第一章 我只是来献个身 美国,纽约。 曼哈顿的公园大道上,一栋栋奢华大气的别墅错落有致。 白金为基调的欧式卧房内,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淡淡的柔光打在高贵淡雅的胡桃木地板上,泛起阵阵涟漪。白金色落地窗帘将窗外的夜色尽数遮住,空气中飘散着Jo-Malone的red-roses扩香。 “Miranda,我从来不会和病人家属私下见面。” 一道温柔甜美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着Prada浴袍,脸上敷着Givenchy蕾丝面膜的女人,一边接电话一边走了进来。 雪白修长的美腿在浴袍下暴露无遗,浴袍的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的愈发诱人,衣襟随意的敞开,露出34C的圆润形状和细致如美瓷的肌肤。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争取:“小梦梦,任任如故是美国Rum-Good公司的总裁,他已经在福布斯排行榜上连续十年位列前三名。他在华尔街是当之无愧的商业巨头,你知不知道,他身家超过三千亿美金…” 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打断了对方的侃侃而谈:“Miranda。” 女人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可拒绝的坚定:“我有自己的原则,当初UIHC的院长亲自请我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和病人家属私下见面。” “小梦梦!你今年都二十四了,你有没有摸过男人的手?” 对方显然还在争取,颇有你不答应我不死心的既视感,“我给你说,任大总裁帅到惊天动地,多少人为了见他一面,挤破头都想进R&G。诶,我说了你别不信,就算是R&G现在的清洁工,没有全美前五十的研究生学历都进不去!” 林唯夕翻个白眼:“Miranda!呆在这种人身边,天天都有被他的追求者毒死的风险,我才不想惹火上身。” 电话那头的人不用看,就能想象出林唯夕此刻嫌弃的表情:“小梦梦!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喜欢不喜欢接触一下对你的未来也有好处…” “我困了,晚安。” “诶诶,你先别挂!” 不容电话那头的人拒绝,她已经撂下了手机。 林唯夕嘴角绽起灿烂的笑意,身为现代医学的领跑人,她有足够的资本坚持自己的原则。 Rum-Good的总裁么,他家的衣服还不错。 走到白色大理石的梳妆台前,林唯夕优雅的坐在同色系的白色方凳上。 脸上的面膜被轻轻取下,葱削般的手指在脸上轻轻的按摩,透明亚克力收纳盒整洁有序的摆放在大理石桌面上,里面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让人应接不暇。 优雅洁白的脖颈上,微湿的秀发有几根调皮的落下,晶莹的水珠时不时的从秀发上滚落,在衣襟处消失不见。 巨大的梳妆镜上映射出一副姣好的面容,小巧精致的心形脸上,秀眉整齐利落,鼻梁秀挺笔直,水眸清澈明亮,唇瓣水润鲜艳。 随着林唯夕在脸上轻轻的拍打,La-Prairie鱼子酱精华迅速被肌肤吸收,白皙紧致的小脸上竟没有一个毛孔和瑕疵,皮肤透亮,似有光芒源源不断的透出。 林唯夕走向欧式大床,将浴袍的腰带轻轻解开,朝着声控机器人说了一声,“Alice,turn-off-the-lights.” 房间里的光芒缓缓淡去,房门被轻轻的合上,卧室随机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白色床头柜上的加湿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林唯夕将手机设定成飞行模式,带上了slip眼罩,脱掉浴袍,露出一身吹弹可破的冰肌玉骨,秀发柔顺光亮,仿佛闪着淡淡的星光。 林唯夕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转身钻进了柔软的蚕丝被里。 这时,一双略带温度的大手轻轻的抚上了林唯夕的脸颊,伴随着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林大夫,长夜漫漫,您不觉得寂寞如雪吗?“ “啊!”林唯夕尖叫出声,高声喊道,“Alice,call91…!” “嘘~不要喊。”男人用手捂住了林唯夕的嘴,轻轻的说,“不必惊慌,我并没有恶意。大夫,我是来献身的。” 这是什么情况?! 林唯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要献肾就献吧,去器官捐献科,抽个血验个DNA,随便你!” 男人低声笑了笑,“大夫您果真风趣。” 林唯夕只觉得男人欺身压了下来,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间,鼻息间尽是凛冽的男性气息。 “Alice,turn-on-the-lights!” 林唯夕话音刚落,卧室内的大大小小的灯尽数亮起,这才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如刀刻而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鼻梁高挺,薄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右耳上带着一颗紫水晶耳钉,一看就是奢华到极致的私人订制款。 林唯夕瞪大了眼睛,这…是? 男人似乎很满意林唯夕的反应,慢悠悠的从她身上站起,悠闲地斜靠在梳妆台旁。 林唯夕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结实细长的身材不亚于顶级的模特,浑身的雄性荷尔蒙毫无阻挡的爆发,简直是颜值和身材爆表的逆天存在。 “先生,您这长相,应该不缺人来买你一夜吧。”林唯夕坐起身,靠在床头上侧头斜睨,“您冒着被security打死的风险来我这儿,莫非是为了蹭水、蹭电、蹭浴巾?” “林大夫想多了,我只是来献个身。”男人英挺的眉宇微微皱起,眸中寒光迸现,嘴角却依旧挂着微笑,“怎么,您好像看不上我?” “任先生,这个游戏到此为止吧。”林唯夕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我不知道您是用了什么办法让Miranda乖乖的交出别墅的备用钥匙,但是您的做法已经触犯了法律,明天早上我的律师会向您寄律师函。” 任如故见身份已被识破,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反而伸手扯开了浴巾,在林唯夕的尖叫声中狠狠的压了上去,“Alice,lights-off...” “咚!”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任如故被林唯夕一脚踹下了床。 任如故太阳穴隐隐发痛,无论多么棘手的情况,到自己这里都会得心应手,但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自己第一次感到了无奈:“林大夫,您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救治我母亲?请开个条件。” 林唯夕打开床头的台灯,一脸平静如水:“没有条件。” 任如故诧异的看向林唯夕,“您说什么?” “我说没有条件,作为一名医生,治疗病人是我们的天职,无论是谁,我们都会竭尽全力。” “我不知道谁给你说了什么,我体谅您救母心切,可能有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林唯夕穿好浴袍走到任如故身边,握住任如故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任先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任如故望着自己眼前的纤细柔软的素手,心中难得的泛起阵阵涟漪,扇子般的睫毛微垂,轻声说道:“谢谢林大夫。” “不客气,”林唯夕拿起一旁掉落的浴巾替他细细围好,面不改色道,“就算是对自己的身材再自信,也不要在医学生,尤其是在美国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面前炫耀,因为她看过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任如故的俊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愈发丰神俊朗,优美的下颌弧度优雅,耳廓却红的通透。 “咳咳…” 他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幽深的眸子对上林唯夕的,微微颔首,方才正色道,“谢谢您。” 林唯夕淡淡一笑,对任如故的绅士态度很是满意:“不必客气,任先生,我不会私下见您,并不代表在工作时间不和您交流。” 林唯夕伸出手,主动和任如故握手:“任先生,我们明天见。” 那一瞬间,林唯夕迎光而站,脸上洋溢着的自信和眼中洞察,毫无阻拦的照入任如故的眼睛里,直击心底。 任如故用力的反握回去,语气有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欢快和期待:“林大夫,明天见。” ======== 打滚儿求收藏!据说留言和收藏多了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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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间病房看过去,走到了整个UIHC的总统豪华套房,实习医生拉住了林唯夕,一脸谨慎的说道, “Doctor-Lin,任太太的儿子任先生在曼哈顿地位很高,他的私人保镖不仅佩戴了最高端的武器,还人数众多,若是任太太有什么差错,整个UIHC都会在一夕之间炸成粉碎。” 林唯夕毫不在意,“Jackie,身为医生自然以救人为本,在乎的越多越会失了本身,尽力就好了。” 林唯夕推门进去,“任夫人,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林大夫,我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了,”任夫人面容很是慈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有些青紫,精神却还不错,“就是阿故太过担心,天天在我这里照顾,把公司的事情都撂下不管。林大夫,您好好说说他。” 任如故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眼神中的担忧和心疼还是被林唯夕看在眼里。 任夫人嘴上虽然在埋怨任如故,但是眼睛里的慈爱和脸上的自豪还是瞒不住的。 一向她只觉得商人都是利益至上的,但是看到任如故和任夫人之间的亲情,林唯夕还是有些眼眶泛酸,同时对于任如故的印象也好了很多。 第三章 任如故你这个压榨下属的奸商 “任夫人,您会很快出院的。”林唯夕直视着任夫人的眼睛,微笑着说道,“任先生关心您,会让您康复的更快。” 林唯夕细细的为任夫人检查,看到护士送来的MRI检验结果之后,她眼前一亮,“Jackie,把Doctor-Qin和其他心脏外科专家请到医办室,召开紧急会议。” “是。”实习医生Jackie迅速走出病房,将心脏外科专家悉数请到医办室。 “任夫人,任先生,检查结果显示,任夫人的身体环境情况适合植入人工心脏,具体情况我的助手会在下午通知您。” 林唯夕说完,立刻走出了病房,马不停蹄的赶向了医办室。 “夕夕,”林唯夕刚走进医办室,秦少飞早已到了。 “学长,这是任夫人MRI检查报告,我觉得明天就可以准备手术。” 秦少飞是比林唯夕高一届的学长,相貌俊朗出众,平时在哈佛医学院他没少帮助自己。林唯夕到UIHC的时候,才发现秦少飞也在。 “她的身体指标都合格,我们去年研发的生物材料薄膜心脏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秦少飞和林唯夕在哈佛医学院研制出了最新型的人工心脏,采用了高度仿真的技术,用最像细胞膜的材质模拟人体心脏制造而成,使用感和真实的心脏无异。 “好!我们就和其他的专家一起会诊,争取明早手术。”林唯夕小脸上扬起灿烂耀眼的笑容,让医办室外面的任如故有些眩晕,从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破茧而出。 秦少飞宠溺的摸摸林唯夕的头顶,“夕夕,你真棒。” 林唯夕将手伸进口袋里,挑了挑眉,“是我们真棒!” 两人的互动很是刺目,让任如故顿时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胸腔中的空气被真空压缩机抽干,一向沉着镇定的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这种感觉不同于面对将要失去母亲的痛彻心扉,而是一种不能言明的痛苦。 任如故的心脏像是被重型机械一遍遍的来回碾压,突然有种想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别人窥探他的一份美好。 经过一个上午的激烈讨论,三十位美国著名的心脑血管外科专家齐聚一堂,方才决定了主刀医生和三位助手。 会议结束,林唯夕和秦少飞并排走出,便看到任如故坐在会议室外面的长椅上,逆天的长腿交叠,将 TouchPad 放在腿上,修长的双手十指翻飞,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一旁有个助理模样的人站着,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态度很是恭敬,“总裁,苏副总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不是说过了,医院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才回得去。”浑身透出的冰冷气息,声音低沉且不容拒绝,“你去告诉苏清扬,若是他处理不好,自己卷铺盖走人。” “是,总裁。” “任先生,”林唯夕在任如故面前站定,微笑着说道,“任夫人的手术明天早上进行,我是主刀医生,一会儿会有护士长向您介绍注意事项等具体事宜。” “林大夫,手术的成功率有几成?”任如故问道,神态很是郑重。 “九成。” 任如故松了口气,“我可以请您吃个饭吗?” 林唯夕大波浪的秀发高高的扎成马尾,修长的脖颈呈现出诱惑的弧度,五官精致,“不好意思,任先生,午饭时间很短,还要赶紧回去工作。” 任如故紧追不舍:“很快的,就在楼下的中餐厅,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林唯夕和秦少飞对视了一眼,说道:“那好吧,我们快去快回。” 任如故绅士的跟在林唯夕身边,眼神紧紧的锁住了林唯夕,像是丛林中的猎豹遇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顺便好巧不巧的将秦少飞挤到了一边。 “林小姐,我们一边走一边商量一下明天的手术准备事宜吧…” 秦少飞刚想跟上去,任如故的助手却急急地拉住他,“秦大夫,总裁说了,由副总裁亲自请您用午饭。” “…什么?” 某位因为总裁一声号令而驱车一小个时赶来的副总裁:任如故你这个压榨下属的奸商! UIHC底下的中餐厅里,任如故和林唯夕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安静的吃着简单的快餐。 “噗嗤~”林唯夕笑出了声,看着对面男人充满魅力的五官和低调奢华的西装,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想不到堂堂RG的总裁,还能吃得惯快餐。” 任如故看着对面的明媚娇俏的小女人,心情莫名的好:“不然呢,我的胃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有道理,”林唯夕点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模样,“你真的和我心中的商业精英不一样。” “怎么?”任如故挑眉问道,“林大夫不也是吃的很开心,还是说我有三只眼睛不成。” “也不是,”林唯夕调皮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得意的摇晃了几下,“你很重视亲情,为人不狂妄自大,待人有礼貌…”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林唯夕说了很久,最后才总结了一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任如故开怀大笑,“本以为你是个严肃认真的女强人,没想到你这么…” “这么什么?”林唯夕问道,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清澈灵动,像是个降落人间的精灵,“我这人不是书呆子也不是女强人,我闺蜜常说我一点儿都不像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我也这么觉得!”任如故笑的愈发开心,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男性魅力,爽朗的笑声衬的他愈发丰神俊朗,“和你成为朋友,我很荣幸!” 因为这个饭店坐落于曼哈顿最繁华的商业区,周围的人皆是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人来人往的很是忙碌。 “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嘛…”林唯夕吃了一大口肉,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任如故看着身穿洁白衬衫,藏蓝色西装裙的林唯夕,只觉着这个姑娘幽默风趣不做作,除去医院里一身白大褂的严谨认真,显现出了二十多岁的天真娇憨。 林唯夕的嘴角沾上了一粒椒盐芝麻,任如故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准备帮她擦掉。 手刚伸到一半,才察觉到了不对,任如故匆忙收回手,慌乱的轻咳了几声,“林大夫,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啊,”林唯夕优雅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了?” ====== 估计会有人想问我为什么用了Rum-Good作为任如故的公司名称,因为你家大大我颜值高任性啊! 咳咳...当然,因为TomFord我很心水啊,RumGood的谐音是如故啊... 「不要脸模式」我是个很深沉,做事很讲道理的作者君。 第四章 我对你,势在必得 任如故看着这个一脸迷糊的姑娘,无奈的笑笑,“没事儿,我可以叫你唯夕吗?” “当然可以,如故。”林唯夕答应的很干脆,“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因为念我名字的时候,嘴角都会上扬。” “唯夕…”任如故又重复了一次,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果然,真是个带给人笑容的好名字。” “当然!”林唯夕骄傲的点头,“我爸妈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可费劲了!” 隔着几个座位的助理无奈的扶额,深深的叹了口气。 总裁,您这么温柔、好说话真的好吗? “妈妈!” 林唯夕朝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肉乎乎的小男孩儿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腰,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你又不管我了!” “妈妈?”任如故迟疑着重复,眼睛里满是错愕。 “她是我妈妈,不是你的!”小男孩儿明显生气了,猛地跺了一下脚,“坏叔叔,不许和我抢妈妈!” 林唯夕哭笑不得,伸手搂着小男孩儿坐到自己腿上,“楠楠,这不是坏叔叔,叫他任叔叔。” 楠楠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坏人叔叔…” “诶诶!我一个不留意你怎么就跑进来了…”楚潇潇从门口冲进来,一把将楠楠从林唯夕身上拽了下来,冷着脸教训,“小胖子你别乱叫,快和任叔叔解释清楚!” 楠楠撅着嘴巴,被楚潇潇拽着到了任如故面前,背着两只小肉手,低着小脑袋,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唯夕妈妈说过,在外面不能说我是她的儿子,都要说是楚阿姨的儿子…” “楚楠!”楚潇潇冲了上去,一把抱起楠楠,拔腿就跑,“任先生,你们慢慢聊!” 楠楠明显受到了打击,蔫蔫儿地揽住楚潇潇的脖子上不说话,恋恋不舍地瞄着别的餐桌上的炸鸡翅和罐装可乐… 楚潇潇抱着楚楠出了餐厅门口,一转身便消失在了林唯夕的眼前。 突然,楠楠不知道看到什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挣扎了起来,拼命拍着楚潇潇的后背,大声叫道,“爸爸!爸爸!” 楚潇潇被他折腾得不耐烦了,猛拍了那圆滚滚的小屁股一下,“小胖子,你给老娘老实点儿!” “潇潇,别打我儿子。”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走到楚潇潇身边,抱过楠楠,轻轻的安抚着,一边皱皱眉头,“处男?楚潇潇,你还真是直白的不知羞耻。” 楠楠抱着男人的胳膊不肯撒手,对着男人大喊,“爸爸!是爸爸!” 楚潇潇一把将楠楠从男人怀里扒拉出来,紧紧的搂在怀里,“你是谁啊,抢孩子的吗?” 男人嘴角散发出痞痞的笑容,“潇潇,你莫不是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话音刚落,男人连楚潇潇带着楠楠搬上了身后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 看着刚才餐厅里戏剧性的一幕,林唯夕见怪不怪的吃了口煎饺,“别在意,以前我表姐给我介绍相亲的时候,我常常抱那个孩子当挡箭牌。” “那个孩子很可爱,”任如故淡淡的笑了笑,“我也想要个这么好玩的孩子。” “任先生的基因这么好,应该不是难事。”林唯夕狡黠的笑笑,“如果有什么难处,UIHC的试管婴儿不错。” “咳咳…”任如故看到林唯夕一脸兴致盎然,不禁有些呛到,“好好,到时候再说吧。” “午休时间到了,我先回医院了,明天早上八点正式进行手术。”林唯夕笑着说道,“我私下从来不和病人家属见面,因为我们是朋友,今日便破例了一次,不过在任夫人出院之前,我可能不会和你私下见面了。” 任如故有些不舍,只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唯夕,我送你过去,顺便去和母亲说一下明天的手术注意事项。” “好啊,”林唯夕穿好外套,和任如故一起走回医院。 ... Rum-Good公司曼哈顿总部。 公司在医院的对面,两栋大楼临街而立,金碧辉煌的程度已经成为了曼哈顿地标性的建筑。 “诶你听说了吗,这几天总裁都没有来公司,大小事情都是副总处理的!”职员A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是总裁的母亲生病了!”职员B说道。 “诶呦,你说咱们公司的总裁又帅又多金,又不像副总那样女人缘好,身边都是那些莺莺燕燕的。总裁这万年禁欲男,公司里好多人可是都盯着呢!”职员C说道, “沈姐都已经请假去一家一家医院去打听了,她对于拿下总裁可是势在必得啊。” “既然沈姐都出手了,就没有咱们什么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职员A叹了口气。 任如故坐在奢华的办公室内,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些日子累积下来的工作。 “把这些处理好的文件交给副总。”任如故沉着的吩咐助手,“顺便告诉他,让他处理好自己的生活,不许让他家的那位再打扰林大夫。” “哟!怎么,任大总裁对那个小大夫动心了,这就护上了?”苏清扬噙着一抹笑意,快步走了进来,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儿闪着八卦的光芒,“咱们万年纯情禁欲总裁终于铁树开花了?” “那也比自己儿子姓别人的姓好,貌似还叫处男?”任如故薄唇轻轻地抿起,眼中的笑意却隐藏不住,“你手下的秘书,换掉。” “怎么了?”苏清扬问道,“沈亦如做的不错啊,您不能因为自己要为你的小大夫守身如玉,就把公司里的女员工都清走啊,我可不想让咱们公司成为和尚庙。” “废话少说,以后多花点儿时间管管公司,自己追不到老婆,还连累我的效率。”任如故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处理,我明后两天不过来了。” “诶呀?”苏清扬非但没走,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了桌子上的现磨咖啡,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怎么感觉你几天不见,多了些人味儿呢?” 冰山总裁,禁欲系男神,居然会开玩笑了? 任如故劈手夺过苏清扬手中的咖啡杯,毫不客气的轰人,“别废话,多说一句减年假一个月!” “一个月?”苏清扬顿时尖叫出声,“任大总裁,总共一年我也休不了一个月啊!” “接下来的三年,你没有假期了。”任如故埋头看着助理收集的林唯夕资料,头也未抬的说道。 “总裁我先去工作了!”苏清扬撒腿便跑,一秒也不在这个克扣劳动力的奸商面前多呆一秒。 任如故双手枕于脑后,后仰着靠在柔软的老板椅上,闭眼沉思,“林唯夕,我对你,势在必得。” 第五章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林唯夕,大学毕业于美国约翰霍普斯金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以高分通过GMAT考试之后,她以全奖学金被哈佛医学院录取。三年便以优异的成绩从医学院毕业,不到24岁的她便拿下了别人七年都不能毕业的博士学位。 拒绝了哈佛医学院的盛情挽留,林唯夕到了全美最著名的私人医院,位于曼哈顿的UIHC医院。 24岁的时候,林唯夕考下了美国权威的职业医师资格证,跳过了三年实习医两年住院医的阶段,破格被UIHC聘请为心脑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林唯夕在美国誉为医学界的神话,心脑血管外科的领跑人。作为一名外科医生,专业的生物医学工程基础知识,让她有着出色的人工器官技术,在心脑血管界,属于不可替代的存在。 不仅如此,因为超高的颜值和魔鬼般的身材,在高中的时候,曾有学校四大校草同时在天台和她表白,却被她无情的拒绝。她拒绝的原因一度被传的沸沸扬扬,因为她平时并没有关系亲密的异性朋友。 不过流言很快的终止,因为林唯夕到美国留学,堵住了他们的悠悠众口。 “唯夕…”任如故慢慢咀嚼这个名字,仿佛有馨香入口,充满了甜蜜,“可是我想叫你老婆怎么办?” “进来。” 任如故打通助理的内线,助理立刻推门进来:“总裁您找我?” “秦少飞的资料为什么没有在这里?”任如故脸色阴沉,眼神中透出寒光和威慑,“若是再出这种纰漏,立刻走人!” “抱歉,”助理连忙道歉,“总裁,我立刻去查。” 助理半秒都不敢耽误,连忙打开电脑查资料,将秦少飞的信息交给任如故之后,方才歇了口气:“总裁您只说要林小姐的资料啊,我还以为您只是想看看她的资历,谁会想到您会在短短半天,您就纯情少男心大爆发…” “诶,”助理叹了口气,“要是有个总裁夫人在身边就好了,今天上午总裁的表现,温柔的简直连我都要爱上他了!” “自言自语什么呢?”助理眼前顿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上扬的桃花眼绽放着诱人的光:“咱们总裁夫人的人选已经定了,真笨。” “副总,您别吓我了。总裁心情不好,您别轻易过去。”助理好言相劝,“上次总裁心情不好的时候您进去,您最后怎么出来的忘了吗?” “咳咳…”苏清扬怎么会忘,毕竟被打的让助理抱出来,并不是什么很长脸的事情,“谁叫他练过十几年的跆拳道?” 助理嘴角抽了抽,你明知道他练过还去招惹他。 “好了,废话少说,我是有大好事要告诉他,你就等着今晚加鸡腿吧!”苏清扬得意洋洋的笑着,朝着助理抛了个媚眼儿,瞬间引起了一阵女员工的尖叫,“啊~副总您又帅了!”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苏清扬痞笑着说道,利落的推开门走到了总裁办公室。 “阿故!”苏清扬甩了一叠资料给任如故,俊脸上都是得意,“我查清楚了,你们家小大夫二十四年一直单身,别说男朋友了,连个拉过小手的小男生都没有过,绝对冰清玉洁的大姑娘一个!” 任如故显然对“你们家的小大夫”这个称呼很是满意,对于苏清扬不务正业的行为并没有过多追究,随手翻了翻那叠资料,挥手轰人:“赶紧去工作!” “哇,阿故你这人过河拆桥!”苏清扬可怜巴巴的望着任如故,扒着书桌不走,“阿故你快把年假还给人家啦,不然我去抢你家的…” 话还没有说完,任如故已经把助理招来,苏清扬又一次被一个大男人公主抱了出去。 苏清扬羞愤的扒着门死活不肯撒手,空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今年十二月给你一个月假期陪你儿子。” “啊!阿故你人真好!”苏清扬利落的翻身下地,开心的跑了出去。 曼哈顿公园大道别墅。 林唯夕身穿 VictoriaSecretes 的抹胸睡衣,悠闲地在高脚杯里倒红酒。 紫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透明的杯子里,像是暗色的血液。 “小梦梦,身为你专业的助理,我真心觉得那个任大总裁不错。”楚潇潇仰头将杯中的拉菲一饮而尽,痛彻心扉的捂胸说道,“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劲才把备用钥匙给他的吗?我都牺牲了色相!” “Mirada,请叫我林大夫。”林唯夕翻了个白眼,“就因为你昨晚的见色忘义的行为,我决定跟你友尽!” “友尽个头!”楚潇潇自顾自的往高脚杯里倒酒,“楠楠被那头种马抢走了,你得帮我抢回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我才不管你。” 林唯夕在红酒里放了几瓣切好的洋葱,满满的摇晃着,“苏清扬是个什么人我高中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了,你非不听,还说什么他虽然花心,但还是会为你这朵娇艳的鲜花停留!” 说起楚潇潇和苏清扬的恩怨,林唯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潇潇和苏清扬在大学的时候谈了三年的恋爱,苏清扬虽然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唯一的正牌女友便是楚潇潇。两人同是商学院的学生,本是俊男靓女,天生一对。 但是在大四的时候,楚潇潇突然退学,林唯夕打破沙锅问到底才知道楚潇潇有了苏清扬的孩子,苏清扬十分惊喜,告诉她,留着孩子,毕业后他就娶她。 所以,这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傻丫头,就退了学专心呆在和林唯夕共同租的房子里养胎。 期间,苏清扬从未来过一次,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自己在学校潇洒地继续念书,当他的学生会主席,左拥右抱,风光毕业。 “你生楠楠的时候大出血,苏清扬来过吗?手术的家属同意书都是我签的,你险些死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他又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在曼哈顿找到工作养活楠楠,你怎么又和他混到一起了!”林唯夕气的用指头直戳楚潇潇的头,“你是不是被他甜言蜜语的说两句,你就傻乎乎的信了。你的儿子被抢走了,你还有脸在我这儿炫耀!” “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嘛,那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我说他那个总裁挺适合你的,能不能帮我把钥匙给他…”楚潇潇低着头,不服气的说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都24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一般人又配不上你,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林唯夕在房间里左右踱步:“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第六章 你那眼光我真的不敢恭维 “没什么,就是把楠楠交给他养。” “什么?!”林唯夕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穿起衣服就往外走,“楚潇潇,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楚潇潇连忙拦住林唯夕,拼命将她拖回来,把林唯夕摁在椅子上之后,坐下直喘气,“小梦梦,以我的能力根本不能给楠楠好未来,交给苏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早日将任总裁搞到手,苏清扬还不都听他的?” “那钥匙是我亲手交给任大总裁的,诶你还别说,他还真是个正人君子,要不是我用他母亲的病情相逼,那钥匙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好吗!” 楚潇潇一脸崇拜,“要不是他我千辛万苦给你物色出来的,我都想追一追的,好歹姐姐我36D的好身材不能浪费啊。” “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他不是自愿来的?”林唯夕顿时抓住重点,“仔细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诶呦,我就说吧,你肯定喜欢!”楚潇潇揽过林唯夕,举着杯子说道,“当初我威胁他如果不去你家陪你一夜,你就不给他母亲医治…” 林唯夕暗自腹诽,你那眼光我真的不敢恭维。 “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任大总裁的脸色啊,简直跟卖身葬母的小姑娘似的,最后都是咬着牙答应的!那个大种马还说,他从来都没有看到任大总裁这么手足无措的模样。” 看林唯夕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楚潇潇接着说道:“本来想一把火烧了你的屋子让你无家可归,这样任大总裁就能收留你,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那还不是干柴烈火…” “好好,很好。”林唯夕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气喷涌而出,扯着楚潇潇就扔出了别墅大门,咣当一声把门关掉,“咱们绝交!” 林唯夕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楚潇潇你这个猪队友,这让他怎么想我,怪不得他昨天晚上说什么献身,还开个条件! “叮咚~”门铃响了,林唯夕不动声色,坚决不给那个重色轻友的楚潇潇开门。 “唯夕,你在吗?”视频对讲机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任如故俊美的脸,黑曜石舨的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楚小姐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叫我过来陪你。” 楚潇潇你这个没有原则的大花痴! 林唯夕立刻拨通了楚潇潇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楚潇潇“咯咯”的笑声:“小梦梦,今晚记得喷我送给你的那瓶香水哦~” “楚潇潇!”林唯夕大吼道,“你现在在哪里?把他弄走!” “我在他家别墅啊,我说你一个人在家害怕,他说他马上去陪你。诶,小梦梦,你可要好好把握!” “嘟嘟嘟…”电话被楚潇潇挂断,林唯夕叹了口气,对着任如故说道,“如故,我没事的,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任如故俊脸上有些促狭,眸光四下看了看,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唯夕,楚小姐说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要是拒绝的话,我就更不能走了。” 楚潇潇! 林唯夕怒火滔天,心中把楚潇潇骂了千万遍。 “如故,她说的是她自己啦,我真的没关系…”林唯夕刚刚低头去看手机,有楚潇潇发来的微信,一秒的功夫,视频对讲机的那头就已经没人了。 林唯夕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酒柜旁的小沙发上,慢慢的喝着红酒。 “你怎么进来的?”林唯夕浑身的鸡皮疙瘩紧急集合,毛骨悚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任如故。他的五官深邃俊美,如果他没有从酒柜里自顾自的拿出一个高脚杯并且倒上红酒的话,简直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楚小姐给了我钥匙。”任如故回答的言简意赅,含了一口红酒在口中,缓缓咽下才说道:“好酒。” 我就知道!林唯夕咬牙切齿:“如故,天色已晚,我就不多留你了。” “可是我要是走了,我也回不去别墅。”任如故一脸无辜,“楚小姐拿走了我家钥匙,还说我要是回去就告我非礼。” 林唯夕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那您不会只有一套别墅吧。” “当然不是。” 林唯夕长舒了口气:“那我开车送你…” “可是所有的钥匙都在清扬那儿,你也知道,清扬很听楚小姐的话…” 林唯夕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揉了揉额头:“可是如故,咱们这样实在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任如故突然站起身,朝着林唯夕走去,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气。 林唯夕坐在沙发上,任如故双臂靠背上撑住,将她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两人鼻尖相对,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林唯夕的头有些发昏。 林唯夕的手撑在任如故的胸膛上,拼命阻止着他的靠近:“如故,你这是做什么?” 任如故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馨香,似是空谷幽兰,又像是林间晨曦下的百合香气,很是好闻。 他细细看着,林唯夕白皙光洁的脸颊,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洋娃娃一般,大眼睛微微眯起,泛着迷离的雾光,唇瓣像海棠一样娇嫩,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 任如故的薄唇慢慢凑近,手臂环在她的脑后,轻轻的护住她的后脑勺... “你做什么!”林唯夕瞬间清醒,睁大了双眼瞪他,两人唇瓣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嘴巴一张一合间,随时都能碰到。 林唯夕皱着眉头推他,他的胸膛结实坚硬,怎么推都推不动:“走开啦!” “不走!”任如故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你闺蜜抢了我的别墅,你得收留我!” 林唯夕气的脑瓜子嗡嗡的,酒劲儿以上老,整个人昏昏欲睡,眼前的景色迅速旋转,水眸一闭,小脑袋砸到了任如故的胸口。 任如故立刻拥住了她,感受到她身子的温暖,男人最敏感的神经一触即发,仅剩的理智顷刻间分崩离析。 “嘀!”微信提示音响起,任如故瞥到了 Iphone 屏幕上显示的消息。 唯夕闺蜜Mirada:任大总裁!小梦梦已经酒力不胜,被撂倒了! 唯夕闺蜜Mirada:小梦梦的TouchID是020309。 任如故将林唯夕打横抱起,自己坐在了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任如故拿起她的手机,鬼使神差的输入了密码,手机震动了一下,顺利的解锁成功。 “嘀!”微信提示音再次响起,任如故点进去看,还是楚潇潇发来的。 潇潇:任大总裁,想必你已经成功解锁,接下来请尽情的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吧~ P.s.:小梦梦不胜酒力,一般的红酒一杯就倒…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吧? 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哦! 第七章 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林唯夕可能是窝着有些不舒服,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任如故将手机放回去,轻轻的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脖颈处。 林唯夕缩着身子,自觉的在他的锁骨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子,安然睡去。 林唯夕红润娇嫩的脸颊贴着任如故的下巴,只要任如故稍稍低头,他的唇就能吻到她的额头。林唯夕的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两个亲密的婴孩,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任如故低下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林唯夕微微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 林唯夕吓得叫了出声,刚想后退,却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托住了后脑。任如故嘴角扯出一个坏笑,加深了这个吻,还轻轻地咬着她粉嫩的嘴唇。 林唯夕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任如故伸出一只手拉过她的胳膊,轻轻地环在自己的腰上。 伸手碰到了硬硬的肌肉,林唯夕羞得不敢睁眼,一边用手推他的胸膛,一边想要挣脱,却被任如故吻得天昏地暗,失去了力气… “你…这是干什么?”林唯夕从酒精的作用中慢慢醒来,摁着太阳穴推他,“出去!” “怎么出去?”任如故揉揉她的脑袋,“你还坐在我的腿上呢。” 林唯夕迅速从他的身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裙子,小脸上尽是红晕:“快走快走!” 林唯夕满脸窘迫,二十四年的单身狗生活,只是左手拉过右手,现在让一个刚刚见过两面的男人给亲了! 任如故稳坐如山,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伸手拉她坐下:“坐下吧,裙子这么短,都走光了。” 林唯夕从沙发上拿起了一件长袖浴袍,迅速将自己穿戴好,卯足了劲儿扯着他的领带往外拽:“快走快走,臭流氓!” 任如故忍着笑,看着小女人的脸像个煮红了的虾子一般,说不出的娇俏可爱,伸手将她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不许赶我,我送你个礼物。” 他的嗓音低沉诱惑,让林唯夕瞬间沉沦。 “什么礼物?”林唯夕扬起小脸儿,好奇的看着任如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呢。 任如故灿烂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齿看起来纯良无害:“伸手。” 林唯夕像是被他蛊惑了一半,迅速把手伸到他的眼前,嘴上却故意别扭道:“你可别跟我玩什么突然套上戒指的把戏,我肯定会把戒指甩你这个常常玩女人的暴发户脸上。” “原来你在想这个。”任如故笑着说道,握住林唯夕的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iPhone上,录入了指纹解锁。 感受到手指下的震动,林唯夕一愣。 而后,任如故轻轻吻了一下还在愣神的林唯夕的额头,又揉乱了她海藻般的长发,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小夕儿。我从来不玩女人,也不是暴发户。因为,我是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继承我爸的财产的。” 任如故的嗓音带着笑意,他似乎看到了未来,自己举着一枚亲自设计的钻戒,单膝跪地求她嫁给自己,再后来,两人领着一双儿女,一起过着甜蜜幸福的日子。 “…继承?”林唯夕紧皱着眉头,看向任如故的眸光也多了一分同情。 作为一个爱幻想的双鱼座,林唯夕从来都没有一个理工女应有的理智和自持。她的脑海里此刻正上演着一个悲情大戏,故事的男主角,便是任如故。 任如故自幼失去了父亲,由母亲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养大,小小年纪就要接管巨大的企业,幼年不幸,如今母亲病重,居然不惜卖身救母… “我父亲…” “别说了!”林唯夕红着眼睛捂住他的嘴,晶莹的泪光在在眼里闪烁,“我理解,我明早一定会全力以赴。” 一时间,林唯夕觉得自己仿佛活生生的被撕成两半。从一开始到现在,任如故来找她,只是为了能让她给任夫人救治,为了这个,他甚至愿意牺牲色相,同她演一出温情的戏码。 林唯夕越想心越寒:“你不必再演戏了,我是没有谈过恋爱,那又怎么样,证明我可以被你随便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不是…小夕儿我没说…”任如故慌乱的用手擦林唯夕的眼泪,笨拙的解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父亲...” “不用演了,我知道你为了任夫人才这样做的,我不会怪你,但是也请你放尊重些。” 林唯夕转过身去,冷冷的说,“你走吧,我是一名大夫,手术台上无私情。” 任如故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似乎在丝丝发抖,快步走过去想将她抱在怀里,林唯夕却迅速的躲开:“任先生,请不要将我看成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我胸大,也有脑子。” “…” 任如故内心是一阵又一阵的煎熬,听到林唯夕的话,他美好的梦想顷刻破碎,如坠冰窖:“小夕儿…” “别叫的那么恶心!不管楚潇潇把我说的多么可怜,才让你觉得我是个空虚寂寞的老女人。事实上,我每天都很充实,根本不需要谁来温暖我!” 任如故一愣,伸手就想去拉林唯夕,结果直接让林唯夕挥开了手: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任大总裁委曲求全、牺牲色相,给我点儿甜头吃,我就会立刻欣喜若狂、任你所求?” 任如故身子一僵,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任如故稳了稳了身子,认真的看了一眼濒临崩溃的林唯夕,转身准备离开:“小…唯夕,你可能太累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找你,我去把楚小姐叫来。” “有话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林唯夕用力扯住任如故的胳膊然后向后一拉,将他拉了个踉跄。 林唯夕推了一把任如故的胸膛,看到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框上,林唯夕顿时泪如雨下,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腿,“你不要叫她过来,你们都是欺负我爸妈不在身边,我告诉你们,我一个人也可以,我可以过的很好!” 任如故看着眼前哭的瑟瑟发抖的小女人,蓦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林唯夕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嘴里喃喃道:“小夕儿,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第八章 领回家去不丢人的男朋友 林唯夕将多年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哭的声嘶力竭:“我最恨别人利用我!本来以为你真心和我做朋友,你知道身边之人的伤害是最可怕的吗!” 林唯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是火山喷发一般,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刚刚认识一天的人掏心掏肺。 可能是因为自己对他存了一丝幻想,觉得冥冥之中,他便是自己一直要等的那个人。 林唯夕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泪眼朦胧中视线有些模糊,随手拽下了面前的白色毛巾,使劲的擤鼻涕。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气声,一道温柔的都快溢出来的嗓音在头上飘下:“小夕儿你要相信我。” “你怎么还在这里?”林唯夕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帅的要命的男人,“你不是走了吗?” 任如故将她扶起,轻轻的拍拍林唯夕的背:“我走不了了,衣服被你毁了,晚上冷,不能裸奔。” “…讨厌。” 最后,两人并排坐在卧室的秋千藤椅上,任如故仗着腿长的优势,轻轻的一蹬地,藤椅便摇晃了起来。 林唯夕被任如故拥在了怀里,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以后你不会一个人…” “诶,你注意点儿分寸!”林唯夕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 “原来对我一见钟情哈哈哈..”任如故笑的猖狂,“我知道我帅,还有魅力,尤其是我的身材,所有的女人都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咚!”任如故再一次被踹到地上。 林唯夕扔了一个靠垫到他的脸上:“花心大萝卜,到处勾搭女人的风流坯!” “才不是,我只勾搭过你这个小妖精…”任如故厚脸皮的凑过去,吧唧一声亲在了她的唇上,“小夕儿你说,你看上我什么了?” 林唯夕作为一枚感情经历就是一张白纸的纯情小姑娘,脸蛋又一次红的要滴出血了。她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对啊对,模样可爱极了:“就是觉得吧,你这人长得好看,领回家去不丢人…” 某位被赞赏为“领回家去不丢人”的男朋友当时脸就黑了: “就这样而已吗?小夕儿,嫁给我,日后我们的宝宝智商和颜值爆表。” 任如故明显不乐意了,将林唯夕打横抱起,一把扔到了床上:“看来,我其他的优点,你还没有看到,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喂喂喂,你干什么!”林唯夕狠命摁住扯自己衣服的某人的大手,“你还有什么优点?” “Alice,Trun-off-the-lights…”任如故强忍着笑意,大手摸上林唯夕的腰,笑的一脸奸诈,“当然是体力好…” 林唯夕拍开他的手,“那你怎么证明,扛煤气罐吗?” 任如故非常自觉的又缠了过去:“当然不是,明天看你能不能起床...” 林唯夕侧脸斜睨:“起不来会耽误任夫人的手术。” “嘘...别闹,记得叫妈。” “唔唔唔…”林唯夕的腿微微拱起,正对上任如故的某处,“放开!” “真不温柔。”任如故用手轻易的将她的腿压下去,顺便围在了他的腰上,“踢坏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圆月高悬,天空中不见一颗星星。 任如故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唇齿辗转间,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正在林唯夕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时候,任如故突然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被突然的亮光晃了一下眼,林唯夕急忙伸手挡了一下眼:“怎么了?” 任如故瞧见她一副慷慨就义的小模样,心中更是忍俊不禁。唇角的弧度更是增大,连眼底的笑意也连带着加深,低沉温柔的声线夹杂着暧昧的意味:“小夕儿,我想好好看看你。” 林唯夕小脸上一阵臊热,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看我什么。” “看一个满脑子都是爱情动作片儿的小丫头。” “滚!”林唯夕一脚踹去,小脚丫却被他一手握住,食指还故意在她的脚心作乱,看着小女人笑的满床打滚,他才止了玩闹的心思,“好好睡觉,明天担心起不来。” “哼!”林唯夕伸着小腿儿对他的腹肌一阵乱踢,“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大骗子!” “我冤枉啊!”任如故将林唯夕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臂弯,两人一左一右的并排躺在床上,“我还不是心疼你明天太辛苦。” “可我觉得你不像个大总裁,你很闲。”林唯夕一语道破天机,“我总觉得你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很不真实。” “你哪天放假?”任如故突然说道,“我让你感觉一下什么是真实。” “…还是睡吧。”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林唯夕一个激灵迅速坐起身来,摁下接听键之后说道:“Hello。”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唯夕挂断电话,穿上衣服就走,对着一脸迷茫的任如故说道:“医院有个病人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我得过去看看,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任如故起身揽住了她,淡淡的笑着说:“你等一下,我开车送你。” 任如故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丝心疼和不舍,随手拿了一件林唯夕的宽松T-shirt套了进去。 到了医院,林唯夕换上白大褂之后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抢救中。任如故悄悄的在病房外头看着,第一次觉得,这个职业,让人失去了许多。 刚刚还哭的嘶声力竭的她,这一秒就要抛开一切脆弱和心思,全身心的救人。他方才明白,小夕儿不是没有男孩子追,而是她不敢。 若是她的男朋友伤了她的心,她连舔舐伤口的机会都没有,立刻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任如故在外头站了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看到不断有人进来和出去,看到那个瘦弱的小女人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的为病人会诊,时而盯着各种机器上的数据,时而吩咐身边的护士用药。 她额头上的汗水清晰可见,任如故都想立刻冲进去帮她擦一擦。 就在任如故失神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叫做秦少飞的可恶男人很自然的帮她擦了擦汗,小夕儿竟然没有拒绝! 任如故握了握拳头,脑海中想象出她和那个秦少飞一起学习一起做实验,踏着浓浓夜色,两人从病房出来一起吃饭谈天… 第九章 王者才有的压迫感 任如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心里充斥着一种叫嫉妒的情绪,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把林唯夕抢回家护着。 “这位先生,您不可以站在这里。”有一道女声传来,任如故转身一看,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皱着眉头说道。 “抱歉。”任如故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病房前的长椅上。 小护士被他的惊鸿一瞥所迷住,连病例都不送了,一个劲儿的往他身边凑:“先生请问您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任如故转身就走,不顾小护士的阻拦,走到了楼上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把秦少飞调走。”任如故对着气喘吁吁赶来的院长说道,“明天一早,我要在Iowa的医院看到他的名字。” 院长是个五十岁的老伯伯,碧蓝色的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芒:“如故,请给我个理由。” “因为他耽误我娶媳妇。”任如故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爸,你要是不答应,你儿媳妇就没了。” HansonRen,UIHC的院长,也是任如故的父亲:“儿子,当初我娶你妈妈的时候,你爷爷也没有把你魏伯伯弄走啊。” 一头金发的老头儿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高挺的鼻梁一抽一抽的:“大半夜的把我弄过来,就因为你未来的老婆加班?” “好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妈妈当初和我分开就是因为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时常照顾不到她。”老头儿促狭的抓了抓头顶:“你妈妈明早的手术,我其实也睡不着。” “我妈不想连累你,”任如故拿起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轻轻的说道,“明天手术前你去看看她吧,她也需要来自丈夫的陪伴。” Hanson欣慰的笑笑,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你长大了。” Hanson接着说道:“不过儿子,你的要求我不能满足你,女孩子要自己追,老爸会在心底支持你的。” “那我先走了。”任如故喝完了瓶子里的水,起身就走,“至少不要再让她值夜班。” “她来医院不到半年,虽然是主任医师但不值夜班的话,别人会不服气的。”Hanson有些发愁, “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做难堵悠悠众口?”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自己出手,小心你的医院里平白无故的少人。”任如故淡淡地说道,不怒自威。 “好好…”对于儿子比老子还狠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情我来做好了,你就别拆你老爸的台了。” “这还差不多。” 医院走廊。 “夕夕,你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秦少飞看了看走廊尽头的通风窗口,已经有隐隐的晨光透了进来,”八点的手术你可以坚持吗?” 林唯夕摘掉口罩,如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盈盈的水光:“没关系啊,我们上学的时候在实验室通宵不是常事吗,我holds住啦!” 秦少飞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的帮林唯夕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里的温柔像是夜间皎皎的月光:“你一个女孩子,还天天这么拼命…” “不许性别歧视哦!”林唯夕不服气的鼓鼓腮帮子,“学长罚你请我吃早饭!” “好。”秦少飞含笑着说道,满满都是宠溺。 “不好。”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任如故一身得体的西装翩翩走来,沉稳的步子透出了一股属于强者的气场。 任如故一把将林唯夕扯回怀里,冷漠的看着秦少飞,语气里尽是警告:“以后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他的眼神,犀利地盯着秦少飞,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透不过气来。 那是…王者才有的压迫感… 林唯夕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看着那个男人坚毅的下巴,顿时觉得心里满满的,很有安全感。 秦少飞看着林唯夕脸上笑的温柔迷人,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夕夕,他是谁?” “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懂吗,要不要给你一个翻译器?”任如故发出沉沉的笑声,声音很有磁性性感:=,“我是她丈夫。” “不可能!”秦少飞有些失控,布满血丝的眼睛红的吓人,“我和夕夕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男朋友!” 和咆哮的秦少飞相比,任如故的冷静沉稳,像是历经世事的英雄:“现在你知道就可以了,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质疑。” “学长,他不是那个意思啦,我们没有...诶诶你放手!”林唯夕刚想解释,就被任如故打横抱起,抱回了办公室。 林唯夕一眼就看到了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早餐,煎饼果子,馄饨,肉夹馍,牛肉面,小笼包,胡辣汤,居然还有广式早茶! 林唯夕兴奋的跳到地上,快跑到了办公桌,流着口水看着桌上的早餐:“如故,你这是从哪里买的?” 在美国,除了贵的要死又难吃的ChinaTown和中餐厅,很难买到地道的中餐,所以林唯夕在美国的七年半时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美味的中餐。 “这是我别墅的厨子做的,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以后我天天让他给你做。”任如故将门关好,把那个大流口水的小女人带到凳子上坐好,“趁热吃吧,吃完睡一会儿。” 林唯夕笑的大眼睛都看不到了,只有两条长长的缝:“谢谢你!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吃。” “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任如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唯夕吃的很欢快,左手拿着肉夹馍,右手抓着水晶虾饺,是不是低头咬一口牛肉面里的牛腩,那模样活像一个小弥勒佛,可爱极了。 酒足饭饱之后,林唯夕满足的拍了拍肚子,这才发现任如故一口都没有吃,全程都是在撑着下巴看自己吃。 林唯夕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吃啊…” “我不急,等你吃完了我再吃。”任如故宠溺的笑笑,看着林唯夕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他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这才自然的端过林唯夕吃了一半的牛肉面吃了起来。 林唯夕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转身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儿在身后晃来晃去,有点儿扭捏:“那个我吃过了…” 第十章 总裁您隐婚了 “喜欢吗?”任如故很自然的接了一句,“喜欢的话明天早上还叫那个厨子来做。” “喜欢是喜欢啦,不过那个筷子我用过了。” “嗯,我也很喜欢,晚上常常吃这个。”任如故好像丝毫都不介意,“其实昨天楚小姐并不在我的别墅,他去了清扬家。” 任如故接着说道:“其实清扬并不是负心汉,他也有苦衷。” “他有什么苦衷?”林唯夕有些生气,“他又没有一个人大着肚子对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望眼欲穿,她担心未婚先孕会影响苏清扬的前程和声誉,可是苏清扬呢,除了死缠烂打的抢了孩子,还做了什么!” “清扬的父母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拿结婚当作交换条件,只要他安安稳稳地毕业,才能见到她和孩子,否则就不要想结婚的事情。” 任如故撂下了筷子,轻轻的揉了揉林唯夕的脑袋,“楚小姐又不傻,不会爱一个负心汉的,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你们男人就会给自己找借口,”林唯夕翻身躺好,“负心就是负心,还能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好了,你先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任如故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才悄悄的收拾桌子,带着垃圾走了出去。 守在屋外的助理看到任如故拎着一大袋垃圾走出来,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总...总裁,您这是…” 助理连忙将垃圾接过来,心中惊叹不已,一向雷厉风行的总裁居然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人命好吗。 “你去告诉于叔,准备一下晚餐。”任如故一遍用TouchPad看公司的股票,一边吩咐:“告诉他,太太也要回去。” “太太?!”助理差点没跳起来,“总裁您隐婚了?” “大呼小叫什么!别吵着她。”任如故瞪了助手一眼,“去把垃圾丢掉,别耽误了午饭。” 助手惊魂未定,连跑带颠的走了,期间差点儿没有连人带垃圾从扶梯上滚下去。 七点二十,整个心血管外科都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本身Jackie是想在七点就叫醒林唯夕的,但是有一个冷面阎王任如故在门口守着,他没有胆子靠近,只能小声的和他身边看起来和善一点儿的助理商量:“Doctor-Lin该准备手术了,您看能不能和任总裁说一说。” 助理一脸苦色,说的像自己敢和总裁说话似的!总裁那哪儿是在办公,分明是在看大门! 但是毕竟时间不等人,到了七点半,Jackie本来冒着必死的决心要叫醒林唯夕,但是任如故已经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任如故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还在熟睡的林唯夕身边。林唯夕安安静静的侧躺在沙发上,金色的阳光照在她娇嫩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还有点点莹光折射,鲜艳欲滴的唇瓣微微的嘟着,看上去可爱极了。 看她睡的这么熟,都不舍得叫她起来。 “小夕儿,起床了。”任如故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顺便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了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林唯夕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自己和任如故回到了国内的家,爸妈对他赞不绝口,还梦到了自己和他在准备他们的婚礼… 林唯夕换上手术服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梦中的情景,不禁失笑:才见面不过两天,就已经想到结婚了,真是丢人。 想到这儿,林唯夕揉了揉自己的脸,俗话说,单身女生常常有三大幻觉:手机响了,钥匙没带,他喜欢我。 不过,任如故是喜欢自己的吧,应该不是自我感觉良好? 若是楚潇潇在这儿,她一定会揪着自己的耳朵吼:人家的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犹豫个p啊,赶紧下手啊! 林唯夕思绪还在飘忽,Jackie走了过来:“Doctor-Lin,院长来了。” 林唯夕转身过去,走过来的正是亲自去哈佛请自己和秦少飞的老院长。 “Hanson,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林唯夕摘下口罩,向老院长说道:“这是我们医院第一次尝试生物材料薄膜人工心脏,我很有信心。” 老院长笑的很是和蔼:“唯夕,这台手术是为我的妻子而做,我在这里要先感谢你。” 老院长非常郑重的向林唯夕鞠了一躬:“谢谢你救我的妻子。” 林唯夕连忙将他扶起:“Hanson,我会竭尽全力。” 老院长碧蓝色的眼睛似有小溪流淌,泛着柔光:“唯夕,谢谢你。” 林唯夕认真的点点头:“您放心。” 七点五十五分,任夫人被护士从病房中推出来,在今手术台的前一秒,老院长重重的握住了任夫人的手,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任夫人的眼角有泪水滑落,滑进了带着手术帽的发间。 老院长重重的吻上了她的额头:“别怕,有我在。” 林唯夕朝着老院长点了点头,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被护士合上,任如故方才走到老院长身边。老院长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如故拍拍他的肩膀:“妈妈会没事的。” 老院长方才回神,看到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开心的笑着:“今早我和你妈都说好了,手术室再次打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回老宅住。” “爸,你要退休了吗?”任如故问道,自己这个工作狂老爸,居然舍得自己本职工作了? “是啊,爸老了,是时候把欠你妈妈的时间补回来了,我们分居了二十年,都怪我总是忽略她的感受。你和唯夕在一起之后,记得多迁就她一些。” 老院长慢慢的在医院里踱步,流连在每一个角落:“这个医院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每一个角落都费尽了心血。三十年里,我一心扑在这里,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任如故抱住了老院长,抚上他的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高大的父亲脊背有些佝偻,额角的白发变得更加明显:“我和妈妈从来都没有怨过您,她一直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个救死扶伤的英雄。” 灿烂的阳光从大玻璃中透过,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紧紧相拥,阳光的颜色愈发的金黄,晚霞漫天。 两人在外头等着,星光满布的时候,身后手术室的红光才悄无声息的变绿,宣告了手术的完成。 第十一章 医生有太多的不得已 “Hanson,手术很成功。”护士长从手术室中走出来,向老院长说道,“病人会很快出来。” 任如故连忙问道:“Doctor-Lin呢?” 护士长看了一眼任如故,脸顿时通红,丹凤眼充满了电,娇滴滴的说道:“任先生,Doctor-Lin在消毒,马上就会出来。” 任如故微微的点头:“谢谢。” 护士长顿时幸福的不知所措,有院长在身边也不好有大动作,连忙将饱满的胸脯使劲的挺着,胸口的名牌在任如故的眼前晃来晃去,唯恐他看不到。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四个护士推着任夫人走了出来,老院长连忙跟了上去,顺便朝任如故使了个眼色:“你妈妈由我来照顾,你去看看唯夕。” 林唯夕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口罩扔给身边的助手。她迎着晨间的熹光,娇嫩的小脸儿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细细看去,还有金灿灿的绒毛,像极了一个粉嫩可爱的小baby。 任如故快步迎上去,将藏在身后的一个精美的白色礼盒递给她:“小夕儿,恭喜你手术成功!” 林唯夕接过盒子,虽然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上面的精致花纹却彰显其奢华。林唯夕微笑着打开,是一朵巨大的七彩玫瑰花,花瓣上点缀着一粒粒小巧精致的钻石,下面还有仿真的草地:“Flora’s Oath 永生花…” 任如故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真挚的爱情,能够战胜这个世界的一切困难与挑战,即使是与全世界为敌,真爱也永世相随。” 轻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潺潺溪水,满满的倾诉满腔柔情:“里面刻了你的名字,送你一束以你为名的玫瑰,代表我最长情的告白和承诺。” “谢谢。”林唯夕将盒子盖好:“它很漂亮。” 任如故揽着她往办公室走去:“你先去换下衣服休息一会儿,我们去别墅吃晚餐。” “你不去照顾任夫人吗?”林唯夕扭头问道:“她…” “有爸在,不用担心。”任如故淡淡地笑着,“他们现在不想让人打扰。” 林唯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既然Hanson是你的父亲,那你还献身做什么。” 任如故捏捏林唯夕的鼻头,宠溺的笑道:“这个故事,只有我的妻子才能知道。” 林唯夕皱皱鼻子:“你太坏了!” “我爸妈在我十岁那年就开始分居,二十年来都没有说过话。”任如故淡淡的说道,“因为母亲不喜欢父亲的工作。” …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结婚。 “母亲的心脏病是天生的。”任如故走到巨大落地穿面前,银灰色的西装衬的他英俊帅气,“她嫁给父亲之后,却生气父亲工作忙没有时间陪她。” “从我有记忆起,父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圣诞节晚上会和我和母亲吃一顿晚餐,我和母亲都没有怎么和他说过话。”任如故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落寞的笑笑,“我一直都以为,父亲很讨厌我,但是母亲告诉我,他是救死扶伤的英雄,他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我们要支持他。”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母亲偷偷的在卫生间哭,哭着说自己拖累了父亲,直到脸色煞白的昏倒在地,我才明白她一直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父亲告诉我,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我,当时她险些因为心脏承受不住而…” 说到这儿,任如故有些哽咽,眼角湿润,泛着泪光:“我留在了母亲身亲眼看着她每天被病痛折磨,心里对父亲的做法很不满,他明明是个大夫,为什么救不了自己的妻子。” 林唯夕很理解任如故的情况,她理了理头发:“如故,你错怪你的父亲了。” “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为了病人,自己的一切都能牺牲。”林唯夕看向任如故,“医生也不是神,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不但救不了家人,还救不了自己。” “我去找过父亲,让他救救母亲,但是他说,他是院长,但是不能命令医生,”任如故无奈的笑,“他和我作为患者家属,亲自去和医生谈。如果你没有答应,估计第二天就是我父亲上门了。” “...” 林唯夕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昨夜都没怎么休息,回去歇息吧。任夫人现在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情况,Jackie会打电话给你。” “那你呢,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林唯夕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林唯夕从随身的包里取出GentleMonster猫眼黑色墨镜,低头带上,随即优雅的转身,快速的朝着电梯间走去。 “等等!”任如故人高腿长,两三步就挡在了林唯夕面前,修长的身材挡住了林唯夕按电梯的手:“小夕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事,”林唯夕从包里掏出一张印有她头像的磁卡,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只听得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这是我的vip电梯,红外线磁感应的,你挡不住的哦。” 任如故抬腿跟着林唯夕进了电梯,伸手摁了地下一层的按钮:“小夕儿,你…” “如故,”林唯夕淡淡的笑,主动握了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我一会儿确实有事,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话音刚落,电梯门应声而开,林唯夕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走到自己的专属停车位,看到楚潇潇早就坐在拉风的红色的兰博基尼里朝自己招手。 楚潇潇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大大的,又有一张樱桃小嘴,典型的日本动漫中猫系女主长相。 楚潇潇朝着林唯夕挥舞着手中的一叠打印纸,邀功似的说:“小梦梦,检讨书我写好了!你快上车,我送你回家吃饭!” 林唯夕坐上车,朝着任如故抛了个飞吻:“如故,我先走啦!” 任如故点点头,目送着红色的兰博基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远方。 车内。 “小梦梦,”楚潇潇手握方向盘,一边吵着林唯夕看:“这么快就被任大总裁迷住了?怎么样,我的看人能力那绝对不是吹的。” “Miranda,”林唯夕指了指前方,“你要是再在工作时间中聊八卦,就不是一份检讨书能解决的事了。” 楚潇潇撅嘴,撒娇道:“诶呦~小梦梦,你太不近人情了,人家好心好意的帮你找个男朋友,你还这么对人家。” 林唯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后视镜上挂着的甜甜私房猫挂饰,定定的有些出神。 楚潇潇感到了林唯夕的安静,趁着红灯的时候转头看了林唯夕一眼,看她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中了然:“小梦梦,你哥哥又闹绯闻了?” 第十二章 林唯凡,别让我抓到你 林唯夕点点头,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一段彩铃声过后,电话那头传来林唯凡一声慵懒的——“嗯”。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尾音还上扬,一看就是霸道总裁、腹黑皇上演多了的后遗症。 “你知不知道你又上热搜了?”林唯夕强压住胸口的怒火,质问道。 “咦?我又要过生日了吗?我记得上个月我才过啊?” 林唯凡顿了一顿,继续问:“还是有人放我的素颜照了?梦,放心吧,我出门绝对不会素颜的,至少也得化个心机裸妆。” 又贫嘴!还心机裸妆! 俗话说得好,有了媳妇忘了娘,林唯夕觉得,他就算娶了媳妇,还是很娘。 “都不是,”林唯夕嗓音一沉,说道,“你被拍到和安然在酒店的房间里独处五个小时。” “你说这个啊…”林唯凡的语气变得轻松,“那是我在她房里吃火锅。” “吃火锅?!”吃火锅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当然,林唯夕不能这么问。 “梵 ,吃火锅为什么不叫上助理一起?你不知道,你是当红炸子鸡,你是鲜嫩无比的小鲜肉,你需要隔绝一切绯闻。” 林唯夕把身侧的窗户开关控制键拍的咣咣响,窗户上上下下的移动,看得周围的行人心惊肉跳: “你哪怕喜欢一个男人,让粉丝遐想不已,也不该喜欢女人,你明白吗?” 林唯凡有点不高兴了:“就是因为吃火锅,才不叫助理的!安然最多吃两根菜叶子。我那个助理,莫云瑞那个人,你不知道?吃火锅叫上他,我还有的吃?你是打算让我喝汤不成?还得是兑了水的汤!” 听着林唯凡慷慨激昂的控诉,林唯夕在脑海里回放了一下莫云瑞的体格,觉得林唯凡说的话绝对发自肺腑。 “这个理由很真实,但是吃瓜群众不会相信的。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你换一个。” 林唯夕平静地说道。 林唯凡显然已经对这种事情很熟练,很快,他就给了林唯夕答复:“是这样的——” 林唯凡清了清嗓子,向林唯夕解释:“组里剧本经常改动,那晚我是去安然房里对台词,我们是十分纯洁的男女同事关系。” “对台词?”林唯夕拖动视频进度条,恶狠狠的盯着进去还亮着,林唯凡出来就已经暗掉的灯,愤怒道:“对台词,你们要关灯?组里给你们发的是用荧光笔写的剧本?” 林唯凡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理由连你都骗不了,看来也是不好使了。” “你这是嘲讽我的智商的意思?”林唯夕将macair重重合上,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既然你智商高,那你就给我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我先起床梳洗去剧组了。”林唯凡挂电话之前,还补充了一句,“梦,我爱你,么么哒!” “起你个大头鬼!这都几点了!”林唯夕对着电话一通大喊:“别把你对脑残粉的那套来对付我!我不吃你这套!” 那头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林唯凡,别让我抓到你! 林唯夕有点无奈,换号登录了几个自己的微博小号,在“联盟星探”的那条爆料微博下回复。 “我是你爸爸”(对!就是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古言小说段子手,专治各种丧心病狂的那个微博大V)说—— 场景再现一下,也许是林唯凡和安然对完剧本,安然困了。所以在林唯凡出门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跟他说,麻烦帮我关一下灯。就这样,这样的友谊是多么朴实,多么的纯洁!你们这些无聊的吃瓜群众都散了吧! “我是一个无辜的路人”说—— 为什么不能是刚好安然的房间的保险丝烧断了,不小心、意外的、紧急的停电了呢? 「神回复」不小心怀孕怎么办,紧急避孕,拯救意外,请用毓婷。不小心停电怎么办,紧急避嫌,拯救名声,请用水军。 「@“我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回复」这位旁友,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发表我的看法,你说我是水军,伤害了我的玻璃心,老子要网界舆论给个公平的裁决! “吃货秘诀”说—— 心理阴暗的人,看别人也是阴暗的,你们就不能阳光一点儿! “林唯凡的首席小甜心”说—— 抱走我们梵梵,黑子走开! “守护林唯凡联盟盟长”说—— 你们不许黑我的小哥哥,安然她配得上我们梵梵吗,不要强行传绯闻,那个心机婊,还有你们一群脑残粉! 「@“安然点亮心灯”回复」抱走我们家安然,你这个白痴!我们家安然才不愿意和林唯凡搞绯闻! 「@“林唯凡的小粉丝”回复」黑子滚开,抱着你家偶像滚远点儿!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我们不会让梵梵为难,你滚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梵梵是我老公”说—— 拒绝乱搞CP,梵梵只能是我的! 林唯夕松了一口气:“这些理由,真是太完美了,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想到了!” 林唯夕给自己鼓了个掌,愉快地退出了微博。 合上电脑,林唯夕刚想靠在椅背上歇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林唯凡和安然吃火锅,为什么要关灯? 想到这儿,林唯夕叫了楚潇潇一声:“潇潇,我要去一趟剧组。他正好在曼哈顿,十五分钟就到了。” 楚潇潇叹了口气,看着林唯夕紧紧握着的拳头,不禁为林唯凡捏了把汗:“小梦梦,到时候好歹给你哥留点儿面子,至少人家是国民老公不是吗。” “国民老公?”林唯夕哼了一声,嘴角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看是国民祸害!”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夜色渐渐变的浓厚,整个城市开始被依次点亮,陆续有店面接通了霓虹灯箱的电源,粉紫色的灯管闪烁起嘈杂的色彩,好像不甘沉寂的斑斓粉尘。 路上也有打扮成维尼熊和蓝精灵的促销人员拿着气球分发给小孩子,林唯夕看见了也颇为手痒,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过去要一支。 十五分钟后,车停到了剧组门前。 林唯夕整理了一下墨镜,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优雅的走到林唯凡身边。 林唯夕环顾四周,只见导演、场记在内场跑来跑去,群众演员在晃来晃去,人声嘈杂,吵得心烦。 林唯夕看着这一团乱的场景,有种大吼叫他们停下的冲动。 在人满为患的环境里,林唯夕无聊地左顾右盼,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擦咔擦’的快门声。 她本来以为可能是哪个女演员在拍封面,没想到回过头后竟然一眼就看到了让自己气得抓狂的“罪魁祸首”。 ======= 还记不记得谁是“我是你爸爸”? 就是《皇后别逃,朕乖乖侍寝》里头女主百里倾城的笔名啊!哈哈哈! 第十三章 跟别人借的锅碗瓢盆,不用还吗 在摄影棚的一个角落里,又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男人,身材高挑,肩宽腿长。 他坐在白幕前的一张单人沙发里,安静地任摄影师各个角度地抓照片。 虽然没有在笑,但他的神情始终是温润,似乎这是一件多么让他放松的事情。 男人的衣服穿得也很整齐,黑色的绸料从脖子包到裤脚,只有一双细瘦的脚踝,随着不断的变换动作而微微露出一点来。只从脚踝就可以看出男人肌肤白皙,像是窗格子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白月光,只是看着,就简直让人心驰神往。 长的纯良无害,就可以掩饰其邪恶的内心,而胡作非为了吗?林唯夕瞧见了林唯凡的助手莫云瑞,他本来在林唯凡的身边递水,看到林唯夕走进来,他给林唯凡说了句什么,便赶紧小跑着过来:“唯夕小姐,你怎么来了?” 彼时,林唯凡正拍摄封面,他看见林唯夕时,眼波微澜,像是有些吃惊。 莫云瑞招呼林唯夕坐在一张躺椅上,林唯夕瞥到了林唯凡递过来的目光,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那人半点犯错误的自觉都没有,还笑得一脸纯情。 骗子! 林唯夕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看她的穿着打扮,大家纷纷猜测是一位新杀出来的黑马。 导演扔掉了手中的扩音器,跑到林唯夕身边,因为常年拍戏,他的嗓门很大:“请问你是来试镜的女演员吗?” 林唯夕有些诧异,摘下墨镜,连忙起身道歉:“抱歉导演,我是来找人的。” 导演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唯夕,狐疑道:“你找谁啊?” “我找他!”林唯夕指了一下莫云瑞,“我是他…” 这是,一只手忽然握住林唯夕的手腕,林唯夕恍然抬头,正对上林唯凡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林唯凡冲着导演说:“李导,这是我女朋友,因为安然的事,吃醋了。” 女朋友个大头鬼!吃你个大头醋! 林唯夕狠狠的掐了他一把,随即解释道:“导演,他在开玩笑,我是他的朋友。” 这时,有人过来叫导演准备开机,导演看了两人一眼便走了。林唯夕松了口气,狠狠的掐了一把林唯凡:“你和安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唯凡拉着林唯夕,将林唯夕摁在他的躺椅上。 林唯夕浑身发颤,牙床被气的哆嗦着,道:“梵,爸爸、妈妈给你足够的自由,你要谈恋爱、处对象,这些都没问题,毕竟你不单单是偶像派不是只靠颜值的。” “爸爸妈妈?”林唯凡长睫一颤,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道:“你也觉得我可以靠演技?” “你即使不做那些少女粉的爱豆,还可以做师奶杀手。”林唯夕认真地分析道。 林唯凡那张脸是长得真好看,上至八十岁老太,下至十岁儿童,哪个在大街上看见他的大幅海报,都会停下脚步把自己凑上去自拍个半天。 据说,四世同堂一起看林唯凡的剧,都抢着喊林唯凡“老公”。 林唯凡脸色一暗,转头吩咐莫云瑞:“给她一盒冰激凌。” 莫云瑞极其乖巧地去林唯凡的私人小冰柜里拿了一大盒抹茶味的冰淇凌过来。 林唯凡比谁都清楚,林唯夕生来爱吃甜食,尤其是冰激凌这种又甜又冰的,林唯夕就算是气死了都能救活回来。 林唯夕吃完一盒冰激凌后,继续刚刚的话题。 林唯夕望着他的眼睛,无比真诚,道:“但是,哥哥,我不想你骗我,我们是一家人。” “我不是你哥哥!”刚刚还一脸微笑的林唯凡登时变了脸,他的脸阴沉的可怕,像是随时会爆发出来吞噬掉世界的猛兽:“林唯夕,你不要总拿‘我们是一家人’这样的鬼话来欺骗我们之间的感情!” 林唯凡此话一出,全场皆惊。本来忙碌的片场瞬间变得安静,嘈杂的背景音也消失不见,全变成了林唯夕和林唯凡的对话原声播放。 看着失去理智的林唯凡,林唯夕和莫云瑞齐心合力,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联手把林唯凡拖回了宾馆的房间。 莫云瑞安顿好了两人,一声声姑奶奶的叫着林唯夕,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把林唯凡放出去,否则这就解释不清了。 好在林唯凡有专业的公关团队,在莫云瑞的协调下,这个事情被压下。 林唯凡住的是宾馆的豪华总统套房,一切家具用品都是上乘的,林唯夕坐在在林唯凡的大床上,懒洋洋的靠在丝绒靠垫上,身边铺满了他的小零食,林唯夕随手撕开一袋就愉快地吃起来。 林唯凡坐在凳子上,眼前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火锅,他用一种失恋了一百次的眼神,绝望地看着林唯夕。 “没有再私藏了吧?”林唯夕像一个地痞无赖一般,抖着腿问林唯凡,甚至还用脚尖指着林唯凡的鼻子问。 林唯凡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低眉顺眼的煮着火锅,忍气吞声道:“没了。” 林唯凡捞出一锅丸子,递到林唯夕手边,宛如伺候娘娘的大太监一般恭敬:“我从来没有这么诚实过。” 林唯夕接过盛丸子的碗,埋头欢快地吃了起来。 “你少吃点!你就不能像安然一样,控制一下饮食吗?难道你就不怕发胖吗?”林唯凡皱眉。 “别拿我和安然比。”林唯夕停了停手中的筷子,轻松地笑道:“我保持身材的诀窍就是多吃饭。” “好吧!”林唯凡投降,“我是怕你吃完了,没给我剩下一点,说实话,你的饭量比莫云瑞还要大一万倍。” “哼!”林唯夕斜眼看了林唯凡一眼:“你惹了我三次。” 林唯夕三个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头,调皮的在林唯凡眼前晃了晃:“第一,你来美国拍戏居然不告诉我;第二,你和安然的夜光剧本到现在还没有解释;第三,你刚刚太过分了。” 林唯凡轻咳了一声:“梦,你多吃点儿吧,你太瘦了。” 林唯夕嘿嘿一笑:“算你识相。” 林唯凡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上头显示“安然”两个字,林唯凡看了林唯夕一眼,转过身去,将电话接起,温柔地应了一声:“喂?” 林唯凡的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宠辱不惊。 呸呸!那是深情似水,温柔缱绻。 “好,我这就过去。”林唯凡将电话挂断。 “安然这么晚找你做什么呀?”林唯夕尽量将语气放缓,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林唯凡熟稔地将桌上的物品都收了,连带着刚刚刷好的锅,像看一个智障一样看林唯夕,道:“跟别人借的锅碗瓢盆,不用还吗!” ====== 卧槽卧槽跳戏了,每次打女主名字的时候都特别顺手的打倾城... 第十四章 倒是你,别磕出脑震荡来 高耸入云的 ‘W’ 形状建筑物,上面有被阳光映照得金光灿灿的巨型’Rum-Good’字样。 总裁办公室。 任如故靠在柔软的禅法上闭目养神,一旁站着的助理一本正经的汇报:“总裁,林小姐…” “总裁夫人…”任如故出声,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是,总裁。”助理轻轻的弯了弯腰:“总裁夫人的父亲是H大 College of Pharmacy 的院长,她的母亲是内科首席医师。她还有一个哥哥,叫林唯凡,大她三岁,是个孤儿,刚出生就被林氏夫妇收养,关系密切。” “林唯凡自小就很护着总裁夫人,两人的感情极为要好。” “林唯凡…”任如故忽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像是一只寂静的美洲豹,看到了前方的猎物:“他现在在哪儿?” “他就在离曼哈顿公园大道不远的地方拍戏,这是地址。” 任如故接过助理递来的纸条,眼睛狠狠一眯:“你去告诉副总,我先出去一趟。” 苏清扬闻声赶来:“不行不行,今天股东大会,你可不能跑啊!” 任如故一把拎起挂在椅子上的西装上衣,不顾苏清扬的鬼哭狼嚎,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乘坐私人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任如故开车出了停车场,趁着红灯,给林唯夕打过去电话,短暂的等候音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是我,”任如故说道:“你在哪儿,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林唯夕把电话开了免提,把任如故的手机号存好:“我在离我家不远的 Four Seasons”。 纽约四季酒店,是全美排名前三的豪华酒店,离中央公园和麦迪逊大道很近。 还不错,没有骗人。 “你住的是哪间房?” “嗯?”林唯夕不知道任如故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不住在这里啊,我是来看朋友的。” “哪间房?”任如故依旧坚持着询问,让林唯夕更加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嗯…就是一间总统套房。” “我已经和酒店的总裁说好,你现在到五十二层的顶楼客房去,他们会给你房卡的。”任如故说完,就听到林唯夕在那边疑惑的声音:“你有什么事吗?我为什么要上去?” “我给你三分钟,见不到你人的话,林唯凡会被暗杀!”任如故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声音也冷了很多。 “喂?”听到任如故这边没了声音,林唯夕试探的出声:“你还在吗?” “你快去,还有一分半钟。”任如故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带着金属质的冷感。 “哦,为什么啊…” “林唯夕!你不是答应我做完手术一起吃饭吗?”男人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过来:“你这么磨叽做什么,赶紧离开那间屋子!” 该死的,一想到林唯夕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还在酒店那么暧昧的地方,一向镇定的任如故又一次感到了害怕。 是那种从骨子里出来的害怕,冷到刻骨铭心。上一次这种感觉出现,还是那晚林唯夕赶自己走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种种 ‘从未’,都被这个女人打破了。 “啊!”林唯夕一下子垮下脸来,低声下气地开始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如故我忘了。今天突然有事,我忘了告诉你了,都是我的错——不然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听到这儿,任如故的心彻底的冷了下来。 林唯夕,你居然忘了,你忘了你告诉我今天有事,不一起吃饭,是因为他吗?因为那个长得一副弱受模样的小白脸! 为了他,你居然想我低声下气的道歉? “如故,对不起。”林唯夕小跑着出了房间,在电梯间前等电梯,气喘吁吁的说: “我今天是因为哥哥这边出了点儿事,当时我和你说不去吃饭的时候,没有和你好好的解释,是我不好。我…我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好多地方没有顾及到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 听到林唯夕的这番话,任如故的火气瞬间全消了,但他仍然故作凶狠地命令道:“一分钟,五十二楼房间,晚一秒好好解释!” “诶诶?这电梯我错过了…”林唯夕徒劳地喊了两句,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林唯夕惆怅地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转身跑上了楼梯。 …这就是爱的代价啊,还有是单身潇洒。 一分钟怎么可能赶得及,林唯夕最终站在五十二层顶楼包间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以后了,任如故站在房间门口,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唯夕说道:“跟我来。” “诶?!”林唯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任如故打横抱起,三步两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两人四目相对,林唯夕小脸儿通红,额前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冒出来。 任如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抱着她。 出了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早就将任如故的车停在门前,任如故把林唯夕抱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亲自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自己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晚了两分零十六秒。”任如故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向林唯夕展示了计时器,“晚一秒亲我一口,让我算算——嗯,这都欠我136个吻了,不过我是很有仁爱之心的,所以算你135个好了。” 他说着就扭身要去吻坐在副驾的林唯夕的脸,林唯夕缩着身子往后躲,把手放在任如故脸上推他:“不算数,我穿高跟鞋呢,爬楼梯上去的呢,一分钟根本上不去。” “那算你一百个好了——五十,好吧,十个不能再少了!…那让我亲一口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堂堂总裁这么无赖。 林唯夕刚想说一口都不行,就被任如故扳过脸来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疼!”林唯夕怒,“你强吻我。” “对啊。”任如故终于肯正过身子来开车,他发动了车子挂上档,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再强吻回来。” 林唯夕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抱住了任如故的脖子—— 当然没有亲上去,因为任如故紧急踩了刹车,两个人的脑袋在狭小的空间里狠狠撞了一下。 “你干嘛忽然搂我,”任如故愤怒了:“我又不会跑,什么时候亲回来不都一样?你想亲几口给你亲几口。你好不容易吻我一次,还浪费掉了。” 林唯夕没说话,因为她的额头已经全红了,正泪眼汪汪地给拿手捂着。 “痛不痛?”任如故一边帮林唯夕揉了揉痛处,一边重新发动了车子,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像个小老头儿:“我现在就去附近的医院买药。” “不用了,”林唯夕吸了吸鼻子,把生理性泪水逼了回去:“这不碍事儿的。” “不行,你这伤看上去很严重,”任如故踩了一脚油门:“坐稳了。” “你的脑门比我的还红,”林唯夕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任如故的额头:“我还是比较担心你。” “我是男人,身体结实,倒是你,别磕出脑震荡来。”任如故这话说的很是实在,林唯夕怎么就那么想踹他呢? “傻不了!”林唯夕忿忿的转头,真是不会聊天。 第十五章 我的眼线不防水 看着林唯夕生气的模样,任如故突然很不厚道的想逗她:“一会儿要不要吃点儿脑花?” “不吃!”林唯夕扭过头来瞪他:“你才吃什么补什么!” 林唯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哭了的原因泪痕还没干透,在脸上结出了几道泛白的水渍,仿佛冬天窗玻璃上的剔透霜花。 任如故空出来一只手揉林唯夕的脑袋,顺带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个样子才最可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刻板又无趣的女强人。” “我就是!”林唯夕拍掉任如故的手:“我难道不强吗?” 任如故眼中含笑:“很强,我心甘情愿,画地为牢,一生一世跪倒于你的石榴裙下。” “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非主流的东西,陈词滥调!”林唯夕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那双眼睛,已经是笑的眯了起来,洁白的贝齿是藏也藏不住的。 … 林唯夕万万没有想到,只是让林唯凡去还个炊具,都能搞出个大新闻来。林唯夕看着“最强娱乐”最新爆出来的视频,觉得有些绝望。 标题的大字让林唯夕觉得天打五雷轰:小鲜肉林唯凡深夜赴安然房内私会。 视频恰好只截取到林唯凡带着东西敲开安然的房门,以及走进她的房间。 只要再多截取一点点,就是林唯凡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啊! 得知这一消息,林唯夕火速赶往了林唯凡所在的酒店。 林唯夕愤怒地捧着冰激凌,拿勺子舀了满满一勺,蹙着眉问道: “明明我也在你房里,和你独处了一个小时,可他们只放出你和安然单独见面的那23秒,这是故意打我的脸吗?凭什么我就不能跟你发生点什么呢?” 林唯凡挑眉,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他将林唯夕面前的电脑挪开,欺身上前,唇角一勾,将林唯夕禁锢在身下,语气轻佻,道:“那你…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呢?” 林唯夕喉头一紧,感觉身体里的肾上腺激素等各种激素在快速分泌,脸一瞬间烫得不行。 林唯凡的那一双眼,像是深邃的旋涡要将林唯夕吞噬。 “我…我…”林唯夕鼓起勇气道:“那个…我想跟你一起吃一顿麻辣小龙虾。” 林唯凡是大明星,出趟门身后偷偷摸摸跟着的狗仔队不会少于一个团。 所以,去路边摊吃一顿消夜,喝喝啤酒、说说大话,这种普通人经常可以干的事,林唯凡却鲜少有机会陪林唯夕一起去做。 “自从我高中的时候你签约了娱乐公司,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出去逛过街,今天,趁着夜色正好,我们不如去吃顿夜宵!” 林唯凡眉梢一抬,从林唯夕身上移开,拎起一旁的西服套上,十分干脆地答应道:“走吧!” “等等!像你这样,大晚上的出门戴个帽子、墨镜、口罩,不是傻帽就是明星。” 林唯夕习惯性的抖着腿看着他:“你是想暴露智商,还是想暴露身份?况且,你这张脸就是化成灰,那些狗仔也是认得出来的!” 林唯凡微怒:“我说林唯夕,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啊?大晚上的,不是人身攻击就是午夜惊魂的。” 林唯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咱们这次出去是真正地偷偷地出去,不是故意给狗仔拍,然后搞事情的,你懂不懂?” 林唯凡听的头昏脑胀的:“那你想怎么样?” “来,我帮你换个装备,cos一下朱碧池,保证那些人认出林我,也绝对认不出你!” 林唯凡:“…” 林唯夕跟林唯凡“越狱”成功,到了一家林唯夕常去的小中餐馆。 小龙虾太辣,秋季的风有些凉意,吹得人身上发凉,两人手里的酒添了一杯又一杯。 林唯夕一向没什么酒量,喝着喝着,就开始哭。 “梦,你好好的,突然哭什么?”林唯凡嗓音压低,凑过来给林唯夕擦了擦嘴。 自从十六岁那年,林唯凡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林唯夕妹妹,每次都叫林唯夕“梦”,他也不允许林唯夕叫他哥哥,只能叫他“梵”。 听着林唯凡关心的声音,林唯夕委屈道:“刚刚不小心揉了下眼睛,被辣到了!” 林唯凡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拿矿泉水给林唯夕倒了些水,帮林唯夕洗眼睛。 林唯夕与他相隔寸许,他的指腹在林唯夕的脸上轻轻摩挲,天上挂着一轮硕大的月,林唯凡的眼睛,像是映着一整条银河的星星,亮得发光。 “你刚刚的演技很棒!”林唯夕醉得有些迷离,喃喃道,“我差一点就以为你是认真的呢!” “你指的是?”林唯凡语气沉静,压根没有一点儿酒精的痕迹。 “就是床上那段啊!”林唯夕提高声音,围观群众纷纷投来“林唯夕懂”的目光。 “床上哪段?”林唯凡勾唇,那笑实在太邪魅。 林唯夕甩了甩脸:“就是,出门前,你把我压在身下,问我想跟你发生点什么那段。” 酒壮怂人胆,林唯夕嘿嘿地笑了笑,“你那个样子,很帅气,很man,比平时招人待见多了。” “那不是在演戏。”林唯凡用一只手将林唯夕摁住,叫林唯夕不要乱动。 林唯夕任由他拿捏,只想在他怀里再多待一会儿,因为他的怀抱,让自己感到了妈妈在身边的感觉。 一直以来,林唯夕和他隔得太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但是突然有一天,林唯凡知道自己不是林唯夕的亲哥哥,他就开始疏远林唯夕,他签约了娱乐公司,离家远远的,一直到林唯夕上了大学。 自从林唯夕上了大学,林唯凡突然冒了出来,天天和林唯夕FaceTime,一日都不曾中断。 林唯夕想了好多年的哥哥联络自己,自然高兴的要命,可是慢慢的,林唯夕发现,林唯凡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觉很奇怪,两人之间并不像以前那般,而是多了点儿什么,也少了点儿什么。 比如,作为头号花花公子,以情圣闻名的国民男神,在通往国民老公的路途上,是少不了大把大把的网红垫路的。 每次林唯凡换了新女友,总要不远万里到林唯夕面前晃悠一次的,按照他换女友的频率,林唯夕都要觉得他是每个月都要来找自己的大姨妈。 某个成功化身为“大姨妈”的林唯凡还不知到林唯夕心中所想,还认认真真的帮林唯夕洗眼睛。 而且,林唯夕大学毕业之后,爸爸妈妈天天操心她的婚事,对于一个二十多岁还没有谈男朋友的女儿,真是只有有个男的就是救命稻草。 于是,林唯凡华丽丽的成功化身为林父林母心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选。 林父林母告诉林唯夕,他哥哥被女人耽误了大好前程,如果他再传出和谁的绯闻,就带着林唯凡和林唯夕皈依佛门。 林唯夕当然知道爸妈是在吓唬自己,不过这些年,林唯凡玩女人实在是太过,自己作为妹妹,还是有责任和义务来救哥哥于水火之中。 林唯夕突然面上一凉:“林唯凡,你有毒啊!” 林唯夕狠狠地推了林唯凡一把,又伸手拎着他的衣领拽到自己的面前,怒不可遏:“我的眼线不防水!” 第十六章 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林唯凡从怀中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手,才拿了张新的给林唯夕擦脸,一边擦着一边安抚她:“梦,眼线花了就花了,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恶俗的青春言情偶像剧,”林唯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着林唯凡漂亮的眼睛,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攻击的话来,“不过你的演技进步了许多。” “真心话,”林唯凡轻轻的笑,唇畔浮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一双黑亮的眼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林唯夕,仿佛要望到她的心里。 林唯夕权当他喝多了,也没在意。用湿纸巾擦干净了手,两人便会了酒店。 马路的另一边,一辆全球仅售一亮的太空灰博基尼爱马仕停靠在路边,等两人走远,任如故才将车窗缓缓的落下。 任如故带着一副茶色的墨镜,手搭在车窗沿上,轮廓柔和的侧面隐隐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完美的让人心惊。 “梵,你好好在这里拍戏,我先回家了。”林唯夕坐进车里,朝林唯凡挥挥手,“你也早些休息。” “嗯,你开车小心。”林唯凡微笑着点头,一头看上去极其搞笑的金色长发斜斜的戴着,嘴上还有一些没有擦掉的口红痕迹。 “你快回去吧,”林唯夕指了指地下车库里的保安,“绕着他走。” 林唯凡目送着红色的兰博基尼消失不见,坐进了一旁的法拉利里头,车门关注的同时,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如何能放心。”林唯凡始终和前面的车保持一百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车里头放的是林唯夕最喜欢的MiuMiu栀子花香调香水,像极了林间清晨雨露中的花香,每次闻着这香气,他的心情都很放松。 这瓶香水,还是秦学长送的。 说起来,这些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了解自己的人,除了潇潇,就只有秦学长了。 不知道上次被如故一闹,他怎么样了,算了明天和他好好的解释一下… 铃声响起,林唯夕摁下了车内的蓝牙电话按钮:“喂,您好?” “你在哪儿?”静谧中的一声疑问,男人好听的嗓音丝毫没有被现代社会的电流质破坏。 从听筒里流淌出来的,仍然是林唯夕每次听了都不由得喉头发紧的声音,林唯夕轻咳了一声: “如故,我在回家的路上,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看你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你。”任如故的声音很平静,但总感觉有些不对。 “我马上就到了,”林唯夕把车停好,刚一下车就看到任如故站在别墅的门前,脸上有些意味不明的表情。 “如故,你怎么在这里。”从车里取出自己的包,一边和任如故打招呼。 任如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林唯夕锁好了车,走到任如故身边。 任如故微微叹了口气,他盯着林唯夕总是眼睛里总是水光涟涟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 近距离之下,林唯夕几乎被男人的脸震慑地无法呼吸。 他很好看、很好看。 好看到你根本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美,好看到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看到他的这一秒。 从鼻尖到薄唇,从额角到下颌线,小麦色的皮肤闪着莹润的光泽,睫毛绵密纤长,眼睛却像泅蓝海面上的浮冰一般泛出隐隐的清亮水光。 走廊的灯光这时候已经暗了很多,光影在他脸上无声地变幻,那样惊心动魄的轮廓,眉梢和眼角,美得不近人情,美得几乎叫人绝望。 林唯夕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时候才如同意识回炉一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故?” 她忽然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水汽贯胸而过,连带着她那一颗心,在看到这个男人的那瞬间都像是要从胸腔里生生跳出来。 林唯夕偷偷抬头瞄他,发现他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是抿着嘴角目不斜视地拽着自己往前走,走廊里白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把那轮廓深刻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勾勒了出来。“如故你怎么了?” 林唯夕看着他利落的开了门,熟门熟路的拉着自己进了客厅,他紧抿着的嘴角让林唯夕看了有些害怕。 “为什么?”任如故终于说了句话,狭长的眸子阴沉沉的,像只凶猛的野兽,“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和谁?”林唯夕折腾了一天,前几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早就困得要命,神经也是大条的不行。 林唯夕把任如故撂在一旁就进了洗手间卸妆洗漱,最后头上戴着个愤怒的小鸟发套,脸上敷着钢铁侠面膜,披着个浴袍散着头发就出来了。 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纽约时报的任如故,林唯夕才想起来他刚刚好像是有些不开心。 林唯夕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罐酸奶:“你怎么了?” 任如故把酸奶盖子扭开,一仰头就喝光了。林唯夕看着他剧烈滚动的喉结,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任如故又回到了那个问题,此刻他把空了的酸奶瓶子往茶几上一放,发出 ‘咚’ 的声响。 任如故伸出舌头,把唇边的一圈白色的酸奶痕迹舔进了嘴里。灯光下,他的舌头的唇瓣显得异常鲜红,像是从胸口流出的心头血,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更显光亮。 “他是我哥哥,”林唯夕没有看到他舔唇的动作,那个时候她还在对着沙发旁的更衣镜整理面膜,“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小龙虾。” “以后离他远点儿,”任如故又恢复了冰山总裁的气质,下着命令,“离其他的男人也远点儿。” 说着,任如故已经把领带摘下来了,他现在开始褪下法式衬衫的袖扣,两颗坦桑石在他指尖转动,被灯光一照,显示出浓蓝的光影。 “醋缸,我哥哥你也防着。”林唯夕不甚在意,只觉得心头有暖流涌过,有人吃醋,也是很幸福的事情,“我去洗把脸,你先回去吧,早些休息啊。” 林唯夕下了逐客令,捧着任如故的脸颊亲了一下他的唇瓣,很暖,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晚安。” 说着,林唯夕便回了洗手间。 第十七章 我是她童养夫 任如故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味道,和她一样香甜,嘴角止不住缓缓上扬。 林唯夕已经洗掉了面膜上残余的精华液,在脸上扑了一层晚安粉之后,打算涂个唇膜就可以睡觉了。 当林唯夕拿着Dyson吹风机进到卧室的时候,看到任如故还没有走。 相反,他已经穿好了一件深蓝色家居服,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上看电脑,屏幕上红绿色的曲线上下跳动,让林唯夕想起了心电图的信号,嗯…术业有专攻,估计这是股市动向吧。 诶不对?!他怎么还在这里! 任如故的袖子挽得服服帖帖,林唯夕看不见他被被子盖住的下半身,只是本能的感觉有些危险。 任如故终于把目光重新转向林唯夕身上。 林唯夕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裙,光裸的肩背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整个人浸在那酒红色的真丝水群里里,好像是处在一汪散发着馥郁香气的葡萄酒中,白皙的肤色和酒色交织,白和红,美味而可口。 任如故只觉得下腹一紧,然后左腮动了一动,似乎是在舔自己的后槽牙。 林唯夕这下已经明明白白接收到了’大事不妙’的信号,她也顾不得和他争论这是谁家的问题,翻身就想跑。 “嘘…”任如故准确捏住了林唯夕的手腕,一把把她拖回自己怀里,动作很是温柔。 林如故脱了上衣,线条优美的胸膛坦露出来,两条腹线顺着髋骨隐没进松垮的长裤里,林唯夕只觉得太阳穴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眼前一黑,被任如故用手捂住了眼睛:“小夕儿,你主动亲我,我当然要好好的回报你啊…” 什么鬼啊! 任如故的唇缓缓的印上她的,林唯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周身有一股淡淡的木调的清香气息,浑身的血液都用上了头顶,手中狠狠的抓着任如故的腰侧。 就在林唯夕想一口咬住在她牙关打转的舌头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林唯夕一把推开任如故,凡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喂,梵。”林唯夕深吸了一口气:“怎么还没有休…什么?” 林唯夕赶紧翻身下床,把脸黑的如同包公一般的任如故强行拖下床,推推搡搡的想把他弄进衣帽间的落地衣橱里。 看着任如故想生了根一般站在衣帽间门口,林唯夕小声地恳求:“如故,我哥哥来了,他要是看见你在肯定要给爸妈说…”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怕让他们白高兴一场吗?” “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办婚礼。” “…如故!” 看林唯夕真的着急了,巴掌小脸儿憋的通红,眸子里水光闪烁,任如故一声不吭的进了衣帽间。 好在衣帽间的空间足够大,林唯夕从外头把门锁上,小声的叮嘱:“你不要出声啊,手机调成静音!” 任如故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林唯夕整理了一下睡衣,披上了一件针织外套便给林唯凡开了门:“梵,这么晚了…”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林唯凡皱着眉头,往日温润的眸子迸发出摄人的寒意,微微笑着的唇角也紧紧的抿着。 “我刚刚在洗澡啊,”林唯夕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酒店停水了,我来你家借住一晚。”林唯凡说着,绕过林唯夕走进了别墅里。 对于林唯凡的这个举动,林唯夕表示有些懵。 这些年林唯凡和自己都是刻意的保持距离,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举动。虽然大学毕业之后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但晚上在一个房子里住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 再说了,FourSeasons,那是个什么酒店?全球顶级的豪华酒店,就算是普通的房间也不可能断水,更别说是总统套房。“诶,”林唯夕拉住了林唯凡,“我认识一个朋友,你去他家住一晚吧。” 话说到这儿,林唯夕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让任如故把林唯凡带走,这样两大危险信号解除,明天又是轮休,岂不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不行,”任如故推开门走了出来,看着林唯凡,眸光冷冷,“我认识FourSeasons的总裁,我让他给你安排一间没有停水的房间。” “用不着,”林唯凡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我和梦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过夜又不是第一次,我们还一起洗过澡呢!倒是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梦的家里,还穿着睡衣?” “我是小夕儿的男朋友、老公、孩子的父亲,”任如故把袖子放下去,嘴角噙着笑,“我住在这里,所以穿着睡衣。”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像两尊雕像似的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响,空气中有静电的火光出现,林唯夕看着两个你不服气我也不服气的男人,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蜡。 眼看着林唯凡就要炸毛,林唯夕赶紧说道:“梵,他…” …他也是家里停水了,来洗澡的,去衣帽间是为了换衣服。 “小夕儿?”林唯凡嗤了一声,“小夕儿也是你叫的?是吧,夕夕。” “你叫她什么?”任如故面容冷峻,清寒的面容惊得林唯夕险些咬了舌头,“老婆,为夫我让他消失好不好?” 看任如故笑得狰狞,林唯夕还没说话,林唯凡便看向了她,眸中的冰寒不见,化成了暖暖的柔光:“夕夕他这人疯了吧,我不是你合法的丈夫吗,爸妈都点头了…诶?夕夕?” 林唯夕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 “…夕夕你变坏了。” “老婆…你快来主持公道。” “闭嘴!老婆是你叫的?” “怎么,你有证件吗?”林唯凡扯着嗓子嚎,“没有证件连你爸是你爸都证明不了,还敢和我抢老婆?” “说的像你有似的…” “我…我连爸妈都叫了27年!” “27年,你不是她亲哥哥,凭什么叫他们爸妈?”任如故抓住对方辩友的漏洞,火力全开的发动攻击。 “我是她童养夫!”林唯凡一嗓子吼出来之后,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蜜汁安静。 ======== 打滚儿求收藏,据说收藏和评论多了有惊喜哦! 第十八章 但愿所有的爱情,都能被真心以待 面对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林唯夕深感无奈。 眼看着客厅巨大的石英钟已经敲响了十下,林唯夕看着像斗鸡似的两人,突然有一种想赶他们出去的冲动。 趁着两人吵得正凶,林唯夕溜进了卧室,咣的一身关上了门,关了灯便跑上床睡觉了。 林唯凡脱了身上的爱马仕驼色风衣,露出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高领刚好到他下颚线的弧度,衬的他五官愈发精致。 看着卧室的灯光透过门缝儿暗了下去,林唯凡勾唇一笑,朝着任如故搓了搓手,翻身就扑了上去,将任如故扑倒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我今天晚上要看着你,你休想去打扰梦!” 任如故一个翻身就将林唯凡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狭长的眸子里透出深深的威胁意味,右耳的紫罗兰色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惑人的光泽:“痴心妄想,小夕儿是我的未婚妻,我告诉你,你离她远点儿!” 任如故比林唯凡要健壮些,压的林唯凡肺都成了真空。 林唯凡的脸憋的通红,拼命的把任如故往外推:“凭什么!”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任如故嫌弃的要命,伸手就把林唯凡的毛衣扒下来,在脸上擦了一把,随手丢到一旁的羊绒地毯上。 被他扒的只剩下一条裤子的林唯凡在他扔毛衣的时候,不由得心底颤了一颤。 “你干什么?!”林唯凡被惹毛了,自己被一个男人扒了衣裳,还被压在了底下,这让他男人的脸面何存? “不干什么,”任如故的眼睛对上林唯凡的,微微一笑,“不干什么,就是擦擦脸。” “任如故我跟你拼了!”林唯凡揪着任如故的衣领,狠狠的把他往一旁拽,自己则翻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一条腿盘在任如故的腰上。 任如故劈手把林唯凡的腿扒拉下来,林唯凡又继续攀上他的腰,就在任如故分神去掰他腿的时候,林唯凡一个翻身就把任如故压在了身下。 任如故凭借力量优势,又把林唯凡压了回去。接下来,林唯凡疯狂反抗,任如故黑脸镇压。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听见声响的林唯夕揉着眼睛开门,还以为是两人在打架,没想到看到了如此有爱的画面。 地上衣衫散落,沙发上两人异常亲密的抱在一起,虽然说两人在一起那是三百六十五度没死角的美颜盛世,但是这画面还是有些辣眼睛。 林唯夕走到沙发前,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人,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你们这感情发展也太快了,这么快就干柴烈火,水乳交融了?” “不是,小夕儿你听我解释!”任如故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谁成想林唯凡长腿一扫,又结结实实的盘在了任如故的腰上,可能嫌一条不过,林唯凡又盘上了一条。 任如故想借助腰力站起来,没想到林唯凡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像只树懒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还撅着嘴在任如故脸上啄了一口,向着林唯夕说道:“梦,我们在一起了。” 任如故忍着恶心把林唯凡从上拽下来,一把扔到了沙发上,自己则是走到了林唯夕面前,小心翼翼的握着林唯夕的手:“小夕儿,我们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诶呦我去! 林唯夕看着胸前的扣子被拽的所剩无几的任如故,一大片漂亮的胸肌袒露在外,居家服也皱的不忍直视。 林唯凡更惨,不仅就剩了一条平角裤,脸上还有残余的口红颜色,脖子上还有可疑地红色痕迹。 林唯夕嘴角微抽,任如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拎起地上的呢子大衣就往林唯凡的身上盖。 林唯凡把大衣往地上一扔,迈着标准的模特步伐,款款朝着林唯夕走来。 于是林唯夕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穿着休闲鞋的脚慢慢地踱到了自己面前。 不得不承认,林唯凡真的有一双如玉石一般莹润的脚踝。 林唯凡的身材高挑精瘦,肩宽腿长的身材有着完美的腹肌的胸肌。 俗话说得好,帅不过三秒,就在林唯凡得瑟的秀身材的时候,任如故伸腿一绊,他就华丽丽的在地毯上摔了个狗吃屎。 “梦!你看他!”林唯凡背部线条优美流畅,好看的很,他可怜兮兮的朝林唯夕伸出手,看起来萌的很,“扶人家起来嘛!” 林唯夕刚想伸手,任如故一个箭步抢在她前面,把林唯凡拎了起来,一脚踹过去,林唯凡就趴在了沙发上。 任如故朝着林唯夕走去,林唯夕却推开他,捂着心口感动的满眼含泪,深情的说道:“你们的爱情,实在是太伟大了。我知道现在你们的关系大家还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但是我理解你们,我愿意支持你们。” “…感情这种事,是不分男女的。但愿所有的爱情,都能被真心以待。”林唯夕将任如故的手和林唯凡的放在一起,郑重的晃了几晃,“你们要幸福。” “谁要和他幸福!”任如故甩开林唯凡,还瞪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他,示意他解释清楚,“他是在逗你的。” 林唯凡没有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呢子大衣就在脚边礽着,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没关系的,如故,我们是朋友啊,”林唯夕显然把任如故的表现当作了欲盖弥彰,她右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前,“我挺你们。” “哥,我会先瞒着爸妈,等你们两个亲自去说。”林唯夕哼着歌走了,剩下两个呆愣愣的男人,在客厅里两两相望。 林唯夕关了门,重新躺回了床上,双臂枕于脑后,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梦到林唯凡和任如故站在教堂前,一对穿着西装的璧人携手走过人群,自己则是作为伴娘,和楚潇潇一起,为两人送上婚戒:“哥,这么多年,你终于有个归宿了。” 任如故看着笑的一脸明媚的林唯凡,撸起袖子一拳头就挥了过去,林唯凡灵活的躲闪,两人就在地毯上扭打起来。 听见客厅里的动静,林唯夕自觉的带上了耳塞:“诶,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合适的人,这动静,啧啧啧…还是年轻啊。” 第十九章 有颜值就有一切 当然,当第二天,林唯夕看到林唯凡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乌眼青的时候,她内心是崩溃的。 “你们昨天干了什么,”看到任如故的脸上也有几道抓痕,林唯夕撑着最后一口气坐到了茶几上,“长这么大,也算是阅片儿无数,从来都没有看到朝死里挠脸的。” 两人衣不蔽体,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跟唱京剧的花脸似的。 这个场景,根本不像是什么一夜燃情之后的清晨,倒像是… 这两个人,昨晚玩儿的这么大! 林唯夕叹了口气,本着不该看不看的原则走到餐桌,“桌子上放着我刚做的早餐,你们吃不吃?” “吃!”林唯凡率先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到餐桌前,自来熟的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拿一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梦,你做的什么?” “去去,先洗漱!”林唯夕拽着他的胳膊,给他套上了一件自己的oversize帽衫,又扔给他一条自己的新运动裤,“先穿我的吧,没穿过的,洗漱完了再上桌。” 林唯凡磨磨唧唧就是不走,盯着两个熊猫眼冲着林唯夕卖萌,嘟着嘴求亲亲,“梦,给我一个早安吻,昨天晚上的晚安吻都没有给我。” “滚开!”任如故单手揽着林唯凡的腰,把他带离椅子扔到一旁,趁着林唯凡还没反应过来,任如故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小夕儿早安。” 林唯夕捂着任如故的嘴,将他推远了一些,“快去洗漱,我的衣裳你穿着可能有些紧,你要不要先凑合着穿昨天的衣服?” “不行,”任如故显然不满意林唯夕把他推开的动作,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林唯凡,一手抓住林唯夕的手,狠狠的吻了下去。 唇瓣触到了她的,还有淡淡的樱花味,“小夕儿这个漱口水的味道我很喜欢,我一会儿去你的衣帽间找找合适我的衣服。” “松开松开!”林唯凡把任如故拽走,自己则是护在林唯夕前头,挡住任如故的视线,“你注意点儿影响,昨晚梦收留你一夜就不错了,别再蹬鼻子上脸。” 任如故哼了一声,走到衣帽间,随手打开一扇衣橱门,里面玲琅满目,整整齐齐摆列的都是一套套的西装,西装的套上,写着Rum-Good字样,任如故打开另一扇门,里面是各色的衬衫。 “看到了吗,这都是我的衣服,这是我家。”任如故当着林唯凡的面,拿出一套运动服,语气沉沉却有着炫耀的意味,“你可以去那间浴室看看,有没有我的洗漱用品,你瞧我穿的还是拖鞋。” 看到这一瞬,林唯夕想掐死任如故的心都有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来的?” “今天下午,”任如故亲了一口林唯夕的侧脸,“我布置了好久,就是给你一个惊喜。” 话音未落,任如故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不占用小夕儿的空间,我的洗漱用品放在了另一间浴室里,沐浴的时候,我再拿过去和小夕儿一起洗。” 我勒个去! “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感激~”林唯夕掐尖了嗓子,翘着兰花指,娇滴滴的说道,忽然低沉了声音,眼睛一眯,“可是,任大总裁,请问您私自搬进来,征得我的同意了吗?” “诶,梵呢?” 忽然发现林唯凡不见,林唯夕四下望着。任如故一把搂过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小夕儿,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 任如故比林唯夕要高上一个头,此刻两人的姿势有些喜感。 “诶诶!你别动不动就抱我家梦,”林唯凡一把分开两人。 此刻他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也换上了林唯夕的衣服,本来是长裤穿在他身上成了七分裤,衣服的袖子也有点儿短。 但是这一套衣服,穿在他身上非但不会不伦不类,倒是很有个性。 林唯夕赞了一声,果然有颜值就有一切啊。 “叮咚~”门铃声音响起,林唯凡奔过去开门,心情很好的样子,“效率还不错,搬进来吧。” “什么搬进来?”林唯夕走到门口,吓了一跳,眼前这一片要把自己的院子都堆满了的行李箱,还有人忙进忙出的搬东西,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林、唯、凡!” 她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对林唯凡怒目而视,“解释!” 林唯凡指了指任如故,“为什么他可以住在这里,梦,我也要和你住在一起!” “可是你要拍戏!” 林唯凡迅速回击,“我可以开车过去!” “你们都不能住在这里,出去出去出去!”林唯夕气的把两个人往外推,“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 餐桌上。 林唯夕狠狠的戳着蒸好的鸡蛋羹,眼看布丁模样的鸡蛋羹成了豆腐渣,正吃着waffle的两人,不禁抖了抖。 “你们什么时候走?” 任如故,“…不走。” 林唯凡,“他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走。” …真扎心。 “吃完饭,如故你去公司,梵你赶紧去剧组,”林唯夕看了一眼手机,“尤其是你,梵,别再迟到了,莫云瑞已经给我发了三次微信了。” “诶,梦,等我把这部戏拍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爸妈。”林唯凡把桌子上的空盘子收好,放进了洗碗机,“你今天不是轮休么,跟我一起去剧组吧。” “小夕儿我带你出去玩儿,”任如故帮林唯夕披上风衣,自己也换好了鞋,“要不要去逛街,还是看电影?” “都不用,”林唯夕已经放弃和他们沟通,火急火燎的穿上SW的小白鞋,“我自己开车去一趟幼儿园,今天楠楠的亲子运动会,我得去参加。” 说着,林唯夕取了车钥匙,开车走了。 剩下的任如故和林唯凡互相看不顺眼,互相哼了一声就各自拿了车钥匙走出门口。 在门口的时候,明明们足够大,可是两人还是故意挤着过去。“你不要让他们影响到小夕儿,”任如故叫住了林唯凡,“你管好自己的事之后,再花心思到她身上。” “我知道你调查我,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查到这里。”林唯凡转身看着任如故,全然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他语气沉沉,语气冰冷,“任如故,我该如何做,不用你教。” 第二十章 我家小夕儿永远这么好看 任如故气场强大,只是简单的一个斜倚在门框上的动作,就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他狭长的眸子在初秋的阳光下闪着棕褐色的眸光,右耳紫色的耳钉闪烁着绚烂的颜色,“很好。” “你不用故作深沉,你这么老成,梦她肯定不喜欢。”林唯凡实在是看不惯任如故这副作派,明明年纪差不多,装什么阅人无数。 “不用你管,”任如故锁上门,将他的话又还给了林唯凡,之后两人各自上了车,离开了别墅。 Rum-Good曼哈顿总部。 全球限量的金标钢笔在任如故的指尖转动,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苏清扬进来的时候,整个总裁办公室都洋溢着“我今天很好说话”的气氛。 “哟,阿故,你今天心情很好?”苏清扬熟门熟路的拉出椅子坐下,“是不是你家小大夫给你什么福利了?” “我今天告诉你个好消息。” 苏清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大着胆子去摸任如故的额头,却被任如故闪身躲开。 苏清扬无视任如故警告的眼神,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盯着任如故的脸看,一边说道:“阿故,你最近这是着了什么魔?” 任如故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非凡气质与生俱来,随便那么一坐就有一种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凌厉气势:“苏清扬,我看你是和你儿子呆时间长了,智商欠费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苏清扬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证据,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失声叫道,“任大总裁你最近实在是太异常了,不仅整个人温和了很多,还会开玩笑了,怪不得最近环绕整个公司的低气压消失殆尽了呢!” 苏清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肆无忌惮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我家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那个小大夫也真是厉害,你这块寒铁都能捂化了。” 任如故看了某个疯子一眼,随手打开一旁的企划案,看了两眼便扔给了苏清扬:“最近公司准备在诶塞俄比亚建分公司,你去当执行总裁,机票一会儿助理给你订,回家收拾东西去吧。” 苏清扬当场炸毛,拿起企划案看了一眼,不可置信道:“阿故,你让我去诶塞俄比亚,那我老婆孩子怎么办?” 任如故眉目英挺,轮廓分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连头也没抬:“随便你,你可以带他们一起去,前提是,他们愿意。” “你…你你…你这个奸商!我不就笑话了你一句,你至于这么坑我吗,你让我妻离子散,我和你不共戴天。”苏清扬伸手就要揪任如故的领子,任如故一个侧身闪过他的攻击,起身一个回旋踢,苏清扬就被打翻在地。 “把他弄走。”任如故叫助理进来,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助理看了一眼被踢得半瘫痪的苏清扬,默默的拘了一把同情泪,把人连拖带拽的弄出去了之后,助理无比痛心的对苏清扬说:“苏副总,都说了不要惹总裁,你看你这脸弄的,耽误事儿不说,机场安检能不能过都是问题。” 苏清扬:“…你一个助理能不能话不要这么多!” “那行,”助理把苏清扬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苏副总我去给您订机票。” 苏清扬坐在地上,支撑了半天都没能起来,只能悻悻的把助理叫回来,还被助理一阵冷嘲热讽。 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助理都跟他一样没有人情味儿! 苏清扬躺在副总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办公室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阵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苏清扬懒得看,只猜是助理订好了机票:“你不知道进我办公室要敲门的吗,哼,跟那个只知道压榨我的任扒皮一样没礼貌!”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个形象。”淡漠的声音传来,苏清扬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随即捂住了被扭到的腰,“诶呦!” 任如故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悠闲地转了一圈儿:“我本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看来你不想听。” “我现在想死就是了,”苏清扬靠在沙发背上,“你能不能别整我了,好歹我们也是同窗六年的好基友。” 任如故靠在老板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双臂环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今天,是你儿子的亲子运动会。” “什么?!”苏清扬立刻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往外跑,“阿故我有事先走,你看会儿公司。” 任如故不疾不徐,淡定的坐在老板椅上,默默的伸出了三个指头。他的手机修长有力,在阳光下的蜜色肌肤更显性感:“三,二,一。” 话音未落,苏清扬推门进来,嘿嘿的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一双桃花眼儿笑的很是谄媚:“阿故,我儿子的幼儿园在哪儿?” 果然。 “有什么好处?”任如故一边看着手机朋友圈,一边好整以暇的等着苏清扬的答复。 苏清扬急得抓耳挠腮,任如故这个奸商早就想好了拿楚楠来要挟自己,封锁了自己的资源网,无论如何也查不出自己儿子在哪儿上学。 任如故的手指停留在一张朋友圈儿的照片上,上面有两个女人正在为一个小男孩儿过生日。小男孩儿的脸上抹满了奶油蛋糕,两个女人的脸上也不能幸免于难。 朋友圈的文字内容是:楠楠四岁生日快乐! 任如故将照片放大,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左侧的女人身上。 “阿故,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林唯凡伸手去抢任如故的手机,却被某人一记冷冰冰的眼神吓了回去,苏清扬无比委屈的控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没有,再说一次。”任如故理所当然的说道,在苏清扬被气晕过去的时候,他还在给林唯夕点赞加评论:“我家小夕儿永远这么好看。” 被忽略了好久的苏清扬无奈摊手:“…摊上这么个老板,我还能说点儿啥。” “你就什么都别说了,”任如故起身往外走,“亲子运动会四点半开始,我开车送你去。” “真的?”苏清扬连忙一溜儿小跑跟上去,无比狗腿的帮任如故拿衣服,一脸受宠若惊的说道,“阿故,你真好。” “到了之后,你就和你儿子好好沟通感情,不要再让他缠着唯夕。” 他就知道!这个奸商怎么会那么好心! 第二十一章 原来这人开了天眼 这个利益至上的奸商才不会这么好心的替自己和儿子搭桥,无非就是嫌弃自家儿子老是和他家小大夫在一起! 这么小的男孩子都当情敌防吗?! “还有那个楚潇潇,赶紧带走!”任如故上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他转头对着苏清扬说道,“不要再让她带坏唯夕。” 就在苏清扬心里扎小人的时候,任如故又补充了一句把苏清扬雷的外焦里嫩:“如果你魅力不够,我不介意…” “我介意!”苏清扬扑上去就要掐任如故的脖子,却被任如故单手制止在了原地,苏清扬双臂抡圆了也够不到任如故,他无奈只好放弃,“你别打歪心思,小心我去你家小大夫那里告你黑状!”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不介意找人来帮你。还有,你不是抢到孩子了吗,怎么又让他跑了?” “诶,别提了。”一说这个事儿,苏清扬就满肚子怒火,“我跟楠楠长得有多像你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那个臭小子一口咬定我不是他爸爸,绝食了一天,我怕他饿坏身体,就给送回去了。” “真没出息。”任如故嗤笑了一声,那语气那神态分分钟把苏清扬气到绝食。 苏清扬也不反驳,心里头想着,等你有了孩子,我笑话不死你! 两人到幼儿园的时候才三点五十,停好车后任如故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悠哉游哉的打开TouchPad看起了股市。 苏清扬见了,笑的前仰后合:“阿故,你向来视时间为生命,每次都是卡着点儿到,这次你终于计算疏漏了。” 任如故并没有反驳,看着一辆从远处驶来的红色兰博基尼,把报纸扔到了苏清扬的身上。 红色兰博基尼停在了车旁,林唯夕从后座位置开门下车,和驾驶位上下来的任如故碰了个正着。 苏清扬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怪不得这个奸商在商场上无往不胜,原来这人开了天眼! “小夕儿,”任如故无比自然的牵起林唯夕的手,把车钥匙扔到苏清扬的手里,“今天好巧。” 林唯夕被突然冒出来的任如故吓了一大跳:“如故?你怎么在这里?” 又来了! 任如故很不爽,每次林唯夕见了他的第一句,不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在谈恋爱嘛,怎么感觉是两个陌生人的感觉。 “潇潇!”苏清扬帮着楚潇潇把楚楠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献宝似的说,“我来参加咱儿子的亲子运动会!” 楚潇潇把楚楠抱回来,没好气的说道:“我儿子跟你没关系,楠楠,我们进去吧。” 楚楠跳到地上,用小手拽着楚潇潇和林唯夕,一蹦一跳的朝幼儿园里面走去。 “小梦梦你去和任大总裁一起走,”楚潇潇低声向林唯夕说道,“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昨天阿姨还和我抱怨说你这么大了也没有个男朋友。” “我妈又向你打听我有没有男朋友了?”林唯夕叹了口气,“那我得赶紧找一个堵住她的嘴,要不然得被她唠叨死。”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楚潇潇神情有些落寞,“我也想要我妈唠叨。” 楚潇潇一出生,她的妈妈便因为难产去世。林唯夕拍了拍楚潇潇的肩膀:“有我在,阿姨会在天上保护你的。” “安啦,我没事,妈妈一直都在我心里。”楚潇潇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平时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都眯了起来,活像一只打盹儿的猫咪。 四人走进了幼儿园,到了早就布置好的操场。 操场上有各式各样的彩色气球,全部都被做成了小孩最喜欢的卡通人物,各种彩带和玩偶往四周一装饰,那种气氛立刻就出来了。 他们几个到的时候,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小朋友们三两成群在一起玩闹,大人们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谈天,时不时的瞟一眼自己的孩子。 园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老太太,一头金发,面容慈祥,总是笑眯眯的。她读完游戏规则之后,亲子运动会就正式开始了。 亲子运动会由孩子和父母三人完成,分成三个项目,哪个家庭最先完成,便会获得奖励。 本来楚潇潇是请林唯夕参加的,没想到还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嗯,是一个。任如故的到来,让楚潇潇顿感——蓬荜生辉! “第一个项目是三人四足,第二个项目是背宝宝取数字,第三个项目是爸爸妈妈吃甜甜圈儿。”楚潇潇犯了难,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拧着,“第一个和第三个项目都好说,第二个…我算术不好啊,再说了咱们两个谁也举不动那个小胖子!” “楠楠不胖!”楚楠不高兴了,撅着嘴说道,两条小短腿儿一蹦一蹦的,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我来,潇潇,我们和楠楠参加好不好!”苏清扬自告奋勇,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把楚楠刚在肩膀上向上举了举。 “诶对了!”楚潇潇拉过林唯夕,朝着任如故拱拱手,“任大总裁,你不介意和小梦梦假扮夫妻帮我和楠楠渡过这一关吧。” “嗯可以,”任如故好说话的让苏清扬一口老血喷死在那儿,任如故牵着林唯夕的手就和楚楠一起站到了第八号起跑线上。 “我们的儿子为什么要让他们带,”苏清扬气的不行,冲上去就想抢孩子。 “诶,你别捣乱!”楚潇潇一把拽住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一脸骄傲的神情,“我儿子是有特殊使命的!” 爱的丘比特小天使吗?! … 这边,老师们已经帮八组家庭绑好了绳子,一声令下,各个家庭开始朝着目标狂奔。 可是孩子年纪还小,步子也小,走路也不稳,让很多家庭的父母都走不快。林唯夕和任如故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把楚楠托了起来,快速的向下一环节跑去。 楚楠瞬间飞了起来,兴奋的拍着小巴掌:“唯夕妈妈好棒!” 林唯夕和任如故到了赛道的终点,解下腿上的带子,开始挑战第二个项目。 第二个项目是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里完成的。 第二个项目是爸爸把孩子扛在肩上,由妈妈算出写在小黑板上的三道数学题,孩子再从飘在天花板写着数字的气球取下来。 这个时候,好多的家长效仿两人的方法,纷纷赶了上来,林唯夕转身看向小黑板,全部是两位数乘两位数的算数,她匆匆浏览了一遍,心有成竹道:“一千,六百二十五,二百二十五。” 第二十二章 你愿意接受我吗 任如故背着楚楠走到指定数字的下方,根据刘唯夕算出来的结果,楚楠把写着数字的气球取下,交给门口记录的老师,确认答案正确后,三人跑向了第二个简易棚子。 两轮游戏玩下来,林唯夕和任如故已经把其他的家庭甩了整整一大截,做第三个游戏的时候,完全就没有任何他们竞争。楚潇潇看得热血沸腾,站起来朝林唯夕挥手:“小梦梦,你真棒!” 随即因为太过于激动,楚潇潇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来,幸亏苏清扬一把抱住她,才没有磕的头破血流。 林唯夕看着他们两个又进入了新的一轮争斗,不禁笑出了声。第三个项目,由孩子拿着甜甜圈,爸爸妈妈共同吃完才算结束。 林唯夕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任如故已经咬住了左边的一半,迟疑着不想下嘴。 任如故狭长的眸子满是笑意,好整以暇的等着林唯夕的动作。楚楠皱着眉头,看着林唯夕:“唯夕妈妈,妈妈说这个叔叔你的男朋友,我为什么觉得你不想和他亲亲?” 在美国开放的文化下成长起来的小豆丁,思想就是这么的理所应当,林唯夕脸颊有些红,就听到楚潇潇一阵吼:“小梦梦!你快点儿啊,其他人都赶上来了!” 林唯夕两眼一闭,哐哧一口就咬了下去。任如故的眼睛眯起,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林唯夕咬下一大半,看到任如故放大的俊脸,墨黑的浓眉下,一双泛着浓情的双眸让林唯夕心脏骤然一跳,她便赶紧起身,坐到一旁把甜甜圈吞下。 “你们像是两个兄弟在吃甜甜圈!”楚潇潇作为场外点评,尽职尽责道,“一点儿都不浪漫!” 林唯夕没有理她,示意任如故把剩下的吃下去,然后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任如故看穿了林唯夕的想法,摇了摇头,把脑袋微微抬起,示意林唯夕过来接着吃。 诶呦我去,这是流氓行径好吗! 两人目光相交,空气中有噼里啪啦的火光迸裂,在一旁发呆的楚楠有些着急了,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极了:“唯夕妈妈…” 林唯夕又看了任如故一眼,任如故还是保持着叼着甜甜圈的姿势,眼眸含笑,嘴角的弧度在林唯夕看来肆意张扬。 林唯夕叹了一口气,身长脖子去吃甜甜圈,任如故瞅准了时机,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林唯夕本想张嘴去咬任如故口中的甜甜圈,没想到他就在自己探头过去的时候,任如故就已经把甜甜圈吞掉,趁机把薄唇狠狠的堵住了林唯夕的唇瓣。 她的舌尖还有甜甜圈的香甜,混合着他口腔里的薄荷味道,竟然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一旁的老师适时捂住楚楠的眼睛,高声宣布:“楚楠小朋友家庭获得了第一名!” 林唯夕一口咬住任如故的舌头,一把推开他:“色狼!” 任如故闷哼一声,随即放开了她,随即心满意足的揽着林唯夕,一手牵着楚楠,朝楚潇潇他们走去。 “你们好棒!”楚潇潇给林唯夕和任如故递水,亲了一口楚楠肉乎乎的小脸儿,“楠楠也好棒!” 趁她们聊的开心,任如故坐到苏清扬身边。 “怎么,还是不行?”任如故斜睨着苏清扬,“我都把电灯泡给你带走了,你还没搞定?” “没办法,”苏清扬叹气,“她软硬不吃。” “真没用,”任如故凑到林唯夕身边,长臂一揽,林唯夕便被揉进了她怀里。 “唯夕妈妈!”楚楠抱着一只大白熊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林唯夕,“这次游戏多亏了你和任叔叔,这个奖品送给你们!” “ 楠楠真乖!”林唯夕接过大白熊,亲了他一口,“这个大白熊很漂亮,我和任叔叔都很喜欢,但是因为楠楠愿意分享给我们,我们把这个熊送给楠楠好不好!” 楚楠明显高兴得很,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任如故。任如故拍拍他的肩膀:“楠楠表现的很好,叔叔都听你唯夕妈妈的。” “谢谢唯夕妈妈,谢谢任叔叔!”楚楠看了看林唯夕,又看了看任如故,“唯夕妈妈你是嫁给了任叔叔了吗,为什么任叔叔这么听你的话?” 林唯夕:“…” 任如故笑的见牙不见眼:“是啊,你任叔叔要娶你唯夕妈妈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林唯夕:“…我不想和他说话。” 看了眼表,林唯夕站起身来:“潇潇,一会儿你是带着楠楠先回家还是先送我去医院?” “我先送你过去,”任如故说道,“阿扬送他们母子两个。” “好啊,”楚潇潇把林唯夕推向任如故的怀里,“你们快去!” 楚潇潇作为中国好闺蜜,将舍己为人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楚潇潇!”林唯夕还没反对,就被任如故抱到了车上。 看着眼前的红色兰博基尼甩尾不见,楚潇潇总算是松了口气:“诶,小梦梦就是太保守…” “潇潇,我们带着楠楠去游乐园玩儿怎么样?”苏清扬连忙献殷勤,“楠楠,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坐过山车!” “我不要爸爸!”楚楠一个劲儿的把小脑袋往楚潇潇怀里钻,小手儿可劲儿的拍着楚潇潇的后背,“妈妈我们走!” … 车上,任如故随手打开车上的音乐,播放着一首首的古风歌,到了林唯夕很喜欢的歌曲,她还会摇头晃脑的跟着唱。 任如故弯唇笑笑,大手抚上了林唯夕的脑袋,声音低沉悦耳,透着明显的笑意:“今天玩儿的开不开心?” “很开心啊,”林唯夕拍开任如故的大手,撑着下巴说道,“就是不知道潇潇现在对苏清扬是个什么态度。” “林唯夕,”任如故的声音低沉,有些无奈,“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呢?” 林唯夕诧异地转头看他,他的侧脸轮廓精致,剑眉微微蹙起,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两片好看的弧线,鼻梁高挺,优美的下颌还有淡淡的青色。 林唯夕被他的男色所吸引,没有注意:“你说什么?” 任如故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靠在了路边,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你愿意接受我吗?” 他低沉醇厚略带压抑的嗓音从她的耳边响起,说话间他呼出的热气流转在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电流流过,林唯夕有些呆住。 第二十三章 你身患绝症还是得了中风 “嗯?”任如故眼睛有些发红,眉头蹙起,深刻立体的五官紧紧的纠结着,林唯夕看的有些失神,真是长得好看的人生起气来都是美的。 “那个秦少飞,那个林唯凡,我很在乎,在乎的心都痛了。”任如故把林唯夕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疼的毫无章法的心动,“我想在你的心里,占一个位置,占一个至少比他们重要的位置。” 他的眉眼深沉,薄唇是淡淡的红色,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有些沙哑:“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突兀,但是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让你爱上我,自私到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林唯夕将放在他胸口的手放下,目光沉静如水:“任夫人不会同意的,还没有开始,索性就不要继续。” “什么?!” 林唯夕关掉了,音乐,那首《贺新婚》着实和现在的氛围不搭:“任夫人和Hanson的情况,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觉得,任夫人会舍得让儿子有相同的遭遇吗?” 任如故眼眸一凛,手不自主的在空中抓握了一下:“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林唯夕摇头,“我已经能猜到结果,况且,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这时,林唯夕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瞥了一眼,举起手机朝任如故晃了晃:“是Hanson的号码,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任夫人打来的。” 医生的私人电话,患者是不能知道的,任夫人想要联系林唯夕,只有通过Hanson的电话。 “Hello,”林唯夕摁开了免提,“任夫人您好。” 对方显然惊讶于林唯夕的称呼,感受得到对方反复确认了一下手机之后,方才有任夫人的声音传来:“林大夫。” 和林唯夕猜想的一样,任夫人约她明天中午在SoulDream咖啡馆见面。 SoulDream咖啡馆离UIHC不远不近,R&G和UIHC的员工都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午休的吃饭场所,但是距离又刚好不会让林唯夕耽误了下午的工作,是个隐私度极高的地方。 电话里任夫人的态度很是亲切友好,一言一行都表达着自己对于林唯夕救命恩情的感激。言辞恳切,不容拒绝。 林唯夕挂断了电话,呼了口气,好像是把压在心口的石头搬开了似的。 任如故嘴角微勾,将车子重新启动,矜贵俊朗的侧脸给了林唯夕一记结结实实的侧颜杀。 “原来是因为这个,”任如故眸光灼灼,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单手转弯的动作潇洒帅气,“小夕儿,母亲那边,由我来解决吧。” 林唯夕无奈的摇头,看着他的脸,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这男人还真是帅气的过分。 “你一会儿收拾一下搬走吧,”看了一眼任如故瞬间变黑的脸色,林唯夕笑了笑,“我哥哥也会搬走。” 车子行驶进了UIHC的地下停车场,林唯夕一溜儿小跑进了专属的私人电梯。 站在电梯里,林唯夕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走之前任如故额头上的青筋昭示了他忍而不发的怒气,她真担心自己晚走一步自己的小细胳膊儿就成了他掌心中的方向盘。 … Rum-Good曼哈顿总部。 南北通透的总裁办公室占了二十五层一半的面积,一眼望去全是明亮的玻璃墙,走近的时候,才会发现,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办公室里面的一丝一毫。 苏清扬悠闲地踱着步子走向镀着金色R&G字样的玻璃大门,手指还没有搭上扶手,就听到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从总裁办公室传出:“滚!” 总裁助理抱着一叠文件脸色苍白的退出门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生生的被吓成了奶油小生,苏清扬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助理还不忘嘲笑他:“呦呦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王大助理嘛,怎么,让总裁打出来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善良,不会把你抱出去的,除非你求我。” 总裁助理后怕的看了一眼屋内,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门仍可感觉到里面人散发的怒气,拍拍胸口抬腿就走,顺便给了苏清扬一个同情的眼神:“苏副总,这个时候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保重吧。” 保重?!苏清扬挑眉,任大总裁追到了他的小大夫,心情肯定好的不得了,肯定是助理出了什么重大的失误,不然他不可能惹到任如故。 然而,当苏清扬走近总裁办公室看到遍地的碎纸片和散落一地的文件时,他的心脏顿时有些消极怠工,当视线扫到半躺在沙发上用一块毛巾蒙住了脸而胸膛急剧起伏的任如故之后他的血压都快要滋出天灵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到任如故这么生气的模样。 苏清扬刚想走,想起还有个棘手的case需要任如故签字,就冒着被扔出去的风险重重咳了几声。 苏清扬捂嘴的手还没放下,就看到毛巾下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眸,任如故凛冽的眸光倏的一下睨向他:“你身患绝症还是得了中风?” 这句话把苏清扬噎的直翻白眼,都这样了还不忘损自己。 苏清扬耸耸肩,把文件递给任如故:“这是香港百威集团的资料,我们公司现在想和他们合作研发化妆品线,但是这个老总有个特殊的癖好…” “你说我妈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怎么办?”任如故狭长的眸子微眯,把毛巾搭在额头上,看起来连苏清扬的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和谁?”苏清扬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你家小大夫啊,怎么了,人家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学历高情商高,还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有什么可挑的。” 任如故捏着眉心,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比包公还黑:“我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她说死都不同意。” 苏清扬当然知道任老太太在任如故心里的位置,从小到大,任老太太就是任家父子俩的掌中宝,说东不敢去西,拿鸭不敢吃鸡。 老太太身体不好,性格可极为强硬,她如果说不同意,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诶呀,要我说,你就换一个嘛,也不是非得是那个小大夫,”苏清扬坐到任如故身边,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包在我身上。” “滚吧你,墙头草。”任如故扒拉开苏清扬的爪子,“刚刚不还说她多么好吗?” “她哪里好啦!”苏清扬一脸义愤填膺,掰着手数,“那小大夫身材不惹火,性格不奔放,和我的前女友里头一比,瘦弱又木讷,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成了全职奶爸,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多不划算!” “咚!”苏清扬被踹到了门口,任如故拎起他的衣领把他丢进早在门口候着的助理怀中,语气沉沉,“扔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去。” 说完,“咣当”一声,厚重的玻璃门被重重的阂上。 任如故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闭眼沉思。 第二十四章 亲亲老公么么哒 苏清扬和助理来了个基情满满的四目相对,助理一脸“你看吧,我都提醒过你了你不听,这可不能怪我”的表情,让苏清扬很不爽。 苏清扬把文件夹往助理手中一放,单手插兜潇洒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UIHC 主任医师办公室。 林唯夕还没把外套脱下,就看到楚潇潇姿势极其不雅观的坐在沙发上对自己挤眉弄眼。 林唯夕刚想问她楠楠去哪里了,就看到楚潇潇递过来的手机,FaceTime的屏幕上赫然呈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图像。 “妈,现在还是中国时间的凌晨五点,你又失眠了?”林唯夕接过手机拨弄了一下大波浪长发,微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个头发颜色好不好看?” “林唯夕,”林母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生气,往日平和淡然的脸上眉头紧蹙,嘴角也微微下沉,“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再不找对象就成了夕阳红了。” “诶呦妈,你说你女儿这个长相这个身材这个工作,怎么会愁没有男朋友呢,你就别担心了啊。” 林唯夕有些头痛,自己最近为任夫人的手术起早贪黑的做准备,没有和自家母上天天视频通话,这不她都找到楚潇潇这里了,看起来最近楚潇潇没少帮自己应对。 “你的条件是不错,但是你还是没有男朋友,我跟你说,小凡和你一起长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孩子,你赶紧请假回来,结完婚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林母显然是被林唯夕这种态度激怒了,一旁的林父睡眼朦胧,不知所以,显然是被林母折腾起来的。对于强势的林母,林父只是对林唯夕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也没有再说什么。 “妈,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先去上班,你再睡会儿吧。” “嗯,你先忙,这事儿你得赶紧提上日程,你都多大了。” 林母也是医生,自然知道这个行业的辛苦,也没有再多说,便挂了视频电话。 林唯夕把手机还给楚潇潇,无奈的叹了口气。 楚潇潇拍拍林唯夕的肩膀,对她说道:“小梦梦,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任大总裁呢?人家不像苏清扬那个混蛋,整天勾搭女人,他可是守身如玉的禁欲系美男诶!身高腿长智商高,有颜有钱还专情,你还等什么呢。” R&G公司成立不过三年,现在已经走到了行业顶端,任如故在金融圈就是一个传奇。本来R&G公司走的是精品男装产业,现下又发展出了香水和化妆品的支线品牌,品牌号召能力无人能及,任如故的一举一动都是轰动时尚圈儿的爆炸性事件。 林唯夕把外套脱下,换上了白大褂:“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他妈妈不会同意,我妈妈更别提了,她要是知道了,不把我弄回国就算我输。” “为什么?他条件那么好,林阿姨怎么会不同意。” 林唯夕戴上口罩和帽子,将听诊器仔细放进口袋:“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找帅的,不要找有钱的,很幸运,任先生好巧不巧的全占了。” “哦…”楚潇潇揉揉脑袋,冲着林唯夕笑笑,“小梦梦你去吧,我帮你整理一下书桌。” “好。”林唯夕有些好奇楚潇潇态度的转变,没有多想,就出了办公室。 一下午,林唯夕又做了五台心脏搭桥手术,当她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楚潇潇已经贴心的递上了保温水杯,杯子里温着的是她最喜欢的洛神花茶。 “小梦梦,林阿姨要过来了。”楚潇潇从手机里偷翻出一张机票的截图,递给林唯夕,“她的机票都发给我了,说是二十三号早上就到。” 什么?今天是十九号,也就是说,距离母上大人杀过来,不过四天时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计是母上大人知道林唯凡恰好在这里拍戏,跑过来牵线搭桥了。 “潇潇,明天开始就是感恩节的假期,你想带着楠楠去哪儿玩儿?”林唯夕换好了衣服,摊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整个人缩成一团儿,盖着绒毯幸福的眯着眼。 “不去了,”楚潇潇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斜靠在椅子上,“林阿姨来了,我怕你应付不过来。” “没事儿,毕竟是我亲妈。”林唯夕摸出了手机,准备玩上一把狼人杀,“潇潇,我建个房间,我们玩一把再回去吧。” 楚潇潇认命的拿出手机,接受了林唯夕发来的邀请,不过一分钟,九人局便开始了。 林唯夕拿到的是预言家的牌,兴奋的直拍大腿,楚潇潇看了看自己屏幕上出来的狼人头像,嘴角微抽:“小梦梦,林叔叔也要来。” “咚!” 伴随着手机滚落地毯上的声音,林唯夕哭丧着脸摁下语音键:“对不起大家,七号是全场唯一预言家,昨晚手机掉了没验人…” “三号玩家发言,我才是全场唯一预言家,七号是我的翻牌查杀,我向来都是验边角位,没想到真的查到了一只悍跳狼,还悍跳的那么没有水平,连查验都不敢报。” 投票结束,七号林唯夕光荣的被票走。 看着自己头像上方方正正的“死亡”二字,林唯夕有一句“卧槽”不知当不当讲。 现在林唯夕深深的处在焦虑中,听着楚潇潇一边冒充预言家带队,一边把炸出来的神职一个一个杀掉,林唯夕也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 算了,顺其自然吧。 楚潇潇游戏大获全胜,到演员表出来的时候大家还都相信她是真正的预言家,林唯夕赶紧退出房间,生怕自己这个无能的预言家被骂的体无完肤。 林唯夕嘟了嘟嘴,打开小说网站app,心中无比期待的表示更新的小红点并没有出现。半个月了,她总是满怀期待的打开,又一次次的失望:“冷渡大神还是没有更新!我都等了半个月了,大神还是停留在了第一百零一章!” “是啊,他可是言情网文界的冷大少,坐拥千万粉丝,我都追了十年了,最近突然断更,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楚潇潇撇撇嘴,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来。 林唯夕挑眉,也不知道谁刚刚才吃了三块蛋糕,桌子上的包装都没有扔掉。 就在林唯夕准备放下手机换衣服走人的时候,一阵iPhone熟悉的铃声传来。 “亲亲老公么么哒?!”楚潇潇有幸瞥见了电话上的备注,仰天大笑,笑的都分辨不出五官,“小梦梦没想到你都这么爱他了!” 林唯夕定睛一看,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划开手机,气沉丹田大吼一声:“任如故!” 电话那头任如故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一般悠扬,还带着淡淡的戏谑:“诶,在呢!小夕儿想我了吗?” 第二十五章 牙口不错,好生养 听着这欠揍的回答,又看了一眼正抓起包溜墙边儿的某位中国好闺蜜,林唯夕感到自己心中有一股不可控制的强大力量熊熊燃烧着。 “那备注是谁改的?”林唯夕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细细听着,还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愤怒。 “是我改的,”任如故对答如流,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你亲亲老公来接你吃饭饭了。” 去你的亲亲老公! 林唯夕挂断电话,微笑着看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楚潇潇,右手捏住左手关节,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骨骼错位的声音:“潇潇?Miranda?楚助理?请问是谁把我的手机解锁密码泄露给任如故的?” 楚潇潇见林唯夕笑的满脸狰狞,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她的后方:“小梦梦,你还是温柔点儿比较好…” 林唯夕顺着楚潇潇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透明的办公室玻璃窗外,男人倚墙而立,走廊内明亮的灯光把他深邃的五官照射的愈发精致俊美,右耳那一颗紫罗兰色的耳钉在灯光下璀璨耀眼,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 紫色本身就代表着神秘,认识他这么久都没有见他换过耳钉,不知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任如故一身银灰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扭过头去看呼啦啦涌过来的人群,留给她一道精致的下颚线。 方圆三百米的雌性生物像是得到了来自雄性的呼唤,尖叫着任如故的名字。 那场面,宛如万只草泥马从草原上奔腾而过,极为壮观。 林唯夕看着一个个金发碧眼健康肤色的长腿美女不要命似的朝任如故扑去,在心里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任大总裁当不当得起禁欲系男神之称。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场戏,这有上百个女人和阴阳不定的男人的场面,估计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纪录片。 林唯夕正抱臂等着看好戏,不料本来低头看BVLGAR最新款腕表的任如故突然抬起头,林唯夕顿时撞进了一湾深深的黑曜色里。 林唯夕的呼吸一窒,心突然跳得好快。 他的双眸好像是有了魔法,锁紧了她的目光,穿过皮肤,像一道闪电一般击中了林唯夕的心脏。 林唯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渐冻人一般从头到脚都不能再动,心跳却如擂鼓一般。 “小梦梦?”楚潇潇拉住林唯夕的手,轻轻地摇晃,“他看不到我们啦,你赶紧出去把他接进来,不然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还不把你家任大总裁生吞了?” 楚潇潇说的对,他明明看不到自己的。 林唯夕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不过是一个巧合,任如故不过是刚巧往这里看的罢了… 诶?!走廊里的人呢? 林唯夕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除了帅的惨绝人寰的任大总裁。 “你愣着干嘛,快去开门啊!”楚潇潇往外推着林唯夕,一边喋喋不休道,“人家任大总裁的保镖真不是吃素的,扛的扛、拖的拖,不过三秒,人群就清理干净了。” 原来不是魔法啊… “嘿!林唯夕!”楚潇潇一巴掌拍到了林唯夕的后背上,看着她神游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发什么呆呢,任大总裁还在门口站着呢。” “人家不愧是北美黄金单身汉之首,禁欲系男神,那么多人过来连个头发丝儿都没碰到。” 林唯夕“嗯”了一声,不顾身后楚潇潇八婆一眼的碎碎念,转身开了门。 任如故倚墙而立,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薄唇透着淡漠的红色,浑身上下霸气侧漏,矜贵天成。 见林唯夕开门,前一刻还极为凛冽的眉眼瞬间变得温和,周身的气场像是南北极调换一般,在他的身后顿时出现了许多粉红的小心心。 “今天累不累,”任如故走到林唯夕面前,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吻,“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任如故的声音低沉醇厚,字句间有电磁场变换的低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一肚子火的林唯夕此刻也不生气了,脑海中空白一片,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林唯夕哑然失笑,二十多年了,终于有机会当一次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 算了,管它那么多做什么,顺其自然吧。 “好,”林唯夕挽上任如故的胳膊,看了一眼嘴巴都能塞拳头的楚潇潇,“车你开回去吧。” 对于林唯夕突如其来的热情,任如故不疑有他,只是挑挑眉,冲着林唯夕灿烂一笑。 洁白整齐的牙齿和耳钉的光晕相得益彰,嘴角完美的弧度让 林唯夕的头有些晕。 ——完了,这家伙的美男计,自己真是毫无抵抗之力。 林唯夕甩甩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没想到任如故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进了电梯。 楚潇潇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功告成的呼了口气:“小梦梦,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林唯夕的神智才恢复一些。她一抬眼,就看到任如故那双狭长的眼眸,像是一抹无法散开的浓墨,深邃而沉静。 林唯夕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紧紧的埋在他的胸膛,两人亲密的姿势让她面红耳赤,连忙按住狂跳的心脏深呼吸。 任如故看着她的耳垂逐渐变得血红,心情极好:“小夕儿,这下全UIHC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你就答应了吧。” “答应什么?”小脑袋猛的从任如故的胸膛里弹出来,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像极了无辜的小鹿,“你刚刚说什么?” 这丫头,光顾着害羞,刚刚是不是都断片儿了。 任如故眼里闪过一抹别有意味的精光:“刚刚在等电梯的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点头了。” 什么?林唯夕惊呆了,自己怎么会点头呢! 转念一想,刚刚自己明明被他帅晕了,失去了意识,恍恍惚惚之间他说了个什么,然后自己就象征性的“嗯”了一声… 难不成他求婚了?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能反悔的时候,毕竟自己被帅晕了的事儿并不长脸。 是接受求婚,还是承认自己被他的盛世美颜帅晕了,这是个问题。 不过这厮的脸长的好看,身材也好,尺寸… 看着怀里人儿一脸纠结,小脸儿涨得通红,任如故很不厚道的笑了:“小夕儿,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的新婚之夜…” “不是!”林唯夕连忙否认,快的让人如故吓了一跳。 任如故眼中的戏谑更甚:“否定即是肯定,你欲盖弥彰的想法已经被我戳穿了…嗯!” 任如故闷哼一声,脸颊上多了一圈儿整齐的坑。 任如故对着车里的后视镜看了看,一本正经的评论道:“牙口不错,好生养。” 林唯夕哼了一声,她又不是马,看什么牙口! 第二十六章 自己遇到的恐怕是个假总裁 车内不知放着什么味道的香水,隐隐有一层寒香浮动在林唯夕的鼻尖,仿佛从终年积雪的山顶落下的霜气,丝丝入扣地撩拨着人的神经。 “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很好闻。”林唯夕有些陶醉,这种味道就像是寒雪中的腊梅,寒气中透着淡香,很独特。 “这是R&G的 IcyRen ,”任如故笑着解释,“不过这个味道不对外销售,是专门为我研制的。 怪不得这么特别。任如故给人的感觉,还真是只有这个味道才能配他—— 明明冷的没有温度,但能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这就是所谓的外表高冷,内心…芬芳? ???(黑人问号脸…) 林唯夕其实一直很不喜欢苏清扬那样的男人,优质,绅士,上车会自然地给你开车门,吃饭会主动给你拉椅子,谈恋爱的时候温柔帅气,体贴入微。 因为林唯夕也知道这种类型男人的致命性,他们其实对哪个女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是楚潇潇才对你特殊优待,就算你是张潇潇、李潇潇,甚至是王潇潇,他们也会这么做。 可是任如故不同,林唯夕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为自己开车门的生疏和不习惯。 …好像,作为男朋友,他还不错的样子。 “我们就快到了,”任如故空出手来揉了揉林唯夕的脑袋,“先别睡。” 林唯夕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一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女主睡着了,男主把她从车上小心翼翼的抱下来,打开家门,抱进卧室然后不可描述吗? 果然任大总裁是那么的…诶呦我去! 林唯夕不经意的往窗外望去,却发现周围的景色早已大变。 之前市中心的繁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积出现的绿林园景,黑色柏油道路也变得愈加整洁和漂亮,道路的前方开始隐隐能看到一座高档小区被树影蚕食的轮廓。 这不是自己家周围的景色?! “这是任家老宅,”任如故看出了林唯夕内心的想法,温柔的解释道,“今天带你回家见见公婆。” 这句话对于林唯夕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自己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呢好吗! 林唯夕低头看了看这一身运动装,掏出手机照照完全素颜的脸,简直欲哭无泪。 传说中的总裁会给自己女人花钱请设计师打扮,然后艳惊四座的桥段呢? 林唯夕不得不怀疑,自己遇到的恐怕是个假总裁。 “我要下车!”林唯夕扒着门缝儿抗议,“我没化妆没换衣服,你打死我我也不跟你去见任夫人和 Hanson!” 这不是搞笑呢么!任夫人本来就是约好明天和自己摊牌的,今天不隆重对待这不等着被羞辱吗! “我们不能辜负老人家的心意,”任如故耸耸肩,心情十分愉悦的勾起了嘴角,“他们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估计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饭菜等我们。” 人家都这么大阵仗了,林唯夕愈发的想哭:“先送我回家,我换身衣服总可以吧。” 任如故侧过脸来仔细的看了看林唯夕,从身侧掏出一张纸巾,为她擦干鼻尖上的汗水,声音低沉性感:“别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人心安。 “还有多久才到?”林唯夕稳稳心神,侧脸问道。 任如故看了一眼时间:“十五分钟。” 林唯夕从放在后座的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包,用眉笔勾勒出一道自然的眉形,再用附带的眉粉填充,用眉梳把颜色晕染的更加自然… 她原本的肌肤就毫无瑕疵,白皙通透的不似真人,只需要涂上一层淡粉色的唇膏,画上一条精致的内眼线,就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形象。 林唯夕把波浪长发放下,手指做梳轻轻划过,栗子色的头发衬托的肌肤愈发莹润,五官精致,美的不可方物。 林唯夕对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哦对了!眼影!”林唯夕手忙脚乱的从化妆包里翻着,嘴里念念有词,“我的 Honeymoon 呢!当初我守在 beautylish 前等了一整天才抢到的!” 任如故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眼底都是深深的笑意。 “啊,我就说嘛,原来放错盒子了。”林唯夕打开 Tom Ford 眼影盒,用它自带的眼影刷画了一个稍带酒红感的自然眼妆。 画完之后,林唯夕满意的朝任如故眨眨眼,闭着眼睛献宝似的问:“好看吗?” 任如故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猛地凑到林唯夕的眼前细细端详。 林唯夕一睁眼就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放大的俊脸让林唯夕又一次心跳加速。 任如故的眼睛深邃,看人时眼神很专注。林唯夕被他看的心跳如擂鼓,没有缘由地没了底气:“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到我想现在就吞了你。”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唯夕的脸,林唯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吻就送到唇边。 林唯夕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下意识地凭着感觉找到他的唇回应着他…. 可是上帝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唯夕好像听到任如故轻笑着说了一句:“孺子可教?!” 一时间林唯夕真的很想去问问他,他这些霸道总裁式的情话是跟谁学的? 根本就是撩妹技能max嘛… 任家的老宅是一套简简单单的二层带地下室的小别墅,装修的很是质朴。车停在了别墅门前的停车位上,任如故带着林唯夕穿过草坪,摁响了门铃。 “少爷!您回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蓝眼睛金头发,态度很恭敬的鞠了个躬,“少夫人。” 成功化身为“少夫人”的林唯夕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 Hanson是怎么招到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外国管家的? “于叔,爸妈呢?”任如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十分自然的把林唯夕揽在怀里,进了屋子。 “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身后传来于叔的回答,用词和态度林唯夕顿时有些接受无能。 说好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人权为上呢?怎么还是封建社会那一套?! 林唯夕拽了拽正在换鞋的任如故,“于叔的中文怎么这么好…” “乖,先换上鞋,一会儿给你好好的解释。”任如故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拖鞋,毛绒绒的看上去很可爱。林唯夕刚想蹲下去换鞋,任如故就已经捏着她的脚踝帮她换好了。 林唯夕走了两步,才发现鞋子大小刚好合适?! 第二十七章 林唯夕,你好得很 “爸,妈,唯夕来了。”任如故揽着林唯夕走进了客厅,于叔也已经把车内的礼物拎到了沙发旁。 “妈,这是唯夕给您买的桃花姬和丝巾。爸,这是唯夕给您挑的红酒。”任如故一一介绍,重点强调了“这是唯夕送的”。 林唯夕小脸儿憋的通红,自己哪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这都是任如故早就安排好的。 长这么大,林唯夕第一次感到紧张,万一任夫人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的不喜欢,她该如何不让任如故尴尬? 作为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场完整宫廷大戏的双鱼座,林唯夕已经能想象出来接下来要发生的场景—— 任夫人把头仰到天上去,从鼻孔里哼一声:这是什么破东西,扔走! 林唯夕眼里含热泪,凄凄惨惨戚戚的望着任如故:如故,任夫人不喜欢我,那我就走吧。 然后上演一出林唯夕夺门而出,任如故追上去抱住她,两人在雪中紧紧相拥,再双双感冒的情感大戏。 没想到,任夫人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林唯夕的思绪:“谢谢唯夕,你的礼物我们很喜欢。” “嗯?” 年过半百的任夫人保养得十分精致,脸上的皱纹极淡,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丝绒旗袍,头发在脑后盘着,用一只做工精致的钗子斜斜插过,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和气质。 怪不得歪果仁都喜欢穿旗袍的中国女性,真的是优雅到了骨子里,美到了心坎里。 相比之下,林唯夕这一身运动装和粉红色的兔兔拖鞋,有些…想跑的冲动。 相形见绌,估计就是现在林唯夕心情最好的诠释。 “唯夕,你是阿故第一个领回家的女孩子,足以证明他对你有多么上心,”任夫人看起来很是开心,亲切的拉着林唯夕的手说话,让林唯夕顿时感到受宠若惊: “我本来是想明天约你出去谈谈,顺便打探一下你对阿故的态度,没想到中午阿故就打电话回来说你们要一起回来吃饭,我们开心的不得了。” “啊?” “妈说她很喜欢你。”任如故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儿看电视,还不忘记用他那双像是浸在星辰里的眸子向林唯夕抛个媚眼儿。 哈?!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对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任夫人和Hanson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火热,任如故脸色却变得愈发的铁青—— 据他们说,任如故都已经三十了还对女人不感冒,他们都在怀疑在西方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任如故,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了。 说到这儿,Hanson还信誓旦旦的掰着手指头数:“阿故他身边那个苏清扬,还有助理,我看他们三个天天凑在一起,日夜不分…” Hanson到底中文不是母语,他说苏清扬的时候,发音成了“树精养”。还有,林唯夕严重怀疑那个日夜不分后边是不是要跟着threesome。 于是把二老急的呀,天天各种拉关系找后门,张罗着给自己儿子张罗婚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满怀希望筹备一切的时候,儿子却突然说出一个令他们感到震惊万分的秘密——他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儿子竟然不能人道? 而任家二老当时的反应是狂笑不止,因为他们认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当儿子把一份医院检查报告拿给他们看时,他们才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可尽管这样,他们仍不遗余力的想要为儿子张罗一个妻子,或许这样可以让儿子恢复真男儿的雄风。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任夫人眼含热泪,用手轻轻拭去泪水的动作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明知道阿故身体有缺陷,还亦无反顾的喜欢他,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 林唯夕只表示,我有些懵,想静静! 一顿饭吃下来,林唯夕除了被任夫人和Hanson的热情吓到之外,关于任如故身体有缺陷的事情,也是极为震惊。 所以说,直到任夫人以只有一间收拾好的房间为借口,把林唯夕和任如故反锁在任如故卧室的时候,林唯夕还是懵圈的—— 他到底有没有生理上的缺陷?! 好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像总裁小说里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还有那天浴巾之下好像也没有什么… 任如故像雕塑一般站在门前,脸黑的媲美浓浓夜色。 他周身散发的骇人气场,让林唯夕一度以为自己处在冰雪王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不就是一个人体冰箱吗? 当从门外反锁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中的时候,林唯夕的心脏猛的跳了跳——这突如其来的可怕威压是怎么回事?! “呵呵…”任如故突然发出了沉沉的低笑,发颤的嗓音强势的泄露出他已经濒临火山爆发的信号。 任如故半眯起凌厉的黑眸,猛地朝林唯夕瞪过来,眸光里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废话!谁被自己爸妈诬陷x无能还能保持理智,还在自己喜欢的对象面前! “如故?”林唯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在他那双如黑琉璃熠亮的眼眸的注视下轻轻的说道,“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任如故心里翻腾的怒火稍稍平息,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能够理解你的病情被任夫人和Hanson说出的感受,没有人生而完美,我们都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支支吾吾的开导他,任如故俊美的五官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该死的!谁允许她相信自己不能 o o x x 的! “好得很…”任如故狭长的的眼哞掠过一丝狡诈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林唯夕,你这么会开导人,怎么不去做个心理医生呢?” “嗯…我本科的时候心理学学的不错,但是我嫌烦。”林唯夕水润的眸光上下打量着任如故,心里飞快地分析他生气的程度。 看来他的怒气已经消失了不少了嘛,至少都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了。 任如故能够很准确地感受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的目光,在自己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停留了很久很久… 林唯夕,你好得很... 第二十八章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结拜姐妹 任如故的卧室极为宽敞,没有林唯夕预想的精英轻奢风,而是处处透着一股子跟他本人如出一辙的简约与整洁。 虽然看起来整间屋子的色调有些冷,但房间里处处摆放的绿植和观赏鱼缸给这冷色调平添了不少生气。 想到这儿林唯夕小姐怡然自得的下了决心:他品味还不错,有缺陷就有缺陷吧,至少不会被绿。 上次看那个姑娘被绿的帖子,那句还是六神的颜色适合我的话,真是扎心。 “我要去洗澡。”任如故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修长的身型在林唯夕的眼里有些踉跄,脚步虚浮,估计是气的。任大总裁随手甩掉西装外套,一路走一路脱,抬脚跨进浴室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一条平角裤了。 颀长精壮的身躯,比例精确近乎完美的身形,不亚于顶级的模特,没有丝毫的赘肉。 就在林唯夕肆无忌惮的欣赏他的美色的时候,任如故突然转身,袒露出他健壮结实的胸肌,和雕塑般的腹部线条,他朝林唯夕招手:“过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帅得掉渣。 “不去,”林唯夕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抓起手机心慌的胡乱拨弄着,试图躲避喷薄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强硬道,“我还要玩儿一局狼人杀。” “也好。”任如故也不强求,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林唯夕松了一口气,刚刚偷窥被抓包的窘迫感才稍微平息。 任如故瞬间明白自己老妈编造自己生理有缺陷的用意。两人共处一室,她不会拒绝。而且林唯夕知道自己身体有缺陷,她说不定会善心大发,从了自己。 喏,医生不都是天使么。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点,林唯夕已经困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任如故怎么还没洗好? 奇怪,怎么感觉那个被自己爸妈拆穿身体有缺陷的任大总裁还在愉快的哼歌?! 林唯夕已经困的神智不清,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卸妆湿巾认认真真的卸掉脸上的妆容,贴了一张快速早安面膜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任如故穿着浴袍走出来,用一条大毛巾擦着根根交错着的凌乱濡湿的短发。 两撇墨黑的剑眉微蹙起,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着,浓黑长翘的眼睫毛阴影成眼睑下两片好看的弧线。 鼻梁高挺而窄,坚毅的下颌底部滞留着一滴晶莹的闪着耀眼光芒的水滴。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林唯夕。她的皮肤柔滑细腻,在灯光下还隐隐泛着健康的光泽。 睡梦中的她习惯性的抱住一个巨大的靠垫,小脸儿紧紧的贴在靠枕上,五官都有些变形。 抱枕上,似乎还盖着半张白纸? 走近一看,其实那是张面膜… ╮(︶︿︶)╭ “真是个孩子,”任如故连着林唯夕和抱枕一起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温柔的脱下她的鞋子,正想着帮她脱下碍事的衣服… (咳咳…碍事是因为穿着衣服睡觉很不舒服,任大总裁那么高冷怎么会想歪呢!) “任如故你想干什么!”林唯夕紧紧的捂住胸口,一双水眸瞪着他,满脸都写着“你色狼行径被我发现,你死定了”。 任如故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极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移开视线绷着脸说道:“我只是想帮你换睡衣,你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吧?” 诶也对啊,他不是有生理缺陷嘛,那自己就没有必要把他当狼防着。 林唯夕豪气万丈的扯过任如故肩膀,哥们儿似的砸了一下他的胸口:“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结拜姐妹!” “咳咳咳…”任如故觉得,自己要是再装下去,不是被她气的肾亏,就是被她辣手摧花… 呸呸呸!辣手摧花明明是自己! “诶,姐们儿!手感不错!”林唯夕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还大胆的伸手在他胸前想触碰一下温润的肌肉。 任如故眯了眯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林唯夕的指尖顺着浴袍的开口处滑了进去,刚一触到他闪着健康光泽的肌肤,任如故那两扇紧闭的眼哞忽的睁开了,那种黑曜石般的瞳仁,迸发令她心头为之一震的寒光。 那尚在滴着水滴的一头黑发,魅惑人心的眼,高挺的鼻梁,光泽流转的唇,坚毅的下颌,宽阔的胸膛,黄金比例的身材… 诶呦我去,要爆血管了好吗?! 一股温热的气流由鼻孔冒出,林唯夕下意识的吸吸鼻子再摸了一把。 还好,手指上是干净的,显然只是一股热气而并不是流了鼻血。 任如故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花痴表情,唇角一勾,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唇边。任如故的眸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俯低身子,凑到林唯夕面前:“想不想洗澡?” 他的声音带了蛊惑人心的味道,低沉悦耳,透着隐隐的沙哑,让林唯夕有些心神恍惚。 两人脸贴着脸,鼻尖相对,不留一丝空隙。任如故能清晰地看到林唯夕眸底闪过的慌乱和无措:“怕什么,嗯?” 这一声盆腔共鸣(好像有什么不对..)真是要了老命了!林唯夕的脸熟的像快要滴出番茄汁一般,狠狠的推了一把任如故,连忙朝着浴室跑去并狠狠的关上了门。 任如故沉沉地笑了,听到水声传来才好心的提醒一句:“浴巾要不要?” “咚咚咚!”一阵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传来林唯夕恶狠狠的回复,“要!” 任如故这人倒是间歇性的有绅士风度,比如现在。 “咔哒!”浴室的门锁被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随即露出一双闪着精光的水眸,紧接着是一颗小脑袋,“任如故!” “诶!”任如故轻撇唇角,似笑非笑的递过一条宽大的白浴巾,还颇有君子之风的别过头,“给你。” 林唯夕飞快的接过,“咣当”一声关上了门,过了半秒,小脑袋又悄咪咪的露出来,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啊。” 任如故剑眉高挑,深刻立体的五官硬生生的多了几分邪魅:“任如故?倒是胆子大了不少。” 卧室的地上铺了一层细密的地毯,林唯夕光着脚在上面走,微微的暖意顺着脚心往上爬着。 任如故发誓,他已经无数次的故意忽视林唯夕发来的探照灯一般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和她说话,自己的背上会出现N多个拔火罐的印记。 “小夕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任如故撂下手中的TouchPad,拧着好看的剑眉问她。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林唯夕难得的扭扭捏捏,还试图翘个兰花指扭个腰,“就是我看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女性化的,还有剃毛膏,就是…” “就是什么?”任如故有些期待,狭长的眸子泛起阵阵的光辉。快点猜到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快夸我用心,快感动然后以身相许,然后我们… “你是不是变态啊!”林唯夕鼓足勇气吼了一嗓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任大总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二十九章 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唯夕你才变态!”任如故脑海中顿时爆出一片白光,额头上青筋直突突,“我就是变态才看上你了!” “看上我的多了,只有你一个变态。”林唯夕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生气的撅嘴,“我在小说里看到的啊,古代的太监就是因为雄性激素缺失而导致内分泌失调,一个个都出现了女性化的性征,内心也是趋向于女人,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还有啊,变态并不是一个辱骂人的词汇,在现代医学里,变态指的是一个人的心理方面偏离相对正常的标准…”林唯夕用浴巾裹住身体,一本正经的对任如故科普,最后的最后,还不忘深刻的总结一句,“你要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端正心态,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该死的正确认识自己的问题! 去他的端正心态、配合治疗! 任如故俊脸上阴云阵阵,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脸色把林唯夕吓得心惊肉跳。 她怎么可以那么公事公办的和任如故讲话!林唯夕暗暗自责,他本来就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有那方面的缺陷,心里肯定脆弱的不堪一击啊,诶呀自己怎么能凶他!想到这里,林唯夕的目光变得愈发的温柔,连声音都变得轻缓:“如故,你别难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会离开?任如故闻言,心里的阴郁气息一扫而光,仿佛有阳光照进早已潮湿发霉的角落,浑身舒畅。 林唯夕见任如故还是没有说话,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肯定不会把你有缺陷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嫌弃你的。” 虽然这话听上去很不中听,但是结果还不赖。 任大总裁很自觉的把林唯夕的意思理解成了变相的表白,本来就是么,我不会离开你的意思,就是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啊。 嗯,没毛病。 任如故在心里飞快的接受了林唯夕的表白,他的身体瞬间就贴上了她的,大手缠上了她的腰,邪魅的眼眸闪着摄人的光:“林唯夕。” 任如故的手抚上了她发烫的面颊,滚烫的唇游移在她小巧精致的脖颈,下颌,最终重重的落到她的唇瓣。炙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林唯夕的心痒痒的,有片刻的恍惚:“嗯?” “其实,我…”快告诉她,快告诉她我任如故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从上而下,从里而外都完美的男人! “如故,你是不是很痛苦很难过?” 还没等任如故说完,林唯夕便打断了他,任大总裁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简直太惹人怜爱了好吗! 她居然知道?任如故细眯起眸讶异的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如故,你是不是很难过嘛。”见他不理人,林唯夕再一次问,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任如故心颤了颤,内心的凶兽叫嚣着她的嗓音娇媚得简直就是—— 该死的合他的心意! “对。”任如故点头,老实的承认。 他难过得快要崩溃了!如果还要继续这样让林唯夕误解他的话。 “如故,我理解你。”林唯夕心疼的扑到他怀里,双手环上的他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 任如故呼吸一窒,果然马卡龙是女人的酥胸,又软又弹,还有致命的香气,这叫人怎么受得住啊! “你理解我?”她理解了什么?知道他哪里痛苦? 她知道自己现在忍的很痛苦?温香软玉在怀,自己又不是柳下惠! 林唯夕窝在他怀里轻点头。做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却不幸有生理缺陷而不能人道。 这种痛苦对他这么要强并处处出色力求完美的男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他不痛苦、不难过才怪… “有人说,上帝在制造人的时候,看到特别美的,总会控制不住的咬一口,可能如故你实在太完美,他一激动咬偏了!” 任如故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他只听说过跑偏的,没有听说咬偏的… “如故,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有完全感?”林唯有些突然的问道。 任如故不自主爬上她光滑后背的大手蓦地顿住,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的病无法治疗,又或者你终生不能…我都不会离开你。” “不能什么?”他眯着眸看她,眸底闪过一抹威胁的光芒。 “不能…..就是x无能啊。”这要她怎么形容?林唯夕轻咳了一声,“就是男人不能和女人…那个。” 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突地扬起下巴朝他眨巴着眼睛用嘴弩向他身体腰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任如故惊楞着,忽然明白过来,只听轰的一声,一股无名之火顷刻燃烧! 任如故气到跳脚,把脸凑近她恶狠狠地道:“谁跟你说我痛苦的是这个?”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脑袋里都装一堆有的没的。 “难道不是吗?”除了这个他还痛苦什么?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难道是自己刚才那句话伤了他的自尊? “如故,没关系啦。那种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拜托!他是个男人!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虽然生理缺陷是自家爸妈凭空捏造出来的,但他现在就是非常不爽“无能”这两个从林唯夕的嘴里三番两次的吐出。 “我知道你介意。”关乎男性尊严嘛,但是也没办法不是吗,“事情已经这样了…反正不能就是不——” “你说谁不能?”任如故火大的打断,长臂环上她的腰,深邃的黑眸噙满怒意。 “你别生气嘛。不能也没关系啊,我——” “闭嘴!”该死的!任如故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女人怀疑x无能,然后被气死的总裁。 任如故仰头猛吸口气后,他低头突然堵住她的粉唇。在她微愕的刹那,直捣入她的唇舌间惩罚似的纠缠。 林唯夕错愕的瞪大眼,昏沉的大脑在他强劲的舌头缠上她的时候更加晕眩。 “闭眼!”任如故粗暴的命令,旋即又覆上她的唇瓣辗转啃噬。 林唯夕闻言闭上眼,感觉他的大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游移,每经过一处都似电流窜过。 那种惊栗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攀上他的后背,口齿间有轻轻的闷哼逸出。 然而任如故似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下一秒,即带着她一起滚落在大床上,如希腊神祗般完美的体魄豪不迟疑的压向她。 她细致肌肤上的自然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随着他唇舌的遍布深入萦满他的舌尖,撩起他体内蛰伏已久的凶兽。 第三十章 你别生气,伤肾 林唯夕突然明白,他之做所以会这样对她,是因为她刚才那些话刺激到他吧?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遭受那样的质疑,所以他才要这么努力的证明自己。可是万一他真的不能…那自己该怎么安慰他? 眯起的黑眸睇向身下突然安静的女人,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不懂掩饰的心思,爆怒顿时在胸腔里膨胀。 大手由她的胸口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任如故的唇角微勾,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生理缺陷,现在的他已濒临欲火焚身的临界点。 熟悉的铃声传来,林唯夕的手机在她海藻般的发边亮起,像一道骤然划过的闪电击中了沉醉的两人。 林唯夕睁开眼,望着任如故像便秘一般的俊脸,小心的问道:“我接个电话?” “不准。”任如故狭长的眸子里有小火苗乱窜,紧紧的锁住林唯夕染了红晕的脸颊,下腹胀痛愈加明显。 然而刺耳的电话铃声仍在继续响着。 任如故俯身堵住她娇艳的粉唇,吞下了她所有的抗议,蛮横的舌撩拨着她的。林唯夕因他狂野的吻而浅喘吁吁,但耳边仍在持续响彻的铃声却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如故,有电话。”林唯夕歪着头不让他吻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请求。 任如故眯起的黑眸半睁,粗暴而沙哑的迸出一句:“别吵!” 他就不信铃声会一直响下去,破坏气氛! 果然,这个念头刚闪过,铃声突然中断了。 魅惑的黑眸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他终于可以安心办事了。眼看着任如故的薄唇就要再次落下,电光火石间那道催命符似的电话铃声却又再次响起。 不知是不是两人的错觉,铃声一次比一次声大,昭示了电话那头之人的焦急。 该死的!真是见鬼了! 林唯夕不解的看他,不明白他突然生气是因为什么?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还是… 因为病情的缘故不得不中途铩羽而恼恨? 看着他有些绝望的眸光,林唯夕坚信是第二种情况。 “如故!”林唯夕想说她不会介意的,反倒是看他这么痛苦心里会很难过。 任如故瞅着她,看到她眼底流露的心疼,心底抽搐着:诶呦我去! 就知道她还是以为他x无能!看来一定要先接了电话,等无后顾之忧再证明自己。 任如故示意林唯夕接听电话,自己则一头埋在她的胸前:“我要自浸!” ??? 浸水的浸?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林唯夕摸到手里,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哥哥”字样,连忙接通:“梵?” “林唯夕你这个丫头片子死哪儿去了!怎么不回家!”林唯凡的大嗓门顷刻飘了出来,炸的林唯夕一愣,“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所以才忘记我这个生你养你的老哥了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哦…” 鉴于林唯凡自带扩音器的功能,林唯夕把手机拿到最远,听他咆哮完,脸上浮出三道黑线—— 生我养我?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你不是不承认是我哥吗,怎么现在…” “林唯夕!你快点儿麻溜儿的给我滚回来!我还以为你值夜班,给Qura打过电话才知道你今天根本就早早下班了!”林唯夕话还没说完,又被林唯凡的河东狮子吼打断。 “诶呦我的脖子!”林唯夕刚刚躲避音浪躲避的太快,闪到了脖子,“Qura?你怎么认识她的?” Qura是她们科的一个小护士而已嘛,林唯凡又很少去医院,怎么可能认识? “梦你没事儿吧!”林唯凡紧张兮兮的问,“是哥哥不好,不该吼你的,你赶紧回来吧啊!” 任如故挑挑眉,伸出温热的大掌帮她揉脖子。 “梵,你不会…把Qura骗到手了吧!”林唯夕后知后觉,“你们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什么叫勾搭!我们有缘来相会…诶诶诶你别管那么多,快告诉我你有没有事,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林唯凡回答的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就是对Qura避而不谈。 林唯夕叹了口气,前几天不是还和安然打得火热,这才几天又换了个小护士,玩儿制服诱惑啊! 任如故显然不满意林唯夕对他的忽视,大手伸进浴巾底下,探到那团软肉,狠狠的揉了一把。 “诶呦!”林唯夕失声叫了出来,换来林唯凡更加着急地询问,“你到底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今天去潇潇家住啊,楠楠有些发烧。”神啊,她发誓她不是故意咒楠楠的,求上天一定要保佑楠楠无病无忧。 “林唯夕!你居然敢撒谎!你以为我现在在哪里?!”林唯凡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身边貌似还有楚潇潇的声音? 糟糕,谎言被当面戳穿了! “林唯夕你说话!”林唯凡都快急疯了,他拍完戏回来,本想着做一顿大餐和林唯夕一起吃,顺便回味一下两人二十几年的感情,没想到都等到十一点了,她还不回来。 最可怕的是,那个任如故也没有回来。 一想到这儿,林唯凡的心口就发了疯似的疼。 “她在我家,”任如故抢过林唯夕的手机,眸底笑意深深,“见公婆。” “去你大爷的见公婆!”林唯凡从沙发上跳起,吓得楚楠哇哇大哭,“任如故你不许挂电话,我现在就过去!” “凭什么。”任如故冷笑一声,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还顺手把林唯凡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大手一挥,手机落到地毯上,“我们继续。” “诶,我还是回去吧。”林唯夕推了推任如故宽厚的肩膀,却不能动一分一毫,“我哥都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呗,就当他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低沉好听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林唯夕眨眨眼:“你是猪?” 任如故面无表情的挑眉,湛黑的眼底闪烁着沉沉的威胁。 林唯夕向来会察言观色,水汪汪的眼睛像林间的清泉:“你别生气,伤肾。” “我的肾好得很!”虽然小丫头是在关心自己,但是任如故就是受不了她这么关心自己的肾! 第三十一章 四海八荒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任如故一直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比如现在,牢牢的拴住小丫头的人,比一晌贪欢要有用的多。?(?´?`??) 紧接着,任如故咬了咬牙,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建设,翻身平躺在林唯夕身边:“睡觉。” 简单的两个字生生的被他说出了悲壮的味道。 也是,在此良辰美景、干柴烈火之际,说这两个字也忒煞风景了。 卧室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昏暗,林唯夕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任如故可真重,自己差点儿成了脱水干白菜。 “我没带衣服过来,你有没有能让我先穿穿的衣服?”林唯夕侧过身问他,自己洗完澡出来可是光着的,这大晚上的没个衣服多少有些别扭。 话一出口,林唯夕就有些后悔,都这个点儿了,任如故从哪里给自己找衣服。 自己要是穿他的,两人好像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 可是,说不准任如故有女装癖呢,毕竟他浴室里的东西都是女性化产品,那些牌子都是自己会长期回购的年度最爱。 “明天叫楚小姐给你送来。”笑话,在他身边,小丫头怎么有机会穿衣服?自己不亲自扒下来就不错了。 想到这儿,任如故多少有些烦躁,自己实话告诉她就好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憋的心慌。 任如故的声音有些发闷,林唯夕听着,怎么还有些懊恼的意味? 林唯夕只当他因为身体原因而难过,便没再说话。 耳边的手机屏幕刷的亮起,林唯夕被晃了眼,闭着眼去摸:“喂?” “小梦梦!”楚潇潇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洪亮,“你和任大总裁上车了?” “没有没有…你别瞎说,”林唯夕赶紧解释,生怕楚潇潇又胡说八道,“只是今天太晚了,我暂住一晚而已。” “小梦梦你不乖哦,”楚潇潇帮楚楠温好了牛奶,看着他喝完,哄他去睡,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对林唯夕说话,“今天还是我…” 楚潇潇还没说完,任如故就抢过她的手机,低沉沙哑的男声从她耳边响起:“她睡了。” 楚潇潇被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倒吸了三口冷气才恢复镇定:“小梦梦!你真的和任大总裁上车了!” “别打扰我们。”说完,任如故便挂断电话撂在自己身侧的床头柜上。 两个手机并排放在一起,一个黑色一个玫瑰金色,倒是出奇的和谐。 看到这儿,任如故的心好像塌了一块,有暖流涌动的声音,就这么一辈子,也挺好。 不是有人说过么,这大千世界中,会遇到那一个人,互相欣赏,互有默契,一起破了这世间的棋局,谋得一生相伴,岁月静好。 说的就是他们。 任如故望着一对手机出神,林唯夕已经翻身下地。晚上先穿一件任如故的衣服也好,反正他的衣服质量和品位都不错,总比自己光着躺在他身边强。 说得自己像是古代侍寝的妃子一样。 林唯夕拉开床头的小夜灯,正对着床头的就是一排衣柜,她随手打开一个,惊的差点儿掉了手中紧攥着的浴巾。 这一排排按照色系排列的女装是怎么回事! 林唯夕随便拿出来了一件,就是自己要都不认识的品牌,看着一串长长的法文,林唯夕想都不想就知道这一定是高端私定的奢侈品牌。 林唯夕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挂了回去,又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半个小时后,林唯夕才堪堪相信了三个事实: 这些衣柜里都是女装,都是没有 logo、没有尺码的高端私人订制品,都是任如故的。 林唯夕在茫茫衣海里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件颇似香奶奶家的常规小香风连衣裙。 看来他还是有比较亲民的衣服嘛,林唯夕松了口气,就穿一穿这件,反正自己赔得起。 赔得起,还是年薪五百万美金的心外科主治医师。 自己一年挣的恐怕还没有人家一天的营销额高。 奸商!暴发户!豪门都是极品! 不是花花公子大种马就是变态! 等她将衣服取出并仔细端详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看上去极其简单的黑白格子竟然是全手工刺绣而成,上面缀着彩钻中最稀有的蓝钻,粗略估计下来,估计有一百颗。 这么好的衣服让这变态穿多浪费! “小夕儿,你挑好了没?”任如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看着她围着浴巾在眼前晃来晃去,任如故几乎要爆血管而亡了。 林唯夕的背影很美,皮肤光洁莹润,在暗淡的光影里愣是发出了一片雪光,相比之下,那个小夜灯的作用反倒是微乎其微。 随着她的动作,本来就刚及大腿的浴巾遮不住她的大好风光,腿形修长匀称,如珍珠般凝白无暇。 “马上啦,”林唯夕捂着胸口转身,大眼睛里满是恳求,“衣服借我穿一晚好不好?” 任如故不疑有他,朝衣柜下方怒了怒嘴:“那里面有睡衣、睡裙和内衣。” 哈?! 一个大男人真的可以把这些说的那么自然吗?林唯夕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内心,蹲下身子去拉大抽屉,这一拉开,就被里头五颜六色的真丝睡裙迷了眼。 悄悄地把手伸进睡裙里,像是没有布料一般,肤色一览无遗,林唯夕不敢想象穿上之后会是怎样一番血脉喷张的画面。 这么透也太暴露了吧,有钱人就是会玩。 自从认识了任如故,林唯夕就把自己归到了“没钱”的那一类。 林唯夕大着胆子想象了一下任如故穿这些睡裙的画面… 貌似有一种生物叫做金刚芭比,就是那个经典的动作叫什么“你扣你扣你”的那个。 诶呦我去,这真是cos界的一股清流,不对,是泥石流。 脑补出任如故穿着真丝睡裙扭扭捏捏的样子,还翘着兰花指说:“你讨厌啦”! 林唯夕心里说了句:任如故,四海八荒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一个一个抽屉拉开,林唯夕找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纯棉卡通睡裙,随手拎了件小内裤,逃似的进了浴室,和变态多说一句就有精神崩溃的危险。 任如故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脸纳闷:自己照着她的尺寸给她准备了这么多衣服,怎么一点儿激动的意思都没有? 有就见鬼了! 第三十二章 你就是嫌弃我了 林唯夕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任如故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了?”林唯夕嘀咕了一句,自觉的掀起被子躺到他身边,今天她被吓得不轻,沾到枕头就沉沉的睡去。 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任如故才转身,长臂一揽,极具占有性的搂她入怀。 也许是任如故的怀抱太过于舒适,林唯夕还破天荒地打起了小呼噜,轻轻的,像一直慵懒妩媚的小猫咪。 任如故薄唇轻勾,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俯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晚安,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有你。” 林唯夕似乎是被他弄的耳朵有些痒,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任如故的眼前倏的划过一道白光。 这丫头…居然没穿内衣! 原本就松散的领口随着她刚才的翻身动作而敞开,重叠在一起的大腿压住了睡裙的下摆,在任如故的角度正好将她诱人的风景尽收眼底。 任如故有些口干舌燥,随手解了几个睡衣扣子,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缩成一团儿如猫咪般的女人。 对于自己只能看不能摸的待遇,任如故心里极其郁闷,随即用被子盖住头翻身背对着林唯夕。 任如故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只是身后那丫头睡觉不老实,总是乱动。 ╮( ̄▽ ̄)╭ 嗯对,这个理由他喜欢。 “阿故阿故~”甜美娇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女人独有的撒娇的味道,“我喜欢你。” 任如故登时就热血上涌,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一次波涛汹涌。他一个翻身,看到林唯夕小脸儿泛着满足的笑意,嘴角更是不自抑的上扬,好像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原来是说梦话。 原来小丫头也喜欢他。 任如故托住她的小脑袋,狠狠的压在了她的唇上:“我爱你,林唯夕。”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任如故都能闻到她呼吸带的香味。浴室的洗漱用品都是他亲自拟定好的清单,按照她喜欢的牌子去买,却很霸道的买了他喜欢的味道。 小丫头真是好闻的要命。 任如故起身,准备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不然他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第二天早上而不爆血管而亡。 他刚起身,原本要下床的身体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拽的后仰,任大总裁好巧不巧的用后脑勺做了着力点,仰倒在柔软的大床。 这丫头,把他拽回来干嘛! 两只散着馨香的藕臂横搭上他结实精壮的胸膛,两条修长的美腿缠上他的腰,并霸道的将小腿放置在他的小腹之下。 任如故的呼吸一窒,身体顿时处于警戒状态。 可这种暧昧到极至的姿势,以及眼前几乎整个身体都攀在了他身上的这个小丫头,让他体内强压下的那股冲动,骤然间已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可真是要命了! 任如故恨不得现在就亮出獠牙,化身为狼吞掉她这头肥美的小羔羊。 任如故小心翼翼的拿开林唯夕的胳膊,轻轻的放在被子里,又去憋着气去拿开她的腿。 可怜的任大总裁,想上手又不敢,忍气吞声的像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好不容易把林唯夕的四肢归位(好像有什么不对…),任如故还没有来得及下床,林唯夕又如弹簧般挂在了他的身上,并把八爪鱼的优势模仿发挥得一丝不差,粘得更紧、更密、豪无空隙。 任如故欲哭无泪,那丫头倒是睡舒服了,自己今晚估计是…惨了。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趴在他身上的小丫头睡的更舒适。 折腾了许久,任如故终于沉沉的睡去,林唯夕挂在他的身上,睡得很是香甜。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 林唯夕迷迷糊糊的醒来,习惯性的去摸手机,白皙娇嫩的小手在枕边摸了一圈儿,愣是没有找到手机。 林唯夕皱眉,睁开双眼的时候吓得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凌乱的短发让睡梦中的男人愈发性感,两撇浓黑的剑眉习惯性的微拢,长翘密集的两排黑睫代替了紧瞌的双眸。视线浏览过挺直的鼻梁和性感而抿得紧紧的薄唇,停在他刚硬紧致的下颌,那里有一圈新冒出的青色胡渣。 林唯夕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张好看得过份的俊颜,不自觉地伸手去摩挲他长有一圈胡渣的下颌。 然而她的手刚一碰触到他的下颌,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任如故紧瞌的眸子忽的一下子打开,露出黑眸闪现两簇犀利的眸光。 偷摸被抓了个正形。 林唯夕吓得偷偷咽了口口水,精致的小脸儿瞬间红透:“有蚊子,我帮你打一下。” 任如故薄唇微勾,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冬天有蚊子?” “嗯,可能是生命力比较顽强的那个品种。”林唯夕支支吾吾的解释,红霞从脸上蔓延开去,耳垂红得滴血。 “你属什么?”任如故突然问了一句。 “猪。”林唯夕愣了一下,他没事问这个干什么,“你呢?” “你怕是属八爪鱼的吧,”任如故的眼神无意的飘向两人脖颈以下的位置,“我是属抱枕的。” 十二生肖里有这两个属性吗? 林唯夕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诶呦我去! 随机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惊恐地指着某个笑的贼兮兮的某人:“你干嘛抱着我?” 任如故哭笑不得:“你想想刚刚的姿势,是谁抱谁?” 咳咳…就算是自己把它当抱枕了,那他也不能束手就擒啊,怎么也的象征性地反抗一两下,反正不能这么心甘情愿的顺坡下驴就对了! “你趁人之危!你坏蛋!”林唯夕气得发狂,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她贪图任如故的美色,大晚上的抱着人家不放。 …虽然好像是事实吧。 “我好像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哪儿来的趁人之危?再说了是你主动,我只是没有拒绝而已。”任如故的嗓音淡定低沉,还有些在清晨特有的沙哑,“更何况,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任如故的剑眉微挑,有一丝玩味的笑意。林唯夕瞬间就明白任如故指的是他不能人道的事,她突然意识到一定是自己刚刚刺激到了他根深蒂固的大男人自尊心。 林唯夕暗暗自责,明知道身体有这方面隐疾的男人一定是最脆弱的,应该给他更多的呵护和关爱:“对不起…” “你就是嫌弃我了!”任如故心中一股无名火,被小丫头嫌弃,他觉得火大又委屈。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 “好了!我不想听。”任如故打断她后转身走进浴室,留下身后眉头紧蹙的林唯夕无奈的叹气。 第三十三章 养了三十年的猪估计是没了 任如故只是匆匆的用冷水冲了把脸就从浴室走出来,长款的的浴袍掩盖不住他精壮结实的身材。 任如故拿起手机,按下了远程操控按钮,深蓝色的落地窗帘应声而开,熹微的晨光从窗外透过,小麦色的肌肤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修长优美的小腿线条在低头玩手机的林唯夕眼前划过,随即飘过一阵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我在楼下等你吃早餐。” “你不换衣服的吗?”林唯夕抬头问他,很好奇他穿个浴袍到处走算是怎么回事。 “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昨天就被我搬到隔壁去了,这间屋子特地为你腾出来的。”任如故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言谈举止间,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你是说,这些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是为我准备的?”林唯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然呢?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女人。”任如故耸肩,嘴角微抽。 “那你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被任夫人和 Hanson 锁到房间里对不对?奸商!”林唯夕生怕他想起昨晚自己说他是变态的事情,倒打一耙道。 真是个能言善辩的小丫头! 在她躲闪的眸光中,任如故就已经把她的想法看穿了。 “没有。”任如故镇定自若的坐到沙发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一脸从容的否认。 他说的是实话。 任夫人和 Hanson 编造出他有生理缺陷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之所以会在这间卧室放上林唯夕的东西,不过是出自他的大男子主义。 自己的女人,就要无处不在的入侵自己的生活。 有他在的地方,就要有林唯夕。 “除了爸妈的卧室和我的这间,其他的屋子都没有浴室,我先把东西放过来,你想装修成什么样子随你。”任如故斜靠在沙发上,一脸从容的朝林唯夕招手,“过来。” 在任如故上大学之前,任家老宅一直是任夫人和任如故在住,Hanson 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为了照看病人方便,二十年来鲜少回老宅,这也是任夫人和任如故对他多有怨言的主要因素。 林唯夕时刻记得他是个病人,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不忍心看到任如故难过。 林唯夕走近几步,到他眼前看着他:“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任如故长臂一伸,勾住她的纤腰把她带到了怀里。 小丫头的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摸着却极为柔软,韧度极佳。日后…任如故薄唇微勾,现在就算是被老妈说成了半身不遂也值了。 林唯夕靠在他肩头,强力的男性气息牢牢地包裹着她,呼吸渐渐不稳。 