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衰神”来了 第一章:“衰神”来了 一个小山村的傍晚。 夕阳晚照,落日余晖。 收工的农人三三两两扛着农具悠闲地说笑着往家走去,孩童们和几条菜狗在田埂上追逐嬉戏,几只白鹳飞过,池塘里的鱼迅速沉入水下,平静的水面顿时冒出几个水泡。 不远的村庄,农舍炊烟缭绕,牛羊骡马回棚,盏盏电灯在暮霭中次第亮了起来...... 突然,一个恐慌的童音打破了小山村的恬静。 “大家快跑啊,衰神来啦。”一个光腚的男童奶声奶气的边跑边喊。 刹那间,村子里的人顿作鸟兽散,像变魔术似的瞬间蒸发,田间路上,散落着各种农具,一个水桶转着圈地向鱼塘滚去,连几条菜狗都跑的无影无踪。 刚刚还是人声、鸣声、吠声、蹄声合奏曲的村庄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阵清风掠过,一个少年形只单影地站在村子中央。 “哎,都别跑啊,我只是想借个火而已。”少年的嘴动了动,眼神中带着一抹阴郁,像天空越来越浓的暮色。 看来今晚又要啃凉馍馍了,少年无奈地想,随即无意识地抬脚踢飞了路上的一颗石子。 “嗷呜...喵”。 石子不偏不倚正好飞到躺在王家瓦房顶打盹的黑猫头上,黑猫吃痛一下跳了起来,脚下一滑,身子砸在靠在房檐上的一排竹竿上,竹竿顺势倒下,砸向李家墙头上的花盆,花盆落下又砸在李家的黄狗身上,黄狗吃痛猛地蹿过篱笆,又把张家晾晒衣服的竹竿撞到,竹竿上的绳子一甩,把一件花裤衩又甩到隔壁刘老汉家的灰马头上,灰马看不见,一个劲的刨蹄乱转,在转的时候,尾巴把剁草上的镰刀扫落在地,又一扬蹄子,一蹄将镰刀踢了出去,镰刀在半空中来了个空中转体360度向前翻腾七周半然后准确无误地插在了陈家大白猪的屁股上,大白猪猛叫一声,带着镰刀闷头狂奔,然后,洪家、黄家、吕家、黑家、白家,鸡飞、蛋打、窗破、桌翻、饭洒,全都遭了秧,最后,大白猪一跃而起撞向村中央的变电箱,几丝火花闪过,大白猪安静了,全村顿时暗了下来,断电了。 奇怪的是,刚才噼哩桄榔、唏哩咔嚓的一通糟乱声响,竟没有一个人出来张望。 村子里显得格外寂寥,少年的眼神愈加的阴郁。 安静,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心慌。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达声。 “嗡...嗡...嗡...蛋蛋蛋蛋蛋蛋...吱”一辆摩托车停在少年旁边。 “喂,小子,你们支书家在哪?”摩托车上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年轻人冲少年喊道。 少年四周看了看,不确定那人是否在和他说话,呆呆地望着那人。 “和你说话呢,聋子啊,我是乡政府的,找你们支书有事,快说支书家在哪?耽误了事,你承担不了责任。”年轻人不耐烦地说。 少年眼珠转了转,用手一指:“鱼塘拐过去第一家就是了。” “蛋蛋蛋蛋蛋蛋...嗡...嗡...”摩托车卷起一阵尘土,飞奔而去。 “完球喽,这人要倒霉了。”有人轻声说道。 几个农户的门缝后传来一阵叹息。 “咣当,吱,哎呦,扑通,嗷呜,咕嘟嘟...”远处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和吞水的声音。 屋里的人赶紧拉开门缝向外窥视。 “他m的,这是谁家的锄头扔在路上啊,人呢?人呢?快他m的来人啊,我的摩托掉水里啦。”年轻人爬到鱼塘边,像个落汤鸡似的冲着四周大喊。 少年见状不妙,打了个寒战,一溜烟跑了。 乡亲们从门缝瞥见少年远远离去,这才纷纷赶到鱼塘。 “我是乡政府的,你们村里的人也太没公德心了,锄头怎么能随便乱丢呢...”年轻人气愤地冲村民们喊道。 “孩子啊,你身体没毛病吧?”一位大娘关切地问道。 “怎么说话呢,我身体好好的。”年轻人不满地说。 “没病走两步。”大娘说道。 “走两步,走两步...”众人附和道。 “神经病啊,我干嘛听你们的。”年轻人要恼火。 “孩子啊,怨俺没说清楚,俺们是问你有没有伤着。”大娘解释道。 “没有啊,这不是好好的吗?”年轻人疑惑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啧啧,太幸运了,碰上那小子竟然还没事,啧啧,还是政府的人有霸气...”大娘嘴吧唧着感叹道。 “啧啧、啧啧...”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跟着感叹。 年轻人郁闷的都快哭了,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这村民的素质也太低了,要不是媳妇想喝老母鸡汤,自己才懒得下来呢... 正想着,村支书赵有田赶来了:“袁主任,咋啦?咋啦...” “老赵,我摩托车掉塘里啦。”年轻人像看到救星一样舒展了眉头。 “快,快,下去几个人把袁主任的摩托给捞上来。”赵有田指挥道。 看来赵支书的威信还挺高,也没点名,扑通通就跳下几个年轻人,塘下塘上,大家合力把摩托车给捞了上来。 赵有田一边用毛巾给年轻人擦着头,一边说:“袁主任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啦。” 年轻人其实就是乡政府的普通办事员,为表示对上级的尊重,村子的人对上级无职务的人都在姓后面加个“主任”二字。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年轻人说。 “你怎么掉鱼塘里了,我家不在这条路啊。”村支书问道。 “你家不是在鱼塘边啊...***,那臭小子敢骗我...”年轻人恨恨地骂道。 赵有田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岔开话题问道:“袁主任这么急找我?” “啊,乡长派我来向你们传达重要文件精神的。”年轻人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提高了音量继续说:“为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加强农村实用人才队伍建设,乡政府决定在每个自然村推选一名有文化基础的年轻人到豫洲参加农村实用技能培训。” “你说什么?每个村子要派一个年轻人出去培训?那培训完还回不回村里?”赵有田急切地问道。 年轻人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贴近村支书的耳边说:“一般来说,培训完肯定还要回到原来的村里,但省农技站缺人,所以这次会有几个留在省农技站。老赵,这可是个好机会,听说你女儿也十八岁了,符合条件啊,你可要把握住,我可是专程来给你报喜的啊。” 年轻人说完用手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甩了甩手看着支书:“唉,你看这倒霉催的,只顾着给你报信了,没想连人带摩托都掉进鱼塘了,这可咋办是好。” 村支书赵有田一把握住年轻人的手,激动的说:“太好了,袁主任,你可是解决了我们村里的大问题啊,真是太谢谢你啦。摩托车好办,在我们村出的事,我们肯定负责,我们村部的摩托车刚买没几天,你骑走。” “真的,老赵你太够意思啦,没得说,以后你老赵的事就是我的事。哦,对了,我媳妇快生了,我想找两只老母鸡给那婆娘补补身子,你知道,现在到处都是饲料鸡......”年轻人高兴地说。 “没问题,小菜,小菜一碟,到我家里换身干的衣服,今晚就别走了。”赵有田热情地招呼着。 “不了,媳妇还在家等着呢,我得趁还看的见路赶紧回去。” “那好,既然袁主任有事,就不留你了。老洪,去你家抓两只老母鸡过来,再拿一百个土鸡蛋,记到村部帐上。王会计,去把村部的摩托车推过来,袁主任要赶着回去。”赵有田用手指挥着,干脆利落间显示着他在村里的权威。 不一会,土鸡、土鸡蛋和摩托车都送了过来,年轻人喜滋滋地骑上摩托和支书告别离去。 今天没白跑一趟,既完成了媳妇的任务,还换了辆新摩托车,年轻人高兴地想着,不禁得意地哼起嗨歌来“moun tain top,就跟着一起来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day and night,就你和我的爱,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yi yi yi,你不在,我不在,yi yi yi ,谁还会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断了电,山村的小路变得模糊不清,年轻人熟练地把车灯打开,一道光束射出,像把利剑一样把夜幕破个大洞。 突然,光束前闪过一个白影,年轻人连手刹都来不及捏就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啊...咯咯咯...扑通...咕嘟嘟...” 可怜的陈家大白猪先是屁股不明不白挨了一镰刀,接着稀哩糊涂撞到配电箱上,好不容易醒来刚走两步,又被突如其来的摩托车给撞了。 还不如挨一刀呢,大白猪倒在地上哼了两声,怨毒地看了世界最后一眼,不动了。 不幸的年轻人是第二次飞了起来,向前空翻一周半,两手伸前,倾斜着身子,准确无误地一头扎进毛蛋家的粪坑里。 “啊,噗噗噗,噢呕,噢呕,呕呕呕......” 从粪坑里爬上来的年轻人趴在坑边不停地呕吐着,在摩托车灯的照射下,年轻人突然看到面前竖了块木牌,上面写着血红的两个字:衰神!< 第二章:衰神出世 第二章:衰神出世 当天夜里,由支书赵有田组织召开了村委会紧急会议。 这次会议比以往任何会议开的都久,会议室内烛光闪闪,人影晃动,烟雾缭绕,气氛凝重,时而激烈争辩,时而窃窃私语,偶尔沉默叹息,间或欢声笑语,最后在一阵长时间热烈的掌声中,村委会委员们带着满足的笑容散了会。 皓月当空,夜幕如白。 村西头二公里外,一座破旧的老君庙,残砖烂瓦,杂草丛生。 老君庙修于何时已无从考究,自从“破四旧”遭到破坏后再没修茸过,而进入改革开放后,大家开始拜起了关公,这里更是没了什么香火,越发显得萧条破落。 月光照入老君庙的偏房,屋内的陈设清晰可见,除了一个灶台,一台旧的黑白电视机和一张破床外,就是地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籍。 对了,床上还躺着一个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忧郁,正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少年名叫申帅。 人们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这句话放到申帅身上却不合适,因为上帝从来没对他打开过门窗。 申帅刚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爷爷得知生了个带把的孙子,一激动中了风。 一岁时的冬天,外面雪花飘飘。奶奶背着申帅在山坡上拾柴火,不知什么原因,襁褓的背带突然松了,小申帅一下滑到山坡下的公路上。这时,一辆疾驰的手扶拖拉机迎面冲来,像没头苍蝇一样向襁褓碾去,眼看小申帅就要命丧车轮底下,山坡上的奶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却突然出现了,那辆手扶拖拉机的轮子竟然莫名其妙地脱落,车身一歪滑出了路面,连车带人翻了个跟头滚下了旁边的田沟,小申帅却在襁褓中一点事没有的咯咯直笑。后来,驾驶员受伤被送往医院抢救,而申帅的奶奶则吓的心脏病发作,当场猝死。爷爷受不了打击,也在两天后去世。 2岁时,申帅父亲带着他去乡里看大戏,因为去的较晚挤不到前面,申帅父亲就抱着他站在墙头上看,结果看到精彩处,申帅父亲一个不留神,父子二人双双从墙头上摔下,父亲的腰砸在墙下的一块石头上,一根肋骨当场骨折,而申帅则有惊无险,摔到了石头旁边的一包鸡饲料上。 3岁时,村里召开村长选举大会,这是个大事,全村的男女老幼全都到了场。申帅三岁才会说话,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这会老支书刚一宣布会议开始,小申帅指着天上说:“包、包、包...”,说也奇怪,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就下起了冰雹,而且冰雹个头和大拇指一样,砸到人头上一砸一个包。因为人多,会议是在田里的开阔地举行的,躲都没处躲,冰雹一停下来,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治伤要紧啊,会议也没开成。次日,天气大好,会议重新召开,还专门在会场搭了一个主席台和一个大棚,天上下什么都不用怕了。当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申帅又指着主席台说:“他、他、他...”,结果,主席台应声而塌,老支书的两颗门牙都磕掉了,赶紧上诊所,会议又进行不下去了。到了第三天,申帅父子还没出门,老支书就派人传话说他们不用去了,而且命令这父子俩会议不开完不能出门。村长选举会议终于在第三天顺利召开。 4岁那年的大年初一早上,申帅父亲在院子门口燃放开门炮,点燃引信后,开门炮半晌都没动静,那时的小孩过年都喜欢捡炮仗玩,申帅忙跑过去捡了开门炮,然后讨好地交到父亲手上,结果申帅父亲接过后,炮响了,申父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炸飞了。 5岁时,申帅和村里的一群孩童在山坡上玩耍,突然山体轻微滑坡,同伴们都被摔到山下,只有他站的地方安然无恙。 6岁时,申帅在离家不远的村小学里读书。有一天清晨,申帅一人又蹦又跳地背着书包去上学。申帅的家门口是个下坡路口,他刚走出院门口不远,一个身躯庞大的彪形大汉骑着自行车向他冲来,连人带车撞到了申帅的身上,顿时人仰马翻。这位彪形大汉正是村小学的汪老师,汪老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胳膊骨折,痛得哇哇直叫,自行车上的大杠也断成了两截。可是,申帅却连皮都没有蹭破,像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还礼貌地对汪老师说:“汪老师,今天还上课吗?” 7岁时,父亲给申帅又找了个后妈。后妈很厉害,结婚那天,申帅在厨房偷吃肥肉,被后妈看见,后妈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小申帅一躲,后妈使劲过大,一巴掌扇空,右胳膊脱臼了。后妈怒火中烧,左手抄了一根柴火棍扬起就打,结果,棍子扬在后面的墙壁,一脱手反弹回去打到了自己头上。申帅撒腿就跑,后妈拔腿就追,结果,后妈迈出门时又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头破血流。从地上爬起时,后妈已经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着继续追赶申帅,结果没走两步后脚尖踩住了被申帅丢在地上的一块肥肉,后脚一滑,来了个大劈叉,当时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申帅父亲赶紧把后妈送到乡诊所,经医生诊断,后妈下身造成拉伤。于是,后妈绝望地和申帅父亲提出了离婚,从结婚到离婚不到一天的工夫,申帅父亲创造了史上最快的闪婚。 8岁的时候,申帅父亲贷款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每天将自家种的蔬菜运到城里去卖。一天早上,申父在忙着往车上装蔬菜,申帅就爬到摩托上去玩。车装好后,申父骑上摩托车,决定启动引擎。不幸的是,三轮摩托被申帅挂着了挡,引擎启动后,三轮摩托忽地冲了出去,申父一时没抓牢车把,结果,整个人飞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把一条胳膊摔断了。 9岁那年,一个夏天的傍晚,申父在院里拿煤油给摩托车擦车,刚擦了一半就被另一个村的人拉去打麻将去了。申帅一个人躲在蚊帐里点了一支蜡烛看小人书,正看的入迷时,火烛把蚊帐点燃了,申帅赶紧跑出房外拿了一盆水就朝火上浇去,结果,火势噌地蹿起老高,直烧房梁,原来,申帅朝火上倒的是煤油。 等乡亲们赶来时,已是火势冲天,回天无力了。申帅父亲把口袋里的钱输完回来,院里灰烬弥漫,家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这几年申帅把父亲折磨的不轻,经历无数次灾难后,申帅父亲对儿子的爱也日益淡漠,所以经常对申帅殴打责骂。 这次申帅父亲气的失去了理智,把申帅拉到山坡上,用绳子把他捆到树上,拿起铁锨没命朝他身上打去,刚开始申帅还拼命哭喊,后来,声音渐渐微弱,最后竟没了声音。 申帅父亲这才害怕起来,以为把儿子打死了,连绳子都没给申帅解开,就一个人跑了,这一跑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还是乡亲们把申帅送到的医院,这才保住了申帅一条小命。 求收藏、求推荐,您的支持是作者勤奋的动力!< 第三章:约法三章 第三章:约法三章 申父跑了之后,小申帅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乡亲们虽然救了小申帅的命,但是,却没有一家愿意收留他。 刚开始,乡亲们只是认为申帅只不过是个倒霉孩子,随着申帅渐渐长大,人们慢慢发现不光是他自己倒霉,凡是和他有接触的人都倒霉。 小孩子和他在一起玩耍,不是磕着了就是碰着了,多多少少都要带点伤回家。大人们和他在一起,不是掉坑里了,就是被车撞了。就连动物们有时都不能幸免,有一次,一条疯狗连续咬了几人,要冲向申帅时,后腿却卡在了石缝里,狗腿当时就折了。 上学的时候,和申帅同桌的毛蛋最倒霉。 村办小学质量差,更重要的是乡村教师的素质也不高,再加上农村小孩缺乏家教,老师打骂学生那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汪老师,上课时看谁不顺眼,拿起粉笔或者黑板擦就砸了过去,但每次要砸申帅的时候,往往砸中的都是毛蛋,每天毛蛋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毛蛋为此又气又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申帅是一肚子怨恨,就写了个“衰神”字样的木牌插到自家的粪坑旁,每次受伤后就朝着木牌撒尿,在心灵上多少是点安慰。 后来在毛蛋父母的坚持下,老师给毛蛋换了桌。但谁挨着申帅谁倒霉,没办法,申帅最后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墙角。 有一天,申帅上课时看小人书,被汪老师看见了,随手一个粉笔头就像子弹一样朝申帅飞了过去,没砸着,汪老师又拿起黑板擦砸去,还是没砸着,汪老师开始较上了劲,抬腿脱掉一只鞋子就丢了过去,“咣当”一声,窗户玻璃被砸烂了。 同学们看着都笑了起来,这下可把汪老师的火给点燃了,一个跨步就下了讲台,结果落脚时没站稳,一下摔了狗啃泥,嘴唇都摔破了。汪老师爬起继续向前冲,结果腿又磕到了课桌腿,连续的出丑让汪老师颜面尽失,他忍着痛走到申帅面前,一脚就踢了过去,申帅一躲,汪老师哎呦一声,坐到地上,他踢到了墙,更不幸的是他还坐在了碎玻璃上,顿时,裤子都被鲜血染湿了。 几个村民闻讯赶来,赶紧找了个木板抬着汪老师去乡卫生所。去的路上,村民就询问事情的经过,汪老师把情况说了一遍,结果,村民大笑不已,其中一个笑的手吃不住劲,把木板脱手了,汪老师摔掉在地又把手臂摔断了。 后来,五尺高的汉子嚎啕大哭一场,出院后再也没回学校,听说到南方去打工了。 汪老师走后,新来的支教吴老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吴老师是学哲学的,血气方刚不信邪,村里的人就和他打赌,说吴老师敢和申帅呆上一天,就请吴老师喝豫河大曲。 于是,吴老师就带着申帅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休息,总之,吴老师到哪,申帅就跟着到哪。 果然,一天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下,乡亲们彻底对吴老师折服了,特别是学生们,看吴老师的眼神都流露出一丝崇拜,村支书赵有田的女儿赵花花还一个劲地对吴老师抛媚眼。到了晚上,愿赌服输的人心甘情愿地请吴老师大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吴老师摇摇晃晃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走到鱼塘边,吴老师左右一看没人,就掏出“小弟弟”对准鱼塘撒尿,随着一条白练出去,吴老师一声惨叫,捂着下身就倒在了地上。 后来才知道,当天晚上,一个外村的贼人带着电鱼设备到鱼塘来偷鱼,看到有人靠近鱼塘,贼人就躲了起来,但电源机导线开关没关,吴老师尿尿的地方正好对准导线开关,导致漏电,把小弟弟打伤了。 刚开始,吴老师以为没多大事,就是把小弟弟给电硬了,但这玩意硬一、两个小时是本事,硬一、两天肯定有事,到了第三天实在受不了,就去了县医院去诊断。医院给吴老师打了一针,他的小弟弟才软了下来。但,从此再也没硬起来。 山村人迷信,有人说申帅是扫把星下凡,有人说申帅祖上没有积德,有人说申帅生辰八字不好,还有的说申帅是名字没取好,申帅二字倒过来不就是“衰神”吗?不管怎么说,大家再说起申帅时,都用“衰神”替代了申帅。 所以,鉴于申帅的种种霉运以及让他人倒霉的能力,自然没人敢自找苦吃。但申帅毕竟是村里的人,还是一个孩子,于德于理于法于情,村里都不能不管他。 于是,村里开了三天的讨论会,终于找出了解决的办法。 一是,为避免申帅的霉运祸及乡里,将申帅的住处安置在二里外的老君庙。申帅所用一切日常用品由村委会代为办理,每家每户按星期轮流给申帅送口粮。 二是,申帅家里的地归村里所有,申帅十八岁之前所有的开销由村里支付,但生活自理、文化自学,在申帅年满十八岁时必须离开本村,另谋生路。 生活自理好办,有人送吃的,只要自己热热就行,但文化自学却违反了义务教育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村里就把这个皮球推给了村办小学的校长,校长也怕沾霉运,就时不时地送点书应付一下, 三是,对申帅约法三章:不准随便进村窜门,不准参加村里的任何活动,不准与村民接触,特殊情况,与村民之间的距离必须保持十米以外。 申帅就一个要求,要读书。村长一听难住了,同意他读书,约法三章等于作废,不同意读书,又违反了义务教育法。幸亏村长的儿子在镇中华书店当经理,每个月就把一些处理不掉的书籍拿来给他,这才让申帅安顿下来,从此,他就与书相伴,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亲人们的离去和乡亲们的排斥,使申帅的性格变得愈加的自卑和忧郁。 明天就是申帅十八岁生日了,少年毫无睡意,睁大了双眼,回忆起种种往事,想起自己的命运,陷入了深思当中。 我是谁?命运是什么?是谁在主宰着我的命运?如果说父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是父母的生命的延续,那么,我的命运是谁安排的呢?我是扫把星转世吗?为什么别人都不愿接触我?我为什么是申帅而不是别人?既然我这么倒霉,为什么还让我生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里,申帅心情越发地暗淡起来,他甚至消极地想到了死,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有些迷惑,都说天堂是极乐世界,人死了会上天堂,但为什么人人都恐惧死,那么死是好还是不好呢?现在的我是申帅,死了的我还是申帅吗?我究竟是谁?是我的躯体?还是我的思维? 乱七八糟的问题像潮水般的向申帅脑海涌来,越想越理不清头绪,尤其是哲学范畴的问题,想清楚了你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想不清楚你就好像得了白内障一样。 越想脑子就越痛,想着想着,少年睡了过去。 新书每天保持三更,分别在上午、中午和晚上时间,希望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宣传,谢谢!< 第四章:天上掉馅饼 第四章:天上掉馅饼 山村的清晨,总是凉爽而且忙碌,“一天之计在于晨”,农人们都会珍惜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用这段时间辛勤劳作,播种丰收的希望。 沐浴在晨曦中的老君庙也苏醒过来,花草在微风中轻舞,小鸟在枝头前歌唱,万物生机,朝气蓬勃,只有庙里的少年还在酣睡,或许梦中的他正在走着大运呢。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一个电喇叭的音乐声突然响起,惊碎了清晨的宁静,惊飞了树上的小鸟,也惊醒了沉睡中的申帅。 庙前的大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群人。 “喂、喂...申帅,申帅,听到请出来,听到请出来,请出来,出来,来......。”村支书赵有田拿了一支电喇叭在喊话。 高亢的喇叭声有些刺耳,余音回荡在山村,听得人心都有点慌。 “啊,是赵大伯啊,有甚事?”申帅光着脚丫揉着眼睛出来了。 槐树底下的人群不自觉地往树后拢去。 “别动,别动,你就站那听我说就行啦。是好事,大伯给你带来个好消息。上面为加强农村人才队伍的建设,决定在每个村推选一名有文化基础的年轻人到豫州参加农村实用技能培训,培训成绩优秀的还能在省农技站上班。如今大侄子也不小了,又没个家,所以,经村委会研究决定,将这唯一的培训指标让给你,你自己学门技术也能养活自己不是。这种好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所以你要把握住机会,争取留在省城,也给咱村争争光。咱可把丑话说到前头,这次你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你已经不是村里的人了。你可别怪大伯啊,人不逼不成器,大伯这样做,就是逼着你出人头地,到外面混出个人样,大伯把介绍信和被褥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是报到时间,你现在就可以走。”赵有田到底是村干部,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申帅听后愣住了,半晌没说话,十八岁之前总是不走运,今天天上突然掉下个馅饼,这让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大侄子啊,出门在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村委会给你支出三百块,大伯这再给你一百,把钱给揣好了,别乱花,培训的地方管吃住,要把钱用在刀刃上。”赵有田从口袋掏出一百元钱塞到一个信封里。 众人见状,也纷纷解囊掏出大小不等的纸币交给支书赵有田。 是真的,不是做梦,村里真的把这唯一的好机会给了自己,大家还掏出了钱来资助自己这个孤儿。 接过赵大伯手中的信封,申帅心里百感交集,激动地说:“谢谢、谢谢、谢谢大伯大婶叔叔阿姨,我一定好好学习,学成后回来报答大家。” “别,别,大侄子啊,你可得说话算话,咱可是有约法三章的,你出去了就别回来了,有啥事写个信就中啦。”赵有田急切地说。 “那...好吧。”申帅嗫嚅着说。 “申帅,你这一走,以后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这是我刚买的圆珠笔,送给你,到省城安顿好了,记得给我来信。”一个头戴摩托头盔的人手里拿着一支笔向申帅走过去。 “谢谢毛蛋,我不会忘记你的。”申帅接过圆珠笔,想起玩伴的情谊,张开双臂想拥抱一下毛蛋。 毛蛋急忙后退一步闪开,没想到戴着头盔看不见后面的情况,一头撞到赵有田身上,两人摔倒在地。 毛蛋赶忙从地上爬起,把赵有田拉起,然后悻悻地说:“真是防不胜防,戴了个头盔还是没躲过一劫。” 本来申帅想去搀扶一把,听了这话,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 “申帅,这是我的护身符,送给你吧,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好运。”赵有田的女儿赵花花对着申帅说。 花花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女,柳眉凤眼,粉腮俏脸,不施粉黛,就已是春光明媚,是村里所有小伙子梦寐的求偶对象,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运动衣,扎了一个马尾辫,身扭辫动,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 申帅虽然过着与村里隔绝的生活,但心中一直喜欢着花花,如今女大十八变,花花出落的那么漂亮,他看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这美丽善良的姑娘在自己要告别家乡时送自己东西,到底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的不幸。 “接着。”花花冲申帅笑了笑,然后把一个东西朝他丢了过去。 申帅一把接过护身符,是一个圆形的铜牌,一面是个“佛”字,另一面写的是梵文。 这可是花花的贴身之物啊,申帅痴痴地盯着花花说:“你真...美。” 花花的俏脸腾地涌上一片红晕,害羞地往槐树下站了站。 按时髦的说法,申帅就是个宅男,他很少接触人,性格内向,人情世故懂得也少,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突然想到书上所看到的爱情故事中,男女在分别时,女人都会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送给男人,花花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思。随即,他自卑的心理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花花送自己东西只不过是可怜自己,他自己未来的命运还是个未知数,一刹那,申帅想了很多很多,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花花,他心里一阵酸楚。 “花花,我喜欢你。”申帅突然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申帅自己都吓了一跳,其实他是想说“花花,谢谢你”,没想到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山村人的表白方式一般都很婉约,申帅这一声喊,把所有人都喊傻了,花花更是手足无措,慌得猛扭过头想躲,没曾想,花花身后是大槐树,一头撞到树上,身子一软,撞晕在地。 “花花。”申帅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滚,滚你个小兔崽子,快点给我滚,给我滚的远远的,你个扫把星、晦气鬼......”赵有田破口大骂起来。 “滚,快点滚......”村里的小伙子们见心爱的花花姑娘撞倒在地,纷纷责怒于申帅,一、两个人甚至还拣起土坷拉去砸申帅。 申帅身上挨了几下,顾不上关心花花,赶紧拿起地上的被褥和给他准备的一个挎包落荒而逃。 祝亲爱的读者们马年快乐,马上有钱,马上心想事成,马上投作者一票,马上就能数钞票。< 第五章:猜猜我是谁 第五章:猜猜我是谁 从申帅的山村到省城豫州相隔二百多公里,虽然路程不算很远,但颇费周折,要翻过一座山到乡里,再搭乘摩托车到镇里坐公共汽车到县里然后转乘火车去省城。 少年不知愁滋味,尽管劳累奔波,申帅却精神头十足,怀着对外界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冀望,他对自己前方的路充满着憧憬。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好运,还是歹命,以后都要靠自己了,他对着自己鼓劲。 幸运的是,一路还算顺利,列车到达豫州的时间正好是傍晚时分。 夜晚的豫州火车站很美丽,华灯高照,流光溢彩,绚丽多彩的广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把火车站广场的装饰的五彩斑斓。远处望去,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车流如潮,灯火辉煌,到处充满了现代化气息。 申帅提着被褥站在火车站广场,他对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切是那么新奇,那么好看,这让他有点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突然,他的眼睛被人从后面用手蒙上,耳边同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笑声:“老同学,猜猜我是谁?” 这不是扯淡吗?申帅小学都没上完,哪来的同学? 申帅感到不舒服,刚想挣脱,后背就贴上了两团软乎乎的东西,他身子一麻,不敢动了。 申帅从没和女孩接触过,后背上的两个肉团越贴越紧,他的脑子“轰”地一下短了路。 “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从mary到sunny和ivory,就是不说我的名字......”后面的女孩贴着申帅的耳朵轻声地唱了起来,空气中还飘来一丝淡淡的幽香。 “你、你谁啊?你松、松开手......”申帅身子和声音似乎都有些僵硬。 “那好吧,我松开手,但是你要闭着眼数十秒钟,才能睁开眼睛,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后面的女孩笑嘻嘻地说。 “好...吧,嘿嘿。”申帅咧了一下嘴。 申帅很老实地默念着秒数,一直数到十,刚睁开眼睛,眼睛就被一股清凉油的气味刺激的又闭起来,他赶紧用手去擦,没曾想越擦刺激越大,眼泪顿时像泉涌般喷了出来。 等他好不容易眯缝着眼转身看时,身边只有来来往往的过客,那个自称老同学的女孩不见了。 申帅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自己,放了心,被褥和挎包都在。 都说城里人开放,没想到这么开放,都不认识就抱上了,估计那女孩是抱错了,一看人不对,赶紧跑了,申帅一边猜测一边回味着刚才后背异样的感觉,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 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思忖着是不是先找个旅馆住下。 “小兄弟,住宿吗?”一个中年妇女手拿一纸板朝他晃了晃。 “住一晚多少钱?”申帅问。 “不贵,才三十元,你要住宾馆的话,一晚上没一百下不来,而且我们这还有特殊服务呢。”中年妇女压低了声音热情地介绍道。 还行,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那好吧。”申帅说。 “跟着我。”中年妇女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走过火车站广场,二人穿过两条大街,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小胡同灯光昏暗,污水横流,妇女和申帅跳跃着来到一个二层小楼前站住。 楼房很破旧,只有几个房间隐隐约约闪着灯光,楼下没人,显得冷冷清清,小楼的正门上方写着小小的“住宿”二字,不注意还真看不见。 “小翠,接客。”中年妇女朝楼洞里喊了一声。 “来了。” “好了,你进去吧。”中年妇女说完,拿着纸牌转身走了。 一个长的很敦实穿了一件翠绿色上衣的女人走出来,朝申帅摆了摆头:“跟我来。” 叫小翠的女人打开一个房间,开了房灯,侧身让申帅进去。房间很小很小,除了一张床之外再无它物,反正就休息一晚,也无所谓,申帅并没有在意。 “要加被子吗?”小翠问。 申帅一看床上只有一张毯子,反正不加白不加,就说“加。” “你等着。”小翠朝申帅神秘地一笑走开了。 把被褥放下,申帅到走廊洗手间随便清洗了一下,走回去推开门顿时愣住了。 床上坐了一个浓妆艳抹,身穿白色露脐装,配超短红裙,浑身散发出一种劣质香水味的女人。 “把门关上。”那女人抛来一个媚眼。 申帅打了个寒战,心想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但自己的被褥就放在房间的地下,他一时糊涂了。 “看你那傻样,第一次吧,没关系,姐教你,一回生二回熟,三次让你还回头。”那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申帅心想,这个省城真是邪门,怎么尽是些不认识的熟人? “我叫申帅,大姐贵姓?”申帅疑惑地问。 “咯咯咯咯,你叫我葡萄好了,不过,咱可得先说好价钱,一百打pao,二百包ye。”葡萄姐浪笑着又抛来一个媚眼。 “打什么炮?”申帅不解地问。 “你说呢?” “电视上不是说省城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吗?怎么......”申帅有点糊涂地问。 “不是你要被子的吗?还装什么蒜?”葡萄姐脸色一变,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是来住店的,住店当然要被子啊。”申帅一脸的迷糊。 “m的,乡巴佬,尽耽误老娘的生意,小翠。”葡萄朝门外喊了一声,然后甩门而出。 小翠很快过来,寒着脸,依着门对申帅说:“先把住宿费交了,一百块,明早八点不续住的话就要退房。” “不...不是三十吗?来时和那个大姐说好的呀。” “谁和你说的三十,你以为这是你们乡下啊,就一百,一分也不能少。”小翠鼓起眼撇着嘴,身后突然多了两个彪形大汉。 “那我不住了还不行。”申帅说着提起自己的被褥准备往外走。 “这就想走啊,哥们,坏了规矩啦。”一个大汉推了申帅一把,把申帅推坐在床上。 “进了我们店,住不住都是一百,除非...除非你能打过他俩。”小翠坏笑着指了指两个大汉,两个大汉立刻配合地抱着胳膊,凶神恶煞地盯着申帅。 再没见过世面,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申帅还是懂的,他无何奈何地拿起挎包,伸手在里面去找装钱的信封。 掏着掏着,申帅的脸色突变,一把将挎包倒过来,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 装着钱和介绍信的信封不见了。 申帅猛地想起在火车站广场蒙住他眼睛的女孩,顿时,他明白了......。 “怎么回事?小子,不要给我们说没钱啊。”两个大汉说着进屋翻起了申帅的东西。 此时的申帅,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受了骗,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m的,真没钱,没钱还来骗住店,我踢死你。”一个大汉骂骂咧咧的将手中的东西一丢,一脚就踢了过来。 申帅慌的赶紧后退一步,躲开了大汉的袭击,房间本来就小,申帅的后脚跟一下踩到小翠的脚趾头,小翠哎哟一声,身子往后一耸,把另外一个大汉给耸倒在地。 见势不妙,申帅一个趔趄,连踩带跳地冲出了房间。 楼道里顿时叫骂声起伏,各个房间的灯也次第亮了起来。 申帅顾不上胡同地上的污水,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第六章:好心的乞丐 第六章:好心的乞丐 申帅疯也似的跑了很远,回头见无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喘息。 大街上车来车往,灯火辉煌,几家店铺里飘出悦耳的音乐,店员拍着手在招揽着顾客。看着眼前的光亮和熙熙攘攘的人流,申帅的心里安定许多。 但,一丝恐惧很快扼住了他的意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从mary到sunny和ivory,就是不说我的名字......”前面传来一个女孩的歌声。 申帅一个激灵,抬眼看去,前方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孩正用手捂着一个男人的眼睛。 “可抓着你了,还我的钱。”申帅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那黑衣少女的手腕。 “你谁啊?干吗啊?”黑衣少女惊谔地看着申帅。 被蒙眼睛的男人迅速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申帅的衣领,用同样的话问他:“你谁啊?干吗呢?” “放、放开我,她刚才想偷你的钱,你抓我干吗?”申帅焦急地对那男子说。 “珠珠,这是怎么回事?”男子扭头问黑衣女子。 “放开我,这人神经病啊,我不认识他。”黑衣少女挣脱着手腕。 “你、你们认识啊,对,对不起......。”申帅有点瞠目结舌,赶紧松开了抓女子的手。 “m的神经病,敢调戏我女朋友。”男子说完一拳打在申帅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申帅一边捂着脸一边道着谦。 “快滚。”那男子又给了申帅一脚,然后悻悻地拉着女友骂骂咧咧地走了。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观众,每个人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对着申帅指指点点,嘲弄嬉笑。 申帅咧了咧嘴,用手拭去嘴边的血迹,低头蹒跚地朝反方向走去,都走出了几十米远,后面还跟着几个无聊的小子。 他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又该到哪里去,他觉得有点冷,身子又软又累,眼前街道两旁斑斓的霓虹射灯闪烁着不真实的色彩,一个个西装革履花枝招展的红男绿女像走秀似的往来不息,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星人一样,自己到底属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脑子乱的像一团糨糊。 不知走了多远,他的意识慢慢回到了现实,天色已晚,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休息的地方。 眼睛四处搜索,申帅看见天桥楼梯下有一块空地,幸好是初夏,这里既偏僻又安全,对付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人在困境中,也就没什么讲究了,刚才的奔波和皮肉之苦使他又疲又累,往地上一躺,很快睡了过去。 刚入梦不久,申帅很快就醒了,他是被人用棍子捅醒的,睁开眼一看,申帅吓了一跳,自己身边围了四五个残疾少年。 “起来,起来,谁让你睡这里的。”一个年龄和申帅相仿,少了一条腿的少年呵斥道。 “这又不是你家,管得着吗?”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时,申帅强硬地回了一句。 “m的,这是老子歇腿的地盘,还不服,兄弟们,给我打。”说完,几个少年一拥而上,拿着手里的家伙什朝他身上乱打。 “住手。”一个阴沉的声音低喝道。 “海爷。”几个少年忙收手转身站立,对着来人恭敬地喊了一声。 申帅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透过路灯这才看清来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污头垢面,衣衫褴褛,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棍。 申帅有点明白了,自己碰到了一群乞丐。 “小兄弟,怎么睡在这里啊?你的家呢?”老乞丐问道。 “老子没有家,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就烂命一条,你们想怎么样吧?”申帅愤愤地回了一句。 “m的,欠揍......”一条腿的少年扬起手中的木棒。 “小四。”老乞丐喝止道。 老乞丐应该是这群小乞丐的头,他一开口,少年马上不动了。 “不打不相识,都是天涯沦落人,既然相见就是缘分,小兄弟还没吃饭吧,走,海爷请你吃饭。”海爷和颜悦色地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诡笑。 “小四,去买点下酒菜,今天有客人,我们大吃一顿。”海爷从口袋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一条腿的少年,然后又对申帅说:“走吧,小兄弟,这里没桌子凳子的,到我们住的地方去吧。” 经海爷一提醒,申帅还真的感到饿了,还是乞丐有同情心,这些要饭的比那些城里人好多了,他想反正自己一无所有了,能混一顿就混一顿吧,反正明天去找农技站也不晚。 跟着一群乞丐,从天桥下穿过,不大工夫,来到一个大牌坊前,从牌坊中走进去,里面矮楼密集,深巷丛生,头顶是密密麻麻的天线,地上垃圾污水横流。这里的环境和申帅在大街上看到的宛如两个世界,后来他才知道,这里是“城中村”。 进入小巷,明显安静很多,视线很暗,气温有些阴凉,几只大老鼠旁若无人地窜来窜去,头上一排排晾晒的衣物滴滴嗒嗒落着水滴。不知过了几个巷子,跟着乞丐左转右拐,十几分钟才到目的地。申帅自认记忆力和方向感不错,但此时却有点晕头转向,彻底找不到了北。 进了乞丐的住处,一开灯,申帅彻底震惊了。这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一房一厅,上面有一个半米高的小阁楼,厅内地上有一张脏兮兮的席梦思床垫,上面睡二个乞丐,空地上还铺着一张草席,也睡着二个人。屋内一张圆饭桌上满是残羹饭渣,地上黑黢黢,墙壁脏兮兮,整个一个垃圾回收站。 见灯亮,屋里的乞丐们纷纷起身问候:“海爷回来了。” 所有人聚到屋里,顿时使房间里显得满满登登,这些乞丐有二个和申帅年龄相仿,有五个还是七、八岁的孩子,这些人大都是残疾,五个孩子竟都没有了下肢。 海爷一一向申帅介绍着其他乞丐,小四这时也提着一大兜饭菜回来了。 孩子们不上桌,在地上坐着,小四每人给他们发了一个鸡腿,孩子们连手也不擦就啃了起来。 小四拿出一瓶白酒,分别给大家的碗里倒上,海爷端起碗对着申帅说:“来,小申,欢迎你。” “海爷,我不会喝酒。”申帅不好意思地说。 “你多大了。”海爷问。 “十八了。” “十八岁是大人了,再说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喝,喝了酒你就是男子汉了。”海爷呵呵地端起了碗。 申帅久不和人相处,也不会推让,只好和海爷碰了碰碗。一口白酒下肚,申帅辣的吧唧了下嘴,腹中一股暖流升起,胆气似乎也壮了许多。 乞丐们都很随便,也不招呼申帅,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反而让申帅少了拘束。 申帅是第一次粘酒,在大家的招待下,他感到很温暖,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地碰到了一群好人,喝着,喝着,一整碗白酒都被他喝了下去。最后,申帅身子一滑像团面条似的瘫到了地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一个彩铃声突然响起,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对着小四说了一句:“动手吧。”然后接听电话。 小四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支,用火点燃后猛吸一口,随着一束烟雾喷出,眼神中立刻露出一道凶光,然后他从墙角抓过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走到申帅面前,高高扬起后,对准申帅的双腿砸了下去。 愿读者们一生远离衰运,赶紧拿票来砸“衰神”吧,求收藏、求推荐!< 第七章:小心你的肾 第七章:小心你的肾 “慢。” 海爷的话犹如圣旨一般,扬在半空中的木棒硬是生生停住了。 小四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是多么希望听到骨头喀嚓的声音,他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和他一样是个残疾,因为他的一条腿也是让人敲断的。 小四没有说话,扭过头盯着海爷。 “先不忙动手,留着他有大用处,再说他年龄太大,以后不好管教。这两天你负责看着他,不要让他出这个屋,两天后再做处理,事成之后,我给你存上二千,嘿嘿。”海爷微微晃着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诡笑。 小四默默地把木棒收起,眼神中浮起一抹浓浓的怨毒。 次日。申帅醒来,感到头痛恶心,刚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沉沉的像灌满了铅似的。 发了一会噫症,小四从门外进来,拿着一碗白粥和几个包子放在桌子上,笑着对申帅说:“兄弟,昨晚你喝多了,起来喝点白粥清清胃。” 申帅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席梦思床垫上,其他的人不知到哪去了。看着小四为自己准备的食物,想起大家昨晚的热情,申帅心里一阵感动,不好意思地对小四笑笑表示歉意。 吃罢早餐,小四对申帅说:“这两天城里联合大检查,外地人没有暂住证的一律抓到收容所或者遣送回老家,你就别出门了,我在家陪你。” “其他人呢?”申帅问。 “都在外面躲着呢,等风声过去了他们就会回来。咱们呢,这两天也享享福,吃了睡睡了吃,你想吃什么尽管对我说,海爷交待了,让我好好款待客人。”小四笑着说。 尽管申帅不善表达,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是谢意。 果然,两天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乞丐回来,小四每天给申帅准备的饭菜也很丰盛,倒是让申帅不禁羡慕起乞丐的生活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海爷和一个少年乞丐回来了,还带来许多酒水肉菜。 海爷高兴地对申帅说:“这几天查的紧,我们都不敢出去行乞,可把我给憋坏了,今个咱们好好喝顿酒,庆祝检查结束。” 白酒倒上,几个人开始吃喝。海爷一边说些行乞时的趣事一边频频与申帅碰杯,另外两个少年也把矛头对准了申帅,一个劲地对他灌酒。 白吃白喝了他们两天,申帅心里过意不去,为表示诚意,所以对他们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 有了上次醉酒的经验,申帅喝一口酒就喝一大口茶水,尽管如此,也架不住三人灌一人,很快,申帅又醉了过去。 不知夜里何时,申帅被一泡尿憋醒,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里屋的桌子上,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从桌子上下来,朝外面走去。刚走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定眼一看,桌子底下藏了一个人,仔细一瞧,是小四赤膊躺在那里,大概他也喝醉了。 申帅笑了笑走出里屋,外屋的灯亮着,但没有人,顾不着想那么多,申帅推开门在墙根处解决了内急。 回到房间,想起这两天小四对他的好,申帅把小四抱到桌子上,然后自己躲在桌子底下继续睡去。 过了一会,外屋进来两个人。 “人呢?”一个人问。 “里屋呢,工具带了吗?”海爷的声音。 “都在里面。”另一个人拍了拍手里的箱子。 然后,房间里沉默下来。 那个人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医疗器械,换了一身白大褂,还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一切准备就绪,那个人进了里面的房间。 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个人提着箱子从里屋出来,冲海爷点点头,说:“很顺利,货色很好。”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沓钞票扔给了海爷。 “这是三万,下次有货再联系我。”那人拉开门径直走了。 海爷一瘸一拐地上前把门关上,突然嘿嘿一笑,然后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不慌不忙地拿起饭桌上的其中一沓钱,用手指在嘴里舔了舔,开始一张一张地清点起手中的钞票。 听到动静,申帅也醒了过来,确切地说,他是蜷曲在桌子底下时,腰部压在小四的鞋子上时间过长,被硌醒的。 屋子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突然想起去农技站培训的事,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去报到,想到这,他强忍着不适,摇晃着走到了外屋。 “早啊,海爷。”申帅礼貌地打着招呼。 海爷正在数钱的手僵在那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申帅,他吃惊地想,这家伙不是刚被割了肾吗?怎么突然就醒了。 “小四呢?”海爷不愧是老江湖,脑子转的挺快。 “还在睡呢,酒劲还没过去吧,我也喝多了,这会浑身很不舒服。”申帅边说边捂着腰部。 海爷疑惑地盯着申帅的腰部,讪讪地说:“年轻人体质好,喝多了也不搭紧。” “海爷,今天我还有事,必须要走了,这两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还管吃管住,真是太谢谢你了。”申帅一边捂着腰部一边吸着气地说。 呵,这小子身体真好,少了个肾,还能行动自如,多找几个这样的小子我就发财了,海爷想着突然发了善心,从一沓钱中抽出五张钞票递给申帅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这五百块钱你拿着。” “不,不,这、这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了几天,这、这怎么......”申帅推辞着。 “拿着吧,穷家富路,身上没钱怎么能行。”海爷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申帅手里。 申帅心想自己身无分文,出了这个门可能真的连饭都吃不上,也就没再推辞,郑重地给海爷鞠了个躬,说:“海爷,你是个好人,我会记得你的恩情,这些钱我先拿着,等我赚到钱了再还你,你多保重,我走了。” 海爷想,今天我们就换地方了,这傻小子还想着来还钱呢。嘴上却说:“好,好,好,你就安心地去办事吧,海爷不送你了。” 目送申帅走远,海爷这才想起小四,忙瘸到里屋。 片刻,房间里传来一阵愤怒的咒骂声。 想咸鱼翻身,就来看“衰神”,收藏、收藏、收藏、推荐、推荐、推荐......< 第八章:你神经病啊 第八章:你神经病啊 寻找省农技站的过程并不顺利。 申帅每每向路人打听农技站地址时,路人要么摇摇头,要么躲他远远的,一直走了四条大街,还是没有问出个结果。 今天太阳起得很早,暑热,比想像中袭来的更快,汗水湿透了少年的后背,他漫无目的走着,阳光剪出他瘦瘦的影子,影子里是一颗焦灼烦躁的心。 就在申帅精疲力尽之时,他无意间地抬头看了看公交车站名牌,突然眼睛一亮,省农技站的名字就在站名牌当中。 很多时候,希望就在绝望之后。在公交车的带领下,申帅很顺利地找到了农技站。 要不是大门上挂了一个牌子,这个地方还真的不好找,省农技站其实是在农机校里面。 申帅刚想往里走,从门卫室出来一个保安,冲他挥着手喊道:“走,走,哪来的叫花子,这里是学校,去别地要饭去。” “谁是要饭的.....”申帅刚辩解两句,“笛、笛”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保安赶紧跑进门卫室去开门,申帅扭头看去,正好看见轿车车窗玻璃里面的自己,衣服邋遢,蓬头垢面,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申帅吓了一跳,心想自己就和乞丐们呆了两天,就变得和他们一样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副模样别说去报到了,连进这个大门都困难。 好在口袋里还揣有海爷给的几百元钱,打定主意后,申帅先是买了一身衣服,然后理了发,又找澡堂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一试,镜子里面的人完全变了个样。其实申帅从来没干过农活,也没风吹日晒过,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换身衣服和城里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这一折腾已是午时,申帅干脆在澡堂点了饭,吃罢后又睡了一会。 起来后,申帅精神抖擞地朝学校里面走去,门卫室的保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放了他进去。 真是人要衣装马要鞍啊,申帅心想。 省农技站在学校内一个二层小楼里,二楼的栏杆上还悬挂着一个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省农委龙书记检查指导工作。 走进小楼,迎面走来一位女子,申帅赶忙上前打听报到的事。女子告诉他到二楼找办公室的张主任。 找到办公室的牌子,申帅不懂得进门要敲门的礼节,推开门抬脚就进了屋里。 办公室装饰的很气派,大理石地面,豪华吊灯,老板桌后面的大班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眼神迷离,面泛红潮,突然,从女人身后露出一个秃顶,申帅吓了一跳,原来女人臀部下还有一个男人。 “你们谁是张主任?”申帅愣愣地问了一句。 “噼哩哐啷”一阵乱响,女人和秃顶男慌忙起身,女人的脸像泼了鸡血似的,眼光躲闪着说:“那份文件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到呢?主任有客人,我给你们倒水去。”说着,女人逃出了办公室。 秃顶男大概五十多岁,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满脸堆笑地对申帅说:“我就是张主任,请问您.......” “张主任,你的拉链没拉上。”申帅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啊,啊,谢谢提醒,谢谢提醒。”张主任尴尬地转过身拉上裤子拉链,转身过来时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您......” “我是黑泥沟村的,来参加人才技能培训的。”申帅说。 一听来者是来参加培训的村民,张主任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随即走到老板桌后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来晚了,什么时间报到你不知道吗?这里的培训都开始了,不会等你一个人的,你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来。” “我的介绍信和钱都被偷了,所以才来晚的。”申帅急的汗都下来了。 “你什么都没有,谁知道你谁啊?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啊,不用给我解释,你哪来的还回哪去吧。”张主任不耐烦地说。 “我没地方去了,主任就留下我吧。”申帅哀求道。 “走,走......”张主任看都不看的朝他挥着手。 “主任,你就行...行行好吧。”话一出口,连申帅自己都吓了一跳,才和乞丐住了几天,说话都有了乞讨的味道。 “啪”的一声响,张主任猛拍了一下老板桌,大喝一声:“出去。”正好那女人手端着茶杯进门,听到一声怒喝,吓得手一抖,滚烫的茶水顿时洒到手上。 “哎哟。”女人一声娇喝。“啪”地一声,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张主任见状赶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托住女人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摩,心疼地说:“芬,没事吧。” 申帅见状,为了博得主任好感,有样学样地捉住那女人的另一只手,也关切地说:“芬,没事吧。” 女人不知申帅的来头,既不敢动也忘了痛,张主任则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申帅语无伦次地说:“神啊你,你神经病啊,滚,快滚......” 看见张主任发怒,申帅只好放开女人的手,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申帅实在有点不甘心,又回头看了主任一眼,希望主任能回心转意,但看到张主任眼中的怒火,他默默地把门带上了。 “芬,要不要擦点药膏......”申帅听到门里张主任的声音。 对啊,女人心软,我再求求那个女人试试,申帅心里想着,转身又推开了门,冲着那个女人说:“芬,你和主任说说,让我留下...” “滚。”张主任一声怒喝,顺手抓起身旁茶几上的茶盘作势要砸过去。 申帅见势不妙,赶紧把门关上。 无端地挨了几次骂,申帅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转身往外面走时,对面过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忽然把申帅拦住问:“请问小伙子,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申帅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就没好气地对胖子说:“你谁啊你,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啊,不用给我解释,你们哪来的还回哪去吧。” “你,你,怎么这个态度,你们领导呢.......”胖子一时气结,指着申帅的手都抖了起来。 “神啊你,你神经病啊,滚,快滚......”申帅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地朝楼外走去。 “太不象话了,龙书记,前面是办公室,我们去办公室看看。”一个年轻人朝胖子做了个手势。 胖子没说话,阴沉着脸,上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滚”一声怒喝之后,“当”,一个茶盘准确无误地砸到了胖子头上。 “龙,龙书记,对,对,对不起啊......” 各位的推荐对海风的成绩很重要,海风向亲们求票,你们的慷慨就是我前进的动力,来吧,动动你们的发财手,赠人书票手有余香啊!< 第九章:想死在京城 第九章:想死在京城 喧闹的街道上。 骄阳似火,炎日炙人。 申帅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窿,拔凉拔凉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弃儿,全世界都在嫌弃他,不管他怎么努力,最终的结果仍逃不过一个“衰”字,这个宿命就像魔咒一样缠着他,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转回原点。 申帅毫无目的机械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觉得身体中好像藏着一个魔鬼正在一点一点把他的灵魂吞噬,内心也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焦虑所笼罩。他闭起眼朝着太阳看去,想让阳光驱赶走身体内的阴霾,但眼睛里有几只飞蚊子,总是飞来飞去,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很累,悲伤绝望透顶,使他身上没有一丝气力,他坐了下来,忽然露出一种苦涩的笑容,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河涌的岸边。他想,这难道是天意吗,让他孤苦伶仃,在此了却余生?但是,我不是傻子,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更没有想去害谁,苍天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害我如此倒霉不幸,如此孤立无援,又如此沮丧寂寞呢!申帅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罢了,既然所有的人都容不下我,这个城市容不下我,这个世界容不下我,还不如就在这里死掉算了。 想到这里,申帅猛地站起了身。 “我爱b京天an门,天an门上太阳升......”一个卖耗子药的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停到了申帅的旁边,然后旁若无人地对着河涌小便,自行车上一个电喇叭正播放着《我爱b京天an门》的歌曲。 听了这首歌,申帅改变了自杀的念头,他想,反正死路一条,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好地方呢。这个河涌这么脏,还有人在里面撒尿,如果死了以后我在另一个世界还是走衰运,那可就冤死啦。对,去bj,去京城,死也要死在京城,我虽生无选择,但死可以决定。 这么一想,申帅有了目标,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到了火车站,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地买到了豫州至bj西的车票,顺利地上了火车,顺利地坐上火车离开豫州,申帅满意地想,至少老天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没有为难我。 这是辆长途列车,从gz始发,申帅挤上去时,硬座车已是严重超员,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行李架上是人,茶几上是人,座位下面也是人,而且整个车厢都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味道。 幸亏连接处的一人补到卧铺,申帅就乘机占了那人的位置,时间已是晚上,经过一天的折腾,申帅靠着车厢板壁随着列车的晃动睡了过去。 睡梦中,申帅梦见自己回到了小山村的山坡前,山坡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蜜蜂在采蜜,蝴蝶在飞舞,小鸟在歌唱,猫狗在戏耍,申帅高兴地喊了一声“我来了”,然后朝山坡上跑去,但刚跑了两步,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坟丘,坟丘上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面目模糊,好像专门在等着他。 “你是谁?”申帅问。 “我是你的妈妈。”那个女人回答。 “我没有见过妈妈,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申帅并没有因为见到母亲而激动,而是好奇的问。 “模样并不重要,你想妈妈什么样子,妈妈就是什么样子。”女人似乎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把我生下来?为什么生下我又不管我?为什么亲人们都离我而去?为什么我没有朋友?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倒霉?为什么我得不到爱?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你知道吗?我很不快乐,很不快乐,我不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我要去找你。”申帅说着说着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坚强些,不要放弃,你会找到爱的。爱就是幸运,有爱就有幸福,爱在于发现,爱在于给予,既然别人不爱你,你就主动去爱别人,爱人爱己,慢慢朋友会有的,亲人也会有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轰隆隆。”忽然一声巨响,妈妈化作一缕青烟飞走了。 “妈妈,妈妈,别走,等等我......”申帅猛地醒来,才发现列车突然停了,电也停了,眼前一片混乱,叫喊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仔细一看,申帅惊讶地发现自己右侧的车厢被什么东西压塌了,自己所在车厢内的人则争先恐后地朝左侧车厢跑去,还有人打碎了车窗往外跳。 “快跑啊,隧道塌方了。”随着一声喊叫,申帅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不禁苦笑起来,看来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想死在京城都那么难。想起刚才的梦境,他觉得死在这里也不错,说不定可以见到妈妈了。 想到这里,申帅干脆不动了,你死神爱来不来,我衰神就是不睬。 过了很久很久,空荡荡的车厢里终于上来一个乘警,看到申帅吓了一跳,用手电照了照,然后说:“想死啊?赶快下去,我们联系了地方政府,由地方政府负责将你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快,走走走。” 列车下一片狼籍,到处是行李、衣物、食物、塑料袋什么的,隧道旁正好是一条公路,公路上停了几辆卡车和大巴车,乘客们又像上火车似的争先恐后的攀爬汽车。 申帅刚走到公路,前面驶来一辆别克商务车“吱”地一声在申帅前面停住,车上下一个人,冲着申帅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挥挥手,说:“谭市长,这里。” “是王师傅吧,辛苦了。本来想着坐火车安全呢,谁知偏偏出了事,所以只好麻烦你们吴市长啦,谢谢你啊,这边的路还好走吧。”中年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商务车走去。 “尽是山路,不太好走,主要是路不熟,不过谭市长在这里,再困难都要赶来的,否则也没办法和吴市长交代啊。哎,对了,还有冯秘书呢?”王司机问。 “嗨,人一乱,走散了,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跑哪去了。平时这小子跟我跟得挺紧,关键时,他跑的比谁都快,还是不管他了,咱们走。”中年人想了想又说:“车上还有几个空位,也拉上几个人吧,我这个当市长的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啊。” “还是谭市长体恤百姓啊,行,你们几个上车吧,大件行李不要带啊,只能上几个人。”王司机指着商务车旁边的几个人说。 旁边的人一看有车坐,一哄而上,瞬间就把商务车内塞的满满的,只剩下申帅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这个小伙子没行李,你年轻,干脆钻到后备箱吧,能多拉一个是一个。”谭市长像是对着申帅又像是对着王司机说。 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轿车呢,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申帅高兴地跳到了商务车的后备箱里。 随着后备箱盖的一声响,申帅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后备箱里好像有一些很大的布娃娃之类的东西,摸上去软软的,躺在那里很是舒服。 躺在后备箱里,申帅反而睡不着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他需要捋捋思路,下一步该怎么办?这车又是要到哪里去?下面的行程还会发生什么事?他又想起梦中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让我去找爱,去哪里找爱呢?爱真的能改变我的命运吗?还是......??? “啊,啊,啊......”车厢里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叫喊声,然后,申帅身体完全失重,他感到自己在随着车子一起下坠。 “砰。”地一声巨响。 < 第十章:鬼话连篇 第十章:鬼话连篇 华中晚报六月十四日快讯:六月十四日凌晨四时左右,王家店隧道附近的盘山公路发生一起惨祸,一辆别克商务车可能转弯时不幸冲出路基,摔下80多米山崖下的月亮河谷,半个车身陷进崖底的河水里,造成车上的12名乘客当场死亡,据了解,乘客名单中有一位是中州市市长谭文宇。警方已于当日早上赶赴现场,车祸发生的具体原因目前仍在调查中。 六月十四日四时三十分,月亮河谷。 弯月如钩,寒星点点,清风冷雨,万籁无声。 月亮河,一辆商务车突兀地插在河床上,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一抹黑幕拢来,虽有些阴森,但更多的是静谧,静的让人心慌。 “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从车内传出,像微风掠过树叶时发出的声音,又像河鱼换气时吐出水泡所发出的声音,悠长而悲凉,仔细听来又不像大自然所具有的声音,倒像是一个幽灵在哭泣。 “唉,坐火车没死成,坐汽车倒死了,难道这就是命吗?” “别压老娘,你的手怎么放我怀里了,你个臭流氓。” “你以为我愿意啊,臭娘们,要不是死在一起,老子才不愿挨你呢。” “你这个司机是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他m的拉着我们这么多人给你陪葬,我们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他m的,你以为老子想死啊,老子开了一天的车本来在家休息的,结果一个电话打来,害的老子从床上爬起赶来拉你们,老子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八个座位拉了十三个人,这个山路又不好走,我还怪你们害了我呢。” “离我远点,你的血都流我脸上了,我可是打拳的,小心我揍你。” “都省省吧,我是市长,被你们压在最底下,我说什么了吗?大家都没气了,还一个个的在那斗气呢。” “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心愿没有完成啊。” “我也不想死啊,我死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唉,眼看我的科研成果就要出来了,却没想到在这里断了命,真是不甘心啊,如果晚一个月死该多好啊。” “仇未报,身先死,我死不瞑目!”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人死了钱还没有花完,太憋屈了。” “人固有一死,但这个死法太仓促了,我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真是太遗憾了,太遗憾了,如果谁能帮我完成心愿就好了。” “都别吵吵了,谁都不想死,谁都有未完成的心愿,但咱们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一阵轻风刮过,一团黑雾遮住了月光,黑的厚重,黑的深邃,又是一片静谧,静的好像时间都停止了。 “不对,王师傅,应该还有一个少年吧。” “对,对,在后备箱呢,咱们去看看,看看他死了没有。” 一阵凉气袭来,十几条白烟盘旋在商务车的上方,几条鱼儿看见,慌的赶紧沉到了河底。 汽车的后备箱在重力的作用下已经完全打开,申帅躺在后备箱里,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巧克力色泰迪熊,身后是一只超大的棕色泰迪熊,他的表情安详平静,还带着一丝笑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去了。 “喂,醒醒,小伙子醒醒.....” 申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是谁在叫我?是阎王还是上帝?我这是在哪?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怎么这么黑呀?天上一闪一闪的是天堂吗?那么远我该怎么走过去啊?妈妈怎么不来接我呀......? “没死,这家伙还没死呢。” “是我给儿子买的泰迪熊救了他。” “喂,小伙子,起来帮我做件事,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先帮我,我的事要紧。” “帮我,帮我......” 申帅吓了一跳,是谁在耳边说话,他噌地坐了起来,眼前是黑黢黢的山崖,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竟身处河水之中,自己明明坐了火车上了汽车,怎么又到了船上?还有刚才是谁在说话,明明没有人嘛,难道这条河就是传说中的“奈河”,那怎么看不见奈何桥?刚才说话的难道是孟婆? “小伙子,你的命真大,一车的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什么?我还活着,你是谁?谁在和我说话?”申帅用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别抓了,我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叫我们鬼魂也好,幽灵也罢,随你怎么称呼都行。本来我们都已是死人,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心愿未了,所以我们的躯体虽然死亡,但意念没死,既然一车人就活了你一个,就说明命中注定,你要帮我们达成每个人的心愿。” “不行,那是你们的心愿,和我没关系,你们就是鬼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有办法搞死我就快动手吧。”申帅想尽快见到妈妈,所以不惧死者无畏鬼,既然心中没有恐惧,说话也不客气了。 “嗬,想死的死不了,不想死的却死了,这他m的老天爷也太会开玩笑了。” “好死不如赖活,这世上你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吗?”一个虚弱声音飘来。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所有的亲人都没了,所有的人都嫌弃我,我干什么都倒霉,接触我的人也倒霉,我一无所有,身无长技,倒霉透顶,衰运连连,别人给我取得外号就叫“衰神”,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本事的人才会走衰运,如果你拥有一身的学识和技能,想不走运都很难呢。孙zhong山知道吧,他的一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然历经挫折,但他从未放弃过,尽管他屡屡失败,但他却是近代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他是一个伟大的失败者。所以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也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衰神”啊。”那个虚弱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 第十一章:死人的心愿 第十一章:死人的心愿 原来孙zhong山也是“衰神”,申帅心里得到一丝安慰,但他们一十二个人,但凭我一己之力去帮他们完成心愿,怎么听怎么像聊斋夜话啊。 那个声音好像知道申帅的心里话,马上说道:“如果你能帮助我们达成心愿,我们愿意把我们一身的学识本领都给你,你将一人拥有十三个人的能力,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 “对啊,我是黑市拳王,对付七、八个人都没问题。” “我是厨王争霸赛的厨王,我有一手最好的厨艺。” “我是地王,身家上亿,能让你享受世上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是个医生,中医传承,双料博士,省院的权威专家,脑部神经方面的第一把刀,人称:刀王。” “嘿嘿,江湖上都叫我“贼王”,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失过手,我知道一个地宫,里面的东西你懂得,我可以指引你找到宝藏。” “老娘外号“骂王”,谁惹了我,我能让他一年不敢出门。” “别人都叫我 “毒王”,顺我者昌,逆我者死。” “我是“车王”......” “滚,大家都因为你丧了命,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车王”,去死吧你。”“骂王”开始骂上了。 “我本来就死了,我是说我姓王嘛。”王司机嘟囔了一句。 “我是科学家,正在提炼一种新元素,这种元素比铀更厉害,再有最后一道程序就能出成果了,这种新元素能制造出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还能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如果不死的话,我将是“科学之王”。” “这个王那个王的都是浮云,只有权力才最实用。我是中州市市长,外号“中州王”,可以让你拥有权力,享受威风八面、前呼后拥、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滋味。” “哼哼,你就是再大的官,有再多的钱,只要是男人,都要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我就是京城人间天堂的“花王”。” “滚开,臭不要脸的,ji女有什么本事?就会靠下面一张嘴吃饭。”“骂王”骂了一句。 “说谁呢?小心老娘我挠你,ji女就不是人啦,我们也是靠劳动吃饭的,我们一是进行社会财富再分配,二是减少了qj犯罪的发生率,社会和谐有我们的一份贡献,你想靠下面的嘴吃饭,还不一定有人找你呢,哈哈。” “不要脸。” “不要脸,哼,你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看似道貌岸然,其实都一肚子男盗女娼,你号称“骂王”,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挨地,脸早就没了。你“刀王”,敢说刀下没死过人?你“厨王”,敢说没用过地沟油?你“地王”敢说自己财富中没有原罪?你“拳王”,被你打伤的人有多少?还有“毒王”,是贩毒的吧,你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有你“中州王”,你敢说没有贪污受贿,我就是再死一次也不相信。我就是要教他学会不要脸,要想有脸,先学会不要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还是听听小伙子的意见吧。”那个虚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透露出一股正气,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申帅一时犹豫起来,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还是该相信鬼话。 “孩子,我是个普通教师,是个“孩子王”。不瞒你说,其实我已是胃癌晚期,死亡对我来说是早晚的事,我并不怕死,但我想在自己临死前再为山区的孩子们做点事,但天不遂人愿,我死了不要紧,可孩子们的学校还没建成呢。孩子,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虚弱的声音里既有几分遗憾又带有几分祈求。 申帅突然想起梦中妈妈的话,爱在于给予,主动爱别人,帮助别人,才能得到爱。 “好吧,我答应你们。”申帅说。 “既然小伙子答应了帮我们,我们每个人就说说各自的心愿吧。” “我先说。” “我先说。” “我的拳头最硬,我先说。” “我是市长,我先说。” “......” “别吵了,再吵吵什么事也办不成,时间不早了,咱们那么多人,总要一个一个地解决问题,还是说说先从哪个人开始吧。”还是那个虚弱的声音平息了大家的争吵。 “先从我开始。”“骂王”说。 “凭什么?你长的好看啊?”“花王”讽刺道。 “你长的好看?我靠,一副鸡的模样,还想装扮成孔雀,我看你就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你妈生你的时候肯定是把你给扔了,你就是野鸡给养大的,你是野鸭搞上野鸡的后裔,阴阳失调的妖鸡,鸡都比你强,你只不过是路边被狗洒过尿的口香糖,万人嚼千人踩的婊.子,狗咬叫化子---畜牲也欺人,你就是三伏天卖不掉的肉---臭货,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望乡台上高歌---不知死的鬼......”好嘛,骂王一开口,脏话连篇,中间连顿号都没有。 “说事归说事,别骂人啊。”“科学之王”打抱不平了。 “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科学家了不起啊,我看你就是幼稚园程度的科学家,没事发臆症的呆子,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386电脑,能思考的无脑袋傻b,沉积千年的腐植质,历史学家也研究不透的侏罗纪物种,啊咦呀哟,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咦咦哟喂,说你研究的东西比铀厉害,我看是地沟油吧,还诺贝尔化学奖呢,你一副生化僵尸的脸倒可以得诺贝尔化学奖,呵呵哟哎,还战争之王呢,手榴弹看到你都会自爆,ak47见到你都会炸镗,啊呀哟,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和你坐同一辆车,原来你是阎王的爷爷---老鬼嗳......”骂王又把矛头对准了科学家,其他人谁也不敢说话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骂王”还在滔滔不绝地咒骂,而且她骂的每一句话还不重样,骂词里带着韵律,骂声中夹着唱调,和仄押韵,律动十足,激烈时铁石铿锵,婉转时如泣如诉,当你想回击时,她的骂声如连珠炮似急风骤雨,当你想指责时,她的骂声又如寡妇哭坟似悲切委婉,当你想躲避时,她的骂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当你想插嘴时,她的骂声又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让你如芒刺在身痛不欲生。 “不愧是骂王,还是先完成你的心愿吧。”孩子王无可奈何地说。 “好,好,还是骂大姐先吧。”众人附和。 月光皎洁,风停雨住。 早上七时,警察和救援人员来到事故现场。 商务车里的十二具尸体死状惨烈,怖不忍睹,奇怪的是十二具尸首的眼睛都张的大大的,怎么合也合不上,惊竦怪异,像是有什么心事未了一样。 < 第十二章:可怜的女人 第十二章:可怜的女人 晨光熹微,万物初醒。 带着十二名死者的心愿,申帅像负有神圣使命的送信者一样开始了他的征途。 第一个要完成的是“骂王”的心愿,自然就要了解“骂王”的情况和要达成的心愿。 在申帅行走的路上,“骂王”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骂王”名叫李秀娥,家在hb省与sc省交界处的神龙溪边。她和丈夫是从小青梅竹马的邻居,长大后顺理成章结为夫妻,丈夫是神龙溪上的纤夫,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有一身力气,对李秀娥也很体贴,夫妻俩感情很好。 有了女儿后,生活变得有些紧张,李秀娥就带着女儿去目鱼镇里卖点蔬菜,丈夫更卖力的干活,日子虽然有点苦,但女儿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乐趣,一家人很满足,也感到很幸福。 天有不测风云。 女儿三岁那年,李秀娥丈夫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有救命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男人在河里挣扎求救。李夫没想那么多,一猛子就扎进河里去救人。本来李夫水性很好,但落水的男人力气也大,抱住李夫像捞了根救命草似的死命往下拽,两人扑腾了很久,那人终于被李夫给推到了岸上,这时,李夫已经没了气力,就示意那人去找根木棍什么的去拉他。那人见河边不远处有两个看热闹的男童,其中一男童手里握着一根自制的鱼叉,就向男童将鱼叉借了过来,然后,准备去拉李夫。人的本性都是利己的,那人伸出去鱼叉时,铁叉一端朝外,却不小心戳到李秀娥丈夫的喉咙上,顿时捅了一个红窟窿,鲜血直往外冒。那人一见血,以为自己捅死了人,慌的把鱼叉一丢,竟独自地跑了。 后来还是那两个男童跑回家喊人,这才来人把李秀娥的丈夫给捞了上来,但送到医院时,因失血过多,不幸去世。 丈夫的去世,对李秀娥来说,无疑是天塌了一般。一时间她都有了寻死的念头,但女儿的哭声牵拌着她又活了过来。她先是抱着女儿痛哭,然后是嚎叫,哭着嚎着喊着叫着她就开始骂起了丈夫。 有人说爱就是恨,恨就是爱,这话没错,李秀娥恨丈夫狠心的丢她娘俩而去,恨丈夫没有兑现当初海誓山盟白头偕老的诺言,恨丈夫丢给她一个三岁的女儿让她一个人受苦,恨丈夫多管闲事去救人反而丢了卿卿性命......。 李秀娥越骂心里越痛快,难以抑制的悲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这一骂就停不下来了,她开始变着花样骂,时而窃窃私语,忽而疾风骤雨,一会含情脉脉,一会手舞足蹈...... 当地的戏曲剧种是荆州花鼓戏,李秀娥既喜欢听也喜欢唱,但平时只是没旁人的时候一个人哼哼,这会她把骂词加入到了花鼓戏的唱调中,一会高腔,一会悲腔,且还有“哟哎哟”及起伏较大的拖腔,高腔时,高亢悲怨,悲腔时,婉转凄切,唱的是百折回转,骂的是如泣如诉。 女儿也忘记了哭泣,听得的是如痴如醉,着了迷。 骂完后,李秀娥感到非常痛快,她觉得痛骂一场,更能让她抒发心中悲痛、压抑、痛苦的感情,她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也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之后,李秀娥就带着三岁的女儿搬去了目鱼镇,靠贩卖蔬菜维持生活。 女儿就是她的生命,但一个独身的女人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小到换个灯泡,大到提水、运菜、扛煤气罐,还要照顾孩子,忙活生计,一天的时间从醒来忙到睡觉,没一点空闲。没钱买风扇,夏天的晚上,李秀娥就不停地给女儿扇着凉风赶着蚊子,没钱装暖气,冬天的夜里,她就把女儿的脚捂在自己的怀里,直到捂热才抱着孩子睡去。 有一个冬天,女儿半夜发高烧,浑身发烫,直打摆子,但医院太远,左邻右舍的又不认识,她只好用冷水浸湿毛巾,反复擦拭着孩子的身体,每3~5分钟更换一次,但孩子非要抱着妈妈睡,她就把自己的身子泡在水缸里,泡凉了,就抱住孩子,等孩子的身体又热了,她就再跳到水缸里,如此反复,一夜未睡。让人欣慰的是,到了早晨,孩子的烧竟奇迹般的退了。李秀娥不放心,还是带着女儿走了好远的路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询问了病情及李秀娥的处理方法,然后就告诉她,因为她使用了正确的物理降温治疗法,女儿的病已经没事了。但她从此却落下了风湿的病根。 都说母亲是最伟大的,母爱的力量竟让她无师自通地找到了医治女儿高烧的办法。 一开始,李秀娥在镇农贸市场里面卖菜,其他小贩见她是外来户,总是驱赶她不让她在自己的铺位前影响自己的生意。几番躲藏还要受着市场管理员的辱骂,孤儿寡母的着实可怜。 有一次,一个摊贩在轰李秀娥走时还用手推了一下她的女儿,李秀娥终于爆发了,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挥舞着破口大骂起来,这一骂整整骂了四个小时,看热闹的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越多,李秀娥还越来劲,连骂带叫,连唱带喊,谁接嘴骂谁,谁接茬咬谁。几个市场管理员刚开始还跃跃欲试地想耍个威风,但嘴皮子和李秀娥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被围观的群众一起哄,管理员们都败下阵来,躲的远远的了。那个挨骂的摊贩被骂的最后收了摊回了家,一上午那一排的摊贩连根葱也没卖出去。 李秀娥这一骂,从此没人敢招惹她了,随便她在市场哪个位置卖菜,都没人敢多一句话,市场管理员连管理费也不敢和她要了。 这次的经历也让李秀娥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不厉害点,就会受别人的欺负。 就这样,李秀娥天天起早贪黑的贩菜,女儿渐渐长大,她要忙着照顾女儿的生活,接送女儿上学,为生计不停的操劳,一个女人默默地操持着家务,承担着生活的压力。 < 第十三章:“骂王”传奇 第十三章:“骂王”传奇 寡妇门前是非多。 李秀娥不是没有动过改嫁的念头,但开始是忙于生计,没空想个人的事情,后来女儿慢慢大了,她又怕女儿心里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只好把再嫁的念头压在心里,多年来一直是娘俩相依为命。 农贸市场卖猪肉的肥二,和原配离婚了两年,见李秀娥有几分姿色,就每天拿些精肉去勾搭她,李秀娥也没客气,心里清楚肥二的动机,一是为了女儿,二是为了自己,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肥二的献媚。 就这样,李秀娥和女儿白吃了肥二大半年的猪肉,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让肥二进了自己的屋子。 女儿学校组织夏令营晚上不回来,正好遂了**的二人。 一进屋,肥二二话没说就把李秀娥摁倒在床,送了半年的猪肉终于有了收获,今晚他要连本带利全收回来。 毕竟是个女人,面子上的事总要顾及一下,太顺利的让肥二得手,他会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 于是,李秀娥一边假意的反抗一边小声的骂着。 “不要...不要...你个流.氓...” 肥二着急上火的剥着李秀娥的衣服,她一边哎哟一边骂。 “臭男人...臭猪肉佬...臭不要脸的...” 抚摩着李秀娥的身子,她一边呻吟一边骂。 “哎哟...你个挨千刀的...哎哟...” 进入李秀娥的身子,她一边哼唧着一边骂。 “嗯哼...你个混蛋...嗯哼...能不能快点...哼哼...***脚指头你没吃饭啊...” 快到高.潮时,李秀娥“哟呀哟”地一个高腔骂了出来,吓得肥二一个激灵,顿时软了下来,任由李秀娥怎么侍弄,肥二再也没能重振雄风。 后来,肥二又找过李秀娥几次,一到关键时,就被她的高腔骂软,几次都没有成功,搞得两人都有点兴趣索然。小头抬不起来大头自然也抬不起来,最后,肥二把猪肉摊低价转手,搬到芋头镇去了。 让李秀娥拥有“骂王”称号的是镇里的城管。 本来大点的城市才有城管,但与时俱进的目鱼镇领导决策果断地也成立了镇城管大队,多个机构就多一份收入,再说那么多领导的亲戚朋友也有一个去处。 那是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每到这个时候,李秀娥都会把摊位挪到农贸市场外的街道旁边,此时正是单位下班时分,大街上车水马龙,街道旁人来人往,李秀娥的生意也是异常繁忙。 正在买卖之间,忽然有人喊道:“城管来了。” 刹那间,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走卒小贩四处逃窜,机车推车迅速躲藏,慌乱中从箩筐里跳出来的瓜果蔬菜也不安分地在地上滚动。 眨眼间,一辆城管的客货车载着几个头盔、制服、棍棒装备齐全的城管队员停在路边,城管们跳下车来,像老虎见了猎物似的,拔腿就追落荒而逃的小贩。 李秀娥的摊位因买菜的人多,挡住了外面的情况,当她反应过来时,城管已经来到她的摊位前。 两个城管队员的动作非常迅速,而且配合的非常默契,二话不说,抬起李秀娥的大箩筐使劲往货车里一丢,地上就给李秀娥留下了一沓塑料袋和一颗滚落了的土豆。 但,现在的李秀娥已经不是刚进城的李秀娥了,眼见东西被城管没收,一倒地就躺在了城管车下面,一边拍着车轮子一边破口大骂。 这些城管平时粗暴执法、作福作威惯了,像李秀娥这样耍泼使赖的也见多了,通常一顿棍棒就解决问题了。所以,一个队员径直过去,为了吓唬李秀娥,拿着手里的木棒对着汽车轮胎就抡了过去。 还没等木棒落下。 “哟呀哟......”一声高腔响彻天空,像拉开花鼓戏的大幕一样,把路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城管队员吓得一个激灵,停止了动作,木棒定格在半空,正好给所有人都见证了粗暴执法的光辉形象。 李秀娥连唱带喊,甩泪呼叫的骂开了,先是向大家诉苦,诉说家里的困难,上有八十有病的老母,丈夫也刚刚去世,然后说一个女人讨生活的艰难,接着说自己有孕在身还被城管暴打,她一个弱女子没了活路,说得是有根有据有真相,唱得是有情有泪有表情,骂得是有悲有怨有愤恨,骂声凄凉悲伤,催人泪下,唱声扣人心弦,如泣如诉,一曲悲腔肝肠断,天涯何处觅活路...... 百姓们对城管的蛮横执法早就看不过眼,女人们流着眼泪纷纷指责着城管,男人们愤怒地推搡着城管,还有几位老大妈和李秀娥并排坐在地上,对城管说,有本事你们就从我们身上压过去。 最后,城管大队长赶来,亲自向李秀娥道了歉并赔偿二百元看肚子里的孩子,连同没收其他小贩的蔬菜一并都还给了李秀娥。 自此,李秀娥一骂成名,人送外号“骂王”。 出名后,找李秀娥的人就多了起来,吵架帮忙的,打官司的,家庭纠纷的,主持公道的等等,基本“骂王”一出面,骂上几句什么事都能摆平。甚至一个东.北黑帮想霸占目鱼镇的农贸市场,“骂王”单刀赴会,只身闯入黑帮大本营,连骂了一天一夜,最后,这些人被骂的灰溜溜回了东.北。为此,镇妇联特意给李秀娥送了一面锦旗,上写:巾帼英雄。 当然,再坚强的女人也有柔软的一面,“骂王”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女儿,李早早,只所以叫早早是因为李秀娥17岁就有了她,后来上学又改了母亲的姓。最让李秀娥烦恼的是早早今年都二十七岁了,至今仍是单身,母女俩的经历一比较,李秀娥就很郁闷。但早早大学毕业后,被招聘到sjz市一家国有企业上班,李秀娥鞭长莫及只有干着急的份。她这次来看女儿,把卖菜的生意停了,房子也出租了,准备在这里长住到早早嫁人,因怕早早反对,就没有把要来的消息告诉早早。 来之前,她还给自己下了一道命令:女儿不嫁誓不还。 女儿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一下子成了孤儿剩女,李秀娥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她也就可以瞑目了。 继续求支持,帮着宣传啊......< 第十四章:傻子必武 第十四章:傻子必武 世上最让人割舍不下的就是亲人,尽管“骂王”的刀子嘴让人受不了,大家在心里已经默认了先完成她心愿的行动。 申帅此时已经走在了公路上,他没想到第一个要完成的任务竟然是要为一个女孩找老公,他觉得有点荒谬,他自己在男女感情方面完全是个白痴,还要为别人牵红线当月老,这不是无眼的苍蝇飞——瞎碰嘛。 但听了“骂王”的故事,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她完成这个心愿,人在做,天在看,尽心就可以了,他想着。 申帅看了看前方的公路指示牌,一个声音告诉他,这里就是hb境地,他只要拦辆汽车,坐到sjz市就到目的地了。 但他拦了半天却没一辆汽车停住,也难怪,他刚从河水里出来,又攀爬着山崖上来,衣服和身上污浊不堪,谁愿意拉他啊。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拖拉机,还不错,开拖拉机的老汉朝拖拉机车兜努努嘴,示意他上了车。 太阳高悬,晒得拖拉机车兜的铁皮滚烫滚烫,申帅无处可躲,只好脱了上衣罩住头部,然后坐在自己的一只鞋上,不管怎样,坐车还是比自己走路舒服。 走着走着,拖拉机突然熄了火,老汉从驾驶室下来,把引擎盖打开,捣鼓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这一下,老汉也愁眉苦脸了,抓耳挠腮的着急乱转。 “你告诉老头等十分钟后再发动试试。”“车王”的声音在申帅耳边响起。 申帅不知道“车王”说的话有没有用,但还是对老汉说:“咱们再等十分钟,你再发动试...试。” “你懂修理?”老汉狐疑地看了看申帅。 申帅不知该如何回话,就装着尿急跑到了一边方便去了。 过了一会,老汉重新发动拖拉机,没想到,竟然打着火发动了起来。 申帅在一旁看着也觉得神奇,心想,这些死鬼还是挺有用的。 老汉高兴地说:“行啊小子,真有一套,来,坐到驾驶室里,告诉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喷油泵因燃油供应不足而造成的发动机熄火,当发动机熄火后,燃油又慢慢地渗过滤蕊,向喷油泵补充燃油,所以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发动机又能起动,告诉他,回去清洗一下喷油泵就行了。”“车王”在申帅耳边轻轻说。 申帅按“车王”教的话复述了一遍,老汉佩服地说:“行,年轻人有本事,幸亏遇上了你,否则就是启动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前面不远就到我家了,不嫌弃的话到大爷家吃罢午饭再走吧。” “谢谢,谢谢大爷。”申帅已经感到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赶紧向老汉表示着感激。 半个小时后,拖拉机开进一个村庄里,突突突在一个农家小院旁停住。 “多炒两个菜,有客人。”老汉还没下车就朝院里喊了一句。 “诶。”一个女人应了一声。 进了院门,一个吃的膀大腰圆黑胖黑胖的十多岁男孩迎了出来,过来也不打招呼,上前就掏老汉的口袋。 “这孩子,有客人来了,这是申帅哥哥,快叫帅哥。”老汉疼爱地摸了摸胖男孩的头。 那男孩没有理会老汉和申帅,继续掏着老汉的口袋。 老汉讪讪地朝申帅笑笑:“这是必武,我孙子,小时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他父母去南方打工,家里就剩我们老少三人,现在都没人种地了,幸亏我身体还行,跑跑短途拉个货什么的,还不是为了他嘛。” 必武从老汉口袋里掏出一粒糖,剥开后迅速填到嘴里,然后拉着申帅就跑。 “必武,这是客人,别胡闹,你给我站住。”老汉呵斥道。 必武人小力气大,申帅被他拽着不由自主地跟着跑了起来。 老汉家的院子很大,必武带着申帅跑到房子的后面,在围墙下一个二米多深的小坑前站住,然后放开申帅的手对着深坑大喊:“十三,十三...” 申帅觉得好奇,就上前站在坑沿往下看,却没想到刚站过去就被必武一脚踹了下去。 申帅掉到坑里,本能的爬起就想跳出坑去,但跳了几下就是够不着坑沿。 这时,必武拿了根绳子,冲着坑里的申帅说:“一块钱,给我一块钱,就拉你上来。” 申帅摸了摸口袋,幸好余下的钱还在,就找了一块钱递给了必武。必武爷爷也赶了过来,对着必武的屁股踢了一脚,说了声:“滚。”必武转身就跑,申帅这才被老汉拉了上来。 “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不懂事,脑子有病,别给傻孩子一般见识。”老汉一边拍着申帅身上的土一边道着歉。 “必武干嘛冲着这个坑喊十三啊?”申帅指着深坑不解地问。 “啊,这是我家的菜窖,你是第十三个掉进窖里的人。”老汉不好意思地说。 嘿,这像是傻子干的事吗?看来自己还真够衰,让一个傻子给玩了,申帅苦笑着想。 老汉院里有个压水井,申帅干脆穿着衣服洗了个澡,把外衣晾上,午饭也做好了,老汉老伴把菜端到桌上,又忙乎着呼喊必武。 饭菜很丰富,有蛋有肉,但申帅一拿筷子去夹蛋或肉时,必武就伸出筷子抢了过去,老汉夫妇俩当做没看见,低头自顾自的闷吃,结果,整整一顿饭吃到最后,申帅一块肉和蛋都没捞着。 “当,当,当......”忽然响起一阵敲锣声。 老汉一听,竖起了耳朵,然后笑着对申帅说:“啊,今天是香香比武招亲的日子。” “什么比武招亲?”申帅好奇地问。 “知道这是什么地吗?”老汉卖了个关子。 申帅摇摇头。 “这是沧.洲,中国的武术之乡。燕子李三知道不?他就是我们垒头乡小李庄人,自古以来,我们沧.洲人习武之风未断,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会些拳脚,而且经常切磋武艺,以武会友,就连女子出嫁,也经常是通过比武招亲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不过,到了现在,比武招亲都是漂亮的女娃才办得起的,否则,一个丑婆娘上去,别说招亲了,连比武都没人看,哈哈。”说到比武,老汉精神起来。 接着,老汉又说:“去吧,去看看,热闹的很,这比武招亲也不是经常有的,必武,去带你帅哥见识见识。” 申帅倒是在书上看到过比武招亲的故事,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回事,十八岁还是贪玩的年纪,申帅穿上晒好的衣服跟着必武朝锣声的方向跑去。< 第十五章:比武招亲 第十五章:比武招亲 村子中央已经围了好多人,地上有一块空地用石灰画出了圆圈,圆圈外有一排桌子坐了些人,分别是村长、族长、女方家长和武术裁判,其他人均是站着,桌子的上方还拉了个横幅,上写:比武招亲。 “当,当,当。”主持人敲着锣,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由武术裁判宣读比赛规则,大概意思就是出圈者输,告饶者输,耍黑招者输,谁赢了谁是应战者,直到最后应战者没人挑战为赢者,宣布结果的时候,婚礼同时进行,现场成亲。 今天比武招亲的是小李庄武校梅校长的女儿梅香香,香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上门提亲的人一大溜,就连城里的一些官二代、富二代都成天在小李庄转悠,但香香谁也看不上,却学着古代女侠设起了擂台比武招亲。 武斗、相亲、婚礼,自古以来就是老百姓最感兴趣的节目,所以圆圈外已聚集了几百人,附近的好事者、打擂者也闻讯赶来。小伙子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年轻的女子们也是涂脂抹粉,摇胯扭臀,期望着被哪个小伙子看上。 “今天我一定要赢,我是非香香不娶。” “哥练了十年的铁布衫,等的就是今天。” “香香是我的,谁给老子抢,老子弄死他。” “哼,我们温家的螳螂拳也不是吃素的,香香一定属于我们温家。” “当。”一声锣响,停止了下面的吵闹声。比武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一个瘦子和一个壮汉,那壮汉长的人高马大且身体魁梧,**的上身露出一块块的肌肉,顿时赢得场下阵阵唏嘘,这身材一看就是武林高手啊。再看那瘦子,一副尖嘴猴腮、弱不经风的样子,长得就不讨人喜欢。 但两人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壮汉看似强健但动作笨拙,而瘦子则身材灵活,快如闪电,几个回合后,眼见壮汉一招“黑虎偷心”打到,突然间瘦子双肘一沉,双手陡探,已抓住壮汉拳头,正是温家螳螂拳中的一招,瘦子左手拿着壮汉的小指,右手拿住他拇指,运力向上急拗,“哎哟”,壮汉顿时动弹不的,呼痛求救。然后,瘦子放开壮汉的手,壮汉退出圈外。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电闪雷石间仅仅几分钟几个回合就已分出胜负,真是人不可貌相武艺要自量。 下面出场的十几对也很精彩,拳来脚往,龙争虎斗,有的刚劲威猛,有的绵里似针,有硬桥硬马,有八卦太极,更有**拳、八极拳、太祖拳、通臂拳、唐拳,八盘掌、地躺、形意、戳脚等。 场下的观众也很规矩,该喝彩时喝彩,该鼓劲时鼓劲,有的人嘴里说着招式,有的人手上学着动作,还有一些持枪拿棍的,因是招亲比武,不易见血,比赛规则不能动用器械,所以他们只能唏嘘叹气在场下干瞪眼,真不愧是武术之乡,大家站了几个小时仍热情不减。 打到最后,已是傍晚时分,场上只剩下一个短衣打扮的年轻人,那家伙短短的头发,阳刚的脸庞,身材匀称,体格矫健,脸上带有几分高傲的神情,有几分帅还有几分酷。 当然,这个年轻人是有资格骄傲的,他不但连着打败四人,而且对付每个人用的拳法也不同,动作潇洒,干脆利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喝彩连连。 “这是李八,燕子李三的第八代徒孙。” “李八啊,听说他去少林进修,这就回来了,怪不得这么厉害。” “唉,早知道他在,我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场下的观众议论纷纷,似乎结果已定,人们开始把话题转移到婚礼上面。 “还有没有应战者?我现在敲锣十下,如果还没人应战,我就要宣布结果啦。”主持人走到圆圈中持着锣说。 “当,当,当,当......”没人上场,李八得意地看着场下。 “当。”锣声响到第八下时,申帅突然蹿到了圆圈之中。 “好,比赛继续进行。”主持人往场外退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必武...推进来的。”申帅赶紧解释。 “对啊,肯定是比武才进来呀,废话少说,比武开始。当。”主持人边说边敲了一下锣。 身高体壮的李八看着身薄体单的申帅的眼神明显带着蔑视,只见他站在申帅对面一米开外,大喝一声,忽地手舞足蹈起来,手脚不停地拍打着自己,发出劈啪的响声。本来想跑的申帅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自己打自己?难道是,要想把对方打倒必先把自己打倒? “啊,这是劈挂拳呐。”场下有懂行的在惊呼着。 “别,别...”申帅摆着手往后面退。 李八步伐非常轻快地就到了申帅跟前,接着一个直直的上勾拳狠狠地掏在申帅的腹部。这家伙的动作真的很快,申帅痛得差点把中午吃的饭菜给吐出来。 接着,李八趁申帅弯腰时,上身扬起,右胳膊肘狠狠地向他脖子处砸去。 “快,左脚伸出去。”一个声音在申帅耳边响起。 申帅听话地伸出左脚,“啊”地一声,李八摔倒在地。 但李八好生了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个劈掌冲着申帅脸部就打了过来。 “头部向右摆。” “后退一步。” “右脚向前,头向左偏。” “快抬左脚。” “你不是“拳王”吗?干嘛老是让他躲?还击啊。”“厨王”插了一句话。 “我打的是黑市拳,黑市拳要求一切搏击都要以最快、最狠地击毙对手为标准,他没有经过训练,达不到这个要求,所以只能在躲闪中寻找机会。”“拳王”解释道。 “好,抬起右脚向上猛踢,大力些。” 申帅顺势向上狠狠踢了一脚,正中李八的左侧太阳穴上,声音很清脆,李八一句话没说,直接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申帅回头看了看场下,观众们都张着嘴,一脸的惊愕。 “哼,如果换了我,一秒钟就ko他。”“拳王”得意地在申帅耳边说。 这个过程实在太快了,申帅恍然如梦般呆立着,直到被主持人抓住手被宣布他是比武招亲的头魁时他才反应过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声突然响起。 < 第十六章:姐姐美吗 第十六章:姐姐美吗 “你不能结婚,你结婚了谁来帮我们完成心愿。” “是啊,你才十八岁,还不到结婚的法定年龄。” “先帮我们完成心愿,完成心愿后,你会得到智慧和财富,到时世上的美女随你挑。” 几个声音同时在申帅耳边响起,吵的他头昏脑涨又懵了起来。但此时他已身不由己地被一群人簇拥着换上了新郎服,扣上了瓜皮帽,戴上了大红花。 新娘子香香也被一群婆娘给推了过来,只见她上着粉红玫瑰色紧身衬衣,下罩大红薄纱散花裙,脚踏一双小红鞋,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体态婀娜勾人魂魄,申帅竟一时看呆了。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农村出现了很多中西结合,土洋搭配的新生事物,今天的婚礼办得也是别具一格,比武招亲的姻缘,现代的婚礼,传统的婚服,摇滚的音乐,喜庆的旧俗,陌生的新人,更可笑的是中式的礼节,西方的套路。 主持人让两位新人站到一起,手拿一本毛著问申帅:“申帅,你是否愿意娶香香为妻,按照毛嗲嗲的教导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你要是敢答应,我今晚就让香香见鬼。” “早知道刚才就不帮你了,让李八揍死你算了。” “哟呀哟,行啊,小崽子,我让你给我女儿找老公,你倒是自己先做别人的老公了,你可是答应了为老娘办事的,你如果敢结婚,哼,老娘也不吓唬你,也不威胁你,就给说你说三个字“哟呀哟”,但这三个字说的可不是时候哦,在你新婚洞房关键的时候“哟呀哟”,在你睡觉时每十分钟一次“哟呀哟”,在你尿急找不到厕所时“哟呀哟”,在你掏耳屎剪指甲用电器倒开水时“哟呀哟”,不信“哟呀哟”不死你,你看着办吧。哼哼。”“骂王”一声冷笑,好似一阵阴风刮过,让申帅不禁打了个寒颤。 “哎哟。”申帅急中生智地喊了一声后顺势倒地捂着肚子打起滚来。 他心里清楚,答应吧,过不了十二道鬼门关,不答应吧,这里都是武林高手,到时候死的比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小强还惨。 大家乱成一团,有掐申帅人中的,有捏合谷穴的,有按胸的,有拍背的,还有因羡慕嫉妒恨暗自下黑手的也说不定,武林高手半个医,在这群高手的折腾下,申帅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也滚下黄豆般汗珠,倒是真的急症一般。 “要不然人工呼吸吧?”香香蹲下身着急地问。 申帅一听,高兴坏了,盯着香香的两片香唇不住地点头。 “我来。”一股口臭迎面扑来。 申帅看清是李八的脸,赶紧翻了一个身,呻吟地地对大家说:“不...不用麻烦大..大家了,我是在刚才的比武中岔了气,胸...胸口闷,休息一下就行了。” “岔了气是不能动,快点抬他进屋休息一下。”香香的父亲梅校长说道。 大家把申帅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屋里,放到床上,留下香香一人,然后纷纷离去。 “老公,你没事吧。”香香轻轻地抚摩着申帅的胸部。 灯光下,香香桃花面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申帅感受着温滑的小手在身上游走,身上像过电似的酥麻起来,他陶醉的说:“没...没事。” “没事可以站起来吗?”香香挑逗似的用手指在申帅胸上敲了一下。 “可以。”说着,申帅一个跃身,蹭地从床上弹起,站到了地上。 “快看,有飞碟。”香香冲着申帅的上方指去。 申帅刚把头仰起,却没想到香香猛地一只脚抬过头顶,然后照着申帅的头部就劈了下去,“啪”地一声响,申帅应声扑通倒地,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被“哟呀哟”的声音叫醒,窗外的天色已黑,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 “哟呀哟,你这个媳妇可真够厉害的,现在后悔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你小子还想着结婚不。”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真的结婚了,你以后的日子会更衰。” “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好吗?没看见我被绑着,你们倒是想想怎么帮我逃出去。”申帅不耐烦地说。 “嘭”,房门被人推开。 “哟,醒啦。”香香说着关上门搬了把椅子坐到了申帅对面。 “为什么绑我?” “现在,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我的手段,你懂的。”香香不紧不慢地说。 申帅赶紧点点头。 “本姑娘美吗?”香香把脸凑了过去。 “美、美。” “身材如何?”香香站起身转了一圈。 “好、好。” “那本姑娘的功夫呢?”香香左手掰着右手的手指。 “厉害、厉害。” “啪”地,香香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粗粗的缝线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申帅,忽地拿针贴住申帅的胸膛,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参加比武?不老实回答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悔生求死不得针。” 有时,细小的钢针比大刀都恐怖,申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颤抖的声音心虚地说:“没有啊。” “哎哟。”香香拿针刺了申帅一下。 “胸口痛你捂着肚子,你当姑奶奶三岁小孩啊。我香香好歹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多少男人围着我转,追我的人能排到省城,我指着一条河说“跳”,立马会有几十个男人跳下去,可你倒好,关键的时候装病,你耍本姑娘啊?” 申帅不知该如何回答香香,如实说吧,香香能相信鬼话吗?不说吧,他相信香香的针会毫不犹豫地扎进他的身体。 “说什么呢?帮帮我啊,要不大家一块死。”申帅嘴里嘟囔着。 “我们已经死了,傻小子,她问你,你也可以问她啊,我说一句,你说一句。”“花王”在他耳边笑着说。 “你认识我吗?”申帅问。 香香摇摇头。 “你了解我吗?”申帅问。 香香摇摇头。 “如实回答,你爱我吗?” 香香突然不动了,表情有些茫然。 “好,没有爱的婚姻,你觉得以后的生活会幸福吗?你我素不相识,互不了解,就这样匆匆地结婚,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别人追你,为你跳河是因为你的美貌,你是希望自己的爱人爱的是你的容貌还是你这个人?所以,我是来拯救你的,免的你一时冲动到时在后悔莫及。”申帅流利地说着。 香香沉默不语地坐回到椅子上,眼睛看着地面,用针一下一下地扎着椅子,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申帅心中暗赞:“花王果然名不虚传,三言两语就让香香哑巴了,接下来该给我松绑了吧。” 突然,香香忽地从椅子上起身,扑到申帅面前,拿着钢针又要刺去。 “你,你,你要干什么?”申帅肌肉绷的紧紧的。 “哼,看来你是不喜欢我了,敢砸了本姑娘的面子,我就在你身上刻下我的名字,让你永远永远记住我。” 说着,香香咬着牙扎了过去。 < 第十七章:谁给我一块硬币 第十七章:谁给我一块硬币 申帅咬紧牙关,绷着嘴,挤着眼睛惊恐地盯着那针扎来。 “当,当”有人敲门。 “香香不好啦,你爸晕过去了,快去看看吧。” “啊。”“哐榔”香香一脚将椅子踢飞,三步两步就蹿出了房门。 见人离开,申帅松了口气,赶紧扭动着身体想把绳索挣开。 “静下心来,照着我的话去做。先用力地呼出腹中的气体,然后把接触绳索的肌肉收紧,再上下左右扭动。”“贼王”的声音在申帅耳边响起。 “绑手的绳索松动了吗?” 申帅怕一说话吸进肚里空气,就点了点头。 “好,试着把手抽出来。” 申帅一使劲,真的把手抽了出来,他既惊讶又佩服地问:“太神奇了,这是不是缩骨功?” “哼,香香这绳索是绑的不专业,才让你挣脱了,真正的缩骨功是缩的时候把骨头全脱臼掉,然后再自行接上,你能受的了吗?”“贼王”冷笑地回了申帅一句。 解开绳索,申帅感到被绑的肌肉又麻又痛,活动了一下筋骨,打开房门向外观察了一下,外面光线昏暗,安静无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申帅蹭地就出了房间。 天色已黑,道路模糊,来时的路根本认不清楚,而且农家的房子好像都差不多,申帅像只无眼的苍蝇一样找着出路。 突然,前面几道光束射来,从岔道处过来一群人,有个人嘴里还指挥着:“新郎倌跑哪里了,咱们分头去找。” 申帅一听,赶快往回跑,跑着跑着,前面一堵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跑到了一个死胡同。 后面的人渐渐接近,申帅懊恼地捶着墙面。正在这时,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拉了拉申帅的衣角轻轻地说:“你要逃跑吗?” 申帅吓了一跳,听出是必武的声音后,无奈地说:“没路了。” 必武说:“翻过去。” 申帅看看了墙高,没有说话。 必武突然趴在地上,对申帅说:“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刹那间,申帅觉得必武是那么可爱,是那么的可亲,那么的......但时间紧迫,他顾不上感动,踩着必武的肩膀头就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啊。”申帅叫了一声,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申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坑里,月光的照耀下必武正蹲在坑的上面看着自己。 “一百块钱,给我一百块钱,就拉你上来。”必武说。 申帅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深坑就是必武家的菜窖,同样的坑,第一次掉进去是偶然,第二次还掉进去这个坑,就只能说自己实在是太衰了。 “你,你怎么不告诉我这边是个坑啊。”申帅恼怒地吼道。 必武没有说话,一道火光闪过,“啪”地一个炮仗声爆炸在申帅身上。 “一百块钱,给我一百块钱,就拉你上来。”必武说。 “我靠,上次不是才一块吗?” “噼里啪啦噼里啪......”必武又扔到坑里一挂鞭炮。 “给,给,给......”申帅一边跳着一边告饶。 “在这,在这......”几道光束晃动着,菜窖上露出了几个人头。 “我一听炮声就知道必武没干好事,怎么样帅哥?你没事吧。”必武的爷爷问道。 几个人合力把申帅拉了上来。必武爷爷说:“你老丈人不行了,你不过去看看,跑到这里干什么?” “快走吧,刚才校长指着香香说不出话,我想可能是有事要给你们交待,几个人就赶紧来找你了。”一个身穿练武服的半大小伙子拉着申帅就跑。 香香的父亲梅校长四十岁得女,对香香甚是疼爱,只要女儿高兴,做什么都可以。这次比武招亲,本来梅校长和老伴也认为不妥,但拗不过女儿,还是硬着头皮为女儿操办下来。 比武结果出来,梅校长就有点闷闷不乐,想着心爱的女儿从此就要飞走,离开自己的身边,梅校长的心情愈加郁闷,正在强颜欢笑地应付道喜的乡邻时,突然和申帅一样捂着胸口就倒在了地上。 这下,现场可就乱了套,先是新郎倌倒地,接着老丈人倒地,这婚礼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人们纷纷散去,刚才还热闹喧嚷的院子,一下安静下来。 申帅赶到时,发现梅校长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微闭,胸部剧烈地上下起伏,呼吸时断时续,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身边围了一群人,尽管脸上都是焦灼担心的表情,但却没一个人敢动他。毕竟是武术之乡,这里的人知道,有些急病在不知道病症的情况下是不能动病人的。 “问问香香,他父亲是不是有冠心病?”“刀王”在申帅耳边说话了。 “冠心病?”香香疑惑地看着申帅。 “是,你爸是有冠心病。”香香母亲说。 香香的小脸刷地红了,自己连父亲有什么病都不知道,真是太没心了,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谁能给我一块钱硬币?”申帅按照“刀王”的吩咐询问着大家。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钱?真不如我家必武。”必武爷爷责备道。 “就是,你还欠我一百块呢。”必武插嘴道。 “快,我给你一百,你给我一块钱的硬币。”申帅说着从口袋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必武。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傻子也识货。你仔细观察一下,傻子都认识钱,还知道多和少,至少知道钱能换来好东西。必武拿出一个硬币换回一百元钱,喜滋滋地跑了。 申帅把硬币攥在左手,然后按照“刀王”的指导,用右手去摸梅校长的胸椎,一边摸一边嘴里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到第七声数时,申帅的手不动了,开始用手指去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众人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申帅的动作和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看病,倒像是算命的在摸骨,香香终于忍不住地责问:“你干吗呢?我爸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的命。” “找至阳穴呢,对,应该是这里。”申帅说着把硬币塞到了右手,然后捏着硬币,用硬币的边缘一下一下地摁着找到的部位。 大概3分钟左右,梅校长脸色慢慢恢复正常,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爸,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啦。”香香惊喜地叫着。 “刚才胸口痛的不得了,头晕,没办法呼吸,现在好多了。”梅校长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爸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香香转过头询问申帅。 “还好,幸亏不是急性心肌梗塞,他是冠心病引发的心绞痛, 平常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不要激动,家里最好备有硝酸甘油,以防万一,最好是到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明确诊断后,再对症下药。”申帅按“刀王”的话复述了一遍。 “谢谢你。”香香感激地说。 “不谢,把大爷扶到床上休息吧。”申帅说。 “什么?你喊我爸叫大爷?”香香脸色一寒。< 第十八章:一夜春梦 第十八章:一夜春梦 一天之内,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躺在床上,申帅像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尽管又困又累,但各种问题袭来搅得他无法安睡。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申帅虽然以前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他每天不停的看电视和各种书籍,懂得不一定就比别人少,自从第一次梦遗后,他也经常在梦中做着好事。 他不知道这个夜晚还有什么意外,他即害怕香香的手段,又渴望着发生点什么,就这样煎熬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申帅是被敲门声给叫醒的,香香在门外叫他吃饭。 起身后,申帅感觉下身凉凉的,这才发现内裤和床单上沾了好多稀哩糊涂的春梦,他心虚地找了纸巾擦了擦,又拿毯子将作案痕迹盖上,然后才去开了门。 “我爸妈在堂屋等你吃午饭,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就来。”香香说。 昨晚因为忙乱,大家都忘了吃饭,申帅也没好意思提,饿了一夜早就饥肠辘辘,他也没客气地就去了堂屋。 堂屋里,梅校长和老伴已在饭桌上坐好,梅校长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经过一夜休息,精神也不错,见申帅过来,忙热情地招呼。 饭菜很丰盛,申帅虽然饿的两眼放光,却还装着斯文假模假样地客气着。 刚吃了两口,香香拿着床单走了进来,指着上面的斑痕呵斥道:“申帅,你太窝囊了,鼻涕都往床单上抹。” 申帅一看,刷地脸就红了,赶紧把脸埋在饭碗里。 梅校长是过来人,打着马虎眼说:“放那让你妈洗吧,先吃饭,先吃饭。” “真服了你,还抹到正中间。”香香拿着床单出去了。 这下说得申帅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都不好意思去夹桌上的菜了。 “小申,别光吃饭,吃点菜啊。哦,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梅校长问。 “我答应了替别人完成一些心愿,既然承诺了,我决定去完成它。”申帅知道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就含糊地说了句摸棱两可的话。 “呵呵,好,年轻人有志气,一诺千金。恩,昨晚我和香香聊了一下,我们都认为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香香说你好像对婚事不太愿意,那为什么你还参加比武呢?”梅校长斟酌着字句说。 “我是看热闹的,结果被人推进去了,结果就打了起来,结果就稀里糊涂的赢了,结果香香就要找我的麻烦。”申帅如实回答。 “哈哈,结果你就救了我的命。现在想起来,这个比武招亲确实有些草率,是我们的错,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梅校长爽朗地笑了起来。 “本来我是去sjz市的,没想到在这里耽误了,吃过饭我就准备走。”申帅说着自己的计划。 “恩,人各有志,你要走我们也不勉强,正好李八今天开车去石家庄,我和他师傅是世交,和他打个招呼让他捎你一程。”梅校长沉吟着说完,拿起手机给李八打了个电话。 放下手机,梅校长笑着递给了申帅一沓钱,说:“这里有点钱,你带着路上用。” 其实梅校长心里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一是舍不得女儿过早地出嫁。二是嫁个本地人他还可以掌控局面,对申帅不知根知底的还真不放心。三是一般嫁姑娘都是赚钱的,申帅光棍一条什么也没有,反而要倒贴钱。当然,梅校长也没想要拿女儿去赚钱,关键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乡亲们会笑话的。既然申帅没有结婚的意思,他正求之不得呢。 “爸,你这钱是要买断我的婚事吗?”香香过来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不申帅要走了吗,我是给他路上用的。” 香香一听,没在说话,经过昨晚的一场风波,她心里对申帅的感觉已悄然有了变化。 申帅本来想接钱的,但看到香香过来,忙把伸出去的手做了一个推辞的动作,打肿脸充胖子地说:“不用,不用,我有钱,我有钱。” 梅校长也装模作样的推了两下,然后把钱又放回了自己口袋。 “死要面子活受罪,吃完赶快走。”“骂王”在申帅耳边骂道。 随便扒拉了几口饭,申帅起身告辞,梅校长夫妇俩客套几句,让香香去送申帅找李八。 香香今天的表现和昨晚判若两人,有点抑郁寡欢,闷闷不乐地和申帅并排走着。 走到村口,一辆客货两用车停在路边,李八看见香香,忙迎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香香,我正要给你解释,昨天是我不小心才让这小子给偷袭的,不信,我现在再和这小子打一场,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 “我爸是让你干吗呢?一边去,懒得理你。” “好,好,只要你不嫁给别人,怎么说都可以。” “你先上车上呆着,我有话和申帅说。” 李八磨唧着不走,香香狠狠地瞪了李八一眼,李八赶紧转身上了车。 香香这才转过身,看着申帅,轻轻说:“谢谢你,不光是谢谢你救了我爸,更重要的是认识你突然让我明白了很多事理。一直以来,我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所有人都是众星捧月似的围着我,宠我,爱我,但我连爸爸的病情都不知道,想起来都觉得惭愧。这次的比武招亲也是我任性的结果,当时确实是心血来潮,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喜欢我吗?” 申帅确实不好回答,说喜欢吧,自己要走了,全是废话,说不喜欢吧,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 “不能说喜欢,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快走吧,以后美女多的是。” “男子汉事业为住,有了本事何患无妻。” “......” 那帮死人又开始在申帅耳边嗡嗡。 “你知道香香的手段,听他们的你就死定了。泥鳅要捧,女人要哄,赶紧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花王”悄悄在申帅耳边说。 申帅照着“花王”教的话对香香说:“一个人得到的爱太多,就不会珍惜了,我想,我们都还太年轻,都不懂得什么是爱,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感觉,既然我们都不确定,那我们就看缘分吧,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说呢?” 香香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 “啊”申帅一声惨叫,手臂上多了两排带血的牙印。 “怕你忘了我,给你留个纪念。”说完,香香转身跑了。< 第十九章:人在囧途 第十九章:人在囧途 上了李八的客货车,李八就开始和申帅吹嘘起来。 “算你小子识相,没和香香结婚,否则今天你就是躺着出来的。我和香香那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算是怎么回事,突然冒了出来,昨天你那是侥幸,你知道吗?在这沧.州方圆百里的范围内,除了我的师傅和梅校长,我谁也不服......” “去s市要多久?”申帅打断李八的话。 “将近四个小时吧,我给你说,内家拳、外家拳没有我不会的......” “路况好走吗?”申帅想岔开话题。 “一会上高速公路。你听我说,“燕子李三”的故事你听说过吗?历史上的“燕子李三”有好几个人,假冒我师祖名号的更是不计其数,但真正的“燕子李三”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我师祖那可是义盗,每次在行侠的时候都会把一只用白纸叠成的“燕子”插在作案的地方,显示自己明人不做暗事,这才是“燕子李三”的绰号的由来......”李八的嘴像忘了关阀门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说个不停。 申帅无奈,只好强忍着李八在一旁聒噪,耳朵虽然听着,但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突然停了下来,申帅睁眼一看,他们正停在高速公路的安全岛上。 “下来撒个尿吧,还有好长一段的路要走。”李八说着打开车门下去了。 李八不说还好,一说申帅也感到有了尿意,就跟着下了车。 这边申帅刚一下车,那边李八就提着裤子上了车,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申帅心想。 四周无人,只有来往的汽车呼啸声,公路两旁是一片金黄金黄的麦田,申帅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块黄黄的大地毯上撒尿。 正在畅快淋漓地排泄,突然一阵汽车加油门的声音响起,申帅扭头一看,李八竟开着车跑了。 申帅赶紧强行关闭下水管,拔腿就追,却还是晚了一步,汽车留下一股黑烟忽地就跑远了。 这下,申帅可傻眼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连个路标都没有。 “这王八羔子的,怎么跑了?” “这李八也太坏了,分明是在报复嘛。” “别说了,你们不是鬼吗?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看不出李八的诡计?”申帅没好气地朝空气吼了一句。 这下,申帅的耳朵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才飘来一个无奈的声音:“唉,人心隔肚皮,鬼也难猜谜。” 没办法,申帅只有按照死鬼们说的办法,站在路边,一只手伸出去,大拇指朝上,做着搭车的手势。 在国内,平常路上都很难搭到车,别说在高速公路上了,一百多辆车都过去了,却没一辆车停下,而且一辆辆都和赛车似的飙着跑,就是想扒车都扒不上。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一辆小型货车缓慢开来,但司机却装着没看到申帅一样继续前进着。 “快到车后面扒上去。”死鬼们出着主意。 小型货车是个篷布车厢,后面没门,前面还挡住了司机的视线,申帅猛跑几步,一个飞身就扒住了车厢,然后右腿一迈就翻了进去。 刚一站稳,一个黑影蹲在面前,申帅顿时吓的毛发倒立,车厢内一个高大的红毛藏獒正虎视耽耽地盯着他,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咆哮,申帅啊地一声就翻了出来。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申帅身后响起,一辆长途客车离他十厘米处停了下来。 客车司机慌张地从车上下来,见申帅没事,马上勃然大怒道:“想死啊,想死投河、喝药、抹脖子啊,干嘛在这自杀,你不是害人害己吗?” 申帅正想和司机道歉,抬头一看,心里乐了,这辆汽车正是沧洲至s市的长途客车。 “我要坐车去s市。”沈帅说。 “二百块。”司机没好气地说。 “什么?二百块?这也太贵了...”申帅叫了起来,自己买的豫州至bj火车票才一百多。 “哪凉快哪呆着去。”司机不耐烦地跳上车,“砰”地把车门一关就要发动。 “二百就二百,我给。”申帅见状赶紧拍门要求上车。 汽车是坐上了,申帅口袋里的钞票却只剩下几十元了,这一点钱只够他吃一些简单的食物,但今晚的住宿呢?申帅发愁地叹了口气。 “邪门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衰?” “是呀,从开始就不顺,一直到现在。” “怪不得叫“衰神”,真是个倒霉孩子。” 几个死鬼在一旁暗自嘀咕,吵扰的申帅烦不胜烦,就嘟囔着:“你们再吵,老子就罢工不干了。” “嘿,你小子说不干就不干啦,你如果这样,老娘天天缠着你给你唱“哟呀哟”。” “说你两句你就罢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样子怎么能做大事呢。” “万事开头难,年轻人多遇点挫折也是一种锻炼嘛。” “.......” 吵闹了十几分钟,申帅突然发现车上的乘客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望窗外一看,好嘛,就到市区了,这两百块钱花得也忒冤了。 在省客运站下了车,外面已是黄昏时分,申帅先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然后按照“骂王”说的地址搭了辆“摩的”去找早早。 李早早在石化集团工作,单位福利不错,就是有一条,不结婚不分配房子,所以她只好与别人合租房子住。 石化离省客运站不远,“摩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后,申帅又傻了眼,石化集团太大了,光是住宅区就好几栋楼。 “骂王”也沉默了,女儿刚换了住处,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好在有早早的地址:石化西区五栋601房,申帅就数着楼号顺利地找到了601房。 “当、当、当”申帅敲了敲门。 很快,房门打开,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她好像知道申帅要来似的,满面笑容非常热情地说:“来啦,就等你了。” <b 第二十章:死了都要爱 第二十章:死了都要爱 进了客厅,申帅吓了一跳,里面满满腾腾的坐了十多个人,客厅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一张桌子,几排小凳子,一面墙上挂着一张黑板,一个中年男子手持教鞭好像是在给坐着的人上什么课? 美妇把申帅拉到桌子前,两只手举起,兴奋地对大家说:“又来了一位新朋友,大家欢迎!”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面带微笑,像迎接首长似的热烈鼓掌,申帅一下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美妇热情地对大家说:“现在请这位朋友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欢迎。” “啪、啪、啪...”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我是来找、找早早的。”申帅慌乱地说。 “不,你是来找钱的,你是来找成功的,大家说是不是?”中年男子上来紧紧地握住了申帅的手说。 “是。”坐着的人异口同声道。 “这是刘总,千万富翁。”美妇在申帅耳边轻声说到。 啊?申帅心里吃了一惊,眼前穿了一身皱巴巴的西服,脚踏一只旅游鞋,衣领上还有一颗饭粒的人竟然身家千万,这也太不像了吧。 美妇好像看出了申帅的疑惑,赶紧在他耳边说:“真正的富豪很低调,因为大款怕绑票。”说完,美妇冲申帅神秘地笑了笑。 “你也会成为像我这样的人,这世上没有不成功的事,只有不成功的人,只要你肯努力,跟着成功者的脚步,不久的将来,宝马、别墅、金钱、美女你都会拥有的。”中年男子拍着申帅的肩膀说。 “我,我不是......”申帅想解释一下。 “我并不是劝你加入我们的事业,你来,我们得不到你一分钱,你不来,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但你要抱着一份责任心来对待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为你自己,更是为你的将来,为你的父母啊。”中年人打断了申帅的话。然后又接着说:“你说实话,想不想赚钱?” 申帅点了点头。 “那么,你一个月想为自己赚多少?”中年人飞快地追问。 “一...一千可不可以?”申帅怯怯地说。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千元钱,就这还是大着胆按照村民谣传村长的收入给的数字。 “哈,哈,哈.....”中年人大笑起来,随即说:“你也太没出息了,一千块钱还不够我一顿饭钱呢,你千万别对别人说认识我,我都替你丢脸。你知道我一个月的收入吗?”中年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30万,是30万啊。就这三十万,在我们业内都只能算是毛毛雨,你想不想一个月赚这么多?想不想一顿饭花掉一千?想的话,你就坐到下面认真听课。” 申帅一听,眼睛都亮了,一个月三十万,家乡的村民们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自己真的要时来运转了吗,他心里激动的想着,已经把自己干什么来的目的给忘了。 “来,坐我们这里。”上来两个年轻女子热情地拉着申帅的胳膊把他摁坐到了她们中间,旁边还不时地有人探过身和他握手表示欢迎。 屋里的气氛很融洽, 大家都客气地向申帅点头示意,太热情了,太和谐了,太温馨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好多。 中年人继续讲课,讲的是什么金字塔的赚钱法,说实话,申帅什么也没听懂,但中年人的演讲很有蛊惑力,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循循诱导,讲的申帅心里一个劲的冲动,热血沸腾的。 讲了一会,中年人宣布吃饭,大家长时间热烈的鼓掌,然后个个训练有素地收拾房间,搬桌摆凳,拿碗端菜,很快,客厅就变成了一个大餐厅。 申帅说自己已用过晚饭,但刘总坚持让申帅再吃点,硬是把他摁在了餐桌上。 吃饭的时候,虽然饭菜非常简单,但大家非常热情,仿佛申帅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会替他夹菜,一会让他多吃点,几乎每个人都给他碗里夹了菜。 申帅独自生活惯了,也被别人嫌弃惯了,今天这么多人对他微笑,对他尊重,对他关心,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在大家亲切的问候声中,看着碗里小山似饭菜,他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吃过饭,大家又开始围坐在一起做游戏,有唱歌的,有讲故事的,有跳舞的,有说笑话的,房间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申帅好奇地看着大家的表演,脸上不时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时,刘总站起身大声的说:“下面,我们请世界上最帅最帅的小伙子唱首歌好吗?” 下面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申帅心想,这个世上最帅的小伙子是谁呢?望来望去他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旁边的女人碰了碰他,他这才意识到刘总嘴里最帅的小伙子是自己。 但申帅迟迟不肯站起来,不是他不愿意唱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唱调乱跑,以往在山村里的时候,村民们最怕他唱歌,他一唱歌,小孩大哭,狗乱叫,村里的母鸡都不下蛋了。另外他的音质也不好,“骂王”骂到起劲时是钝刀子在玻璃上刮,他跑调的声音破起来是玻璃在玻璃上刮,这个声音可能很多人都听过,那绝对能把你的心揪起来,然后就给你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家见申帅推辞,都认为他是脸皮太薄,不断地用语言和掌声鼓励他,终于,申帅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起身为大家演唱了一首《小草》。 一曲没完,就有好几个人在厕所门外排队,但唱完后,大家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还是城里人有素质,不像自己在村里一唱歌就被人丢石头,申帅想着坐了下去。 但刚坐了下去,就听刘总咬着牙说:“大家说,申帅唱的好不好?” “好。”大家异口同声。 “再来一首要不要?” “要。” “呱唧呱唧。” 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咦?这下该申帅奇怪了,莫非自己是真唱得好听,还是......原生态,对,现在流行原生态,他突然想起最近刚在电视上听到的一个词。 每个人其实在潜意识中都有表演欲,只是平时没谁提供舞台罢了。申帅兴奋的脸都红了,扭捏地站身说:“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再献丑一次,刚才给大家唱的那首歌是低音,现在我要给大家献上我最拿手的高音歌曲《死了都要爱》。” 申帅说着放开了歌喉,唱着唱着,大家开始露出奇怪的表情,男人们用手抓着凳子咬着牙在吸气,女人们垂下头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还是刘总厉害,不愧是领导,面带微笑,表情淡然,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还在打着拍子,但奇怪的是,刘总太阳穴上的青筋一直在不断的跳,嘴角下好像还有一道血线慢慢下滑,眼看一滴血珠就要落下。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了擂门声。< 第二十一章:我要成功 第二十一章:我要成功 申帅的歌唱嘎然而止,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都几点了,还让不让别人休息啊,你们再搞装修,我就报警了。”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嘘。”刘总赶紧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然后小声地说:“联欢晚会到此结束,准备休息。” 大家同时松了口气,又像训练过的一样,整理房间,各回各屋。 休息时,男女各一间房,都是打地铺。 刘总语重心长地对申帅说:“没钱的时候,只能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要环境来适应我们,等你们有了钱,你们可以创造新环境,今晚你先适应适应环境,我回我的别墅去住了。”说着,刘总转身离起,关门的时候,申帅听见了用钥匙锁门的声音。 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对申帅自我介绍说是姓端,一看脸上饱经风霜沟沟坎坎的皱纹,就知道是庄稼人出身,他热情地拉着申帅说:“你没带铺盖,今晚先和我一起挤挤吧。” “谢谢大叔。”申帅感激地说。 “哎,叫我端先生,咱们现在是白领啦,男人要称呼先生,女人要称呼小姐或女士。” 端先生裤带上挂了一个蜡染的花布袋,很是漂亮,申帅扫了一眼,他马上拿起布袋给申帅炫耀着说:“这布袋是媳妇给绣的,还行吧,我们云.南媳妇的手都巧得很。” “哇,云.南好远的,你怎么来这里了?”申帅惊讶地问。 “是女儿介绍我来的,就是给你开门的那个,过两天我媳妇也来。”端先生呵呵地笑着。 申帅突然感到尿急,做了个手势,去了厕所。 申帅一边方便一边愉快地哼着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事业啊,大家在一起像亲人一样,彼此关心,彼此照顾,相互尊重,互帮互爱,还能赚到大钱,真是太好了,申帅幸福地想着。 “小子,明天赶紧走,这是非法传销,是骗人的。” “小心他们给你洗脑,你就完了。” “......” 那些声音又开始在申帅耳边聒噪,他烦不胜烦地嘟囔着:“才不信你们的鬼话呢,没有好处他们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上课?难道这些人都是傻瓜?难道他们连自己的亲人都骗?你们对我承诺这承诺那,也无非是想让我帮你们工作,我要走自己的路,开拓自己的事业。至于你们的心愿,待我事业成功后,我再一一帮你们完成。” “哟呀哟,你个傻小子啊,我让你找早早啊,你在干什么啊......”“骂王”忍不住骂开了。 “别骂了,让他休息吧,身上没钱,他呆不长的。”一个声音冷笑着。 提上裤子,拉下抽水马桶的开关,为了给自己打气,申帅用力地挥了一下手说:“我要成功。” 却一个不小心,将头上别人的毛巾扯到了马桶里面,随着水流的旋涡,毛巾滑了下去。 申帅心虚地看了看身后,忙转身离开了厕所。 躺在地铺上,灯很快熄了,想着刘总振奋人心的一番话,申帅幸福的憧憬着未来,虽然刚才遭到了一通鬼话脏话,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今晚非常开心,从来没有那么多人重视过自己,他在心里认定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他决定,跟着成功者的脚步,开宝马住别墅,想着想着,申帅甜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申帅醒来时,其他人已经开始洗漱,见申帅起来,端先生赶紧端来一盆洗脸水,放在他面前,关心地问:“昨晚睡的还好吧,赶紧洗把脸,这是毛巾,还没用过呢。”说着,端先生递过去一条新毛巾。 “谢谢,咦?我的衬衣呢?”申帅四处望了望。 “昨晚你睡的时候我帮你洗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干?”端先生说着去了阳台。 这里真的太好了,全是好人,他们比亲人还亲啊,申帅又是一阵感动。 洗漱完,申帅去方便,一进厕所,就闻见一股浓浓的尿骚味,仔细一瞧,马桶盖被盖上了,上面还贴一纸条:便池堵塞,暂停使用。幸好是小便,申帅就在地面的下水道解决了问题。 早餐是昨晚的剩饭,端先生的女儿端女士对申帅解释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成功必须先具备吃苦奋斗的精神,这是我们培训课程的一项内容。 申帅昨晚吃得太饱,一闻饭菜有了馊味,就没了食欲,端女士一看,为了给申帅做个表率,拿过申帅手中的饭菜就吃了起来。 用餐时都没事,大家在早读时开始发现自己的肚子有点不对劲,接着就有几个人捂住肚子在叫唤,过了一会,屋里的人除了申帅都坐在凳子上并拢双腿,咬着腮帮吸着气在努力地克制。 便池堵了用不了,想出去吧,房门又被刘总反锁,平常这个时候刘总早来了,今天偏偏没来,手机也关机,联系不到人,这下可把大家坑苦了。 女人的脸憋得通红通红,男人额上的青筋直蹦,不一会,房间里就屁声滚滚、臭气熏天。 申帅清楚是自己闯的祸,但怕大家责骂,又不敢承认,他心里非常惭愧,大家对自己是那么的好,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难受,他突然想起书上说过的一句话,就鼓起勇气站起来说:“大家好,书上说音乐有助缓解焦躁的情绪,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吧,希望能减轻大家的痛苦。” 要说传销一无是处也不对,做传销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迅速增强人的自信心,申帅说话都变得流利的多了。 说完,申帅就开口唱了起来:“三月里的小雨,稀呖呖呖呖呖,哗啦啦啦下个不停......” 大家不听还好,一听申帅唱歌,脸上骤然变色,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大腿,露出痛苦的表情。 其实不能怪申帅唱的这歌,因为他不能唱高音的歌,房间里太臭,放开歌喉的话,吸到肚里的臭气也多不是。 端女士咬着牙,脸涨的通红,眼睛盯着,嘴角抽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求求你,别唱了。” 申帅住了口,怏怏地坐了下去,屋内一时沉默,没人说话,都在痛苦地咬着牙坚持着。 过了一会,大家的表情更加痛苦,端女士站了起来,吃力地对大家说:“要想办法,不然,会憋死的......” 话没说完,突然房门砰地被人推开,跳进来一个人,对着大家歇斯底里地大喊:“谁最行,我最行,谁最棒,我最棒,啊噗......”< 第二十二章:刘总请客 第二十二章:刘总请客 跳进来的人是刘总,刚喊了几句就被一股浓烈的臭味给封住了嘴。 屋里的人几乎都憋到了极限,没防备刘总这一嗓子,端女士被吓的一个激灵,感觉下面一松,一声巨响,一股热流,赶紧捂住屁股,颠着脚跑进了厕所。 未曾想,因为端女士的一个屁,竟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人像感应器一样,接二连三地发出巨响。 肚子是舒服了,屁股粘糊糊的更难受,虽然房门是打开了,但都坐着不敢动,一动就兜不住了,场面一时变得尴尬起来,大家表情怪异地僵硬着,眼睛都红了,估计吃掉刘总的心都有。 昨晚刘总在这里并没有吃几口饭,他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显示自己既能吃苦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姿态,通常在离开后,他还会叫上几个合伙人去酒店大吃大喝一顿,昨个是喝高了,所以今天才晚到。 刘总怕这里的人跑掉,晚上都会把大家反锁到屋里,给大家的解释是夜里怕有小偷不安全。 没出事时大家也没往深处想,但今天大家出的丑完全是锁门的结果,一时间,大家把怒火都集中在刘总身上。 “你是怎么回事?来的那么晚?” “你说让我们怎么收拾?衣服都脏了,你要赔。” “天天锁门说什么防盗,我们这么多人用的着防吗?” 见引起众怒,刘总慌忙给大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今天中午我请客,给大家赔不是......” 好不容易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刘总忙着买衣服修马桶,大家就开始分男女在厨房、厕所清洗脏物。 一直到中午,大家才清理完毕,刘总也买了衣物回来,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酒店。为了省钱,刘总买的是最便宜的圆领衫和运动裤,大家换上一看,知道的他们是白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店请的搬运工呢。 进了包间,刘总马上恢复了千万富豪的气势,大马金刀地往首席上一坐,挥着手对大家说:“这年头,有钱就是爷,只要你们发展十几个下线,天天都可以上酒店。”然后,趾高气扬地朝门口喊道:“服务员,点菜。” 一个女服务员赶快跑过来,拿着精美的菜谱递给刘总,殷勤地说:“欢迎光临,老板需要什么?” 刘总故意把菜谱推向端先生:“端先生点吧。” 端先生马上慌得两手乱摆:“诶,我哪会点菜,你们来,你们来。” 刘总又将菜谱推给下一个人,下一个人也是红着脸连连推辞,菜谱转了几个人,没一个敢点菜的,甚至连女服务员也“噗嗤”地笑出了声。 刘总心里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让这些乡巴佬见识一下成功者的派头,他们怎能心动呢。 “我来。”申帅突然开了口。 大家惊异地把目光集中到申帅身上,只见申帅根本没拿菜谱,淡淡地对服务员说:“你看着办,就照着一千块钱的标准上。” 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震住了,太牛x了,太有气势了。其实申帅这话也是照电视上学的,现在的电视剧演的都是一些“高富帅”加“白富美”,尽是耍酷的桥段,所以年轻人好的没学会,倒学得一个比一个虚荣。 “你们看我干嘛,这不是刘总的一顿饭钱吗?”申帅无辜地说。 刘总这才想起自己是说过这话,只得故作豪爽地说:“对,就照我们帅哥说的意思上菜。” “啤酒管够。”刘总又加了一句。反正都含在一千块钱里,索性就大方点,哼,迟早让你们吃我的给吐出来,他恨恨地想着。 大家好几天没见油腥了,酒菜一上桌,都忘了客气,一杯啤酒下肚,就开始风卷残云,待吃的半饱时,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了,大家吃的高兴,喝的痛快,顿时把上午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后,大家把矛头对准了刘总,纷纷唱着赞歌,端着酒杯排着队向刘总表达心中的敬意。 刘总本来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人多,喝到结束时,人就开始手舞足蹈地张狂起来。 当女服务员递来帐单时,刘总从口袋中抽出一张信用卡,“啪”地一声甩到餐桌上,然后豪气地一甩手说:“小、小意思,不过是毛、毛毛雨.....” 话没说完,又听到“啪”的一声响,刘总在甩手时,把一只啤酒杯给碰到地上摔碎了。 “老板,不好意思,这个杯子要赔偿的。”女服务员礼貌地提醒了一句。 却未想,服务员的话一子惹怒了刘总,“啪”地一声响,刘总朝地下又摔了一个杯子,嘴上骂骂咧咧道:“一个杯、杯子算、算个屁,你知道老、老子身价多少吗?老、老子一个月能赚、赚30万,还、还在乎你这一个杯子。” 说着,刘总又伸手去拿另一个杯子。 申帅见状,为了给刘总留下一个好印象,忙把杯子抢过去说:“刘总,让我来。”说完,“啪”的一声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今天的啤酒大家都喝了不少,正在兴奋状态,一看申帅做个榜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摔起了杯子,杯子摔完了又摔盘子、碟子、酒瓶子...... 服务员一看,吓得赶紧去找老板,老板闻迅赶来,见信用卡在服务员手上,心想正好房间里的东西要换了,就对服务员说:“别管他们,让他们砸,你把砸烂的东西记好就行了。”说完,转身走了。 大家一看老板像孙子一样灰溜溜地跑了,更加来劲地打砸开了, 一时间,噼里啪啦、嚏哩哐啷乱响,桌上的东西全都砸完了,大家没处发泄,又把桌子给砸了,端先生一时下手晚,没抢到东西,抱起房间里的34寸大彩电就砸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家被震醒了,纷纷住了手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狼籍。 这时,服务员拿着计算机飞快地摁着数字,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酒店老板拿着帐单过来,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地对刘总说:“老板砸得好,老板砸得好,不破不立,碎碎平安嘛,不好意思,连砸坏的东西带点菜一共是一万一千八百元,老板们真是好手气,一出手就砸出个吉利数字。” 经过刚才的热身再加上老板报出的帐单,刘总的酒彻底醒了,他这才清楚自己玩大了,看着大家热切的眼神,还有包房外拿着家伙的保安、厨师、服务员,只好无奈地去柜台刷卡,大家也跟着出了包间。 快到柜台时,刘总有点神志恍惚,一不小心脚崴了一下,一个趔趄跪倒在一个扫地的阿姨面前,事情突然,刘总的表情又滑稽,旁边的女服务员“噗嗤”就笑了出声。 第一次女服务员的“噗嗤”就让大家感到不快,听到这个“噗嗤”的时候,申帅抓起柜台上的一个青花瓷“啪”地就摔到了地上,然后指着服务员的鼻子说:“敢笑我们刘总,知道我们刘总什么身家吗?我们刘总千万富翁,一个月30万收入,信不信把你酒店砸了......” 在传销组织呆的时间虽短,但申帅已变得自信满满,年少轻狂。 酒店老板见状,赶忙上前呵斥服务员:“赶紧向刘总道歉,什么玩意?再敢笑我炒了你。” 女服务员赶紧向刘总道了歉,酒店老板又堆着笑脸赔不是,然后话锋一转对着刘总说:“刘总,不好意思,这青花瓷如果是一般的瓶子就算了,但这是嘉庆年间的古董,我是花了八千元才搞到手的,现在都不一定是这个价,真的,真不好意思,这恐怕您多少得......” 刘总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等于是在刚流过血的地方又插了一刀,何止是心痛,心脏病都快有了,也就顾不上千万富翁的身价和老板吵了起来:“你说这瓶子是古董就古董了?你说值八千它就值八千啊?有什么证明?有什么发票?我上次买的名家制作的青花瓷也才两千,你这......” “好,好,我认了,进了我们酒店就是我的朋友,你说两千就两千,一共一万三千八,刘总以后天天发。”老板打断了刘总的话,还装作一副豪爽的样子要和刘总握手。 刘总这才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奈地推带老板的手在帐单上签了字。 “刘总,还要不要再砸?”申帅以为自己替刘总解了气,兴冲冲看着刘总。 刘总一口闷气憋在胸中,眼神中射出一道杀人的目光。< 第二十三章:五千元入伙费 第二十三章:5千元入伙费 每个人的潜意识中都有破坏欲,刚才的打砸很过瘾,大家都找到了爷的感觉,回去的路上,除了刘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神采飞扬的笑容,虽然大家的穿着像一群搬家公司的,但那种自信的神态绝对像拆迁公司的。 进了住宅区,申帅这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李早早,小区大门上清楚地写着“石化集团东区”四个大字,而早早的地址是石化西区5栋601房。 但申帅已经不想那些死鬼的事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决定把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回到住处,刘总马上给大家上了一课,今天他的信用卡内划走了一大笔钱,他要在短时间内尽快把损失弥补回来。 刘总换上了一副笑容,双手往下一按,示意着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地说:“大家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大家异口同声道。 “过不过瘾?” “过瘾。” “为什么过瘾?”刘总话锋一转。 “砸得过瘾。” “吃得过瘾。” “......”大家七嘴八舌地给出各种答案。 “对,大家说得都对。但只有钞票才能满足我们的过瘾条件,大家想不想赚钱?”刘总循循诱导地说。 “想。” 刘总接着说:“一年前,我和在座的一样,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我和别人说话时都不敢抬头,因为那时的我很自卑很不自信。但,自从我加入了这个直销行业以后,半年我就赚了一百万,是直销给了我信心,是直销给了我财富,是直销给了我成功。我要对你们说,这是一个最公平公正的行业,不分年龄大小,无论文化程度的高低,不管你有没有社会背景,来到这里大家都是从零做起。这个行业是一个一加一等于二的行业,做起来非常简单,三个月以后就可拿到万元打底的工资,一年以后你们也可以拥有和我一样的财富,而且我们的制度非常优越,他能够保证每个人都能走向成功,你想不成功都难,而且进出自由,从这里出去你将是一个全新的你。还有一点我要声明一下,我不强迫你们来做,最好是你们想清楚了再做......” 刘总的一番话说得申帅热血沸腾、激情万丈,还没等刘总说完,就站起来激动地说:“还在等什么?再等黄花菜就凉了,刘总别说了,我跟着你做。” 刘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拍着手说:“好,英雄出少年,小申既然做出了表率,我就亲自指导他怎么操作。” “谢谢刘总。”申帅激动地大喊一声。其他人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目光,心里后悔着自己的优柔寡断。 之后,刘总拿了纸和笔,滔滔不绝的给申帅讲了三个多小时,然后问申帅:“明白了吗?” 尽管申帅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为了面子果断地答道:“明白了。” “那好,你先交5000元的入伙费。”刘总欣慰地笑了,心里暗爽道,三个多小时的口舌没有白费。 “我没有钱。”申帅说。 “你这么年轻没有钱,我理解,不过,你可以先向父母借点钱。” “我是个孤儿。” 刘总一愣,接着又开导着说:“也可以向亲戚朋友借,你也可以把他们都介绍过来。” “我没有亲戚朋友,甚至没一个熟人。” “怎么可能呢?你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吗?”刘总开了句玩笑话。 “真的刘总,骗你是小狗。”申帅真诚地发誓。 “你身上有多少钱?”刘总迟疑地问道。 “三十三块。”申帅说。 刘总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耐心说:“5千元是入伙费,这笔钱你拿不出来,谁也帮不了你,这是成功的敲门砖,你没有这块砖,你就没办法走向成功。” “这样吧刘总,如果按你说的三个月后我们的保底工资就有上万的话,你先借我五千,三个月后我还你一万。”申帅想了想说。 刘总一听,气得没差点吐出血,辛辛苦苦指导了半天,没想到这小子一穷二白,本想从他口袋里掏钱,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还会忽悠,想到中午自己不明不白地花了那么多钱,刘总脸色都变了,勃然大怒道:“是谁介绍他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端女士才怯怯地说:“好像是他自己来的。” 端女士这么一说,刘总突然警觉了,这个行业都是亲骗亲、熟骗熟,怎么会有陌生人混进来?这小子肯定是卧底,是记者的话,就打他一顿,万一是警察的话,就不好办了,还是想办法把他赶走,这个地方也要赶快转移。 想到这里,刘总换了脸色,和颜悦色地对申帅说:“家有家规,行有行规,这五千块钱是制度规定死的,必须交,做什么生意不都得要本钱啊,有投入才有产出嘛。至于我为什么不借给你钱,你想想,我借给你,别人来借我岂不是也要给,这头一开,我有多少钱也不够借啊,所以,凡事要靠自己努力,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吧,你出去筹钱,什么时候筹够五千,我们随时欢迎你。”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申帅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借钱的事私下和刘总说了,但自己又不知道去哪筹钱,只得硬着头皮对刘总说:“我筹不到钱,也不想走,我干脆在公司打工算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月底给点工资就行,等我工资攒够了五千,我再进入直销事业。” 刘总差点没晕过去,我靠,这小子还真会想好事,再这么扯皮下去,自己非气死不可。就对其中两个人挥了挥手说:“把这小子赶出去。” “刘总,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干,我要成功,我要......”申帅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砰”的一声,门被使劲关上。 “谁最行,我最行,谁最棒,我最棒......” 门外传来申帅的口号声。 本来左邻右舍的住户已经烦不胜烦,申帅喊过口号又唱起歌来,楼上的一位阿婆对老伴说:“我再也受不了这些做传销的了,老头子,你去报警,警察敢不来,明天我老婆子就死在警察局门口。” 唱着唱着,申帅也唱累了,本来还想再坚持一下,但肚子的叫声在提醒他该吃晚饭了。 于是,申帅喊了一句灰太狼常说的一句的台词:“我还会回来的。”下了楼去吃饭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申帅就忙着往回赶,他要趁刘总还没走时,再表表决心,要不然今晚睡觉的地都找不到。 还没到第五栋楼,申帅远远就看见三辆警车停在楼下,更让他吃惊的是,刘总一行人都抱着头从楼洞里走了出来,在一群警察的指挥下上了警车。 申帅赶紧止住脚步,躲在一个暗处仔细地观察,他知道只有坏人才会被警察抓,但不明白的是这么好的事业怎么会是干坏事呢?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一时糊涂了。 作者写到这里已经渐入佳境,后面的保证更精彩!< 第二十四章:提上裤子不认帐 第二十四章:提上裤子不认帐 “别想了,你所认为的伟大事业是非法的,千万别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好人,他们只所以对你好,是想让你把钱掏出来。” “传销的本质就是,先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再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这是一群连亲人都骗的人,连我们贼都不如,我们再怎么坏也不会去骗亲人,这世上唯一不会骗你的只有父母。” “相信我们,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万事还得靠自己。” “小子,还想什么呢?今晚想睡在大街吗?忘了答应我们的事了吗......” 死鬼们七嘴八舌地在申帅耳边讲着道理,虽然申帅一时想不明白,但也没他处可去,只好怏怏地朝西区走去。 东区和西区虽然挨着,但距离并不近,申帅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早早住的地方。 “当,当,当。”申帅学乖了,这次知道敲门。 “当,当...” 房门猛地打开,“滚”,随着一声斥骂,申帅还没看清屋里的人,头上就被飞出来的一个东西砸了一下,接着,布娃娃、衣服、花篮、化妆品等物品接二连三地朝他身上飞来。 申帅一边躲闪一边想,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我天生就是挨打的命吗?有本事砸来一沓钱试试? “滚,把你的东西拿走,别来找我......”一个人举着一个影碟机冲了出来。 “别砸,别砸,我是来找李早早的。”申帅惊得汗都快下来了,这要是砸在头上,绝对嗝屁,而且嗝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冤了,慌得他赶紧说明来由。 影碟机定格在那人头顶,仔细打量,那人眉清目秀,留着短头发,穿了身白色的超大圆领衫,如果不是胸前隆起的两坐小山,申帅都差点误认为是个男人。 短发女孩把东西放在地下,朝楼梯下望了望,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申帅问:“你说你是来找早早的?” “对,李早早。”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今年多大了?和早早什么关系?找她干什么?”短发女孩一气问了几个问题。 “我......”申帅一下被问住了,竟不知该回答哪个问题。 “阿毛。”楼梯处上来一个高个男人。 短发女孩一见来人,情绪又激动起来,拣起地上的一个布娃娃就砸了过去,嘴里还喊着:“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咱们之间没任何关系了,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阿毛,你听我解释......”高个子急切地说。 “不听,不听,就不不听。哼,你能找女人,我也能找男人,这就是我的新男友,比你年轻多了。”女孩说着一把搂住了申帅。 高个男一下急了,怒眉瞪眼指着申帅说:“臭小子,你混哪里的?敢和我争马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大、大哥,我不、不认识她啊。”申帅变得口吃起来。 “什么玩意?刚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女孩一把将申帅推开。 “什么?什么?这小子上了你,啊...我要废了他......”高个男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开...开什么玩笑啊?大姐,大、大、大哥,听我说,别,别......”申帅惊恐地往后面退着。 “行了,行了,我是逗你的。”眼看着高个男的拳头就要落下,女孩终于喊了一句。 “真的?你真的是在骗我?”高个男的一只拳头停在半空中,但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抓住申帅的衣领。 “是真的,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哼,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说,你和那女的是怎么回事?” “那女的是我小学同学,多年没见了,才坐到咖啡店里叙叙旧,就这么简单,我和她连手都没碰过,你应该清楚,我爱的是你。” “真的这么简单?” “天地良心。”高个男放开了申帅,用手指着天说:“我对天发誓,如有半点假话,下楼摔死,出门撞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好了,好了,人家就想试试你的真心嘛。”女孩捂住了高个男的嘴。 “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高个男说着顺势搂住了女孩的腰。 “以后不许你和别的女孩去喝咖啡。” “你没和这小子那个啥吧。” “你猜?嘻嘻....” “不行,我要检查检查。”说着高个男的手就伸了下去。 “咳,咳...”申帅咳了两声,他都快被气疯了,这俩人刚才一个拿着他涮一个抓着他要打,这会却当他不存在了。 “他是谁?”高个男问女孩。 “不认识,是来找早早的。”女孩对高个男说完又转过头对申帅说:“早早没在家,到京城看香江l天王的演唱会去了,要明天回来,你明天来吧。” “我是早早的表弟,我今晚没地方去了,能不能在这里住一宿。”申帅的脑筋转得挺快。 “没问题,进来吧。你,把东西拣到屋里。”女孩同时对着俩男的说。 “得令,公主您就去屋里歇着吧。”高个男像得了宝似的颠颠地收拾东西去了。 房间是三室一厅,阿毛介绍说这里是三个女孩合租,还有一个女孩还没回来,说着打开了一个房门对申帅说:“这是早早的房间,既然是她表弟,你去她房里休息吧。” 申帅朝里看了一眼,屋里收拾的还算干净,隐隐的还有一股香味,床上摆着几个布艺玩偶,墙上全是l天王的画报,看来早早还是个追星族。 “我还是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吧。”申帅想了想说。 “也好,省得到时搞乱了屋子被早早骂,她那张嘴我可受不了。” 说话间,高个男也收拾完东西凑了过来,他一副亲昵的样子用胳膊箍住申帅的脖子,然后满面笑容地咬着牙说:“小子,给我说实话,有没有碰过阿毛?” 申帅被勒的说不出话,只得拼命摇头表示否认。 倒是阿毛看见,一把抓住高个男的下体,狠狠地说:“放手,再胡搅蛮缠,我就废了你。” 高个男吃痛赶紧放手,告饶地说:“哎哟,轻点,轻点,姑奶奶轻点,你把它抓坏了就没得用了。” “哼,就这玩意,只要姑奶奶高兴,想要多少有多少。”阿毛说着放开了手。 高个男一把抱起了阿毛,色色地说:“走,去你房间检查检查,试试我那玩意有没被你抓坏。” “神经病啊,早早表弟在这呢?”阿毛假意捶打着高个男,在进里屋前还不忘交代着申帅:“你自己洗洗休息吧。” “砰”地一声关门,里面传来嬉笑打闹的声响。 “唉”,申帅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找个人怎么那么难啊,这还是第一个任务,往后日子该咋过呀,早早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找到她又该如何开口啊......想着想着,申帅不禁有了困意,折腾了一天,洗洗睡吧。 来到卫生间,里面有一个马桶,还有一个冲凉的地方,盥洗台上摆满了沐浴露、洗发水、发胶、擦脸油等物品,空气中还有种淡淡的芳香。 卫生间是个磨砂玻璃门,申帅把门关上,发现玻璃门没锁,他想找根棍子类的东西抵住门,忽然想到,卫生间里的灯一亮,不是就表示有人吗,再说,阿毛和高个男正忙着自检互检,怕什么嘛?于是,申帅笑了笑赶紧脱下了衣服。 洗到一半,申帅发现盥洗台上的一瓶泡沫型沐浴液,想着电视广告里美女享受的表情,就情不自禁地抓过那瓶沐浴液。 沐浴液抹到身上,马上起了好多泡泡,还有一股很舒服的薰衣草味道,让人顿觉神清气爽,整个身心都在安抚中得到了放松,城里的东西就是好啊,申帅心里想。 “嗵” <b 第二十五章:小丸子姐 第二十五章:小丸子姐 如旋风般进来一个女孩,边走边撩着裙子,看都没看申帅就慌里慌张地坐在了马桶上。 申帅耳边传来嗞嗞的声音,在空间不大的卫生间里显得特别刺耳,他的脸一阵发烧,更惊得一动不敢动。 “唉”,女孩长长舒了口气,低着头说:“憋死我了,他m的喝啤酒就是涨肚。” “阿毛,你和大个怎么回事啊?三天吵两天合的,大个对你够可以的,别挑三拣四的啦,早早咱们三个就你有了着落,你还不知足,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唉,女人一过二十五,才知感情有多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要求了,是个男人就行,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赶快出现在我的面前啊!”女孩自言自语道。 “哎,给你说话呢,聋啦!”女孩接着说。 申帅窘得汗都下来了,动都不敢动,哪里还敢回话。 “哎,阿毛,你......”女孩抬起头朝申帅看去。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像把锥子一样刺的耳膜难受,申帅慌得赶紧捂住下.身,随即沐浴露、发胶、洗发水、厕所刷等物品朝申帅飞去,“砰、砰、砰...”几声响,申帅头上吃痛,已顾不上下头,赶紧蹲下用手护着上头。 “小丸子,别砸了,他是早早的表弟。”阿毛跑了出来,脸色红润,脖子上几个红印,圆领衫成真空状态,突显着两个圆点,不消说肯定是大个干的好事。 叫小丸子的女孩拿着一瓶洁厕精停在了半空,大个也提着裤子跑来,一边系着皮带一边嚷道:“怎么了,怎么了......” 说着,说着,大个不说了。 叫小丸子的女孩扭头一看,大个正死盯着自己的脚,往下一看,女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自己的小内内还套在脚上呢,女孩慌忙丢掉洁厕精去捞自己的内内。 “出去,看什么看,臭男人。”阿毛说着拧着大个的耳朵扯了出去。 “砰”,小丸子也赶紧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出去了。 申帅揉了揉砸痛的脑袋,心里一阵懊恼,一会的工夫,挨了两顿砸,身子也曝光了,现在的女孩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野蛮,看来都是韩剧惹得祸。 他再也没有心情享受沐浴液带来的愉悦,随便冲了冲,把卫生间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尴尬地出来了。 其他三人坐在沙发上,见申帅出来,阿毛赶紧向他介绍:“这是小丸子,我们都是你表姐的好朋友,室友。” 申帅这才看清小丸子的模样,学生头,齐齐的刘海,大眼睛,精致的鼻子和嘴巴,还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怪不得叫她小丸子,长得真像成年版的樱桃小丸子。 “丸子姐。”申帅红着脸叫了一声。 “早早还有个表弟,这可是个新情况,不错,小伙子长得还蛮精神的嘛。”申子姐站起身打量着申帅。 申帅的脸更红了,手都不知该往那放是好。 “别浪了,吓坏孩子怎么办?你不是单位聚餐吗?怎么回来这么早?”阿毛问道。 “我们那个秃头科长,老是不怀好意地灌我酒,要不是我冰雪聪明借故逃走,老娘就失.身了。”丸子姐挥舞着双手咋乎道。 “别装清纯少女了,你不是一直盼望着失.身吗?如果你们科长是个年轻帅小伙,你肯定是将计就计了。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大个回去吧。”阿毛说着也从沙发上起了身。 “今晚能不能就留在这里......”大个拉着阿毛的手说。 “不行,这是我们三人定的规矩,不留宿男人。”阿毛回答的很干脆。 “他怎么可以留在这里?”大个理直气壮地指着申帅。 “人家是早早的表弟,还是个孩子。”阿毛说。 “他是孩子?他洗澡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清,这是孩子吗?”大个急得也站起了身。 小丸子在一旁吃吃的笑,申帅的脸愈发红的厉害。 “走,走,走,你还怕他欺负我啊......”阿毛扯着大个往门外拉。 “我是怕你欺负他......”大个嘟囔着。 “滚蛋,再胡说下次别来了......”阿毛说着“砰”地把大个关在门外了。 “阿毛,过来。” “干吗?” “过来,去你房间和你说会话。”小丸子一副神秘的表情。 “神经病啊,都几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来嘛,来嘛。”说着,小丸子把阿毛拉进了里屋。 “哎,这小帅哥好正点啊,害羞的样子好可爱,我好喜欢哎,阿毛你说我们般不般配?”小丸子激动地晃着阿毛的手。 “拉倒吧,老牛还想吃嫩草?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我可警告你,他是早早的表弟,兔子不吃卧边草,你要是犯贱,早早回来可饶不了你。”阿毛摔开了小丸子的手。 “饱婆娘不知饿婆娘饥,合着你天天吃肉,老娘我就必须吃素啊,他男我女,他未婚我未嫁,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小丸子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不要脸的,看你一副娃娃脸,谁知骨子里这么骚?”阿毛笑骂道。 “哈,女人不骚,男人不扰。”小丸子扭着腰比划着。 “走,走,你个**,老娘要睡觉了,明天要早起上班呢,没空和你瞎掰乎。”说着,阿毛一头扎在了床上。 “唉,交友不慎啊,祝你做个噩梦,八婆,老娘去洗白白了。”小丸子顺手帮阿毛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这几日没休息好,申帅此时也有了困意,但又不好意思马上就睡,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里播放着穿越剧,狗血一样的剧情,无病呻吟般的对白,申帅看着看着竟打起了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申帅突然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是丸子姐站在自己身边手拿吹风筒在吹头发,再一细看,顿时呼吸就不稳了。 丸子姐穿了套紧身内衣,该大的大,该翘的翘,真是凸凹有致,春色无边,慌的申帅赶紧将视线转移到电视机上。 “小帅多大了?” “啊,我一米七八...” “你是什么星座的?” “啊,我是黑泥沟村的...” “小帅有女朋友吗?” “啊,我吃过饭了...” “扑哧”,听到申帅答非所问的话,丸子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得意地想,这小子一定是被自己的身材给迷住了,本姑娘再加把火,不信今晚吃不到“嫩草”。 “来,小帅,帮姐姐吹吹头发。”丸子姐发嗲着声音说。 申帅红着脸接过吹风筒,丸子姐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一甩,胸前的半壁江山一下暴露在申帅眼前,顿时申帅的心狂跳起来。 可奇怪的是,吹风筒半天没响起来,申帅左按右按,吹风筒就是没有反应,这么简单的电器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玩不转了,申帅急的满头大汗。 丸子姐扭头一看,明白了是插头接触的问题,娇笑着说了一句:“小帅真是个小笨笨”。 然后抬起屁股用手朝电线插座拍去。 “啊” < 第二十六章:我要人工呼吸 第二十六章:我要人工呼吸 申帅还没反应过来,丸子姐已经倒在两米外的墙下,脸色苍白,口吐白沫,更奇的是头发像扫把一样直楞楞地竖了起来。 “快,赶紧找块塑料袋抓着她的手在地上快速拖着走,这样才能排除他体内的电,要不即使不被电死也会被身上的余电电死,记住,千万不能让她离开地面。”“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快速地说道。 这时,阿毛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小丸子躺在地上,大吃一惊,赶紧抓着小丸子的手说:“怎么了?丸、丸、丸、丸……” “赶紧把阿毛踹开。”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申帅闻言照阿毛身上就是一脚,阿毛踹坐在地上,两只手抖着,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着:“丸、丸、丸、丸……” 来不及管阿毛,申帅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台布搭在小丸子的手上,照“科学之王”教的办法迅速地拖着小丸子来回的移动。 拖了大概十多分钟,申帅已浑身是汗,小丸子还是没半点动静,申帅听着“科学之王”的吩咐准备对小丸子实施心脏按压。 为了找准心脏的位置,申帅先用手在自己左胸.部感觉了一下,然后朝着小丸子的左半球就按了下去,手按下去,申帅顿时感到像按在气球上一样,担心气球爆炸,不由得力度小了许多。 按了二十多分钟,小丸子的脸色慢慢恢复原色,听到“科学之王”说了声好,申帅终于像解脱一样舒了口气收起了双手。 “别” 小丸子突然吐出了一个字。 申帅吓了一跳,赶紧朝丸子姐看去,只见丸子姐面色潮红,双眼紧闭,鼻尖露汗,红唇微张,一副痛苦的样子。 “呼吸。”丸子姐轻轻地又说了一句。 “什么?”申帅问道。 “人工呼吸...” “怎么呼吸?” “嘴对嘴呼吸...” 阿毛这时已恢复常态,蹲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小丸子醒来,听到小丸子的对话,愣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个骚娘们,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阿毛,你个讨厌的八婆,人家是胸闷嘛。”小丸子蹭地坐了起来。 “胸闷?胸闷的人工呼吸啊,你是不是很爽啊?”阿毛冷笑道。 “啊,完了,我的胸怎么一个大一个小啊?是不是电击的后遗症啊?”小丸子托着双胸大叫道。 “扑哧”,阿毛笑了起来:“你那是生理反应,让小帅给你揉揉...” “好啊,好啊...” “真不要脸,哼,你还是赶紧照照镜子吧,一副鬼样子,还装狐狸精,小丸子变成了扫把星。”阿毛笑骂道。 小丸子赶紧起身去找镜子,就听见一声鬼叫,丸子姐飞也似的就逃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见她的动静。 阿毛和申帅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折腾了半天,大家都有些疲倦,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早上。 申帅被人拍吵醒,睁眼一看,阿毛和小丸子已穿戴整齐准备上班,所不同的是小丸子戴了一个红帽子,茶几上还放了好多零食。 阿毛微笑着对申帅说:“姐姐们上班去了,你在家休息吧,厨房里有方便面自己做着吃,你表姐今天回来,我们就不管你了,等姐姐晚上回来请你吃大餐。” 申帅要起身,却被丸子姐按住,柔情似水的抛过去一个媚眼:“乖,继续睡觉。” 然后“啵”的一个飞吻,和阿毛飘然离去。 申帅还没睡好,见二人关了房门,倒头继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申帅被一泡尿憋醒,赶紧跑到厕所去方便。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李早早背着包回来了,待申帅从厕所出来,早早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申帅感到有点饿,直接走进厨房准备泡面,刚进厨房,早早又走出房间,边走边脱衣服进了厕所。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很快,早早光着上身又从厕所出来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哼着l天王的歌。 听到动静,申帅从厨房走了出来,没见着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就打开客厅的冰箱,翻出了一根火腿肠,又进了厨房。 不一会,早早抱了一堆衣服出来,哼着歌朝厕所走去,申帅听到声响,一探头又没看见人,突然警觉起来,迅速跑到早早房间查看,猛地把门拉开,门后没人,床底下看看还是没人,申帅狐疑地朝外走去。 可能早早又忘了什么东西,又光着上身哼着歌朝自己房间走去,见房门半合着,也没想那么多,就猛地推了一下门,朝里走去。就听见“砰”地一声,房门狠狠地撞在了申帅头上,申帅晃了晃,直觉得满天星辰,身子晃过房门,眼前一亮,一阵眩晕,直挺挺地朝早早身上倒去。 不防屋里有人,一个黑影扑来,“啊”地一声,早早向后一倒,也吓晕瘫在地。 “哟呀哟......” 申帅被一**高腔唤回意识,但他不愿醒来,因为他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的他遇到了一个美人鱼,美人鱼在月光星辰下跳舞,美伦美奂,妖艳无比。后来,美人鱼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母亲,轻轻搂着他唱着美妙的歌曲。此刻,躺在妈妈怀里,申帅感到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幸福。 李早早迷迷糊糊中也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被歹徒袭击,正在危急时分,她心爱的偶像l天王突然从天而降,打败了歹徒,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浪漫故事,l天王拥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在吃她的“小猪”,她幸福的在梦中落下了眼泪,“小猪”养大了,终于可以献给爱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呢。 “恩,啊,恩,啊......”早早感到一阵胸闷,禁不住叫了起来,睁眼一看,自己光着上身躺在地上,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嘴里流着哈喇子,正趴在自己身上做美梦呢。< 第二十七章:早早之痛 第二十七章:早早之痛 “啊......” 一声凄厉的高腔响起,惊碎了申帅的美梦,刚睁开眼睛,申帅头上就挨了几下重击,早早正拿着吹风筒没命的朝自己的头砸来,一边砸嘴里还一边骂道:“m的,敢对老娘非礼,老娘今天非废了你不可,先挖了你的双眼,让你乱看,再打烂你的嘴,让你乱啃,让你乱啃,让你乱啃......” “别打了,你是李早早吗?你听我解释......”申帅一边护着头,一边喊叫着。 此时的早早已经红了眼,根本不听申帅的话,只是一个劲拿吹风筒朝申帅身上砸去。 “哟呀哟,打的好,臭小子敢占我女儿的便宜,打死活该......”“骂王”也在申帅耳边骂了起来。 申帅被砸的哇哇直叫,情急之间,申帅大喊了一声:“李秀娥。” 吹风筒被定格在申帅头上不动了。 “是你妈妈李秀娥让我来找你的,也不问清楚就打人,我招你惹你了吗?”申帅都快哭了出来。 “说,说清楚点,怎么回事?”早早放下吹风筒卡着腰气喘吁吁地说。 一阵微风吹过,早早感到身上有点凉,一低眼睛,自己还光着上身呢,顾不上问话,赶紧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关上门,早早托着自己的“小猪”端详着,一只”小猪头”已经被申帅嘬的肿了起来,红彤彤的一圈,还有两排牙印。 m的,老娘好不容易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猪”,倒让这小子拣了便宜,早早恨恨地想着,不过...倒是挺舒服的,早早的脸倏地红了一下,赶紧找了件体恤套上,又对着镜子捣饬了一番才走出房间。 申帅摸着身上和头上的伤痕,心情低落到极处,自己来到这个住处已经挨了三次打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狠,头上的包都有几个,再砸老子就成如来佛了。 早早走出来,申帅这才得以看清她的模样,长的不错,五官端正略带英气,眉眼有神又显孤傲,气质是相当的好,身材更没的说,申帅昏迷中已经体验过,光滑异常,弹性十足,而且肤色白皙,双峰傲人,这般的条件却成了老姑娘,肯定是眼界高过了天,申帅心里不禁为自己的任务担心起来。 “说吧,我妈让你来干什么?”早早坐在申帅的对面开始发问。 申帅突然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早早妈妈去世的消息,他的耳边也安静一片,显然,那些死鬼们也在等待着他如何开口。 迟疑片刻,申帅小心地试探道:“你妈妈很爱你,她想让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这样的话她才会感到很欣慰...” 早早狐疑地盯着申帅:“什么意思?我妈妈怎么会对你说这些事情,你又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你妈妈对你放心不下,让我托话给你叫你赶紧有个好的归宿...” “我妈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早早敏感地追问。 “你妈她......” “我妈怎么了?”早早忽地冲到申帅面前,死死地抓住他胳膊,脸色骇得有些吓人。 “你妈来看你,乘车时出了车祸。”申帅一咬牙,狠心地说出了实情。 “之后呢?”早早颤抖着声音说。 申帅不敢看早早的眼神,低下头摇了摇,没有说话。 早早的脑子“嗡”地一下懵了,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到有点荒诞,她看着面前的申帅,眼中突然露出凶光,顺手抓起茶几上的吹风筒,发疯似的朝申帅身上砸去,一边死命砸一边喊道:“你骗我,你骗我,说你骗我,快说你骗我......” 申帅吃痛,刚想反击,耳边传来“骂王”的哭泣声:“求求你,帮帮我的女儿,求求你,帮帮她吧......” 很多孤儿的性格往往走两个极端,要么很善良,要么很自私,申帅虽然很衰,但心地善良,尤其是有人愿意找他帮忙,他会很开心地为别人做任何事,一听“骂王”在求他,他马上抱着头蹲下,咬紧牙关,任凭痛楚袭来。 又挨了两下,申帅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扭头一看,早早突然昏厥在地。 “赶紧掐她人中。”“刀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听到话音,申帅赶紧朝早早腹部按去。 “笨蛋,人中是鼻子下的部位。”“刀王”骂道。 掐了十分钟左右,早早“嘤”的一声缓过来了气,申帅赶紧把早早抱到床上,之后就不知所措地看着早早。 早早恢复了意识,随即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想到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她突然感到心脏在剧烈的痉挛,简直是撕心裂肺,整个内脏都被掏空似的,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世界突然变暗,视线变得模糊,脑子一片迷蒙,如掉入黑洞一般,身子忽地抽搐一下,早早猛然发觉,妈妈不在了,两行泪水如涌泉一般夺眶而出。 看着早早悲痛的样子,申帅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皮肉之痛又怎抵得上心之痛,失去一个亲人就等于失去一份爱,申帅知道这种凄苦,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申帅禁不住也潸然泪下。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已经恢复常态,早早还是一动不动,不说话,不睁眼,不吃饭,不回应,如果不是早早脸上不止的泪水,申帅几次都有想掐早早人中的冲动,但又不敢走开,怕早早有什么意外,只好饿着肚子看护着她。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申帅才解脱一般冲了出去。 门外却是一个男子,个头不高,戴副眼镜,身材偏瘦,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打扮的也是中规中矩,白衬衣,黑裤子,属于一扎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类普通人。 见到申帅,那人愣了一下,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早早在家吗?” 申帅不希望有外人打扰早早,就反问道:“你是谁?” “啊,我姓候,是早早的同事,昨天早早说今天晚点去单位,我就帮她处理了一些工作,结果一天也没见着她,打电话又没人接听,我就过来看看,早早没事吧?她在家吗?” 想着早早的样子肯定也上不成班,正好她的同事到来,干脆替早早请个假,申帅就说:“早早生病了,你帮她请几天假吧。” “早早怎么了?生的什么病?要不要紧?”那“四眼”突然着急起来,抬起脚就想往屋里进。 申帅一伸手将“四眼”拦住,不客气地说:“早早现在不宜被人打扰,你还是回吧。” 谁知“四眼”一把抓住申帅的胳膊,用腿一别,双手一扭,申帅顿时跪倒在地上一只胳膊别到后面,动弹不得了。< 第二十八章:衰到家了 第二十八章:衰到家了 “说,你小子是谁?你把早早怎么了?”“四眼”手上使了些劲。 “四眼”看着人普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刚才的动作确实漂亮,连“拳王”都没来得及提醒,申帅就和警察抓贼一样做了个贼的样子。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怎么一照面就来打我?难道我已经衰到了欠揍的地步?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如果我死了,也不用受到伤害了,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衰运自然就到头了......申帅悲哀地想着,索性闭口不言,任由“四眼”处置。 “嗬,你小子还挺硬气,说,你把早早怎么了?”“四眼”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度。 “啊.......”申帅还是吃不住痛叫了起来。 “这人是谁啊?“拳王”赶紧想想办法。”“骂王”在耳边说道。 “这小子是有点邪门,处处不顺不说,还老是挨扁,真是衰到家了.......”“贼王”说道。 “本来还以为这小子有点桃花运,没想到结果都成了桃花劫......”“花王”说道。 “......” “住手,四眼猴你干什么?”楼梯下传来了丸子姐的声音,阿毛紧随其后也跑了上来。 “放手,听到了没有.......”小丸子推了“四眼”一下,申帅的胳膊这才得以自由。 “他.......” “他什么...啊,小帅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丸子姐拉过申帅察看着,然后愤怒地看着四眼猴“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他招你惹你了,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也真下得去手,我给你拼了......”说着,丸子姐不管不顾地拿着手提包朝“四眼”头上砸去。 “他是早早的表弟,你还想追早早,四眼猴,你死定了。”说着,阿毛也加入了战团,抡着一兜子苹果就砸了过去。 第一次有人为申帅出头,申帅心里有些感动,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至少此刻不再感到孤独,活动了一下手臂,他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战。 “别打了,别打了,他身上的伤不是我弄的,真不是我弄的......”“四眼”没有还手,一边躲闪一边告饶道。 “啊......”“四眼”闭了口,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敢欺负我们的人......”小丸子作势又把小提包扬起。 “四眼”这时抬起了头,两道鼻血流出,红了整个下巴,带着哭腔说道:“我都说了不是我打的,你们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 看着“四眼”的狼狈的样,申帅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敢情不光是自己一人倒霉,男人在这无一幸免,到这地方就是来找抽的。 见到红红的血,两个野蛮姐姐终于住了手,马上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女人似的往后躲着。 “我就是因为看到他一身的伤痕,才担心是不是早早出了什么事,我不认识他,他又不让我见早早,我还以为他是坏人呢。”“四眼”捂着鼻子做了解释。 “表弟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一切都是误会,回头哥请你吃大餐赔个不是,还请你多多原谅。”“四眼”又诚恳地向申帅道了歉。 “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你表姐回来了吧?”丸子姐问申帅。 申帅这才想起早早还处在悲痛之中,忙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众人大惊,不再多话,赶紧跑进房间看望早早。 床上的早早还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任凭几人如何劝慰,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过了一会,几人都不说话了,小丸子和阿毛干脆抱着早早痛哭起来,还是“四眼”比较沉稳,向申帅询问了一下早早的情况,知道二人一天都没进食,交代了一声,出去买吃的了。 得知“四眼”是早早的追求者,申帅看到完成李秀娥心愿的希望,但“骂王”的一句话立刻就打破了他的希望。 “这“四眼猴”长成这样,也不照照镜子,太没有自知之明了。”“骂王”说。 看着早早房间满墙壁的l天王画报,不难看出早早的喜好,但偶像不是对象,不切实际的爱情终究是虚幻一场,二十七岁还是个追星族,只能说明早早还没有成熟,不过,“四眼”确实太普通了点,“骂王”都看不上,更何况早早本人呢,申帅心里有些发愁。 “四眼”很快回来,打了些白粥和饭菜,还给申帅带了瓶跌打油,看来“四眼”还是个有心人,申帅不禁在心里原谅了他对自己的粗暴。 但是,不管大家怎样劝导,早早就是不沾食物,倒是申帅又累又饿,把“四眼”带来的饭菜吃的个精光。 喂饱了肚子,小丸子和阿毛在里间陪着早早,申帅和“四眼”干坐在客厅。情绪低落了一天,头昏脑胀,身上的伤痕也越发痛了起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容易疲倦,申帅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早还是没吃东西,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几个人急了,想尽办法找来各种食物,早早一概不理,甚至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骂王”也急了,心疼地向“众王”求招:“求求大家了,有什么办法让我女儿清醒过来,再这样下去,她身体会垮的,求求大家想想办法......” “哼,关我们鸟事,这是你家的事,我们才不掺和呢。”“花王”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就是,你女儿都伤心成这样了,还有心事找对象吗?不如让申帅先帮别人完成心愿。”“毒王”接口道。 “心伤了,吃什么东西都败口,早早需要的是疗伤的时间,这时间我们可等不起啊。”“厨王”也说道。 “......” “哟呀哟,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们啊!一二三四五六七--- 忘(王)八啊,二十一天不出小鸡---坏蛋啊,肉锅里煮汤圆---荤(昏)蛋啊,后背梁长疮骨脐眼流脓---坏透了,豆豉口袋---臭东西,孝弟忠信礼义谦---无耻,披着狗皮---不是人,猴子拉稀---坏了肠子了啊......”“骂王”扯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 “别吵了,我想到办法了。”申帅大喝一声,耳边的争吵声嘎然而止,阿毛、小丸子和四眼也愕然地看着他。< 第二十九章:甜甜小萝莉 第二十九章:甜甜小萝莉 “谁能找到荆.州花鼓戏的曲子?唱悲腔的那种。”申帅询问道。 “很简单,在电脑上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有什么用吗?”小丸子说。 “赶紧找出来播放,声音别太大,我们都躲在客厅,谁也不要去打扰早早。”申帅简洁地吩咐道。 小丸子半信半疑地去了早早房间,不一会,屋里传来《三官堂》中秦香莲的唱腔,婉转凄切,如泣如诉,忽而激昂,忽而悲伧,听得几人的心揪成一团,眼泪竟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 阿毛和小丸子相拥而泣,四眼对着桌子上的白粥落泪,申帅看着不成形的吹风筒也悲从心来,每个人都有过不愉快的故事,也一定有痛苦的回忆,或许肆意地宣泄一下眼泪更能抒发悲怨深沉的感情。 忽然,屋里传来早早断断续续的哭声,哭着哭着,早早叫喊了起来:“妈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呀!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过呀!你回来吧,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离开我,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啊!我还没吃够你给我做的饭啊!我还想听听你再骂我一声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几人哭的已是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时,早早却从里屋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眼睛肿的像个鱼泡,抽噎着对申帅说:“请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地给我说一遍。” 申帅就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但省略了车祸后面的事情,只是说李秀娥临死前托他给早早带的心愿。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听的目瞪口呆,一车人就活了他一个,其他的人临死前还都留了心愿让他去完成,难道这个少年是神派来的使者不成。 早早默默地流了会泪,轻声地对大家说:“让你们受累了,谢谢你们,我要去接我妈妈回家。” “我陪你去。”“四眼”抢先说道。 “不用,谢谢你,我和阿毛她们去就行了,你去上班吧,帮我请个假。申帅就不用去了,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等我回来。” “四眼”的眼神暗淡下来,垂头不语,然后把面前的白粥给早早端了过去。 阿毛和小丸子用手机分别和自己单位请了假,一碗白粥也被早早吃完,之后,早早丢给申帅一部手机,说:“这是我的手机,有什么事打阿毛姐和丸子姐的电话,我床头柜抽屉里有钱,你可以拿去用,晚上不安全,别乱出门,等我们回来。” 收拾了一下,几人出了门,留下申帅一人在家。 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囫囵觉,这几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申帅想着,拿起手中的手机研究起来。 因为看电视的缘故,申帅一直到很晚才睡去。到了深夜,睡得正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一天没电话,偏偏人家睡着了才打电话,申帅不情愿地打开了手机。 “混蛋,把你们家的狗管好,乱叫什么,吵得我没法睡觉。”电话里传来一个女生气呼呼的声音。 申帅刚想回话,对方却挂了机。莫名其妙被人骂了一顿,申帅很是光火,但冷静下来,他想可能是对方打错了,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三时,就不再理会,继续睡去。 刚睡着没多大会,铃声又响了,打开手机一听,又是刚才的女生,用了比刚才高八个分贝的声音责骂道:“是不是想死啊,你的狗再乱叫,我就不客气了......” 申帅顿时火冒三丈,刚想骂回去,一个念头闪过,他放缓了声音,礼貌地问道:“请问小姐贵姓?” “贵你m的头,说谁小姐呢?你m才小姐呢,本姑娘是你慕容奶奶,再让你家的狗乱叫,我就找人杀了那狗东西。”对方狠狠地回道。 “骚、sorry。”申帅吐出一句英文,啪地合上手机,然后关机睡去。 第二天深夜,申帅特意订了闹钟,到了三时,他爬起来给昨晚的女人打了一个电话:“i'm 骚sorry,尊敬的慕容小姐,本少爷郑重地通知您,我家里从来就没有养过狗,您去死吧,祝您做个恶梦,beybey。” 说完,申帅微笑地关了手机,倒头睡了过去。 次日,申帅一觉睡到午时才醒,刚开机,一个电话就追了过来。 “喂,你好!我是甜甜小萝莉,从现在起,你身体的一切感官都会因我而澎湃!让我们一起想入非非吧!我现在感到非常非常的寂寞,内心非常非常的空虚,能用你温暖的双手来抚慰我孤独的心灵吗?来呀,来解开第一颗纽扣吧!嘟...不好意思,里面竟然是真空的耶,想看吗?想看就来找我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又柔又嗲的声音,甜腻的让申帅的骨头都酥了,如果不是听出还是前天夜里女生的声音,申帅早把持不住了。 女生电话里极尽挑dou地引诱申帅见面,但申帅并不是傻子,他知道昨晚把这个人得罪了,真要见面肯定有个陷阱等着自己,于是就恶作剧对着电话说:“骚、sorry,爷对飞机场不感兴趣。” 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手机再次响起,申帅本想摁掉关机,但号码不是刚才那个,就打开接听。 “喂,您好!我这里是建行解放路支行的服务台,您的银行帐户出了问题,需要本人来行查对,请于13时30分到解放路支行服务台办理,为保证您帐户的安全,过时不侯......”换了一种声音,但申帅还是听出了是同一个人。 申帅乐得差点笑出声,稳了稳情绪,然后正了正神色说:“您好,机主不在家,这里是电话留言,本电话具有人工智能,能通过你的声音测试你的智商,嘟、嘟,经声音测试,您的智商为负数,beybey甜甜小萝莉。” 估计对方是气疯了,电话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申帅赶紧将电话挂掉,这是他第一次捉弄别人,不禁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吃罢午饭,申帅精神很好,身上的伤痕已愈合,这两天休息的也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搞一次大扫除,也算对得起白吃的几天泡面。 卫生刚清理完,房间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外面站了三个人,两个身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彪形大汉,前面竟是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只是少年英俊非常,梳一中分头,嘴角慵懒的上扬,高挺的鼻梁将双眼衬得格外狭长,面如傅粉,唇红齿白,既不说话,也不眨眼地盯着申帅。 大热天的穿这么多衣服,是有病吧,申帅心里想着,茫然地问道:“几位找谁?” 少年突然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笑嘻嘻地说道:“看来不玩gps定位还找不到你,就是他。” 少年扬了扬头,随即,少年身后的一个大汉迅如闪电地照申帅脸上就是一拳。 < 第三十章:人工呼吸 第三十章:人工呼吸 醒来时,申帅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绑住躺在沙发上,两个大汉不知去了哪里,少年则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烟在看电视。 “你是谁?”申帅喊道。 少年扭头看了申帅一眼,手里突然多了一根晾衣棍,“噗”地吐掉香烟,缓缓站起身,冷不防地抽了申帅一棍,然后笑嘻嘻地说道:“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申帅摇摇头。 “你家里到底有没有养过狗啊?”少年仍是笑嘻嘻地说。 “啊,你就是甜甜小萝莉......”申帅忽地明白了。 少年的俏脸倏地红了一下,猛地又给了申帅一棍,呵斥道:“住嘴,打电话的是我同学,我就是替她来收拾你的,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说着,少年又狠狠打了申帅几棍。 “救命啊......”申帅大叫起来。 少年拿过电视遥控器,赶紧把音量调高,对着申帅冷笑道:“今天你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喊什么都没用,哼哼,想让我放过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喊我一声爷爷,然后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 “有本事把我松开,咱们一对一,把我绑起来算什么英雄?”申帅吼道。 “哈哈,我说我是英雄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就你这智商,和我玩还差得远呢。”少年白玉样的面容露出阴笑,忽忽又是两棍。 申帅愤怒的脸都红了,干脆闭口不言,以沉默来对抗暴力。 “嗬,小子还挺硬,看来得找个硬家伙来对付你了。”少年扔掉晾衣棍开始在各个房间寻找武器。 申帅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趁少年离开,赶紧对着空气说:“各位大王还不想办法救我,没看见这孩子想害死我吗?我没得好,你们谁的心愿也别想完成。” “这不是一直在想辙吗,跟着少年的两个人是个练家子,出手太快,想提醒你都来不及,绑你的手法也专业,我们实在想不出招来。”“拳王”歉意地说着。 “先护着头,只要头没有事,受点皮肉之苦没关系。”“贼王”说。 “现在的学生太暴li了,还是服个软吧,这孩子看上去就不是善类。”“花王”建议道。 “......” “别说了,你们这些死鬼、没用的鬼,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如果我死了,也不用受到伤害了,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衰运自然就到头了......”申帅愤愤地自言自语道。 “嗬,害怕了吧,是不是在祈祷呢,求我吧。”少年不知在哪把砸坏了的吹风筒找了出来,手里拽着绳子像流行锤一样摆来摆去。 看着吹风筒,申帅身上的肉一紧,悲哀油然而生,这少年生得如此俊美却又如此这般狠毒,看来今天是逃不过一劫了。 “这几个房间都是女人住的房间,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干吗?你是住这里吗?”少年发问道。 申帅没有理睬少年。 “哼,还给我耍横,说不定你就是个贼,是不是趁别人不在家,潜入进来想做采花大盗?” 申帅还是不做理会。 “哼哼,今天我就来做法官,审审你这个采花贼,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少年说着把吹风筒的插头插到电线板上,然后,开到热风档对准申帅的胳膊就贴了过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你的问题......” “嗡...”吹风筒叫了两下突然停了。 “什么破玩意?”少年说着用手活动了一下插头。 “啊” 一声惨叫,少年和丸子姐一样弹了出去,幸亏有沙发挡着,砸了申帅一下,然后滚到地上不省人事。 申帅见状,心中不禁窃喜,哈,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一到,死的翘翘。 “傻笑什么?还不赶快救人。”“孩子王”的声音在申帅耳边响起。 “救他?救醒了他,我就完了。”申帅愤愤地说。 “他还是个学生,虽然对你手段狠了些,但罪不该死啊,再不赶快采取措施,他就没命了。”“孩子王”说。 “合着我就活该倒霉,我都这样了也没见你们谁来救我啊?再说,我的手脚被绑住,也没法救他啊。”申帅争辩道。 “滚到地上对他进行人工呼吸。”“刀王”说话了。 “唉,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尽管申帅心里很不情愿,还是嘟囔着滚下了沙发朝少年拱了过去。 按照“刀王”教的方法,申帅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少年嘴就贴了过去,少年红润的嘴唇冰冰柔柔的,申帅感觉像吃棉花糖一样,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让申帅尴尬的是,他对着少年的嘴唇吹出了一个“屁”的声音,气却没有进去。 “他的牙齿合上了,吹不进去。”申帅抬头说道。 “对着他的鼻子吹气。”“刀王”果断说道。 “啊”申帅不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皱着眉照做了。 吹了几分钟,少年马上有了反应,“嘤”的发出一声呻吟,手脚动弹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正看见申帅鼓着腮帮撅着嘴朝自己脸上凑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申帅脸上响起。 少年蹭地站了起来,晃了两晃斜坐在沙发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气喘吁吁地盯着申帅说:“果然是个yin贼,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我......” 看到少年左盼右顾地找家伙,申帅急得大叫起来:“你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啊,是老子给你人工呼吸才救了你。” “什么?”少年停止了动作,定了定神,脸腾地红了起来。 “还不赶快给老子松绑。” “我又没让你救我,你就是不救我,我也死不了。”少年强辩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会遭到报应的。”申帅愤怒的骂了起来。 “哈哈,我本来就是个小人啊,本少爷今年才十七,还未成年,就是把你杀了也判不了老子的死刑。不过,我前面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你如实回答,本少爷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如果你敢撒半点谎,恐怕遭报应的人就是你了。”少年尚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申帅愤愤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哼,不说话?想学江姐宁死不屈是不是,那你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啦。”少年眼神闪过一抹凶光,手中忽地多了一个利器。 <b 第三十一章:十大酷刑 第三十一章:十大酷刑 “为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本少爷特意为你准备了古今中外最流行最新潮最时尚最受广大友所欢迎的十大酷刑,本少爷一一讲给你听,看你到底开不开口。”少年笑嘻嘻地说。 “第一大酷刑:是给你洗洗澡。当然,你动弹不了,只有本少爷给你洗了,看清楚我手上的东西了吗?这是我在厨房找到的,刮萝卜丝的铁擦板,美观大方,经济实惠,还是波浪形的,用它给你擦擦背,再擦个萝卜和土豆,我就可以做一道爆炒三丝的菜了,嘿嘿,要不要试试?” 申帅没有说话。 “嘿嘿,不说话”少年冷笑道:“好,我再给你说说第二大酷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这可是近代史上最流行的刑罚,材料易找,成本低廉,易操作,效果好,真可谓刑场必备之刑具啊。虽然我在厨房没有找到辣椒面,没关系,我可以用香辣牛肉面的调料包代替,虽然这里没有老虎凳,也没关系,有现成的椅子啊,到时候,把你绑在椅子上,双腿翘起来,脚下垫几本书不就行了吗。哦,对了,正好我在房间里看到一个书架上有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也就十多本,将就着用吧。” 申帅没有反应。 “行,够爷们,听好喽,第三大酷刑:拔毛助长。本来我是想给你拔指甲的,但此刑罚过于残酷,不人道,本少爷有好生之德,菩萨心肠,还是罢了。正好一个房间里有女生用的镊子,既然你如此不听话,我就为你剃度修发,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本少爷有的是耐心,我要数数你身上有多少根毛发,所以要一根一根地拔,哈哈哈。” 申帅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小子自言自语说的还很高兴,大概也就过过嘴瘾罢了,就随他说吧。 “第四大酷刑:宫刑。这个刑罚你应该知道吧,给司马迁用过的,说不定给你阉割后,你一发奋,也能成个史学家什么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那你女朋友就惨了,如果没有,那就可惜了,割掉了你的小**,你以后再也用不了了,哈哈......” “怎么?还是不说话?”少年突然换了一种口吻,狠狠地说:“第五大酷刑:剥皮。方法是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哼哼,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你就会痛得不停扭动,但又无法挣脱,最后你猜会怎么样?“出溜”一声,你的身体会从开的那个口子“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申帅听得不寒而栗,这少年不是神经病就是天才,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变态刑罚,难道他就不懂法律,这样闯入别人的家里绑架恐吓殴打,他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还不开口?”少年忽然盯着他,好像要看透申帅似的,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说我滥用私刑触犯了法律,我要承担法律责任?哈,没错,我才没那么傻呢,前面的只是吓吓你,接下来的五个惩罚才是针对你的。” 少年笑了笑,继续说道:“第六大酷刑:纹身。岳母给岳飞背后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我就在你后背刺上“我爸是李缸”五个大字如何?你想想,到时你光着膀子在大街一走,谁敢惹你啊,想撞谁撞谁,想欺负谁就欺负谁,那气势,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要多牛x有多牛x。” “李缸是谁?”申帅突然问道。 “李缸都不知道,名爹之一啊,我爸是李缸,撞人不用慌,我是小衙内,谁有我嚣张?还有一个名爹也相当厉害,我爹李双枪,我是小银枪,我是星二代,谁有我流氓?这俩爹被儿子坑得名誉扫地,合称坑枪霉鬼、拖把李天王。”少年解释道。 申帅心想,唉,还是有个名爹好啊,爹是大树,儿子纨绔,无法无天,有人罩住。不像自己,爹去跑路,儿子无助,无亲无靠,没有住处,自己救人,还被绑住,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 少年又换了一种嗲嗲的声音说道:“第七大酷刑:挠痒痒。很久很久以前,在罗马的刑房里,有位囚犯正在遭受严酷的拷问。但是,从刑房里传出的并不是哀嚎声,而是笑声。“哈哈!救……救命……救命啊,大爷!”。这是为什么呢?哈哈,是施刑者在囚犯的脚底,刷上了山羊喜爱的盐水,然后牵来一只山羊,让它对着囚犯脚底大舔起来。手脚都被牢牢捆住的囚犯,只能不停地摇晃身体,最后,狂笑而死,哈哈,这个故事有趣吧?您想不想试试?” 少年独自哈哈大笑,申帅像看着怪物一样地盯着他。 “第八大酷刑:拉稀冒肚。正好本少爷为你准备了一包泻药,只需一剂,保证见效,无毒无害,清肠利尿。只是,你没有办法上厕所,只能在裤子里解决问题了,唉,可惜了这么干净的房间,空气中还散发着香水的味道,但是,这屋里的芬芳将被你的屎臭掩盖,你的女朋友也将因为你是个“屎”人而离去,唉,你愿意做个臭男人吗?” 申帅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佩服的都五体投地了,这个少年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这些鬼主意的。 “第九大酷刑:照相。对,你没有听错,是照相,不过,是拍你的艳照,然后放到上供大家欣赏,肯定会有大批友围观,到时你就出名了,然后,我就在你的艳照下面签上名:我是鸭子,我爱老母鸡。哈哈,今生恐怕没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你了,哈哈。” 申帅也不禁笑了起来,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就开口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女的,也没人认识我,你就是洗出照片在大街上张贴,别人也不会感兴趣的。” “好,看来不给你来个厉害的,你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我就把我的杀手锏亮给你看。”说着,少年跑进了阿毛的房间。 在阿毛她们三人的房间来回穿梭、翻箱倒柜了一会,出来时,少年的手里就多了一件豹纹连体情趣内衣和一个化妆盒。 放下化妆盒,少年拿着内衣笑嘻嘻地对着申帅说:“请看我手上 的这件内衣,豹纹是永不过时的经典,野性豹纹,能尽情散发身体的狂野魅力,细长的造型起到很好的瘦身视觉效果,将人的身体曲线衬托得感性无比,还有诱惑全露背的设计,别出心裁的露“猪猪”巧思,展露出动感迷人的身材曲线,豹纹柔纱+神秘黑丝滚边,呈现出若隐若现的迷人气息,极度诱惑的开衩设计,更是传递出小女人的妩媚风情,让人无法抗拒,怎能错过...”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你家里是卖女人内衣的吧。”申帅讽刺道。 少年话锋一转:“第十大酷刑:化妆。哼哼,其实前面的都是铺垫,我决定要对你实施的就是这个惩罚。这件内衣就是为你准备的,可以想象,你穿上这件xing感的内衣,再画上眼影,涂上口红,抹上胭脂,然后把你丢到繁华的闹市中心...我想,嘿嘿,肯定会有人感兴趣的。” 说着,少年一个跨步,一把抓住了申帅的衣领。 有看书不打赏的,小心十大酷刑侍候啊!!!< 第三十二章:慕容少年 第三十二章:慕容少年 “别...别动手,别动手,你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申帅赶紧认输,万一这小子玩真的,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被扮成女人的样子。 “哈哈,看把你吓的,逗你玩的,我来给你松绑啊。”少年突然改变了主意,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嘻嘻上前去解绑在申帅身上的绳扣。 申帅紧张起来,生怕这刁钻的少年又玩什么花样,扭过头警觉地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咱们可说好了,你救了我,我放了你,咱们俩扯平了。”少年松开了绳扣说。 申帅活动着手脚,向少年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不对,这怎么能扯平呢,自始自终自己都是受害者啊。但申帅倒霉惯了,挨打也挨惯了,更何况少年还有两个同伙不知藏在哪里,只好自认倒霉地认了。 “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慕容一,《天龙八部》里面慕容复的慕容,一、二的一,你呢?”少年好像变回了学生,一脸稚气地问。 “申帅,申请的申,元帅的帅。还有两个人呢?”申帅问道。 “啊,那是我花钱雇的,早打发走了。” 申帅听了直翻白眼,这小子胆也太大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你不用上学吗?”申帅又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气的我一晚上没睡着,结果今天的高考也没考成。” “不是吧?高考你都没参加啊?”申帅虽然没参加过高考,但也知道高考的重要性,花花就是因为没通过高考在家要死要活的,闭门伤心了三个月都没露面,所以他听得都有点瞠目结舌了。 不料,慕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轻描淡写地说:“紧张什么,分数、考试、升学对我来说都是神马浮云,现在的教育都把学生教成机器人了,本少爷才不要做考试机器呢。” “可是,接电话的是你同学,你生的是那门子气?” “你欺负我同学,我能不生气吗?还别说,你这家伙的嘴也够损的,当时就把我...我同学气得摔碟子砸碗的,哈哈...”慕容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高考,就不怕你爸妈责怪你?”申帅打断了慕容的话。 慕容一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黑着脸说:“我妈死了,我爸那个人...嗨,别提他们了,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好久没和人说话,尽管申帅心里对少年的所为还是耿耿于怀,但总算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于是,就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讲了起来。 慕容一直安静的听着,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故事的情节不断地变化着,待听到申帅肩负着十二个死人的重托时,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一定很好玩,就像《把信送给加西亚》里的罗文中尉历尽千辛万苦把信送给加西亚将军一样,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喜欢...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完成这神圣的使命。”慕容一副憧憬的样子。 申帅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自己是因为倒霉才摊上了这事,没想到,竟还有人愿意自找霉头。 “别答应他,这小子古灵精怪的,你根本就玩不过他,难道你吃他的苦头还不够吗?” “这小子来路不明,看他做的事就不像个好人,你可要长点心啊。” “人心险恶,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啊。” 几个死鬼又在申帅耳边发表着意见。 “不行,我无牵无挂,可你是有家的,有家人,还要上学呢。”申帅对慕容说。 “我的人生我做主,你就带上我吧。” “不行,你年纪太小了。” “年龄小,但我比你聪明,懂得比你多呀,你有我为伴,我能帮你出谋划策啊......” “不行。” “哥”,慕容突然抓住了申帅的胳膊。 申帅又被吓了一跳。 “我曾经有一个哥哥,但小的时候夭折了,我从来都没体会过被哥哥疼的滋味,我真想有一个哥哥,在我受到别人的欺负时,有他来保护我,在我生气时,他来安慰我,有了困难时,他来帮助我...你能做我的哥哥吗?”慕容一脸的纯真,眼睛里晃动着一汪清水,清澈的没半点杂质。 申帅一下愣住了,自己没亲没故,太懂得那种没人疼没人爱的滋味了,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求求你了哥哥,就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嘛...哥哥...欧巴...”慕容抓住申帅的胳膊晃了起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晚霞似火,申帅斜眼相望,只见一缕夕阳从窗户处射在慕容脸颊之上,真是艳如春花,丽若朝霞,不禁看得痴了。 “看我干吗?说话呀。”慕容被盯得面容娇羞,眼神如女儿状般地躲闪着。 “啊,别人都叫我“衰神”,你跟着我会倒霉的。”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噢,我有一个哥哥喽,走,咱们到饭店庆祝一下。”慕容兴奋地叫着,拉起申帅就走。 “哎,别到饭店了,就在家吃泡面吧。” “罗嗦什么?快走吧。” “砰”地房门关上,慕容雀跃地拉着申帅往楼下跑,申帅踉踉跄跄地跟着,却不料下楼时,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倒去. 出于本能,申帅用手抓了一下慕容,没抓住手,却抓住了慕容的裤子,结果慕容的校裤连同内内一起被拉了下来。 “啊”,慕容像触电似的大叫一声,然后惊慌失措地去提裤子。 “哎哟,摔的是我,你叫什么啊,哎哟哟...”申帅摸着屁股呻吟道。 “叫、叫你妹啊,谁叫你拉我裤子的。”慕容涨红着脸呵斥道。 “还不是因为你拉了我一下,我才摔倒的吗,再说,你不过是露了一下屁股,我可是摔了一下屁股,好像是你吃了多大亏似的。” “就怨你,就怨你...” “好吧,怨我就怨我,真拿你没办法。”申帅无奈地苦笑着,然后又说:“哎,我怎么看见你穿了个卡通人物的内内啊,哈哈,真有点滑稽...” 申帅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寒光射来,慕容一副要吃掉自己的样子瞪着自己。 “好吧,算我没说。”申帅见慕容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做了投降的手势。 “真是个衰人,今晚你请客,我就放了你。”< 第三十三章:霸王餐 第三十三章:霸王餐 二人坐着的士来到一座大厦面前停下,下了车,申帅顿觉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抬头一看,高耸的大厦,富丽堂皇的大门,上写“水晶皇宫”几个镏金大字。 随慕容进去,里面更是高雅气派,金碧辉煌,流苏式的吊灯,欧式装修风格,餐桌是大理石质地,地面干净清澈,宽敞明亮,一个个排列整齐的侍应生恭恭敬敬地俯身向他们问好:“欢迎少爷!” 这个地方和上次刘总请客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申帅顿时觉得像进了天堂一样,局促不安地打量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跟着慕容在门口的一张餐桌前坐下。 一个侍应生随即赶来,动作麻利地将台面上的餐巾搭到二人的腿上,然后递给两人一人一条湿毛巾,礼貌地对着慕容问道:“少爷想吃点什么?” 慕容却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似的,嚣张似的把手里的毛巾往餐台上一丢,连菜谱都没看,张口就报了一串菜名:“浓汤金钩翅两盅,一个鲍汁辽参拼鹅掌,一个法式煎牛扒,全熟,一个脆皮乳鸽,一个一品芥兰,再来两个鲍汁花菇泡饭。” “好的少爷,请稍等。”侍应生对慕容俯了下身,礼貌地离去。 “放开点,在这里你才是大爷,别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慕容不屑地对着申帅说。 “菜点的是不是太、太多了,其实,要两碗面就行了。”申帅担心身上的钱不够,怯怯地说道。 “菜都点了,你让我怎么办?好了啦,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一顿饭吗,看把你难受的样子。”慕容扑哧笑了起来。 不大工夫,点的菜陆续上来,慕容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吃,申帅尝了尝浓汤金钩翅,味道真的不错,一下就把肚里的馋虫勾了上来,一时忘了拘束,也风卷残云地开吃起来。 “那个泡饭可不可以退掉?”申帅边吃边问道。 “可以。” “那就把我那份泡饭退掉,再给我来碗这个。” 慕容打了个响指,一个侍应生马上跑过来。 “再来一碗翅。”慕容简洁地吩咐道。 “好的少爷。” 很快,一碗翅又端在申帅面前。 申帅像喝稀饭似的,一口就喝完了碗里的翅,然后吧唧着嘴自言自语道:“好吃,就是碗太小了。” “啪”,申帅学着慕容的样子也打了个响指,侍应生马上过来,恭敬地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再来一碗这个。”申帅抹着嘴说。 慕容这时停下了筷子,抬起头看着申帅说:“你倒不傻呀,什么贵你吃什么。” “贵吗?不就一碗粉条嘛。” “哈哈,你真的很土鳖耶,哥哥,这是鱼翅耶,哈哈,笑死我了...”慕容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食客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啊,是鱼翅啊,多、多、多、多少钱一碗?”申帅紧张起来。 “桌上有菜谱,自己看,哈哈...” 翻开精美的菜谱,里面第一页就是浓汤金钩翅的图片,价格清楚地标着:298元。 申帅手一抖,菜谱差点落在地上,赶紧叫住侍应生:“服务员,鱼翅不、不、不要了。” 慕容还在笑,但申帅已是如坐针毡,刚才已经喝了将近六百元钱,就这还不算桌上的其它菜,自己口袋只有几十块钱,呆会怎么付帐啊? 看到申帅的表情,慕容笑着说:“别担心,这顿饭我请,你就安心地吃吧。” 这小子一定是个“富二代”,点这么贵的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今天两个人点的菜肯定比上次刘总请十几个人吃的菜还贵,这未免也太奢侈了,申帅想着,心里就有了负担,再吃菜时就没了胃口。 好在点的菜虽多,但份量都不大,看着是满满一桌子的菜,最后都被吃成了光盘。此时的餐厅已是座无虚席,申帅心想有钱人真是多,明知这酒店的东西这么贵,还自愿来挨宰,看来哥吃的不是菜,是派啊。 桌上的餐具被撤下,侍应生又端上来一碟水果拼盘,申帅慌忙说道:“我们没点这个。” “送的。”慕容淡淡地说。 申帅的脸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吃了一片西瓜,想吃其它水果时,见慕容没动,就没好意思再吃。 过了一会,申帅等着慕容买单,但慕容却若无其事地拿着牙线在剔牙。 “慕容,是不是该结帐了。”申帅不好意思地说。 “恩,好!” 慕容答应着扔掉牙线,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 “糟了。”慕容脸上突然变了颜色,眉头紧锁地张着嘴:“我忘记带钱了。” “啊。”申帅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慕容一副焦急的样子。 “不行就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申帅试探地说。 “不行啊,我今天没参加高考,他们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啊。” 申帅恐慌起来,这顿饭钱不是小数目,慕容没带钱,自己带的钱太少,出门时太匆忙,早早给的手机也没拿,要不然给“四眼”打个电话也能救急啊,现在什么办法都没了,该怎么办才好啊。 “你走吧,我留在这里。”申帅说。 “我走了,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反正我挨揍挨惯了,抗打,再说,这么多钱吃到肚子里,挨顿揍也值。” “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人留下,我也留下。” “别说了,我是哥哥,理所当然应该留下,你快走吧。”申帅坚定地说。 慕容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随即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别急,咱们离门口近,呆会趁侍应生们不注意,咱俩一块跑。” “啊,这、这也行啊。” “当然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吃霸王餐,这个城市的大饭店都快被我吃遍了。” 申帅吃惊地看着慕容,原来这小子一开始就没打算买单,心虚地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说:“门口有两个服务员拦着,怎么跑啊?” 说话间,饭店外进来一位身着黑色低胸吊带短裙的女人,容貌艳丽,身材修长,浑身珠光宝器,酒红色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婀娜妩媚高贵异常,女人慵懒地走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顿时把一众食客的目光吸引过来。 “机会来了。”慕容说着,在拼盘里抓了几个提子朝着向饭店里走的女人脚下就扔了过去。 “哎哟。”女人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手机和小坤包也被甩到远处。 门口的两名侍应生一看,赶忙过来掺扶女子。 “快跑。”慕容喊了一声,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申帅一见,也拨腿就跑,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看书不收藏、不评分,就是吃霸王餐,严重抗议!< 第三十四章:马路风波 第三十四章:马路风波 二人疯狂地跑了二条街,跑到一个偏僻的路口处,扭头见无人追来,逐气喘吁吁地停下歇息。 “怎、怎么样?刺不刺激?”慕容扶着路边的铁栅栏,兴奋地喘着气问道。 “这,这是没被别人逮着,真,真被逮着了,你,你看刺不刺激,不光身体刺激,还,还得抓到派出所蹲、蹲两天呢,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下次再别干这种事了。”申帅也喘着气说。 “吱”,一辆黄色敞蓬保时捷超跑停在慕容旁边,一对染着彩色头发,身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坐在车上。 “咳咳,啊。”开车的黄毛男咳嗽两声,“噗”地一口痰不偏不依地吐在了慕容身上。 “没长眼睛啊,怎么随地大小便啊。”慕容顿时火冒三丈。 “骂谁呢?臭小子,想找死是不?”黄毛男嚣张地指着慕容。 “啊,对不起,对不起,请问你是姓李吗?”慕容突然改变了态度。 黄毛男愣了一下,疑惑地说:“不是,我姓邢。” “我kao,我还以为你是李缸的儿子呢,原来是只猩猩,怪不得随地大小便呢,畜生就是畜生。”慕容笑嘻嘻地说。 “m的,找死......”黄毛男说着突然从车里拿了个方向盘锁,忽地就向慕容砸了过去。 “小心。”申帅见势不妙,想拉开慕容,但慕容身后有铁栅栏挡着,不容多想,赶紧上前用身体护住慕容。 “啪”地,方向盘锁砸在了申帅的后背。 “啊。”申帅痛的大叫一声。 慕容见状突然跑了,黄毛男收起方向盘锁,悻悻地说:“m的,算你小子跑的快,敢和我斗,打不死你......” 还没骂完,慕容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对准保时捷的两个后尾车灯,“咣、咣”地就砸碎了。 “你m的,我的车啊...住手...你个混蛋...我要弄死你...”黄毛男像疯了似的从车里跳了出来。 “来,来,大猩猩来抓我呀...”慕容围着车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还用石头刮着跑车。 “我要杀了你...你别跑...”黄毛男怒吼着追了上去。 “咣”,慕容跑到车前又把车前灯砸了。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车上的红毛女也跳出车来。 眼见黄毛男就要追上慕容,申帅赶快挡了过去,黄毛男挥舞着锁头带着风声就朝申帅砸来。 “蹲下。”“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躲过了一击,黄毛男挥着锁头劈头又打了过来。 “向左闪开,右拳向对方肚子打去。” “好,抬起右膝,迎着对方的头部击去。” “啊”,黄毛男惨叫一声,嘴唇被申帅的膝盖击中,立刻渗出血来。 那边的红毛女本来是在拦截慕容,现在却被慕容拎着石头追赶,慌乱中脚下一拌,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慕容顺势骑在红毛女身上,抓住她的头发,拿着石头喊道:“大猩猩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让你女朋友毁容。” “去你m的,老子女朋友多的是,去死吧。”黄毛男红着眼睛叫嚣着,趁申帅不备,一脚就踹在申帅腿上。 “邢星,你他m的不是人,我会让你后悔的。”红毛女气愤地叫喊着。 “我次奥,真的叫猩猩啊,看来这个畜生不把你当回事,你还不赶紧觉悟?”说着,慕容从红毛女身上站了起来。 “借你的石头用用。”红毛女爬起来说。 慕容眼睛转了转,将石头递了过去。 “哧、哧、哧...”红毛女竟然拿着石头在保时捷引擎盖上写起了字。 “邢星,你记住,以后永远不要来找我。咣当。”红毛女把石头扔在车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猩猩,你女朋友给你留了“混蛋”两个字耶。”慕容大叫道。 这边申帅和黄毛男你一拳我一脚地正打的不可开交,听到慕容的喊声,黄毛男一分神,右臂一下打在铁栅栏上,“哎哟”一声,锁头就脱了手。 黄毛男右手失去战斗能力,不得不高脚去踢申帅,这样就给了申帅可乘之机,听着“拳王”的指点,申帅一报还一报,抬起左脚狠狠地朝对方右脚踝踹去。 “扑腾”,黄毛男身子飞起,重重落在地上,竟摔晕了过去。 说也奇怪,打斗了半天,路上竟没一个行人经过。 “哥,谢谢你替我挡了一下,打在哪里了?打的痛吗?”慕容轻柔地问道。 听到慕容叫了声哥,申帅心里非常温暖,就为这一个字,多挨几下都没关系,于是他豪爽地笑了笑:“没事,我是你哥嘛。” “没想到,你还会些功夫,小瞧你了,我去帮你找找药。”慕容莞尔一笑,跑到保时捷车尾,熟练地打开后备箱翻腾起来。 “我去,全是洋酒,他m的连个药箱也不配备。” 慕容嘴里骂道,突然跳进车里,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引擎,油门响起,保时捷吼叫着冲了出去,“咣”的一声巨响,跑车一头撞在路边的铁栅栏上。 “慕容。”申帅失声大叫,赶紧跑上前去。 铁栅栏脱离地面飞出五米之远,车的前脸已被撞烂,引擎盖也高高凸起的扭曲着,看来保时捷是报废了。而慕容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方向盘,从车里跳了出来。 “你干什么?你没事吧?你撞车干吗”申帅连珠炮似的发问。 “没事,你去把黄毛抱到车上的驾驶座。”慕容调皮地冲申帅笑了笑。 “你这小子,认你做弟弟,我得少活好几年。”申帅无奈地嘟囔了一句。 把黄毛抱到驾驶座上,慕容很快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酒,把酒瓶盖打开,然后对着黄毛的嘴就灌了下去。 “好了,呆会我找个公用电话打个122一切都ok了,哼,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慕容恨恨地说。 “我真服了你,一会一个鬼点子,咱们赶快走吧,万一被人看见就麻烦了。”申帅说。 “好吧,我也该回家了,再不回去,老家伙就该派人来找我了,记住我的电话,不准私自行动,我会和你联系的,现在咱们各自打车回家。”慕容向申帅挥挥手,转身走了。 “喂,你身上没钱,这点钱你先拿过去花着。”慕容又追了回来,朝申帅手里塞了一沓钱,转身跑去。 点了点钱,整整一千元,申帅吃了一惊,突然有点糊涂,这小子有钱干吗吃饭时不买单啊,害得他们像贼一样逃窜还打了一架? 平生第一次拿着这么多钱,申帅赶紧揣在兜里,四处看看,怕被贼人盯上似的撒丫子就跑。< 第三十五章:单恋的滋味 第三十五章:单恋的滋味 回到早早住处,申帅正要开门,却发现“四眼”坐在楼梯上,头靠在扶手上发呆,地上放着一打啤酒,还有四个空罐。 “候哥,你怎么在这?” “表弟,快开门,憋死我了。” 开了门,“四眼”慌里慌张的就蹿了进去。 过了一会,“四眼”提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说:“干吗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一时说不清,申帅就含糊地说:“啊,出去吃个饭,逛了逛。” “啊,我这几天把早早的工作接了下来,一直很忙,所以也没空来看你,怎么样?生活的还习惯吗?”“四眼”亲切地问。 “谢谢候哥,还好。” “咦,你脸上怎么有伤?又挨打了,是谁打的?伤在哪里了?要不要紧...”“四眼”突然发现了申帅身上的瘀青。 “在街上被一个混混打了。”申帅轻描淡写地说: “唉,你表姐走的时候不是交代你晚上不要出门吗,现在晚上不安全,你在这又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怎么办啊,来,我给你擦点药。”“四眼”责怪道。 被人关心是一件幸福的事,申帅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不禁在心里又给“四眼”加了一分。 “早早给你来电话了吗?”“四眼”擦着跌打油问道。 “丸子姐来了一个电话,说她们要把早早妈妈的骨灰送回目鱼镇,大概明天就回来了。” “唉,看着你表姐伤心的样子,我也很难受,真想替她分担些痛苦,但你表姐对我...唉,不说了,陪我喝点酒好吗?”“四眼”叹着气说。 “我不会喝酒。”申帅说。 “哎,何以解忧,唯有喝酒,你就陪哥喝一点吧,我喝两罐,你喝一罐,好吧。”说着,“四眼”不由分说地打开了啤酒。 喝了几口,“四眼”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对申帅说:“我和早早是大学同学,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我整整追了她八年,可是,抗战都胜利了,我还是没看到希望。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早早,但我就是喜欢她,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为了她,我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大学毕业,我考上了公务员,但为了接近早早,我自愿分到了石化,石化的总部要我,我也没去,就是为了能和早早在一起,只要能见到她,我就非常满足,她高兴,我就快乐,她伤心,我就痛苦。 她嫌我文弱,我就去练散打,现在我已经取得了银虎的段位。她爱吃川菜,我就去学烹饪,现在拿到了二级厨师证书。她喜欢电视上的答题节目,我就拼命地汲取各种知识,几年来,我通读了《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通史》、《十万个为什么》等书籍,同时还每天关注最新的体育、娱乐、政治、八卦等新闻。 她喜欢l天王,我就拼命地练习l天王的歌,寻找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可以说,除了l天王自己,恐怕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了......” 爱一个人能爱多久?爱情的分量该有多重?单恋的滋味有多痛苦?为爱付出的代价值不值得? 这些问题,申帅不知道,但一个人的爱痴狂到如此地步,申帅不仅闻所未闻,也不禁在心里油然而生对“四眼”的敬意。 “唉”,一声叹息在申帅的耳边飘过,那是“骂王”的声音。 申帅不知该如何安慰“四眼”,只有陪着喝酒,一个空罐接着一个空罐,夜深愁浓,二人醉了过去。 次日中午,申帅才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睁眼一看,“四眼”已经离去,房间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打开房门,是早早她们。 “早早姐,回来了。” 早早勉强地对申帅笑了笑,眼神里写满了悲伤,脸上也是憔悴不堪。 “小帅,想我了没?”丸子姐给申帅打了个招呼,她和阿毛也是一脸的倦容,看上去都消瘦很多。 三人洗漱了一下,“四眼”提着一兜子肉菜也来了,也不多话,进了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 吃饭时,人虽多,但场面有点冷,女人们累的不想说话,男人们不会说话,就听见房间里响着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和筷子与碗碟碰撞的叮当声。 早早简单地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然后轻声地说道:“这些天让你们受累了,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这里已经没事,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去忙自己的事吧。” 说着,早早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吃罢饭,“四眼”去上班,阿毛被大个一个电话叫走了,客厅里就剩下了小丸子和申帅。 “小帅,姐好累啊,给姐松松皮。”丸子姐娇声道。 “我不会松皮啊。”申帅说。 “按摩按摩就行。” “不会。” “就上次我电击后,你给我按的手法就不错嘛。” “有没有搞错,那是在给你急救哎。” “好啊,你就再给姐急救一次嘛,姐去房间等你啊。”丸子姐抛了个媚眼进了房间。 “这女人分明是在勾引你,你可要把握好自己啊,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千万要克制住自己,接触她身体的时候,多想一想为主义事业而奋斗终身的......” “没事,让他去吧,他一有邪念的时候,我就给他上一堂思想道德品质课,好久没上课了,我憋的难受。” “......” 死鬼们又开始在申帅的耳边唠叨开了。 “小帅,帅帅,怎么还不过来啊。”丸子姐在房间里喊道。 走进丸子姐的房间,申帅的血嗖地就飙到了头上,只见丸子姐穿着件半透明的粉色睡衣,躺在床上,白藕似的胳膊搭在枕上,歪着头,媚眼含烟地斜视着申帅,轻软慵懒的说:“快来啊,姐已经准备好了。” “不要慌张,按照我教的方法去做。”“花王”在申帅耳边说话了。 “第一步,双手搓热,然后将两个拇指置于小丸子鼻旁,从鼻旁向上到眉头然后到前额,再分开,由两耳前再回到鼻旁,反复做30次。好,第二步,用双手中指揉对方双侧的太阳穴,揉一到两分钟。很好,第三步轮刮眼眶,拇指肚置于太阳穴,双手的四指屈曲,用第二节的内侧刮眼眶,由上而下反复的轮刮眼眶,刮30次。ok,第四步是掌揉四神聪,四神聪位于百会穴的前、后、左、右各一拇指的地方,用双手手掌重叠,置于四神聪穴位,反复用掌揉的办法揉一到两分钟......。” “啊..呼..啊..呼......”申帅才按了几分钟,丸子姐竟然睡了过去。 上面所描述的指法真的对舒缓神经有效,看客不妨一试!< 第三十六章:阿毛遇到了麻烦 第三十六章:阿毛遇到了麻烦 “厉害,厉害......” “难道“花王”女士用的就是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 “真是出手不凡啊,我对你的景仰简直如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如长江决堤洪水滔滔一泻千里之外啊......” “......” 死鬼们对“花王”表达着心中的赞美之词。 “哼,本“花王”的封号并非浪得虚名,没点真本事如何当得上京城的花魁。我教他用的是定神摄魂指,让他按了小丸子的印堂穴、太阳穴和百会穴,这三个穴位共同按揉,就能疏通头部的经络、气血,让人神经迅速麻痹,很快入睡,老娘当年用这一招搞掂了多少男人...”“花王”得意地讲解道。 “现在早早已经回来了,精神恢复还需要时日,不如去帮其他人完成心愿吧。”“中州王”打断了“花王”的话。 “就是,早早要疗好心中的悲伤,最少也要一年半载的,难道就让申帅白白浪费时间吗?”“厨王”接口道。 出乎意料的是,以往不管发表任何意见,总有“骂王”的声音,但这次,“骂王”却没说话。 “我同意,第一,刚才如果不是我替申帅化解了危机,他早被小丸子吃定了。第二,从这里去京城的路程最短。第三,女士享有优先权,所以,这次该帮我了。”“花王”说。 “凭什么该你啊,我还教过这小子拳击呢,要不他早被人打残了。”“拳王”说话了。 “我都教这小子救过两次人了,我的功德最大,这次该帮我。”“刀王”毫不相让。 “好像谁没出过力似的,生人面前鬼鬼平等,谁也别给我装大。”“贼王”阴沉着声音说。 “......” “那好吧,我就让这小子把小丸子拍醒,到时,他一旦跌进温柔乡可就出不来了,是女人对他有吸引力,还是咱们的心愿对他有吸引力,你们掂量掂量吧。”“花王”冷笑道。 现场一片寂静。 “好,都不说话,就这么决定了,我让申帅准备一下,尽快动身,直奔京城。”“花王”替大家拍板了。 申帅听到“花王”的指示,突然想起了慕容,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来个电话,是不是去参加高考了。 想着,就给慕容打了个电话,但对方关机,申帅只好把要去京城的情况发了个信息。 “小帅,怎么不休息一会?”早早从里间出来了。 “今天起来的晚,不困。” “身上的伤还疼吗?都是姐姐不好,一时失去了理智,姐姐给你道歉。”早早自责地说。 “没事,侯哥帮我抹了药,快好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下一步我准备去京城,你知道的,我还要替别人做点事,走一步说一步吧。” “这么快就要走啊。”早早沉默了一下,又说:“谢谢你跑那么远的路来通知我母亲的事,我想,既然咱俩都是孤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干脆就以姐弟相称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申帅没想到又多了个姐姐,高兴地说:“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总算有了家了。” “好,有姐就有家,以后你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得回家。” “铃、铃、铃...” 申帅赶紧把手机还给早早。 “什么?在哪?好,你等我。”早早脸色变了一下,关上手机对申帅说:“阿毛有麻烦了。” 说着,匆匆就往外走。 “姐,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申帅跟了上去。 二人打了辆车赶到东方购物广场,又小跑似的冲到二楼精品名牌女装区,马上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不远处的内衣卖区围了一群人。 冲到里面,阿毛正和几个妇女在吵架,大个则手足无措地团团乱转。 “哼,就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还用得着买胸衣吗?是给你男朋友买的吧。哈哈哈...” “瞧她那样,一看就是个骚狐狸,真不知道是第几个男人的破鞋了,哈哈...” “啧啧,你们看她穿的那衣服,一看就是地摊上的二手货,她还以为自己很有个性,不知道还以为她家是开染坊的呢?哈哈...” “正好我家逗逗最近死了老婆,明天你就过来吧,我不收费,哈哈...” 四个妇女你一言我一句地漫骂着阿毛,阿毛的脸涨得红红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泛白的嘴唇被气的直打哆嗦,很显然,以一敌四,阿毛毫无还口之力。 大个看见早早,像看见救星一样,赶紧跑来照面,并简单地讲了一下双方争吵的原因。 原来,阿毛和大个在逛商场,逛到内衣区时,过来一个打扮入时的潮女,手里还牵着一只贵妇狗,阿毛挑胸衣时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了贵妇狗一下,小狗嗷呜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阿毛赶紧向潮女道歉。 “哎哟逗逗,怎么了?”潮女抱起小狗,然后厉声地对着阿毛骂道:“眼睛瞎了,不会走路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毛解释道。 “你知道我们逗逗的身价吗?踩坏了你赔得起吗?这里是高档区,不是你打工妹来的地方,瞎逛啥...” 潮女的话实在难听,阿毛和她吵了起来,再加上还有大个帮腔,潮女就落了下风。 但是,潮女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来了三个帮手,这几个妇女的模样不行,穿着打扮却是披金戴银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可能是长期得不到丈夫的滋润,有钱无爱,心理变态,就把心里恶毒的咒骂一股脑的都丢给了阿毛。 这下形势急转,阿毛被骂的毫无招架之力,大个还没抬手,几个妇女就挺着胸上去了,如果是几个男的,估计大个早就动手了,但面对几个泼妇,两人都没了办法,阿毛这才给早早打了电话。 早早听了以后,没有说话,活动了一下嘴唇,然后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走到四个妇女面前,早早上上下下打量了四人一番,突然笑了。 下一节将给大家展示什么是“中国好舌头”!< 第三十七章:中国好舌头 第三十七章:中国好舌头 “你谁呀?你看个屁啊,你笑个屁啊。”抱着小狗的潮女忍不住开口了。 “我看你啊,我笑你啊。”早早微笑着说。 “哟,是谁的裤带松了,把你给漏了出来?”一个面容白白瘦瘦的妇女接上了话。 “噗,这位阿姨的嘴怎么那么臭啊?是不是哪个恐怖组织袭击了化粪池,把你给崩了出来?”早早做着动作缓缓地回道。 “哟,这位是做小姐的吧,是不是找不到男人,在这里发情啊,要不要把逗逗借给你用用?哈哈哈...”一个长得矮矮胖胖的妇女接上了话。 “哈哈...”早早也笑了起来“这位阿姨用洁厕精刷的牙吧,怪不得你那么能说,原来长得和郭的缸似的,你活的可真够有勇气啊。” 围观人群哄堂大笑起来。 “说谁呢?你个臭不要脸做小姐的,老娘再丑也比你妈年轻。”矮矮胖胖妇女恼羞成怒地骂道。 “我妈死了。”早早的脸黑了一下,一道杀气在眼中闪过,随即,像变脸似的恢复了微笑,和气温婉地说:“阿姨说我是做小姐的,一听您就是个过来人,就是瞧您穿了件低胸的围裙,哟,还是豹纹的,怎么整的跟城中村10元一次站街的大婶一样。” 围观者又笑了起来。 “我羞你先人,你个不要脸的恶心狗玩意,mm的......”旁边长着一对八字眉的妇女破口大骂起来。 “说什么?大声点,你说什么?阿姨,请你说普通话好吗?你这一口的有机生物肥料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早早仍是不紧不慢地回道。 “你们这些做小姐的就是个**...”抱狗熟女骂道。 “是啊,我本来就很骚,但不像你闷骚,虽然你身上喷了廉价的过期香水,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鸡屎味儿,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是一个大粪池。”早早笑着说。 “你晚上那么辛苦白天还出来揽客,做biao子的可真是辛苦啊,干脆给大家表演一段脱衣舞吧,大家愿不愿看?”白白瘦瘦的妇女撇着嘴喊道。 “愿看。”围观者起哄着。 早早莞而一笑,更加柔声柔气地说:“我脱了衣服怎么说都还有人看,你脱了衣服,恐怕连公狗都要被吓跑了,没事儿晒晒太阳吧,没准儿晒黑了就没人说你是白痴了。” 哈哈,人群中又是哄笑。 “fuck,少在这给我们装b,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家幼儿园玩泥巴呢。”矮矮胖胖的妇女挺着胸骂道。 早早从容不迫地退后二步,然后微笑着说:“您能站远点和我说话吗,我有洁癖,您的口水要喷我身上了。你刚才骂的ned fool!,听不懂了吧,自己没学问就不要胡乱卖弄,穿的那么少,一点内涵都没有,小声点,整个商场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 现场哄地大笑了起来,四个妇女气的浑身发抖,想动手吧,双方都是四个人,她们肯定占不了便宜,继续骂吧,又不是早早的对手,所以,几人一起指着早早叫骂:“贱人、破鞋、烂货......。 早早则轻蔑地对她们说:“你们在用一根手指指着我的同时,你们另外四根手指可都指的是你们自己,几位大妈,你们更年期了吧,买点静心口服液喝喝,别气坏了身子。” 哈哈,围观者大笑。 “你个贱人,你个贱人,你个贱人...”八字眉妇女冲到早早面前歇斯底里地骂着。 早早别过了头,等少妇刚停歇下来,就笑眯眯地回道:“阿姨,你牙齿里有根青菜,用妇炎洁漱漱口好了。”话音刚落,早早突然脸色一变,加快了语速:“贱人怎么说都还是人,可你连个人都不是,瞧你长得一副穿山甲的模样,03年的**是你带来的吧,你生气的样子还真的很棒哦,就跟个棒槌一个样,骂我?你是那行做多了见到谁都是抢你生意的假想敌是吧?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得了xing病、狂犬病、爱zi病、患了癌症、败血症、不育症,提前衰老,神经错乱,外面正常,里面全烂,赶紧买点三鹿奶粉、苏丹红治治吧,我劝你先去兽医院整个容,再去买个婷美内衣丰个胸,先去老中医xing病医院治治病,再去买个苍蝇拍子丰个腚,你的人生,总结起来就八个字儿,生的荒唐,死的窝囊,像你这种人在连续剧里,最多只能活两集,前两集还都是折磨你侮辱你的剧情......” 早早越说越快,越说越急,中间不但没有半点停顿,而且不带脏字,没有秽语,言辞犀利,字字清楚,辛辣刻薄,入骨三分,真是大声嘈嘈如急雨,小声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早早骂的酣畅淋漓,听者听的也是痛快淋漓。 “好,好舌头。”人群中有人喝起彩来。 “你,你...啊..啊吧、啊吧...。”八字眉妇女气的语无伦次,一丝鲜血从嘴角处渗出,慌乱中她竟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m的臭biao子,找死,信不信我找人jian了你...”白白瘦瘦的妇女咬着牙说道。 “哟,这位阿姨的口气比脚气都大啊,你不要说话好吗?你一说话就把你的弱智的本质暴露了,你这么厉害,你以为自己是红太狼吗?我怎么看你像红太狼手里那个平底锅啊,你跟谁整那表情呢,我是你后妈虐待你了还是咋的,别张口闭口的就带着你m你m的,你那么孝顺怎么不在家呆着?不得不承认,你有着凤姐般的自信,芙蓉姐姐般的身材,如花般的美貌,恕我直言,你唯一出众的地方,就是你的脸白,告诉大家,你到底擦了几斤粉?背面看以为你是范冰冰,转过来原来是个白骨精,幸亏你不是鲜花,否则以后牛都不敢拉粪了......“ “我,我...”白瘦妇女的面部肌肉突然变得扭曲,嘴歪眼斜地说不出话来,竟给气的抽风了。 “你...” 矮矮胖胖的妇女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早早打断了:“你,你,你什么?你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吧,你一说话比pm2.5排放都厉害,我都怀疑京城的雾霾污染是不是你造成的,姐见了啄木鸟才知道你有多厉害,人家靠一张嘴去消灭害虫,你呢?一张嘴整个地球的口罩都脱销了,你是不是看到我们这样身心健康没有xing病的年轻人就打心眼里愤恨呢?姐告诉你,没有谁瞧不起你,因为根本就没人瞧你,别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姐还要留着冲厕所呢,你以为自己穿了件破豹纹,你就以为自己是取经的了啦?你以为自己头上插了根鸡毛,你就算个鸟了?你以为露出半个胸就觉得自己很丰满,那只能说明你的脸没法看,你以为露出半个腚就觉得自己很xing感,那只能说明你内裤买小了,你那个厚颜无耻的脸皮是不是开始哆嗦了?你那个变异肿大的黑心是不是开始害羞了?赶快把你那衣服换成肚兜,裤子也开个裆吧,那样才符合您的长相和智商......” 早早此时已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面露自信,神采奕奕,不但骂的文采飞扬、理直气壮,而且不喘气、不打壳、不含糊、不断句,快,准,狠,一语击中要害,使对方根本还不了嘴。 现场一片安静,无一点嘈杂之声,一众围观者的嘴张的大大的,都在全神贯注地倾听,过了半晌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说的好...” “太牛了,说的太快了,简直比华少说的还快...” “我刚才掐了一下秒表,竟然不到一分钟啊...” 现场一片喝彩声。 “扑通” 矮胖妇女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昏厥过去。 < 第三十八章:被警察铐走了 第三十八章:被警察铐走了 早早正骂到兴头上,见矮胖妇女倒下,逐把目标转向了抱狗潮女。 潮女顿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神色恐慌、眼神躲闪着向后退去,但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几层,想躲还躲不掉。 潮女咬了咬牙,一狠心,手一哆嗦,把贵妇狗摔落在地,“汪、汪...”小狗哀叫一声从人缝中钻了出去。 “逗逗、逗逗...”潮女一副找狗的样子,拨开人群逃走了。 “骂大姐,你女儿太厉害了,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刀王”夸道。 “不愧是大学生,骂的真是天马行空、行云流水,表情淡然自如,神情自信优雅,身如山倒不惊,声如黄河奔流入海之势,浩浩荡荡,气势磅礴,一泻千里...”“中州王”赞道。 “语速太快了,感觉就像坐云霄飞车,风驰电掣,极速飘逸,一骑绝尘,使人无从阻挡,无从招架,无从反驳啊...”“车王”品道。 “此骂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真可谓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啊。“骂王”你终于后继有人了,就凭你女儿的这一张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厨王”捧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夸奖,女儿长大了,本事比妈强,做妈的心里也很欣慰,就是希望能早日看到她成个家,我也就瞑目了。”“骂王”谦虚起来。 众鬼们对早早的口才是赞叹不已,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到早早面前,递上一张名片说道:“鄙人姓陈,是电视台的,你的口才不错,如果你对主播和主持感兴趣,可以与我联系...” “干什么,干什么呢?”过来两个保安打断了眼镜男的话。 两个保安一胖一瘦,手里各提着一根胶棒,其中的瘦保安用胶棒指着早早吼道:“是不是你在闹事啊?” 一看这两个保安就是为四个妇女出头的,本来商场是不能带宠物进去的,潮女能大摇大摆的牵着狗在商场里乱转,显然来头不小。 大个和申帅赶快站了出来,却被早早一把拦住,说:“别担心,对付这种智商为负数的人,我一分钟搞定。“ “妈蛋,你很拽是不是...”瘦保安嚣张地吼叫着。 早早又恢复了自信的微笑,轻蔑地看着保安说:“把你的眼屎擦掉了看清楚是谁再说话行不?人要瞧不起我,我怕,你要瞧不起我,我还真不在乎人家做保安是保一个地方的安全,身上具备的是狼性,可你们俩却是保有钱人的安全,表现出的素质咋是狗性的呢?穿了件水泥灰,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哎呀妈也,天下之大,大不过你们缺的那块心眼啊。人家保安穿这制服挺人物的,咋穿在你们身上就变成了动物呢?拿着根棒吓唬人是吧,我要说你们是俩棒槌,我都是在表扬你们,赶紧把手上的棒槌换成剑吧,那样你们就变成了jian人,千万别在下雨天出门,否则你们就变成了死(湿)jian人,做废物,你们都无法分类,你看你俩长的跟脑筋急转弯似的,我看着你们还得猜窝囊他娘为什么哭啊?原来窝囊死了。上帝啊,求您赦免这俩小保安的罪吧,也求您拯救他们的灵魂,求您教导他们懂得最基本的尊重人,懂得狗仗人势是不道德的,不是单靠威胁和脏话就能够胜任的,求您改变他们的内心,求您聆听我的祷告,奉主基督耶稣还有他娘玛丽娅的名求,阿门......” 两个保安的脸涨的通红,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全身微微颤抖,好像随时要崩溃一样。 “呜、呜...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你怎么骂的这么狠啊?你以为我们做保安的容易吗?工资少,压力大,在单位被领导骂,又经常被顾客骂,你有气也不能拿我们撒气呀!呜、呜...”胖保安突然哭诉了起来。 “m的,老子不干了。”瘦保安骂了一句,狠狠把帽子和胶棒往地上一丢,转身走了。 “啧啧,牛x,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大个敬佩地看着早早。 “好姐们!”阿毛一把抱住了早早。 “就是他们。”人群突然散开,刚才抱狗的潮女领着十几个手拿棍棒的古惑仔冲了进来。 “二妹,你的嘴怎么流血了,是谁干的?敢欺负我们青义帮的人,是谁活的不耐烦了。”一个光脑袋,一条胳膊上纹着条张牙舞爪彩龙,一条胳膊上纹了一个“义”字的壮汉站在八字眉妇女面前喊道。 “啊吧、啊吧...” “姐,你的脸怎么了?”一个染着黄发,一身名牌装束的年轻人扶着白白瘦瘦的妇女说。 “啊哇、啊哇...”妇女指着早早几个人,抽着嘴哇哇道。 “就是他们四个。”抱狗潮女指着早早她们,然后面带得意的笑道:“哈哈,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叫你们好看,也让你们知道知道今天是得罪了谁。哼哼,给我打,照死里打。” “他m的,是你,太好了,正愁找不到你呢?弟兄们,我出十万块钱,给我废了这小子。”年轻人正是昨晚的黄毛男,冤家路窄,黄毛男兴奋地叫嚣着。 围观者见势不妙,纷纷逃窜而去。 “谁敢动他们,先把我打倒再说。”“四眼”突然横刺挡在了早早前面。 “你怎么来了?”早早问。 “大个给我打的电话,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你们先走,我和大个来对付他们。”四眼说着抱起了一个内衣塑料模特。 早早眼里流露出一丝感动。 “哼,又来一个找死的,兄弟们,给我打。”纹身男大叫道。 十几个古惑仔听到黄毛男十万元的悬赏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老大发了话,挥舞着棍棒就冲了上去。 四眼和大个二话没说就迎了上去,申帅犹豫了一下也冲了上去,四眼本来就是散打高手,三拳两脚就打飞了两个,大个是搞体育的,身强力壮,抓起一个胖子就撂倒在地,申帅在“拳王”、“贼王”等王的指点下,腾转挪移,劈掌挂拳,自己竟没有吃到一点亏。 “住手。”一声暴喝止住了打斗,然后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冲了进来,把在场的人全都围了起来。 “高叔,你怎么也来了。”黄毛男迎着一个矮矮胖胖穿着便衣的人说。 “高哥。”纹身男跑过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邢星、熊二,我就知道你们俩在这,你们俩傻b玩意,这是公共场所,是动手的地方吗?先派个人把我老婆送到医院,你们的人都不要冲动。” 那人轻声地呵斥道,然后走到众人中间高声地说:“都不准动手,现在是法制社会,有理讲理,有事说事,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凡是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的必须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不能让扰乱社会安宁的人破坏来之不易的河蟹,不能让无辜的百姓受难,这样才能给大家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 “是不是你们几个挑的事?”那人背着手问着大个。 “是她们先挑的头,我们才...”阿毛抢先说道。 “把他们全带走。”那人打断了阿毛的话,手一挥,立即上来几个警察把阿毛五人铐上了。< 第三十九章:审讯室里 第三十九章:审讯室里 几个人被带到了治安大队的审讯室,三个男的双手被铐在靠墙的水管上,水管有一米多高,蹲又蹲不下,站又站不直,只能是难受地撅着个屁股。 俩女的倒是没铐在水管上,只是让她们蹲在地上,但没有命令不准起来,根本没什么形象可言,几个人都感到一种强烈的耻辱感。 “老实呆着。”一个警察喝道,和其他人离开了审讯室。 这些警察走了之后,竟好像把他们忘了似的,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一个人露面。 几个人身上的物件和手机全部被搜走,想找人都找不到,这下可把他们几个害苦了,男的腰都酸了,女的腿都麻了。 看来这是治安大队的惯例,先在精神和**上给受讯者一个杀威棒,然后就会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了。 “哐”,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竟然是一位女警官,身材娇小玲珑,长的白白净净,看上去很年轻,估计比申帅大不了几岁。 女警官径直朝审讯桌走去,打开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材料,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脚被桌子腿拌了一下,一个趔趄就往地上倒去,正好申帅在旁边,想也没想,一抬脚拦住女警官的腰,女警官有了个缓冲,伸手按住地面,才没有被摔着。 从地上爬起,女警官的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在地上寻找着,申帅觉得奇怪,地上干干净净的,她在找什么? “肯定是隐形眼镜掉了。”“四眼”悄悄地说。 这么一说,申帅还真的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小圆片,就善意地对女警官说:“脚不要动,就在你的脚尖处。” 女警官拣起了隐形眼镜,说了声谢谢,然后朝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女警官又折了回来,悄声地对申帅说:“你们几个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们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你们把市里面几个最厉害的人物都给得罪了。那个眉毛像八字眉的女人,她哥哥是青义帮的二当家熊二,那个白白瘦瘦的女人,她老爸是这个城市的地产大佬,溜狗的那位,是法院审判厅厅长的小姨子,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把你们给抓到了这里?那个晕过去的胖女人是我们治安大队高大队长的老婆,哪一个你们能惹的起?哪一个你们得罪的起?我听说已经给你们定了寻衅滋事罪,根据刑法第293条,寻衅滋事罪要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就算是高大队的姐姐没事,也少不了判三年徒刑,唉,我看你们几个是完了......” “小子,时间紧迫,赶紧向这位女警官借手机一用,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办?”谭市长“中州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姐姐,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申帅问女警官。 女警官犹豫了一下,朝门外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递到申帅手上,轻声地说:“小声点,我去到门外给你把着风。” 女警官出了审讯室,“中州王”这才在申帅耳边说道:“sjz市的周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是我的同窗,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他能做到副市长也是通过我找了上面的关系才上去的,你直接打他的电话,对他说你是我的表侄,然后说“苟富贵,勿相忘”这几个字,他就相信你了,这几个字是我们大学毕业分手时的誓言,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申帅按照“中州王”说的号码打了过去,却是周副市长的秘书接的电话,说周副市长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申帅只好报了谭市长的名字,周副市长这才接了电话。 “恩,我知道了。”周副市长简短地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听到这个回答,“中州王”也很失望,愤慨地骂道:“真是人走茶凉,人死灯灭啊,m的,想当初,没有老子的鼎立相助哪有他的今天,既然他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小子别怕,姓周的今天如不把你们放出去,我就把他的事全都抖搂出去,我可是掌握了不少人的秘密啊,哼哼...” “地王”开口了:“别急,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子,你给置地公司的邢董事长打个电话,让他来保你。当年邢董公司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在黑市上借了一笔巨额的高利贷,想打个时间差,却未想到国家突然出台了宏观调控政策,一下让邢董的公司陷入困境,结果债台高筑,濒临破产,是我拿出了八千万才让他起死回生的,后来邢董送给我一个用草绳绑着的羊脂玉环,用结草衔环的意思来表达他感恩戴德,至死不忘的感激之情。你就对他说:“故人已去,草环可记否。”,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申帅按照“地王”说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倒是邢董本人接的,但最终也没给个明确的答复。 “哼,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当官的,最不可靠的就是有钱的,还是听我的吧。”“毒王”冷笑道。 “青义帮的老大猪肉熊,以前不过是个卖猪肉的,虽然现在当了老大,但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任何朝代的帮会都是靠实力说话的,我“毒王”的称号也是实力的象征,国际上著名的黑帮都和我有着密切联系,我的毒品络遍布全国,我不但有自己的武装队伍,我还注资一个亿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索命基金,基金会的宗旨是“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言外之意就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哈哈,本人还在基金会里设立了逍遥令和逆死令,有逍遥令的人可畅通无阻,但收到逆死令的,必须得死,直到一个亿的资金用完为止,听清楚了,是一亿美金,不是人民币,你们说,这世上有多少人的命值这个价钱,哈哈...虽然我现在死了,但启动基金会资金的密码只有我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密码,你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说出这个密码的人就能发号施令,然后,我的律师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为了防止密码被窃,这个密码只能用一次,下次再使用的话,密码就变了。” “毒王”侃侃道来,听得是鸦雀无声,竟无一鬼再发表意见了。< 第四十章:救命的电话 第四十章:救命的电话 治安大队队长办公室,高大队长正在对着黄毛邢星和青义帮的熊二训话。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在我的地盘闹事,你们怎么就记不住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制社会,动动你们的脑子,别动不动就带着马仔去砍人,闹出事不还得我给你们擦屁股吗?现在的形势不同了,新的公安局长由周副市长兼任,我都要小心行事,不能出错,所以,这段时间要低调,要低调。我的意见是,他们如果愿意调解,就让他们每人出10万元的医疗赔偿加精神损失费,如果拿不出钱,就按寻衅滋事罪判他们几年刑,这不比要废了他们划算的多吗?”高大队长说完,点燃了一支九五至尊烟。 “不行,其他人我不管,那个姓申的小子要废喽,他m的,我昨晚就是被这小子给打了,车子也被他砸了,钱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出这口气,高叔,你把他交给我,我给您孝敬十万。”邢星忿忿地说。 “就是,谁敢跟我们青义帮作对,要不是您高哥及时赶到,我非砍了他们不可。”熊二也接上话说。 “熊二,说了你多少次了,到我这来,把你的纹身遮住,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好了,熊二先回去,姓申的就交给邢星出出气,你找个人在另外一间房处理,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能出人命,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走,我去审审他们。”高大队长说着站了起来。 这边申帅的几个电话已经打完,女警官刚走出审讯室就碰见了高大队和另外一个警察。 “高大队。”女警官礼貌地站住了。 “啊,小倩在这里呀,你就留在这做笔录吧,小王去把姓申的带到禁闭室。”高大队对着小倩和旁边那人说道。 高大队和小倩在桌子后面坐下,早早一见申帅要被带走,大声喊道:“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你们想干什么?干吗把我们铐在这里?我们犯什么法了?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在事实还没查清之前为什么把我们当作嫌疑犯对待?她们四个女的怎么不关起来......” “啪”,高大队长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让你说话了吗?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高大队长还没说完,就被早早打断了:“我为什么不能说话?每一个公民都有说话的权利,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是一个合法的公民,我刚才提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只抓我们而不抓她们,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怀疑你和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害关系...” “住嘴,他m的,还怀疑到老子的头上了,到这种地方还不老实,就让你们尝尝坐大牢的滋味...”高大队忍不住说了脏话。 但又被早早打断了话:“你态度这么粗暴,是你们警察的作风吗?还没查实事情的真相就让我们坐大牢,是依法办事吗?你是把法律当成自己的了还是把警察局当自己家开的了?那我就去告你,告你滥用职权、独断专行、玩忽职守、作威作福、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啪”,高大队又是一拍桌子,气的站了起来,狂叫道:“电棍,把电棍给我拿来,你个牙尖嘴利的臭娘们,我非收拾你不可。” 小倩也站了起来,恐慌地对高大队说:“高大队,你的电话响了,你先消消气,别...” “先别管,你去拿电棍,小王,怎么还没把这小子带走?赶快带走。”高大队吼道。 申帅被带了出去,很快,小倩把电棍也拿来了,高大队暴怒地转着圈,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 “高大队,还是看一下手机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电话呢?”小倩小心翼翼地说。 高大队狠狠地瞪了早早一眼,拿起了手机:“猪肉熊,什么事?...什么?你要为他们几个担保?...你吃错药了?不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管他们托了谁的关系,我先对老哥说声对不起了,对,有什么事我担着。” 高大队“啪”地合上了手机,但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 “猪肉熊,你...啊,是邢董啊...你要为他们担保?”高大队慢慢清醒过来,两步走出审讯室,疑惑地问道:“邢董,怎么把您给惊动了,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是有个姓申的,哦,哦,啊,这个肯定要给邢董面子啦...好好。” 挂上手机,高大队开始思索起来,猪肉熊和邢董前后来电要保他们,但又说不出这几个人的背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来这事不简单,必须谨慎处理,还是先稳住他们,套套这些人的底细再说。 没等高大队想明白,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高大队忙躬下腰说道:“您好李秘书,有什么指示?” 电话是周副市长的秘书打来的,对方哈哈一笑:“快别折杀老弟了,我一个小秘书哪敢指示你高大队啊,是周副市长想问一下市里的治安情况。听说最近的治安环境不太好,有团伙群殴现象,周副市长对此十分重视,特别强调加强法制建设,建设法治社会的重要性,法律是惩治犯罪行为的利器,也是公民权利的根本保障,对刑事拘留的一定要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对没有查清犯罪事实的不得超出羁押期限。当前我们公安的工作作风离上级要求还有很大距离,周副市长希望治安大队能带好头,深刻领会,真抓实干,更好更快地适应科学发展观的要求.....” 高大队一边点头称是,脑子一边高速地运转,挂了李秘书的电话,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个电话来的有点突然,李秘书是想传达周副市长什么意思呢?团伙群殴—法律程序—犯罪事实—深刻领会...莫非是那几个年轻人?高大队猛地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朝禁闭室跑去。 禁闭室里,申帅双手结结实实地绑在一个椅子背上,身子和腿成90度,双腿翘在另一个椅子上,邢星正往申帅脚下垫着砖块。 申帅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就想起了慕容,昨天慕容说过要给自己上老虎凳,结果今天就应验了,看来自己真是无愧于“衰神”这个称号啊。 看着申帅因疼痛而扭曲的脸,邢星狞笑道:“哈哈,臭小子,敢跟老子斗,老子在这个城市弄死个人给捻死个蚂蚁一样,现在知道怕了吧,这次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你,我先废了你一条腿,然后再慢慢陪你玩。” 说着,邢星举起警棍狠狠朝申帅腿上砸去。< 第四十一章:大管家龙爷 第四十一章:大管家龙爷 “住手。” 一声大喝将邢星还没来得及落下的警棍定在了半空。 “高叔,你这是?” “你先回去。” “这...” “走。”高大队怒瞪了一下邢星。 “哼,你等着,咱们没完。”邢星瞪了申帅一眼,然后不忿地将警棍朝地上一丢,扬长而去。 “小王你也出去。”高大队对另一个人说。 禁闭室就剩下了高大队和申帅二人,但高大队并没有急着去给申帅松绑,而是假惺惺地说:“幸亏我及时赶到,他们没打你吧,没有就好,都是一场误会,希望你能理解,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我们这样做也是想查实事情的真相。哦,对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看来高大队还想搞清楚申帅的背景,不过,这也是他办案的一个手段,不管抓到什么嫌疑人,首先他要先了解嫌疑人的背景,然后再权衡利弊做出自己的处理结果,正是凭着这一手段,短短几年间,他就从一个普通的民警青云直上到治安大队队长的职务。 但这次,高大队长却迷糊了,问来问去一无所获,申帅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一个孤儿,几乎与任何人都没有瓜葛,其他几个也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背景。 正想着呢,女警官小倩跑了过来,对高大队说:“龙爷来了,在您办公室等您呢。” “龙爷?”高大队思索着,又问:“哪个龙爷?是谁啊?” “慕容家的管家啊,您不知道吗?”小倩答道。 “什么?慕容家的?是龙、龙、龙爷吗?你没、没听错吧?”高大队紧张地问。 “没错,他们开来的车是特殊牌号的,这个牌号在这个城市里只有慕容家才有。” 高大队的汗马上从头上渗了出来,拔腿就往办公室跑去。 腿在跑,高大队的脑筋也在急速地运转,拼命地想着龙爷来的目的。 高大队从来没见过龙爷,也没有资格见,在这座城市里能有幸接触到龙爷的人也只有父母官一、二把手两人,但今天,龙爷却亲自跑到自己这座小庙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龙爷只不过是慕容家的管家,但龙爷的身份级别却和市长是平级,当然也只有侯门才能容下这尊大神。 慕容是个大家,慕容一的曾祖父在民国时就是大资本家,解放后,祖父又成为了红色资本家,到了现代,慕容家族更是富甲天下,权倾朝野。 龙爷是慕容一的爷爷慕容彰宏收养的一个孤儿,对待龙爷如同己出,精心培养。龙爷成年后,学业有成,精明能干,慕容老爷子就让龙爷做了自己的贴身大秘。 当年,慕容老爷子退位时已经给龙爷安排了一个地市大员的职位,但龙爷是个感恩的人,毅然舍弃官位心甘情愿地跟随在老爷子左右,这份耿耿忠心实为罕见,令人唏嘘不已,自此,龙爷成了慕容的家人,成为了老爷子的代言人。 脑子里想着,高大队已快步朝办公室跑来,其他部门的警官都在探头探脑地张望,顾不上呵斥,高大队赶紧就进了房间。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坐着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站着的看体格应该是一个着便装的警卫,不用说,那位中年人便是龙爷。 龙爷穿的很传统,一身瑞蚨祥的淡白色唐服,脚上一双内联升的布鞋,头发灰白,眼露精光,神色淡然,不怒自威。 高大队顿觉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来,不禁小腿哆嗦,点头哈腰地僵笑道:“龙、龙爷,在下晚来一步,怠慢了,还请恕罪。” 龙爷还是端端坐着,双手抱了下拳,微微一笑,说:“哪里,是我们打扰高大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慕容少公子。” 龙爷做了个手势,高大队赶紧向坐着的少年问好:“见过少公子,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我是来要人的,申帅关在哪里了,快点放人。”慕容气势汹汹地问道。 又是申帅,高大队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懊悔,平常总以为自己挺精明的,怎么今天一点敏感性都没有了?他恨不得当场就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们能不能做个担保。”龙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能,能,在下现在就去放人。”几滴汗珠从高大队脸上滚落,忙不跌地跑了出去。 慕容也跟了过去,到了禁闭室,见申帅被捆绑在椅子上,不禁大怒:“次奥,敢这么对待我哥,我让你们好看,你们他m的......” 这会的慕容哪里还像个侯门的公子,满口的粗言秽语简直和街上的混混一样。 高大队被骂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敢回,赶紧吩咐下属将其他人放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下午还给你打了电话,你的手机关机了。”申帅好奇地问慕容。 “我听电视台的陈叔叔说的,他说一个很嚣张的黄毛在欺负几个年轻人,我随口问了一句,陈叔叔描绘的一个少年很像你,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幸亏来的早,要不辣椒水就给你灌上了。我说你还真是很衰耶,怎么坏事一个接一个的...”慕容嘴巴吧唧吧唧地说个不停。 几人来到办公室的门前,高大队已集合干警列队,全体向龙爷敬过礼后,恭送龙爷上了一辆黑色丰田保姆车。保姆车的外观很普通,但车内的装饰极其奢华,而且玻璃是防弹的,从外面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真正处在金字塔塔尖的权力人物及其家人的出行都是非常低调的,一方面是影响力太大,另一方面也是从安全角度考虑,只有那些层次不高的小衙内才会开着超跑在大街上招摇。 “龙叔,你先回去,我和朋友们吃完饭再回去。”慕容说道。 龙爷愣了愣,对旁边穿便衣的警卫说:“龙五跟着公子。” “龙叔,人家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不用麻烦龙哥了,再说,一旦有什么事,我就把您老人家的名头给搬出来,江湖上有谁敢还不给您老面子啊。” “你呀,就会给叔整些糖衣炮弹,注意安全,可别回来晚了。” “好嘞,龙叔再见。”保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这时,矮矮胖胖的妇女也闻讯赶来,高大队忙拉着老婆向申帅他们道歉,但慕容哼了一声,视而不见地拉着申帅就走,剩下两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什么玩意,衰人一个。”胖妇女撇了撇嘴。 “m的,我看你才是个衰人呢?”高大队低声骂了一句,甩手而去。< 第四十二章:做了黑社会老大 第四十二章:做了黑社会老大 走出治安大队,大门外的道路整齐地排着一溜轿车,每辆车的前面还站着两个身着青色衬衣、戴墨镜的壮汉,服装统一,整齐划一,像极了出租车司机整装待发准备出车的场景。 生意难做啊,的士抢生意都抢到了治安大队了,申帅心中感叹道。 正想着,一个穿着青花衬衣的胖子走到申帅跟前自我介绍道:“我是猪肉熊,青义帮的老大,我已经接到了逍遥令,现在你是老大,我们青义帮所有的人都听您的吩咐。” 说完,猪肉熊手一挥,所有青色衬衣的人都低下头齐声喊道:“老大。” 申帅吓了一跳,他知道索命基金的厉害,但没想到自己成了黑社会老大。 倒是慕容一听,兴奋了起来,拉着申帅的胳膊说:“哎呀哥,你当老大了,老大威风吗?是不是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快,快,让他们卧倒试试?” “我不知道啊...”申帅纳闷地回答。 “小子,他们收到了逍遥令,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若敢不听你的号召,马上就会接到逆杀令,逆杀令一出,全世界的杀手都会找他们的,除非,他们的命比一个亿值钱,嘿嘿。”“毒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如果就一个人不听号令,也要出一个亿吗?”申帅小声嘟囔道。 “世上每个人的命都不同,当然价码也不同,杀手界里有行情,我的出价是杀手界的一倍,上限一个亿。”“毒王”解释道。 “哥,你嘟囔什么?你不说,我来替你说。”说着,慕容对着青义帮的人大声喊道:“现在听我口令——卧倒!” 但是青义帮的人像没听见似的,仍直挺挺地站着。 “咋了,说话不好使咋地,卧倒。”申帅喊了一声。 “噗嗵”所有青义帮的人,包括猪肉熊和熊二都卧倒在地。 “真好玩,真好玩。”慕容拍手叫道。 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申帅也很开心,但又觉得有点戏弄人的意思,赶紧歉意地说:“起来吧,好了,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行人像得了赦令一样,从地上爬起,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敢拍,齐声喊道:“谢老大。” 逐个的上车,开走了。 青义帮的人前脚刚走,迎面开来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申帅他们前面。 车门打开,从车内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说他是老人吧,面目保养的倒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温文而雅,气度不凡。 这人走到申帅面前,面带微笑地说:“小哥就是申帅吧,我是邢天,咱们通过电话,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已经出来了,哈哈,他们没难为你吧。” “谢谢邢董,谢谢。”申帅赶紧向来人道谢。 “不用,不用。唉。”邢董叹了口气又说:“惊悉噩耗,心痛至今,一代“地王”陨落,我辈痛失标榜,故人仙驾,恩情未报,让我永远无法释怀啊...” 说着,邢董的神情黯然起来。 “我就说嘛,当初我不会帮错人的。”“地王”高兴地说。 “马后炮,忘了刚才你是怎么骂别人的啦...”“毒王”讽刺道。 缅怀了一会和“地王”的旧情,邢董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申帅说:“我呆会还要赶飞机去趟加拿大,恐怕没时间接待你了,既然你是“地王”的人,那就是我的邢某的朋友,我这里有张金卡,上面有我的签名,拿着它你可以在这座城市消费任何东西,如果我们有缘再见面的话,我们再好好聚聚。” 邢董拿出了一张卡交给申帅,然后冲众人挥挥手,上车走了。 早早他们从出来还没说一句话,简直像看戏一样,曲折离奇,跌宕起伏,都以为申帅就是一个可怜的没有家的孤儿,哪想到他的背景这么复杂,这么牛x,还有这个慕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但所有的警察对他恭敬有加,他竟然还称呼申帅为哥哥。 “申帅,你到、到底是、是谁?还、还是来自星星的你?”早早的嘴也不利索了。 “我是你弟弟啊。”申帅说。 “怎么又变成早早的弟弟了,天哪,到底怎么回事。”“四眼”插话道。 “有你什么事,我们今天认的亲,以后我就是申帅的亲姐姐啦。”早早挽着申帅的胳膊说。 “那,申帅你也认我做哥呗。”“四眼”对着申帅说。 “不认了,我有个姐姐和弟弟就知足了。”申帅笑着说。 “四眼”的表情顿时黑了,沮丧地叹了口气。 “申帅,申帅,你的电话。”女警官小倩追了上来。 “我的电话...”申帅疑惑地接过了小倩的手机。 “喂,哦,是周市长啊,出来了,出来了...” “......” “你在外地开会啊,你忙吧,谢谢...” “......” “慕容家啊,认识,认识,我刚收的小弟...” “......” “你的手机号我记下了,好,好,有事直接找你...再见。” “四眼”他们再次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申帅。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们也出不来。”申帅把手机还给小倩,向她表示着谢意。 “我叫陆小倩,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来找我。”小倩轻声地说着,迅速塞给申帅一个纸条,红着脸跑了。 “申帅,这小妞看上你了。”阿毛在一旁大叫。 “别拿我开涮,人家是警官,我是什么?没有人家的电话,我们能出来吗?回头还真的要谢谢她呢。” “没一个好东西。”慕容狠狠地说道。 “好了,天都黑了,今天大家都受苦了,我请你们吃饭。”早早说。 “不用你请,申帅不是有张金卡吗,试试好用不好用。”慕容又开心起来。 “好,试试就试试,走,去哪吃。”申帅也高兴起来。 “那人不是说可以消费任何东西吗?那我们就去五星级大酒店,吃喝拉撒一条龙,走喽。”慕容雀跃地蹦跳起来。 “等等,我给小丸子打个电话,让她也来。”早早说。< 第四十三章:五星级大酒店 第四十三章:五星级大酒店 一行人乘坐两部的士相继来到世纪大饭店,车一停稳,立刻有侍应生上来把车门打开,小丸子也迎了上来,嗔怪道:“你们这些死人去哪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走,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早早拉住小丸子说。 五星级酒店果然气派,比起申帅和慕容上次去的“水晶皇宫”饭店更有气势,内部装饰虽不豪华瑰丽,但名家设计、用料考究的物件随处可见,彰显着一种高贵奢华的气质,特别是每一个服务员和侍应生都彬彬有礼的像个淑女绅士,给客人开车门的神情中都带着一种傲气。 走进世纪大饭店里的中餐厅,几个人的装扮顿时显得与五星级的标准格格不入,除了慕容和小丸子,其他几个人本来穿的就很随便,再加上打斗拉扯,个个衣冠不整,神色狼狈,申帅他们几个马上就觉得自惭形秽起来。 果然他们被一位女服务员给拦住了,还叽里呱啦地对他们说了一通英语,把几个人都给说愣了。 “你是中国人吗?”慕容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 对方怔住了,点了点头。 “你身为中国人,在中国的中国饭店里为什么对中国人不讲中国话?” 好嘛,慕容的一段绕口令讲的女服务员哑口无言,但这位服务员的素质确实很高,见来者不善,赶紧微笑着用中文说:“欢迎光临。” “这还像句人话,我们是在地球上消费的,别给我们整些没用的火星语。”说完,慕容看都没看服务员一眼,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一行人坐下,慕容去了洗手间,早早轻声地对大家说:“小帅的那张卡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就是能用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这里的饭菜肯定很不便宜,咱们别点贵的,简单一点就行,也算咱们在五星级大酒店奢侈一回,如果吃不饱的话,呆会再去大排挡吃点麻辣烫什么的,你们说怎么样?” “好,好...”大家都表示赞同。 “小帅拣了一张卡啊?”小丸子惊奇地说。 “别人送、送的,那咱们来点菜,别让慕容点,上次我和他吃饭,他点的菜太贵了,最后,我们还是逃走的。”申帅一见到丸子姐,脸就红了。 “既然小帅请客,就小帅点菜吧。”早早接道。 餐桌上有两本菜单,一本中式的,一本西式的,申帅看了看,中式饭菜就没有便宜的,倒是西式的菜单上有几排标着英文的价格挺便宜,心想不如来点西餐尝尝也行,反正自己也没吃过,手一挥,把刚才的女服务员叫了过来,然后指着菜单上的几排英文说:“就点这六个。” 女服务员一看,大吃一惊,疑惑地问:“先生,您确定点这些吗?” 自卑的人通常自尊心也强,申帅对服务员的询问很敏感,不悦地说:“怎么?你们有规定不准点这些吗?如果没规定,那我们吃什么是我们自己的事。” “好的,马上给您送来。”服务员赶紧答道,拿着菜单走了。 不一会,慕容蹦跳着回来,笑着对大家说:“傻坐着干吗?点菜啊。” “点了,点了。”早早说。 说话间,女服务员和一名男侍应生各提着一只小桶走了过来,对大家躬了下腰,把六瓶红酒放到了桌面。 “各位要的酒水到了。”服务员说道。 “没、没要酒啊。”申帅说。 “您刚才点的就是这些啊。”女服务员指着菜单说。 “啊?原来都是酒啊。”申帅的脸刷地红了。 “开吗?”女服务员微笑地问。 申帅看出了女服务员眼神中的不屑,一狠心说道:“开。” “不错啊,是正牌的拉菲哎,你小子还真敢点啊。”慕容看了看酒瓶说道。 “贵吗?”申帅小声问道。 “不便宜,有年份的都是超万,其它几瓶大概二、三万左右,刚刚开的这瓶是82年产的,市场价八、九万,在这里恐怕十万下不来。”慕容轻描淡写地答道。 “不是吧,菜单上写得才二、三十块钱啊。”申帅惊得叫了起来。 慕容看了看菜单,突然大笑起来,指着申帅说:“你太搞笑了,这标的不是价格,是酒的年份啊,哈哈...” “服务员,服务员...”申帅喊道。 “先生,有什么吩咐。”女服务员并没离去。 “酒水不要了,退、退掉。” “先生,没打开的酒水可以退,但是打开的这瓶拉菲退不了。”女服务员的笑容不见了。 除了慕容,其他几人的脸都变了颜色,这个数目对他们来说太大了,大到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时,一个女人带着两名保安走了过来,那女人比女服务员多了一件黑马甲和领结,一看就是个领班一类的工作人员,但身材极好,容貌俏丽,明艳动人,头发还梳的一丝不苟。 “各位贵宾,晚上好,我是餐厅经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经理很有礼貌。 这瓶酒确实太贵了,看来服务员认为申帅他们是些土包子,所以事先已告诉了经理,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已是做着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看看这张卡...卡里有多...多少钱?”申帅忐忑地掏出了金卡。 经理仔细地看了看金卡,笑容马上堆到了脸上,笑容可鞠地说:“啊,是邢董的贵客,您可以任意消费,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又对着女服务员说:“给贵宾们换上特级普洱,算餐厅送的。” “再次感谢各位的光临,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们提出,我们将不胜荣幸的为各位贵宾服务,各位慢用,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说完,经理躬了下腰,退下了。 这下,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继而兴高采烈起来,大个抢过酒瓶说:“乖乖,十万一瓶啊,咱们六个人分,每人要一万多啊,我这喝惯了二锅头的肚子会不会受不了啊...” “哇塞,小帅什么时候认识个大款,快点介绍给姐姐认识认识。”小丸子一副惊讶的表情。 “sao货,是个老头你也要?”阿毛骂道。 “要,怎么不要,大款是老头,死了不用愁。” “真不要脸...” “哈哈,好酒配好菜,我来点菜。”慕容朝服务员挥挥手,也没看菜单,随口说道:“每位一份佛跳墙、一份鱼翅高汤捞饭,澳洲深海活鲍鱼一斤,皇帝蟹一只,还有美极大明虾,东星斑,卤水双利,蜜汁烧鸡翼,黑椒煎牛柳,高汤烩鳝肚,竹苼扒菜胆,最后再来半哒官燕蛋哒。” 点的东西很快上来,吃着传说中的高档酒菜,享受着五星级的服务,除了慕容,其他人脸上都荡漾着满足的微笑。 正吃着,透过明亮洁净的玻璃幕墙,申帅看见饭店外的花池边坐着一老一小两个乞丐。 小乞丐在哭,老乞丐就打了小乞丐一下,小乞丐哭的更厉害了,老乞丐没办法,从口袋里掏出半个脏兮兮的馒头递给小乞丐,小乞丐这才停止了哭泣。 看着眼前的情景,申帅顿时觉得心里难受,又想起老乞丐海爷对他的好,就对服务员招了招。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女服务员说。 “再来两份这个和尚爬墙头,打包给外面那两个人送过去。”申帅指着外面的乞丐说。 “是两份佛跳墙吗?”服务员惊诧地问。 “对,就是佛跳墙,是不是吃不饱啊,恩,那就再给他们送一斤鲍鱼吧。” 不光服务员听傻了,连慕容都停下了筷子,等服务员退下,慕容笑着说:“哥们太牛了,i服了you,敬你一杯。” “小帅,你太迷人了,i love you,我也陪一杯。”丸子姐说。 过了一会,外面的乞丐收到食物,在服务员的指点下,远远地冲申帅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这边吃喝着,那些死鬼们也没闲着,也开始在申帅耳边发表意见起来。 “小子,这种生活享受吧,快点帮我完成心愿,你天天都可以这么牛,每个女孩子都会被你迷住。哈哈。”“地王”笑着说。 “哈哈,当老大的滋味也很爽吧,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只要你听话,在任何地方你都可以称王称霸。”“毒王”也笑道。 “唉,你们这些孩子太**了,要知道现在有多少贫困家庭还吃不饱饭啊,你们这一顿饭钱是三百个贫困山区儿童一年的学费啊,呜、呜、呜...”“孩子王”突然哭了。 “......” 申帅听得脸一会红一会白,心想,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没办法改变,又怎么改变这个世界呢?你们这些死鬼,就知道自己的事,我是你们的傀儡吗?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 想着心事,申帅又开始忧郁起来,其他人还是兴高采烈地举杯换盏,大家一放开,一瓶红酒就不够了,喝到第三瓶时,大家都有了醉意,场面就有点混乱。 小丸子醉眼惺忪地拉着早早埋怨她为什么吵架不带着她去... 慕容喝得面色红润,醉态可掬,手舞足蹈地给大家表演着诗朗诵:我欲乘风而去,他们都不同意... 最后,还是早早宣布结束,大家才各自散去。 慕容已经醉了,怎么说都不肯回家,只好在酒店开了间房,由申帅陪着慕容。 “申帅,你背我。”慕容坐着不肯走。 没办法,申帅只好背起慕容,刚走两步,慕容“哇”地一声吐了申帅一脖子。 < 第四十四章:无故犯上家法侍侯 第四十四章:无故犯上家法侍侯 夏天的太阳很少有偷懒的时候,还是早上,一轮火球般的太阳已高高升起,把大地照的亮堂堂的。 慕容是被阳光给刺醒的,眯着眼发了会臆症,感觉手抓了一个**的东西,歪了歪头垂眼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身旁睡了一个只穿着短裤的男人,更可笑的是,自己抓的是人家的...那个。 “啊”,慕容惊叫一声,蹭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一声喊叫把申帅也给惊醒了,他用手挡住射来的光线,眯着眼问道:“就起来了,几点了啊?” “你,你昨晚干了什么?”慕容指着申帅喝道。 “什么干什么啊?”申帅有点迷糊。 “你为什么脱光了衣服?” “废话,你昨晚吐我一身,还说呢...” 慕容看了看自己,见自己穿着衣服,忽地明白了一切,笑着对申帅说:“大懒虫,太阳都照屁股了,快起来。” 申帅翻了翻身,舒展地把身子打开,修长的身形结实匀称,健康的肌肤青春活力,特别是高高支起的帐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这床太舒服了,再躺一会吧。”申帅疏懒地说道。 慕容的脸刷地红了,慌忙把视线移开,厉声说道:“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起来,我就给你化妆了。” 申帅知道慕容的手段,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了。 不一会,酒店服务员把申帅干洗的衣服送了过来,慕容笑道:“你这身衣服还没干洗的钱贵呢,走,吃过早餐给你买衣服去。” 用过自助餐,二人离开了酒店。 世纪大饭店座落在繁华的商业区,马路对面就是友谊商店,慕容想都没想拉着申帅上了立交桥。 立交桥设计的很宽敞,过往的行人川流不息,两旁被各种小贩占据着,卖小吃的、水果的、盗版碟的、服装首饰的,还有擦鞋的、办证的、推销的、疏通水管的,热闹纷繁但又互不干扰,简直是个空中跳蚤市场。 二人正在桥上走着,一位擦鞋的大婶死命地拉住一个耳朵上钉有耳钉的年轻人不让走,耳钉男一把将大婶推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还敢给老子要钱,老子还没收你们的保护费呢,知道老子是谁吗......” 耳钉男说话时,向后退了两步,一下踩在了申帅脚上,申帅还没说话,耳钉男倒骂上了:“没长眼睛啊,那么宽的路,你会不会走路啊.....” 说话间,其他几个坐着擦鞋的年轻人忽地站了起来,个个奇装异服,嘴里还叼着根烟卷,一看就是一帮小混混。 申帅见状顾不上脚痛,赶紧向耳钉男道歉说对不起。 倒是慕容一下炸了,上前猛推了耳钉男一把,破口大骂道:“你才瞎了眼睛,自己踩了别人还倒打一耙,你以为你是谁啊?大萝卜坐飞机你在那给谁冒充进口大苹果呢......” 慕容一动手,其他小混混马上围了过来,正闲的无聊,可找到惹事的了,几个人推攘着慕容和申帅,嘴里还笑嘻嘻地戏谑道:“哟,还挺厉害,混哪条道上的?有没有交保护费啊?见到我们青义帮的还敢动手...” 一听到“青义帮”三个字,慕容立刻来劲了,大声叫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新帮主,敢跟老大动手,活的不耐烦了。” 小混混们一听,都愣住了,他们知道黑道上来了个大哥来头很大,但眼前的这位,看上去有些瘦瘦弱弱,还有些羞怯的少年怎么也不像像做老大的人啊。 耳钉男讥笑了一声:“哈,你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想冒充我们老大,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吗?兄弟们,给我打。” 说着,几个小混混一哄而上,挥拳朝二人打来。 “住手。” 一声断喝,熊二和两个青衣人跑了过来。 “大哥。”几个小混混住了手,纷纷问候着熊二。 “老大。”熊二朝申帅鞠了一躬。 小混混们一脸的惊愕。 “啪、啪、啪...” 几个小混混一人挨了一耳光。 “***,不知死活的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无故犯上,家法侍侯,还不赶快向老大认错。”熊二狠狠地说。 “老大,对不起,我们错了,请老大家法侍侯。”小混混带着哭腔喊道。 “哼,你们几个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知道错了,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要让你们尝尝我的十大酷刑...”慕容叫道。 “别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申帅打断了慕容的话,接着又说:“知错认错就行,家法就免了,但你们刚才好像擦了鞋没给人家钱是不是?” 几个混混惶恐地点了点头。 “这我就要说说你们了,擦双鞋很贵吗?一块钱都舍不得给,你们几个的人品就值一块钱啊?你们几个男的和一个大婶耍威风,能证明你们很厉害吗?这只能说明青义帮的人没有本事,只会恃强凌弱、鱼肉百姓,这是江湖之人、讲义气之人干的事吗?赶快把钱还给人家吧。”申帅气愤地说。 几个小混混赶紧忙着掏钱,但几个擦鞋的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老大,家法不能免,这是帮规,规矩不能坏,坏了就管不住手下的了。”熊二讨好地说。 “什么家法?”申帅问。 “帮规第一条:欺师灭祖者,剖腹剜心;帮规第二条:对上不敬者,三刀六洞......” “好了,好了,太吓人了,不过推了我一下,就要给他们动刀子,这也太、太...算了,帮规就免了,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但凭大哥处置。”熊二说。 “谢谢老大。”小混混感激地说。 “你,会什么手艺?有什么技能?”申帅问耳钉男。 “我以前是开发廊的。” “好,去买套理发工具。” “你会什么?”申帅问另一个混混。 “我会修理自行车。” “好,买套修车工具。” “你?” “会修电器。” “好,买套工具。” “......” “好,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去买个板凳和一套擦鞋的工具。”申帅一个个布置着任务。 混混接令而去,把慕容和熊二都搞糊涂了,熊二干笑着探问道:“老大,您是不是想看看兄弟们的本事?让您见笑了,这些小弟们的本事不大,但个个很讲义气,只要老大您一句话,他们都敢为你卖命啊。” “我要他们卖命干吗?我要的是他们的手艺,对了,你闲着没事,去买一个大写字板和一个写字笔来,我们在这里等着。”申帅吩咐道。 老大这是要干吗?难不成是要我们街头卖艺?那我们“青义帮”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不行,我得赶紧告诉熊大,熊二嘟囔着走了。 “你这是要干吗啊?”慕容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你就等着瞧吧。”申帅笑道。 “神经病,还给我保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四十五章:改造黑社会 第四十五章:改造黑社会 不一会,申帅要求的东西全部置办齐全,熊二也拿着东西回来了。 有几个混混很聪明,没等申帅发话,就自觉地一字排开在板凳上坐好,只等老大一声令下,就开始工作,只要不挨打就好,管他擦谁的鞋呢。 慕容心领神会地一笑:“你行啊,让他们擦鞋,这个惩罚好,太好玩了。” “对了,咱们青义帮的名字怎么来的?”申帅问熊二。 “啊,当初我和大哥还有几个年青人,彼此都很讲义气,而且脾气相投,就走到一起组织了这个帮派。”熊二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申帅沉思着。 申帅没有说下去,而是拿起写字笔在写字板上写起字来——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简称:青义帮。 服务项目:免费擦鞋、免费修鞋、免费理发、免费修理电器、免费免费修自行车、免费为您排忧解难。 写完之后,申帅把写字板往桥边一竖,大家这才明白老大是让他们来学雷锋义务劳动的。 众鬼也明白了申帅的意思,议论纷纷,有人反对,有人赞同,有人讥笑,有人无语,只有“孩子王”悄悄在申帅耳边交待了一番。 然后,申帅把混混们聚集在一起,挥着手说:“弟兄们,行走江湖之人靠的是什么?正像“青义帮”的名字一样,是个“义”字。我小学毕业,文化不高,但也知道“义”是大义、义举、义不容辞、见义勇为、深明大义的义,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呢?做的却是打着“义”字的旗号,做的却是一些不义的事。我知道很多人都很害怕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威风、很风光?错了,别人表面上怕你,但心里面却是骂你和憎恶你,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难道你们一辈子都想让人称你们为人渣、败类和不劳而获的人吗?我们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只有劳动,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有时候,爱比怕更有力量。为了让我们的一生中做些值得回忆的事,这辈子哪怕只有一回,哪怕只做了一件好事,那就对得起这个“义”字。” 申帅照着“孩子王”教的话说了一遍,说的很遛,手挥舞的也很有气势,混混们听得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慕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申帅感觉自己就像“大侠”一样,正在做着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义举,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意犹未尽地说:“我再补充几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有奖有罚,谁做一件好事,奖励一个红花贴纸,集齐十个红花者,奖励世纪大饭店“佛跳墙”一份,未满五个红花者交由慕容处理,嘿嘿,他可是有十大酷刑在等着你们......” “好啊,好啊,我喜欢,我来当监督员。”慕容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些小混混哪里吃过“佛跳墙”,一听还有这种奖励,个个争先恐后地去服务去了。 大概是这些年各地都在忙于经济建设,像这种学雷锋义务活动已是鲜见,所以,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牌子一亮相,马上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 混混们为了“佛跳墙”,也为了不受惩罚,笑容满面地招揽着顾客,行人们一看有免费的服务,也停下脚步思索着自己的需求,不一会,各个服务项目前都排了好长的队伍。 为了得到顾客手中的红花,混混们的服务态度非常好,服务时送上微笑,交流时不忘礼貌,很快,立交桥上就充满了欢快而祥和的气氛。 很多人得到服务后心满意足地向服务者表示感谢,也有人在享受服务中和服务者唠着家长里短,甚至还有人买了水果、糕点等东西送给服务者,每个人都由衷地向服务者们表达着心中的敬意。 有一位腿脚不方便的大爷在一个混混那理了发,为了表示感谢,蹒跚着从立交桥爬上爬下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又颤巍巍地递给混混,当时就让混混感动的眼红了。 可能大爷年纪大了,说话连咳带喘气,咳了半天,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出不了气。大家见老人脸色发紫,赶紧把老人放平在地,那个混混二话没说,对着大爷的嘴就吸了起来。 吸了几口,混混“噗”地吐了口痰,大爷“噢”地缓过了气。 顿时,周围掌声四起,所有的人都冲着混混欢呼,冲他比划着大拇指...... 一位大妈感叹道:“雷锋又回来了。” 这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发自内心真诚的赞誉。 所有的混混们都看到了这一幕,都感受到了这一切,他们的脸上不在是玩世不恭的不羁,他们的神情不在是桀骜不驯的张狂,他们的胸膛在强烈的激荡,他们的眼神里泛着光泽,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震颤与激动。 上午的天气很好,太阳高悬,阳光普照,不到一个小时,混混们个个都是满脸汗水、汗流浃背,但没有人休息,也没人叫累。 “青义帮”的老大猪肉熊也带着一帮马仔赶了过来,一上桥就吃了一惊,心想,这新老大也太招摇了吧,怎么明目张胆地把“青义帮”的名字给写了出来,再仔细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新老大给“青义帮”改名了。 “老大,您这是...”熊大赔笑道。 “啊,熊大哥,让弟兄们做点好事积积德,你看他们做的多开心啊。”申帅答道。 “可是...”熊大显得不大乐意了。 “怎么?我说话又不、不好使了。” “好使,好使,您是老大,您想怎样就怎样。”熊大尴尬地说。 “啊,还好使,那,既然兄弟们都来了,人多力量大,咱们就分几个小组,把服务活动深入开展起来。我想了一下,可以成立一组在老人院的“献爱心,送温暖”服务活动,一组在大街上的“地球是我家,我要爱护她”的拣垃圾环保行动,一组流动式的“有困难不用慌,青义帮来帮忙”的学雷锋上门服务,再加上桥上的一共四组服务队,哦,对了,最后所有人再来个无偿义务献血,全员参战,无私奉献......” 熊大的表情都快哭了,心想,这家伙是要把“青义帮”往死里带呀,要不是接到了该死的逍遥令,我一早就把他给结果掉。 “请问,你们谁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组织者?”一个记者模样的女人拿着话筒向两人问道,身后还跟着两个扛摄像枪的人。 熊大好像怕上镜似的,一边捂着脸一边指着申帅说:“他,他就是组织者。” “您好,我是电视台记者,请问,您组织这个活动的初衷是什么......” 申帅正要回答,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快去看哪,有人要跳楼啦!”< 第四十六章:丐帮联欢会 第四十六章:丐帮联欢会 行人们忽地往立交桥的一端跑去,记者顾不上采访,提着话筒和电线也跟了过去。 申帅和慕容跟着人群来到离友谊商店不远的一栋大厦前,楼下已经围了一群人,正对着楼顶指指点点,抬头一看,楼顶边沿站着一个穿着洗的发白衬衣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往下跳的样子。 走进一打听,原来这座大厦的一楼新开了一家“天下第一楼”饭店,替这家饭店装修的就是跳楼者,装修的资金和工钱都由跳楼者垫付,但饭店都开业一个月了,饭店欠的二十五万元的帐却没有要回来,前些天,跳楼者的父亲又突发急病,治病需要一大笔钱,可是饭店老板总是推托,后来干脆躲着不见,就是赖着不给。 跳楼者辛苦了几个月,父亲等着救命钱,自己又要不到,于是便生了绝念,要跳楼自杀,也可能是为了引起社会的关注,自己导演了一场跳楼秀,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跳楼者现在的样子确实是险象环生。 弄清原委,围观者议论纷纷,有的为民工感到不值,有的大骂奸商,有的劝他莫要轻生,还有一些起哄者喊道:快跳呀,你不敢跳就是在表演,我们鄙视你。 一阵风吹过,跳楼者在楼裙边晃了晃,腰弯了一下,差点掉了下来,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叫。 情况危急,那人随时会从楼顶掉下,申帅拉着慕容就往楼上跑去。 乘电梯上了最高层,又顺着楼梯上了楼顶,两个警察正在对跳楼者进行劝说。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跳了。”中年人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做着跳楼的姿势。 “别跳,我来帮你。”申帅大声喊道。 “你是谁?”中年人问道。 “我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义务帮别人排忧解难。”申帅说。 “你认识他吗?”一个警察问申帅。 申帅摇摇头。 “你没病吧,谁让你们上来的,别帮倒忙,赶快下去。”警察不耐烦地说。 “你才有病呢,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上来救人的,你们说服不了别人还不让我们帮忙,出了人命,你们也逃脱不了责任。”慕容抢白道。 “你们说完了没有,再不把老板找来我就跳了。”中年人急了。 “别跳,这张卡里有钱,我可以给你。”申帅赶紧说道。 “你骗我,我怎么知道你卡里有没有钱?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帮我?你们就是想骗我下来,好把我抓起来是不是?”中年人情绪激动地说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好心来帮你,你还怀疑我们,有本事你跳啊,你站了半天,要跳早跳了,到现在还没跳,不就是想引起人们的关注吗?你跳楼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回自己的钱吗?现在我们来帮你,你爱信不信,信的话你就下来,不信的话你就跳。”慕容气愤地说道。 申帅一听,吓了一跳,这哪是来劝人的,分明是把人往死里劝嘛,于是,赶紧把金卡朝中年人扔去:“这上面有卡号,你可以打电话向银行查问,如果卡里没钱你再跳也不迟啊。” 中年人将信将疑地去拾金卡,在他弯腰的一瞬间,两名警察迅速将他扑倒在地,“咔”地将他铐上了。 此时,高大队长带着几名警察也赶到了楼顶,陆小倩也在其中,见到申帅一愣,脸上随即飘起一抹红晕:“咦,小帅,你怎么来了,真是有缘啊。” 申帅没说话,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两位公子,你们也在这里啊。”高大队赶紧过来打招呼。 “你们这些骗子,还我血汗钱啊,还我救命的钱啊...”中年人哭喊道。 “干吗要抓他?”申帅问道。 “啊,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按治安处罚条例拘留十五天。”高大队简洁地答道。 “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不是被逼到这份上,谁愿意拿生命开玩笑啊,我给龙叔打电话,叫他给你说话。”慕容说着去掏手机。 “哎,慕容公子想放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嘛,不用麻烦龙爷了。”高大队赶紧赔笑道。 高大队使了眼色,警察给中年人解开了手铐,吩咐了两句,然后带队离开了现场,陆小倩走的时候还向申帅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看见高大队对两位少年的态度,中年人终于相信了二人确实是来帮助自己的,赶紧上前给二人道歉。 慕容把金卡拣起对着中年人说:“这张卡是真的,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 “让两位小哥费心了,我一人怎么过都好说,但是我的老父亲还躺在医院呢......”中年人哭丧着脸说。 “没说不帮你啊,慕容,咱们去取钱去。”申帅笑着说。 “别人欠他的钱,凭什么要咱们还啊?”慕容说。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申帅急道。 “唉,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慕容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咱们把他的帐给要回来不就行了。” “怎么要?” “你就这样......” 三人走到楼下,围观的人群还有一些没有散去,那位女记者见状,赶紧拿着话筒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你为什么跳楼?是什么人欠了你的钱?欠了多少钱?现在是怎么解决的......” “不好意思,当事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接受采访,请尊重我们的要求。”慕容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理解,理解,这是我的名片,方便的时候请与我联系。”女记者礼貌地给三人递上名片。 申帅见“青义帮”的熊二也在,就悄声对他说:“二哥,你去召集弟兄们,让弟兄们多找些乞丐,然后带到“天下第一楼”,就说“青义帮”请客吃饭。” 放到十年前,谁拥有一部手机,那是相当的牛x,到了现在,城里人连乞丐、拾破烂的都有手机了,一听说有免费午餐,那些乞丐们纷纷拿出手机,呼朋唤友,浩浩荡荡地去了“天下第一楼”。 到了酒楼前,申帅一看,领头的老乞丐正是昨晚他送“佛跳墙”的那位,老乞丐弯着腰冲申帅鞠了一躬:“昨天谢谢小爷赏的食物,能吃到这么高级的东西,老朽死而无撼了,有事小爷尽管吩咐,我们丐帮上下愿鞍前马后为小爷效劳。” 申帅忙上前扶起老人:“大爷千万别这么说,小辈担当不起,今天请你们来,还是请你们吃饭,不过,你们要......” 申帅交代了一番,老乞丐大笑道:“放心吧小爷,您就瞧好吧。哈哈” 此时正是用餐时间,几十号乞丐一涌而进把酒楼的每一个桌子都占了,酒楼的服务人员一下就傻了眼,要赶人吧,五、六十号乞丐比他们的人都多,要报警吧,人家是来消费的,要消费吧,每人就点了一碗面条,下面师傅的手都忙抽筋了。 面条上了桌子,但乞丐们并不急着去吃,好像在开丐帮联欢会一样,有说有笑,有哭有闹,有的蹲在椅子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吐痰,有的擤鼻涕,有的扣着脚趾头,有的忙着在裤裆内捉虱子,不一会,桌子上、地面上到处都是痰迹、鼻涕,好不容易等面条凉了,这些乞丐又变得斯文无比,面条不是一口一口的吃,而是一根一根地吸,很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外面要来吃饭的客人一看,里面是这种情况,谁还敢进来?再说,这本来是高档酒楼,乞丐一来,以后谁还愿意进来消费? 但是,酒楼的老板还真沉住的气,明知有人整蛊,就是不露面。 申帅赶紧找慕容合计,慕容的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哼,不露面,晚上接着吃。” “还找乞丐啊?” “不行,他们晚上肯定会有对策,咱们得变招。” “怎么变啊?” “你就这样......” 听了慕容的计策,申帅不由笑道:“你这小子的鬼点子就是多。” 送走了乞丐们,申帅把熊二叫来说:“和弟兄们说一下,下午的服务活动继续开展,晚上我请大家吃“佛跳墙。”< 第四十七章:一百份“佛跳墙” 第四十七章:一百份“佛跳墙” 到了晚上,“天下第一楼”果然做出了对策。他们在门口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到——本酒楼人均最低消费二百元,衣冠不整者恕不接待。 申帅和慕容相视一笑,穿着新买的青色衬衫,和同样着装的“青义帮”弟兄们进了酒楼。 酒楼经理一看,来了那么多的客人,而且服装统一,肯定是哪个大公司的白领来聚餐了,顿时眉开眼笑地为大家引导就座。 今晚,除了熊大,“青义帮”的其他人员全部到齐,将近百十号人,顿时把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的。 熊二往主座上一坐,大大咧咧地冲经理一挥手,说:“经理,有什么好菜?” 经理忙走过来,点头哈腰地说:“老板晚上好,我们这里有新到的鲍鱼、海胆、海参、石斑、青蟹、鱼翅、各种贝螺等,菜单上都是我们的招牌菜,吃满二千元,每人免费送一支啤酒......” “天天吃这些东西?都吃腻了,还有没有再好点的。”熊二打断了经理的话。 “刺身龙虾、象牙蚌怎么样?”经理说。 “看来你们酒楼的档次也不高呀,有没有“佛跳墙”?”熊二漫不经心地说。 “啊,有,有,有。”经理笑逐言开地说。 “来一百份。” “啊?” “怎么?做不出来啊?做不出来还敢称“天下第一楼”?信不信我砸了你们的招牌?”熊二露出了凶相。 “可、可是,做“佛跳墙”要花费好几个时辰啊,我怕各位老板等不及啊。”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就想吃“佛跳墙”。” “那、那好吧,我让师傅们去准备,老板先点其它的菜吃着?”经理的汗都出来了。 “不急,等“佛跳墙”做出来再点也不迟。” 经理讪讪而去,却高兴不起来,确实是来了一批大主顾,而且点的菜确实高档,但酒楼没有那么多顶级的食材,平常点“佛跳墙”的客人一星期也不过两、三份,一百份的量,就是五星级大酒店也做不出来啊。但又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少了这笔生意没关系,关键是一宣传出去,酒楼的牌子就砸了。 好在经理随机应变,赶紧联系其他酒店,买其他酒店做好的,然后拿过来充数。 这边经理刚走,“青义帮”的人马上恢复了本色,拿出准备好的麻将、纸牌、牌九、色子、象棋等赌博用具往桌子上一摆,开始娱乐起来。 混混们赌着钱,叼着香烟,骂骂咧咧,吵闹着,争执着,不一会,酒楼就变得乌烟瘴气、众口嚣嚣。那些没坐上场的混混也没闲着,不停地指使着服务员,续茶、换茶、抹桌、扫地、买香烟、要纸巾、送水果、拿牙签的,反正不能看你服务员闲着,把服务员个个使唤的团团乱转,脸都绿了,外面的人知道的,这里是个酒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棋牌室呢。 一直折腾了四个多小时,服务员们都累的筋疲力尽、腰酸腿疼之时,经理采购的“佛跳墙”才算凑齐。 店员们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把“佛跳墙”端上桌,大家这才发现,装“佛跳墙”的炖盅竟然样式不一,有紫砂的、有骨瓷的、有瓦罐的、有不锈钢的... 当然,不是一家做的嘛,哪个酒楼也不可能准备一百套“佛跳墙”的炖盅。 既然不是一家做的,自然在做法、食材、味道上也不同,更有一些简直就是滥竽充数,以次充好,但混混们没吃过,没有老大的发话,既不敢动筷,也不敢乱发表意见。 “这些“佛跳墙”做的不正宗,你拿双筷子,我教你怎么识别“佛跳墙”的优劣。”“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站了起来,对服务员说:“去把经理叫来。” 经理赔着笑走来,弯着腰说:“老板有何吩咐?” “今天的“佛跳墙”做的不地道啊。”申帅说。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咱们这有名的饭店、有名的厨师给做出来的。”经理申辩道。 申帅笑了笑,提高了声音说道:“那我就给你讲讲“佛跳墙”的做法,你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首先,佛跳墙的原料有18种之多: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鱼唇、花胶、蛏子、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鸡脯、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等。其次,烹调工艺非常繁复:先把18种原料分别采用煎、炒、烹、炸多种方法,炮制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种菜式,注意,一定要把原味给提出来,然后一层一层地码放在一只大绍兴酒坛子里,注入适量的上汤和绍兴酒,使汤、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坛口用荷叶密封起来盖严,放在火上加热。最后,用火也十分讲究,需选用木质实沉又不冒烟的白炭,先在武火上烧沸,后在文火上慢慢煨炖五六个小时,这才大功告成。” “啊,老板见多识广,一定是个美食家,今天算是给我上了堂课。”经理恭维道。 申帅拿起了筷子,说:“那我就再问问你,这是金华火腿吗?拿金锣火腿肠来糊弄人可不地道。” “这个炖盅有鸽子蛋,那个炖盅却没有,缺斤短两可不地道。” “这个里面的绍兴酒不太新鲜,都有酸味了,用过期的食品可不地道。” “这个炖盅里的鱼翅是假的,是使用了与鱼翅外形极为相似的“东洋翅”做的替代品,这种“东洋翅”其实就是人造鱼翅,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可不地道。” “......” 申帅按照“厨王”的指点侃侃而谈,混混们和酒楼人员全都听呆了,慕容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申帅。 听了这么多的不地道,混混们忽地就炸了,纷纷拍着桌子怒吼道:“退货,退货...” 经理赶紧掏出香烟挨个地派烟,没人理他,转来转去,终于哭丧着脸把老板请了出来。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偏偏个头又矮,像个球似的滚了过来,赔着笑说道:“各位老板,各位老板,鄙人姓丘,请多关照,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给你们打五折算了,给小弟个面子,小弟也是混口饭吃啊。” “我们已经关照你的生意了,我们不是没钱赖帐,但我们来消费,你们总不能以次充好欺骗顾客吧,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就向媒体报料。”慕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对、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不知各位老总在哪发财啊?”看来,丘老板也是个老江湖,一招不行又开始套近乎了。 “md,老子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别唧唧歪歪的,痛快点,要么我们报料,要么就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熊二忍不住骂道。 “你、你怎么骂人呢...” “啪” 熊二猛地一摔杯子,所有“青义帮”的混混们忽地站起把衬衣一脱,露出了身上的纹身和纹在右臂上的“义”字。 丘老板一下明白了,这些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黑社会的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各位大哥,息怒,息怒,今天我请客,给大家赔不是,还请各位大哥赏个面子,小弟这就去准备饭菜。”丘老板带着痛苦的表情下去了。 为了打发走这些瘟神,丘老板不得不下血本上点好酒好菜,就这还得忍着心痛赔上笑脸地一一敬酒。 敬到申帅时,申帅微笑着说:“老板态度不、不错,这才像个诚信老实的生意人,明天我们还来吃,再给我们准备一百份“佛跳墙”。” 丘老板一听,差点哭了,心里明白肯定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拨人和中午的乞丐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哥,恕小弟愚钝,不知小弟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各位大哥如此生气?” “挺好的,没什么不对,你们这酒楼位置好,又热闹,听说上午还有人要跳楼,丘老板听说了吧。”申帅回道。 丘老板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症结在装修工头身上,但是,自己摸过这个装修工头的底啊,他不是本地人,怎么请来的这一帮硬茬子?但不管怎样,自己这次是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想到这,丘老板的脸涨得和猪肝一样,垂头丧气地说:“都是小弟的错,本来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不刚从外地回来,所以才...唉,全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还钱。” 听到这里,申帅和慕容露出了笑容,慕容给中年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中年人赶来,和丘老板交涉了一番,终于拿到了支票。 这个帐要的太不容易了,庆幸的是自己碰到了好人才绝处逢生啊,中年人在酒楼外一把抓住申帅的手,激动得泣不成声,几次要下跪,都被申帅扶起。平复了一下情绪,中年说:“恩人,我替我爹谢谢你,我是山西lf人,叫杨二喜,我的电话你知道,有机会去山西一定来找我。” 其实申帅也很激动,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帮助人的快乐,这种快乐是自信的快乐,这一刻,一种幸福感包围了他,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似乎懂得了梦中妈妈对他讲的那些话的意思。 中年人流着泪走了,走了好远突然回头喊道:“恩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样?茫茫人海中我们还能见面吗?我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的,谁又能记得住我的名字呢? 申帅笑了。 < 第四十八章:第一个杀人计划 第四十八章:第一个杀人计划 帮助杨二喜成功讨回工钱,申帅的自信心增强不少,竟一下点燃了心中的激情,开始热心于助人为乐。特别是在自己组织的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中,不但身先士卒,而且有求必应,送水、送煤气、搬家、扫大街、垃圾分类、维持秩序、要帐的、陪护的、邻里纠纷的、维护治安的,有时竟把110的活也接了。 有邢董的金卡做保障,有“青义帮”的势力做后盾,有治安大队的支持,加上电视台的宣传,服务活动竟搞得轰轰烈烈,家喻户晓。 自然,百姓们对这种助人活动是欢迎的,政府对这种奉献精神也是支持的。 一个星期以后,110报警台竟发现一个星期内竟没有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公安局一查日志记录,竟发现一个星期内的刑事案件、治安事件竟然为零,这在一个省会市的历史上可是破了记录。 申帅也迅速成了这个城市的名人,杨二喜给女记者打了个电话,次日,“衰神”的名字就出现了电视和报纸上,不过,“衰神”二字被误写成了“帅神”。 一个乐于助人的少年不但挽救了一个生命,还让一帮混混们改邪归正地为民众义务服务,“帅神”和“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名字一下就被民众所记住了。 于是,热心的市民们对服务队的人员热情高涨起来,纷纷送茶端水、购物慰问,服务队一出现在哪里,就有人大喊:帅神来了。然后,大家就从家里拿来好吃的硬往队员手里面塞,那情景,就像当年解放军进城一样,激荡人心。 混混们哪里受到过如此高的礼遇和如此高的赞誉,心态也在不知不觉地向善念转变着。 但是,有一个人急了,那就是熊大。 本来心想着申帅过几天老大的瘾就走了,没想到,申帅不但没走,还改编了队伍,不务正业地去为人民服务去了。再这样下去,人心一变,队伍可就不好带了,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子永远消失才好,熊大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 死鬼们也急了,这小子现在竟好像把他们给忘了,帮助人是好事,但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小子,你答应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啊?到现在你可一个人的心愿也没完成啊...” “你小子可是答应去京城的,这都几天了,你是不是把老娘给忘了...” “你以为自己成功了吗?你以为找到自身的价值了吗?你以为自己有了能力了吗?别忘了,这一切都是我们带给你的...” “做人要厚道...” “......” 众鬼们在申帅耳边聒噪着。 申帅这才想起这几天忙得竟把自己要做的事给忘了,于是答应尽快就去京城。 晚上回到早早住处,阿毛和大个出去了,小丸子在外地学习,家里只有早早一人。 申帅把要走的消息告诉了早早,早早却已经有了准备,拿了一个信封和手机对申帅说:“这是一点钱,把它放好,在外面别亏待了自己,还有新给你买的手机,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姐也好放心,我明天还要上班,就让“四眼”帮你买票送你吧,到京城的路很近的,快去快回,记得姐姐在家等你。” 说完,早早忙着给申帅收拾行李去了。 有亲人真好,什么事都给你想到了,想到自己能被人牵挂,申帅心里感到非常温暖。 申帅第一时间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慕容,又说了自己要去京城的打算,慕容让他买两张票说要和他一起去。路途有伴,也少了寂寞,申帅答应着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熊二去了电话,顺便也告诉他一声。 没想到,刚拨通熊二的电话,对方一听出他的声音,还没等他说下去,熊二就着急地说:“老大,快过来,出事了。” 申帅一听,顾不上问是什么事,问清了地址,和早早打了个招呼赶紧出了门。 其实,这个电话是熊大指使的,熊大一直想除掉申帅,手下没信的过的弟兄,只好找熊二合谋。刚开始熊二不同意,但经不起熊大的诱导哄骗,就一起给申帅设了一个圈套,在一座废弃的厂房里布置了高压电陷阱,只要把申帅带到这里,一碰到带电的铁器,必死无疑。 按照熊二说的地址,申帅乘着的士来到一座破旧的厂房前。 厂房的位置有点偏僻,没有灯光,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阴森森的,换一个人来这肯定会有顾忌,但申帅涉世太浅,这些天和熊二相处的也不错,根本没想到熊大兄弟俩会害他。 透过月光洒在地下的斑斓,申帅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厂房,一边走一边喊着熊二的名字。 “大哥,那小子来了。”熊二对熊大说。 “恩,你去接他进来,然后再想办法把他引到电处,我在这里准备了几根木棍,实在不行就打死他,反正不能让他活着出去。我先去撒个尿,你去吧。”熊大吩咐道。 “熊二、二哥、熊二哥...” “老大,我在这里。”熊二迎了上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申帅问道。 “唉,一言难尽,进去再说。”熊二拉着申帅朝里走去。 “大哥,老大来了...” 没人回应。 “大哥、大哥...” 还是没人回应。 熊二觉得不太对劲,就朝里走去,走了几步,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突然看见熊大站在那里使劲地发抖。 不好,熊二头皮一炸,大哥被电着了,想都没想,抄起地上的木棍,卯足了劲朝熊大打去。 “嘣、喀嚓。” “啊...” 一声惨叫,熊大捂着胳膊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 “大哥,你没事吧。”熊二焦急地喊道。 “你,***,为什么,打我。”熊大痛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不是被电着了吗?所以我才用木棍打你啊。” “你,你,你,你***,老子是在撒尿啊,赶紧,赶紧送我去医院啊,啊,啊...” 救人要紧,申帅已顾不上问叫他来的事由,赶紧和熊二抬起熊大准备送往医院。 因为熊大伤在了胳膊,俩人只好横着抬,申帅在前,熊二在后,只可惜,厂房内光线太暗,申帅眼睛还没适应环境,所以,熊大的头不是被撞在机器上,就是被撞在墙上,磕磕碰碰来到路上,就着光亮一看,熊大已被撞的头破血流。 熊大二人也没开车过来,申帅只好去拦的士,但司机一看有伤员,头部还血糊糊的,油门一踩就溜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愣没一辆车停下,熊二顿时火起,大马金刀地站在路中央,终于拦住了一部的士。 熊大兄弟二人坐后面,还没坐稳,司机就冲申帅吼道,把门关上。申帅也没看,使劲推了一下车门,“啊”地一声,熊大的左手三个指头又被夹了。 送到医院一检查,熊大的右胳膊和左手三个手指骨折,头部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治疗。 毕竟熊大的手是因自己而伤,申帅不好意思走,安慰了两句,给熊大倒了杯开水,刚准备递给熊大,一个小虫飞进了申帅鼻孔,“阿嚏”,申帅使劲打了喷嚏,一杯开水准确无误地倒在熊大下体。 “啊...” “熊大哥,你没事吧。”申帅说道。 “你...” “我在。”申帅答道。 “你走。” “我不走。” <b 第四十九章:第二个杀人计划 第四十九章:第二个杀人计划 熊大痛苦了一夜,又气又恨,愤怒填满了他的大脑,仇恨吞噬着他的内心,他恨不得将申帅立即除掉,想了很久,他又计上心头。 一大早,熊大把熊二叫来,吩咐熊二给申帅打个电话。 “喂,老大吗?为了响应您的号召,支持环保,爱护环境,我们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今天准备上市里的白云山后山去拣垃圾,我们希望老大您能参加,这样弟兄们才有干劲啊。”熊二在电话里说。 本来申帅计划今天去京城的,但“四眼”哥上午去买票,最快也要下午才能走,想了想,就答应了熊二的请求。 其实,这是熊大兄弟俩商量好的,在申帅上山的途中,由熊二开一辆无牌汽车从山上下来,熊大跟在申帅后面,俩人保持联络,瞅准时机撞人,然后逃逸。 只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一是后山行人稀少,二是周围没有摄像头,最简单的杀人方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白云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大山丘,经政府规划后,变成了一个绿化式的休闲地。 申帅来到山下,却不见其他人,给熊二打了电话,才知其他人已走在了前面。 于是,申帅拿着垃圾袋和一个煤钳,一边走一边寻摸着周围有没有垃圾。 正走着,“四眼”来了电话,说现在是暑运,买不到火车票,他说已向单位请了假,下午直接把申帅送上车,到火车上再补票。 和“四眼”通了电话,申帅突然想起了周副市长,想着一个市长买张票应该没有问题,再说,周副市长上次也说有事尽管对他说嘛,于是,申帅就给周副市长打了个电话。 周副市长说话还是那么简洁,说半小时内就有人把票送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申帅突然发现路中央有丢弃的易拉罐,就准备钳起往垃圾袋里丢,不妨前面突然有一辆车冲来,吓得申帅赶紧丢掉煤钳,跳到了路边。 “吱...” 一辆白色路虎车在申帅旁边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美女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会走路吗?想死啊?......”美女下来指着申帅就骂。 申帅一听,这个女人太不讲理了,路标上本来就写着“慢行”的提示,你还开那么快,你当这路是你家的啊。 但申帅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他一急嘴就笨,根本就说不过那女的。 憋了半天,申帅说:“我不跟你说,我跟你爸说,让你爸评评理。” 申帅不说还好,那男的急了:“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有那么老吗?你小子什么眼神,我是她男朋友......” 美女也加入了战火,双方大吵起来。 后面的熊大一直忍着伤痛跟着,刚好这会路上没人,路况又宽,赶紧给熊大打了电话。谁知刚挂了电话,就有一辆车冲了下来,一下把熊大的计划打乱了,刚想给熊二报信,熊大突然发现和申帅吵架的美女正是自己的老婆,旁边的男子是法院审判厅的汪厅长,一下就呆住了。 听到汪厅长自称是自己老婆的女朋友,熊大蹭地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自己干什么来的了,跳到马路上就冲了过去。 刚跑两步,一辆客货两用车像失控似的从山上冲了下来,见前面有辆汽车,猛地一打方向盘,客货车径直朝熊大撞了过来。 “砰”地一声响,申帅他们几个根本没看清什么情况,熊大就被撞到马路边的排水沟里,客货车一溜烟地飞了。 美女几个吓了一跳,这也太快了吧,司机要么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么就是赶着去投胎。 但美女只是稍稍平复下情绪,并没放过申帅,继续用恶毒的语言羞辱申帅:“你一个拾破烂的家伙,还敢跟我们吵,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知道我男朋友当什么官吗?说出来吓死你......” 估计美女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一类的,申帅不说话,她骂,申帅接电话,她也骂,申帅要走,她还拦住不让走,无休无止,搞得申帅真想向早早求援。 正骂的来劲,一辆黑色奥迪车从山下开来,停在了他们旁边,车门打开,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汪厅长,你怎么在这?”年轻人打着招呼。 “啊,是李秘书啊,你好,你好,周市长也在车上吗?”汪厅长一副紧张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是来替周副市长办点事。” 说完,李秘书转向申帅,从口袋里掏出车票,恭敬地递给申帅说:“是申公子吧,这是您让周副市长买的车票,下午三点的火车,请您收好。” 旁边的汪厅长和美女看的目瞪口呆,这少年是什么来头啊,竟指使副市长买票,还让秘书给送了过来,自己刚才还羞辱了人家一番,真是太有眼无珠了。 那边沟里的熊大也缓缓醒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早知道这小子今天就走,我何必要苦心积虑地去害他啊,现在倒害得自己像滩烂肉似的,下半辈子看来要在轮椅上过了,还不知老婆要给自己戴多少顶绿帽子呢,呜、呜、呜...熊大心里哭了起来。 “还有一张车票麻烦李秘书帮我送到慕容家交给慕容一好吗?我怕时间太紧张,我们在车上会面。”申帅说。 “非常乐意效劳,有事您尽管吩咐,我现在就去送票。”一听能与慕容家拉上关系,李秘书激动的脸都开了花。 汪厅长和美女见状,赶紧向申帅道歉,但申帅理都没理二人,拣起煤钳,继续沿山路拾起了垃圾。 一直拾到山顶,申帅也没见到“青义帮”的人,打电话给熊二,对方又关机,没有办法,申帅只好原路返回,乘车回了住处。 回到早早家,“四眼”正坐在台阶上等他。 通过几天的相处,申帅发现“四眼”的为人真的不错,对待早早没得说,对待自己也像亲人一样的热情,这么好的人早早姐不找,还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申帅有时确实想不通,但又不知怎么办,所以,“四眼”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好意思,好像欠了“四眼”什么一样。 正好是中午时间,离开车时间还早,“四眼”提议,干脆拿上行李到饭店吃饭,吃完饭一抹嘴就上车,省事。 俩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酒馆坐下,点了些菜,又要了几瓶啤酒,对喝起来。 喝到半晌,“四眼”的话就多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说自己和早早的事,说了一会早早,“四眼”又对着申帅说:“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好啊。” “说实话申帅,我是打心眼里把你当做弟弟,但你为什么就不愿认我做哥呢?”“四眼”的酒喝的有点多。 听了“四眼”的肺腑之言,申帅非常感动,有人爱是一种幸福,有人把自己当作亲人更是一种温暖,这种温暖是买不到的,他愿意用生命去呵护它。 申帅定定地看着“四眼”说:“我不想让你做我哥。” “四眼”失落地低下了头。 申帅笑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让你做我的姐夫。” “四眼”猛地抬起了头,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这小子。” “哥” 申帅真诚地喊了一声。 “哎” “四眼”激动的回应着。 “喝”< 第五十章:搭错车 第五十章:搭错车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里?是地震了吗?怎么这么摇晃? 申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似的。 次奥,真是地震了,怪不得头痛的这么厉害,我是受伤了吗?申帅一边努力地回忆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头部没事,就是胳膊肘有点疼,他庆幸地想,不过头还是好晕,难道是内伤,天哪,我的脑子不会有事吧?我不会变成白痴吧?申帅赶紧在心里默背了一遍九九乘法表。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小伙子。”一个蓝色的人影堵了过来。 申帅揉了揉眼睛,蓝色的人影慢慢清晰,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着铁路制服,大概四十多岁的女列车员。 他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火车上。 “在哪里喝的酒,醉的像一滩烂泥样,要不是看你像个学生,早就把你交站处理了。”女列车员操着一口铁路普通话训斥着。 “起来,起来,你占着别人的床铺都一晚了,要不是车厢里还有空铺,就让你睡在地板上了,有没有车票啊?拿出来看看。”女列车员不耐烦地用票夹拍了拍床铺。 清醒过来的申帅顾不上醉酒后的眩晕,赶忙答道:“有,有,我有票。” 说着,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信封,然后从里面找出车票递给列车员。 女列车员拿过车票看了看,又把车票扔给他说:“你这是到京城的车票,不是我们这趟车的车票,赶紧去补票去,要不然给你交乘警处理。” “啊,这火车不是到京城的?”申帅大吃一惊,头部的眩晕感也神奇的消失了。“哪这火车是去哪里的?”他赶紧追问道。 “终点站l州。” “l州?我上错火车啦?”申帅疑惑地往车窗外看了看。 “想着你就是上错了车,昨天在sjz车站,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醉醺醺地把你拖上的车,然后把你扔在床铺上就走,问他要车票,根本不理我就跑下车了。而通往京城的车嘛,就在站台对面。”女列车员似笑非笑不紧不慢地说着。 l州不是在大西北吗?这么说我已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了,唉,“四眼”哥啊,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好啊,申帅无奈地想着。 “小子,你也太不靠谱了,让你去京城,你倒跑到了大西北,赶快想办法给老娘转车去京城...”“花王”骂道。 “既然到了l州,哪就先办我的事呗,正好我要这小子办的事就在这里...”“贼王”说道。 “想的倒美,说好去京城的,不行再买票回来...” “别吵吵了,这小子还没清醒呢,到了站再说吧...“ “.......” 众鬼在申帅耳边吵吵着。 “什么站可以转车去京城?”申帅呆呆地问。 “x安过去好久了,只有到l州才能转车喽,不过你要先把车票补上。”紧接着,女列车员换了一副笑脸,压低了声音又说:“你跟我来一下。” 申帅不知所云地跟着女列车员来到车厢一端的乘务房间,女列车员递来一瓶矿泉水,亲热地说:“喝点水,解解酒。” 这位大姐真不错,他想着,这才感到口渴难耐,也没客气,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小兄弟,是这样的。从sjz到l州,下铺的车票票价是388元,你给我三百元,我给你补个短途票好了,这样,我们俩个都得了好处,你说行吗?我可是照顾了你一个晚上,要换了其他列车员,早把你扔到车站了。”女列车员盯着申帅说。 “ok,成交了。”申帅痛快地从信封中抽出三百元递给女列车员,然后他点了点剩下的钞票,没想到早早姐给他准备那么多,还有四千七,看来姐姐是怕委屈了他。 “咕噜噜”,他听到了肠胃的叫唤,问了餐车的方向,径直朝餐车走去。 到了餐车,服务员说列车快要到达终点站,不在供应餐饮,申帅只好饿着肚子返回车厢。 正摇摇晃晃地走着,申帅猛地想起了慕容,不好,弟弟说不定去了京城,赶紧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里申帅被臭骂了一顿,双方约定到了l州再联系。 l州对申帅来说,非常陌生,他只知道是gs省的省会,唯一听到l州两个字时也只是在天气预报中一带而过。 走到乘务间,申帅突然好奇地问女列车员:“大姐,l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多着哩。黄河的水哗啦啦地流,水中的鱼儿尽情地游,五泉山的泉水响叮咚,白塔山的白塔入云中。”大概女列车员得了好处费,态度一下变得和蔼起来,并且张口还来了一段顺口溜。 申帅完全听傻了,这位大姐做列车员太屈才啦,这张嘴可以去说快板了。 此时已是上午九时,在车厢没呆多久,列车鸣起一阵长笛进了l州火车站。 出了车站,申帅站在火车站广场,茫然四顾,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天灰蒙蒙的,像涂了一层水泥,尽管火车站和四周的建筑都是新修建的,但在灰霾色的映衬下显的毫无生气。怪不得一进郊区映入眼帘的尽是些化工厂,老天爷的脸色都起化学变化了,申帅想。 众鬼们还在为下一步的决定做着争吵,申帅感到一阵内急,怕手机和装钱的信封放在身上不方便,就转移到旅行包里,赶紧找到广场的厕所进去了。 从厕所出来,申帅准备买张地图看看,刚抬脚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给拦住了。 “大哥,我拉肚子,你能帮我抱会孩子吗?我看你像个好人,你就帮帮忙呗。”那人一脸的难受样。 申帅一看,那人手里抱着个用棉被裹起来的襁褓,可能怕孩子凉着,头裹得严实实的,就露了双婴儿鞋在外面。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申帅没有多想,把旅行包往上一放,双手接过了襁褓。 襁褓不轻,大概有个十来斤,估计是个大胖小子,申帅心里估摸着。 “麻烦你抱好了,可别把娃娃摔着了,我帮你提着包,你到花池台子上坐着,我马上就出来。”那人提起申帅的包,嘴里还一直嘱咐着。 “没事,我会抱好,摔不了你的孩子...”申帅说着往花池走去。 说着说着,不见回应,申帅一回头,那人正提着自己的旅行包飞快地朝对面马路跑去。 申帅愣了几秒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赶紧抱着襁褓去追。 手里抱着东西自然跑不快,而且申帅还怕摔着孩子,眼看着那人穿过马路就没影了,申帅一下呆住了。 过了半晌,申帅才回过神来,赶紧打开襁褓,一看,里面却包着块大石头。< 第五十一章:衰的鬼都要疯了 第五十一章:衰的鬼都要疯了 申帅彻底懵了,又一次在火车站被骗,而且手机和钱全没了,更重要的是他没记住早早和慕容他们的手机号码,全输在手机里了,这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甚至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众鬼也懵了,这孩子难道真是“衰神”转世吗?怎么倒霉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自己的心愿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呢。 “啊,我快疯了,***,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倒霉蛋啊,为什么一车的人偏偏只有他没死啊,天哪,这是为什么呢...”“花王”绝望地叫道。 “说不定,我们的事故就是这小子带来的衰运......”“车王”接道。 “都说祸不单行,这小子却是祸连串行,真是见鬼了......”“厨王”说道。 “说什么呢?我们不就是鬼吗?你的意思是这小子的霉运都是我们给带来的啊......”“毒王”接上话了。 “不要吵了,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我看归根到底就是咱们不团结,经常内讧才引起的.......”“骂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哦,你的女儿给你的后事处理完了,你现在说话倒轻松了,有本事别跟来啊......”“花王”马上回了一句。 “你个八婆,你以为老娘想来啊,魂魄不是附在这小子身上了吗?他去哪,咱们就得去哪......”“骂王”骂道。 申帅此刻的心情就像空中的灰霾一样,听了这些死鬼的话,更是心烦意乱,烦躁地骂道:“你们这些死鬼、没用的鬼,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如果我死了,也不用受到伤害了,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衰运自然就到头了......” “好了申帅,这些倒霉的事只是恰巧发生在你的身上而已,不要胡思乱想了,有很多伟人在成功之前也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啊,虽然经历过这些磨难你不一定会成为伟人,但是相信你的受挫能力一定会更强的。”“孩子王”安慰道。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又阴差阳错地到了l州,不如先完成我的心愿吧,反正这小子没钱也回不去了。”“贼王”说。 “说得轻巧,没有钱是回不去,但这小子身无分文就能帮你做事啦,听说你那个藏宝的地方在一个叫做河州的小地方,没有钱怎么去?”“刀王”反驳道。 “没钱,我教这小子想办法搞钱啊,你们忘了我的绰号了。”“贼王”轻松地说道。 “你让他做小偷啊?”“科学之王”发出了疑问。 “别管干什么,有办法就快实施吧,我看这小子都快绝望了。”“中州王”说道。 众鬼的话申帅都听在耳里,一听说让自己做小偷,申帅不愿意了:“我可不做小偷啊,万一被抓住了,挨打的是我不是你们。” “你没钱怎么办?怎么吃饭?怎么生活......”“贼王”问道。 “那我也不做贼,我有双手,有力气,凭劳动还怕没饭吃。”申帅反驳道。 “行,小子有骨气,你去找饭吃吧。”“贼王”悻悻地说。 申帅想了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先找个活干,把生存的问题解决了,然后赚点路费回姐姐家。 打定主意,申帅马上行动,但刚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把襁褓拿上了,这是他唯一的财物,晚上睡觉时还可以用呢。 走在大街上,申帅一边张望着城市的面貌,一边留意着各店铺的情况。让申帅惊喜的是,几乎所有的店铺都贴着招聘广告,这就说明了一个现象,店铺缺人,找活容易。 一家军品户外店吸引了申帅的目光,里面摆着各种迷彩冲锋衣、登陆靴、吊床、户外刀具、水壶和粗粝质朴的牛皮包包,尽是金属味道的厚重质感和坚硬的线条,充满着男性粗犷奔放的气息,让申帅一下就喜欢上了。 店里坐着一位留寸头,身穿军用衬衣的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报纸。申帅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怯怯地对男子说:“老板,你们这、这里是不、不是招、招工?” 男子抬头看了看申帅,然后邪笑着说:“我们这、这里是招、招工,但不、不招结巴。” 申帅的脸刷地红了,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飞快地逃了出去。 男子的羞辱让申帅很伤自尊,他梦游似的在街上走着,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空落落的,再也没有勇气去第二家尝试了。 “孩子,坚强些!一切伟大的行动,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这世上没有一种不通过蔑视、忍受和奋斗就可以征服的命运,觉得自己做得到和做不到,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只要你有信心,你就永远也不会被打败,我们相信你。”“孩子王”安慰着申帅。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恐惧感,有勇气、有信心并不表示恐惧不存在,而是要敢面对恐惧、克服恐惧,在你感到恐惧的时候,记住我的话,停顿一秒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地说出第一句话。我以前说话和你一样,但通过自身的努力克服了,不信,你再去试试。”“中州王”说道。 “孩子王”讲的是一些大道理,申帅并没听进去,但“中州王”的话却打动了他。 重新打起精神,申帅又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店里装饰很复古,有精致的陶瓷、雅致的木桌、原木式的卡座,还有悠扬的古筝曲飘荡着,虽然外面是喧嚣的街市,但进入店里,却与外界如同两重天地,一派舒适宁静。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听了申帅的来历,聊了几句,以申帅没有工作经验婉拒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申帅却很高兴,因为“中州王”的办法确实实用,信心又恢复到申帅身上。 第三家是充满浓郁异域情调的手工艺饰品店,但老板只招本地人。 第四家,申帅一进去,还没和老板说话就赶紧出来了,里面是一家女人内衣店。 走到第五家,大大的橱窗上写着一条标语——把房事工作抓好抓牢,是社hui主义优越性的表现之一。 哦,大概是房地产中介,申帅想着就推门走了进去。 但店里的装饰却和申帅想象的不一样,货架上摆放着的好像是各种药具,墙上还贴满了介绍各种产品的招贴画,画面上男女半遮半掩的着装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地上还立着几个让申帅心跳加速的比基尼女模特。 “小伙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店里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问道。 “我找工。”申帅说。 大妈愣了愣,然后对申帅开始了盘问:“你有没有xing经验?知道安全套有几种品牌吗?知道“人初油”多长时间见效吗?知道“伸缩棒”怎么用吗.......” 申帅猛地明白了这里是卖什么东西的,红着脸扭头就跑。 大妈还在后面追问:“没关系的小伙子,不会大妈可以教你啊.......” < 第五十二章:做贼的等级 第五十二章:做贼的等级 接连找了几家店,申帅都没成功,此时已过了午时,申帅又累又饿,沮丧地坐在一个台阶上,看着对面饭馆里的食客大快朵颐。 “怎么样小子?找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这会肚子是不是很饿?还是让我来教你几招吧。”“贼王”说道。 申帅没有回应。 “贼王”一下火了,冲着申帅叫道:“小子,别以为我们贼都是小偷小摸之类的,要知道,现代的贼也分好几个等级的。我就来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贼和贼之间有什么差别。 第一级,是蟊贼。小偷小摸、撬门别锁的就是这一类,特点是作案成本低,随意性大,但失败率也高; 第二级,是蛮贼。也可以说是强盗,属于偷不着就抢的那种,这种贼是笨贼,但作案成功率高,同时被抓的风险也最高; 第三级,是盗贼。靠技术吃饭,靠本事找钱,但前提条件是,不但要吃多年的苦,还要有一定的天赋; 第四级,是智贼。靠高科技手段、现代化技术盗窃,属于高智商人才,政府最头痛的也是这一类; 第五级,是贼仙。到了贼仙这一级,就已经超越了偷的范畴,进入了一种玩的境界,他们以团队作案为基础,以挑战高难度为目标,以蔑视法律为娱乐,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你是贼仙这一级吗?”申帅好奇地问。 “不,我是第六级,贼王。” “难道“贼王”比“贼仙”还厉害?”申帅追问道。 “哈哈,“贼仙”固然厉害,但称得上贼仙的有好几个,而“贼王”只有我一个。”“贼王”自豪地说。 “你比“贼仙”什么地方厉害?”申帅来了兴致。 “因为我是“义盗”,盗亦有道,行之有道,替天行道,顺应天道。我有三不盗:不盗墓、不盗国、不盗贫。不盗墓是因为自古以来挖人祖坟就是人神共愤的事,所以缺德的事不能干;不盗国,是不盗国家财产,因为个人能力再大,也大不过国家机器,这种缺心眼的事不能干;不盗贫,是不盗平民百姓,因为恃技凌弱非君子所为,再说平民百姓也没什么可盗的,所以缺品的事也不能干。”“贼王”解释道。 “这也不盗,那也不盗,那你盗什么?”申帅问道。 “除去“三不盗”,就只能盗那些权贵富豪了。你想啊,有权人的财物大多是灰色来源,被盗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不愿声张,所以回报高,安全性高,成功率高。而有钱人钱多惜命,不在乎被盗,再说,这些人的家庭防盗系统都很先进,对自己的偷盗技术也是一次挑战。” “是不是像古代的大侠一样,劫富济贫、抑强扶弱?”申帅又问。 “不错,盗来的钱我都捐给希望工程和福利院了。” “你是天下最厉害的贼吗?” “不是。” “哇,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 “有。” “谁?” “贪官。” “为什么?” “贼在作案时,多数是鬼鬼祟祟、提心吊胆的,不但要趁月黑风高,而且还要蒙面遮颜。而贪官作案时则不然,趾高气扬、明火执仗去盗,拿公款比拿家里钱还方便。虽然民谣讲,官人与贼不争多,但贼盗窃的财物与贪官贪污的财物相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行了,行了,你俩别那么多废话了,小子不反对就赶快行动吧,难道你想继续饿肚子吗?”“毒王”打断了他们的话。 “好吧,那我就劫富济贫一回,但我什么都不会啊?”申帅说道。 “一个新手去偷,是有点困难,掏钱包吧,你没那胆量,撬锁进门,你没那技术,而且你什么都不会...”“贼王”沉吟道。 “你去把绑襁褓的绳子解下来,在绳子的中间挽一个活的绳扣。”“贼王”对申帅说。 “然后呢?”申帅做完问道。 “然后去找停在马路上,车牌是0字开头的轿车,这类车是公车,开车的人牛x惯了,喜欢乱停乱放, 而且车主离开后,很少开启防盗器报警系统,所以,这类车的防盗措施最弱。”“贼王”说。 “去偷车啊,我可不会开车。”申帅说。 “不是让你偷车,有的车主习惯把钱包和贵重物品放在车里,是让你拿车里的东西。所以你要观察车内有没有手袋或提包类的东西,还要注意附近有没有摄像头,然后才能下手。”“贼王”说。 听了贼王的话,申帅开始沿街找着公车,有了作贼的想法,行动上就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唉,你这样子还没等偷就会被巡警盘问的...站住,旁边的黑色桑塔纳有没看见?座椅上好像有个女士手袋。”“贼王”叫住了申帅。 “看见了。” “过去拉拉车门把手,把车门拉开一个缝,然后把绳子塞进门缝,两只手拿着绳子的两端,从上往下拉,试着把绳扣勾住车窗上的锁扣。”“贼王”教道。 “勾上了。” “好,往上提绳。” “喀嗒。” “好,把车门拉开,拿着手袋走人。”“贼王”快速说道。 “太神奇了,还不到十秒钟啊......”申帅不可思议地拿着手袋说。 “废什么话,快跑。” “我要的是钱,又不是包,万一里面有别人的证件和重要文件怎么办?”申帅说道。 “臭小子,怎么罗里八嗦的,你现在是贼,就不怕车主回来?” “你不是说盗亦有道吗......” “干什么呢?”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离申帅十多米处大叫道。 随即,妇女猛地提高了音量:“来人哪,有人偷车啦,快来人哪,有偷车贼啊......” 申帅吓了一跳,没想到车主真的回来了,浑身一激灵,把手袋往车里一丢,扭头就跑。 他死命地奔跑着,从没这么害怕过,总觉得后面有人追来,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扶着墙坐在了地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心脏还是惊慌地跳个不停。 坐了好久好久,申帅还在发抖,此刻的他真真有了做贼心虚的感受。 “你要把我给气死了,让你拿了包就跑,你不听,多好的机会让你给浪费了......”“贼王”责怪道。 “别说了,我就是饿死,也不去偷东西了。”申帅说。 “那你就饿死吧。”“贼王”气呼呼地说。 饿死不作贼,尊严是保住了,但饥火中烧的滋味,让申帅心慌慌的,腿脚也软绵无力,走在路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他继续找着工作,但效果比上午还差,老板一看他的精神状态,都像避李嫌瓜一样地把申帅拒之门外。就这样,他一家一家地找工,然后一家一家地离开,又到了傍晚时分。 正当申帅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时候,前面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五十三章:吊唁错了对象 第五十三章:吊唁错了对象 一座大宅里显然有了白事,门口挂着挽联,放着低沉的哀乐,不断传来哭声,不断有人进出,让申帅奇怪的是,进去的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但出来时脸上却带着笑容。 这时,两位大妈迎面碰到了一起。 “老段,着急上火的干吗去呀?” “老陈你不知道啊,做蛋糕的马老头死了,听说不管任何人只要进去给老头鞠个躬,就送一份糕点,刚才老潘带着全家人都去了,一下拿了五份糕点呢,走,咱们也去拿一份,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么好的事,走走...” 申帅仔细一看,大宅门口立一牌子,上写道——凡吊唁者,均赠糕点一份。 天无绝人之路,地无饿人之肚,申帅一下来了精神,跟在两位大妈的后面朝大宅走去。 进了宅子,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偌大的客厅布置的庄严肃穆,正后方的墙壁上扎满了“花牌”,灵堂上方高挂死者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灵堂内空气悲伤严肃,死者家属正在痛哭流涕以表哀思。 两位大妈显然与逝者家相熟,一进大门就拉着死者家属致哀劝慰,申帅正好省了的口舌,就独自迈进了灵堂。 四处打量了一番,申帅发现里间有一个用黑布盖着的四方物体,心想,这大概是死者的遗体了,就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干什么呢?你谁啊?”一个胳膊戴黑箍的男子喝道。 “节哀顺便!”申帅朝来者鞠了一躬。 “干什么呢?捣乱是不?走走...”男子突然发了火,还上来推搡着申帅。 莫名其妙地被死者家属推了一下,申帅也很窝火,但为了糕点还是忍气吞声的说:“我是来吊唁的,你那牌子上不是写着赠糕点吗...” “走走走,捣什么乱?你对着我们家的钢琴吊唁哪...”男子把申帅轰出了宅子。 又是失败。 悲伤绝望笼罩在申帅心头,他像梦游似的行走在暮霭中,没有方向,没有知觉。 不知怎的,他竟游荡到了一座建筑工地旁,这个工地的规模很小,应该是盖小厂房一类的,民工们已经收工,十几个人正围在一个炉灶前等待着开饭。 不一会,锅里的水烧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起醒好的面团,把它切成十几根长条,拿起一条捏成片状,身子离炉灶大概一米远,然后快速地朝锅里揪去,那动作挥洒自如、麻利无比,简直是快、准、稳,面片揪的大小均匀,薄厚相间,而且没有一片被甩到锅外,申帅顿时看呆了。 “这是西北地区的一种面食,叫做揪面片,下好面再加点西红柿、木耳、蘑菇、萝卜、香菜等配菜料就行了。”“厨王”在申帅耳边介绍。 说话间,小伙子往锅里撒了些盐又倒了些酱油,然后大喊一声:“开饭喽。” 炉灶边有一摞大铁盆,民工们挺有秩序排着队,拿起一个铁盆,自己打了面就蹲在地上吃开了。 并没有见有什么配菜,但民工们吃着白水煮面片,就着一瓣大蒜,一边吃一边还发出很大的吸溜声,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一样,一下把申帅的肠胃给揪了起来。 刚开始申帅还能克制住自己,但民工们吃第二碗面时,申帅竟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自己拿了一个铁盆,从锅里盛了面片抱起铁盆就吃了起来。 众民工愣住了,捧着碗迷惑地看着不速之客,但申帅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面片里了,不管不顾,狼吞虎咽地猛吃,虽然是碗白水面片,但此刻的申帅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了。 奇怪的是,民工们并没人说话,也没人去阻止他,甚至做饭的小伙子还给了他一瓣蒜。 不过,在申帅去盛第二碗面时,锅里却空了。 “我们这做饭都是定量做的。”小伙子抱歉地说。 申帅舔了舔嘴,意犹未尽地说:“太好吃了。” “我们都是穷人,家里人都指望我们挣点钱养家,所以不敢吃菜,只能吃这些东西了。”小伙子解释道。 “你们工头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在你们这做工?”申帅问。 “我就是工头,你会干什么?”小伙子说。 申帅吃了一惊,眼前的小伙子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是十几个三、四岁民工的工头,这让他对小伙子刮目相看起来。 “我什么也不会。”申帅实话实说。 “怎么想着干这个来呢?”小伙子问。 申帅对小伙子讲了自己的遭遇,小伙子听后爽快地说:“行了,明天你就负责和沙子吧。” 双方年龄相仿,很快就聊了起来,小伙子自我介绍道:“我叫浪秦,和他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我们那里是陇西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地方很穷,气候恶劣,山多缺水,地里还长不出粮食。今天你吃的揪面片,在外人看来可能连狗吃的都不如,但在我们村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我是村里唯一的一个高中生,算是我们那最有文化的人吧,乡亲们穷怕了,就推选我当头,带着能干活的人出来找活。乡亲们如此信任我,所以,我要带着他们在外面闯出一条活路,我发誓,我要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浪秦的一番话,让申帅很是震撼,以前的他总是以为自己很衰,总是自怨自艾地抱怨命运,总是觉得自己就是最不幸的那个人,但眼前的浪秦和他年纪相仿,却主动担起了让乡亲们过好日子的责任,这份胸怀、这份豪情、这份担当,都让申帅感到自愧不如。 晚上,申帅和他们一起住在还没封顶的厂房里,他们的铺盖很简陋,只是地上铺了几张席子,再无它物。 浪秦解释说,他带出来五十多人,找大活不容易,所以把队伍分了几组,分散出去找活,等活做大了再把工人召集起来。但没想到,小活也很难找,出来半个月他们才找到这家汽车修理厂盖厂房的活干,就这还是工钱比同行低了20%才让老板同意的。 太不容易了,这个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无忧无虑,生下来就不公平,活着更不公平,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申帅心里想着。 虽然这些民工也是身处窘境,但申帅却发现他们很乐观,天气闷热睡不着,这些民工就躺在地下说说笑笑,猜着谜,打着趣,最后还相互对起了民歌。 一开始唱得还有板有眼,到了最后,就唱起了酸曲。 一个唱:三间嘛瓦房子没有嘛柱子哟,哎呀,嫁人的尕妹子跟谁走哟...... 一个对:没有嘛瓦房子没有嘛关系哟,哎呀,只要哥哥你的人跟我走哟...... 一个唱:圆不过月亮嘛高不过山哟,哎呀,阿哥哥猜是尕妹子的什么哟...... 一个对:够不着月亮嘛翻不过山哟,哎呀,阿哥哥想吃尕妹的小猪猪哟...... 唱着唱着,民工们突然不唱了,纷纷站起来,神色诡异地走了出去。 “他们干吗?”申帅问。 “想知道吗?想知道就跟着去呀。”浪秦笑着说。 申帅跟在民工后面来到了厂房边的修理厂办公室,办公室里亮着灯,民工们趴在窗户边猫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人多,申帅挤不进去,只好在一旁等着机会。 看着看着,申帅突然发现几个趴在窗户边的民工把裤子脱了下来,一只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在剧烈地摆动着什么。 片刻,前面的人一阵哆嗦,带着满足的神情让出位置,后面的民工赶紧上前,也猫在窗户边,同前一个人一样地抖动着。 好不容易轮到了申帅,申帅往里一看,血嗖地就飙到了头上。< 第五十四章:横的怕不要命的 第五十四章:横的怕不要命的 房间里,两名光光的男女正在ooxx。 申帅是第一次看见男女真枪实弹的表演,大脑一阵眩晕,心跳加速,血脉喷张,浑身像火烧似的难受。 “快点动手,放出来就好了。”一个民工悄悄对申帅说。 申帅毕竟年轻脸皮薄,脸烧的通红,赶紧逃回了厂房。 厂房内只有浪秦一个人,双手抱着头躺在地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怎么不看?”申帅问。 “那个男的是修理厂老板,每晚都要叫j,是我让他们去看的,也算是个娱乐节目吧。我只所以不去,是因为还有很多事要想,我们必须要赶快找到下一单活,要不然就得滚出这个城市,我既然是他们的头,这些事就得由我去操心。”浪秦笑着回答。 浪秦年纪不大,心智和言行却成熟的像个成年人,不得不让申帅打心眼里佩服。 不一会,民工们陆陆续续回来,也不说话,个个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顷刻间,露天的厂房里响起了一片鼾声。 次日清晨,申帅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睁眼一看,天刚蒙蒙亮,工人们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忙活了。 申帅赶紧爬起,讪讪地对浪秦说:“这么早就开工啊?” “现在竞争很激烈,我们只有比别人质量高、效率快,才能打开局面,今天无论如何要封顶,所以大家一早就起来了,再说,早上凉快,干活没那么辛苦,你年纪小,可以多睡会。”浪秦一边活着水泥一边答道。 “我来活吧。”申帅抢过了浪秦手中的铁锨。 看着浪秦干的轻松,申帅以为活水泥很容易,谁知道水多了到处流,水少了活不动,不一会,申帅的两个胳膊就酸痛了起来。 这边水泥还没活完,那边的工人就催开了,申帅想歇一下都歇不成,只得咬紧牙关坚持着,就这,仍然供不上砌砖工的使用,后来还是浪秦过来帮忙,他才得以让胳膊轻松一会。 忙活到八点多,封顶工作已完成了第一道工序,浪秦招呼了一声,大家开始用早餐。 早餐一人五个馒头,还有一锅开水,平常申帅吃得并不多,但这顿早餐的五个馒头竟被他全部吃完。 早餐吃完继续干活,大家刚站起身,厂房外突然呼啦啦闯来一帮人。 这帮人有二十多人之众,手里提着木棒,来势汹汹的样子让人感到来者不善。 “你们的头是谁?”一个戴墨镜的瘦子用木棒敲着铁门说。 “是我。”浪秦迎了上去。 “你们的建筑材料在哪里买的?”瘦子问。 “在建材市场买的。”浪秦说。 “懂不懂规矩啊,在东固区所有的建筑材料都必须用我们茅家的,否则就滚出我们的地盘。”瘦子嚣张地说。 “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各位大哥见谅,不过我们的工程量小,只是混口饭吃,大哥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吧。”浪秦不卑不亢地回道。 这伙人是建材市场的市霸,垄断了这个区的建材供应,定价奇高,强买强卖,还经常以次充好,把一些假冒伪劣的钢材建材强卖给客户。 浪秦不是不知道这伙人的存在,只是本来工钱就低,再用茅家物次价高的建材,不但白干,还倒贴钱。 再说,浪秦一心想让自己的建筑队打开局面,在建材质量上是反复比较的,所以,这座厂房所使用的建材都是从正规渠道采购的。 “嗬,小子***还挺硬,兄弟们,给我砸。”瘦子挥了挥手中的木棒,身后的一帮人呼地就拥了上来。 “慢” 浪秦大喝一声,一群人止住了脚步。 “各位大哥,我们从很远的陇西过来,因为家乡很穷,所以,只好出来讨口饭吃。这是我们接的第一个活,不懂这里的规矩,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大哥多担待,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这些人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也懂得个好歹,希望大哥们给一次机会,这次就别给我们一般见识了。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我们这些人都是烂命一条,给不给活路是各位爷的一句话,我这里给爷道歉了。” 说着,浪秦从地上拣起一块红砖,猛地朝自己头上砸去,“砰”地一声,砖裂两截,一道如指宽的鲜血立刻从头上涌下。 浪秦这一手顿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而且浪秦手下的人和别人不一样,没一个人说话,也没一个人动作,但都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家伙,眼中冒着怒火,一副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 沉默。 沉默的可怕。 沉默是对命运的不屈服,也是一种力量,这伙人虽多,但横的怕不要命的,面对要拼命的人,脸上顿时露出了胆怯。 “哼,算你小子有种,我们走。”瘦子悻悻地带着他的人溜了。 “遇事不惊,处事不乱,审时度势,胆识过人,这小子颇有大将风度啊。”“贼王”赞叹道。 “这小子够狠,将来必是成大事之才。”“中州王”评价道。 “有老子当年的风范,我喜欢。”“毒王”说。 “......” 众鬼在申帅耳边议论着,也让申帅对浪秦多了一分崇拜。 这时,修理厂的老板也过来了,关切地对浪秦说:“快,我去你上医院包扎一下。” “谢谢黄老板,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对付,我们的活还没干完呢,今天保证给您完工。”浪秦淡淡地说。 “行,浪老弟是个人物,工钱就不降了,按行情走,算我交下了你这个朋友。”黄老板折服地说。 浪秦赶紧道谢,在手下人的帮助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头部,随即就投入到了工程当中。 有浪秦作表率,工人们干劲十足,不到晚上,整个工程全部结束,地面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黄老板二话没说,当场用现金支付了工程款,还遗憾地对他们说:“唉,你们走了,我找谁来看戏啊,你们晚上偷看的事,我都知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本来我那方面不行,可是知道你们在偷窥,我马上兴奋起来,连我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一到外面又不行了,唉,几位没事常来啊...哎,都别跑啊。” 黄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大家都红着脸逃了。< 第五十五章:一碗面的力量 第五十五章:一碗面的力量 离开了工地,浪秦带着大家去了郊区,连问了几家,找了一间大房租了下来,做为他们的安身之处。 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工人们闲得心里发毛,不断催促浪秦出去找活,但浪秦却买了一大堆报纸回来,也不出门,整天关在屋里研究。大家心里清楚,没活干就没饭吃,见自己的工头这样,个个愁的唉声叹气,没了说笑,也没了酸曲。 “我们都出去转转吧,人多力量大,找活也容易些。”申帅大着胆向浪秦建议道。 浪秦瞥了申帅一眼,说:“去哪找活?去大街上?你们谁知道哪里有活?就算找到了,你们能接下活吗?大家先别急,这几天我看报纸,就是在找机会。我想了想,反正小活也不好找,不如找个大点的工程,这样我们的建筑队才能壮大,才有出路。” “大工程在哪?谁让我们做啊?”一个工人提出了疑问。 “这上面有一条信息,市商业局对外招标,准备盖一栋十六层的职工住宅大楼,我决定去投标。”浪秦指着报纸说。 “可是,咱们连资金、担保单位、资质证书都没有,能中标吗?”另一个人也提出了问题。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就要做百分百的努力,一旦中标,这些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搞定投标单位的负责人,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我相信事在人为。”浪秦坚定地说。 大家见工头主意已定,不再说话,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次日,浪秦带着申帅去了招标单位,填表,交材料,办手续,之后一一拜访有关负责人,凡事都得亲历亲为,两人忙的是不可开交。 这几天,两人就像在商业局工作一样,按时上下班,一到商业局就忙着给各科室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以求得到招标单位的好感,尽管没有人理睬他们,浪秦还是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到了招标单位对投标人进行资格审查时,负责人王主任见浪秦天天为他们服务,就好心地劝他说:“你们资历不够,还是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但浪秦并没有打退堂鼓,而是朝王主任鞠了一躬,然后说:“资历不够,不代表就干不好工程,那些豆腐渣工程,那一家没有资历?不一样出事?只要贵单位肯给我们一次机会,我敢给您下军令状:一,活干的不好不结帐;二、保证施工质量,保证建材质量,保证提前一个月完工,保证零利润。” 零利润?现场一片哗然,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向了浪秦。 “零利润?你们不赚钱,来投什么标啊?”王主任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错,我们保证公开所采购一切材料的单据,不但不赚钱,我们还倒贴工钱,白出力。只所以这样做,我们就是想树立一种信誉,打响我们自己的牌子,更重要的是我们积累了经验,贵单位省了钱,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浪秦笑着说。 办公室里的人大概没听说过白干活不拿工钱的事,纷纷议论开了,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有人赞叹,还有人嗤之以鼻。 王主任沉吟一下,悄声对浪秦说:“我很欣赏你的魄力,但最终还要何局长拍板,若是老板能松口,我这里没问题。” 忙乎了几天,给的还是一句空话,两人相对无语,离开了招标单位。 第二天,浪秦也没打招呼,一个人出去了半天,回来时却好象中标似的满面喜气。 “浪头肯定是拣到钱了......” “恩,我看是碰见了一个美女,走了桃花运了......” 工人们嬉笑着。 “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浪秦笑容满面地向大家宣布。 众人纷纷聚拢了过来,翘首以待,一副聆听的样子。 “商业局何局长的母亲得了厌食症。”浪秦兴奋地说。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厌食症和中标有什么关系。 “什么是厌食症?”一个工人问。 “就是不想吃饭。”浪秦答。 工人们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纷纷议论起来,这算是什么病啊,在家乡吃都吃不饱,这里还有人不想吃饭,不想吃就不吃呗,怎么是病呢? “浪头,我们不明白,你说简单点。”一个工人说。 “那我就说给你们听。今天我去商业局,打听到何局长的母亲一年前得了厌食症,就是肚子很饿,但对任何食物都提不起兴趣,吃什么吐什么,所以现在骨瘦如柴,而且性格还变得非常焦虑、喜怒无常。何局长是个大孝子,不知想尽了多少办法,请了多少名医,但都没用,看着母亲天天受罪的样子,何局长也憔悴了很多,甚至对人许愿,只要能让他母亲吃饭,他愿为对方做任何事情。”浪秦解释道。 “名医都没用,咱们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工人说道。 “要是有一种食物能引起何母的食欲就好了...”浪秦自言自语道。 屋里的人顿时沉默起来,他们连菜都很少吃,又知道什么什么东西好吃的可以治好厌食症呢。 “我能帮你,我做过一道健脾开胃的酸汤,曾治好过一位厌食症患者。”“厨王”在申帅耳边说。 申帅一听,高兴地对浪秦说:“我能试试吗?” “你会做饭?”浪秦疑惑地问。 “我不会做饭,但会配料,咱俩合作,我配料,你揪面片,做一道酸汤揪面片。”申帅说。 “这么简单,行吗?” “三流厨师做事认真,二流厨师做事用心,一流厨师做事用爱,认真做饭,做出的饭菜好吃,用心做饭,做出的饭菜让人难忘,用爱做饭,做出的饭菜则让人感动。”申帅照着“厨王”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停了半晌,浪秦盯着申帅,简洁地说:“好,我信你。” 事不宜迟,浪秦带着申帅赶往商业局去找王主任。 王主任一听浪秦他们能治好何局长母亲的厌食症,也很高兴,局里的一位副局长马上要退二线,自己若真能办好此事,得到何局长的赏识,说不定...... 想到这,王主任把手头的工作一放,亲自开车带着浪秦二人去市场采购食材,之后,赶在中午前去了何局长府上。 按照“厨王”的指点,申帅炖肉时加入了山楂、砂仁、白术、白蔻、黄芪、党参等药材,文火炖两个小时后,将炖肉剁碎,然后放到锅里和胡萝卜丁、土豆丁、青椒丁一起翻炒,再放入姜末、蒜末、黄酒、醋、盐等调味料,最后淋香油出锅备用。 接着制作酸汤:锅中放少许油,倒入西红柿碎炒至软烂,加入清水煮开,然后倒入配菜再次煮开,洒入葱末,加盐、香油调味后盛出。 最后由浪秦揪面片,清汤煮,面熟后,捞出,浇上酸汤,加少许红油,一碗酸中带辣,开胃爽口,色香味俱全的酸汤面完成。 客厅里,王主任正陪着何局长娘俩说话,眼见着一碗普通的揪面片端来,本来涵养很好的他,也禁不住微微变了脸。 这是治厌食症的东西吗?这是给何母这种身份的人享用的东西吗?王主任的头上流下了一滴黄豆大的汗珠。 看着王主任的窘态,浪秦心里不禁也打起了小鼓,只有申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目光中透出坚定的光芒,他平静地凝视着手中的作品,执着地等着何母的品尝。 何局长的眉头皱了皱,从鼻孔中轻轻哼了一下,王主任认为他要发飙,心中不安地等待暴风雨的袭来。 然而,何母却微微地欠了下身,接过了申帅手中的面,闻了闻,缓缓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接着,又品了一口酸汤。 房间里很静,静的只有何母的咀嚼声在响,大家都期待地盯着何母的嘴,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 何母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喝汤时也不用勺子了,端起碗就喝,吸溜吸溜的,好像别人要给她抢吃的一样。 很快一碗面见底,申帅不失时机地端上第二碗,何母急不可耐地夺过又吃...... 转眼间,两个瓷碗已是空空如也,何母把剩下的酸汤也喝完了。 之后,何母响亮地打了个饱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王主任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眼光中闪耀着喜悦,仿佛看到了副局长的宝座在向他招手。 何局长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浪秦的肩,什么也没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五十六章:智斗楼霸 第五十六章:智斗楼霸 在何局长的支持下,浪秦的建筑队顺利地承包到了工程。 虽然浪秦曾承诺工程白干,利润为零,但经商业局党委班子讨论,还是给他们加了百分之十的预算,并且是先拨款后施工。道理很简单,投标的价格太低,招标单位不一定敢接,价格太低,也就意味着工程质量很难保证。尽管加了百分之十的预算,仍比商业局预算的要低,而且对浪秦他们也是个激励,所以,最终仍是个双赢的结果。 拿到了承包合同,浪秦欣喜若狂,一边叫人去召集队伍,一边嚷嚷着下馆子庆祝庆祝。 一个路边的大排挡,浪秦豪兴大发,要了许多啤酒,慷慨陈词地向大家做着承诺,激情洋溢地描绘着他们的未来,神情中充满着自信,举手投足间光芒四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染到了他的魅力。 酒过半晌,浪秦一把搂住申帅,真诚地说:“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拿到合同,感谢上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把你派了过来,你就是我的一员福将,以后就跟着哥干,哥不会亏待你的。” “小子,别忘了你的使命,赶快要点路费好干正事...” “你小子已经耽误好几天的时间了,再不上路,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唠叨...” “你也算对得起浪秦了,他比你强多了,不用你再帮忙了,赶紧办我们的事吧...” “......” 众鬼们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敲打着申帅。 申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像要赶走苍蝇似的,然后对浪秦说:“谢谢浪头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办,恐怕不能跟着你了。” 浪秦愣住了,迟疑地说:“跟着我一起创业不好吗?我们现在是困难,但苦日子总会过去的,再说,我身边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帮手。” “正如你承诺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一样,我也承诺了要帮别人完成一些事情,咱们相处时间虽短,但我从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其中一条就是重信诺、肯担当,正是这些品质,让我坚定了我的目标。”申帅答道。 沉默了一下,浪秦重重拍了一下申帅,说:“好,我没看错你,既然你要走,我不拦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还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咱俩拜个把子如何,以后咱们以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求之不得。”申帅高兴地说。 其他人也很高兴,纷纷举杯庆贺,一时间,大排挡欢声笑语,猜枚行令,一派热闹景象。 申帅此刻却突然想起两件奇怪的事来,一是自己说话流利了,二是以前不管谁和自己在一起都会粘点霉运,但浪秦好像是个例外,不但没有倒霉,反而因自己而中了标......。 正想着,“吱...”的一声,一辆美洲豹x19越野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来一人,身着一罗汉衫,脚踏一人字拖,寸头肥脸,身型彪悍,左手腕一金链,右手腕一金表,脖子上还挂了条手指粗的金项链,一看就是个绝对强势的人物,下车后也不锁车门,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朝浪秦他们走去。 “恭喜,恭喜,恭喜浪老板拿到了商业局的合同啊,哈哈,可能大家对我不太熟悉,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茅军,兄弟不才,经营了一家建材市场,得知浪老板有了大生意,一来是讨杯酒喝,二来是想与你们合作,共同发财,哈哈...”来者大咧咧地拱着手说。 此人正是垄断建材市场的市霸,茅家的掌舵人茅军,号称l州楼霸。他敢一个人来,还肆无忌惮地要和浪秦他们合作,足见此人的气焰有多嚣张。 “啊,原来是茅老板,酒有的是,管够,但我们建筑队是个小庙,拜不起大佛,怎敢劳茅老板青睐。这次的工程您也知道,我们没什么钱赚,图的就是一个站住脚,所以,我们不敢高攀,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茅老板见谅。”浪秦不卑不亢地说。 “这么说,浪老弟是不打算给面子喽。”茅军眼里闪过一丝毒光。 “请茅老板见谅。”浪秦说道。 “很好,很好,哈哈......”茅军大笑着上了车,美洲豹一声怒吼飞驰而去。 大排挡一片安静,突如其来的插曲败坏了酒兴,大家再没了兴致,结了帐沉默地离开了。 申帅懊悔的直想扇自己耳光,真是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 走在路上,申帅对浪秦说:“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这伙人明着是生意人,暗地里却形成了黑社会,我们现在就是他们嘴里的一块肉,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是肯定吃的结果,我想,说不定今晚他们就会来报复。”浪秦冷静地分析道。 “你打算怎么办?” “绝不能屈服,面对黑势力,你一旦示弱,他们就会永远骑到你头上,那么你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狠,你更狠,反正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浪秦狠狠说道。 两人在路上商量着对策,回到住处,立即安排人布置了房间,做好应敌准备,然后,重新找了个大房租了下来。 夜幕降临。 浪秦带着工人们埋伏在住处外,静静地等待茅家的人来报复。 果然,深夜二时,郊区外的村落里影影绰绰来了一伙人,手里都提着棍状物,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他们的住处。 一个人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没关,那人朝后面招了招手,一群人猛地就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一排大通铺,盖了十几条破毯子,好像一群人正在酣睡。这帮人进了房间,二话不说,抡起木棒就朝毯子上砸去。 “没人...” “啊...什么东西...” “阿嚏...是辣椒面...” 通铺上当然没人,但每个毯子上都有一根绳连在天花板,天花板上铺了一层牛皮纸,纸上又铺了一层辣椒面,那伙人用木棒一打毯子,毯子扯动绳子,绳子把纸扯破,上面的辣椒面全都洒了下来。其中的一根绳子还连着吊扇开关,吊扇急速地转着,一时间,屋里的辣椒面飞舞起来。 “咣当。”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上了。 “咳、咳、阿嚏、阿嚏...” 屋内的灯管也被取走了,一伙人看也看不见,你踩我,我撞你的,一睁眼就有辣椒面飞进去,一张嘴也有辣椒面进去,只听得房间里狼嚎鬼叫、哭爹骂娘的。 所有的人都拼命地往门口冲,无奈门被反锁,于是,纷纷拿起木棒把窗户砸烂,赶紧从窗户处跳出去。 “啊......” 一阵更凄惨的叫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随即,村落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原来,浪秦他们在窗户下安装了一排结实的钉板,上面都是射钉枪用的钉子,人踩上去至少几个月都别想好好走路,这一下就让茅家的十多人失去了战斗力。 这还没完,那伙人刚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浪秦他们又拿着棍棒大声叫喊着冲了过来,这一下,差点把那伙人的胆给吓破了,顾不上脚的伤口,没头没脑地朝村外逃去。 浪秦笑了笑,带着一帮人走了。 村里的一群狗狂叫着追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积德的事一定做 第五十七章:积德的事一定做 次日,风平浪静。 浪秦分组出去的乡亲们陆续集中,一些工人还沉浸在昨夜的场景中,热烈地向赶来的老乡们述说着精彩片段。 初战告捷,但浪秦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忧心忡忡地对申帅说:“这次我们是做了准备,所以才没有让他们得逞,但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迟早是会吃亏的。现在,刚签订了承包合同,马上还要办理开工、施工等证照,采购或租赁一些设备,组织人员,制定施工方案等,时间不等人,又有茅家的来捣乱,我是分身乏术啊。” 浪秦这么一说,申帅也不好意思动身了,想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只好保持沉默,任由浪秦倒着苦水。 趁浪秦走开时,申帅赶紧来到无人之处,对着空气说:“毒王,给我密码,我要借逍遥令一用。” “他们茅家不是道上的,只是欺行霸市的一群流氓而已,恐怕不知道我的名号,再说,又不关你事,何必多管闲事呢,你还是赶紧走人,办我们的正事要紧。”“毒王”说道。 “义兄有难,我不能不管,我就不信离了张屠夫,就吃不成猪肉了。“中州王”,你在这里有没有关系,帮我搞定姓茅的。”申帅不搭理毒王了。 “你小子...”“毒王”气的一时语塞。 “呵呵,我只是和中部城市的一些官员相熟,这里的官员没什么交情,就是打了招呼,也不一定好使。”“中州王”说。 连问俩人都没结果,申帅有些窝火,恨恨地嘟囔着:“反正不搞定茅家,我是不会给你们办事的。” “你信不信?不用关系,也不用什么逍遥令、逆杀令什么的,我就有办法搞定他们。”“中州王”仍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申帅着急道。 “茅家能成为建材市场的市霸,身后不可能没有保护伞,否则像他们这样横行霸道的,早就被打掉了。他们和保护伞之间结成了一个利益链,你给我保护,我给你利益,所以,茅军才敢肆无忌惮的强买强卖,性质开始向黑社会转变,可以说,现在的黑社会都是保护伞给养大的。不过,这种官匪勾结的利益体看似强大,但要摧毁它却非常简单,你只要收集到他们勾结或利益来往的证据,然后交到保护伞的政治对手手中就万事大吉了。”“中州王”侃侃说来。 “如何才能找到证据呢?”申帅问。 “太简单了,证据就在茅军家啊,你以为这些流氓都是弱智,他们为了自保和要挟有权力的人,在交易的时候,嘴上说安全,其实都留了后手。至于怎么进茅军的家,请教贼王就行了。”“中州王”说。 “没问题......” 贼王刚接上话,从村口跑来一个妇女,边跑边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前面的高架桥塌了,有两辆大轿车掉了下来,快去看哪......” 浪秦跑了出来,一听妇女的喊话,赶紧朝老乡们一挥手,喊道:“走,赶快救人去。” 说着,带领五十多人向事故地点跑去。 到了现场一看,地面一片狼籍,飞扬的灰尘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坍塌的桥墩有数根,坍塌的桥面约有数百米长,水泥块的废墟中,露出两台被压车辆的车身,包括一台公交车。 “其他的不要管,赶紧把车里的人拖出来,注意不要在现场吸烟。”浪秦冷静地指挥着,和大家一起投入到救援当中。 不一会,公安、武警、消防、卫生部门的救援人员也赶到,几名记者拿着照相机、摄像枪对着现场进行拍摄和报道。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几十名受伤人员被送往医院,但遗憾的是公交车内有9名乘客当场死亡。 救人的任务完成,浪秦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默默地带着队伍离开了现场。 大伙虽累,但没一个人有怨言,衣衫破了,也没一个人在意,身体受伤,更没一个人叫嚷,他们虽是最低层阶级的民工,但做的却是感天动地的善事。 “浪哥,你们的真好,救人时个个都是奋不顾身的,要是全社会的人都像你们就好了。”申帅赞道。 “我们那里有个古训说,缺德的事不要做,道德的事努力做,积德的事一定做,所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碰到这种事是一定要挺身而出的。”浪秦轻描淡写地说道。 说的真好,难道这就是梦中妈妈让我找的爱的答案吗?浪秦那么年轻就得到那么人的拥护,不正是因为他爱别人,别人也爱他吗?我知道了,爱就是一面镜子,你呈现出的是什么,反射给你的也是什么,申帅心里想着,他不再感到自己衰了,而且幸运自己有一群这样的朋友和一个值得景仰的哥哥,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浪秦搞定茅家。 “哥,给点钱,我去办点事。”申帅说。 “不歇歇就走啊,路费我给你准备好了,这是一千,你先拿着,花完了或事办了,赶快回来,哥等你。”浪秦以为申帅要走,把事先准备好的钱塞给申帅说。 “好,事办完,我会找你的。” 说完,申帅离开了浪秦。 当天下午,申帅去建材市场打听到茅军家的住址,在他家的大门上帖了一张“天然气检测通知单”,然后又给茅军家打了个电话,约定次日上午九时上门检查。 为了不让浪秦担心,申帅晚上随便找了个旅店住下,又在“贼王”的指点下购置了一些东西。 第二天,申帅穿了一身天然气公司的制服,脖子挂了个假工号牌,身上背了一个工具包,敲开了茅家大门。 茅家的住宅是一座三层独栋别墅,开门的是茅军的一个保镖,探出头四周观望了一下,然后对申帅说:“你是天然气公司的?” “是的,昨天和贵府约好的,咱们抓紧时间好吗?我还有好几家要查呢。”申帅淡定地说道。 随保镖来到厨房,有一位保姆模样的妇女正在清理垃圾桶,见他们进来,就对保镖说:“劲哥,我去买菜了,呆会太太下来,你知会一声。” “秀姨,帮我捎半斤卤猪脸,中午就酒吃。”保镖说。 “好啦,知道了。” 说着,保姆提着垃圾袋离开了,而保镖则寸步不离地跟在申帅身后,好像防贼似的,虎视耽耽地盯着申帅的一举一动。 申帅从包里拿出一个盒状的仪器,装模作样地沿着气管检测,查了两条管子,眉头一皱,嗅了一下手中的仪器,然后对保镖说:“好像有点漏气,你帮忙闻一下。” 保镖没想那么多,对着仪器使劲一闻,然后,身子软软地就瘫在了地上。仪器里面是浓度为98%的医用乙醚,申帅刚才是屏住呼吸闻的,所以他没事。 “这个保镖的身体壮,这些乙醚不足以让他深度昏迷,所以,你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赶快去卧室找保险柜,记着,卧室里可能还有茅军的太太,不要手软,见到她,直接把仪器里的乙醚喷向她。”“贼王”在申帅耳边指导着。 申帅听后,飞快地奔向二楼,找到卧室,一推门,幸运的是门没锁,但冲到里面时,申帅一下呆住了,拿着的仪器也不自觉地从手中滑落。< 第五十八章:催眠女人 第五十八章:催眠女人 “啊...” 一个没穿任何衣物的女人在床上惊叫起来。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申帅惊恐地退出了房门。 “阿劲、阿劲...”女人在房间里喊道。 “对不起,劲哥倒垃圾去了。”申帅的任务没完成,还不能逃,只好在门外撒着谎。 “香秀、香秀...” “保姆去买菜了。” “你是谁?” “检测天然气的,厨房查完了,现在去卫生间检测。”申帅急中生智地回答道。 “砰”地一声,门打开了,女人穿了件睡衣出来。 想必作为一个恶霸的家属也是有几分胆量的,否则也不敢贸然地和陌生人见面。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还算标致,就是太胖,隔着睡衣都能看见层层的赘肉,而且走动时,赘肉还一颤一颤的,怪不得她敢出来,打起架来,两个申帅都不一定是她的个。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申帅,见他岁数不大,逐恢复了平静,不满地说道:“你们这些人的素质真低,进别人卧房也不知道敲下门,太不礼貌了,我要投诉你们。” 申帅的脸红了,都怪自己太鲁莽,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先去另一个卫生间看看。”胖女人说着领他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的卫生间非常大,里面有个桑拿屋、冲浪式浴缸、一个休息床、滚筒洗衣机、悬挂式液晶电视等,彰显着主人的奢侈享受。 但盥洗盆上摆设的全是男士用品,看来茅军夫妇的感情出了问题,夫妻俩还不住在同一个房间。 想到这,申帅大喜,要不是女人自己把他带到茅军的房间,他自己且要费点工夫呢。 正要动手,申帅突然想起仪器还落在女人房间,赶紧转身去拿,却不料一下撞到身后女人的胸上,一下把申帅弹了回去。 女人“嘤”了一声,声调突然变的有些异样:“哎呀。” 然后对申帅抛了一个媚眼:“帅哥,你好过分哟,不但看了人家,还撞人家,我要投诉你......“ 申帅噎了口气,差点没把早餐吐了出来,红着脸向女人道歉说:“对、对不起,仪器掉、掉在你的房间了。” “说声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你占了我的便宜,让你下岗都是轻的,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了,哈哈,你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实话告诉你,我老公是黑社会老大。”女人突然变了脸色,声色厉荏地恐吓着申帅。 时间紧急,女人又像座山似的挡在门口,申帅一时焦急万分,神情也紧张起来。 “哈哈,害怕了吧。不过,这事只有咱俩个人知道,只要我不说,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你要补偿一下我的损失。”