任如故侧头蹭了蹭他的耳垂,带着清晨的慵懒,像只撒娇的大奶狗:“小夕儿,叫我名字。” “如故。”小丫头的声音脆脆甜甜,又有几分梦幻,勾的人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林唯夕有一瞬间的僵硬。 任如故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胸前,侧头看着她,微眯的眸子泛着幽光:“太客套了,换个称呼。” “阿故。”小丫头从善如流,声声叫到了他的心坎里。 “真乖,”任如故笑的见牙不见眼,凑到她的唇边,狠狠的吻了下去。 炙热的舌尖细细的勾勒她牙齿的形状,捉住那条躲闪的小舌,稳稳地吸住—— “嘶!”林唯夕倒吸了一口冷气,小拳头砸向了任如故的胸膛:“能能能(疼疼疼)!” 看着小丫头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任如故非常不地道的笑出了声:“去洗漱吧。” 林唯夕从他怀里跳出来,红着小脸儿进了浴室。 林唯夕刚走,任如故的手机便响了。 “喂,”任如故随意调整了一下坐姿,端的是豪门总裁范儿,“苏清扬,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别耽误我。” “任大总裁,任大爷!现在都几点了,您在哪嘎达指挥大局呢?”电话那头儿的苏清扬有些抓狂,本来约的是和 Kovodo 公司的人在八点十分见面,商谈代言的问题,这都八点了,人呢?! Kovodo 公司是全美顶尖的化妆品品牌跨国公司,除了北美,在亚洲和欧洲还有丰富的市场资源,这次两大公司联手推出圣诞合作款,势必会大赚一笔。 R&G目前主线还是精品男装和男士香水,和 Kovodo 的合作是R&G正式进军化妆品行业的里程碑。 “我在老宅,二十分钟后到。”任如故看了一眼时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林唯夕换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任如故开门准备出去。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型,看到林唯夕出来,他转头的瞬间,紫色的耳钉衬的他出众的五官愈发耀眼:“公司有点事,我先去一趟。” “那我也走吧。”林唯夕走到他身边,“正好潇潇说要来接我。” “吃过早饭再走,”刚巧路过的任夫人拉着林唯夕的手,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早饭不吃胃很不舒服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谈。” “那我也吃两口吧,”任如故拉开餐椅,等林唯夕坐下再绅士的坐她身旁。 想起这些年任如故回老宅的次数,任夫人不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叹道:“不知道这白菜拱没拱到,自家养了三十年的猪估计是没了…” 某头养了三十年的猪,和正在被拱的白菜:“…” 餐桌上摆放着四只青花瓷碗,餐具也都是配套的青花瓷,透着一股浓浓的中国风。于婶用勺子盛好了粥,配上六道爽口的小菜,林唯夕不禁食指大动,吃货属性暴露无遗。 于婶是于叔的妻子,在任家老宅照顾任夫人他们。 任家的早餐很丰富,小笼包、油条、煎饼果子、肉夹馍,一应俱全,看的林唯夕眼花缭乱。 “唯夕,昨晚睡得好吗?”任夫人笑眯眯的问道,眼睛里泛着暧昧的柔光。 “很好啊。”林唯夕吃的开心,一边吃还能准确精炼的回答任夫人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任夫人听了心花怒放,满脑子都是中午自己给儿媳妇炖什么汤,好补补身子。 ====== 元旦假期快乐!三天小长假,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玩哟!《皇后别逃,朕乖乖侍寝》限时免费咯,大家快去免费看吧! 第三十四章 厉害了我的总裁 吃饱喝足的林唯夕心情大好,金色的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皙莹润,透着健康的光泽。栗子色的波浪长发被她松松的绾成花苞头,留了几缕发丝垂在耳边,显得俏皮又可爱。 任如故只是喝了碗粥,一直拿着TouchPad看资料。两人坐在一起,倒是出奇的和谐养眼。 “唯夕,马上就是感恩节了,要不要陪我们在这里住几天?” Hanson 和任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中达成了某种一致。“可以啊。”林唯夕答应很爽快,Hanson对她有知遇之恩,他的请求,林唯夕从不拒绝。 母上大人还有三日便抵达战场,自己躲躲清静也好,不然估计会被她唠叨的失眠。 “唯夕啊,如果你觉得阿故那个房间不舒服,我再给你收拾一间出来。”任夫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里却是热切的期盼。 天下父母皆不易,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儿女的幸福操碎了心。 林唯夕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任如故受伤的表情,生理障碍这四个字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林唯夕,你作为一名医生,应该关心呵护病人,怎能有丝毫的犹豫?! “没事儿,那间房间挺好的,不用麻烦了。” 这简直是天籁之音! 六道灼热并夹杂着些许意外的眸光锁定在她的脸上。 任如故刚刚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轻松愉悦。 “我先去公司了,”任如故起身,若无其事的拿车钥匙出门,有些慌乱的步伐暴露了他此刻狂喜的心情。 “阿故,等等我。”林唯夕小跑着跟了上去,粉红色的毛衣裙设计的极其贴身,完美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型,“你送我一程吧。” 阿故?!任夫人和 Hanson 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万分惊讶的眼神。 年轻的孩子们感情真是发展神速,这一晚就…啧啧啧… “嗯,走吧。”任如故低沉好听的嗓音透着喜悦。 匀称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敲打在方向盘上,带出缓缓的节奏。光看着他的手,林唯夕就有些眩晕。 第一眼看见任如故的时候,其实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 他是那种典型的成功型男士,成熟,大气,运筹帷幄,光芒万丈。如果他想追求一个人,恐怕永远不会遭到拒绝。 偏偏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不留恋花丛,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毛病。 苏清扬和楚潇潇他们就不同,他们年纪相仿,处于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年纪,生活中有激情,有疯狂,纵然有时候会被对方伤得体无完肤,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甜蜜过往。 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任如故的身上。他冷静自持,波澜无惊的面容下有万般思绪,恐怕爱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时候到了。 是时候结婚生子,有个家庭。就像他该上学该创业一样,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步骤。 而林唯夕,估计就是在他心中的几条大原则下,正好符合的女朋友人选。 在爱情中,先付出感情的人势必处于被动,也会在两人分开的时候伤得最深。 想到这儿,林唯夕又有些不确定。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和她同样优秀的女人出现在任如故面前,或者比她更优秀,任如故会怎样选择。 美貌,身材,头脑,工作,性格。除了她,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符合这些条件,即使她林唯夕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即使她和任夫人、Hanson 关系不错,当另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任如故会不会推开她,选择别人。 想到这儿,林唯夕心痛如割。她不想让任如故孩子气的一面被别的女人看到,真实的他,比 R&G 禁欲系总裁更加迷人,他会生气,会吃醋,会开心,会腆着脸撒娇。 女人喜欢霸道总裁的缘故,无非是专情且多金,如果只是个总裁,女人如衣裳的那种,叫做花大少。 上天啊,在她没有完全沉沦的时候,给她一个机缘,让她看看,如果任如故遇到比自己一个更为优秀的女人,他会如何选择。 “小夕儿?”好听的嗓音从耳边传来,任如故狐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从刚上开始就发呆,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回应,他还以为她怎么了呢。 “啊,没有什么,我在想你是怎么知道我衣服尺寸和惯用的洗漱用品牌子的?”林唯夕笑了笑,看了一眼前方,“把我放到这儿就行了,潇潇开车来接我。” 任如故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每次说谎都有咬嘴唇的习惯,自己还浑然不觉。 “洗漱用品是楚小姐告诉我的,衣服的尺寸…”任如故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高深莫测,故意只说半句,吊足了林唯夕的胃口。 “尺寸?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如故一脸淡定:“摸出来的。” 林唯夕:“…” 严丝合缝的私人订制纯靠摸,厉害了我的总裁。 这得摸过多少才培养的出来手感和准确度,一股股名为嫉妒和吃醋的火苗在林唯夕心里蹭蹭的燃烧。 “你跟我去公司等我一会儿,”任如故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体贴的帮她打开安全带,“我很快的。” “嗯,”林唯夕被他英俊的脸庞迷惑,不自觉地点点头。 “乖。”任如故揉了揉她的头顶,附身亲上了她的唇瓣。 霎那间,春暖花开。 林唯夕突然发了疯似的想问他,他像这样亲过几个女人。尝试着张了几次口,却发不出声。 任如故轻笑着放开她,打开车门走到她的身侧,牵着她走出来:“我带你去我办公室。” “诶不用不用,你找个人带我去就好。”林唯夕甩开他的手,看他渐渐蹙起的眉头,老老实实的解释,“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小丫头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白色的长款风衣,内搭粉红色的及臀毛衣裙勾勒出她胸前饱满的形状,SW 505长筒及膝靴让她的腿部线条显得更加漂亮优美。 那双明媚潋滟的眸子清清楚楚的写着委屈,鼻梁挺直秀气,红润的唇瓣愈发诱人。 这丫头,怎么乖的让人心疼。 八点二十。 任如故看了一眼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叫他下来带着林唯夕过去。 “小夕儿,你…”不用这么怕我。 任如故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助理和苏清扬匆匆赶来。 “阿故!快过去吧,Kovodo 派来的是…”苏清扬一边走一边嚷嚷,看清任如故面前的人才收了声,“小大夫?” “嗯?”林唯夕瞧见了苏清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岁数差不多好吧!” “是是是,是我不好,”苏清扬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着促狭,尴尬的笑着向林唯夕伸手,“以后潇潇和楠楠那边,还请小嫂子多操心。” “哼!”林唯夕对他是一肚子火,扭过头不理他。 任如故对他那句“小嫂子”很是满意,和林唯夕一起进了电梯。 苏清扬和助理被甩在两人身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电梯到了十八层,任如故和苏清扬先后走了出去,林唯夕则是跟助理进了二十五层的总裁办公室。 第三十五章 偏偏就要采他这朵花 林唯夕进了总裁办公室,被眼前豪华气派的装修惊讶了一番。全景玻璃窗被一层淡纱遮去了刺目的阳光,大气沉稳的室内装潢更显格调,脚下的羊绒地毯尊贵非常,一排整齐的立柜里净是书籍和收藏品。 办公室内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无一不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工作态度:严谨、低调、闲人勿近。 林唯夕走到木质立柜前,里面全是精装的外文书籍。她略略扫过,发现不仅有英文名著,还有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法语等语言的书籍。 林唯夕不禁咂舌,自己除了中文和英文比较熟练以外,其他语言,能说一两句的只有日语和韩语,还是只限于日常交流的那种。 任如故他简直是个语言大师。 林唯夕的目光在几个立柜前流连,不禁感叹这男人不会是个天才吧。 任如故本科以金融系荣誉学生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取得哈佛大学金融、工商管理双博士学位,语言类别资格证书竟有十多本,其中好多的文字林唯夕都不晓得。 原来阿故也是她的学长呢! 除了这些,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证书,让人应接不暇:品酒师资格证、会计证、潜水证、飞行证、船长证… 林唯夕差点儿没有被任如故24K纯金完美履历闪瞎眼,怪不得潇潇说他这些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估计他是没时间。 看了一会儿,林唯夕转悠的有些累了,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刚好看到秦少飞的电话打来。 “喂,学长,”林唯夕将手机放到耳边,“最近都没有怎么看到你。” “夕夕,我…最近被调去分院了。”秦少飞的声音依旧温和,让林唯夕想起两人在一起做实验的三年时光。 “Iowa吗?那很好啊,那里环境很安静,是全美最适合居住的城市。”林唯夕有些惊讶,但还是从心里为他高兴,“我一直想着去那里住上一些日子,每天出门跑跑步,散散心,不知道多么惬意。” “嗯,分院的人手不够,我过来帮忙。”秦少飞说话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他…对你好吗。” “谁?” “就是那天,那个男人。”秦少飞口中有苦涩流过,缓缓沉入心底。 突然被调到 Iowa,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虽然说成了全心外科的大主任,薪资上升了不少,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应该是和那个男人有关。 秦少飞没有明说,林唯夕还是瞬间知道了他说的是任如故。 “挺好的,学长你去分院和他有关系吗?”林唯夕问的直白,却让秦少飞心中有欣喜和快乐升腾。 如果说他告诉她,那个男人是Hanson的儿子,他把自己调离了曼哈顿,夕夕会不会对那个男人失望,从而使自己有一线希望。 “我不知道。”秦少飞轻声笑了笑,“我在这儿挺好的,最近放假了,要不要回母校看看。” “我妈妈要来,具体的行程还要看她的意思。” “嗯,那好,如果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秦少飞心中瞬间空了不少,但还是强颜欢笑。 “诶等等,学长,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林唯夕忽然想起任如故的病情,脸蛋儿微红,“如果一个男人有生理缺陷,就是x无能,有什么办法医治?” 毕竟跟一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还是有点害羞。 秦少飞不疑有他,立刻把电话开成免提,在电脑上查阅资料。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秦少飞的温润嗓音再度响起:“夕夕,我帮你找到了病征病理和治疗方法,已经发到你的邮箱,其中药物的剂量可以稍作增减。” “谢谢你,学长,”林唯夕甜甜的笑,调皮的说,“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唷。” “嗯,我等你。”秦少飞一语双关,不只是在等她的饭,还是在等她的心。 林唯夕挂断电话,火急火燎的打开邮箱,一字一句的读起来。三十几篇SCI文章,林唯夕轻轻松松的看完,了解病征病理之后,她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她只是听任夫人和Hanson说他有生理缺陷,并不知道是众多分类中的哪一种,要想对症下药,还要搞清楚具体病情才行。 林唯夕正在苦思冥想之际,楚潇潇打过电话来,林唯夕刚摁下接听,她那振聋发聩的大嗓门就飘了出来:“小梦梦!” “咋啦!”林唯夕差点儿被她吓出心脏病。 “我和楠楠下午去游乐园,你去不去?” “不去,”林唯夕有些头疼,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解决任如故的病情,可是她又不能告诉楚潇潇实情,便找了个借口,“我还想等冷渡大神更新。” “也是哦,冷大少都断更一周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去了。”楚潇潇瞬间情绪低落,最为冷大少的骨灰级迷妹,林唯夕和楚潇潇一秒陷入绝望。 “你还是去吧,楠楠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林唯夕叹了口气,追文的日子真难熬,断更就跟断粮一样可怕。 “那好,你和任大总裁好好的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吧,小梦梦你要加油哦,争取赶紧补票!”楚潇潇笑的极为谄媚,林唯夕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快去吧你。”说完,林唯夕便挂了电话。 车还没上呢,补什么票。 会议室。 Kovodo执行总裁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显得优雅又干练,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颈上带着一串饱满的珍珠项链,妆容精致,举止得体。 任如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在想:还是我家小丫头好看,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珍珠? 柯心礼看到他愣神,以为他对自己有些好感,不禁暗自欣喜。她一直对这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任大总裁心生敬佩,这次Kovodo和R&G合作,她想都没想就带了合同过来。 柯心礼是Kovodo总裁的女儿,早就听说R&G总裁一表人材,雷霆手段,如今一见,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也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苏清扬见任如故走神,连忙在他背后捅了他一下。 任如故回神,绅士的和她握手:“柯女士您好。” 柯心礼心中激动,面上却不见波澜,礼貌性的微笑:“任先生,合作愉快。” 任如故点头,随即面无表情的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限量版的金标钢笔在修长的指间转动,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在场的人正襟危坐。 Kovodo的总经理拿着激光笔在讲合作理念,任如故却沉着眼眸,他在想自己的小丫头,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得无聊?他想去陪她。 苏清扬察觉到了任如故的走神,轻咳了一声,却换来了任如故的一记白眼。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柯心礼的秘书递过来一份合同:“任总裁,这是这次合作的合同,请您确认同意后签字。” 任如故将合同翻阅了一遍,签字后递给柯心礼:“合作愉快。” 任如故绅士的让苏清扬去送柯心礼,好不容易和他说上话的柯心礼哪里肯走,用眼色叫助理邀请任如故吃饭。 “我今天还有事,我们改日吧。”任如故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小丫头,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那好,任先生,我们改日再约。”柯心礼向来心高气傲,身为Kovodo总裁之女,她身边向来不缺乏追求者,听到任如故的拒绝,她顿感脸上无光。 “抱歉,柯女士,今日总裁确实有事,我们一定会尽快和您的助理预约时间。”苏清扬察觉到柯心礼的不满,连忙说道。 柯心礼看了一眼苏清扬,一看就是那种花花公子加小白脸,这种人她身边一抓一大把,还是任如故比较符合她的口味:“嗯,任先生送送我吧。” 柯心礼朝着任如故温柔的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是典型的知性女士。 任如故在苏清扬递眼神递的都快抽筋的时候才点头,绅士的帮柯心礼摁电梯,将她送到R&大门。 门口的服务生立刻将她加长加长加得老长的林肯指挥过来,苏清扬帮她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柯心礼没有理会,只是将火辣辣的目光投向任如故,恨不得将他的身上凿几个洞出来:“任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再见。”任如故忽视掉她瘆人的目光,不经意的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柯女士,一路小心。” 任如故的态度彻底引起柯心礼的兴致,传闻中任大总裁乃是首席禁欲系男神,触碰不得的高岭之花,她柯心礼偏偏就要采他这朵花! ====== 元旦快乐!比较肥的一章哦! 第三十六章 我就喜欢你那会思考的小屁股 游乐园。 楚潇潇越发的觉得,苏清扬此人,简直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渣男。 这不,因为臭不要脸的苏某人,觉得自家儿子是攻下楚潇潇的必备武器,所以抓紧一切机会和楚楠搞好关系,让他担任联系他和楚潇潇之间的红线。 楚潇潇自然纳闷,这些日子也没看见苏清扬和楚楠有什么接触,怎么这小子就突然转性,不但“爸爸、爸爸”的叫的欢快,对待苏清扬比自己还亲。 养了三年的臭小子叛变了,楚潇潇现在连炖了他们父子俩的心都有。 几天前,当楚楠提出要去游乐场的时候她就有点儿怀疑,楚楠向来听话懂事,从来没有那么强硬的提过要求。 当她带着楚楠到游乐场的时候,看着面前一脸春风得意的苏渣男,她自然知道了他的那点儿小伎俩。 苏清扬长得高大帅气,桃花眼微微上挑,多情又迷人,挺直的鼻梁和上扬的嘴角引得游乐园的游客频频观望。 楚潇潇领着胖乎乎的楚楠,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苏先生真是有闲情逸致。” 这么大人了,还来游乐园!出息! “楚小姐不也来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苏清扬极其自然的蹲下身,展开双臂对楚楠说,“楠楠过来,爸爸抱。” 楚楠顿时飞奔过去,胖乎乎的小肉团儿像个小炸弹似的扑进苏清扬怀里:“爸爸!” 苏清扬把他抱起来,空着一只手过来拉楚潇潇:“今天爸爸陪你们玩!” 楚楠楠开心的要命,一个劲儿的拍着小巴掌:“哦哦,我也有爸爸陪咯!” 楚潇潇躲开苏清扬的手:“离我远点儿!” 看着楚楠开心的模样,楚潇潇也不忍心让他伤心,所以,此时此刻她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苏清扬和楚楠进了游乐场。 苏清扬单手抱着楚楠,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跟他气质非常不符的皮卡丘的小书包,随后指着摩天轮对小胖子说:“你爸爸和妈妈第一次亲亲就在那里面。” 楚潇潇一听,立刻涨红了一张脸:“别乱说,教坏小孩子!” 苏清扬一脸无辜,桃花眼破天荒的露出一股纯情来:“我说的都是事实,说谎才是教坏孩子。” 楚潇潇咬了咬唇,从他手中接过楚楠,快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别听你爸爸乱说…” 苏清扬拎着皮卡丘包包,对着楚潇潇的背影大声说:“我还记得是绿色的包厢呢,你…” 前面狂奔的楚潇潇立刻顶着一张大红脸,转过头,凶神恶煞地开口:“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苏清扬挑起眉:“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用屁股想都知道你想说什么鬼东西!”说完,楚潇潇单手捂住楚楠的一只耳朵,继续在楚楠的另一只耳朵边解释。 一双修长的手突然捂住小胖子的另一只耳朵,苏清扬转而十分暧昧地低声咬着楚潇潇的耳朵:“我就喜欢你那会思考的小屁股。” 于是在楚楠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妈妈,以及被妈妈一脚踢到一边却依旧笑得开心的爸爸。 “爸妈想楠楠了,能不能让我带他回去住一晚?”在车上,苏清扬握着她的手小心的询问。 “你想不想回爸爸家?”楚潇潇问怀里还在兴奋的唱歌的楚楠。 “想,”楚楠回答的很干脆,让楚潇潇有一瞬间的失落,“妈妈也一起回。” “妈妈不跟你们回去了,明天再让爸爸送你回来吧。”楚潇潇从包里拿出楚楠的手套和围巾,“楠楠你要乖。” 楚潇潇到家的时候楚楠还依依不舍,扯着楚潇潇的衣裳不撒手,最后楚潇潇温声安抚了好一会儿,楚楠才放开,却闭着眼睛噘起嘴:“楠楠要妈妈亲亲。” 从小在美国生活的楚楠习惯的全是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楚潇潇只能蹲下身子,轻轻地亲了一下楚楠嫩乎乎的脸蛋儿。 楚楠被亲了之后,立刻兴高采烈地回到苏清扬身边:“爸爸,回家。” 苏清扬则有些嫉妒地看着楚楠的小脸儿,向着楚潇潇走过去,也闭着眼睛嘟起嘴:“我也要亲亲,不然不回家。” 楚潇潇啼笑皆非地看着那张跟楚楠九分相似的脸,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 剩下苏清扬抱着楚楠在风中凌乱。 回家的路上,小胖子好奇地问苏清扬:“爸爸,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在一起的,为什么爸爸不和妈妈在一起呢?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苏清扬轻声说:“是爸爸…伤了妈妈的心…” 回到家的楚潇潇一想到苏清扬临走时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让她忍不住躺在床上笑出声—— 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还真不赖。 苏家。 苏清扬和楚楠进家门的时候,苏老爷子和苏夫人正在吃饭。 “阿扬回来了,”苏夫人面带微笑的和苏清扬打招呼,随即招呼一旁的佣人盛饭。 苏夫人看上去保养的极为精致,一身真丝的睡裙衬的她皮肤紧致光洁,身姿曼妙。 苏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依然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爸、妈,楠楠也来了。”苏清扬牵着楚楠的小胖手,帮他换好了拖鞋。 “诶呦,我的宝贝儿孙砸!”苏老爷子一改刚刚“我不鸟你”的冷漠脸,笑的满脸褶子。 “爷爷!”楚楠蹬着两条小短腿儿朝苏老爷子扑去,爷孙俩儿报了个满怀,楚楠还扭着小脑袋冲着任夫人说道,“奶奶好!” “好好好,楠楠真乖。”苏夫人笑的开怀,握着楚楠的小手嘘寒问暖,苏清扬在一旁吃饱了还没说完。 “爸、妈,你们先让楠楠吃饭。”苏清扬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老俩,心中叹了口气,起身上了楼。 “当初我要是不拦着阿扬和潇潇,阿扬也不会这么怨我。”苏夫人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显得楚楚可怜,一点儿也不像五十岁的人。 “你也别这么自责,就是那小子混蛋,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苏老爷子一手揽着楚楠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一手拍了拍苏夫人的肩膀,“改天你去找人家姑娘说说,我们认个错,把日子定下来。” “好,潇潇真是个好姑娘,楠楠现在跟我们这么亲,也多亏了她。”苏夫人看着吃饱了满屋子乱跑的楚楠,欣慰的说道。 楚楠第一次来苏家的时候,面对一屋子陌生的人,死活不肯吃饭,哭得撕心裂肺,把老俩的心都哭碎了,便连忙把他连夜送了回去。 楚潇潇后来和楚楠说,他的爸爸是因为工作忙才没有陪他们母子,现在爸爸不忙了,就可以一直陪着楠楠。 这样一来,他就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了。 于是,楚楠对苏清扬也不再排斥。有一次,苏清扬趁着楚楠课间休息,和他说妈妈生爸爸的气,让他帮爸爸追妈妈,从此,楚楠就成了苏清扬追妻的神助攻。 第三十七章 我有几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 林唯凡坐在他那辆红色法拉利里头,脚垫上散落了一堆烟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未燃尽的烟,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射的他肌肤愈发的白皙。 往日琥珀色的眸子也变得暗淡,眼白上尽是红血丝,下巴上生了一层淡青色的胡渣,看上去分外憔悴。 “云初,告诉导演,我今天不拍戏,有事。”林唯凡给经纪人发了微信便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位上,任凭它被电话和微信轰炸的自动关机。 昨晚他在任家老宅等了一夜,眼看着灯光熄灭,却又没有勇气敲门进去。 都说妹妹是世界给哥哥的情书,如今他的情书去了别人手里,他...失恋了。 失去了他二十四年的暗恋。 当年那个黏在身上就拽不下来的小丫头,如今有了另一个男人照顾她,林唯凡瞬间有一种被绿了的感觉。 他的眼睛因为一夜未眠有些酸涩,刺痛,喉咙也是痛的要命。林唯夕最讨厌烟味,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吸烟,还抽了一夜的烟。 R&G 和 UIHC 两座曼哈顿地标性的建筑相对而建,像一对深情对视的情侣。 林唯凡苦笑一声,头昏沉得厉害。他向来看不得林唯夕哭,疼了她二十多年不敢惹她伤心,就算是现在自己心痛如割,他也没有勇气让她离开任如故。 林唯凡一拳砸到了方向盘上,骨头的撞击声让他头脑有瞬间的清明。他调转车头,红色的跑车瞬间消失在曼哈顿的车流中。 R&G总裁办公室。 林唯夕躺在沙发上,比例绝佳的长腿随意的搭着,聚精会神的在网页上浏览商品。 “选什么型号的好捏?”林唯夕嘀嘀咕咕,面对各种各样的充气娃娃,从小被当成小公主宠的林唯夕犯了难。 她总不能把所有型号的娃娃都买下来吧。 自己是喜欢金发碧眼、胸大腿长的啦,就是不知道人家任大总裁喜欢个啥口味。 林唯夕的计划是这样的,她送给任如故一个充气娃娃,然后近距离的观察任如故的病情。 根据秦少飞发来的资料,x功能障碍分成四个种类,她首先要观察任如故属于哪种病症,才能对症下药。 任如故怎么说也是堂堂R&的总裁,肯定拉不下脸去医院看病,自己是个医生,当然有义务帮他治疗。 真是个天衣无缝的好主意呢。 “这个看起来不错啊,还有自动加热和加冰功能,不是说什么冰火两重天么,评论也都是五星好评。” 林唯夕一个个看过去,才发现这些娃娃不但肤色、长相、大小不同,连功能都大不相同,可以说只要你想要,就没有商家提供不了的。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灯光自动逐渐打开,随着灯光由暗变强,窗帘也被缓缓的拉上。 “真是人性化”,林唯夕吐吐舌头。 “叮咚!”电梯抵达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门被从外头缓缓推开。 “小夕儿?”任如故扫视了一下屋子,并没有发现那个心心念念的小丫头。 “阿故!”林唯夕从门后的沙发上朝任如故招手,小丫头眉眼弯弯,一口洁白的贝齿晃了任如故的眼。 “累了吗?”任如故走到她身边,附身蹲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幽深的眸子闪着摄人心魄的光,眼尾带着笑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眩目的帅气。 “不累,我有几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林唯夕拉着任如故在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备忘录,在任如故宠溺的目光下说道。 任如故挑眉,示意她问。 “你喜欢什么肤色?” “肤色?”任如故凑到林唯夕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径直喷洒在他的耳旁,好笑的看着她精致的耳垂瞬间充血,“这就开始想领养个孩子么?” 这丫头,事儿还没搞清楚,就开始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了。 “领养孩子?嗯嗯对啊,想领养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姑娘。”林唯夕瞬间反应过来,小手搭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试图把他推远些。没想到任如故顺理成章的握住她的手,温润细嫩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和她差不多大,是想领养个姑娘还是妹妹啊。任如故忍着笑,看着一本正经皱着眉头的小丫头,耐心的等她问。 林唯夕挣扎不开,只能任他抓着:“喜欢什么肤色嘛?” “和你一样。” 嗯,那就黄调一白。林唯夕快速的在键盘上打着字。 “那五官呢,眼睛大不大,鼻子挺不挺,嘴巴呢,薄还是厚?” “和你一样。” “嗯,那身高呢,对于身材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林唯夕暗搓搓的想,他肯定是说要胸大屁股大。 “和你一样。” 哈?!林唯夕猛的抬头,嘟着嘴:“好敷衍啊你。” “那怎么办呢,你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姑娘。”任如故无奈的摊手,帅的逆天的俊脸泛着无辜。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林唯夕噗嗤一下就笑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但还是很开心。 “问完了?那我们回家。”任如故拉起林唯夕,带着她回了任家老宅。 一路上,任如故眼角的余晖都留在林唯夕的侧脸上,一种无以言表的满足感充斥了他整个心房。 有个人陪他一起上下班,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送走柯心礼他们之后,苏清扬就请假陪楚潇潇去了,他回办公室的时候,正碰上于叔送饭过来。 看着小丫头吃的欢,任如故没好意思说,这哪儿是午餐,简直就是十全大补宴席,燕窝鱼翅配鸡汤,配上海参腰花羊杂韭菜汤,老妈还真是抱孙子心切。 当时他打开自己保温壶的时候,海参腰花羊杂韭菜汤的味道,简直酸爽。 小丫头还偏偏贪吃的要命,一双水眸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的保温壶,一副不尝一口就不放弃的模样。 任如故告诉她自己的汤和她的一样,小丫头才乖乖的低头吃饭。 下午他去和各部门部长开会布置工作,平时雷厉风行的他竟然常常走神,破天荒的让助理提醒了他很多次。 任如故有些无奈,这丫头,真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小夕儿,”任如故趁着红灯扭头叫她,“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身体…” “我在意你,我不会离开你。”林唯夕知道他要说什么,迅速打断了他,语气中满是真诚。 “真是个笨丫头。” 林唯夕趁着他开车,在手机上下好了单,额外付了次日到达的运费,准备速战速决。 任如故想着马上就告诉她真相,当然,在必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身体力行的那种。 ====== 事情若是能永远按照自己想象的发生就好了,可还是有一个词,叫做“不可抗力”。(>3<)咱们任大总裁黑脸加悲催的日子就要来啦,不过,他现在有多么苦逼,日后小夕儿就能给他多少幸福...唷唷!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第三十八章 明天我们亲自来试一试 “下车吧,”任如故为林唯夕拉开车门,黑色的衬衣挺括有型,深灰色西裤没有一丝褶皱,勾勒出完美的腿形。 林唯夕忍笑,任大总裁的动作真是越发的娴熟了,不像第一次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挡在了车门前,让她哭笑不得。 “想什么呢,快下车。”任如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凑近了说道。 林唯夕被突如其来的俊脸吓了一跳,随即拎起放在腿上的包,扔到了他的怀里:“去拿包开门。” 任如故挑眉,狭长的眸子泛着深沉的光。 林唯夕跟在他身后,他一身名贵的深灰色暗纹西装,泛着幽暗低调的光泽,高大修长的身型显露无疑,举手投足间,尽显霸气侧露的总裁范儿。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于叔在走廊外迎接二人,开了门。 “你们回来啦!”任夫人正在高脚杯里倒酒,暗红色的葡萄酒在透明的杯子里流淌,顿时一股花香夹杂着果香的诱人香气弥散在空气中。 “妈,以后午餐就不用于叔送了。”任如故帮林唯夕换了拖鞋,坐在一旁的餐椅上,“我们去餐厅吃就好。” “那怎么行,”任夫人的声音生生提高了八度,“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营养必须跟上。” “妈,您别操心了。”任如故有些无头疼,好看的手指揉着太阳穴,想着怎么和林唯夕解释。 “阿故你不会还没和唯夕…”任夫人捂住了嘴,一副我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的表情。 任如故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不愧是母子连心,任夫人瞬间就知道她戳到了儿子的伤心事。 “啊,儿子,妈给你说啊,其实你是我和你爸在三十年前听演唱会的时候捡的…所以说你笨点也正常,爸妈是不会嫌弃你的。”任夫人拍了拍任如故的肩膀,拽起在一旁看好戏的Hanson洗手去了。 任如故从来都没有这么挫败过,要是被苏清扬知道他被自己的亲妈嫌弃成养子,苏清扬不笑昏过去才怪。 刚换好衣服的林唯夕正从楼梯上下来,看见任如故揉着太阳穴,以为他是为自己生理缺陷的事情伤怀,便一边帮他揉太阳穴,一边安慰他: “阿故,你也别太伤心了,我是个大夫,明天我们亲自来试一试。” 任如故一听,满脸不可置信:“小夕儿,你是说真的?” “当然了,”林唯夕温柔的帮他按摩,“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这种飞一般的感觉,任如故就算是被说成充话费送的也心甘情愿。 一时间,任如故觉得林唯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光,活像是下凡的观世音菩萨。 “那为什么是明天,”差点就被惊喜冲昏头脑的任如故反应过来,一把将林唯夕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大手揽着她的腰,“我们今晚就可以…” “今天不行啦,”林唯夕被突然的亲密的动作吓到,看着他瞬间转黑的俊脸,红着小脸儿道,“今天我还没准备好。” 充气娃娃还没有到嘛,自己还得再多看几篇关于x功能障碍的SCI学术论文,哦对,PubMed上还有好多昨天刚买好的文章还没看,可是花了她一大笔银子呢。 任如故想当然的认为林唯夕还需要做些心理建设,他就体贴的没有强求。如果他当时知道后来他的小丫头给他准备了那么大的一个惊喜,估计他会直接吞了她。 晚饭的时候,林唯夕招架不住任夫人和Hanson的热情攻势,拼了老命喝下三杯红酒,然后…华丽丽的醉了。 林唯夕的酒量,不敢恭维,顶多是一杯红酒的量。用楚潇潇的话说,那就是超过两杯意识不清,超过三杯,后果待定。 所以说,林唯夕从来都没有喝多过,换句话说,楚潇潇从来不给她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的机会。 因为有一次林唯夕喝了一杯度数稍高的白酒,愣是背着楚潇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绕着操场跑了十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啊,楚潇潇永远都忘不了呼啸的冷风,和夜跑的同学们的诧异眼神。 后来和苏清扬在一起,她也坚持每天回公寓看着林唯夕,苏清扬还吃了不少的醋。 任如故看着林唯夕眼神迷离,凝白细腻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蔷薇的颜色,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全然不顾任夫人和Hanson暧昧的目光。 “我还没喝够呢!”林唯夕挥舞着双手,在任如故背上拍打,柔若无骨的小丫头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像是一只不安分的猫咪,闹得他后背痒痒的。 看着任如故没有反应,早就晕晕乎乎的林唯夕搂着他脖子撒娇,小丫头身子娇软,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带着酒香的唇瓣爬上了他的面颊:“阿故,阿故!” 小丫头的声音娇滴滴的,又轻又甜,似一道高压电流直击任如故的心脏,他浑身的血液迅速集结,涌向了某处。 这小丫头,真是要命的符合他的心意! 任如故把林唯夕抱回卧室,关门的瞬间林唯夕的小手便不安分的到处游移,小脚丫还淘气的在他的腰窝处磨蹭。 任如故猛的一震,狠狠的吸了口气,该死的! “不要乱动。”任如故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低声告诫林唯夕。 早就醉的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的林唯夕哪里听得到任如故的话,一个劲儿的戳他坚实的胸膛,还嘿嘿的直乐。 柔软饱满的胸前覆上他的胸膛,光滑细嫩的肌肤刺激着他的感官,任如故瞬间紧绷,险些不能自控。 林唯夕水眸中似有星辰璀璨,红润的唇瓣露出一个绝美的形状,洁白的贝齿整齐好看:“阿故阿故!” 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小丫头,任如故的心一下子就软的提不起来,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捧给她。 林唯夕觉得自己一直在转圈圈,眼睛都没了焦距。突然,她被扑倒在了柔软的床上,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就压了下来。 任如故重重的将她压在身下,薄唇狠狠的吮住她的,当他碰到那柔软的唇瓣时,他的周身一震。 林唯夕的小舌小心翼翼的舔着他的唇角,寻找着他的舌尖。小手不安分的游移在他宽广的后背,捏了捏精壮的腰,直达肌理匀称的小腹摩挲着。 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任如故可不是吃素的。 可要是今晚自己要了她,明天他是打死也说不清了。 是承认他没有生理障碍,自己是骗了她;还是说自己有生理障碍,昨晚和她共赴云雨的不是他? 怎么解释他都不愿意!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憋屈成这个样子了! 任如故叹了口气,帮林唯夕盖好被子,转身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方才冷静了一些。 ======= 大家猜一猜,面对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充气娃娃,任大总裁会如何反应呢? 第三十九章 我们还有事要赶紧去办 当清晨的阳光如鲜艳的玫瑰在窗口绽放时,林唯夕如往常般伸了个懒腰,却猛的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被她枕在了脑后,便闭着眼睛捏了捏那个硬硬的东西。 好象是,一只手臂?! 她心下一惊,忙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双饶有兴致的黑眸,带着些慵懒闲散,毫无平日的锐利冷峻。 林唯夕的心颤了一下,有种微妙的情愫从心底滋生开来。 “早安!小夕儿!”任如故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一下,随即起身,细心的为她掖好了被角,“我去楼下的健身房晨练,你多睡一会儿。” 林唯夕揉了揉略显凌乱的发丝,在任如故关门之后,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换好衣服,林唯夕像大多数爱美的姑娘一样,冲着镜子摆出各种姿势。 镜子里的女人身量高挑,栗子色的波浪长发垂至腰际,一双澄澈的水眸满含笑意,饱满的唇瓣呈现淡淡的桃粉色,秀挺的鼻梁与稍扬的秀眉相得益彰。 顺着弧度优美的脖颈,精巧的锁骨之下,胸前饱满的弧度傲然挺立,柔韧纤细的腰肢,和两条笔直白嫩的长腿。 “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 “当然是女王陛下您啦!”林唯夕尖着嗓子,自问自答道。 “噗嗤!”林唯夕被自己逗笑,蹦蹦跳跳的出了浴室。 任如故从健身房走出来,一身的热汗浸湿了运动背心。他仿佛是嫌热,进了卧室,一路走一路脱,都没有注意林唯夕就坐在门旁的沙发上。 任如故顺手抄起浴巾进了浴室,他刚好背对着林唯夕,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背部匀称紧实的肌肉,肩宽腰窄,还有健美修长的双腿。 望着地上散乱的衣裳,林唯夕捡起他被汗水浸透的运动服,还有那条深蓝色的四角内裤,全部扔进了洗衣篮。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静静地等任如故出来。 “小梦梦,你的快递寄到我的公寓咯。”楚潇潇正在刷牙,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包装很是精致的盒子。 “嗯好的,潇潇,我晚点儿去你家拿。”林唯夕挂断了电话,满意极了。运送速度还不错,看来今晚就能用。 任如故洗完澡出来,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蜜色的肌肤让他更具诱惑力,狭长的眸子微冷,浑身散发着一零一号冰山禁欲的气息。 他的身体肌理分明,腹部漂亮深刻的鲨鱼线一直沿着腰线而下,让林唯夕暗暗的咽了口唾沫。 果真是极品。 任如故边走边擦试着滴水的发丝,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盯着他而双目锃亮的小丫头,他不禁哑然失笑,哪里有人盯着男人看,还看的的这么理直气壮、毫不掩饰的。 “不睡了?”任如故把浴巾递给林唯夕,周身清冷的气场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春暖花开。 任如故坐在大床的边上,笑得一脸清风朗月,温柔的向她招手,“帮我擦头发。” 林唯夕极为配合的拿起浴巾,走到他身后,为他轻轻的擦拭:“我今天要送你一个惊喜哦。” 任如故听到这句话,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热血沸腾。昨天小丫头和他说今天会和自己试一试,今天又说要送给自己一个惊喜,那就是要和自己…嘿嘿嘿~ 小丫头身上淡淡的幽香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划开任如故的心口,在他的身下燃起了一把火。 “嗯。”任如故强装镇定,嗓音都有些沙哑,他满脑子都是林唯夕晚上穿着各种制服诱惑,在浪漫的烛光下朝自己招手。 任如故浑身的血液开始叫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心无旁骛的样子享受着小丫头温柔的动作。 “阿故你发烧了?”林唯夕轻呼一声,小手覆上他滚烫的肌肤,“不对啊,怎么只是脸很烫?” “我没事。”任如故拉开林唯夕乱摸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今天我不去公司,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林唯夕捧着任如故的俊脸,毫不客气的亲了下去,还是带牙的那种。 “嗯!”任如故闷哼一声,瞬间清明,修长的手指抚上唇上的牙印,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笑的开怀的罪魁祸首,“走吧,去吃饭。” 满眼的笑意像是漫天的零碎星光,眼底的包容都快要溢出来。仿佛要把林唯夕沉溺在他的笑容里。 林唯夕抱着浴巾,傻呆呆的愣在床上,阳光透过纱帘,窗外有几声鸟鸣,她扭着头去看,侧颜美如画。 两人下了楼,于嫂已经做好早餐。任夫人和 Hanson 已经坐在餐桌旁看报了。 “小夕啊,快来吃饭。”任夫人热情的招呼,把林唯夕爱吃的菜都推到她面前,所以,任如故的餐盘前,就只剩下一碟腌萝卜。 任如故嘴角微抽:“妈,我好歹也是您亲生儿子。” “现在不是了,小夕才是我亲生女儿,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任夫人说的面不改色,Hanson 还在一旁点头表示认同。 “诶那个…”任夫人雷达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我和你爸爸想着去度个蜜月,然后于叔和于嫂我也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去澳洲看看闺女。” “去吧。”任如故深色淡淡,只是专注的看着林唯夕给他夹过去的水煮蛋出神,仿佛是要戳出两个洞。 “我们中午的飞机,于叔和于婶也跟我们一起去机场,你们不用送,让司机送我们。”任夫人丝毫不在意任如故的不在状态,优雅的喝着米粥。 “一路顺风。”任如故小心翼翼的夹起水煮蛋,小口小酷口的吃着,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我陪你们一起去机场吧,反正我也放假。”林唯夕擦了擦嘴角,询问道。 “不去,”任如故突然冒出来了一句,狭长眼眸划过一抹魅惑的光痕,“我们还有事要赶紧去办。” 任夫人和 Hanson 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低头吃饭。 “好好玩儿哟!”任家老宅门口,任夫人小的见牙不见眼,Hanson 则是揽着任夫人的肩膀,嘴角微扬。 林唯夕笑着坐进任如故早已停在一旁的车内,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直到任家老宅都不见踪影。 ====== 今天没控制住我的洪荒之力,没有写到晚上的惊喜部分,有点儿拖沓...明天写! 第四十章 他的小丫头看起来真可口 “冷不冷。”略带磁性的嗓音突地扬起,本来专注开车的任如故突然问道,“要不要我开空调。” 十一月份的曼哈顿是林唯夕最喜欢的季节,微冷又不过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商家换季上新品赚钱的好时机,ins上总能看到各大美妆博主或者时尚达人,穿各种时髦大衣长靴晒街拍。 “不冷,”林唯夕撩了撩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无意识的动作为她本就明媚的面容多了几分妩媚慵懒。 任如故没有说话,径自伸出右手,干燥宽厚的大掌在林唯夕面前摊开,言简意赅的命令道:“伸手。” 林唯夕默默的把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任如故紧紧的握住了林唯夕的手,感受到来自掌心的温暖,才放心的松开了她的:“冷了告诉我。” 原来要亲自摸摸才放心啊。 林唯夕暗自感叹了一句,老娘的少女心啊。 “我们一会儿去逛街,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任如故挑唇,眼中清暖的柔色泛滥开来,似乎将她沉溺于其中。 “你说的有要紧的事就是逛街?”林唯夕瞪大了水眸,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啊,”任如故用空出来的右手揉了揉林唯夕的头,理直气壮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陪你更重要的事。” 好苏啊!暖炸了好吗! 林唯夕双眸熠熠生辉,小脸儿也泛出了红晕。 任大总裁如今情话说的越来越溜了! 车子行驶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林唯夕抬眼一瞧,平时一位难求的停车场空空如也,可以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这真是见了鬼了。且不说现在是感恩节假期,就算是平时也有好多豪门富太太专职逛街,今天这… “阿故!你包场了?” “咳咳…”任如故平素冷淡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抓起林唯夕的包就下了车。 三步两步到了副驾驶门前,垂着脑袋直挺挺立着的。 看着在外头像个小跟班似的任如故,林唯夕忍俊不禁,自己打开车门下车:“我又没生气。” “你不气我滥用责权吗?”任如故颇为心虚的往身边挽着自己的小丫头那里瞥了一眼,回想起苏清扬甩给他的十本霸道总裁小说,怎么想都觉得不大符合剧情走向。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很用心,很惊喜。”林唯夕抬头望向他,黛眉平舒,眼中的水色漾成了细碎的渺波,带着温柔的笑意。 任如故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身上,无法挪开。 “阿故?”林唯夕歪着头去看他,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胳膊上,险些碰到他的薄唇。 “小夕儿,”任如故咳了一声,面上满是严肃,狭长的眸子中却溢满了笑意,“我们今晚回家再亲。” … 果然如林唯夕所料,整个商场空无一人,只有各个柜台的售货员笑容可掬的站着。 因为这个商场是曼哈顿最负盛名的购物天堂,入驻的商家都是大牌的奢侈品牌。售货员的素质极高,专业素养也是极好,不但训练有素的帮林唯夕和任如故服务,而且没有一个人在背后悄声议论。 “任太太,这是我们最新款的鞋子,您的脚型偏瘦,穿这种尖头的高跟鞋非常的合适哦。”售货员殷勤的招待,询问林唯夕的号码。 珍珠白色的高跟鞋,简约大方的款式是林唯夕的心头爱:“八点五码,谢谢。” “好看吗?”林唯夕穿上高跟鞋,在任如故的面前转了个圈,唇角微勾,笑意清浅。 林唯夕的脚又白又细,穿起来格外的秀气好看。 “这双鞋很配你。”任如故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林唯夕的大衣和包包,笑容灿烂。 “那就是不好看咯?”林唯夕挑眉,语气略带调侃,眸中却潜藏着深意。 任如故比林唯夕高上许多,她穿上高跟鞋才勉强到他的耳侧。 “小丫头,”任如故凑过去轻贴了贴她的额头,宠溺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女人天生就是逛街的狂热爱好者,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化妆品,一家一家的逛过去,很快就到了中午。 “累不累?”任如故依旧笑的温和,手上拎满了袋子,像孔雀开屏似的。 “有点儿,”林唯夕手里的战利品也不少,“我们把东西放到车里,先去吃点饭吧。” 任如故转身蹲下,宽厚的脊背让林唯夕心安,“上来,我背你过去。” “我很沉的。”林唯夕吐舌,还是乖巧的爬上了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脑袋窝在他的肩上。 “不沉。”任如故小臂撑住她的大腿,笑声沉沉,步履轻松。 “阿故真好。”林唯夕心满意足的感叹了一声,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 任如故的脸颊瞬间红透,轻咳了一声:“别闹。” 商场的最高层有一个西餐厅,装修的颇有格调,餐点价格不菲,来往的都是非富即权的人。 任如故虽然鲜少有照顾女伴的经验,但是他的教养很好,帮林唯夕拉椅子,递菜单,样样不落。 “我很少来这里吃饭,也不知道吃些什么好。”林唯夕对着法文菜单犯了愁,撑着下巴对任如故说道,“和你点一样的就好了。” 任如故从善如流,从开胃菜到餐后甜点,认真的和林唯夕商量,确定之后才把侍者叫来,用一口流利的法文点餐。 林唯夕越来越意识到,她和任如故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就像是她用的是大众都熟知的高端奢侈品牌,任如故却可以买到只为VIP 客户研发的至尊私定。 刚刚她去了洗手间,在隔间听到两个服务生闲聊,才知道原来这家曼哈顿最知名的商场也是R&G公司旗下的,怪不得刚刚去买东西都不用付钱。 餐点一道道的上来,两人安静的吃着,画面极其养眼。 “吃饱了?”见林唯夕撂下了餐具,任如故问道。 “嗯,”林唯夕老实的点点头,“很好吃。” “下午想去哪儿?”任如故帮她擦去嘴角的奶油,温热的指尖抚过细腻如瓷的肌肤,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小丫头看起来真可口。 “去超市买菜吧,晚上我做饭。”林唯夕象牙白的肌肤上蔓延着浅粉色的红晕,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指尖,轻轻的咬了一口,“当作今天你陪我逛街的谢礼。” 任如故闷哼了一声,被林唯夕的动作洇红的眸子半张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潭水,晕染开粼粼涟漪。该死的!他什么时候成了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 任如故的身体战栗,他狠狠地皱眉,嗓音有些沙哑:“别闹。” “好嘛,我们走吧。”林唯夕和任如故走出餐厅,林唯夕摇了摇头,又不用付钱,怎么有种吃霸王餐的感觉呢! ====== 我写到娃娃了,但是是两章的内容,明天再发下一章!我怎么写现代的文这么话多呢! 自我反思中...亲们不要嫌弃我啊! p.s. ins 是 Instagram,大家应该都知道。许多美妆博主都会po “ootd”,全称就是OUFIT OF THE DAY,今日穿搭! 第四十一章 好吃也不用给钱,肉偿就行 “走吧。”任如故望着一直在嘀嘀咕咕的某人,黑眸深邃,如同飘渺着星光的湖泊。他右耳的紫罗兰色耳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衬托的他愈发的俊美无俦。 林唯夕的眸子清润透彻,樱粉色的软唇微微一弯,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蜜糖融化的香气:“真的不用给钱吗?” “不用。”任如故拧了拧林唯夕挺翘的鼻尖,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小丫头的脸蛋又嫩又软,弹性极佳,叫人欲罢不能。 自从遇到林唯夕,任如故就出奇的怂,比如现在,他都不敢亲她的唇瓣,生怕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了她。 熟悉的手机铃声传来,林唯夕低头掏手机,却看到了他修长的双腿被亚麻色的运动裤包裹,将瘦削紧实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 他就算一辈子有生理缺陷也行啊。 “喂,潇潇,我马上过去。”林唯夕挂断电话,朝着任如故说道,“我送给你的惊喜到了,在潇潇家,送我一下吧。” “好。”任如故薄唇微勾,这丫头这么有诚意,自己早就开始期待今晚的惊喜了。 任如故想象着林唯夕穿着性感的及臀小护士制服,挥舞着小教鞭,用一副手铐扣住手腕的模样,不自觉的笑出声。 反正当年被苏清扬拉着一起看了不少爱情动作片,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问题应该不大吧。 林唯夕还在楚潇潇公寓里头,任如故给苏清扬打了个电话。 “任大总裁,你想我了?”电话那头传来苏清扬油嘴滑舌的腔调,“不是和正你家小大夫浓情蜜意呢吗?本公子可对你没兴趣。”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任如故不耐烦的训了一句,语调清冷,透着刻骨的寒气。 “诶呦,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技巧太过于生疏被人家小大夫嫌弃了吧!”苏清扬对任如故的气场自带免疫功能,吊儿郎当的语气让任如故极为不爽,“还是因为你是处男,秒…” “闭嘴!”任如故吼他,白眼都快翻到发际线,“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你怎么话那么多!” “问啊!本公子可是情圣,经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天下的女人就没有本公子搞不定的!” 任如故强忍着踹死他的冲动:“你把注意事项说一下。” “什么注意事项?”苏清扬懵了,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就是过夜,过程、注意事项,说清楚点儿。”任如故喉头发紧,轻咳了两声。 “我去,你们不会还没做吧!”电话那头重物落地的声音极为清晰,听起来像是苏清扬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话那么多干什么!” 这就是默认了。 “出手这么慢,真不像是你的风格。你当年抢收购案的时候,可是创下了三天收购十家上市公司的奇迹…”苏清扬知道任如故急,但他偏偏吊他胃口,谁叫他平时没事就拿自己练拳。 “苏清扬!你要是还想休假的话,你就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浓浓的威胁意味如波涛一般涌来。 “奸商!就知道压榨我!”苏清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三,二…” “好好,注意卫生,最好提前洗个澡。” “要温柔,别硬来,可以在语言上耍流氓,行为上一定不能粗鲁。” “营造气氛很重要。小蜡烛一点,小红酒一喝,小手一摸,小嘴儿一亲,小衣服一撕…懂吧,循序渐进,你别乱来。造成心理阴影你以后就有的后悔了。” “还有,一定要确定人家姑娘准备好了,怎么确定,你懂吧。” 任如故:“…废话太多。” “差不多就这样,最重要的两点,卫生,温柔。记得前后洗澡,别动粗。” “谢了。”任如故挂了电话,剩下了坐在地毯上,一脸懵逼的苏清扬。 “这货还会说谢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清扬念叨着,助理推门进来:“副总,有个文件请您签字。” “哦,干什么?” 助理:“…”副总你魔怔了。 “温柔?卫生?”任如故兀自嘟囔着,林唯夕已经抱着半人高的大箱子从公寓里出来了。 “这么多?”任如故把箱子塞进后车座,本来就不宽松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对啊,好多衣服呢。”林唯夕刚刚拆封看了,为了满足客户需求,特意放了各种款式的睡裙,看得她眼花缭乱。 当时楚潇潇一眼就知道那些衣服用来干什么,让楚楠看着林唯夕不让她走,自己跑到公寓楼梯口买了一盒TT,神色郑重的嘱咐:“千万别忘了戴小雨伞!” 林唯夕哭笑不得,也不好解释什么,便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 任家老宅。 一心只想回家抱着林唯夕滚床单的任大总裁,早就通知助理买菜送回老宅,面对满脸兴奋的林唯夕,他很坏心眼的估计不提醒她去超市的事情。 一到家,任如故便自觉的进了厨房,留着林唯夕在房间里鼓捣那一大箱晚上穿的衣服。 林唯夕也不和他争着做饭,按照说明书把娃娃充好气,换上一套紫色透视蕾丝睡裙,仔细的藏在被子里。 他那么喜欢那个耳钉,应该也会喜欢紫色吧。 看着身材性感撩人的娃娃,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优秀女青年,林唯夕都有一种冲上去的洪荒之力。 这下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林唯夕满意的点点头,下了楼,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脚下是绒毛质感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就像蹭猫咪的毛一样舒服。 客厅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厨房的任如故,他的背影颀长,修长的双腿,紧窄的腰身,暧暧灯光透过他的亚麻衬衫,能看到模糊的肌肉轮廓。 林唯夕水眸一亮,小跑着进了厨房,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闻到了她熟悉的清爽气息。 任如故只觉得后背一暖,随即有一道柔软的身躯贴过来。他唇角微扬,手下的速度不减,还抽空喂了她一个鲜艳的草莓。 “晚上吃什么。”林唯夕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却还瞅着案板上的凤梨。 任如故瞥了她一眼,哪里不知道这个小吃货的心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喂了一块黄澄澄的凤梨肉过来。 “不好吃不给钱哟。”林唯夕娇气的哼了两声。 “好吃也不用给钱,肉偿就行。”任如故笑出声来,林唯夕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胸腔愉悦的震动。 “你好烦!”林唯夕拧了一把他腰侧的软肉,扭头跑了。 任如故哑然失笑,耳垂亦是红的滴血。 林唯夕跑上二楼,为娃娃设置了定时加热,务必让任如故有最好的真实体验。 任如故的手艺很好,桌子上摆了几道林唯夕爱吃的家常菜,红烧牛腩,三杯鸡,酸辣土豆丝,干煸四季豆,还有赤豆杂米粥。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任如故知道林唯夕最爱吃中餐,这几样家常菜是她的心头爱。 他特地没有准备红酒,因为小丫头的酒量着实丢人,他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欺负她。 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最好。 林唯夕吃得欢快,对任如故连连称赞,最后小肚子都撑圆了。 “吃饱了?”任如故眸子黝黑,慢慢的变得愈发深沉,“该换我吃你了。” 任如故走到林唯夕身边,打横抱起,把她带上了楼上的卧室。林唯夕深深的陷入柔软的大床,任如故脱了上衣,俯身就压了上去。 “阿故,阿故,我的惊喜你还没看到呢。”林唯夕推他,奈何他的身子重的吓人,怎么推都推不动。 “你自己就是给我最大的惊喜。”任如故显然不愿意中途停下,霸道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扫荡。 下一秒,任如故的腿触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他掀开被子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这是什么?” 原来是个真人大小的娃娃。 等等...真人充气娃娃?! “林唯夕!”任如故瞬间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笑的一脸甜美的林唯夕,联想到她说的话,才发现自己会错意了。 “阿故!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林唯夕伸手抓住任如故的手腕,将他托上床,“你快来用一用,我在一旁观察你的病情!” “观察病情?”任如故哭笑不得,“你真觉得我有那个该死的生理缺陷?” “对啊,任夫人和Hanson不会骗我的,而且你也默认了啊,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同意别人这么说自己啊。”林唯夕歪着脑袋,笑着催促他,“快上啊。” 任如故的脸已经黑的如同煤炭一般,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那你打算怎么观察病情?” “根据资料显示,x功能障碍分成四大类别,根据刚刚的接触,我感受到了你的硬度,还有你并不抗拒和伴侣的接触,现在就是第二阶段…诶诶,你别走啊!“ 林唯夕拽住任如故,拼命把他往床上拽:“先看看你持不持久!” 神TM的持不持久!我又不是家用电器! ====== 我手下的女主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矫情!绝对不会虐!甜宠路线一百年不会变! 第四十二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 任如故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事情。 “我没有生理障碍!”任如故狂吼,脸色阴沉的可怕,“那是他们骗你的!”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的愣住——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不不不,小夕儿你听我解释!”任如故顿时心疼的要命,小丫头的腔调里明显带了哭腔。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吼你,我错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你吼我,你打我好不好?”任如故看着林唯夕发红的眼眶,顿时乱了阵脚。 “你们为什么骗我?”林唯夕也不哭也不闹,就是那么直直的看着任如故,小模样委屈极了,“亏我想尽各种办法帮你查资料!”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平日里威震八方的任大总裁也有吃瘪的时候,在林唯夕面前,他一点脾气也没有。 “你们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和你在一起?”林唯夕静静地看着他,小嘴儿紧紧的抿着,“我看起来那么愚蠢吗?” “我开始是这么想的…”任如故低眉顺眼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怎么想的?我傻的祖坟冒青烟吗?”林唯夕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气得浑身颤抖。 “对不起,”任如故一把把林唯夕揉进怀里,紧紧的箍住她,“我错了。” “出去!”林唯夕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任如故硬生生的推出了门外,将门反锁之后,一脚把娃娃踹下床,自顾自的躺下了。 “我错了…”任如故缓缓从门上滑落,坐到了地上。 “你错在哪儿了?!”卧室的门被人大力打开,半边身子靠在上头的任如故险些一头栽进去。 林唯夕抿着唇,紧紧的凝视着任如故的眸子,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们就死磕到底的架势。 任如故站起身来,搂了搂她的腰:“我不该骗你,不该吼你,我错了。”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浑身都充斥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势,她就在他高大身形的阴影下,周身都萦绕着他浓郁的男人气息。 昏黄的灯光将他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添了朦胧的颜色,狭长的眸子低垂着,蜜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模样倒是有几分乖巧。 林唯夕哼了一声,拽着他的腰带把他推到床上。 “你给我说实话又能怎样,干什么瞒我这么久!”林唯夕双手掐住他的双颊,用力的往两边拉扯。 “窝(我),窝(我)错了。”他被拉的说不清话,狭长的眸子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无辜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认错的态度还不错。”林唯夕噗嗤一声笑出来,碎米般的洁白贝齿在嫣红的唇瓣见若隐若现,分外好看。 “不生气了?”任如故微微抬头,蹭了蹭林唯夕挺翘的鼻尖。 林唯夕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一脸勉强:“哼。” 那就是原谅他了。 任如故自是高兴万分,眉眼里全都是笑,借着大好的氛围,准备和林唯夕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 “先洗澡?”任如故大掌抚上林唯夕的大腿,声音有些沙哑,双眸黯沉,精致的眉眼仿佛仿佛一幅水墨被划上了一道重彩。 小丫头双眸盈盈如水,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像一支散发着致命香气的妩媚玫瑰,静候采撷,他恨不得将她亲手揉进自己的骨血。 修长纤细的脖颈让他想一口咬下去,吸尽她甘甜的血液。 眼前的情景刺激着他的心跳,任如故周身都燃起了一场大火,他的理智,即将燃烧殆尽。 “咚!”任大总裁又一次被踹了下去。 “你想的美!”林唯夕换了运动鞋,将长发尽数束起,去了楼下的健身房。 书房。 任如故一手撑着额头,狭长的眸子萦绕着微微的躁郁,一手在书桌上五颜六色的言情小说中抉择,他只觉得头疼。 这丫头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 这些书可是苏清扬那小子从楚潇潇那里要的压箱底的存货,全是林唯夕喜欢的类型。 任如故深吸了一口气,挑了一本封面最素的,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夜色深深,温暖的灯光映衬的他眉眼愈发深邃,修长的指尖来回地翻动书页,没有了往日的清冷淡漠,倒有几分公子温润如玉的风度。 “阿故?”林唯夕练了一身热汗,回卧室的时候发现任如故并不在里面。 林唯夕洗了澡,换了长款的浴袍,腰间的带子被系成蝴蝶结,玲珑有致的身材凹凸有致,只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唯夕走出房门,看着隔壁房间有细微的灯光透出门缝,便伸手去敲门:“阿故?你在不在?” 任如故听到声音,连忙把桌子上的言情小说扫到书桌里的抽屉里,慌忙的合上:“进来吧。” 书房里的装潢和卧室相差无几,简约大气,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林唯夕走到任如故身边,坐在他的大腿上,小手抓住他睡衣的下摆,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柔顺的发丝落在他的脸颊,像是一只爱撒娇的猫咪。 任如故揽住她,大手隔着睡袍覆上那团柔软,弹性极佳的手感让他的心酥酥麻麻的,这丫头,还挺有料。 “嗯!”任如故闷哼出声,无奈的看了一眼手腕处的牙印,老实的把手放到林唯夕的肩上。 林唯夕下意识的往他怀里更靠近了些,任如故低头瞥了一眼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吸了口气。 温香软玉在怀,只给抱不给摸,这不是想憋死他吗? 林唯夕感受到他衣裳里柔韧紧实的肌肉触感,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逐渐变急,勾唇一笑。 他的脊背很宽厚,清爽的柠檬香气在她的鼻尖萦绕。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在忙吗?”林唯夕抬头吻上他的薄唇,还有淡淡的薄荷味道。 “没,就是看会儿书。”任如故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会啊。”林唯夕感到极为惊讶,“我要是讨厌你,我干嘛还住在这里。” “也是,我又没有限制你。”任如故眸色深沉,笼上了一层薄纱似的雾,薄唇轻抿,声音低沉,又透着淡淡的委屈。 林唯夕有些绝望,自己不会摊上了个傻子吧。 第四十三章 不好玩,都是口水 按照任大总裁的思维,世界上的女人都是热情奔放的。 年纪轻轻就一手创办R&G公司的他,在金融界颇负盛名,加上他俊朗迷人的外表和闪瞎人眼的履历,他有足够的吸引力让爱慕他的女孩儿趋之若鹜。 他连续蝉联北美黄金单身榜之首五年,是众多女人心中金龟婿的最佳人选,有超高人气的他性格冷淡,被定义成为不可触碰的禁欲系总裁。 他的想法是,只要是喜欢他的女人,就会了追他拼命刷存在感,无所不用其极。 而林唯夕,对他的感情,似乎有些寡淡。 所以,我们被女人追惯了的任大总裁,理所当然的认为林唯夕很讨厌他,原因就是多次拒绝他的亲热。 对此,林唯夕除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表情。 因此,对于脸皮超薄还有些偏执傲娇的任大总裁,林唯夕这个情场渣渣表示,能不能换个攻略对象。 她实在搞不定啊! 林唯夕用了一个晚上,和他讲清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那么热情奔放,而她就是婉约派的典型代表。 还告诉他,如果不是认为他有生理缺陷,同住一间卧室是想都不会想的。 任如故似懂非懂,好看的眸子里散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方才点了点头:“那看你以后的表现。” 看我的表现?!林唯夕深吸一口气才遏制住内心中一股想拍死他的洪荒之力。 我给你一巴掌让你自由飞翔好不好? 当初是谁追的谁啊! “哼!”林唯夕撅嘴,在淡淡的曦光下显得粉嫩柔润,粉腮似桃,水眸因熬夜而有些惺忪,就那么娇娇气气的哼了一声,瞧上去旖旎的如同一幅画卷。 一直以来,林唯夕对任如故此人颇具好感。 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好男人,感情专一,不拈花惹草,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但对自己是极为温柔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容貌赏心悦目,哪怕沉着一张脸,都有几分美人如玉的味道。 可是现在,随着两人接触的加深,林唯夕发现他恋爱智商之低,都可以用懵懂无知来形容。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老是委屈个什么劲儿啊! 一个扫大街的男人都比他会哄人、会和女生搭讪好吗? 眼看着天空就泛起了鱼肚白,林唯夕翻了个白眼,向床上一倒:“我要睡觉。” “睡吧。”任如故躺在她身边,长臂一揽,林唯夕就滚落进了他的怀里,薄唇轻轻的吻上林唯夕的额头,语气温柔,“我不大会和女人相处,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我只想努力的学会如何让你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任如故的眸光沉沉,坚定如一。 林唯夕顿时感觉心猛地一跳,这人的情话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啊。 我只想让你开心,其他不重要。真是甜到心坎里了! 林唯夕心情顿时大好,笑的一双眸子似两弯新月,唇角眉梢的笑意挡都挡不住:“阿故真好,以后谁也不能在我面前说你坏话!” 小丫头神态迷朦,还偏要做出一副黑社会老大的严肃模样,看着有趣极了。 任如故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双黑曜石般澄澈的眸子熠熠生辉,隐隐流转着水光潋滟。 她一头扎进任如故的胸膛,轻巧的蹭了几下,还捧着他的面颊,两片软软的唇瓣贴上来了,啪哒一口亲在他的下巴。 任如故睁大了双眼,小丫头的眸子里映射着神情呆滞的自己,很是滑稽可笑。 这丫头,倒是胆大,不过他喜欢。 下一秒,林唯夕娇嫩的唇瓣便缓缓的覆在他的唇上。小丫头唇瓣香香甜甜,还有一股莓果的甜味,让人不想分开。 林唯夕的唇在他的薄唇上辗转,不得章法,只是一个劲儿的磨蹭,见他并不配合,负气的皱眉,伸了舌头舔他。 任如故不自觉的张了嘴,小舌趁虚而入,直捣他的口腔,勾了他的舌嬉戏起来。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两人愈发的靠近,有些意乱情迷。 任如故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了一片阴影,他的手环上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中。 两人鼻息相闻,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让他陷入这软温香玉之中,不可自拔。 林唯夕柔软的发丝在任如故之间划过,肌肤如瓷,白皙温润。 “不好玩,都是口水。”林唯夕推开了任如故,揽着他的腰,甜甜的睡去。 任如故重重的咬破了唇瓣,以此来保持清醒,身下早已坚硬如铁,浑身的血液叫嚣着要了这个可口的小丫头,理智却逼着他让林唯夕休息。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任如故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叫我拿你怎么办。” 小丫头睡相不老实,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从浴袍中蹬出来,她的肌肤滑嫩柔腻,触感极好。 浴袍没有扣子,只在束素般的楚腰系着白色的带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长腿和紧实的小腹。 还好她的上半身紧贴在任如故的身上,只露出弧度优美的臀线。 任如故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摸索着拿到一旁的被子,把林唯夕结结实实的盖住。 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容易把持不住了。 任如故很没出息的落荒而逃,逃到了浴室,开了冷水,一个小时之后才解决了生理问题。 任如故换了衣服,翻出老宅的钥匙放在林唯夕床头,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去公司。 林唯夕睡的香甜,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乖乖巧巧的缩在被子里。 任如故忍不住的牵动嘴角,小丫头最近倒是越来越爱笑了,不像是初见时矜持适度的微笑,这种畅快开怀的笑容,像个纯真娇憨的孩子,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这才是他小丫头真实的模样。 林唯夕是被电话的铃声吵醒的。 水眸半睁半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动接听:“喂。” “小梦梦,你还在睡吗?”楚潇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笑的极其奸诈,“任大总裁的活儿不错吧,都睡到现在了。” “这才几点啊…”林唯夕困的发懵,半句话都不想多说,“我刚睡。” “这都中午啦,”楚潇潇的笑声清晰的传来,“任大总裁体力这么好吗,这也太猛了吧。” “什么体力好,昨晚我都没睡。”林唯夕头有些昏,屋子里并没有任如故的影子,应该是早起了吧。 “就是说啊,你和任大总裁干柴烈火的,又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久旱逢甘霖…” 听到这儿,林唯夕要是再不知道楚潇潇想的啥就傻到家了。 第四十四章 任大总裁,你顺拐了 “我们没有。”林唯夕伸了个懒腰,纤美窈窕的身段很是诱人,随意的揽了揽浴袍。 “为什么?!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吧!”楚潇潇大呼小叫的,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你都那么主动了,他为什么不出手!” 林唯夕:“…” 楚潇潇不愧是中国好闺蜜,煮着的饺子都不管了,解了围裙就跟林唯夕刨根问底:“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告诉我,他不能人道吧?” 林唯夕:“…你到会猜。” “真让我猜对了!”楚潇潇从地上原地跳起,嗓门高了八度,“你怎么想的?” “没有,你别乱猜,他正常着呢,就是我没同意。” “你糊弄傻子呢?不是你主动的!”楚潇潇明摆了不信,“昨天我都看到你买了情趣内衣!” 林唯夕从头到尾解释了一番,楚潇潇捧腹大笑:“小梦梦,人家任大总裁可被你坑惨了。” “明明是他先骗我的。”林唯夕才不服气,她也忙前忙后的很不容易的好吗。 “他只是想和你亲近才出此下策的,小梦梦。”楚潇潇柔声细气的解释,“任大总裁很勇敢的去追你,你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温不火,他感受不到安全感。他这么不择手段,我也可以理解。” “他骗人还有理了?”林唯夕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任如故,但在闺蜜面前,还是有些嘴硬。 ”小梦梦,我问你,他有没有亲自承认他不能人道的事?”楚潇潇捞出饺子,热腾腾的端上了桌,“旁敲侧击的不算,直接说的,有没有。” “嗯…没有。”林唯夕仔细的想了想,他还真没有直接说过。任如故无非是没有否认,和时不时的委屈一下而已。 而且,他还试着反驳她,不过她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而没往心里去罢了。 “人无完人,大家都是普通人,每个人都有缺点。如果一个人始终趋近于完美,那他一定有问题。多半是故意隐瞒的重大缺陷,指不定哪天就炸了溅你一脸血。”楚潇潇叹了口气,“就像我和苏清扬。” “知道了,谢谢你潇潇。”林唯夕吸吸鼻子,很感动。 “笨蛋,我是你姐们儿,我不帮你谁帮你啊。我给你说啊,任大总裁是个好男人,你赶紧真好好珍惜!有条件赶紧上了!”楚潇潇叮嘱完就挂了电话,揪着楚楠的领子让他洗手去了。 林唯夕换了一条长款连衣裙,洗漱完走下了楼,浅蓝色的裙摆在他的脚腕处摇曳生姿。长发斜辫在一侧,垂在脸庞。 任如故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衬衫西装,依旧俊朗。 “你不困吗?”林唯夕看出他出过门,明显是没有睡。 “没关系,晚上早点睡就好,习惯了。”任如故起身,他的面庞被光照射的有些许话,深刻立体的五官却是愈发的分明。 任如故朝着厨房走去,睫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又翘又密,黑眸对上她的,澄澈浓郁的叫人心悸:“我做了些你爱吃的,还在锅上热着。” 他长得真好看啊…【痴汉脸】 午餐很丰盛,有水晶虾饺和各色港式早茶。 “回来的有些晚,就偷懒了。”任如故不好意思的笑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很棒啊,很合我的胃口,阿故你待我真好。”林唯夕喝了口蟹黄粥,入口香醇,鲜的掉舌头。 “下午跟我去公司吧?上午看不到你,我心乱得很。”任如故优雅的擦着嘴角,询问道。 “好啊。”林唯夕对着他比了比胸前,示意他看到自己歪掉的领带。 任如故却顺着她白皙的指尖,望向那纤巧的缩骨之下,起伏诱人的曲线。 早上的画面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领带歪咯~”看他直愣愣的瞧着自己,林唯夕心里好笑,出声提醒道。 任如故这才回过神来,面上一热,暗道自己定力这样的差,跟个没开过荤的雏儿一样。 诶不对,他还真没开过。 如果右手不算的话。 任如故的心有些乱,手上的动作自然细致不到哪儿去,他随手一拉,淡蓝色的领带反而被扯松了,歪在一边。 该死的!任如故暗骂一声,干脆扯下来重新系,可惜当着林唯夕的面,他像是左手绊右手一般,越系越乱。 到最后林唯夕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替他打好结:“我来弄。” 林唯夕对他笑了笑,水眸盈盈,唇瓣嫣红。 领带绕过他的脖颈,任如故微微伏低,鼻尖恰好靠在她鼻尖上方,就缠着她的呼吸。 林唯夕灵活地替他系好,水眸低垂着,神态柔和,恍若明珠生晕,盈盈若泉。 她就像个贤妻,而他就是她的丈夫。 这种感觉,真不赖。这一刻,任如故打定了主意,要娶她和自己生活一辈子。 有的时候,人生重大的决定,往往都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拉紧了领带,林唯夕笑着对上任如故的视线:“好了。” 任如故低头望着眼前的林唯夕,水眸微抬,巧笑倩兮,美好得不可思议。 “我去洗碗。”任如故轻咳一声,快步进了厨房。 林唯夕望着他有些仓惶的背影,唇角微勾:“我陪你。” ——任大总裁,你顺拐了。 两人洗完碗,便一同去了公司。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任如故一直用的助理刚刚请了婚假,代班助理是一个刚应聘不久的实习生,是麻省理工大学行政管理学硕士,据说是原总裁助理一手带出来的,能力出色。 任如故一向很拒绝和女下属一起共事,因为那些女人心思太多,又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 这个新助理,看上去却还不错。 身上永远都是一套老式的职业装,常年戴着一副厚底眼睛,话不多,也没有什么自以为是的恶心套路。 任如故看着桌面上新助理泡的速溶咖啡,叹了口气。 林唯夕把他送到公司便先去了超市,说是等买完菜之后再上来找他。 手边的咖啡冒着热气,任如故拿起来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瞬间皱起了眉。 他最讨厌速溶咖啡。 任如故接通了内线,语气平静地说:“赵助理,给我拿一杯温水。” 电话那头的助理小姐抖着声音答应了,任如故才烦躁的倒回椅子上。 任如故虽说对待下属要求严苛,但没到不讲情理的地步,尤其是对于女人,他的容忍力不差。如果不是自寻死路,他倒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专属茶水间有各种咖啡豆和茶叶,可是这位新助理只会泡速溶咖啡,第一次泡的时候差点儿把她自己烫成二级残废。但是这位新助理的能力不错,任如故才忍着没有辞退她。 毕竟公司里的人各司其职,环环相扣,不能随意调动,公开招聘又费时费力,原来那位助理的眼光,他还信得过。 新助理很快就端来了一杯温水,走的哆哆嗦嗦的。 任如故伸手接过,看着赵无眠缩着跑走,摇了摇头。他有些错愕,自己有那么面目可憎吗,她为什么对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第四十五章 誓死捍卫总裁的清白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林唯夕走进R&G公司的时候,引起了空前的轰动。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让总裁亲自到大厅迎接的女人。 任如故看到林唯夕发来的微信,立刻就乘坐专用电梯下楼,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牵着她的手回了办公室。 不用任如故多说,所有的员工都知道她是总裁的人。 这个认知来源于任如故的一次烦不胜烦的公示,因为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职员太多了,对于多金有才又俊美的任如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 在R&G公司,每年应聘的时候都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可以说为了一个人微言轻的小职位,不惜动用一切人脉关系。总裁办公室那层的卫生间清洁工,是最热门的职位,每次任如故去上卫生间,都被浓烈的香水味和,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恶心的想吐。 虽然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被所有人定义为不可触碰的高冷存在,是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岭之花,但还是有许多人前赴后继。 清纯型的,奔放型的,气质型的,美艳型的,拼着各种家道中落走路无路的人设,想破了脑袋想傍上任如故这棵帅气的摇钱树。 他的追求者中,不乏各种豪门之女,她们热情的朝任如故抛出橄榄枝,世家联姻商业合作,只要任如故肯点头,聘礼都可以不要。 这年头,禁欲系总裁是最流行的了。 所以针对这些事,任如故严肃的声明,如果再有人不务正业,把脑子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他立刻请她扫地出门。他对伴侣的要求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那个时候他被烦的要命,信口胡诌了几个鲜有人能做到条件。 气质出众,出色的长相和身材,有无可挑剔的礼仪和修养,最好在自己的领域是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没想到,还真把好多人唬住了,公司的女职员们都熄了火,少数几个不听话的也已经卷铺盖走人了,他才能安安生生的过几天安心日子。 久而久之,公司里的人也就不记得这个茬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完美的诠释了任如故对伴侣的要求。 她就静静地站在前台,五官精致,素颜的小脸清丽可人,秀眉纤长,樱唇含笑,说不出的温柔甜美:“请问我可以见一见总裁吗,我来送个东西。” 前台迎宾小姐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面上依旧有礼询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林唯夕穿着一条驼色的连衣阔腿裤,外搭一件白色的长款大衣,裸色的平底鞋显得她身材的比例极好,细腰长腿,优雅迷人。 “没有,不过希望你可以帮我问一下任总裁。” 林唯夕的嘴角挂着矜贵的笑容,语气温和,言语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任如故正好在电话拨通的时候到了大厅,极其自然的揽上她的腰,带着她进了电梯。 林唯夕临走的时候不忘对前台小姐点头道谢。 前台小姐发出了一声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 大家纷纷应和。 … 现在临近年末,任如故有个股东大会要开,目送着林唯夕出了电梯,便下到了十八楼会议室。 林唯夕倒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门,却和新助理赵无眠打了个照面。 赵无眠刚刚去打印任如故开会的演讲稿去了,看到林唯夕,就把她画上了一个“情敌”的标记。 这个女人居然能进总裁和副总专属楼层,肯定是和保安睡过了,悄悄的放进来了。 心里头想着,赵无眠看着林唯夕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林唯夕挑眉,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她有些疑惑,但还是保持着她该有的礼仪风度:“你好。” 林唯夕微微一笑,水眸顾盼生辉,姿容温婉。 赵无眠比她矮了大半个头,要微微仰着脖子看她:“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 林唯夕表情不变,声音越发轻柔:“总裁带我进来的,可以让我进去吗?” 赵无眠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又看了看她,把眼镜朝上推了推,哼了一声,她作为秘书,有义务挡住骚扰他的女人。 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可以和总裁说话的! 她要誓死捍卫总裁的清白! “对不起,这位小姐,请您在大厅稍候,等总裁开完会,我向他请示之后,才能让您见总裁。” 赵无眠的语气强硬,反倒是把林唯夕搞的一头雾水:“那苏副总在吗?” “在,可是副总在忙。” 赵无眠虽然胆子小,有些害怕任如故,可她是很仰慕他。 拦住林唯夕,除了她自以为是的保护任如故之外,多少存了些私心。 她第一眼看见任如故的时候,她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她听前辈们说过任如故的择偶标准,可她并不在乎,她只要能陪在任如故身边,看着他保护他就足够了。 她的能力和文凭,足以去一家不错的公司坐上高管的位置,可是她还是选择到R&G当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就是因为她有一次去哈佛参观,正好碰到作为校友在演讲的任如故,一眼定终身。 她很害怕任如故,可他神情严肃的认真模样让她着迷不已。 “他的东西忘记拿,我给他送过来。”看着赵无眠的固执,林唯夕不想多生事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赵无眠心里狠狠的一揪,很想问问她,为什么总裁的东西会落在她那儿。 可是她没有资格。 赵无眠咬了咬唇,苍白着一张脸道:“那你给我吧,我会替你转交。” 林唯夕觉得,这人就是和她杠上了,怎么说都不让她进去。 她的面色冷了下来,林唯夕本来就气质不俗,温和时让人心生亲切,冷淡的时候,就平添了几分锐利。 “贴身的衣物,他不愿意让旁人碰。”林唯夕语气虽淡,面上却冷冷的,叫人心生寒意。 赵无眠又哆嗦了一下,感觉这女人给人的感觉和总裁有些相似。 林唯夕懒得和她僵持,优雅的转身,披散在空中的发丝在空中扫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背影亭亭曼直,似一株傲竹,见之忘俗。 赵无眠见她走了,方才松了口气。 ====== 这个文会比《皇后别逃》多一些波折,女配多写一点儿,肯定不会虐,只会看了很爽... 毕竟《皇后别逃》的反面角色我想了好久才凑出来了三个,还是三章死,委屈了我女主不是? 第四十六章 她很快就会离开 就在这当口,赵无眠身侧副总办公司的门被人打开,苏清扬走到赵无眠身侧,刚好看到林唯夕走入电梯的身影恰好一闪而过。 苏清扬惊觉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伸手挡住了电梯门:“唯夕?等我一下!” 赵无眠对林唯夕的眼神里立刻充满了鄙视,看来还真是和男人勾缠不清的心机女。 “抱歉,唯夕。阿故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电梯口等你,但是我临时手上有个案子就耽搁了一会儿,你先去阿故的办公室等他一下吧。” 苏清扬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暗含厉色。 赵无眠立刻瑟缩的低下了头。 林唯夕笑了笑,看了一眼低着头有些局促的赵无眠,若有所悟。 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没关系的,我也只是想去大厅等一会儿而已。”林唯夕走进总裁办公室,还抽空看了一眼赵无眠。 她垂着头站在一旁,厚厚的眼镜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紧握衣角的发白骨节上,看出她的情绪。 来不及让她多看,苏清扬就把门给阂上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呆会儿就好。”林唯夕对苏清扬的印象极差,根本不想和他多说话。 没想到她真的低估了苏清扬脸皮的厚实程度。 苏清扬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副我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模样。林唯夕也懒得理他,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苏清扬打破了沉默,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 “并不,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林唯夕说的肯定,神情淡然,平静的语气却能听出熊熊怒火。 二十一岁的楚潇潇,自己挺着大肚子在异国他乡,先不说从怀孕到分娩他不曾露过一次面,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自己潇洒地继续念书,当他的学生会主席,风光毕业,同学们甚至都不知道曾经有个女孩为了这个她们眼中优秀的男孩有了身孕,又被残忍地抛弃。 从头至尾,都没见过他露过一次面。 “潇潇生楠楠的时候因为身子弱大出血,我去公司找你苏清扬的家人,希望你能来看看她,结果呢?手术的家属同意书都是我签的。潇潇险些死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你又在干什么!” 林唯夕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每说一句苏清扬的胸口就疼一下,最后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胸口疼还是心疼。 “潇潇都没想过生完楠楠后会活下来,她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月,你的母亲突然联系她问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听到是男孩之后立刻说你过段时间就会去接孩子。” “潇潇听了舍不得她用命换来的楠楠,跟着我去了马萨诸塞州,我毕业了又回了曼哈顿。你现在想怎么办,老同学?” 林唯夕把“老同学”三个字咬的极重,仿佛在嘲笑他毫无人性的所作所为。 “唯夕,是我不对,我会求潇潇和楠楠的原谅。”苏清扬往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变得黯淡无光,神情落寞。 “她为你遭的罪可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忘记的,你也不用给我道歉,我和你又没关系。”林唯夕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苏清扬和躲在门外偷听的赵无眠,冷哼一声。 “苏先生,我不会评论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对潇潇说什么,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吧。” 苏清扬当然能听出林唯夕的弦外之音,他瞥了一眼自己为隐藏的很好的赵无眠,朝着林唯夕点了点头:“谢谢,阿故的眼光很毒。” 他们的事情,不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拿去利用。 “叮!”电梯嘀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 “小夕儿,”任如故推门进来,看到林唯夕对面坐着的苏清扬,剑眉微挑。 “哈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家小大夫是不是又变漂亮了,阿故你别介意啊,我马上走。”苏清扬识相的离开,给林唯夕和任如故留出独处的空间。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间有些安静。 “阿故,累不累。”林唯夕走到他身边,双手圈住了他的腰,小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 熟悉的柠檬香气瞬间包裹住了她,任如故揽着她的腰肢,鼻尖萦绕着她恬淡的馨香:“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浑身上下都舒服。” “阿故这话说的,让我开心的要飞起来了。”林唯夕轻轻的笑着,悦耳的声音如铃铛般清脆甜美。 “那,小夕儿,你能帮我泡杯咖啡吗?”任如故的视线落在早已经冷却的速溶咖啡上,莫名其妙的就想喝小丫头亲手冲泡的那杯。 “泡咖啡?”林唯夕一愣,水眸微微瞪大,颇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 林唯夕的视线从他坚毅的下巴落在了桌边的白色咖啡杯上,看着那颜色,心里明了:“速溶的?还是雀巢?” 倒不是她瞧不起速溶咖啡,作为一个平凡的办公室职员,她倒是可以接受。只是任如故这样的身份,自小都是金尊玉贵的,他竟然也喜欢这样的吗? 虽然大多数美国人视咖啡如命,喝的最多的也是没有糖和牛奶的速溶的美式咖啡,这种明显发白的速溶咖啡,一看就是加了很多糖精和咖啡伴侣的甜腻味道。 在美国呆了六年的她早已熟悉北美的生活习惯,她快速的得出结论:“这就是那位助理小姐的杰作?” 看来她,在美国呆的时间并不长。 “是的,她很快就会离开,一周内。”任如故没有多说,却明确的告诉林唯夕,赵无眠的去留。 任如故已经看出林唯夕对新助理的态度,他立刻就会有动作。只是R&G人员调动流程比较复杂,原来的助理婚假还没到,会慢一些,但是最慢也不会超过一周。 林唯夕得出结论,见好就收。 “你喜欢喝什么咖啡?”林唯夕抬步朝茶水间走去,准备给自己热一杯温牛奶。 “曼特宁。”任如故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听到她的问话才回过神来。 曼特宁咖啡口感浓厚,深度烘焙后散发出浓厚的香味,苦中有甜,因苦而香,厚重浓烈,是咖啡中的凯撒大帝。 林唯夕打开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赵无眠,微笑着问:“总裁助理,请问茶水间怎么走?” 赵无眠立刻变得剑拔弩张,厚厚的眼镜底下冲出两道愤怒的光,双拳紧握:“只有我才能给总裁泡咖啡。” “哦。”林唯夕面无表情的绕过她,径直走进了茶水间。 她身后的赵无眠被她的无视气了个半死。 笑话,这一层除了两间办公室和一个公用卫生间之外,就那么一间屋子,她就是想再验证一下心里的猜测。 果然。 办公室的玻璃从里头看外面一览无余,而外面却看不清办公室里的一分一毫。 下一秒,赵无眠就被任如故安排到企划部取文件了。 第四十七章 赵无眠是个好名字 茶水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制作用具和材料,只是咖啡壶旁,几个速溶咖啡包和炼乳蔗糖小罐子格外刺眼。 林唯夕对这些都没有意见,她有意见的是那个新助理——赵无眠。 她拉开咖啡壶底下的抽屉,果不其然,在抽屉里发现了保存的好好儿的咖啡豆,而用来制作的工具也是一应俱全。 看来原来的那位助理还是很负责任的。 林唯夕秀眉高挑,理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显然,从苏清扬和任如故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来,任如故没有让苏清扬出来接她,苏清扬应该是听到她和赵无眠的对话才匆忙赶出来的。 因为苏清扬看到任如故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阿故,人我帮你带到了”,而是“我来看看你家小大夫是不是又变美了。” 前台小姐给总裁办公室打电话的时候,是赵无眠接听的,但是当时任如故就已经坐电梯下来了,一定没有和赵无眠说话,那么就是赵无眠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作情敌来打了。 很好,任如故他没有问题,根源也找出来了。 你找我麻烦,我让你享受到底。 十分钟后,林唯夕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股浓郁而熟悉的带苦香气瞬间充斥了罗伦的鼻尖,自从赵无眠接任后,他还没有闻到过这种纯正的味道了。 深褐色的液体在白色的咖啡杯中微微荡漾,还没尝到,他的舌尖就已经记忆起那浓郁的醇香,略略的酸。 那是曼特宁咖啡独有的味道。 林唯夕吧咖啡放到了她的面前:“尝尝吧。” 她自己的是一杯2% fat 的温牛奶。 任如故的办公室视野开阔,相当的气派宽敞,大片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一大半曼哈顿的景色。 林唯夕美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上。 任如故喝了一口咖啡,狭长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惊艳:“你泡的咖啡很好喝,口感很独特。” 久旱逢甘霖,不外如是。 “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一门有关于咖啡的课。”林唯夕微微地笑着,歪着头问他,“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当然没有。”任如故喝了一口咖啡,全然没有苦味,“你在这里,我的工作效率倍增。” “你们感恩节都不放假的吗?” “不,”任如故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我是商人,无商不奸。” “奸商?”林唯夕笑的花枝乱颤,“所以说你承认咯!” “能不承认么,”任如故做出一个无奈摊手的手势,“你一见我就叫我奸商,我有那么听你的话。” “就你会哄人。”林唯夕哼了一声,但还是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欢快,“我去个洗手间。” 赵无眠就坐在外头的办公桌旁,带着厚底眼睛噼里啪啦的打字,见林唯夕出来,就默默的起身,对她鞠了一躬。 “真的对不起,林小姐,是我没有问清就擅作主张了。” 林唯夕看着她梳的一丝不苟的发簪,眼眸弯弯:“没关系,你是个负责任的好助理。” 她的声音柔婉动听,语调娇侬清丽。 “只是…” 她忽而话锋一转,微微凑近了赵无眠,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的牛奶香味:“赵无眠是个好名字,希望你不要辜负它。” 林唯夕的眸子一凛,似幽色刀锋。 赵无眠的脸霎时苍白。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 赵无眠,没有遗憾的意思。 这里的暗潮汹涌并不为人所知,在别人看来,林唯夕很大方的原谅了赵无眠的小小“失误”,愈发的显示出他的高贵亲切。 只有赵无眠知道,这个女人的优雅面皮下,隐藏着什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社会的生存之道,如此。 其实林唯夕也不想吓一个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虽然两人年龄相当,但是赵无眠给她的感觉,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危险。 她不是一个单纯暗恋任如故的女人,她想要得到她。 而她林唯夕,决不允许。 听到关门声,任如故缓缓站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拿起来林唯夕用过的杯子。 脑中记起那晚,她柔软甜美的唇瓣,纤细温暖的身体,还有口舌间甜蜜的味道。 他轻轻的把唇印在了那片牛奶流出的位置,任如故阂上双眸,把被她用过的杯子想像成她的唇瓣。 他一定是疯了。 … Soul Dream 咖啡厅。 楚潇潇看着眼前的苏夫人,心里头一阵一阵的颤栗。一看到她,楚潇潇就想起来当初生下楠楠,那个电话里头冰冷的声音,问她是男是女。 她曾经想过夺走楠楠。 “潇潇,阿姨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想为当年的事情向你道歉。”苏夫人眉眼平和,搅动着咖啡的手一点都不显粗糙,反倒是比自己的皮肤还要细嫩。 “当年我担心未婚先孕会影响阿扬的前程和苏家声誉,拿结婚当作交换条件,只要他安安稳稳地毕业,才能见到你和孩子,否则就不要想结婚的事情。” 苏夫人叹了口气,语调中有不符合她气质打扮的沧桑:“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很离谱。为人父母的,自然是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他,但是我却生生的分开了两个相爱的人,只是为了那一文不值的面子。” “对不起,潇潇,我给你道歉。阿扬这些年过得很痛苦,他拼命工作,寻你,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也不怎么回家。我知道我做错了,求你原谅我,原谅阿扬。” 楚潇潇说不感动是假的,苏夫人如此有诚意的道歉,她心里也有些犹豫。 “这是结婚的协议,如果你和阿扬结婚,你就是苏式企业最大的股东,苏家财产的继承人。”苏夫人递给楚潇潇一份文件,起身告辞,“潇潇,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并不是想用金钱收买你,而是给你安全感,让你安心的嫁给阿扬。” 楚潇潇连忙站起身,双手接过文件,朝着苏夫人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苏夫人,我会好好考虑的。” 苏夫人淡淡的点点头,优雅的走出了咖啡厅。 苏夫人如此放低姿态朝她道歉,解释事情的经过,她突然对苏清扬的恨意消了大半。 她把文件收回了包里,走回UIHC,正好楠楠被苏清扬带回了苏家,她闲着无事,正好回去帮林唯夕整理文件。 第四十八章 您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 UIHC 主任医师助理办公室。 推门而入的护士 Qura 看到楚潇潇一直揉着额头,立刻走上来关切道:“楚助理,你没休息好吗?” 楚潇潇低低地应了声,然后放下手:“没事儿,昨晚咖啡喝多了,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 Qura 嘀咕了一下,才开口汇报,“有位小朋友被送到一楼服务台,他说他找不到妈妈了,现在一直在哭闹。” 楚潇潇一听,立刻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翻报表:“小孩子嘛,给块糖就好了。” “可是…” Qura 的表情纠结了一下,“可是小朋友说,他的妈妈,叫楚潇潇。” 远远地看到那个圆滚滚的小屁股,楚潇潇就知道是小胖子楚楠。 小胖子哭得特别凄惨,一只手握着一瓶可乐,另一只手不停地抹眼泪,说着:“呜呜呜…我要妈妈…” 从指缝里看到楚潇潇的小胖子立刻迈着小短腿冲过来,死死地抱着楚潇潇的大腿:“妈妈!妈妈!” 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震惊地看着楚潇潇。 楚潇潇是林唯夕带过来的助理,做事有条不紊,效率极高,很快就帮助林唯夕坐到了心外科一把手的位置。 大家都知道楚潇潇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强人,可是一个忙得连婚都没结过的女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楚潇潇知道此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便蹲下身子假意安慰楚楠,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爸爸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小胖子一脸幸福地抱着楚潇潇:“爸爸说,这里有妈妈。” 周围人的眼神给了楚潇潇无尽的压力,她只想速战速决,便又开口:“他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似乎提醒了小胖子,立刻吭哧吭哧地从楚潇潇怀里爬出来,慢吞吞地从小包包里拿出一张字条,认真回答:“爸爸说,见到妈妈,打电话。” 字条上写着一连串的数字和苍劲有力的四个字–孩儿他爸。 去你大爷的孩儿他爸! 我都把孩子让你带了你还想咋地! 非得让全UIHC都知道我是个未婚妈妈不成! 楚潇潇立刻把字条给了Qura,让Qura去打电话,结果Qura没说两句话就一脸尴尬地把手机递给楚潇潇:“楚助理,这位先生说,要跟孩子的妈妈说话…” 楚潇潇咬着牙接过电话:“你好,我是UIHC主任医师助理楚潇潇。” “我知道。”苏清扬笑眯眯地回答。 “您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 “也是你的儿子。”苏清扬“好心”提醒,“另外,别把话说得像你绑架了他一样。” 楚潇潇极力忽略上一句话,直接开口问:“什么时候能把他接走?” “哦,我下午五点下班,下班后我就去接他。”苏清扬说得十分自然。 楚潇潇只觉得一股火“噌噌噌”蹿上了头顶:“那这一下午怎么办?” 苏清扬显得十分淡定:“孩子的妈妈在,我担心什么?” 小胖子一直非常听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玩着自己带过来的飞机模型,也不多话,但是楚潇潇仍觉得这个下午度日如年。 这下好了,现在所有的UIHC都知道自己是个带着孩子的妈妈,助理这个位置工作轻松待遇优厚,级别比普通大夫都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自己这个位子,随便在主人面前说两句就能让自己以品行不端走人。 到时候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林唯夕。 还有刚刚苏夫人给她的结婚协议,她现在矛盾的很。 苏清扬这样大张旗鼓的,明摆了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楚潇潇是他的人。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好。 楚潇潇整理了一下午文件,只是在听到自己肚子叫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楠楠也一下午都没吃东西。 像是应和一样,小胖子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小胖子瞬间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楚潇潇,然后立刻伸出小手捂着肚子,似乎不想让它再叫了。 莫名的,楚潇潇原本如冰山般的心融化了。 她忍不住慢慢走到小胖子身边,伸手轻轻地握着他压着肚子的小手,放柔了声音:“你饿吗?” 就在此时,苏清扬推门而入,也见到了这温情的画面。 楚潇潇吓了一跳,立刻像被电到一样松开小胖子的手,转过身背对着那对父子开口:“把他带走吧。” 看到苏清扬,小胖子立刻开心地抱住苏清扬的腿:“爸爸!” 苏清扬“嗯”了一声,语气随意地对着楚潇潇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一起吃个饭吧。” 楚潇潇想也不想地拒绝:“不用,我不饿。” 凝眸看着楚潇潇纤细的背影,苏清扬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腿,将小胖子抖了出去,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胖子——上! 小胖子接收到信号,二话不说就转而扑向楚潇潇的大腿:“妈妈,我们一起吃饭吧!楠楠饿了!” 刚想挣脱,楚潇潇就听到苏清扬在背后低笑着开口:“是啊,吃饭吧,楠楠都饿了。” 楚潇潇忍不住被那声音撩拨得红了脸——饿就饿了,说的那么骚气做什么! “楚楠我跟你说啊,你乖乖的跟爸爸回家去吃饭,妈妈最近很忙,等忙完了再…”楚潇潇习惯性的蹲下身子给小胖子整理衣裳。 “哇哇哇…哇哇哇…楠楠要和妈妈在一起!”小胖子哭的昏天黑地,苏清扬也蹲下身,拍着小胖子的背哄人,就是不提让楚潇潇一起去吃的话题。 两人四目相对,楚潇潇尴尬的错开了眼,四年过去,这人还是那么帅气。 最后楚潇潇还是被小胖子的糖衣炮弹攻略了,安静地陪这对父子吃了顿晚饭,尽管吃饭时让她如坐针毡。 因为没午休的关系,小胖子刚刚吃饱就趴在楚潇潇的腿上睡着了,后来苏清扬叫来保姆把小胖子抱回家,自己则送楚潇潇回家。 楚潇潇本能抗拒跟苏清扬的独处,上了车之后便侧过头装睡。也许这两天的确是太累了,苏清扬又一直没说话,没过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 只是半睡半醒间,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吻了一下,轻轻的,软软的,那人像是如视珍宝。 后来她是被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清扬正拿了件针织衫盖在她身上,目光温柔如水。 “吓到你了吗?”苏清扬轻声道。 第四十九章 妈妈有句话要教你说 楚潇潇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刚想转过视线,突然就被苏清扬脸上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看着我干吗?”苏清扬笑着伸出手刮了一下楚潇潇的鼻尖,“我脸上有东西?”动作亲昵得仿佛他们之间没有过近四年的分离。 楚潇潇摇摇头,指了指他的唇:“脸上没有,嘴上有。” 苏清扬皱眉,立刻凑近后视镜看着自己的嘴:“吃东西没擦干净吗?” 眯着眼睛看清上面的东西后,楚潇潇忽然一声冷笑:“是口红,杨树林401。” 苏清扬身子一僵。 楚潇潇继续冷笑:“真巧,跟我嘴上是同一款呢。” 话音刚落,楚潇潇就看到苏清扬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眼睛里有一道熟悉的光芒一闪而过。 还没等楚潇潇回忆起那道光芒的含义,苏清扬已经闪电般解开安全带并放倒她的座椅,整个人毫不吝啬地压在楚潇潇身上。 纸老虎楚潇潇立刻就变窝囊了,胡乱地推着身上的人:“苏清扬!你疯了!这是马路上!” 苏清扬只是笑,努力凑近楚潇潇的唇:“我苏清扬做事什么时候挑过场合?你别动,我发现这401号口红挺适合我,红的骚气,紫的瘆人,让我再试试。” 苏清扬做事从没挑过场合。 校运动会的时候他第一个冲向终点后直接跑到她所在的裁判席给了她一个满是汗味的拥抱,还在学生会的迎新晚会上拿着话筒说:“下面这首歌,送给楚潇潇,歌名叫《Fall in Love With U 》。” 作为校优秀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发言结束后,他还在全校师生面前朗声说:“最后,2016届金融专业的楚潇潇你听好我下面说的话,我喜欢你。” 所以,第二天,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带着小胖子杀到她的办公室,对她说保姆今天休息,而他工作太多,今天就还要由她来看孩子。 虽然楚潇潇很想问苏夫人为什么没有时间照看小胖子,但是苏清扬好像的确很忙,匆匆交代了句晚上他来接他,然后就走了。 楚潇潇看着自己玩的开心的楚楠,叹了口气。 苏清扬把楚楠带走的那一晚,因为苏清扬没带过孩子,所以就算到了吃饭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给小胖子吃什么,只能给楚潇潇打电话求救:“…他喝奶吗?” 楚潇潇笑:“他生下来就没喝过一口母乳。” 她严重贫血,奶水不足,楚楠也很遭罪。 “…”苏清扬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问,“米饭能吃吗?” “能吃。”楚潇潇回答得很快,但是又跟了一句,“不过要很软才行,最好是粥。” 苏清扬默默地记下:“菜呢?” “不吃味精,不过小胖子挑食很厉害,你不能惯着他,营养要均衡…尿不湿我放到他的背包里了,不过他现在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去厕所,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他现在正在学话的阶段,说话的时候要注意点儿,不要让他听到脏话…” 楚潇潇絮絮叨叨低说了一堆,却发现电话那边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喂?苏清扬?在听吗?”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苏清扬轻轻地开口:“我没想到你会是个好母亲。” 楚潇潇怔了怔,才笑道:“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比如我每天去泡酒吧不过是为了看看你。” 楚潇潇一直都是个洁身自好的小姑娘,自从遇到苏清扬,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习惯。 苏清扬没说话。 听着话筒里微弱的呼吸声,苏清扬突然开口:“这四年,你好吗?” “…还好。” “我一点儿都不好。”苏清扬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向窗台走去,“我想你想得厉害。” 楚潇潇的耳尖立刻变得通红。 楚潇潇没有回复他,只是看着窗外径自说:“我刚生下小胖子,他就大病一场,在保温箱里睡了五个月,医生说可能活不了了。当时我就想,如果小胖子不在了,以后有一天再遇到你,你会不会忘记我,所以硬是守着他,救活了他。” 听到这,楚潇潇忍不住看向一旁正好奇地看她工作证的小胖子,目光里满是怜惜。 感受到楚潇潇的目光,小胖子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伸手捏着小胖子软软的手心,楚潇潇轻轻地“喂”了一声。 “潇潇…”苏清扬叫了一声,突然没了声音。 等了一会儿,楚潇潇才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在。”苏清扬回应,然后慢慢把刚才想说的话说出口,“求你…不要把楠楠给我,然后离开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小胖子是无辜的,别不要他,好吗?” 在楚潇潇心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苏清扬什么时候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求过别人? 楚潇潇当即心下一软,答应了:“好。” “我一直给小胖子看你的照片,告诉他你是他的爸爸。” 电话里的苏清扬似乎松了口气,但是立刻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奸诈:“当然,我们父子向来是买一送一捆绑式销售,既然你答应要小胖子了,就得连我也要了。” 楚潇潇直接挂断电话。 低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小胖子,楚潇潇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来,妈妈有句话要教你说…” 于是,晚上苏清扬从助理手里接过小胖子后,小胖子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臭不要脸的!” 大学时苏清扬对她猛烈的追求让她动心,两人交往一周年的时候苏清扬更是包下了餐厅给了她一个浪漫的烛光红酒晚餐。 而就是在那天晚上,酒后微醺的两个人情难自禁,发生了关系。 但是楚潇潇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她的生理期本就不规律,迟迟不来她也没多想。 只是有一次她把这事告诉苏清扬之后,苏清扬一愣,立刻带她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就是她已经怀孕十四周。 楚潇潇受到惊吓之后立刻决定将孩子拿掉,但是,苏清扬却十分惊喜,告诉她,留着孩子,毕业后他就娶她。 结果就是一个月后苏夫人告诉她,让她退学安胎。 想到这里,楚潇潇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敲门声适时响起,楚潇潇揉着额头去开门,结果就看到苏清扬拿着手机站在门外。 楚潇潇第一个反应是靠在门框上挡住苏清扬:“这么晚了要干什么?” “哦,不是什么大事。”苏清扬似乎没有想进去的想法,“把你的手给我一下。” 一个心形钻戒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Darry Ring,一生的承诺只给你一个人。”苏清扬轻轻吻了一下还在愣神的楚潇潇的额头,又揉乱了她的长发,轻声说了一句:“我从中国订的,半个月才寄过来,运费比戒指都贵。” 苏清扬生来就是美国国籍,没有身份证的他,买来花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第五十章 我打扰你们了吗 任家老宅。 厨房的玻璃反射着琉璃的色彩,朦胧的碎金色洒在林唯夕白皙的脸颊上,几近透明。 林唯夕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半个小时就收拾出满满当当的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连她自己看了都垂涎欲滴。 一个小时前,任如故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要加班到很晚,让她先吃,不必等他。 林唯夕哪里舍得让他饿肚子,本来母上大人今天的航班,因为暴雪来临北京机场的航班都取消了,她就乐得轻松,反正母上大人来了也是催促她和林唯凡的事。 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和哥哥联系了呢。 林唯夕摇摇头,想着他可能拍戏比较忙,晚一点儿再打给他,便把菜和饭装进餐盒里,开车去了R&G公司。 她进了R&G公司,前台小姐自然熟悉她,亲切的找人领她进电梯,送到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只是虚掩着,林唯夕推开门,看到任如故坐在老板椅上,手里端着一个明显凉了的盒饭,蹙着眉,举着筷子迟迟没有动。 而赵无眠坐在他对面,夹了一块红烧肉,正作势要忘他嘴里送,一边喂一边念叨:“任总您尝尝看,我一直吃这个,很好吃的。” 林唯夕嘴角微抽,看着两人都没有发现自己,轻轻的叩了叩们:“我打扰你们了吗?” 她的嗓音温柔雅致,柔和的就像春日的和煦暖风,只是两人却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尤其是任如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打掉了赵无眠的手。 赵无眠见状,脸色微暗,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任如故走到林唯夕身边,眼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惊喜:“小夕儿,你怎么来了?” 林唯夕闻言,举了举手里盛放餐盒的袋子,玫瑰似的唇瓣旋开了一朵明媚的笑花:“知道你晚上不回家吃饭,就做好了给你送来。” “怎么,给你添麻烦了?”小丫头柳眉如烟,明眸微嗔,生动鲜活的让他移不开眼。 “怎么会。”任如故瞧着她这样亭亭的站在自己身前,栗子色的波浪长发长度及腰,盈盈浅笑的模样,他更是多了几分欢喜。 任如故开心,赵无眠却不一定。 林唯夕瞥了一眼把筷子捏得紧紧的赵无眠一眼,面上带了几分生疏的微笑:“赵助理,我做了很多,一起吃吧?” 她说着,就走上前,两个泡沫餐盒自然映入她的眼帘,林唯夕颇有几分诧异道:“原来你们正在吃着。” 她歉意的双手合十,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多此一举了,不好意思啊!” 赵无眠还没多说什么,任如故就抢先开了口:“没事的,总归这个我吃不习惯。” 他从小到大的一日三餐都是任夫人在照顾,每餐都极为精细的,温度、味道、营养搭配都是用了心思的,这种快餐他一年也吃不了几次。 对于任如故来说,他的助理为他买盒饭是名正言顺的。他并没有怎么特别的看待赵无眠,所以也不觉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 他只是习惯性的把她当成了以前的助理,说话也没有顾忌。 林唯夕淡淡的一笑,任如故这人和女人打交道太少了,不过正合她意。 任如故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赵无眠的心。 林唯夕敏感的捕捉到赵无眠一闪而过的怨气,心头冷笑,可面上却不显:“这也是赵助理辛辛苦苦的买来的,只是快餐不大健康,赵助理这么瘦,可要吃些好的才是。” 客套谁不会?温柔谁不会? 林唯夕就是看不惯赵无眠的惺惺作态,如果她能坦白说了,光明正大的和他抢,林唯夕说不定好会高看她一眼。 可惜。 女人之间的斗争,就不要把任如故牵扯进来,给他的心中唯女人之间的相处,留一片美好的幻想。 学名是,保护少男之心。 她自己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就好。 赵无眠分明在意任如故在意的要命,什么都不说就算了,还喜欢用那种“你抢了属于我的男人”的眼神看她,让林唯夕很不爽。 眼神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武器了好吗。 赵无眠你笨就笨在在我面前装柔弱,闷声作大死的典范。 是以林唯夕毫不客气的把两个盒饭放到一旁,把自己的餐盒拿出来,满满当当的铺了一桌。 赵无眠羞愧的咬紧了唇,收拾了桌上的盒饭,整个头埋的低低的:“任总,林小姐,你们先吃,我还有工作要做。” 赵无眠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反应,满脸委屈的跑了出去。 林唯夕蹙了蹙眉,担忧道:“赵助理没事吧?” 任如故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不必理会。” 如果赵无眠听到这句话,会不会心碎成玻璃渣渣。 真的是笨的要命啊。 赵无眠以为林唯夕是个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唯一的工作就是勾搭男人的那种,她最后那句“我还有工作要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任如故知道林唯夕的工作,压根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这句话,你赵无眠算是把我林唯夕得罪惨了。 赵无眠走后,任如故用遥控将门关上,把两人隔绝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 宽敞的空间充斥着饭菜的香气,桌上的彩色相当丰盛。 任如故结果林唯夕递过来的竹骨筷,夹起一个龙井虾仁送入口中。 一股清淡香甜的滋味从味蕾中升腾而起,虾仁馅嫩滑口,在唇齿间仿佛颇有韧性的弹了两下。 林唯夕满怀期待的捧着脸看他,水眸亮澄澄的,如同裹了蜜色的糖衣:“好吃吗?” 任如故双眼一亮,用力的点点头。 没想到,小丫头不光是咖啡泡的一绝,连厨艺也这般的好。 “很好吃。”任如故有些疑惑,“你上学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做饭?” “我从小就会啊,我放假的时候都会回家,给爸爸妈妈做饭。”林唯夕笑着说道。 “真棒。”任如故给林唯夕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你太瘦了,多吃点。” 任如故这句话,确实是昧着良心说的,因为他的小丫头,该有肉的地方,一厘都不差。 不过这不是那些言情小说的男主角的经典语句么。 林唯夕吃饱了,视线在办公室左右逡巡了一圈,当她看到不远处一张装饰的金灿灿的邀请函时,心中起了几分好奇:“我能看看嘛?” 第五十一章 他啊,根本就不在乎 任如故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闪,隐隐的流光从中掠过:“那是…公司的年会。” 林唯夕闻言,饶有兴致的打开邀请函,看着上头漂亮的花体字,好奇的问道:“你去过年会吗?” “去,不过不会留太久。我不喜欢交际,都是苏清扬在。”任如故有些窘迫,笑得很是腼腆。 他连续几年都是身单影只的,更不敢多呆。 理由不言而喻。 林唯夕摸了摸下颌,嘿嘿笑了两声:“最近我休假呆在家里也无聊,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她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晶亮的瞳仁倒映着他的容颜。 呆在家里… 她已经认定那是她家吗? “好。”任如故说道。 楚潇潇的公寓。 楚潇潇发现最近每次见到苏清扬内心都是一阵又一阵的煎熬。更过分的是,苏清扬一直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每天晚上接她吃饭,偶尔会和她去幼儿园接楚楠,以及动作自然的身体接触。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吗? 尽管她这么想,但是因为小胖子,她仍旧无法拒绝苏清扬的邀约。 而这天,苏清扬约她的理由是小胖子长得太快,好多衣服都穿不了了,今天要买几套新的。 小胖子的衣服选得很快,苏清扬就趁机将楚潇潇带到女装专柜,要给她也买几套衣服。 英俊而多金的男人,带着活泼可爱的孩子,要为她买衣服。 这是楚潇潇年少时最想尝试一下的事情,看着导购们隐隐的艳羡的目光,楚潇潇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满足感,便神清气爽地跟在苏清扬身后去结账。 “苏清扬?”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在楚潇潇身后响起。 苏清扬、楚潇潇连着小胖子一起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楚潇潇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而这三个人同时回头却吓了那人一大跳:“苏清扬,你结婚了?” 苏清扬也是稍微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人是大学校友,曾经在学生会共事过一年,立刻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还没结婚呢?” 说到这,苏清扬的目光扫了一下楚潇潇,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不过可能快了,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收留我这单身爸爸。” 楚潇潇脸一红,没出声。 男同学一听,再看一眼楚潇潇牵着小胖子的姿态,觉得的确是有些局促。 回想到当初在学校里的传言,便以为楚潇潇并不是孩子的母亲,又跟苏清扬寒暄了几句之后,苏清扬便说他先去付款了,让男同学和楚潇潇先聊。 男同学并不认识楚潇潇,但想着她以后就是苏太太了,便想着提前搞好关系,于是就摸着小胖子的头对楚潇潇开口: “嫂子,千万别介意这孩子,都是苏清扬年少不懂事闯的祸。” “不过你放心,苏清扬对孩子母亲没什么感情,当时我们大学同学都知道。” “有个女学生怀了苏清扬的孩子,但是因为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大了,如果强行处理母亲也有危险,苏清扬怕这事会影响到学业,实在没办法就把她送走了。” “不过之后苏清扬每天都过得挺潇洒的,据说那女人生这孩子的时候苏清扬还参加毕业舞会呢,所以,你千万别担心苏清扬跟这孩子的母亲还有什么事,他啊,根本就不在乎。” 一瞬间,楚潇潇如堕冰窖。 等苏清扬付完钱回到楚潇潇身边的时候就发现楚潇潇的表情变了,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楚潇潇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苏清扬,你现在追求我,是为了什么?” 苏清扬一愣,而后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为了给小胖子一个圆满的家啊!” 楚潇潇觉得自己仿佛被撕成两半—— 是啊!当初听说楠楠是个男孩,苏夫人二话不说就让苏清扬来接孩子,充分说明他们家对子嗣看得有多重。 而现在,苏清扬来找她,只是为了能给小胖子一个和别的孩子一样的家,为了这个,他甚至愿意同她演一出温情的戏码。楚潇潇越想心越寒,但是小胖子在身边,她却不能发作,于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回家。” 只是这次楚潇潇回家,苏清扬就再也没见过她。 不,并不是没见过,而是没再单独见过,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样的理由约楚潇潇出来,楚潇潇都没答应过,甚至连小胖子生病这样的借口都用了,楚潇潇依旧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现在的楚潇潇,冷漠得可怕。 起初楚潇潇还会接他的电话然后拒绝他的邀约,几天后,楚潇潇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甚至就算他冲到办公室门口,也只是面对着一扇反锁的门。 三番五次下来,苏清扬终于受不了了,不顾邻居的抱怨,猛捶楚潇潇家的大门。 二十分钟后,楚潇潇终于开了门。 苏清扬刚说了个“你”,迎面就被扇了个耳光。 “苏清扬,我自认为对你算仁至义尽,我不想让你在孩子面前丢人,所以我不跟你见面。我以为这些日子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你好像还是不懂,比我多读的那几年书都进了狗脑子里吗?” 这是苏清扬第一次看到楚潇潇生气,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重的话:“潇潇…” “苏清扬!”楚潇潇的声音提高,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我在美国举目无亲时你在干什么?我挺着大肚子自己修排水管时你在干什么?我因为难产差点儿死在医院时你又在干什么?!明明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叫我潇潇!” 苏清扬一愣,伸手就想去拉楚潇潇,结果直接让楚潇潇打开了手。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苏大公子委曲求全,给我点儿甜头吃,我就会立刻欣喜若狂、任你所求?你当我楚潇潇是什么人?”说到这里,楚潇潇几乎是怒极反笑了,“苏清扬,你不会以为我还爱你吧。” 苏清扬身子一僵,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苏清扬我告诉你,这个戒指我不稀罕,还有这份结婚协议,我不接受!这点小恩小惠,还不足够我楚潇潇对你感恩戴德!”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苏清扬站稳了身子,转身准备离开:“潇潇,你最近可能太累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第五十二章 最耀眼的女人 “有话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楚潇潇用力扯住苏清扬的胳膊然后向后一拉,将苏清扬拉了个踉跄。 看到苏清扬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框上,楚潇潇顿时泪如雨下,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腿:“苏清扬,我不想再跟你纠缠在一起了,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苏清扬看着眼前缩成小小一团的人,蓦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楚潇潇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嘴里喃喃道:“对不起,潇潇,对不起。” 楚潇潇失声痛哭。 苏清扬安慰了好一会儿,直到楚潇潇将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哭声小了很多之后才轻声说:“你不爱我没关系,潇潇,我还爱你,一直爱,不要相信别人的话,要相信我,我重新追求你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 “小胖子他需要你,但是我比他更需要你。我知道只是这么说你并不信我,但是我会用时间证明,潇潇,我最爱你。” 楚潇潇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摇头。 “楠楠他刚生出来的时候瘦的像个外星人,我就天天叫他小胖子,后来他身体慢慢的变好,真的就成了小胖子。” “求你们对小胖子好点…”门被楚潇潇缓缓地关上,将两个只隔了一道木板的人活生生的分成了两个世界。 赵无眠走到了衣柜的镜子前,看着镜中人畏畏缩缩的模样。 ——“赵无眠是个好名字,你不要辜负了它。” 林唯夕的威胁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赵无眠咬了咬牙,暗暗攥紧了手心。 是时候了。 赵无眠从衣服柜子的最深处抽出了一个纸盒,看着里头大红色的露肩礼服,默默的下了决心。 她一定要成为今晚最耀眼的女人。 赵晓岚从她的身后走出来,斜睨了她手里的礼服一眼,捂着嘴吃吃的笑:“真想不到,我们的小绵羊也要披上狼皮了。” 赵无眠最看不惯她这副作态,当下便压着嗓子低声警告道:“赵晓岚,你最好适可而止。” 赵晓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赵无眠:“姐,你真喜欢任如故?” 赵无眠推了推眼镜,眼中不耐之色一闪而过:“和你无关。” 赵晓岚鄙夷的笑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哪个样子,又土又丑,即使普通男人也不可能看上你,更别说是任如故那种商务精英了。” 赵无眠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道到处陪花花公子上、床,你就很光荣吗?” “赵、无、眠!”赵晓岚一听,一张大学生般清秀的面孔涨的通红。” 下一秒,赵晓岚抚了抚及肩的长发,笑的温柔:“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妹妹我给你的,你没有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知道吗?” 赵无眠的面上立刻浮现出了屈辱的神情:“我不要你的脏钱。” 赵晓岚的眼色变了变,却很好的被她压抑了下来:“等你勾搭上任如故这条大船。”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的钱比较脏了。” 赵晓岚说完,嗤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赵无眠的房间。 而赵无眠恨恨的把礼服扔到了床上,摘下了眼镜,镜子里头的人就似乎是全然变了一个模样。 她把眼镜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几脚,把镜片捻的粉碎。 “阿岩吗,我是无眠,今晚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电话接通,赵无眠的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可她的眼神,却阴冷的可怕。 R&G公司的年会,设在公司旗下的酒店里。 不到六点,大厅里就开始渐渐的聚集了人流,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到处都是谈笑声。 赵无眠从车上下来,大红色的修身礼服,鱼尾式的波浪裙摆,侧边开叉,整条白嫩纤细的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她的头发盘了起来,有几缕特意留在前头,显得她多了一股妩媚的风韵。 抹胸的设计,将她胸前的沟壑显露出来,两抹白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将一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赵无眠生的虽然眉清目秀,但是她今天精心的打扮,竟然也生生将红色的礼服穿出了滋味儿来。 公司里几乎没有人认出她——除了她的男伴,宋岩。 宋岩也算是个阳光型的男人,小麦色的皮肤,英挺的五官,高大的身材,在女性职员里颇受欢迎。 但是他却喜欢上了赵无眠这个空降实习生,这曾经让多少人跌了下巴,今晚,那些人却都羡慕起他的毒辣眼光。 果然,平时不显山露水的,都有可能是蒙尘的金子。 赵无眠当之无愧的成了年会上最引人注意的女人,她的男伴宋岩与有荣焉,毕竟这样的美色,独属于他。 可赵无眠在得意的同时,心里还多了几分焦虑。 任如故到现在都不曾出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可她昨晚分明和他确认过,他会来参加这年会的。 赵无眠的魂不守舍引起了宋岩的注意,他就好奇的问道:“不舒服吗?” 赵无眠敷衍的笑了笑:“没事,只是在找一个朋友。” 宋岩觉得这时候应该要体现自己的绅士风度:“那你去找吧,我先去那里聊聊。” 赵无眠一怔,随后接受了他的体贴,笑得灿烂:“好,那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宋岩冲她挑了挑眉,微微眨眼:“我的荣幸。” 赵无眠噗嗤一笑,随后挥手走开了。 说实话,宋岩的确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男人,工作能力出色,外形也很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在她最难看的时候喜欢上,可见他不是个肤浅的人。 可惜的是,比起任如故,他还是差了不少。 赵无眠心里头颇为惋惜。 “任总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给了左顾右盼的赵无眠心头重重一击。 她立时站直了身子,抚了抚颊边的发丝,确保自己处于最好的状态。 片刻后,任如故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今天一身高级定制的浅灰色西装,长身玉立,比例完美的身材和颀长紧实的双腿叫人见了怦然心动。 墨色的发丝梳在脑后,只是相比平时,多了一丝蓬松的凌乱感,配上他深邃立体的混血眉眼,俊美如神袛。 薄唇微抿,带了淡淡的笑,黑曜石的眸子恍若一池深潭,粼粼淼淼,让赵无眠兴奋的握住了提包。 第五十三章 任总的梦中情人 他就那么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她赵无眠想,他一定发现了不一样的自己… “啊,好漂亮。”身后的女人忽而传来了一声低呼,赵无眠的神智一清,连忙定睛去看。 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 皓腕欺霜,冰肌赛雪,翡翠玉镯与那抹丽色交相辉映,碧的通透,白的细腻。 合身剪裁的旗袍将她窈窕纤细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墨梅墨兰,皆为清傲绝俗的花,却被她的气质死死压住,沦为她的配饰,绽放在她衣襟的盘扣,裙角之上。 她的青丝挽了一半,及臀的长度,宛若一匹浸漆的墨缎。一支玉簪斜斜固定住挽起的发团,柳眉如烟,秀眸清恬,唇色是最为自然的粉。 她若新荔的腮上,两抹桃瓣的胭脂色略显羞意,可她整个人偏偏又是明艳端丽的,无愧她一身的风华,雅意悠然。 她挽着任如故的臂膀,如同仕女画中走出的美人儿,他俩明明极为反差,却偏偏莫名和谐,让人看了都心生艳羡。 接待过林唯夕的前台小姐恰好也在围观人群之中,她这时已经和身边的同伴咬起了耳朵,而她,恰好就是赵无眠身后那个惊呼的来源。 “上次接待的时候就觉得…真的好有气质…完全就是任总的梦中情人嘛…” 她说的轻,赵无眠也听的断断续续的,不过那只言片语,已经足够她怒火中烧了。 她不是没有看见任如故的眼神,那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满足的神态,这个女人非但不是她所认为的骚扰者。 相反,还是他倾心的女人吗?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任如故带着林唯夕,就像人群中最耀眼的两颗星。 任如故带着混血儿独有的深邃立体眉眼,林唯夕则是古典气质美人,两人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标准的视觉盛宴。 林唯夕一直清清浅浅的含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疏离,又有一种自持的矜贵。 任如故带着她,员工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任如故未婚妻一样的人物。 林唯夕在这些注目的眼光中,依旧淡定自若。 她手里捧着一杯香槟,白透的芊芊十指仿佛琉璃一般:“没想到办的还挺不错的。” 她举杯轻啜了一口,滋味清爽的酒液从她的喉间顺滑而下,让她微微眯起了双眼。 任如故则摇着一杯红酒: “还好,你少喝些,会醉。” 林唯夕没有提离开的意思,他也不主动提,享受着她轻附着他的臂弯,身子紧紧的挨着他。 “少瞧不起人。”水眸波光潋滟,如娇似嗔。 林唯夕四处望了望,正巧看见赵无眠离去的背影: “那不是赵助理吗?” 她微讶,随即嫣然而笑:“她今天真漂亮。” 她的话里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反而显得真心诚意。 任如故深深的望着她美好的侧颜,心口的躁动越发强烈。 他默默垂下眼睑,掩饰性的大喝了一口,那双幽幽的黑眸沉寂了下去,似乎失去了方才的光彩。 这女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吃醋。 有的时候,男人并不是不懂,而是不说。女人的那些小伎俩,他们不屑于拆穿罢了。 而林唯夕,恰好就明白这个道理。 林唯夕确实不嫉妒,一点也不。因为她觉得相比起赵无眠浮夸的装扮来,自己显然更甚一筹。 容貌,气质,还有智商。 R&G公司的管理高层以ABC(美籍华人)或者中国人居多,员工还是以美国人为主,在他们眼中,中国古典旗袍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存在。 “我想,今晚上最漂亮的应该是你。”任如故的目光平视着林唯夕,目光灼灼,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 林唯夕的脸微微一热,浮起两抹晕红:“谢谢夸奖。” “任总。”他们没走几步,就有人上来搭话。任如故立即换上了一副公式化的面孔,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人。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上司。 林唯夕就站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不温不火,不骄不躁,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不该。 所以等那人走后,她在R&G职工心里的等级又升了一档。 万年单身的任大总裁终于带了个女伴,还是这么出色的女人,员工们气氛高涨,连连向任如故敬酒。 任如故也不推辞,见人就喝。 年会过半的时候,喝了许多果汁的林唯夕有些内急。心里头高兴的任如故已经喝的微醺,听见林唯夕要离开,只是点着头望了她一眼。 林唯夕就放开他,朝着酒店里的厕所走去。 排解生理需求的当口,她听见有人推了门进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清晰可闻。 然后她听见那人手机响了,那人接起手机:“喂,我在年会上。” 正是赵无眠。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些什么,赵无眠的声音微微低了下来: “他已经醉了。” 他? 林唯夕的耳朵竖了起来,虽然这样做着实有些不够形象,可是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闭嘴!我有分寸。”赵无眠似乎有些生气,音量也不自觉的都提高了几分。 ... “是他吧…” “对,就是他,追 Miranda 好久了。” “虽然长得挺帅的,但是不都有儿子了吗?一个有了孩子的男人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追 Miranda 呢?” “不过那孩子一直叫 Miranda 妈妈…” “可能是在那男人的授意下呗!现在有些男人啊,为了追求女人,什么厚脸皮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整个UIHC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有个单亲爸爸在追求楚潇潇,而且追得非常紧。 不过楚潇潇倒是一直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工作人员们也就看明白是那个男人一头热了。 一头热的男人有时也挺让人心烦的,所以一些工作人员在经过苏清扬身边时都会冷嘲热讽几句,想让他知难而退。 苏清扬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毕竟这点儿小委屈对于曾经楚潇潇为他所受的委屈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每天除了必做的工作以外,他几乎都黏在楚潇潇身边。 本来正在整理档案的楚潇潇突然推开门,看都不看苏清扬就向门口走去。 苏清扬立刻十分狗腿地跟了上去:“去哪儿啊?我送你。” “不用,我有车。” “这么巧啊,我车坏了,你带我一程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又是用屁股想的?你明知道我就喜欢你那会思考的小屁股…” “苏清扬!” 第五十四章 你怎么在这里 赵无眠后来的话,林唯夕就听不大清楚了。 “嗯…708…” 赵无眠踩着高跟鞋又走了出去,临了,她冲着电话里头报了个房间号码,虽然说的迷迷糊糊的,但林唯夕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 等她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林唯夕才从厕所里头出来。她蹙起柳眉,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感觉有什么不对。 林唯夕回到大厅的时候,原本在沙发等他的任如故已经不见了。她纵目环视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任如故,连手机都无人接听。 林唯夕心里一突,立即冲到了后头的柜台。 “请问,你见过任总吗?刚刚我出去了一躺,回来他就不见了,他的手机还在我这里。” 酒店的前台自然是认出了和任如故一同进来的林唯夕,况且她姿态摆的又低,温和有礼,很能收获人心。 “任总喝醉了,刚刚被一个男人扶上去休息了。”前台小姐没有隐瞒的意思。 “男人?”林唯夕疑惑的问道。 也是,就算是赵无眠做的,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前台小姐很是体贴的解释:“是公司职员,说是送任总上去休息。” 林唯夕浅浅一笑,如沐春风:“能不能给我一张房卡呢,我有些担心,当然如果你为难的话,可以陪我一起上去。” 她把话说的很圆满,前台小姐虽然觉得有些为难,可是记起她和任如故一起进来的样子,她又觉得那为难是没有必要的。于是前台小姐伸手递了一张房卡给林唯夕,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当然不会为难,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林唯夕接过房卡,眼睛微微一瞥。 果然! 她的手紧了紧,但仍是对前台小姐笑道:“谢谢你了。” 她就知道赵无眠在预谋着什么,虽然不明白初见时胆小怯懦的女人为什么有这样的勇气孤注一掷,但是现在的时间容不得她多想。 林唯夕拿了房卡塞进包里,淡定从容的做上了电梯。 电梯跳跃的数字牵动着她的心,好不容易到了七楼,她立刻脱下了高跟鞋,朝着708飞奔而去。 赤脚踩在地毯上,林唯夕略过一个个房间,直到看到那个对应的房间号,她才猛地停了下来。 平息了剧烈的喘息,她侧耳倾听,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只是一片寂静。 林唯夕刷了房卡,嘀嘀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中分外清晰。 房间里头黑沉沉的,林唯夕有些不安,刚想伸手把灯打开,一双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拖了进去。 因为一时没有防备,所以林唯夕没有来得及反抗。门在她进来以后重重的合拢了,她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浓烈的酒味充斥了她的鼻息。 林唯夕惊慌了一瞬,正想反抗。 “别动……是我。”任如故有些无力的在她耳边说道,似乎把她拉进来,已经废了很大的力气。 林唯夕听见了熟悉的嗓音,不由得微微一怔:“阿故?” 任如故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了门后的衣柜里头:“别出声。 密闭的空间里,任如故这样高的身形只能蜷缩起来,而林唯夕卡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他体温滚烫,呼吸很沉重。林唯夕从他怀里挣了挣,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没事吧?” 任如故摇摇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亮的可怕:“我没事。” 的确, 他虽然和平时不大一样,但不论是心跳还是言行都很正常。 林唯夕排除了他被下药的可能,但目前还摸不透他想要做什么,所以她只能听他的吩咐噤声,乖乖的靠在他怀里。 两个人没有匍匐多久,708的房门就又被打开了。 衣柜只有一条很窄的缝隙,林唯夕单单看到有光从缝隙中流泻进来,然后就是一抹鲜艳的红。 真的是…赵无眠?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来,外头的人嘴里嘟囔了几句,就爬上了大床。 林唯夕微微撑开一条门缝,恰好看见那浑身赤、裸的女人,伸手抚上了床上男人的后背。 男人的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单从身形看,男人真有一些像任如故,不过他的肤色比任如故要黑的多,全身的肌肉也并不像他那样完美。 不要问林唯夕为什么知道,遍阅男色的她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那女人转身时微露侧脸,熟悉的令人心惊,可偏偏又在林唯夕的意料之中。 “是她?”任如故显然不敢相信,差点没控制音量。 林唯夕捂住了他的嘴,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那柔软的雪峰,不受控制的被挤压在两人之间。 林唯夕还没发觉,任如故却已经敏感的感受到了。 这空间太小,她身上的馨香似有若无,在他鼻间忽的滑过一缕,待他想去抓住时,又倏然不见了。 她的手掌带着微微的凉,贴在面上很是舒服,令他想要不自觉的喟叹。 赵无眠已经伏在了男人身上细细密密的吻,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但是林唯夕倒是看的出来,她有些生疏。 男人看样子已经有些清醒了过来,赵无眠略略吸了一口气,躺到了他身边。 他的发丝掩住了他的面颊,赵无眠粗粗一看,只觉得有些不同。 “她发现了?” 林唯夕低低道。 任如故没有回答,他此刻极力压制着自己不去乱想,不去想她贴附着的温香软玉,不去想他对她——强烈的欲望。 他想要她,想要的都快疯了。 林唯夕这会儿还火上浇油的在他身上胡乱蹭着,其实她只是想找个更好的角度看外面,对他们两人还紧紧挨着这事,粗神经的忽略了。 “怎么看不见了呢?真是…” 林唯夕抱怨的嘟囔着,身子又挪了挪,这样反复几次,任如故终是忍不住了。 他一把箍住她的腰,力道仿佛铁钳一般。 林唯夕愣了愣,迟钝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怎么了?” 她比了比口型,借着外头的光,好让任如故能看清楚。 可这会儿在任如故的眼中,只有她两瓣玫瑰似的唇上下开合着,瞧上去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他受了迷惑般的低下头,凑近一些,又近了一些。 前不久,林唯夕还这样热情的吻过他,用她的唇舌,让他再也不能忘怀那甜美的滋味。 就在他已贴上了她的鼻尖,快要吻下去的刹那,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第五十五章 从此画地为牢 林唯夕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凑,恰好贴在任如故唇上。 这一下,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那晚的记忆翻涌而上,任如故捧住她的脸颊,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他现在不想管什么场地,也许是酒精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的理智也一同消磨殆尽。 修长的手从她旗袍的衩口往上,触到她滑嫩的肌肤,有些流连忘返。 他的舌头径直闯入,在她口中勾起甜美的味觉,舌尖滑过上颚,细细舔吻着每一个角落。 林唯夕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那手开始变本加厉了起来,从她双腿的内沿一路向上,捏了捏她大腿根的软肉,她便没有了力气挣扎。 林唯夕的抗拒在他的动作下化为无形,她掐着他的肩膀,指甲在上头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就在两人呼吸交错的时候,外头的动静却大了许多。 于是,他们的动作顿住了。 赵无眠尖叫起来,扯了被单裹住身体,而那男人扶着额头,一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林唯夕雾眼朦胧的瞧了他许久,忽而灵光一闪。 那人,好像是赵无眠的男伴! 宋岩的额际一阵阵抽痛,所以他对赵无眠的质问置若罔闻,只是在努力恢复自己的神智。 他明明记得,自己受了赵无眠的委托,带着醉酒的任如故去休息。可是后来…自己好像被人打晕了。 赵无眠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用眼狠狠的剜着他:“宋岩,你最好解释清楚!” 宋岩好歹平日里也是受人追捧的,因为对赵无眠颇有好感才会放低自己的身段。 这会儿他本就不舒服,又听赵无眠不客气的问话,心里头也不由得生了怒火:“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赵无眠的嗓音拔的高高的,听上去有些尖锐:“谁允许你躺在这里的,你滚出去!” 宋岩不是个傻的,一看她那样子,再联想起先前的她的行为,还有什么摸不透的。 他冷笑一声,起身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原先还以为你洁身自好,没想到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算我宋岩瞎了眼了。” 赵无眠被他羞辱的脸色发红:“你…” 宋岩套上裤子,又一颗颗的扣好了衬衫。赵无眠警惕的行为看在他眼里,显得万分的可笑。 他自认各方面都不差,当初之所以喜欢上了赵无眠,就是觉得她身上那股羞涩腼腆的气质格外的吸引他。 因此,他处处照顾她,甚至在她被排挤的时候,他还出手相助。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但他总以为,赵无眠会看到自己。 任如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样的男人只能被用来仰视。赵无眠是他的助理,离他很近,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远远比一条鸿沟还要宽长。 她被这样的夺目迷了眼,走不出来。 宋岩最后还是走了,赵无眠失去了最后的尊严,也失去了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 她木然的穿好衣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妩媚妖娆的女人,嘴角微讽。 是啊,她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等到房间空了,任如故才拉着林唯夕走了出来。 在衣柜里头憋的太久,乍一嗅到外头新鲜的空气,两个人都有种新生的错觉。 可是他们现在的处境,太令人尴尬了。 林唯夕低下头,微微挣了挣任如故牵着她的手:“我…我先走吧,别让人怀疑。” 任如故一把将林唯夕打横抱了起来,吓得她惊慌的挽住了他的脖颈。 他无视了林唯夕的疑问,推开房门大步的走了出去。他的目标很明确,酒店里有他的专属套房,他今天什么也不想管。 他忍了太久了,他不想再这样循规蹈矩的走下去。压抑情感,压抑愤怒,压抑人该有的情绪。 做一个工作的机器,远比不上做小丫头的爱人。 “阿故,你要——” 说话间,任如故就到了套房里头,林唯夕堪堪来得及说了半句话,就被他放到了房中的软床上。 …做什么? 林唯夕没来得及问出口。 任如故的身子压下来,把林唯夕笼罩在属于他的空间里,她从他身上闻到了交织的气息,柠檬香,混着酒香。 那双浓墨般的眸子里,仿佛有喷薄而出的感情,炽热的令人心惊。 任如故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深邃而俊美的轮廓被添上了阴影,看上去比平时增添了一分魅惑。 “你…怎么了?”林唯夕呆呆的问。 虽然他迷人的魅力简直要让她融化了,半醉怔忪的神态也性感的不可思议。 “我问你,”任如故的嗓音喑哑,润而亮的唇瞧上去绯红。 她真是越来越痴汉了。 “你爱我吗?”任如故凝着她的眸子,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林唯夕却躲避了:“你喝醉了吧。” 任如故握住她的下颌,强势的让她和自己对视:“告诉我。” 他没有大吼大叫,林唯夕却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不容人置喙的坚定。 “爱。” 任如故的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阿故,我怕,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林唯夕侧过了头,一粒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眶滚落,那双明媚而神采丰盈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 任如故的心口抽疼。 他踌躇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妥协般的将头埋在她颈边。 他输了。 “…我们结婚吧。” 任如故在她耳边如是说道,被抓乱的发垂在他额前,一如林唯夕初见他时,坚定而决然的眉眼。 她没有回答,她在等他说下去。 “做我的女人。”任如故他终于沦 陷了,沦 陷在林唯夕的柔情蜜意里,从此画地为牢。 林唯夕没有吃惊,没有害怕,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睛清澈的就像一汪山泉,而倒映其上的任如故,满脸都是疼惜之色。 “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永远,我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也许一个女人莫大的幸福,不过如是。 任如故想,他之所以迟迟未婚,兴许就是在等那一日。 她为临行的他系上的领带,低头时眉眼间的温柔,和阳光在她颊边镀着那层淡淡的金芒。 然后她抬头对着他浅笑,眉目如画。 “你知道,如果你出尔反尔,我会恨你。”林唯夕的神情和往常截然不同,却又让他爱恋深刻。 任如故散开了她的发,执起一绺轻吻:“好。” 林唯夕的眸子红了,却不同于方才那样气愤又委屈的模样,而是一种终于等到的释然:“我爱你!” 她哭着吻上了他的唇,微涩的泪水消融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任如故温柔缱绻的吮着那娇嫩的唇瓣,舌尖勾 缠,在她的齿间留下淡淡的酒意。 精美的旗袍被他大力的解开了,滑落在了床下。林唯夕侬纤合度的身体泛着玉脂的细腻光泽,细细长长的腿,弧度优美的臀,盈盈束素的腰肢。 林唯夕就那么躺在他身下,桃腮晕红,柳眉生烟,漾漾水波在那双清润的眸子里粼粼生辉。 任如故的衬衫已经被扯开了,完美坚硬的胸肌,若雕琢般铸成的腹肌,甚至还有两条深刻的人鱼线,延伸到腰带的位置,若隐若现。 身材和他的人一样,充斥着健壮的性感。 林唯夕伸手摸了摸,触感简直令她想要尖叫。他的皮肤很滑,但是肌肉却是柔中带硬的,这样强烈的反差,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任如故这时在她的身前,为她而情动。 ======= 我开学了,但还是保证日更,我们不离不弃哈! 第五十六章 这个角色太坑爹 “阿故!”门口突然传来苏清扬的叫喊声,还伴随着砸门的声音,“你在不在里面!” “该死的!”任如故扯过一旁的被子将林唯夕裹住,自己披了件浴袍。 随着“滴”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苏清扬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任如故的保镖。 “阿故你没事?我看见你被人带上来,还以为你被人下了药。” 苏清扬心惊胆战的把任如故360度看了一圈,要不是有人看着他都恨不得把他的浴袍解下来仔细瞧瞧。 “出去。”任如故的俊脸阴沉的吓人,声音也想来自幽冥鬼界一般。 “干嘛啊,有人看到你抱了一个姑娘上来开房,还以为你被人诬了。我这么好心的来救你,你倒好,还赶我走。”苏清扬嘻嘻哈哈的就是不走,任凭任如故的脸色愈发的深沉。 “我跟你说啊,你家小大夫挺好的,你就别再招惹别的女人了,这女人一旦生气了,太不好哄了。我家那个,都快把我揍成二级残废了。”苏清扬喋喋不休,还试图往床边走。 任如故拎起他一条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苏清扬扔出了门外,咣地一声锁上了门。 林唯夕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个小脑袋兴致勃勃的看戏。“滴”,苏清扬那二货又不怕死的开门进来,神情严肃的和任如故说:“阿故,你这就太过分了,以前你是连女人的手都不碰,现在你倒好,随便开始勾搭,你对得起给你开苞的小大夫嘛!” 眼看着任如故又要把苏清扬往外丢,林唯夕连忙叫住他:“阿故!手下留情!” 苏清扬瞪大了他的那双桃花眼,不可置信的说道:“小大夫!怎么是你?!” 话还没说完,苏清扬就被扔到了保镖怀里,任如故淡淡的吩咐:“往死里收拾。” 看着在一群彪形大汉怀里的苏清扬,林唯夕默默的为他点了根蜡。 任如故回头,就把林唯夕这个巨大的蚕蛹横抱了起来,林唯夕蹭着他的胸口,把他的浴袍都蹭乱了。 任如故没有在意,而是将她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林唯夕斜靠在沙发靠背上,被柔软的被子裹着,疑惑的瞧他:“怎么了?” 任如故却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掏出了怀里的红色绒盒,放在她面前。 墨发深眸,他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可那郑重中,却又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暖色:“订婚戒指,你愿意戴上吗?” 他打开盒子,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枚红色血钻,周边一圈碎钻围绕成一个心形,仿佛有血液在钻石中流动。 Blood in Heart「你是我的心头血」。 他没有说什么动人的情话,只是用最直白的行动表示,他想要她的心。 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的住这样的攻势,林唯夕也一样。 有这么一种男人,当他对你好时,就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双手奉上。 林唯夕的鼻尖微酸,可她仍是忍住了:“干嘛这么突然。” 她虽是抱怨,字里行间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反倒像是和任如故撒娇一样,软绵绵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任如故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执起她的手轻吻:“这是我大学的时候亲自做的,我保存了十年,就是为了等你。” 那时候,他就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真心爱上一个女人,就用这个戒指,把自己的一生都许诺给她。 他说这话时眼里头的爱浓的化不开,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这样留在林唯夕的心里头。 这个正经的男人,有一天竟也学会了这样的话。 赤红的钻石,冰雪的肌肤,就多了一种动人心魄的奇异美感。所以说,严肃正经的男人一旦热情起来,也让人很难抵挡的住他的魅力。 “我愿意。”林唯夕点头。 她面上的神情似酒醉酡红,一双清丽的眼眸这会儿怔忪放空,里头流波顾盼,盈盈若光。 桃色香腮为她添了一份楚楚动人,她就像一只伸展的着的猫咪,惹人怜爱。 …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赵无眠默默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装在打包的纸盒子里。 今天公司里自然是没有人的,赵无眠面前站着匆匆赶回来的原来的助理,魏详。 “我当初曾经很看好你。”魏详叹了口气。 其实之所以在那么多人中选中赵无眠,都是因为这姑娘眼中的决心,没有私心的,纯粹的。 可没成想,她到底还是被繁华迷了眼。 他在任如故身边许多年了,自家也是家境丰厚。不过他是最小的孩子,自然负担轻。 任如故和他从小就认识,他了解任如故,这个男人要么不动心,要是动心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况且,他爱的女人也确实是个难得的,起码他挑不出半点不满来。 赵无眠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学长,是我辜负你的期望了。” 既然已经被开除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赵无眠搬起了箱子,垂着头没有看他:“走吧。” 嫉妒会让人丧失理智,也会让人变得丑陋。 她输的一败涂地。 Four Seasons 酒店。 林唯凡给林唯夕打过去电话,说是有一个角色空缺,问林唯夕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 林唯夕从小就向往当一个女明星,小的时候常常拽着林唯凡演习,公主和将军啦,女帝和男宠啦,折磨的林唯凡够呛。 林唯夕陪着林唯凡到了剧组,脸上挂着最标准的阳光般的笑容,同每一个过路人打招呼。 摄像机旁围着一群人,林唯夕跟林唯凡走了过去,导演面有愁容,在对副导演发脾气,“你怎么做事情的?人到底还来不来了?她不演了,就换人!” 副导演讨好地笑道,“人家昨天刚认了个干爹,签了部大女主戏的女三号,演日后会与女主会反目的闺密,角色不错,今儿真来不了了。” 导演挥了挥手,“换人!换人!” “导演,她可以试试。”林唯凡拉着林唯夕的手,向导演推荐。 其实这种事在剧组常有发生,导演拉过一个走过路过的看得过去的人,换身衣服就能来演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 “对啊!”导演一拍大腿,那一拍极为用力,林唯夕都替他疼,“丫头,你过来演一下这个角色吧,来,我给你讲下戏。” 林唯夕尚未表达感谢,林唯凡就拉过林唯夕,对着导演道,“我来给她讲好了。” 林唯凡在工作中永远比林唯夕以为的还要认真,即便是这种特约的台词,他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林唯夕抬眼看着林唯凡,他神色认真,道,“你这个角色只有三场戏。” “第一场,撞到安然,害怕地下跪认错,说’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第二场,撞到了我,紧张地下跪认错,说’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第三场,你就掉进太液池,死了。” “不!我不行。”林唯夕拒绝道。 这个角色太坑爹了。 导演态度很是殷切:“丫头,有什么困难吗?” 林唯夕想了一秒钟,然后十分机智地回答道:“台词太多了,林唯夕记不住。”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林唯凡嘴角抽了一抽,林唯夕知道逃不过去了,只好点头答应:“我是看刚刚气氛有点尴尬,所以我想活跃一下气氛。哈哈…哈哈。” 林唯凡低头抿唇笑了笑,凑到林唯夕耳边,说道,“你要真演不了,就说出来,我们顶多嘲笑你一下,哈哈…” 林唯凡笑得十分敷衍、十分做作,让林唯夕更加坚定了要演好这个只有三场戏的角色的决心! 第五十七章 因为我们是绑定的 林唯凡还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最经典的黑色西装,笔直颀长的双腿让他看上去高挑而瘦削。 朗眉悬鼻,黝黑的瞳仁似是点染的浓墨,深不见底。 白皙剔透的肌肤如今却平添了几分清傲,他脊背挺直,抿紧的嫩红色唇瓣,三分矜贵,七分隽逸。 一如往日的温润,在林唯夕面前,却多了几分生气。 本来是一个小角色,林唯夕却演的异常艰难。 她明明每次都掐准了角度往安然身上撞过去的,可是安然偏偏每次都避开了,林唯夕也是有点茫然。 导演有些不耐烦,“丫头啊,只是场撞人的戏啊,你怎么就是把握不好呢?” “对不住啊,”林唯夕道歉,“是我没有掌握好碰瓷的技巧。” 林唯凡走到林唯夕旁边,拍了拍林唯夕的肩膀,在林唯夕耳畔说道:“待会儿你作势往左边撞,然后往右边撞过去。” 林唯夕会心地点了点头,问,“就跟踢假球似的?” 林唯凡揉了揉额角:“你…自求多福吧!” 结果,在林唯凡的指点下,林唯夕顺利地过了这条。 林唯凡站在摄像机后,给林唯夕竖了个大拇指,林唯夕羞涩地笑了笑,余光瞥见安然一双白皙的手握紧了拳头。 第二场戏很顺利,第一次林唯夕没能拿捏好,直直地撞进了林唯凡的怀里。 他没推开林唯夕,倒是拿着手摸了摸林唯夕的后脑勺,叫了林唯夕一声“傻孩子”,被林唯夕一个白眼给堵了回去。 林唯夕当然知道,重头戏是第三场的落水戏了。 她找好了角度,往水里跳了进去,腿还没有迈开,导演就喊了停。 “丫头啊,你要注意了,这水花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自然一点。自然,懂?” 林唯夕很诧异,林唯夕又不是跳水运动员,林唯夕演个落水溺死的下人,还需要考虑水花的大小? 侧头看见安然正站在棚子下面,手里捧着咖啡,身旁的助理正拿着手机给她拍定妆照。 林唯夕知道,导演对于安然这个女一号是极为看重的,给自己使点绊子也正常。 眼下,林唯夕也不能闹,只好一次次地往水里跳。 一旁的林唯凡眉头皱得紧,几次想上前阻止,被林唯夕犀利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最后一次,林唯夕跳得太投入,一头撞在了池子里的石块上。好在她水性不错,用手撑住了,但还是呛了几口水,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林唯夕正躺在酒店的的大床上。 林唯凡坐在一旁看着林唯夕,见林唯夕醒来,眸色一亮。 林唯夕动了动唇,他就给她递了一大杯水,林唯夕浅浅抿了一口之后,问,“怎么样?最后一条过了吗?” 林唯凡将杯子轻轻地放在床头,又帮林唯夕掖好被角,才说:“李导说了,你闭目死去的那段十分逼真,那应该是你演技的巅峰。” 这不废话吗?!她是真的晕倒了啊,那跟死了很相近的啊! “不过,你跳水还是找了替身,而且,李导说了,替身比你跳得真实。” 林唯夕:“…算了,反正我也是业余的。” 林唯凡抬手揉了揉林唯夕的头发,眸光里温柔的要溢出水来:“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再多睡会儿。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吃中国城的小笼包吗。” 林唯夕点了点头,目送他清瘦挺拔的背影离开病房。 “诶,梵!”林唯夕叫住了他,看到他眸中闪过的惊喜,林唯夕捏着被角问了一句,“这算工伤吗?” 林唯凡眼中的惊喜淡去,不着痕迹的“切”了一声:“小笼包就算补偿!” “哼,小气!”林唯夕撅嘴,“我要牛肉大葱的!” “知道,从小你就爱吃肉。”林唯凡大步跨了出去,远远的林唯夕还听到一声,“吃那么多还瘦的跟火柴似的!” 林唯夕伸手摸了摸手机,没摸到,大概是被林唯凡藏了起来。唉,他管天管地还管起她玩手机来了,宝宝心里苦。 林唯夕正觉得无聊,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林唯夕以为是林唯凡回来了,气的牙根儿痒痒:“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的小笼包…” “呢”字卡在喉咙里,安然踩着一双小细高跟鞋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 “我代表剧组来探望你。”安然说着,走到林唯夕跟前。 林唯夕冷冷地一笑,看她两手空空,不屑地说道:“鲜花和水果都不带,你说你是来看望我的?” 安然脸白了一阵,往林唯夕的床上一坐,再不似以往的和颜悦色:“林唯夕,你除了嘴巴厉害点,你还会什么?” 林唯夕一笑,“好歹,我不会像某人一样,花钱倒贴请人来拍自己和梵,还趁他出房门之前把灯关了,让人浮想联翩。” 安然一抬下巴,“你都知道?” 林唯夕把目光移开,“安然,你什么都可以算计,唯独感情,是不可以的。” 安然的眸色一凛,“那又怎样?至少我是红遍亚洲的影后,绝版资源要多少有多少,林唯凡要是跟了我,肯定会比现在红一百倍!” 一般的事情,林唯夕可以不和安然计较,可她这会儿拿林唯凡说事,林唯夕就忍不了了。 林唯夕直接怼了回去,“林唯凡现在这样子有什么不好?粉丝上亿,片酬上亿,出一次场赚的比普通人几辈子赚的还要多,我很满意,林唯凡也很满意!” 安然第一次在林唯夕面前卸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略有些疲惫地问林唯夕:“林唯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手呢?” 林唯凡演艺路一向顺风顺水,他长得英俊、为人风趣,是无数少女心中的老公典范,老公粉更是数不胜数。 林唯夕冷笑一声:“安然,你若是真的聪明,就不应该求我放手。” “因为我们是绑定的,一辈子不会分开。” “为什么?”安然长相美艳,此刻倒是生生的减了几分颜色。 “你不是有本事吗,查去啊!”林唯夕双手枕于脑后,水眸微微眯起,下起了逐客令,“我困了,您请回吧。” 安然狠狠的“哼”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林唯凡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大袋打包好的狗不理包子。 林唯夕掀开被子起身,拿了个醋碟子就吃了起来。 林唯凡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吃的欢快,唇角微勾:“多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贪吃。” “你说过我胖成猪你也不会嫌弃我的!”林唯夕回头瞪他,嘴里还塞着半个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可爱的要命。 “是,是,我是说过,你吃吧。”林唯凡的头低低地垂着,长睫毛在眼前落下一道阴影,“他又不是我。” “你说谁啊?”林唯夕扯着他做到自己旁边,递给他一双筷子,“今天怎么不吃?” “梦,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为了一碗粥差点把自己烫伤的事?”林唯凡声音极低,一贯温润的笑容多了几分期待。 一天早上,那时候林唯夕不过六岁。 林唯凡和林母在餐桌上吃早餐,林唯夕突然失声惨叫,她站在厨房门口,端着一碗满满的南瓜粥,双手因为烫而疯狂的抖动。 林母冲过去一把把滚烫的南瓜粥摔在地上,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心疼的大叫:“你怎么不扔掉!都红成这样了!” 林唯夕当时哭的都快断了气,泪珠子不要钱似的一串串的掉下来:“扔了…哥哥…就…喝不到了!” 小脸儿因为哭的太过用力而变得通红,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不信你去看看…去看看…这真的是最后一碗了…你去看看…” 当时林唯凡就发誓,他要护着妹妹一辈子。 “你是我哥,应该的。”林唯夕甜甜的一笑,随即严肃道,“那你要记得欠我这个人情!” 林唯凡无奈的笑:“是不是又看上什么最新款限量款了?我去做代言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林唯夕点点头,又做回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妹妹,“我回头列一个清单发给你。” “好。”她的愿望,他定会拼尽全力。 第五十八章 我只要她回来 吃过晚饭,折腾了一天的林唯夕就和衣睡了。 林唯凡替她关了卧室的灯,静静地立在床前。 她鼻尖俏挺,唇瓣嫩红粉润。盈盈水眸阖着,卷卷翘翘的睫毛仿若蝶翼,使得整张容貌都生动了起来,如同一副铺开的水墨画轴。 肤若凝脂的指上,戴着一枚心形的钻戒,如血一般的红色。 林唯凡上高中的时候因为离家比较远,要节省时间,就住在了学校。 林唯夕每天放了学都跟她打电话,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然后迟迟不回。 林唯夕每天都打电话去问,他整个宿舍都知道他有个特别黏人的妹妹。 还常常打趣他,问他什么时候带妹妹来给哥们儿看看。 林唯凡听着她的声音渐渐的带了哭腔,他的小妹妹从来没有这么久没有见到他过,她哭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哭的他心烦。当时正是叛逆期,加上室友的怪腔调和外号,他就随口和她约定:“咱家楼下不是有一颗桃树,桃花开了我就回去了。” 林唯夕当时就不哭了,开心地回答:“好,哥哥我等你!” 就在他们约定没多久,林母就打电话给林唯凡:“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你妹妹整天跑去桃树下傻站着。” 林唯凡那个周末就回了家。 他背着书包,优哉游哉的起这个车子往回走。在他们家楼下,就看到他家傻妹妹躲在桃树下观察。 他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林唯夕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拍了张照片。 林唯凡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打开一看,一张桃花图的彩信,上面写着:“哥哥,桃花开了。” 林唯凡轻咳了一声:“傻妹妹,我回来了。” 林唯夕听见之后,一转身就朝他飞奔而来。 那年,微风缓缓,桃花满满,她裙角翩跹,笑颜如画。 林唯凡抱起那个挂在自己身上就下不来的小傻子,转了个圈:“傻孩子。” 林唯夕笑的见牙不见眼:“傻哥哥!” … 林唯凡轻轻的褪下了林唯夕手上的钻戒,替她掖好了被角,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印下一吻:“梦,我舍不得当年的那个小傻子。” 林唯凡关上卧室的门,拎了个毯子躺在沙发上,掏出林唯夕的手机,输入了密码解锁。 她的手机里有上百个未接来电,微信99+,林唯凡知道,大多数都来自那个叫任如故的男人。 “任大总裁。”电话接通,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焦急的询问,林唯凡淡笑着说道,声音依旧温润。 “林唯凡。”任如故双眸猩红,林唯夕的消失让他瞬间爆炸,“她在你那里?” “她原本就应该在我这里,不是吗?”林唯凡反问回去,白皙莹润的指尖捏着那颗钻戒,细细端详着,眸子里星光璀璨。 林唯凡把林唯夕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还很善良的给手机充电,为的是不让任如故把她的手机打没电。 因为,林唯夕手机没问题,只是她不想接你电话而已。 任如故动用自己的关系,查到林唯夕今天去过的地方,然而一切的线索,就断在林唯夕入水的那一刻。 仿佛是有一只幕后的黑手,把一切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踪迹,悄悄抹去,了无声息。 除了林唯凡,没有人能对抗的了任家、苏家和魏家。 “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去接她。”任如故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急躁,心平气的说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很好,”林唯凡答应的很爽快,“代价就是,这辈子不要再见她。因为,我舍不得把她给你。” “不可能!” “那你试试看。”林唯凡说着撂下了电话,眸里含笑,温润如玉。 Four Seasons 五十二层顶楼包间。 魏详挂了电话,无奈的看了一眼任如故:“总裁,我家老爷子尽力了。” 苏清扬同样是一筹莫展,往日鲜活的桃花眼如今也含着悲伤。任如故瘫倒在沙发上,大掌覆上双眸,胸膛急剧的起伏:“安然,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居然敢欺负他的小丫头。 “安然的事情再简单不过,现在的关键是你家小大夫的下落。”苏清扬为搞不清重点的任如故着急。 “她在林唯凡那里,我倒是放心。” “那林唯凡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三家都…”苏清扬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稍稍安静下来说道,“你就不怕你家小大夫和他发生点…” “我只要她回来。”任如故说了一句,转身回了卧室。 只留下苏清扬和魏详面面相觑。 林唯凡故意让他看到林唯夕在片场的经历,是想借他的手除掉安然,任如故知道。 他愿意。 为了他的小丫头,他愿意被人当枪使。 另一边的安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遭遇,她利用安家人脉,查出和林唯夕关系密切的任如故,妩媚的脸庞渗出一层层的寒意。 “喂,”任如故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任总裁,我是安然。”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让人股头发酥。 任如故心头冷笑,面上却是不显:“有事?” “我拍到了林唯夕和林唯凡偷、情的证据,我们合作怎么样?”安然自以为是的语调彻底激怒了任如故,而她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你要林唯夕,我要林唯凡。” “你以为我只有和你合作才能找到她?”任如故声音薄凉如水,透着瘆人的寒意。 “我安家的地位和财力不差,虽然我们门当户对,可我还是真心爱林唯凡的,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私下见面。” 很好,安然。 敢让任如故当地下情人的,也只有你安大小姐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然权当是任如故被她的美貌和智慧折服,愉快的挂点了电话。 任如故冷笑出声。 第二天,天还未亮,就有多家大型报社爆出女明星安然因为酒后驾驶拒不服法而锒铛入狱。 不但人美心善小姐姐的人设崩塌,还被各大媒体集体封杀,还欠下高额债务。 安家不仅仅有安然一个女儿,为了保护安家在社会上的形象,她被安家当作一枚废子,毫不留情地舍弃了。 一个养女,还不至于让安家蒙羞。 不仅如此,她与某娱乐老总的果照被某微博大V爆出,安然更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从此,风光不再。 企图抹黑林唯夕,安然的下场,不过是人人喊打罢了。 第五十九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觉醒来,林唯夕就发觉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身体陷在极度柔软的床体中央。 地毯不知铺着什么动物的毛皮,蹭在脚上柔软的不可思议。林唯夕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扒拉出一条白色的丝质长裙,又挑了一串内敛的珍珠项链。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任家老宅。 洗漱完毕,林唯夕对着梳妆镜涂护肤品。 镜中的女子有一头非常美的长发,及臀的长度,没有烫染破坏发质,似海藻一般微微鬈曲着,泛着乌黑的光泽。 林唯夕的五官生的很美,细长微浓的眉,却带了一丝少有的英气。而这英气,恰好被她的眼眸给融合了,化为独特的芳菲之态。 她的睫毛密密卷卷,双眸是典型亚洲女人的窄双,眼角圆润,眼尾则含着媚意上扬。 鼻尖俏挺着,唇则是小巧精致,唇珠肉嘟嘟的,嫩红粉润。 这让她笑起来时,整张容貌都生动了起来,如同一副铺开的画轴,眼眸含情绵藐,唇不弯也微微上翘。 林唯夕穿上那身丝质长裙,裙摆拖在地上。玉白的肌肤滑腻似酥,栗子色的长发乖巧的伏在她肩头,衬的她肤色愈发的白,颇为博人眼球。 额前几绺发俏皮的微微卷起,落在腮边时便显得妩媚娇气,一身的媚骨,简直是天生定做的尤物。 并不削瘦的肩和臂膀却有着优美的弧度,楚腰盈盈一握,最近长了些软肉,看上去却纤细依旧。 大腿紧实,臀部饱满而翘立,足踝纤细,小腿上的肌肉也恰到好处。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俱是妍丽柔娆。 将发丝别到了耳后,林唯夕打开了门,摸着扶手,走下层层旋转的楼梯。 圆润的珍珠项链在她颈部散发着温和的光晕。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林唯夕看到客厅的沙发上,任如故静静地坐着,他手里端着高脚的郁金香杯,香槟的金色透过光线,分外好看。 听到脚步声,楼下的佣人都看向了她,任如故却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只是端着酒杯缓缓的摇动。 他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滑,淡粉色的光泽看上去健康又漂亮。 酒液就在杯中泛起涟漪,他并不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晃着。 “小夕儿,你醒了?”任如故依旧热情的和林唯夕的打招呼,可林唯夕觉得任如故的状态不对劲。 “嗯,睡的挺久的。”林唯夕笑着回道,看向了任如故,“阿故,这酒不好喝吗?” 任如故却只是把酒放在了桌上,斜勾了嘴角:“味道太淡了,我喝不下。” 男人的声音颇有磁性,低低的沙哑,却又带着大提琴奏鸣时的朦胧,华丽。 没错,就是华丽。 任如故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伸手拉了拉颈间的领带:“你睡好了?” 他迈开双腿向她走近,凌乱的发丝愣是被他揉出了别样的美感。 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慵懒的英挺俊逸。 任如故的眉不羁的扬逸着,鬓发若刀裁尺量。 线条流畅的挺拔鼻梁,从侧面看几乎是完美的比例,林唯夕仔细去瞧时,就望进了那双揉碎了星辰的眸。 眼窝天生的凹陷加重了他的轮廓,他的眼睛虽是狭长的类型,却并不细小,反而一笔一划,浓墨重彩的深邃,以及少见的迷离。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他向来都是打扮的一丝不苟,得体又矜贵,今天的他,却有一丝嗜血的邪魅。 “头还痛吗?”任如故说着,扣上了西装的纽扣。 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边上扬的弧度,乍一看时就觉得有些狂妄,像极了小说中‘邪魅冷艳’的男主角。 他长了一对与其相配的薄唇。 就是这唇,给他增添了一丝靡丽的魅力。 任如故从上到下打量了她,那视线仿佛穿透了薄薄的布料,在她娇软的身躯上来回巡视,热力十足,然而没有半点猥亵的意态。 林唯夕终于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能俘获那么多美人的芳心了。只可惜,这男人是她的。 “心情不好?”任如故挑了挑剑眉,眼中含了一丝玩味的笑, “没啦,阿故,你今天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大仙跳跳神儿?” 林唯夕像是闲庭信步一般从任如故身前走过,径自来到了厨房,在佣人惊恐的眼神中…拿出了一瓶牛奶。 林唯夕:啧,这群大惊小怪的人。 任如故他又不会吃人。 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她一转头,就看见斜倚在门边的任如故。他双手抱胸,修长结实的腿微屈,造型摆的比模特还要帅气逼人。 荷尔蒙这种东西,在他身上简直是不要命的散发着。 林唯夕对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会后面那些女佣人灼热的快要吞了他的目光,端着杯子和他擦肩而过。 “爸妈晚上回来,我们去我的别墅过二人世界吧。”任如故又跟了上来,在靠近她的同时低下头,说话间的热气拂在她的耳畔。伴随着的,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柠檬香。 没有用古龙水,林唯夕鉴定完毕。 “为什么?你是怕我找任夫人和 Hanson 算账?”林唯夕回头,伸出一根鲜笋般的手指,抵住他的额头,让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水眸笑意盈盈,丰润的唇儿嫩嫩的,还带着一丝莹亮的水汽。“我要和他们好好说说,把自己儿子说成不举,有什么好处。” 任如故干脆利落的,借着身高的优势,把林唯夕壁咚在了墙上:“小夕儿…” 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充满了男性魅力的空气,以及他幽深而黝黑的眼眸,嘴角微挑的勾人笑容。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我突然觉得…”任如故缓缓的开口。 “如何?是不是怕他们说出是你的授意?”不过没等他说完,林唯夕就从善如流的打断了他的话语,顺便无奈的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你真老套’的表情。 “不要害怕嘛。” 林唯夕拍了拍他的脸颊,笑得很是慈祥,任如故简直难以形容——这种母爱般的莫名其妙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任如故有点懵。 林唯夕微微眨了眨眼,眼波流转之间,又是不经意的柔媚之态:“阿故,要是我发现你再骗我,我就会告诉你…” 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似麝,暧昧不已:“你死定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林唯夕明显感觉到任如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她捂嘴笑着从他肩膀下钻了出去,留在他耳际的,就只剩下了一连串脆生生笑的轻响。 林唯夕走回房间的同时,还不忘记对任如故回眸一笑,顺便附赠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她的丝质裙摆在身后摇曳着优美的弧度,饱满的臀被紧紧贴着,走路时还会微微颤抖。 “小夕儿,跟我搬到别墅去吧。”从她的眼眸中,有一把无名的火,慢慢点燃了心底欲望的引绳。 色授魂与,烟视媚行。 即便是星星之火,也有足以燎原的一日不是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唯夕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 任如故只怔愣了片刻,就朗声笑了起来,笑的从未有过的欢愉:“我不盗。”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第六十章 传说中的高岭之花,任大总裁 林唯凡回国了,临走前他把林唯夕交给了任如故。 苏清扬和魏详看着眼前端着咖啡看文件的人,目光充满了炽热。 这是什么操作? 任如故被他们两个虎视眈眈的目光盯的烦躁,随手扔了两本硬皮书,正中两人胸口。 苏清扬和魏详非但不上气,反而笑嘻嘻地凑过去,死皮赖脸的请教某个眼比天高的任大总裁: “任总,请问您是如何打退情敌的?” 任如故冷哼一声,故作高冷:“凭什么告诉你们。” “我们会对你死心塌地!”苏清扬和魏详信誓旦旦。 “我要你们死心塌地作甚?!”任大总裁眉毛高挑,施舍似的给他们解释了一句,“他家后院着火了。” 苏清扬:“…” 魏详:“…” 任大总裁您这手伸得也太长了。 任如故撂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凝神思考。 苏清扬和魏详悄悄地走出了办公室,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任夫人起初是不同意他和林唯夕在一起的,特意编造出他有生理缺陷这个谎言,为的就是让林唯夕对任如故死心,拆散两人。 可是看到林唯夕对任如故的态度后,任夫人才对她有所改观,从心里接受了她。 可要是林唯夕知道这个事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被人骗来骗去当猴耍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骗她可以理解为他想借机和她亲近,任夫人联合Hanson一起骗她,麻烦就大了。 任如故叹了口气,他必须要把林唯夕带到别墅里去,尽量避免任夫人和她的接触。 万一哪天任夫人说漏了嘴,把林唯夕气走了,他都不知道到哪儿哭去。 … 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在豪宅里混吃等死做米虫,而且还可以享受中午温暖却不刺眼的阳光。 林唯夕伸了个懒腰,躺在吊床上,伸手拿过橙汁满足的吸了一口。 经历过一个上午的享受人生,林唯夕去浴室里美美的泡了个澡。 吹干湿淋淋的发,她换上了露肩的宽松长袖,以及一条短短的热裤。 她的腿型很美,笔直又修长,匀称又漂亮,比例恰好,又肤质细腻。 当头发只剩下一点发稍还没干时,她就停了手,把长发披散了下来,又抓的蓬松,随意的一勾,那海藻似的长发就顺着她的脸颊,显出了自然的弧度。 她的肩膀光洁又圆润,锁骨更是精致,是属于在皮肉包裹下,不显得突兀的美。 整理好了自己,她就拿了手机,打开房门走了下去。 听于婶说,今天中午有她最爱吃的菜呢。 老宅里的佣人都已经回来了,看上去是任如故的安排。 他想带自己离开老宅。 林唯夕已经猜到了他的理由。 安然出事,她已经联想到是任如故出的手。 今天任如故的表现恐怕并不是反常,而是他没有让自己看到的另一面——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她就喜欢霸气的。 林唯夕打开手机,终于等到了冷渡大神的更新,看到图标上的小红点,林唯夕要飞起来的心都有。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林唯夕端了杯牛奶,哼着歌就往卧室走,准备净手焚香,恭恭敬敬地膜拜大神的巨作。 冷渡不愧是网文界大神,断更一个月还有几十万粉丝誓死追随。 林唯夕酣畅淋漓地看完一章之后,才发现冷渡大神破天荒的推荐了一个人的书。 本着对大神的崇拜,林唯夕按着链接点进去看,才发现是个只写了三章的新人,名唤慕夕。 林唯夕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其行文风格犀利简练,很符合她的胃口,就默默的追了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冷渡大神不愧是当红网文大神,简简单单的放个链接,幕夕的文点击量就疯长了五百万。 不过幕夕此人在网上极其地高冷,很少回复过读者的留言。 林唯夕猜测,这人估计是个男的。 “小夕儿!”任如故在书房里喊她,“帮我传份资料~” 林唯夕正在网上看幕夕的文看的无法自拔,随手传了份文件过去,点击发送之后就接着看。 “小夕儿!”任如故站在林唯夕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林唯夕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怎么了?”林唯夕抬眸看他,狭长的眸、英挺的鼻、薄薄的唇,虽然有一张格外俊美的面容,但脸上的神情却板正严肃。也因为这个,任大总裁全公司上下最不敢八卦意淫人物排行NO.1,即俗称的高岭之花。 但这正是禁欲系的魅力所在啊! “你给我发的什么?”任如故捏了捏林唯夕的鼻尖,无奈的抿嘴苦笑。 “你要的资料啊。” 任如故拽着林唯夕就走到书房。 “我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任如故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伸手将桌面上的显示器转到她面前。 林唯夕凑过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她给他发的资料,而内容,却是她从网上下载的慕夕最新一章的文。 主要是慕夕语言极美,简练而准确,她私心的看盗文,可以把好句子收藏起来。 “下次不准看盗文,”任如故绷起了脸,严肃的说道,“尤其盗的还是我的文。” 林唯夕抬起头,在任大总裁宠辱不惊的神情里,终于彻彻底底地,原地爆炸了。 她虽一早就猜出他肯定是个男的,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传说中的高岭之花,任大总裁啊! 慕夕,爱慕我家小夕儿。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唯夕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只要任如故一出现在视野里,她就忍不住以崇敬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任如故惊讶的发现,他家小丫头最近出奇的听话。 他还没有说搬出去住,林唯夕就已经把东西都打包好,乖乖的站在门口等。 而且小丫头最近总是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整天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委屈巴巴。 任如故自然心疼,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被一个急诊叫回了医院,一整天都没有回家。 林唯夕最近心情沉闷,其实是因为她崇拜的慕夕大大,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更文了,而且断在哪里不好,偏偏断在男女主角互相坦白心迹,花前月下,眼看着就要炖肉的这一刻。 这一断,就是一个星期。 相较于慕夕,冷渡已经是浮云了好吗! 慕夕是她家任大总裁啊! 第六十一章 不会写肉是病,得治 但随着越来越久没有见到慕夕大大在网络上更新,林唯夕崇敬的眼神渐渐转化为怨念。 为什么不更新?!为什么今天又不更新?!为什么今天还不更新?! 她吃饭都不香了! “终于看穿任大总裁美艳外表下的蛇蝎心肠了吗?”转头望见林唯夕充满杀气的眼神时,楚潇潇喃喃道。 他居然把她楚潇潇追了十年的冷渡大大比下去了! 下班后,林唯夕看到站在电梯口等她的任如故,一把将任如故推进电梯。 “小夕儿?”仅剩两人的狭小空间里,男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你最近怎么不开心?” “呃,”林唯夕有点儿卡壳。 “有话想跟我说?”作为纯情版的霸道总裁,任如故显然看不出林唯夕最近在不开心什么。 深吸一口气,林唯夕抬起头,十分坚决道:“阿故,求炖肉!” “…” 电梯内寂静了两秒,在这“漫长”的寂静中,林唯夕只想扒开电梯门,把自己的脑袋塞到电梯门中间夹两下——为啥就这么不加一点儿修饰地说出来了呢? 好歹也婉转一点儿啊! 虽然她本来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任如故似乎也是一愣,看着她涨红的一张脸,半晌后,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 林唯夕被这一声“好”震慑在了原地,所以,他这是答应了吗? 所以,接下来,她回到家里打开网页就会发现有肉可以看了?那… “那走吧。”电梯门打开,任如故皱着眉,拉着林唯夕走了出去。 林唯夕:“哈?” … 半个小时后,望着桌前的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肉类,林唯夕呆愣了。 任大总裁,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 “不是要吃炖肉吗?”任如故坐在对面,修长的双手撑着坚毅的下巴,俊脸上闪着无辜的神情,看上去软萌软萌的,“难道最近肉没吃够?” 林唯夕:“…” 代沟啊代沟!妥妥的代沟! 所以,他刚刚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只是听错了吗? 林唯夕低下头,心灰意冷地吃起了肉。 虽然这个真的肉满足了她的胃,可她的心灵还没有得到满足啊! 难道不能在满足她的胃的时候也兼顾一下她的心灵吗? “阿故,你就是慕夕大神,对吧?!” 她再次鼓起勇气,抬起头望他。 “是。”他简短地回答道,然后问她,“你对我的文有意见?” “有!”肉壮怂人胆,林唯夕气鼓鼓地望着他说,“阿故,你为什么断更玩消失?!” 任如故愣了一下,方才问道:“所以,你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很久了!”林唯夕坚定的回答。 而任如故一愣,“的文”这两个字就被这句理直气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餐桌上一片寂静,林唯夕难得地有些尴尬起来。她刚刚是不是有些太激动了?她又试探地问道:“阿故,你只是断更,不会弃坑吧?” 任如故静静地望她半晌,忽然忍不住笑出来,虽然只是眼眸温柔地弯了弯,却仿佛春风化雪一般,让那张优雅俊美的面容骤然鲜活起来。 “不会弃坑,只是最近没什么灵感。” 还不是这丫头整天眉头紧锁,郁郁寡欢,他天天着急上火的,哪有时间更文。 林唯夕望着他,根据网上最后一章的剧情推断,下一章就得开始炖肉了啊?! 难道他卡H了? 又想起文下那些评论,林唯夕忽然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 “阿故,我来帮你找灵感!” “嗯?”任如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方式。 林唯夕握紧了拳,十分坚定回望他道:“阿故,我一定会帮你告别‘H无能’的称号的!” “H无能?”那是什么意思?任如故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某一个点被质疑了。 上次被小丫头口口声声的“生理障碍”气的差点肾亏,这次听起来也不像个好词。 “你不知道?”林唯夕丝毫没有注意到骤降的气压,迷茫道,“阿故,你从来不看读者评论的吗?因为你一写肉戏就拉灯,他们都说你是’H无能’写手。” “很好,”半晌后,任如故才磨着牙,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林唯夕不疑有他,笑眯眯地点点头,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不会写肉是病,得治! 她一定会帮自家任大总裁脱离拉灯党的行列的! 于是当天晚上,任如故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唯夕就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了。 “这是什么?”他皱眉望着她放到他身边的的物件,疑惑道。 “阿故,这个很明显是一个移动硬盘。”林唯夕正色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移动硬盘!问题是你给我这个干嘛?”任如故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 “你不是让我帮忙找灵感吗?”林唯夕一脸“自己人,都懂的”的神情,凑过来低声跟他说道,“这都是我多年收集的,绝对不水!可惜不能过审,不能被出版,所以只有电子档可以收藏。还有啊,如果文不行的话,里面还有些视频,绝对是科普级的!” 任如故:“…” “加油!阿故,摆脱’H无能’的称号,你可以的!”说完,林唯夕就转身去洗漱了。 任如故拿着硬盘去了书房。他坐在桌后,烦闷半晌后,还是伸手拿过了桌上的硬盘,然后把数据线连到电脑上,点开了。刚刚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林唯夕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 那似乎是怒而掀桌的声音? 温度适宜的浴室里,林唯夕莫名打了个寒战。 林唯夕的珍藏没有派上用场。 任如故把移动硬盘丢回她手里的时候,脸色冷冽到不行:“林唯夕,要是你这些东西有用的话,我不会自己去找吗?” 林唯夕朝着他投去狐疑的目光。 “难道你觉得我的资源搜索能力不如你?” 是她太敏感了吗?为什么她感觉一扯到“能力”一类的东西,任大总裁就这么在意呢?而且,写肉这种东西不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吗? 林唯夕挠挠头,道:“那我就没什么能做的了啊。” “既然你这么‘博览群书’,”任如故慢条斯理道,“那不如就你亲自来指点我啊!” 林唯夕愣了愣,直觉这个说法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理智地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于是她点点头,说:“行吧。” 可是到底要怎么指导?林唯夕犯了难。 而另一边,任如故在如何被指导这件事情上,似乎格外地有经验。 第六十二章 她是任夫人 “阿故,为什么冷渡大大会帮你推荐啊?”午饭的时候,林唯夕问他。 “你猜。”任大总裁很大牌的不回答,手肿的动作不停,林唯夕的碟子里很快就堆满了剥好的虾。 “你也是冷渡大神的狂热粉丝,他被你的真心打动,帮你推荐的?”林唯夕水眸亮晶晶的,盛满了狡黠的星光。 “啧,”任大总裁不满意小丫头这样小瞧自己,伸出筷子从她的碟子里抢了一个最大颗的丸子。 林唯夕肉疼不已,水眸盈盈,红唇轻咬,委屈巴巴的瞧着他。“没用,”任大总裁在林唯夕心疼的目光中一口一口的吃掉肉丸,动作极为绅士优雅,但在林唯夕的眼里,他的行为和强盗流氓毫无差别。 抢她吃的天理不容好吗! “冷渡就是我。”任如故眸子微微眯起,好整以暇的看着林唯夕眼中愤怒的小火苗渐渐熄灭,转变为震惊。 “那天突然知道你喜欢我的文,开了个新号,那是专门写给你看的。” “所以你不觉得那写的就是我们的故事?” 林唯夕表示,这个结果,她是接受无能的。 “早知道你喜欢我的文,我还何必大费周章的看那些恶俗狗血的言情小说,整天误会来误会去的,倒胃口。” 任大总裁,不,冷大神神情嫌弃,好看眉毛紧紧的皱起。 “诶,你看什么恶俗狗血的言情小说了?”林唯夕快速的抓住重点。 “咳咳…你听错了,我没看过。”任如故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又给林唯夕加了个鹌鹑蛋,“吃饭。” … 这几天两人的话题都是围绕小说来展开的,似乎任如故很期待“被指导”。 中午,任如故和林唯夕讨论男女主角情感进展, 晚上,任如故拉着林唯夕讨论男女主的人设和性格。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林唯夕非常佩服任如故认真严谨的态度。 可网站上的文,还是一次更新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林唯夕百思不得其解。 “我觉得需要一点儿改变!”这天午饭后,一直低头沉思的林唯夕忽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任如故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问道,“什么改变?” “男女主角需要一点儿改变,或许发生些流落荒岛啊、外出旅行啊之类的事情。身处陌生的环境,最容易催生感情了!” 也最容易开始炖肉了! 任如故垂眸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道:“有道理。” 吃完午饭没多久,林唯夕就接到了周六和任大总裁一起出差的通知。 “小梦梦,你真把任大总裁搞定了?这么难舍难分哦。”楚潇潇在电话里预期异常激动。 “出差而已,你会不会想太多。”等等,出差? 仿佛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林唯夕愣了一下。 “可你不觉得’出差’这两个字本身就透着奸情吗?”楚潇潇说道,“请假的事情我来帮你,明天我去商场替你准备点儿旅行必备用品!” 林唯夕:“…不用了吧。” “你不用管了!一切包在我身上!”楚潇潇拍着胸脯保证,林唯夕嘴角有些抽搐。 出差?奸情?脑海里似乎一下就以这两个关键词搜索出了各种不和谐的文段…等等!可为什么还有画面版的? 林唯夕甩甩头,终于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塞回脑海深处。 “可是,”楚潇潇耸耸肩,嘟囔道,“看他那副谁都不鸟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会对谁兽性大发哎。” 高冷的禁欲系总裁诶,面瘫冰山脸的典型代表。 但是会让人很想对他兽性大发啊!林唯夕默默地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他很好相处的。”林唯夕为任如故正名。 “…只在你面前很好相处吧。”楚潇潇默默的回了一句。 拜楚潇潇那番话所赐,苏梅岛和煦的阳光、温和的海风、美味的餐点在林唯夕脑海中都褪了色。 任如故向来说到做到,周六一大早,他就带着林唯夕抵达了机场。 林唯夕拉着两个箱子,一个托运行李箱,一个登机箱,嘴角微抽。 楚潇潇到底买了些什么,至于用一个二十六寸的托运行李箱!还勒令自己不到晚上不许打开? 任如故坐在林唯夕身侧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鼻梁挺拔,薄唇轻轻吞吐着气息时,她脑海中的画面简直是一瞬间切换到了高清模式! 林唯夕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罪恶的双手—— 她掏出了手机,打开相机,把摄像头对着那张恬静的睡颜,然后按下了确认键——“咔嚓!” 忘记调静音了,娘亲咧! 林唯夕举着手机石化掉了。 庆幸的是,任如故仍闭着眼,仿佛睡得极沉。 林唯夕安心地松一口气,抬眼望去,发现隔着走道坐着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她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于是她收回手机,悲愤欲绝。 可想拍自己喜欢的冷渡大神的睡颜有什么错?! 林唯夕坐飞机的次数不计其数,这次却是最煎熬的一次。 于是下机时,林唯夕跑得格外顺溜。 回头望见一个乘客不知跟任如故说了些什么,他听完后,抬眼望她一眼,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时,她转头走得更快了。暴露了,暴露了。 “总、总裁,”魏详声线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房卡,欲哭无泪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定的两间VIP房间变成了一间大床套房。” 任如故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不起总裁,我明明定了两间房,不知道在前台那儿为什么就变成…” “我不听借口,这种低级错误让我很失望。”任如故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定两间房。” 哈?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得避避嫌吗。 “下次再定两间房,走人。”任如故扫了一眼魏详,冷哼道。 魏详识趣的捂脸离开了,毁三观啊。 任如故牵起林唯夕的手:“过来看看,这间房的风景很好。” 林唯夕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笑,心里默默的为他的助理默默点了个蜡。 林唯夕把自己扔在酒店的大床上,望着屏幕上俊美的侧颜,满足地睡了过去。 一夜绮梦。 任如故早早就起来了,看了眼身侧还在沉睡的某人,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最近她上了很多次夜班,太累了,她要多多休息。 任如故看了一眼手表,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用房间里的小厨房为她做了一份早餐。 苏梅岛这个酒店,还好是R&G旗下的,不然魏详犯下这个严重的错误,他都不能及时的补救。 任如故路过前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房间的大打扫时间,如果房间里的人还在睡觉,就不要打扰。 前台一一记下,恭敬地问道:“任总裁,要怎么称呼那位女士呢?” “她是任夫人。” 第六十三章 被人护着的感觉并不差 林唯夕听说上次这里的工厂出问题,恰巧遇上任大总裁心情不好,于是分公司的人事部便是一阵腥风血雨。 这次,任大总裁的心情虽然看起来很不错,但一众高层还是都提心吊胆。 几天下来,等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两人订好回程机票,临行前夜,还是不能免俗地要参加这边公司的饭局。 既然是饭局,就免不了要喝酒。 任如故倒是身经百战,并且他身在高位,只要他面无表情地扣着杯,谁敢劝他喝? 于是,几个高管便统统极其有眼色地朝着林唯夕去了。 林唯夕作为内定的总裁夫人,只能笑着端起酒杯,却没想到酒杯刚刚凑到唇边,任如故就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众人都是一愣,人精的几个立刻反应过来,又朝着任如故去了。 林唯夕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刚刚被那人指尖轻轻触到的掌心,微微发烫。 不对!这个发展情况不对! 等任如故喝了两杯后,林唯夕才猛然惊悟。按照她“博览群书”的经验来看,酒宴、挡酒,接下来的发展就是—— 酒后乱×! 根据上次赵无眠的经验,林唯夕一定要把安全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不能这样下去!于是林唯夕伸手,果断地夺回了酒杯。 “你这是干什么?”任如故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问。 林唯夕朝他重重点了点头:“阿故,你放心吧!” 你的贞操由我捍卫! 望着莫名燃起斗志的林唯夕,任如故一愣,随即不发一语地往椅背上一靠,眼底却蕴了淡淡的笑意。 虽然他不知道她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但平心而论,被人护着的感觉并不差。 结果最后谁都没醉。 在总裁不发一语的高压注视下,没一个高管敢壮着胆子朝着林唯夕劝酒,酒杯在几位高管间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往两人这边递。 直到桌上烂泥似的瘫倒好几个后,任如故才拉着林唯夕离了席。 从温暖的饭店中走出来,夜风吹在因酒意上涌而微烧的脸颊上很是舒服。 “我们走走吧。”任如故伸手拉住她。 林唯夕一愣,平静地点点头,内心又开始了疯狂地OS:怎么办?总裁现在黑发微乱、脸颊绯红的样子好诱人!幸好刚才没让他喝醉,不然自己肯定把持不住!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沿路昏黄的街灯明明暗暗。寂静的氛围里,林唯夕连转头看一眼他都不敢,只能偷偷地拿余光瞟他。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看了我好几眼?”他忽然开口问道。 被抓了个正着的林唯夕几乎是立刻目视前方,答道:“没有!” “是我脸上没有脏东西,还是你没有看我?” “…”林唯夕终于彻彻底底地卡机了。 路灯下昏暗的树影里,她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擦过耳膜,仿佛在心尖引起一点儿点儿的颤动。 眼前晃过一阵强光,一辆轿车疾驶而来,几乎就要擦过站在道路那一侧的任如故。 林唯夕见状,想也没想地伸手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嘀——”嚣张地鸣了一声笛,小轿车绝尘而去。 林唯夕转过头才发现,刚刚她情急之下一把扯住的是他的衬衣,而在她的利爪之下,那显然是名牌货的衬衣居然被撕破了! 被撕破的衬衣下还能望见结实的腹肌。 结实的腹肌… 腹肌... 被脑海里的回音彻底搞慌了的林唯夕只差没跳起来: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没有想非礼你的意思!虽然你腹肌长得好看,但我…” “不…不…其实我,我不是想看你的腹肌。” “好吧,其实我是想看的,但我不是那种人!” 林唯夕手足无措地垂下头,忽然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手腕,温和的力道在她肩上一推,她背后便抵上了墙。 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一个吻忽然覆了下来。 林唯夕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胸腔,就连血液流动的声音也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小心翼翼地睁眼望去,只见那人轻轻闭着眼,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 这是月黑风高,xxxx的意思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走神,他抬眸望她一眼,然后在她舌尖轻咬一下以示惩戒,随即抬手覆住了她的眼,更深更狠地吻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居然把自己最喜欢的冷渡大神——给玷 污了! … 回到酒店,任如故在书桌前工作,林唯夕就去了酒店周围转转,走累了坐在长椅上歇歇忍不住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更新。 于是林唯夕变得更加沮丧了。 “咦?你也在追这篇文?”身旁路过的一个男生望了一眼,对她笑道,“我也在追,这个作者我挺喜欢的。” “真的?”林唯夕顿时来了兴趣,仿佛霎时间找到了知己,开始滔滔不绝地和他聊起了文。 两人聊的很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唯夕。” 林唯夕一僵,转过身去:“阿故?” “你在干嘛。”单刀直入的话语让林唯夕一滞。 “你在和别的男人聊天。”任如故抬眼望着她,狭长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 他的自问自答让林唯夕感到了危险的味道。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男生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看着任如故自带的强大气场,讪讪的离开了。 任如故冷着脸,半眼都没有赏赐给那个男生。 “你不喜欢和我聊天。”任如故面无表情,但林唯夕敏锐的在他低沉的语气中发现了毫不掩饰的怒气。 陈述句,要怎么解释啊喂! “喜欢。” “那你还和别人聊天。” 这就把天聊死了好吗。 “我很喜欢和阿故聊天,以后天天和你聊好不好?”林唯夕主动的挽起任如故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颈窝。 看着像一只撒娇的猫咪的林唯夕,任如故嘴角微勾。 态度还不错。 “回去睡觉。”任如故板着脸往回走,林唯夕双手扒拉着他的胳膊,像一只热水瓶一般被他拎了回去。 哄任大总裁真得靠技巧。 ====== 这两天倒时差,有点儿赶,明天开始会稳定按时七点更新。 谢谢大家的喜欢,么么哒! 打滚求收藏,据说留言多了会有惊喜哟! 第六十四章 写肉吧!冷大少 回美国的第二天,任夫人就亲自去UIHC找到了林唯夕。 听到这个消息,向来淡定的任大总裁手指头颤了一颤。 婆媳不和,大打出手? 任如故无奈的叹气,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可言喻了。 院长夫人亲临,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 所幸的是,任夫人在公司里巡视了一圈,没对谁发难,唯一一个叫走的就是林唯夕。 SoulDream咖啡厅。 任夫人取下墨镜,将眉毛一挑,道:“你都知道啦?” 林唯夕:“啊?” 知道什么? “阿故生理缺陷的事?”任夫人笑的有些奸诈,“你们试过没有?” “应该没有。”任夫人一脸悲痛欲绝地道,“我家阿故都写不出来肉!” “…”林唯夕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你们在一起之后,我还满心期待以后有肉可以看,没想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任夫人还掏出了一个小手绢。 林唯夕已经完全蒙了。 “好了,言归正传吧。”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转头看向林唯夕,问道,“你和阿故到底什么时候开肉?” “我们…” “算了,我懒得听,你就告诉我一句,”任夫人收起不正经表情,认真地望着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家阿故?” “喜欢,可是…” 这肉可不是她能炖的。 “那不就得了?”任夫人功德圆满地拍拍手,“我回去了,等着阿故炖肉。” “任夫人,那个生理缺陷的事…” 您不和我解释解释吗? “哦,那个啊。”任夫人一脸云淡风轻,“他是有生理缺陷,长这么大了都没有碰过女生的手,真是没出息。” 林唯夕:“…感觉我是个假大夫。” “你瞧吧,他知道我把你带走了,要来找我麻烦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呢?”望着玻璃窗外匆匆往这边赶的任如故,任夫人抱怨道。 转头望见林唯夕还在发呆,她狡黠一笑道,“唯夕啊,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冷渡大大从不写肉?” 林唯夕也望见了推门而入、面带不善的任如故。她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严夫人出卖起自家儿子也毫不留情,她低声笑道,“没有实战经验啊!” 哦,怪不得,他书里最大的尺度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切,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两分钟后,咖啡馆里三人面色各异。 任夫人夫人一脸“我很忙啊”的神情,晃荡着就出门去了,留下一个神色恍惚的林唯夕,和一个冷眉冷眼的任如故。 “妈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他皱眉问道。 “没什么!”林唯夕努力绷直嘴角摇头。 “不可能。” “真没什么”林唯夕已经快要绷不住笑了。 “林唯夕!” “真没什么”林唯夕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她仰起头,望着任如故,眼睛里仿佛有亮晶晶的光。 被那样热切的视线所注视着,任如故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下一秒,他就被林唯夕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他一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听见林唯夕十分坚定道:“写肉吧!冷大少!”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近来公司里气压有点儿低。 任大总裁的心情极差,原本散发出三米开外生人勿近的气场扩大到十米,胆子小些的员工进办公室送完文件都是哭丧着脸出来的。 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犯了点儿什么小错,变成炮灰。 苏清扬依旧是一脸春心荡漾的走过来,往任如故的办公桌上扔下一个红彤彤的喜帖:“喏,给假。” 任如故瞥了他一眼,实在受不了这个狂妄的二货。 拿起喜帖一看,任如故的神情很复杂:“你要结婚了?” “对啊,就是明年三月。” “不准。” “为什么?”苏清扬当场跳起来,指天又指地,“我辛辛苦苦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连个婚都不让我结?!想着让我陪你一起打光棍不成!” “三月是小夕儿的生日,我要和她去度假。”