女人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慢慢地说道。 “怎么补偿?”申帅傻傻地问。 “傻子,一看你就没碰过女人,只要你能让我高兴,我就......”女人躺在了休息床上。 申帅的脸更红了,心跳加速,一下紧张的不知所措起来。 “别怕,我老公白天从来不回来的,这个楼层没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也不敢上来,放松点,先过来...”女人又说。 “这女人发情了,快,快拿出包里的打火机,照我的话去做。”“贼王”说道。 申帅掏出打火机,按照贼王的指点,轻柔地对女人说:“只要你听我的去做,保证让你很高兴” 女人狐疑地盯着申帅,然后嫣然一笑:“好,那我就试试。” 申帅将打火机打着,让女人集中注意力凝视着火苗,过了一会,他用单调的语言引导着:“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并且做几个深呼吸,在每次深呼吸时都让你自己更放松些...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瞌睡...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二...你感到春天的阳光在抚摩着你...三...一缕轻柔的风拂过你的脸庞...四...你的眼睛开始疲倦起来了...五...你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六...你全身越来越沉重...七...你的头脑越来越模糊了......” 说到这里,申帅的话锋一转,问道:“茅军的保险柜放在什么地方?” “洗手间。”女人已被催眠,意志迷糊地答道。 申帅一愣,向四周看了看,“贼王”不是说,一般家庭的保险柜都在卧室里吗,卫生间的摆设很少,一览无遗,能藏在什么地方呢?看来姓茅的还真是狡猾。 忙又问道:“在什么位置?” “洗手盆的镜子后面。” 申帅忙去查看,所有的地方都看遍,这才发现在镜子下面有一个很小的按钮,人不弯下腰往上看,根本看不到。 按下按钮,镜面自动打开,里面露出一个铁制的保险柜,是按密码的那种,申帅赶紧问女人:“保险柜密码多少?” “不知道。”女人答道。 “时间紧迫,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也解不出密码,你再问问她。”“贼王”在申帅耳边说。 “你家的保险柜,你怎么不知道密码呢?”申帅问。 “我确实不知道,茅军有很多事都不对我说,我们已分居两年了。”女人回答。 这下麻烦了,费尽了周折进来,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真是让人丧气。 申帅跑到外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保镖就会醒来,只好回到卫生间把镜子关上。 难道是女人说谎吗?难道就没办法了吗?难道就这样回去吗?申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在急速地飞转。 突然,申帅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热水器上有个出厂的编码,黑体粗字,字体较大,与标签里的其它字很不协调,忽然灵光一动,按照编码的数字输入了电子密码锁。 “咔哒”一声,保险柜竟真的被打开了。 里面有二层,上层塞满了纸币和金器,下层有一个记事薄和几张碟片。 申帅拿出一个记事薄翻开,不禁轻声地念出了声:“3月24日,我和小芳去了东华宾馆,......” m的,是采花日记,申帅随手把记事薄丢在盥洗台。 “别管里面是什么,赶快把东西都拿走”“贼王”急切地说道。 申帅赶紧把保险柜里的东西一股脑地都装进了包里,然后关上保险柜,合上镜子,刚一转身,愣住了。 那女人竟迷迷糊糊地在脱衣服。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走。”“贼王”催促着。 < 第五十九章:再战地头蛇 第五十九章:再战地头蛇 坏了,是保镖醒了,已经来不及逃走,申帅赶紧朝桑拿房跑去。 “嘭”地一声,门被推开。 看到休息床上的女人,保镖一愣,视线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扫视着卫生间里的陈设,快步走到桑拿房,推开磨砂玻璃门看了一眼,没有人。 “恩...”女人呻吟了一声。 保镖被女人所吸引,他贪婪的看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猴急似的脱掉衣服就扑了上去。 这下可苦了申帅,他本来是要躲进桑拿房的,但“贼王”喝止了他,让他躲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还好这个洗衣机够大,但身子窝到里面的滋味可不好受,听着外面的嘿咻声,那两人好像在搏斗似的没完没了,不知过了多久,申帅的身子都麻木了,才听到保镖一声长啸,卫生间逐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女人温柔地说道:“怪不得你叫阿劲,还真有劲啊。” “对不起太太,都怪小的一时冲动,请你责罚我吧,我愿意受到任何惩罚。”叫做阿劲的保镖说。 “不,我不怪你,是你让我感受到了快乐,我要谢谢你。” “太太,你真好,我真没想到能得到你,像做梦一样。” “讨厌,还叫人家太太,叫我小丽。” “嘿嘿,哎,对了,那个天然气公司的人呢?”阿劲问道。 女人的脸红了一下,心想可能是自己把人吓跑了,就搪塞道:“哦,没什么问题,我让他走了。” “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阿劲说道。 女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娇声说道:“咱们洗个鸳鸯浴吧。” “嘿嘿,那就让我来侍侯你吧。”阿劲又来劲了。 “咦,这是什么?”女人拿起盥洗台上的记事薄。 坏了,记事薄忘处理了,万一他们发现保险柜被盗,肯定会做出防范的,申帅懊恼地责备着自己。 “这个烂人,这些年玩弄了多少女人,还不知羞耻地把自己做的烂事写了出来,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女人突然狠狠骂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放着你这么好的女人不珍惜,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唉,我真恨自己没什么本事来保护你......”阿劲愤懑地砸了一下洗衣机。 “阿劲,你喜欢我吗?”女人说。 “喜欢,第一次见你就莫名地喜欢,只是我人微身贱,只能在心里面默默地爱慕,今天能得到你,我很满足,就是让我立刻死去,也值了。”阿劲激动地说着。 “别说死。”女人捂住了阿劲的嘴,然后又说:“这些年我受够了他,他不但霸占了我的建材市场,还霸占了我,结婚后天天花天酒地,还勾结区长欺行霸市,做了多少坏事,我要和他离婚,他就打我,和别的男人说句话,他也打我,呜呜呜......” 女人说着竟哭了起来。 “小丽,不哭,不哭,咱们先洗洗,一会香秀就回来了。”阿劲拥着女人说道。 “恩,我不在这个房间洗,这个地方让我恶心,咱们去我房间。”女人抽噎地说。 两人离开了房间,申帅这才得以自由,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一半,趁二人在隔壁戏水,赶紧在“贼王”的指点下溜了。 走在路上,申帅翻了翻包,这次不但找到了证据,还收获了一包财物,光现金都有十多万,正好可以解浪秦的资金之忧,真是不虚此行。想到这里,他高兴地拦住了一部的士,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郊区的住处,他要给浪秦一个惊喜。 不料,到了地方却不见浪秦,工人们告诉他,他们昨天的救人事迹上了电视和报纸,浪秦被请到电视台做访谈节目去了。 申帅急于把好消息告诉浪秦,顾不上疲惫,转身就要走。 这时,他们住处的路口突然被一群人堵上了,来者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有百十号人,手里还提着家伙,领头的正是那天去修理厂找事的瘦子。 “不好,茅家的人来了,兄弟们,快操家伙啊。”浪秦的工人们也拿着家伙什冲了出来。 其他的工人一部分进入了工地,一部分去采购设备了,留守在家的只有二十多人,双方力量悬殊,但工人们并没有惧色,矗立在大路上和他们对峙着。 “哈哈,别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找不到你们了,只要在l州市,你们就逃不过我的手心,昨天伤我十几个弟兄,今天让你们血债血偿。”瘦子狂妄地叫嚣着。 申帅这些天受浪秦的影响很大,想到浪哥的胆识和气魄,一股豪气陡然升起,夺过一个工人手中的铁锨,挺身喝道:“来吧,兄弟们,纵使敌众我寡,我们也不能任由宰割,纵使拼不过,也要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个赚一个,兄弟们,拼了。” “拼了...”工人们齐声喊道。 对方人群有些骚动,一个光膀子的光头走到瘦子旁对他说:“我说麻杆茅,对方可是要玩命啊,你一人就给了五十,我们可不干啊。” “你他m的光头强,你掉钱眼里啦,每次都给我讲条件,你他m还想不想在这混?”瘦子怒道。 “我的弟兄也要吃饭哪,现在物价都涨了,就五十块钱,能买什么呢,实在太少了。”光头强叫着苦。 “真是懒驴不上磨,每人再加二十,完事再给,都给我下手狠点,给我照死里打。”瘦子狠狠说道。 “我说哥哥哎,加二十太少了,加到一百吧,我们是来卖命的,再说棍棒无情,万一伤了残了,这点钱根本不够医药费啊。”光头强继续讲着条件。 “光头强,你他m的不要得寸进尺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闲人多的是,劳工市场的人大把,老子看得起你才叫上你的......”瘦子破口大骂道。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申帅在一旁倒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自己包里不是有一大笔现金吗?说不定可以用用,于是开口喊道:“对面的弟兄们,咱们无冤无仇,你们犯不上为茅家卖命,不就是为了钱嘛,茅家给你们五十,我给你们每人五百,只要你们不动手就行。” 对面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瘦子一看自己带来的人要动摇,赶紧喊道:“弟兄们冷静,别中了这小子的奸计,他们一帮穷鬼,哪会有什么钱,我给你们出到一百,给我照死里打,给我上啊。” 对方的人有些动心,犹豫着向前慢慢挪动。 “慢” 申帅大喊一声,然后从包里倒出钞票,十多沓崭新的纸币散落在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生活所逼,才变成的打手,我们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若是谁敢侵犯我们,我们就跟谁拼命。这地上是实打实的现金,现在,我每人出一千元,只要你丢掉手上的家伙,就能把钱拿走,谁手上有家伙,我们就和谁拼命。”申帅镇定自若地说。 对方的人群不动了,顷刻间,就听得对面的后排传来几声家伙落地的声音,然后,地上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的棍棒。 “弟兄们,把手上有家伙的人干掉。”申帅的手一挥,工人们呐喊着冲了上去。 瘦子见势不妙,带着十多个茅家的手下落荒而逃。 申帅这才放松下来,全然不知后背已然湿透,但刚才的刺激又给他带来强烈的满足感,自信又回到他的身上。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小哥尊姓大名,以后有用的着我们的尽管说话。”光头强满面笑容地数着钞票问道。 “衰神。” 申帅淡淡一笑,目光中透出一股英气。 把光头强他们打发走,申帅赶紧去找浪秦,事不宜迟,早点把证据交出去,就早省一点麻烦。 市电视台在黄河大桥的一端,申帅乘的士赶去时,正好在大桥的中间看见浪秦往回走,赶紧付了车费,下车后叫住了浪秦。 “小帅,你怎么没走?”浪秦惊讶地问道。 “浪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申帅掏出碟片得意地在浪秦眼前晃着。 “你个衰人,可让我找到你了。” 忽然,迎面跑来一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朝申帅脸上打去,申帅条件反射地用拿碟片的手去挡,结果,碟片脱手而飞,掉落在滔滔的黄河水之中。< 第六十章:没知识就是可怜 第六十章:没知识就是可怜 此刻的申帅,表情极为难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脸憋的通红通红的,呆若木鸡地望着来者。 来者正是慕容一。 “咋了哥们,被水煮了,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开心?没想到我能找到你吧?你说,你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给我电话?是不是想甩掉我?有何居心?有何企图......”慕容像连珠炮似发出一连串问题。 申帅不知该回答哪个问题,心里还想着失去的碟片,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好,我叫浪秦,是申帅的结拜兄弟,请问你是...”浪秦上来解围道。 “行啊,你小子,没几天工夫,已经认了干哥、干姐、干弟的,是不是还缺个干妹妹啊。”慕容讽刺道。 “我叫慕容一,以前是他的干弟,现在不是啦。”慕容又对着浪秦说。 浪秦见慕容年少,也不在意对自己的无礼,笑着说:“既然都是兄弟,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三人找了一间小饭馆坐下,申帅这才恢复正常,对慕容说了自己在这的遭遇。 “怪不得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幸亏在电视上看到你救人的照片,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一过来,我就直接到电视台询问,结果真的找到了你,我聪明吧。”慕容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浪秦担心申帅遇到了什么问题,急切地问道。 申帅就把去茅家找证据的事告诉了浪秦。 “你怎么这么鲁莽?这么大的事也和我说一声,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浪秦责怪道。 “证据呢?”慕容插话道。 “证据被你一巴掌打到黄河里了。”申帅没好气地说。 慕容吐了下舌头,闭上了嘴巴。 “哎,你不是有个龙叔挺神通广大的吗,能不能让他摆平这件事?”申帅问道。 “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是偷跑出来的,一旦让他们知道我的下落,我就再也出不来了。”慕容嗫嚅地说。 “你怎么偷跑出来了,你家人不担心你吗?你太任性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啊。”申帅学着浪秦似的责怪道。 “用你管,你如果嫌弃我,我马上就走。”慕容恼火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场面一下尴尬起来。 浪秦见状赶紧招呼二人吃饭,哄哄这个劝劝那个,然后对他们说:“你们不用为我的事操心,现在咱们上了电视,引起了政府和市民的关注,想必茅家也不敢怎么样咱们。小帅既然还有事要办,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有个照应,不过,慕容还是给家里人去了电话为好,也免得让他们牵肠挂肚的。吃完饭,咱们再一人配一个手机,经常保持联系,有什么困难及时打个电话。” 浪秦一番贴己的话,化开了二人的疙瘩,对视笑了笑,吃起饭来。 饭后购买了手机,浪秦还要忙着工程的事,见二人重归于好,就笑着和他们分手。 “哥,这是给你的。”申帅把工具包交给了浪秦,里面是几万元钱和一些金器,然后,拉着慕容跑了。 走在路上,慕容突然对申帅说:“我来替你们出气,整蛊一下姓茅的。” 申帅知道慕容的鬼点子多,但还是担心道:“我怕茅军一旦发现保险柜被盗,会有防备。” “不怕的,咱们夜里悄悄地潜入茅家,不和人照面,只是做一些手脚。”慕容胸有成竹地说。 “怎么做?” “咱们到茅家以后,先将少量的高浓度硫酸镁塞到茅军用的牙膏里,等到茅军入睡后,再把卫生间马桶里的水用毛巾搞干,然后把混有煤油的钠块放进去,就完事了。” “不明白。”申帅听得一脸的迷茫。 “唉,没知识就是可怜。高浓度硫酸镁是一种高渗性泻药,吸收到少量的硫酸镁没那么快拉肚子,这就给了我们往马桶里放钠块的时间,钠块是一种活泼的化学用品,遇水会发生剧烈反应,同时释放出大量的热,就像生石灰遇到水一样,所以要泡在煤油里才不会发生反应。你想想,到了半夜,茅军突然肚子疼,一旦坐在马桶上拉稀时会出现什么情况?恩,恩......”慕容口若悬河地讲解道。 “哈哈,我真服了你了,你的小脑瓜整天想些什么啊......”申帅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干就干,两人开始购置所需的物品。 茅军一般回家很晚,这就给申帅他们提供了机会,趁着保镖阿劲和茅太太私通时,俩人悄悄潜入了茅家。 按计划在牙膏上做了手脚,俩人跑到大衣柜里躲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都快睡着了,才听得茅军晃晃悠悠地回来,大概是喝了酒,也未洗漱,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下,可让申帅着急坏了,真恨不得拿泻药往茅军嘴里灌。还是慕容冷静,制止了申帅,悄悄地倒了杯水,往里面倒了些硫酸镁,然后放在了茅军的床头柜,又按计划去卫生间把钠块放进了马桶。 果然,等到半夜,茅军肚里的酒精烧的难受,爬起来找水喝,看到床头柜的水杯,也没多想,咕咚咚就喝了下去。 慕容把一小包的硫酸镁都倒进了杯子里,药效很好,立杆见影,才几分钟的时间,茅军就捂着肚子慌里慌张的往卫生间跑。 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茅军的肚子刚舒服了一下,就传来一丝咝咝咝的声音,然后,从屁股下冒出一股蒸汽。 茅军吃了一惊,硬憋住了排泄,刚撅起屁股想去查看时,下面突然“轰”的一声,马桶四分五裂,茅军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那声音犹如半夜狼嚎,恐怖至极。 叫声惊动了保镖和保姆,待他们赶来时,卫生间里已是狼籍一片,茅军不省人事地趴在地上,屁股血肉模糊,还不住地往外排泄着粪便。 过了一会,救护车赶来,保镖和茅太太跟了过去,申帅和慕容这才脱身。 次日,申帅和慕容在宾馆里一直休息到中午才醒来,吃了点东西,恢复了精神,申帅给浪秦去了电话。 “喂,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昨晚治了茅军一下,估计现在他还在医院躺着呢。”申帅得意地说。 “是你们两个干的呀,真拿你们没办法,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茅军已被看管了起来,检察院的人也介入了,听说是茅军的老婆把他犯罪的证据交了出来。不过,茅军现在大小便失禁,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呢,我看你们还是到外面躲躲吧。”浪秦在电话里说。 闲聊了两句,申帅挂了电话,决定马上出发,去帮“贼王”完成心愿。 多谢亲的支持,后面的情节正式展开,精彩纷呈,别忘了支持哦!< 第六十一章:西北第一快手 第六十一章:西北第一快手 按照“贼王”的指示,他们的目的地是河州。 从l州到河州大概一百多公里,走高速公路两个小时即到,但坐到了客车上,申帅才知道,高速公路有一个路段塌方,他们坐的这班车将改道走山路,路程需四个小时。 客车离开了都市,西北的荒凉顿时呈现在眼前,公路两边的山上光秃秃的,平地上的植物也少见,满目皆是灰色,色调单一,人迹罕见,让人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乏味和寂寥。 刚开始,慕容甚是活跃,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一会看看窗外,一会听听音乐,但四周实在没什么看的,随着客车的颠簸,他竟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时间还早,“贼王”就给申帅讲起了他的故事。 “贼王”的真名叫李寻风,老家在十三朝古都xa,但人却居无定所,飘忽不定。 很多人都把贼称为盗贼,其实在江湖中,盗和贼是两种不同概念的行为表现,盗的行为是“劫”、“掠”、“抢”、“强”,不仅动武伤人,甚至还要人命,小者三五成伙打家劫舍,大者呼啸山林攻城掠地。而贼的行为则是“偷”、“窃”、“扒”、“盗”,不动武,不伤人,不害命。 大家以为“偷”、“窃”、“扒”、“盗”不是一个意思吗?其实不然,在过去,偷叫“吃顺钱”,窃叫“吃屋钱”,扒叫“吃洋火钱”,盗叫“摸黑钱”,还有抢夺的叫“跑顶宫”和在交通工具上作案的叫“跑轮子”等。 《天下无贼》中的黎叔曾说过:“最烦你们这些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言外之意,“贼”是一种技术工种。 练好技术靠的是努力和天赋,而学好技术靠的是老师。李寻风就是个有天赋的人,他的老师是他的爷爷,这就必须要提到他爷爷的本事,尽管他没有见过爷爷。 李寻风的爷爷是做过贼,也在贼窝里长大,但他却是国家的功臣,他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锁王”——李继业。 据说,李继业原籍在穗城,祖上在穗城也是高门大户,从名字上可以看出家族对他的祈望。但不幸的是他五岁那年遭到匪徒绑票,正在双方约定交付赎金的时候,珠江上游的堤围突然崩决,刹那间,屋倒房塌,人群逃散,李继业也被洪水席卷到了一个屋顶,万幸的是被人救起,那人带着他一路往西,最后在xa将小李卖给了别人。 这个别人没有名字,江湖人都称呼他叫猴爷,是xa本地帮的一个贼帮头目。 在旧社会,贼的行当有很多种,所谓“贼有贼伴,盗有盗伙”,贼也有自己的组织,而且分工明确,分帮分行,各有一套,各行其事。除了分帮分行,又分地段,不能随便侵入别人的地区去“抢生意”。如果不听警告,轻则挨一顿打,重则有遭到砍去手脚等处罚的,绝对的市场细化,定位明确,而且各自有各自的核心竞争力,比现代贼的模糊化目标和无序竞争规范多了。 猴爷的行当是吃洋火钱,也就是当扒手,他的团伙主要以孩童为主,利用小孩去偷窃财物,陕西话叫小孩称做猴娃娃,所以这类的扒手组织在当地叫做猴子门。 扒手组织里的等级森严,猴子门也不例外,像李继业这样刚进组织的学徒叫猴崽,出师后叫猢狲,待做出一定成绩后可升职为猴哥、猴姐,师傅叫猴爸,老大叫猴爷,如果有人犯上,则要受到严厉惩罚。 帮有帮规,盗亦有道,猴子门的规矩是,第一不杀人;第二不动武。偷东西被发现,挨打时不得还手,只能跪或躲;第三兔子不吃窝边草,对左邻右舍不但不偷盗,而且在他们困难时还予以救济。这是有道理的。不杀人、不动武可以保命,大多数人见是孩子也不会太过于为难。而邻居们如果对他好,起码他不会领着人找你的麻烦,甚至还设法保护你。 当然,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扒手,训练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个技艺娴熟的扒手,能够不断为组织带来丰厚利益,所以,猴爷和猴爸在训练上是非常严格和残酷的,一个猴崽最快也要三年才能出师。 令李继业感到意外的是,负责训练他们的猴爸竟然是个残废,但从猴哥、猴姐甚至猴爷对猴爸的态度看,似乎都对这个废人非常尊重。 猴爸的外号叫气死鬼,人称西北第一快手,据说他能瞬间空手取人身上的任何物件,包括内衣和体毛,而且被盗的人毫无觉察,这是形容他的快。 只所以叫他气死鬼,是他喜欢打抱不平,专门捉弄那些达官贵人,不但偷了你的东西,还变着花样整蛊你,气死人不偿命。 有一次,一个浓妆艳抹的官太太去舞厅,快走到门口时,一个小乞丐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旗袍角,这一下,官太太大发雷霆,指示随从将小乞丐打个半死。这一幕正好被气死鬼看到,他给了小乞丐一些钱让他去买药,随即跟进了舞厅。 气死鬼的名字不好听,但人却长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到了舞厅坐下,他非常有派头地叫了一杯洋酒,边品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一曲华尔兹响起,灯光暗下,气死鬼走到官太太面前,彬彬有礼地做了个邀舞的手势,随着音乐带着对方翩翩起舞,他们的舞感很好,配合得丝丝入扣,一无瑕疵,舞步错落有致,飘逸灵动。官太太感觉很好,神情中带着微笑,舞动中透着兴奋,正跳得投入,在舞曲快结束时,舞伴却推说有急事,抱歉地走了。 官太太意犹未尽,一个人陶醉地跳着独舞。 那时的交际舞是有间隔休息时间的,一曲音落,灯光亮起,官太太突然发现,舞厅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她不免沾沾自喜,随地转了两圈,滑着舞步向座位走去。 突然,她的屁股感到一阵凉风,随手一摸,大吃一惊,屁股怎么光溜溜地露在了外面。这时,舞厅里的人“轰”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乐不可吱。官太太这才知道自己出了丑,赶紧捂着屁股仓皇而逃。 回到家,官太太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贴着屁股的旗袍和内裤被人割了两个大洞,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她的光屁股上竟写了两个大字——乞丐。 从此,公共场合中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官太太。 老话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贼也一样,很少有不失手的,但气死鬼从未失过手,但最终还是残废了。 因为,他偷了不该偷的人。 扒手中的高手都有一个基本功,那就是察言观色,而气死鬼能从一个人说话的动静和笑声中判断这人的身上是否有货。有权有势的人笑声通常旁若无人,无所顾忌,而腰包瘪得人即使穿的人五人六,笑得很大声,声音中却少了分那种夺人的气势。 有一次,气死鬼从xa有名的同胜祥饭庄下楼,正好有一群人上楼,为首的那人笑的就很嚣张,一副傲视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本来气死鬼没打算作案,但那人的笑声让他不爽,于是,在擦肩而过时,把那人的怀表给取走了。 旧时的怀表是用链条扣在衣扣上的,眨眼间就被气死鬼偷去,而且对方还无察觉,笑声未断地就上了楼,也真够匪夷所思的。 但是,被偷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这是个跺跺脚,民国的大地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第六十二章:地狱式扒手训练 第六十二章:地狱式扒手训练 这个人就是国民党军统特务机关的头子,人称“笑面虎”的——毛人凤。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吗?总之,阿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毛人凤大发脾气,限xa方面三天破案,否则警察署署长回老家种红薯。 旧社会的警察和各个帮派都有勾结,相互合作,共同发财,平常相安无事,但这次要丢饭碗的,所以,也不管是谁干的,见到帮派的人就抓。 三天过去了,抓到的嫌疑犯近三百人,但仍毫无线索。毛人凤一面打电话责骂警察署署长,一面让特务机关的人介入。半个月后,一个认识气死鬼的人经不住严刑拷问,就信口胡说把气死鬼供了出来。结果,经特务们辗转追查,终于抓到了气死鬼,气死鬼二话没说,当场就认了帐。 毕竟只是偷了块表,够不上死罪,手下人就问毛如何处置,毛人凤笑了笑,说:“我们的政策是教育第一,改造第二,你们要改造好他,让他以后再不要去偷了。” 手下人会意,将气死鬼带到一处僻静的麦田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他的手脚筋全部割断,然后把他丢在了那里。 说到这,“贼王”在申帅耳边发出了一声叹息,过了片刻,贼王继续讲述。 最后,是猴爷把气死鬼给救了,治好伤后,他就跟着了猴爷。 气死鬼虽然手脚废了,但理论知识尚在,实战经验丰富,当个扒手教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在训练猴崽上他还是有一套的,不光是残酷,他还会因材施教,根据每个孩童的性格、特长、天赋等特点,教给适合对方的技能,使每一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并提升和拥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猴崽子出师要经过三个阶段的训练,第一阶段,是忍术;第二阶段,是技术;第三阶段,是逃脱术。 忍术的内容有三个方面:抗挨打能力,抗环境能力,抗胆怯能力。 别看只有三个方面,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地狱式训练、魔鬼式体验,要具有这三种能力,至少训练一年。 比如,抗挨打能力。很简单,扒手在人们的眼里犹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一旦被抓住,肯定是一阵群殴,所以抗不住打的扒手不是好扒手。 第一步,就是天天打你,直到你失去了痛感,棍棒打在自己身上就像打别人身上一样。 第二步,学会挨打,学会怎样保护自己重要的部位。在训练中,经常是一群猴哥、猴姐出其不意地对你一顿群殴,保护不好的,躺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第三步,学会自残。在关键的时候将自己的脸上或者身上划伤,然后把血涂抹到自己脸上,追赶者看到扒手可怜,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放扒手一条生路。有人说自残谁不会,这也要学吗?没事你拿把刀试试,看看是否下得去手,还有,万一你傻不拉唧地划到了动脉血管咋整? 抗环境能力就是让你能淡然自若地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面对粪坑敢往里跳,碰到下水道敢往里钻。只要你泡在粪坑里,旁边有人不断地搅拌着粪便,你还能神情自然地喝下胡辣汤,就算你过了这一关。 抗胆怯能力是提高心理素质的训练。都说做贼心虚,这话没错,没见过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除了现在的贪官。所以,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扒手,提高胆量是非常有必要的。训练方法有很多种,相互对视,高空行走,坟场睡觉,与蛇共舞等,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变了,胆子变大了,脸皮变厚了,心肠变硬了,情感变冷了,那么,你的第一阶段已经熬过去了。 技术的课程就多了,手法练习,眼法练习,观察练习,触觉练习,工具使用,开锁技巧,移形换位,偷天换日等等。 大家看过电影里的小偷训练,是拿手指在水里夹很小的肥皂,或者是用手指从滚水中夹出钢珠,直至最后能够夹住硬币。这只是猴子门中猴哥、猴姐最基本的功夫,要想成为猴爸,必须拿手指把肥皂水里的鱼鳞夹上来,而气死鬼据说能从烧滚的油锅里把针给夹出来。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谁的中指和食指一样长,那这个人百分之九十就是小偷。 在盗窃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眼疾手快,看得准才能找准目标,所以眼法练习也很重要。 练习时死盯一个很小的目标,比如盯一根针,什么时候你把针看得像擀面杖一样粗,就算过关。可以想象,眼中的目标大,偷盗起来是不是容易些。 此外,还有工具使用,都说贼会“飞檐走壁”,其实都要依靠一些工具来翻墙越屋。经常使用的一种工具叫“软竿子”,是用头发或丝线编成比筷子粗点的长绳,一头有金属制成的钩子,抛在墙头上勾住了便可攀缘而上。而且,这种“软竿子”平日可以缠在腰间,不露痕迹。 其实,这三个训练阶段,最重要的就是逃脱术,这是和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系的。 旧社会的行当分三教九流,扒手是九流以外的,属于黑户,所以地位极低。侦缉人员一旦抓住扒手,经常不交由政府审判,喜欢处以私刑,轻的是把惯窃面部用利刃划一道伤口,愈后也无法遮掩,随时可以监督或逮捕他们。重的就是把这个窃犯的右手中指和食指用石块把骨节砸碎,使他再不能吃这门饭了。因为当扒手的主要是靠这两个指头才能偷窃,这两个指头残废以后,再有本领的惯窃也无法施展其伎俩。 逃脱术就是教你怎么逃,往什么地方逃,什么样的场景用什么样的方法逃,逃跑的时机以及逃跑的注意事项等。 总之,以保证自己不被抓为目标。 经过这三个阶段的训练,猴崽们就具有了钢铁般的意志、冷酷的感情和出神入化的技艺,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组织和金钱,他们已经变成了一架彻头彻尾的盗窃机器。< 第六十三章:二龙找凤藏字锁 第六十三章:二龙找凤藏字锁 “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些东西呢?就是想让你明白,做贼其实是一条不归路,人不得外财不富,但通过不劳而获的非法所得就象罂粟花,诱人但有毒,早晚会致人性命。从猴子门出来的扒手,除了我爷爷,几乎都没有善终,不是被人致残就是死于非命。而我夫人的死和我的意外,都缘因于诱惑,大概这就是报应吧。”“贼王”的声音有些黯淡。 “说到这,就要讲到我爷爷李继业的故事了。”“贼王”继续往下讲道。 爷爷李继业当时年纪尚幼,还不到训练忍术的时候,所以,就跟在猴爸后面端茶送饭的侍侯。 有一天,一个猴姐拿了一个孔明锁(类似九连环一类的益智玩具)在玩,这个锁有六个木块,把凹凸部分拼插起来,就能变成一个严丝合缝的立方体。但这猴姐拼了半天也没成功,终于不耐烦地把它丢到一旁,不玩了。 小孩天性贪玩,李继业早看在眼里,猴姐一离开,他就拿在手上把玩,一眨眼的工夫,他竟把孔明锁给拼装好了。 这一幕正好被假寐的气死鬼瞧见,心里大吃一惊,一个成年人初次玩孔明锁,几天都不一定能装好,这孩子只有五岁,而且在短时间内完成拼装,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气死鬼赶紧让一位猴哥到外面买了一个12个木块的孔明八卦连环锁回来,李继业看了看,没有急于装,而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他高兴地拿起木块,一下子又拼装好了。 这一下,气死鬼大喜,这是天生的修锁匠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错,其实他家世代都是干锁匠的,因某种机缘做了扒手,但祖传的手艺没忘,他一直担心埋没了家传手艺,想找个嫡传弟子,结果上天就给他送来了李继业。 过去的锁叫古锁,和现在的锁不一样,上世纪五十年代,成本较低的低焊钩锁、叶片锁、弹子锁陆续进入我国市场,古锁从此就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发展到至今,锁的科技含量是越来越高,出现了电控锁,指纹锁,声控锁,电子密码锁,光控密码锁,智能暗码锁,遥控密码锁,子母复式防盗锁等等。 但不要以为中国的古锁就很简单,有的古锁就是拿给现在的专业锁匠都不一定能捣鼓开。 比如,运用几何原理和逆向思维制作而成的“迷宫锁”(又称“定向锁”),就是给你钥匙,不费一番周折也开启不了。还有“无匙锁”更为玄奥,不用钥匙,开启的关键在于拇指、食指、中指的默契配合以及用力匀当的手上功夫。 而且每个地方的锁也不同,北方锁大气,外型四平八稳;江浙锁最为精致,多出上品;西南锁以异形锁居多,如鱼、十二生肖,具有很浓的图腾色彩;赣闽锁中多见元宝锁,荆楚锁则将实用性和艺术性完美结合。还有,有钱人家的锁,华丽霸气,镀金镶银,平常百姓家的锁,则朴素平实。等等。 气死鬼一生未娶,没有子祠,聪明的人喜欢天资聪慧的孩子,他就把全部心血倾注到了李继业身上,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他知道做扒手很少有好的结局,就没有教李继业扒手的技能,而是专一教他开锁、做锁和一些奇门机关的知识。因手不能动,气死鬼不想让平生所学随着自己的残废而废掉,教会李继业识字后,就口述让李继业动笔,写了一本集偷盗技巧之大全的书——《妙手天工》。 就这样,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的认真,不知不觉已十年过去,书一点一点地写完,李继业的开锁技术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如果不是气死鬼的好胜,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包括后来的贼王眼睁睁地看着夫人离去,世上的好多事都是由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最后发生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大概也属于混沌现象吧。 这一天,xa市钟楼茶馆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前清某王府的一个贝勒,牛哄哄地拿了把铜锁,向在场的人展示着,并夸口道,谁能把这把锁打开,赏50块大洋。 当时,跃跃欲试的人还真不少,但连着几天都没一个人能把铜锁打开。这贝勒爷就讽刺道:“都说古都长安的奇人异士多,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怪不得都叫你们贼老陕呢,都是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 这话不知怎地传到了气死鬼的耳朵里,就让李继业拉着板车,两人一起去了钟楼茶馆。 那贝勒爷还在,见来了位残疾和一个半大点孩子,更拿着京腔挤兑着说:“嘿,敢情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死菜了,打哪冒出俩棒槌诶,没事别在这逗闷子,该干嘛干嘛去。” 气死鬼没生气,而是淡淡地说:“我让儿子开,打不开,我给你50块大洋。” 说着,冲李继业使了个眼色,小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砰”地丢在了桌上。 “好,是爷们儿,我这把锁的名字叫二龙戏凤藏字锁,这小哥儿若能打开,50块大洋连这把锁都归您,爷就等着开眼啦。”贝勒爷也很有气势地说道。 这一下,大家都围了上来看热闹,更有那好事之人,吆喝着茶馆外的人也过来观看。 李继业接过铜锁,神情关注地仔细观察,只见此铜锁,长约17厘米,宽约5厘米,厚2.5厘米,其大小超过同类锁具的两倍。铜锁的正面和反面各有两个二龙戏珠的图案,其中的龙珠更是凸浮在外,显得栩栩如生。锁的底部正中镶嵌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两侧各有一个花叶状铜质纹饰。 奇怪的是,整个铜锁没有锁眼,没有锁梁,没有钥匙,铜锁与雕饰浑然天成,看上去不像是锁具,倒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李继业掂来覆去地看了一下,眼神中充满着自信,微微一笑,用手同时按下铜锁正反两面的龙珠,“喀哒”一声,一个锁梁自动弹出,奇怪的是,这个锁梁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圆孔。小李然后把铜锁倒置,将锁底的两片花叶各拧成90度,再向左推动锁底部凸出来的凤凰,锁底顿时露出一道凹槽,凹槽里是一排和现代皮箱上的密码锁一样的六个可以转动的铁圈。小李又把铜锁倒过来,从锁梁上的圆孔看过去,可以看到锁体内的六个铁圈,而且铁圈上竟然还刻满着字。小李想了想,用手拨动锁底的铁圈,之后,铁圈就组成了一组字,“喀哒”又是一声响,小李将锁梁一拔,锁梁与锁体分开,铜锁被打开了。 铁圈上的字是“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这是佛家大明咒的六字箴言。 太快了,大家都还在屏息静气地观看,有的人还没看清楚,李继业就已经把铜锁打开了,现场是一片喝彩声,每个人都发出了啧啧称奇的赞叹。 贝勒爷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手上,白给钱吧,心疼,想赖帐吧,跌份,只好在围观者的哄笑声中臊眉耷眼地送上大洋和铜锁。 气死鬼在小李子耳边吩咐了两句,就见小李子拿着大洋走到窗户前,对着楼下的一群乞丐高喊道:“鬼爷赏钱啦,鬼爷赏钱啦......” 说着,将整整50块大洋都撒了下去。 今天这一手,给长安城的人长了面子,这爷俩的名声一下就传了出去,自此,找这爷俩修锁、开锁的人就多了起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李继业怎么也想不到祸事会降临到自己和气死鬼头上。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李继业推着义父去剧院听完秦腔回来,走在半路,一俩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下来四个人,二话不说拿两麻袋往他们头上一套,裹着就塞进了后备箱。< 第六十四章:蝴蝶楼地宫 第六十四章:蝴蝶楼地宫 不知过了多久,李继业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身子都晃得散了架,轿车才缓缓地停下。 被人连推带拽,好像进了一个房间,绑架的人才把麻袋解开。 睁眼一看,眼前一片模糊。 过了片刻,视觉渐渐适应了环境,他们才看清楚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小木楼里,地上铺的是木地板,被蜡打的油光锃亮,窗户玻璃都是彩色的,就像xa的圣伯多禄教堂里的那种,非常漂亮。楼内的装饰也相当的精致,从木质的楼梯到雕花的吊顶,从家具的摆放到窗帘的颜色,无一不精雕细琢,精艺求精。 二人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房子,正看得惊奇时,地板传来了“嗵、嗵”的脚步声,从里间出来一人,身高马大,光头黑脸,浓眉豹眼,还有满脸的络腮胡,像刀枪林立似的凸显着霸气,如果不是身处在这么典雅精致的环境里,他们真以为是碰到了山大王。 但来者可比山大王厉害多了,他就是人称西北王的——马步芳。 当时整个西北都在马的统治之下,他为什么要绑架这两个人呢?原来,这个马步芳找到了当时景陵(康熙的陵墓)设计者的后人杨玄樨,按照奇门遁甲的八卦方位在此地修了一座地宫,这座地宫一共有八个门,分吉门凶门,但生门只有一个,为以假乱真,防止被盗,门上就要有锁的机关,所以才找到气死鬼爷俩为他造锁。 得知对方的意图,气死鬼心中暗道不妙,都是自己出风头惹得祸,这地宫不管是做为陵墓还是藏宝,都是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这次性命堪忧。 但西北王显然是命令的口气,而不是商量的口吻,为保多活些时日,气死鬼只好先应承了下来。 果不所料,气死鬼爷俩与杨玄樨见面后,对方悄悄告诉他们,这个地方叫河州,他们所在的楼叫蝴蝶楼,修建地宫的能工巧匠已大部分被马秘密处死,只所以留下杨,是没有到最后的验收时刻。 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首先,河州的地理位置特殊,四面环山,远看像一个微型盆地,近看就是一个大大瓮城。其次,这里是回教区,也是马步芳的老家,蝴蝶楼外不但有重兵把守,连当地的回民百姓都是他的人,一个汉民在这里根本无藏身之处。其三,整个西北都是马步芳的势力范围,他们能跑到哪里? 三个人一边干活一边密谋,眼见八个门造了七把锁,马上到了验收的日子,他们还没想出逃生的法子,生死攸关迫在眉睫。 最后,经过气死鬼和杨玄樨商量,三个人一起跑难度太大,他俩一个残一个老,干脆想办法让李继业一人逃走。 蝴蝶楼是马步芳哥哥马步青为四姨太修的庄园,后被马步芳霸占,故在庄园中种植很多鲜花和草药,其中最多的是牡丹花和曼陀罗,这两种花对土壤和气候条件要求非常苛刻,可见河州这个地方在西北确实是得天独厚。 他们的计划是,用仙人掌刺和玫瑰调和涂抹在李继业面部和手上,导致皮肤过敏起疹子状态,然后用大黄研粉涂面部,伪装成病态,最后让其服用曼陀罗造成假死。 这里是回教区,他们只能抬着李继业到野郊或山上埋掉,回人爱洁净,唯一的希望就是回人把李继业随便一扔或别把他埋得太深。 但在实施计划前,杨玄樨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李继业把地宫的设计图带给他的儿子。这杨玄樨留了个心眼,没有重绘图纸,而是经过一个晚上的劳动,把设计图刺在了李继业的后背上,并涂上了一种特制的颜料将刺青遮掩,而洗掉颜料的药水秘方只有他的儿子知道。气死鬼则是把自己十年心血著的书《妙手天工》传给了义子,并给他留了下了一句话:走正道,得正果。 当然,计划是成功的,负责处理李继业尸体的两人,一脸的晦气,抬到山脚下往地上一丢就走了,反正野狼多的是,过一晚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李继业侥幸地逃过了一命,xa是不敢回了,只有去豫州找到杨玄樨的儿子再作打算。 此时的中国已经进入抗日战争时期,李继业在xa的时候,只是听闻小鬼子侵占了中国大部分土地,但xa人谁也没见过小日本,老百姓的生活还像平常时那样过着。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地刚逃出潼闗,就碰到大批的难民涌来,甚至还有人好心地对他说:“小兄弟,那边在打仗,快往回走吧。” 江湖人重承诺,何况正是杨玄樨买通了侍卫,李继业才未遭到活埋,因此,他明知前路凶险,仍义无返顾地朝着目标前进着。就这样,他一路餐风饮露,一边帮人修锁,一边打着短工,费尽了周折,吃尽了苦头,才找到了杨的儿子杨元始。 杨元始的一家在豫州城区,也是一个大户,因杨玄樨是被悄悄绑架走的,所以,他的家人一直不知杨玄樨的去向。 说明了来意,杨玄樨的家人悲痛异常,待杨元始擦掉李继业后背的颜料时,杨元始的神情大变,不是设计图画得多么复杂,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除掉此人,伺机潜宫。 因家中还有老人孩子,显然在家里动手不合适,杨元始就谎称带李继业去邙山上的寺庙烧香祭奠,寻机动手。 二人相伴出了杨家,刚走出门,就听得空袭警报在市区尖叫,但人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没人理会,路边的小贩继续叫卖着,街上的行人也不慌不忙继续赶路。二人没走多远,几架轰炸机轰响着由北向南飞来,人们不时手搭凉棚朝天观望,孩子们叽叽喳喳向空中指指点点。这时,只听几声巨响,罪恶的炸弹在地面上爆炸了,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街上顿时大乱,人们惊慌失措,前呼后叫,纷纷向就近的建筑物涌去。 李继业和杨元始也被人群冲散,杨元始不知跑向何处,李继业则躲进了一个学校。这间学校很大,还有一座三层的教学楼,有些学生和避难的人没有经验,纷纷叫喊着往楼上躲,万幸的是炸弹没投中到这里。 几分钟后,轰炸机离去,人们这才开始从教室里出来。李继业站在三楼远眺,四周硝烟弥漫,无数民房化为灰烬,到处是断壁残垣、尸体遍地,连树上、电线杆上都搭挂着人的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忽然,下楼的人群又惊叫着返了回来,李继业往楼下一瞧,不禁吸了口冷气,正对着楼梯口竖着一枚巨大的炸弹。< 第六十五章:天盐神工 第六十五章:天盐神工 炸弹静悄悄地耸立在那里,像一个天外来的不速之客,黑黝黝的身躯散发着死亡的光泽。 恐惧在人们的心里弥漫着,大家惊恐地盯着炸弹,甚至没人敢说话,生怕一出声惊响了这个不祥之物。 还是一位老师胆大,走上前拍了拍炸弹,微笑着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怕,这是一枚压发炸弹,靠压动底火导致摩擦发火爆炸,既然它没响,就证明它枚哑弹,大家可以放心地离开。” 楼上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敢动,甚至在那位老师拍炸弹时,人们还往后退了几步。 “你快去找人把炸弹拆了吧,不把这个家伙挪走,我们谁也不敢动啊。”有人喊道。 “这种炸弹拆起来并不难,只要将触压点用硬物罩住,不让他与外界接触就好了。”老师大声朝楼上喊道。 “你说得轻巧,你去拆啊?”又有人喊道。 “我也没拆过炸弹,但我敢保证它肯定不会爆炸,你们就放心地离开吧。”老师说道。 说归说,但有谁敢拿命开玩笑?现场仍是一片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来试试?”李继业走了下去。 “你会拆弹?”那位老师疑惑地问道。 李继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淡定的表情露出自信的目光。 通过老师的讲解,李继业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家伙看似厉害,构造可比中国的古锁简单多了。 楼上的人不敢看了,纷纷跑回教室躲了起来,李继业让那位老师驮着自己,手里拿着把钳子就开始了作业。 “不要紧张,慢慢来,动作小心点,千万别碰着触压点......”老师在下面吩咐道。 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炸弹的一些零件就乒乒乓乓地掉了下来。 “好了。”李继业说道。 “啊?就好了?这么快?你确定搞好了?” 李继业从那人身上下来,拍了拍手,笑着说:“炸弹我不懂,但所有的零件都卸了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了吧。” “啊,你不、不懂啊,你是干什么的?”老师惊出了一身冷汗。 “修锁的。” “修锁的?你是修锁的,太好了,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国家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刚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日寇侵略我中华,毁我房屋,杀我同胞,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应该站起来同侵略者斗争,你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吗?”老师说。 “你们是?” “我们是gcd,是穷人的队伍,是抗日的队伍,我叫江堤,是豫州方面的负责人,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能要麻烦到老弟,我先把情况给你说说,走,咱们找一个地方去聊。”说着,江堤又朝楼上大喊一声:“都下来吧,炸弹拆完了,成一堆废铁了,大家可以回家啦。” 然后,江堤拉着李继业去了一间无人的教室。 “长话短说,前几天,一架日机坠落,我们从残骸中拾获了一个铁匣子,随即,一个日寇的中队就赶来了,不但漫山遍野地搜索,还把周围百里的地方都给封锁了起来,由此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匣子里面估计有重要的东西。但是,匣子很结实,里面是空的,外面却浑然一体,鬼子不会平白无故地造这么一个铁东西,可是我们找遍了全城的锁匠、铁匠,也没一个人能把匣子打开,我看你对机械类的东西很在行,不知小老弟愿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虽然这不是上战场,但这也是在对抗日做贡献啊。”江堤开门见山地说了一下情况。 正如练武之人渴望碰到高手一样,李继业也渴望碰到能施展自己技艺的物件。所以,不用江堤费什么口舌,李继业就应承了下来。 走之前,李继业又去了一趟杨元始家,不幸的是,杨家一片废墟,甚至连杨家的一个人也没见着。 随江堤见到铁匣子,江堤介绍说,通过内线递来的情报,这类的铁匣子是日军上层情报专递的保险箱,是日本最有名的匠人米田共太郎设计的,这个米太郎是北海道天盐人,所以小鬼子尊称他为天盐神工。他曾经设计了一把锁,在万国博览会上展出,至今没人能解开那把锁,据说,这个匣子的设计比那把锁还要高级。 铁匣子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看上去像一个大大镇尺,长约30厘米,宽约15厘米,厚10厘米,长方形,合金制成,无缝无痕,但手感较轻。 李继业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端详着匣子,神情凝然,眼神中带着迷离,身子一动不动,像入定了一样。 江堤不敢打扰,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江堤来送饭,李继业还是呆坐着不动,直到江堤提醒了一句,李继业才像从梦魇中醒来似的问道:“日本国的地理你懂吗?” “知道啊,我就是地理老师。”江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奇怪的是,李继业不在理会匣子的事了,而是饶有兴趣地和江堤谈论起日本的地理知识来。 两人聊了许久,江堤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匣子的事,李继业淡淡一笑说:“休息吧,明天上午就知道结果了。” 说完,李继业往床上一躺,睡去了。 次日上午,在江堤的几番催促下,李继业才拿着铁匣子走到了屋外。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如果不是远处传来失去亲人的家人痛哭声,一定是个明媚的一天。 李继业把铁匣子往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竖着一放,自己倒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江堤知道李继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但实在搞不清楚他让铁匣子晒太阳是怎么一回事,问吧,李继业默不做声,不问吧,百爪挠心似的难受,只得像个困兽似的团团乱转。 阳光照射着铁匣子在地面呈现出了倒影,随着太阳的升高,影子也越变越长。 李继业的两眼死盯着匣子,手里还拿着把尺子在比划着什么,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关注着。 突然,李继业大喝一声:“拿锤子来。” 江堤忙递上铁锤,只见李继业左手持尺成45度角放在匣子上,然后,右手持锤冲铁匣子的一个部位轻轻一砸。 “喀哒”一声,铁匣子顿时分成两半。 江堤看得目瞪口呆,顾不上问其原由,赶紧拿起匣子查看,里面确实有东西,是一张折叠好的地图。 “谢谢,谢谢,谢谢小李,你可立了大功了......”江堤一把抱住了李继业,激动得语无伦次,眼睛里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这东西重要吗?”李继业问道。 “简直是太重要了,这是一张日军在太平洋的战略分布图,有了它,抗日战争就有可能提前结束。” 两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后来,江堤才搞明白铁匣子的秘密。 手艺人一般很在乎自己的名誉,米田共太郎的称号是天盐神工,对出生地必然看重,而天盐在日本的纬度是45度,当太阳光线与地面的夹角是45度时,铁匣子的影长和光、地面正好成等腰三角形。既然铁匣子浑然一体,就肯定有它最薄弱的地方,但李继业看到的三角形并不规则,微凸的地方就是铁匣子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这只是小日本的一个鬼把戏而已。< 第六十六章:一代锁王 第六十六章:一代锁王 随后,李继业就跟着江堤加入了地下组织,因这份得之不易的地图,李继业还受到了党.中央周委员的密电表彰。 之后的日子,李继业又随江堤转战xa,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然后屡立奇功,为国家的解放事业做了很多贡献。 解放后,李继业任xa机械厅顾问,1958年,随机械部参加布鲁塞尔世界博览会,在展会上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盐神工”米田共太郎。 十多年前,米太郎带着他发明的那把锁参展,难倒了众国豪杰,这次又带了那把锁来展出,似乎有点黔驴技穷的意味。但人家不那么看,以为自己的技术真的是老子天下第一,不但把那把锁放到展位最明显的位置,还像打擂似的吆喝着各国来宾去挑战。 李继业陪着机械部的江堤司长正好路过日本展厅,就驻足观看,两人一边看一边议论着。 江堤说:“继业,这可是你最感兴趣的东西了。” “这是把二十四对顶梅花芯锁,是将中国的孔明锁技巧和锁头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里面有三个锁芯,不但要懂得解孔明锁的技巧,还要有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李继业对江堤解释道。 话没说完,展位的一个日本人用英语说道:“请问几位来自哪个国家,有没有兴趣过来试试?” “我们是中国人。”跟着江司长的翻译说。 “原来是支那人,我们大日本的技术他们就是学一百年也学不会,让他们看看热闹吧。”展位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头戴太阳膏药的老头不屑地用日语说道。 江司长的女翻译懂日语,就把老头说的话讲给了江堤二人听。 “你对小日本说,让我来试试。”李继业对翻译说。 对方听了翻译话,不禁一怔,然后傲慢地向李继业做了个手势。 李继业并没有急于开锁,而是对女翻译说:“借你两样东西,一根发卡,一个手帕。” 女翻译将东西递给了李继业,只见他走到那把锁的面前,却用手帕将自己的双眼给蒙住了。 众人大吃一惊,一片哗然,这是要蒙眼开锁啊,其他展位的人也纷纷聚拢了过来。 准备就绪后,李继业微微一笑,对着大家说:“大家给我看着时间,超过一分钟打不开这把锁,就算我输。” 女翻译赶紧叽里呱啦地用英语、日语说了一遍,那位坐着的老头再也坐不住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地走了过来。 女翻译话音刚落,李继业拿起梅花锁六拧六转六推六回,锁面顿时露出一个锁眼,然后用发卡往锁眼里一捅,右转两下,左转两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太神了,才45秒啊。”众人一片惊叹。 李继业把锁放下,取下手帕,微笑着对观众鞠了一躬,淡淡地说:“献丑了,这东西在我们国家,五岁的小孩都会开。” “先生请留步,我叫米田共太郎,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那个傲慢的老头恭敬地朝李继业鞠了一躬。 听了翻译的话,江堤说话了:“啊,你就是那个“天盐神工”啊,怪不得你们日本会战败,你设计的东西太差劲了,上次你设计的什么情报专递保险匣就是他打开的。哈哈” 说完,江堤和李继业大笑着离开了。 只听得后面传来“扑通”的一声,老头倒地,口吐白沫,嗝屁了过去。 世事无常,李继业的平安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很快就到了文争武斗时期,到处都是乱遭遭的,整个国家秩序都不正常。 期间他也去了河州一趟,想把蝴蝶楼的地宫告诉当地政府,但去了当地一看,政府都被砸了,这事不知该告诉谁好,万幸的是,蝴蝶楼被驻地的军队占了,这个秘密还是先藏在肚子里为好,最后,他遥对着蝴蝶楼祭拜了一下义父气死鬼,独自回到了xa。 从河州回来后,李继业也被划进了黑五类,他的一个很要好的邻居告发了他,说他是从贼窝里出来的,不但开锁的技术是偷盗技术,还认贼为父,是个隐藏在人民内部的贼王。 批斗会上,那位邻居激昂陈词地历数着李继业的罪行,还对大家说,为了保证以后大家的财产安全,伙同他人一起将李继业双手的中指和食指给砸断了。 工作没了,手也残了,李继业一家顿时陷入了困境。为了生计,他只好带着全家人沿着铁路线拾煤球,然后换点钱解决吃的,就这,还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一天傍晚,他们一家拾煤球回来,老远就看见自己住的地方着了大火,赶紧跑回去,一看,却是邻居的家里起火。邻居不知跑了哪里,就听得屋里孩子的哭叫声,但房间的门被反锁了,外面的人没办法,只好干着急地呼救。 李继业见状,二话没说,拿煤扒子,用大小拇指捏着,连开2道门锁,冲到里面把孩子抱了出来,谁知孩子哭喊道还有奶奶没有出来,病卧在隔壁的房间里。 这时,火势已燃烧起来,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屋里的状况,但李继业没有犹豫,又冲了进去,将孩子的奶奶抱了出来,出来时,李继业浑身是火,奶奶放到地上时,他也倒了下来。 李继业的儿子哭喊着扑到父亲的身上,李继业用最后一口气给儿子留下了遗言:“在旧社会里,“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做贼的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正所谓“国运昌而仓廪实,仓廪实则治教化,治教化则人心正,人心正则天下无贼”,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做贼。” 说完,李继业闭上了双眼,再没能醒来。 出殡的那天,自发前来的群众有上千人,其中,李继业的邻居带着全家人整整长跪了三天。大家还给逝去的李继业送了块匾——一代锁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李继业拥有一身的本领,人们并没有发现一丝有关他偷盗不轨的珠丝马迹。相反,他展现给人们的是一种国家利益至上的责任,一种乐于助人的关爱,一种虚怀若谷的胸怀,一种学无止境的精神——那是一种王者风范。 “一代锁王”,当之无愧。 “贼王”讲到这里唏嘘不止,申帅听得也入了神,此时的客车正行驶在盘山公路上,申帅正待想听贼王讲下去的时候,客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顺着惯性,客车朝着悬崖就冲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七道梁惊魂 第六十七章:七道梁惊魂 “吱......” 一道揪心的刹车声刺激着乘客的耳膜,客车晃了一下,在悬崖边停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慕容惊醒了过来。 乘客们大惊失色地尖叫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客车司机缓慢地转过了身,表情痛苦地说:“帮、打电话...” 话没说完,司机头一歪,倒在了椅子上。 客车内顿时一片混乱,有的拨110,有的拨120,有经验的乘客将司机抬到地板上平放,简单地做着急救措施,还有人嘴里不干不净地埋怨司机早不晚迟不晚地停在这个鬼地方。 “别让大家乱动司机,他可能是血压突然升高,必须赶紧送往医院,否则极有可能引发脑溢血。”“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对大家说完,一个当地人说道:“离这里最近的是临.洮,就是急救车过来也要半个小时,再加上往医院赶的路程,来回要一个小时,不知司机能不能挺得住。” “最多半个小时,再晚司机就没救了。”“刀王”肯定地对申帅说。 “有谁会开车,干脆直接开去医院好了。”一个老人发表着意见。 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满车的乘客竟没有人会开车? “慕容,你不是会开车吗?要不你试试?”申帅问。 “小车和大车不一样,这大客车我可不敢开。”慕容说。 “这个车停的不是地方,必须赶紧开走,否则,后面的车万一刹不住自己的车,这车肯定要掉崖里,你去开车,我来教你。”“车王”急促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不是吧,我没开过车啊。”申帅小声嘟囔着。 “别开玩笑,这里是有名的鬼门关七道梁啊,过去有句话就是形容这里的:一过七道梁,神仙也投降。虽然现在的路况比过去好,但不是经验丰富的司机,谁也不敢轻易走这条路。”“贼王”说话了。 “不怕,相信我,照我说的去做就行。”“车王”给申帅打着气。 没办法,车王说得也有道理,这个客车停的位置太危险,等待救援显然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申帅往车外看了一眼,客车的一个轮子已悬在崖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崖沟,远处是陡峭的山壁,曲折的道路,在这里行车,确实需要非常的勇气和高超的技术。 司机躺在地板上浑身哆嗦,乘客们也拿不定主意地议论着,时间不等人,申帅一咬牙,坐在了驾驶位。 “申帅你干吗?你发神经啊,你会不会开车呀...”慕容在座位上喊道。 “别理他,照我话去做。打开点火开关...踩下离合器踏板...将变速杆挂入1档位置...松手制动...握稳方向盘...抬起离合器踏板...” “咣、咣、咣、咣...” 客车猛烈地颠了几下,熄火了。 “别急,离合器要慢慢抬起,抬离合器的同时慢慢踩下油门...”“车王”耐心地指导着申帅。 申帅重新打着火,在乘客还惊魂未定的时候,客车忽地就冲了出去。 “好,挂二档,加油门...尽量扩大自己的视野,提前预判路况...好,现在是上坡,有点陡,减档给油保持汽车高转速,让车有充足的扭矩爬上去...好,马上要拐弯了,弯道处,都画着中央分割线,你只需要在属于自己的车道里,稳稳行驶即可。”“车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申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高度集中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但弯道太多了,z形路口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想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突然,客车在下坡时出现了侧滑,车身向左边迅速滑去,申帅一瞬间没了操控的感觉,嘴里“啊”地叫出了声。 “***快往右侧的方向打轮,一直打到顶,然后迅速往回打,千万别踩刹车。”“车王”急得咆哮了起来。 申帅按照指导迅速转动着方向盘,两个回合下来,车身被控制住了。 “***的会不会开车,吓都被你给吓死了。” “司机没死都给你折腾死了。” “默罕默德耶稣菩萨弥勒佛保佑啊...” 乘客们强烈地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很快,申帅就掌握了驾驶的要领,神经一下兴奋了起来。 “车王”见申帅已进入状态,对他说道:“别人走山路都是五档起步,带档滑行,过弯道时也是拐弯前减速、出弯前加速。其实,这样做不一定就安全,你要知道,你慢,反应跟着也慢,我曾经是山地赛道的车手,我的经验是,中速运行,漂移过弯。” “万一会车时怎么办?”申帅小声问道。 “说句玩笑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山路上行驶的司机必须全神贯注,时刻盯着前方的路况,所以,你尽管开你的,他们会自动避让你的。”“车王”自信地说道。 不管车王是信口胡说也好,真的是经验之谈也好,对于申帅来说,他一概不懂,此刻的他正处在极度兴奋之中,刚会开车的男人就像小青年入洞房时的心情一样,想让他慢都慢不了。 就这样,申帅依照“车王”的山路行驶理论,像开着一辆救火车似的,横冲直撞,一路绝尘地开到了临.洮县医院。 松油门,踩刹车,挂空挡,停好车,申帅向后一看,乘客们都双手合十地在做祈祷。 缓过神后, 众人赶紧将司机抬入急诊室,主治医生翻了翻司机的眼皮说:“真及时,再晚几分钟就没救了......” 乘客们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下来,转而敬佩地看着申帅,一改之前的责难,纷纷赞叹起申帅的车技。 “师傅,看你年纪轻轻的,有几年驾龄了。”一位少妇问道。 “我头一次摸车,嘿嘿。”申帅憨厚地一笑。 现场一片安静,一股穿堂风吹过,每个人的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这时,110和当地的客运公司领导都赶了过来,一边向申帅表示着感谢,一边对大家解释道,今天是本地的花儿会,去往河州的路封了,所以建议大家留宿一晚,食宿由客运公司包了,明早再派车送大家前往目的地。 “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什么花?”慕容嚷嚷道。 “不是看花,是听花儿,花儿是这里的一种民歌,每年的这个时候,这里有很多花儿会场,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对歌,非常有特色,也很好听的,外地的客人不妨留下来看看,绝对不虚此行。”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解释道。 “好啊,好啊,申帅,我们留下来,明天再走。”慕容一听到有新鲜的东西看,立刻雀跃起来。 安排好住宿,用过晚餐,申帅和慕容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往东山花儿会场赶去。 东山不远,二人很快到了山下,一看山上的阵势,两人顿时被震撼了,东山是座小山,整座山上都是人,好像满城的人都集中到这里了。 没有人组织,群众已自发地唱了起来,有悲壮的,有高亢的,有欢快的,有抒情的,唱腔自然,悦耳动听,就像在劳动间隙,抬头远眺,放喉高歌,抒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 申帅二人虽然听不懂,但当地人所表现出的真挚感情、直白的方式、粗犷的格调以及浓烈的氛围,让他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当地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歌唱的方式,不管男女老少,不论相识陌生,可以独唱、可以合唱、可以赛歌、可以对歌,啊,那简直就是一个欢乐的海洋,到处洋溢着欢笑,处处流淌着歌声。 最精彩的是对歌部分,当然是男女对唱,男的在山下唱一句,女的在山上回一句,有问有答有内容,有来有往有表白。 申帅正听得入迷,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姑娘突然向他唱起了歌:“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了还是这个唱法......” “哟,这小妞在给你唱情歌哎,以前总以为你是个乡巴佬,没想到你总是让我感到意外,这次你若能把歌对上,我就彻底服你。”慕容在一旁调笑道。 申帅突然想起浪秦手下的工人夜晚所唱的歌,想也没想,就大声唱道:三间嘛瓦房子没有嘛柱子哟,哎呀,嫁人的尕妹子跟我走哟...... 对方突然安静了,不知对旁边人说了什么,就见几个男人叫喊着冲了过来:“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申帅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唱的是酸曲,赶紧拉着慕容往山下跑去。< 第六十八章:少年贼王 第六十八章:少年贼王 一口气跑到所住的地方,二人再没了玩耍的兴致,这里海拔二千多米,气候干燥,慕容感觉身体不适,就独自睡了过去。 申帅躺在床上,脑子里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小子,既然睡不着,我就继续给你讲我的故事。”“贼王”说话了。 说着,“贼王”也不管申帅是否在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锁王”李继业临终前给儿子留了下了遗言:永远不要做贼。儿子是遵守了父亲的嘱咐,一辈子安份守己,没有做过一件出格的事,但到了孙子这辈,李寻风却成了“贼王”,这大概是“锁王”始料不及的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在某个行当中称王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李寻风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了他做贼的天赋。 那个时候,普遍的家庭还不富裕,吃的东西也不丰富,所以小孩子最大的兴趣就是吃。 三岁时,李寻风就嘴馋的要命,不知道饱,不管给他多少东西,他都能吃得下去,逮什么吃什么,见到别人吃东西就要,要不着就闹,闹没用就抢,抢不着就看,眼巴巴地看着你吃,走哪跟哪,直到分他一点吃的才算完。 那个时候的家长都喜欢把食物藏起来,刚开始还好,到李寻风五岁时,家里已藏不住东西了,不管把东西藏在哪里,他总能把食物给找出来。 李父没有办法,就把吃的东西放到一个篮子里,然后挂到三米多高的大梁上,之后把梯子撤走锁起,除非你是耗子,否则根本拿不着吃的。 没想到,第二天篮子里的食物就不见了。 李父觉得奇怪,就在大梁两端安放了捕鼠器,但是,第三天篮子里的食物又没了。 第四天,李父就长了心眼,和儿子说了声上班去了,然后就躲在屋外的窗户上观察。 不一会,就见李寻风拿着一根绳子,一头系着煤扒子,用力一抛,煤扒子勾住了悬在梁上的篮子,然后左右一晃,篮子里的食物全晃掉了下来。 李父大吃一惊,儿子竟然无师自通地做了一个旧社会扒手攀墙用的“软竿子”,这还得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冲进屋劈头盖脸地就揍了儿子一顿,然后把儿子制造的“软竿子”给毁了。 到了第五天,李父取下篮子一看,顿时傻了眼,篮子里的食物又没了。 李父二话没说,逮着儿子又揍了一顿,在武力的威逼之下,儿子说了实情,他把锁梯子的链子锁给打开了。 李父都快气乐了,敢情这开锁技术还有遗传,而且还是隔代传。从此李父就不藏食物了,东西随便放,要吃就让他吃个够,但儿子也不贪吃了,他把兴趣转移到了街坊邻居。 当时国家号召自力更生,屋前屋后,种瓜种豆,在城市里的家庭只要周围有一点空地,都会种些蔬菜、果树什么的,但凡能直接入口的,都被李寻风偷去吃了。 一个邻居家种了棵桃树,果子还没熟透,就被李寻风摘完了。第二年,邻居有了防范,除了在树干上缠了一圈铁刺,树下还栓着一条大狼狗,别说去爬树了,生人靠近一点,狼狗就会呲牙咧嘴地扑过去。 但,邻居家的桃子仍然没有保住。 原来,李寻风趁邻居家没人的时候,拿了块油炸的年糕,刚炸出来滚烫滚烫的,在外面抹点香油,就给狼狗丢了过去。狼狗一口咬到嘴里,“嗷呜”了一声,就叫不出声了,猛地甩着头,拼命地用前爪搔着嘴,然后就开始原地转起了圈。 桃树上缠有铁刺,李寻风就从邻居家的烟囱里爬了上去,一不怕脏,二不怕累,愣是把树上的桃子全摘光了,才像蚂蚁搬家似的把百十斤桃子给运走了。 后来,邻居们都学精了,有什么吃的或者种了什么东西,先主动给李寻风家里送点,然后客气地对李父李母说,以后孩子想吃啥提前打个招呼,我们给你家送来。 这可比当众打李寻风父母的脸还难堪,于是,李父李母的愤怒就转化成李寻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了。但,让人没想到是,李父不但没修理好儿子,李寻风竟不知不觉经过了猴子门忍术三个方面的考验,胆子越来越大,心理素质越来越高,抗挨打承受力越来越强。 上学后,李寻风仍贼性不改,不光是摸瓜偷枣,还继承了爷爷的钻研精神,为了学会偷鸡的技术,他曾在自家的鸡窝里连蹲了三个晚上,终于掌握了怎样在偷鸡时能让鸡不叫。就是在抓鸡时,两手轻轻抱住鸡的肚皮,然后用手按住鸡两边翅膀内的大红筋,反复转三次,鸡就不动也不叫了。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夜自习的老师没在,班里的同学们就像放羊似的聚在一起谈论吃过的东西。 李寻风向大家吹嘘道:“没有我没吃过的东西。” 一位同学就问他:“你有没有吃过大鲵?” “什么大鲵?”李寻风被问住了。 “大鲵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吹,大鲵就是娃娃鱼,是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咱们教生物的聂老师就养了一条。听聂老师说,娃娃鱼是个娇贵的动物,有喜阴怕风、喜静怕惊、喜洁怕脏的特点,非常难饲养。老师还特意在自家的院子里修了一个池子养它,每天测量水温,遮光挡雨,精心呵护,细心喂养,现在老师养的娃娃鱼都长到了二斤多重了。”那位同学像老师样地给大家上着课。 李寻风一听,不禁动了心思,赶紧向同学打听生物老师家里的情况。 “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咱们聂老师从不轻易让别人参观他的娃娃鱼,对娃娃鱼比对他自己的儿子都亲,晚上都在池子边睡觉呢。”同学不屑地回了一句。 李寻风可不是随便就认输的人,从小就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但是,白天他要上学,只有在晚上他才有下手的机会。 计划了两天,李寻风终于行动了。 此时正是夏天,晚上出来纳凉的人多,等到十二点,家家都闭门休息时,李寻风像一个幽灵似的冒了出来。 不知他在哪里找了一瓶黄鳝的血,迅速跑到聂老师家的院门口,把鳝血均匀地涂抹在大门上,然后,躲到一个阴暗处埋伏了起来。 过了一会,就听得聂家的大门传来一阵“砰砰”的响声。 “谁呀?”聂老师穿了个短裤走了出来。 左右一看没人,聂老师又回去睡觉了。 “砰、砰、砰.......”又是一阵响声。 “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休息了...”聂老师又走了出来。 开门一看,还是没人。 “哪个神经病不得好死的...”聂老师嘟囔着进了院子。 “砰、砰、砰.......”又是一阵响声。 “***,是谁家的孩子那么调皮啊,再来骚扰我们家,打断你的腿...”聂老师气呼呼地叫骂道。 原来,鳝血能让方圆一里的蝙蝠闻腥而来,大门是立着的,没有落脚点,所以,蝙蝠就不停地撞在门上,而且蝙蝠的动作可比人快多了,你一打开门,它早飞走了。 如此数次,聂老师被折磨的差点疯了,二个小时后,不管大门怎样的动静,再没见有人出来察看。 这时,李寻风从暗处走了出来,拿东西在聂家的大门上鼓捣了一下,把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月光清晰地照耀着院落的陈设,聂老师躺在池子边的竹椅上响亮地打着鼾声,李寻风打量了一下院里的环境,淡定地拿起聂老师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从容不迫地拿着兜,往池子里一跳,把娃娃鱼抓走了。< 第六十九章:做个好贼 第六十九章:做个好贼 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李寻风的人生或许是另一种轨道。 但,生活永远没有如果。 那是高三的时候,李寻风正在上课,地震突然之间就发生了,整栋楼都在剧烈地摇晃,震感幅度由小变大,教室乱成一团,桌椅失控似的乱转,学生们惊慌失措地躲藏着、叫喊着...... 几分钟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学生们在老师的组织下迅速离开了楼房。刚到操场上,大家还心有余悸的时候,大地又是一阵晃动,身后的教学楼像积木似的坍塌了下来。 学生们都没经历过什么灾难,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亲人。但学校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禁止任何人离开,擅自行动,所有的活动范围只能在操场上进行。 好在政府对学生非常重视,各种救援物质不断运往学校。就这样,大家在限制的范围内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亲人的消息,吃住都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每天都在煎熬中渡过。 一个月后,李寻风接到了通知,父母在地震中不幸身亡。 三个月后,政府通知群众可以回原住地寻找自家的东西,李寻风这才回到了家里。 看着眼前的废墟,李寻风感到了绝望,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他麻木地找着家里残余的东西,转了一圈,他放弃了寻找,找东西又有什么用呢?父母就是家,最亲的人不在了,家也就没了。 正准备离去时,他突然在自家坍塌下的房梁上发现了一个暗洞,伸手进去,竟掏出一个铁匣子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本子,正面写着“妙手天工”四个大字。 刚翻了两页,李寻风就像活过来似的饥渴地阅读起来,翻到最后,又看见本子的背面写着“永不作贼”四个大字。 不用说,这是爷爷留下的遗物。《妙手天工》里分了三个部分,前两部分详细地记载了偷盗的技巧和开锁的技术,第三部分是爷爷写的记事录。 关键是“永不作贼”这几个字,让李寻风很是踌躇,如果没看见这本书还罢,看了书上的一些内容,很多东西让他立刻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就像一个练武之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马上就有一种强烈的施展**。 左思右想,李寻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爷爷的遗物发誓:永不作坏贼。 这之后,李寻风就休了学,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妙手天工》了。 为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他放弃了政府给他的安置房,利用所学到的知识,想去哪去哪,想上谁家上谁家,在他的眼里,别人的家就是他的家,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当然,他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誓言——做个好贼,所以,他只是借用别人的房子生活,从来不去动别人家里的任何财物,连做饭的油米蔬菜都是自己带的,走时还帮别人打扫卫生,然后把自己制造的垃圾带走。 政府和父母单位给的抚恤金够他生活好几年的,所以他缺的不是钱,缺的是实践经验。 还别说,他天天在别人家里住着,几天换一个地方,却一次没被人发现过。 想来也是,哪有提着菜篮子上别人家作案的?哪有贼空着手出门的?再说,家里没少东西,也没人报案呀。 过了一段时间,李寻风就总结出了入户的心得,一个住户门锁的防盗难度和该住户的富裕度成正比,就是说,越难开的门,定是有钱人。有时他真想上报纸呼吁呼吁,现代人的防盗意识简直太弱了,用一个住户的钥匙甚至能开整栋楼的房间,这样的门锁,这样的防盗措施,很让他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有一次,李寻风去野外练胆,到了夜晚突然下起了雨,正好附近有座监狱,为了避雨,他连开几道门锁,连过几道关卡,可能是雨下得太大,武警竟没发现,然后他就径直走到牢房前,一个个地查看,看到一个牢房有空铺,他打开锁直接走了进去,爬到铺上就睡起了觉。 次日早上,牢房里的犯人一看多出了一个人,有人就问道:“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李寻风没搭理那犯人,拍了拍床铺,懒懒地说:“现在牢房里的条件还真不错。” 说完,他走到牢房门口,用手鼓捣了一下,打开门然后又锁上,走了。 犯人们都看傻了,不知这小子什么来头,是犯人吧,没穿囚衣,不是犯人吧,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来牢房睡觉。 大家都以为监狱是多么的戒备森严,多么的不可逾越,但李寻风却好像在串门似的散着步,过一道门他就自己开一道门,岗楼的武警一看,这人穿着便服,自己还有钥匙,肯定是自己人,所以也没过多的理睬,大门的哨兵一看,里面都放行了,肯定不是犯人,也没有拦下。就这样,李寻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 后来,他不断地学习偷盗技巧,不断地超越自己,几年的时间,他睡过的地方无数,有总统套房、飞机货舱、银行金库、省长办公室、弹药库、中南h等,有形的障碍已经无法拦住他了。 当然,高手是寂寞的,他没有朋友,也不能和别人分享,只能独自品味着孤独的滋味。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话也适用于贼的身上。 一个平淡的清晨,6:45分,李寻风从紫禁城保和殿的龙榻(康熙用过的)上起床,穿过中和殿,6:50分到达太和殿,然后坐在金銮龙椅上看报纸,紫禁城的工作人员八点钟上班,他要在一个小时内把报纸看完,7:50分准时离开紫禁城,去老瓷器口豆汁儿店用早餐。 这是李寻风平常生活的一个缩影,严格的休息地点,严格的学习场所,严格的时间规划。 什么叫谱?这就叫谱。 就在李寻风看报纸的时候,一则消息吸引了他。据大华报简讯:面对举世公认为中国紫禁城流失的乾隆玉玺,法国方面竟不顾追索紫禁城流失文物律师团的请求和世界华人强烈呼声,悍然在香g嘉时德拍卖行进行展览拍卖......。 “法兰西太嚣张了,抢夺了我们的东西还卖给我们,简直是老太太靠墙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对付贼的办法就是要以贼制贼,以牙还牙。”李寻风气愤地拍了一下龙椅,第一次打破了生活规律,走出了紫禁城。 是的,他要去香g把玉玺给偷回来。 不料,去了香g后,嘉时德拍卖行突然升级了防盗级别。李寻风一打听才知道,黑市上传出消息,要用一个亿购买乾隆玉玺。这几天,国际上不少同行已窃取多次,但都没能成功,其中两次惊动了对方,所以拍卖行加强了警备。 经多次勘察,仔细研究,李寻风基本摸清了拍卖行的情况。 乾隆玉玺放在一楼最靠里面的密室,从外面到达密室要过三关。第一关大门,设有四个保安,可以随便进,但和飞机场的安检门一样,要进行检查。进入大堂,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五米一人,在固定的岗位巡视;第二关走廊门,这是临时加的门,没有特殊证件进不去,上面加有密码锁和监视器,同样有两名安保人员把守;第三关密室门,这是最牢固的一道门,使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德国技术,门的整体是用好几厘米厚的合金钢材铸造,用普通钻头根本无法钻开,而且只有两个人才有权进入该密室,一个人输入指纹,一个人输入声音,全部符合后密室的门才会打开。密室里的警报器更是先进,不光有紫外线警报传感器、光感警报器、声控警报器,还有一个重量感应报警系统,任何一个警报器响起,密室的第二道无锁门就会落下,让偷窃者插翅难飞。 如此防卫森严的措施,就是让《偷天陷阱》里的罗勃麦可和维吉尼亚进去,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但,就像数学知识一样,往往图形看似复杂的几何题,破解的方法却很简单。 李寻风大摇大摆地进了第一道门,大堂里有个假山喷水池,他在里面投了一包氢氧化钠,然后将一个传呼机(手机那时还没出来)放在假山的暗处,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离开了拍卖行。 之后,他偷了一辆装有钻头的挖掘机开到拍卖行的后面,用简易的塑料板围了一个大圈,在围屏上挂了一个牌子:电缆施工,请绕行。然后,又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下传呼机,开始了他的行动。 传呼机有什么作用呢?原来他在传呼机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硝酸铵,收到信号后,传呼机振动了一下,从假山掉到了水里,水池里的氢氧化钠和传呼机上的硝酸铵经过化学反应生成氨气(氨气的味道就是化肥的那个味),大堂里顿时臭气熏天、刺鼻难闻,关键是氨气还刺激眼睛,这一下,别说人待不住了,就是蟑螂也着急上火地往外面跑着。 而,李寻风则在拍卖行的后面,熟练地操纵着机器,“咚、咚、咚”,三声巨响后,密室的后墙露出一个大洞,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拿了乾隆玉玺往工具包里一放,看了一下表,满意地自语道:“恩,不错,用时一分半,还能赶上船去s圳吃沙井鲜蚝。” 说着,背起包出了密室,开着挖掘机直奔中环码头而去。< 第七十章:真假贼王 第七十章:真假贼王 一天后,紫禁城博物院院长办公室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尊玉玺,旁边还有一张用报纸上的字剪拼起来的留言:此物奉上,抵半年住宿费,风。 当时,不是玉玺公开的最好时机,所以紫禁城内部知道的人并不多,但香g拍卖行被窃却是人所众知,法兰西人悬赏一千万缉拿案犯,但一点线索也没有,李寻风就像风一样无影无踪了无痕迹,风还能感觉到,而他却只听风闻,不见其人。 自此,江湖中的小偷们纷纷顶礼膜拜,尊称他为:贼王风。 名声响了,但也给李寻风惹了不少麻烦,一时间,各地一下冒出了百十名“贼王”,都是打着“风”这个旗号去作案的。 刚开始,李寻风很生气,四处打假,教训了几个“李鬼”,但苦于假货泛滥,自己无分身之术,也就作罢了。 两年前的一天,李寻风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李寻风在乌市五一街市上闲逛,迎面急匆匆地走来一个戴着礼帽、身着黑色风衣的人,一边走还一边扭头回顾着。 李寻风的眼多毒啊,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个贼,两人擦肩而过时,他随手就摘下了那人身上的东西,然后,像散步似的向前走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突然发现那人就跟在他的身后。这是在他行走江湖中所没有的事,他对自己的手法一直很自信,难道是自己的技术生疏了,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人慢慢走近,礼帽下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尖下巴,放到人堆里很难让人再次记住,但肤色很黄,像得了黄疸病一样,眼睛也是黄的,正冷冷地瞅着李寻风。 “敢问合子上的朋友是哪路佛爷?请亮个万,兄弟手活不精,皮子不肥,一碗水大家喝,望朋友指教。”那人说话了。 李寻风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别看他偷盗技术超一流,但江湖黑话他还真的不懂。 “嗨、嗨、嗨、嗨,不管你是朋友或是点子,按江湖规矩,还我一半水。”那人不耐烦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是同行呢?”李寻风奇怪道。 “啧、啧”那人上下打量着李寻风,说:“头发一丝不苟,面部干干净净,衣服整洁笔挺,鞋子一尘不染,看得出你是一个讲究和自律的人,但这种人又怎会留那么长的指甲呢?再说,咱们擦肩而过后,我的东西就不见了,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 原来是指甲出卖了自己,李寻风很是佩服那人的观察力,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就问道:“朋友贵姓?是这里的人吗?” “我是贼王风,还不快把东西还我。”那人阴沉着嗓音说。 李寻风却笑了,嘻皮笑脸地说道:“听说贼王风很厉害的,怎么倒被别人偷去东西啊?” “我是生了病,身体不适才让你得手的,你小子可别太猖狂,要不咱们就比试比试,看谁先拿到对方身上的东西。” “好啊,但是,就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偷的,哈哈...” “鼠辈,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贼王的厉害。”说着,那人猝不及防地劈出一掌,冲李寻风脖子的动脉就打了过去。 李寻风没有提防,猛地一闪,右脚一个趔趄,差点狼狈的摔倒在地。 那人也不搭话,左手再次凌空劈出,右掌跟着迅捷之极的劈来,两股力道交错而前,诡异之极。 李寻风也不含糊,两条胳膊像两条蛇一样,灵巧地抓住那人的双手,往前一送,将他的力道卸了。 不料,那人却顺势凌空一个旋子腿,带着风声,右脚忽地就劈了过去。李寻风一招蝎子摆尾,两人的脚在半空相碰,“啪”地一声,两人分别退后一步。 “功夫不错吗?还真让我看走眼了。”李寻风微笑着说。 “哼,你也不过如此嘛,你的领扣在我手上,我若是想取你性命,你现在就躺下了,把东西还给我,赶快滚。”那人把右手展开,上面赫然是一枚扣子。 李寻风两手空空,衬衣领口上的扣子果然不见了,但他仍带着一副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对,在这一回合中,我确实没有拿到你任何东西,但却让我知道了你的三围,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你的三围就是:80、61、85,简直是魔鬼身材啊。” 那人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又怎么知道自己的三围尺寸?难道他真的能摸出来?想到这,那人的脸色一紧,怒喝一声:“下流,去死吧。” 说着,扑了过去,黑色的风衣像是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啊。”那人一落地,赶紧将风衣把身子裹了起来。 “哈哈,还不现出你的原形...”李寻风左手拿了一把扣子,右手拿着一根皮带得意地笑着。 “你...”那人的脸色突变,眼神中掠过一道寒光,然后,像变脸似的柔声说道:“大哥,既然你看了我的身子,就随便你怎么样吧,谁叫我技不如人呢?” 说着,那人从头上揭下了一层皮子,顿时换了一张俏丽的瓜子脸,肤色白皙,娥眉弯弯,睫长眼大,唇如兰芷,尤其是眉中间一粒细细的黑痣,更是增添了几分俏媚。美女楚楚可怜地蜷缩着身子,眼神中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忧伤和飘渺感,就像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的小花蕊,让人无限爱怜。 李寻风一时看痴了。 但,美女的左手却突然多出一个刀片,刀口泛黑,涂有剧毒,一股杀机在夜色中蔓延着,死亡在等待着“贼王风”的到来。 “别,别,别,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给你开、开玩笑的,刚才冒犯了姑娘,请姑娘恕罪,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姑娘千万别、别生气。”李寻风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刚才他确实在捉弄那人,但他没想到对方是一个绝色美女,真的让他去欺负一个女孩子,他还真没那个胆。 “那你干吗欺负我?”美女暗藏杀机地走向李寻风。 “是你冒充我的名号,我才动手的...”李寻风说道。 “你是贼王风?”美女停住了动作,刀片悄然无息地缩回了衣袖。 “如假包换。” “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我叫李寻风,你叫什么?。” “我叫风梦梨。” 两人顿时沉默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在二人的心头漾起,太巧了,一个姓风,一个姓李,一个寻风,一个梦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第七十一章:千面蛇女 第七十一章:千面蛇女 缘分是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但缘分神奇就神奇在,就像命运纠缠的丝线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邂逅,然后一种微妙的情感在彼此心中荡漾,相互吸引,躲躲闪闪,然后,你懂的...... 尴尬了片刻,李寻风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给风梦梨披上,然后用热烈的眼神盯着对方说:“啊,既然咱们是同行,不如一起散散步,交流交流。” 风梦梨慌乱地躲避着李寻风的眼神,一抹红晕浮上双腮,娇羞地垂下头,两人并肩地向远处走去。 经过交谈,李寻风了解了风梦梨的身世。她的情况和爷爷差不多,也是小时侯从南方被拐卖到北方的一个小偷组织里,经过残酷的训练,成为一名扒手。因她是女孩子并且肢体柔韧度非常好,组织头目钱三爷花重金从印度请来师傅教她易容术和缩骨功。 易容术就是化妆,这个她喜欢,但缩骨功却非常难练,必须在人的身体发育前开始练起。它并非真的能将骨头缩小,而是运用气功缩小骨骼的间隙,使全身的筋骨关节达到柔软如棉,然后将全身的骨头有顺序地叠排紧密,人的身体自然就小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气功,通过呼吸的调整、身体活动的调整和意识的调整,自我催眠,达到身心合一,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往往有很多人就是在这一关,一个环节没调整好就走火入魔了。一般要练好的话,最少要5至10年,风梦梨练了10年,天资加勤奋,已能缩成一个婴儿大小。 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钱三爷只所以在她身上花费大量的心血,是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偷盗秦皇陵地宫。 然而,钱三爷的梦想变成了一场噩梦,勘测的地点没错,带的设备没错,挖的墓洞没错,就连选的时间都是黄道吉日,但他错误地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当他带着人挖掘到了一半时,“轰”地一声,发生了地陷,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秦皇陵地宫的周边填了一层很厚的沙子,形成一片沙海,使盗墓者无法透过挖洞进入墓室,据说,这沙海还只是地宫的第一道防线。 只有风梦梨没有陷下去,是她十年苦练的气功救了她,并不是说练气功可以使身体变轻,那样的话,万有引力定律就没用了。是她平趴在沙面上,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身体肢节,保持了身体平衡,有效地分散了体重,才没让身体陷入沙海。 虽然她靠着冷静和技巧浮在了沙面,但这样一来,她也动弹不得了,就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个安西人拿绳子救了她。 从此,她就跟了救命恩人,但不幸的是,她刚离狼窝又入虎口。 这个安西人叫呼日热拉买提,是个激进组织的一个头目,在整个安西势力很大,而且他手段非常歹毒,为了控制组织的成员,他给手下人服用了一种西域毒丸,三日后不服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个组织的机构非常严密,但从事的都是些非法勾当,为了保证组织的运作,他们还控制了一些扒手集团,利用扒手盗窃的财物为他们提供资金保障。 风梦梨就是扒手组织的一名成员,因为她会易容术和任意扭曲身体,道上的人都叫她:千面蛇女。 贼王风和千面蛇女一见钟情,相见恨晚,越谈越投机,越说越热烈,不知不觉己散步到了天亮,猛然间才发现两人竟一路走到了天山脚下。 爱情的魔力就是这么神奇,让人忘了时间,忘了疲惫,忘了一切,此刻,恐怕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们分开了,李寻风做了一个决定——帮助风梦梨要回解药,脱离扒手组织,然后二人远走高飞。 但千面蛇女是呼日热拉买提的赚钱机器,要他同意二人的请求,恐怕还得用金钱来说话。 李寻风就琢磨着到哪去搞一笔赎金。 机会说来就来,两人中午回到乌市,在一家叫红房子的西餐厅用餐时,李寻风发现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卡座有一个衣装普通的老头塞给对面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一包东西,李寻风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包钞票,心想,这肯定是一个行贿一个受贿,偷了他们的钱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两对情人交头接耳密语了一会,买单后,双双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那卡座时,李寻风脚下一滑,像踩着香蕉皮似的,身子就倒向了老头,风梦梨赶紧去扶,坐着二人帮忙拉起,然后李寻风狼狈地起身,道了歉和风梦梨走出了餐厅。 到了外面,两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战利品,一清点,一个偷了十万,一个偷了四十万,整整五十万现金,让二人喜出望外、欣喜异常。 “贼王”刚讲到这里,“孩子王”突然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蟊贼,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你不但害得我流离失所,还害了山区的孩子们啊。” “红房子西餐厅的老头就是你?”“贼王”惊讶地问道。 “没错,正是本人,有一点你没讲错,那天我确实是在行贿。我们那里是个偏远贫困山区,周围几十公里的孩子上学非常困难,几个自然村才有一所学校,说是学校其实也就一、二间破教室,而且大多数都是危房。孩子们学习不安全,师资力量分散,教育质量太差,所以,几年前,我就有一个想法,想申请一笔资金盖座学校,把周围的失学儿童都集中起来,让孩子们能得到较好的教育。几年间,我走访了所有的上级主管部门,但都以碰壁而告终。两年前,政府往市青基会拨了一笔筹建“希望小学”的善款,这让我看到了希望,于是就去申请,但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人理睬我。后来,一个内部人悄悄告诉我,要给负责人一定的回扣才能拿到款项,我试着谈了一下,那位负责人竟敢狮子大张口地要20%的回扣,当时,我真想捅了那畜生,但为了孩子,我只有忍着愤懑和耻辱去行贿,可你.......” 说到这,“孩子王”因气愤竟一时说不下去了。 申帅耳边一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才听到“贼王”一声深深的叹息,然后说:“世界确实太小了,各位还是让我把故事讲完再发表意见吧。” < 第七十二章:为爱一展身手 第七十二章:为爱一展身手 呼日热拉买提的住处是一栋带院子的别墅,里面的保镖都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打扮,猛地一看,还以为到中东某恐怖组织的基地。 但,这里确实是个恐怖组织的训练基地。 李寻风和风梦梨拿着钱找到呼日热拉买提,提出了风梦梨脱离组织的请求。 拉买提一听李寻风就是赫赫有名的“贼王风”,想拉拢他,但又不舍得千面蛇女这个摇钱树,就故意刁难道:“久闻“贼王”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你若能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我客厅的水晶吊灯给偷走,并且没损坏一个水晶,我就答应你们的请求。” 二人抬头一看,六米多高的屋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欧式古典水晶吊灯,高度大约二米,直径足有六百多公分,梨子的造型,上面缀满了几百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吊坠,奢华绚丽,璀璨夺目。 “我靠,这么大,就是三个人也搞不走啊,头,你也太为难我们了。”风梦梨愤愤地说了一句脏话。 “这就要看你情人的本事了,哈哈。” 拉买提大笑着离开了客厅,到了外面,对保镖悄声吩咐道:“只要发现有人来偷这个吊灯,格杀勿论。” 时间不多,他们必须在五个小时内将水晶吊灯偷走,不说这里戒备的像个军事基地一样,单说这超大的水晶吊灯,光重量就达三百多斤,当初在安装时,是由三个专业工人踩着搭好的架子,边挂边组装,花了整整一天的工夫才安装好的。 这样的任务怎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呢?风梦梨神色黯然地看着李寻风,心中充满了悲戚无奈。 李寻风没有说话,冲她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离开了别墅。 二个小时后,太阳渐渐失去了逼人的光芒,无力撒在身上,让人感到些许慵懒。 拉买提的别墅里,客厅内外布置着八个保镖,手持ak47冲锋枪正在严阵以待地警戒,而拉买提正和一个俄罗斯金发美女在卧房里激烈地做着保健操。 这时,客厅里的音响突然响起劲爆的电音重鼓声,四个保镖紧张地端着枪四处张望,外面的四个保镖也跑了进来,几人赶紧警惕地盯着屋顶的吊灯。 忽然,水晶吊灯发出无数道刺眼的强光,几个保镖眼前一亮,大叫一声,紧接着头晕目眩,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寻风突然出现在窗户上,戴了一副墨镜,手里还拿着一个美**用战术型单led手电筒,这是他花高价从国外邮购的,据说能够产生高达742流明的亮度,照在水晶吊灯上,就像几百个太阳发出的光一样,能瞬间让人失明。 他笑了笑,将手电筒收起,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射钉枪,朝着屋顶连射几枪,然后攀着铁钉到了水晶吊灯的上面,只是他的屁股后面还挂了一根钢丝,就像一个高空作业的工人系了一根保险绳一样。 然后,他取下钢丝,将它穿过水晶灯的吊扣,固定在屋顶上的吊钩,嘴里打了个呼哨,就见钢丝从外面猛地一挣,绷直了。之后,他又掏出一把液压钳,对着吊挂水晶灯的钢索一剪,“叮铃铃...”,水晶吊灯带着悦耳的声音地沿着钢丝向窗外滑去。 钢丝的另一头,是一辆货车车厢,车厢里竖着一张大渔,水晶灯“铃铃”几声后,稳稳地躺在了渔中间。 拉买提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突然被一阵强劲的音响给中断了,想再重整旗鼓时,小弟弟却已是不听使唤,一股邪火没发泄出去,那憋的滋味可想而知,于是,他骂咧咧的就冲到了楼下。 刚到客厅,他就愣住了。几个保镖流着眼泪无语地看着他,再往屋顶望去,就见孤零零地只剩下一根吊钩在空中摆动着。 “呼老大,货已收到,完好无损,现在车上放着,请接收吧。”李寻风和风梦梨从门外走了进来。 “好,好,好,不愧是贼王,果然身手不俗。”拉买提强笑着坐在了沙发上。 “头,这下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风梦梨说道。 “别急嘛,风老弟这么好的身手一个人单干,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到我们组织来,咱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只要你肯来,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们保证满足你。不知风老弟意下如何?”拉买提说道,从茶几上的木匣子里摸出一根雪茄悠闲地叼在嘴上。 李寻风见状,很有眼力劲地掏出打火机给拉买提点上,然后恭敬地说:“谢谢呼老大的抬爱,只是小弟懒散惯了,不喜欢约束,还望呼老大多多包涵。” “这么说,风老弟是不给面子喽。”拉买提的语气突然阴沉了下来。 “不敢,不敢,以后呼老大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小弟一定照办,决不推辞。小弟这里还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已经放在您的身上了,还请您笑纳。”李寻风不卑不亢道。 刚才就见贼王给自己点了个火,没见他什么动作啊,怎么会有东西在自己身上?拉买提想着,用手在口袋里摸索起来,找了半天没找到,一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 拉买提暗自吃了一惊,这家伙的手太快了,自己竟丝毫没感觉到,要是他想害自己,自己早没命了。 又一想,不行,风梦梨知道组织的秘密太多了,而贼王风不是友就是敌,必须除掉这两个人。 想到这,拉买提挥了下手,八名保镖立即将二人围住,手持冲锋枪对准了他们。 “哈哈哈...”李寻风大笑了起来,然后道:“出而反尔是不信,以怨报德是不义,有诺不守是不仁,古人尚且知道仁义廉耻,像你这不仁不义的小人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事,你那个破组织早晚得完蛋,我还有一句话要送你,自作聪明是不智,你静下心听听,仔细听听你的座位下面有什么动静?” 李寻风说完,客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屏息静气地倾听,果然在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听到这是什么东西在响吗?我只要将我手中的这个东西一按,然后,“轰”的一声,嘿嘿,你懂的...”李寻风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仪器,然后又像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八个ak47冲锋枪的枪机,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下。 拉买提和保镖们脸色顿变,面如死灰地僵住了。 “md,炸死你们这些王八蛋。”风梦梨突然愤怒地去抢李寻风手中的仪器。 “别,别,别,我给你解药,我给你解药...”拉买提着急着摆着双手,然后沮丧地拿出了一个瓶子。 “三天后如果她有事,你也有事,贼王让你三更死,决不留你到五更,记住,我是贼王风。”李寻风冷冷地说着,然后拉着风梦梨向外走去。< 第七十三章:血珠的传说 第七十三章:血珠的传说 一见钟情的爱情虽然看似仓促,但感觉却是最强烈、最激烈、最热烈的。 李寻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正因为感受到了,才害怕失去,他深情地用诗一样的语言对风梦梨说:“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你,但此刻的你,就在我面前,我还是想你;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但此刻的你,就拥我怀里,我还是胆怯;我不想对你承诺什么,我只想对你说,你若离去,我陪你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生又如何,死又何妨,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就像等了一百年那么久,但终于让我等到了你,哪怕上天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足够了,我今生无憾。“风梦梨流着眼泪答道。 两人忧伤地表白着,如胶似漆地厮守着,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星期,风梦梨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得到自由的风梦梨很开心,她从未这么高兴过,这不仅仅是她找回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迎来了爱情,为了这一刻,哪怕让她少活几年她都愿意。 她幸福地向爱人描绘着他们的未来,她没有见过大海,想和心爱的人在海边盖座小屋,两人一起看海上的日出日落,一起听潮起潮落,一起捕鱼拾贝,一起生儿育女,一起生死相依,一起......直到生命的终结,化成骨灰和大海溶为一体,潮起潮落,春去秋来...... 正当他们准备去南方时,风梦梨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据当地新闻报道:政府拨给青基会的50万“希望工程”款在红房子西餐厅被盗,责任人方小民避责潜逃,警方已介入调查,而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因工程款暂无下落而看不到希望,上千名儿童失学在家......。 他们很快就想到自己所偷的那五十万元钱,但没想到因此却造成那么多的儿童失学,二人一时踌躇起来。 思索了片刻,风梦梨做出了决定,暂缓南方之行,留下来帮助失学儿童筹建“希望小学”。 李寻风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地对她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从此,二人就开始了自我救赎,通过偷盗富豪及高官的财物,然后将钱汇入“希望工程”和福利院。 一切都很顺利,贼王风的技术加上千面蛇女的百变,几乎没有他们想办却办不到的事。 但生活总是要想法设法地给人制造一点缺憾。 过了一年多,夫妻俩的感情很好,但风梦梨怀了两次孩子都没保住,结果到医院一检查,医生看着ct片子说,她练功时损害了骨骼组织,造成生殖管道畸形,根本保不住孩子,建议他们做绝育手术,否则再流产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的话不亚于一声霹雳,顿时把风梦梨打晕了,她是多么想给爱人生个孩子,但命运却又一次地捉弄了她。 风梦梨并没有放弃,开始四处求医和寻找各种民间偏方服用,可是,过了大半年,仍然没有效果。尽管李寻风非常包容,但她每次看到别人的孩子时,总是躲在没人处悄悄流泪。 看到妻子抑郁寡欢的样子,李寻风心疼但又爱莫能助,只好在说话时尽量避开带有“孩子”的字眼。 有一天,李寻风带风梦梨去xa求医,坐在火车上无聊,对面提前下车的旅客留下一本《慈禧秘史》,就拿起翻看了起来。 《慈禧秘史》里有一段内容引起了他的兴趣。里面说慈禧选秀入宫时,被赐号兰贵人,因漂亮聪慧颇得咸丰帝宠幸,很快被册封为懿嫔。但皇帝的宠爱只是一时,要想保住一生的荣华富贵,只有生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过了两年,慈禧的肚子仍没反应,叶赫那拉氏的整个家族都跟着着急。后来,听人说有一种珍珠叫“血珠”,有怀喜再生之功效。但这种“血珠”可遇不可求,它是由天上降落的陨铁石小颗粒偶然进入贝类壳中时,珍珠贝为了排除这种异物刺激引起的不适,它就本能地分泌出珍珠质把这颗异物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但陨石是天外来客,里面的物质成分和地球物质不同,所以它对珍珠贝的刺激更大,分泌出的全是精血,所含的日子长了,才能形成一颗血红血红的珍珠。百年难遇的陨石落在浩瀚的大海里,然后非常巧地进入一个贝壳,数十年后再被人找到,这几率恐怕比中**彩还低。 但这种运气还真得让慈禧碰到了,一年后,有人献上“血珠”,慈禧把它上安放在肚脐上,后来就生下了爱新觉罗·载淳(即后来的同治帝)。而且这“血珠”还有养颜再生之功效,据说,慈禧60岁生日面见外国记者时,当时的记者认为她只有40岁...... 看到这,李寻风思索了起来,要是能找到“血珠”就好了,可惜的是它已随着慈禧进入了坟墓。不对,后来,慈禧的墓又被军阀孙殿英给盗了,孙殿英为了脱罪,将慈禧口中那颗硕大罕见的夜明珠,送给了宋美龄,但没有任何资料提到“血珠”的名字,应该一直掌握在孙的手上。再后来,孙殿英以奉命入青屯垦为名,率大军进攻宁xa,志在吞并西北,但被马步芳打败,他所有的财物又被马步芳给掳去了。 李寻风的脑子飞快地搜索着关于马步芳事迹的有关传说,又想起,马步芳在解放军对l州发起总攻的前一日,悄悄溜回了xi宁,花重金雇了9架飞机,将历年搜刮来的财富运往到了中东。但传说他运的全部是黄金,并没有珠宝类的东西,这“血珠”最后的下落会在哪呢? 忽然,他记起《妙手天工》里爷爷对蝴蝶楼的记载,一道灵光闪过,他将这些旧闻碎片拼接在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马步芳的老家就在河州,没有什么东西比藏在老窝更安全了,当时,因时间的关系,马步芳来不及处理河州的事,就仓皇出逃了,而知道的地宫的人都没了,所以,这“血珠”就藏在蝴蝶楼的地宫里。 想到这,他兴奋地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妻子,风梦梨喜出望外,根本不在意这传闻的可信度有多高,到了xa也不求医了,急不可待地买了车票就奔河州而去。 < 第七十四章:身陷地宫死门 第七十四章:身陷地宫死门 当然,盗宝对他们来说不是个难事,夫妻合作以来还从未失过手,所以,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完成这次任务。 据《妙手天工》里记载,进入地宫一共有八个入口,其中只有一个是生门,一旦进入了死门,里面机关重重、暗藏杀机,杨玄樨的祖上可是修建皇陵的,他所设计的死门肯定是有去无回。 但是,爷爷只讲地宫的入口处和门锁的设计,并没有说明哪个入口才是生门。 蝴蝶楼上下四周皆为回廊环绕,东西南三面长廊将楼紧围在里面,形成一个方形大院。正中为客厅,边楼为书房,随楼前段为卧室,后面是卫生间、侍女房、游艺房、梳妆室、储物室。 经过详细了解蝴蝶楼的构造,他们分析只有卧室入口是生门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卧室是主人的私密空间,旁人不允许随便进入,而把地宫的入口处设在卧室,主人进出也方便不是。 筹划了三天,他们开始行动了。 尽管蝴蝶楼处于驻地部队营区中心,属军事禁区,还有战士守护,但对“贼王”夫妻来说,要进去仍是小菜一碟。 是夜,雷雨交加,暮色浓厚,很好地掩护了他们的行动。 他们顺利地进入到蝴蝶楼,找到了卧室的入口处,撬开床下的地板,露出一个洞口,洞口有个铁门,李寻风将门锁撬开,铁门朝里打开,他们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大概走了六、七米,又一个铁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但是,铁门上方悬挂了一把巨大的铜锁,锁身长约一米,宽约半米,厚约20公分,有半个门那么大,光重量估摸着得有二、三百多斤。 别说没有钥匙,就是有钥匙,刚一打开,铜锁砸下来还不把人砸死? 李寻风没有说话,用手电照过去,痴痴地摸着铜锁,没有急于行动,他终于见到了爷爷的作品,这一刻,他很想对爷爷说一声,我来了。 过了片刻,李寻风从挎包里掏出匕首,在铁门的下方凿了起来,不一会,地下露出一个锁头,他用自己的专用工具往锁眼里一捅,“喀哒”一声,铜锁还悬挂在上面,但铁门自动打开了。 两人走了进去,门里面是个甬道,他们一人打着zippo火机,一人打着狼眼手电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手电是照明作用,打火机的火焰则能随时监测到地宫里的氧气含量。 刚走两步,眼前忽地飞来一物,李寻风叫声不好,照风梦梨的腿窝一踹,两人后倒在地,斗顶上方“飕飕飕”地飞过几个长矛,“当、当、当”钉在了后面的铁门上。 二人出了一身冷汗,停止了前进的动作。 李寻风从挎包里拿出几个瘪瘪的皮球,然后用小型打气筒将皮球打鼓,之后,丢了一个皮球向前滚去,没滚多远,皮球不见了,地下显然设有陷阱。 紧接着李寻风又连丢了几个皮球,不是被飞箭刺破,就是滚落陷阱,不是巨石砸下,就是荆棘密布,简直是处处杀机、步步惊心。 难道这是个凶门?李寻风心中起着疑惑,但陷阱的位置他们已摸清楚,机关也排除的差不多了,不管怎样,还是要探个究竟才好,所以,他们更加小心地向前摸索。 走了一段甬道,前面被一堵墙挡住了,说是墙吧,它是铁的,但上面又没有锁,浑然一体无眼无缝,就像一堵铁闸门似的阻止着他们的前进。 李寻风拿手电仔细观察着铁墙,然后从挎包里拿出皮尺,在墙上丈量了一番,又用粉笔在门上做了七个记号,灯光一闪,显出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之后,他用铁锤对着记号敲了下去,七声响过,铁墙蹭地收了上去,眼前又是一个甬道。 两人试探地走了两步,像刚才一样“飕”地飞来几根长矛,不得已,他们只好停止了前进。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进的确实是凶门,而且这几个凶门相连着,再往前走,肯定死路一条。 正想着,他们感觉脚下有动静,用手电一照,不知从哪里涌来的沙子已经漫住了他们的脚背,而且流沙的速度很快,他们愣神之间,沙子已到了小腿处。 “不好,快跑。”李寻风喊了一声,拉着风梦梨就跑。 沙子流速很快,还没到入口处,他们已经在沙面上爬了,但是流沙太松软,他们不但没法加快速度,还要提防自己被陷进入,沙子越来越多,他们刚爬到楼梯口,李寻风半个身子已经陷在了里面,风梦梨身子轻盈,有了上次遇险的经验,她一边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往外拽着丈夫,眼看着他们就要被沙子吞没时,风梦梨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将李寻风推出了洞口。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为了我好好活着......”风梦梨喊了一声,话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梦梨...”李寻风大喊着扑了过去,但沙子的推动力,把铁门关闭又死死地堵上了。 贼王的妻子就这样被埋在蝴蝶楼地宫里,陪伴着她的还有那本装在铁盒里的《妙手天工》。 讲到这,“贼王”已是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申帅也是听得潸然泪下,为了他们动人的爱情,为了命运多桀而又美丽善良的千面蛇女。 过了半晌,“孩子王”真诚地对“贼王”说:“对不起孩子,我错怪你了。” “花王”则傻傻地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贼王”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说道。 后来他死命地推门,把手指都扣烂了,也没将门移动半分。一瞬间,他悲痛欲绝,想自绝于此,但找不到妻子,又不甘心,就这样,他在蝴蝶楼卧室里的床底下躺了整整二天,忽然间想起妻子的愿望,就活了下来。 他决心要找到妻子的骸骨,按照妻子的意愿将骨灰洒在大海,然后在海边渡过余生。 但要了解地宫的情况,他必须找到地宫的设计图才行,于是,他凭着记忆中《妙手天工》里的记载开始寻找杨玄樨的后人。 经过一年多的奔波查找,李寻风终于知道了杨元始的下落,但赶去时,才知道杨元始因患癌症已去世多年,唯一的女儿杨琼与前夫张光良离婚后带着女儿杨若梵在豫州生活,但**时期却死于sars。 于是,他又四处打听找到杨琼前夫,苦苦哀求了一个月,然后硬生生地在人家门口跪了一天,才把张光良给说动。 但张光良说女儿小时因歌喉好,被一位音乐家收了徒弟,杨琼去世后,那位音乐家就认了杨若梵做干女儿,听说他们最近去河州采风了。 虽然李寻风没有问出设计图的下落,但张光良告诉他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和杨琼离婚前,杨琼在女儿杨若梵的大腿上刺了一副地图,当初他还为这事和杨琼大吵了一架。 掌握了确切的信息,正当他兴冲冲地乘火车去找杨若梵时,半路遇到隧道塌方,然后乘汽车就出了事...... 唉....... 几声悠长的叹息飘过,夜深耳静。< 第七十五章:一屁惊响报警器 第七十五章:一屁惊响报警器 “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是由不得本家......” 咦,什么地方传来的夜半歌声?申帅吓了一跳,赶紧拿手机照着亮,周围看了看,歌声止住了,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自己的幻听,申帅想着,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已是深夜1时,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是由不得本家......” 歌声再次响起,申帅蹭地坐了起来,头皮一阵发紧,哆嗦着打开的房间的灯光,这才发现是慕容在说梦话。 “真是个懒虫,衣服不脱就睡了。”申帅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关灯,突然发现慕容的鼻子在流血。 “啊,慕容你怎么了...”申帅惊慌地将慕容拍醒。 “别担心,西北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他这是高原反应,很正常。”“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慕容被拍醒,一副晕糊糊的样子,刚擦了鼻血,又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慕容,你哪里不舒服。”申帅一时又慌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头痛气闷,心里难受。”慕容的活泼劲不见了,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回答道。 “给他吃点红景天就好了。”“刀王”又说道。 “你等着,我给你买药去。”申帅对慕容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深夜一点,街上的行人都没了,更别说是药店了,申帅连跑三条街道,都是店门紧闭,一无所获。 正当他沮丧地往回走时,看见一所小药店很是简陋,不由得心里一动,轻声地对着空气说:“贼王风,这个门能不能教我打开,我进去拿盒药,给店里放点钱,这不叫偷吧。” “你身上有没有身份证?”“贼王”问。 “有,有。” “你拿身份证插到门锁处,来回捅几次试试。”“贼王”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愧是贼王,教的办法简单实用,申帅用身份证捅了没几下,门锁竟匪夷所思地捅开了。 这家药店一看就是个体经营的店铺,前店后屋,前面一间是药店,后面一间是卧室。 申帅拿手机照着亮,一面墙满是药匣子,另一面墙是个药架,空间不大的药店中间还摆着一辆摩托车,里屋的店主正在酣睡,发出阵阵的打鼾声。 幸运的是,红景天胶囊就放在醒目的位置,申帅小心翼翼地避开摩托车,探着身子拿了一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放在了柜台上。 一切都很顺利,申帅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刚抬步准备走,肠胃咕噜了一下,一个屁突然嘣了出来,顿时引起摩托车防盗器巨响。 “谁呀...”里屋传来一声暴喝。 申帅惊的毛骨耸立,门也顾不得替别人关了,撒丫子就跑。 一口气跑回住处,申帅才稍稍平复了紧张情绪,赶紧拿出胶囊让慕容服下。 “我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还出去买药,看你跑的汗都出来了,快去休息吧。”慕容感动地说。 想到自己偷药的表现,申帅自嘲地说:“嗨,不就买个药吗?算个屁事。” 说着,他深深地吐了口气,熄了灯睡去了。 次日上午,二人睡到自然醒,慕容昨晚服了药,显然效果不错,人精神了很多,一起床就唧唧喳喳地喊饿,拉着申帅去街上找吃的。 吃完饭,二人乘客车前往临夏。在车上,申帅对慕容讲了“贼王”的故事,直把慕容听得面容失色,啧啧称奇,听到最后,慕容的眼泪夺眶而出,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乘客们投来疑问的目光,申帅赶紧拍着慕容的背掩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坚强些,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挺住。” 众人这才带着同情的表情转移了视线。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真是太感人了,他们太不幸了,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为什么真爱那么短暂呢?为什么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缺憾的事?为什么...”慕容哽咽地说着。 “我们这次来就是去寻找千面蛇女的骸骨,然后把它安葬在大海,完成他们的心愿,你还愿意去吗?”申帅问道。 “当然愿意,千面蛇女这么好,怎能让她埋在沙子里呢,一定要把她带到大海...不过...骸骨你来背,我在一旁给你壮胆。”慕容说着说着又笑了。 说话间,客车就到了河州。 一到这里,视觉上就与其他地方不同。鳞次栉比、风格迥异的民族建筑,随处可见的清真寺,直耸云霄的唤醒阁,阿拉伯建筑风格的拱北,还有大街上戴白帽的男人,披黑盖头的年老妇女和披花盖头的年轻姑娘,民族特色十分显著,不愧有“中国小麦加”之称。 俩人找了家客栈安置下来,然后按照“贼王”的指示去河州文艺协会找杨若梵。 不料,那里的人却说杨若梵和老师们去莲花山唱“花儿会”去了,两人又往莲花山赶去。 莲花山和临.洮的东山差不多,都不太高,而且树木极少,像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顶着几根稀拉的头发一样,但爬起来不累人,还是个聚会烧烤的好去处。 花儿会的人很多,更多的是一家人全部出动,像郊游一样带着食物围坐在地上,唱着歌品着食物,倒也惬意非常。 河州和临.洮的花儿会有区别,晚上和白天的花儿会也有区别,临.洮唱“花儿”自由奔放,形式不拘一格,晚上以年轻人唱情歌为主。河州的花儿会比较正规,有组织、有擂台、有音响、有赛事,还有拦路、游山、对歌、敬酒、告别等程序,边游山、边对歌,互相穿插、灵活多样,歌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人山人海中要找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谈何容易,二人一看到山上情景就打消了找杨若梵的念头。 但慕容却很兴奋,拉着申帅随着人群游山听歌,一会观看打擂歌,一会又吃些小吃,玩的不亦乐乎。 大概是与时俱进,舞台上倒也不都是唱民歌的,也有唱现代歌曲的,听到熟悉的歌曲,他们在一个舞台前停住了。 一曲过后,从幕后出来一个姑娘,穿着金色紧身装,身材火爆,凹凸有致,一头波浪卷,脸上浓妆艳抹的让人看不出岁数,一出场,她就拿着话筒喊开了:“台下的朋友好吗?我是动感玫瑰,很高兴能在这里为你们唱歌。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春天的故事》...... 姑娘的歌喉不错,但就是太闹腾,比主持人的话还多,还没唱两句,就朝着台下喊道:“左边的朋友你们好吗?”没唱两句又喊道:“右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慕容不屑地撇了撇嘴:“这都是八十年代的歌星套路,这丫还在这显摆,瞧丫那样就想抽她。” 慕容话音刚落,那姑娘又来了一句:“会唱的一起唱。” 申帅看到慕容的脸色都变了,就说:“不想看我们就到别处转转。” “不走,我就要听。”慕容说。 真是个怪人,既然讨厌人家,还赖着不愿走,这是什么心态啊。 姑娘继续唱道:“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 刚唱到这,慕容突然扯开嗓子高唱了起来:“在纤绳上荡悠悠啊荡悠悠,小妹妹坐船头...” 让大家意外的是,姑娘唱着唱着竟拐到慕容的歌词上了:“哥哥你在岸上走欧...” 场下的人一下子哄笑了起来。 姑娘意识到不对,停止了歌唱,狠狠地瞪了慕容一眼,红着脸逃到了后台。 “若梵...”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从舞台另一侧跑来去追姑娘。< 第七十六章:想看她的纹身 第七十六章:想看她的纹身 申帅正笑着,一听到“若梵”两个字,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不是那么巧吧,难道这姑娘就是杨若梵?如果真的是她,那可是把她得罪了,找不到设计图,他们可是没本事进地宫啊...... 正想着,几位保安模样的男人朝着他们冲来。 “你们哪里的?来捣乱是不是?赶紧走,要不让你们好看。”一个大个凶巴巴地喝道。 “走就走,就你们这业余水平,我还怕玷污了我的耳朵。”慕容带着鄙夷的表情嚣张地回了一句。 申帅赶紧对慕容说:“刚才那姑娘可能是杨若梵,我听人喊她的名字了。” 慕容一听,表情如川剧的“变脸”一样,满脸的灿烂,堆着笑说:“大哥,我们是动感玫瑰的粉丝,千里迢迢从南方赶来的,我们还给偶像带来了礼物,把礼物交给她,我们就走。” 大个想了想,看两人年纪不大,也出不了什么妖蛾子,就把他们带到了后台。 那姑娘正和刚才那中年人在说话,一见慕容,脸色忽地就拉了下来。 慕容赶紧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玫瑰、玫瑰我爱你,我们是你的粉丝...” “你们谁呀?来捣乱是不是?”姑娘气冲冲的责问道。 “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你的粉丝啊,我们跑了好远的路来找你的,终于让我亲眼见到偶像了,我简直是太高兴了...”慕容不但表情丰富,还像学生追星一样兴奋地跳着。 姑娘不禁愣住了,问道:“你们说是我的粉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不是叫杨若梵?老家是不是豫州的?是不是天枰座的?”慕容快速地问道。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姑娘疑惑地问。 慕容和申帅对视了一下,笑着说:“这是一个粉丝的基本功课,哪有粉丝不了解偶像的。” 杨若梵的脸色和缓了下来,但仍板着脸子说:“刚才的演唱都给你搞砸了,你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捣乱的。” 慕容一脸的无辜,委屈地说:“我一看到偶像唱歌,就情不自禁地跟唱,但我的唱功实在太烂了,不管唱什么总是跑调,不信我给你唱个歌你就明白了。” 说着,慕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围观,张口就唱了起来:“玫瑰、玫瑰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我拉着你的手,显身手欧,金色盾牌哎,热血铸就,妈妈的吻,甜蜜的吻,何不潇洒走一回...” 现场的人都听傻了,这小子不是跑调,是跑歌啊,而且连跑七、八首歌不打壳,还听着挺顺溜。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杨若梵笑的捂着肚子说。 “偶像,我们能请你吃饭吗?”慕容不失时机地问。 “这个...”杨若梵矜持了起来。 “偶像,你就满足我们一个小小的心愿吧,我们可是坐了两天的火车,一天的汽车专程来听你唱歌的。”慕容哀求道。 “那好吧,我住在河州饭店,晚上7点我们就在那见面。”杨若梵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回城里的路上,申帅心事重重地说:“据贼王介绍,地宫的设计图纹在了杨若梵的大腿处,这可是一个女孩子的私密地方,咱们该怎么对她开口啊?就是她同意与咱们合作,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看呢。” “没事,吃饭时咱们把她灌醉,然后拿相机把图拍下来就行了。”慕容不以为然地说。 “你能喝酒吗?我的酒量可不行啊。”申帅说。 “我的酒量也不行。”慕容说。 “那怎么办?” “好办。龙爷曾告诉我一种中草药叫野葛花,有“千杯不醉葛藤花”之说,把它晒干研成粉末,喝酒之前,服大约一指甲盖的份量,保证日饮千杯而不倒,并且有强效解酒、解毒护肝的作用。”慕容轻松地答道。 两人商议着对策,又研究了一下细节,然后赶去药店买野葛花研制去了。 到了约好的时间,杨若梵还算守时,穿了一件红色风衣款款而来,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这是田教授,西北有名的音乐家。”杨若梵介绍道。 田教授就是杨若梵在跑出舞台追她的那个人,叫田书崃。 他一头灰白的长发,下巴上留有一小撮胡子,身着唐装,脚踏千层底步鞋,很有艺术家的范,脸上带着一副孤傲的表情,扫了一眼慕容他们,没有说话,然后将头转向了他处。 这大概就是艺术家的气质吧,申帅他们的目标是杨若梵,所以也不在意田教授的傲慢,忙将二人请到了雅座。 闲聊了几句,慕容礼貌地递上菜谱,请对方点菜,杨若梵接过菜谱却交给了田教授。 “你们懂音乐吗?”田教授翻着菜谱漫不经心地问道。 申帅二人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不懂。” 田教授挺了挺身子,表情严肃地说:“艺术家的痛苦来自俗人误解且听不懂来自天国的语言,做为歌者的粉丝却不懂音乐,这真是我们音乐人的悲哀。什么是音乐呢?音乐是一门艺术,是一门美的艺术,康德曾经说过:美是纯愉快的情绪,与利害无关。我的观点是,音乐就是痛快淋漓地撒尿,尿尿是多么酣畅和舒服的事,好的音乐如果痛快淋漓地表达同样能让人感到舒服,而难听的音乐就如憋尿一样不流畅,会使你坐卧不安,难受异常......” 申帅二人听得面面相觑,一句没听懂,但田教授还像上课似的叨叨个没完。 慕容插话问道:“田教授,先点菜吧,我们边吃边谈。” “尼采说过:没有音乐,生命是没有价值的。我的观点是:没有音乐毋宁死,来个凉菜拌三丝。”田教授一边翻着菜谱一边说。 “服务员,点菜,来个拌三丝。”慕容赶紧喊来了服务员。 “贝多芬说过:音乐是比一切智慧更高的启示。我很赞同,学会音乐智商高,孜然羊肉炒青椒。”田教授又点了一个菜。 “孜然羊肉炒青椒。”慕容怕服务员听不懂,重复报着菜名。 “苏霍姆林斯基说:音乐教育并不是音乐家的教育,而首先是人的教育。说得非常好,音乐关键在教育,红烧黄河大鲤鱼。” “一个红烧鲤鱼。” “......鱼香肉丝家常菜,通俗音乐人人爱。” “鱼香肉丝来一份。” “......民族音乐是文化,手抓羊排不要辣。” “手抓羊排,不要放辣。” “......唱歌重点是气息,好吃实惠大盘鸡。” “再点个大盘鸡。” 好嘛,这田教授太有才了,谈着音乐还不忘点菜,点着菜还不忘作诗,作着诗还想着吃,听得申帅二人都忘来吃饭的目的了。 “点的都是你喜欢的菜,还满意吗?”田教授捏住杨若梵的手说。 杨若梵痴痴地看着对方,一副崇拜的表情,娇羞地点了点头。 “玫瑰小姐喜欢喝什么酒?”慕容不失时机地问。 “我不喝酒,我要保护嗓子的。”杨若梵说。 申帅二人顿时傻了眼,他们准备了半天,好不容易将野葛花研成了粉吃下,人家却不喝酒。 “来瓶五粮液吧,我们音乐人有时需要点酒来激发灵感。”田教授接上了话。 这田教授还真不客气,真把慕容二人当作杨若梵的粉丝来宰了。没办法,慕容只好点了一瓶五粮液,还要做着万分荣幸的样子强颜欢笑,那滋味别提多别扭了。 好在慕容脑子转的快,吃饭的时候又向杨若梵建议:“玫瑰小姐,吃完饭咱们去游泳吧,饭后游一游,活到九十九,现在大都市的人就流行这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别逗了,这地方能喝到自来水就不错了,水比油都贵,哪来的游泳池给你游泳啊。”杨若梵扑哧一笑。 “那就去按.摩,轻松一下。”慕容又提了一个建议。 “唉,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娱乐场所太少,连个电影院都没有,更别说按.摩了。”杨若梵撇了撇嘴说。 连提几个建议都没用上,慕容也没招了,更何况现在已是深秋季节,这里又是回教区,想看女人的大腿比看中国足球射门都难。 吃完饭,大家准备散场,田教授一人喝完了一瓶酒,有些醉态,脚下踉跄地差点摔倒,杨若梵赶紧去扶,却不小心被餐桌撞到了腿,哎哟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 慕容见状,对杨若梵说:“哎呀,玫瑰小姐,撞痛了吧,正好我会按.摩,咱们去你房间,我给你捏捏。” 说完,朝申帅使了个眼色,一人搀扶一个,向房间走去。 饭桌上,田教授与杨若梵两人一直表现的很暧昧,但他们却不住在一个房间,申帅将喝醉的田教授扶到床上,然后去了杨若梵的房间。 没了田教授的打扰,申帅信心十足,他决定对杨若梵施用催眠术,让她自己脱下裤子。 让申帅没想到的是,杨若梵怕痒痒,慕容一摸她,她就咯咯笑个不停,他记得“贼王”说过,实施催眠术最好选择安静、舒适、温馨的环境,有利于放松心情的环境,使人能自然而然地感到轻松、舒适和安全。 经慕容这一折腾,杨若梵兴奋的不得了,催眠术显然用不上了。 但申帅还有“花王”教的定神摄魂指,他将手搓热后,放在杨若梵的头部,按照手法步骤轻轻地按上去,不一会,对方就发出了酣睡声。 慕容见杨若梵睡着,轻轻地把她的裤子扒了下来,刚想俯身察看,就听得“嘭”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 第七十七章:蝴蝶楼上找生门 第七十七章:蝴蝶楼上找生门 申帅二人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嚓嚓嚓几道白光,田教授手里拿着相机闯了进来。 此时的慕容手里还提着杨若梵的裤子,申帅的手也放在杨若梵的头部,这一幕被田教授拍个正着。 田教授嘿嘿一笑:“早知道你们想对玫瑰小姐图谋不轨,现在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申帅哪里会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设计图没见到反惹了一身骚,饶是鬼灵精怪的慕容也愣在了那里,二人只好像被抓了个现行的贼一样任凭对方发落。 谁知,田教授却关了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猫捉老鼠似的玩味地盯着他们,缓缓地说:“别妄想着来对付我,我可是跆拳道黑带。现在,把你们真实的目的告诉我,如果让我满意的话,这件事可以不追究,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申帅二人不知对方的用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场面一时僵了下来。 “哎呀,这俩个傻小子中了仙人跳。”“骂王”在申帅耳边手道。 “这田教授不是善类,你要注意啊。”“中州王”说道。 “.......” 众鬼又开始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别告诉我你们是玫瑰小姐的什么粉丝,她根本没有名气,哪来的粉丝,也别告诉我,你们是起了色心,想qj她,因为你们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你们是来找东西的,说,你们想找什么?”田教授又开口了。 原来田教授是故意装醉,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清楚,难道他也知道了设计图的秘密? 是的,田教授确实知道设计图的秘密。 这要从杨若梵说起,她从小失去了母亲,得到的父爱又少,自然而然就爱上了自己的老师。 而田教授绝对是玩弄女性的高手,但他从来不违背女性的意愿,都是女人自愿主动为他献身。他经常是一副为人师表、道貌岸然的样子,用一些深奥玄虚所谓的艺术做话题,以最爽最君子的姿态来与心仪的女人接触,之后他会编出一些心中的隐密告诉女人,说明男人的灵魂在向女人靠近。 他还有最厉害的一招,就是装可怜,必要的时候挤出一两滴虚假的眼泪。反正就是编故事,可以说童年的不幸,说曾被女人抛弃,说对生活的失望,说自己家庭的阴影,说自己曾经自杀未遂等等。经常看电影的人有感触,中年男人眼泪的杀伤力最强,女人生来就具有母性,她们有着慈母般的胸怀,他把自己当成她们的儿子来讲述他虚构的不幸,而且他还是个好演员,将自己投入到悲伤的剧情中,往往哭着哭着,女人就受不了了,最后稀里糊涂地就到了床上。 不过,对待杨若梵他可没哭,因为他早已把杨若梵看做是自己碗里的菜,吃不吃是早晚的事,什么时候吃是自己的事。 有时候,故意留着好东西不吃也是一种享受,就像小孩子总是把好吃的食物留到最后一口时再吃一样,享受的是个过程。所以,一直等到杨若梵两个月前过20岁生日时,菜主动地送到了他的嘴边。 田教授有个怪癖,喜欢在明亮的地方**,而且喜欢带有镜子的房间,一边**一边看着镜子里男女的苟合,他觉得很刺激。 当然,杨若梵身上的纹身他也看到了,一开始他没在意,以为只是一只蝴蝶纹身的图案,但田教授床上功夫了得,先是一招吟猿抱树,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蝴蝶展翅的图案,接着他来了个老汉推车,他看到又是一副凌空单翅的蝴蝶,之后他又来了一招山羊对树,从镜子里他竟然发现图案变成了一副翩翩起舞的蝴蝶画面。 这让他很惊奇,不禁草草结束战斗,趴在杨若梵的腿上仔细研究起蝴蝶图案来了。这一研究,让他大吃一惊,他发现蝴蝶图案的纹路像副地图,而且上面还有八个字:休、生、伤、杜、景、惊、死、开。 若梵告诉他,这是母亲去世前纹在她身上的,好像是一个叫蝴蝶楼的地下建筑图案,当时母亲走的突然,也没告诉她这图案有什么用,这几个字又代表着什么。当初,她很讨厌这图案,根本不敢穿裙子和游泳,长大后,她反而觉得这图案很时尚,也就不嫌弃了。 能当上教授的人智商都高,经过了解杨若梵的身世,和上查找蝴蝶楼的有关信息,前后一联系,仔细一琢磨,田教授马上就判断出这是一副藏宝图。 所以,他们才找了借口来到了河州。 到了河州,田教授利用民间艺术协会会员的身份参观了蝴蝶楼,甚至也找到了生门的入口处,但上面的锁他却无法打开。 后来,他们又去了几次蝴蝶楼,想尽了各种办法开锁,但都是无功而返,最后,只得伺机以待,寻找进入地宫的办法。 正当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申帅二人送上了门。 申帅这时已冷静了下来,他明白此事只有合作才有成功的希望,就把自己的使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教授。 这样一来,他们一方会开锁,一方有设计图,一方找人,一方寻宝,双方一拍即合,决定合作去探地宫。 次日,田教授带着他们去参观蝴蝶楼,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为进入地宫做好准备。 蝴蝶楼设在驻地部队的军营里,看上去面积不大,但在过去占地约河州城的三分之一,在当地有“河州城九里三,蝴蝶楼七里三”的说法。 在部队宣传科的人员引领下,他们进入了蝴蝶楼。放眼望去,北面正中是主楼,为五间转七格局,堂后又筑有一园中院,正中楼阁为北面七间二层,两边二层飞檐凌空式八角楼,中间又以二层转角楼相连接,从空中俯视,整个建筑群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据说,蝴蝶楼所需材料均是外地运来的上等材料,整个木质结构中没有使用一枚铁钉。虽然建筑有些破旧,景象也有些许的萧条,但仍能依稀看出昔日的奢华。 田教授不愧是知识分子,一边介绍着建筑风格,一边对他们讲起了马步芳的逸事。 一是马步芳的经历,14岁任宁海巡防军帮带(副营职),29岁,任q海省政府委员,兼青.海.南部边区警备司令,40岁成西北王。 二是马步芳为人荒淫无耻,他曾公开说:“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他部属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难逃他的魔爪,被他蹂躏过的女人不下5000人。他还在自己的公馆里养了一批“乳姐”,不但每天要亲自在她们身上饮人乳,还要尽其淫乐。 三是马步芳敛财无数,他曾耗资300 0万大洋建造“马步芳公馆”,占地近3万平方米,建筑面积6800余平方米,共有房屋298间,许多建筑的墙面镶有玉石,故人们亦称为“玉石公馆”,也是全国唯一一座选用玉石建造的官邸。他逃往国外时,光运黄金就雇了九架飞机。 从马步芳的这些信息来看,不难判断出他搜刮的财富,更让人遐想地宫到底埋了多少宝藏。 田教授谢绝了部队人员的陪同,带着申帅他们上到二楼,然后拿出自己临摹下的设计图递给申帅。 申帅一看,图上是一副蝴蝶状的轮廓,上面布满了格子,只看有一个地方写了个“生”字,但并未标明入口处在哪里,就疑惑地看向田教授。 田教授微微一笑,侃侃而谈道:“这上面画的是一副奇门遁甲的排盘,通过演算才能知道具体的方位,你把图纸放远了看,这上面分了八个格子,八个格子又被三个圆盘划开,而三个圆盘又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仪。这样,根据图纸上的排局,我们可以演算出此处的生门落在六宫,六宫是指乾宫,乾方位。而乾方位是西北方,也是生门的入口处,你们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得到?” 申帅和慕容听得一头雾水,顺着西北方向看去,却是二楼的楼梯处,这怎么可能是地宫的入口处呢?二人一脸的茫然。 “杨若梵的曾祖父太有智慧了,有谁会想到地宫的入口会设在二楼呢。”田教授感叹道。 然后他走到楼梯口,指着第一个台阶说:“入口处就在这。” 申帅他们看了看,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田教授这才观察了一下楼下的动静,然后,用手去转楼梯扶手上的柱子,扶手上安有十二个柱子,十二个柱子又呈算珠状,算珠转动后,柱子竟然可以移动。 田教授一边移动着柱子,嘴里一边念道:“生门六丙合六丁, 此为天遁自分明。” 十二根柱子重新排序好,“吱哑”一阵响,二楼的木梯突然下沉,下面多出了一截木梯,延伸下去,露出一个暗道。 慕容他们正待下去,被田教授一把拦住:“时间紧迫,申帅一人下去就可以了,把门锁看明白赶快上来。” 申帅就着小手电的光亮,大概走了十多米,前方果然被一面高墙挡住,高墙堵住了整个通道,上面平整无物,因时间久远,还长满了褐苔,很难看出是一个门来。 申帅刚想探个究竟,楼下的客厅地板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第七十八章:军营里的夜游者 第七十八章:军营里的夜游者 “啊,是关科长,带朋友来参观啊,我发现了一处砖雕,好像是“马门神匠”绽成元的作品,这可是神作啊,关科长你来帮我鉴定一下...”田教授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人向别处走去。 来人是部队宣传科的关科长,带着另外一拨人来参观蝴蝶楼,幸亏田教授把人引开,否则他们的行动就暴露了。 申帅赶紧从暗道中上来,慕容和杨若梵都是一副忐忑的样子,大白天作贼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几人再没了心思参观下去,等待田教授忽悠完别人,一起离开了蝴蝶楼。 基本情况已经摸熟,几人又购买了一些必需品,决定当晚行动。 是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一堵围墙处,影影绰绰闪过几人,远处传来几声懒懒的犬吠声,旋即恢复了平静。 整个大地都在沉睡。 擅闯军事禁地,后果很严重,为了便于行动,几人穿上军装悄悄潜入了军营。 一队巡逻的战士走过,四人闪出,向蝴蝶楼摸去。 蝴蝶楼的守卫好像并不森严,只有一名战士孤独地靠在正门,因为是在军营里,夜间属于流动哨,那名战士蜷缩在大衣里好像在打瞌睡。 四人嘀咕了一阵,决定从偏门进入,由申帅和慕容先走,等申帅把门打开后,田教授和杨若梵再进。 围墙的颜色和夜色很好地掩护着他们,申帅和慕容前后保持着距离,贴着墙根警惕地向偏门靠近,眼见到了偏门处,却不料,前面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人,大声喝道:“谁?口令?” 申帅二人一惊,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里还设了个暗哨,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 对方又喊了一句:“口令?” 慕容赶紧跑过去,把手指放在嘴上,向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地说:“小声点,小声点,他有夜游症,吓不得,我们连长让我专门跟着他,就怕他出事,咱们离他远点,别吓着他。” 说着,慕容把暗哨往暗处拉了两步,申帅反应也快,赶紧装成一副失神的样子,两手下垂呆呆的向前走着。 “夜游症啊,刚才我的声音是不是大了点?听说夜游症一旦被惊醒就会变成神经病的。”暗哨惊讶地说着。 “所以我们连长才派我专门看着他呢,看来他还没被惊醒,我得跟上去了。哦,对了,今晚的口令是什么?出来的急,忘问口令了。”慕容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 “巴萨。” “谢谢。” 偏门是进不去了,而蝴蝶楼的院子是圆形的,两人没法回头,只好做着样子向前走着。 好不容易绕了个大圈,两人走到正门处,以为把门的卫兵还在偷懒,却没想卫兵猛地直起身,把枪套举了起来。 还是慕容够机灵,开口先喊道:“口令。” “巴萨。回令?”对方答完又问道。 慕容二人顿时傻了眼,这部队的规矩也太多了,怪不得没有贼敢到军营里偷东西,光是口令就能问死你。 申帅猛地想到今天在报纸头版看到的一则消息:凌晨2时,西班牙德比大战,巴萨对皇马。 管他对不对,申帅张口答道:“皇马。” 显然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对方把枪套放下,随意地问道:“这么晚了,干吗去啊?” “饿了,找点吃的。来,见面分一半,我这里还有一根火腿肠,拿去垫垫肚子。”慕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丢了过去。 这是慕容为狗准备的,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不同的是,这根火腿肠上被慕容抹了一点硫酸镁,他们二人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跑步声,守蝴蝶楼的卫兵捂着肚子离开了岗位。 机不可失,申帅在“贼王”的指点下迅速地打开门,又撮着嘴学了声蛐蛐的鸣叫,田教授和杨若梵从暗处出来,四人鬼魅般地闪入了蝴蝶楼的院中。 里面没人把守,几人舒了口气,放心大胆地进入了蝴蝶楼里。 田教授轻车熟路地打开暗道,几人鱼贯而进,渐渐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在“狼眼”手电的照射下,地宫的大门终于呈现在几人眼前。田教授激动地告诉大家,此门是汉白玉石做成,饶是慕容见惯了豪宅,也被玉石门的气派所震撼,玉石门高达四米多,宽约两米,平整光滑,虽然上面上满了褐苔,其气势也不亚于皇宫的大门。 “这么大的汉白玉石板怎么进来的?”杨若梵惊叹道。 “不知道我喊一声:芝麻、芝麻开门吧。它会不会自动打开?”慕容玩笑道。 好在“妙手天工”里有开锁的记载,在“贼王”的指点下,申帅用藏刀刮着褐苔,不一会,在玉石门的右下角露出了个拇指大的锁眼,仔细一看,锁眼的形状竟是一个“生”字。 “钥匙在哪里?”田教授急不可待地问道。 “在最上方的门洞里。”申帅答道。 几人忙抬头向上面望去,果然在玉石门的顶端处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小洞。盗过墓的人都知道,一般凿好墓洞后要等空气充分进入后人才能进去,否则人进去就出不来了。在玉石门上方凿个洞眼,也是这个道理,一是保持地宫内有空气流通,马步芳可以随时进入;二是,钥匙就藏在小洞的后面。 “又没有梯子,这么高怎么爬上去啊?难道马步芳会轻功?”杨若梵说道。 这一点在“妙手天工”里可没记载,暗道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靠,这马步芳也不怕麻烦,开个门都这么复杂,我要是有个炸弹,你再结实的门也挡不住。”慕容愤愤地说道,然后重重地在楼梯扶手上拍了一下。 “吱拗”,扶手竟响了一声。 几人赶紧拿手电照去,不禁大喜,这楼梯的扶手不正是一把木梯吗? 申帅上前活动了一下扶手,好像下面是个活闩,他从背包内拿出一个木锤敲掉了扶手下的楔子,又来回摇晃两下,扶手果然取了下来。 “今不如古,今不如古啊。”田教授赞叹着设计者的巧思。 踩着梯子上去,申帅将手伸进洞口,顺利地将钥匙拿在手中。 钥匙为铁制成,长约十五公分,顶端是2公分的“生”字形钥匙头,只是时间久远,上面锈迹斑斑,不见本色。 还好钥匙能插进去锁眼,正在大家忐忑地等待宝藏之门的打开时,申帅的手一拧,就听得“喀哒”一声,玉门还是纹丝未动。 “怎么回事?”田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申帅沮丧地举着半截钥匙,钥匙被拧断了。< 第七十九章:伤门涉险见血光 第七十九章:伤门涉险见血光 地宫内空气流通有利有弊,对人有利,但物件放久了氧化的也厉害,这钥匙就是被时间所销蚀断的。 这下,几人全都傻了眼,忙活了半天,地宫还是进不去,绝望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嗨,你将折断的钥匙柄插入锁孔,与里面剩下的断面吻合,用力往里推,再轻轻转动钥匙柄,锁不就打开了吗。”慕容说道。 死马当成活马医,申帅依言照做,来回试了几下,“噔”的一声,玉石门忽地升了上去。 四人中就慕容最没有功利性,他纯粹是来玩的,进不进地宫他无所谓,所以,最冷静的也是他。 一个大大的黑洞呈现在他们面前,几人忙用手电照去,顺着光线,前面是一条宽宽的甬道,甬道两旁按间隔距离还立着两排石兽,沿着甬道走去,分别排列着十二对石兽 ,两坐两立,依次为狮子、獬豸、骆驼、象、麒麟、马。 “这是石像生啊,马步芳还真把自己当作皇帝了,看来这是他为自己修建的地下陵墓。”田教授观察着石兽说道。 再往前走,甬道两端又陈列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军人石像,大小比例与真人相同,造型生动,神态各异,都表现出一副随时搏杀的神态。 紧接着,后面还有飞机、大炮、机关枪等武器石像,简直像一个现代化武器的陈列馆,让几人看得不禁啧啧称奇。 走过甬道,前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圆形的大殿,大殿的正中央又有一个圆形像丘包似的建筑,建筑上又环行排开着几个门,按设计图上看,这里应该是地盘的八宫了。 “田教授,咱们该进哪个门?”申帅问道。 “生门已入,随便进哪个门都行,你和慕容年轻,你们走前面带路。”田教授笑着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申帅径直朝着正中间的门走去,用手一推,石门竟自动转了起来,申帅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石门转了一了180度,又合上了。 “啊,好玩,好玩。”慕容喊叫着也推了一下。 石门重新打开,申帅和慕容正待进去。 “慢...”“贼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但贼王的话音刚落,申帅和慕容被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二人趔趄着进了门里,然后,石门自动关上了。 “唉,看田教授的眼神不对,刚想提醒你们,你们就被他给推了进来。”“贼王”说道。 “看来我判断的不错,这田教授果然不是善类。”“中州王”也说道。 申帅和慕容赶紧在里面推门,但石门却不转了,二人折腾了半天,石门还是纹丝不动,他们的心里顿时被一种恐惧感所包围。 慕容拿手电扫了一下周围,又是一个甬道,甬道宽有一米多,前面黑黢黢地像个深渊,他刚想往前走,被申帅一把拉住,说:“听贼王说这里机关重重,别冒失地走。” 说着,申帅从背包里拿出瘪的皮球,打鼓后向前滚去,果然和贼王的遭遇一样,皮球不是被飞箭刺破,就是滚落陷阱,看得慕容不禁直吐舌头。 几个皮球滚过,再无动静,二人这才慢慢地向前推进。 走了大概五米,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用手电照去,前方忽地滚来一个巨大的石球,石球几乎占据了甬道,后面是石门,躲又无处躲,情急之下,二人用手支撑着两边的墙,双脚用力向两边蹬,蹭蹭蹭地往上蹿去,幸亏上的快,石球贴着二人的裤脚滚了过去,“轰”的一声撞在了石门上。 危急之下总能激发人的潜能,从墙上下来,二人这才觉得手脚酸痛,双腿软的像根面条似的。 后路已被堵上,歇息了一会,两人还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他们更加地谨慎,小心翼翼一步一挪地移动着。 甬道上时不时地暴露着几个陷阱,两人相互搀扶着,互相提醒着,小心地挪动着,大概走了十几米远,两边的墙突然不见了,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密室里。 这是一个圆形的密室,高有四米,面积约有一百多平方米,空无一物,但周围又出现了八个高大的石门。 “我靠,这马土匪家是卖门的吗?这么多门,难道是做了鬼之后没事串串门,好玩是怎么地。”慕容不禁大骂道。 申帅这次学精了,交待了一下慕容,二人躲在墙边,用手推开了一道门,“嗖嗖”,从里面飞出两根利箭。 此路不通,然后,两人依样分别试探着其它的门。 “这个门没有飞箭。”慕容说着,拿出一个皮球向里滚去,过了半晌,没有动静,他又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没看出什么,抬脚就往里走。 “哎呀。” 慕容惊叫着,身子往下沉去,幸亏申帅及时赶到,一把抓住慕容的衣领,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他从陷阱里拉了上来。 慕容的皮球是往里面扔的,却没想到陷阱就设在了门口。 接下来,二人更加小心地往下试探剩余的门,一个个试过,只剩下最后两道门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一个门,如果没事,我回来叫你,如果有事,你从另一个门走。”申帅对慕容说。 慕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却执拗着说道:“不行,咱们一人走一个门,这样才公平嘛。” 申帅劝说无果,无奈地说:“算了,我不放心你,咱们还是一起走吧。” “这还差不多。” 慕容说着,推开了身旁的石门,刚想进去,忽地从里面飞来一物。 “不好。”申帅说着,一个跃身将慕容推开。 “哎呀。” 申帅叫了一声,扑倒在地没了动静,慕容用手电照去,一根利箭正刺在申帅的胸口。 “申帅。”慕容惊叫道。 “好痛啊。”申帅吸了口气,用手将利箭拔去。 “你没事吧,伤在哪里呀...”慕容失声哭叫道。 “没事,幸亏戴了个护身符。”说着,申帅从脖子上取下了花花送他的护身符,只见铜牌已被利箭刺穿了一个小眼,若不是这物件挡了一下,申帅的小命就没了。 尽管如此,申帅的胸部还是被刺了个小洞,鲜血已染红了大片内衣,幸亏他们带了云.南白药,慕容抽噎着给申帅包扎了伤口。 “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哭,让别人看见会笑话的。”申帅笑着说。 “这里没别人,管他谁笑话呢。”慕容撅着嘴着说。 “好了,田教授不是说中盘八宫布八门吗,估计咱们进的是个伤门,受了伤就没事了,这不,果然就剩最后一道门了,我这是小伤,能挺得住,咱们还是快走吧。”申帅安慰道。 打开最后一道门,两人顿时愣住了,还是进不去,通道被一个悬挂着的大铁球给挡住了。< 第八十章:共振脱险探惊门 第八十章:共振脱险探惊门 铁球约有二米多高,将石门的入口堵着个正着,像个大摆钟似的悬在那里。 申帅试着推了一下,铁球纹丝不动,二人一起合力又推了一下,铁球还是不动。 爬上去吧,没有梯子,就算能爬上去,但铁球是圆的,没着力的地方,还是不行。 “这下好了,咱们可以与千面蛇女相伴了。”慕容沮丧地坐在了地下。 “问题是,咱们还没找到风梦梨啊。”申帅说。 “这个地宫修的像迷宫一样,咱们都做了陪葬,还找个屁啊。”慕容没好气地说。 申帅急了,对着密室大喊:“死鬼们,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想想办法。” “贼王”也急了,对着其它鬼哀求道:“求求大家赶紧想想办法啊,要不咱们就得做孤魂野鬼啦。” “你贼王那么大的本事都没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好招。”“骂王”说道。 “就是,要不是你,他俩还不至于陷入绝境,为了你一个人,害得我们的心愿都没办法完成...”“花王”埋怨道。 “大家先别吵,当务之急是要帮申帅想个出去的办法。根据田教授的介绍,这里应该就是伤门落宫的位置,其它七个门有危险,这个门又被铁球挡住,估计这里是唯一的生路,而这个铁球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摆在这里,如果设计者不想让人从这里通过,他大可以用一些暗器来代替,没必要用这么一个笨重的铁球挂在上面。”“孩子王”分析道。 “有个办法倒可以一试,申帅不是带有木锤吗?让他拿着木锤敲击铁球,如果敲击频率等于这个铁球的固有频率,铁球就会摆动起来,到时他们就可以趁铁球摆动时从空挡处出去了。”“科学之王”说道。 “那就快点试试吧。”众鬼说道。 “不会吧,这也行?”申帅嘟囔道。 “罗嗦什么?让你试你就试,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毒王”呵斥道。 申帅依言拿出木锤,众鬼一瞧,除了“科学之王”,都变得安静了。 木锤和铁球的比例、重量悬殊太大了,就好比蚂蚁撼大树一样,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难道这就是“科学之王”的办法?你就是科学家也不能异想天开啊。 “恩,按照弹性系数大频率低,面积大频率低的原理,铁球摆动频率的计算公式为:t=2*圆周率*根号下mk...”“科学之王”在进行着口算。 现场一片安静,申帅呆呆地拿着木锤,等待着“科学王”的计算结果。 “平时不烧香,这会拜起鬼来,喊鬼有用吗?有用的话他们就不用你帮忙了。哎,给你说话呢,拿着木锤干吗呢?发傻啊你。”慕容说话了。 “嘘,别打岔,我正在想办法。”申帅回道。 “切...”慕容嘟囔了一下,不说话了。 “申帅,你在心里读秒,每秒钟用木捶敲击一下铁球,球没动你一直敲下去。”“科学王”发话了。 按照科学王的要求,申帅有规律地敲着铁球,密室里响起了单调而乏味的敲击声。 半小时过去,申帅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是铁球仍然没有动静,“科学王”也没有喊停的意思,他只得咬着牙继续敲击。 又过了十几分钟,申帅的右臂累的已经没有知觉,慕容都在单调的敲击声中睡了过去,“贼王”突然叫道:“动了,动了,铁球真的动了。” “不要停,继续保持节奏敲下去。”“科学王”吩咐道。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铁球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当铁球摆开的空隙能容人通过时,申帅赶紧将慕容叫醒。 “天哪,你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慕容惊叫道。 “别废话了,快点出去,我坚持不住了。”申帅吼了一声。 慕容赶紧抓起背包,钻了出去,申帅紧跟着也钻过了铁球。 “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在铁球的另一端,慕容好奇地向申帅追问。 “这是物理学中的一个共振现象,由于振动是可以叠加的,当铁球受迫振动与固有振动频率相近,两者的峰值叠加起来可以达到最大值,铁球的摆幅就会不断增大。比如军队过桥时,一般是不会齐步走的,就是怕共振引起垮桥...”申帅按“科学王”解释的原理向慕容做了转述。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明明文化不高,却好像什么都懂,明明是个倒霉蛋,却总能化险为夷,你说,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慕容惊讶的发出了疑问。 “你才是猪呢...”申帅回道。 说话间,二人穿过了甬道,手电照去,他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圆形大殿,只是田书崃和杨若梵已不见踪影。 “申帅,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多机关了,我有点害怕。”慕容说道。 好不容易进到地宫,风梦梨的尸骨还没找到,就这样空手而归,对“贼王”是个遗憾,对自己也是失诺。但这里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确实太危险了,而且这么多门,到底该进哪个门谁也不确定,申帅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 “第六个门,是大殿西边的第六个门,其它的门前没沙子,就那个门前面有沙子,绝对是这里,没有错,绝对没错,申帅你再相信我一次,我和梦梨在九泉之下都会感激你的,你就积德行善一次吧。”“贼王”突然失声叫道。 “积德的事一定做”,申帅想起了浪秦的话,他定了定神,恳切地对慕容说:“慕容,我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也讲不出什么大的道理,但我想去帮助“贼王”去完成他的心愿,帮助风梦梨去完成她生前的愿望,这不仅仅是我的承诺,而是做这件事让我觉得很有意义,也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我必须去做,否则,我一生都会遗憾的。” 慕容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行,你赢了,老慕就陪你一起去死,小心我变成鬼也缠着你。” 申帅嘿嘿一笑,毅然推开了第六道门。 确实如“贼王”判断的那样,这里正是风梦梨遭难的地方,甬道的地面铺满了沙子,间隔不远处还有几只皮球的残骸,在“贼王”的指引下,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里面走去。 “我明白了,如果申帅他们刚才进的门是伤门的话,这个门就是惊门,据易经上记载,惊门属金,居西方兑位。这沙子不就是金色的吗?而且这道门也在大殿的西方位...”“孩子王”说话了。 “有什么说法吗?”“贼王”问道。 “惊门也是一道凶门,旺于秋,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现在正是秋冬交接时节,寒气肃杀,草木凋蔽,一片惊恐萧瑟之象,兑卦为泽,为缺,为破损,正是大凶之时,申帅他们还是小心为妙,大家也帮他们盯着点。”“孩子王”提醒道。 申帅一听,不禁紧张起来,好在机关已被“贼王”他们排除掉,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不测。 刚走到另一头,慕容惊叫着躲在了申帅身后,申帅用手电一照,前方沙面上散落着几根人的骸骨。 “梦梨,我来接你了。”“贼王”喊道。 “奇怪啊,一般来说,正常的人完全腐烂完通常要三至五年左右才能化成骸骨,而风梦梨的尸骨竟然干干净净的?这不符合医学常识啊。”“刀王”突然说话了。 但此地的环境不容申帅多想,他只想赶快完成任务,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赶紧将沙面上的骸骨拣到背包内。 其实人化成骸骨反而没那么可怕,慕容一开始不敢看,但要帮着照明,到了最后,竟主动给申帅指点骷髅所在的位置。 “咦,申帅,那里还有一个铁盒子。”慕容提示道。 借着手电灯光一看,一个如书本大小,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藏在一块脊椎骨的后面,这里面应该是《妙手天工》吧,申帅想着顺手也拣进了背包。 沙面上的骸骨全部拣完,申帅直起身舒了口气,既然任务完成,他决定就从当初“贼王”进来的入口出去,至于田教授和杨若梵,他们有设计图,肯定找到了宝藏,这俩人就是想独吞宝藏才把他和慕容推向死路的,这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人性的险恶。 申帅想着,把包背在了身上,拿手电找到了出口,刚要动身,前面突然狂沙涌动,如同不断起伏的波浪,从里面爬出来上千只蟑螂般大小的红色蚂蚁。 红蚁的眼睛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像无数盏鬼火,莹然得令人肌骨发麻。 “啊...”慕容是失声惊叫着。 “天哪,这是“尼氏杀波蚁”,快跑啊。”“车王”在申帅耳边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大叫。< 第八十一章:杀手之皇 第八十一章:杀手之皇 申帅他们还在发呆,红蚁已如血流般的朝他们涌来。 前面的出口是走不脱了,二人赶紧扭头向来时的入口跑去。 红蚁的速度很快,而且从后面的沙海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跑到一半时,红蚁已经追了上来,连甬道的洞顶都布满了红蚁。 申帅二人一边跑一边拿出食物往后面丢,一开始,丢一包食物,他们能领先几步,到后来,红蚁越来越多,丢东西丝毫不起作用,而且红蚁们很有秩序,地下的红蚁负责搬运食物,洞顶的红蚁负责追敌,死咬着他们不放。 好在“贼王”让申帅备了信号火炬,申帅将包里的食物往后边一丢,迅速拿出信号火炬,拉开尾部的拉环,“嗤”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火光忽地喷出,红蚁们的队形一下散了,慌乱地向后面逃去。 慕容扭头一看,蚂蚁跑了,逐停下脚步嚷嚷道:“好玩,好玩,让我玩玩。” 说着,慕容一把抢过申帅手里的信号火炬,嘴里叫喊着“去死吧”,竟然杀了回去。 “别胡闹了,快离开这里。”申帅扶着腿说。 话音刚落,就听慕容惊叫着把信号火炬一丢,扭头疯跑了回来。 申帅借着火光一看,寒毛竖立,红蚁重新又涌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像老鼠一样大小的红蚁,尽管火炬的烟火还在燃烧,但这些红蚁像不要命似的,奋不顾身地向火焰扑去,不一会,火炬就熄灭了。 “还不快跑,这是蚁王和蚁后。”“车王”在申帅耳边叫道。 幸好快到了入口处,二人如百米冲刺般地就冲了出去,然后随手将门合上。 又回到了大殿,二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找着出路,刚想往生门入口处跑,“砰”的一声,蚁群竟然将门撞开,如洪水般的涌了出来。 “赶快进东边的第二个门。”“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来不及考虑,申帅拉着慕容仓皇地就进了“孩子王”所说的那个门。 石门自动关上,二人拿着手电一照,奇怪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很小的密室里,大概十平方左右,干干净净,空无一物,不知在这个地宫里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地宫的设计我已知道了大概,你们进的这个门应该是杜门,杜门落宫是躲灾避难最好的地方,这里是个密室,正好做藏身之处。”“孩子王”说道。 “藏身是不错,但外面那么多蚂蚁,怎么出去呢?”“贼王”问道。 “这个,这个...对了车王,你刚才说的尼什么蚂蚁的是什么东西?”“孩子王”突然转移了话题。 “是叫“尼氏杀波蚁”,这是非洲军蚁的一种,一般生活在撒哈拉沙漠,它是世界上最凶狠残暴的蚂蚁,有“杀手之皇”之称。有一年,我参加达喀尔汽车拉力赛,这是一项世界上最为艰险的汽车赛事,主要以撒哈拉沙漠为赛区,也是世界上最长距离的汽车拉力赛。车手不仅要面临无人沙漠的环境考验,还要面对 车祸、绑架等人为灾祸,完赛率只有不到40%,这也是所有的汽车比赛完赛率最低的,能够跑完全程的车手才是真正的强者。到了第六个比赛日,我们车手已经深入到了撒哈拉沙漠的腹部,我正在行驰中,突然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半路抛锚的赛车很常见,我就将车开了过去。对方是名法国车手,赛车被陷在了沙坑,在我的帮助下,很快将他的车给拉了出来。之后,法国人拿出食物表示感谢,我们一起分享了食物。吃完后,他说要去方便,我就在车上一边听音乐一边等他,可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他回来,我就跑去查看,这一看,顿时让我魂飞魄散,那名法国人掉进了一个沙坑,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红蚁,而那个法国人被红蚁啃得只剩下了一具骨架。后来,救援人员到来,才告诉我这是“尼氏杀波蚁”,当地人称它叫“食人蚁”。”“车王”介绍道。 “非洲的蚂蚁怎么到了这里?”“厨王”问道。 “尼氏杀波蚁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能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我估计是修建地宫时故意放进去的,这其中有一对蚁王和蚁后,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一只蚁后每秒钟能生出600只小蚂蚁,绝对是一个超级生育机器。我想“贼王”公婆俩所遇到的流沙就是沙底下的杀波蚁在动,只所以它们没进攻贼王公婆,大概是他们穿了胶鞋之类的鞋子。”“车王”解释道。 “没错,当天夜里下大雨,我们穿的就是雨靴。”“贼王”肯定道。 “那么说,这杀波蚁害怕橡胶类的东西了。”“厨王”说。 “对,只要是有气味的东西,它们都怕。”“车王”说。 “但是这俩傻小子偏偏穿的是布鞋...”“骂王”插了一句。 众鬼沉默了,密室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把身子转过去,我要方便。”慕容说话了。 “正好我也要尿尿,咱们一起吧。”申帅说着走到墙根,解下了裤子。 “讨厌,你这人怎么这样...”慕容说着,赶紧转过了身子。 “你小子怎么像个娘们,撒个尿还要背着人,毛病真多。哎,对了,你说这些蚂蚁会不会怕尿味啊?我试试...”申帅说着跑到石门处,当着慕容的面掏出小弟弟对着门缝飙起了尿。 “哎呀,你...”慕容脸一红,慌忙躲到了一边。 密室里响起一阵哗哗的声音。 “啊,舒服...你不是要撒尿吗?快点撒啊,还愣在那里干吗?”申帅扭头问道。 “你站着别动,不准回头,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慕容说。 “你怎么像个事儿妈一样,一点也不爷们...”申帅转过身用手抖着小弟弟说。 “你...你如果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宁愿出去方便。”慕容语气里有些愠怒。 “好好好,怕了你,我照做,我照做。”申帅转过身。 不一会,密室里响起一阵像水龙头破裂时水急速流出时的嘶嘶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原来慕容是个假小子,咱们都给她骗了。”“花王”说。 “嘘,小声点,既然申帅这傻小子不知道,还是别告诉他了,免得男女情长的影响我们的计划。”“拳王”说道。 随即,众鬼们不在说话,密室里仍响着嘶嘶的撒尿声。 “噗嗤。”申帅突然笑出了声,面对着墙壁说:“慕容,你尿尿的声音真像在吹哨子,怪不得你不让别人看你撒尿。” “申帅,你死定了,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让你尝尝我的十大酷刑。”慕容喝道。 “嘿嘿,开个玩笑嘛,我是让你放松放松。”申帅笑了,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咱们呆在这里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出去才行啊...哎,有办法了。” 密室里响起了悉悉唆唆的声响,慕容用手电照去,“啊”地一声,叫道:“申帅你干吗脱裤子?” “你也脱,脱完我告诉你。”申帅说完把裤子往地上一丢,穿着个内裤突然朝慕容走去。 慕容慌忙提上裤子,见申帅扑来,吓得往墙壁上一缩,叫道:“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把内裤脱下来。”申帅说。 “你、你、你想干什么?”慕容哆嗦着说道。 “这么罗嗦,我让你把内裤脱下来。”说着,申帅竟动手去扒慕容的裤子。< 第八十二章:要命还是要内裤 第八十二章:要命还是要内裤 “别,别,别这样,我今天身子不方便,你、你...”慕容结结巴巴地躲闪着。 “什么不方便啊,你不是刚方便完吗,我是要用你内裤上的橡皮筋,蚂蚁怕这个东西。”申帅不耐烦地说。 “啊,找橡皮筋啊,用你的不就行了。”慕容舒了口气。 “没脑子啊,一个内裤上的橡皮筋只能绑两个鞋子,你不怕蚂蚁咬就别脱。”申帅没好气地说。 “那我也不脱,我宁愿被蚂蚁咬也不脱。”慕容说。 “唉,你最近总是怪怪的,你是要命还是要内裤啊...”申帅有点生气。 “就不脱,就不脱...”慕容像小孩子一样执拗着。 “真服了你。”申帅说着,突然脱掉了自己的内裤,对着慕容说:“拿手电给我照着。” 慕容知道申帅在取橡皮筋,但面对一个没穿内裤的男人,还是不免心慌意乱,手不住地打颤,晃得申帅的眼都花了。 申帅取下橡皮筋,没有立即穿裤子,而是蹲下身子将橡皮筋绑在了慕容的鞋子上。 看着对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照顾自己,慕容再次被申帅感动,情愫悄然升起,一颗芳心不禁砰砰乱跳。 密室里的寒气很重,申帅赤着下身,两腿哆嗦着在下面忙活,慕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笑什么?”申帅抬了下头。 “笨蛋,咱们准备了驱风精为什么不用?这也可以驱走蚂蚁啊。”慕容笑着说。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唉,白费了一条内裤。”申帅懊恼地站起了身。 “快把裤子穿上吧,别冻感冒了。”慕容温柔地说。 “咱们这样,我把驱风精抹在木锤上,你用手电给我照着亮,我先把木锤伸出去试试效果,如果有用,咱们再出去。”申帅穿着裤子说道。 准备就绪,申帅把杜门打开了一条缝,迅速将抹了驱风精的木锤伸出去,然后向外面观望。 奇怪的是,外面不见了杀波蚁。 二人不放心,将驱风精涂抹在自己的鞋子上、裤脚上、手上、衣领上,又在各自的身上洒了些,这才打开杜门走了出去。 “这些蚂蚁去了哪里?该不是一闻到驱风精的气味就逃走了?”慕容说。 “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谁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申帅答道。 “明明进的是生门,怎么里面还那么多门呢?”慕容突然问道。 “不知道,咱们还是快走吧。” “好不容易来到地宫,连个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这样走,是不是太遗憾了。” “生门里面藏生门,是生生不息的意思,左边第二个门就是生门。不过,如果你找到宝藏,希望你能拿出一部份钱给我的老伴,让她把学校盖起来,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提示道。 申帅一想也是,既然来都来了,何不把宝藏找到,然后完成“孩子王”的心愿,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其它死鬼保持着沉默,也没谁提出反对意见,难得的意见统一,看来鬼也是有好奇心的。 “走第二个门吧,你跟在后面,注意留意你身后的动静。”申帅对慕容说。 “咦?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好象什么都知道哎...”慕容发出了疑问。 “可能是第六感觉吧。”申帅编了个话搪塞着。 说着话,二人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他们就知道自己进对了门,因为两边的墙壁上各亮着一盏油灯,不用说,肯定是田教授他们点的。 油灯内不知添加了什么香料,异香扑鼻,很好地舒缓了他们的紧张情绪,不知道那些杀波蚁是不是怕这种味道才不见了踪影。 拱形的甬道,地面铺着大块的石材,光洁平整,墙壁上写满了古兰经文,静穆庄严,让人感觉不是行走在陵墓中,而是在去朝圣的路上。 走了五、六米,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圆形的大殿,连殿顶都是圆的,大殿的墙沿围了一圈雕塑,全是裸.体女人的塑像,造型生动,线条优美,所不同的是,这些女性塑像头上还戴着民族头饰,从头饰的种类可以看出,有汉、回、满、蒙、藏、哈(萨克)、撒(拉)等民族,甚至还有白人和黑人。 通过田教授的介绍,申帅他们知道马步芳为人荒淫无耻,但没想到马步芳在地宫中还摆设那么多的女人,看来这家伙还想在死后继续过着风流**的生活。 让人眼晕的是,大殿所有的地方都刷成了白色,连地面都是白色的,虽然只有一盏油灯,但光线很好,在火苗的闪动下,塑像也像活了似的舞动着,很是诡异。 奇怪的是,大殿里除了十几个塑像,再不见它物,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宝藏。 “我明白了,这马步芳是回.族,在伊斯兰教法中,是不允许陪葬东西的,亡人不可以带走尘世的一针一线 因为人来的时候也是空手来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孩子王”说话了。 看来“孩子王”的分析是对的,这马步芳希望享受帝王死后的待遇,又不违背教义,即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只是他煞费苦心地给自己修了一座地宫,最终的结局却是客死在数千里之外的沙特阿拉伯。但田教授和杨若梵又去了哪里呢? 申帅正想着,突然隐约听到一阵咀嚼的声音。 “最里面好像有动静。”慕容说着,拿手电照了过去。 果然,在大殿最里面的地面露出一块暗色,刚才只顾观察四周的摆设,还真没留意到这个地方。 二人移步走了过去,快到跟前时,才发现是一个长方形的坑,因坑内也刷成白色,所以很难让人发现。 越到坑前,声音越响,而且听得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群狗在吞咽着什么,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异常恐怖。 二人紧张起来,有些恐惧,一人拿着木锤,一人拿着藏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向坑沿靠近。 走到坑沿处,二人探头一看。 “啊...”两人的脸色瞬间苍白,惊恐得魂飞魄散,不禁厉声尖叫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死门昆虫大战 第八十三章:死门昆虫大战 那是一座放棺木的墓坑,坑身很长,深约一丈左右,里面血肉横飞,血腥恐怖,十几只像臭鼬模样的动物,正在撕咬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血肉模糊,肢体分解,场面极其血腥残忍,惨不忍睹,从散落的衣服物件来看,正是田教授和杨若梵二人。 那些动物皮毛乌黑,短鼻子,小眼睛,尖嘴巴,还有两只长长的利爪,听到声音,停止了撕咬,抬起头望向他们,瞳孔放大时冒出红光,嘴边还滴落着一丝丝的鲜血。 “大齿獾!快跑。”“毒王”在申帅耳边猛喝道。 申帅这才醒过神来,转身去拉慕容,但为时已晚,一个大齿獾呲了下嘴,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非常迅猛地蹿向了慕容。 情急之下,申帅已来不及挥动木锤,只好将木锤捅了过去,却被那獾一口咬住,“卡嚓”一声,竟将木锤生生咬断。 申帅大惊失色,顺势将木锤砸了过去,然后拉着慕容没命地向入口处疯跑。 这一下,坑里的大齿獾全都蹿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申帅他们刚跑到甬道处,两只家伙就已经扑了过来。 慕容吓得把手里的藏刀和手电筒都砸了过去,两只獾躲闪着减缓了追击,申帅赶紧从背包里掏东西,却掏出一把折叠伞,好歹也是武器,申帅就把伞杆拉长掩护着慕容向后退去。 很快,后面的獾一拥而上,申帅马上就招架不住了,眼见最近的一只獾的利爪就抓了过来,申帅将自动伞的按钮一按,“砰”地一声,折叠伞猛地打开,那些獾猛地一惊,刹住了脚步,然后又扑了过来。 就几秒钟的时间,让申帅和慕容冲出了生门,但外面漆黑一片,慕容的手电已丢掉,申帅来不及从包里拿自己的手电筒,不得已拉着慕容钻进了旁边的石门。 二人抵住石门,不住地喘气,慕容浑身发抖着,“哇”地一声,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毒王,这是什么东西?”“贼王”问道。 “这是一种印度和非洲獾杂交的的食肉动物,叫巽他大齿獾,被称作是世界上什么也不怕的动物。适应能力很强,牙齿极为锋利和坚硬,是撕咬力量最强的动物,别看它个头不大,它可以杀死一只30公斤重的黑熊,而且智商很高,能够知道敌人的弱点。比如,当面对的是一个男人时它会攻击他的睾丸。”“毒王”介绍道。 “没想到马步芳的陵墓自己没住进去,反倒成了兽窝了,只可怜田书崃和杨若梵害人不成反送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孩子王”感叹道。 众鬼说话间,申帅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一照,顿时头皮发麻,再次惊住了,眼前的甬道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杀波蚁和无数条像蜈蚣样的虫子。 “坏了,申帅他们进错了门,这里是死门的落宫处,据《易经》记载,死门居西南坤宫,属土,大凶,亡于秋、墓于夏、囚于冬、死于春。就是说,不论任何时候都是死路一条,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孩子王”惊叫道。 “啊...”众鬼大惊。 好在二人身上涂抹了驱风精,立脚的周围并不见什么虫子。再定睛一看,那形似蜈蚣样的虫子,体短而扁,全身花纹状,分十多节,几十对足,毒颚很大,尾部是一根长长的毒刺,行动敏捷,正在和杀波蚁搏斗。双方撕咬的不可开交,地面上铺满了双方的残肢断体,让人看得恶心,从脚到头的发麻,慕容也忘了呕吐,表情痛苦、神色惊恐地抓住了申帅的胳膊。 “啊,这地球上的毒物都聚在一起了,这是花花蚰蚶啊。”“毒王”惊呼了起来。 “什么东西?比“杀手之皇”杀波蚁还厉害吗?”“贼王”问道。 “不好比,因为它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花花蚰蚶来自印度,喜欢吃有毒性的花,因此在体内形成了一种烈性热毒的物质,如果被它屁股上的刺给刺中,人就会瘫痪,如果被它咬中,人就会迷幻,甚至...嘿嘿...反正是挺厉害的。”“毒王”说了半截话突然住口了,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这里种有毒花吗?” “有。” “什么?” “曼陀罗。” 说话间,蚁王和蚁后指挥着军蚁不断地向对方发起进攻,花花蚰蚶也不示弱,虽然数量少,但个头大,奇异的是,它们都是两个一对,尾巴相连,不但身体长了一倍,而且动作灵活,翻腾滚打的瞬间竟咬死好多杀波蚁。 “好奇怪啊,这些蚰蚶怎么连在了一起?”“花王”问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人的力量是不是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毒王”淡淡地说道。 众鬼不在说话,甬道内响着喀吃喀吃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难受。 “现在怎么办啊?”慕容带着哭腔问道。 怎么办,申帅也没了主意,出去吧,是巽他大齿獾,而且刚吃了人,更恐怖。呆在这里吧,也不是个事,那么多的尼氏杀波蚁和花花蚰蚶,看着头皮都麻,一旦它们分出个胜负,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这些地宫的门都是相连着的,往前走肯定能找到出路,但这么的虫子怎么办?”“孩子王”说。 “放心吧,这花花蚰蚶怕人的味道,况且它们正在打架,顾不上你们,所以趁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毒王”说道。 申帅听着众鬼的意见,咬了下牙,打定了主意,对慕容说:“不能呆在这里,咱们得往前走,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把驱风精拿出来,把它全洒在身上。” 二人准备完毕。 果然,浓浓的驱风精气味让杀波蚁慌乱起来,眨眼的工夫,花花蚰蚶已趁势咬死了许多杀波蚁,顿时杀波蚁落了下风,在蚁王和蚁后的带领下向里面溃逃。 这下,正好给申帅他们趟了条路,估计这些虫子数量太多,甬道内散乱地插着一些利箭,显然内部的机关已被破坏。 申帅二人信心大增,紧随着虫子向前走去。 一路上,花花蚰蚶和杀波蚁的尸体随处可见,脚踩上去“吱呀呀”的响,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从脚底一直麻到头顶。 “快点收集一点死去的花花蚰蚶和杀波蚁,这些东西虽然是毒物,但全身也是宝,对治疗风湿病、关节疼痛是神药。”“毒王”善意地提醒道。 幸好手电筒的袋子还在包里,申帅就装了满满一袋子,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拐过两道弯,眼前出现了两条岔道,花花蚰蚶和杀波蚁突然不见了。 “怎么办?走哪条道?”慕容问道。 “你不知道我叫“衰神”吗,还是你决定吧,说不定你的选择是对的呢。”申帅说。 “那好吧,男左女右,咱们就走右边。”慕容说。 说着,慕容带头从右边的甬道走去,刚走两步,一声惊叫,申帅抬头一看,慕容不见了。< 第八十四章:魔鬼情虫 第八十四章:魔鬼情虫 “慕容。” 申帅叫喊着,赶紧拿手电照去,前面是个大坑,看来是甬道内的陷阱,朝坑内看去,大概二米多深,慕容正坐在地上叫唤呢,周围无数条花花蚰蚶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给吓了一跳,纷纷朝四周逃去。 “啊...” 慕容看见自己的身边全是花花蚰蚶,再次尖声惊叫,一屁股弹了起来,用从未见过的敏捷,蹭地就扒到了坑沿。 申帅赶紧将慕容拉了上来,慕容还一个劲地叫喊着,手舞足蹈地跺着脚,好像花花蚰蚶钻到了她体内似的。 “哈哈,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挺麻利的。”申帅取笑道。 “讨厌,你自己下去试试...”慕容跳着说。 “谁叫你冒冒失失的,下次记得跟在我身后...” 申帅还没说完,慕容又“啊”了一声,停止了动作,右手捂着屁股,表情难受地说:“妈蛋的,我被那虫子咬了一口。” “说清楚,到底是被咬了,还是被刺了?”申帅紧张地问道。 “好像是被东西夹了一下,应该是被咬了吧。”慕容哭丧着脸说。 “不是说花花蚰蚶怕人的味道吗?”申帅对着空气说。 “哈哈,鬼话你也相信。”“毒王”大笑起来,然后说道:“你们刚才看到花花蚰蚶连在一起,是它们正在交配,花花蚰蚶是雌雄双体,性成熟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它们就不分开了,时刻交配着,一直到死,因此,印度人称它们为:魔鬼情虫。既然是情虫,它体内所含的有毒物质,不但能使人迷幻,同时还有春.药的效果,一旦触及人体皮肤,它可以强烈刺激人的**,使人欲火中烧,不能克制自己,直至虚脱而死。为什么印度被封为“强.奸之国”,这可能和花花蚰蚶在印度的蔓延不无关系,哈哈...” “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孩子王”责问道。 “说了他们就有防范了,哈哈...”“毒王”得意地笑着。 “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贼王”问。 “毒王”语气一变,喝道:“申帅,你小子给我听着,如果你不想让慕容死的话,出去后,你要先完成我的心愿才行,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解毒的方法。” “卑鄙无耻。”申帅和其它死鬼异口同声地骂道。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小子你看着办吧,哈哈...”“毒王”冷笑道。 “毒王你什么意思?本来该轮到我了,你干吗插上一脚,好男不跟女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花王”不愿意了。 “我不是男人,我是死人,哈哈...”“毒王”笑道。 “都别吵了,现在的燃眉之急是怎么帮他们出去,其他的出去后再说。”“中州王”喝道。 众鬼终于安静下来。 “一个人嘟囔着什么?快拿手电帮我照照,看我身上有没有虫子。”慕容说。 申帅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见慕容裤子上有土,就随手去拍了拍。 谁知,慕容像是被触到电似的,猛地向旁边躲开。 “你怎么了?”申帅说。 慕容没有说话,脸色突然变得微红,媚眼如丝,呼吸急促,而且用舌尖反复轻舔着嘴唇。 我这是怎么了?好热啊,慕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好象有一种强烈的需求,申帅就碰了她一下,她觉得自己身体所有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没事吧。” 申帅说着,上前摸了一下慕容的额头,却不料,一下子被慕容抱住了。 “哎、哎,干吗摸我?嘴、嘴,你这是要干吗?好痒啊,别、别...”申帅挣脱着。 “我要...” “要什么?” “我要你...” “我不是在这吗?” 慕容吻着他的耳垂喷着热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人家要和你那个嘛...” “什么那个这个的,我是男的,咱们不可以...”申帅一把将慕容推开。 “我是女的...” 慕容说着脱掉了上衣,露出一对小巧玲珑的玉峰,两粒粉红色的莲子高翘挺立在一圈玫瑰色的oo上,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镶嵌着美丽的肚脐,娇美的身躯被燥热烧的白里透红,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水灵。 申帅的大脑一阵眩晕,瞳孔放大,心跳加速,甚至忘了呼吸,喉结一动,咕的一声,一口唾液咽了下去。 慕容已进入迷幻状态,她感到全身痒得难受,身体内如同虫行蚁咬,目露渴望,急不可待地扑到申帅身上说:“我要...” 申帅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双手抱着发烫的慕容,脑子一片空白,鼻子嗅到一缕诱人的体香,关键部位急剧膨胀起来。 “申帅,13乘以27等于多少?”“刀王”在申帅耳边猛喝道。 申帅一愣,赶紧在心里面计算后答道:“等于351。” “恭喜你,答对了。” “申帅,“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结尾是什么?”“车王”问道。 申帅想了想,好不容易从记忆库搜索到,赶紧答道:“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恭喜你,完全正确。” “申帅,谈谈你对构建社会.主义河蟹社会重大意义的认识?”“中州王”提问道。 “不知道?”申帅老实地回答。 “中州王”兴奋地说:“那我就来给你上一课,你听好了。构建社会zy河蟹社会,是我们dang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zy事业新局面的全局出发提出的一项重大任务。中国特.色社会zy事业,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有机统一,互为条件,不可分割的整体.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发展全局,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同时,继续推进社会主.义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为经济建设提供有力的体制保障,智力支持和良好的社会氛围,我们就一定能够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把中国特.色社会zy伟大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眼前是少女粉嫩迷人的**,耳边是政治思想教育,搞得申帅差点走火入魔。 慕容此时已不能自持,双手犹如滕条一般缠到了申帅的脖子上,滚烫的娇躯散发出处子的香味,湿热的舌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胸前两团oo开始使劲地磨蹭起来,呼吸渐渐急促,呢喃地娇喘着:“好热...好热...求你...求你...快给我吧...” 申帅知道慕容中了毒,但没想到相处了好长时间的弟弟是竟个女孩,这个女孩本应该呆在家里享受着众人的呵护,却跟着他一起来冒险,她生来就应该是被男人疼爱关怀的,但此刻的她却被情毒折磨成了一个堕落天使,看着对方一双渴望、乞求、挣扎、痛苦的眼神,申帅猛地心痛,再也没有了一丝欲念。 正想着,慕容的手突然伸进了他的裤裆,申帅身子一紧,耳边传来“贼王”的暴喝声:“大齿獾来了,快跑。” 申帅扭头一看,身后黑黢黢的甬道内闪烁着几盏红光,正跳动着急速驰来。 形势危急,申帅一把将慕容抱起疯狂地朝前奔去,他的潜能再次被激发出来,慕容的体重加上风梦梨的骨骇大概一百斤左右,但他跑起来并不比平常空手时跑的慢。 跑了十多米,转过一个弯,申帅忽地刹住了脚步,前面没路了,被一个大大的黑窟窿所挡住。 黑窟窿是个大坑,申帅因抱着慕容,无法用手电观察,只感觉那个大坑像个黑洞一样深不可测,但时间不容他思考,几只巽他大齿獾已呲着牙向他们扑来。 宁可摔死也不能被这些丑陋的家伙吃掉,脑子里想着,申帅抱着慕容大叫着跳了下去。< 第八十五章:要命的发烧和发骚 第八十五章:要命的发烧和发骚 他们的身子急速地向下坠落,几秒钟后,“嘭”地一声,飞溅起一蓬冰凉的水波,猛然一沉,二人一同觅下了水。 这是一条暗河,水流很急,席卷着二人向前冲去。几分钟后,申帅被水浪冲的晕头转向之时,眼前突然一亮,他们被冲到了外面的一条峡谷里面。 水势顿然变得舒缓,申帅赶紧去找慕容,却见慕容像个面条似的正往河底沉去,他奋力地游去,拉出慕容将她的头露出水面,这才喘了口气。 秋冬时节,河水刺骨,申帅背着十多斤的骸骨,吃力地扯着慕容,一点一点地向河边移动。 好在这个季节的水流不大,河水不深,申帅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才把慕容拉上岸边,又咬着牙将慕容倒提起来,控完她肚里的水,听到嘤的一声,才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下晕了过去。 太阳高高挂起,射出刺眼的光芒,他们竟在地宫呆了一夜,所幸的是,他们找到了风梦梨的骸骨,终于得见天日。 “真是万幸啊,这小子刚才的落水之处应该是休门,休门居北方坎宫,属水,旺于冬季,是为吉门,所以他们才能致之死地而后生啊。”“孩子王”感叹道。 “这是大夏河,他们被冲出了市外,这里太偏僻,得赶紧叫醒申帅,否则慕容的性命不保。”“贼王”说道。 申帅迷迷糊糊地被叫醒,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个小山坡下的河边,慕容裸露着上身躺在一旁,身体被冻的发青。 “傻小子,愣着干嘛,还不过去看看慕容有没有事?”“刀王”说道。 申帅赶紧起身,走到慕容旁边喊了几句,没有反应,又晃了晃她,触摸到的身体冰冷的吓人,再往脸上看去,却已没了血色,甚至连呼吸好像都没了,申帅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摸了一下慕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慕容从发骚变成发烧了。 是啊,一个本来就身体荏弱的女孩子那能禁得住春药的作用和冰水刺激的折磨? 申帅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把慕容当做了亲人,他怕失去慕容,眼看着一个小时前还在自己面前活色生香的女孩就要香销玉碎,他的心里像是被刀割一般地痛苦。 申帅迅速地脱下自己的上衣给慕容穿上,然后抱着她对空气大声喊道:“谁有办法救慕容,我就先完成他的心愿。” “时间紧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用土办法了。你把藏刀拿出来,用橡皮筋绑住慕容手指的第一个关节,然后将她的手指肚刺破,把黑色的血挤出来,直到流出的血是红的,再换下一个手指,这样,按照程序把她所有的手指都放完血,她体内的热毒就会排出来了。”“刀王”说道。 申帅没有答话,赶紧按照“刀王”的吩咐给慕容放血,果然,挤出的血是黑色的,大概挤了四、五滴后,慢慢出来的血才变成了红色。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手指都放完血,慕容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慕容,慕容,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申帅欣喜地喊道。 慕容微微地张了下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小子,你的小情人的危险还没过,你答应帮我,我就帮你。”“毒王”开口了。 “不要你帮,若不是你有意隐瞒,慕容也不会这样,反正有刀王在,你还是哪凉快就到哪去吧。”申帅没好气地说。 “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摸一摸你小情人的裤裆再表态不迟。”“毒王”冷笑道。 申帅迟疑地摸了一下慕容的裤裆,像作贼似的赶紧缩回了手。 “我是让你伸进去摸,你摸裤子能感觉到什么?时间可不多了,你再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小情人可性命堪忧啊。”“毒王”说。 申帅先摸了摸慕容的额头,已没有先前那么滚烫,但身体却逐渐地热乎起来,只是神智依然模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申帅一狠心,将手伸进了慕容的裤裆。 慕容的皮肤十分光滑,摸着像绸缎一样舒服,申帅试探地往里深入,没想到摸到的全是滑腻腻的黏液,他不由自主地向深处摸去,慕容嘤了一声,一下将他的手夹住了。 申帅只觉得手滑向了泥潭,惊的一挣,赶紧将手抽了出来。 “傻小子,你小情人的里面是不是像发洪水一样?那是她中了“魔鬼情虫”的毒,会不停的喷涌...液,三个小时后就会像男人一样精尽人亡,你现在还有不到二个钟的时间,再不答应我的要求,她可没命了。”“毒王”说道。 “我只能帮她解发烧的热毒,但她体内“魔鬼情虫”的毒我也没有办法,你答应“毒王”吧,我们的心愿迟一点完成也没关系。”“刀王”无奈地说。 事到如今,申帅已别无选择,只好答应了“毒王”的要求。 “毒王”这才告诉他解毒的方法:“茶叶l两与半斤豆浆煎浓汁1次服下,然后用一小杯醋加入半盆温水中,全身洗搓20分钟即可。” 尽管听起来简单,但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谁都无话可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解毒的东西,申帅给慕容整好衣衫,正准备抱着慕容离去,小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辆摩托车,两个男子坐在上面正朝着他们张望。 “两位小哥,快过来帮个忙。”申帅惊喜地叫喊着。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摩托车就能迅速地帮慕容找到解药。 摩托车无法下山,车上的两个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是两个年轻人,岁数和申帅差不多,黝黑的脸庞上印着两个“红二团”,一看就是当地人。 “她咋了?”一个长头发的少年问道。 “两位大哥,帮帮忙,她患了急症,急需找药治疗,时间紧迫,能不能带我们去市里啊。”申帅着急地说。 两个少年对视了一下,长发男开口道:“额们也不能白帮忙啊,你总得表示一哈嘛。” “钱不是问题,到了市里我给你取,要多少都行。”申帅满口答应道。 “你的背包里面有什么嘛?让我们看一哈。”另一个少年开口道。 “包里没钱,先带我们去市里吧...”申帅心急如焚道。 那少年突然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表情狰狞地喝道:“别废话,把包丢过来。” 申帅这才明白闹了半天碰上了劫道的,看来这衰运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没办法,一对二肯定打不过,只好把背包取下丢了过去。 一少年拿着匕首戒备,另一长发少年抢过背包,伸手就去掏里面的东西,却没想拿出的东西仿佛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他惊慌地一推,一个圆形的东西啪地滚落在地。 <b 第八十六章:帮美女治病 第八十六章:帮美女治病 “咋了?” 拿匕首的少年扭过头看去,正看见一个骷髅在地上滚动。 二人惊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就蹿到了山坡上,推着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逃走了。 “唉” 申帅叹了口气,拣起背包把骷髅装进去,然后抱着慕容向山坡上走去。 这里的山坡并不高,几步走上去,放眼一望,面前是几座光秃秃的小山,四周没有房屋,不见人迹,好在远处城市里的建筑依稀可见,申帅一咬牙跑了起来。 望山跑死马,申帅连翻了三坐小山,累的腿直打哆嗦,但城市看起来还是那么遥远。 怀里的慕容软绵绵的没有动静,脸色红的吓人,就像一朵鲜花在凋谢前绽放出最后一抹艳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市的轮廓仍是遥不可及,正当申帅悲伤绝望之时,半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农,正在用自己的身体拉着犁在垦地。 申帅的心里一下燃起了希望,抱着慕容跑过去喊道:“大伯,请问附近有住户吗?我朋友生病了,急需治疗,能找到茶叶和豆浆吗?” 老农戴了顶白帽,黝黑的皮肤,满脸的沧桑,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的穆斯林农民。听明白申帅的意思,老农并不多话,放下踏犁的背带,冲申帅说了个“走”字,带着申帅前面走去。 沿着羊肠小道拐过山坡的另一面,半山腰上有一大片空地,靠坡处有一座土房,房子是泥土做的,很是简陋,但足以让申帅精神大振,抱着慕容三步二步就进了屋子。 土房是二室一厅的结构,面积不大,有些阴暗,在老农的引导下进了右边的里屋,里面除了一个土炕,再无它物,虽然陈设很简陋,但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 安置了申帅他们,老农说:“茶叶、黄豆家里都有,额去帮你们找,你们等一哈。” 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二个男孩和一个姑娘,老农介绍说是他的儿女们,交待了一声就忙活去了。 这里地处高原,紫外线辐射强烈,所以不论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有二团红红的印痕,在西北叫做“红二团”。 二个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衣服很脏,形象邋遢,怯怯地躲在姐姐身后偷看着他们。姐姐却打扮的很干净,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红二团”镶嵌在脸上,就像抹了胭脂一样,增添了几分妩媚。 “小妹贵姓啊?”申帅客气地问。 “额们这的人都姓马,我叫马合玛,这是我的弟弟,一个叫马哈马,一个叫马合麻。”姑娘答道。 申帅差点听晕了,这三个孩子的名字也太怪了,怎么取了同一个名字?就没话找话地问其中一个小男孩:“马蛤蟆,你几岁了?” 两个男孩没人应声,姐姐说话了:“你是问马哈马还是问马合麻?这个马哈马那个马合麻,马合麻比马哈马大一岁,马合马比马哈麻小一岁,马合马比马哈麻矮一点,马合麻比马哈马高一点,很多人分不清楚,就会把马合马当作马哈麻,或者把马合麻当作马哈马...” 好嘛,整个一段绕口令,都把申帅给说晕了。 这时,一个不知到底是叫马合马还是叫马哈麻的男孩问道:“姐,她咋躺在咱们的炕上?” “你个瓷松,没瞧见生病了吗?”姐姐骂道。 “他们不走的话,咱三个今晚睡哪啊?”另一个不知到底是叫马合马还是叫马哈麻的男孩问。 “你俩别嚷嚷,出去,出去,让人家休息。”姐姐带着男孩走了出去。 申帅听了很震惊,因为那个土炕很小,最多容一个大人睡,而他们姐弟三人却挤在这同一个炕上。 不一会,老农端着豆浆走了回来,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笑着对申帅说:“你要其它的东西不好找,这东西额们种的很多,这是夏天收的豆子,今早磨的,你也吃一点。” 老农的话在申帅听来如同仙乐一般,忙感激地说:“我不用了,主要是我朋友吃,还要麻烦你将茶叶和豆浆放在一起煮,她吃过就好了。” “水在烧着呢,这豆浆多的很,你吃嘛。”老农说着又给申帅端来了一盘蚕豆。 这时,老农的孩子们也围了过来,好奇地靠在门口看着。 此时的申帅已是饥肠辘辘,但又不好意思急着去喝豆浆,在老农热情的礼让下,才矜持地拈起一颗蚕豆填到嘴里。 刚咬下去,“噶蹦”一声响,蚕豆硬的差点将申帅的牙齿给蹦掉。 一旁的孩子看得都笑了起来,老农忙歉意地说:“啊,忘了给你说,这个蚕豆叫做“熬时间”,我们这个地方穷,没什么零食可吃的,就用小火把蚕豆焙的干硬干硬的,要含在嘴里一个多小时才能化开,然后再慢慢地嚼下,主要是让嘴里有个东西。” 为了表示歉意,老农又翻箱倒柜地翻出了半块烧饼,递给申帅说:“没甚好东西,先垫垫肚子,中午咱们吃面片。” “哦,有面片吃喽。”两个男孩雀跃地跳了起来。 申帅想起浪秦说过自己家乡穷的只能逢年过节才能吃上面片,今天是亲身体会了。但,这家人虽然穷,对待陌生人却如此热情好客,不禁让申帅万分感动。 不一会,茶水豆浆煮好,老农端了过来,之后又找了个大汽油桶放在里屋做澡盆,倒进热水和醋,将门带上和孩子们悄然走了出去。 申帅将茶水豆浆给慕容服下后,准备给慕容洗澡时却犯愁了,因为慕容还处在半昏迷状态,身子软的像团棉花似的,根本无法自理,但帮她洗澡,肯定要脱衣服,必须要接触到身体,之前的慕容只是半裸,申帅就受不了了,洗澡时要全裸,申帅不知自己是否能把持住,所以一时踌躇起来。 不管怎样,还是救命要紧,想到这里,申帅一咬牙,对着空气说:“孩子王,再给我上堂思想道德品质课吧。” “还是对你进行一次革.命传统教育吧...”“孩子王”欣慰地说。 说完,申帅轻柔而迟缓的帮慕容轻轻的解开衣物,一个玲珑、凹凸、粉嫩、香艳的**顿时暴露在申帅眼前,光洁的粉颈,耸立的雪峰,还有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让申帅的呼吸加速,心率加快,大脑轰地一阵眩晕,身体像是爆炸了一样迅速膨...起来。 幸亏“孩子王”及时在他耳边念了一段马.列主义毛.著思想,才把他体内的邪火给压住。 他抱起慕容轻轻地放进汽油桶,然后闭上双眼,一边听“孩子王”给他讲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故事,一边颤抖着双手给慕容洗了起来。 “毒王”说的方法果然有效,大概洗了十几分钟,慕容身上的红潮逐渐褪去,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她长长的眼睫毛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正看见申帅拿着毛巾在擦洗自己的身体,她刚想大叫,鼻子里闻到一股浓烈的醋酸味,这才醒悟申帅是在帮她治病,抬眼偷看,又见申帅双眼紧闭,忙合上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干脆装作从未醒来的样子还好,要不,自己光着身子怎么和申帅四目相对?那场景肯定是尴尬至极。 心里想着,慕容继续保持着昏迷状态,但此时的身体已恢复了正常感觉,想着一个男人正在给自己擦身,心中不免升腾起浓浓的娇羞,一抹红晕悄然浮现在了粉腮。 估摸着时间,申帅感觉洗得差不多了,就睁开眼睛将慕容抱到炕上,用毛巾将水珠拭干,然后给慕容穿衣。 穿衣可比脱衣困难多了,身体的接触面自然也大,幸亏申帅在接受了一番革.命教育的洗礼后,已没了**. 但慕容在肌肤的触摸下可受不了,身体的敏感部位开始有了反应。 就在申帅给慕容穿小上衣时,他突然惊奇地发现慕容胸前的两团小山在洗澡前还瘪瘪的,洗澡后却变得坚挺起来,尤其是两粒...像熟透似樱桃的变大变硬了,申帅不由自主地用手轻轻地拨了一下,两粒...俏皮地颤了颤,更加坚硬地挺立起来。 慕容差点叫出了声,身子痉挛了一下,强忍住内心的羞耻,面红耳赤地任由申帅摆布。 看见慕容动弹了一下,申帅吓得不敢再轻薄下去,手忙脚乱地帮慕容把衣服穿好,赶紧将里屋的门打开。< 第八十七章:善有善报 第八十七章:善有善报 看来帮美女洗澡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至少到现在为止,申帅的神经依旧是紧绷着,直到走出房间外,他才长长的喘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慕容才装作醒来睁开了眼睛,假意地哼了一声。 申帅一直在旁边守着,见慕容醒来,高兴地说:“慕容,感觉好点了没有?” “啊,我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慕容装模作样地问道。 “啊,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咱们脱险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申帅激动的语无伦次。 这时,老农的女儿过来叫他们用午饭,二人这才恢复了正常,起身到了堂屋坐下。 “娃娃的病就好啦,看来茶水煮豆浆还挺管用的,好的很,好的很嘛。”马大伯高兴地说。 “慕容,咱们是碰上好人了,如果没有马大伯忙前忙后的,你可真的就危险了。”申帅对着慕容说。 “谢谢马大伯,给您添麻烦了,您是我的恩人,我没什么表示的,这里有张卡,密码是6个6,您拿着。”慕容说着朝马大伯鞠了一躬,然后双手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马大伯忙站起来推辞道:“你个娃娃这是弄啥嘛,万能的真主说过,正义是信真主,信末日,信天神,信天经,信先知,并将所爱的财产施济旅客,这都是真主的教诲,你娃娃如果再这样,额就生气了。” 马大伯一副激动的样子,仿佛慕容对他说了侮辱的话,怒眼皱眉的,显得十分生气。 慕容和申帅赶紧道歉,这才让马大伯稍稍消了点气。 大概是社会的现实和丑恶让申帅经历的太多,对于马大伯这样贫穷但乐善好施又不求回报的人见的太少,心中不免感深肺腑,唏嘘不已。 面片端了上来,和浪秦他们做的一样,不同的是多了一碗黄豆汤,上面还飘着几滴油花。 孩子们坐在桌子前,早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巴巴地盯着面片,左手扶着碗,右手里抓着筷子,看上去就像好长时间没吃过面片似的。但大人不发话不敢吃,只好一边盯着饭碗一边瞅着父亲,急不可耐地等待着父亲发令。 “吃吧,没甚好东西,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就将就点。”老农客气地说道。 “不错,不错,还有黄豆汤哎,以前我奶奶在世的时候经常给爷爷煮黄豆汤喝,我已经好多年都没喝过这种汤了。”慕容喜悦地说。 直到这时,申帅才发现漏了一个问题,忙问道:“马大伯,怎么没见大娘呢?” “唉,在床上躺着呢?”马老伯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娘病了吗?”慕容关切地问。 “唉,都是穷人的命,年轻时你大娘过于操劳,得了脊柱关节病,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挺挺就过去了,没想到两年前突然就瘫痪了,后来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她是神经肌肉病变引起的风湿病才导致的瘫痪。最后,额们就领着她去各大医院治疗,祖屋也变卖了,钱也花完了,病还是没治好,额们就只好搬到了山上,在这凑合着渡日子。”马大伯徐徐道来,语气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 申帅一听,突然想起“毒王”说过花花蚰蚶和杀波蚁是治疗风湿病的神药,就接着马大伯的话说:“我可以帮大娘看看吗。?” “你年纪轻轻的会看病?”马大伯疑惑地说。 “看病我倒不会,但正好我包里有一种治疗风湿病的材料,听说效果很好,不妨一试。”申帅坦诚地说。 “甚么东西?” “蚂蚁。” 慕容奇怪地看了看申帅,没有出声,她已经多次领教了申帅的神奇,说不定他是真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马大伯也没有做声。 “伊斯兰饮食禁忌吃蚂蚁吗?”慕容插话道。 “饮食中没禁忌,但我们回.民不伤蚂蚁。”马大伯说。 慕容知道背包内有一袋死的杀波蚁,就说:“是人的命重要,还是蚂蚁的命重要,再说大娘吃的是死蚂蚁,又不是你们所伤,我想真主得知也会宽恕你们的。” 马大伯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就依你们,吃完饭给你大娘看看。”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香,孩子们是很久没吃到好东西才吃的香,申帅二人是饿了才吃的香,看着大家开心的吃相,马大伯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吃完饭,申帅按“毒王”的吩咐将尼氏杀波蚁洗干净,然后放在锅里油炸,估计马大伯家很少油炸东西,见申帅倒了那么多的豆油,马大伯的脸抽搐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低着走出了门,任由申帅自己折腾去了。 申帅按“厨王”的吩咐炸好蚂蚁,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二个男孩被引诱的垂涎欲滴,被姐姐一巴掌给打了出去。 但马大伯并没有让申帅进内室,接过炸好的蚂蚁说:“额进去给你大娘吃就行了。” “吃蚂蚁只是治疗的一部分,还要给大娘针灸才行。”申帅说道。 “还要针灸?你还带着针?”马大伯问道。 “是用一种动物的刺进行针灸,就和用蜜蜂的刺进行蜂灸一样。”申帅按“毒王”教的方法解释道。 申帅的话说完,马大伯又沉默了。 “我们伊斯兰教规定,女的不可外人面前暴露羞体。”马大伯的女儿马合玛悄悄地对申帅说。 唉,这伊斯兰的规矩太多了。申帅心里想着,迅速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刺灸主要是扎穴位,你把要刺的穴位在一个男孩的身上画出来,然后让马大伯照着刺马大娘不就行了。”慕容在旁边说道。 这个办法好,申帅征得马大伯的同意,在不知是叫马合麻还是叫马哈马的男孩身上画了起来,然后拿出几个死的花花蚰蚶教马大伯怎么使用。 马大伯进去后,久久没有出来,这让申帅心里有点揣揣不安,他是真心的想为马大伯做点什么,或者想回报马家点什么,但“毒王”教的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他也没底,万一“毒王”又一次骗了他,万一马大娘再有个三长两短,最后弄的别人救了你,你却害了别人,一想到这,申帅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申帅和慕容倍受煎熬的时候,从左边的里屋出来一位戴黑色盖头的中年妇女,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一看就是个久卧病床不见太阳的病人。 马大娘走到申帅二人面前,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说:“谢谢你们的药,额都觉得自己的病没有救了,感谢万能的真主把你们派了过来,医好了额的病,安拉乎艾克拜热。” 申帅和慕容慌忙地还礼,慕容的嘴快,抢着说:“是大伯先救了我的命,要谢也得是先谢你们,至于大娘的康复,我想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马大伯和孩子们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三个孩子的脸上灿烂的闪着泪花,马大伯接上慕容的话说:“真主是全知敬畏者的,全能的真主已经说过,信道而且行善的人,绝不至于徒劳无酬...” 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申帅的眼泪也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他想起梦中妈妈说过的话,“爱是付出,爱是给予”,今天的奇遇不正是爱的结果吗?所谓的爱,并不是自私的占有,更不是贪厌的索求,而是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别人带去春风一般不计回报的爱心,既温暖着他人,也温暖了自己,种善因,得善果,这大概是“善有善报”最好的诠释。< 第八十八章:骨灰不见了 第八十八章:骨灰不见了 在马大伯一家再三要求下,也考虑到慕容的身体有点虚弱,申帅他们在马大伯家呆了一晚。 这一夜是他们最快乐的一夜,马大伯把堂屋收拾干净,把被褥都铺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挤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一直玩到半夜,他们才开心地入睡。 次日,申帅还有一项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将风梦梨的骸骨火化成灰,因为他不可能走到海边,现在的火车站都有检测仪,带着一背包的尸骨?恐怕他们连火车都上不去。 要火化的好地方,莫过于荒山僻野。而此地最合适,偏僻空旷,人迹稀少,申帅将“贼王”夫妇的故事讲给了马大伯一家听,马大伯说穆斯林的丧葬必须是土葬,但他尊重其他民族的习俗,所以很支持申帅的做法。 在马大伯的帮助下,申帅将风梦梨的骨灰放入一个木盒,然后和慕容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善良的马大伯一家。 到了河州,因手机被水浸坏,二人重新买了两部。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去大海边,然后再完成“毒王”的心愿。 众鬼们又开始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离这里最近的海是青.海和渤海,到底要去哪个海啊?”“拳王”问道。 “哪个海还不都一样,怎么方便就怎么去呗。”“车王”接上话。 “没文化,青.海只有青.海湖,没有海,渤海是内陆海,算不上真正的大海,如果要去可以去黄海、东海、南海。”“孩子王”插嘴道。 “去海.南吧,那里暖和,梦梨会喜欢的。”“贼王”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远啊,坐火车和轮渡最快也要两天多,不如坐飞机快点...”“花王”建议道。 “慕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毕竟她流失过多的爱.液,虽然没生命危险,但体内水分流失过多,对女孩子的皮肤会有影响,最好让慕容回家修养一段时间。”“刀王”在申帅耳边建议道。 “.......” 听了众鬼的议论,申帅心里有了主意,和慕容商量了一下,两人就直奔l州市而去。 为了慕容的身体,二人到l州市没有去找浪秦,只打了个电话问候一声,就买了l州至sjz市的火车票直接上了火车。他们已经商量好,先到sjz市,慕容回家修养,申帅和早早姐见一面,然后再转车到海南完成“贼王”的心愿,等慕容的身体养好了,两人再联系。 按照慕容的吩咐,申帅买的是软卧票,他没坐过软卧,没想到软卧的票价那么高,心疼了半天才把票买下来,一见慕容就叫喊道:“哎呀呀,贵死了,早知道咱们坐飞机了。” “傻样,人家还不是想和你多呆会。”慕容小声嘟囔道。 “出来这么多天,你爸肯定很担心,回去好好认个错,别惹他们生气。”申帅吩咐道。 “瞧你那婆婆妈妈的样子,能当我爸了,我爸他出国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你就放心吧,出来时,我给龙叔通过话,他会替我挡着的,哦,对了,给龙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咱们。”说着,慕容掏出手机打起电话。 软卧无非是硬件设施比其它车厢好些,列车员的服务态度比其它车厢好些,还有私密性可能好些,四人一间包房,锁上门可以......,其实舒适度并不比硬卧优越多少。 开车以后,慕容窃喜,因为这个包房里只有她和申帅二人,经过几次风波和生死的考验,爱情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慢慢发芽。 申帅的心里同样有着萌动的感觉,但一想到曾给慕容洗澡的情景,他就觉得心里很慌,尤其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和慕容独处,让他感到很窘迫。他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告诫自己的非分之想,不断地想着“孩子王”给他讲的道德思想品质课,但愈想愈发地心神不宁。 “过来坐,别坐人家的床铺。”慕容轻声地说。 “别人还没来,我先坐坐。”申帅说。 “你把别人的铺位坐脏了,人家会不高兴的。”慕容警告道。 “那,好吧。”申帅和慕容坐到了一起。 “傻样吧你,让我看看你胸上的伤口好了没有。”慕容说着去解申帅的上衣。 “没事了...”申帅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挡,可能天冷手干的缘故,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竟像触到电一样,一股暖流从手指通向全身。 两人闪了一下,随后都羞红了脸不在做声。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后,是列车员来做自我介绍,这才化解了两个人的尴尬。 说话间到了l州东站,进来一位和申帅年龄相仿的少年,小脸长发,穿了件皮夹克,手里提了一个很大的帆布背包,礼节性地向申帅他们点了点头。 放下行李后,长发少年坐了下来,礼貌地问:“你们好,二位是到哪里?” “sjz。”申帅答道。 “真巧,我也是到那里治病的,这下路上有伴了。”少年笑着说。 申帅二人一听少年有病,这才重新去打量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的脸蜡黄蜡黄的,高高的颧骨,使他显得消瘦,一对眼睛也是黄黄的,无神且渺茫。 慕容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不是得了肝炎?” “是的,医生说是肝胆上的病,我们那的医疗水平有限,还没确诊,他们建议我去sjz市查病。”少年如实回答道。 “我告诉你,sjz最好的医院是协.和医院,你最好去那里治疗。”慕容建议道。 “谢谢,谢谢...” “申帅,我饿了,咱们去餐车吃饭吧。”慕容说着把申帅一拉,硬拉出了包房。 “真倒霉,那人有肝炎,会传染的,咱们还是在餐车慢慢吃饭,晚点回去,你记住,千万别和他接触啊。”慕容边走边悄声地对申帅说。 摇摇晃晃中二人来到了餐车,此时正是饭点,餐车人来人往,座无虚席,已没了吃饭的位置。 “不好意思,餐车已满,两位如果用餐的话可以打盒饭回车厢吃。”一位服务员过来说。 “也行,要不咱们打盒饭回房间吃吧。”申帅征求着慕容的意见。 “不行,那人有病,你不知道吗,房间里到处是病菌,你不怕被传染上啊?”慕容果断地说。 “那咱们站在这里等啊,那要等什么时候去啊。”申帅说。 “反正我不回去,你也不能回去,健康最重要,你懂吗。”慕容说。 申帅没办法,只好陪着慕容。等了一会,申帅说:“你饿吗?咱们带的有苹果,我洗一个给你吃,你在这等着。” 申帅说着,跑回了软卧,打开包房一看,长发少年不在,他没在意,准备去拿水果,发现放在上铺的背包不见了,赶紧铺上铺下的寻找,还是没有,他突然发现长发少年的背包也不在了。< 第八十九章:骨灰变成了毒品 第八十九章:骨灰变成了毒品 申帅的背包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是自己的一些换洗衣服和零碎用品,还有一本《妙手天工》,这东西申帅自认为也没多大用处。 但有一样东西很重要,那就是风梦梨的骨灰。 毋庸置疑,背包肯定是长发少年给拿走了,大概他认为乘坐软卧的旅客都是有钱人,才起的贪念,如果他知道里面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估计白送给他都不一定会要。 但里面的东西对申帅来说却很重要,因为它是“贼王”的心愿,是申帅和慕容历经波折,几乎陪上性命才换来的...... 申帅还在发愣间,众鬼们炸开了。 “唉,这小子也太倒霉了,人走哪,事跟哪,我的心愿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连贼的素质也越来越低了,偷东西都不看清楚就偷,真是我们“盗”行的耻辱...” “现在车没到站,那个小偷应该还在火车上,赶紧去找啊...” “......” 申帅赶紧找到慕容,将情况告诉了她,慕容还算冷静,说了声赶快报警,拉着申帅去找列车员报案去了。 接警的乘警长姓罗,四十多岁,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问清楚长发少年的相貌特征,衣着打扮和随身携带的行李,很有经验地叫来列车长让他吩咐硬卧列车员查票清铺,然后安排警组的其他警员去车厢内巡视,之后带着申帅和慕容去了硬座车厢。 12月份是铁路列车客流淡季,硬座车厢的旅客超员的不多,所以要想找个特征十分明显的人并不是很困难,但几节硬座找下来,并没有见到长发少年,于是,罗警长又带着他们到硬卧车走了一圈,但一直走到列车工作人员的休息车,那个少年还是没查找到。 这下,申帅和慕容着急了,列车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到宝ji,如果在列车停站前不把长发少年找到,那风梦梨的骨灰彻底就找不到了。 正在这时,“贼王”在申帅耳边开口了:“我明白了,这少年肯定化了装,我曾听梦梨说过,有一种植物叫黄栀子,经过加工,它就变成一种橙色、极易溶于水的粉末。这种粉末是一种天然色素,染色性极好,几乎无色散现象,对蛋白和淀粉染色尤为稳定,也不受金属离子的影响,对人体安全无毒,着色自然新鲜,能很好的化妆成病怏怏的样子。” “那卸了妆谁能认出来啊?”“毒王”插话道。 “卸了妆多少都有点痕迹的,何况那小子顺了东西后,卸妆时也必定仓促,赶紧细细地再找一圈,肯定能找到。”“花王”说。 “对,花王说得没错,这黄栀子虽然染色性好,但色素也会沉淀在皮肤里,洗过之后,染色的皮肤会变成瘀青色,你们就找脸色瘀青的人就行了。”“贼王”急促地说道。 申帅赶紧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乘警长,罗警长听后分析道:“卧车已清过铺,人铺相符,因此,排除嫌疑人在卧车的可能,现在时间紧迫,咱们将排查的重点放在硬座车,一共五节座位车,咱们分工一下,每人负责一个车厢,一旦发现面部有瘀青的人,无论年龄,不管老少,全都带到餐车,这样,就避免了嫌疑人到站逃脱的可能性。” 罗警长布置完,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按照“贼王”的理论,贼在得手后通常会远离作案现场,申帅选择了最前面的一节硬座车厢。 当巡视到车厢中间的时候,申帅发现60号座靠窗的位置有一个戴旅行帽的人在玩手机,因头低着,脸色看不清,申帅就故意大喊道:“哎呀,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申帅这一声,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但靠窗的那人好像玩的很专注,连头没抬一下,申帅这才发现人家头上还戴着一副耳机呢。 喊了一声,却没人回应,众目睽睽之下的申帅别提多尴尬了。 申帅正要抬脚前行,“贼王”突然在耳边喝道:“你不看清楚就走,万一错过了那小子怎么办?” 没奈何,申帅只好停住脚步,但又不知该如何让那人抬头,就在那里傻傻地站着,呆呆地盯着那人。 他这么一站不要紧,靠走廊坐着的一个少妇可受不了了,因为人在公共场合中有一定的心理距离,试想,车厢里又不拥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呆立在你的旁边,然后看着你,谁心里不发毛啊。 于是,少妇就侧身拉了一下靠窗的那人:“喂,有人找你。” 没想到,那人把胳膊往里挪了挪,不理睬人,继续玩着手机。 少妇讪讪地缩回了手,尴尬地朝申帅笑笑,不再做声。 好在热心肠的人多,坐在那人对面的一个男子,用手在那人面前挥了挥:“诶,叫你呢,有人找你。” 那人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喊了一句:“干吗呢,别碰我了,我不认识他。” 说完,那人又埋头玩起了手机,但他露脸的那一瞬间,却让申帅清楚地看到一张铁青色的面孔,虽然他看到的是另一个模样,但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安却和长发少年极其相似。 申帅在心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那人,激动地大声喊道:“就是他,小偷,抓小偷啊...” “说话小心点,别血口喷人啊,我偷你什么东西了...”那人不得已地反驳道。 “你把你脚下的背包打开。”申帅语气咄咄地喝道。 “你这人有神经病吧,我凭什么给你打开...” 两人正在争吵中,乘警和列车员纷纷赶来。 “罗警长,就是他,东西在他包里。”申帅确定地说。 那人神情不自然地辩解道:“我真的没偷东西,我发誓,谁偷东西谁不得好死。” “把背包打开看看,如果里面没有失主的东西,也好证明你的清白。”罗警长心平气和地说。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看我的东西,我已经发过誓了,说没偷就没偷,你们没有证据就随便搜查,是侵犯了我的人权,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那人脸色激动的更加铁青起来。 很显然,发誓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打开。”罗警长加重了语气。 那人僵持着不肯动,申帅却急了,上前就去抢夺那人的背包,刚靠过去,就见那人一把勒住申帅的脖子,突然摸出一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喝道:“都离我远点,别逼我,惹急了,我宰了他。” “赶紧抓他的下身,然后猛地用头部向后撞击,撞到东西后赶快下蹲。”“拳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申帅迅速按“拳王”的吩咐,用手朝后来了个猴子摘桃,然后用头猛地向后撞去,那人下身受袭,痛的一躬身,面部正好被过来的脑袋撞上,就听一声惨叫,那人双手猛地松开,申帅顺势蹲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罗警长见那人门面大开,一把扭住他手,顺势来了一个反剪,那人手中的匕首顿时落地,申帅赶紧起来与罗警长合力将那人制服,然后将那人带到了隔离车。 在隔离车里,那人已经老实很多,一个劲地向警长解释他不是小偷,并且态度极好地向申帅道起歉来。 罗警长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查验着那人包里的东西,那人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背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除了一些衣物、食物,还有两罐奶粉,并没有见到放骨灰的木盒,申帅的心情一下沉到了低谷。 但罗警长并没有罢休,而是把奶粉盖打开,闻了闻气味,又用手指从里面蘸了点白色的粉末放到嘴里舔了舔,然后微笑地拍了拍申帅的肩膀。 申帅心里直纳闷,难不成奶粉罐里的粉末就是骨灰?那这铁路警察也太猛了,百无禁忌啊,什么都敢尝。 正当申帅揣揣不安时,罗警长笑着说:“谢谢你,咱们立大功了,这是两罐毒品。” 那人一听,顿时瘫倒在地上,估计这家伙一定很郁闷,肯定在心里咒骂那该死的小偷,小偷没抓到,他却当了替罪羊。 申帅也郁闷的要死,后来他才明白,吸毒者的脸也是青色的。< 第九十章:缩阳功 第九十章:缩阳功 毒品案是大案,罗警长眉飞色舞地向上级汇报着情况,之后又忙着收集旁证,整理材料,已全然顾不上处理申帅的小事了,申帅只好和慕容怏怏地朝软卧方向走去。 过了两节硬座车,列车减缓了速度,稳稳地停在了宝ji车站,要下车的旅客已排好队有秩序地下车,申帅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包,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提背包的人却一身的女装打扮,头戴红色纱巾,上身是半大呢子花袄,下身着一呢子长裙,正在列车员的帮助下往车下走去,就在那人对列车员表示谢意的一瞬间,闪过一张青色的面孔。 顾不上和慕容招呼,申帅忽地就跑了过去,那人的步伐很快,但毕竟提着东西,申帅几步猛跑一下就撵到跟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说:“往哪跑,你就是扮成狼外婆我也能认出你。” 但申帅还是太过于大意,那人的手腕一抖,胳膊肘一别,一个漂亮的反擒拿,就把申帅的手臂扭到背后了。 看来是碰到了练家子,好在申帅反应的很快,没忘了“拳王”教的动作,左手朝那人的裆下一抓,脑袋猛地朝后面就撞了过去,可奇怪的是,申帅明明抓到了那人的下身,却没抓到什么东西,难道这人会缩阳功,这可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最高境界啊,申帅暗忖道,左手跟着又抓了过去。 不料,那人却放开了申帅的手,申帅再次抓了个空。 “下流。”那人骂了一句,右脚迅捷地踹了过来。 “赶快向右转身抱住他的腿。”“拳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砰”地一声,那人的脚正好踹到申帅的胸上,但腿却被申帅一下给抱住了,由于脚没站稳,申帅迅速向下倒去,只听“嗤啦”一声,那人的呢子长裙连同里面的袜裤一下被申帅撕成两半,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那人惊呼一声,脸上忽青忽红地变幻着,恨恨地对申帅扔了一句:“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背包丢在地上,飞也似的跑了。 申帅赶紧把背包打开查看,里面是长发少年的皮夹克,还有发套、化妆品一类的东西,骨灰盒和《妙手天工》都在,放在了背包的最底下。 “快点上车,马上要开车了。”慕容站在车上喊道。 “阿弥陀佛...”申帅在心里念了一声,一个箭步就跨到了车上。 宝ji站开车后,他们包房补票进了两名旅客,申帅再也不敢大意,时刻把背包拎在手里,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列车正点到达终点站。 二人下了火车,一辆黑色丰田保姆车早已停在软卧旁边,龙爷站在车头,还是布衣打扮,微笑着上前拉住慕容的手说:“我们的女侠可回来了,你知道你爷爷多担心你吗,这段时间饭都吃不下去了,你爸爸也回来了,再不准这么任性了,咦,手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龙叔,只是受了点凉,爷爷的身体还好吧?”慕容赶紧转移话题,几人说着话上了保姆车。 “唉,你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最近一段时间胃口很不好,每顿饭就吃那么一小口,然后就吃不下了,人是铁饭是钢,老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你爷爷可是瘦了不少啊。”龙爷坐上车对慕容说。 “是不是生病了?”慕容问。 “协合医院的院长亲自做的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吃不下东西,要说是厌食症吧,他也没感到饿,不像是厌食症的症状,所以王院长建议还是在饮食上变点花样。”龙爷答道。 “魏叔叔做的饭菜也吃不下啊?”慕容问。 “这段时间,老魏头也在发愁呢,他虽然是御厨出身,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每天变着花样做菜,你爷爷还是老样子,吃一口就放了筷子,大家看着都着急,这不,你爸爸在国外听说后,事没办完就赶着回来了。”龙爷叹了口气。 慕容不在说话,心情低落地垂下头,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自己的手上。 “啊,慕容家有御厨?那我要见识一下了,你和慕容说,咱们今天就给老爷子做顿饭。”“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自从上次治好了何母的厌食症,申帅对“厨王”的本事深信不疑,于是,轻声地对慕容说:“我可以试试吗?” “试什么?”慕容疑惑地转过头。 “你爷爷不是没胃口吗,我去给他做顿饭。”申帅说。 “你还会做饭?你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慕容赶紧住了嘴,停止了哭泣,她知道申帅是个农村小子,但也多次领略到申帅的神奇,她的内心深处竟有一丝渴望,渴望着奇迹在申帅身上发生,渴望自己的家人能接受这个穷小子。 龙爷确实是个好管家,心中尽管疑虑重重,但慕容既然没反对,自己也就不便多发表意见。 就这样,大家各怀心事地沉默着,不一会,保姆车进了一个部队大院,绕了一个大圈,里面竟出现了一面湖水,湖面上有一座桥,桥头有两名战士把守,保姆车一出现,其中一名战士赶紧把通过杆打开,敬礼,放行,然后保姆车顺着长长的石桥开到了湖中的一个小岛。 小岛的面积不大,一目了然,清幽的湖水环绕四周,岛上绿树成林,竹篱秋菊,隐约中还透着亭台楼阁,宁静怡然,恍如世外桃源。 这就是慕容的家,不张扬,不喧闹,但除了金字塔尖的人,谁又有资格享受这份清净中的奢华。 申帅倒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表情淡然,神态自若地跟在慕容后面,即不多语,也不张望,这份自然让龙爷在心里不禁暗暗称赞。其实申帅对这样的景色看多了,这里还不如他老家黑泥沟村漂亮呢。 转过几道木板铺的道路,穿过浓密的树林和竹林,一座四层高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四周是大片绿茵茵的牧草,踩在上面无比松软舒服。 一行人走进别墅,客厅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打电话,看见他们进来,对着手机说了句“就这样”,然后拿手机指着慕容说:“你跑哪了?这两天都看不到你。” “家里闷,出去散散心。”慕容说着,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径直朝楼上走去。 “你...”那人气急语结,怒目圆睁着说不出话来。 “老三,孩子都大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气,这不,孩子一听说爷爷吃不下饭,特意给爷爷找了一位厨师,多有孝心啊,呆会老爷子出来,你可不准甩脸子啊。”龙爷赶紧打着圆场。 “唉,龙哥,这孩子太任性了,你没看她刚才那个样子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唉...”慕容父亲唠叨着。 “好了老三,这还有客人呢。”龙爷说道。 “这就是慕容找的厨师?这还是个孩子嘛...”慕容父亲惊讶地说。 “人不在长幼,主要看手艺嘛,再说这也是一一的一片心意啊。”龙爷说道。 “是不是我孙女回来啦?”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九十一章:做菜的最高境界 第九十一章:做菜的最高境界 循声看去,是位老者,高高瘦瘦,身躯挺拔,瘦削的脸,棱角分明,长长的剑眉下,一双睿智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两鬓斑白,但一身运动装的打扮,给人一种不服老的感觉。 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上的高尔夫手套递给旁边的勤务员,龙爷见状忙拿了毛巾迎上去,老人擦了擦手,朝楼上大喝一声:“一一,还给爷爷躲猫猫呢。” 话音刚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申帅的眼睛一亮,只见慕容换了一身女装出现在二楼,上身是一件淡粉色翻领毛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毛衣上还挂有两个毛茸茸的绒球,俏皮可爱,下配格纹小短裙,活力四射,尤其是脸上还化了淡妆,肌肤胜雪,娇颜动人。 申帅不由得看痴了。 “爷爷。” 慕容从楼上飞奔而下,一把搂住老人的脖子,“啵”地亲了老人一口。 “哈哈,这孩子,你也不怕把爷爷这把老骨头给拆散喽。”老人一脸的笑意,慈爱地拍了拍慕容的头。 “谁说爷爷老?爷爷才不老呢,就您到大街上一遛弯,保准迷倒一大片娘们。”慕容笑着说。 “哈哈...”老人开怀大笑起来。 “一一,没大没小的,嘴上越来越没个把门的,像什么样子?”慕容父亲呵斥道。 慕容的嘴撅了起来,龙爷赶紧将茶水给老爷子端来,笑着说:“老爷子,还是一一心疼你,听说您没有胃口,专门给您请了一位厨师。来,申帅,过来见见老爷子。” “慕容爷爷好。”申帅赶紧上前鞠了个躬。 “哟,这比一一大不了多少啊,你是厨师吗?在哪个餐厅做事啊?”老人也惊讶地问道。 “爷爷,不准瞧不起人,英雄不论年少,您十八岁就当了银行副行长,还不让别的年轻人当个厨师啊。”慕容瞪着老人说。 “哈哈,你这小妮子的嘴比主持人都能说,好好,只要有一一在,爷爷马上就有胃口了,哈哈...” “好,我去给申帅打下手,爷爷您就等着吧。”慕容没等爷爷的话说完,拉着申帅就往厨房跑去。厨房在别墅的附楼,二十多平方米的面积,里面各种炊具应有尽有,而且一尘不染,干净的像是一个厨具展览中心。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厨衣正在切莴笋,听到动静,扭头向后看去,笑着说:“一一回来啦,还没吃早餐吧,魏叔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素三丝,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 那人扭着头和慕容说话,手却没停,刀在砧板上迅速跳动,话说完,砧板上的莴笋转眼变成了一堆细丝,丝丝均匀,干脆利落,真不愧是御厨,凭的就是手上几十年的功夫,连“厨王”也不禁在申帅耳边叫了声好。 “谢谢魏叔,这是我的好朋友申帅,今天我俩给爷爷做饭,你就休息吧。”慕容笑着说。 “呵呵,我们的一一长大了,知道孝顺啦,行,我给你们打下手,你说做什么吧?”一看魏叔就是慕容家的老人,和慕容一说话的口吻就像一家人一样。 “申帅,咱们给爷爷做什么?”慕容扭头问道。 “一个炒饭一个汤。”申帅按照“厨王”的吩咐答道。 “不行,炒饭太硬,上年纪的人吃了不好消化。”魏叔反对道。 “不是还有一道汤嘛,一起吃不就容易消化了吗。”慕容赶紧圆场。 “呵呵,炒饭我不会做啊?想当年你魏叔做的一道炒饭让澳.门赌王何老大花了5千港元才得以品尝,这不是魏叔吹牛吧。”魏叔笑着说。 “啊,什么炒饭那么贵,怎么做的?”申帅惊叫了起来。 魏叔还没说话,慕容抢先说道:“哈,说起魏叔做的这道炒饭,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首先,所用的米是进口香米,其次,用鲍鱼鱼翅等数十种食材熬的高汤来煮饭,煮熟后放置一夜,次日在炒饭前在饭里加入少许橄榄油拌匀,使饭粒分开,再倒入蛋黄拌匀浸泡半个小时,最后,在锅里迅速炒匀炒干,使蛋黄包住每粒米饭,行话叫做“金包银”,哈,一碗皇帝炒饭就出炉喽,魏叔,我讲的对不对?” “呵呵,基本正确,这道炒饭的程序谁都知道,但真正能做出来的人却不多,最关键的是在火候的掌握,这个没有十几年的经验是做不出的。”魏叔微笑着答道,嘴角浮上一丝得意之色。 “要不咱换个菜?”慕容问。 “不换,咱们就做炒饭,哼,我倒要看看是你御厨的手艺好,还是我“厨王”的手艺好。”“厨王”在申帅耳边说。 这下,申帅左右为难了,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对慕容夸了海口,而且只能听“厨王”的吩咐,他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只会做这两样东西。” “不行,其他的我不管,但这厨房我说了算,我得为老爷子的身体着想。”魏叔执拗道。 场面一下尴尬起来,幸亏慕容机灵,上前拉住魏叔的手撒娇似的说:“魏叔,我就是想对爷爷表达一下心意嘛,我们不是来和你争厨房的,我们只做这两道菜,其它的您来做,至于炒饭就让爷爷尝尝,也没说就让他吃完嘛,主要还是以您的菜为主,您说呢?魏叔...” 性格倔强的魏叔终于被慕容摇的心软,苦笑着说:“好了,好了,也就是你,换成龙爷我都不一定答应。” “谢谢魏叔,我们这就去准备。申帅,需要什么材料?” “外面有竹子,咱们砍点竹子回来。”申帅说。 “砍竹子干吗?” “煲汤啊。” “啊?竹子还可以煲汤吗?那咱们去砍吧。”慕容惊奇问道。 魏叔听了一愣,没有说话,看着慕容二人走出了厨房。 很快,二人砍了一根碗口粗的竹子回来,申帅将它做成一个竹筒,然后切了一块瘦肉条和一把黄豆放进竹筒,之后加入山泉水放进锅蒸。 “不再放其它东西吗?” “不放。” “这么简单啊?” 申帅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但“厨王”告诉他,做菜的最高境界就是简单。 之后,申帅开始煮饭,魏叔将上等的进口香米拿来后,申帅只冲洗了一道,调整好水的比例,什么也没放,就煲了起来。很快,米饭也煲好了,申帅打开盖进行风干,不再管了。 “别人都是用隔夜饭来做的炒饭,要不我让勤务员给咱们找点?”慕容有点担心申帅搞砸,表现的比申帅还紧张。 “过去没有保鲜措施,所以用隔夜饭做炒饭是没办法才想出的一种做法,久而久之,大家也真的就认为用隔夜饭做的炒饭最好,其实这是个误区,饭放的时间久了,口感和米饭的营养都会产生变化,而且对身体健康也会有影响,所以,为了保证米饭的口感和香味不失,煮熟后在两个小时内做炒饭最好。”申帅按“厨王”的说法给慕容讲解道。 魏叔没发表意见,手里忙着自己的活,但两只耳朵一直支棱着,听了申帅的这段话,似有所悟地努了努嘴。< 第九十二章:神仙炒饭长寿汤 第九十二章:神仙炒饭长寿汤 慕容家是个大家,一众人的生活都围绕着老爷子而转,而老爷子生活非常有规律,看书、读报、吃饭、作息等都是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中午也是一样,12点看午间新闻,看完之后用午餐,所以12点一到,厨房就忙了起来。 此时的厨房,申帅做的那道汤还在锅子里蒸着,一股自然的竹子清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慕容,有没有鱼子酱?”申帅问道。 “魏叔,有没有鱼子酱?”慕容像个传话筒似的又去问魏叔。 魏叔默默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铁罐,递给申帅说:“这是beluga鱼子酱,八千多一罐呢,小心点用,别暴殄天物了。” 申帅吓得手一抖,铁罐差点从手上脱落,红着脸讪讪地对魏叔说:“还要生抽和花雕酒。” “干脆把盐和调味品都放过来。”慕容说道。 “就要这三样东西就行了。”申帅说。 “人不大,谱不小,看你能折腾出什么?”魏叔嘟囔着去拿东西。 油烧热,申帅将捣散的米饭倒入锅中,然后在米饭的中间倒入一点生抽,翻炒起来,炒了十几下,他沿着锅边又倒了一次生抽,继续炒了十几下,又沿着锅的另一边倒了一次生抽,翻炒几下后,放进一勺鱼子酱,最后倒入一点花雕酒,把火调大,猛烈地翻炒十几下,关火,盛盘,一盘黑白相间,泛着光泽的炒饭顿时呈现在眼前。 “好了?”慕容问道。 “好了。” “你不放盐和味精什么的?”慕容又问。 “自然的味道就是最好的味道。”申帅自信地说。 “我尝尝。”慕容说着就去拿勺子。 “你尝了没用,你爷爷说行才行。”申帅说。 慕容怕伤了申帅的自尊,手伸出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本来魏叔也想尝尝,但听到申帅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饭菜上桌,众人拥着老爷子上了主座。 “小帅,今天辛苦你了,坐坐,今天是家宴,不要拘束,一一,招呼好你的小朋友。”老爷子和气地说道。 “爷爷,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一不准说不好吃,二不准只吃两口,三不准有为难情绪。”慕容抢着话说。 “哟,爷爷还没吃呢,就给爷爷定好了条条框框。”老爷子宽厚地笑道。 “那是,我们忙了一上午了。”慕容俏皮地仰了仰脸。 众人大笑,龙爷说道:“一一不容易,今天是第一次下厨,老爷子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吃几口。” “恩,这个炒饭做的挺漂亮的,有没有什么名字啊?”老爷子问道。 申帅想起魏叔曾经做的皇帝炒饭,脑子一动,脱口而出:“这是替爷爷做的神仙炒饭。” “好,好,光听这名字就够响亮,爷爷尝尝,看吃了后会不会变成神仙。”老爷子说着拿勺子挖了一勺放入口中。 众人没动筷,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爷子,慕容更是睁大了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爷爷的嘴巴。 老爷子将炒饭含在嘴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下一下地慢慢咀嚼着,好像在品味着什么美味,舍不得咽下,又好像吃到什么难吃的东西,难以下咽,众人捉摸不透,巴巴地看着老爷子的嘴动,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地抽动。 “老爷子一看就是个美食家,很会吃东西,吃这种炒饭就是要慢慢地咀嚼,因为吃鱼子酱的时候不能说话,特别是咬破鱼子的一刹那,鱼子爆出来的鲜味迅速弥漫在口中,但鱼子酱的香味过于浓烈,所以米香很好地综合了浓香,口感变得柔和绵软,那种美妙飘飘欲仙,让人欲罢不能。”“厨王”在申帅耳边点评道。 果然,老爷子又挖了一勺炒饭放进了嘴里,直至吃了三口炒饭,老爷子才放下勺子,微微颔首笑道:“厨师调味,一般离不开“浓、重、大”的三字原则,但这个炒饭没有放盐,味道却很有层次感,先是浓香,给人一种极至的愉悦感,其次鲜香,给人一种诱惑的食欲感,最后是饭香,给人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很好,很好,手艺不凡,手艺不凡啊。” 众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龙爷赞赏地对申帅点点头,慕容父亲高兴的嘬了口酒,慕容一更是得意的眉开眼笑,只有御厨魏叔的脸不知阴晴的变幻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这是用竹筒煲的汤啊,我说怎么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好,我再来尝尝这个汤如何?”老爷子说着拿勺子伸进了竹筒。 “咦,竹筒煮黄豆?这有什么说法吗?”老爷子问道。 “竹筒煮黄豆,越吃越长寿,这是申帅为您做的长寿汤。”慕容抢着说道。 众人大笑,老爷子也欢喜地笑道:“哈哈,还是我们一一会说话,有我们一一在,爷爷吃什么都高兴。” “这个汤都煲了一上午,快点尝尝。”慕容催促道。 “好,那我就尝尝这个长寿汤。” 老爷子微笑着连汤带黄豆塞进了嘴里,嚼着嚼着,老爷子突然闭上了眼睛,嘴不动了。 大家觉得奇怪,但又不敢打扰老爷子,只好屏声息气地等待着。 老爷子的表情有点收敛,笑容没了,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看着慕容和申帅,轻轻地说道:“这个汤和一一奶奶做的一模一样,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尝过了,谢谢你小帅。” 说着,老爷子的手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申帅这才明白,“厨王”为什么能够称王,他是站在食者的角度上来做菜的,想其所想,投其所好。 其实做菜的最高境界,不是做菜的程序有多么复杂,食材有多么高档,关键是吃的人能尝到爱的感觉。 “别看我,都吃啊,你们再不吃,我一个人可把饭菜都吃完了。”老爷子笑着对大家说。 一时间,餐厅里气氛融融,笑声不断,不知不觉中老爷子将炒饭和汤全部吃完,接过龙爷递来的餐巾拭拭嘴,笑着对申帅说:“这顿饭我吃的好饱,谢谢小帅,以后常来家坐坐。” 说着,老爷子在龙爷的搀扶下去午休了。 吃完饭,申帅告辞,慕容去送,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路上,微风拂过,温柔的阳光投射在地上剪出两个身影,奇怪的是,两人都没说话,竟一路沉默地走到军营门口。 有时无声胜有声。 “天冷,回去吧。”申帅说。 “记得过年时回来。”慕容说。 “好。” “我们三十晚上一起去看烟花。” “好。” “把眼睛闭上。”慕容命令道。 申帅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啵”,慕容突然在申帅脸颊上吻了一下,扭头就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第九十三章:醉仙屠狼散 第九十三章:醉仙屠狼散 回到早早家,早早已经向单位请了假等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早早的情绪好了许多,只是神情中隐约还流露着些许哀伤。 “姐,没事多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家里。”申帅说。 “姐没事,你不用担心,说,晚上想吃什么?姐给你做。”早早说。 “我来做吧,这次出去我学会了做面片,还治好了一位厌食症患者呢。” “嗬,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就学会了做饭,看来好男儿是要到外面闯荡闯荡。” “姐,四眼哥过来吗?”申帅问。 “他过来干吗?” “啊,没什么?其实四眼哥人挺好的...” “对了,小帅,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你还记得上次帮毛毛吵架时有个电视台的人吗?那个人是市电视台的一个主管,姓陈,前两天他给我联系,想让我到电视台当播音主持,我心里没谱,你觉得呢?”早早把话题差开了。 “这是好事啊姐,论条件你绝对能胜任主持人,再说,换换环境也好。”申帅兴奋地说。 “唉,我和妈妈从小相依为命,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小镇里,为了不受别人的欺负,我们不得不坚强起来,是生活逼我们学会的骂人,却没想到嘴皮子却成了谋生的技艺,真是造物弄人。”早早苦笑道。 “我想,这也是生活给我们最好的馈赠,这次出去我结拜了一个哥哥,他叫浪秦,非常有胆识和智慧的一个人,他的家乡很穷,于是他带着乡亲们出来找工,他们吃的很差,住的条件也很恶劣,生活很苦,但他们总是笑着和命运抗争,以前的我总是以为自己很衰,总是自怨自艾地抱怨命运,通过和他们接触,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做饭,很快一锅漂亮的面片就做好了。 “毛毛姐她们不回来吃吗?”申帅问。 “毛毛正在热恋中,天天和大个粘在一起,不到睡觉时是不会回来的。小丸子又参加单位的应酬去了,不管她们,咱们自己吃。” “姐,快点尝尝这个面片如何?” “哇,不错诶,你和谁学的,这么好吃。” 说话间,两人开心地吃起了面片,一边吃,申帅一边给早早讲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早早的手机响了。 “喂,小丸子啊,你在哪?九州大饭店...” “小丸子的电话,她被几个男人围着灌酒,这不,又打电话向我求救来了,就她的破事多,吃个饭都让人吃不安生,你在家呆着,我去去就回。”早早说着放下了饭碗。 “姐,我吃饱了,我陪你去。”申帅赶紧把最后一口汤喝了下去。 “你再吃点,我去拿秘密武器。”早早说。 “什么秘密武器?”申帅问道。 早早拿出一个小纸包笑着说:“这里面是用闹阳花和醉仙桃研的粉末,只需在别人的酒杯里撒进一点,对方一饮就会醉倒。我们用这个法子灌倒了好多企图灌倒我们的男人,平常小丸子的酒量是可以的,今天可能真遇上了麻烦才给我电话的。” “你懂得还真不少?”申帅说。 “这是妈妈在我上大学时教我的法子,她说男人灌女人酒肯定有花花心肠和如意算盘,一旦喝醉后果严重,所以绝不能让自己喝醉。”早早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申帅一见谈的话题又引到了“骂王”身上,怕早早伤心,赶紧差开话,说:“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对付他们小菜一碟...” 二人说着离开了家门。 “骂大姐,你教女儿的法子管用吗?”中州王问道。 “那还用说,我这个配方叫做“醉仙屠狼散”,只要饮酒者粘粘嘴唇,马上醉倒,立杆见影,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骂王”得意地说。 “人喝下去没什么后遗症吧?”“花王”插话道。 “此药性烈,不能多放,粘一点无妨,饮甘草水即解。”“骂王”说。 “官场中有了这种东西,很多应酬就不用怕了。”中州王说。 “是啊,商场中也无往不利啊。”“地王”附和道。 “唉,早认识大姐就好了,想当年我母亲就是被人灌醉才...唉,不说了。”“花王”黯然地说道。 “男人都是这样,为了占女人的便宜不择手段,没一个好东西...”“骂王”同情地骂道。 这是两个女鬼第一次站在同一战线上说话。 姐弟俩打的来到九州大饭店,找到小丸子说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嘈杂的劝酒声:“少小离家老大回,这杯我请万红陪。” 小丸子的真名叫万红,只听得她用娇滴滴的声音回道:“领导,小女子酒量有限,我以茶代酒吧,只要心里有,茶水也当酒。” “好啊,茶水当酒,面子没有,面子没有,生意不留。”对方将了小丸子一军。 “万红,刘总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赶快喝了,再回敬刘总一杯。”一位好像是小丸子的上司说话了。 早早一听,吩咐申帅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就走了进去。 “哈哈,万红,听着声音像你,果然是你...” 虽说早早的容貌不算是美艳无比,但她的魔鬼身材加上逼人的气质,确实是万里挑一,光彩照人。她一进门,桌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甚至都忘了万红还有一杯酒没有喝呢。 “早早,是你啊,好久不见...”小丸子装作一副惊喜的表情。 两人拥抱之后,小丸子悄悄接过早早手中的纸包,拉着早早的手说:“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刘总,这是...” “既然在座的是我老同学的上司,那我可要敬各位领导一杯喽,万红,你把领导的酒杯加满。”说着,早早脱下风衣,露出了毛衣包裹着的一对傲人双峰。 这一下,彻底把现场中男人的热情和yu望点燃起来,眼里喷着火,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早早身上时,小丸子趁斟酒的时机,用藏在指甲内的粉末,暗弹于他人的酒中。 “来,各位领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先干为敬。”早早说着,“吱”的一声,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倒在嘴里。 在场的男人一看,美女全喝了,自然不能示弱,全部豪爽地一饮而尽,然后,各自憨笑着滑到了地上。 “啊,好姐们,你再晚到一步,我今天就彻底告别了少女时代。”小丸子再次抱住了早早。 “服务员...”早早叫道。 “他们喝醉了,给他们煮点甘草水,一会他们就会醒来。”早早对酒店服务员吩咐道。 申帅这时也走了进来,小丸子一见,惊喜地叫道:“小帅,你也来了,姐姐喝醉了,你来扶我。”说着,身子向申帅倒去。 “又发骚,早知道就不来救你了。”早早骂道。 “人家是真喝多了,头好晕...” 说笑间,三人离开了九州大饭店。 来到早早的住处,天色已暗,楼道口的照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三人正准备进楼洞,突然从楼梯下的黑暗处冒出一人,猛地扑来一把抱住了申帅。< 第九十四章:小丸子的演技 第九十四章:小丸子的演技 “四眼哥。” “申帅。” 四眼在楼洞里已等候多时,握住申帅的双手冰凉冰凉的。 “你怎么来了?”早早问。 “是我给四眼哥打的电话。”申帅赶紧解释道。 “这么久没见申帅了,我请你们吃宵夜吧。”“四眼”讨好地看着早早说。 “好啊,好啊,刚才只顾应酬了,饭都没吃饱。”小丸子叫道。 “你们去吧,我不去。”早早说。 四眼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小丸子拉住早早的手说:“吃个宵夜怕什么啊,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给个面子嘛。” “姐,一起去吧。”申帅附和道。 “对不起,不是我要扫大家的兴,是我明天要到电视台面试,我得准备准备啊。”早早笑着说。 “哦,那就不吃了。”申帅说。 “别,你们去吃,正好我一人在家也清净,各取所需,不过,明天还要麻烦“四眼”送送小帅。”早早说。 “好,没问题。”“四眼”一听早早找他帮忙,低落的心情一下高涨起来。 既然早早都把话讲明了,他们只好三个人去吃宵夜。 石化小区的门口,一到夜晚就非常热闹,卖服装的,卖水果的,卖工艺品的,卖各种小吃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已然形成了一个夜市区。 三人找了一个大排挡坐下,四眼招呼着点菜,小丸子咋呼着叫酒,不一会,酒菜上齐,三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倒也吃的不亦乐乎。 三人正吃的高兴,“吱”,一辆丰田汉兰达停在了大排挡旁边,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二十多岁,一头卷发,脸上浓妆艳抹,打扮的妖冶无比,男的四十多岁,穿一皮衣,举手投足间张扬着成功人士的派头。 女人一下来,马上挽住男人的手臂,发嗲着声音说:“孟飞,这里的烧烤很不错,经济实惠,味道也很棒,还是我好吧,总想着为你剩钱...” “行,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男人豪爽地拍了拍手包。 “我就喜欢吃羊腰子,外焦内嫩,咬下去满口的油,还有一股的骚味...”两人说话间,走到了申帅旁边,一阵轻风吹过,烧烤的烟雾弥漫过来,卷发女话说到一半,鼻子猛地抽搐一下,“阿嚏”,喷了申帅一脸的吐沫。 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赶紧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但卷发女好像没有意识到对别人的脸打喷嚏是不礼貌的行为,继续挽着男人的胳膊向里走去,申帅气愤地叫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那卷发女可能一个喷嚏把鼻涕给打了出来,还没等申帅的话说完,揩了一下鼻子,用手一甩,“啪”地,一坨鼻涕甩到了申帅脸上。 这也太不礼貌了,人衰不要紧,要紧的是衰也衰的文明点,申帅心里一阵悲哀。但他还没反应,小丸子忽地站了起来,叫嚷道:“哎,你这个女人怎么随地大小便啊。” 卷毛女回过头,傲慢地瞥着小丸子:“说什么呢三八,嘴巴没洗干净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还没说话呢,你多什么嘴啊。” 近朱者赤,早早的嘴那么厉害,作为她的闺蜜小丸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叽里咕噜的一顿臭骂,骂得卷毛女毫无还口之隙。 旁边的男人皱了皱眉,上前喝止了两个女人的对骂,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小丸子说:“不就是一口吐沫的事嘛,说,要多少钱?给你一百够不够。” “谁稀罕你的臭钱,拿着你的钱给你的“二奶”买瓶洁厕灵刷刷牙吧。”小丸子气愤地说。 “哼,这年头有钱就是爷,既然你们不要钱,爷省了,走,我们到包间吃羊腰子去,哈哈...”男人笑着搂住卷毛女向排挡里面走去。 “你...”小丸子还想去吵,被申帅一把拉住。 “算了,算我倒霉。”申帅说。 “小帅,不是我说你,你总是说自己衰,我现在才知道你衰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太善良、太好欺负了,这是一个道德沦丧的时代,坏人总是走好运,好人却总是走衰运,好人难当,老实人是容易吃亏的,你再这么老实下去,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衰运。还有你“四眼”,你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就看着我吵架,动手啊,难道咱们三个还打不过他们两个吗?”小丸子余怒未消地瞪着两个男人。 “小丸子,坐下好好说,别给他们一般见识。不可否认,这俩人的素质确实很低,但如果我们动起手来,那素质不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吗?你也消消气,要不再点两个菜?”“四眼”说。 “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合着你是好人,我吵了半天的架倒落了不是...”小丸子又把矛头对准了四眼。 申帅一见势头不妙,赶紧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既然不吃了,咱们结帐回家吧,明天我还要去海南呢。” 四眼默默地付了帐,三人准备离开,就见小丸子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向丰田汉兰达走去。 申帅猛地醒悟了小丸子的意图,刚想开口制止,从对面开来一辆警用摩托,“吱”的一声停住,摩托上的交警朝小丸子喝道:“快开走,这里是禁停区。” 小丸子一看来者是个交警,眼珠一转,装作一副醉酒的样子说:“别,你别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你算、算个什吗东西?我的车,我想停、停哪就停哪,你、你管得着吗?” “怎么了?喝酒了?你这是醉驾你知道吗?”交警说着下了摩托。 “嘻嘻,醉驾怎么啦?你、你有种就把车拖走,老娘有、有的是钱...”小丸子嚣张地叫道。 “喝多了吧...”交警阴沉着脸说。 “嘻嘻,白酒一斤漱漱口,条条大路任我走,你个小、小交警能耐我何...呕、呕...”小丸子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呕吐状。 “把驾照拿出来。”交警喝道。 “你牛、牛x什么?吓、吓唬谁啊?你认为我会给你驾照吗?有也不会给你,你个傻b。”小丸子摇摇晃晃极不礼貌地用手指着交警说。 交警气的脸涨得通红,没有说话,转身骑到摩托车上,拿起对讲机,呜拉了一阵,然后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小丸子。 小丸子同样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交警,一副拽拽的模样,说道:“哼,有什么呀,不就是叫拖车吗,不就是罚钱吗,知道我男朋友吗?我男朋友叫孟飞,叫孟飞你知道吗?是个大、大款,老、老有钱啦,这年头有钱就是爷,哈哈...” 很快,一辆拖车过来,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汉兰达给拖走了,小丸子这才恢复常态,对着申帅他俩莞尔一笑道:“走,回家。” 申帅和四眼远远地看着都傻了,瞧着汉兰达被拖车拉的渐渐远去,都差点要鼓起掌来,小丸子表演得太棒了,从表情到举止瞬间变成一个酒鬼的形象,又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了一个“拜金女”嚣张气焰,真不愧是技校毕业的,绝对的演技派。< 第九十五章:毒王的少年时代 第九十五章:毒王的少年时代 四眼将申帅二人送回家,一开门,早早递给申帅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去湛j的软卧车票。 不消说,这一定是慕容派人送来了车票,想到慕容这么细心,申帅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次日上午,早早去电视台面试,“四眼”一早请了假来送申帅,因是中午的火车,四眼在外面买了一些饭菜回来,除了饭菜,四眼还提了一瓶酒过来。 “四眼”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杯,申帅心里想。 上次的遭遇申帅没好意思和四眼说,但前车之鉴,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当四眼提议再喝两杯时,申帅说什么也不喝了。 送上火车,四眼嘱咐了几句,然后告别离去,申帅给早早和慕容发了信息,这才进入了软卧包房。 包房的其它三个铺位已经有人,下铺是两个老年夫妻,躺在床上正在假寐,其中一个上铺是一位年轻人,头也不抬地在玩电脑,申帅见没人理他,放下背包,也躺到了铺位上。 开车后,列车广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车上的服务设施,之后进入了午休时间,包房内静悄悄的,随着列车的晃动,单调的车轮滚动声像催眠曲似的“况且”着。 难得的安静,“毒王”在申帅耳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人之初性本善,但一个人的善恶好坏是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变化的,十多年前的林则豪就是把所有的梦想都想完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国内头号的大毒枭。 他出生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城市家庭,父亲是个脾气较大的铁路工人,母亲是个老实谦逊的家庭妇女。这种家庭在那个年代实在太普遍了,父亲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所有的压力集中在一个男人身上,性情自然变得比较暴躁,再加上封建传统的男尊女卑思想,所以在家里绝对是说一不二,打骂妻儿更是家常便饭。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林则豪的母亲认为男人就是她的天,是男人在养活着这个家,尽管她的男人经常骂她就是一个吃闲饭的,尽管她和儿子经常被打,但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她认命。 一个认命的女人会把自己放的很低,与人说话不敢大声,和人争执主动认错,面对现实逆来顺受,见面介绍自贬三分。 这点在林则豪小时候体会最深,而且影响是深远的。 比如。母亲在路上碰到一个久不见面的熟人,双方都带着孩子,总要站住寒暄两句,然后再说说孩子的情况。搁到现在,两个母亲见面哪个不死命地夸自己的孩子,恨不得把神童天才优秀聪慧活泼懂事机灵乖巧都安在自己孩子头上,爱之切切,不溢言表。但林母却总是谦逊地对别人贬低自己的儿子:“唉,我家孩子没什么本事,就一吃货。”你说,这让哪个孩子听了心里会好受?还有母亲在面对老师的时候,更让林则豪接受不了。男孩子哪有不贪玩的,一贪玩学习就不好,一旦考试不及格,老师最狠的处罚就是请家长,林父没时间,所以林母总是被请到学校。见到老师,林母也总是谦逊地说:“唉,我家则豪脑子笨,不聪明,你们老师多教育,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话当着孩子的面说就太伤孩子的自尊了。林则豪至今都记得女班主任对他说得那番话:“你呀,你呀,我怎么说你呢林则豪,你就是一个造粪机器,一个人要么好的拔尖,要么坏的出奇,像你这种不好不坏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久而久之,林则豪甚至自己都怀疑自己比别人笨,没人的时候自己照着镜子,自己都对镜子里面的人产生了厌恶,所以性格变得非常自卑和懦弱。 就这样,林则豪的学生时代中老师的评语一直都是八个字:忠厚老实,表现一般。 勉强上到高中,林则豪的学习仍是没有多大起色,林母一看儿子的成绩肯定是上不了大学,就苦思幂想地为他的前途找出路。 林父林满福是铁路工人,在车辆段工作,就是一般的车辆检修工人。铁路是国有企业,能当上国家全民所有制工人,就意味着能吃到大锅饭了,那时的全民工还是很牛x的,尤其是铁路职工简直就是牛逼中的战斗机。但年轻人就业的路子窄,要么大学毕业,要么退伍军人,要么你是官二代、富二代,只有这几条路才能当上全民工。 林父之所以当了铁路工人,是林则豪的爷爷奶奶给的。当时林则豪的爷爷奶奶一家在铁路边住,不幸的是一辆货车突然脱轨造成三节货车颠覆,把他们家的房子给压塌了,林则豪的爷爷奶奶当场被倒下的房屋压死,而林父在技校上学逃过了一劫,林父一下成了孤儿,铁路领导看着可怜,就把林父招进了铁路。所以林父这工作是爷爷***命换来的,他们一家没权没势没背景,想让林则豪进铁路?除非林父也遇上货车脱轨。 林父属于那种在外窝囊,在家门里猴的男人,什么也不管,一回家就是三步曲,喝酒、睡觉、打老婆,整个一甩手掌柜,儿子的事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自然指着他给儿子找个工作是没指望了。 鉴于家庭的实际情况,林母分析来分析去,认为儿子只有参军这条路可走,但参军同样竞争激烈,没有关系你想报效国家都没门。 林母没文化不代表没智慧,她辗转反侧地打听到武装部部长家的地址,送礼托关系费了好大周折去了部长家当保姆,这一当就是一年,把部长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把部长一家五口人侍侯的舒舒服服,部长要给她加钱,她拒绝了,部长送她东西,她也不要,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干活总是任劳任怨,最后,搞得部长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的劳动了,林母这才提出了让林则豪当兵入伍的要求。 当兵对普通人是奢望,但对武装部长就是一句话的事,部长不但当场应允,还拿出一些征兵部队的兵种让林母来挑,最后,林母了解到其他兵种拿的是津贴,而当边防战士拿的是却是工资时,决定让林则豪去云.南当了边防武警。< 第九十六章:我曾是缉毒功臣 第九十六章:我曾是缉毒功臣 人的命运在一生中有很多转折点,当兵就是林则豪的第一个转折点,而且林则豪从小身上的自卑和懦弱也是到部队才有了改变。 武警部队的兵源有90%来自农村,和农村兵相比,城市兵显然在学识、见识、生活习惯和退伍安置上占有很大优势,当一些农村兵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时、条令条例都背不下来时、唱军歌跑调时,林则豪拿自己一对比,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比别人笨,至少在一个班里的战友中,他绝对是接受能力最快的那个人。 一种优越感逐渐替代了自卑感。 经过三个月的强化训练,林则豪成了一名合格的武警战士,他所在边防支队的工作主要以缉毒为主,所以,三个月的基础训练后,还要进行专业训练。 专业训练包括识毒、查毒、心理学、政治学习、体能训练等科目,缉毒工作很危险,因此训练极其严格和残酷,可以说他们都是用棍棒给训练出来的。训练到最后,林则豪和战友们个个变得像缉毒犬似的灵敏,无论是包装还是气味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和鼻子。 鸦片、海洛因等毒品,都是从草本植物罂粟中提炼的。种植罂粟需要一定气候条件,一般在海拔3百至1千7百公尺的地方,2月播种,4、5月份开花,当花瓣落后十余天果实长成,而大家熟知的“金三角”一带,就具备种植罂粟所需的自然条件。 最近几年,泰国和老挝政府加大了对毒品打击的力度,“金三角”种植生产毒品加工厂开始北移到缅甸靠我国云.南地区一带,对我国造成了很大的危害。 中国云.南和缅甸边界,有四点零六一公里无天然屏障,出境的大道小径不计其数。 跨国而居的民族达十六个,他们语言相通,同文同俗,通婚互市。有的一村两国,竹楼跨境而立,两国村民共用一口井。放牛出国,鸡鸭出国。 有的国界是村寨的一棵大树,一条宽不过二公尺的潺缓小溪。历史成因现实因素,使得无法采用架设铁丝,也使我国的缉毒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 有一天,正是周末,林则豪和战友正在下棋时,营区内突然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 战士们全副武装集合完毕,队长说出了行动的任务,据村民提供的线索,一名持枪者非法进入我国境内,上级给他们中队下达了抓捕命令。 事发现场位于云.南边境的一个小山村,武警官兵一路追击,将非法越境的持枪犯罪嫌疑人逼到了一个小河沟里。 试图涉险过河的犯罪嫌疑人向追击上来的林则豪和另一位武警战士作出了投降的姿势,看到犯罪嫌疑人已经投降,林则豪一个箭步冲去,准备收缴犯罪嫌疑人的枪。 然而,就在一瞬间,犯罪嫌疑人突然举起枪对准了林则豪,林则豪想都没想,按照训练时的战术动作,身子向后一躺,右脚顺势踢了过去,正中犯罪嫌疑人的枪管。 “砰”地一声,子弹擦着林则豪的头皮而过,另一名武警战士果断开枪,当场将歹徒击毙。 后来,在持枪者丢弃的行李中,发现里面竟然装有整整二万颗已经加工好的冰毒,大家这才知道,这个携带枪支入境的人竟然是个贩毒分子。 此战斩获毒品数量极大,更因了林则豪的奋不顾身才避免了伤亡事故。 为此,武警总队特嘉奖林则豪三等功一次。 “唉,人生就是上帝导演的戏,谁也看不到结局,大家不会想到我毒王曾是一名缉毒功臣吧。”“毒王”长长的叹了口气。 列车飞快地奔驰,窗外的树木像会跑似得向后飞去,包房内开了暖气,燥热的温度使人昏昏欲睡,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已发出轻微的鼾声,申帅把被子掀开,让身体调整到舒服的状态,继续凝听“毒王”的故事。 应该说,部队的经历是林则豪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也是他人生中最有亮点的时刻。 转眼间,就到了林则豪复员分配的阶段,这个阶段是他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 按照退伍军人分配原则,哪里来回哪里去,一般城镇兵的分配都是进父母单位工作,林则豪如父母所愿进了铁路。 铁路是个大企业,一个铁路局的行政职能部门有二十多个,基层部门更多达三百多个,光保障铁路运输的工种就有机、车、工、电、辆等多家大型单位。 本来带着党票和立功的荣誉复员,单位怎么也得安置个好点的工作,结果林则豪被分到了铁路工务段。 不了解铁路的人可能不知道,铁路最辛苦、待遇最差、劳动时间最长的工种就是工务,按铁路内部的行话说,工务就是铁路上的犯人,一般铁路别的单位犯了错误的职工或不听领导使唤的人就被下放到工务段。 这样一来,林则豪不干了,就向上级打报告要求到父亲的车辆段工作,车辆段怎么说也算是个技术工种,工务段的实际工作就是修建铁路,一年到头卖苦力,还被别人看不起,再说,按退伍军人安置办法也应该分配在车辆段。 领导说话了,其他单位没位置,只有工务段有空缺,都是铁路工作嘛,只是革命分工不同,作为一名军人应该服从上级的分配决定,作为一名dang员觉悟要高,更应该无条件地接受任务,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嘛。 三年的部队经历使林则豪克服了怯懦,不管领导怎么说,他坚持要到车辆段工作,最后领导对他说,那你就在家等着吧,什么时候车辆段缺人你就什么时候来。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几次到铁路打听,都被告之没空缺,其他的战友最晚的也上班半年,没工作就没收入,战友喝酒聚会他都不好意思参加,没办法,他只好灰溜溜地去了工务段。 后来,林则豪才知道自己的分配名额被某个领导给占用了。 没背景注定要走背运,林则豪刚树立起的自信顿时被现实给打击的粉碎。< 第九十七章:人性的丑恶 第九十七章:人性的丑恶 现实就是这样,一个刚进单位的菜鸟总是要被老鸟欺负,林则豪也不例外,进入工务段,领导给他安排的工作是换枕木、抬钢轨、清换石杂等琐碎的工作,每天和民工一样起早贪黑、加工赶点地卖苦力。 林则豪的工长姓姜,是个粗鄙蛮横的中年人,粗言秽语不断,经常呵斥辱骂新人,新人还不敢反抗,因为所有班长都是他的人,稍不如意,就会联合起来孤立报复新人,好多新人为保住工作或换些轻松活都要给工长上供。 有一次,施工休息时间,工长和几个人在打牌,正打着,工长突然对林则豪说:“去,给老子买盒烟去。” 林则豪听得不舒服,但还是给工长买了盒烟,但工长接过烟没有给钱甚至连声谢谢也没说,好像理所当然地继续打起了牌。 一盒烟钱的事,林则豪也不好和工长计较,就忍了下去,但后来的几天,工长一到打牌时间总要林则豪去买烟,一次烟钱也没给过,一而在再而三的,林则豪终于忍不住了。 当工长再次让林则豪买烟时,林则豪拿着烟说:“这次的烟钱是七块,加上以前的一共56元。” “知道了,把烟放这吧。”工长连头都没抬。 “一共56元。”林则豪仍拿着烟,和工长较上了劲。 工长愣住了,手抓着牌僵在那里,屋里其他人也都呆呆地看着工长,工长的脸抽了一下,右眼皮跟着跳了跳,抬起头笑着说:“56块是吧,好,给你。” 所有人都知道林则豪把工长给得罪了,但并没有人给林则豪叫好,而是幸灾乐祸的等待工长怎么收拾他。 出乎意料的是,工长并没有当场发飙,而是乖乖地把钱给了林则豪,但,从这一刻起再没人敢和林则豪说话了。 就这样,林则豪被大家给孤立了起来,那种滋味比体力劳动更能折磨人,每天大家说说笑笑的当你不存在,你自个都感觉自己多余。 过了两天,线路班到很远的地方修路,中午饭是在段里做好后用轨道车送去的,开饭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等到林则豪去盛饭时,锅里就剩了点残渣饭羹了。 人是铁饭是钢,修路是体力活,吃不饱怎么干活?林则豪就对工长说:“头,没饭了。” “啊,没有饭了。”工长端着碗站了起来,然后对大家说:“大家注意啊,林则豪来要饭了,我们都给他点。” 说着,工长从自己碗里挖出一勺饭,冲上面吐了口唾沫,然后将饭丢到了锅里。紧接着,几个班长过来,也照着工长的样子从自己碗里挖勺饭吐口唾沫丢到锅里。在工长和几个班长虎视耽耽的注视下,其他工人也纷纷照着样子做了一遍。 那一刻,林则豪杀工长的心都有了,但眼前的一切很显然,他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就等着你动手呢。 林则豪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气愤地将饭碗摔在地上,坐上轨道车准备回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私自离队可要按旷工处理的。”工长冲轨道车喊了一句,然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跟老子斗,老子不玩死你。” 回到段里,林则豪找到段长将情况讲了一遍,然后要求调整工作。中国式领导很少解决实际问题,但个个会做思想工作。 段长说话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作为一名党员更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与同事搞好团结,特别是要服从上级指挥,你是部队出来的,我们铁路也是半军事化管理,同样讲的是纪律,讲的是奉献,不能说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眼睛向内,翻箱倒柜,多找自己的短处,多看别人的长处......。 段长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小时,林则豪都快睡着了,段长走过来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小林,今天就谈到这里,回去安心工作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克服困难的。” 懵懵懂懂地走出段长办公室,林则豪这才想起段长说了半天废话,自己的问题并没解决。但又能怎么样呢?段长领导着几千人,能接见你一个新来的菜鸟已经不错了。 没办法,林则豪在家呆了一晚,第二天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林则豪向段长告状一事,很快被工长得知,自然怀恨在心,千方百计地对林则豪打击报复。而林则豪也不服软,明里暗里从不把工长放在眼里,两人就这样天天斗来斗去。 一次野外施工时,林则豪内急,就躲到一个山坡后大便,正蹲着,突然闻到一股烟味,这种烟味怪怪的,像香烟的味道又像艾草的味道,林则豪不吸烟,但这股味道又似乎很熟悉。 他猛地想起这是大麻的味道,刹那间,部队受训的状态顿时回到了他的身上,提上裤子,他悄悄摸了过去,探头一看,一个叫何东的班长正叼着纸卷的大麻在美美的过瘾呢,林则豪一个箭步过去,将何东摁倒在地,然后,大叫着来人。 众人跑了过来,林则豪兴奋地说:“快,快去报警,他在抽毒品。” 众人没动,都呆呆地看着他,林则豪急了:“还愣着干吗?赶快来帮手啊,把他抓到派出所去。” 话刚说完,林则豪的头部被一重物猛地一击,晕倒在地。 工长说话了:“弟兄们,这姓林的想要咱们出卖兄弟,大家答不答应,大家说,平时何东和弟兄们相处怎么样......” “兄弟们,不能报警啊,一旦报警单位肯定要开除我的,给我留条生路吧,家里人就指望我了,我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孩子啊,虽然我平时好这一口,但我平常干活怎么样?对兄弟们怎么样?你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何东赶紧跪在地上哀求着。 “姓林的这小子,今天他能出卖何东,明天他就能出卖你们,这种叛徒能留在咱们队伍中吗?再说,谁能证明何东吸过大麻?证明何东吸过大麻的站到左边,证明姓林这小子吸大麻的站到右边。”工长黑着脸说道。 大家都愣了,工长这是非友既敌,既拉拢了何东又排除了林则豪,一箭双雕啊。 但何东平常和大家的关系不错,真要报警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再说,把工长给得罪了可是要穿小鞋的,而林则豪一个新人,甚至和好多人都不熟,能来到这里的肯定没什么背景,两权相害取其轻,大家慢慢地站到了右边。 这一刻,个人的好恶替代了善恶,在强势和弱势的抉择中,丑陋的人性表现无遗。 林则豪醒来后,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禁闭室里,几个小时后,才得知自己竟被工长反诬成吸毒者。 尽管林则豪反复申述,但警方握有众人的签字证明,还是给予行政拘留十五日,罚款两千元的处罚。 从看守所出来,单位对他做出了开除决定。< 第九十八章:“毒王”的绰号 第九十八章:“毒王”的绰号 冤案不是对林则豪一人的打击,也对他的家庭造成了伤害,母亲郁郁寡欢地病倒在床,父亲林满福酗酒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以前光是晚饭时喝酒,现在是顿顿喝。 仇恨已经在林则豪的心里埋下种子,若不是要照顾母亲,他早就拿着刀去拼命了,表面的隐忍,掩盖不住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愤怒,他在等待着时机。 知儿莫如母,母亲了解林则豪,知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对儿子说:“别去报复,你还年轻,人生没有后悔药,妈还指望着你养老呢,他们人多,咱斗不过,认命吧。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我这有点钱,你拿去做点小买卖,咱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去看别人的脸色,只要你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林则豪一个人偷偷地大哭了一场。 之后,他在战友的帮助下在菜市场开了个鸡档,没想到生意极好,或许是福兮祸之所伏,他从早忙到晚,腰包也渐渐地鼓了起来,而在工务段那不堪回首的一段历史已被他渐渐淡忘。 如果人生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相信林则豪的一生将是富足和快乐的。 但,人生没有如果。 那天,他的生意特别红火。当天晚上,他感到浑身上下酸疼,头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在这之前,他已经连续几天低烧咳嗽,但他并没在意,甚至连药都没服用,以为凭着年轻的身体扛扛就过去了,没想到,刚回到家里,一头就栽到了地上。 谁都没把他的病情想得那么严重,包括主治他的医生,都认为只是一般的流感,吃点药,打几瓶点滴就会好起来。 在医院住了两天,林则豪就出院了。三天后,所有接触过他的医护人员,包括传染科主任、副主任,呼吸科医生、护士、实习医生、护理员、配餐员,共20余人相继得了流感。还有林则豪的母亲、邻居等十多人也得了流感,林则豪所在的菜市场几乎没人卖菜了,都患了流感。 半个月后,相继有八人死亡,包括两名医生和他的母亲,一时间,流感在整座城市爆发。 医院迅速把流感传染源确定在林则豪身上,如临大敌地把他请到医院隔离起来,经专家会诊后,在林则豪身上发现了一种新型流感病毒,可能是从禽类动物中传染来的,专家把它命名为亚型禽流感,据专家说,这种新型流感致死率达到30%以上,这一数字远远高于2003年**的致死率。 林则豪出名了,各大医院相继在他身上采集病菌做研究,希望培育出疫苗,防止类似流感再次爆发。 有人这样形容林则豪身上所携带的致命传染性病菌,他的发热和一声咳嗽足以引起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因此,大家给他取了个绰号——毒王。 “你们又没想到吧,我“毒王”的绰号就是这么得来的,哈哈...”“毒王”苦笑着,像是对申帅说,又像是对其他死鬼说,然后,顿了顿又继续讲了下去。 面对死亡的威胁,人们开始扑杀各种禽类,开始注重食品安全,开始下定决心摒弃陋习,更加注重卫生。由于措施得力和政府的严防死守,流感很快在月底得到控制。 逃离死亡线后,林则豪发现一切都变了。 当他得知母亲去世的时候,整整哭了一个星期,世上最疼爱他的那个人已经离去,他觉得自己的天空也变得灰暗起来。 奇怪的是,父亲却没被传染上流感,大概是体内酒精过多,把病菌给杀死的缘故。母亲走后,父亲像一下变老似的,头发一个月内全白了,不但酗酒更加厉害,而且反应也变得越来越迟钝。 还有一个变化是,林则豪彻底成了一个“瘟神”,菜市场管理处单方面解除了他的鸡档租期,无论他是下馆子还买东西,都会被人拒绝,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远远地躲着他,就连一个城市的战友也没一个人找他联系,甚至他家的左右邻居都因他这场病而专门般了家。 但,有一种人对他很感兴趣,就是媒体人。 要说这世界上最勇敢的人,那一定是记者,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们,哪里有灾难,哪里就他们,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有他们的身影,当然,有八卦的地方,他们也感兴趣。 很多记者寻到他的家,但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他拒绝露面,因为一上电视的话,全世界都认识他了,以后他到哪都惹人嫌,所有人都会歧视他。记者采访完拿了稿费吃大餐,他活不下去了。 他没想过出名,更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出名,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但命运却偏偏用那么多的不幸强加到他的头上,他是一个被命运戏耍的普通人。 于是,他决定出走,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 一切都准备好,他去向父亲告别,醉醺醺的父亲自顾自的沉浸在快乐当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倒在地上睡去。 连父亲都不认他了,他心中涌起一抹悲哀,淡淡地环视了这个家,毅然地离家而去。 到了火车站,他仍没想好要到哪里去,正站在广场中发呆,后面传来一些人的对话:“没想到姓林的成了“毒王”,搞得发廊一个月都没开门了,今天刚发了工资,完工后好好乐乐...” “姓林那小子害人不浅,早知道我当初一棍把他闷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声音极其熟悉,正是工长的声音,他正和一帮工人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血液迅速聚集到了林则豪头上,所有的埋怨和仇恨一起涌了过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愤怒的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他改变了主意,转身跟着工长他们走去。当初离开铁路时太仓促,单位也没向他要工作证,因此,他顺利地进入了火车站。 站台上停了一辆轨道车,工务段的工人们鱼贯地进入车内,林则豪一猫身,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大部分人都在,一见林则豪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都愣住了。< 第九十九章:可怕的报复 第九十九章:可怕的报复 林则豪把行李往车厢地板上一丢,一屁股坐在上面,面无表情地说:“各位弟兄,别来无恙啊,大家都还认识我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来讨债的。” 林则豪说完,用眼神扫视了一圈,大家一碰到他的眼神,赶紧慌忙地躲开。 “如今的我染病在身,烂命一条,反正也不想活了,你们上次不是没整死我吗?现在我送上门了,要么把我弄死,要么就把欠我的债还给我。讨什么债?大家心里清楚,我的要求也不多,上次诬陷我吸毒签字的人每人一千块,一分也不能少,要报警的现在就可以报警,不过,我得的这个病估计警察抓了也得保医候审,只要我不在牢里,我会亲自问候各位的家人的,反正我这病已经毒死了八个人,我赚够本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你们看呢?” 林则豪这番话说的不紧不慢,娓娓道来,车里的其他人听来却是不寒而栗。 “大家别怕,他这是敲诈勒索,是犯法的...”工长叫道。 “头,上次是我们的错,不应该那样对待他,一报还一报,这钱该给。”一个工人说话了。 工人的思维有时很简单,他们不信法律,也没有信仰,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信,再说,谁敢和身上有致命病毒且不要命的人拼命? “这钱给了你,你还会找我们的麻烦吗?”另一个工人问。 “一口唾沫一个钉,站着撒尿的人说话算话,一人一千,绝不找后帐。”林则豪干脆地说。 众人没有犹豫,纷纷掏出钱交给他,算是破财免灾了。 除了工长,所有的工人都给了钱,林则豪把钱收好,冲着工长一笑:“时间有的是,咱们慢慢玩。” 说完,林则豪把行李一拿,扬长而去。 林则豪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他要报复工长,一个歹毒的计划已在他心中形成。 姜工长的儿子小姜是铁路学校的高中学生,学习成绩很好,是个老实的孩子。 这天放学后,一个人正在走着,迎面过来两个比他大些的孩子,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人用脚拌了一下小姜,小姜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正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小姜爬起就和两人打了起来,好汉难敌双拳,小姜很快被打的鼻青脸肿,招架不住。 两个大孩子把小姜摁在地上,其中一个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一边在小姜眼前比划,一边恶狠狠地说:“今天老子就废了你...” 正在这时,林则豪出现了,大喝一声,两个大孩子冲小姜鼻子上打了一拳,赶紧跑了。 小姜被打懵了,傻傻地坐在那里,手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流了出来,不知道喊人,也不知道止血。 林则豪赶紧拿出矿泉水给小姜洗了洗鼻子和手,然后让小姜仰起头,又脱下小姜的运动鞋放在他的鼻子上方,命令道:“快,猛地吸气。” 小姜不知所云地照着去做,一股臭脚丫子味袭来,猛地吸了三下,鼻血竟奇迹般的止住了。 这是林则豪在部队学的快速止鼻血法。 之后,林则豪又拿出一支香烟,对小姜说:“这是阿芙蓉香烟,止痛的,快吸两口。” 阿芙蓉其实是罂粟的别称,在部队的三年,把林则豪培养成了一个识毒、查毒的专业人士,利用专业知识,他一眼就能认出谁是吸毒和贩毒者,所以,要找到一点毒品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小姜吸了两口,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四肢无力,坐在地上迷怔了一会,身上的疼痛感果然消失了,心中不禁对来人产生了感激和佩服的心情。 “没有事了吧,既然没事,快回家吧,以后别打架了,这要让你爸妈知道了,多担心啊。”林则豪说着将小姜从地上扶起。 “对了,这盒烟给你吧,身上痛了就吸了两口,我那里还多的是。”林则豪递给小姜一盒烟。 “谢谢大哥,留个电话吧,过两天是周末,我请你吃饭。”小姜感激地说。 林则豪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告诉了小姜电话号码,看着小姜远去的背影,他得意地笑了。 就这样,无辜的小姜一步步地被毒品吞噬,从开始的吸食大麻到最后注射毒品,仅仅半年的时间。 当然,后面的毒品也是林则豪给提供的,但要用钱买,小姜也就从刚开始的骗到偷,然后又从偷到抢,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隐君子。 那一次,小姜的毒隐发作,就给林则豪电话。等到了接头的地点,林则豪把工长也请了过来。 父子俩见面,彼此都愣住了。但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小姜淡淡地将目光从父亲身上移开,巴巴地盯着林则豪,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 “大哥,货带了吗?”小姜兴奋地问道。 “货倒是带了,但你上次的货钱还没清呢?”林则豪说。 “大哥,求求你了,再宽容一次,下次我一定把钱凑起。”小姜说着话,从鼻孔中流出两行鼻涕。 “臭小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染上了毒品?”工长急的大吼一声。 “哦,我忘了,你爸爸还在呢,去给你爸爸要钱啊。”林则豪笑着说。 “兔崽子,我杀了你...”工长红着眼向林则豪冲来。 “快拦着你爸,否则我就断了你的货。”林则豪赶紧冲小姜喊道。 小姜扑通朝父亲跪下,流着眼泪鼻涕说:“爸,我的亲爸,救救我,救救我,赶快给他钱,快点给钱,否则你儿子就死了,真的,真的,我好难受,你快点,快点...” 小姜的毒隐已经发作,语无伦次,魂不守舍地哀求着父亲,见父亲仍处在震惊中,马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住自己的脖子,威胁着父亲赶紧掏钱。 这是报复,何其歹毒的报复,工长从震惊转为愤怒,眼睛要喷出血似的一脚将儿子踢开,抡拳就扑了过去,两人撕打了起来。 本来林则豪也会功夫的,正常交手,工长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碰到不要命的工长,马上就落了下风。 工长也不跟他纠缠,抓住他的衣领就死揪着不放,几番角力后,工长将林则豪压在地上,抡拳就朝对方头上砸去。 “***,快点帮忙,否则以后你别见到一点货。”林则豪嘴里骂道。 这家伙脑子肯定秀逗了,儿子要帮也是来帮他爹啊,工长想。 但工长想错了,他感到后背突然一凉,一阵剧痛,扭头一看,儿子正呆呆地握着匕首,上面还往下滴着鲜血。 世上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给自己捅刀子再痛苦的事了,工长散了气,手一松,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林则豪看着工长死去,默默地从口袋掏出所有的毒品,朝小姜脚下一扔,漠然离去。< 第一百章:毒王的初恋 第一百章:毒王的初恋 死了人,林则豪自然脱不了干系。 没有停留,他直接拦了部的士就去了火车站。 他去的地方不多,离开了生养他的城市,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他服役过的地方。 他去了云南的孟连。 在这里,他办了一个假身份证,改名叫林森。 孟连地处中缅边境处的深山老林之中,从省城乘汽车直达约需十多个小时,途中崇山峻岭、曲折蜿蜒,在经历了“山路十八弯”造成的阵阵呕吐后,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吐时,就到了。 虽然旅途奔波、劳顿不易,但确实是逃犯的最佳去处。这里不但偏僻,而且少数民族众多,地处边境,各地来往商人频繁,再加上和缅甸一桥之隔,都是黄种人,因此,这里的居民可以说是形形色色、鱼龙混杂。 林则豪身上的钱不多,开鸡档赚的钱几乎都贴在了自己的病和处理母亲后事上了,勒索工友的钱,大部分也留给了父亲,尽管他和父亲的感情淡漠,但毕竟是父母带他来到了这个世上,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年轻、凭着自己的双手是饿不死的。 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要想生存下来,很难很难,尤其是在没钱的情况下,他只能靠着卖苦力、干着最低贱的劳动才能维持生活。 一年下来,什么泥瓦工、洗碗工、搬运工、装卸工、筏木工、发传单、贴小广告都干过,居无定所,劳累奔波,相比之下,他曾经工作过的铁路工务段工作不知要轻松多少,但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孟连虽小,也是中国的一个口岸,边贸繁荣,往来便利,而且缅甸掸邦的汽车允许开到孟连,因此,众多服务行业应运而生,星级宾馆拔地而起,林则豪凭着会开车的技能在一家四星级宾馆内当了泊车员,也就是替客人将车辆开到停车场、再从停车场提到宾馆门口的工作。 就是在这里,林则豪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缅甸人,会说中国话,中文名字叫杜丹,是宾馆里的常客。 在缅甸,女人的地位很低,常年的劳作加上气候炎热,几乎很难见到象样的美女。 但杜丹却颠覆了人们对缅甸女人的印象,模特的身高、魔鬼的身材,容貌俏丽,皮肤白晰,她长的很甜,笑起来脸颊像水蜜桃般丰盈,甜美里露出一丝不羁,特别是一双流转动人的大眼睛,烟波如水,摄人心魄,正所谓美女风情不看脸,勾魂夺命全在眼。 这女人的年纪比林则豪大十岁,开的是阿斯顿马丁限量版超跑,在宾馆住得都是最豪华的总统套间,而且每次都跟着两名保镖,一看就是有社会地位的名媛贵妇。 林则豪和杜丹是在泊车时认识的,车停好后,林则豪发现座位上杜丹的手提包忘了拿走,就送到了她的房间,杜丹给他小费表示感谢时,被他拒绝,就这样,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杜丹并没有因林则豪身份卑贱而看不起他,每次来孟连的时候总要给他带些水果或者吃的,就像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爱,这给了林则豪一份特别值得信赖的亲情,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好和幸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也在心里慢慢滋生了爱慕之情。 这是他的初恋,从此,他就生活在渴望中,每天盼望着杜丹的到来,见到她,他就开心,见不到她,他就失落。 有一次,杜丹独自一人开着她的阿斯顿马丁住店,林则豪礼貌地替她拉开车门,没想到,杜丹在下车的一瞬间,可能鞋跟太高,脚突然被扭了一下,“哎哟”了一声,身子顺势向林则豪倒去。 林则豪见状赶紧将杜丹的身子揽住,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靠这么近,眼光往下一扫,正好触到她鼓涨的胸脯上,白色衬衫的第一颗扭扣是敞开的,一对洁白细嫩的玉兔呼之欲出,看的他心跳加快,一阵眩晕,羞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看见林则豪一副痴呆样,女人的眼角眯了起来,表情痛苦地呻吟道:“哎哟,好痛啊...” “没事吧,丹姐。” “什么没事?我动不了了。” “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傻啊你,抱我上去。” 终于抱住了心爱的女人,一阵香水味夹杂着均称的呼吸从女人身上传来,他感到浑身发热,像踩在云上似的向杜丹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林则豪替杜丹按摩着扭伤的部位,但杜丹却好像有心事似的不断唉声叹气,林则豪就试探地问:“丹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吗?” “唉,这可怎么办啊?本来今天我要去掸邦押一车藤编制品过来的,谁知司机突然生病,我的脚又突然被扭伤,如果今天交不了货的话,损失就大了。”杜丹缵着眉说。 “丹姐,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跑一趟。” “这怎么好意思啊?不能麻烦你,你还要上班呢?” “不麻烦,我请个假就是了。” “阿森(林则豪),真是太谢谢你了。”丹姐温柔地摸了摸林则豪的头发。 就在丹姐的手伸来时,林则豪发现丹姐的右手竟少了小拇指,这或许是人家心中的隐痛,林则豪忍住没问。 丹姐又用手扯了扯他的衣领:“看,衣服都旧了,你们男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回头姐给你买一身好的。” 一个聪明的女人总能抓住某些东西去征服男人,这会不要说让林则豪去送货,就是让他死,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死去。 丹姐交待了一些事项,林则豪请了假当即就赶到了缅甸掸邦,任务很简单,到了取车地点,一个人将一辆装满藤编篮子的客货车交给他,然后他将车开到孟连的接头地点就完事了。 几十公里的路,林则豪很快就到了边检站,正是中午时分,进出境的车辆往来仍很繁忙,边检人员和边防武警要对来往车辆逐一进行检查,因此,入境等候的车辆已排成了一列长龙。 林则豪有在边检站工作的经历,知道没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车过不去,就下车在旁边小饭店里买了个盒饭,先垫垫肚子再说。 买了盒饭,他向车上走去,远远望着边检人员忙碌的身影,一时间许多往事涌上心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猛地止住了脚步。 边检站缉毒检查的那么仔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断携毒闯关,那是因为,没人看管的地方要么是天险,要么有军警巡逻,你敢从其他地方过,一枪打死你都不带偿命的。 林则豪不傻。一个挥金如土的女人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司机呢?一车藤编制品又不是什么紧俏商品,早一天晚一天会影响什么生意?再说,一车藤编也值不了多少钱,又有多大的损失? 种种问题袭来,让他的思维立即敏锐起来,他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车子,前后转了一圈,没发现改装过的痕迹,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 他陷入了深思当中,越想越觉得可疑,越看越觉得蹊跷,固执像把钳子一样牢牢地卡住了他的思想,随着目光移动,他径直向油箱走了去。 打开油箱盖,他将手伸了进去,摸索了一会,他的脸色突变,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装的东西。< 第一百零一章:跟姐干吧 第一百零一章:跟姐干吧 塑料袋内是白色结晶状的粉末。 想都不用去想,林则豪用脚指头都知道这是毒品,而且他一眼看出这是提纯度极高的海.洛.因。 他赶紧向周围望了一圈,然后用手掂了掂,大概一斤多的样子。如果按走私、运输50克海.洛.因判处死刑来算,他够死上十几次了,一种因欺骗而愤怒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前面的车子已在缓慢地前行,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在催促他赶紧开车,想处理都没了时间,他只得将汽车向前开去。 很快到了边检关口,在武警的指引下,他将货车停靠到一旁接受检查。 “下来。”一个武警喝了一声。 林则豪刚跳下车,一条警犬“嗖”地跃上了驾驶室,然后,一名武警在车上,一名武警趴在车下,有条不紊进行着细致的排查。 此时的林则豪汗都淌了下来,脑子一片空白,魂像出窍似的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很想拔腿就跑,但两只腿像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他很想坦白交代,但喉咙像被鱼刺卡了一样的说不出话。 “林则豪。”一个人大喝了一声。 林则豪身子一震,差点摔倒,一个穿武警制服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阿豪,还认识我吗?” “张、张、张队长。” “好小子,总算没忘了我,你怎么在这啊?”那人高兴地说。 此人正是林则豪服役时的张家恒中队长,林则豪立功那次的抓捕行动就是他指挥的。 “唉,我在这边打工,一言难尽,张队你不在咱们中队啦?”他乡遇故知,林则豪一激动竟将毒品的事忘了。 “去年调过来的,现在边检巡检二科当科长。你没分配工作吗?怎么出来打工?” 在张科长的询问下,林则豪将自己怎么分到工务段,怎么被人欺负,怎么开鸡档,怎么生病的前前后后有选择地讲了一遍。 “这些人太可恶了,简直没有王法,***的是我,我就给他们拼命...”张科长很为自己曾经下属的不幸遭遇而感到气愤和同情。 “好了,车赶紧开走。”一个武警叫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切向前看,这里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没事也过来坐坐,老哥请你喝酒。”张科长拍了拍林则豪。 “谢谢张队,我先走了。” 幸亏遇到了熟人,估计武警也没怎么认真检查,林则豪心里一阵庆幸。 到了接头地点,让林则豪意外的是,接头人竟是杜丹和两个保镖。 “辛苦了,阿森,一路还顺利吧。”丹姐笑吟吟地问候着。 “丹姐好,挺顺利的。”林则豪不动声色地答道。 “那好,这里就交给他们,姐带你买衣服去。”丹姐说着朝两名保镖使了个眼色。 “哦,我午饭还没吃呢,我买了盒饭在车上,我去把饭拿下来。” 林则豪将盒饭拿了下来,打开给丹姐看了一眼,说:“这是用竹筒煲的饭,还挺香的。” “真不好意思,害得你连午饭也没吃,别吃盒饭了,姐请你下馆子。” “不了丹姐,我有点累,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对,对,是姐考虑的不周到,你先回去休息,等精神恢复了,姐再请你。” 两人说着话,由丹姐开着超跑向县城驶去。 大概十多分钟,丹姐接到一个电话,她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握着方向盘,正听着,超跑突然发出一道凄厉的刹车声,车停住了。 “阿森,你如实地告诉姐,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丹姐扭头看着他。 “没什么事啊,挺顺利的。”林则豪装傻道。 丹姐沉默了一会,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阿森,你说姐平时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 “那好,姐就对你说实话实说,车上的一件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是不是藤编?都捆好了,我专门点了数的。” “油箱你有没有动过?” “我动油箱干吗?你觉得我会去偷卖汽油吗?我林森在你眼里就值这点汽油钱吗?我有没有给你提过报酬?我有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你到底把我林森当成什么人了?还有,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见了,你说,你说啊...”林则豪的语气开始加重。 丹姐又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对不起阿森,是姐骗了你...姐让他们在车上的油箱里放了一包海.洛.因...我知道是我利用了你,也伤害了你的感情,姐向你道歉...至于东西...不见就不见了吧,我只希望你能给姐一次机会,让姐请你吃顿饭向你赔罪。” 女人天生就会演戏,这段话让杜丹说的非常诚恳、楚楚可怜,林则豪的心一下就被软化掉了。 “你以为边检人员都是吃干饭的呀,你不可能天天藏毒,人家可是天天在查毒,你藏的本事能比得上人家查的本事吗?害得我连中午饭也没吃成。”林则豪说着将盒饭递给了丹姐。 丹姐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地将盒饭打开,突然明白似的笑了,那包海.洛.因就藏在盒饭的饭底下。 “聪明啊,看来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别,别来这套,这可是要杀头的。” “富贵险中求,这是二万块,算是你的劳务费。”丹姐“啪”地甩过去一沓钞票。 “太,太多了吧...” “不多,这次是考验你,所以带的货少了点,这东西只要干一次大的,就能给你换来一世的荣华富贵,你不想泊一辈子车吧。”丹姐妩媚地看着他。 “你知道这包海.洛.因卖出的价钱吗?”丹姐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了一个数字。 林则豪惊呆了,他之前卖给小姜的毒品都是按原价给的,他只想报复,没想到赚钱,从未想过毒品的利润会如此丰厚。 想到自己的**丝生活,想到自己的苦bi遭遇,想到别人鄙夷的眼神,想到那些世俗市侩的目光,想到大富大贵,想到锦衣玉食,想到香车美女,想到...... 林则豪的心动了。 “跟姐干吧,姐的就是你的...”丹姐说着用红唇在他的脸上盖了个章。< 第一百零二章:魔女杜的虫刑 第一百零二章:魔女杜的虫刑 缅甸佤邦,即缅甸掸邦第二特区,在世界地图上并没有标出来,但在这个地球上,它确实奇特地存在着。 它处于世人所称的“金三角”腹地,是毗邻中国、泰国和老挝的一个自治特区,由南北两块地盘组成。 虽然佤帮只是个弹丸之地,但从地理上讲,佤邦远离缅甸联邦政府,使政府对这一地区的行政管理权失控,因此佤帮拥有自己的地方武装力量,还经常和政府军发生武装冲突,一会内战,一会起义,战火不断,枪声四起,搞得民不聊生,经济发展越发的落后,就连本地人也分成两大帮派,南北两块地盘就分成了佤帮南派和北派。 所有的纷争都来自利益的冲突。 佤帮是如今“金三角”地区最大的罂.粟、鸦.片、冰.毒和海.洛.因的产销地。据有关资料显示,仅海.洛.因的年产量就在130吨左右,那里生产并流向全世界的毒品占整个“金三角”地区毒品总量的60%。 这一毒源对当地和周边国家(尤其是中国)及世界的危害甚巨,令世人震痛。 杜丹是佤帮南派领导人,说是领导人,其实和中国的村长一样,就是一个村落的首领,但又不一样,平时他们是老百姓,有冲突时他们就是战士。 而缅甸是个军统国家,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军人,因此,杜丹也被授予少校的军衔。 缅甸人取名字很怪,有名无姓。常见缅甸人名前的“杜”不是姓,而是一种尊称,意为“女士”,杜丹在当地的名字叫杜馨梅丹,后来人们称呼她“魔女杜”,在中国你对那个女士称呼“魔女”,她肯定大嘴巴抽你,但在缅甸是一种尊称,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肯定。 一个女强人的背后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杜丹正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才走到的今天。 前面说过,缅甸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很重,但杜丹的一家却是例外,因为杜丹的父亲曾留学在外,深受西方国家民主自由的思想影响,再加上杜丹是独生女,所以杜丹的家庭男女地位平等,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不幸的是杜丹自幼丧母,缅甸实行一夫多妻制,本来杜丹的父亲可以再娶,考虑到女儿的感受,杜父一直坚持独身,专心教育女儿,希望女儿能成为一位出色的缅甸人。 父亲在杜丹的心中是一个偶像,特别是想妈妈的时候,害怕的时候,委屈的时候,父亲总会用他温暖的大手牵着她冰冷的小手,那时的她就会觉得特有安全感,特幸福,特温暖。 杜丹记得很清楚,在父亲送她去中国上大学的那天,她惊讶地发现父亲的头发已经花白,额头竟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岁月催人老,父亲是为了自己才过早地衰老。 就在杜丹在象牙塔深造时,缅甸发生内乱,帮派林立,纷争不已。佤帮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一个叫塔尼的军官纠结一伙匪徒抢占了杜丹家乡的土地,杀光了所有的男人。 噩耗传来,杜丹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时,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不同的是眼睛里多了一道决然的杀气。 她淡然地将安慰她的同学劝出屋外,然后在房间内点燃了一根蜡烛,毅然地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放到了火焰上。 一阵剧烈的灼热袭来,她的右手抽搐了一下,她咬了咬牙,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再一次地将尾指伸到了火焰上,难以言表的疼痛像一个怪物一样撕扯着她的神经,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大滴汗珠从额头坠落,她死盯着手指,手指的皮肤先是被烧灼白,再是变硬、灼黑,疼痛也从撕扯变成了万针刺心,汗水竟从脚底板冒了出来。 她又将视线转移到火焰上,从火焰中看到了她的父亲,她看到父亲牵她的手散步,她看到父亲眼中的慈爱,她看到父亲送她上学时的眷恋,她看到父亲身卧血泊之中的惨相,怒火焚烧着她的内心,悲伤吞噬着她的思想。 她是用自残的方式来减轻心中的疼感。 痛到最后是麻木,悲到最后是觉悟,她的小拇指彻底被烧焦了,她全身像水洗过一样的全湿了,极度的痛感,剧烈的脱水,使她昏厥过去。 整个过程她一声没吭,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啊。 一个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事能够吓倒她呢。 她发誓,要替父亲报仇。 她决然地退了学,毅然回到了她的家乡——佤帮。 回到佤帮,杜丹立刻变成了另一种女人,她利用自己的美色不费吹灰之力就勾搭上了塔尼,成了塔尼最心爱的女人。 此时的杜丹要暗杀掉塔尼易如反掌,但她并没有那么做,一如既往地讨好塔尼,最终取得他的绝对信任。 她的计划是,用他们所有人的命来祭自己的父亲,塔尼只是最后一条命而已。 除了塔尼,她还暗地里与其他团伙的头目风流,甚至和几个勇猛的军官也上床,这让她迷惑了好多人,很快成为团伙头目们心中的情人。 为了让塔尼部落中的头目们相互间产生矛盾,她不停地在头目中挑拨离间,让他们相互残杀,不断减少有生力量。 取得塔尼的信任后,杜丹实权在握,然后把塔尼架空,进一步掌控这个团伙。 塔尼团伙只所以抢占这里,主要为了毒品,每次有贩毒行动时,她就给其他团伙的头目电话,然后其他团伙就带着自己的队伍,就去打劫塔尼,一次又一次的打劫,使塔尼的团伙开始破落,她就开始有计划地组建自己的队伍,时机成熟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的部下将塔尼五十多名部下全部击毙。 最后剩下塔尼,杜丹给他实施了自己发明的虫刑。 她命人将塔尼赤身**地绑在萨尔温江边的树上,身上被涂上厚厚的蜂蜜,然后强迫他吃下牛奶和蜂蜜直到开始腹泻。佤帮是亚热带雨林气候,森林河水众多,各种昆虫种类多而大,再加上蜂蜜和排泄物的吸引,很快就招来众多昆虫来叮他裸露在外的四肢。 杜丹看过中国古代名著《西游记》,就对塔尼说,唐僧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你如果能坚持八十一天,我就放了你。 不到一星期,塔尼就受不了了,哭着哀求速死,但杜丹不让他这么快就死,想死还不让你死,天天给你喝牛奶和蜂蜜,就是折磨死你。 这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酷刑,身上痒动弹不得,昆虫越来越多,不但在他露出的身体上觅食繁衍,有的还钻入体内繁殖。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全身红肿、起泡、化脓、腐烂,塔尼整个的身体都被蛆虫占据,从痒痛难忍到神经麻木,从神经麻木到幻视幻听,再到精神崩溃,那惨状绝对比满清十大酷刑残酷多了。 第二十三天,塔尼死去。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w.h,有在w.h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提前做好准备。” 申帅正听的入迷,列车突然停站,对面铺位的年轻人收拾好行李在w.h站下了车。 申帅朝窗外看了看,天色竟不知不觉已经变黑,这才觉得有点肚饿,就起身给自己泡了碗面。< 第一百零三章:我要做王 第一百零三章:我要做王 垫饱了肚子,列车已经到了卧车熄灯时间,广播也被关掉,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 “毒王”又接着讲他的故事。 林则豪跟着杜丹到了缅甸佤帮。 现在的佤帮被民族地方武装佤邦联合军所控制。联合军长期奉行“以毒养军、以军护毒”的政策,大面积地种植罂.粟,使佤帮人有活干、有饭吃,比以前稳定多了,很多人都在忙着怎么种植毒品,怎么把毒品运往世界各地,怎么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当然,这种稳定多少是来自军事的打压,毒品的源头由联合军控制,毒品产出的时候按产量抽头。 在联合军的主持分配下,佤帮南派的毒品输送范围主要负责中国区域,中国是块大肥肉,因此,北派的人也经常偷偷地窜到杜丹的势力范围去贩毒,所以,两派的争斗并没有消停。 当天晚上,丹姐给林则豪准备了一个节目——杀人。 “既然到了这里,你已经没了回头之路,为了表示你对我们的忠心,你必须杀个人,就像你们中国古代的绿林好汉入伙前要纳“投名状”一样。人,我已经给你选好,这个人是北派的掠夺者,我们对敌人的处理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一条是你把他杀了来证明你自己,从此荣华富贵就等着你去享受,另一条路就是自己把自己杀死。”丹姐微笑着缓缓说道,然后递给了他一把冲锋枪。 林则豪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艳如罂.粟、美胜白玉的女人心肠竟会如此毒辣,不觉惊的呆了,做声不得。 他面前跪了一个捆绑着并蒙着眼睛的男人,周围是一群拿着各式枪械的南派人,形势很明显,他不想死的话就必须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之前的他间接地害死了工长,并没有感到过惧怕,也没有过心慈的念头,那是因为他和工长之间有过节。 但眼前的人他毫不认识,无冤无仇的就把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亲手结束,他还真得下不去手,汗水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 “做咱们这一行的,吃的就是掉脑袋的饭,只有狠,才有可能保命,所以,你必须学会心狠。杀人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你在脑子里把你要杀的人想象成你最厌恶的人,曾经欺辱过你的人,曾经害过你的人,还有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然后,你如果感到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那就行了。”丹姐温柔地说着,拿了一条湿毛巾为林则豪擦拭了一下额头。 丹姐很懂得人的心理,用湿毛巾擦头,确实能有效调节人的大脑恐惧程度。 林则豪开始回忆,想起了同事们对他的欺辱,想起了生病时大家对他的冷漠,想起了憋屈的童年,想起了人生的不平,想起了...... 一股怒火开始在胸膛燃烧,一个声音在问:这是为什么? 另一个声音回答:因为你不够强大,不够心狠。弱小,就要挨打,善良,就要受欺...... “不,我不是懦者,我不做绵羊,我要做王。”林则豪心中呐喊了一声。 “啊......”林则豪叫喊着冲了上去,把冲锋枪一扔,抽出腰间的匕首照跪着的人就捅了下去。 不知捅了多少刀,血流了一地,死者的肠子都捅了出来,现场的人都看吐了,他还疯狂地在捅。 “行了阿森。”丹姐大喝一声。 林则豪这才住手,像一个血人一样慢慢起身,然后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大家。 目光闪过,所有人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躲闪着他的注视。 一个新王国的幕布总是由猛人拉开的。 从这一刻起,过去的林则豪已经死去,一个新毒贩出场了,这是一个怀揣着梦想的毒贩。 他要做王,他要做真正的“毒王”。 但,光有梦想是不行的,没有谁会直接登上王位的。 杜丹的管理模式非常现代,要想获得她嘴里的荣华富贵,你必须尽量做到高级别。 虽然“魔女杜”总是在宣扬自己的组织就像一个大家庭,但实际上,帮派内部的收入分配跟企业中的资金分配并没有太大差别,一个新人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等同于企业里的流水线工人。 当然,他们是有基本工资的,但要想获得更大回报,你就必须先为老板创造更多的利益。 后来的杜丹曾经告诉林则豪,说她完全可以付给下属更多的金钱,可她不愿意那么做。 杜丹说:“这些人都想坐我的位置,所以,你知道,我一直在照顾他们,但另一方面,我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如果我对他们过于仁慈的话,他们就会觉得我软弱,好欺负,以后我就很难指挥他们了。” 杜丹只所以经常去蒙连,主要是物色中国人,利用中国人给自己的毒品打开一条通道。 她看中林则豪,也是因为林则豪的机敏、冷静、沉稳等特点,这些都是一个毒贩所具备的素质,当然她还看到了林则豪内心的**。 觉醒是实现梦想的催化剂,有了梦想,就会不满足现实,而觉醒是知道现实的残酷,自己能有什么样的选择。 林则豪则有自己的想法,他找到丹姐说:“给我一笔钱,我要注册一家贸易公司,做正正当当的外贸生意。” 丹姐愣了一下,沉思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好,我没看错你,给你资金和时间,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所以,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光凭丹姐这份知人信人的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则豪做了老板,所做的生意是将缅甸的水果运到中国,再将中国的日用品运到缅甸。像所有白手起家的人一样,他起早贪黑,亲历亲为,亲自联系生意,亲自开车或押车运输。 总之,他好象忘了毒品,忘了梦想,一心扑在了新的事业上。 边检站他是天天过,经常碰到巡检科长张家恒,下车聊几句,然后丢下一些水果就走。 时间长了,他和边检站所有的人都混熟了,大家知道他也是边防武警出身,心理上自然亲近许多。 有时候,熟识的武警不太好意思查那么仔细,他还责怪人家:“规章是规章,人情是人情,咱要分清,要对得起咱们头上的国.徽。” 有时,他也会把缅甸有关毒品流向的消息告诉张家恒,或者有个体携毒者过关,他也会悄悄告诉边检人员,慢慢地,他取得了边检站人员的信任,大家甚至把他当成了卧底,表面上公事公办,私地下却亲热的不得了。 大半年过去了,林则豪一直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没想到,外贸生意还真得做出了起色,人手不够时,他也找边检站休息的人员帮忙,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一些日常用品去慰问大家,东西也不贵,又实惠,大家也乐于接受。 慢慢地,边检站人员就不像开始时那样认真地检查林则豪的车辆了,而是找了两只缉毒犬替代了他们。 很平常的一天,林则豪拉了一车榴莲从缅甸入关。 过关时,和张科长聊了两句,又丢下几个榴莲,顺利地通过了口岸。 这一次,榴莲的气味骗过了缉毒犬。 而他在榴莲内藏了将近半吨的海.洛.因。 为了奖励他,丹姐用自己的**犒赏了他。< 第一百零四章:天才毒贩 第一百零四章:天才毒贩 林则豪得到了丹姐的赏识,也得到了一大笔金钱。 走私和贩卖毒品的利润惊人,1公斤海.洛.因在佤帮的成本不到一万,过境后就能翻到6倍,到昆.明后再翻一倍,到羊城后20万左右,如果运到香g或台w,翻到40万港币,而到了美国,澳大利亚等地,可以翻到30多万美元。 暴利使犯罪分子不断铤而走险,而林则豪的贪欲也在不断地膨胀。 林则豪的聪明才智在贩毒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毒品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属于被打击的目标,因此,藏毒的方式五花八门,除了在车内夹层、水箱、油箱、方向盘等部位藏毒外,伪装藏毒、体内藏毒也是很普遍的一种方式。 但这些方式林则豪一次也没用过,他干过缉毒工作,清楚地知道毒贩们的伪装方式。 所以,知法犯法的人更可怕。 比如,他将毒品掺入胶状物加工成眼镜框,然后安上镜片,涂上金属漆,大摇大摆地戴在脸上,很容易地就出了境,边检人员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过境人员的身体和所携带的物品上,谁会注意脸上的东西呢,这就叫做“灯下黑”。 汽车藏毒他也有办法,他把毒品装在两个特制的车大灯里,白天不用开灯,他就白天过境,然后到接头地点一换,成功地将毒品走私了出去。 这还只是小打小闹,他跑遍了边境所有的地方,将每处的地势地形摸的一清二楚。 其中的一个交界处是一段峡谷,深一千多米,宽约一百多米,峡谷下是波涛滚滚的萨尔温江,别说过去,伸头看一眼都让人头昏目眩,因此,这里人迹罕见,连两地巡逻的边防部队都懒得过去。 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大的漏洞。 林则豪按古代武器的示意图做了一个抛石器,经多次实验改进,抛出的物品能准确地达到一百多米的射程,然后他将抛石器安装在货车上,开到目的地,与对面的接应者取得信号联系后,将毒品从缅甸抛到中国,整个过程人不知鬼不觉,而且安全性高,操作性强,一个人就可以独立作业。 他绝对是个天才,不知他母亲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后悔低估了儿子的智商,估计他母亲在得知儿子将聪明用在贩毒上,会后悔生了下他。 林则豪的加盟使丹姐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他一个人在一年中所贩的毒品竟是佤帮五年贩毒的总合。 他获得了丹姐的青睐,很快成了丹姐的左膀右臂,丹姐时不时地还会用**表示一下慰问。 对于一个三十左右强壮而精神的年轻人来说,一旦尝到了xing.爱的滋味,**望的烈火就一定会熊熊燃烧。 每次看到丹姐俏丽的脸庞,曼妙的身体,想着她的呻吟和狂野,他就会浑身发热、蠢蠢欲动。 但丹姐从不接受林则豪的主动,只有她想,她才会去找他。 这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不光在大事上是,在房.事上也是。 有一次,林则豪一早去找丹姐报帐,别墅里没人,他以为丹姐还在睡觉,心中暗喜,悄悄地摸到二楼,然后把衣服脱光,赤条条地从门外爬进卧房,强忍住笑,又顺着床沿爬进了被窝。 “啊...” 林则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丹姐的旁边还有一个赤条条的男人,那是丹姐的保镖。 男人都有占有欲,丹姐是林则豪第一个女人,他对丹姐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为丹姐贩毒,他为丹姐杀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从没开口向她提过任何报酬,而她却背着他去睡别人,林则豪觉得感情受到了伤害。 “你,你他m的背着我偷人,你个婊.子养的...” 林则豪还没骂完,“啪”地一声,脸上挨了一大耳光。 “我是你什么人?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没有我,你还在蒙连泊车呢,你以为和老娘睡了觉,老娘就属于你啦,做梦吧你,老娘想睡谁就睡谁,别以为你为帮派做了点事,翅膀就硬了,我随时可以把你打回原形,你记住,我是你的老大,滚,给我滚出去!”丹姐恶狠狠地说道。 一旁的保镖光着身子在活动筋骨,浑身的疙瘩肉在晨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力量,他虎视耽耽地盯着林则豪,相信只要丹姐一声令下,他会毫不犹豫地拧断林则豪的脖子。 林则豪捂着脸呆住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丹姐心中的位置,一种耻辱感像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他的心脏,使他的心一个劲的痉挛,然后又生拉硬拽地扯着他的神经,把他的自尊噬咬的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出去,他只知道自己离强大、离权势、离“王”的位置还有很远很远...... 后来,丹姐向林则豪道了歉,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绝色的俄罗斯姑娘:“阿森,那天姐说话有点过分,你别在意,你能看上姐,姐很感动,但姐比你大的太多,咱们不合适,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主,有了钱还怕没有女人吗,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尽管对姐说,就算是红楼十二钗,姐也会给你请来。” 林则豪心里恨不得抽回去一耳光,但却微笑地接受了俄罗斯姑娘,并向丹姐表示了感谢。 他把仇恨埋在了心里,他需要时间,需要蛰伏。 最近一段时间,佤帮北派的人总是来偷抢毒品,严重地影响了南派正常的毒品运作。 没办法,北派毒品输送的区域是东南亚,整个东南亚的面积加起来也没中国的一半大,大部分东南亚国家对毒品的打击力度比中国还要大,所以,他们的日子很不好过,毒品生意满足不了正常的生活,他们就开始兼职打家劫舍的勾当。看着南派的生意越来越好,市场越来越大,一眼红,就来捣乱了。 但双方势均力敌,冲突了几次,谁也没占到便宜。 丹姐把情况告到了联合军,由于没有证据,也不了了之。 有一次,北派人劫了南派的毒品足足有一吨,终于把丹姐激怒了,召开头目会议,拍着桌子说谁有办法将北派干掉,她就将一半的毒源送给他。 机会是给有野心的人所准备的。 林则豪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没有要任何武器,只要求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凭一人之力怎能在短时间内把几百号人杀光呢? “咚” “先生,能帮个忙吗?”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少女提着只行李箱站在门口。 “我搬不动,你能帮我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吗?”少女对着申帅问道。 “行。”申帅说着,伸手将行李箱提了上来,然后放到了行李架上。 “谢谢。” “不用。”申帅说完又躺了下去,他正听到关键处,不想被人打扰,就假装着休息,把被子一裹侧向板壁睡去。 “毒王”又接着讲道。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平常的一本书也就二十多万字,亲爱的您看到海笑风这么努力,动一动您的恻隐之心,收藏一下,评价一下吧!< 第一百零五章:通往王者的路 第一百零五章:通往王者的路 人性到底多恶,从林则豪身上可以知道。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得过的流感,于是,做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杀人计划:传播疾病。 一个星期内,他跑了西南几家有名的大医院,找到医院的清洁人员,一万元钱丢过去,那些人就帮他偷到了传染科实验室内传染性极强的人体病菌。 他知道北派的人经常在湄公河一带劫持船只,就雇了辆商船,在上面装满了衣物和被褥,悄悄地将病菌洒在上面,然后大摇大摆地让船只在北派活动的河域内行驶。 果不出所料,船只刚到南腊河段,就被几辆快艇截停,冲上来十几个持枪的蒙面人就把商船上的衣物被褥洗劫一空。 偏僻的地方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环境自然,低碳环保,人们吃得都是绿色食品,一般都市里的流行病见不着,坏处就是免疫力太低。 一个月后,北派的地盘成了死地,几百号人全部死光,一个不剩。 强盗最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人如草芥,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林则豪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如果说第一次杀人他还有恐惧的话,在做了这件事以后,他发现人命是那么的脆弱,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他不再畏惧,而是兴奋地感到了一种满足感。 丹姐没有兑现她的承诺,而是将北派的地盘给了林则豪,林则豪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满,高高兴兴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和丹姐抗衡。 有地盘才能发展,他开始扩充自己的队伍。他不像杜丹只使用本地人,他什么人都要,而且人尽其能地将不同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脑子灵活的去走私销售毒品,老实肯干的种植毒品。 他还悄悄地组建了一支武装队伍,都是身强力壮的退役军人,当然,他给的报酬比其他地方高多了,他知道财散人聚财聚人散的道理。 就连一些孕妇和残疾人他也欢迎,一是这些人需要赚钱来生活和治病,听话好使唤,二是这些人的自身条件也提供了藏毒贩毒的条件。 更绝的是,他大量招募美女,用金钱做诱惑,诱使她们做自己的贩毒工具和打通各个关节的秘密武器,还专门请来专业的老师进行勾引男人的培训。 为了拿到高酬劳,美女毒贩们不惜卖弄色相,她们太知道怎么迷倒男警官了,她们身材凹凸有致,眼神魅惑迷离,穿着暴露,装扮性感,微微上翘的嘴唇上好像写着“kiss me”。 一旦遇上检查,女毒贩就会放电、挤乳、撒娇、露大腿,就凭这几招,好多男检查员就忙不迭地跟她们打情骂俏,而忘了检查。 当然,穿衣很重要,必须是迷你裙和超低领口,这都是屡试不爽的通关秘籍。 除此之外,他还砸巨资建立了实验室、加工厂,高薪聘请国外专业人士为他的毒品提纯。毒品的纯度越高,价值越高。 原先的北派组织贩毒途径和手段都很单一,林则豪彻底改变了这种情况,他大手笔地购进了集装箱船、渔船、快艇,甚至还有一辆半潜式的潜水艇,这些船的花费高达百万美元,但是对毒品的利润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数目。 水上运输的好处是快捷便利、易逃避缉私,有一次,在海岸警卫队的拦截行动中,走私毒品船上的人员利用杠杆原理将毒品沉到水底,然后坐在船上像遵纪守法的人士一样等待检查,缉私人员自然一无所获。 林则豪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队伍扩大10倍,不但建立了毒品研制中心、生产线,而且形成了自己的毒品走私络。 但,他并没有满足,他把目光盯上了中国市场,那里才是他实现梦想的地方。 但通往梦想的路还有一个人阻挡在那里,她就是丹姐,他决心要把绊脚石搬掉。 林则豪找到了蒙连边检站巡检科长张家恒在一家酒馆里喝酒,吃饭时,他漫不经心地问:“张队,我记得你还不到四十岁吧?” 他仍用在部队时的称呼叫张家恒。 “哪里啊,都四十二啦。” “哦,都四十二了,真是岁月蹉跎啊,不过,四十多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花季,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 “哪里能和你比哟,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我仍然还是一个小科长。” “你就没有再上个台阶的想法?” “有倒是有,但进来的大学生太多,我们这些从部队出来的干部根本竞争不过他们,再说,我又没有什么背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张家恒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无奈。 “就真的没任何机会了吗?” “只有抓到了一条大鱼,马上就能立功嘉奖获得晋升,但现在的毒贩一个比一个狡猾,大鱼根本不露面,你想抓去抓谁啊,除非是走狗屎运。” “魔女杜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吧。”林则豪问道。 “知道啊,这是挂了号的大毒枭,听说还是个女的,不过,真人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 “我见过。” “你...” “对,我经常给她们送日用品,有几次她都想拉我下水,但被我拒绝了,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魔女杜”。我怕她报复我,不如,我把她引出来,由你的人把她给抓了,怎么样?如果真能成功,你就帮了我的大忙了,从此,我再也不用害怕她的要挟了。” “谢谢你兄弟,如果你能把她引出来,你就是在帮大哥的忙,我要谢谢你啊,啥也别说了,喝酒,兄弟。” 之后,林则豪找到丹姐,对她说:“丹姐,中国那边有个客户,要货量很大,那边是姐的地盘,我不好插手,你给我10%的提成,我把他介绍给你。” “什么客户?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林则豪沉默了一下:“嗨,不好意思,丹姐,那个客户还是以前的老客户,只不过是现在做大了,要的量也大了,我不是想也赚点钱嘛,您别见怪,您是我姐,就当我这话没说过。” 毒贩们的疑心都很重,林则豪故意提出条件,才显得事情具有真实性。 “嗨,缺钱了直接给姐说,没问题,只要对方来路正,我给你20%的提成。” “谢谢丹姐,还是丹姐对我好。” 丹姐也是老江湖了,并没有绝对地信任他,先是小批量地出货,频繁地与接头人接触,了解对方的底细,最终,贪yu还是让她上了钩,在一次大的交易中,丹姐一越过中国口岸,就被事先得到消息的张家恒带人给抓了。 这边丹姐被抓,那边的林则豪带着自己的队伍马上血洗了南派,整个佤帮全部控制在林则豪的手中。 丹姐以前对付塔尼的办法,最终自食其果。< 第一百零六章:毒霸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毒霸天下 从此,“金三角”开始了林则豪时代。 当然,在“金三角”他叫林森,在中国他叫林则豪。 一朝权力握,他马上施展了自己的能力。 对内他实行的是铁碗政策。 用枪说话是金三角的血酬定律。为此,他组建了一支雇佣军,招募的都是当过特种兵的兵种,所配备的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他还向军火商购买了坦克、悍马、地空导弹、近程地地导弹、小型武装直升机等杀伤力极强的近战武器,一般的禁毒力量,边防武警、缉毒警察,甚至军队已经难以对他起到作用。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掸邦,林森要称老大,民族联合军总司令就只能屈居第二。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因为他有钱,有钱就是老大。 他的钱自然是“魔女丹”的。 大毒枭们有个难解的问题,就是洗钱。 贩毒交易只收现金,“魔女丹”经营多年,获得的金钱无数,而能洗的或者花在投资上的又那么点,钞票只有放在别墅里慢慢堆积起来。 “魔女丹”有三栋别墅,其中两栋就是专门来放钱的,数都数不过来,连厕所里放的都是。 此外,还有上百个限量版的顶级手袋,整箱的镶钻名表,劳力士、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等手表,还有一辆阿斯顿马丁和二辆劳斯莱斯超豪华轿车等等。 不义之财太多了,所以,这些东西最终让她走向了灭亡。 林森虽然当了老大,但这个老大毕竟来的不是很光明。 对待不听话的人,反对他的人,他会叫手下人砍下反对者的9个手指,只留右手的大拇指,意在让反对者能竖起拇指承认他为“老大。” 毒贩们崇尚的是残忍的投机主义,而背叛更是家常便饭。 林森对背叛者的处理采用了明朝皇帝朱元璋发明的“剥皮揎草”,就是将背叛者的皮剥下,然后在人皮里填上草,再悬挂在村中的大树上示众,让手下人触目惊心、噩梦连连,从而起到警戒作用。 人是善变的,不管你曾经多么的怯懦,残酷的环境也能让绵羊变虎狼。 林森的疑心也重,为了测试手下人对他的忠诚度,他经常让手下人送现金时,在箱子里多放些钱。 比如,本来是100万,他会多放10万,就看你会不会中饱私囊。 不贪,这10万奖励给你;贪,对不起,剥皮揎草。 几番下来,谁还敢不服,他成了毒贩们的“王”。 对外他开展的是金钱外交。 丹姐对他说过,在毒品生意中,避免麻烦最有效的方法是行贿。 他害了丹姐,但却继承和发扬了丹姐这一观点。 他不但给高官行贿,而且给缅甸所有的权力机构有关人员发工资,特别是缅甸缉毒警察,几乎拿的都是双工资。 一般情况下,林森手下一出了问题,只要说出他的名字,那些警察就会心领神会,不出一小时就放行了。 所以,操纵毒品生意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只要政府还存在**,贩毒就不可能止息。 但是,他贿赂的对象不光光只是官员及权力部门而已,他还大量地收买缅甸与中国边境的老百姓,比如,出租车司机和固定商户,他们是毒贩们的望风者,他们只需要睁大眼睛,一旦发现边境检查加强,或者发现警察巡查,只要打个电话通风报信,就可以收到每月1000元的报酬。 他的耳目无处不在。 若是贿赂不成,紧随而来的往往就是暴力。 对待正直的官员和告密者,他会让他们人间蒸发。 他有一个煤矿,这里就是他的屠杀场,他将受害人杀死后截肢,然后扔到输煤皮带上, 除了比机器还硬的物品,任何东西一进了磨煤机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连骨头都被砸成粉末了。因为磨煤机里面全是钢球,通过快速转动把煤块碾成煤粉。 杀人对他来说已经引不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扔一张手纸那么简单。 他贩毒,却不允许手下人吸毒,一旦发现,必是一顿毒打,然后把人送到煤窖里去挖煤。 他还假善好施,修路、办学校、盖医院、养老院,同时注重培养优秀人才,有一个小伙子叫桑凯拉,学习很好,考上了英国剑桥法律系,但却掏不起路费,他就资助到大学毕业,结果,那个小伙学成后,就成了他的律师。 这些都为他赢得了好的口碑,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声望很高。一个畸形的社会体系造就了畸形的盲从思维。 随着地位的稳固,人脉的积累,他的视野开始专注到国际市场。 当冰.毒在欧美国家大行其道的时候,他敏锐地嗅到了冰.毒的巨大潜力。 这是一种相当有诱惑力的毒品,制造低廉且运输方便,物美价廉的东西永远是市场最受欢迎的东西,他相信,毒品的下一个热点就是冰.毒。 于是,趁亚洲市场还是空白的时候,他迅速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大量制造冰.毒。为了打开市场,他在贩卖其它毒品时,会免费赠送一小包冰.毒,并且在毒品市场中首开先河地实行了“先试后买、先购后款”的营销方式。 这一营销方式,给他的毒品生意带来爆炸式的需求,第一年他购进的麻.黄.素(冰.毒的生产原料)是二十吨,第二年就增加到了二百吨。 冰.毒的销售让他迅速成为了世界级的大毒枭。 不仅如此,他还异想天开地从缅甸佤邦到中国的蒙连挖了一条地道,正好从口岸的边检站下通过,往往是竞争对手还坐在汽车上过关,他的毒品就已经出现在了中国的毒品市场上了。 毒品的利润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他的财富不是成倍的增长,而是成几何级数的增长。 有一次,他在一个豪华会所里娱乐,这个会所是缅甸赌王耗资一个亿所修建的,里面装饰的极尽奢华、美伦美奂,会所小姐都是选美出来的三甲,陪伴他的美女自然是会所里的台柱敏倪。 但敏倪被大陆过来的一位官员给看上了,招手喊来领班,让敏倪去陪他。 领班的哪敢答应,就一个劲的赔不是,结果大陆官员火了,从皮包里掏出几沓钱甩了过去,但领班还是不同意。 最后,大陆官员出人意料地拿打火机烧起钱来,一边烧一边说:“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 林森看在眼里,走过来说:“比有钱是不是?来人,把这会所给烧了。” 结果,他带来的人一把火将会所烧的一干二净,然后对领班说:“让你们老板去我那里拿钱。” 说完,潇洒地走了。剩下大陆官员目瞪口呆地傻站在那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树大招风,他成了竞争对手的眼中钉,也成了政府正直官员的打击对象。 终于在一次官方的突击检查中,将林森给抓获了。但他的律师马上给看守他的人在帐户上存了一千万,他和看守人换了衣服趁夜色逃走了。 从此的他再也不抛头露面了。 有了钱,林森的目标不再是怎么贩卖毒品,而是赚到钱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去享用这些钱。钱财买不来心的安宁,他心中感到了恐惧。 为此,他深入简出,不断花重金加强自己的防卫,同时还注资一个亿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索命基金,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个手段,一旦自己发生意外,基金就会自动启动,在全世界悬赏除掉敌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正当他觉得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父亲林满福被绑架了。< 第一百零七章:消失的绑架者 第一百零七章:消失的绑架者 “毒王”的父亲竟然被人绑架了,不要说别人不相信,就连林森自己也不相信。 因为,现在的他,已不是以前的林则豪了,大陆的乔四牛吧,香港的14k厉害吧,在他面前通通要矮三分,不提他“毒王”的名号,光是存有一亿美金的索命基金存在,就没人敢对他下手。 还有一个原因让他疑惑,他自从离家出走后,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以前的事情,更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敌在暗,他在明,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对方的声音他不熟悉,显然是经过技术处理的,电话号码倒是他家乡的号码,对方还让他父亲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话,尽管多年没和父亲联系,但熟悉的声音是不会变的,他相信父亲确实是被人给挟持了。 对方向他索要了一亿美金和制造强效可.卡.因的配方,但被他一口拒绝,对方显然很了解他的心态,对他说不必这么快就作出答复,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一个星期后再给他电话。 看来对手绑架他父亲是有预谋的,一亿美金不是小数目,光重量就有二吨多,再说,缅甸和中国流通的是人民币,也要有一定的时间去兑换才行。 但林森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他新开发的强效可.卡.因的配方,钱没了可以再挣,而强效可.卡.因会让他成为世界级的头号“毒王”。 对毒品贩子来说,只有占领了欧美市场,才算是真正打入了国际市场。 而在欧美,对于那些从事毒品交易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可.卡.因更加高贵的了。 由于受到摇滚巨星、电影明星、体育明星,甚至是政治家们的追捧,可.卡.因几乎成了权力与个人魅力的代名词。它干净、洁白、样子非常好看。相比之下,海.洛.因却会让人感觉不够档次。 可问题是,可.卡.因太贵了,而且它所带来的那种梦幻感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于是渐渐地,一些可.卡.因的使用者们就开始想办法提高它的效力。 林森就是看准了可.卡.因所带来的极高利润,投入巨资去提纯和研制可.卡.因的配方,经过多次的实验,他的实验室终于研制出一种强效可.卡.因。 这种可.卡.因能让人在一秒钟内就达到快感,而且持久力强,携带贩运方便,深受欧美市场的欢迎。价格也很理想,同样的一千克在美国能卖到十万美元——比黄金还昂贵,那些欧美的大毒枭们为争得代理权甚至都打了起来。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症结是林森还是林则豪的时候和父亲的感情非常不好。 离家后,他从来没回去过,也没有打听过父亲,好像与父亲断绝了关系一样的把父亲给忘了。 客观上来讲,林则豪的童年是在父亲的棍棒下成长起来的,心理上难免对父亲有些怨恨,但主观上,他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不记恩只记仇,也正是这种冷血、淡漠、无情、狭隘的性格才让他走向了犯罪道路,越走越远。 尽管他一口回绝了绑架者的要求,但还是免不了去想父亲。 第一天,他想起了童年时,父亲对他的种种不好,越想越恨,越想越气,甚至把母亲的去世都归咎于父亲,心里暗自冷笑他的对手,想用父亲来要挟他,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第二天,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亲,觉得无所谓,自己今天的成功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谁也别想夺去他的任何东西。 第三天,他又想起了父亲,竟然想起了父亲的好,想起了父亲高兴时和他的玩闹,想起了父亲为他所受的委屈,想起了父亲无奈的眼神,想起了父亲在母亲去世时绝望的神态,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父亲竟然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亲人,心情不禁黯淡下来,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让他陷入了痛苦纠结之中。 第四天,他终于作出了决定,让手下人赶紧去兑换美钞,来赎回他的父亲。 他想明白了,归根到底还是钱惹的祸,但钱再多有什么用呢?住在大的房子,最终住的都是一个小盒子而已,而父亲只有一个,父亲再不好,毕竟没有父亲就没有儿子,再说,一亿美金对他来说,并不算多,而且在交换的时候,他还能查明对手是谁?把对手除掉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有了开始,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一个星期后,对方来电,他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但对方却说一亿美金要分两次交易,第一次按对方提供的交易地点付五千万,成功交易后,再进行最后的交易。 估计是索要的赎金太多,对手拿不了,所以要分两次。 “毒王”恨恨的答应了,然后将手下的人全部部署了出去,他决定让对手有来无回,一打尽。 交易地点在中国境内的澜.沧.拉.牯族自治区,与蒙连挨着,属于“毒王”眼线布控的范围之外。 但“毒王”并不担心,他贩毒的络已经遍布全国,只要给各地黑道上的老大打个电话,保证敌人插翅难飞。 钞票从地道运到中国境内,然后由他的律师桑凯拉代替他去交易。桑凯拉就是他资助上牛津的那位孤儿,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不但聪明能干,而且对他极其忠诚。 到了交易地点,对方来电又让货车继续前行,一直开了四个小时,到了怒.江边的泸.水古登才来电让汽车停下。 桑凯拉一下车什么都明白了,对手把什么都算计好了。 停车的地方是怒.江大峡谷,这里峡谷壁陡崖悬,深渊万丈,下面惊涛怒浪,船只无法横渡,上下航行更不成,唯一能过的就是溜索,一根长长的钢绳连接两岸,上面滑轮吊着保险扣,人扣在上面抓着滑轮的扣手从滔滔江水上滑过。 果不出所料,溜索处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个特制的大牛皮袋,按照电话的指令,他们将美金装到牛皮袋,然后从溜索上溜到对岸。 对岸是尼普鲁,属于另一个县管辖。这里没有桥,有也是吊桥,汽车无法过去,而且几十公里才一个溜索,钱真要从这里运过去,他们只能干瞪眼没任何办法。 桑凯拉赶紧向“毒王”汇报,“毒王”也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狡猾,但事已至此交易还要进行,毕竟还没结束,“毒王”只得恨恨地让他们把钱运了过去。 第一回合,“毒王”输了。 但奇怪的是,对方再也没联系过“毒王”,打过去的电话也变成了空号,就像他投向磨煤机里的人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让“毒王”很抓狂,一场比赛刚开始,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对方打了他一拳跑了,而且跑的无影无踪。他非常恼火,简直比挑战他的地位还难以容忍,这是在调戏他,这是在捉弄他,他不能容忍,决不容忍。 他决定回家乡看看,他只能亲自回去,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家。 当然,他得易容,因为在家乡他有案底。 为了掩人耳目,途中他倒了好几次车,不幸的是,他赶上了gz至bj的列车,又不幸地和申帅坐了同一辆商务车。 毒贩的一大定律:贩毒一步登天花天酒地,最后结局惨死或是入狱。 自从走上了贩毒之路,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意外。 死去方知万事空,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明白一切都是虚的,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父亲不会有事吧。”“贼王”插了一句。 “估计没事,一是没人知道我的死;二是对方所提的条件还没满足。人的**是无穷尽的,相信对方迟早会与我律师联系的。我知道自己的一生作孽太多,但我的父亲没错,他没享到我的福,却因我而连累了他,我的心愿是将我父亲救出来,也算是报答他将我带到了这个世上。”“毒王”幽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几声叹息飘过,申帅在滚滚的车轮声中睡了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衰运再次降临 第一百零八章:衰运再次降临 次日,申帅是被列车广播吵醒的,他皱了皱眉头,翻了下身子 仍闭眼眷恋着被窝里的温暖。 太舒服了,他简直爱上了火车,虽然他从没坐过摇篮,但那感觉大概和火车的晃动一样吧,真希望火车就这么一直的开下去,他一边想着一边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刚打开眼睛,吓了一跳,对面铺位上的姑娘正侧卧着身子盯着他看。 “早,你睡得真香啊。”姑娘对他笑了笑。 申帅一骨碌爬起,这才发现下铺的两位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不好意思地问:“你也早,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终点站了。哦,你是来湛j玩的,还是来工作的?” “不,我要去海.南。” “太好了,我也是去看海的,你到海.南的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我有个朋友去世了,她没有见过大海,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带到大海里,所以,我来替她完成她的心愿。”申帅怕吓着姑娘,所以隐瞒了骨灰的情况。 “啊,你真好,谁能和你做朋友,一定很幸运。既然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跟着我吧,反正我也要去看海,咱们一起也有个伴。” “太好了,我叫申帅,您贵姓?” “别客气,叫我晓溪好了。” 说话间,申帅仔细打量了那姑娘的模样,瀑布一样的长发,上身着淡粉色的毛衣,瓜子脸,杏仁眼,标准的美人坯子,就是脸色过于苍白瘦削,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申帅觉得很是眼熟,就是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有人带路当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 说话间,列车不知不觉就到达了湛j站,一下车,申帅顿觉热了起来。 晓溪扑哧一笑:“赶紧把毛衣脱掉吧,越往海.南走越热,就穿件外套就行了。” 申帅啧啧称奇,在北方一些地方都飘起了白雪,而这里却温暖如春,真真切切地让他感受到了祖国的广阔天地和气候的差异。 二人赶往码头,乘轮渡过海到达海.口,然后在晓溪的带领下又乘上了汽车向海边行去。 大概行驶了两个小时,客车在海边的一个路边停住,司机喊了声“山.钦.湾到了。”晓溪赶紧拉着申帅下了车。 山.钦.湾是哪里申帅不清楚,但这里确实是看海的地方,游人很少,海天一色的无际海面侵占了所有视线,远远的渔民在收,阳光砸在海面上,感觉叮叮当当的,溅起一片灿烂。 湛蓝的天,肆意流淌的云,让人忍不住想跳起来拥抱这自然。 终于见到了大海,申帅的心情显得异常兴奋,这里天高云淡,椰风海韵,大海很蓝,水质很好,让人的心情想坏都坏不了。 风梦梨一定很满意这个地方,申帅想着将“贼王”和“千面蛇女”的故事告诉了晓溪。 晓溪听得眼睛都湿润了,痴痴地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们的爱情真让人感动...” 过了半晌,晓溪才说:“咱们去租个摩托艇,我来帮你完成他们的心愿。”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充足,申帅换上了沙滩裤都不觉得冷,试了试海水,稍微有些凉,但并不刺骨,二人就坐上租来摩托艇由晓溪开着向大海深处驶去。 不知开了多长时间,四周已看不清边际,辨不明方向,晓溪这才将摩托艇的速度慢了下来。 坐在摩托艇上洒骨灰很不方便,申帅刚撒了一把,一阵风过来,搞得两人身上都粘到了风梦梨的骨灰。正好前面有一片黑礁石,远远望过去像一条巨大的鲸鱼浮出水面在透气,晓溪就开了过去,让申帅跳上了礁石。 申帅一边洒着骨灰,“贼王”一边在他耳边念叨着:“安息吧梦梨,这就是你喜爱的大海,这里的海水很干净,像你一样纯洁,愿你的灵魂与大海同在,愿你在这里得到自由...” 海风轻轻地吹起,让骨灰飘向了更远的海面,海浪洗刷着礁石,像是奏起的哀乐,申帅奋力地将骨灰盒朝远处一扔,彻底地完成了风梦梨和李寻风的遗愿。 “谢谢你小帅,你是个善良的小伙子,好人有好报,我已将自己所具有的技能全都附到了你的体内,愿能为你带来好运,心愿已了,我的灵魂也要安息了,永别了,小帅。” “贼王”说完,一道白光嗖地从申帅眼前掠过,不见了。 其它鬼都保持着沉默,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浑身舒坦。 “哒、哒、哒...” 晓溪突然将摩托艇开离了礁石,然后在几米开外看着申帅。 “晓溪,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咱们回去吧。”申帅喊到。 “你还记得在宝吉发生的事情吗?”晓溪问道。 “宝吉?我没去过啊。”申帅有点摸不到头脑。 “你再好好想想,想不起来的话,我可就走了。” “啊?难道...难道你就是偷我东西的那人?他不是男的吗?我明明看见他有喉结的...” “喉结是假的,是用皮肤本色胶做成的,哼,我欧阳晓溪闯荡江湖这么久,第一次在你那里失了手,本来我想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但你所做的事还不错,这样吧,你跪下给本姑娘磕个头道个歉,我就算原谅你了。” 申帅本来挺惊愕的,经晓溪这么一说差点乐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偷了我的东西还让我磕头道歉,哪有这种道理,就笑着说:“我这双腿跪天跪地跪爹娘,就是不能跪姑娘,对不起,应该是你向我道歉才对。” “你有种,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哒、哒、哒....”晓溪说着竟开着摩托艇扬长而去。 “哎,怎么还真的走啊...”申帅这才着急的大叫。 “你这孩子,太实心眼了,连女孩子都不会哄,这样下去会吃亏的。”“花王”在申帅耳边说。 “就是嘛,磕头就磕头嘛,反正也没别人看见,男子汉能屈能伸嘛,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回去。”“地王”也插了一句。 “难道让我向一个贼去认错,虽然我上学不多,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还是清楚的,我不会口是心非,也不会坑蒙拐骗,就算是一生都是衰神,我还是坚持做我自己。再说,我会游泳,还有救生衣,不会轻易就把困住的。”申帅反驳道。 “孩子,这个季节你是游不到岸边的,冬季由于陆地气温低于海洋,所以陆地气压高于海洋,风是从陆地吹向海洋的,逆风游到岸边,就算你有那个雄心,也不可能有永不疲累的体力啊。”“科学之王”说话了。 “我看小帅没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不能颠倒,人若没有个是非观,没有个信仰,岂不如同行尸走肉。”“孩子王”站在了申帅这一边。 “你们就知道做事后诸葛亮,一天到晚吵吵个不停,现在摩托艇都走远了,谁有办法让他回到岸上啊?”“中州王”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一阵海风吹过,海面仍波澜不惊地泛着白光,众鬼都哑了口,剩下申帅呆呆地站在礁石上。 现在的他只能等待,等待着晓溪的返回,或者等待过路的船只。 糟糕的是申帅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衰运再次降临到他的头上。< 第一百零九章:自救不容易 第一百零九章:自救不容易 信仰很高尚,现实很惆怅。 一天过去了,晓溪并没有回来,现在是休渔的季节,白天一辆船只的影子也没见到,夜晚倒是有一辆轮渡通过,但呼救声、海浪与海风声混合在一起,申帅刚一张口,声音就已经消散,再加上天色暗淡,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轮船离他远去。 他又渴又饿,困在礁石上,能活动的范围也就几十米宽的地方,白天还好过,特别到了晚上,气温急剧下降,海水也变得刺骨起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衣、一件沙滩裤和一件救生衣,只有不停的在礁石上活动才不至于把身子冻僵。 幸运的是,夜晚涨潮的海水并不高,让他安全的渡过了第一个夜晚。 礁石与海浪,一动一静,和谐地勾勒出一副独特的景观。但这海的神韵对旅游者来说是一道美丽的视觉享受,对申帅来说却充满着未知的恐惧。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自救,否则还没等人来救你,你先饿死了。”“孩子王”说话了。 “这里礁石成群,暗潮涌动,有经验的船只是不会过来的,死等不是个好办法,不如找点吃的,补充好体力,尽早离开这里。”“科学之王”建议道。 “对啊,潜水抓鱼啊,保存体力才能坚持下去...”“厨王”附和着。 申帅已经饿的胃抽筋了,一想也对,不如下海捉鱼吃,要不非饿死不可。 脱掉救生衣,他潜到了水中,水有点凉,但身子全下去时就好多了,这里的海水很清澈,头埋在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申帅顿时兴奋起来。 他第一次潜水,没想到海底世界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绚烂多彩,珊瑚、海胆、海星随处可见,各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也不怕人,就穿梭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他攀着礁石,像爬山似的费力地向深处潜去,下潜到七、八米左右,他觉得一阵胸闷,脑袋被水压挤压的难受,耳膜也嗡嗡的作响,赶紧挣扎着浮出水面。 喘息了一会,他再次下水,很快出来,歇一会又下去,就这样,他反复地潜水,慢慢地,他潜的一次比一次深,在水里停留的时间也更长了点。 但就是抓不到鱼。 那些鱼根本不怕他,就在眼前和身边游来游去,有的就在手边,刚一伸手,鱼灵活地跑了,他不动,鱼不动,他一动,鱼比他动作快多了,不知潜了多少次,申帅终于气馁地放弃了。 “别抓鱼了,鱼是活的不好抓,海底有生蚝,比较好抓,还可以直接生吃,味道很不错的。”“厨王”又提了一个建议。 “生蚝是什么东西?”申帅生活在中原,没见过,故此一问。 “生蚝的学名叫牡蛎,嗨,说了你也不懂,就是贝壳类的东西,这应该知道了吧。”“厨王”恨铁不成钢地说。 知道了目标就好办,申帅再次潜入了海里。 不一会,他从海里冒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比大拇指大点的海螺,高兴地说:“这么漂亮的贝壳,一定很好吃。” “好吃你个头,赶快扔掉。”“厨王”喝道。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摸上来的。” “好吧,你想死的话就留着它吧。”“厨王”无奈地说。 “怎么回事?说清楚嘛。”“骂王”帮申帅问了一句。 “这小子手上拿着的螺叫鸡心芋螺,它的尖端部分隐藏着一个很小的开口,可以从那里射出一支毒针,人一旦被刺中,四分钟之内致命,它是世界上最毒的生物之一,名列毒物排行榜第四...”“厨王”徐徐道来。 “啊...”申帅刚听到这里,叫了一声,赶紧将手中的螺扔了出去。 “记住,有些美丽的东西是有毒的,你尽量找没有花纹的贝壳,像螺类的最好别要。”“厨王”警告着申帅。 唉,都说大海里捞针难,我看大海里找吃的更难,一不小心,小命都有可能送掉,申帅叹了口气,嘟囔着再次潜了下去。 这次申帅下去的时间长,过去了好几分钟还没上来,鬼魂们焦急地在礁石上方游来荡去,干着急使不上劲,最后急的魂都冒烟了,申帅才抱着一个大贝壳冒了出来,把贝壳往礁石上一丢,趴在礁石上大口大口地直喘气。 “这是白蝶珍珠母贝,可以吃,肉质坚韧,不易嚼烂,但有的吃总比饿着肚子强,说不定里面还有珍珠呢。”“厨王”介绍道。 听到个吃字,申帅的肚子开始蠕动起来,顾不得疲累,他拿起珍珠贝就朝礁石上砸去。 但没想到珍珠贝的壳很坚硬,申帅砸了数次,贝壳仍完好无缺,他只好气恼地住了手。 “厨王,这个贝壳怎么开啊?”申帅叫道。 “我们都是用刀片撬开的,你现在没有刀具,我也无能为力...”“厨王”回道。 “申帅,你身上不是有花花给你的护身符吗?不妨取下来试一试。”“花王”插了一句。 花花给的护身符是铜片做成的,申帅取下一试,果然轻易地把珍珠贝撬开了条缝,看来这护身符真得有护佑的作用,这已是第二次救了申帅。 申帅扣住贝壳的边沿,用力一掰,贝壳一下打开了两半,晶莹的**中,赫然躺着一颗小拇指肚大小的红色珍珠。 “啊,好美的珍珠...”“花王”失声惊叫道。 “是好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珍珠,太稀罕了。”“骂王”也惊叹道。 “这么红,是不是贼王说的血珠啊,看来传说中的血珠是真的有,这小子傻人有傻福啊。”“地王”跟着说了一句。 申帅怦然心动,难道这就是“贼王”讲过的血珠吗?风梦梨为找它送了命,却没想让自己轻易地给得到了。 “合适的东西放到合适的人身上才能体现出价值,现在就是给他一座金山有什么用,还是想点实际的东西吧。”“孩子王”冷不丁地给大家泼了一头冷水。 申帅一下回到了现实中,“孩子王”说得对,再珍贵的宝贝也不能当饭吃,于是,他将“血珠”取下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准备对付肚子。 他把贝肉揭下来在海水里洗了洗,然后放到嘴里,有点腥味,滑腻腻的,像嘴里有个橡皮一样,感觉怪怪的,嚼了半天,珍珠贝的肉没嚼烂,肚子却抗议似的咕咕直叫,他一狠心,索性一口咽了下去,肠胃这才没了声响,慢慢地,一种热流从腹部升起,精神重又回到了身上。 申帅正准备吃剩下的一半,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黑点,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激动地一跳,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呼喊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我是来害你的 第一百一十章:我是来害你的 黑点蠕动的很慢,过了半个钟,申帅才看清是辆摩托艇,上面趴着一个人,好像受伤似的一动不动,摩托艇是顺着水流漂来的。 摩托艇越来越近,申帅看清楚了,上面趴着的人正是欧阳晓溪,她是回来找自己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来不及细想,申帅跳入水中,慢慢地将摩托艇拉到了礁石边,又连拖带抱地将晓溪弄到礁石上躺下。 “刀王,快看看她怎么了?”申帅朝着空气喊了一声。 “你翻开她的眼皮我看看。”“刀王”说道。 申帅依言翻了翻晓溪的眼皮。 “她这是虚脱的表现,应该没什么问题。”“刀王”肯定地说。 “晓溪,晓溪...”申帅试图将晓溪喊醒。 晓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申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饿,我饿...” 幸好珍珠贝的肉还有一半,申帅揭下来放到晓溪嘴里,她吃的比申帅快得多,嘴里嚼两下,马上就咽了下去,吃完后吧唧着嘴好像没吃够似的看着申帅。 申帅把空空的贝壳拿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失望地看了一眼,头垂到了一边去。 “有什么要说的吗?”申帅冷冷地问。 “本来我是想吓唬吓唬你,到周围兜一圈再回来,谁知开出去,却迷了方向,心里着急就开的快了些,没想到,闯到一片礁石群中,一下就把摩托艇的马达给撞坏了,我只好抱着摩托艇在海上漂流,结果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又不敢睡觉,就一直坚持到现在,刚才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才趴在摩托艇上睡了过去。有一刻,我都快绝望了,幸亏上天有好生之德,又让我漂了回来,申帅,我真是太幸运啦。”晓溪高兴地说。 “哼,你碰到我肯定会变成衰运,你以为漂到了岸边了吗?咱们是死是活还很难说呢。”申帅说。 晓溪手扶着礁石猛地坐了起来:“啊,怎么还在这里呀!” “这会觉得玩笑开大了吧,得,不和你废话了,我还是继续下海找吃的吧。” 申帅说着扑通跳进了海里,经过多次潜水,他已经熟悉了海底的情况,再次上来,他手里竟多了四个大大的生蚝。 申帅以为生蚝里面的肉和珍珠母贝的肉一样,兴奋地打开后,里面的肉倒挺多,但颜色竟是绿莹莹的,他一时愣住了,犹豫着该不该入口。 “这里的水质好,生蚝也漂亮,快吃吧,这东西大补,还能补充水分呢。”“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你先吃。”申帅把打开的生蚝递给了晓溪。 晓溪也没客气,接过来一吸,一口就把里面的生蚝肉和汁全都吃到肚里了。 申帅见晓溪吃的爽快,逐打消了心头的犹豫,有样学样地一口吸到了嘴里,只觉得口感滑嫩,汁水四溅,腥鲜交加,由于肉质本身已带着海洋的芬芳,不用调味已经非常可口。 有了美味,申帅心中顿时充满了阳光,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只要饿不死,总能等到船的。 申帅正美美地想着,晓溪突然呕吐了起来,连眼泪、鼻涕都一起流了出来。 “怎么了晓溪?” 申帅刚问话,晓溪又开始打起了摆子,面色苍白,目光凌乱,发迹中渗出了汗珠,浑身哆嗦着,脸上的肌肉也狰狞的变了形。 “我,我好难、好难受啊...”晓溪颤抖着嘴唇说。 事情发生的太快,申帅不知道晓溪哪里不舒服,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晓溪这副模样,应该是犯毒隐了。”“毒王”说话了。 说话间,晓溪像发狂似的拿胳膊在礁石上蹭,倾刻,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但她好像没有痛感一样的继续刮蹭磕打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自残,赶快摁住她,把她压在地上,别让她动弹。”“毒王”冲申帅喊道。 申帅依言扑到晓溪身上,但晓溪的力量很大,申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摁倒在地,倒在地上的晓溪仍在反抗,好像鬼上身似的抽动个不停,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申帅都累的精疲力尽,晓溪这才像条死鱼一样眯着眼不动了。 晓溪疯似的模样,让申帅深深感受到了毒隐发作时的厉害,没有任何征兆地就让一个美女瞬间变成了一个女鬼,怪不得全世界都在打击毒品,这东西真的害人不浅。 “刀王,快,怎么止血?”申帅问道。 “先脱下你的上衣撕成布条绑住她的胳膊,绑紧点,阻止血液流动,再用珍珠母贝在礁石上磨成粉敷到晓溪伤口上就行了,这种珍珠贝的粉是上好的止血药。”“刀王”回道。 申帅把自己衬衣的一条袖子撕下来绑住晓溪的胳膊,然后磨着粉问道:“这毒隐多长时间发作一次啊,如果再发作怎么办?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毒隐发作因人而异,没办法控制,只有毒品才能解除她的痛苦,下次她再发作时,你把她捆绑起来,就省事多了。”“毒王”冷冷地说道。 “这都是你们这些毒贩子作的孽,好好的女孩弄得不人不鬼的。”申帅气愤地说。 毒王没敢回答,其他鬼也各怀鬼胎似地沉默的,太阳慢慢地向海平线下沉,申帅加快了速度,他要给晓溪处理好伤口,还要再下海一次,摸点生蚝上来做食物储备,否则一旦天黑,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不仅如此,申帅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海水每时每刻都是在变化的,白天的时候,是退潮,晚上的时候,是涨潮,虽然过去的一天里,涨退潮的幅度并不大,但谁知道后面的情况会如何呢?大海平静的时候,像一个温柔的摇篮,发怒起来,也会水冒三丈的。 替晓溪包扎好伤口,又下海摸了几个生蚝,晓溪终于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看着申帅,说:“谢谢你,吓着你了吧。” “别说了,吃点东西吧,晚上冷,不垫垫肚子,夜里熬不过的。” “现在不想吃,等一下吧。” “随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撬开。” “你能、能抱住我吗?我觉得好冷。”晓溪轻声地说道。 看着晓溪的身体在发抖,申帅犹豫了一下,把缺了袖子的衬衣脱下,给晓溪披上,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 由于被厚厚的救生衣隔着,申帅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怀里多了人,竟感到胸膛里热烘烘的。 “对不起申帅,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来旅游的,我是专门来害你的。还记得在宝吉车站发生的事吗?你和乘警抓的那个毒贩是我的老公。” 申帅没有接话,晓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都是毒品惹得祸。想当初,我和老公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过的是多么的幸福啊,我们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双方的收入都很高,干着白领的工作,过着小康的生活,令多少人对我们艳羡啊。我们没有孩子,生活自由,没有压力,日子过得舒坦,就开始追求刺激,当时夜店里流行磕药、吃摇.头.丸,很多有钱人和名人都在嗑,我们以为很时髦,就沾上了。结果这一沾,就越陷越深,磕药嗑多了不管用,就溜冰,溜冰溜多了不过瘾,就吸麻,吸麻还不刺激,就打针,最后,毒隐越来越深,无法自拔。有多少享受,就要多少痛苦来还,二年的工夫,我和老公把所有的家底全都吸完了,房子没了,工作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办法,我和老公就走向了犯罪的道路,开始贩毒、偷窃,将不法所得的钱又用到了吸毒上。上次在火车上,我和老公也是分头作案,本以为我们伪装的很高明,却被你给暴露了,老公这次被抓,难逃一死,我就暗暗发誓要替老公报仇,然后随他而去,所以才一路跟着你,伺机将你除掉。唉,没想到,自己却差点死掉,而救我的人竟是你...” “你们明明知道贩毒是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挺而走险呢?” “唉,吸毒的人是连灵魂都敢贩卖的人,一旦毒隐上来,没有我们不敢干的事。” 晓溪说的很干脆,让申帅听得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双手,手刚拿开,晓溪又突然打起了摆子。 申帅这次没有客气,拿下披在晓溪身上的衬衣,把另一个袖子也扯了下来,三下二下,就把晓溪的手脚给捆绑的结结实实。 “毒品是吸毒者通往地狱的通行证,像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我们这些死鬼呢。”“中州王”不由得感叹道。 “唉,毒品的危害,远不止金钱、财富,对人的精神和躯体的摧残,也是永无止境,可以说直至生命的结束。”“孩子王”叹了口气。 “......” 众鬼都发表着意见,就“毒王”没敢开口,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在心里忏悔过。 一夜折腾了几次,申帅要照顾晓溪,又担心海水涨潮,终于疲累交加地昏睡了过去。 次日凌晨,申帅正在睡梦中,突然被晓溪的惊叫声吵醒,睁开眼一看,晓溪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表情惊恐的在蠕动着。 申帅赶紧爬起向四周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裸露出的礁石上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从未见过的生物。<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速之客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速之客 “这是什么东西?”申帅紧张地问。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发现身边全是这种东西,你快帮我看看它们有没有跑到我的身上,看着这东西我害怕。”晓溪挣扎着想挣脱捆绑住的手脚。 申帅赶紧解开晓溪身上的袖子,竟发现她身上的救生衣已变成了碎布条,里面的内衣也是破烂不堪,该看的都暴露在外,不该看的也隐约可见,不用说肯定是犯毒隐时在礁石上蹭的,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幸亏有救生衣护体,否则她是死是活还真难说。 看着自己可笑的模样,晓溪的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难为情地把救生衣脱掉了。 这一脱,申帅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晓溪那胸前的两个..正好从破烂的内衣中钻了出来,就像是衣服太小被那两个..生生地给挣破了。 晓溪也看到了自己的窘样,赶紧用手去护住胸,却不知,她的手臂一抬,肚皮下的蕾丝内裤又露了出来——唉,衣服都成了布条,自然是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 申帅只觉得鼻子一热,赶紧仰起头来,掩饰地说:“这大海的水还真多啊...” 话没说完,就觉得嘴里一股腥味,鼻血倒流到嘴里了。 为了不让晓溪难堪,申帅把目标对准了那些生物,发现那些东西并没有动,就捂住鼻子蹲下去仔细地观察这些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那东西长得和葡萄相似,也就奶葡萄大小,感觉就跟没皮的葡萄似的,上面有一个圆口,圆口中伸出无数个触角,在海浪的冲刷下,触角不断地伸缩着,像极了美国恐怖片《异形》中正在生育的怪物,好像圆口中随时会冒出什么怪物一样,看得申帅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不要怕,这东西不咬人。它是一种甲壳纲动物,学名叫藤壶,渔民们叫它“马牙”,在海洋中是一种“污损生物”,因为它有很强的附着力,不但能附着在礁石上,而且能附着在船体上或大型鱼类身上,任凭风吹浪打也冲刷不掉。它的外壳很坚硬,要小心被它划伤,”“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介绍道。 “这东西里面的肉可以吃,把它煮熟后敲开,连汤带肉嘬吸,是一道很营养的美味呢。”“厨王”补充道。 申帅一听这东西不咬人,大着胆子用鞋子碰了一下,没什么感觉,不碰它不动,一碰它才动,就放下心来,给晓溪讲解了藤壶的来由。 这边的晓溪已换好衣服,惊讶地叫道:“啊,这东西怪怪的可以吃啊,去哪里找火呢,我还真想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申帅心想,女人真是奇怪,前一分钟还表现出一副恐惧的模样,一说可以吃,又变成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你昨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饿吗?”申帅问。 “有饥饿感,但没有胃口,吃了也没用,我们这样的,吃什么吐什么,活着,就是为了想吸一口,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已经感觉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进。唉,荒唐的人生逃不过悲惨的结局,活着真没意思...” 晓溪的言语中竟流露出一丝厌世的情绪,申帅赶紧岔开话题:“如果咱们得救了,你打算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等死呗。工作没了,家没了,老公没了,毒魔死死缠住了我,让我欲罢不能,无力自拔,只有活一天算一天了...” 晓溪的话题又转移到了死亡上,申帅赶紧打断她:“你的父母呢?” “唉,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们...” 说话间,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风,卷起层层的海浪向他们所在的礁石拍打过来,海水扑面而来,浸湿了两人的身体。 晓溪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申帅赶紧脱下自己的救生衣给她披上。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不谢,我是男人嘛。”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巨响,巨浪席卷着摩托艇,砸到礁石上被拍的粉身碎骨。 “怎么办啊?咱们会不会被海浪卷走。”晓溪惊恐地抓住申帅的手说。 “赶快趴到礁石上,像藤壶一样附在上面,这样会安全很多。”申帅说着和晓溪趴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眼看着海水不断吞噬着礁石,两人的身体也被浪花拍打的左摆右晃。 “申帅,如果我死了,你能帮我个忙吗?”晓溪冲申帅喊道。 “别瞎说,抓紧石头缝,小心被海浪卷走。”申帅警告道。 “我是认真的,你听我说,我的家住在羊城,我有一个弟弟叫晓江,也染上了毒品,我当初是主动吸毒,他却是被损友骗的。这些年,为了我们姐弟,爸爸气病去世了,外婆病卧在床,妈妈才五十多岁,看上去和外婆一样苍老,这一切都是被毒品害的。父母把我姐弟俩拉扯大不容易,我们也没尽到什么孝心,我心里非常非常地愧疚,我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白养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我很想当面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但可能没办法兑现了。还有,我弟弟也还年轻,他以后的路很长,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堕落,我死不足惜,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上次我和老公贩毒时,对方预付了我们十万元的现金,我把它藏到了羊城皇家御水城的212号保管箱中,密码是457247,你把钱取出来,把我弟弟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一部分支付他的费用,剩下的给我妈妈,拜托了...” “别胡思乱想,坚持下去,你的事自己去做,我不会帮你的。”申帅打断了她的话。 “我在自己的行李中给妈妈留了封信,你一定记得交给我妈妈,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父母了,他们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父亲去世时我都没在他身边,我没有尽过一天的孝心,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不孝女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多想见到他们呀!多想回到爸妈的身边,做个孝顺的女儿啊,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啊,呜、呜、呜....”晓溪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听着晓溪句句飞泪,字字泣血的忏悔,申帅的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没有回头路啊! “哗”,一个巨浪拍来,海水漫过了整个礁石,两人顿时被淹没在海水之中。 “快,抓住我。”晓溪喊道。 申帅的水性不错,在河里或许还行,但在惊涛骇浪中就只能任大海的摆布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抓住了晓溪身上的救生衣。 此刻的大海像个怪兽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迅猛地向前翻滚着,两人就像一片叶子一样,随着波涛一会被海浪托起,一会又沉到海底。 一件救生衣的浮力经不起两人的重量,多数时两人都浸在海水里,喝了不少的水,增加了体重,让两人的承受力快到达了极限。 “看来这次是逃不过一劫了。”申帅心里想着,身子突然变得轻了,一睁眼,自己手上只剩下了救生衣,晓溪不见了。 申帅急切地寻找,浪花四溅,波涛汹涌,哪里还寻得见晓溪的身影。 一个巨浪拍过来,申帅的脑子一懵,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一十二章:自强者才能生存 第一百一十二章:自强者才能生存 这是什么地方?好冷啊,是不是到了地狱?为什么没有见到牛头马面?我没有做过害人的事,为什么还要我下地狱?呆会阎王爷和判官会怎么来判我?哦,我真傻,我是葬在海里了,怎么会见到阎王呢,见龙王还差不多。太好了,幸亏是死在海里,虽然有点冷,但海底世界还是很美的。对了,晓溪呢?怎么没看见晓溪? “晓溪、晓溪......” “这家伙终于醒了。”一个女人开心地叫了一声。 申帅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感觉有点冷,是水晶宫吗?好像不是,没有璀璨的光芒,我也不是这里的客人。哦,慢慢的清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堵白色的屋顶,是龙宫吗?好像不是,屋顶上还悬挂着一盏日光灯管。申帅正猜测着,突然,一张面孔进入了视线,雪白的一张瓜子脸,娥眉弯弯,凤目含春,竟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哇,好漂亮的姐姐啊,肯定是海螺姑娘,是海螺姑娘救了我...... “小伙子,你醒了吗?这是几?”那女人朝申帅比划着手势。 哦,原来是错觉,自己没有死,这里不是龙宫,这女人也不是海螺姑娘,这是现实中的人间啊。太走运了,电影里的桥段竟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太神奇了,还是美女救英雄的情节,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申帅语无伦次地向女人表示着感激之情。 “起来,起来,别废话,摩托艇呢?”女人不耐烦地问。 申帅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躺在一间屋子里的地板上,怪不得身上感到冷,女人也认了出来,正是出租摩托艇的老板娘,旁边还站着两个男店员。 “问你话呢,摩托艇呢?”老板娘又问了一句。 “唔,我们在海上遇到风暴,摩托艇被海浪卷走了。”申帅如实地回答。 “啊?摩托艇没了?那好,赔钱吧,我们四万多买的,算上折旧、意外险,也不向你多要,你赔我们二万就可以了。”老板娘好像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很快就说出了赔偿的数字。 “可是,我们还有一个人不见了,她被海浪卷走,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们帮忙找找...” “不用找了,海上有风暴时,别说你们,就连穿上潜水服的游泳健将都不敢下水。你小子命大,被海浪冲了回来,正好被寻找你们的员工看见,就送到我这里来了,你算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在这种天气下死里逃生的,再说,我们出租摩托艇时可是给你们讲了有关注意事项,租约合同上也注明了双方应遵守的规则和责任,你们出了任何事故,都不关我们的事...” “能再找找吗,既然我能死里逃生,别人也有可能啊。”申帅不甘心追问了一句。 “你是看电影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奇迹,就算你水性好,还穿有救生衣,海浪那么大,拍都能把人拍晕,正常人在水中最多憋气二到二分半钟,你朋友能憋到现在吗?最关键的是,现在是冬季,零度以下的海水,正常人只能耐受几分钟,你朋友就是不被溺死,也会因为低温而心脏衰歇死亡,而且我说的还是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更别说有风暴的大海中了。”老板娘显然是当地人,对大海的情况了如指掌,说的是头头是道。 申帅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一件救生衣难以承受两人的重量,晓溪这才把生给了他,毅然地选择了死亡,尽管她早已有想死的念头,但没有她的放弃就没有申帅生的希望。 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的没了,想到一个不幸的女人一生的悲剧,想到一个堕落者在生死关口所表现出的人性光辉,申帅不禁潸然泪下,心中充满了悲痛。 “小兄弟,小兄弟,先节哀一下。”老板娘过来拍了拍申帅。 表示了下安慰,老板娘又说:“你看,我们这是小本经营,赚钱很不容易,一辆摩托艇就要搭上我们一年的辛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们,看看这个赔偿怎么解决...” “两万块,我没那么多啊,我的行李存在你们储物柜里,所带的现金好像只有五千多。” “没有错,你的现金是五千二百元整,你朋友的现金是六千零三十五元,几天没见你们,我怕你们跑了,就亲自替你们保管了起来。但这些钱连买个发动机都买不着,离二万还差八千多呢,你看是不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给你把钱汇来,还是...” “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 “你工作的单位呢?” “我没有工作。” “可以找亲戚借嘛。” “我没有亲戚。” “你这个朋友家呢?” “我们是在来海.南的路上才认识的...” “够了,想耍老娘是不是...”美貌的老板娘一下子变成了巫婆,面目狰狞着像要吃掉申帅一样。 “不,不,你听我说,老娘,不,不,老板娘,你听我说,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句句是真话,我刚出生时,母亲去世,一岁时,奶奶去世...” 申帅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就把自己一生的遭遇讲述出来。 “这么说你还真的很衰,连带我们也跟着走了衰运,算了,你赶快走吧,剩下的钱我也不给你要了,快走,快走...”老板娘像驱赶瘟疫一样轰着申帅。 “老板娘,我的手机能不能还给我?” “还想要手机,我的损失谁来赔呢?”老板娘拍着桌子吼道。 “我的包里有一本书能不能还给我?” “一根毛也不给你,滚蛋,赶快滚,再不滚,打断你的腿...” 申帅一见老板娘发怒了,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悻悻地向门外走去。 “把救生衣脱下来。”老板娘又吼了一声。 唉,瞧自己这倒霉的劲,一次比一次惨,申帅苦笑着脱掉了救生衣。 今天的气温很低,最多只有七、八度,申帅光着膀子哆嗦着走在海边,他又一次陷入了困境,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被眼前的窘迫给打击的烟消云散。 “孩子,不要气馁,困难不会持久,强者才能生存,阎王爷不收你,就是要你继续活下去,坚持住,困难总会过去的。”“孩子王”总是申帅最困难的时候及时地鼓励着他。 “对啊,就算你衣不遮体,身无分文,不是还有一双手吗?不是还有一身的力气吗?办法总比困难多,坚强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中州王”也安慰着他。 “加油申帅,你行的。”“花王”说。 “困难就是成功道路上的路标...”“地王”说。 “伟人者乃具有无比决心的常人也...”寡言的“车王”也说了一句名言。 “我给你一个建议吧,这里的礁石多,你去挖些藤壶卖,这个季节下水的人少,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只要你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科学之王”给他指了条路。 “......” 众鬼们第一次这么团结地给申帅鼓励,让申帅感动的同时,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突然想起沙滩裤里还有一颗“血珠”,这可是无价之宝,有了它就没到绝路的时候,于是,情绪高涨了起来,蹦跳着向海边的礁石跑去。 “先别跑,没有工具你怎么挖呢?”“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笑了。 “去哪找工具?”申帅问。 “每个渔民的家里都有,借工具还他们几斤藤壶是海边的规矩,你去借就是了。” “你怎么对这里的情况这么熟悉啊?” “我从小就是在海边长的。” 果不其然,申帅顺利地向一户渔民家借到了工具和一个兜,工具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种类似钢钎的东西,当地人俗称“且钎”。 到了礁石群所在的地方,申帅的头皮再次发麻起来,密密麻麻的藤壶遍布着礁石,像一颗颗眼睛似的瞪着他,不熟悉这东西的人还真没那个胆量去挖它。 “从哪里开始挖?”申帅问。 “藤壶也分不同的品次,有好有次,价钱自然也会不同。长在礁岩底部水深处,**如大拇指般的属上品,俗称“虎且”,就是“藤壶王”的意思,肉身厚,鲜味足,不过数量不多;长在礁岩中下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长在一起的藤壶丛,属中品;露出海面单个独体生长的藤壶,属下品。也就是说,越难挖的藤壶越值钱,付出的辛苦和回报成正比。”“科学之王”详细地讲解道。 申帅没有答话,默不做声地潜到水中,看来他是要挖上品的藤壶。难度确实如“科学之王”所说,藤壶的吸附力很强,挖的时候,不但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还要使出浑身的力量才能将附在礁石上的藤壶凿下来,再加上礁岩溜滑,浪涛汹涌,一足不慎,险象环生,令申帅吃了很大苦头。 藤壶坚硬的外壳给申帅身上划了很多道口子,冰冷的海水也在考验着他的耐力,申帅倒没想那么多,他一边艰难地挖掘着,一边在心里估计着价钱,饭钱、住宿费、路费、日常开销,哦,还要买一身衣服,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心里想着,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就不停地挖着,挖着挖着,他突然觉得水里好像有一只眼睛在看他。 但是,刚一停下来,那只眼睛又不见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喘了口气继续干活,结果,那只眼睛又诡异地出现了,他动,眼睛也动,他一停,眼睛就不见了。 申帅不由自主地将动作放慢,死盯着礁石的底部,一波海浪涌过,退潮的瞬间,那只眼睛终于露了出来,申帅顿时觉得肌肉发紧,寒毛倒立,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第一百一十三章:千金难买藤壶母 第一百一十三章:千金难买藤壶母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藤壶,中间有一道孔眼,上方还有二个小骨片形成的活动壳盖,当水流经过孔眼时,壳盖会打开,像人的眼皮一样,打开后,由里面伸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随着水流在转动,猛地一看,真像一个巨人的眼睛。 但其它的藤壶一旦附在礁石上就不在动了,而这只藤壶却像长了脚似的可以缓慢地礁石上移动。 “快抓住它,这是“壶母”,藤壶王中的王,我们餐饮界有一句话,“壶母一出,鲍翅下桌”。就是说这东西的味道比鲍鱼鱼翅都要鲜美,是各大高档酒店和厨师梦寐以求的美味。”“厨王”在申帅耳边叫道。 “山珍海味我几乎吃遍了,这个“壶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真的比鲍鱼鱼翅还美味?”“地王”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 “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吃的到的,可遇不可求,要吃它得讲究缘分。首先,这东西很罕见,普通的藤壶从出生到成体要经过7次脱皮,而“壶母”要经过14个阶段的变态才能成为成体,期间以矽藻之类的植物性浮游生物为食,成体后以虾蟹为食,因此体内储存了大量的脂质,藤壶虽多,但成精为“壶母”的少之又少。其次,这“壶母”可以移动,不会老实地呆在固体上任人捕捉,有的渔民挖了一辈子藤壶也不一定见到“壶母”,这就是它的珍贵。”“厨王”激动地解释道。 “这玩意吃一顿多少钱?”“拳王”问。 “美食有价,藤壶无价。在海鲜交易中,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买藤壶,不还价。这是因为挖藤壶所付出的辛苦和危险而定的。而对于“壶母”来说,千金难买藤壶母,只因此味不常有。大.连海边曾经有个渔民捕捉到一个“壶母”,当时的成交价是三万。”“厨王”说。 “别说了,快让申帅去抓啊。”“花王”叫道。 “申帅,快,趁退潮它露出水面时,用兜去兜它,一旦它逃到水中就抓不住了,记住,当它合上眼睛时,再抓它。”“厨王”指点着。 申帅悄悄地解下兜,屏神静气地等待着时机,海水有规律地席卷而来又层层退去,黝黑的礁石不屑地抗击着永不停歇的浪潮,无数个藤壶更因了海水的一次次冲刷,而变得更加坚硬。 “壶母”还在原来的位置,眼睛一开一合的转动着,但每一次的海水退潮时“壶母”的眼睛总是睁着,好像看着申帅说,来呀,小子,我不怕你,咱们看谁能坚持住。 终于有个退潮的瞬间,“壶母”的眼睛合上,申帅迅速将兜往前一送,“壶母”像有预感似的,噌地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猛,申帅收不住劲,脚下一滑,身子向前趔趄了一下,就是这一趔趄,“壶母”正好落在兜里。 成功的喜悦让申帅兴奋不已,浑身充满了干劲,将“壶母”往岸上一丢,继续潜入海中,重又挖起藤壶来了。 足足干了两个小时,申帅已是筋疲力尽,上岸一看,自己挖的藤壶竟堆起了一米多高。 接下来是出售藤壶,数量太多,申帅一个人拿不动,就在“地王”的指点下,和借工具的那户渔民商量,一起去卖申帅挖来的藤壶,所出售的价钱二八分成。藤壶是申帅辛辛苦苦挖的,渔民只借用工具和交通工具就能分到二成,尤其是“壶母”的价值,渔民最是清楚,当时的脸就乐开了花,又是给申帅找吃的,又是给申帅找穿的,之后,领上全家和申帅高高兴兴地将藤壶拉到海鲜市场。 “地王”心里清楚,再好的东西也要会卖,卖不出去就是一文不值。只所以要和渔民合作,一是渔民是当地人,不会被买家所骗;二是凭申帅一人之力拿不动这些藤壶;三是有了利益驱动,渔民肯定会把藤壶卖个好价钱。 到了地点,“地王”的策略马上奏效。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下海挖藤壶的人也少了,所以大家对这东西稀罕的不得了,再说,申帅挖的都是上品,有些你去 戳它一下,还会喷水呢。 更别说闻所未见的“壶母”,往显眼处一摆,立刻就有好多人围观,海鲜市场最大的主顾几乎都是酒店的老板或采购员,一传十,十传百,各方来的小车把市场堵塞的是水泄不通。 按照“地王”的指点,他们先卖藤壶,最后再卖“壶母”,不管任何人问“壶母”的价格,一概不说,让那些闻讯赶来的老板们急的是团团乱转。 渔民把藤壶标价为十元一斤,根本没人讲价,很快一抢而空。最后剩下的“壶母”,一个老板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二万卖不卖?” 话音刚落,对面的一人叫道:“我出二万二。” “我出二万五。” “......” 好嘛,申帅他们不用说话,商家们就开始竟拍了起来。 “我是海龙王宫大酒店的,我出三万。”一个胖子说话了。 “哟,这可是当地的海鲜老大,有气魄,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实力啊。”周围的人悄悄议论着。 “我是县政府招待所的,谁出到最后,我再多加一万。”一个瘦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哇...” 现场一片惊呼声,为了这难得一见的“壶母”,也为政府部门一掷千金的豪气。 最终,“壶母”以四万元成交,加上藤壶卖的价钱,一共是四万零八百多。 渔民分了八千多,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家人死活要请申帅去吃饭,但被申帅婉拒了,他要找老板娘赎回自己的行李。 行李内值钱的东西倒没有,手机可以再换,现金肯定没了,主要是里面有“贼王”留下的——《妙手天工》,这书要说有多大用处,真谈不上,申帅不想学也不想用,但毕竟是一代锁王的遗物,对于锁王的故事,申帅很是钦佩,就冲这一点,这本书也得要回来。 找到老板娘,老板娘像害牙疼似的瞪着他:“衰仔,还跑回来干吗?没有地方去了?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啊,我们这里也不缺人,你赶紧走啊,我们不收留你。” 老板娘还以为申帅无路可走赖上了他们。 “我是来拿我的行李的...” 申帅话没说完,老板娘就骂了起来:“嗬,你这臭小子报废了老娘一辆摩托艇,还敢来要行李,没收拾你就好的了,你竟敢...” “这是一万块,我的行李呢。”申帅打断了老板娘的话,啪地将一沓钱丢到了桌子上。 老板娘吃惊地张着嘴,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迟疑地拿起钞票,对着灯光,一张张地查看起来。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假钱?”申帅揶揄道。 老板娘的脸刷地红了,露出少女般的羞涩:“你看,你看,大兄弟,这、这...” “我的行李呢?” “哎、哎,好、好...柱子,去把这位老板的行李给拿过来。”老板娘激动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工仔连同晓溪和申帅的行李都拿了过来,申帅查看了一下,没少东西,往身上一背,说了声“谢谢”,扭头就走。 “哎,大兄弟...” “还有事吗?” “没事,就是你这人太少见了...大兄弟,你是个好人,留个名字吧。” “谢了,我叫衰神。”申帅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女浴室取钱 第一百一十四章:女浴室取钱 冬季的海.南,是最好不过的季节了,没有夏天的燥热,海风拂面,清爽宜人,气候湿润,温暖如春,雪白的沙滩,挺拔的椰林,海水如同透明的翡翠,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心,仿佛融化在这碧绿中,天高云淡,时间也似乎在这个岛屿停止。 但秀丽的景色并没有留住申帅的脚步,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他还有别人的心愿没有完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没有答案。 曾经的他对未来很迷惘,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存在,而现在的他,却是为别人而活,为一句承诺,为一种感动,为一份坚持,虽然很累、很疲、很危险,但他觉得不在孤独,不在恐惧,自己的人生也在不断地丰满。 到底值不值得?申帅问过自己也问过浪秦。 浪秦的回答是:活着有作为,死时不后悔。 直到晓溪离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为了追求虚幻的快乐,一生在后悔着的同时,也毁掉了她曾经幸福美满的生活,荒唐的人生,悲惨的结局,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值得、值得,人生不是得到值钱的东西,而是得到有价值的生命。 申帅踏上了去羊城的火车。 晓溪用生命换来的嘱托,他必须去做,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为晓溪最后的忏悔和尚未泯灭的良心。 到了羊城晓溪交待的地点,申帅一下傻眼了,他以为皇家御水城是个小区或写字楼什么的,却没想到竟是个洗浴中心,既然是洗澡的地方,肯定分男部和女部,不用说,钱绝对是放在女部存衣物的保管箱里,这一点,申帅没进去过,也能猜得到。 但一个男人怎么进的了女宾区呢。 “笨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晓溪的行李不是在你手上吗?女生的包里肯定有衣服、饰品和化妆品什么的,扮成女装不就可以进去了。”“花王”说话了。 “男扮女装啊?”申帅嘟囔着似乎很不情愿。 “对啊,你只是到存物间,又不是让你去浴室,拿了东西就走,几分钟的事,很简单的,赶紧找个旅店打扮去吧。”“骂王”附和道。 不得已,申帅就近找了家旅店,准备对自己进行改造。 把晓溪的行李打开,正如“花王”所说,里面换洗衣物、化妆品应有尽有,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假发套、硅胶、发泡乳胶和仿生面具等特效造型用品,不用说,这些都是晓溪的作案工具,没想到今天用到了申帅的身上。 “花王”显然是负责申帅化妆造型的不二人选,在她的指点下,申帅手忙脚乱地工作起来。 首先是化妆。先敷上一层淡淡的粉底,让皮肤看上去光洁无暇,再用侧影修饰出女性柔滑的脸庞,然后修柳眉、画眼线、戴假睫毛一个不落,最后,用唇彩修饰出性感的双唇。 其次是戴假发。由于申帅是短发,先后用发套将真发固定,接着戴上长长的假发套。 戴好假发后还要整理发型,先将脑后的发丝整理出波浪卷,接着用发胶喷雾固定刘海的弧度。申帅鬓角毛发比较多,这时候还要再用粉底来遮盖,让鬓角的黑色隐形。 化妆对女人来说是享受,对男人来说肯定是难受。 整整搞了二个多小时,期间,申帅几次都想打退堂鼓,但在“花王”的威胁下,只好愁眉苦脸地完成了整个造型。 哓溪的衣服有点小,只有白色的羽绒服可以穿,幸亏是冬季,换任何季节在羊城男扮女装都是件难事。 “呵呵,不错,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是个男生,看去照镜子看看吧。”“花王”开心地笑道。 化妆时,申帅是对着小镜子照的,只能看到局部,到了卫生间,申帅一照盥洗池上的镜子,吓了一跳。 他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人就是自己。面若美玉,娇腮欲晕,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性感柔软的红唇,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眼睛,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衣领中,哪里还有一丝男人的痕迹,活脱脱的一个俏佳人啊。 申帅心里不由得升腾起温柔的爱意,太漂亮了,自己都为镜子里的人而心动了。 尽管打扮的惟妙惟肖,申帅还是不自信地左顾右盼,好在洗浴中心的人只看钱,买了票,领了牌,再没人主动和他说话了。 女宾区在二楼,穿过屏风,暖气融融,申帅马上闻到了一股非常清新诱人的香气,这是混合了多种洗发水、沐浴露、香水的味道,使人感到非常的愉悦。 存物区也就是换衣物的地方,这里都是女人,大家也不避讳,年轻点的,可能保守,换衣时特别快,你还没看清楚内容呢,人家已经穿上浴袍了。 年长一点的就无所谓了,宽衣解带,赤身净体,大摇大摆地晃来晃去,好像逛菜市场一样。 真是的,想看的看不着,不想看的总是在你眼前晃荡。 一路过去,申帅看的是面红心跳,想躲躲不掉,想避避不开,毕竟不是来观光的,是来找东西的。 很快,申帅找到了212号保管箱,天遂人愿,这个隔断里没人,他赶紧输入密码457247,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保管箱应声而开。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到他旁边的位置,输入密码后,打开了213号保管箱。 