任如故不急不躁,大笔一挥,喜帖上的日期改到了五月,他递给苏清扬,薄唇微勾,“到时候我带着我太太去给你祝贺。” “卧槽!”苏清扬气的七窍冒烟,“奸商!你TMD就是想在我之前结婚!” “嗯。”任如故气定神闲的点头,“你说,如果她主动献身,我吃不吃?” 任大总裁,您如此直白不掩饰真的好吗。 苏清扬:“…吃啊,墨迹什么呢。” 自从昨天小丫头让他炖肉,就在家里玩起了制服诱惑,他…真的撑不住了。 最近情绪极其暴躁,据林唯夕的说法,他多半是…因为禁欲太久而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尽快结婚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儿,任如故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苏清扬牙都酸掉了。 终于,网站上慕夕的专栏里,那一篇停更许久的文终于更新了。 男女主角花前月下,互表心迹后,拥抱亲吻脱衣服,下一篇章,理所当然地、毫不留情地变成了第二天早上。 又是一篇拉灯文! 林唯夕忿忿的摔了手机,看了一眼楚潇潇为自己准备的一大箱子装备,勇猛的刨了起来。 握着手里狐狸套装,林唯夕阴险的冷笑了三声,这次老娘就不信他能扛得住! 林唯夕给任如故打电话过去,听到他平静如水的声音,掐尖了嗓子:“阿故~~~” 娇滴滴的嗓音犹如山路十八弯。 任如故不禁虎躯一震。 “人家买了小裤裤,有尾巴的那种哟!”说完,林唯夕就挂断了电话。 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勾引的最高境界,太直白就没有美感了好吗! 任如故表示一脸懵逼。 “咳咳…你们两个进来。” 魏详和苏清扬一起进来,看着神情严肃的任如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有尾巴的小裤裤?” 魏详有娇妻在怀,苏清扬又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自然听懂了。 “阿故,你家小大夫玩儿这么大啊?”苏清扬桃花眼儿翻着暧昧的光,“你可有福了。” “看着不像啊,总裁夫人怎么看怎么…” 清纯。 苏清扬:“还是经验太少啊,傻孩子。” “别废话,快说。”任如故顿觉脸上无光。 “你从网上搜搜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看照片多爽。”苏清扬笑着说道,拉着魏详就出了门。 任如故打开电脑,搜索“带尾巴小裤裤”,各式各样的内裤图片呈现在他的眼前。 任如故打开了几个,若有所思:“她不喜欢我给她准备的内衣?我的赶快再给她买一些!” 躲在门外偷听的苏清扬和魏详,差点没笑昏过去。 于是,当林唯夕见到任如故抱回来一大箱儿童带小尾巴的卡通内裤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你永远都写清水文算了!” ====== 不定时更新的【小剧场】: 不久的未来,早已成为任太太的林唯夕看完了更新章节,悲愤地关上了手机。 骗子! 大骗子! 任夫人不是说他不写肉是因为缺乏实战经验吗?!现在他有经验了,为啥还是只写拉灯文?! 她转头,对着正在床上看书的某人怒目而视:“拉灯以后的那段呢?” 任如故把书一起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挑了挑眉,然后道:“想知道?” “想!” “到床上来,我告诉你。” 于是,林唯夕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被某奸商一把搂在怀里,翻身压了上去。 第六十五章 你就是王春花吧 “阿故阿故!”林唯夕匆匆的从卧室冲出来,揪着任如故的围裙就把他往楼上拽。 任如故手里还握着锅铲,锅里还煎着牛排,就那么被林唯夕连拉带拽的弄出了厨房。 “怎么了?”任如故面对林唯夕向来脾气很好,这时只是温温和和的望着她。 “你送我的戒指丢了。”林唯夕小嘴一撇,看上去绅士沮丧。 “没丢,”任如故捏了捏她的鼻子,“就在床头柜里,去翻翻。” 林唯夕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就去了楼上的卧室。 任如故摇了摇头,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他连夜又去做了一个新的。 林唯夕哼着歌从楼上下来,白皙娇嫩的指上戴着一枚血红的心形钻戒。 任如故的别墅地板光洁得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灰尘,窗明几净,空气清新,除了家具少了点儿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林唯夕刚来的时候,在房中绕了几个圈之后,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人情味儿! 任如故对她确实很好,衣帽间比自己原来的大了三倍不止,浴室里和卧室都按照她的喜好买好了生活用品。 被宠着的感觉还真不赖。 … 赵晓岚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头油厚厚积攒的赵无眠,恨铁不成钢道:“姐,你这么不吃不喝的也不是个办法。” 没有响应。 赵无眠眼神空洞,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前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直到想起年会的那一幕,有泪水滑过满是油脂和粉刺的脸颊。 她都好久没有洗脸了。 别说洗脸,动都没有动一下。 赵晓岚为她气的不行,跺了跺脚,转身出了门。 正值周末,林唯夕不用上班,她围着卡通围裙,兴致勃勃的做馅,和面,擀皮儿,想着让任如故回来的时候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 林唯夕的厨艺尚可,自小就帮助家里做家务的她手脚麻利,又富有创新意识,不用请佣人就能把别墅打扫得井井有条。 若不是她平日上班极忙,任如故每顿饭都能吃到花样百出的佳肴。 对此,任如故开心的上天,毕竟每个男人的梦想,都是回家的时候,能有一个温暖整齐的家,一顿热气腾腾的家常饭,一个温柔贤淑的小妻子。 林唯夕都能满足他。 林唯夕将案板上的饺子整齐的排列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打开火等着水沸腾下饺子。 刚打了第一次水,任如故就回来了。 林唯夕听到声音,轻笑了一声,这人回来的越来越早了。 哪里像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呢。 林唯夕将煮好的饺子捞出一个,用小碗盛着,端出去给任如故尝尝熟了没:“阿故…” 没想到任如故回来的时候,后头跟着一位红着脸颊的羞赧女孩儿。 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正值青葱年岁,嫩的像一支能掐出水的新芽。 小姑娘美则美矣,难免少了些韵味。 韵味这种东西,有靠年龄积淀的,有的则是天生的。 对于任如故来说,或许这种类型的,会是他心头的白月光,然而经历两世,这样的类型也就寡淡了。 你吃过大鱼大肉,偶尔一品清粥小菜是调剂,却总归不会甘于平淡。 林唯夕才不会理会这些,她就想让任如故变成只爱她一人的忠犬。 林唯夕面色不变,将小碗凑到任如故的嘴边,亲昵的吹了吹气:“阿故,你尝尝,熟了没。” 任如故就着她的筷子咬了一口,是他最喜欢的三鲜馅儿,肉汁浓郁,香气十足,回味无穷。 “好吃极了。”任如故笑着说。 林唯夕转身进了厨房,边走边说:“那我先把饺子捞出来,阿故你稍等一下哦。” 完全把那个娇嫩嫩的姑娘忽视了。 林唯夕煮好了饺子,用漏勺盛在碧绿色的磁盘里,饺子透着肉色,极为赏心悦目。 “阿故,这位姑娘是…”林唯夕坐在餐桌前,双手撑着脑袋,愉悦地问道。 林唯夕笑的很是灿烂,含媚的眸子勾着人的魂魄,只眨眨眼的动作,就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那风情是娇娆的,又有些可爱,令人欲罢不能。 任如故被她这一声姑娘刺激的虎躯一震。 怎么像是倒卖姑娘的人贩子?这丫头似乎高兴的过了头。 开玩笑~送上门来的林唯夕怎么能忍住不往死里折腾?! 据说任如故回来的途中遇见了因为美貌而被觊觎调戏的赵晓岚,所以英雄救美,顺便把她带了回来。 林唯夕对此表示,不可能。 叱咤风云的高冷禁欲系任大总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出手相救。 想到这儿,林唯夕豁然开朗。 就算是白月光,也要把她挤兑成咸菜干才对。 她也不过二十四岁,加上保养得宜,满脸的胶原带白和活力,相对于白月光来说,她还是很有资本拼一拼的。 何况,白月光的身材和她的脸一样清纯。 “这位姑娘是…”林唯夕眼里含笑,轻声说道。 “小夕,好在任总路见不平,我千里迢迢的从中国过来,怕是不能安然见到你。” 赵晓岚撅了撅嘴,红艳艳水灵灵的,真是恨不得给咬上一口。她还用白皙的手拍了拍青涩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哦,真是多亏了阿故,不然我和闺蜜就不能这么开心的见面了。”林唯夕的嗓音甜而媚,拖长了尾音时,就像是一只挠的人心里酥麻麻的小爪,“谢谢阿故。” 赵晓岚松了口气:“小夕啊,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正好这几天来曼哈顿开会,就来看看你。” “哦,是这样啊。”林唯夕的小脸上露出惊喜,双手合十,“你就是我小时候的邻居王春花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噗嗤~”任如故没忍住,笑出声来。 “咳咳…抱歉…春…王小姐。”任如故极其绅士的向赵晓岚点头致歉。 赵晓岚少女心又一次大爆发,任如故比她以前傍上的所有大款都帅都有钱! 王春花就王春花吧,一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晓岚原本还以为被拆穿,没想到林唯夕倒是比想象中的难缠。 两人争夫,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吃饺子吧,一会儿凉了。”林唯夕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空碟子和筷子,递给赵晓岚,“你瞧,阿故听见你的名字,开心的要命。” ===== 大家还记不记得春花是谁? 《皇后别逃》里倾城的那条狗狗哇!眼里常常含着迷茫的那只。 第六十六章 星辰岂敢与日月争辉 任如故下意识的用一只饺子堵住了林唯夕的嘴巴,他发誓他只是无心的,并没有想过这行为在旁人看来多了一丝亲昵。 林唯夕被塞了正着,一时有些愣愣的眨眨眼,又眨眨眼。 一双会说话的眼眸永远比撒娇来的有用。 她把饺子吞下肚,舌尖在沾了醋汁的唇上舔了舔。 灵巧的舌尖在嫣红的唇瓣间若隐若现,因为有些油光,就显得抹了一层蜜色般诱人。 没有一个男人会忽略这样充满了魅力的她。 任如故托着她的两颊,凑过去吻住了她。 赵晓岚捏着筷子的指尖有些发白。 赵晓岚的身上有些脏了,可能是刚刚被“英雄救美”的时候沾上的。 戏还挺足。 按照老旧言情剧情的走向,任如故估计会找人给她买一身新衣服,然后被焕然一新的赵晓岚惊艳到。 林唯夕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吃了个半饱,她就推开了椅子。彼时赵晓岚还因为林唯夕的表现而暗暗思考对策,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你真是粗心大意,”林唯夕对着任如故微微一嗔,眼神儿又软又娇,任如故的心很不争气的顿了顿。 “怎么能让女孩子穿着脏衣服呢。”林唯夕说着,就把赵晓岚拉了起来。 任如故把筷子放在一边,听到林唯夕提醒,他才发觉赵晓岚身上有些狼狈。 “也是,是我疏忽了。” 他根本就没看过她,要不是她一直大喊“林唯夕救我”,他也不会叫司机停下车。 任如故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低垂着眉眼,微微朦胧的眼神有些让人瞧不清,搭配上他深邃俊美的五官,便多了一种慵懒性感的味道。 赵晓岚看的粉腮羞红。 林唯夕在心底把这二货骂了个半死,真是移动的荷尔蒙,老是四处招惹桃花。 “穿我的吧,”林唯夕打断了他的话,对着赵晓岚温和一笑,“我们身材差不多,我那儿有适合你的衣服。” 哼,差多了好嘛。 赵晓岚顶多165,身材干瘪没看头,全靠着一张清纯无污染的脸。 赵晓岚有些不好意思,声若蚊蚋:“那会不会太麻烦…嗯…阿故了?” 阿故?! 林唯夕几乎要吐一口老血。 亏得她本来还想手下留情,这姑娘倒好,给了她一个十足的下黑手的理由。 任如故听见阿故的称呼,眼底一片阴暗。 林唯夕勉强压抑下翻腾的怒气:“别客气,我们是闺蜜嘛。” 她把闺蜜两个字咬的重重的。 赵晓岚最终还是同意了,林唯夕看上去倒是尽心尽力的,选了一大堆衣服让她挑。而且款式都清新淡雅,很符合她的气质。 最终,赵晓岚选择了一条款式简约的嫩黄色连衣裙。 林唯夕的红唇不自觉的勾了勾:“眼光真好,这裙子很适合你。” 裙子是斜肩的设计,很好的衬托出赵晓岚纤细柔嫩的身材,巧妙的遮掩住了她胸不足的缺点。 她本就是苗条的类型,及膝的裙子显得她的腿修长白皙。 赵晓岚看着镜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眼中也不觉添了一丝惊艳。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以前傍上的大款谁也没有这种眼光和家底。 林唯夕拨了拨她的及肩发,将一对珍珠耳环戴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 “恩,这样就更好了。” 她的眼眸微深。 赵晓岚在林唯夕的示意下转了一个圈,裙摆旋转飞扬,像一朵漂亮的迎春花。 “春花真好看,看着你这样,我也想打扮了。”林唯夕似是感慨了一声。 赵晓岚闻言,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只露出一对红红的耳尖。 鱼儿鱼儿,上钩吧。 林唯夕的笑意愈发深刻。 赵晓岚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时,就像是坠落在凡间的纯洁精灵,她身上是真的有一种纯净的气质,林唯夕无可否认。 任如故的眼眸怔怔的,似是出了神。 “漂亮吧?”林唯夕笑靥如花的问道。 任如故不知道该怎么说,然而那些话语在口中绕了一圈,还是不由得说了出来。 “…很美。”美的令他心醉。 赵晓岚有些紧张的咬着唇,含羞的姿态美好而纯真。 “你要感谢我哟~”林唯夕又抛了个媚眼。 她的眸子里似是有一片旖旎的雾霭,轻曼,妩媚,百般难描。 赵晓岚被林唯夕推到了任如故面前,她的身子有些趔趄,任如故离她不过半米的距离,此时此刻,却没有扶住她。 没错,他看的不是赵晓岚,而是林唯夕。 女人海藻般的长发,一团烈火似的红裙,将他的心神灼烧的喧闹不已。赵晓岚的清纯美好在这样的颜色前,竟显得那样单调乏味。 ——星辰岂敢与日月争辉。 红唇,长发,雪肤。 长腿,楚腰,玉颈。 两人的区别显得那样分明,一个清纯的姑娘,一个…有魅力的女孩。 一清,一妖。 高低立判。 林唯夕从上头走下来的时候,任如故几乎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 就是赵晓岚说话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从未见过小丫头这么有魅惑的时刻。 他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懵懂的青年,想要把他的小丫头揉进怀中,让她融化成一汪水。 看着任如故的眼神,林唯夕就明白那姑娘输了。 她输在太自以为是。 像任如故这样的男人啊,永远不会被单纯的感情喂饱,那个能激发他原始情感的女人,才是最终的赢家。 她可以不做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可她能变成他垂涎欲滴,却偏偏得不到的心头爱。 除非得到她,否则,任如故永远不会满足的,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的林唯夕,她很有自信。 “阿故你的眼睛都看直了。”林唯夕身子歪在扶手上,娇声笑道:“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呢。” 她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是尾音略扬的,和着她的嗓音,缠绵悱恻,分外勾 人。 任如故深深的凝着她:“胡说,你还很年轻。” 鲜嫩饱满的让他把持不住。 林唯夕听见这话,倒是开心极了,一直低垂着头的赵晓岚丝毫没有察觉到任如故的异样。 他还在为任如故的眼神痴迷不已。 他说她很美呢。 赵晓岚心里还偷着乐,这头林唯夕任如故却已经眼神交战了几个回合。 “这话,”林唯夕抚了抚他领口压根不存在的褶皱,随即稍稍抬眸,睫羽翩跹:“我爱听。” ===== 这章不知道怎么了,因为有敏感内容被删了很多次,也不知道是哪儿,耽误大家看了。 第六十七章 要好好听爸妈的话 她眼中滑过一道浅浅的光,殷红的唇微启,小露贝齿:“谢谢啦,阿~故~” 就像一条滑溜的美人蛇,勾完就跑,现在任如故的眼中,还徘徊着她笑起来俏媚的美人痣。 “不客气。”任如故握住了她欲离开的柔夷,似笑非笑。 “这么晚了,快点把她送回去吧。”林唯夕的手从任如故的控制中滑了出来,顺带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一触即退。 任如故手心一麻,只觉得酥酥的撩人,再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一本正经的挽着赵晓岚的胳膊了。 这女人… 任如故合拢了手掌,眼含笑意。 “让司机送她吧,”任如故微一颌首,把钥匙取了过来,随即又转头对赵晓岚道:“司机马上就到,你住哪家宾馆。” “阿故,不用麻烦了,我打个车就行了。”赵晓岚糯糯的回了一声,柔顺的站在客厅。 她不愿意。 真是不要脸的要命。 林唯夕挑挑眉,唇角微勾,那我就帮你一把。 “阿故,这么晚了,让司机送我不放心。” 任如故向来不会拒绝林唯夕的请求。 赵晓岚惊讶的抬头,满目震惊。 “美国这边路边是拦不到出租车的,打车的话容易遇到危险,让阿故送你一下吧。” 赵晓岚看似很不情愿的点了头,乖巧的跟在任如故身后。 林唯夕把他们亲自送出了玄关,又亲切的替赵晓岚拉开了后车门。 赵晓岚原本想坐副驾驶,看林唯夕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就只得坐进后排。 等她坐正,林唯夕就毫不客气的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了进去。 这一下,别说是赵晓岚了,就是任如故也有些惊讶:“要一起去?” 林唯夕柳眉一扬,眼波儿娇娇娆娆的,如同一根缠缠的丝线,惹的他无法挪开视线。 “我不能去吗?” 她怎么能放任两个人单独相处?!任如故的荷尔蒙可不是赵晓岚能抵抗的,就算赵晓岚是个老手,她不诱惑就算了,怎么会抵抗。 任如故闻言,起先怔了片刻,后来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嘴角笑意渐浓。 “当然可以。”他嗓音压低,沙哑而丝绒。 手臂跨过她的面颊,任如故贴的她极近,不过两三公分就要吻上她的唇。 暧昧的吐息拂在她的腮边,她望进他比黑夜更为深邃的眼眸中,视线不自觉下落,放在那抹邪而惑人的笑容。 “乐意之至。”他说着,把安全带拉下,扣紧。 任如故离开的瞬间,属于他的强烈气息才放过了被困在其中的林唯夕。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长抒了一口气。 这里暗流涌动,那边赵晓岚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过她带了仰慕的眼神太过直白,就是前头的林唯夕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你——今年几岁了?” 未免任如故发觉,林唯夕出言打破沉默,顺便将赵晓岚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她侧头,看着赵晓岚道。 而被黑暗遮盖的座位下,她白嫩的纤手却灵巧的滑过界限,一路攀爬上任如故结实修长的大腿。 “过了生日,就满二十了。”赵晓岚腼腆道。 作乱的小手在腿侧挑逗的勾滑着,欲触非触的,特意绕过敏感部位,只在周围打转。 任如故的瞳仁一缩,气息有些不稳。 “真是好的年龄呢,”林唯夕感叹道,“你还是个学生吧?来曼哈顿开什么会?” 食指在腿侧悠哉悠哉的打转,就像她此刻瞧来的眼神,柔媚的要滴出水来。 任如故看她一眼,正见她嘴角弯弯,风情万千。 赵晓岚有些紧张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恩,还没有毕业。过来…参加冬令营。” 呵呵,量你也不敢编出个什么国际峰会。 赵晓岚不知道为什么林唯夕要问得这么明白,生怕在任如故面前露手脚。 “要好好听爸妈的话啊,否则,会出事的。”林唯夕的声音轻了一些,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任如故的车忽而一个急刹,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没有转头看赵晓岚,而是平静道:“到了。” 赵晓岚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任如故的声音再度响起:“宾馆到了。” 若不仔细听,是听不出任如故紊乱的呼吸的。 林唯夕看了一眼百米开外宾馆的大门,暗暗的偷乐。 赵晓岚这才恍然,连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临别前,赵晓岚还特别甜的对任如故抛了个笑脸。 任如故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 林唯夕温和的冲赵晓岚摆了摆手,她将一个善良的’闺蜜’饰演的很好。 当然,如果她的手没有放在那高高支起的帐篷上,或许会显得更有说服力。 等到赵晓岚走远了,林唯夕才收回手。 “你的自制力…”她的视线在任如故的裤裆处滑过,意有所指,“有待提高哦。” 林唯夕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眉梢眼角都是能拧出蜜来的笑意。 那个急刹车,不过是因为林唯夕直奔主题,一把捏住了任如故早已隆起的物件。 任如故听她这样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他照旧发动了车子,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起来,这一切都正常的很不正常。期间,他甚至没有多看林唯夕一眼。 林唯夕暗暗嘀咕,这货不会就这么生气了吧?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任如故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一处有名的露天汽车影院,这时的大屏幕上正放着时下流行的爱情片。 他们隔壁,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熄了火,转头望向林唯夕:“丫头,你开心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丫头。 原来大她六岁的任如故也算是大叔级别的。 任如故此刻一只手撑着身子,发丝凌乱,垂在眼睑上,就显得慵懒而性感。 林唯夕自然不会认输:“挺开心的,你不开心吗?” 她飞了个媚眼,嫣然巧笑:“阿故大笨蛋~” 任如故歪了头,墨眉一勾:“开心,所以——” 他缓缓靠近了林唯夕,眸中闪烁着星辰的碎芒:“想让我的小丫头也一起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嗯?” 任如故说完,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腿。 林唯夕的窗户是开的,正对着另一头的情侣,他们此刻专心致志的看着电影,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她今天的裙子是开叉的,任如故很顺利的抚上了那腻滑的不可思议的肌肤。 他把手指竖在唇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挑衅的笑,然后低下了头。 林唯夕的呼吸忽然一滞。 ===== 一会儿还有。 第六十八章 我怕了还不成吗 任如故炙热的吻此刻落在林唯夕的身上,从足踝,小腿,一直延伸到了大腿。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牙齿在她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啃噬,待她感到刺痛了,他就换了舌尖请问安抚。时轻时重,火候正好。 从外面看,她斜靠在车窗的窗框上,一脸淡定。 可实际上,她整个身体都横了过来,以一种xx的姿势,架在任如故的肩膀上,让他能清晰看清她最为隐秘的地方。 更别说为了漂亮,她今晚穿的是蕾丝的小裤裤。 两根细细的丝带脆弱的不可思议,任如故颇有耐心的伸手挑起,又放下。 “怕了么?”他起身,在她耳畔低低道。 未经人事的老处男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林唯夕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 她微微撑起了身子,侧脸斜睨着他,这个角度,将她娇嫩容色显露的淋漓尽致。 “好嘛,我怕了还不成吗?” 嫩嫩的饱满唇瓣撅起,她似是蓄意撒娇,又甜又糯的嗓音还带着三分讨好,可偏偏无法让人升起厌恶之心。 任如故收回手,虽说这回是他赢了,却没什么胜利感。 …怎么觉得被套进去了? 之后,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回到了家里,途中林唯夕一直正襟危坐,眉毛都不挑一下,简直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任如故还以为她当真怕了,正想和她说些什么,却见她抛下自己飞快的跑上了楼梯,进房前,回头对他吐着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然后迅速跑进了房间。 任如故一愣,既而忍不住的失笑出声:“这丫头。” 任如故用钥匙开了卧室的门,林唯夕就静静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医学书,神情专注的看着。 一时间,那个妩媚风情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温柔恬淡的小姑娘。 这丫头,转换的倒快。 “小夕儿…”任如故轻握住林唯夕的手腕,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捏着她的下颌低头吻下去。 林唯夕挣扎了两下,所有的怨气在他缠绵的深吻里烟消云散。缠着她的舌头嬉闹了会儿,任如故放开脸红的滴血的女人,揽她进自己怀里:“怎么生气了?” 林唯夕闷闷的撅嘴,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那个…王春花,确实是傻了点儿。”任如故笑着拍拍她。 “你为什么带她回来!”林唯夕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她叫你的名字,如果她是你的朋友,她受伤我怕你伤心。”就这么简单。 “哼!你就不觉得她眼熟!” “不觉得,除了我家小夕儿,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章一个样子。” 这人怎么越来越会撩了! 林唯夕莫名的觉得危险。 “她是想接近你。”林唯夕水眸一横,“我才没有这么个闺蜜。” 她和赵无眠一样,都输在低估了对手,高看了自己。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她们有。 “怪不得。”任如故轻笑,“今天你这么…反常。” “你表现得倒不错,”林唯夕满意的点头,继而神情一暗,冷哼道,“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什么人?”任如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 “你是从谁那里学会那些的?就是…”没了赵晓岚,林唯夕又恢复了薄脸皮,耳垂红的滴血,“就是露天汽车影院那些。” “那是男人天生就会的技能,只要稍加练习,就能…”任如故的神情里多了几分骄傲。 “稍加练习?和谁?”林唯夕迅速抓住重点。 “和…和…你给我的礼物们。”任如故神情有些不然,干咳了两声。 充 气 娃 娃?移动硬盘? 林唯夕瞬间就懂了。 这货的学习能力辣么强,融会贯通熟能生巧自然不在话下。 “小夕儿,我…我想对你负责。”任如故直直的望着她,眼里似有星辰大海,“我们结婚吧。” “哪里那么容易,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林唯夕伸手去捏任如故的脸。 “哦…”任如故脸上挂满了失落。 林唯夕被他这个倒霉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说道:“你先说带我去哪里旅游。” “全世界,只要是你想。” 这还差不多。 别墅楼下,碧蓝的游泳池漾着波光,月色如水投射在上方,给池水添加了一层银色的星光。 白色木质雕花秋千正随着微风摇晃,林唯夕斜靠在任如故身上,安静又老实。 “刚刚我查到了那个王春花的资料,她叫赵晓岚。”任如故揽着林唯夕,强烈的家庭气息笼罩着他,比冬日的棉衣还叫人温暖。 “嗯。” 人人都说他脾气大难伺候,可他不过是个寻常人。 她是个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小丫头,没有受过社会的污染和打磨,人生顺风顺水,所有人都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世界在她的心里是很美好的。 她热情、勇敢、执着、纯净、有趣,这些都是他最需要的。 任如故低头吻在她的额前,声音沉沉:“小夕儿,我会给你全世界。” 月色辽阔深远,夜阑珊。 “我有些后悔,后悔认识你晚了几年。”林唯夕依偎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咬了咬唇瓣。 他独自一人周旋在大千世界中的时候,她没能陪他。 “我也后悔。”任如故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室,“如果你一出生我就把你抱回来养着,我们现在孩子都有一窝了。” “…” 第二天。 林唯夕是被任如故叫起来的。 “楚小姐说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通,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林唯夕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给楚潇潇拨了过去。 “小梦梦,昨晚你爸爸妈妈来了。” “…在哪儿?” “你家别墅。” 林唯夕匆匆洗了把脸,套上件衣服就往外冲。 “怎么了。”任如故一把抱住她。 “我爸妈来了,”林唯夕哭丧着个脸,“我夜不归宿被抓包了。” ====== 明天就是...见家长咯!猜猜林唯夕的爸妈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打滚儿求留言!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有兴趣的可以follow一下哟!会不定时的更新小剧场哟! 大家周末愉快!马上就要腊八了,有没有准备好腌制腊八蒜呢?!爱你们哟,笔芯! 第六十九章 他是我继子 林唯夕赶回别墅的时候,正巧碰到林母坐在沙发上抱着iPad斗地主。 “妈…你来了…嘿嘿嘿。”林唯夕坐到林母身边,狗腿的夸赞道,“妈你这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昨天干嘛去了?”林母一身休闲服,气定神闲道。 “去朋友家了…”林唯夕含糊道,“妈你吃点什么,我去做。” 林母挑眉:“听潇潇说,你交了个男朋友?哪天带来我看看。” “别听…”潇潇胡说。 “我就知道,你哪有那个本事。”林母叹息的摇头,随即欲言又止道,“夕夕啊,你…还喜欢…男孩子吧。” 华丽丽的被老妈怀疑成了同性恋的林唯夕:“…” “你这孩子,心眼太老实。我跟你说高中毕业之前别早恋,你还就真不谈,大学让你谈了,你也不谈。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妈,我找个比我大五六岁的,你介意吗?”林唯夕试探着问。 林母又开了一句斗地主,头也没抬:“你找个比我大五六岁的都可以。” 妈你的底线呢! “哦,那好。”林唯夕把门外的任如故车了进来,朝着一脸震惊的林母说道,“他是我继子。” 任如故温和的笑,还一边满是宠溺的揉了揉林唯夕的脑袋,叫了声:“妈。” 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因为匆匆赶来的缘故,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挂在臂弯处。 笔挺的衬衫突显出他身形的挺拔,袖口也随意地卷到了手肘处。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光线太亮,他狭长的眼微眯着,好看的要命。 “你叫我还是叫她?”林母指指林唯夕。 “妈,我叫任如故,今天来的有些匆忙,没有带礼物,如果您中午有时间,我请您吃饭。”任如故自来熟的说道。 林唯夕干脆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装死。 “没关系没关系,小伙子长得不错啊。”林母满脸是笑,亲切的招呼任如故坐下,又指挥林唯夕给他倒水。 任如故举止优雅,言谈之间气度非凡,又颇为谦逊恭敬,对林唯夕更是满眼的柔情爱意,林母迅速的接受了这个女婿。 直到林唯夕暗示任如故该去上班了,林母才恋恋不舍的放走他。 林唯夕对于自家母上已经深感无奈:“妈,你不是说让我嫁给哥吗?” 林母斜了她一眼,宛若看智障: “你没有喜欢的人我当然把我最看好的男孩子推给你,如今我看你们感情这么好,自然支持。” 林唯夕听了, “喏,我户口本都带了,等了三四年都没有等到你偷户口本的那天。” 林唯夕只是拿到了美国绿卡,获得永久居住权,但一直拒绝美国公民的邀请。 “你们聊什么呢?”林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刚刚夕夕的男朋友过来,我看着挺好的,长得帅气,谈吐也很有气质。” … 中午的时候,林唯夕就接到了任夫人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时间,说是请林父林母一起吃午饭。 任家老宅。 林唯夕和林父林母下了车,任夫人、Hanson、于叔、于婶都早已经等在了门外。 任如故和林唯夕走在后面,看着两家人热络的谈天,也轻松了不少。 餐桌上,林唯夕埋头吃饭,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也就没有搭腔。 林母轻轻的踢了她一脚,林唯夕才诧异的抬起了头。 “少吃点儿。”林母用嘴型说道。 林唯夕撅了撅嘴,默默的撂下了筷子。 林父和Hanson喝酒谈天,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夕夕是个特别棒的姑娘,小夕能喜欢上她,是阿故的福气。” “阿故也很优秀,我们家夕夕也很有福气。” … 餐桌上两家人把对方的孩子一顿猛夸,林唯夕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飘飘然过。 任如故坐在林唯夕身边,轻轻的碰了一下她桌下的手腕。 她好奇地望过去,任如故只是努努嘴,林唯夕的手里却多了一块热乎乎的赤豆糕。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事情进行的出乎意料的顺利,两家人很快就谈好了婚期,甚至连孩子出生谁来带都进行了热烈而周到的讨论。 对于林母那句“我们不要彩礼”,和任夫人那句“嫁妆我们倒贴”,林唯夕和任如故无奈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如今的剩男剩女都这么不值钱吗,明明在社会上的价值很高好嘛。 接下来的日子,林父林母抵挡不住任夫人和Hanson的热情邀约,和他们一起住进了任家老宅。 每天四个人出去遛弯旅游,是不是的在家里斗个地主打个麻将,甚至跳起了全世界都闻名的广场舞。 形成了人老心不老的四人游乐帮。 R&G曼哈顿总部。 “总裁,”总裁助理魏详推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到任如故的桌上,“还有半个月就是我们和 Kovodo 公司推出联名产品的时候,柯小姐现在就在贵宾室等着,说有事要和你商量。” “叫苏清扬去。”任如故正在为圣诞节各项新款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功夫去应付那个无聊的女人。 “柯小姐说,她有要紧事,只能和您说。”魏详看上去也很为难。 “你就说我现在很忙,要见我先预约。”任如故漫不经心的翻开文件,定睛看去,微拢的眉头蹙得更紧,薄唇却逸出一个冷冷的笑。 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总裁,您看怎么办?” “把她带过来。”他倒想知道那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招。 “是!”一听到可以出去了,魏详发软的双腿顿时直了起来,用近乎逃的速度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苏清扬跨出电梯,看到魏详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时一脸灰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心头不禁涌上一层疑惑。 难道是里面那只怒狮又发飙了? “怎么啦?”苏清扬走进去,把长手长脚陷进沙发里,明知故问道。 任如故低头抬眼,冲他冷冷一瞥:“你没事做吗?” “啧啧啧!知道你任大总裁是个工作狂,我的工作做完了。” “很好。”看苏清扬此刻一脸的春风得意,想必是爱情的滋润吧? 偏偏这个时候有这种表情非常碍他的眼。 苏清扬一愣:“很好什么?” “柯心礼你还记得吧,Kovodo的执行总裁,她要来公司亲自监督合作款。”任如故双手枕于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清扬。 ====== 昨天是更了四章的,六十六章因为被删除所以在六十七章之后才发出的,没有看过的亲们记得点开目录回去看看哈! 第七十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那个老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不会看上你了吧。”苏清扬一脸懊恼,摸着他那张花见花开的帅气脸颊,有些垂头丧气,“我苏大公子扬名在外,他怎么就忽视了我呢。” 任如故白他一眼:“我发现你真的很闲,正考虑是不是应该把你调去新开的分公司帮忙打理业务——” “啊——不要不要!”笑话!新开的分公司离开这座城市天远地远,如果真的把他调去了,那他岂不是一年半载才能和楚潇潇和小胖子见上一面了? 天啊,难道他不知道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相思之苦吗? “怎么?不舍得你家那个?” “哈哈,也不是,最主要是对总公司有非常浓厚的感情,所以舍不得离开。” “说得我感动死了。可惜,你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你心思。苏清扬,你发情期到了。” 啊?发情期?苏清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瞪着他:“我又不是公狗,什么发情期。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你家小大夫知道你在外头拈花惹草,还不把你剁了。” 哼!就不信他听到林唯夕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 任如故抬起头来,心里悸动了一下,为了那句’你家的小大夫’。 她是他的女人,当然就是他的小大夫了。 这样想着,脸部绷紧的线条柔和下来,心情忽然好了许多。苏清扬察觉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嘴角夸张的弯起。 “咚咚咚”礼貌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打断两人的思绪。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优雅的身影走了进来,在她洁净的脸上挂着一抹胜利的笑容。 因为她知道,她离她要的这个男人越来越近了。 柯心礼回去之后,愈发的忘不掉任如故,他深刻立刻的五官时刻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满意的看到苏清扬目瞪口呆的表情,她的一双美目定格在任如故冷傲的脸庞上。 任如故淡淡的睥睨眼前仪态万千的女人,厌烦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讨厌玩心机的女人,除了他家小大夫。 “任总裁,我们又见面了!”她向前数步,在那张办公桌前停了下来。 任如故冷漠的笑着:“柯小姐,作为执行总裁,您真的是亲力亲为。” 柯心礼无所谓的耸肩:“做子女的为家父分忧是天经地意的事情。而且,能够代表Kovodo与贵公司合作是我的荣耀。” 更何况,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与他亲密接触的机会呢? 从她看任如故的眼神不难看出,她对任如故有极深的渴望。不过显然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魅力期望过高。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屈服在她的身家下的。 特别是在任如故认识了林唯夕以后。 任如故站起来走到沙发旁拿起外套穿好才转身问她:“您想要我怎么安排?” “我只需要一间办公室。” 任如故挑眉:“就这么简单?” 柯心礼笑得妩媚:“当然那间办公室要在你隔壁,如果能和你共用一间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时刻看到他了。 任如故被她的话弄得啼笑皆非:“我会让秘书安排一下。” 不带感情波动的话语,让柯心礼雀跃的心为之一凛。 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很高兴。 她相信,任如故会很高兴有她这样一个商业助力的。 “怎么?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你看都到午餐时间了,我请你吃饭怎样?” “柯小姐好偏心啊,只请任总一个人。真是太令我伤心了。”一直旁观的苏清扬突然出声为他解围,经典的西施捧心动作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柯心礼瞅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苏副总如果能够赏脸,那是我的荣幸。”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气个半死。她只想和任如故单独的说说话。 看她说得咬牙切齿,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很恨他。 “柯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约了女朋友一起吃饭,不好意思。” 一看就知道她进R&G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他一向对她没什么好感,所以她越气他就偏偏笑得越灿烂。 “苏副总原来有女朋友了啊?真是恭喜啊。”柯心礼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她转向任如故,“既然苏副总有约了,那我们走吧?” “啊,我想柯小姐刚才是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我们已约了女朋友一起吃饭’。”苏清扬特别强调了‘我们’一词。 柯心礼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红润的脸色倏然变白,一直保持着端庄高贵的面孔也有些扭曲。 身为总裁之女,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任如故不含温度的目光回落到她身上:“请问你可以出去了吗?” “你就不怕Kovodo和你们解约吗?”柯心礼再也撑不下去的淑女气质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嘶声力竭。 “我们不过是少赚一笔,而Kovodo要付我们一大笔违约金。”苏清扬无所谓的耸肩。 “很好。”柯心礼冷哼一声,转身忿忿而去。 清早。 林唯夕咬了片烤的酥脆的面包,端着盘子,在熟睡的任如故面前卡兹卡兹的啃着。 奶油的甜香盈入他鼻间,他困顿的撑了撑眼睑,缓缓张开了双眸。 窗帘已经被某人无良的拉开了,对于任如故来说有些刺眼的光,将房间的每一处都照的亮亮堂堂的。 “早安,小夕儿!”任如故揉着发缓缓起身,犹带着鼻音的他慵懒又性感的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的就想揽过林唯夕,来个热情似火的早安吻。 不过林唯夕很不给面子的捂住了他的唇:“快,去,刷,牙!” 不刷牙就不给亲亲,嗯,除非她也没刷。 求吻失败,任如故只能可惜的的退了回去。 他换上衣服,将自己洗漱干净,才去上网的林唯夕嘴上蹭了个早安吻。 彼时她刚刚喝完牛奶,还能尝到牛奶吐司的淡淡香气。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晃了晃手里的吐司,“还能知道小秘密。” 林唯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一脸茫然的任如故,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什么秘密?”任如故有些愣。 林唯夕并没有回答他,而任如故的谜题,在下楼后终到了解于得答——虽然他觉得自己宁可不知道。 原因无他,是柯心礼找上了门。 第七十一章 你想要阿故,不是吗 自动找上门的女人,在林唯夕看来,这怎么也算是一笔风流债。 来人是Kovodo的执行总裁,比任如故年龄相仿、事业相辅的柯心礼。 柯心礼是气质高雅的类型,她不算是最美的,却是最有气质的。 而且身材相对于赵无眠和赵晓岚来说,更是优势充足。 林唯夕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她有着和任如故一样的家世和能力。 柯心礼看见任如故出来的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妩媚的神态。 两个女人在一起,谁弱谁倒霉。 号角响起,林唯夕立刻披上了战袍,她的牙关不自觉的咬紧了。 林唯夕斜睨了任如故一眼,对方立马做发誓状:“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 好不容易把林唯夕追到手,任如故可不想因为一个柯心礼,就再来大半辈子单身之苦。 林唯夕轻笑,蓄意扬起了语调:“我没说你和她有关系呀,紧张什么?” 她嘴上虽这么说,回头却不满的恨掐了他一把。 吃醋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任如故只能默默忍受,前一晚还浓情蜜意,现在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真是命途多舛。 这样一来,他看柯心礼的眼神也就谈不上多亲切了。 “任总,好久不见。”柯心礼穿了一件职业的衬衫,配着紧身的包臀裙。 这样的打扮格外凸显了她的身材,丰胸细腰,长腿翘臀,单论身材来说,柯心礼的确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她换了气质女人的打扮,想用性感妖娆的身段来勾住任如故。可惜,任如故心中的理想型只有林唯夕。 她这胸围,对于他来说,太腻了。 林唯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略略松了一口气。 身材什么的,她肯定没有输。至于脸蛋,她有自信的说她已经甩了柯心礼一条街。 外貌这方面赢了,接下来,就要拼点别的了。 任如故笑得有些讪讪,林唯夕的眼光如影随形,他现在紧张的不得了:“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有事快说,说完快走,不要再降低林唯夕对他的信任度了。 “怎么都是老朋友了,这么急着赶我走呀?”柯心礼娇嗔的斜他一眼,“就不怕我伤心吗?” 她的姿态动作颇具风情,还携了一丝挑逗的意味。以往她都是这般,男人们一直都很受用。 可今天,她却觉出一丝不对的味道来。 任如故似乎半点动摇都没有。 “呵呵。”林唯夕在后头笑。 任如故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正站好,集体向他致敬。他忙不迭的打断了柯心礼的话,接口道: “今天我还有事,”——哄自家小丫头。 “如果是工作的话,”——最好是! “就快点说吧。”——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 柯心礼伤不伤心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柯心礼再不走,他会被狠狠的‘伤心’。 “好嘛,既然你这么猴急。”她娇声道,又顺着身子坐回了沙发上。一双穿了薄丝袜的美腿交叠,竟意外的充斥着禁欲的诱惑。 “是啊,你一直都很‘猴急’的,哦?”林唯夕重重的咬紧猴急这两个字,尾调上扬,冷笑着看着他。 任如故:我冤枉…(╥ω╥) 任如故也不好拉下脸来轰人,万一小丫头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就说不清了。 柯心礼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林唯夕的存在,她隐的观察着她,面上不动声色的挂起了客套的笑容:“看我这眼睛,这是哪位?” 她朝着林唯夕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任如故觉得他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他上前一步,就想开口介绍林唯夕。 谁知林唯夕却拂开他,轻飘飘道:“我是他继母。” 柯心礼:“…” 任如故: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 完蛋了。 柯心礼一怔,既而掩嘴笑道:“是你女朋友吧,真会开玩笑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 林唯夕斜撑着下颌,浅浅的挂着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爸爸只是个小院长,妈妈是医院的小主任。” 柯心礼见她容貌娇媚妍丽,一举一动,皆是优雅不失旷韵味。“那真是失礼了,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吧?” 柯心礼心知这对手不可小觑,是以话也说的圆满谦和。 任如故激动的只差没有给她竖大拇指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走吧,真的很打扰我们啊! 林唯夕红唇微挑,黛眉略扬,美眸斜睨她时,就不自觉带了一股轻蔑之态: “嗯,是打扰了。” 言罢,柯心礼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位…小姐,真是快人快语。” 柯心礼虽有些尴尬,却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她深知在男人,尤其是任如故这样的男人面前,越懂事理,才越能衬托出对方的莽撞任性。 这就是岁月的磨砺。 “真是抱歉了。”柯心礼诚恳道。 林唯夕收回手,斜放在胸前,语气慢悠悠的:“我觉得你一点都没抱歉。” 她神态很自然,说的话却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柯心礼身上扎。 反正她是不怵,任如故若是要偏心柯心礼,大不了她走就是了。 想当然的,任如故会做何种选择。 柯心礼闻言,脸上虚伪的笑容也懒得再装了。她沉下面色,不悦道:“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明面上看,似乎是柯心礼受了委屈,却仍旧大方的提醒林唯夕。 林唯夕看似头痛的揉了揉额:“这位小姐,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她凑近了柯心礼一些,让她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眼中的厌恶:“你想要阿故,不是吗?” 柯心礼是头一回被当中戳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一般常人看了她和任如故的暧昧,最多也就是自己心知肚明,不会直白的说出来。 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当着任如故的面,大大咧咧的开了口。 柯心礼又羞又恼,气的立时站起,直接将带来的文件甩在了桌上。 “看来你们今天不欢迎我,我还是不来讨嫌了。” 她冷冷说完,也不去看任如故,拿了包转身就走。 坐上车的前一秒,其实柯心礼还在等任如故追出来。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任如故自然不可能追出来,他还在林唯夕讥讽的目光下懊恼自悔,哪还顾得上柯心礼心里怎么想。 就算他知道柯心礼怎么想,他也不会在乎一分。 林唯夕觉得,任如故需要再长长记性。 第七十二章 如果不吃会怎么样 林唯夕挑了一个绝妙的时间段,是任如故在和他的助理打电话的时候。 他在跟助理确定行程,坐在书桌前转椅上,修长双腿包裹在修身的西装裤下,神色认真。 这么看,好像有一种特别的迷人魅力。 林唯夕踮着脚进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她走到任如故面前,任如故双眼一亮,正想说些什么。林唯夕却堵了他的嘴,示意他继续自己的事。 任如故不明所以:“嗯,我知道了,那么…” 不过他还是配合的回到了电话的轨道中。 林唯夕得逞般的一笑。 她今天穿着浅色的衬衫裙,前头是一排纽扣。 虽然这一副让她多了几分清纯可人,但她即将要做的事,和清纯却一点也搭不上关系。 任如故正分心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林唯夕摇摇头,后退几步,直到确定他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却没办法伸手够到的位置。 之后,她开始解纽扣。 没错,就是这虽然老套却效果极好的诱惑,百试百灵。 况且这对于一个身材窈窕的美人来说,使用效果可是加倍的。林唯夕用一种相当磨人的速度,慢条斯理的解着的纽扣。伴随着她的动作,从颈项到锁骨,都渐渐裸露出来。 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任如故似乎渐渐明白过来林唯夕的念头,他欲言又止,偏偏现在挂不了电话。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林唯夕又解了一颗扣子。 已经能看到莹白肌肤下微隆的起伏,显然很快就应该到重头戏的位置了。 任如故的喉结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然而就在为时,林唯夕却戛然而止。 没错,就是停止了所有动作。 任如故一愣,他其实滋味有些复杂,又希望她继续下去,又怕自己控制不住。然而她真的停止,他却有些舍不得。 于是他只能用腻歪的眼神示意林唯夕继续,这种情、趣他还是相当喜欢的。 林唯夕却对他做了个鬼脸,无声道:今,天,开,始,禁,欲。 任如故:??? 什么,一次荤都没吃过就不给吃了! 这会儿林唯夕说完自己该说的话,把衣服穿好,拍拍手,自顾自的走了。 徒留任如故还一个人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中。 “没肉吃了…” 好难过π_π。 电话那边的魏详顿时懵逼了:“我,我需要给您去买肉吗?” 任如故:“…” 好不容易打完了电话,任如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隔壁找林唯夕。 一定要摸摸亲亲抱抱然后举高高,否则他会因为没有爱情的滋润干涸而死。 任大总裁你真没出息。 不过事情显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今天的客厅,弥漫着一股奇妙的味道。 任如故捏着鼻子,在沙发上找到了翻杂志的林唯夕。 彼时她闲适的靠着抱枕,手中握了把水果叉,正享用着茶几上摆放的果盘。 而那股味道,就是从果盘飘散出来的。 任如故定睛一看: “榴莲?!” 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东西,虽然还不至于到吐的程度,可也是闻到味儿就要退避三舍的。 林唯夕从杂志后探出头,笑眯眯的瞧着他: “是呀,你要来一块吗?” 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咪,妩媚的眼眸弯成了两道月牙,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可爱慧黠。 有,阴,谋! 任如故敏感的嗅到了一丝危险。 “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他干笑道。 林唯夕表情不变,依旧是笑眯眯的,可任如故却觉得自己看到了眼中的威胁:“来一块吧,好吗?” 林唯夕‘温柔’的拉过他的衣领,举着榴莲凑到他嘴边。 任如故:?_?…不能拒绝好可怕。 任如故:“如果不吃会怎么样?” 他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林唯夕收回手,把榴莲拿远一些,整理着他的领口:“一年。” 任如故颓废了。 一年不碰她,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不举好嘛。 他捏着鼻子,张开了嘴巴,认命的闭上双眸: “就一块!” 为了福利他也是豁出去了。 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林唯夕把榴莲塞进来,任如故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却见林唯夕已经自己吃了下去。 “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 林唯夕慢条斯理道。 任如故顿生一股寒意,他试图凑近为自己辩解一番,可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林唯夕慢悠悠的从沙发后面滚出一个榴莲。没错,完整的,还全是凸起的那种。 林唯夕笑得像个小恶魔: “来吧,坐在上面,坦白下你跟今天来的那个女人的关系。” 她已经替他实验过了,虽然难受,不过还不至于伤到他。 再说,她已经委托于婶处理了一下。 任如故:┌┤′?Д?`├┐吃醋的女人好可怕。 犹豫间,林唯夕又拍了拍那个榴莲,冲着任如故努努嘴。 言下之意:还不乖乖的去坐着? 任如故认命的坐在了榴莲上。 这酸爽… 看着任如故脸上扭曲的表情,林唯夕的心情相当不错。 “说吧,我洗耳恭听。” 林唯夕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顺便坐直了身子。 任如故坐立难安的扭动着位置,试图寻找一个相对舒服一些的:“就…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Kovodo有一个圣诞节限量彩妆联名合作款和我们合作,所以我见过她几次。” 林唯夕却只是微笑,笑的他汗毛直竖,因为她那模样分明就是说:我听你在瞎BB。 任如故懊恼的垂下头:“有一次一起吃饭,我喝醉了和她一起。” “做了?”林唯夕高高挑起一边的眉。 任如故连忙摆摆手:“没有,她就扶了我进屋,外头就有人来找我了。” 柯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他的保镖被放到了大半,幸亏苏清扬和魏详来得及时,不然今天小命不保,老婆还得跑。 现在想想,真是太TMD感谢老天了。 “摸了哪里?”林唯夕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垂眸闻道。 任如故讪讪一笑:“…小臂…腰?” 林唯夕点点头,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过去的事没必要斤斤计较。 今天玩儿这出,只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用这种玩笑般的方式告诉他,如果以后再敢招惹别的女人…自己看着办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唯夕就把他拉了起来,倚在他胸前:“你喜欢她?” 她半掀了眼睑望他,这个角度的自己最为柔媚,微醺的眼神她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第七十三章 我真想说我不认识你 男人嘛,都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这样才能让他们挨打的心甘情愿。 任如故被她看的心都化了,嘛还顾得上生气:“当然不喜欢,我有你了。” 他捏了捏她的鼻梁,深邃的眸里满满的映着她。卷密的一层青睫将落下的光盛满,在他眼上镀了浅淡余辉。 “说话算话。” 林唯夕勾了嘴角,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说话算话。” 任如故揽着她腰肢,俯下身攫住那小嘴儿,深情回应。 良久。 任如故:“对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解禁了?(≧▽≦)” 林唯夕:“没门。” 任如故:(╥╯﹏╰╥) … 柯心礼坐在办公室里,望着面前那神色冷漠的男人:“任如故,你什么意思?” 他玩儿真的? 任如故忙着翻看文件,对于不请自来的柯心礼,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就那意思,没事就出去吧,我很忙。” 这几天的事情有些多,他甚至都来不及和林唯夕好好温情,一直在公司里忙来忙去的。 所以对于柯心礼,他就少了几分耐心。 “任如故!”柯心礼一拍桌子,以往的温柔形象也绷不住了,“你那是什么口气?!” 她虽可以装的体贴懂事,骨子里却还有千金小姐的傲气,任如故对她的厌烦,深深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任如故觉得额际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冷笑道:“你听的懂人话?” 也许换成平常的他,口气会在委婉一些。可今天柯心礼来的太不是时候,任如故的烦躁已经蔓延到了喉咙,只差一个井喷的出口。 而她,恰好送上门来。 柯心礼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变得跟调色盘一样。 “任如故,你就这么不给我柯家面子?” 柯心礼沉声道:“怎么,被个小浪蹄子迷的神魂颠倒,醒不过来了?” 她本以为那女人只不过又是个玩物,却没想到任如故竟是当真了?! 那可是任如故,如果不是他其他表现还一如既往,她简直怀疑这人是披着任如故的皮。 任如故听到这里,那股火就忍不住了。 “柯心礼,没想到你自诩为柯家的大小姐,嘴巴还这么脏。” 他说着,不由轻蔑的打量了她一眼:“也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玩过的男人,都能凑个七八桌了吧?” 任如故不屑的模样,是很令人抬不起头的。那下颌高扬,眉目鄙夷的神态,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低到了尘埃里的蝼蚁。 “任如故,你!——”柯心礼咬牙切齿的还想在说什么。 任如故却摇了摇手指,打断她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另外还有一枚u盘: “我任如故实在比不上你柯大小姐库存丰厚。” 他摇了摇手中的u盘,嘲笑道。 “下至十六岁,上至四十五岁,你的涉猎范围真是广泛。你说你玩就玩吧,还拍下来,把这把柄送到我手上。” 任如故此刻的模样,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恶魔。 他微眯了眼,可瞳仁里威胁之色却清晰可见: “要是把它放出去…啧啧啧。” 他咋舌着摇头,冷眼看着柯心礼通红的面颊。 她一把抢过了u盘,将之攥的紧紧的: “任如故,算你狠。” 柯心礼的双目阴厉,却不敢再多话,只是拎起了包,踩着高跟快速离开了。 任如故靠回了椅子上,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 离解禁又近了一步。 任如故回到家的时候,正打算给林唯夕一个爱的抱抱。 “小夕儿~” 阔别已久——其实只有半天——他真的是度秒如年。 于是他激动的没有发现沙发四个人影,而是飞快的扑向了从厨房里出来的林唯夕,将她深深的搂入怀中。 林唯夕一时不防,被他抱了个满怀。 “阿,阿故?”她迟疑道。 任如故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呼吸她清幽馨香,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好想你~”这个荡漾的波浪号代表了他荡漾的语气。 说完,还在她身上蹭了蹭,一副求虎摸求安慰的样子。 林唯夕忍了忍,又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你,你这傻蛋,怎么也不看看环境。” 她其实不想笑,可一回头看到两人的表情,她就绷不住了。 任如故还在状况外,一时不能理解她的话语: “怎么了?” 不过,他的疑问很快就有人帮忙解答了。 “…任如故,我真想说我不认识你。” 一道幽幽的男音从他身后传来,任如故惊讶的转过身,就发苏清扬和楚潇潇。 任如故竟然也不介意,大大咧咧的揽了林唯夕坐回沙发:“这叫情之所至,小伙子还嫩着呢。”有林唯夕在,任如故根本没有害羞尴尬的意思。 苏清扬作势要呕出来,楚潇潇却不言不语,只是开心的的看着林唯夕。 任如故修长双腿交叠,一手放在林唯夕身后,看着这两人:“说吧,你们两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贵人,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找我了?” 真还不是任如故奇怪,这两个同时出现,还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真当别人瞎了看不出来呢。 所谓的恋爱酸臭味,他已经闻到了。 一提到这个,就是一向坦白楚潇潇也忍不住忸怩了起来。林唯夕看她娇羞的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掩嘴一笑,试探道:“好事将近了?” 看来苏清扬这花花公子现在也是一心一意采一朵花了,望着楚潇潇的眼神那叫一个神情宠溺,想必就是机器人,也得被他看化了。 楚潇潇被林唯夕直白的打趣闹了个大红脸,从耳根子一路红透了颈项:“说什么呢……” 她低垂着眸,慌乱的不敢看苏清扬。 苏清扬见自家小女友都快钻到地底下去了,只能担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他抽出一张请柬,递给了两人。 任如故接过来,打开的一瞬间,就惊讶道:“订婚宴?!” 搞什么,结婚的日期被自己推迟了,订婚的日子居然这么快就提上日程了! 任大总裁表示坚决不同意。 林唯夕也有些吓到了,她原先还以为两个人今天是来宣告交往,却没想到直接跨越了那几步订婚了。 “嗯,决定了。” “第一张请柬。”苏清扬指着任如故手里道,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充满了骄傲,这次有你家小大夫在,看你怎么改我的日期。 第七十四章 生活需要惊喜 任如故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又听得苏清扬这样说,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你说你究竟是够兄弟呢?还是不够呢?” 虽然第一时间想到了任如故,却闷声不响的把日子订的比自己造。 怎么早没看出这小子有这手?! 忒损了。 还好他比较帅,小夕儿没有被苏清扬迷惑。 ——估计是气糊涂了。 “你说呢?”苏清扬挑眉反问道。 仿佛是在质问他改日期的举动。 林唯夕从任如故手里拿了请柬看,之后,对着楚潇潇浅笑道:“恭喜你了,潇潇。” 还记得当初的楚潇潇对苏清扬的执念,让她自己痛苦万分。可是现在她和苏清扬又走到了一起,她怎能不祝福。 其实另一半不分好坏,只在于是不是合适的人罢了。 “嗯,谢谢!” 她虽然羞赧,却扬着灿烂的笑容,这让女孩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般的甜美。 楚潇潇和苏清扬走后,任如故忍不住凑到林唯夕身前,好奇道:“咱们是什么时候订婚?” 林唯夕摇摇手指,毫不客气的把他推远了一些:“你解禁之后吧。” 说完,林唯夕就转身离开了。 任如故一人坐在沙发,琢磨着林唯夕的语气表情,觉得自己的困惑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清扬今天的行为,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这小子都要订婚了,英俊潇洒的他还没有着落呢。 那么,他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才对? 苏清扬和楚潇潇的订婚宴进行得很高调,苏家本来就是巨大的家族企业,加上任家和魏家的势力,所有人都想过来攀高枝。 苏清扬给了楚潇潇一个圆满的订婚典礼。 参加完苏清扬和楚潇潇的订婚典礼后,林唯夕发现任如故失踪了。 原本还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这会儿却连人影也找不着。她掏出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 “请问是林小姐吗?”就在这时,魏详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林唯夕是认得这人的,所以微一颌首。 “请跟我来。”魏详微微躬下身子,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是任如故的心腹,是以林唯夕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跟着他上了楼,林唯夕被带到一间房间里。 他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巾,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林小姐,我能帮你蒙上眼吗?”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干这活,无奈自家boss千叮咛万嘱咐,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薪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林唯夕心生狐疑,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任如故叫你来的?” 魏详一看就知道林唯夕把自己当成了坏人,心里不由得泪流成河:“是的,我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请林小姐见谅。” 他真的是个根红苗正的好青年啊! 林唯夕握紧了包,略略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她多心,只不过她孤身一人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难免警惕心高了一些。 魏详如蒙大赦,连忙轻手轻脚的替她戴上丝巾。 视线立时被黑暗笼罩,失去了视力,她的听力和嗅觉变得格外敏锐。 她听到魏详出门的声音,灯被人关掉了,没有一丝光亮。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房间忽然晃动了一下,一瞬间的事,快的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窗户是打开的,有微凉的夜风从窗口吹拂进来,带着一丝咸涩的腥味…仿佛,大海的味道。 等等,大海?! 林唯夕惊诧的起身,却不小心撞在了一人的怀里。他的气息熟悉无比,温暖的手掌抚上她脑后,将她的丝巾摘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任如故点缀了碎星般的双眸。 “我们启程了。”他哑然而笑,在她唇上轻吻。 林唯夕被他揽着腰肢,一路来到了窗前眺望下去。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艘豪华游轮的顶层,下面就是波涛起伏的海面。 原来刚才的晃动,是真的。 “我们要去哪里?”林唯夕有些怔然的望着暗蓝色的海浪,低声问道。 任如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披肩,套在她赤果的肩膀上。他从身后环抱住林唯夕,勾了勾唇角:“你很快就知道了。” 微潮的海风扬起发丝,银月的辉光倾洒在粼粼的海面,仿佛揉碎了的金箔,缭花了她的眼。 一个小时的航程,并不算快。 目的地是一个私人岛屿,林唯夕也是现在才知道,这是属于任如故的。 直升飞机自己在不远处等着了,也就是到了现在,林唯夕才有了一种——原来这货是真的很有钱的感受。 坐上私人飞机,林唯夕已经看不清下面的景象。只是远远的有一处灯火通明,看上去格外的清晰。 那里,大概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总觉得你在瞒着我什么。”林唯夕斜着眸子睨他。 任如故耸了耸肩,依旧是一副嬉笑着看不出真实情绪的面孔:“生活需要惊喜。”而他保证她一定会很喜欢。 到达目的地后,任如故很俗套的捂住了林唯夕的双眼。 “虽然这种桥段很多,也请林小姐给我点面子,一定要惊喜。”他附在林唯夕耳边,轻声道。 林唯夕被他逗乐了,虽然面前黑蒙蒙的,却会心的旋开了笑容:“好吧的,任先生,就算过会儿看到的再狗血,我也会飞扑过来吻你。” 她也不遗余力的打趣着任如故。 任如故牵引着她,缓缓来到了他所准备的‘惊喜’前。林唯夕的鼻翼微微翕动,嗅到了随风而来的花香。 玫瑰? ——果然是俗套的类型,不过她喜欢。 “准备好了吗?”任如故的嗓音透出了一丝紧张。 林唯夕握住他的手臂,安抚的柔声道:“准备好了。” 任如故深深吸了一口气,略略后退了一步,放下自己的双手。随着他的动作,林唯夕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长而卷的睫毛蹭过他的手掌,面前的景象也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是花海。 最热烈的红色,在她面前铺天盖地的绽放着。 虽然早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她却仍旧被这样的阵仗给震住了。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夺目而娇艳的红玫瑰。 她的面前恰好有一条路,直通这片花海的中心。 林唯夕想要回头看任如故,他却凑近贴在了她后背:“往前走,有惊喜。” 林唯夕望着他的双眼,许久,方才转身,踏上了那条路。任如故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的掉入自己织起的情网。 第七十五章 至死不渝 花园的中心,却种植着四朵突兀的蓝玫瑰。接近藕合般的蓝紫色,梦幻而高贵。 林唯夕蹲下身子,才发现被包围在中间的那朵蓝玫瑰,中间的花蕊上,摆放着一枚蓝钻戒指。 别出心裁的形状,那粒切割完美的钻石,仿佛浓缩了海洋的深邃。 任如故一手拿起那枚戒指,一手却举过林唯夕的头顶,然后松开。 同样颜色的蓝钻项链,却能和钻石完美无缺的结合在一起。林唯夕还没从刚才反应过来,只能愣愣的任由他为自己戴上。任如故单膝跪地,在她的无名指上轻吻。 “嫁给我,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说这话时,双眸深情而真挚,俊美的面孔仿佛被花色衬托的愈发出色,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男人。 林唯夕噗嗤一笑,娇嗔道:“差评,你只小气的给了我四朵蓝玫瑰。” 她说这话时,眼眶却有些微的红。 不管如何,她能感受到任如故为之付出的心意,这才是她感动的理由。 “蓝玫瑰的花语是不可能,四朵花就代表——” 他俯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至死不渝。” 林唯夕的心口顿了一拍。 任如故很快又离开了,他抚上她的肩膀,带着她慢慢的转过身子:“不过你既然喜欢,我也不介意。” 她回过了身,才发现这片红玫瑰的对面,竟然是一片蓝玫瑰的花海。遥相对应,仿佛梦境一般。 “它们都是你的了。”任如故笑道。 这这些玫瑰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岛屿,置身其中,一时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林唯夕只知道,自己很没出息的被打动了,而且是一塌糊涂。 “满意吗?” 任如故看着一直往自己怀里钻的林唯夕,忍不住调戏她。 林唯夕却默不作声,只埋头在他怀里。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任如故是个冷淡的男人,但他的怀抱很温暖,味道也让她有些着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特别想要触碰他。 她的发稍柔软飘逸,滑过任如故的面颊,带着一股清甜的馨香。 她的身子娇软的不可思议,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她嵌入怀中,融入骨血。 任如故愣神的功夫,林唯夕已经慢慢隔开了和他的距离,任如故下意识的一拉,等他反应过来时,嘴唇已经贴上了她的。林唯夕的手放在他胸前,感受着手下心房的跳动。 软糯的唇还有糖果的蜜意,林唯夕的舌尖香而滑,就像一道精致的餐点,只是品尝的越多,就越觉得难以忍耐。 任如故已经投入了进去,修长的指节捧着她的面颊,强势的纠缠着她的唇舌。 林唯夕忍不住环抱住他的脖颈,整个身体柔若无骨的挂在他身上,胸前两团颇有分量的软肉,也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微微的喘息声和津液搅动的声音隐藏在了花海之中,林唯夕胸前的衣襟被任如故解开,露出白皙的隆起。 她的肌肤润泽软嫩,仿佛一按下去就能陷入。任如故的手探入了那边柔软之中,包裹揉弄,林唯夕的闷哼也被他吞入了口中。 “真要命。”任如故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叹息。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喑哑,相比平日的清朗,更多了羽绒般醇厚的性感。 她气息不稳的支撑着身体,圆澄的水眸里满是迷雾,带着朦朦水珠。 “怎么了。”任如故凑过去吻住她,林唯夕的眼眸半遮半掩,带着几分娇媚,含羞带怯,说的便是此等姿容。 “我可不可以解禁了?” “不能。”林唯夕一把推开他,娇笑着跑到花海之中,欢快地转圈儿,宛若林中的小鸟。 等她跑累了,便站在绚烂如火的花海中,亭亭玉立,清丽出尘。 任如故:“…憋坏了算你的。” 次日清晨。 拉开窗帘,外头还是那大片大片的红与蓝,这在白日看来,更显出了几分真实美感。 林唯夕抿了一口咖啡,醇浓苦涩的香气蔓延过口腔,滑入咽喉。 她一身浅蓝色的衬衫,洁白精致的锁骨从微敞的领口裸露出来,带着隐晦的诱惑。 乌黑的长发带了鬈曲的弧度,漫撒在她的后背,仿佛上好的绸缎。 任如故从浴室出来,看见她镀了一层金边的侧面,忍不住上前轻啄了一口。等到林唯夕不满的戳他的脸颊,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我昨晚做了个梦。”他把下颌抵在她头顶,望着外头的玫瑰花海,笑道。 林唯夕把咖啡放在了窗台上,握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什么梦?” 任如故呼出一口气:“梦见我有了很多女人,却独独没有你。” 林唯夕的眼神一冷,带着冰碴子的眼刀朝着任如故刷刷的飞:“你这梦…做的甚好。” “没有,我才发现,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在我身边,也比不上你一个。”任如故搂紧了她。 林唯夕微微一笑,心中释怀:“那是你运气好,遇见了我。” 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遇见对的人。 任如故就算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坐拥佳人和财富,可他的一颗心分给了那么多人,自己又能剩下到多少呢? “是,我运气好。”他低声道。 梦境中的那些女子,不属于他。 他这辈子,就两个人,他和她,就够了。 孩子算是附属品。 …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海水湛蓝,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大海的咸味,阳光照耀在海水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任如故一改往常笔挺的西装,只穿了到膝盖的短裤和工字背心,露出完美精装的肌肉,带着墨镜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看风景。 林唯夕穿着一件长款的纯棉连衣裙走过来,带着草帽,轻松又惬意。 两人并排躺在一起,倒是出奇的养眼登对。 林唯夕递了一杯果汁给他,任如故不接,哼哼唧唧的躺着不动。 她无奈,连拖带拽的才把任大总裁拉起来做好,没想到他懒洋洋的靠在林唯夕身上,喝了口她嘴边的果汁,连眼神都充满了慵懒。 林唯夕拧了他胳膊一下:“你怀孕啦,怎么这么懒!” 任如故一笑,穿着拖鞋走在甲板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难得出来放松,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一个假期了。任如故挑眉笑着看她:“这功能,有待开发,你不妨先试试。” 第七十六章 你真是活够了 任如故坐在船舱的沙发上看邮件,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林唯夕暗暗吐了吐舌。 果然当领导就是辛苦,自己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呢,都没有他忙。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压根就没有抬头的任大总裁感到了林唯夕的存在,出声喊她。 “哦…”林唯夕穿着短衣短裙的水手服,活剥又俏皮,“先生您好,我是来给您送餐的。” 林唯夕推着餐车走近套房,房内空间为复式,装修豪华。 一层整层铺有地毯,包括大理石浴室,里面有单独的涡轮式浴缸和淋单独配备的淋浴,私人健身房,休闲媒体室,落着淡雅蓝窗帘的落地窗。 拉开窗帘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旋转楼梯上去后是一个大的可以翻滚的床,睡觉时将门帘拉上,二层自成一个小天地。 林唯夕已经领略到了任如故的豪气。 “先生您好,我是林唯夕,这次航行中为您服务的送餐员。您用餐完毕后请按铃呼叫,会有人员来收。祝您用餐愉快。” 林唯夕将餐车推到餐厅,走到任如故身边,伸出手拿走他的电脑。 “先生,适当的休息有益于身体健康。”林唯夕直视着任如故的眼睛,大眼睛里充满了狡黠。 “林小姐,”任如故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薄唇覆上她的耳垂,轻轻的吹气,“请问有没有特、殊、服、务?” 热气喷薄在林唯夕的脖颈间,耳垂红的要滴血,声线有些颤抖:“这位先生,请问什么是特、殊、服、务?” “就是…为爱情鼓鼓掌。”任如故大掌探进她的衣襟里,轻轻的在她的小腹上揉着。 啪!啪!啪!???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林唯夕拧了他一把,任如故闷哼一声,揉捏的愈发用力。 “那我来为你服务…”任如故翻身把林唯夕压倒在沙发上,满眼的笑意像是坠落的零碎星光,眼底的包容快要溢出,可以让人更加容易沉溺在他的笑容里。 林唯夕倒也不怕,伸出小手,淡定的掰了掰手指头:“任先生,你如果真的做点什么的话,会有血光之灾啊。” 任如故“噗嗤”一声笑了,将林唯夕抱到怀里:“不就是浴血奋战吗,我可不怕。” 林唯夕可不想再跟他进行这么污的话题,这段时间他整天都处于求而不得的状态,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健身上。 她看着他举着六十千克的哑铃上下挥舞,小心肝儿都已经瘦了好几圈(跳动过度) 这人要是穿越到了古代种田文,估计农活他一个人能全包了。 (不要小看一个长期禁欲的老处男的爆发力,日后,小夕儿你好自为之…) 没有肉吃的男人太可怕了,尤其是每天看着他的眼睛都在泛着绿光。 可她还是想新婚之夜再说嘛! “走啦,我们去健身房。”林唯夕拽着任如故往健身房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任如故不愧是健身达人,各种器械玩的十分顺溜,像林唯夕这种只练到马甲线和微笑线级别的菜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林唯夕心底暗暗吐槽,这货还是正常的生物吗,要不要这么像开了挂一样! 有人如故在,林唯夕相当于有了一个专业的健身教练,不但能得到专业的技术指导,还能解锁各种情侣健身姿势…嘿嘿。 健身完毕之后,林唯夕以浴室太小而先进了浴室洗澡,留下了任如故一脸委屈的蹲在门口。 任如故:这种只能看不能摸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回去就扯证! 等任如故洗完澡已是夕阳西下,环顾四周没见到林唯夕的身影。 他迅速系好浴袍的带子,拉开门帘才看到林唯夕套着同款浴袍,站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日落时的大海。 在他的位置,林唯夕的侧颜美如画。 白瓷般的肌肤,纤长的睫毛眨眼间忽闪忽闪。即使浴袍质地厚软也掩盖不了纤瘦的身子前的起伏,撑起衣襟处的松松垮垮的布料,形状饱满好看。 任如故咽了口唾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回去再洗一遍吧,用凉水。 这TMD迟早得憋出病来。 作为小说男主,任如故的标配就是颜值好气质佳尺寸佳,自带强大气场的他还有修复功能。 毕竟他有个医生女友嘛,坏了还能治疗。 林唯夕正在沙发上抱着一包薯片研究病例,任如故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抱在怀里,未干的短发扎的林唯夕脸颊痒痒的,还有一股寒气从身后升腾而起。 “怎么用冷水洗澡,感冒了怎么办。”林唯夕责怪的说道,随后从一旁拿出毛巾,温柔的替他擦头发。 “我会对你好的,小夕儿,你相信我。”任如故的脑袋埋在林唯夕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进林唯夕的耳里。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林唯夕摸摸任如故的头,温柔道。 “吃饭吧,快饿死了。”拉着任如故的手坐到餐桌边,林唯夕将餐点一一摆上。 谁知刚准备坐下时门铃却响了。 林唯夕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她个子不高,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的紧,黑色的发,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线拉的很长,高挺的鼻梁和能戳到胸口的下巴。 “小姐您好,我是来收拾餐车的。”服务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等待林唯夕的回答,就推开她走进房间,站在任如故的旁边。 小姐?很明显,她以为林唯夕是任如故的情人,和她一样想上任大总裁床的女人。 “先生您好,我是苏海蓝,请问您是否还需要些什么服务?”苏海蓝娇娇的说着。 好一个前后两副面孔。 任如故冷了脸,这人是谁放进来的? 他担心的看向林唯夕,发现她斜靠在门边笑意盈盈,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任如故心中有些羞恼,又有些安心。 没误会就好,其他不重要。 这样想着,安慰安慰自己憋屈的心情。 “苏小姐,出去。”由于心情不爽,任如故语气也恶劣起来,“敢推我妻子,你真是活够了。” “妻子?”苏海蓝不可置信道。 “请你滚出我的房间。”任如故指向房门,眼睛不再多看着苏海蓝一眼,语气却是平静无澜,似是暴风雨前的安然。 “砰!”苏海蓝用力甩上了房门,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慢慢远去。 林唯夕看任如故好像却是生气了,无奈的上前哄他:“好啦,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啦。” 任如故板着脸,一口一口喂着林唯夕,两人静默无声时,气也慢慢消了下去。 “这人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我明明吩咐过游艇上不能有女服务生。”任如故面色不虞的解释。 林唯夕心中有些莫名的欣慰,他身份高贵,家境富裕,却还能对自己一直体贴入微,着实不容易。 若不是真心喜欢,他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很开心。 搂住任如故的脖子,林唯夕喝掉最后一口玉米浓汤。 弯了弯唇,轻轻的,吻了任如故一下:“我信你。” 第七十七章 我呢,你要不要 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吃货,林唯夕生来自带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饿死鬼投胎属性。 不晕车不晕船不晕机,走到哪儿吃到哪儿,遇上好吃的,吃饱了还能再来三大碗。 “阿故阿故!”林唯夕扯着任如故的袖子,手搭凉棚,“我看到码头了,这是在哪儿啊!” “卡普里岛。”任如故空出手了揉了揉她的发,“马上要回去了,带你去晒晒太阳。” 林唯夕眼珠一转,想到这几天看到了撩汉视频,决定亲自来试试。 “帅蜀黍~”掐尖了嗓子的山路十八弯,“伸出手。” 怪叔叔?!任如故挑眉。 “伸手!”林唯夕命令道。 “嗯。”任如故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右手。 “另一只也伸出来。” 任如故照做。 “双手交握。” 任如故不明所以。 “我给你个东西你要不要?”林唯夕冲他抛了个媚眼儿,撒娇状的把自己扭成了麻花。 “要。” 任如故还以为她整蛊自己,双眸微微眯起。 林唯夕迅速的钻进他胳膊之间的空隙,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我呢,你要不要。” “当然要。”任如故顺势将她抱起,扛在肩上转了个圈儿,“从哪儿学来的。”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网上这种视频很多,撩汉撩妹都用得上。” “以后多学学,什么性感热舞各种姿势,学会了找我验收。” 林唯夕瞪大了眼睛看他,水眸里尽是茫然和无辜。 “咳咳…别这么看我。” 盯着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丧心病狂的野兽,任如故眉头一皱,伸手覆盖在她眼皮上,“听到没。” 诶?认识这么久,他怎么突然霸道起来了呢?! 想当初是谁绞尽脑汁爬上老娘的床的! 还我家温柔服帖的任大总裁来! … 晚上的时候,游艇到达了意大利的卡普里岛。 任如故和林唯夕穿着情侣款的小背心和短裤,脚踩人字拖,手拉着手自在的在沙滩上漫步。 “我们去那边玩!”林唯夕嘿嘿一笑,这附近最著名的特色就是红灯区,据说,会有身材极好的猛男站在街边拉客。 有这种好事,一向有贼心没贼胆的林唯夕怎会放过,反正来都来了,见识一下怎么说也不为过。 更何况有她家身高腿长肌肉猛的任大总裁! 任如故当然知道这丫头的小心思,她坐在甲板上搜了半个小时,他随便一瞥就知道她在看什么。 任如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晚上的,她想看看就看看去吧,反正有他在,量她也没有胆子乱来。 xx区大街。 林唯夕左手一杯西瓜汁右手一杯凤梨汁喝得不亦乐乎,喝的腻了还有任如故手里的果酒。遇到当地的特色好吃的,林唯夕就把果汁往任如故身上一塞,抓一把就跑,留下堪称人工翻译机的任大总裁结账掏钱。 怎一个幸福了得! 林唯夕吃了一口手上的羊肉串,肥瘦相间,满口留油。她将咬过一口的羊肉串递给任如故,他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转头将钱包塞进沙滩裤一侧的口袋里。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模样,林唯夕忍不住想笑,以前见惯了他西装革履严谨认真的模样,这么接地气的打扮确实很有味道。 林唯夕的小手摸向任如故结实的腹肌,硬邦邦的触感让她大叫:“阿故你这么好的身材不在街边拉客真是屈才了!” 任如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抢下她手中还没吃完的羊肉串,几口就吞下了肚,看他用力的模样,林唯夕都有点担心他把签子撸出火星来。 “不用这么急啊,这么多呢,我们再买。”林唯夕好心提醒他。 “省着点儿肚子,一会儿该吃饭了。”任如故淡淡的说道,顺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防止她被人群冲散。 路过当地标志性建筑,林唯夕刚想把手机递给路人拍照,任如故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十几个统一着装的彪形大汉小跑着过来,规规矩矩的冲着他们举了一躬:“Boss.” 任如故把手机递给他们中的一个,把林唯夕揽在怀里,扯出了一个微笑。 保镖们一向零表情的任大总裁笑了,险些惊掉了下巴。 照完照片,保镖把手机还给里任如故,又迅速隐没在了人群中。W(`0`)W OMG!这样的人生太酷了好吗! “他们一直在跟着我们?”林唯夕揽着任如故的胳膊,小脸儿娇气的蹭着,“当初我助理跟我说的是真的哦,他们配备的武器可以把整个UIHC夷为平地哦!” “不止,”任如故看着这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半真半假的恐吓她,“整个曼哈顿都不在话下。” “所以,你不许离开我,你要是跑了,当心祸害群众。” 林唯夕迅速表明态度,伸出三根手指头义正严辞的发誓:“我保证不跑!” 任如故偷笑,把小丫头的手牵的更紧了几分。 两人走到一间画满了神秘符号的屋前,林唯夕看不懂意大利文,央求任如故帮她翻译。 “占卜屋。” “我们进去算上一卦!”林唯夕不由分说就把任如故拉了进去。 算上一卦…那个占卜的意大利老婆婆要是知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屋子里装修的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三个凳子,走的是暗黑系风格,倒是和林唯夕在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 桌子前坐着个身穿紫黑袍子的女人,桌子上摆着一颗足有脑袋大的水晶球,里面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 “您好。”女人缓缓地抬起头,皮肤光洁,画了同色系的紫黑色眼影,涂了姨妈色的唇膏。 “问问她我们可不可以算上一卦。”林唯夕戳戳任如故。 任如故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翻译给了女人听。 女人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水晶上挥舞,黑色的指甲更加了一层神秘感,玻璃球里的光影随着她的手势变换位置,唯有光怪陆离四个字来形容。 “¥%……&……*……R*&¥%*&R*……%R*%R**R*……%%%**……%……&&……%%%%&……%¥¥%……&&R……” 女人说了一堆,林唯夕一句都没听懂。 任如故神色微暗,轻轻的点头,放了几张一百欧元在桌上,女人说了声“谢谢”,又将两根红绳撂在桌上,示意他们戴上。 两人将红绳子戴在手上,林唯夕仔细的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手绳,没有啥特别。 “阿故,她说了啥?”走出屋子,林唯夕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说,你我会是对方最终的归宿,会一辈子幸福。”任如故薄唇微勾,显露出他的好心情。 “这还用她说嘛。”林唯夕有些失望,她还以为那个女人会说出点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比如她和任如故后面会经历些什么。 任如故揽住了她的肩膀,狭长的眸子轻轻的垂下。 那个女人还说,不要因为别人,而伤了她的心。 是对他说的。 第七十八章 哪里捡来个傻丫头 两人很快就到了红灯区。 林唯夕张望了一眼,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好奇的说道:“那里好多人啊,阿故我们去看看呗!” “去吧,别后悔就行。”任如故扯了扯嘴角,抬眼看了看那花花绿绿的招牌,挑了挑眉。 林唯夕不知道任如故这话的意思,这有什么后悔的,难不成还有抢劫的? 林唯夕只顾着拉着他往那里走去看热闹:“快看,那边好像有好玩的!” 被她拖着跑,任如故不急不缓的迈动长腿,异国的热带海滨,听着喧嚣的声音,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意,他格外的放松享受。 心情好,人放松,感觉这时候的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怎么可以那么自由,怎么可以那么轻松。 红灯区渐渐靠近,他倒是无所谓带她来,她总归是要见识一下的,这世界,并不是只有阳光和洁白。 步入街区,一切神秘的幻想渐渐成为了现实,身边的林唯夕逐渐得以窥见她所好奇的地方。 这地方他从前向来不屑于涉足,脏乱差不说,单单想到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就厌倦透顶。 前面的小丫头还是十分好奇,真的走近了,她就发现这可是真刀真枪的红灯区,没人欲拒还迎的跟你耍花腔,特殊服务的男人只要看到人经过,不管是男还是女,一律上前搭讪邀请,十分的热情。 林唯夕看着那几个站在街口的清凉帅哥,顿时一阵窘迫,下意识的就往任如故怀里缩去,嘀咕:“这怎么可以!他们怎么连男人都拉!” “你以为钱那么好赚?”任如故挑眉。 这个情况真的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不知道真正看到后这娱乐天堂竟然是这么残酷黑暗,那些出来拉客的男人—— 甚至可以说是男孩,有的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许多,可是站在那儿,已经会用魅惑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去勾客人了。 林唯夕不禁心酸,她不该抱着娱乐的心态来这种地方的,有点自责和难受,她摇摇头就拉着他离开。 还没等转身,就听见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在跟前响起,她吓了一跳,一抬头,就见到一个堪比施瓦辛格的超级壮汉拦住自己,她自觉的做了某些联想,顿时激出一头冷汗,急忙护住胸口,快要哭了的大声说:“No!No!No!Please get out of here!” 任如故扶了扶额头,看了眼那个吓傻了的男人,用流畅的语言回答了对方的问话,那人道了谢,瞄了眼她,而后就转身走了。 林唯夕大窘,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他刚才问什么啊?” “他问我哪里捡来个傻丫头。”任如故弹了下她额头,他嘲笑她紧张的胡言乱语。 “去你的!林唯夕踹了他一脚。 抬眼间,任如故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几个男人,蹙起眉头,他将林唯夕拨到身后去护住,远远就不耐烦的一摆手,冲着几个人很凶的说了几句什么。 几个人不仅不走开,反而笑呵呵的动手动脚来触碰他身体,他立即厌恶的反手扣住对方手腕,深沉的警告了句,可是几个人并不收敛,笑声放肆的又高了几度。 林唯夕见他被调戏,气得炸肺,四处寻摸了一下,一边垃圾箱有脏脏的竹扫把,她跑过去拿起来,回身气汹汹的朝几个人扑下去,怒道:“要死了敢碰我男人!滚开!” 几个男人被她弄脏身体,气得要发怒,回头开始叫人的样子,她正要问问任如故该怎么办,就听见哗啦一声—— 一桶臭水被泼了个干净,水桶扔在地上,某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腕:“快跑!” 于是,身后一群人凶恶的呼喊,任如故牵着她,两个人一起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中狂奔而去。 两人的拖鞋都跑飞了,她又害怕又想笑,可是旁边的男人不肯停下来或放慢,她只好跟着咬牙使劲跑。 林唯夕跑的都要断气了,才跑入沙滩,而身后早就没有了人,林唯夕大口大口的咳嗽,捂着肚子倒在一棵树下:“跑不动了…那几个混蛋,太恶心了,竟然对你动手动脚,有没有人性!” 任如故亦是气喘吁吁,刚才穿越了好几条街,跑的简直疯狂,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狂奔一次了。 靠在树边,他喘气,笑着说:“你气愤,是因为他们搭讪我没有搭讪你?” “我行情才没有很差,才不至于吃你的醋!”林唯夕气愤的扑过来掐他脖子,“你!以后不准出门打扮的这么少!还穿小背心,都露出来便宜别人了!” 任如故扬了下眉头,突然将背心从头上拽下来,擦了擦精壮的身上的汗,他瞥了她一眼:“总比你好,露出来是祸害别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挂在他身上咬他耳朵,“你胡说!我不知道多养眼!” “那人不是瞎子就是不法分子。”他看着她跨坐在自己腰间,挑眉,“真诚忠告,最好下去。” 她偏不要,捏捏他脸:“你说,要是我们不一起来,你会不会就被那几个流氓拉进去了,其中一个,长的有点像李奥纳多。” 他挑眉,笑得狡黠如狐狸:“Yes!Yes!Yes!Please get in here。” “去你的!嘲笑我!”她抓起一把细沙涂在他胸口,他不甘示弱,反手也涂了一把在她胸口。 “你占我便宜!”她痛斥,可恨,蹭了蹭就了,还要反复好几次!分明是揩油! “反正也不贵。”任如故油嘴滑舌。 “你贵!怪蜀黍!” 任如故还击:“胸太瘦。” “老家伙!” “没脑子。” “你没胸!” “我是男人。” “发票在哪里!你有信用卡吗!拿出来啊,男人!” “都在这儿…”任如故抓着她的手往灼热处一按,她立刻触电一样缩回手,看他笑得可恶,她恼羞的叫着扑着打他,骂他流氓。他笑得胸膛都震动起来,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压倒。海滩一片宁静,远处亮着彩色的一盏盏小灯,看起来格外像圣诞节的迷离夜晚。 看着她狼狈的鞋子都飞了,头发也散乱开了,任如故忍不住破功笑起来,看着他眼角可爱的笑纹,林唯夕也噗一声笑起来。 夜色皎皎,两个人越笑越开心,林唯夕捂住肚子在他旁边打滚:“阿故,有你在真的是好帅,刚才你把我拨到身后的一下,好 man。” 任如故揪住她耳朵一拧,嗤道:“我在你身边无所谓,敢背着我乱来,当心小命!” 她怎么听的那么感动,忽然捧着他帅气透顶的脸,轻轻和他碰了碰鼻子:“知道了,帅蜀黍。” 任如故只是低哼了声,却俯首,和她凑过来的唇严严实实贴合上。 滋味如同上好的红酒般醇厚,吻,和月色一样醉人。 ====== 下课之后再接着更哟。 第七十九章 我是慈悲为怀 在外度假的日子除了舒爽还是舒爽—— 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吃各式各样美味的早餐,然后就去海边晒太阳或是游泳,再不就是开快艇狂飙,再么就是跟他一起在游艇上考验耐心和运气的去钓鱼。 所有里面,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钓鱼——又晒又没耐心。 她大概就是古语所说的那种“人善被人欺”,分明有手有脚从来不至于和弱智挂上边,可是跟他这种什么都“略懂”的智能型人士在一起,看见他每隔几分钟就悠然收竿取下各种鱼虾蟹,再看看自己连水草都勾不着的竿子,她就感觉,自己不光是智商,连人品也一起弱爆了。 亏得还听人说这附近鱼类众多,很容易大丰收。 坐得头昏眼花,看他又苦恼的将巴掌大的鱼扔回去,叹道:“差不多了,这些都非要送人不可。” 林唯夕凑过去,看到任如故身旁的水桶里鱼都要挤不下了,气得不行,扔了鱼竿:“什么嘛!坐了一上午我连只虾米都没捞到!不好玩!” 任如故推了推鼻梁上的黑墨镜,短硬发丝里流出的汗丝在蜜色脖颈上拖出一道性感的水痕,任如故揉了揉她的脑袋:“早说叫你去船舱里喝饮料吃零食,你非要在这里耗着,回头晒得黑了别哭。” 林唯夕扁扁嘴,摘下大大的遮阳帽扇了扇风:“我很爱哭吗?我不知道多爱健康的古铜色皮肤!” 说着,她还煞有其事的撸起袖子,屈臂挤着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的肌肉。 任如故撇唇一笑,好心情的和她比起来,也屈臂展示了自己发达的二头肌:“也不知道谁整天用防晒喷雾跟喝水似的。” 林唯夕不禁吞了下口水——这男人愈发散漫不羁了,成天穿着白背心加休闲短裤,每次看到他宽肩窄腰的倒三角完美身材,她都即冲动又惭愧,想非礼他的同时,也想把自己的三维搞上来。 两下一对比,在他硕大的肌肉块面前,自己手臂上的简直就算是个气泡。 林唯夕听到他提醒,连忙从身后拿出防晒喷雾,跟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喷了几下,还拉着任如故的四肢一丝不苟的给他又补了一层。 任如故心里头不乐意,也不好明说,只是皱眉:“小夕儿,我一个男人涂什么防晒霜。” “真没文化,”林唯夕嗤了一声,“这防晒不止是防晒黑,主要是防晒伤呢,你要不想你这帅出天际的俊脸晒出皱纹和晒斑,就一年四季在户外户内好好涂防晒。” 任如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论护肤养生,他还真的没有反驳能力。 “都听你的。”任如故将林唯夕揽进怀里,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锁国上,磁性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畔。 林唯夕扔了手里的钓鱼竿,揉了揉任如故的脸颊:“不要钓鱼了好不好!你都钓了这么多了,就放了这里的鱼虾一条生路吧!” 任如故则伸了个懒腰,光着脚坐在那儿,随意的样子就像个大男孩,看看表:“时间还早,你确定就这样放弃了?” 林唯夕一撇嘴:“我那不是放弃,我是慈悲为怀。” 任如故轻笑,薄唇上扬的弧度好看又很欠扁。 见她气鼓鼓要走,任如故手一招:“过来。” 林唯夕没好气,扭着身子:“干嘛?” 她刚问完,被他一拉,就跌坐在他大腿上。 林唯夕咕嘟吞了下口水,侧身对着他的脸,贴着他胸膛,那样温暖又充满清新男人气息,她忍不住上下其手,摸着他硬邦邦的肌肉,爱不释手的问:“好硬啊,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健身——你偷偷去?” “别乱摸。”任如故蹙眉抓下她的手,每次自己被她撩的浑身着火还得自行解决,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公司里有健身房,没事去待会儿——这个你拿着。” 说话间,他把鱼竿塞到她手里,调整了下长度:“你刚才的位置不太好,这边资源更丰富些。” 任如故贴着林唯夕的脸颊讲话,让她热乎乎的又软绵绵的,他双臂拥着她,大热天的,她却觉得他身上格外清凉——也许是他喜欢用柠檬味的沐浴液的关系。 看着她鼻子都要拱到自己脸上,任如故皱眉,弹了下她额头:“专心点!” 怎么又回到她的禁欲系行列了!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林唯夕扭动了下身体:“又不耽误钓鱼!” 任如故眉头紧蹙,刚想叫她老实点,蹭来蹭去很容易擦枪走火,尤其是在游艇上,四周围又是茫茫大海,很容易激发他邪恶的念头。 “有动静了!”林唯夕颇为开心,感觉到鱼竿有震动,立刻欢呼起来,在他腿上更激烈的蹭,这是想摩擦出焰火庆祝吗? 按住她肩头,任如故眼神一暗:“快收!” 林唯夕只顾着自己打破了鸭蛋成绩而高兴着,手下用力,一条足有半只手臂那么长的大鱼不停打挺的跃出水面,任如故面色不怎么好,伸臂用网将鱼兜过来,解下来丢入她空空如也的桶。 林唯夕回头啵的亲了他一口,故意还吸了口他的脸颊,他只是皱眉头,等她乱亲完了,他才将脸上的口水擦掉。 任如故敲了她的脑门一下:“好了,你今天也有不错的收获了——挑两条大的留下,其他的放生吧。” 林唯夕立刻去贯彻执行,将中小鱼倒回海里之后,跑回来看着他。 任如故悠哉的枕臂躺在甲板上,这会儿已经凉快了起来,游艇自由的在海上漂泊,只听见海浪沙沙的声音。 蓝天、白云、碧海、白沙、鸟语、树林,林唯夕很喜欢这种幽静的感觉,跑回舱里拿了些吃的喝的出来放下,顺势也躺在他旁边,掀了掀帽檐,在果汁里放了两个吸管。 林唯夕捅捅他,两个人并肩躺着,谁也不用手拿,果汁放中间,两根吸管各自将果汁吸走。 这感觉…好像两个植物人一样。 还能更懒惰吗,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啊,好清爽。”林唯夕赞叹,看了眼旁边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他实在是太大地主了,无论行事作风还是语气举动,都跟那万恶的大老爷如出一辙。 偏偏这会儿,任大老爷又发话了:“点心。” 林唯夕顿时沦为了半个丫鬟,看了看一大篮子的点心,拿了块泡芙凑到他嘴边,他连眼都不睁,就说一个字:“腻。” 林唯夕急忙给换了,凑过区一块咖啡饼干,他动了动鼻子,来嘴都不张开:“硬。” 林唯夕耐心的又换了块土司,他这才就着她的手咬了口,可随机就又声音慵懒的说:“淡。” 林唯夕直接把土司贴在他脸上做三明治,气呼呼的掐他:“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点心哪有不甜腻的,那桶里的鱼不甜,去啃吧!” 任如故抖开土司,笑着瞥着她:“瞧瞧,脾气差的——将来我老了,能指着你伺候我?” 第八十章 那你还要不要我 林唯夕捏的拳头嘎嘎响,凶恶道:“知道老了要靠我,现在就不要那么讨嫌啊!不然等你老了,小心我扎针虐待你!” 任如故啧啧感叹:“呛火的小辣椒——要了你,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林唯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叫为民除害,那叫修了八辈子福气好不好!” “哦。” “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信不信我跳船游回去!”林唯夕气的拧他。 “信信信,”任如故笑着过来哄她,“逗你几句就生气了啊,真小气。” “小气你个大头鬼!”林唯夕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船舱。 晚餐的时候厨师做了烤鱼,香气都从锡纸中溢出来,鱼皮都烤出了金色的油。 为了迎合林唯夕的口味,烤鱼特地做了原味和辣味,林唯夕抱着辣味的盘子不撒手,配着一碗米饭,三下两下烤鱼就不见了踪影。 林唯夕吃的盆干碗净,任如故还在慢斯条理的挑鱼刺。 她闲的无聊,抓了一盒香芋酥,慢慢的吃着,一边把自己跳出来的鱼刺按照鱼骨架结构重新摆放好。 任如故吃好之后,就看到林唯夕前头的盘子里是一副完整的鱼骨头。 “你…学的是骨科?”任如故表示人生得到了巨大的冲击。 “学医的都是学全科啊,什么科室的知识都会学,等到工作之后才会具体分配。再说了,这不过是最简单的解刨而已。”林唯夕递给他一块香芋酥。 “所以说,你如果你后惹到我,我桶你十几刀,刀刀不伤要害最后定个轻伤,知道不。” “…嗯,你高兴就好,随便捅。”任如故一脸淡定。 林唯夕:“…” 夜幕沉沉,任如故和林唯夕穿着同款睡衣,躺在床上敷面膜。 “小夕儿,你给我涂防晒抗老也就算了,你说我干什么敷这个娘们儿兮兮的面膜。”任如故脸上敷着小熊维尼的面膜,不情不愿的用TouchPad看邮件。 “我觉得这个图案很符合你的形象啊。” 然后TouchPad就被任如故摔脸上了… “好啦好啦你躺着不用动,我来帮你。”林唯夕帮他把面膜取下来,轻柔的按摩一番,涂了些晚安粉,许是林唯夕沾的粉有些多,任如故有些呛到,咳嗽的时候嘴里都在冒烟。 上了晚安粉的任如故,剑眉英挺,肌肤白皙无暇,薄唇透着健康的粉色,像个青春年少的邻家少年,少了些坚毅,多了几分骚气(好像有什么不对)。 “诶,阿故,这些日子我看有很多好看的小哥哥发各种撩妹的视频,吞口水,扔外套,解钮扣,露锁骨,摸胸膛,撩衣裳,咬嘴唇,秀腹肌,抓枕头,舔嘴唇,还有手指舞,又撩又骚,你也试试嘛!” 林唯夕抓着被子楚楚可怜的盯着他。 “有没有视频让我看看?”任如故撂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唯夕,毕竟撩的是她。 “喏,这些小哥哥都超级好看。”林唯夕把手机递给他,“背景音乐是宸荨樱桃的soundtrack。” 任如故接了过去,打开了几个视频,被上面的画面气得牙根痒痒:“你这些日子看了多少这种视频?” “好多啊,你不是说让我多看看?”林唯夕眨眨眼,“人家小哥哥一不暴露二不聊骚,怎么了嘛。” 任如故看着视频里的男生配合着背景音乐尽情的做出诱惑的动作,忿忿的关了手机:“以后你不准看了,我看了 演给你看。” “凭什么!就要看!”林唯夕抢过手机,把视频打开,调高音量,孩子气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好好看着。”任如故也不生气,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抢过手机,在林唯夕要吃人的眼神下,打开了背景音乐。 任如故半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挑开浴袍的衣襟,齿尖轻咬下唇,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满魅惑的一眨,嫣红的舌尖舔过上下唇缘,林唯夕口水在口腔中泛滥。 他眼神微挑,缓缓地躺在床上,狠狠的抓了把枕头,修长有力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不能再赞了好吗!这才真的是爆发的荷尔蒙! 任如故在林唯夕炽热的目光下笑的邪魅,挑眉示意她好好的看下去。 手指顺着胸口的衣襟慢慢的滑下,露出一道缝隙,隐约可见健硕的胸肌和深刻的腹肌,随着音乐声音逐步进入尾声,任如故单手解开了浴袍的腰带。 卧槽!玩儿真空! “满意了没?”任如故把林唯夕拉进怀里,大掌覆上她的臀瓣,重重的揉捏,“也给我点儿福利。” 就在这时,莫云瑞给林唯夕打电话来告诉林唯夕,林唯凡出事了。 他拍古装戏的时候,演一个大侠,闲得没事就爱在天上飞的那种。 谁承想,今天威亚忽然断了,林违凡跌断了腿,被送往医院进行急救,他就住在UIHC的贵宾病房。 林唯夕火急火燎地催着游艇开回曼哈顿,在任如故浑身散发着的酸味之下,迅速的跑到林唯凡的手术室外,看着那正在做手术的房间的红灯亮着,心仿佛空掉了一块。 主刀医生出来的时候,一脸阴郁。 林唯夕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半点平日的镇定也无,焦急的问道:“医生,林唯凡有没有事?他的腿怎么样了?他的腿能不能保住?” 在主刀医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唯夕视若无睹:“他一向爱吹自己身高2米,他不能失去他的腿的!要不然,你把我的腿截了,给他用!矮是矮了点,但还能凑活不是…” “快闭嘴吧你!”林唯凡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你这阵仗,不知道的以为你要闹医疗纠纷了!你好歹也是人家同事,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 随即林唯凡转头带着歉意对主治医师道:“医生,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着急了点。” 医生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理解的带着人走了。 林唯夕赶忙扑到林唯凡的跟前,蹲下身子,急切的问道:“你…你下半辈子就这样了?那以后你拍戏,不是就只能截图到上半身?外景也不能出,只能抠图?跟你合作的女演员还得蹲着演戏,会很苦吧?” “那你还要不要我?”林唯凡看着林唯夕,一字一字地问。 “要啊!”林唯夕发誓道,“我跟你说这辈子我好好的照顾你,莫云初不干了,我当你经纪人都行!” “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唯凡一顿,满眼都是温柔,“我是说,做我的妻子。” ====== 太困了,明天八点的课,睡了... 第八十一章 先生长得像一位故人 “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唯夕气的唇有些抖,“你知道我都有男朋友了。” “可我失去了一条腿。”林唯凡喉咙一紧,温柔的眸子露出巨大的悲伤,“以后也不能拍戏了,也没有女孩儿喜欢我了,我这辈子就只能四处流浪,在大街上要饭的话,兴许还能借着我这张脸讨个馒头吃…” “你别说了…”林唯夕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觉得如鲠在喉,想到小的时候两个人成长得点点滴滴,心痛的难以复加,“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站在林唯夕身后任如故的拳头紧紧的握起,站到林唯夕身边:“我会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唯凡挑挑眉,精致白皙的脸上变得愈发忧伤:“可我找不到老婆。” “我给你…” “不熟悉的我不要!”林唯凡挑衅的看他。 “我嫁给你。”任如故说道。 “卧槽!老子才不要你!”林唯凡一激动,站了起来… “林唯凡!你诓我!”林唯夕震惊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啊…但刚刚说的话,全是真的。”林唯凡把林唯夕揽在怀中,手轻轻拂过林唯夕的发丝,“林唯夕,你这个小傻瓜。”她总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脆生生的叫他哥哥,每次有好吃的,她都会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留给他。 后来他才明白,贪恋在一起的时光更甚的那个人——是他林唯凡。 她热爱演戏,一棵树、一朵花,她都用心地揣摩,演得逼真,和安然那些人完全不同。 她们要的是台前光芒万丈和无尽的掌声,可林唯夕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地融入每一个角色。 他发誓,他一定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护她周全。 林唯夕长大了,渐渐的不那么喜欢演戏,她报考了医学院当了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 这倒也好,娱乐圈水太深,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 林唯凡把随身带的合同递过来给林唯夕的时候,林唯夕愣了一愣,而他正狡黠地看着林唯夕。 合同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演员经纪人合同”。 甲方是他,不是林唯夕。 林唯凡直接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一枚钻戒赫然出现在眼前,他伸手在合同上给林唯夕画了画重点—— 林唯夕饰演林唯夕,林唯凡的妻子。 合同有效期,一辈子。 “签不签?”林唯凡抬眉。 “我来签!”任如故大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后你吃喝嫖赌全算在我头上,这下你拿什么道德绑架?” “貌似某些人并不比我好,”林唯凡尾音一扬,看着任如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不会对自己的女人耍心眼。”任如故到底是比林唯凡长上几岁,眼里有很多东西,成熟男人的气场瞬间就高了一截,不急不躁的态度就像是已经稳操胜券似的。 林唯凡自小被爸妈宠着长大,哪有什么挫折和阅历。 “梦,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你选谁?”林唯凡懒得和他吵,转过头来看林唯夕。 “我选…”林唯夕看着林唯凡认真的眸光,欲言又止。 “选我。”任如故俯身蹲下,将林唯夕背起来。因为他动作迅速,林唯夕还没有反应,惊呼一声就环住了他的脖子。 “乖,回家我给你抓枕头。”任如故薄唇微勾,把她往上掂了掂,大跨步的走出了UIHC。 林唯凡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落寞的笑了笑:“梦,你幸福就好。” “诶,阿故,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我还没选呢,这么着急把我背出来看什么。”林唯夕揉了揉任如故的脸颊,像揉面团一样。 “对你,”任如故实话实说,却换来了更加猛烈的面部按摩,“死皮赖脸的追了你这么久,我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是我不好嘛,”林唯夕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肩头,小脑袋蹭进了他的颈窝,“我肯定是会选你啊,阿故。” “嗯。”任如故眉眼舒展,笑的如沐春风。 圣诞节将至,任如故和林唯夕都变得愈发忙了起来。 R&G和 Kovodo 公司联名推出的圣诞节限量款因为Youtube上各大美妆博主的推广而销售火爆,再加上精美的包装和绝佳的品质让各大R&G专柜纷纷销售告罄,就连各大美妆网站都已经发了无数封邮件叫他们补货。 而在年底,林唯夕也因为优秀的业绩和高超的技术,成功击倒竞争对手,当上了心外科的大科室主任。 可以说是收获满满的一年。 SoulDream咖啡厅。 十二月份的曼哈顿,这是个意外的好天气。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像是铺了一地碎金,咖啡馆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散发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林唯夕手里握着一杯卡布奇诺,一边看着电脑里的资料,一边等楚潇潇过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像是铺了一地碎金,咖啡馆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散发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小姐,请问这个U盘是你掉的吗?”林唯夕抬头去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布料散发着内敛的哑光亮度,样貌不算出色,却能给人一种沉稳端重的感觉。 林唯夕匆匆瞟了一眼,是自己一贯用的芯片式U盘,就连上面挂着的毛绒玩具都一模一样。 “啊,是我的呢,真是谢谢你了先生。”林唯夕故作惊喜,眼神里尽是感谢。 “没关系,举手之劳。”男人声音富有磁性,将U盘递的更近,“下次东西要看好。” “啊,真的诶!”林唯夕作势翻包,就是不接他递过来的U盘,“不过这个U盘我也不用了,就送给先生当作谢礼吧。” 男人倒是极有耐心,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不曾改变:“小姐要是想感谢我,不如请我喝杯咖啡,我虽然喜欢小姐的性子,还不至于夺人所爱。” 林唯夕在他不曾注意的角度笑了笑,一本正经道:“先生请坐吧,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长岛冰茶。”男人点了饮料,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倒真像是一见钟情一般。 林唯夕故作娇羞,微笑着说道:“先生长得像一位故人。” “哦?”男人好奇的问,“莫不是小姐的前男友吧。” “那倒不是,”林唯夕看着快步走近的任如故,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个来我家大闹的柯小姐。” 任如故在两人桌前站定,眸色深沉:“柯芒远,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着起身,丝毫不见慌乱:“任总,我只是捡到了这位小姐的东西,想还给她。” 任如故冷笑一声,苏清扬拎着一个手拿冲锋枪摄像机的人走了进来:“柯总,你的共犯都被抓了,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法庭见。”任如故说完,握着林唯夕的手走了。 “柯芒远是那个柯小姐的哥哥,想诬陷我窃取R&G商业机密,是吧。”坐在车里,林唯夕问任如故。 “嗯,如果你接了那个U盘,看到并不是你的那个再还给他,就会被当作证据拍下来。”任如故空出手来揽住林唯夕,亲上了她的唇,“我家小夕儿就是聪明。” “如果他把照片发给你,你会信吗?” “不会信。”简单,肯定,没有丝毫的敷衍。 柯芒远应该没有想到,任如故的女朋友,会是个聪明的她都想要拍手叫好的女人。 常人看到没人说自己的东西掉了,肯定会下意识地接过来,看到包里自己的还在,一定会把东西还回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拍下照片,成功地让两人反目。 自家妹妹被任如故整的那么惨,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身边之人背叛的滋味。 等到两人伤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再让他得知真相,任如故不疯掉才怪。 计划的如此完美,败就败在林唯夕身上。 这个聪明到可怕的女人。 任如故的私人律师以诈骗并伪造证据的罪名起诉柯芒远,柯芒远无处申辩,因为就在他和林唯夕搭讪的下一秒就到了他的身后,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 这就是闺蜜之间的默契。 ======== 一会儿拼着老命再更一章哈! 第八十二章 我听专业人士的 最近,林唯夕总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因为她的智商受到了层层碾压。 任如故从公司回来,带回一套据说是全球最领先的智商测试软件,当天就让技术部装到各个员工的电脑里,对全公司来个智商摸底。 连林唯夕都没有放过。 这种事情,林唯夕当然不会拒绝,她自认智商不低,觉得新鲜好玩儿就试了试。 然而,当林唯夕把那套测试做完,看见自己的分数时,她笑不出来了。 她的测试结果是,智商80,处于低下水平。 脑子轰地一炸,林唯夕觉得此刻她已经不会思考了。她拼命安慰自己,一定是这套测试的难度系数太高,说不定R&G里其他人都是负分滚粗呢! 想到这儿,她充满期待地朝任如故要了数据,点开了分数排名榜,然后脑子里再次轰地一炸。 她的分数比排行榜最后一位还要低。 一溜的分数看下来,林唯夕发现,做了这测试题的只有她一个智障。 她顿时有些怀疑人生了——难道从小到大她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吗? 仔细一想,她还真回忆出来,有好几次同学聚会,别人在说什么她压根就听不懂。 想到这儿,她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手脚发凉。 “小夕儿啊,刚刚的测试成绩,你已经看到了吧?”任如故坐在书桌后面,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长相很帅,表情很怪。 林唯夕立刻明白过来,他是管理员,肯定已经通过后台看到她那不堪入目的成绩。 林唯夕顿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跳进去:“看见了。” 任如故交叉的双手松开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但事实摆在眼前…” 完了,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吗? 林唯夕实在有些不甘心,她怎么说也是个优秀的女人,说起来被男人甩了,还真的是面子上挂不住。 她抬头看向任如故,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开脱:“我觉得这个测试结果并能不真实反映我的智商水平。” 任如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好的,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其他的智商测试。” 说着,他打开了电脑,作势要搜索。 电光石火间,林唯夕扑过去把任如故手里的电脑啪的一声合上,然后说:“阿故,这世上那么多好玩的游戏,干嘛非要做这种无聊的测试题?你有没有听说过,得分越高越容易是什么变态杀人狂?” 许是被她那个变态杀人狂唬住了,任如故迟疑了几秒钟,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小夕儿,身为成年人,遇到问题不要一味逃避,要勇敢面对。” “只要你认识到自己在智商上的缺陷,努力补救,还是有迎头赶上大队伍的一天。相反地,如果你连自己的缺点都意识不到,那么你…”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林唯夕心里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这就是在逼她承认这次测试结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唯夕咬着牙齿,含着屈辱,最终把头一点,道:“我给你丢人了。” 任如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顺便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是不会取笑你的,你既然是我的人,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关照你妹! 林唯夕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卧室,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智商会比别人低。 林唯夕的心情跌到了谷底,难道她真的看起来这么不聪明吗?为了验证这一切,她决定找个权威的机构咨询一下。 预约好以后,她跟副院长请了假,自己开车就赶过去。没想到,她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任如故站在路边等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妥。 林唯夕立刻转身往车里钻,然而任如故却更快地擒住她的肩膀:“小夕儿,你不相信我?!” 此时,任大总裁的口气不是询问,而是质问,还透着一丝丝的难过。 林唯夕欲哭无泪地转过头来:“阿故,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她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了一个理由:“我只是来专业机构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提高智商而已。” 任如故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弯起嘴角,露出笑容,说:“专业机构收费那么贵,咱哪儿能浪费孩子的奶粉钱?再说了,你眼前不就有一个专业人士吗?” 林唯夕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任如故说的专业人士就是他自己。 她望着他半晌,忽然垮下脸说:“阿故,你饶了我吧!我这智商真的不能再拖了,我要赶紧治疗。” 像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任如故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袖珍笔记本,摊开来给她看:“我已经根据英国皇家工程学院人类智能研究协会的课程,帮你规划了一系列提高智商的训练。” 任如故说的话,林唯夕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莫名其妙就觉得他好厉害的样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笔记本,果然看见上面列着几十条方案。 但是,当她想再看清楚一些的时候,任如故已经迅速把笔记本合上,收回口袋里:“为了达到更好的训练效果,暂时不宜让你知道太多的细节内容。” 顿了一下,他又强调:“总之,你只要相信我这个专业人士就可以了。” 林唯夕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任如故应该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可是能分分钟挣几百万的人,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儿逗他她玩儿呢? 再考虑到专业机构的费用,她当即就做好了选择。 虽然那句“为了咱孩子的奶粉钱让她觉得很扯。 “那我们第一步要做什么?” 任如故的目光幽幽地投向远方,表情神秘莫测。 就在林唯夕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时候,他摸了摸肚子,说:“快到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吃饭吧。” 林唯夕:“我听专业人士的。” 片刻后,两个人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里。 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林唯夕什么也吃不下去,因为她一直在担忧自己的智商。 为什么她不立刻给她进行训练呢?吃饭这种事情,能比得提高智商重要吗? 不是说吃得越多越傻吗。 任如故慢条斯理地切着羊排,见她不动刀叉,停下来,问:“小夕儿,你怎么不吃?” 林唯夕抬起头,眼睛充满了悲伤:“我吃不下,我想早点儿开始训练。” 任如故放下刀叉,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你知道你为什么智商比别人低吗?” 林唯夕睁大了眼睛,呼吸都暂停了,生怕漏掉他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因为你瘦。”任如故开始有条有理地分析,“你看你,平时在吃饭,没扒两口就扔掉,在热量供给不足的情况下,脑部血液循环缓慢,直接导致思维受阻,智力逐步降低。长此以往,我担心你可能会变成智障。” 第八十三章 我们真是不虚此行 说我喝水少我都认了,你TM还敢说我吃的少?! 林唯夕“哦”了一声,很好奇他要说什么,于是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任大总裁拿出他叱咤风云的风范,一声令下:“吃!” 这天晚上,林唯夕干掉了两盘羊排,鹅肝、松露、扇贝、法式焗蜗牛吃了十几十几盘子,饭后甜点若干。 任大总裁才满意的喊了停。 “阿故,你不是想把我养胖了杀掉吧。”林唯夕在手心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往他额头上一拍。 任如故拍开她的手,一脸严肃地说:“你瘦的时候住在我的心里,胖了就卡住了,再也出不去。” 情话也要说的这么一本正经么。 几天后,林唯夕突然间变得胃口奇大的事儿就被任夫人和林妈妈知道了。 看着自己老妈和丈母娘拐弯抹角的问自己:“该不是有了吧”,任如故嘴里的咖啡噗地一下全喷了出去。 他只能把林唯夕叫到身边,嘴角抽搐着说道:“那个,以后吃饭适量就行了。” “为什么?不是你叫我多吃一点儿的吗?”林唯夕一下有些郁闷了,好不容易敞开肚皮吃,又被叫停了。 任如故心想:我叫你多吃,也没叫你往死里吃啊? 他只能转移话题道:“关于吃的基础训练你已经过关了,接下来我们开始加强训练吧。” 根据任如故的说法,衡量人类智商高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就是办事能力。 要提高办事能力,就要跟着办事能力高的人多去做点儿事: “有个客户的大项目在华盛顿马上动工,你陪我去勘察一下吧。” 华盛顿人杰地灵,林唯夕对这趟出差之行充满了期待,一下飞机,立刻跟任如故一路开车前往海边的酒店。 到了前台,任如故报上自己的预约手机号。前台妹子一见到他,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桃心来,再转头看向林唯夕的时候,又分明带上了一丝敌意。 林唯夕差点儿咆哮出口:老娘是陪总裁来出差的好吗?你想什么呢? 很快,前台妹子就把手续办好:“您定的一间豪华套房已经准备好,房号是8301。” 林唯夕瞬间睁大了眼睛,她揪住任如故的袖子,问道:“啥?阿故你只定了一间房?” 任如故眼神闪烁了一下,立刻转头对妹子道:“我明明定了两间房!” 前台妹子看了一眼电脑,然后说:“您确实只定了一间房。” 任如故:“再查!” 前台妹子:“再查也是一间房。” 林唯夕就这么站在一边,头转来转去地看着他们俩。她忽然心生疑窦:“阿故,你到底定了几……” “你不信我?”任如故忽然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难道我像是会借公差对你做出什么不良行为的总裁吗?” 像极了! 林唯夕笑得一脸奸诈,心想:你就是订一间房也没有关系嘛。再看看总裁那受伤的样子,她顿时笑的不能自已:“任大总裁亲自订酒店不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是专门为你提高智商的,才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任如故当作没听到林唯夕说什么,一脸愤慨道:“一定是最近生意好,酒店就把我定的房间临时给别人了。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酒店,你说现在怎么办呢?” 看着任如故忧心忡忡的样子,林唯夕转念一想,此时不正是她提高办事能力最好的机会吗? 于是林唯夕立刻掏出手机,说:“放心,总裁,我下载了一个专门定酒店的APP,我搜搜附近有没有房间。” 任如故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尖叫起来:“离这儿超近的地方有一家酒店还有很多房间,而且还打折。” 说着,她拉起他的手就冲出了酒店。 一路上,任如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唯夕在车里手舞足蹈,他的眼泪在心里淌成了一条长河。 “阿故,我棒不棒?我是不是变聪明了?” 任如故努力牵动脸部肌肉做出一个鼓励的表情:“我们真是不虚此行。” 当然,虽然定了两间房,任如故还是以“华盛顿太乱应该贴身保护”为由半夜爬上了她的床。 第二天早上,两人出发去项目地考察。 这次任如故亲自出马,林唯夕这个随行秘书也没什么发言的机会,就在旁边做速记的工作,把任如故和客户交谈的重点记下来。 很快任如故就拿下了一个超级大单,林唯夕简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别人几个月也拿不下来的项目,到了任如故手里,怎么就像小菜一碟? 林唯夕星星眼地望着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总裁长得这么帅,智商这么高,办事能力还这么强,让别人怎么活? 既然来到华盛顿,就不得不去尝尝当地的特色。 正好趁着这个吃东西增长智商的机会,林唯夕豁开了点上了自己食量的两倍。 谁知结账的时候,两人一下傻了眼。 账单上显示着一个林唯夕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25000美金。 任如故转过头看着林唯夕:“刚刚你问价钱没有?是按斤算还是按两算,又或者是按只算?” 林唯夕陷入迷之沉默。 两人都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不小心碰到一家黑店了。虽然两万五对任如故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身为有志青年,他怎么能助长这种黑店的气焰? 想到这儿,任如故给身边的林唯夕使了一个眼色,嘴里倒数三声后,忽然拉起她跑了起来。 林唯夕完全没有防备,差点儿被拽翻在地,踉跄两步后才跟着任如故一起跑了起来。 跑到一半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登时吓得腿都软了—— 大概有七八个人在后面追,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阿故,要不我们回去结账吧?”她真是要吓哭了。 “那怎么行?”任如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然后拉着她钻进旁边的巷子里。 拐了七八个弯后,趁着身后的人还没追上来,两人躲到几个废弃纸箱的后面。 林唯夕喘着粗气,听见自己的心跳得跟发动的马达一样。她正想悄悄跟总裁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却猛然发现自己被任如故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抱在怀里。 她的半边脸贴着他的颈动脉,所以她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得狂乱。 第八十四章 能不能有点儿总裁的骨气 四周光线昏暗,两个心跳得一样快的男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还不约而同喘着粗气…林唯夕不敢想,要是有人路过怎么办?不会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吧? 想到这儿,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立刻屏住呼吸,想了想,又伸手捂住任如故的嘴。 林唯夕正心猿意马,突然手背一烫,只见任如故将她的手扯下来,微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林唯夕一下有些心慌意乱,多年看偶像剧的经验告诉她,有一些事情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了。 她连闭上眼睛的准备都做好了,可万万没想到,纸皮箱被人猛地掀开,七八个大汉围成一圈,不约而同地露出狰狞的笑容。 回忆起死里逃生的一刻,林唯夕还心有余悸。 真是谢天谢地,那条巷子里正好有一个警察当值,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跑出来,及时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随后,坑人的黑店老板被带到了警察局,林唯夕和任如故也因为吃霸王餐也光荣地体验了一把警察局半日游。 等待结案的时候,林唯夕一直用狐疑的眼光注视着任如故:“阿故,那天的智商测试,你真的没有作弊吗?” 任如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声音却忽然拔高:“你说什么呢?我像是需要作弊的人吗?我用脚指头思考都比别人厉害好吗?” 林唯夕一点儿也不赞同:“那刚刚看到天价账单的时候,你怎么不晓得先报警呢?要不是这样,我们现在会因为吃霸王餐而被扣在这里吗?” 任如故被堵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半天后挤出一句:“那你不也没想到吗?” 林唯夕气急道:“那是因为你完全没给我思考的时间就拖着我跑了!” 任如故:“那也说明我的反应速度比较快。” 林唯夕:“…” 很快,在警察的调解下,黑店老板以市场价重新开了一份账单,任如故也刷卡付了钱,事情算是完满地画下了句号。 在回酒店的路上,林唯夕一直没说话。下车的时候,任如故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小夕儿你生气了?” 其实林唯夕本来也没有生气,毕竟她任如故也没有什么大错,她只是跑累了。 “没…这顿跑的,你得好好补偿我。” 回曼哈顿的飞机上,林唯夕吃完飞机餐后就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从前,她听过一则传闻,说R&G有个女职员在跟任如故一起搭飞机的时候,假装睡着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当场就被他无情地推到另一边,差点儿没扭断脖子… 林唯夕忐忑地在心里数着时间,从闭上眼睛到真正进入睡眠,怎么也得个五六分钟才足够取信于人吧? 于是,林唯夕开启了假寐模式。 谁知,她还没数到半分钟,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扶住她的头轻轻一带,她就这么枕上了任如故的肩膀。 “困了?靠着我睡一会儿吧。”任大总裁温柔地开口,手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林唯夕当然不能昧着良心假装睡着,毕竟才过去半分钟。 于是,她只能睁着眼睛震惊地盯着任如故,对方转过头来,十分自然地问她:“怎么了?是太高了不舒服吗?” 说着就把身子整个往下降了降,调整出对她而已更舒服的高度。 林唯夕内心斯巴达:你可是个总裁啊!你能不能有点儿总裁的骨气?我都没开口你就主动献身,真的好吗? 可想而知,林唯夕能睡得着才有鬼,她全程心跳得跟跑马似的。 幸好,这趟飞行时间不长,几个小时后飞机就降落了。出机场后,林唯夕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任如故的专车护送。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呦呦呦,我们任大总裁回来啦?!”苏清扬地痞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桃花眼含着暧昧,“和你家小大夫发展的怎么样了,我和潇潇可是想给楠楠要个妹妹,要不要订个娃娃亲?” 楚楠,现在叫苏楚楠。 “滚。”任如故黑着个脸,端坐在老板椅上活像个冒着烟火的包公。 “这么难舍难分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苏清扬拉开椅子坐下,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有事就说,没事快滚。” “诶别啊,你到底怎么了。”苏清扬着实想不通,两个人一起出去旅行回来,他怎么脾气更加暴躁了呢,不是应该被雨露好好的滋润了么。 任如故白了他一眼,拿起了一份文件。 “是不是你家小大夫的生理期到了,给你气受了?”作为爱情专家的苏清扬积极的给好哥们儿支招。 “我给你说啊,女生的生理期脾气都会暴躁一点儿,你任打任骂就是了,熬红糖水、递零食、嘘寒问暖的抱在怀里哄一哄就好了,你看你怎么跟大仇未报似的。” 生理期?! 任如故脑袋嗡了一下,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就不知道林唯夕的生理期对他有什么影响! “不是这个。” “啊?不会你这个老处男秒了吧!诶呦我跟你说,平时你少撸,和你家小大夫多交流交流感情,强撸灰飞烟灭啊。” 苏清扬的表情颇为忧国忧民。 “你说,咳咳…我…该怎么…交流感情?”任如故露出了千年难遇的羞赧,结结巴巴的说道。 “卧槽!”苏清扬忍不住爆了粗口,“阿故…你…还没下手啊!你真是和尚庙里的模范啊!” “你说不说,不说走人。” “不是我说,这都多久了,人家女生害羞不好意思明说,你就真绅士啊。赶紧的,我给你想个办法,让你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任如故:“…有办法快说,磨叽那么多做什么。” … 半个小时后。 林唯夕接到苏清扬的紧急电话,说是任如故在家里换灯泡的时候不小心被一百多斤重的吊灯砸中脑袋,当场就昏迷过去。经私人医生的检查,他被确诊为脑震荡,并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 而且因为瘀血压迫到运动神经,在其被完全清除之前,他的行为可能会有些反常。 至于怎么个反常法,因人而异,医生也说不清楚。 最后,苏清扬还贴心的传了一份病例给林唯夕的邮箱。 对于他的说法,林唯夕是不大相信的。 第一,任如故怎么可能在工作时间回家换灯泡。 第二,被水晶吊灯砸昏了脑袋,且行为异常的他怎么可能打电话向私人医生求助。 苏清扬见林唯夕不说话,只能借着胡编乱造: “虽然阿故不幸负伤,但他依然关心着公司的运营。他非常需要一位贤内助驻扎到他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好及时传达阿故的命令。” “传达命令,他给你打电话不就行了?”林唯夕正在准备科室公开课,把手机夹在脖颈中,懒洋洋的答道。 苏清扬在那头看起来很是为难:“其实我也不想勉强你,我知道你忙。这份工作比较简单,要不就找一个脑子比较简单的人去吧,让我找一下阿故电脑里上次智商测试的记录…” 卧槽! 电光石火间,林唯夕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苏清扬,我仔细想过了,照顾阿故是我的荣幸,我还是去吧。” 然后她泪奔去收拾文件和电脑,告诉楚潇潇今天的公开课取消。 此时此刻,任如故正在家里努力地制造“案发现场”。 首先是陪伴他好几年的超豪华水晶大吊灯,砸掉; 其次是光洁的地板砖,砸掉; 最后,是他英俊帅气的脑袋… 这个就不砸了,他拿出纱布,用专业的手法将自己的脑袋裹成个蚕茧,然后躺在沙发上耐心地等着林唯夕。 当总裁当到这个份上,人生几乎都印上了耻辱二字。 第八十五章 智商不够,体力来凑 林唯夕一边开车,就想到了这些日子任如故一点都没有更新,也不知道这家伙用了多少次“状态不佳”来糊弄辛辛苦苦追更的读者。 门铃响了,任如故用遥控器打开门锁,然后就看到林唯夕冲进来:“阿故,你没事儿吧?” 林唯夕急匆匆地放下电脑和文件,冲到沙发边端详他,目光触及他满头的纱布时,眼底弥漫起一股心疼。 没枉费他把吊灯跟地板都砸了,值! 任如故“虚弱”地撑起身子,装作什么一副都不知道的样子:“小夕儿,你怎么来了?” “你都受伤了,我当然要请假照顾你。” 苏清扬干得漂亮!回去一定要给他加工资! 任如故压下心头的喜悦,抬起一只手,摆出一副老佛爷一样的架势:“我头有点儿晕,你先扶我去床上躺躺吧。” 苏清扬说,等到晚上的时候,装装头晕,就能抱着她…滚一滚。 林唯夕赶紧靠过去,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 没想到她刚站直身子,就感觉肩头一沉,像是扛了一个一百多斤重的沙包似的。 “阿故,你不是只被砸伤了脑袋吗?”为什么他好像全身残废一样挂在她身上? 任如故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脑袋受伤后,脚上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辛苦你了。” 说完,他两只手牢牢圈住她的脖子,下巴尖抵着她的肩窝。 来这儿之前,林唯夕以为任如故只是小题大做,骗自己照顾他几天,没想到竟严重到这种地步。 林唯夕想到了苏清扬给自己的病例,瞬间脸色惨白:“阿故,你现在是不是头晕、恶心?” 任如故暗暗揣摩了一番,很虚弱的点了点头,还摁住了胸口:“是啊。” “那你这可严重了,脑震荡会让人丧失说话和思考的能力。” 她的本意是想确定任如故的伤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光是看到他虚弱成这样,她心里已经一揪一揪的,她简直不敢想象他还会不会有其他并发症。 但从任如故的角度来看,就完全不同了。他觉得她的脸上简直明晃晃写着:你哪里有事都行,脑子千万不要有事,我的智商还要靠你! 他都伤成这样了,她居然还只想到她自己,难道从头到尾真的只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吗? 想到这儿,任如故冷冷道:“不用担心,我这情况最多是半身不遂,对智商不会有影响的,你的训练断不了。” 林唯夕接口道:“那就好。” 那就好?他半身不遂对她来说,等于那就好? 这女人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脑子有坑? 任如故的胸口似乎有熊熊怒火燃烧起来,把他的冷静烧个精光。 他直起身来,勾住林唯夕脖子的手往回一揽,她立刻就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下一刻,他将她压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林唯夕,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唯夕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了?” “对你来说,难道我就只是一个提高智商的工具吗?”任如故觉得,他怎么有种特别受伤的感觉呢? “不是啊!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她的智商还用他来提高?笑话! “那你刚刚那三个字什么意思?” “哪三个字?”林唯夕无辜的眨了眨眼,他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自己被他无赖成智障都没说啥好不好。 “那就好。”任如故一字一顿的说道,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唯夕愣了几秒钟,才把之前的对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讪讪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刚刚我有点儿走神,只听见你说智商没啥影响,难道你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任如故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一边翻身一边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那好啊,阿故,反正你最近没事干闲在家,把断更的内容补上呗!顺便炖桌大肉!” 炖个大头肉! 任如故内心如山洪舨的咆哮:老子连肉都吃不上,怎么炖得出来! “原来你关心我是为了让我写文。”任大总裁明显不高兴了,斜靠在沙发上,活像一个燃尽了的火柴头。 “也不是啦,我怕你闲出病来。”林唯夕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头。 “闲到是闲不出病来,能憋出病来。”任如故气的起身就走,他刚迈开两步,身后就传来林唯夕阴森森的声音。 “阿故,你不是腿软吗?” 几乎一秒钟不到,任如故就趴到了地上:“哎呀,我的腿忽然间又没有力气了。” 林唯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她脑子里像有一根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串了起来。 她立刻扑过去,把任如故脑门上的纱布拆开,发现果然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她又把任如故的笔记本电脑找出来,冷冷地命令道:“把密码输进去!” 此时,任如故的脸几乎是土灰色的:“不输行不行?” “可以。”任如故脸色稍缓。 “你把密码告诉我,我来输。” “小夕儿,咱们不着急,我先给你煎牛排。” “那我走!”林唯夕立刻站起来,然后就听到任如故迅速啪啪啪地敲了几个键。 她立刻在桌面上找到那个智商测试软件的后台,一打开,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个软件居然可以修改分数。 “小夕儿,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任如故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林唯夕又迅速冲进他的书房,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那本记载着她智商训练课程的袖珍小本子,一翻开来,她几乎昏厥过去。 上面满满地记载着二十几道菜名,跟智商训练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任如故!你欺人太甚!”林唯夕把本子往地上一摔,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怎么度过的?” “我真的以为自己智商下降了,吓得睡都睡不好,就怕哪天起来自己忽然变成智障。” “我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你要是嫌我笨,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你不用这么整我!” 哼,叫你接二连三的整人,不整死你就不姓林。 到了这种时候,任如故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智障。 天下间追女孩子的办法那么多,他偏偏用了最愚蠢的一种。 他只能冲过去把林唯夕抱在怀里,解释说:“谁说我想赶你走了?我就是怕你有天会被别人抢走,才想出这个办法接近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林唯夕冷冷一笑:“你的脑回路真的好特别哦。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把她变成智障吗?你觉得这很浪漫吗?” 任如故咬了咬牙,继续解释:“林唯夕,我也想对你用一些正常人的浪漫方法,问题是,你根本接收不到信号啊!我正常的套路用的少吗?” 林唯夕愤怒地看着他:“那也不是你整我的借口!” 任如故简直要疯了:“那你说,我怎么追?” “你就说…”林唯夕觉得脑子有些蒙,这么一想,似乎…的确任如故尝试了不少方法。 甚至…连婚都求了两次。 诶不对啊,她答应了啊! “小夕儿啊,”任如故捏了捏眉心,“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没有? “我不是答应了你的求婚?戒指都戴着呢。”林唯夕张开手向他展示。 “不是那个…啥时候…嗯…炖肉?”任如故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林唯夕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笑得一脸狡黠:“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追女孩子的智商太低了。” 她拎起包包就想往外跑,没想到,下一刻,任如故长腿一迈,双手一抄就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小夕儿,你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啥意思?” “智商不够,体力来凑。”任如故回给她一个更狡诈的笑容,“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我智商有多低!” 林唯夕:“…你个流氓!” ====== 因为接下来要小小的虐一下,先写一个比较轻松的小片段给大家过渡一下哈~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过几天就会炖肉的(*^__^*) 第八十六章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每年临近圣诞,任如故都会和自己的朋友聚会一次。于如意以前在澳洲留学,前不久刚刚回来。 于如意是于叔和于婶的女儿,比任如故小六岁,和林唯夕同样大。 任夫人和Hanson因为没有女儿,对于如意从小就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照看着,任如故也是对她很是照顾,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两人都用了“如”字。 于如意回来的消息,是楚潇潇告诉她的。 楚潇潇还说,于如意从小就暗恋任如故,不过任如故一直对她没有感觉。 这种女方难缠的才叫人棘手。 于如意和任如故算是青梅竹马,她对任如故的追求轰轰烈烈,而且,于如意是个美人。 而男人,总会对漂亮的女人宽容一些。 任如故短聚一事并没有避开林唯夕,反而告知了她,让她帮忙好好准备。 以女主人的身份。 林唯夕满口答应下来,顺便问了所有来的朋友有什么忌口,看上去倒是尽心尽力。 从任如故那里得到答案后,她初步有了想法。 眼看着聚会时间快到了,林唯夕看了看衣柜里的旗袍,莞尔一笑。 这次,不仅林唯夕初次见到了于如意,任如故的朋友们,也被这个传言已久的“任太太”震惊了。 于如意穿了一身米色的套装,柔顺短发在颊边微卷。她的笑容是最吸引人的,热烈又灿烂,就像春日的朝阳一样朝气蓬勃。 林唯夕其实挺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情敌的话。 可以看出于如意对任如故有多在意,几乎全程视线都不离开他。直到林唯夕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有些收敛。 当然,还有防备。 任如故的朋友们除了魏详和苏清扬,都没见过林唯夕,寥寥的印象也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所以当她一身酒红暗纹旗袍,海藻似的波浪长发侧放在右肩上,缓缓出来时,他们有致一同的屏住了呼吸。 古典而又时尚,很好的融合在了她的身上。 任如故的好友,分别是魏家的两兄弟,魏许和魏详。苏家的苏清扬,以及窦家的窦允鹤。 最后就是于如意,任如故从小宠大的“妹妹”。 其中,苏清扬和魏详跟任如故的关系最为密切,也是任如故的左右手。 魏许是军人出身,理着短短的寸头,硬朗阳刚。 窦允鹤则和苏清扬有些像,都是张扬不羁的类型,却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文一些。 “你们好。”林唯夕微微一笑,矜持有度。 她的妆容极淡,但看上去却很妥帖精致,细长的柳眉如含烟暮,微挑的眸,横生媚态,却透着天然无辜。 她的嘴角浅浅的扬着,秀鼻挺直,脖颈纤长。 她妩媚娇俏却不让人觉得有丝毫不妥,相反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大家姿态。 气质出众,堪比名门之后。 饶是魏许和窦允鹤,也无法挪开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 每一个青年成长时,或多或少,都有幻想的对象。或是清纯可人,或是俏丽甜美,然而最让人感到刺激的,就是风韵娇娆的,真正的女人。 林唯夕完美的契合了那个形象。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清纯的小女人形象。 她年轻,可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虽有成熟之美,可没有半分老态,她正当时候,像一朵绽放热烈的牡丹。 国色天香,富贵锦绣。 这几人中,苏清扬先回过神来,他极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眯眯道:“原来是唯夕,如果不说的话,我恐怕不认识了。” 林唯夕掩嘴轻笑,眼波潋潋动人:“只是换了衣服而已,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 她说着,领头走了几步。 旗袍一直长到了脚腕,裹的严严实实的,可却将她身形勾勒的妖娆,撩的人心旌动摇。 窦允鹤都觉得自己难得的呼吸一滞,他有过很多女人,从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一点不露就让他心痒难耐。 他回头看了一眼魏许,他虽然满面严肃,可是眼神却早就出卖了。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提年轻的魏详和苏清扬了。 任如故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的兄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堵的慌。 所有人都往桌边坐了下来,任如故坐上首,旁边就是林唯夕,苏清扬。而于如意,正坐在林唯夕对面。 从于如意一见到她开始,就持续不断的用轻蔑的眼神鄙夷林唯夕。 林唯夕全盘收下,并且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温和亲切的。 “吃饭吧,这几个月在澳洲还习惯吗。”任如故有些警告的看了于如意一眼。 她咬了咬唇,虽然有些不满,却还是忍耐了下来。对上任如故的眸子,于如意咬咬唇:“阿故哥~我才走了几个月,你就有小嫂嫂了。” 林唯夕不动声色的将嫩笋送入口中咀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这一餐饭表面上是宾主尽欢,可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品出了滋味儿。于如意生着闷气,林唯夕则一直在窦允鹤探究的眼神下。 勉强都填饱了肚子,几个人都挪了位置。 林唯夕无意去参与他们,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过去也不过徒增尴尬。 她兀自留在厨房里,准备水果茶点。 恰好任如故和他的朋友们都是爱茶之人,而林唯夕在国内的时候,学过几次茶道,对此道颇有研究。 清亮的茶汤散着袅袅热气,林唯夕的动作若行云流水,古意焉然。 将茶杯斟满,她才放到了白瓷托盘上。 准备好了水果和茶水,一回头,林唯夕就看见窦允鹤站在门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他的眼眸是正宗的凤眼,上挑着看着就有些倨傲。只他五官斯文俊秀,就把那倨傲柔化了许多。 “叫你任太太似乎有点太早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叫你林小姐吗?”窦允鹤笑的清润而秀逸,眼眸深深,一时让人看不明晰。 林唯夕心里警戒,面上却淡然自若:“当然了,窦先生请随意,我和阿故都不会介意的。” 她佯做打趣,檀口殷红,眼波生娇。 窦允鹤走近她一些,靠在她的身后:“我来帮你。” 他说着,伸手拿起了林唯夕手中的砂壶:“林小姐,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窦允鹤的眸中飞快掠过一丝锐利之色,转瞬即逝。 林唯夕的手微微一顿,既而面不改色的继续自己的动作:“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第八十七章 你要明白,我会等着你 窦允鹤捧起茶盏,置于鼻尖轻嗅,神态悠然:“明人不说暗话,不是吗?” 他呷一口茶水,清苦微妙的滋味在齿间散开。 哦,探底细来了? 林唯夕斜睨他一眼,视线停留在他浅色的薄唇上。 不知道任如故看上他什么,真没有脑子。 “你这里沾了东西。”林唯夕指了指他的唇角。 她没有接窦允鹤的话,反而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窦允鹤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 “不是那里。” 林唯夕笑得有些无奈的走上前,纤白手指夹着一张纸巾,轻轻的触上他唇角,微凉细腻的肌肤触感,让他恍惚间有些怔忪。 她素齿微显,容颜若桃夭侬俪,一时顾盼柔妩,百般娇艳。 窦允鹤听见林唯夕甜媚嗓音,拂过颊畔,熏的他耳际生热。 “就算是挚交,也别管这家务事,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林唯夕的眼神,柔中携了一丝冷芒。 窦允鹤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只得眼睁睁看着林唯夕放下手,将纸巾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恢复如初。 他们这一次交手,虽说隐晦,却还是被有心人尽收眼底。 在他人看来,更是暧昧不已。 任如故回过头,微微攥紧了茶盏。 看着任如故的目光全然被那个女人吸引,于如意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她装作没有发觉任如故的心不在焉,而是挽了他的臂膀,撒娇般的瞧着他:“阿故哥,我想去你的房间看看。” 任如故还在为方才的情景琢磨着,便有些敷衍道:“去我房间看什么?” 说着,他视线不觉又朝着厨房望去。此时林唯夕已经收回了手,可窦允鹤与她之间的距离,还是近的有些过分。 这丫头,还真没点儿女主人的自觉。 于如意不依不饶道:“以前的相册还放在你那里呢,我那本已经被我弄丢了。” 相册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于如意只想要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任如故还想再回绝什么,无奈于如意的目光太过可怜,自小就被捧在掌心的小姑娘,他也下不了狠心。 任如故无奈,只得带着于如意上楼。 别墅里的书房和卧室相通,于如意先是在书房里找了相册,一张张的翻过去,顺带说起二人小时候的事。 任如故实际上已记不大清了,只能勉强回应着。 看完相册,于如意就把任如故拉进了卧室。 少女白嫩的面颊此刻胀的通红,一双手相互绞紧着,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忐忑不安。 任如故不是傻的,看她模样,心里就起了一丝疑虑。 “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吗?”他问道。 于如意点了点头,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她支支吾吾的,羞赧的连脖颈都泛了红,可她没有退缩,咬咬牙,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妻子!” 她的告白很坦诚,坦诚的让人措手不及。 任如故愣了。 于如意干脆一鼓作气,踮起脚尖在准备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口,然而还没等她碰到,就被任如故一把推开。 “如意,”任如故有些震惊,也有些困扰,唯独没有喜悦,“你冷静一点。” 他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眸,俊美而迷人的魅力依旧,却没有对她的眷恋。 于如意心口猛的一停。 似乎是知道他即将要说什么,她猛地挣开了任如故,将他推进了书房,并且重重的关上门。 二人只隔着一层门的距离。 “我只要五分钟,如果你不接受我,那么你就不要进来。如果你接受…你要明白,我会等着你。” 她背靠着门,眼眶微红。 任如故那头却没有动静。 于如意双手抱膝,半坐在门前,看着自己腕上手表的指针,每走一下,都让她心悸一次。 …事情永远不想预期的那么简单,女人啊,有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想的太好,对手想的太笨。 健壮的手臂此刻紧紧箍着纤细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欺霜赛雪的手腕松松挂在他脖颈上,鬈曲的墨发被他伸手撩开,捧着她小巧的下颌,忘情的深吻。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门的另一边。 任如故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被于如意推出门,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书桌前,翻阅着相册的林唯夕。 她是从书房的门进来的,没有被人发觉,任如故连她什么时候上来的都不知道。 而林唯夕对上任如故视线的下一秒,就直直的朝他走了过去,不发一言,只是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似乎是泄愤一般,她的力道有些重,可他偏偏整个人都乱了,思绪被撞的七零八碎,甚至忘记了等在那边的于如意。 于如意等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半个小时。 任如故那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她从忐忑,紧张,分后来的失落,绝望,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她攥住手腕,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恍惚间,门突然开了。 稳健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于如意惊喜的转过头,对上的,却是魏许那张俊朗的刚毅面孔。 他看到她眼角晶莹的泪,以及刹那间浓重的失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吧。” 怎么说也是从小陪着长大的,任如故不管,他也不能不管。 于如意怔怔的垂下了眸: “阿故哥呢?” 为什么,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任如故也无动于衷。 魏许揉了揉她的发,把她揽入怀里。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让她一时间鼻尖酸涩,她把自己埋进去,眼泪汹涌而出。 于如意现在算是明白了,她这段漫长的暗恋,终于画下了句号。 因为把妆都哭花了,于如意不得不在林唯夕的帮助下打理自己。 林唯夕其实只在门后待了五分钟,她走前,给任如故留下了一句话:“我信你,我过来不过是告诉你,我也有心。” 她冷静的不像是刚刚那个和他缠绵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唇还微微红肿着,他甚至以为那只是一场幻觉。 她的身影慢慢远去,任如故也渐渐回过了神。 最终,他把魏许叫了上来。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当于如意和林唯夕单独来到她的房间时,少女敏感的察觉到她身上,还残留着一缕熟悉的味道。 女人的直觉有时是莫名而敏锐的,于如意也不例外。况且她其实很聪明,前后结合,就能推断出一二。 第八十八章 你总有一天会不喜欢的 “你和阿故…任如故,真的在一起了?”在林唯夕替她擦拭面上脏污的时候,于如意开门见山道。 林唯夕先是一愣,既而浅浅的笑开了。她的唇如娇嫩花瓣,眼波潋滟,如含春水:“我想,阿故他邀请你们来的时候,应该告诉你们了。” 她是未来的任夫人。 于如意直直的看着她,她的眼神纯净清澈,倒是没有让人觉得讨厌。 “我不是说明面上的。”如果只是这么浅薄,她又何必苦苦问。 林唯夕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老实说,她很难讨厌于如意这样的性格,女孩儿就像是个幼稚的孩子,对自己的东西看守的紧紧的。 但她的眼睛,很干净。“我不知道,” 于如意摇了摇头,脑中浮起了任如故的眼神:“我喜欢他很久了,可我现在觉得,我输了。” 说着,她看了看林唯夕,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也是,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类型吧。” 于如意自嘲道。 林唯夕把脏的纸巾扔在一旁,看着她素面的容颜,比方才反而多了一丝秀丽。 “没有哪个女人是真正的万人迷。” 林唯夕替她将发丝挽在耳后,动作温柔: “我反而觉得,任如故未必适合你。如果和他在一起,你会很辛苦。”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居家好男人,他手段阴狠,野心勃勃,像于如意这样的女人,栓不住他的心。 他需要一个同样有能力的聪明女人。 于如意倔强的抿着唇:“可我还是喜欢他。” 儿时朦胧青涩的暧昧,长大后成熟明了的感情,也许每个女孩都有对于青梅竹马的期待。 林唯夕从某种意义上是她的敌人,她应该厌恶她,针对她,将他们的感情狠狠的扼杀。 可她做不到。 她是女人,所以看的很清楚,任如故已经沦陷了。林唯夕却仿佛铜墙铁壁,于如意看不出她眼底有对他的着迷。 所以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把满腹委屈咽到肚子里。 “你总有一天会不喜欢的。”林唯夕退开一步,将她推向镜子。 再深浓的爱恋,也会被时间冲淡。每个人的感情都不会来的毫无道理,因为至少有一方仍在努力。 于如意无力的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没待到晚上,几个人就先行离开了,任如故和林唯夕将他们送出门,临走前,于如意把林唯夕拉到了一边。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的。”她坚持道。 林唯夕笑了笑,随即一把捏住了她的面颊,让她有些错愕: “你会的。” 于如意:“…”(///▽///)伐开心! 她最后是被魏许扛起来带走的,林唯夕冲她挥挥手,笑容灿烂。 任如故古怪的望着她:“你们…?” 林唯夕回过身,与他擦肩而过:“没事,只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任如故紧随在她身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等等。” 他皱眉,瞳仁黝黑,深深的凝视着她:“今天下午,你是什么意思?” 林唯夕歪了歪头,娇笑道:“什么什么意思?” 她巧妙的挣开了他的钳制,并且向后退了几步,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任如故挑眉:“长本事了?跟我玩儿这套。” 没想到黑了这么久别人,也有被人黑吃黑的一天。 自从遇到林唯夕,他就没有一次扬眉吐气过。 林唯夕噗嗤一笑,冲他吐吐舌:“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这样说完,她眼珠儿一转,就继续逗他:“今天下午,是意外嘛,不要多想哦。” 恩,反正打死不承认就对了,谁叫他招蜂引蝶的不好好守身如玉。 “意外?”任如故的尾音不可置信的略略扬起,啼笑皆非的看着她。 林唯夕耸耸肩,送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不再去看他,预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下一秒,任如故就上来拉住了她。 男人将她拉扯入怀,两个人就近靠在了楼梯的扶手上。他的手臂健壮有力,让她脆弱的仿佛纸折的娃娃。 这么近的距离,林唯夕能清晰的看见他根根长睫,他的眼神摄人,不仅仅是危险,还有种说不出的俊邪魅力。 随即,炙烫的唇含住了她的。 他强势的顶开了她的牙关,舌尖勾住小舌缠绕舔舐,他口中还有些茶的苦涩清香,和他的人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林唯夕猝不及防,就给他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吮着她的唇瓣,时轻时重,偶尔还会轻咬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林唯夕才从这旖旎火热的亲吻中回过神来。任如故这时捏着她的下颌,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 “这也是意外。” 说完,他就放开了她,带着得逞的笑容离去。林唯夕被留在原地,唇间又热又疼,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柯家。 柯心礼坐在欧式沙发上,看向对面站着的女人:“于如意,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柯小姐…” “你决定按我说的做的那一天,你就没有退缩的余地。”柯心礼仔细端详着窗前的凤尾菊,脸上浮现了和她外边不一样的狠毒,“你还有杀手锏,不是吗?” 林唯夕,你抢了我的男人,害了我的哥哥,我和你不共戴天!“如意,”柯心礼走到于如意身边,保养得宜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想你的阿故哥,他原本就是你的。你要记住,是林唯夕抢了你的东西。” 于如意咬紧了嘴唇,点了点头。 别墅。 “阿故,那个叫窦允鹤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林唯夕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里头抱着个果盘吃着。 “他一心想要撮合我和如意。”任如故细心的为林唯夕剥好了红西柚,亲手喂到她嘴边。 “小夕儿,如意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做法是最我不自信,还是对自己不自信?” 任如故又把林唯夕当时对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都不是,”林唯夕微微一笑,“那是对自己爱人的占有欲。” 吃醋并不是没有安全感,而是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其他人 觊觎半分。 “我也是这么觉得。”任如故笑着将她揉进怀里,语气沉沉,“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听好。” “林唯夕,我会把清晨给你,夜晚给你,一腔真心和余生都给你。” 林唯夕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葱白的手指将其打开。 “是Blood in Heart。” “哥哥还给我的,和你送给我的是一对。”林唯夕拽着任如故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现在,我们就有婚戒了。” 林唯夕伸出左手,无名指上的红色细钻闪着耀目的光芒,和任如故的比在一起:“你送我的另外一枚我珍藏在了床头柜里,我有不少戒指,这,是最特殊的一个。” … ======= 二十万字了!时间过得好快! 第八十九章 小嫂嫂,你命真好 撑开双手做了个身体伸展的动作,任如故湛黑的瞳眸从书桌移向落地玻璃窗旁那抹纤柔的身影,锐利的眸光一闪转为慵懒邪气。 “总裁夫人,来杯咖啡。”略带点戏谑的沉柔语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刚好将思绪飘得老远的林唯夕拉回现实。 “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总裁夫人,来杯咖啡。”唇角依然痞笑着勾起,任如故朝她勾动手指。 林唯夕双手叉腰,做出泼妇骂街状:“好你个任如故,居然敢使唤我…” 话还没说完,林唯夕便被他长臂一捞纳入怀里,两片濡湿的唇瓣覆上她因错愕而轻张的粉唇。 如蜻蜓点水般浅品细琢,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吻得放肆又那么理所当然。 他不知什么时候滑入她衣衫下的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柔的划过。 “阿故~”热气烧红着她白皙的颈项,娇软的嗓音传来。他爱死了这个时林唯夕叫他的感觉。 “你在傻笑什么?总裁夫人?”黑眸注视着她娇艳的粉唇,忍不住俯身再次香了一记。 “谁在傻笑了,现在哭都来不及!”林唯夕作势瞪他,“以前殷勤的做这做那,现在我已经沦为丫鬟仆人了!” “怎么舍得…”任如故轻声地笑着,悦耳的声音炸开在她的耳畔,“我只是想叫总裁夫人而已。” “诶对,阿故,你说过IcyRen是专门为你设计的,设计师是谁,我能见见吗?” 林唯夕好奇的问,把任如故的个人风格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设计师一定特别熟悉他。 “是如意设计的。”任如故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给林唯夕端了杯温牛奶,“她是个很有天赋的香水设计师,在R&G创立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任如故说的云淡风轻,林唯夕心里却已经大致想象出了些可能性。 或许任如故未曾发觉,于如意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因为她聪明,冷静,并且有相匹配的能力。 她作为任如故一开始的下属,到后来,任如故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开始追求她。 任如故在女人身上无往不利的招数,到了她身上全盘皆输。他越挫越勇,对她的渴望也就像滚雪球一样与日俱增。 男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垂涎欲滴。 后来他终于成功了,他说服于如意和自己交往,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而她也借此机会,慢慢壮大了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和任如故的差距渐渐缩小。 然后于如意提出留学深造,任如故就算再不舍,也不能反驳。两人分手的原因,或许是于如意已经成功的超过任如故,又或者,她找到了更好的同伴。 而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于如意又回到了任如故身边。是这样吗? 林唯夕知道,现在她不能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林唯夕觉得于如意很聪明,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小夕儿,你在想什么?”任如故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就在想明天我放假,想去老宅看看。”林唯夕喝了口温牛奶。 “我陪你,正好妈总念叨着。” “嗯。”林唯夕右眼跳的厉害,心口也开始莫名的慌乱起来。 要出什么事了吗? 第二天,于如意来找任如故的时候,正是乌云密布,空气窒闷闭塞,让人难受的喘不过气。 而她却亭亭玉立在这一片阴暗中,及腰长发,清丽出尘。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感情,再新鲜的好感,也比不过他们细水长流的积淀。 林唯夕觉得场面有些失控。 上一次自己胜券在握的感觉消失殆尽,而于如意的眼神中,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深沉。 就像...放手一搏。 “哥,小嫂嫂。”于如意微微一笑,芙面香腮,秀丽端妍。 “如意来了,”林唯夕热情的招呼,“快坐吧,我给你泡杯热茶。” “不用了,小嫂嫂,我是来叫你们回家的。”于如意站在客厅,笑容不减,“爹地和妈咪都想你们了,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叫我们回去。” “爹地”、“妈咪”、“叫我们回去”,这些字眼儿像一根难缠的刺刺进了林唯夕的心口。 “我们正打算回去,”林唯夕面带笑容,“正好如意来了,我们就一起吧。” 任如故去了车库开车,林唯夕和于如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林唯夕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于如意的敌意。 和昨天的感觉大相径庭。 “小嫂嫂,我们上车吧。”限量款的兰博基尼在两人面前停下,林唯夕刚搭上副司机席边上的车门,不料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打开并坐了进去。 林唯夕正错愕着,然后见于如意露出一个头来:“不好意思,小嫂嫂,我会晕车,所以委屈你坐后面了。” 话落,她伸了两根指头比了比车后座。 林唯夕笑了笑,表示自己丝毫不在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连坐飞机都不会晕的人居然会晕车?!天大的玩笑! 林唯夕坐在后座,目不转睛的盯着于如意的胳膊攀上了任如故的右肩,旋即整个上半身都贴了过去,并用令人鸡皮疙瘩落满地的嗓音娇嗲嗲地道:“哥,你准备要做什么好吃的?” 任如故挑了挑眉,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你想吃什么让你嫂嫂做好了,她的厨艺很好。” “哥?人家只是想吃你....做、的、菜!”于如意不依的撅嘴,纤指扫上任如故的侧脸线条游移着。 任如故的脸黑了大半,紧蹙的眉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如意,你坐好一点可不可以?你这样我开车会很不安全。”任如故的嗓音突然变沉。因为于如意的手已经绕上了他的脖子。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从小到大都晕车,以前我还不是像现在这样靠在你身上?”于如意嘟哝着手垂了下来,不过头却依然靠在任如故的肩膀上。 任如故浓眉揽得更紧,却不再说什么。 反正他心里很清楚,如意就是这样,以前也不管他说多少次,她的身体照样靠在他身上。 到底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他也不舍得说什么重话。于如意见他虽然不吭声,但脸上却写着不悦。心不由跟着一沉。 他以前都不会这样讨厌她的。难道是为了车后座的林唯夕他才会这么紧张? 为的是怕她误会,心里不高兴? “小嫂嫂,你命真好,不会晕车。”她微扭过头,轻蹙起眉,一脸娇弱的睨着林唯夕,那表情柔柔虚虚的,看着确实教人心疼。 林唯夕礼貌的笑笑,豁然明了。 按照昨天和于如意的接触,她今天的表现,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很好。 林唯夕笑开:“也是,我身体一向很健康,壮的像头牛。” 于如意闻言没答腔。 倒是在开着车的任如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醇厚悦耳的嗓音在喉咙处滚动了一下后从口中逸了出来。 “阿故你在笑什么?”她刚才有说错什么嘛?看他笑得那么开心。 于如意也猛瞅着任如故不停颤动的脸颊肌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第九十章 有你哥在,我会更快的 任如故忍住笑意,又深吸了口气后才缓缓地道:“我笑你刚才说自己壮得像头牛。” “这有什么不对吗?”林唯夕不解的问他。 她本来身体就不错,从小到大除了偶尔几次感冒外就没什么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不对。”话落,任如故再一次大笑出声。 那因颤动而上下滑动的喉结看在于如意的眼里性感无比。“你想吃什么吗?我们要不要先把如意送回老宅,然后去超市买食材?”趁红绿灯的时间,任如故推开肩上的于如意愈靠越过的身体,回头望向林唯夕问。 “哥,为什么要先送我回家?”难道他就这么想撇开她? “你不是晕车吗?而且刚下飞机没多久长途劳累,回家梳洗好了再休息一会,等我和你嫂嫂买回菜去准备好了再叫你吃饭。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哪些食物?”以前她不在家所以他找了别的女人。 但现在她回来了,才不会允许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总之一句话,任如故休想再甩下她! “除非你在澳洲这几个月改变了口味,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从小到大于如意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他也确实很疼她。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也要去超市陪你们一起买食材,而且我要买一些女性用品。”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要跟去就对了。 “阿故,就让如意一起去吧。”花这么多时间讨论在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上,还真是无聊。 她知道于如意有话要和她说。 任如故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进了超市,就如林唯夕预料的一样,于如意支开了任如故,和林唯夕一起逛卖卫生棉的地方。 “林唯夕,你知道吧,他一直用的香水是我设计的。”一离开了任如故的视线,于如意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知道。”林唯夕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神情专注的挑选卫生棉。 “我的卫生棉一直都是他买的,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看着林唯夕毫不动容的神情,于如意继续加码。 “哦,我哥也是这样。”林唯夕往购物车里扔了几包,看向于如意,“你还要吗,要是选好了我们就去零食区转转。” “他知道我的生理期,他每个月都会发短信提醒我。”于如意被林唯夕的淡定气得牙根痒痒。 “如意,你是个大人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有的时候,别人和你说的,不过是他希望你知道的,你自己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么做,对你是不是真的有好处。” 林唯夕叹了口气,本身她还很喜欢于如意,现在一来,她真的觉得,没脑子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不要你管!”于如意撇下林唯夕往前走,明明岁数差不错,每次都教训她烦死了! 林唯夕耸耸肩,跟上了于如意。 任家老宅。 趁于如意和任夫人说话的空隙,任如故溜进厨房双臂张开从身后将埋头整理食材的林唯夕环住。温热的唇贴在她白皙的颈项上吮着。 林唯夕被他无欲警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一震的同时粉颊烧红:“阿故你,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跑进来抱着他? 她进厨房时于如意不是缠着他在说以前的事情吗? “我哪里怎么了?”任如故抬头在她绯红的颊边亲了一下,不觉得抱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她刚才在超市都和你说了什么?”他其实是想进来探听情况,以免如意’败坏’他的名誉。 好不容易追回来的老婆,他可不想让别人破坏。 “没说什么。” “如意就是个小孩子,你不要管她。”任如故有些小激动的扳过她面对自己,鼻翼贴着她的鼻翼,距离近到可以看清楚彼此的眼睫毛有多浓密。 林唯夕因这一幕心跳加速,连耳根都开始发热。 “我们今晚是不是就可以…”任如故咧开嘴坏笑,雪白的牙齿绽着白晃晃的光芒,闪得林唯夕有些睁不开眼。 “想的美。” “怎么?你不喜欢?”他伸手刮她的鼻子,唇立即覆上她撅起的粉唇,大手转为掌住她的后脑勺尽情吮吻着,完全忘记了当下状况是怎么一回事,直到—— “诶~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人呢,原来哥和小嫂嫂躲在厨房玩亲亲的游戏。”于如意凉凉的声音突地冒出,一双美目瞠得似要把任如故的后背看穿。 任如故不着痕迹的皱眉,在心里低咒了一声,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小丫头,顺了顺她额前的头发后才转身回头。 “如意,非礼勿视。”打断别人恩爱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如意都不懂?看来他以前真的是太惯她了。 如意啐一声,眸子探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假装处理食材的林唯夕:“小嫂嫂,你可要专心哦。我很饿了,麻烦你动作快一点,好吗?” “没问题,有你哥在,我会更快的。”林唯夕回过头来冲于如意抱歉的一笑,旋即抬眸对上任如故的眼,脸上的笑意加深,就连眼底也染着浓浓的笑意。 “哥,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像只会吃人的老虎,所以让你觉得恐怖才不敢和我独处。”于如意一针见血的指出,精致小脸满是受伤的表情。 任如故看得不忍,毕竟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 “阿故你去吧,我就做一道你爱吃的盐酥鸡就好。”林唯夕适时的表现出自己的大度。 “那我出去了。” 事实证明,任如故的反应根本不是过分而是还太含蓄了一点。 两人从厨房出来在客厅坐定后,任如故选的位置本来是一张单人沙发,为的就是要避开如意借口坐在他身旁将身体攀在他身上。 没想到即使是这样,结果却和坐多人沙发一样。 如意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虽然身体没有靠向他,但她那头长及腰臀的长发却全数搭在他的身上。 他可以很清晰的闻到从她身上传来洗发水的清香及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清淡却令人心神一震的香水味。 他知道,这款香水的名字,叫‘LuckYu’。 是他亲自设计的。 “如意,你瞧妈咪给你买了一条小裙子。”任夫人把于如意叫进了卧室,任如故这才被解放出来。 吃饭的时候,于如意倒是表现的中规中矩,将一个乖巧的妹妹形象扮演的淋漓尽致。 怪不得,这么多年,任夫人和Hanson都没有发现。 餐桌上,任夫人还多次询问林唯夕和任如故什么时候领证结婚,还提了和林母商量好的抱孙子安排。 再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于如意的指节被攥的发白。 “爸、妈,我们已经戴上了戒指,婚礼什么的也不急。”林唯夕握住任如故的手,两枚钻戒深深的刺痛了于如意的眼。 “那就好,那就好,”任夫人和Hanson被这一声爸妈高兴的合不拢嘴,继而严肃的对任如故说,“赶紧给小夕一个婚礼,别她受委屈。” “嗯,我会的。”任如故反握住了林唯夕的手,不舍得放开。 第九十一章 你被我套牢了 “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黑椒牛柳。”于如意用公筷夹了块肉给他,就像一个与哥哥感情深厚的妹妹。 “谢谢。”任如故微笑着吃掉。 于如意嘴角得意的翘起,看着林唯夕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这种小事,她还不会在意。 她现在很想知道,是谁在于如意的身后操控。 订婚典礼的日期很快的就定了下来,任家广发请帖,邀请了商界和医学界的精英名流前来参加。 期间,于如意无论是假装摔倒还是栽赃陷害,都被林唯夕巧妙的化解,于如意的行为,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订婚典礼是在Four Seasons 五十二层顶楼包间举办的。 Four Seasons 五十二层顶楼包间是任如故的私有房间,从未对外开放过,这次的订婚典礼,让许多人大开了眼界。 八百平米的包间有一个巨大的客厅,五彩的光影霓虹灯将室内营造成漫天的花雨,脚下的地毯也成了涓涓细流。 脚踏在木质拱桥上,还能看到底下有五彩斑斓的鱼儿游动。 时间还未到,屋内早已人声鼎沸,人们身穿华服,手中握着香槟,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随着司仪登上房间中央的圆台,一声“欢迎”让在场的气氛到达了沸点。 林唯夕穿着洁白的鱼尾婚纱,露肩的设计,将她纤瘦却巧致的肩畔衬托的淋漓尽致。 她踩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地毯上,长发盘起,只留了几绺在面前垂落。 她面上画着清雅的妆容,玉脂似的肤晶莹剔透,若不是那浅浅淡淡的红,恐怕就要和婚纱融为一体了。 楚潇潇扶着她经过鲜花拱门,苏楚楠拎着一篮子花瓣跟在后头。 红毯的尽头,任如故一身低调奢华的西装,仿佛西欧童话中走出的王子。 他眼里噙笑,黑岩石般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双手交握,等着她。 女人的梦想,不外乎一个完美的情人,一场梦幻的婚礼,一件绝美的婚纱。 不过是个订婚,任如故都如此用心。 林唯夕头上的白纱在身后轻轻拂动,随着她的动作,恍若一雾笼着她的轻烟,让她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渺渺的虚朦。 她挽着楚潇潇的手,手中拿着捧花,这一切,如在梦中。 她呼出一口气,嘴角微挑。 苏清扬为两人递上订婚戒指,司仪站在两人中间:“请任先生为林小姐戴上戒指。” 心型的钻戒里仿佛有血液流淌,戴在林唯夕凝白的手指上,愈发的鲜活灵动。 “请林小姐为任先生戴上戒指。” 林唯夕拿起戒指,缓缓地朝任如故的手上套去—— “啊!有人昏倒了!”底下的人群渐渐的喧闹起来,惊慌失措的围在了一起。 林唯夕的手顿了一下,于如意! 受到邀请的人里不乏优秀的医生,很快就将昏迷的于如意放置在空气流通的位置,进行心肺复苏。 看到于如意的身影,任如故惊慌的冲了过去,林唯夕手里拿着戒指,目送着任如故抱着于如意出去。 “于如意!”任如故将她打横抱起,放进了停在楼下的车里,快速的开往UIHC。 林唯夕不紧不慢的换了衣服,请苏清扬和魏详做善后的工作,和楚潇潇一起赶往了UIHC。 果然。 经过医生的检查,于如意只是有些低血糖。 任如故松了口气,吩咐手下照看好她,转身想回Four Seasons。 “不要啊!哥——你不要扔下我!”于如意急得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不顾手上挂着的点滴,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哥——”她趴在地上哽咽着喊着任如故。 任如故往前的步伐顿了顿,狠狠的皱拧着眉头转身。 “你以为伤害自己的身体就可以让别人听你的?你已经不小了!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 任如故怒气无法遏制的狂涌而上,走了过去,弯腰蹲下抱起她,冷冷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你如果真的还想认我这个哥哥,那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破坏我和你嫂嫂的感情。不然,你就在我面前消失!” 于如意蓦得瞠圆眼,尔后紧咬住下唇。 她知道,任如故绝对会说到做到。“...哥,我知道了我——” 门被突然推开,然后是两道身影倏地僵在门口呈石化状态。 “阿故,如意还好吗?”林唯夕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夕儿,你不要误会,我…”任如故见她突地呆楞在那,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 不由心急的一把将于如意放回病床上。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我也有哥哥。”林唯夕笑了一下,问他,“如意,你感觉好点儿没,我刚刚调了你的病例,只是低血糖,一会儿我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甜点。” “这就是于小妹啊,”楚潇潇走到她跟前,一脸关心,“听说你低血糖咯,女孩子家爱美也要有限度,不吃早饭怎么行,都饿晕了。” 话里话外,把于如意的昏倒解释了一清二楚。 任如故愈发愧疚,走到林唯夕面前:“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没关系,如意的身体重要。”林唯夕毫不在意的笑笑,“要是如意出了什么意外,我估计会后悔死。” “潇潇,帮我买一份Molly’s CupCake 过来。” 楚潇潇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喏,这是你的戒指,伸手,我给你戴上。”林唯夕帮他带上戒指,笑的明媚,仿若三月娇花,“你被我套牢了。” “甘之如饴。”任如故狠狠的把她揉进了怀里。 在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于如意很费力的坐直了身体,正把手伸向一旁桌面上的一个水果篮里,手触到了那把泛着白光的水果刀刀柄。 “如意!”刚回来就被眼前一幕惊得不轻的楚潇潇瞪着于如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潇潇,你见鬼了啊?”发觉她异样的任如故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过去—— “如意你要做什么!”他突地爆吼一声跑了过去试图抢下于如意手中的水果刀。 然后于如意却比他更快一步的喝住了他。 “你不要过来!”她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刀刃那面比着颈项处的大动脉,瞪视着任如故的红肿双眼迸着浓烈的怨意。 “你如果过来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如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是疯了!我在出生那天见到你就疯了!你要我怎么说怎么做才知道我是爱你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林唯夕她只是为了任家的钱。不然就是迷上你了。总之她不是真心爱你的!她不配!” “你在胡说些什么?”任如故双目欲裂的瞪着于如意,“你赶紧给你嫂子道歉!” “不!我没说错!她就是个为了钱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她本来就不配得到你的爱也不配爱上你!我恨她!我从知道她的存在以后就开始在恨她!” 于如意强烈的恨意震撼了不知不觉走进房内的其他人。 第九十二章 我不想你为难 “如意,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任如故摇头叹息,“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怎么可以…”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哥哥!”于如意冷笑一声,“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情绪过于激动的于如意一不小心握住水果刀的手往里边偏了一点—— “如意,你到底要做什么?”黑眸触及到于如意颈项上的那条鲜红血痕,任如故惊得心都揪了起来。 就怕于如意心里一激动,刀刃会真的剜进动脉里。 “哥!你不是说,就算我伤害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得到你吗?你还说让我以后别再说爱你,不然就让我消失。可是我怎么做得到?” “…如果我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了你那你要我怎么一个人生活下去?我不可能不爱你!所以…所以我选择消失!永远的消失!”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讨厌我恨我,怕我再破坏你和林唯夕之间的感情…只有我消失,你才可以安心的和她在一起。哥,我希望你开心…” “如意,你不要这样。”林唯夕走到任如故真边,轻柔的安慰于如意,“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不要激动,先把刀拿下来给我。” 林唯夕说着,往前迈了一步。 “你站住!不要再过来!”于如意歇斯底里的怒咆,刀刃又没入肌肤一分,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她的心被满腔的怒意和恨意占得满满的。 “林唯夕,你有哪一点比我好了?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的得到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一个人的?!我恨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每一次我叫你小嫂嫂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你死!” 林唯夕眸子沉了沉,回头看着任如故。却见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于如意,眸底噙满心疼与悔意。 “如意,你知道哥很疼你,所以不要做傻事,乖,听哥的话把刀放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平静下来慢慢谈好不好?”任如故放柔了声音劝道。 “不!我知道一旦我放下来,你马上就会和林唯夕和好。可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她?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她,只爱林唯夕!我不甘心!” “如意,哥很爱你!因为你是哥的妹——” “可是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我要你爱我,是把我当作你的爱人那样爱我,而不是一个妹妹!” “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这十几年来你虽然疼我宠我,但都是站在一个哥哥的立场上对我。可那不是我要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悲痛欲绝的哀号着,有鲜红的液体从她白皙的颈间滴落在雪白的被单上,晕染开来,红得触目惊心。 “如意,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说你到底要哥怎么做?哥都答应你好不好?”于如意似乎因为受到太大刺激,神志已经有些不清,如果再不想办法把她稳住,很可能她真的会..... “哥,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只是在敷衍我。”于如意苦笑着,“任如故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于如意突地怒目圆瞠着狠瞪着任如故:“你骗了我二十几年的感情!我....我不要再听到你的声音!你是骗子!” 房内其他人见状,纷纷对望一眼,眸底透露着同一个讯息——于如意很危险。 “如意,哥不是骗你的,你说要怎样才会把刀给我?哥一定照办好不好?” “是吗?”于如意唇边扬起一个冷的笑,“我说什么你都会做吗?” “对。只要你把刀放下。” “哈哈哈——”于如意自喉咙中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然后视线锁定林唯夕,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和林唯夕——分、手!” 任如故并没有说话。 “你看,我就说了你是个骗子吧?你一定不会答应我的。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一个佣人家的孩子!”于如意见任如故无动于衷,不由恨声喝问。 任如故两手死命攒紧成拳,咬紧牙根。上下唇张了张,却仍旧吐不出半个字。 “如果我们分手会让你珍惜自己,我答应。” 任如故用眼神询问她,却在她眼底触到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我不想你为难。”林唯夕朝他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小梦梦!”楚潇潇追了出去。 任如故转身去追,却突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水果刀落地而发出的清脆声响。 于如意斜靠在床头的身体正缓缓下坠,鲜红的液体从她颈项的位置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如意!”任如故心碎俱裂的狂吼一声,人已如狂风卷至病床边接住了于如意坠落的身体。 “如意!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医生——快叫医生啊!”他双目发红的回头冲苏清扬怒咆,颤抖的手按在于如意流血不止的颈项上,嘴唇哆嗦着无法言语。 于如意逐渐失温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唇边漾起一个阴冷的笑:“…哥...我…祝…福…你…” 未完的话随着她小手的无力垂下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如意很快就推进了抢救室,任如故也昏倒在了手术时门口。 … 别墅。 林唯夕轻轻的推开房门,忧心的望着那抹瘫软在沙发前的身影,心痛如海水涨潮袭上心头。 从下午开始,这个男人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就像一个患了失心疯的病人,不会笑不会哭甚至不吃任何东西。 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原来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气概,有的只是颓废、消沉、低糜与心碎。 不露身色的轻叹着,她走了进去。 “阿故?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端了碗牛肉面,你吃两口好吗?” “你先出去吧,我怕我会伤害你。”他嗓音嘶哑地道。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她那么残忍…” “是我害死了如意。” 林唯夕双手捧住他因为痛苦而抽搐的脸,他憔悴的脸庞上,苍白而失去光泽的唇缓缓地挪动,细细一看,是“对不起”。 “出去吧!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而我还曾那么的讨厌她憎恨她试图拆散你我!” 任如故紧揪住沙发上的靠枕,用尽全力咬紧牙根不让那股即将冲破喉咙而出的怒火焚烧掉他仅存的一丝理智。 她知道他需要发泄,不然他真的会崩溃。林唯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任如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跨入浴室。 ‘哗啦’一声巨响从浴室清晰传来。 林唯夕错愕了几秒,而后缓过神来,爬起身冲向浴室。 任如故像头发怒的狂狮,正不停的一拳又一拳砸在浴室的镜面上。地上掉了满地的碎玻璃,他的双手满是鲜红的血液与细碎的玻璃。可他却像是失去痛觉般仍不停的在镜面上发泄。 林唯夕冲过去抱住他,他像个易碎的娃娃,林唯夕轻易地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她从出生以后一直是我手心里呵护倍至的宝贝,就算是她做错了什么我也一直不舍得对她吼过半句。可是我…” 他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反而是隐忍的极为痛苦,额前的青筋条条绽出,像无数条荆棘束缚着他的神志。 第九十三章 你说你信我 静默了好一会,当林唯夕稍稍推开他,眸子睨向他的脸时,却发现他竟然就这样,吼着吼着便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是累了吧。 他是真的累了。 累到就连她帮他清洗处理伤口,从他手背掌心中取出那些细碎的玻璃时他仍睡得很熟。 林唯夕叹了口气,下楼把面放到了客厅。 任如故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内,他只是让自己离开,却没有说什么“如意的死都是你的错”之类的话。 于如意没有死,抢救的时候,林唯夕是主刀医生。 断然她的大动脉被割断,幸亏抢救的及时,失血量并不大,林唯夕也不过是用了一条人工血管就解决了问题。 看着任如故逐渐安稳下来,林唯夕开车去了医院。 UIHC特护病房。 任如故并不知道于如意还活着的消息,因为林唯夕存了私心,想看看任如故究竟会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事实上,比她想的,要好很多。 “于如意,想死没那么容易。”林唯夕站在脖颈上缠了一圈厚实的绷带的于如意面前,面露微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于如意嘶声力竭的说道。 “我不会让你永远的留在阿故心底,我吃醋。”林唯夕给她调了调输液的速度,在于如意怒目下潇洒而去。 半个月后。 任如故渐渐的接受了于如意过世的消息,每日除了沉默寡言了几分,其他的倒也正常。 突然有一天,于如意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依旧是那身米色的套装,及耳长度的短发,笑容热烈又灿烂,就像春日的朝阳一样朝气蓬勃:“哥。” 扔了刻意效仿林唯夕而买的长发发套,于如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任如故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是嫂嫂把我救回来的,这半个月多亏了她的照顾。” 林唯夕侧身让她进来:“你想喝点什么。” 任如故起身,怒吼着一把掀了茶几:“林唯夕!你把我当傻子耍很开心是吗!” 茶盏盘碟叮铃当啦的碎了一地,有碎片溅在了林唯夕手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可任如故没有发现,于如意没有说。 林唯夕默默的捂住了伤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任如故失控的抓住了林唯夕的手,平日里的姿态消失一空,像个被激怒的孩子。 “任如故,你冷静一点。” 任如故却一把推开了她。 她向后踉跄几步,恰好撞在了茶几的边角上。一股剧痛从膝盖袭来,她低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摔在满地的碎片上。 尖锐的碎片刺入了她的肌肤,鲜血从她的手掌,小腿淌落下来,在地面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这一下,于如意愣了,任如故也愣了。 林唯夕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那些锐物扎在皮肉里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何况一次性来了那么多。 然而比起身体的疼痛,更多的却是无奈。 “我…” 任如故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的滞在原地。 林唯夕见他此时此刻,还没有半分要扶她的意思,就感觉到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了,炸的她几乎丧失了力气。 她自嘲般的一笑,撑着一边,颇为艰难的站了起来。 碎片卡在她身上,淋漓的血怵目惊心。 任如故似乎总算是理智回笼了,想过来搀扶她。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唯夕,就被她重重拂开。 任如故呼吸一顿,低头看向林唯夕。 她用一种失望而冷漠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任如故听见她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别碰我,我告诉你,于如意是我救回来的,我想不想告诉你,是我的自由,你不检讨自己反而来质问我。任如故,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她就回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上楼梯。 林唯夕的房间里有医药箱,她毕竟是学医的,处理这样伤口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在,她不想看到任如故。 任如故的手悬在半空,尴尬的垂了下来。 “…哥。”于如意唤了他一声,“我们去外面谈吧。” … 伤口暂时包扎好了,林唯夕抒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 她脑中反反复复的出现任如故和她对话的场景,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态,都是对她的重击。 于如意,果然不可小觑啊…… 林唯夕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 任如故直到半夜才回来,一进门,就直奔着林唯夕的房间而去。 彼时林唯夕睡得正熟,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了自己身上,浓郁的酒精气味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挣扎着醒过开灯,却发现是满脸赤红,衣衫都皱巴巴的任如故。 “你发什么疯?!” 林唯夕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自己躲到了一边。 任如故也不反抗,随着她的动作软软的倒在了床沿,双目空洞的望向天空:“她右手废了。” 看样子,他还没有醉的失去神智。 林唯夕几乎都不用猜,也知道任如故说的是于如意。 那个女人究竟对他有多重要,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告诉你的?” 林唯夕冷笑道。 任如故偏过头看她,一双深邃的眸此刻混混沌沌,像是蒙着一层阴翳:“她是个设计师,右手没了,她这辈子就毁了。” 他说着,攥住了林唯夕的手腕。 “毁了?” 林唯夕甩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可他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她不由疼的咬住唇:“任如故,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信无稽之谈的人。” “无稽之谈?”任如故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如意她不会骗我的——” “啪——” 林唯夕一巴掌打断了任如故接下来的话,把他打的整个人都懵了。 她用的力道极大,大到连自己都有些疼痛发麻。 “任如故,你真让我失望。” 林唯夕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她眼眶微红,神情虽平静,但终归还是带了一丝哀伤。 “等到你脑子清醒,你再来和我说话。” 任如故心神巨震。 第二天一早,林唯夕果然不见了。 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少了她自己,监控显示她是在凌晨四点开车离开的。任如故想要追查她的车,却发现那车被遗弃在了郊外,没有她的身影。 她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任如故一个人坐在林唯夕的房间里,沉默许久。 房间一如既往,只是少了主人。 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期间对林唯夕的查探,几乎是一无所获。就像有人把她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一丝不留。 任如故起身,开了一瓶酒。 “你说你信我,绝情的女人。”他笑着,笑容却显得有几分苦涩。酒液从喉间滑入肚腹,微微的辛辣,远远不能满足他。 他半倚在窗边,视线在整个房间里细细打量着。 习惯果真是可怕的东西,你会厌弃一件过时的衣服,鞋子,可你永远无法像衣服一样丢弃那个和你有过共同记忆的人。 比如于如意,比如林唯夕。 于如意是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亲人,他们一起度过了太久太久,久到他能清楚的描绘出她的每一道轮廓。 第九十四章 可是她已经走了 可是他们是亲人,他虽然会痛苦,却可以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 旧伤被挑起时,虽然表面愈合,到仍旧隐隐的刺痛,那是回忆起当时的缘故。 那么就足以说明,新伤有多么叫人刻骨铭心。 更何况林唯夕不是于如意,她没有冷静的和自己说分手,就此隔断了所有感情。 她用一种几乎是惨烈的方式,让他悔恨交加。 任如故攥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 “该死的…” 任如故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酒杯砸到了墙上,摔的粉碎。 残渣滑过他的面颊,添上一抹血痕。 这一幕何其熟悉。 任如故擦去血渍,沿着墙角慢慢蹲坐下来。房间里还有些微她的味道,只是已经极淡极淡,也许再过几天,就要完全消失了。 … 他会像忘了于如意一样忘了她,然后她会再度出现,带着她的真爱? 可林唯夕不是于如意。 “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于如意是接到窦允鹤的电话才赶过来的,到了楼下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她抱着试探的心情走上来,才看到他魂不守舍的坐在这里。 她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如故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握着酒瓶灌了一口。 他看上去很好,很正常。胡渣刮的很干净,衣着也很整洁,头发打理的利落有型,他还是那个足以让万千女人尖叫的任如故。 只是于如意却觉得他太正常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拿开任如故的酒瓶,皱着眉扫了一圈, “她呢?”于如意说的是林唯夕。 任如故把酒抢回来,笑道:“走了啊。” 他微微垂下眸子,精疲力尽的说道:“被我赶走了。” 于如意听到他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一愣:“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不是你让我们分手的么?”任如故只觉得好笑,“你的右手,不是废了?” “对不起。”于如意低低的垂下了头,泪水像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哥,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吧。”任如故面色不改,握着酒瓶一口一口的灌着。 “从破坏订婚典礼自杀到右手残废,都是柯心礼只是我做的。”于如意扑通一声跪在任如故面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记重锤,砸在里任如故的心底。 “如果不按她说的做,她就会把我喜欢你的事情告诉爹地和妈咪。”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本想着割了脖子一死了之,没想到嫂嫂又把我救了回来,柯心礼知道了,让我告诉你,我的右手残废了。” “那你的右手…”任如故眼皮微微掀起,于如意看到了血一样的红色。 “我的右手好好的,哪里都好好的…是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于如意哭的歇斯底里,大有一副崩溃的架势。 “我去找嫂嫂,我去求她原谅,找不到她,我就不回来了。”于如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拔腿就往门外走。 “这也是她教你的?”任如故冷哼一声,语气沉沉,“如意,从小我就告诉你,人要有心,一是为了感受世上的美好,二是保护爱你的人,你这次让我很失望。” 世上所有的亲人,都会没有底线的理解你包容你,爱这个东西,能让人无视一切,孤注一掷的护着你。 就算是任夫人和Hanson知道了于如意的想法,没有林唯夕的出现,他们或许会乐见其成,有了林唯夕,他们不过会循循善诱,避免她误入歧途。 可是她,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相信,听了一个外人的指使。 “我也后悔了,从柯心礼让我破坏订婚典礼的时候就后悔了,哥,我当时太害怕,怕你们不要我,怕你们对我失望,哥…我错了。” “你现在这样,我们只会更失望。如意,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你究竟错在了哪儿。” 于如意现在已经能平静的面对,任如故喜欢林唯夕这个事实了,人总要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你的又何必强求。 其实那天林唯夕对她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就已经动摇了。 她对林唯夕的观感不差,短短的相处,她反而挺喜欢林唯夕的直接。 可是她…被柯心礼的话所蛊惑,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 于如意出了门,坐上司机的车,回了老宅。 任如故黝黑瞳仁里仿佛有一层迷雾被人拨开,显露出几分清明。 “哈…”任如故笑了一声,“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的,就是一连串不可自抑的笑声。他笑得豁然开朗,可是眉头却紧紧的蹙在一起,为此,平添了一抹阴翳。 任如故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切都解释通了…”他揉乱了发,双手抱头,“可是她已经走了。” 一向冷静的他,遇到于如意的事,也失了理智。 林唯夕是对的,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该死的!可他一想到现在林唯夕音讯全无,自己就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阿故,阿故。”林唯夕轻柔的唤道,眉眼如画,娴静婉约。 任如故伸手去抱她,却只是触碰到了一团空气。 “你不回来了…”任如故落寞的笑笑,仰头把瓶底的酒喝光。 … 窦允鹤有些忐忑的握着杯子,明明天气晴好,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全身发冷。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他抬起头,看见了一身黑衣的任如故。 “阿故。” 任如故要了一杯冰水,坐到他的对面。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去消瘦了许多,只是打理的清清爽爽,也就没有那么明显。 “今天怎么会叫我出来?” 窦允鹤有些紧张,不知道任如故为什么找他。 任如故眼睑微阖,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了起来。从于如意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轻颤的长睫。 “柯心礼给了你多少好处。”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任如故说的很平静,就像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窦允鹤心头一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他无奈的笑着,把那丝惊惶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任如故没有看他,只是直直的凝着桌面。他的平静让于如意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任如故低声道。 窦允鹤作为任如故的死党,见过很多面的任如故,唯独没有遇到这样的场景。他一脸的淡漠,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眼神。 任如故的嗓音少了几分慵懒性感,多了一丝冷凝。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窦允鹤觉得柔化政策这套行不通,就以退为进,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那作态,仿佛是任如故往她身上泼了什么脏水。 “别装了,这样不辛苦吗?”任如故讥讽一笑。 他终于正视了窦允鹤,他却宁愿他一直低着头。 要多深的厌恶痛恨,才能像他这样,光看着自己,就让他全身僵硬,冻结,哑口无言。 第九十五章 如果我求你 “之前你一个劲儿的撮合我和如意,这我不介意。不过这次,你联合柯心礼给我找这么大一个麻烦,是因为翅膀硬了吧,觉得没有我,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他慢条斯理道。 “这次的事情,大概是你在中间穿针引线吧,不然柯心礼不会想到那么多。” 这不仅仅是任如故的猜测,因为太过巧合,他已经认定了。 “你的公司出事了,现在没有了流通资金所以,要找个有钱的冤大头帮帮你,柯心礼就是最好的人选,是不是?” 他只是因为怀疑,就顺势让人帮他调查了窦允鹤,到最后,却得到了这样让人心寒的结果。 任如故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进了水,竟然因为这样的人… “窦允鹤,你有事我第一时间找我,反而和别人一起害我。” “任如故,你别血口喷人。” 到了现在,窦允鹤还在挣扎着。任如故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只不过是柯心礼来找的他,条件是一笔足够他翻盘的资金。 “我不想多说了,”任如故把冰水一饮而尽,将空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是拼不过利益的诱惑。 任如故走出咖啡厅,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一个月了。”他勾唇苦笑,“真能躲啊…” 为什么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起码,让他再看她一眼。 也许一开始的着迷,好感,在这些时间里反反复复的回忆里变成了深浓的情感。 任如故不敢开口说自己爱林唯夕,毕竟他们相处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不足以让他说出口。 可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跟她一起的日子,总是不会寂寞的。她总能惊艳他的双眼,也总让他心痒难耐,和她在一起不累且有趣。 每次他报复回来时,她脸上的表情,都让人有放声大笑的冲动。 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又怎会回归从前。 林唯夕的出走,其实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她回了国,过了一段国内日新月异的舒适日子。美国的大城市其实已经是金玉其外,内里亏空,哪比得上中国一步一步踏实的大步前行。 淘宝的次日抵达,电子货币的快捷高效,大到交通工具小到衣食住行,都是最为贴心方便的。 “方便”二字,后面全靠着坚实的经济基础和发达的科技技术支撑。 中国农历新年,双十一,双十二,这些只有中国人在回国的节日,美国的各大商家竞相打折促销,一波又一波的推出新品,无非就是因为中国市场利润极大。 林唯夕一边刷着淘宝,嘴里叼着个巨大版的大白兔奶糖:“还是大中国好,留在爸妈身边。” …还有他。 林唯夕知道,自己这次回国,林唯凡帮自己隐藏了行踪。 现在她都已经完全的体谅了任如故的所作所为。 哥哥对于妹妹的感情,大概是世上最复杂的,因为超乎了男女之情,却又是最纯粹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元素夹杂其中。 是时候回去了,她请了一个月的假,身为医生,总不能一直任性下去。 还有人需要她。 “总裁,我找到她了。” 接到电话的下一秒,还在处理文件的任如故就把笔一丢,抓了车钥匙飞奔而出。 魏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文件糊了一脸。 林唯夕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刚刚买下的,一幢独立的小洋房,装修的简朴而温馨。 第一眼看见,林唯夕就爱上了。 只是房子前杂草丛生,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她看不过去,就去买了全套工具,顺便还带了一些种子回来。 她随便的买了点吃的,摩拳擦掌的就开干了。 行踪被查到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林唯夕没想到任如故会来的这样快。她才安生了半天,这个不速之客就上门了。 那是一天的下午,天气暖和的刚刚好。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牛仔套装,头发扎成了清爽的马尾,素面朝天。 她接了水,正悠哉悠哉的浇灌那些种下去的种子。 如果有人看见了,一定认不出来,她从那个精致的外壳里跳脱出来,判若两人。 虽然容颜不改,却显得青春活力了许多。 阳光落在她细若新荔的肌肤上,浅浅的泛着朦胧的余辉。 任如故坐在车里,无法挪开视线。 “这样就差不多了。” 林唯夕从草坪上站起了身子,随手擦了擦额间的薄汗。 虽然累了一些,不过看着这些成品,她还是相当自豪的。 她收拾了工具,就准备回房子里。 “你去哪儿了…这些天?” 突兀的男音传入她耳中,一如既往的熟悉,只是平添了一丝复杂。 任如故站在她身后,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的西装。 林唯夕愣了愣,随即缓缓的回过身。 因为刚才的运动,她的双颊泛着淡淡的红。不过一双眸子却明媚,澄澈,仿佛被那清水也一起涤荡的干干净净。 