申帅禁不住看了一眼,是一位身材窕窕,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衣服的mm,脸蛋清秀,皮肤细腻,头上绑着马尾辫,显的青春活泼。 那mm先是将头上绑着的橡皮筋拿了下来,一束乌黑秀丽的长发像流水一样散落下来,然后那mm将上衣一撩,准备脱裤子,看见申帅在注视她,俏脸微微一红,对申帅笑了笑。 申帅像作贼似的赶紧别过头,就听得耳边传来奚奚簌簌脱衣的声音,听得申帅心猿意马、热血沸腾。 mm的动作很快,申帅还没磨蹭完,“砰”的一声响,mm已披着浴袍走开了。 申帅这才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 心想真要命啊!偷窥可比上次帮慕容偷药还要刺激,逐拿了保管箱中的钞票往包里一丢,关门离去。 刚走到隔断拐弯处,申帅吓了一跳,突然闪来一个黑影,一条白玉粉嫩的胳膊往保管箱上一扶,将他拦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遭遇“拉拉” 第一百一十五章:遭遇“拉拉” 拦住申帅的是个女人,浴袍敞开,里面穿的是粉色的三点式nei衣,三十岁左右,相貌一般,但身材极好,肌肉结实,长腿细腰,恰到好处的酥.胸翘.臀,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一看就是长期健美的结果。 “嗨,我觉得你很特别,能交个朋友吗?”女人朝申帅飞了个媚眼。 申帅紧张起来,脑筋急速运转。 坏了,难道被这女人认出了我是个男的?这可怎么办,一旦被人抓住,那可就糗大了。但女人的表情似乎没有恶意,话里有话,内容丰富,莫非她看见了那一沓钱,以为我是窃贼想和我分赃?或是辩出了我是男的想和我私了?既然是要钱就好办了,只要她不狮子大张口,我就给她...... “嗨,说吧,你、你要多少钱?”申帅不自然地轻声问道。 “谈钱伤感情,咱们聊聊吧,你愿意到我房间里去吗?”女人说着抓起了申帅的手。 哼,这女人欺负我年少没社会经验,给我玩仙人跳,然后把我的钱全吞掉,她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申帅想着甩开了女人的手说:“有事快说,没事我可走了。”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是在找女朋友吗?”女人紧盯着申帅的眼睛,契而不舍地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这句话把申帅问懵了,哪有在澡堂子里找女朋友的,我倒是想,就怕被人当流氓。 女人见申帅没回应,一把搂住了他,脸贴在他的耳边柔声地说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和你一样的人,咱们都是孤独的人...还有,我的性格很内向,也不是主动的人,我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向你表白的...咱们这个圈子太小,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已经孤独了三年,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我觉得咱们很合适,你如果愿意的话,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申帅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敢剧烈反抗,只好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来摆脱女人的纠缠。 但没想到,他越是这样,女人越是兴奋,纠缠中,女人越说越激动,动作越来越癫狂,右手竟出其不意地伸进了申帅的衣服内...... “小子,赶紧脱身吧,这女人是“拉拉”。”“花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啊。” “啊。” 申帅和女人同时叫了出来。 申帅是被女人抓中了重要部位而疼痛地叫了起来,女人则像被蛇咬了似的闪电般地抽出了手:“你、你是男的?” “明知故问,你有病啊。”申帅愤愤地回了一句。 “啊...抓色狼啊...”女人花容失色地大喊了起来。 “还不快跑。”“花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申帅这才反应过来,闪过女人,夺路而逃,向楼下飞奔而去。 跑到大街上,后面的女人还在追,一边追一边喊:“抓流氓啊...抓色狼啊...” 那绝对是罕见的一幕场景,一个身着敞开浴袍的女人追赶着一个“飞人”似的绝色美女。 女人间的战争,是最精彩的看点,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引起眼球的画面。 “快看,快看,后面的肯定是在抓二奶...” “啧、啧,现在的小三也不容易啊,不但要长得漂亮,腿脚也要麻利呀...” “大奶加油,大奶加油...” “这个世界谁怕谁,小三别跑,和大老婆决斗,我们坚决支持你...” 路人开始不断地起哄,笑声,骂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那女人虽然练过健美,身体素质也行,但毕竟比不上少年的爆发力,跑了一会,见追不上,就气吁吁地对旁边的路人说:“那个穿白色羽绒服的是个男的,跑到女澡堂看女人洗澡,是个色狼,大家快去追啊...” 在大街上,如果有人喊抢劫、喊抓贼,肯定没人敢理,都怕祸及到自己。但惟独对抓流氓的兴趣最大,流氓和色狼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一时间,申帅的身后聚集了好多见义勇为的人。 仓皇中,申帅像没头的苍蝇一样钻来钻去,最后,见前面有一胡同,也没细想,一头就窜进了胡同。 跑了十多米,申帅猛地刹住了脚,不禁绝望地长啸:“死鬼们,谁来救救我啊。” 这下彻底完了,申帅进了个死胡同。 如果当时不跑的话,最多进派出所罚款拘留个两天就没事了,而现在,后面追的人,看热闹的人不下十多个。 中国人对待小偷和流氓向来是先打后奏,打了再说,你打我也打,过把瘾就走,打伤了打残了活该,我们打的是坏人,法不责众嘛。 正在申帅暗暗叫苦之时,最里面的那间平房的屋门突然打开。 “妈蛋,是谁吃了豹子胆在我这吵吵?” 人未现声先到,随后,出来一个短小精悍的壮汉,五短的身材,膀阔腰圆,室外气温不到十度,他却穿一件无袖的罗汉衫,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 “嗬,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靓女,咩事啊?”壮汉粗声粗气地问。 “有坏人追我,还要打我...”申帅对壮汉撒个谎。 “嘿,老子总想着英雄救美,一次也没遇上,今天老天终于开眼了,靓女,你就等着吧。”壮汉说完扭头跑回了屋。 本来想着能在壮汉家躲一躲,却没想壮汉说了两句话又回去了,后面的人越追越近,申帅一横心,拼了。 申帅刚拉开架势,壮汉提了两把砍刀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边挥舞着砍刀,一边喊道:“来吧,我可是精神病患者啊,砍死人不偿命......” 追赶的人本来还兴致盎然地想充当回英雄,一见两把砍刀过来,神情骤变,又听得来人自称是神经病患者,这可是有杀人执照的人啊,还不快跑,个个恨爹妈生的腿太少,屁滚尿流地闪没了。 “靓女,怎么样,哥哥喊一声就把他们吓跑了,我可是有医院证明的神经病,他们是跑的快,否则,非劈倒他们几个给你解气。坏人赶跑了,妹子该如何感谢我呀。”壮汉刚才还是一副英雄气概的模样马上换成了猥琐的表情。 坏了,刚离虎穴又入狼窝。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申帅问。 “对,就我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嘿嘿,咱们进去吧,你可要听话哟,否则,我一犯病就不好办了哟...”壮汉拿砍刀比划着说。 不得已,在砍刀的威逼下,申帅只得进了壮汉的屋子,刚走进去,就听得啪地一声,壮汉将门锁上了。 “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让哥哥替你脱衣服。”壮汉搓着手欺了上来。 “瞧你那咸湿样(粤语:下流样。),没情趣,坐到床上,我给你按摩一下。”申帅按“拳王”的指点说道。 “嘿嘿,好,好,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壮汉兴奋的脸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坐好。” 申帅按“拳王”教的动作要领,对准壮汉的后颈部位呈45度用力击了一掌。 “扑通”,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之后,申帅不慌不忙地坐在镜子前,在“花王”的指导下开始卸妆。 卸完了妆,申帅将东西往包里一装,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胡同。 走出胡同,还有人探头探脑地向胡同里张望,申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着空气问道:“拉拉是什么?” < 第一百一十六章:丧心病狂的少年 第一百一十六章:丧心病狂的少年 听了“花王”的回答,申帅心里暗自苦笑,瞧自己的衰样,差点就被“拉拉”和“痴汉”给强暴了。 好在把钱拿到了,申帅按照晓溪说的地址开始寻找她的娘家。 晓溪的娘家在老城区,坐在的士上看去,这里高楼林立,车流如潮,很是繁华。 下了车再往里走,鳞次栉比的大厦下竟遍布着一大片呈灰褐色显得很陈旧的低矮的瓦房,逼逼仄仄的巷子,上面是交叉错乱的电线,地面到处是流淌的黑水和随意丢弃的垃圾。 这种反差极大的画面很让人感到失落,就像一个美女美玉无暇的脸上沾了一陀鼻屎一样让人难受。 申帅突然想到了自己,不管打扮成多么漂亮的姑娘,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掩饰不了真相,被人一深入就会露馅。 几经打听,申帅终于找到晓溪的娘家,一栋老式楼房的二楼。 “有人在家吗?”申帅敲了下门。 没有动静。 申帅又喊了几句,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申帅想着正准备离去,房屋的门突然开了条缝,探出一张呆滞、苍白而满是皱纹的脸。 “你找谁?”老太婆一副戒备的语气。 “阿姨你好,我是晓溪的朋友,我来替她看看您。”申帅冲她笑笑。 “她怎么不来?”老太婆仍警惕地问道。 “她现在在海.南,最近不舒服,我正好到羊城办事,她就托我给您捎点东西。”申帅不好说出晓溪的实际情况,只好斟字酌句地编了个谎话。 “进来吧。”老太婆把门打开,侧身给申帅让了条道。 屋里光线很暗,几分钟后,申帅的眼睛才适应了里面的环境。房间里的陈设很简陋,除了一个小电视机外,再无其它值钱的东西。 晓溪的母亲弯着腰蹒跚地给申帅递来了一杯开水,头发花白,消瘦而憔悴,背有些驼,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不仅让申帅怀疑她到底是晓溪的母亲还是外婆? “唉,我上辈子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竟生下了两个逆子,一个染了毒就不着家了,到现在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另一个染了毒整天在外面鬼混,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钱,生生地把他们爹给气走了,你说,生他们有什么用呢?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但我的债却永远也还不清呢?我现在已经被他们给榨干了,整天的担心受怕,心力交瘁啊......”晓溪的母亲说着,泪水禁不住地便顺着皱纹的沟道,一串一串地落下来。 “让你见笑了,家里有人吸毒,别人都不和我们来往了,想找人说说话都找不到,所以,就开始乱说了起来......” 申帅想起晓溪的嘱咐,就安慰道:“阿姨,您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咱们把晓江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脱了毒隐就好了。” “唉,一旦染上毒品就万劫不复了。晓江还是学生时与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之后,在一个酒吧里打工,工作不学好,在别人的引诱下吸上了毒品,染了毒隐后,就经常偷家里的钱,现金偷完了就变卖家里的东西。他爸爸发现后想尽办法将他送进了强制戒毒所,但出来后很快又复吸了。这次就更坏了,变本加厉地朝家里要钱,不给钱就打我和他爸爸,有时还提着菜刀,动不动就要抹自己的脖子,闹得家里是鸡犬不宁。”晓溪母亲情绪激动地指责着自己的儿子。 “他还敢打自己的父母啊...”申帅惊异地插了一句。 “吸毒者都是六亲不认的畜生,他们只认毒品,只认钱。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昂贵的毒品,想吸毒,就要用钱买,钱即是毒品,毒品即是钱,钱从哪里来?别人不会给他,只有给自己的亲人索要,一旦犯了毒隐,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晓溪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给踹开了。 一个穿了件单衣,高高瘦瘦的少年出现在门口,他长的和晓溪非常相象,如果不露出一嘴发黑的烂牙齿,可以称得上是“玉树临风”的帅哥。 他肤色白皙,手指细长,很明显,只有游手好闲的人,才能“保养”得那么好。大冬天的穿了件单衣,也说明这是一个极度潦倒的人。 “快,快,快给我点钱。”少年像收保护费似的吼了一句。 “吃饭的钱都没了,上哪给你弄钱去?”妈妈黑着脸回道。 “他是谁?来咱家干吗?”少年警惕地问道。 “街道办的。”妈妈搪塞了一句。 “是来发钱的吗?咱们家有困难啊,有没有给家里发点补贴什么的?”少年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光彩。 “发屁的钱啊,人家是来查户口的,别在这丢人现眼,哪远滚哪去。”妈妈怒了。 “我不找你,我去找外婆去,外婆应该发低保了。”少年说着往里屋走去。 “外婆,你的低保发了吗?”里屋传来少年的问话。 “是晓江啊...低保发了...一共三百块,光买药...就花了...三百多。”一个苍老的颤音断断续续地说着。 “外婆,你也不给我留点,我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少年恼怒地吼道。 “你个畜生还有没有点良心,给我滚出去...”妈妈跑进去骂道。 “我不管,今天要不到钱,我就杀人。”晓江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发疯似的在屋里挥舞着。 “江、江啊...外婆这还...还有十块钱,你先拿去...”外婆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十元的钞票。 “妈的,十块钱能买个屁啊...”晓江说着一把将钞票夺过撕了个粉碎。 “啪” 晓江母亲气急扇了儿子一巴掌。 “打我...”晓江说着竟丧心病狂地拿刀向母亲砍去。 “啊”,晓江母亲本能的一挡,三个指头齐齐落地。 申帅听到动静已进了里屋,见到晓江行凶,顺手抄起一旁的板凳向晓江砸去,晓江一躲,哐当,把窗户的玻璃砸烂了。 晓江顿时红了眼,挥舞着砍刀向申帅冲去,病床上的外婆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了外孙的腰。 失去理智的晓江想也没想,顺手给外婆一刀,外婆一句话没说,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挣脱了外婆,晓江继续朝申帅杀去,申帅手里没家伙,只好向外面跑去。 跑到外屋,因为光线的问题,申帅慢了下来,晓江速度很快地追了上来,猛地一跳,向申帅的头部砍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鬼怒天谴 第一百一十七章:鬼怒天谴 眼见砍刀离头部仅一公分,申帅按“拳王”的指点向旁边一闪,晓江一刀砍空,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向门外冲去。 由于动作太猛,晓江收不住势,啊,地叫了一声,从二楼的栏杆上翻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竟两死一伤,申帅的大脑一片空白,冷汗从后背渗出,两腿发软,不由得瘫坐在地上。 “赶快打110、120啊。”“孩子王”的喊声惊醒了发蒙了的申帅。 “喂...喂...喂...” “打不通啊?” “笨蛋,是让你先打110,然后再打120,不是让你拨110120。” 在“拳王”的骂声中,申帅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大城市的报警出警和医护急救就是快,不一会,警察和医护人员全到了,血腥的场面令见惯大场面的警察和急救人员也倒吸了口冷气。 晓江的外婆当场死亡,晓江抽搐着口吐血沫,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晓江母亲的鲜血染红了衣裤,好像没有痛感地呆坐在地上。 急救人员为晓江母亲打了止血针,外婆被殡仪馆的车拉走,晓江和母亲由申帅陪着乘同一辆救护车往医院送去。 在去医院的途中,晓江大口大口地吐血,眼见着要断气,母亲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紧张地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 晓江流着眼泪对妈妈说了最后一句话:“妈妈...如果我能吸一口...再死去...该多好啊...” “啊...苍天啊,菩萨啊,你们在哪?你们在哪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知不知道?失去一个亲人,我的心就碎一次,如今,我所有的亲人都离我而去,我的心也就没了,没了心,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啊,我们家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呀,要对我们做出如此狠绝的惩罚啊...老公、儿子、女儿、妈啊,你们等等我啊...” 晓江妈妈仰天悲号,突然发疯似的打开救护车的后门,像急着去找丢失了的东西一样跳了下去。 “吱......” 后面的车辆卒不及防地从晓江妈妈身上压过。 申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毁了! 因吸.毒而道德沦丧的晓江死了,因吸.毒而一生忏悔的晓溪死了,因吸.毒而祸及的妈妈、外婆全死了。 没有战争,为什么还有人间悲剧?没有动乱,为何还有家破人亡?究其根源,祸起于毒.品,家庭中只要有一个人吸.毒,这个家庭就会失去往日的宁静、和谐、幸福和快乐,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真是“一人吸.毒,全家遭难”。 看到这一切,申帅不由得悲愤地仰天怒吼:“毒王,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是什么让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是什么让一个孩子丧心病狂地拿刀砍向自己的亲人?是什么让一个母亲去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心碎?是你,是你,这一个个的悲剧都因你而起,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毒.品本身没有错,但正是有了你这样的人,才造成这世间的惨剧,正是你这样的人,才给人间带来不应有的灾难,天作孽,犹可恕,你,罪恶滔滔,罄竹难书,死有余辜,无可饶恕。还想让我帮你完成心愿,见鬼去吧...” “申帅说的对,就是不能帮这种人,他贩卖的毒.品造成了多少个家庭的悲剧?他并不是不知道毒.品会带来的恶果,但为了钱,为了成王,从他手中贩出了多少毒.品啊,他若不死,天理不容,死若不灭,鬼界难容。”“花王”也气愤地附和着。 “对,就是做了鬼,我也羞与于他同伍,这种人就是狗咬皮影子---没一点人味,魔鬼的胸怀---没有心肝,我咒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拔舌蒸笼下油锅血池磔刑上刀山石磨刀锯下牛坑,永世不得超生...”“骂王”开骂了。 “令人心痛,令人心痛啊,就是因为贩.毒者的贪欲,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导致了多少家庭破裂甚至生命的消逝,“毒王”,你就是个侩子手,你所获取的每一分钱都粘着鲜血,我相信,你做鬼也不会安宁的。”“科学之王”谴责道。 “......” 众鬼第一次意见统一地对“毒王”发起了声讨。 “对了,晓溪的信我没来得及给她母亲,钱也没来得及给他们,我没完成任务,我愧对了晓溪对我的信任,我对不起她啊...”申帅突然紧张地自言自语道。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你已经尽到了责任,与其自责自怨,还不如把信拿出来,趁晓溪妈妈的灵魂还在时,念给她听。”“孩子王”安慰道。 申帅整理了下情绪,从包里掏出晓溪的信,缓缓地念道: 妈妈:首先向您说声对不起,如果您看到了这封信,女儿已不在人世了。 每夜每夜的梦中,我都会梦见妈妈,每次开口叫妈妈时,您都会离我而去,一睁眼,是场梦,泪水浸透了枕巾,心痛如铰,后悔莫及。 我多想再见您最后一面,当面再叫您一声妈妈啊。 唉,多希望时光能倒流啊。我不知道是命运捉弄了我,还是我玩笑了命运,本来好好的生活,被我搞得一塌糊涂。回顾我的一生,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咱们一家四口的时候,爸爸的宽厚,妈妈的疼爱,外婆的慈祥,弟弟的淘气,过去的一点一滴都存在我的记忆中,日子虽苦,但我们很开心,天天喝粥,但一家人很快乐。 一切的快乐都成了往事,不堪回首。 是毒.品,毁了我的一生。 因为染了毒.品,从此,就没了灵魂,没了廉耻,没了亲情,只剩一具皮囊,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世间麻木地游荡。回首眺望,一路行来血泪斑斑,看清自己走过的是如此触目惊心的一程,我的眼泪似乎被隔绝了。 古人云:人生最大的遗憾是子欲孝而亲不在。父母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而我却没尽过一天的孝心。我是多想见到你们呀!多想回到爸妈的身边,做个孝顺的女儿!但,我这副样子又怎能让你们看到呢?除了给父母带去痛苦和耻辱,我一无所有。 唉,我真的想回到从前,找回那个健康快乐的自己,那个自由自在的自己。如果有来世,我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人,我想做个好女儿、好妻子、乖孩子,只是这一切只能假设,有谁见到过自己的来世?人啊,都是在走投无路时才发现,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欠的债太多太多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感觉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进。我的生命不过是笑话一场,死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三十多年了,我心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平静,我终于要解脱了。 妈妈,女儿不孝,先走了,只能向您说声对不起,今生还不了您的债,来世再报吧。 假如命运真的有轮回的话,下辈子,我养你。祝妈妈长命百岁,一生平安!我在天国祝福您!女儿跪首。 一封信念完,泪水模糊了申帅的双眼。 “对不起...”毒王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全无往日的神气和语气。 “不要说对不起,你不配...”“骂王”骂道。 毒王沉默了,再也没发出声音。 “我希望她们一家能在天堂里相聚,那里没有毒.品、没有悲痛、没有忧伤,如果生命有轮回,我希望她们来世过得安宁些。”“花王”说道。 “我更希望听到“毒王”的忏悔,看到这一切,你还能心安吗?听着这句句飞泪的遗书,你就没有罪恶感吗?”“科学之王”说道。 “......” “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两句。”“孩子王”制止了众鬼的叫骂,然后说道:“人死灯灭,毒王已遭到了报应,我们再来谴责他,已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关键是,毒王本身有没有认识到毒.品对人类的危害?今天我们都目睹了这一场惨剧,不知道毒王的心里有没有感到过愧疚?如果有的话,你还忍心看着这悲剧再上演吗?还能让毒.品再这么泛滥下去吗?如果你还存有一点点良知,就请你坦白你的贩.毒途径、毒.品加工点和有关的贩.毒信息,然后让政府采取相应的打击措施,只有这样,人世间的悲剧才能减少,社会才能安定,国人才能活得更健康些,同时,也是你赎罪的唯一办法,我相信,你这样做了,申帅也会继续去救你的父亲。” “对啊,反正你也死了,金钱花不着,权力用不上,不如毁掉自己建立的王国,也算是为你们林姓积了点德。”“地王”说道。 “唉...”一声叹息像从地狱中发出的一样。 “好吧,我知道的全说出来。我有三十万亩的鸦.片种植基地,海.洛.因加工厂8个,冰.毒加工厂20多个,库存毒.品达80多吨...” “毒王”的本事大家已经知道,但从他嘴里说出的数字,还是让大家感到震惊,沉默地听他讲完,没一个人说话,一阵警笛声传来,过来两名警察将申帅带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假贼遇上真贼 第一百一十八章:假贼遇上真贼 在派出所做笔录时,晓溪给家里的十万元钱被警察当作毒资没收了,然后,像申帅欠了赌债似的让他摁了个手印,冷漠地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什么都没留下,一无所有。 申帅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晓溪会不会怪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衰运所带来的,如果自己换个时间去晓溪的家,会不会又是另外的结果,他没有答案,但又能怎样呢?种毒因,结恶果,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不管怎样,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世间万物每一刻仍上演着生死,逝者已逝,申帅的使命还没完成,还要继续上路。 命运的齿轮驱使着申帅不停地奔波,为了一群死鬼的心愿,为了心中不熄的梦想,为了寻找人间的爱,在路上,在路上...... 毒王的老家在保d,住在铁路小区的一座旧房子里,多年未改造,申帅在毒王的指点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住处。 没有钥匙,但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在进房间的时候,申帅想也没想,从地上捡了根铁丝,竟无师自通地把门给打开了。 难道我真被“贼王”附身了,申帅一脸疑惑地进了房间。 刚走进去,申帅又退了出来,心想,坏了,进错了屋子,抬头看看门牌号,没错,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走了进去。 房子并没有错,而是里面的摆设让申帅产生了错觉,沙发是列车上的三人硬座椅,桌子是餐车里的餐台,床铺是列车软卧的铺位改造的,就连窗户玻璃、窗帘、热水器、灯管全是列车上的设备设施,猛地一看,还以为上了火车。 看来“毒王”的父亲利用工作的便利,很好地体现了中国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理念。 里面的陈设很整齐,没有搏斗的凌乱,空气中充斥着霉味,桌面厚厚的积灰,显示着很久无人入住迹象。 申帅小心地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又翻遍了所有箱箱柜柜,也没发现林父留下的什么讯息。 根据现场的观察,餐桌上有残余的已变成霉质品的饭菜和大半瓶白酒,可以断定,林父被绑架的真实性很大,而且是在吃饭时给绑走的。 但被绑架到哪里去了呢?绑架者为何中断了与“毒王”的联系?现在的林父是死是活?“毒王”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救啊?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办呢?一连串的问题让申帅陷入了迷茫。 “申帅,桌子下好像有个东西,把它捡起来看看。”“毒王”对申帅提示道。 申帅往桌子下一看,果然有个东西,用手捻起,好像是一个动物的甲片,呈棕黄色,铜钱大小,上面有红线穿着。 “这是穿山甲甲片,是佤邦人做为护身符的饰物,色泽略棕黄的甲片称为“铜甲”,色青黑的甲片则称“铁甲”,过去的佤帮分派对恃,为了区分不同,南派的佩“铜甲”,北派的佩“铁甲”,你手上拿着的甲片明显是南派的饰物,这一定是绑架者遗留的,难道会是内部人干的?”“毒王”自言自语道。 “下一步怎么办?”申帅问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是佤邦人干的,他们很少深入到中国内地,挟持着人又很难过境,我估计父亲应该是被绑架到云.南边境的一些地方,因为佤邦人对边境的环境很熟悉,那些地方山高人稀,藏个人非常容易。你先与我的律师桑凯拉取得联系,上次你们通过一次电话,他应该知道你我的关系,你让他先观察一下内部的动静,然后,你马上动身去云.南,一是与桑凯拉碰头,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二是要摧毁我所有的毒品络,必须从云.南开始。”“毒王”不愧是当过老大的,头脑清晰,有条有理,吩咐事来干脆果断。 与“毒王”的律师取得联系,对方满口答应,并要求和“毒王”通话,按照“毒王”的要求,申帅没有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律师,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着把电话挂了。 收起电话,申帅正要离去,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有开门的动静。 坏了,我是擅自闯入他人私宅,这里又没人认识我,一旦被人发现,肯定误认为自己是贼,到时候,自己浑身就是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啊,这该怎么办啊?申帅紧张地思考着。 “快,快躲到厕所里,进去后把门反锁,这厕所门安装的是列车厕所的门锁,没列车上的车门钥匙,外人是打不开的。”“毒王”对申帅说道。 好嘛,这林父恨不得将火车上的东西都装饰到自己家里。 申帅这边藏好,那边的房门就打开了。 听脚步声好像进来了两个人,可进来后却没了走动的声音。 “没人,你瞧桌子的灰尘多厚。”一个人说。 “我就说嘛,我已经观察了好久,这户人家根本没有人住。”另一个说。 “咱们先找找,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好,我负责外屋,你负责里屋。” 屋里传来一阵乒里乓当的声音。 原来是两个贼,自己这个假贼碰上了真贼,申帅心里想。 “***,什么也没有,咱们是不是进了葛郎台的家?一个钢蹦都没找着...” “唉,真***晦气,害得老子盯了一个星期。” “撤吧,老大?” “先别急,反正也没人,正好桌子上有瓶酒,你去买点凉菜,咱哥俩整两杯。” “好勒,吃完咱哥俩先在这住两天...” 说着话,一个人朝屋外走去。 申帅听得暗暗叫苦,合着这两位贼先生竟把这当了自己家,他们住这里不要紧,问题是自己怎么出去? “哐哐哐...” 申帅正想着,有人在推厕所的门。 “咦,***,这装的是什么锁,这么奇怪?门锁着,里面肯定有东西。”外面的人自言自语道。 “哐哐哐...咚咚咚...” 外面的人开始连撬带踹地想把门给打开。 “***,什么门这么结实,我还不信搞不开你了,不行,得拿个电钻才行。” “咣当” 外面的人把房门一甩走了出去。 列车厕所门的合页是安装在里面的,门锁的锁舌是一个很厚的铁片,一旦锁上,外面的人光凭蛮力是打不开的,除非在门锁上打眼想办法把锁打开,看来,这小偷还是专业人士,怪不得要出去找电钻。 嘘... 申帅长长地出了口气,幸亏贼老大碰上了铁老大,否则自己被堵在厕所里还真出不去。 离开了“毒王”的家,走到小区的门口,申帅想了想,又看了看时间,站住不走了。 过了一会,一个人手持着电钻鬼鬼祟祟地朝小区内走去,申帅这才拿公用电话给110报了警。< 第一百一十九章:灰太狼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灰太狼来了 又开始了奔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申帅从大西北到中部,从中部到南部,南部到北部,北部到西南,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他无法停歇,因为浪秦曾告诉过他一句话:善的事抢着做,对的事努力做,答应的事一定做。 浪秦是他的榜样,自然浪秦的行为准则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既然答应了的事,哪怕前面遍布荆棘、万丈深渊,他都必须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到了云.南,最难走的就是从省城到蒙连的路了,这里的路虽然比不上临.洮的“七道梁”那样惊险,但路途遥远,曲折蜿蜒,一路上能把人的骨架都晃散喽,往往在摇晃中昏睡过去,又在摇晃中惊醒过来,一座座的山,一座座的翻,等你以为希望就在山的前面时,到了山顶你才发现,前面还有很多的山。 申帅的临座是一位漂亮的姐姐,亭亭玉立,举止大方,穿一件黑色皮衣,一头柔顺的乌发用纱巾简洁地绾了个扣,不施粉黛,清秀雅致,眉宇间又有些男孩子的帅气,给人一种简单、清爽的感觉。 路途久远,无聊乏味,申帅很想与人交谈以打发旅途的枯燥,但旁边的姐姐似乎显得很疲累,一上车就睡,不管客车如何地颠簸,过弯道时如何的倾斜,从未醒来过,好像就是专门到客车上睡觉一样。 好在窗外的景色不错,山高树茂,绿郁葱葱,云雾缭绕,风光旖旎。 啊,真不愧是植物王国,如果在老家的话,树木早就变得光秃秃的了,这里的冬天真好,像春天一样。 哦,还有半个月就要春节了,希望这次能顺利地完成任务,早早姐还等着我一起过年呢。 “吱...” 大客车一个急刹车打断了申帅的思绪。 “嘭” 旁边姐姐的头猛地撞到了前面的椅子上,终于将她撞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搞得...” 客车里一阵叫骂声。 “***,谁把一棵树扔在了路上...”司机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要刹车的,骂骂咧咧地把车门打开了。 司机刚把车门打开,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三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一个卡通面具,手里拿着砍刀。 一个戴小灰灰面具的歹徒拿刀指着司机,一个人戴灰太狼面具的家伙对车内大声喊道:“都别动,不想死的坐好了。”说完,扭头对戴着红太狼面具的家伙说:“老大,你发话吧。” 红太狼朝前面站了站,学江湖中人似的抱着拳,说道:“首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岁岁平安,财源广进。其次,感谢大家前来支持我们西南贫困山区的建设,和.谐社会,共建小康,请大家自觉地把金银首饰现金手机拿出来,我们将协助大家完成这一工作,对勇于奉献、大公无私者,我们将献上山歌一曲,来表达我们的敬意,对偷滑耍奸、一毛不拔者,我们会树立一个反面典型,让这种破坏安定秩序的人永远消失。最后,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伤害...” “啊,妈耶,打劫的呀...” 车内的乘客一阵骚乱,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口袋,但并没有人站起来提出反抗。 “快,别墨迹,赶紧把兜里的财物都拿出来,我喊三声数,三声后拿不出来的,就是反面典型,快点,你,就是你,先从你开始,快,一...二...三。”灰太狼气势凶凶地对乘客威胁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劫,申帅是既紧张又恼火,紧张的肯定是歹徒和凶器无疑,恼火的却还是摆脱不了那个“衰”字,自己身上就不能有钱,一有钱肯定出事,都快成规律了,这里可没有藤壶可挖,难道让自己到深山里去打野兽?估计野兽没打着,自己先变野人了。不行就跟他们拼了,车里几十名乘客还对付不了三个人吗?申帅想着,不由自主地烦躁起来。 “不要轻举妄动,遇事冷静,审时度势才是成大事的表现。”“中州王”对申帅轻轻地说了一句,打消了他盲动的念头。 申帅不甘心地撇了一眼,却发现旁边的漂亮姐姐好像还没睡醒似的正发着臆症呢。 只有没钱的人才能在打劫时如此地淡定,他心想。 尽管不情愿,在钱财和性命的抉择中,乘客们还是无奈地将自己的血汗钱乖乖奉上。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亲爱的老乡,坐着那客车,来到我身旁,钞票呀钞票,你到哪里去,快快过来快快过来不要流浪, 我只要钞票不要大洋,有了钞票才能娶婆娘......”灰太狼一边收着财物,一边愉快地唱了起来。 申帅突然想到包里有死去的花花蚰蚶,记得“毒王”曾说过,花花蚰蚶体内有一种烈性热毒的物质,如果被咬中,人会迷幻,如果被它屁股上的刺给刺中,人就会瘫痪。不由得计上心头。 “泉水叮咚...m的,拿一把毛票,你当这是买菜啊?是不是想当反面典型啊...”灰太狼对申帅前排一个穿着旧军用大衣瘦瘦的男子骂道。 “大哥,我真的就这么多,骗你是王八,不信您可以搜身...”那人谦卑地答道。 “你他m的出门就不带钱?”灰太狼疑惑地问。 “大哥...我们这种人有钱都那个了...要不这样,我加入你们的组织吧,到时,多少分我一点就行...”那人小声说道。 “他m的,你个白粉仔还想加入我们野狼帮?简直是痴心妄想...”灰太狼气愤地骂道。 “老二,你他m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你这一说不是把咱们给暴露了吗?快点收你的钱,别多事。”红太狼跟着骂了一句。 “都是你个白粉仔惹得祸,远离毒品,珍爱生命,你不知道吗?你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垃圾、败类,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灰太狼悻悻地照那人的头部打了两下。 “你,别装睡了,不知道我们在打劫吗,赶紧把钱拿出来。”灰太狼推了一把申帅旁边的姐姐。 “我、我没钱啊。”皮衣姐一副惊慌的表情。 “嘿嘿,穿着皮衣说没钱,谁信呢?是不是你把钱藏到衣服里面了,嘿嘿,那我可要检查检查了...”灰太狼发出猥.亵的笑声向皮衣姐摸去。< 第一百二十章:是大姐不是打劫 第一百二十章:是大姐不是打劫 皮衣姐吓得赶紧用双手护着胸,灰太狼故意舞动着五指继续摸去。 “慢着,她是我姐,钱在我这,把你的手拿开,我给你钱。”申帅喝止住了灰太狼的动作。 “嘿嘿,我就说嘛,出门怎么会不带钱呢。不过,你姐长得还真俊,要不,钱就免了,让你姐跟我得了...”灰太狼怪笑着说。 “老二,罗嗦什么呢?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赶快收钱,别耽误事。”红太狼骂了一声。 “m的,就知道训别人......” 灰太狼嘟囔着,面具后面的眼睛突然睁圆了。 申帅正朝他晃着厚厚的一沓钞票,足有上万块,在车窗玻璃的映射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拿过来。” 灰太狼一把夺过钞票,手上感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但巨大的喜悦让他忽略了刺痛,扭过头激动地说:“大、大哥,发、发财了,发...” 话没说完,腿一软,扑通,瘫倒在地。 “怎么了?老二。”红太狼叫着跑了过来。 灰太狼像中风似的躺在过道上抽搐着,红太狼刚低下头去查看,皮衣姐猛地抬起膝盖,“啪”,正中红太狼头部,连哼都没哼一声,应声倒地。 旁边的申帅看的是目瞪口呆,真是人不貌相,漂亮姐姐原来还是个练家子。 那边的小灰灰可慌了,拿着砍刀大叫道:“肿么了?大哥你肿么了...” 没人回应,车内一片沉默,乘客们都静静地盯着他,让歹徒更加的慌张,挥舞着砍刀,声色厉荏地吼道:“都、都、都别动啊,谁都别动啊,谁动我就砍、砍、砍谁,啊...” 小灰灰正说着,一声惨叫,肩膀剧烈地一抖,手中的砍刀脱落在地,露出了后面拿着扳手的司机。 众乘客一拥而上,捶打着手无寸铁的歹徒。 “不能再打了。”皮衣姐喊了一句,起身向前面走去。 皮衣姐起身的时候,从座位上掉了一个证件,申帅眼尖,忙捡起来喊道:“大姐...” 刚吐出两个字,车内的乘客们突然像施了定身术一样定格在那里,瞬间的寂静后,一个人大声喊道:“他们还有同伙。” 话音刚落,众乘客像解开了定身术似的挥舞着拳头向申帅冲来。 “各位,各位,你们听错了,我喊的是大姐,不是打劫。”申帅哭丧着脸喊道。 半个小时后,当地的民警将三个倒霉的歹徒带走,客车启动,重新上路。 一场风波过去,皮衣姐没了瞌睡,和申帅交流了起来。 “哎,我叫夏茶,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对了,那个灰太狼怎么一拿到你的钱就瘫倒了呢?”皮衣姐问。 “哦,茶姐你好,我叫申帅,外号叫“衰神”,所以坏人一碰到我就衰喽。”申帅开了个玩笑。 “哈哈,幸亏我是个好人,要不然坐到你旁边岂不是更衰。”夏茶笑道。 “对了,茶姐,你刚才的那一招也很厉害,是不是练过功夫?你是干什么的啊?”申帅问。 “嗨,我就一普通上班族,哪里会功夫哟,那是瞎猫撞个死耗子...”夏茶搪塞道。 “这女人没说实话,她刚才使的那一招是擒拿动作,是特种兵练的招数,能够一招制敌,不是一年两年能练成的。”“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一愣,和夏茶交谈时就变得谨慎多了。而夏茶也很谨慎,只谈当地的风俗风情和人文趣事,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 萍水相逢,又何必相识呢?车到蒙连,两人相视一笑,挥一挥手,擦肩而过。 按照“毒王”的计划,先与他的律师桑凯拉取得联系,看看他这边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如果有线索的话,先解救他的父亲,如果没有音讯,就向有关部门举报“毒王”的贩.毒络。 公路上太吵,申帅走到一个偏僻处,准备和桑凯拉联系,刚拿起电话,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穿军用大衣的人,正是和申帅同车的白.粉仔。 “兄弟,知道这针管里是什么东西吗?”那人拿着一个针管说。 “不知道啊。”申帅疑惑地说。 “这里面是我的血,我得了爱.滋病,需要钱治病,识相的就乖乖地把钱拿出来,要不然...”那人说着,作势向前杵了杵。 申帅一听,魂差点吓没了,爱.滋病谁不知道?简直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就算是不怕死的人,也不愿意得这种病死去啊。 “吸.毒者感染爱.滋病的几率很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命要紧,还是把钱给他吧。”“毒王”对申帅说。 得,刚下车还想着终于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在这等着呢,没办法,“衰神”附身,钱财对自己无缘啊。申帅想着,无奈地掏出所有的钱乖乖地递给了那人。 “手机。” “大哥,钱都给你了,手机我还要用呢。”申帅气愤地叫道。 “万一你报警怎么办,快,拿过来。”那人又作势地杵了杵针管,趁申帅不注意,一把夺过手机跑了。 好了,这下又回到了解放前,申帅愁眉苦脸地蹲在了地上。 “财不外露啊,这是行走江湖的常识,你还是太年轻了...”“中州王”责怪道。 “唉,都怪你爹妈没给你取好名字,申帅、申帅,正着念是真衰,倒着念是衰神,左右逃不过一个衰字。”“拳王”同情地说。 “这小子命格奇特、五行混乱,所以才总是不走运...”“孩子王”见怪不怪地说。 “别泄气小子,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还记得张家恒这个人吧,他现在是边检站的站长,我已经成功地将他拉下水。旁边的好再来小饭馆看见了吧,进去点两个菜,然后借服务员的手机给张家恒打个电话,报我林则豪的名字,让他给你送一万块钱和一部手机来,一边吃饭一边等。在这里只有张家恒知道我的真名,他保证会来给你送钱。”“毒王”说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正好也饿了,申帅就照着“毒王”说的,进了好再来饭馆。< 第一百二十一章:来个老虎汤 第一百二十一章:来个老虎汤 走进饭馆,申帅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柜台后的老板娘赶紧迎了上来。 “小哥来了,吃点什么?”老板娘殷勤地上着茶水。 “一个小炒肉,一个米线。” “好勒。” “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 “这个...” “我的没电了,借你的手机打个市话,不是长途。” “那个...” “你店里最贵的菜是什么?” “红烧甲鱼和汽锅鸡。” “好,再加这两个。可以用你的手机吗?” “能、能、能...” 电话接通,申帅按照“毒王”的吩咐,把自己的诉求讲了一遍。对方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说一句囫囵话,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恩、恩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本来申帅还想大吃一顿,放下电话,心里却没底了。 饭馆的生意很淡,七、八张桌子,吃饭的人不到五个,老板娘愁眉苦脸地望着外面,期望着像申帅这样的大客再多来几个。 饭菜很快上来,申帅因为心里有事,吃起来似乎也没了胃口。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家恒还没来。本来点的菜就多,为了拖延时间,申帅尽量地把吃饭的速度放慢,但是,再怎么慢,桌子上的菜是一点点减少,总有吃完的时候。 “毒王,怎么回事,你说的人怎么还没来。”“孩子王”问道。 “应该会来啊,他这个人比较谨慎,还是等一下吧。”“毒王”回道。 饭馆里的食客就剩下了申帅一人,但张家恒还是没来,老板娘不知和伙计说了什么,两个伙计像门神似的坐在了门口。 “大兄弟,饭菜吃的还合口吧。”老板娘走了过来。 “恩,恩。” “够不够吃啊?” 申帅都快胀死了,老板娘还问够不够吃,显然是怕他吃霸王餐。 “如果再来个汤就好了。” 老板娘没料到他还要喝汤,愣了一下,说:“你想喝什么汤?” “随便煲个广.东式的老火靓汤吧,最好煲五个小时,那味道喝起来才香。” “对不起,我们这是小店,煲不了老火靓汤,就算煲得了,天也黑了,你还能等那么长时间啊?”老板娘话里有话地说。 “没事,我还要等个人呢...” “小兄弟,别绕弯子了,咱们都是明白人,要不你先把这桌的帐结了,完了,别说你想喝老火汤,就是想喝老虎汤,我也给你炖。”老板娘阴阳怪气地说。 说话间,从外面进来一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穿风衣,戴墨镜,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霸气和威严。 申帅一见,立刻断定此人就是张家恒,不禁松了口气,向来人打着招呼:“张...” 刚吐出一个字,却被来人用手势打断,缓缓地坐到申帅对面,对老板娘说:“我们有话说,你去忙吧。” “饭钱还没...”申帅赶紧说了一句。 那人一听,什么都明白了,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十张“红牛”拍给了老板娘,补充道:“这些够吧,别来打扰我们了。” “够,够,够...”老板娘两只眼睛都发出了光彩。 “既然够了,就给我们来个老虎汤吧。”申帅不失时机地对老板娘说。 “这...”老板娘的脸刷地红了。 “去去,别影响我们了。”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老板娘喜滋滋地揣着钱离开了。 “林则豪呢?他怎么不露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和他什么关系?”那人像审犯人似的问道。 “啊,老大最近有点私事要处理,我是他老家的人,走到这钱包被偷了,老大就让我联系你,说你会帮忙的。”申帅按毒王教的话答道。 “他怎么不给我电话?什么要紧的事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我今年的帐他还没给我,他到底想怎么样?”张家恒咄咄逼人地发问。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申帅受不了他的语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好、好、好,做了老大就忘了兄弟,你告诉他,一星期之内,他再不露面的话,我就找别人合作了。”张家恒冷笑道。 “他m的,这些年,我每年给他二千万,一千万给他个人,另一千万让他分给下属和上面的人,他竟然还不知足,想甩开我和别人合作。小子,你就告诉他我父亲被绑架了,看他如何反应。”“毒王”气愤地对申帅说。 “老大的父亲被绑架了。” “阿豪父亲被绑架了?”张家恒吃了一惊,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样,怪不得他像消失了一样,那,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直再找,目前没一点线索。不过,据老大的分析,应该是内部人所为,老大的父亲可能被挟持到边境一带给藏了起来。所以,老大才派我到这边打探消息。” “那你们老大为什么躲着不露面?” “对方的目标是老大,老大的父亲只是个诱饵,所以,只有躲起来才能让对方摸不清虚实。” “咳,你躲起来就躲起来,也应该给我说一声啊,白白让我担心这么时间,天天提心吊胆的,还以为你们老大被国际警察给抓了呢。”张家恒的神色舒缓下来。 “张站长,你这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申帅问。 “动静?没听到什么动静啊...”张家恒沉思着,片刻之后“哦,对了,昨天抓了一名毒.贩,那毒.贩为免死举报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伙人绑架了一个人,好像逃到了碧罗山那边,但碧罗山离这里隔了好运,会不会就是阿豪的父亲呢?” “快,让他说详细点。”“毒王”急切地地申帅说。 “能说的再详细点吗?逃到碧罗山之后呢?” “碧罗雪山是个横断山脉,听说当地的公安追到一个叫老落山窝的地方就不见人了,那里是原始森林,瘴气密布,猛兽如群,被当地居住的怒.族视为禁区,估计是凶多吉少。”张家恒解释道。 “既然有了线索,就不能放过,你告诉我该如何去?”申帅说。 “你?一个人?不行,不行...”张家恒摇了摇头。 “我答应了老大的,一定要救他父亲。”申帅坚定地说。 “别看你人小,倒挺讲义气的,行,这样的话,你可以找桑律师,他是你们老大的亲信,找他理所当然啊,人力、物力、财力他都有,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我就奇怪了,你们老大怎么派了你一个人来,真是的。” “知道桑律师的电话吗?”张家恒问。 “知道。” “好,既然知道,你就找他联系吧,这是你要的钱和手机,都装在包里了。记着,让你们老大赶紧见我,还有,我的身份太敏感,不要随便和我联系。我先走了。” 张家恒说着把手里的包递给申帅,扭头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总统的贴身保镖 第一百二十二章:总统的贴身保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饭馆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人,两个伙计在饭馆外架起篝火熏着腊肉,老板娘因赚了一笔钱,则惬意地唱着歌剪着窗花,见张家恒走了,忙过来给申帅端了一盘瓜子,外赠一个媚眼,又转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申帅给桑律师去了电话,对方听出申帅的声音,心情比申帅还要迫切,让申帅坐着别动,说他半小时之内保证赶来。 付了帐,申帅放松很多,看着老板娘手中的红纸,心想,往年的春节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今年还会和往年一样吗?唉,要是没这么多鬼事情该多好,别人都在忙着和家人团聚,热热闹闹的,自己却东奔西跑的没个着落。早早姐准备了年货吗?慕容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浪秦哥的事业是不是有了起色?真想他们啊。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死鬼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多出哥哥、姐姐和妹妹呢,唉,真是越想心越乱,还是要抓紧时间赶紧把林父救出来才好啊......。 申帅正想着,外面呼啦进来一帮人,一进门就训练有素地把持着饭馆的门,其中一位西装革履、戴眼镜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白白净净,挺拔俊朗,微笑着向申帅走来。 “您好,我是桑凯拉,您就是申帅吧。”对方热情地向申帅伸出了手。 “桑律师好,你不是在缅甸吗?过来的这么快?”申帅惊讶地说。 “哈,说是两国,其实就挨着,我和边检站的人都很熟,所以过境时很顺利。” “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 “哈哈,我们用的钞票都是人民币,当然得学会普通话了。哎,森哥呢?他怎么没来?” “他在老家有点事来不了。” “森哥还好吗?他为什么不亲自给我电话?为什么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能联系到他吗?给我联系一下森哥,我有话对他说。” 桑律师给申帅的第一印象挺稳重的,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 “啊,我联系不到森哥,每次都是他打电话给我的,森哥的事你也知道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申帅说。 “我把弟兄们都放了出去,没摸到什么情况,森哥既然派你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也和你一样,没一点线索,不过,我刚才和张站长碰了面,他倒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伙人挟持了一个男的往碧落山方向逃了,所以,我才找你提供帮忙的。” “碧落山...离这里还有好远啊,歹徒为什么要绑架到哪里呢?不过,既然有线索就好办,我给你派八个得力的保镖,多带些武器,森哥不在,我要在家里坐镇,有事你就给我联系。” “那好,你赶快派人过来,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这么急,不歇一晚吗?” “不了,救人要紧。” “那好吧,森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现在打电话,你等等。” 不一会,饭馆外来了两辆悍马车,从车上跳下一人,西式陆战服着装,一脸的络腮胡,腮帮子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疤痕,长的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嗵嗵地向桑律师走来。 “桑老大。”那人简短地喊了一声。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森哥派来的人,叫申帅,这次行动,你们都要听从他的指挥。这是森哥手下的第一保镖,乌木苏登,外号,不死狗,曾在法国雇佣军服役,给法国总统当过贴身保镖,这次就给你当保镖吧,他会负责你的安全,你有事多和他商量。”桑律师微笑地向两人介绍道。 “叫我乌木好了。”那人淡淡地对申帅说。 “你好,森哥的事你都知道了,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申帅说。 “路上小心点,祝你们成功归来。”桑律师朝他们挥了挥手。 乌木引领着申帅向一辆悍马车走去,已经有两个人坐在了前面,乌木和申帅就跳上了后面的座位。 “路程比较远,要开十多个小时的车,我们几个轮流着开车,你最好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到地方才有力气爬山。”乌木善意地提醒着申帅,然后向司机做了个手势,悍马像跑车一样吼叫着窜了出去。 申帅没见过悍马,一上车就喜欢上了这个凶悍十足的家伙,这是辆hmmwvh1四门硬顶两厢体车,高尺寸的离地间隙,大角度的接近角和离去角,车体宽,重心低,虽然坐了四个人,里面仍显得十分宽绰。 “太棒了...啊...”申帅刚说了几个字,身子突然向后倒去,座椅变成了躺椅。 “吁...”申帅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按到了调整座椅的控制按钮。 顺着目光向后一看,申帅又吸了口气,座位后面的储物空间里堆满了各种武器。 “怎么样?认识这些家伙吗?”乌木调侃地看着申帅。 申帅木木地摇了摇头。 乌木顺手拿过来一支手枪:“这是柯尔特mk23手枪,是美国特种兵配置的武器装备,可以安装消音器和激光装置,属于进攻型手枪。” 说完,乌木将手枪往后面一扔,又抓起一把长枪:“这是枪王卡拉什尼科夫ak—47突击步枪,军人的首选武器,口径7.62乘39毫米,有效射程400米,弹匣容量30发,射速是每分钟600发,适用于任何恶劣的环境,不管是埋在沙土里,还是藏在淤泥里,它都可以用,威力大,可靠性强,操作简单,连傻子都会用,而且不会出错,我简直爱死它了。” 乌木像看见情人一样爱慕的抚摩着ak47,眼神中透露着光彩,恋恋不舍地将它小心地放回原处,随手又拿起一样东西:“这是主动式红外夜视仪,能够在黑夜中清楚地发现要找的目标...” “如果有一种仪器可以透视一切就好了,那样的话,在深山里找人就方便多了。”申帅插了句话。 “哈,你说的东西还没发明出来,不过,我们有这个玩意。”乌木说着翻出一个像手枪样的东西,然后向申帅介绍道:“这是美军军用otis-10红外热成像仪,人体影像观测距离475米,热灵敏度:< 0.1°c,只要有体温热力便能看到,而且不受烟雾和树木等障碍物的影响,白天和夜间都能工作,就是为了救人才专门带上它的。” “这是高爆手雷、闪光弹、弩弓、军刀、三棱军刺...” “那个粗管子是什么?” “哦,那是火箭筒。” 申帅一听,汗都下来了,心想,这是去救人,还是去打仗啊。 张家恒和桑凯拉都说碧落山很远,申帅还以为睡一晚就到了,没想到,次日醒来,还在大山里转悠呢。幸亏悍马越野车的性能好,宽敞舒适,要不连续地坐车谁也受不了。 一直到中午,两辆悍马才在一个山寨前停住。 “前面的山就是碧落雪山,这里是若.柔人的居住地,也是怒.族自.治.区,阿桑给我们联系了一个若.柔人向导,我们等向导到了,再往前走。”乌木对申帅说。 还是桑律师想的周到,这大山里情况的没有谁能比当地人更清楚了。 一袋烟的工夫,过来一个背竹篓、腰间还挂一葫芦的老汉,和乌木说了两句话,坐到了司机的旁边。 “这是腊叔,不但是当地最好的向导,还是一名环境保护主义者。”乌木介绍道。 腊叔朝申帅笑笑,没有说话,往前面一指,悍马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两辆悍马车在一片湖泊旁的树林前停住。下了车一看,他们竟进入了大山的腹中,这里树木参天,没有人迹,抬头向山上望去,危崖如削,峻岭横空,山顶是冰雪覆盖,好似盘绕于高原之上的银色长龙。 “过了这片森林就是老落山窝了,大家歇息一下,湖泊里的水是雪水流下来的,可以喝,各自把各自的水壶灌满,把东西准备好,然后出发。”腊叔简洁地吩咐道。 大家简单地垫了垫肚子,乌木将车上的武器和物资分配给大家,申帅也分到一把军刀和一把mk23手枪,然后,保镖加上申帅和腊叔一共十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森林。 腊叔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给大家介绍这里的情况。碧落雪山是西玛拉雅山的余脉,属于横断山脉,光海拔超过4000米的雪山就有15座。山中气候变化异常,飞瀑密布,高山湖泊云集,被人们称作“万瀑千湖之山”。这片森林被若.柔人称为“神林”,每年的六、七月间,要在这里举行祭礼。祭礼时要阖族参加,并排除其他民族的成员,由巫师主持,杀黑羊祭祀,求神保护森林,免除各种虫灾、火灾等危害。祭毕,就地烹羊同享。对于这片“神林”,若.柔人不但严禁砍伐,同时,他们还禁止在祭场附近射鸟猎兽。所以,这片原始森林的生态系统保护的特别完整。 申帅一看,确实如腊叔所说,这里没有道路,也没有人烟,大树藤条相互缠绕,枝连着枝,叶叠着叶,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就好似进入了暗绿色的海底,过了半晌眼睛才能适应过来。 大概是高山的庇护,又或是树木太密,穿行在森林中,竟感受不到一丝冷风。透过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不见鸟雀,只能偶然听到远处的几声鸟鸣,更增添了这密林的幽静。 这里没有硝烟,没有毒.品,没有污染,没有争斗,大概也只有这里才是地球上最后一片净土了。 申帅想着,突然感到右手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扭过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毛发乍立地大叫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会跳舞的白蛇 第一百二十三章:会跳舞的白蛇 蛇。 白蛇。 微笑着的白蛇。 两米多长,像汉字“人”一样,从中间分成了两条蛇身(也可以叫蛇腿),而且有着蜥蜴一样的爪子,一只爪子站在地上,另一只爪子抓住了申帅的右手腕,像欢迎远方的客人一样上下摇晃着。 太诡异了,蛇竟然有两条腿,而且还有脚,可以像人一样的直立行走,还有一张笑模样的三角脸冲着你笑。 “啊...”申帅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别叫,站住别动。”腊叔大喝一声。 申帅一听,赶紧合上嘴巴,身子像筛糠似的乱抖。 “别怕,这是我们若.柔人的神蛇—笑面蜥足蛇...”腊叔说。 “有毒吗?”乌木紧张地问。 “没有毒,笑面蜥足蛇生性贪玩,力大无比,抓到猎物之后,喜欢玩弄,玩弄死了才将猎物吃掉,但它只捕食小的动物,从不主动去攻击人,我估计它是想和申帅玩耍,才缠上了他。”腊叔解释道。 申帅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白蛇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为嘛不找别人,偏偏找他玩耍,难道这“白娘子”把他当成许仙了? “毒王”的保镖确实不是盖的,听到动静,马上散开队形,保持着临战的状态,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申帅。 “坚持住,我来救你。” 乌木说着,从腰里拔出一把刀,这把刀明显的和军刀不同,鲨鱼齿的形状,闪着寒光,而且握把上还有一圈手盔,上面带着尖刺,一看就是把凶悍的利器。 乌木的身形很快,说着话,身子已经欺到白蛇的后面,刚抬起鲨鱼刀,只听得猛喝一声。 “住手,不得无礼。” 腊叔的一声暴喝,硬生生地将乌木的手定格在半空。 “这是我们的神蛇,杀了它会遭到报应的。”腊叔警告道。 “腊、腊叔,它已经缠上我了,该、该怎么办、办啊...”申帅都快哭了。 “玩,你和它玩耍。”腊叔说。 “怎、怎么玩啊...” “跳舞,你和它跳舞,音乐,谁有音乐?”腊叔也着急的语无伦次了。 “我手机里有音乐。”一个戴红色贝雷帽、雷朋眼镜酷酷的胖保镖说。 “快放,快放...” “咦,这手机到这里竟没了信号?”胖保镖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道。<y lover......” 众人吓了一跳,手机里放出的是迈克.杰克逊最劲爆的歌曲《billie jean》,带着脉冲萦回的低音、如鞭抽一般的重拍,以及怪诞的多音轨演唱,在键盘声和弦乐声的空隙中跳跃,在这片惨淡阳光笼罩着的奇异森林里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而白蛇听了后,竟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飞到了申帅身上,双腿缠住申帅的脖子,上身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摇晃起来。 “日嫩娘,你换首轻音乐中不中?”申帅被缠的透不气来,一急之下竟憋着气把家乡话骂了出来。 胖保镖赶紧手忙脚乱地调着手机。 “啊...袄,啊...袄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个的个刀,啊塞梨,啊塞大个刀啊...袄,阿姨牙咬,阿姨牙咬...啊刺你个蛋蛋蛋...蛋蛋蛋...” 白蛇一听,笑容不见了,头和脖颈高高抬起,头部突然变得扁扁的,吐着长长的信子,一副发怒的样子。 “我靠...”申帅吐出两个字,本来就够忐忑的,他m的竟然还播放《忐忑》神曲? “再换、再换...”其他人纷纷催促道。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这次终于选对了曲子,放出的音乐是笛子独奏《化碟》,优美抒情的旋律让白蛇慢慢地松开了申帅,随着音乐的旋律,白蛇滑到了地下,竟两脚直立地舞动起来。 只见它,腰身扭动,轻步曼舞,一会左右匍匐着游移,一会上下有韵律地摆动,时而轻云般步行,时而旋风般疾转,俨然一个轻盈的舞者。 “阿楼西杯......”腊叔突然念念有词地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 随着音乐旋律的递进,笛声越来越高,白蛇的情绪似乎也越来越兴奋,面部的肌肉膨胀着,身子直立着在空中飞快旋转,最后,悠扬的笛声重复了两个乐句,并结束在高八度上,白蛇也随着音乐的渐去,瘫倒在地,随后,身子一阵痉挛,从口中吐出一滩黑色物质,冲着申帅吐了吐红色的信子,游走了。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被眼前这奇异的一幕给镇住了。 “快,快把它吃了。”腊叔拾起白蛇吐出的东西递向申帅。 “这,这什么东西?”申帅退了一步。 “这是蛇宝,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是神蛇赐给你的,吃了以后百毒不侵。” 申帅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白蛇的呕吐物吗,黑乎乎的像一块没干的沥青,看着都恶心,更别说吃下去了。于是,就推辞道:“呵呵,既然是好东西,还是给您老吃吧。” “不可,万万不可,神蛇是有灵性的,它找上了你,并吐出了蛇宝,就是给你的,别人吃了会遭到报应的。”腊叔信誓旦旦地说。 我靠,这神蛇也太会开玩笑了,吓得我半死不说,完了我还得吃你的呕吐物,找谁说理去啊?申帅郁闷地想着。 “这条蛇虽然长的奇异,但确实有灵性,其实,蛇的听觉很脆弱,是不可能听到音乐的,它能用自己的灵性展现着一个生命对音乐的另类表达,说不定吐出的东西真的有用。”“刀王”在申帅耳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能善待动物的人,一定是有爱心的人,腊叔是不会骗你的,相信他吧。”“孩子王”也肯定地说。 既然中西医双料博士“刀王”和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孩子王”都这么说,申帅只得无奈地接过了蛇宝。 蛇宝安静地躺在掌心,黏糊糊、热乎乎的感觉让申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腊叔热切地看着他,申帅吸了口气,一狠心,眼一闭,一张嘴,一口将蛇宝吞了下去。 “什么感觉?”乌木问道。 “苦。”申帅苦着脸吐出了一个字。 “阿楼西杯......”腊叔又念念有词地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海陆空全能猛兽 第一百二十四章:海陆空全能猛兽 “腊叔,这次您又拜的是谁啊?”申帅趁腊叔站起身时问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崇拜的对象。我们若.柔人信奉的是原始宗教,我们相信灵魂不灭和万物有灵,这自然界中的口月、星辰、山川、河流、巨树、怪石、动物等一切现象和事物都有神灵存在,所以,我们崇拜大自然,大自然也会庇护着我们。”腊叔虔诚地说道。 申帅一听,腊叔讲的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能和鬼魂对话,就是灵魂不灭的证明;其二,正是他们怀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保护野生动物,爱护生态环境,才使得这一片原始森林没遭到人为的砍伐,从而起到了涵养山林、保护水土,保村护寨的作用,这不正是大自然对人类的回报吗。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乌木喊了一句。 一行人重新归拢了队形,在腊叔的带领下,出发了。 越往前走,森林里的树木越密,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半空中不时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朽木腐叶,踩上去吱哑作响,更突出了原始生态的静,使得森林显得越发地神秘诡异。 “腊叔,蛇是一种冬眠动物,为什么现在会出来?”乌木问道。 “唉,都是气候变暖的影响,冬天不像冬天,四季不像四季,不要说我们人类不习惯,就是动物也受不了啊,以前,这森林里动物多的随处可见,根本不怕人,而现在,很多动物都死绝了,今天你们能见到笑面蜥足蛇,那是咱们的幸运,再往后几年,我们还能不能再看见它,就很难说了,唉...”腊叔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天爷太不象话了,搞得地球的生物都要看它的脸色...”申帅玩笑地说。 “不关老天爷的事,都是我们人类作的孽。自然环境是人类栖息之地,也是人类生活的物质之源,环境在多种方面使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而我们又是怎样对待环境呢?要砍伐树木,满足各种各样的需要;要采油挖煤,恨不得掏干地壳里的一切资源。我们地球上的生物正以每天灭绝一种的速度消失,生存问题从人类已扩展到地球上相互依存的所有物种。假如某一天,树木没了,水没了,动物也没了,那么人又将如何生存呢?”腊叔一脸的忧郁。 “腊叔,你想的问题是不是太远啦?”胖保镖调侃道。 “唉,人类给环境带来伤害,环境也在报复人类。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耸人听闻,其实环境关乎每个人的生活,它好比一个食物连,一环扣一环,只不过它是悄悄的影响我们的生活。比如温室效应,全球变暖。也许很多人不知道它的严重性,一但温室效应爆发,全球就会出现洪荒之灾,到时渤.海海峡都会被淹没,就连上.海和海.南岛也会被海水覆盖。”腊叔加重了语气。 “这森林里会不会有老虎啊?”申帅问。 “以前有,现在没见过了。就是有,我们也不用害怕,其实所有的动物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倒是我们人类去主动残杀动物,你想想,我们人的体积本来就比一般的动物大,哪个动物敢招惹比它大的动物...” 腊叔的话没说完,所有人突然都停住了脚步,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是一只巨大的黑熊。 一身墨黑的毛,独下巴呈白色,又窄又长的口鼻上方圆睁着一双蓝黑的眼睛,竖起一对尖耳朵,紧张地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这就是气候变暖的结果,连黑瞎子也不睡觉了。”乌木淡定地开着玩笑。 乌木真不愧是法国雇佣兵出来的,面对庞大的黑熊居然面不改色,神情悠然地说笑。 当然,还因为有六只ak47和一支火箭筒在对着黑熊。 再厉害的动物也无法抵抗人类的现代化武器。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它是不会伤害人的。”腊叔紧张地说道。 保镖们没有动,仍保持着待战状态,枪是人的胆,有了武器,就是一切生物的主宰。 “这是我们若.柔人的神林,在这里猎杀任何生物都是要触犯神灵的,你们如果擅自开枪,我立刻就走,你们自己去老落山窝吧。”腊叔警告道。 “把枪放下,没我的命令不得开枪。”乌木下达了命令。 黑熊也站住了,抽了抽鼻子,呆头呆脑地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然后将口鼻抬了抬,突然二条后腿站了起来。 “大家别怕,这黑熊没有恶意,可能是我们闯入了它的地盘,是在向我们表示抗议...”腊叔解释道。 申帅被黑熊的动作吓了一跳,听了腊叔的话,心想,这是抗议吗?我们和黑熊说只是借过,它能相信吗?不过,腊叔有一句倒没说错,没有哪个动物敢招惹比它大的动物,这黑熊比我们大的多,显然是不怕人的。 “腊叔,按照你们的规矩,这黑熊要攻击我们,我们也只能束手待毙吗?”胖保镖问道。 “那倒不是,动物如果主动攻击人,是可以还击的,这里要分清是主动还是被动。”腊叔说道。 “我靠,等我们分清它是主动时,我们就成了它的午餐了。”胖保镖没好气地说。 “你们不是什么什么最好的雇佣兵吗?你们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吗?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还害怕手无寸铁的狗熊?”腊叔也被激怒了。 保镖们不说话了。 “要不我们装死吧,书上说遇到狗熊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装死。”申帅对大家说道。 “哼哼,你以为书上讲的东西都是正确的吗?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在熊的面前装死,是最愚蠢不过的了,这就等于你主动放弃了抵抗,主动放弃了活命的机会,狗熊可以毫不费力的就能得到它的猎物。”乌木冷笑道。 “就算这瞎子不吃你,光对着你的脸舔一下,恐怕你后半辈子要去韩国整容了思密达。”胖保镖也取笑着申帅。 “那,我们跑吧。”申帅迟疑地说了一句。 “跑?好吧,狗熊奔跑的速度能达到每小时48公里,每秒钟跑七米,是我们人类奔跑速度的2倍,就连黑色闪电博尔特的速度也没有狗熊快,你能跑过它吗?”乌木调侃地说。 “跑不是,不跑也不是,只有爬树上了。”申帅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狗熊最喜欢吃什么?”胖保镖问。 “好像是蜂蜜吧。”申帅想了想说道。 “恭喜你,答对了。那,狗熊为了吃到蜂蜜,是不是要爬到树上把蜂窝捣下来才能吃到啊?”胖保镖笑嘻嘻地说。 “据说狗熊还是游泳高手,海陆空全能,力量超强,敏捷迅速,嗅觉灵敏,还不挑食,简直就是完美的捕猎者。”乌木补充道。 申帅见他们说的轻松,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开玩笑地说:“既然它这么厉害,就让它来选择捕猎对象吧,反正我们也没办法去揣测狗熊的思维和行动,它爱吃谁就吃谁吧。” 这边说的热闹,黑熊不乐意了,重重地用熊掌拍了一下地面,耳朵后翻,头上的鬃毛忽地竖了起来,头部快速地左右晃动,嘴里发出威吓的“呜、呜”声。 <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死狗决斗黑瞎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死狗决斗黑瞎子 一群人聊了半天,全然不把海陆空全能的黑瞎子放在眼里,那黑瞎子似乎受到了轻视,太不把熊当回事了,我名字叫熊,动起武来可不熊啊,于是,大吼一声,呜... 像打雷似的宣布着主权:我的地盘我做主。 申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乌木却鬼魅般地迎了上去,左扑右闪,赤手空拳地站到了黑熊的面前。 众人吓了一跳,腊叔和申帅吃惊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保镖迅速地将武器对准了黑熊。 虽然乌木的身躯在人类当中属于高大威猛的类型,但和黑熊比较起来,简直像个侏儒一样。 难道他要和黑熊搏斗,那岂不是螳臂挡车吗,虽然你的外号叫“不死狗”,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啊。申帅心里想着。 黑熊不防还有人敢向它挑战,小眼睛眨了眨,骚动不安地磨着牙齿,发出“啪啪”的巨响,先是呲了呲牙,猛地张开大嘴,冲着乌木大吼一声,呜... 说时迟,那时快,趁黑熊张开嘴的瞬间,乌木突然出手,竟然将手臂伸进了黑熊的嘴里,然后闪电般地又抽出了手臂。 黑熊的吼叫声嘎然而止,“啪”地一声巨响,合上了牙齿。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黑熊的咬力是4百公斤,幸亏乌木的手臂抽了出来,否则,就算铁臂阿童木,也让你变成维纳斯。 黑熊吃了一惊,像受了委屈的狗一样,嗷呜一声,转身就跑,一众人都还没缓过神呢,黑熊就跑没影了。 直到这一刻,申帅才明白,“毒王”手下的第一保镖及总统的贴身保镖的名号,确非浪得虚名。 “你刚才做了什么动作,黑熊就给吓跑了?”申帅惊奇地问。 “哈哈,这黑瞎子和人一样,喉咙眼里有一块息肉,也就是喉舌,我就趁它张大嘴时,迅速地弹了一下它的喉舌。动物受外伤时,它敢和你拼命,受内伤时,就要逃命了。哈哈...”乌木掩饰不住得意地笑了。 这乌木的动作够快的,就这么弹一下,毫发无伤地脱险,恐怕也只有“贼王”的师祖“气死鬼”才能做到。 “大家快走,争取傍晚之前走出森林。”腊叔喊了一句。 “大家跟上,注意保持间距,胖刀,你负责保护申帅。”乌木对胖保镖说。 “好勒,小子,跟紧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被野兽吃了我可不负责啊。”胖刀笑着对申帅说。 “你怎么肥,要吃也是先吃你。”申帅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嘿,早知道我就把《忐忑》一直放下去,让白蛇咬死你算了。” “哼,还好意思说,多大的人啦还喜欢听非主流歌曲,真是太没品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嘴仗。 “对了,胖师傅,乌木为什么叫“不死狗”?怎么取个那么难听的外号?”申帅问道。 “难听吗?这是个在黑市拳世界里绝对能让对手肉颤心惊的外号,乌木以前是打黑市泰拳的,黑市泰拳以生死为赌注,不死不休,一定要把对手杀死才能结束比赛,乌木一共打了73场比赛,没输一场,所以获得了这个名号。”胖刀淡淡地说道。 申帅惊的一身冷汗,赢了73场,岂不是打死了73个人,忙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因经济纠纷,他把老板打死了,就加入到了**武装组织,政变失败后,又跑去当雇佣兵,然后当保镖,就一直混到现在。” “那,你呢?” “咳,我们都是雇佣兵出身,说好听点,战争是我们生命的一切,说俗点,我们就是为钱卖命的人,我们解救过人质,也充当贩.毒者的保镖,我们参加过政变,也参加过联合国维和行动,总之,谁有钱,我们就为谁卖命。”胖刀说的很自然。 这是群什么样的人啊,没有情感,没有是非观,以靠杀人为生,眼里是**裸的金钱,既维和又战争,他们到底是和平的使者?还是战争的恶魔?申帅不敢再问下去,闭上嘴巴,默默地向前走着。 视线越来越暗,他们加快了步伐,必须要赶到天黑下来走出森林,否则,暗夜中的森林更可怖。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乌木向大家做了个手势,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申帅这才舒了口气,靠着一棵树干,拿出身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嘎”,申帅正仰头喝水时,忽然听到背后的草丛里地响了一声,吓得他把水壶一扔,掏出mk23手枪对准声音的来源处,大声喊道:“谁?谁...” “别紧张,小心枪走火。”乌木拍了一下申帅。 “m的,老子撒尿撒到一半愣是被你吓回去了...”胖刀提着裤子嘟囔道。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真的有声音,我听到动静了。”申帅恼火地说。 “有声音怕什么?一听就是小动物逃窜时发出的声音,如果真有动物想袭击你,它还会提醒你似的发出声音吗?”乌木说。 乌木的话音刚落,“嘎”地又响了一声。 这一声清脆而响亮,像狗啃骨头的声音,大家的神色一下都凝重起来。 乌木向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几名保镖唰地将强光手电对准了申帅身后的树干。 乌木手持着ak47慢慢摸去,走到树干前停下,侧耳倾听了一下,用枪拨开树干下的草丛,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楚地看见树干下有个树洞。 大家正想向前靠近,“嗖”地从树洞里窜出一个东西,黑头黄身子,像狐狸样大小,嘴里还叼着一个东西,飞快地朝胖刀方向跑去。 一道寒光闪过,“嗷”地一声,那东西抽搐了两下,倒地不动了。 “没长眼的东西,知道我小李飞刀的厉害了吧。”胖刀得意地甩了甩手。 “黄喉貂?这可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啊,你、你、你要遭到报应的...” 腊叔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 大家随着手电光的移动,看到那动物嘴里的东西时,不禁都倒吸了口冷气。< 上架前言 上架前言 朋友们: 本人沉痛地告诉大家,从今天起,各位看书要掏银子了。嘻嘻。 多少钱? ——订阅价:3分钱千字。 3分钱能干什么呢? 什么也干不了。在过去,您如果捡到三分钱,可以交给警察蜀黍,现在,您如果拿三分钱交给警察蜀黍?要么定您一个扰乱警察正常公务罪,要么定您一个侮辱国家公务员罪。 但3分钱可以看书,按一天看两章算,一章两千字,一天才花1角2分钱啊。 1角2分钱能干什么呢? 说实话,您到菜市场,买不到一根葱,买不到一棵蒜,更买不到一个茶叶蛋。 如果现在地上有一毛钱,相信您都不会去捡,或许有些善良的读者还会因这1角2分钱在钱包里碍事而随手丢给路边的乞丐...... 写到这,海笑风不禁在脑海里想象自己在寒风中马路牙子上,左手破碗,右手打狗棍,嘴里哆嗦着喊道:大哥、大婶们耶...行行好...打赏几个阅点吧...... 唉,自从得了神经病,俺整个人精神多了;自从开始写小说,俺都不会正常说话了。 但是,对于作者而言,您这1角2分钱买的可是作者所有的业余时间(包括把妹的时间),和数亿个死亡了的脑细胞,和日渐变大的肿眼泡,还有不断产生的焦虑...呜呜... 那么,看一个月呢? 啧啧......不是三百六,也不是三十六,而是三块六。 三块六,你买不到一块肉,吃不到一碗粉,想喝瓶铁罐的王老吉钱都不够。 但海笑风的书可以。三块六,三块六,让你一次看个够。 有朋友问了,三块六我可以买个红薯,干嘛要看你的书。 海笑风可以负责地告诉您:本文没节操,更不陶冶情操,本文没下限,也不上纲上线,为的只是博您一乐,您的快乐就是俺写作的动力。 亲们,心动不如行动,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可以按揭... 订阅后,您的账号有月票,记得给海笑风投月票哟! 谢谢!< 第一百二十六章:鬼搬家 第一百二十六章:鬼搬家 黄喉貂,又叫蜜狗,因喜食蜂蜜得名,爪子锋利,牙齿坚硬,是典型的食肉兽。 此时的它,黄色的喉部正中着一把军刺,黑色的眼睛在光照下发出诡异的红光,嘴里叼着一个东西,血糊糊的东西。 那东西是一只手。 一只人类的手。 申帅的心一下悬了起来,不禁抓住了胖刀的衣服。 “尸手软化呈紫色,手背皱缩状,未发现绿斑,应该死于一天前,不超过36小时。”乌木捡了根木棍,拨弄着说。 “会不会是绑架者的呢?”胖刀问。 “这个季节敢冒险进原始森林的人不多,是他们的可能性很大。大家散开队形,以扇面扩展一百米,仔细搜索每一个地方,发现情况立刻报告。”乌木迅速下达了命令。 申帅忐忑地跟在胖刀后面,向黄喉貂逃跑的方向摸去。 走了不一会,突然传来动物撕咬的声音,胖刀用手电发出信号,其他保镖迅速地围拢过来,向前推进了五米,拨开一片草丛,一个令人作呕的场面顿时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块空地上,大约七、八匹灰狼正在争夺嗤咬着一具尸体,残肢碎肉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臭味,马上勾起申帅阵阵的吐意。 “哇”地一声,申帅猛地呕吐起来,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似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什么都没得吐了,肠胃还在一个劲地抽搐。 群狼听到动静,鬃毛唰地竖了起来,呲着血盆大口,低声地咆哮着。 “走,走,赶快离开这里。”乌木果断地下达命令。 申帅吐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身子软软的,抬不起脚来,胖刀二话没说,扛起申帅像扛个面袋似的飞也似的就窜了出去。 大概跑了半个小时,耳边传来隆隆的水声,大家的眼前一亮,一条百米落差的瀑布呈现在面前。 终于走出了森林。 “穿过瀑布就是老落山窝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休整一夜,明天出发。”腊叔喘着气说。 “这里,这里有块空地。”胖刀在前面喊道。 大家忙跑过去,果然,有一块天然的空地,而且寸草不生,好像就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宿营地。 “原地休息,累芒带三个人附近侦察一下,伍山负责警戒,胖刀用驱虫粉划出夜宿的营地,郎三多负责检查武器装备。”乌木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草地用过干粮,一个保镖负责警戒,其他人钻进睡袋,开始休息。 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缓慢的沙沙声,伴随着瀑布的哗哗声,合奏成一曲交响乐,衬托着静谧的夜。 轻风不烈,却寒气逼人,薄雾轻绕,悬浮在空气中,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脸上时,会激起小小的痛感。 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申帅很累,但刚才恐怖的一幕让他不敢合眼,虽然周围的景色很美,但在他的眼里却变得阴森可怖,树叶晃动的身影像鬼怪乱舞,瀑布的咆哮听起来令他毛骨悚然,就连那残月、寒星、巨木、山麓,以及飘忽不定的乌云,都好像变形了的魔鬼似的盯着他。 “怎么啦,小子?睡不着,是不是害怕啊?”乌木坐到了申帅旁边。 “是有点,我是第一次在野外露营。”申帅不好意思地答道。 “没关系的,谁都有害怕的时候,想点开心的事,就不害怕了。”乌木安慰道。 “乌师傅,你脸上的疤是被子弹打的吗?”申帅好奇地问。 “不错,这是我们保镖的荣誉。” “做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很危险?” “唉,杀手失败了还可以有很多机会,但做保镖的失败一次都不行,危急的时刻,我们是要用身体去挡子弹的。” “你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啊。” “唉,习惯了,枪林弹雨了一辈子,就会玩命,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一旦离开了这种生活,人会废掉的。好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说着,乌木拍了拍申帅的睡袋,去别处巡视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啊,世上真有拿命来工作的职业,说他好吧,他在替毒贩子做走狗,说他坏吧,他能替别人挡子弹,唉,人啊人,真是一种说不清的动物。想着想着,申帅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申帅被一阵说话声给吵醒,爬起身一看,竟惊异地发现自己睡在了草地上。 不光是自己在草地上,其他人也都是在草地上。 “怎么回事,昨晚咱们不是睡在那片空地上的吗?”申帅疑惑地问着胖刀。 “是啊,我也正在纳闷着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胖刀也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 “最后一班岗哨是谁?”乌木喊道。 “是我。”叫朗三多的保镖答道。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没人叫我换哨,我就一直睡到现在。”郎三多懵懵地说道。 “伍山,你是第一班岗,怎么回事?”乌木又问。 “我也纳闷呢,为了打起精神,我还食了阿片(鸦片),这、这怎么就睡着了呢?”伍山一脸的无辜。 “难道咱们得了集体梦游症了?”申帅插了一句。 “腊叔,你看呢?”乌木转向腊叔问道。 “是很奇怪,这么多人挪了地方,却没人知道,难道...难道会是传说中的“鬼搬家”?”腊叔迟疑地说道。 “什么是鬼搬家?”乌木追问。 “鬼搬家是我们怒族的一个传说,咱们生人的家是自己的领地,包括动物也有自己的地盘,所以,陌生人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家,动物也不能随便侵入别的动物的地盘。同样的道理,鬼也有自己的地盘,生人莫入,禁忌不容,大概那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下面是一块墓地,我想,我们集体被鬼移动了地方。” 腊叔徐徐道来,听得大家不寒而栗。 “好险啊,这要是夜里被狼叼走了都不知道。”保镖累芒说。 “这算什么,幸亏这鬼的心眼还不错,如果它高兴了,把我们和他们搬到一起住,那才叫险呢。”胖刀玩笑道。 “好了,检查一下装备,准备出发。”乌木喊道。 “道路湿滑,上山的时候注意点啊。”腊叔对大家交代了一声。 鬼搬家的故事虽然让大家感到脊梁骨发凉,但也让大家睡了个好觉,一行人精神抖擞地出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若柔人的禁地 第一百二十七章:若柔人的禁地 走了没多远,瀑布的咆哮声越来越大,飘来的水汽像毛毛细雨一样散落在人的脸上,潮湿阴冷的,令人很不舒服,前进的路也很难走,行走的草丛中,沾满了晨露和水珠,一步三滑,让人无暇路边的美景。 爬着爬着,没路了,大家走到了一处断崖边,断崖上长满了青苔,下面是万丈深渊,往下看头昏目眩,腿脚都禁不住发软。 断崖对面正是气势磅礴的瀑布,而且是在瀑布的半腰位置,断崖与瀑布间相隔两米左右,飞溅的水花不时地飞来,站在断崖处像洗淋浴一样,很快就打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腊叔,你带错路了吧,怎么把我们带到了绝路?”胖刀喘着气说。 “没错,去老落山窝就得从这走。”腊叔卡着腰说。 “怎么走?”胖刀问。 “跳过去,穿过瀑布就到了。”腊叔回道。 “怎么跳?瀑布里面是什么?那边是块空地吗?空地有多大?”乌木问的比较详细。 “没事,直接跳就行了,对面的瀑布里面是个洞,就和花果山中的水帘洞一样。”腊叔答道。 “卧槽,这、这万一跳不好,不就掉河里喂鱼啦?”胖刀嘟囔道。 “平常让你减肥你不减,现在晚了,你就留在这里和鬼做伴吧。”累芒玩笑道。 “胖刀说得没错,从山上落下的水流很大,必须助跑凭着一股冲力才能跳过去。”腊叔说。 “先别跳,崖上全是青苔,地面湿滑容易出危险,我们先把青苔铲掉。”乌木说道。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青苔,纷纷从背囊中拿出行军铲来,看来这帮人准备的挺充分,什么都考虑到了,他们平时也是这种装备吗?申帅心里想着。 人多力量大,有了工具,铲除青苔的工作不多时就已完成。 “好了,事不宜迟,我先跳,累芒殿后,大家注意安全。”乌木说着,也没见助跑,蹭地就跳了过去。 无怪乎一众保镖会对乌木言听计从、垂耳听命,每次遇到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先上。 腊叔第二个跳了过去,轮到申帅时,望着雷霆万钧的瀑布和几十米的落差,他突然感到一阵脚软,心惶惶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的确,走进大瀑布本身就已惊心动魄,神移魂飞了,而要在大瀑布里面穿行,确感不免神悚。 “怎么啦小子?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腿软变软蛋啦?哈,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毛还没长齐,不是个男人。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刀爸”,我抱你过去怎么样?”胖刀揶揄道。 “滚你的蛋吧,叫你杀猪刀还差不多。” 申帅气的血液一下涌上了头部,力气也回到了身上,憋着气猛跑几步,蹭地也跳了过去。 果然是个洞窗,从洞的另一边传来了光线,申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胖刀紧跟着也钻了进来。 “怎么样小子,不使用激将法,你还过不来呢?”胖刀得意道。 “滚你的蛋,臭杀猪刀。”申帅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十个人全部到齐,大家开始向洞口走去。 这个水帘洞确实很奇特,洞中有厅,洞中套洞,有通道,有洞泉,还有石钟乳,让人目不接暇。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大家终于走出了洞口,眼睛一亮,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眼前是一个山窝,确切地说是一个被三座山包围的微型山谷。从下望上看,从山的底部到山顶依次出现绿色的落叶阔叶混交林、草绿色的针叶阔叶混交林、墨绿色的亚高山针叶林、黄色的高山灌丛草甸、白色的雪山顶,三座山就是三幅油画。 再向山窝里看去,洞外是寒冬腊月,这里却是春天的景象,大片大片比人还高的鲜花,美艳无比,色彩斑斓,而且都是脸盆大的花朵,绚烂,奇异。 花海的中央是一个海子,虽然不大,却像水晶般点缀与大山与花海之间,你远观,水是蓝色的,但随着你的移动,颜色又起了变化,再加上海子边的绿树、红花、青山、白雪的倒影,波光潋滟,变幻多彩,海子顿时变成了一块调色板。 更奇的是,山窝的半空中还漂浮着一层淡红色的雾,缭绕飘忽,若隐若现,像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样。 太美了,美的让人眩目,让人心颤,大家刚才湿漉漉的心情一下变得干爽起来。 “阿楼西杯......”腊叔又念念有词地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 足足拜了好几分钟,腊叔站起身对大家说:“好了,就送你们到这吧,我回去了。” “你不跟我们走吗?”申帅问道。 “这里是我们若柔人的禁地,几百年中我们若柔人都未曾涉足过一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听说你们来救人才答应做向导的,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路就靠你们了。”腊叔说。 “腊叔,对不起,你必须跟着我们,否则,我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乌木突然拿枪对准了腊叔。 腊叔呆愣了一下,顿了顿足:“咳,不是我不帮你们,这里看起来很美丽,其实是个死亡之地,我们若柔人有句话叫做:老落山窝美,十去九不回。所以,我们才禁止族人进入。唉,都怪我贪财啊,要不是孩子生病急需用钱,我说什么也不会到这个地方的...” “这样吧腊叔,这里的情况你熟悉,我们需要你,事成之后,我再加一倍的工钱给你。”乌木诚恳地说。 “阿楼西杯......”腊叔又匍匐在地磕拜了起来。 过了半晌,腊叔从地上爬起,从竹篓里掏出了一把东西,逐一分给大家后,说道:“下面那一层红雾大家看到了吧,那是瘴气,触之,轻者致病,重者毙命,我给你们的是槟榔子,它可以避瘴,大家赶紧把它含到口中。”说完,带头从山道上往下走去。 虔诚的腊叔一下改变了主意,是为了金钱?还是因为受到了人身安全的威胁?谁知道呢? “胖刀和腊叔打前阵,把红外线热成像仪拿出来工作,累芒和大头断后,我和申帅一组,其他人两人一组,保持五米间距,戒备前行。”乌木简洁地下达着命令。< 第一百二十八章:美丽的死亡之谷 第一百二十八章:美丽的死亡之谷 走进山窝,大家的眼睛马上就不够用了,粗壮参天的植物,绚烂夺目的花朵,还有那色泽妖艳的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这里的鲜花比申帅平常见的要大几倍,就连蝴蝶也像风筝般的大小,身上是美丽的花纹,在花朵上方翩翩起舞,它们并不怕人,不时地从人的头上飞过,就像一个轻盈的仙子一样向人们炫耀着它的美丽。 一众人简直看呆了,眼前突然闪现出这些美妙绝伦的色彩,真让人感到自己仿佛到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里。 一只硕大的蝴蝶朝外号叫大头的保镖飞去,它那斑纹状的翅膀上闪烁出耀眼的金光,幻影迷离,奇异无比,大头显然被这只蝴蝶所吸引,脸上带着笑容,惊喜地看着它,突然,蝴蝶忽闪了一下翅膀,一股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大头刚一眯眼,随即,那蝴蝶一个俯冲,一下扑到了他的脸上。 “啊...”保镖大头捂着脸凄厉地叫喊着,疯狂地奔跑起来,花蝴蝶像长在他的头上似的,任凭大头怎样的撕扯,都没能将蝴蝶扯下,而且花蝴蝶的身体越变越大,由金色突然变成了红色,大头没跑几步,双手无力垂下,扑通倒地,没了声音,然后,那蝴蝶一展翅膀,忽地飞走了。 众人吃了一惊,赶紧飞奔过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骇了。 保镖大头的脑袋整个小了一倍,肌肉萎缩,没有血色,就像一个木乃伊的骷髅一样干瘪瘪的,没了一丝生气。 “大头、大头,这、这、这***怎么回事...”累芒疯狂地喊叫着。 “哒、哒、哒、哒...”累芒红着眼,拿ak47向飞动的蝴蝶扫射着。 “刚才的那只蝴蝶是只吸血蝴蝶,我也是听爷爷讲过有这种东西,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唉,报应来了,报应来了,阿楼西杯...”腊叔像是对大家说话,又像自言自语道。 “伍山、郎三多两组把大头埋了,其他人将武器打开,不管任何生物,一旦靠近,格杀勿论。”乌木冷漠地说道。 埋了大头,大家的心情显然沉重起来,眼前的美景也变得怪异可怖,没有人说话,但大家都自觉地缩小了行进的间距,动作也慢了下来,手持着武器紧张地观察着途中的一切景物。 太阳升起,阳光从山缝中射来,使山窝变得明亮起来,红雾开始冉冉浮动,在阳光的折射中变化成多种色彩,无比绚丽,使人心生恐惧,但又不禁感叹于这大自然的奇妙。 “腊叔,这里的景色这么美,应该开发出来,既给你们若柔人带来了经济效益,也能让世人欣赏到这与众不同的美啊。”申帅一边走,一边和腊叔说道。 “人进一步,动物就要退一步,人为的开发,其实就是人为的破坏,人类虽然是地球上的主宰,但大自然是属于地球上所有生灵的,今天你遏取一份美,明天会失去更多,迟早有一天,人类会因自己的自私而遭到报应的。所以,我希望天下所有的风景都保持它原有的自然风貌,不要被人为开发。”腊叔说道。 “这里的生物也太可怕了,那么美丽的蝴蝶竟然会吸人血,想想都恐怖。”申帅没话找话道。 “这是它们的地盘,它们肯定要捍卫自己的主权不被侵犯,换个比方说,如果有一帮怪物拿着武器,突然就闯到了你们家,你会欢迎吗?” “呵呵...”申帅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的灌木丛中升起一轮如车**小的雾团,非虹非霞,灿灿然作金光,还散发出逼人的香气,升有三米多高,突然从半空迸裂,变成小如弹丸状的雾团向申帅扑来。 “小心。” 腊叔一把将申帅拉到身后,随手抄起腰间的葫芦,用牙齿咬开木塞,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朝雾团猛地喷去。 “噗...”,一束水汽喷过,雾团消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 “这?”申帅一脸的疑惑。 “这是最厉害的瘴气,叫瘴母,一触即死,用酒汽可以将它们消散,小子,是我救了你一条小命。”腊叔抹了抹嘴,将木塞塞进了葫芦。 申帅听得冷汗都吓了出来,面色难看地向腊叔感谢道:“谢谢、谢谢腊叔...” “嘘...” 胖刀突然向大家作了个手势,然后,跑回来小声说道:“大家注意,前面有个山洞。” “伍山、朗三多两组包抄侦察,胖刀负责警戒,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乌木悄声地对大家下达着命令。 那个洞口离大家有十多米远,直径不大,呈喇叭口,也就三米的口径,但令人奇怪的是,洞外五米之内寸草不生,没有任何东西,光秃秃的一片。 “慢。”乌木低喝了一声。 四名侦察人员停止了脚步,乌木转身向腊叔问道:“那个洞口寸草不生,莫非也埋有死人?” 腊叔探头看了看,吸着气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在洞里埋死人的规矩啊,是不是那里面毒气太重,才没有植物的?” “腊叔提醒的对,不管怎样,小心为妙,胖刀,把防毒面具给他们戴上。”乌木吩咐道。 负责侦察的四人戴上防毒面具,身形敏捷地从两端向洞口推进,刚走到空地上,“啊...”四人大叫着飞了起来,然后,像断线的风筝似的被山洞吸了进去。 大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四个人消失在洞里,没有声音,没有呼救,山窝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安静,安静的可怖。 “伍山...郎三多...”胖刀大声喊道。 人都不见了,还警戒什么,大家都呼喊了起来,但山窝里除了自己的回声,洞里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的沉寂着。 乌木这时拿起了军刀,唰地砍下一根树枝,然后朝洞口处扔去,但树枝还没落地,就被山洞给了吸进去。 大家都被这奇异的景象给惊呆了,这山洞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就像天体黑洞一样吞噬着一切。 “头,他们的体温在减弱,估计是凶多吉少。”胖刀拿着红外线热成像仪对乌木说道。 “妈的。”乌木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旁边的树干。 话音刚落,天突然阴暗了起来,数百只吸血蝴蝶黑压压地扑面而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决战巨灵豕 第一百二十九章:决战巨灵豕 “哒、哒、哒、哒......” 几只ak47同时响起,空中顿时像放礼花一样的飘洒着色彩斑斓的断翅和雪花般的粉末。 “不要打了,快跑,粉末有毒。”腊叔大喊一声。 “走,进树林,从海子边走。”乌木吼了一句。 一行人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这片树林里的树木不是很高,灰白色的树干也只有碗口粗,枝杈上长满了叶子,开着红色的花,还有像红毛丹样的果实,幸好枝叶茂盛,很好地阻挡了吸血蝴蝶的进攻。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竟损失了一半的人,保镖中也只剩下了乌木、胖刀和累芒三人,不知道乌木是不是后悔没听腊叔的话。 没有人说话,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默默地向前摸进,安静的只有脚下行路的沙沙声。 “哎哟。”申帅的头部被头顶上的树枝挂了一下。 “小心点,别光看路啊,万一树上有条蛇怎么办。”胖刀吓唬道。 “都怨你,你吃这么胖,把别人的光线都挡住了。”申帅回了一句。 “哼,小子,别嘴硬,一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有种就自己对付。”胖刀顶了过去。 “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桑老大交代了,你们要好好保护我的。”申帅不示弱地回道。 “胖刀,把你的帽子给申帅戴上。”乌木命令道。 “这、好,算你狠。”胖刀悻悻地将红色贝雷帽扣在了申帅头上。 很是奇怪,在洞口上看这片树林的面积并不大,大家都走了半个小时,竟还没走出去。 “小心。”前面的胖刀向大家做了停止前进的手势。 “头,正前方三十米处有十多个不明物正向这里推进,速度很快。”胖刀将热成像仪递给乌木。 乌木看了一眼,迅速说道:“腊叔和申帅退后,其他人准备战斗。” “来吧,爷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累芒狠狠地将弹匣装进了ak47。 说话间,前面的不明物已奔袭过来。 “哼、哼、哼...” 是一群野猪。 一群体形彪悍的野猪,个头硕大,和神林中的黑瞎子相比毫不逊色,四肢粗短,毛发黑灰,长着四根长长的獠牙,背部的鬃毛像钢针一样的竖立着。 “这不是野猪吗?”申帅叫道。 “不。”腊叔突然变了脸色,紧张地说道:“这是最厉害的野猪,真名叫:巨灵豕。连老虎都要让它三分,成群的巨灵豕更可怕,没有动物是它们的对手。” “它们到底谁厉害啊?书上说老虎最厉害,在森林里你们又说熊是海陆空全能,我都搞迷糊了。”申帅一脸的疑惑。 “对猎人而言,按照动物可怕程度的排序是: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长期不清理身上的泥土,加上油脂会形成一层厚厚的保护层,一般的猎枪根本打不穿,只能让它发狂,危险性很大。而老虎虽说凶猛,但毛皮比较薄,猎枪能打透,所以,猎人宁可面对的是老虎,也不愿碰到野猪,更不想碰到巨灵豕,而我们现在竟遇上了巨灵豕群...”腊叔说着,不自觉地朝乌木后面退了退。 “哒、哒、哒、哒......” 累芒的枪响了,迎头的一只巨灵豕挣扎了两步,轰然倒地。 兽中之王到底比不上枪中之王。 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斥在空气中,其它巨灵豕的眼睛突然变红,颈上的鬃毛唰地竖了起来,后蹄在地上刨了几下,抵着獠牙像发疯似的地就向他们冲来。 “哒、哒、哒、哒......” 尽管ak47的威力很大,但巨灵豕的速度更快,身上中了一、两颗子弹像没事一样地继续往前冲。 “轰...” 一声巨响,跑在前面的几头巨灵豕被炸的血肉横飞,一地狼籍。 胖刀酷酷地吹了一下火箭筒,说:“他娘的,我就不信你们还能厉害过坦克?” 申帅和腊叔哪里见过这么血腥残酷的场面,呆呆地拿着枪竟一枪没放,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嗵嗵嗵嗵嗵...” 一头巨灵豕从另一侧突然向申帅方向扑来,乌木和累芒在对付剩下的野兽,无暇理会这边的动静。 “啊,救命呀...”申帅慌的后退几步。 胖刀倒是在不远处,但火箭筒的炮弹已打出去,要装炮弹也来不及了。 没有弹药的武器就是一件废铁。 但胖刀并没有慌乱,火箭筒扛在肩上,右手微微一抖,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军刀顿时没入巨灵豕的颈部。 “嗷...”,那野兽一声惨叫,后退一软,坐了下去。 “哼,小子,知道爷的本事了吧,告诉你,爷外号中为什么有一个“刀”字?爷拿手的就是玩刀...”胖刀一副得意的样子。 胖刀话没说完,那巨灵豕晃悠悠地站起来,又朝着申帅冲来。 我靠,你那一刀是死胖子给的,又不是我给的,干吗冲着我来。申帅想着,慌忙拿手枪射去。 “卡、卡...” 次奥,什么玩意?关键时枪卡壳了。申帅想着,心一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那巨灵豕像一座呼啸着的黑山怒冲冲地压了过来。 眼见就要扑到申帅身上,突然从树上落下无数个巴掌大的金黄色物体,沾满了巨灵豕的整个身子,不停地蠕动,瞬间,金黄色物体就钻入了巨灵豕的身体。 但巨灵豕顺着惯性仍向申帅冲去,申帅连滚带爬往旁边一跃,躲过了猛兽。 就见那巨灵豕窜了几步,腿一软躺在地上,然后像杀猪般地嚎叫着,身体像被吹涨的气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到五分钟,那巨灵豕渐渐不动了,金黄色的物体又从它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在身体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扁扁的金黄色物体像打了气似的开始变大变圆,再看那巨灵豕,就仿佛身上挂满了金球饰品一样变成了一个大金猪。 又过了几分钟,巨灵豕身上的金球一个个地掉落下来,而暴露出的巨灵豕的身体竟缩小了一倍。 乌木和累芒也结束了战斗,大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肠胃像打了吗啡一样的抽搐着,身上不禁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第一百三十章:鬼打墙 第一百三十章:鬼打墙 “这可是好东西啊。”腊叔说着竟往竹篓里拣起那金黄色物体。 “这什么玩意?”申帅问。 “这是金蚂蟥,能治恶血积聚,肿毒,赤白丹肿,还能通经堕胎,是难得的好药材啊,我给你拿竹筒装一只,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呢。”腊叔兴奋地说着,用竹筒装一只金蚂蟥,扣上盖,递给了申帅。 申帅看得头皮都发麻了,但又不好扫腊叔的兴,只好往包里一扔,继续问道:“你不怕它吸你的血吗?” “这家伙吃饱了就不动了,正在享受呢。”腊叔笑了笑。 “好了,这家伙吃饱了,我们也该垫肚子了,正好有野猪肉吃,胖刀,去生火,准备烤肉。”乌木吩咐道。 “不可,万一烤肉的香气又把其它的动物给招来,就得不偿失了。”腊叔制止道。 “唉,真可惜,他娘的,这两天一块肉都没吃到,嘴都淡了,不行,我要割点野猪肉,带回去吃。”胖刀说着,拿军刀切下了一只巨灵豕的后腿。 “真是一个吃货,这么重的东西看你怎么带回去。”累芒讽刺道。 “爷乐意,到时爷把野猪肉带回去,谁给爷抢谁就是爷的孙子。”胖刀左肩扛着火箭筒,右肩扛着猪后腿得意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野猪肉,就请你剥一张巨灵豕的皮下来。”腊叔说。 “干吗?” “救命用,到时你就知道了。”腊书神秘地说。 “剥就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刀功。”胖刀爽快地说道。 胖刀没有吹牛,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将整张的巨灵豕皮给剥了下来,申帅真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干过杀猪的行当。 “好了,胖刀把猪皮带上,大家吃自己的干粮,一边走一边吃,节省点时间。”乌木说道。 好在每人携带的食物都很充足,人员减员,食物没有减,大家就吃着食物边向前行走。 “乌师傅,这手枪有毛病?我刚才扣了半天,就是不响。”申帅拿着mk23手枪对乌木说道。 “是吗?”乌木接过手枪,卡嗒,用手扳了一下,甩手朝树上一射,“啪”地一声,一个红色果实应声击的粉碎。 “这?” “这什么?枪是好的,是你没扳开保险。”乌木将手枪还给了申帅。 申帅的脸一下红了,赶紧岔开话题:“刚才那巨什么豕为什么就冲着我攻击啊?我又没招它惹它的。” “哦,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这巨灵豕不喜欢红色,就和斗牛的牛一样,一见到红色就红眼,一红眼就拼命,可能是你戴了顶红帽子的缘故。”腊叔说道。 “哈哈,这就叫活该,戴在我头上没事,一戴在你头上就碰到了野猪,你以为这帽子就那么好戴的?这是泰国特战部队的专用帽子,整个世界能戴上它的人也不过二千多人,那可是亚洲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胖刀唾液分飞地吹嘘道。 “给你,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戴上绿帽子。”申帅说着将贝雷帽扣到了胖刀头上。 众人哄然大笑,这是大家进山窝里的第一次笑,是那么的开心,但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忧伤。 “快了,快了,前面就走出去了。”累芒喊道。 果然,前方出现了光亮,透过稀疏的树林已能看见外面的空地。 “他娘的,这树林可真大,走了半天才走出来,咦?”胖刀说了一半突然停顿了。 “他娘的,没走错吧,咱们怎么又转回来了。”胖刀喊道。 大家一看,果然前方不远处正是吞噬掉四个保镖的魔洞,胖刀和累芒一下泄了气,瘫坐在地上,郁闷地面面相觑着。 “难道是“鬼打墙”?”腊叔喃喃自语道。 “鬼打墙?”申帅哆嗦了一下。 “小子别怕,鬼打墙其实就是你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一个圆圈。”“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说那么高深谁能听懂,通俗点就是老是在一个地方打转,走不出去的意思。”“毒王”说了一句。 这些死鬼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一说话就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申帅真想讽刺他们几句,忍了忍,干脆不理他们,让他们自讨没趣去吧。 “我有办法,咱们在树上做记号,那样就不会走回头路了。”乌木冷静地说道。 “走吧,别耽误时间。”乌木说着,拿鲨鱼刀照树干砍了一刀。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军刀,向树干砍去。 “大家快看,树、树、树流血了。”申帅突然惊叫道。 果然,一股像血一样的汁液从刀砍的痕迹中流出,是那样的鲜艳、夺目,就像人受伤流血一样的触目惊心。 “不要担心,这是胭脂树,红色的树脂可以做染料,女人用的口红就是用它做的原料。”腊叔向大家解释道。 “太好了,这样做记号更好识别,砍一刀就行了。”胖刀说道。 胭脂树,多么美丽的名字啊,看它流血的样子,它会不会感到痛啊,我还是轻轻地砍吧,不要让它流太多的血,申帅心里叹息道。 做记号确实是应付“鬼打墙”的好办法,大家分散着向前推进,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小时。 “怎么还没走出去啊?”申帅累的手都抬不动了,不禁自言自语地埋怨道。 “***,这比打一仗都累,老子宁愿去伊拉克,也不愿来这个鬼地方了。”累芒也抱怨道。 “他娘的,惹毛了老子,老子一把火把它们烧了。”胖刀接上了话茬。 说着说着,大家都不动了。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周围所有的胭脂树都在流血。 “腊叔,怎么回事?”乌木问道。 “不知道啊。”腊叔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见鬼了。”申帅嘟囔道。 一股冷气突然从大家的后背升起,恐惧、焦躁、恼怒、郁闷等情绪写在他们的脸上。 “他娘的,见鬼?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火箭炮的厉害...”胖刀突然失控地扛起火箭筒大叫着扣动了扳机。 “轰...” 一声巨响后,硝烟还没散尽,周围的树木突然舞动起来,沙沙作响,像受伤后的女人在哭泣,像妖魔鬼怪在歌唱,一时间,狂风大作,树木舞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卷起了地上的树叶,将整个树林里变得漆黑一片。< 第一百三十一章:魔鬼之花 第一百三十一章:魔鬼之花 “跑...” 申帅听得腊叔喊了一个字,就被风的声音给打断,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摔了多少次跟头,申帅不管不顾,也不看方向,就是死命地跑。 应该说,他是朝着风吹的方向跑的,也不知是自己在跑,也不知是被风推着跑,速度很快,幸亏耳边有“死鬼们”的指点,左晃右拐的,要不然早撞到树上了。 跑着跑着,申帅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翻滚着就摔了出去。 这一跤摔的不轻,申帅半天才爬起来,吐了吐嘴里的泥土,正想接着跑下去,突然发现眼前就是一片海子。 他跑出了树林。 太棒了,我终于逃出来了,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申帅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腊叔、乌木他们呢?有没有逃出来?他们在哪里?“毒王”的父亲到底在哪啊?人都死光了连个影子也没见到,他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就剩我一人该怎么办?我是继续找下去还是赶紧逃出这美丽而可怕的山窝?如果逃,我能走出去吗...... 申帅感到一阵恐慌,直到这时,他才感到精疲力尽,扑通,一头栽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申帅缓缓醒来,一看,自己还在原地,放心了不少。爬起身,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去摸水壶,却不知水壶什么时候给跑丢了。 水,水,哪里有水。 海子,海子就是水。 申帅赶紧跑了过去。 太美了,这里简直就是童话里的世界,海子旁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海子里的水很干净,竟然是粉色的,清澈见底,几乎是静止不动的,静得出奇,粉得温柔,看一眼就会让人心醉、心碎、心融了。 可奇怪的是,海子里竟没有看到有一条鱼。 不管了,还是解渴重要。申帅想着,蹲下身准备掬水而饮。 “别喝。” “啊。”申帅吓得叫了一声,差点一头栽到海子里去,这么安静的环境里,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申帅恐惧地扭过头去。 奇怪的是,后面并没有人。 难道是死鬼们在说话,但说话的声音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啊?难道是出现了幻听?申帅想着,又蹲了下去。 “别喝。” 这一次,申帅听得清清楚楚。 “谁?出来,是谁?快点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我可不怕的,我也是有鬼罩着的人,赶快出来...”申帅惊恐地叫道。 “别喊了,我也是人,你看旁边黑色的花,我就在花里。” 申帅朝着声音寻去,只见五米外有一片硕大的、非常妖艳的、黑色的花朵,那些花像极了罂.粟花,花茎像树干,足有二米多高,花朵像一个巨型的花盆,有的含苞,有的怒放,其间还有一些像罂.粟壳一样的花果,离申帅最近的一株花果内竟冒出了一颗人头。 “是我,看到了吗?” 声音是从花果里的人头的嘴里传来的,并且那人头还向申帅眨了眨眼睛。 “啊...” 申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怕,我动弹不了,伤害不了你的。我听到了枪声,你是来救我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那人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是林满福吗?你怎么在花里?”申帅惊骇地问道。 “林满福是谁?”那人疑惑地问道。 “林满福是林则豪的父亲,也就是林森的父亲。” “森哥的父亲?这么说你们不是来救我的?” “你是谁?” “我是桑凯拉手下的一名化学师,叫梁波,被泰国毒王猜糠的人绑架了我,结果在逃窜的过程中,就阴差阳错地跑到了这个山窝里。” “他们为什么绑架你?” “上星期我研制出一种新型强效的xk-9毒.品,这种毒.品成本低廉,安全性高,能在瞬间使人达到快感,是取代冰.毒的最佳毒品,所以,我就成了国际毒枭们的争夺对象。”那人无奈地说道。 “你认识林森吗?” “森哥不是死了吗?” “快,赶快问清楚,他怎么知道我死了?”“毒王”急切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森死了?” “我们几个月没见到森哥,后来是桑律师告诉我们森哥被人暗杀了。” “桑凯拉为什么要这么说?快,问问他,桑凯拉是只告诉了他一个人,还是告诉了所有的人?”“毒王”对申帅说道。 “森哥被人暗杀的事,桑律师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吗?”申帅问道。 “内部人都知道了,不过,桑律师给我们都加了钱,现在我们都听他的,他就是佤帮的老大。” “妈的,这桑凯拉狼子野心,我精心地培养他,他竟坐上了我的位子。”“毒王”恨恨地骂道。 “你怎么在花里?绑架你的人呢?”申帅问道。 “唉,猜糠的人绑架了我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反方向逃走,想绕道丽.江,从丽.江直飞曼谷,没想到,跑到碧落山下的栏坪县,一个挟持我的人暴露了枪支,被当地人报了警,当地的公安围捕我们,结果,把我们逼到了这里。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喝水吗?那粉色的水是罂.粟瘴所致,喝了会使人迷幻,然后自己就迷迷糊糊到了花的嘴里,挟持我的人和我就是误饮了这海子里的水都被包在了花里,你仔细看看我的右侧,他们是不是都还在?”梁波说道。 申帅依言探头看了看,确实还有五个花果里露出着人头,其中三个还表情狰狞着,好像受到了极度的刺激。 “这是什么花?” “这种花我也是第一次见,但听我老师讲过,它是罂.粟花的原始母体,现代的罂.粟就是由它的种子才传播下来的,不过,只有希腊的文字对这种植物有记载,而且这种花已绝迹了一千年,希腊名叫许普娜斯,翻译成中文是“魔鬼之花”的意思。” “我来帮你下来?”申帅说着唰地抽出了军刀。 “不用,已经太晚了。”梁波苦笑着摇摇头,又说:“我的身躯已经没有了,变成了魔鬼之花的养分,我现在是生不如死,每小时就要经受一次巨大的痛苦,吸.毒者犯隐时什么样,我就什么样,哈哈,我这是罪有应得啊,研制了毒.品,结果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申帅听的不寒而栗,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那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有枪吗?给我一枪,让我快点结束痛苦。”梁波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给我一枪...” “我也要,快,给我一枪,我好难受,浑身都是蚂蚁在爬,连骨头都是痛的,快,快给我一枪...” “啦、啦、啦,我是一个大傻瓜,什么妖魔都不怕,我爱黑色的花,就像爸爸爱妈妈...” 其他魔鬼之花中的人头纷纷大叫着,其中一个好像疯了似的还唱起了歌曲。 申帅犹豫地举起了手枪,但迟迟不敢扣动扳机。我还没杀过人,我下不去手啊,这是人,他们还有意识,是一条生命,我一旦开枪,手上就沾了人血,我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不行,不行,我不能开枪。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吗?难道就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吗?反正他们早晚都得死,再说,这是他们自愿的,早点结束他们的痛苦等于帮助了他们,行,我是在帮助他们。不行,行,不行,行... 他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似的,吵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搞得他都快崩溃了。 申帅正犹豫着,突然一个黑影扑来,猛地将他抱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第一次杀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第一次杀人 “啊......” “小子,你没死啊?”乌木紧紧地抱住申帅说。 “啊,乌师傅,他们呢?”申帅惊喜地叫道。 “不知道,我也是刚出来,你没事就好,我太高兴了,你刚才和谁说话呢?”乌木也一脸的高兴。 “你看。”申帅朝魔鬼之花指了指。 “啊,梁教授?梁教授,终于找到你了,快下来,你在上面干吗?绑架你的人呢?”乌木惊喜地叫道。 “乌木,你是来救我的吗?”梁波问道。 “是,自从你被绑架后,我们一直没有消息,幸亏申帅这小子带来了线索,桑老大命令我们务必将你解救出来,快,快下来吧。”乌木兴奋地说道。 “哈哈,看来我还挺值钱的,果真是来救我的,哈哈...”梁波疯狂地笑了起来。 申帅一下子都明白了,桑律师救“毒王”的父亲是假,救梁波才是真的,他不知道梁波被绑到了哪里,才顺水推舟地让他和保镖们一起来涉险。 “我们被桑凯拉那杂种给耍了,他为什么要背叛我呢?我对他那么好,没有我,他可能在种植鸦片呢。我父亲在哪里?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消息?申帅,你问问乌木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毒王”愤懑地对申帅说。 “乌师傅,你知道森哥父亲林满福的下落吗?”申帅问道。 “林森的父亲?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乌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森哥的父亲被绑架了,你不知道吗?”申帅追问道。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们做保镖的只管拿钱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管。”乌木一副恼火的样子。 “乌木,帮帮我,给我一枪。”梁波突然说道。 “咦?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身子呢?那、那、那几个人是谁?”乌木突然发现了另外几个人头。 “这海子里的水有毒,他们误饮后,产生了幻觉,就自己到了那花的嘴里,被花吃掉了,现在就只有脑袋还有意识,想救也救不了了。”申帅解释道。 “啊,被花吃掉了?”乌木惊骇地后退了一步。 “是的,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求我开枪结束他们的性命,我不敢杀人,正好你来了,你来动手吧。”申帅说。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样。”乌木喃喃自语着。 “梁教授,梁教授,你把xk-9制毒的配方告诉我吧。”乌木急切地问道。 “唉,都是这配方惹的祸,看来你们关心的只是我的配方,并不是我这个人啊。以前的我被金钱蒙蔽了内心,现在我才亲身体会到了吸.毒者的痛苦,毒.品害死人啊,我害了自己,不能让它再去害别人了。”梁波叹着气说。 “说出来,我会让你痛快地死去,不然的话,你还要多经受会痛苦,何必呢。”乌木劝道。 “我想了一天一夜,终于想明白了,知识本来是造福人类的,我却用学到的知识去制毒,结果害人害己,遭到了报应。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找份普通的工作,过平凡的生活。平安才是福啊......” 梁波忏悔着突然失语了,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嘟囔:“你说什么...害人害己...你说什么...害人害己...救我...给我毒.品...我要吃...快...” 说着说着,他突然变得面色苍白、眼神迷离,大滴的汗水从头发中渗出,随着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着。 “说出xk-9毒.品的配方,我这就给你毒.品吃。”乌木诱导着。 “xk-9毒、毒.品的配、配方是...”梁波在迷幻中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能再让毒.品害人了,快,开枪把梁波打死。”“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快开枪吧,打死他,对他来说就是解脱。”“地王”附和着。 砰!子弹呼啸着向梁波的脑袋飞去。 随着一声尖叫,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入梁波的脑壳,从额头射入,从后脑穿出。只见他脑袋一震,嘴巴大张,黑色的魔鬼之花和果实上留下了斑斑血迹和白浆状的混合物。 太残酷了,手指轻轻一动,一个生命就消失了,但申帅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也许这几天经历的恐怖太多的缘故吧。 “你...”乌木惊讶地将ak47对准了申帅。 “桑老大说了,这次的行动听我指挥,而且你还要负责我的安全,你忘了吗?”申帅面无表情地说道。 “给我来一枪,给我来一枪...” “小爷,麻烦你给我一枪吧...” “哈哈,要死喽...” 另外几个果实人头冲着申帅大声喊着。 对恃了一会,乌木悻悻地咬了咬牙,然后将ak47一扫,“哒、哒、哒...”,枪声一落,其他花里的人头顿时安静了下来。 “头...” 乌木和申帅迅速转过身子,正看见腊叔搀扶着累芒蹒跚地向他们走来。 “累芒,你怎么了?”乌木忙迎了上去。 “他的一只脚被野兽吃掉了。”腊叔说。 累芒苦笑着晃了晃左腿,小腿的下部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筒晃来晃去。 一个保镖半个医。乌木大吃一惊,这可是重伤,不及时治疗可要出人命的,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感到发烧头痛?这么大的伤口怎么止的血?” “多亏了腊叔,他将金蚂蟥烧成灰,涂在了我的伤口上,不但血止住了,好象也没什么炎症发作,我们是听到了枪声才赶来的。”累芒喘着气说道。 “胖刀呢?” “没看见,树林里分开后,就我和腊叔在一起,半路上碰到了一群獾狈,逃跑中被一只动物咬断了脚。” “那你们怎么逃脱的呢?”申帅好奇地问道。 “是腊叔...他砍了两根胭脂树的树枝...相互摩擦了一会...那树枝竟自动着了火...是火...把它们给吓走的。”累芒断断续续地说道。 “胭脂木能摩擦起火,太好了,咱们砍些胭脂树枝将魔鬼之花给烧了,免得它留在人间祸害人类。”申帅说道。 “什么魔鬼之花?”腊叔问道。 申帅将刚才的事情重新对腊叔讲了一遍。 “好,我支持你,咱们这就去烧了它。”腊叔果断地对申帅说。 乌木照看着累芒,申帅和腊叔砍树枝。不一会,两人就各背了一大捆柴火,气候干燥,植物易燃,二人将胭脂木摩擦起火,刹那间,海子边的灌木丛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魔鬼之花在熊熊火焰中吱呀作响,伴随着阵阵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我就是火,火火火火,我就是爱音乐,别叫我停下来,我就是爱唱歌,呼吸打着节拍,我心里的热情是我的指南针...” 几个人正望着大火发呆,不防身后传来唱歌的声音,忙转过头去,不禁吓了一跳,随即又都惊喜地叫了起来:“胖刀...” 只见胖刀面目黢黑,身上披着巨灵豕的皮,目光呆滞地望着大火,一边唱着歌,一边还舞动着身体,很是诡异。 申帅虽然一路上经常和胖刀拌嘴,但心里面还是挺喜欢胖刀的,看见胖刀还活着,高兴地飞奔过去就要拥抱,却不料被胖刀的大屁股一顶,硬生生将他顶坐在地。 “wo baby,你的爱是火,我的心是火,爱情就是火,我们就是火...”胖刀没理睬任何人,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舞蹈当中。 大家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胖刀怎么了?这是疯了吗? “阿隆郎基,阿隆郎基...”乌木冲胖刀喊道,估计喊的是胖刀的本名。 胖刀没有理会,仍沉浸在自己的歌舞之中。 “...我心里的热情是你的指南针,想靠近我的人你方向要对准。”终于唱到了结束语,胖刀灵活地摆了个pose,然后,好像谢幕似的向大家鞠了一躬。 “阿隆郎基,我是乌木苏登,你认识我吗?”乌木抓住胖刀询问。 “莎娃滴卡,麦靠灾麦靠灾麦宾来......”胖刀突然双手合十向乌木说起了泰语。 “他是泰国人吗?”申帅小心地问道。 乌木沉重地摇了摇头:“他在泰国的红色贝雷帽特种部队里服过役,受过魔鬼训练,他肯定受到了刺激,人在疯癫的时候,只对最痛苦的经历有记忆。” “来缠奔闷,卡瓦抵麦...”胖刀又转向申帅说道。 “胖刀说他是中国人。”乌木翻译道。 申帅突然想起胖刀最善于玩刀,问问他刀的事,说不定能唤回他的意识,于是就问道:“胖刀,你的外号里带个刀字,你的刀呢?” “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大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带一个带一个刀、带一个带一个带一个他可带一个带一个刀、阿弟可带一个刀一个刀,阿的刀、刀、刀、刀、刀......”胖刀又开始唱起了《忐忑》,而且还摇头晃脑、表情夸张地做着动作。 “他m的...哒、哒、哒...”乌木突然失控地拿枪向天空扫射起来。 没有人说话,其他几个都沮丧地看着胖刀发呆。 进来十个人,现在只剩下一半,而且还有一残一疯,更重要的是,申帅没找到林满福,乌木没救成梁波,结果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放到任何人身上恐怕都经受不住打击。 怨谁呢?到底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林森、是桑凯拉、还是猜糠?仰或是权力、金钱、贪婪、**所造成的? 没有答案,或许都是答案。 “走吧,再不走,天黑就走不出去了。”腊叔对乌木说道。 乌木呆立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地走到胖刀面前,拉住他的手,轻声地说:“走,兄弟,咱们回家。” 就这样,乌木拉着胖刀,申帅和腊叔架着累芒,像溃败的逃兵一样狼狈地向瀑布口走去。 太阳早早地躲到了大山的后面,山窝里的光线开始暗淡下来,大家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隆隆的声音,那巨大的震撼声,像一支千军万马的队伍在奔跑。 <b 第一百三十三章:老虎怕猪 第一百三十三章:老虎怕猪 成群的动物。 后面是成群的动物,各种各样,大的小的,正排山倒海似地向他们这边涌来,天空是黑压压的一片,蝴蝶、昆虫、鸟类也纷纷朝这个方向飞来,但奇怪的是,这些动物相互之间没有争斗,没有撕咬,而是像躲避什么似的仓皇逃窜。 “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们放的火把动物们都逼了出来,它们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腊叔说道。 “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吧?”申帅问道。 “不会攻击我们,但会踩死我们,快跑吧。”腊叔说着架起累芒跑了起来。 动物在奔跑的时候,优势充分地显现出来,四个腿的比两个腿的跑的快,两条腿的比没有腿的跑的快,天上飞的又比四个腿的飞的快,很快,申帅他们几人就被裹挟在动物之中。其实火势并没有蔓延,但所有的动物都恐慌地逃窜,谁也停不下来,谁停下来,谁就会被其它动物给踩死。 申帅的队伍中,一残一疯要有人照顾,动作自然慢了不少,瀑布离他们至少还有一千多米,旁边是一个小山洞,眼见后面的巨灵豕群就要压上来。 “原路返回来不及了,咱们进山洞。”腊叔喊了一声。 几人刚闪进山洞,身后的动物群像一阵风似的席卷而过,一只小鹿摔倒在地,瞬间就被动物们踩成了一张鹿皮,几人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庆幸着自己逃过了一劫。 “好、好险啊,没被野兽咬死,差点被野兽踩死。”累芒一脸的惊恐。 “腊叔,野兽们都是朝着瀑布的方向去的,咱们还要往前走吗?”乌木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路,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还是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腊叔说。 山洞里的光线很暗,几人刚进来还不适应,里面什么情况也看不见,大家只好呆着不动。 “给、给我点水、水喝。”申帅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用手捅了捅旁边的人。 那人没搭理他,申帅继续捅,刚才是没注意,这次捅过去的感觉好像捅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回头,黑糊糊的一片,申帅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时,终于适应了黑暗,仔细一看,一个黄色的肥猫正温顺地朝他摇着尾巴。 “嗨,小猫咪,好肥的小猫咪,你好啊。”申帅用手去逗那猫咪。 猫咪舔了舔他的手指,像要和他玩耍似的直起身子用双爪去抓他的手指,申帅将手抬高,那猫咪就颠着脚去够手指,憨态可鞠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申帅你在干吗?”腊叔问道。 “这里有只小猫咪,好好玩啊。”申帅一把将猫咪抱在了怀里。 “猫咪?这里怎么会有猫咪?”腊叔说着走了过来。 “哈哈,它还咬我,好痒啊...”申帅将手指放进了猫咪嘴里继续逗着。 “放、放、放、放、放、放下。”腊叔张口结舌地说道。 “怎么了腊叔?” “那是只老虎。”腊叔喝道。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洞内的视线,洞口外传来阵阵的低鸣声,嗷呜、嗷呜... 几人扭头望去,不禁魂飞魄散。 一只金黄色条纹的老虎,足有二米多长,斑斓的面孔,铜铃大的眼睛正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们。 累芒离老虎最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乌木控制着胖刀,来不及去拿武器,只好呆立着不动。 腊叔也没敢动弹,沧桑的皱纹中看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有申帅傻傻地抱着小老虎,笑容僵在脸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大老虎。 大老虎没有理会其他人,火焰似的眼睛盯着申帅向他走去。 “老、老大哥,不,虎、虎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申帅带着哭腔向老虎解释着。 “嗷呜...”老虎低吼一声呲着牙,身子躬起,作势就要扑去。 正在这时,胖刀突然挣脱乌木的控制,出其不意地在老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啪”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句话绝对是一条真理。 只见那老虎大吼一声,头部毛发乍立,上身猛地跃起,空中旋转180度,立刻将锋利的牙齿对准了胖刀。 谁知胖刀不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笑着扑向老虎:“哈哈,大老虎,我要和大老虎合影...” 眼看着一场惨剧就要发生。 “嗷、嗷...” 那大老虎喉咙动了一下,身子一缩,竟扭头就向洞外跑去。 “别跑,合个影...”胖刀披着巨灵豕的皮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形势峰回路转,其他几人也看的是目瞪口呆。 “原来老虎真的怕猪。”申帅喃喃地说了一句。 “回来胖刀。”乌木紧跟着追了出去。 申帅赶忙将小老虎放在地上,跟着其他人也跑出了洞口。 大老虎的动作很快,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黄点,胖刀追不上,生气地站在那里给自己赌气,被乌木生拉硬拽给拽了回来。 “申帅,你和乌木负责胖刀,我搀着累芒,咱们赶快离开这里。”腊叔说道。 “让胖刀把身上的皮给丢了吧,这么沉,穿在身上也是个累赘。”申帅说。 “不可,留着它还有用。”腊叔说。 “不是把老虎吓走了吗,还有什么用?”申帅问。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腊叔简短地答道。 一行人沿着动物们奔跑的方向走去。 到了瀑布洞口的山下,几人被地上密密麻麻的蛇群挡住了去路。这是一群黑色的蛇,惟独头部是白色的,长约一米左右,正有秩序地向山上的洞口游移。 “累芒,驱虫粉还剩多少?”乌木问。 “还有一包,这么多蛇怕不够用。”累芒答道。 “算了,我们还是改路吧,这种蛇我们惹不起。”腊叔说。 “这什么蛇呀?长的这么奇怪?”申帅问。 “它们叫白头蝰,是国内最毒的蛇,就是在世界毒物排行榜中也能进入前十名,它的毒液十分厉害,1克蛇毒能杀死几百万条老鼠,而且毒液随温度升高还会汽化,变成毒气,这山窝里的蚺蛇瘴就是它造成的。不过,它的毒液虽然厉害,却是抗癌、镇痛、抗凝和治疗冠心病、心肌梗塞的良药。所以,万一被它咬一口,如果没有及时治疗的话,必死无疑,咱们又没有特效药,还是别招惹它们了。”腊叔对申帅讲解道。 “最毒的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蛇啊。”累芒也惊奇地问着。 “唉,它们原生于喜玛拉雅山脉一带,与人类很少打交道,估计也是受到气候变暖的影响,才跑到了这里的...”腊叔说。 “啊,好漂亮的蛇蛇,我要玩...”胖刀蹦蹦跳跳地朝蛇群的地方跑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獾狈为奸 第一百三十四章:獾狈为奸 唉,又是胖刀,比伺候小孩都难伺候,一不留神他就跑了,乌木哀叹着追了上去。 但,已经晚了,胖刀抓起一条白头蝰迅速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个结。 追来的几个人吓呆了,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回胖刀算完了。 谁知胖刀竟无知无畏地抓住蛇,又蹦跳着跑回来,天真地问道:“好看不,是打成领带好,还是打成领结好?” 大家仔细一看,真是傻人有傻福,胖刀右手抓白头蝰的地方正好是它的七寸部位,加上胖刀的手劲过大,竟将那蛇活活捏死了。 “胖刀,你这个领带太黑了,还是给我吧,我拿馅荞饼给你换。”腊叔怕胖刀碰上白头蝰的牙齿,赶紧哄骗道。 “什么馅荞饼?可以吃吗?”胖刀一听有吃的,期待地看着腊叔。 “很好吃的,里面还有肉呢,你把蛇给我,我把饼给你。”腊叔说。 说着,腊叔递上了一个饼,又小心翼翼地将白头蝰从胖刀脖子上取下,正要丢弃,却被申帅拦住。 “腊叔,你是说这蛇的毒液可以治疗冠心病吗?”申帅突然想起香香的父亲梅校长好像得的就是冠心病,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耍了诈,就和香香成亲了,不如将蛇毒取下,以后治好梅校长的病,也算还了他们一家的情。 “是啊。”腊叔说。 “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得了冠心病,我想将蛇毒取下送给他。” “好,治病救人,功德无量,我来帮你。” 腊叔说着,取下自己的酒葫芦,咕嘟嘟一气将里面的酒喝完,然后捏着白头蝰的嘴,对准葫芦口一挤,几滴毒液顿时滴到了葫芦里。 “葫芦也送给你了,走吧,咱们沿着山崖走,到瀑布的下游去。”腊叔说道。 “那里能走出去吗?”乌木问。 “不知道,到了地才知道。”腊叔摸棱两可地答道。 一路无话,几人沿着山体默默赶着路,走了没多远,一旁的山坡后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腊叔说了声,上去,几人互相搀扶着爬到了山坡顶,往下一看,山坡的另一面是一条河流,水流很急,顺着山势向下奔腾而去,不消说,这就是由瀑布冲击而形成的河流。 “怎么走?腊叔。”乌木问。 “下山的路除了山路,还有水路,咱们就从水路下山。” “这河流通往山下吗?” “当然,碧罗雪山飞瀑密布,高山湖泊云集,被称作万瀑千湖之山。所有的水流最后都流向怒江,所以我们若柔人称碧罗雪山为神山,是它给了我们珍贵的水源。” “那从水路怎么走?我能保证自己没事,但胖刀和累芒呢?”乌木不解地问道。 “这就要用到胖刀身上巨灵豕的皮啦。”腊叔神秘地笑了笑。 乌木一怔,随即也跟着笑了:“我佩服的人不多,腊叔您是一个,您不但博学多识,而且还有先见之明。是不是将巨灵豕的皮做成皮筏子漂下去?” 腊叔含笑不语地点了点头。 但是,胖刀不乐意了,死活不愿脱掉那身猪皮,嘴里还嚷嚷道: “别抢我的皮衣。” 还是腊叔有办法,哄着胖刀让他自己去吹巨灵豕的皮说要给他变个魔术,胖刀这才欢喜地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 胖刀吹着皮筏子,其他人也没闲着,纷纷忙着砍树皮、搓绳子、收拾物品,做好下水前的准备工作。 很快,胖刀将巨灵豕皮吹的膨胀起来,腊叔和乌木赶紧把皮胎的头尾和四肢扎紧,然后将搓好的绳子绑在皮胎上,以让几个人都能抓住绳子下水。 申帅和腊叔正使着劲拉着绳子,一扭头,突然发现山坡下来了一群动物,里面有像獾的动物,还有像狼一样的动物,奇怪是像狼一样的动物是趴在像獾样的动物的背上行走的,动作诡异,怪异非常。 “腊叔,那是什么” “啊,是獾狈,大家动作快点,别让它们上来了。”腊叔紧张地说道。 “它们不是两种动物吗?为什么起了一个名字?”申帅不解地问道。 “狼狈为奸的成语听过吧,它们就和狼狈一样,换成了獾和狈。” “狈不是和狼在一起的吗,怎么又和獾同流合污了呢?” “大概是物择天竟的结果吧,解放前人们还发现有狈,现在几乎见不到了,据专家考证,狼和狈在一起经常发生乱交行为,所以导致产下的都是些畸形怪胎,给它们物种的繁衍带来了灾难,狼狈为奸这个词就是这样来的。后来狼为了保证后代的品质,就逐渐地脱离了狈,形成了自己的狼群。獾狈是在解放后发现的,狈的前肢很短不能行走,要找到一个动物当自己的腿,而这种獾叫盲獾,看不见东西,要找到一个动物当自己的眼睛,所以,这两种动物一拍即合,取长补短,靠双方的优势来捕食猎物,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腊叔详细地讲解道。 “这样岂不是行动不便,能捕猎到其它的动物吗?”申帅问。 “世界上哺乳动物中最凶猛的咬人动物是什么?答案不是老虎、狮子,而是看似温顺、可爱的獾。獾的牙齿极为锋利和坚硬,甚至可以咬断铁锹,累芒的脚就是一个例子。而狈之所以不能行走,是因为它前肢的爪子像人的手一样,很灵活就是不能走路,但狈的绝活就是靠手迅速地塞进其它动物的肛门里,然后把肠子掏出来。盲獾喜欢吃动物的内脏,狈喜欢吃肉,两者相互配合,各得其所...” “那獾狈岂不是天下无敌了?”申帅问。 “天下无敌的是人,人类不光是地球的主宰,还根据自己的喜恶去试图改变着生态,不喜欢狈,就对狈赶尽杀绝,不喜欢老虎,老虎已经面临绝迹,喜欢好看的披肩就大量的猎杀藏羚羊,喜欢吃熊掌,把熊赶的无路可逃,这世界上大约每一小时消失一种动物,大约每分钟消失一种生物,迟早有一天,人类也会被列入濒危动物的名单...”腊叔不无忧郁地说。 说话间,那盲獾似乎嗅到了他们的气味,驮着狈就向他们冲来。 “快,快,大家抓住皮筏子,抓牢了,我喊一二三,大家就跳。”腊叔急速地说道。 “一...二...三跳” < 第一百三十五章:逃出死亡谷 第一百三十五章:逃出死亡谷 “啊...” 一连串的惊呼声,一众人抱着皮筏子落到了水中。 河水冰冷的刺骨,众人感到皮肤一紧,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在湍急的河流中。 剧烈的晃动与颠簸不像是漂流,更像是云霄飞车,急速的旋涡让皮筏子不停地旋转,不一会,就把几人转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没等大家清醒过来,皮筏子突然一个180度的急转弯,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儿掀起一股巨浪,迎面直扑过来,冰凉的河水劈头盖脸倾盆扑来,瞬间衣衫尽湿,让人冻得直打哆嗦。 皮筏子似乎经不住这一巨浪,被打得摇摇欲坠,惊惶失措的几人紧紧地抓住上面的绳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被死死抓住不放。 河水顺山势而下,千回百转,大家还未缓过神,皮筏子突然从一个落差很大的悬崖上90度垂直急坠,“啊、啊、啊...”,随着一阵尖叫声,皮筏子砰地沉入水中,待冒出来时,几人都是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腊、腊叔,还、还有多、多久才、才到?”申帅冻得嘴都哆嗦了。 “不、不知道,别、别说话,抓紧绳子。”腊叔的嘴也不利索了。 “腊、腊叔,我、我冻、冻的受不、不了了”申帅哆嗦地说道。 “坚、坚持、持住,千万别、别松手,一定坚持住...乌木、累、累芒、胖刀,你们没、没事吧?”腊叔喊道。 “没事。”乌木答道。 “没、没事、还、还好...”累芒也从皮筏子的另一头传来话音。 只有胖刀没有回话。 几人一下紧张起来,纷纷喊道:“胖刀、胖刀...” “哎、哎、哎...”传来胖刀的应答声。 “他、***,怎么不、不吭声啊?”乌木不满地说。 “爷、爷在、在哆嗦,没、没空搭、搭理你们。”胖刀答道。大概是冰水的刺激,胖刀的神智竟清醒了不少。 “哈哈...”胖刀的回答惹来一片笑声。 “哈哈...啊...咕嘟...” 笑声没完,皮筏子猛地又是一个90度下滑,待皮筏子从水中浮上来时,笑话的人都被动地喝了一口河水。 水流突然舒缓了下来,众人的眼睛一亮,随即,欢呼了起来,他们漂到半山的湖泊里了,不远处就是茂密的森林,还看见了停在湖泊边的悍马车。 终于逃出来了。 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想走出冬天的大山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乌木出发时做了充分的准备,悍马车里储备的有汽油和食物,大家边烤着衣物边取着暖,这才发现几人都已是遍体鳞伤。 吃饱喝足,衣物烤干,上路时却发了愁,两辆悍马越野车,腊叔不会开车,累芒胖刀一残一疯,只有乌木一人能开,乌木无奈地看了一眼申帅,却见申帅两眼发光似的点点头。 豪车谁不想开?悍马车就是天生为男人定制的。 有了上次开车的经历,申帅早按捺不住地跃跃欲试,不等乌木是否同意,蹭地就跳上了一辆悍马,向其他人喊道:“谁坐我的车。” 没人回应,其他人都纷纷走向另一辆车。 “谁来和我作伴啊?胖刀,胖刀,过来坐我的车...”申帅冲胖刀喊道。 “我不坐你的车,我要和老大在一起。”胖刀回了一句。 胖刀虽然脑子受了刺激,但潜意识中最信任的人还是乌木,这大概是他们同生共死中所无法磨灭的感情吧。 “切,不坐就不坐,稀罕你。”申帅气呼呼地关上了车门。 “嘟、嘟、嘟...” 申帅刚坐定,旁边座椅上的对讲机响了,来时的路上,申帅已经观察了对讲机的用法,用手在上面一按,里面传来了乌木的声音。 “你跟在我的车后面,开慢点,尤其是拐弯时把握好方向盘,车里有对讲机,随时和我保持通话。”乌木简洁地吩咐了一下。 一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山下的山寨里,申帅在“车王”的指点下,也有惊无险地安全到达。 天色已黑,他们在腊叔的安排下,在寨子里住了一夜。 次日,他们一早起床,准备赶回孟连。 在与腊叔告别的时候,望着腊叔的背影,申帅清楚地看到乌木的枪口对准了腊叔,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乌木又放下了枪,然后默默地走上车,迅猛地启动了悍马。 开长途车是对一个人的精神和**的考验,不但要精神高度集中,还要有很好的体力耐力。 前几个小时,一上高速公路,申帅就沉浸在兴奋之中,尽情地享受了一把飚车的快感,到了最后,就开始感到疲倦不堪,但前面的乌木像打了鸡血似的速度不减,申帅只得咬紧牙关,在“车王”的提醒下,紧追不舍。 就这样,本来十八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们缩短到十五个小时,车到孟连,申帅就像散了架似的瘫坐在座椅上睡着了。 幸好,桑律师派了接应人员,由别人开车,将他们带到佤邦,至于怎么过的境,申帅一概不知。 申帅醒来时是在一个沙发上,隐隐约约中听到了桑凯拉与乌木的对话。 “老大,梁波死了。”乌木说。 “死了?xk-9的配方有没有问到?”桑凯拉急切地问。 “没有,正要说出时被申帅这小子一枪给打死了,他到底什么来路,和林森又是什么关系?”乌木反问道。 “我低估了林森的实力,没想到他在外面还有人马,姓申的这小子就是林森派来的。”桑凯拉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干掉这小子?”乌木压低了声音。 “不可,林森还没露面,咱们要利用他把林森给引出来,这样咱们的计划才能...”桑凯拉好像凑近了乌木耳朵在说。 “怕什么?现在整个佤帮都控制咱们的手中,就是他露面也奈何不了咱们。”乌木说。 “没脑子,先不说林森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脉络,就是那索命基金也够咱们受的,要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把这小子给拉拢过来...” “好,我听老大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先走了。”乌木说。 “好,你先去休息,明天有一批死人过来,你注意盯一下,别出什么篓子。”桑凯拉吩咐着。 “是。”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申帅、申帅...” 申帅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一睁眼,正看到桑律师的一张笑脸。< 第一百三十六章:从地狱到天堂 第一百三十六章:从地狱到天堂 “小申,别睡了,先起来垫垫肚子,吃饱了洗个热水澡再好好休息。”桑律师亲切地说。 “啊...谢谢,是有点饿了。”申帅说着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申帅吃饭时由桑律师陪同,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令申帅食指大动,不待桑律师客气,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小申啊,这次出去让你受苦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去救的人是梁波,真是太巧合了,不过,你能安全回来,我很高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森哥交代啊。森哥对我有恩,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已经派人四处打听去了,你也不要着急,先在这里呆几天,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桑律师说道。 “恩、恩...”申帅含糊地应付道。 “你和森哥是亲戚关系吗?”桑律师问。 “恩、恩...”申帅摇摇头。 “看来森哥挺信任你的,就派了你一个人来。” “恩、恩...” “森哥这几天有没有和你联系?” “恩、恩...”申帅摇摇头。 见申帅光吃饭不接话,桑律师无奈地说:“那好吧,你先吃着,吃完你就在这别墅休息,这里有工人,需要什么直接跟他们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咱们明天见。” “恩、恩...”申帅点点头。 吃饱饭,精神又回到了申帅身上,他开始打量起这栋别墅。如果说慕容家的别墅彰显的是一种气势,那这栋别墅给人的感觉就是奢华,说是别墅,不如说宫殿更合适。 这是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宫殿,富丽堂皇,精美绝伦。金碧辉煌的大厅,名贵典雅的家私,几乎落地的大面玻璃,明朗清亮,金与白为整套房子的色调,灵活运用了玉石、金箔等装饰,空间布局或密或疏,完全突出了别墅空间的丰富层次。 信步走到二楼,宽敞的主人房,厚软的地毯,一张白色的大圆床显眼地摆在中间,就像一个蚕茧一样给人一种安全感和舒适感。 卫生间在主人房的一侧,大大的空间里面摆着一个三米多长的冲浪池,房间里开着暖气,暖暖的让人欲睡,申帅一眼就有了洗澡的**,两三下就脱掉了衣物,跳到了里面。 几个水龙头一开,申帅顿时回忆起逃出老落山窝漂流的一幕,但那种漂流是难受,而躺在浴缸里漂流则是一种享受,几种力道的水流冲击着皮肤像按摩一样,使人百骸舒泰,神清气朗,申帅开心地将全身都泡在了水里。 躺在浴缸里,申帅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下一步该怎么办?林满福到底被谁绑架了?到底绑在了哪里?该从什么地方查起?桑凯拉背叛了林森和绑架一事有没有关系?“毒王”的贩毒络虽然知道,但该向什么部门报告呢?边检站的人都已被“毒王”拉下水,其他的部门呢?一旦报警,万一有坏人的内线,岂不坏了大事?但报警的事不能再拖了,多拖一天,被毒品害的人就多了一些,我该怎么办啊... 想了半天,申帅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于是起身将自己的衣物一股脑地都丢到了浴缸。 不好,装有蛇毒的葫芦也被丢到了水里,申帅赶紧捞起,心想,这房间的暖气这么足,葫芦里的蛇毒会不会被汽化,想着把葫芦丢进了背包。 洗了衣服,申帅已累的站不起来,房间里很暖和,他懒的穿睡衣,光着身子往席梦思上一躺,啊,真舒服啊,怪不得,人人想有钱,有钱人的生活就tdm舒适,想起一路上的惊险,真是从地狱到天堂啊...... 申帅正想着,一个软绵绵的身子突然压到了他的身上。 “茶...” 申帅刚喊了一个字,就被对方一个锁喉锁住了喉咙,随即被棉被盖了起来,然后对方朝着空气说:“先生要喝茶吗?请稍等。” “你怎么在这?”对方钻进被窝压低了声音问道。 “唔、唔、唔...”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敢耍花样,我只要手一动,你的小命就没了。”对方低声威胁着,缓缓地松开了手。 “咳、咳、茶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申帅啊。”申帅低声说道。 对方正是夏茶,是申帅到孟连长途客车上的同座——皮衣姐。 “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夏茶像不认识申帅似的审问着。 “说来话长,林森你认识吗?他的父亲被绑架了,我是来救他的,结果人到现在也没找到,这里是林森的地盘,我当然得到这里打探消息啊。”申帅简短地说。 “你和林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让你来解救他的父亲?”夏茶追问道。 “没有关系,我们是同乘一辆车,结果出了车祸,他死了,我活了,于是,他就托我完成他的一个心愿,解救他的父亲。” “林森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夏茶惊诧道。 “死了几个月了?” “怎么没一点风声?” “对,别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先生,您要的茶来了,先放到茶几上凉一会,我先替你捶捶背。”夏茶突然伸出被窝冲着空气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然后钻进被窝低声对申帅说:“这个房间里有窃听器,咱们小声点说话。” “小帅哥,力道还行吗?”夏茶又冲着空气娇喊了一声。 “可以,挺舒服的。”申帅也配合着冲空气喊了一声。 “你知道林森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夏茶低声问道。 “知道,是“毒王”。”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和他同流合污?” “毒王有罪,他的父亲无罪,对了,你问我半天,你是干什么的?”申帅低声问道。 “啪、啪...” 夏茶故意在申帅身上拍出响声,然后贴在他耳朵边说道:“既然你不是他们一伙的,我就不妨告诉你,我是西南省厅缉毒处侦察员,扮成应招女郎来这里做卧底的,在这里我的名字叫阿莲,记住了。” “啊...”申帅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啊、你真坏...搞疼人家的啦...啊、啊...”夏茶突然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夏茶的任务 第一百三十七章:夏茶的任务 申帅一怔,这夏茶莫非是表演系毕业的,表情语气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太好了,林森死的时候,对自己所犯的罪有所忏悔,将他贩毒的络和制毒窝点全告诉了我,我正愁找不到你们的人呢。还有,孟连边检站的人全被林森给拉下水了,你们在铲除毒贩的时候小心有内奸。”申帅小声说道。 “太好了,你立了大功啊。”夏茶一激动抱住了申帅,声音也不禁大了一些,随即,她又冲着空气呻吟道:“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停...” “我来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最近我们发现,咱们境内很多吸毒者死亡以后,尸体都被运到了佤邦,这件事很奇怪,所以上级命我来查清此事,但事情的进展很不顺利,暂时还没有摸到一点头绪,你既然在这里,不如帮我调查一下。”夏茶低声地对申帅说。 “那咱们怎么联系?”申帅问。 “见机行事。”夏茶迅速地说了一句,随即,又调高音调:“啊、啊...我受不了了...你太棒了...啊、啊...” 夏茶这么一喊,申帅受不了了。 本来他就光着身子,夏茶也只是穿了件真空薄纱,两人肌肤相拥,夏茶又不断地**式的呻吟,叫的**,嗲的撩人,搞的申帅的“小伙伴”蹭地昂起了头。 “你们做卧底的还要献身吗?你不怕把你的身子搞脏?”申帅悄悄地问道。 “只要社会干净了,脏了我一个又算的了什么,从做卧底的那一天起,我已经做好了任何的思想准备,为了祖国的安宁,必要时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夏茶大义凛然地说道。 这段话说的太高尚了,高尚的让申帅的“小伙伴”羞愧地低下了头。 “呵呵,臭小子起反应了。对不起,姐不干净,不能给你,以后你会遇上好女孩的,在这里注意安全,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夏茶小声地说道,然后又朝着空气呻吟:“啊、啊、啊......。 次日,申帅睡了个自然醒,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刚洗漱完毕,一个保镖过来,说是桑老大在等他共用午餐。 随着保镖,他们驱车来到一个小山的山顶,山顶风景秀丽,空气怡人,从一个普通的铁栅门进去,保镖将车停下,带着申帅换乘一部车窗安有铁栅栏的中巴车,开了几步又到了一道铁栅门前。 这个大门由四名荷枪实弹的人员把守,周围是用铁丝拦起的一道屏障,然后一名持枪者上了中巴车,铁栅门缓缓打开,中巴车继续向山顶开去。 中巴车开的很慢,周围的风景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专门的道路,没有人,也没有建筑物,倒像一座无人的荒山野岭。 申帅心里一惊,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座监狱,这车看起来也像极了囚车,而且还有人拿枪跟着,莫非桑凯拉要对自己动手了? 申帅正揣揣不安地胡思乱想,“嗷呜”,车窗外突然冒出了一个斑斓状的老虎头,顿时将他吓的坐在了地板上。 “哈哈...” 车内的两名保镖大笑起来。 “老、老虎...”申帅惊骇地喊道。 “没关系的啦,它们伤害不了你,这里是我的家,这段路程是为了防止外人擅自闯入,按照野生动物园的模式修的,...”“毒王”在申帅耳边说。 申帅颤巍巍地探出头向窗外看去,这才发现,好多猛兽正在草坪上闲庭散步呢。 行驶了一会,大巴车又开进了一道铁门,然后换乘电瓶车,开进了最后一道铁门,铁门里道路两旁的草坪修茸的和高尔夫球场一样齐整,不远出是一栋像白宫样的别墅。 进了别墅,门口站了两排中世纪欧洲宫廷女子装扮的迎宾小姐,弯腰向申帅问候“阁下好”,然后就见桑凯拉笑吟吟地迎上来:“怎么样?申兄弟,昨晚休息的还好?” “好好。”申帅应酬道。 “昨晚的小姐服务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申帅生怕他再给自己安排其他的小姐,脸红了一下,忙说:“谢谢桑律师的安排,很满意,很满意,搞得我都差点起不了床了。” “啊,哈哈,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哈哈...”桑凯拉得意地大笑起来。 “昨晚休息的别墅怎么样?”桑律师又问。 “很好啊,这么豪华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住呢。”申帅如实答道。 “喜欢吗?”桑律师问。 “喜欢啊。” “送给你了。”桑律师说。 “啊,送给我?”申帅一脸的惊讶。 “怎么?你和森哥关系这么近,他难道没给你...”桑律师也一副惊讶的表情。 申帅摇摇头。 “咳,森哥也是的,赚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兄弟们跟着出生入死的,唉...”桑凯拉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你就顺着他的话说,看看他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毒王”对申帅说。 说话间,乌木、累芒和胖刀走了过来。 “桑律师...”乌木叫了一声。 “好了,昨天太晚了,今天我给你们几位接风洗尘,大家一醉方休。”桑凯拉爽朗地笑到。 累芒的脚显然已经过了处理,绑着厚厚的绷带坐在轮椅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胖刀的神智好像恢复了一些,但一看到满桌的珍馐佳肴,也不说话,一屁股坐下,不客气地就吃了起来。 推杯换盏中,桑律师和乌木频频和申帅碰杯,而且用的杯子极大,一口一口的干,好像真的要一醉方休似的。 “小子,他们俩个对付你一个,显然是要将你灌醉,然后去套你的话,你要注意了。”“毒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申帅突然想起上次和早早替小丸子解围时用剩下的“醉仙屠狼散”还在身上,悄悄拿了出来。 但是,服务人员比吃饭的人还多,根本没有下药的机会,正在申帅无计可施之时,进来一个保镖,对着乌木低声说:“货已到,要不要去看看货色?” “既然到了,累芒的脚不方便,就让胖刀去验吧。”桑律师插了一句。 “我还吃完呢...”胖刀啃着猪蹄膀嘟囔道。 “没大没小,老大的话都不听啦。”乌木呵斥道。 “就知道欺负我,爷还没吃饱,看见死人恶心...”胖刀又嘟囔了一句。 “你...”乌木怒目圆睁地站了起来。 胖刀赶紧识趣地跑了。 趁这个机会,申帅赶紧抓住酒壶,将“醉仙屠狼散”悄悄洒在里面,一边给其他三位倒酒,一边劝解道:“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来,咱们再喝一杯,我敬各位大哥。” 一杯酒下去,药性立杆见影,三人顿时不省人事地醉倒在椅子上,很快,被服务人员拖到了房间里。 申帅正想离开,不妨胖刀风也似的又跑了回来,嘴里喊道:“验完了,验完了,货真价实。” 说着,胖刀坐下来继续啃着没吃完的猪蹄膀。 “胖刀,什么验完了?”申帅好奇地问道。 “死人。”胖刀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什么死人?”申帅追问道。 “吸白.粉的死人。”胖刀回答。 申帅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夏茶来调查的案件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步步杀机 第一百三十八章:步步杀机 申帅挥了挥手,让服务人员离开,然后将自己的那份猪蹄膀递给胖刀,漫不经心地问道:“死人有什么用,还非得让胖爷您亲自去验?” 胖刀抹了抹嘴,伸手去拿酒壶,申帅赶紧夺过,嘴里说道:“胖爷您吃您的,倒酒的活让小弟来。”说着,却一个不小心将酒壶摔到地上。 “来人,再给胖爷来瓶酒。”申帅吩咐道。 酒壶是申帅故意摔碎的,里面掺的有“醉仙屠狼散”,胖刀的话还没套出来,不能让胖刀喝醉了。 服务生将一瓶xo洋酒拿来,一走开,申帅给胖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后举着酒杯说道:“来,胖爷,敬你一杯,以后还请胖爷多多关照。” 胖刀吱的一口喝下,咧着嘴对申帅一笑,然后神秘地说道:“这死人和死人可不一样,一般的死人没用,但吸白.粉的死人就有用,嘿嘿...” “有什么用?”申帅追问道。 “烧成灰呗,嘿嘿...” 申帅赶紧给胖刀夹了一个鲍鱼,说:“胖爷,您就别卖关子了,我是把您当大哥看,您却给我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了。” “嘿嘿,兄弟别急啊。”胖刀扭头看了看四周,凑到申帅耳边说道:“吸白.粉的人,为什么一犯毒隐觉得骨头都痒,这是因为他的骨头里都渗进了毒品,尤其是皮包骨的白.粉仔,这样的人毒隐大,骨头最值钱,死后烧成骨灰掺进毒品里,又可以卖钱啦。这是个秘密,桑老大不让说的,你可得替我保密。” 申帅听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颤抖着声音问道:“白.粉仔万一有爱滋病怎么办?万一这些骨头里有病菌怎么办?” “咳,管他有没有病,只要能赚钱就行。”胖刀说着一口将鲍鱼塞到了嘴里。 “毒王,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就不怕永不超生吗?”“孩子王”骂了起来。 “各位息怒,这事是桑凯拉背着我干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我林则豪虽然罪大恶极,但不至于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毒王”辩解道。 若真是这样,这桑凯拉可要比“毒王”狠毒多了,他们为了降低一点点贩毒的成本,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申帅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子,你现在赶紧装醉,免得桑凯拉他们起疑心。还有,你的话还没被他们套出来,桑凯拉是不会死心的,说话时要小心,一旦说出我死了的真相,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你一定要说我还活着,这样,你才有生路的可能。”“毒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是啊,这里步步危机,杀机四伏,是要小心行事,但吸毒者骨灰掺入毒品的事要赶紧告诉夏茶才行,怎样才能和她联系上呢?申帅想着,扑通,倒地装作醉了过去。 果不出“毒王”所料,晚餐时,桑凯拉又拉着乌木一起灌申帅酒,估计他们已做好准备,三人喝了一瓶xo还是那么的精神奕奕。但“醉仙屠狼散”只能用一次,反复用会让他们疑心,幸好申帅有准备,事先吃了慕容配制的葛根花茶,待酒宴进行的差不多时,申帅开始装醉了起来。 “申兄弟,老哥对你怎么样?”桑凯拉问道。 “太、太好了,比、比森哥好、好多了,尤其是那个阿、阿莲,我好喜欢,今晚我还要她来陪、陪我...”申帅舌头打着结说道。 “恩,我不能和森哥比,森哥对我有恩,我很想念他,你知道森哥现在在哪吗?”桑凯拉问道。 “不、不知道,每次都、都是他主动给我联、联系、系的,打、打我手机的号码也不、不同,只有他能找、找到我,我、我找不、不到他...”申帅说。 “森哥家乡里还有亲戚吗?” “好像没、没了。” “森哥在中国有多少手下?” “不、不清楚,反、反正挺、挺多,每个省份都、都有...” “森哥为什么不回来?” “听、听他说,有人要对他不、不利,所以,他、他要在外面躲一阵、阵子...” “这个老狐狸。”桑凯拉暗自骂了一声。 “我这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森哥汇报,森哥若给你联系,一定告诉我。” “嘿嘿,阿莲,嘿嘿,快来陪、陪我...。”申帅没有回答桑凯拉的话,却自言自语地说着胡话,说着说着一头扑在地上醉了过去。 “他m的,这小子一心就想着女人。”乌木骂道。 “嘿嘿,女人就和毒品一样,尤其是年轻人,一粘上就会上瘾的。不怕他贪,不怕他色,就怕他没嗜好,林森现在还没露面,咱们还得利用这小子将林森引出来。”桑凯拉阴阴地笑了一声。 “桑老大,林森不露面,难道咱们就一直当缩头乌龟?”乌木不满地问道。 “不,林森本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贩毒络,只有占领了毒品市场,咱们才能成为真正的毒王。所以,为什么我要大量收集白.粉仔的骨灰,只有我们大大减少了毒品的成本,才能打破他的络。现在咱们的囤货已经差不多了,待时机成熟后,咱们以毒品一半的价格,往市场投放十吨,嘿嘿,绝对能大小通吃,垄断整个毒品市场。到那时,就是林森回来,也无法与咱们相抗衡,更别说泰国的“毒王”猜糠了,哼哼...”桑凯拉不紧不慢地说道。 “高,真高,老大不愧是老大,跟着你真是我明智的选择...”乌木赶紧拍着桑凯拉的马屁。 申帅却听的差点叫出了声,眼睛闭着,冷汗却湿透了整个内衣。 一个小时后,申帅被送回自己的别墅,桑凯拉没有食言,还是派来了阿莲来伺候申帅。 别墅的洗手间里,夏茶将冲浪式浴缸的水龙头全都打开,发出哗哗的水流声,然后扶着精光的申帅跳进了浴缸里。 “这个洗手间里有摄像头,表情自然点,继续装醉。”夏茶小声说道,然后背对着摄像头坐到申帅后面给他擦洗了起来。 “我没、没醉,我还、还要喝,他m的,有钱真好、真好...”申帅嘴里嘟囔道。 “小帅乖,别动,姐姐给你洗澡。”夏茶动作夸张地用毛巾为申帅擦着背。 < 第一百三十九章:浴室里的情报 第一百三十九章:浴室里的情报 申帅“嗯”了 一声。 夏茶赶紧提醒道:“切记自己的表情,说情报时小声,说无关的话大声,要穿插着说,别露出什么马脚。” 我去,这做卧底的也太难了,都可以去考艺校了。申帅腹诽了一声。 “啊,好、好舒服,用力,再、再用力点...情报摸到了,他们说白.粉仔吸毒多了,骨头里会含有毒品,所以他们收集死去的白.粉仔,将他们的尸体化成骨灰,然后再将骨灰掺入毒品内,这样就大大减少了制毒贩毒的成本。”申帅一边演戏,一边向夏茶汇报着情况。 夏茶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手上的动作。 “别偷懒,给老子继续按...”申帅提醒着夏茶。 “是,保证让帅哥舒服...”夏茶回过神,赶紧动作了起来。 “茶姐,还有一个重要情报,桑凯拉为了坐稳“毒王”的位子,已经囤了十吨掺有骨灰的毒品,待时机成熟后,他们将以毒品一半的价格,往市场投放,以垄断整个毒品市场。”申帅小声说道。 “十吨?天哪,这么多毒品一旦流入中国,还不知要害多少人,具体发货的时间你知道吗?”夏茶问道。 “不知道。” “你在这里安全吗?桑凯拉有没有对你起疑心?” “暂时安全,他想利用我把林森引出来,估计是要做掉林森,安心地做“毒王”的位置,所以,我还有利用价值。”申帅说。 “力道可以吗?把身子转过来,该洗前面了。”夏茶说道。 申帅在水中将身子转了过来,刚坐好,眼睛顿时直了。 刚才背着的时候夏茶还穿着内衣,现在竟和他一样的一丝不挂,昨天因是在被窝里,申帅没欣赏成夏茶的身子,现在夏茶的上身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洁白细嫩到了极点的肌肤,还有那滚圆的...是如此地坚挺,巍巍颤抖,两粒如红枣般大小的...是如此地鲜明可爱。 如果说慕容胸前长着的是两颗桃子,那么夏茶胸前挂着的就是两颗地雷,随时要爆炸,但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成为那名排雷工兵。 申帅心中一阵慌乱,血液唰地涌上头部,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小伙伴也蹭地露出了水面。 夏茶一看,偷偷地笑着,然后将毛巾搭在了申帅的身下,抓起他的脚按摩了起来。 “昨晚你告诉我的林森贩毒络和制毒窝点,我已报告了上级,公安部将直接坐镇指挥这次扫毒的任务,既然吸毒者尸体的情况搞清楚了,不妨就利用他们出货的时候一打尽,这样既能铲除新生势力,也能当场抓获他们贩毒的证据,这出货的时间就要靠你来打探了。另外,我记得你的外号叫做:衰神,为行动保密,以后你的代号就叫做——衰神,这个代号会在公安局备案。”夏茶小声地说。 “好的,我尽量。啊...”申帅说着突然叫喊了一声,夏茶不知按了哪里,将本来被毛巾按到水里的小伙伴重新抬起了头,猛地一看,就好象投降似的挑了面白旗。 “不能尽量,要知道准确的出货时间,这是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关系到社会的安定,关系到无数个家庭的幸福,这是个神圣的使命,必须去完成它。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夏茶一脸肃穆地说着。 “哗”。犹如一盆冷水泼来,顿时让申帅的小伙伴潜入了水中。 政治思想太厉害了,多来几次大道理,自己非y痿不可,申帅想着,在夏茶熟练的足底按摩中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桑凯拉都没露面,似乎把申帅给忘了。 别墅里很豪华,温暖舒适,娱乐健身设施俱全,保镖和工人们对他也很客气,他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都能得到满足,但一走到门外,就会被保镖给拦住,说是外面治安差,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不要随意走动,语气态度都很谦恭,但实际上申帅心里清楚,自己被软禁了。 不但申帅出不去,夏茶作为申帅的附属品也被限制了行动。不接近桑凯拉就无法打探到出货的时间,而打探到的情报也没办法传递出去,这下,两人着急起来。 在别墅二楼监控器的死角,夏茶对申帅说:“不行,我要出去,要赶紧把情报向上级汇报。” “我们被软禁了,怎么出去?”申帅反问道。 “不能等了,上级没有确切的情报,决策就会失误,会给扫毒行动带来困难的。你打我,把我打伤,就说我冒犯了你,一旦把我送到医院,就有办法将情报送出去了。”夏茶说。 “打伤你?不、不、不,我下不了手。”申帅慌的后退了两步。 “特殊情况必须采取特殊手段,打我,别犹豫,快,就当我是你的仇人,动手吧。”夏茶坚定地说着,递给申帅一个花瓶。 “啪” 申帅手一抖,没接稳,花瓶摔碎在地上。 “唉” 夏茶叹了口气,猛跑几步,嘴里大叫道:“主人,我错了,别打我,啊...”突然从二楼的栏杆处翻了下去。 “扑通” 别墅的保镖闻声赶紧跑去,夏茶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申帅的心一紧,呆了一下,马上大骂道:“***,一个臭xx敢给爷使脸色,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申帅跑了下去,装着惊谔的样子,喃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快,快,快把她送医院去,快去。” 两名保镖很快将夏茶抬出去,在出门的一瞬间,夏茶和申帅对视了一眼,夏茶眼神中不经意的一丝笑容,让申帅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为了把情报送出去,这样的自残值得吗?万一摔个三长二短怎么办?是什么样的精神让她不惜自己的清白和性命?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她孤身闯毒窝...... 申帅突然明白了夏茶所说过的大道理,她说的不是空话,不是口号,而是一个人的信仰,对国家的忠诚,对使命的承诺。 调整了一下情绪,申帅对一个保镖说:“去,给桑老大打电话,就说我有重要的事相告。”< 第一百四十章:真相大白 第一百四十章:真相大白 不一会,保镖带着他驱车向山顶别墅驶去。 到了地方,还没下车,桑凯拉满面笑容地迎来:“哎呀,申兄弟,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这几天有些急事给缠住了身,怠慢了兄弟,还望申兄弟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了桑老大。”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申帅也学会了客套话。 “唉,最近忙着销货,进展不太顺啊,这森哥也是的,自己不露面,也不把买主交代给下面,搞得我们四处碰壁...”桑凯拉抱怨地说。 “桑老大,我来就是要和你透露林森的贩毒络的,不知您是否有兴趣?”申帅矜持地说道。 “哎呀,申兄弟,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样吧,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只要你说出来,我给你一百万。”桑凯拉激动地拉住了申帅的手。 “桑老大真够意思,说实话,我早就不想跟林森干了,还是跟着您有前途。”申帅恭维道。 “哈哈,不瞒你说,估计你也看出来了,现在我坐了林森的位置,一山不容二虎,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桑某虽然本事不大,但对兄弟们绝对够意思,只要跟了我,咱们有金一起赚,有钱一块花。” 两人相互恭维着,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地进了别墅。互相利用的人就跟选秀节目的选手一样,表面上惺惺相惜,背地里都把对方当成厕所里的瓜子皮儿——不是个仁(人)儿。 自从两人见面后,桑凯拉又消失了,眼见着一天天过去,马上就到了年根,出货的消息一点都没摸到,申帅煎熬的都消瘦了几斤。 这次帮“毒王”完成心愿的任务太不顺了,来回的折腾,波折不断,到现在,毒王父亲林满福连个影子也没见着,估计春节与早早姐和慕容团聚的计划泡汤了。 之所以将林森贩毒络告诉桑凯拉,是想取得他的信任,从而接近他取得毒品出货的情报,但谁知道“毒王”告诉他的情况是真是假?还有,夏茶的伤势也不知如何,她是不是将情报传递了出去?她的上级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去走?申帅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孤立无援,茫然无助。 正当申帅焦急彷徨的时候,桑凯拉终于与他见面了,一见面,二话没说,桑凯拉递给他了一只密码箱。 “打开看看。”桑凯拉微笑着说。 申帅已经预感到箱子里的东西,但满满一箱、整齐崭新的人民币呈现在眼前时,还是不免的心跳加速。 “一百万,我说到做到,要不要数一数。”桑凯拉玩味地盯着申帅。 “谢谢老大,没得说,您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老大,从今往后,我就跟着您了。”申帅一脸的激动。 “哈哈,钱是王八蛋,做人最重要。现在林森的贩毒络已经被我掌握,我就不相信,以市场一半的价格出手,还有人不接受的?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最真,哈哈...”桑凯拉狂笑着递给申帅一只behike牌雪茄。 “既然你选择了跟我,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这几天林森有没有和你联系?”桑凯拉的笑容突然没了,冷冷地问道。 “咳、咳、咳...”申帅一边咳嗽一边摇着头,苦着脸说:“这什么烟啊,呛死个人。” “哈哈...你知道你抽的这一根雪茄值多少钱吗?”桑凯拉大笑起来,吐了一个烟圈,接着说:“这一根雪茄市场价五百美金,而且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全世界每年只生产四千根,哈哈...这就是他m的金钱的魅力,这就是他m的身份的象征,哈哈...” “咳、咳、谢谢老大的赏赐,您这么抬举我,咳、咳,以后我跟定您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申帅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直到这时,申帅才感到做卧底的难度,面对敌人,手、眼、身、法、步,招招要到位,生、旦、净、末、丑,角角要出色,一招不慎,就会带来杀身之祸。 “你不是要找林森的父亲吗,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他吗?”桑凯拉缓缓地说道。 “我不找了,管他谁绑架的,管他是死是活,现在已经不关我的事了。”申帅信誓旦旦地说。 “是我绑架的。”桑凯拉缓缓说道。 “啊?”申帅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桑凯拉。 桑凯拉没理会申帅的惊骇,咬牙切齿地说:“林森害死了我的母亲,我绑架他的父亲,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不是说林森是你的恩人吗?”申帅一时陷入了困惑。 “哼哼...”桑凯拉冷笑道:“你以为林森资助我学法律是发了善心吗?这是他为了有效地逃避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留后路而已。” “那,您的母亲是?”申帅追问道。 “我的母亲是杜馨梅丹,就是传说中的“魔女杜”,她知道做毒贩的没有明天,不想让我走她的路,一生下我就把我送了别人。我母亲在林森走投无路时帮了他,而林森这个畜生却设计让中国警方抓了她,还将我母亲的位子据为己有,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却不知我母亲在张家恒手下也安排了内线,所以我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得就是这一天,等得就是看着林森怎么死去,这里全是我母亲的东西,我是她的儿子,我要把属于杜家的东西全都夺回来...”桑凯拉狰狞着表情说道。 申帅彻底震惊了,不要说自己没想到桑凯拉是杜丹的儿子,恐怕连“毒王”也不会想到,这么一来,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释了,但为什么在勒索“毒王”的时候只进行了一半,就突然中断了呢? “那、那、那为什么绑架了之后,又突然中断了与林森的联系呢?”申帅结结巴巴地问道。 “只所以突然中断,是因为我母亲在中国那边的判决结果出来了。我母亲属于外籍人员,在关押期间一直属于取证阶段,几年间,警方不断的侦察取证,始终无法证实我母亲的罪行,就在我绑架林满福期间,警方终于取得详实的证据,最终,根据中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武装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我母亲被处以死刑。得到消息后,我就赶紧组织营救,但最终营救失败,我母亲还是被中国方面处死了。这一切都是林森造成的,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桑凯拉狠狠地讲述道。 “那,林满福现在在哪里?”申帅忐忑地问道。 “哈哈...已经化成灰制成了毒品,哈哈...”桑凯拉狂笑道。 < 第一百四十一章:最后一个忍者 第一百四十一章:最后一个忍者 黑道的另一大定律:害你的永远是你身边的人。 众鬼们一阵哗然,唏嘘着议论不已,不知是对“毒王”的同情,还是惊叹这曲折离奇的情节,奇怪的是,“毒王”一直沉默着,沉默的让人费解、让人窒息。 过了半晌,“毒王”才缓缓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出来混是要还的,我这是报应啊...申帅,谢谢你,启动“索命基金”的密码我设置成了******,你将里面的钱献给国家吧,就当给我赎罪了...对不起,我对不起所有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有灵魂的,我走了...” 说着,随着雪茄的烟雾升起,一道白光闪过,申帅的耳边一阵寂静。 “桑老大,所有的络都已打通,出货...”乌木突然闯进别墅,话说了一半,见到申帅又闭口不言了。 “没关系,说吧,申兄弟现在是咱们的人了,更何况络已经控制在咱们手中,林森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弄死他是迟早的事。”桑凯拉自信地说道。 “有关方面已经疏通,所有的买家也已确定,就等出货的时间了。”乌木说道。 桑凯拉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除夕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也是他们合家欢聚的时刻,在这么欢乐的日子里,我们当然要送一份新年大礼了,所以,出货的时间就定在除夕的零时。” 申帅心里一动,这桑凯拉太狡猾了,竟把出货的日子定在了大年夜,还有不到一星期的时间,看来自己是回不去过年了,但不管怎样,终于知道了出货的时间,要把这个情报赶紧送出去才行。 “老大真高,除夕之夜正是中国警方防范最松懈的时候,选择这个时机,一定能顺利地出货。”乌木恭维道。 “到时我会亲自压阵,你这几天把准备工作做好,申兄弟注意林森的来电,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多事之秋,你还是住在别墅里,尽量减少活动,有什么需要对保镖说一声就行了。”桑凯拉对他们吩咐道。 申帅一听,心里的兴奋之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等于又把自己给软禁了,情报怎么送出去啊? 之后的几天,申帅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着急的在别墅里团团乱转,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夏茶让自己见机行事,难道自己也像她一样自残?一是自己没那个勇气,二是就算是自残送到医院,又找谁接头?自己会不会和夏茶送到同一个医院,如果不是,那可真是没第二招可想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除夕这一天,夏茶没有露面,申帅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不得已,申帅只好与桑凯拉联系,慌称“毒王”出现了,中午12时在孟连的“好再来”饭馆碰面。申帅在孟连只知道这个饭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到了中国的境内再见机行事。 桑凯拉很是兴奋,见申帅时还带来了一个人,那人长相普通,穿着一般,除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绝对属于放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一般人。 “申老弟,这是日本第一杀手,也是日本的最后一个忍者:小野龟田。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做掉林森,我相信你的忠诚,也相信小野君的能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祝你们马到成功。”桑凯拉介绍道。 桑凯拉的意思很明白,如果申帅敢玩花样,死的人就一定是申帅。 “你好。”申帅礼貌地伸出手。 小野龟田傲慢地伸出两根手指,与申帅的手一触,马上收回,还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这个动作太不礼貌,搞得申帅一肚子的火,桑凯拉见状,忙对申帅解释道:“别往心里去,小野君有洁癖,不是有心的。” 事到如今,申帅也只有硬着头皮将戏演下去,假模假样地表了态,就和小野龟田一起上路了。 顺利地过境,申帅就一直寻找机会逃跑,但小野龟田始终像鬼魂似的不离左右,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带着他去了好再来饭馆。 还是那个老板娘,见到申帅时两眼放光,热情地请二人入座后,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的,生怕怠慢了这个财神。 饭馆里的生意不错,坐了好几桌的客人,估计到了年根,手里都有了一些银子,就亲朋好友的出来搓一顿。 挨着申帅旁边的一桌是一帮年轻人,七、八个男的,一个女的,从说话谈吐上,一看就是一群小混混,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穿的是奇装异服,当中的板寸头显然是这群小混混的核心,眉飞色舞、咋咋呼呼的显摆个不停。 “上次找我单挑的那小子,我一板砖闷过去,还没砸第二下,那小子就拉稀了,哼哼,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跟老子叫板,老子把他蛋黄捏出来...”板寸头吐沫星子乱飞地讲演道。 “就是,那小子是耗子舔猫屁股——找死,自不量力,来,老大,我敬你。”一个黄毛恭维地和板寸头碰了一杯酒。 “别说他了,镇半城赵勇知道不,经常拿菜刀砍人的那位,砍倒了多少个老炮,牛逼不,可他再怎么牛逼,碰到老子也要绕着道走...”板寸头一只手扶着椅子,另一手指手画脚地说着。 “哎哟,谁不知道王哥的威名呀,我们只要报上您王哥的名号,就没人敢到我们发廊来捣乱,来,妹子敬哥一杯。”同桌的女人站了起来。 “那没得说,在蒙连这块地,老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姓王的板寸头狂妄的没边了。 小混混们的声音很大,再加上他们一副黑社会的派头,饭馆里有几桌客人怕惹祸上身似的匆匆结帐走了。 小野龟田漫不禁心地玩着牙签盒,也不说话,仿佛周遭的事都与他无关似的,眼皮连抬都没有抬一下。 “老板娘。”板寸头喊了一声。 “哎,老大有何吩咐?”老板娘忙不跌地跑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要的羊肉还没上来,是不是去杀羊啦?”板寸头眯缝着眼盯着老板娘。 “哪能呢老大,这不是正在做着吗,我去帮您催催。”老板娘赔着笑脸。 “先别忙,你这盘鱼做的有点咸了,怎么?是怕我们不给钱,还是故意糊弄消费者?”板寸头拿筷子敲了敲了盘子。 老板娘一看,一盘鱼吃的就剩一根脊骨了,要说咸早干吗去了,这分明就是找茬嘛。但是,这帮人哪能惹得起,只好强做笑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换。” “羊肉快点上啊,再等五分钟不上,我们就砸了你这个店,别以为我们是来吃霸王餐的,我们不差钱...”板寸头一副蔑视的表情。 < 第一百四十二章:装逼的老大 第一百四十二章:装逼的老大 申帅这一笑,把饭店其他食客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扫视了一下,申帅大声地对小野龟田说:“哈哈...小野君,我想起一个笑话来,好好笑的,我讲给你听。” 说着,申帅手舞足蹈地讲开了:“说,有一头公牛狂奔着对还在悠闲吃草的母牛说:“快跑!老大来了!”,母牛说:“老大来了关我什么事?”,公牛着急地说:“你不知道老大最喜欢吹牛b了!”,母牛听了赶紧狂奔起来,边跑边问公牛:“老大喜欢吹牛b,你跑什么?”,公牛无奈地说:“那装逼的老大还喜欢扯蛋!”哈哈...” 申帅自顾自地笑着,旁边一桌的人忽地都站了起来,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m的,知道我是谁吗?”板寸头提着酒瓶子走了过来。 “噢,你是老王吧。”申帅一副恍然的样子说。 板寸头一愣,停住了脚步,没想到自己的名号这么响,地球人都知道了,心里想着,那老大的脸色缓和许多。 倒是旁边的黄毛听出了话音,说道:“老大,这小子绕着弯骂你呢,骂你是老王八。” 呼啦啦,七、八个人将申帅和小野龟田围了起来。 “我弄死你...”板寸头叫嚣着挥起了酒瓶。 人多势众,酒壮怂人胆,其他的混混也不示弱,纷纷抄起椅子冲了过来。 申帅站着没动,脸上带着微笑,镇静地看着对方,神情表现的比刘胡兰还刘胡兰。 他巴不得对方将自己砸伤呢,和性命相比,挨顿打算什么,最好把自己砸到医院,说不定就有机会逃脱了呢。 眼见酒瓶子和椅子就砸了过来,也没见小野龟田怎么动,那些小混混嘴里叫了一声,手上的东西一松,扑通通,突然都跪了下来。 什么情况?这是在给自己拜年吗?申帅疑惑地看着。 “肿么啦?怎么回事?”板寸头向左右问道。 “老、老大,是牙、牙签...”黄毛说着将腿伸了伸,膝盖上赫然露出一截牙签。 混混们忙往自己身上看去,这才发现每个人的膝盖上都钉着一根牙签,再抬头向申帅他们看去,两人仍保持原有的姿势未动,不禁大惊失色,眼神中流露着慌乱。 这是碰上了高手啊。 板寸头狼狈地站起身,恨恨地瞪了申帅一眼,没有说话,手一挥,一瘸一拐地带着混混向门外走去。 “哎,别走啊...”申帅喊了一声。 板寸头冲黄毛示意了一下,黄毛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也没数,往饭桌上一放,一众人仓皇地跑了。 唉,申帅心里叹了口气。什么玩意?刚刚还狂妄地说自己是老大,这还没过招呢就跑了。 老板娘赶紧将桌子上的钞票收起来,嘴里嘟囔道:“这些挨千刀的,吃了那么多次白食,这还是头一次付钱...” 其他的食客见起了纠纷,纷纷喊着叫老板娘结帐,老板娘无奈地说:“这些兔崽子把老娘的生意都搅黄了,再这么下去,这饭馆迟早要关门...” 就剩下了申帅二人,空荡荡的饭馆显得有些萧条,小野龟田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吃着菜,还一边品着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申帅却遗憾自己的计划落空,没滋没味地吃着东西,脑子却运转地想着怎么脱身。 “怎么就不来人了,就靠着年底赚点钱,这客人都到哪去了...”老板娘拿着茶杯在柜台后焦急地向门外张望着。 正嘟囔着,突然从门外涌进来二十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砍刀,叫嚣着向申帅他们冲了过来。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们还要做生意...”老板娘惊慌失措地叫喊道。 板寸头一马当先,挥舞着两把西瓜刀叫喊道:“敢到我的地盘里撒野,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原来混混们搬救兵来了,还都拿着凶器,刀枪无眼啊,这搞不好要死人的,申帅再也淡定不起来,赶紧站起身,板寸头却已经冲到了面前。 但是。 板寸头的西瓜刀却没有落下,一众人也突然停住了脚步,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住了。 枪。 手枪。 板寸头的脑袋突然被一把mk23手枪给顶住了。 拿枪的人正是申帅,只见他面无表情,扬着脸,眯着眼,轻蔑地说道:“最讨厌你们这些黑社会的,动不动就吹牛b,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想当年老子拳打东瀛小八嘎,脚踢南韩思密达,连个敢喘气的都没有,你们竟敢在爷的面前得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反正死在老子手下的人命有几百人,也不差你们这些人......” “砰” 板寸头当场倒地,其他的小混混至少有十个尿了裤子。 申帅吓了一跳,疑惑地看了看手枪,心道,我牛还没吹完呢,也没扣动扳机啊,枪怎么就响了,难道是走火了? “对、对不起...”。 申帅扭头一看,柜台边的老板娘哆哆嗦嗦地道着歉,地上是打碎了的茶杯。 原来板寸头是吓晕过去了。 “你...”,申帅用枪对准了黄毛。 刚说了一个字,黄毛扑通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老大,我是马仔,不关我的事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刚出生下的孩子呀,没了我他们没法生活啊,老大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唉,现在的江湖真是泥沙俱下啊,想找个真正的对手切磋一下都找不到,像你们这样的,还真不配我出手,扶起你们的人滚吧,别脏了我的手。”申帅一副曲高和寡的表情。 话音刚落,呼啦啦,那帮混混们争先恐后地向门外逃去。 哼,装逼谁不会,反正不交税,申帅微笑地收起了手枪。 “别太张扬,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小野龟田不满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枪比刀厉害,我们早被砍了。”申帅反驳道。 小野龟田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申帅瞄了一眼,心道,坏了,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了12点,到时见不到林森,还不知这个八嘎忍者该如何对付自己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申帅揣揣不安地望着门外,心里懊悔着自己刚才的冲动,林森肯定不会出现,奇迹也不会再次发生,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还不如刚才挨一刀呢,说不定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 申帅正想着,小野龟田突然说了声:“不好,快走。” 申帅懵懵地站起身,就听得一阵声响,饭馆的门外、窗口、后厨门等出口处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公安特警。 他们被包围了。 “小心点,他们有枪。”一个黄毛探出头对一个警察说道。 “不要动,举起手来,谁动打死谁?”那个警察拿着电喇叭喊道。 刹那间,申帅别提多激动了,幸亏自己暴露了枪支,肯定是小混混们举报的,这些古惑仔的法律意识真强,真是一批高素质的黑社会人才啊。 装逼犯真可爱,硬的不行就歇菜,装逼犯真是棒,黑道不行白道上! 申帅二人慢慢举起手,上来四名特警端着“微冲”警惕地向他们靠近,快走到他们面前时,饭馆里突然闪过一道炫目的强光。 申帅眼前一晃,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停了几秒钟,再睁开眼时,旁边的小野龟田竟不知哪里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挟持警察 第一百四十三章:挟持警察 难道这龟孙子会隐身术? 申帅揉了揉眼睛,但还是没看见小野龟田的影子,倒是一旁的几个特警神色紧张地持枪戒备着。 “别开枪,别开枪...”外面喊话的警察喊道。 小野龟田选择逃跑的时机很好,过来的四名特警正好挡住了他的身体,所以,指挥的警察才叫喊着不要开枪,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这些特警大概只对别人使用过闪光弹,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个个竟呆在那里茫然四顾起来。 申帅急了,终于见到了组织,要赶紧把情报说出来才行,一激动,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特警:“你们可来了...” 话没说完,“邦”的一声,申帅后脑勺挨了一枪托,什么也不知道了。 申帅醒来时,感觉脑袋痛得就像要裂开似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无法动弹,再一眨眼,这才看清自己躺在一间小黑屋里,手被一副冷冰冰的铁铐铐上了。 唉,瞧自己这副衰样,这已是第二次被戴铐子了,这尼玛特警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把自己砸个植物人或痴呆性重症患者,情报不就泡汤了吗。 申帅坐了起来,眼睛适应了环境,这才看清不是屋子黑,而是天色已黑。 卧槽,昏睡了那么久,差点误了大事,他焦急地冲着铁门叫喊道:“哎,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闭嘴,老实蹲在地上。”门外传来一声历喝。 咣当一声,铁门打开,灯光亮起,进来两名警察,迅速地坐到桌子前,一人拿出纸笔做着记录,另一人问道:“姓名?” “警官,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你们领导汇报...”申帅急切地说道。 “啪”,问话的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让你说话了吗,问你什么答什么?” 我去,这警察都一个学校毕业的?审问时就会一拍二喝三瞪眼,不知道灵活点吗,申帅想着,对那警察说道:“我是卧底。” “不老实是吧,再乱说话,我让你卧床。”问话的警察火了。 唉,申帅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手一动,被一个东西扎了一下,低头一看,一根牙签挂在衣摆上。他想都没想,顺手把牙签一捏,将双手夹在两腿之间,对着手铐的锁眼一捅,“卡”,一个轻微的响声,手铐竟被他捅开了。 “姓名?”那警察又问道。 申帅心里一阵慌乱,莫非“贼王”一身的本领真的传给了自己?要不自己怎么无师自通地打开了手铐?早知道是这样,何苦费那么多脑筋,凭着“贼王”的身手早离开佤邦了。 “啪”,又是一声响。 “问你话呢...”问话的警察忽地站了起来。 “叫你们局长来,我不和小人物说话。”申帅****地说了一句。 申帅一边说,一边在衣兜里摸索起来,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搜走了。 “m的,你算老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警察气的嘴直哆嗦。 申帅心里暗爽,原来装逼是那么过瘾,那就继续装下去:“我算老几?啊,我在家是独子,算是老大吧。我的身份?瞧你那眼神,连我是个男的都看不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地球吗...” 申帅说着,觉得胸部有一个硬物,用手背一探,突然想起是毛蛋送他的圆珠笔,也没见他怎么动,那枝圆珠笔不知怎地就抓在了他的手中。 “啊...”那警察气的拎起电棍就走了过来。 “让你狂...”那警察说着将电棍捅了过去。 申帅身子一扭,轻易地躲过了电棍。 放到以前,他绝对没那么灵活,但现在的他突然觉得看对方的动作就像慢镜头一样,所以,当警察第二次捅来时,他身子一侧,迅速地解下手铐,抓住警察的手腕一拧,电棍脱落,然后迅速抓住警察的另一只手,“卡嗒”一声,竟然将那警察的手铐上了。 “快来人啊,袭警啦...”做笔录的警察一边喊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掏着手枪。 很快,房间外涌来十几名警察,将小黑屋围了个结结实实。 “退后,退后,把枪放下,把枪放下,要不然我就弄死他,和他同归于尽...”申帅也急了,握着圆珠笔对准那警察的太阳穴冲门外叫喊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申帅也没想到的,万一被警察一个不小心被打死,那可就太冤了,警察死了是烈士,自己死了连人士也算不上,找不到夏茶就没人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何况自己掌握的情报非常重要,谁又能相信呢?现在天色已越来越晚,警方再不采取行动,扫毒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千万要冷静...”一个高警衔的警官说道。 “你听好了。第一,把公安厅缉毒处一个叫夏茶的侦察员找过来,她是个女的,受了伤,只有她才知道我的身份。第二,把公安局长和缉毒部门的领导全找来。”申帅说道。 “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对我提嘛...”那警官说道。 “不行,你做不了主,必须把领导都找过来,他们要问我是谁,你就对他们说四个字“衰神来了”,快去,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申帅打断了警官的话。 “你等着,千万别冲动啊...”说着,那警官跑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申帅的手都举酸了,人还没来,申帅急得汗都流了下来,冲对峙的警察问道:“几点了?” “晚上8点了。”一个警察回答道。 还有四个小时就到了桑凯拉出货的时间,就算以后能把毒贩子一打尽,但这次流出的十吨毒品又将害死多少人啊?还有那小野龟田,会不会对警察的突袭起疑心,导致行动有变?“毒王”说过,毒品生意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张家恒所在的边检站有没有被打掉?政府内部的蛀虫有没有... 申帅正想着,突然腹部被所挟持的警察猛地一击,一阵剧痛袭来,不由得弯下腰去。 < 第一百四十四章:“衰神”扫毒行动 第一百四十四章:“衰神”扫毒行动 “m的,敢袭警,给我好好收拾他。”戴手铐的警察狠狠地说道。 “住手。”一声暴喝,从门外进来一个瘦小的警官。 “高局长...”戴手铐的警察马上来了个立正。 “许大能,你们是不是又搞刑讯逼供那一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误了大事,为了让你吸取教训,你们几个,去,把他给我关上几天禁闭。”瘦小的警官呵斥道。 “申帅。”一个轮椅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屋里的所有警察紧张地立正起来。 “茶姐,你总算来了,你的腿怎么了?”申帅惊喜地叫道。 “我的腿不碍事,让你受委屈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公安部禁毒局夏副局长,这是省公安厅龙厅长,这是武警总队朱总,这是缉毒处李处长,还有县公安局高局长...”夏茶介绍道。 “茶姐,情报我获得了...” 申帅刚说了一句,龙厅长打断道:“其他人员离开,高局长负责警戒,周围10米处不得有人。” 待其他警察离开,申帅赶紧将桑凯拉出货的情况详细地向各位领导做了汇报。 夏茶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庆幸道:“这些日子,我们主要把精力放在了内部整顿上,清除了以张家恒为首的一批**分子,我知道你在那边很难,但我行动不便,无法与你取得联系,幸亏你逃了出来,还报了你的代号,我一听就知道有了消息,所以赶紧向李处长报告,这才把几位领导都请了过来,再晚一点就误了大事。” 夏副局长点了点头,与申帅握了握手,然后说道:“谢谢你小申,你立了大功,我代表公安部门向你表示感谢。” 说着,夏副局长又转向其他人:“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龙厅长负责通知缅甸合作方,按照我们即订的方案,里应外合,一举消灭这伙跨国贩毒集团。朱总马上组织精兵强将,一是捣毁贩毒集团的制毒窝点,二是把住贩毒络的每个关口,彻底摧毁贩毒通道。李处长协助县公安局对前来接头的毒贩实施抓捕。这次的情报是小申带来的,他的外号叫“衰神”,那我们这次扫毒行动的代号就叫做“衰神来了”,就是给毒贩们带去衰运的行动。此次行动的要求是:一个不漏,一打尽,一举成功。好了,大家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即刻行动。” “是。”,接到命令的几个人分头行动去了。 