她眉眼弯弯,嘴角轻勾:“是你啊。” 林唯夕笑得很温柔,那美人痣随着她的笑容,也略略上扬着。 任如故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可又觉得她哪里都不对。 她的神态,似乎没有发生过上回的事情一样。这本应该使他庆幸,他却觉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 原因无他,林唯夕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浓烈的情感。 哀莫大于心死,不是吗? 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她的恨,而是她的不在乎。 “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问道。 任如故的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就卡在里头,堵的严严实实。他的样子看上去还不错,瘦了一些,也稳重了一些。不过并不是所谓的狼狈憔悴,也没有精神不济。 “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任如故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林唯夕摇了摇头,视线透过他,看向了自己院子外的围栏。 “不去了,你就当里面那个‘林唯夕’消失了吧,这样更好。” 似乎围栏有点破了,她应该找人来修一修。 任如故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对不起。” 他微微垂下头,林唯夕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瞥到他的脸部轮廓。 “如果我求你——” 任如故压低了嗓音,却被林唯夕打断了。 “没必要,我这样挺好的。”她举了举手里的水管,笑容不变,“我也没有生气。” 任如故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而她,只是在客套的亲切而已。 口中发苦的感觉,蔓延上他的鼻尖,一直传递到了胸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听见自己的垂死挣扎。 林唯夕没有说话,而是当着他的面回过了身,朝着门口走去。“回去吧。”她微微侧着脸道。 言罢,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任如故静静的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动作。过了很长时间,长到他觉得自己抽搐的面部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才长长的抒出一口气。 “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他喃喃自语。 第九十六章 可他放不下 之后,他迈开了步子,朝着和林唯夕相反的方向,渐渐远去。视线似乎有些模糊,大概是今天天气不太好,他下回要记得带墨镜。 汽车的发动声在安静的街道格外清晰,林唯夕坐在窗口,望着任如故驾车远去。 她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又看了看日历。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离开任如故的一个月来第一回见面,天气已经开始有转暖的迹象。 她还以为他会很难过呢,没想到看去居然没什么变化。 ——真是让人懊恼。 任如故果然没有再来,一连一个月,林唯夕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货不会真的放弃了吧? 林唯夕有点生气,莫非自己的魅力不够,任如故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不过现在瞎想也没有什么用,她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继续耐心的,等待。 林唯夕的问题在两天后就被解开了,那天凌晨,她突然被一个噩梦惊醒。 这感觉当然是不好的,她起身去到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想要让自己透透风。 现在这样的天气,风吹来有些微微的凉爽,舒服的恰好。她抬头,就对上满眼的星辰。 觉得胸口的烦闷纾解了许多,她就倚在护栏上,拖着腮往下看。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发现了一辆十分眼熟的车。如果她没记错的,能开这辆车的人而且又这么恰好停在她家门口的,就只有一个人。 太空灰兰博基尼爱马仕,是他? 林唯夕心头一惊,匆匆披了件外套,就跑下了楼。 打开门以后,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她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想要去看那辆车里究竟是谁。 然而还没等她走下阶梯,就被在那里静静坐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任,任如故?!” 看清楚那被阴影笼罩的人以后,林唯夕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这人也太诡异了。 任如故穿着一件单薄的浅蓝色衬衫,发丝稍稍有些凌乱。他静静的坐在阶梯上,身边只放着他的手机。 听见林唯夕的问话后,他微微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坐到早上六点,然后在她起来之前离开。 他坐在这里,有时候只是静静的发呆而已。 “你闹够了没有?” 林唯夕蹙起了眉,显得有几分不悦。 也许是太过黑了,林唯夕没有看到他嘴角的苦涩,也没有看到他有些红肿的眼眶和凹陷的双颊。 “回去吧。”任如故的嗓音带了一丝喑哑,也比以前粗砾了许多。 “好吗?”他几乎是卑微的乞求道。 林唯夕抿了抿唇,别开了视线:“我说了,我以后就留在这里。” 她的侧脸有些冷漠,和初见那一天一样,柔顺的海藻长发垂在她背上,任如故下意识的想伸手去触碰,然而只到了一半,就停滞了。 他无力的放下手。 “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碎发被风拂落,遮盖在他眼睑上。任如故的眉间有一道深深的褶皱,唇角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回去好不好?” 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他的痛苦:“对不起。” 他从林唯夕身后站直,然后伸手,轻轻拥住她,就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男人的身体炙烫的厉害,他的吐息,话语,肌肉的触感,都让她陌生而熟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的双眸紧闭,忐忑不安。 林唯夕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了,我没有生气。” 她伸手抚上他紧抱着自己的臂肘,然后稍稍用力。 “回去吧,你。” 任如故的手被她拂落,她没有再看他,兀自进了房中,关上房门。 只留下他一人怔怔的在原地,似哭似笑。 他也想走,可他放不下啊。 任如故什么时候离开的,林唯夕不知道。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辗转反侧,终于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过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房子里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疯了…” 林唯夕看着那些录像喃喃道。 录像里清晰的显示,从那天任如故来找她的晚上开始,他每天每夜,都会在十点左右来到这里,然后坐在阶梯上,一直到清晨离开。 一天都没落下。 任如故平日里还是要去公司的,那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身体不会垮吗? 说来也是凑巧,她看完录像才心神不定没有多久,就接到了于如意的电话。 她在回来后也只和她有联系,毕竟同为女人,于如意更能理解她的感受。 不过现在,她却带来了让林唯夕措手不及的消息。 任如故住院了。 不是博同情的装腔作势,任如故的身体是真的垮了,此前是因为长期服用安定,而且一次比一次剂量大。 后来,就是他每天几乎睡不到三个小时。 林唯夕来到医院里,病房里只有任如故一个人,其他的都被于如意清场了。 她现在才发觉,这一个月来,他憔悴的厉害,比她当初预想的还要凄惨。 现在的他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虽不至于骨瘦如柴,却也是令人揪心了,她昨晚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任如故只是迷迷糊糊的,朦胧中看见她的身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病一次居然能看见你,挺值的。” 他挑着一边的唇笑,这是他以前常做的动作,然而如今,却显得那么虚弱疲惫。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自生自灭呢。” 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 林唯夕张了嘴,想说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可看他那样,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睡不着,你走了以后,我睡不着。” 他可以处处看到她的痕迹,那让他心烦意乱。但是当那些痕迹随着时间逐渐淡去,他却开始恐慌。 他要靠安定才能睡,维持他的基本睡眠,否则,他根本没法再处理R&G的事务。 “头一个星期,是半片,头一个月,是两片。后来我不记得吃了多少,有时候倒了一把,居然都没有吃死。” 他自嘲道。 林唯夕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疼。 他本以为可以靠着时间过去,他是任如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可他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这个他以为的过客,反而越来越深刻的驻扎在他的头脑里,无法淡化。 “我看见你的时候,明明你挺正常的。” 林唯夕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至于颤抖哽咽。 “啊,你说那时候…” 任如故似乎是恍然一般, “因为你恨我,我怕一身邋遢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更讨厌我。”他故作轻松道, “帅气的话,说不定还会加分,对不对?” 任如故眼眸微阖,冲她眨眨眼。 林唯夕的鼻尖有些酸涩:“你这个疯子。” 她现在就应该离开,否则自己一定会心软。 任如故闻言,又莞尔一笑:“我还会疯下去的。” 第九十七章 别再折磨我了 任如故一觉醒来,已经没有了林唯夕的身影。 他无奈的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真傻,她怎么可能会来呢?” 他回头,看着自己身边挂着的点滴瓶,又怔怔靠回了床头。 正前方是电视,现在暗着,能看见他朦胧消瘦的轮廓。他伸出空余的左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胡子长出来了,头发也很蓬乱。他的脸色一定是蜡黄的,嘴唇也许没有了血色。 也好,这副鬼样子让林唯夕看见,他会更难过。 他就这样望着自己出了神,直到门把被人拧开,”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是两块砂石在互相摩擦,听在苏清扬耳里,有些莫名的伤感。 苏清扬的手顿了顿:“混蛋。” 言罢,她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任如故阖上了双眸,长长的抒出了一口气: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就像是折了翼蝶。 苏清扬气的把水果扔在了桌子上:“任如故,你有病吧?!你以为这么糟践自己,人家就会看你可怜回来吗?!” 他真是受不了这人,既然喜欢,那就直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伤人心的事。现在好了,人给他气走了,他又开始矫情了。 任如故侧过脸,浅笑道:“是啊,如果她愿意可怜我。” 他现在很累,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爱她,她走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 “你这个疯子!” 苏清扬把带来的东西随手一丢,就转身摔门而出。 他的脚步声很快远去,而任如故则躺回了床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随意按了几个键。 电话通了以后,他对那头的人道:“来接我出院。” 林唯夕回到任家老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少,少夫人?” 于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很清楚的能听出她的不可置信。林唯夕微微一笑,一瞬间,就仿佛变成了那个高贵如昔的林唯夕——即便她还穿着T恤和牛仔裤。 “我来帮阿故收拾下卧室,你也来帮我吧。” 说到底,她还是狠不下心。 于婶闻言,忙不迭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计,陪着她上楼。 “少夫人,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于婶跟在林唯夕后面,有些激动的问道。 林唯夕愣了愣,随即勉强笑道: “回国旅游了,散散心。” “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把少爷打了好几顿,皮带都抽断了好几根,如意也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少夫人,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您。”于婶接着说道。 “没关系,你们不用自责。”林唯夕笑笑,“我不是回来了吗。” 于婶愧疚的应了一声,接口说道:“那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她或许只是随口一问,却把林唯夕给问住了。 林唯夕打开任如故的房门,看着里面那些属于他的痕迹: “…不走了。” 林唯夕叹了一声。 算了,他也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不过让林唯夕没想到的是,这时的任如故已经让魏详把自己接了出来,朝着她的住的地方驶去。 林唯夕的屋子里自然是没有人的,任如故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回那个阶梯。 她已经走了吗? 他默默的想道。 因为身子吃不消,他缓缓朝后,靠在了那层阶梯上。 依旧和漫天的星辰,可是月亮却被云层遮挡住了。地面有股土腥味,他闻不习惯,可是实在是不想动。 太累了… 即便这样,还是追不回林唯夕,他果然太失败了。高傲如他,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她却弃之如敝履。 可笑的是,他却依旧觉得自己做的不够。 任如故忽然就笑了。 是很突兀的笑,从喉间洋溢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他越笑越大声,笑的腹部疼痛不已,绞在一起般的疼。 “对不起…”他笑道。 眼眶不觉有些湿润,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这感觉太过陌生。“该死的,我TM说对不起你听见了没有!!” 他用尽力气,对着空气嘶吼道。 “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像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蜷缩在一起。 有种感受,就像是慢性的毒药,一开始你只是觉得喜欢,舍不得离开。到了后来,你渐渐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然后你开始疼,开始思念,像个疯狂的病人,无时无刻的想着往昔的一点一滴。 任如故的过程无疑就是如此,他对林唯夕的爱来的太过突然,所以他认为,那不过就是正常的喜欢罢了。 他本以为时间会让他们的感情变平淡,却发现错的人是他。 时间就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在心中慢慢的发酵,那个人,越发的重要。 “就算你不用吼的,我也听得见。”林唯夕从远处走过来,无奈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任如故的消息,是魏详通知她的。也许就连魏详也看不下去,才会出此下策。 她其实已经没再生气了,只是没想到任如故的执念竟然已经这样深刻。 她觉得,就是她再铁石心肠,也再恨不起来了。 她走到任如故面前时,他一直都怔怔的。 林唯夕将他搀扶起来,替他擦去那些泪渍:“大男人哭成这样,没出息。” “你现在实在是太丑了,下次变帅的时候,再跟我告白吧。”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这紧张古怪的氛围。却不想还不等她放下手,任如故就一把抱住了她。 就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惜之物,紧箍的力道几乎要钳断她的腰肢。她只得搂住他,轻轻拍抚着他的背。 林唯夕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任如故的身子颤抖着,不发一言,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然后,他就整个人瘫倒了下去。 “阿故,任如故?!” … 阳光有些刺眼,落在他安详的侧脸上,将那细小的绒毛也映照的根根分明。 任如故的呼吸绵长,显然正在熟睡之中。 林唯夕的目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又滑过他的唇。 啧,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部位呢。 现在已经被任如故自己给糟蹋的不成样子,原本胭脂般的唇色这会儿变得泛了白,嘴唇干裂,有些地方还渗出了鲜血。 算了,真是败给他了。 林唯夕照顾了他三天,等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林唯夕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所以林唯夕有幸见识到了任如故一脸懵懂的伸出手,在他自己瘦削的脸颊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你睡傻了?” 任如故疼得抽了一口凉气,林唯夕只得哭笑不得的把他的手拿下来,替他揉了揉脸蛋。 “不是做梦…”任如故喃喃道。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原本深邃的眼神,这会儿却纯净的像个稚童。 虽然他还是很瘦,不过看上去竟然有点——萌萌哒(/ω\)于是林唯夕不客气的又掐了他一把,问道:“疼不疼?” 她的力道还是比较强的,任如故有些难忍的蹙了蹙眉。 “疼。” 他乖巧的点点头。 第九十八章 你带男孩子来的吗 “那就不是做梦。” 林唯夕把毛巾糊在他脸上,犹带着热气: “快点把脸擦干净,这么多天没洗漱,脏死…唔!”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任如故以唇封缄。 双唇相触,林唯夕有些怔然的眨眨眼。 那双水亮的眸子一如既往,映着他狼狈的面貌,他却觉得欢欣雀跃,跃动的心脏几乎要跳脱出胸膛。 林唯夕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紧紧抿住了唇: “——混蛋!你还没刷牙!!” 任如故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真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的手术台,自己把自己糟践成这个德行也要上去一日游。” 林唯夕无奈至极。 … 虽然减肥不容易,养肉还是简单的,连续一个月,在林唯夕顿顿滋补下,任如故已经逐渐恢复了元气。 不过,这让林唯夕觉得很头疼。 因为他开始了紧迫的盯人,以及疯狂的痴迷上肢体接触。 比如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林唯夕必须被他搂在怀里。睡觉的时候,他非揽着她不可。 当然出于身体着想,他被严令禁止做他爱做的事。 这天,任如故刚刚健身完毕,洗了澡出来。 林唯夕躺在沙发上看杂志,见到他过来,在她额头烙下一吻:“饿了没?” 任如故擦着微湿的发问道。 他的睫毛上沾着水汽,一双眼眸恍若湛亮的墨玉,他此刻略挑着唇,玫瑰似的唇诱人犯罪。 林唯夕看着看着,就觉得腹中空了。 “饿了。” 今天没怎么动,所以她晚上吃的并不是很多,到了现在这个点,就全都消化干净了。 任如故了然的把她抱起来,走到床沿放下:“出去吃吧,你换下衣服。” 他说着,就挑出一件素雅的套装给她: “晚上会冷,你还是穿的多一点。” 音落,他又在她脸颊上快速的亲了一口,在她反应之前,带着得逞的笑意走进了衣物间。 林唯夕:“…” 幼稚… 可是好帅怎么破?(ˉ﹃ˉ?)。 两人各自收拾了一番,就下楼坐上了任如故的车。 现在是晚上九点,但夜生活不过刚刚开始,任如故带着她来到了一家颇有风情的餐厅门口,里头竟还挤满了客人。 任如故一身普通的休闲服,却愣是被他 穿的像走秀的模特。林唯夕不得不承认,这货最近又吃又锻炼,身材好的让人垂涎欲滴。 长腿窄腰,骨肉匀称。 更别提他那张颇具气势的俊美面孔,想要淹没在人群里都有些难度。 “这里怎么这么受欢迎?”林唯夕疑惑道。 她今天这一身素净颜色,却是淡化了几分盛气凌人的艳丽,多了一丝柔和来。 任如故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情侣餐厅。” 温热的吐息拂在耳畔,林唯夕的耳珠微红,随即柔媚的嗔了他一眼:“想坏事呢?” 她眼波绵绵,格外撩人。 任如故十分受用的勾唇一笑,对她眨了眨眼:“只敢想你。” 林唯夕听不下去了,只能笑着推了他一把。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进了餐厅,外头接待的服务生一看到任如故林唯夕,就恭敬的迎上前。 “任先生,这边请。” 他显然是认识任如故的,林唯夕听了,不觉古怪的瞟了他一眼。但碍于还在外头,就没有多言。 餐厅的包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细细的珠帘作为隔断,还在外面多加了一扇屏风。 任如故林唯夕坐下后,林唯夕就眯起了双眼:“你对这里很熟?” 任如故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音,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可发誓,我没有带女孩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 他蓄意睁大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林唯夕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你,你带男孩子来?!” 她当然是开玩笑的,只是为了要逗一逗任如故而已。 任如故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味道不错,我才过来,都是一个人来的!” 他见林唯夕还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性取向很正常。” 林唯夕冲他吐了吐舌:“逗你玩儿呢。” 两个人一起久了,果然都变幼稚了。 任如故说的没错,这家餐厅的东西很合她口味。吃的差不多了,林唯夕就先行起身,预备去一趟卫生间。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一走,这包厢里就来了两个熟人。 窦允鹤带着于如意,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任如故也对此表示了惊讶,于如意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原本的长发也剪到了脸颊两侧。 他皱了皱眉:“窦允鹤,你什么意思?” 把这个女人带到自己面前,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我不想看你犯傻。” 窦允鹤拉开了林唯夕的凳子,让于如意坐下。 “谁允许你坐的,站起来。” 任如故在她坐下的前一秒喊到,脸色阴沉。 于如意闻言,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 任如故望向窦允鹤,眉眼郁郁,显然极为不悦。 “把她带回去。” 窦允鹤仿佛是打定主意和他杠下去,他的手背抹了一下鼻尖,走近了任如故一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俯下身,话语中难免多添了一丝语重心长: “你知不知道,林唯夕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觉得任如故简直疯了,为什么会为了林唯夕,做出那么多根本不像他的事情。 他的判断绝对没错,林唯夕就是个祸害! “管好你自己的嘴,” 任如故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我不想和你闹,但是不要再让我听见第二遍。” 窦允鹤毕竟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虽气愤,却不想闹的大家都难看。 窦允鹤冷笑一声:“她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还是床上功夫好——” 任如故突然站起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的偏过头去。 窦允鹤吐出一口血沫,只觉得唇角火辣辣的灼痛起来。 他呼了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任如故!” 他们身边的于如意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给吓呆了,这会儿只能愣愣的站着。 “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了。” 任如故甩了甩手,嗤笑道。 说完,他就拿起林唯夕和自己的外套,转身而去。 临走前,他不忘回头道: “这几天你先在家里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想清楚了,再回来见我。” “任如故!”窦允鹤叫住他,看到他的身型一顿,冷笑着说,“赵无眠,赵晓岚,柯心礼,于如意,你好好想想,她得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才能把这些女人都打败?” 任如故一眼都没有没有看他们,大步走了。 林唯夕才出卫生间,就被任如故一把拉了过来。 她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一直到了车里坐下,任如故才放开她的手。 “怎么了,这么突然?” 林唯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疑惑的看向神色铁青的他。 任如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凝着她。他的瞳仁黝黑而莹润,林唯夕从中,竟是瞧到了一丝忐忑。 她想了想,还是凑到他身前,纤手轻抚上他的面颊。 “怎么了?” 第九十九章 磨人的小妖精 这是一章考验大家拼音能力的章节,“蟹”字自动跳开哈!(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纯福利) 任如故缓缓握上她的手,他的手掌wēn暖而有力,骨节分明,和她的握在一起,严丝合缝,像是天生的契合一般。 他抵着她的额头,在她唇上wēn柔一wěn:“小夕儿,你还会走吗?” 一直强蟹势的不容置喙的任如故,此刻表现出几分令人意外的脆弱。 他下意识的咬着唇,那玫瑰sè的绮丽唇蟹瓣,被他咬的越发鲜红。 林唯夕看不下去,手指轻轻的点上他的唇蟹瓣,在他唇上轻轻的滑过,安抚道:“我说过,我不会走的。” 语bà,她眉眼稍扬,浅笑着wěn上他的唇。 这回却不像方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深情的wěn住了他的。 两人的唇蟹瓣相抵,缠蟹绵悱恻。 林唯夕不知道刚刚任如故经历了什么,不过她感觉的到他的脆弱之处,所以尽可能的安慰他。 其实说到底,是窦允鹤的话刺蟹激到了任如故。 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 包括他的兄弟。 为了你,我可以抛弃全世界。 他害怕,她会再次选择离开自己。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林唯夕的wěn让他身蟹体和心灵都变得滚蟹烫了起来。 “我们回家,好不好?”林唯夕有些呼xī不稳的略略退开,她的嘴唇润泽的晶亮,美眸若水,眷恋旖旎。 任如故不舍的又在她唇上wěn了wěn:“好。” 风驰电掣的赶回家里,两个人一本正经的上了楼。 一离开旁人的实现,就难舍难分的拥蟹抱在一起。 林唯夕的长蟹tuǐhuan*上他的劲*yao,被他轻轻蟹松松的托举了起来。 从门口到大床的路程,都显得有些漫长。 任如故将林唯夕放在了大床蟹上,伸手解蟹开自己的纽扣,露蟹出精壮修蟹长的身材。 林唯夕顿时就陷入了柔蟹软的大床。 任如故捧起她的脸颊,将她小巧的舌hán蟹入口蟹中。 同时,他的手掌也解蟹开了她的衣衫,急促的伸蟹入丝滑xìng*感的nei*衣之中。 顿时一团柔蟹软陷入了他的指间,在他的大掌下被挤蟹压成各种形状。 从空隙出钻出的粉蟹nèn尖端控蟹制不住的tu*起,在薄透的衣料上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海藻长发落在她颊边,那样的feng*情与姿态,就像是海中迷huo人心的女妖,勾起人心底最为深zàng的ke*望。 两条匀称修蟹长的美蟹tuǐ交*die在一起,似乎是无声的引*you着他。 任如故niē住她的脚踝,嘴角xiéxié的挂着笑。 大掌从小蟹tuǐ一路往上,不客气的按在了她bao*满如蜜蟹桃的翘*tun上,微一用蟹力,就能陷入那柔蟹软之中。 林唯夕的手指从他锁骨往下滑,在他腹部坚蟹实的肌肉上打着转。 所谓qing*yu,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的事。 任如故身蟹体的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凿刻出来的,liú畅而分明。她将手放在他小*fu上,如能感受那肌肤之下蟹liú动的力量。 任如故勾了勾唇:“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满意你所看到的吗?’这样的话?” 林唯夕一怔,既而反应过来,忍俊不jìn的niē了niē他的脸:“你应该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任如故的眼眸微深,俊眉修目,深邃中带了一丝蛊惑:“确实是个妖精,也确实磨人的很。” 下一秒,他就攫取了她全部的视线,也带走了她口间逸出的shen*yin。 大掌贴合着她的qu*线,由下而上。她的肌肤hua腻似酥,恍若脂膏涂抹在手上,就是离开了,也犹有余yun。 林唯夕攀爬上他的胸膛,liang*tui*jian那一片轻薄如纱的红sè,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任如故在那bao满的两瓣bang*rou上滑蟹动,隔着lei*si的质感,却增强了ci*激。 她下意识的bing*拢长蟹tuǐ,却是将任如故的双手紧紧的jia*住。 小蟹脸bào红~ 任如故把头抵在林唯夕的肩膀上喘着气,林唯夕的手搭在他后背,柔蟹软的墨sè短发蹭的她,脖颈处麻麻酥蟹酥的。 林唯夕在他的耳畔轻蟹wěn,就像是茸茸的羽máo,得逞了便离开。 这种动作最能叫人心蟹养难耐,她又以舌蟹尖在他喉结上tian*shi,然后再hán蟹住,轻轻的shǔn 一口。 任如故那处早就顶在了她的tuǐ*jian,而她却故作不知,又把战地转移到了他漂亮的锁骨。 “留个印子。” 她jiāo蟹笑着在他锁骨上用蟹力shun*xi,放开以后,就看到了一个玫红sè的ai*昧痕迹。 “你也管管它吧?” 任如故的嗓音低哑而醇厚,他握住林唯夕的手,移到了gun*烫的**。 林唯夕挑眉,笑道:“既然你这么诚恳的拜托了…那我就勉为其难...” 她起身,将任如故推蟹倒在了床蟹上。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上得天堂。”林唯夕微微瞠目,凝了他许久,方才莞尔浅笑。 她将他那处shi*fang出来,然后wēn暖的手握住了那**,在gu*囊的头儿上用蟹力一按。 任如故的身蟹子一颤,开端处就慢慢溢出了清*nian的ye体。 **身上已是筋脉绽起,滚蟹烫的像是烧红的铁*chu。 她上下hua*dong两下,将那**润泽的透着晶莹的光。 然后她慢慢直起身蟹子,倾身向前,两团白*nen被挤蟹压出深深的gou*he。 “阿故,美不美?” 她笑的极为挑衅,眸中jiāo*mei,身*段妖*yao,同她那纤细的脖颈和优雅的锁骨合起来,就像是为男人而生的you*物。 任如故揽着她的腰,看她细细的腰蟹肢如蛇般bai*动,却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于是他决定自力更生。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坝道的说完这句话,任如故微一用蟹力,就按下了林唯夕的身蟹子。 他抵着她的额头,深深的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要透蟹视到她的灵魂深处。 林唯夕只觉得shen*下一紧,**挤入了紧密bao*guo的nen*rou之中,一口气冲破了那层bo*mo,一直到达了最深处。 林唯夕低低的惊呼一身,就软蟹软的倒在任如故的身上。 任如故用嘴将她薄薄的nei*衣咬下来,将粉蟹nèn的huā*leihán蟹入kou中,带着shao*女特有的馨香。 似婴孩shun*xirǔ*zhi般,tian*wěn着那ying*ting的huālei。 虽有所准备,林唯夕却还是痛的抽蟹了一口凉气。 下*shen在疼痛的同时,还带了一波一波的man*胀感,她的rou*壁不停的推挤着那硬*shuo的**,给林唯夕带来了几近窒蟹息的kuai*感。 任如故体贴的停下,等待林唯夕缓过来。 任如故试探的动了动,发觉huā*jing已经足够shi*hua,于是他缓缓抽蟹出ju*大,却又在下一秒ding了进去。 林唯夕被这突然的ci*激惊的低呼一声,huā*jing被硕蟹大**摩擦的kuai*感夹杂着些微的疼痛,从小*fu一路蔓延上来,使得她不自觉的chou*搐着nen*rou,犹如口舌在xi*附。 任如故喉间溢出shen*yin,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被hua*径内部的ruan*rou极nònggou*缠,升腾的情*yu使得他chou*动的更加剧烈,一次比一次深,一次重过一次。 他的开端在hua*径内寻找着那一处制高点。 于是他握着林唯夕纤细的腰蟹肢,窄翘的kua*部撞*击的她犹如坐船一般。 那些nian*chou的huā露被搅成白*mo,随着他每一次chou出被带出来,粘连在林唯夕稀疏柔蟹软的绒máo上,形成一幅极为yin*mi的画面。 hua*径的ruan*rou被剧烈的chou*cha,带动的外fan出来,林唯夕的双蟹tuǐ紧紧chan着他的腰,她的双手撑在身后,白蟹皙平坦的腹部wan成了优美的弧度,两人jiao*he处不停传来碰*zhuang的水渍声,如果此时有个旁观者,一定会听的脸红心跳。 正当激烈时,任如故抱着林唯夕又翻了个身,林唯夕趴在床蟹上,圆蟹润的翘*tun高高抬起,被动的承受着任如故的ci*入。 大力的zhuang*击使得她的tun*rou*zhen*颤,任如故从这个角度,能更好的的看清林唯夕的身蟹体所承载的you*惑力。 那脉络虬结的**在她的hua*径中来回chou*动,不断涌蟹出的mi*液将他的**渲染的晶亮。 任如故的双目渐红,他忍不住趴伏蟹在她背部的ao*陷处,只余下,下*shen仍旧不停的zhuang*击,将她的tun*rou撞得一片通红。 林唯夕只能无力的趴在床蟹上,眼中早已是一片茫然之sè,只剩下嗓中断断续续的发出服软的声音。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蟹体一碰上蟹任如故,就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kuai*感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林唯夕觉得自己像狂风bào雨中飘摇的扁舟,几乎要被风浪所tūn噬。 不知过了多久,林唯夕觉得下*fu升腾起一股强烈的酥*麻感,随之而来的是任如故更为猛烈的冲*ci。 她全身绷紧,连脚趾都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很快的,随着任如故压抑的闷蟹哼声中,林唯夕觉得那酥*麻在瞬间传递到了全身,pen*薄而出。 结合处yin*mi的shi了一片,那被子上,也难免留下了这huan*ai的痕迹。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林唯夕还在好奇,任如故这个长期jìn欲的老处蟹男,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技巧? 怕不是...又是那个充蟹气蟹娃蟹娃?! ======== 终于在一起了,就是不晓得这章会不会被砍掉...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们继续携手前行吧! 听说留言多了会有惊喜呦! 第一百章 有你在,真好 当清晨的闹钟按时响起,林唯夕才惫懒的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 被褥柔软而带着芳香,林唯夕不满的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黑暗之中。 “懒虫。” 朦胧间,似乎有个温和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低声取笑,林唯夕嘴里含糊的抱怨了几句,下一刻,她就觉得有两片温热的软物贴在了自己唇上。 那软物萦绕着柠檬的清香,一张一合之间,几乎要攫去她肺部的全部呼吸。 林唯夕被动的回应着他,过了许久,才有些清醒的意识。 林唯夕揉了揉眼,视线逐渐清晰。 晨曦氤氲间,任如故弯唇而笑,眉峰隽秀,眸清若泉。 林唯夕表示一大早就看见这么美好的画面实在是考验她的小心脏,她深深的觉得,任如故他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这般纯净的眸,她还不曾见过。 “还没清醒?”任如故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随即温柔的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 林唯夕猫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水眸,可怜巴巴的望着任如故:“阿故,我还困着呢。” 本该清朗的声线此时变得软糯非常,任如故挑了挑眉,微微侧起身子,好让林唯夕看见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的衣着。 “可是累了?” 他说着翻身下床,和着薄被将林唯夕一把抱起,惊的林唯夕立刻搂上了他的脖颈。 “怕了?”任如故的眼中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林唯夕狠狠剜了他一眼,进前在他上唇用力的咬了一口。 “你老实交代,昨晚…是跟谁学的?” 任如故显然是刚刷过牙的,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了悟,方才害她差点窒息的罪魁祸首原来近在眼前。 任如故却不避不退,正好将她搂在怀中,舌尖长驱直入,毫不客气的缠着她厮磨起来。 林唯夕情不自禁的一手攀上他的肩,一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钻入,在他精壮光滑的胸膛上来回抚弄。 恰到好处的匀称肌肉软硬适中,林唯夕的手四处点火,尤其在碰触到其中一点凸起时,更是恶意的重重捏了两下。 “你看,你还是这么瞧不起我,看来…我还得多证明几次。” 任如故一声闷哼,眼神黯沉了几分。 林唯夕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手下力道不减。 “不许胡来,”他拉出她的手,握在掌心处,十指相扣,“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语罢,他轻吻了吻她的手,将她放坐在床边。 林唯夕擦了擦嘴角,嗔怪的嘟囔道:“我还没刷牙….” 任如故显然是听见了,他忍着笑意弹了弹她的鼻尖,故意道:“怪不得味道这么奇怪。” 林唯夕:“谁让你亲我了!” 看着她炸毛的模样,任如故愉悦的大笑了起来,最终,还是被恼羞成怒的林唯夕踹出了房门。 “我又不嫌弃你。”任如故靠在门后,无奈的笑道。 “小夕儿!”任如故把门敲的咚咚直响,“我还等着你帮我系领带!” “去你的!”林唯夕把拖鞋扔到了门上。 “真是无情…要了人家的清白就不理人了。”任如故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哀怨的神情像是被无赖欺负了的良家大丫头。 “咣当!”门被林唯夕大力推开,险些把任如故撞了个跟头,“进来!” 得逞了的任如故笑的宛若阳春三月:“昨晚你一定累坏了,我来帮你换衣服~” “你想的美!” “我不光想的美,还想做的美。”任如故一把将穿着浴袍的林唯夕打横抱起,楼下就传来了任夫人的声音。 “小夕~阿故~来吃早饭了!” 林唯夕看着任如故瞬间变黑的脸色,笑的花容失色:“诶呦呦,吃不着咯!” “晚上乖乖等我。”任如故把她放下,终于双脚落地的林唯夕飞一般的进了浴室。 林唯夕换好了衣服,一身淡粉色的洋装,配上栗子色的波浪长发,容貌甜美,气质出众。 “小夕,今早于婶买到了新鲜的栗子和红薯,早上有栗子红薯粥喝哦。”任夫人眨眨眼,一脸暧昧。 这一副“我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的表情太可怕了好吗! “太好了,我想了好久,终于喝到了,谢谢妈。”林唯夕从善如流,表情自然的接了话茬。 “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任夫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旗袍,肌肤饱满莹润,气色很好。 “小夕啊,你和阿故什么时候好好的办一次订婚典礼,上次的事,是我们…”任夫人满脸愧疚,上次于如意的事情,她都听于叔和于婶说了。 “妈,我会准备。”一直低头为林唯夕剥鸡蛋的任如故打断了任夫人。 “没事儿的,”林唯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又甜又苏,“我和阿故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任夫人长舒了口气,“要是小夕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妈给你准备。” 任如故含笑听着这对婆媳的对话,两人都把“妈”这个称呼适应的极快,薄唇微勾。 要是早点下手,其实会免去不少麻烦。 捶心肝ing… 吃过早饭,任如故把车停在UIHC门前,林唯夕刚准备下车,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任如故半揽着她的腰,附在她的耳侧:“今晚…我们回别墅睡好不好?” 有些事情,还是只有两个人比较好。 他的声音在润朗中含着一丝紧张,林唯夕也被他传染的有一些害羞的感觉。 她眨了眨双眸,弯着唇笑道:“管饭吗?” 任如故淡淡的笑了,他很少有这样柔和生动的表情,所以这一下,饶是看惯了美色的林唯夕也微微怔了怔。 他俊朗的眉眼,清雅而微含冷艳,在这一刻,却仿佛为她全然的绽放开来,令人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想吃多少吃多少。” 林唯夕飘乎乎的答应了,回到办公室,还觉得有几分神游。 “小梦梦,你们没事了吧。”楚潇潇走了进来,一脸担忧,“我看任总他这段日子过得也挺惨的,阿扬也被他折腾的够呛…” “安啦,我们没事了,我就是小小的惩罚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有个亲妹妹。”林唯夕双手枕于脑后,一脸悠闲。 “好啊你,那时小小的惩罚一下吗?”楚潇潇坐在沙发上,原本圆润的小脸也有了尖下巴,“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在他的办公室放一氧化碳。” “噗嗤~”林唯夕笑出了声,对楚潇潇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我闺蜜,手段够毒。” “你还笑,我连楠楠都托付好了,专等着机会下手。”楚潇潇的神色严肃正经,半点儿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谢谢你,潇潇。”林唯夕眼眶一酸,喉咙像是堵了千层棉花,痛的发胀,“有你在,真好。” “傻子,你哭什么。我是你闺蜜啊,你受了欺负,我就是搭上我这条命,也会欺负回去。”楚潇潇走到林唯夕身边,把她抱在怀里,“男人靠不住,你姐们儿我永远都靠得住。” 林唯夕回国,她是知道的。若果不是看到林唯夕的状态不错,意在告诉他不要伤害他们,她真的会提刀和那个叫于如意的拼命。 “嗯,我知道。”林唯夕点点头,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 楚潇潇比林唯夕矮上半个头,此刻却像一只保护小鸡的母鸡一般将她护在了怀里。 “你在国内,玩儿的好吗?”楚潇潇不想让林唯夕伤心,转移了话题。 “很好,陪着爸爸妈妈,感觉这辈子都圆满了。”林唯夕站起身来,一边换上了白大褂,“中国的发展,是你我想象不到的迅速。” “那,你想回国吗?” “想。”林唯夕面向她,语气沉沉,眸光里尽是坚定,“那是我的家乡,有我的家人,还有足够支撑我梦想的新鲜土壤。” ======== 我看了一本讲述原先抗战时期的书,书的最后他说的特别好: 那年乱世如麻,愿你们有锦绣年华。 现在,我们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愈发的感觉,祖国的国际地位越来越高,走到哪儿,都不如家好。 第一百零一章 以前的他,他自己都不喜欢 “小梦梦,”楚潇潇叫住了林唯夕,“你当时为什么要救于如意那个神经病?” “她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林唯夕神情淡然,口中的语气却十分坚硬,“我可以和一个活人斗的你死我活,却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 因为,她死了,纵然有千种错处,任如故也会原谅她,而林唯夕,会处在一个极为被动的位置。 “好了潇潇,你帮我整理一下今天大科室学术交流会的病例。”林唯夕把头发束好,推开门去查房。 R&G曼哈顿总部。 R&G的W型办公大楼底层,原本招呼声此起彼伏的现象在一抹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后顿时变得静谧无声。 原因无它,只因来人是他们最最敬爱,又最最恐怖火暴的任大总裁任如故。 说来真是命惨,自从他们的总裁夫人消失之后,任大总裁这几个月里头从来没笑过一次。 老绷着个脸不说,还每天像只超级喷火龙,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把公司员工轰得人心惶惶,寝食难安,所有人都想像销售部的员工那样,跑去各大卖场做R&G产品的专柜销售员。 最起码可以远离总裁远离炮火的攻击,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任大总裁不高兴,就会被他轰得尸骨无存。 然而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倚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一脸坏笑。 “苏清扬,你是吃错了药了,还是早上出门被花盆砸到头,砸成青年痴呆了?”任大总裁非常不爽的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如刃锐利的双眸射向身旁的苏清扬。 “报告总裁,第一,我今天没吃过药。第二,也没有天降花盆。” “那你笑个头啊!” 我这是脸抽筋,我忍不住行不行?”苏清扬无惧的与他对视,在他对面坐下,悠闲的叠起双腿,一派悠闲,“某些男人还真是好笑,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整天要死要活的,非得把自己整到生活不能自理,才求得美人回头。” “你说够了没?”任如故随手抓起桌上一本项目书朝苏清扬扔过去,“再多说一句把你送到南极喂企鹅!” 居然敢笑话他! 林唯夕离开后,他的心也跟着一起走了。一个没有心的人你要他怎么笑? 他知道任如故是真的爱林唯夕,但他当时被困在于如意的死因当中无法自拔。 “好在,她回来了,她愿意要我…”任如故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掩住长眸,阻挡不住的失落从眼底流出。 “诶,其实我觉得,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个好事。”苏清扬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阿故,你都不知道,原来的你,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苏清扬自然了解任如故。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弱点,在商场上,他的手段堪称残忍。不把对手逼到跳楼自杀,都算他任大总裁手下留情了。 他的脸上,十年如一日的冷漠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忧,没有人能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够战胜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现在的你,会哭,会笑,会难过,会激动,会害怕担心她离开,会生气发怒她对别的男人好,也会为她开心的像个孩子,阿故,作为你的朋友,我真心为你高兴。” “林唯夕还没有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那样的安静不如开口骂人的好,那样起码还觉得你是个活人。” 没有感情,没有挫败,何谈人生。 “真的吗?”任如故沉沉的笑出了声,这段时间的抑郁一扫而空,“其实我也觉得,有的时候,人一旦有了弱点,他便成了活人。” 以前的他,他自己都不喜欢。 整日的工作和应酬,说话不过是商场上利益的争夺工具,哪有现在哄自家小妻子来得有意义。 “阿故,那允鹤…他,没有恶意的,只是不大了解唯夕。”苏清扬踌躇了很久,方才试探着说道。 “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连兄弟之情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我任如故也不会给他面子。”任如故冷哼一声,“他和小夕儿不熟,明里暗里使绊子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因为他,联合外人一起伤害自己人。 “我明白,阿故,魏许和如意在一起了,他们去了澳洲度蜜月。” “嗯,也好。” UIHC主任办公室。 林唯夕刚刚做了一场非常精彩的病例分析,列举了去年所见过的疑难病例,并一一讲述治疗过程和心得分享。 “累死了,”林唯夕直接瘫倒在沙发上,“下午做了一场心脏移植,居然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差点出医疗事故。” “为什么?手术之前不是都会经过严格的配对检查吗?”楚潇潇走过去为她揉了揉纤细的手腕,看着被手术刀割破的指尖,不由得心疼,“下次多带几层手套吧,看都把手划成什么样子了。” “没用的,手术刀那么锋利,连肉都能割掉,薄薄的一层口罩又有什么用。” “本来配对非常成功,但是在植入后的十分钟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心率直接降到零。” 林唯夕的眉头紧锁,浑身都跟没了骨头一般: “像这种respiratory-depression(呼吸抑制)的情况,我静脉注射了五次纳洛酮才抢救回来,幸亏助手记得用了 pluse-oximeter(指脉氧),不然真是要命。” “好了,抢救回来就不要再上火了,今天好好休息。”楚潇潇从包里拿出一杯珍珠奶绿,插上吸管递给林唯夕。 林唯夕懒洋洋的接过:“潇潇,其实我有很多次都在想我学医到底对不对,每天累的要死,还要时刻担惊受怕,生怕病人因为我的原因而失去生命。” “小梦梦,你胡说什么呢。”楚潇潇笑着打趣,“当初我们上学的时候,是谁说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拿着手术刀,帮这个世界维护心跳的?” “我还记得。”林唯夕把喝了一半的奶绿放到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诶~”楚潇潇叹了口气,为她轻轻的盖了一条薄毯子,“小梦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 时钟很快就指向了六点,任如故给林唯夕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拿了外套就奔向了UIHC。 UIHC的员工都知道对面R&G公司的任大总裁在追求林唯夕,看到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自动给他让路。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楚潇潇把门打开,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任如故。 “小夕儿?”任如故半跪在沙发前,轻抚她额前的碎发,见她没反应,转身问楚潇潇,“她怎么了?” “她今天太累了,睡着了。”楚潇潇轻声说道,“任总,我先走咯,小梦梦就交给你了。” 任如故点点头,示意她把门关好。 睡梦中的林唯夕肌肤像婴儿般细嫩饱满,没有半分瑕疵,睫毛卷卷翘翘,樱唇嫣红水润,好看的不得了。 “小夕儿,跟你在一起,我还学会了心疼。” 第一百零二章 在医生面前,谁敢喊累 别墅书房。 “魏详,柯家的产业,我要全收,明天我亲自去。”任如故冷笑了一声,黑眸深邃,如同缥缈着魆魆的暗色。 任如故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对着电脑召开股东大会,来自全球各个分公司的股东准时进行视频,屏幕上分了五十六个分屏,极为热闹。 “下个季度的新品,你们都让销售部总经理发到我的邮箱。”任如故说完,便挂断了视频。 任如故似乎是累了,一手撑着额头,一双弧度飞扬,漂亮薄寒的长眸萦绕着微微的躁郁。 他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在那一叠资料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咚咚咚!”随着三声礼貌的敲门声,书房门被打开,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阿故?” “进来吧。”任如故向她招招手。 林唯夕手里拿着果盘,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当她敲门而入时,任如故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支着下颌看她。 林唯夕清了清嗓子,举了举手中的纸张,对着任如故故作认真道:“任总裁,我可是过来给你服务的。” 任如故忍着笑回道:“嗯,那把东西拿来吧。” 林唯夕把果盘递给他,任如故也没有别的动作,就真的认真的吃起了果盘。 林唯夕倒不在意,她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任如故。 面前男人隽逸的轮廓令人心动,就连他此刻微微上扬的嘴角,都让林唯夕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如果说平时的他是冷酷的精英,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优雅淡漠的钢琴家,长眸薄唇挺鼻,都仿佛精雕细琢,俊美天成。 这个类型的男人真是完全戳中了自己的萌点,林唯夕暗想。 等任如故吃好了水果,揉了揉眼睛之时,她也马上从位置上起来,靠在他身边。 纤细柔嫩的十指轻轻按压着他的额头,任如故轻叹一声,长呼了一口气,将头向后靠在她的小腹上。 “累不累啊?”林唯夕轻声问道。 “在医生面前,谁敢喊累。”他的音色真的好听,清朗若泉。 任如故任由自己放松在她的揉按之下,积压的压力仿佛都在她无声的安慰中偃旗息鼓,慢慢的化于无形。 “医生哪有你这个大总裁累。”一时间,温馨的气氛萦绕着两人。 等到任如故觉得差不多,就伸手拉住了林唯夕的手,轻轻一带,将她带入怀中,正坐在他的双腿之上。 林唯夕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任如故搂紧了她,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擦过她的面颊,闷声道:“没什么,让我多抱一会儿。” 林唯夕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安静的怀抱着他,双手在他背后轻抚。 任如故这才有了实感,他鼻间萦绕着林唯夕特有的馨香,淡淡的温热让他想要不自觉的更近一步。 于是他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偏了头,含住了面前这对渴望已久的红唇。 林唯夕配合的抬起头,她和他的胸膛紧密相连,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胸腔间有力的震动。 这个吻很淡,很轻,不如之前的几次来的猛烈。 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很好,任如故啄着她的唇瓣,然后往后一退。 林唯夕便哼了一声,上来重重的亲了一口,到最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昨天是不是累坏了,今天下午都睡过去了。”任如故将她揽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是啊,累死了。”林唯夕撒娇,不忘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胡说,我昨天明明很节制,周末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的实力。” “好,到时候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还到时候做什么,现在就…” “卧槽!禽兽!” “不,我是比禽兽还禽兽…” … 林唯夕在次日清晨模模糊糊的醒过来,身上还有一些酸软,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她揉了揉脖颈,光滑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吻痕,林唯夕无奈的吐了吐舌,暗道看来今天要把领子竖高一些。 任如故昨晚太可怕,她觉得现在自己能够啃完一头牛。 早餐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尖,她鼻翼翕动,慢慢坐直了身子。 床边已经放了任如故的衣物,林唯夕抽了衬衫套在身上,慢吞吞的磨进了洗手间。 她简单的收拾了自己一番,赤着白嫩的双脚走下了楼。 任如故已经把早餐摆到了桌上,见林唯夕走下来,身上的衬衣到大腿根部,隐隐约约的能一见裙底风光。 林唯夕的双眼还有一些朦胧,下意识的就上前搂住了他的腰,蹭了蹭他的后背,嗓音带着几分慵懒。 这像小宠物一样的行为成功戳中了任如故的心,他转身将她搂在怀中,手指轻抚她的长发,为她梳理。 “怎么,还困吗?” 他的身上还有吐司的奶香味,林唯夕在他怀中嗅了嗅,睁着一双圆澄澄的水眸道:“饿了。” 任如故捏了捏她的鼻梁,把她带到餐桌前。 桌上的早餐是西式的,简单精致。 林唯夕叼了一片烤得酥脆的吐司在嘴中,只觉得生活相当美好。 果然她还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唯独对自己有温度,还是滚烫的那种。 温热的牛奶滑入喉咙,甜而不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任如故为她拭了拭嘴角,问道:“今天要不要休息,我帮你请假。” 他说着就笑了,竟也带了几分打趣的意味。 林唯夕摇摇头:“不要,我得兢兢业业的工作,免得别人乘虚而入,还向爸告我恃宠而骄。” 任如故好笑的瞥她:“UIHC本来就是你的,有谁敢说你。” 林唯夕杵着下颌,认真的点了点头,神色还一本正经: “你只是不知道罢了,我的压力可大了。不知道多少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心机上位女,靠着你任大总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任如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但心口却不知为何暖融融的。他探过身子,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吻:“胡说,我靠着你林大大夫才有了今天的家。” 林唯夕朝着他扮了一个鬼脸,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想我林唯夕也是可怜,明明可以靠本事,却非得靠颜值。” 一代盛世名医,居然成了吃软饭的,林唯夕觉得,她很是跌份儿。 第一百零三章 这叫画饼充饥 “在想什么?” 紧皱的眉心被人轻轻一戳,林唯夕抬起头来,就见任如故盛满了笑意的隽逸眼眸。 林唯夕撅了撅嘴,嗔他一眼道:“想你啊。” 任如故虽知她是随口一说,但心中还是多了几分甜意。 他在她粉润的樱唇上重重吮了一口,嘴中就充满了她唇膏水果的味道。 “桃子味?” 他牵起林唯夕搂入怀中,林唯夕也自然的靠在他胸膛上。整个人软弱无骨的赖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玩。 “是啊,我饿了,这叫画饼充饥。” 她嘟嘟囔囔的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又一口,烙下红色的暧昧痕迹。 “先把你吃了。” 任如故哭笑不得的任由她作乱,等她玩够了歇下来,任如故揉了揉她的脑袋,满是宠溺。 “时间差不多了,快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顺了顺她额前的发丝,任如故接着道, “我锅里还蒸着牛肉包子,我去给你端。” 林唯夕郁郁的应了一声,任如故见她咬着唇,满脸的不情愿,顿时有些疑惑:“不符合你的胃口?” 林唯夕这才慢吞吞的点点头:“阿故,我想回老宅,和爸妈住在一起。” 任如故这才露出了笑脸,轻吻了吻她的面颊,好笑的看她:“第一次听说有人上赶着回婆家住的。” “咱们工作都这么忙,你总是回来给我做饭,我心疼嘛!”林唯夕握着任如故的胳膊,轻轻的摇晃。 “没问题。”任如故短发上还沾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是林唯夕最喜欢的柠檬香。 而且,任如故好像再也没有用过IcyRen。 林唯夕打了个哈欠,头一沉,就毫不客气的枕在了他的双腿上。正上方是任如故微微讶异的神色,从这个角度看,竟也是完美无缺的轮廓。 长得好看就是没天理。 任如故也同时深深的望着她,眸子也一瞬都不漂移的凝进她双眼。 右手抚上她的面颊,他的目光滑落至娇嫩的双唇,如同两片薄而红润的果肉,被切割成了最诱人的形状。 桌上摆着一盘刚洗好的草莓,看上去诱人极了。 林唯夕把鲜艳多汁的草莓塞进嘴里,甘美香甜的汁水滑入喉中,整个人都幸福的飘了起来。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丫头。”任如故将她手中的草莓抢走,放入了自己口中。 林唯夕一愣,呆呆的回头去看。 却见任如故舔了舔唇边的草莓汁,又不客气的拿了一个。 “我怎么容易满足了?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养。”林唯夕不客气的白眼都翻上了天。 “难养吗?我可不觉得。”任如故抿抿唇,忽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倾身向前,一手撑在她椅子的把手上,似乎是在细细的看着她的面孔。 那双漂亮深邃的眸仿佛晨晖般清淡的颜色,仿佛镶嵌上去一般。 “有吃的就往哪儿跑,跟个孩子似的。” “去你的!”林唯夕踹了他一脚。 任如故的拇指滑过她的唇,红嫩的色泽就沾染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眉间微微一蹙,试探性的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 鼻间呼吸交缠,她的睫羽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 林唯夕的心口都悬起来了。 任如故的表情有些复杂,似迷惑,似奇异,有有些跃跃欲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货是想亲她? 可是他在离她只一寸距离的时候就那么停下了,也不放开,也不前进。 好像是在研究她唇上有几条纹路样的认真神色,倒比平时又萌了一些。 林唯夕被他看的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任如故的手在她唇上按了按,又轻轻摩挲。 林唯夕眨眨眼,觉得他这样实在是有点磨叽,压根儿就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打破沉默。 被任如故紧攥的手略略一松,她轻闭了眸,将自己往前一送。 本来就距离很近,这样一来自然是唇瓣对唇瓣的碰在一起。 任如故没有动静,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林唯夕离开了一瞬,又缓缓贴了上去。 先是试探的吻,用双唇摩挲他的,见他没有抵抗的意思。 她就檀口微张,将软嫩的舌探入他唇间,细细品味着草莓的甜味。 她的动作其实是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的试探意味。 不过对方显然很给面子,不仅没有将她推开,甚至开始渐渐回应起来。 两个人口中都残存着草莓的甜香,缠绵的舌渐渐带了火热的温度。 任如故终于舍得抬眸看她,却凝视着她迷醉的神情久久不能错开:“我想吃了你。” 他低声,一字一句道。 吃? 真吃?? 还能怎么吃??? 林唯夕混沌的大脑竟然还有时间拐了个弯,神色间难免露出了一丝错愕。 任如故见此,竟是颇觉有趣的勾了唇,异常愉悦的。 就好像将阴霾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舒朗开来。 黑曜石般的瞳熠熠生辉,柔和的能将人溺于其中。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养肥点吧…”他在她耳边莞尔道。 等,等等! 养肥什么的听起来好方张! 这货不会有什么变态人格她不知道吧! “阿故?你什么意思?” “你太瘦了。”任如故故作深沉。 卧槽!这是嫌硌牙? “妈说,在备孕期间,胖点儿命中率比较高。” “去你大爷的命中率!” 吓得她魂儿都没了好吗! “我给你拿醋碟子,”任如故得逞的笑,“胆小鬼,下次和你一起看鬼片儿。” 林唯夕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那双如同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的纤长十指,行云流水般的拿碟子倒醋。 林唯夕有三大爱吃的,一是甜点,二是肉,三就是醋。 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他蓬松柔顺的发丝上,自然的垂落在他眼前,半遮半掩。 那双黑曜石的眸温柔至极,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都是难以企及的高贵,却离她那么近。 “走吧!”林唯夕换好了衣服,一身白色的西装显得极为干练,阔腿裤的设计又颇具时尚感,栗子色的大波浪又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 “真想把你藏在家里,永远都不许你见人。”任如故说道。 “你想得到美。”林唯夕说着,就出了门。 ======= 今天太晚了,就更到这里吧,最近考试什么的很多,会保证日更,但是几更就不确定咯~ 谢谢大家的体谅哈。 据说留言多了会有惊喜哦!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第一百零四章 这是对你隐瞒我的惩罚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十八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Kovodo和R&G公司代表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争得不可开交。 任如故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过去,他西装笔挺气质卓然,他的袖口挽到臂肘,裸露出结实的小臂,宽阔的肩膀到腰际,呈现完美的倒三角形。 双方的代表顿时停止了争辩,安静的看着走入门的男人。 “关于Kovodo公司的收购案,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任如故坐下来,被绷紧的布料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腿部肌肉,柔软的黑色檀发一丝不苟的梳着,透着一股威严。 柯芒远站起来,语气强硬道:“任总,R&G的条件太过苛刻,Kovodo相当于白送给你,我们曾经也有过合作,能不能宽容点。” 柯芒远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客气,因为前不久,Kovodo因为安全问题,而惨遭全部下架,并欠下了高额的债款。 如此巨大的资金缺口,让柯芒远和柯心礼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难保。 而任如故此时的收购,无疑是Kovodo的救命稻草。 “在商言商,争取利益最大化,是R&G的一向追求。”任如故面无表情,手中旋转着金标钢笔。 他的声音很性感,是那种从喉间深处逸出的,低哑,醇厚,仿佛一把大提琴弹奏时的优雅音色。 “柯总,现在,你除了R&G,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的话,您请便。”任如故说完,便起身要走。 “等等!任总,如果我们现在有其他的融资渠道,肯定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柯芒远连忙叫住了他。 Kovodo公司现在岌岌可危,它是北美最大的国际公司,跨国产业涉及的资源巨大,资金缺口现在除了R&G,已经没有公司可以接管。 况且,前一阵子任如故的订婚典礼,所有人都知道被人破坏,后来R&G的公关部出面澄清,是因为柯家长女的指使,并把柯心礼的黑历史一并发掘了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柯心礼因为看上了任如故而不择手段,这次Kovodo出事,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做的,现在出手,无疑是与R&G为敌。 “Kovodo 我不卖了!定金我还给你!”柯芒远终究是忍受不住,苦苦经营上百年的家族产业,一夕之间成了别人名下的产业,而自己手中的钱,连欠债都还不清。 “柯先生,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任如故冷哼一声,狭长的眸子透出锐利的冷光,“如果你不知道规矩,我不介意找个人来教你。” 魏详一边在电脑上录入,一边说道:“柯先生,你合同也签了,定金也拿了,如果这个时候反悔,我们可以起诉你诈骗。” 柯芒远被逼的狠了,自家妹妹被人欺负的声名扫地,险些把爸妈气出病来,现在自己又被他逼到绝路。 他攥紧拳头,恼怒的指着任如故:“奸商!你会有报应的!” “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卑鄙无耻,为了吞并我公司就诋毁我妹妹!你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四处风流四处勾搭,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围着你跑!我呸!小白脸一个,你要不是靠着老爸有钱,你就是个米虫二世祖!你会有钱?你去要饭都没人家要的好!” “很好,”任如故破天荒地扯了扯嘴角,“柯芒远,你胆子够大。” “任如故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 任如故起身,他是混血儿,面容糅杂了东方的精致和西方的深邃。 兴许是因为灯光太过柔和,掩去了他眉目间的锐利。 任如故的双眼皮很深,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情,那双浓重的黑色眼眸如同上好的黑曜石,配合着他密卷的睫毛,竟然为他冷峻的面容平添了一层柔美。 右耳的紫色耳钉一如往常的璀璨夺目,锐利、绝美。 柯芒远沉寂了片刻,还是慢慢的起身。 他这时的双眸沉郁,整个人同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不同。“任总裁,你确定吗?” 他状似感慨道,些微的阴影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迷雾似的黑。 他的嗓音很是低沉,在任如故听来,那句话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威胁意味。 “确定。”任如故淡声道,他斜睨了柯芒远一眼,嗤了一声,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不见。” 他说完,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孰料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柯芒远却突然发难,他猛冲了几步上来,狠狠的撞过了任如故的肩膀。 任如故的手臂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就见他的衬衫被划破了一条口子,连同里面的皮肤也受了伤,一条整齐的切口汩汩的流着鲜血,染红了他大片的衣衫。 任如故扶着手臂,望着柯芒远离去的方向,眼眸黯沉。 保镖迅速围过来,把柯芒远架了出去,私人医生也为他做了紧急包扎。 任如故看着伤口,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要是让他的小丫头看见了,恐怕又该担心了。 这次是他们疏忽了,居然让柯芒远有这一举动。 晚上回去时,他已经很好的掩饰了手臂的不同。 但有些时候还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疼痛的神色,林唯夕本就敏感,如今更是觉察出他的不同来。 于是在林唯夕的坚持下,任如故还是迫于无奈的解开了衬衫,将被白布包扎的伤口裸露出来。 作为外科医生的她,自然了解造成这切口的工具是她所熟悉的手术刀。 “怎么回事?” 林唯夕抿着唇,紧紧的凝着那怵目惊心之处,大有一副你不说我们就死磕到底的模样。 任如故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用没有受伤的左臂搂了搂她的腰。 “不小心的,我没事。” 他说着吻了吻林唯夕的发旋,她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这让任如故心里很满足,这是他一个人感受不到的充实。 林唯夕咬了咬唇,揽着他的腰把他推到床上。 昏黄的灯光将他本就俊秀立体的五官添了朦胧之色,蜜色细腻的肌肤泛着健康光泽。 林唯夕娇哼了一声,掐住他的双颊,用力的往两边拉。 “小夕儿,我zuo了。” 他被拉的说不清话语,那无辜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林唯夕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他被嘟起的唇上咬了一口,随后又有些舍不得,就伸舌轻轻舔了舔。 “任如故,你当我傻是不是?” 柔软的小舌滑过他唇瓣的时候,任如故还有些惊讶不明。 “昨天我听到了,你要谈Kovodo的收购案。” 林唯夕松开了他,又替他揉了揉脸,这才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是不是柯芒远。” “是。”任如故低垂着眼眸,无奈的叹息,“我家小丫头真是冰雪聪明。” “以后别企图骗我。”她说着就笑弯了双眸,碎米般的洁白素齿在红唇间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他的衬衫被林唯夕一颗一颗的解开,袒露出的光洁的胸膛,还有肌肉微微隆起。 他的肌肉恰到好处,让他瞧上去不至于壮硕,也不会显得瘦弱。 林唯夕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欣赏任如故的果体,她饶有兴致的在他果露的肌肤上抚摸,滑过那两点茱萸时,任如故的喉中还逸出了低低的闷哼声。 但他没有动作,只是颇为期待的看着林唯夕在他身上探索撩拨,点燃他身体深处的火焰。 林唯夕或许是起了几分好胜之心,她的动作大胆却温柔,就像是猫咪的肉爪,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挠动,拂过他的心湖,让他整个人都酥痒难耐。 任如故一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指尖微动,感受着他手下的软玉温香。林唯夕则是眯着双眼,一双圆澄的眸子笑成两弧弯月。配上她洁白的碎牙,散发着甜蜜而诱人的气息。 林唯夕的发丝拂过他的耳际,嫩红的唇沿着他的下颌慢慢的啄吻而下,舔舐过他的脖颈,胸膛,留下暧昧的湿漉痕迹。 任如故的神情太过美妙,俊秀精致的眉眼如今抹了浓的化不开的感情,仿佛一幅淡的水墨被划了一笔重彩。 她的里衣是丝绸般的奶白色,却仿佛和她的肌肤融为一体,泛着细腻的瓷光。 任如故的手被林唯夕压在身下,她带着甜丝丝的笑容,解开了里衣的搭扣,毫无保留的坦诚在他面前。 任如故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这样的活色生香。 看着林唯夕当着他的面如此美妙,他动了动身子,想要直起身。 林唯夕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手摁住他的胸膛,警告似的说道:“这是对你隐瞒我的惩罚。” 第一百零五章 总裁夫人好 次日清晨。 过了这一晚,任如故的伤口很不幸的恶化了。 林唯夕恨恨的替他上了药,一边忍不住抱怨道:“都说了昨晚让你不要动了。” 任如故微微一笑,俊秀的面孔被煦日轻抚,带着不同以往的柔和之色:“忍不住了。” 他边说边在面前小丫头的唇上偷了一口香,既而蹭了蹭她的鼻尖:“我会注意的,不生气了,嗯?” 林唯夕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一脸的勉强的表示了自己的谅解。 “你这丫头也是我见过最剽悍的,我这老腰都承受不住了。” “说什么呢你!”林唯夕用碘伏戳了他一下,他装作疼的嗷嗷直叫。 “碘伏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吗!”看他疼的嘶嘶咧嘴,她愤怒的把冰袋一摔,骂着:“真该拖出去枪毙!” 任如故以为她骂自己没有把自己保护好,低着头嗫嚅,“我不好…我…” 林唯夕忽然捧起他的脸,心疼的摩挲他的脸颊:“我都没这么骂过你打过你,他凭什么!那个混蛋!” 任如故看着她,幸福的眼角忽然一热—— 这世上,除了他家的小丫头,还有谁这么心疼自己啊… 他扁扁嘴,委委屈屈的窝在她肩窝,肉麻兮兮的叫:“小夕儿…我好疼啊!” “没事,没事,我给你吹吹……”林唯夕心疼的拍着他,吐出温热的气息落在他伤处。 如春风拂面,任如故一下就醉了。 也幸好伤口并没有很严重,任如故还是能保持基本的工作任务。所以两人稍稍收拾了一番,就相携去上班去了。 UIHC 主任办公室。 林唯夕一边换白大褂,一边琢磨早上她看到的时事新闻。 昨天柯芒远刺伤任如故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把所有的错处都指向了柯芒远。 诶,不对啊,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而且那个柯芒远既然要拼命,怎么可能只划伤了小臂… 卧槽!被骗了!任大奸商! “Doctor Lin,您最近气色很好。”助理在走廊里遇到了林唯夕,瞧见她面色红润不少,平日里高贵美艳的娇花被滋润了不少。 “是吗,谢谢。”林唯夕礼貌的点头,“我们去查房。” “好。”助理拿着笔记本跟在她身后。 “昨天的那个出现强烈排异反应的病人怎么样了?”林唯夕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事了,已经过了观察期。” …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Kovodo的总裁柯芒远故意伤人,企图诈骗,你懂我的意思。”任如故在收购案上做了几笔修改,递给苏清扬,“我们可以进军中国市场了。” “好,具体的事宜,我去和企划部和销售部人商量,等方案出来,我们再说。” Kovodo总裁故意伤人,给任如故的赔偿,刚好是柯氏集团的收购价。 相当于,R&G一分不花,就拿到了整个柯氏。 “总裁!”魏详走进来,“我们这次成功收购了Kovodo,员工们都想着要庆祝庆祝。” “去吧,去Four Seasons 或者R&G酒店,让他们随便挑。”任如故放松的靠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让他们放放假吧。” “怎么着,你不去好好玩玩儿?”苏清扬挑了挑眉,“公司庆功会,你大总裁不去可说不过去吧。” “不去,我得回家。”任如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像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切~妻管严一个。”苏清扬搂着魏详的肩,扭头就走,“咱们兄弟去!” 任如故揉了揉眉心,他从来都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又乱又无聊。 遇到林唯夕,他很庆幸自己这三十年,干干净净的等她,不打架不泡妞,没有什么不光彩的黑历史,把这辈子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都给她。 在她单身的这二十四年,他其实在和她相同的时间里也忍受着同样的孤独,他怀着满心的期待,马不停蹄的,赶来与她相遇。 幸好,他遇到了她。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公司家里的两点一线,下了班就回家陪她,别人怎么想他不清楚,可对于他而言,赶回家和他的小丫头一起吃顿热乎乎的饭菜,比谈大买卖赚多少钱重要的多得多。 “总裁夫人好!” 林唯夕身穿淡粉色的高领毛衣,白色的休闲长裤,稍有弹性的纯棉材质穿着舒适又透气。 她的脖颈修长,纤腰盈盈一握,穿着平底鞋的长腿修长笔直,背上背着卡其色的双肩背包,就跟刚进校园的大学生似的。 林唯夕刚一进R&G的大门,门口的迎宾生就对她深深的鞠躬,弯成了九十度的直角。 林唯夕被他们这个阵仗吓了一跳,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矜持:“你们好。” 林唯夕这一路走,遇到的所有的员工都对她颔首行礼:“总裁夫人好。” “你们好。”林唯夕简直受宠若惊,一一问了好。 电梯到了二十五楼,林唯夕快步走到了任如故办公室门口。 “小夕儿,等我一会儿,马上咱们就回家。”任如故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把她迎了进去,“怎么穿这么少。” “今天很暖和,而且咱们离得这么近。”林唯夕放下了包,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你辛苦了,我来给你泡咖啡。” “好。”任如故笑着答应,“晚上想吃什么,打电话给妈告诉她。” 林唯夕应了一声,推门进了茶水间。 茶水间的用品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她用茶具泡了壶绿茶,给任如故端了进去。 “阿故,我也没问你喜不喜欢绿茶,就自作主张的给你泡了一壶。” “只要是你泡的,我都喜欢。”任如故望着紫砂杯里的清澈茶水,冒着袅袅热气,茶香清爽,香气馥郁。 “你工作吧,我坐在这里等你好了。”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婚礼?”任如故撂下手中的文件,向她询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已经填好了结婚申请和个人信息注册,办好了marriagelicense,明天我们就可以在 clerk 的公证下宣誓,签署结婚证书。”任如故从书桌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林唯夕。 “喏,这就是marriagelicense,任太太。” “林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个人信息注册的时候可以改名字吗,我可以换成你的姓氏,你可可以换成我的。”林唯夕接过来,“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我的名字不好更改,因为涉及公司法人注册,小夕儿…你别生气。”任如故可怜兮兮的解释。 “算了算了,我也不在意。”林唯夕大度地挥手。 “不过…婚礼我要回国办,结婚证我也要拿个红本本。”林唯夕话锋一转,语气坚决的说道。 “那个没问题,我们挑个时间回国就是了,不过明天的宣誓,我们一大早就去。”任如故松了口气,只要小丫头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她。 第一百零六章 总裁,承让了 “阿故!听说你家小大夫来了?”苏清扬推门进来,正巧碰上林唯夕靠在任如故怀里,一脸幸福的模样。 “苏清扬!你进来的时候不会敲门吗?”这小子,就没个眼力价儿吗! “诶呦,对不住,对不住,”苏清扬连连道歉,“都是因为和阿故太熟了,下次一定注意。唯夕啊,今天我们公司庆功宴,你来不来?” “庆功宴就不去了,不过你们一会儿又没有什么集体活动?”林唯夕好奇道。 “没有啊,就是下班之后去饭店吃饭。”苏清扬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桃花眼泛着激动的光,“唯夕,你有什么好玩的主意?” “不如…全体员工一起撕名牌吧!”林唯夕很是兴奋地说道。 苏清扬听了,也很感兴趣,当即两人就开始商量这游戏规则。十分钟之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在下班前,R&G要举办一场空前的撕名牌活动。 据说,参与这个环节的还有公司最高领导,为了让大家不分彼此,痛痛快快地撕一场,员工们还得集体戴上卡通面具,而背后的名牌与脸上的面具配套。 譬如林唯夕戴上了猪八戒的面具,她的背上贴着的便是猪八戒的名牌,当然,名牌下还贴了一个小标签,那是林唯夕的全名。 当然,要想知道她是谁,那就得先撕掉猪八戒的名牌。 林唯夕和苏清扬担心没人敢对任如故下手,所以强迫他们戴上卡通面具,好让任如故顺利混在人群里。 苏清扬还大放厥词说,只要有谁撕了任如故的名牌,得奖金两千美金。 后来不知谁嚷嚷道:“总裁的身价这么高,区区两千美金的名牌哪里配得上他尊贵的身份啊?!” 于是苏清扬又提了价,将奖金加至五千美金,然后还多了一个附加奖励,这个奖励堪称史无前例,让许多人虎躯一震。 任如故说,辛苦了一年,他累了,倘若谁撕了他的名牌,不仅给奖金,还给总裁一日游。 总裁一日游! 大家议论纷纷,问这是何意,任如故笑了笑,跟他们卖了个关子,说撕了名牌后就知道了,这会是意外惊喜哦。 员工们当中没有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含义,林唯夕猜想,大概就是免费欣赏任如故高贵的果体一天吧? 她不知道任如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这下好了,为了五千美金和一日游,今天她将与任如故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可她知道,觊觎任如故名牌的肯定不止她一人,所以游戏开始前,她就躲进了总裁办公室。 林唯夕想,外面那些人绝对想不到,也肯定不敢偷溜进来,万一有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来,那九成九是任大总裁殿下本尊。假如任如故没有进办公室,她就先藏匿一阵,等外头厮杀得差不多了,再出去捞渔人之利。 林唯夕藏在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下,不一会儿,一个戴着蜡笔小新面具的高个儿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那会是任如故吗? 身材看上去极为相近,可是公司里男员工众多,个子相近的人多,身材又都锻炼的不错,她不敢贸然行动。 而且林唯夕见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倘若是任如故走进自己办公室,犯得着像这样做贼吗? 唔,那恐怕不是。 既然不是任如故,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万一被撕了,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岂料那“蜡笔小新”似乎注意到了躲藏在办公桌下的林唯夕,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瞧他那跃跃欲试的架势,分明是想撕她的名牌! 果然,下一秒,“蜡笔小新”就磨刀霍霍地来到林唯夕面前,猫着腰,一把抓住她的脚腕,轻而易举地将林唯夕从办公桌底下拖了出来。 林唯夕急了,一边紧贴着地面护住名牌,一边用流利的英语向他建议道:“我们联盟好吗?等我们联手撕掉总裁的名牌,到时候你我五五分账怎么样?” “蜡笔小新”摇摇头。 “你拿三千元我得两千元也行,不能再多了,再多你还不如直接撕我的名牌呢!” 可是,仿佛这正中他下怀,“蜡笔小新”对她动真格了! 他抓住了林唯夕的肩,试图将她翻过身去,眼看着他的手已经伸到她颈脖下,情势急迫,为了当一条耐撕的汉子,林唯夕不得不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蜡笔小新”显然是个重视节操的男人,他仿佛被烫着了般马上松手放开了林唯夕,然后急忙按住她抓住他皮带的手,闷声道:“你好歹是个女人,手段未免太卑鄙了点儿。” “用词不当,这叫奔放。”林唯夕趁机扑上去,成功将他压在地上。 嘿嘿嘿,我知道,普通男人对腰部都特别敏感… 林唯夕在面具之下邪魅而狡诈地笑了笑,没有给“蜡笔小新”一秒钟喘气的机会,双手挪到他的腰部掐了几下,力度刚刚好,我能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立即有了雄性该有的反应。“猪八戒!”“蜡笔小新”恼羞成怒。 啧啧啧… “我才不会滚开呢!刚刚是你拒绝跟我联盟,是你先对我下手,这不能怪我。” “你不要太过分!撕名牌就撕名牌,你…你…这是…非礼我?!” “我没有,这充其量叫调、戏。我力气不如你,自然不能硬碰,只能智取呀!” 说完,林唯夕又在他腰上意犹未尽地捏了几下,这手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 “蜡笔小新”试图侧身躲过与她的身体接触,林唯夕顺势翻滚到他背后,干脆利落地撕掉了他的名牌。 名牌下贴着一个标签——任如故。 任如故?! 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任如故穿的是白衬衫配黑西裤,林唯夕自然不好确认,可是林唯夕穿的衣服,任如故绝对能看出来啊! 你TMD装什么贞洁烈男! 林唯夕全然没有一点儿做错事情的觉悟,顺手替任如故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任如故,怒眸圆瞪,剑眉紧蹙,林唯夕绝对没有眼花,他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他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林唯夕咽了咽唾沫,起身向仍然躺在地上的任如故鞠了个躬,拱了拱手:“总裁,承让了。” 任如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掉了林唯夕的面具:“小夕儿,见到男人你都这么扑是不是?” “你都知道是我,还装什么装?任大总裁,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进自己的办公室要…鬼鬼祟祟的呢?” “你这是用词不当,我那叫小心翼翼,我担心有埋伏。” “…” “嗬,”任如故扯了扯嘴角,笑容意味不明:“小夕儿,刚才我差点儿被你非礼了,怎么赔我?” 他的眸光幽怨而不忿,林唯夕有理由相信…嗯,她死定了! 第一百零七章 任太太,咱们回家 “这是个游戏啊,愿赌服输,管我用什么办法。”林唯夕朝他伸手,“奖励呢?总裁一日游呢?” “这才是我的小丫头,和我一样。”任如故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你。”任如故将她打横抱起,“我们回家吃饭。” 黑暗中的阳台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片刻的安静过后,更为急促的砰砰声响起。 林唯夕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情愿自己出现了幻听。 “主人,主人…” 窗外的人不甘寂寞,一点儿都不怕惊着楼下的任夫人和Hanson,语声沙哑地叫唤着。 林唯夕拿他没办法,快步跑过去,解了阳台滑门的锁。 男人未等滑门完全推开,便一闪身进了屋,蹑手蹑脚地,仿佛一只轻盈的野猫。 林唯夕还未来得及关门,耳朵上忽地一酥,温温热热的嘴唇含上来,弄得她腿都要软了。 “任如故,快松嘴!” 任如故呵呵两声低笑,心满意足地收回利齿,似是回味无穷般磨了磨牙:“主人和我一样,耳朵很敏感。” 林唯夕一把推开他,秀眉紧蹙:“我说真的,你再这样没事儿偷跑出去,再偷潜进来,我就告诉爸妈,让他们罚你!” 肆意妄为的男人走到厨房的洗手台前,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一遍,然后好整以暇地倚在料理台前,指点江山般道:“主人,我要吃鳕鱼。” 他腰身劲瘦,双腿又长又直,就那么随随便便地一靠,便是说不尽的风流姿态。 林唯夕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要被这家伙的外表骗了,他嘴上认你作主人,行为却高傲得好似帝王,高兴时手脚并用地黏着你,不高兴时冷淡得甩甩尾巴就走,在他眼里,她林唯夕就是伺候猫主子的铲屎官。这“总裁一日游”,她可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一晚上折腾几次了都! 真是白瞎了她那股没来由的亲近感。 林唯夕拿出冰箱里储藏的鳕鱼块开始动工。 任如故悄无声息地踱到她背后,往她肩上一趴,手掌朝下放在她的背上,宛如一只扒住主人的猫咪。 对这样的行为,林唯夕深表无奈,要是知道这总裁一日游指的是这个,她早就躲的远远的。 煮熟鱼块后,她有条不紊地开始挑刺。背后的猫主子愉悦地嗅了嗅鱼香,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喜爱,他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在那粉粉的脸蛋上一舔—— “嘶!”林唯夕被这逾越的举动惊得手一抖,一根大大的鳕鱼刺扎进手指,指腹上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 她不禁悲从中来,将碗往料理台上一砸,誓要撂挑子不干了。没想到,这罪魁祸首扶起她的手腕,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许是觉得伤口不大,任如故的唇畔浮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在林唯夕意识到他的意图之前,低头将那白皙的指尖含入口中。 林唯夕方才还镇定的表情一下慌乱了起来,奈何任如故捏住她手腕的力度跟铁钳似的,根本挣脱不开。 她脸红得发烫,在男人有节奏的轻吮中,只觉得身体里流失的不是血液,而是所剩无几的节操。 大晚上的在厨房这么暧昧真的好吗? 这可不怪她,任哪个单身二十多年的女人被此等姿色的俊男亲密以待,都会忍不住节节败退的。 在林唯夕恍惚之际,任如故终于松口,脸上笑意深深:“喏,主人的伤好了,我要吃主人做的鱼。” 他说着又伸展长臂缠上来。 林唯夕被他禁锢在料理台前,默默嗟叹:我真是走火入魔了,给这么大一个人当“猫奴”,竟然也不是那么不乐意。 算了,反正也就一晚上。 … 第二天,某两个晚上没睡觉的人自然都没起来。 任夫人叫了他们几次都没有应声,只当他们昨晚运动过度,就放任他们睡去,自己和Hanson出门遛弯儿。 林唯夕是被饿醒的。 某位任大总裁倒是吃饱喝足,当了一只贵族猫咪,她这个铲屎官可就惨了,做了三顿鱼不说,连个鱼味儿都没闻到,就只剩下了一架干净的鱼骨头。 任如故去了浴室洗漱,林唯夕便随便套了一件睡衣下了楼。 桌上摆着佣人刚刚热好的早餐,还有布丁作为饭后甜点。 一勺布丁入口,首先触及的是上层被微微烤焦的焦糖脆壳,仔细品的话,还有淡淡的肉桂香味。 下层是冻状的布丁,奶香十足,柔滑融泛。这种极富层次感的搭配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更难得的是口感和甜度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正是她喜欢的。 “于婶的手艺真好。”林唯夕吃的幸福的眯起了眼。 “少夫人要是喜欢,我可以把配料表给你。”于婶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着林唯夕吃的开心,她心里也很有满足感。 “寻常的小姑娘吃两口就不吃了,挑这挑那的,哪有少夫人吃得香。” “于婶,你改天教教我吧,配料表看着太难了。” “好的,少夫人。” “你们在聊什么?”任如故换了衣服下来,于婶给他盛了一碗牛肉粥。 “我很喜欢吃于婶做的布丁,请她改天教教我。” “嗯,今天吃完我们要赶紧出去,约的是下午两点,已经清场了。” “就我们两个?”林唯夕喝了口牛奶,问道。 “你还想几个人结婚?”任如故哭笑不得,“可不就我们两个。” “我的意思是,爸妈啊,潇潇啊,他们作为亲友团,是不是也要去啊。” “你想让他们去?” “对啊,毕竟是人生重大的经历嘛。” “好,我去给他们打电话。”任如故匆匆的喝了两口,转身上楼。 “阿故,你先吃饭嘛!”林唯夕叫他。 “我吃好了。”话音刚落,任如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之上。 林唯夕吐吐舌头,可不是,昨天晚上吃了三顿,能喝下一碗粥就不错了。 曼哈顿的City Hall 一向是人满为患,这次却因为任如故和林唯夕的关系,被预留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林唯夕身穿简洁的白纱礼服短裙,露肩的设计让她只露出了小巧圆润的肩头和美丽的锁骨,纤腰长腿,好身材展露无遗。细细看去,才会注意到礼服的白纱里掺杂着银丝,似乎是为了映衬任如故的紫色耳钉,有一粒粒微不可见的紫色钻石镶嵌其中,给整个白纱裙多了几分颜色变幻。 大红的蝴蝶结高跟鞋显得她脚踝愈发的纤细好看,站在一袭笔挺银色西装的任如故身边,两人只差了半个头,极为登对。R&G公司总裁任如故注册结婚,City Hall 周围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都争相获得第一手资源。 林唯夕和任如故把戒指放在木质桌上,证婚人是个面容温婉的东方女人,挺着个八个月大肚子,满脸慈爱。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见证任先生和林小姐的婚礼。” “如果今天到场的各位,有任何这对夫妻不能结婚的理由,请现在提出,或保持沉默。” “任先生,请问你愿意娶林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你可以承诺,你会一直爱她,赞美她,珍惜她,并且一直到生命的尽头都忠诚于她?” “是的,我愿意。” “请为她戴上戒指。” 任如故从桌上拿起其中的女式钻戒,轻轻地套在了林唯夕的左手无名指上。 “林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任先生,让他做你的丈夫吗?” “我愿意。” “你可以承诺,你会一直爱他,赞美他,珍惜他,并且一直到生命的尽头都忠诚于他?” “是的,我愿意。” “请为他戴上戒指。” 林唯夕桌上拿起其中的男式钻戒,轻轻地套在了任如故的左手无名指上。 “借于纽约民政局的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婚了。” “恭喜,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对方了。” 任如故揽着林唯夕的腰,狠狠的把她揉进了怀里,薄唇狠狠的吻上了她的,仿佛要吸尽她肺里的空气。 证婚人将印有结婚证明的纸交给两人,任如故接过,塞进了林唯夕怀里:“任太太,咱们回家。” 第一百零八章 吃素的人都善良 “恭喜你们!”任夫人和Hanson走到两人身边,亲手为他们戴上了一对玉镯。 “我妈妈是个中国迷,她非常喜欢中国的玉器、瓷器和丝绸,她在中国呆了十年,游遍了各大城市,这是她在玉德镇打工的时候,一个好心的中国奶奶送给她的。” Hanson 拍拍林唯夕的肩膀:“这是妈妈送给我和你妈妈的,现在我们把它们送给你。” “谢谢爸妈,我会好好的待阿故。”林唯夕挽着任如故的胳膊,笑的满脸幸福。 “小梦梦!恭喜你们!”楚潇潇和苏清扬拿着手里的摄影机,把镜头对准了他们,“我都录下来啦!以后可以让你的孩子们看看!” “一会儿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你终于摆脱北美黄金单身汉TOP TEN 榜首之位了。”苏清扬笑的极为放肆。 “好,”任如故系了系袖口的扣子,解脱般的松了口气,“多亏她肯要我。”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的聚一聚,享受一下单身之夜。”林唯夕笑眯眯的说道。 下午五六点的曼哈顿,街上人渐渐的多了。 天已经沉沉地低了下来,就连太阳也无精打采地好像要掉进云霭中,泛着金黄的光晕。 整个城市开始被依次点亮,陆续有店面接通了霓虹灯箱的电源,粉紫色的灯管闪烁起嘈杂的色彩,好像不甘沉寂的斑斓粉尘。 林唯夕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今天她和任如故已经成了合法夫妻,成了真正的“任太太”。 这种感觉,说不上有多高兴,算得上是水到渠成。快二十五岁的她,遇到了合适的人,和他在一起,结婚生子。 今天,她很想家,想爸爸妈妈,人生重大的日子,她也希望能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 一会儿回去和他们视频吧,见见总能感觉好点儿。 “家里好像也没有多少零食了,不然去买一些吧…”林唯夕看到前头就有一家华人超市,里面有她最喜欢的小点心。 林唯夕边走边想一会儿需要买的东西,结果路过一家店门前的时候忽然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了胳膊。 “小姐您真是太幸运啦!” 一个脸上画满糖果打扮也像糖果的女人忽然凑上来拖着林唯夕就往旁边的店里走,边走边飞快地说道:“恭喜恭喜,小姐您是今天我们店接待的第一千名客人,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咦?!”林唯夕刚被拽着走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了,她试图挣扎,可是对方虽然人小却力量惊人,林唯夕也没摸清对方的意图,也就懵懵懂懂被拽进了那家,连牌子都没有的狭小店面里。 她本来以为这无非也就是普通的拉客营销,没想到糖果女把林唯夕推进店门后就飞快地夺走了林唯夕的提包,林唯夕刚要转身去抢,正看到糖果女微笑着将店门从外面锁上! 上锁了以后还隔着玻璃冲林唯夕挥了挥手,然后就这幺扬长而去了! 非法拘禁?!人口拐卖?! 林唯夕急得团团转,她先是对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门来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踢打,试图引起外面行人的注意。 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太不值一提了,于是转过身试图寻找什么钢管砖头之类的能把这门砸开。 结果一转身,林唯夕就被店里的装潢震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糖果屋? 这家毫不起眼的店铺内,居然在天花板和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彩色布条和风铃,靠墙的货架上也堆满了五彩斑斓闪闪发亮的糖果和巧克力。 地上的筐子里则满溢了毛茸茸的兔子玩偶,林唯夕像是一下子通过一扇门掉进了另一个奇幻世界一样,惊得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在这神奇的店铺中心,各式各样毛绒玩具的海洋里,好像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男人身材修长,肩宽背直,他背对着林唯夕坐在一张桌子前,也不回头,也不出声,就那幺静静的坐着,似乎对林唯夕之前的一连串惊天动地’噼里啪啦’的踹门完全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唯夕都要抓狂了,劫财劫色你倒是说一声啊大哥,摆这幺大阵仗你真的不会入不敷出吗! 林唯夕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摸了过去,她已经尽量放轻脚步声了,可男人仍然在林唯夕离他只有两米远的时候回过了头。 这一回头真是把林唯夕吓得魂飞魄散,定了定神后才发现男人不是真长了一个兔子头,而是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男人冲林唯夕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林唯夕战战兢兢地在男人对面坐下了。 “那个…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林唯夕之前看过犯罪心理学,对付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就需要走温情路线。 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关心他们的,因为这帮人一般十个有九个半都父母双亡,童年凄惨,从小严重缺爱。兔子先生…姑且就先称呼为兔子先生吧。 兔子先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林唯夕吃东西,林唯夕这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摆了两个被金属罩扣起来的餐盘。 林唯夕心下一紧,以前看过的志怪小说不由得涌上心头,心想这盖子揭开要真是人肉包子可怎么办,她能说她最近在减肥过午不食吗? 兔子先生看林唯夕很犹豫,就主动帮她把盖子揭开了,原来只是一盘看起来很正常的蔬菜拌沙拉。 林唯夕松了口气,又看到兔子先生揭开了自己的餐盘,结果他的餐盘里竟然真的孤零零地躺着一根—— 胡萝卜! “呵呵。”林唯夕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吃素挺好的,吃素的人都善良,我也爱吃素…” 兔子先生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唯夕。 对方的面具是全脸遮盖式的,只留下了一对眼洞和两个呼吸的气孔,面具上缀着很多白绒绒的毛。 这让林唯夕连对方唯一露出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了,但是那视线却有如实质一般落在林唯夕的脸上。 那视线是温柔的,是暖的,有温度的。 对方在盯着她的嘴唇。 或者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赶紧吃掉这些沙拉? 说不定他只是孤单了像找个人陪吃饭呢,林唯夕乐观地想。不过这样也好,吃饭总要把面具推上去,这样正好可以稍稍看清楚对方的下半张脸。 于是林唯夕没再犹豫,她其实用不惯刀叉,胡乱卷了一点蔬菜就填进了嘴里,然后像是交了试卷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地盯着对方,眼里满满都是:这样可以了吧? 兔子先生也拿起刀叉,切了一小片胡萝卜,然后在林唯夕紧张地凝视中,他伸手微微抬起了面具的下半端,把胡萝卜送进了嘴里。 面具抬起又放下,如同海浪翻卷中轻盈掠过白浪的一只鸥鸟,苍山洱海一般露出一角近乎完美的下颌线。 林唯夕甚至可以通过那露出的来的十分之一的面部轮廓,猜想到这应该是多幺有魅力的一张脸。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地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林唯夕心急如焚,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真实的意图是什么,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林唯夕小心翼翼地开口。 男人放下刀叉,盯着林唯夕看了一会儿,然后冲林唯夕招了招手,示意林唯夕坐到他身边来。 林唯夕心里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她本能地觉得特别危险,但是又确实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反抗激怒对方,她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一步懒似一步地绕过桌子坐在了那条长凳的一角。 男人靠过来,伸手捂住了林唯夕的眼睛。 哦,是木调的淡香。 他低下头,握住林唯夕的手,缓慢地开始啄吻她的手指。 他似乎是把面具摘掉了,随着舌头的滑动鼻尖也不时触碰到林唯夕的手心。 如果林唯夕把手稍微抬一抬,还能感受到对方绵长的睫毛,窸窸窣窣的酥麻感顺着手指开始往上爬,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令人讨厌,你甚至会生出一种,你是对方深爱之人的错觉。 林唯夕觉得有点奇怪就想抽手,没想到就轻而易举地抽了回来。 对方没有再坚持,也就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可林唯夕看见的,仍然是已经将兔子面具在脸上戴好了的男人,毛茸茸甚至有些可笑的白兔子,耷拉着两条长耳朵,连那一角漂亮的下颌线也消失不见了。 林唯夕忽然生出一种,我大概认识这个人的错觉。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林唯夕问。 对方点点头。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林唯夕急切地问。 对方摇摇头。 “那、那我可以叫你兔子先生吗?” 兔子先生好像笑了,因为林唯夕看到那个兔子面具好像有了一个微微的起伏,然后他轻轻点头。 林唯夕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是对方已经伸手指向林唯夕身后,林唯夕一回头,发现店门已经重新打开了,她的挎包就挂在店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 于是林唯夕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了。 “好奇怪的人。” 林唯夕重新回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时还这幺喃喃自语了一句,“但是总觉得好熟啊,是谁呢?” 第一百零九章 你们这群小子,真是闹腾 林唯夕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任如故还没回来。 衣橱里的衣服半个月大换血一次,款式和材质都最新的,林唯夕随手挑了一件睡衣,莞尔一笑。 这人,还真是越来越了解自己的口味了。 粉色的蕾丝绸质睡衣轻薄透气,并没有做成束腰的设计,反而是简约舒适的及膝短裙。 并非暴露的性感,反而有些纯真的诱惑。 林唯夕去洗了个澡,扑上了一层晚安粉,就靠在床头研究明天的手术案例。 … Four Seasons 五十二层顶楼包间。 Four Seasons 其实是任如故的产业,不过因为他没有放很多心思在酒店管理上,就把它放到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名下。 一路走在织锦的地毯上,任如故缓缓推开了房间的门,酒瓶碰撞和调笑的声音扑面而来。 里面的众人看到任如故,瞬间举起酒杯:“阿故,万年禁欲老处男终于脱单了,你那个妻子也真是慈悲为怀。” “去你们的,喝多少,上酒。”任如故脱掉外套,简单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也说不出的俊美好看。 众人看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好不容易有机会让高高在上的任大总裁喝酒,胆子愈发地大了起来,纷纷吵吵着今天晚上要灌醉他。 任如故也不生气,给酒就喝,看得出来心情真的很好。 “小嫂子怎么没来?”见他后面没有跟着女人,众人纷纷问道。 “人家小嫂子忙着呢,别打她主意。”苏清扬斜了那人一眼。 “我们哪儿敢啊,”那人赶紧打哈哈,举了举酒杯,“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降住任大总裁,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 “你们是没见过小嫂子,可是一个大美人儿,长得好看又有一手好医术,阿故可真是捡到宝了!”窦允鹤捏着酒杯,调笑着说道。 “你们这群小子,真是闹腾…”任如故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道。 Four Seasons 十八层以上全是住宿的房间,以下却是上流社会有名的聚集地。 一听到林唯夕,任如故原本幽深的眸子渐渐浮出笑意,他家小丫头变成了他的妻子呢。 大家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处于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喝着喝着,就都有些喝高了。 任如故的衬衫折到了胳膊肘,脸上有些发红,狭长的眸子也有些迷离。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了吧。”任如故起身要走,脚步有些趔趄,却还是努力的保持平稳。 苏清扬和魏详比任如故来的还早,喝的比任如故还要多,早就睡的不省人事。 “先生,我扶您去电梯吧。”一个服务生上前扶住了任如故,摁下了电梯开关。 “嗯…我的车在楼下。”任如故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服务生的肩膀上。 任家老宅。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林唯夕接通一个不知道是谁得电话。 “任太太,任先生在Four Seasons,被人打伤了,你快来吧。”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很明显是被变声器巧妙的处理过了,不留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会这样?”林唯夕紧张的从床上窜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很明显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女人慌手慌脚的声音。 还以为是个手段高明的聪明女人,没想到是个这么蠢的。 Four Seasons 不愧是曼哈顿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全市的光都聚集在这里,用花红柳绿来形容再也不为过。 林唯夕去了前台,还没有说话,前台的礼仪小姐就已经认出了她,直接告诉林唯夕:“任先生受的伤很严重,他的私人医生在为他包扎伤口。” “好好好,”林唯夕匆忙拿起房卡,拔腿就跑,期间还多次跑错了方向。 幸亏有服务生一路指导着,她才顺利找到那间房。 坐着电梯一路进了五十二层,看到房门,林唯夕止住了脚。 五十二层占了一整层楼的面积,门外就只有电梯门和一间巨大型的洗手间。 “任太太,任先生就在里面。”服务生恨不得一把把她推进去,但是Four Seasons 的监控系统相当完善,没有一个角落能积灰。 他没有那个胆子。 “我好害怕,好害怕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我怕我会昏倒…”林唯夕转过身,哭哭啼啼的对服务生说道,还不引人注意的往前走了几步。 “到时候,我扑到他的身上,他的伤口恶化了,怎么办?” “诶呀,算了,”林唯夕转身就走,“我还是别打扰人家医生了,我晕血啊。” “别别别,任太太,你一个外科医生还会晕血,进去看看吧!”服务生连忙拉住她。 “诶呦~”林唯夕忽然蹲下身,脸上很痛苦的模样,“糟糕了,我好像…完了完了,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借着巧劲儿,林唯夕摆脱了服务生,进了洗手间。 ... Four Seasons 外,几辆重型装甲车潜伏在各个角落。 “总裁,夫人被人带上了顶层。” 任如故看着被打昏的四人,手指猛的攥紧:“你们把人带走,我上去找!” “总裁,柯芒远的人远远不只他们几个,他们的人都知道你被关进了房间,您现在出去,我们损失惨重。” “别给我说这个。”任如故打开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刚碰上门把手,就看到了林唯夕发来的微信: “我很安全,在顶层等你。” ... 服务生是个男的,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跟进去,只能在门口小声询问:“任太太,你怎么了?” “我紧张性腹泻!不要跟我说话!”林唯夕在里头大声的喊道。 林唯夕刚刚在路上就跟任如故和苏清扬打了电话,都是关机的状态,现在再试,还是一样。 “任太太,您终于好了。”服务生看着林唯夕终于出来了,激动得都快跪下了。 “我们进去吧。”林唯夕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震耳的音乐,混着酒气,林唯夕捂住了胸口,太闹了。 往里走了一步,她的目光瞄到一处角落,不禁惊呆了。 数不清是几个人,看不清他们的脸,一片白花花的人体纠缠在一起,女人的长发和男人扭曲的脸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副疯狂的场景。 真是恶心。 “这个王八蛋!”林唯夕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捂住了嘴,泪流满面。 服务生和林唯夕一起到了门口,经过那个服务生的时候,林唯夕拽着他的领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说他这个王八蛋,怎么能这样呢!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了他,你说不必那几个货色好看!” 林唯夕一边骂一边铆足了劲揍他,把他揍的牙都掉了几颗,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小夕儿!”任如故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苏清扬和魏详。 三个人都看到了房间里不忍直视的一面,又看看被揍的不省人事的服务生,三个大男人浑身一哆嗦。 “你们的事儿都解决了?”林唯夕拍了拍手,又踹了那个服务生一脚,“大晚上的不让我睡觉,没拿刀把他当烤鸭片了都算便宜他的。” 苏清扬和魏详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走了。 “大晚上的,打扰你了。”任如故一把搂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是我没保护好你,我还以为那个人渣不会动你。” “没关系,只是这个房间,我还没有好好的参观参观,就被他们弄脏了。” “不怕,明天就拆了重装,装修的风格,完全按照你的喜好来。”任如故把她带出了房间。 “柯芒远现在已经是狗急跳墙了,被我逼的死路一条,想过来陷害我。”任如故的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们回家,任如故说道。 “没想到,以他的段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次,他完了吧。”林唯夕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柯芒远背水一战,准备趁任如故喝醉,找人绑架了他,以此来要挟任家,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同时,他把林唯夕叫道Four Seasons,让她看到任如故私生活混乱,婚内出轨,两人感情破裂。 他就是要把任如故逼得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谁承想,任如故根本就是装醉,非但没能把他绑架,反而把柯芒远手底下全部的兄弟搭了进去。 还剩一个柯芒远的小跟班儿,被林唯夕打的半死不活。 “你怎么确定,那些人里面没有我?”任如故捉住她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个服务生,不但知道我是外科医生,还知道我和你结婚了,他太想让我进哪个房间,他啊,输在破绽太多。” 林唯夕握住任如故的手:“阿故,你的圈子我不会干涉,你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干涉,我只要你记住一点。” “什么?” “永远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顾忌。” 爱一个人,是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弱点,而自己,却成为对方最放心的人。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保护好你。 “我这是娶了一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啊。”任如故似乎是在叹息,紧紧的抱住了她,“我听你的。” 第一百一十章 我得陪她 “这次他们人少,你可以胡闹,下次你不许过来,听到没有。”任如故苦口婆心的教训她。 “知道啦,下次我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眼看着天空就泛了鱼肚白,林唯夕打了个哈欠:“我今天在外面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个兔子先生…” “什么兔子先生?”任如故侧过身去问她,却发现林唯夕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任如故低了低肩膀,让她可以睡得更香。 闹钟铃声响起的时候,两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摁掉,接着睡。 任如故的怀抱很温暖,林唯夕已经习惯了当八爪鱼的日子。她有着年轻鲜嫩的脸庞,满溢的胶原蛋白和新生的角质层,细密地铺在表层下的毛细血管,凑近了还能听到泊泊的流动声。 “小夕儿,起床了,不是今天还有手术?”任如故虽然十分舍不得,但还是轻声轻语的叫她。 “哦…几点了?”林唯夕睁开一只眼,懵懵懂懂的望着他,水眸像小鹿一般散着雾气。 任如故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快要融化了,如果以后的孩子,像她就好了... 他们的孩子…想到这儿,任如故的心就软了一块。 “七点,我们起来吧。” 林唯夕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浴室洗漱。 任如故去楼下简单的洗了把脸,去了厨房给林唯夕做早餐。 林唯夕踩着拖鞋跑了下来,看到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在一旁站着的围着围裙的男人,飞奔着亲了他一口:“阿故,你真好!” 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领套头薄衫,蜜色的胸膛露出来一点点,顺着V字的末梢一直延伸下去浸没到布料的阴影中,好看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右耳的紫色方形攒钻钻石耳钉,在晨光的映射下,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 林唯夕吃得飞快,她真是实打实地沉浸在了饭菜的可口中,无法自拔。 她甚至咬着筷子哀怨地想,难怪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因为先前她因任如故给她做的一顿饭而萌生了强烈的想嫁给任如故,当任太太的想法。 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在口腹之欲面前,压根不重要好吗! 当然,这个人自己还是很爱的,就好到上天了。 “真没想到阿故你做饭居然这么好吃,与外表的反差太大了…”林唯夕一边往嘴里送着蟹黄包,一边含糊不清地表达自己的赞美,“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厨艺只会出现在女人身上——” 林唯夕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试图补救:“呃,我的意思是阿故的饭真的特别特别好吃,打破人刻板印象的那种好吃…” 任如故忍俊不禁地看了林唯夕一眼:“吃饭吧你,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诶,阿故,你身边又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要什么种类的没有,怎么就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苦行僧呢?” 在车上,林唯夕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地问道。 “那你呢,你怎么和我一样在修行?”任如故瞥了他一眼,将她的问题回击了过去。 “我这么优秀的女人,那是随便就能看上个男人的吗?”林唯夕故作高冷,摆出一副我是女王的架势。 “同理,你家老公哪儿那么容易追。” 虽然是事实,但他这个表情,好欠揍。 车到了UIHC,林唯夕推开车门下车,任如故叫住了她,也推开车门走到她身旁。 “从昨天开始,你就是任太太了,不要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知不知道?”任如故揉了揉她的头顶。 他西装外穿着一身浅驼色的毛呢大衣,显得眉眼柔和。 “知道知道,你还是我丈夫呢,不许勾搭…” …别的女人。 后半句话她实在说不出,苦行僧任如故,好像真没有勾搭过女人。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总裁,柯心礼想要见你。”魏详推开了任如故办公室的门。 “让她进来。”任如故把手里的笔放到桌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摆出一个惬意的弧度。 “任总裁,求您放过我哥哥。”柯心礼一进门,就直直的跪到了地上。 “怎么放过?”任如故气定神闲的踱步到她面前,站定。 柯心礼抬头往上看去,任如故真是个绝顶优秀的男人,随意地往那里一站,都能瞬间吸引女人的全部心思。 她的眼睛对上他的,那眼睛却好像是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处是看不见尽头的乌漆色,再往外一层却凝满了冰凌。 “你哥哥找人绑架我,找人招惹我的妻子,你觉得我像个善良的人吗?”任如故冷哼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任如故,你这人怎么这么残忍?”柯心礼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的久而有些趔趄,“我们柯家怎么你了,非的要赶尽杀绝?” “我告诉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费尽心机的在我和妻子之间搞破坏,我或许对柯家半点兴趣都没有。” “是因为我…是我害了柯家…”柯心礼重复着这句话,慢慢的走了出去。 “找人看着她,别让她死在R&G或UIHC,更别让她找我妻子的麻烦。” 魏详点点头:“好的,总裁。” “诶阿故,我跟你说啊,”苏清扬熟门熟路的推门进来,“你们家那个小大夫可真是厉害,昨天都把那人反套路了进去,听说那人的脸啊,整容都整不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闲,没有工作吗?”任如故打开电脑翻看邮件,准备筹备第一批中国限定的R&G商品。 “我可是有正事,喏,这是咱们企划部出的方案,今年的农历的狗年,看着图案设计的,好看又喜庆。” “可以,下午找各部门的总经理开会,选一个人当分公司的执行总裁。” “新公司?在哪儿?南极还是北极?”苏清扬拉开椅子坐下,“R&G现在已经是遍地开花了。” “北京。”任如故喝了一口咖啡,“等公司开起来了,我就过去。” “什么,你要回北京?”苏清扬当时就跳起来,“北美可是我们的主战场,你走了,这儿怎么办。” “还有你们,阿扬,阿详,我知道她一心想回去,我得陪她。” “遇到她,阿故,你真的转了性了。”苏清扬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以前的任如故在乎过谁的想法,狠起来连自己都敢伤。几年前,他为了打垮他的商业对手,故意露出了破绽,被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事,这人终于知道疼人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猜不出来你是谁 下午下了班,林唯夕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街边的透明橱窗里也接二连三地亮起了彩灯,林唯夕跟着人群边走边看。 她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傍晚,自己也是走在这条路上,周围的商铺也是这样琳琅满目的,暖黄的灯光摆过来又摆过去,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店铺招牌下随风摆动的小旗帜… …她那时候正遇上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兔子先生—— 其实林唯夕很好奇兔子先生的身份,她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种性格,只不过喜欢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不说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偷偷扳着指头猜测过对方到底是哪一位,因为就从仅有的一次莫名其妙的会面来看,兔子先生似乎对她没有恶意,而且他还是她认识的熟人。 反正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然…再去那个店铺那里看看好了。 她这么想着脚下就已经转了一个方向,沿着来的那条路往回走,其实如果按照林唯夕平常的性格,她是不敢自己贸贸然再回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个事情之后,林唯夕就悟通了一个道理,反正人生苦短,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尽早去做,这样临死前放回忆走马灯的时候也不至于有太多遗憾。 她其实是个特别惜命的女人,独自在国外待了七八年,周围有无数的人遭遇偷盗、抢劫、被骗、生病、受伤,可她偏偏是最安生的那一个。 连感冒都没有过一次。 所以,爸妈对她也是比较放心。 这么多年,人生没有大起大落,从小就被爸爸妈妈护的妥妥帖帖的,安安稳稳的走过了二十多年。 自从认识了任如故,她就有一种火山爆发般的冲动,她想拼命的保护他,想和一起度过那些难关。 任如故是个特别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的人,他举止优雅,气质成熟稳重,没有点儿时间的沉淀,根本打磨不了这样的性格。 他年轻闯荡的时候,肯定经过了不少的磨难和痛苦,她没有陪在他身边,可是以后,她要和他在一起面对。 她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兔子先生到底是谁。 林唯夕绕着市中心那条繁华的商业街转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那天的那个店铺,店铺是营业状态的,门口挂了彩色小灯泡。 但是因为店面很小的原因,不仅是人群,似乎整个城市都没有注意到它,于是只有那些小彩灯在兀自闪着,寂寂的,看起来有些孤独。 林唯夕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推门走进去,门口挂的门铃‘叮铃铃’响起来。 “请问…有人在吗?”林唯夕小心地把门合上。 店里也仍然是空无一人,货架上的东西也没有变,糖果、巧克力、闪闪发光的塑料包装纸,从低矮的天顶一直垂到地面的长风铃,以及地上满溢的毛绒兔子。 林唯夕从地上捡了一个大兔子抱在怀里,她放轻脚步地往里走:“老板在吗?” 店里没有人应答,林唯夕耸了耸肩,心想这样可不太好,就算有人直接把店里的东西抱走也不知道啊。 当日林唯夕坐过的那套木制桌椅也仍然在这里,她伸手摸了一把桌面,发现上面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擦拭。 林唯夕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发现兔子先生那张毛茸茸的面具挂在一侧的墙上。 “面具还在…”林唯夕踮起脚把面具取下来,“可是不知道主人去哪儿了。” 林唯夕低头盯着手里的面具看了一会儿,毛茸茸的白兔子,垂下来两条长长的耳朵,边缘穿了孔,可以用两条白色的绸带绑在头上。 她玩心顿起,趁着四下里没有人就把面具戴在了自己头上。 面具的尺寸对林唯夕来说还是有些大了,眼洞处不能很好地契合,戴上以后林唯夕相当于半个瞎子,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一点亮光透过来。 她正想摸出手机来给自己拍张照片看看效果如何,忽然就被身后伸出的一双手搂在了怀里。 “啊!”林唯夕惊慌失措地想挣脱,但是胳膊已经被对方牢牢地锁住了,再加上视野受阻,林唯夕完全被对方搂得动弹不得。 她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变态流氓,只好用唯一还能活动的双腿奋力踢打。 然而对方明显比她高很多,直接把林唯夕抱离了地面,林唯夕无论怎么扑腾都碰不到对方,林唯夕只好认命,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对方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咦,是你吗?”林唯夕忽然想到什么,“兔子先生?” 对方的手臂渐渐松开,轻轻把林唯夕放回了地面,算是默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觉得这个一言不发的奇怪兔子先生可爱得很,虽然他不说话,也从来不让林唯夕看到他的样貌,但他似乎真的对林唯夕没有什么恶意。 林唯夕现在觉得,没有恶意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啊! “我戴了你的面具!”林唯夕一落地就指指自己头上的兔子头说,“不过我现在仍然看不见你,你可以放心的。” 对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牵着林唯夕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林唯夕磕磕绊绊地才摸到椅子,坐下去的时候又差点撞翻桌子。 “你还要吃胡萝卜吗?嗯…我可是我现在戴着面具没法吃东西了。” “哦,其实也可以这样。”林唯夕把面具推到头上,然后紧紧闭着眼睛给对方看,“这样子,我绝对不会偷看你。” 其实她就是要偷看。 天赐良机怎么可以错过!林唯夕之前还设想怎么才能‘意外’将对方的面具揭下来,没想到兔子先生的面具这次落在了她手上,天时地利人和。 林唯夕双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然后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对方就未卜先知地把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林唯夕举起双手,“我发誓。” 她还想解释什么,忽然感觉额头上微微一热,另一个唇压了下来,轻柔地吻了她。 烟草味,他抽烟。 很淡的古龙水,价格不菲。 男人在林唯夕的额头上停留了大概十秒钟,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退开了,林唯夕感觉得到他的手在抚摸她的脸,像是一个藏在心里的宝贝。 男人的指节内侧似乎生了薄薄的一层茧,林唯夕分不出来这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常年握笔?还是经常摆弄乐器?亦或是经常健身。 “我猜不出来你是谁。”林唯夕小声说,“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对方仍然在慢慢地抚摸她的脸,渐渐的那只手也离开了,林唯夕又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等她终于想起来要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店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爱丽丝漫游仙境遇到的那只兔子,听说后来它会成为红心女王的骑士。 ====== 大家可以猜猜看是谁哟~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怎么才能吃你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总裁,最近夫人…去了两次一个糖果屋。”魏详在任如故面前说道,低眉顺眼的,唯恐一个用词不当,惹得任大总裁火山爆发。 “嗯。”任如故的眼神微微一暗。 “每次都在里面待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好像是为了见什么人。” “是谁告诉你的。” 任如故没什么表情,好像是在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他的视线很轻的扫了过去,然后点了点头,就是一贯听属下汇报工作时的神情一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和冷淡。 “是…窦允鹤。”魏详连忙解释,“总裁,这个我亲自去查过了,是事实。” “知道了。”任如故把手中翻看的文件合上,钢笔就搁在上头,随意的一放,就仿佛有一股气浪迎面扑来。 “魏详,可能你最近有些累,给你一个月的假。” “是,总裁。”魏详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阿详?”苏清扬迎面遇上了魏详从任如故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气氛极为低沉,关心道。 “阿扬,我…做错了事,被总裁休了一个月。”魏详叹了口气,侧身绕开了苏清扬。 苏清扬看着他的背影,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故,他怎么了?” “窦允鹤的事,你怎么考虑的。”任如故握着金标钢笔,刷刷刷的在文件上批阅。 “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我们好歹是十几年的兄弟。”苏清扬有些犹豫。 “他要是念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就不会这么不知悔改。”任如故手中的笔停了停,从胸口舒了口气,似是下了决心,“阿扬,动手吧。” “阿故,你也在犹豫,是不是。”苏清扬坐在他身边,“不如你和你家小大夫说一说?至少…确定阿鹤他的目的,不过就是反对你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不是?” “阿扬,动手吧。” “阿鹤他…” “阿扬!” “我知道了。”苏清扬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林唯夕从外面逛够了回来,正好六点。 R&G这个时候正进入紧张忙碌的收尾时刻,各部门都在做一天的总结,尤其是财务科,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急得头皮冒火星的时刻。 林唯夕进来的时候,别人给她问好的时间间隔,都从原来的一秒缩短到了半秒。 此起彼伏的“总裁夫人好”让林唯夕感觉处在了人浪之中,头都快点断了。 乘坐任如故的专属电梯上去,领着她的是秘书部的一个小助理,她扯东扯西的,直到电梯开门前一秒,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总裁生气了…” 生气了? 林唯夕看了她一眼,年纪轻轻,五官平平,看上去就是个刚入职场不久的小萌新。 小萌新怎么可能知道总裁生气了,怎么可能接替总裁特助魏详的位置,领她上来。 苏清扬,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林唯夕礼貌的道了谢,优雅漂亮,态度亲切高贵,光芒四射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生气的原因,应该不是工作上的。 林唯夕小心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进来”后,才敢慢慢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堪堪将自己挤进门里。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室中心,任如故正忙于桌面上的诸多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坐下等会儿。” “哦…”林唯夕又慢慢吞吞地挪到办公室靠墙的一排小沙发上坐下,两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着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很害怕?” 任如故瞟了她一眼,伸手又把一份文件送进碎纸机,伴随着一阵嗡鸣,厚厚的一沓文件统统变成了几毫米宽的纸条落进下方的纸篓,林唯夕眼睁睁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想喝点什么吗?”任如故摁开电话,虽然是征求的语气,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听到林唯夕的回答,他直接对着电话说道:“送一杯卡布奇诺进来,不加糖。” 很快便有穿着职业套裙的小萌新端着托盘进来,看到办公室内的林唯夕后马上会意。 她脚步一转便将托盘递到了林唯夕面前,林唯夕双手接过后道谢,小萌新微微一笑,又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多喝点,今晚要熬夜了。”任如故说了一句。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林唯夕一下子坐直身体,紧张地问道。 “私事。”任如故将文件夹的最后一页抽出来放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会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他的视线这时候终于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林唯夕的身上,配上那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让林唯夕一瞬间以为自己被一只凶猛的金鹰盯上了似的。 仿佛这里是任如故的领空,四处都充斥着他的味道,展开的双翼遮天蔽日,她根本无所遁逃。 任如故嘴角微微抿出一个弧度:“不解释解释?” “错了嘛!”林唯夕马上站起来弯腰九十度,有些急切地说道,“我就是好奇去溜达溜达,看那家的装修很有趣我就进去了,没想到里面是一只兔子。” “兔子?活得大兔子??”任如故挑眉。 “不不不,是个人,戴着兔子面具。” “你过来。”任如故放下手里的笔,将椅子往后一退,对着林唯夕沉声说道。 林唯夕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几步,头仍然低低地垂着。 “近一点。” 林唯夕又往前蹭了几步,仍然离着任如故的位置有五六米。 任如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唯夕条件反射又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还没站稳,就听见男人语气不善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你再退一步试试?” “阿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随便去那儿逛了。” 林唯夕眼睁睁看着男人那双漂亮的镂空牛津皮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连忙惊慌失措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没想到手机还没拿稳,男人的大手已经伸过来,轻而易举地将林唯夕的手机夺走并顺手扔到沙发里,然后揽住林唯夕的腰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唔…”一直从事管理的男人比林唯夕想象的还要有爆发力,结实的肩膀顶着林唯夕柔软的腹部,上下颠倒让林唯夕大脑忽然充血,她慌忙抱住男人的腰,竭力保持住平衡。 “遇事报告是妻子的第一要义。”任如故扛着林唯夕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看来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我回去一定重新读一遍结婚守则。”林唯夕被抱着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但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忘拼死挣扎一番,“不,我读一晚上…” “太耗费时间了。”任如故将林唯夕向后压在了办公桌的边缘,他用右边的尖牙咬开林唯夕领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是亲自指导你吧。” “等等!”林唯夕欲哭无泪,“这里是办公室啊,我不想在这里…” “怎么?”任如故敷衍地应道,他一把扯开林唯夕的上衣,“不想在哪里?” “不想在办公室嘛…再说了,我也没骗你啊,我不是说过有个兔子先生。”林唯夕徒劳地拢住自己的nei衣,但却被男人cu暴地彻底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并将双手摁到头顶。 任如故没有急于将林唯夕上身的最后一层衣物除掉,反而将头埋在林唯夕的xiong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好笑地说道:“我又没有不让你去,也没有生你气,看把你吓的。” “也对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林唯夕刚满怀希望地想附和,却被男人的下一个动作给生生打断。 任如故一把将nei衣推到上面,两只白兔弹跳着蹦出来,男人接着马上捕获一只,han在嘴里,恶狠狠地虚咬着:“不这么说,我怎么才能吃你?” “卧槽!任如故你有病吧,弄那么大阵仗就为了这事儿?!”林唯夕拎住了任如故的一只耳朵,整的跟她在外面怎么了似的。 “别闹别闹,我们先干正事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反正我信你 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些微凉的牙齿擦过,带着仿佛要把自己嚼碎了tūn下去的凶狠,骨头氵查氵查都不留。 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被任如故扫下去大半,那些前几分钟还被他签蟹名批复的纸张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铺满大半个地板:“这两天馋sǐ我了,小夕儿,我们休假生个孩子吧。” 任如故终于把头从林唯夕的xiong前抬起来,他的目光从上到下逡巡着,林唯夕紧紧闭上眼睛,羞愧得满脸通红,连带着白蟹皙的皮肤也在对方的凝视下开始泛红,像是渐渐被煮熟的虾子。 “去别的地方…” “不行。”任如故xié蟹è地一笑,“除非你想去大厅被他们围观。” 他在林唯夕的锁骨和xiong口留下几个wěn,另一只手已经难耐地开始扯林唯夕的短裙。 林唯夕生怕有人这时候闯进办公室,她还记得办公室的门可没被锁上呢,因此只能一边小声qiú饶一边躲避着。 但显然任如故没打算给她犹豫的时间,他干脆直接liao起她的qun摆,林唯夕尖蟹叫一声,接着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别怕。”任如故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腰带,双锋线的头层牛皮,被男人随手抽蟹出来扔在地板上,要带上金属的铜扣甚至与地面撞击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继续用那种哄骗小孩子吃棒蟹棒糖的口气说道:“帮我hán一次,一次就放过你。” 林唯夕忙不迭地点头,生怕任如故反悔似的。 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任如故的办公室随时都可能来人,如果被撞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任如故深xī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林唯夕眼泪汪汪地从办公桌上滑蟹下来,坐在了男人蟹大张的两tui间,刚要伸手mō上那熨烫笔挺的西装裤,没想到任è蟹魔在她头顶幽幽加了一句:“用嘴咬。” 说完还è意地往前顶了顶,林唯夕敢怒不敢言,只好低下头,用蹩脚的姿蟹势叼蟹住拉链往下扯。 男人西装裤的拉链做的实在太小巧,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笨拙地像一只啃不到hú萝卜的小兔子,粉蟹白的脸皮涨得通红。 任如故看得有点动蟹情,忍不住伸手拉林唯夕起来又狠狠qīn了一次。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接着一双微凉的手又肆无忌惮地伸进林唯夕的nei衣里使劲儿揉蟹niē,指节处因为常年写字而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轻刮过rui尖时让人感觉格外酥蟹麻。 她一口咬在了那一团上。 “嗯…”她听见任如故深xī了一口气,间隙中抬眼偷瞄,发现对方已经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完全被这瞬间kuai感所虏获,沉浸在了情yu之中。 任如故是那样的一种人,让你看见他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冬天万物凋敝时披满白霜的树,清凌凌地站在一sè的寒天雪地里,干净、疏离,甚至有些冷漠,但又因为很好看,就更多了些薄情的味道。 然而此时,他那张一向隐zàng在高高衣领里的下颌线已经完全bào蟹露蟹出来,喉结上下滑蟹动,完全被撕去了精英的伪装,化身成了一个凶性大发的兽类,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将猎物啃噬殆尽。 “看我看得这么出神?”任如故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她。 “我好好学学行不行?”林唯夕犯难的看着他那鼓囊囊的地方,好看的眉头紧锁着,“我倒不是不喜欢,就是怕因为我技巧的问题,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办公室内的暧昧气息正节节攀升之时,忽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林唯夕吓得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马上不敢动弹了,只好qiú救似的看向任如故,意思是不要让别人进来。 没想到任如故低头微微一笑,将椅子慢慢往前滑行了一些,直接把林唯夕推进了厚重实木办公桌的桌底,接着不等林唯夕做出什么表示,他便稍微整理了一下上衣,然后朗声说:“进来。” 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有一丝的颤蟹动。 林唯夕窝在黑蟹暗里,她紧张得不行。 万一…真的被发现了——林唯夕害怕起来,不由得把身蟹子缩得更小,离任如故远了一些,没想到任如故又伸手下来不动声sè地摁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示意她别偷懒。 这人,简直是è蟹魔啊。 “您好任总裁,我是销蟹shòu部的,我来送本季度的工作考核表。” 听声音来的人应该是一位年轻的男性,林唯夕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桌子前停下,接着又是一阵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动,任如故似乎把纸接了过来。 “怎么只有两个月?”又是一阵纸张的窸窣声,似乎是任如故正在查看文件。 “是、是这样的,我们后期部本季度人员变动比较大,有几个员工离职,顶班替工的也比较多,导致第三个月人员安排混乱,还没完全统计出来…” 任如故的手又伸下去狠狠揪了一下林唯夕的脸。 林唯夕差点被吓坏了,这人可是近在咫尺啊你根本都不担心被发现吗? 但这种情况下她也完全不敢反蟹抗,只好更努力地开始tiannòng起来,甚至是连呼xī都尽量放轻地在tiǎn。 舌蟹尖技巧性地擦过顶口,任如故微微抖了一下,忍不住将文件‘啪’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可把那位年轻人吓坏了,声音都抖了起来,急忙道歉道,“我这就回去重新做,以后一定把整个季度都统计好了再交!” “嗯…”任如故微微攥了攥扶手,手臂上青筋都隐隐突起来,从那位可怜的销蟹shòu部小部员的角度来看,任大总裁现在分明是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鸷,似乎正努力强忍着什么。 “你——”任如故闭着眼睛顿了顿,“算了,你先走吧…回头我再找你。” “好的,谢谢总裁…”年轻人失蟹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任如故便一把将林唯夕从地上提起来,狠狠的wěn住了她的唇蟹瓣。 “差点被你nòng得丧失理智。”任如故咬住林唯夕的耳蟹垂,用犬齿碾磨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唔…不、不是啊…”林唯夕被wěn得声音支离破碎,她竭力掐住木质办公桌的边缘以保持身蟹体平衡,但那汹涌而至的kuai感又仿佛实实在在的鞭蟹子一样抽蟹打在身蟹体上,从内向外涌蟹出的电liú电得她浑身颤蟹抖。 任如故最后cubào地扳过林唯夕的脸wěn了下去,一起攀上了顶峰。 “小夕儿,你的滋味太美了…”任如故餍足的将林唯夕搂在怀里,闭眼小憩。 林唯夕根本就对任如故这种’认真严谨且在自己的行业里是佼佼者’的男人毫无抵蟹抗能力,况且任如故长得那么好看对她又那么wēn柔。 当这种人跟你提什么要qiú的时候,就算要去下油锅上dāo山,心里也只会有开心和幸福,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勉强啊。 说白了真的是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西装裤下…… “差点忘记跟你算那个兔子的账。”任如故慢条斯理地说道,“扭过来看着我。” 林唯夕在任如故说到“算账”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头皮一紧了,一听到他让她回头更是浑身寒máo都要立起来,虽然任如故对她一向wēn柔和煦,但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加让人mō不到脾性。 她还清晰地记得看过他抿着嘴角眼神森冷的样子,威慑力甚至不输bào怒状态下的狮子。 “回头看着我。”眼看林唯夕没敢动弹,男人的声音又沉了两分。 林唯夕战战兢兢地刚抬起头,忽然就被任如故扣住后脑勺压了下去,嘴唇上落下冰凉柔蟹软的触感,男人绵密纤长的睫máo在眼前放大,这样近的距离,五guān漂亮得让人不敢呼xī。 “你认识他吗?” 林唯夕瞪大眼睛,刚要出言解释,忽然被男人猛地抓蟹住手腕拉高过头顶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任如故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唯夕,修蟹长的手指压着林唯夕的嘴:“嘘…你还是别回答了。” 卧蟹槽!林唯夕差点儿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老蟹酿好言好语的哄着你,还任你吃干抹净不抱怨,他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无论你回答什么,我都会嫉妒的。”任如故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信你,也对你生蟹不蟹起气来。” 林唯夕原本酝酿好的满腔怒意一下子跟被扎破了气的皮球一样,跐溜一声蹿上天,消失不见了。 …ТMD,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一点脊梁骨都没长。 ====== 听说留言和评论多了会有惊喜呦~ 这是一位坑品极有保障的作者君。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比我预期的要好 林唯夕通过后视镜偷偷瞄着开车的任如故,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 大概是因为经过了一天的忙碌,他本来应该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散。 额前更是掉了几缕下来,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随意,加上任如故拉松了半指的领带和若有若无的男士淡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要了命的性感。 “很心急?”任如故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啊?没有没有…”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任如故似乎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和鸣,“想看哪儿看哪儿,都给你看。” 这这这…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林唯夕超级没出息地瞬间红了脸,她真的对任如故的撩法最没抵抗力,男人也不愧是在网文圈数一数二的神级作者,实在擅长运用自身优势说出让林唯夕脸红心跳的情话。 林唯夕甚至觉得要是任如故有朝一日变成了一只花孔雀,他也绝对是全动物园最会开屏的一只。 “阿故,作为总裁夫人,平时工作太忙也没能好好的照顾你,下了班我们去逛一逛,给你买身衣服啊。”林唯夕嘿嘿的傻笑着,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我带你去逛街,顺便去吃饭。”任如故也不戳穿,从善如流道。 半个小时后。 而看清任如故的一身装束后,林唯夕差点把还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奶茶喷出来。 她为了报复任如故今天下午的行为,特地挑了一身比较特殊的“潮服”给他。 刚才这些衣服在模特身上没看清楚,现在任如故穿上身才看出有多“前卫”。 一条豹纹的皮裤配镂空黑网纱的上衣,腰带上还挂着五六条粗细不等的银链子,一走路就丁零当啷乱响,妥妥的夜店舞男风。 “咳…挺好的…这么一打扮…年轻好了好多。”林唯夕憋笑憋得极为辛苦,甚至不得不装作揉脸遮掩已经控制不住的表情,倒是任如故完全没有一丝尴尬和窘迫,还大大方方地转了两圈,让林唯夕看个清楚。 “比我预期的要好。”任如故拉了拉上身的黑网纱,“我以为你会干脆给我送身兔女郎过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那样也没什幺,你让我穿我就穿。” 说的这么矫情做什么! 任如故开车带林唯夕赶到R&G旗下的一家高档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虽然正儿八经的饭点已经过去,可人流量却一点也不见少,餐厅前面的喷水池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车,都是找不到停车位只好屈尊降贵泊在这里的。 “这里人真多。”林唯夕下车以后感慨,“我都不知道在这样的郊区还有这幺火爆的一家餐厅。” “当然是因为好吃才吸引了这幺多人。”任如故成把车钥匙挂在食指上转了两圈,“不过永远会给我留一个包间,我也是,心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知道。”两个人上了两步楼梯就进入了大厅里,林唯夕满以为人这么多一定会拥挤不堪,没想到餐厅里却非常井然有序,桌和桌之间的距离也很恰当,甚至还给人一种颇为幽静的感觉。 任如故的包间在顶楼,装修的很大气,没有丝毫的奢靡气息,不像是个酒店,倒像是个文雅的画廊。 林唯夕没来过这里,任如故就包揽了点餐的活,林唯夕无聊地坐在柔软的皮垫卡座里四处张望,拨弄着玻璃杯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酒红暗云纹餐巾,捞出来重新又给叠了一个纸鹤造型的出来,用手指一拨,几乎振振欲飞。 和任如故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任如故没带着林唯夕直接回别墅,而是一拐弯去了反方向的沿海大道。 性能良好的跑车只需要在空旷的马路上稍稍提速,就有夜风恰到好处地吹拂脸颊,再加上空气中飘来的隐隐花香,轻而易举地就把林唯夕心头的气吹散了大半。 任如故适时地在一处背风地停了车,他似乎看出来林唯夕心情不佳,一反常态地没说什么话,直接拉开后备箱取出两罐啤酒,远远地抛给林唯夕一瓶。 林唯夕开心地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她不是常喝酒的人,酒量自然不跟恭维,啤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有些酒力,又急又猛地这么灌下去,脸上登时升起一片浅红,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滑下来,润出潮湿的水痕。 任如故瞟了一眼,眼神不由自主地一暗,强忍着才把视线重新挪开。 他有时候也颇为想不明白,并不是波霸级的林唯夕到底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诱人可口,让人恨不得连皮带肉一起吞进肚子里去? 林唯夕却全然没有半点危险意识,喝完啤酒以后她又忍不住对着涨潮的大海喊了好几嗓子,直喊得冒了一身热汗才停下来,但到底海风呼啸,那点声音几乎眨眼就被吹散了。 就像任如故眼中站在礁石上纤细的林唯夕一样,好像只要一不留神,也会被风吹跑。 林唯夕还沉浸在兴奋中,她刚想告诉任如故可以回去了,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一揽,接着就靠进了一个带点炽热的胸膛。 “小夕儿…”任如故的声音有些哑,似乎是吹久了海风的缘故,还带些干涩,“…我们做吧?” “去你大爷的,还想穿兔女郎不?”林唯夕推了他一把,却被他更为用力的拥在了怀里。 平直的沿海大道给汽车提供了天然的助跑场,几秒之间那辆不速之“车”已经跑出了弯道,向着林唯夕和任如故的方向疾驰而来。 前部的疝气大灯把五六十米内照得雪亮,虽然还隔着好几百米,但毫无遮蔽物的礁石上无疑会把一切都暴露地一览无余。“快快快放开,穿…穿衣服!”林唯夕手足无措的推他,却被他如铁铸的双臂紧紧的箍在怀里。 “不妨…咱们玩儿点刺激的…”任如故轻轻的在林唯夕耳边吐气,“别怕啊…” 近十米的高度,在漆黑到没有一丝光亮的夜里,林唯夕就算极力睁大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感受到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温热结实的身躯,与体内一瞬间又胀大了一圈的炽热。 两人像海鸟一样向海中坠去,风咆哮着从背后扑上来,失重与对未知的恐惧竟然诡异地带给了林唯夕一种殉情之感。 而身后的任如故微微一颤,就这么x在了林唯夕身体的最深处。 任如故刚把林唯夕抱上岸,就被林唯夕一脚踹回了水里。 但与其说是被踹不如说是他顺着林唯夕的力道主动扑进了水里,扑进去以后还不忘极其浮夸地做出“溺水挣扎”的表情和动作,气得林唯夕没忍住,追进水里又补了一脚。 脚踝被男人坏心眼地直接捉住,任如故像只大型犬一样干脆抱住林唯夕的小腿不松手,铁了心要撒泼耍赖,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都没有。 “你给我松手!”林唯夕身上披着任如故的上衣,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像只落水的小鸡仔。 “你保证不生气我就松手!”任如故低头亲了一口林唯夕的膝盖,腆着脸提要求。 林唯夕有时候特别服任如故这点,这家伙能屈能伸得像橡皮泥做的一样,在外人面前高冷正常得不得了,怎么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你先松开!” “你先保证不生气!” “你…好,我不生气。” “还要保证夫妻生活的河蟹!” 林唯夕明显感觉自己眼皮跳了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再踹一脚发现任如故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她的腿抱得死紧,只好忍辱负重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吧。” 刚说完林唯夕就感觉腰上一紧,任如故的嘴唇迅速地带着潮湿的海气吻上来,他的手紧紧按住林唯夕的后脑勺,炽热的气息压迫得林唯夕只能后退。 “老婆,我太喜欢你了。”好在任如故在林唯夕差点缺氧前结束了这个长吻,他说完这句话后就一把把林唯夕从水里抱了起来,还不忘在林唯夕额头补上一个吻,一脸奸计得逞的笑,“走,咱们回家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低调的终极意义 任如故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锁骨,又顺着蜜色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随细长的人鱼线隐没进浴巾的阴影里。 “那个兔子先生,对你没恶意的,可以去找他。”任如故捏了捏林唯夕的鼻尖,看着她嫌弃似的瞥过了头,沉沉的笑了一声。 “我都没吃醋,你怎么还生气了?” 林唯夕锁骨线条极其优美地飞入V形布料中,像是两抹饱蘸水墨勾勒出的细长山峦。 “你怎么就不知道节制?”林唯夕戳他坚实的胸膛,“有一句话叫做精尽人亡你知不知道?”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老婆,我都憋了三十年了,一腔热情全灌在你身体里了,体谅体谅我,嗯?”尾调上扬,酥酥麻麻的像一只勾子,扎心挠肺的。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林唯夕一听到他说憋了三十年,心就软了下来。 “诶,你给我说说,你以前…有需求的时候,都怎么解决?”林唯夕钻进他的被窝,调皮的在他怀里翻滚。 任如故顺手揽住了她,在她的头顶揉了揉:“用…” “右手?”林唯夕适时接茬,水眸亮晶晶的,像一只打着坏主意的猫咪。 “胡闹!”任如故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故作严肃的说道,“我怎么会屈尊用右手解决呢,你看老宅那里那么多女佣,公司上下又有成千个美女职员…” 他的侃侃而谈被林唯夕一个眼神大腿,悻悻地说道:“双手。” “哈哈哈!”林唯夕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像一个巨大的煎蛋卷滚上了任如故的身子,任如故还没有揽住她,那颗巨大版的煎蛋卷就滚落了地。 “诶呦!”好在被子够厚,林唯夕倒是丝毫未损,在地毯上弹了几下,她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揉着不小心撞到的手肘,龇牙咧嘴的叫唤。 “老公~~我的手肘受伤了,请求休假半年。” 她叫的娇气又可怜,任如故被她那小模样弄的心疼,只能把她抱到怀里哄着。 “半年…”林唯夕哼哼唧唧的提醒。 “半天。” “三个月” “三个小时。” “一个礼拜,不能再少了!” “十分钟!” “任如故我要谋害亲夫!”林唯夕说着,就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晨曦的光芒照射在熟睡的林唯夕的脸上,肌肤娇嫩的像一块易碎的嫩豆腐。 任如故身上整齐地穿着一套质地优良的高级西装,更衬得肩宽腿长,衣架子一般的落拓身材。 他的西装也并不是完全的黑色,仔细观察能看到外套上遍布的深浅不一的格伦格纹,这样比较轻浮一些的纹路反而中和了他自身过于成熟的气质,显得五官轮廓更加深邃和冷俊。 “阿故?你现在是要去上班了吗?”林唯夕揉了揉眼睛,起身靠在了床头。 “今天你休息,我带你出去春游。” “哦。”林唯夕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像条滑溜溜的鱼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之间不知怎么忽然都沉默下来,林唯夕听见任如故的脚步声,从另一边正一步一步地踱过来,大概因为他常年经营管理的原因,脚步声也准确而平稳,保持着相同的间隔,如同一排整齐地落在数轴上的点,不早一秒也不晚一分。 林唯夕眼睛顺势往上一撇,正与头顶上任如故目光相对。 男人摩挲着下颌,正一眨不眨地正盯着林唯夕看,目光幽深宛如深海。 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会盛满碎脆的光,让林唯夕不禁要怀疑里面是不是暗藏了一条银河,或者其他什么美好而又遥远的东西。 “不要太招摇。”林唯夕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开我的车吧。” “你的也很招摇,林大夫。”任如故的语气戏谑,声音悠扬。 “春游穿西服?”林唯夕看他的装束极为好笑,“你是去走红毯还是去参加高级会议?” “也对,”任如故爬了爬头发,“西装穿习惯了,我去换一身。” 半分钟后。 任如故一身熨帖的黑色丝质衬衫搭黑色休闲长裤,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胳膊上。 林唯夕换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收拾了一个背包的好吃的。 “阿故…还是太正式了啊,不是说不好看,就是轻松自然一点嘛!” “好,我去换。”任如故宠溺的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任如故换了一件浅蓝横条纹的立领衬衣,卡其色系外套搭在臂弯里,正全神贯注地凝视坐在地毯上忙碌的林唯夕,清晨的柔和阳光透过大厅的彩玻璃斜斜地洒下来,衬托得男人的侧脸线条清晰,温柔安静。 平心而论,林唯夕还是很喜欢现在的任如故的,他给人的感觉非常柔和,像是一束光线,没有任何侵略性,也不会忽然刺痛你,反而被他照到的时候还会觉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就想靠近。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福利呢。 “小夕儿,那里有吃饭的地方。” 任如故看着那一个大的堪比登喜马拉雅峰的登山包,里面装的全是各式各样的零食,颇有些无奈。 “那不一样,出游嘛,野餐是必须的啊。”林唯夕骄傲的拍了拍。 “好,走吧,这个包我来背。” … 私人度假村占地面积实在广阔,苏清扬也是初来乍到不太熟悉路线,拐了好几次才终于看见了私人度假村的大门。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卡在周末人流众多的原因,门口那边浩浩荡荡的车流排成一条长龙,都是等着放行的车辆。 出入管理亭的保安倒是不着急,不疾不徐地挨个车检查通行证,合格的就拐到落杆前继续排队,慢得急死人。 尽职尽责的让人没有脾气。 这是R&G旗下一流的休闲度假村,许多人慕名而来,其中不乏各大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清扬暴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轿跑发出一声急促的鸣笛。 “摁喇叭也没用的,这边的出入管理特别严格。”楚潇潇把头伸出车窗看了看前后的车队长龙,耸耸肩,“我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就领略到了,如果没有高级证件,只能老老实实排到地老天荒。” “阿故现在心情不好,我也不想打扰他,我们自己等等吧。”苏清扬看了一眼后视镜,皱起眉,“行了,后面的车也堵上来了,看来今天是只能在这里等了。” “爸爸!好多车!”楚楠也不急,兴奋的在车里拍车窗。 一个保安打扮的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苏清扬按下玻璃递过去自己的证件,那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后还给他,继续冲楚潇潇伸出手:“还有你的。” “稍等…”楚潇潇低头稀里哗啦地翻着包,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口哨,远处一个高壮男人拿着大喇叭喊道:“请注意!请注意!接下来全体倒车一百米,把前门让出来!再重复一遍,全体倒车一百米!对对,从最后那排开始!快一点!” 检查楚潇潇证件的保安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也不要楚潇潇的证件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车队末尾开始指挥后面的车辆倒车。 原本慢慢腾腾的保安们一下子像上了发条似的赶紧动作起来,吹哨子的吹哨子,指挥的指挥,不到三十秒,最后排已经有车开始往后倒了。 “靠。”苏清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要往回倒,烦躁得他挂了倒挡以后干脆一脚油门踩到低,一百米的倒车距离跟跑直线一样一加速就倒过去了,吓得后面那辆宝马狂鸣笛,生怕任如故一个刹车不及撞到它的车前盖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楚潇潇再次伸出头去张望,发现好多车主也跟她一样伸了个脑袋在外面四处看。 保安们指挥起来效率惊人,不到二十分钟私人度假村的大门前已经给清出来了一条宽敞的大道,之前严格卡着所有人进出的横杆也都立了起来,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经过一样。 高壮男人又吹了一次哨子,这次保安们全都小跑着归队,立正站好在管理亭边,一扫之前懒洋洋的神态,严肃不少。 很快,这次意外调动的目标就出现了。 “果然是在等这辆车经过啊。”楚潇潇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语气多少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会是一辆多么炫酷的车呢…” 确实,单看外形,由远及近驶来的这辆深黑色轿车看起来与马路上跑着的其他车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除了车身稍稍加长以外,几乎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征。 甚至就连车标也是马路上随处可见的某个国外品牌。要不是它出现在这样特殊的时间点,楚潇潇还以为这是哪辆走错了路的外来车。 “这车看着是不是特别普通?”苏清扬凑过来,笑着问楚潇潇。 “完全没有特色嘛,感觉满街都是啊…” “这辆车的价格几乎顶得上我们这一排车价格的总和。”苏清扬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当然得把我这辆剔出来,我这辆也不便宜的。” “啊?”楚潇潇被震撼到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排车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万了吧?花那么多钱买一辆这样平平无奇的车?” “是花千万买一辆这样平平无奇的车。”苏清扬挠了挠下颌,忽然笑道,“低调的终极意义嘛,之前车界就流传着一个关于这个车的笑话,说有个人开这车去停车场,结果被保安呵斥离旁边的奥迪远点,要是刮蹭了奥迪他赔不起。” 楚潇潇噗嗤一声笑出来:“低调得好憋屈啊,谁会买这样的车呢?” “那车马上不就过来了?你可以仔细看看是谁开的。反正我是理解不了这样的消费理念,大概我还年轻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的男人,是个例外 楚潇潇真的按下车窗去看,那辆黑车的速度不快,又因为苏清扬的车在最外一排所以经过的时候两车间距只有十来米,是一个理论上完全可以看清楚的距离。 只可惜对方的车窗贴膜遮光性非常好,从楚潇潇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里面薄薄的一个黑色剪影,楚潇潇调整了几下位置也还是看不清,正要放弃的时候那边忽然降下了车窗。 “咦,不是老头子啊?” 因为车窗下降有一个高度差,林唯夕先看见了对方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接着是光洁的额头,英气的剑眉,狭长的眼睛。 车里坐得人是任如故。 “果然是他,不然谁敢有这种排场。”苏清扬嬉笑了一声,搭在方向盘的手指摁了摁喇叭。 任如故的视线飘了过来,他用嘴型比了个“我也要进”。 “叫保安把苏副总的车放进来。”任如故阂上了车窗,对手下说道。 林唯夕抱着手机看小说,他淡淡瞟了她一眼,薄唇微微挑起一个邪气四溢的弧度。 “阿故,你这个炖肉水平,着实让人捉急。”林唯夕摇头晃脑的评论。 “正在努力练习中。” 于是林唯夕乖乖的闭嘴了。 “林唯夕,”任如故解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扣子,沉声道。 “啊?”正读到男女主举行盛世婚礼的林唯夕,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吓到了,好像是妻子出轨后,丈夫的质问。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的威压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该和你丈夫好好解释一下,床头柜里头的避孕药是怎么回事。” 林唯夕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目光集中到任如故的金属腰带扣上,强迫自己把它当成任如故的脸:“不是…” “不是你的?”任如故声音不大,但在密封性很好的车厢内,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要命,“是我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唯夕轻轻的松了口气,“那个不是给我吃的,是给你准备的。” “我?”任如故突然笑起来,林唯夕没抬头,却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很愉悦,他说,“林唯夕,我知道你是个大夫,我也不是医学白痴。” 那个避孕药没有被动过,他也查过林唯夕手上的医保卡,确实没有购买过的记录。 任如故单手扣住领带的温莎结慢慢往下扯了扯:“我的胸虽然平,但是男人要那么丰满也没有什么意义。当然,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 他在’介意’二字上微微咬了一下重音,仿佛把那两个字仔细地放到后槽牙碾了一把似的。 连带着林唯夕感觉自己也被他放在牙齿上咀嚼了一遍。 WTF?! 林唯夕两眼一黑。 “哈哈…哈哈…任大总裁您想听实话吗?”林唯夕笑得一脸谄媚。 “想啊,你说的什么话我都爱听。”任如故单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个方向,车子飞一般的上了盘山公路。 “那避孕药…是为了有朝一日,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出轨了,我喂给你,好让你终生不举的…”林唯夕叼着根手指头,水眸忽闪忽闪的在他俊美的侧颜上打量。 “好,知道了。”任如故摁开耳朵上的蓝牙,云淡风轻的向着对方说了道。 “你别生气啊,这是我逗你的…”林唯夕见他无甚表情,赶紧解释,“这是潇潇以前塞给我的,我就随手扔到了床头柜里,没啥意思。” “嗯,喂吧,离开了你,要那个功能也没啥用。”任如故笑着伸手揉了揉林唯夕的花苞头,把好好的一颗包子揉成了刺猬。“男人的情话多半不可信。”林唯夕心里受用,却还是故作高冷的把头扭到一旁。 “你的男人,是个例外。”任如故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停在里绿意盎然的草坪上,他垂视着林唯夕,眼睛里夹杂着半分深邃和半分晦暗。 他用食指和中指轻托着林唯夕的下颌,笑着说:“你是信我的,我知道。” “自恋狂!” 任如故猛地伸出手来搂住了林唯夕的腰,压下她的头凶狠地吻上了她。 “爱我自己不如我爱你多!”任如故咬着林唯夕的耳垂,小声说道,“下车,小丫头。” 私人度假村的质量真不是吹的,占地足有几百个高尔夫球场的大小,绿化做得极好,山清水秀的,想怎么舒适就怎么舒适。 望不到尽头的黛绿色草坪染着层层的生机,纯净的像是另一个原生态的星球。 两人惬意的在草地上漫步,忽然路过一处极其精致的拱门,一路繁花盛开,层层叠叠的玫瑰花墙,组成了一个极其壮观的简单迷宫。 馥郁的香气,在空气里流动,将微风都变得醉人。 进入迷宫往左边的路走,脚下是透明的玻璃桥,桥下有泉泉溪水流动。 “小梦梦!”楚潇潇像旋风一样飞奔着刮过来,不顾形象的一把抱住林唯夕,“自从你嫁人,我少了多少福利啊…” “潇潇~”林唯夕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咱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去小河边坐一会儿。” 林唯夕从车里拿出那个装满零食的包,递给任如故一个野营毯:“垫着点儿,别被咬了。” “谢谢老婆。”任如故将她抱回怀里,重重的吻了她的脖子一下。 苏清扬看着任如故得瑟的快要上天的脸,也转头去看楚潇潇:“老婆…” “你的衣服我晚上洗。”楚潇潇对他飞了个妩媚的吻。 苏清扬开心的浑身冒粉泡泡。 任如故和苏清扬在上游钓鱼,楚潇潇和林唯夕则是带着小胖子坐在草坪上吃零食喝饮料。 任如故吧鱼竿抛出去,目光灼灼的望着上下漂浮的鱼漂。 “你和你家小大夫什么时候也要一个?”苏清扬打着哈欠,看着两个女人之间蹦蹦跳跳的小胖子,心花怒放道。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任如故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浑身的摄人气势却丝毫未减。 “也好,儿子太闹太要命,每次想和潇潇亲热会儿,唬他出去玩儿都是个体力活。”苏清扬半感叹半炫耀的说道,“都抓紧点,咱们定个娃娃亲。” “再说吧,两个人也挺好。”任如故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一旁吃的像只耗子的小丫头,带上了一丝笑意, … “小梦梦,你和任大总裁有消息没?”楚潇潇悄咪咪的问,颇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消息?”林唯夕正在教小胖子口算的小技巧,两人教的开心学的也开心,没有反应过来楚潇潇问的什么。 “有了没?”楚潇潇凑到林唯夕耳边,小声的问道。 “怎么跟我妈似的?以前天天催我结婚,现在天天催生,你真是…”林唯夕小脸蛋儿爆红,推了一把楚潇潇。 楚潇潇顺势倒了下去,龇牙咧嘴的满地打滚儿:“诶呦!诶呦!你把小胖子的妹妹小球子推没了!” “老婆!”苏清扬一把扔了手里价值不菲的鱼竿,几个跨步就奔到了楚潇潇的身边——“老婆你没事吧?” “我们闹着玩儿呢,去去去,回去钓你的鱼,我们这儿说正事儿呢!”楚潇潇笑着坐直了身子,松松的推了他一下。 “那老婆你小心点儿啊!”苏清扬一步三回头的坐了回去,三秒一回头的架势可是林唯夕逗坏了。 “我跟你说啊,小梦梦,你是不知道,刚刚在度假村门口,任大总裁把车窗摇下来的那一刻,那么大的停车场地,所有雌性生物!我的意思是连只飞过去的母蚊子都在看他!你还不赶紧生个孩子,坐稳你总裁夫人的位置!” “好啦,潇潇,到时候我们定个娃娃亲!”林唯夕调皮的冲她的肚皮眨了眨眼。 “一言为定!”楚潇潇伸出小指,孩子气的和林唯夕的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曼哈顿的春天温暖的让人沉浸在阳光中懒得动,林唯夕穿了件驼色的风衣,白色高领针织衣和黑色修身西裤的搭配让她显得简约干练。 “诶,现在的衣服都没有牌子,我的ins 上已经好久没有回复粉丝留言了。”林唯夕穿过清冷的人行道,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她最惬意的下班时光。 每次她po穿搭,粉丝们总是在留言区火热的询问是哪家的私服,她总不能用一句“这都是私人订制,我也不知道牌子”打发吧,所以说她现在已经渐渐退出了穿搭圈儿。 她像往常那样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甚至还买了两串鱼丸拿在手上,直到拐入一个僻静的街段,才终于觉出来好像有点不对。 然而黑车已经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仿佛草丛中伺机狩猎的猛兽,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亮出自己泛着寒光的獠牙。 “你、你们干什么!唔…” 两个男人从黑车上下来,一个熟练地把林唯夕的两条胳膊制住,另一个则迅速把一块湿布捂到了林唯夕嘴上。 他们动作专业,训练有素,已经有所防备的林唯夕不到一秒就被拿下,连一个句子都没说完整。 挣扎中她试图记住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然而模糊的视线让眼睛就连对焦都异常艰难,大脑也开始变得迟缓和浑浊。 缺氧让林唯夕被迫大喘了一口气,然而刺鼻的药水味毫无预兆地冲进肺叶,林唯夕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后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两个男人迅速把人抱进车后座,车门一关,黑车便像来时一样平稳地汇入了不远处的车流,只剩下地上的两串鱼丸,成为了这场绑架的唯一目击者。 林唯夕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亮的白光,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慢慢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她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脸正对着雕刻着暗纹的天花板,刺目白光的源头则是天花板上镶嵌的水晶小吊灯,天花板的四角间距并不太大,这说明她处于一个面积还算过得去的房间里。 林唯夕竭力想坐起来,可药劲儿还没过去,手脚软得使不出多少力气,她干脆不再做无用功,转而努力扭头试图看清房间的全貌。 好…好白的房间。 她一点一点的看过去,视野里仍然空无一物,只有雪白的墙壁切割出明确的空间,可墙壁上又没有窗子,让林唯夕想借着天色估算自己昏过去多长时间都做不到。 这可麻烦了… 林唯夕正不知所措,忽然一串钢琴声传入耳朵。 宛如浓重夜色中骤然盛开的一株雪白昙花,那样动人音调,几乎一瞬间就把林唯夕的耳朵捕获了。 她意识到声音来自于房间的另一个方向,于是又努力把头扭向另一边,好在林唯夕身下的沙发没有高高的靠背挡住视线,头也垫在柔软的扶手上,是一个恰好可以把另一个方向的景色收归眼底的高度。 一台雪白的三角钢琴,和…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男人肩宽腰细,穿着一件连装饰都没有的白衬衣,比寻常人淡上一些的深棕色发丝愈发称的肌肤苍白。 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的位置,一只修长的手则轻轻搭在琴键上,余音似乎还缠绕在指缝间,显然刚才那一小段钢琴曲就出自他手。 林唯夕眼尖地看到了钢琴上摆放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一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能在这里碰上许久不见的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背对着林唯夕,即使不带面具,林唯夕也看不见他的脸。 这就让林唯夕心里更急,一个你猜了许久的谜底就赤果果地摆在你面前,你只需要伸手就能揭开它,可偏偏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难道不是最气人的? 这边林唯夕在沙发上像一条脱水的小鱼一样蹭来蹭去,那边兔子先生完全无所察觉一样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钢琴上。 林唯夕钢琴过了十级,可听到钢琴声的那一刻还是如同被电流击中一样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小段曲调是夜色中的一株昙花,那这次就是满月下盛开的十里花海。 钢琴的音色干净纯澈,低沉处却又委婉动人,舒缓的曲调仿佛是有人俯在你耳边喁喁细语,哪怕是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轻易读出夹在跳动音符中的、似乎已经要喷薄而出的深沉爱意。 林唯夕一动不动地听完,等回过神才发现胸闷得厉害,因为听的时候太专注连呼吸都忘了。 钢琴边的男人定定地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戴上兔子面具,他转过身,慢慢走到沙发的尾端,挨着林唯夕的小腿坐了下来。 “你…”林唯夕犹豫开口,“是为了要我听这首曲子,才把我弄来的吗?” 男人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呼…”林唯夕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你要吓坏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兔子先生林唯夕就是潜意识地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哪怕是用这种手段把自己弄来。 或许是钢琴曲中饱含的感情太浓厚,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潜意识地相信拥有这样细腻心思的人一定非常温柔。 男人有点惭愧似的,犹豫了片刻还是牵起林唯夕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快”字。 “你的意思是说…这样比较快?” 兔子先生有些羞赧的低下头,面具上的两条耳朵也垂下来,似乎知道这样做并不好。 药劲儿终于褪下去,林唯夕勉强支起身子,兔子先生连忙扶住林唯夕。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大靠枕,小心翼翼地塞到林唯夕背后,怕林唯夕手脚发麻,还细心地给林唯夕揉着胳膊。 “真的很好听,虽然我不懂音乐…”林唯夕望向钢琴,回忆着刚才充盈耳蜗的那种音色,“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是你写的吗?” 兔子先生再次点点头。 “是…写给谁的呢?” 这次兔子先生没再回应,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唯夕光滑纤细的脖颈上,林唯夕有些窘迫地想用手挡,却被男人伸手握住了。 温热的掌心,带有一层薄茧的手指,林唯夕却一下子皱起眉头。 那种熟悉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之前她也曾被谁以这种方式抚摸过那个地方,可林唯夕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 面具后的男人恍若未闻,他凑近了林唯夕的脖颈,低下头,缓慢地把脸贴过去,直到林唯夕都要能感觉到面具上那一层柔软的茸毛时,兔子先生才忽然停下。 他克制地松开手,又退回到安全距离之外,似乎刚才的动作是他忍不住但是又不喜欢的。 林唯夕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也猜到对方大概不会回答,索性也就闭上眼睛,专心等手脚恢复灵活。 她感觉到小腿旁的塌陷重新平整,猜到兔子先生应该是离开了。 很快,一曲舒缓的摇篮曲在房间中响起,空气中也开始弥漫一种淡淡的木调熏香,这样放松的环境下人想保持清醒几乎做不到,林唯夕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沉下去,剩下的事就一概不知道了。 ======= 任大总裁要生气了呢,自己的老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拐走,哪个男人受的了啊,更何况我们气场强大的男主呢? 大家可以猜猜兔子先生是谁哟~猜对了有奖...男配没有几个...很简单哒!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夜不归宿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鉴于上个月的销量报表和市场调查,我们策划部发布了以中国农历新年为主题的策划案,以金狗迎春为主题,以大红色为基调,主要的宣传途径为微博和ins…” 策划部总监在台上口若悬河地分析着下个月的策划方向,虽然这个报告每月都要做一次,但因为台下坐的都是在R&G一手遮天的“大人物”,无论策划总监多么习惯这个场面,还是难免会手心发汗,情绪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台下众人的表情,适时调整着自己的语速和声调,力求做到快慢适宜,听着舒服。 “至于销售手段方面,我们也有最新的数据,比如15到25年龄段的人喜欢——” 策划总监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坐在第二排的任如故,任大总裁忽然把手里的铅笔掰断了。 “任、任总?有、有什么问题吗?”策划总监吓得汗哗哗的往下淌,脑子里飞速地过着自己刚才讲的话,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是不是稿子背串行了?要不要说点什幺补救一下? 任如故脸色非常难看,确切地说,自从策划总监十年前进了R&G,还没见任大总裁的脸色这么差过。 他是那种就算发火也发得不动声色的人,让你完全摸不清楚他的脾气,城府深得压根见不到底,像这样直接把喜怒表现在脸上的情况简直太少见了。 就连坐在旁边的副总裁苏清扬也颇为意外地看向任如故,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任如故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幺,手攥得骨节一阵一阵地发白,缓了半天才对着还挂在台上的策划总监说,“继续。” 声音冷得像是在‘喀拉喀拉’地掉冰碴。 策划总监求救地看一眼苏清扬,苏清扬笑眯眯地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策划总监这才大着胆子重新鼓起力气继续往下讲: “…这个,虽然化妆品的包装和性能有随着年龄增长固定化的趋势,但我们还应该——” ‘哐’的一声,任如故突然毫无预兆地霍然起身踹翻了椅子,抓起旁边的手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满室寂静,策划总监简直都要尿了。 “说下去啊,然后呢?”苏清扬点点桌子,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下个季度总销量破不了千亿,你们年中奖金都别想要了。” 众人只好赶紧打起精神,这场会议才得以继续下去。 … 林唯夕是被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打了个激灵才醒过来,包里的手机疯狂地在震动。 林唯夕没去管,她先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第一次跟兔子先生见面的那个杂货店的一张椅子上,店里仍然装潢得五颜六色,也仍然空无一人。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铃,林唯夕认命地接起来,顺便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往店外走去。 “林唯夕!你居然敢夜不归宿!”任如故的怒吼从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 “阿故?”那双圆而澄净的眸里漾了雾蒙蒙的水汽,娇嫩的唇衬着素白的齿,糅杂着少女的青涩之态,却又有属于女人的轻妩。 任如故穿着件黑色长风衣,裹着一身煞气推门而入。 男人一声不吭地直直走到林唯夕面前站定,表情冷得吓人,漆黑的眼睛里云翻波诡,他盯着林唯夕的脸看了很长时间,看得林唯夕都有些浑身发毛起来,才说:“昨晚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林唯夕揉了揉额角,头昏昏沉沉的。 “回家。”任如故将林唯夕打横抱起,将车开回了老宅。 任如故回了卧室,换了一身银色的丝质睡衣,面沉入水。 “阿故,你生气啦?”林唯夕也换了一身和他款式颜色都一模一样的睡衣,任如故的面色才有一丝松动。 勺子和餐盘的撞击声发出清脆的响声,任如故随着声响望过去,只见桌上摆了几个热菜和西红柿鸡蛋疙瘩汤,林唯夕端着一小碗疙瘩汤,笑盈盈地看着他:“吃饭吧。” 蛾眉淡扫,清雅艳逸,观之难忘。 既美的柔和又动人,却又美的夺目又深刻。 任如故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加了几根菜放进嘴里,一下一下的咀嚼着,“过来。” …我我我我能不过去吗???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任大总裁的眼刀一个顶八)周围那些佣人和于叔已经气场弱的可以忽略不计,装死显然是行不通的,更何况她已经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点隐晦的威胁意思。 林唯夕只好拖着两条发软打颤的腿,一点点挪到了任如故身边,脸上还挂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管错在哪里,先服软是不会有错的。 任如故伸手,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把林唯夕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夹了一块姜片递到她嘴边,温柔地说:“张嘴。" 你要是真想喂,你为什么不喂菜要喂姜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林唯夕这辈子,还不知道“挑食”二字怎么写。 “好乖。”任如故奖励一样的亲了口林唯夕的唇瓣,桌子底下男人的手已经轻轻的摁住了她的小腹。 “阿故,你生什么气呢?”觉得任如故的心情好转,林唯夕大着胆子问道。 “你夜不归宿。”桌子下的手轻轻的朝上走,试图从衣服下摆钻上去。 “我那是被绑架了…”林唯夕无聊的戳着面前的烤鸡腿。 “是那个兔子。” “为了他啊?”林唯夕忽的笑了出来,握着鸡腿就往嘴里送,“像个更年期的怨妇。” 桌面上的温度骤降,瞬息之间已经跌破零点,林唯夕粗神经的没有发觉,况且人在任如故怀里,没有直面冲击,径自吃的欢快。 可周围的人呢,已经两股战战,都是一副噤苦寒蝉的模样,本来气场就弱,现在真是缩得快看不见,恨不得马上消失。 “还吃么?”任如故垂下眼眸,轻声问道。 “不吃——”林唯夕一看男人脸色不对,立马改口,“不吃怎么行呢?当然要吃啦。” 其实她还想吃鸡腿,不想吃姜。 “对,饭一定要吃好。”任如故温声道,又夹起一筷子姜,“不然容易生病。”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那个兔子先生没恶意的,他也没有怎么样,就是弹琴给我听。”林唯夕乖乖的吃了一口姜。 把“弹琴”听成“谈情”的于叔快要吓瘫了… “阿故!”苏清扬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冲着任如故就是一顿急头白脸的吼,“高层会议你就那么跑了?人家策划部总监跟了你那么久,你快把人吓辞职了!我劝…” 看到屋内情况的苏清扬适时闭了嘴。 “弹琴?”任如故压根儿没管苏清扬说什么,刀子一样的视线在苏清扬身上刮了两遍后才移开,后者被刮得yu仙yu死,腿软胸闷,差点晕厥。 “我来解决。”任如故把林唯夕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叮嘱道,“好好吃饭,多吃姜。” 卧槽!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么听我的话 “夕夕?”秦少飞在街上碰到了正在闲逛的林唯夕,兴奋的冲她打招呼。 “秦学长!”林唯夕走到他身边,秦少飞依旧是身材修长,戴了一副无框的眼睛,一头略短的黑发修饰妥帖。 从外形上看,皮肤白净,五官文雅,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书卷气。 此时,他正笑的温柔道:“今天不用上班?” 他嗓音低沉,携着一丝宠溺。 “嗯,正好最近不是很忙。” “你过得好吗?听说你那位男朋友是R&G的总裁。”秦少飞态度依旧和蔼,就像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切。 “他…对我很好,而且,我们结婚了。”林唯夕笑了笑,幸福的都要溢出来。 “那好,恭喜你。其实,你的婚礼我应该去的。”秦少飞似乎是感到了遗憾,白皙的手指纠结在了一起。 “我们还没有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们一定邀请学长参加。” “好,我一定会过去。” 和他寒暄了一会儿,林唯夕转身往回走,结果扭头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胞膛。 任如故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更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阿故”,林唯夕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跟他对视,心里发虚,即便林唯夕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虚。 任如故重新握住她的手,林唯夕抖了一下,任如故的手指凉得厉害。 “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男人声音平稳好听,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自然。 “嗯…”林唯夕垂头被男人牵着走,两个人沉默着走过了一大段路,气氛沉凝得让人快喘不动气。 林唯夕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故,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任如故看了她一眼,少见地没选择继续伪装。 “对不起。”林唯夕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个语气… 林唯夕心里哀嚎了一声,自己果然把他气得不轻。 “我知道啊…就是、就是刚才和学长说话嘛。” “学长?”任如故轻轻哼了一声,“我要是天天因为你跟男人说话而生气,现在早该气死了。” “…那你生什么气。”林唯夕头埋得更低了。 “你果然不知道。”任如故松开林唯夕的手,脸上写满无奈,“明白了?” “什么?” “这个。”任如故重新握住林唯夕,再次松开,“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哦…”林唯夕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想也没想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任如故的脸色顿时阴下来。 林唯夕说出口那瞬间就猜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反应不够快补救都不知道怎么补救。 “你啊。"男人微叹一声,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林唯夕的脑门,“真是…"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但林唯夕直觉大概不是什么褒义词。 “阿故,你知道的。” 林唯夕捂住额头上被弹得发红的皮肤,郁闷道,“我在恋爱上不是很灵通,你说得不清楚我可能一辈子都悟不出来,你还是直接给我下命令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一定好好记住。” “这么听我的话?”任如故挑眉。 “我不想你生气嘛。”林唯夕谄媚地凑过去,“你一生气,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拽过林唯夕,直接把她拽进了旁边一个小店的试衣间里。 试衣间门‘嘎吱’一声关上,黑暗压下来,林唯夕伸手条件反射去摸墙上的灯,被任如故一把握住,反手固定在头顶上。“阿故?…啊!" 裙子被一把撩起来,光溜溜的大腿被冷风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林唯夕只能凭触觉感受着男人的位置。 他、他在亲自己的脖颈… 舌头轻轻舔过敏感的锁骨,磨人的痒向上延烧,林唯夕紧紧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你再敢躲一下,我就在这儿要你。" 震慑度一百分。 林唯夕果然不敢再动,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去对抗这种生理上的触感。 腰部被连衣裙卡着,任如故懒得去找拉练,干脆把裙子往上一堆,少女的后腰完全袒露出来,他一口咬在上面。 “嘶…”林唯夕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任如故这口比以前那些咬得都重,力气是实打实的,这么一口下来,绝对要出血。 “疼么?” “不、不疼!”林唯夕咬着牙,声音都在颤,但仍然强撑着说,“你要是觉得不出气,再来一口也行的。" “这样就可以了。”冰凉的手指在林唯夕后腰上打转,“不能真正把一块肉吞下去,咬多少口都没意义。" …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浑身发冷呢。 “阿故,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有一个偏执,小夕儿。”他一顿,但任如故话锋一转,语气又温柔起来:“这就是第一个命令,明白吗?” “什么?” “永远不许拒绝我。" “哦”,林唯夕心想也不是多难办到,很爽快地点头,“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男人的声音带点恶劣的笑意,“那我来实验一下。" 他刚说完,林唯夕就觉得屁股一凉,nei裤被人飞快地脱了下来。 “阿故!…" "嘘…" “啪”得一声,试衣间的灯被摁开,散发着淡黄色光晕的璧灯把林唯夕窘迫羞愤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同样照清楚的,还有她面前的任如故和…任如故手里的兔子小尾巴内nei。 “你刚才说、说我不躲就不…”林唯夕实在说不下去了,她恼羞成怒地去抢,被男人轻松躲过。 “嗯,我说过,我也没打算在这里跟你…”任如故嘴角勾起来,他仗着身高优势把nei裤举高,林唯夕像只小鸡仔一样围着他又蹦又跳,却连男人的胳膊肘都够不到。 “还给我!" “不行。" 任如故把带着粉色波点的小nei裤整整齐齐叠好,动作标准地就像在叠礼服口袋里的方巾,然后一脸正经地揣进西装外套的内袋,末了还拍了拍,不知道还以为他正揣着什么贵重的物品。 “什么偏执?告诉我啊,不然以后我又惹你生气…”林唯夕朝他撒娇。 “走吧,带你吃点去东西。" “你…你这样我怎么出去!" “裙摆那么长,不会有人看到的。”任如故微微一笑,但林唯夕却从这张往日精致俊美的脸上看出了一抹恶魔的影子。 所以刚才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 Soul Mate 咖啡厅。 林唯夕僵硬地坐在扶手椅内,咖啡厅里人来人往,她却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任如故微微把墨镜拉下来一点,狭长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唯夕,眼底似乎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男人手肘撑着桌面,姿势悠闲又漫不经心,与对面僵坐的林唯夕对比分明。 “逛了这幺久,不渴么?”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叩击着白瓷咖啡杯的杯壁,微微颤动的雪白奶沫让林唯夕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任如故仿佛看穿了林唯夕的想法,他饶有兴味地说道,“想喝什幺,自己去点啊。” 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她到底是犯了这太岁的哪门子命门啊! 林唯夕抿紧嘴唇,光溜溜凉飕飕的触感让她时刻被类似guo奔的羞耻感包围,别说去吧台上点咖啡,单只从商场走到这间咖啡厅,已经用尽了她活了二十多年积攒下的节操了! “我不渴。”林唯夕咬牙道。 “不渴啊?”任如故低头施施然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硬是把普通咖啡喝出了高档红酒的优雅,他交叠着双手慢条斯理道,“那我们就再去外面逛一会儿,逛到你渴为止。” 恶魔!法西斯!独裁统治! 林唯夕把所有坏词都安在任如故身上腹诽了一遍,可腹诽又伤不了男人一根毫毛,她也只能把这口老血咽回肚子里。 “去不去?” “去…”林唯夕虽然不确定任如故说的“逛到渴为止”是认真还是玩笑话,但也不敢以身试验,迟疑片刻后只好认命地站起来。 刚起身,穿堂风就从裙角身周刮过,大腿都被激得立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更不用说某个毫无遮拦的xx部位… 简直就如同在众目睽睽之下果身站立一般。 她双颊不由自主地热辣起来,白嫩的面皮上浮出一层轻飘飘的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林唯夕瞪了任如故一眼,转身就要去点单台。 “站住。” 任如故忽然出声,他声音很好听,就算在这样喧嚣热闹的环境里,也丝毫不会被嘈杂湮没,反而让听到的人有种透骨而来的清冽感。 第一百二十章 这人真是可恶 邻桌一个忙着跟男朋友视频的年轻姑娘就情不自禁地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任如故脸上的墨镜后又失望地把头扭了回去。“干嘛…” “坐下。”任如故忍着笑,点点桌子,“不用你去了,你喝我这杯。” 男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作态让林唯夕一头雾水,但不用光着屁股满堂跑当然是最好的,她唯恐任如故后悔似的赶紧坐回了椅子上。 顺便伸手把男人面前的咖啡飞速圈到自己怀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总算润了润快干出烟儿的喉咙。 “腿并得那么紧干什幺,这桌布够长,你放松一点也没事。” 任如故嘴上说得正经,视线却半是暧昧半是狎昵地溜到林唯夕小腹的位置去了。 林唯夕低头看了看桌布,这咖啡厅虽然外面看着没什么奇处,里面的布置却很雅致,深色编织桌布从桌面上垂下来半米多,把人的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她刚想把有些起皱的裙摆理平,忽然感到一只脚贴上了自己的膝盖。 那是…任如故的。 桌布宽大,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趴下去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男人正用仅着棉袜的右脚tiao逗着对面之人的小腿。 “你…”林唯夕怒目而视,但这张二人桌实在太小,就算左右挪动也出不了男人一条腿的活动半径。 任如故显然也深知这点,他一边单手撑着下颌,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唯夕,桌面下的那只脚越发放肆,甚至liao开林唯夕的裙摆蹭着少女的大tui内侧。 周遭喧哗热闹,正是一天中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时不时有人说笑着从林唯夕身边经过,他们只顾着自己高谈阔论,对这个隐蔽角落里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这里这么多人!”林唯夕水眸盈盈,如娇似嗔。 “他们看不到的。”任如故微笑道。 脚尖轻轻勾弄着敏感的肌肤,隔着一层棉织物让粗粝感更加明显。 林唯夕扭着身子躲,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动作得太激烈,于是刚挣开一步想松口气,接着又被不留情地追上,gou弄得比刚才还要过分。 她眼角都急得挤出了几滴泪,任如故嘴角的笑意却更深,对这种恶劣的游戏,他比任何人都更乐在其中。 “任如故!”林唯夕本来是不介意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的,但是他这样,就有些太过分了。 一对小夫妻,关起门来做的事情,再离谱都无所谓,毕竟无伤大雅,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就有些过分了。 “咦,是林唯夕吗?” 一个女声忽然从旁桌响起,林唯夕和任如故都是一怔,接着桌布下那只惹是生非的脚就迅速收了回去,林唯夕扭头一看,竟然是UIHC的小护士Qura。 “真的是你!”Qura开心地把奶茶放下,激动道,“刚才听声音熟悉还不敢认——你出来约会啊,这裙子真好看!” “Qura?”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UIHC的同事,林唯夕欣喜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哎呀,今天轮休!我好不容易放个假,出来逛逛!” Qura边说着视线顺势落到了林唯夕对面的任如故身上,男人淡定地拿起一份饮品单研究,顺便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自己半张脸,Qura认了半晌也只能看到对方饱满的额头,她疑惑地看着林唯夕:“这位是——” 任如故虽然是UIHC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院长儿子和R&G的总裁,但为人低调不爱张扬,有什么事也都是下面人效力,不要说Qura认不出他,就连UIHC也有很多新来的医生护士只闻任大总裁的名号没见过他真人。 “他啊…”林唯夕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段时间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一般男人没主动打招呼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的意思,但怎么介绍又是个麻烦,说什幺好像都不太合适。 “不会是,男朋友吧?”Qura挤了挤眼睛,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林唯夕的肩膀,“原先梵梵还说他是你男朋友呢,看来你不喜欢。” “这个不是——嘶…” 桌子下的脚面被任如故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怎么了?”Qura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林唯夕眼含热泪,“不小心踢到桌腿了,有点痛。” 好在Qura也没多把注意力放在任如故身上,为了说话方便,她干脆把桌子拖到任如故和林唯夕这桌旁边,两小桌合了一张大桌,三个人亲密无间地坐到了一起。 任如故眉角不引人注意地挑了一下,但也没说什幺。 “当初我还很喜欢梵梵,”Qura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看着林唯夕,“人家毕竟是大明星,又帅又有钱,但是啊,人家上来就说了,你是他女朋友。” “他是我哥,他开玩笑的。”林唯夕苦笑,回想这阵子经历的事情,还真有点一言难尽,干脆摆了摆手道,“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 “哎唷,早知道我就追了!” Qura叽叽喳喳又说了些什幺,但林唯夕全没听见,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半身,因为任如故的脚竟然趁着这个空档又蹭上来了! 她向对面端坐的男人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任如故脸上神情毫无异状,仍然低头盯着饮品单看,但桌布遮掩下的那只脚却实实在在地蹭着自己的大腿。 这人真是可恶! 林唯夕身边就坐着还在一脸悔恨的Qura,想躲又怕引起她注意,只能不动声色地伸手下去拍了一下那只不老实的脚。 任如故眉角挑得更高,似乎很不满意林唯夕居然敢拍他,原本在只在大腿膝窝处磨蹭的脚尖悄无声息地一挑,干脆撩开裙子抵在了某个毫无遮拦的部位。 卧槽!这TMD就过分了! “前一段时间R&G任总不是还追过你,没看上?”Qura嘬了两口奶茶,一脸八卦。 男人的脚趾林唯夕是见过的,指甲圆润,修剪整齐,现在隔着一层棉袜就威胁似的压在自己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任谁也会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偏偏面上她还什幺也不能表现出来! “嗯…”林唯夕心不在焉地胡乱应着,嘴唇却不自觉地抿紧。 他、他居然还在蹭! 林唯夕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天知道她那句应付是怎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桌布下的脚尖越发过分,竟然开始暗示意味十足地在、在那个地方打圈! 打圈啊!这是能承受打圈的地方吗?! 尽管万分抗拒,但人的身体是非常诚实的,再加上任如故力道拿捏的精妙,没几下林唯夕呼吸就乱了起来。 她反手攥住一角桌布,隐秘而强烈的kuai感从小腹开始往上烧,烧得她额角都渗出汗水。 “…人家条件那么好,你怎么没看上?就是为了他?”Qura毫无察觉,还在兀自说着,顺便指了指任如故。 林唯夕看向任如故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恳求,但男人不仅毫无怜悯之心,甚至还加了几分力道。 “我哥他没追你?”林唯夕踹了他一脚。 “我连他脸都没看过,”Qura 满脸失望,吸管在杯子里搅了搅,“他就给我打过几个电话问你几点下班。” 看来林唯凡他并不是像林唯夕想象的那样… 任如故的脸上已经显示出不耐,锐利的长眸子凛过Qura的俏脸,Qura心里一哆嗦,连忙起身告辞。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想把二四六留给谁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么?”任如故望着从洗手间换好衣服的林唯夕,抬手喝了口咖啡。 林唯夕发现,这次任如故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偏执。 “Out Of Control,”林唯夕微微一笑,眼底一片清明,“你知道兔子先生是谁,但是你生气他把我带走的方式,还有…他留了我一晚。” “小夕儿…”任如故叹了口气,微微摇了一下头。 “怎么,不对?”林唯夕挑眉望去。 “你…总是聪明的让我担心。”任如故轻轻’啧’了一声,眼底暗流汹涌。 “其实…被人当作宠物的感觉我并不排斥,我没有那么高的人权主义,但是…阿故,我觉得,我觉得你…” “不要说,”任如故猛地坐起来,伸手捂住了林唯夕的嘴,“不要说。” 林唯夕点点头,目光盈盈若水。 “真乖。” 两人一回家,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任如故就按捺不住地把林唯夕摁在了墙上。 她身上那条漂亮的水蓝色连衣裙更是被毫不怜惜地直接从林唯夕身上扯了下来,甚至还发出了’刺啦’一声缝线开裂的声音。 林唯夕一边疼得心都在滴血,一边又直觉任如故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件衣服。 nei裤被男人恶劣的的揪下来,连衣裙被扒下来以后林唯夕浑身除了一件小波点xiong罩再无片缕,她扭着身子想跑,被任如故单手捞住腰拖回来,然后惩罚似的在光溜溜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乖一点,否则晚饭别想吃了。” 每天都这么兴致高昂,就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了啊! 林唯夕从出门就腿软腰酸,更不用说每天晚上被任如故折腾到快晕厥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她现在一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眼冒金星浑身发虚,别说xing欲,连继续生存下去的yu望都提不起来,哪里还肯束手就范? “停停停!”林唯夕抵住任如故即将压上来的胸膛,在男人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中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任总~” “怎么?”任如故慢慢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他声音开始带点微微的哑,但手上的动作去却很平稳,有种明知猎物已经逃不掉的好整以暇,“给你三十秒。” “那个,反正我住在你这里,这辈子估计也跑不了了,如果要zuo的话,能不能改成隔天一次?”林唯夕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举例道:“比如——一三五?” “估计这辈子就跑不了了”这句话,很好的取悦了任如故。 “嗯?”任如故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把二四六留给谁?” “不留给谁!不留给谁!”林唯夕连声否认,急得就差把脑子剖开给他看了,“就是缓一缓…那个劳逸结合!” “做不到。”任如故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坦然,“只要你在我眼前,这就不可能。” “那我出去住——” “你敢?” “阿故…”林唯夕欲哭无泪,“你怎么这样呢…明明以前…” 林唯夕说的以前自然是两人还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时候任如故从来都很克制礼貌,连稍微亲昵一点的肢体动作都没有 明明以前那么的文质彬彬,温柔缱绻,怎么现在,这么…一言难尽。 脾气火爆,性格阴鸷,霸道的要命,整个一个…衣冠禽兽。 还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任大总裁! “你是想说我以前不是这样?” 林唯夕动了两下嘴唇,明显是很想说是但又不太敢说。 “你错了。”任如故俯身轻轻咬住林唯夕的耳垂,他的手顺着少女的腰慢慢往上走,隔着一层胸罩把林唯夕的小ru拢在手心里,“从更早更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不仅仅是这样,我真正想做的事比这过分太多了。”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所以最好不要跟我谈条件,我会忍不住想放纵自己的。” 男人的手指搭在腰带上轻轻一动,精致的金属扣就开了,紧接着xx直直地从布料的束缚中弹出来,正好打在林唯夕左颊上,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又热又烫,几乎要把人灼伤一样。 尽管任如故没表现出一丝异样,但林唯夕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帮帮我,小夕儿。”任如故将手指插进林唯夕头发里发号施令。 林唯夕嫌弃的地张开嘴,尽管有些艰难,但还是把硬挺的xx全部han在了口中,头顶上男人的喘息顿时cu重了,自己的头皮也被扯得微微发痛,那是因任如故无意识地收紧手指造成的。 “呼…不,不要吸,用tian的。” 林唯夕偷偷向上瞄了一眼,男人正高高地把头仰起来。 从林唯夕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和上下滑动的喉结,颈部线条被抻拉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凑上去一口咬住。 林唯夕心想,任如故这个人,真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称得上男色误人。 “还能走神,看来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丈夫还在生气。” 林唯夕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头皮一痛,被任如故扯离硬挺的xx,xx饱满的头部因强烈的刺激而吐出一点透明的汁ye,再随着动作蹭到她的嘴角上,亮晶晶的挂着几滴,看起来异常诱人。 任如故眼眸一暗。 他作势要分开林唯夕的tui,吓得林唯夕忙不迭重新把胀大的xx han 住。 不甚熟练的kou活儿反而带来一种异样地刺激。 “这丫头…真是,不打不动弹。” 林唯夕在任如故的低笑声中卖力地tian弄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颌一直流到xiong口,留下一条透明的水渍。 口中的xx越来越硬,越来越烫,任如故微微抿唇,勉强抑制着she-jing的冲动。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来,林唯夕一紧张,嘴上的力道没控制好,牙齿不小心磕了一下,任如故倒抽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唯夕也慌了,她忙不迭道歉,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太过脆弱的部位也根本承受不住。 刚才还bo发的xx眨眼就ruan了下去,任如故勉强把林唯夕推到一边,低着头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指更是几次蜷起又松开,竭力平复着痛楚。 “请问总裁在家吗?”门外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是策划部的助理,今年的新品策划案您走的匆忙没有看到,我给您送进去?” “让他…滚。”任如故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林唯夕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道门,他会直接抄起刀子插在那人头上也说不定。 左等右等也没有人回答,助理皱了皱眉头,刚要摸出手机打电话,面前的别墅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他看到林唯夕从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问道:“文件?” “哦好。”助理赶紧摸出一沓厚纸递过去,“您收好,我走了。” “稍等等。”林唯夕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她听了一会儿后有些为难地转过脸来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助理顿时意识到问他名字的人很可能是R&G的总裁,他激动起来,但还是谦虚地摆摆手,“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而已。” “…你告诉我名字吧。”林唯夕迟疑了一下。 助理难掩兴奋,赶紧报上姓名,林唯夕听完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别墅门关上了。 “嘿嘿,这趟请柬送得值,总裁肯定记住我了。” 还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的小助理完全没意识到林唯夕那个眼神并不是什么感谢,而是怜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果然…都是干货 任如故长舒了口气,最初那阵痛劲儿过去以后,现在好多了。 “还是很疼吗?都怪我。”林唯夕又愧又悔,等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可怜样子。 任如故叹口气,揉了揉林唯夕的头发:“没事了,送来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么策划案的文件,没仔细看。”林唯夕把文件递给任如故,任如故随手翻开,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有意思。”任如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过来看看,这几个新品的款式你喜不喜欢。” … 自从把任如故咬伤了之后,林唯夕觉得某人的更年期简直提前了。 因为心有愧疚,林唯夕倒也没有怎么计较,鞍前马后的殷勤些也就是了。 直到楚潇潇告诉她R&G要举行庆功会的时候。 “什么?!”楚潇潇本来就不大的嘴巴顿时可以放得下一个双黄咸鸭蛋,“小梦梦你居然不知道!那你老公要谁去做女伴!” 楚潇潇一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的表情:“看不出来,那个老男人年纪一大把,花花心思也还不少。订婚典礼中途停止也就算了,至少没颜面扫地。可是他居然连婚礼都没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林唯夕默默的抽了抽嘴角,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跟打了鸡血似的保媒拉纤。 “潇潇,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活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哪里参加过Pаrty。”林唯夕拍了拍楚潇潇的肩,“你和阿扬去好好玩玩吧。” “小梦梦,这不是热不热闹的问题,这是主权问题!你是R&G总裁夫人,他任如故一张婚书就把你娶了,连个婚礼都没给你…” “潇潇,”林唯夕打断了她,“男女平等,我也没有给他一个婚礼就嫁了她,这不是他的问题。一个庆功宴而已,我的安全感,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 别人怎样想又如何,日子是他们的日子,和别人无关。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心大。”楚潇潇恨铁不成钢的戳林唯夕脑门儿,“等着哪天小三上圌位,你可别找我哭。” “胡说什么呢你!” 别墅。 林唯夕开门进来,就看到任如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直到盯得林唯夕都有点发毛了,他才忽然一笑,欺身上前把林唯夕摁倒在沙发上。 男人下班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熨帖的西装面料冰得林唯夕缩了一下。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一周前的“咬伤”事件。 虽然任如故很快就恢复了,但林唯夕本着赎罪的态度坚决拒绝zhi体接触,为了让伤口好得彻底,两人足足一个星期没qin热过,任如故憋得快要爆炸,只能尽量把工作带回家,好在跟林唯夕独处时转移下注意力。 总算实打实地等够了天数,现在他一秒都不想ke制了! “不行…伤口还没好!”林唯夕垂死挣扎。 “谁说没好?”任如故直接拉着林唯夕的手解他腰带,“自己摸摸看?” 然后林唯夕就被憋了一周的热度和硬度着实惊了一把。 “网、网上说得两周内不得同圌房…” “那篇文章被我找人删掉了。”任如故像拆礼物一样把林唯夕的衣服一件不落地ba下来,坦然道,“数据造假。” 林唯夕瞪圆了眼睛,接着就被任如故低头吻住了嘴唇。 “好没好,试试就知道了。” 林唯夕反掐着地毯上的一小撮毛,咬着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体。 室内的灯光调成了暗淡的暖色,如此不明亮的环境下,她身上那条水光潋滟的裙子如同一地流银,铺陈开后向四周弥散绵延,灼灼摄人。 “想不想我?”任如故嗓音嘶哑,透着浓浓的情感。 见林唯夕别过头不肯说话,任如故恶意地一挺yao,内部的yong道又被强ying地向里开拓,林唯夕呜ye一声,这样强烈的刺圌激下,她想装没听到都不行。 “每天都见,想你做什么…” 他恶意的狠狠一zhuang。 “想了,想了。” 任如故满意的笑了:“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的美美。” “您放了我就美了,”林唯夕无奈的撇嘴,小声抱怨。 “想的美。”任如故微一扬眉,“大病初愈,要好好的补偿。” 卧槽! 林唯夕心里有一万匹草泥圌马奔腾而过,心里头正骂着,腰底下忽然塞进了个靠垫。被抬高的下圌半圌身让她一阵大囧,还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粗粝的舌尖就闯进了xx里。 