申帅听到此次扫毒行动的代号竟然了自己的外号,不禁心潮澎湃起来,如果说“衰神”两个字在以前是对他的一种侮辱,那么现在,他将为这两个字而感到自豪,因为“衰神”能让毒贩们心惊胆战,“衰神”能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哎哟...”,夏茶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茶姐?”申帅问道。 “是不是伤口痛?你呀你,我说让人抬着你,你非得坐轮椅,万一成了瘸子,看谁敢娶你?”夏副局长关切地问道,然后对申帅说:“夏茶的小腿骨折,本来要修养三个月的,这不,一听到你的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我没事的,能坚持住...”夏茶坚强地说。 “你们俩个立了大功,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了,小申,你就再辛苦一下,把夏茶送到医院,行动一旦成功,我会把胜利的消息带给你们的。”夏副局长大声说道。 “不,我要和同事们在一起...”夏茶急了。 “听我命令,目标医院,这是任务,立即执行。”夏副局长像发火似的吼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看着两鬓斑白的夏副局长,申帅不由自主地敬了个礼,然后推着夏茶向外走去。 刚走到他们乘坐的中巴车前,申帅突然喊了一句:“我的背包。” 话音刚落,跑来一人,正是给申帅做笔录的警察,拿着申帅的包,红着脸向他说道:“对不起,我们误解你了,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真诚地向您道歉,请求您的原谅。” 申帅吃了一惊,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向自己道歉,心中所有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接过背包说道:“别、别、别,我也有错的地方,我还要感谢你们抓了我呢。” “谢谢你,向你学习。”警察郑重地向申帅敬了个礼。 申帅也庄重地还了个礼。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也成为了一名公安战士,怀揣着一份自豪和完成卧底任务的喜悦,乘车和夏茶一起奔向医院。 除夕的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一路上,此起彼伏响着鞭炮声,似乎在提示着年到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申帅松懈下来的神经又被合家团聚的思念牵扯,心里空落落的。 此时,或许家家户户的人已经围坐在一起,举杯投箸开怀畅饮,品尝着一年的收获,唉,不知早早姐在这个除夕是和谁在一起过?不知浪秦哥是否回了老家,还有,我的爸爸你在哪里?过的还好吗... “砰...”一束烟花升起,点亮了天空,在夜色中开出美丽的花朵。 啊,多么美丽的烟花,慕容还等着我在除夕夜一起看烟花呢,不知道她此时会不会像我一样想着她... 很快,他们来到了医院,整栋大楼静悄悄的,和外面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除了急诊室的门外有几个人呆坐在长凳上,其它的过道空无一人。 申帅一路上没说话,夏茶看出了他的心事,微笑道:“是不是想家了,委屈你了,这个除夕就和姐一起过吧,呆会姐给你煮饺子。” “好啊,好啊,你不说我还没觉得饿,你这一说我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申帅高兴地说道。 “那我就给你煮18个饺子,取个好意头,要发。”夏茶打趣道。 “那你也要吃18个,咱们一起发。” “好...” 住院部在三楼,申帅推着夏茶准备乘坐电梯,两人说笑着拐过一个通道。 正走着,突然从前面的厕所里走出来一个人,映着惨白昏暗的灯光,申帅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突变。 “小野龟。”申帅一紧张把本来想说出口的小野君给说成了小野龟。< 第一百四十五章:忍者龟孙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忍者龟孙子 前面的人正是小野龟田,穿了一身破棉袄,头部被纱布缠了厚厚的一圈,身上还散发出阵阵的屎尿臭。 申帅脑筋转的飞快,决定先抢白对方一顿,摸摸情况再说:“你、你、你也太不仗义了,怎么一个人跑了,还号称日本第一杀手,我看是第一撒手还差不多,什么最后一个忍者,关键时你怎么不忍啦...” “八嘎。”申帅的话被打断,小野龟田大怒道:“你们中国有一句谚语,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我不跑,咱们两个都得完蛋。” “你怎么跑的?”申帅奇怪地问道。 “我用的是忍术中的土遁法,从地下跑的。”小野龟田得意地说。 “你的头受伤了?”申帅又问道。 小野龟田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八嘎,那饭馆的地下全是花岗岩。” “你身上怎么那么臭?掉茅坑里啦?”申帅掩着鼻子说道。 小野龟田沉默着,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 “小野君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搞成这样子?”申帅穷追不舍地问道。 小野龟田的脸红了一下,沮丧地说:“我钻到地下后,前面是花岗岩,后面是个粪坑,本来想从原路回到地上,老板娘关档又将所有的桌子压在上面,出不出去,进退不得,所以在里面困了一个下午,最后...不得已...我才从粪坑里逃了出来...” “哈...”夏茶扑哧笑了一声。 “她是什么人?”小野龟田警惕地问道。 “啊,是女人...”申帅含糊地答道。 或许小野龟田见夏茶坐在轮椅上,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就转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林森有没有见到?” “林森没有见到,我是尿遁,趁着撒尿的机会逃出来的。”申帅答道。 “那就对不起了,桑凯拉给我的任务是,林森出现杀了你们两个,没有出现,杀了你。”小野龟田冷冷地说。 “为什么,你们不想找到林森了?”申帅吃惊地问。 “能找到林森最好,但真找不到也无关紧要,因为林森的势力已被桑凯拉所控制,他就是出现,也奈何不了桑凯拉,而你,知道的太多了。”小野龟田说着右手突然多了一把短刀。 “我是警察,放下武器,不然我开枪了。”夏茶掏出手枪对准了小野龟田。 “哈哈...”小野龟田笑着,身子突然变成了一团烟雾,人不见了。 申帅和夏茶赶紧往地上看去,却见大理石地板光洁如镜,没有半点破坏的痕迹。 “啊。”夏茶叫了一声,申帅一扭头,不知小野龟田怎么到了他们身后,已将短刀架在了夏茶的脖子上。 “哼,只有忍者杀人,从来没有人杀得了忍者。”小野龟田冷笑着夺去了夏茶的手枪。 “别、别,有话好好说,你们杀手不就是为了钱嘛,我有钱,我包里有一百万全给你,你手下留情。”申帅急切地说。 “把包扔过来。”小野龟田命令道。 申帅解下背包丢过去,小野龟田用枪指着夏茶,让她将背包拾起,然后命令他打开背包。 果然,背包里是桑凯拉给申帅的一百万现钞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小野龟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忽然看见包里有一只葫芦,逐伸手将葫芦拿在手中。 是人都有好奇心,都想看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小野龟田也不例外,他用手摇了摇葫芦,没有动静,准备拔开葫芦塞时,申帅突然喊了一句:“别拔。” 小野龟田鄙夷地看了申帅一眼,“啪”地用手拨掉葫芦塞,凑到鼻子上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头,将葫芦丢到了地上。 “钱给了你,你还不走?”申帅忐忑地问道。 “哈哈...”小野龟田狂笑起来,猛地拿枪指向申帅,说道:“钱的,我要,你们的命,我也要。” “申帅快走...”夏茶嘴里喊道,转身一跃一把抱住了小野龟田。 “砰” 一声枪响,夏茶的身子像被拳头重击了一下,猛烈地向后仰去,但随即又抱住了小野龟田。 “茶姐...”申帅凄厉地喊了一声,心猛地一下坠入了谷底。 “快走...”夏茶又喊了一句。 “砰”,又是一枪,夏茶的手一软,从小野龟田的身上滑落。 城里的鞭炮声掩盖了罪恶的枪声,医院里的其他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不时地发出开心的欢笑,全然不知这里正发生着一场血案。 “小倭瓜,老子给你拼了...”申帅红着眼冲上去,挥拳向小野龟田的脑袋打去。 但拳头快打到小野龟田脑袋时,对方突然一个直拳过来,迅猛之极,拳未到,拳风已经刮到申帅脸上。 “低头。”“拳王”在申帅耳边指点道。 申帅刚把头低下,对方突然变招,拳头下压,竟然中间拐弯变成了上勾拳,冲着申帅的脑袋的就勾了上来。 “向后躺,抬脚踹他。”“拳王”喊道。 小野龟田向后一闪,申帅摔倒在地,两人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好小子,有两下,那我就陪你玩玩。”小野龟田说着把枪插到了腰间。 “小心点,这忍者龟孙子很厉害。”“拳王”提醒到。 申帅大叫一声再次冲了上去,按照“拳王”的指点躲过小野龟田的直拳,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拦腰抱起,想把他摔倒在地上。 但还没等申帅使劲,对方双手合拳一下砸在他的后背上,直接把申帅砸趴在地板上。 这次,申帅没等“拳王”开口,顺势抱住了对方了小腿,双手用力一合,往怀里一带,扑通一声,小野龟田仰面摔倒。 申帅蹿过去骑在对方肚子上,照对方脸上就是两拳,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脸上,让申帅感到一阵痛快,但自己的空门也暴露给了对方,第三拳还没打上,肋骨就挨了一记重拳,痛得申帅一把捂住肚子趴倒在地上。 “得到机会,要好好把握,不能像流氓打架一样,没有章法,这是你死我活的搏斗,要的是一击制敌。”“拳王”不满地说。 申帅忍着肝部的巨痛,刚爬起来,一抬头就被小野龟田一掌打在胸脯上,力道不大,但申帅觉得胸口一阵气闷,眼前发黑,又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申帅的脑袋一阵阵发晕,身上疼痛难忍,分不清方向,力气也渐渐地流失,还没支起身就又被小野龟田一脚踢倒。 连着被踢倒几回,申帅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小野龟田见申帅不动,围着他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他的头,见没反应,遗憾地说:“还以为遇上对手,原来这么不堪一击,东亚病夫都是废物...” 说着,小野龟田低头去查看情况,等他头低下去,手还没摸到申帅时,申帅突然双手一支地,后脑使劲一甩,砰,正顶在他的脸上,当时申帅就感到后脑勺一阵温热,不消说,应该是对方的鼻子开了花。 没工夫让他细想,“拳王”指点着,趁对方捂着脸还没起身,申帅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从背后倒抱着对方的脖子,背对背用肩头扛着他的后脖梗,双手扣住他的喉头使劲向下拉,试图将对方勒死。 小野龟田没想到申帅在装死,被他一头顶在脸上,当时就知道不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锁住了。 他的脖子已被申帅完全控制,喉部被扣住,双手向后摸了一下没摸到对方的头,眼见申帅的力气加大,高手就是高手,小野龟田索性不理会申帅的手,而是转用肘头向后使劲撞击申帅的后背。 申帅毕竟没练过功夫,一击之下松开了手。< 第一百四十六章:扫毒基金 第一百四十六章:扫毒基金 “不能松手,赶紧扣上。”“拳王”喝道。 幸亏有“拳王”提醒,申帅憋口气一使劲,双手又扣到了一起。 但小野龟田的肘击太厉害了,两三下就打的申帅肋部剧痛胳膊用不上力,再来几下,还能不能控制住他就难说了,可是一旦脱手,自己就完蛋了。 不行,我要替茶姐报仇,就是死,也要让这小倭瓜掉块肉,申帅想着,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牙关紧闭,怒目圆睁,保持着姿势向前使着劲。 奇怪的是,小野龟田的肘击越来越弱,挣扎了两下,直听到“嘎吧”一声,小野龟田的手一松,身子一软,不动了。 不会吧,日本第一杀手就这么轻易地嗝屁了?不是忍者吗?我都能忍得住,他却没忍过去?肯定是学我装死,我再加把劲,让他为天皇尽忠吧,申帅想着,咬着牙想再使把劲,但仍保持着姿势没动。 他已经没劲了。 “松手吧小子,高手已经死了。”“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迟疑地松开手,向前一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野龟田顺势也倒在了地上,申帅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扭头向对手望去,只见小野龟田圆睁睁地瞪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鼻孔、嘴角处都冒出了血液。 “他这是中毒的迹象啊...”“刀王”说道。 申帅突然想到葫芦里白头蝰的毒液被汽化了,小野龟田估计是中了蛇毒,才让自己得手的。 没空理会这些细节,他挣扎着起身,扑到夏茶身上呼喊道:“茶姐、茶姐...医生、医生...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急诊室的医生闻讯赶来,上前查看了一下夏茶的伤势,遗憾地对申帅说:“子弹打中了心脏,已经没救了。” “这个也没救了,估计是中了毒。”另一个医生翻着小野龟田的眼皮说道。 “没救了,没救了...”申帅重复地说道,突然朝天大喊道:“刀王、刀王,快救救夏茶,快救救夏茶...” “心脏中枪,我也回天无力,对不起...夏茶已经没救了。”“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副局长和龙厅长赶到医院时,申帅已经躺在病床上,直到龙厅长询问情况,他才机械地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来报喜讯的,夏茶却...”龙厅长喃喃地说道。 在场的警察们止不住地欷嘘起来,夏副局长则老泪纵横地瘫坐在椅子上,像油干灯枯的老人一样瘫坐着... 现场一片安静,偶尔传来的鞭炮声,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死者的单位和家属来了吗?谁来签个字?”医生拿着死亡鉴定书喊道。 旁边的警察接过来交给缉毒处的李处长,李处长又交给了龙厅长,龙厅长正犹豫着,被夏副局长接了过去,哽咽道:“我来签吧,我是她的父亲。” 在场的人除了龙厅长和李处长,其他的人全都震惊了,李处长红着眼抽噎道:“夏局长,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夏茶,是我的失职...” “不关你的事...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有牺牲的准备...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夏茶最喜欢的一句名言,我为女儿感到骄傲...”夏副局长流着泪颤抖地签下名字 在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既为夏茶而悲痛,也为夏副局长的大义和晚年丧女的不幸而感到悲伤动容。 三天后,公安部和省委联合向媒体通报了此次扫毒行动。 以代号为“衰神来了”的扫毒行动获得了圆满成功,由于申帅提供的情报准确,在公安部门的精心的组织下,又有压倒性的优势和兵力,围捕行动几乎不战而胜。一举抓获以桑凯拉为首的境内外贩毒分子一百多人,摧毁了海洛因加工厂、冰毒加工厂等20来个,缴获毒品十余吨,毒资上千万和武器若干... 节日长假后的第一天,公安部门召开了庆功大会,夏茶的追悼会也同时举行。 申帅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此时正静静地站在队列后面,回忆着曾经和夏茶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无情地剥夺一个好人的生命,茶姐应该有美好的未来,她的人生不该如此终结,她是为了救自己才牺牲的,她还那么的年轻...想着想着,申帅不禁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追悼会在哀乐中悄悄开始。 “此次扫毒行动只所以能取得圆满的成功,有一个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就是夏茶同志,是她深入虎穴与敌人斗智斗勇,是她历经艰险、不畏生死传递情报,才有了我们此次战役的辉煌成果。但是,在胜利到来的那一刻,她却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为战友赢得了生的希望,她死的很英勇、很壮烈,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革命烈士...” 龙厅长用沉重的声音介绍着夏茶的英雄事迹,现场所有的公安干警脱下了帽子,微风拂过,一副副挽联飘动着,像是传达着对夏茶的深深哀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申帅一遍遍默念着,似乎要把这句话铭刻在心中。 当天下午,公安厅缉毒处李处长找到了申帅,对他说:“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咱们开门见山吧...据估计,目前全世界至少有5000万人注射毒品,而以吞、吸、饮、嚼的方式吸毒的人数则更多。这就是说,世界上大约每100个人中,就有1名“瘾君子”...为了打击犯罪,防止毒品侵蚀我国人民的健康...鉴于你在此次扫毒行动中做出的突出贡献,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缉毒队伍中,你回去考虑一下,考虑成熟了,随时来找我。” 次日一早,申帅悄悄地离开了孟连。 走之前,申帅留给李处长一把mk23手枪和一封信,信里说了自己要走的原因,另外,还留下了一个银行存款的密码,这密码正是索命基金的启动密码,但申帅在信中希望这笔资金做为扫毒基金,基金的名称建议叫:夏茶扫毒专项基金。< 第一百四十七章:韭菜盒子茶叶蛋 第一百四十七章:韭菜盒子茶叶蛋 坐上长途汽车,申帅依依不舍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心里对夏茶说了句再见,把眼睛闭了起来。 睹物思人,他又想起和夏茶在汽车上初识的那一幕,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夏茶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依然那么清晰,他俩在异国他乡的对话依然那么清楚,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多么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啊,多么希望一睁眼,茶姐就坐在自己的临座,该多好啊... “帅锅、帅锅...”有人拍了他一下,女人的声音。 申帅惊喜地睁开眼,一个满脸横肉,木桶似的中年妇女立在他的面前。 “帅锅,不好意思哈,我有点晕车,可不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女人眯缝着眼说道。 申帅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出来,让胖女人进去。 “谢谢、谢谢...”胖女人说着向靠窗的位置挤去。 “嘿嘿,帅锅,帮忙推一下呗...”胖女人扭头向申帅赔笑道。 申帅一看,那女人被卡在了前后座椅间,不禁微微一笑,动手推了女人一下。 “谢谢帅锅,吃茶叶蛋不?”女人很是热情,一坐定就拿出一兜子茶叶蛋让着申帅。 哇塞,女土豪啊,这么大一兜茶叶蛋,真应该让台.湾同胞瞧瞧大陆的变化啊。申帅心里想。 “谢谢,我吃过早餐了。”申帅客气地婉拒了。 “韭菜盒子,尝尝,还热乎着呢。”胖女人又拿出一个菜盒子。 申帅微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那我就不客...”胖女人话没说完,半个韭菜盒子已进了肚子。 不一会,申帅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鸡蛋味和韭菜味。 让人受不了的是,那女人吃韭菜盒子时还就着大蒜,吃着茶叶蛋还蘸着大酱,各种刺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差点没让申帅晕过去。 更受不了是,那女人一边吃着东西,还一边和申帅说着话:“大兄弟哪里人啊?” “豫州那边的。” “父母身体还好吧。” “好好。”申帅应付道。 “找对象了吧?” “没,没。” “没关系,小兄弟一表人才的,将来肯定能找好媳妇。” “......” 都是一些关心人的话,申帅还不好不回,不回吧不礼貌,一回吧,吃一口的蛋蒜味。 毒气弹什么味道,申帅不知道,但申帅此刻真有点中毒的感觉,头昏沉沉的,要窒息了一样,但还不能屏住呼吸,申帅试了一下,结果,喘气的时候吸到肚里的毒气更多。 唉,申帅心里叹了口气,她没晕车,自己先晕车了。 申帅索性闭上了眼睛装睡,胖女人这才知趣地闭上了嘴巴,但眼睛闭上了,耳朵可塞不住,汽车行驶了几个小时,那女人的嘴就没停过,申帅的耳边一直响着嘎巴嘎巴的声音,想睡都睡不着。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那些死鬼,不管怎么说,贼王和毒王已经离去,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们当中的一个。 “这回该轮到我了吧,我要带你们见识见识京城的奢华和“人间天堂”的美女...”“花王”兴奋地说。 “还是让小帅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他这一段时间很辛苦,夏茶又刚走了不久,让他调整一下...”“孩子王”善解人意地说。 “就是,早早等着和他一起过年也没过上,怎么说也得见个面再说...”“骂王”附和道。 “既然下一个要完成花王的心愿,路途遥远,花王不妨利用这段时间讲一讲自己的心愿...”“中州王”建议道。 “好啊,好啊,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嘎巴嘎巴... “这胖女人真烦人,吃个东西嘴吧唧的那么响,怎么讲啊...算了,老娘不讲了,等她安静时再说吧。”“花王”气恼地说。 一个耳朵是胖女人吃东西的声音,另一只耳朵是死鬼们的声音,搞得申帅烦躁不已。 正当他被折磨的要发怒时。 “呜、呜、呜...” 申帅一睁眼,胖女人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手正在找着什么东西。 申帅一见不妙,忙从背包里找出一个塑料袋,刚递过去,胖女人就对着袋子哇哇地呕吐起来。 这一下,整个车厢内都充满了一股让人反胃的味道,申帅离的最近,一口气没憋住,差点也吐了出来。 女人吃的多,吐的也多,一个塑料袋不够,申帅忙又找了一个,一连吐了两袋,胖女人才止住呕吐。 “她这是晕车,快点向她要一瓣大蒜。”“车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胖女人已经吐的浑身无力,难受地低着头,但还是晕忽忽地递给了申帅一个蒜瓣。 申帅按照“车王”的指点,先是用大蒜在胖女人的人中处抹了几下,然后,抓过她的手,用拇指去掐她手背第二、第三手指掌骨间、掌指关节后一横指处,大概掐了有5分钟,那女人慢慢地睁开眼,歉意地冲申帅笑了笑:“谢谢帅锅,好多了。” 见到胖女人的晕车好转,申帅也很高兴,本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就这样,申帅时不时地给胖女人掐着指头,晃晃荡荡到了省城。 一到火车站,申帅顿时傻了眼,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售票点排队的长龙已经延伸到广场外,人头汹涌,拥挤不堪。 原来春运到了,看着长长的队伍,申帅这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是“龙的传人”了,心里想着,无奈地排在队伍后面。 整整排了三个小时,奇怪的是队伍稳丝未动,申帅的身后已经排出了一百多米,竟没有前进一步,正在他苦恼之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帅锅...” 申帅扭头一看,是胖女人,就问道:“你也买票啊大姐?” “我不买票,我卖票。”胖女人笑了笑,贴近申帅耳边说:“我老公是黄牛,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来帮老公倒票,你别排队了,没用的,票都在我们手上呢,说,你要去哪里,大姐给你票。” 申帅告诉了胖女人去处,胖女人一把将申帅拉了出来,走到一个偏僻处,从包里翻出一张票,塞给申帅说:“给,卧铺票,祝你一路顺风,姐就不送你了。” “大姐,给你钱...”申帅慌忙去掏兜。 “什么钱不钱的,你在汽车上帮了我,我还没谢谢你呢,就这样,姐还要忙呢,拜拜。”说着,胖女人一扭身,灵巧地窜到人群中,不见了。 真是善有善报啊,申帅感叹着走进了车站。< 第一百四十八章:哄女孩子的窍门 第一百四十八章:哄女孩子的窍门 这趟车次的点很好,夕发朝至,申帅美美地在车上睡了一觉,次日上午精神抖擞地在sjz下了车。 到了早早家,没有人,都去上班了,申帅愉悦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心想,没人正好,晚上给她们一个惊喜。 想着,他开始搞起了个人卫生和室内卫生起来,虽然这里只是早早她们租的房子,但申帅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不仅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买了一些菜回来,按照“厨王”的指点,做了满满的一桌饭菜等着早早姐的回来。 傍晚时分,房门的门锁响了一下,申帅赶紧躲到里屋。 “咣当”,门开了。 “早早,今晚咱们吃什么...”丸子姐的声音。 “吃面条吧。”早早答道。 “又是面条,我都成面条了,能不能换点花样啊。” “好啊,今晚你做饭,我来尝尝你的花样。” “好吧,好吧,吃面条就吃面条,正好减肥了。” “哼,怎么就交上了你这个懒人朋友。”早早无奈地说。 “我不是怕把我这双玉手沾上油烟气嘛...啊,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你今天回来了?”丸子姐突然惊叫道。 “没有啊,难道是阿毛搞的卫生,她不是搬到男朋友的家住了吗...”早早疑惑地说。 “哈,饭菜也做好了,我猜肯定是四眼,啧啧,这样的男人到哪找去,早早你就别挑三拣四的啦...”丸子姐欢喜地叫道。 “不对啊,四眼今天也上班啊,他也没咱们房间的钥匙啊...”早早说道。 “姐姐们,新年好!”申帅大喊一声跳了出来。 两个女人吓了一跳,申帅赶紧跑上前想拥抱早早。 “啪。” 申帅还没贴上早早,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吗?你知道我这个年都是哭着过的你知道吗?我所有认识的人都找遍了,就差去报警了你知道吗?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早早说着,眼泪如喷涌般的就流了下来。 “早早别这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帅你也是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就不能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什么的,害的我们担心死了,早早每天晚上都失眠,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她是真的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才担心的整天休息不好...”小丸子在一旁劝解道。 申帅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这一巴掌虽然疼在脸上,但却甜在心里,爱之深恨之切,他不再是一个孤儿,而是有亲人牵挂的一个家人了。 “姐,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地道着歉。 “打疼了吧,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冲动,才...”早早摸着申帅的脸也道着歉。 “不疼,姐...”申帅一把抱住了早早哭了起来。 过了片晌,丸子姐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好了,好了,今天咱们总算团圆了,不高兴的话谁也别说了,开始吃饭...” 毕竟都是年轻人,三个人马上破涕为笑,开心地聚起餐来。 吃完饭,早早善解人意地对申帅说:“你还没和慕容联系吧,去找她吧,她几乎天天给我电话,比我还着急呢,去吧,记得早点回家就行。另外,对慕容说,明天是我的生日,让她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申帅本来想直接去慕容家,但部队的大门进不去,想约慕容过来,又显得不够诚心,就给慕容打了个电话。 “喂,慕容吗?” “你谁啊?”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申帅啊。” “不认识。” 对方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 申帅无可奈何地看着早早,早早却鼓励他说:“女孩子都这样,继续给她打电话。” 申帅忙又拨过去:“喂,喂,我申帅啊,你别挂电话,听我解释...”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我认识你吗,你一个劲打过来...” “我是申帅,我一回来不就找你了吗,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我不听,你别骚扰我,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早早在一旁听得仔细,凑到申帅耳边说:“别说那么多废话,直接说个约会地点,不见不散,说完就挂电话,听姐的没错。” 申帅一听,赶紧在电话里说:“我在水晶皇宫饭店等你,不管你来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说完,申帅挂上电话,告别早早直奔水晶皇宫饭店而去。只所以选择这里,一是水晶皇宫是他和慕容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二是把上次吃霸王餐的钱给结了,反正有邢董的卡在兜里,不用白不用。 但是,申帅在水晶皇宫饭店一等就是二个小时,还是那张桌子,咖啡都喝了三杯,慕容的连个影子也没见着。 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高挑的身上穿着红色的小夹袄,脸色晶莹,肤色如雪,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红扑扑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正是慕容一。 “慕容...”申帅激动地迎了上去。 “你谁啊,别动手动脚的...” “慕容,是我啊...” “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 “慕容,我申帅啊...”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正当申帅不知所措的时候,“花王”在申帅耳边出着主意:“瞧你那傻样,哄女孩子找我啊。本王教你一招,上去一把抱住她,死命的吻她,一边吻一边告诉她你有多想她,有多爱她,千万别怕肉麻,只要她“不讲理”,你就一定要做到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要怕,不要脸地照着做就行了。最后,要注意力量的把握,不要把她弄伤哟。” 申帅一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把抱住慕容,想吻但没敢吻下去,嘴里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非礼啊...”慕容突然惊叫起来。 饭店里的部长和保安早就看申帅不顺眼了,坐了半天不点菜就喝咖啡,敢情是到饭店里耍流氓来了,一个保安上来就揪住了申帅。 “别、别,我们认识的。”申帅一边挣扎一边解释着。 “我不认识他,我是来吃饭的,他一上来就抱住了我...”慕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敢在我们饭店里耍流氓,给我揍他。”女部长对着保安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感情的另类表达 第一百四十九章:感情的另类表达 保安接到指令,一个漂亮的擒拿手把申帅的手臂扭到背后,腾出另一只手对着申帅脑袋就拍了过去。 申帅一看不妙,想起“拳王”教的招数,用右脚后跟猛踩那保安的右脚,趁保安吃痛松手的刹那,一个猴子摘桃,正中那保安的下身。 “哎哟...”保安叫唤着捂住下身。 “还愣着干嘛。”女部长朝其他保安喊了一声。 四、五个保安举着电棍就冲了过来。 “谁让你们拿棍子了。”慕容喝了一声。 几个保安一听,竟听话地扔掉了电棍,不知是该向前还是退后,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着。 “还不赶快打他啊。”慕容又喊。 一众保安像激活了系统一样重又向申帅追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申帅蹭地就逃出了饭店。 跑了没多远,申帅一扭头见并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这慕容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会不会是失忆了?是不是还生我的气?那也不至于喊非礼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嘛... 申帅正想着,慕容高傲地仰着头,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款款地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家伙,古灵精怪的,就知道捉弄我,申帅转悲为喜,激动地迎了上去。“慕容...” “啪。” 申帅脸上挨了一耳光。 “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我所有认识的人都找遍了,就差去报警了你知道吗?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慕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 唉,申帅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今天的第二个耳光了,女人的心太难以捉摸了,都不讲理的吗,明明想的要命,偏偏要用暴力来表达。 “别哭、别哭...”申帅慌的手无足措起来。 “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忘了除夕的约定啦?”慕容气恼地说着。 “唉...”申帅叹了口气,怎么能忘呢,这个除夕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没了,还有夏茶... 想起茶姐,申帅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见过生死的人才更知道珍惜眼前的一切,此刻他多想搂住慕容,倾诉自己的心声啊。 “我、我...”申帅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不守时,那我就送你一块手表吧,把手伸出来。”慕容命令道。 “这,这多不好意思,我还没给你买礼物呢,不要,不要...”申帅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把手伸过来。”慕容不由分说地抓过了申帅的手。 “把眼睛闭上。”慕容命令道。 申帅乖乖地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甜蜜。 “啊...” 申帅痛的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一看,手臂上赫然被慕容咬出一个表印。 “哼,这是给你的教训,叫你再敢玩失踪。”慕容仰着脸说道。 唉,又被慕容给玩了,申帅吸了冷气,忍着疼痛赔笑道:“没事,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哼,知道就好。”慕容卡着腰得意地说。 “对了慕容,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申帅关心地问道。 慕容的脸一红,回道:“好了,牙好胃好,吃嘛嘛香。这次,你别想逃出我的手心,不管去哪,一定得带上我。” “好,过几天我要去京城,一定带着你。”申帅高兴地说。 “真的,那就对了,京城是我的地盘啊,我好多玩伴都在京城,包准能助你一臂之力。”慕容破涕为笑地蹦了起来。 “啊,对了,我在水晶皇宫喝的咖啡钱还没付呢。唉,又吃了一次霸王餐,咱们去还钱吧。”申帅说道。 “不用了,那是我家开的。”慕容笑盈盈地说道。 “啊,你不早说,害得我...唉,真拿你没办法...”申帅哭笑不得地说。 “太晚了,你刚回来,回去休息吧,我送你。”慕容说着手一挥,一辆黑色保姆车悄声无息地开了过来。 申帅一看时间,确实很晚了,想着早早姐的嘱咐,没在多说,跟着慕容上了轿车。 年轻人的心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两人刚才还哭闹着,这会手拉手的坐着,虽然都不说话,但彼此的心里都柔柔的像化了似的。 来到早早家的楼下,慕容送申帅下车,刚下去,就见“四眼”一个人站在楼下,像个塑像似的盯着楼上,长长的影子映射在地下,显得孤单冷清。 “四...哥,你怎么在这?”申帅迎上前去。 “小帅,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出去都不和你姐姐报个平安,瞧你姐这段时间给急的...”四眼亲热地问道。 “上午到的,怎么站这啊,到屋里去啊?”申帅说。 “不了,我看见你们房间的灯灭了,我再走。”四眼不好意思地说。 “你...不是...每天都这样...站楼下吧..”申帅惊讶地问。 四眼红着脸没说话。 “唉,亏你五尺高的汉子,光站这有什么用,有什么心里话直接对早早说不就行了。”慕容插嘴道。 “唉,本来就配不上早早,现在她又在电视台做播音主持,更看不上我了。”四眼哀怨地说道。 申帅打心眼里喜欢四眼,虽然四眼哥长的普通了一些,但通过多次接触,他觉得再没有其他男人比四眼哥更爱早早姐了,至少早早嫁给四眼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但自己喜欢没用,关键是早早的态度,自己当弟弟的也不好瞎掺乎。 “瞧你那窝囊样,爱是要自己争取的,勇敢地说出心里话,即便被拒绝了也不会遗憾啊...”慕容抢白道。 “咳、咳...”申帅见慕容口无遮拦,怕伤了四眼哥,忙插话道:“哥,太晚了,你回去吧,慕容也回去吧。” “好,好,我马上走。”四眼说道。 “哦,对了,明天是我姐的生日,你们两个记得来啊。”申帅回头说道。 “真的,明天是早早姐的生日啊,太好了,四眼,你的机会来了,我帮你策划一下,明天你就当众向早早求爱。”慕容兴奋地对四眼说。 “慕容,你别好心办坏事啊...”申帅急了。 “去去去,没你的事,回去睡觉去...”慕容一边说一边上前推着申帅。 申帅不得已只好向楼上走去,慕容则鬼鬼祟祟地拉着四眼不知嘀咕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早早的生日礼物 第一百五十章:早早的生日礼物 次日,早早很晚才回家。 一开门,见只有申帅一个人在,惊讶地问:“他们都没来吗?” “说好给你庆生的,他们等了半天,你没回来,他们就先去歌厅了。”申帅答道。 “姐其实不想过生日呢,过一个生日就老了一岁,多过几次,就成老太婆了...”早早疲倦地换上拖鞋。 “你可别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好心啊,都好晚了,就等你啦,你赶紧洗洗吧,打扮漂亮点,生日总要有像个样子嘛,洗完咱俩一起去。”申帅催促道。 “唉,没办法,做播音主持的做不了时间的主,能回来就不错了...”早早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扔,去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早早拾掇完毕,和申帅一起出门。 一开门,早早眼前一亮,对面的墙上突然悬挂着一副早早艺术照的海报,上面写着“祝李早早生日快乐”几个大字,楼梯的扶手上摆满了点燃着的蜡烛,楼道的每个阶梯都铺了一层玫瑰花瓣,两人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一曲英文的生日快乐歌。 “姐,生日快乐!”申帅不失时机地说,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枝玫瑰,递给了早早。 “说,这是谁的主意?”早早微笑着问申帅。 “别管谁的主意,只要姐开心就好。”申帅调皮地笑了笑。 “那也不能这么破费啊,不就是一个生日吗,大家聚个餐唱唱歌就行了...”早早心里盘算着那张海报的价格。 “走吧,去晚了生日可就没人给你过了。”申帅拉着早早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五楼,烛光中突然现出一人,举着玫瑰对早早说:“生日快乐!” “死阿毛,吓我一跳,大个呢?”早早乐的蹦了起来。 “走吧,马上就能见着。”阿毛笑着说。 来到四楼,阿毛的男朋友大个现身了,同样举着玫瑰对早早说了句“生日快乐。” 三楼是小丸子,二楼是慕容,同样像迎接贵宾似的欢迎着早早。 此刻的早早已经被幸福感包围了全身,快乐地喊道:“做女主角的感觉真爽啊。”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一楼,一楼楼道的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因为你的降临,这世界多了一片缤纷的美丽,也让我们拥有了一个最好的朋友。早早,祝你生日快乐! 如果说刚才的早早是从惊喜到快乐,现在的她就是从快乐到感动了,早早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手拿着玫瑰想对身后的朋友们说些什么,却被慕容用手推着,不由自主地向楼外走去。 刚走出楼洞,“砰”地一声,一束火焰冲天飞去。 大家抬头望去,烟花骤然绽放,璀璨了整个天空,五彩斑斓,色彩夺目,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直落,好像等待着人们许下心愿。 “早早姐,眼睛闭起来,快许个愿。”慕容快速地说道。 早早依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一个二米宽的心形火焰突然出现在眼前。 火焰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四眼”。 “早早,生日快乐!”四眼说着,递上一束玫瑰和一个礼品盒。 “谢谢、谢谢...”早早笑着接过礼物。 “送的什么打开看看。”小丸子抢过了礼品盒。 “看看...”慕容在旁边起哄道。 礼品盒打开,却是一件烂衬衫。 其他人全傻了眼,生日礼物哪有送人破衣服的,是割袍断义的意思?还是用一件破衣服来表示对早早感情破裂的意思?但不管是什么意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来表明吧。 正当大家惴惴不安时,“四眼”打开了那件衬衫。 是一件印有l天王头像的衬衫,上面有签字,但衬衫的后面却撕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什么呀,怎么送个破衣服啊?”阿毛撇着嘴说道。 “l天王的演唱会...人太多...挤烂了...”四眼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现场一下安静起来,四眼的话虽然不多,但大家都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几千人的演唱会,谁都想拿到天王的签名,从衬衫破损的程度都能看出当时可怕的场景。 “四眼,别墨墨迹迹啦,快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慕容冲四眼喊道。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四眼身上,只见四眼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身子一耸,突然哭了,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地喷涌着,哭的像个小孩,那么的委屈,那么的无助。 变化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惊呆了,也不知是该劝劝四眼,还是让他尽情地发泄一下。 “多大的男人了,哭什么哭,有什么话说嘛。”早早沉不住气了。 “只有...和你有关的事...我才会...难过的流泪...”四眼流着泪说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眼圈都红了起来。 “四眼,说,说出你心里想说的,快说...”慕容都急的快哭了。 “早早,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耽误你的...要是你遇见更好的...我一定不会纠缠你...我...我只要...只要能经常看见你...就满足了...”四眼哽咽地说道。 谁也没想到四眼会说出这番话来,遗憾、愤懑、不满、惋惜等表情写在了旁边几个人的脸上。 “四眼,你的心思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我的不弃不离...只是今天的这个日子,让我想起了妈妈,她刚离世不久...我还没调整过来...给我段时间好吗...别逼我...”早早也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头一扭竟往楼上跑了回去。 本来一个浪漫的生日加求爱party竟变成了伤心见面会,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起来,主角走了,配角们再聚也没多大意思,四眼落寞地离开,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申帅见慕容情绪不高,忙上前安慰道:“你的策划很精彩,出现这个结果也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的嘴动了动,盯着申帅的眼睛看了一会,最终挥了挥手,淡淡地说:“算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慕容的家世 第一百五十一章:慕容的家世 生日风波过后,申帅又呆了几天,经不住“花王”的唠叨,和慕容商量后,决定去京城一趟。 京城离sjz不远,有慕容做伴,早早也没强留,反复叮嘱了一些生活上的注意事项,申帅和慕容就一起上路了。 科技的发展使城市之间拉近了距离,以前从sjz到京城要三个小时,现在坐上动车,时间一下子缩短了一倍。 刚上车,申帅就发现,有两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从在车下时就一直跟着他们,上车后也在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坐着,他以为只是同路,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坐定后,申帅又发现,那两人时不时地还朝他们窥视,心里不由得得意起来,自从慕容恢复了女装之后,没有一个男人不盯着她看的。 动车开出去不久,新鲜感过去,申帅问慕容:“你出来和你爸爸说过吗?” “说了就出不来了,没说。”慕容干脆地答道。 “什么?你出来都不给家里人打个招呼,他们不担心吗?”申帅急了。 “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爸他出国了,我和龙叔说了一声。”慕容一副轻松的样子。 “爷爷知道吗?”申帅追问道。 “知道,我外婆在京城,我告诉他我去看外婆,他没说什么。”慕容说。 申帅一听,放了心,想了想,又问:“我看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挺紧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我有时真恨生在这种家庭,外人看起来挺风光的,其实一点自由也没有...” 申帅没打断她,慕容慢慢讲述道:“在旧社会有四大家族,是蒋、宋、孔、陈。当今社会也有四大家族,是慕、陈、李、卜。慕就是我们慕容家,陈是我外公家,说起我外公,国内没人不知道他,地位绝对在我爷爷之上,所以,我父母的结合是政治联姻,而我就是政治联姻的产物,一个无爱的家庭,结下了一颗无爱的果子...做为世家之间的交易筹码,父母之间没有爱情,甚至亲情也很淡漠,父亲每天忙着应酬,母亲每天忙着工作,两人都很要强,整天吵个不停,但到了外面,两人又像演戏似的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没意思透了... 在我漫长的童年生活中,我很少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一年又一年,父亲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回来几次都是醉醺醺的... 那时的我很想父亲,很想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一家三口快乐地去公园游玩... 可是,这个小小的愿望对我来说却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忙,忙的连回来看我和妈妈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爸爸的脸色一直像天空一样阴沉,而一向开朗的妈妈也变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妈妈晚上吹头时可能因为走神,不小心触电,当时就没救了...但我的爸爸却怎么也无法联系上...直到两天后的晚上,他终于回来了,但却是醉醺醺的,身上还有香水味...从此,我就对父亲充满了仇恨,不再提他的名字,不再听他的话,不再是一个乖孩子...” 申帅没想到慕容表面上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却也有不幸的过去,痛惜地抓住慕容的手,轻柔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一直在你身边...” “哈哈...没事的,我现在长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我的青春我做主。”慕容调皮地向申帅做了个鬼脸。 “你给你外婆打电话了吗?她们知道你来京城吗?”申帅问。 “当然了,我表姐听后高兴的不得了,还说到车站来接我呢。”慕容一副高兴的样子。 “你表姐?” “是的,我大舅的女儿,她比我大十岁,但对我可好了。” “你外公、外婆的身体还好吧?” “他们有专门的保健医生,身体好着呢...” 两人说着话,火车一个鸣笛,缓缓地停在了站台上。 下车时,申帅又发现那两名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跟在他们后面,不禁拉扯了一下慕容,悄悄地说:“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慕容扭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你又没钱,还怕人家谋财害命呀,别瞎想,咱们快走。” 下了动车,站台上停了两辆军车,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站立一旁,当中是一位女人,发髻高高盘起,戴一副墨镜,身着貂皮大衣,手拿一爱玛仕坤包,一副郭某某的打扮。 “琳琳。” “螺黛。” 慕容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郭某某。 “没大没小,每次都不喊姐...”那女人佯装着打了慕容一下。 “我怕把你喊老了嘛,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申帅,这是我表姐琳琳。” “你好。”申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呵呵,你好。”琳琳假模假样地客气道,然后把慕容拉到一旁,撇着嘴说:“啧啧,这就是你的小朋友啊?我说螺黛,我还以为我们的小公主找了个什么样的白马王子,没想到你找了个土鳖,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他那一点能配的上你...” “你好,你倒是找了个白马王子,但人家当你是白雪公主了吗?我们这个虽然是土鳖,但没污染、无公害、纯天然的绿色产品,你家里的那位能比得上吗,哼哼...”慕容反讥道。 站台上客流很多,这边的站台是下车的旅客,那边的站台是上车的旅客,熙熙攘攘,人头涌动,更多是拎着油漆桶,提着帆布袋,拖着行李车,背着各种物品的旅客,他们在寒风中急促奔跑着,一眼望不到头,车站的工作人员不断地吹响刺耳的哨音,哨音、叫喊声、哭闹声、火车汽鸣声重叠响应,汇合到一起,热闹的像赶庙会一样。 这就是春运,第一次让申帅见识了黄皮肤的数量,那种人挤人的热闹,让他感到了自身的渺小,看看军车旁的琳琳,再看看拥挤的民工潮,一边是利用特权直接将军车开到站台上的贵夫人,一边是千辛万苦买到车票赶车的庶民,让人感到了极大的反差,人和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有没有也很难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花王被放鸽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花王被放鸽子 接他们的军车一时动不了,慕容和琳琳两个女人就在一旁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申帅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刀王”突然在他耳边说:“小子,快朝你的左边看,十米处有一个穿军用破棉大衣的中年人,有没有看到。” 申帅扭头一看,正在上车的人潮中是有一个穿破棉大衣的中年人,因头发太长,所以比较引人注目,旁边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看上去痴呆呆的,大概是一些智障人员,几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帆布袋,上面印着“洪东县大新砖厂”几个大字。 申帅疑惑地点了点头,“刀王”继续说道:“这中年人正是我要找的人,快去叫住他。” “别没事找事啊,那人一看就是个流浪汉,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先完成了我的事再说。”“花王”反对道。 “那个人是我的病人,需要动手术,否则过段时间就会瘫痪,我的心愿就是把他治好,我出来就是来找他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丧失生活的能力吗?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瘫痪,等待他的就是等死,难道你的心愿比生命更重要吗?申帅,我不想说过多的废话,是救人要紧,还是去风月场要紧,你选择吧。”“刀王”急切地说道。 “我支持刀王,先救人要紧。”“孩子王”表态了。 “你们什么玩意?上次说帮我被毒王抢先了,这次又要放我鸽子。你刀王别打着救人的旗号逼迫人,显得你多高尚似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愿就不重要?风月场怎么啦?有时风月场不知要比医院干净多少...”“花王”恼怒地顶了回去。 “都别吵了,每个人的心愿都很重要,这里面没有可比性,重要的是,完成咱们心愿的效率,既然偶然碰上了刀王的病人,不如就顺势把刀王的心愿完成了,也免得以后再去盲目地寻找...”“中州王”建议道。 说话间,站台上的铃声响了,没上车的旅客奋不顾身地向车上挤去,两个穿夹克的男人连推带拉地赶着几个流浪汉,转眼间就要上了火车。 申帅来不及和慕容打招呼,拨着人流快速地朝目标走去。离开车还有三分钟,还有好多旅客没有上车,现场似乎有些失控,人们不要命地向车上挤去,结果挤成了一团,速度反而慢了许多。 正在这时,来了些车站工作人员,每个人拿着二米长的木棍,比城管还厉害,连拉带踹的驱赶着往车上冲的旅客,动作快的旅客,踩着别人的身子蹿进了车厢,动作慢点的,连人带行李被拉到了后面,一时间,站台上一片狼嚎鬼叫,人仰马翻。 眼见着中年人一瘸一拐地上了车梯,申帅顾不上挨了几棍,高喊着窜到车门前,刚抓住车门边的扶手,“砰”的一声,车门被里面的列车员死死地关上了。 随即,一声长长的鸣笛,列车缓缓地启动了。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火车开走了,人也找不到了,这下该办我的事了吧。”“花王”幸灾乐祸地嚷道。 “别急,有两个线索知道病人的去向,一是他们拿着的帆布袋,上面写着洪东县大新砖厂;二是列车的方向,这趟列车是短途车,终点站是lf市,而洪东县就在lf地区,所以,我分析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帆布袋上的地址。咱们国家地广人多,找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这是唯一救他的机会,如果真找不着,那就由天听命吧。”“刀王”说道。 “救人要紧,申帅赶紧去买下趟列车的车票...”“孩子王”说道。 “就是,人命大于天,哪怕他是一个要饭的,也是一条生命不是,还是先紧着救人吧...”“骂王”也插了一句话。 “......” “申帅,你干嘛呢?”慕容跑了过来。 申帅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同伴,赶紧简要地对慕容说了经过,慕容一听,比申帅有主见多了,干脆地说道:“既然那中年人还能走动,说明他一时半会的没多大事儿,而且知道了方向和地址,我们就有了目标,在京城呆一晚再走吧。” “去晚了,万一找不到人怎么办?”申帅反问道。 慕容向申帅靠近了一些,悄声地说:“在动车上跟着咱们的两个男人你也看见了,那是龙叔派来的保镖,说是保护我,其实就是个盯梢,有他们跟着,咱们什么事也办不成,这边表姐还在等着,咱们先跟着过去,然后找机会开溜。” 申帅一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跟着慕容上了军车,在一阵高音喇叭“让路”的呵斥下,军车耀武扬威地开出了站台。 出了车站,申帅终于见到想死在这里的首都,宽敞的马路,气派的楼宇,除了干净整洁,其它的和一些省城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倒是每个大厦前挂的牌子吓人,不是这个部,就是那个局的,全是以国字开头的单位,让人一看就矮了几分。 本以为作为金字塔塔尖的人物,其住处必定如皇宫一般,没想到军车左转右转的竟在一条旧胡同前停了下来。 随慕容下了车,申帅发现,巷子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告示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此处严禁泊车和逗留,公安局xxx”,很拽地拒了一把“闲杂人士”。 沿着胡同往深处走了百十米,几人来到一个石狮子把守的大门前,从外面看,胡同普通无奇,显得很低调,但大门处却有两位武警战士站岗,见到琳琳,两个武警敬了礼,一行人迈进了门里。 一入门里,豁然洞开,仿佛进入了公园里一般,里面有湖、有桥、有亭、有阁,湖水假山,亭台楼阁,树木葱茏,饶有幽致,既有江南园林风格,又有北方园艺特色。 尤其让人惊奇的是这里的幽静,从喧嚷的闹市过来,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喧哗,没有杂声,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能有一片安静,大概是金钱所买不到的吧。 “这里以前是满清一位王爷的王府,除了人是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古董。”慕容一边引路一边向申帅介绍道。 过了桥,穿过几道楼阁,沿着湖水走了百十米,眼前是一组多进的四合院,当中是一座大屋,明清建筑,雕梁画栋、宫灯古槐,历史的厚重气息萦绕其间。屋高十米,绿琉璃瓦屋顶,红油漆立柱,再加上屋前笔直的警卫,彰现出威严气派。 走进大屋,慕容让申帅随便坐,自己拉着琳琳到后面找外婆去了。 屋里是中式古典的摆设,和建筑相得益彰,明清家私,木质隔断,博古架上摆设着一些瓷器雕木,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山水字画,给人的感觉古朴雅致,简约而不失庄严。 “啧啧,这里面的家私都是紫檀木的啊,真是开了眼了...”“地王”在申帅耳边惊叹道。 “哼哼,紫檀木算什么,墙上的那幅《空山隐寺图》才是真正的国宝。”“中州王”不屑地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价值亿元的古画 第一百五十三章:价值亿元的古画 “一幅破画能值多少钱?要我就要那紫檀木座椅,每天做道好菜,然后坐在上面喝杯铁观音,那滋味,才是真正的享受啊。”“厨王”发表着意见。 “就是,听他吹牛吧,国宝不都是在博物馆里收着吗,又怎么会随随便便挂在这里?”“花王”附和道。 “这是元四家王叔明的作品,倪云林曾在他的作品中题道:“叔明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王叔明的画存世不多,上拍卖会的话不但能拍到上亿元而且还有价无市...”“中州王”说话了。 “乖乖,一幅画上亿元,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墙啦...”“骂王”唏嘘道。 申帅一听,也来了兴趣,举目向那幅画看去。画面中是群峰涌动的险峻高山,看似光秃秃的,但一条瀑布从前川直挂而下,融入山腰轻雾之中,隐约中现出寺庙的一角,一个着袈裟的和尚在山门前扫地,顿时让画面有了生气... “看得懂嘛,你知道这是谁画的?”申帅一扭头,琳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 琳琳这句话显然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申帅吸了口气,强压着心里的不快,望着画淡淡地说:“这是元代画家王蒙的作品,王蒙是赵孟頫的外孙,字叔明,号黄鹤山樵,与黄公望、吴镇、倪瓒合称为“元四家”。” “能说出作者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小伙子,能不能再说说这幅画的特点?”一个老人的声音。 申帅扭过头一看,慕容扶着一个满头银发、气质儒雅的老太太站在了旁边。 “申帅,这是我外婆。”慕容介绍道。 “外婆好。”申帅忙鞠了一躬。 “不必拘礼,还是说说你对这幅画的看法吧。”老人微笑地说了一句。 “这...”申帅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我奶奶可是紫禁城博物院的副院长,小心班门弄斧哟...”琳琳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外婆,你不是为难人家嘛,哪有一进门就考问别人的...”慕容拉着外婆的手撒娇道。 申帅见慕容为自己开脱,觉得很没面子,好在“中州王”及时在他耳边介绍,他这才缓缓说道:“这幅画大气磅礴,用笔稳健,纵横离奇,层次丰富,是王叔明最常用的解索皴画山石法之作,他画画的特征很明显,也容易辨认,一是好用蜷曲如蚯蚓的皴笔,以用笔揿变和“繁”著称;另一是用“淡墨钩石骨,纯以焦墨皴擦,使石中绝无余地,再加以破点,望之郁然深秀”。这幅画写景稠密,布局多重山复水,用了解索皴法和渴墨苔点,表现空山苍茫的气氛,正是他独创的“水晕墨章”的绘画表现技法。” 这番话说得几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慕容,既惊喜又疑惑,一副吃惊的表情刻在了脸上。 “很好,很好,说的非常到位,你再看看旁边的这幅画怎么样?”慕容外婆表情平静地说道。 申帅将目光移去,旁边的一幅画比《空山隐寺图》的尺寸小了一倍,而且画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根树枝加树枝上站立的一只小鸟,上面题的字好象是个“哭之”的字样。 申帅一看,心里乐了,虽然他小学没毕业,但平时就是看电视、看书,而且看的书很杂、很多,像《书画史》、《国宝春秋》、《艺苑流芳》、《名画传奇》等科普性的书籍他都看过,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眼前这幅画的风格他见过,画家是个传奇人物,所以他印象很深。 于是,申帅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是八大山人的画,八大山人原名朱耷,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从他的题名来看,应该心情愤懑时的作品,所以他把“八大山人”四个字写成了“哭之”。他的笔墨特点以放任恣纵见长,构图疏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像这幅小鸟图,虽然落墨不多,却表现出鸟儿振羽,使人有不可一触,触之即飞的感觉。但是...” “但是什么?”老人追问道。 “但是恕小辈直言,这幅画只是临摹品,而非八大山人的真迹。”申帅说。 “何以见得?”老人问。 “熟悉八大山人的都知道,他的画通常是惜墨如金、以小见大、不拘一格、意境丰富。由于他是明朝皇族,明朝灭亡,父亲去世,他内心极度忧郁、悲愤,便假装聋哑,隐姓埋名遁迹空门,潜居山野,以保存自己。所以他画鸟时的一个特点就是鸟儿都作“白眼向人”之状,以抒发他内心中愤世嫉俗之情。而这幅画上小鸟的眼睛却没有“白眼向人”,这就是最有力的判断,而且小辈猜得没错的话,这幅画是外婆您的作品。”申帅侃侃而谈地说道。 “不错,不错,小伙子眼力真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人高兴地说道。 “小鸟只所以没翻白眼,我想是外婆您故意所为,因为您画画时的心境不一样。还有...还有就是您手上还有墨迹呢...”申帅笑着说。 “好、好、好,评点中肯,入木三分,观察力也很敏锐,小伙子年纪虽小,但有如此见识,了不得,了不得...”外婆称赞道。 慕容悄悄地冲申帅竖了个大拇指,琳琳则撇撇了嘴,对慕容嘟囔道:“看你那高兴劲,不就是会看个画吗,真把他当成宝啦...” “就是宝,就是宝,气死你,申帅不光会看画,还会做饭、看病、开车、开锁和功夫呢,尤其是做的神仙炒饭长寿汤,还治好我爷爷的厌食症,还...”慕容炫耀似的历数着申帅的特长。 “停、停,你刚才说他会开锁?”琳琳打断慕容的话。 “当然了,而且是像门那么大的锁,我亲眼见的。”慕容夸张地做着手势。 “来、来...”琳琳说着一把抓住申帅的手,把他拉到博古架前,指着上面的一个木盒说:“这东西是十多年前在这间房梁上找到的,但没找到钥匙,找了好多锁匠都没办法打开,你不是会开锁吗?露一手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金楠木匣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四章:金楠木匣的秘密 “别没事找事啊,我们是客人,你再这么刁难,我们走了。”慕容愠怒地捅了捅琳琳。 “哼,我是在帮你呀傻丫头,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往家里领,到时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琳琳贴到慕容耳边说。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把它劈开不就行了,来人啊,给我一把斧子...”慕容喊道。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琳琳气的脸都红了。 “好了,你们俩个都别吵了,不见面还像个亲人,一见面就像个仇人似的,客人还在这呢,也不怕让人家笑话。”外婆制止了二人的争执。 “一个盒子有什么难的,十多年都没打开,用起子撬开不就行了。”慕容不服气道。 “呵呵,傻孩子,古人的智慧,是不能小觑的,这个木匣子藏有暗锁,一般里面都是有机关的,木匣子毁了,里面的物件也就毁了,虽然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万一藏有贵重物品,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是等待有高人出现再打开它吧。”外婆笑着说道。 申帅此时已将木匣子看了个仔细,这是一个长、宽约五十公分、厚十五公分的正方形匣子,匣子是金丝楠木做成,金丝纹理明显,在光线的折射下发出丝丝金光,开口处有一蝴蝶状的锁片,蝴蝶的两个触角是凸出的两个圆柱体,和蝴蝶上身的两个翅膀在盖上,匣子的身体部分是蝴蝶下身的两个翅膀,它们合起来组成了锁叶,锁叶上挂着一把小拇指大小的铜锁,变成了蝴蝶的身子,锁头与锁片浑然一体,好似一只金蝶要展翅欲飞的样子,不管里面是否有贵重的物品,这只匣子本身就是件艺术品。 慕容的外婆说的没错,金丝楠木防腐性好,埋在地下千年不腐,不变形、不翘裂,而且贵重的的书画和收藏品多选择金丝楠木做盒,真要损坏了盒子,那就暴殄天物了。 申帅不由自主地抱起了匣子,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妙手天工》里种种关于解锁的方法,匣子不轻,而且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匣子做的精致,锁头更是精巧,没有钥匙,只好找其它东西代替。 “慕容,给我找一根缝衣针。”申帅说道。 “现在谁还用缝衣针啊,找根铁丝行吗?”慕容答道。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手不能动,肩不能扛的,一根缝衣针都不会用,还整天想着要治国平天下...去到我房间里储物柜里找,那里有一个针线盒。”外婆批评道。 “人家就说了一句,您跟着十几句,得,我去...”慕容回了一嘴,飞奔而去。 很快,慕容将针线盒拿来,申帅接过一根长针,将木匣子抱到茶几上,用手摸了摸锁头,锁眼就在蝴蝶身子的尾部,他小心翼翼地将针插入锁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不看着怎么开锁啊?”琳琳问了一句。 “都别说话。”申帅猛地睁开眼睛喝了一声。 琳琳撇了下嘴,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申帅重又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地摸索起来。 这把锁太小了,没有专用的钥匙,要想摸清锁的内部构造,只有靠感觉盲开。 申帅想起了《妙手天工》里开锁的口诀:开锁之道,在意非力,排除杂念,心手合一,阴阳循环,无使断绝,逆向思索,循序渐进,当势得机,其簧必破...... 申帅闭着眼,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试图感觉到一点点的震动,通过手感,他能感觉到里面有可以滑动的铜片,但要用巧劲才能现出锁槽。 他屏住呼吸,用针尖探出铜片的一边,轻轻一拨,铜片拨开,再往前一探,又是一个铜片挡住,申帅顿时明白了里面的奥妙,蝴蝶身子有五道纹路,他要拨开五道铜片才行,就这样,拨一个铜片,吸一口气,五个铜片全拨开,他的后背已然被汗水湿透。 但奇怪的是,锁头并没有打开,自己明明拨开了所有的铜片,为何仍无动静?申帅又默念了一遍口诀,继续用针探去。 旁边的人看的紧张,也屏住了气息,现场一时安静的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 “嗒”,申帅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震动,他立刻记住了那个方位。用针顶了顶,果然,有一个极细的凸点,在最后一道暗门处,又是一丝极细微的声响,申帅感觉到锁槽已经打开,用针拨了拨,锁头还是稳丝未动。 申帅头上的汗渗了出来,脑子里一片茫然,口诀没错,动作没错,再加上“贼王”附身,竟然奈何不了这把小小的铜锁,看来古人的智慧,确实是不能小觑的。 既然动作没错,那就是思路错了,一道闪电在申帅脑海划过,他把针抽出,对准第一道铜片推了进去,“喀、喀...”,连着五声,蝴蝶身子应声脱落。 太巧妙了,一般的锁都是旋转打开的,这把锁却是往前推着才能打开。 “开了,开了...”慕容拍手叫道。 但是,大家高兴的太早了,锁头虽然打开了,但匣子的盖子和身子却像长在了一起,还是无法打开。 申帅将目光盯住了蝴蝶的两个触角,既然是凸出的圆柱体,肯定不是装饰那么简单,于是,他用手将两个触角同时按下,“卡嗒”一声,申帅心里一阵狂喜,却不料,两个触角之间又露出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锁眼。 m的,连环锁。 还是没钥匙。 锁眼和钥匙都是配套的,有多大的锁眼,就要多粗的钥匙,用针肯定是不行了,而且就算能用针探出里面的构造,一时间又到哪里去做钥匙呢,小锁捅一捅兴许还能捅开,大锁的话,钥匙的结构必须和锁眼内的凹槽分毫不差才能打开。 刚解决了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不禁让人气馁。 申帅呆坐着不说话,琳琳想开口,被慕容瞪了一眼,憋了回去,外婆倒是笑着说:“没事的,你能把蝴蝶拆开就很了不起了,很多有名的锁匠连第一道锁都打不开呢,歇歇吧,喝点茶水...” 本来申帅还没有想出办法,外婆的一番话倒提醒了他,这蝴蝶身子状的锁头,大小不正和匣子上的锁眼一样大吗?说不定... 想着,申帅随手拿起锁头,往匣子上的锁眼一捅一转,“卡”的一声响,申帅将盖子一提,木匣子打开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乾隆内府海舆 第一百五十五章:乾隆内府海舆图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忙张着嘴向里面看去,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铜版状的地图。 申帅没有动,外婆却一把拿出铜板,仔细看了一眼,忙又戴上眼镜看了一番,然后放下铜板,抓住申帅的手,神情激动的似乎说不出话来。 “奶奶,不至于吧,一块破铜烂铁值得您激动成这样...” 琳琳话没说完,一道寒光射来,琳琳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外婆,这是什么东西呀...” 慕容也好奇地伸手去拿那铜板,“啪”,伸出去的手被外婆打了一巴掌。 琳琳和慕容都睁大了眼睛,这种情况是她们自生下来还从未有过得事。 慕容外婆没搭理她俩,激动地又抓住申帅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你为国家立了大功,琳琳,快,快给胡秘书打电话,让他叫你爷爷回来...” 琳琳早已惊讶的合不拢嘴,听到***吩咐,茫然地问:“您老先别激动,这是什么东西啊?爷爷那么忙,能说回来就回来吗...” 慕容外婆放开了申帅的手,抓过铜版抚摩道:“这是《乾隆十三排图》中的一块,在清代一直被朝廷视为珍宝,只供御览,密不示人,即便是官员与学者也少有知晓。该图一共一百零六块,传世极为罕见,1925年5月,紫禁城博物院文献馆点收故宫造办处存物,始发现该图铜版一百零五方,遂成绝版。这块正是少的那块铜版,叫做《乾隆内府海舆图》,上面明确地标明了钓鱼岛在清朝海疆海防范围内。这就是钓鱼岛属于中国的有力证据,有了它,小日本再也不能信口雌黄了。” “哇,申帅你好棒啊...”慕容高兴地抓住了申帅的手。 “不行,这件事太重大了,我得亲自跑一趟才行,小王,给我备辆车,我要出去。”外婆吩咐道,一个警卫赶紧跑了出去。 “琳琳,你先替我招待小帅,哪里都不能去,中午我给你们做红烧狮子头吃。”外婆笑呵呵地说。 “奶奶偏心,我来了那么多次,您一次也没做给我吃过,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您的亲孙女。”琳琳撅着嘴说。 “你以为自己还小啊,都结婚的人啦,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等着我,回头给你们做十几个,让你们吃个够。”外婆笑呵呵地将金丝楠木匣子递给随从,手一摆,出了房门。 “申帅小朋友,随便坐吧,还是你厉害,你已经得到了***认可,以后我在这个家族里就没有地位啦...”琳琳向申帅挥了挥手。 “哎,姐夫哥呢,今天怎么没跟着你呢?”慕容问道。 “吵架了,在给我冷战呢。”琳琳懒懒地说。 “为嘛呢?”慕容吐了一句天津话。 “为孩子呗,结婚都五年了,肚子还没动静,他就急了,非要拉着我去医院检查,你说生孩子的事光是女人的事吗,自己的种子不好,再肥沃的土地也结不出果子。我才不和他去医院呢,让那些小报记者给发现了,又该胡咧咧啦...”琳琳说道。 “你不会让医生到家里吗?”慕容说。 “我就不看,气死他。”琳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自己就不想要孩子吗?”慕容又问。 “谁不想要了,什么长江、协和的名医都看过,都说我俩都没什么问题啊,但他竟然让我去看老军医,谁不知道那些都是骗子,他偏偏中了邪似的信以为真,我看他想孩子都想疯了,唉,愁都愁死了...”琳琳没了刚才的张狂,表情转而愁云密布了起来。 申帅听得真切,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血珠”,递给琳琳说:“这是血珠,有怀喜再生之功效,把它放到肚脐处试试,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什么?这就是慈禧用过的血珠?这就是李寻风和风梦梨冒死想找的血珠?”慕容激动地跳了起来。 “什么血珠?”琳琳疑惑地问道。 “哈,琳琳,你走了大运啦,这“血珠”可是千载难逢、千年难遇、千金难求、千年等一回啊...”慕容像说书似的将“血珠”的奇效对琳琳渲染了一番。 说完后,慕容又迫不及待地转问申帅:“你怎么找到的,你怎么找到的,快说,快说...” 申帅将自己困在岛上,找食物时无意间得到“血珠”的经过讲了一遍。 慕容听得花容失色,柔声地对申帅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 琳琳也没了高人一等的表情,感激地说:“谢谢你申帅,不管有没有用,你这份心意我领了...” “不用谢,不用谢,只是...我和慕容还有点事...”申帅吞吞吐吐道。 慕容接过了话茬:“今天我们要出去办点事,就不在家吃饭了,我外婆回来你挡着点。” 琳琳拿着血珠,心早就想跃跃欲试了,嘴里应付道:“去吧,奶奶回来,由我挡着。” 慕容和申帅这才得以脱身。 但刚走出胡同口,龙叔派来的保镖又像鬼影似的跟了过来。 “跟着我,别往后看。”慕容对申帅说道。 两人走到大街上,大概行走了一百多米,走到一个公交车站旁,刚好一辆公交车驶进,慕容冲申帅喊了声“上车”,蹭地就蹿到了车上。 申帅紧随其后,刚上车,车门一关,把两个保镖关在了门外。 慕容冲申帅一笑,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申帅朝车后窗看去,两名保镖手一招,上了辆出租车,慕容脸色一下变成了苦笑。 走了两站,慕容拉申帅下了公交车,然后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去,路过地铁口时,慕容一拉申帅,转身就朝里面跑去。 来不及买票,两人趁工作人员不注意,一个猫身从入口处钻了进去,然后跑着下了电梯。 到了站台,两人傻了眼,千算万算,没算到列车刚走,再一看时刻表,两边方向的列车都要两分钟才进站,而就这两分钟,已经足够让保镖追上。 列车进站,两名保镖已经来到身后,慕容和申帅上了列车,保镖也跟着上了列车,慕容没呆在原处,而是拉着申帅朝车厢前面走去。 很快,列车响起了关门的警示声,“滴、滴、滴”,最后一响时,在关门的一刹那,慕容和申帅跳出了列车。 “咚”的一声,车门关上,列车马上启动,在经过他们身边时。 “拜拜”。 慕容调皮地冲着车里的两名保镖做着再见的手势。< 第一百五十六章:“刀王”的故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刀王”的故事 地铁站。 两人顺利地甩掉包袱,并没有离开,而是坐上了反方向开行的列车。 几个站后,他们在火车站地点出了地铁。 申帅正想去火车站售票大厅买票,却一把被慕容拉住:“别坐火车,坐火车不知道什么时间的点呢,另外,火车站到处是摄像头,我们跑到哪里都会被保镖们追到的,走,我们坐汽车去。” “汽车站不也有摄像头啊?”申帅问道。 “咳,现在是春运,你有本事买到卧铺票你就去,反正我是不会站着去的。”慕容说。 “不想站就不想站,还说那么多没用的...”申帅嘟囔道。 “别废话,我的地盘我做主,敢不听话,小心我把你卖喽。”慕容佯装着瞪了瞪眼睛,拉住申帅朝汽车客运站走去。 很显然,慕容的选择是正确的,汽车虽然没有火车快,但确实方便,去往lf的长途车半小时一趟,正好有一辆客车即将出发,两人像地下工作者似的四处观察了一下,赶紧买票上了汽车。 “哟,忘买吃的啦。”申帅坐上车才想起中午的饭点到了。 “我不饿,你要饿的话让司机等一下,你下去买个面包什么的先垫垫肚子。”慕容答道。 慕容的话音刚落,汽车就缓缓地启动,申帅只好说:“我也不饿,主要是怕你顶不住。” “我饭量小,一顿不吃饿不死,咱们能出来就是胜利。”慕容冲申帅笑了笑。 猛然间,申帅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我怎么听你表姐好像喊你叫什么落袋...” “什么耳朵,是螺黛,海螺的螺,林黛玉的黛。”慕容拧了申帅胳膊一下。 “呀、呀...我就问一下,你下这么狠的手,你再这样,我不和你说话了...”申帅痛得叫了起来。 “是你先说我落袋的,骂了人还不认错,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慕容强词夺理道,将拧改为了掐。 “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我不该问你话,也不该说错话,全是我的错,你也不用回答了,就饶了我吧...”申帅求饶道。 “哼,你不让我答,我偏要回答。”慕容放开了申帅,解释道:“螺黛是我的本名,我出生时,爷爷奶奶知道我外婆对传统文化有研究,就让我外婆给我取个名字,我外婆喜欢用螺子黛作画,就给我取了个慕容螺黛。一家人都很欢喜,就我讨厌的要命,你知道吗,这四个字写下来要五十八个笔画,上小学每次写名字时,我都要疯了,一年级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慕容一。” “你擅自改名字,家里人和老师他们都同意吗?”申帅问道。 “哼,我才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反正谁不叫我慕容一,我就不答应,久而久之,大家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现在就只有我外婆和琳琳还叫我螺黛,外婆是固执,琳琳是故意叫的。”慕容一脸的不在乎。 申帅一听,心里想,这千金小姐和平常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敢想敢做,随心所欲,自己怕就是名字取错了,才一直走霉运,但自己却从未想过把名字改改,这差距不仅体现在性格上,还有家世什么的,自己和慕容的差距太大了,她会不会看上我?自己和慕容到底算什么关系?未来又该如何发展呢... 唉,自己瞎想个什么?她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不合适的,真的不合适...看早早姐和“四眼”哥就知道了,一厢情愿的感情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再说...申帅摸着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唉,找了慕容岂不是找了个野蛮女友... 慕容看着窗外,申帅想着心事,客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京城的街道。 毕竟是春运,客车坐满了旅客,司机为了创收,在开出客运站后,从车底的行李箱里拿出一摞小板凳放在过道中间,市区还没出去,过道中的板凳上就已坐满了乘客。 人多嘈杂,汽车又是全封闭的大客车,沉闷的空气,让人感觉疲惫,单调的哐当声犹如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不一会,慕容头一歪,靠在申帅肩膀上竟睡了过去。 “好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就给大家讲讲我的故事吧。”“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众鬼没有提出疑义,“刀王”开口讲了起来。 “刀王”名叫欧阳渊,和慕容一样,这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虽然都是自己改的名字,但改名的原因尽不相同。 欧阳渊的原名叫区原,区在百家姓中念“ou”,不清楚的人很容易把它念成“qu”,没上学时还没事,上了学以后,很多同学都叫他“qu”原,甚至连老师都有叫错的。念ou原没什么毛病,念qu原时不小心就成了古代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了。特别是端午节的时候,一露面,同学们争先恐后地给他送粽子,放到大人身上,得这么多便宜还不得乐死。但区原却被同学们的戏谑伤了自尊,一怒之下,回家翻字典,一查才知道“区”与“欧阳”姓同宗,于是改名为欧阳渊,和慕容一样,谁不改口就不答应,就这样也改了过来。 欧阳渊生在京城边的南庄镇,是个单亲家庭,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是从小由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地给拉扯大的。 说起欧阳渊的父亲区小乖,那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不说是名人,至少在南庄镇市井小民中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只要你吃猪肉、买猪肉,就不能不知道区小乖。 没错,欧阳渊的父亲区小乖是个屠夫。 历史上有名的屠夫,比如专诸、张飞、何进、朱亥等,他们不但杀猪还杀人,但区小乖只会杀猪,而且他杀的猪绝对比上述几人杀的人要多,并且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职业范畴。 “其实,真正的刀王是我父亲,不同的是,他拿的是杀猪刀,我拿的是手术刀。”“刀王”说。 对老百姓来说,爱看杀猪又怕看杀猪,这是人追求刺激和恐惧血腥的表现。 < 第一百五十七章:杀猪的艺术 第一百五十七章:杀猪的艺术 先说传统杀猪的一套工序,杀猪包括过命、吹涨、刮毛、剔骨、洗粪几个步骤。 过命:指一刀从猪的脖颈捅到猪心,将其杀死。 吹涨:吃猪肉要煺毛,所以从死猪腿上捅一个小口,对住嘴吹气,吹得猪身臌胀滚圆。 刮毛:旁边支一口大锅,添水烧开,烫毛刮净。 剔骨:支起架子,挂好白皮猪,按照骨节窍门,解剖成块。 洗粪:最后是清洗猪内脏,即俗话说的猪下水。肠子波浪肚子血糊拉碴的收拾了,猪肠子要一节节翻出,将大粪淘洗干净。 俗话说“嫁了秀才当娘子,嫁了杀猪的翻肠子”。很明显,杀猪是一种费劲、肮脏的体力活儿,在常人眼里还是最低贱的活儿。 再说屠夫给人的印象。 一般人的印象中,屠夫都是些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满口脏话的俗人。这话有点偏颇,但也有三分道理。试想,猪都是养大了才杀,一头肥猪二、三百斤,杀猪的时候没五、六个人摁不住,没点力气的甭说杀猪,被猪咬了都有可能。再一个,长期在血腥中讨生活,难免会有些暴戾之气,所以,屠夫们的脾气多见粗暴,就形成了人们眼中常见的低俗之人。 都说屠夫身上有杀气,这话没错。每当屠夫靠近猪圈的时候,猪就开始不安了,拼命地往里面挤,因为它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感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拿张飞来说,张飞是最有名的杀猪屠夫,据传他可以在十秒之内连杀十头猪,甚至只要他的一声大吼,肥猪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全身瘫痪,然后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喷涌而出,一条猪命就此终结。 太血腥了。 区小乖不然,他完全颠覆了人们对杀猪的印象。 首先是区小乖这个人,有几个特点,矮子、瘦子、秃子和瘸子,按现在的择偶标准那就是特级残废。 他还有个特点,就是娘娘腔,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不时的把头晃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但这是后来的样子,听说年轻时长得还是挺标致的,五官清秀、白白净净,个头虽然只有一米五八,但往那一站谁都说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书生,这样一个阴柔、弱小的小男人,怎么看都和屠夫的职业相差甚远。 其次是杀猪的工序。 杀猪前,他会用50度左右的温水将猪擦洗一遍,就像给新生儿洗澡时一样,一边洗一边和猪说话,手法温柔,力度适中。 他说,之所以这样,一是可以让猪松弛下来;二是能使猪的体毛软化,容易刮毛,同时使血液循环加快,避免出现淤血,肉质会更加鲜美。 然后,给猪按摩挠痒痒。 猪也会享受,挠到痒痒处,高兴时会摇尾巴,摇尾巴时,区小乖会用专用工具趁势塞往猪的肛门,以免猪在死亡时大便失禁。 当猪摇头摆尾低哼的时候,就是猪最享受的时候,时机一到,区小乖迅速用左手勾住猪鼻子,使猪向前方使劲牵引,并将猪的上颌骨稍稍吊起。 这时候猪的注意力集中在鼻部,多呈撤退退却姿式,从而保持安定的站立状态。 此时,猪的胸前缺刻窝处也充实袒露,这块是猪的前腔静脉,区小乖像给猪输血似的拿针管扎进猪的静脉,然后,猪血就从输血管往外流去。 针管扎进去有一点点痛,区小乖又迅速地拿几片卷心菜叶子放到猪的嘴边,猪见吃的就忘了痛,一边吃一边还哼哼唧唧高兴地摇着小尾巴,猪血就源源不断地从猪身上流失。 半小时后,猪的腿一跪,想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哼哼两声,尾巴下垂,断气了。 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别人杀猪是一刀致命,他是让猪在享受中死亡,实施的是安乐死,从这一点看,欧阳渊父亲身上具有一种猪文关怀的精神。 接下来是刮毛。 刮毛是细活,要想刮的净,最主要的是在吹功上,区小乖用刀子在猪腿上划了一个口子后,再用一根长擀面杖往里捅,顺着猪皮将全身捅个遍,然后用嘴捂在刀口上吹,长一口短一口地吹。 别看他个子矮,气倒挺足,吹得是那样的带劲,那样地用力,一连三十多口不换气,把一个死猪吹得肚大腰圆,白白胖胖,像一只气球似的在案桌上晃晃悠悠。 然后,区小乖用擀面杖在猪身上全部敲打一遍,这主要是让吹气均匀,便于刮毛。 之后,就见他手持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在猪的身上荡荡刀,接着直刮、横刮,左三下,右三下,刀速飞快,但很有节奏,似乎在唱歌,又似乎在哭泣,让人的心跳都在跟着节奏跳动,但你刚觉得心律不齐时,刮毛的动作就已经完成。 最后是镗猪。看起来容易,实际全靠刀功的掌握,使不好刺破内脏,就会搞得猪身上满是脏物。 别的屠夫一般都是先开肠破肚,他是从猪后背开始,先用斩骨刀啪、啪、啪在猪脊椎关节部位由上至下、由重到轻的飞快砍下来,然后将猪扶坐在案桌上,换二把提刀,双手一提,快速犀利,左右开工,上下飞舞,正当你看得眼花缭乱之时,突然收刀,身子转到猪的正面,右手紧握刀把的那么一用力,在猪的肚皮上划一道长长的口子,“哗”地一下,内脏正好流到案桌下的大盆里。 别的屠夫镗猪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他整个过程只用时一分多钟。 奇怪的是,那头肥猪还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身上并没有少任何东西,好像区小乖只是在猪身上比划了几下,还没开始剖猪一样。 周围一片寂静,男人热烈地看着猪,女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区小乖的手上,小孩子们则直着眼,屏住了呼吸,围观的群众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屠夫下一步的动作。 区小乖则把提刀放了下来,不慌不忙地从口袋掏出香烟,慢慢地抽出一支,然后慢慢地点燃,又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这才淡定地环视众人一眼,突然将猪头一提,“呼啦”一声,整个大肥猪顿时散成了数块,前肘、后肘、前腿肉、后腿肉、前臀尖、后臀尖、里脊肉、腱子肉、五花肉、血脖肉,奶脯肉、肋条、大排、蹄子、尾巴,肉条是肉条,排骨是排骨,骨肉分离,已然分解的清清楚楚。 这哪里是杀猪,分明是一场达人秀。 一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都忘了喝彩,好半天才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赞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这个挨千刀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这个挨千刀的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区小乖杀猪。 区小乖把杀猪变成了一门艺术、一种享受,一道道繁琐的杀猪工序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一蹴而就,刀功近乎神技,刀速无以复加,使杀猪这一血腥的屠宰具有了雅俗共乐的观赏性。 凭着这手独门杀猪技,区小乖名声大噪,先是被镇屠宰场相中,后来被京城肉联厂招去。 一到肉联厂,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一个人一天比几十个人杀的猪都多,工人们可以不认识厂长,但无人不识得区小乖,他在肉联厂的地位比厂长还要尊崇。 由于能干、会干、干地好、干得多,在57年的时候,区小乖和“宁肯一人脏,换来万户净”的掏粪工人时传祥一起被授予“五一劳动模范”奖章。 那时的劳动者比现在吃香,一时间,区小乖成了名人,很多人主动拜他为师,但他死活不收徒弟,态度坚决,没得商量,为此,得罪了不少的人。 直到临终前,他才对儿子欧阳渊讲,这是祖传下来的手艺,秘不外传。 他还说出了一个秘密,往区小乖曾祖父这辈往上数,他们的先祖历代个个都是刽子手。 欧阳渊先是一惊,随后顿悟。 佛讲缘,讲积德,讲前世,讲因果报应。前世修下的什么因,今生就得什么样的果,从杀人、杀猪到救人,虽然用的都是刀,但从鬼头刀、杀猪刀变成了手术刀,难道是上天是让我消业死在祖辈们刀下的命债? “命运有时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又好像什么都安排好似的,就让我来说说这三把刀的变迁吧。”“刀王”欧阳渊说道。 追溯到明朝,欧阳渊的先祖就是朝廷诏狱的刽子手,到了满清,他们当家的仍然是刑部狱押司在册的刽子手。 日月流转,朝代更替,铁打的区家,流水的皇帝,区家刽子手的名号,比百年老字号还要持久。 据传,明朝正德年间,凌迟作恶多端的大太监刘瑾就是区小乖先祖区如仙做的活儿,那可是凌迟中零割刀数最多的人。 史料上有记载,整整割了两天,据说第一天割完后,刘瑾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一共是剐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其实刘瑾喝的不是粥,而是掺了止痛药的人参汤。凌迟就好比是高手过招,不但比的是刀数,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犯人只能在规定的最后一刀毙命,而且比的还有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越刺激,也方能显出刽子手的刀功。”区小乖对儿子说。 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这样大的数目,实在惊人,区如仙一剐成名,奠定了首席刽子手的地位。 要说区如仙在当时的名声有多响?有一个故事可以说明。 明正德皇帝时期,皇帝朱厚照纵情声色达到了疯狂的地步,不但行事荒唐,而且这小朱皇帝尤喜美少年,大兴土木建豹房供其淫乐。偏偏明朝的律法规定,在京供职的官员不得带家属,不得拜访妓女。 上行下效,既然连皇帝都喜欢男人,下面的官员又不得招妓女,从而引发同性恋之风日盛,以至找男妓成了时尚,官员们出游聚餐时身边不带个男妓都不好意思出门。 为此,明朝还公开设立了男妓院,悬“长春院”匾额,供养了大批美少年来解决官员们的焦躁问题;而女妓居所,则称“不夜宫”。这两块匾额盖取意于苏东坡所作的诗:“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 当然,妓院是一个高消费的场所,光顾者大多是官员和一些大款们,像刽子手这样的吊丝只能在心里面yy。 刽子手的地位很低贱,等同三班衙役,属于最基层的吏,他们的光辉时刻只是在行刑的一瞬间,过后,就被人们忘的一干二净。 而区如仙一剐成名后,颇得皇帝赏识,不但赏了一大笔钱,还破例赏了他一个司狱的名。 司狱是从九品,属于最末的官,但也是干部的编制,就此,他成了历史上唯一当过官的刽子手。 当了官,有了身份,区如仙就不注意世界观的改造了,开始养成吃花酒,逛妓院的**作风。 当然,刽子手是法律的执行者,这一点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意识当中,所以,尽管作风有问题,他的法律意识依然很强,并且严格要求自己,转变职能需求,将对女人的喜好转到了对男人的追求。 男妓和妓女其实没什么区别,凭才色也分三六九等,区如仙自然光顾的都是些次等的男妓,但区如仙并不是常去,他只在行刑后才去,因为只有杀了人才能让他兴奋起来。 当了管事的区如仙平时不动手,只有问斩五品以上的大员才亲自操刀,本来当司狱的是不用动手的,但一段时间不握刀手痒痒,只好有选择性的动手,一是体现了身份,二是满足了杀人的**。 好在明朝皇帝都喜欢杀官,他倒也闲不住。 有一天,区如仙听说“长春院”来了位新人,名叫梁新仙,两人的名字中都合了一个“仙”字,顿时来了兴趣,在奉命砍了一名工部郎中后,兴致勃勃地赶到了“长春院”。 老鸨最喜欢的客人是官员、大款和名人,不差钱还有广告效应,一见区司狱进来,忙不迭地迎了进去。 引见了新人之后,区如仙与梁新仙二人开始把酒言欢,吃过酒,梁新仙便去了罩衣,里面穿了一身花红的内衣,一如妓女般的装扮。 区如仙二话没说,像剥洋葱似的将梁新仙剥了个精光,那梁新仙显然是经过上岗培训,羞答答的半推半就后,就跪在床上把屁股翘了起来。 但区如仙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摸摸梁的脖子,再捏捏梁的胸口,之后就是一点点地摸,一直将全身摸个遍,一边摸,嘴里还一边叫着:“好,好...”。 不像是来寻欢的嫖.客,而是像摸骨的大夫。 那梁新仙以为是前戏,极力地配合并发出了呻吟声,心里想,反正给了钱,想怎么玩怎么玩。 却不料,区如仙拿出一个麻核桃让他含在口中,刚把麻核桃塞入口,区如仙突然拿出一根绳子,套住梁的脖子,还没等梁反应过来,就已经给他五花大绑了。 此时的梁新仙感觉不妙,但已经动弹不得,面露恐惧,身如筛糠似的向区如仙望去。 只见区如仙竟从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支斩令牌,不慌不忙地插到梁新仙后脖处的绳扣间,然后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后脖颈,梁新仙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脖颈处直通心底,大腿一热,竟小便失禁,区如仙一见,朝梁的后心处一拍,梁顿时跪倒在地,区如仙这才“提枪上马”嘿咻了起来。 明朝时的男人找妓女苟合叫“打钉”,找男妓叫“打鸟”,区如仙打过鸟后不过瘾,想试试挨鸟的感觉,就给梁新仙解开了绳索,然后去侍弄那梁的“小鸟”,谁知,“梁小鸟”惊吓过度,百般侍弄,竟无半点动静。 区如仙一时火起,甩门而出,在走时骂了梁新仙一句:“你这个挨千刀的...” 受了侮辱后的梁新仙哭哭啼啼地找老鸨诉苦,问老鸨来者何人,为何如此变态? 老鸨则眉飞色舞地对梁讲起了区如仙凌迟刘瑾的过程,这个故事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大家还是没听过瘾似的聚拢过来,人一多,老鸨更加兴奋,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演讲起来。 正讲到**之时,只听得“扑通”一声,梁新仙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再查看时,已瞳孔放大,无回天之力了。 这男妓分明是被吓死的,但男妓的地位比刽子手还要低,就像草芥一样,随风飘去,了无声息。 倒是区如仙却因了此事更加的名声响亮,成了江湖中口口相传的传奇人物。 伴随这故事流传下来的还有一句话“你这个挨千刀的”,也成了民间妇女骂人时常说的脏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刽子手培训大纲 第一百五十九章:刽子手培训大纲 刽子手这个行业和其它行业不同,一般都是以世袭为主。 因为这个行业的血腥味太重,造孽太深,中国人讲究的是因果报应,因此,愿意当刽子手的人极少。 另一个,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刽子手,刽子手砍人讲究的是技巧,所谓技巧,就是要瞄准犯人颈部的脊椎骨空隙,一刀下去,身首分离,要是砍得不准,就不一定一下子砍断,砍得半死的犯人挣扎呼号,场面自然显得尴尬,围观的人群会嘲笑刽子手的,观众们一起哄,铁饭碗就保不住,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刽子手都是爷传子子传孙的一代代传下来的。 但是,千万别小看刽子手,虽然他们名声不怎么好,工资也不高,但好歹也是公务员,放到现在就是法警,吃的是皇粮捧的是铁饭碗,旱涝保丰收,娶妻不用愁,最重要的是还有灰色收入多。 比如犯人家属想让亲人死的利索、死的痛快,就得向刽子手行贿。有人想看仇人慢慢地死,也要给刽子手塞钱。 过去的人迷信,认为人肉可以做药引子,所以杀了人以后,这死人的血肉都可以卖钱,供不应求,不愁没销路。所以,刽子手都很珍惜自己的工作。 精湛的手艺就是刽子手的核心竞争力,那么,区家的手艺是如何练成的呢? 为了保住饭碗,区家有自己的一套刽子手培训大纲。 首先是刑具。明朝是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律法森严,刑罚严苛,而且酷刑的种类繁多,不管犯了什么罪,都有相应的刑罚应对,决不能搞错,不能说该枭首的改为廷杖,一旦搞错,这些酷刑就要施在刽子手自己身上了。 最有名的是东厂,厂卫掌握着司法权,刑罚滥施更是达到了极点,光是所用的戒具刑具就有一十八套,但都比不上区家所在的镇抚司狱,在区家的带领下,他们光研制的刑罚刀具就有六十三种,斩首、旋乳、削膝、剜心、去足、剥皮、铲阴.户、割睾.丸等等,几乎人身体上的部位相应的都有一把刀。 其次是训练,包括心理素质和技能训练。 心理素质就是培养刽子手的胆量,这个简单,刽子手是世袭,刽子手的孩子们都是从小看人头飞起、血肉四溅长大的,耳濡目染,启蒙教育就是杀人,所以杀人和杀猪在他们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更重要的是培养刽子手的自信,在刑场上,看着犯人那睁大,流血,惊恐的眼眸,卑贱地跪在你面前,整个刑场只有你站着,身影笔直,就好像是一个神。 恐惧不行,兴奋也不行,书上说闻到血腥味就兴奋的才是一名优秀的刽子手,那是扯淡,什么时候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刽子手。 因为——只有冷静,目中无人,心硬如铁,活儿才能做好。 主要是技能训练。 一是熟悉人体结构。 人身上有十二个系统、206块骨头、600多块肌肉、1.8平方米的皮肤,只有了解了这些,你才有足够的把握和过人的手段逼犯人招供。 为了形象教学,区家常年会养一个猴子,因为猴和人的结构很像,区家的孩子从小就是摸猴的脖子长大的。 二是体能训练。 杀人是个力气活,像凌迟刘瑾那样的杀两天,没有强大的意志和强壮的体魄,根本支撑不下来。 更何况明朝皇帝喜欢株连九族,光一个蓝玉案就杀了一万五千人,二百多年的腥风血雨,几乎没一天不杀人的,多的不说,一天杀个百十人,那是家常便饭。 你看着刽子手杀人和杀小鸡一样的怪容易,那都是砍柴火练出来的。 三是技巧训练。 区家与京城多家猪肉铺都有联系,帮卖猪肉的屠夫杀猪,纯属义务劳动,决不收费,比义工还要热心,一年365天从不间断地做好事。 当然,他们主要是练刀功。 大家没事可以起个大早去菜市场看看,菜市场起的最早的绝对是卖猪肉的,一般他们五点钟就在市场里忙活了,这个习惯就是在那时延续下来的。 因为刽子手杀猪是件隐秘的事,只能在半夜练刀,不能让人看见,一旦被人发觉,用杀人的刀割出来的猪肉你还敢吃吗? 很多书上对刽子手刀功的描写是,在猪肉的上面铺一张宣纸,然后用刀去剁宣纸,肉碎纸无损,才算真正出师。 但,笔者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扯淡,绝对是扯淡,又不是做人肉叉烧包,剁肉馅干吗? 真正的刽子手就是帮屠夫杀猪,然后将猪肉分解成客户所需要的部位,通过不断的磨练,他们掌握的是肉的纹理和骨节肢解的能力,一直达到拿刀要稳,挥刀要狠,下刀要准的境界,说要三两肉,保证切下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达到这个标准才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砍黄瓜,给你一把三十斤重的鬼头刀砍黄瓜,什么时候一刀下去黄瓜只连着皮才算出师。 千万别以为容易,一个特级厨师来试,拿着二斤重的菜刀,他或许能切成这样,但要砍的话,估计也要练上三年。 为什么要练砍黄瓜呢?因为到了满清的时候,有的犯人家属会要求“留个全尸”,刽子手收了钱,砍人时骨断皮连,这就是留个全尸。 随着时代的推进,对刽子手的要求也在变化,区家也在不断调整和提高自己的工作技能,以在激烈的刑场竞争当中保持不败之地。 到了清朝,一些酷刑逐渐减少,杀的人也比明朝时少多了,这就使区家的灰色收入少了不少。 基本工资本来就少,又没有奖金,怎么办呢? 还是要在刀功上下功夫。 清朝的死刑没那么多花样,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也有,但非大恶人极少施用,多以斩绞为主,一般皇宫内的人为绞刑,皇室外的死刑犯多是枭首。 行刑时,区家的刀功就显出了威力。 碰到不给钱的主,随便一刀,跟劈柴火似的骨碌碌滚下去,死者面部狰狞瞪着眼,刀砍处如撕裂般的难看,就是最高超的尸体缝合工都缝不上,死了都不让你好看。 要是银两给足,一刀下去,不但骨断皮连,死者双眼紧闭还面容安详,缝合后的刀口竟无半点痕迹。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银子使到位,死人都能变活人。 这活只能由区家来做。 时辰一到,手起刀落,犯人直挺挺地倒地,乍一看血肉模糊,其实气管和大动脉还连着呢,抬回家缝巴缝巴,抹点云南白药,再吃几盒阿莫西林,养上个把月就可以下床了,然后办个假身份证,买件中华立领一穿,和正常人一样。 顺便帮区家打个广告:不吃药,不打针,一刀下去,重新做人。< 第一百六十章:天下第一刀斧手 第一百六十章:天下第一刀斧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有刽子手的地方也不例外。 清朝雍正年间,欧阳渊的先辈,狱押司的首席刽子手区小妹和一名主事发生了矛盾。 欧阳渊祖先的名字都有点偏女性化,这是因为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杀气过重,取一个温柔点的名字冲冲血腥味。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主事怀恨在心,就时常留意区家的举动,伺机报复,以致区家于死地。 有一次,区小妹行刑后,将死者的肉卖与一客户,正在交易时被主事发现,主事向朝廷告发,区小妹就被关在了自己战斗了大半辈子的牢狱。 正要治罪时,发生了一件事。 雍正继位后,视允禩及其党羽为眼中钉、肉中刺。后命削允禩王爵,高墙圈禁,改其名为“阿其那”。翰林院编修谢静看不过眼,就上奏书陈词,大概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意思。 雍正看过折子,差点没气疯过去,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竟敢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好好好,你不是喜欢掺和皇家的事吗?来人啊,将他剐了,拿猪祭祖。 皇帝这是气晕了,意思是将谢静当猪一样的杀了祭祖,皇家祭祀时,献牲不可以说杀猪,要说拿猪,这是对谢静的侮辱。 但是,太监们作难了,怎么样的杀法才叫拿猪祭祖?杀不好,自己都有可能被当成猪一样的杀喽。 赶紧请高手吧,大太监就想起了关在牢里的区小妹。 太监将皇命告之,区小妹一听,二话没说,提把杀猪刀就到了午门。 皇家祭祀献牲是有讲究的,先用猪钎憋气将猪杀死,然后不吹气煺毛解成八块,再将下水洗净后一并下锅,煮到七成熟时出锅按头西尾东摆成整猪样,放在槽盘内端上供桌,俗称“摆件子”。 大家都想看看祭祀献人是怎么个“拿”(杀)法,纷纷聚在午门内观看。 满清皇帝杀人时,喜欢让人围观,有杀鸡儆猴之意。 只见区小妹与儿子将谢静剥光,手脚成大字状悬吊在门形立柱上,强行喂谢静吃了些“福寿膏”(鸦.片),然后将一枚麻核桃塞入谢的口中。 此时正是中午,太阳高悬,阳光晃得人眼睛都眯了起来,不少人用手遮住眉头,一边低声议论一边翘首以待地等着好戏的开场。 午时一到,监刑官将斩令牌一掷,观众齐整地向刽子手望去,现场顿时肃静起来。 没有什么戏比杀人更精彩的了,皇帝当然不能错过,雍正和随从在犯人正对面的一百米处,其他官员在两侧,宫中之人则站在犯人的身后,只是犯人的一侧还放了两只水桶和一副床板,不知作何用处? 区小妹听到令声,“嗨”了一声,双手提起一只水桶就朝谢静泼去,那谢静一哆嗦,浑身顿成了一只褪毛了的落汤鸡。然后区小妹手提杀猪刀转到谢静的背后,猛地拍了谢静后心一掌,一把杀猪刀顿时挥舞了起来。 是挥舞,而不是砍。 区小妹像是在谢静身上写字一样的比划着,忽左忽右地围着谢静打转,他的儿子则拿着水瓢不停地朝谢静身上泼冰水,一时间,刀光飞舞,水花四溅,两个人像跳现代双人舞似的交叉舞动,来回漂移,知道的人晓得这二人是在砍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在跳大神呢。 区小妹脚下轻移但手上的动作极快,快到大家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和那把杀猪刀,只见着一团光晃来晃去,明晃晃的,从后晃到前,从上晃到下。 大家还没回过神,区小妹猛地一收势,握刀抱拳向监刑官行了礼。 完了。 一众人看得纳闷,那谢静好好的一点事没有,怎地就结束了?再看那雍正帝,也正伸着脖子想瞅个究竟。 区小妹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到谢静面前,伸手扣出谢静口中的麻核桃。 “冤...枉...” 谢静的嘴一自由,马上喊了起来,刚喊了两个字,突然浑身飙血,十寸长的肉条接二连三地从身上脱落,顷刻间,谢静的头一耷拉,浑身上下竟成了一副骨架。 太阳当头,惨白的人骨在阳光下泛着糁人的光泽,因为是悬在半空,那具骨架竟像有生命似的来回摆动,像要挣脱着什么,显得异常恐怖、诡异、惊悚...... 静,太安静了,所有的人似乎停止了呼吸,偌大个午门竟无半点声息,甚至能听到一众人的心跳。 区小妹朝儿子使了个眼色,年轻人持一把柳叶刀,“唰、唰...”,将连系尸体的绳索砍断,区小妹脚一踢,那副骨架正好落在了床板上。然后,年轻人拾起肉条,动作娴熟地朝尸骨上安去。 谢静身上的肉条散落了一地,肉条大小均匀,几乎分不清到底是身上的哪个部位,但年轻人连看都没看,信手抓过随手一安,竟严丝合缝地与骨架粘在了一起,二分钟不到,那谢静竟像复原似的变回了原样,被年轻人做成了“摆件子”。 骄阳似火,炎日炙人,一众人看得是肝胆俱裂,不寒而栗,浑身如一盆冰水浸过从脚底板一直凉到脑门。待区小妹父子扛着“摆件子”跪在皇帝面前时,再往人群中望去,一半人竟瘫倒了地上。 “哼、哼...”雍正帝没有说话,冷笑了两声,拂手而去。 皇帝走了,罪人区小妹如何处置?刑部大人作难了。 继续坐牢吧,万一又有活怎么办?不坐牢吧,皇帝没有表态,谁也不敢擅自做主。最后,经刑部领导班子开会讨论,给了区小妹一个保外就医的处理意见,放区小妹回家了。 处理结果没定性,区家上下揣揣不安,就区小妹一人很淡定,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的该吃吃该喝喝。 他心里很清楚,皇帝不是真的要谢静去祭祖,一个大卸无数块的死人摆在老祖宗的灵位前,就不怕惊着祖宗?皇帝要的是解恨,要的是以儆效尤、杀鸡给猴看,手段自然越残忍越好。 至于效果如何?区小妹自信地笑了起来。 果然,没几日,内务府给区家送来了一块磨刀石,说是皇帝赏赐。 区小妹大喜,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谢恩,直到送磨刀石的太监走远,还在那磕呢。 区小妹儿子不解,费了那么大劲才完成任务,皇帝竟然赏赐块破石头,这雍正也太小气了。 区小妹却对儿子说,这是皇帝对区家的认可,送块磨刀石,意思就是让区家以后继续替皇帝杀人。 这哪里是块石头,这是御赐之物啊,分明是块护身符,以后再也没人能撼动区家的地位了。 从那以后,区家的名声越来越响,凭着与时俱进、不断创新的技术,在刽子手行业中屹立百年而不倒,区家永远是刽子手中的第一刀斧手。 这份荣耀,一直延续到满清末期。 慈禧当家的时候,区小乖曾祖父在菜市口为一名反清志士实施凌迟时,被一个外国人拍了照,然后照片流传到西方,引起了西方舆论的极大反响,在国内外的一片反对声中,不久,满清政府宣布取消凌迟、枭首、戮尸等酷刑。 那是区小乖曾祖父最后一次行刑,随着现代化武器的出现,枪炮代替了刽子手,从那以后,他成了一名光荣的下岗工人。 时逢乱世,太平天国进了城,区家逃到南庄,没几年,家业一下子败落起来。 区家祖祖辈辈玩了几十代刀子,除了杀人别的不会,到了区小乖的爷爷这辈,因生活所逼,只好改行成了杀猪的屠夫。< 第一百六十一章:天生就是杀猪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天生就是杀猪的 一个好的刽子手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屠夫,区家虽然没了铁饭碗,但“下海”后才发现,杀猪比杀人有前途多了。 凭着祖传的刀功技艺,普通人分解一头猪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区家的人一个小时却能分解五头猪,这样的人才谁不抢着要呢? 到了区小乖这辈,他成了杀猪状元,在一个视劳模为英雄的年代,区小乖着实风光了一把,荣誉接踵而至,上门提亲者无数,但都被区小乖拒绝,一门心思地埋头在工作中。 但是,这种风光并没有维持多久。 人怕出名猪怕壮,“十年动乱”中,他惨遭迫害,被诬为“工贼”。后来被遣送回南庄,回来时不但腿瘸了、头秃了、声音变细了,还带着一个没娘的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欧阳渊。 欧阳渊从小由父亲养大,虽然缺失母爱,却没吃过半点苦,受过半点委屈。 区小乖也未再娶,一是自己的模样,二是自己的身份、三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一进门就给人当后妈,所以一直单身,把心思全都用在了儿子身上。 为了让儿子过上好日子,区小乖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拖着个瘸腿,去帮人家杀猪,为了不让孩子一个人害怕,天不亮又拖着个瘸腿回来,所以,欧阳渊小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父亲半夜就去干活。 所幸他杀猪手艺好,人缘也好,生意总是不断,主人家除了给工钱还给点猪下水什么的,日子倒也富足。 为了让儿子对刀产生认识,区小乖在儿子童年时就开始让他玩刀,大刀玩不动就玩小刀,刻泥削树枝什么的,甭管是什么先练练手感再说。 就这样,区小乖父子俩腰里经常别着一大一小的刀,天天一起出门、一起杀猪、一起回家。 童年时的欧阳渊觉得很威风,把父亲视为自己的偶像,但上学时,却不知不觉地与父亲疏远了。 上小学时,身边的同学都以爸爸为骄傲,他们问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他如实回答说是杀猪的,同学们一哄而散,一边躲着他,嘴里一边还嘲笑道:怪不得闻到一股猪粪味,原来他爸爸是个杀猪佬,哈哈... 同学们的嘲笑和疏远,让他突然厌恶起了父亲,觉得父亲的职业很耻辱,让他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从此变的沉默寡言,性格孤僻。 上了初中后,他不再让父亲接送,再有人问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他会说父亲是医生或者其他有面子的工作。 是欧阳渊的师傅带他走上了从医之路。 欧阳渊的师傅陈博之是个中医,著名的中医,生在中医世家,在“文革”时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南庄镇医院当了一名锅炉工。 区小乖刚来到南庄时,欧阳渊还未满一周岁,可能是水土不服,吃什么拉什么,一天数十次,还并发呕吐、发热等症状,面色发灰,啼哭不止。 时值深夜,区小乖万分着急地带着儿子去了医院,却不料,值班的人员轻描淡写地说,医生下班了,让他明天再来。 眼看着欧阳渊拉的脱水,几近昏厥,区小乖扑通朝值班人员跪下,苦苦哀求那人找医生救儿子一命,但值班人员冷漠地把门一关,蒙着被子睡觉去了。 就在区小乖绝望的时候,锅炉工陈博之出现了,翻了翻孩子的眼皮,询问了一些情况,二话没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套银针,就着昏暗的灯光抽出一根银针朝孩子的曲池穴扎去,一针下去,当即就刺出了血,区小乖的心一缩,刚想询问,那人换了根针又朝足三里扎去,然后轻轻捻转震颤。 半分钟后,又朝孩子的尾骨和肚脐下各刺一针,同样的捻转了一会,将针抽出,对区小乖说:“幸亏来的及时,否则引起心肌炎就麻烦了,孩子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后不要喂他东西,直接让他睡觉,明天上午给孩子喂点白粥就没事了。” 回家以后,孩子果然止住了腹泻,次日上午,按照锅炉工的吩咐,区小乖喂了儿子一点白粥,吃过以后,孩子立刻活泼了起来。 区小乖高兴之余,怀着感激之情,抱着孩子和一个猪腿,去找锅炉工去了。 那锅炉工一笑,将猪腿推了回去,说:“猪腿拿回去,给我找点猪大肠就行了,我爱吃那玩意。” 从此以后,区小乖几乎隔三差五地就给陈博之送一次猪大肠,两人的境遇相同、 脾气相投,很快成了朋友。 按照区家的传统,孩子长到十四岁,就要传授刀功,但欧阳渊看不起父亲,嫌杀猪的名声不好,无论如何也不愿学。 区小乖却认为“身有一技之长,不愁隔宿之粮”,有了杀猪的技能,至少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因此,两人互不相让,陷入了冷战状态,那欧阳渊也倔,采取了绝食方法来对抗,最后,区小乖妥协了,给儿子出道题,只要儿子能在三小时内分解一头猪,就不在逼他学杀猪。 欧阳渊答应了,跟着父亲来到了屠宰场。 由于孩子小,区小乖挑了一头半大点的猪,一个人将猪套住,用“猪蹄子扣”将那猪绑了个结结实实,过完称,放倒在案板上,眼神不屑看着儿子说:“是你杀,还是让我帮你杀啊?” 欧阳渊没有说话,冷冷地拿过杀猪刀,先是用刀背拍拍猪的下巴,找准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刀进去,直达心脏。白刀子进去,红刀子一出,猪血汩汩地流出来,那动作、那刀法,简直就像一个老屠夫那样的熟练。 区小乖一愣,没想到儿子的动作如此的利索,正待夸奖几句,看见儿子冷漠的眼神,知趣地闭上嘴巴。 大约半个小时的光景,那头猪血尽气绝。区小乖父子俩合力将死猪放进大缸里,用热水烫过,猪嫩毛软,猪毛就一层层脱了下来,白白净净无牵挂了。 下面是开膛解肉,欧阳渊仍是一声不吭,先是一刀划开猪的肚子,将内脏掏干净,然后将猪劈成两半,再逐一分解猪头、猪腿、猪臀、排骨等,动作虽显得过于稚嫩,但章法不乱步骤有序,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仅仅一个小时,猪肉是猪肉,排骨是排骨,一头猪竟真的被欧阳渊分解开了。 欧阳渊把刀一扔,斜着眼望向父亲,面部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掩饰不住眼神中流露的一丝得意。 区小乖由衷地笑了,他之所以要将刀功传给儿子,倒不是以后就一定要让儿子杀猪,而是他深知手艺的重要性,学会一门手艺,最后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有个退路,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现在看来,他的儿子天生就是个杀猪的,而且是个杀猪天才,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话转回来。 此时的陈博之早已被平反,平反前他是京城中医院的首席医师,“文革”期间,他正在给病人看病,医院让他开政治学习会,他嘟囔了一句:“不学政治死不了人,病人不及时治疗那可是要死人的。”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就这一句话,他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南庄。 平反后京城中医院请他回去,他死活不从,又说了一句话:“在哪都是看病,何必再折腾呢。”就这样,他留在了南庄医院任中医顾问,享受院长待遇。 区小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陈博之送猪大肠,实在抽不出身时就让欧阳渊送去。 欧阳渊已经长大,对父亲这种做法很是反感,认为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自己该还陈博之的情早已还清,不能就为自己看了一次病,就要给他送一辈子的猪大肠,所以,每次让他去送猪大肠时,他总是推三阻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暗地里还给陈博之取了个外号,叫做“肥肠陈”。<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医肥肠陈 第一百六十二章:神医肥肠陈 有一次,区小乖实在脱不开身,就让儿子给陈博之送猪大肠,儿子三番五次地推脱,但未拗过父亲,只好满脸不高兴的去了。 到了陈博之家,欧阳渊把猪大肠往桌子上一放正准备走,陈博之见他鼻子有点抽抽,就将他叫住,关切地说:“最近气候变化大,是不是有点鼻塞,你先别走,我给你开点药。” 取好药,陈博之又说:“回去后赶快煎药汤,喝了就没事了,否则夜里会发烧的。” 欧阳渊听了,很不以为然,认为陈博之是不好意思白吃猪大肠,编了谎话来博得他的好感,谁知他开的药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拿些甘草五谷什么的,反正又吃不死人,还讨回了猪大肠的人情。但他毕竟年轻脸皮薄,因碍于情面,就拿了中药,放在家中,没有服用。 当夜,欧阳渊果然发起高烧,浑身发烫,头疼欲裂,心里清楚陈博之所言非虚,但仍未服药,仗着年轻体健,度过了一晚。 次日,陈博之卤了大肠来叫区小乖吃酒,见了欧阳渊,就问服药了没有。当着父亲的面,欧阳渊不便讲明,信口答道:“服过了。” 陈博之摇摇头说:“我看你的脸色,根本不像是服过药的样子,你为什么讳疾忌医呢,赶紧照我的药方服药,否则会得鼻炎的。” 可是,欧阳渊仍是满不在乎,嘴上答应的很好,趁父亲和陈博之离开,又忘到脑后了。 第二天,欧阳渊的烧退了,但头却越发的痛了,而且食欲不振,呼吸困难,鼻子像失灵似的失去了嗅觉。实在是难受,就瞒着父亲到一家小诊所去医治,结果一诊断,和陈博之说的没两样,得了鼻炎。 取了小诊所开的药吃了两天,没起任何作用,结果被父亲发现,问明了情况,怒斥儿子一顿,然后生拉硬拽地将儿子带到陈博之面前。陈博之当时正忙,匆匆看了欧阳渊一眼,随口说道:“回去用牛奶炖香菇喝上两天就好了。”说完之后,竟不再理睬区小乖父子,自顾自地给其他病人忙活起来。 欧阳渊一看,心中很是不忿,这什么态度,好歹也吃了我家不少的猪大肠,就一句话给打发了,气急之下,竟抛下父亲独自地跑了。 区小乖却没大意,把陈博之的话当成了旨意,认认真真的煮了一大锅牛奶炖香菇。欧阳渊本来不想喝,觉得这个药方太不靠谱,为了让父亲明白他交的朋友只不过是个庸医,就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没想到,就喝了2次,鼻炎就好了,鼻不塞了,头不昏了,也有了食欲,他这才觉得陈博之这个老头确实有两下子。 南庄属于城乡结合部,70%的居民是刚洗过泥腿上岸的农民,他们来到了城镇,把多年养成的陋习也带了过来,小镇上虽然有带有粪坑的公厕,但大多数男人仍喜欢在露天便溺,垃圾随处倒,污水到处流,无数只老鼠恃无忌惮地在大路上穿梭,蚊虫肆意地在臭水沟里繁衍,空气中随处可闻的臭气,随着习习的微风,被大家兴冲冲地吸进体内...... 有一次,一个京城高官的车路过小镇,高官突然内急,逐下车向路人打听:“请问哪里有方便的地方?”路人奇怪地看了高官一眼,手臂一挥,不屑地答道:“穷讲究,这里到处都是方便的地方,镇长都随地撒尿哩。” 正是这种恶劣的卫生环境,一场突如其来的霍乱打破了小镇的平静。 得病的人们毫无休止地泻出米汤一样的液体,继而喷射般地狂吐,不久便身体失水皱缩、眼眶塌陷、血液粘稠以致皮肤呈现深蓝和褐色。 短短二天,镇医院就人满为患,拥挤不堪了。 当时,陈博之就判断为霍乱,向卫生局长建议尽快切断传播途径,大力开展管水、管粪、管饮食宣传,否则一旦发生疫情大流行,短时间出现的大量病人很快会摧毁小镇的防治体系,严重危害社会安全。 但卫生局长却认为这只不过是一般的痢疾,陈的话是危言耸听,没有理会,敷衍了过去。 霍乱这种病的厉害之处在于失水,失水能让人迅速干瘪,当人身体内失去10%的水分时,人就会出现眩晕甚至昏厥症状。 但腹泻流走的不只是水分,还有维持细胞功能所需要的氯、钠和钾离子,身体里少了氯、钠,会发生手脚发麻肌肉抽搐的症状,少了钾,人的心脏功能和神经传导便会产生障碍,同时腹泻还会带来低血糖甚至肾衰竭的危险。所以,一星期不到,小镇一半的人被传染上了霍乱,还有30多人丧生。 卫生局长当即撤职,新任局长不得不放下身段求救于陈博之,陈博之二话没说,开出了药方,新局长一看,治疗霍乱的药方竟是1茶匙食盐加8茶匙糖,用过滤或煮沸的净水配成一升溶液让病人喝下即可对症。 局长不禁目瞪口呆,赔着笑脸说道:“博之兄不要开玩笑,现在救人是当务之急,您还是开药方吧,否则老弟的乌纱帽不保啊。” 陈博之却正色道:“医者怎么能拿病人和病情开玩笑呢,霍乱虽然是最恐怖的病,但也是最容易治愈的疾病。”说着,详细地给局长讲解了霍乱致病的原理。 局长这才心悦诚服地笑了,赶紧按陈博之给的措施和药方照办,很快遏制住了霍乱蔓延的趋势。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时是计划经济,食盐和糖是最紧缺的商品,要凭票证供应,病人实在太多,一时间盐糖供应不上,救治工作一下子搁浅了起来。 死亡三十多人是件大事,而且人数还在增加,卫生部的官员也到了南庄,但盐糖不是药,面对短缺的情况同样束手无策,赶紧向京城政府求援,那边的回复两天内将物质送到,就这半天协调的工夫,已经有三人死亡。 人命关天,刻不容缓。领导们又想到了陈博之,陈博之想了想,说道:“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领导忙问:“什么法子?” 陈博之说:“用旧的木板尿桶煎水让病人饮服。” 众领导听了都是一愣,卫生局长的汗都下来了,捅了捅陈博之:“老陈,咱能不能正经点,别信口胡说。” 当时,欧阳渊正在学校的组织下在医院帮工,因和陈博之相熟,就在陈手下打下手,听了这话,也觉得荒唐至极,心里冷笑道,这老小子肯定是吃猪大肠吃多了,脑子被猪油糊住了,说的法子闻所未闻,简直是胡说八道嘛。 陈博之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没胡说,《本草纲目》卷三八上面有记载,用尿桶旧板煎水饮服,可治霍乱,你可以去翻书啊。” 时间紧迫,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虽然大家都是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陈博之说的去收集旧尿桶和宣传去了。 其它的东西或许不好找,旧尿桶这玩意家家有,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思想,患者们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小镇里到处响起了劈木桶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尿骚味。 令人神奇的事发生了,众多患者开始止泻止呕,病情稳定了下来,霍乱疫情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二天后,盐糖和抗生素等大批物质运来,小镇再无一人死亡,大批的患者像重生似的有了生机。 危机过后,陈博之成了小镇里的活菩萨,每个人见到他态度恭敬,热情万分,比见了当官的还要尊敬。 欧阳渊也受到了震撼,心里从不屑转向了崇拜,在父亲的带领下,拜了陈博之为师傅。< 第一百六十三章:中医太难学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中医太难学了 学了中医,欧阳渊很快就后悔了。 中医讲的是经验,为什么人们一看中医都喜欢找老中医,因为,老就是经验。 经验是岁月累积出来的。 首先,要打好中医的基础,就要背书。 其它的不说,学中医,必须要熟背四小经典:《医学三字经》、《濒湖脉诀》、《药性赋》、《汤头歌诀》。再就是循序渐进熟背四大经典:《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光这几部经典就能把人背晕过去。 其次,光背还不行,还要悟。 中医学经典里都是古汉语,最起码要懂古文吧,不懂古文,那和看天书差不多。真正的名中医没有一个不是文化大家,他们都精通传统文化,背起古文来非常流畅,至于像《伤寒论》、《金匮要略》那样的基础更是倒背如流。 没有这样的功底,怎样去学好中医呢。 学识可以从书本中去获得,而悟性则是在书本中得不到、学不来的。 这悟性就是所谓“灵感”,灵感一通,则可以触类旁通。任凭疾病错综复杂,变化万千,有悟性的医生总会从复杂纷纭的病情当中寻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其三,中医真正的关键是它的理论体系,是它的辨证论治法则。 为什么西医容易学,西医是以解剖学和生理学病理学为基础的,一是一,二是二,非常客观和直观地把人体和病因分析后,有针对性地进行治疗。 而中医则像是“花非花雾非雾,像雾像云又像风”,同一个病例,或者从脾论治,或者从肝、心、气血、从阴阳调和角度,或者从外到内,或者从轻重缓急、补虚攻邪、辨证辨病,或者从五运六气、生克制化、三因制宜、舍证从脉、舍脉从证,反正各种角度都符合中医的原则,都是中医诊治过程的某一环节,都会有不同的疗效。 但关键是辨证,能分辨出什么时候用,怎么用,辨证对了,结果也就对了。这就注定了中医一生都要不停地在理论和实践中不停地琢磨,不停地整理,不停地领悟,不停地升华。 面对中医学的博大精深,欧阳渊叫苦不迭,他只所以拜陈博之为师,看中的并不是师傅的医术,而是想享受那众人崇敬的目光,却未知这份崇敬是要付出代价的。 师傅告诉他,只有坚持不懈,把几部经典背熟了背透了,才能奠定一个深厚宽广的中医基础,以后再起万丈高楼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为了能成为一个万丈栋梁,欧阳渊花了三年的时间硬是将这几部大著背了下来。他以为自己背熟了几部经典就能看病了,就跃跃欲试地央求师傅带他实践。 陈博之没有回绝他,而是把他带到一个前来就诊的一位病人前,指着病人说:“你能说出他得的是什么病吗?” “他没说症状我怎么知道?”欧阳渊答到。 “那好,你不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咱先不让病人说话,看看我说的对不对?”陈博之说着,转向病人问道:“最近你是不是因为家庭琐事而烦恼,夜里经常失眠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噩梦?” “对啊陈大夫,你太神了,我媳妇和我妈经常拌嘴,搅得我左右不讨好,都快愁死了,白天神经紧张,夜里又睡不着,常常做噩梦,一天两天做噩梦还好说,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病人说道。 “没什么大毛病,都是婆媳关系没处理好引起的,回去开个家庭会议,当面把矛盾说清楚,两边都是你的亲人,相信都能理解你的难处,矛盾化解了,你的病也就好了。这样,我再给你三副安神丸,此药具有镇定、安神清热、养血之功效,临睡前吃一副,三天见效。”陈博之微笑着回复道。 病人接过药方,感谢着离开,欧阳渊刚要说话,陈博之却说:“先别急,三天后再说。” 三天后,那位病人兴冲冲地提着一兜子的水果来找陈博之,说婆媳关系好了,自己也不做噩梦了,高兴之情不溢言表,把水果放下千恩万谢地走了。 欧阳渊惊诧地问:“师傅你太神了,你不用问诊,怎么就知道他的病情呢?” 陈博之微微一笑,缓缓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料事如神,像个算命先生一样?其实,这是中医中的面诊。这位病人一看面部泛黄、眼泡肿大,整个人无精打采,从面相上看,这是心气不足、心血不足、心阴不足、心肾不交、心胆气虚所造成的,所表现出来的自然是失眠多梦、精神不振等症状。再从这人的穿着打扮、神情举止来看,衣服邋遢,唯唯诺诺,活脱脱的一个受气包小男人,肯定是家庭失和、内院起火才有的形象,这么一综合起来,自然不难得出这人的病情。这就是中医独自特有的逻辑思维方式,靠的就是丰富的综合判断能力,你觉得自己能行吗?” “就是因为不行,才要多实践呀。”欧阳渊辩解道。 “医书你都看懂了吗?”陈博之问。 “全会背了,你可以提问啊。”欧阳渊答道。 “那好,我问你,白芍这味药你知道吗?有什么功效?主治什么?”陈博之问道。 “当然知道。《神农本草经》6曰:白芍气味苦、平、无毒。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利小便,益气。《本草纲目》6曰:白芍,其止下痢腹痛后重,为治痢之要药。很明显,白芍是一味养血柔肝,缓中止痛,敛阴收汗,治疗痢疾的药物。”欧阳渊得意地说。 “背的倒是一字不漏,说的也没有错,那我再考考你,《伤寒论》6172条中治疗湿热痢的常用方是芍药汤,但6316条中真汤加减法中又明确指出,如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两。同样是治下利,为何一增一减?”陈博之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师傅的一句话将欧阳渊问住,张口结舌了半天。 陈博之这才缓缓说道:“如果只是背熟了医书,从书上抄几个秘方,会治几个小病,那不叫中医,不过是浅尝辄止而已。就拿白芍来说,它是一味以攻邪气为主的药,兼能扶正益气。如少阳之热盛,胆热迫于肠道所引发的下利,就要重用白芍。而脾胃虚弱引起的下利,就不能再用白芍,因为白芍性寒,虚寒性腹痛泄泻者会适得其反。一虚一实,一增一减,对症下药,奥妙无穷,这才是中医用药之道啊。” “唉,中医太难学了。”欧阳渊叹了口气,隐隐地带了点畏难情绪。< 第一百六十四章:林妹妹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林妹妹是怎么死的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学好中医不但能帮助很多患者解除痛苦,而且还能学到很多知识,得出自己的判断。比如,你知道三国中的周瑜是怎么死的吗?”陈博之问道。 “不是被诸葛亮气死的吗?”欧阳渊反问道。 “正史中周瑜的聪明才智不比诸葛亮差,那是作者为了美化诸葛亮才歪写了周瑜,是演义,当不得真,有工夫你看看海笑风的文章,那才是一个闲扯淡而不瞎扯淡的作者。 周瑜真正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猝死的。 按照《三国志》对周瑜的描写,从中医理论分析:周瑜少年得志,一心为吴国事操劳,文武双用,积劳成疾,损耗了先天元气,加上常年征战脏腑有旧伤,又不注意调养,造成心脑肝肾功能受损,肝火盛,心气结,阴阳失调,全身机理失衡,从而引发心病潜伏,最后导致死心脏病突发而亡。”陈博之缓缓道来。 “啊?周瑜原来是死于心脏病啊。”欧阳渊来了兴趣。 “《红楼梦》你看过吧?”陈博之问。 “看过。” “哪你知道林妹妹又是怎么死的吗?”陈博之问。 “莫怨东风当自嗟,林黛玉是悲伤至死的吧。”欧阳渊回答。 “正如周瑜一样,人不可能气死,也不能伤心死。从林妹妹的形象特征来看,体弱多病,经常咳嗽,很显然是得了肺痨。但她真正的死因却是...”陈博之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师傅快说啊...”欧阳渊急了。 “林妹妹真正的死因是贾府的伙食标准太高了,哈哈...”陈博之笑了。 “啊?有没搞错?” “没错,正是因为伙食太好,营养过剩,林妹妹的身体又吸收不了,结果死于痰火互结,气血壅塞。”陈博之收住了笑容。 “师傅,您太厉害了,竟然能从名著中发现问题,看来学中医真的能懂很多东西,就是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您的高度啊。”欧阳渊惆怅地说道。 “如果你幻想着从医学上得到些什么,那么你最终将什么也得不到,好的医者应该具有“忘我”的品质,试想,一个只盯着三寸之内的医生,能成为大家吗?只有拥有博大的心胸,才可能有博大的造诣。”陈博之正色道。 “我、我、我是想说怎么才能学好中医...”欧阳渊吞吞吐吐地解释着,脸却悄悄地红了。 “孙思邈说过,“惟有用心精微者,始可与言于兹矣”。比如,面诊、舌诊和脉诊是我们的看家本领,好的中医带着眼睛和三个手指头就可走遍天下。那么中医的三个手指头下面是什么?是感觉,能感觉到病人脉搏的规律,更要能品味出病人的感觉,感觉那病就像得在你身上一样,你才能准确判断,对症下药,而要达到这种感觉,惟有用心......”陈博之对徒弟娓娓道来。 就这样,欧阳渊一边上着学,一边跟着师傅学习中医的知识。 而陈博之只所以带他,并不是因为经常吃区家的猪大肠才收他做徒弟,是因为欧阳渊是可造之才。一是欧阳渊的记忆力好,学东西快;二是欧阳渊的悟性好,能够举一反三,一点就通,这些都是学中医所具备的条件。有时学中医也是要靠天分的,光靠勤奋努力只能当个好医生,但要成为大家,天赋很重要。聪明的孩子谁都喜欢。 转眼一晃,欧阳渊即将参加高考,至于高考,欧阳渊的父亲和师傅一点都不担心,从上学始欧阳渊在南庄镇的学习成绩就没出过前三名。 高中期间,欧阳渊不但没耽误学业,时不时还帮着师傅出诊,到了高三时,一些简单的病,他都能单独开药方了,这份才情陈博之很是看重,也为之而感到骄傲。 申报高考志愿的前夕,欧阳渊问师傅:“师傅,您看我学了几年中医,现在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 陈博之头都没抬,毫不犹豫地答道:“初等水平吧。” “怎么才叫作初等水平,师傅您能说清楚吗?”欧阳渊追问道。 陈博之看了徒弟一眼,缓缓地说:“虽然中医没什么等级之分,但我根据医术的水平把医生分为了五等。 首先是初等医生,也叫开方医生。这种医生只会背汤头歌诀、药性赋和四百味,于中医学术实际上还是个门外汉,平日喜欢抄些秘方,照本宣科拿去应诊,当个见习医生还可以,一旦独立看病,弄不好就会出事。 其次是二等医生,又叫用药医生。这种人经过正规系统的中医理论学习,懂得生理病理、理法方药,一般的小病可以治,病情稍一复杂就束手无策。但所学尚在皮毛,辨证自然不清,全凭书本对症用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胸无定见,幸中自少。 三等医生,叫辨证医生。这种人正式受过名师指点,学有师承,对于中医学下过一番功夫,比较精通,有点根底,会辩一点证,也能够综合分析,辩证论治。虽然学有渊源,但是时间不够、经验不够,所以旁人能治的病,他能治,旁人治不好的病他也治不好,充其量只能当个好医生。 四等医生,叫心术医生。这种人学验俱富,最为可贵。能够纯熟地运用中医理论辨证论治,独立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遇着复杂的病,不论头绪多么繁杂,病情多么凶险,一经他手,辩证如理乱丝,轻拢慢捻渐得丝头,用药如解死结,徐引缓导,切中症结,别人治不好的病,他能治好许多,一方一药之投,看似平淡,而渐入佳境,在从容和缓之中,即愈大症。这种医生内里蕴藏了深厚的学识和丰富的经验,堪称名医。 最上等医生,就是所谓的大家了。旁人治不了的病一到他手,往往著手回春。辨证分析,准确细微,论治方药,贴切对病,而且有仁爱之心,将病者奉为父母。可惜这种医林妙手,在今天所见甚少...... “那师傅您算是几等呢?”欧阳渊话语中带有不服之气。 “师傅我充其量在三、四等之间吧。”陈博之淡淡地说。 “您这么高的医术才是四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欧阳渊小声嘟囔道。 却不料,这话被师傅听见,又开始对徒弟教训道:“ 明了医有五等,习医者学有方向,万不可浅尝辄止。从人学,多交流经验;从书学,苦钻研典籍;从病学,要勤于临证。日积月累,循序渐进,要敢于反躬自省,要臻于致美,终可成大器...” 一月后,欧阳渊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区小乖和陈博之一看,都傻了眼。 欧阳渊报考的是京大医学院,改学西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捷径之路 第一百六十五章:捷径之路 区小乖发火了。 从来没对儿子说过狠话的他第一次骂了儿子,尽管儿子考上的是一所国内最好的大学。 欧阳渊没作解释,也不屑解释,他从来就没看起过父亲,父亲的职业是他的耻辱,尤其是父亲秃子、瘸子还带点二胰子腔调的形象,让他经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这种羞辱感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从上初中起,他就从未对别人说起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带同学到过自己的家,他受不了同学们的嘲笑。 他只所以没有辩解,是因为上大学的学费还得父亲赞助,他强忍着对父亲的反感,暗暗地忍了一口怨气。 他只所以选择了西医,是师傅对他的评价,辛辛苦苦学了六年,他在师傅的眼里却只是个初等医生,按照这么算的话,就算是他能取得师傅那样的成就,到那时恐怕他也老了。 人生有几个六年,中医太浪费时间了,他不想让自己的生命都耗费在中医漫长的探索中,他要找一条能尽快让自己强大的路。 相对于中医的庞杂繁琐,西医就是他想要的快速捷径,学习中医没有速成而西医可以,再加上他有中医学的底子,他相信不久的将来,那些嘲笑他的人将对他仰视膜拜。 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博之这辈子收的唯一的徒弟就是欧阳渊,他希望能将自己一生所学全传承给徒弟,更希望欧阳渊能将中医发扬光大,可以说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徒弟的身上。 他当然希望徒弟能学中医,也一直相信徒弟会有正确的选择,但事与愿违,他付出几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但陈博之没有责骂徒弟,甚至欧阳渊向他告别时,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满,只是在欧阳渊离开的一刹那,才缓缓地对徒弟说了句:好自为之。 终于摆脱了家里臭烘烘的猪粪味,终于摆脱了那个让他感到丢脸的父亲,终于摆脱了那个喜欢吃猪大肠还喜欢教训他的师傅,欧阳渊像出了藩篱的小鸟一样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大学。 欧阳渊考上的大学是全国最著名的医科大学,这里有全国一流的实验设备,积聚了全国各地最有名气的医学精英,也引来了四面八方考进来的佼佼者。 进入大学,特别是进入京城,欧阳渊并没有感到自己身为一名大学生的光荣。 面对灯红酒绿的都市,物欲横流的社会,他开始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寒酸和卑微,继而羡慕别人一掷千金的潇洒,羡慕医学精英的光鲜亮丽,埋怨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别人有的我就没有?埋怨自己没有一个好爹,在这个拼爹的时代,自己再努力学习又有什么用呢? 面对种种困惑,欧阳渊又开始思考起捷径之路。 没背景,没财富,虽说上了名牌大学,以后还是得找出路;没好爹,没干爹,有一个师傅吧就喜欢在小镇里窝着。 要成功还是得找个靠山。 思路决定出路,欧阳渊决定要找个名师。 名师出高徒,名师在大学里绝对是神,他们能让学子前途无“亮”,也能让自己的学生前途似锦。 为了能让名师看中自己,欧阳渊刻苦学习,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业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凭着自己的天分,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凭着中医学的底子,他在整个学期里都是学校的拔尖者。 学业结束时是最关键时刻,学医者最看中学历,特别是有名的大医院,硕士、博士一大把,你要是本科生,都不好意思在医院里混,当然,有名气的医院也不会要你。所以,医学院的学生最刻苦,辛辛苦苦学了五年,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考博或者出国留学。 考博选导师很重要,就和《中国好声音》一样,选对导师,不但能让你学有所成,对以后的发展绝对有很大帮助。 京大医学院最有名的博士生导师是李思仁教授,他是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中华医学专家鉴定库成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不但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业内权威,还是工艺界有名的微雕大师。 名师人人抢,考博时竟有一百多人申请当他的学生,个个都极其优秀,但李思仁教授只收两名。 面试的时候,李思仁教授问欧阳渊:“怎么才能当好一名医生?” 欧阳渊突然想起师傅曾对他说过的话,想了想说道:“忘我。脑外科的病人往往在生死一线,只有排除一切杂念,忘掉三寸之内的我,才有病人命悬一线的生。” 正是欧阳渊的这番话,让他从一众芊芊学子中脱颖而出,成了医学界鼎鼎有名的李思仁教授的得意门生。 李教授的另一名学生,则是某家医院已小有名气的在职医生沈宏。 理论性的学习对欧阳渊来说没有问题,关键是临床手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手术是目前治疗外科疾病的主要手段,甚至是唯一方法。 手术水平的高低,关键是手术刀基本功的高低。 一名好的主刀医师要具备以下特长:一是力量。力量是技术的基础,尤其是外科医师的手,握力起码要有30公斤,达不到这个标准绝对没戏。 大家看电视上医生做手术的画面,都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那是你看不到他口罩大褂下出的臭汗。 其实做手术绝对是一个力气活,不信,你自己在家砍排骨体验一下。 二是速度。即反应要快、敏捷、神速,否则你手术做完了,病人的血也流完了。 三是灵活。即手腕、手指及关节协调灵活的动作。要当好一名主刀医师,他的手必须是可以绣花的手。 四是手感好。手是医师的第二双眼睛,触摸精细物感觉确切,判断准确,才能不出差错,直至达到稳、准、快、轻、巧的标准。 李教授的方法是让学生们练微雕。 微雕与外科手术有很多相通之处,两者都用刀,对手指的灵活程度要求都很高,特别脑外科的要求更高,人的脑部布满了神经,没有精雕细凿、一丝不苟的技术怎能将手术做好呢。 在微雕中如不小心就会糟蹋一块作品,在手术中一个细节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这两项工作都来不得半点马虎。 一般一个微雕师要经过10年左右的磨练才能在1平方公分的东西上雕刻,而能在毛发上雕刻如果没有20年的磨练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李教授不是想让学生学成微雕师,是因为微雕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打磨一个人的耐性和稳定性,这属于修炼内功。 但没想到是,欧阳渊只练了半年竟能在一平方公分的东西雕刻了,这让他无比惊讶和惊喜,高兴地对别人说:“这小子天生就是做手术的料。” 这话传到欧阳渊耳朵里,他一听就笑了,他记得父亲也说过这话,不同的是他父亲认为他天生就是杀猪的料。 不过,他能练到这个程度,还真要感谢他的父亲,没有父亲在他小的时候逼他玩刀,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手术刀的基本功练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卑鄙的偷窃 第一百六十六章:卑鄙的偷窃 转眼间又是四年,欧阳渊顺利地取得了博士学位,在恩师的推荐下到了京城最好的医院当没有任何行政职务的临床医生。 事与愿违,这是欧阳渊没想到的,他感到无比的沮丧、无比的绝望,花了九年的时间学习,每天埋头苦读,从来不敢有丝毫倦怠,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为的就是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能当李思仁教授带的博士生,是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渴望,凡是从李教授手下出来的博士,不是当了大学教师,就是当了医院的领导,最不济的也是在研究所做研究工作,都是有钱有权有闲的工作,他是多么幸运地被李教授看中,但在分配时却不幸地当了一个基层的临床医生。 李教授不可谓对欧阳渊不好,对别人说最器重的人也是他,这份临床医生的职业是李教授帮欧阳渊决定的,并对欧阳渊语重心长地说:“当临床医生是最好的实践,你是我见过手感最好的人,不过,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功利性太强,凡事不能急,要知道我们是与几个毫米甚至小于一毫米打交道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有把握,讲严谨,所以你需要的是磨练。目前最适合你的工作就是一线,只要你沉下去,捱得住寂寞,将来你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的......” 欧阳渊很无奈,这不是他想要的工作,但恩师把话说出来了,他也只能俯首听命,别无选择,李思仁教授是业内权威,他一句话可以让你登天,也可以让你籍籍无名。 刚进科室,欧阳渊的压力很大,因为所有的人都把他当一个博士看待,而实际情况是,他的临床水平可能连一个熟练的进修生都不如,他要从写首程,大病历,下医嘱等最基本的开始,并且还要被护士和其他人员呼来喝去,这博士当的别提多憋屈了。 一个学生半个子,李思仁教授对学生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关怀备至,即严格又宽容,对待学生付出的爱就像对自己的子女一样。 他自己的子女在国外留学,老伴去世的早,家里没人,就经常带学生到自己家里吃住研究,学生们也把教授的家当成自己家一样的自由出入。这一点,也是众多学生喜欢李教授的原因。 欧阳渊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工作空余时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往李教授家跑,看似不忘恩师,实际上还是想攀着恩师这棵大树。 有一次,欧阳渊又去看望恩师,两人正吃着饭,李教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匆匆离去,留下欧阳渊一人在他家里。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他也是丢下学生就走,通常留下的学生都会将房间清理一下再走。 这次也不例外,欧阳渊慢慢地吃完饭,清理干净,打扫卫生时,看见书房的桌面上比较凌乱,想整理一下,却发现桌面有一沓未写完的稿子,一看题目,欧阳渊顿时被吸引住了,稿子的封面写着《论脑xx显微外科解剖的技术革新》。 欧阳渊一口气将稿子读完,心不禁砰砰乱跳起来。 李思仁教授所写的论文是一个新课题,目前显微神经外科技术的发展使手术死亡率降至百分之十,并且突破了脑干、脊髓、丘脑甚至颅底等神经外科手术的禁区。 但是李教授论文里所描述的脑xx是位于颅底中央的一个组织,这是人体唯一一个既有动脉又有神经通过的一个组织,由于其结构复杂,很多疾病累及此区,一直被认为是禁区中的禁区。 没想到老师竟攻克了这一科学难题,这是医学界的一次大突破,在国际上将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怪不得老师要学微雕,如果按老师的方法操作,我...也能行...... 一个月后,国际医学顶尖级杂志《柳叶刀》发表了一篇文章《关于解决脑xx显微外科解剖技术之浅见》,署名是欧阳渊。 文章一发表,立即在国内外医学界引起轰动,这个技术的诞生不但填补了医学史上的一项空白,更给广大脑瘤患者带来了福音,一时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医学界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欧阳渊一夜成名。 这是中国医学界的骄子,是新技术的开创者,再当什么临床医生,就是浪费人才。人才是不用动手的,只要动嘴做报告就行了。 一时间,职称、待遇、各种头衔、各种荣誉接踵而来。 一时间,欧阳渊风光无限。 李思仁则吃了个哑巴亏,这项研究是他悄悄进行的,他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没有论证过的技术他从不轻易通过,没有完善的论文他从不轻易发表,就这样,自己呕心沥血的研究让自己的学生给偷去了。 找欧阳渊对质吧,凭什么人家就研究不出这种技术?凭什么学生有了新研究就一定先告知老师?一旦宣扬出去,说不定别人还质疑他疾贤妒能呢。 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白眼狼,李思仁教授被气病了。 李教授的另一名学生沈宏得知了情况,气愤填膺地要找组织汇报,却被教授制止,说:“学生背叛老师,对我的打击已经很大了,学生之间再起冲突,岂不让我颜面尽失...” 沈宏这才作罢。 而出了名的欧阳渊每天忙着做报告,几乎很少看自己的父亲,每次回家也如蜻蜓点水般的匆匆而过,而每次回家父亲都会给他做一桌好菜,但每次他都没能和父亲好好地吃上顿饭。他太忙了。 报告终究有做完的一天,虽然国外的专家们都论证这种新技术的可行性,似乎国内的脑神经外科的手术将达到国际一流水平,但技术革新最终的落脚点是实践。 在京城医院的主持下,欧阳渊准备第一次将新技术运用到人身上。 欧阳渊很自信,他有把握做成功这种手术,因为他根据这种技术在猴子的脑部成功地实验过。 正当人们期待着奇迹即将诞生时,欧阳渊的手术却失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无德不成医 第一百六十七章:无德不成医 这是一次失败的手术,但对于实验性的手术却很正常。 只所以说正常,是按照国际医学伦理和人道主义准则,欧阳渊是在动物身上成功实验过才施用于病人身上的,何况手术前是和病人商议过,病人是自愿接受实验性手术并签了字的。 医学领域有太多的未知,今天是正确的,明天可能就是错误的,今天是错误的,明天就可能是正确的。无论多么先进的技术,都不会十全十美。何况是一个新技术呢? 但,最终的结果被鉴定为医疗事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欧阳渊这段时间太耀眼了,那么多博士、博士后、教授等一大批医学工作者熬了一辈子都还是默默无闻,你一个刚出站的博士生凭什么就比别人聪明?正羡慕嫉妒恨呢,手术失败了,一下子让一小撮人高兴起来。 很多领域中都存在着这样一小撮人,本事不大,挑刺的本事不小,这一挑毛病,还真的给挑出来了问题。 最致命的问题有二个,根据《纽伦堡法》,一是人体实验要基于动物实验的结果来作,你欧阳渊就成功了一次动物实验,对于新技术是否成熟只能说是偶然性,凭什么就草率地做人体实验?二是新技术的实施者只能是科学领域中有资格的专业人员,你一个普通的临床医生,有什么资格来做这次手术呢? 就在这时,欧阳渊同门同学沈宏博士终于按捺不住,对组织公布了真相,欧阳渊一下子成了众人唾弃的抄袭者、草菅人命者和忘恩负义者。 忘恩负义者的下场有很多种,但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欧阳渊也一样,医院的处理意见是取消博士学位、开除单位、永远取消执业资格。当然,医院也有一定的责任,对主管领导给了行政处分。 人运时人人捧,人衰时人人踩。所有人都把欧阳渊当成了臭狗屎,惟独还在病中的李思仁教授向医院领导来求情了。 因为只有李教授才清楚病人的死因,这项技术是他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没有人能比他有发言权了,也只有他才能解释欧阳渊的手术为什么会失败。 做脑部手术最危险的地方,是切开颅内组织时,会有汹涌的出血,这样的出血在肿瘤没有大部切除之前是很难控制的。 在常温下,人的大脑血流阻断极限是5-8分钟,超过这一极限就会因脑缺氧而死亡。而做脑xx手术时,因为结构复杂,不能阻血,阻血会造成神经损伤,就是顶级的主刀大夫也要十五分钟才能完成这一部分的手术。 为什么欧阳渊能在猴子身上做成功,是因为猴子的体温比人低,脑温越低,越能使脑细胞延长缺血缺氧的耐受时间,也越能保护脑神经元。 李教授只所以研究的结果迟迟没拿出来,是他只找出来了超深低温是解决脑缺氧的办法,但低温在多少度的数据还没确定。严谨的治学态度不允许他草率地做出研究结论。 教授痛心疾首地与京城医院的领导交涉:“是我没教育好学生,明知学生窃取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明知这项研究还存在着纰漏,本应该制止学生的行为,却因太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害死了一条人命,责任在我,希望院领导能给欧阳渊一次机会。” 院长激动地抓住李教授:“您也是我的导师,您就是太宽容了才让他有空可钻,他都把您害病了,您还帮他说话,像他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反而会丢了您老的颜面啊...” “我的颜面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欧阳渊确实是个人才。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在我的学生里,他是一位难得的奇才,我们不能让一时失足的医学奇才就此夭折。你要知道,将来有一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旦拿起手术刀,会挽救多少人的命啊...”李思仁教授说。 “国有国法,院有院规,就算是医院开一面,对外界也无法交代啊,这事您老就别管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这是他应得的惩罚...”院长无奈地劝着教授。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还是被医院开除了,但只是暂停了半年的执业资格,从这个处罚上欧阳渊算是逃过了一劫,因为他还可以应聘到其他医院。 欧阳渊离开京城时,没脸见恩师,还是李教授来找的他。 不是来问罪,而是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欧阳啊,因为你的贪欲,不但害了一条人命,还害了你自己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无德不成医,医学的道路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要做一名合格的医生,首先要学会做人,你的人生之路还有很长,我希望你好好吸取教训,认真思考一下人生是什么?事业是什么?理想是什么?生命是什么...这些问题看似简单,有的人甚至要用一生来回答啊...” 恩师的话一句一字像鞭子一样抽在了欧阳渊的心上,尤其是恩师的宽容,让他感到羞愧难当和无地自容,当时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从天上摔到地上,欧阳渊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段时间来,他无精打采、神魂颠倒,经常彻夜不眠,也经常从噩梦中惊醒,他尝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选择了逃避,他只能逃避。 逃,逃的越远越好,走,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藏区山南乃东,这里地处喜玛拉雅山脉以南,人口稀少,满目荒凉,但正是这种粗旷大气、荒漠苍凉让欧阳渊感到了心灵上的震撼和生命的感悟,他决定留在此地。 为了解决生计,欧阳渊找到了当地一个卫生站应聘,却没想他已臭名远扬到了这里,站长一看他名字,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说:“哦,你就是李教授的学生啊,去那里吧,那里招兽医,我看你挺合适的。” 站长的话像锥子一样再次戳痛了他的心,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失败,太失败了,做人失败到如此地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 第一百六十八章:自杀的方式 第一百六十八章:自杀的方式 自杀对学医者不是难事,一个医生知道无数种自杀的方式,欧阳渊思考着用哪一种最不痛苦的方式来结束自己。 用安眠药? 很多人以为,安眠药自杀是最舒服的方式,可以在睡眠中不知不觉死亡,毫无痛苦,死状优美,简直是自杀爱好者的第一选择。 但欧阳渊知道,吞安眠药是最痛苦且最没有尊严的自杀形式,因为在吞食安眠药之后的48小时内,人不仅不可能睡着,还会出现胃痉挛、腹痛、口吐白沫等症状,说白了就是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个一个轮流痛过来。 这是因为人身体的各器官都有应激能力,在摄入大量有毒物质以后,器官会自发地做出反应。所以很多服食安眠药的人,最后都会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自己打电话求救,即使挨过了那48个小时,也会死状可怖,惨不忍睹。 而且,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安眠药呢?欧阳渊摇了摇头。 割脉? 找个利器轻轻划破脉搏,留下一抹灿烂的红,然后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是电视剧里的桥段,而实际上非常麻烦。 欧阳渊很清楚,人的脉搏分为动脉和静脉,而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血液中都存在一种叫做血小板的东西(白血病人除外),假设,割破的是静脉,血液的确是会缓缓流出,轻轻流淌,可是问题是,在它还没有血流成河之前就已经凝固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在割脉以后又加演一个跳楼或者上吊的节目,因为单单割破静脉根本死不了。 而如果割破的是动脉,那麻烦了,你会后悔地发现情况根本不像电视里拍的那样,安静且优雅,鲜血会失控一般地喷出来,喷得到处都是,就像水管爆裂一样一塌糊涂,可谓血肉模糊,恐怖至极。 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割静脉的同时把手放在水里,最好是温水,可以防止血液凝固,并且起到缓冲的效果,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可乃东因水资源缺乏已经严重沙化,这里的人水都喝不上,又到哪里去找温水呢?欧阳渊又摇了摇头。 触电? 对,触电应该不错。 人在触电的那一刻,会感觉到瞬间刺骨的疼痛,之后,呼吸和心跳就会停滞,过程相当短暂,几乎感觉不到痛苦。 最好找一个有高压线通过的鱼塘,然后把钓鱼的线挂上面,这是意外死亡,还可以要求供电局赔偿,保险公司赔付,家人受益,死得其所,简直是经济环保,极具价值的自杀方式。 但是,去哪里找高压电呢?就算是找到电触电致死了,身上也还带有电流,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会连累前来救助的人,再有无辜的人因自己而送命,那自己可就真的死有余辜了。 不行就上吊吧。 此方法倒是简单,随时随地,操作方便,成本低廉,古今通用,省时省力,成功率高,拿裤腰带往树上一扣,人所有的重量都压迫在脖子上时,气管会瞬间破裂,颈椎会脱裂、移位,紧接着,舌头一伸,就过去了。 可以说是普及性最高的自杀形式之一。 但死状过于难看,不仅眼球突起、舌头伸出,还大小便失禁,自己平时撒个尿还用酒精棉球擦擦手,这么肮脏的死法怎么能接受呢。 跳楼、溺水、卧轨、煤气、毒鼠强...... 不行,这些都是**丝的死法,我欧阳渊怎么说也是个医学博士,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自杀方式本身就是对自己专业的侮辱。 反正是个死,怎么死不是死呢,那么,何不死他个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别具一格、死欲速朽呢。 这里是藏区,自己又是医生,干脆自己给自己来个——天葬。 对,就是天葬。 藏族人只所以天葬,要表达的是藏传佛教的“慈悲”和“空”的理念。在天葬中人们借助兀鹫实现了**的解脱,达到灵魂的升华。同时,把无用的尸体施舍给秃鹫的结果,会使那些被秃鹫为食的虫食等其他小生命少了一些伤害,多了一些生存的机会。因此用自己无用的尸体去保护有用的小生命,被视为功德无量的善业。 看来,这都是幂幂之中已经安排好的,自己误打误撞来到藏区,来到人间最后一片净土,不正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罪人,只有把自己的**奉献给秃鹫,才能赎回生前的罪孽吗。 说干就干,欧阳渊兴奋起来。 当地的天葬台在一个寺庙上方的半山腰处,打听到了地点,天色已黑,欧阳渊只得找个旅店住下。 反正要死了,欧阳渊大吃了一顿,又给自己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新衣服,自己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死也要死的体面些,就当给自己添了身寿衣吧。 一夜未眠,欧阳渊决定趁天未亮动身,否则,大白天的被人发现,计划就流产了。 踏着晨露,徒步前行。 看似不远,欧阳渊走的却很艰难,毕竟是高原,空气稀薄,每走一段路他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来到了天葬台。 唉,想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天葬台空无一人,天色微亮,显得空旷冷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正式,仅是一块平地和几块破石板而已,唯一特别的就是旁边竖立着一根约10余米高的经幡旗杆,上面挂着无数各具颜色的布条和各式彩带,围着红、白、蓝三色布,挂有蓝、白、红、黄、绿五色布条做成的幡。 按佛经的说法:蓝色代表天,白色代表云,红色代表太阳,黄色代表大地,绿色代表水。天地云水火,这是一个物质世界,人在这个宇宙中生存,轮回,应始终抱着感激之情向主宰一切的神(天神、山神)表示敬意。 怎么没看见秃鹫呢?没有秃鹫来吃自己该怎么办?哦,对了,人死后才能引来秃鹫。看来,还是得先自杀。该怎么死呢?带的有手术刀,是抹脖子、捅心脏还是割动脉?不对,天葬应该是先把骨头捣碎,再肢解**,然后被秃鹫全吃到肚子里,灵魂才能安然升天。 < 第一百六十九章:美丽的女尸 第一百六十九章:美丽的女尸 唉... 欧阳渊叹了口气,自己好不容易来到了天葬台,却没办法按天葬的程序要那秃鹫吃尽自己。 看来,自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咻、咻、咻.....” 欧阳渊正想着,突然呼啦啦飞来一群秃鹫,个个庞大无比,展翅时约有一米多宽,黑压压的足有百余只,爪硬嘴利,叫声惧人。 欧阳渊一惊,想什么来什么,难道这里的秃鹫通灵,知道我要死了,竟不请自来? 秃鹫们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停在了坡上和天葬台的周围,这些巨大的猛禽发出“咕喔”的声音,探头探脑地伸长着脖子,有几只竟走到欧阳渊的旁边,抬起脖子毫无畏惧地打量着他。 看来这些吃货们已经等不及了,我得赶紧自杀,否则这些家伙一拥而上,我可就惨了。 欧阳渊想着,赶紧掏出手术刀... 刀子太小,捅心脏显然不合适,割手腕,血流的太慢...怎么死呢...哈,我是医学博士,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要想死得快,先割颈动脉...颈动脉血流的最快,不在五秒内按住就会翘辫子...哈... 欧阳渊苦笑着举起了手术刀,刚把手伸到脖子处。 “的、的、的...” 从天葬台的一处冒出了两只黑色的马头,紧接着,两匹黑马露出了全身,其中一只马身上还驮着个白色布袋,后面跟上来五个身着藏装的男人。 “卡耐沛巴掐烈卡日云啊...”一个着红色藏袍的人朝欧阳渊喝道。 欧阳渊听不懂,惊谔地看着来人,一个手摇经筒的人用汉语喊道:“干什么的?你是哪里来的?” “啊,我是个医生,从京城来的。”欧阳渊惊慌地答道。 大概是医生的职业在藏民中较受尊敬的缘故,那人指了指坡上的一处平台,友好地说:“去那里看吧。”说完,叽里咕噜地对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看来他们把我当成旅游者了,唉,想安安静静的自杀咋那么难呢?这些人大清早的不睡觉,瞎跑个什么,难道他们是在晨练?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别犯了人家什么忌讳,还是到别处去吧... 欧阳渊一边想着,一边懊恼地向坡上走去,刚走了几十米,突然听到一阵鼓声,扭头一看,那个着红色藏袍的人盘坐在地,手里摇着拨郎鼓,嘴里诵念着什么,而伏于坡上的秃鹫听到鼓声,纷纷腾空,盘旋于天葬台的上空,盘旋几圈后,它们便迅速而有力地落在天葬台。 顷刻间,天葬台上便显得有些拥挤,但这些秃鹫蹒跚了几步,便训练有素的围在藏人的周围,收翅站定,肃立安静地注视着藏人。 他们是在训鹰吗?欧阳渊好奇地站住了脚步。 两个穿黑袍子的人将黑马身上的白布袋拖下马,然后把布袋拖到石板边的地上,其中一人打开布袋,围着的秃鹫们顿时骚动起来。 站在坡上的欧阳渊大吃一惊,他看的清清楚楚,打开的布袋里竟是一具蜷缩成弓形的尸体。 欧阳渊明白了,这些人是来进行天葬的。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尸体呢,像拖死狗似的将尸体拖来拖去,对死者也太不尊重了... 但是,人死如灯灭,一个死人和死狗又有什么区别呢?人死了还要受折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葬吗? 正想着,那边的天葬师熟练地将捆着死者的绳子割断,用脚一踢,尸体便直直地仰卧在石板上,头正好偏向了欧阳渊的方向。 欧阳渊本来想走,抬眼一看,竟无法移动脚步,一张青春精致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里。 天哪,天葬者竟然是个美丽的少女。 虽然死者的脸苍白而呆板,但实在无法掩盖她天生丽质的风采,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下,愈显白皙的面庞轮廓清晰,细长的眉毛,眼睛微闭着,小巧的鼻子,俏皮的嘴巴,宛如沉入梦乡的睡美人。 只是,那泛着青色的嫩肤,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让人感到一种生命的无常和死亡的沉寂。 欧阳渊的心脏不禁抽搐了一下。 少女的脖子处有道裂痕,欧阳渊一眼看出正是颈动脉的位置,这般的年纪,如此的美丽,估计是为情所困才轻生的吧。 欧阳渊突然惊悚地想,如果自己早一步,怕是和这少女一般的状况了。 也许经历了太多死亡的场面,情感已经近乎麻木,面对着曼妙美丽的少女,天葬师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毫不犹豫地揪起女尸的头颅,就势将旗杆上的绳子在她细长而白嫩的脖颈上绕了几圈,然后就不管不顾地丢到石板上。 就在那一刻,欧阳渊的心猛地一紧,“轻一点!”话虽没有说出口,但一只手却下意识地伸了出去,没等他缩回手来,美女的头已经重重地栽到了石板上,响声似乎很沉闷,让欧阳渊的心又缩了一下,他真担心这样会使她疼痛,但事实上,美女的头只是机械地弹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唉...” 欧阳渊叹了口气,一具死尸怎么会有痛感呢,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放下,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就像这少女一样,抹脖子的那一刻,一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真正想死的人根本无所谓自杀的方式,连死都不怕,还在乎痛苦吗? 但是,如果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怕活着呢? 正想着,天葬师已将女尸蜷缩的身体伸直,然后用刀划开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动作粗糙地随便一扒,像扔垃圾似的将烂衣服和首饰往旁边一丢,一具丰满如玉的身体顿时暴露在天光之下。 欧阳渊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人死了,再华丽的衣服都是垃圾,还去执著肉身何用?所执著的身外物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此之前的她,不知有多少恋慕者,追求着她魂牵梦绕想入非非?又有多少吃醋者,辗转反侧为爱疯狂?又曾经使多少痴情者,梦想执子之手直到地老天荒?但世事无常,红颜薄命,一切的一切,而今又能怎样呢?风情万种,不过黄粱一梦;世间万物,无非梦幻泡影... 死者袒露着身子,被天葬师毫无尊严地翻了个身,一旁的秃鹫兴奋地向前靠拢了一些,疑是天葬师助手的人驱赶着秃鹫,将秃鹫赶远。 天葬师上前将尸体摆正,四肢打开,又随手拣了旁边的烂衣服裹住尸体的脑袋。 据说人的脑髓对秃鹫诱惑力最强,若先吃了脑髓,则对肉和骨头不感兴趣,所以头颅要留到最后天葬。 做完了前面的工作,天葬师站起身接过助手递上的水壶喝了口酒,这才从腰后摸出一样东西。 一把一尺多长的藏刀。< 第一百七十章:天葬的感悟 第一百七十章:天葬的感悟 没有仪式,也没有任何征兆,天葬师嘴里念叨着,一刀就落在了女尸背上,先竖三刀,后横三刀,像是在解析着一副图案。 突然,刀锋一偏,唰地,一长条血淋淋的肉被割下,扔在一旁。然后,天葬师重复着这个动作,相继将尸体的手臂、腿部的肉割下,动作简单粗暴,毫无任何美感而言。 最后,天葬师将尸体翻转,重复着切割...切割...切割...切割...切割... ...... 然后,天葬师将藏刀往地上一丢,到旁边歇息去了。 一个曾经亭亭玉立、丰满性感的**,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堆凌乱粘稠的血肉。 如果说欧阳渊的先祖刽子手区如仙剐人还算是手艺活的话,天葬师剐人只能说是个力气活,那种剐法和摆弄尸体的动作,让你觉得人和屠宰场的牲口没什么区别。 一刹那,欧阳渊感到了生命的卑微和自身的渺小。 秃鹫们早等的不耐烦,一见天葬师走开,疯涌着扑向尸体,争相啄食、撕扯,之前的秃鹫们面部是暗褐色的、脖子是铅蓝色的,就一会的工夫,秃鹫的面部和脖子竟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它们竭力地争抢着,不时可见叼出被扯断的暗红色的尸肉、脏器,在清晨金子般的阳光下,显得神秘血腥、奇异恐怖。 人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秃鹫的尸体,也没见过秃鹫的粪便,它不吃鲜活的动物,只吃腐烂的尸体,即使它自己死亡之时,也要腾空万里,拼命往高空飞去,一直朝着太阳上方飞去,直到太阳和气流把它的躯体消溶一尽,不留一点痕迹在世间。 秃鹫的这一现象符合佛家的生死观,也大概是藏人天葬的原因,希望通过秃鹫实现上天的愿望吧。 很快,尸肉被啄食一空。 天葬师将秃鹫赶开,把尸骨拖到一边。刚才的尸体除了包着的头颅,血肉之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葬师平静地抡刀割断韧带,然后挥锤砸碎骨关节,将骨头拌以糌粑,捏成团团,放到地上的血水中,让秃鹫们二次蜂拥扑食。 最后是头颅。 天葬师解开裹着的衣物,一只手将头颅按在地上,另只一手用尖刀划破一整圈头皮,接着换过两支小鑽刀,从太阳穴之处一使劲,“啵”地一声,头盖骨应声脱落。 然后,天葬师又换过锤子,一锤下去,人的脑壳瞬间粉碎。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尸体只是他们研究的对象,而欧阳渊更是随恩师解剖了不少的尸体,所以,天葬的过程并未让他感到恐惧。 但看到天葬师一锤子一锤子将头骨砸碎时,听着那空洞单调的锤击声,欧阳渊突然泪流满面,感到自己的脑子也似乎被那锤子给砸空了。 这就是人,一辈子无论荣华富贵,无论贫困卑贱,无论高高在上,无论籍籍无名,无论美丽丑陋,无论高矮胖瘦,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都是一具白骨,直至化为乌有。 这一刻,欧阳渊觉得自己的前半生过的是那么的混沌,自己所执著的东西是那么的可怜,自己所追求的捷径是那么的可笑,自己所渴求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有意义... 人一旦空了,没有了杂念,就会慢慢地悟出人生的智慧。 只到这时,欧阳渊才真正理解了恩师所对他讲过的话,自己只所以错,是没有清净心,自己只所以要追求捷径,是被贪嗔妄念蒙蔽了本性... 突然间,欧阳渊想起了父亲,父亲给了他生命,他却想要放弃,父亲抚养了他,他却从未反哺过,父亲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杀猪的屠夫,但父亲却用这份在别人眼里很低贱的工作把他拉扯到这么大,他甚至嫌弃父亲矮穷挫的形象,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 往事历历在目,欧阳渊的眼泪不禁喷涌而出,想起和父亲一起的生活,他竟惊异地发现,父亲对他的爱是那么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他这才明白,今生最爱他的人,就是父亲,而今生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父亲。 他决定回家。 欧阳渊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见到父亲,他期待着想见到父亲,他要向父亲认错,他要向父亲赎罪,他要用下半生去陪伴父亲。 但是,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到家时,父亲却没在家。 家里的炉灶是凉的,橱柜里的饭菜已经变馊,桌子上有灰,门口的信箱里还有一封供电所的欠费通知单... 欧阳渊感到一丝不祥,整理了一下思路,赶紧跑到了陈博之师傅家。 却不料,师傅一看见他,二话没说,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小子诶,当了博士就不认你爹了啊,是不是翅膀硬了,就没有人敢管你了?是不是到了大城市,你就忘了自己的家了?你忘了是谁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你忘是在供养你上大学吗?别以为你当个破博士就得瑟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你那博士在我眼里就是个屁,你就是当上了院士,不孝顺也是猪狗不如,想想就替你爹寒心,怎么白养了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你爹那么好的人,怎么有了你这个畜生...”陈博之破口大骂起来。 欧阳渊一下子被骂懵了,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师傅如此的情绪激动,更加地判断父亲出了事,捂着脸打断师傅的话,急切问:“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你心里还有你爸啊,你爸都躺在医院快一个月了,你才冒出来,你还是不是人啊...”陈博之接着骂道。 “师傅,我错了,您快说我爸他到底怎么了?在哪家医院?得的是什么病啊?”欧阳渊一听父亲躺在医院,彻底慌了神。 “唉,晚了,你爸得的是脑瘤,拍了片子,位置很不好,如果早点查出,我还有把握扭转病情,但现在已经开始恶化,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了...”陈博之神色黯然地答道。 一瞬间,欧阳渊如五雷轰顶,心脏像被一把重锤猛击了一下,痛苦地缩了缩,然后,脑子像被清空似的,一片空白,当场呆立在那里。< 第一百七十一章:屠夫的爱 第一百七十一章:屠夫的爱 陈博之一边说着话,一边煎着药,这会把药罐子打开,拿筷子蘸汤水尝了尝,房间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草药味。 “我爸...他...知道...自己的病吗?”欧阳渊的声音有些发抖。 “一年前你爸就知道自己的病了,如果那时及时的治疗,哪还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不都是因为怕花钱吗?要留着钱供你上大学考博士。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了,你给你爹拿过钱吗?你爹要是把钱留着看病,至于恶化到晚期吗?你呀你,你是在喝你爸的血,你知道吗?你爸都躺了一个月,你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你说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陈博之一激动又骂开了。 欧阳渊急切地想见到父亲,已顾不上师傅的责骂,再次打断师傅的话问道:“师傅,快告诉我,我爸在哪家医院?”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早干吗去了...”陈博之仍教训道。 “师傅别说了,我错了,快告诉我爸在哪个医院啊?”欧阳渊流下了悔恨了眼泪。 “没见我正给你爸煎药的吗,马上就好,等一下我带你去...这一个月都是我在侍侯你爸,你爸是个好人啊,以前他总是给我送猪大肠,现在该我是我回报他的时候了...”陈博之一边絮叨着一边拿着纱布过滤汤药。 汤药倒好,陈博之又准备了一些饭菜,师徒二人这才来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区小乖的主治大夫见到陈博之忙迎了上来,接过汤药却没说话,只是和陈博之交换了下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二人进了病房。 区小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是一个氧气瓶,桌子上的脑电仪器毫无波澜地显示着走势图,病人手上输着药液,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输液瓶里的点滴声。 “还没醒啊?”陈博之轻轻地问主治大夫。 “都昏迷一天了,什么也没吃,只能靠输液来维持了...”主治大夫轻声地答道。 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庞,欧阳渊这才发现父亲竟比上次见面时瘦了整整一圈,他的鼻子一酸,上前握住了父亲的手,父亲的手很冰凉,好像没有知觉一样的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这是给你爸做的,他这会没法吃,你吃了吧。”师傅边说边把带来的饭盒递给他。 “不,我不想吃...”欧阳渊说着想松开父亲的手去推拒时,父亲竟然虚弱地摁着他的手,嘴里嗫嚅着:“这...次...吃...完...再...走...吧...” 欧阳渊一听,禁不住泪如雨下,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是父爱?父爱就是从来只知道付出,从来不知索取的爱。 欧阳渊心如刀绞,悔恨交加,自从上大学后,他从没和父亲吃过一顿完整的饭,父亲都病成了这个样子,还想着让他吃完饭再走,将心比心,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作为徒弟,他辜负了师傅的期望,作为学生,他牟取了恩师的心血,作为儿子,他更是没有尽到一丝的孝道。 区小乖显得很激动,胸部剧烈地咳了两下竟又昏迷了过去,主治医生赶紧将二人劝出了病房。 师徒二人坐在长凳上,陈博之说:“还是吃点东西吧,你爸见到你高兴,今晚你陪陪他,吃点东西才能熬的住。” “谢谢师傅,我吃不下...”欧阳渊哽咽着说。 “那个...欧阳啊...咱们爷俩也很久没在一起了...趁着你爸还没醒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陈博之字斟句酌着说道。 欧阳渊一愣,抹了把眼泪看着师傅。 陈博之想了想,缓缓说道:“有一个屠夫,年轻时模样非常英俊,头发茂密,五官清秀,相貌堂堂,风度翩翩,除了个子矮些,长相和为人在这个小镇里绝对是出类拔萃。特别是一手杀猪的功夫,可谓是出神入化,威震京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位屠夫就是这一行当之无愧的状元。” “师傅,您说的是我爸吗?”欧阳渊忐忑地问道。 “别打岔,你只要用心听就行了。”陈博之接着说道:“那时候,屠夫当上了劳模,一夜之间成了名人,人长的俊又能干,当时不知有很多姑娘排着队去追求他,但他却鬼迷心窍地迷上了一位大学生。请原谅我的用词,也不要打断我的话,接下来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说鬼迷心窍这四个字了。 那位大学生是京城师专的校花,人们很难将一个才貌俱全的大学生和一个杀猪的屠夫联系在一起,但在那个崇尚劳动的年代,校花疯狂地爱上了屠夫。 自古英雄配美人,他们的结合在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本来这段婚姻完全可以传为一段佳话,无奈时事变幻,迎来了那个糟糕的年代。 文革中,一个造反派头头看上了校花,为了占为己有,将屠夫打成了“工贼”,而校花在经历了屠夫所带来的光环后,发现这所谓的劳模并不能给她带来些什么,就开始后悔了自己的选择,尤其是在造反派批斗屠夫时,不但没站在爱人的一边,还向组织告发了他祖上是刽子手的秘密,并且以此为由要求与他离婚并划清界线。 却没想,屠夫痴迷于校花,坚决不从。结果,那造反派滥施酷刑,狠下毒手,不但用开水烫屠夫的头部,还残暴地阉割了他的下体。最后,屠夫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才不得不在和校花的离婚协议上签字,从此屠夫落下了残疾,成了孤家寡人,而校花却如愿以偿地嫁给了那个造反派头头。 也许是报应,校花改嫁后,过了一年,竟发现造反派已有了妻室,但后悔已晚,校花有了身孕。 快分娩时,造反派的正室找上了门,纠集了一些人把校花暴打一顿,然后将她赶出了家门,而那个造反派却躲的不见人影,任由校花挺着个大肚流落街头。挨了打后的校花大出血,是屠夫及时出现,才把她送到了医院,刚送到医院,孩子就出生了,而孩子的母亲却不幸地去世了。 先别急着发问,耐心地听下去。 校花一了百了地走了,却把无辜的孩子留在了这个世上,试想,这世上有谁会抚养一个背叛自己和迫害自己的人所生的孽种?但屠夫做到了,他义无返顾地把孩子给抱回了家。 一个有残疾的男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屠夫一边要带孩子,一边还要谋生,只好背着孩子帮别人杀猪。 刚开始孩子小,背在身上还没事,到了两岁多时,屠夫干活时只能将孩子安排到一旁。 结果在一次杀猪的时候,屠夫一时没顾得上看孩子,孩子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问遍了所有的人,都说没见到过孩子,就好像突然在这个地方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一百七十二章:“刀王”涅槃 第一百七十二章:“刀王”涅槃 屠夫赶紧报案,但警察却以不具备立案的条件为理由没有立案,当时屠夫就与警察产生了冲突,最后被关了几天的禁闭才给放了出来。 警察不能依靠,屠夫只能想办法自救,自己没日没夜地写了几百份寻人启事,到处张贴,四处打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 后来,一个知情人受过屠夫的恩惠,悄悄地提供了人贩子的线索。但找到人贩子时,人贩子却死活不说孩子的去向,哀求没有用,报警没证据,那人贩子整个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最后,屠夫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将房子卖掉,买了一头二百斤重的大肥猪给人贩子送了过去,那时的猪肉可比人值钱,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将食物看的比人要重。 但这头猪仍然没能让人贩子开口,这时,屠夫终于将杀猪刀掏了出来,却不料,人贩子不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撩开上衣,指着胸口挑衅地让屠夫动手。 屠夫死盯着人贩子,眼神中透出一抹杀机,说是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屠夫却持刀挥向了那头肥猪。 天下刀功,无不可破,唯快不破。那人贩子只觉得眼前一晃,待要仔细看清时,屠夫却已收了势,将刀插入了腰中。 人贩子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头肥猪竟还完好地站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刚笑了两下,只见那肥猪摇了摇尾巴,突然浑身飙血,十寸长的肉条接二连三地从身上脱落,顷刻间,大肥猪竟变成了一副骨架。 屠夫又一次询问孩子的下落,人贩子乖乖地告诉了孩子的去向。 孩子被人贩子卖到了潮中的一个山区的村落里。 待屠夫寻上门时,整个村的男人都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铁锹锄头,想仗着人多势众将屠夫赶走。 屠夫跪地苦苦哀求,却遭到了村民的毒打,一个年轻人一锄头挥在屠夫腿上,屠夫这才抽出了杀猪刀。 就这样,屠夫一个人单挑几十人,只一会的工夫,村民们个个手提着裤子,没有了战斗力。 屠夫心善,只是割了村民们的裤带,但这一手也彻底震住了村民。 后来,屠夫瘸着腿将孩子给抱回了家。 讲到这,你也许猜到了...那个孩子...就是你。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现在的形象让你很没有面子,我可以对你说,任何人都可以嫌弃你父亲,但惟独你不可以,不说你父亲辛辛苦苦把你给拉扯大,就说他那条瘸腿,就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的......” 欧阳渊听得早已是泪流满面,禁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地喊道:“爸,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唉,起来吧,别再把你爸给吵醒了。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多陪陪你爸...”陈博之一边说着一边将欧阳渊扶起。 “对了师傅,我爸的脑瘤长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动手术?还有没有希望...”欧阳渊抽噎着问道。 “唉,要动手术早动了,你爸的脑瘤正好长在脑xx上,这个地方是手术的禁区,现在的医术水平还无法解决这个难题,至于能你爸他能坚持多久,只能听天由命了。”陈博之叹了口气。 脑xx,这不正是恩师李教授所研究的,后来又被自己窃取的课题吗。刹那间,欧阳渊想到了报应,好像是命运故意这样安排来惩罚他的。 “你不是脑神经外科的博士吗?你对你爸的病情怎么看呢?”陈博之问道。 欧阳渊一下子被问住了,与父亲类似的手术自己做过,但那是失败的手术,自己又怎么敢对父亲手术呢...能救父亲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老师——李教授...可是,自己背叛了恩师,恩师能帮他吗... 尽管顾虑重重,但李教授是救父亲的唯一希望,欧阳渊在第二天还是厚着脸皮找到自己的老师。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老师怎么骂他,如何地惩罚他,他都会一一接受,只要老师能救他父亲一命。 但,欧阳渊明显多虑了,大家就是大家,李教授二话没说就随他赶到了南庄,查看了区小乖的病情后,李教授首次用30c左右的亚低温方法,成功地为区小乖做了手术,将区小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看着父亲缓缓地苏醒,欧阳渊长跪在李教授的面前,是感激、是忏悔、是道歉,还是赎罪,或许...都有吧。 李教授将欧阳渊扶起,语重心长地说:“欧阳啊,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一个习医者不光要有精湛的医疗技术,还要拥有良好的医德,凡大医治病,必当思想纯净,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心灵之苦。医者,是苦趣也是乐趣啊!当患者将生的希望寄托于医生的时候,我们担起的是一个生命的重量;当我们成功救治一名患者的时候,我们给他的是一个生命的延续;所以,我们手术的对象不是一个机器,而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有心中充满爱,充满对生命的敬畏,才能真正治好患者的病,这才是大医精诚的精义所在...” 导师的教诲,再一次让欧阳渊明白了自己与一名合格医生的差距。从父亲到师傅,从师傅到导师,三位师长虽然是三个性格迥异,身份不同的人,但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有一颗善良博爱的心,和对事业的挚着与热爱。 欧阳渊幡然醒悟,是自私害了自己,是虚荣让自己迷失,是贪欲蒙蔽了本性,一个只知索取而不知回报的人终将是个失败者,一个只顾自己感受而不体会别人感受的人也注定成不了大器,同样的道理,一个没有德的医生也必定是不合格的医生。 因为,医者是离佛最近的人。 区小乖经过李教授的手术和陈博之的调理,身体慢慢康复起来,这是医学界的一大突破,也是中西医结合的一次成功案例,这个成功,不但让李思仁和陈博之获得了中华医学科技奖,也让欧阳渊在经历中得到了重生。 后来,在导师的介绍下,欧阳渊在豫州省医院任职了一名医生,从底层做起,开始了他的从医生涯。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欧阳渊彻底变了,变的踏实了,变的勤奋了,变的宽容了,变的成熟了...而这种变化也让他学到了父亲刀功的精髓,师傅中医的辨证和导师精湛的医术。 天道酬勤,欧阳渊终于成为国内脑神经外科手术的首席医师,省医的第一把刀,人称“刀王”。< 第一百七十三章:撒尿风波 第一百七十三章:撒尿风波 “讲了那么多,你的心愿是什么?难不成就是给那个流浪汉治病?”“地王”打断了“刀王”的讲述。 “生命的价值是平等的,一个地产富豪的命和一个乞丐的命比起来并不高贵多少,你“地王”的财富能买到很多东西,但能买回生命吗?死后还不和我们一个样?重要的是活着,我们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这个人尽管是个穷人,但他是我的病人,是我的病人就不能见死不救。”“刀王”反驳道。 “那个人有病为何还到处乱跑?你不是号称“刀王”吗,当时怎么没给他治好啊?”“花王”问道。 “唉,别人称呼我“刀王”,其实是受之有愧啊。 那个流浪汉叫南胜存,半年前,这个人头部受到创伤,听人说我是名医,就到了我们医院就医,结果排了一个月的号才排到我的手术,但我当时有事,就让我的助理给他做了手术。 头部创伤在脑外科中不算是大手术,但清理脑子里的血块最重要,需要细心和耐心才能彻底清理干净,哪怕脑子里残留一丝的血迹都会引起病情复发。 但就是有个别医生不愿意多花时间,大致一弄,就关上了。这样还讨巧,手术漂亮,时间短,创口小,恢复快,护士不知道,病人更不知道,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啊。但是——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那人当时没事,我也没及时复核他的片子,大概过了二个星期,那人突然又来就诊,这才发现他的腿跛了,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不清楚,拍过片子才知道,他的脑部还残留有淤血,是上次手术时没清理干净。 他只所以说话和走路不利落,是脑梗症状的表现,这虽然是我助理的责任,但更是我这个主任的责任,病人是多么相信名医啊,但我这个所谓的名医却因手下的手艺不精和自己的疏忽,让病人反复地折腾。 唉,每次想到这,我都觉得父亲、师傅和恩师他们在天上看着我,让我寝食不安,羞愧难当。 但我要安排他二次手术时,却找不到他人了。后来,听别人讲他是看了那么高的医疗费,吓的回老家了,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 我的一生做了无数次大手术,也拯救了无数条生命,但这次失败的手术对我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如果那人不做二次手术的话,他可能会发展到半身不遂。 做厨子的,手艺不好,做出的饭菜可以不吃,但身为一名医生,手艺没做好就会给患者带来痛苦甚至丧失生命,这是我耻辱,也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的心愿就是——找到他,帮他清理出脑子里的淤血。”“刀王”断断续续地讲道。 “说谁呢?身为一名厨子,做出的饭菜没人吃,也是厨子的耻辱,你这么说,是不是显得你们做医生的多么高尚...”“厨王”不乐意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也太敏感了...”“刀王”赶紧解释。 “你人都嗝屁了,怎么给那人手术啊?”“花王”问道。 “我当然不能给他做手术,但可以让申帅把他劝到医院做手术啊,至于医疗费,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医院当然是免费治疗的。”“刀王”说道。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出了医疗事故,又是医闹又是投诉的,而有的人就这么认命了...”“中州王”插话道。 “......” “还没到啊?”慕容打断了申帅耳边“众鬼”的争论,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问道。 申帅也从“刀王”的讲述中惊醒过来,望了望窗外,客车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偏着头轻声地说:“还没呢,你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要小解。”慕容说。 “这是高速公路,不能停车的。”申帅说。 “那怎么办?我好急啊。” “先忍耐一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老想着上厕所,想点其他的事。”申帅劝道。 过了一会,慕容苦着脸说:“越是想着不要上厕所,越是想上。” “那怎么办?”申帅也没了招。 “不行,我憋不住了。”慕容说着站起来,冲着司机大喊道:“司机,麻烦停下车,我要方便。” “这里不能停车,再坚持半小时就有一个加油站了。”司机张嘴喊道。 “师傅,停一下吧,我憋不住了。”慕容急的叫了起来。 “噗嗤...”前排就座的两个男青年嬉笑地转过脸。 一个说:“妹妹,憋不住找哥呀,哥有矿泉水瓶啊,借你用用,不要钱的。” 另一个也接茬道:“你傻呀,矿泉水瓶的口子那么小,拿给女人尿尿好使吗,妹子,别听他的,哥这里有个香蕉,你拿香蕉塞住,就没事了,哈哈...” 听了这俩人的痞话,申帅忽地站起了身,刚想往前冲,却一把被慕容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司机说:“司机大哥,麻烦在安全岛停下,就几分钟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着哥们,拿眼珠子瞪谁呢,是不是还想练练啊...”一男青年挑衅道。 “哟,小子毛还没长齐,就知道疼女朋友了,不服是不是,不服就上来啊,别站着不动啊...”另一个火上加油道。 司机也听见了两个男青年的寻衅,不想惹事,将车开到安全岛,缓缓地踩了刹车。 “申帅,跟我下去。”慕容说。 “我不小解。”申帅仍固执地蹬着那两个家伙。 “让你下来你就下来。”慕容说着把申帅拉下了车。 下了车,外面刮起了大风,申帅扭捏地指着车后,说:“你自己在车屁股后方便吧,我站在这里给你看着。” “傻啊你,车上的人看不见,过往的车辆怎么办?把它打开,帮我挡住路过的车辆。”慕容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遮阳伞递给了申帅。 申帅将伞打开,用身子顶住,以免被风刮走,然后说了一句:“好了。” 慕容左右望了望,在客车后蹲下,申帅顷刻间就听到一阵嗤嗤的流水声,脸一热,不由得紧了紧身子。 “嘘嘘嘘...”从车上传来了口哨声。 申帅扭头一看,那两位男青年将头伸到车窗外正冲着车屁股吹口哨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慕容的防狼粉 第一百七十四章:慕容的防狼粉 “你们干什么呢?”申帅呵斥道。 “我们是给你女朋友帮忙的,怕她尿不出,给她吹吹口哨,好让她快点尿啊。”一个家伙嬉皮笑脸地说道。 “喂,小子,别把伞遮那么严实,露个缝也让哥们欣赏欣赏嘛。”另一个家伙说道。 “骂他们,我教你怎么骂。”“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的脏话。 骂人也是一门功夫,一时间怎么能让人学的会,不像早早,早早是从小耳濡目染,生生被母亲给熏陶出来的。 申帅一时学不来,气的只能骂两个字:“流氓,臭流氓...” “哈哈...”车上传来两个男青年嚣张的狂笑。 “别理他们,看我的。”慕容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伸出手试了下风,风是朝着客车的方向刮的。 申帅见慕容完事,忙收起遮阳伞,慕容在背包里不知掏了一把什么东西,身子躲在车后,随手一扬,将手中的粉末撒了出去。 “啊...什么玩意,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车上的两个家伙叫嚷着把头缩回了车内。 慕容赶紧拉着申帅上了车。 客车启动,那两个家伙还在揉着眼睛,不一会,两个家伙开始抓耳挠腮了起来,很快,两人又骂骂咧咧地脱掉上衣,拼命地在身上挠着,接着,两人竟不顾严寒的天气,将上身的衣服全脱了下来,像是得了皮肤病似的死命地抓了起来。 顷刻间,两人的上身就布满了抓痕。 “痒、痒、痒,我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赶快找点水给我洗洗...” “大哥,哪有水啊,水都被你喝完了,就剩一个矿泉水瓶了...” “那***怎么办?痒死了,不行,受不了了,我要洗澡...” “大哥,前面有个池塘...” “司机停车,他m的快停车,我叫你他m的停车...” “吱...”客车猛地一下刹住,那两个男青年像疯了似的冲下车,奔着公路旁的池塘一猛子就扎了进去。 司机起身将男青年座位上的行李往车下一丢,对着池塘中的男青年喊道:“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他m的敢骂我,冻死你们,拜拜。” 说着,司机回到座位上,把车门一关,猛地一踩油门,客车轰地就冲了出去。 “哎,你撒的那是什么东西啊?”申帅好奇地问道。 “哈,这是我自己发明的防狼粉。”慕容得意地笑道。 “什么防狼粉,这么厉害?” “哈哈,很简单,就是一些玻璃纤维的粉末,这些东西非常细小,一旦粘在身上,奇痒无比,而且洗都洗不掉,哼哼,敢招惹我...” “那万一自己不小心沾身上怎么办?”申帅又问。 “只有一个办法,用胶布在痒的地方反复粘,把小刺粒粘掉就会好了。”慕容答道。 “你这小脑瓜整天想的些什么呀,这么稀奇古怪的方法你都能想到...”申帅哭笑不得的说。 “哼,所以呀,你以后最好对我好点,千万不要得罪我,否则,哼哼...”慕容佯装着要动手,手扬到半空却又缩了回来。 “轰隆隆...“ 几声隐隐的春雷过后,车窗外飘起了雨滴,层层的乌云遮住了太阳,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不一会儿,磅礴大雨倾盆而下,远近的景物顿时被迷蒙的雨林笼罩了,天色顿时暗了下来。 和外面的阴雨天相比,车内的申帅却觉得无比的清爽愉快,因为,他全部的心思已被慕容牢牢地吸引。 他喜欢看慕容精致的五官、秀丽的脸庞、娇笑的样子、发嗲的表情,甚至慕容掐他时的凶样,虽然慕容在他身旁,他还是常常偷偷地盯着她发呆。 慕容对待他也不像往常那样的随便,他们的目光常常接触在一起,但两人马上便会把头扭开,然后又迅速地对视,结果目光再次相遇时,两人就低下了头,装模作样地在做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事。 那种感觉很微妙,两人既希望对方能读懂自己的心思,又害怕被对方察觉,目光相遇时既有一种满足和安慰,也有一种期待和渴望,同时还有一种窘迫和羞涩,两人互相掩饰着自己,又急着表现自我,像打太极似的过着招。 真希望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客车啊,申帅心里想到。 “咦,这梅子挺好吃的,你尝尝。”慕容将咬了一口的梅子递给申帅。 “你吃吧,我不爱吃这玩意。”申帅说。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吃过的,你竟然嫌我脏...”慕容的脸色一下变了。 “我吃。”申帅一把抓过梅子迅速地塞到了嘴里。 “哼,算你反应快。”慕容得意地收回了爪子。 申帅吃到嘴里甜在心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讨好地说:“来,喝点水吧。” “你臭嘴喝过的,谁喝啊。”慕容不屑地甩了一句。 申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吃过的梅子我还吃呢,我不嫌弃你,你为什么嫌弃我?” “哈,那就对了,我嫌弃你说明我比你干净,我比你干净你凭什么嫌弃我?”慕容不紧不慢地说。 “哼,你刚才方便后,手都没洗,还说你比我干净?”申帅反驳道。 慕容的俏脸腾的一下红了,狠狠地拧着申帅的胳膊:“哎呀,敢还嘴了,是不是想试试我自创的十大酷刑啊。”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申帅举手求饶道。 “那好吧,快下高速了,你就给我讲讲我们此行的任务吧,还有那个“刀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慕容恢复了正经。 大雨仍然在下,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雨水洗刷着车窗,使外面的景物变的朦胧起来,司机将车速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向前开行着,车内的乘客也都被阵阵雷声惊醒,纷纷坐起议论着这许久不见的暴雨。 下了高速公路,“刀王”的故事已经讲完,这么久的时间,大雨竟没有丝毫的减弱,公路两旁的稻田已灌满了雨水,到处都是水汪汪的,申帅他们所乘坐的长途客车就如同一只小船行驶在宽广无涯的汪洋中,司机将车又慢了一些。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欧阳渊配得上“刀王”二字,更何况是去救人,他的心愿必须完成,咱们就是绑也要将那人绑到医院。”慕容评价道。 “放心吧,这次的任务简单,咱们将情况对那人说清楚,相信他也会很高兴的。”申帅轻松地说道。 “你看,有我帮着你就是不一样吧,一路上这么顺利,都是我给你带来的好运,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多困难的任务咱们也能完成。”慕容得意地说。 “就是,有你跟着,我好像也没那么倒霉了,哈哈...”申帅附和道。 话音刚落,客车猛地停住了,司机站起身,打开车窗朝外面观望。 一个穿雨衣的交警跑了过来,冲着司机喊道:“前面的沁河大桥出了点问题,禁止通行,你们绕道走吧。” 说完,交警去通知其它的车辆去了。 唉,妈蛋的,老子还是那么倒霉。申帅心里叹了口气。< 第一百七十五章:倒霉鬼过河 第一百七十五章:倒霉鬼过河 前面的河叫沁河。 出问题的大桥是唯一通往洪东的桥梁,如果要绕道,就必须走一百多公里从其他地区绕道到洪东。 眼见着就要到达终点,车辆却被一条河给拦住了,车内的乘客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嚷了起来。 中国人的性子最急,上车时抢着上,生怕上不去车,下车时抢着下,又怕下不了车,就是坐在车上,也是想着快点到达目的地,好像每个人都有急事似的。 这个说快绕道,那个说等等,这个说自己走过去,那个让司机退钱改乘轮渡,众说纷纭,司机一时也没了主意。 “都怪你这个衰神,刚说了自己不倒霉,马上就有了事。”慕容白了申帅一眼。 “这也说明你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运,你不是足智多谋吗,你能帮咱们过河吗?”申帅毫不示弱地反讥道。 “哎,我好心好意地来帮你,你竟然这么说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两人争吵了起来。 年轻人就是这样,能为一点小事感动,也能为一点小事而争吵。 正在这时,一个乘客喊道:“司机,我知道有一个桥,离这不远,桥面虽然简陋,但是个石板桥,我见有车辆从那上面走过,咱们从那里过去,我来带路。” 乘客说完,大家纷纷赞同,附和着让司机从那里绕道,司机也不想绕的太远,一是耽误时间,二是浪费油钱,逐听了大家的意见,在那人的指点下,从旁边的一条小道上路了。 