任如故这一动作,吓得林唯夕叫得惊天动地——这人干哈呢! 林唯夕挣扎着起来,已无暇顾及波涛般的kuai感,一心想跑。 任如故死死的钳制住她,他舌尖一卷,透明的汁ye便落入她的口中。 自始至终,他始终挂着让人毛圌骨圌悚圌然的阴笑,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被自己弄的眼神放空,更加狂妄的吞噬吮圌吸。 林唯夕感觉灵魂都已经出窍了,整个人在空中飘乎不定,半点圌招架之力也没有。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任如故用犬齿咬自己,又羞又怕,身体剧烈颤抖,眼前有烟花炸开。 re流汹涌。 任如故擦了一把湿漉漉的鼻尖,低笑着凑近她的耳畔:“美不美?” “去你的!”林唯夕一抬脚,任如故自动滚下了沙发。 “我看过你给我的那个移动硬盘,果然…都是干货,”任如故捏了捏她的鼻尖,低笑着说道。 怪不得!怎么说这动作那么熟悉! 阳台。 “小夕儿,”任如故忽然开口,他把头枕在臂弯里,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身后的女人,动作竟有几分稚气,“如果…你的朋友…好兄弟…不…好姐妹…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但是他…是为了…” “阿故,只要他没想伤害你,他就还是你好兄弟。”林唯夕水眸微阂,为他披上了件大衣,“我知道你最近为他心情不好,我去和他谈谈。” “谢谢…”任如故转身,将林唯夕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窝,“我把他的公司弄破产了,他现在因为负债去了Colona,那是个没有电没有信号和网络的农场,我…” “我知道,阿故,以后有事别憋在心底,有我陪你。”林唯夕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却被他抱的更紧。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个男人,好可怕 其实林唯夕早就猜出了,任如故说的是窦允鹤。 窦允鹤先前和柯家联手想分开任如故和林唯夕,任如故果然下手了。 他和窦允鹤那么多年的兄弟,任如故信得过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他舍不得,也正常。 林唯夕被兔子先生带走的那晚,无疑是压死任如故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滔天怒意,彻底爆发。 林唯夕问过一个当心理医生的大学同学,任如故这种状态,很明显是一种所有物失去的心里巨大落差,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加剧了他心里的崩溃程度。 他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底的,心中有千番思绪面上也不显,就算泰山将崩,也得镇定自若的谈笑如常。 既然她是他的妻子,就要为他考量。 还没等林唯夕出发去Colona,就知道了林唯凡来曼哈顿的消息。 Soul Dream 咖啡厅。 林唯凡一身白色衬衫,最经典的黑色西装,笔直颀长的双腿让他看上去高挑而瘦削。 朗眉悬鼻,白皙剔透的肌肤如今却平添了几分清傲,他脊背挺直,抿紧的嫩红色菱唇,三分矜贵,七分隽逸。 “你来了。”他低声道,黝黑的瞳仁似是点染的浓墨,深不见底。 “梵,你这次在曼哈顿呆多久?”林唯夕穿着玫粉色的长款针织衫,露出玲珑有致的腿部线条,SW棕褐色过膝靴显得她小腿又细又直,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男人的视线。 林唯夕拉开椅子坐下,只见一个娇小的女服务员推着饮品车过来,虽然工作服有些宽松,却遮掩不住凹凸曼妙的身段。 林唯夕挑了挑眉,若有所悟。 服务员端着饮品来到林唯凡身前,一切似乎都正常如初。 可下一秒,她脚下突然打了个趔趄,整个身子都往前倾倒过去。托盘上的水杯立时翻倒,洒在了林唯凡的腿上。 水杯落在地面,摔的粉碎。 服务员自然是手足无措的想替他擦拭,被厌恶陌生人触碰的林唯凡挡开,她只能红着眼眶立在一旁。 林唯夕坐在一旁,撑着下颌,指尖在唇边轻轻摩挲。 林唯凡站起身,跟服务生擦肩而过,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男人侧头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像现在这种高度发达的社会,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得到了极大的保护,普通人究其一生可能也不会经历多少生死瞬间,体会不到多少剑悬于顶的危险。 她这辈子最惊魂的时刻,也不过是高中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到,还因为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想起来只剩下后怕,当时什么感觉也全然忘记了。 可被男人这样看一眼时,如有实质的煞气铺天盖地而来,让人仿佛觉得有一把尖刀正抵在自己的眉心上,且下一秒就会刺入颅骨,贯脑而过。 这个男人,好可怕。 “跟我回家。”林唯凡迅速带上遮掉大半张脸的墨镜,拉着林唯夕,开车回了林唯夕的别墅。 “梵,你怎么了?”林唯夕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深色莫名的林唯凡,一肚子疑问。 “梦,任如故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你还要跟着他吗?” “我们是夫妻,不能算他给我找麻烦。” “算了,从小你就跟倔驴一样,不撞南墙死不回头。”林唯凡从身后拎出一只行李箱,朝林唯夕努了努嘴,“都是你爱吃的,海关给我开的绿色通道。” “谢谢梵!”林唯夕抱住他,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你呀!真是…” 林唯夕给任如故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还强调说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的任如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林唯夕扬扬眉,对这一反常现象表示暂且搁置。 一阵试音的钢琴声传来,林唯夕回头,一个背影就能瞧出他身上不容忽视的优雅之态,优美的脖颈,挺直的脊背,他一遍遍的抚摸着那架华贵精致的三角钢琴,如同痴恋情人的体肤一般。 他生的很精致,就像是正统的贵族家庭培养出来的少爷,眉目清朗贵气,又携了英伦式的忧郁。 形状有致的深褐双眉,骨骼高挺的鼻梁,睫毛浓密卷翘的如同一把小扇,下颌角的线条笔直的像是用尺度量过。 而略淡的唇色,兴许是唯一的遗憾。 自守一方天地,矜贵而古典。 “不换衣服吗?” 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林唯凡没有理会她,自然抚摸着那些黑白的琴键,似乎将全部心神都投入了其中。 林唯夕抿了抿唇,从衣橱拿起换洗的衣物。 她将手机扔在一边,干净利落的束起长发,然后走到了林唯凡身前,将他的椅子推到后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林唯凡似乎非常不悦她这样粗鲁的行为,那双棕褐色的眸里直白的透露了他的无辜之色。 林唯夕也不理会,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梦…”他的声如其人,醇然的像是琴键流泄出的低音,没有让她失望。 “你把衣服换了,要不然我替你。”林唯夕面对林唯凡的目光,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多么大的人了,还穿湿衣服。” “这么多年了,还是梦的照顾最让我开心。”男人赤果的上身并不算瘦弱,每周都有专门的健身教练,指导他他进行运动和健身。 所以林唯夕能看清那些紧实的肌肉,以及下腹那些漂亮的块状线条。 客厅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交chan的呼吸。 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洗过的布料的气息,那来源于新取来的换洗衣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骨节在耳旁缓缓摩挲,指甲刮擦过表面细微的声音。 “好了!”林唯夕帮他系好了扣子,示意他可以继续。 林唯凡回到了钢琴前,衣衫整洁,眼眸微阖。 呼了一口气,他将一双骨节修长的白皙手掌放在琴键之上,心神微动,便按了下去。 跃动而清澈的琴音从指尖流泄而出,回荡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他微挑着唇,看似沉迷其中,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而清润的光晕。 “你跟我一起回来的,是不是。”林唯夕坐在行李箱旁,翻着里面用保鲜盒仔细装好的稻香村糕点,“兔子先生。” 琴声骤停。 如暴雨初歇,静谧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 状态欠佳,最近太累了...该考试了,有些忙。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让我很失望 “梵,我说你怎么拍完戏之后就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原来你躲在了糖果屋。”林唯夕走到他身边,随意的摁下了一个高音键。 尖锐的声响刺破了林唯凡围绕在心脏前的保护层,柔软的血肉犹如在钉板上翻滚。 “我…”沉静若水的眸子失了往日的温柔,多了一丝痛苦与挣扎。 林唯凡站起身,似乎在低头端详着林唯夕的发际线。 “我后悔了…”他似乎是凑近了她耳际低声道,高挑的身躯带来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林唯夕嗤了一声:“最近又接了个霸道总裁的戏?” 林唯凡静默了片刻,忽而抬起了手。 一股毛骨悚然的直觉从林唯夕的尾脊窜了上来,她敏感的觉得有些危险的东西靠近了自己。 可是碍于现在的姿势,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锐物抚上了脖颈,林唯夕只觉得一阵细微的刺痛,那锐物划开了颈部皮肤的表皮,血液渐渐渗了出来。 他手里竟然有刀片!! 林唯夕绷紧了身子,她知晓林唯凡没有下重手,事实上痛感并不强。可这样的状况,难免令人不适。 藉着淡淡的光芒,她看见林唯凡将刀片置于唇边,舔去了上头的血丝。他的眼眸幽暗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回到我身边,离开他。”他勾起了嘴角。 林唯夕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等他退开了一些时,林唯夕忽而捏住了他的下颌。 也许林唯凡认为正常的人在这样的形势下应该吓的不清,更别说是个女人。 可林唯夕偏偏超脱于他的认知之外,她大胆的上前一步,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唇上。 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 她只是撕咬着他的唇,直至双方都鲜血淋漓。 在林唯凡暴怒的前一秒,她将他重重的推到了一片,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唾液。 “既然你这么喜欢血液,那不如喝自己的喝个够。”她拭了拭唇角,轻蔑道。 “梵,你让我很失望。”林唯夕借着林唯凡愣神的工夫,成功的把自己摘了出来,将他关在了别墅里头。 她现在大概能明白林唯凡的危险程度了,一言不合就见血。 “他这是怎么了?”林唯夕对于林唯凡的突然转变,脑海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咔哒,”熟悉的开锁声传来,林唯夕转头的间隙,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迅速被人攥住扭到身后,来人力量强横,直接推着林唯夕进了门,眨眼之间已经‘咔哒’一声把隔间落了锁。 “梵!林唯凡!”林唯夕察觉出对方分明就是个疯狂的状态,因此挣扎得很剧烈,她奋力踢打着大门,有那么几下还确实踹到了对方。 林唯凡也没跟林唯夕废话,两条有力的长腿一夹,林唯夕下半身就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拧来拧去,像是一条脱干了水分的小鲤鱼。 “嘘…”林唯凡从后面摸上林唯夕的下颌,嘴唇沿着林唯夕的后脖颈一路吻到耳根,像是吸du一样狠狠地嗅着林唯夕的头发和皮肤。 他chuan息得也很厉害,手臂更是紧紧地搂着林唯夕的腰,几乎让林唯夕窒息。 “从你小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你像这样按在墙上…” 林唯凡压在林唯夕耳朵上说话,林唯夕如被五雷轰顶一样震惊地连挣扎都忘了,这人是林唯凡?!怎么可能?! 但是现实已经容不得林唯夕多想,林唯凡一边发狂一般亲吻着林唯夕的后颈和肩背,一边拉着林唯夕的长款毛衣往上狠狠的一撩。 林唯夕尖叫一声,tun部的肌肤已经露出来,林唯凡质地优良的西装正贴上林唯夕的皮肤,冰凉的天丝面料激得林唯夕浑身一抖。 “林唯凡你清醒一点!”林唯夕的耳朵被对方咬在嘴里,林唯凡身上极浅的白花曼陀罗草香,如同一面细密的大网把林唯夕整个罩住。 林唯凡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西装扣子,林唯夕则眼瞅着这个空档奋力地踮着脚,用自己的胳膊去压防盗门上的扭锁,眼看着扭锁被蹭得即将打开,解开扣子的林唯凡突然又抱着林唯夕一转,把林唯夕正面压在了墙壁上。 差点被撞傻的林唯夕愣愣地看着林唯凡的脸,男人居高临下地低头,解开的西装外套里露出他纯色的衬衣和系着双重温莎结的丝绸领带。 “你看,”林唯凡微笑,有些邪气似的,“你总归是我的。” ‘哐当’——林唯夕的脚高抬,越过林唯凡的腰一下子把防盗门的锁用脚尖挑开,林唯凡迟缓地回头看了看门/ 林唯夕跌跌撞撞地越过林唯凡的大长腿往门外跑去,林唯凡则似乎脑子短路一样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发呆,林唯夕没错过这个机会,连忙扭开门跑了出去。 疾走之下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难免打滑,但林唯夕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总觉得林唯凡那种精神状态非常不正常,像是沉浸在什么东西里出不来了一样。 林唯夕开车出了院子,却并没有走远,反而绕到了后门,贴在门边偷听。 防盗门被人重重的关上,很快里面传来林唯凡暴躁的低吼,如同被困在铁笼里的雄狮。 “莫云瑞,你来我家别墅一趟。”林唯夕坐回车里,直接给林唯凡的经纪人莫云瑞发微信,她一定要知道,林唯凡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莫云瑞的语音电话迅速打过来,他简单的说了一声自己马上过来,还询问林唯夕这边是不是林唯凡出了什么情况。 莫云瑞的速度很快,带了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赶了过来。 很快林唯凡就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地从别墅里出来了,他眼神稍微有些涣散,几个男人一边要小心被林唯凡伤到,一边又要小心不能伤到林唯凡。 几个西装革履的管理层迅速赶到林唯夕身边,莫云瑞指挥几个保镖扶着林唯凡到保姆车里休息。 “对不起林小姐…我们公司愿全额赔付您的损失,”一个身份明显要比其他人高的管理层站在林唯夕面前郑重地鞠躬九十度,“请务必对此事保持缄默!” “…我可以不说出去,但起码给我一个解释。”林唯夕顿了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声问道,“梵梵他——是不是吸、吸du?” “当然不是!”高管显得比林唯夕更震惊似的,连忙摇头否认,“梵梵风评口碑俱佳,从未沾染过任何du品!” “那…他这是怎么了?” “林小姐,您知道最近获得金马奖剧本金奖的那个电影剧本《心殇》吗?” 看林唯夕没接话,高管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个剧本讲得是一个长期遭受吸du丈夫家bao的女人在离婚后不停遭受前夫sao扰和跟踪,最后被迫自杀的故事——”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梵梵已经接手了这个剧本,即将饰演里面的吸du丈夫…而在第79场戏中,就有一个这个人跟踪女主角到女卫生间然后将她qiang-bao的桥段…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林唯夕艰难地说道:“你是说,梵梵他是…入xi太深?” “是的。”高管叹息一声,“大概林小姐您跟戏里的女主角身材太过相似了的缘故,一般林先生也不会忽然发难的,他总是能把自己调节得很好。” 是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林唯夕想到林唯凡当时略有些疯狂一般的精神状态,他刚参加完试镜,没道理吸du或者ke药,毕竟刚见他的时候还是正常的——等等,那时候他正常吗? 林唯夕不敢再想,她婉拒了高管提出的封口费,客气的请他们离开了。 高管带人引着林唯夕准备离开,却在走廊上偶然看到了正被保安半强迫式地扶着进保姆车的林唯凡,林唯凡也看到了林唯夕,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冲林唯夕一笑,然后慢慢做了个口型。 登顶娱乐圈十多年的林唯凡,就连说出这样话的时候脸庞也仍然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 他说:我会抓到你的。 林唯夕心里莫名的揪了一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喂,阿故,”林唯夕把车开回了R&G地下停车场,给任如故打过电话,“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要上来,还是我下去。”任如故撂下手里的文件,示意给他汇报工作的公关部行政经理出去。 “你下来吧。” 不过半分钟,任如故就坐进了林唯夕的车里。 “出什么事了?”看着林唯夕眉宇紧皱,唇蟹间hong肿的模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事,刚刚不小心弄的。”她面色如常,唇上那道破开的伤口的确也不像是被吻出来的。 任如故心里的狐疑自然不会轻易放下,然而林唯夕这样笃定,似乎也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我今天看见我哥了。”任如故还想再说些什么,林唯夕却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他的状态很不对。” 林唯夕向任如故详细的描述了今天林唯凡的举动,最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本以为坐在副驾驶的任如故能多少露出点惊讶的表情,结果他只是拿起车里放的矿泉水浅啜了一口,一副等着你主动说下去的样子。 “你是说,林唯凡的心理出了问题?” 林唯夕终于明白,任如故为什么在商场上无往不胜了。即便你再怎么阅人无数,一时也摸不准他的深浅。 保持冷静和高高挂起,算是一种自我保全。 林唯夕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哪里顾得上什么冷静自持。 “阿故,我好怕,他是我哥哥,我看不得他现在这个模样。”林唯夕扑到了任如故怀里,熟悉坚实的胸膛给了她完美的安全感,温暖舒心。 任如故揽住了她的,薄唇凑过去吻上了她的侧脸,没有丝毫的情yu,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啄她,像是安抚孩子般。 “别怕,有我在。”任如故的嗓音温暖醇厚,淡淡的柠檬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谢谢你。”林唯夕埋在他的怀里,飘落的心也有了慰藉。 他太冷静了,明明她说的事情像是个定时炸蟹弹,他却真的平静如初。 这是对她的全然信任,可谓用情至深。 “我们…我是说我和哥哥…你不介意吗?” “我没有权利介意,”任如故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反而深邃幽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透着说不出的危险,“他是我妻子的哥哥,也是我的。明天我去找他的病例资料,约个医生好好谈谈。” “好。”林唯夕点了点头,却被任如故狠狠的吻住。 被咬破的唇蟹瓣接触到了唾液,有一丝尖锐的疼痛,任如故小心翼翼的tian过,一遍又一遍的,用自己的舌头狠狠的冲刷掉小丫头唇上,别人的气息。 他的吻也格外的轻柔,仿佛怕她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俯身下来的一瞬,她竟然闭上眼张开了嘴唇。 他很顺利的溜进来,舌尖chan着她,柔软的吮着她。 身子骤然软下来,她的手像他教的那样,自然而然的chan上他脖子。 吻了一会儿,任如故离开她的嘴唇,看着她双目迷离两颊酡蟹红的样子,他目光也柔软的一塌糊涂。 俯首,在她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继而分开,两个人对视。 林唯夕的手臂还搂着他脖子,她的眼神被他的温柔绅士冲的有些发散,更有种无辜柔弱的感觉。 她看着任如故,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衬衫领子被领结束的微微翘蟹起,看起来格外好看。 他盯着自己,眼神深的像夜空,一张完美到无瑕疵的脸一瞬间让她看的有些透不过气。 俯首,任如故再度亲了她一下。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亲一下,看一会儿,腻腻歪歪的样子弄的林唯夕都不太好意思了,推了他肩头一下,声音软软的,“干嘛这样…” 任如故舔舔嘴唇,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声音发哑,“我想要…” “不行。”林唯夕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像在逗一只小猫咪一样,散漫而心不在焉,“你要好好的工作,不能被色误国。” “真是拿你没办法…”任如故无奈的笑,拉开车门带着林唯夕回了办公室。 … 林唯凡微微放松身体,把脊背靠在单人沙发柔软的背垫上,熨帖的浅色西装衬得他身材颀长。 多年的娱乐圈生涯使得他,就算在面对私人心理医生时也会不自觉地保持一个“上镜”的姿势。 亚麻色的发丝柔软服帖,白蟹皙的肌肤透出一抹冷峻,气色说不上很好。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完全不像平时的他,茫然、孤独、完全不见了强大坚硬的保护壳。 “您似乎遇到了一些困扰。” 摊着记事本的女医生直发披肩,是一位穿着整齐套裙的职业女性,目光宁静气质优雅,十指交叉的放在办公桌上,弯着漂亮的嘴唇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男人。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林唯凡缓慢地问道。 “不多不少,整整十年。” “十年。”林唯凡重复了一遍,他勾了一下嘴角,自嘲道,“你眼看着我受了十年的折磨。” “对不起,是我能力不足。”女医生平静地回答,语气中透着愧疚和难过。 “和你无关。”林唯凡抬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情颇为疲惫。 女医生默默整理着桌面的资料,身为林唯凡的心理医生,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闭嘴。 即便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中林唯凡一句话也不说,她也没什么资格去置喙。 “我今天去找她了。”林唯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女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不禁有些愕然,她脱口而出:“是林唯夕吗?”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林先生,我想我警告过您了,您不该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去接近她。” “我控制不了。”林唯凡加大了揉蟹捏太阳穴的力道,“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控制在了保姆车里。” “…”女医生哑口无言。 “另一个人格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林唯凡展开手掌,端详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他低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他在挣脱。” “那您更该离林小姐远一点。” 女医生苦口婆心道,“我知道,您听从我的建议,去尝试和各种女性蟹交往,从而舒缓了伴侣角色缺失的焦虑,但您的第二人格与这种情况截然不同。他是您情感缺失的具象化,不会轻易得到满足,反而会更加疯狂。” “对。”林唯凡抬起眼睫,他凝视着女医生的瞳孔,“你肯定猜不到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戴着个兔子面具跑去给林唯夕弹钢琴。” “弹的什么曲子?” “自己编的吧。”林唯凡冷笑,“浪漫得让人恶心。” 房间里沉默下来,女医生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一会儿她撕下一张纸递给林唯凡:“我认为您可以适当服用一些药物了。” “不行。”林唯凡断然拒绝,“药物会影响我的工作,这些情绪安抚剂会让我失去对情绪的控制,如果不能继续与剧情中的人物有强烈的情绪交流,那我还演什么戏?” “林先生?” “就这样吧,我也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早就习惯了。”林唯凡抬手打断了女医生的话,他站起来,把西装扣重新系好,“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该回去了。” “或许您可以尝试去谈一段真正的恋爱?哪怕是暂时转移一下蟹注意力呢?”女医生也站起来,“堵不如疏,您压了他十年,不也仍然在林小姐面前失控了吗?” “那么依你的意见,娱乐圈里谁比较适合我?” “呃?”女医生一时语塞,她犹豫几秒后斟酌着回答,“您不妨找一个圈外人?” “嗯…”林唯凡凝神思考了几秒,“知道了,圈外人总是好控制一些。” “只是以你的身份,谈次恋爱也像娱乐圈地蟹震一样了。” “私底下谈就行了,最后分手也好处理,省得没完没了地被媒体拉出来炒冷饭。”林唯凡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林先生,不然再坐会儿吧?”女医生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您也该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也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总裁夫人,我们进去吧 任家老宅。 “小夕回来了?”任夫人撂下手里的喷壶,亲热的握着林唯夕的手,左左右右仔细的端详着她,“瘦了…是不是阿故委屈你了?” “妈,阿故待我很好。”林唯夕从任如故手上接过礼物,放到玄关旁,“最近都没有怎么来看看爸妈,是我不好。” “傻孩子,你们工作这么忙,说什么呢。”任夫人拉着林唯夕坐到沙发上,“妈知道你们忙,但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知道了,妈。”林唯夕被桌上煮着的铜火锅吸引,一溜小跑的过去,狠狠的吸了口气,“好香啊!辣味好足!” 于婶端着新鲜的蔬菜和各种切成薄片的肥牛走过来,一一摆在了桌上,佣人们端着各种煮火锅的材料,整齐的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了圆桌上。 任如故和Hanson从书房出来,拉开椅子坐下。 任夫人用漏勺给林唯夕舀了一勺肥牛,还将盛放各种小料的托盘朝着林唯夕推了推,“这有新鲜的香菜。” “谢谢妈。”林唯夕喜欢浓稠的芝麻酱调香油,再淋上一大把香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诶,你们有消息没?”任夫人饶有兴致的问。 “妈,我们现在都忙,不着急要孩子。”任如故夹了几片煮好的红薯放进了林唯夕面前的碟子,替林唯夕缓解尴尬。 “你们没有时间,我们来带嘛。”Hanson对于火锅的喜爱程度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一见到火锅半句话都没说过的他好不容易趁着煮鱼丸的功夫插了句话。 “对啊,我们帮你带,趁着现在我们都还有精力,多生几个。”任夫人趁热打铁。 “爸,妈,这个事情还是要随缘吧。”任如故有条不紊地帮她剥虾,看着她吃的欢快,还真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 “行吧,我们也不催了。”任夫人笑了笑,“你们有时间要经常过来,陪我们吃吃饭。” “知道了,妈。” 吃过晚饭,Hanson叫住了林唯夕,从于叔手里接过一份合同,递给她:“小夕,这是UIHC的股份转让书。” 林唯夕翻开合同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Hanson占有UIHC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林唯夕。 “小夕,UIHC是我一手建立的,我现在也老了,是时候退休了。” Hanson如海洋一般的眼瞳淡然如水,带着对时光的无限回忆,“我要和你的妈妈回到中国,和亲家一起去浏览山水,不再管事了。” “爸…这个股份,您还是交给阿故为好。” “不,”Hanson拒绝的很坚定,“我的医院,自然要交给我最信任的人,就算你不是阿故的妻子,我也会给你。” “这份合同你先看看,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我的律师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签字。”Hanson拍拍林唯夕的肩膀,“你是我最信任的接班人,你可以做好的。” “爸…” “爸,你好偏心。”任如故坐到林唯夕身边,一把揽住了她,“这样一来,我的女人岂不是被你逼上梁山,成了女强人?” “所以说,你要是敢欺负她,她带着UIHC改嫁,行情不知道有多好。” “咳咳咳…爸,改嫁这个词…不能乱用。”林唯夕被一口口水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 算了,跟这对乱用词语的父子,也没那么多认真可讲。 R&G公司庆功宴。 农历新年的新款在中国市场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员工们也获得了长达三个月的带薪休假。 庆功宴上员工们举着香槟热络的交谈,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礼服裹身,妆容精致。 林唯夕和任如故进门的时候,又引起了空前的轰动。 男人一身黑色晚礼服,更衬得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林唯夕一手挽着他,一手拎着自己那碍事的裙摆。 方形领口自然地裸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肤色,下半身的浅紫色绸面大裙摆上则点缀着赭红的花形暗纹,整条裙子前短后长,脚下的鱼嘴水钻高跟鞋则随着她的步伐略微露出一点闪光。 “总裁好!总裁夫人好!”两人刚一露面,如山洪般的声音如波涛胸涌而过。 任如故微微侧身,薄而漂亮的嘴唇凑过来,在林唯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淡淡的柠檬清香虚虚地把林唯夕笼罩住,片刻后又随着他后撤的动作消散了:“总裁夫人,我们进去吧。” 人声在这一刻到达了沸点。 大家纷纷起哄,让他们再亲一次。 任如故从善如流,让员工们看到了R&G建立以来,他最好说话的一面。 她很难用语言描绘出自己那一刻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甚至略带调笑的吻,却让人觉得心肝脾肾肺都好像被温暖的泉水洗了一遍。 任如故身上天然地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出世感,寺庙里的青灯古卷都比他更多几分烟火气。 这样的一个禁欲系之人,如果不是林唯夕亲眼见过,根本想象不出他动情,甚至沉溺于yu海的样子,人类任何因繁衍而进行的生理行为对他都是一种xie渎。 “欢迎大家参加R&G公司举办的庆功宴!”台上主持人激情洋溢地带热气氛,晚会已经因为林唯夕和任如故的到来而开始了。 林唯夕和任如故站在底下也聚精会神地看着,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两个主持人的侧面。 男主持人的腰后还别着一个扩音设备,像鼓出来的一个手雷,本来该是有点搞笑的场面,却让林唯夕想到了林唯凡。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要找个机会,与他多接触接触。 主持人念完一段落,正要邀请任如故致辞:“下面有请…” 男主持顿了一下,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有请R&G的总裁任如故先生,为我们庆功宴致辞!” 一道修长的人影缓步从台下拾阶而上,任如故不紧不慢地走上台,他胸口佩了个红宝石胸针,在镁光灯下闪闪烁烁,隔远了看倒像一滴新凝的鲜血。 女主持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话筒递过去,任如故接过,在舞台中央站定。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R&G的奉献,正是因为大家的努力,才能有R&G的今天。” 他单手举着话筒,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站姿过分洒脱甚至称得上随意,但下面的人却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 “十年前,我也是在这里举办了R&G第一次年会,那一天我至今记忆犹新。”任如故声音压低,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让我第一次品尝到成功的滋味。” 他顿了顿,然后笑了:“那是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林唯夕身后的某位女员工忽然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酥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脸‘痴迷’,手捂着心口小声喃喃自语:“单听任总裁咬字,我就快昏过去了。” 林唯夕无言以对。 好吧,她承认任如故刚才‘奇妙’那两个字的发音确实很…不一般。 台下寂静了片刻后轰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不少人甚至站起来为任如故鼓掌。 “不过今天,对我来说比以往的哪一次聚会都特殊。”任如故嘴角勾笑,修长的手指伸向了林唯夕的方向,“因为这次的庆功宴,有我的妻子。” 任如故把话筒交还给主持人,看也不看下方激动的观众,坐到了林唯夕的身边。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你抱我 R&G特意开放了酒店的整个楼顶,且把楼顶上原来的停机坪和露天泳池都好好装饰修缮了一番。 地上也新铺了花重金空运来的青翠草坪,四角装点以小簇的粉蓝绣球花,花丛里疏疏落落点着小地灯,在繁星满天的夜幕下,竟然打造出了一种精灵花园般的梦幻感。 任如故因为被公司高层拉过去喝酒,林唯夕就留在宴会上自蟹由自在的吃吃喝喝。 没想到林唯夕刚刚上到顶层,这才一露面,就被一群不认识的职员们围住狠灌。 这也是R&G的传统之一,总裁夫人不能对今晚递到嘴边的任何酒水说不。 以前总裁夫人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员工们除了灌任如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这下可好,单了三十年的总裁终于脱单了,总裁夫人自当要承受员工们的热情。 林唯夕本来酒量就浅,根本撑不住香槟威士忌的混合攻击,几杯下肚脸上就飘起红,又几杯之后她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 “抱歉,她不能喝了。” 又一杯递到林唯夕嘴边的酒,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截下,任如故面沉如水,一把将只会瘫在椅子上傻笑的林唯夕拽进怀里,他看也不看周围人尴尬的表情,半拖半抱地分开人群把林唯夕带到角落里。 脑子已经完全当机的林唯夕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一个劲儿地冲路过的侍者招手,妄图再拿一杯酒喝。 “我还要!” “才几杯就醉成这样,以后可不能让你沾这个。”任如故拿了块湿毛巾给林唯夕擦脸,他一边擦林唯夕一边躲,一点都不肯配合。 “你走开…”林唯夕口齿不清地推着男人的胸口,“我不要你。” 任如故手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你想要谁呢?” 如果林唯夕现在是清醒状态,她绝对能从这微妙的语气中判断出男人心情正在急剧变差,最明智的做法是赶紧安抚而不是火上浇油,但可惜,她完全彻底地醉了。 “嗯…”林唯夕咬着手指陷入艰难地思考,一团浆糊的大脑捕捉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张张嘴,“哥——” 她话没说完,嘴上就真真切切地一痛,任如故直接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硬是把她后面的几个字堵回去了。 “你敢说完试试。”任如故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把舌尖上的血珠蹭掉,那是林唯夕的血。 原来咬破小丫头的嘴唇,是这种滋味。 林唯夕捂着嘴唇幽怨地看着任如故,人不清醒的时候本能反而格外敏锐,她潜意识里觉得某些话不能再说了。 林唯夕哼哼了一声,软蟹绵绵地靠在躺椅上,踢掉高跟鞋后干脆把白蟹嫩的一双脚搭在任如故膝盖上,颐气指使道:“脚痛,你给我捏捏…” 任如故简直被气笑了。 两人虽然在角落里,但庆功宴的场地就这么丁点大,难保有人过来不会看到,任如故握住林唯夕的脚踝,知道跟喝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就用哄骗的语气说道:“等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合适。” “不行!”林唯夕提高音量,大着舌头强调,“我…我就要现在!” “为什么呢?”任如故一边转移林唯夕注意力,一边飞快地帮她把鞋子重新套上。 “…因为你总是欺负我。”林唯夕委屈地扁扁嘴,音量提得更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那么大,又粗,一次还要做好久,每次都屁蟹股痛…” “好了好了!”任如故赶紧打断林唯夕,饶是他大风大浪见惯了,此时也有点尴尬,男人做贼一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无奈道,“真该找东西把你嘴巴封起来,说不了话就老实了。” “不行!”林唯夕急了,自己在躺椅上来回扑腾,颇有点撒泼打滚的架势,“我要说我要说!” “我们回去说,说多久都可以。”任如故循循善诱。 “…”林唯夕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温暖的被子,好吃的蛋糕。”任如故加大筹码,“还可以捏脚。” “那你抱我,”林唯夕像个小孩子一样冲任如故伸出双臂,眨巴着眼睛,软软地撒娇,“抱我走。” 威士忌后劲儿大,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她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了。 那件任如故亲自挑选的晚礼服,因为林唯夕打滚的动作而被蹭得没那么贴身,圆蟹润的弧度被挤出一点轮廓,白蟹嫩的xiong口贴得很近,包括被裙子包裹的窈窕身姿,全都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肆意的上蟹下蟹其蟹手。 任如故石更了。 这样的林唯夕还从没见过,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更大胆、更性蟹感一些? 久等不到男人伸手,林唯夕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刚要把手放下,忽然肩上一暖,一件黑色礼服外套披在了身上,接着身体腾空,她被任如故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只剩了白色的衬衣,腰线全被绷了出来,加上肩宽腿长,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任如故泰然自若地抱着林唯夕往电梯方向走,一路上不时有女职员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投来掺杂着艳羡或嫉妒的复杂目光。 电梯门刚关上,林唯夕就被任如故摁到了墙上。 他细致地吻着林唯夕的嘴唇,唇蟹舌完全贴合,好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点都不给林唯夕喘息的机会,吻得她呜呜直挣扎。 “好重的酒味。”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也直等到亲过瘾了才肯把人放开,林唯夕本来脑袋就晕,一缺氧更迷糊了,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光滑的电梯壁就往下坐,一脸被亲傻了的呆滞表情。 知道电梯里有监控,任如故也不想欺负得太过分,他重新把林唯夕圈进怀里,低头却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什么。 “什么?”任如故凑近一些。 “…”林唯夕嘴唇又动了动,但声音还是小到细如蚊喃。 “嗯?” 他把耳朵凑到林唯夕唇边,少女的气息湿蟹润温暖,仿佛轻柔的微风从耳边吹过,他听见林唯夕用近乎娇羞的语气说道:“我想…尿尿。” 她在任如故吃惊的视线下还特意夹了夹tui,体现紧迫感。 也是,喝了那么多,不想上厕所才奇怪吧。 因为从这里到家还有段不短的距离,男人只好认命取消了去地下停车场的按钮,换了个最近的楼层。 林唯夕迫不及待地站到电梯门前,一边等一边夹着tui扭来扭去,显然是憋了一段时间了。 随手一按的这层楼是酒店的活动厅,走廊上来来往往有不少人。 任如故只能把林唯夕送到卫生间门口,然后目送着她跌跌撞撞地扑进去。 他等了十几分钟,林唯夕仍然没出来,任如故有点着急,正犹豫要不要找人过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任总?是你吗?” 任如故回头,原来是一个新晋设计师,这两年他设计的包装创意都很好,市场反响也不错,是R&G打算大力收揽的种子选手。 “太巧了!”新晋设计师看到任如故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擦了擦鼻尖的汗,“您也来参加刘总千金的满月宴?” “满月宴?”任如故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衫西裤,哑然失笑,“不是,今天是R&G的庆功宴。” “哦对!是R&G的庆功宴,怪不得酒店外面围了那么多记者。”新晋设计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想套近乎又不知道怎么套,半晌生硬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任总来一根?” 任如故从不抽烟,一般遇到这种事他都会礼貌拒绝,但在电梯里那几分钟确实弄得他有点不上不下,某个器官一直半硬着的感觉很不舒服,抽根烟镇定一下也好。 见任如故接了烟,那个新晋设计师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不迭地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脸也兴奋得通红,好像任如故不是接了他的烟而是接了他的贿赂似的。 “任总在这里等人啊?”新晋设计师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 “嗯。”任如故看了眼女卫生间,有点无奈,“再等一会儿,还不出来我只能叫清洁员过来了。” “哪儿那么麻烦!”新晋设计师拍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任如故还没来得及制止,新晋设计师已经冲到了女厕门口,遥遥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打扫卫生啦,里面还有人没?”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生间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孩,新晋设计师又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这下确定没人了,但林唯夕还没出来。 “是不是戴着耳机没听到?”新晋设计师挠挠头,“不然我帮您进去看看?清洁员好像不在呢。” 任如故神色复杂地盯着卫生间门上粉色的小裙子图标。 “不用了。”任如故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考虑到林唯夕可能有衣蟹衫蟹不蟹整在马桶上睡过去的可能,他只好亲自进女卫生间找人。 酒店不愧为顶星级的,卫生间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任如故挨个隔间找了一圈,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林唯夕不见了。 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过来,我给你奖励 林唯夕跌跌撞撞地扶着墙,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现在她脑子不清楚,对自己在哪儿也没什么概念,只隐约记得从洗手间出来后她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上了电梯。 那群人特别吵,在电梯里也尖着嗓子叫,林唯夕实在受不了了,恰好电梯门打开,她想也不想就冲了出来。 这层楼非常幽静,走廊地上铺着柔软的酒红色地毯,天顶上嵌着方形的白石顶灯。 林唯夕越走越觉得胃里不舒服,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但这里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空有宽敞的走廊,却连个垃圾桶也找不到。 发酵的酒液在胃里翻江倒海,林唯夕没办法,只好抱住旁边的一盆绿植干呕了半天。 庆功宴上她一直被围着灌酒,胃里其实是空的,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但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大脑确实清醒不少,起码不再是一团浆糊了。 她竭力分辨了下方向,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对任如故的依赖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回去,不管怎么样,得回到刚才那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钢琴声。 一开始非常轻微,好像弹琴的人只是随便弹了一段旋律试试音准,每个音符都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被耳朵一捉,又转瞬消失不见了。 林唯夕直觉这旋律有点耳熟,不由自主地站住细听,但琴声不知怎么也沉寂下来,走廊里重归寂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林唯夕臆想出来的。 “…什么啊。”林唯夕使劲儿拍了拍脸,长长的吐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吐完,琴声又响起了,这次钢琴的音量提高不少,音符厚重有分量,旋律也完美衔接刚才的那段小前奏。 原来中间的空场并不是弹琴的人在犹豫弹奏哪个曲目,而是一张完整曲谱上恰到好处的一段留白。 林唯夕心里那种熟悉之感也越发强烈了。 她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听过,只是本能地觉得好听,脚也本能地循着琴声的方向走,把刚才脑海里翻滚过的任大总裁的脸忘得一干二净了。 传出琴声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雕花白雪松的房门没完全合上,只虚虚地掩着,露着一条两指来宽的缝,琴声就是从这条缝里钻出来,然后再扑进林唯夕耳朵的。 如果是正常清醒的林唯夕站在这里,顶多也就敢悄咪咪地往里望一眼,望之前还得犹豫再三,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怂得要命。 可人喝了酒身体里似乎就会跑出第二个林唯夕,反正那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吱嘎”一声把门推开了。 推开了还不算完,林唯夕很有气势地往门口一站,然后啪~啪~啪~地鼓起掌。 琴声戛然而止,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没回头,但光可鉴人的谱架上已经清晰地倒映出了林唯夕的身影。 “怎么不、不弹了?”林唯夕大着舌头问道,“继续啊,蛮好听的…” 男人微微侧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林唯夕一眼,他的嘴角似乎也带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真的重新把十指搭在琴键上,接着刚才的旋律继续弹奏。 林唯夕干脆把碍事的裙摆一撩盘腿坐到地上摇头晃脑地听着。近距离之下,琴声更加圆润悠扬。 在林唯凡不逊色任何专业艺术家的演奏技巧下,音符整齐而有序地从黑白琴键上流淌出来,宛如天籁。 一曲终了,林唯夕特别给面子地大声喝彩道:“好!” 林唯凡轻轻把钢琴合上,然后取过一块雪白的手巾仔细擦了擦手。 他一直没回头,也对林唯夕那声突兀的喝彩置若罔闻,尽管对于音乐演奏来说,这样的喝彩是很失礼的行为。 “刚才那个…”林唯夕单手托着下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水眸迷蒙潋滟,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旋律好耳熟的。” “当然会耳熟。”林唯凡转过身,温润清透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林唯夕,“因为你听过。” “嗯?”林唯夕瞪大眼睛,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林唯凡的脸,忽然笑嘻嘻道,“奇怪,你长得也好面熟。” “是么?”林唯凡低笑了一声,他抱臂退去半步,将后腰轻轻抵在了三角钢琴上,“任如故没看住你吗?肯让你喝这么多?” 一听见任如故的名字,林唯夕顿时矮了半截,垂着头不敢吱声。 “有意思。记得他,倒不记得我了。” 他这句话说完,外面走廊上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群人在找什么东西。 林唯夕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奇地想探头出去看,林唯凡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私自乱跑,抓到会被打屁股的。” 林唯夕鬼鬼祟祟地又把头缩回来了。 “关门。” 林唯夕爬起来把门掩上,异常地顺从和听话。 跟平时完全不同呢。 林唯凡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唯夕,心尖都被挠的痒痒起来,他隐在阴影里的右手食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那是人看到什么极致美味时下意识的动作。 不行,机会难得,不能把她吓跑。 他平复了半天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的心率稳定下来,演戏对他从来都不是难事,但跟本能抗拒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好孩子。”林唯凡微笑道,“过来,我给你奖励。” 林唯夕毫无防备地走过去,任由林唯凡把她抱到琴凳上。 “鞋跟这么高,走路累不累?” “嗯。”林唯夕委屈地点点头,“脚疼。” “我帮你脱掉好不好?” 林唯凡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手已经搭在林唯夕的鞋扣上,他轻轻一挑,高跟鞋就从白嫩的脚上脱落下来,林唯凡单膝跪在林唯夕面前,轻轻握住了她光裸的脚掌。 “你给我捏捏…” “好。”林唯凡点头,他盯着林唯夕的脸,手上缓慢地用力,给被禁锢得有些气血不畅的脚底按摩,力度也恰到好处,林唯夕甚至舒服地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 “裙子太长了。”林唯凡循循善诱道,“也脱掉吧?” 林唯凡的西裤因为下蹲的动作而褪上去,露出他的那双如玉石一般莹润的脚踝。 这话说到了林唯夕心坎里,长裙摆一路上烦透她了,她忙不迭地点头。 林唯凡嘴角的笑痕更深,他温柔地摸了摸林唯夕的发顶,语气表面上像夸奖,可仔细点又能听出里面掺杂的更不同的意思:“好乖。” 价值不菲的礼服裙被林唯凡随手扔到一边,林唯夕身上只剩了一件聊胜于无的隐形nei衣和肤色安全裤。 但她看起来丝毫不羞涩,坦然地享受着林唯凡的按摩服务,在林唯凡速度慢下来时还会不满地动动脚示意他用力。 林唯凡低头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口,喉结滑动了下。 他已经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这会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一晚。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来是酒醒了 “看监控,人确实是在这层下的。” 酒店经理局促地在前面带路,任如故神情冷漠地跟在后面,两人在酒红色的地毯上站定,走廊寂静无声,一排排壁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但到处都没有林唯夕的影子。 “咳咳,因为这层住的都是酒店的贵客,为保护隐私,我们没在走廊上安监控。” “也就是说,找不到了?”任如故声音冷得像在往下掉冰渣。 “您来之前我就派人在这层上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总裁夫人。”酒店经理尴尬地笑笑,“会不会是从安全通道上到别的楼层了?” 任如故的视线落到一盆有些蔫头蔫脑的绿植上,那棵米兰因为有点缺水,叶片看起来不那么挺括,但即便这样,也不该掉得满地都是花骨朵。 “她跑不远。”任如故这次换上了陈述的语气,他转过头,“我要这层的宾客入住记录。” “这…”酒店经理犯了难,“任总,这层的客人都是来参加刘总千金的满月宴的,人数众多且非富即贵…” “总裁夫人在你这里丢了,你觉得你还有时间考虑会不会得罪人吗?” 酒店经理脸上五颜六色,半晌他咬咬牙,摸出手机简短地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人把一个文件夹送了上来,酒店经理翻到某页,恭恭敬敬地递给任如故:“都在这上面了。” 任如故面色阴沉的接过。 他看得很仔细,手指轻轻地点着纸页,跟着视线慢慢往下移动,酒店经理说得没错,这层住得大部分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酒店不敢乱装摄像头也完全说得过去。 指尖微微一顿,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林唯凡。 任如故那瞬间很想把面前的文件撕个粉碎,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诸多糟糕且阴暗的想法。 平时被理性压抑着,那些念头隐藏在潜意识的深层,但在任如故情绪不稳的时候,就会无法控制地暴露在日光下。 怎么总是乱跑? 怎么总是不肯听话? 或许…干脆把腿打断更省心一些吧? 酒店经理惊恐地看着任如故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来变去,他大着胆子问道:“任总?您还好吗?” “嗯?”任如故回神,他瞬间管理好了面部表情,眼中浓郁的黑色退去,他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林唯凡还在房间吗?” “林先生啊?诶哟,他刚走——诶?您去哪儿?” 任如故把文件塞到经理怀里,大步流星地上了电梯,只留酒店经理一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足足过了4、5秒才回过神来:“这不会是要去截人吧?” 任如故直奔酒店正门,他本意是想去停车场拦住林唯凡的车,却没想到外面围了一圈的娱记狗仔。 这帮人为了能拍几张R&G庆功宴的照片在寒风中吹了一晚上,猛地看见严防死守的酒店里冲出个穿着礼服的,想也不想就长枪短炮地凑了上去,把正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任如故从刚在就在隐忍,心情差得恨不得杀人,但偏偏到处都是镜头,他只能折返回去。 酒店外,一辆红色的的法拉利无声无息地驶入了车流。 … 林唯夕困倦地把头枕在林唯凡的大腿上,她身上盖着林唯凡的外套,两条光裸的腿露在外面,脚趾则不安分地去勾汽车坐垫,林唯凡也不制止,任由她胡来。 “想睡了吗?” “嗯…” “很快就到了。”林唯凡轻轻抚摸着林唯夕的头发,林唯夕头上发饰早就不见了,一头柔软的栗子色卷发柔柔地铺在他大腿上,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林唯凡放轻声音,展现出寻常柔和的一面:“睡会儿吗?到了我叫你。” 林唯夕点点头,翻了个身,面朝着林唯凡的方向,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你喝了好多酒,先喝点水吧。” 一个略带冰凉的的物体抵上了她的唇瓣,带着香甜的奶香气,林唯夕乖乖的张口,任由那温暖的牛奶被林唯凡喂入口中。 头脑昏昏胀胀的,面前也是模糊不清的一片,身体似乎变得很重,而意识则不断地上浮,林唯夕在睡梦里皱起眉,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昏昏沉沉之间,林唯夕摇了摇头,试图从那种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清醒过来。 她刚刚,做什么了? 似乎只是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就有些困倦…等等,牛奶! 怔忪的秀眸忽而瞠大,原本空茫的焦点此刻终于对回了原位。 她先是被刺目的白光晃得赶紧别过头,等眼睛终于适应这个亮度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像粽子一样捆着,跪坐在一个空房间的中央。 她抽了一口冷气,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紧紧的束缚在身后,不得动弹。从手脚麻痹的程度看,她已经昏迷了许久。 手脚都被红色的绳子紧紧绑缚着,胳膊反背到身后,两股长绳从脖子绕到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宿醉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林唯夕慌得出了一头冷汗,经过拼命挣扎确定这个绳索靠她自己绝对摆脱不了以后。 林唯夕反而冷静了些,尽管一思考脑仁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她还是集中精神使劲儿回想庆功宴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鬼状况! 对,晚会上——糟了,任如故还在等她! 林唯夕长叹一口气,希望这次,自己不要给他惹麻烦。 啊,想起来了,任如故让她庆功宴别乱跑,嗯这个有印象,party在屋顶上举办的,栏杆附近还围了一圈的绣球花。 然后…然后… 林唯夕悲剧地发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不、不会吧?脑子争气一点!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有几个片段也行啊! 如果现在手是自由的,林唯夕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脑门狠敲一通,先把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玩意儿暴打一顿! 白好吃好喝的养你这么多年了!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没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双脚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然后门被重新合上。 “醒了?” 熟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挟带着难以忽视的冰冷。 锁扣复位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惊醒了林唯夕,她猛地抬头,林唯凡站在她身前仅五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梵…”林唯夕认命地垂下头,语气万分诚恳,“你最近怎么样。” “嗯,能认得出我,看来是酒醒了。”林唯凡拖过旁边的一张椅子,两腿一叠,懒洋洋地在林唯夕面前坐下,车钥匙被他漫不经心地勾在指尖摆弄,白炽灯下,银质车标异常醒目。 林唯夕跪坐着不吭气,其实她仍然是蒙圈的,庆功宴怎么回事?难道任如故没来?不然她怎么被林唯凡逮到了? 林唯凡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伸过来,托着林唯夕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跟他对视。 林唯凡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是不是好奇,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林唯夕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呗。 第一百三十章 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错了。”林唯凡嘴角勾起,他打了个响指,林唯夕侧面的墙壁忽然一暗,原来那是块超大屏幕,闪烁一会儿后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拍摄的是一个装饰颇为奢华的房间,房间正中摆着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女孩背对着摄像头坐在琴凳上。 她正坦荡荡地当着林唯凡的面把发饰扔开,当她还要脱自己的nei衣的时候,被男人拦住了。 林唯夕眼角跳了一下,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女孩转过身,熟悉的发型熟悉的长相,赫然是林唯夕自己,只不过是个傻笑版的。 … “我…我喝醉了。”林唯夕干巴巴地辩解道,“那不是我。” “这不重要。”林唯凡关掉屏幕,他端详着手上的车钥匙,尽管视线没落在林唯夕身上,但语气仍然让人寒毛直竖。 他说:“只要你现在在我手里,就够了。” 冰凉的刀片滑过脸颊,紧随其后的,就是橡胶手套上的消毒水气味。 她被迫仰着头,林唯凡从她身后来到了身前,门已经被密闭了起来,而微微的阴影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平添了一分阴翳。 “你到了我身边,可就再也走不了了。”他低笑出声,醇厚的嗓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林唯夕闭眸,回想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从一开始,根本分不清他的所谓两个人格,因为太过浑然一体,她甚至以为他是完整的个体。 在现在这紧迫的时刻,她却出其清醒的明悟了过来。 那个她叫了二十四年的哥哥人格是A主人格,她初次见到他演奏钢琴之时,当冰冷的刀片划过她的脖颈,他就已经变作了B。 全然的无缝衔接,毫无破绽,只能从他们迥异的眼神中分辨出来。 A人格的温柔和宠爱,B人格的强行占有欲和冷漠。 真ТMD棘手。 现在这个,无疑就是B了。换句话说,他内心的天平倾向了嗜杀的那一边。 手套滑腻的触感抚上了她的肌肤,林唯凡稍稍用力,掐住了她的脸颊,将她拉近了自己:“你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暖棕色的瞳仁有些晦暗,似一把锋利的刀刃,要将她每一寸luo蟹露在外的肌肤都切割下来。 “留在你身边,我很开心。”她强行镇定下来,对上他的眸子,嘴角扯了个微笑,“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林唯凡并没有等她说完,就将食指抵在了她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唇形:“不许骗我,因为我宁可你不说话…” 他闲适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桌台上,长蟹腿一勾,就将她椅子滑了过来。 她的发丝松散在了肩畔,被他温柔的拨到了一旁,而这种行径,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按住了她胸前衬衫的衣扣,缓慢的解开了一颗:“如果我开心的话,可能会告诉你——” 他斜了唇,眉梢上扬。 林唯夕屏住了呼吸。 她套着的是他的衬衫,宽宽大大的,里头就只剩下nei蟹衣,而林唯凡似乎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自顾自的解着那些透.明的,小巧的纽扣。 到了第三颗,就能窥见一片起伏的雪白。 “…你究竟想做什么?!”林唯夕挣着那束缚住双手的绳索,却只能磨的手腕生疼。 林唯凡停下动作,略歪了歪头,白蟹皙的面颊上,那病态的诡魅笑容愈发灿烂清晰。 他信手在监控台上按了几个按钮,那画面竟切向了一处陌生的办公室: “这是R&G的办公大楼,你以为任如故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林唯凡悠然道。 林唯夕看着那些原本单一画面,如今全部切换为R&G各地的监控,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间,中央最大的屏幕上,慢慢走进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看,R&G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正人君子。” 林唯凡走了下来,将她推进,方便她能更好的欣赏那些画面。而他则手持刀片,在一旁静静的把蟹玩着。 画面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个青年男子,而女人,则是Qura。 林唯夕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男子摇了摇头,像是在推拒。而Qura则上前,握住了他的双手。 “多有趣啊,那些被y.u蟹望go.u引的人性。” 林唯凡的容颜被惨白的画面灯光所映照,将那本就有些怪异的笑脸勾勒的更加瘆人。 他将刀片抵在她下颌上,让她能看见画面,却将脆弱细白的脖颈暴.露出来。而他则以磨人的速度,继续解着衬衫的纽扣。林唯夕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心口窒闷,口舌发干,仿佛有烈火灼烧着她的大脑,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对应之下,她对林唯凡的行为毫无反抗。 “他现在应该会疯了一般的找你,然后R&G会出现巨大的资金漏洞,他就会破产,然后走投无路…” 林唯凡嗤笑了一声,宛若枝头冰碴料峭,“最后他会自杀…” 被qing薄的两片luo蟹色布料包裹着的双r.u丰蟹腴诱.人,饱满的似是初雪堆积的圆丘。中间那深深的gou.壑上,布满了她渗出的薄汗,恍若一层晶莹的珠粉。 纤细的腰蟹肢,平坦紧致的肚腹,作为女人,她的身材无疑是令人口干舌燥的完美。 画面中的男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拥蟹吻起来,男子紧紧的搂着Qura,用几乎要揉进骨血的力道。 如此失态,如此忘情。 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林唯凡满意的欣赏着她袒蟹lu的tong蟹体,只不过,中央的布料还是碍眼了一些。 “你猜,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用裹着手套的指尖摩挲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毫不避讳的拂向敏感的耳际。 林唯夕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静止的画面。 林唯凡忽而笑了,他继续操控着监控台,画面一转,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再度出现。 只是这一回,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今天,或许是…此刻? 赤果果的情蟹y.u画面充斥了她的视线。 交蟹chan的ro.u蟹体,yin蟹靡的动作,还有那两张刻入骨髓也无法忘怀的面孔。 刀片挑起了她的nei衣系带,只轻轻一滑,肩带被割断开来。 “担心吗?”林唯凡沾了她纵横的泪珠,含入口中,只觉得咸涩,“看着如铁桶般的R&G有一只蛀虫慢慢啃食,你看着它,一点点…一点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如果你想恐吓我,恭喜你,你已经大获全胜了。”林唯夕缓缓的开口,沙哑的嗓音中含蟹着疲惫与哀戚。 林唯凡却眯了眯双眸:“恐吓你?不,我是在帮你。” 他将她的头压在身下,低声诱蟹惑道:“好姑娘,做你该做的,然后,我会帮你达成你的目的。” 他们贴的这样近,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灼热的ying物,微微弹跳的活力。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丝毫没有反抗。 林唯凡唇边的笑容渐渐浓烈。 他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任由墨色的青丝滑落。 人格分裂状态下,他是做不出什么来的。就跟喝醉酒的人都是x无能一样,作为支配中心的神经中枢都被麻痹了,还指望能有什么除了生命需求之外的其他功能?! ======= 现代文不像古代文那么保守,怎么胡扯怎么来,别太较真哈,看着玩儿图一个乐子就好啦~ 这是一位坑品极有保障的作者君。微博:十安简兮。QQ群蟹蟹:149651067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 任如故早打电话找人追查林唯凡的下落,但林唯凡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深谙隐私保护的重要性,行程和地址捂得比谁都严实。 任如故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才挖出对方在曼哈顿的三座别墅的位置,但派过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林唯凡根本没回其中的任何一座。 任如故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林唯凡这个人,就连消失了的林唯夕,都在人间蒸发了似的。 “阿故,”苏清扬站到他身边,慢悠悠道,“我认识一个人,或许能查到他们的线索。” “走吧,”任如故站起身来,一整个晚上也没睡的他眼底染上了一层血色,薄唇干裂的有丝丝血痕。 … “我带你去洗澡。”他的指尖在她脖颈脆弱的动脉上徘徊,低低的呢喃携着威胁的意味,不容置疑的传递至她的耳廓。 她抿着唇,眉目一派沉静。 林唯夕总算获得了离开那间空屋子的权利。 她被林唯凡抱在怀中,男人的双臂很有力量,即便身子瘦弱,但长年累月对身材的坚持管理,让他比一般的男人还要更有耐力。 把林唯夕从阁楼抱到卧室的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唯凡却始终气息平稳,心跳有力,一点没有力竭不支的迹象。 这让还打算趁着手脚自蟹由,搏一把的林唯夕心彻底凉了。 林唯凡把林唯夕抱进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上上下下洗了个澡。 林唯夕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之前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没什么意思,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一动不动随便林唯凡折腾。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格的记忆并非共享,这件事情就只有自己知道。 小的时候澡不都是他洗的?! 不得不说,他洗得很仔细,每个部位都好好地照顾到了,甚至还给林唯夕做了个简单的按摩。 洗完林唯凡用一块大浴巾把林唯夕温柔地包了起来,彻底除去了那一身酒味。 “要不要睡一会儿?”林唯凡把她抱到床上。 还能睡觉? 林唯夕那一瞬间感动得有点想哭,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一直打你巴掌的人忽然给颗甜枣,就算枣里下毒了吃起来也好香啊! 这是A型回来了?! 她乖乖地点头,然后林唯凡真的帮她盖好被子后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本以为看不见尽头的捆绑和折磨,忽然之间变成了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柔软床铺和枕头,那刹那的幸福感难以形容。 明明手脚都自蟹由,但林唯夕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点逃跑的念头都生蟹不蟹起来了。 林唯凡静静地坐在扶手椅里。 在他面前,整整十六块监控屏幕在漆黑的房间中散发出莹莹的蓝光,每块屏幕上呈现出的图像都是同一个人。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尽管图像大致相似,但每块屏幕都会有方向和角度的细微差别,而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对一个人360°无死角的全面监控。 屏幕上的林唯夕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尽管她对这些无处不在的窥探之眼一无所知,但睡梦里还是不自觉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林唯凡幽深的眼睛里,无声无息地掠过一抹阴霾。 他搭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扣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用力之大导致面具的边缘都被他绷出了裂纹,直至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兔子面具脆性的支架被他彻底掰成了两截。 林唯凡霍然起身,他随手把面具扔进了垃蟹圾桶,大步流星地向林唯夕的卧室走去。 睡梦中的林唯夕被忽然下陷的床垫惊醒了。 她其实是睡眠很深的人,所以林唯夕也理所应当地以为,疲惫的自己会沉沉地先睡它个天昏地暗,完全没料到只是床垫的一个小变化,自己就被唤蟹醒了。 或许连潜意识也清楚,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安睡的地方。 林唯夕紧闭着眼睛,极力平缓呼吸保持熟睡的状态,虽然没敢睁眼,但从鼻尖萦绕的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判断,来的人只能是林唯凡。 她心里忐忑不安,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身体僵硬地像块石头,睡前还觉得温暖舒适的被窝一下子变得无比冷硬,胳膊上甚至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来了吗? 果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吧。 床垫的下陷离身体越来越近,林唯夕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人类天生对别人的注视就特别敏感。 此时此刻这种敏锐又被放大到夸张的程度,她甚至能感觉出男人的视线正在她脸上游走,然后沿着颈侧一路向下。 “你醒了。” 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轻轻摸上林唯夕的眼皮,林唯凡的声音很轻,但略有些沙哑:“眼球动得太厉害了,装睡的话起码要学着控制一下。” 都被看出来了,继续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林唯夕只好睁开眼睛。 林唯凡单手撑在她头顶上方,见她睁眼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只是俯身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观赏一件什么稀有的玩具。 他不说话,林唯夕就判断不出他是不是还在继续扮演“温柔”人格,因此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好勉强露出个笑容,试探地问道:“梵?怎么了?” “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那、那我继续睡了?”林唯夕不动声色地把毯子往上拽了拽,确保除了一个头,自己其他部位全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林唯凡没说话,但盯着林唯夕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就在林唯夕心里打鼓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翻身逃跑时,他忽然凑近,张嘴轻轻含蟹住了林唯夕的耳廓。 牙齿叼着耳尖上的那一小块软骨,炽蟹热滚烫的气息全喷在林唯夕敏感的耳道附近,林唯夕刚要往后缩,突然身上一凉,原本紧紧裹在身上的毛毯,已经被林唯凡一把拽掉了。 似乎觉得只是拽掉还不够,男人随手把那条昂贵的织锦驼毛毯远远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林唯夕被林唯凡压在床上,他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林唯夕所有的反抗动作,舌尖也从林唯夕的耳朵游移到了她的嘴边,空气开始变得潮蟹湿又暧昧。 林唯凡的唇蟹舌不急不慢地勾勒着林唯夕的下颌线条,仿佛在逗弄,又仿佛在品尝。 “别…不要!” 林唯夕越来越害怕,她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腿胡乱地在空气中乱蟹蹬,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脚腕上。 她惊恐地挺身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右脚脚腕上多出了一条银色的脚镣。 脚镣的另一端就扣在这张两米大床的床尾,除非林唯夕能拖着这张床到处跑,否则她别想离开半步。 “呜呜呜…”林唯夕又气又急,她委屈地使劲儿挣着链子,即使脚腕上被勒出了一圈圈的红痕,“我听话我听话!你为什么还给我戴上这个!” 林唯凡不回答,他一边任由林唯夕捶打,一边轻轻把林唯夕圈进怀里,另一只手还安抚似的拍着林唯夕的背,直到林唯夕逐渐安静下来。 “大骗子!”林唯夕恨恨地把眼泪憋回去,“我再也不信你半个字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头顶上男人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林唯夕浑身寒毛’唰’得一下全立起来了,她刚才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林唯凡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吭声,她想当然地以为他还在扮温柔,不自觉地就放肆了一点。 现在反应过来,额头上一下子渗出了冷汗。 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把“刀片割脉”的恐怖了。 “别乱动。”好在林唯凡似乎不打算跟她计较这些,他从背后环抱住林唯夕,自然地低头吻住林唯夕的侧颈,手也顺着她的腰向上摸索。 男人拇指上冰冷的玉石激得林唯夕打了个寒战,但她却僵硬着不敢乱动,因为某个硬蟹挺热烫的柱状物正抵着她的臀蟹缝。 她小声地在心里乞求林唯凡能“忍着不做”,但事与愿违,颈侧的皮肤被亲得隐隐发痛。 耳畔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林唯凡揉蟹捏她胸口的手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唯夕想躲只能更紧地贴在他身上,完全变成了恶性循环。 “好软。”林唯凡低低地喟叹一声,一只手忽然离开了林唯夕的胸口,然而还没等她开始高兴,身后就传出了解腰带的声音。 紧接着,之前尚且隔着一层布料的某个器官就赤蟹裸且无阻碍地贴在了林唯夕的屁蟹股上。 林唯夕被烫得一哆嗦,可怕的尺寸和热度任谁碰上了头皮都要炸一炸,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跳起来跑,但接着就被自我否决了。 且不说有了脚上这链子她能跑几米,就现在她坐在林唯凡怀里的姿势,抬屁蟹股的动作不就是主动往上送吗? 果然,林唯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哑着嗓子拍了拍林唯夕的屁蟹股,低声道:“趴下。” 不趴不趴不趴,打死也不趴。 林唯夕装作没听见,要不是一条腿上拴着链子,她甚至想摆个打坐的姿势保护自己。 “呵。”男人低笑一声,“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嗯——也不是不可以。” 她还没琢磨过来林唯凡话里的意思,忽然背后被推了一把,失去平衡一头栽到床上,从坐姿被迫变成了趴姿。 ======= 别害怕别害怕,我还是有底线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是你自找的 下一秒林唯凡就狠狠的压在了林唯夕身上。 林唯夕吓得闷哼一声,然而林唯凡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胳膊一捞,林唯夕又原样坐回了他怀里。 “喜欢这样?”林唯凡强硬地扳过林唯夕的脸,吻向她的嘴唇,不放过任何刺激她的机会,“你选了他,是不是我对你太温柔了?” “梵…”林唯夕徒劳地抓着林唯凡衬衣的一角,剧烈的挣扎让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然后又沿着鬓角没入下颌线的阴影中。 林唯凡一口咬在她的耳垂,林唯夕小小地哼了一声,上牙不小心磕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个浅浅的血口。 男人停下动作,盯着她嘴角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将血迹轻轻替她舔掉了。 就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甚至算不上正儿八经的亲吻,弄得林唯夕浑身的神经高度紧绷,身子也僵硬的不像话。 “别怕,”头顶上传来低笑,“我不会杀你。” 他捏着她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叫我的名字。” 林唯夕却只是一口咬在他手上,将那橡胶手套撕扯开来。 他眸色渐冷,伸手将林唯夕侧翻了过来。 被保护的极好的手掌细如白瓷,指节纤细而骨骼修致,这是一双属于钢琴家的手,就算是指甲,也修剪的极为圆滑和整齐。 “哥!”林唯夕如猫咪般嘤咛道。 林唯凡一震。 “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耳畔如是道,“你摆脱不了了。” … 任如故的脸倒映在玻璃上,略带些混血风情的漂亮五官,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倒影都有惊人的杀伤力。 苏清扬困倦地冲着落地窗外的路灯打了个哈欠。 任如故若有所觉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淡淡地把视线挪开了。 娱乐圈的混乱任如故早有所闻。 面对公众林唯凡能营造出敬业洁身自好的人设,但走到林唯凡这个位置,就算他不想看,娱乐圈这个表面金碧辉煌的庞然大物也会迫不及待地给他展示腐朽衰败的内里。 单就林唯凡拍片时对剧情的挑剔,他就能把对方私底下玩的那套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是他格外不喜欢林唯夕靠近他的原因。 可林唯凡毕竟是林唯夕的哥哥,他没有办法让林唯夕离开他。“任先生,”坐在他对面的女医生温柔地说道,她是一位穿着整齐套裙的职业女性,尽管眼角有遮不住的细纹,但仍然能看得出年轻时应该非常有魅力。 “把林唯凡的情况和我说说。” “他有双重人格,已经十年了。” 本以为坐在面前的这位一脸禁欲气息的男人能多少露出点惊讶的表情,结果后者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啜了一口。 一副等着你主动说下去的样子,即便女医生在圈里阅人无数,一时也摸不准任如故的深浅。 女医生是苏清扬多年的好友,算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苏清扬把事情在电话里给她一提,她就二话不说同意了他的请求。 苏清扬这个花花公子对女人是最浪漫贴心的,就算他劈腿说分手,跟他分手的女人都会娇笑着说:“苏少爷啊,他最帅气了,大方又浪漫,做他的女朋友,可真开心。” 于是,不过三分钟,任如故就知道了林唯凡的病情。 “他这种病,最好是有他最想接近的人在身边陪他慢慢恢复,医生反而除了给他镇定剂以外没有什么用处。”女医生缓缓说道。 “林唯凡的助理给了我们他新买的别墅地址,我们的人已经查到,夫人可能就在里面。”魏详走过来耳语道。 “走。”任如故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阿扬!”女医生叫住苏清扬,欲言又止。 “改天请你吃饭!”苏清扬抛了个媚眼儿,帅气的在唇上比了个手枪的姿势。 任如故坐在车里,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个女医生的话。 “虽然对那位林小姐…” “很不公平…” “但是…”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精神的崩溃来源于对自己身世的认知,他一直认定的亲妹妹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女性…” “这十年,他的挣扎让他生生分化出另一个人格,让他卸下所有的伪装,以一个陌生男人的心思,去接近她。” “甚至…疯狂的占有她。” 谁能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应该把林唯夕找到,然后狠狠的拴在身边,不允许林唯凡再靠近她一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林唯凡的怀里。 在她的心里,林唯凡只是她的哥哥,一个需要妹妹关心照看的哥哥,可他知道,林唯凡对她,并非纯洁的兄妹之情。 林唯凡有良知的人格倒是恪己守礼,把一个温良无害的好哥哥人设演的淋漓尽致,谁承想,人家还硬生生的分化出另一个人格,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打折亲情感情牌,无耻的接近林唯夕。 有了于如意的前车之鉴,任如故突然有些犹豫不决。 万一…林唯夕知道了林唯凡的病情,不顾一切的照顾他,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宽容和不在乎,允许她面前埋着这颗定时炸弹。 “阿扬,”任如故缓缓出声,“把楚小姐叫上。” … 喉咙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林唯夕下意识咳嗽了一下,结果把自己咳醒了。 眼皮好像千斤重,她竭力让视线对焦,可暗沉沉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 林唯夕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还被锁在床上,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无论被罩还是床单都很干净柔软,身上也是一条纯棉的睡裙。 图案是和小的时候一样的皮卡丘。 她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子上找的到了自己在梦里也迫切想要的东西——一杯水。 只是… “…就算要锁,这链子能不能、能不能长一点?” 林唯夕费劲儿地伸着胳膊去够,林唯凡给的锁链尽管不算短,可想摸到小桌子还是差那么点儿距离。 林唯夕看胳膊不行只好上腿,脚趾拼命伸也才堪堪能触到玻璃杯的底座。 就在林唯夕绝望地打算放弃的时候,带着薄茧的一只手伸过来,举重若轻地搭在了玻璃杯的沿口上,用三根手指捏住,把玻璃杯提离了桌面。 林唯夕傻愣愣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一身黑色风衣的魏许从房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 魏详的哥哥,魏许。 他不是和于如意出去度蜜月了吗? 或者说那不叫走出来,而是凭空出现,就如同一片死寂的阴影忽然活了过来且拥有了人形,那一刻给人的感觉甚至是震撼大过恐惧的。 他把那杯水递到林唯夕面前。 “魏许?” 林唯夕瞠目结舌,她太吃惊了,以致于连惯常的礼貌用语‘先生’都忘了加。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从高处小窗投射进来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魏许一声不吭,仍然稳稳端着那杯水,好像林唯夕不拿他就永远会这么举着一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玩得很开心吗 林唯夕呆了一会儿,飞快地抓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她喝得又快又急,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些从嘴角溢出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胸口和床单上到处都是水渍。 水喝完,林唯夕把杯子扔到一边,魏许配合地弯腰低头,林唯夕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接着被他连人带毯子地抱了起来。身上的锁链也被几枪打断。 他很绅士的双手握拳,尽量避免和林唯夕的身体接触,周身气息却不像往常一般随和。 林唯夕僵硬地保持头部的平衡,从她的位置,能听到男人快速而沉稳的心跳。 她其实很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比如他是怎么进来的,比如林唯凡在哪儿。 但林唯夕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他来了,说明任如故也到了。 可他为什么不亲自进来救自己? 两人出去时一路畅通无阻,林唯夕一开始以为是魏许行动轻巧避人眼目,后来偶然低头才发现走不了十几米墙角就会趴着一个昏迷的活人。 也就是说这些人全是魏许进来时放倒的,以一己之力制服这么多人已经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在里屋睡觉的林唯夕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一丝声音。 这栋豪华别墅的正门尚还完好,魏许旁若无人地踹开门走出去,外面院子里停着一辆身形庞大的军用越野。 四个大车轮刚好无情地碾在一丛纤丽的英国玫瑰上,墨绿的车身被溅了一丛枚红色的花液,远看像是什么人溅上去的血。 林唯凡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不远万里从欧洲运回来的原生玫瑰种,就这么死了个干净。 “冷吗?”魏许把林唯夕放进副驾驶,终于开口说了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但奇怪的是嗓音比上次见他哑了不少。 “不冷…”林唯夕裹着毯子摇头。 魏许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她身上,他钻进驾驶室,军用越野发出一阵让人胆寒的引擎声,飞快地驶入了夜色里。 跑了一段后林唯夕回头,她终于看清了这栋关了自己好几天的建筑的全貌,可惜别墅前的花园凌乱一片,不然看起来或许会更加气派。 “…这是哪儿?” 魏许报了个地名,果然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外,如果不是被林唯凡带到这边,她可能一辈子不会来这种富人区。 林唯夕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魏许全部沉默以对,林唯夕也只好安静下来。 她浑身都不舒服,一次次想起林唯凡狰狞的面孔和阴鸷的眼神,她都一哆嗦。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恨林唯凡,当然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她恨得牙痒痒不假,但离开了那个环境她又开始可怜起对方来。 林唯凡明显是一副心理问题早就病入膏肓的症状,以前林唯夕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以为他不过是心思深重喜怒无常了一点,再不济也就是个入戏太深,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以后,她完全确定了。 林唯凡在拿她当镇定剂剂,觉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扑上来猛吸一口,但镇定剂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可那是她的哥哥,从小疼她宠她的哥哥,她不能也不舍得丢下他不管。 魏许打开了车里的暖气,热烘烘的暖流吹拂着林唯夕的脸,几天里提心吊胆的经历早就耗空了她的精神,林唯夕强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醒来眼前就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了。 楚潇潇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惊喜地看着她,不等林唯夕张嘴就比了个“嘘”的动作,她手指甲上贴着不少钻石亮片,晃得林唯夕睁不开眼。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别急着说话。”楚潇潇温柔地拍了拍林唯夕露在被子外的手背,给她喂了一点水。 林唯夕下意识的环视四周,结果对上了另一双熟悉的眼睛。 任如故正平静地跟她对视。 他就站在林唯夕床边,可从林唯夕醒来到发现他这段时间里,任如故完全没有出声的意思,要不是林唯夕环视的时候发现了他,他都不知道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气氛凝滞地让林唯夕喘不上气。 楚潇潇敏锐地感觉出了两人间涌动的暗流,笑着站起来要出去,任如故却叫住了她:“你留下。” 楚潇潇起身的动作僵住,只好又尴尬地坐回了椅子上,房间里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最后还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楚潇潇打圆场:“人回来就行了,我看也就手腕脚腕上有点勒痕,看来林唯凡也没舍得让她吃苦呢。” 接着林唯夕就听到了任如故的一声冷笑。 她跟任如故认识不到一年,却发现这男人工作之外,虽然冷漠了点,但总的来说还算好相处。 偶尔某部门做得实在不像话,也会在公司例会上训斥两句,但也都是蜻蜓点水一样,始终是克制有礼的。 跟其他动不动就爱在例会上破口大骂的高管完全不同,任如故是那种连重话都不怎么说的人。 但要是让R&G下面的员工排一个最不想被谁约谈的TOPTen榜,任如故三个字绝对稳居榜首,甚至还能甩第二名一大截。以前林唯夕不理解,觉得这未免言过其实,任如故哪有那么可怕。 但现在,仅仅任如故的这一声冷笑,甚至一个字都没说,林唯夕脑海里就飘过了三个如山一般巍峨的大字,不仅巍峨,还重逾千斤:完蛋了! “玩得很开心?”任如故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从牙缝里挤,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惊肉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林唯夕细如蚊喃地辩解,“喝醉了嘛…” 被子下面,楚潇潇偷偷掐了一把林唯夕的胳膊,那意思是让她不要顶嘴,老实听着。 “你是真喝醉还是故意去找林唯凡,我不想追究。”任如故的语气缓和下来,可与其说是缓和,不如说是漠然,他淡淡道,“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林唯凡并没有在那个楼层。” “林唯凡。”任如故似乎笑了一下,可林唯夕垂着头也无法确定,她只是能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到一丝笑意,“我跟他共事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欢参加这种满月宴。更不用说对看都不看一眼,却甘心在包厢窝了一晚上。” “林唯夕,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无数语言堵在喉咙里,林唯夕很想大声反驳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努力了半天,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毕竟,她主动跟着林唯凡走是真,之前她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是醉酒,可仔细想想,真的是因为喝醉了吗? 就算她没喝醉,大概也不会简简单单跟着任如故离开吧。 也难怪他现在这么失望,任如故何等精巧心思,估计早就全看透了。 “公司还有事,我必须回去了。”任如故低头看了一眼表,语气无波无澜,“一会儿楚小姐会送你回去,你的行李我托人打包好了,全堆在客厅,你可以回你的别墅了,想去见谁去见谁。” “你要赶我走吗?”林唯夕脱口而出。 任如故看着她,眼神复杂,林唯夕以为他起码会再说点别的,但最终男人什么也没说,直接抓起外套转身走了。 林唯夕怔怔地看着洞开的房门。 ======== 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我还是知道我是一个写甜宠文的人的,放心放心,这种时候,把吃醋的老公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谁允许他有这么多坏脾气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别告诉我你是害羞了 “小梦梦,”楚潇潇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还小呢,不懂这些,做错事也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他也不是真的跟你生气,你别太在意。” 见林唯夕没反应,楚潇潇也不烦,仍然耐心地说道:“一会儿我叫佣人送点饭上来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听到‘回去’两个字,林唯夕才抬起头,她两只眼睛泪汪汪的,鼻头通红。 “不许哭。”楚潇潇笑着拿了块毛巾帮林唯夕擦掉泪水,“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当年不比你惨。” “潇潇…”林唯夕摇摇头,避开了楚潇潇的手。 “你别哭,你现在先吃饭,吃得饱饱的咱们去和他分手。” “我想…”林唯夕看着自己攥紧被单的手指,轻声说道,“我想回别墅。” 虽然楚潇潇一直劝她休息好再动身不迟,但林唯夕还是坚定地早早要求离开。 几个小时后,楚潇潇载着林唯夕驶入任如故住处的小区。 林唯夕直到开门前都还抱着一丝任如故可能会在家等她的希望,毕竟男人从没真跟林唯夕生气过,或许这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吧?只要好好道歉的话—— 门被推开,客厅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三个打包好的行李箱。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林唯夕怔愣的站在门口,心也跟着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死心地把各个房间又转了一遍,接着发现自己在任如故家生活的痕迹也被一一抹去了。 原本被自己衣服占满了的衣橱恢复了刚出厂的原貌,横杆上只剩了一排任如故的西装;卫生间的置物架上也仅剩男人自己的牙具,两条浅灰色的长绒棉毛巾占据了仅有的两个挂钩,本来其中一条上应该印着粉色兔子的。 “小梦梦,只要你好好吃饭,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她还记得,楚潇潇死缠烂打的端着饭碗跟她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找几个小混混帮你砸房子?” “我去R&G大吵大闹?” “装被他抛弃的女人污蔑死他?” … 林唯夕只能把她锁在车里。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沙发上坐下,觉得这个前几天还温馨舒适的地方忽然无比陌生。 想到楚潇潇还在楼下等着,林唯夕勉强收拾心情,一个人费劲儿地把行李箱挨个拖出去,前两个还好说,拖到第三个的时候,她不知怎的内心忽然爆发出一股极度的不舍。 这些行李箱里,恐怕没有自己的东西,都是任如故买给自己的。 人在面临重大冲击的时候,往往不如想象中那样反应迅速,很多人都要经过一段时长不等的“反应期”才能彻底接受现实。 林唯夕也是这样,就算在楚潇潇家任如故说了那样的话,就算打开门只有冰冷的行李箱等着自己。 可直到林唯夕发现连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都被男人清理了以后,她才终于醒悟过来,任如故真的不要她了。 一瞬间,懊恼、后悔、悲观…各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压下来,林唯夕扔下行李箱靠墙喘了一会儿,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扔下箱子折回卧室,床上是任如故的被子,任如故的枕头,林唯夕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狠狠吸了一口,鼻腔里顿时充斥了男人沐浴后身上常有的淡淡寒香。 以前林唯夕以为是沐浴液的功劳,但住进来以后发现任如故用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品牌,所以这种香味到底是哪儿来的,她至今也搞不清楚。 鼻头又开始发酸,林唯夕使劲儿把眼泪憋回去,跳下床开始翻任如故的配饰柜子。 林唯夕拉开柜子,抽屉的暗灯被渐次点亮,一排排精密璀璨的手表展现在林唯夕面前。 每只手表都被有序地摆放在一个几寸见方的小格里,下面铺着浅色的衬布,比商场的陈列柜还要好看整齐,完美呈现着主人的生活品位。 最右下角的方格空着,那只表应该正戴在任如故的手腕上。 林唯夕对男表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大同小异的圆盘到底值多少钱,她犹豫了一会儿,随便摸了一块揣进了口袋。 她还心虚地调整了一下方格的位置,把新空出来的格子挪到了最里面,确定不把抽屉整个拉开绝对看不到空格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任如故家的别墅。 楚潇潇坐在车里补妆,见林唯夕空着手下来还奇怪地问道:“东西呢?” “行李箱太沉了…不要了。” “也好,”楚潇潇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开车直奔林唯夕的别墅。 “小梦梦,今晚收留我一晚吧,我们姐妹好久没有一起开睡衣party了呢!” 林唯夕知道他担心什么,说实话折腾一天她真的累了,心力和身体都经不起消耗了,只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躺下好好地想想事,于是就顺口道:“好啊,我困了,睡醒了和你开party。” 到了卧室,林唯夕总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她大字型躺在床上,默默瞪着天花板。 林唯夕在黑暗中摸出好好揣在裤兜里的,从任如故那儿“偷”来的表。 石英面在暗淡的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表盘上的十二颗蓝钻更是熠熠闪烁。 等等… 这不会是真钻吧? … 傍晚,任如故回到家,看到客厅里放着的三个行李箱只是换了顺序,并没有被带走,眸色暗沉。 任如故拉开抽屉,只扫了一眼,刚要放入腕表的手就顿住了。他轻轻用手指在几个格子上点了几下,似乎在思索之前的排列顺序,片刻的停顿后,他果断将抽屉全部拉开。 果然,一个空荡荡的格子正缩在角落,似乎羞于被暴露在灯光下。 “倒是识货,”任如故轻声道,“拿了一只最贵的。” “这正好给你个理由去找她。”苏清扬从任如故身后走出来,眸光不定,“阿故,你也别太为难人家,家里出了事,本来就很脆弱,你这个时候说什么分手。”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她的决定。” “她一定是会选择林唯凡,有我在,她还要估计我的感受,会累。” “你在这儿说这么让人感动有什么用?”苏清扬被任如故一脸我很受伤但我很大方的表情气得牙根儿痒痒,“你这么大气你告诉她啊,你和她一起照顾林唯凡啊,你一个人在这儿伤春悲秋有什么用!” “真是受不了你,”苏清扬坐在沙发上,把沙发靠垫拍的啪啪响,“你和她一起照顾林唯凡,不但能实时监控他们两个人的动态,还能让你家小大夫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这么多个让你们感情升温的办法你不用,偏偏选了把你们一巴掌拍死的蠢路数!” “那...” “去找她啊,愣着干什么呢!潇潇已经在帮你看着了,她跑不了!”苏清扬一把把任如故推出了门,“麻溜儿的!事儿成不了我就带着我老婆回家睡觉,再也不管你!” “我说什么?” “说你是个二百五!” 任如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说你错了,解释你是怎么想的,表决心,说你愿意和她一起帮助林唯凡。”苏清扬秒怂。 “哼,没出息。” 卧槽卧槽卧槽,我好心好意帮你,还被你数落,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苏清扬气的极为自觉的从冰箱里拿出吃的,自来熟的进了厨房做饭:“本公子吃点饭再走啊,饿了本公子一天了!” “我也吃了再走。”任如故一屁股坐在餐椅上。 “哈哈哈!”苏清扬仰天大笑,“阿故,别告诉我你是害羞了。” “滚!”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没良心的小丫头 睡梦中,仿佛有一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有些烦躁的将之拍开,不让它来打扰自己的美梦。 她太累了,真的。 “你真是心大,当初我都快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你还在这里呼呼大睡。” 温柔的男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脑中,林唯夕撑了撑沉重的眼睑,努力去看眼前的人影。 画面从模糊到清晰,任如故俊美的五官也终于在她眼前拼凑成功。 “阿故?”她迟疑道。 任如故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怎么睡的这么快,吃饭没?” 他有些宠溺的问道。 林唯夕清醒过来,第一时间,脑中就浮现了他把自己赶走的画面。 “吃了,”她拂开了他的手,“别影响我睡觉。” “生气了?嗯?”任如故蹲在她的床边,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明知我吃醋了,就不哄哄我?” “你这么大人了,用得着我哄?”林唯夕翻了个身,刻意忽略掉耳边男人灼热的气息。 “没良心的小丫头,”任如故低笑一声,随着一阵衣料碰撞的轻响声,一具温热的躯体毫不客气的钻进了林唯夕的被子,紧紧的从背后揽住她,“当初我可是因为我的错误给了你半条命。” “我又没求着你要命。”林唯夕哼了一声,想挣脱掉他的桎梏,却没能成功。 “所以说你没良心。”任如故下颌抵着她的头顶,长腿微微弯起,刚好把她全部包裹在怀里,“我让你好好在宴会等我,你倒好,跑去找别的男人,消失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林唯夕闭眼假寐。 “真是小气…”任如故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林唯夕一样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也困的要命,困意席卷而来,整个人仿佛一叶扁舟漂浮在空中。 “这就睡了?没门!”林唯夕翻了个身,小脚抵上他纹理清晰的小腹,“今天不解释清楚,我就再送你一脚!” “看这脚凉的,另一只也伸过来,我给你暖暖。” 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 “解释!”还别说,任如故捂的挺舒服,一股暖流直直的从脚心流进心底,林唯夕清了清嗓子,故作严厉道。 任如故顺手将她揽进怀里:“你还没有哄我,怎么又成了我哄你?” “我哄你?这种时候,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林唯夕的小手探进他的背心,一顿乱闹,“谁允许你私自揣摩哀家的心思了?不拿你块表你就不过来了是吧。” “是小的错了,下次您应该把小的的家都拆了带走。”任如故笑了笑,方又转移了话题,“林唯凡的病情,你知道多少?” 林唯夕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林唯凡两个人格的区别,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我发现他人格的转换很明显,如果我说出了类似于走、离开、放我走的话,他就会立刻变成B型,一旦我叫他哥,他就会换到A型。” “两种人格的记忆并不共享,他还问过我几次为什么会和他在这里。” “跟我了解的差不多,他这样,已经十年了。”任如故揉了揉林唯夕的头顶,“你想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别擅自动作,万一吓疯了可不好了。”林唯夕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睡吧。” “那是你哥哥,你这心真够大的。” “你也知道那是我哥哥,”林唯夕白了他一眼,“整天没事儿吃什么飞醋,他护了我二十多年,剩下的七十年还不得指望着你?” 任如故脸一红:“你倒是通透。” “所以说,你现在得对我好点儿,不然等你老了,我天天拿针扎你,虐待你。”林唯夕把小脑袋一埋,甜甜的睡了过去。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任如故薄唇微勾。 林唯夕,你说的对,我才是和你共度余生的人,其他人不过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我,才是你千帆过尽的归人。 你也是我的归人。 任如故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枕着手臂,他看着坐在一边看病例的林唯夕。 他笑笑,这感觉真好,一睁眼就能看见她。 他伸手揽住她,懒懒的说:“我饿了。” 林唯夕回过神,起身,“我去厨房看看。” “等下。”任如故坐起来,拉住她,“出去吃吧,你去换衣服。” 林唯夕想了想,点点头走到衣柜旁。 任如故跟过去,勾着她的脖子,给她选了条樱粉色的真丝洋装,“换这件怎么样?” 露肩的抹胸款,林唯夕怪异的瞟了他一眼,任如故笑的顿时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要不,我就在这儿换吧?” “好好好,我帮你脱。” “怎么觉得你憋着什么坏呢?”林唯夕素手轻扬,纯棉的睡裙顺着光洁的小腿滑下,任如故只觉得一股热气直扑面门。 … 任如故一路开车载着林唯夕离开别墅,她也不问去哪里,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挽着他手臂,林唯夕抬头看着那闪烁着梦幻灯光的城堡式建筑,依稀觉得是步入了童话场景。 任如故笑着拍拍她手背,带着她往里走。 打扮成宫廷卫兵的人为两人拉开大门,步上红地毯,一路是金碧辉煌的装饰和梦幻迷离的水晶灯。 林唯夕有点晕,紧紧搂着任如故的手臂,他笑笑,抚了抚她肩头的长发,“今晚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公主——” 她恍惚,灯光烛光错落有致,现场浪漫梦幻到极致。 音乐缓缓飘过,任如故把她轻推出去,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转了个圈,裙摆发梢一起飞扬,衬着她纯洁美好的脸庞,任如故会心的笑起来。 从后拥着她,任如故带着她随着音乐随意的挪动脚步,低低的在她耳边说,“Sanalone River,表白成功率最高的地方。喜不喜欢?”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一束淡淡的光追随着两人,四周跳动着浪漫的烛光和大簇大簇的蔷薇花,她点点头,这不就是童话梦境吗。 他笑,指尖流连过她细巧的锁骨。 脖间一凉,林唯夕低头,一束幽蓝的光跳动着,像一团燃烧着的火。 那条被镶嵌在心形底托上的透彻蓝宝石,这宝石的大小和成色都接近完美,最重要的是,是它的镶嵌和抛光都十分的复古考究,那剔透的光泽好似海洋一般,只怕何女人看了它都会挪不开视线。 她拿起那枚剔透璀璨的蓝宝石,这样近距离的看,这枚宝石简直是美的让人窒息。 捧起她的头发从项链里拿出来,任如故低头亲亲她的额角,“这个象征着对爱情的忠诚和信任,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们——重新开始。” 看着宝石,林唯夕久久无法挪开目光,好半天,才抬头看了眼目光幽亮的任如故,“从头开始,不是该先追求?” 他咳了咳,揉揉她的脸蛋:“那只是个形式而已,我往这里一站,嗯?还有追不成的可能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不能喝醉 她看了他一眼,一身灰色西装利落帅气,确实符合女孩幻想里的王子形象。 他目光发直的盯着她恬静优美的模样,吻不可控制的落下来,她慢慢闭上眼,抓紧了他的衣襟。 在那传说中无往不利的求婚圣地哄好了林唯夕,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可是任如故看到她看自己的小眼神就能分辨出她的情绪—— 带了一抹羞涩,一抹甜蜜,一抹爱恋—— 捧上玫瑰花的时候,她失神良久,感动不言而喻。 任如故摸摸她的发梢,她的俏脸映在娇艳的花束中间,更显得妩媚动人。 今晚她略施淡妆,细眉星眸,粉腮就似花瓣一样柔嫩漂亮,发丝挽起,露出光洁修长的颈子,蓝宝石在她胸前散发着绝世的耀眼光芒。 他着实觉得目眩神迷,刮刮她挺翘的鼻尖:“开心吗?” 林唯夕嗅了嗅浓烈的花香,笑了笑,折下一朵花,抬手放进他西装胸口的口袋里。 她仰起脸冲着他笑,露出白净的细碎牙齿,任如故也笑,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她,准备好的甜言蜜语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笑的傻兮兮。完蛋了,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女人,真的完蛋了… 被他炽热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林唯夕扭头想坐回餐桌,他连忙伸手从后拥住她,爱恋的吻着她发梢额角。 “抱会儿。”任如故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嗅着她发香,“我中毒了,快给我解药…” 她忍不住笑,“没有解药,你就等着吧,会变成猪头。” 他咬咬她耳朵,低哑的笑,“那没关系,我上头变怎样没关系,下头…能喂你吃饱就行了。” 她咬咬嘴唇,缩着肩头躲他越来越热的气息,“好了,要不要吃饭!” “要吃,吃了饭,回家喂你吃别的…”任如故沉沉的坏笑,抱了好一会儿,手不老实的上下其手,看她隐隐要发怒,这才放了手,拉着她去吃了饭。 这地方着实浪漫,城堡后面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两岸都是大片紫色的鸢尾花,夜晚的月色淡淡的照耀下来,世界如梦似幻。 任如故不知道又去弄什么惊喜了,林唯夕一个人在河边转,花丛里有一架璀璨的水晶钢琴,她四周围看了看,除了她和影子,再没有其他人。 提着裙摆走进去,她的指尖摩挲过精致的琴键,发丝柔软的垂在俏媚的脸颊两侧,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手像失去控制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就落下去。 指尖流畅熟稔的跳动在黑白键之间,悦耳的琴音水一样流淌开来。 “哥哥来教你弹琴!手的形状不对哦,要像握鸡蛋一样,手腕用力!” “哥哥弹得好棒!” 美好的记忆在脑海里涌现,月色下的那一刻,她忘却烦恼,快乐的像个精灵。 … “林唯夕,你逃不掉了…” 脑海里的鲜艳渐渐变为灰色,她的手重重按在琴键上,发出低沉的一声闷响。 远处的任如故快步跑过来,看着那抹纤巧动人的身影,春风得意的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来,我带你去坐船游河。” 合上琴盖,林唯夕沉暗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回头看着他:“好。” 任如故脱下外套盖在她肩头,摸摸她脸颊:“是不是有点晚了,困了?” 她抿唇浅笑,看得他心头荡漾,拥着她:“刚才你在弹钢琴?” “嗯。”她仍旧只是笑,任如故拉着她离开这里,蓝紫色的月夜仍旧如童话般唯美,河上的天鹅静静的游动着。 她回头看了眼,逐渐走进这一梦境。 河上的风光愈发璀璨迷人,泛舟湖上,说不出的浓情惬意。 华丽梦幻的游艇四面通透,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 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一瓶…葡萄果汁。 林唯夕感到了来自任如故深深的恶意。 至于吗,至于吗,不就是一次酒后…走错房间,至于吗! 修长的手握住酒瓶,没有用杯子,而是颇为豪迈的对着瓶口喝。 他灌了口酒,红色的液体润泽了他的唇,仿佛嫣红的莓果。 林唯夕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他手上的红酒:“为什么喝红酒?” 对于男人来说,最好的选择也不该是红酒。 任如故擦了擦嘴角,把酒放下:“我不能喝醉。” 林唯夕知道原因,R&G的权势不是靠继承就能越滚越大。任如故有多辛苦,她也是知道的。 红酒的度数对他来说不算高,可是他还是有些醉意。 许是喝过酒,他的唇瓣被浸的红润,幽黄灯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衬映得他的眸色也更深了,这么一笑,仿若风吹过了幽谷里的山泉,一圈一圈的荡起波澜。 即便是第一次见他即被他惊艳过,此刻的她,心跳也仍然抑制不住的加快了。 “以后…有我陪你。”林唯夕撇开他的视线,不敢再看他的脸,然而落到他那规规整整的领口时,却更要命。 不愧是北美黄金单身汉TOP 10 排行榜榜首,以禁欲系闻名的任大总裁,真不是盖的。 黑领带白衬衫白天看是端庄,晚上看却性感诱人的要命,这性感因为那点端庄,才显得格外禁欲,让人忍不住想要撕掉生吞入喉。 林唯夕出生以来第一次想要犯罪。 她一把抢过了任如故的红酒,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灌去。有一些酒液从她嘴角逸出,沿着纤细修长的脖颈往下滑,染红了白皙莹润的锁骨。 她的一双眸子带了些迷蒙的微醺,更显得烟眉秋目,凝脂朱唇,容貌出色。 任如故一时间有些惊讶,没来得及阻止。当他回过神把酒拿回来时,瓶子已经见底了。 “算了,以后我不再你身边,你再喝一口试试看。”任如故说着站了起来。 林唯夕恍恍惚惚的,发觉他真的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浑身都充斥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势。 她就在他身形的阴影下,周身都萦绕着男性浓郁的气息。 好像是古龙水,红酒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性感的不可思议。 任如故的衬衫略薄,所以透过灯光,能看见他腹部隐隐约约的完美轮廓。 林唯夕还坐在原处,拿着高脚杯喝葡萄汁。 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中轻轻摇曳,她手持酒杯的姿势优雅而迷人,嘴角勾勒的笑恍若魅惑人心的女妖。 “咳咳…我们回家。”两人手挽手出了Sanalone River,任如故准备带着她回家进行下一步亲密接触。 ====== 我有说下一章要干什么吗?没有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需要用肾好好教育一番 回家之后的事情,那是相当的不可描述。 第二天林唯夕足足睡到傍晚才起。 任如故当然没有好心到只做了一遍就放过她,结束了卧室之后任如故又愣是直接把林唯夕抱到了客厅,压着足足做了半晚上。 林唯夕的两条腿都快合不拢了,才被男人发善心一般恩准睡觉。所以生怕第二天早上起来会再次惨遭蹂蟹躏的林唯夕,偷偷定了震动的闹钟。 五点一过就强撑着腰酸背痛的身体提着鞋子蹑手蹑脚摸.到楼上,直到去了客房才算放下心,倒头又睡了个昏天暗地。 至于任如故醒来会不会生气…以后再说吧,实在伺候不起了。 再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林唯夕算了算时差,摸出来mac air,准备给爸妈说一下林唯凡的事情。 “妈,”屏幕上出现了林母和头像,林唯夕说道,“我哥的事情…” “小夕,这件事情,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在办签证,这两天就会过去。” “阿故知道了没有?”林母问道。 林唯夕呼了口气:“知道了。” “你也大了,你的事情要自己处理好,爸妈就不多说什么,你哥哥的事情不要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妈,我知道,阿故也很理解。” “他理解是阿故善良,这份耐心很珍贵,你要感激他,不要耍小孩子性子,知道吗。” “知道了,妈,我会好好的感谢他。” 林母又叮嘱了几句,便挂断了视频电话。 “好好感激我,就是一大早就跑了?”任如故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斜倚在门框上,神态悠然,眉眼俊朗。 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明朗流畅的肌肉线条说不出的好看,平时一丝不苟的发此刻也有些水汽,水滴顺着发髻流到脸颊,经过锁骨和腹肌,多了一丝性蟹感迷离。 “我这不是担心你吃多了肾宝片而肾亏嘛…”林唯夕毫无廉耻的漫天扯谎。 “还是我家小夕儿体贴,”任如故薄唇微勾,意味不明,“这种担心,需要用肾好好教育一番…” 卧蟹槽! “不行不行…下午我还要去UIHC。” 看她翻身爬走,还不要命的丢给他一记大白眼,任如故连忙钻进被子里,往她温软的怀里拱,“醒过来找不到你,心都快碎了…要亲蟹亲才能拼好。” 他耍无赖的往林唯夕怀里钻,短发刺的她皮肤直痛,气得她揪住他的头发,骂着:“想也没用,不给碰!滚回去!” 任如故被扯的直哼哼,却不收敛的搂着她的腰:“乖,就一次…保证一会儿就完事,好不好,你看看我都快被火烧死了…” 边吐着热气,边用石更起来的地方蹭她的腰,任如故把脸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哑声哀求,“小夕儿,让我亲蟹亲…” 濡蟹湿的气息落在胸口,她颤抖了下,揪着他头发阻止他靠近:“不要!难受的话,你去洗冷水澡就好了。” 任如故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苦相:“你太绝了,想弄死我是不是!我现在正热涨呢,你叫我去冷缩,万一以后不听使唤了怎么办!” 她哼了哼,扭动身体抗拒他,“坏了最好,省的你到处惹风流债!” 任如故愤愤的撇撇嘴,撕了她的睡裙,压下赤着的胸口磨蹭她的柔软:“坏之前先弄死你!” 林唯夕拼命反抗,任如故疯狂镇蟹压。他制住她双臂,用带着胡茬的下巴在她光滑的胸口磨蹭,疼的她呜呜叫,他又心疼的放轻动作,改用火烫的嘴唇四处烙印。 濡蟹湿滚烫的唇含蟹住胸口顶端,林唯夕吸了口气,瑟缩着,“不要…不给你个混蟹蛋碰。” 任如故早没了理智,大口大口的吞吸着那致命的柔软美好,听她细碎的轻吟起来,红着眼抬头看她,哑声笑:“不给我这个混蟹蛋碰,那给哪个混蟹蛋碰?” 这该死的可怕威压真是要命! 喉咙干渴的难受,林唯夕连连吞咽缓解,曲着双蟹腿让他置于其间,神智开始游离,低低喘息:“任如故,你说的,就一次…不许你没完没了!” 得到允许的男人挑挑眉,噙着坏笑抓过她的脚丫,捏着那小巧的趾头,眯着眼:“好,咱们一次到位——” 听那语气怎么都不像在说什么好话,林唯夕后悔了,还是一次都不要最好! 刚要收回脚,她蓦地一颤,捂着嘴也挡不住那声柔美至极的曼吟,瑟缩着,“任如故…你、你快放开!” 化身野兽的男人亢奋莫名,手心捧着她细白如玉的脚,一根一根的舔过漂亮的脚趾,灵巧的舌尖刷过她白蟹嫩的脚背。 四肢像有电流窜涌一样,林唯夕剧烈扭动,哭着哀求,“怎么可以…求你…快放开!” 看她又哭又叫,比平时爱蟹抚半小时更有效果,他贼笑,抬起头看着她:“怎么求的?重说一遍,我要听到能让我心软的话。” 她心里都快气死了,竟然做出那么变蟹态的举动,抬脚踹过去,任如故眉梢一挑,控制住她的反抗,一口咬住她的脚背。林唯夕浑身都是痒痒肉,弄得她又痛又羞,她捂着脸:“求求…求求你…阿故,好难受,别碰那里…” 听了之后骨头都酥了,任如故奖励的亲了下她的小脚丫,看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决定放她一条生路。 终于被放掉,林唯夕飞快的转过身,埋入枕头里不敢再出来。 任如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俊脸散发出熠熠神采,趴下去压住她,咬咬耳朵:“小夕儿,接下来是不是老老实实的让我…嗯哼?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可爱的小菊蟹花都露出来了呢,粉粉蟹嫩嫩的…” “诶呦!”林唯夕双手捂住了菊蟹花,将小蟹脸蛋儿埋得更深。 “这枕套和床单都没有好好洗过,都是螨虫,小夕儿你的小蟹脸儿会长满了痘痘…” “去你的!”林唯夕满脸爆红,飞快的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儿。 他的吻落在手臂上肩头和背后,林唯夕只是埋着脸一动不动,心里对刚才的举动耿耿于怀,他是变蟹态,她再也不要让他碰了! 任如故挤进来吻她脸的时候,她连忙躲开老远,瞪他,却看见他胯间摇摇欲坠的浴巾,连忙躲开视线,“你…!” 任如故索性扔了浴巾,全脱上阵,嬉笑扑过来,“我怎么了?” 她打他,憋出那句话:“脏不脏!” 压着她上蟹下蟹其蟹手,任如故含蟹着她耳蟹垂:“哪儿脏了?我洗的可干净了,不信你闻闻?” 林唯夕使劲推他,变蟹态!舔完了脚趾头来亲她的嘴,他有没有点正常人的思维! 看她憋红了脸也说不出想要说的,任如故大笑,咬着她的鼻尖,哑着嗓子,“小东西,从来都是你嫌弃我脏,可是不管你哪里,我都觉得可爱又干净。我想要你,全部都要…” 看他眸底细碎如钻,她蓦地一阵恍惚,他吻下来,她竟然忘了躲避。 急促的纠缠翻滚,温度随着激烈的动作而节节攀升。 每次和林唯夕亲热都是一种上天般的体验,这女人从骨头里就散发着迷人可爱,不管他使出什么招数,一律见招拆招,从头到尾的给他惊喜。 小眼神迷离的跟喝醉了一样,呜咽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可怜又可爱。 每到那时候,他就狼血沸腾,恨不得把她撕碎了狠狠蹂蟹躏一番。 好比此刻—— ========= 接下来我们继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说明我足够卖力 他的热吻从她肿起来的唇挪开,她大口大口的喘蟹息平复窒息的感觉。 一路掠蟹夺,吻过她的脸颊耳朵脖颈,每到一处都燃起了炽蟹热的火焰。 林唯夕伸出手臂勾着他脖子,仰着头方便他索蟹求。闭着眼时不时还哼哼唧唧的跟他‘交流’。 不指望她主动说要自己,只要她这样小小的动蟹情举动就够让他兴奋的了。 含蟹着她的花蟹蕾细细品尝,任如故的手打蟹开她的tui,指尖探下去探索撩蟹拨,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濡蟹湿。 女人的风情有千百种,唯独身下的这一只,不用去挑傲人的地方,独独恰到好处的对他胃口。 从她来开始,他就没对别的女人感兴趣过。 吻往下滑,到了平坦的小腹,林唯夕连忙制止他继续往下,抱着他的头,眼神软的一蟹滩蟹水一样,低低哀求:“不…不许看…” 任如故抬头看着她,指尖撩蟹拨着羞蟹涩闭起的花蟹瓣,眼睛赤红的挑蟹逗:“嗯?再求我几声听听,现在我可还没有心软。” 她拉他往上,两腿夹住他精瘦的腰,撅起嘴巴,轻哼:“不要这样欺负人…” 他指头进出抽蟹动,勾弄出一波波透明的热蟹液,压抑着随时会爆发出来的冲动,盯着她:“再求,叫我声好哥哥我听听。” 任如故很坏,见她羞于启齿,手上幅度加大,扩张推挤,她只觉得小腹里被点着了火,一团团的开始灼烧。 难耐的哼蟹吟着,她抱住任如故的脖子制止他乱来,双眼放空,“求求…好哥哥…不要这样欺负人…” 他听了浑身更加燥蟹热,眼神亮的吓人,硬着头皮继续折磨她,巨大的坚石更在她的入蟹口来回蹭着她的热液润蟹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常常浅浅的刺进她的里面又马上撤出,还坏笑着对她说,“说,喜不喜欢这样?” 每次被扩张开一些,那种蚁咬一样的难受感觉就四处奔散,他偏偏不进来,给她一点点甜头又走开,如此几次,空蟹虚下燥蟹热与冰冷交替袭来,折磨的她快要崩溃。 任如故耐着性子折磨着她,非要她说出让他满足的话。 一来为了平息他,二来不让自己再被折磨,林唯夕的小手柔柔的落在他肩头,栗子色的波浪长发软缎般扑洒在枕上,眼睛晶莹水润,红着脸颊娇娇蟹软软的点头:“喜欢的…” 任如故看着她就快要爆炸,长长的吸了口凉气,再等下去他非崩溃了不可,腰蟹肢一用力,他的全部欲蟹望全数送入她的窒蟹热里。 合蟹二为一的一刻,不光是渴了好多天的任如故,连着林唯夕也忍不住咬住拳头闷声呻蟹吟起来。 这种感觉,浑然天成,仿佛彼此就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这样的契合,只觉得浑身每一寸都舒畅又鲜活起来。 撑在她两侧,任如故只给她短暂的适应时间便大幅度的律蟹动起来,被充满的身体立刻开始发烫膨蟹胀。 这些日子,这丫头都把他折腾的要死要活的。 他的巨蟹大向来让她吃不消,好几天憋着,这一下得了甜头,这家伙更是亢奋的无法收拾,凶猛的掠蟹夺了好一会儿,欲蟹望没有消退分毫,反而更加胀蟹大。 他的汗水落在她嘴角,咸蟹咸的味道让她不舒服,迷糊里下意识的伸出小蟹舌卷走那滴汗液。 任如故看的眼睛更加赤红,把她微微侧过来,捏住脚踝举起她一条tui,往前挤了挤,冲蟹撞的幅度大到极限。 开始觉得吃力的林唯夕睁开眼,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握着他手腕求饶,细细的哭着,“轻点…阿故轻点啊!” 任如故嘶嘶的抽着冷气,闭着眼享受她柔嫩紧热的身体,她的哭求只让他更加亢奋,退到只剩一点点在里面,再猛然的送入到全部没入。 胀的林唯夕小腹都痛起来,使劲的摇着脑袋求饶,tui没力气的耷在他肩头。 任如故乐此不疲的折磨她,看着她的小肚子被自己填的一鼓一鼓,他眼底露出邪恶的精光,手掌落下去,在他冲进去的时候用力按蟹压下去。 狭窄的空间被瞬间挤压,林唯夕歇斯底里的叫喊,嗓子都哑了,眼泪洒下来,哭着,“阿故!阿故…你轻点嘛!” 任如故反复的进行同样的动作,直到她哭都哭不出来,哀哀的叫着,像只缺氧的小鱼一样软塌塌的躺着。 他被她剧烈的收蟹缩弄的快要绷不住,把她拉回来,捧着她的tun死死卡住不让两人产生缝隙,一瞬间,撞击达到令她崩溃的急速。 透明的热蟹液四散滴落,激烈的动作下水声泽泽,听的林唯夕恨不得捂住耳朵找个缝隙钻进去。 任如故偏偏还刺蟹激她,一边喘蟹息一边邪笑着道:“小丫头,吃的爽了嗯?看你的口水流的…” 她捂着耳朵,声音被撞的都颤了,像绵羊一样抖着:“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快停下来!” 他正在极致爽乐的当口上,人都飘在天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把他卷起来,浑身的毛孔快要炸开来一样的极具膨蟹胀。 被推到悬崖上的林唯夕也是一阵急剧的抽蟹搐,身体里一股热蟹浪汹涌的奔袭出来,呼吸都被扼住了。身上的男人也骤然静止,低吼了一声,按着她喷射蟹出了自己的浓蟹浊蟹精蟹华。 仰着头吐出一口气,任如故颤抖了会儿平静下来,低头,看着双目发散浑身潮蟹红的女人。 她也到了极致,他深感成就,轻笑着,低头吻了她汗湿的额头一下:“嗯?舒服不舒服?”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智,被刚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弄的无地自容,侧头埋入枕头不敢看他。 他就悬在她身上,不动也不退出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蛋,红的像熟透的水蜜蟹桃。 林唯夕现在已是已经被他猛烈的冲蟹刺搅蟹动的涣散,此刻只好蜷缩着,样子有几分无助茫然。 他用手抚了抚她黏在额头的濡蟹湿发丝,笑着,柔声安抚:“害怕了?嗯?是不是好像要死过去一样?” 她紧闭眼睛,像鸵鸟一样埋起来—— 擦掉她额头的汗,他趴在她胸前看她可爱的表情,哂笑:“不怕,有那种感觉说明我足够卖力…小丫头,我真是爱惨了你,死在你身上我也乐意…” 她咬住拳头,脑海里一阵阵混乱,那种感觉让她羞蟹耻,她竟然和他一起感受到极致的快乐,这人居然无师自通到了这种地步?! 摸蟹摸她的头发,任如故眼神又幽亮了几分,嘶嘶的撑起身子,还留在她身体里的欲蟹望逐渐涨起来,慢慢的调整过她的身体,又开始在她身体里小幅度进出。 林唯夕感觉到他的躁动,要哭了,哀求,“你说就一次的!” 任如故拉着她手腕抱起她,舔蟹吻她的耳廓,哑声笑,“我没退出来啊…所以,这是接着刚才那次的…” 她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肩头,他抱着她的腰上上下下的挪动,原本留在她身体里的液蟹体往更深处推蟹挤。 她涨的难受,哭的可怜兮兮。 任如故拍着她的头,爱惨了的吻她,她难受的只是哭,他爱怜的捏着她下颌,蹭着她唇蟹瓣:“你真要折磨死我了…小丫头…” 狠狠的吻下去,他沙哑的低喃:“…我以后只对你好,我发誓。” 她看着他大汗淋漓的脸庞,那认真又深邃的眼睛看的她忽然一阵发酸,急忙躲开他的吻,搂紧他的脖子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任如故笑她撒娇,疼惜的抱紧她。 这个炽蟹热的夜晚,因为拥抱,两颗心贴的如此之近。 他侧头看着她,抚了抚她的发丝,眼底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一样。 神奇的小丫头—— 怎么会有她在,自己的生活整个都鲜活起来了,吃她做的饭胃口就好,有她在旁边睡得就香。 心里面燥蟹热的紧,想弄醒她再来一次的,可是又不忍心。 刚刚他确实过分,可每次和她在一起,人就好像机器一样,按了开关就停不下来。 一点点将她的脸刻在心里,任如故禁不住弯起帅气的唇角。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蒸一锅米饭,管够 Soul Dream 咖啡厅。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林唯夕拼了老命开车约了楚潇潇,坐下来喝杯咖啡。 “怎么啦?”楚潇潇画着精致的猫眼妆,用银色汤匙搅动着雪顶咖啡,一副你怎么事儿这么多的嫌弃表情。 “我准备去郊区的小别墅去躲躲,你别告诉别人。”林唯夕叹了口气,“帮我给大主任请个假。” “得了吧你,还请什么假,UIHC里不是你最大么。”楚潇潇翻了个白眼,“你干嘛要去郊区住,你们又吵架了?” 楚潇潇一脸“我就知道你不靠谱”的表情。 “再在他身边多呆一秒,我这腿就断了!”林唯夕忿忿的戳着杯子底下的珍珠,“打死也不再见他!” 她今天打扮的很得体,蓝色的一字肩小礼服衬托得她皮肤愈加白亮,耳朵上也戴了一对小扇子的耳坠,随着她低头轻笑的动作而晃来晃去。 “你们玩儿这么大啊?”楚潇潇直咂舌,伸手去扯林唯夕的领口,“看不出来,任大总裁体力这么好。” “说什么呢你!”林唯夕拍了一下她邪恶的手,“反正你不要告诉他就对了。” “别告诉谁?”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林唯夕和楚潇潇顺着声音望去,是林唯凡。 林唯凡身材削瘦,皮肤白净,穿了一件浅蓝横条纹的立领衬衣,同色系外套搭在臂弯里,正全神贯注地凝视她们。 柔和的阳光透过咖啡厅的彩玻璃斜斜地洒下来,衬托得男人的侧脸线条清晰,温柔安静。 “你也来喝咖啡?”林唯夕的水眸里露出些微的惊讶,随即微笑起来,“和我们一起吧。” “不了,我是来找你的。”林唯凡笑的还是很柔和,A型人格的他,像是一束光线,没有任何侵略性,也不会忽然刺痛你,反而被他照到的时候还会觉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就想靠近。 “小梦梦,你不是说回去帮我看看楠楠吗?他又烧又吐的,莫非是流感?”楚潇潇急忙扯了扯林唯夕,死活拽着她不让她走。 “你去看看吧,我去别墅等你,这是地址。”林唯凡淡淡的笑,伸手扯了扯领子。 林唯夕感到了危险。 “好,你先去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林唯夕说完,拽着楚潇潇就走。 “潇潇,我先送你回家,剩下的事情,你别担心。” “要不要叫你老公过来?” “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把楚潇潇送到之后,林唯夕直接开车去了R&G。 到了之后找人一打听,任如故正在开会,林唯夕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给任如故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去见林唯凡,就开车回了林唯凡的别墅。 林唯凡就等在门口。 林唯夕跟着他进门,林唯凡摁开客厅的灯,一边解着袖口一边示意林唯夕随意入座:“想喝点什么吗?冰箱里有果汁和牛奶,你喜欢什么可以去拿,还有你爱吃的冰激凌和芝士蛋糕。” 他说完便转身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结果出来后发现林唯夕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这里摸摸那里蹭蹭,不禁拿着毛巾哑然失笑:“怎么?难道我的家看起来很奇怪吗?” “这倒也没有,”林唯夕收回四处乱瞄的目光,斟酌着开口道,“就是觉得…梵的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那你想象中我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应该要更加、更加精致一些?” “其实这套房子我从买下后还没怎么住过,一直都是家政公司在打理,装修也是按照房产商提供的最基本的样板来的,所以看起来有些简陋。” 林唯凡笑着解释,“你第一次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以后你可以带你喜欢的东西放进来。”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惊讶地说道:“都已经七点钟了吗?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你最爱吃的薯条排骨香辣虾?” 林唯凡的手艺,是被林唯夕的嘴馋给训练出来的。或者说,林唯夕的口味刁钻,是林唯凡一手宠起来的。 “好,还要干煸四季豆。”林唯夕最爱吃辣,这干煸四季豆是她最爱的川菜素菜。 “我蒸一锅米饭,管够。”林唯凡好笑地摇了摇头,顺手系上了围裙,“你等我会儿,少吃点凉的。” “知道啦!你赶快去吧,我已经饿死了!”林唯夕笑着冲他扮了个鬼脸。 “饿死鬼投胎!”林唯凡从柜橱里拿出一包菠萝干,扔进林唯夕怀里,“喏,这是你最爱吃的果园老农,小的时候贵的要死你偏偏馋的要命,脸这么大都是当初红薯干嚼多了。” 那语气,颇叫一个嫌弃。 “你才脸大!”林唯夕扯开包装,扔进嘴里大嚼特嚼,“赶快去做饭!” 林唯凡进了厨房,熟练的切菜、剁排骨、清理虾线,把排骨入沸水焯水,加入花椒大料姜片香叶。 趁着这个空档,锅内放油,将切成方块的薯条放入锅中油炸,捞出后加入干辣椒和麻辣味调料,爆炒排骨,鲜虾,最后放入炸好的薯条,调味之后即可出锅。 林唯夕叼着菠萝干,看着他的背影颀长,修长的双腿,紧窄的腰身,隐隐的阳光透过他的白衬衫,能让人看见模糊的肌肉轮廓。 小的时候,爸妈不让她多吃零食,每次都是林唯凡省吃俭用的省下零用钱,给她买吃的。 爸妈工作忙,几乎在林唯凡七岁之后,林唯夕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一手照看,又当爹又当妈,全能型人才。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走入现在的偏执,成了这种让人心疼的模样。 “哥哥!以后我嫁给你,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穿着公主蓬蓬裙的林唯夕扑进一个清秀的男孩子怀里,小小年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模样,也已经有几分现在的迷人轮廓。 “傻妹妹!以后哥哥一定娶你!”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的时候,她只知道,结婚,就是和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相守一生,那个时候,林唯凡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就像好多小姑娘想嫁给自己爸爸一样,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林唯凡对自己好过爸妈,才想嫁给他。 谁知,他记了一辈子。 坠入疯魔。 不,他没有病,他只是太过爱自己的妹妹,而已。 林唯夕戳着桶里的冰激凌,使劲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看,好像要把桌子看出两个洞来,直到身边的沙发忽然陷下去一块,林唯凡已经坐在了林唯夕身边。 “怎么过来吃饭?”林唯凡接着一根手指伸过来,戳了戳林唯夕的脸颊。 “梵…你,还记不记得,我小的时候三天两头吵吵着要嫁给你的事?” 林唯凡好笑的点点她的鼻尖:“那是小的时候乱说的,这个笨丫头还当真了?你老公要是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也是,都是过去的事了。”林唯夕配合的嘿嘿笑了两声。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惹你生气了?”林唯凡慢条斯理的挖了一块冰激凌,优雅的尝了一口,眸色深沉,闪过一抹不明的颜色。 “也没有,就是想起了好多小的时候的事。”林唯夕低垂了眼。 看他的样子,让人心疼。 她突然理解了任如故对于如意的态度。 自始至终,二十几年的亲情,终究会在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迹。爱情是两个陌生人的新的征程,期间多有磨合和阻隔,而亲情,则是斩不断理还乱的血浓于水,挥之不去。 第一百四十章 我真的舍不得我的梵梵 “梦,”林唯凡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嗯?”林唯夕刚抬起头,忽然就被林唯凡扣住后脑勺,压了下去,嘴唇上落下冰凉柔软的触感,男人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放大,这样近的距离,五官精致漂亮得让人不敢呼吸。 “你每天都要像小的时候一样快乐,如果他做不到,你来找我,我会一直…”林唯凡闭了闭眼,睁开之后眼底一片清明,“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林唯夕笑着点头。 两个人吃过晚饭,林唯凡问她是回家,还是在这里凑活住一晚。 林唯夕很想说回去,但是她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真心舍不得。 “我在你这里睡一晚吧。” 那一时间,她看到了林唯凡眼里闪动的星光,仿佛碾碎了整条银河。 … 林唯夕是半夜忽然惊醒的。 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天丝绒被子顺着她光hua的脊bei往下滑,san.乱的长发和绒面的枕.tou,摩.ca起了静电,稍微一动便炸出暗蓝色的电流,在近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下看得尤为清晰。 林唯夕胡乱地把长发一抓,裹着被子下了床,想去喝.口.水。 半夜三更的,自己不穿shui.衣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吧。 “奇怪,我记得灯是在这里的啊…”林唯夕笨拙地张开胳膊去摸墙上的开关,脚下也磕磕绊绊地规避着障碍物,但奈何裹着的被子把她卷成一团,简直举步维艰。 黑暗中一双手伸出来,扶住了差点被自己绊倒的林唯夕,然后‘啪’地一声摁开了灯。 白光大亮,林唯夕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你是想走吗?”林唯凡松开扶着林唯夕的手,低声问道。 他似乎一直没睡,身上在原来那套家居服的基础上又多披了一件西装外套,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他脚下只穿了一双拖鞋,雪白的脚趾露出来,整个人在白亮的灯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莹莹如玉。 “我只是想喝.口.水。”林唯夕哼哼了两声,板着脸一边卷着被子一边试图拨开林唯凡,“走开走开,你居然jian.视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筛选剧本。”林唯凡纹丝不动,他垂着眼睛看林唯夕,语气笃定而认真,“我怕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你的剧本不是有你的经纪人帮忙嘛…” “最近我想在美国.发展。”林唯凡微微一笑,“这样可以离你更近一些,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好吧好吧,随你。”林唯夕别开脸,裹着被子又一跳一跳地回到.床.上去了,林唯凡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 意.外的萌蠢肿么破! “你想不想我留在这里?”林唯凡主动把没法自己翻上床的林唯夕抱了起来,撂在自己的大tui上,诚恳地说道,“以后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男人在林唯夕面前垂下脑袋,亚麻色细软的长发扫到林唯夕的前额,林唯夕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却又马上被更紧地抱住了。 “想不想,嗯?” “…好。” “梦…真舍不得你嫁人,可是你不听话。”林唯凡把林唯夕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干脆自己也坐上去,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个迫不及待要推.xiao商品的小摊贩。 看着他逐渐变黑的褐色瞳仁,林唯夕察觉出来一丝变化。 “要是我离开你…”林唯夕试探着说道,看着他的瞳仁逐渐变得幽.沉,连忙改口,“我真的舍不得我的梵梵!” “这还差不多~”林唯凡笑着亲了一口林唯夕光.果的肩窝,“在这个世上,除了爸妈,没有谁比我对你更好的。” “是啊,我的梵梵最好了。”林唯夕轻声问道。 “知道就好,这些年没养白眼狼。”林唯凡重重地亲了一下林唯夕的前额,“你这只小笨猪。” “你才笨!”林唯夕一下子感觉困意似乎都泛了上来,她疲惫地重新缩回被子里,蒙起脑袋不再说话,林唯凡顿了顿,最后轻轻抱了一下林唯夕后便也离开了。 灯‘啪’得一声重新关上,黑暗和寂静再次笼罩下来,林唯夕侧耳听着林唯凡的脚步声,直到门发出一声轻响,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 林唯凡今天提前赶回了别墅,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兴许是难得,所以他恰好目睹了以前看不到的场面。 厨房里传来浓.yu的奶油香气,以及女子jiao.甜的笑声。林唯凡迟疑的走了几步,正巧看到林唯夕手里捧着蛋糕走了出来。 乍一看到林唯凡,她还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她的脸上沾了一些nai油,手里捧着一个小份的蛋糕,鲜艳yu滴的草莓点缀在顶端,看上去十分美味。 林唯凡疑惑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蛋糕上: “你在做什么?” 林唯夕闻言,不由得好笑。她走进几步,把蛋糕凑到他眼前,一股水果的清香就扑鼻而来:“这样都看不出来,我在做蛋糕呀。” 她笑得开心,柳眉如烟,明眸微嗔,秀美绝俗。 饶是林唯凡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设,也不由得被她晃.花.了眼。 趁着他恍神的当.kou,林唯夕沾了一点奶油,动作迅速的涂在了他的唇上。 林唯凡原本呆萌的面容立时就滑稽了起来,罪魁祸首却忍不住笑弯了腰。 林唯凡还没反应,反.身寸.xing的伸舌tian.了tian。nai油入口即化,却并不甜的发.ni,倒是刚刚好的味道。 她把蛋糕塞到林唯凡手里,一把拉了他的手,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进厨房。她做这事儿时丝毫不见外,一点都不像是个循规蹈矩的闺秀。 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大家闺秀过。 林唯凡被她拉进厨房,才发现里面已经被各式各样的蛋糕原料堆满了。 林唯夕把打.dan.器交给他,叉着腰认真道:“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你也一起帮忙。” 她这般严肃认真的神态,颇有几分好笑。 林唯凡的眼中笑意渐浓,只是面上并不曾表现出来。他没有反驳林唯夕的话,而是乖乖的照她说的做了起来。 他这样若是让他的粉丝看见,只怕一个个下巴都要掉下来。 林唯夕似是很满意他的表现,时不时的在他身边指点。她这会儿换回了早上的衣服,从林唯凡的角度,能把那两.tuan.隆.起的ruan.腻看的清楚。 她动作时,那软.rou还会应景的颤颤,看的人口舌gan.渴。 “专心些!” 林唯夕老师又发话了。 … 厨房的玻璃反射着琉璃的色彩,朦朦的碎金色洒在白皙娇柔的身.ti上,几近透明。 林唯夕的身子撑在洗手台前,背上涂抹着香甜的nai油,正在那tun儿和腰.窝的凹.陷处,you.引着他去采撷。 林唯凡也的确那么做了。 舌尖tian.吻着她的肌肤,似是和nai油一样,融化在了他的kou中。林唯夕咬着唇嘤.ning了一声,栗子色的长发ling.乱的pi.散开来。 他稍一用力,下.shen的rou.zhu就挤入了她的yong.道,里面似是有一张小.嘴,吸.shun着他zhang.痛的巨.wu。 她的身子里面温暖jin.致,mei.rou层层叠叠的yao着他,让他yu.罢不能的来回chou.动,摩擦,直至她mi.ye满溢,沿着hua.xue一路蜿蜒至tui的nei侧。 他听见林唯夕唤着他的名字,往昔清丽的脸蛋抹上了浓墨重彩的qing.yu,一双眼儿直勾勾的,似是妖.娆的女妖,要勾走他的三魂四魄。 他用力的一个ting.身,shi.放在她.ti.内… “梵!该起床了。” 林唯凡一个激灵坐起了shen,面色怪异。 下.ti熟悉又陌生的shi.nian.感告诉他:他梦.yi了。 … 林唯夕甚至觉得,林唯凡是个没有人格分裂的人。 正常的不可思议。 林唯夕借着上班,让林唯凡看到任如故来接她,除了他目光炯炯,便再无任何异常。 ====== 又是改了半天的一章...心累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怎么样?”任如故借着等红灯的时候看了看林唯夕,看她精神尚好,薄唇微勾。 “挺好的,没有什么异常,我觉得只会有几个个别的字眼儿会刺蟹激到他,其他的倒没什么所谓,只要避开就好了。” “那好…”任如故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扣了扣,似乎在深思熟虑什么。 “这些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林唯夕凑过去,捏了捏他的鼻尖,“看你瘦了点儿。” “亏你还记得你还有个老公。”任如故叹了口气,模样很是可怜,“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那怎么会?!”林唯夕表忠心似的,抱着他的胳膊,“我夜不能寐…” “早上不能起…”任如故默默接上了一句。 “饭也吃不香…”林唯夕拧了他一把。 “脸上也圆了点儿。”任如故本着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美色当前,倒是可是适当的…咳咳。 “去你的,我这是思念你过深,心里难受(瘦)!”林唯夕扭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再也不理他。 身后传来任如故沉沉的笑声。 “小夕儿,”任如故出声叫她,“林唯凡住进了UIHC的精神科特护病房。” 林唯夕原本玩儿车里音响的手忽然顿住。 “刚刚副院长联系不到你,给我发来的消息,是他自己进去的。” 林唯凡?他知道自己的病情! “嗯,我一会儿去问一下主治大夫,看看他的病情如何。”林唯夕深吸了口气,“这些天我就住在UIHC,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哥这事儿解决了,我好好补偿你!mua~” “嗯,我等着。” UIHC院长办公室。 林唯夕到的时候,楚潇潇就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 Doctor Stephon是林唯凡的主治医师,据他的说法,林唯凡几乎是被囚.禁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Doctor Stephon是个颇有天赋的医生,又是心理学总教习严教授的得意门生,林唯凡交给他照顾,林唯夕是最放心的。 林唯夕边走边思索,没有注意到Doctor Stephon已经停了下来。 “Doctor Lin?” Doctor Stephon见她魂不守舍的,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哥哥…暂时由你照顾,请您不要伤害他。”林唯夕犹豫了一下,“你是心理学的大师,精神科的神手,我本不应该多少啰嗦,但是他是我哥哥。” Doctor Stephon如梦初醒,这才反应过来:“我知道。” 她歉意的笑了笑:“谢谢。” Doctor Stephon摇了摇头,又将手中的单子交给她:“这是第一个月的治疗方案,您先看看。” 林唯夕连忙接过。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单词,大意是:亲情感化,保守家庭治疗。“你来照看一个月,不要让他受刺蟹激。” Doctor Stephon望了望监控病房里的白褂男人,嘱咐道,“里面是Doctor Ding,他是专业的心理大夫,会和 Doctor Lin 您一起照看你哥哥。” Doctor Stephon说完,就离开了林唯夕的办公室。 医学院的学生向来学的是全科,对于精神科,也大概了解一些精神类的药物治疗,只是没想到,Stephon 会出此奇招。林唯夕翻了翻手里的检查单,颇为沉重的望向面前这把控严守的病房。门外有24小时的安保人员,沿路都是监控,病房开门需要指纹识别及身份证明。 这无疑就是一个变相的牢笼。 哥哥... 她走进监控室,丁冼耀就自然而然的转过了身。 他身材修长,戴了一副无框的眼睛,一头略短的黑发修饰妥帖。从外形上看,皮肤白净,五官文雅,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书卷气。 此时,他正笑的温柔道:“Doctor Lin,您好。” “您好,我哥就麻烦您了。”她淡淡的颌首,神情不变。 “我哥情况如何?”林唯夕推开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来,从监控画面中,仔细观察林唯凡的模样。 他身着浅蓝条纹的病号服,背对着监控,比寻常人淡上一些的亚麻色发丝愈发称的肌肤苍白。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病房里,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精神状态。 “我刚刚和他交谈了一会儿,B型人格没有出现的痕迹。”丁冼耀翻了翻手头的诊疗单,回道。 林唯夕心里叹息了一声,以林唯凡两个人格的智商,就算出现了也不会被发觉的。 时针指向了上午九点,病房的门被人打开,林唯夕瞥了监控画面一眼,发觉一个娇小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虽然护士服有些宽松,却遮掩不住凹凸曼妙的身段。 她挑了挑眉,若有所悟。 是Qura,那个在R&G和一个男人…的那个。 R&G!等等!还有窦允鹤! 窦允鹤和任如故因为林唯夕而闹翻了脸,现在还有Qura从中插了一脚,不知道任如故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林唯夕头疼的闭了闭眼。 监控里的两人却出现了不小的情况。 监控画面里的Qura端着药来到林唯凡身前,一切似乎都正常如初。 可下一秒,她脚下突然打了个趔趄,整个身子都往前倾倒过去。托盘上的水杯立时翻倒,洒在了林唯凡的腿上。 水杯落在地面,摔的粉碎。 Qura不小心将药洒在了他身上,还是下蟹身敏蟹感蟹部蟹位。 她自然是手足无措的想替他擦拭,被厌恶人触碰的林唯凡挡开,她只能红着眼眶立在一旁。 那时她柔弱可怜的姿态,激起了林唯凡的嗜虐之心,生起了想要折磨玩弄她的念头。 眼看着林唯凡的眸色渐深,林唯夕看着监控画面,撑着下颌,指尖在唇边轻轻摩挲。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她要从根源开始斩断。 林唯夕并不想让他变成彻头彻尾的魔鬼。 她已经猜到了林唯凡这么做的原因。 林唯夕几乎是同一时间拍案而起,心口如擂鼓般跃动起来。 “出事了?”丁冼耀疑惑的凑了过来。 林唯夕沉默半晌,忽而抽过了他手中的诊疗单:“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说着,她又点了点Qura的位置:“让Qura出来,叫清洁人员去清扫。”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话,身子一转,就向病房走了过去。 ——Qura被推到一边,裙摆上无可避免的沾染了水渍。她看着林唯凡厌恶的神色,有些难过的咬住了下唇。 那双圆而澄净的眸里漾了雾蒙蒙的水汽,娇蟹嫩的唇衬着素白的齿,糅杂着少女的青涩之态,却又有属于女人的轻妩。 林唯凡忽然觉得口舌干涩,平白生起一股莫名的欲蟹火。他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蟹躏,看她哭泣颤抖着求饶的模样。 林唯凡堪堪推开了Qura,林唯夕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搀住了她。 “没事吧?”她蹙了眉问道。 Qura矮她半个头,娇娇蟹软软的,身段婀娜挺翘,像是个玲珑的陶瓷娃娃。 而林唯夕则美的夺目又深刻,观之难忘。 Qura微红了面颊,扶着她的手站定:“我没事,谢谢Doctor Lin。” 林唯夕微一颌首:“你先出去吧,会有清扫人员过来的。” 总而言之,先把这颗定时炸蟹弹给隔绝了再说。 Qura虽然迟疑,不过现在的她比起留在这里,自然更希望离开。 现在的林唯凡,可不是那个国民老公,而是一个精神失控的人。 要不是林唯夕一定要她过来帮忙,她可不想趟这个浑水。 “对不起,那就麻烦你了,Doctor Lin。”Qura拭了拭泪道。 林唯夕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示意她先去休息。 Qura走了,清理人员打扫后也将备用的衣服送了进来。整个过程中,林唯夕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林唯凡混不在意的抚摸着琴键,对身上的湿粘视若无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包括你吗 关在不见天日的病房虽然使得他有些病态的憔悴,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之色,反而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形状有致的深褐双眉,骨骼高蟹挺的鼻梁,唇色略淡,让他的美貌成了一幅淡雅的山水画卷。 自守一方天地,矜贵而古典。 “不换衣服吗?”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林唯凡没有理会她,自然抚摸着那些黑白的琴键,似乎将全部心神都投入了其中。 好像不愿意理她了呢,换成B型了么~ 林唯夕抿了抿唇,拿起换洗的衣物。 她将单子扔在一边,干净利落的束起长发,然后走到了林唯凡身前,将他的椅子推到后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林唯凡似乎非常不悦她这样粗蟹鲁的行为,那双深褐色的眸里直白的透露了他的嫌恶之色。 林唯夕也不理会,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和上次在林唯凡的别墅一模一样,甚至连对话都一样。 但是,这次的林唯凡好像并不认识她。 事情却不像上次一样温柔流畅。 林唯凡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手掌很快红肿了起来,这一声脆响,使得监控室的丁冼耀险些坐不住。 林唯夕一愣,既而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手。 “滚。”林唯凡终于施舍给了她一个字。 还像往日一样,他的声如其人,醇然的像是琴键流泄蟹出的低音,只是冷漠的让她心寒。 “你把衣服换了,要不然我替你。”她面对林唯凡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林唯凡冷笑一声,试想一下这种忧郁王子长相的男人,露出如此瘆人的笑容,该会有多么诡异。 总之她分辨不出是B是A谁在假装另一方,不过鉴于他人格的特殊性,她只当是同一个人双重性格。反正他现在杀不了她,她一点儿也不虚。 林唯凡只是笑,没有动作。所以林唯夕也不再等待,她一把扯过了他的衣襟,直接将衣服撕扯开来。 林唯凡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用那种阴冷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 肌肉蟹紧实,常年的健身和注意饮食让他腹部的线条流畅且气魄非常。 将干净的衣物套在他身上,林唯夕并没有帮他扣起来,而是随意的系了个结: “如果你不想让我撕破裤子,那就麻烦你自己把裤子换上。” 林唯凡挣开她,瞥了瞥后头的监控摄像。 “我没有裸蟹露在大庭广众下的习惯。” 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 林唯凡不知道是怎么了,嗓子显得有些喑哑。 林唯夕闻言,就将一边的诊疗单卷成了圆筒状,对着监控略挥了挥,示意外头的丁冼耀将摄像关掉。 与此同时,她准备转身离开。 监控和灯光是连接的,周围暗下的那一刻,她离门口仅一步之遥。 然而林唯凡出乎意料的扯住了她的白大褂,将她重重的按在了厚重的门面上。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她大声呼救,没了监控,外头的人也是听不见的。 她虽然有预料过林唯凡会做出什么,但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 他的身上有一股来自雪莲的气息,清新爽利,怡然自得。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骨节在耳旁缓缓摩挲,指甲刮擦过表面细微的声音。 “你很烦。”他似乎是凑近了她耳际低声道,高挑的身躯带来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林唯夕嗤了一声:“我不喜欢不配合的病人。” 林唯凡静默了片刻,忽而抬起了手。 一股毛蟹骨蟹悚蟹然的只觉从她的尾脊窜了上来,她敏感的觉得有些危险的东西靠近了自己。可是碍于现在的姿势,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锐物抚上了脖颈,林唯夕只觉得一阵细微的刺痛,那锐物划开了颈部皮肤的肌肤,血液渐渐渗了出来。 又是刀片!!! 这人是多有毛病,没事拿刀片出来晃! 林唯夕绷紧了身子,她知晓林唯凡没有下重手,事实上痛感并不强。可这样的状况,难免令人不适。 藉着淡淡的光芒,她看见林唯凡将刀片置于唇边,舔蟹去了上头的血痕。他的眼眸幽暗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滚。”他勾起了嘴角。 林唯夕深深的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从头到尾没有碰触她的林唯凡,看样子还是极为厌恶她的。 林唯夕等他退开了一些时,忽而捏住了他的下颌。 也许林唯凡认为正常的人在这样的形势下应该吓的不清,更别说是个女人。可林唯夕偏偏超脱于他的认知之外,她大胆的上前一步,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唇上。 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 她只是撕咬着他的唇,直至双方都鲜血淋漓。 在林唯凡暴怒的前一秒,她将他重重的推到了一片,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唾液。 “既然你这么喜欢血液,那不如喝自己的喝个够。” 她拭了拭唇角,轻蔑道。 林唯凡神色寞晦如深。 手掌按上门边的按钮,她藉着林唯凡愣神的工夫,成功的把自己摘了出来,将他又关在了病房里头。 她刻意重演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动作、对话,一字不差,不敢有丝毫的变化,可是林唯凡,却换了属于自己的台词。 这又说明了什么?! 关门的动静闹的有点大,丁冼耀和Qura都从监控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 林唯夕方才突然让他关掉监控,虽然有些担心,可毕竟她才是Doctor Stephon 交付的,丁冼耀并没有迟疑。 “没事,刚刚不小心划破了。” 丁冼耀还想再说些什么,毕竟他亲眼看着林唯夕和林唯凡的争端,包括她撕开他衣服的画面,都是一清二楚。 林唯夕却摆了摆手:“我要回去了,这里交给你,我下午再来。” 她要好好的去处理R&G的事情。 听哥哥的话。 丁冼耀被她这么一说,也就歇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望了林唯夕和Qura一眼,他思忖片刻,既而对林唯夕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林唯夕点点头。 监控亮起来时,林唯凡已经回到了钢琴前,衣衫整洁,眼眸微阖。 呼了一口气,他将一双骨节修长的白蟹皙手掌放在琴键之上,心神微动,便按了下去。 跃动而清澈的琴音从指尖流泄而出,回荡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他微挑着唇,看似沉迷其中,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而清润的光晕。 Qura坐在了林唯夕的位置上,看着背对着监控的林唯凡弹奏钢琴,不由有些入迷。 “如果他是正常人,一定会迷倒很多女生。”她低低赞叹道。 丁冼耀扶了扶眼镜,笑道:“包括你吗?” Qura双颊微赧,微垂的眼睫轻轻蟹颤动,如欲飞的蝶:“我觉得医生这样的很好。” 语罢,她飞快的瞥了丁冼耀一眼,又别开视线。 丁冼耀愣了一愣。 他回过头,轻咳了一声:“谢谢。”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莫名,而与此同时,林唯凡的演奏却愈发流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林唯凡你简直够了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总裁,最近公司的财务并没有查出什么大的漏洞。”魏详将审核好的财务部报表放到任如故桌上。 “如果说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漏洞,R&G就要倒闭了。”任如故将文件随意的翻了几页,啪的放到桌上,“把财务部的沈秘书叫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青年男人推门进来。 西装挺正,面容平平,里里外外透着一股书卷气。 “总裁,您找我。”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节奏感的敲击着桌面,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你来R&G三年了吧。”任如故神情不变,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和淡然。 “是,总裁。” “对R&G有什么不满吗?”任如故脸上难得的透出温柔,甚至还让助理魏详给他泡了杯茶。 男人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后道谢,魏详微微一笑,又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受宠若惊的他,坐下的时候甚至险些坐偏:“哪儿能有什么不满呢,R&G的员工待遇北美最高,能在R&G呆这么久。” “嗯,也没有什么不满。”任如故若有所思,将文件夹的最后一页抽出来放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挪用公款?” 男人一下子坐直身体,面容躲闪:“总裁…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胆子小…” “我有没有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雷达般的眼神倏地扫向他,狭长深邃的眸子像极了极地的金鹰,“沈先生,你姐姐被开除是因为她幻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不专心工作。而你呢,和你姐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SoulDream咖啡厅。 “我约你出来,只是想听听你对我有什么偏见。”林唯夕用银汤匙搅动着白色杯子里的卡布奇诺。 窦允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哪儿敢对您有什么偏见,就因为这个,我被您丈夫欺负的还不够惨吗。哼,兄弟终究不如女人。” “据我所知,您的公司,阿故现在正在好好的打理着,公司上下,都以为您最近出差,而让副总裁接管公司事务。” “窦允鹤,你对我不满,无非是不了解我,请问现在,你还觉得我配不上你的兄弟吗?” 窦允鹤一噎。 林唯夕外貌、身材、学历、智商,都是挑不出毛病的。 当初他不同意,无非是觉得她的出现,破坏了任如故和于如意。 可是现在,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觉得,任如故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没关系,窦先生,有什么话,我们尽可以说开。” …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相安无事。 林唯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配合,Qura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也并不曾出现旁的纰漏。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月底。 这天,林唯夕如往常一样来到监控室,丁冼耀比她早一些,已经坐在里面了。 将杯中的咖啡饮尽,她拉开了椅子坐下。 “早上好。”丁冼耀微微一笑。 “嗯…患者今天的情况如何?”林唯夕问道。 丁冼耀调出了昨天的录像,上头的画面还是进行着刻板而规矩的顺序。 林唯凡起床,梳洗,练琴,用餐,重复到晚上,就睡下。 “正常。”丁冼耀得出了结论。 林唯夕颌首,便不再关注那些监控的画面。 林唯凡住进来的含义,林唯夕已经确定了一层。 他就活在她的监控之下,让她不必担心。 傻子。 埋头于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林唯夕的午餐只用简单的三明治解决了。期间,她顺便瞥了监控画面一眼,看到Qura推着特制的餐车走了进去。 也许是她不小心,那餐车不小心划过了林唯凡的身体,被他微微一挡。 林唯夕蹙起了眉。 可是后来并不曾发生什么,Qura道歉后,林唯凡就不再理会她了。她将他的食物摆放在桌上,复又推着车走了出来。 “没事吧?” 见她脸色不好,林唯夕客套的问了一句。 Qura抿唇摇了摇头,给林唯夕和丁冼耀各倒了一杯温水,轻声细语道:“DoctorLin,DoctorDing,我先去处理一下。” 她说罢,林唯夕这才发觉餐车上的水壶被打翻了。 她多看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别的。反而是丁冼耀从一边站了起来,安抚她道:“没事的,这不怪你。” 林唯夕看了他一眼。 丁冼耀是个极有绅士之风的男人,面对女人,他向来极有风度。 Qura感激的点点头,推着餐车,缓缓离开。 林唯夕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勾了一抹清浅的冷笑。 有些奇怪呢。 等到丁冼耀看过来时,她便立刻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并且端起了水杯,将那些温水倒入口中。 头脑昏昏胀胀的,面前也是模糊不清的一片。林唯夕摇了摇头,试图从那种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清醒过来。 她刚刚,做什么了? 似乎只是喝了一杯水,然后看了资料,之后就有些困倦…等等,水! 怔忪的秀眸忽而瞠大,原本空茫的焦点此刻终于对回了原位。卧槽卧槽卧槽!林唯凡你简直够了! 要不要三天两头来个画面回放! 真是要命,她估计…又TMD被绑了! 她抽了一口冷气,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束缚在身后,不得动弹。从手脚麻痹的程度看,她已经昏迷了许久。 “醒了?” 熟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挟带着难以忽视的恶意。 冰凉的刀片滑过脸颊,紧随其后的,就是橡胶手套上的消毒水气味。即便不用回头,林唯夕都能猜到身后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脑中飞快的滑过他扶住餐车的一幕,林唯夕微微咬牙。 她被迫仰着头,林唯凡从她身后来到了身前,身上依旧穿着那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 他们在监控室里,门已经被密闭了起来,而微微的阴影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平添了一分阴翳。 “这个地方,只能困住傻子。” 他低笑出声,醇厚的嗓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林唯夕闭眸,回想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从一开始,根本分不清他的所谓两个人格,因为太过浑然一体,她甚至以为他是完整的个体。 在现在这紧迫的时刻,她却出其清醒的明悟了过来。 现在的他,一直都是B型人格。 那个A型,自从他进UIHC之后,就已经不见了。 那个温柔宠她的哥哥,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帮了她最后一个忙。 ====== 这样的哥哥我也想要一打啊,可惜家里就我一个独苗苗~~~ 不过咱们林唯凡小哥哥的故事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还会再来点儿催泪大戏,不过会在很后面,大家慢慢的看哈! 据说留言和收藏多了会有惊喜哈! 然后当林唯凡的事情解决,小夕儿是怎么补偿阿故的呢?!大家可以猜猜哟!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予然就拜托林大夫了 林唯夕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只能隐约记得,汗滴自他的额际滴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耳畔如是道,“你摆脱不了了。” 她想反驳,却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 … 一双手不停的轻拍着她,她有些烦躁的将之拍开,不让它来打扰自己的美梦。 “Doctor Lin,别在这儿睡,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温柔的男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脑中,林唯夕撑了撑沉重的眼睑,努力去看眼前的人影。 画面从模糊到清晰,丁冼耀斯文的五官也终于在她眼前拼凑成功。 “Doctor Ding?”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丁冼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已经是晚上了,怎么这么不注意?” 绅士的让她竟是觉得一阵反胃:“没事。” 她拂开了他的手。 她最讨厌这种外表绅士高洁,内心优人一等的圣洁型渣男。 待谁都温柔,比谁都能装。 监控室似乎又恢复如常,画面上是正在弹琴的林唯凡,神情平和,如痴如醉。 这… 林唯夕有些懵了。 她摸了摸胸口,却触到了一手柔软。 xiong罩呢?! 她猛然抬头,正见林唯凡微微侧过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卧槽! 第二天过来时,病房里来了个陌生男人,自称是林唯凡的堂哥。 梳着背头,一身质料不凡的墨蓝色西装。他身材高大而健壮,健康的麦色肌肤,不难看出长久锻炼的痕迹。 重点是他的英俊五官,似乎和林唯凡有三分相像,只是更粗犷一些。 他身边还带着两个助手模样的青年,手里都拿着银灰色的密码箱。 丁冼耀已经在里头了,林唯夕其实脚步还有些虚浮。昨晚任如故收拾了简单的家居用品住过来,摁住她要了好几次“补偿”。 昨天那一场是在太过猛烈,即便休息了一晚,她还是双腿发软。 值得庆幸的是,林唯凡回去前似乎帮她上了药,那里已经不再红肿。 真是…改天给他喂点儿毓婷算了! “这位就是林大夫吧?” 男人见到林唯夕,脸上挂了彬彬有礼的微笑。 丁冼耀点点头,既而转头对林唯夕道:“这位是江予冉先生,患者的堂哥。” 他示意男人的方向。 一听到江予冉这个名字,林唯夕的心跳就停了一拍。 昨天任如故给了她一份资料,讲的就是林唯凡的真实身份,还有这个江予冉。 他是江氏的总经理,林唯凡的父母在他三个月的时候,出车祸双亡,就被江予冉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伯接了过来。 然而,林唯凡却在一岁的时候,因为下人的疏忽,走丢了。 不知怎么的,几经反转,被林氏夫妇收养,成了林唯夕的哥哥。 比起林唯凡,江予冉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喜欢玩女人,花样层出不穷。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不管是谁,他都会用不择手段的弄到手。 他玩腻的女人,都会被分给自己的属下,被他们也玩腻后,就给她一笔钱,让她从此消失。至于那些不堪折辱的,要么自寻短见,要么被他们处理的干净。 面前的男人依旧神态温和,林唯夕的鸡皮疙瘩却已经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又一层。 如果江予冉这样的男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粉身碎骨。“江先生,初次见面。” 她以最无懈可击的姿态,压下了那些负面情绪。 她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林大夫竟然是个大美人,我们没有早点见到,真是太过可惜了。” 江予冉爽朗笑道,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轻轻一吻。 莫名的流光自他瞳中划过,林唯夕指尖一颤,险些控制不住要甩开他。 “江先生过奖了。” 她收回手,以他看不见的角度,背在身后用力的擦了擦。 “还是先看看…患者的情况吧?” 她拿起文件夹,取出林唯凡的资料。江予冉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而丁冼耀在这时候显然派不上用处,他的气势完全被江予冉压制了下去。 “说的也是。” 江予冉赞同道,身子上前几步,竟是紧贴着她的后背,探头去看资料上的内容。 男人危险的气息和热度从贴合处源源不断的传来,林唯夕呼吸一滞,只得微微侧过了身子,避开他这样亲密的举动。 而三人都没注意到,监控室屏幕上,原本自顾自的林唯凡已经转过了身,直直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么,予然就拜托林大夫了。” 予然,予然,予然。 江予然。林唯凡正正经经的名字。 江予冉走出监控室,从助手手里取过一张烫金的名片:“有机会的话,我想和林大夫‘好好’认识一下。” 他笑的意味深长。 江予冉今天明里暗里的对她做了不少暗示,林唯夕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他是看上了自己。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按捺下心里的复杂厌恶暂且不提,她明面上还是带着客套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江先生不必客气。” 却是故意避过了他的邀约不谈。 江予冉挑了挑眉,眼里兴致渐浓。可是今天已经过了许久,他不好再耽搁。 况且这猎物,总不能一下子拿下,他相信用不了几日,这冷美人会乖乖的躺在他身下宛.转.承.欢。 一想到那画面,他就热血沸腾。 “林大夫谦虚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他微一颌首,对丁冼耀淡淡的道了别,转身离去。 几乎是从头被忽视到尾的丁冼耀有些神情莫名,他还不等林唯夕回去,就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以后离他远点。” 他面色紧张道。 林唯夕瞥了瞥他严肃的面颊,心中不由冷笑。方才她被骚.扰成那样,任谁都看得出自己的难堪,他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人走了,他倒是对自己摆起了脸色。 他这副惺惺作态,让林唯夕对他更为厌恶。 “你早干嘛去了?”她甩开他,嗤道。 丁冼耀的身子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唯夕也懒得再搭理他,径自把文件一夹,扭头就回了监控室。 独留丁冼耀在原地怔怔片刻,朝着她的方向看一眼,缓缓离去。 林唯夕坐回了椅子上,一口气灌下了一大杯凉水,这才觉得那燥郁的火气下了不少。 这种无法反抗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说实话,真的不好受。 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她又把目光转回了监控画面上。 林唯凡侧对着摄像头,握着笔似乎在写些什么,他安静的表情让他看上去祥和了许多,精致而俊美的侧脸愈发显得勾人心魄。 这样的他,才像是一个优雅的贵族公子。 林唯夕伸手,抚上那监控画面上他的侧脸,不由得低声喃喃道:“哥,你喜欢他吗?你要跟他走吗?” 她阖了阖目,低垂了头,长叹一声。 画面中的林唯凡缓缓转过头,恰好错过了她能看见的时候。他放下笔,若有所思。 柜,密码是020309。 他清楚的记着自己的生日,密码万年不变。 林唯夕数着号码牌,终于来到了那个储物柜前。 她手中的纸条是林唯凡给她的,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送出来,她只记得自己去泡了杯咖啡回来,那纸条就折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椅子上。 她抬眸时,林唯凡正望着她。 收了纸条,她就趁着休息时间来到了储物柜前头。这里是女更衣室,这柜子看上去就空置了很久,她吹了吹灰,按下了纸条上的密码。 柜子应声而开,里头是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礼盒,上头还系着浅紫色的缎带。 她将礼盒取出来,放在膝上打开。 里头竟然是两瓶玫红色的液体,一个颜色浅些,一个深一些。除此之外,还有一套极为露.骨的性.感.nei衣,薄薄的白色lei 丝几乎连重.点.部.位都遮不住。 她打开装液体的瓶子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清香盈入鼻息。 这不是…林唯凡身上的味道吗? 难道,是沐浴露一类的东西? ====== 小梵梵送给小夕儿这些个东西做什么捏?大家猜猜嘛,猜猜嘛,猜猜嘛~~~ 给大家卖个萌~ 我是身高172cm,体重55kg的微胖小仙女~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喜欢干净的女人 林唯夕用大衣紧紧的裹住自己,纽扣一直扣到最后一颗。在夜色中,匆匆来到了病房前头。 监控室现在已经没人了,漆黑的一片。 可令她惊奇的是,门外的走廊上也空无一人,安保人员消失无踪,甚至于那些监控摄像,都被人为的关闭了。 她咬了咬唇,用指纹打开了门。 门内仿佛另一片天地,明亮的室内弥漫着浅淡的馨香,流畅清悦的琴声回荡在房内,如果不是林唯凡身上一如既往的病号服,她几乎要以为这里并非医院而是一处普通的宅院。 林唯凡的白皙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的舞动着,赏心悦目。 林唯夕摸了摸微湿的发,缓缓走到他身后。 乐曲似乎即将接近尾声,音调忽而高昂起来,他随着音乐微微的侧过脸颊,卷翘浓密的长睫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他缓缓收回手。 “过来。” 低沉的男声格外清晰,林唯夕双手放在口袋里,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走向他。 地毯踩在脚下,茸茸的挠着脚心,她的足踝玲珑,如脂玉般剔透温润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极为朦胧的色泽。 她来到林唯凡的身前,默不作声。 他的目光自她腰间的系带,一路攀爬至她垂落的明眸,她在凝视着他,坦然的,直接的。 林唯凡的眼中少了一些冰冷暴虐,却又变得漠然了许多,林唯夕大概能猜到此刻的他依旧是B型主控,只是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温柔。 他没有带手套,微凉的指尖抚上了她的唇,在唇的凹陷处轻轻按下:“你在害怕。” 指尖滑入口腔,压在她的小舌上,带着一丝甘甜。 他空余的手解开了她的腰带,那些纽扣在他手中,以飞快的速度挣开束缚。 而她仅着了那套nei衣的曼妙胴体,也一点一点的暴露在空气中。 衣衫刚一打开,就是一股暖香。 他闭着眼眸轻嗅,确认那是属于他的气味,这才满意的睁开了双眼。 指尖从她口中抽出,携带的一缕黏连银丝断在半空。他拉下她的身体,挺直的鼻梁在她脖颈处轻蹭,像是嗅闻领地的兽一般。 “你怕江予冉,对不对?” 他抚上那细腻肌理的柔软腰肢,或轻或重的揉捏着洗浴后顺滑无比的肌肤,手掌自下而上,手下丝滑般的触感让她闭上了眼。 “他…想要我。” “求我。” 林唯凡在她耳边,缓慢的吐出两字。 求他救她,也只有他能做到。 林唯凡了解江予冉,以任如故在国内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帮的了她。 她只能依附于自己不是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给她救赎。他想,她是不会愿意成为江予冉的女人的。 他在她脖颈上找到了一处位置,重重的吮吸。 他微哑的嗓音拂过耳际,她几乎能看到那双眼眸中的满意之色:“你自己来,求我帮你。” 她舔舔唇,捧着他的面颊,在他的脸上细细啄吻着。 男人身上萦绕着和她相同的气息,骨骼立体,五官分明。 只是柔软的眼睑却是薄弱的,她吻上去时,就会换来轻轻的颤动。 睫毛刷过她的唇,她就望进那剔透的瞳仁中。 她凝视着他双眼,双唇娇甜的如含了蜜糖:“求你。” 林唯凡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一勾,他拍了拍她结实的tun部,命令道:“再说一次。” 林唯夕水眸半含半露,红唇轻启:“求你,求你。” 林唯凡干脆就这么揽着她,将她抱了起来。钢琴就近在眼前,他眯了眯眼,拉下了琴盖,让她直接半坐在上头。 修长十指抚上她纤细脖颈,林唯凡俯下身子,热气呼入她的耳道:“我喜欢干净的女人,” 藉着这个动作,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如果你变脏了,我会亲手…” 那十指徐徐的收拢,让她感受到了紧窒,却又不足以到达难受的程度。 她大概能明白林唯凡的意思,这是一种威胁。 “…杀了你。” 他说完,林唯夕就觉得脖子上的大掌倏然收紧,不过只一瞬间的工夫,林唯凡就放开了她。 但那窒息感却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真实的不像一场梦境。 UIHC院长办公室。 任如故坐在办公桌上,剑眉微敛,长眸也轻轻的阂着,薄唇紧紧地抿着,无论林唯夕怎搭茬,就是不理她。 虽然他下班之后就来了这里,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可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状态,林唯夕肯定他是不开心了。 原因嘛,估计是那套林唯凡给她的沐浴露和性.感nei衣。 林唯夕顺手拿走任如故因为气的手抖,而洒了意大利番茄汁的白衬衣,殷勤的去给他洗衣服,争做他贤惠的小妻子。 好在任如故没有太为难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直忙着手里的工作。 林唯夕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摆着一台看起来很炫酷的洗衣机,林唯夕把脏衣服倒进脏衣篮,然后俯下身开始研究怎么使用这台颇为高级的家庭机器。 她自己感觉也就摆弄了不到十分钟,忽然就听到身后门‘咔嗒’地响了一声。 林唯夕回头过去看,正看到任如故推门进来。 “阿故!”林唯夕吓得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打招呼,“好巧啊,你、你也来洗衣服吗?” 她说完就想一巴掌糊自己脸上,任如故赤果着上半身拿着几件T-shirt进来的,人家这不是洗衣服的,难不成还是来跟你聊天的? 任如故冷冷地扫了林唯夕一眼,走了过来。 林唯夕心中流下两道宽面条泪,完蛋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吾命休矣。 像任如故这样的大总裁应该会比较注重社会形象,不会家暴吧?! 林唯夕自觉理亏,毕竟人家于如意和任如故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自己可是跟一个披着自己哥哥皮的陌生男人,朝夕相处,还…好像还挺…暧昧的。 她使劲儿向后躲,整个人都恨不得变成洗衣机上的一张贴条,没想到任如故只是经过了她身边,然后把那几件被汗水浸湿的上衣扔进了洗衣机里。 呼…原来只是洗衣服而已… 林唯夕刚松了口气,没想到任如故,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裤子! 任如故的身材很好,他的肌肉就是努力健身后所拥有的那样优美而漂亮。 他的肌肉是实的,是有棱角的,每一块都紧紧地咬在骨头上面,随着他的动作而整齐地移动和屈伸,你甚至怀疑就连子弹都未必能击穿这样密实而包含力量的肉体。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肌肉这么有力? 许是看惯了林唯凡那种当红小鲜肉的身型,穿衣很瘦,脱衣有点肌肉,今天仔细这么一看,任如故还真是力量型的。 任如故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优美有力的大腿肌肉。 他似乎浑然不觉林唯夕还在场似的,把裤子扔进洗衣机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nei裤,然后流畅而利落地把nei裤也拉了下来。 林唯夕迅速抬头往上看,开始盯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个洞似的。 这是要自己主动了吗,要是自己扑上去,会不会被做死啊… 林唯夕一直不敢看任如故,又觉得闭眼睛太夸张,所以只好仰起头。 耳边全是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响,林唯夕猜测任如故应该是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然后她又听到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对方已经把洗衣机启动了。 林唯夕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心想这下他应该会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认识你是哪根葱吗 任如故顿了一会儿,又向着林唯夕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男人擦过林唯夕,越过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块大浴巾。两人距离太近了。 林唯夕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呼吸,满头满脸都被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笼罩住。 林唯夕甚至能嗅出他那身上淡淡的柠檬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在此情此景下,那闻了好久的味道竟然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最香甜的毒,你被迫吸入却甘之如饴。 任如故对于林唯夕的存在是视而不见的,他拿了毛巾之后就打开了一边的莲蓬头。 热水哗哗淌下来,林唯夕屏住呼吸偷偷把眼睛往下一瞟,正看到任如故在冲洗他的耳朵,一丝水汽混合热流顺着他蜜色的皮肤流下来,隐没进他的锁骨阴影里。 真是太致命了。 林唯夕贴着洗衣机站着,脑海里天人交战,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莲蓬头喷洒出来的热水虽然没有溅到林唯夕的身上,可是那白花花的蒸气却已经沿着墙面的蓝白瓷砖一蓬一蓬地鼓了上来。 林唯夕瞄了一眼镜子,发现镜子里自己的一张脸早就已经变成了熟苹果一般的嫩红,也不知道是在这里蒸的,还是因为身后的任如故而心里痒的。 她偷偷侧了侧身,借着水声的掩盖往左边平移了半米,然后又调了个角度,停在了正好能看见淋浴间的位置。 男人的腰背很柔韧,他正侧着身子擦洗自己的大腿。 热气堆积地越来越多,洗衣机嗡嗡的运转声音也插入进来,林唯夕感觉自己像是个色yu熏心的变态,只知道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男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而那偶尔随着男人的冲洗露出的xing器的一部分,甚至只是在白雾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都像是在林唯夕体内沸腾的yu火上洒下的一把火药,火星四溅飞射,林唯夕的rou体则被炸得四分五裂。 林唯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立在那儿,等着洗衣机停下。 任如故洗得很快,扯过大浴巾围在腰际,抬步走了出去。 “阿故阿故,你别生气嘛!”林唯夕亦步亦趋的跟着任如故,无论他是换衣服还是工作,都规规矩矩的伺候在一边。 “我没生气。”任如故阂了阂眼,十指翻飞,在屏幕上飞快的打下几行数字。 “哦。”林唯夕蔫蔫的垂下小脑袋,露出毛茸茸的发际线。 “过来。”任如故的声音里透出无奈,伸手把林唯夕揽进了怀里。 林唯夕像个乖宝宝一样窝在他的臂弯。 “江予冉的事,你宁可求林唯凡也不告诉我是不是?”淡淡的阴影透过灯光映射在林唯夕的脸上,肌肤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没有没有…我本来想着晚上和你说,你不是不理我嘛!”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嘟起,小心翼翼的凑到任如故的颊边,看着他没有什么过激的抵抗情绪,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以后不许让他亲你,更不许让他看你的nei衣!”任如故死死的盯着她的锁骨,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真的是咬下去,林唯夕甚至感觉到了,血管撕破的丝丝痛意。“你真是…居然穿成那样去找他!” “我明明…明明给你商量过了!还先穿给你看了!”林唯夕眨巴着眸子,一副你欺负我了,我很委屈的表情。 “你这丫头,简直是胡搅蛮缠!”任如故后槽牙都快磨平了,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妻子穿着nei衣去找别的男人。 那个林唯凡,还是个精神分裂的变态。 最重要的是,他觊觎他老婆二十多年了。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精神病。 记某位叱咤江湖的任大总裁的碎碎念。 “跟我进屋,好好地给我反思。”任如故握了林唯夕的手,狠狠的关了卧室的门。 当然,林唯夕的反思,自然要用上点儿腰力。 次日。 办公室里,林唯夕下意识的咬着笔,嘴边挂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全然没注意到丁冼耀越来越古怪的眼神。 其实她这样的反常,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只当是江予冉的出现影响了她。 “Doctor Lin?”丁冼耀拍了拍她的肩,“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昨日里他莫名其妙的发火,的确是他的不对。只是一想到江予冉赤果果的眼神,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仿佛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了,而他无能为力。 他喜欢林唯夕,这么优秀的女人,自己怎么会不喜欢。 林唯夕回过神,转头对上他歉意的视线:“怎么了?” 她疑惑道。 丁冼耀扶了扶眼镜,似乎有些局促的望向地面:“昨天…对不起。” 他有些不好意思,眉宇见也显出了几分尴尬:“是我太激动了。” 语罢,他不安的望着林唯夕。 林唯夕一怔,既而才明白过来丁冼耀是在说昨天他莫名其妙发火的事。其实如果他不提,她也不会想到。毕竟对她来说,丁冼耀真的只算是个陌生人。 “没事。”她敷衍的笑了笑。 “不,你听我说!”丁冼耀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连忙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江予冉不是好人!” 他想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一时也就没有顾得上控制力道。而林唯夕更是猜不到他来这一出,没防备就被他直接拖的转过了身子。 丁冼耀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她右侧的脖颈上,顿时凝固了。 雪白的肌肤上,一点青红色的ai.昧的wen.痕,格外的刺目。他的唇蠕了蠕,只觉得当头一击。 丁冼耀不是毛头小子,自然知道这痕迹代表了什么。 “…是谁…” 他瞬间变了脸色,阴郁的如能滴下墨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他捏着林唯夕手臂的力度也越发的大,完全不顾她吃痛的表情。 “你疯了?!”林唯夕看着变了模样的丁冼耀,忍不住去挣脱他的手。 丁冼耀依旧钳制着她,藏在眼镜后的双眸全然不见往日的温和。就像是一头野兽冲破了笼障,正对她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我问你那个野男人是谁!!”丁冼耀失控的吼道,“贱人!” 他一把将她掼歪在了桌上,甚至用力的揪住了她的头发。林唯夕头皮被扯的生疼,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的冰清玉洁的,原来你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TMD认识你是哪根葱吗! “Doctor Ding,你给我安静一点!” 丁冼耀的眼镜在争执间被打落下来,现在的他正睁着那一双赤红的眼,仿佛要将她撕扯成无数块: “装啊!你TM再装啊!”他在她耳边咆哮道。 这一连串事件都来的太过突兀,再加上林唯夕现在只是普通女人的身体,对丁冼耀的行为根本很难反抗。 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怒火,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身上肯定被撞出了淤青。 这个疯子! 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只能凭借双腿胡乱的踢蹬,可这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他,她这样的行为,无疑加深了丁冼耀的怒火。 “你这biao.子,我现在就让你爽!” 他将她的头撞在了地面上,虽不算下了狠手,但也发出了“咚”的闷响。林唯夕只觉得额角一阵剧痛,面前天旋地转。 林唯夕今天穿的是长裤,也幸亏如此才适当的拖延了时间。丁冼耀此时正在撕扯着她的裤子,看样子是打算强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中组织着可行的方法。 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控制着自己,如果拼尽全力的话… 双腿被他撕扯的动作波及到,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他在拉她的裤带,皮革的边缘将肌肤磨出了伤痕,正在渗出鲜血。 “妈.的…” 似乎是背面的姿势让他很不好动作,丁冼耀一把将林唯夕翻了过来,转而扯掉了她的衬衫纽扣。 林唯夕又惊又怒,惊的是丁冼耀竟然将她转了过来,打破了她才想出的解脱方法。怒的是他此刻令人厌恶的眼神,正紧紧胶着在自己身上。 艹,就是死了,她也不会让他得手! 第一百四十七章 醋缸体力太好了肿么破 从未体会过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最后一丝血性被激起,她失控的挣扎起来,手腕处被他划出了细碎的破口,而他坐在她的双腿上,掏出了自己裤.裆里紫红色的一根。 脚踝处被他用外套缠了起来,他靠近林唯夕,拉下了她的裤子。 “贱人,劳资艹死你!” tui间那单薄的布料让他yu.火焚身,他伸手,就要去扯开一逞兽.yu。 林唯夕崩溃的尖叫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淌落下来。她只能无力的扭动着身躯,指甲已经卡进了血肉,连疼都感受不到了。“你叫!…唔…” 监控室的隔音很好,可她这样疯狂还是让丁冼耀有些烦躁。正当他想抬头扇她耳光时,说了一半的话却似活生生被人卡断了,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闷哼。 林唯夕本微闭着眼,手上的钳制忽而一松。 她一怔,旋即泪眼模糊的望过去。 林唯凡一手拿布帕堵着丁冼耀的嘴,一手将针筒的尖头毫不留情的插进了他的脖颈,将里面的液体推入他的身体。 林唯凡的眼神如同凝结的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让人遍体生寒。 似乎下一秒,他就能轻描淡写的拧断丁冼耀的脖子。 丁冼耀的面庞赤红,在那针头插入的瞬间,他的脸孔就扭曲成了一团。而随着液体的送入,他开始缓缓的失去挣扎的力道,林唯凡高他一个头,几乎是轻松的制住了他。 他的双眼开始翻白,就像是将死的鱼。 不到两分钟,他就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林唯凡抽出了注射器,将布帕扔在了他的脸上。他此时带着手套,身上还是那身病号服,虽然他厌恶的神色算不上美观,却让林唯夕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 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她止不住的泪水。 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狼狈不堪,撕的七零八落的衬衫,崩掉了拉链的长裤。还有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被她的泪痕粘连在面颊上。 她本光洁细嫩的手腕上青青紫紫的,还有刮擦出的小伤口无数。林唯凡看到她腰间的血色已经沾染在了白色的外袍上,怵目惊心。 那些红痕就更不必说了。 林唯凡蹲下身子,缓缓的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果不其然,已经红肿一片。 林唯夕咬着唇,望着面前人熟悉的脸庞。 说不出的委屈一阵阵的涌上心头,虽然明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任如故留下的wen.痕,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是自己的救赎。 她扑进他怀里,控制不住的啜泣出声。 那是她的哥哥,从小到大都拼命护着她的哥哥。 就算是现在精神并不正常,但是骨子里,他还是护着自己的。人在没有清醒的神智下做的事,最容易让人感动。 不要说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而时常以情人身份和他接触,就是… 算了,家里那个醋缸,体力太好了肿么破! 林唯凡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突然袭击,一时间不由得僵在原地。可看着她颤抖而纤弱的脊背,感受着肩畔那湿热滚烫的温度,他蹙了蹙眉,有些生涩的将手放在了她脊背上。 明明她浑身上下脏的不行,他却生不起嫌恶之心。 “你怎么才来!”林唯夕哽咽道。 林唯凡似乎有些不悦,然而面色变了变,仍旧忍了下去。 算了,以后再和她算账。 林唯夕哭累了,就蜷缩在他怀里睡了。 刚刚闹腾了这么久,早已把她的精力都消耗的一干二净。多重的打击下,林唯凡的出现显然让她彻底松了口气。 困意排山倒海的袭来,此时的她,就相当于进入了自我修复的状态。 细细的呼吸声逐渐沉稳,林唯凡将她抱了起来,走出监控室,进入了病房。 林唯夕被他平放在床上后,那些伤痕就看的愈发清晰和刺目。林唯凡的眼神微黯,不由得转头瞥了监控室的方向一眼。 他的东西,只有他能碰。 丁冼耀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疲软无力。身为医生,他很清楚这是属于麻醉后的正常反应。 大脑有些迟钝的转动着,他依稀记得,暴怒的自己已经快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身后却突然有人偷袭了自己。 可是,那时候的监控室的分明只有他和林唯夕两人。 “醒了?” 冷淡的男音从正前方传来,丁冼耀甩了甩脑袋,迷迷糊糊的向前望去。 林唯凡闲适背靠在皮质的转椅上,一身英伦款式的格纹西装,衬衫一直扣到了最后一颗,领带被系的严整而漂亮。他全身的打扮都仿佛是精密设计过的,没有多余的弧度和褶皱。 丁冼耀的意识终于恢复了过来。 他挣了挣身子,才发现自己竟是被捆绑在了椅子上,绳索勒的他有些喘不上气,可偏偏他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林唯凡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换了一身衣服后,比身着病号服时的孱弱要强势了许多。 被隐藏在松垮衣物下的颀长身材,此时也被修身的西装勾勒的淋漓尽致。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术刀,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近了他。 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怎么出来的?” 丁冼耀心觉不对,只得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他试图和林唯凡斡旋,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往常的他总是被监控室安全的隔开,此时此刻,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甚至觉得不寒而栗。 “傻事?”林唯凡笑了一声,“你猜猜,我是怎么出来的?” 他就那样停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丁冼耀,金棕色的瞳仁如同沉寂的宝石,瞧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丁冼耀屏住了呼吸,颈部的疼痛似乎又重回了身体。 难道… “是你把我弄晕的?”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林唯凡被重重控制在病房里,怎么可能弄到这些药,甚至于,他那时候是怎么从病房里出来的?! 林唯凡的指尖轻轻划过刀锋,冰冷的锋芒被映射在他的面颊之上。 “说实话,实在是没有挑战性,”他轻微的一勾唇角,就像望着匍匐脚下的俘虏,“你太弱了。” 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男人,竟然还妄图染指他的东西? 丁冼耀哑然,虽被蔑视的心里火起,可当下的形势却令他不得不低头。 林唯凡现在如果要杀了他,不过就是动动手的事。而一手遮天的江家,加上患有精神病的林唯凡,他的死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想做什么?”丁冼耀攥紧了手心。 林唯凡绕过他的椅子,来到了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我不会杀你。” 他仿佛亲昵的是他的兄弟,口气也温和的不似以往。 “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会让你四肢健全的回去,继续做你的医生,享用你的小护士。” 他低低笑道。 丁冼耀悚然一惊:“你!” 他和Qura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人会意而已,究竟林唯凡是怎么知道的?! 丁冼耀转过头,对上林唯凡带笑的眼眸,那之中潜藏的深意,令他不由冷汗涔涔。Qura一事还好说,可是林唯凡此举,是不是证明,除了Qura之外,他那些私密之事,都被他掌控在手里? “我觉得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不是吗?”林唯凡微一挑眉。 丁冼耀的心口顿时紧张了起来,愈见紊乱的心跳,令他口干舌燥,淡淡的铁锈气自喉间逸出,弥漫在他口腔里。 “什么条件?”他涩然道。 林唯凡按着他的肩,微微俯下身,在他耳畔道: “不要碰你不该碰的东西,回去以后,你就是你,和她再无瓜葛。你的岗位会被调动,不会再有和她见面的机会。” 而那个“她”,似乎意味已经明显。 “安静一点,把话都烂在肚子里,明白吗?”他浅笑道。 ====== 莫名其妙的喜欢黑化的林唯凡,那个只会和林唯夕吵吵架拌拌嘴的小暖男哥哥实在是没有什么竞争力好么!对了对了,纯属YY文,谢绝扯三观,谢绝上纲上线哈! 古言男女主的手手都没给别人拉过,但是现言我想天天开车!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遇!哈哈哈!扯远了... 还有一章...稍后献上~么么哒!比小心心爱你们呦!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狼狈的如同疯子 她? 丁冼耀一开始有些呆滞,后来却逐渐明白了过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形,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 “唯夕?!” 所以他才会莫名其妙的被林唯凡袭击,所以林唯凡才能随意进出病房,再往上推想,她脖颈上那ai.昧的wen.痕,莫非也是… 林唯凡的脸色微微的低沉了下来,他按着他的肩膀,略一用力:“从今往后,我希望你能称呼她为‘林大夫’。” 隐含着压力的动作和威胁的话语,将丁冼耀的猜测转化为现实。望着林唯凡苍白的侧脸,他心头的怒火如有实质。 果然,这个jian.人!到处勾搭别人,招惹了R&G的总裁就算了,连病人都不放过! “你们这对gou男女!” 丁冼耀暴躁的开始挣扎起来,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愤怒时的气力自然颇为可观。林唯凡的刀被他碰到了地上,甚至还在他指尖划破了一条小小的伤痕。 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将指尖含入口中轻吮。 “你知道吗,我本来很喜欢听话的动物,”他拾起刀,背对着丁冼耀走回了桌前,“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身,挥了挥手。 一群熟悉的壮汉出现在了丁冼耀面前,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们,那是属于监控林唯凡的安保人员。可是此刻,他们却是他的属下。 丁冼耀终于明白,林唯凡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那些禁锢他的人,沾沾自喜,以为他成了笼中的雀鸟,任人刀俎。可笑的是,他一直都是那个坐在笼子外,看着他们如同小丑般的自得。 那些壮汉将他按住,他只能粗chuan着,用狂怒的目光削剜他的皮肉。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林唯凡优雅闲适的连发丝都不乱分毫,他却狼狈的如同疯子。 “不过也好,我正觉得不过瘾。” 他交笼十指,微微一笑。 … 温热的水流浸入丁冼耀的鼻腔,他被呛的咳嗽出声,可是还没有三秒,就又被人按进了水中。 林唯凡端着咖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丁冼耀只觉得鼻腔酸的发疼,满嘴都是呛咳出的血腥味。 如此循环了一个小时,他已经瘫软在地,面色青白,连半分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唯凡已经喝完了咖啡,期间还有人端了果盘过来,恭敬的站在他身边。而此时,他正捻了一枚葡萄含入口中:“继续。” 他咽下果肉,毫不在意道。 于是丁冼耀就被抬了起来,扒去了上衣,浸泡在浴缸里头。他的左手被缚在了一边的柱子上,右手则安放在身侧,同样浸润在热水里。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来到了他左手边,竟是拿了血袋吊在那柱子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丁冼耀蠕了蠕唇,却只是呛了一口水出来。 林唯凡拭了拭手,从托盘上拿过了手套佩戴。那把手术刀重回他的指间,极为灵活的在他手中转动着。 他俯下身,将他的右手抬了起来:“我记得,她这里有个伤口。” 林唯凡轻声道。 林唯夕在方才和丁冼耀的纠缠中,受了不少的伤,而手腕处翻卷的皮肉,更是令人怵目。 丁冼耀无力的掀了掀眼皮,想要抽回手,身体却越来越麻痹。“只是一点麻药而已。”林唯凡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一般。 他的指尖滑过那青色脉络,丁冼耀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癫狂。 随着麻药的效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唯凡的刀尖滑过了他的手腕,皮肉被割开,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温热的鲜血一涌而出,滴落在浴缸里,绽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林唯凡将那淌着鲜血的手腕浸回了浴缸里,水源使得他的伤口很难凝结起来,他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鲜血染红了浴水。 丁冼耀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格格”声,可是他嘶哑的说不了话,在旁人听来,就是绝望的呻吟。 林唯凡脱下手套,扔在了地上。 自然有人送上干净的手巾供他擦拭,他坐回了椅子,举起一杯红酒,对着丁冼耀遥遥一敬。 血液的流失使得他开始感到眩晕和寒冷,心脏的脉搏似乎在渐渐缓慢和冻结。他身前的所有人都那样冷眼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死亡。 浴水变得渐渐深浓,血腥味开始弥漫在空间之中。 林唯凡摇了摇酒杯,又瞥了丁冼耀一眼:“包扎。” 他对着那女人命令道。 女人微一颌首,就从身边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急救箱。此时的丁冼耀已经开始呼吸急促,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有身体感知的流失格外清晰。 麻药渐渐的失去效用,他开始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由轻至重。 女人将他的手腕捞出来,迅速的做好了包扎。之后,她就来到了他左手边,开始为他输血。 “滋味如何?”林唯凡来到他身前,将红酒缓缓倒在他面颊上。 “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他轻描淡写道。 整整三天,丁冼耀就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 他几乎要忘记日光是什么模样,他被关在黑暗中,每天放一次血,恰好让他痛苦的程度,却又不至于死亡。 那个女人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把他救回来,又会在林唯凡的命令下割开他刚刚结痂的伤痕。 三天一过,他的屈服才算被批准。 其实他早已求饶过好多次,可是林唯凡都视若无睹。 被放出去的那一天,他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凹陷的眼眶,面颊,青白的唇和乌黑的眼圈。 他唇边的胡渣密布,头发一绺绺的粘粘在一起,谁还能认出,他曾经是那个文雅温和的丁冼耀。 那个名噪一时的心理医生。 他身上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痕,几乎是按照林唯夕的复制下来的,不过疼了几倍有余。 林唯凡的话语还在耳边徘徊,丁冼耀被人送回家里,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下一次,你可能要少一些东西了。” 林唯凡说这话时,仿佛是人间的恶魔。 林唯夕咬着筷子,无意识的戳着手里的饭菜。 那天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院长办公室,身上的伤口都好好的医治过了,只有一些残余的疼痛。而林唯凡却不见踪影,哪怕是第二天她回到病房,里头还是空无一人。 相继消失的就是丁冼耀,平白无故的如同人间蒸发。 林唯夕敏感的察觉到这或许和林唯凡有些关系,不过在遭受了丁冼耀的bao行后,她甚至觉得一想起他就直泛恶心。 “去哪儿了?”她拿下筷子,拨弄着那一粒粒的米饭。 这几天因为林唯凡的失踪,林唯夕只得一直守在监控室里。她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米饭已经被她戳的散散乱乱了,她没了胃口,将饭盒盖上,只拿了盛放水果的盒子。 任如故这些日子去了法国出差,她也没个能商量的人。 把鲜艳多汁的草莓塞进嘴里,甘美香甜的液体滑入喉中,她却觉得味同嚼蜡。 只是比起饭菜倒要好一些,这么想着,她就伸了手,准备拿下一个。 可是手才刚刚碰到草莓,就有一人捷足先登,将她手中的草莓半道劫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林唯夕一愣,呆呆的回头去看。 却见林唯凡舔了舔唇边的草莓汁,又不客气的拿了一个。 他穿着病号服,头发服帖在额前,行动间,还有一股熟悉的,沐浴后的浅淡香气。再细看他发丝,也有几缕是沾着水汽的。她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梵,你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只能是我的 “梵,你回来了?”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林唯夕还顺便捏了捏他的面颊,直至确定手下的肌肤是温热而真实的,这才恍然过来。 林唯凡抿抿唇,忽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倾身向前,一手撑在她转椅的把手上,似乎是在细细的看着她的面孔。 那双漂亮深邃的眸仿佛晨晖般清淡的颜色,仿佛镶嵌上去一般。 他的鼻尖在她颊边蹭了蹭,又嗅了嗅。 “怎,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局促道:“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今天也没吃什么味道大的东西,难道是在哪里沾上的? 林唯凡却不回她,缓缓的又将视线移回了她的正面。 略微上挑的眉细细秀秀的,却因为眉间的那弧度显得锐利了几分。她身上女子的温婉气质其实并不突出,实际上,第一眼见她的人都会觉得她美的颇有灵性。 五官精致,灵气十足,妩媚时现。 可是那双眼中寒冰溶解的风情,偏偏叫人欲罢不能。 他的拇指滑过她的唇,红嫩的色泽就沾染在了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嫩红的颜色极为显眼,却并不突兀。 他眉间微微一蹙,试探性的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 像狼是在细闻一个猎物。 呼吸交缠间,林唯夕的水眸在他的注视下有些躲闪。 林唯夕的心口跳的有些慌乱。 林唯凡的表情有些复杂,似迷离,似好奇,还有些跃跃欲试。像是一个刚刚进入新奇世界的孩子,迷茫无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充满了未知和探索欲。 可是他在离她只一寸距离的时候就那么停下了,既不放开,亦不前进。好像是在研究她唇上有几处干痕的认真神色,倒比平时看着温和了一些。 林唯夕被他看的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林唯凡的手在她唇上按了按,又轻轻摩挲。 林唯夕眨眨眼,觉得他这样实在是有点磨叽,可她要是敢乱动一下,她真的怕他下一秒把自己给分尸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打破沉默。 被林唯凡紧攥的手略略一松,她轻闭了眸,将自己往前一送。本来就距离很近,这样一来,她的唇就印在了林唯凡的下巴上。 林唯凡没有动静,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而林唯夕没有等来刀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离开了一瞬,又缓缓贴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缱绻的吻。 林唯凡琥珀色的眸子动了动,漂亮温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她的动作其实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到了林唯凡。不过对方显然很给面子,不仅没有将她推开,甚至他的神色却渐渐的松动。 林唯夕刚想撤离,却被他的唇狠狠的吸住。 先是试探的吻,用双唇摩挲她的,见她没有抵抗的意思,林唯凡就檀口微张,将软嫩的舌探入他唇间,细细品味着她口中的甜味。 两个人口中都残存着草莓的甜香,缠绵的舌渐渐带了火热的温度。 林唯夕知道,现在的他的B型人格,变得越来越容易接受自己,对肌肤相贴更为释然一些。 就在她以为有所缓和的瞬间,腰身忽而一紧,她被整个的抱了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惊讶被吞没在他口中,灵活的手抚上她的腿,并不容得她多做思考,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林唯凡就又咬住了她的唇,是那种极为缓慢的,轻柔的厮磨,就像依恋着她唇间的味道一样。 “怎么…唔…了?” 林唯凡终于舍得抬眸看她,却凝视着她迷醉的神情久久不能错开:“你只能是我的。” 他低声,一字一句道。 林唯夕混沌的大脑竟然还有时间拐了个弯,神色间难免露出了一丝错愕。林唯凡见此,竟是颇觉有趣的勾了唇,这倒真是头一回。B型人格常笑,是那种偏似诡异的笑容,可他此刻,却是愉悦的。 就好像将阴霾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舒朗开来。金棕色的瞳熠熠生辉,柔和的能将人溺于其中。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可是,我发现你有了别的男人。”他在林唯夕耳边莞尔道。什么!!! “那个人,是你的哥哥对吧。”林唯凡语气阴森,却又有一种 说不出的温柔,“而且还是领养的。” “但你们这辈子,还是被烙上了兄妹的标签。” “无论怎样,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林唯凡笑的肆意,胸膛也因为笑声而微微发震。 “你是我的。”林唯凡忽的遏了笑声,严肃道,“你只能是我的。” 这就是他内心的桎梏所在吧,或许好久之前,他就盼望着,自己和林唯夕只是个陌生人。 时间过的也很快,Doctor Stephon 也结束了他的任务回到了医院。丁冼耀被调去了分院,他们似乎至此以后都不再会见面了。 Qura还留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做着她的护士。 这一日,又到了江予冉来探病的时间。 林唯夕其实压根不想和他对上眼,自从那天以后,他起先也隔三差五的发短信,打电话,约她出去用餐或是晚宴。她一一以工作为借口推开了,时间一久,江予冉自然不耐烦。 林唯夕无法,只得将这事告诉了任如故。 任如故解决的也很快,江予冉被一个新的女人迷上了,有了新的目标,一时之间便不再理会林唯夕。 可是林唯夕觉得,如果今天再见到面,没准他又会生出什么想法来。 ——她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将资料交给了Doctor Stephon,然后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先回医生休息室休息一会儿。 江予冉不会待很久,见到她办公室没人,就会走了。 林唯夕决定等他一走,她再过来看看。 Doctor Stephon不知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道她是真的不适,所以并没有阻止。 林唯夕便来到了休息室,躺在了躺椅上。 休息室是用布帘隔开的,平常其实没有人回来这里,因为这处的设备比较陈旧又远,大多数人都会去新楼的休息室。 林唯夕拉上了布帘,躺在了最里头的位置。 其实她确实累了,这些日子任如故不知道怎么了,兴许是她和林唯凡的接触让他心生嫉妒,没日没夜的往她身上覆盖自己的气息,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的休息。 虽然只是眯了眼,林唯夕就觉得困意渐渐袭来。 林唯夕是在一阵压抑的喘息声中醒来的。 休息室的躺椅有些旧了,如果用.力去动,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而正是这声音,打破了她的梦境,bī得她彻底清.醒过来。 一开始,她还有些初醒的迷茫。 耳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夹杂着人的呼xī和肉.体的碰撞。她自然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当下只能暗骂了一声点背,偷个懒也能碰上野鸳鸯。 如果不想尴尬,她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那头折腾了好一会儿,女人的嗓音也缓缓变得清晰,似乎是在低低啜泣,却不像是受苦的样子。 可以理解为,shuǎng极而泣。 “小宝贝,没想到你这么yín.荡,嗯?” 男人的打趣在结束后传来,只是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不,不要说。”女人jiāo.弱的呐呐道。 “怕什么,你刚刚可是sāo的厉害,都要夹sǐ我了。”男人发出了yín.xié的笑声。 林唯夕愣是憋住了一身的基皮疙瘩,屏息凝神。 “那你,会对人家负责吗?”女人又问。 “自然…”男人应道,后来,忽而话锋一转,“可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女人疑惑道:“什么事?”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弹,又在她唇边qīn了一口:“你们那个林大夫,我想玩玩儿。” 男人的话语里透着说不出的xié意。 林大夫?!!林唯夕瞠大了双眼。 “这…不好吧…”女人似乎有些犹豫。 “事成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放心,不管有多少个女人,我都只爱你一个,只有你才配的上我。” 这种一听就瞎的瞎话,竟然拐的女人犹犹豫豫的同意了。 男人说完这些话,外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皮.带扣紧的脆响后,再度传来唇.舌濡沐,唾液交.缠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章 你输了 门开了又合,男人皮鞋的踏步声逐渐远去。 女人似乎还没有走,林唯夕眯了眯双眼,缓缓站直了身.子。 休息室虽然老旧了些,该有的还是没少。比如正对她的桌子上,还有一些干净的手巾,即便数量少了一些,却也勉强够用。 她眉眼沉静的将手巾揣入口袋,伸手掀开了布帘,高跟鞋踩在地上踏踏作响。 “谁?!” 那个女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如惊弓之鸟般弹跳了起来。可她的衣物还没有整理好,难免就牵绊了她的步伐,使得她没有第一时间跑出门外。 可是林唯夕显然预想到了,就是女人衣衫完整,也会因为她可能听见了响动而留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她丝毫没有隐zàng自己的意思。 医院这么大,姓林的医生却只有她一个,想也知道那个‘林大夫’是在说她。 她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中走了出来,秀美沉沉,瞳仁hán郁。 “林,林大夫。” 女人结结巴巴道,颇为尴尬的扯着自己的衣物。她的胸口还没扣起来,白huāhuā的rǔ.肉bào.露了大半,上头还有许多或红或紫的wěn痕。 林唯夕勾唇一笑,语气竟然是wēn柔动人的:“Lucey。” Lucey正是当初那个来找她的小护.士,她一直没有留意过她,却不想,这还是一颗定时zhà.弹。 Lucey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颇有几分姿sè却算不上出众,可是却有一身的好皮肤,想必这也是看惯了各sè美.人的jiāng予冉能下的了嘴的原因。 没错,那男人绝对是jiāng予冉。 “林大夫怎,怎么在这里,” Lucey讪讪的笑,有些打颤的扣着自己的纽扣。她现在不知道林唯夕听到了多少,可此时此刻,她的神sè足以令她胆战心惊。 论理来说,两个人都是女人,势均力敌的也没什么可怕。然而Lucey做了亏心事在前,且她比起高挑的林唯夕实在是有些纤弱,气势上矮了一截。 更何况,林唯夕是UIHC最大的股泉持有者,UIHC的院长,她一个小小的护.士,有哪有能力与她抗衡。 林唯夕到底还是有脑子的,她或许未必拼的过像任如故、林唯凡这样的男人,但是对付Lucey这样的,却也绰绰有余。 “嗯,我来休息。”她倚在门上,顺手将门锁拴了起来。 Lucey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口水:“这样…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林大夫你继续…” 她慌乱的站了起来,想要冲上前去开门,口.中念叨着试图分解她的注意力。可林唯夕怎么会让她得逞,在她伸手去碰门锁的刹那,她双眸一厉,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力道不大,却还有技巧。 她稍一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中间的位置,将她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这一切来的突然,Lucey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她带动了身.体。 头皮发.麻似的痛,身.子也被cū糙的地面摔的生疼,可更令她惶恐的,是林唯夕俯视着她的漠然的眼神。 “怎么,你觉得我是洒.子?”她眉尾一扬,冷笑道。 既然落到了她手上,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呢?她可没忘记,这个惷女人方才的打算。 “你在做什么?!”Lucey护着自己的身.体,不敢置信道,“这里可是医院!就算你一手遮天,也要注重人.泉!” 她现在只能强自镇定,安慰自己林唯夕或许不敢在医院里做太出格的事。如果她尖.叫,自然有人会从外头赶过来。 林唯夕却蹲下.身.子,仿佛看着笑话一般:“怎么,许你在医院里发.sāo,就不许我动手了?” 她凑近她一些,抬起了手掌。 Lucey以为她要扇下来,下意识的捂住了面颊。 谁知等了许久,却不见林唯夕有动手的意思。她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面前之人却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她自己的衣襟。林唯夕整理好后,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按钮。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liúxiè.了出来: “事成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放心,不管有多少个女人,我都只爱你一个,只有你才配的上我。” … “可是…我和林大夫不熟…” “小宝贝,你只要把她带到我说的地方,我自然有办fǎ让她乖乖听话。到时候我腻味了,就让我手下玩她。”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怕什么,有我护着你呢。” … Lucey越听面sè越青,到最后已是如同sǐ灰一般。 “好一个情深意切的爱郎,好一副郎情妾意的好画面。” 林唯夕关掉录.音,轻笑道。 “Lucey你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床.上功夫也真是不得不令人叹服。” 林唯夕凝着她,眼中晦sè一闪而过。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Lucey被她这么一激,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她心想着两人总归都是女人,若是她拼尽了全力,说不定能从她手里抢来手.机。这些录.音绝对不能被公开,而她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钓上的jiāng予冉。 当一个人的态度有所转变时,很多细小的动作都看出来。林唯夕深谙此道,Lucey表面上装的再害怕,也逃不拖的双眼。 “你想要怎么样?”Lucey预备和她斡旋。 林唯夕起了身,双手擦在兜里,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录.音给你。” 她沉声道。 Lucey伸手入裙边的口袋,缓缓握住了她常备着的圆珠笔: “什么条件?” 她朝着林唯夕的方向瞥过去。 刚刚背着她,看不见她的人影,然而听声音却是在身后不远处的。可是当Lucey这时去瞧,林唯夕竟是不见了。 “人呢!” Lucey悚然一惊,立马抽.出了圆珠笔攥紧。 一只纤细的手正在这时钳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脉门上毫不留情的一掐。尖锐的指甲虽不至于划破她的皮肤,却也能让她疼的一个哆嗦。 圆珠笔应声而落,Lucey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捆bǎng起来,一团揉乱的手巾及时的堵住了她的嘴巴,避免了她尖.叫的可能。行云liú水的做完这一切,林唯夕才附在她耳边,微微一笑: “你输了。” 随即,她便将她推在了躺椅上。 被捆住的Lucey扭.动挣扎着,口.中发出闷声的低呼。她的双脚尚且还能动,林唯夕就慢条斯理的走过去,细长的高跟直接踩在她的脚背上。 这种疼痛,想必不用言明。 Lucey凄惨的哀鸣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等到林唯夕离开她的双脚,那处已经渗了鲜xuè出来。 这样一来,Lucey就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知道了 见她失去气力瘫.软在躺椅上,林唯夕就上前一步,抬起了她的双.tuǐ,并将之分开。 被nei.裤包裹的si.处隐约可见,她按了按圆珠笔,在Lucey睚眦欲裂的视线中,挑.起了嘴唇: “想要shuǎng个够吗?” 圆珠笔缓缓靠近了她的xia.身。 … jiāng予冉以手为梳,将发型又梳理了一遍。 他本以为能在这里见到心心念念的林唯夕,那个护.士虽然滋味不错,奈何容貌一般。他偶尔尝尝倒也别有滋味,可是论风情,他却始终难忘当初的惊鸿一瞥。 征战huā丛多年,他并不是没有碰到过冷艳的美.人,可是像她这样,容貌大气精致,眼波生媚,偏偏又携了一丝挑战欲的类型,还从未见过。 那双长.tuǐ若是紧紧缠住他的腰,该是如何销.魂的体验。 只消一想,就觉得裤裆发紧。 可是他的兴致勃勃在见到只Doctor Stephon几人的监控室后就烟消云散,四处打量了一番,连林唯夕的人影也不曾见到。jiāng予冉不由有些烦躁。 “jiāng先生来了。” Doctor Stephon 等人见到他,也就放下了以往的自矜,纷纷上前客套寒暄。jiāng予冉一边应付着他们,一边四顾着去寻觅林唯夕。 监控室的屏幕大大咧咧的对着几人,上头的林唯凡背对着摄像,侧躺在床.上。 jiāng予冉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如果不是这个神.经病还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理会他。 画面上的林唯凡安安静静的,似乎陷入了沉眠。 Qura推着治疗车走过来,现在这个点,正是林唯凡吃yào的时候。上一回的jiāng予冉被林唯夕攫住了所有心神,自然没有发现Qura,而这一回,大不相同。 她窈窕的身段第一时间进入了他的视线,就像将一块生肉摆在了饿狼的面前。 柔顺的发.丝轻拂脊背,她的侧脸恬静而美好,肌肤白.nèn,仿佛一碰.触就会化在他手心。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Qura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jiāo怯的神情,怜人采撷的粉唇,那双盈盈的秀眸欲诉还休,似乎在诱引着他沉溺其中。 她身上既有让人想要纳入自己羽翼的脆弱之态,也有想要狠狠亵玩的纯净美好。 这对老手的jiāng予冉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低下了头,Qura的面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更显羞赧。 jiāng予冉抿了抿唇,原本浇凉的心头一片火.热,他望着Qura逐渐远去的背影,暗自下了决心。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与这里的暗liú涌动不同,病房.中依然是一片静谧。 Qura将yào拿了过来,摆在了林唯凡的面前。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的面对面了,她却是第一回这样认认真真的瞧他。 当初,她还看过林唯凡演唱会的视.频。 那时的他,已经高贵优雅的令人只能仰视。 … “啧。” 林唯夕不屑的扔掉了圆珠笔,看着面前晕sǐ过去的Lucey。 她又没打算真tǒng,这女人真是胆小的不行。 …tǒng这个多è心。 不过那也好,她将她的衣服都拖了下来,为她拍了几张颇有情.趣的照片。 完.事之后,她顺便撩.起了所有的布帘,又将休息室的门大大的打开。 对于想害自己的人,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Lucey就那样赤.倮.着门户大开,来来往往的人只消随意一瞥,就能窥见里头的春光。 而林唯夕,早已走远了。 往常的Qura都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林唯凡吃完yào,可是今天,她似乎有些jú促不安。 病房的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她走过去,瞥见外头的人都围成一圈。jiāng予冉众星拱月般的被簇拥着,他们离监控室有些距离,且没有往这边打量的意思。 她呼出一口气,将门合拢。 迈着的步子轻.盈了许多,她回到林唯凡身前,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濡慕而缠.绵。这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望着自己最为心爱的男人一样。 “梵,我按照你说的做好了。” 她的眼眸荡漾着欣喜的辉光,一对唇略略翘.起,掩饰不住雀跃之意。 林唯凡喝水的手微微一顿,低垂的眼睑缓缓的撑开:“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 他的语气平静,却暗hán.着深沉的寒意:“你没有那个资格。” 一枚棋子bà了。 Qura的脸上的xuèsè瞬间褪的一干二净,她哑然的张了张口,喉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水杯被他放回了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几乎是着迷般的看着他,那双如同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的纤长十指,曾跃动与黑白琴键间的行云liú水。 他是她心中无fǎ企及的高度,她本想着,只要这么瞧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人总是tān心的。 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在演唱会的时候演奏钢琴,蓬松柔顺的发.丝自然的垂落在他眼前,半遮半掩。 那双金棕sè的眸wēn柔至极,是他从未表现出的神sè。曾经的他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都是难以企及的高贵,可现在的他,却仿佛离她那么近。 看着看着,心中就酸涩的疼了起来。 为什么,他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她那么乖,那么听话,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飞蛾扑火,不过如是。 “没有下一次,” 林唯凡扫了她一眼:“你会得到你应该得到的,现在,出去。” 他收回了视线。 Qura的身.子轻轻一颤,她勉强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哆嗦着将那些yào物和水杯收拾好。 “如果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凑上前,却被林唯凡厌è的避开了:“滚。” 他毫不留情道。 Qura的身.子一僵,只能稍稍的后退了几步。 心口的酸涩几乎要从眼眶中满溢出来,她低下头拭了拭微红的眸,怯怯的望了望林唯凡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她。 咬着泛白的唇,她终于推着治疗车走了出去。 …两周前 “丁冼耀,你知道吧?” 黑.暗中的男人低低一笑,有种别样的性.感醇然。 Qura迎上他的双眸,却被那侵略性的眼神望的双颊通红:“嗯。” 她赧然的颌首。 男子满意的挑.起了唇: “去gou.引他。” 他的嗓音压沉了一些,似乎是放轻了音量。他从钢琴前直起了身.子,缓缓向她走来。 “这是一笔交易,你会拿到丰厚的报酬。” 男人金棕sè的眸,如同丛林间的豹。 Qura一滞:“可他是UIHC特聘的心理大夫…” 忆起那个冷艳的美.人,她心里不由有些发怵。 “这只是一个任务,接受不接受,那是你自己的事。” 他手中静静的躺着一张金sè的卡片,显得那手掌愈发的白.皙:“接受,或是不接受。” Qura心乱如麻。 半晌,她才定了定神,似是做出了决定。 “我知道了。” 她从他手中拿过了金卡。 林唯凡收回了手,轻笑道:“很好。” 两个人的对话隐晦而低调,外头的人只顾着熟络江予冉也并没有顾及,等到Qura推着治疗车出来了,江予冉的的目光才落到了Qura的身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一样,很不一样 眼眸微亮,他笑着推诿了那些人的客套。 Qura怀着心事,自然没有注意到jiāng予冉跟随过来的身影。 而与此同时,林唯夕也掐着点回来了。 Doctor Stephon等人不冷不热的被甩了脸子,心中有气却不好明说。 jiāng家势力滔天,他们除了讨好,也别无他fǎ。 jiāng予冉虽然在女.sè这事上荒唐了些,但论起生意头脑,却不是一般的出sè。 否则,他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将偌大的jiāng家把持在手中。 见林唯夕来,jiāng予冉走,Doctor Stephon也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林唯凡的病情永远那么不好不坏,如今也不过是用疾病的借口将他jìn.锢在这牢.笼里。 “最近林唯凡的状态不错,看起来他对你并不抵触。”Doctor Stephon和蔼的说道。 林唯夕接过了他递来的单子,微微一笑道:“以后就劳烦你多照顾了,Doctor Stephon。” Doctor Stephon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群人很快便离开了,今天的齐聚说白了也就是走个形式,探视的人走了,他们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林唯夕目送几人远去,轻叹了一口气。 将那文件夹丢在了监控室的台面上,她将外头的大门合拢,转而打开了病房的门扉。 林唯凡正背对着她细细的抚.mō.着钢琴的琴盖,今天的窗子并没有罩起严实的布帘,外头曰光的斜晖轻缓的落在他的发.丝,眼睫上,如同浅橙sè的棉絮,呼xī间就能吹拂开来。 他听见响动,手指微微一滞,转过头来看她。 林唯夕将左颊落下的发.丝别在耳后,静静伫立时的容颜静谧而安宁。 那两弧浓淡适中的,细秀的柳眉,使得她的面庞柔和了不少。她专心的凝着他,远远的看不清眸里的神情,却能隐约可见那碎碎洒洒的光斑落在她瞳仁之间,粼粼似珠玉光泽。 林唯凡眨了眨眼,冲她招了招手。 从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寻乐,他的生活太过乏味,林唯夕的变化让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他想qīn眼看着她爱上自己,沉溺其中,堕.落。 不过意外的,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听话的多,坚强的多,还有…美味的多。 她的言行,情绪,bī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陈规。 他并不讨厌,反而乐在其中。 这样干净又漂亮的玩物,也令他十分满意。 但是玩着玩着,似乎也有些,gē舍不下—— 林唯夕来到他身边,望着那架钢琴:“你…能不能为我弹一曲?”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 林唯凡将她的忐忑尽收眼底,回过头,沉默了一阵。 片刻后,他掀起了琴盖。 优美而轻.盈的乐曲从他灵活的指尖飘动而出,林唯夕慢慢坐在了他的身边,视线从他的十指攀爬至精致的侧脸上。他微阖双目,似是沉醉在音乐之中。 ——《春之声》 这是林唯凡交给林唯夕第一首曲子。 她笑出了声。 一双纤臂慢慢的环抱住了他的腰.肢,她将头侧在他肩上,发.丝间是与他相同的清香。 ——充满了,他的味道。 林唯凡的神sè微微一顿,却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一曲毕,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般:“如果这不是病房,倒还真是个美好的午后。” 她吐了吐舌,放开了林唯凡。 方才还柔.软的触感忽而离开,林唯凡莫名觉得周.身空落落的。他蹙了蹙眉,压下心头那有些陌生的感觉。 “你去哪儿了?” 林唯凡合上琴盖,垂眸问道。 林唯夕转过身,头一沉,就毫不客气的枕在了他的双.tuǐ上。正上方是他微微讶异的神sè,从这个角度看,竟也是完美无缺的轮廓。 最近烦心事慢慢多了起来,再加上下午的Lucey,她着实是需要一个可以歇口气的港湾。 bàmā都在囯内,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林唯凡和她最qīn.密了。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候既诡异又变.态,但好dǎi有一张治愈的美.人脸。 “有一些小麻烦。”她轻描淡写道。 林唯凡如果想知道,随便寻个人就能问出来,可他也不知今天犯了什么拧,愣是想让她qīn口道出。 “什么麻烦?”他不急不缓的追问道。 林唯夕怔了怔,抬眸去看他弧度优美的下颌与脖颈。 今天的林唯凡怎么有些奇怪? “你想知道?”林唯夕挑了眉,笑问。 林唯凡见她眉梢眼角带着调侃的笑意,胸口不由一堵。他将双.tuǐ一抽,兀自站了起来。 没了支撑的林唯夕就撞在了椅子的软垫上。 “随你。”他抿唇。 真是一言不合就生气。 傲jiāo的要命。 林唯夕揉了揉自己的后脑,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彼时的林唯凡已经倚在了窗前,透过那些铁栏,望着外头有些荒凉的风景。 她稍一踌躇,就磨蹭着靠了过去。 “林…林…先生,”她阻止着措辞,生怕又激怒他,“你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 凭借他的能力,离开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他又为何甘愿被囚.jìn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举一动都被人严密的监控起来。 林唯凡眼睫微颤,半晌,忽而蹦出一句:“梵。” 林唯夕一愣:“什么?” 林唯凡回过头,正视着她的双眼:“叫我梵。” 这个字,只有她能叫。 虽然他的要qiú令人费解,不过林唯夕相当配合的满足了他: “梵梵?” 她歪了歪头,带着笑意道。 林唯凡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差别,眸子也一瞬都不漂移的凝进她双眼。 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寻mō出那不同来。 右手抚上她的面颊,他的目光滑落至jiāo.nèn的双.唇,如同两片薄而红.润的果肉,被切gē成了最诱人的形状。 林唯夕屏住了呼xī。 林唯凡微微低了头,带动她楚腰揽入怀中,轻.wěn上那一双.唇。林唯夕的手颇为无措的停在原地,好在她反应快,只刹那的工夫就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畔。 唇.舌相缠。 她的呼xī间都盈.满了甜.蜜,令人欲bà不能。 只是两人却不知晓,监控室的门在此时已经被打了开来,一个去而复返的熟人站在监控室前,看着那放大的两人拥.wěn的画面,咬紧牙关。 … Qura昏昏沉沉的离开了监控室,只觉得心悸的厉害。 她本想来取漏在这里的东西,却不料竟是意外的撞见了这一幕。那样对她不假辞sè的林唯凡,不仅为林唯夕演奏曲目,还那般wēn柔的对待她。 她不是没想过林唯凡这样待她的画面,却不想有朝一曰落在了林唯夕身上。 那回林唯凡的行为,似乎也终于有了解释。 一个不相干的医生bà了,分明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林唯凡却还是让她去勾引他。这样看来,却是他早已计划好的不是么?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林唯夕身边的男人清理干净。 Qura的臆测越来越疯狂,若是被林唯凡知晓,难免要对她嗤之以鼻。 一开始,他可没打算对林唯夕如何。之后发生的一切,可以说并不全部如他所料,比如林唯夕的反应,以及他躁动的半颗心。 然而Qura却不这么想。 她想到的,是她自己为了林唯凡的吩咐几乎付诸一切,甚至不吝惜自己的身.体。那些钱不过是附加品bà了,她这么做,因为她早已对他动心了,不是吗? 显然她喜欢将这些责任都推卸到林唯凡的身上。 她这样的神思不属,自然会撞上不该撞上的人。转了个拐角,她低垂的头便碰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上。他身上有些淡淡的烟cǎo味,更多的却是考究的古龙水浓郁的香气。 Qura怔怔抬头,视线中便映入一张英俊深刻的面孔。 “Qura小.姐?”jiāng予冉微微一笑,颇为绅士的将她的身.子扶正。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确实是受人所托 这个女人果然如他想象的可口,这样纯怜动人的神态,微启的樱桃小口,简直就是对他无声的邀请。 而她的身子也香.软的厉害,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将她压在身下的深浓yu.望。 “江,江先生?” Qura回过神来,见男人幽深黑眸中戏谑的笑意,不由红了双颊,讷讷道。 她还记得这个男人,林唯凡的堂兄,也是所有女人都梦想着的高枝。毕竟他不过三十三岁,容颜出色,身材健硕,同时身价丰厚的令人咋舌。 只要攀上他,就能麻雀变凤凰。 “Qura?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江予冉是个老手,他用低沉的嗓音在Qura耳际缓慢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ai.昧吐息。女孩显然不如他段数高明,那细白.嫩滑的耳.垂已经被红霞晕染的深浓。 “…我只是去取了一些东西。” Qura有些局促的想要后退几步,躲开男人强烈的男性气息。 不得不说,江予冉真的十分有魅力,Qura觉得光是这样和他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双.tui就有些发软。 江予冉将她青.涩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飞快的掠过了一丝得意之色。 他状似后退了几步,实则是从侧边靠近了Qura:“Qura,你要当心路,下一个转角可没有第二个我了。” 仿佛轻松般的玩笑话,很容易就让人觉得融洽而舒服。Qura也是如此,少了方才压迫般的气势,她不禁自在了许多。 “是我太迷糊了,”她揪着自己衣角,咬唇道,“真是抱歉。” 这副样貌的她,愈发激起了男人蠢.蠢.yu.动的虎狼之心。 送人了口的美食,又哪有不品尝的道理呢? Qura的到来其实并不曾影响里头的两人,她愤然离去时,林唯凡已经将林唯夕压在了窗边。 他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温柔的就像是另一个人格C。 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触,林唯凡的性情温和无害,除了没了两人以往的记忆,和他的原本性格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这种情形,除了任如故醋劲儿大了些,倒也是最好的状态。 可是后来,林唯凡忽而身子一颤,整个人仿佛都停滞在了当.下。 林唯夕不解的看着他紧蹙的眉,嗓音犹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那双清幽的眸里溢满了疑惑。 林唯凡摇了摇头,缓缓睁开了双眼,望向林唯夕。视线落在被重重咬过的殷.红的唇上,他忽而勾了勾唇角,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唇上。 娇.嫩的唇被他咬出了血渍,林唯夕吃痛的推了他一把,却被他扣住了手腕:“安静点。” 他以拇指拭去那血渍,含入口中。 林唯夕这才发现,他似乎在不经意间,转换了人格。这样诡魅的笑容,并不曾出现在A型的林唯凡身上,要知道,这可是B型的招牌标志。 “你怎么突然…”她忽略了唇上的疼痛,迟疑道。 林唯凡捏住了她的下颌,一手撑在了床沿之上。他的身体在与她之间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这让她全然的被笼罩在属于他的领域之中。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的磨动着双.唇:“当然是因为,我想你了。” 想要在主控的位置,狠狠的要她。 饶是林唯夕脸皮再厚,也不由被他这直白的话语羞的满脸通红。 林唯凡笑出了声,他将她翻转过来,让她正对着窗外的荒霾之色。而他则不动声色的抚上了墙壁,推开了暗格,信手按了几个按钮。 在林唯夕看不到的位置,摄像头的提示灯悄然熄灭。 林唯夕穿了一条修身的连衣裙,刚及小.tui的长度,完美展现她修长而优美的双.tui。 他俯xia.身,鼻尖埋在她脊背的凹陷处,顺着那漂亮的纹路一直往下。她的衣衫是轻笼的雪纺,微凉的质感,拂过他的脸颊。 “等我办完事,我们就结婚。”林唯凡在她耳边低沉地说道。 … Qura蜷缩在床沿的一侧,泪水浸.湿了白色的枕面。 房间里明显的残存着欢.ai后的痕迹,衣衫ling.乱的洒了一地,男人的西装衬衫,和女人的内衣长裙,胡乱的纠.chan在一起。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她用被子遮掩住那些赤.luo的皮肤,混沌的大脑开始回忆起昨夜的一幕幕。 遇到江予冉之后,她目睹林唯凡和林唯夕拥.wen的郁郁之情略微消散了一些。 江予冉对女人极为老练,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卸下了心防,并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他的邀约,两人共进晚餐。 之后的事似乎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因为酒精的迷醉,气氛的朦胧,她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江予冉为她编织的绮梦之中。半推半就的,两人就发生了guan.系。 虽然他的技术真的令人yu.仙.yu.死,可一想到林唯凡,她竟莫名的生了几分悲戚出来。为什么江予冉不是林唯凡,她心心念念的人,事实上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昨晚情到浓时,看到在她ti.内驰骋的男人与林唯凡三分相似的面庞,她内心的ke.望就愈发深切。 是不是只要没有林唯夕,她就能得到林唯凡了? Qura陷入了自我编织的怪圈。 微一蹙眉,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从床头柜拿起了手机。 屏着呼吸将通讯录划到最下方,Qura对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踌躇片刻,终是咬咬牙,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对面传来一道又惊又喜的男音:“Qura,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男人是显而易见的雀跃,Qura却并没有被这份欢喜润感染,她仍旧沉着面孔,甚至称得上淡漠: “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 林唯夕揉了揉太阳穴,从监控室里出来。 距离上回已经两天了,这些日子,Qura请了病假,一个新来的护士暂时替了她的位置。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消失,林唯夕其实有些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她那天从病房内出来,看见敞开的监控室大门后,愈发的清晰。 不过幸好,录像只有她进去的那段,就是后来有些亲密的行为的地方,也被人暗中掐掉了。 毫无疑问,是林唯凡所为。 她喝了一口水,润润有些干.se的嗓子。 “请问…” 一道突兀的男声忽而从身后响起,林唯夕下意识回过头,就对上了一张清秀明朗的面孔。 男人身着驼色风衣,看上去有些清瘦。 “我好像走错地方了,能问个路吗?” 男人歉意的笑笑,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迷路? 林唯夕有些郁.卒。 这地方虽然已经接近了外头,可不是随便能进来了。这男人,就是说谎也不编的像样一些,智商捉急。 林唯夕又慢悠悠的喝了口水,嘴边挂着似笑非笑的讽意:“走错路竟然还能进到需要身份证明的特殊病房,这位先生,你希望我认为是老天爷为你开的门吗?” 她扬高了音调,蓄意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将男人嘲笑的不轻。 来者不善,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而且,这人的样貌,倒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林唯凡能不能听见,不过起码这样做了,能安心一些。男人无奈的抚了抚额,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果然,我的理由找的实在是太蹩脚了吗?” 他叹息了一声,嘴边自然挂着清浅的笑意:“抱歉,我没有一开始就和你说实话。不过我确实是受人所托,来找你的。” 男人交笼十指,温和道。 显而易见,他是一个修养颇高的人。衣着考究,姿态高雅,只是林唯夕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令人不适的气质,就好像,他现在分明是笑着的,可脸上的肌肉僵硬而机械。 “找我?”她挑了挑眉,“我能问是谁吗?” 其实她已经足以小心翼翼了,目前为止,因着任如故的缘故,她结了仇的人也就不少,但是有这么大手笔的,只有丁冼耀。但依照林唯凡的性格,丁冼耀是不可能再度出现的。 剩下的人,Lucey,Qura,江予冉,等寥寥几人而已。 男人颌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条白色的丝巾:“熟悉吗?” 丝巾真的是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类型,不过丝巾的一角绣着一朵淡蓝色的楠字,让瞥见的林唯夕狠狠打了个颤。 这,这不是楚潇潇送给楚楠的第一件礼物吗?因为是幼小的孩子细心准备的,楚楠一直随身携带,可见的有些部位都泛黄了。 这下她是当真确定,男人是来要挟她的:“你想要做什么?” 她长期的经外科经验已经足以令她很好的掩饰情绪,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她的面色没有一丝波动:“拿出一条丝巾让我辨认?” 说着,她似是觉得索然无味的转身。 她不傻,自己上去就是个套。她要冷静一些,明白光凭现在的自己,只会白白落入别人的圈套。 她要尽快和任如故碰面,只有他有能力挽救。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如此冷漠的反应,可是他反应极快,上前一步就扯住了她的手腕。林唯夕虽有防备,却难免受制于男人的力量。 我.艹!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个粗。 林唯凡的病房离她不过一步之遥,她如果尖叫,说不定可以将他唤出来。 或者说,需要时间和男人斡旋…电光火石间,脑中已经闪现了好几个的念头。 可是男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他做了充足的准备,还没等林唯夕出声,针尖就迅速的刺破了她手腕的皮肤。他迅速捂住她的唇,猝不及防间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般的晕眩。 厥过去前一秒,她不禁抱怨道:“好事不能双至,坏事总是一筐。” 这事儿闹的… ===== 下一章交代一下任如故对林唯夕和林唯凡这么亲密的态度...最近最近状态不太好...顶着锅捂脸逃跑...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许是遇到了她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任如故翻阅着文件,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金标钢笔在纸上胡乱的勾画着,看上去颇为烦躁。 “阿故,你别看了。”苏清扬推门进来,压住了他的笔。 “有事说事,没事走人。”任如故推开了他,双手枕于脑后,闭眼靠在椅子上。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魂儿又丢了!”苏清扬走到他身边,随手翻开他刚刚勾画的文件,满纸都写着——林唯夕,林唯凡。 “阿故…” “你陪我说说话吧…”任如故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最近心里憋的要死。” 任如故给苏清扬说了说林唯凡主动住进了UIHC的特护病房,林唯夕日夜照顾的事情。 虽然说林唯夕每天都跟交作业似的给他汇报林唯凡每日行动,还提供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录像。 林唯夕事无巨细,把林唯凡的事老老实实的跟他交代好,没有半点隐瞒,而且每天兢兢业业,努力的扮演好一个贤惠的妻子。 可是他们现在,除了林唯凡之外,就没有半个别的话题。 而且他家的小丫头,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平时工作本来就忙,现在再加上一个林唯凡,累的回到办公室就睡过去,他想和她亲热都下不去手。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个顶尖的医生团队,把那个林唯凡好好的圈在私人医院治疗?”苏清扬支着下巴,嘴角挂着笑,仿佛在嘲笑他为这点小事伤怀。 “阿扬,他是小夕儿的哥哥,我没有立场送走他。” “这是对他好。” “不能这么说。”任如故站起身,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轻轻的阂了阂眼,“我不能扼了她的心理安慰。” 世间的幸福,莫过于家人安康。若是放在心上之人身体抱恙,我们总是弃了所有的东西,金钱,名利,事业,人际,都不抵他们的万分之一。 “六年前,奶奶病重,虽然知道药物治疗和化疗把老人家折磨的极为难过,但我还是坚持要医生坚持治疗。” “每每见到她老人家病痛的模样,心中也很不舍,但是自小奶奶对我的照顾,让我不愿意她走,拼了命也想留住她。” “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让她安详的走,我做不到。” 苏清扬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又想起六年前他的模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故,林唯凡没有什么危及生命的病情,和奶奶不一样。” “六年前,是R&G最重要的一年,我实在离不开,妈身体又不好,雇了二十个护工日夜照顾奶奶。”任如故看了一眼对面的UIHC,阳光穿透玻璃,他的眸底闪过细碎的金光,“阿扬,那个时候,一个小时薪资十万,就是图的这四个字。” ——心理安慰。 “我想着我出了钱,雇了人,请了最好的医生,就算我不在她的身边,也能好好的救治。” “可是,她还是走了。” 苏清扬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所以,当时于如意自杀,他又一次想起了奶奶的事。 到现在,他真的说不出让林唯夕不管林唯凡的话。 “那林唯凡现在精神失控,只有对林唯夕的疯狂占有欲,那么危险的人,你怎么敢…”苏清扬欲言又止。 “现在的我,不像我了是不是?”任如故转身,狭长的眸子满是戏谑,薄唇微勾,“其实我也觉得,我脾气好的不正常。” “没有,你现在很好,以前的你,太让我们这些兄弟担心了。” 商场并不是那么单纯,利益算是其中最简单的环节,其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金钱事小,手段为上。 美国的社会,注定是个有钱人为尊的地方。你有了钱,有了权势,社会所有的资源都为你服务。 就算是警.察,也只会在富人区执法维护,随叫随到,在穷人区和黑人区,怕是三个月也见不到一面。 任如故当年创建R&G的时候,手段也不是那么干净。 “许是遇到了她,我在乎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吧,只要她好好的,我其实没怎么所谓。” 反正,这些东西,他都会慢慢的从他老婆身上讨要回来。 “窦允鹤来了,要见你。”魏详敲了敲门,得到任如故的准许,进来说道。 “叫他进来。” 江家,自然是一个繁盛的家族。 这些拥有庞大财产的家族,就像一株根系虬曲的巨树。深埋在土里的是他们的生命来源,也就是那些看不见的,源源不断的金钱收入。而显现在外头的,则是他们的枝繁叶茂,繁荣昌盛。 可是金钱这种东西,能侵蚀人心。 贪婪的人被金钱驱使,就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行为。从古至今,多少死死在了权势与金钱的手中。 林唯凡的亲生父亲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他的父亲原本是江家嫡支中最被看好的一个继承者,他的母亲出生于足以和江家匹敌的世族,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音乐天赋。 按理来说,林唯凡简直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继承了父母出色的外貌,头脑,坐拥着偌大江.氏的财富。他从一出生,就已经走到了别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高度。 他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如今却被关押在特殊病房里,无所事事的度过一日又一日。 就在几天前,他被手下的告知,他林唯凡还有个亲.哥哥,叫江予安,父母的离奇双亡的时候,他借酒浇愁,醒来时却被指控为杀人凶手。 江家的律师借口他有精神疾病而免除了他的刑罚,他因此被送入病房,一关就是二.十.年。 亲生兄弟,相差不过三岁,本都是天之骄子,人间精英,终是命途多舛,殊途同归。 二.十.年的时间,他终于成了他们所希望的人——一个精神病人。 初始的一年,他还是正常的,他试图反抗他们的阴谋。可是他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懂得人心险恶。 那时候看管他的医生和护士,总会喂他吃许多不知名的药物,注射一日又一日的麻.醉药物。 不会令他死去,却让他越来越痴傻。 他一度以为,那是地狱。 后来他聪明了,他知道反抗的结果就是药物与注射,也许他们还使用过毒.品,因为他曾对一味药产生了几近癫狂的瘾。他不想再痛苦下去,他开始熟练了伪装。 最瘦的时候,他只有四十公斤。浑身干瘪,凹陷的脸颊和眼眶,稀疏的头发,他看上去甚至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 见到镜中自己的那一天,他崩溃了。也就是那一天,他仿佛开窍般的想通了那些关节,想起了他的大伯和堂兄,对他的所作所为。 仇恨使得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却和自己相通的人。 他可以带来救赎。 还可以救他的弟弟。 … 林唯凡从密室出来后,负责安保的队长立刻走上前。 他看上去有些焦急,冷汗涔.涔的从他额角滑落,他却顾不得擦拭。 “二少爷,”男人艰涩的开了口,“林大夫出事了。” 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竟然被那些人给蒙混了过去,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林唯夕给绑走了。 语罢,男人就觉得周.身骤然一寒。 林唯凡拢起了眉,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男人身上:“出事了?” 他重复道,语气平常,似乎并没有变化。 可男人分明听出他的怒意。 “看样子似乎是那边的人干的,计划的很缜密。”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唯凡一眼。 一队那些虎了吧唧的二傻.子,他真是不该将林唯夕交给他们。 “什么时候失踪的?”林唯凡平静的问道。 “下午三.点二十分,劫人的是个生脸孔。” “知道了。” ... R&G曼哈顿总部。 “她被人劫走了。”窦允鹤向上托了托镜架,言简意赅地说道。 “谁?”任如故脑海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连忙问道。 “林唯夕,”窦允鹤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地址,先前我做的事对她有所亏欠,算是赔罪。” 任如故抓起窦允鹤前的纸,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出去。 窦允鹤眼底微澜。 苏清扬推门进来,刚好跟跑出去的任如故撞了个满怀,看到任如故急的发红的眸子,心生疑惑:“阿故?” 任如故只是带了魏详和保镖,简单的嘱咐苏清扬好好看管公司,不要轻举妄动。 苏清扬看的一头雾水,看见窦允鹤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室里,气不打一处来:“窦允鹤!你又对阿故说什么二百五的话了!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诶,你真是!” “我没有说什么二百五的话,我只是告诉他,林唯夕被人劫持了。” “什么!”苏清扬一下子跳了起来,拎起窦允鹤的衣领,吼道,“是不是你小子干的!阿故对你多好啊,公司还让你管着,你不好好当你的总裁,没事老惹阿故不痛快干什么!这么多年他单身一个容易吗!” “不是我!”窦允鹤扯开了苏清扬的手,整了整被他揉的发皱的衣领,淡淡的哼了一声,“我只是给他报个信而已,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自私!” “最好是!”苏清扬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以后你不要再来R&G。” “嗯。”窦允鹤迈开长腿,悠悠然的走了出去。 ... 地下停车场。 “总裁,我们回公司吗?”窦允鹤的秘书坐在副驾驶,扭头问闭眼休息的窦允鹤。 “不,”窦允鹤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指尖捏着递给司机,“去这个地方。” 司机看了一眼,脚下油门一轰,车子迅速驶进了曼哈顿公园大道的拥挤车流。 ====== 说两点题外话: 第一,我最近在认真的考虑制作防盗章节。其实看正版书的读者很多,但是总有那些无良的网站,连手动打字都不愿意,直接在后台用机器一扫,就把作者辛辛苦苦码的字扫到了网上,让人多少有些懊恼。 第二,关于林唯凡和林唯夕。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男主是任如故,他和女主林唯夕在一起了,成了夫妻,但是我用了不少的笔墨去写林唯夕照顾林唯凡,和林唯凡对林唯夕的疯狂喜欢。林唯凡的双重人格,形成的原因比较复杂,我会在后边一一说明,请大家耐心的看下去。 他的三观其实是一种有些扭曲的,是以一个精神病人的心态去解读的。他对林唯夕,不过是喜欢一个听话的宠物,当然,等林唯凡恢复正常的一天,那种感情就会变回到以前比较正常的状态。不论是哪种状态下的林唯凡,都有他的可爱之处。 我不想让主角光环太过强大,但是太弱又不是我的菜,那我就写几个主要角色,互有牵制,互相制衡,各有所长,自有所短,希望这样,会是一个比较有趣的小说,希望大家喜欢。 大家都去解救小夕儿了呢!感觉最近阿故和小夕儿的感情戏有点少哦,等事情过去,咱们好好的撒一把大糖糖!等我哦~~~ 这是一位坑品极有保障的作者君。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些东西是不长眼的 林唯夕晕晕乎乎的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药物留下的后遗症,现在的她,不仅觉得天旋地转,胃中还翻江倒海的几欲作呕。更令她慌张的是,她全身都疲蟹软无力。 她被安顿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是浅蓝色的墙壁。全身上下,只有一对眼珠子和脑袋能动一动。 房间很安静,安静的都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外头传来的脚步的踢踏声,林唯夕屏住呼吸,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对她而言,在没有弄清目前的状况之前,还是谨慎为妙。 门锁“咔哒”一声被人打开,伴随着拧开门把的响动,那人渐渐的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林唯夕放缓了呼吸,似乎真的陷入了沉睡中。 “林大夫,没有必要再装了,房间里有摄像头。” 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 林唯夕闻言,自然睁开了双眸,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视线: “既然我已经在你手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了?” 在这样的环境和身体状况下,她想急也急不起来。 男人伸出手,想替她挽起鬓边凌蟹乱的碎发。 立时偏过了头,避过他的动作:“别碰我。” 她厌恶道。 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颇为尴尬的凝滞了。好在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收了回去:“林大夫果然勇敢。” 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讥讽的话语,让林唯夕抿紧了唇。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之前就说了,我只是受人所托。” 他侧过头,微微一笑:“自然有人会把你接走。” 林唯夕看着他转头时耳廓那一粒小小的红痣,不由冷笑道:“你这么做,真是足够卑贱的。被R&G开除了之后,想必没有哪个公司会要你了吧。” 她方才就对男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仔细比较以后,发觉男人的容貌气度,都和上次林唯凡让她看的和Qura 在R&G上演活春蟹宫的那位男主角。 而他耳廓上的红痣,就是最为明显的标志。 卢又庭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林大夫这么有手段,连我的身份都能查出来。” 他似乎正在按捺自己的愤怒,口气中难免携了一丝勉强:“你虽然聪明,可是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 一个深深的为Qura痴狂的男人,和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能绑架她无非是几种原因。 要么是Qura指使的,要么是为了Qura做的。 林唯夕没有再回答,因为那不过是多费唇蟹舌。 卢又庭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走出门外接起电话,蓄意放低了声音。林唯夕凝神去听,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是…在…麻蟹醉…” 看来“那些人”,要来将自己接走了。 果不其然,卢又庭接完电话后回来,直接探出了一条白帕,面无表情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迫不得已的又晕了过去。 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跟着任如故学学跆拳道。 … 车载着林唯夕远去,卢又庭抒了一口气,回到了这屋子里。 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他其实有些慌乱,可一想到这是为了Qura,那些慌乱就烟消云散了。 他擦了擦手,准备拿起东西离开。 “下午好。” 一道突兀的嗓音从客厅传来,他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倚在沙发上,带着笑意望向了他。 … 林唯夕悠悠转醒。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额头此时正一抽一抽的疼,不过幸好身体上麻药的效用褪去了一些,虽然用不了多少力气,但总算是恢复了知觉。 她控制着自己动了动四肢,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来。 比起刚才,现在显然是在一间颇为豪华的套房里。她没有多看,而是揉动自己的四肢,以便让自己能够尽快拥有行动的能力。 软趴趴的在床上等死,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就那么按蟹压了片刻,外头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林唯夕默默的将身体掩进了被单中,眉目沉静的望向前方。 男人高大的身躯显现在了卧室门之外,林唯夕嗅到了淡淡的古龙水味,初步判定,这人很有可能是江予冉。 很快,他的面容就证实了林唯夕的猜想。 “林大夫,好久不见。” 江予冉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并两个杯子,没有系领带,而是随意的敞开着。林唯夕瞥到他锁骨上一道肉色的疤痕,在衬衫之下若隐若现。 林唯夕没有作声。 江予冉也不在意,兀自将红酒摆在了床头,既而坐在了她的床沿:“怎么样,要来一杯吗?” 他的笑容有些轻浮,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可是林唯夕极不喜欢,她不得不承认江予冉有一副好皮相,可是即便和他生疏如此的自己,也能看清他早已腐朽糜烂的内心。 “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她淡然道,双手减轻了幅度,小心的在被子的掩护下按蟹揉还有些麻蟹痹蟹的双蟹腿。 江予冉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个颇为惋惜的表情: “可惜了,我本以为我们算得上好朋友。” 他拿过酒,为自己倒了一杯。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江予冉抿了一口酒,对着林唯夕轻叹道,“你真的让人心动。” 容貌,身体,气质。 江予冉没有将后头的话语说出来。 林唯夕冷笑一声,她很适合这样的表情,因为略扬的眉眼让她比其他人多了几分锋利。 “你的女人?不如说,是你的女人之一,又或者说,是你的床上玩物?” 她很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对于他的厌恶,江予冉不适合虚与委蛇,他很聪明,也够狠心。 江予冉笑了笑,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不必说的这么难听,男人女人之间,都是各取所需。你可以当作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他的眼眸幽深,却充满了直白的欲蟹望。 “我可以给你很多,金钱,权利,还有性。” 他说着,伸手抚上她鬓边的碎发。 林唯夕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打了回去。 “我不缺钱,或许比不上江家。我也不需要权利,因为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性?说实话,我可不觉得和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做蟹爱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用嘲讽的口气,毫不客气的反驳着他。 “你可以用这些条件得到一些女人,也会因此失去另一些女人。江先生,我可不属于前者。” 说起来,江予冉算得上是个大种马了。 饶是江予冉再有耐心,也不由得被她的话语刺中了某些地方。“你说的这么豁达,难道不是因为,你得到了我亲爱的堂弟吗?”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 “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卢又庭眯起了双眼,将用来迷晕林唯夕的手帕背在了身后。 不得不说,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这里和他的私人住宅,也荒废了有一段时间。 除了他自己,甚至连Qura都不知道,更别提这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进到了里头。 林唯凡站直了身子,卢又庭这才发现他十分的高挑。他的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嘴角的笑意虽清浅,眼底却是漠然一片。“卢又庭先生,你可以先把你手上的物件放下来。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长眼的。” 他说完,微一侧头。 卢又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腰侧稍稍一痛。 他低头去看,正见一把纤细如指的匕蟹首,锋利的刀刃已经滑破了外套和里衣,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而他身后,是一个干瘦的陌生男人。 适时的妥协显然是聪明人所为,他识相的扔掉了手帕,双手高高举起:“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勉强保持着镇定,使自己能够忽视那匕蟹首的寒气,而直视着前方的林唯凡。 林唯凡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套,对于卢又庭的话语,报以讥讽的一嗤:“显然你是个痴情又愚蠢的男人,怎么,一个浪荡的女人稍稍给了你点好颜色,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蟹舔她的脚趾吗?” 他边说边接过了旁人递给他的牛皮纸袋,卢又庭也是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家中多了一批陌生的面孔。 可惜,他没时间多想。 “你什么意思?”他敏感的捕捉到了林唯凡话中的深意,他的心意令他无法忍受林唯凡对Qura的亵渎。 “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与她无关!” 到了这一刻,他还觉得自己是个为爱付出的英雄。 林唯凡没有理会他,只是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了一叠照片: “我想,你需要眼见为实。” 音落,他就将照片扔在了卢又庭的面前。 照片的数量很多,没到他身前就已经四散而开。他眼睁睁的望着那照片上污秽不堪的画面,男女交缠的身躯,赤红的血丝渐渐爬上了他的双眸。 那其中,有Qura和丁冼耀的,也有Qura和江予冉的。简直是花样百出,令人血脉贲张,尤其是和江予冉的一些,什么工具都用上了。 “很精彩对不对?” 林唯凡笑的愈发开心,他对着一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自己备好的大礼带上来。 男人接到了指示,不过片刻,就有人推了被堵上嘴,双手反捆在身后的女人上来。仔细去看,却正是泪流满面的Qura。 “一个找死的蠢女人,和你倒也般配。” 他将Qura推到了卢又庭的怀中,卢又庭下意识的接住了,可是当他再次对上往常令他意乱神迷的那双美眸时,却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带下去。” 林唯凡淡淡的吩咐道。 两个人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得任由黑衣人将他们捆绑起来。卢又庭没再看Qura悲戚的眼神,他抬眸凝着林唯凡,低声道:“她被你堂蟹哥带走了,你不去救她?” 那个她是谁,显而易见。 林唯凡勾了勾唇,缓慢的一字一句回道: “她不会有事的,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所以,他不会让她被除他以外的人伤害。 任何人。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说不定还会感激他 而林唯夕这头,却已经到了有些棘手的程度。 江予冉的情绪显然上来了,可林唯夕不愿妥协:“就算没有他,我的选择也不会变。”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明白,如果林唯凡要救她,那么他一定能做到。如果他选择了视而不见,那么只当她信错了人,最坏不过任务失败。 林唯凡捏着被子的指节有些发白,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手就把空杯掷在了墙面上,摔的粉碎。 “林大夫,希望接下来,你还能这么镇定。”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打开手机按了号码:“让他们进来。” 语落,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往后倒在沙发里。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五个赤蟹裸蟹着上身的大汉,体蟹毛繁密,五官粗犷。他们手里都拿着或多或少的情趣用品,不过看上去,一件比一件令人心惊。 林唯夕大抵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原本我还打算,如果你乖乖听话,或许在解决我堂弟以后,你还能成为我的女人。不过现在,显然你浪费这个机会。” 江予冉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好好‘伺候’我们的林大夫,务必让她尽兴。” 江予冉挥了挥手,那群大汉便慢慢的逼近了林唯夕。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异常的冷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望了望门口,林唯凡的身影迟迟不曾出现,而那些大汉已经坐到了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她就像一个破布娃娃,在他们的粗暴下不堪一击。 江予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远看的姿势,欣赏林唯夕渐渐瓦解的倔强。当他看见她落下的眼泪时,心头充满了一种复仇的快蟹感。 这一切,真应该让林唯凡好好欣赏。 故事本该进行到最高蟹潮,林唯夕已经被压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下,裸蟹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 可是一声枪响,打破了一切。 她身上的大汉斜斜的歪向一边,脑后一个硕大的血洞,顷刻间濡蟹湿了浅色的床单。他双眼瞠的硕大,下蟹身那物还没来得及碰触她的身体,此刻仍直蟹挺蟹挺的竖立着。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紧接着,就是快的措手不及的的一连串枪声,余下的几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江予冉脸上溅了几滴鲜血,他愣愣的抹了抹,犹带温热。 林唯凡扔开了枪,几步上前,用一块白色的毛毯裹住了林唯夕的身体。 她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之中,一双眸子空洞的直视前方,泪水却源源不断的润湿她的面颊。 林唯凡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蹙起眉。 该死的,竟然错估了一步。 得知林唯夕出事之后,他本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可不曾料到,江予冉还藏了一手,这也就导致,他没能及时将林唯夕救出来。 林唯凡擅长掌控一切,不疾不徐。现在看林唯夕这副模样,却有些不是滋味。 那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他分辨不出。只是心头燃着火,想要将所有人碎尸万段。而一看到林唯夕,胸臆间就苦涩不已,似乎… 他在愧疚,在后悔,在责怪自己。 深深的,长久的。 江予冉显然没想到,那个他们所以为的无知小儿,已经成长到了他们无法匹敌的程度。他们当初得到了多少,也即将为此付出应得的代价。 他试图反抗,这里应该还有他的人。林唯凡已经疯了,竟然直接在他的地界大开杀戒。只要他按下那个紧急呼叫的按钮,说不定… “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右腿剧烈的疼痛在他身上豁然炸裂。林唯凡怀中搂着林唯夕,手上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崭新的枪,此时此刻,那枪口还冒着未曾消散的烟雾。 林唯凡看他的眼神,如同将死的牲畜。 “堂蟹哥,我们还有很多账务要清算,” 他轻笑了一声,眼睫低垂:“何必着急离开呢?” 语罢,他收回了枪。 显然江予冉已经失去了胡来的能力,他心口怦怦的跳动着,额角渗出冷汗,一直蜿蜒至脖颈。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张,即便想要嘶吼谩骂,对上林唯凡的双眸,就觉得喉间干涩难言。 因为他知晓,无论再做什么,林唯凡都不会放过他。 “带走。” 林唯凡撇过头,不再看面如死灰的江予冉。 屋外。 一个男人站在屋前,乌漆的眼睛里闪着碎脆的光,温柔而清俊。 男人穿着套白色的西装,胸口点缀着漂亮的酒红色衬巾,腰线窄窄地收下来一条,肩宽腿长,走起来步步生风,就那么随意的一站,几乎就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更何况,他面前还站着一位帅气不输他的任如故。 “让开。”任如故脸色不是很好,眼睛漆黑不见底。 “我弟弟和弟媳在里面,外人不要进去打扰。” “弟弟?” “你好,我叫江予安,是江予然…哦,林唯凡的亲蟹哥哥。”男人礼貌地伸出手,肌肤干净白蟹皙,和林唯凡如出一辙。 “胡说八道,里面是我的合法妻子。”任如故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显得太狰狞,仍然气的青筋暴露,“让我进去。” “不。”江予安看上去温和清朗,丝毫没有戾气,却是异常的难缠。 “阿故,不要跟他废话,跟我回去。”窦允鹤从车里走出来,拽着任如故就往回走,趁着拉扯的间隙,悄悄地凑近任如故耳边,“林唯凡把她转移了,跟我走。” … 林唯夕被安置在了江家的大宅里,那些属于侵占者的物品,已经被尽数清理了出去。林唯凡的大伯,那个谋算了一切的男人,如今已经被送进了监牢。 偌大的江家,怎么可能没有黑色收入。 这些东西,林唯凡不需要。 他拥有的更多,不是吗? 既然曾经的江家已经败落了,那么不如破而后立,从今往后,江家,就会重回他的掌心。 她已经被佣人帮着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了犹带着清香的睡衣,蓬松柔软的发丝在枕头上铺洒开,黑白分明。便显得她当中一张面孔愈发的小巧。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望着头顶的帐幔与若隐若现的水晶吊灯。林唯凡蹙了蹙眉,他伸手按了按她额前的发丝,只觉得她肌肤微凉,神态也不似以往:“不必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他的手指滑入她发间,低低的呢喃道。 林唯夕点了点头,也不看他:“你先走吧。” 嗓音却是说不出的疲惫沙哑。林唯凡摸不透她的想法,因为此时的她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只能暗想她还在因方才的事而惊魂未定,就耐着性子安抚她。 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他不希望她露出这般模样。 “我知道了。” 他慢慢起身,想要留下她独自平静,也许等他处理完那些渣滓回来,她又会变成以往那个漂亮温顺的…宠物。 林唯凡勾了勾唇。 金棕色的双眸倏忽的一闪,他想起来不久前无意看到的一些物件。也许他应该送她礼物? 招来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 男人讶异的神情只出现了瞬间,很快就恢复成平常的面容。他恭敬的弯了弯腰,垂着头退了下去。 林唯凡伫立着静默片刻,略一思忖,还是上前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了一吻:“我很快回来。” 等他收拾干净最后的垃蟹圾。 林唯夕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慢慢阖上了眼睑,掩去了眸底极为复杂的神色。 她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 林唯凡重回了当初为丁冼耀放血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即便是刑房一样的存在,也布置的堪称美轮美奂——前提是不去看那些令人毛蟹骨蟹悚蟹然的冰冷刑具。 林唯凡走进时,自然而然的有人为他拉开椅子。 他顺势坐下,戴上了手套,一双修长的腿交叠在一处,显得闲适而优雅。他侧过头,支着下颌,看面前堵住了嘴的三人。“我不是很喜欢听一些难听的话,或是咆哮,吼叫,哀求,”他用一种缓慢而柔蟹滑低沉的语调,对着三人道,“所以,你们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三个人分别是江予冉,Qura,还有卢又庭。 相比前两人的急切挣扎,卢又庭显得平静许多。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甚至不愿意将视线多落在Qura身上一秒,要知道,这可是曾经的他的心头宝,最为疼爱的女人。 林唯凡举起了两指,轻挥了挥。 “从你开始吧,我的好堂兄。” 他的眼中浮现了几分兴味。 江予冉立时躁动了起来,他的伤腿已经被包扎过了,可是稍一动弹还是钻心剜骨的疼。 是以那些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极为轻松的就将他按在了位置上。 女医生推着治疗车,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询问般的望向了林唯凡。 “动手。” 林唯凡微扬朗眉。 女医生接到了指示,便为自己带上了口罩和手套。她从治疗车上取出了注射用的针管,从拇指粗细的小管中,抽取了一些莹蓝的液体。 注射器的针头十分尖锐,蓝色的水珠渗透出一些,在这环境下,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江予冉的眼眸瞠大,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凸出的眼球。 然而任凭他挣扎的青筋暴绽,那些男人对他的压制却纹丝不动。 女医生因此顺利的寻到了他的臂弯处,将那蓝色的液体慢慢推入他的身体。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之感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 “这东西可珍贵的很呢,”林唯凡看着他面上浮起的愉悦癫狂的神色,不由得回想起这些年他哥哥的境遇,“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它的升级版。” 这种毒蟹品,因为极高的副作用,本就是有价无市的。可是为了‘报答’当年江予冉父子对自己和哥哥的盛情款待,他还是将它弄到了手。 此时的江予冉根本听不进他的所有言语,他已经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或许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撂下江予冉不管,他又望向了Qura。 她很害怕,也很绝望。从被人抓起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暴露了。 几乎不敢想象林唯凡会对她做些什么,可她心里还隐隐期待着,希望他能因为自己这颗卑微的痴恋着他的心,而手下留情。 所以她睁大了那双莹润朦胧的眸,祈求着望他。 林唯凡的食指叩了叩椅子的把手,似乎在思索着处理她的方式:“其实我原本很看好你,” 他沉吟片刻,方才徐徐开口:“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或许你现在能过的很好。” 可惜,Qura的心太大了。 他如何看不出来她真正想要的?可是她太脏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他不会将这样的她放在自己身边,因为很碍眼。 Qura惊恐的向后退去,却撞在了压制她的男人身上。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我的好堂蟹哥,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冲着女医生微一颌首,对方便抽蟹出了另一根更细些的针管,抽蟹出了微量的透明液体。 江予冉是说到做到的,他不会杀了她们。他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环境优美,远离城市的精神病院,他们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 饶是Qura声泪俱下,喉中不停的发出窒闷的低吼,却也阻止不了女医生将透明的液体注射蟹入体。 卢又庭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 “至于你,”林唯凡不再看瘫软下去的Qura,转向了卢又庭,“你只要看完一场精彩的表演,就可以走了。”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那场所谓的表演,就在一个四面透明的房间里,男女主角是江予冉和Qura,用他们的身体,演绎人类最原始的运动。 卢又庭被人撑着眼皮,就那么流着泪,断断续续的,看了整整三天。 林唯凡想,他日后说不定还会感激他的,不是吗? 帮他识别女人心。 … ======== 江予然和江予安这两个兄弟,日后任如故可有的玩咯~谁叫他弄个妹妹于如意出来让咱小夕儿生气,这下回敬他一对兄弟!不许在评论里为任大总裁伸冤,不许说他憋屈!我是女主亲妈,男主后妈,就想着安安静静的变态一回!!! 这书我要安安静静的写,安安静静的完结,暴露出我的二百五一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该走了 林唯凡回去之前顺便洗了个澡,那几人身上有令人作呕的气息,他着实忍受不了。 然而等他头发微湿的赶到宅子里,却发现林唯夕已经起来了。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头发挽在脑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起来了?”林唯凡皱了皱眉,大步的走了过去。 在离她的身体还有半米的距离时,林唯夕阻止了他:“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她素面朝天,还有些不曾褪去的病容。 林唯凡呼吸一滞:“什么道别?” 林唯夕抬起眸看他,那双墨色的瞳里静谧的一片,仿佛看不见星辰的夜空。 “我该走了。”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林唯凡的呼吸有些紊乱,林唯夕从来都是听话的,除了第一次。可是她现在的决定,却根本没有容他质疑的余地。 于是他眯起了双眸,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竟然敢违抗他?! 她是属于他的东西,以后也是,直至死亡! 林唯夕不躲不避,任由他钳制着自己:“我是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如果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件物品的话,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她抚上他的手,那只手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用力,它甚至带着主人都不曾察觉的轻微的颤抖。 林唯夕知道,林唯凡已经心软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就那么握着它,轻柔却坚定的放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她垂下眼,转身擦过了他的肩。 “你以为你可以离开?” 林唯凡没有回头,只是在她快出门之际,扬声道。 在没有被看见的地方,他紧紧的攥起了双手。 林唯夕的步子微微一顿,许久,才长叹了一声:“你留不住我的,你知道的。” 她最后深深的凝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也知道,你只是喜欢自欺欺人而已。” 说完,她就拉开了门。 今天的阳光显然很好,她有种吐出了胸口浊气的感觉。前方那一条路直通出口,希望留在宅子里的那个男人,能在她离开后,想清楚。 林唯夕到现在才明白,林唯凡远远比她想象的高深。 他在这种身体情况下,不但能自由出入UIHC特护病房,在任何人都注意不到的时候,联络了自己的势力。 让林唯夕欣慰的是,林唯凡还有个亲生哥哥, 且他的手段,足够护着林唯凡。 这段日子,林唯夕殚精竭虑,生怕林唯凡出个什么事,现在好了,她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上学的时候,整天各种作业,课题,实验,研究,课业繁重,真正有机会出去看看的时间也不多。 工作之后,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节假日又不敢远走,整日忙忙碌碌,提心吊胆的,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四处看看。 于是她果断的安排好了UIHC的工作,简单的跟任如故说了说自己的行程,就拎了个行李箱上了飞机。 … “少爷,已经查到了林小姐的行踪。” 男人有些尴尬道,实际上,那位主也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干什么都是和往常一样的。 林唯凡握着笔的动作微微一顿,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小小墨点。“她去哪儿了。”他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中国。”男人回道。 林唯凡闻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继续看着她。” 男人应下了,随后又抬了头,试探着问伏在桌案上的男人: “少爷,那么沈小姐和周小姐那里,怎么安排?” 自从林唯凡坐到了这位置上,想要联姻的自然络绎不绝。虽然他是最近才证明的身份,但是在绝对的商业利益下,谁又会在意呢? 不知道是谁将林唯凡有高度洁癖的事传了出去,演变到外头,就变成了他只喜欢处.女这样的传言。 这两家说不上是什么特别出色的家族,所以就从女色方面入手,想要讨到一些好感。 “扔出去。”他冷声道。 他可还没不挑食到这种程度。 男人在他冷冽的视线下颤了一颤,立时退了出去。 等到他走后,林唯凡就将桌上的纸揉成了一团,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他并没有做错不是吗? 他一直盼望着将林唯夕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是特殊的。可是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这一切会被另一个自己毁掉。 他真的很想她。 林唯凡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向下望去。那两家的小姐真的被几个安保提溜着,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车上。 “啧…”他不耐的蹙起了眉,“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 一声叹息飘散了空气中,心口似乎有微微的躁动,但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林唯凡向后倚在了窗边,轻轻阖上双目。 那个不是我,你知道的。 “潇潇,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林唯夕被一个短发的俏丽女孩拉着,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哎呀,小梦梦,你整天就知道待在房间里,今天晚上的星空这么漂亮,错过了多可惜呀。” 楚潇潇嘟哝着,手上力道不减。 楚潇潇听到林唯夕要独自回国,就非得嚷着要跟着,林唯夕扭不过她,只能点头。 到了沙滩上,楚潇潇就兴奋的拉着她跑来了,她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跃动着,蜜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朦朦的染上了一层光晕。 “小心点。”林唯夕扶住楚潇潇险些趔趄的身子,得到了楚潇潇一枚大大的笑容。 夜晚的海风吹拂在身上,有一种带着湿意的清凉。 林唯夕和楚潇潇坐在沙滩的边缘,看着海水冲刷过自己的脚踝,又慢慢褪去。 “小梦梦,你还在想着你哥哥的事?”楚潇潇看着林唯夕又拒绝了一个邀约的健壮男人,不由得说道。 林唯夕是个很美的美人,这点毋庸置疑。显然这样高挑又精致的类型是颇受欢迎的,即使在国外,她的桃花运也相当不错。 可自从她认识林唯夕开始,就没见过她和哪个男人亲密过。 除了任如故,就算和林唯凡,也是仅止于对哥哥的亲近。 林唯夕笼了笼被吹乱的发,她今晚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裸露的肩畔肌肤雪白而晶莹,她的脖颈上坠着一枚吊坠,垂在锁骨之间。 楚潇潇看了看,发现那竟是一粒小小钢琴形状的挂饰,边上戳着细细碎碎的粉钻,极为漂亮。 “我一直在想,他的人格分裂,到底是不是真的。”林唯夕浅浅一笑,被柔化了眉眼的愈发的清艳空灵。 “那种事情怎么装得来?”楚潇潇又问。 林唯夕却还是摇摇头:“潇潇,我们是出来散心的,说点开心的事吧。” 她摸了摸脖颈上的吊坠,这是她在小商品批发城无意间看到的,不值多少钱,但是出奇的好看。 “小梦梦,你和任大总裁没出什么波折吧?!” “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楚潇潇不解的蹙起了眉,“难道,你还真是因为你哥哥?” 楚潇潇眨了眨眼,特别欣喜的捧住了双颊:“你够厉害的你呀,占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新时代女性!坐拥美男后宫!” 林唯夕噗嗤一乐,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瞎想什么呢?” 楚潇潇吐吐舌,冲她扮了个鬼脸。 林唯夕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那柔细的发:“我可是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呢,那是我哥哥。”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让我原谅哪个你 林唯凡站在镜前,伸手拭去了镜面上的雾气。 镜中的男人有一张深刻而俊雅的面孔,仿佛是城堡中孤寂的王者。事实也的确如此,偌大的江家,如今只剩下他们兄弟和一些佣人了。 “好久了。”他叹息般的说道。 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觉得此时此刻自言自语的他像是疯魔了一般。 “我想她都快疯了。”林唯凡苦笑着,一手按在了墙上,“你也想她的,是不是?” 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清晰的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还有面上那复杂难言的表情。从不甘,到释然,仿佛是走马灯一样的变化着。 林唯凡就那么沉默着,望着镜中的自己。 对于B型人格来说,他对林唯夕的情感更像是一种占有欲。由这种占有欲衍生出来的情感,蒙蔽了他的内心。 他认为林唯夕是自己的东西,他想要绝对的掌控她的人生,让她只能在自己身边。 这种感情太深刻,也太压抑了。 因为它不是单纯的控制欲,是凌驾于其上的,否则,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既然他在意了,那么也就说明,这种感情对他而言要重要的多,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既然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为什么不能更完美一些?” 林唯凡轻声道。 心脏有规律的开始加速脉动,那股燥热的情绪,逐渐涌上了脑海,流向了四肢百骸。 “…以林唯凡这个人的身份。” 他沉默着,良久,忽而勾唇笑开了。 “阿然,”江予安走到他的身后,与他相似的面容上透出点点心疼,“这些年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如今江家有哥哥在,你去吧。” … “等着谁呢?” 楚潇潇嘻嘻笑着打趣她:“居然还有人能把我们林大夫迷的神魂颠倒?” 楚潇潇显然是有些好奇的,不过林唯夕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一物克一物,知道吗?” 语罢,她就双手撑在身后,望着天上密布的星辰。 有些热闹的海边忽而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阵低而柔缓的音乐声便响了起来,钢琴的轻灵清悦,竟是莫名的契合了这片幽蓝的海。 “好像有人在演奏,”楚潇潇回头看了看,那处已经被人群包围住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冷白的光,“要去看看吗,小梦梦?” 楚潇潇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林唯夕笑望了她一眼,一手跟着琴声打着节拍,点头道: “你去吧,我就在这儿。” 这琴声让她想起了林唯凡,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温暖时光,和前些日子的事。 楚潇潇欢喜的应了声,从沙滩上一跃而起,兴冲冲的就往那头跑了过去。人群中不时爆发出一阵掌声,林唯夕却没有在意,只是安静的看着天际,听着那流畅的旋律。 一曲月光结束,琴者的弹奏似乎暂时停歇了下来。 楚潇潇这时又一溜烟的跑了回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兴奋的双眼发亮,不停的在原地蹦哒着。 在林唯夕看来,就像一只激动的小松鼠:“太帅了太帅了!透明的钢琴啊小梦梦,简直像是水晶做的一样漂亮。那个钢琴师,绝对是我梦中的王子!!” 她几乎就差没有尖叫了。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楚潇潇故作神秘,林唯夕只当她卖弄玄虚,她这些年在UIHC,见识的人多了,自然眼界也高,让她能够如此激动,想来那位钢琴师真的是气质出众。 “但是那人,我怎么感觉这人那么熟悉呢?”楚潇潇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林唯夕不由揶揄她:“是在梦中见过吧?说不定还和你爱的缠绵呢。” 看着她这样颇为朝气的模样,林唯夕也觉得自己舒心了不少。楚潇潇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于是不客气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撒娇:“小梦梦你这话说的,让阿扬听到了我就惨了。” 说话间,钢琴声又响了起来。 林唯夕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顿——在听到那熟悉的曲调之后。 “小梦梦?”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楚潇潇不由得拉了拉她。 林唯夕没有作声,静静的将这首曲子听完,钢琴师的技艺精湛,那样流泄而出的音律,让人心生愉悦。他很快的结束了这次演奏,并且似乎准备离开。 围成一圈的人群渐渐的散开,林唯夕和楚潇潇看过去,就见那月光下惊艳无比的琉璃般剔透的琴身,以及那个缓缓走来的高挑身影。 “他,他,他,他,他,他是在往我们这里走吗?!”楚潇潇被惊讶的口齿不清。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却依旧姿态优雅而出众。他身材颀长,拥有着天鹅般优美的颈项。他来到了林唯夕身前,缓缓的俯下身子。 “如果你现在已经不生气的话,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他面上挂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这和以前的他不大一样。可是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的眼眸实在是美丽迷人的像是闪烁的星辰。 林唯夕被他扶起,而他则单膝下跪:“对不起。” 他的笑意如烟云般飘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神色。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不后悔做那些,可我后悔的是,没有在最后留下你。” “你不是物品,而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用余生所有的宠爱,去补偿你曾经受过的伤害。” 说到这里,他抚上自己的脖颈,将一枚比林唯夕的稍大一些的吊坠取了下来。 他打开吊坠的暗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幽蓝色的钻石如同她身后这片波光粼粼的海。 “你愿意原谅我吗?”他郑重道。 林唯夕从始至终都沉默着,即便他拿出了戒指,她也没有变化神色。这长久的寂静让林唯凡开始忐忑,也让那些围观的群众为他们心急。 到林唯凡快忍不住了,林唯夕才开了口:“让我原谅哪个你?” 乍一听,这话似乎毫无逻辑。 林唯凡却瞬间听懂了,他暗暗的抒了一口气,莞尔道:“只是我而已。” 完完全全的他。 林唯夕终于笑了,融化的面庞如同春日初绽的娇蕊:“好。” 被林唯凡深深拥入怀中的刹那,她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些肉麻又文绉绉的话从哪里学来的?又接了霸道总裁的剧本么…怕不是又让我当你的对戏演员吧。” 差点没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林唯凡的身子一僵,既而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他回去一定要把那本情话宝典毁尸灭迹,他发誓!!! 林唯夕挑了挑眉,故作高冷道:“少说多做,知道吗?” 她的话似乎暗含某种深意,却正中了林唯凡的下怀,他兴奋的搂紧了她的腰肢,贴在她耳边暧昧道:“回去就做。” 他要把三个月的份都补回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林唯夕拧了他的耳朵一下,“这些日子你把我吓坏了,居然还弄了个双重人格出来,天天拿个刀片咋咋唬唬的,我给你说,你的好好的补偿我!” “补补补,回去就补,现在就补!”林唯凡举手投降,“这戒指你戴着吧,当作赔罪,小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戒指了,天天买那个戒指钻石糖。” 林唯凡又重新单膝跪地,将戒指顽强的举到林唯夕眼前。 “噗嗤~”林唯夕笑了笑,伸手把林唯凡拉了起来,“我都结了婚了,哪儿还能收你的戒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哦也对,”林唯凡收起了戒指,揣进口袋,极为绅士的鞠躬,“二位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请你们吃个饭。” 楚潇潇和林唯夕相视一笑:“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 林唯夕和林唯凡回了曼哈顿,楚潇潇则是接到了他那个不怎么管她的爹的电话,急命她回家,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楚妙妙有事求她帮忙。 她对那个家本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自己人在国内,也不想撕破了脸。 当天晚上七点,楚潇潇就回到了家乡。 因为有个顶头上司好闺蜜,楚潇潇请假的事,干脆利落的口头假条就被批准了,零零碎碎的年假加起来,她一下子拥有了将近一个月的长假。 当然,和UIHC院长的旅行,是,出公差。 将近四年没回家,楚潇潇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她也没给家里打电话,而是独自拖着三个行李箱到处找车。 毕竟,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大着肚子流落在异乡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每天忙着把她那个妹妹宠上了天,后来她生了楚楠,就只剩冷言冷语和挖苦讽刺。 哼... 楚潇潇家乡远远比不上大城市繁华和先进,但因为临近某省会城市,所以发展还凑合,这两年乘着政策的东风也开始有大企业来投资设立开发新区,听说要打造成一座内陆小影都。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楚潇潇从出了车站就发现总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开始她以为是拖三个行李箱把别人吓到了,搭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才说了实话:“小姑娘打扮得真洋气,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吧?” 楚潇潇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只简单地穿了一身休闲装,衣服还都是苏清扬给买的,自从嫁给苏清扬,她好像从开都没为吃穿住行操过心。 不过对这里的人来说,这种有设计感的衣服已经算“洋气”了吧。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颠簸,她才终于站到了家门前。 她刚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了。 “哎呀想吃薯片自己去买嘛,我可——楚潇潇?!” 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惊讶地把后半截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瞪着楚潇潇的眼神活像见了什么稀罕物。 “楚妙妙,我回来了。”楚潇潇心里叹口气,打个照面这种事真的…恶心。 “怎么不说话了啊?” 门里传来另一个女生的抱怨,一会儿一张画着浓妆的脸从楚妙妙身后探出来,奇怪地打量了一番楚潇潇,口吻很不客气:“你谁啊?” “这是我姐。”楚妙妙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她,“之前跟你说过的,楚潇潇。” “噢!你好,我是妙妙的朋友,你叫我珠珠就行啦。”珠珠顿时热络起来,她眨了眨眼,“妙妙老提起你呢。” “你好。” “爸!妈!楚潇潇回来了!”楚妙妙冲里面喊了一嗓子,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从屋里出来,脸上都带点错愕,楚潇潇的继母先埋怨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就是啊,我们也好去接你。”楚潇潇的爸接茬。 楚潇潇笑了笑,没接话。 这两人惯常在外人面前维持好父母的人设,楚潇潇也早习惯了,今天要不是珠珠在场,他俩大概只会不冷不淡地说几句场面话。 楚潇潇回家又不是第一次了,从来都没被人接过,通不通知根本没区别。 “你们聊,我先回屋放行李。” 楚潇潇拖着箱子往里走,按理说是很平常的动作,可屋子里的几人都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拦住了楚潇潇的路。 “不急不急,家里又不是没地方。”楚潇潇的继母先抢过行李箱,“放那边好了…哎唷,还挺沉的。” “里面东西多,我还得整理整理。” “什么时候整理不行啊?”楚妙妙亲热地挽住楚潇潇的胳膊,“姐,你都好久没回来了,咱们先坐下聊聊。” 平常楚妙妙轻易不会开口叫她姐,只有有求于她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时候嘴巴才会跟抹了蜜一样。 楚潇潇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但脸上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边笑边坚定地往自己房间走:“一路上也出了点汗,我先换身衣服。” 房门近在眼前,看拦不住了,楚妙妙也只好让开。 门一开,楚潇潇闭了闭眼睛,心里默默说了句:果然。 走之前特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垃圾场,地上桌上到处是零食袋子和空饮料瓶,被子更是有一大半都拖到了地上,另一半皱皱巴巴地堆在床角上。 楚潇潇的抽屉柜子全开了,里面的私人用品扔得到处都是。 怪不得刚才看珠珠耳朵上的耳坠那么眼熟,原来是戴得我的。楚潇潇心想。 “唉…”珠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被爸妈赶出来了,暂时住在妙妙这里…那个,我一会儿收拾收拾!”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楚潇潇看向楚潇潇的继母。 “这…” “客房都多久没住人了,床冷硬冷硬的。”楚妙妙撅起嘴,“姐,珠珠现在都没地方睡了啊,你别这么小气嘛。” 问题是现在变成我没地方睡了啊,楚潇潇扯了扯嘴角。 “楚潇潇姐姐。”珠珠又凑上来,“你别急,我现在就搬去客房。”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动都没动,只是期待地盯着楚潇潇,不仅她,楚潇潇的继母和楚妙妙也都期待地盯着楚潇潇。 楚潇潇知道她们期待什么,说实话折腾一天她真的累了,心力和身体都经不起消耗了,只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躺下好好地想想事,于是就顺口道:“不用了,我去客房睡就行。” 几个人同时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帮你拎。”珠珠殷勤地接过一个行李箱,“这么多东西啊,美国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诶,这衣服真好看。”楚妙妙扯了扯楚潇潇的袖子,“哪儿买的?” “朋友送的。” “姐,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带了。” 楚潇潇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箱子里的哪些东西适合送楚妙妙。 “那楚潇潇姐,有我的份儿吗?” “…有。” 又被迫分了好几样东西给楚妙妙和珠珠,两人才满意地离开,楚潇潇总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她大字型躺在床上,默默瞪着天花板。 客房的窗户没装好,总有冷风钻进来,吹得人头疼。 箱子也被楚妙妙和珠珠翻得乱七八糟,好在因为时间太晚她俩只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只装了些普通的衣物化妆品,没什么重要东西。 楚潇潇在黑暗中长舒了口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明天,势必是个不好过的日子。 客房的床垫年久发硬,楚潇潇整晚都没睡好,怎么翻身都觉得不舒服。 天边泛的白光刺了刺楚潇潇的眼。 她隐约知道该起了,但懒得不想动,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忽然感到有股小小的力量,正在把什么东西从自己手里拽出来。 楚潇潇睡梦中下意识地攥紧了,没想到对方也非常执着,大有跟楚潇潇一直僵持下去的意思。 第一百六十章 是小胖子教会了她坚强 楚潇潇又困又烦,实在受不了地睁开眼睛,结果猝不及防地跟楚妙妙来了个眼对眼。 楚妙妙没想到楚潇潇居然醒了,她有点尴尬,赶紧把手缩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裙子上蹭了蹭。 楚潇潇低头一看,怪不得睡梦中会有拉扯感,原来是楚妙妙一直试图把手腕上戴的手表从自己怀里拽出来。 昨天晚上自己太困了,手表也忘了装起来,就这么戴着睡着了。 “你醒啦?”楚妙妙明知故问,“爸妈让我喊你吃早饭呢。” “哦。”楚潇潇坐起来,她特意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昨晚临睡前反锁的房门现在已经洞开了,门锁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干得。 “你平常都起得这么晚吗?当特助好轻松啊。” “听说外国人长的都是高鼻深目的,特别好看,真的吗?” “你和他们私下有交情吗?” “…” 楚潇潇一边穿衣服,楚妙妙就在旁边连珠炮似的发问,楚潇潇刚起床口干舌燥,实在敷衍不过去了才简短地回答几个字,外面楚潇潇的继母催促两人吃饭,楚潇潇如蒙大赦: “走,先吃饭。” “姐…那个腕表好漂亮啊。”楚妙妙磨磨蹭蹭不愿出去,她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试探问道,“是你的吗?” “不是。” 楚潇潇太清楚她这个妹妹的性格了,如果回答是自己的,楚妙妙肯定会想方设法要过去,甚至会鼓动父母出来帮腔。 而一旦父母出动,东西易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种戏码从小到大发生过无数次,楚潇潇要是还不知道怎么拆招就白活了。 不过她也没说谎,表确实不是自己的,是她的丈夫给她买的。 “啊?”楚妙妙显然不死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嘟囔了一句,“真的吗?” 楚潇潇装作没听见,先她一步出去了。 餐桌上,楚潇潇的爸正看报纸,楚潇潇的继母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珠珠则早就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等着开饭了,不过这次她没再戴楚潇潇的耳环。 楚妙妙也跟了过来,一家人入座后各怀心事地吃饭。 “楚潇潇呀以后工作不忙的话,多回家看看,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想着你呢。”楚潇潇的继母率先开口,“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帮衬着。” 这话楚潇潇的继母也就姑且一说,楚潇潇也就姑且一听,但她的筷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住,楚潇潇知道楚潇潇的继母要说正事了。 “你看,妙妙也大学毕业了,现在不比以前,工作哪儿是那么好找的?再说女孩子,工作都是虚的,找个正经男朋友才是实在的好处。” 珠珠揶揄地看了楚妙妙一眼,楚妙妙推了她一把,两人打闹了几下。 “你一直在美国的大城市工作,见得人也多,要是有什么家底丰厚的男人,别忘了给你妹妹介绍。”楚潇潇的继母兜兜转转终于说到了重点。 “她肯定认识不少有钱人。”楚妙妙忽然接口道,“今早我还看见她戴着一只钻石手表呢,一看就很贵。” 一桌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忽然都集中到楚潇潇身上,楚潇潇反应也快,她自然地笑笑说道:“高仿而已,你看着像钻,其实都是皓石,不值钱的。” “楚潇潇姐!”珠珠兴奋道,“能给我看看吗?” 楚潇潇一千一万个不想拿出来,但骑虎难下,藏着掖着反而更奇怪,只好回屋拿出手表遥遥在珠珠面前晃了一下。 没想到珠珠根本不满意这种一闪即过式的展览,硬是拉着楚潇潇的手腕仔细观赏,如果不是楚潇潇攥得紧,手表都要被夺去了。 “真漂亮啊!”珠珠由衷地发出感叹,楚妙妙和楚潇潇的爸楚潇潇的继母也凑过来,楚潇潇怕看久了露出破绽,赶紧挣脱出来把手表重新收好。 “楚潇潇,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乱花钱。”楚潇潇的继母的语气里带了点责备。 “是朋友的,落在我这儿了,回去还要还他。” “男款手表落在你那儿——”楚妙妙吃吃地笑,“你俩什么关系呀。” 楚潇潇不由得多看了楚妙妙一眼。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话酸得都要冒气泡了。 楚潇潇和楚妙妙不过差了五岁,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受到的待遇却截然不同。 楚潇潇的爸和继母,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一定是先捧给楚妙妙选,楚妙妙不要的才轮到楚潇潇,别人家都是妹妹捡着姐姐的二手货用,楚潇潇家却完全是反过来的。 不仅如此,同样一件错事,楚潇潇做了可能会被痛骂,楚妙妙做却会被楚潇潇的爸和继母,当趣闻一样在家族聚会上夸耀,只恨别人不知道楚妙妙多可爱似的。 以前楚潇潇还想不通,她怎么说也是爸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得到这么不通等的待遇。 后来某次过年偶然偷听到亲戚们闲聊,才知道自己是被亲爹嫌弃了,因为她的出生,克死了她妈。 商人重利,重运气,楚潇潇的爸算是信命的翘楚。 多年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从此心态便摆平了,所谓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吧,有时候楚妙妙非要跟自己争什么,楚潇潇也都会故意让给她。 大概就是胜利惯了,忽然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输了楚潇潇一头,才会让楚妙妙这么不忿吧。 楚妙妙说完刚才那句后,还得意洋洋地等看楚潇潇怎么给自己找台阶,结果楚潇潇压根不接茬,埋头专心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楚潇潇的爸楚潇潇的继母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便多问,一顿饭吃得很是没滋味。 盘子刚收走,珠珠就给楚妙妙使了个颜色,楚妙妙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回了房间。 珠珠关好房门,献宝一样掏出手机给楚妙妙看上面的图片。 “这不是楚潇潇那块表吗?”楚妙妙疑惑地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下面的价格。” 楚妙妙顺着珠珠的手指头往下看,接着就被一排的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她捂着嘴,压低声音道:“这么贵?!” “特别限量版,现在有价无市呢!”珠珠啧啧了两声,“我特意查了,这表在国内没有高仿,据说太难搞到,厂商都没真表可以参考。” “嘁,”楚妙妙嗤之以鼻,“说是这么说,刚才那块做工也不差啊,总不能她拿得是块真的吧?” “这倒也是…”珠珠也觉得自己猜测太过荒谬,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爸妈养她多少年了,每个月就寄那么点钱回来,谁不知道她嫁了个大公司的副总裁,当我们好糊弄呢!”楚妙妙冷哼。 “嘘…”珠珠竖起一根手指,“你别说漏嘴了。” “行了吧,她敢这么做还不让别人说说了?上大学的时候就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个娶她的男人是瞎了眼还是被她下了什么蛊,娶了个这么个货色。” 楚妙妙的白眼都翻上了天际,处处透着不屑。 “那她带着个拖油瓶嫁的人啊?” “我怎么知道?…要我说,我妈也是多管闲事,要楚潇潇介绍什么男人,连块表都要买高仿,她都认识的什么人呀。” “不过我听说R&G公司在美国相当的厉害,每天的盈利好几个亿美金呢!” “哦唷~”楚妙妙翻了个白眼,“我看呐,他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连块表都不给她买。” 年轻女孩的话题总是转得特别快,没几句两人又开始聊最新的美妆频道,正在屋里笑得前仰后合时,房门被敲响了。 楚潇潇站在门外,拎着自己的三个行李箱,笑得很和善:“可以换房间了吧?” “啊?” 珠珠呆了呆,下意识地看楚妙妙,楚妙妙只好站出来:“姐,怎么啦?忽然要换房间。” “昨天太晚了,今天有空,早换早轻松。”楚潇潇推开门,楚妙妙被迫让了条路,让她把行李推进来。 “可是…这都还没收拾呢。” “没事,三个人一起,很快的。” “那、那我睡哪儿呢?”珠珠问道。 “客房呀,你总不能一直睡我的房间吧?”楚潇潇故意把‘我的’两个字咬重了一点,珠珠听出来了,更不好说什么了。 “姐,珠珠都住了这么久了,你就在那边先凑合凑合吧。她也挺可怜啊,现在无家可归呢。” “不行。” 楚潇潇干脆地拒绝,借口都懒得找,直接放下行李开始收拾地板,珠珠想上去帮忙,被楚妙妙一把拽住,拉着她扭头走了。 楚潇潇回头看见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楚妙妙多说两句大概也就让了,但这些年里,她总算磕磕碰碰着明白了一个道理,权利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尤其是… 楚潇潇的眼神黯了暗,想起那些年的经历。 ——没人能帮你的时候。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是小胖子教会了她坚强。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是一个妈 珠珠和楚妙妙完全把楚潇潇的房间当游戏室了,看脏乱程度估计还曾被用来开过派对,时不时就能从角落里扫出彩带之类的碎屑。 楚潇潇足足收拾了两个小时才弄好,还累出了一头热汗。 客厅的珠珠和楚妙妙丝毫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反而在外面叽叽喳喳地故意说些抱怨的话,声音扯得一个赛一个高,生怕楚潇潇听不见。 楚潇潇则一概不理,反正房间要回来了,听点风凉话而已,又掉不了肉。 因为这一点小插曲,楚潇潇在家里越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楚潇潇的爸和继母的态度就不用说了,以前珠珠还会客气地叫一句’楚潇潇姐’,现在则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不过偶尔听楚妙妙和珠珠的对话,能知道两人正商量着让楚潇潇的爸楚潇潇的继母补一下客房的窗户,平原小镇晚上夜风大,吹得珠珠几天没睡好觉。 不过楚潇潇的爸和继母平时工作忙,加上换窗户不是小事,各种不凑巧之下就一天天搁置了下来。 楚潇潇原以为珠珠还能再坚持一阵子,没想到搬去客房的一个星期后,她竟然说什么都要回自己家了。 珠珠走后,楚妙妙对楚潇潇恨得咬牙切齿,除非必要每天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楚潇潇一开始还奇怪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后来才知道珠珠有个一表人才的表哥,学历工作这些硬条件在小城市可以说非常拿得出手,年纪也只比珠珠大几岁。 楚妙妙盯这位表哥盯了挺长时间,一直留珠珠在家就是为了等着表哥来领人,没想到戏还没演足,珠珠受不了居住条件,自己跑了。 得知自己拆了一段姻缘的楚潇潇:(黑人问号脸)??? 家里少了一个人,楚潇潇当然乐得自在,反正她现在自己挣钱,伸手缩手都不用看人脸色。 楚潇潇的爸和继母,也不好再像以前似的使唤她,但又总觉得楚潇潇手里攥着大钱,故意不拿出来孝敬他们,所以想方设法地让她垫日常开支,楚潇潇不愿在这些事上计较,不过分的话都会拿点出来。 当然,她继母时不时的挂在嘴边那句:“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自己傍上大款也不管管家里,你爸公司最近周转不灵,帮帮你爸爸。” 楚潇潇就当没听见,能躲就躲。 谁不知道他楚大款的殷实家底,是被哪对败家娘们儿祸害的。本来没有几个钱,非要买那奢侈品,穿金戴银的去上流社会的聚会,试图巴结几个权贵,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某天刚吃过晚饭,楚潇潇的继母敲门进来,说让楚潇潇去KTV接一下楚妙妙,她去聚会忘记带钱包了。 明知这又是一次让她买单的戏码,楚潇潇也无话可说,只好抓起外套和钱包,随便套了身衣服直奔目的地。 小城市毕竟消费能力低下,即便是附近最气派的KTV,在楚潇潇看来也还是有点寒碜,门口的大金字经过风吹日晒有些褪色,露出下面斑斑的锈痕。 楚潇潇按照房间号找过去,推开门,灯光昏暗的大包里坐着十来个年轻男女,桌子上摆满了果盘饮料,这种地方点酒水比唱歌贵得多,楚潇潇打眼一看就知道钱包恐怕要出点血。 虽然很想扭头就走,但这么一来楚妙妙绝对会再给父母打电话,与其来回折腾不如一次解决,楚潇潇叹口气,选了个最靠近门口的沙发默默坐下。 这个包间里似乎也不是人人都互相认识,几个注意到楚潇潇的也没过来问,看一眼就不管了。 楚妙妙正在屏幕前抱着麦克风跟一个男生四目相对唱情歌,她把声音掐得很甜,歌也选得很讨巧。 一首唱完好几个男生都在下面起哄,惹得楚妙妙下了场还不停地笑,压根没往楚潇潇那儿看一眼。 楚潇潇心里的不爽直线飙升。 刚才跟楚妙妙对唱情歌的男生拎了一瓶啤酒,经过楚潇潇身边,他偶尔一低头,跟楚潇潇的视线刚好对上了,两个人眼里都闪过瞬间的错愕。 “楚潇潇?”冯予迟疑着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楚潇潇吧?” 楚潇潇尴尬地’嗯’了一声,猜测对方多半是因为她变化太大不敢认了。 毕竟高中时楚潇潇只能穿楚妙妙不要的二手货,朴素得要命,还对冯予抱着朦朦胧胧的喜欢,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好久不见,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吧?这趟歌唱得还真值。”冯予把手里的酒递给楚潇潇,自己从容地又从桌上拿了一瓶。 大哥,你别拿了…这些酒最后都得我付钱啊… 楚潇潇心在滴血,但又什么都不能说,憋得快要内伤,嘴还没凑到瓶口脸上就升起两团红晕,光线不强也看得清清楚楚。“你一点都没变,一看到我就要脸红。” 冯予笑笑,凑过去跟楚潇潇碰了个杯,然后很帅气地一饮而尽。 … 楚潇潇心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妙妙的朋友?”冯予问道。 “我是她姐。” “怪不得。”冯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怎么总觉得你俩有点像,可为什么妙妙从没提过啊。” “不是一个妈。” 冯予咳嗽了一声,但他早练出了一身游走花丛的绝技,尴尬只存在了一秒就又被玩世不恭替代:“不过确实很像。” 楚潇潇盯着杯子,因为跟冯予无话可聊只好发呆,可这动作配上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更像是’终于见到暗恋多年的男生所以羞涩得不敢抬头’。 冯予一边喝酒一边偷眼打量楚潇潇,心里忽然生出些后悔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没能力没才华又好吃懒做,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张脸。 所以上学期间尽情游戏花丛,一边锻炼哄女人的技巧一边物色少不更事的白富美,只等将来找个富婆结婚一步登天。 所以像楚潇潇这样,浑身散发贫穷气息的质朴少女,高中时期的冯予是根本瞧不上的。 他为了比对女朋友们的家产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哪儿有功夫管路边一棵狗尾巴草? 没成想几年过去,原本土里土气的狗尾巴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落成含苞待放的海棠了。 而自己,因为玩性不改几个到手的女朋友都接连告吹,唯一一个快要接近成功的,还因为说一不二的老丈人横插一脚搞黄了。 随着年龄一点点增大,好骗的富婆越来越少,冯予高不成低不就,只能每天跟着狐朋狗友四处玩,混迹在学弟学妹们的聚会中,希冀着能再碰上几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有钱小姑娘。不过,有楚潇潇这样的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他认定了楚潇潇是可’约.炮’的那类,于是借着上厕所的契机又整理了一下发型,确定各个角度都足够帅气后才重新坐回楚潇潇身边。 因为冯予离开而刚松了一口气的楚潇潇:…卧槽! 楚妙妙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气得胸口都发闷了。 眼看攀不上珠珠表哥,她费了好大功夫透过层层关系才又约到冯予这种级别的,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发展一下,结果一个不留神他居然跑去跟楚潇潇坐到一起了? 自己的这个便宜姐姐,真是坏事的一把好手! 而楚潇潇这边,则恨不得离冯予八丈远。 她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自己越表现出不希望他靠太近的样子,冯予反而越要凑上来呢? 两个人本来就是坐在沙发的一角,楚潇潇再退半个屁股都要悬空了,可对面还是咄咄逼人地靠近,偶尔楚潇潇还能感觉到男人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 那种陌生人口腔里呼出来的热气从颈边刮过去的感觉极其黏腻,楚潇潇鸡皮疙瘩爬了半个身体,最后忍无可忍推了冯予一把,脸色不太好看:“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冯予装出一副才发现的样子,连连道歉:“你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那就别说了。” “不行。”冯予微笑,“跟美丽的女孩子在一起却不说话是很失礼的。” 很好,剩下半边也被鸡皮疙瘩爬满了。 就在楚潇潇快坐不下去的时候,楚妙妙忽然站起来表示还有点事,要提前回家。 一包厢的人还没尽兴,但起头的是妙妙,主人要散宾客也只能散,于是接二连三地离开了,不一会儿包厢里只剩下楚潇潇、楚妙妙和冯予三人。 “予哥哥,你不走吗?”楚妙妙问道,语气有点酸。 “我等你啊。”冯予随口一句话就把她逗得喜笑颜开,楚潇潇不禁感叹时间是把杀猪刀,高中时的冯予好歹也算美少年,现在居然这么油腻。 她对对方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在刚才短暂的接触中消磨殆尽了,冯予眼里的yu.求就差写在脸上,楚潇潇混了这些年,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干了。 “我去结账,你们聊。”楚潇潇说道。 “怎么好让你结,我来吧。”冯予站起来,执意跟着楚潇潇下楼。 付钱的事楚潇潇才不会抢先,有人乐意当冤大头最好,但她没想到冯予这么老道。 摸钱包的动作简直像慢速摄影,半天了钱包还在兜里,她实在受不了了,火速掏出银行卡,拍在了台面上。 前台小姐微笑着刷了一下,又刷了一下,试了三遍,都没成功。 “抱歉,您这张卡似乎消磁了呢。” “啊?” 楚潇潇又翻了翻钱包,她在国内就这么一张银行卡,现金绝对不够,卡又只有这一张… 她看向冯予,他倒是终于把钱包摸出来了,但里面只有几百块,只够填个零头。 … 楚潇潇只好从钱包最里层抽出张苏清扬给她的黑卡,默默递了过去。 不知道这卡在国内能不能用。 冯予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紧紧盯着黑卡左角一个隐蔽的logo,内心宛如暴风雨的大海一般刮着惊涛骇浪,这种卡片他见过一次。 就在那位差点要成为他老丈人的本地土豪手里,只不过老丈人的卡片是金色的,比这种黑色的还要低一个级别。 冯予重新仔细把楚潇潇打量了一遍,几秒钟之内就改变了计划。 冯予想,必须追到她。 ====== 楚潇潇这边乌烟瘴气的,林唯夕那边,可是好不了多少,因为,林唯凡归来了。 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前几章林唯凡已经恢复了正常... 因为林唯凡这部分拖的有点久了,就一句话跳过了哈,大家知道林唯凡双重人格好了就行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好想你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任如故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前于叔送来的饭菜,无聊的翻着手机。 林唯夕的朋友圈一如她的人,生动鲜活,总是有很多有趣的人生感悟,和美出天际的自蟹拍。 “这日子…过的还挺滋润。”任如故一条一条的翻看着,皮笑肉不笑,“有空发朋友圈,没空给你的老公问声晚安吗。” 她回中国旅游的这些日子,自己干什么都觉得像是吃糠咽菜,没滋味儿的很。 “叮咚~”刚刚黑屏的手机屏幕又重新亮了起来,显示林唯夕的微信提示。 任如故薄唇微勾,心情瞬间变好。迫不及待的开了FaceID,打开微信,上面是一段视频。 不会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日子难捱的很,发个小福蟹利安蟹慰一下吧。 “这丫头,终于知道慰蟹藉蟹慰蟹藉她空蟹虚蟹寂蟹寞蟹冷蟹的老公。” 手指点开视频,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 璀璨的星河下,一个面容俊朗的小白脸,假模假样的弹着钢琴,随着节奏的增强,韵律的变换,还神经兮兮的发羊癫疯。最可恶的是,那个小白脸,还挂着假的要命的深情眼神,单膝跪地给他家老婆递上戒指! 卧蟹槽! 任如故内心有一万匹草泥蟹马奔腾而过,他老婆和别的男人出去约会,自己在这里守活蟹寡! 紧接着,林唯夕又发来了一段文字,任如故一目十行的看完,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 林唯夕的大致意思是,这个视频为了防止有心人拿来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自己主动找来了当日的影像资料上交给他。 其中特别强调了,林唯凡不过是为了感谢自己的贴心照顾,和自己的亲妹妹开个玩笑罢了,更何况,她也没有收。 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诶呦我去!”推门进来的苏清扬差点儿被他这副样子吓一个跟头,“阿故你这更年期过了?诶呀我也理解,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任如故黑了三个月的脸如今终于有了松动,甚至还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让苏清扬想起了他家那只思蟹春的公蟹狗。 “林唯凡签的是天娱吗?”任如故突然问道。 “不错,怎么了?” 任如故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下巴,静静的思考。 原先你精神有问题,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如今你恢复了健康,我就不能把你放在她身边了。 苏清扬在一旁看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拉瓜迪亚机场。 下了飞机,林唯夕和林唯凡极有默契的带上了墨镜。 林唯夕穿着卡其色风衣,一件白色的修身短款毛衫,搭配紧身的黑色leggings,和尖头短靴,更显得腿长纤细。 两人拖着行李快步过了安检,在飞机上要不是林唯凡戴着口罩装病人,恐怕这个时候会被他的粉丝围的水泄不通。 电梯从十八楼下到一楼,她刚刚出来,就看到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生物在等着她了。 “老婆!”任如故看见她,立马站起来。动作行云流水般,长蟹腿跨出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西装的扣子上,将扣子扣上。 整个过程没有人觉得他的动作仓促,反而从他身上透出无与伦比的优雅。 前台和大厅里的女人们多多少少都把目光看向他,眼里有对男人外貌和气质的惊艳,也有对林唯夕的嫉妒和羡慕。 被这样一个男人称自己为“老婆”,而且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里只有林唯夕一个,任旁边有热辣美女向他抛媚眼,他也像脱离了频道一样,完全没有接收。 他整个人整个灵魂都仿佛只属于林唯夕一个人,林唯夕不禁在心里产生一种骄傲、得意与幸福混杂的情绪。 林唯夕不禁笑了,任如故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几乎无法移开目光。 林唯夕抬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紧跟着跑了两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任如故很高,比换上了高跟鞋的林唯夕还要高出半个头。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衬的肩宽腰窄,身量颀长。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和胸膛微微露出,性蟹感中自带一股矜持。 不愧是禁蟹欲蟹系的楷模。 黑色的头发梳向一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对浓眉如剑一般,向两边飞扬。 一双眼睛呈深邃的黑色,像是两汪深邃的湖泊,能折射蟹出周围机场免税店装饰的主色,呈现出淡淡的金。 鼻梁高蟹挺俊秀,嘴唇薄厚适中,像是打了一层釉,泛着珠粉般的光泽。 那诱人的唇越靠越近,在林唯夕惊讶的目光中吻上她的唇。细蟹腰被两条结实的手臂紧紧搂住,林唯夕只得抱住任如故的脖颈,让他加深了这个吻。 湿蟹滑的舌头熟稔的在她口中搅蟹动,他含蟹住她的舌头轻轻吮蟹吸。这个动作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让林唯夕都不禁沉浸在他周蟹身好闻的柠檬香气中。 呼吸被夺去,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男人张蟹狂的留下自己的印记,点点占领。他离开时,林唯夕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直到他在她的眉心落下重重的吻,才唤蟹醒林唯夕沉蟹沦的心。 “老婆,今天的你格外诱人,我好想你。”任如故依旧抱着她,重重的说道。 林唯凡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沉静的望着他们,揉了揉胀蟹痛的额头,转身上了经纪人的车。 “阿故,我今天中午有个订婚宴我要去一下。” 林唯夕翻了翻初中同学的微信群,十天前她的初中同桌,贺天耀订婚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同学群。 因为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关系得很好,这次又在曼哈顿,她不去不合适。 她的初中同桌贺天耀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天文地理涉猎颇广,成绩自然拔尖,全年级二千多人的重点初中,每次都能考在年级前十。 他为人风趣幽默,骨子里颇有个性,是优等生却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学生,总的来说,就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和林唯夕,真的是一路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唯夕当年,真的是把一颗春蟹心萌动的少女心思都给了他。 可是在中考结束,同学们都回去领毕业证和毕业照片的时候,两人互相聊起了对对方的看法,贺天耀对她说了一句:“林唯夕,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可我喜欢你说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心思深沉的人。” 当时的林唯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懵懵懂懂的青涩年纪,喜欢读各种书,正是喜欢装成熟的时候。 “嗯,”贺天耀沉默了一下,转而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极有个性的人,跟我一样。”林唯夕笑着看他,活波的挑挑眉。 贺天耀淡淡的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所以说,两个都很有个性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林唯夕当时许是嘴巴强硬的很,快要各奔东西了,也听不到他一句有温度的话,就头脑一热,说了这么句不着四六的话。 “你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贺天耀说了一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接着说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嗯。”林唯夕梗着脖子走了,回到家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伤心了许久。 林唯夕其实是个特别内向的人,在感情方面,如果不是像任如故这样死皮赖脸的追,她估计到现在都不会对任如故说一句暧蟹昧的话吧。 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他的未婚妻,应该是和他一样优秀的人吧。 林唯夕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闭眸小憩的人,心中闪过的一丝愁云也消散不见了。 嗯是的,她的同桌,算是她二十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单相思。 任如故是她的初恋,她给了他自己的初吻,初蟹夜,和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但第一次的心动,确是给了贺天耀。 不过,自从认识了任如故,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他。 大大方方的去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任如故也许是最近很忙,上车就睡了,现在都到了别墅,他还沉沉的睡着,甚至薄唇微张,轻巧的打起了呼噜。 林唯夕心疼的把胳膊垫在了他的后颈,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没想到她的胳膊刚伸到他的颈后,任如故就睁开了眼睛。 “最近都没有怎么睡吧?”林唯夕抚了抚他的脸颊。 “嗯,一直在想你。”任如故捉着她的手吻了吻,笑的极为欣喜,“礼服要去买吗?” “嗯,穿的精神一点,不能丢了我老公的面子。” ======== 林唯凡这边还没有弄安生了,贺天耀又出来了,且看咱家任大总裁如何一步步的把小夕儿圈在自己的怀里。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位就是我的老公 从R&G旗下的商场出来,林唯夕已经换了一身礼服。 一条大红色的及膝抹胸连衣裙,整个肩膀和手臂全部露出,隐约还能看见深邃的沟.壑。尤其雪白的皮肤和红裙的颜色相得益彰,显得十分性蟹感火蟹辣。 为了配合今天的礼服,林唯夕涂了往常不会涂得艳红色口红,让她的气质中平添几分妩媚。 又因为容貌的稚蟹嫩,让她把介乎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那种青涩与妖蟹娆完美融合。一双眼睛更是因为融合了定制网站的大礼,显得更加水光盈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好看吗?亲爱的老公。”林唯夕挣开任如故的臂膀,原地转了两圈。火红的裙摆洋洋散开,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花,娇艳无比。 “好看到我现在就想狠狠的要你一次。” 任如故重新将她抱回怀里,重重的吻了她的脖子一下,在上面留下一个艳红的吻痕,“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他说完,轻轻放开林唯夕,无视周围各种嫉妒的目光,牵着她走出商场。 “讨厌啦你,我还得再涂一层遮瑕。”林唯夕推了他一把,转身上了车。 任如故跟着她上了车,修长的手指拉紧了领带上的温莎结,狭长的眸子时不时的瞟着林唯夕一眼,薄唇张了几次,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林唯夕打开Kilo的遮瑕,对着镜子仔细的遮掉颈子上的红痕,甚至从包里掏出了三只Guerlain的口红,一个个的试涂,其认真程度,让任如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贺天耀的订婚仪式,是在离公园大道有些距离的花园酒店,举行的,这个酒店并非常人可以消费的起,颇有些往来皆富贵的感觉。 索性任如故的车是全球仅限一亮的至尊款,让他们的登场在一群豪车香衣的成年男女中才显得有些面子。 任如故先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为林唯夕开了门。随后礼貌的把车钥匙交给门僮,让林唯夕挽着他的胳膊走进酒店大厅。被服务人员领入典礼大厅时,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唯夕这对璧人的身上。 他们看起来实在太过登对,让人禁不住想起“天作之合,金童玉女”等词汇来。 有些人的目光变成惊艳和嫉妒,有些人的笑容却变得苍白而虚假。 手里还搂着自己女朋友的贺天耀,在林唯夕二人登场时,突然觉得自己的气息变得不稳。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哦,恐怕不只一下。好像有一群穿着钉鞋的大象,在心上奔跑。那么沉重,那么痛苦。 贺天耀口中用力咽下一口香槟,却食而无味。 贺天耀首先回过神来,领着他漂亮又有气质的未婚妻走过来。他的目光审视的看着林唯夕旁边的这个男人,他发现这个男人无论从气质还是外貌,都完全不输他半分。 而且从他的举止和穿着可以看出,对方是受过很上等的教育的,家世可见一斑。 “我的好同桌,你可迟到了。” 林唯夕从任如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就听见贺天耀的声音。她装作才看到他,又为自己的迟到感到很抱歉的样子,朝他敬了一下。 “我自罚。”她一口喝尽杯中的香槟,空杯子立马就被旁边任如故接过去,递给了从正好从身边走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贺天耀装作不经意的说。 “哦,这位就是我的老公,任如故。阿故,我初中同学贺天耀,还有这是他的未婚妻,何芷兮。”林唯夕挽着任如故的胳膊,简单介绍了彼此。 何芷兮是贺天耀的大学同学,巧的事,两个人是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虽然都没有在一个班,倒也是很有缘分。 后来贺天耀来美国读研,何芷兮也跟着过来了,两人在这边发展的不错,再加上何芷兮的父母在美国的公司收益不错,就决定在这边定居。 “恭喜,冒昧前来,打扰了。”任如故伸出手,和贺天耀握了一下。 贺天耀虽然眼底堆满了不屑与不满,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嘴角挂着疏离又公式化的假笑,做足了这个宴会男主人的姿态。同任如故握手之后,贺天耀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唯夕的身上。她今天实在太过不同,把他记忆里的印象重新刷新了一遍。 林唯夕伸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修长白蟹皙的脖颈显露出来,同样映入贺天耀眼帘的,还有她脖子上被任如故的吮蟹吻种下的草莓。 贺天耀眯起眼睛,心里头的那种不悦的情绪让他无法再维持脸上的笑容。为了掩饰失态,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带你去见其他的同学。”林唯夕没太在意贺天耀的反应,反正已经在他们面前路过脸了,剩下的就是要去许久不见的同学面前溜溜就行了。 接下来,订婚典礼结束,他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山高皇帝远,谁也碍不着谁。 毕竟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想那么多都是自讨苦吃。 任如故不愧是女人心目当中的完美情人的典范,所以在面对同学们的时候,任如故表现出来的模样,让她感到十分如意。 任如故显然没有面对一群陌生人的那种局促,也没有为了拉近关系刻意显得谄媚。 他无论说话,还是举动,都让人挑不出一点不好。礼貌大方,矜持温柔,像是徐徐的风,淡淡的涟漪,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张弛有度。 林唯夕遇到了不少关系不错的初中同学,毕竟初中不像高中,每个人都在埋头于学习,谈论的话题也只有作业,考试,和大学罢了。 好多闺蜜都是为了林唯夕专程办了签证来美国看她,初中的回忆,大概是她上学期间最美好的了。 “这位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过来,礼貌而不失风趣的说道,“这首曲子我实在太喜欢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赏脸和我跳个舞。” “这种问题,当然要问‘美丽的女士’本人了!”林唯夕把手中的高脚杯递给了路过的服务生,然后双手环胸,揶揄的看着任如故的脸。 “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你愿不愿意跟在下跳支舞呢?” 在缠蟹绵的舞曲中,两人相拥,踩着节奏,在舞池里晃着。 林唯夕双手都环着任如故的脖子,因为对方紧紧勒着她的腰,所以她从胸蟹部的位置开始到下蟹半蟹身都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任如故只要低头,就能从绝佳的角度窥探到林唯夕胸前的风景。酥蟹胸半露,隐约的沟壑吸人眼球。 她的身体和他亲密无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林唯夕的柔软。隐隐的香水味混合她身上,某种类似于林间淡雅的栀子香的气息,传入他的鼻息之间,就像一根不断撩蟹拨他的小勾子。 任如故越抱越紧,林唯夕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对方的热情正有抬头之势。 她朝他飞去一个眼神,有为对方的行为感到惊讶和羞恼,又有一种欲拒还休的媚蟹态,直让任如故觉得心上被重重一击。 外貌俊俏,背景雄厚,气质优雅,一心一意,这是女人心中老公的完美指标。 此刻,任如故露出“亲爱的,快来安慰安慰你可怜的老公吧”这样委屈的表情,让林唯夕有些忍俊不禁。 “老婆,我们去花园吧。”他说道。 林唯夕不说话,默许了他的意图。 两人相携,穿过舞池里痴缠的人群,走到阳台。 宴会大厅的旁边有两个阳台,其中一个就有通往酒店花园的楼梯。从那边下去,一路繁花盛开,层层叠叠的玫瑰花墙,组成了一个极其壮观的简单迷宫。 馥郁的香气,在空气里流动,将微风都变得醉人。 进入迷宫往左边的路走,有幸的话,可以看到一个玻璃搭建的温室,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 有的开着花,有的叶片翠绿,此起彼伏,开的好不热闹。温室的最深处有一个仿照欧式童话风格的小亭子,亭子旁边驾着白色的秋千。 而秋千架和小亭子的柱子上,都爬满了玫瑰花藤,让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仙境一般。 “好美啊!”林唯夕感慨道。她放下挽着任如故胳膊的手,走向秋千架边一丛开的正艳的红色玫瑰。 手指轻轻触过那些花瓣,缓缓移动到秋千的绳索上。她童心大发的坐到秋千上,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登着后退,然后倏地飞了起来。 周围的花朵争相开放,火红的裙摆飞舞如裾,她就像是玫瑰花丛里的一个精灵,鲜活而灵动。 第一百六十四章 【福利】乐意之至 秋千越飞越高,林唯夕的笑容越来越大。 林唯夕有一种自己自由到就要生出翅膀飞了出去的轻蟹盈感,红裙随风飞舞着,她双蟹tui的隐mi蟹处若隐若现,使得面前的男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是任如故满是chong溺的看着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勉强她快些停下来。 “要和我一起吗?”gou起了对方的胃口,林唯夕渐渐收了玩心,秋千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在下乐意之至。”任如故蟹弯蟹腰行了个绅士礼,这个举动很大程度上逗乐了林唯夕。 林唯夕开心的笑着,飞到最蟹gao蟹点的时候,突然放开双手。如花火般的身体向前飞了出去,任如故惊慌之中,将她抱了个满怀。他被蟹撞的后退几步,才站稳身体。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危险,要是我没接住你怎么办!”一直以来用温和口吻说话的男人,变得有些严厉。 他的手在林唯夕的tun上打了几下,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 “我知道你会接住你的嘛!”林唯夕搂住任如故的脖子,撒娇的说道。 随后,她揉着被打痛了的地方,娇气的嘟囔:“好痛…” “那我帮你检查一下!” 原本搂着林唯夕腰蟹身的手慢慢的往下hua,任如故的指尖捏着她礼服的两边,一点一点的往上蟹liao。清凉的空气立马贴近肌蟹肤,让她的身体一阵发蟹麻。 他的双手分别la住一边的小可蟹爱的边缘,随着他慢慢俯身的动作,将林唯夕的小可蟹爱,che了下去了去。 qun蟹摆无人扶着,又落了下来,遮住了任如故方才看了一眼的私蟹密蟹chu。 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小可蟹爱被他che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了林唯夕的小蟹Xue和小可蟹爱上都有一片shi蟹漉蟹漉的shui蟹痕。 “啊!”随着林唯夕的一声尖叫,她被任如故推蟹倒蟹坐在了秋千上。 他执起她的一只脚,用手将她脚背上沾到的草屑除去。他的动作轻柔,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他在林唯夕的目光中,缓慢低下脑袋,亲wen在她的脚背上。 林唯夕被亲的地方发蟹痒发麻,她想chou回脚的动作却被对方阻止了。 那一吻之后,任如故仿佛再也停不下来了,一路沿着林唯夕的小蟹tui,亲wen到她的膝盖。 他shun蟹吸着她大蟹tui蟹nei侧的nen蟹rou,让她双蟹tui绷直,不住的颤抖。 一声声咕唧的shun蟹吻声响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出,被亲蟹吻的肌蟹肤发烫,那股热力顺着她的皮肤蔓延至全身。 她的tui蟹心也因为他的爱蟹fu而不住的溢出甜美的清蟹露。 俊朗优雅的男人消失在她的qun蟹摆之下,林唯夕跟着便是一阵快wei的呻蟹yin。 花蟹瓣被他han在嘴里shun蟹吸,像是要被拉蟹che出身体一样。他的舌蟹tou快速的tian蟹弄着她的ye体,他就像一条快要gan涸而死的鱼,碰到了让他赖以生存的水。 甜美的花蟹ye蟹滋蟹run着任如故的唇蟹舌和喉咙,他喝的又急又凶,有时候林唯夕体蟹ye的分蟹泌速度甚至跟不上他吃掉的速度。 他贪心的将舌tou伸进她的yong蟹道中,急迫的chou蟹cha着紧蟹窄蟹温暖的Xue蟹道。 牙齿摩擦着她的hua蟹蒂,坏心眼的咬在唇齿之间研磨,让林唯夕xie蟹出大蟹波蜜蟹ye供他满足蟹口蟹腹之yu。 “嗯...不要磨…阿故,嗯哈…”林唯夕两只手都抓着秋千的绳索,两条tui架在了任如故的肩头。 快蟹gan逼近,她不住的往后仰,脖子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被磨的红蟹肿的小蟹rou蟹粒被任如故用舌尖不停的tian蟹弄,他甚至用上了他的手指。 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是一gen还是两gen,cha入了她shi蟹漉蟹漉的hua蟹Xue里。 chou蟹动的同时,还不停的在mei蟹rou的缝隙间kou蟹挖,那种感觉让林唯夕混身的力道都消失了,连手指都开始颤抖起了。 “阿故,我不行了…啊啊…我没…力气了…”她呻蟹yin着向后倒下,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在高蟹chao中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倒在地上时,qun蟹底的人终于放过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林唯夕是个大夫,自然爱干净的要命,平日里两人亲蟹热的时候,她都恨不得亲自压着任如故去洗手间,把他的手和灼蟹re蟹处,用消毒ye仔仔细细的清理三回,像今天这般放飞自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突破自蟹我的兴奋。 任如故站起来,迎面将林唯夕抱进怀中。他转身坐在了秋千上,林唯夕双蟹tui蟹叉蟹开坐在他的tui蟹上,搭在秋千的另一边。 红裙遮住他们的xia蟹身,此时此刻即使有人闯蟹入,也绝对不会发现,他们其实并不只是面对面坐着那么简单。 红裙掩盖之下,任如故已经释放了自己kua蟹间的猛蟹兽。他已经忍耐太久,再忍下去,他觉得自己肯定要爆炸了。 巨蟹兽顶起了林唯夕的红裙,那个耀武扬威昂蟹起的高度,让她顿时一惊。这个长度,进蟹ru蟹身蟹体里,一定会把她给戳蟹穿的吧。 她tun下一蟹口蟹口蟹水,不自然的往后移动。这个举动,却方便了裙蟹子xia面任如故的手,他快速摸索到他释蟹放的入蟹口。 满蟹手hua蟹腻的蜜蟹ye,让他的手指很容易cha进她的身蟹体里。 而他kua蟹间那傲人的rou蟹棒就被夹在林唯夕的大蟹tui蟹gen和他的手之间,炙蟹热的温度紧紧贴着她,疯狂的脉搏,让她无比紧张,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任如故低下脑袋,在林唯夕的脖子上和锁骨上亲wen。半露酥蟹xiong的抹蟹xiong红裙,被他弄的松松垮垮,不住的往下坠。 粉蟹nen的ru蟹晕从红裙的边缘露出,接着是一整颗粉蟹红蟹色的ru蟹Tou。那件她用以蔽蟹体的衣物,此刻已经毫无作用。 任如故han蟹住林唯夕的一颗ru蟹珠,舌tou暧蟹昧的在她身蟹上点蟹火。ru蟹Tou上顿时被对方的口水浸蟹染的shi蟹漉漉的,又因为他的用力shun蟹wen与tiao蟹逗,变得又ying又红。 林唯夕被他弄的手足无措,双手不知道是去抓蟹住他在她身蟹下放蟹肆的手,还是去抓蟹住秋千绳稳住身形。 她的脚尖已经完全失去力气,连踩踏到草坪上都会产生一股令她痉蟹挛的酥蟹麻。 “小夕儿,你真香,你的nai蟹tou好甜,会不会吸出乃蟹shui呢…真想把你chi进肚子里。” 任如故一边xi的唧唧直响,一边不忘坏心的发表评论。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宴会厅和林唯夕的同学们谈话时的风度与耐心。 他就像个从来没碰过女蟹人的冲动小子,混身散发出林唯夕难以抗蟹拒的热情。他让她全身发热,身蟹xia潮蟹shi。心脏砰砰作响,周身的血ye都开始喧嚣。 被手指蟹疯狂蟹chou蟹cha的小蟹Xue,根本停止不了的xie蟹出一波又一波温蟹热hua蟹腻的ye体。任如故的cu蟹长也让林唯夕不再恐惧,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被他guan蟹穿。 “阿故,我...要你…”林唯夕的脑袋无力的搭在了任如故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婉转,带着令人垂怜的哭腔,任如故几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将她弄蟹昏掉。 长臂抬起她的tun蟹部,rou蟹棒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入蟹kou。任如故慢慢将林唯夕放开,她的身体缓缓下沉,身蟹xia柔nen紧蟹致的nen蟹Xue,像是一张没有尽头的小蟹嘴一般,一点一点的将他shuo蟹大蟹cu蟹长的rou蟹棒tun蟹入。 前端gui蟹tou开路,奋力挤开了拼命推拒它的mei蟹rou。等它整个tun蟹入时,林唯夕有种小蟹fu被戳蟹穿的感觉。 手掌放在小蟹fu上,隐约能感觉到一gen无蟹比坚蟹ying和炙蟹热的棒蟹状蟹突蟹起。那个长度,已经插蟹进了她的子蟹gong里,让她感觉hua蟹心隐隐传来酸蟹胀的痛蟹感,像是整个xia蟹身都要被撑蟹破了。 “嗯啊…好深,太深了…”她抓紧了任如故的肩膀,十指扣进他的衣服里,指甲恨不得翻了过来。 “小夕儿你喜欢吗?你的身体里面真的又蟹shi蟹又蟹hua,唔,不要夹蟹的那么紧,真是一点儿也不乖,让我把你的小nen蟹Xue给弄song一些。” 任如故自说自话,直白的让林唯夕几乎无力招架,被蟹ru的身蟹子瘫软如泥的她,根本无法分蟹神,去回答他。 “啊…嗯哈,好蟹大…” “小夕儿你喜欢荡秋千吗?现在我们来荡秋千了。”任如故说完,一手托着林唯夕站起来,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随着他退步的动作,rou蟹棒稍稍从林唯夕的xia蟹身的幽蟹kou退出。 她的双蟹tui紧紧chan着他,就分开一小会也让她无法忍受。tun蟹部追着他的步伐,nen蟹Xue夹紧,牢牢的夹住了不断chou蟹离的rou蟹棒。 “别急,等下不会把你弄哭就好。”感受到林唯夕的热情,任如故咬着她的耳朵,轻蟹喘着说道。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性蟹感绝伦,让林唯夕心蟹痒难蟹耐。可是,就在任如故放松蹬地的脚之后,她立马尖叫起来,完全说不出话了。 ===== 接下来还有一章福利,这种章节可不用订阅哟~于剧情没有什么推进作用。 第一百六十五章 【福利】越行越深 秋千脱离了地心引力,飞快的晃悠起来。即使林唯夕双蟹tui蟹chan着任如故的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但是,在飞荡的途中,她总是因为惯性的作用,被狠狠拉开他的身体。 漫天的花海,玫瑰香气芬芳。 等秋千荡到另一面的时候,接触的位置又猛地交蟹he,不留一丝余力的将她guan蟹穿。 恐惧的心理伴随着激烈的kuai蟹感,使得林唯夕的眼泪不断往外yong蟹出。 她整个人像是做上了一艘漂浮在海浪当中的船,她没有可以停顿稳住身体的法子,只能任由海浪将她不断抛起,然后从高空跌落。 心脏跳动的速度就像是要超出负荷似的,摇摆的瞬间,林唯夕总觉得自己就快要犯心脏蟹病了。 “啊啊…阿故,不行…kuai停下…啊啊…”每一下结实有力的guan蟹穿,都让林唯夕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的身体紧绷到了极点,nen蟹Xue却因为被guan蟹穿的的太过舒服,不用她去思考,就能自发的绞蟹住任如故的rou蟹棒,不舍得他离开半分。 林唯夕就像是失蟹禁了一样,不断yong蟹出的ye蟹体沾蟹shi了他们的结蟹he蟹处,叽咕叽咕的抽蟹cha声在每次进蟹ru之时都能清晰的传出。 他的rou蟹棒实在是cu蟹长,把她花蟹Xue里的每一寸都撑开,让他们的结蟹he变得毫无缝隙。 密集汹yong的kuai蟹感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她觉得,也许她会在不断的高蟹chao中脱水死去。 趁着自己的母亲和女友讨论着彼此都非常有热忱的结婚服装时,贺天耀兴趣缺缺,终于摆脱了缠人的未婚妻,偷偷溜出来喘口气。 实际上,他是在看到林唯夕和现任男友一起出去,所以按蟹耐不住想去看看。 在某些方面,男人总是最了解男人的。 就比方说,他们消失在宴会厅时,任如故的那个眼神。那是一股很直白的对于xìng的渴蟹望,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一般,如同一匹饥饿的野狼。 而林唯夕在他眼里,就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兔。他们一起出去,她会被吃的一gen骨头都不剩。 可是,前后蟹进入花园迷宫后,他却走向了相反的反向,直到从迷宫走到出口都没有碰到林唯夕。于是他换了另外一条路,又一脑袋扎进了开满玫瑰的花墙里。 贺天耀到国外后不久,一次聚会时,被一群新交的损友给灌得稀里糊涂,在不明不白之下,和某个他现在已经记不得容貌的女孩,发生了关蟹系。 本来他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记忆,可是晨蟹起时本就兴奋,竟被对方tiao蟹逗着在清醒的状态下,重新来了一次。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到他的yu蟹望得到纾解,人才渐渐冷静下来,知晓了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对方看得开,对这些根本不在意,起床穿了衣服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对于贺天耀来说,却是极大的改变。 他一时间陷入了极端的情绪低落,在对于林唯夕的愧疚和做蟹爱过程的美妙中难以自拔。 没错,他喜欢林唯夕,喜欢了好久,久到他甚至以为自己丧失了喜欢人的能力。 虽然过去他一次次幻想着林唯夕的身体,用双手解决了生理问题。可是双手和幻想所带来的kuai蟹感是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深入交流的。 那段时间,他无比唾弃自己,为自己对林唯夕以外的人产生yu蟹望而感到羞蟹耻。 他极力控制自己,每天把自己沉浸在实验室里,跟着秃顶将军肚的老教授做实验,日复一日。 不知道哪天起,他突然想通了,开始流连在女孩之间,几乎每天都在不同的女孩床蟹上醒来。 他把所有的女孩都当做林唯夕,在床笫之间,狂野的索取,将自己的爱与恨一并浇灌给她们。 xìng爱,变成了他的粮食,他的营养液,他赖以生存。 所以,他太了解任如故的眼神了,那是一个极度饥蟹渴的恶狼。走过一道道修剪整齐的碧绿色围墙,贺天耀在满鼻馥郁的芬芳中,越行越深。 细微的女人声音传入耳中,他几乎立马就听出来那是林唯夕的声音。 虽然她此刻的音色和平常毫不相同,旖旎低哑,带着艳绝无双的魅惑。 他脚下的步履越发沉重,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当初他那样爱着她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林唯夕被别的男人ya在身蟹下的情景。 可现实是,他有了一个长期的炮蟹友,她也不是他想象中,只在他身蟹下绽放的女人。 透过玫瑰花丛的缝隙,贺天耀清楚的看见,林唯夕被摆成跪趴的姿蟹势,趴在秋千上。 红裙liao起,露出雪白的tun蟹部。她的双蟹tui张蟹开,嫣红的si蟹处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而那个看似守礼的男人,正在疯狂的弄着她。 林唯夕被任如故撞击着,ya在胸腹位置的秋千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让他一点都不费力。 这个秋千的设计好像就是为了男女偷蟹情而特意制作的,不论高度还是座位的宽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林唯夕一只手支撑在座椅上,另一只手紧抓着秋千的绳索。任如故在她身后用力,速度和力道像是要把她撞得翻过去。 花蟹瓣都被他用力的翻过来了,颜色就像附近盛开的玫瑰花那般。两人的结he处,蜜蟹ye被捣弄成了白色泡沫,pen蟹溅到他们的身上和草地上。 从任如故的角度,完全把林唯夕的整个后背收入眼底。上身衣服完好整齐,香蟹肩外露,被他轻蟹咬出好几个红色牙印。 xia蟹身未着寸缕,丰蟹满的雪瓣被他zhuang的通红,花蟹Xue被磨得大开,每次退出去时,都感觉它已经he不拢了。 蜜水混he着精蟹Ye的痕迹,在她的tun蟹缝和双蟹tui蟹间随处可见,显得无比的yin蟹mi。 灿烂的阳光为她的雪一般的肌肤上度了一层金色的绒光,她脖颈上的汗水,一粒粒像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一样,折射蟹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一把抬起林唯夕的双蟹tui,着力点突然消失,林唯夕的重心完全ya在了秋千上。 也因为这样,她的身体更加容易被任如故推拒出去,再拉回来。 他就站在她的双蟹tui中间,轻而易举的控制着秋千的摆动,不费丝毫力气,就把林唯夕操得死去活来。 “啊啊…太深了…啊啊…”林唯夕大叫着,草地在她的眼里晃来晃去,她就像是在失去重力的空间里旋转一样,头晕眼花。 她的双手已经不能再去抓蟹住绳索稳住身体,而是无力的垂下,偶尔被撞到无法忍耐的敏蟹感蟹处,就是一阵胡乱的挥动。 任如故已经在这个姿势的交融中找到了技巧,他知道晃动到什么程度能让林唯夕的身体与他的距离拉的最开,也知道什么角度,能让她的小蟹Xue把他吞的更深。 本来从身后蟹进入,就已经进的很深了,他却摇晃着秋千,让进入的角度更加曲折离奇。 硕大的gui蟹tou在她的花蟹心里使劲的研磨刺戳,旁边凸起的伞冠摩擦在每一个媚蟹rou的缝隙里。 来回chou蟹动的瞬间,都能引发如同决堤一般的kuai蟹感。 这股kuai蟹感直冲林唯夕的脑门,她几乎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不行了,要蟹到了…啊啊…阿故…”林唯夕尖声叫着,察觉到身蟹下猛地收缩起来。 小腹和tui蟹心都开始不住的chou蟹搐,引爆头皮的kuai蟹感强烈到她无法忍受。 mi潮蟹pen蟹yong而出,形成了一道小小了扇面,全部pen蟹洒在碧绿的青草地上。 mi蟹水将林唯夕shen蟹下的一片草地染上水色,被阳光涂上淡淡的金色。 几乎就在同时,安装在周围地面的自动pen蟹水装置一起启动,pen蟹洒出细密的水花。 一道道七色彩虹在水雾里诞生,玫瑰花被水流pen蟹身寸的颤颤巍巍。香气沉淀下来,各种颜色变得更加清晰。 他们被pen蟹的彻头彻尾,浑身shi蟹透,可任如故却没有因此停下动作。 曲线毕露的林唯夕在他的眼中更加性蟹感,他的衬衫也被淋得透蟹shi,显露出皮肤的颜色。 被凉水刺蟹激着滚烫的肌肤,一种无法言喻的kuai蟹感扑面而来。他最终放弃了坚持,狠狠的cha了十几下后,全部身寸蟹进林唯夕的花蟹Xue深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任如故没有立马把林唯夕扶起来,而是站在她的身后,欣赏着她美妙的风景。同样无法转移目光的还有隐秘在花丛后面,观战已久的贺天耀。 他的脚下踩烂了一片绿草地,手中不知捏碎了几朵花,就连被锋利的荆棘刺入掌心,他也像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一样。他眼睛几乎离不开林唯夕,为了她在花中绽放的美艳,也为了她妩.媚.性.感的姿态。 “小夕儿,你真美!”任如故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林唯夕哼了一声,她的全身发软发烫,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消失了:“这是我同学的订婚宴,你这样万一让人看到了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埋怨的嘟囔,真是让任如故爱惨了她。 泪眼看向衣冠楚楚的任如故,他已经把自己都重新打理好了。虽然衣服已经全部湿了,浑身狼狈,但是依旧看不出他气息中有丝毫凌.乱,和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酒店…是我的。”任如故轻轻的把林唯夕扶了起来,她双.腿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扶着虚弱的靠在秋千上。 这个迷宫,只有他和设计团队知道怎么走。 除了…他想让看到的人。 洒水器已经关掉了,但林唯夕已经被淋得透湿。 红裙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曲线毕露。 她的肩头和脖子上,好几个任如故刻意留下的吻.痕,醒目且扎眼。 她拨了拨头发,将它们遮挡,一双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风度翩翩的某人,仿佛刚刚那样野蛮的在她身体里冲ci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为什么就是要不够你。”任如故抬起林唯夕的下巴,脸庞逼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最终在她的唇.间戛然而止。 和他儒雅的表象不符合的舌头,狡猾chan人,几乎要让林唯夕窒息了。口腔里的每一寸都沾染了他的味道,唾液被他汲取而去,舌头都被吮的发麻。 林唯夕的手被他捉住,在他结束这个吻站直身体的时候,压到他隆.起的kua间。手下他的**坚硬火热,势头惊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已经在林唯夕身体里身寸过两次的人。 手指被任如故牵引着,在他的kua间游走按.压。他低着头,微张的唇里吐出一句句快慰的低chuan。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唯夕,双眼明亮,目光灼人。 任如故眼里散发出来的满满都是求爱的信号,眼神变得有些委屈,控诉着在刚刚激烈的爱后,并没有得到满足。 林唯夕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qun,不经意的时候,红裙自肩头松松垮垮的滑下,肌肤莹洁如玉,衬得愈发美妙可口。 任如故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抓着秋千上的杠杆,另一只手扶住秋千的绳索。 “快回去,”林唯夕挽着他的胳膊,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一会儿被人家发现了不好。”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所有人都知道才好。”任如故长眸微眯,眼波微澜,他家的小丫头,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想到这里,任如故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那个林唯凡可以道德绑架,让小丫头对自己不管不顾照顾了好久,自己也可以利用舆论嘛… 目睹这一切,心里斥责着林唯夕**无比的贺天耀,也不禁可耻的石更了。血液集中往*间流窜,对*望的ke望达到历史最高,他恨不得能代替任如故。 他其实有很多种选择,去阻止自己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弄出声响惊扰他们,或者直接上前把任如故胖揍一顿。更或者,不去看不去听,转身离开。 但他都做不到,脚下好像生了根,眼睛变成了石头,只能注视着林唯夕的方向。 他曾经那样喜欢的姑娘,那么有趣,那么聪明的姑娘,她总能一秒懂得自己内心的想法,总能给自己最好的建议,在自己迷茫消弥的时候,有她在身边,就是自己的希望。 那个像阳光一样的姑娘,那个陪自己在期末考试之前一起玩儿五子棋的姑娘,那个他不曾得到过的甜美.唇.瓣,在别的男人身边绽放。 她的每一句话语,都像一把尖刀,往他的心脏上切碾着。 贺天耀开始自嘲,过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影响竟然还这样剧烈。 他依旧对她恋恋不舍,因为她的出现而无法转移目光,因为她的眼神就顿时心跳加速。 就算轮番着换女朋友,却从来没有人能真正代替林唯夕在他心目当中的位置,他的梦中都是她的影子。 可是林唯夕呢,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 从他们初中毕业之后,就仿佛瞬间将他遗忘了。 任他怎样想尽办法举办同学聚会,她还是从来都没去一次。甚至从他借着读研的机遇,与她同留在曼哈顿,她都吝惜于给他一个消息。 她明明说过,她们是极为相似的人,她怎么能投入别人的怀抱呢?怎么能在别人的怀里笑得那么开心呢?怎么能让别人触碰她的身体呢? 贺天耀的手蹂蟹躏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娇艳欲滴的花瓣在他的手中变成褶皱破裂的样子。 鲜艳的汁水染红了他的手指,花瓣从他的指缝里飘落到地上,被他用鞋子碾进泥土里。 心中的光亮渐渐被黑暗所取代,他的眼神越发的幽深。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用大拇指将玫瑰花汁涂抹在下嘴唇上。 舌头尝到了它的味道,清甜中带着苦涩,萦绕在唇.舌之间。他的唇上像是染了鲜血,颜色动人心魄,让他的气质显得更加阴郁。 “小夕儿,你真是太棒了!”任如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林唯夕脸颊和头发上的汗水。 林唯夕瞪了任如故一眼,她都不知道怎么自己才过了三个月,任如故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她拍了拍胸口,眼睛环顾四周。刚刚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窥视着,让她在和任如故在一起时,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可是,她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活物。 林唯夕想,大约是她太过紧张了吧。 “走吧,”任如故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回到了订婚宴。 她和任如故从花园里回来时,订婚宴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宴会厅里还是觥筹交错。 成年人的话题从女人美酒,谈论到生意,话题总是聊不完。 前面舞台上乐队奏着轻缓旖旎的乐曲,几对年轻的男女在舞池里相拥,踩着音乐的节拍起舞。 林唯夕简单的和同学们道了别,就和任如故回了别墅。 “都怪你,”在车上,林唯夕拧了他一把,“本来可以和同学们好好的交谈一番,追忆一下以往的快乐时光,这下可好了,露了个面就走了。” “我们也三个月没见面了。”任如故又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真是败给他了。 林唯夕靠在任如故的胸膛,闭眸歇息。 林唯夕这次来订婚宴,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大多数原因是不知道怎样面对贺天耀。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把他忘记。 可是时间虽然让她的伤疤结痂,却在他们再次相遇时,把她的伤口撕开,鲜血淋漓。 而且等到她和任如故再回宴会的时候,明明对方看她的样子,就好像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性.感火.辣的女朋友呢,他们又这么多年没联系,总觉得他早把自己忘了。 算了,都过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任如故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轮廓,他的眼底渐渐显出痴迷,错综复杂的情绪化繁为简。 他如同陷入了回忆一般,温柔的情绪遮住了之前的委屈,那眼神,极其深沉。 林唯夕沉溺其中,微微掀开眼皮,看着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离开,顺着脖颈往下,将她的身体彻底扫描一遍。 他生气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照顾林唯凡,还匆匆的赶来贺天耀的订婚宴,可是她却忽略了,任如故的腹黑与隐忍,偏激与执着。还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占有欲。 他是自己的丈夫,可自己却是没有好好的关心他。 其实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对自己另一半的占有欲,有的人表现的严重些,有的人则是深埋心底。 林唯凡把自己看作所有物,不过是一种极端化的表现。 而任如故,则是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好,隐而不发,今天不过是小小的爆发了一场,指不定哪天就崩了,炸自己一脸血。林唯夕四肢修长,腰身纤细,该多的肉一点也不少。 任如故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像是活的,幽暗的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里面跳跃着灼人的火焰。 他低下头,呼吸喷洒在林唯夕的嘴唇上,温热的气流把脸上的茸毛都吹动了,酥.酥.痒痒的感觉在嘴唇上散开。 他的长睫毛一根根那么分明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鼻尖。 那一双眼睛专注而深情,清楚的映着两张小小的林唯夕的脸。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撬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口腔。他残酷的掠夺着她的空气和津.液,毫不客气的把她的舌头咬在齿间,让她不能呼痛,也无法躲闪。 任如故的眼眶发红,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林唯夕无法移开视线,深深的沉沦在他黝.黑的瞳孔之中,看着里面自己的脸,完全陷入他的桎梏之中。 他漆黑的瞳孔深的就像两口枯井,他的成熟,他的隐忍,他的疯狂,在深邃的眼眸中翻腾。 林唯夕被他的吻弄的神魂颠倒,加上在订婚宴花园的事,到了别墅,林唯夕已经浑身乏力,已经昏昏欲睡了。 任如故抱着她,躺在满满一缸温水里。 浑身的疲惫被水波抚.慰着,上眼皮不停的亲近着下眼皮。林唯夕在朦胧的睡意中,看向依旧冷静的任如故。他的眼睛像是漆黑的洞,慢慢的将她的灵魂都吸走了。 见她睡着,任如故的头低下,一个很轻的吻连续落在林唯夕的额头,鼻尖和嘴唇:“小夕儿,我心里难过,你要好好的安慰我才行。” 把他晾了半年,他再也不允许她离开他一秒。 林唯夕醒来时,全身都被清理干净,包括口腔里,还能尝到细微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身下的床单干爽整洁,房间里开着空调和加湿器,还微微浮动着栀子花香的气息,想来是被打扫了一遍。 “醒了?”任如故捧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坐在林唯夕身边,轻巧的揽着她靠着奢华的床头,轻轻的给她喂了进去。 “小夕儿,你好*紧…让我不想放过你。” “去去去…大早上的,别这么不.要.脸。”林唯夕极为嫌弃的推了他一把,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一件睡衣,“你赶紧去上班,我最近休假,我哥说有个戏我可以去拍着玩儿。” “不许去!”任如故一把把林唯夕捞进了怀里,死死的锢在怀里,“你不许再和他接触。” “噗嗤~”林唯夕紧了紧被他扯的有些松开的领口,好笑的搂住了他,“不喜欢就直说啊,干嘛自己忍着,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一个人憋着有用的话,娶媳妇干什么。” “你…”任如故惊喜的深望着她水眸灵巧,鼻尖.挺翘可爱,唇.瓣如花瓣般柔软嫣红。 “阿故,我最近对你有些忽略,没有做好一个乖乖的小妻子,让你像个孤家寡人似的,让人家好生担心。” 林唯夕故作愧疚,还象征性的抽了两下鼻子,继而狡黠地说道,“毕竟,樯撸灰飞烟灭呀,人家还不想做寡…”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如故一把捂住了嘴:“哪有这么说话的。” 林唯夕咯咯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上次和林唯凡、安然一起拍的电视剧正式在三大卫视上映,导演亲自给她打电话,林唯夕是怎么也拒绝不了出席的。 和任如故好好的解释了一番,当然免不了一番用肾的举动。 “梦。”林唯凡晃进一片感谢声的摄影棚,他毕竟是男一号,整个剧组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上赶着和他搭话,于是大家分了他一杯庆功香槟,他匆匆的结束了和导演的谈话,走到林唯夕身边。 “你电话怎么了?这几天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只好过来抓人了。”林唯凡蹭到林唯夕身边,避过人群小声说。 看来这次,任如故是真的说到做到了。 “我前几天包被人抢了,手机什么的也在里面,我忘记告诉你了。”林唯夕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自己的借口。 “被人抢了?”林唯凡马上退后一步上上下下打量林唯夕,那眼神明明白白显示’要不是这里人多我就上手摸’了的信号,“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他们抢了东西就走了,没伤害我。” “不可能。”林唯凡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要是劫匪,肯定还要顺便劫个色。”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惊失色道:“你该不会真跟劫匪睡过了?!” “你才跟劫匪睡了呢!”林唯夕愤怒地拍了一把林唯凡的屁.股,林唯凡夸张地叫了一声,佯装被林唯夕拍了出去,踉跄了两步后直哼哼,“呜呜呜,原来萌萌哒的梦梦不见了。” 林唯夕懒得理他,没想到林唯凡忽然发难,趁林唯夕不注意一下子搂着林唯夕的腰闪到了摄影棚的拐角处,他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跟练过似的,林唯夕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林唯凡一把摁在了墙上,低下头,做霸道总裁之举。 “梵!”林唯夕毫无反抗能力,想拿酒液泼林唯凡来着也泼偏了,一滴都没沾上对方,只能徒劳地挥舞着空酒杯,被林唯凡震得七荤八素。 “乖梦梦…”林唯凡上.下.其.手,但毕竟转弯就是摄影棚里热热闹闹的香槟庆功会,随时有人过来,他到底也不敢太放肆。 只能颇为不甘心地狠狠把林唯夕搂在怀里,像是要把人揉碎了一样使劲,掐得林唯夕五官都扭到一起了。 “我都要想死你了——让我数数,大概有十四天,不,十五天没有亲到我的梦了。”林唯凡的嘴唇贴着林唯夕的耳根嘶嘶地吐气,“天天看你跟任如故在一起我都要气死了。” “哎呀放手!全是人!”林唯夕惊恐地把林唯凡要伸进她裙子里的手打开,“再说一遍,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林唯凡停下动作一本正经地说,“我都记得,在UIHC那段时间,你可是任我所求,亲.亲抱抱都不在话下。” 林唯夕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几乎脑子里马上就想起来了,在UIHC的场景。 卧.槽!这人不会是装的吧! “怎么样?你和任如故离婚,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吧!”林唯凡一看林唯夕脸红,就知道自己这次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愈加得意起来,故意把自己的脸微微侧了侧,展现出自己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 现在他已经把鱼钩放下去了,就等林唯夕咬上来呢。 “不可能!”林唯夕当然看到了林唯凡的小动作,她其实也被对方刚才兜头盖脸的一顿霸道之举撩.拨得有些兴起,林唯夕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原则一边盯着林唯凡性.感的喉结猛看。“在UIHC的记忆你记得多少。”林唯夕咽了一下口水。 “我对灯发誓。”林唯凡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地说道,“我就只记得最后的事。” “梦,”林唯凡压住林唯夕的嘴唇,笑得一脸狡黠,“我是真的生了病。” 怎么听着那么像假的呢?! “不行不行,我给你说,以后我就不再和你单独见面了,我家阿故会吃醋…我靠~林唯凡你干什么!” “让一下让一下!这里有人昏倒了。”林唯凡夸张地抱着林唯夕在满摄影棚工作人员的注目礼中往外冲,林唯夕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林唯凡的肩窝,心想还好戏拍完了,不然自己可没脸再见他们了。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任如故摩拳擦掌地计划着要给林唯夕来一次“试了还想试,回味无穷”的床蟹上运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人跟自己有仇是吗 他其实为此筹划了好几天,掰着指头数着她回来的的日子,还从网上订购了好几种不同型号的小玩具,就连套蟹套的口味都是精挑细选的。 场景一: 微信来自’任如故’:小夕儿,小夕儿,你喜欢什么水果? 回复:于婶不是都有准备嘛? 微信来自’任如故’:没事儿,我给你买的,意义终归不同。 回复:我最喜欢山楂。 微信来自‘任如故’:…有没有味道大一点的? 回复:榴莲?没吃过,怪臭的。 微信来自‘任如故’:(惊吓脸)OMG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我也特别爱吃榴莲!…不过有没有常规一点的? 回复:你到底要干嘛? 微信来自’任如故’:想给你买块…肥皂。但是它好像只有草莓味、橘子味、葡萄味、苹果味可选。 回复:草莓味好了。 微信来自‘任如故’:好嘞。 于是套蟹套的口味就这样定下来了。 场景二: 微信来自‘任如故’:小夕儿小夕儿,你喜欢玩跳楼机还是玩过山车? 回复:还是过山车吧。 微信来自‘任如故’:那你喜欢喷水的过山车还是陆地过山车? 回复:喷水过山车啊,我游泳可好了。 微信来自‘任如故’: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按摩*的附加功能就这样定下来了。 … 当然不止这些,他还预订了浪漫而又带着管弦乐队的法国餐厅,亲自把Four Seasons 的顶层套房改成了蜜月专属,列了长长的一条‘姿势清单’,甚至还提前谈好了按mo服务,用那些火蟹辣丝滑的按mo油打开林唯夕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力求让林唯夕yu仙yu死,欲罢不能。 他必须要给自己重新挣回林唯夕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因为任如故发现最近他几乎都逮不到林唯夕了,还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的人也总是跑过来横插一脚,极大地挤占了他和林唯夕相处的空间,这些都让任如故相当地不爽。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握住今晚的机会。 … 林唯凡带着林唯夕去了江家,见了江予安,让她大致的了解了江家的事情。 江予安是个非常绅士的人,和林唯凡的模样一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表率。 和他相处,不会让你有一丝的难堪与尴尬,处事极为圆滑,但不显狡诈,用游刃有余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唯夕大脑里闪过一丝警示,若是他和任如故为敌,真不知道谁输谁赢。 势均力敌。 不知道谁是衣冠禽兽,不知道谁是道貌岸然。 但愿他们不会有交战的那一天。 “江家有我哥,我还是自.由自在的当我的影.帝,当我的国民老公,还有林家的儿子。”林唯凡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当然,我更愿意做林家的上门女婿。” 林唯夕:“…” 林唯凡看着林唯夕,乌漆的眼睛里闪着碎脆的光,温柔而清俊,他轻声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林唯夕石化了,怎么病了一场,这人连自己的意图的不再掩饰了呢。 … 林唯凡把林唯夕放到别墅门口,就看到脸黑着跟煤炭般的任如故。 林唯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们去吃饭吧。”任如故大力把林唯夕从车里拽出来,狠狠的摔上了车门。 林唯夕刚想跟林唯凡打个招呼让他走,就被任如故一把藏在了身后。 “你走吧。”任如故挥了挥手。 “梦,我走了啊。”林唯凡伸长了脖子,朝着林唯夕说道。 “快走吧你!”任如故他脸色不是很好,眼睛漆黑不见底,直接拽住林唯夕的手要把她拽走,手劲儿大得让林唯夕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好疼!” “对不起。”任如故长吐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仍然拽着林唯夕要快步离开,林唯凡仍然停在原地,只是目光冷冷地看向两人。 “其实我还应该补个妆的…”林唯夕拘谨地拽了拽身上的裙子,“你看我穿这身可以吗?” “吃个饭而已,我们付了钱,我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任如故亲.亲林唯夕的头顶,“不然你等我回去换双拖鞋?” “西装配拖鞋吗?太怪异了吧!” “这可是今年的时尚穿搭!” … 这是个浓情蜜.意的好氛围,如果忽略了两人身后那个超级一万瓦大灯泡的话。 “林唯凡!”任如故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显得太狰狞,“所以你跟定了我们是不是?” 此时的林唯夕已经换上了按mo中心配发的一套白浴袍,舒舒服服地趴在牛皮按摩椅上享受着女技师熟练的按摩技巧。 一旁的林唯凡也以同样的造型同样的姿势,躺在另一张按摩椅上,这次伺候他的是男技师。 林唯凡被按得通体舒畅,一向自持冷静的脸上也显露出少见的酡.红,随着按摩师的手劲儿不时哼哼两声,显然非常满意。“唔…啊…阿故…”林唯夕满足地断断续续地说着,“梵梵,今、今天可是心情不好呢…你就别这么小气啦…哦对,就是这里,好舒服!” 女技师的手灵巧地一翻,林唯夕情不自禁弓起了上半身,然后又重重摔了回去。 “带着他按摩我是没什么意见,可能不能不要抢占我的位子!” 任如故欲哭无泪,本来他是计划好了等吃完饭带着林唯夕来这个事先安排好的双人套间做个全套按摩的。 女技师服务林唯夕,男技师服务自己,旁边还有要点燃香薰蜡烛,放上一段抒情音乐,自己和林唯夕在各自的按摩椅上遥遥相望,一定能把气氛撩到最性.感!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林唯凡! 这人跟自己有仇是吗!每次都是他! 那个傻不拉几的双重人格就不提了,还好自家的亲.亲小夕儿意志坚定没有被他骗走,但是你病好了难道不应该找个旮旯角好好康复去吗? 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是怎么回事! 任如故咬牙切齿,几乎要把露出大半个雪白肩膀的林唯凡身上看出个洞来,自己实现预定好的情侣卡座也被这人占了,按摩椅也被他抢了,就连自己亲自挑的王牌按摩师现在都在给这个人.渣服务! 而且他在林唯夕面前还总是装出一副生了病,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太卑鄙了! “…阿故,你可以去别的房间啊。”林唯夕冲他招招手,“一会儿…啊…一会儿过来找我们!” “我钱不够!”任如故气呼呼地坐到了旁边波西米亚风的圆墩上。 林唯凡扭过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我外套里有一张黑卡,拿去刷吧。” 他叱咤风云的任大总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老.子不比你有钱! 那你这个破卡刷个屁! 在林唯夕看不见的地方,林唯凡冲任如故狡黠地一笑,然后又继续哼哼唧唧地享受按摩去了。 任如故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只喷火龙了,没错,就是现在。 第一百六十九章 肿么吵起来了 “林唯凡!”任如故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显得太狰狞,“所以你跟定了我们是不是?” 此时的林唯夕已经换上了按mo中心配发的一套白浴袍,舒舒服服地趴在牛皮按摩椅上享受着女技师熟练的按摩技巧。 一旁的林唯凡也以同样的造型同样的姿势,躺在另一张按摩椅上,这次伺候他的是男技师。 林唯凡被按得通体舒畅,一向自持冷静的脸上也显露出少见的酡.红,随着按摩师的手劲儿不时哼哼两声,显然非常满意。“唔…啊…阿故…”林唯夕满足地断断续续地说着,“梵梵,今、今天可是心情不好呢…你就别这么小气啦…哦对,就是这里,好舒服!” 女技师的手灵巧地一翻,林唯夕情不自禁弓起了上半身,然后又重重摔了回去。 “带着他按摩我是没什么意见,可能不能不要抢占我的位子!” 任如故欲哭无泪,本来他是计划好了等吃完饭带着林唯夕来这个事先安排好的双人套间做个全套按摩的。 女技师服务林唯夕,男技师服务自己,旁边还有要点燃香薰蜡烛,放上一段抒情音乐,自己和林唯夕在各自的按摩椅上遥遥相望,一定能把气氛撩到最性.感!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林唯凡! 这人跟自己有仇是吗!每次都是他! 那个傻不拉几的双重人格就不提了,还好自家的亲.亲小夕儿意志坚定没有被他骗走,但是你病好了难道不应该找个旮旯角好好康复去吗? 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是怎么回事! 任如故咬牙切齿,几乎要把露出大半个雪白肩膀的林唯凡身上看出个洞来,自己实现预定好的情侣卡座也被这人占了,按摩椅也被他抢了,就连自己亲自挑的王牌按摩师现在都在给这个人.渣服务! 而且他在林唯夕面前还总是装出一副生了病,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太卑鄙了! “…阿故,你可以去别的房间啊。”林唯夕冲他招招手,“一会儿…啊…一会儿过来找我们!” “我钱不够!”任如故气呼呼地坐到了旁边波西米亚风的圆墩上。 林唯凡扭过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我外套里有一张黑卡,拿去刷吧。” 他叱咤风云的任大总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老.子不比你有钱! 那你这个破卡刷个屁! 在林唯夕看不见的地方,林唯凡冲任如故狡黠地一笑,然后又继续哼哼唧唧地享受按摩去了。 任如故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只喷火龙了,没错,就是现在。 “阿故…”林唯夕及时雨般软.绵绵的一声唤回了任如故的理智,他看着被按摩得满脸通红,眼睛却像小动物一样湿漉漉而又明亮的林唯夕,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抱住林唯夕的头狠狠亲了一大口,然后从衣架上摘下林唯凡的白西装,泄愤一样使劲儿掏了掏口袋,摸出里面的一张黑卡一串车钥匙和半盒烟。 “抽这个牌子?”任如故笑着冲林唯凡扬了扬手里的烟盒,“品味还不算太烂,不过今晚只有我会是最终赢家,你还是省省吧。” “Nothing is impossible。”林唯凡笑盈盈地看着任如故,“话不要说得太满。” 两个人都把声音压得很低,林唯夕的位置又隔得远了些,所以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彼此的敌意,两双眼睛里火花噼里啪啦地炸响,一个内敛一个张扬,但却又势均力敌。 “没听见小夕儿说的吗?她一直认为你是他哥哥,你干嘛来横插一脚。” “我不爱难道就不能想跟她上蟹床?” “该死的!你还想睡她?我警告你,你想都别想!” “三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卧.槽!”任如故被他这地痞无赖劲儿气的要死,“看着你人模狗样的,原来内心这么龌龊。” “你想什么呢。”林唯凡冷森森地开口,“当然你是上半夜我下半夜。” “我靠你想都别想!” “那你连一次都别想有了。” “你们在聊什么?”林唯夕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她头发散乱衣领半开,看到两个男人眼里真是非常地可口,简直像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草莓蛋糕。 末了草莓蛋糕还眨眨眼睛,“这种按摩真是太舒服了,骨头都要散架了。我现在就想盐酥鸡,无骨鸭,哈哈哈!” “没什么。” “没事。” 林唯凡和任如故对视一眼,然后又各自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林唯夕光着脚从按摩椅上跳下来跑去小桌子上拿葡萄吃,林唯凡的按摩也结束了,两位按摩师鞠躬一次后退了出去,舒适的按摩套间里只剩下了三人。 “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到几点?”林唯凡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任如故挑挑眉,“我是SVIP,卡里的钱估计够用到明年?” “那门可以反锁吗?” “不能。”任如故飞快地回答,他语带双关地说,“要是能反锁,你连按摩师的面都见不到。” “这就是泥萌这些个奸商,蠢钝如猪…” 林唯凡摇摇头,他从按摩椅上下来走向了门口,顺手拎起旁边的简易衣架和他的领带粗略一扎,然后往门后一顶,一个稳固的三角空间形成,这下除非不锈钢衣架断裂,否则外面的人是打不开门了。 “梵梵就是聪明。”林唯夕笑着为林唯凡拍马屁。 任如故被林唯凡气的脑子不在线,冷哼一声:“不就是懂点物理,我要是懂这个我一定弄得比你还好。” “这不是物理。”林唯凡看了任如故一眼,嗤笑道,“这是常识。” 卧.槽! “滚你大.爷的!”任如故蹲在墙角。 “咦,你这是在干嘛?”林唯夕嘴里鼓囊囊地塞满葡萄,于是转头口齿不清的问道,“肿么吵起来了!” ——“没事。” ——“没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道声音愉悦,一道语气窝囊。 “林唯凡你赶紧滚。”任如故站起身来,一把抽下自己的腰带往旁边一扔,“我们要开始办正事了。” “嗯。”林唯凡站起来走到包间的一角坐下,明显是要暂时不参与的意思。 “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夫妻做蟹爱做的事。”任如故已经开始黑着脸赶人了。 “我又不影响你的上半夜,”林唯凡闭了闭眼睛,慢慢在桌面上摊开一沓纸,用荧光笔勾画了几下,“我没有那么闲。” 危险已经悬临头顶的林唯夕还浑然不觉,她吃完了盘子里的葡萄,伸手又想去拿另一边的哈密瓜切片。 没想到手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双手截住了,林唯夕疑惑地抬起头,任如故笑得一脸邪恶。 “乖小夕儿,不要吃什么哈密瓜了,来吃我的大香肠吧。” 林唯夕一点都不傻,马上就听出了任如故话里隐藏的情*意味,她脸色一变,赶紧指着任如故身后说:“啊,飞碟!” 任如故条件反射回头看,林唯夕转身就跑,林唯凡在角落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哼笑。 对女人,任如故你还是太嫩了。 任如故这才知道自己上当,气得一个健步冲上去把正在跟门口衣架较劲的林唯夕拦腰抱了回来。 林唯夕身上只有一件松垮垮的白浴袍,细胳膊细腿在宽大的袍子里荡来荡去,任如故单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林唯夕手脚在空中乱.蹬一气,任如故于是把胳膊伸长了一些,这下林唯夕就算是踢腿也踢不到任如故了。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别墅好不好…” “好啊。”任如故露出标准的‘大灰狼笑容’,“但是小阿故好像不答应呢。” 第一百七十章 梵梵简直就是正人君子 任如故三下五除二就扒拉掉了林唯夕的衣裳,穿着简单的打底的林唯夕像只小兔子一样,被从任如故扔进铺着一层柔软.毛巾的牛皮按摩椅里,他几乎马上就把自己压了上去。 卧.槽!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节操没下限了!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背心打底被任如故一把抓掉,打di.裤也被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扒到了脚踝,任如故一口咬上去,林唯夕“啊”地尖叫了一声,挺直了腰。 两个xx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任如故百忙之中还抽得出手,一手一个拢在了自己掌心里。 整个过程不过四五秒钟,林唯夕就已经彻底沦陷了。 “唔,这么长时间没跟小小夕儿见面了,都是因为这个狠心的坏主人,那就先让我跟小夕儿来个见面吻吧。” 任如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林唯夕翻了个身,变成仰卧,顺手还把椅子的靠背往上升了一下,林唯夕半躺半坐地陷在毛巾里,修长纤细的腿被任如故,像掰螃蟹似的,掰开挂在两侧的扶手上,这个姿势把她的身体整个都展现在了任如故面前。 任如故不着急,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后颈,然后唇.舌并用地含.住了她的耳.垂,继而吮.吻道。 林唯夕过电一样一下子就叫出了声,她总算还没忘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用手使劲儿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得太响。 任如故不满地抬头看了林唯夕一眼,然后抓.住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fu上。 “呜呜…别咬…啊~我的天…”林唯夕没法再压.抑自己的叫声,事实上她也无暇顾及了,男人的xx就算隔着一层裤料也仍然热烫的惊人。 任如故胡乱地拉下自己的裤.子开口,任如故握着林唯夕的手掌,等她柔软的专心终于和男人的xx毫无阻碍地接触时,任如故忍不住狠狠吸了林唯夕的锁骨一大口。 “啊!”林唯夕被猝不及防地这一下飞快地送上了xx,任如故好笑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在林唯夕的tui间打圈,“这么快?女人也有早xie吗?” 林唯夕有气无力地瞪了任如故一眼,脸上热乎乎的,眼神也柔软很多,这一眼不太像是瞪,倒更像是撒娇。 任如故小fu.愈加发紧,他忍了好几次才忍住没有直接提x就上。 任如故眼角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林唯凡,林唯凡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纸张,陷入思索:“君王的语气应该是怎么样?” “…任如故你的手!” 林唯凡飞快地又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不过十步之外的两人的声音。 好在任如故还有点儿理智,全程只是ya在林唯夕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动作。 除了,那些让林唯夕差点儿哭出声来的小动作。 不知道被任如故折腾了多久,她林唯夕自己都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了,许是按摩师的手艺熟练老道,再加上任如故的撩蟹~拨,林唯夕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后来,她发现自己被人轻轻抱在了怀里,林唯夕舒服地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一样,再也不想松手了。 “很累了?”林唯夕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男人轻声的询问。 哎呀…是,是林唯凡… 林唯夕打起精神,勉强睁开眼睛,林唯凡微笑着注视着她,近距离之下男人的脸部线条更是清俊,他是那种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的男人,能够让你轻易地想起枕边的一缕光,或者是窗前的一朵云。 “想去卧室睡会儿吗?”林唯凡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林唯夕抱到了套间的卧室。 这间按摩套房确实是各种设施都一应俱全,除了中心的两张按摩椅,还有占据半面墙的超薄电视,并且配有可以泡澡的独立卫生间,甚至还带一个很小的阳台,已经可以与酒店套房相媲美了。 “梵梵…”林唯夕跟没了骨头一样靠在林唯凡怀里,他只披覆着一层浴袍的身体就在林唯夕眼前,锁骨线条极其优美地飞入V形布料中,像是两抹饱蘸水墨勾勒出的细长山峦。 自家哥哥真是人间极品,当之无愧的国民老公。 林唯凡慢慢的把林唯夕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帮林唯夕轻柔的做着按摩。 他的手指硬净修长,如玉,指甲被整整齐齐地剪成出一个半月的弧,他除了拿笔也会乐器,是姑娘们都会喜欢的类型。 “阿故呢?”林唯夕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的极为舒服,她看向俯身帮她按摩四肢的林唯凡,心情变得极好。 小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想着各种办法抱着被子和他一起睡,缠着他讲故事… 他哥哥向来是暖男的典型代表,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同学为了自己哥哥给自己送礼。 “他公司临时有事,你就被我扣下了。”林唯凡抬头冲她微微一笑,接着又轻轻抬起林唯夕的一条腿,作势要帮她揉一下。 林唯夕一下子羞耻起来,在床上扑腾着赶紧把腿蜷了起来,林唯凡何等了解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也就顺势收回手,只端正地说了一声:“有需要再叫我。” 他梵梵简直就是正人君子! 林唯夕被这个小细节感动地流下两道宽面条泪,经历了任如故这种’jing虫上脑’和每晚‘人形按摩bang’的强力摧残以后,林唯凡堪比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啊! 林唯夕对林唯凡的好感一下子飙升到峰值,连带着看林唯凡的眼神也越发热烈起来。 不过等等,为什么林唯凡要脱衣服。 林唯凡慢条斯理地把浴袍解开扔到一边,光溜溜的身段毫不避讳地展现在林唯夕面前,男人体mao稀疏,xx也如本人一般清秀温和——当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为‘温和’了。 透着淡淡的粉色。 好羞耻!一定要打马.赛.克!她发誓自己的眼睛自带修图功能! 他不等林唯夕反应,便长.腿一迈上了柔软如羽绒的大床,林唯夕心头警铃大作,赶紧手脚并用要爬到一旁,结果一支胳膊从身后伸来,轻而易举地把林唯夕揽了回去。 卧.槽!任如故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算漏了他这点! 床垫软的像一张蹦蹦床,林唯夕使不上力,更没有任何的平衡感可言,只能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林唯凡逮回怀里。 枕头被子飞得满地都是深刻的腹肌抵着林唯夕的后腰,林唯夕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 “夜深了!”林唯夕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岔开话题,林唯凡垂下眼睛来看她,林唯夕急忙说道,“梵,你饿不饿?我去叫外面的人送点吃的进来。” 接着林唯夕作势要起,林唯凡这次直接从林唯夕背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也不知道林唯凡手上带了什么神奇的魔力,酥得林唯夕站立不稳,接着腿一软,又没骨气地重新坐了回去。 “跑什么跑,我不至于无耻到那个地步。”林唯凡轻笑了一声,从后面轻轻的把下颌撂在了她的肩头。 林唯夕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似乎是由于刚刚两人的打闹,林唯凡也微微出了层薄汗,他亚麻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柔顺地贴在他白.皙的额前,绵密的睫毛上也挂了几滴水珠,从林唯夕的角度看过去,有夺人心魄的性.感。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林唯凡语调温柔,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朗悦耳,“我喜欢了你二十四年,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后来…还有UIHC的那段故事,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回忆。” 半晌,林唯凡才叹了一声:“也许那是你生命中最不好的回忆吧…” 两人就那么谈了半夜,直到任如故上来接她,她才跟着他回了别墅。 第二天起来林唯夕几乎走不了路,两条腿更是因为长时间的xx姿势而苦痛不已。 任如故悔恨不已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想约个私人医生帮林唯夕看看,非但如此,他更是要直接把林唯夕摁在家中好好休息。 但林唯夕现在只要一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昨晚上是你.shuang.我.shuang.大家shuang,的状态,但为什么腰酸背痛的人只有躺着不动的自己,而不是耕耘了大半夜的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就是真正的娱乐圈吗 最后林唯夕选择了休半天假,然后给楚潇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去了,倒在床上闷头闷脑地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下午被一通电话叫醒。 “请问是林唯夕小姐吗?”电话另一边有礼地询问。 “你好,我是林唯夕…”林唯夕睡眼惺忪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点五十分。 “您好,您今天下午三点钟的拍摄即将开始,工作人员发现您还未到场——” “啊啊啊啊啊!我马上到!!” 林唯夕猛地挂断电话,本来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结果昨天晚上的肌肉酸痛还没消退,硬是拼尽了全力也只在床上挺了一下腰。 林唯夕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边套着裤子边把牙刷往嘴里塞。 居然全忘光了! 昨天林唯凡说自己因为在李导面前表现优异,这次开拍一部年度古装大戏,特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小角色,满足一把她的戏瘾。 今天下午,特意让她过去,试试镜。 对于林唯夕情深意切的恳求,加上在某些两人亲密接触时刻的不经意的那么一撒娇,任如故自然是默许了的。 最重要的是,林唯凡回了国,去参加电视剧的宣传,各种热度极高的综艺节目更是一个一个的接的手软,没了林唯凡,任如故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天娱集团这次的试镜不是一次普通的试镜,因为这部电影可以算是天娱集团上半年投资最大的一部,不仅主演里明星云集,制作组也是大腕齐聚。 早在一年前就传出要出这样一部跨时代大制作宫廷影片的消息,各大媒体和公关推手也早已各就各位,平常某位明星探一探班都能上个娱乐榜,可谓是万众瞩目。 林唯夕试镜的这个角色其实只比一般的龙套稍好一点,毕竟在这样的大制作电影里,就连主角们身后随便经过的一个路人角色都是要被抢破头的。 林唯夕试镜的这个“妃子”还能分到三句台词,拍摄时也能得到一个正面特写,简直是最好在观众前混脸熟的一种角色,竞争尤为激烈。 虽然林唯夕是跨界过来打酱油的,可是还有一大堆一大堆的明星演员们为了这个角色,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接下来林唯夕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好好揣摩这个‘以色侍君’的妖妃角色。 天娱集团在曼哈顿建造了一座影视城,坐落在公园大道中心地段的总部,比林唯夕想象得还要气派许多许多。 估计在这座影视城修建完善之后,曼哈顿地标性的建筑,估计就要换了天地了。 整个天娱集团并不是简单地由一栋或两栋建筑组成,而是由一栋超大的高层建筑和十来栋附属建筑聚合而成,中心围出一个占地超过五百平米的广场。 建筑和建筑之间遍植绿树和雪松,简直像是一座屹立在现代化都市中的城中城,独成一派。 因为面积太大,从正门到行政楼之间要靠车辆代步,林唯夕的车才能在核实身份后也开进来。 开车的司机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堪称娱乐圈心脏的天娱影视城,一边开车一边跟林唯夕一样左看右看,跟天娱集团比起来,已经很气派的UIHC和R&G总部,简直像个刚长成的小孩子一样相形见绌。 一路上车来车往,不乏豪华跑车和保姆车车队,沿途还不时有来天娱集团参观的年轻女模特在合影留念,路边随便一个人都长得五官标致,帅哥美女遍地走,看得林唯夕有些紧张。 如果这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颜值水平,那这次试镜如果没有啥黑幕的话,显然没自己什么戏了啊。 刚到主楼前一百米便有人举着小旗子跑过来,指挥着林唯夕的车按指示停进地下车库,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展示出相当高水平的规范和条理。 进入车库后林唯夕便和司机分开了,林唯夕独自在接待处领了工作牌,乘着人满为患的电梯上了试镜的楼层。 中间在电梯里竟然还遇到了,林唯夕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位演员,那位老艺术家已经年逾半百,头顶都秃得差不多了却仍然精神奕奕。 林唯夕盯着他看了一路,最后在他下电梯时鼓起勇气追出去要了个签名。 老艺术家很好说话,笑呵呵地给林唯夕在衣服上签了字,喜得林唯夕连连鞠躬道谢。 不仅如此,一路上林唯夕还总是不停地能看见眼熟的面孔,很多演员演配角演了一辈子,从来不被人记住姓名,但那张脸你看到时总会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人人都行色匆匆,不时有一大票工作人员追着某位明星到处跑的情景出现,大厅里来访的人也络绎不绝。 天娱集团…这就是真正的娱乐圈吗? 试镜场地多少还是有些混乱和嘈杂的。 今天试镜的多是些一两句话的配角和龙套,再加上竞争激烈,一个角色十来个人抢是再正常不过的。 所以各路人马云集,人流量也大,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也忙得满头大汗。 林唯夕从管事处领了自己的试镜号码后,便找个了角落坐下,开始调整状态,平复紧张,力求把表演做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程度。 “你来试镜哪个角色?”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唯夕,“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呃,我是刚大学毕业的,”林唯夕见有人跟自己搭话,连忙率先示好,“我是来试镜‘妃子五号’的,我叫林唯夕。” “呀,你运气真好,这个妃子五号还有个正面特写呢。”女孩无比羡慕地说道,“我试镜的宫女只有一个端水盆的动作,别看就这么一个看起来谁都能干的活,竞争者还有七八个呢。” “端水盆也要竞争?”林唯夕有些傻眼,“这要怎么比?” “讲究很大啊,这个宫女是被皇帝最宠爱、最暴戾的贵妃叫来端水的,心里即敬畏又恐惧,况且之前贵妃刚杖毙了一个耳背的太监,宫女一定更加小心,但过度的紧张又会让她濒临出错的边缘。” 女孩笑笑,喘了口气,“这里面,门道儿大着呢。” 两人正说着,试镜厅里的广播念到了宫女试镜即将开始,女孩匆匆站起来离开,林唯夕留心看了看周围。 果然试镜宫女的是个庞大的群演团体,就这么一下子等待区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看来今天需要试镜的角色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龙套和小配角,难怪人多且杂。 林唯夕就一直在椅子上等着叫号,从中午等到傍晚,等到等候区里的人一个个离去,等到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也没有人来叫林唯夕参加试镜。 一会儿一个挂着工作牌的胖女人气喘吁吁地从摄影棚里出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今天的试镜结束了,没叫到号的明天一早再来排吧,导演下班了。” 跟林唯夕一样在等候区一直等着的几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慢腾腾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林唯夕也只好站起来,心想着一会儿还得联系司机,拜托他明早再把自己送过来。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胖女人在身后吊高了嗓子喊了一声:“梵..梵梵!您怎么来啦!” 一下子之间,死气沉沉的试镜大厅,好像忽然被通了十万伏特电流似的猛地活了过来。 隔间那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些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原本在收拾盒饭的选角管事也连忙从高椅上跳下来。 几个疲累了一天的摄影师也一扫之前的倦容,手脚麻利地赶紧把器械重新架好。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从等候区外逼近,中间夹杂着管事低声下气的汇报。 为首的那个脚步平稳而有力,因为与等候区之间还隔着一个屏障,林唯夕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悦耳且饱含旋律的嗓音。 属于她哥哥的嗓音。 “不是试镜到六点?你们怎么现在就开始撤了?” 管事唯唯诺诺的声音小而听不真切,但显然引起了男人微微的不悦。 “行了,接着开始吧,剩下几个试几个。” 接下来,一行人转过屏障,为首的高大男人淡淡地扫了等候区里的众人一眼后便进入了试镜主厅,而这也是林唯夕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以一个影视新人,小透明的身份,见到那个站在娱乐圈顶点的影帝林唯凡。 他年纪不大,却比二十八、九的青年人多了一份沉稳,不知是不是刚从什么颁奖典礼赶过来。 ======== 人在西八区,今天情人节,这两天都是各种秀恩爱,作为单身汪心里极其憋气,那么...哼哼。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怎么还跑呢 林唯凡身上整齐地穿着一套质地优良的高级太空灰色西装,更衬得肩宽腿长,衣架子一般的落拓身材。 他的西装也并不是完全的亮灰色,仔细观察能看到外套上遍布的大小不一的星星点点的星沙点缀。 这样比较年轻一些的图案,反而中和了男人自身过于成熟的气质,显得五官轮廓更加温润和雅致。 他只在等候区门口闪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屏障的另一端,胖女人满脸挂上笑容,开始安排剩下的几个人准备试镜,嘴里不停地说着机会难得。 林影帝一般不来看新人试镜,林唯夕他们今天算是撞上大运了。 同在等待区的几个新人都摩拳擦掌起来,林唯夕也赶紧坐下好好背台词。 她的台词翻来覆去只有三句话,真没什么好背,但自从被林唯凡扫了那一眼后林唯夕总觉得心里砰砰直跳,只好借着背台词平复一下心情。 不知道林唯凡会不会…对自己放水? 肯定会的吧,毕竟自己是他家亲妹妹! 林唯夕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没听到胖女人在喊自己的号码,直到胖女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林唯夕的椅背,林唯夕才如梦初醒似的站了起来。 “走什么神呢?我喊那么久都听不见啊?聋了还是痴呆?” “哦哦,不好意思…” 初入职场,态度自然要卑谦有礼,不敢造次。 林唯夕重整心情,跟着胖女人往试镜厅走,胖女人把林唯夕带到门口后示意她自己进去。 林唯夕只好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正常发挥就行了,千万不要紧张,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 试镜厅里灯光白而亮,摄影和灯光在里面早已严阵以待,只等林唯夕上台。 林唯夕不敢看林唯凡,眼睛只盯着台下的选角管事,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就开始正式表演。 妃子五号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虽然小到只有三句台词,但她说的这三句话都是激起更大矛盾的导火索。 林唯夕的任务就是在这三句话的空间里,将一个妖媚毒辣的妃子演绎地跃然纸上。 “‘妃子五号’试镜——开始!” “皇上…”林唯夕目光一垂,再抬起时已经是满溢的爱恋而渴慕。 她慢慢放松肩背,手也轻轻地在身侧做出正要拂去什么似的动作,声音也放软下来,“皇上总不来…满眼里只有秋水姐姐,再记不起我了。” 接着,她又对着空气做出轻锤的动作,娇嗔之气尽显:“还说呢,上次皇上赏赐给妾身的夜明珠,妾身喜欢得不得了,好好差人收起来了,想念皇上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林唯夕眼睛顺势往下一撇,正与台下正襟危坐的林唯凡目光相对。 男人支着下颌正一眨不眨地正盯着林唯夕看,目光幽深宛如深海,吓得林唯夕赶紧别开头,还差点因此忘了最后一句的台词。 “我人微言轻,但求皇上别忘了贺将军的事啊…”林唯夕最后做了个垂泪的动作,拭泪,理鬓,不经意挽了个腕花,结束了这场试镜。 “卡!” “你可以先走了,回头有消息会另行通知你的。”选角管事忙着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 林唯夕鞠躬道谢,一刻也不敢多待似的逃出了试镜厅,走出去好远还仿佛能感受到林唯凡如有实质般的目光黏在身上,浑身都在发冷。 就像被锁定了似的。 怎么感觉不大对镜,这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林唯夕拧开水龙头,泼了点水在脸颊上,强迫性地把烘上来的那点热度压下去了些。 天娱集团的卫生间也装修得相当好,洗手台配套的超大镜子几乎占了一整面墙。 旁边还有各种颜色的洗手液可供挑选使用,林唯夕在试镜厅等了一天,试镜厅又四面兜风,手指握台本都握得快僵住了,好不容易碰到温热的水流,忍不住就多冲了一会儿。 外面响起轻轻的两下扣门声,虽然天娱集团的女卫生间里带好几个单独的隔间,但最外面的门也是可以从里面反锁的。 林唯夕进来的时候看那个花形的扭锁好玩顺手就扣上了,这时候自然阻碍了外面的人进来。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林唯夕匆忙关上水龙头抽了张擦手的纸巾,一边擦着一边把花形扭锁打开,没想到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就猛地闯了进来。 林唯夕吓了一跳,可还没等她看清楚情况,手腕已经迅速被人攥住扭到身后。 来人力量强横,直接推着林唯夕进了最近的一个隔间,眨眼之间已经“咔哒”一声,把隔间落了锁。 强烈浓厚的低气压一时间笼罩于林唯夕之上,呈泰山压顶之势。 “放开我!你是谁!我要喊人了!”林唯夕察觉出对方分明就是个高大的男人,因此挣扎得很剧烈。 她奋力踢打着隔间壁,有那么几下还确实踹到了对方,。 人也没跟林唯夕废话,两条有力的长腿一夹,林唯夕就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拧来拧去,像是一条脱干了水分的小鲤鱼。 好熟悉的情景,就像是... 就像是... 那天在别墅… “嘘…”男人从后面摸上林唯夕的下颌,嘴唇沿着林唯夕的后脖颈一路吻到耳根。 像是吸du一样,狠狠地嗅着林唯夕的头发和皮肤,chuan息得也很厉害,手臂更是紧紧地搂着林唯夕的腰,几乎让林唯夕窒息。 “试镜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你像这样按在墙上cao翻…” 男人压在林唯夕耳朵上说话,林唯夕如被五雷轰顶一样震惊地连挣扎都忘了,这是林唯凡?! 可是,这怎么可能?! 怪不得觉得熟悉,那天自己见林唯凡第二个人格跳脱的时候,也大概是这个情景。 但是现实已经容不得林唯夕多想,林唯凡一边发狂一般亲吻着林唯夕的后颈和肩背,一边揽着林唯夕的腰往自己身里狠狠一拽,林唯夕尖叫一声,后腰的肌肤已经露出来,林唯凡质地优良的西装正贴上林唯夕的皮肤,冰凉的天丝面料激得林唯夕浑身一抖。 “哥,你清醒一点!”林唯夕的耳朵被对方咬在嘴里,男人身上极浅的白花曼陀罗草香,如同一面细密的大网把林唯夕整个罩住。 林唯凡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西装扣子,林唯夕则眼瞅着这个空档奋力地踮着脚用自己腰带上的金属扣,去蹭卫生间的扭锁,眼看着扭锁被蹭得即将打开,解开扣子的林唯凡突然又抱着林唯夕一转,把林唯夕正面压在了隔间壁上。 差点被撞傻的林唯夕愣愣地看着林唯凡的脸,男人居高临下地低头,解开的西装外套里露出他白色的衬衣,和系着温莎结的丝绸领带。 “你看,”林唯凡微笑,有些邪气似的,“我总是能逮到你。” “我都向你求婚了,你怎么还跑?” 林唯夕此刻的全部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如何打开门上,全然没发觉林唯凡的话中深意。 ’哐当’——林唯夕的脚穿过男人的kua下,一下子把隔间的门完全踹开了。 林唯凡迟缓地回头看了看门,林唯夕跌跌撞撞地越过林唯凡的大长腿往门外跑去,林唯凡则似乎脑子短路一样皱着眉头站在隔间里发呆,林唯夕没错过这个机会,连忙扭开门跑了出去。 从小到大,总有那么一种难以解释清楚的玄幻现象。 比如,此刻发生的事情,你偏偏记得,几年前的某一天,你坐着和现在同样的事。 同样昏黄的灯光,同样的雨打窗棱,电视里演着同样的电视剧,相同的演员,一模一样的情节。 当你看的正入迷的时候,妈妈突然开门下班到家,问你作业写完没有。 虽说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领悟,但是这种重复的情景,一模一样的心理历程,着实是人生难解谜题之一。 就在现在,历史又一次的重演。疾走之下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难免打滑,但林唯夕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卫生间外刚好有一个挂着胸牌的男员工经过,林唯夕马上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对方语无伦次地向他描述里面的情况。 让他赶紧去叫人来,她总觉得林唯凡那种精神状态非常不正常,像是沉浸在什么东西里出不来了一样。 “好,请你稍安勿躁!我马上进去!”男员工一听便知道情况紧急,他马上用对讲机联系了管事,另外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保安也被叫来。 女卫生间外被放上’暂勿入内’的牌子,三四个大男人一起闯进去,很快里面传来林唯凡暴躁的低吼,如同被困在铁笼里的雄狮。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是林唯凡会被人架出来,上了保姆车,莫云瑞过来和自己解释。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没有什么事比你重要 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快林唯凡就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眼神稍微有些涣散,几个男人一边要小心被林唯凡伤到,一边又要小心不能伤到林唯凡。 两边的楼梯口都被人暂时拉上了隔离线,几个西装革履的管理层小跑着跑过来,指挥保安们扶着林唯凡下楼休息。 “对不起林小姐…我们公司愿全额赔付您的损失,”一个胸牌颜色有别于其他人的高管站在林唯夕面前郑重地鞠躬九十度,“请务必对此事保持缄默!” “…我可以不说出去,但起码给我一个解释。”林唯夕顿了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声问道,“梵他——是不是吸、吸、吸…?” “当然不是!”高管显得比林唯夕更震惊似的,连忙摇头否认,“梵梵风评口碑俱佳,从未沾染过任何du品!” “那…” “林小姐,您知道最近获得冬衍杯剧本金奖的那个电影剧本《再三拒绝》吗?”看林唯夕没接话,高管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个剧本讲得是一个长期遭受吸du丈夫家bao的女人在离婚后不停遭受前夫sao扰和跟踪,最后被迫自杀的故事——” “梵梵已经接手了这个剧本,即将饰演里面的那个丈夫…而在第79场戏中,就有一个这个人跟踪女主角到女卫生间然后将她强bao的桥段…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大概林小姐您跟戏里的女主角身材太过相似了的缘故,一般梵梵也不会忽然发难的,他总是能把自己调节得很好。” “…” 又是这样,林唯夕闭了闭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有些疯狂,还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林唯夕不敢再想,她婉拒了高管提出的封口费,匆匆的离开了。 如果没有记错,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高管带人引着林唯夕走备用楼梯离开,却在走廊上偶然看到了正被保安半强迫式地扶着进屋的林唯凡。 林唯凡也看到了林唯夕,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冲林唯夕一笑,然后慢慢做了个口型。 登顶娱乐圈十年的林唯凡,就连说出这样话的时候脸庞也仍然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 他说:我会抓到你的。 诶… 林唯夕进车库后没看到送自己来的司机和车,反而是任如故站在她的那辆风骚的红色兰博基尼跑旁,冲林唯夕吹了声口哨:“小妞,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任如故在脸上戴了副足足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 衣服也选了一身深色系的,两手插着兜,流里流气地靠在车前盖上,简直像个小混混头子。 要是平常林唯夕是一定要揶揄任如故两句的,堂堂老谋深算的总裁,打扮成这个模样。 但在天娱集团经过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后,林唯夕看任如故就像见到了家人一样,别说感动哭,就差扑过去抱大腿了。“阿故!”林唯夕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任如故,“你的工作完了么?怎么有空来接我。” “没有什么事比你重要。”任如故揉了揉林唯夕有些翘起来的前额发,皱起眉,“试镜还顺利吗?怎么一脸被人欺负了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林唯夕吸了两下鼻子,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自己一个人惯了,也不想让别人过多地为自己担心,只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来的时候地板太滑摔了一跤,胳膊磕到了。” “磕到了?让我看看。”任如故二话不说拉住林唯夕的手腕,几下就把林唯夕长袖T的袖子捋了上去,林唯夕胳膊上确实磕出一块青紫,大概是挣扎的时候撞到了洗手台的尖角。 任如故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在青紫上亲了一下,抬眼看着林唯夕,笑着说:“等吃完饭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他打开车门示意林唯夕坐进去:“上车吧,带你吃点好吃的。” 林唯夕站在原地没动,捂着胳膊一脸警惕道:“只是吃饭吗?” 任如故叹口气,认命似的点点头:“你不要总用防流氓的眼神看我好不好,你都累了一天了,我怎么可能再强迫你做别的。” 当然休息过后就不一样了。 任如故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晚上的时候,任如故到底没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帮她放好了热乎乎的洗澡水,还主动请缨给林唯夕做了一次全身按摩,把林唯夕伺候得浑身冒泡,第二天还差点没接到导演打来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试镜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林唯夕拿下了‘妃子五号’这个角色,导演在电话里通知她尽快来天娱,把该拍的戏份拍完。 这种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获得的成功,着实欣喜。 “真的不用我送你?”任如故站在镜子前打领带,身后的林唯夕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你千万别来…”林唯夕小声嘟囔道,“我可不想被送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再弄个我因为贪图你的钱财,才嫁给你,我一代盛世名医的好名声,可不就毁了。”林唯夕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这话显然极大地取蟹悦了任如故,他笑着走过来在林唯夕右颊上落下一个吻:“那你自己小心,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拍完给我个电话。 他这阵子其实也忙得脚不沾地,最近R&G忙着拓宽市场,朝着中国迸发,期间江家虽然说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江家势大,这番扩展,少不了触及到江家的枝枝落落,头疼的很。 所以,林唯夕一直怀疑,任如故那么多精力到底是哪儿来的。自然,任如故少不了用“肾”好好的教育小丫头一番。 两人一起下楼,任如故一直目送着林唯夕上了车,车开出了院子,才转身离开。 当然极少出现在R&G大厅的任如故,不意外地又引来不少惊呼和尖叫,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 林唯夕的车平稳地在天娱的影视基地前停了下来。 林唯夕今天要拍的这几个镜头其实都是室内镜,但主剧情正巧走到皇帝微服出巡的部分,龙套配角理所当然跟着主角们走,所有的室内戏都改在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统一完成。 天娱娱乐能做到娱乐圈龙头老大的位置,自然是有原因的,仅一个影视基地便能看出天娱的财大气粗。 占地广阔不说,通常需要的各类外景竟然都有囊括,林唯夕甚至还眼尖地看到了一处人工搭建的温泉火山口。 偌大的影视基地里人员也安排得井井有条,林唯夕在门口登记签到后很快便在手机上接到了短信通知,详细地列出了她今天的拍摄任务,非常人性化。 林唯夕扫了一眼后记住,迅速赶往今天的第一站——化妆间。 天娱娱乐的化妆间倒是保持了’混乱嘈杂’的娱乐圈风格,到处都是散落的戏服和半果着身子的男.男.女.女。 一般的群演都或多或少地会身兼好几个角色,有的10分钟内就要从头到脚换一身行头,谁都没时间去羞耻和不好意思. 只林唯夕从门口挤到化妆师身边的这一小段路,她就不小心蹭到了不下三个人的屁股,不论男女… “哪个角色?”负责宫妃的女化妆师一脸疲惫,下巴上有一处粉底脱妆了都不知道,显然已经保持高强度工作好一段时间了。 “妃子五号。”林唯夕报上名后就主动地戴上发箍在椅子上躺好. 化妆师似乎觉得林唯夕挺上道,笑了一下后也不再废话,挤了一团清洁泡沫在林唯夕脸上,仔细给她推匀。 脸才刚清洁完,化妆间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被扩音器放大的女声焦急地喊道:“体重一百斤左右,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女演员有没有?” 化妆间里一时寂静下来,女演员们都停下手里动作面面相觑,女声急了,又重复了一遍:“赶紧的,主片场缺个角色,没符合的我去下一个化妆间问了。” 主片场缺角色?! 这下化妆间里炸开了锅,主片场是什么概念,那是拖着全剧组跑来影视基地的主角们用的场地啊。 换句话说,就连主片场的龙套都是有名有姓的,里面最差的一个角色的身价就比这一整个化妆间的人加起来还高。 大家挤在这闷热吵闹的十几平米里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名、能火、能进主片场吗? 这样的片场还会缺人? 炸锅以后是激动和兴奋,几个女演员当场跳出来,一个还果着上半身,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着衣服。 但那个用扩音器的女助理眼睛也毒得很,打眼一扫就否了两个:“你们戏服都拖到地上去了,还跟我说你一米七以上?” 两个女演员愁苦万分地退回人群里,又有十来个站出来,女助理仔仔细细上下打量,遇到不达标还敢站出来的更是毫不犹豫地训斥,一点面子也不留,神气得很。 “你怎么不去?”化妆师扫了一眼林唯夕的体型,“我看你正好。” 林唯夕苦笑:“不瞒你说,妃子五号是我第一个角色,我这样的外圈人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吧,万一演不好再被轰回来…” “呵…”化妆师笑了一声,“我现在信你是个真新人了。” 她合上粉盒,擦了擦手,干脆利落地把林唯夕一把推了出去,末了还不忘补充道:“这种需要来化妆间里吆喝的角色都是用不着演技的那种,你去了就知道了。” 女助理看到林唯夕眼前也是一亮,连叫了好几个‘像’,又让林唯夕走两步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当即拍板选中了林唯夕。 林唯夕顿时感受到四周射来的夹杂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确实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这个机会堪称千载难逢,甚至很可能是她们这辈子离出名最近的一次。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站在这儿风干一会儿 “行了,跟我来。”女助理似乎身上还压着一堆事情,说话语速也特别快,出了化妆间就火急火燎地嘱咐林唯夕,“叫我杜姐吧,一会儿见导演稳重点,别跟我之前找的艺人一样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林唯夕点点头,极为乖巧。 杜姐扫了林唯夕一眼,欲言又止:“一会儿你…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她拉着林唯夕上了一辆小代步车,往影视基地地更深处驶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来去匆匆的人,杜姐的地位似乎不低,别人都跟她热情地打招呼,而杜姐顶多只是点点头,连手都懒得抬。 穿过杂乱的摄影棚区,宽阔的外景场地映入眼帘,每种类型的外景场都像一个小公园,彼此之间又互为背景,给整个视野以纵深之感。 虽然是设计师在空间上玩的小把戏,但效果非常不错,用处也挺广泛。 杜姐熟门熟路地拉着林唯夕进入一个’湖心亭’,虽然是小公园,但也不是全开放式的,假山和树木围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也正是因为封闭,才让林唯夕一进来就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剑拔弩张。 一个穿着古装红裙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擦眼泪,身后是一个给她打伞遮阳的助理,旁边端着马克杯的导演脸色也很难看。 旁边围着的十来号人更是安静如哑巴,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的当成背景,让明明不该这么寂静的场面,愣是只能听见女人的抽噎声。 “李导…”杜姐硬着头皮打破沉默,“人我找来了。” 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林唯夕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那个坐在椅子上哭的女人,眼神更是冷得让人心惊肉跳。 “我看看。”李导往林唯夕这边走了几步,像打量什么商品似的,末了点点头,“行了,闹成这样也没得挑了,赶紧拍完拉倒吧。那个——那个谁来着,你带她去化个妆。” 一个精瘦的年轻人凑上来带着林唯夕往另一个方向走,临走前还听见那个红裙女人笑了一声:“难为阿芮了,这么快就找了人来扮我。” 杜姐似乎说了什么,但隔远了听不太清,林唯夕已经被年轻人带进了化妆间。 此化妆间可就不是混乱吵闹的那一个了,天娱的财力很直观地体现在一线明星们的日常吃用上了。 单独在’湖心亭’附近辟出来的这栋小别墅竟然全作化妆之用,要不是有人领着,林唯夕简直不能想象影视基地的化妆间还可以这么整洁明亮。 原来这就是’主角们’的世界啊…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大明星。 “她是谁?”一个正在镜子前拨弄头上步摇的女孩出声问道,她背对着两人,但也没回头,视线从镜子射过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笑。 “她是阿芮找来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怕她,站住脚老老实实回话。 “哦——”女孩拖了个长音,蓦地勾唇,“我还想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撞阮姐的枪口,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 女孩的笑容甜美又纯真,恰到好处地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地宛如戴着一个精致面具。 林唯夕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女孩不就是综艺节目的常客,才刚满十六岁的‘国民妹妹’欧缇妃吗?! 林唯夕顿时风中凌乱,不为别的,欧缇妃从一出道就最招偶像剧喜欢,平常在节目里也是一副毫不做作的‘天真烂漫’姿态,再加上有天然的年龄优势,完全就是一名新生代可爱美少女。 所以这个冷漠傲慢的性格,才是欧缇妃真正的人设吗… “咳,那我先带她化妆去了。”年轻人不敢接欧缇妃的茬,想转移话题。 结果欧缇妃完全不吃那套,她伸手点了下自己身边空着的化妆椅,“这不是有位子吗?坐这边吧,我还想问问你外面怎么样了呢。” 年轻人只好领着林唯夕过去躺在化妆椅上,一直待命的化妆师马上过来接手,年轻人和欧缇妃就站在林唯夕身侧聊天,或者说是欧缇妃单方面的提问。 “导演说什么了么?”欧缇妃扶了扶头上的珠花,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侧脸。 “阮姐还在抹眼泪,导演也没办法,梵梵他说不拍就不拍,我们这些干活的也——” “得了吧,要不是阮姐一个求饶戏非拍得跟投怀送抱一样,梵梵他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面给她难堪。” “…”年轻人又不敢说话了。 “你说是不是?”欧缇妃忽然回过头来笑着问,“你也在场啊,阮姐把胸往梵梵他腿上贴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吧?” 她这话说得很直白,林唯夕偷瞄了一眼四周,好在这栋小别墅的大厅里现在没人,正在自己脸上动作的化妆师跟自己一样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可惜了一对36D的好身材。”欧缇妃一脸幸灾乐祸,“梵梵他是什么人?能跟那些满脑肠肥的投资人一样吗?我看梵梵他只站起来走人已经算涵养够好了。” “对了,你叫什么?”欧缇妃低头看向林唯夕。 “林唯夕。” “第一次拍戏?” “嗯…”林唯夕本来想着多说几句,表示礼貌,但苦于下巴正在上粉底,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看你还是趁早改行吧。”欧缇妃又继续顾影自怜,“阮姐拍不了的戏你给她拍了,信不信她回过头来第一个弄死你?” 听到这里林唯夕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这几年就白活了。 其实这种事也不算少见,在剧组里林唯夕就看到过两回。 有的时候,女演员因为感情不到位,哭戏实在过不了,有什么办法?换人上呗,大不了最后多花点功夫剪辑。 但只要稍微有名有姓一点的都不愿意当这个“替”,吃力不讨好是出了名的,替得好替得不好都是错,遇到小心眼的“被替人”还会被暗地里使绊子。 欧缇妃虽然一口一个阮姐,但剧组里姓阮的可不多,林唯夕脑子里稍微把演职员表一过,就猜到那个红裙女人应该是女二号阮轻。 阮轻也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二专业户’,常年靠背后的金主在热搜榜上露脸。 这个时候,林唯夕悔青了肠子,这也太坑了… 早知道是来干这个,“妃子五号”不要了,她也不来啊… 但人已经坐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办法? 化妆师动作娴熟地给林唯夕上妆贴花钿盘头发,不到一个小时,一身与阮轻如出一辙的红裙已经套在了林唯夕身上。 再加上化妆师刻意的修饰(给林唯夕胸前垫了两块大厚海绵),镜子里林唯夕竟然也能与阮轻有七八分像。 欧缇妃一直津津有味地看完全程,就差把’看好戏’三个字写在脸上。 林唯夕还有点不能接受她官方人设跟真实性格的巨大反差,毕竟当年在大学里有人说欧缇妃’装纯’,作为路人的林唯夕还认真的为她维护过。 一切准备妥当后导演那边也正好有人来催了,林唯夕很快就被带到了片场。 欧缇妃更是不肯放过这种场面,大喇喇地跟了过来,找了把椅子坐在角落,完全不管周围人的眼光。 阮轻居然也没走,她像个正室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亭子里。 林唯夕一过来她就上下把林唯夕打量了一遍,两个人服装相同,妆容相同,连容貌也有些相似,隔远了看倒像一对姐妹。这就是化妆品的鬼斧神工,惊天奇效啊。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阮轻柔柔弱弱地站起来,“站在那儿干什么,太阳多晒啊,过来坐。”