沿着沁河行驶了十多分钟,在乘客的指引下,果然有一条青石板桥呈现在眼前,只是桥面太窄,两端没有任何栏杆,凭目测只容得下一辆汽车通过,而且河水已涨到和青石板相平,波涛滚滚的河水伴随着磅礴的大雨,不仔细看还真找不到桥面。 “不行,这里不能过,桥面太窄,而且洪水都涨了上来,太危险了。”司机朝车内喊道。 “没事的,拉货的大货车都从这走过,桥面绝对的结实。”带路的乘客回道。 “我这拉的可是人啊,万一车轮打滑翻到河里怎么办?”司机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走到这,就过吧...” “慢慢开嘛,你是老师傅了,我们相信你的技术...” “是啊,现在不过,呆会洪水一旦漫过桥面,就更过不去了...” “师傅,抓紧时间过吧...” 车内乘客七嘴八舌地表着态,竟没有一个表示反对,大家都急着过去,好像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似的。 面对可预见的危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那么的倒霉,现实中也是一样,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闯红灯是危险的,可大家却都乐此不疲,这就是中国人的侥幸心理。 司机犹豫了一下,在大家的催促下,吸了口气,慢慢地将车开上了石板桥。 “过河了,过河了...”乘客们兴奋地叫着,纷纷向窗外望去。 洪水上涨的速度很快,上桥前,水面还和桥面平行,上了桥,洪水竟漫过了桥面。 “快、快、快...”乘客们给司机加着油。 “别喊了,大家这么吵我怎么开车?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别乱动。”司机朝后面吼了一句。 车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司机开的很慢,客车像蜗牛一样缓缓地爬行,洪水上涨的很快,从车窗内望去,只能随着河水的起伏隐隐地看到桥面的轮廓,乘客们这才感到了恐惧,脸上没了兴奋,纷纷抓住扶手,坐立不安地看着前方。 “妈的,我说危险吧,你们偏让从这里走。”司机骂了一句,突然将车停住了。 大家望车外一看,洪水已漫过车轮,石板桥完全被淹没,已经看不见桥面了。 “我靠,现在怎么办?桥面一点也看不到,怎么走?***...”司机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 “怎么办?怎么办...” “司机快走啊,洪水要淹过来了...” 乘客们一急又都站了起来,一个妇女哭出了声:“司机,我不想死啊,你快点开车啊...” “开、开不了,桥面本来就窄,现在又看不见了,也没有..参照物,万一开到河里死、死的更快。”司机也急的手无足措。 “申帅,你上去开,我来教你。”“车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不是吧,我才开过一次车,万一跑偏了怎么办?”申帅问道。 “照我话去做,否则没时间了。”“车王”呵斥道。 “你对我说怎么做,然后我再让司机照做不是更好?”申帅又问。 “现在不是比技术,是比心理素质,你没看司机的手都抖了,让他继续开更危险。”“车王”说。 “你在和谁说话?现在怎么办啊?怎么一和你在一起就不断地有危险啊...”慕容慌乱地抓住了申帅的胳膊。 “别怕,我现在去开车。”申帅推开了慕容的手。 “你疯了,司机都不敢开,你能行吗...”慕容紧紧地抓住申帅说。 “别担心,你忘了我的使命了,这些死鬼是不会让我死的,我死了谁来帮他们完成心愿啊,放心了,没问题的。”申帅安慰着挣脱了慕容,朝车头走去。 “师傅,你让让,我来开车。”申帅对司机说道。 “你...”司机疑惑地看着申帅。 “快点让开,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开过去的。”慕容跑来拉开了司机。 申帅朝慕容点了点头,坐在驾驶座点着火启动了客车,然后将方向盘扶正扶稳,按照“车王”的指点闭上眼睛,猛地一踩油门,客车轰地就冲了出去。 随着车内阵阵的惊叫声,客车像一把利剑劈开洪水,势不可挡地朝对岸冲去,一阵激烈的颠簸后,客车安全地驶到了地面。 “停车、停车、快点拐弯,拐弯...”慕容在申帅耳边喊到。 “吱...”申帅猛地踩住刹车,睁开眼一看,客车差点撞到一个路牌上。 “你不看路啊...”慕容责怪道。 “哦,我是闭着眼睛开的。”申帅解释道。 < 第一百七十六章:要按摩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要按摩吗? 一场虚惊过后,客车顺利地到达了洪东客运站。 此时已是傍晚,雨恰好地住了,天空霎时变得湛蓝湛蓝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只是有些冷,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二人下了车,慕容问道。“准备去哪?” 申帅打量了一下四周,刚想开口,却听得慕容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去吃饭。”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禁笑了起来,从上车到目的地他们还没吃过食物,怪不得肚子已经不住地抗议了。 客运站周围的饭馆很多,二人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顾不上挑三拣四,他们找了间比较干净的面馆走了进去。 正是晚饭的饭点,吃饭的人挺多,面馆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几名服务员跑前跑后的忙碌着,显示着生意很好的样子。 两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刚坐定,一个小男孩闪到他们面前,用稚嫩的童音礼貌地问:“哥哥、姐姐,我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吗?” 小男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衣服脏兮兮的,已分不清本色,头发很长,乱蓬蓬的像个鸟窝,又黑又瘦的小脸上,嵌着两只乌黑乱转的黑眼珠,尖尖的翘鼻子满是泥垢,像是刚从泥堆中爬出来似的。 “当然可以,坐吧。”一看就是个淘气鬼,申帅心里想。 “哎,你也太贪玩了吧,看你身上搞得,像个泥猴子似的,你爸妈看见了不打你啊?”慕容像个大人似的教训道。 “我们男孩子都是这样的,才不像你们女人那样爱臭美呢。”小男孩老气横秋地回道。 “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爸妈呢?”慕容笑着问。 “切”,小男孩撇了下嘴,将头转到了一边。 慕容刚想发作,一个服务员过来:“几位要点什么?” “二碗刀削面。”慕容回道。 “我和他们一样,再加两个卤蛋,打包。”小男孩补了一句。 “好勒,三碗刀削面。”服务员喊着去了后台。 “小孩,我问你话呢,你爸妈呢?”慕容接着问。 “他们没空做饭,让我打包回去,对了姐姐,你们是外地人吧?”小男孩说道。 “不错,蛮聪明的,你怎么看出我们是外地人啊?”慕容笑着说。 “因为姐姐你长的漂亮啊,漂亮的姐姐都是生活在大城市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美女,你看好多男人都在偷看你呢。”小男孩满口的甜言蜜语。 “真的吗?”慕容大喜。 “真的,你不但漂亮,而且气质也好,就像、就像传说中的白雪公主。”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还是小朋友有眼光,不像某些人一样有眼无珠...”慕容喜形于色地说着,又拿枪带棒地把申帅也捎带了进去。 “哥哥也是个帅哥,你们一个美女,一个帅哥,很般配,就像豺狼虎豹一样。”小男孩信口开河道。 “哈哈...”申帅和慕容开心地笑道。 说笑间,二碗面和一个打包的面端了上来,申帅和慕容早已饿极,捧起碗就吃了起来。 “哥哥、姐姐,你们先吃着,我妈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小男孩当着服务员的面礼貌地向二人告了别。 小城的面食很实惠,饭碗是粗糙的大海碗,上面漂着一层的红油,看着醒目,吃着痛快,在寒冷的天气里吃这个最是过瘾。慕容饿的顾不上形象,吃相很不雅观,一边发出喝汤的声音,还不停的擤鼻涕,一嘴唇的红辣子,像挂了两根脆皮肠。 看着慕容连汤一起喝完,申帅问道:“还要吗?” “呃”,慕容响亮地打了个饱嗝:“不要了,我还要减肥呢。” “服务员,买单。”申帅扭头喊道。 “你好,一共一十七块。”服务员拿着抹布过来说。 “卧槽,什么面啊,这么贵?”慕容插话道。 “不贵啊,面是五块一碗,三碗面二个卤蛋,一共十七,在我们这算是便宜的了。”服务员给他们算着帐。 “三碗面?” 申帅的话没说完,慕容抢着说:“我知道了,是那个小子没给钱,真是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没想到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这小兔崽子,要是让我逮着他...” “算了,算了,何必和孩子计较呢,一碗面而已。”说着,申帅将面钱付了。 吃饱喝足,二人找了家旅店住下,自然是开两间房,因休息时间还早,慕容来到申帅的房间,两人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咱们该怎么去找那个大新砖厂?”申帅问道。 “这还不容易,打个114,问一下不就得了。”慕容说着拿起茶几上的座机拨起了号码。 拨通了人工服务,慕容问了几句,悻悻地放下电话,对申帅说:“对方说没有大新砖厂的注册地址。” “查不到算了,明天找个工地问问,盖房子要用到砖,工地上应该可以问到。”申帅安慰道。 “那还不如问的士司机,他们是活地图,还能带咱们到达目的地呢。”慕容说。 “对,问司机,还是你脑子好使,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申帅恭维道。 “切,一个弹丸之地,不用一天就能走完,还能找不到一个砖厂。”慕容并没有领申帅的情。 “叮铃铃...叮铃铃...”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申帅接起电话。 “先生,我是休闲中心的,要按摩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 “按什么?”申帅一时没反应过来。 “先生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按什么?摩什么?让小妹服务一下就知道了,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浪笑。 再木的男人听到这话,也都明白了话里的内容,申帅慌乱地看了慕容一眼,赶紧把电话挂了。 “什么电话?”慕容盯着申帅问道。 “按、按摩的。”申帅红着脸答道。 “叮铃铃...叮铃铃...” “让我来。”慕容抢过电话,听了听,对着话筒说道:“对不起,你电话打晚了,这位客人有人服务了。” 说完,慕容重重地将电话挂上,得意地朝申帅扬了扬脸,申帅赶紧躲藏着眼神,没话找话地说:“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可真稀奇啊,阴雨天有月亮吗?”慕容看了看窗外。 申帅的脸更红了,像掩饰什么似的转过身,边脱着外套,边说道:“呵呵,这房间的暖气开的有点大,都感到热了。” “帅锅,勒欺信啦勒(你神经病啊),这个破旅店舍得给你烧暖气吗,别脱衣服了,小心着凉。”慕容用港台腔阴阳怪气地关心道。 “咚、咚、咚”<b 第一百七十七章:抢了小姐的生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抢了小姐的生意 申帅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过去开门。 门外站了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每人穿了身大红的羽绒衣,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口红鲜艳的吓人,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让申帅差点没窒息过去。 见女人们硬往房间里闯,申帅赶紧拦住:“你们是谁?你们干吗?你们找谁啊?” “让我们进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到我们的地盘抢食吃?”领头的胖女人推着申帅。 慕容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见这阵势,顿时明白了三分,但慕容是谁,又怎能示弱于三个按摩女,只见她把脸一扬,嘴一撇,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哟哟,是来打架的吗?你们说这是你们的地盘,这里是旅店啊还是妓院啊?” “你懂不懂规矩啊,这旅店是我们的常驻之地,你一个打野食的瞎**乱搞什么...”胖女人开口骂道。 “哟哟哟,都什么年代了,还坐着卖呢,现在是市场经济,开放搞活,凭的是本事,靠的资本,请问,你们老几位哪个比我年轻,哪个比我漂亮,客人是愿意找我这样的,还要愿意找你们啊,哈哈...除非是瞎子才会找你们,你们赶紧洗洗睡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慕容回骂道。 “臭三八,我要你嘴硬,看我不撕烂你那张嘴...”三个女人叫嚣着向房里冲来。 申帅一看不妙,奋力地将三个人推开,瞪圆了眼睛怒吼一声:“滚蛋。” 三个女人吓了一跳,还想作势上前,见到申帅横眉怒目攥着拳头的样子,悻悻地撂下一句“你等着”,转身怒冲冲地走了。 “哼,这些女人就是胸大无脑,也不看看老娘什么身份,凭老娘的姿色要卖也要去五星级大酒店去卖啊...”慕容还在过着嘴隐。 “好了,好了,你和她们说清楚不就行了,干吗和她们吵啊,万一招来一帮流氓该怎么办呢。”申帅责怪了几句,随手把门关上了。 “怕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她们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再说,敢欺负我慕容一的人现在还没生出来呢...”慕容陷入沙发喋喋不休地嘟囔着。 “得了,你干脆改名慕容有理算了,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为妙。”申帅回道。 “慕容有理?好,这名字好听...就是太过于男性化了点,你有没有觉得?”慕容沉吟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好赖话听不出来。”申帅无奈地说着,上前把电视打开。 二人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了一会,申帅催道:“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吧,咱们明早还要办正事呢。” “我睡不着,哪个年轻人这么早休息,放到大城市,这夜生活还没开始呢。”慕容坐着没动。 “哪...” 申帅刚回了一个字,“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猛地冲进来三个身着便装的男青年,领头的皮夹克冲着里面大喊:“都别动,警察。” 事发突然,申帅二人都被吓住了。 先冲进来的皮夹克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证件的东西迅速朝他们晃晃又迅速地塞回怀里,用凶狠的语气呵斥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申帅有点懵,顺从地掏出了身份证,倒是慕容迅速恢复了镇静,淡定地说:“你们什么人?你说是警察就警察了,把证件拿给我看清楚了,除非确认你们是真的警察,那才有资格看我们的身份证。” “胆子还不小,还要看我们的证件,站起来,别妨碍我们公务啊。”皮夹克声音提高了一度。 “你们如果是真警察,不出示相应的证件就盘问,那是知法犯法,如果不是警察,又冒充警察胡作非为的,那可是犯法行为,要罪加一等的。”慕容冷静地说。 “呵,做小姐的嘴还挺厉害,先让你看清楚证件,呆会让你们好看。”皮夹克说着又掏出证件晃了两下。 “小地方的人素质就是低,你把证件晃来晃去谁看得清楚啊,好吧,你们说自己是警察就先认定你们是警察,现在,我想问问,我们有什么违法的行为?”慕容冷冷地问道。 “别废话,有人举报这个房间在嫖娼,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到派出所就说清楚了。”皮夹克不耐烦地呵斥道。 慕容想了想,傲慢地说:“哼,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你可别后悔抓错了人。” “在这个地方,别管你什么来头,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就凭你们两个小毛孩,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来开房,先到派出所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到时候看你的嘴还硬不硬,快走啊,怎么?还让我们动手吗?”皮夹克不客气地喝道。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慕容见皮夹克上前欺身了一步,开口呵斥道:“别动手动脚的,我们有脚,自己会走路。”说完站起身对申帅说道:“走,咱们到派出所耍耍。” 说着,三个便衣把申帅二人押到了旅店外的一个警车。 警车是那种客货两用改装的,车厢样式和牢房一样,大铁厢大铁门,两个带铁栅栏的小窗口,加上四个轮子,就是一个流动的监狱。 看来碰上的是真警察了,但便衣也不怕他两串口供,把他们往车上一赶,把门一关,然后发动了汽车。 里面的光线很暗,没有灯光,没有座椅,慕容趴在小窗口向外张望着,兴奋地说:“嗨,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第一次被警察抓到派出所哎,这种感觉太棒了,真有点赴刑场的味道哎...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呢,你是第一次,我可是第三次进派出所了。”申帅郁闷地答道。 “啊,你都三进宫了,太牛x了,哦,第一次我知道,第二次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慕容饶有兴趣地问道。 “唉,倒霉的事还是别提了,都怪我这个“衰神”,走到哪都衰,还捎带着把你也连累了。”申帅沮丧地说。 “不连累,多好玩啊,我正愁没事打发这无聊的夜晚呢,再说了,多经历些事才能丰富人生,不是吗?”慕容俏皮地说。 还有拿进派出所来丰富人生的?申帅被慕容的天真说的无语。 不大一会,警车停了下来,铁门打开,皮夹克男子正要呵斥,却惊异地发现申帅二人面带笑容地跳下了车,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惧色,竟然还轻松地说笑着,好像不是来接受审问,而是来渡假观光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一百七十八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严肃点,到了这地方还不老实,快跟上,跟着他俩分别做笔录去。”皮夹克有点冒火。 两人被安置在两个房间,分别被盘问了半天,抓他们的便衣这才知道自己搞了乌龙。 二人的口供一样,自然问不出什么问题,申帅二人有车票有房牌,不能说在一个房间就说他们嫖娼吧,就算是要嫖娼,也没抓个正着啊,何况人家的穿戴整整齐齐的,就是盘问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抓人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旅店的休闲中心说不定是这个派出所的共建单位呢,要不三个女人一走,就来了便衣了呢。 抓他们的皮夹克男子态度缓和了下来,将二人身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说:“没事了,是场误会,你们可以走了。” “哈,你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说抓我们过来就抓我们过来,说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啊,我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地把我们抓了过来,又想一句话把我们打发走吗?老娘现在还不想走了。”说完,慕容大腿翘二腿地晃了起来。 “嗬,还挺横,你这号的见多了,不想走是吧,那就在这呆着吧。”皮夹克“砰”地把门一甩,竟扬长而去。 “什么素质?”申帅气愤地指着墙上的横幅:“这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八个字是贴在墙上的吗?你们还是不是人民的警察?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行啦,行啦,人都走了,你对着谁喊啊。”慕容不耐烦地抢白了一句。 “那就把我们关一个晚上啊?”申帅说。 “哼,恃强凌弱的人都是吃软怕硬的货色,对付这种人只有找他们的上司了。” 说着,慕容抓起自己的手机,摁了几下,对着手机说道:“琳琳,我现在被洪东派出所抓了,现在他们抓错了我们又想把我们给放了,我要他们局长给我道歉,十分钟我见不到人,以后别想让我叫你姐。” 说完,慕容“啪”地将手机拍在了桌面,轻松地对申帅说:“好了,再等十分钟咱们就可以走了...” “唉,这些人简直是乱来...”申帅气恼地捶了一下桌面。 “还有十分钟,咱们就这样干坐着啊...。”慕容说道。 “不坐着还能干什么?”申帅嘟囔了一句。 “对了,咱们猜谜语吧,看谁出的题难,猜的最准,正好桌子上有稿纸,谁猜错呢,谁就在脸上贴张纸条,谁出的题被对方猜了出来,也贴张纸条,好不好。”慕容突然兴奋地拍了下桌子。 “唉,我说大小姐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环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啊。”申帅苦笑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这有什么呀,做人应该大气点,你乐观点行不行,别让我看不起你啊。”慕容揶揄道。 “好啊,你先出题。”申帅无奈地说。 “听着,你知道上课睡觉有什么不好吗? ”慕容问。 “当然是影响学习了。”申帅飞快地答道。 “错,自己给自己贴张纸条。”慕容回道。 “怎么错了?”申帅不服。 “哈,正确答案是:上课睡觉不如在床上睡觉舒服嘛。贴,错了就要贴,快点。”慕容笑着说。 “这出的什么题啊,什么破答案啊,你这是无厘头嘛...”申帅抗议道。 “这是脑筋急转弯,要怪只能怪你转不来弯,赶快贴,否则,就给你十大酷刑侍侯。”慕容比划着,申帅只得撕张纸条贴在额头上。 “该我了。”申帅想了想,说道:“一个碗里有5个糖果,5个小朋友每人分一个糖果,但分到最后,碗里还留着1只,为什么?” “最后一个小朋友把碗也拿走了。”慕容迅速地说出答案,申帅只好又在脸上铁张纸条。 “哈哈,难不倒我,难不倒我,该我出题了。请听题,黄丽从二十楼跳下,为什么没事?”慕容得意地说。 “她是从二十楼跳到十九楼的。”申帅答道。 “错,我说的黄丽是只黄鹂鸟,鸟跳楼当然没事啊。”慕容说着帮申帅撕了张纸条。 申帅搜肠刮肚地想着,急的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车王”悄悄地给他出了个谜语。 “听好了,汽车在右转弯时,哪只轮胎不转?”申帅面带神秘地问。 这道题算是把慕容问到了,她连想带比划地动作了一会,乖乖地给自己贴了张纸条,申帅这才告诉她正确答案:备用胎。 又是慕容出题,她一边吹着纸条一边问道:“别人当官都有人送钱,但小明当了一个官却要从自己腰包里掏钱,请问他当的是什么官?” “清官?” “错。” “银行行长?” “错。” “那,是什么官?” “新郎官。” “笨蛋,连这都猜不出,这么简单的题...”“花王”忍不住叫了起来。 “唉,人家小年轻在玩呢,别那么当真好不好,别怕,我来帮你。”“车王”说到。 按照“车王”口述,申帅问道:“一辆出租车在公路上正常行驶,并且没有违反任何交通规则,但在行驶中却被一个警察给拦住了,请问为什么?” “警察临检。” “错。” “查酒驾。” “错。” “追逃犯。” “错。” “不猜了,快说答案。” “哈哈,你也有猜不出的时候,正确答案是:警察打车。” “去你的。”慕容笑着给自己贴了张纸条,然后说道:“给你出个绝的,这个是龙叔告诉我的,你绝对猜不到,听好了:上完厕所时,请问是用左手擦屁股比较好,还是用右手擦屁股比较好?” “左撇子用左手,右撇子用右手。” “错。” “男左女右,女人用左手,男人用右手。” “哈哈...错,大错特错,哈哈...”慕容笑得弯下了腰,好半天才缓过劲,咯咯地说道:“笨蛋,答案是:都不好,用纸比较好,哈哈...” 二人正笑着,房门突然打开,呼啦啦进来几个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都是临时工的错 第一百七十九章:都是临时工的错 申帅和慕容正玩的高兴,未想进来那么多人,申帅以为那些人要动粗,忙闪身站在了慕容前面。 “你们想干什么?”申帅喝道。 为首的一个警官四十多岁,满脸堆笑地看着慕容:“是慕容大小姐吧,你好,我是县公安局长刘长顺,让你受委屈了,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代表我们县公安局向你们道歉。抓你们的那几个人都是临时工,他们的胡作非为已经严重损害了我们公安队伍的形象,我们已将他们控制住了,待审理后,该开除的开除,该判刑的判刑,我们绝不姑息,绝对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县委书记和县长也专程赶来,特意表达我们的歉意,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冯得用书记...这位是张大成县长...” 申帅心想,又是临时工,有好事就是领导的,有坏事就是临时工的,反正有临时工当替罪羊,管他会造成什么影响。 刘局长身后站出了两个人,笑容满面地伸出手,习惯性地要和慕容他们握手。 毕竟是大家出身,慕容一听县委书记和县长也来了,赶紧扯掉脸上的纸条,礼貌地站起身,和书记县长握了手。 “不好意思,没想到把两位父母官也惊动了,我们并不想以势压人,但你们的人平白无故地把我们抓来,知道抓错了还野蛮地扣押我们,我们这也是不得以才打的电话,否则的话,我们是死是活就可难说了。”慕容不卑不亢地说。 看着慕容年纪小,但说出来的话却噎的两位父母官无话可说。 刘局长见状,赶紧解围道:“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认真检讨,坚决整改,你们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也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嘛,呵呵...” “对对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量满足。说起来,咱们还不是外人呢,那年慕容老爷子来洪东视察,是我做的保卫工作,我家里现在还保存着和老爷子的合影呢。”冯书记接过话说道。 “对对,错了就是错了,我是县长,这事我有责任,治下不严,我向你们道歉,有什么要求你们提,我们一定给你们以及和慕容老爷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张县长见缝插针地说。 申帅听着不是味,一个简单的错误说着说着上纲上线了,这哪里是处理问题的态度,分明是官本位的思想在作祟嘛,幸亏慕容的背景厉害,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又该如何呢,恐怕赔礼道歉的是他们了。 “各位领导言重了,我一个小姑娘承受不起,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就事论事地处理就行了,抓我们的人呢,该怎么处罚,相信你们有相关的制度,秉公办事就可以了,我爷爷可不喜欢我们小辈的做仗势欺人的事。”慕容含笑说道。 估计是家庭的熏陶,慕容耳濡目染地无师自通,将官场上的话说的滴水不露,让房间里的几位官员不禁心中暗赞。 “秉公办事,一定秉公办事...”冯书记赔笑道。 “你们几个进来,给客人道歉。”县公安局刘局长朝房间外喝道。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警服的瘦子领着三个便衣走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所长,我向你们道歉,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让你们受委屈了,还请二位多多原谅,你们三个过来,赶紧向当事人道歉。”瘦子唯唯诺诺地说道。 那皮夹克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惶恐地眨了眨眼,嗫嚅地说:“对、对不起...” 慕容本来想狠狠教训一下那皮夹克,见他现在如丧家犬的熊样,顿时兴趣索然,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这事算过去了,我也不追究了,现在天也晚了,我们要回旅店休息了。” “哎呀,你们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住那种旅店呢,去我们县委招待所,我们有最好的房间,保证不比五星级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刘局长你派几个人把二位客人的行李给搬到县招,我们这就带客人过去。”张县长喊到。 “哪怎么好意思...” 慕容的话还没说完,冯书记抢着说:“哎,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我们道歉的一种方式嘛,给冯叔一个面子,咱们现在就过去,到招待所后,我让你们尝尝苏三枷鱼和擦圪蚪,这是你们大城市的娃没吃过的...” 盛情难却,再推让的话就是矫情,二人只好客随主便地跟了过去,就这样,一场风波在觥斛交错中烟消云散。 饭桌上,冯书记问出了心中想问的话:“洪东不是旅游胜地,也没有名川俊景,二位该不是来旅游的吧。” 慕容在对付着嘴里的鱼,由申帅讲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冯书记一听,高兴地说:“二位不简单啊,虽然年纪小,但都有一颗菩萨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事也算我一个。刘局啊,这事就交给你了,一天之内务必将人交到咱们的客人面前。” “没问题,冯书记就放心吧,为了将功赎罪,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刘局长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申帅听了很高兴,有公安局长出面找人,可要比他们盲目去找容易多了。 吃饱喝足,二人住着县城最好的房间,享受着最好的服务,安心地在招待所等待刘局长的消息。 很多事就是这样,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很多看似很容易的事,结果往往不容易办到。 直到次日晚,他们也没等到刘局长的音信。 又过了一日,刘局长才找到他们,满面愧疚地说没找到人,所有的工地、所有的砖窑厂、所有的与建筑相关单位都找遍了,竟没一个人知道大新砖厂。 这就奇怪了,当时流浪汉南胜存几人手里提着编织袋醒目地写着“洪东县大新砖厂”,就算是申帅能看错,“刀王”也不会看错啊。 再说,这么一个小县城就那么点弹丸之地,又怎会找不到呢? < 第一百八十章:有人跟踪 第一百八十章:有人跟踪 又过了两天,反馈来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大新砖厂”就像虚构的名字一样不存在,流浪汉南胜存也如人间蒸发似的渺无音讯。 申帅的行动一时陷入了困境。 大雨已连下了几天,沁河的水位也到了警戒线,整个洪东县都投入到了防汛工作,县委书记和县长奔波在防汛一线,忙的根本没时间和他们见面。 防汛工作是大事,县公安局的警力也投入到了防汛一线,既然刘局长也没能找到人,再让公安局的人分散警力去寻人就不大合适了,申帅的脑子感到一片茫然,接下来的计划不知该如何进行。 “人我不会认错,编织袋上的字样我也不会看错,列车开行的方向明明是这里,怎么会没一点痕迹呢?”“刀王”无奈地说着。 “是不是他们没到这里,提前下了车,或是坐过了站?”“地王”分析道。 “既然找人无果,不如这样,申帅二人先到周边的城镇找找,能找到最好,实在找不到,也算尽了力,得抓紧时间完成其它人的心愿啊...”“中州王”建议道。 申帅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征得慕容的同意,二人电话向冯书记告辞。 冯书记表示了歉意后,同意二人的做法,还派人派车提供帮助,慕容觉得防汛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就只要了辆车,自己开车和申帅单独去找。 冯书记想了想表示同意,给他们派了辆丰田越野车,并说会和临县县委和县政府打招呼,他们直接到各县和公安部门联系,这样找起来更方便。 安排妥当,二人电话向各位领导告了别,由慕容开车,上路了。 慕容虽然年纪小,但开起车来还像模像样的,雨下个不停,路面湿滑,慕容将车速放慢,缓缓地向城外开去。 不一会,雨越下越大,狂风夹杂着暴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车窗,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路面的车辆明显减少,路人更是难得一见。 “怎么办,雨太大,路上不安全,咱们要不要赶回去。”申帅说。 “没听过东边日出西边雨吗,说不定往前走走雨就停了。”慕容回道。 “安全第一啊,现在折回去还没事,一旦出了县城,可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申帅有点担心。 “没事的,咱们出来的早,我慢慢开,就不信开到晚上还到不了临县。”慕容不以为然地说道。 申帅不在说话,神情贯注地盯着道路,好在有险情的情况下给慕容提个醒。 “有人跟踪。”“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扭过头向后面望去,果然有一辆大众小轿车缓缓地跟在他们车后。 “这辆车从你们出来时,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你们快他也快,你们慢他也慢,只有盯梢的人才会这样开车。”“拳王”说。 “会不会是县委书记派来保护他们的?”“花王”插了一句。 “不像,后面的车内只有一个人,如果是保护他们的,为何不多派几个人呢,退一步讲,派个警车跟着不是更有效果吗。”“拳王”分析道。 “对方是敌是友还不能判断,真是保护他们的最好,如果是图谋不轨的就麻烦了,他们一旦出城可就危险了。”“中州王”担心道。 “情况不明,暂时还不好下断语,还是让申帅开车吧,路上“车王”多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处置,总之申帅要小心点,千万要听从我们的指挥,万不可擅自行动。”“孩子王”吩咐道。 申帅将后面有人跟踪的事和慕容讲了一下,然后要和慕容换位子,由自己来开车。 “不行,我刚开上手你就来换,你是不是想自己过车瘾啊,别以为你处理了两次险情就敢在我面前耍大,我告诉你,我学会开车的时候,你还在撒尿活泥玩泥巴呢。”慕容斩钉截铁地回绝道。 说话间,到了一座立交桥下,路面的积水已淹没了车道,顺着下坡路正往立交桥的下穿道流去。 “快绕道,这里不能过。”“车王”急切地在申帅耳边喊到。 待申帅说给慕容听时,慕容已不知深浅地开到了下面。 “快刹车...”申帅喊道。 “没问题,咱们冲过去...”慕容加大油门想冲过积水区域,但刚行驶到水位和发动机平行的位置,汽车就突然熄火了。 两人正面面相觑时,后面跟踪的大众轿车也追了上来,眼见着就要撞上来,车里的人一打方向,贴着丰田车的车身从旁边开了过去。 二人再定眼看去时,那辆车已经不见了,申帅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的眼花,再看时,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喘着粗气,哆嗦着朝对面的上坡游去。 “那不是把我们抓到派出所的便衣吗?”慕容的眼尖,一下就认出了那人。 申帅一看,那人正是便衣皮夹克,禁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这人不是正在接受审查吗,怎么跑了出来,他开着车跟踪他们,是来报复他们,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靠,这里面的水可真够深的,幸亏这车及时地熄火,要不咱也得游泳了。”慕容心有余悸地说。 “别想那么多,先出去再说吧,你没看这水还在上涨吗?”申帅说。 “好,我来发动车,咱们倒回去。”慕容说。 “千万别发动车,要不车就报废了。”“车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申帅及时地制止了慕容的动作,两人一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积水不断地上涨,车又无法动弹,难道要弃车离去。 正想着,后面的一辆汽车“吱”地在他们后面停下,里面的人摇下车窗探头向前面望了望,大概是知道无法通过,就摇上车窗准备后退。 “你先在车里呆着,我下去向那人求救,让他帮我们把车子拖上去,要不然车就报废了。”申帅说着打开门,不顾外面的暴雨,跳下车向后面跑去。 “师傅,帮帮忙...”申帅跑过去拍着车窗朝里面做着手势。 “帅神?”里面摇下车窗喊了一声。 “你是?” “我杨二喜啊,你忘了,跳楼的那个,你帮我讨过钱啊,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啦...”那人一脸的兴奋。 “哦,我想起来了,真是太巧了...”申帅终于想起了眼前的人。 “前面的车是你的啊,怎么回事?是不是抛锚了?”杨二喜问道。 “对对对,幸亏遇到你,我们的车熄了火,水还在上涨,得赶紧拖上去才行啊。”申帅喊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车里有拖钩,我现在就去取,你赶紧上车吧,别冻感冒了。”杨二喜关心道。 就这样,在杨二喜的帮助下,他们将丰田越野车拖到了一个修理厂,然后在杨二喜的盛情邀请下,三人坐到了一个小餐厅里。 三人相见,分外高兴,寒暄了几句,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聊起了各自的情况。< 第一百八十一章:柳暗花明 第一百八十一章:柳暗花明 杨二喜的工钱讨回以后,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治疗父亲的病上,好在用药及时,杨父的病情及时地控制了下来,现已基本康复。 至于杨二喜本人,不在到外地找活,而是在本地开了家装修门店,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回款及时,生活稳定,日子倒比以前过的从容。 知道了杨二喜的近况,申帅和慕容都为他而感到高兴,申帅也说了自己来洪东的目的,长嘘了口气,郁闷地说:“本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却没想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放弃吧,人命关天的事,继续找吧,又毫无头绪,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新砖厂?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杨二喜嘴里嘟囔道。 “你见过大新砖厂,快说,在哪里?”慕容惊喜地问道。 “是见过,在哪呢?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杨二喜还在思索着。 “你别催啊,让杨老板好好想想。”申帅制止着慕容。 “大新砖厂...大新砖厂...对,印有“大新砖厂”字样的编制袋我见过。”杨二喜拿筷子敲了敲桌面。 “在哪见过?”申帅和慕容异口同声道。 “在一个煤矿老板家中,那老板是县公安局刘局长的弟弟刘三中,他在矿区内建了一栋别墅,我父亲和那老板的父亲以前是邻居,所以屋内装饰是我替他搞的,在装修时,别墅里面的一间小屋子堆了一些这样的编制袋,袋子上印的就是“洪东大新砖厂”几个字,因为我们粉刷墙面时地面要铺东西,所以就拿这些编制袋垫到了地下。没错,就是这里。”杨二喜回忆道。 “太好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申帅兴奋地说道。 “刘局长的弟弟?哪...刘局长怎么会找不到大新砖厂呢?”慕容疑问道。 “你们认识刘局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啊。”杨二喜说。 “不行,现在洪东的防汛工作这么忙,还是别麻烦他们了,既然知道了线索,就麻烦杨老板带我们走一趟,反正是要找的,还不如自己去找的好。”申帅说了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反正刚过完年,活也不多,我就陪二位走一趟,那个煤矿在山里,顺便带你们尝尝野味。”杨二喜爽快地说。 “雨下这么大怎么走,还是等雨停了再说吧。”慕容说。 “也好,咱们歇一天再走,如果明天不下雨,咱们就出发,如果雨还一直下,就只有麻烦刘局长查找了。”申帅拍板道。 次日,老天果然开了眼,雨住天晴,太阳拨开阴霾的屏障,一下子蹦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被暴风雨压弯了腰的花草儿伸着懒腰,宛如刚从梦中苏醒,滴落在花瓣、绿叶上的水珠闪烁着光华,焕发着生机,散发着春的气息。 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杨二喜按照约定,开着车将申帅和慕容拉上,三人有说有笑地上路了。 被大雨憋在招待所几天,申帅和慕容显得有些兴奋,尤其是慕容,唧唧喳喳个不停,一会开着车窗,一会放声歌唱,按捺不住的快乐让小车里充满着欢笑。 杨二喜说的煤矿离县城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说笑间就到了山下。连着几天的暴雨,山中非常湿滑,为了安全起见,三人停下车,决定步行而上。 好在山并不是很高,在雨过天睛之后,山被雨洗洁,平添一番清新悦目的气息。 “呼呼呼,大家深呼吸,这山里的负离子多,快点补充点“氧分”。”慕容张大嘴巴说道。 申帅学着样深吸了口气,果然有丝丝水分入口,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慕容禁不住高声唱了起来。 慕容的活泼传染了申帅,当慕容唱到高音部分时,申帅情不自禁地接唱道:“排对排,串对串,排对排,串对串...” 却不料,慕容停了下来,张大嘴吃惊的看着申帅。 “怎么了?”申帅问。 “我地个妈呀,别人唱歌是要钱,你是要命啊...”慕容夸张地说道。 一句话把杨二喜逗的前仰后合。 慕容继续损道:“你这一嗓子把我们惊到不要紧,别把狼给招来了...” 话没说完,树林里突然窜出几只黑影,顷刻间就到了三人面前。 “啊。”慕容惊叫着躲在了申帅身后。 是四只藏獒。 茂密的鬃毛像非洲雄狮一样,前胸宽阔,头大如锣,正伸着舌头,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们。 次奥,狼没招来,把藏獒招来了,怎么走到哪都倒霉呢,申帅郁闷地和藏獒对视着。 “地上有石头,赶紧拣起来防身。”“骂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千万别动,这藏獒对移动的物体最感兴趣,它的双眼,能够很快捕捉到移动的物体,你的动作绝对快不过它的...”“地王”制止道。 “那就站在那里等着它们咬吗?”“花王”反驳道。 “千万要冷静,有一个办法,狗怕打鼻子,当藏獒扑来时,攥紧你的拳头,直接打它的鼻子...”“拳王”支着招。 “什么破主意,四只藏獒呢,就算打中一只,还有三只怎么办...”“厨王”说道。 唉,一到关键时,这些死鬼们不是争来吵去,就是出些没有建设性的破主意。申帅心里叹了口气。 “别怕,这是矿上养的藏獒...”杨二喜安慰着两人。 正说着,从树林里钻出了两个人,一长一少,手里端着猎枪,谨慎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干什么的?”年长的那人问道。 “我是杨二喜,前段时间帮刘老板装修过房子,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今天到矿上想找刘老板问个事。”杨二喜一边解释,一边堆笑着给他们派着烟。 “山上不能抽烟,你们和刘老板联系过吗?”那人继续问道。 “就问点小事,问完就走,不会耽误多久的。”杨二喜赔笑道。 “县公安局长刘长顺让我们来的。”慕容扯着慌插了一句。 那两人对视了一下,交换了一下眼色,年长的说了一句“跟着我。” 说完,在前面带起路来,年轻的则和四只藏獒留在原地,像哨兵一样在周围巡逻起来。 穿过树林,豁然开朗,眼前是三面环山的煤矿区,景色完全变成了两样,山坡上寸草不生,路边、山上树木、几座破旧的房屋瓦片上全是黑黢黢的一片,几辆卡车忙碌地装运着煤灰,尽管刚下过雨,车一动,煤尘还是四处飞舞,纷纷扬扬。 不用说,他们到了目的地。 慕容一见,赶紧用纱巾包住头,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里面走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意外发现 第一百八十二章:意外发现 进入矿区,十多个保安模样的人手持着警棍在进出口处把守巡逻着,带路的人和一个胖保安耳语了几句,胖保安挥了挥手,放几人走了进去。 “不就是个煤矿吗,用得上这么多保安戒备吗,搞得和军事基地一样...”慕容嘟囔道。 杨二喜不知道慕容一的来头,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小声点,这个刘老板在我们这势力很大,我们只管打听自己的事,其它的不要多管。” 矿区很大,经过一个矿洞时,正好有几名矿工正步履维艰地各自拉着一辆装满黑煤的车子向外走着。 和申帅想象的不一样,这些矿工没有工作服,没有安全帽,甚至有几个还没有鞋,大冷天的,光着脚赤着背,全身上下都是煤灰,像卖苦力的非洲人一样,就两个黑眼珠子还看得出一点眼白。 他们都很卖力,肩上的皮带深深勒进肉中,但车子却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重量。 有一、二个矿工抬起头向申帅他们望了望,眼神里写着麻木、呆滞和茫然,黑黢黢的面容根本辨认不出模样。 突然,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冲了过来,从煤堆里操起几个煤块朝抬头的矿工头上就砸了过去,抬头的矿工赶紧低下头,惶恐地弯下腰,手扶着地面吃力的拉着车子。 “谁再不守规矩,中午饭就不要吃了...”保安训斥道。 申帅和慕容吓了一跳,这里是煤矿还是劳改农场,怎么会如此对待工人? “快走,别管他们的闲事。”杨二喜扯了扯两人的衣袖,低声说道。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小楼前,小楼为二层结构,一楼有六间房子,门上没有挂牌子,但看上去像是办公的场所,二楼是封闭式的房间,带路人领着他们从楼的一侧上了二楼。 刚走上二楼,几人就听得一阵麻将牌碰撞的声音。 “三万,别动,碰...” “临门碰,球没用,看我的,上碰下自mo...” “嘿嘿,摸了一手屎吧,还是看我的...神仙怕左手...妈的,这是谁摆的牌,绝张三万都让我起到了...” 门没上锁,带路人将门把手一扭,推开道缝,从门缝中看去,里面非常宽敞,装潢的富丽堂皇,正中间摆着一台麻将桌,坐着的四个人,面色发黑,头发像抹了头油似的油光发亮,不消说,这几个人肯定是打了一宿的麻将。 “刘老板...刘老板...”带路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打牌的人没反应,带路人又提高了声音:“刘老板...有人找...” 一个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扭了扭头,不耐烦地说:“喊什么喊...” 话没说完,对面的胖子喊道:“快点,快点,快点出牌,再难产,我就要叫救护车了...” 板寸头看了看手中的牌,自言自语道:“打大不打小,打小是傻**,九条...” “碰碰碰碰...我糊了,对对碰,大四喜...哈哈...”对面的胖子兴奋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麻将翻开。 “都给我住脚,看清楚了,清一色一条龙,哈哈...”坐刘三中左手的瘦子欣喜若狂地把牌翻倒在桌面。 “慢着,慢着,看我的,十三幺,单吊九条...哈哈,刘老板是一炮三响啊,哈哈...”坐刘三中右手的大胡子不慌不忙地也把牌翻开。 “哈哈哈哈...”三个人喜形于色地大笑着。 “妈的,真晦气...”刘老板懊恼地捶了一下麻将桌,几张不听话的麻将牌震落在地,骨碌碌地在地面上翻滚着。 “刘老板,有人找...”带路人又喊了起来。 “找找找,找你妹啊...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老子赢了一晚上,一炮把老本都贴进去了...”刘老板气急败坏地抓了一把牌朝门口砸来。 带路人下意识地一躲,一张麻将牌正中申帅的脑门。 “是刘局长介绍他们来的...”带路人赶紧解释。 刘老板一听,住了手,拿出几沓钞票往桌上一扔:“不玩了,下次再找你们报仇。” 其他三位麻友把钱一分,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杨二喜赶紧上前和刘老板打招呼并说明了来意,刘老板一听,眼珠子转了转,语气肯定地说:“你小子记错了,我们这没你说的那种袋子,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没记错啊,我们当时装修这房子的时候还垫了地面用,刘老板,您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和刘局长也很熟,就是要找个人,帮助那个人治病的,刘老板帮帮忙...”杨二喜赔着笑脸解释道。 刘老板打断了杨二喜的话:“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质疑我?别以为给了你活干,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人物,不是看在你爹的面上,你给老子提鞋都不够格...” “怎么说话呢?”慕容忍不住顶了一句。 杨二喜赶紧拉住慕容,对刘老板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我记错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告辞、告辞...” 说着,杨二喜拉住慕容二人赶紧出了房间。 “什么人啊,问一句都不行,不就是一破煤老板吗,狂什么狂...”慕容边走边嘟囔着。 “小声点,小声点,这家伙势力大,得罪不起,咱们赶紧走吧,回头再想别的办法。”杨二喜赶紧劝着慕容。 “就这么走了,这可是找南胜存的唯一机会啊。”申帅摸着额头不甘地说。 “一物降一物,这家伙能开成煤矿还不是有他哥哥做靠山,我给刘局长打个电话,不信他不老实交待。”慕容说着掏出了手机。 “算了,还是下山再打吧,这里没信号的。”杨二喜说。 正说着,前面的一个煤洞口传来一阵打骂的声音,一行人向前望去,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抬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往洞外走着,还有两个保安正挥舞着棍棒朝一个穿着破棉大衣的中年人打去,一边打一边叫骂道:“让你跑,让你跑...” 那中年男子嘴里求饶着,边跑边踮着脚,好像腿脚不利索似的样子:“别、别打、打了,我的头、头好痛,求求求...你们,别打、打打了...” “南胜存。” < 第一百八十三章:黑煤矿杀人事件 第一百八十三章:黑煤矿杀人事件 两个保安见来了人,并没有住手,仍有持无恐地追打着中年男子。 “住手。”申帅大喝一声,上前护住了中年人。 保安不知道申帅什么来头,停住了手,带路人赶紧过去和两个保安耳语了一番。 “别怕,我是欧阳医生派来找你的,你的病还没治好,我们是带你去治病的...”申帅安慰道。 南胜存一听,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快、快带走,带我走,我要离开、开这里...” 说话间,刘老板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们干吗要打他啊,他是个病人,你们知道吗?”慕容抢先质问道。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刘老板疑惑地说。 “老板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放了我...”南胜存突然跪下来向刘三中求饶道。 “不用给他下跪,难道他们打了人还有理不成,你又不是卖给了他们,走,咱们走。”慕容上前拉起南胜存。 “你说走就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要走要留,得我说了算。”刘三中冷冷地说。 慕容早憋了一肚的火,禁不住嘲讽道:“哟,你说了算,连县委冯书记和张县长都帮着我找人,难道你的地盘就不在他们的管辖之内?就连你哥见了我也要点头哈腰的,你算老几?走,咱们走,别理他们,看谁敢拦咱们...” “你是慕容大小姐?”刘三中惊讶道。 “没错,识相的让个道。”慕容没好气地回道。 刘三中顿时没了气焰,赔笑着向前走了两步。 南胜存却突然哆哆嗦嗦地说出一句话:“他、他们杀了人...” 一句话将在场的人都惊在原地,慕容下意识地抓住了申帅的手,杨二喜倒退了两步,刘三中的脸上则忽白忽暗地变幻着。 “完了,这下谁也走不掉了。”“中州王”在申帅耳边叹息道。 还没等申帅有反应,刘三中的手一挥,迅速从四周跑来十多名保安,团团地将他们围住了。 “怎么?你还想扣押我们?你知不知道你哥手下的人扣押我们的代价?反正我爷爷和我表姐都知道我在这里,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的...”慕容故作镇静地呵斥道。 胖子保安看了看刘三中,刘三中摆了摆手:“把他们先关押到贵宾室再说。” 说完,刘三中转身就走,胖子保安向慕容几人做了个手势,慕容几人相互看了看,无奈地跟着走了。 来到贵宾室,保安将他们往里面一推,锁上了房门。 来不及考虑自身的处境,申帅赶紧向南胜存询问情况,南胜存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二次就诊时,南胜存不知道自己的病属于医疗事故,听到还要再做一次手术,担心支付不起高额的医疗费,就悄悄地离开了医院。 他的家是在豫州附近的农村,“刀王”欧阳渊也正是去豫州找他时,才碰巧地做了月亮河的死鬼。 生病前,南胜存是一名私企煤矿的工人,本来小日子过的不错,但一场大病瞬间花干了家里的所有积蓄。 工作没了,私企煤矿又没给工人买“三险”,南胜存一时被逼到了绝境。 本来他是往家里走的,但走到半路时停了下来,他想到自己病反正也没有钱医治,回到家无非是增添家里的负担,还不如在外面打打散工自生自灭的好。 就这样,南胜存开始了漂泊的生活。 但是,一个说话不利索,腿脚不方便的人找工作谈何容易,没技术没学历,重活干不了,只能干点打杂的活,有时还得捡点破烂才能维持生活。 过了几个月,南胜存的窘境没丝毫变化,听别人说“发财要搞房和矿,打工要去北上广”,就一个人乞讨着去了京城。 一到京城,果然靠谱,立马就有两个人将他拦下,说砖厂招工,工资加奖金,待遇优厚,就动了心,随他们到了洪东。 谁知,到了地方,和介绍工作的人说的完全两样,这里并不是什么“大新砖厂”,而是一个私人煤矿。 反正挖煤是老本行,南胜存并没有在意,反而还为自己是熟练工而暗自欣喜,却没想自己是掉到了一个狼窝。 什么工资加奖金,待遇优厚,全是谎话,他们就是被骗来做苦力的,而且有很多打手看守,过的是比犯人还没有自由的日子。 他们早上5点上工,干到凌晨1点才让睡觉;而睡觉的地方只是一个没有床﹑只有铺着草席的砖地﹑冬天也不生火的黑屋子,打手把他们像赶牲口般关进黑屋子后反锁,30多个矿工只能背靠地”打地铺”,而门外则有5个打手和5条狼狗巡逻;一日三餐就是吃馒头﹑喝凉水,没有任何蔬菜,而且每顿饭必须在15分钟内吃完。 过了几天,南胜存才知道,这里是一个无营业证﹑无资源许可证﹑无税务登证”三无”煤矿,属于非法开采国家资源,为了使利润最大化,矿主刘三中等人先后从一些大城市的火车站诱骗或强迫多名农民到煤矿做工,其中有一大半是智障人员。 而所谓招工时说的“大新砖厂”,只不过是个幌子,用障眼法来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说白了,这个非法煤矿就是拿工人们当奴隶使用,他们拐骗的都是些头脑简单、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些人听话顺从,不敢反抗,他们就拿这些人当牛马一样的使用,无条件地为刘三中创造着利润。 其中的一些智障人员,更是只知道自己叫什么,爹妈的名字老家在哪里则统统不知道。那些打手们只知道让他们干活,其他什么都不管,工人们只要动作稍慢,就会遭到打手无情殴打,新矿工都是在这样的“训斥”下慢慢变得麻木和顺从的,在遭受非人折磨时,这些农民工们却从来不知反抗,也不敢逃跑,稍有反抗就遭到毒打,还听说有被悄悄弄死的,连尸首都没找到。 南胜存亲眼所见的杀人事件,就是一个智障少年站着歇息了片刻,被打手发现,逐群而殴之,后来少年被打急了,随手还了一拳,就被几个打手活活地打死在煤井当中。 因为害怕,南胜存才跑了出来,结果被申帅一行看见,追打他的打手们这才停住了手。 南胜存的讲述听得几人心惊胆战,尽管暂时都还安然无恙,但所有的人都明白,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他们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凶多吉少 第一百八十四章:凶多吉少 正在大家沉默的时候,众鬼在申帅耳边争吵了起来。 “没事的,反正慕容的家人已知道他们在这里,估计慕容家的保镖正往这里赶呢...”“花王”抢先说道。 “也是,没看刘三中那小子一得知眼前的人是慕容大小姐时,那脸色的变化吗,估计是在想什么对策呢。”“厨王”跟着说了一句。 “不见得,我倒觉得是凶多吉少...”“孩子王”插话道。 “孩子王说的对,确实凶多吉少。一是命案大于天,一旦被慕容将消息泄露出去,不但断了刘三中的财路,连他的哥哥、公安局的刘局长也不能幸免,他们敢这么胆大妄为,估计是刘局长这把保护伞的作用。二是半路上的跟踪事件,很显然刘局长的手下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说不定刘局长早就知道南胜存的下落了。三是申帅他们来到煤矿,没有任何人知情,为了防止他们的罪恶泄露和保住刘局长的职务,只有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全杀掉,才是最好的处置结果。”“中州王”分析道。 “照你这么说,申帅他们可就危险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帮他们逃出去啊?”“骂王”着急地说。 “白天肯定没戏,就算他们能出的了这间房子,外面还有那么多打手怎么办?只能坚持到晚上再想办法了...”“拳王”说道。 “不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等刘三中拿定主意时就晚了...”“科学之王”也发表着意见。 申帅听得惊心动魄,那边的慕容却喝着水悠闲地说:“没事的,一个小小的地头蛇能翻起多大的浪,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你的家族势力再大,他们也不知道你到了这里,你就不怕姓刘的杀人灭口?”申帅冷冷地打断了慕容的话。 “他敢...”慕容喝道。 “怎么不敢?咱们现在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等刘三中和他哥哥商量好,咱们的命也就到头了。”申帅冷静地回道。 “那、那、那该怎么办啊?”慕容焦急起来。 “唉,都怪我不好,连累了大家,特别是杨大哥,还把你给扯了进来,真对不住你啊。”申帅无奈地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给拣回来的,没有你们,我早跳楼了,反正都死过了一回,怕个球,给他们拼了。”杨二喜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啊,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慕容说道。 “咱们出不了门,怎、怎么逃?就算能出的了门,外、外面还有很多打手,和、和几条大、大、大狗,以前,曾、曾经跑了几个,但、但都被抓了回来。”南胜存突然说话了。 “跑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呆在这里只能等死。”申帅说。 “怎么跑?”慕容问道。 几个人又沉默了起来,屋里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有个办法。”杨二喜做了个手势,接着说道:“这个房间是我装修的,卫生间里有个排气扇,正好对着房间的后面,咱们把排气扇拆下来,从通风口出去。” 其他三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商量了一番,由慕容负责观察房间外的动静,三个男人去拆除排气扇。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排气扇安稳地拆除了下来,房间的后面果然无人把守,几人相互扶持着,从通风口钻到了屋外。 一切正常,房间后一百米就是山林,几人只要跑进树林,就有脱险的希望,他们相互看了看,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 南胜存的腿脚不利索,由申帅和杨二喜搀扶着向前跑,眼见着就要跑到林子里的时候,突然从林子里闪出几条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只藏獒,像拦路虎一样冒了出来,正吐着舌头凶狠地盯着他们。 几人吓得毛发倒立,忽地刹住了脚,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格在那里。 这个藏獒比申帅他们上山时见的那四只藏獒还要大,一身红毛,头大如虎,看上去就象雄师一样威武,威严肃穆,霸气十足。 红獒冷冷地盯着他们,并没有贸然出击,南胜存却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那红獒见到动静,鬃毛乍起,忽地就向几人扑来。 申帅见状,迅速将身上的背包向红獒砸去,那红獒却灵巧地一摆头,躲过了袭击,然后,身子一跃,从三米开外就扑向了申帅,眼见着就要扑到申帅,旁边的慕容也不知拿了个什么玩意,朝红獒一喷,那红獒“嗷”地一声滚倒在地,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不停地甩起头来。 “这、这是什么玩意?”申帅心有余悸地问道。 慕容举着一支口红状的瓶子,得意地说:“沙豹防狼剂,疯狗没脾气,你,值得拥有...” 话没说完,一声吼叫,地动山摇,从林子里又窜出一只金色的藏獒。 “oh my god,快跑啊,红太狼的老公来啦...”慕容惊叫着掉头就跑。 申帅和杨二喜赶紧跟上,因南胜存跑的不快,三个人几步就追了上去。 看守房间的打手们听见动静,手持着棍棒也包围了上来,前有追兵,后有猛犬,带头的南胜存慌不择路地钻到了一个山洞里,后面的慕容盲目地跟上,申帅和杨二喜只得跟着钻了进去。 往山洞进了五、六米,有一个升降机,南胜存见自己人都上机子,赶紧按下电钮,升降机的闸门刚关上,“嘭”的一声,金獒刹车不住,狠狠地撞在了闸门上,叫都没叫地瘫倒在地上。 几个人心有余悸地盯着闸门外,南胜存又按了一个电钮,升降机缓缓下沉,进入了一个煤井。 煤井里的光线很暗,还没等几人的眼睛适应,就听得煤井的上方传来刘三中的叫骂:“***,看个人都看不住,白养你们吃闲饭啊,连个狗都不如,都***给我下井去,抓不到人,一个都别上来。” 到了底部,南胜存按住升降机的按钮,想阻止上面的人下来,却不料,控制升降机的总闸在井上,几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升降机往上升去。 一束灯光射出,南胜存打开了安全帽上的矿灯,尽管几个人都知道前面是条绝路,再走也是徒劳,但大家还是向煤道深处摸去。 毕竟,不能站在原地等死。 果然,行进了四、五十米,前方被一堵厚厚的煤墙所挡,煤道里亮着几盏昏暗的灯泡,有七、八名抓来的矿工在埋头挖煤,还有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手持着棍棒在监督着工人干活。 “死瘸子,瞎跑什么,还不过来干活...”打手喝到。 南胜存猛地刹住脚,愣了愣神,竟颠颠地跑过去,拿起地上的铁镐,条件反射地挖起煤来。 慕容几人跟过来,打手一愣,警觉地问道:“你们是谁?” “我、我...”慕容张口结舌道。 “我们是安监局的,例行检查。”申帅从后面闪出。< 第一百八十五章:井底的绝望 第一百八十五章:井底的绝望 “检查?没接到通知说有检查啊...”打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把你的沙豹检测器给我。”申帅对慕容使了个眼色。 慕容会意,从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剂递给了申帅。 “嘴巴张开,看这里。”申帅举着防狼剂对打手说。 打手不知这几个人的来头,稀里糊涂地张大嘴巴看着防狼剂,申帅的手一按,一声惨叫,打手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味道,申帅和慕容赶紧退了几步。 “可以啊,你小子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跟着我没错吧,这就叫近朱者赤...”慕容捂着鼻子,用假声说道。 “咳、咳...味道那么冲都挡不住你的嘴啊...”申帅也捂着鼻子说道。 南胜存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踹了打手一脚,对其他的矿工说:“兄弟们,这里是非法煤矿,他们不把咱们当人看,咱们给他们拼了。” 没有反应,其他的矿工仍然在埋头干活。 “就是,咱们的人也不少,和他们拼了还有一条活路,呆在这里只能是等死...”申帅大声喊道。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慕容也喊了一句。 矿工们仍面无表情地干着活。 “真操蛋,这些人被奴化了,我们该怎么办...”杨二喜愤怒地踢了一脚煤堆。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申帅抓起一个煤块壮了壮胆。 “天呢,我可不想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咱们投降吧。”慕容带着哭腔说道。 “投降?你以为这是打仗啊。咱们知道了他们做的那么多的坏事,你认为他们会接受咱们投降吗?”申帅回道。 “咱们可以给他写保证书啊,绝对不吐露半个字,或者给他们钱也可以呀,他们要多少都行,我家里有的是钱...”慕容又说。 “唉,你说话的口气真像阿娇啊。”申帅叹了口气。 “谁是阿娇?为什么啊?”慕容问。 “就是说你太傻太天真。”申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说话间,打手们已追了过来,因为过道狭窄,十多个人顿时将后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跑啊,怎么不跑了,识相的乖乖跟我们上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胖保安挥着棍棒威胁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慕容宏是我爷爷,陈天扬是我外公,李大伟是我姐夫,得罪我,就得罪了三大家族,你们想清楚,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慕容失控地大喊大叫。 “别跟他们废话,赶快结果了他们,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上来...”煤井上面传来电喇叭的声音,是刘三中在喊话,他果然是要置慕容他们于死地了。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打手,听到喊话,操起棍棒就朝申帅他们扑来。 “别动,都别动,再动大家都同归于尽。”杨二喜大喊一声,打手们竟面露恐惧的站住了脚。 申帅扭过头一看,杨二喜手中举着一个打火机,紧张的手都在哆嗦。 搞煤矿的人都知道,煤井内严禁携带火种,就是怕煤井内瓦斯过高,引起爆炸。 煤井内瓦斯是否过高,没有人知道。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出现个万一,井内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打手中的人有几个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都给我后退,给我后退,赶紧滚到上面,否则,我就点火了...”杨二喜作势向前走了两步。 一众打手做鸟兽散似的向升降机处跑去。 此时的杨二喜好像举着个尚方宝剑似的竟跟了上去,申帅几人不得已也跟在了后面,直到看着升降机载着打手们升了上去,杨二喜才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了地上。 “***,一个个怎么又回来了,人呢?处理的怎么样啦?”井上的刘三中破口大骂道。 “老大,他、他们手里有打火机,我们怕他们把煤矿炸了,才...”胖子保安辩解道。 “妈的,是你们自己怕死吧,一群饭桶,没用的东西...去,把抽风机关掉,他们既然利用瓦斯来吓唬你们,就用瓦斯来毒死他们。”刘三中狠狠地说道。 “可、可是,下面还有一些工人呢...”胖保安的语气都变了。 “***,老子现在说的话越来越不好使了,让你多嘴,让你多嘴...”井上传来一阵打骂的声音。 煤井下的几人却听得毛骨悚然,这刘三中太狠毒了,只为了要除掉慕容四人,竟不顾其他矿工的死活,这里有十多条性命,简直是屠杀啊。 不多时,煤井里没了噪音,估计是抽风机关了,煤道内的空气顿时变的有些闷热。 “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慕容恐惧地哭喊道。 “妈的,反正是个死,老子把他们的煤矿给炸了。”杨二喜情绪失控地举着打火机。 申帅不知哪来的功夫,没见怎么动作,手一伸,快如闪电地将杨二喜手中的打火机夺了过来。 “冷静,冷静,大家都冷静点,天无绝人之路,大家不要放弃。”申帅安慰着大家,又对着南胜存说:“南叔,咱们几个就你对煤矿熟悉,你看看这里面还有其它逃生的路吗?” “唯一的出口就是升降机,不可能有其它的出路。”南胜存回答的很干脆。 申帅一听,心顿时凉了大半,手指不禁摸了一下打火机的按扭。 “不过...”南胜存欲言又止道,见几个人都盯着他,就继续说道:“听别人讲,这煤矿的旁边有一条废矿,因煤道没选好,才另挖了一条煤井,两条煤道相隔很近,如果能找到最近的地方,估计能挖通到废矿。但是,这需要足够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最近的挖掘点在哪里,盲目动手的话,怕是没找到废矿,我们先瓦斯中毒了。“ 估计是形势所逼,南胜存说话变得流利多了,但他提出的设想无法实施,让其他人又陷入了绝望。 申帅如困兽般的走来走去,忽然朝着煤洞大喊道:“死鬼们,都死到哪了,老子要死了,你们也见死不救吗?老子真的死了,你们就是孤魂野鬼了,谁还会帮你们完成心愿啊,你们听见了没有...” 黑暗里传来阵阵回音,除了申帅能听见的几声叹息,煤道内又恢复了平静。 “我靠。”申帅狠狠地踢了一个煤块。 随着煤块的落地,一个东西忽地从慕容脚面跑过,“啊...”慕容被吓得跳了起来。 南胜存一见,惊喜地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我们有救了,快点跟着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可悲的煤奴 第一百八十六章:可悲的煤奴 申帅几人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南胜存则兴奋地挥着手颠颠在前面跑着。 “南叔,怎么回事?”申帅紧跑几步追问道。 “前面的耗子看到了吗?”南胜存用手指着说。 申帅顺着矿灯的光束看去,一只大耗子正沿着煤道边急促地跑着,它的身子乌黑光亮,和普通大耗子的个头一样,如果不是灯光照着,几乎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这种耗子叫煤鼠,专门以吃煤为生,古代人采煤的时候,为避免井下缺氧,就喜欢将一些老鼠带入井下,视其活跃程度,来检测煤井内的风量。煤鼠感觉不适会逃出洞外,我们跟着煤鼠就能逃出去了。”南胜存解释道,谈起专业时,他说话流利了许多。 “煤能吃吗?”慕容忘了恐惧,跟在后面好奇地问。 “能吃,不光老鼠能吃,人也能吃。”南胜存答道。 说话间,煤鼠的身子一闪,不见了。 南胜存跑到煤鼠消失的地方,兴奋地指着煤墙:“就是这里,挖过去就是废矿了,大家赶紧去找工具。” 申帅几人一听得有救,立刻精神抖擞起来,转身向跑到里面去找挖煤的工具去了。 里面的矿工还在,那个被喷了防狼剂的打手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呻吟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些矿工们有点不知所措,目光呆滞地看着申帅他们,却一致地保持着沉默。 申帅拣起一把铁镐,兴奋地对矿工们说:“咱们有救了,大家赶紧跟我们一起干,挖到废矿,咱们就能出去了。” 没有人回应。 “赶紧的啊,那些人把通风关了,要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再拖延下去的话,咱们都得憋死。”申帅急了。 还是没人回应。 看来这里非人般的生活显然已经严重催残了他们的身心,看着大吼大叫的申帅,这些矿工居然没有任何表情,都木头一样呆立在原地。 “走啊大叔,难道你们想关在这里一辈子吗?人多力量大,咱们一定能逃的出去...”申帅拉住一位年长的矿工说。 那人的嘴动了动,半天才嗫嚅地说:“我...不走...他们会打死我的...出去...我什么都不会...会饿死的...” “别劝了申帅,这些人被打怕了,现在咱们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咱们赶紧干活吧。”杨二喜劝道。 “唉” 申帅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着铁镐回到了原处。 时间紧迫,说干就干,在南胜存的示范下,四个人拼命地挖了起来。 挖掘进展的很慢,四个人就南胜存一个人是熟练工,身体还不太好,其他的三人掌握不好要领,东一锤西一镐的,通道没挖多少,煤尘倒荡的到处都是,再加上空气稀薄,几人渐渐感到渐渐感到头昏、胸闷、四肢无力,尤其是慕容,一个金枝玉叶哪里干过这种粗活,没两下就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这是二氧化碳含量超标的表现,尿能解毒,赶紧让大家尿在布上捂着口鼻,否则事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赶紧将“刀王”的办法告诉大家,男左女右,大家分开两边开始行动。 杨二喜和南胜存躲到一边去撒尿,申帅却犯了愁,慕容见他没动,善解人意地说:“是不是没尿?没关系,今天我喝的水太多,正好有点尿急,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借你一点用吧。” 说完,慕容向拐弯处跑去,剩下申帅尴尬地站在那里。 很快,杨二喜和南胜存像两个蒙面大侠走了出来,二话没说,抓起铁镐、铁锨继续挖了起来。 好大一会,慕容才姗姗走来,申帅竟惊奇地发现她的脸上竟戴着一只口罩。 “在哪找的口罩?”申帅惊奇地问道。 “别说话,这是我做的防毒面具,我给你戴上。”慕容不容分说地将口罩扣在了申帅脸上。 湿答答的口罩贴在脸上,还热乎乎的,一股温热的骚气顿时扑进申帅的鼻孔,他惊异地发现,口罩上还绑有带子,慕容的手一紧,两道水流即刻钻进了申帅的内衣里。 慕容的尿还真多。 想到此时正亲吻着慕容的尿液,申帅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好在满脸煤灰,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窘态,他赶紧抓起铁镐挖了起来。 申帅他们挖通道的地方离那些矿工们并不是很远,扭头望过去,那些矿工仍站在原地,如果这些人来帮帮手的话,怕是通道早已打通,但他们只是站着、看着,没一个人过来帮忙。 这些人是真的智障,还是被打傻了,以至于有逃生的机会,都不愿意逃出魔窟?他们固然可悲可怜可恨,但更可恨的是刘三中这种人,为了一己私利,竟将工人们当奴隶使用,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唉,人性之愚到底有多愚,人性之恶到底有多恶,还有多少罪恶被埋在地下,还有多少地方是阳光照不到的黑暗... “砰” 申帅正想着,一声闷响,煤墙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洞,一缕细风吹来,几人不禁欣喜若狂,手上加力地把洞口扩大了许多。 洞口扩大到能容人钻过时,南胜存探出头望了望,然后退回来高兴地说:“没错,正是那条废矿,咱们出去吧。” “你去把那些工人也叫上吧,我说的话他们不听,让他们也跟着逃跑吧。”申帅说。 南胜存答应了一声,跑去和工人们说话,回来却只跟来了两人,其他的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群雕塑一样矗立在昏暗的灯光下。 “那些人都是傻子,脑子不好使,咱们先走吧。”南胜存愤愤地说。 “快走吧,免的夜长梦多。”杨二喜跟了一句。 “唉...好吧,大家把挖煤的家伙带上,以防万一,南叔在前面带路,杨大哥帮忙照顾着慕容跟在后面,两个兄弟紧随其后,我断后。”申帅吩咐道,说话的口气俨然已成了一个指挥者。 几人依次钻过洞口,申帅刚探过身子,就听得后面的一个矿工高声喊道:“有人跑了,有人跑了...” 申帅一愣,这些人真的被打傻了吗?不但自己不愿逃生,怎么还告密起来?难道他们就心甘情愿地当煤奴?来不及细想,申帅身子一拱,钻到了废矿。 废矿的格局和煤井相似,在唯一的一盏矿灯的照射下,依稀可见煤道中歪歪斜斜竖立着几根木柱,木柱上结着蜘蛛,地上散落着一些破衣物,一看就是被废弃许久的煤井,倒是通风极佳,阴暗的废矿中显得阴冷无比。 摸索了十多米,前面的几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申帅赶紧跟上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矿灯的直射下,前面的矿道中密密麻麻堆满了煤鼠,其中一个煤鼠如犬狗般的大小,尤其是肚子,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凸鼓滚圆的。 “麻、麻烦了,我们遇到了鼠、鼠王。”南胜存哆嗦道。 “老鼠有什么怕的,拍死它们。”杨二喜拿着铁锨在地上顿了顿。 本来煤鼠在矿灯的照耀下,还显得有些恐惧,听到声音后,齐齐地张开了嘴,朝一行人呲着牙地嘶叫,声音凄厉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啊...” 慕容尖叫起来,掏出防狼剂准备喷去,却一把被申帅按住:“别喷,这风向是朝着我们吹的,一旦喷出去,受伤害的是我们自己。” “老鼠怕火,我们用火攻。”南胜存提醒了一句,杨二喜忙手忙脚乱地去拣地上的破衣物。 说话间,那边鼠王身上的毛突然乍立起来,朝申帅他们猛地一呲牙,嘶叫了一声... 所有的煤鼠顿时如潮水般的向几个人涌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鼠王报恩 第一百八十七章:鼠王报恩 好在杨二喜的动作够快,忽地点燃了破衣物,朝鼠群堆里一丢,那些来势汹汹的煤鼠吱叫着向后退去。 几个人赶紧拣些破衣物点燃,相互照应着向前移动,几个胆大的煤鼠跃跃欲试地想靠近大火,但刚一接近,就被烧的吱吱乱窜。 就这样,申帅他们走一步,煤鼠们就退一步,当火势稍微减弱些,煤鼠们又逼了回来,双方对恃着像拉锯似的在考验彼此的耐心。 衣物一旦燃起来,烧的很快,废矿里没那么多破衣服可拣,眼见着手里的衣物快要烧完,几人都不禁着急起来。 奇怪的是,那鼠王始终是一动不动,杨二喜都走到了它的跟前,鼠王还是巍然不动地坐着,露出两排利齿,猛烈地嘶叫着,竟吓得几个人停下了脚步。 真不愧是鼠王,光是这份泰山压顶而处变不惊的镇定,就有着王者的风范。 “这个鼠王是不是怀孕了,它的肚子那么大,又一动不动的,会不会是难产啊?”“地王”突然在申帅耳边说道。 “动物怀孕时一样可以活动,我看这个鼠王八成是得了病。”“刀王”答道。 “正好,趁着它动弹不了,一铁锨拍死它。”“拳王”出着主意。 “老鼠也是条生命啊,反正它也造不成什么威胁,能不杀生最好不要杀生。”“花王”反对道。 “就是,万一它是个孕妇,这可是一尸几命啊,申帅,你们还是放过它吧。”“骂王”附和道。 “我知道了,这鼠王是得了腹水肿,申帅,你不是在死亡山谷得到一个金蚂蝗吗,你把金蚂蝗放在鼠王的肚子上,不消一刻就能帮它消肿。”“刀王”对着申帅说道。 这边的死鬼们正议论着,站在申帅前面的杨二喜已悄悄地扬起了铁锨,刚要挥向鼠王,铁锨被申帅一把抓住:“杨大哥且慢,这个鼠王交给小弟来处理。” 说着申帅将杨二喜拉到了身后,拣了一个棉布手套戴上,然后掏出腊叔送他的竹筒,从里面倒出金蚂蝗,那只原先像个球一样的蚂蝗,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已软软的成了一根粗面条,温柔地在手套上蠕动着。 申帅拿着金蚂蝗走近鼠王,那鼠王露出警惕的眼神,毛发支棱着呲着牙,向申帅发出强烈的警告。 申帅停顿了一下,目光柔和地向鼠王的肚子指了指,仿佛告诉它,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要命的。 见鼠王没有动,申帅把手伸了过去,刚要贴近鼠王,鼠王一声惨烈的嘶叫,众煤鼠奋不顾身地向申帅扑来。 旁边的慕容见状,赶紧丢出手中着火的衣物,但煤鼠们只是稍稍停了一下,重又扑了过来。 好在南胜存及时点燃了自己的棉大衣,忽地挥过去,好似一条火龙瞬间照亮了通道,煤鼠们一阵惊慌,又像退潮似的向后退了几步。 利用人鼠大战的空档,申帅迅速地将金蚂蝗准确无误地贴在了鼠王的肚子,鼠王的身子一震,低头要咬那蚂蝗,却突然打了个哆嗦,表情舒坦地翻起了白眼。 燃烧的棉大衣在人鼠之间形成一道屏障,但屏障的那一端,群鼠们仍呲牙咧嘴地做着冲锋的准备,眼见着棉大衣的火势渐小,这边的一行人紧张地拿着家伙什在做着戒备。 终于,最后一个火苗熄灭,在矿灯的照射下,那些煤鼠嘶叫着涌了过来。 “吱吱吱” 鼠王叫了一声,那些煤鼠竟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一行人忙向鼠王望去,就见那只金蚂蝗瞬间变成了个气球从鼠王身上滚落,那鼠王的肚子竟神奇地瘪了下去。 “吱吱吱” 鼠王又叫了几声,四肢突然站了起来,身子轻晃了一下,甩了甩头,转身朝洞外跑去,众煤鼠见状,也跟着跑去,转眼间,过道里一只煤鼠也看不到了。 一行人看得出神,一时忘了逃走,申帅拣起金蚂蝗,放入竹筒中,朝几个泥塑似的人喊道:“发什么呆,快走啊。” “申帅,你拿的是什么呀?怎么把它一放到鼠王的身上,它就逃走了?”慕容好奇地问道。 “这鼠王得了腹水肿,我拿蚂蝗帮它吸出肚子里的脓水,它的病好了,不就放我们走了。”申帅回答。 “谢天谢地,这鼠王还算通人性,咱们赶紧走吧。”杨二喜督促着。 时间紧迫,几个人加快了步伐,行进了三十多米,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大家欣喜若狂地跑去,到达亮光时,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亮光从高达十多米的竖井照射下来,通往洞口的竖井却没有梯子。 竖井的直径约三米左右,内壁光洁如滑,没有攀爬工具的帮助,他们只能坐井观天。 “日球的,白高兴一场。”杨二喜狠狠地骂道。 “我早应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的,既然是废矿,是不会留下升降机的...”南胜存喃喃地自语着。 “咱们手里有家伙,没梯子,咱们挖个梯子。”申帅说。 “别忙活了,使不上劲,二、三米的高度还好说,超过两米,只能一点点地挖,等咱们挖到上面时,没累死也饿死了。”杨二喜沮丧地说。 “那些老鼠跑哪去呢?”慕容突然问道。 “是啊,这里没看到地洞,它们能跑到哪呢?”申帅也疑惑地说。 正说着,竖井上有东西摇摇晃晃地垂下,几人忙闭上嘴巴,屏息静气地盯着上方,快到眼前时,大家才看清,是鼠王,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煤鼠从上面吊了下来。 几人都被眼前的奇景看呆了,不知鼠王何意,惊异地戒备着,却见那鼠王落地以后,“吱吱吱”地叫了几声,然后,煤鼠们掉头爬上了竖井,众人这才发现井沿边竟垂着一根手腕粗的树藤。 原来是鼠王带着煤鼠们将一根长长的树藤给拖了下来。 “这鼠王太神了,知道知恩图报,我们有救了。”慕容啧啧称奇起来。 申帅抓住树藤试了试力度,感觉挺结实,对大家说:“还按照刚才进废矿的次序,南大叔先上吧。” 没有人废话,南胜存一马当先向上爬去,虽然中途歇息了两下,但最终还是爬上了井沿。 申帅本来还担心慕容爬不上去,却见慕容轻盈地一跳,抓住树藤,几下就出了井口,大家这才舒了口气,依次向上攀爬,不多时,一行六人全都上矿井。 洞口边是一颗大大的榕树,盘根交错的树根暴露在地面,从树上垂下无数条树藤蔓延在树根上,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树根哪是树藤。 榕树的前面是一片荒芜的草地,左边十多米处是茂密的树林,右边是一条下山的山路,四周无人,静悄悄的能听见树叶摇曳的声音,一阵山风掠过,南胜存不禁打了个寒颤。 “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活着,我们还活着...”杨二喜喃喃地说。 “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慕容兴奋地抱了抱申帅,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情。 “出来了...” 申帅刚想说话,突然疑惑地盯着慕容脸上口罩,住了嘴。 慕容的口罩是粉红色蕾丝边的海绵球状物,尽管上面粘了些煤灰,尽管是戴在脸上... 但,傻子也能看出,这东西原本是应该戴在胸上的。 申帅的脸刷地红了,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赶紧将“口罩”摘下,不自然地塞进口袋,掩饰地说:“出来好,出来就好...” “这里离刘三中的矿区有多远?”杨二喜问南胜存。 “我也不、不清楚,应该没、没多远吧。”南胜存回答。 申帅冷静了下来,四周看了看,说道:“现在暂时还不安全,我们得离开这座山再说。” “往哪个方向走?”慕容问道。 “我也、也不、不清楚往哪里走...”南胜存嘴巴不利索地答道。 “往树林走,树林便于隐藏,不容易被人发现,走,大家跟着我。”申帅果断地下着命令,拉着慕容朝树林跑去。 在经历了几次磨难后,申帅变得成熟很多。 一行人刚跑了两步,从树林中突然窜出四只藏獒,紧接着,一个年轻人跳了出来,手持猎枪对准了他们。< 第一百八十八章:命悬一线 第一百八十八章:命悬一线 正是上山时遇见的那四只藏獒和年轻人。 几人忙刹住脚,惊骇地盯着藏獒,两个矿工面如死灰地颤栗着,杨二喜握紧了拳头,懊悔丢掉了家伙,面对着四只猛犬和一枝猎枪,几乎没一点胜算,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绝望。 申帅此时想的却是慕容,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运了,看来自己始终也逃不过那个“衰”字,自己倒霉就算了,连累了慕容倒真是于心不忍。 心里想着,抓紧了慕容的手。 慕容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防狼剂,悄声地对申帅说:“跟着我,咱们用这个。” 唉!申帅心里叹口气,身为一个男人,连保护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还算是什么男人... 想着,申帅朝前迈了一步,对那年轻人喊道:“不关他们的事,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那年轻人乜了申帅一眼,缓缓地把猎枪收起,冷冷地说:“穿过树林不要走公路,旁边有一条小道直通沁河,坐船走最安全。” 说完,年轻人吹了声口哨,转身和四只藏獒走了。 一行人愣住了,面面相觑地呆立着,直到看不见年轻人和藏獒的身影,他们才回过神来。 “我们安全了?”杨二喜愣愣地说。 “是啊,这世界上好人会变坏人,坏人也会变好人...”申帅喃喃地说。 “快走吧,呆会刘三中追来,我们谁也跑不了。”慕容提醒了一句。 大家醒悟过来,赶紧钻进树林,沿着山坡往下走了半个钟,果然有条公路和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几人沿着小道磕磕绊绊又走了十多分钟,一条大河拦住了他们。 因连日大雨,河水上涨了不少,正有些摆渡者在河边招揽着生意,几人紧跑几步,到了岸边。 “坐船了,坐船了,上来就走,上来就走...” “几位要坐船吗?马上就走...” “来吧几位,我们的船大,坐我们的吧...” 几个摆渡者迎了上来。 “多少钱一个人?”杨二喜问道。 “一百块钱一个人。”一个摆渡者答道。 “一百块,抢钱呢,你莫欺负我们不懂,我就是本地人,一百块我们还不如搭的士呢。”杨二喜嚷道。 “老板啊,那沁河大桥不通车,要过河只能坐船了,今天算是少的,昨天过河都要二百呢。”摆渡者解释道。 “你们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杨二喜指责道。 “爱坐不坐,就是这个价。”说话的人和其他几位摆渡者使了个眼色,转身就朝船上走去。 “算了算了,一百就一百...”杨二喜郁闷地喊道。 付了钱,一行人向船上走去,刚走了两步,跟在后面的南胜存“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南大叔...”申帅赶紧上前搀扶。 杨二喜见状也上前帮手,但二人刚把南胜存扶起来,南胜存的身子一软,又出溜到地上。 “南大叔,你这是怎么了?”申帅焦急地问道。 南胜存口吐白沫地抽搐着。 “坏了,这是癫痫地症状,脑中风的前兆,没想到他的病在这个时候恶化。”“刀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严重吗?”“孩子王”问了一句。 “非常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手术,否则的话,不但会造成身子偏瘫,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刀王”焦急地说。 “还有多长时间的抢救机会?”“中州王”插了一句。 “最多一个小时。”“刀王”忧心地说。 众鬼沉默了起来。 “杨大哥,赶紧找个车,南大叔的病情危险,咱们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申帅焦急地说。 “这里离县城还远,叫不到车啊,再说,我们一旦跑到城里,万一被刘三中的人发现了怎么办?还是到河对面的永河县看吧,这样也保险些。”杨二喜建议道。 “唉,不行啊,南大叔只有一个小时的抢救时间,再不送到医院就晚了。”申帅说。 “哪怎么办?”杨二喜一时也没了主张。 “有信号了,有信号了,我的手机有信号了...”那边的慕容拿着手机嚷道。 申帅脑子一动,对慕容说:“南叔需要马上手术,你快给龙叔打个电话,说明咱们的处境,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慕容二话没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然后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通,随即将手机一合:“好了,龙叔让我们原地等待救援。” 申帅一听,放心了不少,转身去安慰南叔,却见南胜存嘴歪眼斜地说着话,但又说不清,一只手摇摆着想表达着什么。 这边的乱成一团,那边的摆渡者却催促道:“还走不走啊,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啊。” 申帅想了想,对其他几人说:“要不我留下照顾南叔,你们几个先走?” “没有我,你怎么和救援的人接头?我留下。”慕容说道。 “我也留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杨二喜说。 申帅没再说话,上前给了两个矿工一些钱,让他们坐船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人焦急地等待着,既担心南胜存出什么意外,又怕刘三中的打手追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一辆军用迷彩小吉普和一辆军用救护车呼啸而来,他们终于等到了救援。 “是慕容姑娘吧,我们是首长派来的,病人在哪?”从吉普车上下来一名武警军官,跑过来问道。 慕容指了指南胜存:“就是他,快,快...” 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也跑了过来,和申帅他们一起,七手八脚地将南胜存抬上了救护车。 本来申帅和慕容想爬上救护车,但在军官的邀请下,二人坐上了吉普车。 时间紧迫,吉普车启动了警笛在前面带路,救护车闪烁着警示灯紧随其后。 “长官,咱们这是去哪里?”慕容问道。 “别叫长官,我的同事们都叫我大张,你们也叫我大张吧。首长来电话说这位病人脑部需要动刀,县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我们准备把他送到武警医院。”军官扭过头对他们说。 “沁河大桥不是封桥了吗?咱们的车怎么过去?”慕容问道。 “别的车过不去,咱们的车可以。”叫大张的军官笑着说。 “武警医院有多远?”申帅插了一句。 “快的话一个小时吧。”大张说。 “不行,病人只有剩下半个小时的抢救时间了,一旦延误了救治,就算保住了性命,也会脑中风瘫痪的。”申帅急了。 大张一怔,问道:“你是学医的吗?你怎么知道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抢救时间?” “这...”申帅张口结舌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大张哥,他说的没错,你就听他的吧,赶紧开到县医院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慕容替申帅说着话。 “那...好吧,就听你们的。”大张迟疑了一下,拿起对讲机,与救护车上的人沟通起来。 两辆车掉转过头,风驰电掣地朝县医院开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刀王”附身 第一百八十九章:“刀王”附身 路上还算顺利,两辆车几乎没怎么减速,也就十多分钟,吉普车和救护车同时停在了县医院里面。 由于没事先联系,急诊室的几名护士呆呆地看着他们,待大张说明了情况,一位医生打扮的年轻人才说:“脑外科手术啊,你们为什么不送到大医院呢?” “没时间了,赶紧把脑外科的大夫叫来啊。”大张急道。 “今天星期天啊,王主任在家休息。”医生说道。 “赶紧去找啊,这可是重要的病人,误了病情,连你们院长都吃不了兜着走...”大张吼道。 医生见军官发怒,又见跟来了好几位医护人员,知道病人的来头不小,赶紧去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打电话的医生过来,犹豫地说:“王、王主任不在城里,到外地去了,我给院长通了电话,他马上赶到。” “医院里还有谁会做这种手术?”大张问道。 “我们医院脑外科主刀的一般都是王主任,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医生答道。 “王主任能赶回来吗?”大张追问。 “这个...恐怕是赶不回来了...你也知道,我们医院的收入少、待遇低,王主任是...哈哈...”医生吞吞吐吐地说道。 “刀王”一听就明白了,在申帅耳边说:“那个王主任是到外地做手术赚外快去了。” 申帅一行人却傻了眼,本想着县医院近些,给南胜存争取一点抢救的时间,哪想到饭点赶到了,却找不到做饭的师傅。 “慕容姑娘,你看现在怎么办?”大张问慕容。 慕容看了看申帅,见申帅没什么反应,只好耸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现在再赶去武警医院?”大张问道。 慕容没有表态,申帅走到南胜存身旁,轻声地问道:“南大叔,你还能坚持吗?” 来之前,南胜存还能含糊地吐着一些字,现在竟连嘴也张不开了,两眼直直地盯着申帅,突然双眼一闭,头一歪,不动了。 申帅吓的惊呼起来:“南叔、南叔...” “南叔怎么了...”慕容紧张地抓着申帅的胳膊。 医生赶紧走过去,翻了翻南胜存的眼皮,又爬在他胸部上听了一会,转身指挥着护士:“快,快推到手术室,给他打强心针。” “快点制止他,不能打强心针,患者是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必须马上开颅减压,如果神经细胞缺乏足够的氧气供给,几分钟内他就会死亡。”“刀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不能打强心针。”申帅赶紧大喊一声。 医生和护士停下,申帅又说:“要马上开颅手术,否则就来不及了。” 医生愣了愣,怔怔地问道:“谁给他做手术?” “刀王”急切地对申帅说:“我给你指点着,你来做手术。” 申帅身子一震,开什么玩笑,我连打针都不会,怎么能给人开颅呢,这又不是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失败了可以重来,万一南叔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快点,再等就来不及了。”“刀王”在申帅耳边大喝一声。 申帅脑子一懵,大声喊道:“我来做手术。” 众人大吃一惊,慕容拉着申帅悄声地说:“你疯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能胡来。” 年轻的医生问道:“你是医生吗?” 刹那间,申帅仿佛“刀王”附身,朗朗地说:“我是中西医双料博士,豫州省医脑神经外科的首席主刀医师,光开颅我就开了五千多例,人称“刀王”的就是我。” 慕容惊讶地看着申帅,那医生也吃惊地问道:“你是“刀王”?你今年多大了?” “年龄不代表能力,我有能力做这种手术。”申帅答道。 “不行,就算你是“刀王”,没有我们院长的授权,你也不能在我们医院手术,万一有什么意外,这责任算谁的?”年轻的医生断然拒绝道。 “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申帅急得大叫起来。 正在争执着,年轻的医生突然喊了声:“彭院长。” 一个五十多岁微胖的中年人朝这边走来,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左胳膊夹个公文包,右手拿着个iphone4s手机,怎么看都不像个从医者,倒像是个包工头。 军官大张迎了上去,迅速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彭院长赶紧走到慕容面前,满面笑容地伸出手:“慕容姑娘大驾光临,实在是本院的荣幸...” “病人很危险,你们还是别罗嗦了,赶紧让我手术...”申帅打断了彭院长的话。 “彭院长,你看...”那年轻的医生询问道。 彭院长倒是没生气,冲慕容笑笑,赶紧走到推车旁,用手翻了翻南胜存的眼皮,又在鼻子下探了探,果断地对那医生说:“病人瞳孔扩散,呼吸不畅,必须马上抢救,既然没有主刀医生,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有武警部队的人担保,就让这小伙子试试吧。马上通知麻醉师和手术室护士准备,段医生给他当助手。” 确实是当院长的,一伸手就知道病人的状况,三言两语布置完,申帅在护士的带领下走进了消毒间。 从消毒间走出来,申帅已然是一身的医生打扮,帽子口罩白大褂把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戴着胶手套的双手高举着闪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术前无菌台的准备已经做好,申帅低声说了句“开始。”,好像一声发令枪响,手术室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各司其职,麻醉师打开电麻仪对南胜存实施着全身麻醉,护士调整着光学显微镜,段医生帮着给南胜存剃光了的脑袋消毒、脱碘... “作为人体最重要最精密的器官,大脑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但你不用紧张,只要听从我的指挥,拿出你在慕容外婆家开锁的注意力就行了...”“刀王”在申帅耳边嘱咐道。 一切就绪,所有器械都已备好,头皮夹也固定好,几双眼睛盯着申帅等待着他的指令。 “还是在原来的创口上动刀吗?”段医生谨慎地问了一句。 “不,患者已有癫痫症状,从原来的创口动刀,他以后还会癫痫发作,必须从胼胝体穹隆间手术入路,从中间切开他的脑袋,这样才能一举两得,全面消除脑部的隐患。胼胝体知道在哪里吗?就是在后脑勺中间的位置...”“刀王”一边解释一边指挥着。 “手术刀。”申帅下达着指令,护士犹疑着递了过去。 手术刀很锋利,并没有申帅想象的那么难,头皮下没有肌肉需要处理,切皮一刀到底,然后翻开皮瓣,就看到了颅骨。 之后是止血、钻孔、皮下注射、注水止血、脑刮匙清理等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手术室里的人紧张地操作着,在外面的慕容也紧张地等待着,尽管她已多次见证申帅的奇迹,但这次是命悬一线的手术,她非常担心手术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都已从焦急等的麻木起来,申帅才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 “怎么样?”慕容急忙迎了上去。 申帅脸色苍白地看着慕容,泪水刷地从眼眶中流下。 < 第一百九十章:自身的价值 第一百九十章:自身的价值 慕容没说话,善解人意地抓住申帅冰冷的手,似乎在用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达着安慰。 其他人也无奈地看着地面,时间似乎突然凝固了起来。 彭院长倒很镇定,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淡定地对大张说:“唉,主要是患者的病情太危险了,纯属意外,纯属意外,我们医生也不是神仙,在医学领域里,未知数太多了,尤其是脑神经这块,就是那些权威专家都不敢打百分之百的保票,何况他这么年轻...” “你尽力了。”大张拍了拍申帅的肩安慰着。 申帅刚想开口,段医生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不愧是“刀王”,手术非常成功。” 慕容扑通坐在了地上,现场中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大家都欣喜地看着申帅,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手术成功结束,南胜存还需要住院观察,申帅和“刀王”原单位联系了南胜存的医疗费用后,“刀王”的心愿顺利完成。 慕容也高兴地对申帅说,在南胜存手术期间,省公安厅的人配合当地武警已将刘三中团伙一打尽,市纪委也第一时间对县公安局长刘长顺进行了双规。 其实,在慕容和琳琳通过电话后,慕容的行踪就一直在龙爷的监控之下,只是派去的保镖力量太少,又事发突然,才害得慕容一行人差点就命丧煤矿里了。 “申帅,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讲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那十二个鬼魂真的都附在你的身上了吗?你们是怎么交流的?你能看见他们吗...” 慕容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发问着。 申帅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然后闭上眼睛说:“对,我被鬼上身了,小声点,我现在正和他们对话呢。” 死鬼们确实在议论着。 “啧啧,又是死里逃生,虽然是一波三折,但申帅的任务又完成了一个,接下来该我的事了吧...”“花王”兴奋地说。 “是啊,不管过程如何,结局终归是好的,“刀王”虽是在找南胜存的路上出了意外,但通过申帅成功地完成了一次手术,也算是圆满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孩子王”发表着感慨。 “谢谢申帅,没有你的坚持,没有你的勇敢,没有你的帮助,南胜存就没有生的可能,那些受难的矿工也不会得救...虽然我是死于意外,但是正是因为你,才让我的从医生涯有了个圆满的句号...啊,总算没有辱没先辈们对我期望,我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或许坎坷曲折,或者荆棘密布,但我相信,你会战胜困难的...你是个非常棒的小伙子,我祝你好运常伴,好人一生平安...我的心愿已了,再见了...”说着,申帅眼前一晃,一道白光闪过,耳旁顿时清净了下来。 申帅知道,“刀王”已离他而去,但他并没有因又完成了一项使命而兴奋,心中反而有些感动,为“刀王”的仁心仁术感动,为“刀王”的大医精诚所感动...... 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去帮助完成那些死鬼的心愿,那么,现在的他好像找到了自身的价值,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一路走好!”申帅心中默默地向“刀王”告别。 “啊...”申帅突然惊叫一声。 “哎,发什么呆呢?给你说话呢?”慕容掐了掐申帅。 “啊,干吗呢?”申帅痛得呼叫一声。 “好了,总算把你的魂叫回来了,这是龙叔的儿子,五哥,来接咱们回去的。”慕容说着拉过来一个人。 申帅一看,正是上次和龙爷一起去治安大队解救他的龙五,赶紧伸出手:“你好,龙五哥。” “你小子行啊,上次被治安队的拘留,这次又被煤老板追杀,你挺长本事的,怎么一见你就没好事呢...”龙五揶揄道。 “五哥,不带这么损人的,他是我的朋友。”慕容不满地打断了龙五的话。 “你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们有多危险?这次好彩你们走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老爷子负责啊?”龙五急的叫了起来。 敢这么和慕容大喊大叫的人不多,一看他们的关系就非常密切。 慕容赶紧见风使舵地换了一种口气:“嘿嘿...五哥...我的好哥哥...有你保护我,我能有什么危险呢?我们只不过是出来做好事,你看,我们不是成功地救了一条人命吗...你可不能对我爷爷和我爸信口开河啊,尽量对他们说婉转一点,嘿嘿,好吗?嘿嘿...” “跟我回去。”龙五说道。 “去哪啊?我还要回京城看我外婆呢。”慕容回道。 “你爸爸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让你出国留学,手续什么的都已办好,过几天就送你过去。”龙五说。 慕容一听急了,愤愤地说:“什么?出国?...什么都得听他的,从小到大都得听从他的安排,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要出国他自己出国,反正我不去...” 龙五不为所动地看着她,手一招,两名保镖堵住了两边的去路。 “哼,一丘之貉。”慕容恨恨地跺了下脚,又说:“我要带申帅走...” 申帅对慕容点了点头,说:“别急,咱们去和杨大哥告个别。” “杨大哥,这次多谢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忙,我们也完不成任务,还害得你差点送了命...” “千万别这么说,要说谢谢的是我,你和慕容不但救了我,而且你们的行为也让我感动,能和你们一起救人,我感到很自豪。这次你们来,我都没怎么好好招待,以后有机会,你们一定要来看我,咱们好好地聚一聚...”杨二喜动情地说。 “对了,杨大哥,南胜存的病情还不稳定,还需要你多费心,帮着照看一下。”申帅说。 “哪的话,这是应该的,你们有人接,快走吧,咱们电话联系...”杨二喜和申帅他们握了握手,慕容拉着申帅告辞而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骗吃骗喝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骗吃骗喝的孩子 慕容拉着申帅不情愿地跟在龙五身后,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两粒漆黑的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摆脱他们。 龙五好像察觉了慕容的心思,停下脚步,侧身让过慕容和申帅,转身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死龙五、臭龙五...”慕容恶狠狠地瞪了龙五一眼,头一扬,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刚走到医院门口,一对男女迎面走来,男子长的很帅,但身旁女子的模样却不能恭维,一脸的麻子配一对三角眼,偏偏还擦粉抹红的,幸亏是大白天,否则,在夜里非把流氓吓死不可。 由于这对组合非常奇特,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慕容赶紧拉了拉申帅,示意道:“快看、快看...” 可能是慕容的声音过大,那女人狠狠地瞪了慕容一眼,慕容哪是吃亏的主,回了女人一眼,嘴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两个女人毫不示弱地用眼神攻击着,双方擦肩而过时,那女人突然伸出脚一拌,慕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要不是申帅拉着,差点就摔倒在地。 慕容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身子站稳后,上前就推了那女人一把,那女人动作麻利地闪开,抬起右脚狠狠地朝慕容肚子踹去,申帅一看不妙,这女人也太狠毒了,专朝人的要害部位攻击,赶紧欺身用手一拨,抓住那女人的脚一使劲,女人后退两步,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公,他打我...”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男人一看,勃然大怒,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二话没说就朝申帅砍来。 天知道这男人身上怎么还会藏把菜刀,明晃晃的菜刀一举,申帅头皮一炸,拉着慕容就跑。 还是保镖们反应的快,申帅刚跑了几步,就听得身后“咣当”一声,扭头一看,那男人已被制住。 “别停,快跑...”慕容拉着申帅继续向前跑去。 “没事了,别跑了。”申帅将慕容拉住。 “叫你跑你就跑...”慕容低吼了一句。 “为什么呀...”申帅疑惑地问道。 正说着,龙五跑了过来:“大小姐,往哪跑啊,车子在这边,请上车吧。” 慕容恼怒地剜了龙五一眼,低声骂了申帅一句:“笨蛋,白白的机会让你浪费了。“ 申帅这才醒悟,原来慕容是想趁此机会逃走。 慕容没辙,被龙五看得死死的,只好怏怏的上了军车。 “五哥,放过我行吗?我不想出国,在国外,语言不通,水土不服,饮食也不习惯,你难道就忍心让我一人孤零零的在国外生活吗...”慕容可怜巴巴的对龙五说。 “这个你不用操心,你爸爸都考虑到了,让我和张姐陪你过去,一个负责你的安全,一个照顾你的生活。”龙五回道。 “为什么非要出国啊,在国内上学不是也挺好的,他们为什么这么**,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还有没有一点自由了。”慕容愤愤地说。 “大小姐,老爷子和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只所以让你留学,是让你学成之后取得“绿卡”,这对你未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龙五耐心的开导着。 “什么为我好?他们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他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我的意志上,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慕容嚷嚷道。 龙五好像已经习惯了慕容的胡搅蛮缠,不再说话,掏出一副耳机戴上,竟自顾自地听起了音乐。 慕容一见,柳眉倒竖,气呼呼地扯掉龙五的耳机,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停车。”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龙五没好气地说。 “停车,我要下车。”慕容喝道。 “不可能,你别想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龙五冷冷地说。 “我饿了,我要吃饭。”慕容喊道。 龙五一愣,慕容又喊道:“你要饿死我呀,我们一天没吃饭了,赶紧找个饭馆吃饭,我才不会饿着肚子跟你走的。” 龙五朝路边看了看,指着前面的一个饭馆对司机说:“去那个穆斯林餐馆。” 司机打了把方向盘,轿车顺势一拐,在饭馆前面停住。 一行人进了穆斯林饭馆,龙五点了几个炒菜,给慕容和申帅一人又要了份盖浇饭,几人坐了下来。 “走开,我不和你们坐一起,你们换个桌去吃。”慕容没好气地说。 龙五没生气,笑了笑,挥手和其他保镖坐在了相邻的桌子。 经过矿井逃生和抢救南胜存,慕容和申帅已有一天多没粘食物,之前一直是处在紧张状态,没有怎么感觉到饿,等到饭馆里的厨子一把菜端上来,两人顿时眼睛冒光,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着,饭馆外走进来一个小男孩,旁边有空位他不坐,一屁股坐在慕容旁边,冲慕容和申帅点了点头,大声对着服务员喊道:“加两份牛肉盖浇饭,打包。” 慕容只顾埋头吃饭,没怎么注意小男孩,小男孩说话时,她别过头瞅了一眼,这一看,才看清这男童正是他们在拉面馆骗吃骗喝的孩子。 小男孩也是大意,没想到自己撞到了枪口,和慕容一对视,认出了对方,慌得起身就要逃,却被慕容一把拉住。小孩无法挣脱,只好讪讪地说:“嘿嘿,这、这么巧...姐姐也在这里吃饭呀...” 慕容本来想教育两句孩子,突然眼珠子一转,笑着对服务员喊道:“再多加盘牛肉。” “姐姐,我不吃了,我还有事,我先走...”小男孩挣扎着要站起来。 “急什么?怕姐姐吃了你啊,好好坐着,姐姐请你吃牛肉,想吃多少吃多少。”慕容手上使了点劲。 “我、我、我不饿...”小男孩恐慌地说。 “那我就请你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子鹅、卤煮野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罐焖鸡、罐焖鸭、山鸡、兔脯、菜莾、银鱼、清蒸哈什玛...”慕容笑着说了段绕口令。 “不、不、不要...”小男孩舔了舔嘴巴。 “满汉全席都不吃?那好,我请你吃布丁巧克力奶茶寿司水果沙拉烤肉汉堡冰淇淋黑森林奶昔慕斯果脯绿豆糕可乐炸鸡翅...好不好?”慕容嘴皮子又秃噜一连串吃的食物。 “你骗人,你身上哪有那么多东西。”小男孩怀疑地看着慕容。 “姐姐没骗你,姐姐身上虽然没有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但姐姐身上有钱呀,有了钱什么买不到啊。”慕容说。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钱吗?”小男孩问道。 “真聪明,姐姐是要给你钱,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帮姐姐一个忙才行,帮成了,姐姐奖赏你五百元。”慕容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忙?” “旁边桌子的几个男的看见没...”慕容和小男孩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成交。”小男孩压低声音兴奋地和慕容击了下掌。 慕容悄悄从口袋掏出一沓钞票,数了几张塞给小男孩,小男孩乐滋滋地跑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花王”的故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花王”的故事 不一会,小男孩转了回来,鬼鬼祟祟揣了包东西,趁饭馆服务员不注意,拿了顶回民小帽头上一戴,将一盘切好的卤猪头肉放到了保镖一桌。 龙五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着信息,几个保镖也没在意,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小男孩这才走到一个服务员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咦,我没点这个菜呀?”龙五抬起头惊讶地说着,全然不知饭馆里的人已站到了身后。 “你们是来找事的嘛?知不知道穆斯林的规矩?”一个年长的回民喝道。 “这不是你们端上来的吗?我们没点这个菜啊?”龙五莫名其妙地说道。 “放屁,我们清真饭馆怎么会有这个菜,肯定是你们自己带来的,你们吃都吃了,还不承认。”一个厨师模样的人骂到。 “好好说话,这怎么是我们带来的,明明是你们给端来的,我们才吃的。”一个保镖顶了回去。 “好嘛,你们汉人敢欺负人,我们穆斯林也不是好惹的,咱们给他们拼了...”饭馆里一个年轻人呵斥着冷不丁地给了那保镖一拳。 “哎,别打架,有话好好说...”龙五起身劝解道。 但已经晚了,那保镖挨了一拳后,一个猛踹,先出手的年轻人一下子飞出好远。 这下可炸了锅,饭馆的其他人什么也不顾了,操起身边的家伙就朝龙五他们几个身上招呼。 回民们在怎么团结,也不是训练有素的保镖的对手,没两个回合,饭馆的几个人就躺在了地上,没曾想,这地方是回民区,女人见势头不对,忙跑出去喊人,保镖们还没出门就被几十个人围了起来。 对方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保镖们虽然厉害,但不敢下重手,再加上回民人多势众,双方打的是不可开交,谁也没占到上风,谁也没讨到便宜。 直到110的警车到场,双方才住了手,龙五这才感觉不妙,放眼一扫,慕容和申帅早没了影子。 “哼,龙五这小子从小就玩不过我,现在长大了,以为能管得了我,哼,他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慕容开着从汽修厂修好的越野车洋洋得意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会惹你爸爸生气的。”申帅担忧地说道。 “难道你希望我出国?你如果这样想的话我马上就走...”慕容冷冷地说。 “不、不,我怎么希望你出国呢,我只是怕你的家人担心你...”申帅赶紧解释。 “哼,我的人生我做主,他们无权干涉我的自由,走喽,咱们上京城去喽...”慕容莞尔一笑,又恢复了活泼的性格。 “桥不通,咱们怎么走?”申帅问道。 “哈,我早想到了,你看。”慕容拿了张纸晃了晃,不知她什么时候把军车上的通行证偷了过来。 一路畅通,几乎没遇到什么麻烦,慕容和申帅顺利地通过了大桥。此时,暮色已慢慢降临,春夜微凉,风温柔地吹过,携来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在宁静的公路上,洒落着两个少年的笑声。 由于路况不熟,天色渐黑,慕容开的小心翼翼,好在路上的车辆极少,倒也没什么险情,沿着公路开了半个小时,经过一个收费站,越野车上了高速公路。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慕容开了一段时间,抵挡不住困意,就将车交给了申帅。 慕容窝在后座上睡觉,没经过一天驾校培训的申帅就这样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好了,现在该讲讲我的故事了。”“花王”兴奋地在申帅耳边说。 “申帅正在开车呢,他技术不熟练,注意力不集中出了危险怎么办?”“孩子王”说。 “没事,让“车王”盯着点,有什么不对的及时提醒就行了。”“花王”不以为然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小姐的故事了,能与“花王”一同死,做鬼也风流啊。”“拳王”嘿嘿地说道。 “我是小姐,但不是一般的小姐,就好比白酒有专供品、洋品牌、高档品、大众品、次品、假冒伪劣品等档次一样,我就是属于专供品,专供特权人物的小姐,别以为只要是当官的我就接待,我可是京城“人间天堂”的头牌——“花王”。不到一定的级别,你连我的面都不一定能见着,就拿“中州王”谭市长来说,嘻嘻,虽然你的级别够了,但在皇城根里,比你官大的人实在太多了,到了“人间天堂”,充其量你也只能摸摸我的手,在脑子里yy而已。” “哼,不就是高级妓女吗?接客的档次再高也是个破鞋,有什么可炫耀的?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骂王”惹不住骂了一句。 “花王”倒没生气,而是淡淡地说:“你们可以叫我妓女、窑姐,或者是婊子、破鞋,无所谓,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们虽然身份地位低贱,但我们是靠自己的身体赚钱,没有主动破坏他人的家庭,没有危害到社会安定。人们光知道谴责妓女,又有多少人去谴责那些嫖客,不错,我是妓女,但起码我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我决不会像那些找我的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一个嘴脸,人后一个嘴脸,对外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找小姐时又是一副下三滥的面孔,特别是那些当官的,穿上衣服是政客,脱掉衣服是嫖客,我都怀疑“客官”这俩字是不是从这里来的...... “哟哟哟,又开始为自己立牌坊了,你不卖x,没人逼着你去卖......”“骂王”讥讽道。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自己不愿听捂着耳朵,我们还要听呢?”“拳王”对“骂王”表示着不满。 “男人就这点德行,一听见“嫖”字就兴奋的不得了。”“骂王”顶了回去。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听“花王”讲,不听她讲完怎么让申帅办事啊?”“孩子王”及时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骂王”和“拳王”住了嘴,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花王”像讲着别人的故事缓缓讲述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美貌惹的祸 第一百九十三章:美貌惹的祸 “花王”名叫吴瑕,出生于江浙诸即,只所以叫吴瑕,大概是取完美无瑕的意思。 吴瑕的名字是母亲吴美丽所取,和李早早一样,吴瑕也是被母亲一手拉扯大的。 “你母亲叫吴美丽?”“中州王”突然插了一句话。 “你认识她吗?”“花王”反问道。 “哦,不不,怎么可能,是我听差了,你继续继续...”“中州王”慌乱地掩饰道。 “花王”迟疑了一下,整理下思路,又讲了起来。 幸福的生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生活尽不相同。烟花女子堕落红尘的理由有很多种,但真正心甘情愿的极少,毕竟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行业。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故事要从“花王”的母亲吴美丽说起。 一方水养一方人,山美水美的地方,女人往往也滋养的很美,所以江南小镇从来都不缺少美女,更何况诸即是古代四大美女之首西施的故乡。 和名字一样,“花王”的母亲吴美丽确实是个美人,很多人都认为,单取一个“美”字,或是一个“丽”字,都配不上她的本人。 “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吴美丽不光长得也漂亮,皮肤也白,花明雪艳,出尘脱俗,确实出落的完美无瑕。除了盘子漂亮,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眼睛永远像含着一汪水,一看,就是很清澈干净的女人。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就让人我见犹怜了。 美貌是上天的恩赐,但往往美女的命运大都多蹇,红颜命薄,大家看电视上的美女个个的光鲜亮丽,且不知背后把把的辛酸泪呢。 因为美貌,吴美丽从小就格外受众人的关注,长大以后,身边的追求者更是络绎不绝,更有那登徒子如蝇逐臭般地围着她,赶都无法赶走。 吴美丽的父母是镇中学的教师,从小对女儿的管教很严,大概是生活和事业不如意,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别看吴美丽父母为人师表,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传统简单粗暴式的教育方式,5岁时教美丽读书识字,稍有错误就是巴掌侍候,随手拿过扫帚、锅铲、鸡毛掸子都是体罚工具,而且根本不顾及女孩子的自尊心,一犯错就让美丽在大院里跪着,每次下跪都有好多小伙伴围观,大家奔走相告:快看呢,美丽又被罚跪了。 所以吴美丽儿时的记忆就是一部体罚屈辱史。 因为美貌,父母特别担心女儿学坏,或者被坏人所勾引,规定美丽不能留长头发,不能穿漂亮的衣服,甚至戴的发卡都是黑色的。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不经意间都会在镜子前流连,每每这个时候都会遭到父母的呵斥,这给美丽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很多次,美丽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人,每次父母责骂时,她都想从那个家逃离。 现在的孩子似乎觉得吴美丽父母的教育不可理喻,但在文革中过来的父母教育方式都差不多。扭曲的时代造就扭曲的人性,他们把孩子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一般的管理,把自己想当然的好和约束强加在孩子身上,完全没有把子女当作一个独立的人和灵魂去尊重。什么都要包办代替,恨不得替子女走完一生的道路,他们太相信自己的人生智慧和经验了,不允许子女有任何的个人意志。因为他们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他们只会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不恰当的教育方法使美丽的叛逆心理越来越强烈,到了初中时期,美丽开始学会和父母反抗,家里经常是吵闹声和摔东西的声响。 反抗,有时也能够带来快感。 高三的时候,美丽认识了一个男孩子,比较亲近,其实也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结果被同学传为是两人恋爱,后来传到美丽父亲耳朵里,吴父大怒,拿女儿的脑袋往墙上撞,狠狠地打了美丽一顿。那一刻,美丽真的有了想死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长得漂亮是自己的错吗?和男同学多说了几句话是错吗? 这一顿打,让美丽在心里对父母的怨恨愈加强烈。 转眼间到了高考,本来美丽的学习成绩不错,加上父母都是老师,所有人都相信美丽能考出好的成绩。美丽自己也很自信,想着可以离开那个让自己讨厌的家庭,她特意报考了离家很远的京城大学。 考试的当天,其中一位监考老师是位年轻男子,长的很帅,身体高挑,气质儒雅,像极了周润发,从发完试卷就坐在讲台一直盯着美丽。 一开始美丽没怎么在意,每天盯着她看的男生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但这位老师好像一直就没转移过视线,美丽虽然没有看他,也能感觉到那道火辣辣的眼神,顿时心跳不已,胡思乱想了起来。 正是少女怀春时,何况老师和她想象中的王子一样,怎不令人芳心暗动?有人说,女人一动心智商就开始下降,有没有科学根据不知道,但试卷上试题美丽本该会的却多数不会做了。 结果,吴美丽高考落榜。 落榜后的美丽心情自然不好,父母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难看,很少和女儿说话,更让美丽觉得难过。 有一天,班上的一位女同学生日,叫吴美丽,美丽推脱不过,只好去了。女孩子在一起话题总离不了打扮,女同学家境好,闺房里摆放了许多进口的化妆品,其她女生见状就不客气地朝自己脸上招呼。 “美丽,别坐着啊,你这么漂亮,用点化妆品会更漂亮。”女同学招呼着。 “不用,我不会。”美丽尴尬地赔着笑。 “没事的,我来帮你。”女同学不由分说地给美丽化起了妆。 三下两下,女同学放下化妆盒,惊叹地大叫:“天呢,美丽,你简直要迷死人啦,我要是男人保证魂都没了。” 一旁的女生也都称赞起来,美丽多日来的抑郁顿时在同学的玩闹中烟消云散。 一玩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平时美丽的家教很严,晚上回家从来没超过九点,今天玩得开心,一直到十点才回家。 一到家里,爸妈正坐在沙发上,见到美丽化妆的模样,美丽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给了美丽一个耳光:“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整天就想着玩,你怎么不把用在学习上,高考成那样你还好意思去玩?你说,你想干什么?打扮成这样你想干什么?看你打扮的和小姐一样,你是不是想“**”啊........” 美丽一下子被打蒙了,再一听妈妈尖酸的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是,我是想**,我就要**,**也比做你们的女儿好.......” < 第一百九十四章:遭遇猥叔 第一百九十四章:遭遇猥叔 “我能在你们这里做吗?” 美丽走进一个正准备打烊的发廊怯怯地说。 “以前做过吗?”一个顶着爆炸头的女人问。 “没有。” “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招熟手,不招学徒。” “啊...做、做、做那个还要学吗?”美丽惊讶地张着嘴。 “做哪个?”爆炸头问。 “就是、就是、就是和男人那、那个.......”美丽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 “哎呦,这是谁家的孩子的呀,你才多大啊,这种话怎么说出口啊...丢不丢人啊...有病吧你,我们这是正规发廊哎,你有没有搞清楚?见过做小姐的,没见过找上门要做小姐的,真是新鲜哎,你好好看清楚我们店里的灯,我们是理发的哎,你要做小姐去找亮红灯的店好了,隔一条街就是鸡窝,真是气死个人,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爆炸头一下爆炸了。 爆炸头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让美丽落荒而逃。 跑着跑着,美丽跑进一条悠长的巷子,和其它冷清的街巷相比,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旋转的霓虹闪烁着粉红色的诱惑,空气中弥漫着胭脂的香味,还有那穿着暴露时不时到门外张望的女人,到处都传递着一种暧昧的信号。 美丽猛然醒悟自己竟阴差阳错地跑到了鸡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红灯区?难道这是天意....... 美丽犹豫了一下,感到心里发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又想起了父母,怨恨顿时像烈火燃烧了起来。 哼,这都是你们逼的,你们把我看成了鸡,我就做给你们看....... “我要**。”美丽在心里呐喊了一声,然后心一横,推开了一个粉红色灯光下虚掩的门。 为了避免再次出错,美丽壮着胆问道:“你们是鸡吗?” 屋里的女人们吃惊地望着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从一个转椅上转过身:“什么?你说什么?” 看着沙发上一排白花花的大腿,美丽顿觉一阵心虚,我、我了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我问你们是不是鸡?” “骂谁呢?骂谁**的?m的,你想干什么...”半老徐娘一下站了起来。 “不、不是,我、我是...”美丽吓得语无伦次。 “打她,撕烂她的嘴...”坐在沙发上的小姐也纷纷跳了起来。 眼见着这些小姐要扑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美丽一转身把门一甩蹭地就跑了出去。 不知跑了多久,实在跑不动了,美丽才慢了下来。 月朗星明,难得的月夜,但美丽的心却好似乌云笼罩一般,而且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一样愈沉愈深。 走在冷清的街道,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吴美丽泪流满面,顿感悲伤绝望,悲伤是父母对她的严苛,绝望的是自己竟然连鸡都做不成。 其实,真正的原因的是老鸨没听完美美的话,以为美丽是在骂人呢。男人骂小姐是鸡,小姐无所谓,女人骂她们是鸡就不行,这是因为在男人面前她们是玩物,在女人面前她们也是女人,遗憾的是,那位老鸨白白失去了一个摇钱树。 冷静下来,一种强烈的耻辱随之席卷了吴美丽的内心,我这是怎么了?我都干了些什么?但一想到父母,绝望立即替代了羞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美丽心里装满了愤懑,不知不觉竟走到东白湖边,像是有什么在牵引一样,她跌跌撞撞地朝着湖水走去。 “喂,小妞,干嘛呢?”一个身影拦住了美丽的去路。 美丽茫然地看了对方一眼,在月白的映射下,一个长相邪恶的猥叔正凶狠地盯着她。 就像森林有熊出没一样,深夜正是坏人出没的时候,没有那个女人敢独自在夜间行路的。 但此刻吴美丽的脑子里正充满着死的念头,一个想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恐惧的? 吴美丽没理睬对方,朝旁边挪了下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哟,小妹妹长的还挺俏咯,这么晚了,干嘛去咯?”那人又拦住了吴美丽的去路。 “去死。”吴美丽冷冷地答道。 “哎哟,干吗去死咯?有什么想不开的,长得这么俏,死了太可惜了,干脆赔叔叔玩玩...”说着,猥叔一把抓住吴美丽的手腕。 “放开我,你干嘛...”吴美丽气愤来人破坏了她的计划,想拼命地挣脱,却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不干嘛,玩玩呗...” “放开我...” “玩玩...”猥叔一把抱住吴美丽,顺势向地上倒去。 吴美丽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强烈的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但身子已被那猥叔压住,一张臭嘴随之贴了过来。 “年纪轻轻的,干嘛寻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叔叔让你舒服舒服......”猥叔手脚并用地忙乎着,嘴巴还不闲着地说着话。 “我、我、我有病...”吴美丽急中生智地说。 “有病去治啊,也没必要去寻死...没关系,完事后,叔叔给你几百块钱...你先去看病,钱不够,叔叔再给你拿...对了,你什么病啊?”猥叔喘着粗气说。 “艾滋病。”吴美丽答道。 猥叔猛然间停止了动作。 吴美丽继续说道:“医生说我没救了,家里的人怕我传染也不要我了,所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说着,吴美丽伤心地哭了,虽然她嘴上说谎,但眼泪却是真的。 “啊?” 猥叔放开吴美丽蹭地跳了起来。 “***,有病你不早说,你这不是害人吗?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nn的,老子差点被你害死...”猥叔提着裤子骂骂咧咧地跑了。 很久很久,吴美丽停止了哭泣,一片寂静,夜风很凉,美丽知道自己还没死,想死的念头也消解了不少,她麻木地躺在地上,思绪乱糟糟的,像空洞的夜空,分不清东西南北。再去寻死?她有些犹豫,确实像猥叔所说,她还很年轻,而且很漂亮,就这么白白地死,不光是男人感到可惜,自己也心有不甘啊,但,不死又该向何处去呢? “唉...” 吴美丽对着夜空长长的叹息一声,慢慢爬起来。 好死不如赖活,qj犯说得没错,还是先找个同学家住下再说。 打定主意,吴美丽摇摇晃晃地朝大路上走去,刚拐到马路上,一道车灯打来,“吱”的一声,美丽被突如其来的汽车一撞,倒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今晚我是你的菜 第一百九十五章:今晚我是你的菜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窗户,窗台上摆放着一个花盆,里面栽着一株罕见的郁金香,绽开的花朵是紫色的,微微四散的花瓣如同紫色的丝绒,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好舒服啊,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我这是在哪里?是在天堂吗?那株郁金香真好看,是送给谁的?哦,紫色郁金香代表着高贵的爱、无尽的爱,谁能够享受这高贵的爱啊....... 正在吴美丽思绪乱飞时,一个英俊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 “郁金香有助于睡眠,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很温柔的声音飘来。 “啊。” 吴美丽侧过脸,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是周润发吗?站在她面前的竟是高考时的监考老师。 “觉得好点了吗?” 吴美丽张大了嘴,茫然地看着老师。 “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哦,对不起,是我昨晚开车撞到了你,我会承担你的一切医疗费的。”周润发老师面带愧疚地说。 “哦,对了,我叫谭克武,在绍興一中当化学老师,你是诸中的吧,我好像在高考时见过你,考的怎么样...”谭老师解释道。 听到高考,吴美丽顿时回到了现实中,神情顿时黯然起来。 见到吴美丽的神情有变,刚刚还谈吐自如的谭老师顿时慌了神:“哦,我不是想用老师的头衔来压你,我只是想说明我见过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不不,我是想说我会对你的身体负责...我、我.......” 看到谭老师语无伦次的窘样,吴美丽扑哧笑出了声。 其实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汽车刮了一下,在经历了极度悲伤和惊吓后身体有些虚弱,于是昏睡了过去。 看到吴美丽露出笑容,谭老师也开心地笑了,扶着美丽坐起,他关切地问:“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饿了吧,我煲了鸡汤,你先垫垫肚子。” 吴美丽红着脸点了点头,谭老师赶紧把一个保温杯拿过来,美丽刚想用手去接,却被谭老师挡住:“你别动,小心伤口痛,我来喂你。” “不不,谭老师,我没事,这会精神好多了,我自己来吧...”吴美丽红着脸说。 “不,还是我来喂你,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想弥补我内心的愧疚,乖乖的坐着别动,听我的。”谭老师固执地抓着汤勺。 执拗不过,吴美丽红着脸张开了嘴,长大之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喂她吃东西,而且喂她的人还那么帅,美丽感到有些像在做梦。 “好喝吗?”谭老师温柔地问道。 “恩,好喝,还是热的呢。”吴美丽感激地看了谭老师一眼。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间醒来,就每个小时到医院伙房热一下,好让你醒来时能够喝上热的,快趁热喝吧,喝了才能恢复体力。”谭老师说着在汤勺上吹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美丽嘴边。 喝到嘴里,暖在心里,吴美丽被谭老师的温柔细心所感动,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情愫。 经过交谈,谭老师了解到吴美丽的近况,安慰了一下,劝说美丽与家人和好,但美丽执意不从,也只好作罢。 吴美丽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在医院躺了两天后,在谭老师的安排下,半推半就跟着去了绍興。 到了绍興,谭老师给吴美丽找了间出租屋住下,美丽心里清楚,自己算是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但谭克武却没有趁人之危,为吴美丽忙前忙后,添置完必备的生活用品就离开了。 第二天,谭老师拿了套高考教材让吴美丽自己复习,准备明年接着高考。 之后的日子里,谭老师一边帮助吴美丽温习功课,一边照顾着美丽的生活,而且一直都表现的很规矩,这对于一个气血正旺的年轻人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的,而且人家还彬彬有礼,这样的正人君子都让人不好意思不爱。 顺理成章,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吴美丽担心地说:“下这么大的雨开车不安全啊,还是...” “算了,太晚了,我在这不方便的...” “人不留客天留客,这房子都是你掏钱租的,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美丽挽留道。 “那、那、那我睡地板好了。” “地板太潮,还是睡床上吧...”美丽抿着嘴说。 “这、这...” “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美丽眼神火辣辣地盯着老师。 “我、我...” “瞧你那傻样,我去给你倒水洗个脚...”美丽微笑着去打水了。 洗漱完毕,两人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 黑暗中,吴美丽甚至能感觉到老师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啪...”一道闪电打过。美丽禁不住缩了缩身子,暗示道:“我好冷。” 老师动了动,美丽紧张地期待着,却不料老师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轰隆...”一声响雷炸过,美丽朝老师身边挪了挪,颤抖着说:“我怕...” 一而再的暗示,就是傻子也知道该做什么了。 老师一个翻身一下钻进了被窝。 “克武...” “我、我、我想吃了你...”谭克武喘着粗气把嘴侵了过去。 吴美丽瘫软在老师的怀里,迷乱地回应道:“吃了我吧,今晚我就是你的菜,老师想怎样吃就怎样吃...” 一夜温存,落红缤纷。 水乳交融的两人说起了情话,一个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都说恋爱的中的男女最幸福,这两人也不例外,天天厮守在一起,缠绵的死去活来。 感情发展到这一步,两人自然住到了一起,谭克武不但把自己的东西全搬了过来,还给他们的小窝添置不少家庭用品,已然是过日子的状态。 “感谢上帝,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开着同学的车回家撞到你,又怎么能让我遇见我一生最爱的你呢?你知道吗?从监考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但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我大你那么多,又仅仅是萍水相逢,而美如天仙的你也不会留意我这个穷小子的...我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忘了你,忘了你...却始终无法挥走你留在我脑海中的倩影...而如今,我真真的把你拥在怀里...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一种缘分呢...”谭克武拥着美丽喃喃地说。 “不。”美丽用手轻捂着老师的嘴唇。“要感谢上帝的是我,是上帝让我在走向绝路时遇见了你,不是因为你,怕是我早已在黄泉之下了...你救的不仅仅是我这个人,还让我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啊,拥有你我是多么幸福啊!” “我也是...”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装了热水器,你快去洗一洗,我已经等不及了。”谭克武坏坏地摸了美丽一把。 “你先去洗,我把你的衣服熨熨,从今以后我要把你打扮的精精神神的。”美丽笑着把老师的衣服脱了下来。 “哈,老婆那么能干,我现在快成神仙了,好咧,我先去净身去喽,啦、啦、啦...”谭克武唱着歌走去了卫生间。 14寸的电视里正播放着电视剧《鹿鼎记》,美丽一边熨着衣服,一边看着电视,时不时还发出开心的笑声,神情显得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不知不觉,美丽的衣服都熨完了,电视剧也放完了,美丽这才察觉老师还没有洗完澡。 “克武。”美丽喊了一声。 没人答应。 “洗个澡怎么和女人似的这么肉...”美丽嘟囔着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啊,克武,你怎么了...”美丽惊叫一声。< 第一百九十六章:卖身救男友 第一百九十六章:卖身救男友 雾腾腾的卫生间里,淋浴喷洒哗哗地在流着水,谭克武光溜溜地倒在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煤气的味道。 吴美丽第一反应就是老师煤气中毒,赶紧打开窗户,再去呼唤老师时,却发现老师已不省人事,没有任何反应。 赶紧打120送到医院,却未想谭克武在重症监护室一躺就是好几天,美丽整整守了半个月,他也没醒来,最后医生告诉美丽,她的老师被确诊为植物人。 “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植物人?我不信,是不是你们误诊了,你一定是在给我开玩笑,别骗我,求求你们再帮他看看...”整整消瘦一圈的吴美丽听到这消息几乎要崩溃了。 “唉,我们已经尽力了,能把他救过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你稳定稳定情绪,下一步是住院还是接回去你要赶紧拿主意,还有,医疗费要赶快补上...”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后面的话美丽一句也没听清,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命运对她太残酷了,刚得到来之不易的爱,命运就要将它夺走,泪水不可抑制地从她眼眶喷涌而出。 医院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却没有人注意她,更不会有谁去安慰她,这是一个生死交替的地方,每天都交织着欢乐与悲伤,自己的苦痛只能自己去品尝。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活着,我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吴美丽停止了哭泣,目光坚定地看了克武一眼,然后抹了抹眼泪离开了医院。 她要去给老师筹医疗费。 谭克武的工资并不高,仅有的一点积蓄也几乎都花在他们的出租屋了,另外他告诉过美丽,自己父母去世的早,他从小被叔叔养大,但婶婶对他很不好,他上大学时就离开了叔叔家,等于和美美一样,有亲人,但都是对他们苛刻的人。 美丽又想起热水器的生产厂家,但找过去一问,厂家说热水器质量没问题,是谭克武自己安装时没将排气管装在外面,所以厂家概不负责。 所有的办法都想遍了,除了谭克武学校老师们自发捐助的一点善款,竟没有一处可借到钱的,美丽这才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硬着头皮回到家,美丽父母板着脸听完她的讲述,当时就炸了。 “你有本事出走,有本事找男朋友,干吗还回来呀?”美丽妈冷冷地说。 “白养你这么大了,养条狗还知道看门,你倒好,一声不吭地跑出去,还找了个野男人,你丢不丢人啊...”美丽爸也添油加醋道。 “爸、妈,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以后赚了钱还你们,我一定听你们的话...”美丽说着扑通跪倒在地。 “哟,你说的轻巧,还赚了钱还我们,你还的起吗?连你的命都是我们给的,你怎么还...”美丽妈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你呀你,你太不让人省心了,你说他都成了植物人,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你顾得了他一时,还能照顾他一辈子吗?他们家里的人都不管,为什么要你来管,你是他什么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有没有问我们做家长的是否同意...”美丽爸也帮腔道。 “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美丽怯怯地说。 “奇迹。”美丽爸大吼一声,然后指着美丽:“你不给我们惹事就是最大的奇迹。”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生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啊...”美丽妈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嚎哭起来。 “行了。”美丽忽地站了起来“你们不帮忙,我自己救他,我就是卖血卖身做妓女也要把他救过来。” 说完,美丽扭头就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已黑,风正寒,斑驳的身影下是一颗孤独的心,发零乱,身憔悴,随风舞动的衣襟包裹着无助的人,彷徨在冷冷的街道,吴美丽倍感绝望,不知自己该向何处,更不知该去哪里筹钱。 “嘘、嘘...”一声口哨响起。 “美女去哪呀,要不要哥哥送你。”一辆切诺基缓缓地跟在吴美丽身边,从车窗处伸出一张流气的面孔。 美丽茫然地看了一眼,没有理睬,继续埋头向前走去。 “别呀妹妹,大冷的天,让哥哥当回雷锋送送你。”车里的人不甘心地搭讪道。 美丽没做声,继续往前走着。 “嘿,碰上个哑巴,好吧,既然妹妹不理哥,哥就回家钻被窝...”车里人说着踩了下油门,切诺基轰地窜了出去。 “哎。”吴美丽大叫一声。 “吱...”切诺基猛地一震,停在了前方。 “呜...”切诺基倒了回来。 “怎么美女?是不是要坐哥的车?”车里人兴奋地盯着吴美丽。 “那个...大哥...你要不要做...”美丽低着头轻声地问。 “做什么?” “做...那个...”美丽忽地抬起了脸,带着坚毅的表情说:“我需要钱...”< ”< ”< ”< ” 就这样,吴美丽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千元钱替她所爱的人还了一部分医疗费。 从此,那个让所有男孩都怜爱的女孩彻底堕落了,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为了让心爱的人继续活下去,白天她寸步不离地照料着植物人,晚上为了白天的生活费出卖着自尊和**。 生活啊,到底是生活的无奈,还是无奈的生活? 所幸的是,美丽的生意极好,毕竟相貌绝色,也不挑食,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的嫖界都轰动了,往往是在美丽常去的地点,老早就有几十号男人在等待了,然后开始竞争,自然谁出的价高,美丽就跟着谁走。 就这样,美丽渐渐有了一些固定客户,从以前的卖无定所,换到了高档酒店,慢慢的,谭克武的医疗费也付清了,所维系生命的药物也也能续上了。 用自己的青春和尊严去挽救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植物人,到底值不值得? 吴美丽没想过,她一心想的是怎么让谭克武活下去。 虽然有了钱,但美丽还是坚持亲自去照顾谭克武,由于谭克武只能吃流食,美丽买来豆浆机、榨汁机,每天变着花样为他做吃的,为他刷牙、洗脸、擦身、按摩、翻身、接大小便,特别是擦身和翻身,每一次都把美丽累的够戗。 听医生说植物人虽然无意识、有认知功能障碍,但往往对听觉刺激有反应。吴美丽就天天像对正常人一样和谭克武聊天、讲故事。 吴美丽全身心地照料着谭克武,从来不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累了,她就躺在谭克武身边歇歇,饿了,就随便应付一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一个青春妙龄的少女竟变得像三十多岁的少妇一样了。 毫无征兆的一个清晨,吴美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做了豆浆准备喂谭克武,刚拿起碗来好像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美...” 吴美丽猛然回头,突然发现谭克武竟然张开了紧闭已久的嘴巴,正在艰难的发音。 “啪。” 美丽的手一抖,装满豆浆的瓷碗碎了一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今生换我侍候你 第一百九十七章:今生换我侍候你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概是吴美丽的坚持感动了上天,谭克武竟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吴美丽激动地跑过去,呼喊着谭克武的名字,谭克武直愣愣地盯着美丽,嘴巴蠕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两行泪水却从脸庞上悄然滑落。 “不要说,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美丽抓住谭克武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化为泪水发泄了出来。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美丽此刻的心情,也没有人与美丽分享此刻的喜悦,她突然感到一种疼痛,一种火烧的疼痛,低头一看,这才发觉 一只脚面被刚失手落下的豆浆烫的红肿起来。 虽然奇迹发生了,但谭克武的身体状况依然不容乐观,由于大小便失禁,床单从来没有干净过,吃饭时,汤水经常从他嘴里呛出来,搞得浑身都是,但吴美丽对此毫无怨言,毕竟看到希望,她比以往更加细心的照顾。 慢慢地,谭克武开始好转起来,身子能慢慢地动了,言语变得越来越清楚,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辛苦你了美丽,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话我不想说,我只想说的是,我爱你,我好爱好爱好爱你,等我好了马上和你结婚,从今往后就换我侍候你一辈子吧...”谭克武泪流满面地说。 “好,等你彻底康复了,我给你生个孩子...”吴美丽淡淡地一笑。 “为我看病一定花了不少钱吧?这些钱你是怎么挣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谭克武爱怜地抚摸着美丽的手。 “没什么,你是住在家里,没花多少钱的,对了,今天给你炖了鸡汤却怎么也没有你给我炖的那个味道,回头要教我怎么做啊...”美丽掩饰地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了。 到底是年轻,再加上吴美丽上百个日日夜夜的精心呵护,谭克武重新站了起来。 因为谭克武的苏醒,吴美丽自然断了皮肉生意,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也很快陷入了困境,有时到了断炊的地步,吴美丽只好背着谭克武重操旧业,这其中的痛苦与无奈实在是平常人所无法承受的。 好在谭克武康复的很快,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况。 一个平常的上午,吴美丽出去买菜,回来时却不见了谭克武,寻思着可能在外面散步,美丽就没在意,等做好了饭,左等右等还没见人回来,美丽这才着急起来,跑到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美丽顿时慌了。 正焦急万分的时候,谭克武哼着歌曲回来了:“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吓死我了,你跑到哪里去了。”美丽埋怨道。 “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上班了。”谭克武高兴地对美丽说。 “去哪里上班?”美丽惊讶地问。 “还是在原来的学校教化学啊,我已经和学校联系好了,学校看了我的医院康复证明后,决定恢复我原先的工作,我又可以当老师了。我决定,今年考公务员...”谭克武滔滔不绝地讲道。 “当老师不挺好的嘛,干吗要考公务员啊?”美丽问。 “唉,这是我妈的志愿,从小就教育我要当官,当了官才能不受别人的欺负...” 美丽没有说话。 谭克武又说:“另外,我们校长知道我现在很困难,晚上还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在游泳馆做救生员,很轻松的...” “做救生员啊?很危险的...”美丽变了脸色。 “哈,这个老婆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老公我以前可是游泳队的,拿过全省第一名的成绩。从今天起,你不用干任何活,就坐在家里负责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我来养活你,我要好好补偿你,我要努力工作,养家养老婆喽...”谭克武开心地说。 “你的身体才刚刚康复,还是先别急着工作...”美丽担忧地说。 “不。”谭克武打断美丽的话:“不能再让你受苦了,我得工作,得赶紧赚钱才行。” “那...那结婚...”美丽轻声地问道。 “亲爱的,咱们把婚期定到明年吧,我都计划好了,为了咱们的将来,为了过上好日子,今年我要全力以赴去考公务员。再说现在咱们还一无所有,等咱们攒了一年的钱,就去旅行结婚,到时咱们就去三峡神龙溪,那个地方你知道吗?歌曲《纤夫的爱》就是在那个地方拍摄的,妹妹你坐船头噢,哥哥我在岸上走噢...”谭克武眉飞色舞地描绘着他们的未来,禁不住唱起歌来。 “哎、哎。”“骂王”突然插话道:“神龙溪啊,大妹子,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哦,那里的风景很美的哎...” “别插嘴了骂大姐,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让人家花王怎么讲下去啊。”“中州王”不满地说道。 “骂王”听话地闭了嘴,“花王”这才接着讲了下去。 美丽也开心地笑了,吃了那么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的不就是和心爱人在一起吗?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苦尽甘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这个城市实在太小,吴美丽又出落的那么惹人注目,让美丽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往常的日子里,谭克武所工作的游泳馆一关门就会马上赶回家,这一天晚上,都过了零时,美丽将饭菜都热了无数遍,谭克武才醉醺醺地回来。 美丽赶紧迎上去,不料,谭克武却把美丽的手一甩,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竟掏出一盒香烟吸起烟来。 “咳、咳...”谭克武被烟呛了一下。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不抽烟吗?”美丽一边唠叨一边去拍谭克武的背。 谭克武把手一挥,粗声粗气地说:“别管我。” 吴美丽一下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谭克武从来没这么大声对她吼过,看着谭克武的样子,美丽也不敢再问什么,呆呆地坐在一旁盯着地板发愣。 很久,谭克武终于开了口:“你...告诉我实话...在我生病期间,你是不是...” 谭克武的话没说完,吴美丽就全都明白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那个的...” “为我治病的钱也是这么得来的吗?”谭克武也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我、我所有的人都找遍了,没人帮我啊,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办啊...我不想失去你啊...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啊...卖血干苦力我都试过了,但都不够你的医疗费啊...我、我没办法啊...我是真心爱你的啊...”吴美丽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天哪,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呀...你让我怎么办啊...”谭克武也哭了起来。 良久,吴美丽停止了哭泣,猛地抱住谭克武:“克武,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吗?我们离开这个城市,重新来过,你还去教书,我也去找份本份的工作,我们重新生活好吗?” 谭克武挣扎着想挣脱美丽,美丽却生怕失去他似的抱的更紧:“你还爱我,对吗克武?你不会丢下我,对吗克武?亲我,亲我...” 吴美丽泪流满面地亲着谭克武,一只手却突然伸进了他的裤裆。< 第一百九十八章:死亡之旅 第一百九十八章:死亡之旅 谭克武一个激灵,一把将吴美丽推开,红红的眼睛死盯着美丽,突然用双手抓住她的衣领,粗暴地向下一扯,哧地一声,随着两个衣扣飞出,一只玉瓷雕琢般的“水蜜桃”不安分地在美丽胸前跳了出来。 美丽恐惧地看着谭克武,那胆怯的眼神躲闪着,如水妖般混乱迷人,不整的衣衫又让她看上去极具诱惑,谭克武猛地将美丽抱起,像头见荤的野兽一样在美丽胸前咬了一口,然后毫不怜惜地把她以抛物线状丢在床上,一个饿虎扑食压了过去。 “干死你,干死你...”谭克武一边吐着污言秽语,一边猛烈地撞击着美丽。 “干死我吧,干死我吧...”吴美丽极力配合地在谭克武身下扭动着。 眼前的谭克武完全变了个模样,面目狰狞着,不但咬牙切齿地说着脏话,还变着花样尝试以前从没做过的姿势,很快,吴美丽的身上就出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良久,谭克武昂头长啸一声,向旁边一翻,睡了过去。 吴美丽躺着没动,浑然不觉身上布满的伤痕,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思绪纷乱地盯着天花板,与身体的伤痛相比,她此刻的心更痛,她不知自己的未来该是怎样,不知道他们的感情还是否像以前那样,也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 吴美丽不觉得谭克武的做法有什么错,要错也是错在自己,谁让自己没本事才走到这一步的呢?她很害怕失去谭克武,如果他能原谅她的过去,她会为他付出一切的。扭头看着睡在旁边的谭克武,吴美丽流着泪抱着他,竟发现谭克武的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巾... 次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谭克武什么也没说,和往常一样的起床、做早点、吻别...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去上班了。 之后的日子里,一切如常,谭克武对吴美丽仍是那么的体贴关心,每月发薪后都是将工资全部交给美丽,所不同的就是一旦和美丽ooxx时,就变得粗暴无比,每次都把美丽折磨的遍体鳞伤才算作罢。 而吴美丽不但忍了下来,甚至还感到一些庆幸,她很清楚,自己做了妓女虽然不道德,但那是不得已的事,谭克武如果一旦抛弃了她,那岂不是连妓女都不如吗?做为一个为人师表的正人君子,又怎能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的关系还能像以前那样吗?谭克武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她吗? 让吴美丽欣喜的是,她怀孕了,有了孩子就能拴住爱人的心了,美丽这么想道。 当天晚上,谭克武又像往常一样粗暴地扒着吴美丽的衣裤。 “别那么大力,轻点行吗?”美丽温柔地说。 谭克武停了下来,审视地盯着美丽,眼前的美丽一副妩媚娇羞的模样,欲言又止的嘴唇好像欲拒还迎的暗示,谭克武再次扑了上去。 “克武...别...啊...别伤了咱们的孩子!”吴美丽尖叫了一声。 谭克武被美丽歇斯底里的叫声惊住了,两只手僵在了美丽的“小猪”上:“什么?我们的孩子?” “恩,我有了。”吴美丽的脸猛地红了,像朵染了血的白玫瑰一样。 “我们的?”谭克武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我们的,不骗你。”美丽的心突然一沉。 谭克武没有说话,默默地从床上下来,点燃一支烟沉闷地吸着,直到把烟抽完才开口道:“到医院检查了吗?确定是怀孕了吗?” “恩。”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买点补品。”说完,谭克武侧身背对着美丽躺了下去。 望着谭克武的后背,美丽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谭克武对吴美丽说:“难为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答应过你,说结婚带你去三峡神农溪去旅行,我向单位请了假,车票也买好了,咱们先去旅游,回来再补办结婚证。” “你不是要考公务员吗?”美丽问。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有了孩子,不能孩子都出生了,我们还没结婚,到时咱们的孩子就是黑户了。”谭克武笑了笑。 吴美丽一听,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谭克武终于要和她结婚了,怎么让她不激动,她始终不安的心也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好,听你的。”美丽温柔地说。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二人上路了。 一路奔波,转了两次火车,才到达目的地宜昌,然后再乘坐三峡游轮,坐了整整一夜,在次日的清晨到了神农溪风景区。 这里的水道和巫峡相比明显窄了许多,两岸怪石林立,树木参天,处处都是很养眼的景色。 游**概行驶了半个小时,广播里突然传来景点的播音介绍:“神农溪旅游风景区是国家4a级旅游区,景观独具特色,集长江三峡雄、秀、险于一体。沿途有溶洞60余处,险滩、长滩、湾滩、浅滩30余处,历有“一里三湾,湾湾见滩”之说。溪水深潭碧绿,飞瀑遍布,悬棺、栈道、原始扁舟、古老村落、土家风情构成了原始、古朴、自然、野趣的景致。大家请抬头向游轮前行的左上方望去,我们现在行驶的地方正是悬棺栈道,上有三处悬棺安置在悬崖峭壁之上.......” “看见了,我看见了...” “那里有一个,那里也有一个...” “天呢,悬崖光秃秃的,这悬棺是怎么放上去的...” 游客们纷纷聚集在游轮的左侧,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边举起相机拍着照。 “算了,你怀有身孕,我们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咱们到游轮的右侧吧,那里人少,即安全又安静,你可要保护好咱们的儿子啊。”谭克武难得地笑了笑。 此时的吴美丽已显了身形,一只手护着肚子,噗嗤一笑:“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个儿子?” “那是必须地呀。” 谭克武说着话,用手搀着吴美丽的一只胳膊,像多数怀孕的妇女一样,吴美丽挺着肚子骄傲地向前走去。 来到游轮的右侧,空荡荡的不见一人,确实安静许多,大家都跑去看悬棺去了。 “来,你站在那,我帮你照个像。”谭克武拿着相机说。 “哎,别侧着身子呀,就是要突出你的肚子才好看呢。” “哎,这个角度照不了全身,这样,你坐在栏杆上,手抓住铁柱,对,坐上去就行。” 谭克武指挥着,吴美丽笨拙地爬上栏杆,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吴美丽的手一滑,身子一斜,从游轮上落到了江中。 “克武...救我...”不会水的吴美丽在水里挣扎着。 游轮上的广播还在做着景区介绍,汇集在游轮左侧的游客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高高的悬崖之上,没有人听见呼叫,也没有人注意到游轮后落水的女人。 “克武...克...” 吴美丽绝望地呼救着,眼看就要沉下去,她看到曾经获得省游泳冠军的谭克武无动于衷地站在船舱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吴美丽的心一沉,身子也随着沉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忘记忧伤的地方 第一百九十九章:忘记忧伤的地方 “啊,这男人太不是东西了,美丽对他那么好,卖身也是为了给他治病,他竟然见死不救,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个坏蛋、混蛋、臭蛋、王八蛋,早晚得完蛋...”“骂王”气愤填膺地骂道。 “痴情女子负心汉,美丽这是遇人不淑啊,这个谭克武简直是我们教师队伍中的败类、渣滓...”“孩子王”也忍不住地谴责起来。 “猪狗不如,猪狗不如,这种男人如果碰上我,我就给她来个蒸、炒、爆、煮、烤、煸、煎、焖、炖、炸、煨、拌...最后再剁成饺子馅去喂狗。”“厨王”接道。 “那我就给他来个左直拳、右摆拳、平勾拳、直冲拳,再送他一个正蹬、侧踹、扫腿、鞭腿加锁喉......”“拳王”也不甘落后地发表者愤慨。 “......” 众鬼七嘴八舌地责骂着,从来意见都不统一的他们难得的站到了同一立场上,奇怪的是只有“中州王”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像是睡着了一样。 “哎,中州王呢?今天领导怎么没发表意见啊?”“地王”发现了问题。 “咳、咳,还是让“花王”赶快讲吧,我们老打岔的,就是讲一夜也讲不完啊......”“中州王”终于开口了。 “也是,让“花王”接着讲吧,吴美丽后来怎么样了?肯定没有死,要不然也就没有“花王”了,是不?”“车王”说。 “切,还用你说...”“科学之王”不屑地说。 “好吧、好吧,我接着讲。”“花王”继续着她的讲述。 吴美丽确实没死,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房子内,屋内装饰简单,却插满了鲜花,花香四溢,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木头的清香,让人感觉到一种大自然的味道,顿时心情舒畅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这个木头房是新的,鲜花也是刚采摘的,只有在童话世界里才有这种场景的啊。 吴美丽想着朝左右摆了摆头,这才发现,木房子四面为窗,窗户敞开着,外面是郁郁葱葱的竹叶,很显然房子是建在高处。 天哪,我难道上了天堂,都说天堂美,天堂果真好美,虽然没有琼楼玉宇,没有云雾缭绕,但我此刻的心里竟没有了半点忧伤,不是说人升了天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吗....... 吴美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想挣扎着起来,尝试了几次,却浑身无力,正暗生闷气时,忽然传来一缕清脆悦耳的歌声....... 这曲子美丽从来没听过,歌词一点听不懂,但那声调却非常非常的动听,忽而像潺潺流水,忽而像点点雨声,转而又是蝉鸣,一会又像是鸟叫,仿佛是大自然发出的天籁之声,空旷而又清纯,又像是仙乐之音,让人在乐律中看到了如诗如画的山水...... 吴美丽正听的如痴如醉,歌声突然戛然而止,从门外飘进来一个女人,一个很干净的女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上不施任何粉黛,秀发松松地绾于头侧,却令得满屋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女人穿的衣服也是吴美丽所未曾见过得,上身是无领青色襟衣,衣襟和袖口镶有花草纹的刺绣。对襟不系扣,中间敞开,露出绣花围兜,下着青布百褶裙,裙上有一条条的闪光亮珠,像极了孔雀的羽毛。 吴美丽在江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绝色,这女人的容貌虽然无法与美丽相比,但浑身透露出一种纯净的气质,让人第一眼如呼吸了一口负离子那么的舒服。 这大概就是仙女了吧,美丽想。 “啊,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快醒来呢。”女人的声音很柔,给美丽一种亲切感。 “仙女姐姐,你刚才唱的歌真好听,是什么歌啊?”吴美丽好奇地问道。 “好听吗?这是我们南侗的蝉歌,歌词的意思是:静静听我模仿蝉儿鸣,希望大家来和声,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歌唱我们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爱情......”女人轻柔地说道。 “南侗?仙女姐姐,这是天堂的名字吗?”吴美丽迷惑地问道。 “呵呵”女人噗嗤一笑,说:“我不是什么仙女,我叫闪朵朵,这里也不是天堂,是我们的新家,我们是侗族南部的人,所以叫南侗。” “啊,我还没死吗?”吴美丽大吃一惊,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别动,小心肚里的孩子,你现在需要休养,幸亏有阿木爸爸,否则你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闪朵朵温柔地说。 “孩子?”吴美丽一下子恢复了记忆,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 “你该休息了。”闪朵朵说着,伸出双手贴在吴美丽的发迹,大拇指对着百会穴,左右无名指对着太阳穴轻轻地揉了几下,吴美丽顿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吴美丽的精神已恢复许多,但身子仍然很虚弱,闪朵朵喂她吃了点粥水,这才讲起救她的过程。 闪朵朵自幼在江边长大,喜爱游水,而且喜欢裸泳。 她认为“师生法自然”,人与自然和谐地相处才是合乎常理的道理,只有将身体交给大自然,才更贴近于大自然,才能让身心更自由地与天地溶为一体。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便在光天化日之下裸泳,只好选择了清晨人烟稀少的时候偷偷下水。 那天,闪朵朵正好在附近游泳,远远地见游船过来,她就躲到了岸边的水草从中,结果看到吴美丽落水的一幕。 当时,闪朵朵很想冲船上的人呼救,因自己赤身**才忍着没有开口,只好一个猛子过去,将吴美丽救了上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吴美丽拖上岸,闪朵朵也没了气力,赶紧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去叫人。 待送到寨子里时,吴美丽的嘴唇已经变紫,幸亏闪朵朵的爸爸阿木是个侗医,先是探息,然后把脉,开口说了句:“不好,赶紧烧水。” “是熬药吗?”朵朵问。 “不是,用大锅烧水,给她泡身子用。”阿木爸简洁地说。 “不是阿木爸,按照咱们侗医的理论,溺水者不是要用排水法治疗吗?你怎么还要给她泡澡呢?”闪朵朵不解地问。 “别废话,赶紧烧水去。”阿木爸怒喝一声,随手将一根银针朝吴美丽的心口插去。< 第二百章:神奇的侗医 第二百章:神奇的侗医 闪朵朵吐了吐舌头,赶紧忙活去了。 这边的水烧上,闪朵朵又转了回来,仍不死心地问阿木爸:“阿木爸,为什么要给她泡澡嘛?” “不是泡澡,是药浴。这女孩怀有身孕,江水从母体入宫,女孩又命悬一线,一旦造成流产,就是一尸两命。咱们侗医有个口诀,“庚疗凡间呃暝久,全靠枚索和枚冷”,意思是,人的一生没多久,全都依靠气和水。因此,侗医非常重视气和水在治疗中的作用,气和水失去了平衡,人就要生病。对于溺水者而言,就意味着水多而气少。只所以给她用药浴,主要是护胎,能不能挽救她娘俩的性命,还要看她的造化。”阿木爸缓缓地说。 不多时,热水烧开,阿木爸将配好的草药放入,对闪朵朵讲了一些要点,又叫来两个阿婆,三个女人将吴美丽的衣服扒去,然后合力将她抬进了木桶内。 经过四个小时的浸泡,吴美丽仍无半点声息,在阿木爸的吩咐下,女人们又将吴美丽抬到了床上。 闪朵朵不知吴美丽的状况到底如何,想问问阿木爸,但看到阿木爸凝重的表情,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敢问出来。 阿木爸此时正手脚不停地忙碌着,只见他,先是将早已准备好的草纸放进烧热的桐油里,浸泡片刻后,将草纸捞出,然后糊在吴美丽的肚脐眼周围。扭头见闪朵朵一脸的疑问,一边忙活一边说道:“知道你想问什么,侗医讲究是水和气,水疗后自然是气疗了,药浴起的是一个排毒的作用,而现在是把她体内的寒气发散出来。别在那傻站着,去把捣药罐给我拿来。” “哎。”闪朵朵应了一声,赶紧将捣药罐抱了过来。 阿木爸将姜蓖、野薄荷、马蹄香等草药放进捣药罐捣烂,然后对着捣药杵闻了闻,竟又加了点白酒进去拌了拌。 闪朵朵看着奇怪,不禁好奇地问:“阿木爸,你是在做凉拌菜吗” “你个好吃鬼,就知道吃。”阿木爸给逗乐了,摇了摇头,说道:“寒气逼出来还要防止寒气进入,加点白酒进入是为了活络她的经络,帮她通气,这就是“通者不痛,痛者不通”的道理。” “万一她吃进去醉了怎么办?”闪朵朵追问道。 “傻朵朵,这药是外敷的,配好后要敷于患者肚脐、头顶正中、两眉间、左右两耳、鼻根、下唇正中、虎口,然后轻揉七下。这种手法是咱们侗医的独创,叫做摄七处...”阿木爸耐心地解释着。 其实,阿木爸所说的七个部位就是中医所说人身上的穴位,一说到中医,都说其博大精深,但同时也让人感到艰涩难懂,好端端的身体部位不说,偏要另取个穴位名,这和逼着你多学一门外语有什么区别?所以,少数民族的文化有的虽然没有汉学源远流长,但简单实用,有些还真的有奇效作用。 说话间,阿木爸的动作并没有停,左手敷药,右手轻揉,不大的工夫就按到人中处,刚按了七下,就听得“嘤”的一声,吴美丽喘出了一口气。 “啊,她醒了。”闪朵朵高兴地跳了起来。 “快,继续烧水。”阿木爸吩咐道。 “还要泡澡啊?”闪朵朵问。 “泡你个头,是煎药啊。”阿木爸没好气地说。 “哈,我当然知道是煎药,逗你玩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不高兴吗?该笑一笑了阿木爸,你就是我们南侗的神医诶...”闪朵朵嬉皮笑脸地说。 “唉,我们的朵朵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哟。对了,你知道煎药,知道煎什么药吗?”阿木爸笑着说。 “当然,用木姜子、生姜、辣蓼、红糖煎水内服,通者不痛,痛者不通,接下来当然是要让她发汗嘛。”闪朵朵得意地说。 “去吧。”阿木爸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好嘞...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歌唱我们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爱情....”闪朵朵蹦蹦跳跳地去烧水去了。 就这样,吴美丽侥幸地活了下来。 “谢谢你,朵朵姐...可是...你不应该去救我的呀,像我这样的活过来也是生不如死呀...”吴美丽突然大哭了起来。 朵朵沉默了半晌,吴美丽仍未停止痛哭,好像在她身上使的排水法失效了一样,泪水直线地流下,连身上的毯子都被淋湿了。 “说说吧,说说你的故事,说出来就好了...”闪朵朵温柔地说道。 朵朵心里清楚,一个非正常溺水的美女背后一定有个凄惨的故事,这种悲愤、绝望、恼怒的心情就像一堵墙一样堵在胸口,不把这口气排出来,美丽始终无法痊愈的。 在朵朵的诱导下,吴美丽抽抽噎噎地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 “是不是因为男人抛弃了你、想害死你,你才这么绝望?你看着我...”闪朵朵柔声地说道。 吴美丽抬头望去,发现朵朵的眼睛像海子一样恬静,像清泉一样清凉,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的杂质,令人信任,令人怜惜,又令人倾倒。 吴美丽心里突然涌上一种亲切感,很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 闪朵朵接着说道:“虽然你差点被所爱的人害死,但这并不一定就是坏事,最起码让你认识了一个人,避免今后受到更大的伤害。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也不值得去为他落泪,一次伤害,也不一定是我们人生的全部,像你这么的年轻美丽,以后的路还很长,要学会自己站起来,自强,自立,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哪我以后该怎么办呢?”美丽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地看着朵朵。 “怎么办?当然是为自己活着,请不要忘记自己才是生活的主宰,是生命的主人,自己的路要自己去走,自己的命运自己去把握!上天并没有从你一出生就安排好你做这做那,生活该怎么样,不要问天问地问别人,要问自己...”闪朵朵耐心地开导着。 “朵朵姐,你讲的真好,我心里好多了,谢谢你...”美丽感激地抓着朵朵的手。 “赶快好起来吧,你来的可真巧,我们也是刚搬来不久,过两天我们寨子要和绵竹峡的土家寨互访,按照我们侗族的规矩是要摆百家宴的,到时你可就有口福了。”闪朵朵微笑地说。 “我记得侗族不是在黔东一带吗?怎么会跑到这里呢?”吴美丽不解地问。 “唉,我们南侗这一支啊,从清朝时就流离奔波,好不容易扎根在巫峡江边,又遇到了三峡工程,工程一旦竣工,我们所居住的地方要全部被淹没...” “政府不安置吗?”美丽插了一句。 “政府是安置,但把我们安置到城市里。我们侗族人世代依水而居,与大自然和谐生活,怕是到了城市,我们侗族人就不是侗族人了,所以,我们才迁到这里来的。”朵朵解释道。 “哦,那姐姐是干什么工作的?”美丽问。 “我以前也做过小姐。”闪朵朵贴着美丽耳朵悄声地说。< 第二百零一章:我做过小姐 第二百零一章:我做过小姐 吴美丽失声叫了出来,像听错似的看着闪朵朵。 正待要追问,从门外迈进来几个老人。 “粟粟阿爸、吴红妈妈、幼绵妈妈、山侬阿爸、杨花妈妈,带了什么好吃的?”闪朵朵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老人们每人手上端着一只碗,领头的粟粟阿爸微笑着说:“没你的份,这是给客人的,听说客人醒了过来,我们几家各自做了点吃的,给这孩子补补身子。” “粟粟阿爸小气,我以后不做你的女儿了。”闪朵朵俏皮地把嘴巴一撅,颊边梨涡微现,眉弯眼笑,着实的娇美,让人不敢逼视。 “这孩子,好像你是客人一样。这不都是咱们侗家人的食物吗,诺,油茶、糯米饭、酸鸭、刁子鱼、还有新鲜的燕窝粥。哪样你没吃过呀...”幼绵妈妈笑着说。 “放到这了。”粟粟阿爸说着把碗放到了木板上,然后转身走了,其他的老人也各自把碗放下,跟着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老人们并没有和吴美丽交流,吴美丽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是不是他们嫌弃我不愿意和我说话?还是因为我有病他们怕传染到病菌?但是,他们又为什么要主动给我送吃的...... 看到吴美丽一脸的疑惑,闪朵朵解释道:“你可别想多了,这都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和你说话赶紧走开,是怕你拘束,吃东西的时候放不开。另外,我们侗族人也不喜欢客气,不愿意听你们那些虚头巴脑的谢谢之类的话...“ 听了朵朵的话,美丽为自己的小人心暗自羞愧,感动的鼻子又要发酸。 这里的人太淳朴、太善良了,不但为他人付出,为他人考虑,还拒绝谢意,看来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是真的想对他们说声谢谢。”吴美丽真诚地说。 “谢谢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东西全部吃掉,来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主食了,尝尝我们侗家的美食。”朵朵说着把油茶递了过去。 “哇,真的好香啊...”美丽一口气喝掉了半碗油茶。 “和糯米饭一起吃,好消化...” “好好...” “喝燕窝粥,补补身子...” “好好...” “哎,对了,朵朵姐,你刚才说那些老人家都是你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阿木爸和你是...”美丽还是有很多疑问要问。 女人藏不住心事。 “他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嗯,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先吃饭,吃完我再给你讲。”朵朵说。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老人们送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一阵风卷残云后,吴美丽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把所有的饭菜全都吃了精光。 闪朵朵收拾了碗筷,主动坐到美丽旁边:“说吧,想问什么问题?” “那个、那个...你、你以前真的做过...小姐...”吴美丽红着脸轻声地问道。 “没错,我是做过小姐。”闪朵朵坦然地说道。 尽管是第二次从闪朵朵嘴里说出,吴美丽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嘛,自己做,是被逼无奈。但闪朵朵纯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做小姐?她图的什么?她为的什么?而且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风尘的痕迹,而且而且就算是做小姐,谁会这么直白的告诉别人,而且而且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受到过什么巨大的打击啊...... 看着吴美丽惊愕的眼神,闪朵朵莞尔一笑:“别猜了,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 “这、这、这怎么会?”吴美丽张口结舌起来。 “没什么会不会的,我想做的事,没人逼我也会做的,我不想做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做的。”朵朵淡淡地说。 “为什么呀?”吴美丽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要从我的出生说起......”闪朵朵突然停顿了下来,好像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和吴美丽一样,闪朵朵也是差点就死在了江水里,是阿木爸将她救了上来。 阿木是摆渡过江的时候发现的闪朵朵,当时的朵朵是在一个大木盆里,身上除了裹着厚厚的襁褓,再无它物。 常在江边住,每年都会见到这样的场景,大多都是沿江居住的人所生下的孩子有残疾,怕养不活,又不忍心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只好拿一个木盆放到江中任其自生自灭。 好在那天的水流不急,阿木伸手将木盆捞到了船上,掀开襁褓一看,一个面色苍白的小脸急促地呼吸着,并发出嘶嘶的哮鸣声,阿木忙解开襁褓,婴孩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肝部处有明显肿大的症状。 阿木既是寨子里的族长,又是个侗医,而且是个医术高明的侗医,附近方圆几百里地的老百姓几乎都找过他看过病。 这是哮喘所引起的肺气肿,没有药物的话,孩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医院离这里上百里地,恐怕还没送到地方,孩子就没救了,阿木暗忖道,然后四周望了望,江面上再没了其它的船只。 医者父母心,看着孩子烦躁难受的样子,阿木的心一软,将朵朵抱回了寨子。 回到寨子,阿木又发了愁,没有药啊。他们侗族人世代都和青山绿水相伴,患哮喘病的几率极小,所以寨子里没有备治疗哮喘病的药物。 此时,寨子里的人也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也都没什么好主意,连阿木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谁又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族里九十多岁的乡老砍风老人颤巍巍地问道。 阿木没有说话。 “好可怜哪,这也是一条生命呢...”秀水阿婆念叨着。 阿木还是沉默着。 “难道我们就看着她死去吗?”六岁的大灵子冒出了一句话。 阿木的身子一震。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除了吃药就没有其他的方子了吗?”阿木的堂兄粟粟插了一句。 “燕窝。能找来燕窝就能保住她的性命。”阿木轻声地回道。 “燕窝?” 人群中又议论了起来。 “十里外的神龙溪不是有个燕子洞吗?那洞顶处肯定有燕窝呢。”山侬说道。 山侬的老婆杨花赶紧拍了他了一下:“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你有能耐把燕子洞里的燕窝摘下来呀。” 大家本来还议论纷纷的,听了这话,一下都沉默了起来。< 第二百零二章:喝水不忘挖井人 第二百零二章:喝水不忘挖井人 神农溪沿岸景色秀丽,生态原始,有悬棺、有栈道,也有神农溪上最大的溶洞——燕子阡大溶洞,因洞内栖息着百万只金丝燕,故名燕子洞。 有金丝燕的燕子洞当然有燕窝,而且是天然新鲜的燕窝,而市面上的燕窝真品极少,就是有也是进口的,因为国内的燕窝基本上被挖空了。 这里的燕子洞之所以还保留着,是因为它独特的溶洞构造,溶洞的洞口小而洞穴大,洞穴高达五十多米,两侧是光滑如削的峭壁,没有任何的攀附点,洞穴下又和溪水相连,大船进不去,小船装不了升降机,很多不要命的人都跃跃欲试过,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就连政府部门都打了多次主意,反复论证后,就弃之不管了。 明知有燕窝,却没办法得到,也难怪杨花抢白了山侬一顿。 现场一片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小朵朵急促的喘息声。 “大灵子说的对,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娃死去,我们会遭到神灵的惩罚的。既然燕子洞里有燕窝,我们就试一下嘛,试一下也比我们无动于衷地干着急的好。我们侗族人历经千年而没有消亡,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们侗族人的团结,靠的是我们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做到做不到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有去做了,我们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乡老砍风老人说话了。 “可、可是,燕子洞那么高,怎么摘燕窝呀。”杨花怯怯地回了一句。 “搭木楼。”砍风老人简洁地说。 其实,砍风老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所以闷在肚子里,是采摘燕窝实在是一项冒险的活动,他不愿意族里的人去尝试这种风险,再稀有的东西又怎能比人的性命重要呢,今天要不是去救一个孩子,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个办法的。 “好,我去。”阿木第一个赞同。 “我也去。”粟粟也站了出来。 “我去。” “我去。” 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喊了出来。 “到哪里找木头呢?”粟粟突然问了一句。 “把我的房子拆了。”砍风老人响亮地答道。 难怪老人能做乡老,难怪能一呼百应,光凭这个气魄、这分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我是光棍,加上我家的。”阿木响应着砍风老人的话。 就这样,几乎全寨子的人全部都出动了,拆房子的拆房子,运输的运输,手携肩扛,车拉船运,到了燕子洞,天色已近暗了下来。 有经验的人知道,燕窝采集是需要在大清早开始进行的,因为在这个时候,金丝雀都已经离开燕巢出外觅食。而在晚上则是最危险的,一是光线的问题;二是成千上万只的金丝雀聚集在洞顶,排泄物就像下雨一样,一旦落在了眼里,随时都有危险发生。 这时就充分地展现了侗族人的智慧与团结,搭木楼本来就是侗族人的看家本领,女人帮着照明,男人合力搭楼,加上经验丰富的砍风老人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竟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上天有好生之德,侗寨人冒生命危险的付出也没白费,吃了燕窝,小朵朵的哮喘明显好了许多,大家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阿木很是高兴,自己不但救活了一条生命,还白拣了个女儿,自以后自己就有孩子养老送终了。 闪朵朵其实是阿木妻子的名字。 阿木也曾成过家,妻子是南侗最美的女子,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也很好,但天妒红颜,阿木妻子刚进门不到一年就不幸患癌症去世了,阿木悲痛欲绝,至今都不曾有再娶的念头。 说是拣了个女儿,但阿木带在身边的时间很少。 一是孩子太小,还没断奶,自己又没带孩子的经验;二是方圆百里就他这么一个医生,每天奔走行医,根本没有时间带孩子。 侗族的居住地都有个特点,每个寨子里必定有个鼓楼,在过去是起到一个敌情警示作用,现在则是大家劳动聚会、聊天唱歌的场所。 阿木也不担心,每次出门时,将朵朵往鼓楼内一丢,在鼓楼内聊天闲坐的妇女就接了过去,有奶的喂奶,有吃的喂吃的,反正天天有人,谁有空谁带。 可以说,闪朵朵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所以,每一家都是她的亲人,寨子里的每一家也都拿她当自己的家里人。 长大后的闪朵朵越发出落的水灵,而且能歌善舞,她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在寨子里飞来飞去,又像一个天使一样给每一家带去欢笑,她爱着族里的每一个人,也受着寨子所有人的宠爱。 如果不是三峡工程,她会一直就这么快快乐乐地在寨子里生活下去。 三峡工程是中国有史以来建设最大型的工程项目,当三峡蓄水完成后,将会淹没129座城镇,会产生113万移民,这在世界工程史上绝无仅有,当然所淹没的地区也包括闪朵朵她们的侗寨。 政府部门对少数民族的政策还是比较倾斜的,经研究决定,将侗寨搬迁到移民新城,所居住的房屋全都由政府所提供。 但这一决议却被侗寨人集体否定了,他们不愿意在城镇里生活,要自己找地方安置,但安置办是专款专用,统一调度,侗寨人的要求不在计划内,所以侗寨人的要求被政府拒绝了。多次协商未果,侗寨人只好自力更生、自谋出路。 地址是选好了,但重建家园是要花银子的,所幸三峡工程要两年后才能蓄水,经寨子里召开大会讨论,决定由侗寨的男人外出打工两年,所挣的钱拿回来建设新的侗寨。 本来这里面并不关闪朵朵的事,但她想起阿木爸对她讲过的侗族谚语:喝水不忘挖井人。自己的命是全族人给救的,现在族里遇到了困难,自己也理应出一份薄力。 因此,闪朵朵背着寨子里的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b 第二百零三章:最赚钱的职业 第二百零三章:最赚钱的职业 跑出寨子的闪朵朵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听说南方好挣钱,就自己摆渡到宜菖,然后乘火车南下。 一进硬座车厢,闪朵朵的出现就像一剂清新剂,本来嘈杂吵闹的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本来朵朵的着装就和别人不同,再加上姣好的容貌,自然引人注目。 尤其是那些男人,眼神像钩子一样,钩在朵朵的绣花围兜上就不动了。 一个男人正在拿奶瓶喂襁褓中的婴儿,抬头看了闪朵朵一眼,也被吸引,奶嘴伸到婴儿鼻孔里都不知道。 孩子呛的哇哇大哭,孩子母亲狠狠地拧了男人一把,男人这才如梦方醒,慌忙把奶瓶拿开,婴孩却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啼哭不已。 朵朵走到婴孩旁边,婴孩还是在哭。朵朵笑着对男人说:“我来抱抱。” 说也奇怪,婴孩一被朵朵接过去,居然停止了哭泣。 “孩子困了,我唱个歌吧...”朵朵又说。 “好啊,好啊。”车厢的男人齐声回道,就好像他们与朵朵是老相识一样。 闪朵朵轻笑颔首,一曲天籁之声飘然而出,那空旷而又清纯的音质带来静美如画和谐如水的美感,唯美空灵的侗语吟唱令人不由地神往大自然秀美的山水之间...... 宝宝很快睡了过去,嘴里还发出咯咯的梦呓,所有的人都进入了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飘飘欲仙,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微笑。 正待所有人都在发呆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车厢内的人猛然惊醒,像刚被洗礼过一样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把孩子还给男人后,闪朵朵大方地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除了婴孩的父母,朵朵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朵朵的目光扫过,忙低下头去,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 “大妹子歌唱的真好,是旅游还是公干呀?”婴孩母亲问道。 “都不是,我准备去南方打工。”闪朵朵答道。 “妹子开玩笑呢,你这么标致的人儿还要去打工吗。”婴孩母亲撇了撇嘴。 “长的再好看也要生活呀,对了大姐,你知道干什么工作拿得钱多些?”朵朵天真地问道。 “当然是做白领的工资高喽。” “怎么才能当上白领啊?” “有高学历就能做白领啊,不像我们,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只好去工厂打工喽。” “啊...这样啊...我也没学历啊...唉...”朵朵叹了口气。 “没学历只有去做苦工喽,不过像妹子这么漂亮的仙女,随便到哪里都会被老板看上,到时被老板一包,吃香喝辣的,还干什么活呀...”女人唠叨着。 “不干活,老板为什么包我啊?”朵朵不解地问。 “就是做二奶。”对面的中年男插了一句,眼神迅速地瞄了朵朵一眼,赶紧移开了视线。 “唉,有没有靠劳动能赚到很多钱的工作?”朵朵追问道。 “有...做小姐也可以赚很多钱...”中年男诺诺地说。 “做小姐是干什么的?”朵朵天真地问。 “嘿嘿,就是、就是让男人玩、让男人高兴...”中年男露出猥琐的表情。 “说什么呢,你m才做小姐呢,瞎了你的狗眼,人家怎么可能去做小姐呢...”婴孩的爸爸不愿意了,言辞激烈地谴责着中年男,好像冒犯了自己的爱人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年男分辨道。 “你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打他,打他...” 周围的男人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朵朵说话,这会也忍不住都站了起来,纷纷指责着中年男。 中年男一看犯了众怒,忙起身离去,逃之夭夭了。 但这么一来,婴孩母亲的醋瓶子翻了,全然已忘了朵朵哄她孩子的事,一边监督着自己的男人,一边拿犀利的眼神剜着朵朵。 就这样捱了一夜,次日一早,朵朵实在受不了那妇女防贼似的戒备,当列车停站时,也不知道什么站,赶紧跑下了车。 出车站一看,朵朵这才看清车站的站名,自己到了万东的常坪镇。 朵朵自然不知道常坪,但常坪却是百强镇之一的名镇。 虽说常坪只是个镇,但绝对不要小看这个地方,光五星级大酒店就比一些省会城市还要多,其繁华程度更非其他城镇所能相比。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这是醉生梦死的地方,如果说以前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只能说你没什么见识,如果现在你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只能说你不是个男人。 这里闻名于世的是他的服务业,是国内服务业第一个达到国际标准的行业。别问我什么行业?你懂得....... 一切是那么的新鲜,一切是那么的新奇,美丽单纯的闪朵朵茫然地打量着这个城镇。 尽管她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但在列车上和中年男的对话她却记住了——最赚钱的职业是做小姐。 不就是让男人高兴嘛,这有什么难的,我就是寨子里的开心果啊。 朵朵正想着,过来一位乞讨的大爷,伸出一只破碗,向朵朵示意着打赏点什么。 朵朵翻着漂亮的扎染布袋,把袋子里的零钱全都给了大爷,想了一下,又从布袋掏出几个糯米饭团递给了大爷。 “谢谢,谢谢...”乞讨的大爷向朵朵作着揖。 大爷刚要转身,闪朵朵突然拉住他,礼貌地问:“大爷,我要去做小姐,请问哪里才可以做小姐?” “什么?你要做什么?”大爷有点耳背。 “我要做小姐。”朵朵抬高了声音。 “做小姐?呜..呜..呜...”大爷突然哭了。 “怎么了大爷?” “呜..呜,大爷我..以前是开饭店的..呜..就是因为找小姐..呜..现在变成要饭的啦..呜...”大爷哭着离开了朵朵。 天哪,做小姐的太厉害了,把一个饭店老板都搞成穷光蛋了,有前途啊,朵朵心里嘀咕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朵朵信心百倍地朝镇里走去,迎面过来一男一女,朵朵礼貌地拦住了他们:“打听一下,我想要做小姐,请问哪里才可以做小姐?” 男人一见朵朵,两眼放光,随口答道:“当然是友名堂夜总会啦。” 话音刚落,男人脸上忽地挨了一巴掌。 “说,你是不是去过夜总会?你今天不老实交代,我就和你离婚...”旁边的女人怒目圆睁地抓住了男人的耳朵。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男人呲牙咧嘴地求饶道。 朵朵见势不妙,赶紧抽身离去,后面的夫妻二人已经撕打了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友名堂夜总会 第二百零四章:友名堂夜总会 闪朵朵边走边想。 一定是这女人怕老公花钱才打的他吧,唉,没办法,我要为寨子筹钱啊,等我做了小姐,我一定会劝男人多少给老婆留点钱,千万别像那位大爷搞的最后去乞讨才是。 朵朵心里想着,盲目地在街上打转,不过此时的她从容了许多,毕竟知道了要赚钱的地方,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她自信地想。 走着走着,朵朵来到一座豪华的大酒店旁边,看着衣着华丽进进出出的男女,一辆辆豪车川流不息地在大堂前停留,朵朵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白领工作的地方了。 正想着,从酒店大堂款款扭出一个胖大姐,高挑的个子,不但盘子丰满,而且该汹涌的地方汹涌,该挺翘的部位挺翘,绝对的超大s身材,气死芙蓉姐姐。 朵朵忙迎上去:“你好,请问友名堂夜总会怎么走?” 胖大姐看见朵朵,吃了一惊:“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吗?没关系,我去问问别人。”朵朵说道。 “这里不就是友名堂喽,不过,现在这个点夜总会都下班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胖大姐又问。 “我想做小姐,但这上面不写的是南珠大酒店吗?没看见友名堂的招牌啊?”朵朵疑惑地问道。 胖大姐神秘地一笑:“当然在酒店里面啦,要不怎么叫有名堂呢,是不是来应聘的,那你可找对人了,我是这里的培训师,叫我倪姐好了...” “先不急,我能问问...做小姐的能赚多少钱吗?”朵朵红着脸说。 “我们这是高档场所,从五百到二千好几个档次呢,新人呢,刚开始最高档次不能超过一千,经培训后,看实际效果再定价格,至于价格档次吗?你觉得自己应该在哪个档次?”倪姐玩味地看着朵朵。 “我就是来赚钱的,我觉得自己就是最高的那一档。”朵朵自信地说。 “没关系,想定多少档都没关系,但你要清楚,客人可不是傻子,在这里不光光是长得漂亮就可以令客人满意的,你先上岗试试吧。”倪姐微笑着说。 于是,闪朵朵兴高采烈地上岗了。 本来是要做上岗前培训的,结果朵朵刚一露面,就被一个镶了满口金牙的中年男点了钟。 倪姐刚要解释,朵朵已经迎了上去,进房间时还朝倪姐挤了挤眼睛,好像说,没问题,洒洒水。 “记得下钟时间。”倪姐嘱咐了一句。 进了房间,关上门。 “新来的吧。”金牙随口问道。 金牙对朵朵的着装并没在意,他是这里的常客,还以为又是制服诱惑一类的噱头。 “对,今天刚下的火车。”朵朵回。 “切,你怎么不说打飞机下来的呢?”金牙不信。 “我们那没飞机...” “好了,别废话,要全套的啊。”金牙熟客般地躺到了床上。 “好的先生,请允许我为你唱首歌。”朵朵摆好了姿势。 “还有唱歌?又增加新项目了,这友名堂真的是有名堂啊,开始吧。”金牙感兴趣地说。 “静静听我模仿蝉儿鸣,希望大家来和声,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朵朵轻声唱起了蝉歌。 那金牙哪里听过如此美妙的歌声,立马听痴了,神情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全然已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啊,多么动听的音乐,近距离聆听这美妙的歌声,一下就让人忘掉生活中的勾心斗角,忘掉尔虞我诈,忘掉疲惫、烦恼、忧伤,沉浸在歌声中...啊,我看到了森林,我看到了原野,我看到了天空了,我看到了自由,这不就是自己所梦想的地方吗...啊,真希望这一片天空再多一些湛蓝,天地之间再多一点绿色,空气再多一点新鲜...... 金牙似乎穿越到了大自然中,还抬起鼻子抽了几下。 “喀嗒”,房间里的提示钟响了一下,朵朵整整唱了一个小时。 “先生你好,已经到钟,欢迎下次光临。”朵朵微笑地说。 金牙如梦初醒般惊醒,脸上带着满足微笑着走了。 “不错,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未经过任何培训而使客人满意的,很好,欢迎正式加入友名堂夜总会。”倪姐高兴地拍着朵朵说。 话音刚落,那金牙又拐了回来:“倪姐,什么情况?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 “什么都没做?那这一个钟你们在房间里在干什么?”倪姐疑惑地问。 “听歌呀,听着听着,钟就够了。”金牙说。 “对啊,我唱了整整一个小时呢。”朵朵证明道。 “你怎么唱起歌了?”倪姐责问道。 “我就会唱歌呀,反正让男人高兴了,不就行了。”朵朵天真地说道。 “对呀,你高兴了吗。”倪姐转问金牙。 “还行,这妹子唱的确实好听。”金牙如实答道。 “那不就得了,你找到了乐子还想怎么样?”倪姐不满地说。 “那、那、那...嗨,丢他老母,这一千元花的也太冤了。”金牙一跺脚,郁闷地走了。 经过和倪姐一番沟通,朵朵这才明白小姐的职业是做什么的,当时就臊的满脸通红扭头要走。 却一把被倪姐拉住:“你不是来赚钱的吗?一个钟一千元你到哪去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挣钱?但要想挣大钱,只有在友名堂才能做到...在这里,出色的姐妹一个月能赚到好几万,许多姐妹做了几年后,都成了百万富姐,然后衣食无忧地自由生活...说白了,大家吃的是青春饭,青春是美丽的,青春是有价的,但青春又是短暂的,所以你可要想清楚啊,一定要珍惜机会,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刻赚到最多的钱...” 倪姐的真名叫倪静,不但是这里最好的培训师,而且很会把握人的心理活动,光是刚才那番话,任何一个姑娘听了都会心动。 但朵朵还是执意离去。 倪静又说:“不做小姐做技师也行呀,做这行的,小姐是全陪,技师只负责推拿和按摩,你会按摩吗?能吃苦吗?” 这是靠劳动挣钱啊,本山大叔说过:劳动者是最光荣的,还是这个靠谱,朵朵又想到阿木爸教她的定神摄魂指,冲倪静点点头,欣然同意。 倪静无声地笑了,做小姐所赚的钱是技师的几倍,女人在一起哪有不攀比的,要不了多长时间,技师就自动做小姐了。< 第二百零五章:夜总会公主 第二百零五章:夜总会公主 那个年代的技师比较正规,所谓的技师只是纯按摩,客人也是纯放松,没像现在都混淆到了一起,变味了。 当然,也有私下发生关系的,那是另说,不影响整个行业的专业性。 朵朵对这份工作很满意,运用定神摄魂指,几分钟搞掂一个客人,剩下的时间,看看电视,听听音乐,简直神仙过的日子。 但也只舒服了几天,客人就找倪静投诉了,倪静也是友名堂的妈妈桑。 “倪姐,什么情况?我好象什么都没做就睡了过去...” “妈蛋,老子是来松骨的,才躺床上几分钟就睡了过去,要睡觉老子不会在家睡啊...” “丢,那捞妹就摸了一下老子的头,就花掉老子几百蚊,顶她个肺,抢钱啊...” “......” 给客人道了歉,倪静很窝火,想开了朵朵,但还没从她身上赚到钱,忍了忍,对朵朵说:“小姐你不愿做,做技师你又惹了这么的麻烦,去做公主吧,能喝酒吗?” 这个行,侗族人哪有不会喝酒的,朵朵点了点头。 所谓的公主,其实就是夜总会包房服务员,主要的工作是推销酒水,收入按推销酒水的价钱提成,当然,利润的大头归夜总会。 做了公主,每天就是喝酒,对朵朵图谋不轨的让她喝酒,想让朵朵出洋相的让她喝酒,也有怜香惜玉不让她喝自己喝的。 但朵朵一律来者不拒,唱歌喝酒都是她的最爱,这种服务对她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白酒就当漱漱口,红酒喝几瓶没反应,啤酒更是如喝凉白开一样,如果是喝洋酒,那就对不起了,朵朵知道这种酒贵,喝一瓶她就有好几十元的提成,所以洋酒一上来,朵朵首先给大家来个先干为敬,然后叫喊着“感情深,一口闷”,一口气就把那洋酒给吹了,这边刚吹完,气还没歇,就喊上了:“再来一瓶”。 看的客人直瞪眼,一滴酒没喝,还得强颜欢笑强忍心痛地给她鼓掌。 唱歌更不用说,朵朵一拿起话筒,简直停不下来,一唱到底,直落到夜总会打烊,名副其实的麦霸之霸。 