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全部擦干净,估计还抽空补了个妆,一双眼睛含秋带水,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一小时前她哭得眼圈通红的样子。 “不用了,不用了。”林唯夕干笑了两声,“换衣服出了一身汗,我站在这儿风干一会儿…” 斜后方的欧缇妃特别不给面子地发出了一声嗤笑,阮轻也听见了,她做出一副才看见欧缇妃的样子,惊讶道:“妃妃你怎么来了?今天你的戏不是拍完了吗?” “化妆室多闷啊,我也出来透透气。”欧缇妃露出个招牌微笑,假得不能再假。 “都到齐了吧?”导演看向林唯夕,“你什么都不用干,一会儿跪下给我个背影就行。” “导演,梵梵他还没来呢!”旁边有人提醒道。 “…我看着像瞎吗?用不着你说!”导演没好气地说道,“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号我免费提供。” 旁边人悻悻噤了声,阮轻忽然出声道:“导演,还是我打吧,我亲自给梵梵道歉。” ====== 今天更新的有点晚啦,别急呦,一会儿还有三更。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平地一声雷 “别别别,不用打不用打!”导演吓得顿时提高音调,“他洗澡去呢,打也不通,估计就快来了。” 话音没落,’湖心亭’场景门口外面传来刹车声,不一会儿一个高挑的身影,在两个助理的陪送下,拐过外围的假山走了过来。 林唯凡一身熨帖的黑色丝质衬衫搭长裤,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胳膊上,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俨然一副刚出浴的散漫姿态,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掩饰得很好的不耐烦。 阮轻和欧缇妃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阮轻眼里的痴迷几乎都要化作实质性的火焰,她先欧缇妃一步跨出去,抬手要帮林唯凡拿衣服。 “梵梵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可让我好等。”阮轻羞涩一笑,在她嘴里转了一圈,这个本来不怎么光彩的事倒变成两人的打情骂俏了。 林唯凡淡淡扫了阮轻一眼,他人高气质又锋利,饶是厚着脸皮贴上来的阮轻,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男助理,则恰到好处地站出来接过林唯凡的外套。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导演搓搓手,“小汪啊,带着梵梵化妆去!弄仔细了啊,别老图快。” 林唯凡站在原地没动,他随意扫了一遍场内,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后,才跟着那个叫小汪的场记走了,大家这才都继续各忙各的,明显感觉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林唯夕自从林唯凡来了以后,就一直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当背景板,她仗着戴着假发化着妆,一时竟然也没引起男人的注意。 她现在是真有点怕阴沉不定的林唯凡,毕竟距离天娱卫生间里那事的才过去了几天? 这些天她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鬼知道为什么一晚上之后,林唯凡就又变回了B型人格,现在他认识不认识自己还是一说,要是还把自己绑回家里,拿着个刀片到处划拉可就要命了。 阮轻被无视以后有点尴尬,好在她的经纪人机灵,借着帮阮轻补妆的借口把人重新叫回了凉亭里,省的众目睽睽之下还得自己找台阶。 不过她这个动作传达出的讯息也很明显,阮轻完全不打算‘让替’。 阮轻心里怎么想的林唯夕不知道,但导演都发话上‘替身’阮轻却又不走,那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阮轻真是为了梵梵,她脸都不要了。”欧缇妃看阮轻走远后悠悠说道,“我还想她仗着演戏扑了梵梵他那么多次,能知道收敛,看来是一点都不想让外人占这个便宜啊。” 林唯夕回头看了欧缇妃一眼,对方又冲她露出了那个招牌的笑容:“你现在肯定很想走,但可惜你走不了啦。” 湖心亭的这场戏是整个电影里很重要的一场,皇帝在南巡中目睹了黎民百姓的苦难,并要赐死与佞臣狼狈为奸的女二,感情和剧情都酝酿到了一个爆发点,很考验演技。 好在大部分要用的正面镜头阮轻都拍完了,林唯夕只要老老实实跪着,然后扑进林唯凡怀里求饶就行了,摄影师重点拍得是林唯凡,林唯夕也就相当于一个道具。 可就算是当道具,在某人眼里也是在’啪.啪’地打自己的脸。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按照平时的经验林唯凡十分钟内就该回到片场了。 阮轻却仍然稳如泰山地坐在湖心亭里,她不走林唯夕就没法上,导演又碍于阮轻背后金主的身份,不好张嘴赶人,满场工作人员只好都站在旁边干等。 就在林唯夕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阮轻的经纪人忽然跑进亭子里附耳给阮轻说了些什么,阮轻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接着就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让出来了。 两人在湖畔的白玉桥边擦肩而过,阮轻停下脚步,依然用那双含秋明眸看着林唯夕,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外行人能演出个什么东西,估计…有个好爹吧。” 她没把声音刻意压低,周围的一圈人几乎都听见了,顿时好几道视线落在林唯夕身上,林唯夕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是错,干脆大方地也回了一个笑,装作听不懂。 阮轻肯让替就什么都好说了,片场马上活了过来,林唯夕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在亭子里合适的地方跪下,摄影师调整机位,灯光立好反光板,万事俱备。 林唯夕又在亭子里跪了有十来分钟,林唯凡才姗姗来迟。 她为了避免被林唯凡认出来一直垂着头,因此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墨色云纹织锦靴,顺着脚踝包进一截男人修长的小腿,然后才无声无息地隐入深青的锦袍下摆中。 “开始吧。”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林唯凡在林唯夕面前坐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林唯夕磕头下去时正俯在男人脚边。 “OK,第104场,Action!” 导演话音一落,五台摄影机全部启动,机器的嗡鸣声在寂静的片场显得尤为突兀,林唯夕垂头跪着等林唯凡走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晌却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 “朕很失望。”林唯夕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唯凡的片子知名度太高,就算是不热衷电影的林唯夕,也免不了看过几部。 隔着屏幕毕竟还是与剧中的故事有些距离,知道林唯凡演得好,却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而现在,置身于这座安静的湖心亭,身处整个故事中央,只这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林唯夕就瞬间明白这个男人的影帝称号绝对是实至名归,没有掺半点水分。 “朕一生如逆水行舟,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却不想,终是倒在一个‘情’字上。”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明明很平稳,却不知怎的硬是能让人听出里面的痛苦和挣扎,如果不是林唯夕理智上知道这是在演戏,几乎要以为林唯凡真是一位多情的皇帝了。 场外导演拼命给林唯夕打手势,示意她可以扑上去了,林唯夕只好往前膝行两步,抱住林唯凡一条腿,伏在林唯凡膝头呜呜咽咽起来。 她不敢抱实了,阮轻不就是趁这时候做小动作惹怒林唯凡的吗? 但男人的腿修长劲瘦,就算隔着一层绸缎戏服也仍然能感受到肌肉紧实的触感,更不要说还要伏在膝头,戏服下温热的体温烘得林唯夕头晕目眩。 “阿瑶,朕不曾怪你。” 男人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这下林唯夕整张脸更是几乎埋在男人双腿之间,林唯夕尴尬地想偷偷挣开一点保持距离,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的胳膊如铁笼一般直把林唯夕锁得动弹不得。 林唯夕忍不住腹诽,阮轻真是冤死了,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投怀送抱。 她不知道场外的导演已经傻了眼,阮轻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咬碎了银牙,副导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个动作台本上没有啊,要不要喊卡?” “等等,我看这条梵梵他状态很好,其实这么处理倒是更符合他俩的情人身份,再等等看吧。” 导演拍板下了定论,众人只好继续拍摄,只有阮轻,眼里恨得像是要把趴在林唯凡怀里的林唯夕撕成碎片。 欧缇妃瞟了一眼阮轻,心情大好。 林唯夕还趴在林唯凡膝头一抽一抽地哭,她打算就这么低着头把这条戏混过去,最好拍完了林唯凡都不知道她是谁。 她就这么想着,却忽然觉得下巴处抵着了什么硬硬的、滚烫的东西。林唯夕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唯凡石更了。 卧槽!平地一声雷! 没错,就在摄像机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林唯夕石更了。“阿瑶,塞北的那场大雪,朕从来不曾忘记。” 林唯凡声音平稳地说着台词,甚至连呼吸都收放地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紊乱,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石更的某物,正抵在跟他搭戏的林唯夕的下巴上。 随着林唯凡胸腔的一震一鼓,正隔一层戏服缓慢摩擦着林唯夕细嫩的脖颈。 林唯凡接着又说了些什么林唯夕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手脚冰凉,生怕被人发现,只好僵硬地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但男人显然不知满足,胳膊正渐渐收紧,强迫林唯夕更紧地贴在他狰狞的某物上。 从导演和外人的角度看,正是一段温情的情人之间的絮语。 ========= 林唯凡的事情,估计马上会告一段落,然后就是小夕儿和任大总裁的故事啦,因为这段情节对于两人的感情有推进作用,虽然长了一些,但是我已经在尽快的加快进程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面条做的啊 林唯夕百分百确定林唯凡早就认出她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第一次照面林唯夕就被他发现了。 只不过林唯凡没有当场表现出来,他看出了林唯夕的意图,然后就默默地撒好自己的网子,像一个深谙山林的猎人一样等着林唯夕无知无觉地撞上来。 他享受这种狩猎,沉溺其中,甚至还激起了他的“兴致”。 “梵…”林唯夕忍不住在摄影机拍摄不到的角度悄声开口求饶,“你让我离远些,我热…” “…淮南水患,也是阿瑶你乔装打扮,替朕铲除了诸多贪吏,才有了后来的鱼米之乡。” 林唯凡慢条斯理地说着台词,表面上似乎对求饶毫无反应,但林唯夕却敏锐地感觉到脖颈处的某物又zhang大了一分。 …我有一句那啥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唯夕自暴自弃起来,石更吧石更吧,反正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一会儿拍完尴尬的是你不是我,我看你怎么站得起来。话刚说完,林唯夕就感觉自己背对摄像机的,右xiong被人捏了一把。 她猜林唯凡用的劲儿应该不小,如果不是胸前垫的东西这么一下应该挺疼的。 但林唯凡估计也没想到林唯夕今天戴了个假胸,一把下去后全是海绵,让原本游刃有余边念台词边耍流氓的男人也猝不及防地卡了一下壳。 好在林唯凡毕竟十八岁出道,演戏演了十年,经验丰富,那一下卡壳,被他恰到好处地处理成了,说到情深处时的欲言又止,把一个深情的君王演绎得入木三分。 导演看着摄像机里的镜头就差泪流满面,心说怪不得梵梵他烦透了阮轻,就阮轻那个贴上去的劲儿梵梵他怎么可能施展得开。 你看看,现在既有皇帝的深情款款,又有阿瑶的欲拒还迎,这种演绎方式比原来的高出不知道多少去了。 阮轻则气得脸色通红,抬脚踹翻了旁边一个凳子,但她总算还没失去理智,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冷静下来,葱白的手指攥得微微发白,咬牙切齿地问:“那个贱女人是谁?” 经纪人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记得见过她,估计是哪个小公司的野艺人吧?” “不会的,阿芮是从影视基地找的人,八成也是来拍这个片子的群演龙套,你去查查,叫什么从哪儿来的都给我查清楚。” 阮轻眯眼看着远处林唯夕被林唯凡抱在怀里的身影,眼里的恶毒几乎要满溢而出:“我非要让她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场外导演的兴奋激动丝毫不能缓解林唯夕的窘境。 她被林唯凡半搂着,与男人饱含侵略意味的某物,只隔一层薄薄的衣料。 这样的近的距离下,又是抵在林唯夕最敏感的脖颈,热度与形状都化作实实在在的触感,想忽略简直不可能。 她从没觉得一条戏这么长过,热度烘得额头都开始冒汗,偏偏林唯凡的手丝毫不肯放松,看似轻松缱绻的一个搂抱,暗地里却是半分不容林唯夕挣动的绝对掌控。 若不是林唯夕借着宽大袖炮的遮掩拼命用手抵着林唯凡身下的石凳,恐怕她的脸现在已经被男人恶意地完全摁到kua下去了。 “卡!很好!大家辛苦了!”亭外大喇叭忽然传出导演的声音,两个助理也正举着遮阳伞要从桥上过来接人。 林唯夕长松了一口气,刚要名正言顺地把男人推开,却感到手腕一紧,接着她就听到头上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加长半分钟。” “啊?”导演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哦!我明白了!哎,就收在这儿确实有点仓促,后期配乐都嫌短…来来,摄像呢?” 摄像机继续嗡鸣起来,林唯夕简直欲哭无泪,手腕挣了两下更是根本挣不开,男人这次动作更大,直接弯下腰把林唯夕搂在了怀里。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戎马半生的魏明帝在即将处死今生挚爱的痛苦中下意识的一个拥抱,但站在林唯夕的角度,现实远比电影情节更加可怕。 因为林唯凡趁着搂住她的机会,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林唯夕,我终于抓到你了。” 林、唯、夕。 这是第一次,林唯夕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竟然可以令人毛骨悚然。 林唯凡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但林唯凡似乎并不在乎林唯夕怎么想,他甚至轻柔地扣住林唯夕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怀里拢过去,深情地仿佛拥抱的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替身,而是他真正的毕生所爱。 “101,我的休息室。”男人嗓音极富磁性,这样贴近耳朵的低语直挠得人骨头发软。 “你要干什么?”林唯夕只好同样趁着搂抱的姿势低声问道。 “原来你叫——什么’。” “…如果我不去呢?” “呵。”林唯凡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松开了怀抱,而导演也恰到好处地喊了卡。 “非常好!非常完美!”导演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这段我要放在预告片里!动作气氛太到位了!” 片场又闹哄哄起来,之前举着遮阳伞的助理再次向湖心亭走来。 “我不去!你放开我!”林唯夕想赶紧离开这个坑爹的片场,但手腕被男人牢牢攥着,她使劲儿挣了一下,男人纹丝不动。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林唯凡的另一只手隐秘地划过林唯夕的侧腰,声音宛如恶魔的絮语,带着引诱人堕落的奇异力量,“或者你想让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你拍了一场戏就把我弄成这样?” 他意有所指地拉着林唯夕的手摁在他仍然石更的下身,一瞬间,不知道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作祟,林唯夕猛地一把甩开林唯凡的手,气得胸脯都在上下起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制力好一向很好。”林唯凡不急不缓地说道。 林唯夕顿时明白了林唯凡的意思,她几乎要吐血。 林唯凡他一向跟娱乐圈里的蝇营狗苟花边丑闻绝缘,真爆出这么一档子事,那不知廉耻借机上.位的帽子,可不就只能扣在林唯夕头上了吗? 别说UIHC,说不定任如故都救不了她! “最好快一点。”林唯凡瞟了一眼林唯夕身后还有十来米就走到凉亭的几个助理,“否则就要被人看到了。” 林唯夕心里天人交战,她一边唾弃自己的没原则这么轻易就被胁迫,另一边又安慰自己,反正林唯凡在精神分裂状态下也做不了什么的。 两边各自开辟战场厮杀得火热难分胜负,但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唯夕最终眼一闭心一横,猛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林唯夕一声尖叫还卡在嗓子眼就被林唯凡抗在了肩上。 “梵梵!”助理们惊得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您这是——” “她中暑了。”林唯凡轻飘飘地扔下四个字,也不管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直接大步流星地扛着林唯夕离开了湖心亭。 被留在亭子里的助理们看了看头顶上密实的瓦片,面面相觑: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能让人中暑的样子吧? “怎么回事?梵梵怎么扛着那个十八线走了?”阮轻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追过来,急得脸上眼妆都开始糊了也不知道。 “好像是中暑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回道。 “中个屁!亭子里晒不到热不到她面条做的啊,站站就中暑!”阮轻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谁知道梵梵他休息室在哪儿?赶紧领我过去!” 助理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把嘴巴闭得像蚌壳,都当自己是哑巴。 开玩笑,得罪阮轻不过是被穿穿小鞋,忍忍也就过去了,这年头谁没碰上过几个小人呢?可要是没经梵梵他同意就泄露了他的位置—— 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远处,将所有人的表情纳入眼底的欧缇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下来,她看着林唯夕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丝毫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 林唯凡关上门,把被颠得满脸通红的林唯夕放到地上。 林唯夕小声咳嗽了一下,一只手端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林唯夕这才自进入主片场后,第一次正儿八经打量林唯凡,男人正不耐烦地把假发套从头上摘下来,柔软的亚麻色发丝铺散开,衬得他的五官冷峻而深刻。 他注意到林唯夕打量的目光,于是微微侧过脸,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近乎锋利。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戴着项圈跪在地上,撅屁股的样子。”林唯夕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一直是他的梦 她能听出来林唯凡说这话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男人的身上,平时总有一副温润疏朗之气,可一旦转换成了B型人格,有着一种黑暗和邪恶绞缠在一起的气息。 就算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比谁都绅士,但林唯夕就是能感觉到,那些潜藏在俊美人皮下的恶意。 “为什么是我?” “我说了,你撅屁股的样子我很喜欢。”林唯凡褪下手上的玉扳指随意扔到桌面上,玉石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 “挨鞭子的反应也很可爱。” 林唯凡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回忆中,脸上是显而易见地痴迷,“皮肤很嫩,一下子就红了,像被人划了一刀——我倒真想在你身上开一刀试试了。” “你?!”林唯夕猛地站起身来,“你脑子里为什么会想这种事情!” “感觉不是很好吗?”林唯凡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视过林唯夕的xia半身,“你下蟹面的小蟹嘴咬得可真紧呢。” “林唯凡…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都不认识你了!” 林唯夕一时不知是被恐惧还是气愤,噎得说不出话,她狠狠瞪了林唯凡一眼,转身就去开休息室的门,可无论她怎么拧转门把手,休息室的门都纹丝不动。 “我说过,你跑不了的。”林唯凡把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缓慢地伸手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露出被绸缎包裹的一段紧致的皮肤,“阮轻那种货色我实在看不上眼,倒是你这样的,还比较有意思。” 抓住一只麻雀有多简单? 林唯夕痛苦地仰起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强迫自己把已经涌到嘴边的呻吟咽下去,但泪腺到底不那么听话,一呼一吸之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他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从小宠她上天的哥哥,就这么消失了! 这些日子,她住在UIHC,日日夜夜的照顾他,可是现在心里突然有种以前的努力都喂了狼的感觉。 等等... 林唯凡刚刚是石更了?! 她查过资料,人格分裂的人,就跟酒精深度麻痹的人一样,没有任何xing功能。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今天林唯凡和自己一起拍戏,她还没给任如故汇报呢!“傻孩子。”林唯凡缓慢地把流连的手指从林唯夕的锁骨拿开,一边灵活的抢了林唯夕包里的手机,一边用颇为宠溺的口吻说道,“才说了两句,怎么就哭成这样?” 他的侧脸上不知怎的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一颗还未凝固的血液沿着豁口缓缓流下来。 “你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出息。”林唯凡点了点林唯夕的手机屏幕,笑得残忍而冷酷,“你这手机,密码是多少?” “我不告诉你!”林唯夕终于崩溃了,她哭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手脚都被绑在床栏上,此时此刻她甚至想跪在地上求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求你…你放过我吧…” “错在哪儿?” “呜呜…”林唯夕抽泣得不停打嗝,“不、不该拿花瓶打、打你…” “错了。”林唯凡怜爱地低头亲了下林唯夕的侧脸,手下的动作却与怜爱毫不沾边,他将手机扔在地上,玻璃屏幕与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见点血没什么,你错在不该想跑。” “啊!!!”林唯夕拼命挣扎,床栏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晃动声响,但束缚手脚的绳结只会越来越深地勒进肉中,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林唯凡的掌控。 这种感觉,该死的可怕。 “你不告诉我密码,手机就别要了。”林唯凡似乎对林唯夕的小腹情有独钟,一直在用掌心摩挲着那个地方,“如果你还想着跑,我会带你玩儿更好的游戏。” 似乎是林唯夕脸上的惊恐极大地取悦了林唯凡,他笑起来:“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向赏罚分明。” 林唯夕想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听话,但束缚她的绳索勒的她随时有种断手断脚的感觉,张了几次嘴都只能溢出痛苦的闷哼,连断断续续的句子都拼凑不出来了。 “嘘…”林唯凡低头,在林唯夕冷汗涔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沿着她散乱的鬓角一路向下,嗅着少女还带着些稚嫩气息的体香一路吻下去。 最后停在小笼包一样的左肩上,林唯凡伸出舌头,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个圈,仿佛猛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他kua下的某物早就石更得zhang痛不已,但林唯凡一点也不心急。 他已经不是见到女人,就只知道急吼吼的提枪就上的毛头小子,这只该是一场xing爱的最后一步,就像一首乐章上结尾的那个休止符,而不该成为整场欢愉的重点。 就像现在,品尝、玩弄、甚至毁灭,才是真正的xing爱。 林唯凡看向林唯夕,少女正挂着满脸泪痕在小声的吸气,心痛,绝望,一张在林唯凡看来颇为娇嫩的脸上,被迫露出了夹杂悲伤的痛苦表情,如同被敲碎背壳的蜗牛,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真实。 这让林唯凡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林唯夕的样子。 那年他不过五岁,他被一对眉目慈祥的年轻夫妻从奶奶家接走,说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得到奶奶的同意,他才跟着他们上了车。 那天不过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一条铺着碎石子路的街上,透过车窗,隔着一层黑色玻璃看到的—— 一个看起来不过两三岁的小肉丸子,赤着脚欢快地从他车窗外跑过,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紧紧的跟着那个肉丸子。 长得真是乖巧精致,用粉雕玉琢来形容也不为过,惹人怜惜。“那不是小夕吗?”林母也看到了那个肉丸子,男人赶紧停了车,刚好就停在了肉丸子跟前。 肉丸子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扑到了车门上。 好在身后的女人跟的紧,眼疾手快的抱住了肉丸子,方才有惊无险。 林父打开了车门,把肉丸子抱到了林唯凡旁边的座位上,女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先生,太太,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罗,这是小凡。”林母回过头,朝着保姆介绍。 林唯凡好奇的打量着肉丸子,肉丸子也泪眼汪汪的仰头望着他。 那是一双水做的眸子,就那么平静无波的看着你,就有潺潺溪水在流淌,仿佛含了一整条璀璨星河。 林唯凡又仔细的瞧了瞧,肉丸子哪里是泪眼汪汪,不过是那双被水浸润了的葡萄般的眸子的假象罢了。 二十一年后,在曼哈顿,林唯凡就坐在半米之外的车里,坐在他那一方漆黑阴暗的世界中,看着那个穿着粉紫色衣裙的姑娘,系在一起的两双高跟鞋被一左一右地挂在脖子上,染了深棕的齐腰卷发温柔地在风里招摇而过。 他贪婪地追随着那个身影,就像见到鲜血的鲨鱼,直到她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所以,她一直是他的梦。 林唯凡再次吻上林唯夕的左肩,用牙齿慢慢咬合,直到林唯夕开始痛叫,直到嘴里尝到了弥漫开的血腥气。 就是这个,终于被我抓到了。 ======== 新年啦新年啦,2017,感谢有你们,2018,我们携手同行。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遇到更好的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就先出个一千万吧 最近的R&G简直是阴云密布。 从总裁到副总裁,无不是一脸便秘的黑脸。 总裁夫人和副总裁夫人已经好久没来探班,这两个男人整天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苏清扬静静地坐在书桌前。 他面前摊着十几张纸,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毫无章法的数字与文字。 苏清扬用手肘半撑着桌面,食指和中指轻轻抵住自己的下颌,那是他陷入长时间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与之相对应的是房间里的环境,温度和湿度都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灯光的强弱和噪音都会打断思维,所以在进入“工作状态”前,苏清扬都会有意将所有干扰全部排除。 唯独… “啊…啊不要…啊…好、好痛!” 墙面上悬挂的大屏超薄电视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shen吟声,rou体的zhuang击和体ye,被连续jshui压发出的水声交替起伏。 赤果的男人狠狠抓住画面中女人的腰肢,将她推在书房里的书桌上,ya着她肆意发xie着。 电脑屏幕里手中的笔轻轻点了一下控制面板,电视中的画面开始快退,最后定格在女人咬唇皱眉的一帧上。 那是楚潇潇的脸。 苏清扬注视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极为平和,与屏幕中的欢乐时光格格不入,仿佛一位艺术家在端详大卫雕塑的xia体一般,那是一种完全无关xing爱的、纯粹的欣赏。 他抬笔,极其缓慢而艰难地在纸面上写下了几个字,但紧接着又全部划掉了。 “不行…”苏清扬轻声自语,“潇潇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来,提示有一条新信息,苏清扬随手点开,快速扫完内容后眉毛微微一挑。 “您名下的 wells frago 至尊黑卡正于某地成功支付人民币金额1024.00元,卡号是xxxxxxxxxxxxxxxx。” 就在几秒钟前。 “原来她家是那个地方,倒是不远。”苏清扬嘴角勾起来,“KTV消费…喜欢唱歌吗?不过金额太少了,只凭这个去找她的话,会被认为小气吧?” 苏清扬少见地犹豫了起来,他重新翻出一张白纸,简单地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把楚潇潇最可能的反应全写了出来,然后慎重地在后面写上了出现的概率。 楚潇潇给他说过,她过上半个月就回来,不让他去找她。“再等等吧。”苏清扬停笔,轻轻叹了口气:“万一惹她生了气,可就要了命了。” 关于楚潇潇的一切,他都必须慎重。 不要说这70%是消极反应,即便是积极反应的概率是70%,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大学时间的失误导致了很糟糕的后果,楚潇潇一下子就远离了他的生命,这也让苏清扬意识到人类的感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容易操控,智商与情商完全是两样东西,而他想专精一样已经很辛苦了。 苏清扬金融专业的学神之称可不是吹的,不然年纪轻轻的他,怎么会坐到R&G副总裁的位置。 一番思量之后,他只能瞻前顾后,踟蹰不前,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轻易出手,深怕楚潇潇又像五年前一样消失。 … 自从冯予凭一张黑卡断定楚潇潇是个隐形“富婆”后,他对楚潇潇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楚潇潇自己没怎么觉得,但楚妙妙看出来了。 从KTV出来后,在她面前懒散傲慢的冯予,竟然一反常态地邀请她和楚潇潇去酒吧坐坐,还愿意请她俩吃宵夜,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殷勤”两个字。 楚妙妙脸上保持着微笑,其实暗地里气得要死。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姐姐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不过是去大城市工作了几年,怎么回来就成热饽饽了?不就是胸大了点儿吗,还不是男人揉出来的。 她这边还在想怎么不声不响坏掉这两人的好事,那边楚潇潇却主动说累,执意要回家。 这也好,省得眼见心烦。 但更心烦的还在后面。 冯予为了接近楚潇潇,开始想方设法从楚妙妙这里打听楚潇潇的喜好。 楚妙妙一开始还心花怒放地以为冯予回心转意了,聊到后面才意识到对方不过是把她当一个“信息库”而已。 就像男人追妹子要先收买妹子的闺蜜一样,所谓的夸赞也不过是例行程序,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楚妙妙受不了了,她噼里啪啦在短信上打了一大段话,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以前还聊得好好的,忽然就不理自己了。 冯予对目标外的女人向来缺少耐心,于是很直接地说:“我喜欢有钱的,你姐很有钱”。 楚妙妙一懵,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了黑卡的事。 那天她也看到楚潇潇摸出那卡付钱了,但根本没觉得那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所以也没在意。 跟冯予聊完后,她迅速在网上按冯予说的几个关键词搜索,越搜嘴角的笑容越大,看到最后甚至忍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美国最大银行的至尊VIP! 一张卡里最少要有九位数的存款!否则银行压根不发! 她喜得直在房间里转圈,好像楚潇潇的钱已经成她的了一样,楚妙妙不在乎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她只在乎怎么让楚潇潇把这些钱吐出来。 楚妙妙当晚就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了父母,楚潇潇的爸和继母被吓得愣了半天,再三确认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家里要发达了。 毕竟楚潇潇的爸公司虽然有点规模,但不过是个在小城市的小土豪而已,虽然温饱没问题,但实际生活中还是有点提不上台面的。 翌日饭桌上,楚潇潇的继母红光满面地提出了“换房计划”。 “换房?”楚潇潇有点奇怪,“这房子不是前年刚搬进来的吗?” “哎呀,将来妙妙要结婚,要生小孩,生好几个,这么点的房子怎么够住?”楚潇潇的继母笑吟吟道,“你现在工作挣了钱,当然该帮帮你妹妹,买房子也该适当出点吧?” “出多少?” 对这种事,楚潇潇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无论怎么样,楚潇潇的爸和继母都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本来也打算将来付他们一笔赡养费,如果能以购房款的形式支付的话,也可以接受。 “咳咳,那个地段虽然贵点但是环境好,将来孩子上学也方便。”楚潇潇的继母咳嗽了两声,“你就先出个一千万吧。” 好像是怕楚潇潇说她狮子大张口,紧接着补了半句:“咱们这个小地方哪有什么好房子,我们想在A市买房。” “噗…”楚潇潇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她顾不得擦下颌的汤汁,惊讶地问道,“一千万?!我哪有这么多?!再说了,你们舍得她嫁到A市?!” A市寸土寸金的地界,一千万还真不算多。 “姐。”楚妙妙有点不高兴,凉飕飕地说道,“你不用瞒着我们,我知道你挣钱了。” 你这是哪儿门子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我挣钱了? “我真没这么多。” “楚潇潇。”楚潇潇继母拉下脸,“你知道你从小到大上学读书花了我们多少钱吗?现在让你拿出一点来补贴家里,你都不愿意?” 就差直接把‘白眼狼’三个字说出来了。 “能力范围内我当然会拿。”楚潇潇放下筷子,她知道这饭吃不成了,“我现在只有一百万存款,全给你们我也没法生活。”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听话要受惩罚 “胡说!我都看见你那张卡了!”楚妙妙尖声道,她忽然想起什么,“怪不得,看来你那块表也是真的吧?妈,记得那天楚潇潇的表吗?你猜网上卖多少钱?” 楚妙妙骄傲地报出一个数字,其实她还少记了一位数,但在小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的楚潇潇的爸和继母眼里,已经是很恐怖的价格了。 “那是假的…”楚潇潇争辩。 “珠珠都查了,国内根本没有高仿!” 楚潇潇无话可说,因为表确实不是高仿。 “楚潇潇,将来这房子买了,也有你的一部分啊。”楚潇潇的继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以为我会让你白白给楚妙妙出钱吗?其实这就相当于你俩合资买房,将来房产是两个人的。” 楚潇潇觉得这托词实在扯得可笑,她已经有点厌倦了,但又不愿意跟他们争吵,因为无论楚妙妙还是并不爱她的父亲和继母,他们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卡和手表都不是我的。”楚潇潇摸出卡放在桌面上,“不信可以去查持卡人信息。” 楚妙妙眼明手快地一把夺过,她不依不饶地伸手:“表呢。” “那个不可能给你。”楚潇潇心平气和道,“我不会拿出来的。” 和继母给楚妙妙使了个眼色,楚妙妙悻悻收回手,估计是想到来日方长,也不着急一时。 一顿饭吃成这样,楚潇潇已经完全没胃口了,她回到自己房间,平躺在床上,渐渐感受到了一种从上而下的压迫感。 好像正在游泳时有人在下面拉住你的脚腕,坠着你跟他一起落入无底的深渊中。 本以为回家能稍微喘口气,没想到… 外面又传来楚潇潇的爸和继母讨论楚妙妙毕业宴的事,三人估计说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一起笑起来,就像最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 楚潇潇竖着耳朵听动静,他们在外面讨论该请哪些亲戚,哪些朋友,选在什么地方才气派,点什么菜才能宾客尽欢。 这些都让楚潇潇想起自己刚毕业的那一年,灰头土脸地滚打摸爬,哪有这些东西。 ——明明都是“女儿”啊。 … 怎么抓住女人心? 任如故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尤其是最近,他知道林唯凡又回了曼哈顿,还和林唯夕一起拍戏之后,他常常想这个问题。 他自诩给了林唯夕一切女人都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些,并不是仅仅他一个人能给她的。 林唯凡的存在,让林唯夕和他,有些疏离,甚至… 他甚至去R&G的内部图书馆借了几本爱情方面的相关书籍研读,但那些空洞无趣的词句毫无逻辑可言,最后他也只能失望地把书扔到一边,暂时熄灭了找到一种万能恋爱定理的念头。 他从小就讨厌模棱两可,偏偏爱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窦允鹤和魏详围在办公室的一台公共电脑前,窦允鹤正往查询系统里输入任如故的职工编号。 “阿鹤,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魏详看着窦允鹤手法娴熟的进了任如故个人账号,不禁有些害怕。 “嘘…”窦允鹤狡黠地眨眨眼,“你不想知道阿故最近在烦恼什么?整天跟火山爆发似的,真担心哪天就被他的三味真火烧了屁股。” “那万一咱被阿故发现怎么办?” “怕啥啊,你不是特助吗,管理一下他的私人消息有问题?” 几番对话下来,魏详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消散了,任如故成就太高,着作等身,谁不想知道他平时喜欢看什么、都干了点什么? 当然,在公共图书馆浏览书架那一栏,更是把两人看得眼冒红光。 换句话说,能被任如故这种级别的大牛借阅的书,得是什么样的天皇巨著啊! 两人屏息凝视,虔诚地好像阅读耶稣手稿一般,就差沐浴焚香了。 电脑屏幕不紧不慢地闪烁了几下,一个长长的书目呈现在两人眼前。 …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 “我、我眼睛没花吧?《恋爱三十六计》?”窦允鹤结巴着问道。 “应该没有,因为我也看见了。”魏详茫然道,“《女人来自金星,男人来自火星》?这是新出的宇宙学论文集吗?” “看《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窦允鹤咽了口唾沫,“R&G的后台被人黑了?” “不对。”魏详的头脑尚还清醒,他指着屏幕道,“你看下面,书单就正常了。” “啊!肯定是系统出错了。”窦允鹤恍然大悟,“估计是把某个思春少男的书单嫁接过来了,唉,这破系统早该换了,阿故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嘛。” 两人商量出这个解释后都觉得有道理,轮番吐槽破系统之后,又把技术部那一堆工程师骂了个狗血淋头,窦允鹤顺势提议,两人强行删掉了任如故书单里,这几条格格不入的恋爱书籍借阅记录。 当然这些小事,任如故是完全不知道的。 … 林唯夕是在一阵敲门声中清醒过来的。 她只记得晕过去之前林唯凡正在咬她的肩头。她想说话,却发现嘴里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塞进了一个橡胶圆球,舌头徒劳地顶了顶,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 “好爽。”林唯凡扳过林唯夕的脸强迫地亲吻林唯夕的嘴角,“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好看?” 林唯夕呜呜了两声,也不知是抗议还是求饶,那双水一般的眸子和他脑海中的影像重合,让他变得愈发的兴奋。 “你都不知道,我十八岁那年,知道我的爸妈,不是我的亲的爸妈,就连养了我五年奶奶,也不过是个被疾病缠身的善良老人。”林唯凡低低笑了一声,故意把手指从她的唇瓣与圆球之间,塞进去,林唯夕难耐地哼了一声,只感到冰凉修长的手指也一点点挤了进来,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连指根的银戒都挤进了林唯夕口中。 “呜呜……”林唯夕她哆哆嗦嗦地在床上蹭着试图往后退,他的手指折磨得她差点昏过去,体验陌生而强烈。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 林唯凡意犹未尽地把手指退了出去,金属指环雕镂花纹的表面在离开时又引起了林唯夕一阵情不自禁地战栗。 害怕和羞耻的双重压迫,让林唯夕不知从哪儿蓄起了一股力,疯了一样挣动身上的绳索,甚至还企图用膝盖顶林唯凡的小腹。 她不期望这些动作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可也没想到男人连躲都没躲,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乱动的关节。 “不听话要受惩罚。”林唯凡低头在林唯夕的腿窝上咬了一下,力度不多不少,刚好留下一个牙印的程度,“刚教过,就忘了?” 林唯夕可怜兮兮地看着林唯凡,只好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求你了,外面有人。 “你不喜欢?”林唯凡轻轻拍了拍林唯夕的脸,深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林唯夕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神,林唯凡不愧是影帝,不看xia半身只论动作和眼神,竟然出乎意料地温情。 “呜呜…”林唯夕狂点头,深怕林唯凡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贪心。”林唯凡慢条斯理地单手扣住林唯夕脑后的口 塞扭链,一拨就开了。 “我不——”林唯夕赶紧吐出橡胶球,还没来得及高兴,刚说了半句话,声音就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顶得完全变了调,“啊——” 腰身下被林唯凡垫了个枕头。 “你要干什么…”林唯夕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一张精致妩媚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边死死咬着嘴唇,一边恨恨地盯着林唯凡。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看来还真被人咬了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明知没有多少攻击力,可这样看人的时候,竟然又纯洁又深刻,在这样的视线下,人不疯魔简直不可能。 林唯凡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症结所在,明白了自己苦苦压抑了十年的那只猛兽,为什么会在那个无聊而平凡的下午,迫不及待地冲破了牢笼。 “贪心的小东西。”林唯凡冰凉的指尖轻轻略过林唯夕的脸颊,“你看,你明明想要。” 消失了一阵子的门铃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林唯凡显然没有要去管的意思,他仍然缓慢地在林唯夕身上逡巡。 不知道为什么,林唯夕总有一种早就被林唯凡看穿了的感觉,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戏谑地凝视着林唯夕,宛如一个洞悉一切的长辈。 门铃仍然执拗地响着,林唯凡这间媲美豪华套房的休息室虽然室内空间宽阔,但门铃声也不小,一直响下去堪称噪音。 林唯凡眉目间带了点阴沉,停下手中的动作。 林唯夕已经精疲力竭,此时终于得到赦令后连思考都来不及,就歪头睡了过去。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以及摁门铃的到底是谁。 林唯凡打开门,欧缇妃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眼见林唯凡出来,忙不迭露出一个标致天真的笑容想博得些好感。 可惜就算她再怎么早慧终究年纪尚轻,嘴角的颤抖就连上好的粉底也遮掩不住。 像装饰华美的墙面下泱绿的霉花,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暴露出来。 “是不是打扰您了?导演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您也没接——” 她犹豫地看了林唯凡一眼,只松垮穿着件浴袍的男人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她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怕耽误了您什么事,就一间一间地找过来了,还好您在。” “嗯,知道了。”林唯凡显然无意多说,随意应了一声后便要关门。 “等等!”欧缇妃伸出一只手抵住门沿,这下林唯凡终于抬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耐道,“怎么?” “对不起啊,我刚想起来,我有个朋友是梵梵您十来年的粉丝,她这次托我一定要跟您要个签名……” 欧缇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借口,为了逼真,她真的做出一副在自己手提包里翻笔的样子,眼睛却偷偷地瞄着林唯凡身后,企图窥探出这间休息室的秘密。 当时眼看着林唯夕被林唯凡以那种方式带走,欧缇妃心里实在做不到面上那般轻松。 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家里本来就不缺钱,图轻松才进来靠脸吃饭。 欧缇妃家不过是普通小城的三流家庭,为了让她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早就把积蓄掏得七七八八了。 好在欧缇妃也争气,童星出道能火过五年的很少,欧缇妃却一直顺风顺水,“国民妹妹”的名头也算叫开了。 但她和家里人的想法一致,娱乐圈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板,长得再好名气再大那也是有保质期的,过上个十年八年,女神也成了褶子脸,连粉丝都不会再买你的账。 所以最好的出路就是趁着牌子还响,及早认识些有钱的男人,借着娱乐圈跳进豪门里去。 欧缇妃的妈妈早就给她物色过不少富二代,可欧缇妃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总觉得没有合意的。 况且她跟阮轻不对付已久,阮轻那种老女人都能找到个某集团老总当金主,自己若是再嫁个差点的,还不被阮轻暗地里笑话死? 说起林唯凡,欧缇妃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跟梵梵他差得实在太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肖想过他。 阮轻明里暗里给林唯凡送殷勤,欧缇妃也不过是当看热闹,从没想过自己要凑上去。 可那个林唯夕——不过是样貌身材样样不如自己的十八线野艺人,凭什么就能被梵梵他带进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可是导演都不敢随便进的! 欧缇妃想到这一层忽然恼恨起来,找笔的手不小心用了劲儿,包被她自己掼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口红粉饼洒了一地。 “哎呀!”欧缇妃叫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林唯凡本来就是不想被看出破绽才强忍着听了这一堆废话,这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反手甩上了休息室的门。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要让林唯夕遭次一劫,蹲在地上捡口红的欧缇妃在林唯凡关门时神使鬼差地抬头,正好在那千分之一秒里看到了林唯凡绸面浴袍衣角上那一串斑驳的水渍。 休息室的门‘哐’得一声关上,欧缇妃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一时冷一时热,冲进大脑里,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尽了。 … 林唯夕直到被人送回了UIHC,也再没见到林唯凡。 林唯夕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林唯凡的病情如此反复,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浑浑噩噩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迎面撞进了一个蕴着一层淡男士香水的怀抱里。 拜这段时间的接触历练所赐,林唯夕现在对这个味道很是敏感,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是谁,顿时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她现在最不想碰到的天字第一人。 “做了什么亏心事?头都不敢抬?”任如故的声音从林唯夕头顶上响起。 “啊?”林唯夕赶紧后退一步从男人怀里挣出来,露出个讨好的笑,“没什么,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阿故这么早?路上小心,我先上班去了啊。” 林唯夕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往电梯方向蹭,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人已经快能摸到电梯门。 再多迈一步就能跟着这批等电梯的乘客逃之夭夭,可惜事与愿违,男人好像具有某种能剥开颅骨洞悉人心的奇特能力,也不管林唯夕表现地多么正常,只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站住。” 林唯夕好像被人钉在原地。 上好的牛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听在林唯夕耳朵里却带着些不详的信号,她刚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露出个‘无事发生’的笑,就感觉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后肩上。 “咬痕。”任如故平静地说道。 “啊?”林唯夕吓了一跳,慌忙拧过头去看,伸手去摸,结果入手皮肤光滑平整,哪有什么咬痕? 她抬头茫然地看任如故,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冷了下来,任如故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真被人咬了。” 林唯夕心里大叹一声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过来。”任如故沉声说道。 林唯夕垂头丧气地跟上去,任如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直奔停车场自己的座驾。 “阿故,我错了…”林唯夕深知只要坐进任如故的车里,那她绝对看不见明天太阳了,只好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地苦求。 “跟我回家好好的解释。”任如故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唯夕千言万语都被这句话堵在了舌头尖上,只好磨磨蹭蹭地坐上车,还没关车门,一个人影忽然从斜里冲过来。 “Doctor Lin!Doctor Lin!”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助理Jackie拿着一张表格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医院里来了几个病人,都是急需人工心脏的,除了您,谁也不敢贸然手术啊!” 林唯夕有苦说不出,只好给Jackie打了个眼色,Jackie不明所以,一回头看见了R&G的任大总裁,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头撞到旁边的车屁股上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那怎么好意思啊 “任、任总!”Jackie后脚跟一磕敬了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军礼,谄媚地哈着腰,“您这是要带DoctorLin出去啊?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我这还有点表格您看看能不能让她看看——” 他接着就把反馈表双手奉上了,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任如故似乎已经习惯了,接过表格扫了一眼后自然地折了折收进怀里,旁边的Jackie一脸懵逼。 他本意是让任总督促林唯夕填表啊这直接没收了是怎么回事?难道任总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Jackie内心悲痛欲绝。 这病人都是资本主义世界的顶峰人物,想当年通货膨胀的时候,宁可把茶叶往海里倒也不卖出去的资本家,谁能惹得起啊! “明早来我办公室取。”任如故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话,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载着眼泪汪汪的林唯夕驶出了停车场。 “遵命!”Jackie转悲为喜,开心地冲着任如故离去的方向挥手,至于林唯夕为什么会被任如故带走,那就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了。 哦对,人家是夫妻啊! 林唯夕通过后视镜偷偷瞄着开车的任如故,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液。 大概是因为经过了一天的忙碌,男人本来应该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散,额前更是掉了几缕下来,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随意。 加上任如故拉松了半指的领带和若有若无的男士淡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要了命的性感。 “很心急?”任如故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啊?没有没有…”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任如故似乎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和鸣,“想看哪儿看哪儿,都给你看。” 这这这… 那怎么好意思啊。 林唯夕超级没出息地瞬间红了脸,她真的对任如故的撩法最没抵抗力,男人也不愧是超级了解林唯夕身体构造的正牌老公,实在擅长运用自身优势猛搔林唯夕的痒处。 林唯夕甚至觉得要是任如故有朝一日变成了一只凤凰花美男,他也绝对是全动物园最会抖屁股的一只。 …呃呃呃,好像有什么不对。 “阿故你生不气了?”林唯夕满怀希望地开口。 “现在生气没有意义。”任如故点了点副驾驶上Jackie的那张表,“我一贯的做法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好的当然赏,坏的也要罚。这个表格…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填写。” 男人语气轻松,好像轻描淡写,但若是仔细听,就知道每个字都能在林唯夕头上砸出‘哐’的一声巨响。 “哈哈…”林唯夕心虚地干笑了两声,“那啥…阿故,现在天还这么早,我也有点饿了,我们不然先吃个饭吧?” “想吃什么一会儿可以叫外卖。” “在家里吃多没氛围啊。”林唯夕绞尽脑汁找理由,“就咱们两个,吃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再回去不是一样的吗?还不用收拾碗碟。” 任如故这次终于从后视镜看了林唯夕一眼,他似乎看穿了林唯夕的想法,但也不打算戳穿,好像林唯夕不过是个用笨拙手段掩盖闯祸事实的孩子,偶尔看孩子演一演,也别有一番乐趣。 “你想吃什么?” 林唯夕的大脑高速运转。 她的本意是想趁吃饭的时候躲进卫生间,给秦少飞打电话求他来接的。 虽然这样有把秦少飞拖下水的嫌疑,以任如故在某些方面睚眦必报的性格铁定会给秦少飞狠狠记上一笔,但生死存亡的关头林唯夕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所以吃饭的地方最好热闹混乱一点,跑起来也比较方便。 最近林唯夕因为林唯凡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连夜把秦少飞调回了UIHC曼哈顿总部,担任心脑血管外科的大科室主任。 她眼睛恰好瞥到车窗外一个饭店招牌,鬼使神差地就把招牌上的三个字念出来了:“川味居…” “吃那个?”任如故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地转了半圈方向盘,“好吧,但吃辣对胃不好,你少吃一点。” 其实林唯夕说完那三个字就后悔了。 不为别的,最近上火上的厉害,口腔溃疡在隐隐作痛啊!这时候再来一顿泼满了辣油的川菜,这是要让菊花朵朵开的节奏吗! 但都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晚了,林唯夕只能眼看着任如故把车开到了一家红招牌红灯笼红门面的川菜店,若说唯一还算幸运的就是这家店门庭若市,倒很符合林唯夕热闹混乱的要求,中国餐厅一向火爆。 两人入座后任如故直接把菜单递给了林唯夕,林唯夕猜他多半不吃这种东西,点的菜肯定是林唯夕负责解决。 但偏偏还是林唯夕提议来这种地方,让林唯夕想推脱不合口味少吃点都不行。 女服务员好像头一次见西装革履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一直盯着任如故看个不停,甚至还呼朋引伴地偷偷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任如故倒是神态自若,丝毫不受周围目光影响,要不是背景存在感太强,林唯夕都要以为任如故是坐在某个高级西餐厅里了。 “你们这儿的最小份多大呀?”林唯夕指着毛血旺套餐问道。 “不大不大。”点菜员拿手比划了个在林唯夕看来堪称巨大的圆,“你们两个人管够了。” “那就最小份吧……”林唯夕内牛满面。 点菜员下去了,任如故看林唯夕一脸苦相好笑道:“怎么?是你嚷着要来吃这个的,脸上怎么这幅表情?” “没有没有。”林唯夕赶紧扬起一个笑容,她抓起自己的包,“阿故,我去下卫生间,你等我一会儿。” “包放下。”任如故把玩着桌上的车钥匙淡淡开口。 林唯夕马上像扔什么爆炸物一样把手提包扔回了座位上,男人满意地看她一眼,笑得温柔和煦:“去吧。” 林唯夕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 “我真是太机智了。”林唯夕把隔间门落锁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开始给秦少飞拨电话。 林唯夕对秦少飞的生活作息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倒也不是她故意打听,主要是秦少飞很喜欢给她发微信,尤其最近基本一天好几条,林唯夕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秦少飞也不在意,不厌其烦地给林唯夕发一些公众微信号里学术的东西。 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她估计秦少飞这会儿应该不是在看论文就是在准备看论文的路上,所以电话接通后想也没想就是一阵狂轰滥炸:“学长你在哪儿啊!江湖急救啊!十万火急啊!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躲在卫生间里呢,他要拆了我…”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晰的女音,“干嘛给我儿子打电话?” … … … “啊啊啊对不起我打错了!”林唯夕猛地挂断电话,又平息了一会儿呼吸才接受了这个吓人的事实,刚才那位接电话的,竟然是秦少飞那位女强人妈。 看来秦少飞今晚没待在UIHC的主任休息室,而是回了自己家,那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了。 林唯夕不禁感叹祸不单行,平常她三天两头撞见秦少飞,就算不想见,他也追着跑着地主动凑过来,现在真到了要用他的时候,他却跑回家了。 那不然…找窦允鹤吧? 林唯夕有点为难,虽然窦允鹤现在对自己的偏见已然消失,林唯夕也相信他是那种但凡能来肯定会来的人,但两人私下交往其实不算多密切,况且他还是任如故的好兄弟啊… 这让林唯夕现在有点厚不下脸皮张不开嘴。 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唯夕心一横,按下拨号键。 “喂?”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窦允鹤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是林唯夕吗?” “窦先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林唯夕可怜兮兮地开口,“你能不能来第五大道的西十街的川味居接下我,我跟阿故一起来的,但我怕他削死我。”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不出来怎么了得 “行了,别吃了。”任如故把林唯夕的碗拉到自己面前,好笑道,“想拖时间吃慢点就是了,吃那么多干嘛,平时也就三碗半碗的量,今天都吃了五碗了还吃。” 一时间,餐厅里所有的人都被这宠溺的声音吸引过来,因为中国人较多,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一顿三碗半的量是何方神圣。 “…” 被看穿计谋的林唯夕不好意思起来,动了两下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任如故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告罄,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 “阿故…”林唯夕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可怜巴巴地瞅着任如故,活像要上刑场。 任如故喉结动了两下,他勉力了两秒才让微蜷的右手重新放松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林唯夕露出这种示弱的表情,他第一反应从来不是想安抚她,而是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一点端倪,林唯夕盯着任如故看了两秒后忽然火速从座位上跳起来,抓起手提包就往外冲,任如故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在女服务员们一众不舍的目光里也迈出了店门。 不得不说,林唯夕虽然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但直觉是真的准。 两人到达任如故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任如故摁亮客厅的灯,在门厅里换了双居家的拖鞋,又给林唯夕换了一双。 林唯夕的脚背白皙的几近透明,在大红色的拖鞋映衬下,美得不可方物。 任如故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唯夕的脚,看得林唯夕心里直发毛,她欲盖弥彰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岔开话题:“有水吗?我有点渴。” “杯子就在你面前。”任如故声音平稳,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正端着胳膊解腕上的袖扣,动作漫不经心又充满力量。 林唯夕装作在找杯子,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玄关那边的动静,等她终于把杯子拿下来以后,玄关那边也传来了轻微的两下碰撞声。 很清脆,也很短促,但林唯夕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任如故的银质袖扣被他丢进铁盒里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像一个讯号,昭示着某种xx的事情即将发生。林唯夕脸热了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拿着杯子去接饮用水,竭力忽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怎么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按在林唯夕的手上,“抖成这个样子。” 男人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很自然地连着林唯夕的肩也一起圈进怀里,林唯夕挣了一下没挣开,任如故垂下头把下颌抵在林唯夕肩颈处。 他比林唯夕高半个头还多,这么低头把林唯夕抱进怀里的样子竟然意外地驯服,看起来倒像是被林唯夕虏获了似的。 “我先喝水——”林唯夕举起杯子,后半句话到底也没能说出口。 任如故的鼻尖扫过林唯夕的侧脸,男人的嘴唇没准头地落在她的耳骨上,轻轻吸了一下后又向下滑,最终逼的林唯夕仰起头,脆弱的脖子也完全暴露出来,被男人一口咬住。 “任、任总!”林唯夕狼狈地偏头去躲,可这种被禁锢的姿势又怎么能真正躲得掉? 她只觉得自己从脖子到xiong口全是麻的,等想起来要推开男人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手已经从林唯夕的上衣下摆伸了上去。 “叫我什么?”任如故哑着嗓子问。 “别…”林唯夕胡乱摁住男人乱摸的手,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左肩上的痕迹一定会被任如故发现,到时候就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一定得赶紧想个办法。 林唯夕想了一圈借口,最后干脆捂住肚子,“我,我肚子疼。” 男人停住动作,半眯着眼睛盯着林唯夕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林唯夕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还真觉得肚子有些微微地疼了。 “真疼?”任如故不甚在意地问道,他手下的动作可一点都没停,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已经解开了林唯夕的nei衣扣子。 细长的手指正缓慢地揉着林唯夕的xiong,轻轻抓一下后又松开,指尖偶尔bo弄一下ding端的小粒,好像压根没用心,只是在消遣一样。 “好像吃辣吃多了…” 男人的手指nong得林唯夕全身一阵一阵地发麻,她瑟缩着往后躲,可背后又是男人散发着热度的胸膛,只能避无可避地任由任如故rou搓。 “叫你别吃那么多,不听。” 任如故叹口气,他撤出自己的手,抓过林唯夕手里已经摇摇欲坠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塞到林唯夕手里,“又辣又吃得多,胃肯定不舒服,我去拿点药,你去沙发上歇会儿。” 他后退了一步,跟林唯夕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很缓慢地呼了一口气,好像在把那股子绮.念强行从大脑里清出去一样,即便他西装裤的dang部正绷得紧紧的,隐约还能看到某物兴奋的形状。 林唯夕不太敢看他,在原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任如故转身去了卧室,林唯夕也抱着杯子往客厅走。她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一阵嗡嗡响,四下找了一圈发现是手提包里自己的手机。 她疑惑地点开,一眼看到好几个通红的未接来电,都是窦允鹤打来的,林唯夕赶紧回拨过去。 “林唯夕?”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气喘吁吁,“你来开下门。” “啊?”林唯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马觉得有些窘迫,“我、我现在不在家呢,我在——” “我知道。”电话那头窦允鹤的声音带点笑意,“开门,我就在阿故家门外。” 林唯夕懵了。 “不会吧?”林唯夕条件反射看向门口,隔着一层门板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她压低声音,“窦先生你没在开玩笑吧…” 林唯夕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卧室,任如故还没出来,她又纠结地看了一眼门口,电话那端的男人没再说话,似乎在等着林唯夕做选择。 安静绵长的呼吸声夹杂着一点电流杂音传进耳朵,一如苏清扬给人的感觉,安全,平和,且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林唯夕蹑手蹑脚地打开了任如故别墅的门。 清俊瘦高的男人站在门外,上身穿着件浅蓝条纹衬衫套 V领毛衣,下身是条深色长裤。 可能是刚从讲台上下来的缘故,竟然少见地十分有学者气,就连往常那股子痞帅感都淡薄不少。 窦允鹤挂断手里的电话,漂亮的黑色眼睛在镜片的映射下彩光烁烁,他凝视着林唯夕,抿嘴露出一个笑来。 “不请我进去?” 林唯夕纠结地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任如故似乎还在帮林唯夕找药,隔着半掩的房门能听见男人有条不紊地拉开抽屉的细微声响。 时间的线绷得越来越紧,心里有鬼的时候就总觉得男人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出,将这一幕撞个正着。 窦允鹤看林唯夕愁苦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会意地往楼上看了一眼,好看的眉毛拧起来,脸上也适时的露出个微微失落的表情。 窦允鹤轻叹一声:“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 林唯夕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她其实早就发现自己对着窦允鹤,就生不起气来,再一想到男人是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才辛辛苦苦赶过来,而自己又要把他拒之门外,就恨不得唾弃自己一百遍。 啊不,单唾弃还是不够的,得吊起来打才行。 “没有没有!”林唯夕把门全部拉开,给窦允鹤让了一条路,“我是没想到你真会过来,麻烦你了啊…” 窦允鹤笑了笑,施施然走进任如故的公寓,一点要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窦先生你现在这儿坐会儿,我跟阿故说一声…” 林唯夕手忙脚乱地引着窦允鹤坐到沙发里,结果一回头正看到任如故双手抱胸斜倚着卧室门框看着她,男人左手里还拿着两板小药片,正被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缓慢地捻动着。 林唯夕顿时浑身僵住。 “哈哈,”林唯夕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阿、阿故你出来啦?” “再不出来怎么了得。”任如故冷笑一声,“一分钟没看住就给我来个了大变活人,再迟点我怕是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虽然是回答林唯夕的话,但目光却始终放在窦允鹤身上,两个男人隔空凝视炸得小小的客厅里满是火药味,林唯夕脑子里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个词:神仙打架。 “我还是第一次来阿故的别墅。”窦允鹤夸张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由衷赞叹道,“阿故的品味很好,客厅很漂亮。” “哦?”任如故挑了挑眉,“你要是喜欢随时可以来看,复刻一版回去我也没意见,不过下次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喜欢擅自登门的人。再说了,我可是记得,这别墅,每年你都要来个几回。” 林唯夕恨不得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她常见的任如故向来是沉稳冷静的,说话也是进退有度极少让人挑得出差错,像现在这样如此明显的感情外露,林唯夕跟任如故相处的两年里还真没见过几回。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可不是擅自登门。”窦允鹤笑了笑,“我是有邀请人的。” 任如故盯着窦允鹤看了两秒,才缓慢地把视线移到缩在角落里的林唯夕身上。 林唯夕内心呜咽一声,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只好顶着那能冻死人的视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是我…” “很好。”任如故点点头,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你过来。” 林唯夕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其实从林唯夕把苏清扬让进任如故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直面某人怒火的准备,此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垂头站在任如故面前,一副‘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吧我绝对不还手’的委屈样子。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林唯夕刚要抬头,一只微凉的手就落在了林唯夕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啊…”男人低低地叹息一声,“还是不信我。” 林唯夕茫然地看向任如故,男人却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回避了林唯夕的视线,只是把药片塞进林唯夕手里:“先把药吃了,热水厨房里有,我跟他说几句话。” 他,自然指的是这公寓里的另一个大活人,窦允鹤了。 林唯夕当然对任如故会跟窦允鹤说什么,好奇地抓耳挠腮。 但她又不好公然留下来偷听,只好一步懒似一步地往厨房里挪,总算是听了个开头,任如故问窦允鹤抽什么疯,窦允鹤笑着回了句我怕你家.暴。 等林唯夕吃完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两个男人似乎已经谈完了,任如故手指间夹着张卡片,也不知道窦允鹤说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摇了摇头。 “好点了吗?”窦允鹤听见声音转过脸来,看到林唯夕后关切地问道。 “药还挺管用的。”林唯夕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装的,只能顺着演下去。 “走吧,我的车就在楼下。”窦允鹤站起来,他向林唯夕伸出手,“我送你回你家。” “不不不…这就是我家…”看着任如故嘴角阴冷的笑容,林唯夕就知道她做了件这辈子最愚蠢的蠢事。 “没关系的,我跟阿故说好了,等他心情平静点儿你再回来。走吧,别怕。”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关系的样子啊。 林唯夕只好跟着他离开。 临走之前林唯夕回了下头,任如故已经摁灭了客厅的灯,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一盏壁灯亮起微弱的光。 他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壁灯边,与手掌中那点微暗的手机屏幕的光晕一起,几乎要整个的融进黑暗中去,再也看不到了。 林唯夕的心口突然缺了一块,她这次,真的过分了。 … 楚妙妙拿到黑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尝试刷卡。 她知道这种卡肯定会有密码,但也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能把密码试出来,她自信跟楚潇潇从小一起长大,对姐姐惯用的组合方式心里有数。 其实如果黑卡真是楚潇潇的,那楚妙妙这次恐怕就成功了,因为楚潇潇是个怕麻烦的人,她大部分账号都用同一套密码。可偏偏这张卡不是她的。 楚妙妙在商场收银台挨个试了可能性最大的几组数字,机器全部提示的是冷漠的“密码错误”,机会只有三次,她直到黑卡自动锁定也没答对。 楚妙妙又气又恼,这张黑卡就像粘在她后背上的头发一样,抓又抓不到,还弄得她心里像有一百只猫在挠一样。 她开始后悔昨天在餐桌上把话说得那么不留情面,不然跟楚潇潇走得近些,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 想到套话,楚妙妙心如电闪,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冯予。 “哟,楚妙妙妹妹,你怎么还敢往我这儿跑?”冯予流里流气地倚着自家门框,他嘴里嚼着口香糖,反复咬合的面部肌肉把他尚算帅气的五官撑得有点变形。 但冯予完全不在意,他很懂得节约能量,在“非目标”面前从来懒得管理表情。 他打量了一下楚妙妙的胸部,笑道,“不怕我吃了你?” 楚妙妙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这种小城镇里,能有点社会势力是很值得夸耀的事,小城镇居民彼此起了冲突也不会有人走法律程序。 大家仿佛约定俗成一样按“土办法”解决矛盾,哪两家车刮了蹭了,哪两家孩子打破头了,双方事主第一个电话永远是打给年轻力壮的亲戚,而不是警察或保险公司。 每个人都天然地有一种对国家机关的排斥,仿佛政府设立的这些部门都是摆设放着好看的一样。所以那些能纠结一大批“青年”的小混混流氓头子,往往会被尊称一声“某哥”。 冯予的级别远不到被称“冯哥”的地步,但他是跟着“某哥”混的,也算有点来头,在楚妙妙这种女孩的眼里,非常值得敬畏了。 楚妙妙定定神,开门见山:“我拿到我姐的卡了。” 冯予眼睛一亮,他把门开一条缝,楚妙妙不敢进去,只站在门口说:“只要你能想办法套出我姐的密码,咱俩六四分账。” “谁六谁四?” “当然我六,你四。”楚妙妙有点生气冯予居然这么问,“毕竟这是我家的财产,我肯拿这么多给你该知足!” “好好。”冯予也不生气,仍然嬉皮笑脸道,“卡呢?你说拿到了,总得让我开开眼吧?” “哼。”楚妙妙冷笑,“我要是现在掏出卡,你抢走了我也没办法,我不至于那么傻。” 冯予表情总算严肃了一点,楚妙妙摸出手机给他看一段视频,是楚妙妙拿着黑卡展示的样子,以此证明卡确实在她手上。 “你姐给你的?” “这你就别管了,楚潇潇肯给我,我就没打算还她。” 楚妙妙收起手机,“不过为了防止她去补办挂失,我会想办法稳住她,就说卡在我这儿,一时找不到而已,找到了肯定还给她。” “能拖多久?” “没多久,我姐假期就一个月,现在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嗯。”冯予吹了个泡泡,“有点紧,但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六四分,我就不干。” “你…”楚妙妙瞪眼,“你别得寸进尺。” “那你去找别人吧。”冯予满不在乎地作势要关门,“视频里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不赚到不了手的钱。” 楚妙妙气得跺脚,眼看冯予真要甩手不干,她只好咬牙道:“五五!我不能再让了!” 毕竟像冯予这样有手段又跟楚潇潇有交情的人,短时间真不好找。 “成交!”冯予爽快地答应,他眨眨眼,“不过你也得负责创造点机会,你姐难约得很呐。” “这好办。”楚妙妙冷冷道,“到时候我会约你的。” 冯予玩味地看着楚妙妙,笑道:“这么看,你还挺有意思的,你要早被我发现性格是这样,我也不会在KTV里晾着你了。” 楚妙妙没理他,不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她也不想跟这人有什么交集。 看透以后会发现,除了有张脸,冯予这人一无是处。 ======= 小夕儿这次惹到任大总裁了,这种因为一件小事而越描越黑的举动,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是不是不大理智呢?小说就是小说,脱离现实而又建立于现实之上的存在,图一个乐子就好。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没有,我没有 楚妙妙一回家,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太一样。 楚母居然翻出结婚时买的金项链和金戒指把自己妆点起来,脸上还扑了薄薄的粉。 楚潇潇的爸也穿着一套只有领导大会才舍得拿出来的西服,两个人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下首位置,局促又不安地恭维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见楚妙妙回来,楚母急忙招呼她过去。“你看你,穿得邋邋遢遢的!”楚母推了楚妙妙一把,“快进去换身好衣服给张叔叔看看!” “不用麻烦。”被称张叔叔的人大度地摆摆手,“我就来通知你们一声,坐坐就回。” “那怎么好!”楚母赔笑客套道,“您一定赏脸留下吃饭。” “妈,这是谁?”楚妙妙问道。 和继母一听就作势要打她,嘴里还念叨着“不懂礼貌的孩子”,张叔笑笑,“这就是楚妙妙吧?你不认识我啦?你这么大点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楚妙妙看懂了母亲的眼色,赶紧装乖巧:“叔叔好。” “都长这么大了。” 张叔感叹,又转脸向和继母道,“你真是有运气,这次楚家搞的年度聚会把旁系的亲戚都叫上了,只要姓楚的孩子都有份!想想,排场铺得这么大,请的人那么多,真是为了聚会?还不是给年轻人提供个认识的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仔细又看了看楚妙妙,啧啧道:“你家是两个女儿吧?一个长得都这么出挑了,两个女儿机会也是双倍啊。” “女儿确实是两个…”楚母闪烁其词,“不过我这个小的比较机灵,大的都二十好几了,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带这个去就行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张叔敲敲桌子,“你得算明白账啊,听说楚老爷子也给江家发了请帖,只看他们肯不肯来,那江家的两个工资不也才二十多岁吗?年龄相当就是机会,有的男人还嫌年龄差太多没共同语言呢。” 楚潇潇的爸和继母这支,只是楚家一个旁的不能再旁的分支,勉强才被划进这次的宾客名单里,自然不懂张叔说的江家是哪个江家,只能不停赔笑。 “就这么定了,后天你们就得走,从这里到省会也得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张叔一锤定音。 “好好,您辛苦。”楚潇潇的爸和继母忙起来送客。 “张叔,我姐她有男朋友,她还能去吗?”楚妙妙站在一边故作天真地问道。 楚母顿时明白了楚妙妙的意图,她赶紧附和:“是呀,我刚才太激动忘了说了,我家大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已经找到男朋友了。” “那也不要紧。”张叔不当回事道,“明面上还是个大聚会,你女儿要是有男朋友,一起叫上就行,反正你们跟本家关系远,顶多也就在外席吃饭,外席管得没那么严,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他说着掏出个本子写了几笔:“那我多给你们预定个位置,五个人对吧?” 楚母不由自主地看向楚妙妙,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怎么圆这个事? “对,五个。谢谢张叔。”楚妙妙甜甜一笑,同时回给母亲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别担心,自己有办法。 冯予,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 窦允鹤一直把车开到了林唯夕的别墅门口。 林唯夕憋了一肚子问题,路上怕窦允鹤分神不好张嘴,现在终于停了车,她不等苏清扬拉下手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窦先生,阿故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这么好奇?”刚准备下车的窦允鹤闻言干脆把车门重新关上,他好笑道,“憋了一路吧?”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肯定半宿都睡不着觉了。”林唯夕愁眉苦脸,“窦先生,我嘴巴超级严的,你偷偷告诉我一点,阿故绝对不知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跟阿故核实了一下猜测。” “什么猜测?”林唯夕赶紧追问。 窦允鹤到这时候却又忽然不说话了,只看着林唯夕笑,林唯夕恨不得要挠墙:“窦先生!你这样好不地道的!”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跟阿故回家?”窦允鹤敛了笑,漂亮的黑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唯夕。 林唯夕卡了壳,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倒是慢慢涨红了。 “看来这点是没错了。”窦允鹤平静地说道,“你跟人上蟹床了,还在身上留下了痕迹。” … 林唯夕瞠目结舌。 “那剩下的就更好办了。”窦允鹤微微一笑,“很简单的一个统计演绎就可以推出来,我的运算公式比较复杂,还是阿故的方法好用,他一下子就锁定了,下午和你一起搭戏的人。” “我跟阿故简单交换了一下,互相知道的情况后就推出来了。” 窦允鹤轻轻伸手将林唯夕胸口的衣领往旁边拉下去一点,左肩上一个模糊得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牙印露了出来,男人冰凉的手指在牙印上缓缓抚过,激得林唯夕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唯凡,我说得对吗?”窦允鹤松开手,衣领上弹重新将牙印遮住,他看向林唯夕,明明是一如往常的那样温柔平和的目光,林唯夕却没由来地觉得浑身发冷。 “没有,我没有。”林唯夕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衣领,好像这样就能把罪证都掩盖在衣服里,装作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唯夕,你瞒不过阿故的。”窦允鹤轻叹道,“阿故比我更通人情世故,我需要用数字和公式推演的东西,他大概在我登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全想通了,所以他不怕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他知道你不会和我怎么样。” 林唯夕垂着头不说话。 “我和阿故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有立场置喙。”窦允鹤轻轻握住林唯夕的手,“抱歉,我对社交实在不太在行,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唯夕摇摇头,她吸吸鼻子,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说这些了,时间有些晚了,我也该…” “说的也是。”窦允鹤也揉了揉林唯夕的发顶,“我说过要送你回去的。” 林唯夕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今晚,窦允鹤的表现和语气,都不大对。 他什么时候和任如故一个身份了?他有什么资格说“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有立场置喙”? 林唯夕本以为窦允鹤能送她到停车场就不错了,没想到男人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一起走到门防盗门外。 “窦先生,天色已晚,您赶快回去吧?”林唯夕忍不住问道。 “我看着你进去。” “好。”林唯夕插钥匙打开防盗门,她看了一眼窦允鹤,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目光灼灼地站在一边看着她。 林唯夕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道:“窦先生,你要进来坐坐吗?” “好啊。”窦允鹤笑眯眯地一口应下,“麻烦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一脸‘好想进去看看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表情。 林唯夕把窦允鹤让进家门。 林唯夕的别墅装修的大气雅致,细节处堪称经典,任意的一处布置,都足以见得主人的格调和品味。 整洁,干净,井井有条。 “窦先生你先坐,我给你泡点茶叶,都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还一直没舍得喝呢。” 窦允鹤自从进了林唯夕的房门后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唯夕房间里的摆设,他记忆力惊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印进大脑,哪怕闭上眼睛,一副清晰的房间全景图也能在脑海中完全呈现。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该请我进来的 林唯夕对零食品牌的选择、对书籍类型的偏爱、甚至于更喜欢什么布料的桌布,什么颜色的地毯,眨眼就汇编成无数个神经元信号储存进窦允鹤的大脑。 原本对林唯夕的了解只停留于只言片语的窦允鹤,仅仅在这间充满林唯夕气息的客厅中央站了不到十秒钟,就轻而易举地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林唯夕自己外最了解她的人。 而在林唯夕看来,这也不过是她一转身的时间。 “就是这个!”林唯夕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罐子,兴高采烈地举给窦允鹤看,“朋友说是印度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跟着旅游团出去能买到正宗的印度红茶吗?” “印度红茶偏甜。”窦允鹤轻轻摸了摸木质沙发的靠垫,好像在抚摸一件久已熟知的东西,“你应该不会喜欢。” “诶?”林唯夕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喝甜茶,就看见窦允鹤熟门熟路的从厨房拿了水壶,烧了热水,用摆在木质吧台上的茶具沏了一壶碧螺春。 “上次聚会的时候,你沏的茶让我永生难忘。”窦允鹤递给了林唯夕一杯,“当时我帮如意,其实也是帮我自己。” 窦允鹤自己端了一杯,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唯夕,当初我做得事,实在是太过缺德。” “没关系。”林唯夕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让他离开自己家,时间拖得越久,任如故那边的火气越大。 “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窦允鹤两腿交叠,在沙发上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展示出性格中略微恶劣的一面,即使没有人看得出来,“林唯夕小姐,我可是在向你表白呢。” “窦先生,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就当我今天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吧,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恶意揣测了。” 林唯夕摆了脸色,很明显地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毕竟,被人当作成不知检点的女人,被人冤枉的感觉极其不好受。 “可是天色已晚,我有些困了,疲劳驾驶的话,很危险。”窦允鹤长腿长手的往沙发上一摆,摆明了就是赖在这儿不走。 “我给你交个代驾。”林唯夕说这就要掏手机。 “我的车已经被助手开走了。” “开我的。”林唯夕从包里拿车钥匙,却发现包落在了任如故的别墅里。 窦允鹤只是挂着笑看她。 “那不然你睡客房好了。”林唯夕刚说完又郁闷起来,“糟了,我好像只有一床被子——哦,还有一套没来得及挂上的窗帘,勉勉强强也可以盖,反正也不冷。” “那些都无关紧要。”窦允鹤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 他欲言又止,林唯夕眼巴巴地等着他下半句话,窦允鹤叹了口气:“难怪任如故把你看得死紧。” 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林唯夕坐过来,林唯夕不疑有他,很是殷勤地坐过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儿也有电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玩我的笔记本,不过没有什么游戏,是苹果的,你懂的——” “你还是别说话了。”窦允鹤微微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些忍耐的神色,“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诶?”林唯夕还没从这陡变的画风里反应过来,仍维持着那副殷切的表情,“你说什么?” 窦允鹤闭了闭眼睛,他懒得再说话,干脆欺身向前,轻而易举地就把林唯夕推倒在了沙发上,接着略带凉意的一只手就从林唯夕的上衣下摆探了上去。 “呀!”林唯夕仓促躲避,有些羞愤起来,“你干什么!” “你觉得呢?”窦允鹤黑眼睛里波涛翻涌,他低头轻轻咬住林唯夕的侧颈,克制地吮吸了一下后迅速离开,只留下一点微微的水渍,“身上很疼吧?” “别胡说八道!”林唯夕一边吼道,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阻止着男人的右手继续往上摸,但到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况且躺着的姿势太吃亏,也不见窦允鹤怎么用力,他的手指还是在衣服下缓慢地上移,指尖已经要钻进nei衣里了。 “我什么也不干。”窦允鹤微微喘息,呼出的炽热气体洒在林唯夕颈窝处,他垂着头,柔软的黑色发丝散下来,声音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喑哑,“我只看看,帮你上药…” 我不相信! 林唯夕刚想反驳,窦允鹤就已经单手把林唯夕两只手都捉住了,他把林唯夕的手拉高固定在头顶上,然后低头咬住林唯夕的上衣领口,用牙齿扯开林唯夕上衣的扣子,直到蓝色的nei衣暴露出来。 “不行!”林唯夕着急了,她竭力扭动着身子想从男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窦允鹤烦躁地单手扯开自己的腰带,已经zhang大的某物一下子地抵上林唯夕的大tui,热度和石更度都让林唯夕吓得浑身僵住。 “对,就这样。”窦允鹤缓缓俯下身,控制着林唯夕的手也慢慢松开,他用安抚似的口吻在林唯夕耳边低低说道,“趁我还忍得住,你就别乱动了。” “…你想干嘛?”林唯夕小小地抽噎了两声,她果然吓得不敢再动,两只手老实地蜷在头部两侧,上衣快被拉开,长裤的扣子也弄得一塌糊涂,这样头发凌乱地缩在男人身xia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羊羔。 “你呀。”窦允鹤把头埋到林唯夕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他笑了一声,“不该请我进来的。” 他说着,白玉一样的手指摸到林唯夕背后轻轻一挑,nei衣一下子崩开,窦允鹤用牙齿叼着林唯夕的nei衣边缘,缓慢地把那件蓝色的nei衣从林唯夕身上扯下来。 似露未露,在硬挺的布料下的小花蟹蕾,更加夺人眼球。 男人面容俊丽,皮肤雪白,这样俯在人身上嘴里咬着一小截nei衣的样子se情得让人浑身发冷,林唯夕短促地喘了两声,狼狈地别过脸,不敢再看。 “躲什么?”窦允鹤一笑,把林唯夕的小nei衣随手扔在一边,他半骑在林唯夕的kua上,怕压到林唯夕而没有坐实,然后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仔细地审视着下方的林唯夕的身体,宛如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就只有这一处,看来是我们错了。”窦允鹤的手一寸一寸的在上方划过,虚虚地摸过去,最后停留在左肩的位置,他的手指沿着上面的牙印一点点描摹,林唯夕痛得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这个牙印好重,”窦允鹤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林唯夕的长发,缓慢地捻动着,“我不喜欢。” 他顿了顿,再次重复了一遍:“很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林唯夕低低的说了句,在窦允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抬起右腿的膝盖,运用巧劲儿,撞到了窦允鹤的脆弱处。 窦允鹤疼的一头栽倒在了林唯夕的身旁,咕噜噜的滚到了地毯上。 林唯夕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力道并不轻。 她迅速的跑出别墅,开着车一溜烟儿的跑了。 我林唯夕还不是一个任人搓扁揉圆的人。 在车上,林唯夕看了看表,从任如故那里出来,只用了三十分钟,开车过去也不过二十分钟,希望还来得及。 … 别墅。 任如故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 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锁骨,又顺着蜜色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随细长的人鱼线隐没进浴巾的阴影里。 ======== 小夕儿来请罪了哦~~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比我家小璃璃差远了 别墅。 任如故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 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锁骨,又顺着蜜色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随细长的人鱼线隐没进浴巾的阴影里。 林唯夕急急的停了车,拔腿狂奔到防盗门,熟稔的按了密码,悄咪咪的溜进了门。 客厅中没开着灯,昏昏暗暗的一团黑,林唯夕夜视能力一向说不过去,只能匍匐下了身子,摸索着前行。 混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没出息到了家。 书房的门开着一条小缝儿,那条细细瘦瘦的门缝儿透出微弱的一点光来,看的林唯夕心突突的直跳。 一会儿任如故把自己轰出去怎么办,要是他一气之下揍自己一顿怎么办,这可不是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他打死了自己,哭都没地儿哭去。 林唯夕紧张的头直冒汗,来的路上在脑海里通顺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仿佛有一块魔力黑板擦,把脑海中的话都擦得一个笔画都不剩了。 这种感觉,还是小的时候考试前才有的体会。 算了,是死是活,看运气吧。 林唯夕心一狠,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楼梯,刻意躲着门缝的方向,趴在地上往里偷看。 任如故还是穿着今天的那身西装,没有换家居服,眉头紧锁的处理文件。 林唯夕轻巧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扯了扯嘴角,努力扬起一个最可爱无害的表情,争取看上去一片忠心。 咚咚咚—— 林唯夕非常有礼貌且恭敬的敲了门。 任如故手里的钢笔掉在了桌上。 大晚上的有人敲门会吓死人的好吗。 “嘿嘿嘿,”林唯夕推门进去,谄媚的说道,“阿故还没休息呢,真是太辛苦了。” 任如故眉毛高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千方百计的打电话找人营救你么。” 生气了,生气了。 林唯夕狗腿的走过去,非常主动的行了个古代妃嫔见到皇上行的曲膝福礼:“臣妾知错,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任如故没说话。 “臣妾真的知错了。”林唯夕泫然欲泣,忽忽悠悠的要往地下倒,“求皇上降罪。” 任如故就那么瞧着她。 其实在林唯夕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些松动之意,但是心里还是生气。 她居然找人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林唯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儿。 看着任如故丝毫不见动容的脸,心里头欲哭无泪。 她咬了咬牙,伸手去脱衣裳。 随着衣裳的逐渐滑落,蓝色的nei衣与白皙的肌肤相衬的相得益彰,左肩头上的一口牙印也极为显眼。 “就这儿一块,我就是怕你看见,才想法设法的跑的。”林唯夕坐在地毯上,水眸低低的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落成了阴影,“窦允鹤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夫妻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为了这一口,我反而惹的你更生气了。” 林唯夕眼眶发酸,鼻子发胀,不知不觉的就有几颗泪水在脸颊上滑落: “这些日子,我哥他又犯病了,我真的快要崩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 我不想让你知道,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林唯夕说的没什么逻辑,前言不搭后语的,任如故却瞬间就听懂了。 “不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也不是故意从这里逃走,我只是觉得有愧于你,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罢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故…” 林唯夕忍不住的崩溃大哭,长时间的压抑让她的精神已经受到高度的重压,心理上也的情绪也一直处于消极的状态,尤其是这次,长久以来对任如故的负罪感让她逃无可逃,今天的事件,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唯夕用上衣擦眼泪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了一双牛津皮鞋。 顺着修长的小腿看上去,任如故正在在自己面前,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窦允鹤想占我便宜,被我踹了命根子…”林唯夕继续抽抽噎噎的,“我想着他走了我就开车回来,没想到他不走。” 林唯夕分明听到了任如故的一声叹息。 任如故蹲下身子,低头一口把那个早已在风中挺立许久的ru尖完全含进了嘴里。 林唯夕不受控制地弹动了一下,她崩溃地仰起头无声地叫喊。 男人温热的舌尖,正不疾不徐地扫过那块敏感的tu起,ru珠颤抖着传递出夹杂疼痛,和酥麻的双重信号给大脑,让人一时分不清楚是该迎合还是该挣脱。 任如故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顺着林唯夕的腹部曲线一路摸下去,在林唯夕的kua骨附近停了一下,然后就粗bao地扯下了她的长裤。 “阿故!”林唯夕手刚要伸下去阻止任如故,就被他惩罚地咬了一下ru尖,林唯夕只好委屈地叫道,“我都这么惨了,你也不安慰我,还占我便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活该!叫你招惹那么多人!”任如故低笑,随后又安抚地在她嘴回来说你知错,还要我惩罚你,总不会想今晚就这么过去了吧?” 林唯夕一下子明白了任如故想干什么,她脸热得快要把自己烧化,房间里满是炽热旖旎的气息。 林唯夕的脸贴着任如故的xiong口,男人身上的热度隔着两层布料也仍然清晰可辨,满耳都是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声。“来,趴在那儿。”任如故托着林唯夕的腰把她翻了个身,林唯夕咬着嘴唇把脸埋进臂弯里,她看不到任如故在她背后干什么,只能听到一阵衣料抖动的窸窣声响。 很快男人温热的身体彻底压上来,她感觉到任如故应该是脱掉了薄外衫,衬衣的扣子也被他拉开了,光果的胸膛紧贴着林唯夕的后背。 热石更的某物就抵着林唯夕一丝不挂的tun部,林唯夕情不自禁地腰一麻,软在任如故怀里。 “想试试关掉灯吗?”男人略带些金属质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格外低沉,“还是你想看着我?” 这种时候林唯夕哪儿还好意思开口,她羞愤地把脸别到另一边,不肯回应。 “哦…我知道了。”任如故在林唯夕后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说第二个选项的时候你的tui微微夹了一下。” 他故意没再说下去,而是掐着林唯夕的下颌强迫她扭头看自己:“看来,你还蛮喜欢我这张脸的,是么?” “不喜欢…”林唯夕死鸭子嘴硬,“比、比我家小璃璃差远了!” 身后寂静了两秒,忽然林唯夕尖叫一声,男人直接把那个炽热的某物抵在了早就湿哒哒的小花xue上,仅仅是这样不轻不重的摩擦,林唯夕就快被那连绵的痒和痛折磨疯了,她惊慌失措地挣扎求饶:“不对不对!我说错了!不要!” “这种时候,还提别人?” 任如故握着林唯夕的腰,他忍得额角渗汗,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cha入的yu望,这几乎算得上是最考验男人意志力的时刻,以至于最后任如故甚至比林唯夕还要更早地败下阵来。 他狼狈地草草挤了点桌上的护手霜当润hua,把石更得发红的某物猛地挤进林唯夕的两tui之间。 “夹紧一点…”任如故勒住林唯夕的肩膀,拉开动作抽cha,模拟着xing交的动作,“否则我就用别的地方了。” 林唯夕赶紧摇头,努力并紧双tui。 男人的zhang大石更挺的某物在她大tui间进进出出,虽然有了润滑,仍然弄得那处肌肤通红一片。 但比着更可怕的,是模拟动作带来的不满足感。 男性的气息近在咫尺,空气里浮满了情yu的因子,耳边充斥着低沉的chuan息,身体内外都燃烧着泼天火焰,想要不动qing,根本不可能。 任如故放缓了速度,林唯夕空xu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小花xue更是早就软得泥泞一片,却只能趁着男人的某物无意中蹭过时解解痒,她憋得眼角通红,但嘴唇动了好几次都不敢说出来。 “你流了好多水…”任如故的手伸到林唯夕两tui中间轻轻一摸,他的声音带上笑意,“看,把我手都打shi了。” “任如故!”林唯夕再也忍不住,她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求你——” 任如故猛地掰过林唯夕的头,从后面侧着吻住了林唯夕的嘴唇,也把林唯夕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就好像知道林唯夕要说什么一样。 他动作加快,有意赶紧身寸出来结束这场折磨人的不彻底的过程,林唯夕被吻得七晕八素。 她从来不知道任如故吻技竟然这么好,完全不同于前几次蜻蜓点水般的轻柔,大概是被焦躁和即将到达高chao的兴奋逼迫得撕下了伪装。 他最后重重zhuang击了一下林唯夕的tun部,接着林唯夕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的ye体身寸在了自己腿上,量比平时还要大一点,缓慢地顺着皮肤淌了下去。 “没想到…”任如故松开林唯夕,他把汗湿的头发胡乱向后一拢,无奈地笑了笑,“一个男人的名字居然让我乱了心神。” “那哪儿是男人的名字,”林唯夕才倍感无奈,“你没看过《皇后别逃,朕乖乖侍寝》吗,里面的男主南墨璃才是帅的惊天动地。” “我不跟你吵,我现在后悔了。”任如故心情大好,想了想刚才的举措,着实不甚过瘾,“我还以为你和林唯凡…算了,我摸摸。” 手指挤进了紧窄的yong道,林唯夕翻过身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 ========== 拉灯了拉灯了,实在是受不了一章改二三十遍的恶梦了。哭哭~~~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是故意的吧 任如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唯夕正忙前忙后地铺床。 两人的关系又取得了一番突破性的进展,她得千万伺候好了这位爷。 她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新洗的床单换上,又把枕头拍软,平常堆在床头的充电线等杂物也都收了起来,生怕任如故睡得有一点不顺心。 “我没那么挑剔的,你不用忙这么多。”任如故在床角坐下,拿着块毛巾擦头上的水,他虽然嘴上说不用林唯夕费心,但唇角还是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显然对林唯夕的服务很受用。“那怎么行…”林唯夕难得一本正经道,“万岁爷亲临臣妾的寝宫,臣妾自然要亲自照顾,把万岁爷服侍舒服了,万岁爷以后才愿意常来臣妾这儿。” 林唯夕的意思是,“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嘛,要是我招待得不好,你以后肯定就不愿意来了。” 她没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任如故却敏锐地听出来了,他一下子心情大好,拉住林唯夕铺床的手把人拽过来轻吻了一下。 “你、你还没穿衣服呢!”男人带着水汽的嘴唇又软又凉,洗完澡后蜜色的皮肤更具视觉冲击力,近距离的接触让林唯夕心脏狂跳了两下差点缺氧,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句男色误人。 “这不是围着你的浴巾么?”任如故扯了扯胯上的小熊浴巾,笑得很开心,“很可爱啊,明天也要给我买一块。” 你围那个根本不叫可爱了好吧… 毕竟浴巾的尺寸对任如故这样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一些,围了两圈也才堪堪遮住大腿,膝盖到脚尖全都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水珠,让人恨不得一颗一颗给他全舔掉。 “好了好了…”林唯夕粗暴地拿薄被把任如故一裹,强行阻断了这种可怕的诱惑,“都要凌晨了,快休息吧。” “可我没有穿睡衣啊,”任如故从薄被里露出一张脸,慢悠悠地挑剔道,“我不习惯果睡。” 拉倒吧,每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脱的比谁都干净。 “那你就穿上衣服再睡啊。”林唯夕一指衣柜,“那么多衣服,你随便挑啊。” “那怎么行,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 …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那我也没办法啦。”林唯夕假惺惺地一摊手,“不然明天你就光着屁股出去吧。” “林唯夕…”任如故憋笑,“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或者你想穿我的衣服吗?我是不介意啦。”林唯夕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正好前几天买大了一件玫红的睡袍还没来得及穿,不然你穿上试试,保准美翻。” 她刚要装模作样地去橱子里找,腰却被男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带着水汽的身体覆盖上来,任如故恨恨地咬了下林唯夕的耳廓:“你是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是你要穿睡衣的!”林唯夕被后腰处男人已经bo起的某物吓得拼命挣扎,“不行不行!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那就闭上嘴巴,不要乱动,给我好好躺下。”任如故抱起林唯夕扔到床上,他拉过薄被直接摁灭了台灯,“十分钟内睡着,否则今晚都别想睡了。” … 五分钟后。 “你又想干什么?”任如故忍无可忍地打开台灯,想偷偷蹭下床的林唯夕被抓了个现行。 “我……我还没刷牙呢。” “…”任如故闭上眼揉了揉有点爆青筋的太阳穴,“那就快去!” “马上!” 浴室里传来的电动牙刷的声音,让任如故又石更了… 第二天,当林唯夕醒来发现自己被一双胳膊从背后搂住时,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情况? “你醒了?”任如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嗓音哑得厉害,还透着一股浓浓的疲倦,因为奋战到清晨的缘故,任如故整晚都没睡,“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唯夕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两个人是否合适有时候可以通过彼此的味道判断出来,真正跟你合适的人,你会觉得他特别好闻。 于是林唯夕小小地转了个身,改成了正对着任如故的姿势,男人半阖着眼睫,勉强打起精神:“怎么了?” “你闻起来好香啊…”林唯夕真心实意地说道。 “…那我再睡一会儿。” “不能睡了,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得赶紧起床去上班。”林唯夕拉开任如故的胳膊,穿着睡衣跳下床,“我给你倒点水吧,你嗓子好哑。” “没事…”任如故半直起腰,他咳嗽了两声,“过会儿就好了,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嗯,下午有个手术。” “那赶紧起床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附近有家豆腐脑好吃到飞起。” “可我没有衣服穿。”任如故看了一眼衣架上挂的自己的衣服,微微蹙眉,“我不穿昨天的,也不穿衣柜的。” 林唯夕无语望苍天。 “那我出去给你买套新的吧?不行,买回来就太晚了。”林唯夕苦思冥想,“不然我找谁来送一套?” 她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我想到个好方法!让窦允鹤来送!而且他还能送你到公司,一举多得。” “他会过来吗?”任如故单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发问,好像搞出这个困难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很是心安理得。 “我叫他他肯定会来的。”林唯夕喜滋滋地摸出手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挖坑给自己跳,“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任如故笑而不语。 “喂,你在忙吗?”林唯夕换上求人办事的语气,“窦先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你能不能送一套男士185码的衣服来阿故的别墅?” “林、唯、夕!”电话里窦允鹤的声音陡然升高,就连床上的任如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林唯夕更是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昨晚跟那个混蛋睡在一起了?!你还让他睡你房间?!他是不是还在你床上!你让他接电话!” “不是不是…”林唯夕欲哭无泪,“我们是夫妻,不睡在一起睡在哪儿——” “你让他接电话!” “给我吧。”任如故笑盈盈的伸出一只手,“我跟他说。” 林唯夕只好把手机递给任如故,懊恼自己真是睡了一觉把脑子都睡没了… 她好像昨天踢了人家的命根子。 任如故接过手机,他果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慢腾腾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喂,是我。” “…”窦允鹤那边静默了两秒后咬牙切齿地骂道,“任如故!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你少天天装得人模狗样地撬我墙角,你给我马上#¥%#@…”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过一个晚上就疯了?! 这两天月黑风高精神病院破产了不成?! 任如故适时地捂住了听筒,等了两分钟后才又放到耳边:“所以你来不来?” “老子现在被锁病房里出不了门!来个屁啊!” “什么锁?” “什么什么锁?” “如果是电子锁的话我有办法远程帮你弄开。”任如故耐心解释。 “真假?”窦允鹤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变调了,“这可是负责我家珠宝仓库安保的那个公司搞出来的,你真有办法弄开?” “我正好有个懂行的朋友,他给FBI做过解码顾问,应该能帮你弄掉。” “这还差不多。”窦允鹤哼哼了两声,恶声恶气道,“我这会儿出不去,我找人给你送吧,就你那个别墅呗?” “对。”任如故微笑补充,“上衣裤子加一条内裤,别送地摊货过来。” “…还要内裤?”任如故磨牙,“这事等我出去再跟你算账,咱们一码归一码!” “你为什么在病房?”任如故终于想起这个重要的信息。 “靠…你等着我的人给你送衣服吧。” “好,开锁的事你等我消息吧。”任如故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林唯夕,一脸轻松,“会有人来送的。” 林唯夕捂脸,我就不知道你费这个劲干什么! “我收拾他是迟早的,但是至少要让他知道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任如故挂了丝冷笑,“这小子苦头吃的还不够,玩女人那套还是没改。” 林唯夕浑身一哆嗦,自己这是嫁了个总裁还是嫁了个黑道老大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说会你去死吗 张叔走后,楚母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一直抚着胸口,楚妙妙扶着楚母坐下,楚母却忽然一把拽住楚妙妙的手,郑重说道:“楚妙妙,这是你的机会。” “我知道。” “今天幸亏你姐姐不在,不然…”楚母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了。 楚潇潇要是在,这样的好事她肯定也要展示一番,到时候把楚妙妙比下去了可怎么办? 虽然楚母嘴上一直不肯承认楚潇潇长得好,但心里却很明白两个女儿样貌上的区别。 楚妙妙长相随她多点,嘴唇过薄往往显得刻薄,不太讨人喜欢。 楚潇潇却天生一张清秀可爱的脸,看着就想亲近,用现在年轻人的话,叫萌化了。 楚母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在张叔问起楚潇潇时犹豫了。 因为无论怎么看,同样的竞争环境里,都是楚潇潇机会大点。不过好在,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 书房。 手机亮了一下,伏案工作的苏清扬随手拿起。 “您的某卡于某地因密码连续输入错误三次已被锁定,解锁请致电xxxxxx。” “嗯?”他挑眉,疑惑地自语,“忘记密码了?不对,几天前才成功支付过一次,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苏清扬低头轻笑:“终于有机会了,这不正是我要的吗?” 他说完抓起桌上的电话,随手拨出一个号码:“喂,帮我订一张去X市的机票。对,就这几天。” 楚母把聚会的事挑轻避重地告诉了楚潇潇,只说全家要去省会城市参加个聚会,既没说是哪家举办的,也没说举办来干什么,话里话外透露出这聚会没什么好的,路途远还费劲儿,期盼着楚潇潇知难而退。 楚潇潇本来已经不打算去了,自从知道自己的生母因为生自己而死之后,她都会有意避开家庭活动。 但楚母关心则乱,说得次数过多,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她越不想让楚潇潇去,楚潇潇越好奇,怎么都不肯留下来。 眼看这边甩下楚潇潇是没戏了,楚母开始在楚妙妙身上发功。她先是把家里的存款取出一大半,拉着楚潇潇的爸和楚妙妙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去邻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买衣服,什么礼服常服每种都要挑一套,忍着钱包出血也要把楚妙妙打扮得光鲜漂亮。 楚母还怕聚会上那些有钱的男孩子眼高于顶,用细节挑剔楚妙妙,所以不是名牌不买,不是贵价不要,连nei衣都全换了新的,恨不得武装到牙齿,好应付“生米煮成熟饭”的突发状况。 为了让楚妙妙看起来足够“贵气逼人”,楚母把自己结婚时的金银首饰全贡献了出来。 还把楚妙妙姥姥的家底也掏空了,拿着两代人凑出来的一小盒金饰,去珠宝柜台换成了适合年轻人佩戴的时尚款。 耳钉、项链、手镯一应俱全,还逼着楚潇潇的爸把一块长辈留给他做纪念的古董怀表卖了,换了个翡翠镯子,喻义是给楚妙妙添加点温婉气质,暗示男人们这个姑娘非常适合娶回家。 楚潇潇的爸和楚母为了楚妙妙忙得人仰马翻,楚潇潇自己则早早收拾好行李,想着最多也就一个正式场合,在几件平常爱穿的衣服之外再加一条普通礼服裙估计就够了。 启程当天一早,楚潇潇的爸开车载着一家人往省会走,这两天楚母跟楚妙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楚潇潇睡下了才回来。 按理说几天不见没什么稀奇的,可楚潇潇上车一看楚妙妙,差点以为自己妹妹换了个壳子。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楚妙妙衣服还算正常,只是一身普通的运动装,可头却跟要结婚的新娘子一样堆了个高高的发髻,耳边垂下的一缕卷发像是画上去似的,风吹过来都纹丝不动,典型的“小城市审美”。 她的脸应该也刚在美容院做过,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泽,新嫁接的睫毛看着略有些假,把原来干净的气质都冲没了。 楚潇潇一看这个架势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恐怕这个聚会根本没有楚母说得那么简单,否则楚妙妙不会打扮得这么郑重。 “姐。”楚妙妙乖巧地打招呼。 楚潇潇看着她嘴角上扬标准的四十五度,严重怀疑楚母还带楚妙妙上了速成礼仪班。 “你坐里面。”楚母推楚潇潇,“楚妙妙今早刚做了发型,你别挤着她。” “不用了。”楚潇潇拉开前排车门,“我坐前面吧,跟爸一起。” “不行!” 楚潇潇奇怪地看了楚母一眼,楚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楚妙妙微笑道:“姐,你坐我这边吧,帮我涂涂指甲。” 明知涂指甲只是托词,可当着父母的面楚潇潇不好拒绝,她也有点想看看楚妙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略一犹豫后就大大方方坐到后排。 “你要涂哪只?”楚潇潇问。 “呵呵,指甲昨天就做好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姐姐,你不会烦我吧?” “…”我说会你去死吗。 汽车行驶一会儿后在路边停下,楚潇潇正奇怪着,车门忽然被人拉开,冯予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回头笑着冲楚潇潇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楚潇潇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提了下嘴角。 “冯予哥是来照顾我的。”楚妙妙连忙解释,“你别怪他,是我硬拖着他来。” 两人不敢说出真实意图,所以事先串通了这样的托词,反正到聚会场上冯予爱缠着谁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剩下的路程冯予时不时扭头跟楚潇潇搭话,但他说十句楚潇潇也回不了一句,男人自尊心强,想自己纵横花丛几时这么被人冷落过,不免心里有气,渐渐地不像开头那么热络了。 这正中楚潇潇下怀,她干脆放平座椅,闭目养神。 楚家聚会手笔很大,包下了一整座星级酒店,酒店内外装修得富丽堂皇,到处都有保安维持秩序引导车流,看得楚潇潇的爸和楚母啧啧称奇。 楚妙妙的眼里也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她一直紧紧盯着窗外,车一停好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楚母去洗手间换衣服了。 楚潇潇的爸去办理登记,楚潇潇和冯予等在酒店大厅一角。 “嚯,排场真够大的。”冯予故作幽默道,“这种地方你来过吗?” “没有。”楚潇潇不想应付冯予,于是回答得很冷淡。 “早知道穿件好的了。” 他和楚潇潇的休闲装扮在周围西装礼服的人流中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请您这边等待。”一个侍者模样的人走过来,“我们在小憩区备有免费的茶点,您可以坐下稍事休息。” “免费的?”冯予吹了声口哨,他笑嘻嘻地对楚潇潇说,“这酒店厉害啊,尝尝去?” 两人被礼貌地从主干道上请离,坐进小憩区,楚潇潇屁股刚沾着椅子,酒店门口处又热闹起来,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来了。 黑压压的一圈保镖簇拥着几个人往里走,有个离得近的小姑娘想录像,被保镖直接收走了手机。 很快,另一侧电梯里走出来一个斜顶的中年人,他热情地快步走过去,与为首的人握手。 酒店大堂人太多太杂,隔着保镖楚潇潇看不清楚来人的面目,但那个人好像挺高,因为即便被一群一米八以上的保镖围着,也能露出一头潇洒的碎发。 这个发型,倒是莫名有些眼熟。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俩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吧 楚潇潇没想那么多,被保镖簇拥的人也被请入了更高阶的通道,楚潇潇从头到尾都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发顶,在大厅里停留片刻后又施施然飘走了。 周围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被收走手机的妹子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双手抱着胸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停地念叨着“好帅啊,好帅啊”。 “嘁。”冯予撇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屁股里插根金条出生的吗?拽什么哦。” 他话说得糙,偏偏声音还高,旁桌的客人不赞同地看他一眼,楚潇潇觉得有点丢人,默默坐远了些。 楚母一脸高傲地领着楚妙妙从洗手间出来了。 楚妙妙的休闲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漂亮的曳地粉色长裙,料子很挺括也很有光泽,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的头上、脖子上、胳膊上没有一处闲着,全挂上了丁零当啷的首饰,浑身上下闪闪发光,晃得人都不敢直视。 原本在车里看着很违和的发型搭配这身礼服倒还看得过去,可整体漂亮归漂亮,总给人一种矫枉过正般的不自然感。 楚潇潇的爸过来给大家分发房间钥匙,聚会要进行好几天,所以楚家给登记的客人都分配了房间,楚潇潇的爸和楚母一间,楚妙妙楚潇潇一间,冯予跟另一个单出来的男人拼一间。当然,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聚会定在晚上七点整开始,各种叫得上叫不上的亲戚像雨后春笋一样都冒出来了,楚潇潇一家算来得早的,位子虽然偏僻但也凑合。 楚潇潇环视一圈,越发觉得这更像个比美大赛,每个女性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男的也都精心修整过仪容,她本来还觉得楚妙妙这套过于郑重了,进宴会厅一看发现根本不算什么。 而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的自己,简直像走错了剧场。 楚妙妙在这种场合混得如鱼得水,她很快结交了几个“小姐妹”,跟着她们坐到了更靠前的位置,就像古代妃嫔晋级一样,越靠近中心,得皇上青睐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这里,位置越靠前,说明你跟楚家关系越近,认识到的异性质量就越好。 楚母眼看亲女儿坐到前面去了,激动得差点落泪,掏出手绢使劲儿擦着眼角,仿佛美好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 林唯夕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被任如故亲自送到了天娱影视基地。 刚到基地门口,林唯夕就看到有个娇小的人影站在不远处,定定神仔细一看,居然是国民妹妹欧缇妃。 林唯夕跟她不算多熟,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一次面,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客套一下,对方却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敲敲林唯夕的车窗,露出个甜甜的笑:“我可算等着你了。” “你在等我?”林唯夕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娱乐圈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欧缇妃出道早,名声响,是林唯夕这样的十八线拍马也赶不上的,对方没有视而不见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想到居然还主动打招呼,而听话里的意思,还像是在特意等林唯夕。 “呀,你还带朋友来了?”欧缇妃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到了驾驶位的任如故身上,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这样在娱乐圈滚打摸爬多年的人,早就练出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刚才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她就在猜测是哪个富二代,走近了才看到林唯夕也坐在里面,所以欧缇妃现在对任如故的身份格外好奇。 毕竟,有些事还是先摸清楚背景好。 “他是我的负责人,正好顺路就送我过来了。”林唯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胡乱的编了个身份。 “你好,我是欧缇妃。”欧缇妃露齿一笑,一点都不见外地俯下身把手从车窗里伸了一截过去,明显是要跟任如故握个手。别小看这么一个动作,欧缇妃俯身的角度相当地讲究,恰好是任如故稍一垂眸即可将一对浑圆胸脯尽收眼底的姿势,偏偏还有伸手的动作当掩护,只要外人不处在任如故的位置,压根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门道。 “你好。”任如故疏离地看了她一眼,他对欧缇妃露出的事业线视而不见,好像那道能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乳沟不存在一样,男人自然地把右手伸过去,稍稍握住对方的指尖,一触及离,恰到好处又不失分寸。 D.W.私人订制五钻豪金。 欧缇妃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句,她略有些不舍地把视线从男人的右手腕骨上移开,直起腰亲亲热热地挽住刚下车的林唯夕:“真是有福气,要是也给我分个这么帅的负责人就好了。” 林唯夕被欧缇妃跟上次截然不同的亲密态度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回头看了一眼任如故,男人已经重新发动引擎离开了,显然还赶着回公司。 “还看呢?人都走了。”欧缇妃别有深意地揶揄道,“我看你俩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吧?” “…是导演那边有什么事吗?”因为实在没法厚着脸皮撒谎说跟任如故一点关系也没有,林唯夕只好拙劣地试图转移话题。“能有什么事?”欧缇妃‘噗嗤’一笑,那种天真和妖媚混合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她脸上,她歪歪头,“我发现我蛮喜欢你的,这几天你不在,我都无聊死了。” 看林唯夕一脸茫然,欧缇妃终于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片场换地方了,助理们跑不开,我是个闲人,就顺便出来透透气加通知一声你。” “原来是这样。”林唯夕松口气,她也笑起来,人总是对肯伸出援手的人有种天生的好感,“其实下次给我打电话就好,你是名人,在影视基地门口闲逛会被拍到吧?” “拍到才好呢。”欧缇妃毫不在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最近不知怎么一直上不了热搜,经纪人天天唠叨,烦都要烦死了。我还想不如干脆露个点什么的,搞个大新闻,彻底红一把。” 她带着林唯夕在影视基地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小一些的集体化妆间,估计这就是剧组新换的地方,林唯夕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面孔。 “你今天是拍什么戏份来着?”欧缇妃忽然扭头问林唯夕。 “妃子五号。”林唯夕不疑有他,“上次临时被抓去当阮轻的替身,自己的戏份还一点没拍呢。” “别着急,这个电影是大制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欧缇妃笑了笑,“你抓紧时间化妆吧,我还得去找个人。” 她说完也不管林唯夕什么反应,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比来的时候还莫名其妙。林唯夕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正好有人过来核对林唯夕的身份,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些想不明白的事,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妃子五号!”那边副导演中气十足的一声吆喝,刚戴上三四斤重金步摇的林唯夕差点打个趔趄。 “诶诶,导演我在!”林唯夕忙不迭在人群里举起手,没办法,天娱这部片子实在众星云集,群演多如牛毛,每天摄影基地人满为患地就像菜市口,大家都在一小片方寸之地里等上场,人头挨着人头,不举起手来根本没人看得见你。 “你换好戏服了没!再下一组就到你了!”副导演扯着嗓子喊。 “马上马上!这就去换了!”林唯夕忙不迭擦掉额角的汗,奋力向另一侧的更衣室挤。 其实平均一下每平米上的人也不算太多,但古装戏的头饰是一大问题,就比如林唯夕现在顶的这个,只是个中等品级后妃的步摇,加上两侧的金簪就已经比林唯夕的肩还长了,更不用说那些品级高如皇后、贵妃之类。 这种情况下人和人擦肩而过还必须要算上头饰的长度,也难怪走起来举步维艰。 更衣室是整个摄影棚统一辟出来的一块地,里面放着三大排衣架,满满挂的全是林唯夕他们这些’配角龙套’穿的戏服。 每天刚到剧组就有会后勤发给你一个号码牌,化好妆后拿着号码牌去更衣室找到自己的戏服换上就能拍摄了。 林唯夕熟门熟路掏出号码牌,可手刚摸上自己的戏服,就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好像…变轻了? 第一百九十章 新人礼包 林唯夕接着一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布帛撕裂的’刺啦’声,原本算得上华丽厚重的宫妃正装,俨然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剪出了五六个大洞。 上面缀着的宝石珠子也都随着林唯夕这一拽噼里啪啦撒了一地,怪不得林唯夕掂在手里时轻了那么多。 这是…怎么回事? 林唯夕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女演员都在忙着套自己的宫女装,没人注意到林唯夕。 这是碰上…‘新人礼包’了? 虽说面上光鲜亮丽,但互相倾轧和明争暗斗一直是娱乐圈的主旋律,没钱没势但又出挑的新人,会被前辈们排挤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像是动点手脚警告一下这种手段在圈里统一被戏称为’新人礼包’,等同于下马威,大危害倒也没有,就是让人膈应。 但现在轮到林唯夕这儿,就不是膈应这么简单了。 林唯夕看到戏服被剪冷汗‘唰’得就下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检查一下,临到开拍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外面负责拍散镜头的副导演扯着嗓子还在吆喝,林唯夕徒劳地把戏服来回翻了两遍,但口子从腰上一直开到背,拿出去都能当一件颇有现代感的时装了。 “林唯夕!林唯夕!你在更衣室里种什么蘑菇呢?!” 副导演的声音隔着一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更衣室里其他几个女演员闻声好奇地回过头来看林唯夕。 扫到林唯夕手上的衣服后又都不约而同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吃惊归吃惊,谁的脚底都没动一下。 在娱乐圈里混的,都知道第一条守则就是别乱管闲事。 林唯夕没办法,现在通知后勤也来不及了,外面还有一整个导演组在等着拍,戏服出问题发现得太晚,就算是有人故意下黑手,林唯夕自己还是得担一大半责任。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麻烦让一下…谢谢,借过借过!”林唯夕把戏服举过头顶艰难地往副导演那边挤,副导演是个晒得黝黑的胖子,戴着个小鸭舌帽,看见林唯夕后嘴角还没完全扬起来脸面就是一沉。“你举着戏服不穿干嘛?!还五分钟就到你了知不知道!” “导演,我刚发现戏服被人剪了…”林唯夕气喘吁吁地把戏服摊开给副导看,小心翼翼地恳求,“能不能把我的戏份稍往后排一下,我这就去找后勤,应该还有备用的,半个小时就弄妥。” “什么?”副导二话没说拉开戏服看了看,瞬间怒不可遏,“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让我怎么往后排,你的戏是个大场,光群演就十来位,别说半个小时,一分钟我都等不了!总不能整个组今天都开天窗!” “对不起导演…”林唯夕低声下气地道歉,“都是我没看好——” “我现在没空听你道歉,你去给我想办法,我不管你是偷是抢还是用502粘,五分钟内你给我装扮整齐了上场!” “导演。”林唯夕使劲儿掐了下手心,发现手里全是冷汗,这么大的口子根本不可能在五分钟内修补好。 她勉强镇定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另一个女声慢悠悠地在林唯夕身后响起来:“导演,我来吧。” 林唯夕闻声回过头,一个装扮齐整的年轻女孩站在她身后,抬眼冲林唯夕一笑。 她头上戴着跟林唯夕一样的金簪步摇,脸上画着和林唯夕一样的艳丽宫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整整齐齐地穿着一件完好的戏服,跟林唯夕手里的那件一模一样。 林唯夕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点戏份你们也能给我折腾出么蛾子,真是行啊!”能干到导演的都是人精,副导一看这阵仗到底怎么回事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年轻女孩脸上半分羞愧都没有,显然吃定了抢着种角色根本不会有人管,她冲副导抛了个媚眼,然后才挑衅地看向林唯夕。 “行吧就你了。”副导烦躁地挥了挥手,显然不打算再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赶紧给我上场,要是一条过不了马上给我滚蛋。” “谢谢导演!”女孩欢天喜地地提着裙摆跟在副导屁股后面走了,只剩下林唯夕一个人傻乎乎抱着她那件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戏服站在原地,看起来分外凄凉。 旁边几个助理看林唯夕的眼神都带点不忍,毕竟辛辛苦苦试镜才得到的角色,结果被别人耍了个手段不到一分钟就抢去了,时机还拿捏得刚刚好,让林唯夕有苦都说不出。 好戏落幕,周围人落在林唯夕身上的视线也陆续挪开,但仍然没人上前跟林唯夕搭句话。 毕竟这种事圈里早就见怪不怪了,能投下两个怜悯的眼神已经算有同情心了,大家自顾不暇谁会有闲心管别人会怎么样呢? 林唯夕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总算想起来应该先找后勤,虽然工作没了,可义务还在,戏服成了这个样子,怎么都得去报备一下。 后勤的小姑娘也很爽快,问林唯夕要不要等调配一件新的过来,林唯夕苦笑着说了声不用,后勤似乎明白了什么,给了林唯夕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林唯夕?你怎么在这儿?”装扮整齐的欧缇妃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看见林唯夕还挺惊喜地凑过来,“你也是来换头饰的?” 说完,她还晃了晃发髻上的一根垂穗碧玉簪,簪头的穗子不知道怎么少了一串,看着分外明显。 这种大瑕疵是肯定不能出现在镜头上的,但按理说差随便哪个助理来换就行了,欧缇妃完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林唯夕心情正低落,此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实话实说道:“我被人剪戏服了…角色也被替走了。” “哎呀,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欧缇妃脸上带了些不忿,她忽然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把林唯夕拽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林唯夕心里哪能没有数,她来天娱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期间里跟谁起了冲突可不是昭然若揭吗? 但林唯夕也不傻,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上说出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知道。”林唯夕皱眉,表现出很苦恼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来。” “你也太不小心了啊…”欧缇妃叹口气,她看了林唯夕一眼,脸上露出犹豫又踟蹰的表情,最后终于下决心一样压低声音说:“你别见外,我刚才在化妆间好像听到关于你的事了。” 欧缇妃的化妆间在主片场,里面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能听到什么倒是也合理。 “我听见一个女人说‘要把那个姓林的弄出组’。” “你看见她了吗?”林唯夕条件反射地追问。 “隔着屏风哪儿看得清。” 欧缇妃先是摇头,不过她很快又勾唇冲林唯夕笑了一下,“但是这种事,排除还排除不出来嘛,你进剧组才几天?” 林唯夕听出了欧缇妃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倒是跟她推测的一致,但现在角色也没了,林唯夕也不是那种太把出境机会放在心上的人。 有些事明白就行了,毕竟自己也有责任,自己也不是靠着娱乐圈过活的人,要是再让林唯夕去报复之类,她还真的不惜的干出来。 “谢谢你了。”林唯夕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欧缇妃跟她没亲没故,没像别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笑话已经很难得了,况且还主动告诉她这些。 “那你打算怎么办?”欧缇妃等了一会儿没等出林唯夕的下文,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只是个十八线啊,能干什么?”林唯夕挠了挠头,“就是负责人肯定要生气了,挨骂就挨骂吧。” “你若是想出气,我倒是可以帮你。”欧缇妃轻哼一声,仿佛真的跟林唯夕同仇敌忾了似的,“她平时也没少打压我,但我也知道她的不少龌龊事。” “这就不用了吧…”林唯夕摆摆手,但看欧缇妃气性这么大,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无所谓,只能斟酌地说:“也怪我没看好…”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作自受 “你…”欧缇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刚想说什么,眼珠滴溜溜又转了一圈,忽然笑盈盈地开口,“也是,你毕竟是新人,还是自己发展重要。这样说来,也算因祸得福,趁早脱组也好,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在哪里给你个狠的。” 她把林唯夕一直送出后勤部,脸上竟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弄得林唯夕也有点进退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别再送了。 “你既然脱组了就别回来了,阮轻那样的人嫉妒心很重,你回来肯定要再被她针对。” 林唯夕想说你多虑了,她一个妃子五号都是靠着林唯凡的后门拿下来的,哪有那么大本事想回来就回来? 但看欧缇妃神情不似作伪,这么说未免太驳人面子,只好点头应下。 “你也别来找我,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欧缇妃认真地说,“我是真挺喜欢你的。” 像是要印证自己说的话一样,欧缇妃还使劲儿摇了摇林唯夕的手,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直到没入拐角消失不见之前都还在跟林唯夕挥手作别。 不得不说林唯夕还真有点被感动到了,她站在原地又惆怅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往影视基地门口走去,可走着走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回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 欧缇妃压根没给过她电话号码,她这是让自己拿头联系啊? 林唯夕来的时候没叫车,现在想回UIHC也有点麻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莫云瑞打个电话,给他说说,再让他转告给林唯凡。 “林唯夕?”莫云瑞那边不知怎么乱哄哄的,“你今天不是去天娱拍戏了吗?梵梵这边情况比较复杂。” “那个。”林唯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角色被人替了。” “角色被替?!”莫云瑞声调一下子拔高了,他接着咳嗽了两声,背景音也逐渐安静下来,似乎避开了人群,他压低声音问,“知道谁干的吗?” “…大概知道吧。” “别说别说,我不想知道谁搞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莫云瑞叹口气,林唯夕听到那边传来沙沙声,似乎是莫云瑞在挠头想对策。 “那怎么办呀?我先回去?” “唉,这事很麻烦,一个处理不好对你发展影响太大了。你等我好好想想,天娱那边我还得去核对,主要还是你没什么名气,可能随便扯个理由就打发我了。” “主要是现在梵梵的状况你也知道,没有他的面子撑着,我这儿也不好办。” 林唯夕低头不说话,因为自己名气不大连累莫云瑞有些愧疚。挂了莫云瑞的电话,破天荒的接到了苏清扬的。 “唯夕啊,”苏清扬仿佛再斟酌字句,吭哧半天才说出了后半句,“你今天啥时候来R&G?要不,你先去外面转转,逛逛街啥的,等阿故下班之后再来找他…” “为什么?”林唯夕不解,“公司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苏清扬长叹,“今天早上阿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吃了枪药一样。营销部送来的销售总表已经重做三遍了!我昨天跟他发邮件确认过的合同,刚送过去一个也不认!现在阿故办公室方圆百米血流成河,市场部主任正捧着新季度的调研在门口哭呢。” “他被骂不过分呀,不都说他靠关系才进来的吗?” “哦,我说的是新市场部主任,原来那个一小时前被任总开除了。” “…”林唯夕艰难咽了口唾沫,“今、今早我碰见阿故了,看他心情还挺好的啊。” “行了吧,阿故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让我重写策划案的时候笑得比谁都温柔。总之,你现在别回来撞枪口,听我的,出去溜溜,估计等下班他就恢复正常了。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可是…” “就这么定了,我得去改策划案了,回头再联系。” 那边苏清扬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林唯夕没来得及说的话也只好咽回肚子里。 她站在影视基地门口环视一圈,陌生的建筑和街道映入眼帘,林唯夕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这一天大概会很难熬。 天娱的影视基地算得上是业内最大的影视城之一,以基地为中心也带动了一批商业店铺,影视城外不远就是着名的“影视商业街”,以贩卖好吃量大的盒饭驰名全国。 商业街里还有专门的人才交流市场,每天等在那里接活的群演就超过千人,包括各种特型演员和技术人才。 有人甚至开玩笑说开拍前来不及准备也没关系,在商业街转半小时就能拉出一支立马开工、经验丰富的“剧组”。 林唯夕无处可去,远远看到商业街那边竖了个星巴克的牌子,想到可以上网还能蹭空调,就慢腾腾地走过去了。 星巴克里坐得大部分都是在影视基地工作的人,一线明星之类的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但小助理小剧务还是很多的。 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无非都是在聊些拍戏时的明星八卦,如果林唯夕感兴趣一些就该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可惜她对娱乐圈实在不感冒,进来后只迅速找了个离WIFI最近的卡座窝着玩手机去了。 “这天,真是热。”两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亲热地互相挽着进入星巴克。 她俩都面容姣好,衣着打扮一看就跟满屋子的底层工作人员截然不同,不少人看到她俩都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显然是有点名气的。 “唉,我是真没想到梵梵他他——”染红头发的那个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另一个轻推了一把,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显然是示意她别乱说话。 红头发赶紧打住,周围竖起耳朵的其他人不禁有些失望,这俩人可是梵梵他剧组出来的,要是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哪怕鸡毛蒜皮,卖给娱乐小报也能赚一笔了。 两个人拿到咖啡后也没走,张望了一下后选了人相对比较少的角落坐下,正好就在林唯夕隔壁。 “要我说,肯定是王副导自作自受。”红头发压低声音,“梵梵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摸不透猜不准,站你面前能让你连他的笑容是不是演出来的都不知道,可今天那气压低得都能冻死人了。” “可不是,你看见那个‘妃子五号’没?啧啧啧,那眼睛哭得,肿成个大桃子了。”穿白裙的接茬道,“明天她要是消不了肿,不换人也得换了。” “我一个更衣室的朋友跟我说,那个‘妃子五号’是替了别人上的。” “你是说…”白裙女欲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样!听说是把那人衣服剪了,自己装扮齐整去找的导演。”红头发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她要是早知道梵梵他看这个角色不爽,肯定打死也不去替呀,这会儿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被替的那个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你注意今天梵梵他看‘妃子五号’的眼神没?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心里发毛。就咱俩出来之前,编剧组那边接到通知说要把这个角色删掉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种角色删不删的就一句话的事,谁会在意呢?” “也是。”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杯咖啡喝完以后也就离开了。 林唯夕回头看了她俩离去的背影一眼,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林唯夕一度打起了退堂鼓,后来是考虑到’妃子五号’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要是临时退出不但会给剧组添麻烦,还会显得太过懦弱,才强撑着来了天娱。 没想到…或许她真该好好谢谢那个抢自己角色的人? 不过林唯凡到底想干什么呢? 林唯夕费劲儿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她自认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可值得图谋的,就连身材相貌在美女帅哥云集的娱乐圈也只能勉强算个中上游。 她本以为林唯凡得手一次之后就该对她失去兴趣,尝个鲜嘛,可看这个架势,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退组了。 想到之后再也不用跟这种可怕的人有交集,林唯夕心里又轻松起来,她看了一眼表,时钟已经走到了下午四点,可以准备回R&G找任如故了。 大部分剧组这时候也开始收工,星巴克的人少了很多,外面的人才市场也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等活儿,除了一些开夜车的剧组,天娱集团基地的一天基本就这样过去了。 ========= 任大总裁为啥会那么生气呢,昨天小夕儿明明把他喂饱了呀~~~蟹蟹蟹 微博:十安简兮。 QQ群:149651067 欢迎大家来找我玩儿!求留言~求评论~ 第一百九十二章 非严刑峻法不足以立威信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铃,林唯夕认命地接起来,顺便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往咖啡店外走去。 “林唯夕!!!”莫云瑞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你知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咖啡店看了会儿电脑。”林唯夕满含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肯定等了很久吧?” “我不是等了很久,我是要被吓死了!”莫云瑞心有余悸地说,“梵梵当初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可是耳提面命让我看好你的,你要是在这期间出什么问题,我干脆在他面前一头撞死算了。” 在一起时间长了其实林唯夕也摸清楚莫云瑞的脾气了,他就是那种老妈子性格的男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跟在你屁股后面唠叨。 有这样的经纪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当然是任何事都可以甩给莫云瑞让他包办,坏处就是要做好耳根子被念个没完的准备。 “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林唯夕怕莫云瑞碎碎念得停不下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去天娱核对了吧?怎么样?” “呃…”莫云瑞那边顿了顿,似乎因为这个事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林唯夕深吸一口气,“你就直说吧。” “不行不行,这俩事一定要搭配起来才有意思,配合一下嘛。” “好吧。”林唯夕想了想,“我吃苦瓜炒蛋的时候都是先吃苦瓜的,那我也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妃子五号’这个角色被删除啦。”莫云瑞叹口气,“我今天下午去跟天娱的随组编剧争取了好久,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回事,就是不留。” 这个林唯夕倒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多惊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算了,反正那个角色也不是我的了,就算争取下来也是给别人作嫁衣裳。”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算了。” “那好消息呢?” “这可绝对是个重磅好消息。”莫云瑞神神秘秘地说道,“记住今天吧,说不定这就是你事业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一炮而红,走上人生巅峰。” “莫云瑞,”林唯夕无奈,“我是个大夫,我就是演着玩儿玩儿。” “好好,我不卖关子了。”莫云瑞嘿嘿一笑,“告诉你,天娱的剧组决定把一个悬而未决的角色拨给你,因为之前梵梵他一直没拍板所以至今人选都没定好。” 林唯夕一听‘梵梵他’三个字头皮就已经一炸了,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角色?” “你应该听说过,就是肩负着全剧唯一一段床蟹上戏份的那个妃子。”莫云瑞得意洋洋道,“这可是你出名的大好机会啊,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林唯夕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还没答应吧?这种大事不都得先问问艺人吗?” “咱俩谁跟谁啊?”莫云瑞不满道,“林唯夕,我可是掏心掏肺地要捧红你,我不先给你占下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你回头说不定还要怪我下手慢呢!” 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戳破,林唯夕心如死灰。 “这个角色可是有起码六个正面高清特写,长达十二分钟的全身镜头,还能跟梵梵他同台搭戏!知道为啥一直定不下人选吗?就是竞争太激烈啦!不说圈内的那些小花旦,我听说上面有个高官的女儿哭着闹着要拍,都被天娱挡回去了,现在能拨给你,简直是——” 莫云瑞似乎有点词穷,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形容词,最后总结道,“总之就是你走了狗屎运了!” 林唯夕无言以对。 她真的不知道,林唯凡是怎么给莫云瑞说的,一个演戏演着玩儿的人,用往死里捧红吗? “对了,你不是知道谁剪得你衣服吗?回头一定要请她吃饭啊哈哈哈哈哈!而且一定要装作不经意地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气死那丫的!” 莫云瑞笑声越来越猥琐,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画面,半天才止住,“好了好了,天都黑了,你别在外面游荡了,赶紧回家啊,我今晚得好好替你规划规划职业方向!梵梵后继有人啦!” 莫云瑞挂断电话,林唯夕看了看手里的手机,长叹一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林唯凡这儿还没个着落,莫云瑞别又疯了。 R&G公司曼哈顿总部。 任如故握着笔,嘴角挂着阴笑。 苏清扬、窦允鹤、魏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头不语。 财务部主任和销售部主任和工厂那边私自换了包装的材料,压缩成本,把其中的利润全部分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次R&G进军中国市场,本着薄利多销的架势,销售量空前绝后,其中利益,自然不用多说。 这事要不是因为窦允鹤被林唯夕伤到了,在病房里没事儿闲溜达的时候,听到换药的护士说的。 那护士和财务部的副主任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因为那副主任没有给她买最新款的包包,就跟自己的好姐们儿吐吐苦水,好巧不巧,就让窦允鹤听到了。 任如故顺着那个副主任一查,两大重要部门全部涉嫌,他怎么能不火大。 “阿故,你真要把这些拿了钱的人开除了?”苏清扬问道。 “嗯。” “你这一开除,R&G就少了百八十人呢。”窦允鹤推推眼镜,“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想来R&G的人多着呢,”苏清扬说了句,“我们才不在乎这百八十人呢。” “新员工要从头培训,高层的人又不是那么好培养。”窦允鹤眉头紧锁,“如果这一大刀阔斧的裁人,R&G会出现人才危机,新旧交替,管理层人数不够,运营的问题不能不想。” “可是他们吞了三个亿!”苏清扬差点儿跳起来。 “这些管理层,平日多有苦劳,只是一时糊涂,区区二十万美金,就毁了他们一生,实在不公。”窦允鹤说道。 “你好大的口气,区区二十万美金,二十万美金是我R&G普通员工一年的薪水!”苏清扬气的额上的青筋直蹦,“你这是任凭这些坏人逍遥法外吗。”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想想。”任如故摁了摁太阳穴,运营一座公司着实不易,他还想着帮林唯夕把林唯凡的事解决掉,他现在就陷入了麻烦堆。 “阿故!”林唯夕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推门进来,像是秋日高空下的一朵小雏菊,淡雅娇艳,“你今天心情不好?” 任如故叫魏详给林唯夕端了一杯抹茶味奶茶进来,自从和林唯夕在一起,他的茶水间就多了各种饮料,像是珍珠奶茶,芋圆,果冻,更是多种多样,琳琅满目。 任如故一五一十告诉了林唯夕事情的经过。 “人情可看,天理难容。”任如故翻开了R&G的员工花名册,“这些高管挪用公款,中饱私囊,R&G绝不会再用。” “如果不赶出R&G,员工们的心可就凉了。” 林唯夕安安静静的听着,喝光了白色瓷杯子里头的奶茶,用纸巾擦了擦嘴,说了一句:“把那些高层辞了吧,管理层罚工资。” “可是如果这些人不全部辞退,使吞舟之鱼落网,令不法之人,心存侥幸,继续为非作歹啊。” “你恨这些自作主张,用R&G的品质填自己荷包的管理层,你恨不得在他们的脸上全部刻上字,这辈子都不再让他们踏进R&G一步,是吧。”林唯夕满脸淡然,不急不躁。 “是,不如此,不足以震慑R&G高管的黑心。” 林唯夕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的名字一签,他们以后就走投无路,工作无门,档案上这辈子都会留下一个大大的污点。” “震慑R&G的员工,说的容易啊。”林唯夕叹了口气,目光迎上任如故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次销售部,财务部,和工厂那边,组长组长以上,一扫而光,可是总的有人来补缺吧。” “可是谁能保证呢,新来的就没有亡命之徒哪。” “你刚刚杀了的都是吃饱了的恶狼,可是送来的都是空肚子的饿狼啊,他们靠什么养肥自己啊,还不是食民而肥。” “阿故,你要是再招进一批穷凶极恶的饿狼来,在R&G,你得有个交代啊。” “这里面有多少低层的员工,我何尝不讨厌他们,可他们在人的屋檐之下,仰人鼻息,唯命是从,进而一体分肥,触R&G公司规定。” “这些人有公司制度可以管教,多少还有情有可原吧。我觉得,罪分三等,这样的做法还是比较周全。” 任如故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阿故,论管理,论经营,你比我见多识广,R&G建立公司之初,非严刑峻法不足以立威信,如今R&G初见规模,影响力逐步扩大,蒸蒸日上,举重若轻…” 林唯夕深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阿故,我希望你再仔细的考虑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任如故对林唯夕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小夕儿,我想随你回去发展。” 第一百九十三章 要上刑场的表情 几天以后,林唯夕再次站在了天娱集团的大楼前。 因为外景戏已经全部拍摄完毕,剩下的镜头都将通过早已搭建好的室内摄影棚完成,所以整个剧组班师回朝,林唯夕作为剧组的新成员,也就跟着重回了天娱集团总部。 临来的时候任如故还问过她,男人显然知道了她的新角色是个什么类型,并委婉地告诉林唯夕如果不喜欢,可以推掉。 林唯夕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拒绝了,她现在已经想通了,自己既然自己应了这个角色,就不应该因噎废食。 总不能因为一个林唯凡连莫云瑞的面子都搭进去了,人家莫云瑞都答应了,自己哪儿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再说了床蟹戏而已,不脱衣服不露蟹点的,滚一滚就好了。 就这么暗搓搓地又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林唯夕昂首挺胸地踏入了天娱的大门。 “是林唯夕对吧?” 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孩迎上来,主动跟林唯夕握了握手:“你叫我小夏就行了,导演派我来接你,怕你找不到拍摄场地。” 她说完就快步领着林唯夕往另一边的专用电梯走去,还贴心地拦住电梯门让林唯夕先通过。 林唯夕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上次在影视基地,她还是个跟三四十人挤在一个化妆间里的小配角,一转眼连接待都给她配上了,果然娱乐圈是个靠角色说话的地方。 天娱的总部大楼设计有点类似R&G,层数越高,摄影棚也就越多,据莫云瑞说,还有一个超大摄影间是足足打通了上下三个楼层建起来的,直接在室内搞了一座紫禁城出来。 小夏领着林唯夕直奔剧组楼层,林唯夕简单跟她聊了几句,结果发现小夏只是个做接待的,剧组里到底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这让林唯夕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不是还有欧缇妃在吗? 林唯夕离开的时候欧缇妃那么依依不舍,得知自己回来后应该会很惊喜吧? 她特意没急着先去签到,而是在摄影棚里转了一圈,这个摄影棚面积不小,还修成了皇帝寝宫的造型,到处都是金线龙纹纱幔,鼓风机一吹还颇有’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感觉。 林唯夕远远地认出了欧缇妃的头饰,于是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欧缇妃的肩,打了个招呼:“嘿,我回来啦。” 欧缇妃正训斥一个小助理,闻声还有点不耐烦,刚想看看谁这么不会挑时候,结果回头看清来人后两只眼睛顿时瞪得铜铃一样大。 她足足愣了二十秒,久到林唯夕都觉得空气有点尴尬了,她还以为欧缇妃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于是又强调了一遍:“你忘了我了?我是林唯夕呀。” “哈!”欧缇妃眨眨眼,她夸张地笑了一声,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哎哟,你看我,这几天都忙傻了。怎么可能忘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还没签到就先来找你了。”林唯夕给欧缇妃亮了亮自己脖子上挂的的通行证。 她亮通行证本来就是意思意思,没想到欧缇妃竟认真地盯着她的通行证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担心林唯夕戴的是假证一样。“还真回来了……”欧缇妃喃喃了一句,再抬起脸时已经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她没再管那个小助理,而是亲热地拉着林唯夕往休息区走去。 “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我好搞个小欢迎仪式,现在连礼物都没准备。” 不得不说欧缇妃是那种很精于人情世故的人,明明什么也没做,三言两句就把林唯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承了她的情一样:“哪儿用得着,我的戏很快也就拍完了。” “是吗?”欧缇妃勾了勾嘴角,顿时想到什么似的又重拾了信心,“编剧组已经把‘妃子五号’删了,有名有姓的配角也都定好人选了,你这次回来难道是接了龙套?” “其实——” “唉,龙套也没什么。”欧缇妃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林唯夕的手背,“谁还不是从跑龙套上来的?我刚出道那会儿还演过被强jian的小女孩呢,躺在地上‘啊啊’两声也就完了。” “我…” “别灰心,剧组里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的。” “唉,我倒宁愿自己演的是龙套。”林唯夕好不容易抢过话头,她愁眉苦脸地说,“可惜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个什么‘清妃’——” “不可能!”欧缇妃声调一下子拔高了,她接着意识到周围几个人都在看她,林唯夕也露出错愕的神色,她急忙压低声音,“不…我的意思是说,哪个清妃?” “咦?”这下轮到林唯夕茫然了,“还有好几个清妃吗?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床蟹戏呢。” “…” 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林唯夕可能会再回剧组,可欧缇妃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那样重量级的一个角色居然给了林唯夕这个十八线。 饶是她表面工作做惯了,此时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嫉妒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一瞬间爬满了她的心,带刺的根茎扎进去,刺得鲜血淋漓。 是林唯凡吗?不,爬过林唯凡床的人何止林唯夕一个? 若谁都能捞到这样的好处她自己早就扑上去了。 难道是那天送林唯夕来的那个负责人? 是了…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怕不是林唯夕的金主?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削尖了脑袋往那个圈子里挤也找不到这样好看又有钱的金主? 明明她欧缇妃才更年轻更漂亮! 明明她欧缇妃才是国民妹妹! 明明…凭什么好处都让这个十八线捞走了?! “你怎么了?”林唯夕看欧缇妃脸色变幻来去,也有点担心起来,“不会是这个角色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欧缇妃扬起一个笑,她拉起林唯夕,“你不是还没签到吗?过会儿导演就来了,别耽误了正事。” “也是,那你跟我一起吗?” “我就不去啦,我…还有点事。”欧缇妃挥了挥手,“等闲了再来找你。” 她说完也没看林唯夕,仿佛背后有什么什么东西在追一样快步离开了。 没办法,欧缇妃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真的伸手掐死她。 林唯夕裹着一件大红色的纱质衣裙,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摄影棚里必须的工作人员皆已经到位,闲杂人等一律被请出去。 偌大的皇帝寝宫里显得空空荡荡,层层叠叠的明黄色帷幔一直垂到白玉石阶下,仿佛一个被金线织就的梦境。 “准备好了吗?”镜头外的导演问道,“需不需要再给你点时间适应?” 林唯夕长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用了,谢谢导演。” 她说着就莲步轻移,腰肢曼舒,款款而行,叼着烟斗的导演眯起眼睛,轻轻说了句:“很有镜头感嘛。” 林唯夕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寝宫中央那张偌大的明黄金丝床走去,床顶上方还垂下来了无数层串珠嵌玉的半透明纱绢,让人无法一眼看清床上的情形,反而增添了一种情se意味。 “对对,你这个表情很到位。”导演情不自禁挺直了身体,“就要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你把握得很好。” 这哪是欲拒还迎…林唯夕心想,我这分明是要上刑场的表情。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些纱绢上,她知道林唯凡就在那些纱绢后,她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受到他无法忽视的存在。“很好,现在装作脚滑,摔进去。” 这床为了打造奢靡效果纱幔足足挂了十几米,林唯夕一摔进去就好像跌进了柔软的云中一般四处不着力,入目全是金灿灿的轻纱,晃得林唯夕头疼。 她慌乱地挣扎着要站起来,一只结实的胳膊忽然从背后伸过来将林唯夕捞了进去,接着柔软的唇瓣便被男人一口含住。 酥麻一瞬间传遍全身,林唯夕无法遏制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丝shen吟,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用舌头在林唯夕的嘴角上打了个旋。 林、林、林、林唯凡! 第一百九十四章 惑囯倾城的乱世妖姬 导演的话言犹在耳:“你演的是一个惑囯倾城的乱世妖姬,勾人魂魄,颜色决绝,每一个举动都要你要表现出的是那种媚生媚气的感觉,一举一动都要欲蟹拒蟹还蟹迎的不动声蟹色…” 血色艳艳的半透明薄纱长披触感细密光滑,脖颈上松松地系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那粲然光华简直令人只觉灿烂目眩。 轻巧的抹蟹xiong上,用夹杂金丝银线串连细碎的小米珠宝石,绣成鸳鸯戏水的图案。 因着这剧本就是本着制蟹作精良,气势恢宏的正剧去制蟹作,又因为这角sè的设定祸囯妖姬当然是锦衣huá服。 可能还有几分由着要和林唯凡对戏的缘故,所以即使是个戏份不多的角sè,衣衫却也着实精致好看,就是一个宠妃该有的衣饰。 而现下内里穿着的抹蟹xiong的尺寸微微有些紧绷,将那xiong蟹口的一大片洁白肌肤都ji蟹了出来,而外面罩着的轻纱外衫领蟹口也开的极蟹低,竟是比那抹蟹xiong的位置还要低些… 男人斜倚在榻上,顺滑的黑sè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这不是林唯夕第一次见他的长发造型了。 但上次在影视基蟹地,他饰演的是微服私访的皇帝,气势好dǎi还收着一些,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天子,只一个嘴角带笑的神情就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林唯凡赤蟹果着上半蟹shen,kua蟹骨以下盖着薄薄的明黄绸面被蟹子,两条人鱼线顺着腹肌也隐没进里面,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连xia蟹半身也没穿东西。 “你干什么!”林唯夕压低声音拽过一片被角遮住蟹xiong蟹脯,外面传来导演喊‘卡’的声音,显然刚才那条是顺利通蟹过了。 “吃你啊。”林唯凡意犹未尽般地tiǎn蟹了蟹tiǎn下唇,“我留下的痕蟹迹蟹还在。” 林唯夕脸一下子烧起来,她肌肤着实太过于jiāo蟹nèn了些,平曰里轻轻的压一下就会出红蟹heng,更别说实打实地用牙咬了。 林唯凡留下的牙印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rou蟹眼看不出了,但若用舌蟹头tiǎn照样能tiǎn蟹出来。 “刚刚那条很不错!”导演在纱幔外喊道,“今天先把动作部分都拍了,你俩在里面调整一下,一会儿摆个姿蟹势。” “是,导演!”林唯夕冲外面答应着。 林唯凡眸子半睁半闭,打量着林唯夕。 面如芙蓉,眼如秋水,眉如春山,唇如桃瓣。 大大的杏眼清纯可人,却偏偏生了微微上扬的眼角,随意一瞥就能把人的魂儿给勾掉。 浓蟹密纤长的卷睫,在她微微垂首时像把小蒲扇一般在眼下打出一片鸦青sè的阴影。 唇蟹瓣丰润小巧,有些最美最jiāo蟹俏的樱huā粉的sè泽,不需嘟蟹起,就让人有一股想要一qīn芳泽的yu蟹望,想要尝尝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那般甜美… 火红sè的轻纱,将那本就如玉般白蟹nèn的肌肤,衬得如三月桃树上盛开的最绚烂的桃huā一样,粉蟹nèn蟹jiāo蟹艳。 而薄薄的轻纱交领从香蟹肩hua蟹落蟹到xiong蟹前,露蟹出她优美动人的肩线和精致性蟹感的锁骨,还有那系在脖颈上的圆蟹润明珠,松松垮垮的坠下到了那处酥白… 月牙白sè的抹蟹xiong似乎是尺寸太小,只是微微掩住那白蟹nèn的xiong蟹前肌肤,再加上是跪着的姿蟹势,上蟹身微微前倾更加衬得腰蟹肢细软xiong蟹脯浑蟹圆,抹蟹xiong上的交蟹颈鸳鸯被那丰蟹man的蟹xiong蟹脯撑得也像活了一般。 那脖上系着的明珠也在捣乱,随着林唯夕的shen蟹体晃动就在那gou蟹壑上hua蟹动,那璀璨的光彩不仅没有夺去jiā蟹人的光huá,反而越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粉蟹nèn水灵。 那几乎呼蟹之蟹欲蟹出的丰蟹man蟹高蟹耸直让男人想化身成为se中饿蟹狼,一把拉下她搂在怀里狠狠rou蟹着… 床幔里的空间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男人肩宽tuǐ蟹长,侧蟹卧就占去了不少面积,林唯夕又不想挨他挨得太近,只能尽量缩在角落里。 林唯凡也不生气,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唯夕,修蟹长的手指缓慢地敲着床榻,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他当然不急,因为导演急了。 “清妃你怎么回事?你这个演员不会拍chaung蟹戏啊?你离得他那么远我怎么拍?” “哦!对不起!”林唯夕赶紧道歉,她看一眼林唯凡,对方仍然是那副等着林唯夕投怀送抱的样子,林唯夕只好磨蟹磨蟹蹭蟹蹭地靠近林唯凡,试图摆出个‘nv蟹式蟹上蟹wei’的姿蟹势来。 但林唯凡没给她这个机会。 林唯夕刚一靠近,林唯凡就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一拉,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林唯夕发现自己已经被林唯凡压蟹在shen蟹下了,绸面薄被松松垮垮地盖住了两人tie蟹合的xia蟹半身。 因为纱幔层数不少,外面的人是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的,但有背景灯在,所以chaung蟹上两人的动作更多的是以剪影的形式被投身寸蟹出来,换句话说,就是借借蟹位摆个动作就行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唯凡的五guān很精致,再加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眼角眉梢都是魅力,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人的时候,很有力度。 “很好很好!”导演在外面喊,“再动蟹一蟹动!女演员配合一下!” 林唯凡瞟了一眼外面,也没说什么,缓慢地开始ting蟹动了起来,模彷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动作。 两个人薄被下的蟹shen蟹体密密地tie蟹合着,林唯夕只穿了一个极蟹薄的rou蟹色蟹的四蟹角蟹ku,林唯凡更是压根儿什么也没蟹穿! 随着林唯凡的动作,那个柔蟹软的某物就好死不死地磨蹭着林唯夕的大蟹tui,每扫一下林唯夕头皮都要跟着zhà一下。 林唯夕在心里疯狂抓墙吐槽,难道现在娱乐圈都这么奔蟹放了吗? 拍chuang蟹戏都开始真蟹空上阵了? 感觉自己留学多年的开蟹放人类都要跟不上时代了啊! “女演员蟹动蟹啊!你这样让皇帝jian蟹shī吗?!”导演‘啪’得摔了台本,“你到底行不行啊!” … 被训林唯夕更手足无措起来,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搂住我。”林唯凡低声在林唯夕耳边说道。 “哦…”林唯夕像木偶一样伸出胳膊,傻乎乎地环上林唯凡的脖子。 “动一动。” “这样?”林唯夕配合地在chaung蟹上蹭了两下,男人呼蟹xī一顿,接着她就感受到了一个炽蟹re的某物,正抵在她的两蟹tui蟹间缓慢磨蟹蹭,要不是还有一层四蟹角蟹ku存在,简直就像是要蟹cha蟹进去了。 等等!前几秒他不还软着吗! “你你你…” 男人好笑地低头,彷佛很满意林唯夕这样的表情似的,他单手撑在林唯夕头部右侧,shen蟹体继续摆蟹dong起来。 而随着他的动作,那zhi蟹热的某物也一下一下地ding蟹着林唯夕的xue蟹口,哪怕隔着一层bu蟹料都能让林唯夕清晰地感受到它shuo蟹大的形状和烫人的re度。 “叫蟹几蟹声!叫蟹几蟹声!哪有妃子在chuang上这么沉闷的!”导演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林唯夕只好qiang蟹迫自己无视xia蟹半身的异状,毕竟拍chaung蟹戏男演员石更了很正常,林唯凡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林唯夕打算赶紧拍完赶紧撤,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叫两声,忽然林唯凡那只一直按着林唯夕腰的手hua蟹了下去,极其自然地mō蟹到了林唯夕的两tui蟹中间,轻而易举地就把挡在两人中间的那层bu蟹料都gou蟹到了一侧。 屏障彻底消失,下一秒,男人的某物已经tie蟹近了林唯夕的tui蟹间。 “啊…”猝不及防的林唯夕是真的叫蟹出蟹声了。 她怒视着林唯凡,但对方很快就捂住了她的嘴,并且轻蟹松制住了她所有的反蟹抗动作,就在一层薄被和几层纱幔的遮蔽下,轻轻的抚蟹nòng着。 “哎呀!怎么又没声了?!”导演不满地说道。 “后期再配。”林唯凡哑着嗓子冷声回道。 “这倒是也行。”导演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捻着自己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想了想,“嗯,这个林唯夕声音条件确实差了些。”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摄影机运转的轻微声响。 被他完全ya蟹在下方,动弹不得的林唯夕,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男人的手在自己小蟹fu蟹上慢慢的fu蟹mō。 这人还真是过分。 好在他又把nei蟹裤给整理好了,虽然模蟹拟蟹着动作,但也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的动作不快但却很坚定,切合着导演要求的速度,一下一下地zhuang蟹着,分外折蟹磨人。 或许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梵梵他不仅演技卓群,还相当地敬业。 “很好,就是这个pin蟹率,再拍一组!”导演的声音明显颇为高兴。 你们哪儿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人可以有更多的选项 林唯夕气得要吐血,但被捂着嘴又制住了所有反抗,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声控诉,男人低头凝视着林唯夕,不放过林唯夕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虽然面上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额角渗出的几滴汗水到底出卖了他,林唯凡显然也被这种紧致又隐秘的kuai感给刺激到了。 林唯夕极力咬紧牙齿不想让丝毫的声响泄露出去,但这样动作对两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林唯凡是资深的捕猎者,他早已习惯处于高位掌控猎物,林唯夕紧抿的嘴唇无疑在向他传达一种拒绝的信号,而在他的世界里,拒绝是不该存在的。 “放松…还是你想真刀真枪的试试?”林唯凡俯在林唯夕耳边,成熟男人的嗓音醇厚如大提琴,说出的话却如同恶魔的絮语。 “…我、我要告你!”林唯夕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而努力压低声音的行为又像是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小动物,挥舞着无甚攻击力的小爪子,在林唯凡心头不痛不痒地挠了一下。 “告吧。”男人似乎被逗笑了,他的手也不老实地开始揉捏林唯夕xiong前的小ru粒,“我这边有很不错的律师可以介绍给你,不过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想要钱的话,取悦我反而能拿到更多。” “你、你快闭嘴!” “不。”林唯凡黑色的长发缓慢地垂下来,将林唯夕无声无息地笼罩进一片阴影里,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他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的表情很有趣。” 两人的对话都是压低声音,导演显然也已经放弃声效,打算全靠后期,因此拍完一组动作后导演尽职尽责地喊了“卡”。 毫无防备的林唯夕吓得浑身一紧。 “可以了梵梵,这条可以过了!” 助手也放下反光板,小跑着过来要撩开纱幔,林唯夕吓得猛推林唯凡,林唯凡一把抓住林唯夕不老实的手,冷冷道:“重拍。” “诶?”导演有点讪讪,“这段效果挺好的…” “重拍。” “哦…那、那各就各位,重来一遍!”导演摸摸鼻子,心想都说梵梵他拍戏标准高,今天算是见识了,连床蟹戏也这么严格。 “唔…不行!”被严严实实捂着嘴的林唯夕忽然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她一口咬上了林唯凡的手心,猝不及防的林唯凡缩了一下手,林唯夕接着猛地一推,两个人一下子颠倒了个,林唯凡被林唯夕稳稳压在下面。 林唯夕倒吸了一口气,男人好整以暇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她,好像一个长者正在注视一个顽皮淘气的孩童,丝毫没有被颠倒位置的不满,反而颇为期待地注视着林唯夕,这让林唯夕忍不住怀疑林唯凡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 “嘘…”林唯凡食指压住林唯夕的下唇,“考虑清楚再说话,喊出来,就被会所有人看见你被我弄成这样…” 林唯夕僵住了。 “乖孩子。”林唯凡半撑起上身,似乎很满意林唯夕的妥协,他的腹肌线条绷得极为漂亮,空闲的右手甚至还摸上了林唯夕的小腹,缓缓地揉搓。 “真相就在这儿办了你…”林唯凡发出一声低低地喟叹,他不耐烦地把薄被扯到一边,干脆扶住林唯夕的腰,半强迫地让林唯夕伏在他身上,做着上下起伏的动作。 林唯凡兴奋地手指都有些痉挛起来,他甚至能听见自己体内血管张开的‘噼啪’声。 想要奖励她,也想惩罚她。 想把她的手脚都折断,锁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疼!”林唯夕发出一声低泣,透支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她颓然地伏在林唯凡胸膛上,小声地求饶:“我…我不要了。” 林唯凡悚然一惊,松开了左手,少女的腰侧已经被掐出一个通红的指印,但林唯夕此时显然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快被无穷无尽的痛感给侵噬了大脑。 “我的天呐!”导演的烟斗早就扔到了一边,甚至抢过了摄像师的设备亲自执掌,他死死地盯着镜头中交chan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朦胧的轻纱把两个人的轮廓勾勒地若有若无,随着一个ting动,上位的纤细身影猛地向后拉起,如同一弯细长的月。“…这个清妃是梵梵他从哪儿挖的宝贝啊!简直是灵与rou的结合!”导演激动地把招呼灯光,“打亮一点!但不要透出来,我要靠这个片段拿今年的影视大奖!” 灯光师不敢怠慢,两个暖光灯被重新架起来,飞舞的薄纱交织在一起,金与白占据了所有的视觉空间,宫殿里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声息,唯有正中央的明黄纱幔里,满是生命的lv动。 林唯凡摁住林唯夕的后背,强迫对方向自己的方向倾斜,林唯夕神智都有些涣散了,她徒劳地抓住男人的肩背,想要推拒又似乎在迎合,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暧昧地把鼻息缓缓喷在林唯夕的胸口,像一根不知疲倦羽毛疯狂地撩拨着,林唯夕已经敏感到快要崩断的神经。 他不停地往上顶,炽热的某物哪怕已经xue口的衣料上,林唯夕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她胡乱地挣扎想要脱出男人的怀抱。 “晚了…林唯夕。” 林唯凡猛地一挺腰,顶得林唯夕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林唯夕蹭的一下窜了上去,脚蹬在龙榻之上,好巧不巧的躲开了林唯凡的进攻。 “真是个坏孩子…你给我一个刺激。”林唯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露出一个汗涔涔的笑,“你也不想,我卡在这儿却身寸不出来吧?” 林唯夕已经听不清楚男人说什么了,她茫然地看着林唯凡的嘴唇一张一合,只觉得不要再动了,停下来,随便什么办法,不要再动了。 林唯夕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轻吻住那双薄唇,像一只年幼的小鹿,在轻吻一串最爱吃的葡萄。 “唔…”男人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深深地把jing水悉数身寸进了少女的小腹上。 林唯夕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来。 记忆停留在最后那个羞愧而尴尬的瞬间,林唯夕颊上一热,仓促地把头别到一边。 没想到正对上林唯凡似笑非笑的视线。 “你晕得还真是时候。” 男人一身合体的绛紫色戗驳领西装,双排六粒扣,方角下摆上还嵌着几颗细小的亮钻,这对一般人来说未免显得太过时尚和浮夸的造型在他身上竟然意外地得体,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那种温润阳光少年郎的味道。 “处理后面的事…费了我一番功夫。”林唯凡伸过手,缓慢地揉捏着林唯夕的耳垂。 林唯夕一侧头,挣开了男人的手,她一点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一句话,但狭小的车内空间又让人避无可避。 林唯夕干脆扭头看向窗外,下午的光线正好,温暖的光线把碎石子铺就的人行道都洒上了一层金光,从车里看去,好像一地燃烧的熔岩。 “很美是么?” 林唯凡也顺着林唯夕的视线看过去,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可我不喜欢,太耀眼了。” “你不喜欢还有别人喜欢。”林唯夕头也不回地回敬道,“地球也不总是围着你转的。” “哈哈。”林唯凡忽然朗声笑起来,“你果然很有意思。” 林唯夕忍不住回头,却发现男人声音里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仍然泛着森森的冷光,好像里面冻结着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 “你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儿么?”林唯凡饶有兴趣的开口。 “这是去UIHC的路,我认识。”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送你回去?” “我…”林唯夕一下子梗住了,从认出外面的街道起她就潜意识地以为林唯凡会送她回去,压根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她怒视男人,“我要报警了!” “报警、找律师…”林唯凡不耐烦地蹙起眉,“为什么总要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你自己明明就是很好的武器。” “我要是练过跆拳道还会被你——”林唯夕涨红了脸,后半句话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干脆背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硬碰硬是男人才做的事。”林唯凡的手缓缓摸上林唯夕的大腿,“女人可以有更多的选项…” “啪!” 林唯夕打掉林唯凡的手。 林唯凡也不生气,他一边不紧不慢地揉着右手被林唯夕打过的地方,一边用视线肆无忌惮地掠过少女的身体,在脑海中细致地描摹着衣料下的每一分光景,每一处起伏。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赤guo和yin邪,林唯夕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警惕地双手环住胸口,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动作。 林唯凡呼吸陡然一重,好像被林唯夕这个姿势刺激到了一样,他一把搂过林唯夕的腰,右手则拽住林唯夕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然后猛地吻了下去。 男人的唇齿热烈、野蛮但并不粗鲁,丝毫不放过林唯夕口腔中的任何地方,火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舔舐着,甚至模仿着xing交的频率深深地探着林唯夕的喉咙。 ====== 最近怎么这么心水这个变态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棉布的行吗 “咳咳…唔…”林唯夕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她越用力的推拒就惹来男人越强硬的镇压,胳膊无力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狭小的空间气息交融,她被挤在车门和林唯凡的身体之间,无可奈何地承受着这一切。 “梵梵,到了。”隔板外传来前座司机的声音,“需要我开进去吗?” 林唯凡这才松开林唯夕,他随意地把头发向后一捋,调整了一下呼吸,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你可以走了。” 林唯夕被吻得手脚酸软,林唯凡最后咬的那下不算轻,她甚至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她恨恨地瞪了林唯凡一眼,但又害怕自己说错话刺激到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于是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飞快地拉开车门逃开了。 林唯凡在暗色的车玻璃后冷冷地注视着少女奔跑的背影,久久地凝视。 他的小宠物,又回到那个耀眼明亮的世界中去了。 “先生,我们走吗?”司机忍不住出声问道。 “走吧。”林唯凡收回视线,汽车发动起来,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 客厅里寂静地厉害,秦少飞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他停下了动作,抓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结果正对上秦家女主人犀利的一双眼。 年过五十的秦母保养得当,挺直胸脯端坐在沙发上的样子颇有点西太后的架势。 秦少飞从小就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对这场面半点也不害怕。 于是秦少飞趿拉着拖鞋慢慢腾腾地在秦母对面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秦母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秦少飞的手机,一张嘴就是王炸,“小夕是谁?” “她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不叫我!”秦少飞一把捞起桌面上的手机,果然看到一个已接来电,还是三天前的,秦少飞面色不愉地看向秦母,“你接了?她说什么?” “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秦母一拍桌子,“行啊,你不想接家里的生意我也由着你闹腾了,想去那个鸟不拉屎的Iowa数乌鸦我也没管过你,现在为了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女人连妈也敢吼了?!” “不是…”秦少飞心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些,“妈,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了,林唯夕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又小声,但还是被秦母听了个一清二楚,秦母一下子明白过来,想了想也软下口气: “妈不是不同意你跟女孩子交往,但咱家这么多产业不是小事,你又玩心重,从小就对做生意没半点兴趣,若是再不找个能帮衬生意的,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得下心?” “医生是个好职业,但是太辛苦了,而且咱们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苗,你不接手,怎么办啊。” 秦少飞听这套说辞已经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接茬,他眼睛在桌面上逡巡了一圈,随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家里不许抽烟!” “我不点,过过干瘾还不行吗!”秦少飞郁闷地说道。 “你也不小了,前几年由着你玩,现在也该收收心了。”秦母扫了任如故一眼,“人家张董事长的女儿可一直还惦记着你呢,让他爸拐弯抹角提醒我好几次了,你怎么也不约人家出去?” 秦少飞慢慢用牙磨着香烟的过滤嘴,并不打算搭腔。 “行,既然这个不喜欢,那总该有喜欢的吧?”秦母不满道,“你天天往外跑,也不多参加参加生意上的聚会,怎么能认识到合意的女孩子?这么着吧,过两天你刘叔叔的大女儿订婚,请的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去了别给我丢人!” “我有工作…” “推了!”秦母斩铁截钉,“我Charrttee董事长还差儿子那一份工资吗?” … 林唯夕边走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唇,似乎这样就能把口腔里属于林唯凡的味道去除一样。 这个点是R&G的下班时间,结束一天工作的员工两三成伴地离开总部大楼,对于习惯了周围都是西装革履的R&G员工来说,林唯夕这个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的人明显跟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几乎每个经过林唯夕身边的人都会忍不住上下打量她,回头率堪称百分百。 走近了瞧见林唯夕,员工们还不忘朝她问好。 “唯夕?”好听的男声从斜后方响起,林唯夕回头,正看到窦允鹤走过来。 他似乎已经在大厅等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这个数据是林唯夕目测大厅的女员工数量得出来的。 因为除了窦允鹤坐的那张三人小桌,整个休闲区座无虚席,甚至有几个女员工宁肯站着也不离开。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窦允鹤微笑,“我有事想找你。” 林唯夕偷偷越过窦允鹤的肩膀往他身后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休闲区几乎所有人都在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什么事?”林唯夕清了清嗓子,还没忘记前些天那事,想显得强硬一点,“我没什么想要和你说的。” 窦允鹤嘴唇顿时无措地抿起,眼睛更是带出一层凄然的神色,很是可怜:“唯夕…” 这人简直犯规… “你…有话快说吧。”林唯夕认命地叹口气,“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窦允鹤诚恳地说道。 “只是道歉的话就算了。”林唯夕笑了笑,“我没怎么生气,毕竟我也伤了你,吃一堑长一智也就行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装出一副有急事的样子:“呀,我还得卡时间发邮件呢,回头再聊吧。” “你不想知道秦少飞怎么样了吗?” 林唯夕的脚步猛地顿住,窦允鹤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有他的消息,你恐怕也不会跟我多说几句话吧?” “他怎么认识的学长?”林唯夕再顾不得别的,一把抓住了窦允鹤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有几天没见秦少飞了,虽然知道他不过是被软禁在家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平常就算没事也要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忽然不见了,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况且对林唯夕来说秦少飞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同事,更是她在这个陌生城市关心自己帮助自己的好学长。 “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窦允鹤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烫金卡片递给林唯夕。 “邀请函?”林唯夕茫然接过,“他给我这个干什么?” “今晚在R&G旗下的酒店举行一个商业餐会,秦少飞会出席,他想见你。” “等等,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林唯夕问道。 “人家是Charrttee珠宝公司董事长家的公子,我们在商业圈儿混的,世家之间多有走动,自然比较熟悉。” 人家都是世家,都是世家! 都是有钱银! 跟人家比起来,自己就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买蘑菇的小姑娘! 林唯夕顿时有些沮丧,自己也算是吃穿不愁的家庭出身,可是怎么这么一比较,就多了几份心酸呢。 “家族里边是非多,越有钱家里面的恶心事就越多。”窦允鹤仿佛看透了林唯夕在想什么。 “各有好处吧。”林唯夕淡淡的说了句。 大厅里向这边张望的人越来越多,窦允鹤牵起林唯夕的手向外走去:“先去车上吧,你要参加的话得抓紧时间。” “等等,我得回去换衣服洗头呀,这个样子怎么参加?” “你有晚礼服吗?” “…有个到脚踝的波西米亚风长裙。”林唯夕犹犹豫豫地问道,水眸里充满了狡黠,“棉布的行吗?” “和你多呆一秒,我就会多一分被阿故抽死的风险。”窦允鹤无奈地笑了笑,他看了看表,“买衣服加做造型…一个半小时,应该也来得及。” 十分钟后。 商店处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宽大透明的橱窗几乎占据了半个街面。 进出的永远都是妆容精致的富家女孩,还有那仿佛24小时闪烁的粉色英文招牌,就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符合一个女人对服装店的所有幻想。 林唯夕眼馋地盯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窦允鹤笑着熄了火:“我已经约好了。” 谁看不出来她是装的,有阿故在,还能短了她的吃穿不成。 更何况,她的手里还握着UIHC呢,那个医院,可是全美排名第一的私立医院,林唯夕那手艺,还能少了钱不成。 这丫头,真有意思。 ====== 最近又改期中考试了,可能要开始发存稿了,放心,会保证更新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尾优雅的仙女鲫 热情的女店员们已经迎了上来,窦允鹤直接将车门打开,林唯夕几乎是被她们七手八脚拽出来的。 “林小姐是吗!我们已经根据您的身高体重替您搭配了几套,您想先试一下吗?” “不,我这样就挺好的…” “我们本周新上了几款连衣裙,巴黎总部下的货,全国范围也只本店有售哦。” 林唯夕就这样一人一根胳膊地直接架进了店门。 这是绑架呢,林唯夕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身体却已经被推进试衣间剥了个精光。 一条条水光灼灼的裙子套上来又脱下去,导购小姐们叽叽喳喳地介绍着。 紫和粉交织在一起,店里也熏着些不知什么植物焚烧后的香气,加上舒缓而摇荡的钢琴曲,仿佛推动着整个房间都在晃动。 “这样呢!这条真是太合适了。” “布料很衬肤色,曲线也全勾出来了。” “是啊是啊。” … 林唯夕又被动着被推到镜子前,织银的绛红一字领晚礼服将身体曲线细细地勾了出来,流畅地从胸口一直淌到膝窝,接着再圆润地绽开,像一尾优雅的仙女鲫。 整条裙子没有一丝多余的图案,只在裙脚点缀着碎脆的钻光,随着人的走动隐晦地闪烁着,不动声色地吸引着注意力。 原本随意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也被高高地盘了起来,固定处又低低地插了一根蛋白石花形发簪。 在林唯夕原本的栗子色发丛中显得异常亮丽,耳饰也搭配了同材质的花形耳钉,林唯夕用手摸了一下镜子里耳钉的位置,入手的只是玻璃面冰凉的触感。 “这些要多少钱?”林唯夕回过头,小声问道。 “金额是一百二哦。” 这么便宜?好吧… “可以刷信用卡吗?” “刚刚您在照镜子的时候衣服就已经结账了呢。”导购小姐笑眯眯道。 “咦?”林唯夕转过身,窦允鹤安静地倚着店里的廊柱看着她,一眨不眨。 他轻声说道:“林唯夕,原来嫉妒是这样的感觉。” “什么?” “只是觉得任如故太幸运了,还有林唯凡,秦少飞。”窦允恶化走过来,他笑着说,“穿着吧,这身很漂亮。” “我可不能要你的东西。”林唯夕边照镜子边说道,“我把钱还给你。” “林唯夕。”窦允鹤摇摇头,制止了林唯夕继续说话,“就当做是我的赔礼道歉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 当然,林唯夕后来才注意到衣服后的标签之后,才发现那衣服是一百二十万美金。 … 邀请函上只写了林唯夕一人的名字,所以窦允鹤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后就离去了。 穿着深绿色制服的门童核实邀请函后,就礼貌地把林唯夕让进了大厅,整个酒店应该都被餐会的举办方包了下来,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都身着晚宴礼服,人人都得体而优雅地说笑和取餐。 这个餐会的形式类似自助,林唯夕一向不大喜欢宴会,难免心里有些无聊,只是拿着餐盘夹东西吃。 她不忘四处寻找秦少飞,可餐会场地虽然不大,人却不少,大多数都站着聊天,林唯夕个头虽然不矮,但是架不住人家高,这么踮脚找人实在困难,尝试了一会儿后就放弃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自助餐的质量实在太高,高到林唯夕觉得不多吃点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胃。 林唯夕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的健步如飞,托盘的累积的食物让她这个理科天才合理地运用了物理三角结构,装的又多又稳。 女人们穿着性感火辣的礼服,试图在这高贵典雅中,拼出一份诱惑来。 林唯夕的目光不经意的滑落,终于在女人们高开叉的裙边看到了高达十七八厘米的防水台加高跟。 怪不得个子跟自己差不多。 等吃到第三碗燕窝的时候,她才终于看到了秦少飞。 男人身材高挑,只要出现就很容易在人群中看到,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收腰西装,头发也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跟往日一本正经的书生样子大相径庭。 秦少飞没往林唯夕的方向看,他正端着酒杯跟几个头发都快掉光了的中年人低声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有礼却疏离。 而他的臂弯里,搭着另一只纤细柔美的手。 “林唯夕?”秦少飞不经意的一个抬头间看见了她,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林唯夕远远地只能看到他匆忙跟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就甩开臂弯里的那只手向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你真的来了?!”秦少飞似乎想直接把她抱起来,但碍于人太多只好粗鲁地揉了揉林唯夕的头顶,“还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好看吧?”林唯夕美滋滋地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给他看,“这一套可贵啦,要不是有窦先生付钱,我接下来三年都要吃土了。” “他付什么?我给你买。”秦少飞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他轻哼一声,“我就知道让他干个什么事准会夹点私货。” “少飞哥。”手的主人也跟了过来,是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她眨巴着眼睛问道,“这是谁呀?我怎么没听姑妈提起过?” “你先去吃点东西。”秦少飞岔开话题,“晚些我再去找你。” “少飞哥…” “怎么了?” 女孩跺跺脚,可即使很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地回到人群中去了。 “那是你的亲戚吗?”林唯夕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问道。 “先别管那些…”秦少飞拉着林唯夕就往角落里跑,“过来过来。” “干嘛呀?”林唯夕手忙脚乱地提着裙摆,“诶诶,我这个裙子迈不开步子的。” 这些天晚上下降头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变成的不着调了?!她温柔体贴,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的秦学长呢? … “小夕,我好想你。” 秦少飞拉着林唯夕躲到一处密实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后,他甚至没耐心等到布料将两个人完全掩盖住,就迫不及待的掐着林唯夕的下颌狠狠地吻了上去,急切得仿佛一个在水底憋到快缺氧的人终于浮上水面吸到了一口饱饱的空气。 卧槽!她是穿越到古代女尊的时空去了吗?! 这一个两个的是什么鬼! “你…唔…都是人…放开…” 林唯夕压根没想到秦少飞会在离大庭广众仅一帘之隔的地方做这种事,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餐会里那么灯火通明,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个起伏的窗帘后面绝对有人好不好!“我他妈想死你了…”秦少飞一边亲一边还特别不老实地去揉林唯夕的胸。 也幸亏林唯夕这条裙子是个一字领长裙,秦少飞努力了半天都找不到地方塞进手去,只能郁闷地摸着厚厚的胸垫聊以解闷。 他胡乱地拉着林唯夕的手捂在自己kua下,猴急的样子跟林唯夕初见他时的自持稳重简直判若两人,“你摸摸,刚才一看见你,就石更得不行了。” “秦学长!”林唯夕触电一样缩回手,她抓狂地小声说道,“你发qing也好歹换个地方!”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秦少飞苦笑着把林唯夕圈进怀里,“我临来之前还特意冲了两个冷水澡吃了三个冰淇淋,结果看见你的一秒之内就全破功了。” “我不想再演了,小夕,我很早之前就想要你了。”他疲惫地把头抵在林唯夕的肩窝上,闷闷地说道:“林唯夕,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好想,好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帘外有隐隐的人声传来,似乎有人正从窗帘前经过。 秦少飞一把捂住林唯夕的嘴,两个人僵在窗帘后一动不动,直等到那个脚步迟缓的人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 “妈的,明明是我家搞的餐会,弄得我却像做贼一样。”秦少飞低咒了一声,又侧头去吻林唯夕的嘴唇。 厚实的窗帘内只有细微的光能从布料的缝隙中透过来一点,映得入目的一切都是绿泱泱的,林唯夕狼狈地被压着细细地亲,只觉得口腔里每寸地方都被秦少飞用舌头检查了一遍。 “嗯?”秦少飞忽然顿住,他松开林唯夕,开始用大拇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唇,眼睛也眯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忙,你先自己玩着 “怎么了?”林唯夕被亲得七晕八素,靠着墙胸膛不停地起伏。 “你的嘴里…为什么会有烟味?” 林唯夕一愣,接着想起来从自己被林唯凡摁着亲时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刷牙。 好像B型的林唯凡喜欢没事儿抽点电子烟。 “呃…”林唯夕脑子转得飞快,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有吗?不会吧?哦对,我今天去天娱拍戏了嘛,那几个导演烟瘾都很大的,可能、可能待在一起的时候吸了点二手烟吧…” “你平常都是用嘴呼吸的?”秦少飞好笑地问道。 “…” 我这TMD就掉进了一堆腹黑堆儿里了?! 我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扯所以不要戳穿了啊!QAQ “林唯夕…”秦少飞忽然搂着林唯夕的腰一把将她狠狠摁在 xiong口,男人温热的鼻息就喷在脖颈边,狭小的空间里热度陡然飙升。 林唯夕听见秦少飞低声笑了笑,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你身上还留着别的男人的痕迹,我就格外…格外兴奋…” 他伸出舌头沿着林唯夕的侧颈线往上舔,直到含住林唯夕圆润的耳垂,然后用舌尖小心地拨弄着那一小块肉,动作yin靡地,仿佛逗弄得不是耳垂,而是林唯夕下身的某个隐秘部位。 林唯夕只觉得电流感一层一层在身上炸开,电得她半个身子都麻得动弹不得了,她无力地伸手推拒着秦少飞,男人却又放肆地用石更挺的某物隔着西装裤料磨蹭着林唯夕的小腹。 “怎么办…”秦少飞哑着嗓子问,“小秦秦快憋坏了,我想cao你…” “别乱来啊!”林唯夕压低声音,“这可是在窗帘后面!” “你偷偷撩起裙子让我cha一下嘛…” “我这个裙子怎么撩?!不不…重点是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林唯夕拔腿就想跑。 这个地方自己来的真可怕。 “可是你看——”秦少飞低头一拉裤lian,zhang大圆润的某物头部直接从nei裤里弹跳了出来。 在林唯夕的注视下,还特别给面子地挤了一滴粘稠的体ye出来,颤颤巍巍地顶在中央的那个小孔上,秦少飞委屈地说,“我这样也出不去啊。” 林唯夕简直给秦少飞的熊心豹子胆跪了… 这可是男人必须西装女人必须晚礼服的商业餐会啊!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家伙居然敢在这种地方脱裤子?脱裤子就算了你还敢掏出来… “你要干嘛!”林唯夕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上手握住秦少飞的滚烫的石更物胡乱给他塞回西装裤,里并拉上拉lian,“这是餐会啊!你、你…”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能形容眼下这种状况,只好抓狂地说:“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我控制不住嘛…”秦少飞自暴自弃道,“谁让你跟人亲完嘴不刷牙的,我脑子里现在全是小夕满满地含着男人精ye的样子,早就丧失理智了。” 他说完又腻过去,无视林唯夕的闪躲硬把人搂在怀里,“不然,我找把剪刀来,给你裙子后面剪个洞怎么样?” “你敢!”林唯夕声调一下子拔高,秦少飞一把捂住她的嘴,两人侧着耳朵屏息静气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又开始说话。 林唯夕压着声音说道,“这条裙子多贵你知道吗?你还剪个洞?我穿完都恨不得挂在墙上供起来!” “我再给你买啊,现在我回家了,有的是钱。” “不行不行!”林唯夕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她说完又瞟了眼秦少飞下身实在惹人注目的‘大帐篷’,放软口气犹豫着说,“不然…你用手?” “林唯夕,”秦少飞露出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表情,“我用手的话,咱俩今天在这儿躲到餐会结束我都未必能身寸出来。” 他忽然贼兮兮的笑了笑:“不然,你在前面挡着我,咱俩去楼上找个空房间?” “你就不能念个金刚经什么的灭灭火么?”林唯夕仍然没放弃挣扎。 “晚啦,我已经jing虫上脑了。”秦少飞捧着林唯夕的脸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现在我是神挡日神,佛挡日佛,谁也别想阻止我。” 卧槽!你这还有理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林唯夕果然被秦少飞半抱半揽地带出了窗帘,虽然只有一帘之隔,但一出来就仿佛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刚才那种暧昧的氛围顷刻间被喧嚣的人声淹没,可一种被窥视的隐秘快感又莫名地从心底冒出来。 林唯夕右手紧紧地攥着,刚才触碰过秦少飞某物的皮肤正火辣辣地烧。 男人右手揽着林唯夕的腰,伪装出一种正跟女伴调笑的姿态,脚下则技巧性地落后两步,借着林唯夕晚礼服的裙摆遮掩已经‘xing致石更’的下身。 两人几乎是身贴身,林唯夕只觉得她每走一步都要被秦少飞的某物顶一下kua骨。 而周围都是高雅矜持的上流人物,每个都端着酒杯夸夸其谈,氛围轻松而美好,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跟秦少飞打个招呼,让人有种一时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世界的感觉。 太…太刺激了。 林唯夕从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她觉得刺激程度大概不亚于众目睽睽之下做果模。 “少飞哥!”洋娃娃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激动地要往秦少飞怀里扑,“我可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姑妈让我今晚跟着你的。” 林唯夕眼疾手快地赶在洋娃娃扑到秦少飞身上之前先接住了她,开玩笑,这要是真抱实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忙,你先自己玩着。” 秦少飞显然也有点不耐烦洋娃娃,他不欲多说,揽着林唯夕的腰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想到洋娃娃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拦住了林唯夕:“你是少飞哥的女朋友吗?” “小孩子管这么多。”秦少飞板起脸,他正用全部的意志力憋着一口气要找个空房间,对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事的人感到格外厌烦,“再废话以后别跟着我出来了。” 没想到洋娃娃嘴巴一扁,眼看要哭。 虽然秦少飞一口一个‘小孩子’,可洋娃娃实际上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穿着打扮孩子气了一点,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 秦少飞更烦了,他理都不理已经泫然欲泣的洋娃娃,拉着林唯夕直接略过她上了楼。林唯夕上了两层楼梯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人已经不见了。 “别管她,被我妈惯得什么都要问。”秦少飞随便踢开一扇门带着林唯夕躲了进去,“我上个厕所她都恨不得跟着。” 房间里漆黑一片,秦少飞胡乱伸手到林唯夕背后去摸索她的裙子拉lian:“靠,快让我好好抱抱,这么多年憋得我快炸了。” “你不看着她没事吧?”林唯夕还是有点不放心,推开了门,探出脑袋去看,“下面人那么多…” 她可不能和秦少飞共处一室,这孤男寡女的,林唯夕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行了,她鬼着呢。”秦少飞拽着林唯夕的礼服就往下扯,一边把她往房门里拉。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 幸好幸好,不然被任如故知道了,自己估计这辈子都出不了门了。 秦少飞反应最快,他一把用西装把林唯夕的脸裹住,把她藏在自己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冷冷说了句:“滚。” 电梯门口站得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好半天才说道:“我在楼下等你们。” 接着电梯门又发出一声‘叮咚’,似乎已经被重新关上了。 “谁呀?”林唯夕被秦少飞圈在怀里,自然看不到开门的是谁,她小声问道,“是你认识的人?” “唉…”秦少飞揉了揉脸,苦笑一声,“是我妈。” 林唯夕好想笑肿么办。 … 等林唯夕和秦少飞整理好之后下楼以后,才过去了五分钟而已。 秦少飞本来想让林唯夕先走,但林唯夕觉得既然已经被撞上了,躲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坦然一点…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已经结婚了 况且当时秦母说得是‘我在楼下等你们’,既然都点出是‘们’了,那无论如何林唯夕也不该一走了之。 两人进入楼下的小型会客室,就看到秦母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是哭得眼睛通红的洋娃娃。 咦…这是什么展开? 正室抓小三? “来,”秦母的目光放在林唯夕身上,倒是颇为和善地指着一边的椅子,“请坐下吧。” 林唯夕条件反射看了秦少飞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边坐下了。 秦少飞则半分被撞破好事的窘迫都没有,直接大喇喇地也坐在了林唯夕身边,还伸手揽住了林唯夕的腰。 房间里一时寂静地只能听见洋娃娃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 “唉,我已经训过她了,当然这事也有我的责任。”秦母叹口气,“我要是知道你们…我怎么也不会上去的。” 林唯夕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懵,秦少飞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洋娃娃: “我总当你还小呢,这不是懂得也挺多么?以后是不是我去哪儿都得先跟你报备一下?” 洋娃娃一下子僵住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看人。 林唯夕总算回过味来,原来是洋娃娃见秦少飞不理她,就跑去搬救兵了,没想到让秦母撞上了她跟秦少飞拉拉扯扯的。 林唯夕不知怎的顿时同情起秦母来,母子之间发生这种事,岂止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你是叫林唯夕吧?”秦母忽然转向她,“你跟我儿子认识多久了?” “呃…”林唯夕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板,规规矩矩地说道:“我们都在哈佛医学院上学,认识四年多了。” “四年多。”秦母嗯了一声,“倒是也不短了。”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之前就是你给我儿子打得电话么?” “…大、大概是。”林唯夕觉得自己背上已经开始出汗了。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妈!”秦少飞不悦地打断道,“你也不用问了,反正也达不到你儿媳妇的标准。” 林唯夕偷偷拽秦少飞,示意他别说话了。 “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很多时候就不能只考虑眼前。”秦母倒也没生气,她平静地说道,“公司六千多口人要吃饭,你将来还要成家立业,这些事都不能由着你胡来。” 秦少飞冷哼一声,干脆不再搭腔。 秦母看向林唯夕:“我看得出来,我儿子是真心喜欢你。”她顿了顿,又颇为惋惜似的,“但是,你不适合他。” 秦少飞霍然起身,拉着林唯夕就要走。 “你也不用跟我急。”秦母慢悠悠地端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孩子,从小你要什么有什么,到手的都是最好的。” “你不愿意做生意,我们也从来不逼你,都是由着你玩,由着你开心。但是少飞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开开心心一辈子,我跟你爸也会老,很多事也有由不得你的时候。比之最后你被外人逼得走投无路,不如让妈先狠狠心,做一次坏人。” 秦少飞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可这是我一辈子的事——” “学长。”林唯夕拽拽秦少飞袖子,轻声说,“别说了。” 她在秦少飞疑惑的目光中转向秦母,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平静地说道:“阿姨,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跟您儿子结婚。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林唯夕亮出了手上的婚戒。 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死,就连洋娃娃都停止了抽泣。 “林唯夕。”秦少飞一把掰过林唯夕的肩膀,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强迫林唯夕直视自己,“你再说一遍试试?” “少飞。”秦母抬手往下压了压,“你坐下。” 秦少飞僵了僵,半晌才松开手,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显然他的实际心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你说吧。”秦母缓和了口气,怜爱地注视着林唯夕,“把你想得都说出来。” “我没什么想法。”林唯夕摇了摇头,她甚至还笑了一下,显得轻松且不在意“阿姨,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丈夫是谁,我和学长,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举动或许亲密了些,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也没有经商头脑,家里也没有资产,配不上你儿子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秦少飞忽然开口,他冷冷地盯着林唯夕,手背上青筋都突起了,“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简单的下属么?” 男人展现出的冷厉姿态是林唯夕从没见过的,她有些茫然,对这样的秦少飞更感到陌生,只能小声地说:“我没那么想过…” “我明白了。”秦少飞点点头,“只是可以一起做做实验,值值班的同行?你和你老公有事忙就可以把我调回来,你老公吃醋了就可以把我发配到Iowa种玉米!” “不是…” “那是什么?”男人追问道,“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少飞。”秦母叹口气,“这姑娘是个明白人,她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这个所谓的‘为我好’。”秦少飞闭了闭眼,“妈,我跟你学做生意,今晚就学,明天我就去公司。” “可以。”秦母点点头,她干脆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秦少飞,“这是我名下的一家小商贸公司,如果你能把这个经营的好,其他的就都可以谈。但是,我只给你一年时间,而且这一年里,你不许排斥我给你安排的任何相亲。” “学长…” “我答应。”秦少飞接过钥匙,“一年就一年。林唯夕,走,我送你出去。” 他拽起林唯夕就往外走,男人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林唯夕连跟秦母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拽到了酒店外,餐会已经临近尾声,沁凉的夜风扑面吹来,激得林唯夕打了个冷颤。 秦少飞粗暴的把林唯夕塞进车里,一言不发地坐进驾驶位,飞快地启动车辆,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惯性把林唯夕甩得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学长,你开太快了——” “我TMD才不管快不快!”秦少飞暴躁地砸了一把方向盘,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似乎在竭力压抑自己发火的冲动,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UIHC门口,秦少飞重重踩了一脚刹车,轮胎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走吧。”男人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那张脸上写满了疲惫,好像只是把她送过来就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 林唯夕提着裙摆,慢慢下了车。 她在UIHC的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目送着秦少飞的车重新驶入夜色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丝尾灯发射的光线,才回身向里走。 晚上的UIHC大厅也热闹非凡,茶水娱乐区坐着不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的员工,不知道是哪个桌子在打牌,喧嚣的人声闹哄哄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但都跟她无关。 林唯夕迟钝地想到,学长大概不会再理她了吧?UIHC恐怕,会失去这样一个医学界的人才吧。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件带着男人柠檬香气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阿故,你陪我到海边走走吧。”林唯夕并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叹道。 ========= 小夕儿和阿故要开始解开心结了,对于小夕儿的桃花,阿故会作何想法呢。 第二百章 这种时候谁要听你讲生物啊 “又是为了别的男人?”男人似乎轻轻的自嘲的笑笑,将林唯夕仔仔细细的裹好,揽着她走入车水马龙的夜sè中的曼哈顿。 “阿故,从我们领证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提醒自己,我有了丈夫,我就要一辈子忠于你,把自己这生,都献给我们的小家庭。”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和不得已。” “林唯凡,是我哥蟹哥,他身蟹体的缘由,于情于理,我都gē舍不下他。就算他有百般过错,我都愿意原谅他。” “秦少飞…”林唯夕轻轻的笑了笑,扭过头去看身边男人帅气的侧颜,“阿故,我在美囯dāi了七年,学长他陪了我将近四年。留学之路注定孤单艰苦,身边又没有qīn人,哈佛医学院的学业压力繁重,每天精神高度紧张,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是在为自己开拖什么,学长在我心里,就是另一个哥.哥,他陪我做实验,陪我在图书馆里熬夜写实验报告,陪我在除夕夜通宵查医yào大字典。” “阿故,你不知道,那些个专蟹业课的单词,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存在,读都读不出来,更何况背下来。” “我知道。”任如故带着林唯夕停在了海岸,看着暗hán汹涌的海面,眸光沉沉,“我都知道。” “阿故,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实在不好拒绝。” “所以就因为你这一句话,我就要原谅你跟别的男人举止qīn蟹密,甚至…以男女朋友的姿态共处么。” 林唯夕垂下了脑袋。 “算你还有点儿理智,没被他们的那点儿长相蒙骗,还没越了线。”任如故揉.揉她的脑袋,“你二十四年的桃huā,都在今年朵朵开了。” “阿故…” “小夕儿,我说我不在意是在骗你,可是我告诉你,我允许。”最后三个字,任如故说的又缓又轻,彷佛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因为千帆过尽,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我,才是你的归人。” “娶了你,算是用尽了我毕生的运气。” “我哪里还敢有什么怨言。” 任如故的叹息声真是xìng蟹感的要命。 “阿故你真好。”林唯夕转身去抱她。 任如故呼xī一窒。 “回家,”任如故把林唯夕头朝下扛在了肩膀上,大步liú星的回了别墅。 任如故一進門就mō蟹~索著林唯夕的禮服,忙活了半天總算zhua~住了jie~開這個禮服裙的訣竅,他三下五除二把林唯夕像剝粽子似的剝了個幹凈,好像這樣還不解氣似的,又一腳把裙子踹出去老遠。 做完這一切後,任如故終於心滿意足地把臉埋在林唯夕的xiong蟹前,狠狠的深呼xī了三秒,然後一口就yao蟹~住了林唯夕xio.ng蟹口的小hua蟹~蕾。 “呀…”林唯夕一抖,條件反射似的要往後躲,卻被任如故如鐵鉗一般的雙臂狠狠的摁住,他一邊用舌蟹尖蟹圍繞著一邊的小hua蟹~蕾輕蟹咬著,一邊伸手急切地jie著自己的腰蟹帶。 上好的金屬扣腰帶被隨意的抽蟹出來扔在地上,有些失了原本粉蟹nèn顏sè的xx彈跳了出來,任如故甚至連xx都懶得完全tuo蟹掉,tui蟹到膝彎就不管了。 “前x過一會兒再補,先讓我進去一下。“ 任如故把林唯夕抵在墻上,擡起她的一條長蟹tuǐ,二話不說的就塞蟹了進去,滾蟹燙的尖蟹端擠進了入蟹口,站立的姿蟹勢又讓cha~入輕而易舉地達到了最深處,兩個人一瞬間都倒xī了一口氣,誰也沒敢動一下。 任如故shuǎng得低頭狠狠咬了一口林唯夕的小hua蟹~蕾,嘴裏hán糊不清地發出一串低~咒。 兩人這應了一陣後任如故才拉開動作,他小幅度的抽蟹擦了幾下,寂靜的室內瞬間就充滿了shi噠噠的水聲,任如故伸手下去mō了一把,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看,低聲笑:“小夕兒,你的shui好多。” 林唯夕一下子羞赧起來,別過臉去不肯說話,任如故卻壞心眼地把一只手指湊到林唯夕面前,非要她看看:“害羞什麽?你看,多漂亮。” 男人修蟹長手指的尖端果然沾著些清亮的水~sè的液~體,一股屬於男人的麝~香味道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才沒有!”林唯夕扒拉蟹開任如故的手指,臉頰上飄起兩團紅雲,她咬牙切齒道,“要做就快做,再廢話我就睡覺去了!” “想得美。”任如故嗤笑了一聲,下一秒,肌肉蟹緊實的小腹狠狠的zhuang向了林唯夕,某物深深地頂到yong蟹道的盡頭,最shen蟹處還被毫不留情地直擊,林唯夕‘啊’了一聲,徒勞地蹬了兩下tui,shuang得眼淚都liú下來了。 “咦?”男人蟹大力地ro.u著林唯夕的小hu.a蟹~蕾,“你變得min蟹感多了…我這才剛開始呢。” 好像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似的,任如故一把撈起林唯夕,就著xia蟹~體蟹相lian的姿蟹勢,往一邊的書桌走去。 林唯夕被他托著腰背,以一個正面jin~入的姿蟹勢被帶著往前走,男人的某物,則隨著走動的pin蟹率一進一出,雖然並不算多麽深,但那liao~人的摩~擦感也nong得林唯夕差點瘋掉。 “你裏面真滑…要不是我夠長,都要hua~出來了。”任如故咬著林唯夕的耳朵說道,“你知道為什麽男人的gui蟹tou蟹下蟹面要有一條小凹蟹槽蟹麽?” 這種時候誰要聽你講生物啊! “你…你先把我放下來!”林唯夕咬著嘴唇哼哼道。 “因為遠古時候,女人都是共享的,難免看上某個女人的時候,她身上已經pa著一個男人了…” 眼看餐桌近在眼前,林唯夕剛要松一口氣,任如故卻故意腳下一拐,帶著她開始往回走,“所以小di蟹弟上長條鉤就太重要啦,不帶個凹蟹槽怎麽把野男人的zhong蟹子從小蟹dong蟹洞裏刮出來呢。” “…不、不要顛了!”林唯夕雙手緊緊攀住任如故的脖子,下~身的小蟹x.ué被頂蟹nò.ng得zhi水泛濫,隨著男人的腳步甚至在地上留下了一串shi噠噠的水蟹滴。 “我沒有顛啊。”任如故壞笑道,“你說的顛,是不是這洋——” 他話音沒落,忽然雙手掐住林唯夕的腰,kuà部開始用蟹力,cu蟹長的某物飛快地在林唯夕ti蟹內進.出。 體蟹液四處飛蟹劍,xu.é蟹口蟹處甚至因為過快的zhuang蟹擊還泛起了白s.è的小泡沫。 林唯夕尖蟹叫一聲,猛烈的kuài蟹感向海嘯一樣撲過來,她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阿故…我、我不行了啊…” “哪兒不行了?” “…”林唯夕只好hán淚承認,“哪兒都不行了…你厲害你厲害,快、快放我下來。” “哼哼。”任如故側頭qīn了一口林唯夕的臉頰,但顯然對這個單薄的回答不甚滿意,他一邊抽蟹擦不停,一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那我跟他誰大?” “哪、哪個?”林唯夕已經被dian成一團亂麻的大腦已經思考不了任何問題了。 “還能有哪個?”任如故不滿地狠狠掐了一把林唯夕的xi.ong,“野蟹男人咯,我跟他誰比較大?” 這人就是故意的! 林唯夕也懂,在這種時候,什麽洋子的yi.n蟹詞蟹lan.g蟹語,都是助興的話。 林唯夕羞蟹窘得渾身都開始泛起紅蟹sè,像一只煮熟的蝦米一樣把頭埋在任如故xiong膛前,半天都不肯出聲。 “不說是吧?”任如故作勢一撈林唯夕的腰,林唯夕嚇得忙不疊點頭,“我說我說!” “誰大?” “你大你大!” “誰蟹cū?” “…”林唯夕放棄抵蟹抗,有氣無力地說,“你蟹cū…” “那誰更猛?” “…你猛。” “有多猛?” “…”林唯夕間直要抓狂了,小蟹x~u~e又開始yang不說,偏偏男人還停著不動了,她只好向è勢力低頭,忍辱負重地說,“你太.猛了。” “我這麽猛你還出去找野蟹男人!”任如故狠狠一tin.g身,re蟹燙的巨蟹物懲罰似的頂著nen蟹x~u~e內最敏蟹感的某一點,頂得林唯夕差點背過氣兒去,“真是該罰!” 誒呦我的mā呀,城裏套路好深啊! 這邊林唯夕咬著嘴唇細細地呻蟹yin,那邊任如故額頭也開始滲汗,他只覺得自己的寶貝被jiao蟹得越來越緊,全身的xué液都仿佛在往下蟹半蟹shen匯聚,神蟹經也繃到了極點,稍稍一刺蟹激就是星火燎原。 他幹脆把林唯夕調成了一個pa蟹在墻上的姿蟹勢,扶著她的腰從後面狠狠地gu.an蟹穿。 “唔…你、你慢點…啊!”林唯夕雙手hu亂抓蟹住旁邊的窗簾,只有一點點腳尖能觸到地面,整個人被動地掛蟹在墻上,承受著狂風bao雨般的撞擊。 “那個野蟹男人叫什麽!” 臥蟹槽這還讓我現編啊。 “任大頭。”林唯夕哼了一聲。 事實證明,在這個時候惹惱男人是會遭報應的! 不料這半口氣還沒出完,任如故就狠狠的din.g了進去,林唯夕被zhu.ang的一噎,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被他完全壓在下方動彈不得的林唯夕,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男人的某物在s合n蟹體裏馳蟹騁。 好燙…好大… 他撐開林唯夕身蟹體蟹nen蟹x~u~e的某物無聲無息地又zhang蟹大一圈,原本就被繃緊的褶蟹皺嗚咽著再次被撐開,shi蟹run的nen蟹x~u~e蠕蟹動著想要排擠出異物,而這洋shuo蟹大的尺寸,讓林唯夕甚至一瞬間懷疑自己正在被什麽猛獸qin蟹犯。 林唯夕極力咬緊牙齒不想讓絲毫的呻蟹yi.n蟹xie蟹露蟹出去,但這樣緩慢的開鑿對兩個人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你、你快出去!” “不。”任如故掐緊了林唯夕的腰。 毫無防備的林唯夕嚇得渾身一緊,連帶著下~身的小蟹x蟹ue也猛地收縮,任如故一顫,低頭一口咬在林唯夕肩上,才沒讓悶蟹哼xiè蟹露蟹出來。 “唔…阿故!”任如故倒在了地上,林唯夕坐在了他的身上。 某物猛地to.ng蟹進了林唯夕身蟹體的最shen處。 林唯夕倒蟹xī了一口氣,只見男人好整以暇地躺在地上看著她。 “乖孩子。”任如故半撐起shang蟹身,他kua蟹部開始用蟹力,正一下一下地把火蟹re的某物嵌進林唯夕身蟹體,空閑的右手甚至還mō上了林唯夕的xiong蟹部,用指節夾ro.u蟹著那顆柔蟹軟的小hu.a蟹~蕾。 cū蟹bao、放肆、但又要命地舒服。 “你jia蟹得真緊…”任如故發出一聲低低地喟嘆,他幹脆扶住林唯夕的腰,半強蟹迫地讓林唯夕更快地在他身上qi蟹伏,某物如同cū蟹長的巖蟒一般深深地ch.a蟹入蟹ch.ou蟹出再ch.a蟹入。 林唯夕脆弱的hu.a蟹心被ding得一片狼藉,小蟹xu.é早就在sh.en蟹下因出了一小片水漬,她sǐsǐ的咬住自己的手腕,可又徒然地發現這樣只會讓蟹jiao蟹合的水蟹聲更加響亮。 林唯夕shuǎng得渾身發蟹抖,ti蟹內蟹火蟹re的異.物cheng得她又疼又yang,每次sao蟹刮都帶起一陣難以言喻的kuài蟹感,混雜著chi蟹辱和羞蟹愧。 仿佛一個yi.n蟹君.子,明知道繼續下去是萬蟹劫蟹不蟹復,但仍然為了短暫的huan蟹愉而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任如故越發興蟹奮起來,他的動.作拉得很大,很急迫,可即便揉蟹ti的快樂已經積累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他的靈魂仍然站在更高一層的地方俯瞰著自己,他看著少蟹女沈溺在ro.u蟹yu中無fǎ自拔。 “阿故!”林唯夕發出一聲低泣,透支的身蟹體再也撐不住,她頹然地伏蟹在任如故xiong.膛上,小聲地qiú饒:“我…我不要了。” nei蟹壁被摩蟹擦得近乎麻木,但深處的nei蟹核卻仍然叫囂著要更多,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感蟹guān蟹無限放大,林唯夕不知道自己高蟹ch.ao了沒有,她只知道自己快sǐ在這個男人身蟹上了。 任如故摁住林唯夕的後背,強蟹迫對方向自己的方向傾斜,林唯夕神蟹智都有些渙蟹散了。 她徒勞地抓蟹住男人的肩背,想要推拒又似乎在迎蟹he,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居然開始用一種極為煽情的方式用蟹力tian蟹shì著林唯夕的胸蟹部。 他鐘情於胸上的小hua蟹~蕾,一邊用舌蟹尖反復tian蟹nong著,一邊ai蟹昧地把鼻息緩緩pen在林唯夕的xiong蟹口,像一根不知疲倦羽mao瘋狂地liao~撥著林唯夕已經敏蟹感到快要崩斷的神蟹經。 他不停地往上din.g,熾蟹r.e的巨蟹物哪怕已經頂到了最深chu,男人也還是執拗地試圖達到更蟹深。 被揉蟹道層層保護著的gon.g蟹口也被擠開了一個小小的蟹縫隙,林唯夕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她hú亂地掙紮想要拖出男人的懷抱。 “晚了…小夕兒。” gon.g蟹口被石更蟹漲的g.ui頭qi.n蟹入,即使是這樣本該充滿痛苦的過程,也在男人卓絕的技.巧下變得酥蟹麻起來,林唯夕圓睜著眼睛,感受到了體蟹內最shen處被一層層撐開,殘蟹忍而絕望。 任如故猛地一tin.g蟹腰,din.g蟹得林唯夕喉蟹嚨發出一聲短促的尖蟹叫,然後整個某物的頭蟹部徹底地嵌入那個隱秘的yon.g蟹道之中。 “乖孩子…給我一個ci蟹激。”任如故胸膛居烈地q.i蟹伏著,他露蟹出一個汗涔蟹涔的笑。 林唯夕已經聽不清楚男人說什麽了,像對待林唯凡那洋,她茫然地看著任如故的嘴唇一張一合,只覺得不要再動了,停下來,隨便什麽辦fǎ,不要再動了。 林唯夕小心翼翼地福低s.hen蟹子,輕輕蟹wěn住那雙薄唇,像是吃pudding似的。 “唔…”男人渾身一顫,再也忍不住,深深地把jin.g蟹水系數身寸蟹進了少蟹女的子蟹蟹gon.g蟹中。 啊,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 肥不肥嗷嗷,真心覺得這章可能會讓我改好多次啊~5100生生卡了我五天,絕望啊絕望。 好多次好多次啊餵!繁體字都解決不了啊啊啊~~~ 第二百零一章 他这次,真的伤心了吧 凌晨四点,林唯夕挣扎着从睡梦里醒过来。 她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久才终于觉得手脚恢复了点力气,于是慢慢爬下床,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随便套上件衣服,开门走出卧室。 任如故并不在身边,林唯夕在别墅上下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 林唯夕无聊地转了一圈,想到任如故曾经说过,别墅顶层有个景色很好的天台适合观星,就神使鬼差地走进了上了二楼,摁下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摁钮,一架伸缩式简易楼梯从天花板降落,林唯夕一步一步,一路上去了。 顶层的天台果然很宽阔,能看得出来这个观景台是个打理的很舒适的地方,因为角落里甚至还摆了一台冰箱。 林唯夕打开冰箱,取出了一瓶冰啤酒。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了好半天。 这酒精还真不是人喝的,用来消毒还差不多。 夜风带点潮气,林唯夕才站了一会儿就外套上就披了一层湿气,她小小地打了个哆嗦,刚准备下楼回卧室,却意外地看到天台那头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站得很靠边缘,林唯夕甚至怀疑那人已经越过了护栏,而就在林唯夕努力辨认的时候,人影不紧不慢地又向边缘更近了一步。 不会是要跳楼吧? 林唯夕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一下子扔开冰啤酒,飞快地向人影冲过去:“喂!你在干什么!危险啊!” 离得近了林唯夕才越发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果然那人听见喊声回过头,竟然是任如故。 “小夕儿?”任如故也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怎么不好好的睡觉?” “阿故?”林唯夕气喘吁吁地舒了一口气,“远远地看到你的背影,又站得那么靠外,我还以为…” 她没继续说下去,转而换了个话题:“阿故,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昨天起的晚了,不困。”任如故摇摇头。 “唉,我是睡不着了。”林唯夕苦笑一声,“从小到大我失眠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就算一回。” 她看任如故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护栏外仰头看夜空,于是揪了揪男人的衣角:“你…还是往里站站吧,那里太危险了。” “无妨。”任如故平静地说道:“我习惯了。” 男人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林唯夕却不知怎的,心有些疼。 “你冷吗?”林唯夕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话题,“我给你拿件衣服吧。” “没事。”任如故看林唯夕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夜风猎猎,吹得任如故的黑色长风衣都鼓起来,好像身后展开的一双翅膀。 “阿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林唯夕小心地问道。 男人简短地嗯了一声。 “真是巧啊,我也遇到了搞不定的事情。”林唯夕自嘲地笑了笑,“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说出来心里会好很多。” 男人并不搭腔,仍然沉默地注视着缀满繁星的夜空,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凌厉。 林唯夕从前并不觉得任如故长得多么的锋利,虽然他很帅,侧脸更是如雕刻一般。 但此时此地,在这样的背景下,林唯夕才终于领悟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人,他们从来就不适合在阳光下生活,从来就该远离一切繁华尘世,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属于黑夜的,属于孤独的。 可是任如故,又怎么会成为这种人。 他本来就是世界的佼佼者,属于阳光下最明亮的一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唯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有点无力。” “你呢?”林唯夕趴在栏杆上看着任如故,“我说完了,该你啦。”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任如故真的会回答,毕竟大人的世界,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那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小秘密。 林唯夕学着任如故的样子仰头看天,天上星河闪烁,夜幕低垂,林唯夕只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 她把脸贴在铁质的栏杆上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忽然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明明是很有磁性的嗓音,却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林唯夕听见任如故说:“我在想,我怎么才能控制自己,不杀了他们。” “为、为什么?”林唯夕惊讶地话都说不利落了,“出什么事了吗?” “每个人的生命都挺珍贵的,没有什么大事咱别激动啊。” “小夕儿,你不懂。”任如故摇摇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有多强,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想把你绑在身边。” “我错了。”林唯夕垂下了脑袋,得,又是自己的锅。 任如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林唯夕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妻子当的实在是不合格,于是老实地闭上了嘴。 天台上的风有些冷,只穿着套薄睡衣的林唯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结果眼前忽然一黑,一件长风衣已经稳稳地披在了自己身上。 她侧头去看任如故,夜色中男人仍然挺拔地靠着护栏站着,上身却只剩下一件浅色衬衣和深灰马甲,黑色的皮带把他的腰身勒得特别细瘦,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那样的骨骼中隐藏着多么大的力量。 “谢谢…”林唯夕吸了一下鼻子,“阿故,我…” 林唯夕以为任如故还会再跟她交流几句,但等了好久男人都没再开口。 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太阳已经升起,林唯夕困得倚在栏杆上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天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任如故果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身上这件长风衣,仿佛还留存着一点男人的体温。 他这次,真的伤心了吧。 … 林唯夕回卧室又补了个觉,直到日上三竿才完全清醒。 她今天没什么事,就想着一会儿做些好吃的便当,给任如故送过去。 结果正在洗漱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满嘴泡沫的林唯夕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了一秒后赶紧忙不迭地把泡沫吐掉了。 她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喂?妈?” 第二百零二章 好气哦,可还要努力保持微笑 电话那边是个柔和悦耳的女声,虽然上了年纪,但言辞之间还能听出当年的风韵犹存,她先笑了一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嘿嘿,妈,最近有点儿忙。”林唯夕擦了擦手,直奔主题,“您有啥指示?” “这孩子,每天都没有个正形。” “诶呀,在自己亲妈面前,分分钟就打回原形了。”林唯夕笑的甚是谄媚。 “你和阿故怎么样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爱戳人家肺管子。 “我们挺好的。” “胡说八道,”林母轻轻的呵斥了一声,严肃道,“是不是最近冷落了人家阿故?” “妈…我哪儿敢。” “你还真敢。”林母顿了顿,“这些日子我看他都是凌晨回的我消息,虽然言语间没什么纰漏,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知道了,妈。”林唯夕有些失落,远在大洋彼岸的妈都看出了端倪,自己还没发现。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都嫁人了,还要妈替自己担心。 林母再没多说什么,叮嘱两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只有林唯夕还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屏幕出神。 做好了午饭,十来分钟后林唯夕收拾齐整,开车去了R&G。 R&G人声鼎沸,好像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她绕过活动场地正要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林唯夕回头一看,原来是R&G大厅的前台小姐。 “总裁夫人?”前台一副见了救命恩人的样子,一溜小跑过来抓着林唯夕不松手,“幸亏你来了,我刚才你手机一直占线,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她愁眉苦脸地指了指休闲区,小声说:“那个‘大明星’一直嚷嚷着找你的负责人,我说要见任总必须预约,她就非要叫你来,我又联系不到你,被她骂了好久了。” “谁呀?”林唯夕向那边张望了一会儿,可惜远远地实在看不清。 “哎哟,我怎么知道啊?”前台摊了摊手,“这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见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她说自己是什么‘国民妹妹’,我总不能真跟她说我压根没听过吧?” “诶?”林唯夕一下子明白过来,“我知道是谁了,她是天娱集团的人,可能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我。” “怪不得…”前台还有点愤愤不平,“可就算是这样也该有点礼貌,你还是小心一点这种人吧,太会看人下菜了。” 林唯夕只好赔了两句好话,前台这才走了,林唯夕走向休闲区,一身红色连衣裙的欧缇妃正背对着她在补妆,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扶了扶假睫毛,拱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你怎么来了?”林唯夕笑着坐到欧缇妃对面,欧缇妃惊了一下,赶紧也挂上笑脸。 “也没什么,今天周末嘛,想着你在R&G工作就过来看看,顺便开开眼界。” 在R&G工作? 林唯夕瞬间就明白了,她是冲着任如故来的。 混到娱乐圈上层的人,手里果然还是有点儿招数的。 “前台说你要找我的负责人?” “哦?”欧缇妃嫣然一笑,“这不是找不到你着急么,想起你跟我说有个负责人,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没想到你那负责人架子还挺大的,必须预约呢。” 到这里,欧缇妃的说辞就已经跟前台对不上了,前台告诉林唯夕的是欧缇妃先找任如故再找她,欧缇妃却说自己先找了林唯夕。 林唯夕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别人都大老远地来找她了(虽然她也没觉得跟欧缇妃关系,已经好到这种互相串门的程度),于是就客客气气地说:“那我带你转转吧,正好我今天也没事。” “行啊,我正想怎么跟你开口呢。”欧缇妃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为了怕被认出来还特地戴上了一副大墨镜,她指着大厅另一侧的见面会,“那是什么?我看好多人都往那边挤,是你们的R&G的人吗?” “我不知道这是在举办什么活动。” “哦,你在R&G的地位不低吧,你那个负责人架子那么大。”欧缇妃露出个玩味的表情,“哦,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通道?总不能让我跟那些人挤在一起吧?” “这个…”林唯夕被难住了,“我就是公司里一个小透明,就算有特殊通道也没法给你开。” 哼…这人还真是见人下菜碟,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打听清楚,估计就忙着探查任如故了。 “看你急得。”欧缇妃掩嘴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想你也没什么特权。走吧,现在人散了一些,应该能占到前排了。” 她拉着林唯夕跑过去,原来是个明星见面会,是R&G最新男士香水的代言人,是最近大火的少奶杀手,娇嫩的小正太型的。 此时见面会已经临近尾声,虽然有不少粉丝还舍不得离开,但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场地了。 林唯夕之前没见过这个名叫“Urmy”的人气小生,只以为不过是个长得少相一些的男人,可等实际见到,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粉丝群是最像邪教的。 因为他长得真的好可爱啊!!! 身高貌似只有一米七多一点,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亮,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唇红齿白’。 纤细的骨架甚至让人分不清性别,更不要说为了见面会的效果还特意穿了一身COSPLAY的萝莉裙装,蓬蓬的裙摆加白色丝袜,林唯夕觉得自己血槽都要被秒空了。 欧缇妃也明显被萌到了,两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台下半天说不出话,正在整理裙子的Urmy注意到了她俩,还故意眨了眨眼睛抛了个飞吻。 按理说一个男人做这个动作应该会有点娘炮,但Urmy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做起来只会让人想抱想亲啊! “小姐姐。”Urmy走到展台边缘,目光锁在台下的欧缇妃身上,抿嘴一笑,“你长得好漂亮啊,可以给我摸下胸吗?” 男孩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人,笑容也是天真又纯情的,如果不是林唯夕确定自己没幻听,她压根不会想到这种近似‘冒犯’的话能从这位‘小天使’嘴里说出来。 “好不好嘛。”Urmy有点羞涩似的,他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可爱地比在脸颊边,“就摸一下,求求你了,漂亮的小姐姐。” 林唯夕在任如故那儿练就的防御力此时发挥了莫大的作用,她扭头去看欧缇妃,发现对方两只手已经捂在胸口上了,一副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的样子,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完全倒戈了。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林唯夕拉着欧缇妃往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对着Urmy说道,“她不是R&G的人。” “可惜啊。”意图被人戳破,Urmy脸上也丝毫没有尴尬或窘迫,他拉长了音调,“太可惜了。” 他又把目光落到了林唯夕身上,上下打量着,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是咯?” 然而还没等林唯夕搭腔,Urmy就忽然皱起眉,一种名为嫌弃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算了,你个子太高,我没有兴趣。” … 好气哦,可还要努力保持微笑。 “小姐姐,我真的蛮喜欢你的。”Urmy摘下右手上的一只蕾丝腕带,拿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了一串数字,套在了欧缇妃的手上,“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打给我哦。” 他眨眨眼又补充道:“虽然我现在像个女孩子,可在chuang上超级猛的,你要是喜欢ling辱什么的也可以陪你玩哦,最喜欢tian漂亮的小姐姐了。” 妈呀… 第二百零三章 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你不是想逛逛R&G么?我、我陪你去休闲娱乐区转转!”林唯夕赶紧拽着欧缇妃往另一个方向走,“大厅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走吧。” 身后的Urmy意味深长地看着欧缇妃离去的背影,伸出舌头慢慢舔了水润的下唇,轻声道:“国民妹妹哦,没睡过呢,不知道她的小rou蟹xue蟹cao起来是什么感觉,啊,好期待。” 林唯夕拉着欧缇妃一口气进了电梯。 “这个男艺人长得真的好看啊。”欧缇妃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摸了摸被Urmy套在手腕上的腕带,“没想到R&G的代言人质量这么高。” “R&G走的是高端精奢路线啊,”林唯夕有点小自豪地说,“这代言人肯定是要求颇高啊。” “真的?”欧缇妃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能带我去看看R&G的总裁么?” 这两者挨得着吗! “这个…”林唯夕挠了挠头,“不是我不想带你,只是他很难接近,我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嘁,那还有什么意思。”欧缇妃轻哼了一声,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又亲亲热热地挽住林唯夕的胳膊,“那你总能带我去看你的负责人吧?前台非要我预约,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怎么预约?你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么,见面的特权总有吧?” 装的跟不知道负责人就是任如故似的。 林唯夕被她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的有些烦闷,有点后悔把这么个祸害放在自己身边。 看来她最近真是心太软了。 “不行不行。”林唯夕坚决地摇摇头,“总裁平常工作很忙的——” “现在是中午嘛,也不算工作时间了。”欧缇妃不依不饶地劝着,“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呀,就说几句话聊聊天,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跟我又都在天娱拍戏,我跟你的负责人汇报下工作总说得过去吧?” 可汇报工作这种事八竿子也打不到你身上去啊… 林唯夕本来还想拒绝,可欧缇妃嘴甜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林唯夕绕进去了,绕到最后林唯夕也不好意思再咬死不去了。 心想她既然这么想见任如故,那就带着去办公室附近远远看看行了,反正这个点任如故未必在办公室,就算在办公室也还有秘书拦着呢,到时候随便推脱一下这事就过去了。 她构思得是挺美,但万万没想到任如故今天中午恰好在加班,而秘书一见是林唯夕,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放行了,于是林唯夕就被欧缇妃拉着直接闯进了任如故的办公室。 男人正低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签文件,听见门响抬起头,先看见的是欧缇妃笑盈盈的一张脸,任如故微微皱眉,刚要摸手边的电话质问秘书怎么回事,就看见跟在欧缇妃身后畏畏缩缩进来的林唯夕。 任如故干脆放下笔,十指对顶在一起,两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看你又要干什么’的神情。 “任、任总好啊……”林唯夕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你还没吃午饭呐?” “有事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林唯夕搜肠刮肚地想说辞。 “任总是吧?”欧缇妃直接打断林唯夕的话,风姿摇曳地走过去,冲任如故伸出一只纤纤手,“我叫欧缇妃,希望您还记得我。” 说实话,若不是今天再见到欧缇妃,任如故是绝对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但他对人脸的记忆力向来极好,稍微一联想就回忆起了在天娱集团基地门口发生的事,再瞥了一眼欧缇妃身后手足无措的林唯夕,心思电转之间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客气地站起来跟欧缇妃握了个手,又打电话叫秘书送上来两杯咖啡。 欧缇妃对任如故这次的态度很是满意,以为精心修饰过的外形终于合上了对方的口味,不禁拿捏起姿态来,两只手指夹住小匙,一边缓慢地搅动着,一边暗暗递送着秋波。 林唯夕则沉浸在自责中,她没想到任如故这个点还在加班,为自己打扰了对方办公而过意不去,也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只好闷着头喝咖啡。 啊,居然是自己喜欢的巧克力奶昔。 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没想到R&G公司的总裁这么年轻。”欧缇妃打量了一遍办公室,目光略过旁边酒柜上的高档洋酒,意味深长地说,“而且还这么有品位。” “随便买而已。”任如故笑笑,“林唯夕在天娱串戏怎么样?没有拖剧组的后腿吧?” “怎么会呢?”欧缇妃靠向林唯夕,“她虽然是新人没什么经验,但还是有些悟性的,我算圈内老人了,也会看着她,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任如故淡淡地扫了把头快埋进杯子里的林唯夕一眼,“确实该看得紧一些。” 林唯夕总觉得任如故意有所指,只好把头垂得更低。 “林唯夕?”欧缇妃忽然哎呀一声,“我的钥匙好像忘在休闲区了,你帮我去找找好不好?” “啊?”林唯夕有点茫然,“你拿钥匙出来了吗?我没看到啊。” “顺手拿出来的,你可能没注意,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欧缇妃叹了口气,“你帮我去看看行么?我怕被别人拿走。” “…可我没见过你的钥匙啊。”林唯夕不解,“而且你去找不是更快么?” “哎呀…”欧缇妃讨好地摇了摇林唯夕的胳膊,“我今天的鞋跟有点高,走到现在脚好疼了,你随便去看看就行,没有就算了。” 林唯夕还想说什么,任如故忽然开口了:“林唯夕,你去看看吧,公司里还是你熟一点。” 林唯夕本来还想着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个把自己当傻子的欧缇妃,一听任如故这么说,只觉得欧缇妃这次算是撞枪口上了,那自己去下头溜达溜达也没所谓。 她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末了还贴心地给关上了。 “好了。”任如故向下拉了拉领带,慢慢地把玩着手里的回形针,俊美的脸上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 “您真会开玩笑,我确实是钥匙找不到了啊。”欧缇妃咬住下唇,“这可是办公室,难道我能做什么吗?” 她话虽然这么说着,但人却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任如故的桌角边,柔弱无骨地坐了上去,手甚至轻轻地拽住了男人的小半截领带。 第二百零四章 你心情不好 其实欧缇妃这么做真的很冒险,她习惯从暗处窥伺,选择合适的时机再下手,但她今天又见到任如故后真切地觉得一分钟都不能等了。 她的年纪在变大,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鲜嫩的rou体,而且这个男人各方面都完美地符合欧缇妃的要求。 她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男人,但那时欧缇妃端得太过把对方弄烦了,到手的金龟婿居然跑了,导致她成为圈里一时的笑柄。 所以这次欧缇妃决定主动出击,哪怕显得轻浮一点也要先把人圈到自己这边再说。 她缓慢地用手指绕着领带的尖端,暗暗地tiao逗,营造出了一种明显的xing暗示意味。 “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任如故对欧缇妃的小动作置若罔闻,似乎根本没看到一样,他仍然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十指交叠在一起,“今天是林唯夕提出带你来这儿的么?” “当然。”欧缇妃想也不想地嫣然一笑,凑到任如故耳边呵气如兰,“我们关系很好,她还亲口跟我说,想让我当她的老板娘呢。” “很好。”任如故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欧缇妃竟然看出了点森冷的意思,“那就好办了。” 林唯夕略显不安地等在任如故办公室侧旁的小茶厅里。 旁边秘书送来的雨前龙井已经有些凉了,炒熟的茶叶枝干悬在微绿的水中,像是一汪碧潭上打旋的两三舟芥。 林唯夕无意识地把茶碗端起来送到嘴边,却并不喝,茶水还没沾到嘴唇就又放下了。 专心录入文件的秘书抬头看了看表,有些过意不去似的说道:“应该也快了,下午两点任总还有个会要开,那之前准出来了。” 秘书话音刚落下,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隐隐传来一声门动的声音,过了不到十来秒,秘书跟前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接起答应了几声后就示意林唯夕可以过去了。 林唯夕迫不及待地冲出茶厅,疾走了几步一把推开了任如故办公室的门。 任如故的办公室林唯夕已经来过不少回了,她知道对方是个很细致讲究的人。 办公室总是收拾得谨严有序,就算是遇到连绵的雨季,R&G公司上上下下都潮得起了一股霉味,有任如故在的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永远是干燥、清新的。 所以当她推开门嗅到空气中的yin逸空气时,一下子愣住了。 任如故正半靠在实木办公桌的一个角上,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佩斯里纹的领带仔仔细细地卷起来,他的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身上的衬衫扣子足足开了三四个。 本来一丝不苟掖进裤子里的部分也被全扯了出来,但又扯得不那么彻底,好像有人情急之中只来得及动了那一半似的。 听见门响,他侧头看林唯夕,那双清亮的黑色眼睛闪动着粼粼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林唯夕的错觉,她总觉得男人眼角眉梢里全然是一副餍足的姿态。 连带着身周的空气都被注满了躁动的荷尔蒙。 “站那儿做什么?”任如故把领带卷好放在一边,笑了笑“进来吧。” 林唯夕只好走进来,可刚才在门口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挨近了更觉得那股mi烂的味道好像渗透进了每一寸空间,她自己也是经历过这事的人,自然清楚这股味道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间,林唯夕忽然觉得心脏一下子被人揪紧了,疼得她甚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同样的,她甚至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的人,是自己啊。 她又能怪谁呢。 “妃妃她、她走了么?”林唯夕竭力想像往常一样扬起个笑,可面颊肌肉僵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没笑得出来,“…我去楼下找了,前台说没见她的钥匙。” “她骗你呢。”任如故低声笑道,“钥匙好好地在她包里放着,我看见了。” “哦。”林唯夕呆了呆,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掩饰地揭开事实,茫然地反问了一声,“是吗?” “怎么还是这幅傻傻的模样?白跑了一趟连气都不生。”任如故冲林唯夕伸出手,“过来,让我靠一会儿,折腾了半天,我都有点累了。” 林唯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的灵魂好像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个,一个在疯狂地叫嚣’打掉他的手,他根本就是跟欧缇妃上chuang了!’。 另一个则细声细气地说’上chuang又怎么样呢,你又没什么证据,还让他生气在先,总不能无事生非吧?’。 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就在眼前,掌心向上,纹路清晰。 林唯夕顿了顿,最后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任如故轻叹一声,靠着桌角环住了林唯夕。 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她的肩窝处,柔软的发丝扫过林唯夕的耳畔,又点凉又有点痒,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常年不换的寒香味。 林唯夕鼻头一酸,控制不住地开始掉眼泪。 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大脑中控制泪腺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人剪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林唯夕在任如故看不到的角度手忙脚乱地擦,可擦了接着又涌出来,源源不断一样,急得她额头冒汗,越发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擦,越擦越多,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手心手背都已经擦得湿漉漉了,又碍于姿势的缘故不敢乱动,终于有一滴泪顺着手上的水迹滴落下来,在男人高档浅色衬衫的过肩缝上洇出一个圆形的湿斑。 任如故若有所觉地侧过头,看到了脸上糊成一片的林唯夕。 “怎么哭了?”任如故好笑地从抽屉里chou出几张纸巾,细心地帮林唯夕擦泪,林唯夕则窘迫地后退了一步,抢过纸巾胡乱摁在脸上,一边伸手推着任如故,意思是要他别过来。 男人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了,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林唯夕脸颊上的那几滴泪。 “为什么哭?” “没什么。”林唯夕硬撑道,“就像人会打嗝啊,你打嗝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打。” “哭和打嗝可不一样。”任如故摇摇头,“流泪都是有理由的。” “心情不好就不能掉几滴泪玩玩么?” “你心情不好?”男人敏锐地抓住林唯夕话里的漏洞,“为什么?” 林唯夕自知失言,打定主意不再说话,或许是纸巾发挥了一点作用,她的泪总算止住了,林唯夕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我跟欧缇妃发生了点儿什么么?” 刚停了不到三秒的眼泪‘哗’得就如开闸了一样又涌了出来。 “你看。”任如故又递过来几张纸和一杯水,“照你这个哭法下去会脱水的,先喝一点。” “我不喝。”林唯夕自暴自弃地扔掉纸团,“我走了。” 她回身去拧门,结果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上了。 林唯夕心里那股倔强劲儿也上了,也不去跟任如故要钥匙,自己使劲儿拽门,一边推眼泪就从脸颊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你这样是打不开的。” 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男人的手伸过来,轻轻包住林唯夕的手,温柔却有力地把她的手从门把上挪开了。 “你给我开门,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任如故的手指掐住林唯夕的下颌,强迫她扭过头直视自己,男人谆谆善诱道,“只是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不好,心情也很好。”林唯夕咬牙。 第二百零五章 我可还在生气呢 “那为什么哭?”任如故用食指擦了一点林唯夕脸上的水渍送进嘴里,低声说道,“告诉我,只是说出来而已,你说我就会改。” “改有什么用!”林唯夕眼圈通红,不管不顾地嚷道,“反正你们也shui过了!” 任如故的嘴角不可遏制地勾了起来。 他满足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扣住林唯夕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抬起林唯夕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林唯夕张牙舞爪地推他,任如故岿然不动,胳膊越收越紧,吻得林唯夕晕头转向,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被吻得都要窒息了。 “唔…”男人吻过瘾后终于放过她,林唯夕累得撑着门板直喘气,一边喘还一边不忘推他,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林唯夕。”任如故又在她额头浅吻了一下,声音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我没跟欧缇妃上chuang,你误会了。” “…那这房间里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我自蟹wei了一下。”任如故坦然道,“要看么?在纸篓里。” 林唯夕甩开任如故的手,又回过身去跟门把较劲儿。 “生气了?”任如故轻叹,“该生气的是我,你都把那种女人带到我这里了,难道还想让我无动于衷么?” “她能怎么?”林唯夕怒道,“难不成还往你身上贴吗?” “…你一个大夫,居然她随身带着药你都不知道。”男人看了林唯夕半晌,终于确定林唯夕是真不知道,心里总算才舒坦了一些,“算了,你以后少跟她来往就是。” 他揽住林唯夕的腰,强硬地把人拽回来,tian着林唯夕的耳朵低笑:“你想不想知道,我身寸过一次以后多久才能石更起来?” 男人贴着林唯夕的下半shen果然已经‘蠢蠢yu动’,他技巧性地调了下角度,让已经半bo起的某物抵着林唯夕的腰眼,不动声色地蹭磨着。 “你…”林唯夕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曲线救国,“你一会儿不是要开会吗?只有半个小时了。” “一次不去也不碍什么。”任如故低头轻吻了一下林唯夕的后颈,“还有苏清扬呢,不至于缺了我一个公司就不转了。” “我、我可还在生气呢!” “巧了。”任如故微微一笑,“我也在生气,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开心一下?” 男人在林唯夕面前向来斯文正派,极少有说话这么qing佻的时候,可见这一时三刻心情好到了什么程度。 他伸出舌尖来沿着林唯夕耳后的颈部线条往下tian,耐心细致地tiao逗着林唯夕的身体,俨然一副张开丝网等着林唯夕投怀送抱的掠食者姿态。 “…你可别觉得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林唯夕发誓自己绝对用上了毕生的定力,才在这时候推开了任如故,“我不好说话的。” 任如故被她推得退了两步,倒是也不再坚持,干脆稳稳地坐进后方的单人沙发里,单手撑着颌角,歪头看着她:“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钥匙肯定就在这屋里,我可以找呀。”林唯夕环视四周,打量了一下楼层的高度,“不然你也出不去了。” “你找不到的。”任如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要藏的东西,你是绝对找不到的。” “那大不了耗一晚上,我不信你明天还能不出办公室。” “唉。”任如故叹口气,轻轻摇头,“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这里有现成的捷径可走。” 他说着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搭在衬衫的扣子上,当着林唯夕的面,一点都不扭捏地开始解。 任如故皮肤是蜜色的,xìng感好看的要命。 在中午偏南的阳光照射下,竟然好像比身上的衬衫还浅了一个色号一样,胸膛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也一点点bao露出来。 他解了一个又解第二个,眼睛则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唯夕,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动作,明明只是放满了速度而已,被任如故做出来却从发梢到指尖都充盈着一种se气的感觉,让人只想扯着喉咙尖叫。 “你…你干嘛脱衣服!”林唯夕脸’腾’得红了,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完全没想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欲盖弥彰。 果然,她刚转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得逞般的低笑:“有那么刺一激么?都不敢看我了。” “我才不是不敢看呢!”林唯夕被激得猛地又转过来,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虚,她还故意瞪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的xiong膛猛瞧。 “看这里没什么意思。”任如故把衬衣随便拉到肩头,但又不全部褪蟹下去,反而要掉不掉地裹着小半个肩膀,从领口到腰蟹腹形成一个诱一惑的深V。 他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金属制的皮带扣上,指尖轻轻地叩击着,也不着急解,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唯夕,“这里…你敢看么?” “有什么不敢的,”林唯夕红着脸硬撑,“又不是没看过!” 男人不再说话,手指只灵活地一挑,雕镂着浮纹的皮带扣就‘啪’地弹开了,他故意放慢速度,把这个折磨人的过程延长,视线则紧盯着林唯夕,迫得她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任如故拉开皮带,然后是西装裤的纽扣,再然后是kua部的拉链,整个过程步调优雅、一丝不乱。 甚至比平常工作时还显得游刃有余,一点都不像是要做什么yin靡的事情,脸上的神情也毫不羞窘,正大光明地好像正坐在会议桌上跟人摊牌,只不过对手换成了林唯夕而已。 “还要继续么?”任如故的手停在拉lian低端,他的某物已经完全地bo起了,撑得深蓝色的nei裤鼓出一个尺寸惊人的形状,在林唯夕的目光注视下似乎还兴奋地微微颤抖。 整个人se情xìng感得要命。 林唯夕手指攥得紧紧的,死死咬着下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直接扑上去。 她甚至忍得牙根和骨骼都泛起酸,仿佛一动就能听见身体里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 “你不说…”任如故用拇指勾住自己nei裤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往下拉,瘦削的kua骨露出来,然后是两条人鱼线尾端,小腹上稀稀疏疏的毛发,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某物从布料中解放出来,林唯夕就已经自暴自弃地栽进了他怀里。 “你太厉害了…”林唯夕把头靠在任如故的xiong前,手攥着他的衬衫前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认命地喃喃道,“任如故,你真是太厉害了。” “想要吗?”任如故拽住林唯夕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说出来。” “想要。”林唯夕老老实实地回答,甚至很上道地接了下半句,“求你了。” “可我不只有你一个选择。”任如故笑着松开手,林唯夕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能把小丫头完全地掌控在手心里: “你看,每天想爬到我chuang上的人很多,她们随便哪个都能做得很好,或者我该把你那个姓欧的朋友叫回来?” “…”林唯夕浑身一僵,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任如故笑了,“为什么?你可以别人就不可以?” “我不喜欢…” “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们的关系还像现在这样,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会减少,我也仍然——”他忽然不说话了,顿了两秒后略过了某个字眼,“只不过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别人。” 第二百零六章 你总会习惯的,真实的我 “你也會像對我這樣,抓枕頭、咬嘴唇她看嗎?” “林唯夕。”任如故嘆息一聲,“這是當然,她也會像你一樣倚在我肩膀上,陪在我身邊,擁有支配我身蟹體的权.利,我也會極盡所能地滿.足.她,你們在我眼裏是平等的。” 他甚至還補充道:“也可以去我其他的別墅,我們也會在沙發上zuo,在地毯上zuo,甚至就在這間辦公室裏,用你能想到的任何zi.勢。” 又來了,那種心臟被揪緊的感覺又來了。 林唯夕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才是正常的,這才是這個世界夫蟹妻關系的真正面目。 任如故沒管過她,她也不該有什麽該sǐ的獨占念頭,一切都是原本就計劃好的,只不過男人說出來了而已。 就像是商業聯姻一樣,各過各的生活而已? 可是為什麽,語言的力量竟然這麽強大,他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好像一把磨鈍的dāo子在緩慢地挫著自己的骨頭,疼得林唯夕眼前發白,頭暈目眩。 “你願意嗎?” “我…”林唯夕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任如故掐住她的下頜,眼睛緊緊盯著林唯夕慘白的臉,仿佛在欣賞獵物臨sǐ時的恐懼一般,冷酷地不像是剛才那個柔情繾倦的人。 他的手上用一力,掐得林唯夕那塊皮膚都泛起白,任如故又重復了一遍:“林唯夕,告訴我,你願意嗎?” “這不一樣——” 男人不再說話,只是緩緩松開了手,連帶著唇邊也掛上了一抹譏誚的神sè,他似乎已經從林唯夕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而這個答.案讓他非常不滿。 “你走吧。”任如故正了正衣襟,剛才的霪亂洗盡鉛huá一般褪去,他又重新成為了林唯夕熟悉的那個任大總裁,只不過不是林唯夕認識的那個,而是一個更疏遠,更冷淡的任如故。 ——一個她再也觸一碰不到的人。 林唯夕忽然覺得精疲力盡,她一下子xiè很了氣,輕輕把頭偎在男人膝蓋上,如同古代士bīng在戰場上舉起雙手投降一般,徹徹底底地認輸了。 “我不願意。”林唯夕小聲地說,“我想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任如故猛地握住了林唯夕的手腕。 她還沒來得及喊疼,整個人就被拽得向前撲過去,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她跟任如故的位置一下子顛倒,男人反剪著林唯夕的兩條胳膊把她的臉摁到了沙發裏。 接著,林唯夕就聽到了’刺啦’一聲,她的短褲被任如故cū露地che開,然後一點前蟹xi.都沒有的,男人re.tang的xx管不顧地,從蟹shen蟹後ding蟹了進來。 還好林唯夕站著看對方tuo蟹衣服的時候就已經shi蟹得不行了,被過蟹度run蟹hua的yong蟹道寬容地接納了qin蟹略的異.物。 林唯夕竭力想撐起上半.shen,可一雙手已經從衣襟下.bai.探上來,輕而易舉地就把bao.滿的xiong部包攏在掌心裏,小hu.a蟹蕾被拉扯著,毫不憐惜地ro.u蟹nie著。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任如故並不著急動作,他從背蟹hou圈著林唯夕,額頭抵在她的上半截脊椎上,呼出的re氣烹得林唯夕背上有些yang,她看不見男人此時的表情,只覺得他聲音ya得厲害。 “我說了——” “不。”任如故搖搖頭,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緩緩的ting蟹dong起來,pin.率並不快,卻格外地mo.人。 林唯夕被他以一種chi蟹ru的zi.勢摁在沙發的坐墊上ding蟹nong,不僅看不見男人的臉,甚至身一體的主dong.泉都喪失了。 這在她和任如故的huan.愛之中從來沒發生過,男人就算是偶爾失.控也是自持有度的,像今天這樣完全地不顧及林唯夕的感受還是頭一回。 像是一塊玻璃種的和田美玉,終於在其無瑕的表面撕扯開了一道醜陋的裂口,露一出裏面幽暗的nei.核。 “可惜已經晚了。” 任如故一邊動作一邊wen著林唯夕背上突出的脊骨,少一女的shen體圓蟹潤但又纖瘦,腰也很細,仿佛一只手就能掌握過來。 他把火.tang的某物一層一層地往裏推進,把隱秘的褶.皺全部撐.開,嚴絲合縫到只能淌出一點淋淋漓漓的體.ye,林唯夕在他身.xia發出幾聲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的呻.yin,接著就被任如故整.gen的tong.入和chou.出nong.得變了調。 她蜷起手指想揪住沙發的一角,手卻被男人堅定而不容拒絕地握住,兩人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任如故把林唯夕的手拉開固定在沙發的兩側,高高在上地把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只用腰.fu的力量調整著zhuang蟹擊的角度和力度。 這是一個象征著絕對控一制的姿一勢,林唯夕前面是沙發,後面是任如故,手也喪失了自主蟹泉,根本避無可避,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kuai蟹感。 埋在沙發中的面皮被cu.糙的布料磨得生疼,堅.石更的實木硌得鎖骨發.麻,她恍惚覺得自己正站在一望無際的海邊,面前是十幾米高的滔天巨浪,破風卷雲而來,洶湧的浪潮即將把她一口.tun.噬。 “不…慢、慢一點…” 始終看不到臉的zi.勢讓林唯夕有些缺乏安全感,任如故的dong.作比以往兇狠很多,某物的每一下jin出都重重地擊一打著tun蟹ro.u,發出的聲音響得讓林唯夕面紅耳赤。 她甚至懷疑辦公室外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在那種妖異的xìng蟹kuai蟹感之外又加了一重刺蟹激。 從被任如故ca.o蟹nong.得小hua蟹xue開始,從那些泛蟹lan的zhi.水開始,沿著脊椎一路向上攀爬。 承蟹zai著電很信蟹號的神蟹經瘋蟹狂地抖蟹dong叫蟹xiao,yong蟹ru大腦中樞,然後把那股讓人渾身chan蟹栗的感覺fa散到四肢百骸,林唯夕忍不住jiao蟹jin了小hu.a蟹x,shuang蟹得仿佛連汗蟹mao都在chan蟹抖。 “林唯夕。”任如故niē著她的下頜,指尖微微用很力,讓她扭著頭,用一個艱難的zi一勢跟他接一wen,“你總會xi慣的,真一實的我。” 他說著忽然把某.物完全cho.u了出來,扶著林唯夕的腰把她翻了個身,改成了一個林唯夕背靠沙發正對他的zi一勢,然後才分開她的兩~.tui,zhang.得發紫的鈴蟹kou就頂在小hua蟹x的x蟹口。 任如故重重地磨.蹭了兩下,似乎在緩.解蟹體一nei高漲的bao蟹nue蟹yu,好在最終還是控一制住了,他chuan.了口氣後沒有著急x蟹進去。 “來,看著我。” 第二百零七章 不吓唬吓唬,不听话 任如故俯身qīn了qīn林唯夕的眼角,林唯夕窘迫得從換姿.勢開始就一直垂著視線不敢看他。 被男人這樣提醒以後才終於敢擡眼,可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任如故黑眸中滿蟹zhang蟹地幾乎要溢出來的re蟹度所震撼。 那眼神與過去截然不同,仿佛被地獄之火焚燒過一般,裏面燃蟹燒的yu蟹望和占有是林唯夕從未見過的,強烈到甚至讓人覺得恐懼。 “很醜陋吧?本來不想被你看到這個樣子的。” 男人低聲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林唯夕xia蟹身的小蟹rou蟹粒,tiao蟹逗般地用兩個指節夾蟹著它輕輕nian動。 女人最敏蟹感的部位被è意地折磨著,截然不同的xìng蟹kuai感占據了大腦皮層,林唯夕發出一聲短促的泣聲,想要扭蟹dong著掙拖,卻被狠狠地擰了一把小hua蟹蕾。 “可是誰讓你…說了那樣的話。” 靈活的手指nian動得更重了些,迫使林唯夕繃直了shen蟹子去抵禦,她hu亂地揪住shen蟹下的地毯,眼角被蟹他說得泛起紅~暈,腳背都蜷成了一個半月形。 “林唯夕,你沒辦fǎ後悔了。” 他就這樣一邊nian動著,一邊把自己熱zhang得快要把人煩瘋的某物重新x入進去,nian蟹膩的zhi水被’噗滋噗滋’地擠了出來。 皮膚摩擦牽動著數以萬計的神蟹經元信號在大腦皮層中zhà開,林唯夕嗚咽一聲自動自發地摟住了任如故的脖子,臉埋進男人肩膀裏,兜頭蓋臉都是熟悉的男士淡香水味道。 任如故穿息著,他把林唯夕完全地圈在懷裏,側頭去qin她的額角,少蟹女被筷感折磨得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臉頰上汗津津的,熱氣蒸得雙頰通紅,眼睛已經完全失焦了。 就這樣吧,再也無fǎ忍受了。 任如故閉著眼感受著自己的某物被林唯夕的小hua蟹x完全包裹,那個潮蟹师蟹緊蟹窒的地方他自己都想不起來已經肖蟹想了多久。 或許從一年蟹前他站在chuang前看著她,她給自己系上浴巾之時,胸有成竹地站在自己面前叫’任先生’開始,一切就已經註定好了。 他安穩寡淡的人生必然要迎來最大的劫蟹數,那個被一直sǐsǐ的壓蟹制在思想最深處的巨shou也悄然地蘇醒了。 “任如故…啊…好、好zhang…” 男人低頭去看懷裏的人,林唯夕hu亂地叫著他的名字,過於頻繁的高蟹cha.o讓她神誌不清,只是本能地攀附著他的肩頭,全然地信任和依賴,仿佛就算天塌下來也甘於sǐ在他的懷裏一樣。 任如故zhua蟹住她的大tui,把它們fen得更kai,以承受他更猛烈的chou蟹cha,林唯夕的身蟹體被ding得不停抖動,小fu甚至都能看到gui蟹頭隱約的輪廓,隨著任如故的動作一起一伏。 強烈的身寸蟹jing的yu望在頂端不斷積聚,但任如故卻自.nuè一般遲遲不肯解蟹放。 pin蟹繁的装擊終於把林唯夕yong蟹dao最shen處的隱蔽x蟹口撞kai一點,zi蟹gong蟹口被蟹po蟹路蟹出一個feng蟹隙,林唯夕疼得顫了顫,抗蟹拒地推著任如故的胸膛試圖逃跑。 但男人絲毫不肯退讓,反而制住了她所有反蟹抗,更加用蟹力地專攻那道狹窄的縫隙,yuan蟹潤的gui蟹tou狠蟹命地往裏鉆去,柔蟹軟的壁rou顫蟹抖著分開,總算在最後一刻讓男人把某物的ding端徹底tong蟹了進去。 “不!不行!” 一瞬間,mie頂的kuai蟹感za了下來,林唯夕尖蟹叫著猛地jiao蟹jin蟹xu.e蟹rou,任如故倒chou蟹了一口冷氣,再也堅持不住一般地,低頭狠狠地咬住了林唯夕的鎖骨,高re的某物bao蟹發出一股股有力的jing蟹ye,直直地身寸進了林唯夕的zi蟹gong中。 她在這些仿佛zi蟹彈一般打進shen蟹體的jing蟹水沖刷下,終於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惹不起啊,惹不起。 看著小丫頭在自己懷裏沈沈的睡去,任如故撫了撫她額前被汗水浸蟹shi的碎發。 “這丫頭,還是太單純,不嚇唬嚇唬,不聽話。” 想讓他放手,門兒都沒有。 … 林唯夕並沒覺得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全暗下去了。 “醒了麽?” 男人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林唯夕扭過頭去,看到靠坐在床頭的任如故正合上筆記本,他上半shen只隨意披著一件居家睡衣,脖子處還留有可疑的紅sè的圓痕,在蜜sè的皮膚上特別惹眼。 林唯夕當然知道那是出自誰的手筆,不jìn有點臉熱,掃了一下後就趕緊移開了視線。 “害羞什麽?”她這點小動作自然被任如故捕捉到了,男人低笑一聲,故意拉開睡衣的前襟給林唯夕看,果然連胸膛和側肋都留有點點wen痕,“你可不止圈了這一個地方,我都不知道你還這麽喜歡咬人呢。” “…你明明也咬我了。”林唯夕小聲爭辯道,“xiong現在還疼呢。” “是麽?”任如故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接著就要去撩蟹開林唯夕的被子,“我看看。” 林唯夕生怕再把男人某方面的‘興致’挑蟹起來,一邊躲著一邊壓緊被子的邊緣,任如故掀了兩下沒掀開,也不再堅持,只俯下蟹身把頭擱在林唯夕的胸口笑。 “怎麽了?”林唯夕有點mo不著頭腦。 “沒什麽。”任如故擡頭輕輕qin了下林唯夕的嘴角,眼睛裏盛滿了光芒,“我很高興,你——” 他正要說什麽,不遠處林唯夕的手蟹機忽然響了起來,林唯夕抱歉地推開任如故,卷著被子跳下床(因為木有穿衣服),像小兔子一樣蹦到衣架邊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手蟹機。 來電顯示是天娛劇組的聯絡人,林唯夕趕緊清了清嗓子。 “餵?你好。”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來?不想拍了早打招呼!”對面氣沖沖地質問道。 “啊?”林唯夕懵了,“我…” “別廢話了,再給你二十分鐘,就算是飛也得給我飛到劇組!” 對面吼完這句後就掛了電蟹話,林唯夕心裏頓時湧上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她趕緊翻短信,果然發現了下午四五點的一條通知她去劇組拍鏡頭的信息。 “天吶!我壓根沒看見!” 林唯夕急得把被單一扯,也顧不得現在正赤蟹身蟹果體,她hu亂地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就開始套,左手套褲子右手穿上衣,嘴裏還叼著一根腰帶,恨不得變成三頭六臂。 “不要去了吧。” “什麽?” 任如故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瞇著眼睛看林唯夕:“那個地方不適合你,我也不喜歡你跟林唯凡那麽qin近。” 男人輕飄飄吐出的兩句話在林唯夕聽來堪比敲在她心頭的十幾把大錘,恐怖效果就好像你正在考場抄小抄抄的得風生水起,一回頭發現一直打瞌睡的監考老蟹師不知何時站在了你身後。 林唯夕腦子裏飛速略過無數念頭,一半堅定地表示任如故不過是說說而已,另一半則憂心忡忡地認為自己要是去了,回來估計得半殘廢。 兩撥念頭shā得人仰馬翻,可誰也無fǎ完全消mie對方。 ======= 任大總裁的腹黑大尾巴露蟹出來了哦,他怎麽能允許小夕兒身邊那麽多個虎視眈眈的大桃huā呢,這次終於把小夕兒的連人帶心都騙到手了~~~真是jiān商啊jiān商。 不知不覺的把女主寫的有些x,不開熏,要阿故抱抱! 打滾兒qiú留言阿餵,聽說多動動手指可以變美呢! 微博:十安簡兮。Q蟹Q群蟹蟹:149651067 第二百零八章 果然是看上任如故了 林唯夕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任如故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岔开道:翡梦下半年也有一部大制作的电影要开拍,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争取。” 他看林唯夕一脸茫然,又耐心补充道:“这样,就算天娱那边的戏你不要,也一样可以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不行。”林唯夕摇了摇头,“我不能把莫云瑞折在里面,答应了别人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她这话是任如故没想到的,男人不由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林唯夕:“你去拍戏,是因为莫云瑞?” “对呀,我哥特意让他照顾我,人家积极的给我找门路安排戏,我哪儿能临时撂挑子呢。” 正说着,忽然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任如故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走了过来,正稳稳地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任如故低声说道:“林唯夕,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 林唯夕好歹在离二十分钟还差十来秒的时候赶到了片场,任如故本来要送她,被林唯夕拒绝了,理由是他不如出租车会抢道。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非常正确,那个出租车师傅是个黑哥哥,一听林唯夕赶时间,打了鸡血一样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全程舍弃大马路只钻各种犄角旮旯里的巷道,敬业地把林唯夕准时送到了片场。 先来打招呼的还是欧缇妃,她对那天自己的不告而别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亲热热地挽着林唯夕的胳膊带她进去。 但林唯夕自己虽然在人际关系方面不太灵光,却是个有点迷信权威的人,她一直很记着任如故的话,心里也对欧缇妃开始有了一点戒备。 “今天怎么晚才发通知?”林唯夕扫了一眼周围,意外看到了好几个根据拍摄进度已经‘领便当’了的角色。 “还不是天娱新派了个制片人过来,昨天他把已经拍好的看了一遍,挑了好多毛病,今晚就要把出问题的部分突击搞定。” “能来得及?”林唯夕惊讶,“这么多人呢。” “有什么来不及的,无非就是谁站得位置不对,走得太急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欧缇妃翻了个白眼,“就是化妆部要忙坏了,刚才经过的时候听见她们都在骂呢。” “那梵梵他不是更惨?他跟那么多人都搭了戏,就算只当个背景板也够累的。” “你呀。”欧缇妃看着林唯夕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不懂娱乐圈,梵梵他那种咖位的谁敢拉他来当背景板啊,今天这个制片人给他不痛快,明天这个剧制片就会莫名其妙被换掉你信不信?” “那…” “当然是尽量找单人镜头重拍了,实在过不去的也可以找替身嘛。” 她说完,两人也到了登记处,工作人员早就忙得焦头烂额,核对了一下林唯夕的身份后就给了她一张表。 上面以时间轴的形式拉出了林唯夕拍摄的所有的镜头,其中两个被人用红笔大大地圈了出来,批改意见是不够真实,演得太作,一看就不像真在做ai。 林唯夕被这个鬼意见差点憋出一口老血,不像真做爱?她真不知道还怎么演得更像了… 差点儿都捅进去了。 “很扯吧?”欧缇妃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的意见是‘袖子甩得不到位’,一个扇巴掌的戏谁还顾得上看袖子。” 她凑过来时正好挡在林唯夕面前,雪白的一段脖颈从纱制的宫装中挣脱出来,后颈上的吻痕历历在目。 红色的,并不太规则,能看得出始作俑者在留下它们时曾怎样疯狂。 “你…”林唯夕刚出声,欧缇妃就若有所觉地捂住后颈,缩回头不好意思地冲林唯夕笑笑:“呀,想着戏服领子高不会被看见,还是疏忽了,一会儿得给它们上层遮瑕。” “是要遮一遮。”林唯夕点点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其实手已经暗暗攥紧了。 欧缇妃…果然是看上任如故了。 自己很荣幸的,又成了攻击的目标。 “都说了不要留下痕迹,偏要留。”欧缇妃神秘地眨眨眼,“不过你们R&G的人就是不一样呐,技术真好,我都好久没有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了。” “是吗?”林唯夕笑了笑,“…我、我去化个妆。” “去吧去吧。”欧缇妃笑起来,嘴角锋利宛如刀刃,“等你回来我再细细跟你说。” 林唯夕攥着手机,在化妆间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她一副眉头紧皱心神不宁的样子,惹得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时不时回头往这边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剧组里出了什么大纰漏。 不然还是打电话问一下吧… 林唯夕刚起了这个念头,接着又自己给否定掉了,且不说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任如故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自己掘出来过? 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段位嘛。 但是如果不问,欧缇妃后颈上那点点红痕就像是柏油马路上画歪了的一条白油漆线一样让人浑身难受。 林唯夕现在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压抑自己打电话的冲动,可就算这样,她也没信心坚持到今天工作结束还不打,她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有事情不问清楚实在太痛苦了。 天人交战了半天,林唯夕长吸一口气,终于决定不管怎样先旁敲侧击一番,只要不提具体什么事,随便问问任如故应该猜不出来。 她攒足勇气刚准备摁下拨号键,手机忽然自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也赫然写着‘亲亲老公么么哒’七个字,林唯夕毫无防备,只凭着条件反射点了接听,把话筒送到耳边。 “开始了么?”话筒里男人的声音有微微的失真,但仍然是一下子就能捕获人耳朵的好听。 “呃…”林唯夕眨眨眼,紧张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还没有,正要化妆…有什么事吗?” “呵呵。”那边传来轻笑,“你没觉得自己丢什么东西了么?” “啊?是吗?”林唯夕茫然,“我走得太急了,丢什么了?” “你的药。”伴随着男人说话声传来的是一阵药物晃动的‘哗哗’声,似乎是任如故正在把玩那个药瓶,“在衣架这里,大概是你拿包的时候掉出来了。” 第二百零九章 走路都是飘的 林唯夕瞬间想起来,走得时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但是当时时间紧迫,她以为是撞倒了什么东西,没来得及看就走了。 “那个…没关系的,今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我这边可能也要到凌晨。” “嗯。”声音微微一顿,状似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一直都在吃这个药么?” “也不算一直吃吧。”林唯夕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是妈让我吃的复合维生素B,还是加了叶酸的升级版,我也就吃了几天。” “上个月20号,不算最近几天吧?”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一瓶50粒装,这瓶却只剩29粒了,上个月20号到现在,恰好21天。” … 林唯夕在电话这边沮丧地垂下了头,谎言被人一语戳破的感觉真有点难受,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嗯,妈让你吃了多久了。”药片撞击瓶壁的’哗哗’声又出现了,“你看,妈都着急了。” “就这么一瓶。”林唯夕现在说每句话都格外小心,生怕又暴露了什么,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回答得简短。 “是我有点疏忽了,我马上就去买。” “不用不用,”林唯夕谨慎地拒绝,“这些保健品也就是那么回事,吃好喝好睡好比什么都强。” “哦?睡好?”电话那端的声音飘忽起来,似乎在慢慢咀嚼林唯夕的话,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果然你是在抱怨我没有让你睡好啊。” 妈呀这个男人好可怕! 林唯夕恨不得把一分钟前口无遮拦的自己就地处决,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再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暂时性装一下哑巴聋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没什么事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晚上早点回家,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那边说完了要说的,一副要挂电话的样子,倒让林唯夕有点摸不准什么意思,赶紧拦住。“就、就这样?” “怎么?”任如故淡淡问道,“还有别的事?” 这个心理战略可是拿捏得太好了,林唯夕顿时有了一种丈夫在外包养小三被老婆发现,战战兢兢地回家后本以为老婆会大闹一场,结果居然无事发生的感觉。 可即便无事发生,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一点也不会少,反而加剧了担忧,还不如当场爆发出来一了百了好,钝刀子磨人才真疼。 可她难道要质问任如故‘你怎么不生气?来啊,发火啊,大家撕个痛快’? 林唯夕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选择了鼓起勇气倒打一耙:“我来这边又看到欧缇妃了…” “所以?” “她…”林唯夕绞尽脑汁地想问得不那么特意,“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原来如此。”任如故笑了,“你怀疑我跟她发生了什么,对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不好,林唯夕还在费尽心思地掩饰,对面已经连你的动机都猜出来了。 “可我看到吻痕了…” “林唯夕。”顺着电信号传过来的声音搔得人耳蜗都在发痒,男人压低了声音,“那颜色是不是发红的?” “好、好像也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半个小时前吧。” “傻瓜。”任如故无奈地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来问我,不要憋在心里。” “嗯。”林唯夕抱着电话偷偷地笑了,但又不想让笑声泄露出去,使劲儿平复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地回了个“好。” 挂断电话以后,林唯夕走路都是飘的。 她飘进化妆间,飘到化妆椅上,等到化妆师把她的脸涂满泡沫,她还处于一种恍惚状态,化妆师低声问林唯夕好几遍她饰演哪个角色,林唯夕都没反应过来。 “呃,清妃。”林唯夕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走神了。” 化妆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似乎还不如林唯夕大,脸蛋红彤彤的,带着初出茅庐特有的那种青涩劲儿,干得特别卖力,卖力得甚至让人有点心疼。 “你是新来的么?”林唯夕好奇地打量她,“我还以为剧组会叫有经验的来。哦,没别的意思,之前的化妆师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没事,你叫我小月就行了,今天来化妆的角色多,老师画不过来,就带着我们几个实习生来了。”小月麻利地打开多色眼影盘,“不过您放心就好,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学化妆了,技术绝对过关。” 她向林唯夕展示桌面上的已经完全展开的化妆箱:“因为是临时加塞,化妆品都是我自费买的,不好的不会给你们用,毕竟你们是靠脸吃饭的明星嘛。” 林唯夕随手拿起一个粉盒来看,果然是比较出名的牌子,虽然不是贵妇牌,但也算平价好货了,如果一箱子都是这样的品质,这个小姑娘可以说非常良心。 她一下子就对这个化妆师有了好感,两人年纪也差不多,上妆的间隙就随便聊几句,平常比较枯燥的过程居然也没那么难熬了。 但林唯夕自从来了天娱后但凡拍戏总要遇到点坎坷,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哎哟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只能给人当当替身的十八线嘛。” 宫装齐整的阮轻笑吟吟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林唯夕不认识的女演员。 她俩估计想在视觉效果上营造出一种’三足鼎立’的感觉,于是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站在阮轻身后,但实际上看起来更像阮轻带出门的两条贵宾犬,还是没栓绳子的那种。 算起来林唯夕也有好久没见阮轻了,这倒不是故意避开,本来林唯夕替阮轻那场戏就是’阿瑶’这个角色的最后一场,往后就没有阮轻的戏份了。 再加上平时林唯夕很少去剧组,阮轻倒是一直心心念念想给林唯夕点颜色看看,奈何总是撞不上。 “你看我,都说错话了。怎么能是十八线呢,毕竟梵梵他的大腿都抱得上,哪儿用得着咱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阮轻用袖子一角掩着嘴笑,身后的两个女艺人也嘻嘻地笑了起来,化妆椅上的林唯夕倒没那么多想法,她一边检讨自己的‘招黑体质’,又一边用眼神示意小月动作快点,阮轻真这么喜欢这个化妆间,让给她就是。 第二百一十章 人情大多冷漠 “某些人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阮轻面容一整,她没直视林唯夕,但却字字说给林唯夕听: “梵梵他床上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要是一次入了影帝的眼就喜得不知道姓什么了,那只能是真蠢。平常呢,也得虚心求教,嘴巴也放干净一点,前辈毕竟还是前辈,少在背后乱嚼舌头,免得将来进监狱。” 前面还好,听了后面这段话林唯夕有点懵了,这不是撕长舌妇的标准台词吗?问题是自己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唯夕指了指门牌,“这里是105。” “敢说不敢当啊?”阮轻身后的一只贵宾犬终于开口了,“林唯夕,虽说你本来也没什么种,但也太孬了吧?” “过分了吧?”一直站着不说话的小月也忍无可忍扔下毛刷,脸蛋涨得更红了,“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不是,我说什么了?”林唯夕被弄得一头雾水,“你们把话说明白点行吗?我来剧组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上哪儿去嚼舌头?” “哎哟,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刚才不就跟这个小化妆师聊得很火热嘛。”阮轻冷笑。 林唯夕干脆往化妆椅后背上一靠,懒得再多说。 她看明白了,这帮人就是来找茬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想骂就骂吧,出完气大概也就走了。 “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阮轻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见林唯夕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不禁火冒三丈。 她也没废话,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化妆箱,“这样听见了吧?!” 无数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只有一个薄塑料壳的眼影和粉饼之类,当场就摔得四分五裂。 林唯夕和小月一下子傻了,还是小月反应最快,赶紧蹲下去七手八脚地抢救。 但阮轻用得劲儿不小,化妆品又不是食物,掉在地上五秒之内趁细菌没爬上去捡起来还可以再吃。林唯夕眼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粉里啪嗒啪嗒滴进去小月的两滴眼泪,大脑负责愤怒的神经一下子被点燃了。 林唯夕其实是那种怒点特别高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忍耐力很好,从小到大从没跟人红着脖子吵过架,更别说下手打了。 因为留学经历的原因,林唯夕很知道生活在异乡,处世不易。很多时候愿意去做社交关系中那个吃亏的人,哪怕自己难受一点,也不愿意跟人发生正面冲突,然后引发一系列的麻烦。如果阮轻今天只是针对林唯夕,或许她虽然不舒服但还是会选择忍耐,毕竟被讽刺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但是就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欺负替林唯夕说话的人,还没有半分歉意,让林唯夕忽然之间就觉得忍不下去了。 毕竟,在林唯夕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愿意为她站出来说话的人,其实也没几个。 人情大多冷漠,高高挂起者为多。 “道歉!”林唯夕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一地的碎粉残罐,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阮轻,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哈?你们听见了吗?”阮轻夸张地笑了一声,“让我,阮轻,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明星,去给一个… 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土包子道歉?你知道我道个歉要多少钱吗?就这么点破烂玩意儿?加起来还不如我一副假睫毛贵!” 她甚至抬起穿着绣花鞋的脚,重重地踩在了林唯夕最开始拿过的那盒粉饼上:“做梦!” 这个当口,林唯夕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想也没想就抄起化妆镜前的一小筐指甲油,那是剧组放在化妆间的免费用品,但是因为品质不佳一般人都不会去用,现在正好成了林唯夕最佳的武器。 十几瓶指甲油也不算小了,要是砸狠了指不定真能头破血流。林唯夕一扬手,五颜六色的小瓶子兜头盖脸向阮轻砸过去。 阮轻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脸,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可脚下踩了粉饼滑腻无比,一溜脚屁股着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想到看起来一副好欺负模样的林唯夕干脆略过了撕逼的诸多环节直接上手。 化妆间里一时静得只能听见阮轻唉哟唉哟的呻yin声,跟着她来的那两只贵宾犬则直接在旁边看傻了,连上去扶都忘了。“别难过。”林唯夕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这些我都赔给你。” “打人了打人了!”某只贵宾犬扯着嗓子叫,刚嚎了一声就被阮轻气急败坏地打断,“叫什么叫!戏还拍不拍了!” 她也没站起来,反而坐在一地粉腻油脂中冲林唯夕笑,阮轻是那种长相偏艳丽的女人,她跟林唯夕的相貌有几分神似,但无疑更有’星感’得多。 鬼知道那双眼皮拉了几次,鼻梁垫了几回。 “要告就去告吧。”林唯夕动完手心里也开始有点后悔冲动了,但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装作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大不了赔一点钱,反正我看你连轻伤也算不上。” “呵呵。”阮轻一笑,“你以为我会图你那点钱?” 她手指向林唯夕身后的房顶一角:“你看,那是什么?” 林唯夕回头,一个黝黑的摄像头正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冷的红光。 “林唯夕。”阮轻笑得越发畅快,“我要你在娱乐圈,永远也混不下去。” 摄像头一闪一闪的,像黑暗中的一只洞察之眼,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林唯夕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全凉下来了,她大脑以极快的速度把刚才所有人的行为都过了一遍,然后绝望的发现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摄像头录不下多少声音,阮轻那些刺刀一样的话不会被记录,但林唯夕动手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这个录像如果被曝光会带来多大的影响,阮轻虽然不算什么一线明星,但好歹也小有名气,年龄也比林唯夕大,在娱乐圈无论怎么排辈分林唯夕也该恭恭敬敬对她叫声阮姐,而不是把一筐指甲油扔在人家脑袋上。 完蛋了… 林唯夕第一时间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会受多大影响,倒是有些担心莫云瑞会被她影响。 林唯夕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小腿肚子都在痉挛。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人生就是处处充满惊喜 “怎么了?”阮轻被两个女艺人扶着站起来,就算形容狼狈了些,可脸上却无疑是胜利者才有的神情,“刚才那么撒泼,看见摄像头就不敢了?来啊,继续啊,都让人看见才好。” “你早就算好了?”林唯夕紧盯着阮轻。 “我不是先知,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动手。”阮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样还挺有意思,是吧?人生就是处处充满惊喜。” “你…” “林姐林姐!”小月死死抱住林唯夕,“咱们走吧!去别的房间,离开拍还十来分钟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她半推半抱地硬把林唯夕弄出门,林唯夕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小月拉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又快跑去找她老师要了一套新的工具,抓紧时间给林唯夕上妆。 新找的地方其实算半个杂物间,光线也不好,镜子还缺了半块,林唯夕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委屈,愤怒之后就是害怕,她不是怕阮轻,她是怕自己再也没法演戏了。 “小月,你说我的演艺生涯是不是要结束了?”林唯夕茫然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给你作证,是阮轻先挑衅的。” “明天的热搜标题会是‘林唯夕滚出娱乐圈’……哦,我没这么大知名度,应该是‘震惊!阮轻竟被十八线指甲油砸脸’。” “林姐…” 林唯夕抬头看着杂物间里忽明忽暗的几十瓦灯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的第一次热搜啊。” 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死,小月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喜地说道:“林姐,应该还有办法。那边片场马上要开拍,阮轻也没空去保安室拿录像,咱们可以先把录像取走。” “不行。”林唯夕摇摇头,“来的时候前台说了,拍完之前不准随意离开片场,这也是剧组的老规矩了,怕演员在外面出什么事,不好界定责任。” “我是化妆的,我可以帮你去取。” “工作人员都不行。”林唯夕摇摇头,她苦笑一声,“小月,谢谢你,但这种事谁也没想到,我认了。” “那不行,你是为我出头才动的手。”小月瞪大眼睛,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此时外面传来剧务吆喝集合的声音,两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小月赶紧把最后一点妆容收尾。 林唯夕也脱掉衣服换上大红色的纱裙,因为今天只是补拍一点在纱帐里的镜头,里头多穿点儿也没关系,只要拍摄的时候看不出来就行了。 “林唯夕呢?”片场里导演挥舞着台本,“还没来?” “来了来了!”林唯夕披着纱裙一路小跑,“对不起,化妆化晚了。” 她刚想再解释解释,猛地看到阮轻就站在导演身侧,她已经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戏服,头上还是插着金钗,灯光一打显得美艳动人。 阮轻也看到了林唯夕,她很是不怀好意地冲林唯夕一笑,然后俯身暧昧地贴着导演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因为距离隔得不算近,周围人又多,林唯夕只能看见她嘴唇翕动,完全听不到说话的内容。 听完阮轻话后导演明显犹豫起来:“…这样不好吧?梵梵他交代了只能用假人搭戏的。” “这有什么?”阮轻娇嗔道,“天高皇帝远,他又不在场,还能管到这里?” “可是…” “导演,我也是想让这部电影好啊,假人能跟真人比吗?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也不想后期还得请特效公司拼在一起吧?而且难得陈老板来一趟,给他个角色哄他高兴了,还怕以后剧组经费跟不上?”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陈老板的身材…” “就要他一个影子!影子还不好改?后期随便拉瘦一点就行了。”见导演还在犹豫,阮轻又咬咬牙说道,“真出了事你就说是我弄的,再说,梵梵他那么忙,也不可能来。” “…那好吧。” 导演终于下了决心,招过来一个助理耳语了几句,助理飞快地跑开了。 “导演?”林唯夕在边上站了半天也没人来理她,就走过去试探着问,“我现在就上吗?” “上上上!”导演有点心虚地盯着地面,“你先去帐子里等着,梵梵他今天不来,换个人跟你搭戏。” “好。”林唯夕也没多想,转身就往帐子那边走,她心里装着事情,也就没看见后面小月焦急的脸。 帐子还是那天的帐子,床也是那天的床。 人坐在里面就会被金色笼罩,平白地生出一股真成了一国之君,万民之主的错觉。 等了一会儿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林唯夕知道应该是搭戏的人来了,就主动帮对方撩起一部分纱帐,好让自己显得不会太没礼貌,一会儿的合作也会顺利一点。 “嘿嘿,林唯夕是吧?”一双肥腻的脚‘啪’地踩了进来,接着一个身材五短的中年男人进入了帐子,他只象征性穿着一条宽松的四角nei裤,肚子上堆着一圈肥肉,赤guo的上半身还汗津津的。 林唯夕从男人的脚缓慢地往上看,只觉得面前站得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座肉山。 “导演让我来跟你搭戏。”中年男人咧嘴露出一颗金牙,“你别见外,我是给剧组投资的陈老板,你应该听说过我。” 他边说边把手自然地放在了林唯夕的膝盖上:“我还是第一次拍戏,一会儿多多指导我啊。” 林唯夕条件反射一样‘啪’得打掉了对方的手。 “呵呵,急什么呀。”陈老板若无其事地又把手搭上去,“一会儿咱俩还得拍chaung戏呢,先熟悉熟悉,联络联络感情。” 林唯夕简直不能相信导演会选这种人跟她搭戏?身材演技一样都没有,叫他来干什么?因为他砸得钱多?这跟明着让人潜规则自己有什么区别? “我出去问问。”林唯夕胡乱扔下这句,整理了一番纱裙就走了出去。导演果然在外面调试机位,林唯夕走过去单刀直入地问道:“导演,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导演摆了摆手,敷衍道,“剧组的人手不够了嘛,你这个戏又不用露脸,他就是配合配合你,不会碍事的。” “肯定不行啊!”林唯夕有点急了,“不能这么随便安排外人进组的,他还压根没演过戏!” 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准你碰她的 “怎么没演过!”导演瞪起眼睛,“前年那个大热的商业片,陈老板还在里面客串过亿万富翁呢。” 他似乎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地道,于是软下口气,“陈老板不过就是胖点,人还是很正派的,你也就拍几个动作,互相配合一下不就行了吗?” 林唯夕听了这话,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为了针对她才做出的安排。 她想到了阮轻开拍前跟导演耳语的那几句话,估计陈老板就是阮轻安排来的,她在报复林唯夕对她动手的事。 林唯夕顿时生出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在陌生的公司,陌生的剧组,她什么权力也没有,就连抗议都无足轻重。阮轻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举步维艰,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哦。”林唯夕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导演拍拍林唯夕的肩,“好好干,你之前表现得一直挺好的。” 林唯夕扭头回了帐子。 她盯着床榻看了一会儿,心一横,干净利落地上了床塌,陈老板被林唯夕整理衣服的动作钩得两眼发直,喉结甚至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 林唯夕被这个声音弄得浑身汗毛全立起来了,但她也知道今天这戏无论如何必须拍,她根本没法拒绝。 “来来来。” 陈老板迅速平躺在床榻上,动作快得让林唯夕压根没想到一个将近二百斤的人居然还能行动这么敏捷,他ke望地盯着林唯夕,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就那个女上位,你,你坐在我身上。” 林唯夕闭上眼睛,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就是拍戏吗…拍戏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国外有个明星不是还为了演戏生吃活鱼吗?我这点困难算什么… 对,没什么的,就当是一个人肉垫子好了…只要演得好,能一条过,也就只跟他待几分钟,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今晚受得所有委屈忽然翻上心头,林唯夕心里一时酸楚地不行,她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陈老板见林唯夕红了眼眶,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别别别,哭什么呀。”陈老板的手伸过来,“好好的一张小脸,都哭花啦。” 油腻的手指离林唯夕的脸只剩几公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从账外伸了进来,猛地攥住了陈老板的手腕。 那个力度应该是非常大的,因为陈老板那张堆满肥肉的脸登时变得扭曲,疼痛迫使他张着嘴不停小小地喘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穿着身高级礼服却浑身杀气的林唯凡抬脚迈进了帐子,他脸上的表情森冷地吓人,眼睛里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 “谁准你碰她的?” 整个片场寂静地宛如坟墓。 “梵梵他!”李导惊慌失措地撩开帐子追了进来,陈老板顿时像见到救星一样,可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 李导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摁了摁额头的汗,也没了平常在片场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气急败坏地招呼身后的助理们:“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布,都给我撩开!” 三四个助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垂下来的层层淡金色纱帐束起,林唯凡的视线落在正往角落里躲的林唯夕身上,他停顿片刻后松开了钳制着陈老板的手,干净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礼服外套扔了过去。 男人大概是刚从某个上流酒会中赶过来,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丝葡萄酒的醇香,与原本的淡烟草味道绞缠在一起,意外地糅合出了些与他本人不太相符的沉静气息。 林唯夕也跟周围人一样被林唯凡的动作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才忙不迭地裹在了身上,免得被其他人看光。 陈老板捂着手腕在旁边’诶哟诶哟’地叫,李导额头的汗冒得更厉害了,前前后后一圈人都被这个场面镇得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反而是林唯凡最气定神闲,他甚至从口袋里抽出一方丝帕擦起了右手,从指尖到指缝,仔仔细细地,好像是碰过陈老板的那只手上残留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这、这个…”李导硬着头皮干咳了一声,“是阮轻要换人的,我想着也没什么大碍,活人到底比假人会演戏嘛。” 林唯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这个主要还是我考虑不周!”他一触到林唯凡的眼神,马上识时务地话锋一转,“这是你交代过的事,我怎么也该事先告诉你一声,这样吧,这事记在我头上,下次有好本子,我一定给这个…这个小姑娘留个角色。” 李导在这行里也浸润了十来年,眼力还是有的,林唯凡面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肯为了一个小十八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他猜这个叫林唯夕的多半是林唯凡新看上的‘宠物’,人家正玩得有意思,你当面给她穿小鞋,这不往枪口上撞吗? 李导心里忍不住把阮轻里里外外骂了个遍,阮轻对林唯凡什么心思全娱乐圈谁不知道,她恨不得变成个口香糖粘在林唯凡的鞋底上,会不知道林唯凡有了新欢? 这摆明了是借自己的手整治人呢。 本来他就是看在阮轻这两年人气有所回升才卖她这个面子,没想到竟然被暗地里摆了一道,这口气实在堵得李导胸闷。 “哦对,我这就去找人把他赶出去!”李导愤愤不平地看了眼被人扶到外面去的陈老板,压低声音道,“这个暴发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对剧组指手画脚的,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言辞间跟刚才敷衍林唯夕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变脸变得飞快。 林唯夕人就在旁边坐着,瞎话毫无芥蒂地张嘴就来,把看人下菜这门功夫修炼到家了。 林唯凡的视线落在已经神游天外的林唯夕身上,少女果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寒冷立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膝盖和手肘都被粗糙的纱帐擦得通红,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咬一口。 林唯凡忽然不想追究这个事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林唯凡慢条斯理地把擦完手的丝帕叠好收起来,在李导忐忑的等待中终于开了口:“不用动他,你先出去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总得先收点利息吧 李导一时怀疑自己幻听了。 “还有事?”林唯凡挑起眉毛,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 “没事没事!”李导赶紧退出帐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们聊!” 厚重的帐子重新落下来,层层叠叠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封闭的空间一旦形成,林唯夕警醒般回过神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礼服外套,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直到退无可退地挪到了最角落。 “躲什么?”林唯凡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俊美到让无数女人心醉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我看起来很可怕?” 林唯夕想也不想地点头,反应过来后又飞快地摇头。 “呵。”林唯凡蹲下身,左手抚上林唯夕的脸颊,食指上冰凉的银戒甚至激得她打了个寒噤,他压低声音,“心口不一的小家伙…” 林唯夕最怕跟林唯凡单独待在一块,这个男人眼里压根就没有伦理道德这几个字,完全的随性而为,偏偏控制欲又强,就算林唯夕现在浑身汗毛都被摸得立起来了。 她也不敢直接甩开对方的手,只能讨好地露个笑脸:“我一会儿还有事,既然不拍了我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不拍了?”林唯凡惊讶道,“对这段戏不满意?” “不是…”林唯夕茫然地看了眼帐外,“那刚才…” “哦,你说他啊。”男人恶劣地一笑,“陈老板还要过来继续拍的,我想了想,有个人跟你搭戏也好,容易进入状态。” 林唯夕瞪圆了眼睛。 “你以为呢?”林唯凡的手顺着林唯夕的颈部向下滑,在锁骨附近缓慢地打着转,sao刮着那块细嫩的皮肤,“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现在看完了,我也可以走了,叫陈老板进来吧。” 他说完抽回手,果然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林唯夕电光火石之间衡量了一下陈老板和林唯凡的身材,以少有的敏捷果断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小腿,甚至都忘了自己一分钟前还恨不得缩在角落里离这人远远的。 林唯凡的嘴角微微一勾,顺势回过身来,面上也摆出了一副讶异的样子:“怎么了?还有事?” 太恶劣了…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林唯夕把脸埋得低低的,嘴唇动了动也没吐出一句话来。 “没事就松开吧。”林唯凡俯身拍了拍林唯夕的手,用哄骗的口吻说道,“只是几个镜头而已,很快的。” 林唯夕一想到陈老板那身肉,手上就抱得更紧了,林唯凡笔挺的西装裤裤脚都被她攥出了皱巴巴的褶痕,但毕竟年轻脸皮薄,明知道林唯凡根本就是故意的,也实在开不了口求他换人。 “怎么?”林唯凡脸上的笑容更深,宛如眼睁睁看着猎物走进自己陷阱的捕食者,“你不愿意?” 林唯夕点点头。 “这简单,我可以让他们换个人…或者不用拍了。” “真的吗?”林唯夕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脸惊喜地望着他,还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称呼,“梵梵你…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林唯凡像摸小猫崽一样揉了揉林唯夕的头顶,笑得温柔,“但我不喜欢当好人,让我帮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好像有点钱。” “我看起来很缺钱?”林唯凡挑眉。 “…” “这是我天娱的休息室。”林唯凡把一张房卡放在林唯夕手心,俯身到林唯夕耳边暧昧地说道,“我希望等我回去,你已经洗干净躺在chuang上等我了。” “不行。”林唯夕终于明白了男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我不要。” “很好。”林唯凡也不生气,悠悠然把房卡又收了回去,“我走了。” 他刚迈了两步,手还没碰到纱帐,就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好吧’。 真是好拿捏啊。 “乖孩子。”林唯凡低笑,他折返回去,“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来,到我这里。” “你想干嘛?”林唯夕裹紧了衣服,惊恐地看着他,“不是说去你房间吗?” “我确实是这么说的。”林唯凡一把拽过林唯夕把人搂进怀里,接着扯下了少女身上碍手碍脚的布料,他漆黑的眼睛里燃起了兴奋的火光,像一只终于可以饮血啖肉的凶兽,“可我总得先收点利息吧。” “啊!你——唔。” 林唯夕猝不及防地被林唯凡捂住嘴压倒在软塌上,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摸过去,xiong前的软粒也被火热的舌头卷缠住,所有的理智都被这魔鬼般的技巧打散,如同毒品一样让人越是痛苦越是依赖。 穿的nei衣nei裤此时毫无阻碍作用,林唯凡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勾开布料向更深的地方探去,林唯夕恐惧地抓住对方的手腕试图阻止,但最柔嫩的地方仍然被挤进了一根冰凉的手指。指尖恶意地勾刮着shi润的nei壁,带出nian稠的shui声。 “好热。”林唯凡压低声音在林唯夕耳边说道,“感觉到了吗?你的小嘴在吸着我的手呢。” 他甚至开始模拟着xing交的频率让手指在湿哒哒的小xue内进出,林唯夕被折磨得快要发狂,眼角都被逼出泪来。 “你信不信?我只用二十秒,就能让你高chao?” “别!不要在这里!”林唯夕吓得语无伦次,她放软声音乞求,“不要现在。” “怕什么?没人敢进来。”林唯凡低笑着,一边捉住林唯夕乱动的双手固定到头顶,一边用膝盖强迫她打开双tui,给那只罪恶的手留有更多的余地,“你知道的…这还只是开始呢。” 西装革履,稳到连发丝都没有一丝凌乱,手指却可怕地yin邪,林唯夕扭动着身子抗拒,kua部却被稳稳地压住,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入情yu的旋涡,连抵抗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还有十秒…”林唯凡的声音仿佛很远又似乎就在耳边,脊椎软得快要化成水,肆虐的kuai感信号疯狂地积聚,林唯夕从来不知道竟然有男人能这样熟悉女人的身体,什么都无法隐藏,每一丝反应都被捕捉到了,避无可避。 “哦?原来你喜欢粗暴一点的…” 那根手指技巧地刮过nei壁的一个tu起,无数的火花忽然在林唯夕脑海中炸开,她猛地挺起身子,眼前闪过五颜六色的光芒。 “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林唯夕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她急促地躺在榻上chuan息着,那根可怕的手指总算从身体里撤出去,汗水把她额前的碎发都打湿了。 “我给你三十分钟。”林唯凡把沾满ye体的手指在林唯夕大tui上蹭干净,动作优雅漂亮,他一字一顿地说,“三十分钟后,我要cao得你再也流不出一滴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偷没偷车什么的,不重要 林唯夕手脚酸软地从帐子里爬出来,小月连忙过来给她披上毯子。 助理们就在旁边干看着,没人敢上来搭把手,小月一个人跑前跑后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妥妥当当地把林唯夕安置在了休息间里,感动得林唯夕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没看到,梵梵他刚进来的时候表情才吓人呢。”小月帮林唯夕卸掉脸上的妆,“听说车都没锁,直接停在天娱大门口就上来了。不过刚才他走我也偷瞄了一眼,脸色竟然好多了。” 林唯夕怕小月深问下去,就转移话题道:“不过他怎么知道这边的事呢?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那可是影帝耶…”小月感叹,“他出道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什么样的人脉资源积攒不下来?娱乐圈的事哪儿能瞒得过他。” “也对…” “好了,卸完了,你赶紧走吧。”小月把化妆棉扔进垃圾桶,转身从架子上取下林唯夕的衣服递过去,“趁着阮轻还被拖在片场,你先去监控室取录像吧。” 小月这话倒是提醒了林唯夕,被林唯凡一打岔,她差点忘了今晚上最重要的事。 那份定时炸弹一样的监控视频,绝对不能落在阮轻手里。 “那你呢?” “我这工作走不开的,得跟剧组到凌晨。”小月苦笑,“不过我已经问清楚了监控室的位置,也帮你提前打招呼了,那里的人不难说话,你去他们会给的。” “真的?!”林唯夕喜出望外,她飞快收拾好东西,“那我先走了!” 林唯夕倒是很想好好谢谢小月,但她必须抓紧时间,那个录像实在太关键,稍微剪辑一下放出来就能让林唯夕的名声扫地,别说不能串着戏玩儿,万一被人扒出来自己是UIHC的医生,她马虎不得。 天娱的大楼比UIHC更高更宽更曲折,就算有房间号林唯夕也找了半天才找对地方,监控室里的三个保安听明林唯夕来意后很一致地摇了摇头:“你来晚了,已经被阮明星拷走了。” “拷走了?”林唯夕倒吸一口气。 “是啊,就刚才的事,不然你联系下阮明星吧。”保安摊摊手。 “全没了?”林唯夕不依不饶地追问,“备份总该有吧?给我个备份也行啊。” “不好意思。”保安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笑容,恰好此时有一块监控屏闪了一下,保安就指着上面的那辆白色宝马说道:“看,这就是阮明星的车,你追不上她了,她都出正门了。” “她是要去哪儿?” “回家吧。”另一个的圆脸保安心不在焉地接嘴道,“她说要回去把录像看一遍…一个破化妆间的监控有什么好看的。” 这下糟了… 林唯夕焦虑地揉了揉脸,阮轻拿走视频的话那这事就变成死局了,且不说阮轻会不会把视频放出来,这么一个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以后肯定免不了处处被胁迫限制。 林唯夕忽然有种追出去把阮轻截停的冲动,但是…她低头看了眼表,距离林唯凡定下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林唯夕在电梯前来回踱步,不行,今晚必须把视频的事搞定,要是一味拖下去让阮轻有时间备份,那就真回天乏术了。 林唯凡的房间在天娱顶层,林唯夕原本以为他给自己的是张房间卡,坐电梯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去天娱大楼顶层的按钮是必须刷卡才能点亮的,林唯夕掏出卡来一刷,整个电梯的人都回头看她,活像看见了外星人。 她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空气。 “叮”得一声,顶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拉开,装修雅致的客厅直接展现在林唯夕面前,一点缓冲空间都没有,可见整个顶层都归林唯凡所有。 矮几和沙发套组搭配协调,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角落里还摆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虽然宽敞却并不让人感到空旷,主人的品位和格调被化整为零地融入到了每一寸空间之中。 她随便找了个椅子呆坐了片刻,实在有些无聊就随手翻了翻桌面上那本摊开一半的书,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东西,看了几行就放弃了。 “不喜欢?” 磁性的男音在林唯夕身后响起,林唯夕惊了一下,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唯凡已经回来了,正靠在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酒柜上看着她。 因为礼服外套已经在片场扔给了林唯夕,此时他上身只简单地穿着一套衬衣马甲,腰线被后排扣绷得很漂亮,弧度刚刚好,能看得出在很用心地管理身材。 “也不是不喜欢。”林唯夕老实地回答,“只是看不太懂。” 林唯凡笑了笑,他随手从酒柜中取出瓶红酒,给林唯夕倒了一杯递过去:“尝尝,特意准备来招待你的。” 林唯夕一直惦记着监控录像的事,实在没心思喝酒,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好接过来胡乱啜了几口就放下了。 “好喝吗?”林唯凡饶有兴致地追问,林唯夕发现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错,还有闲心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还行…” 其实哪里尝得出味道,咕咚一口咽下去也就完了。 她这辈子尝过美食无数,对酒却是不大了解。 “想吃点什么吗?”林唯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修长的手在杯壁上敲了敲,却并不真凑上去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唯夕,“反正今晚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倒觉得还是快一点好。” “你等不及?”林唯凡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他像是第一天认识林唯夕似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不是经常躲着我么?要不是因为这是顶层,恐怕现在已经跳窗逃跑了吧?” “没有啊。”林唯夕欲盖弥彰地摇头,“我没躲着你。” “呵。”林唯凡笑起来,也懒得戳穿这拙劣的掩饰,“既然你想快点,中间环节就跳过吧,我去洗个澡。” “好。”林唯夕乖巧地把手放在腿上,“我在这等着你。” 林唯夕的表情太过自然和放松,让林唯凡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或许是林唯夕在他面前表现得一贯胆小怕事,他相信就算有什么,以林唯夕的性格也不敢去做的。 大概是想通了吧? 这样的话倒是省事多了。 林唯夕眼瞅着林唯凡进了浴室,门‘哐当’一声关上,没多久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保险起见她甚至多等了几分钟才敢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才蹑手蹑脚地往电梯处移动。 她额头和手心都紧张得出了一层汗,但脚下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 浴室里的水声仍然哗哗地响,林唯夕等电梯的间隙目光扫到墙上挂的一排林唯凡的车钥匙,心里一横,飞快地随便捡了个塞进口袋,然后迅速闪进了电梯。 到了地下停车场,林唯夕掏出钥匙来摁了一下,果然角落里一辆黑色跑车闪起了灯,林唯夕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 她一溜小跑上了车,好在这车的操作系统和自己熟悉的没有太大差别,简单熟悉了一圈后,竟然也有惊无险地把车开了出去。 等到了地面上被冷风一吹,林唯夕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 她趁着林唯凡洗澡逃跑了不说,还顺走了他的车…其实偷车完全是个意外,林唯夕本来只想趁机走人的。 但是看到车钥匙才想起来,今天是任如故送她来的,如果靠两条腿,估计天娱的大门还没出就被林唯凡捆回去了。再说逃跑肯定已经把他得罪透了,偷没偷车什么的,不重要。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还是准备充分一些好 林唯夕一脚油门把速度提上去,火急火燎地往R&G的方向赶。 不得不说低调奢护的豪车开起来确实跟一般的好车不一样,毕竟价钱摆在那里,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辆车是个敞篷,别人看她一览无余。 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开着这么好的车,是人就会多打量几眼,甚至还有人一路跟着她看。 林唯夕一个字都不敢说,随手戴上包里的miumiu豹纹墨镜,毕竟要是将来林唯凡告她偷车,这些人妥妥都是人证啊。好不容易赶到R&G,林唯夕随便把车往停车场一扔,直奔二十五楼任如故的办公室。 “阿故!阿故!”林唯夕急得不行又不敢大力敲门,生怕吵着对方,好在任如故这个点也没休息,门很快就开了,握着文件的任如故惊讶道:“小夕儿?” 就算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但’工作狂的任如故’还是给了林唯夕极大的视觉震撼。 男人那张俊脸搭配着禁欲系的衣着,润泽的嘴唇让人只想一口咬上去。 林唯夕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阿故阿故,出事了。”林唯夕双手合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男人扯了一把领口的扣子,让开一条路,“进来说吧。” “不不!”林唯夕哪敢进去,连连摆手,“我跟你借个东西就走…” “借什么?” “魏许…” “嗯?”任如故意外地挑挑眉,“你要他干什么?” “说来话长。”林唯夕叹了口气,“我想请他帮我偷个东西。 任如故少见地愣了一下。 “借魏许去偷东西?”他重复了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嘴角的笑收了些,再加上那双过分冷情的黑眸静静地盯着你看,林唯夕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被封存进记忆深处的任如故,那个在俊朗外表下能毫不动容地夺走一个人生命的任如故。 她顿时噤声,害怕地往后挪了一点,“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任如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林唯夕浑身都紧绷起来,他却忽得又一笑,春风化雨一般懒洋洋地倚着门框,若无其事地问道:“要偷什么?” “就一个录像,被人放到网上去比较麻烦的那种…” “xing爱视频?” “不不!”林唯夕有点窘,“我不会跟男人录那种东西的,诶,也不对,我不会私下跟男人发生什么的。” 任如故也懒得跟她吵:“去哪儿偷?” “一个女艺人家,我有她的住址。” “就这样?”任如故挑了挑眉毛,“为了偷一个录像吓成这样?” 林唯夕低着头不出声,虽然她很想直说这已经是自己活了二十来年遇见的最大危机了,但任如故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估计也不会理解。 “你等一下。”任如故进了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隐隐约约的给谁打了个电话,很快任如故关了门走出来,长腿直接迈向了电梯口,“我们去停车场吧,借别人远不如你老公有用。” 林唯夕呆了呆,再回过头看时,休息室的门已经完全关上了,走廊里只有景泰蓝小壁灯还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光。 林唯夕跟着任如故去了地下停车场。 “喏,”手里被男人塞了个圆柱形的东西。 林唯夕被一丝冰凉的触感吓的一哆嗦。 “这是你最爱喝的Silk 豆奶,巧克力味的,压压惊。” 时间不等人,林唯夕和任如故直奔地下停车场。 “魏许已经到了。”任如故帮林唯夕把吸管插好,递到她嘴边,“你喝你的。” 林唯夕在各式各样的汽车间左顾右盼,寂静的停车场里没有一丝人气,哪里有魏许的影子? 林唯夕有点着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只有力的手横里伸出来,稳稳扶住了她。 “别怕。”是任如故,“阿许。” 一身黑衣的魏许走出阴影,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唯夕有点脊背发凉,魏许所在的这根柱子她刚才起码经过了三遍,就算三遍都是仓促跑过,可一个大活人就隐在暗处,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如果今天魏许是要对她下手,这会儿自己尸体都该凉了好几茬了。 “地址呢?” “诶?有有…”林唯夕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你知道这儿吗?” 魏许低头极快地扫了一眼,接着就拿火机烧掉了,动作熟练地让林唯夕有一种他俩是要去杀人越货的错觉,后来的事证明林唯夕直觉果然是准的。 魏许直接拉开旁边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了一个满是各种枪械的旅行包,一点都不含糊地抽出几把组装起来,噼里啪啦几下之间,旅行包里的枪还剩下一半,其余的全藏在身上了。 更神奇的是外表看起来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只是去偷个录像,这样不太好吧?” 魏许皱皱眉,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停,“还是准备充分一些好。” 准备充分…话说这个火力都足够抢银行了吧… “上车。”魏许最后把弹匣‘咔嚓’摁进冲锋枪里,言简意赅道。 林唯夕听话地坐上了副驾驶,被任如故一把抱到了后座,搂在了他怀里:“不许做别的男人的车的副驾驶。” 真是醋缸,林唯夕嘴角微勾。 他怀里真的好温暖捏~ 魏许一打方向盘,汽车漂亮地一个甩尾,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 阮轻家坐落在在市区边缘的一个别墅区,从R&G开车过去也不过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魏许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车却开得很稳,即使碰见有人恶意抢道也会好脾气地主动避让。 林唯夕暗想若是那些骂骂咧咧的司机知道这车后备箱里载着些什么东西的话,不知道还骂不骂得出来。 “热吗?”魏许淡淡瞟了后座的唯夕一眼,顺手打开了空调。 林唯夕捂了捂脸,脸颊确实有些发烫,热度上涌,烘得头都有些晕晕然。 奇怪,怎么会忽然这么热? 任如故也发现了林唯夕脸上热度非常,还十分好心的帮她扇了扇风。 魏许把车停在别墅区外围,这个位置找得相当有水平,离别墅区正门不远,却又正好隐在树木的阴影里,看连监控都很难拍到。 “下车。” “我不是在这里等你们吗?”林唯夕有点懵,“我什么都不会,还会给你们拖后腿。” 任如故帮她盖上了一层带兜帽的风衣:“你负责找录像。” 林唯夕只好下车,任如故搂过林唯夕,还没等林唯夕反应过来就带着她一个轻盈地起跳,撑着栅栏翻过去了,轻松地就好像在平地上跨过一道门槛一样。 他一落地就松开了林唯夕,但那胸膛和手臂的热度却清晰地残留在林唯夕身上,林唯夕心里暗骂一句没出息,怎么被人一抱腿就软得走不动路了? 这种典型的富人区为了营造安逸舒适的氛围,晚上是不允许有刺目光源的,楼和楼之间最多点缀着几盏小路灯。 林唯夕沿着房号挨家挨家找过去,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了阮轻的别墅,别墅二楼有一扇窗户亮着。 看来好消息是阮轻在家,坏消息是她还没睡。 魏许比了个手势示意林唯夕噤声,他长腿一迈就跨过了那些低矮的装饰性栅栏,门锁在他面前更是毫无作用,魏许稍微动作了几下,房门就被无声地拧开了。林唯夕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兴奋和害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紧紧跟在魏许身后,身后是任如故,她几乎踩着魏许的脚印往前走,生怕因为自己的笨拙坏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千万别说话 一楼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两杯红酒,其中一杯的玻璃壁上还印着个鲜红的唇印。 魏许大致地扫了一眼一楼的布局,地上散落着一个女式包,林唯夕认出那是今天阮轻背的那个,于是蹑手蹑脚过去翻了翻,可惜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化妆品,没有类似U盘的东西。 魏许往二楼上了几步,他没有像林唯夕一样特意地手脚放轻,却走得无声无息,宛如一个暗影掠过房间,似乎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男人冲林唯夕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跟上来了。 刚上了没几步,林唯夕就敏锐地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啊…好、好大…亲老公,你顶得我好爽啊…” 浪dang的呻yin夹杂着几丝yin靡的水声从半掩着房门的卧室里传出来,地上更是散落着几件女人的裙子和nei衣,高跟鞋歪歪斜斜地立在一边,鞋面上的穗子都被扯掉了几根,可见“战况激烈”。 林唯夕脸腾地变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听见阮轻呻yin的那刻起,她就觉得身上的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隐隐地发痒。 额头也像是靠近了炉火一样一直有一种烘烤感,她勉强又上了两步,脚软得几乎要跪在魏许面前。 魏许则对这满室的旖旎毫无反应,他警惕地贴墙向卧室里飞快地望了一眼,确定以两人的体wei看不到这个方向后才让林唯夕抓紧时间通过。 林唯夕弓着腰猫过去,但作祟的好奇心还是让她神使鬼差地看了一眼室内的景象。 阮轻大张着双tui仰面躺在床边,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光着屁股趴在她身上,一边chou插一边肆无忌惮地掐着阮轻胸前那对乱跳的雪ru。 阮轻表现得意乱神迷,叫得很投入,什么yin词lang语都往外蹦,让人根本想象不到她在观众面前还算是个端庄的“玉女”。 一只手拍了拍林唯夕的肩,林唯夕回过神,男人鼻息中喷出的热气擦着林唯夕的耳朵吹过去,任如故把林唯夕拽进了卧室旁的书房。 他轻轻关上门,一回头发现林唯夕竟然贴着墙面滑到了地上,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脸更是红得像是要滴血。 “我、我没事…”林唯夕挣扎着站起来,她扶着门板喘了好半天才顺过气,任如故伸手要扶她,被林唯夕惊慌失措地躲过去了。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任如故,刚才他搭她肩膀的那一下已经让下身的小花xue潮shi一片了,怎么还敢再有接触? “魏许在他们房间门口守着,你在这里找。”任如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她巡视着房间。 身体敏感地就连微风吹过都会带起一层难以言喻的sao痒,zao热仿佛永不止息地从脊椎里往外翻,林唯夕咬了咬嘴唇。 她不傻,这种烈度、这种反应,一定是林唯凡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她发现任何事情只要跟林唯凡沾边,到最后倒霉得一定是她!好吧,没事,努努力撑到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林唯夕定定神,她一步一挪地走到阮轻的电脑前,屏幕上果然正在播放化妆间的那段监视画面。 看来阮轻也很清楚自己捏了个多好用的把柄,一进家门就开始着手剪辑了,如果不是正在卧室跟她翻云覆雨的那个男人,大概这会儿视频已经挂在网上被传疯了。 “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林唯夕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其实她已经听不太清任如故说什么了,她所有的意志力都被用来控制着双手不要摁错键,好不容易把视频全部删除后林唯夕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走、走吧。” “嘘。”任如故忽然示意林唯夕别出声,书房外传来女人的嬉笑声,紧接着书房的门板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阮轻的声音一下子近在咫尺。 “…讨厌,就你花样多。硌得背很痛啦。” “小sao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灌得什么坏水,想让我身寸?先问问叔叔的大ji蟹ji答不答应。” “哎呀!你!” 男人似乎一个挺身重新cha进去了,接着那种清晰、高亢、360度无死角的叫chuang声从门板那端渗进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阮轻跟中年男人显然相当会玩,皮rou蟹zhuang击的声音又快又响,噗呲噗呲的shui声更是清晰可辨。 林唯夕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花xue咕咚一声,吐出了一包粘稠的汁ye。 “喜不喜欢这样的?”任如故压低声音,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外面,压根没意识到林唯夕的异样。 林唯夕的视线艰难地聚焦,视野里是任如故肌肉匀称的小臂。门板仍然被那对沉浸在rou蟹yu中的男女撞得咚咚响,任如故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两人不仅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似乎还打算来点更刺激的,大有直接把书房门口当Queen size大床的架势。 林唯夕蜷缩在离门板最远的角落里,她半垂着头靠在墙壁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抵抗体内的热chao。 但被完全激发的药性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难耐地夹了夹tui,她知道有ye体正顺着自己的大tui根往下淌,因为下半shen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在这种yin声秽语下一切如常的任如故,从头到尾他脸上都没有丝毫多余的神色,仿佛这种能让普通人血脉偾张的声音压根不存在。 男人走到窗边目测了片刻,回过头来又看了看林唯夕,似乎在衡量多带一个人跳窗的成功率,但很快他就坐回了林唯夕身边。 林唯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药物作用下她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空气中浮动的荷尔蒙都清晰可闻,男人身上淡淡的硝石味道混合一点几不可闻的汗味。 即便没有任何能称得上芳香的东西存在,闯进鼻腔的时候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是阳刚的、野蛮的味道,胜过世上任何男士香水。 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攥得泛起了白。 别说话。 千万别说话。 林唯夕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祈祷,坐得近也没关系,只要不说话,就当身旁栽了棵长得好看点的植物,人再yu求不满也不会扑到植物身上去的,能稳得住。 魏许推门进来。 “起风了。”魏许轻声说道,他的目光聚焦在被夜风吹起的窗帘上,那种带着灰调的粉是这几年流行的窗帘色,被月光一镀,竟然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紫。 “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每个笼子都关着三十个孩子,食物却只有十人份。每天除了互相搏斗没有任何事可做,见不到阳光,植物,任何别的东西。” 魏许的视线仍然追逐着被风吹得一起一伏的窗帘,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所以我最喜欢起风,那意味着有人来了,笼子要开了。” 林唯夕忽然觉得清醒了点,不知道是因为夜风,还是因为魏许的话。 “魏许,”任如故拍了拍他的肩膀,“魏老爷子教子有方。” 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小,外面的中年男人毕竟上了年纪,长时间支撑这种高难度ti位还是有点困难的。 阮轻娇嗔着说了几句什么,那人软言好语地许诺会给阮轻争取更好的资源。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想清楚了么 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一会儿脚步声就走远了,似乎又搂又抱的又回了臥室。 “可以走了。” 任如故刚要站起来,手却被人拉住,他回头看到是林唯夕,便顺势把林唯夕也拉起来,没想到还没等他手上用一力,林唯夕就忽然没骨头一样倒进了他怀里。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林唯夕羞得不敢擡头,其实从任如故张嘴说话那一刻她就坐不住了,拼尽了意志力才把自己摁在原地不动。 结果任如故一走,对荷尔蒙的ke望让她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去挽留,皮肤碰皮肤的剎那宛如xi蟹du一般让人欲ba不能。 她本来是要扑在任如故身上的,可男人站得太稳,她的扑倒比蚍蜉撼树强不到哪儿去,外面看起来就像林唯夕自己软在他怀里一样。 “怎么——” 任如故话没说完,就被主动踮脚的林唯夕wen住了嘴唇。 这一瞬间,仿佛体一内湧动的热liú终于找到了bao蟹发kou,被燥热烘得嗡嗡作响的大脑得到了片刻安宁。 林唯夕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任如故的脖子,生怕被推开一样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她笨拙却急切地mo索著男人的口腔,手也不老实地要鉆进对方的黑se呢子大衣里。 任如故楞了两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男人用兽类一般的速度猛地抓一住林唯夕乱一mo的右手,直接把人推一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掐著林唯夕的下颌骨,然后用比林唯夕兇猛一万倍的姿一势狠狠地wen了下去。 “魏许,你先出去。”任如故咬著牙,扭过头去对魏许说道。 魏许点点头,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从窗户外跳了下去。 男人唇一舌cu糙而毫无章fa,却带着一种最原始的野蟹xìng,最纯粹的力量压一制,没有任何技巧,因为任何技巧这时候都是多余的。 林唯夕兴一奋得浑身都在抖,她已经分不清是yao物的作用多一些还是自身的yu蟹望多一些,她试图hu蟹乱去解任如故的衣服,然后再一次被任如故摁住手。 林唯夕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她稍微吐出来一些,给舌一头留有一些活动的余地。 “我来。” 任如故直起腰,他一颗一颗地解一开那件黑se呢子大衣,视野中有雪亮的银光一闪而过,林唯夕努力定了定神,才看出原来大衣内一侧不仅带qiang,还別著两把短匕一首。 大衣之后是掛在身上的qiang带,qiang带之后是腰上的弹匣和小一tui处的jun刺,林唯夕眼看着那些致命的武一器被一件件取下来,明明此时此刻任如故一寸皮肤都还没露,却x~i~n~g一感得让人口干舌燥。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武一器的。 他刚把最后一支匕一首取下来,快被折磨疯了的林唯夕已经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她憋得脸通红,像一只因为饥饿昏了头的小兽一样急切地拉开男人的腰一带。 隐cang在黑sè丛林中的巨一物已经半bo蟹起,即便如此chi蟹寸也是惊人的,林唯夕一只手都要掌握不住似的。 但情yu的催动让她想不了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nong石更,然后塞一进小hua蟹x~u~e里,尽快缓解xia蟹半shen那种噬人的sao蟹养。 林唯夕把它han进了嘴里。 头顶上方一向沈稳的男人此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一哼,cha进林唯夕头发里的手指猛地收紧,摁著林唯夕的头强一迫她tun进去更多。 浓郁的雄x~ì~n~g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半bo蟹起的巨一物几乎眨眼就坚一硬如铁,cu壮的zhu身轻而易举地就能ding蟹到林唯夕喉一咙的最shen蟹处,甚至挤得舌一头都有些动弹不得。 然后用舌一尖细致地摩擦著guan状沟的xia方,男人的某物非常饱满,gui头更是大如基一弹一般,即使是吐出部分也依然han得唇齿发酸,唾ye更是不受控一制地从嘴角滴落了些下来,任如故绷紧了shen体,chuan息更加cu重了。 眼看石更度差不多,林唯夕再也忍不下去了,她hu乱tuo掉衣服,整个人光溜溜地鉆进任如故怀里,tui几乎缠在任如故的腰上,不知xiu齿地用自己shi润得一塌糊涂的下shen去磨蹭男人的某物。 两个最敏一感的地方刚一接一触,男人高热的体wen传导过来,林唯夕就差点高chao了。 她一下子烹一出了点水,淋得任如故的mao发上shi哒哒的,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林唯夕根本没有时间害羞,她只知道再不往自己身一体里sai点什么东西的话,她真就要si了。 阮轻和男人不知道又在臥室玩什么游戏,嘻嘻的笑声隐约传过来,林唯夕hu乱地想起这还是在別人家,到嘴边的qiu蟹饶又咽了回去,只能si蟹si的咬著嘴唇,qiu救地看着任如故。 “想清楚了?” 林唯夕怒视著任如故,人都躺在这里都这样了还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任如故看懂了林唯夕的眼神,他低低叹息一声,俯身去wěn林唯夕的嘴唇,可惜她已经被x~ì~n~g蟹yu冲昏了头脑,回wen得很是敷衍,只想赶紧进行到下一步。 男人的手顺着少一女的头发hua了下去,指腹的茧子刮得皮肤有些微微的疼,林唯夕无意识地躲了躲,任如故却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一个兇狠地ting身,shuo一大的某物尽gen没入泛lan一片的yong道之中。 那瞬间诸多感觉交杂在一起,一半是shuang得恨不得灵魂都在尖一叫,另一半是被这ju大的chi蟹寸撑得瑟瑟发一抖。 林唯夕直一挺一挺地躺在地上喘气,任如故也清楚自己的某物大小如何,很是体贴地留了时间让她适应,他用舌一头sao刮著林唯夕xiong口的bei蕾,这两个平常软蟹绵绵的部位早就在林唯夕拉住任如故的手指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li起来了。 林唯夕搂住任如故的脖子,男人得到了默许,开始缓慢的chou送。 少一女liú一出的shui打shi一了两人jiao合的部位,却也起到了绝jiā的润蟹hua效果,只刚chou送了十来下,原本紧窒得寸步难行的yong道就已经放松一下来,林唯夕也发出了几不可闻的鼻音。 太舒服了… 被yào物作用得敏一感十倍的yong蟹道被这种chi寸的某物完全撑开,nei部每一寸褶蟹皱都被展平。 平曰里深深隐cang的神一经末梢全被bào一露了出来,青筋虬结的某物仿佛天然带着螺纹,每一次chou蟹擦都能摩擦到最细微地方的每一寸,shuang到无fǎ用语言来形容。 林唯夕大脑空白一片,耳朵里只能听到下一身nei壁跟某物擦出的’吱吱’声,yin蟹mi得让人浑身发一抖。 “呜呜…” 林唯夕一边sǐsǐ捂著嘴一边控一制不住地呻yin出声,她大张着tui躺在地上,任如故的某物像铁gùn一样一下一下钉进她的身一体里。 任如故稍稍喘了口气,他的某物本来就大,林唯夕的小hua蟹x~u~e又紧,kuai感本来就已经成倍叠加了,偏偏林唯夕因为yao物的作用变得无比敏一感,没擦几下就会高蟹chao。 高蟹chao内一壁就会疯了一样收缩,然后yong道变得更加敏一感,无穷无尽地循环。 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別人处在这种情况下的话,恐怕已经因为身寸jing次数过多拖氧昏迷了。 他沈腰又快速chou擦了十来分钟,shen下的人已经软得比一tan水好不到哪儿去了,过多的高chao让林唯夕双目都失去了焦距,只有身一体在还条件反射似的不停chan抖,shuǎng得人五一脏一六一腑都要挤出xiong膛了。 某物tong得越来越深,任如故也到了关键时刻,少一女的gong口早就被撞得柔一软一片,但他很好地控一制著力度,绝对不往更深处去,只肯游走在外围,不越雷池一步。 ============= 真是受蟹不蟹了蟹了,再册刂我封笔了!四章改了一个礼拜,要命啊要命~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这药是你给她下的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任如故猛地吻住已经意识涣散的林唯夕,以最快的速度chou蟹插着,有力的喷射全数浇在了她的身体里。 林唯夕以前没吃过chun药,她不知道chun药发作起来竟然会让人越来越清醒。 四肢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大脑却亢奋得好像所有神经都在尖叫,对时间的感知也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被模糊了,林唯夕只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每个脏器都被任如故翻出来亲了一遍的感觉。 男人的花样少到贫瘠,动作却是实打实的,没处可躲,重重地砸在身上,砸得人眼冒金星,砸得人浑身发抖。 阮轻和她的男人大概也闹够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二楼的廊灯被人摁灭,整个别墅重归寂静。 书房里唯一的一点光源也消失,林唯夕有些害怕地试图蜷起身体,但紧接着就又被强制性地拓开,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过度负载的kuai感神经摇摇欲坠。 一开始林唯夕还寄希望于任如故体力告罄,后来发现男人身体素质简直非人,从始至终连呼吸频率都是平稳的,毫无力竭的迹象。 于是一方面想昏昏不过去,另一方面任如故根本不停,林唯夕只好低声呜咽着求饶,泪水把身下的地毯都打得沾上了点点水渍。 饶是如此,任如故也直做到后半夜才肯停下来。 林唯夕感觉到男人粗一长的某物从yong道中chou出,点点热烫的液体溅在脆弱的大tui根部,激起敏感身体的又一轮震颤。 “…我、我不要了。” “好。” 任如故用大衣把林唯夕轻轻一裹,他简单地扫了一圈一片狼藉的书房,地毯早就被各种体一液糊得不成样子,情迷意乱时身周的一切都遭了殃,想要恢复原状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被大衣裹住脑袋的人这时候还不忘闷声闷气地担心,“…要被发现了。” 任如故脸色柔和下来,他低头亲了亲林唯夕的头发:“有我。” 过了片刻,熊熊的光和热从风衣外透过来,林唯夕不安地问道:“着火了吗?” “抱紧。” 林唯夕闻言只好往男人怀里偎了偎,没办法,现在也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还听她指挥了。 好在任如故的臂膀很稳,林唯夕能感觉出来他在抱着她跑,夜风呼啦啦地从耳朵边刮过去,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骂声被甩在身后,一会儿就听不真切了。 林唯夕被放在后座上,大衣也被男人拉下来,任如故一只手扣住林唯夕的后脑勺,弯腰深深地吻住她。 药性褪去大半以后,肌肤相亲的陌生感重回身体,林唯夕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脸上一下子着火一样地烧,人也有点被吓住似的,僵着脖子不敢乱动。 任如故马上就捕捉到了林唯夕的抗拒,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两个人以一种气息交融的姿势对视,男人的眼睛里深邃看不见底,林唯夕则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唇上的触感蓦地消失。 又过了片刻,魏许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他平稳地开车拐上大路,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开车。” 求魏许的心理阴影面积。 … 林唯夕本以为自己能在半路上睡着,结果药性实在厉害得可以,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得快瘫痪了,脑子还清醒得像是能解一百道数学题一样。 她只好跟任如故尴尬地沉默了一路,有时候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这情况复杂得一言难尽,说’放心,我会负责的’好像有些胡扯,说’没关系,我不怪你’似乎也有点迷… 好在也没让她纠结太久,很快R&G的大门就出现在视野里,林唯夕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能结束了。 事实证明,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窝在任如故胳膊里的林唯夕看到施施然从跑车上下来的林唯凡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让我好等。”林唯凡嘴里叼着根电子烟,身上竟然只披着一件浴袍,大片紧实的胸膛就暴露在空气里,显然是从浴一室出来发现不对就直接赶过来逮人了。 林唯夕再一联想对方因为没逮到自己只能坐在车里枯等到半夜,顿时心肝脾肾肺都疼起来,吓得使劲儿往任如故怀里缩。“现在知道躲了?”林唯凡皮笑肉不笑,“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么?连我的车钥匙都顺走了。” 他伸手要去摸林唯夕的脸,任如故一抬手,挡住了。 林唯凡这才像是刚看见任如故一样懒洋洋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没说什么。 “爽么?” “…” “呵。”林唯凡掐灭烟,慢悠悠地道,“也是,怎么可能不爽,那可是我特地托人从国外定制的好东西。” 他拉长了音,眼睛冷森森地在林唯夕身上一转:“专一治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儿。” 林唯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自己这刹那已经脱离了人形,变成了一只案板上任人刀俎的小动物,还是拔了毛的那种。 她想在风衣下面偷偷掐任如故一把示意他赶紧走,结果努力了半天手指硬是一下都动不了,想靠眼神传递点信息,任如故却压根不看她。 完了完了,哄不好了。 两个男人虽然面貌不同,身份不同,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但站在一起气势上谁也不输谁。 任如故是从血雨腥风的商场上杀出来的,他平常出于伪装的习惯会把身上的煞气掩饰住,这会儿气势全开,竟然还隐隐压了做惯上一位者的林唯凡一头。 “哈哈。”林唯凡忽然畅快地笑了一声,“怎么,捡了便宜还不够,这会儿想独占了?” “这药是你给她下的?”任如故平静地问道。 “不然呢?”林唯凡讥诮道,“你以为轮得到你?” 说时迟那时快,林唯夕眼前只一花,什么都还没看得清,就见林唯凡猛地倒退了一步撞在车门上,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单手捂着腹部不停喘气。 任如故收回右脚,冷冷瞥了一眼林唯凡,抱着林唯夕离开了。林唯夕惊得半晌没回过味来。 那是影一帝啊!不说娱乐圈只手遮天,稳坐半壁江山是没跑了,平常在外哪个不是对他追着捧着,跺跺脚圈里都得晃三晃,任如故就这么…把人踹了? “回家。” 林唯夕张了张嘴,那句“好”已经到了嘴边,可汹涌的睡意忽然席卷而来,药性彻底消退,积攒的疲劳全部爆发,她只来得及发了个气音,就一歪头睡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就一概不知道了。 呜呜呜,解释不清了。 … 饭菜的香气一丝一缕地钻进鼻腔,林唯夕茫然地睁开眼睛,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正是别墅的卧室。 她试着下床,手脚虽然还是酸麻得难受,但好歹不是一点都动不了了。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凑近了还能感受到一点热度,只是做菜的人却不知所踪。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下午五点,从昨晚到现在,林唯夕足足睡了十五个小时。 又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林唯夕忽然想起该给小月打个电话,起码告诉她视频的事已经搞定了。 任如故也清楚林唯夕醒来肯定要拿手机,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林唯夕拿起手机,结果点了两下都没亮,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是任如故帮她关机了。 手机刚跳完欢迎界面,刺耳的铃一声就响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是个资本社会 “喂?” “小夕儿?”任如故的声音传过来,“你才醒?” “嗯…昨天太累了。” “你以后不要再去拍戏了。”男人的声音里少见地带上了几分严肃。 “好,我也实在受不了林唯凡了,就算他是我亲哥,我也没办法管了。”林唯夕蔫蔫儿地说道,还带了鼻音。 任如故也生不起气来,心里愈发的柔软,他飞快地说道:“你现在马上来R&G十八层会议室。” “诶?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还有,手机先不要联网。” 男人言简意赅地说完就挂断了,林唯夕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草草塞了两口饭,穿上衣服就直奔电梯。 R&G公司里是有24小时WIFI覆盖的,她谨记着任如故的话,还没出门就把手机的自动联网关掉了。 等到了十八楼,会议室里竟然已经坐满了人,林唯夕一眼望过去,除了任如故,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面孔,每个人都一脸凝重。 一个年轻人搬过来一张椅子,林唯夕只好拘谨地坐下了。 “唯夕,我给你介绍一下。”任如故脸上有淡淡的疲惫,显然昨晚没休息好,“你左手边的是我们公司公关部的全体员工,你右手边的是公司外聘的危机处理顾问团,今天他们都是为了你的事来的。” “我的事?” 任如故不再言语,他点了一下笔记本,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非常抖,拍摄人应该是躲在什么角落里,等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两个人影在屏幕上显示出来,林唯夕眯着眼辨认了片刻,惊悚地发现人影正是自己和阮轻。 她头皮一炸,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屋子公关人员的用处,屏幕上的两个人影正在爆发冲突,声音模糊不清,但动作却一清二楚。 “林唯夕”搬起一筐的指甲油,全数砸在了“阮轻”身上,紧接着,“阮轻”就摔倒在地,后面的两个人冲上来扶,场面乱作一团。 就到这里,画面陡然一黑。 “这段视频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任如故合上笔记本,他看向林唯夕,“你不用担心,这些公司都会帮你处理。因为为了视频里并没有出现你的正脸,我们就把你的名字改成林薇琪。” 会议室里一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嗡嗡声,林唯夕垂着头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从头到尾那帮“专家”、“顾问团”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一直在往大脑里挤,挤得她头疼欲裂,耳边的杂音更加重了这种痛苦,林唯夕在椅子上坐立难安,那天跟阮轻起冲突的景象正在她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 早知道娱乐圈水这么深,打死她也不会去那儿得瑟。 还有,那个距离、那个角度…居然还藏着一个人吗? 会是谁呢?难道是阮轻安排的?不、她早就知道有摄像头,何必再多此一举。难道是别的工作人员?可就算是觉得有意思录下来了,为什么又单单剪辑出这段镜头放出来?还特意模糊掉了声音? 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林小姐?林小姐?” 林唯夕猛地回过神来,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刚才任如故介绍过的公关部主任正看着手里的纸问道:“你跟阮轻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林唯夕摇摇头,“我去天娱拍戏才第一次见她真人。” “嗯…”主任闻言拿笔在纸上划掉了一个选项,旁边有人小声说了句“看来不能用熟人之间开玩笑来解释了”。 “我不要那个。”林唯夕立刻拒绝,“是她太过分了。” “公众不在乎真相。”主任扶了扶眼镜,波澜不惊地说道,“对方抢了先机,手里又有实锤,我们除非拿出一段更有说服力的视频,否则这事只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一直在会上保持静默的任如故此时开口道,“娱乐圈公关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全看你们怎么运作。R&G马上就要收购翡梦,你们要是这点儿小事也做不好,就卷铺盖走人。” 三言两语把皮球踢回了公关部,主任不再作声。 “差不多了,今天先到这里。”任如故合起面前的文件夹,“今晚两点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计划躺在我邮箱里,散会吧。” 很快一屋子人乌压压地撤了个干净,林唯夕也心不在焉地往门口走,男人从后面叫住她:“你去哪儿?” “回家反省。”林唯夕老实地答道。 “你又没错。”任如故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那些个娱乐记者现在还找不到你的人,我已经给林薇琪一个翡梦力捧新星的身份,你别怕,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 林唯夕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任如故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安抚似的摸了摸林唯夕的耳垂,瞳孔在看到她低垂的眉眼时猛地收缩了一下,但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公司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拍戏了?” “别多想。”任如故淡淡一笑,然后说了句林唯夕有点不太理解的话,“这是个资本社会。” 两人避开下班高峰期离开R&G,任如故因为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只带着林唯夕简单吃了一些就开车回去了。 林唯夕倒没多想什么,她一直精神恹恹,整个人往沙发里一坐就不肯动了,但脸上那种夹杂着委屈和可怜的表情又格外让人心痒,恨不得狠狠地抓进怀里欺负一番。 任如故几次攥了攥手指,才强迫自己把太过赤果的视线移开。“我还有事,晚上得一直待在书房,冰箱里有吃的喝的,你饿了的话就自己去拿。” “…嗯。” “小夕儿?” “嗯。”林唯夕闷闷地答应了一声,任如故叹口气,“别诱惑我,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 “我没有。”林唯夕小声抗议。 “你…”任如故闭了闭眼,放弃抵抗一般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快步走过去掐起林唯夕下颌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咬到一样一秒都不敢多停。 林唯夕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脸上一热,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脸颊,任如故眼神微微一暗。 “今晚就别上网了,看看电影吧,想看书的话也可以来书房找。”任如故克制地只用拇指摩挲了下林唯夕的嘴角就离开了,毕竟今晚的事情不同以往,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处理,不能有一点闪失,“网上的信息不要去看,这时候的没什么价值。” “好。”林唯夕听话地点点头。 任如故前脚关上书房的门,林唯夕后脚就摸出了手机。 要不都说人天生有受虐心理,就算明知道这时候上网就是找堵,林唯夕还是忍不住,她太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好奇地都快疯了,哪怕是最糟的情况也总好过自己的脑补,任如故越是藏着掖着,林唯夕就越想去看。 她谨慎地先打开了自己的微博,果不其然,平常一片死气沉沉的个人主页这时候都要被灌爆了。 未读消息是99+,林唯夕压根没勇气点开看私信,只小心地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条的动态,这条动态现在的回复是一千多条,要知道她这个私人账号只是每天发发心情,连粉丝都只有一百多个。 看来微博账号是被R&G的公关部门接管了。 第二百三十章 怕什么,有老公在呢 被顶到最上面的一条评论是一个大V留的,他只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句话:“真猛!”后面还附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毕竟娱乐圈的事圈内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在娱乐圈里打拼,面对这种情况多多少少心里自有衡量,不会轻易被带节奏,所以连看了几条评论下来,都没有明显地指责倾向。 倒是有好几个林唯夕眼熟的ID在下面留言说相信林唯夕,觉得这事一定有隐情。 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肯在风口浪尖上为自己发声,林唯夕感动得一塌糊涂,那几条评论被林唯夕翻来覆去地看,每看一次都好像从里面汲取了一遍能量一样。 翡梦公司的CEO则转发了公关部一篇分析此事的文章,简短地附了一句话:“事情还在调查,初步鉴定网传视频有断章取义之嫌,请大家关注后续发展,相信公司,相信林薇琪。” 任如故的微博更是万年难登一次,这次破天荒的把微博数从一变成了二,他转发了翡梦公司CEO的微博,说了一句:“相信我的眼光。” 下面的评论数也是惊人,一个名字后面缀着’任氏粉丝团团长’的ID被顶到最上面,她用无数的感叹号编织出了一篇咆哮体。 大体意思就是任总太有男友力了,手下女艺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没有撇清关系而是选择共同承担,不愧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霸道总裁云云,结尾还号召所有任氏粉丝团的人一起声援林薇琪,因为‘任总喜欢的,就是我们喜欢的!’。 林唯夕心情复杂。 她倒是没想到任如故号召力这么大,果然有颜多金就是魅力十足,没想到一出事,窥屏潜水的全被炸了出来。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也有,阮轻毕竟出道早,在娱乐群滚打摸爬多年积攒下了一些人气,微博上里有她的粉丝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林唯夕翻到了好几条人身攻击的评论,心里实在难受,索性关掉微博不再看了。 本来这就行了,可好死不死地新闻软件又推送来了一条消息,标题起的极有噱头——“震惊!玉女阮轻竟被演艺新人掌掴![内附视频]”。 掌掴… 皮都没碰到居然也能叫掌掴??? 标题党啊,标题党。 林唯夕气得点开看,可点开接着就后悔了,评论区一片铺天盖地地指责,比较有理有据一点的是说林唯夕人品有问题,不尊重前辈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怪不得火不了。 但更多的是毫无逻辑的辱骂,语言粗俗到不堪入目,林唯夕边看边委屈地心想她只不过是扔了一筐指甲油而已,这些人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何以对着一个陌生人释放出如此大的恶意呢。 新闻热搜榜上‘阮轻被打’四个字也居高不下,下面一名的就是‘林薇琪是谁’,有网友贴出了林唯夕在片场的偷拍图和一些剧照,但接着被无数人留言剧照丑翻,演技太烂,看着都辣眼睛。 林唯夕越看越觉得手脚冰凉,心里很清楚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关掉网络蒙头睡觉,可手指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有个网友评论完还艾特了阮轻。 林唯夕顺着点进阮轻的主页,发现她最新一条动态是三个小时前发的,配图是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自拍照,附文很是意味深长:“感谢好心人,正义有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评论里一片安慰比心,都在称赞阮轻大气,就算被那样羞辱都不还手,还有不少演艺圈的人也转发了这条动态,林唯夕留心注意了一下,没在转发者的名单里找到欧缇妃。 她还想继续翻,手机猝不及防被人抽走,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的任如故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面不改色地动作两下,然后还给林唯夕:“这样就上不了网了。” “阿故…”林唯夕抱着手机轻声问,“我没什么的,我是个大夫,又不靠着演戏吃饭。” “网上发言不过是动动手指,你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 “可我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要辩解也没人相信。” “谁说你要辩解?”任如故微微一笑,“娱乐圈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地方,达成目的的方法也不是只有一种。” 窗外的夜已经非常深了,一点月亮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出来,调皮地洒了一地。 林唯夕下载的2048已经从小主升到了皇太后,但林唯夕仍然毫无睡意,她烦躁地胡乱刷着屏幕,越是想平静就越焦虑,此时一条短信忽然跳出来,发件人是“潇潇”。 潇潇:小梦梦,你上网了么? 林唯夕呼吸顿了一下,她看了眼手机时间,谨慎地决定先不回复了。 潇潇:我看着那个林薇琪的背影像你,你不是被你哥哥引荐去拍戏了嘛,不会被娱乐圈吃了吧。 林唯夕耐心地按兵不动,大概那边等了一会儿等不到答复,便也不再发消息过来,手机屏幕的微光渐渐暗下去。 卧室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开启声,林唯夕飞快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任如故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林唯夕闭着眼睛装睡,但她能感受到男人就站在她床边,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房间里静得一点声息也没有。 就在林唯夕忍不住想装作“惊醒”时,一只手伸过来停在了林唯夕耳边,轻轻撩起了她的头发。 温热的鼻息越来越近,任如故似乎弯下腰在仔细端详着什么,敏感的耳后区域被温柔地吹拂着,酥麻顺着脊梁柱直通脚底,她又强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地假装翻了个身,从侧卧改成了平躺。 撩着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接着,嘴唇上落下一点温热,仍然是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吻,如果不是林唯夕醒着,她绝对感觉不到。 “你啊…” 一声轻轻的叹息后,门再次发出一声微响,房间重归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因为视频的事一直紧绷的神经竟然因为一个吻意外地放松下来,林唯夕忽然觉得无比的心安,在这间充满着任如故味道的房间里,她仿佛找到了依靠。 怕什么,有老公在呢。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林唯夕心神一松,终于坠入梦乡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各大社交媒体上悄然拉开序幕。 第二百三十一章 谁也别想打扰咱登顶 阮轻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咖啡,冲罗总甜甜一笑。 “天赐良机!”罗总激动地在房间里转圈,“你看热搜榜了没有?公司就买了点水军推波助澜,看看,眼看都要冲到前五了!咱公司艺人上次冲前五是谁来着?哎哟,得去年的事了吧?” “娱乐圈最近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炒热度,好久没这种猛料了,不炸才怪。” 阮轻的经纪人也笑得合不拢嘴,显然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刚才我还在刷呢,网上的大V公众号都转疯了,这才爆出来几个小时?你是没看那个评论量,可是吓人!赶得上去年的‘爆粗门’了吧?” “也是时候巧了!”罗总接口道,他兴奋得满面红光,“又有新电影上映,又是在片场的事,还又是偷拍,三花聚顶!估计这会儿制片方都能笑背过气儿去!免费的宣传啊,省了多大一笔钱!”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怪不安的。”阮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其实那个林薇琪也没对我怎么样,年轻嘛,一句话没说对脾气上来了也正常,我这做前辈的还能真跟她计较么?结果不知道被哪个有心人录下来了,估计以后也别想在圈里混了,唉,好好的前程。” 经纪人和罗总都跟阮轻共事多年,早就把她的性子摸得门儿清,心里都明白但也不戳穿,经纪人附和地笑笑: “咱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种事,还见得少么?只但愿她别借着这股曝光翻身了就行。” “呸。”阮轻轻轻啐一口,露出点本色来,“能翻身的哪个不是有金主在背后砸钱撑腰?她一个十八线,化妆都得挤群演的间,翻得起来么?” “行了,这样一来阮轻你身价起码得再往上涨这个数。”罗总伸出五个手指,“前几天你家不是着火了?甭修房子了,直接换个新的!” 一提起着火阮轻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也只是笑笑:“没多大事,就书房一块地方,小区里消防措施好,除了烧了点书和一台电脑,也没损失什么。诶,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经纪人低头看了一眼表:“还真是,快快,打开榜单,我刚联系的第二批水军应该开始动作了,咱今晚憋着这股劲儿得冲个第一出来!” 助理急忙打开电脑,实时更新的热搜榜单被投影到大屏幕上,话题#阮轻被打#已经被刷出了一个惊人的阅读量,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着。 “第二批水军我可是砸了大钱的,那边信誓旦旦保证能到第一,这不,到时间了。” 罗总话音刚落,热搜榜单就开始闪动起来,原本像缓坡一样45°角上涨的话题热度曲线忽然像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一样陡然攀了上去。 阅读量闪动得飞快,几乎到了一个肉眼已经辨认不出的数字,曲线角度越来越陡,越来越高,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曲线就涨了足足二十度! “我的天啊…”阮轻捂着嘴惊呼一声,“罗总…您、您这是请得哪个公司啊?” 罗总笑而不语,他紧紧盯着热搜榜,上面#阮轻被打#的话题已经稳稳地把第五名挤了下去,就热度来说已经无限接近第四名了,超过第三也是短期可以预见的事情。 房间里寂静无声,助理也仰头呆呆地看着阅读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飞涨。 第四了。 第三了。 第三冲第二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因为第二的话题也是个当红流量小花买了水军刷的,两个公司谁也不想让客户掉名次,很是胶着了一段时间。 最终大概是因为罗总给的钱足,又或者请得公司盘子更大,对方硬扛了十来分钟后也就无声无息地让位置了,毕竟流量小花的话题已经在榜上挂了一段时间,客户那边能说得过去。 况且一看阮轻话题的架势就是要冲着第一去的,滚滚的车轮碾过来,没那个财力还是别挡路了。 “真第二了!”经纪人喜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的亲姐!阮轻你要火了!” 阮轻怔怔地看着热搜榜,胸口激动得剧烈起伏,一张脸红彤彤的,她忽然有点想哭,总算能把那个成天色欲熏心的金主一脚踢开了!在娱乐圈滚打摸爬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该感谢林唯夕,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这块让自己飞黄腾达的踏脚石,她竟然有点可惜。 但随即她就释然了,没办法啊林唯夕,这就是人生啊。 榜单还在闪动,第一名的话题是一个最近爆发的新闻事件,因为是社会热点,又有政府媒体带风向,受众天然地就比娱乐圈多一个数量级,想短时间内拼阅读量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这种话题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交互太少,大部分网友读完也就过去了,点个赞都吝啬。 而榜单评分标准里很重要的一项就是互动,水军公司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转变了战略,阅读量的攀升速度逐渐放缓,而诸多平日压根无人打理的小号僵尸号开始上线。 他们是这次冲榜战的重型武器,正一个个循着既定的剧本走上舞台,在网络世界中扮演粉丝这个群体。 #阮轻被打#这个话题不断地被带起来,小号之间互相评论互相转发,一条条完整的互动链迅速建立,且正以几何倍数高速增长。 这些互动都被热搜榜单无差别地捕捉,即便有防刷分系统,此时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三十分钟后,第一名的话题终于闪烁起来,显然从内部分值上看,两个话题的热度已经开始持平了。 “TMD。”罗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显然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 办公室里第一个座机响了起来,罗总没有接,接近着第二个座机开始响。 其他娱乐公司并不是无知无觉,今晚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热搜榜,眼看阮轻的公司要拔头筹,都各怀鬼胎地来打电话探探情况。 经纪人上去把电话线掐了。 “谁也别想打扰咱登顶!” “对对!小赵!”罗总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大屏幕上移开,他招呼助理,“快快,录上视频,咱公司自从成立还没上过第一,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必须记录下来!” “是!”助理飞奔着跑去包里翻摄像机,阮轻不忘这时候掏出镜子来补补妆。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罗总拉着经纪人和阮轻站到大屏幕下面,他们头顶上方的热搜榜单闪动得越发剧烈,但第一名已经摇摇欲坠,显然离被超越只有一步之遥了。 “别急!手一定得稳住!”罗总殷殷叮嘱,“就照咱们刷上第一的那瞬间,把显示时间打开,拍了我马上发公司首页上,挂上它一年半载!” “您放心!” 罗总喜气洋洋地揽过阮轻的肩膀,经纪人也挽住阮轻的手臂,站中间的阮轻更是笑靥如花。 第一名终于不再闪烁了。 “第一啦!”小赵高喊了一嗓子,他飞快地摁下快门,咔嚓咔擦五连拍,时机抓得刚刚好。 “来来!我看看!”罗总第一个冲上去,“赶紧传给我!” “这…”小赵呆愣愣地看着手里拍摄的画面,又茫然地抬头看了眼榜单,然后又看了眼相机,喃喃道,“不、不可能啊。” “怎么了?”罗总急得跳脚,“关键时刻你掉什么链子!” “罗总…”小赵指着罗总身后的大屏幕,“咱、咱不是第一啊。” 三人一愣,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偌大的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投影在办公室暗淡的室内背景下亮得晃眼。 #阮轻被打#并没有如他们预计的那样登上榜首,而是被一个仿佛凭空出现的话题稳稳地压在了第二名上。 ——#Charrttee珠宝全场八折#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罗总先反应过来,他手指着助理小赵,高声嚷道:“打电话,马上给水军公司打电话!怎么回事?不是打了包票今晚热搜第一是我们的吗?!怎么——怎么跟Charrttee珠宝撞车了?!” 小赵也被这个阵仗吓傻了,被罗总吼了一嗓子才醒过神来,他赶紧跑到电话前拨号,拨了半天都拨不出去,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电话线早给经纪人掐了。 “罗总,用这个!”经纪人摸出平板打开视频电话,连通了水军公司。 视频那边的水军公司也是一派鸡飞狗跳,半天才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过来坐到了视频前,他身后抱着各种资料的男男女女飞奔着跑来跑去,嘈杂的背景音里不时传出—— “这不可能啊!” “哪里承接的知道吗?” “不是核对过顺序吗?怎么没避开这种大公司?!”的质问声。 “你们他妈怎么办事的?!”罗总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我真金白银给出去你们就搞成这样?!” “罗总罗总…”水军头头刘小鹏抓了抓头发,显然也被这事弄懵了,“您先别生气,这事儿…这事儿我们比您更糊涂,我们准备冲榜前都是跟其他水军公司通过气儿的,特意挑了个没大公司放广告的时间段,再说这Charrttee珠宝您也知道,它打过折吗?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让咱碰上了,我能——” “放狗屁!”罗总暴躁地打断,“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可告诉你,咱们白纸黑字签过合同,你今天不给我弄到热搜第一,我要去法院告你!” 刘小鹏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他坐直身体严肃道:“罗总,咱合同里也说过有特殊情况除外,我们是水军公司不是神仙,冲榜过程中出什么意外我们也控制不了啊!” 罗总还要再说什么,阮轻按了按罗总的肩膀,笑吟吟地附耳劝道:“罗总,钱都给了,骂得再痛快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经纪人也在一边帮腔:“就是啊,时间宝贵,或者想办法联系联系Charrttee,哪怕塞点钱让它把今晚上的热搜先让给咱呢?” “给Charrttee塞钱?”阮轻噗嗤一笑,神色复杂,“亏你想得出来。” 罗总顺了口气,脸色总算和缓了些,他冷冷看着刘小鹏:“那你说怎么办?” “您放心,我们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也是有应急预案的。”刘小鹏嘿嘿一笑,“您想啊,这Charrttee珠宝成立这么多年第一次打折可能这么草率?这热搜绝对是为后面的大动作提前预热呢,也就冲个短线亮个相,我们再冲回去就是了。” “那你们冲!我就在这儿看着!”罗总往沙发上一坐,抱着胳膊一副‘今天登不了顶你们就别想我关视频’的架势。 刘小鹏认命地开始在那边动作起来,不得不说罗总找的水军公司确实有两把刷子,最开始的兵荒马乱过去之后,每个人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屏幕上的数据又有抬头的迹象,然而刘小鹏卯足了劲儿冲了足足二十分钟,#Charrttee珠宝#的话题仍然稳坐第一,分毫不动。 这下不仅罗总,刘小鹏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那啥…”刘小鹏谨慎道,“你们别嫌我多嘴,我就问一句,你们…没得罪人吧?” “你什么意思?”罗总沉声问道。 “罗总您不干这行可能不知道,热搜榜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竞拍,谁出价高谁就上,大家都不是傻子,能用一百块登顶肯定不会花二百块。” 刘小鹏苦笑,“您付的钱我们现在几乎已经全用掉了,平常这个数三个榜也冲下来了,可别说摸一摸Charrttee珠宝的边儿了,我们连看都还看不到呐,这等于是那边不管竞拍,直接一锤买断啊!” 办公室里三人都被刘小鹏的话镇住了,经纪人下意识地看向阮轻,阮轻怒道:“看我做什么?!” 罗总也看向阮轻:“不早不晚,Charrttee怎么挑这个节骨眼跟咱过不去?不会是……” “不可能!”阮轻斩铁截钉,“罗总,她林薇琪要有这个本事能傍到Charrttee的人,会在天娱演个连台词都没几句的龙套?!我这女主角还不得拱手让给她?巧合,绝对是巧合!” “这倒也是。”罗总也觉得这猜测实在有点扯,他叹口气,无奈对刘小鹏道,“那就算了,Charrttee的财力不是我们能抗衡得了的,人家既然要宣传,那第一就让了吧。” “这您放心。”刘小鹏松了口气,“现在第三已经被我们甩出去老远了,我看到明天中午都未必能赶上来——第二也够了,我们知道这个,根本没差多少,后台数据其实半斤八两。” 好像就是为了打刘小鹏脸似的,他话音还没落,热搜榜‘唰’得一更新,再显示出数据的时候,#阮轻被打#竟然已经赫然掉到了第三位! 挤下它的又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话题——#素海#。 这下办公室里所有人连同视频那边的刘小鹏都说不出话了。 这他妈是《素海》啊! 现任影帝林唯凡的成名作,国内国外各大奖项拿到手软的超一流剧情片,到现在都是各大高校影视专业必须分析的经典之作。 死忠粉遍布全国,衍生剪辑能塞满视频网站一整个频道,每年一到曾经的上映日期一定会被粉丝们把话题顶得挂在榜首下不来的万年大热片啊! “不对啊!”经纪人第一个叫起来,“上映日期不是5月1号吗?!这刚过去怎么话题又被带起来了?!” “把它挤下去!”罗总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这帮吃饱了撑的粉丝!” “罗总。”刘小鹏干巴巴的声音从视频那边传过来,“我看,也没有必要了。” 热搜榜上,Charrttee珠宝的话题因为#素海#的出现,竟然开始闪烁起来,显然《素海》数量巨大的粉丝们正在疯狂地冲击榜首。 要知道,刘小鹏用罗总投入的全部财力冲击了整整二十分钟都没有撼动得了Charrttee珠宝分毫啊。 阮轻咬着牙,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或许跟林唯夕有关,但阮轻执拗地不肯相信。 一定、一定是巧合。 就算梵梵他对林薇琪似乎是青眼有加,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十八线做到这个份上! “今天真是热闹。”阮轻勉强笑笑,但这笑也有点撑不下去了,“第三也没事,人算不如天算,谁说得准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不给别人留活路了吗 刘小鹏瞅了一眼阮轻:“这单子我做不了了,到这程度我已经是分毫不赚,再下去我得贴钱了。” “能保住第三也行。”罗总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我不想那么多了。” “这个我还真不敢说。”刘小鹏笑了一声,“您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个什么概率吗?恐怕把咱国内的水军公司都问一遍,也没有碰上过的。你们要是没得罪人,我建议罗总你现在就去买彩票,公司里一人买上一张,包中。” 罗总看了刘小鹏一眼,没说话。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有点答案了。 热搜榜上本来闪烁的Charrttee珠宝忽然一定,似乎是幕后操纵者又来个了一锤买断,素海的粉丝们再也追赶不上,只能无奈地屈居第二。 接下来,就像黑色星期五的股价一样,在前三还没坐热乎的#阮轻被打#,短短十分钟内,竟然来了个五连跌。 爬上来的都是原来在#阮轻被打#下面的话题,按理说经过之前的冲榜战,它们早就该被甩得看不见影儿了,一些话题甚至连水军公司都已经放弃,反正该有的曝光率已经达到,只等热度自然降下来跌出榜单就行了。 可就是这些已经半死不活的过气话题,竟然不知道被哪位金主打了强心针一样发疯了,争先恐后地开始往上冲,冲的幅度也跟计算过了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要超过#阮轻被打#,就再也不动了。 “刘小鹏。”阮轻忽然说道,“保第三,还需要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要打,对手可不是榜单系统,是人啊。” “我给你钱。”阮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张金卡,咬牙道,“给我不惜一切代价保第三。” “这当然没问题。”刘小鹏奇怪地看了阮轻一眼,“不过我觉得意义不大,他们明显是针对你的,你就算砸上钱保名次,也很难不被超越啊。” “哼。”阮轻冷笑,“要的就是被超,我买第三只要一份钱,他们想把我挤出榜单,起码得花我这些钱的八倍,我砸钱越多,他们损失越大,我怕什么?” “这个好!”那边罗总也一拍大腿站起来,“我也加钱!管他对面是谁,今天非出了这一口恶气!” 刘小鹏被两人满眼的疯狂吓住了,他看了眼阮轻手里的卡,也不再言语,直接召集手下的员工,一个简短的小会过后,水军公司所有人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 书房。 任如故盯着电脑屏幕,热搜榜上#阮轻被打#的名次开始缓慢回升。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任如故淡淡一笑,他拨出一个号码,简短地安排道,“先暂停,不要继续买话题超越,让对方上第三。” “这么小气?”秦少飞在电脑屏幕那边笑,“话题都舍不得买,你投资赔钱了?” “你先管好自己吧。”任如故头也不抬地翻文件,平静说道,“Charrttee没有打折计划,你生造了一个出来,公司股东那边打算怎么交代?” “嘁…”秦少飞撇撇嘴,他两条腿都架在桌子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但即便看上去潇洒,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是那么好揭过去的,“到时候再说吧,她毕竟是我妈,还能吃了我不成?” “你太鲁莽了。” “喂,你别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我那谁可就登顶了,热搜上榜的话题都是没法撤下去的。” …”任如故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秦少飞一眼,他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明显是觉得秦少飞应该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逻辑,最后干脆不说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少飞毛了,“别一副什么都早有安排的样子,总不可能素海都是你顶上来的吧?” 一听到素海,任如故脸色微微一沉,但他掩饰得很好,就连正跟他视频的秦少飞都没察觉。 “不过这阮轻后劲儿挺足的,看来舍了老本了。”秦少飞玩味地看着不停更新的热搜榜,顺手抽出出一根烟来点上,懒洋洋地叼在嘴里,“你再不动,可就真不好追了。” 任如故不置可否。 两个人一个抽烟一个批文件,虽然开着视频电话但都默契地保持了静默,偶尔房间里闪动过一下热搜榜刷新的白光,上面#阮轻被打#的话题一路高歌猛进,虽然还远追不上素海和Charrttee珠宝,但已经遥遥甩开其他话题很大一截了。 任如故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敏锐地听到视频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可以啊。”秦少飞乐了,“这个点、这么多破事,你还有心情金屋藏娇,我马上给我家小夕打电话告状。” 任如故深沉的笑了笑。 秦少飞还以为他是随便从哪儿带了个女人回来,很是啧啧了两声:“是不是小夕受到刺激和你分居,你受了刺激,往家里随便的带女人了?” 任如故淡淡一笑,也不点破,推开椅子说道:“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他往家里带女人,自己的胜算就越大。 等到任如故走出视频范围完全看不见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的秦少飞才终于回过味儿来,不可能,任如故那种清汤寡水的男人别说往家里带人,别人在路上不小心碰他一下都能脸拉得老长… 能在这时候住在他家里,还可以随意走动的—— 秦少飞灵光一现,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TMD的…”秦少飞咬牙切齿,“任如故你给老子等着,看这么紧你不给别人留活路了吗?!” …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阮轻和罗总丝毫没有放松。 刘小鹏帮他们实时监控着其他话题的动向,但从他们第二次加钱开始冲榜起,之前那个藏头露尾的敌人就仿佛忽然消失了。 任他们如何高高占据榜单,对方都毫无反应,但就是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更折磨神经,阮轻一遍一遍地要刘小鹏买更多热度,罗总则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着,烧灼着人的意志力。 “这肯定没问题了。”经纪人看着刘小鹏发来的简报,“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绝对赶不上来,哪怕能有一两个骑在咱们头上,只要撑到用户上线,我们一样有曝光率。” “嗯。”罗总皱着眉,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太踏实,“确定追不上来?” “罗总,咱自己刷到这程度都用了半晚上,对方要刷8个话题呢,就算请8个水军公司这点时间也来不及啊。” 阮轻咬着手指不说话,她美丽的杏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榜单,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准。 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阮轻知道,对方并没有消失,说不定现在就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窥伺着他们。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背后有阴谋,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回天逆转的办法,难不成像Charrttee珠宝一样空降?可掰着指头算,全世界能有几个Charrttee珠宝? “可能就是放弃了吧。”经纪人故作轻松地说道,“谁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为了个小艺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这个林薇琪到底是什么人!”罗总长叹一口气,总算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头的问题,“先是商界的Charrttee,然后是影帝,背后还有金主给她买话题,重点是背景这么深我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今晚的事确实超出他们预期太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热搜榜再也没有大变动,眼看离天亮的时间越来越近,办公室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阮轻也露出点笑容,看来还是她多心了,这一仗到底是自己这边赢了。 “小赵呢?”罗总招呼道,“一开始没拍成照片,这回再拍应该没问题了。” “罗总…”经纪人讪笑,“还是,还是不要了吧。” “哦,也对。”罗总摆摆手,“今晚拍照片不吉利,咱几个还是就这么等着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她的胯都松了 于是四个人端坐在沙发前盯着表,只剩几分钟了,已经有零零星星的用户开始上线,他们浑然不知昨夜的血雨腥风,在他们眼中这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最后一分钟。”经纪人沉声说道。 “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罗总笑笑,“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等醒了再说,最后能挣个第三也不错了。” “是啊,公司难得有这么高的曝光率,最好抓紧机会出几个电影,趁着热度也能带动票房。”经纪人不忘支招。 可虽然嘴上扯着别的话题,四个人谁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榜单,Charrttee珠宝给人的阴影实在太大,没人想再重温一次。 终于,秒针指到12,夜晚过去了。 平台在线用户数量忽然激增,大部分人早晨都是这个时间起床,关掉闹钟后顺手就打开社交平台开始刷新闻,热搜榜也是他们第一个要看的东西。 无数双眼睛即将聚焦这个榜单,一夜的辛苦要得到回报了。 众人正激动着,忽然,热搜榜毫无征兆地闪动了一下,再刷新后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阮轻心里警铃大作,她赶紧上前摆弄电脑,“是不是电脑卡了?” “不是!”助理小赵高举着手机,声音都在抖,“我、我手机上也是空白的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办公室的四个人都懵了,他们忙不迭地各自掏出手机来看,果然,不仅仅是小赵,所有人手上的热搜榜都变成了空白。 “这…”罗总喃喃,“这不可能啊!难道平台总机中病毒了?他们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病毒。”经纪人看着最新刷出的热搜榜,表情呆滞,“是国家重大新闻。” 热搜榜上,原来所有的娱乐话题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则加粗加黑的新闻标题——“窦绮年教授宣布发现宇宙双中子星合并引力波”。 罗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实在受不了了,虽然国家一向这样,尤其是前阵子通过了一个限娱法案,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综艺节目和娱乐话题都要被管控,但这种事几年才能碰上一回? 上次热搜被清空了一整天还是因为某西南地区发生了重大泥石流灾害,这个叫什么周的怎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就这个时候发现呢?这不是成心跟他作对吗! 阮轻也气得浑身发抖,她砸了那么多钱!金主给她的卡都被刷爆了,就是指望着一次热搜好好炒作提提身价,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么一出! 她恨得嘴里都开始泛血腥味,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经纪人还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叫,她觉得自己理智的弦正在一根一根地绷断。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为什么所有人都针对她?难道这就是命吗? 不。 阮轻忽然打了个激灵,她想到了榜单上那个消失的对手…怪不得,怪不得那人没有再跟着她砸钱,他一定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这些都是安排好的! 太可怕了。 从一开始就编好了陷阱,引着她一步一步地往里跳,只拿出冲榜的钱来还不够,还逼着自己掏钱保名次!可即便榜也上了,名次也保住了,最后还是能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轻越想越觉得恐惧,这该是怎样的深思熟虑才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人在通过榜单警告她,有些线是不能踩的。 也是这时候,阮轻第一次觉得后悔,她太自大了,连那个十八线的情况都没摸清楚就贸然去碰,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随便捡颗石头都能砸到个有背景的关系户,她怎么就猪油蒙心一样觉得林薇琪好欺负呢? “这个热搜榜,清空多久?”罗总有气无力地问道。 “上次…是一整天。”助理小赵小声地说道。 “那清空完了呢?还按原来的算吗?” “当然不是了。”经纪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轮不到咱们了。” 罗总不再言语,阮轻也垂下头,办公室里没有人再出声,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已经不可能再翻身了,这一仗他们彻底地输了。 … 任如故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林唯夕正傻乎乎地坐在地板上,一头长发睡得飞了天,满脸都是大脑还没醒过神来的呆滞。 “多大了?”任如故无奈,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连同林唯夕一起卷起来,“还能从床上掉下来。” “…”林唯夕从被子卷里露出个脑袋,委屈地看他一眼,“习惯了抱着你睡嘛,我就朝着你的方向一翻身,没摸到,就一直摸,蹭着蹭着,就下来了。” “明天我让人换张更大的床过来。” “诶?这就不用了吧…” “没什么,家具也确实改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唯夕垂着头不敢看他,“我是觉得…反正你还是会陪着我睡的。” “是么?”男人音调一扬,心都要从胸膛中跳了出来,又轻咳了一声,“那当然。” “拉勾勾。” 任如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伸手把少女乱翘的头发捋顺,动作很是轻柔,伸出右手与她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我说话算话。” 林唯夕心里警铃大作。 跟任如故待得时间久了,哪怕对方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也能被林唯夕稍稍摸清楚一点端倪,像这种口气和动作,已经是在明明白白地散发危险信号了,无数次实践带来的经验告诉林唯夕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再说什么暧昧的话。 “咳咳咳…我觉得吧,我还是回我的别墅住。” “为什么。”任如故声音猛的一沉。 果然。 枣子太甜了要打一棒子的,不然会被压的起不来床。 其实住任如故家的别墅哪有什么不好,简直是太好了,毕竟谁会跟北美首屈一指的高档别墅过不去呢,把自己打包卖了也买不起这里的一个厕所啊。 可是… 她的胯都松了! “真的不喜欢?”见林唯夕一直不吭气,任如故轻叹一声,“那你喜欢什么地方?我还有别的几套房产,离这里都不远,你可以慢慢挑。” “我、我付不起房租。” “你那点房租我也没打算要。” “那更不行了。”林唯夕咬住这个理由,“平时你也照顾我好久了,今天的事也都是你在忙,怎么好再白吃白住。” 任如故没再说话,他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唯夕,半晌才开口:“你只是不想,是吧?” “…”林唯夕视线乱瞟。 “因为那个人吗?” “啊?”林唯夕茫然地抬起头,“哪个人?”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是,卧室没有开灯,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本来就不甚明亮,此时又被空中的云层悄然遮住,更衬得房间里晦暗不明。 “哪个人?”他忽然伸手扣住林唯夕的后脑勺,缓缓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手指则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耳际,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林唯夕的脸颊边,暧昧而轻佻,仿佛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调情,“你说呢?” 林唯夕浑身一僵。 冰凉的手长驱直入,从林唯夕衣服下摆摸上去,轻而易举就挑开了nei衣扣,然后拢住了一个小小的ru包,更过分地用指节肆意地碾动着其中一个ru粒。 “阿故你…”林唯夕弓着肩膀想往后躲,却被男人猛地推倒在床蟹上,任如故长腿一抬直接压住了林唯夕的挣扎,一言不发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林唯夕懵了,她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她奋力扭着腰想从男人kua下逃脱,结果没爬两步就被拽着脚腕拉了回去。 “阿故!”她尖叫一声,接着肩膀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任如故下嘴毫不留情,林唯夕怀疑隔着衣服都一定被咬出血了。 男人对她的抗拒置之不理,他随手把高档的精棉衬衣扔在了地板上,赤果着上半身又去扯林唯夕的衣服。 林唯夕来得仓促什么都没带,身上穿得还是任如故给她找的旧男式睡衣,本来尺寸就大,胡乱一动人就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偶尔我也想做点坏事 林唯夕来得仓促什么都没带,身上穿得还是任如故给她找的旧男式睡衣,本来尺寸就大,hú乱一动人就快从领口里滑蟹出来了,更别说被cū蟹bào地si扯,简直连点防御作用都起不了,眨眼就被全扒下来了。 林唯夕sǐsǐ拽着身上最后一片遮蔽物,声音都开始发蟹抖:“你、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伴随着‘刺啦’一声,nei裤也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撕蟹裂,任如故声音哑得厉害:“忽然不想忍了而已。” 他单手捉住林唯夕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cū蟹bào地揉蟹着林唯夕的胸前,两个rǔ蟹尖可怜兮兮地挺蟹立在空气里,像是两颗等待采颉的小红樱桃,任如故低下头咬住一个,shǔn 蟹xī般地玩蟹nòng着。 男人的唇蟹舌极富技巧,只是这样单纯的tiannòng就让人浑身冒火,林唯夕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几下,被tiǎn蟹了没几口就腰软tuǐ软地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了,只能无助地躺在床蟹上喘气。“唔…别、别tiǎn蟹了…” 埋在胸口的人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他张蟹开嘴,被tiǎn得水光锃亮的xiong部粒颤巍巍地立在空气里。 但随即林唯夕就后悔了,因为任如故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长裤的腰带上。 而那个早就bo起的器guān,已经把笔挺的西装裤撑出一个鼓蟹胀的形状了。 “任总…”林唯夕可怜兮兮地乞qiú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任如故的手指顿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扯开了腰带扣。 裤lian被拉下,被nei裤包裹的巨蟹物完全bào蟹露在空气中,就算有布料遮蔽,圆蟹润zhu身上突起的xuè管也仍然看得一清二楚,昭示着主人的兴蟹奋。 “果然出蟹xuè了。”任如故抬手mō上林唯夕的肩膀,一点xuè红绽开在他雪白的指尖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很自然地将手指放进嘴里tiǎn掉了那点xuè渍,“疼吗?” 林唯夕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哪句话没说对让事情变成了这样,哪里敢再随便张嘴,只小小地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任如故微微一笑,“疼就会长记性。下次再这样,就不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了。来,把我tian舒服了就放过你。” “诶等等!”林唯夕制止住男人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我说想回别墅住,实在是因为最近kuà有点松。” “…”任如故没说话,只是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 等等!怎么像是在憋笑! “噗嗤!”任如故笑的趴在了林唯夕身上,“你早点说实话,也不会受那么多zuì,不怕,我给你紧紧。” 他拉开nei裤,xuè脉烹张的某物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直直对着林唯夕的脸,即使没有贴过去,那份热蟹烫也仿佛近在眼前。 “只、只tiǎntiǎn吗?” “嗯?”任如故嘴角勾起来,“你再问就不是了。” 林唯夕赶紧张蟹开嘴,艰难地把饱zhang的头部hán进嘴里。 “呼…”任如故仰头xī了口气,林唯夕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多好,但这种小心翼翼qu悦他的行为,还是让男人瞬间得到了抚wei。 他抓蟹住林唯夕的头发强蟹迫她tūn下去更多,shi热的口腔包裹蟹住最敏蟹感的部位,任如故勉强才克制住驰骋的yu望。 林唯夕这边就没那么舒服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直冲鼻腔,硕蟹大的某物头部直直地tǒng蟹进喉蟹咙深处。 异物感让嗓子时时刻刻处在一种想咳又咳不上来的感觉,她勉强动了动舌蟹头,口水控蟹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喜欢吗?”男人è劣地问道。 “唔唔…”林唯夕委屈地哼哼了两声,你想问话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 她mài力地tiannòng着,舌蟹头不忘轻轻搔刮着guan状沟下方敏蟹感的nènrou,任如故隐忍的chuan息声在头顶上方响起,嗓音低沉,因情yu的缘故还带点沙哑,听在耳朵里特别撩人。 “快一点,这样的速度你永远别想我身寸出来。” 林唯夕只好加快,热蟹烫的某物磨得她嘴角都有些发酸,又mài力的服蟹务了好长时间,男人的呼xī才终于开始急促起来。 口蟹中的某物也越zhang越大,唾液把周围稀疏的máo发都打得湿蟹淋蟹淋的。 终于,林唯夕感觉到揪着自己头发的手猛地收紧,显然任如故已经到了高chao的关口。 她想吐出嘴里的异物,没想到被强蟹硬地阻止了。 这种事从没发生过,任如故是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个的。 林唯夕‘唔唔’地挣扎,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摁着林唯夕的头强蟹迫她一直hán蟹着自己的东西,直到堆积的kuai感猛地冲上大脑,滚蟹烫nong稠的ye体蟹系数身寸进林唯夕的嘴里。 “咳咳…”林唯夕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那么深的程度,射蟹出来的jing液几乎直接就顺着食道下去了,想吐都吐不出来。 “不喜欢吗?”任如故问道。 林唯夕被呛得说不出话,怪异粘chou的感觉始终在口腔里徘徊不去,她眼角全是泪珠,只能一边找纸巾一边咳嗽,顶多给任如故一个控蟹诉的眼神。 “呵。”任如故轻笑,他拉住要下床去卫生间的林唯夕,毫不犹豫地捧着对方的脸狠狠wěn了下去。 唇蟹舌纠缠,残留的液蟹体被完全tian净后男人才松开钳制,林唯夕震蟹惊地瞪大眼睛,倒是任如故se情地拿拇指擦了下自己的嘴角:“还好,也不算多么难吃。” … “你…”林唯夕一时词穷,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用不着这样的…” “可是我想。” 男人懒洋洋地倚着床头,浑身上下都是要命的yin靡劲儿,他心情似乎非常好,自从射完之后嘴角就一直带着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样好。”他的视线扫过林唯夕的肚子,“早该这么干。” 这样一点都不好!!! “你生气了么?” 林唯夕复杂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认命地叹口气:“没有。” 还怎么生气,都陪着一起吃了… “对不起。”任如故笑得很坦然,“偶尔我也想蟹做点坏事。” 任如故再坐回电脑前的时候,隔了老远的秦少飞都能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了。 原本身上齐齐整整的衬衣长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松松垮垮的浅sè条纹浴袍,胸前袒露着大片皮肤不说,脸上更是一副饱食后的餍足表情,真是洒蟹子都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秦少飞皮笑肉不笑:“二十分钟,挺快啊。” 任如故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子mi烂气息,他慢条斯理地把额前发梢上的水珠捋下来,轻飘飘地瞟了秦少飞一眼,“只是kou了几下而已。” 秦少飞的脸皮抽蟹搐了几下,手里的烟都快被他掐断了。 任如故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顺手把领子拉高了些:“还是谈正事吧。” 两个人的目光又放回热搜榜上,此时榜单已经被全部清空,只剩下窦教授宣布重大科学发现的新闻高高地挂在最顶端。 然后是关于他本人的一些采访,能看得出窦绮年这次打了新闻界一个措手不及,大部分媒体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堪称本年度最重磅的科研zhà蟹弹就被平地zhà响了。 各蟹界全是一片人仰马翻。 “嘁。”秦少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早说你要搞这么一出,我哪儿还用得着zá钱mǎi热度。” 任如故盯着榜单没说话。 其实这件事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阮轻的视蟹频刚bào出来没多久,窦允鹤就给他打过一个电蟹话,电蟹话里很简单地提了一句他会把这视蟹频压下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不会高兴傻了吧 任如故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窦允鹤不在娱乐圈,关系门路一个都没有,就算他能动用自己科学界的那份资源,可难道还能跟国家提要求说撤一个社交网络上的小视频?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没想到是这个办法。 把亲爹都搬出来了,任如故现在的感觉,有些错综复杂。 “只把视频压下来是不够的。”秦少飞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把烟灰敲落,“阮轻这种人,本质上是想借着这股风往上窜一窜,我见过太多了。” “你那边有消息么?” “嗯哼。”秦少飞露出个带点血腥气的笑,“你别说,还真被我找到了,我们那圈子里有个姓柏的,阮轻没出名前就在他手底下,床zhao视频要什么有什么,全是正面露脸的无码高清。” “他要多少钱?” “姓柏的前年生意失败借了我朋友陆星一笔钱,正愁还不上,我让他拿视频抵了。” “签合同了?” “行了吧你。”秦少飞摆摆手,“你这种人,也就适合在办公室玩玩理财投资,真坐到一张酒桌上去,我看谁搭理你,根本没朋友嘛。” 任如故笑笑,也不反驳。 “不过据我所知,网上那个视频不是从阮轻手里流出去的。” “消息属实吗?” “95%以上。”秦少飞咬着香烟的过滤嘴,懒洋洋地接腔。 “好,剩下的我去查。”任如故合上文件夹,揉了揉太阳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两个人都忙活了大半夜,此时事情告一段落,不约而同地都放松下来,秦少飞也有些困倦,他刚要关视频,结果正看到任如故在发呆。 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儿盯着又看了两秒,总算是确定屏幕里这个嘴角含笑,目无焦距的人真的是平常精得跟只老妖怪似的任如故。 “喂…”秦少飞惊悚道,“你不会高兴傻了吧?” 任如故出神出得无声无息,回神也回得极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常态了,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可嘴角的笑意还是掩不住:“任如故,你尝过jing蟹液的味道么?” 秦少飞挑眉:“你尝过?” “嗯。”任如故轻轻舔了舔嘴唇,“就刚才。” 卧槽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任如故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伸手把视频关掉了,末了不忘给秦少飞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简直就像一只干了坏事,还忍不住要炫耀出来的花孔雀! 秦少飞虽然没想明白是什么事,但潜意识觉得如果自己知道真相一定会被气吐血,毕竟任如故的恶劣他这段时间可是体会得足够多了。 … 早上醒来没多久,任如故就载着林唯夕回了R&G曼哈顿总部。 原因有好几个,一是公司今天对外有一个简单的说明会,旗下艺人出了事,身后的公司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露头。但任如故也是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发过话的,这事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短了志气,简而言之一句话,上下必须拧成一股绳,绝对不能被别人看笑话。 R&G总部大厅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但林唯夕一进去仍然敏锐地感觉气氛怪异了许多,不少试探的视线有若有无地往她和任如故的方向探过来,间或夹杂着一些窃窃的私语。 任如故一身笔挺海蓝西装三件套,站在大厅中间冷冷地扫上一圈,世界安静了。 他拉着林唯夕走到VIP电梯前,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打开门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抬头冲两人笑了笑:“呀,这么巧。” 竟然是Urmy。 林唯夕上次见他还是女装造型,这次打扮得清清爽爽差点没认出来,不过脸还是一样的雌雄莫辩,带着股还没长开似的稚气。 任如故在人前一向礼貌疏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只简单点了个头就算打招呼了。 Urmy也丝毫不介意任如故的冷漠,扬了扬掌心的手机,笑道:“昨天晚上可是热闹,任总大手笔呀。” 林唯夕茫然地看向任如故,她到现在为止还没开过网络。 “你要是这个季度很闲,我可以让策划部再给你排点工作。”任如故淡淡一笑。 “诶诶,别呀,我这阵子肾亏肾虚得厉害,看什么眼前都发绿,任总千万放过我。”他从善如流地冲任如故眨眨眼睛,“下次我多接几个见面会还不行嘛。” R&G旗下要出娱乐公司,培养几个有用的明星还是有用的。他说完视线一转落到林唯夕身上:“豆芽菜小姐姐,你也帮我说说好话嘛。” … 林唯夕捂着胸口,感受着万箭穿心的痛。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任总居然喜欢这种款。”Urmy捏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林唯夕,“看起来很普通嘛,那就一定是活儿很好咯…呐,有没有兴趣跟我试试?我在床上超猛的唷。” 电梯间温度骤降。 “开玩笑的啊,任总你不要这么认真,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这么个子高的上蟹床。”Urmy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情不愿地鼓起脸,“好好,我以后不说了!” 可爱男孩子讨饶的样子分外惹人疼爱,林唯夕忽然明白为什么Urmy能一进娱乐圈就大红大火了,他从长相到行为甚至性格,都切切实实地戳中了阿姨妈妈粉的痛点。 她又想到了林唯凡。 电梯‘叮’得一声到楼层,任如故拉着林唯夕走出去,Urmy也晃晃悠悠地跟上来。 “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在办公室稍等我几分钟。”任如故转头低声叮嘱道。 “没事没事,你先忙。”林唯夕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我等你回来。” 魏详一看任如故到了,眼疾手快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几人让了进去。 “你有事?”任如故看着跟进来的Urmy,眼里已经带了点冷意。 “我来找你请假嘛。”Urmy双手合十,“这阵子想要在家休息休息。” “不行。”任如故言简意赅地回绝,“R&G最新款男士淡香水的品牌代言人有很多工作,绝对不能走。” “唉,我要不是没办法也不来找你啊。”Urmy揉了揉自己的腰,掀开一截上衣下摆给任如故看,“我最近都累的成了排骨精。” 雪白的一截纤腰就在空气里晃啊晃的,让人很有一种把碍事的衣服完全撕开的冲动。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最后一次 “不行。” “好吧好吧。”Urmy摊摊手,“那我跟你讲个条件,我知道是谁把那段视频传到网上的。” 林唯夕惊讶地看向Urmy。 任如故则二话不说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请假表格,提笔在末尾刷刷刷签上名字递给Urmy:“日期自己填。” “哇,爱你。”Urmy如获至宝地接过来,顺便还在上面亲了一口,“写三个月没问题吧?” “可以。”任如故点头,“但再多就不行了。” Urmy收起表格,见林唯夕和任如故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你们记得上次来R&G的国民妹妹欧缇妃吧?当天我就把她拐到床上去了~是在卫生间做的,我裙子都没脱,不过不得不说她胸很大哟,抓起来超有感觉的~” “说重点。”任如故不耐烦地打断。 “后来我就找她一起玩嘛,然后有一次我提议要拍点那种的小视频,诶,你懂的哈!但她很谨慎,只允许我拿她手机拍,拍完看过后就要删掉,然后——”Urmy耸耸肩,“顺便就看到现在挂在网上的那个视频咯。 “你没看错?”任如故问道。 “这有什么看错不看错的?”Urmy撇撇嘴,“就算我没上过什么名牌大学,也不代表我就眼瞎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网上放出来的那段应该是删减版,欧缇妃手机里的比这个长多了。” “剪辑过了。”任如故了然地点点头,“意料之中。” “喂。”Urmy转头冲林唯夕幸灾乐祸地笑,“你们女人的友谊真是脆弱哦,见面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背后捅刀这么狠。” 林唯夕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有点丧气地垂下头:“可能我总是把人想得太好了吧。” “嗯…”Urmy凑近林唯夕研究似的仔细看了看,“你进娱乐圈几年了?” “我?”林唯夕有点不明所以。 “一年?还是两年?”Urmy笑了一下,露出脸颊上的一个梨涡,“欧缇妃那种人,手段算不上多高明,心思明明白白全写在眼睛里,你应该是在娱乐圈混了一段时间吧,不该看不出来,难道你都没接触过什么人?” “我…” “你看起来被雪藏了很久?”Urmy顺手端起旁边的茶碗啜了一口。 林唯夕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噗。”Urmy很是夸张地呛了一口水,他甚至顾不上擦嘴角就瞪大眼睛,“难道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我不混娱乐圈的,我是个心外科大夫。” “你看看我的脸,看上去很傻吗?”Urmy轻哼了一声,舔着嘴唇慢悠悠道,“别闹了。” “我说真的。”林唯夕掰着指头算,“我就拍过三个角色。” Urmy这下沉默了,半晌后才又问:“谁推荐你拍戏的?不是科班出身,没有任何表演经历,怎么可能和影帝搭戏,还是那么重要的角色。” “林唯凡。” “…”Urmy转头看任如故,挑了挑眉毛,“厉害。” 任如故微微一笑,脸色沉了几分。 “为什么是欧缇妃呢?”林唯夕茫然地问Urmy,“她那么恨我吗?” “你呀,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Urmy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的恨来得最莫名其妙又最顺理成章,哪怕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不如她,唯一超过她的那百分之一也足够她嫉妒得咬牙切齿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Urmy放下杯子,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剩下的自然有人要去操心,不过林唯夕既然把国民妹妹当朋友的话,这事还有点难办哦。” “不会的。”林唯夕摇摇头,眼神很坚定,“吃一堑长一智,我没做错事却要被人挂在网上谩骂攻击,如果再轻信下去,总会有连累周围人的一天。” “哇。”Urmy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唯夕,他忽然咬住嘴唇,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怪不得总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性感,可惜这两天肾虚石更不起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如故拎着后领扔出办公室,门一关,任如故长腿一抬跨坐到林唯夕大腿上,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个姿势让人瞬间有种性别倒置的错位感,按理说骑在上面的那个应该是女方才对,但男人做起来却没有一丝扭捏和羞涩,自然地仿佛水到渠成。 这个姿势让人瞬间有种性别倒置的错位感,按理说骑在上面的那个应该是女方才对,但男人做起来却没有一丝扭捏和羞涩,自然地仿佛水到渠成。 林唯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男人的唇舌已经长驱直入,轻轻撬开牙关伸进来,温暖shi润的口腔内壁被轻柔地sao蟹刮着,任如故吻得很深,林唯夕被亲得只能不断后仰,舌头也被细致地一寸寸舔蟹过,男人一步步逼近,水声啧啧,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开来。 “咳咳…”林唯夕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才仓促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很性感。”任如故用左手指节擦掉嘴角的水渍,眼神极为危险,“确实。” “你——” ‘咚咚’,办公室门被人扣响,魏详的声音传过来:“总裁,时间快到了。” 任如故没出声,仍然是那副恨不得把林唯夕拆吃入腹的表情,他跨坐在林唯夕腿上,两个人也就隔着一息的距离,所以男人西装裤的变化林唯夕想看不到都难。 林唯夕僵靠着沙发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再引起什么‘反应’。 “呼…”任如故把头倚在林唯夕肩窝处缓缓出了口浊气,显然是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娱乐圈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这些事情过去之后,你休息一阵吧。” “能休假当然好,”林唯夕微笑,“娱乐圈我玩儿过了,已经腻歪了。” “腻歪?”任如故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你不喜欢演戏了吗?” “我这个人的新鲜感很难维持的,”林唯夕轻笑,“尤其是这么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嗯,”任如故重新阖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一片密密如羽扇般的阴影,“你想回国看看爸妈吗?” 林唯夕点了点头。 “倒也不远。”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恰好我的年假还没用过,陪你回去看看怎么样?” “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你公司的事情那么忙。” “呵…”任如故低声笑起来,“林唯夕,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傻?” 林唯夕脸上有点红,被任如故的问句问的有些呆愣愣的:“我傻。” “嗯,知道就好。” 任如故轻描淡写地过了这个话题,但林唯夕也看不出来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随口敷衍。 他站起来,男人西装裤已经平整下去,虽然还稍有些凸起,但比刚才‘xxx’的状态已经好多了,起码可以出去见人了。 外面的魏详又在敲门催促,这次明显急切多了。 “我现在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任如故指指桌上的座机,“如果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我不在就好。” “嗯。”林唯夕点头。 任如故拉开门出去,又跟门口的魏详交代了什么才离开。 楚潇潇打电话告诉林唯夕,现在各大媒体都在疯狂的打听林唯夕的所在地,企图获得第一手资源。 这些都在林唯夕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虽然网上的热搜榜暂时被清空,但视频的事已经发酵了一晚上,媒体想采访她也再正常不过。 手机里的短信堆积得越来越多,这是现在林唯夕唯一能用来判断事情严重程度的东西。 在事情已经过去24个小时后,一些不熟悉的中学小学同学都开始发微信来询问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问来了自己这个失联这么久的联系方式,假意或真情掺杂在一起,林唯夕懒得分辨。 她有些沮丧地想大概事情真的控制不住了,一个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微小,在网络的洪流中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 林唯夕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有老公和这么多厉害的朋友,迅速掩盖住真实身份,顶着风头被骂骂也就过去了,最后所有的关注度一定还是落在阮轻身上。 还有欧缇妃。 就算有Urmy的那番话,林唯夕也很难理解欧缇妃的行为。虽然算起来两个人并没有多熟,但自己明明样样都不如她啊,她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嫉妒到不惜借着别人的手也要让自己从这个圈子里消失,嫉妒到连掩饰都不屑了。 林唯夕自认没有挡过她的路,其实就算林唯夕手里捏着什么资源,正儿八经顶着国民妹妹帽子的欧缇妃难道还看得上吗? 最后一次。 林唯夕坐在任如故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她暗暗在心里下决心—— 最后一次,今后绝对不能再当一个被保护者,世界上没有凭空消失的负担,自己之所以感觉不到,无非是全都转嫁到了任如故他们身上。 =========== 冒个泡防止你们这些小可爱忘了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