刚开始,客人个个都听傻了,我嘞个去,太好听了,原生态天籁之音,再加上包房环绕立体音响,真是声若美王,空灵怀谷,超级的听觉享受啊。 等客人个个出了夜总会,这才反应过来,妈蛋,老子花高价听了一场闪朵朵的个人演唱会。 这下,客人又找倪姐来投诉。 “倪姐,什么情况?我们好像一滴酒没喝、一首歌没唱就结束了...” “尼玛,上万元的洋酒全倒她肚子里了,老子要不喊停,这妹子能喝一打...” “卧槽,昨天是偶的生日,请了一帮朋友给偶庆生,结果偶连一首生日祝福歌也没听到,全被她给包场了...” “你没和她说你过生日吗?”倪静问道。 “妈蛋,等偶想起来,已经过了零时。” “......” “各位各位,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说,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倪姐面带歉意地说。 等倪静做好善后工作,准备找闪朵朵算账的时候,“友名堂”进来一中年人,相貌堂堂,气质很好,身上却穿了一条沙滩裤和一双人字拖,看似不伦不类,却是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态,这神态好像漫不经心但又有掌控一切的自如。 是的,这就是气场,一种强大的气场。 倪静赶紧恭敬地迎上:“涂老板来了。” 老板没说话,点了下头,随意地信步走进一个包房,正巧是闪朵朵服务的房间。 倪静赶紧吩咐旁边的一个“少爷”:“去把涂老板的萧拿来。” 说完,倪静又小跑似的追到包房,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动作给了朵朵一个禁声的暗示,然后,熟练地给老板沏起功夫茶。 “少爷”很快拿来一根紫竹做成的萧,轻手轻脚地递给涂老板,涂老板抿了口茶,眼皮一耷,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一听就是专业的水平,那萧声浑厚幽远、沉郁顿挫,让人感到一份山风的柔和,但好象又夹杂着一丝伤感,从徐徐的音律满溢出来,接着,箫声变得悠长委婉,如诉如泣,吹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吹到最后,箫声急转直下,变得刺耳难听,一阵凄凉的呼啸过后,余音袅袅,如归隐山林,飘渺、孤寂...... “唉”,涂老板长叹一声,收了紫萧。 “这位老板是不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朵朵开口道。 涂老板吃了一惊,慢慢转向朵朵,倪静更是着急的朝朵朵挤眉弄眼,暗示着别出声,别出声。 “你怎么知道?”老板问。 “只有失去最心爱的人才能吹出这般的意境啊。”朵朵落下了两滴眼泪。 涂老板直直地看着朵朵,半晌才吐出一口气:“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 “对不起老板。” “不碍事,这首曲子也是她教我的,唉,世事无常,她也走了好多年...”涂老板抚摸着紫箫说。 “她一定很美。”朵朵天真地问道。 “是的,在我心中她是最美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她,我们一起渡过了最艰难的创业,但在我事业转好的时候,她却因车祸离去了。”涂老板一副怅然的表情。 朵朵自然地抓住涂老板的手,轻柔地说:“我们侗族有句谚语:江水不会倒流。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何不开心的过好今天,相信她在天堂里也希望你快乐地生活啊...” 一旁的倪静简直要看傻了,什么情况?一个包房的服务员不但放肆地和老板聊起天来,竟然还安慰起了老板,而气场强大的老板似乎和她谈的还很投机。 “谢谢你,让你见笑了,你懂得吹箫?”涂老板问。 “我阿爸教过我。”朵朵答道。 “试试?”涂老板将紫萧递了过去。 朵朵也不客气,大方地接过紫萧,随着一连串的颤音,吹出来的音调竟和涂老板吹的大相径庭,那萧声的音色明亮,清脆而不浮华,甜美而不消沉,而且富有浓郁的山野田园气息,间或中还奏出了大自然中虫鸣鸟叫的声音,听得涂老板拂手称奇。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那老板和朵朵一见如故,只是片刻的时间,两人已手拉手拉起了家常。 但,谁要是认为这个如此重感情的男人就是个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百零六章:后街银枪小霸王 第二百零六章:后街银枪小霸王 做公主的不一定是小姐,正如闪朵朵;会吹箫的也不一定是乐师,正如涂老板。 涂老板名叫涂安邦,是南方黄道最大的“鸡头”,n年前由一间发廊,一条“枪”,十多个妹子,发展到现在三个矿,两家五星级大酒店,十多个夜总会,身家数十亿,成为了华南名副其实的娱乐巨头。 万东黄业第一家实现iso9002质量标准体系的友名堂夜总会就是他一手打造,享誉港.澳.台,名扬珠三角。 英雄不问出路,现在的涂安邦不但是万东商会会长,还是市政协委员,黑道白道黄道通吃。 按说这么有经历、有权势,而且终生混迹在娱乐场所的人,什么靓女没见过?怎会看上一个服务员? 但涂老板看中的不是容貌,而是朵朵惊人的音乐天赋和那份无遮无拦的率真。 尤其涂老板听说朵朵竟然是为了重建侗寨而跑来夜总会赚钱的,感到惊异的同时也深深为朵朵的所为感动,当场表示捐献一百万。 当然,这一百万是有条件的。一是这一百万分期付款,二年付清;二是做为涂老板本人的慈善公益大力宣传;三是要闪朵朵相陪两年,说白了,就是拿一百万包朵朵做情妇,还不忘沽名钓誉的事,真是名色双收啊。 二话没说,朵朵当场就脱了衣服。不就是那么点事吗,做公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这么钱呢,值。 一番**后,涂老板欣喜地发现,闪朵朵确实很“纯”,心中越发地对朵朵喜爱了。 涂老板对朵朵很好,不但兑现了那一百万,还以朵朵的名义买下一套180平的大房子,每月还会给一笔生活补贴,涂老板忙的时候,朵朵就一人练习着各种乐器,涂老板空闲时,两人你吹我唱,我弹他奏的,日子怎一个“滋润”了得。 就是有一点朵朵不喜欢,城市的生活太喧嚣了,尤其到了夜间,都很晚了,还能听见那车来车往的声音。 朵朵习惯了山区里深夜的万籁无声,来到万东怎么也睡不了一个好觉,久而久之,神经变的越发的敏感,最后只有靠吃安眠药,才能睡下去。 但不管怎样,喜欢也是一天,不喜欢也是一天,这就是生活。 这天,是万东市黄市长公子十六岁的生日,生日party订在了南珠大酒店,涂老板不但亲自张罗,还让闪朵朵带着乐器去助兴。 本来一个小屁孩的生日不值当的兴师动众,奈何那黄市长四十得子,对这根独苗宝贝的不行,所以,当晚推了所有的应酬,来给儿子庆生。 黄市长都来了,那涂老板当然得亲自迎接了,一个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又怎能错过巴结权贵的机会。 是夜,宾朋满座,车水马龙,前来贺喜庆生的宾客络绎不绝,奢华气派的酒店餐厅座无虚席。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黄市长,看着热闹非凡的大厅,他知道今天不但是他儿子的生日,还是他收获的节日。 有的人借生日开心,这人是穷人,有的人借生日交友,这人是商人,有的人借生日敛财,这人是官人。 觥斛交错,酒足饭饱后,该回家的回家,该办事的办事,剩下的自然是些男人,都是黄市长的心腹,大家醉醺醺地拥着小寿星进了“友名堂”夜总会。 涂老板安排的很到位,夜总会所有的“花牌”全都集中了过来,个个是左拥右抱,软玉温香抱暖怀,连那黄公子也不例外,当着他爸的面直接把手就伸进了小姐的衣服里。 老子英雄儿好汉,别看黄公子年纪小,但嫖龄可不短,在万东人称:后街银枪小霸王。 相传这外号是一个东北妹子给起的,其实人家说的是后街(人)淫、枪小、王八,结果被误读为后街银枪小霸王。 “涂老板,这里都玩遍了,你们还有什么新名堂啊?”黄公子捏着旁边小姐的“猪猪”说道。 涂老板微微一笑,手一拍,闪朵朵穿着侗族节日的盛装走了进来,浓郁的民族特色,精美的扎染刺绣,还有那明光闪闪的银帽,再加上朵朵天然去雕饰的俏容,真是光彩照人,美艳夺目,一下子就让喧闹的vip包房安静了下来。 走进房间,朵朵朝黄公子鞠了一躬,说:“今天是黄公子的生日,我给寿星吹上一段萧曲——百鸟朝凤。 “好,我喜欢吹萧。”黄公子一语双关地说。 朵朵微微一笑,将涂老板给她的紫萧举起,略一停顿,吹了起来。 正如用钢琴演奏《二泉映月》不容易一样,用萧吹奏《百鸟朝凤》同样的不容易,因为乐器的音色和曲子的韵调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很难达到曲子原有的那种意境。 但朵朵做到了。 欢快的萧声,如行云流水,百雀争鸣,又似细珠溅落银盘,悦耳动听,顿时让一众人沉醉在动听的萧声中。 涂老板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暗自觉得自己的这个策划真是英明,常年浸淫在灯红酒绿的权贵们哪里接触过原生态的侗人,哪里听过这别具一格的弄萧之声...... 就是不一样,才叫“友名堂”,今天的这个生日party一定会给黄市长爷俩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曲奏完,包房内掌声雷动,喝彩不绝。 “我要那根笛子...”黄公子兴奋地指着朵朵说。 这根紫萧论材质,倒不值几个钱,但这萧是京剧大家兰大师的遗物,上面还篆刻着兰大师的名字,因此这遗物也就变成了文物,很有收藏价值,是涂老板几经周折才淘来的。 朵朵犹豫地看着涂老板,涂老板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黄市长,那黄市长则满眼堆笑地看着儿子。 涂老板一阵心痛,这萧如给了识货的人倒也罢,但给了将紫萧看做笛子的黄公子,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但涂老板没丝毫的犹豫,哈哈一笑:“今天是黄公子的生日,不管他要什么,这里有的,黄公子尽管开口。” 朵朵将紫萧递给了黄公子,却不料,黄公子指着朵朵的银冠又喊道:“这个我也要。” 一众人哈哈大笑,黄市长颔首不语,任由那儿子自由地撒欢。 朵朵摘下银冠递给黄公子,黄公子又指着朵朵喊道:“我还要你。”< 第二百零七章:撬动整个地球 第二百零七章:撬动整个地球 朵朵大吃一惊,俏脸骤然变色,暗自骂道,这小王八蛋把自己当小姐了。 众人却笑的更欢,这个说,黄公子终于长大成人了,那个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英雄年少爱红颜... “胡闹。”黄市长板着脸说,但语气却没丝毫责怪的意思。 马上就有人接话:“黄公子不小了,人家美国男孩十四岁就开始过性生活了...” “今天是黄公子生日,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嘛...”又有人附和。 “......” 涂老板不笑了,表情僵硬着,脸色越发的阴郁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黄公子会看上朵朵,朋友妻不可欺,虽然朵朵不是他的妻子,虽然自己有很多女人,但那么多年来他唯一的一个红粉知己就是朵朵。 “这孩子,早知道不带你来这了,算了,今天你生日,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黄市长笑骂了一声。 得,黄市长这话等于是默许了儿子的胡来,估计那黄市长也把朵朵当作小姐了。 朵朵惊慌地看了涂老板一眼,涂老板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这就是报应,做“鸡头”的被人当众给送了顶绿帽子,还不敢有半点不满的表示,恐怕这会的涂老板该为自己的精心策划而感到后悔了。 朵朵心里一阵悲哀,脑子空白一片,木木地被黄公子带出了包房。 随黄公子到了总统套房,那黄公子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对朵朵吩咐道:“去,那抽屉里有一盒神力丸,给我取出一个,再倒杯水来,然后你去洗洗,呆会爷让你享受享受后街银枪的威力...” 看来这黄公子没少来总统套,对这里的配套设施门清。 打开抽屉,拿出神力丸,包装盒上面的一段广告词引起了朵朵的注意:坚持不懈,造就钢铁男人,只需一粒,就能让你撬动整个地球。 朵朵的脸刷地红了,再没见过市面的人也清楚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心中不禁暗骂,这小子年纪小小的竟吃起这种玩意,也不怕把身体吃坏,妈蛋的,还坚持不懈,你一晚上不泄,老娘怎么办... 朵朵不知道,黄公子正是靠这神力丸才得来“后街银枪小霸王”的绰号,哪个男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那方面的厉害,哪个男人不想证明自己那玩意金枪不倒。 所以,这也是一种让男人上瘾的东西。 朵朵眼珠子转了转,悄悄从口袋里拿出几粒安眠药,心想,妈蛋的,还是让小王八睡觉好了。 趁黄公子不注意,朵朵偷偷将药片用水杯碾碎,然后将粉末倒入水杯,摇晃了几下,拿着药丸递给了黄公子。 不出朵朵所料,从浴室出来,那黄公子已呼呼大睡,唯有那裤裆撑的老高,显然是药物起了作用。 还想撬动地球,就给你个球。朵朵心里想着,气不顺地将茶几上一个球型的水晶烟灰缸套在了黄公子的裤上。 一夜无事,闪朵朵在万东第一次睡了好觉。 次日,直到正午时分,黄公子才缓缓醒来。 一睁眼,正看见刚洗完发的朵朵用毛巾在擦着头,那瀑布般的青丝如绸缎样发出光泽,亮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在阳光的沐浴下,朵朵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 黄公子顿时起了色心,悄悄摸到朵朵身后,冷不防地一把抱住了朵朵。 毕竟是女人,朵朵挣扎了半天没了力气,只好任由黄公子轻薄,未想,那黄公子急吼吼地脱掉衣物,却突然没了动静。 朵朵偷眼一看,黄公子又突然从她身上爬起,急匆匆跑到案桌前,打开抽屉,找出神力丸,连水都没就,填到嘴里就嚼开了。 急吼吼地又扑到朵朵身上,几分钟后,黄公子狂怒地捶了下地面,沮丧地坐在了地上。 黄公子痿了。 估计是吃了安眠药后,黄公子那物件坚挺地被几斤重的水晶球烟灰缸压了一夜,又生生憋了一夜,内力和外力同时发力,结果把那物件给给废了。 这大概就是一位足球专家所说的“肌无力”吧。 刚开始,黄公子也没怎么在意,以为自己是酒喝多的缘故,后来又找了几次小姐,都没用,就连吃神力丸也没用,黄公子这才知道,自己从此什么也撬不起来了。 朵朵陪了黄公子一夜,涂老板很是愧疚,做人不能陈冠西,他这是眼睁睁把自己的女人当作了巴结权贵的礼品,这要是传到江湖上那涂老板可就颜面尽失了。 为了弥补自己过错,涂老板将承诺给朵朵的一百万终于一次性付清了。朵朵倒没所谓,反正没损失什么,侗人信诺,她还是留了下来继续陪着涂老板。 那边的黄市长可急了,自家三代单传,就黄公子一根独苗,这不是要绝后吗? 刨根问底一问,黄市长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闪朵朵,他没有将原因定在自己儿子身上,而是把责任全都推到朵朵身上。 这一切都是拜闪朵朵所赐,黄市长自然对朵朵怀恨在心,但他并没有采取行动,因为还有一个势力也很大的涂老板。 做政治家的一定要会算计,关键的是要等待时机,一切都成熟了,那所有行动都变得水到渠成。 半年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黄行动悄无声息地、迅雷不及掩耳扫落叶地开始了。 仅仅一个星期,常坪镇所有的酒店夜总会等娱乐场所都停业改造,涂老板被抓了,闪朵朵也被抓了。 审讯闪朵朵时,刑警队的一查记录,懵了,人家是干过小姐,但记录上记载的都是正规的服务。 涂老板所创立的iso9002服务质量体系让万东的娱乐业闻名四方,小姐的每一个服务项目和服务流程都有详细的记录,但也是这iso9002服务质量标准给警方提供了有力的违法证据。 既然闪朵朵没干过违法的勾当,凭什么把人家抓来。 还有的就是涂老板的供词,不管刑警队的人如何诱供,涂老板始终不承认闪朵朵是小姐,坚持说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也对朵朵提供了有利的证词。 看来,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多少还是有情义的。 没办法,黄市长爷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朵朵离开。 其实,闪朵朵在这次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对黄市长来说无足轻重,黄市长真正的目标是涂老板,是涂老板后台之间的争斗,不幸的是涂老板的靠山在这次的权利斗争中失败了。 一个月后,万东市召开了扫黄庆功大会,大会上黄市长慷慨陈词道:“这一次的扫黄行动,是我们精神文明建设的又一胜利,对那些不法行为,我们就是要严厉打击,依法处理,这是文明的表现,也是我们政府的决心......”< 第二百零八章:小姐竟然是“石女” 第二百零八章:小姐竟然是“石女” “后来呢?”吴美丽问。 “后来我就带着钱回来了呀,那些钱虽然不足以让寨子里的人过上好日子,但重建家园的费用够了。”闪朵朵笑着说。 吴美丽也笑了,为朵朵的幸运,为朵朵的善良,更为朵朵为寨子里的人所做的一切,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 休养了些日子,吴美丽的身子和精神渐渐恢复,就向侗寨的人们告辞。 这里虽好,终究不是她一个外人长久呆的地方。 尽管朵朵再三挽留,吴美丽还是执意离去。一是她不好意思继续麻烦这些善良的人们;二是她要找到谭克武、找到那个负心人问问他的良心到底是不是被狗吃了,找到那个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间接杀人犯血债血偿。 吴美丽从来没这么恨过,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块生铁,经过烈火的淬炼,然后放到冰水里一激,变得坚硬而沉重。 纵然我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我也要成为厉鬼,谭克武——我不会放过你的。 带着恨意,带着复仇之火,吴美丽挺着肚子来到了绍興。 让吴美丽始料未及的是谭克武竟然人间蒸发了。 到了学校,绍興一中的老师告诉她谭克武调到了教委,找到教委,教委的同志告诉她,谭克武调到了市委,摸到市委,市委里的人又告诉她,谭克武人都没到又被上面调到了京城,好像进了哪个部委,市委里的人也说不清楚。 这一刻,吴美丽简直要疯了,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命运总是在和自己作对?为什么老天总在故意为难自己? 吴美丽没有放弃,像一个猎犬似的跟踪到京城,但京城那么多部委,又怎么找呢?真的要大海捞针吗? 吴美丽当然不会傻到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去寻找,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报警,也只有报警才能还她一个公道。 但让人奇怪的是,谭克武真的像人间蒸发似的不见了,不但户口信息被注销,而且所有部委都问询到,根本没有一个叫谭克武的人。 吴美丽没放弃,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困难能把她压倒呢。 就这样,吴美丽在京城一个部委一个部委的打听,几个月过去,好不容易打听点消息,临产期又到了。 要说这美丽是真的不容易,挺个大肚子,一边找人一边还要打点短工,经常是露宿街头,风餐饮露的。 一个好心人告诉她,放弃吧,就算是能把人找到又能怎么样呢?那人如果咬死不承认,没人证没物证的,美丽官司打到哪都打不赢。再说,能在部委工作的都是国家干部,古语都说民不和官斗,你一无权二无势的,还是别折腾了,就认命吧。 认命?被父母赶出门自己没认命,谭克武变成植物人时自己没认命,被嫖.客凌辱时自己没认命,什么都没有了让自己认命?难道我失去的一切就用“认命”两个字就给结束了? 吴美丽彻底被打倒了。 这一刻,她又想到了死,已经走投无路了,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法与命运抗争了。 若不是肚子里的小生命时刻在提醒着她,她真的想一了百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罪的,十月怀胎的苦只有做母亲的才知道,不是舍不得这个世界,是舍不得肚里的孩子呀。 但是,一个无依无靠一无所有的女人就是连生孩子都是困难的。 生吴瑕的那个夜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没一点瑞祥的气象,吴瑕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人世,吴美丽一人住在郊区的出租屋里,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只好学着电影上的片段,拿剪刀自己将脐带剪开。 结果可能是细菌感染什么的,吴美丽就一直高烧不退,软弱无力的,再加上身边又没什么人照顾,病情愈发的加重了。 人在大限来临的时候一般都有预感,吴美丽在悲悯自己的命运时也感觉自己的大限即到,但怀里嗷嗷直哭的孩子提醒着她坚持下去。 吴美丽又想到了善良的侗寨人,也只有那里的人才会收留她的孩子吧,当她步履蹒跚费尽周折地来到侗寨,刚见到闪朵朵,人就不行了。 给闪朵朵留下遗言后,吴美丽遗恨地离开了人世。 一个生命的逝去换来一个生命的诞生,吴美丽带着绝望离开了人世,而吴瑕的出世是否意味着希望的开始呢? 吴瑕这个名字是吴美丽早已想好的,只所以给孩子取名为吴瑕,大概是希望孩子完美无瑕的意思吧。 但造物主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吴瑕长得并不完美无暇,虽然容貌上有几分母亲的姿色,但一副突兀的龅牙,就像一滩烂泥糊到一副风景画上一样,把整个美景都给毁了。那排龅牙长得实在是狰狞恐怖,牙齿畸形到连嘴唇都合不上,只能时刻咧着嘴,让人一看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恐龙”二字。 更奇的是,这孩子的眼睛也有毛病,情绪变化时会出现两个眼仁,后来才知道,这在医学上叫双瞳。 孩子长成这样是闪朵朵和阿木始料未及的事,侗寨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他们生怕孩子还有其他的什么毛病,决定带着吴瑕去几十公里外的大医院诊断一下。 到医院一检查,吴瑕的身体很健康,只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毛病,吴瑕是个——“石女”。 在当地,“石女”在老百姓中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字眼。在人们眼中,“石女”不仅算不上真正的女人,还往往被看成晦气、不吉利的象征。更有一些迷信的说法,称石女克夫,甚至克亲,是一种不祥的化身。 但医院的医生则安慰道,石女并不可怕,只不过生理构造与众不同罢了,也并非不可治,最佳的手术矫治年龄是在少女初潮期,因此,建议朵朵他们等孩子长大后再进行治疗。 “那...你后来做了手术吗?”“骂王”突然打断“花王”的讲述。 “妈蛋,老娘本来准备做手术的,谁知车翻到月亮河了。”“花王”骂了一句。 “有没搞错?这也太扯淡了,你一个石女怎么做小姐的?”“骂王”突然喊了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丑女吴瑕 第二百零九章:丑女吴瑕 “骂王”这一喊,众鬼顿时炸了。 “我说吴小姐,你糊弄鬼啊,你连一个真正的女人都不具备,怎么当小姐、怎么服务、怎么做......”“拳王”嚷道。 “你这故事也太不靠谱了,享誉神州的人间天堂里的“花王”竟然是个石女,这让其她的妹子情何以堪啊...”“地王”嗤之以鼻地甩了 一句。 “卧槽,严重抗议,这故事简直毁三观,没底线啊,作者你就没觉得自己的节操碎了一地吗...”“孩子王”愤慨地谴责道。 “闻所未闻,天下奇闻,这小姐的事比我的科研要复杂的多啊...”“科学之王”喃喃说道。 “.......” 除了“中州王”,其他的鬼都发了言。 “都说完了没。”“花王”冷冷地回了一句。 众鬼静了下来。 “那...就是说,你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车王”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是卖艺不卖身。”“花王”淡淡地回道。 卖艺不卖身?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在古代。现如今,卖唱,男人们可以看明星演唱会,卖舞,男人们可以去大剧院,而且打开电视全是选秀的节目,你卖艺能卖过那些专业的演艺人员?男人没有理由揣着银子去看一个小姐表演才艺吧...... 众鬼又炸了起来。 议论了半天,什么都没议论出来,还是“骂王”发话了,咱们说了没用,听吴小姐怎么说吧。 哼。 “花王”轻轻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女人取悦男人不一定非要卖身,你们一个个诸葛亮似的,当初怎么就没预测到自己在月亮河送了命?想听我继续讲,就闭上你们的嘴巴。” “花王”一语破的,众鬼变成了哑巴。 “花王”这才继续讲道。 医者父母心,阿木和朵朵看吴瑕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至于“石女”这个问题,他们决定隐瞒此事,等孩子长大手术一做,也就不是问题了。 自然,闪朵朵顺理成章地做了吴瑕的母亲。 母不嫌子丑,与生俱来的母爱让朵朵很是疼爱吴瑕,没有人比朵朵更清楚吴瑕的身世,吴美丽自从怀了吴瑕,经历了生生死死、种种磨难,吴瑕能生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和生命相比,一副丑模样又算得了什么? 寨子里的人因可怜吴瑕的身世,对朵朵母女俩也很关心,哪家做了什么好吃的,基本上都会给他们送点,朵朵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应该说,童年时代的吴瑕生活的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家对她都很好,她也不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每天开开心心的,像正常孩子一样成长着。 困扰是在她上学以后,没有小朋友愿意和长着一副恐龙模样的人在一起玩,她走到哪里,哪里的小朋友就会一哄而散,大家也没有刻意地去欺负她,只是躲着她,冷落她,调侃她。 因为长的难看,她被同学们孤立了。 刚开始,吴瑕自己也很难受,但时间一长,慢慢就习惯了大家的冷落,反正就是这样了,谁也改变不了,就自暴自弃地暴饮暴食起来,越吃越多,越吃越胖,到高中时代已然变成了一个“霸王龙”了。 其实,吴瑕畸形的牙齿完全可以矫治,一是她们侗寨离大城市较远;二是侗族人有美容的概念却没有整形的概念,人长的再丑,看习惯了也就不丑了。 包括闪朵朵也认为女人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灾祸,吴美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闪朵朵对吴瑕说,长的不漂亮没关系,关键是要有学识,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样的女孩一样会有出息。 可以说,吴瑕就这么的给耽误了。 丑女自然得不到男生的眷顾,生活给予她的只是嘲笑和讥讽,而她只能是默默地接受,没有愤怒,没有微笑,没有哭泣,逆来顺受地承受着命运的安排。 命运呀,有时真的很不公平,上天给了吴美丽一副好模样,却让她命运多桀,上天给了吴瑕一副暴龙齿,难道也让她一生不幸吗? 吴瑕的身世虽然不幸,但万幸的是她有一个好妈妈。 朵朵的美丽自然无可挑剔,上门求亲的也络绎不绝,但朵朵始终未嫁。一是,阿木爸的年纪大了,为寨子里的人看病的重担就落到了朵朵身上;二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朵朵在南方的经历在寨子里传的是风言风语,虽然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但那些男人看她眼神所流露出的是**多过于爱慕;三是,吴瑕是石女还是个秘密,自己受点委屈不要紧,孩子要是被人知道了毛病,以后就没法嫁人了。 就这样,朵朵一边帮着寨子里的人看病,一边带着吴瑕,闲暇时就教女儿一些乐器演奏和侗歌曲子。 吴瑕的音乐天分是在五岁时发现的。 那天晚饭后,阿木爸闲着没事,翻出一把“贝八”(和琵琶相似又类似三弦琴的乐器),这是他年轻时弹奏的乐器,也是侗族人独有的一种乐器。 擦拭干净,阿木爸左手抱着“贝八”,右手拿一拨片,一边唱着歌一边有节奏地抖动起来。 那吴瑕本来在独自玩耍,一听到乐器的声音,不玩了,乖乖地端坐到爷爷旁边倾听起来。 一曲奏完,阿木有事进了内屋,那吴瑕拣起牛角拨片,竟无师自通地在“贝八”上拨拉开了,虽然动作笨拙,虽然毫无章法,但在那杂乱无章的声音中竟隐约有刚才阿木弹奏的曲调。 这让从内屋走出来的阿木和朵朵惊奇万分。 为了测试吴瑕对音乐的兴趣,朵朵手把手地在“贝八”上弹了一小段简单的过门,未想,除了音色上的欠缺,音调音律竟无一错误。 天哪,女儿竟然是个音乐天才。 朵朵很惊异于女儿的音乐天赋,此后也开始教吴瑕一些难度较大的曲子。 吴瑕确实很聪明,接受能力很强,许多歌曲和乐器一学就会,再加上别的小朋友都不和她玩,她就成天呆在家里不是玩乐器就是练歌。 朵朵对吴瑕的期望也很高,学校一放假,就带着女儿拜师访友,以提高女儿的音乐素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女儿考上国内最好的音乐学院。 “那时的我虽然很自卑,但我仍坚强地对命运说:没关系,我还有疼爱我的妈妈呢。”“花王”说道。 “但...”“花王”停顿了一下,接着狠狠地说道:“命运有时就是 第二百一十章:朵朵之死 第二百一十章:朵朵之死 众鬼和申帅正听得入神,“花王”突然骂了一句脏话,不禁都惊愕地支棱起耳朵。 “花王”嘘了口气,接着讲了下去。 命运确实是不公平的,这不公平不光光是对人,对一个民族、一个群体也是这样,有的人生活在鱼米之乡,生活的自然要比那些在荒漠戈壁谋生的人好,而有自己领地的族群也要比那些居无定所、游牧飘荡的民族生活好些。 南侗这一族就是,从清末就开始迁徙,但是不管迁徙到哪里,由于不是自己固有的领地,时常会受到外族人的欺负和侵犯,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开始另一场迁徙。 因三峡工程,他们从巫峡迁徙到神龙溪,本以为就这么安定了下来,却不料他们所居住的风景区被一家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商看中了,说要在那个地方投资建立成国内最美的别墅区。 神龙镇政府的领导整天发愁找政绩、谋发展呢,得知地产商的意图,好像天上掉馅饼似的喜出望外,当即与地产商一拍即合,由政府负责拆迁工作,房地产商负责投资,共同打造一个国内顶级富人度假别墅区。 至于破坏环境、污染生态?还有扰民强拆,乱政执法?哈,那些都是小问题,只有政绩才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有了政绩,领导才能往上走,没有政绩,你环境保护的再好,对领导没半点好处嘛。 就这样,政府给侗寨发了条占地通告:有偿征地,限时搬迁。 一说到拆迁,老百姓一般都深恶痛绝,其实老百姓反对的不是拆迁,而是对拆迁的补偿。我本来住的好好的,你政府要征用,但最起码的补偿安置费能让我安顿下来呀,这里面还不包括交通、生活、工作等边际成本,你想想,我搬个新地方,户口要改、孩子学校要改、生活习惯要改等,光是这样变化所衍生的费用你给的补偿费够吗? 当然不够,真给够的话,开发商如何给那些领导更多的回扣呢? 消息传到侗寨,寨子里的人顿时乱成了一糟,开发商给的补偿金根本不够重新安置的,侗寨该何去何从呢。 候镇长亲自到侗寨做工作,眯着小眼说道:“这次拆迁是我们神龙镇发展的需要,是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一项重要工作...总之,个体要服从大局,要舍小家顾大家...” 说着说着,候镇长的小眼一下子睁大了,他看见了人群中的闪朵朵,好家伙,那眼睛瞪的好像要钻出来似的,把侗寨的人吓得还以为镇长要发怒了。 候镇长却一下忘了词,但总要把话说完,就吭吭哧哧道:“那个,那个,对不对?对嘛...这个,这个,是不是?是嘛...” 讲了半天,侗寨的人没人知道镇长讲了些什么,候镇长带头给自己鼓着掌,下了台阶。 族长阿木赶紧跟上去,向候镇长请求让侗寨保留下来,镇长矜持地颔首道:“这个,这个,我们还要研究研究。” 阿木到底见过世面,懂得官场上规矩,赶紧一挥手,两个小伙子抬着一个大酒瓮晃了过来。 “这是我们侗族的苦酒,也叫做“侗家魔水”,营养价值很高的,还请镇长大人多关照啊。”阿木赔着笑说。 “再调查调查...” 不等候镇长说完,阿木又一挥手,闪朵朵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侗族的谷雨茶,不但能治病,还能延年益寿啊。”阿木躬着腰说。 “好美啊...”候镇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朵朵。 “镇长您说什么?”阿木奇怪地问道。 “哦、哦”候镇长吸溜了一下口水,掩饰地说:“好说,好说...噢,对了,为了更好的传达上级有关指示精神,你们派个联络人吧,这样,上面一旦有什么新的变化,你们也能第一时间得知...嗯,我看就这位姑娘吧。” 朵朵没生育过,虽然人到中年,但时间好像停滞在了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是个中年妇女,那候镇长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候镇长指着朵朵继续说道:“明天叫她来镇里一趟,我们有些政策一时给你们讲不清楚,先让她吃透政策,然后再把精神给你们传达传达,这样更有效率。” “这个,能不能换个男的?”阿木为难地说。 前段时间朵朵子宫内长了个粉瘤,刚做完手术,阿木怕女儿走远路身体吃不消。 “唉,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候镇长不满地摇着头。 “阿爸,我去。”闪朵朵说。 “这...”阿木犹疑地看了看朵朵。 阿木始终不放心女儿去单刀赴会。 “没事的阿爸。”朵朵自信地冲阿爸点了点头。 闪朵朵当然是有自信的,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镇政府领导大的官她见多了,自己能从“黄都”全身而退,自然也能搞定镇政府这些芝麻官。 次日,闪朵朵精心装扮了一下,款款去了镇政府。 镇政府领导班子的五个常委一听有美女驾到,像开常委会似的聚在了一起,这个给朵朵削苹果,那个给朵朵倒茶水,这个给朵朵拉家常,那个给朵朵讲笑话。知道的是闪朵朵来请领指示的,是个联络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朵朵是纪委的巡视员呢。 到了午餐时间,镇领导热情地邀请闪朵朵到政府食堂用餐,其亲民的作风和随和的态度让朵朵即感动又感到疑惑。 果然,饭菜一上桌,几位领导开始轮番和朵朵碰起了酒杯。 殊不知,侗族人平常就是以酒水为饮料的,区区几杯酒对朵朵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再说,男人的企图朵朵看得很清楚,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真不行,就用定神摄魂指去放倒对方。 闪朵朵落落大方地敬了五位领导每人一杯酒,喝到最后一杯时,把杯底一翻,微笑地躺在了地上。 朵朵还是太大意了,镇领导在她的酒杯中下了迷药。 然后,五个常委将闪朵朵轮流玷污了。 可怜的朵朵刚做完手术,手术缝针处的伤口地被几个畜生给撕裂,造成大出血,待送到医院时,人已经快不行了。 吴瑕此时正在上高中二年级,刚放学,听闻消息后赶紧赶到医院,闪朵朵支撑着给吴瑕讲了她的身世,然后闭上了眼睛。 死了人,侗寨的人愤怒了,操着家伙就去了镇政府,谁知镇政府这帮家伙早有准备。 他们将闪朵朵的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让厨师当了替罪羊,说朵朵本来就做过小姐,是她主动勾引领导干部,领导干部没理睬,就勾搭上了食堂的厨师,结果厨师动作太粗暴,才出了事故。 镇政府把那厨师抓了起来,又给侗寨的人出示了万东政府和公安部门的证明材料,侗寨人明知有猫腻,却又找不出什么证据,都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去了。 后来,镇政府的人怕事情闹大,本来要拆迁侗寨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但闪朵朵一家却彻底给毁了,阿木爸看着女儿死去,本来就上了年纪的他一口鲜血喷出,也跟着朵朵走了。 < 第二百一十一章:丑小鸭的转变 第二百一十一章:丑小鸭的转变 吴瑕没有哭。 整个过程她一直呆呆地听、呆呆地看,一言不发,沉默着,忧郁着,嘴上的龅牙变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别人安慰她,她不做声,送吃的,她也不吃,就这样呆坐着、呆坐着,一坐就是三天。 朵朵妈和阿木爷爷出殡的时候,粟粟爷爷说:“孩子,给你妈妈和爷爷磕个头吧,让他们走的安心一点。” 吴瑕扑通跪下,默默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从地下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自己的龅牙砸去。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砸的满脸鲜血,牙齿全被砸了下来。 可怖之极。 寨子里的人都惊呆了,慌忙夺掉吴瑕手中的石头,却听得她像狼一样的发出嚎叫:“死,死,死,你们都得死...” 然后,吴瑕昏了过去。 醒来后的吴瑕彻底变了。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上学,像往常一样的生活,除了沉默许多,她几乎和以前一样,寨子里的人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但都感觉到吴瑕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寨子里的人感念阿木和闪朵朵生前的好,对吴瑕很是照顾,不但每天都给她送吃的,每家还集资了一些钱来供吴瑕上学。 吴瑕也没拒绝,倒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寨子里的人开始看到了吴瑕的变化。 首先,吴瑕的牙齿被自己砸掉后,脸变尖了,一下子变的漂亮起来,最奇的是,一般人长过恒牙后就不会再生出新牙,而吴瑕在一年后,竟重新长出了新牙,不再是难看的龅牙,而是像朵朵一样的齿若编贝,白而发亮。 其实,朵朵长的并不丑,只是那一嘴惊人的龅牙放大了丑陋,而遮掩了其他。 其次,吴瑕在一天天的变瘦,过一个月小一圈,过一个月小一圈,一年后,竟减下去了一百多斤。 渐渐的,寨子里的人从吴瑕的容貌中开始看到了吴美丽和闪朵朵的影子。 吴瑕一如既往地装束,素面峨眉,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双瞳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如同烟花般的飘渺虚无,又似乎能看透一切,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的洞察着这个世界。 一年后,吴瑕成功地考上了国内最有名的音乐学院。 寨子里的人都为她感到高兴,这可是他们寨子里第一个考到京城的大学生呀,自然家家户户又凑了一些钱给吴瑕,让她上大学时作为学费来用。 临开学要走的那天,吴瑕打点好行李,挨家挨户地上门,给侗寨的每一户人家跪地磕头,眼见着每一家磕完后头上肿起了大大青紫包,吴瑕这才离开了寨子。 然而,吴瑕并没有直接上路,而是拐到那五百年的老槐树下,妈妈闪朵朵和爷爷阿木的坟墓前,放声大哭了一场,哭的是天昏地暗,哭的是回肠九转,好像要把积攒了一年多的泪水全都哭完似的。 然后,吴瑕掏出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用打火机点着,看着那纸片烧成灰烬,扭头走了。 吴瑕不是去上大学,而是要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从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爷爷死去,从她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那些害死她亲人的畜生血债血偿。 但她深知自己的力量太薄弱,根本无法与那些大人物去较量,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无容无貌,靠什么去和那些人斗?唯一的本钱就是身体,但又有谁会看中一个长着龅牙的女人呢? 思来想去,吴瑕决定改造自己。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改造过程。 最难熬的不是孤独和悲伤,而是饥饿和疼痛。 从吴瑕下决心改造自己的那天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有时饿的她会觉得自己的胃变成了一个搅拌机,疯狂地在她身体里搅拌,无休止地向她索要着食物。 还有刚砸掉牙的那段时间,嘴只要一动,整个脸的神经就像撕裂一般的疼痛,疼的她都能感到有几个神经在跳,有几个神经在扯,有时真想马上就死去。那几个月,她的嘴里全是血,那股浓浓的、血腥的、甜腻的味道,她永远不会忘记。 每当她想吃食物时,疼痛提醒着她,每当想放弃时,饥饿又让她清醒,就这样,在漫长而疼痛的时日中,吴瑕终于完成了丑小鸭向白天鹅的转变。 吴瑕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南下找涂老板。 这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一是涂老板当年保护了闪朵朵,说明在涂老板的心中把朵朵看得很重;二是涂老板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交际广阔,虽没把握能让他帮多大的忙,但能指点一二也是好的。 就是不知涂老板现在是不是还在坐牢。 到了万东,昔日林立的酒店少了许多,大多都转型为商务酒店和商场了,街面上的沐足按摩等娱乐场所也几乎不见踪影,倒是房屋中介的店面多了很多。 找到南珠大酒店,大门处的侍应生无精打采的靠着门框发愣,酒店广场上早已不见旧日车水马龙的场景了。 吴瑕心中一凉,看来这趟要跑空了。 试探着向侍应生打听,却没想那侍应生还真的知道涂老板的下落。 侍应生说,涂老板因涉黄被判了八年,所有的财产都被政府没收,出来后,还是昔日的几个干女儿凑了点钱,把他送到了颐天年老人院。 颐天年老人院坐落在万东郊区的一个破楼里,一共有三层,一、二楼住宿,三楼是医疗保健区,楼顶是老人们的娱乐区,四周用铁丝围了一圈,防止老人发生意外,楼顶的一角还有一个瞭望塔,猛一看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吴瑕寻到楼顶时,十多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围成一圈聊天。 当中干瘦干瘦的老头正是涂老板,正唾沫四溅地跟其他老头瞎白话:“我给你们说我是被政府冤枉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我们南珠大酒店可年年都是公安部门授予的扫黄打非先进单位啊,你们大家可以评评理,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我们想管都管不住啊,你说,有的服务员和客人一见钟情进了房间,然后发生点关系,这也算涉黄吗?唉,没办法啊,有时我这老革命也看不惯,也劝阻过,也教育过,但他们小年轻的都骂我是老古董啊,唉......” “哎,我说老涂你就别扯犊子啦,还是给我们讲讲什么是**?”一个豁牙老头打断了涂老板的话。 “**呀,这是来自日本的一种变态虐恋式.性.服务,一共分为金属系和绳艺系两大流派......”涂老板神色一振,口若悬河地开讲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风月培训师 第二百一十二章:风月培训师 老人都喜欢沉浸于过去的回忆之中,在回忆中来寻找安慰。 想那涂老板当年是何等的威风,雄霸一方,拥红叠翠的,自从他入狱后,名噪一时的iso万式服务标准体系顿时灰飞烟灭,而整个南方的“黄业”至今仍呈萧条状态。 虽然,他人不在江湖,江湖仍传说着他这个人。 但面前这位抽着劣质香烟抠着臭脚丫的颓废老头,让吴瑕怎么也无法与传说中的带头大哥对上号来。 看来曾独霸南方黄道的一代枭雄涂老板是老了,吴瑕心想道。 “说吧,靓女找我有什么事?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妞了。”涂老板色眯眯地看着吴瑕。 吴瑕抓过涂老板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胸上,眼睛盯着对方:“涂老板只要答应帮我的忙,我的人都是您的。” “哦,我能帮什么忙呢?我无钱无势一身案底,早就是个废人了,这么多年人们早把我给忘了...”涂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趁机捏了吴瑕一把。 “我是闪朵朵的女儿。”吴瑕说。 “什么?”涂老板的手一哆嗦,从吴瑕怀里抽了出来。 吴瑕这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给涂老板讲了一遍。 涂老板听了没做声,良久才叹出一口气:“唉,红颜薄命啊,她可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红粉知己,却没想遭遇如此不幸,以后我的萧又该对着谁去吹奏啊...” “还请涂伯伯帮忙。”吴瑕机敏地改了称呼。 “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帮你的忙?老啦,不中用啦...”涂老板一副无奈的神情。 吴瑕听涂老板此言,并未着急,像刑场就义似的站起身,缓缓地解着上衣的衣扣。 “胡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不会趁人之危的,何况你是我故人的女儿,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了...”涂老板突然变脸了。 吴瑕一愣,没想到涂老板会这般的反应,这可是事先所未预料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 “把扣子系上。”涂老板顿了顿,叹口气说:“唉,你一个小女孩如何去和那些人精中的人渣去斗啊。” “不过。”涂老板话锋一转,接着说:“孙子兵法有曰,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与掌权者正面冲突,你没有半点胜算,但剑走偏锋,或许能出奇制胜。你唯一的本钱就是你的身体,这一点你自己也很清楚,但要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才能让事情事半功倍,在这方面你还差的很远。好在你的模样不错,有良好的基础,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她能训练你,让你成为一个最具有诱惑力的女人,然后,你就这般、这般.......” 听了涂老板的计划,吴瑕庆幸自己找对了人,给涂老板留下一些钱,告辞而去。 涂老板介绍的人叫倪静,和朵朵也是旧识,是原友名堂夜总会的妈妈桑,说好听点就是风月培训师。 千万别小看培训师,一个漂亮的小姐可能会引来一些男人,但一个好的培训师能迅速带旺一个场子。 为什么要设立培训师呢? 一是对小姐进行岗前培训。那些刚解放了思想的打工妹,不要以为只要张开腿,钱就能哗哗地流到口袋,除非你是做那种很低档的流莺,每天只赚个吃饭的钱。 但如果在五星级酒店和档次较高的娱乐场所就不行了,这里实行的国际质量标准体系,什么时候洗什么时候推?什么时间呻吟什么时间叫?吹箫的技巧?打飞x的力度?还有从自我介绍到吻别客人都是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麦当劳为什么那么厉害?光卖一个汉堡包市值就达近一千亿美金,靠的就是标准,每个面包的直径为3.5英寸,每个汉堡包中的洋葱不能超过34盎司,煮出来的咖啡不能超过半个小时,炸薯条只能存放15分钟,超过保质期的食品统统丢掉。 难怪人家是快餐业的霸主,这就是标准的力量。 换句话说,做小姐干的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而是要与客人进行良好的互动,保持友好的关系,做到最好的售后服务,这样才会增强顾客对服务者的忠诚度。 风物长宜放眼量,不规范作业的小姐不是好小姐,没有回头客的小姐也不是好小姐。 二是综合素质训练。 能进这种高档场所的都是些老板,那些老板什么美女没见过,什么小姐没玩过,早就过了脱了裤子就干的初级阶段。他们追求的是精神与**双重的享受,不哄得老板高兴,你怎么能赚到钱? 比如研究客户心理学就很重要,在和客人聊天中,应该善于把握客人的性格特点兴趣喜好,从而迅速判断老板的需求是什么?老板喜欢清纯型的,你就要装扮成初次下海、楚楚可怜的学生萝莉,老板喜欢狂放型的,你就应该骑到老板身上。 就像《喜剧之王》中的台词一样: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换句话说:其实小姐也是一个演员。 笔者时常有一种想法,如果笔者是一个电影导演,请演员一定请那些十年以上床龄的小姐,不耍大牌价钱又低,而且演技一流床戏精湛,绝对是低成本影片制作的最佳人选。 所以,培训前和培训后就是灰领和金领的区别,土鳖与海龟的区别,也是钱多钱少的区别。 三是突发事件应对培训。 比如客人马上风怎么办?客人不举不坚阳缩早泄怎么办?突击临检如何应对?遇变态者如何处理等?还有被客人投诉了,被客人欺负了,被客人欺骗了等工作中发生的一些突发事件,这个时候,做小姐的通常会有情绪,培训师就要因人而异地进行疏导和教育,来保证场子的正常运行。 倪静就是这行当的佼佼者,没做培训师之前,她可是南珠的头牌,后来年纪大了,钱也赚够了,这才转行做了培训。 做过小姐的有两难,一是入行难。主要是心理障碍,一旦突破就和工厂流水线作业一样,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二是转行难。小姐吃的是青春饭,青春逝去才发现自己除了上床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干,做买卖吃不了苦,嫁人又怕被揭出老底,所以,能全身而退有善终的寥寥可数。 和涂老板一样,倪静也是那次严打的对象之一,劳教了几年,出来后,人也老了,钱也没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老头的钱最好挣 第二百一十三章:老头的钱最好挣 找到倪静住的出租屋,吴瑕却扑了个空。 隔壁坐门口择菜的中年女人有点秃顶,一副“蒙娜丽莎”的笑容对她说:“肯定在江边的树林里,你去那找一定能找到。” “可我没见过她人的面,不知道她的长相,怎么去找?”吴瑕问。 “呵呵,去吧,指定能找到,60多岁的老太太除了她,没人敢穿个花裙子在外面招摇的。”中年女人肯定地说。 万东江边,一座小山坡上的绿化树林,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走到树林里,影影绰绰藏着些人,或独坐,或散步,给人一种难得的宁静。 没走多远,吴瑕就发现了目标,一个身穿风衣着花裙的妇女正依靠在一棵树干上张望着什么。 吴瑕刚走近了些,却从对面来了一个老头,吴瑕赶紧闪身在一棵大树后面。 就听得老头问道:“多少钱?” “五十。”妇女答道。 “抢钱呀,那边的才二十,你那窟窿是镶金的吗?”老头不满地责问道。 “哼,老娘这里虽然没镶金,但是老娘包出,她们行吗?”妇女不屑地回道。 “啥?你能包出?你要是能让我出来,我给你一百,但是,要是出不来该咋办?”老头问道。 “我给你一百。”妇女干脆地说。 “嘿嘿,我这老伙计软了十多年,憋了十多年,吃什么哥都没用,你能包出...”老头的心动了。 “别废话,要干快点干,那边还有人排队呢。”妇女不耐烦地催道。 “好、好、好、就来、就来...”老头边说边猴急地脱掉裤子。 老头把裤子褪到腿边,将身子凑了过来,妇女也不搭话,伸出二指朝老头的物件一夹,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老头哟、哟了两声,妇女将裙子一撩,老头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身子往上一耸,也是两三下,老头又是一声嗷叫,妇女把裙子一扯,推开了老头。 “出来了吧,给钱。”妇女将手一摊。 老头哭丧着脸提起裤子说:“***,也太快了,刚点着火就抛锚了。” “总比你死机的时候爽吧,快给钱,后面的人还等着呢。”妇女边说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嘿嘿,你等着,我明天还来啊。”老头递给妇女一百块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吴瑕听得的真真切切,脸臊的羞红羞红的,正待出来和那妇女打招呼,忽地又闪出一老头,手里举着两张百元钞票,冲妇女嚷道:“给你两百块,我要从后门进。” 吴瑕听愣住了。干这个还要走后门吗? 正想着,妇女操着娇滴滴的声音说:“你个老色鬼,知道的花样还挺多嘛。” “不是知道的多,是你那个手太厉害了,你的手一动,没有人不败下阵的,嘿嘿,今天老子从后面进,就是让你动不得手。”老头得意地说。 “死鬼,瞧你那怂样,从后面进你照样的怂。”妇女不屑地说。 “那就来吧,老子可是吃了两粒大力神...”老头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自己的物件。 “切,我当多厉害呢,原来还是个橡皮头。”妇女瞥着那物件瘪了瘪嘴。 “你懂什么,这叫做一寸短一寸险,转身、转身,有点职业精神好不好。”老头嬉皮笑脸地在妇女身上摸了一把。 “动口不动手,动手再加一张老人头啊。”妇女指着老头比划了一下,转过身伏在树上,用手一撩裙子,白花花的一片肉顿时露了出来。 “哟哟,好白好白...”老头嘴里吆喝着挺了过去。 “小心闪着腰...”妇女说着,身子配合着往上抬了抬, 吴瑕忍不住探出头去偷窥,但老头刚一贴上,突然嗷地一声,立马瘫坐在了地上。 “哼,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妇女瘪着嘴得意地笑道。 “她姥姥的,这钱花的也忒冤了,从前门进好歹还能抖两下,后门进却只能进一次,连抖的机会都没有。”老头嘟囔着从地下爬了起来。 “快走吧,下次再来,老娘等着,有什么招尽管使过来,老娘都接着...哎,你谁呀,看戏呢,好看是不...”妇女突然发现了偷窥的吴瑕。 吴瑕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老头一看慌忙提着裤子跑了,那妇女却不愿意了,扭着腰肢就走了过来,嘴里还嚷嚷道:“干嘛呢,躲树后面,想偷师学艺是不,是来和我抢生意的是不...” 吴瑕这才看清倪静的模样。染了一头的黄发,白胖干净的一副脸倒有几分姿色,妆化的很精致,不妖不艳,恰到好处,要不是眼角纹太明显,几乎看不出是个老太太。 想那首席培训师见的场面大了,脸皮早就修炼的刀枪不入,根本不知害臊地叫嚷着,倒是吴瑕像犯了错似的低下头说:“我、我就是来向你学习的。” 妇女一听愣住了,本来自己说的是一句气话玩笑话,却未想来者还真是来偷艺的。 “学习?学什么习?”妇女满脸的疑惑。 “您是倪静阿姨吗?是涂安邦伯伯让我来找您的。”吴瑕回道。 “你是?” “我是闪朵朵的女儿。” “哎呀,朵朵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妈妈好吗?” “我妈她前年去世了。” “啊?怎么会?朵朵可比我年轻多了?” “唉,是这样的...” 吴瑕把情况的经过和涂老板的计划讲给了倪静,倪静倒很爽快,仗义地说:“那些挨千刀的畜生们太不是东西了,让那些王八蛋们不得好死,找我没问题,想学什么都包在我身上,唉,只是可惜了我那天仙似的妹子啊...” “那...倪阿姨...不好意思...耽误你...”吴瑕抱歉地说。 “嗨,人老了没办法,又没有养老金,只好重操旧业了。不做了,咱们走...”倪静说完,牵着吴瑕拔腿就走。 走在路上,吴瑕不解地问道:“阿姨您并不显老,怎么您找的都是些老头啊?” “傻丫头,小伙子的钱哪有老头的钱好挣,老头一般几分钟就完事了,就怕找小伙,钱挣不了多少还折腾个没完没了。记住了,这就是经验。”倪静笑呵呵地答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小姐的自我修养 第二百一十四章:小姐的自我修养 回到倪静住处,隔壁的“蒙娜丽莎”正和一个也有点秃顶的女人说悄悄话。 倪静走到她们身边停住,不软不硬地说:“曾八婆,又说我坏话呢。” “蒙娜丽莎”忙回过头,表情不自然地赔着笑:“倪姐您又说笑了,我们哪敢说您呢,老张家的花猫这两天发情,引得四周的野猫都往它跟前凑,拦都拦不住,这不,老张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这花猫发情。” “想出办法了吗”倪静问。 “没有,那花猫太骚了,谁也拿它没办法。”姓张的女人含沙射影地回道。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把那猫头的毛全都拔光,就没有公猫骚扰了,哈哈...”倪静笑着说。 两个女人脸色大变,刚要回击,倪静拉着吴瑕进了房间。 倪静的房间不大,一室一厅,虽然房子有些破旧,倒也收拾的挺干净。 “把衣服脱光。”倪静点了支烟说道。 吴瑕似乎知道倪静的用意,也不搭话,三下五除二,一具赤条条、白嫩嫩的**,完完全全暴露在倪静眼前。 “不错,不错,啧啧,真是一方水养一方人呀,就像你名字一样完美无瑕,完美无瑕啊...”倪静像研究一件瓷器似地转着圈看了一遍。 吴瑕露出一丝苦笑,这完美的身材是付出多大的痛苦才塑造出的呀。 倪静接着说道:“好,容貌身材是基础,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最重要。首先,我们要明白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对方是当官的,就要研究做官者的喜好。那么,当官的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当官的拥有权力,要的是服从,那你就要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顺从乖巧,而现在的官素质都很高,那你就要做个很懂礼仪礼节的淑女。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有修养、性温顺、重情义、明事理的女人,你就对他们有了诱惑力。” “我该怎么做?”吴瑕问。 倪静微笑着说:“学会做一个演员,就像唱戏的,“手、眼、身、法、步”,招招要到位,戏才能出彩。比如,如何走路?如何微笑?如何化妆?如何媚眼等平常的行为举止都要拿捏好分寸,甚至和男人上床,也不能性急,得扭扭捏捏,循序渐进,不能让那些男人轻易得手,否则你就掉价了。” “倪姨,您培训小姐也是这样要求她们的吗?您是不是把我也当成了...小姐...”吴瑕迟疑地解释道。 倪静吐了口烟圈:“别以为当小姐就那么容易,看过星爷的电影吗,老娘当初培训小姐时用的教材就是斯坦尼夫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让小姐从自我走向角色,让她们忘记小姐的身份,以幻想中的剧中角色与客人谈恋爱,让上床变得不再是简单的身体交易。你以为南珠当初的辉煌是偶然的吗?告诉你,做小姐的自我修养也很重要,如果不加以学习不努力钻研就不会提高,很难求得更大的成功。” “啊,这么难啊?”吴瑕吐了吐舌头。 “成功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做的,就是要像狐狸一样地伪装成男人心中的女神,一步步让男人上钩,让他们为你神魂颠倒,为你寝食不安。等他们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再一点一点地释放威力,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倪静不愧为首席培训师,所讲出来的话不但简单明了,而且极具蛊惑力。 “如果上床了怎么办?难道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上床也要强颜欢笑地演戏吗?”吴瑕问道。 倪静笑道:“不要把性看得那么肮脏,也不要把上床看得那么可怕,这就和干其他工作一样,你只有热爱工作,才能把工作做好啊。性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要学会接受它、感受它、享受它,去爱男人的每一根头发、肌肉和肋骨,去聆听那身体美妙的撞击和回音,去用你的柔情融化男人虚伪的刚强...什么样的女人最让男人着迷?就像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里描写的一样,做个崇高而无耻,妖冶而纯真的女人。” “倪姨一定上过大学吧。”吴瑕突然插了一句。 “京大毕业的。”倪静淡淡地说。 吴瑕吃了一惊,能考上的京大的都是各地的状元,这倪静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背后的故事一定也是伤痕累累吧,心中想着,顿时对倪静肃然起敬起来。 “好,第一步,我们先来学习化妆。”倪静接着说。 “您不是让我扮淑女吗?化了妆是不是太那个了...”吴瑕问道。 “没说淑女就一定要素面朝天的呀,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打扮,关键是适度,该浓则浓,该淡则淡,该花则花,该纯则纯,才能真正体现出一个女人的魅力。比如你的皮肤先天白嫩,如果妆化浓了,效果反而不好,所以你应该化淡妆。”倪静指点道。 “化淡妆我会,倪姨还是教些其它的吧。”吴瑕说。 “你会?好,我考考你,你说修眉怎么修?”倪静问。 “还能怎么修?不就是拿眉笔描吗?不要描出眉线就行了。”吴瑕困惑地答道。 “你说的那是乡下女人进城时的画法,修眉要把眉毛分为三个步骤,首先把离眉头三分之一处定为最高处,然后一笔一笔地划出一道具有理想弧度的眉毛来,这种线条不仅自然,而且高雅脱俗。其次化眉毛时,千万记住必须一根一根地化。最后再用眉刷轻轻一刷,让男人根本看不出你已经化了眉。我说的淡妆,并不是简单地化妆,相反,要比化浓妆更细致,程序更多,但化完之后还要让别人看不出你化过了妆,认为你就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倪静耐心地教导着。 不怕小姐乱要价,就怕小姐有文化。 那倪静讲的有根有据有理论,有点有评有实践,吴瑕再也不敢插话,虚心地学习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的认真,一个月后,倪静对吴瑕说:“我可以教的只有这些,你可以出师了。难为你年纪轻轻却遭此不幸,阿姨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盒东西,或许能对有所帮助。” 说完,倪静递给吴瑕一个2英寸见方的铁盒。 吴瑕接过,打开铁盒一看,里面躺着几根像头发丝一样的白色虫子,不禁大惊失色地叫道:“啊,这是什么东西?哎呀,它们在动哎。”< 第二百一十五章:绝情蛊 第二百一十五章:绝情蛊 倪静拿过铁盒,用手在盒子上一抹,里面的虫子像变魔法似的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墙上挂着一根萧,会吹吗?”倪静把掌心合上说道。 “会。” “那就吹个曲子,让你看看稀奇。” 想当年,闪朵朵一曲萧声让涂老板叹为天人,做为朵朵女儿吴瑕自然差不到哪里。 吴瑕自信地取下竹萧,双唇微张,一曲悠扬的萧声由远及近地飘来。 倪静突然摊开手心,那几条虫子竟直立般地站起舞动了起来,忽而左右摇摆,忽而相互缠绕,近看像群蛇狂舞,远看又似一团白雾。 吴瑕一时看呆,竟忘了吹奏,那几条虫子像线断似的瘫卧在了倪静的手心。 “倪姨,这是什么东西?”吴瑕惊讶地问。 “这个东西叫“绝情蛊”,是马来西亚黑巫术的一种蛊毒,也是巫术中最神秘最毒辣的一种,实际上就是人体中的一种寄生虫,喜欢寄生在男人的睾丸里,以吸食男人精气维生。别看它现在像个头发丝一样的细,一旦男人被下了“降头”,那个人就不能动情了,哪怕有一丝欲念,这“绝情蛊”就会变大,而男人的小弟弟敢不老实,它能变得像拇指那么的粗,让男人痛不欲生,直至痛苦而死。”倪静说。 吴瑕眼睛一亮,惊奇地问:“这么厉害,怎么用?” “操作起来倒也不难,只是要用自己的血喂它们七天,七天后它们自然会听你使唤。但是,十天之内这东西要见到男人的精血,否则它们会饿死的。”倪静笑着说。 吴瑕扑通给倪静跪了下来:“倪姨,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啊...” 倪静慌忙去搀扶:“快起来孩子,别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了,阿姨也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可要靠你自己了,报仇不易,你可要多加小心...” 闲话两句,吴瑕这才依依不舍地与倪静告别,带着心中的火焰上路了。 回到神龙镇,吴瑕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找个地方住下,一边喂养着“绝情蛊”,一边做着计划,然后再伺机而动。 吴瑕仔细研究了五个镇领导的资料,在第七天的时候开始了行动。 当天,吴瑕做了细致的装扮,上身穿一白色衬衣,看上去很正规,但领口开的很低,下身配了一条短裙子,显露出修长的美腿,左手文件夹,右手手提包,显得即职业又性感,像一个气质高雅的白领一样款款向镇政府走去。 她文件夹中的身份是省城一家杂志社的广告部经理,这年头拉广告的公关美女很多,至于工作证、介绍信什么的更容易造假,再说,有谁会真正较真一个人的证件,关键是看一个人的背景。 刚到政府大门,吴瑕被门卫拦住:“找谁?” “找万书记。” “有预约吗?” “见一个破书记还要预约吗?老娘见省委书记都不用预约,你们一个区区的小镇还摆上谱了,要不要我给万德昌打个电话啊?”吴瑕一副高傲狂妄的样子。 门卫本来就是看菜下碟的小角色,一听吴瑕直呼书记的名字,捎带着好像和省委书记也很熟,天知道这美女什么来头,哪里还敢再多话,忙赔着笑让开了吴瑕。 吴瑕连正眼都没瞧门卫一眼,扬着头走了。 门卫暗地里吐了口唾沫,呸,有什么了不起,一看就是当官的情妇,骚x货... 正是午休的时候,大楼里静悄悄的,吴瑕只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一不是办公时间;二是大多领导都在。 政府机关数领导的办公室最好找,几乎不用张望,吴瑕不费劲地在三楼找到了镇书记的办公室。 “当、当、当” 没人应。 “当、当、当” 还是没人应。 吴瑕又敲。 “谁他m那么讨厌,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房间门猛地被打开。 “对、对不起,我、我还以为是候镇长呢。” 吴瑕一副娇娇怯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躲闪着像只被惊吓的小鸟,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更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万书记看呆了,心中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竟忘了说话。 来之前,吴瑕已经研究了万书记的资料,能当上神龙镇的一把手,行事风格自然傲慢霸道,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精神的男人。 而对付这样的男人,女人稍稍表现的弱不禁风楚楚可怜,马上就能将他俘虏。 “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吗?”吴瑕又作出一副诚恐诚惶的样子。 万书记回过神,马上恢复了镇领导的模样:“你找候镇长有什么事?” “我们杂志社想请你们镇里做一期广告,所以我就来找候镇长试试,您是书记吧,不知,不知这事您能不能...帮个忙,要是我再招不到广告,我就被炒鱿鱼了。”吴瑕羞涩地讲着,声音越来越低,还故意咬了咬嘴唇,显得很难为情的样子。 “进来说,进来说,不就是一个广告费吗,看把孩子给逼的。”万书记热情地说着,拉着吴瑕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万书记又是倒茶又是拿零食的,嘘长问暖了半天,就是不提广告费。 吴瑕急了,突然眼圈一红:“万书记,要是您能帮我完成任务,我会报答您的。” “怎么报答?”万书记眼睛一亮。 吴瑕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轻声地说:“您说怎么报答都可以。” 万书记一屁股坐到吴瑕旁边,抓住吴瑕的手,喘着粗气说:“真的吗,你跟着我算了,我保你不愁吃穿,过上上等人的生活...” 说着,万书记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吴瑕身上摸去。 “哎呀,今天不行,我大...姨妈来了...这样吧,后天我休假,咱们去神农溪玩好不好,那里的空气好,又没有熟人,不比在这里担心受怕的好。”吴瑕站起来说。 眼看着美食就要到嘴,忽地一下扑了个空,万书记懊恼地生着闷气。 “别生气,我、我怕有外人进来。”吴瑕怯怯地说。 正巧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吴瑕抱住万书记的脸“啵”地亲了一下,悄悄说:“后天上午10点,神农溪五百年的老槐树下见。” < 第二百一十六章:十面埋伏 第二百一十六章:十面埋伏 出了书记办公室,吴瑕并没有离开,四周观察了一下,拐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吴瑕完全变了模样。 秀美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红唇,无时无处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身上的装束也变的夺人眼球,弹性十足的豹纹v领紧身衣,两个呼之欲出的肉球不安分地在衣服内颤动着,再搭配一条黑色皮超短裙,身材勾勒的火辣非常…… 真是娇媚十足、性感动人。 下到二楼,吴瑕抬头看了看标识牌,径直走向徐副镇长的房门。 门敲开,出现在吴瑕面前的是一个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穿着一丝不苟,戴着一副眼睛的中年人。 看到吴瑕,中年人眼镜片后面闪过一道光泽,然后镜片后的双眼一下聚焦在吴瑕的胸脯上,不动了。 “能向镇长讨杯水喝吗?”吴瑕像是老熟人似的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快请进,快请进...”徐副镇长闪过身让过吴瑕,朝房间外探了探头,轻轻关上了门。 徐副镇长是那种看上去像个知识分子,其实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戴着眼镜的十足伪君子。 这种男人其实并不喜欢淑女,更不喜欢中规中矩老实巴交的女孩,他们喜欢的是那种眼睛带钩子的荡妇,女人越是表现的浪漫多情和无限风骚,就越能把他们心理潜藏着的压抑**给释放出来。 而此刻的吴瑕,无疑就是徐副镇长所喜欢的类型。 徐副镇长坐在吴瑕对面,面带微笑地,举止儒雅地,声音柔和地问道:“请问美女有何贵干啊?” 吴瑕腿一晃,大腿跷到二腿上,裙下粉色的春光一闪而过,徐副镇长赶紧伸长了脖子瞄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正了正眼镜框。 “我是省城xx之友杂志社的记者,我叫梅子,最近我们社广告大酬宾,我们想帮助贵镇宣传一下,这样你们神龙镇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你们美丽的风光啊...不知徐镇长有没有兴趣赞助一个版面?”吴瑕嗲嗲地自我介绍道,然后两腿交叉地又换了一下。 “徐镇长。” “啊、啊...你说什么?” 好嘛,那徐副镇长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哎呀,徐镇长你真讨厌,人家说了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吴瑕娇滴滴地责怪着。 “啊,啊,怎么没听进去,你不是梅子小姐吗?”徐镇长赶紧收回眼神,掩饰着坐到了办公桌后面。 吴瑕站起来,款款走近徐副镇长,身子向前倾着趴在办公桌,胸前的两个肉球顿时被压的要滚出去。 “事成之后给您百分之二十的回扣。”吴瑕故作神秘地说。 “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徐副镇长眼盯着那白晃晃的球体,有气无力地说道。 “难道徐镇长就眼睁睁看着人家被炒鱿鱼吗?” 吴瑕的小嘴一撅,看似楚楚可怜,但又流露出勾魂摄魄之态,徐副镇长顿时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给别人打工有什么意思,你真的被炒鱿鱼了,我养你。”徐镇长突然说道。 吴瑕好似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身,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心思慌乱而羞怯。 徐副镇长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抱住吴瑕,信誓旦旦地说:“我养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切,我会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吴瑕推开徐副镇长,火辣辣地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用手按住他的嘴唇:“别说,我信你。这里人多嘴杂,后天我休息,上午10点,咱们神农溪五百年的老槐树下见。” 说完,吴瑕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像是不舍地离开了徐副镇长办公室。 如法炮制,吴瑕分别找了其他的三位镇常委,所不同的是,她在每个人面前扮演的角色不同。 比如,候镇长是那种小人得志小有权力的男人,喜欢装腔作势,卖弄自我。吴瑕在他面前就扮演成一个纯情温顺的怀春少女,使对方的膨胀心理得到满足,从而被吴瑕指使的团团乱转。 镇政协朱主席是个持假文凭却文化不高,但又楞装有品位,喜欢附庸风雅的大老粗。吴瑕就装扮成一副玉洁冰清高不可攀的样子,让他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好像又带着勾魂的诱惑,反而让他对吴瑕百依百顺。 镇纪委苟书记在竞选镇书记中失败,一直郁郁不乐。吴瑕就百般体贴软语温存,让他在绵绵的柔情里找到了自信。 当然,吴瑕在和五个人接触时,成功地给那几人下了蛊。 到了约定的时间,倪静的理论果然奏效,神龙镇五个常委全部到齐。 在那颗远近闻名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尴尬不已的男人。 万书记作为一把手,首先发话:“m的,咱们都被那小妞给耍了。” “这娘们有何用意呢?是想害咱们吗?”徐副镇长发出了疑问。 “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怕她个吊。”朱主席吐出一句脏话。 几个人正纳闷着,吴瑕怀抱着一个“贝八”,一身的白衣装束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飘然而来。 “臭娘们,你想干吗?”候镇长喝问道。 “你是想一个人侍候我们五个是吗?”朱主席见只有吴瑕一人,不禁色色地想着好事。 吴瑕款款在五人面前站住,平静地说:“各位领导,今天之所以请大家过来,是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不过节,不放假的,能是什么日子?”苟书记插了一句。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你母亲是谁?” “闪朵朵。” “闪朵朵?不认识啊,这与我们何干?”万书记问道。 “领导们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年前被你们玷污致死的侗寨女人难道你们都忘了?”吴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啊。” 五个人几乎同时后退了一步。 “你想怎么样?”万书记紧张地问道。 “欠债还钱,欠命偿命。”吴瑕面无表情地说。 几人慌忙朝四周观望,并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发生。 候镇长壮着胆说:“你一个人怎么斗我们五人,你就不怕和你母亲一个下场吗?” “对,干她,反正是她想害我们在先,我们属于正当防卫。”朱主席急不可耐地说。 “先下手为强。”万书记朝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五人同时扑了上去。 “铮铮...锵锵...” 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五人忙捂住下身,像被人踢了一脚似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m的,这婊.子会使妖术,快抓住她。”万书记嘴里骂着,咬着牙冲向了吴瑕。 吴瑕看都没看他一眼,待快靠近身时,“贝八”往怀里一拉,收拨手指划过四弦,“铿锵锵”,其声音像撕裂了一缎布帛。 “哎哟。” 姓万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下打起滚来。 吴瑕的手未停,弹指的节奏开始加速,忽如马蹄声,搏杀声,转而刀戈相击声,擂鼓号角声,几道声音交织起伏,震撼人心,好一曲霸道的《十面埋伏》。 再看那几人,狼哭鬼叫似的嚎叫着,痛苦得直不起腰,面目狰狞着,汗水像小溪似的从头上流下。 正当五人快受不了之时,音乐嘎然而止,那折磨人的痛感也奇怪地消失了。 几人抬头向吴瑕望去,以为她又要出什么招来加害他们,却未想吴瑕却脱起了衣服。 “你们不是想干我吗?来呀!”吴瑕**地朝男人抛了个媚眼。 五个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狠狠地揉了揉,再看时,一股熊熊大火顿时在体内燃烧起来。 怎么说吴瑕呢? 说她没穿衣服吧,脖子上还偏偏挂着一缎白绸,正好遮掩住了身上的关键部位;说她穿衣服了吧,那白绸又是透明的,玲珑浮凸,若隐若现,让人一见而口干舌躁,热血沸腾。 五人当场流下了鼻血。 “来呀,来干我吧...你们不是喜欢一起上吗...我等着你们...” 无比魅惑的声音传来,吴瑕开始舞动起来,整个身体像水蛇一样扭动着,时而小鸟依人,时而放荡不羁,时而含情脉脉,时而热情奔放... 五个男人哪里还受得了,下面的物件急剧膨胀起来,越肿越大,像得了疝气一样,将裤子撑得鼓鼓的。 吴瑕突然变了模样,眼中带着一股杀气,从地下拾起“贝八” 像弹棉花似的弹拨着,简单而枯燥,毫无音律节奏而言。 想必那“绝情蛊”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乐律,看五人脑筋跳动,怒目圆睁的样子,就知道那虫子发了狂。 “贝八”的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乱,吴瑕突然怒目圆睁,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去死...” 然后就听得一声金石断裂的声音,“贝八”铮地一下断了弦,吴瑕的手一垂,鲜血从右手的中指流了下来。 “噗、噗、噗、噗、噗。” 接连五声闷响,神龙镇的五个常委在地下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瞬间,四周一片安静,安静的似乎时间都凝固了起来。 静静听我模仿蝉儿鸣,希望大家来和声,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歌唱我们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爱情...... 吴瑕仿佛又听到了母亲朵朵教她唱的蝉歌,像大自然发出的天籁之声,空旷而又清纯,又像是仙乐之音,让人在乐律中看到了如诗如画的山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美女逃票 第二百一十七章:美女逃票 鄂北日报快讯:六月十四日,神龙镇党委书记万德昌等五位常委突然在神农溪旁的一棵老槐树下集体暴死,死因不明,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 镇领导班子集体暴死,在当地引起了轰动,有人说他们遭到了野人的袭击,也有人说他们中了某种奇怪的“降头”,更有人神秘地说领导们找的女人太多,被狐狸精把精气吸干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唯一一致的是老百姓们都拍手称快,说终于为神龙镇除掉了一窝害。 此时的吴瑕已悄悄离开了神龙镇,按照她的计划,她还要找到自己的生父谭克武,为生母吴美丽报仇。 根据闪朵朵的讲述,谭克武突然从一个教师调到京城的大部委工作,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肯定是得到了贵人相助。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谭克武是不是还在京城?到底在哪个部委?是升官了,还是外调了?等等,这些信息都一无所知。 但唯一的线索在京城结束,那调查的线索也要从京城开始。 关于生母的这件事,吴瑕和涂老板也商量过,但涂老板早已离开江湖,江湖的风云变幻也早已和他没了半点关系。 江湖就是这样,人走茶凉,昨日红花今日黄。 涂老板对她说:“还是那句话,你唯一的本钱就是你的身体。” 如今的吴瑕对这句话有了深刻认识。女人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也许有人说是能力,是才华,甚至是家世。 其实,女人最强大的武器,是上天赐给女人的身体。 要搞定男人其实很简单,不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吗?那么,我就用自己独特的武器去对付那些臭男人、坏男人和负心汉吧。 不过,涂老板还是给她指了一条路。 “做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想进大部委找人根本没门,接触大点的官员更是没戏,唯一能找到谭克武的渠道,就是到官员业余生活喜欢玩的地方去打听...”涂老板说。 “那是什么地方?”吴瑕问。 “人间天堂。” “人间天堂?是夜总会还是休闲会所?” “都是都不是。实际上它是一家顶级会所。” “和您创办的“友名堂”相比如何?” “不在一个档次上,“友名堂”是有钱就能进,而“人间天堂”实行的实行的是会员制,而且再有钱也不一定进得去,有权的也要到一定的级别才够资格,听过只接待xx级以上的官员和握有实权的xx级干部。” “那我怎么能进的去呢?” “普通人当然进不了,但凭你的姿色和才艺,他们欢迎还来不及呢。要知道,会所装饰的再豪华,美女才是吸引官员的关键啊。女人常有,而美女不常有,美女好找,才貌出众的绝色不好找。” 就这样,吴瑕登上了去京城的列车。 “对不起,没想到你是为了报仇才做的小姐,我误会你了,大姐给你道歉...”“骂王”向“花王”歉意地说。 “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咱们时间不多,还有好多人的心愿没完成呢,我还是抓紧时间继续讲我的故事吧。”“花王”说着,继续接着刚才的故事讲了下去。 为了方便读者,用的还是第三人称。 京城的车票紧张,吴瑕没买到票,但如今的吴瑕已不是当初的吴瑕,她只是朝进站口的检票员抛了个媚眼,就大摇大摆地进了车站。 上了火车更是如此,吴瑕像女王降临一般地出现在硬座车,当即就让喧闹的车厢安静了下来,尤其是那些男人,见到吴瑕如同见到外星人一般,个个呆若木鸡,像施了定身术一样。 吴瑕微微一笑,本来超员的硬座车生生地闪出了一条通道。 没有空位,吴瑕皱了皱眉头,旁边几个男的慌忙站起身让座,其中的一位还用衣袖擦拭了下座椅,然后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吴瑕点头表示了谢意,坐了下来。 吴瑕一坐下,那些男人像按了开关似的都活了起来,走动的走动,说话的说话,车厢里又恢复了喧闹的气氛,只是男人的举止都变得文明的许多。 “查票了,查票了...” 一声吆喝,男列车长带着乘警出现在了车厢的一头。 “快点,快点,把车票掏出来...”列车长粗鲁地冲旅客喝道。 “别挡道,站到一边去...”列车长用脚踢了踢坐在过道的一个旅客。 那旅客站起身刚想理论两句,乘警往旁边一站,旅客顿时哑了口,老实地站到了一边去。 这时,列车长又盯上了一个民工:“这不是我们这趟车的车票,重新补票。” “票价不都一样吗?”民工嗫嚅着说。 “没工夫给你解释,要么重新补票,要么前方站下车滚蛋...”列车长骂骂咧咧地说。 说完,列车长把民工交给身后的补票员,手指着吴瑕这一排的旅客:“快,查票,没票的主动买票啊...” “我补票。”吴瑕慌忙站了起来。 男列车长不经意地扫了吴瑕一眼,像中弹似的捂着胸口,然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彬彬有礼地说:“很高兴为您效劳,请问您到哪里下车?” “我...去京城。”吴瑕回道。 列车长微笑道:“京城路途遥远,这硬座车厢环境不太好,我带您去软卧车休息吧。” 列车长正说着,旁边的一位瘦瘦的男人站起来说:“我替他补票,帮她补到终点站。” “你和她什么关系?”列车长问。 “没有关系。”瘦男人答。 “没关系你替别人补票,你有何居心?”列车长责问道。 “那你带别人去软卧车又有何居心”瘦男人不示弱地回到。 “你,你tm,管好你自己,别妨碍列车公共秩序啊。”列车长发火了。 “她要补多少钱,我来帮她出,就是不准把她带走...”瘦男人寸步不让地挡在列车长前面。 “对,补票钱我们来出,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车厢内所有的男人都站了起来。 其实,列车长并不一定是心怀叵测,他只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殷勤和自己的权力罢了,但没想到旅客们的反应这么大,只好指了指瘦男人,悻悻地走了。 这一刻,该车厢的男人无比的团结,从见到吴瑕的第一眼开始,他们就把吴瑕当成自己的保护对象。 吴瑕太美了,美得超凡脱俗,美得让人不敢直视,让人心疼,让人心碎,这种女人只能欣赏而让人不敢亵渎,这种女人那怕只是短暂的相逢就能让人一生回味无穷。 有的女人每天在一起却让人记不住模样,有的女人素昧平生却让人魂牵梦萦。 列车长离去,车厢内重又恢复平静。 隆隆的车轮声,在黑夜中显得无比的单调乏味,车厢里的女人大多昏昏欲睡,唯独男人们还目光炯炯若有所思地聚焦在吴瑕所在的位置处。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瑕那边。 夜里还好说,吴瑕伏在茶几上睡了过去,别人怎么样,她感觉不到。但到了白天就不自在了,总感觉身上沾满了眼睛,想甩都甩不掉。 好在列车正点到达京城,吴瑕逃也似的下了火车。 出了车站,吴瑕才想起,自己还没买车票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贫嘴“的哥” 第二百一十八章:贫嘴“的哥” 就这样,吴瑕到了京城,来找传说中“人间天堂”。 但到了京城,吴瑕却傻了眼,问了几条街,愣是没人知道“人间天堂”。 难道是涂老板记错了?还是扫黄扫没了?也没可能啊,涂老板虽然衰了,但也是曾经的枭雄啊,而且思路敏捷不像是老糊涂的样子。扫黄更不可能了,当官的能扫自己吗? 这偌大的京城该如何去找啊?吴瑕郁闷地踢飞了一颗石子。 “咣” 石子正中路边的一辆的士车门上。 司机探出头来:“嘿,姑娘,对不起啊,是不是我这车挡您道啦?” 吴瑕一看自己闯了祸,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师傅。” “您还知道对不起啊,瞧您长得那么漂亮也应该有个淑女样嘛,哪有你这么乱踢东西的。”的士司机教育道。 吴瑕突然眼睛一亮,心想,不都说京城的哥是个“百事通”吗?问问司机说不定会知道。 “师傅,我坐车。”吴瑕说着,拉开了车门。 “去哪?” “人间天堂知道吗?” “人间天堂?” “就是一个很高档的会所。” “哦,您这么一说我不就知道了吗。那地方可很少有人知道的,今天您幸亏坐了我的车,不过,咱可得讲好价钱,最少伍佰元,同意咱就走,不同意,不耽误您的事,麻烦您改乘其他的的士。”司机撇着京腔说道。 要不说京城的“的哥”眼界高呢,一般的男人见到吴瑕这样的美女,免费还巴不得呢,人家不但不打折,还斩了一刀。 “这么贵啊?”吴瑕吓了一跳。 “一点不贵,人间天堂在郊河区,都出城了,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我还得放空车,没多收您的。再说,能去那地方的都是高大上、白富美,您不会缺这点钱吧?”司机玩味地盯着吴瑕。 “您误会了。” “误会?就您这模样的整个京城可少见,也只有在那“人间天堂”才能见着。” 吴瑕心知司机误会了自己是“人间天堂”的小姐,忙解释道:“别瞎说,我是去找人的,走吧,走吧,五百就五百。” “明白,明白,您一定是去找老公的,唉,这年头当个正房也不容易啊。”这司机又自以为是地为吴瑕定了性。 见吴瑕没回话,司机轰的一脚油门,的士窜了出去。 坐在车上,吴瑕思考着呆会该如何进入“人间天堂”,想着见着负责人时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就从化妆包里拿出粉底在脸上扑了两下。 那“的哥”一边开车,眼睛还不闲着,没话找话说:“您那粉不便宜吧,像你们这档次的扑脸上一下,怎么着也得好几百,顶我们一天车钱了。” “那可不,要不这样,我给您扑几下抵车费得了。”吴瑕回道。 “别介,说不定我还得找您点钱呢。” 得,这的哥回的挺快,怎么说怎么有理,说不过他,吴瑕干脆不说话了。 没一会,这司机又忍不住地说:“您知道谁在给您开车吗?” “不是你吗?” “是我,也是京城最好的司机在给您开车呢”。司机自问自答道。 “怎么说?”吴瑕问。 “小j和小q可都坐过我的车,就您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就是小q去年坐过的位置。”司机大言不惭地吹开了。 吴瑕差点没站起来,这京城司机也忒能吹了,咱国家就那么穷吗?政.治局常委连个专车也配不起? 瞧人家就这么自信。 都说京城的的士司机嘴皮子溜,还真能侃,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就没他们不知道的,好像他们和领袖级的人物都是熟人一样。 吴瑕决定不回话了,不管那司机怎么白活,也不吭声。 说了那么几句,司机见没反应,无趣地闭上嘴,开始加速,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左冲右撞,像后面有枪逼着似的开的飞快。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突然问道:“害怕了吧?” 吴瑕一愣,赶紧说:“没有没有,您开得挺好的,就是,就是注意点安全。” “知道哥以前干什么的吗?哥以前是开消防车的,所以我就受不了自己前边有车。”司机一本正经地说着。 好嘛,这司机不但是话痨,还是个贫嘴,乘客没话说,他都能给你整出词来。 不过那司机倒是没说慌,是挺远的,都到了郊区的一个河边,的士还没减速的意思。 吴瑕不禁慌了,万一这司机没安好心该怎么办? 想了想,吴瑕拿出手机,也没有摁键,装模作样地说:“老公啊,我快到了,对,坐的的士,车牌号码:京nm32570,好,你在门口等着我,好,好,十分钟后我再给你电话,挂了。” “别逗了姑娘,敢情您把我当坏人了,您见过长这么帅的坏人吗?”司机的耳朵挺灵。 “我、我没说你是坏人呀?”吴瑕彻底慌了。 “得了吧,还在门口等着我?那人间天堂有门吗?到了,给钱吧。”司机一踩刹车,在河边的一个码头停住了。 吴瑕一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一个简易的码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心想,坏了,刚才那番话把司机给得罪了,这的哥把自己给撂这了。 “大哥,大哥,你别介意啊,你看你把我一个人丢到这,我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啊?要不,我再给你加点钱,你把我拉到地方吧。”吴瑕都快哭了。 “嗨,说了半天,敢情您不知道地啊?这里就是郊河区,这就是“人间天堂”的码头,您不是说找人吗?打个电话过去,马上就有快艇来接您啦。”司机说道。 “啊,这里就是“人间天堂”啊?” 吴瑕惊诧地张大了嘴。 这个地方确实让吴瑕没有料到,她原以为一个会所怎么着也会在一家星级酒店或著名的风景区内,哪想到涂老板嘴里国内最顶级的“人间天堂”竟然在这么一个偏僻的破地方。 但不管怎样,好不容易才找着地方,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吴瑕付了车钱,打发走了的士。 车一走开,吴瑕马上就后悔了,万一这码头没船过来怎么办?万一这司机骗了她该怎么办?万一天黑了怎么办? 吴瑕等啊等,望眼欲穿地盯着河面,一边看看河水,一边看看过往的车辆。 看着河面空空荡荡,她想搭车回去,刚扬起手,又想到万一下一分钟突然来了船岂不是白等了半天。 就这样,吴瑕左等右等地徘回着,患得患失地犹豫着,正当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艘快艇由远及近地驶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美女“马夫” 第二百一十九章:美女“马夫” 快艇缓缓地靠近码头,下来一位身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一副保镖模样的男子,那男子抱着一卷红地毯下了快艇,往地上一送,地毯滚出五六米,顿时给简陋的码头提高了档次,然后,那男子双手交叉在腹部,像迎接贵宾似的站的挺直。 “大哥,这船是去“人间天堂”的吧?”吴瑕兴奋地问道。 那男子吃了一惊,眼中流露出一道光彩,但嘴上却职业地说:“对不起,这是私人码头,请您马上离开。” “大哥,我都等了半天了,能带我去“人间天堂”吗?”吴瑕哀求道。 “对不起,我们只接待会所的目标对象,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与我们公关部联系。”男子不为所动地答道。 两人正在掰扯着,一辆黑色保姆车悄声无息地停在了码头边。 车门自动打开,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二十岁左右,白衬衣西裤竟配了一双布鞋,一身看着正统又不协调的着装,穿在这个男子身上竟显得一种很休闲的味道。 男子的脸收拾的很干净,五官俊俏,气质超凡,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慵懒,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是目空一切的样子。 “卜少。”保镖模样的男子朝来人鞠了一躬,然后毕恭毕敬地扶着来人上了快艇。 整个过程来人竟没有看吴瑕一眼,这是吴瑕走出侗寨所没有的事,吴瑕急了:“带上我吧。” “都给你说了让你和公关部联系,怎么没完没了。”保镖不耐烦地说。 叫卜少的那人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吴瑕,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没说话,像询问似的又看了看那保镖。 “这个姑娘想去会所,我是专门负责接您的,所以就拒绝了她。”保镖小声地解释道。 卜少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吴瑕,慢声细语道:“天快黑了,还是带上她吧。” 说完,卜少自顾自地坐下,保镖也没说话,头一摆,示意吴瑕上船。 “谢谢。”吴瑕高兴地从码头上跳进快艇。 谁知动作过猛,快艇失去平衡,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吴瑕没站稳,一下朝卜少身上倒去,正好双手抓住卜少的衬衣,只听“刺啦”一声,衬衣当场撕开两半,吴瑕收不住势,抱住了卜少的腰。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站起来,那姿势别提多怪异了,就好像卜少遭到强.暴似的被压在下面。 好不容易被保镖拉起,卜少一看自己的狼狈样,脸上再也没了淡定,皱着眉看着吴瑕。 “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跳了上来...”保镖呵斥道。 “对不起。”吴瑕红着脸向那人道歉。 “算了。”卜少苦笑地看了看撕烂的衬衣,摇摇头坐了下去。 吴瑕这顿臊啊,真恨不得再跳回码头上。 “坐吧,要开船了,还想再摔一次吗”卜少轻声说道。 见卜少并没有责难的意思,吴瑕这才不好意思地抱着“贝八”坐了下来。 “姑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还是艺校的学生?”卜少问。 “都不是。” “哦。”卜少显得很意外,然后说:“只有这两个学校才有琵琶专业啊?” “这不是琵琶,是“贝八”,侗族的一种乐器。”吴瑕解释道。 “噢,看不出你还是个侗族姑娘。” “不,我是汉族。” “嗨,看来我是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卜少自嘲地笑了笑。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既然不是侗族人,为什么要学侗族人的乐器?”卜少接着问道。 “我的母亲是汉族人,我是从小在侗寨里长大的。”吴瑕回道。 “听说侗族人人会唱歌,是这样吗?”卜少来了兴趣。 “当然...” 两人说着话,没多时,河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快艇的推进,黑点越来越大,吴瑕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座小岛。 吴瑕顿时大悟,这才是高端霸气的会所啊,私家码头,私家岛屿,而且位置偏僻,岛的四周一览无遗,真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那么,这独岛不就是一个独立王国了吗。 果然,快艇靠近独岛时,小岛的周围赫然被铁丝围起,隐约中还有犬吠声,确实是一个“闲人免进”的私家重地。 码头也很漂亮,一个钢化玻璃制成的圆形通道长长地伸到河面,在余晖的照耀下像艺术品一样闪闪发光。 保镖还是第一个上岸,然后扶着卜少迈上码头,旁边早已等候的两名美女,一个先用热毛巾给卜少轻轻拭了下脸,另一个赶紧将准备好的崭新衬衣轻手轻脚地给卜少穿上。 两名美女身着三点式泳装,小麦肤色,身材窈窕,个头都在一米七以上,一看就是练过健美的。 负责穿衣的美女为卜少扣上扣子,然后冲卜少一笑,弯下了腰,卜少忽地跃到美女背上,那美女反手扣住卜少的腿竟背着卜少向里走去。 没等吴瑕反应过来,另一个泳装美女也在她面前弯下了腰,吴瑕大吃一惊,摆着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那女子扭过头笑着说:“不要紧的,您是客人,我是马夫,这是岛上的规矩。” “马夫?” “对,客人都是我们背过去的,所以叫我们马夫。”那女子大大方方地解释道。 这不是作践人吗?吴瑕想着赶紧扶起对方:“我走路就行,我不是客人,咱们快跟上吧...” “那您是?” “我想来这里做小姐。”吴瑕红着脸轻声说道。 “卜少介绍来的姑娘果然漂亮啊。”对方赞了一句。 吴瑕没有解释,赫然一笑:“你也很漂亮啊,而且身材那么好,练过健美吧。” “哦,我以前是亚洲健美小姐。”对方答道。 “亚洲健美小姐?” 吴瑕心里更是大惊,天哪,一个亚洲健美小姐竟然在这个岛上做了“马夫”,这“人间天堂”的水也太深了吧。 “没什么,像我们这一行竞争也挺激烈的,虽然有些虚名,倒不如这里挣的钱多。”对方淡淡地说。 说着话,一行人绕过一片树林,顿时出现了一群别墅,这时,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卜少,迪哥来了,在官墅等您。” 卜少从女人背上下来,笑着说:“抱歉了那姐,破事太多给耽误了。”然后指着吴瑕:“什么时间进了新人。” “这是公关部长,叫那姐。”美女马夫赶紧对吴瑕介绍。 那姐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吴瑕,吴瑕赶紧走上前:“那姐,我想来这里做小姐。” “你们先聊,我过去了。”卜少说着急匆匆走了。 那姐很在意卜少,见卜少离开,赶紧对吴瑕旁边的美女“马夫”说:“先带她吃个饭,然后带到老板那过目。” < 第二百二十章:人间天堂 第二百二十章:人间天堂 “跟我来。”美女马夫说着走在了前面。 因为是座小岛,根据地势的高低,一座座精致的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间,路边栽满了竹子,翠绿的竹叶在顶端被人为地合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廊顶”,不但具有观赏性,还能隔绝浓烈的阳光,而且隐秘效果也非常好,让人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都市尘嚣,一种宁静悠远,曲径通幽处的感受令人神驰。 “忘了问,您贵姓?”吴瑕礼貌地问。 “我们在这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神女们可以有自己的花名,像我们这类的工作人员大家都以代号相称。” 对方抬了抬手臂,吴瑕这才看清对方泳裤的右侧绣了一个“22”的数字。 “神女们是谁?”吴瑕好奇地问。 “嗨,神女就是小姐,之所以叫神女,是取自晚唐李商隐诗:“神女生涯不是梦”,无非是名字好听罢了,哦,我没有鄙视你们的意思,像我们这样的想做神女还做不成呢。”22号解释道。 “为什么呢?” “人间天堂选神女的标准很高,不是什么谁都可以做的,但一旦做了神女,一年赚个百万以上很容易的,只需几年就赚够了。”22号一副向往的神情。 “你的条件也不错啊。” “唉,看和谁比了,在外面混还可以,到这里像我这样的只能先从马夫做起。” “那你干吗还要来这里呢?” “这里的机会多呀,能来“人间天堂”的都是大腕、大人物,那些人说漏了一个消息就能让你发财,最不济的也会被一些导演看中,你以为那些娱乐圈的明星都是靠自身努力上位的吗?不来这里镀镀金,她们到哪去找出镜的机会?”22号一脸的鄙夷。 “那个卜少是做什么的?我看岛上的人对他都尊敬的样子。”吴瑕紧走两步问道。 “你不是和卜少一起来的吗?怎么会连他都不知道?” “我们只是碰巧在一条船上罢了。” “那你可交好运了,京城不知有多少姑娘想扒上卜少呢。他就是四大家族“慕容、陈、李、卜”中的卜家老三,真名叫卜易,除了他,他们家的其他人个个都是政坛的风云人物,听说卜易就是这“人间天堂”的幕后老板,为什么这里有名,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啊。只可惜,这卜少不喜女色,虽然他经常来“人间天堂”,可找的都是些男伴,刚才那姐说的迪哥,就是x马奖的影帝,长得那叫一个帅啊...” 曾经有一项调查说,女人守秘密不过一天,这22号刚和吴瑕接触就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咦?怎么有股酒香啊?”吴瑕抽了抽鼻子。 “啊,到了吃饭的点,客人们正在用餐呢,走,带你开开眼。” 说着,22号钻进了竹林,吴瑕赶紧跟上,没走几步,吴瑕被22号拦住,做了一个嘘声的示意动作,用手朝竹林外指了指。 吴瑕凑过去一看,一个花形的泳池中间耸立着一个亭子,大概是温泉的缘故,池水里升出袅袅雾气,在竹林的衬托下像仙境一般的美丽。 透过雾气,泳池里隐约有男女在嬉戏,不同的是都没有任何衣服遮掩。 那亭子倒看的挺清楚,中间有一个回转寿司式的转台,周围围坐了十多个穿浴袍的男人,每个男人后面站着一个着三点式的美女。 让吴瑕大吃一惊的是,那转台上赫然躺着四个赤身的女子,而女子的关键部位上摆放着一些生鱼片和寿司,那些男人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体盛”? “这是会所对殷纣朝“肉林酒池”的一种创新,看见柱子边摆放着三个大瓷缸没有,那里面分别装着茅台、法国红酒和慕尼黑啤酒,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想喝酒时,动动嘴,后面的神女就自己喝一口,然后喂到客人嘴里。”22号小声地介绍道。 怪不得叫“人间天堂”,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美景、美人、美酒、美食全齐了,不如说是男人的天堂,或者是**的天堂吧,吴瑕心里想。 正说着,对面亭子里传来一阵笑声,一个年过五十的国字脸指着一个胖子笑道:“郭总输了要罚酒,美女们,给郭总来个人造“鸡尾酒”...” 说话间,三个神女分别从三个酒缸中吸了一口,然后鼓着腮帮分别走到胖子前,逐个嘴对着胖子就吻了下去。 “怎么样?郭总,滋味如何,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没,我没,我没事...呕呜...” 那胖子话没说完,一口吐在了转台上赤身的美女身上。 如此的人间美景,配上如此的人生丑态,让吴瑕感到一阵恶心,忙拉着22号离开了竹林。 穿过竹林小道,22号领着吴瑕来到了一个餐厅,厅内很大,环境不错,落地的玻璃幕墙,旁边摆放着精致的桌椅,餐厅中间是一条一、二十米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菜肴以及甜点、水果和酒水。 偌大的餐厅却空无一人。 “随便吃,这里的待遇很好,这里是神女们专用的餐厅,伙食24小时免费供应,什么时候都能吃到东西。”22号说。 折腾了一天,吴瑕也饿了,没再多客气,二人自己动手吃了起来。 简单地垫了下肚子,22号带吴瑕来到一座二层楼的别墅,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斜靠着大门,嘴里叼着烟,好像还嚼着什么东西。<er(癌)。”22号对那保镖说。<er,哥哥吃东西的嘴当然不怕了。”叫七哥的保镖没正经地回道。 “讨厌的啦,不和你说了,对了,那姐让她见老板。”22号将吴瑕拉到了前面。 “七哥...” “七哥...” 那保镖看吴瑕的眼都直了,等22号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啊,啊,你说什么?”保镖看着吴瑕说道。 “她要见老板。”22号加重了语气。 “不行啊,老板在用餐呢。”保镖还是看着吴瑕。 22号贴在吴瑕耳边轻声说道:“这会来的客人多,我要去当“马夫”赚钱了,背一趟五百,还有小费,我就不陪你了。” “反正那姐让我把人带过来,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就看个够吧。”22号转身对保镖说了一声,赶紧走了。 七哥见美女“马夫”一走,丢掉香烟和槟榔,殷勤地套着磁:“呵呵,美女看着很面熟,是电影明星吧。” “不,我是来做小姐的。”吴瑕说。 “小姐?” “对,我要做这里的神女。”吴瑕解释道。 “啊?” “不行吗?做神女需要什么条件吗?”吴瑕问道。 “别、别开玩笑,您、您怎么可能做神女呢...”七哥说话不利索了。 “是真的,没开玩笑,我就是来做神女的,能带我见老板吗...”吴瑕真诚地说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七哥的脸抽了一下,奇怪的是,他心里甚至痛了一下,别人做神女时都没这种感觉,但眼前这个如天仙的美女做神女...太暴殄天物了... “我、我做不了主,我带你去找老板吧。”七哥无力地说道。 跟在七哥后面,吴瑕进了院子。 “当、当、当。” 七哥在房间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 “进来。” 推开门,七哥一脚迈了进去,吴瑕随之跟了进去,却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会吹箫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会吹箫 房间装饰的太奢华了。 二百多平方米的室内空间,宽敞明亮,古香古色,华丽的波斯羊毛地毯,硕大的黄花梨桌椅,一人多高的红木关公像,三米多长的罗汉床,金蟾蜍、石貔貅、玉如意、水晶洞,无不彰显和衬托着主人的财富和身份。 但让吴瑕惊住的却是罗汉床上的几个人。 具体点的说是三个女人和一个老头。 这些人太不要脸了,他们竟然都半.裸着上身。 女人们长得都很丰韵,最大的特点是胸前都挂着两只无比硕大的“木瓜”,而且毫无羞耻地晃来晃去,她们难道就不害臊吗? 老头更是不要脸,六十多岁的模样,稀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在中间的秃顶,肤色却保养的极好,白白胖胖,正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罗汉床上嘬吸一个女人的“木瓜”。 哎呀,你是返老还童吗,还吃nai呢? 还有两个女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一个将老头的脚抱在怀中用“木瓜”按摩,你就不怕得脚气吗?另一个站在老头身后,用“木瓜”按摩着老头的脑袋,你到底想在秃头上蹭什么? 真tm太会享受了,古代皇帝的私生活也不过如此吧。 七哥却像司空见惯一样地碎步上前,轻声地说:“老板,对不起,打扰您用餐了。” 老头子没有睁眼,仍旁若无人地嘬着“木瓜”。 七哥见老板没有答话,又向前凑了凑:“老板,有个姑娘要当神女,请您过过目。” 老头子仍没答话。 “这、这次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七哥战战兢兢地说。 老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斜着眼一瞄,突然表情一怔,嘴巴一张,一道ru汁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落到了胸脯上,哺ru的女人一看,忙伏下身用舌头去舔老头胸脯上的ru汁。 这老头名叫牛老板,真名叫什么大家已经忘了,反正神通广大的,都觉得只有叫他牛老板才符合他的身份。 自然,这般的人物,这般的会所,这般的行当,每天莺歌燕舞,花红柳绿的,什么美女没有见过?什么绝色没有睡过? 但眼前的吴瑕却让他瞬间停止呼吸,忘了吃nai。 太完美了,雪白的皮肤像凝脂一般光洁平滑,额头丰满,娥眉弯弯,浅笑盈盈时,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顾盼生波,像一弯清水似的让人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啊,完美到没有任何缺点。 “啧、啧、啧...” 半响,牛老板才缓过神来,嘴里啧啧赞叹道:“完美无缺,完美无缺...” “老板,您看...”七哥试探地问。 牛老板一脚将胸前的女人踢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吴瑕,当然,他的眼睛从看到吴瑕第一眼就没离开过吴瑕,特别是吴瑕美丽的双瞳,让他既感到惊奇又感到一丝丝的神秘。 “你真的是来做神女的?”牛老板没睬七哥,径直向吴瑕发问道。 “是。”吴瑕肯定地答复道。 “为什么呀?”牛老板笑着说: “我要赚钱。”吴瑕信口说道。 “这个,来做神女的目的都是赚钱,但像你这般模样的美女应该不会靠做神女来赚钱吧。”牛老板冷静地问道。 “管他做什么,只要能赚钱就行,老板您就让我做吧,我一定行的。”吴瑕急了。 “让你这样的人做小姐,岂不是暴殄天物吗?不行,不行,干脆我包了你,你说需要多少钱吧?”牛老板摇着头说。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靠自食其力来赚钱。”吴瑕说。 “开个价,要多少钱都行,我保证给的比你做神女要赚的钱多几倍。”牛老板期待地说。 “不,我要靠劳动挣钱。”吴瑕坚持道。 吴瑕明白,如果为了赚钱,当然被人包的好,但被人包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那么她的计划实施起来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牛老板一下怔住了,指着旁边的三个半.裸女人。“这有什么区别吗?好吧,你知道做神女是干什么的吗?其他的不说,你能像她们一样侍候男人吗?” 吴瑕红着脸摇了摇头。 “唉,你根本不知道做神女是干什么的。做神女就是让男人发泄享受的,你连脱衣服都不愿意又怎么去做小姐?更别说什么吹箫、毒.龙、后羿射日、红绳、波.推、冰火两重天......”牛老板如数家珍地给吴瑕普及着神女服务的常识。 “我会吹箫。”吴瑕突然插话道。 “你会吹箫?”牛老板惊讶地看着吴瑕。 吴瑕点了点头,牛老板着急上火地说道:“快,快,快给我试试。” 吴瑕没答话,不慌不忙地从布袋掏出一支长箫,双唇一抿,一道悠扬的箫声飘来....... 妈蛋,原来是真的吹箫,牛老板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被那箫声所吸引。 那箫声,像一缕习习清风,顿时让人心旷神怡,又像一条山溪欢快地流过,让人全然忘却尘世间的烦恼和痛苦,屋内的人正沉浸在大自然的意境中,箫声一变,又变得低缓悠长,分外呜咽,带着哀伤,带着凄凉,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人的心一下又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却是满屋重重的叹息。 半响,牛老板才吐出一句话:“听此箫声,不枉此生啊...”然后手一抬,身后的女人忙拿了一件衬衣给他穿上,然后又一挥手,三个半.裸的女人退出了房间。 “唉...”牛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还会什么?”牛老板问。 “我还会弹“贝八”,就是我们侗族的一种乐器,和琵琶差不多,除了这些唱歌也可以。”吴瑕回道。 牛老板点了点头,脑子快速地思索着,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自然见多识广,有心包下吴瑕做二奶,却心知双瞳人必有奇异之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拿定主意,牛老板正色地对吴瑕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神女,但是光凭你的容貌和你的才艺,让你做神女简直太...太...嗨,反正没有男人能配得上你,你也不属于任何男人...既然你执意要做神女,就让你做艺妓好了,卖艺不卖身...我决定包装你,让你成为我的镇店之宝,成为我们人间天堂的头牌...而且谁都不能碰你,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哈哈...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到底是生意场的大家,牛老板一眼就看出了吴瑕的价值,他不但让吴瑕打扮成古代仙女的模样,而且花重金在岛上打造了一个舞台,叫做“九天琼台”。 一个古香古色的舞台,古画、古琴、古桌、古床,还有山水画的屏风,青花瓷的装饰,再配上檀香烟幕,让人一下就进入如梦如幻的意境,很有穿越感。 想都不用想,吴瑕第一次亮相就一炮走红。< 第二百二十二章:仙女小姐 第二百二十二章:仙女小姐 男人找小姐的目的就是上床,当然都希望与漂亮的小姐上床,听说人间天堂来了个天仙似的美女,那些显贵富豪们带着**早早地就摸了过来。 然而,当他们真正见到吴瑕时,却没了那种冲动的感觉。 吴瑕本身就有仙气,再配上量身打造的天庭效果,顿时让人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神圣的距离感,就像与所有人隔着一座大山,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每个人都感到,吴瑕太美了,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纯净无暇,甚至他们觉得光是朝歪处想想都是对女神的一种亵渎。 就连见多识广高高在上的卜少都对吴瑕称赞有加,说吴瑕就像首抒情诗,圣洁如莲,冰清如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牛老板很懂得营销,每晚让吴瑕亮相的时间很短,最多演奏两、三样乐器,或者唱上那么两首歌,宾客刚在心灵上受到了一次洗涤,还都陶醉在天籁仙乐中,吴瑕就飘然地离去了。 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越是短暂的才是最美妙的。 但是,来找乐子的男人们不愿意了,花了找小姐10倍的价钱却呆了不到半个钟,这不是侵犯消费者权益嘛。于是,嫖客们群情激奋地叫嚷着要见仙女要见老板要打12315电话。 公关部长那姐这时及时地出现,向大家赔着笑脸说:“节目还没结束呢,请大家随我来。” 从“九天琼台”出来,耳边飘渺地传来几声古筝,大家走上了一条廊桥,桥下云雾缭绕,仿佛穿行于天庭之间,行十余米,古筝声骤急,廊桥突转,出口处豁然开朗,花草树木、琼楼玉宇,假石鲜花处竟还有一个温泉池。 此时的古筝声又开始飘渺起来,池内腾起袅袅热气,营造出一种别致的氤氲,微弱的红色灯光下,有几个裸.女正在懒懒地轻洗着滑脂玉肤。 正当大家啧啧称奇的时候,灯光突然变暗,古筝声重又骤急起,从廊桥处突然款款走来两排仙女,高高的发髻,白色的轻纱,每人手里还提着一只红灯笼。 待仙女们走进,嫖客们这才欣喜地发现,仙女所穿的白纱竟是透明的,特别是在暧昧的灯光下,仙女们的**若隐若现,凸凹有致,诱惑至极,刺激至极,当场就有一半的男人流出鼻血,还有一半的男人半躬着腰,脸上露出难受的模样。 “尊敬的来宾们,请慢慢欣赏,这些都是经过检疫消毒,健康美丽,安全可靠的神女,大家可挑肥拣瘦,可当场验货,有喜欢的您就带走,有看上的您就下手,任意挑选,随便品尝,祝大家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那姐说话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裸.选吗? 看来人间天堂的服务又升级了。 这一刻,嫖客们所有的怨言都已烟消云散,刚被洗涤过得心灵一下又变得邪恶起来,从天堂到人间,从精神到**,嫖客们经历了过山车一般的刺激。 古龙先生说,有两种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最大——像妓.女一样的淑女和像淑女一样的妓.女。 而牛老板把妓.女变成了仙女,那些嫖客的钱自然滚滚地流进了牛老板的腰包。 由于吴瑕的出场费高,表演时间短,而且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按照黄道的规矩,大家给她取了一个花名“昙花”。 当然,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什么也不信的,除了他们自己,什么神灵都不忌讳,比如那个“除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的马步芳,比如郊河区的区长尹宝华。 尹宝华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猜也能想的到,人间天堂之所以繁荣“娼”盛,自然和他的关照不无关系,可以说他就是人间天堂的常客。 人间天堂里的神女大多数都和尹宝华有染,正好吴瑕来的那几天他到外地开会,吴瑕这才躲过了一劫。 这不,刚从外地回来,尹宝华一听人间天堂来了位貌如天仙的美女,连家都没回,直接到“人间天堂”现场办公,点名要办吴瑕。 牛老板像害牙疼似的倒吸了一口气,心中虽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他虽然势力很大,但强龙不斗地头蛇,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不值得,做生意当然要和管辖的权贵打好关系,这也是他立足商界黄界几十年而不倒的法则之一。 于是,牛老板开门见山地对吴瑕提出要求,正想着怎么对付吴瑕的拒绝,却未想吴瑕一口应承了下来。 吴瑕正愁没机会接触官员,官员自动找上门,岂有拒绝的道理。 还是“九天琼台”,在灯光烟雾的衬托下,吴瑕怀抱“贝八”背对着台下款款飘出,那婀娜多姿、无限妩媚的身姿,白纱飘飘,烟雾缭绕,真的像仙女乘风踏云,腾空飘舞一般,光是背影就差点让尹区长的眼珠子掉下来。 尹区长调整了一下坐姿,饶有兴趣地等待着仙女露面,却听得几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像是从天边飘来的几个音符,在天空中跳跃着,舞动着,一下子就把人的心带到九天之上,随着那音符自由翱翔。 慢慢的,音符变成了一串,像潺潺的溪流声,像山谷的回音声,尹区长一下又徜徉在了青山绿水中,他仿佛能看见蝶飞蜂舞,水波荡漾,还有那穿过竹林落到地上的斑驳光影,尹区长露出了陶醉的微笑,甚至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展翅欲飞的姿势。 “嘶”。 一道如裂帛的音符迸出,吴瑕手臂一挥,将“贝八”反别在脑后,如敦煌飞天反弹琵琶的姿势舞动着,声音高亢而激烈,时而嘈杂如战场,时而急急如令令,一下把尹区长带到了往事中...... 从当知青到一名小小的生产队长,然后带领部下没日没夜地搞生产,吃过苦,流过血,受过伤,落过泪,能有今天的位置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突然,“贝八”的音符像从高空坠落一般,变得低沉凝重起来,委婉凄凉,如诉如泣,而且越发的缓慢,一下一下的,像有东西在撞击着尹区长的心。 他一下又回忆起自己所做的种种坏事,贪污受贿、嫖娼吸毒、烂赌成瘾、勾结帮派...... 大滴的汗水开始从尹区长头上流下,他嘴唇哆嗦着,浑身战栗着,脸上带着恐惧,眼神中流露出无助,眼见就要濒临崩溃的时候...... <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小官都废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小官都废了 这是吴瑕自创的催眠音乐,能让对方在几分钟内迅速进入催眠状态,然后按自己的意愿让对方听令行事。 吴瑕轻轻地飘来,柔声问道:“尹区长认识一个叫谭克武的人吗?” 尹区长像木偶似的摇摇头。 “能帮我找到这个人吗?”吴瑕又问。 “当然可以,但要按规矩办事...”尹区长突然打起了官腔。 “什么规矩?”吴瑕问。 “求人办事,当然要表示表示啦...” “怎么表示?” “一万起步,没这个数,我是不会替人办事的,这就是我的规矩。”尹区长一脸的严肃。 吴瑕的火蹭地冒了出来。 艾玛,这烂人也太贪了,都被催眠了,还不忘索贿,找人这事对他来说也就几个电话的事,就这点小事也要钱,真是欲壑难填,妈蛋的,这贪官和神龙镇的几个常委一样,都是人渣,干脆废了他....... 吴瑕想着,对那尹区长说道:“你该休息了。” 说着,吴瑕将手指伸到尹区长的脑后,按照朵朵教她的定神摄魂指法,朝几个穴位同时按去。 很快,就听得鼾声大作,尹区长已然进入了梦乡。 这边的尹区长在呼呼大睡,隔壁房间的牛老板可有点焦躁不安,不是担心吴瑕能不能搞定尹区长,而是心中好像失去了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自己喝“头啖汤”呢。 牛老板不知道的是,尹区长仅仅是听了一段乐器演奏而已,甚至连吴瑕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被搞定了。 尹区长醒来,躺在他旁边的是胖神女红薯妹。 这是尹区长在“人间天堂”的癖好,每次睡觉时必定要躺在红薯妹的怀里才能睡着,因为红薯妹够靓够胖够大,一个咪咪就和他的脑袋一样大,躺在红薯妹的身上就像在襁褓里一样舒服,然后醒来时,在红薯妹身上再发泄一通,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酒店。 但此时的尹区长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怔怔地看着光溜溜的红薯妹,却没了一丝的**。 红薯妹见尹区长没动静,想着早点完成任务,逐一口叼住尹镇长的尘根,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核桃”,套弄了半天,那尘根还像死鱼一样软塌塌的,抬头看了看尹区长,却见尹区长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红薯妹赶紧下床,离开了房间。 不久,整个京城就传开了,尹区长废了,彻底的废了,被“人间天堂”的昙花一曲“贝八”给废了。 消息传到长官阮健康的耳朵里,特意把尹宝华叫了过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连个鸡都搞不定,亏你还是个干部,传出去这不是丢咱们做干部的脸吗?你这当头的都软了下来,以后还怎么带队伍?咱们男人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根筋,一根筋废了,你的头还抬的起来吗?你呀,你呀,去“人间天堂”订个房,今晚我亲自去会会那个什么什么昙花...” 当天晚上,阮长官悄悄地进了“人间天堂”。 尹区长废了的传闻自然也传到了牛老板的耳里,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但尹区长没让吴瑕侍候舒服倒是真的。“客人就是上帝”,这是“人间天堂”的服务宗旨,所以,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都是“人间天堂”所不允许的。 但吴瑕是棵摇钱树,牛老板又不舍得放弃她,于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吴瑕把阮长官给侍候好喽。 趁牛老板叫吴瑕时,阮长官赶紧吃了一粒美国原装进口的伟哥,然后脱光衣服,腰上简单地围着一条浴巾,依靠在床上,装模作样地看着一份拿倒了的文件。 阮长官不看吴瑕表演,他是大官,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去浪费在那中看不中用的表演上,他是个实用主义者,过程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所以,当吴瑕进屋时,他甚至看都没看吴瑕一眼,用带着威严的声音说:“把衣服脱了,然后过来给我捏捏脚。” 这是给吴瑕一个下马威,不管你长得多么美貌,才艺多么出众,终归是个小姐,是小姐就必须臣服于男人的胯下。 吴瑕没有回话,只传来一阵悉悉梭梭的脱衣声。 半晌,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阮长官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75、60、83”阮长官心里准确地报出了吴瑕的三围。 身材还算不错,虽然翘峰不太巨大,却造型优美,堪堪能让男人一手掌握的样子,看样子今天还真的碰到了一个尤物。 想到这里,伟哥药力开始发作,阮长官的下身一挺,蹭地将浴巾支了起来。 然后继续往上看,诱人精巧的锁骨,洁白如玉的鹅颈,樱桃小嘴一点点....... 当视线慢慢接触到吴瑕的眼睛时,阮长官的手一抖,文件打着旋飘落到了地上。 “莎莎。”阮长官脱口而出。 莎莎是阮长官的女儿,结婚多年,他和妻子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宝贝的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女儿玩。 “莎莎你怎么在这里?”阮长官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吴瑕的双瞳发出魅异的光彩,好象在说:“我来侍侯你啊。” “我是你老爸呀!”阮长官怒吼一声,下身像散了气似的一下软了下来。 原来,阮长官把吴瑕当成他的女儿了。 吴瑕这项特异功能是天生带来的,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是在她十多岁在山里给家里采草药时,一个豹子突然窜了出来,吴瑕人小力薄,又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当时吴瑕就想如果自己是个老虎就好了,结果豹子一和吴瑕对视,吓得扭头逃窜而去。 吴瑕这才知道自己的双瞳有左右他人意志力的作用,得知自己要侍候的人是个高官,吴瑕其实很高兴,却未想眼前的阮长官像极了神龙镇的侯镇长,一下就把吴瑕的怒火点燃了,全然已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面对阮长官的怒吼,吴瑕没有说话,而是飞出一个媚眼,像是说:“**一刻值千金,还等什么呢?” 要说美国的伟哥就是好,吴瑕稍一放电,阮长官体下的浴巾又支了起来。 阮长官恍惚了一下,重又燃起**,那眼神像是要把对方吃掉一样地就扑了过去。 “爸爸。” 阮长官一下子刹住了脚,再看吴瑕时,吴瑕又变成了他的女儿,眼神中还流露出恐惧胆怯,像一个可怜的小猫咪在瑟瑟发抖。 阮长官像被人抽了筋似的又软了下来。 “我要...” 一声娇喘,顿时让阮长官口干舌渴,血液迅速地聚集在一点,下体像弹簧似的蹭的又弹了起来。 “不要。” 阮长官又软了。 可以想象,一根钢丝在反复的扭曲下很快就会被折断,何况是人身上的一根筋? 阮长官废了,彻底的废了,从此再也挺不起来了,别说美国伟哥了,就是西班牙苍蝇加印度神油都没用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中国好小姐 第二百二十四章:中国好小姐 就像阮长官自己所说,男人的筋没了,气也就没了,没用的阮长官一下子变老了许多。 这是他的**,当然不能对人提起,每每有美女勾引自己,明明憋的慌,却又发泄不出来,那种滋味让他百爪挠心,更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软了的阮长官自然不肯罢休,你让我软,我就让你无,于是密令牛老板让吴瑕人间蒸发。 应该说,小姐是“人间天堂”的财富,“人间天堂”只所以有名,不是奢华糜烂的设施,也不是华丽四射的环境,而是会所里百十名一等一的美女。而吴瑕更是美若天仙,才艺惊人,是牛老板花重金打造的一棵摇钱树,人没得到钱没赚到,就这样失去,实在不舍得。 但为了一位小姐把阮长官给得罪了,更是得不偿失,虽然“人间天堂”有卜家做后台,可阮长官后面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而且传出去也影响“人间天堂”的声誉,以后哪还会有权贵再来?根本不用权衡,在这个见不得光的行业里少个小姐就像少只猫狗一样稀松平常。 哪怕你是个仙女。 这边挂了阮长官的电话,牛老板正准备吩咐下去,卜少突然来电说要召开紧急股东大会,牛老板匆匆赶了过去。 牛老板虽然名义上是老板,但很多事情上还是得听卜少的。 股东们到齐,卜少这才说明来意。 最近国内私人会所首届高峰论坛在海岛鳌博召开,期间,业内的几个大佬为“哪个会所的头牌小姐最好?”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各方争执不下以致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由首届高峰论坛召集人、当地德高望重耄耋之年的吉老提议,干脆搞个“花王”大赛来一决高低,以后每年举办一次赛事。 同时,吉老还提议,基于高端小众上档次、低调奢华不张扬的原则,参赛单位由五家顶级会所“人间天堂”、“至尊会”、“鼎红馆”、“逍遥邸”、“南珠俱乐部”组成,大赛主席轮流当值,第一届大赛的主席暂由吉老担当。时间定于6月28日晚七时,地点就定在吉老自己的“至尊会”会所里,比赛节目的名称暂定为“中国好小姐”。 姜还是老的辣,吉老即解决了“好小姐”之争,又给自己的会所带去了生意,真是一箭双雕啊。 本来卜少是不屑参加这种会议的,奈何牛老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后台是卜家,就央求着卜少并重金请了明星迪哥同行,这才让卜少勉强答应了参会。 牛老板本来也要参会的,未想阮长官突然驾临,做老板的当然要亲自接待,所以,牛老板就缺席了这次高峰论坛。 但卜少根本没在论坛上露脸,只是让保镖做代表去应付了一下,而自己则每天和迪哥泡在温柔乡里,直到回京时,听保镖汇报了论坛的事项,这才知道还有“花王”大赛这档子事。今天就是6月28日,卜少赶紧找了牛老板商量着对策。 按说“人间天堂”美女如云,光是花魁级的就不下十几个,找出一个去参赛并不难. 但就如一盘菜一样,众口难调,每个人心中“花王”的标准也不同。 ““花王”的标准是什么?”一个股东问。 “没有标准,比赛当天由五十家酒店代表和五十名资深嫖客现场举牌,被举牌多的选手当选。”卜少的保镖介绍道。 “哇塞,这不是《中国好xx》最后一场的表决模式吗?”一股东惊叹道。 “是的,直接进入决赛,虽然不能电视直播,但业内有影响力的娱乐场所几乎全到齐了。”保镖继续说道。 “那部长在这一行混了多年,你心中的“花王”是个什么标准?”牛老板接上话。 “花王的意思就是花中之王,也就是说要选出最漂亮的小姐。按我的理解,大概是青春**,容貌靓丽,身材高挑,丰乳细腰,即热情又温柔,即清纯又yin荡,静时气质高雅,动时媚态横流,...还有,还有...床上功夫要好吧...也就这些了吧。”那姐努力地思索着。 “你说的这些标准也不高啊,做为顶级会所要想找到这种美女并不难啊......”一个股东说道。 “是啊,人间天堂符合这个标准的十个指头数不过来.......”另一个股东附和道。 “我们人间天堂的美女是有口皆碑,一直是男人心中的神话,这次的“花王”大赛要势在必得,我想,既然是“花王”,当然得高出刚才的标准一筹,咱们不妨换个思路,可以按照选“亚姐”的标准去选。”牛老板沉吟道。 “卜少,您是亚姐的评委,您说说选亚姐的标准是什么?”那姐贴到卜少身上讨好地说。 “很简单,就是“三高三好”,身材高、情商高、智商高,这是三高;容貌好、口才好、才艺好,这是三好。”卜少说。 “对啊,能达到这个标准的才是最好的,但现在去找亚姐也来不及了。”一个股东说道。 “身材高,相貌好的美女,咱们会所里倒是大把,但要智商和才艺都俱全的话,别说咱们这没有,恐怕其他会所也难找...”另一个股东说。 “就是,如果都达到了这些标准,人家干吗还来做小姐啊?”一个股东附和道。 “那个“昙花”怎么样?”卜少突然问道。 “你是说吴瑕吗?她得罪了阮长官.......”牛老板悄悄对卜少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次“花王”大赛确实是提升咱们会所的一次机会,阮长官那我来处理,选手就定“昙花”了。” 卜少一锤定音,决定了“人间天堂”的参赛选手,也挽救了吴瑕的一条性命,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一句话被彻底地转变了。 说服阮长官改变主意很简单,后来,卜少一个电话给阮长官提了一级,当时就把阮长官的毛病给治好了。 要不怎么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呢。 为了会所的利益,卜少当然也做好了吴瑕的工作,答应吴瑕只要拿到“花王”的称号,可以满足她提出的一个要求。 当然,决定了人选,不一定就有把握取胜。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牛老板很快让那姐调出了其他四家会所参赛选手的资料。 < 第二百二十五章:四大花魁 第二百二十五章:四大花魁 那姐介绍道。 “至尊会”头号花魁:罂粟。外号“泄立停”,大家可别认为是止泻药的名字,那个“泄”字是早.泄的泄,明白什么意思了吧...就是有那毛病的男人在她那立马就好了,厉害吧,你想,能来顶级会所消费的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而这些老人家多数都有这个毛病...所以,罂粟可能是“昙花”有力的竞争对手哟...” 吴瑕的脸红了一下。 “不知她的模样如何?”一个股东问道。 “模样吗,如果说“昙花”是古典美和高贵的融合体,“罂粟”就是西洋美和性感的混合物,因为她是混血儿,中国和俄罗斯混血,肤色和“昙花”有一拼,长得很像俄罗斯球明星什么什么莎娃,尤其是一米八五的个子,没有女人敢和她站在一起...” “鼎红馆呢?”牛老板问。 “鼎红馆”头号花魁:曼陀罗。大家光从名字就能想象出她的模样,曼陀罗是一种能让人迷幻的花,“鼎红馆”里最性感、最妖娆、最能魅惑男人的就是她,除了长相略输“昙花”一筹,那魔鬼的身材,36寸的傲波,不知哺乳了多少男人,还有那一流的技术,绝对能让男人瞬间迷失在她的魔力之中...” “什么一流的技术?”吴瑕一脸的迷惑。 “哈哈,做这行的还能是什么技术?我一说她的外号你们就明白了。她的外号简单明了,叫“磨浆机”,男人从她房间出来时都是腿打颤着走出来的,那是一个既让男人疯狂又让男人惧怕的尤物。”那姐点评道。 牛老板看了那姐一眼,那姐赶紧接着说:““逍遥邸”的头号花魁叫向日葵,也非等闲之辈,客人给她起的外号叫“马上疯”,一和男人上炕就疯,而且特喜欢骑马式的体上位。很多客人反映,每次找向日葵必须得吃药,不吃药,她不疯客人就得疯...” “吃什么药?”吴瑕问。 “还能吃什么药?壮什么吃什么呗。其实她是得了一种叫甲状腺功能亢进的病,这种病是性腺、垂体发生病变时,导致促性激素过量释放,引起促性腺激素增加或因垂体病变,前叶促性激素分泌过量、性激素分泌增加,才出现性.欲亢进。所以,向日葵一天没男人都不行,都说是男人玩女人,但在她那,嘻嘻,说不准谁玩谁呢...”那姐扑哧笑出了声。 “南珠俱乐部呢,它和万东的南珠大酒店是一家吗?”吴瑕突然问道。 “就是一家,你怎么知道?”那姐诧异地问。 “啊,南珠大酒店很有名呀,我是听别人说的...”吴瑕含糊地答道。 “确实如此,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就是南珠,南珠起起落落二十多年,创造了很多个行业第一,他们不但经验丰富,其iso9002质量服务体系标准一直没被其他会所所超越过,尤其黄公子把“友名堂夜总会”改为“南珠俱乐部”以后,搜罗了各国的美女,会所更是日进斗金,声誉直逼人间天堂......”那姐介绍道。 这黄公子莫非就是万东黄市长的公子?难怪黄市长要搞垮涂老板,原来是把这块肥肉据为己有了。吴瑕心里想着。 “南珠派出的花魁是谁?”牛老板追问道。 “是高薪聘来的日本av女神:美川户莎子,一到南珠直接就做了头号花魁。” “没穿裤衩子?”一个股东疑惑地皱了皱眉。 “是美川户莎子,不过,叫她“没穿裤衩子”也没错,她确实不爱穿内裤,而且没人见她穿过内裤,因为她每天平均接二十多个客,根本没有穿内裤的时间。”那姐介绍道。 “额哩个心肝脾肺肾,从来没听说过一天能接二十多个客的小姐,她受得了吗?她是不是得了和逍遥邸的花魁“向日葵”同样的病?”一股东发出了疑问。 “问得好。这就是职业与非职业的对比,人家日本的av明星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不比咱们的影视明星差, 因为av明星就是演员,从第一句话到结束语,从动作到姿态,从眼神到声音,从心理分析到艺术表现等等,都是经过研究揣摩的,有很多av女星都是硕士、博士出身,学问一点不输于那些专家学者。就拿美川户莎子来说,她写的毕业论文就是《论随机状态下交合不应期问题初探》...”那姐侃侃而谈。 “什么意思?”一个股东问。 “翻译成白话就是《被强暴了怎么办》”那姐解释道。 “哇塞,好棒棒哟,这“没穿裤衩子”不但学历好高,而且承受能力也好强哟,好想好想和她交盆友哟...”另一个股东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好嘛,这“人间天堂”的股东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是的,在日本没有“三八”妇女节,如果有的话,那美川户莎子一定会荣获三八妇女突击手的荣誉...”那姐笑着说。 都说女人天生的八卦,那姐虽然是资深妈妈桑,一说起来别人来也是吧唧吧唧个不停。 “她有外号吗?”股东问。 “当然有,南方人送她了一个外号,叫:十三鸠。” “毛意思?” “很有意思,十三鸠中的十三,是十三分钟的意思,就是她每次只用十三分钟就搞定了客人,不管你是感动山城的12秒雷哥,还是风流男神驴一样的西门庆,都只能有十三分钟的快感。而鸠字不念jiu,要按南方人的发音,念(kou),声调为阴平,意思是指女性那...方面的器官。”那姐解释道。 “什么?什么?那不是骂人的外号吗?” “没错,就是骂她的外号,她在日本的服务时间是二十五分钟,过来这边却缩水了一半,那些客人当然不满意了。”那姐解释道。 “这娘们来大陆学会耍猫儿腻了,这不是种族歧视嘛,抗议,抗议,坚决抵制舶来品,她没有参赛的资格...”一本土股东抗议道。 “让“昙花”秒杀她岂不是更好,要不她还以为我泱泱大国没人了呢。”另一股东说道。 “说正题,她个人条件怎么样?”牛老板追问道。 “尤物,天生的尤物,她身材极好,眼神超魅,一副娃娃脸写满了天真与可爱,卡通式的大眼睛里又充满了无辜和期盼,没人能抵抗了她的诱惑,每个男人一接触她就会产生侵犯的**,她是所有男人性幻想的对象......” “得得,你说的这四个花魁一个比一个好,咱们会所的“昙花”还有希望吗?”一个股东打断了那姐的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偷工减料的演出服 第二百二十六章:偷工减料的演出服 那股东的话音一落,现场顿时沉默下来。 “你们觉得“昙花”的长相如何?”卜少说话了。 “好...” “美若天仙...” “超凡脱俗...” “她的才艺如何?”卜少问道。 “好...” “闻所未闻...” “如梦如幻...” “智商呢?”卜少又问。 “好...” “...” “好,既然大家说了那么多的好,这都是“昙花”的优势,最重要的是“昙花”身上的气质,“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风月场所没有的,不管你是什么花魁,还是av女神,她们只能让男人们鸡动,而不是心动,这就是我为什么提“昙花”去参赛的理由。”卜少不紧不慢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别看卜少年纪是所有股东中最小的,但那独到的见识却是与生俱来,不愧是大家公子。 研究完对手的资料,已是火烧眉毛,在卜少的调度下,一行人乘军用飞机赶到了海岛鳌博。 还别说,军用直升机降落在“至尊会”时,当场把其他大佬就镇住了,除了“人间天堂”,还有谁能调动的了军队。 什么是牛x,牛x就是我能办到而你办不到的事。 简单地垫了下肚子,已接近比赛时间,吴瑕被一名服务人员带到一座超大舞厅内,大厅内装饰的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东边是一个很大的舞台,西边摆放了几排桌子,上面摆放的号牌显示是评委席,坐的是酒店代表,后面还有一些圆桌,坐了一些男宾,显然是资深人士,甚至还坐了些老外,期间穿插坐着些美女,热热闹闹已是座无虚席。 主持人是一名很英俊的小伙,穿着笔挺的晚礼装,一手拿着话筒,一边安排着客人入座。 见服务人员带着吴瑕过来,主持人迎上来说:“您好,欢迎美人驾临,赶紧到后台去准备吧。” 说着,主持人对服务员示意了一下。 来到后台,里面像演员出场前设置了几张化妆台,几位化妆师类的男子正忙着给四位美女试衣,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对一个长相妖娆,一副洋娃娃模样的美女说:“罂粟姐,能借你的化妆师用一下吗?这位姑娘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凭什么?”罂.粟扭头看了吴瑕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这是“人间天堂”过来的,吉老特别吩咐要招待好的...”服务员轻声说道。 “哎呀,我的眉毛还没修好呢,要不,先让她等一等。”罂粟像变脸似的换了种口气。 这就是各会所花魁的待遇,有自己的独立住所,有自己的专车,有自己的化妆师,甚至有自己的保健医师。 而吴瑕是仓促中决定的选手,时间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 无奈之下,服务员正准备向另一个花魁求助,却一把被吴瑕拉住:“不用了,我都是自己化妆的。” 说着,吴瑕自己找了个转椅坐下,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镊子,对着镜子修起了眉毛。 正如倪静所说,吴瑕是属于清纯脱俗型的女人,皮肤又天生的白皙,只需淡妆素描即可。 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吴瑕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赢得这次比赛,就有找到谭克武的可能,这也是自己来这的目的啊。 不料,吴瑕才拔了两根眉毛,就听得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致词声:“尊敬的各位来宾,第一届《中国好小姐》暨“花王”争霸赛正式开始,本节目由“加多壮”牌壮阳茶、“中阳一套”牌安全.套、“大姨夫”牌卫生巾、“帅锅”牌电饭锅...联合赞助...下面有请参赛会所的五位花魁出场...” “啊,我的服装忘在飞机上了,我该穿什么衣服出去啊?”吴瑕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那四位美女轻蔑地一笑,扭着身肢向外走去,快出房间时,“罂粟”回过头冲化妆师使了下眼色:“阿凯啊,我们要上场了,随便给这位姑娘找件演出服吧。” 叫阿凯的男子挤了下眼睛,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吊带露肩装和一个超短裙递给吴瑕:“快点,快点,来不及了,赶快穿上。” 舞厅内一片欢呼声、口哨声。 时间紧迫,也顾不上避人,吴瑕赶紧脱下外套,换上了衣服。 “怎么样?怎么样?”吴瑕快速地问着阿凯。 “很、很好啊。”阿凯抹了一把鼻血含糊地回道。 其她四位美女已经上场,吴瑕跌跌撞撞地跑上台,主持人已经介绍完其她四位参赛选手,见吴瑕出来,赶紧说道:“年年岁岁花相似,人间天堂花不同。首先感谢“人间天堂”能如期参赛,做为业界传奇顶级会所,他们的美女质量和数量都是普通会所所无法并肩的,当然,他们的选手也会给我们带来耳目一新的表演,她就是——名震京城的花魁——昙花。” 话音刚落,一束灯光唰地打过来,所有来宾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吴瑕身上。 一下成了舞台的焦点,吴瑕不自然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身上的那件吊带装实在太小了,简直和胸衣一样。 唉,***,这衣服整整小了一号,吴瑕窘迫地朝台下看了看。 嘈杂的舞厅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男宾的眼睛都直了。 本来那衣服是化妆师故意挑了一套不合身的衣服,想让吴瑕在舞台上出丑,却没想到观众的反应如此之大。 吴瑕低着头,羞怯地抱着胸,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装,露出圆润光滑的玉臂,那衣服实在太小,护住了上面,却暴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一大段雪白的肚皮,更有那可爱俏皮的肚脐,仿佛广而告之地说——肚脐好,才是真的好。 最惊人的还是那两条白的反光,性感要人命的大长腿,配上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超短裙,吴瑕不动则已,一动,裙子内的打底裤隐约可见,顿时让所有的代表男宾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口渴。 “动、动...” 一位酒店代表脱口喊了出来。 吴瑕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赶紧弯下腰扯了一下前面的超短裙,结果手一放开,胸前的那对“小兔子”几乎整个要跳了出来,在场的几个年轻代表当场流了鼻血。 唉,没想到号称第一会所的“人间天堂”这么节俭,这套衣服的布料偷工减料的太厉害啦。一个宾客叹息道。 音乐不失时机地响起,其她四位选手训练有素地扭动了起来,梦幻的灯光,绚丽的舞台,绝色佳人,曼妙舞姿...... 唯独吴瑕脸红红地抱着双肩,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第二百二十七章:“花王”争霸赛 第二百二十七章:“花王”争霸赛 尽管吴瑕得到了最好的培训师倪静培训,也得到了“人间天堂”那姐的指点,但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场合,缺乏舞台经验。 但那些评委男宾们可不这么看,都是夜夜做新郎的高手,什么货色没见过,什么美色没玩过,身体的感官系统早就麻木了。 今天的这个不一样,一是新人有新鲜感;二是别看吴瑕穿的少,恰恰看不出一点小姐的样子,那清纯羞怯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就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花,孤独柔美,我见犹怜。 还是倪老师说的好:成功的方法就是忘我,而最让男人动心的女人,就是那种最不像小姐的小姐。 正当所有男宾浮想联翩之时,主持人站到了舞台中间:“今晚的比赛共分三个项目,分别是第一印象、才艺展示和技术测试,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现在,花王争霸赛正式开始,请摒住你的呼吸,准备好你的鲜花,今晚您就是这里的主人,请给你心目中第一印象的“花王”投票吧...” 几个服务员拿着花篮走到评委席间,喜欢此节目的评委将手中的鲜花投入到花篮里,不一会,几个服务员清点了花朵。 主持人开始宣布:“结果出来了,目前获得最多鲜花的是...获得最多鲜花的是...是谁呢...答案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人间天堂”的“昙花”,恭喜她,共获得了66朵玫瑰,以较大的优势取得了领先...” “嗷...” “人间天堂”的牛老板一众击掌欢呼道。 “但是...”主持人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此环节只是作为投票的一次演练,选手所获得鲜花不计入比赛分数,请选手们先到后台准备...” “妈蛋的...”牛老板一众愤愤地骂道。 主持人继续说道:“比赛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希望大家加油。下面,真正的较量即将呈现,才艺展示马上开始。” 广告时间:“中阳一套”牌安全.套,用了不知道,你要,她也要。 第二场:才艺展示。 灯光突然变暗,悠扬的音乐响起,舞台中间投下一道光束,一根钢管,散发着幽蓝而冰冷的光色出现在观众眼前。 “钢管舞。”一个长了对斗鸡眼的评委自作聪明地脱口而出。 音乐迷人而散漫,轻妙的钢琴曲伴着爵士乐的摇滚风情,似夏威夷的海风拂过,又似夏日湖边的水波浪花,荡漾、摇曳、蛊惑、渗入魂魄…… 在令人迷醉的音乐声中,抽到第一签的,逍遥邸的“向日葵”第一个出场,她仅着一抹黑色小胸衣和窄窄的一缕丁字裤,修长匀称的双腿套着一双长靴,玉肌冰肤,款款移步,就像“天鹅湖”中那些美丽动人、翩翩起舞的天鹅,朝着光的方向飘去。 全场突然一片静默。 太美了... “向日葵”是那种标准的美人,凤眼娥眉瓜子脸,樱桃小嘴一点点。但要论容貌,她在五个花魁中还排不到第一。只是在朦胧灯光的衬托下,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给观众们带来美的视觉享受。 在如梦如幻的飘渺音乐声中,她时而做着各种体操动作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美丽**,时而缠绕在泛着柔光的钢管上像充满野性的灵猫。 极好的柔韧性使她可以作任何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劈腿、下腰、翻滚轻松自如,美轮美奂。 突然,音乐换了一种风格,变得激烈而奔放,“向日葵”忽地跃上钢管,灵蛇般缠绕在上面,踏着音乐又倏忽地急速盘旋下滑,接近台面时突然一个后空翻,丹顶鹤般亭亭独立,华丽而优美! 哗...... 评委席上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现在是现场评分时间,请评委们投票。”主持人不失时机地走上台。 几个服务员照例拿着花篮走到评委席间,喜欢此节目的评委将手中的鲜花投入到花篮里,不一会,几个服务员清点了花朵。 主持人宣布:“结果出来了,向日葵共获得...共获得...共获得多少朵玫瑰呢...答案就是....一共获得...一共获得...到底多少玫瑰呢...” “尼玛,这是《中国好小姐》,不是《我是歌手》...啪...” 一块西瓜瓤正中主持人的脸部。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宣布向日葵共获得96朵玫瑰很高的分啊那么后面的选手能否超越96朵玫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第二个选手上场。” 主持人一边抹着脸,一边快速地说出了结果。 第二个出场的是鼎红馆的“曼陀罗”。 伴随着乌德琴和耐笛奏出的异域风情乐曲,“曼陀罗”滑着轻盈的舞步款款而来,她穿了一件低腰裙,上面围了一圈镶有亮片的臀部腰带,上身着一件露脐小上装,说是小上装,还不如说就两个小布贴好了,不及眼镜片大的布贴欲盖弥彰地想遮掩住胸前硕大无比的两颗36寸的“傲波”,成功地扑捉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如此火爆**的好身材,绝对不会输给日本极品童颜**美女筱崎爱,真可惜没让王精导演给发现啊,否则,香g的电影业就不会那么萧条了。 但她头上又戴了个黑色面纱,恰如其分地露出两颗凤眼,显得神秘妖媚,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位阿拉伯女郎。 “肯定是肚皮舞。”那个长了对斗鸡眼的评委又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果然,伴随着音乐节奏的变化,“曼陀罗”扭动起曼妙的身姿,只见她腰肢扭动、摆臀如电、肚皮滚动,手舞足蹈,几乎每一个动作都能呈现出一种,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得到的性感和美妙。 音乐节奏开始加速,“曼陀罗”的肢体动作也随之变化,快速的舞步,一如欧美狐步舞般的妩媚娇柔,交叉摇摆的舞姿,时而优雅、时而感性、时而傲酷、时而神秘,看客们是目不暇接,全场的目光都对焦在“曼陀罗”晃动的肚皮上。 一阵激烈的鼓点过后,突然一个悠长的颤音,“曼陀罗”仰面朝上地飞快旋转,然后音乐嘎然停止,她左手架起,右手做兰花手势支在下巴下方,脖子一动,黑色纱巾缓缓地从头上滑落。 就在纱巾落下,“曼陀罗”露出她全貌的刹那间,看客们都睁大了眼睛。 虽然评委们刚才已经有了第一印象,但此时的“曼陀罗”完全颠覆了刚才的容貌。 “埃及艳后?”一个评委惊呼道。 确实,“曼陀罗”精心地打扮成了埃及艳后的容妆,浓浓的烟熏妆,妖魅的紫嘴唇,还有那冷艳般的神情...... 但如此艳丽的妆容,却不使人反感,深邃的眼神在褐色的烟熏变得迷离,而紫色的唇又增加了她的性感,高高盘起的头发,有几缕落在脸颊,如此妩媚,如此诱惑...... 当她挑逗似的眼神望向评委席时,又有谁能拒绝呢? “哗......” 又是掌声一片。 最终的结果出来,“曼陀罗”得了94朵玫瑰。 之所以比“向日葵”少两朵玫瑰,估计是难度系数不够。 第三个出场的是至尊会的“罂粟”。 灯光渐渐变暗,一道黑影从后台冲出,一个飞跃,接连几个后空翻,突然一道闪电雷鸣,“啪”地一声巨响,那翻滚的黑影像被雷击中似的在半空定格了半秒,然后像断翅的小鸟一样跌落在地。 “啊。” <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条美女蛇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条美女蛇 灯光愈加地昏暗,台上没有任何动静,台下的看客们也屏住了呼吸,整个舞厅静悄悄一片。 难道是一场演出事故?还是故意设计的环节?刚才连续空翻的黑影真的是“罂粟”?还是请来的助演嘉宾?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心里都暗自揣测着。 寂静,难耐的寂静。 “大姨夫”牌卫生巾,给你男人般的呵护...” 他m的,又是广告时间。 正当大家无法忍耐时,音乐突然响起,是古筝声,一首经典的古筝曲《春江花月夜》。 灯光随之大亮,舞台中间出现了一张圆桌,地下的黑影突然活了过来。 “蛇。” 有看客惊呼道。 没错,一条蛇,一条美女蛇,正在地上蠕动着、蠕动着。 突然古筝声切换到《将军令》,筝声急促,嘈嘈切切错杂弹,美女蛇忽地一个璇子腿起身,然后几个后空翻,快到圆桌时,借力一跃,稳稳地后翻到了圆桌上。 太精彩了,这等功夫可以上《中国达人秀》了。 “哗......” “罂粟”本场作战,一出场便赢得了满堂彩。 科学家说过,杂交的都是好的。 这话没错,这混血儿确实太漂亮了,一米八五的个子,虽然让很多男人都得仰视,但腰臀结合和身材比例的分割恰到好处,仿佛浑然天成,多一分太高,减一分太矮。 还有那不染纤尘的圆脸,正是有点婴儿肥,才显得无比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捏一下,微翘的小鼻子,樱桃嘴红润柔和,尤其那双碧蓝如水的眸子,不禁让人想到无边的大海,好想,好想,好想遨游一番。 她穿了件蛇纹状的丝织紧身服,除了纹路恰好地遮住关键部位,其他的都暴露无遗,但正是这么一层迷雾般的遮掩,才构成了对眼睛的极大挑战和诱惑。 还有什么比露一点又遮一点更能折磨男人的呢? “肯定是蛇舞。”长了对斗鸡眼的评委又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啪。” 一个果盘结结实实砸在了“斗鸡眼”的头上。 “尼玛,老子忍你很久了,就你知道,别人不知道是不,就显摆着了你是不,妈蛋的再说,老子把你的牙敲掉...”“斗鸡眼”左边一个很魁梧的男人骂道。 “斗鸡眼”刚想回嘴。 “啪。” 又一个果盘砸到他的头上。 “尼玛,老子也忍你很久了。” 这次是“斗鸡眼”右边的男评委砸的。 “斗鸡眼”一看犯了众怒,醒目地倒在地上装死,这才被几个服务员抬了出去。 但,“斗鸡眼”这次却没猜对,任何人都想不到“罂粟”要表演的是柔术。 有没有搞错?一米八五的个子竟然要表演柔术? 没错,表演柔术虽然小个子居多,但只要身体比例协调,个子高的人一样可以练柔术,正如突破体操界身高限制的霍尔金娜。 《春江花月夜》的古筝曲复又响起,“罂粟”的肢体像被唤醒般的扭动起来,颈的轻摇,肩的微颤,腰肢的蠕动,从头到脚一阵一阵的舞动,展示了身体柔若无骨的柔韧性,怪不得有看客叫出了“蛇”,此刻的她就像美女蛇化身一样,浑身充满了蛇的灵性和灵魂。 她,到底是人间的精灵,还是上帝的宠儿。 当看客们还在遐想时,“罂粟”突然迎空一字马,扶着脚扭身180度回头来了个“回头望月”,随着音乐慢慢将身体下沉,然后身子折叠在一起,双腿抬到半空中又来了个“展翅高飞”,接着,俯卧在地的她竟将双脚在腰上随意自如地快速打转...还面不改色地冲大家微笑。 “啧...” 看客们一阵惊叹,这难以置信的动作,“罂粟”表现起来竟如此地轻松自如,如果到了床上...岂不是要多出好多花样来。 台下的好多评委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裤兜里。 紧接着,古筝曲连续地滚奏起来,由慢渐快,由远及近,似乎进入了**部分,而“罂粟”在圆桌上原地几个下腰翻后,下巴搁在桌上,绵绵的胸部软软地着地,然后用纤细的双手搬着两条圆润的**往前托举,最后,把滚圆的臀部放在了乌黑的云鬓之上,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定格般不动了。 这时候,舞厅又是静悄悄一片,所有评委都目光呆滞地看着台上。 “罂粟”仍保持着原状,她最后定格的这个姿势,实在太诱惑了。 她的双胸被完全挤出了演出服,却偏偏把两粒最重要的东西压在了下面,两条大腿之间的三角区域,饱满地向上膨起,隔了一层绸布,勾勒出无比清晰的纹路,一下子全部凸展在评委的眼前,却又在关键之时绰约不露......真可谓诱惑众生,令人血脉喷张。 舞厅内全是急促的呼吸声。 没人说话,除了呼吸声,一片寂静,又是难耐的寂静。 “现在是现场评分时间,请评委们投票。”主持人突然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妈蛋的,滚下去...” “你妹的,老子还没看够呢...” “港比样子,滚那娘饿台...” 评委们气愤地将手中的鲜花朝台上砸去,主持人赔笑着左闪右躲,终究还是捱了几下。 看来,这主持人也不是好当的,不但要有好口才,还要有眼力劲才行。 几名服务员跑上台去收拾鲜花,不多时,那主持人又活跃了起来。 “现在,我宣布,“罂粟”共获得99朵玫瑰...也就是说,除了刚才离场的那位评委,“罂粟”获得了全票,恭喜“罂粟”,恭喜至尊会。”主持人激情洋溢地通报着结果。 “这不公平,鲜花是评委砸到台上的...”逍遥邸的老板提出了反对。 “就是,应该重新投票...”鼎红馆的老板附和道。 “抗议,我抗议...”牛老板也忍不住抗议起来。 “.......” 评委们也在台下讨论着。 “各位老板稍安勿躁,评委手中的鲜花只有一次投票权,既然投出了就算投票有效,这是游戏规则,而且最终解释权由至尊会负责,请老板们多多谅解。现在比赛继续进行,下面要出场的是——南珠俱乐部的——美川户莎子。”主持人快速地说道。 本来议论纷纷的舞厅顿时鸦雀无声。 是的,一个传说即将登场。 那个令男人魂不守舍的“十三鸠”要出现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简单粗暴鸠 第二百二十九章:简单粗暴鸠 和“人间天堂”相比,“至尊会”无论在环境、设施、服务项目,还是终端消费者的层次上都略逊一筹,这是因为“至尊会”的稀缺性不够,光是“人间天堂”私人岛屿的概念,就让许多私人会所望尘莫及。 但“至尊会”用重金请西班牙设计师打造的这个舞厅,确实是国内屈指可数的表演殿堂,不仅仅是奢华,不仅仅是能容纳二百多人的空间,不仅仅是高科技、高保真的灯光音响效果,最重要的是视觉效果。 整个舞厅是圆形的,舞台占一半,嘉宾席占一半,而嘉宾席又分上下二层,第二层是仿造旧上海戏院看戏式的包厢,首层是台阶渐高式的吧台,既不显得突兀,又能让每一个客人全方位无死角清楚地看到舞台。 一般的会所和俱乐部也设有t台,但一次只能上台十多个小姐,“至尊会”一次性在舞台上摆一百多个小姐,那场面,那视觉冲击力,就好比看电视屏幕和看电影屏幕的区别。 最重要的是,治好了客人“猴子掰玉米,总认为后面最好”的把妹心态。 此刻,二楼包厢里会所老板们的表情各异,小姐的档次是决定会所生意的唯一标准,因此,此次的“花王”争霸赛备受娱乐界人士所关注。 “至尊会”老板吉老的表情最轻松,整个比赛环节中“才艺展示”的难度最大,他麾下的“罂粟”在此环节全票通过,取得了最高分,这为后面的比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其他的老板虽然也是谈笑风生,但脸上的表情凝重,显示着他们心理所承受的压力,只有卜少表现的淡然自若,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看客,其它的都与他个人无关。 灯光复又变得昏暗,舞厅内响起一串清脆的鹤鸣,大幕徐徐拉开,朦胧的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鹤,一只人扮的鹤,翩翩起舞,柔和舒缓,没有音乐伴奏,没有灯光舞美,只是孤独地跳着,像一个失群的独鹤寻找方向,又像一只优雅的天鹅在骄傲地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身姿。 舞厅内很安静,评委们都在屏息静气地观赏,没人说话,没人走动,更没人伸长了脖子观望,此时无声胜有声,看客们都沉浸在唯美的鹤舞表演中。 有时,静更能打动人心。 几个动作后,白鹤轻轻抖动了几下,像是挣扎,又像是求救,几番起伏后,身上的羽毛一片片脱落,随着一声鹤唳,白鹤缓缓倒在了舞台。 到底是白鹤之殇,还是天鹅之死?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理解舞蹈的寓意,但每个人都被感动的鼻子发酸。 掌声如潮。 二楼包厢内的吉老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日本的av女神还真不是徒有虚名,这段无声鹤舞放到专业舞蹈比赛中也是有实力竞逐金奖的啊。 掌声渐落,倒在舞台上的“白鹤”还没起来,几分钟过去了,舞台上还是没有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全场窒息。 已经有人站了起来,还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主持人也按捺不住地朝台上走去。 像是掐好了时间,主持人迈向舞台台阶的脚刚抬起来,一曲日本经典歌曲《樱花之歌》响起,灯光骤亮,舞台中间突然多了一排屏风。 屏风上是一副樱花图,一株株樱花树,满树烂漫,如云似霞,而樱花约有一寸长,一堆堆一层层,像寒冬纷飞的粉红色雪花,那层层的花瓣,像云海,黄色的花蕊,像太阳,点缀在其中,色彩绚烂,显得柔嫩而富有弹性...... 说实话,这副《樱花图》画的着实不错,但,把它放在舞台上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屏风后面还藏有玄机? 正当大家暗自猜测的时候,《樱花图》突然动了,一棵樱花树突然从屏风画里走了出来。 “哗...” 大厅内响起如潮的掌声。 太奇妙了,美川户莎子的人体彩绘竟然和屏风上的油画美妙的结合在了一起。 但掌声很快地稀落下来。 奇妙是奇妙,让看客们遗憾的是,美川户莎子只是上身做了彩绘,下身竟然穿了一条樱花图案的裙子。 “尼玛,怪不得都叫你“十三鸠(kou)”,还给我们留一腿...” “妈蛋,这是歧视,我们全裸彩绘的都见过,她这算什么呀...” 一些评委们开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也就是片刻时间,美川户莎子突然旋转起来,这一转动,所有看客们的眼珠子一下凸了出来。 没穿裤衩子。 真的没穿裤衩子。 这、这、这...这也太简单粗暴鸠(kou)了...差距、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后面的资深人士纷纷拿出了望远镜,像指挥员似的在观察着敌情。 开玩笑,做为嫖界的发烧友,没有一套高配装置怎么出来混呢。 刚开始大家还是坐在位置观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跪到在地上,最前排的十几位竟然还趴在地上仰泳式地观看,妈蛋的,你们就不怕把脖子给扭了。 看着看着,突然两个男人冲到了舞台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男人突然劈头盖脸暴打着美川户莎子,然后各自抓着美川户莎子的一条胳膊,伸出舌头竟然在她胸前舔了起来。 说也奇怪,一般人体彩绘颜料是油性的,不太容易洗,需到桑拿间先蒸几分钟,让汗将毛孔里的东西清除干净,再用水和沐浴露反复洗过多次,才能彻底洗干净。 可是,这两个男人用舌头一舔,美川户莎子身上的彩绘竟然一下就舔没了,后来大家才知道,她是用食用啫喱和食用粉来彩绘的。 看着看着,所有男人的胸膈膜之间又立时涌动起了一股逆火般的热流。 美川户莎子显然被打怕了,俏目含泪,咬着嘴唇,低垂着头,红着脸蛋...胸前已被舔的干干净净,暴露出一对玉雕似的“仙桃”...太美了,简直完美无暇,像一件艺术品似的发出诱人的光泽...但她那被凌辱的模样,又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一种艺术品被毁灭的痛苦,原本一副唯美的画面被残忍地破坏了。 “禽兽,在我的地盘不得放肆,放开那个女孩...” 二楼包厢德高望重耄耋之年的吉老颤巍巍地发出了正义的怒吼。 “禽兽,放开那个女孩...”所有看客都义愤填膺地怒吼道。 暴乱一触即发。 那两个男人见势不妙,忙丢下美川户莎子跑到了后台。 这时,舞台上及时传来了广告的声音:“帅锅”牌电饭锅,安全可靠,不怕临检,不怕扫黄,实乃居家嫖娼必备之良品...... 看客们这才恍过神来,妈蛋的,自己入戏了。 于是,称赞声一片,评委们发自真诚地将手中的玫瑰扔到了舞台上。 但是,待主持人一宣布结果,“至尊会”的吉老顿时愣住了。< 第二百三十章:惊鸿一曲 第二百三十章:惊鸿一曲 是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美川户莎子得到的鲜花竟比“罂粟”多了一朵。 美川户莎子共获得了一百朵玫瑰。 不是抬出去了一个评委吗?怎么可能多出一朵?难道是作弊? “你们就是打死我,也不能剥夺我投票的权利...”一个人在评委席中嚷嚷道。 吉老拿望远镜一看,正是被抬出去的“斗鸡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摸了回来。 “真败兴,等比赛结束,把那个“臭虫”给废了...”吉老愠怒地对背后的保镖吩咐道。 “妈蛋,咱们的人还没上场,人家已经得了满分,这不是没戏啦...”隔壁包厢牛老板骂骂咧咧道。 “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面呢,着什么急呢您,鹿死谁手还未定,别自个先把自个的威风给灭了...”是卜少的声音,还是不急不躁的语气。 “唉,看见南珠姓黄那小子的张狂劲就不舒服...”牛老板郁闷地说。 “舞台都布置好了吗?”卜少问。 “好了。”牛老板回道。 “那就好,看戏吧。”卜少淡淡地说。 主持人宣布:“下面由“人间天堂”的“昙花”上台表演。” 评委席中一阵骚动。 ““昙花”是谁?” “就是出场时衣不遮体的那位...” “啊,好想看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人间天堂”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想必那花魁的本事一定是极好的...” “......” 随着台下的议论声,灯光暗了下来,舞台在大家的期待中缓缓拉开了幕布。 静静听我模仿蝉儿鸣,希望大家来和声,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歌唱我们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爱情...... 优美空灵的歌声传来,一下停止了台下的议论。 幕布拉开,烟雾飘渺,舞台瞬间变了个模样。 一个古香古色的舞台,古画、古琴、古桌、古床,还有山水画的屏风,青花瓷的装饰,再配上檀香烟幕,让人一下就进入如梦如幻的意境,很有穿越感。 没错,“人间天堂”把为吴瑕打造的“九天琼台”给搬了过来;没错,是空运;没错,还是军用飞机。 什么叫大手笔?大制作?大场面? 评委们着实地被震撼了。 这个比赛不光是花魁间的较量,也是会所实力的对抗。 踏着烟雾,“昙花”一身素衣,怀抱着“贝八”,衣带飘飘地走来,如古代的仕女,又如九天上的仙女。 如果说前面几位花魁给大家带来的是动感,那么“昙花”给大家带来的就是恬静;如果说前面几位花魁给大家呈现的是媚惑,那么“昙花”给大家展示的就是优雅。 女人的美丽有很多种,外表只是一张静物画,优雅才是美丽的灵魂。优雅不仅是一种姿色,更因为艺术的气息而升华为令人心神荡漾的气质。 这种优雅的气质配上天籁的音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千百年前的国风古韵,又宛若身在九天瑶池。 大家正恍惚中,“昙花”的歌声突然变了另一种风格,明快悠长,徐徐委婉,“贝八”的音律也换了节奏,时而像潺潺细流,时而又高亢激烈,好像“昙花”在用歌声来诉说自己的故事,又像是在用琴声表达自己对侗寨的思念...... 只见“昙花”一声长叹,抬眼凝望着窗外,一声长啸,如划过夜空的林风,盘旋呜咽,徐徐渐远....... 为什么她眉头只是微蹙,却让人心里莫名的发酸? 为什么明明是欢快的旋律,却让人听出了一种悲伤? 为什么听不懂的歌词,却让人有种久违了的感动? 烟雾再次升起,灯光再次燃亮。 朦胧的烟雾中勾勒出“昙花”优雅无比的黑白剪影,变幻的灯光色彩又给她温润、洁白如玉的肌肤镶嵌上了一圈圈变化莫测而透明的光环,透着一种魔幻般的空灵和虚幻似的迷茫之美。 距离产生美,朦胧诠释美,此刻的看客顿时明白了昙花一现的美丽——媚在骨,美入魂。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哪怕喘口气也要控制着慢慢出气,生怕惊扰了这惊鸿一般的美。 大家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脸上不见丝毫的猥琐,眼神中泛出柔和的光彩,已然忘掉了自己和表演者的身份....... 是啊,如果在这种氛围下,你还能冲动的话,只能说你是——来自星星的你! 或者说压根就不应该有动物般原始的**——那不仅显得毫无美感,暴殄天物,也是对艺术美的亵渎。大家所感受到的只是感动,是发自内心灵魂里的感动,为那天籁般的歌声,为那梦幻般的琴声,甚至为那被大手笔改造过得舞台。 每个人,都在欣赏中投入全部的精神和灵魂而感动得眼含热泪…… 唯一没变的是“昙花”的眼神和表情,始终是那样冷艳和寂然。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琴弦轻抚,缓缓回荡,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渐去,“昙花”低声吟唱,如清风徐徐,带走了尘世间的一切尘埃..... 一串清泪从“昙花”脸上滑落。 那舞厅的窗棂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排鸟儿。 “啊,我怎么哭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了忧伤,都不知道泪是什么味道了......”一个评委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泪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痛?看尽了世间冷暖,尝尽了酸甜苦辣,本以为自己已修炼的铁石心肠,没想到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柔软...”一个评委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啊,别让我醒来,别让我醒来,风花雪月已麻醉了我的身心,灯红酒绿已迷惑了我的眼睛,此刻的我才是纯净的、清澈的......”一个评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寂静,长时间的寂静,而且一种无言的忧伤在寂静中蔓延。 “噗” 一声不雅的声音从评委席间发出。 那“斗鸡眼”满脸通红地向左右道着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憋住...” “霹雳哐当...” 评委席上所有的果盘都砸了过去。 “尼玛,把他给我抬出去。”吉老吹着胡子骂道。 几个保镖飞快地冲进了评委席。 “别拉我,先让我投了这一票...”“斗鸡眼”挣扎着将手中的玫瑰扔到了台上。 此时的大家都已恢复了常态,主持人不失时机地跑到舞台上:“精彩的才艺展示全部结束,喜欢“昙花”的表演就为她投票吧。” 没有掌声,也没有喧哗,评委们好似变了个人,个个文雅地将鲜花投入到服务员提来的花篮里。 投票结束,结果一出,“至尊会”吉老再次愣住。< 第二百三十一章:制服诱惑 第二百三十一章:制服诱惑 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竞赛原则,无论是扔到舞台上的鲜花,还是投到花篮里的鲜花,都必须在台上逐一清点,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避免了作弊的可能。 仔细清点后,主持人再次上台。 “我宣布...“昙花”共获得...共获得...共获得一百朵玫瑰,但是...还有...还有...还有八个玉扳指、二十六个金项链、信用卡一张、写有联系电话的纸条五十七张...还有...还有现金十五万零捌佰元整。” 好了伤疤忘了痛,不会复读的导演不是好主持,这主持人又开始嘚瑟地故弄玄虚,幸好评委们桌上的果盘全都砸了出去,大家只好耐心地听他说完。 “哗。” 掌声如潮。 虽然“昙花”的票数和美川户莎子相同,但多出的那些真金白银可是评委们额外的打赏,不言而喻,在才艺展示的环节中谁是胜出者一目了然。 这一刻,既是“昙花”惊人才艺的展示,也是“人间天堂”实力的展示。 一流的软件+一流的硬件,谁与争锋!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卜少终于露出了笑容。 但真正的考验是技术测试。 所谓的技术测试,文明点说,就是检验花魁们工作时的服务技能和服务质量,通俗点说,就是看小姐的炕上功夫如何。 可是,主持人并没有说明这个环节的要求和标准,只是让选手们自由发挥,评委们自由投票。 想来也是,不可能在舞台上摆张床,让选手们真枪实弹地表演吧,这是顶级会所里的艺术表演,不是小城镇里污浊不堪的se情表演。 而且邀请到的评委们早过了社会zhuyi初级阶段,早已从视觉动物进化到了感官动物。 就和吃饭的道理一样,让你天天吃鲍鱼,总有一天你会吃腻,让你天天找小姐,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十二秒雷哥。 不信?那只能说明你是个**丝。 这就有点难度了,不提供炕,要你展示炕上功夫,不提供男人,还要检验你侍候人的服务质量。 “妈蛋的,这比老子大学毕业论文《耦合动力系统中若干复杂性和非线性问题的研究》还要难啊?”“科学之王”突然插了一句。 “那论文什么意思?”“车王”饶有兴趣地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偏要复杂化了的解答...”“科学之王”解释道。 主持人及时地拍了下话筒:“请大家安静,最后的角逐即将开始,本环节将是最最精彩,最最火爆的比赛,选手们将同场竟演,同台pk...舞台的前面摆放了五个花篮,您喜欢谁,就往她的花篮里投上鲜花吧...看看到底是谁...将最终取得“花王”的称号,伸出你的双手,不要吝啬你的掌声,让我们一起来...先来段广告...” “妈蛋...” “滚犊子...” “.......” 广告音乐起,喇叭中传来志玲姐姐的娃娃音:“加多壮”牌壮阳茶,要上火,喝加多壮...”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美女们上场...”主持人不失时机地上场。 随着dj音乐的起放,五彩灯光的流动,五位佳丽迈着猫步走了出来。 “哇...” 所有评委都沸腾了。 制服诱惑,绝对的制服诱惑。 “向日葵”一身运动装打扮,头扎黄色发带,身着黄色胸衣和超短小黄裙,怪不得花名叫做“向日葵”,是够黄的,她那明波转动的大眼睛,忽闪跳动的马尾辫,还有那活泼可爱的笑脸,简直是活力四射,青春无限,多么像一株茁壮成长的向日葵呀! 看着她,那些上了年纪的评委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呐喊:我真的、真的还想在活五百年...... “曼陀罗”扮成了女仆,头上戴了一朵玫瑰色的蝴蝶结,身上是二件套的深蓝色套裙,层层叠叠的雪白色蕾丝,配上粉色的泡泡袖,领子下系着桃红色的蝴蝶结,显得无比的俏皮可爱,下身是带有花边的白色围裙,裙摆周围点缀着漂亮的水钻,繁琐而不累赘,性感而不风骚。 但是,但是,这女仆装为何只做了一半,后面怎么、怎么就系了几根丝带,妈蛋的,这“鼎红馆”的老板也太抠了,孩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万一刮风了怎么办?万一遇见了色狼怎么办? 有责任感的评委们不禁在心中呼吁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罂粟”则装扮成了无敌俏护士,和一般清纯甜美型的护士诱惑不同,她一头大波浪酒红色卷发,上面戴着白色印有红十字的护士帽,蓝眼红唇,魅惑妆容,夸张的长睫毛忽闪忽闪,让人觉得连睁眼闭眼的间隙都电着人。 再往下看,低胸高领的连体装,公主式的袖子,红色弹力包边,尤其是前面的领口,到底是衣服做小了?还是她那两对...太大了?艾玛,都爆了出来,将衣服都撑破了... 你说现在的会所都怎么了,都这么穷吗?是受到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还是受到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 还有那衣料,你看看,啧啧,竟然是半透明的,该松的松,该紧的紧,不动则已,一动就暴露了...哈哈,你用手挡住也没用,俺们已经看清了,小内内是粉色的哎......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小护士的情结,那些流着鼻血的评委们不禁在心里呻吟道:护士姐姐,偶发烧了,快来给偶打一针吧。 美川户莎子展现的是另一种风格,艺妓和服秀。 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和服,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脸上是标准的艺妓妆,白脸丹凤眼,豆眉樱桃嘴,虽然面部表情呆板,但含羞带怯的眼神却给人一种想蹂躏的冲动。 和服是上好的丝绸所制,上面绣着银色的菊花,衬托着美川户莎子白净的皮肤如樱雪般嫩滑,和服束腰似系非系,松松垮垮地吊在腰部,使诱人的...忽隐忽现,增添了男人好奇窥探的探索之心,尤其是和服包裹下的大腿,偶尔有意或无意泄出的一丝春光,更让评委们浮想联翩,无限媚惑。 对,你们猜对了。 没穿裤衩子。 真的没穿裤衩子。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穿裤衩子。 “扑通...” 众人正看得入神,突然二楼包厢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有人朝楼下喊道:“不好了,吉老的心脏病犯啦...”< 第二百三十二章:致命的诱惑 第二百三十二章:致命的诱惑 久经考验的老一辈风月家终于没抵挡住诱惑,像中弹一样捂住胸口,壮烈地滑倒在地。 突然其来的变故一下让现场炸开了锅,表演也不得已地暂时中断。 “赶紧送到医院吧...” “别动他,别动他...” “谁有速效救心丸...” “......” 有经验的、没经验的人纷纷支着招,舞厅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会所的医护人员已闻讯赶来,探了探吉老的气息,又翻了翻吉老的眼皮,对周围的人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猝死”。 “你m的,我爸爸不会死,赶紧救他,否则我杀了你...”一个中年男疯狂地抓住医生的衣领。 “对不起...”医生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快救他,赶快救他,哪怕几分钟也可以,我只要他在遗嘱上签个字就行,快点,快点救他...”中年男面目狰狞地说。 医生快被摇的散了架,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说:“没、没心跳了,就是送医院也来不及了...” “你m的,快救,要不我杀了你...”吉老儿子狂怒地踹了医生一脚。 医生无奈地爬起来,蹲在吉老旁边,双手对准吉老的心脏部位使劲地按了起来。 “不能按,让我看看。”一个轻柔的声音飘来。 众人一回头,是“人间天堂”的“昙花”。 她头戴粉色纱巾,穿了一身洁白的婚纱,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纱花,像百合花一样淡泊、娇柔。轻薄透明的面料,蕾丝心形的开领设计,以及绣花,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动人。 尤其后背还多了对天使的翅膀,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高贵典雅,美的让人渴望,美的让人无法呼吸,仿佛是一个真的天使走了过来。 高端的会所造就高端的小姐,“人间天堂”对神女们的穿着也有要求,非品牌不穿,哪怕是条内裤都必须是ck的,非名车不坐,哪怕打的也要滴滴软件选最好的车。至于“昙花”身上这件婚纱,就是全球第一婚纱品牌西班牙的rronovias,价值12万,和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婚礼上的婚纱同款。 什么是气质?高端大气加高雅品质就是气质。 众人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昙花”走上前,伏在在吉老胸口听了一会,然后从发髻中取出八根银针,在吉老肚脐、头顶正中、两眉间、左右两耳、鼻根、下唇正中、虎口处各插了一针,逐次轻揉了起来。 没多大会,就见吉老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嗷呜”喘了口气,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太神奇了,吉老刚才还被医生判了死刑,一下子就起死回生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医生不可思议地指着吉老说。 “昙花”微微一笑,解释道:“吉老确实是心脏病所致,但不是猝死,是假死,因为他心脏受到刺激,猛地抽搐,闭塞了心血管血液的流动,这时,一味地按压心脏,会加速心血管的破裂,所以,我采用了疏通法,从刺激其它部位的穴位来疏通和诱导血液回流,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是我们侗医学的原理。” “哗...” 舞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既是献给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吉老,更是献给如天使般的“昙花”。 歇息了片刻,吉老吃力地说:“比赛继续。” 舞厅内一片惊愕,老爷子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比赛,万一再激动了怎么办? “吉老身体欠佳,还是送到医院再检查一下较好。”“昙花”建议道。 大家也都劝他休息,但吉老却挣扎着,慷慨陈词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么精彩的赛事,一生能看一次才无憾,没看到结果,我怎么能闭眼呢?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看台上。” 现场一片静默。 太感人了,太感动了,轻伤不下火线,猝死也要看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格力量啊? 评委们的心灵被深深震撼了。 比赛继续,吉老的儿子走到主持人旁吩咐道:“结果重要,老爷子的身体更重要,控制好时间,尽快结束比赛。” 主持人点点头,略一思考,走上台说道:“尊敬的各位评委、各位嘉宾、各位老板,在第一轮的才艺展示中,每位选手不但给我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也展示出了她们惊人的才华,实事求是地讲,她们都是一流的人才,无论在任何场子都是花魁级的代表,从而也证明了五家顶级会所的实力和水平。毋庸置疑,选手们的技术也肯定是一流的,由于大赛主席吉老的身体原因,本人建议取消技术测试环节,毕竟人的健康最重要,人的生命最宝贵,来日方长,来年再战嘛。最后,我建议所有选手上台用一句话来为自己拉票,然后,由评委们选出自己心目中的“花王”。” 主持人说的合情合理,评委们也通情达理。 有时留下想象空间更美好。 还是“向日葵”第一个出场,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台上,做了一个卖萌的动作,然后冲评委席抛了个媚眼,突然扎了个马步说:“我是“向日葵”,外号“马上风”。爱我,就和我一起疯狂吧。“ 接下来曼陀罗,冲评委做了几个电臀动作,然后回眸一笑道:“我是“曼陀罗”,外号“磨浆机”。恋爱容易,z爱不易,且行且珍惜。” 罂粟则摆了一个s造型,挠首弄姿道:“欧巴,我是“罂粟”,外号“泄立停”。泄立停,泄立停,别人不行,找我准灵。” 昙花上来将纱巾半遮住面,含羞带笑地说:“我是“昙花”。昙花为谁现?淡蕊知谁怜?长夜谁与共?盼君来缠绵。” 美川户莎子直接走到舞台边沿,故意咬着手指头,用手轻轻掀开和服的下摆:我是...没穿...裤衩子...投我...一票,给你多...一百秒。” 这美川户莎子的中国话不标准,刚开始评委们还以为是“偷偷和我睡觉,我给报销发票”,等明白过来,好多评委疯狂地跑上台,直接将鲜花就投到了她面前的花篮里。 所有花魁亮相完,清点鲜花时,令人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喜欢日本姑娘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喜欢日本姑娘吗 比赛定律之一:比赛中,关键时刻必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结果出来,“昙花”和美川户莎子的所得的鲜花最多,并且远远超出了其她三人,但“昙花”和美川户莎子所得的鲜花数竟然一样多。 怎么办呢?第一届《中国好小姐》一共就只有五名选手,不可能评选出两个并列第一吧,要知道,评委在评判小姐,社会可在评判评委啊。 经组委会讨论,主持人再次上台:“本节目《中国好小姐》由“加多壮”牌壮阳茶、“中阳一套”牌安全套、“大姨夫”牌卫生巾、“帅锅”牌电饭锅...联合赞助...请两位选手做最后的陈述,再为自己拉拉票,看看谁能打动评委们,看看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谁才会成为第一届的《中国好小姐》“花王”。下面由美川户莎子先做陈述。” “先来段苦情音乐。”美川户莎子对主持人说道。 “为什么?”主持人问。 “哼,你们大陆的选秀,选手要没有一个凄惨的故事,心里都没底...”美川户莎子撇着嘴回道。 “music”主持人甩了个响指。 大家所熟悉的《二泉映月》二胡曲响起,深情的旋律如泣如诉、如悲如怒,时而委婉低回、时而激越高亢,顿时使评委的心沉重起来。 “我来自日本的一个小山村,八岁那年,父亲瘫痪在床,母亲跟人跑了,家里就留下我和一个弱智的弟弟...我们没有经济收入,也没有低保补贴...没钱吃寿司,我们就吃野菜团子,没钱吃水果,我们就吃大葱萝卜...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用勺子挖着吃西瓜,能用白糖蘸着吃萝卜,直到十五岁那年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种水果叫苹果...当我吃第一口苹果时,我哭了,那时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跟人跑了...因为,把母亲拐走的那个人...是个苹果贩子...”美川户莎子痛苦地回忆道。 美川户莎子的故事还没讲完,好多评委已经泪奔,一个评委流着泪说:“想不到作为经济大国的日本也有穷人,相比之下我们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我一定要告诉所有的记者,我幸福...” 另一个评委也垂泪道:“我现在终于理解她为什么没穿裤衩子了...” 轮到“昙花”陈述时,昙花话未开口泪先流:“莎子不管怎样还有个瘫痪的爹、弱智的弟弟和活着的母亲,但我从未见过我的生父和生母,养母也在我十六岁那年去世,只有一个“金毛犬”与我相依为命...但是,但是,就在我比赛的前两天,它也不幸去世...” 莎子一听,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昙花”的生活比她还要不幸,亲人都死绝了,这还怎么比?评委们也很为难,两位选手的背后都有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都很感人,也都很励志,实在让人难以抉择啊。 主持人走上台:“好了,两位选手陈述完毕,现在是评委们做选择的时间...” 话还没说完,美川户莎子突然冲过来,和服一脱,夺过话筒冲评委们喊道:“你们喜欢日本姑娘吗...” 所有的评委都睁圆了眼睛,刹那间,暗夜和欲火一色,鼻血与口水齐飞....... 正当所有评委想冲向舞台的时候,“昙花”突然振臂高呼道:“收复钓鱼岛,支持国货。” 一句话,让刚站起身的评委们缩回了脚。 话不在多,有用就行。 在国内,不管什么事一和民族大义联系上,性质就变了,这时候谁敢上去?谁上去谁就是叛徒、汉奸、卖国贼。 无可争议,“昙花”,也就是吴瑕,全票通过,获得了第一届《中国好小姐》“花王”的称号。 最后,吉老被人搀扶着给“昙花”戴上了“花王”的皇冠,并当场颁发了五十万元的支票一张。 此次比赛后,唯一的一个变化,就是av女神美川户莎子黯然回国了。 若干年后,穷困潦倒的美川户莎子为了生计,写了一本自传《我在中国做小姐》,书中的一个章节写到:曾经以为自己很美,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抵挡自己的诱惑,但在中国所经历的挫折,让我清醒的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当所有的男人都对自己没兴趣的时候,才感到自己一文不值,当看清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被男人用过的安全.套,一个无用垃圾,毫无用处....... 此书一出,当即在日本大火,还获得了日本最高文学奖疥川龙之介文学奖的提名。 国内著名娱乐专刊《马桶八卦》的总编马通,也是第一届《中国好小姐》的评委之一,到日本访问期间,无意碰见了美川户莎子,逐对其进行了采访。 “莎子小姐,您当初成为**后,已经有很高的知名度了,为何还要离开日本到中国发展呢?”马通问。 “唉,在日本做**看似风光,其实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当年我和田所裕美子、桃井望、麻生美由树、林由美香被称为日本**界的五女神,但其她四位因鸭梨山大纷纷选择了自杀,就剩下了我一个,后来听说苍井空在中国发展的不错,还被你们尊称为老师,我就毅然辞职去了中国。”美川户莎子说。 “哪您又为何离开了中国了呢?”马通问。 “中国男人不喜欢我。”美川户莎子说。 “怎么可能?我就是您最忠实的粉丝,现在电脑里还珍藏着您所有的av片呢。”马通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举办的第一届《中国好小姐》你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我还是评委呢。” “你是第一届的评委?”美川户莎子疑惑地说。 “对,如假包换的评委,如果说谎,让我的电脑死机,所有的av片都删除掉。”马通举着右手做发誓状。 美川户莎子这才相信,但又追问道:“你既然说是我的粉丝,那你当初为何没投我的票?” “嗨,都怪你不该把自己的国籍说出来,你应该说:你们喜欢本姑娘吗?而不应该说:你们喜欢日本姑娘吗?你这么一说,就是种族主义的争端了...”马通解释道。 “八嘎。”美川户莎子突然吐出一句粗话。 “怎么了?什么意思?”马通不解。 美川户莎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用惆怅的语气说:“郁闷,我当初说的是:你们喜欢 第二百三十四章:清洁工失身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清洁工**了 第一届《中国好小姐》“花王”争霸赛圆满结束。 应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赛事,胜利的赛事,多方共赢的赛事。第一,通过《中国好小姐》提高了各会所的知名度,使业内服务质量再上新台阶;第二,娱乐业发展势头迅猛,不但扩大了内需,还解决了数万个就业岗位;第三,“笑贫不笑娼”效应持续升温,大大提高了小姐的社会地位。 当然,最受益的还是“人间天堂”。 就在吴瑕获得“花王”的那一刻,卜少悄悄对牛老板说:“从今天起,客人来人间天堂的消费层次再升一格。” “人间天堂”在娱乐界的地位再一次提升。 “花王”吴瑕载誉回京,一时间到“人间天堂”一睹芳容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按照和卜少达成的协议,卜易帮吴瑕找生父,吴瑕则要保证在“人间天堂”呆满三年,并签订劳动合同,当然,吴瑕所获得的报酬也是可观的,花魁有花魁的价码,“花王”当然要比花魁的价格高出好多。 花魁常见,而“花王”只有一个,所以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花王”的。 为了保证“花王”的唯一性和稀缺性,“人间天堂”为她打造了升级版的九天琼台,并配有若干侍女和保镖等,其排场不亚于国际名流的出场方式。 想见“花王”?可以,先预约交订金,可有一样得先说好了,是“花王”挑你,而不是你挑“花王”,就算你交了见面费,只要“花王”看你不顺眼,随时可以走人。 想和“花王”吃饭?可以,先预约下订金,然后参加竟拍,竞拍胜出者才有幸与“花王”共餐,至于最后竞拍的价钱,请参照巴菲特饭局的价码。 想和“花王”共眠?没门,你也睡他也睡,好比珠黄和玉碎,你也眠他也眠,仙女也会不值钱。 就这样,吴瑕被越捧越高,价码被抬越高,但越是这样,想一掷千金的权贵还越多。 吴瑕成了“人间天堂”的一棵摇钱树。 但,在中国永远不缺牛人,更不缺牛x之人。 京城的一位地产大亨,姓马,和卜少一样,也是京城少字辈的,他就是牛x之人,财富自然不用说,背景是相当的深,连卜少都要让他三分。 有一次,在一个饭局,酒行正酣处的男人们自然把话题转到了女人身上,大亨的狐朋狗友都纷纷赞叹着人间天堂的“花王”,说是长相多么多么的美,才艺多么多么的绝...反正把“花王”捧的很高。 唯独大亨在一旁听了冷笑。 马大亨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每次的亚洲杯选美大赛都是他赞助的,他想让谁得第一谁就得第一,美人见的太多,都有点审美疲劳了,于是他嗤之以鼻地说:“哼,什么美女?还卖艺不卖身?所有的美女在上床之前都是在装清高,拉了灯都一样,还不是那么回事。既然她那么会装,今晚咱们就去干了她,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现在就去人间天堂,叫上一群美女,把“花王”也混到一起,到时把灯灭了,看谁能上到“花王”。” 众人大乐,纷纷赞这个点子好,然后离身。 到了“人间天堂”,大亨手下的一个马仔扔给包房少爷一沓钱,说大亨和一帮朋友马上就到,让他叫几个美女和“花王”到vip包房唱k等着。 “花王”的身价高不假,不坐台也不假,但得分谁,包房少爷一听是大亨要来,二话没说,拿着钱颠颠地去办事了。 包房里放着超级动感的音乐,五彩的激光在电机的控制下发出点点如星的斑斓色彩,几位美女唱k的唱k,吃东西的吃东西,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等待着客人。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灭了,还没等美女们反应过来,从门外冲进几人,对着她们就是一通乱摸,摸着的就把她们按在了地下。 音乐仍然强劲有力,房间里是龌龊不堪的动静。 过了好大一会,灯光突然亮起,美女们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对象,本想出口大骂,但这些高知小姐的眼光多毒啊,一眼看到对方的穿着都是阿玛尼、杰尼亚...顿时不吭气了,然后,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护住自己的私处。 有几个演技派的还落下了眼泪,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众男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惟独马大亨表情怪异,张口结舌地指着身下的女人说:“你、你、你、你***是谁?是谁让你进来的.......” 众人扫眼过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大亨身下的女人竟是个打扫卫生的阿姨。 “么子情况哟?俺就进来收个果盘,就被恁压到身下了,你刚才对俺咋了?”阿姨惊叫道。 “你被强j了。”旁边的一位美女说。 “啊,这是真嘞吗?天嘞,俺的天嘞......”阿姨狂叫道。 “住嘴吧你,我们都没说什么,你倒叫开了。”美女不屑地说。 “不是,俺是高兴的嘞,俺以为自个今生再也碰不到男人了,没想到,苍天有眼,让俺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阿姨喜极而泣。 说得没错。 阿姨今年四十八,守身如玉没破瓜,小时家中发火灾,破了面相留了疤,疤瘌脑袋没头发,斜眼塌鼻黄龅牙,八字眉毛一耷拉,好像如花她亲妈...怎么说呢,反正长的非常有挑战性。 “恭喜哥们,您今天可是破了处啊。”大亨的一个朋友揶揄道。 “妈的...”大亨狠狠骂了一句要走,却一把被那阿姨拉住。 “老板,老板,留个名呗,万一俺怀孕了咋办?孩子得跟他爹的姓啊...”阿姨温柔地说着。 大亨一口鲜血差点没吐出,颤抖着手指着阿姨:“你、你、你她妈的...流出来...刮出来...打出来...引出来...就是不能生出来...” 说着,大亨掏出一把钱,数也没数,朝那阿姨的脸上一砸,逃也似的跑了。 “妈耶,这老板说话的口气跟俺乡计生办的人一样样的,难道他是计生委勒...”阿姨喃喃地嘟囔道。 其他男人见大亨离去,也慌不迭跟上,惟独一个男人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用说,这人是中了吴瑕的定神摄魂指。 事情发生的突然,一屋的美女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跑了,这不是吃霸王餐吗,美女们面面相觑起来。 “妈蛋,今天晚上白做了,就阿姨一个人没被跑单...”一个美女愤愤地骂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像“凤姐”的贵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像“凤姐”的贵人 吴瑕为“人间天堂”创造着财富,这边卜少调查吴瑕生父的消息也有了眉目。 据卜少说,吴瑕生父谭克武确实遇到了贵人,而且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大贵人,这个贵人就是四大家族中的李家公主李四君。 李家无论权势还是财富都是四大家族之首,其主要原因竟是李家人丁极旺,而且男丁众多,遍布整个官场和商场。李家唯一李姓的女人就是李四君,因此,其在家族自然是众星捧月般的受宠。 试想,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大又受到众人百般宠爱,要什么有什么,想干啥就干啥的一个人,其性格必然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 娇纵和蛮横伴随着她长大,她也从来不把问题当问题,因为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钱和权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有一样东西是钱和权所解决不了的。 那就是——爱情。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些东西,可能就要失去那些东西。李四君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个姣好的容貌,不能说她长得丑,但绝对称不上好看,如果找个参照物的话,倒是和那个自称智商前300年后300年无人能及的“凤姐”挺像。 李四君虽蛮横,但脑子不笨,自己姿色平平,男人无事献殷勤,肯定是非奸必盗,那些刻意接近她的男人都是有所企图的,还不是看上了她深厚的背景? 哪个女人不渴望被爱,哪个女人不需要真情,但现实就是这样,好男人都是活在电视里的人,而一般的男人又不入李四君的法眼,挑着挑着,她就成了剩女。 听说她看上了谭克武,怎么勾搭上的不知道,但正是在她的运作下,谭克武奇迹般的穿越了几个部门,最后到了教委任职。 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李家这么大的权势直接给谭克武一个官不就行了吗? 这就是官场上的学问。坐直升机容易,但升的快,摔的也快,保不齐那个眼红的人给你奏一本御状,或在络上发个帖子,一下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所以,心急吃不着热包子,做官得一步一步的来,循序渐进,打好基础,把履历搞得丰富了,不但提拔有了由头,还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不信,查查那些高官的履历,哪个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来的。 李四君只所以煞费苦心地这么做,看来是真的看上谭克武了,谭克武要长相有长相,要学问有学问,这李四君的眼光还真的不错。 “我妈到教委也找了,没谭克武这个人啊?”吴瑕问道。 “是的,他调到教委时间不长,又外调了。”卜少说。 “调到哪里了?”吴瑕问。 “调到豫州了。” “在豫州做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我没让查了。” “为什么?” “因为不能查了。” “为什么?”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在“人间天堂”做几年,把钱赚够了不是更好吗...” “不,咱们有君子合约,您答应过得,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吴瑕急了。 “...唉,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和你说实话吧...我们卜家和李家有过节,大面上四大家族都和和气气的,实际上矛盾重重,目前我们是没有大的冲突,是我们几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现状...一旦让李家知道我在调查他们,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卜少解释道。 沉默了半晌。吴瑕对卜少说:“谢谢你,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做...” “听我一声劝,放弃吧,我们卜家都斗不过他们,何况你一个没任何背景的弱女子?再说,你就是能找到生父又能如何呢?难道你杀了他?哪你也要偿命呀,用你们母女俩的命换一条狗命,值得吗?如果找到他,又奈何不了他,去找他又有什么必要呢?你还这么年轻,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你,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卜少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没失去过,怎么能体会到绝望?你没心痛过,又怎么知道痛的滋味?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自己的事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吴瑕喃喃道。 “我不允许你这么鲁莽,你是我们“人间天堂”的人,万一做了什么傻事,那李家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卜家了吗?”卜少喝道。 “哈哈...哈哈...都是一些蝇营狗苟之人,都只想着自身的利益...那我们平常人就该逆来顺受吗?我们普通人就该认命吗...”吴瑕愤懑地谴责着。 “来人啊。” 卜少大喝一声,进来两个保镖。 “昙花有点不舒服,扶她去房间里休息,一定要看好她,不要让她乱跑。”卜少命令道。 两名保镖立即扑上吴瑕,刚要伸手去抓,却听得吴瑕一声断喝:“看着我的眼睛。” 俩保镖听令和吴瑕对视,身子顿时像木偶似的定格在那里。 “去把卜少给我绑了。”吴瑕命令道。 说也奇怪,两名保镖像中了邪似的反扑上卜少,三下五除二将卜少捆成了一个粽子。 “你,你,你,你竟敢这样对我,你忘了我是谁了...”卜少气急败坏地叫喊着。 “用你们的袜子塞住他的嘴。”吴瑕又指令道。 卜少嗷嗷了两声,没了声音。 吴瑕走过去,逐一在他们三人的颈后捏了两下,三人顿时呼呼睡去。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吴瑕眼中奇异的色彩也随之消失。 听了卜少的讲述,吴瑕心里明白,卜少肯定知道谭克武的下落,只所以不说,是怕吴瑕给他们卜家带来麻烦。 打定主意,吴瑕独身去了豫州,虽然不知道谭克武在豫州的什么地方,但毕竟寻找的范围缩小在了一个城市,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谭克武在大贵人的帮助下,绝对不是到豫州做一个平民百姓的。 按照这个思路,谭克武只会在一个地方——政府部门。 但,吴瑕还是猜错了,在豫州的政府站上一搜索,竟搜不到谭克武这个人。 “到哪了?” 申帅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花王”讲故事,不妨冒出一个声音,吓的一哆嗦,汽车“吱”的一声就朝路边的河里窜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花王”的心愿 第二百三十六章:“花王”的心愿 “踩刹车。”“车王”在申帅耳边大喝一声。 汽车带着难听的刹车声在河边停住了。 “啊,哎哟。”慕容大叫一声从后座的地板上爬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慕容摸着头,惊慌失措地叫道。 申帅没回话,探出头朝车外看了看。 好险,汽车再往前一公分,就掉进河里了,申帅抹了把冷汗,扭过头冲慕容说:“摔疼了吧,要不要紧?” “呀,你都开了五个小时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疲劳驾驶很容易出事的。”慕容看着表埋怨道。 申帅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车倒到路面,停下来,满面倦容地对慕容说:“好吧,我顶不住了,换你开。” 慕容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地图,说:“已经到京城郊区了,你先躺一会,到地了我叫你。” 两人换了位置,申帅在后座躺下,慕容开着车上路了。 “先别睡,我的故事快讲完了,听完你再好好休息。”“花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开了一夜的车,既要听“花王”的故事,还要时刻注意着路面情况,申帅的神经早已到了极限,此刻的他恨不得倒头就睡,谁曾想“花王”还要接着讲她的破故事。 “我要睡觉。”申帅嘴里嘟囔着。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完。”“花王”恳求着。 “年轻人,打起点精神来...” “千万别睡着了,别忘了你的使命...” “困的话用手掐一下自己,或者用刀扎一扎自己的腿...” 其它鬼也纷纷命令道。 “卧槽...” 申帅小声地吐了句脏话,腹诽道,你们他m的是鬼,不睡觉可以,人不睡觉可以吗?你们这是他m的要让老子变成鬼呀?还让我用刀扎自己,妈蛋的,这是要逼死老子的节奏啊,早知道老子就在月亮河死了算了,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也不用听你们这些鬼给我讲什么破故事了....... 申帅心里埋怨道,“花王”已不管不顾地在他耳边接着讲起了。 在上搜不到生父的名字,吴瑕不死心,到政府部门去打听,却也没人知道有谭克武这么一个。 难道谭克武人间蒸发了? 吴瑕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对乐观的人来说,困境是磨砺自己成功的基石;对悲观的人来说,困境是没有光明的道路;而对吴瑕来说,今天的困境和昨天的困境并没什么区别,一个能改造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困境能阻挡的了呢。 但有一个问题,吴瑕确实没有想好,找到生父该如何他呢?就像卜少所说,真的要杀了他为生母报仇吗?还是找到生父然后谴责一番?难道杀了谭克武就能为生母雪恨吗?但真的见了面就骂一顿又能解恨吗?杀人偿命,卜少说的也没错,要说为养母闪朵朵报仇是为了养育之恩,但生母给了她生命难道又让她用生命去回报吗? 吴瑕一个人呆在酒店,万千思绪涌来,脑袋像裂开似的难受,逐打开电视想放松一下。 白天的电视都是以电视剧为主,不知所云的电视人物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时不时还插播些广告,让吴瑕实在无法静下心来。 正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一条新闻突然吸引了吴瑕的注意。 那是一条新闻快讯:6月18日早晨6时许,鄂北神龙镇神龙溪风景区因局地暴雨,在南侗村侗寨附近发生了泥石流灾害,已造成数十间民房倒塌,13人失踪。神龙镇新任领导班子已赶赴现场指挥,组织群众紧急撤离危险区域,抢险救援突击队已徒步到达现场,相应的救援的工作也已展开...... 吴瑕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家乡遭遇了泥石流灾害,乡亲们肯定在受苦,而且一经报道的失踪人数往往就是死亡人数,侗寨的四周都是山区,他们能转移到哪去呢? 他们这一支南侗确实多灾多难,辗转迁徙了多次,但灾难仍如影随形般的紧追其后,为什么苍天对南侗如此严酷呢? 其实,放眼整个世界,又有哪一个民族的历史不是多灾多难的呢? 吴瑕想起了自己家的吊脚楼,想起了侗寨里的鼓楼,想起了族人的大歌,想起了欢快的芦笙舞,想起了自己在侗寨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乡亲们资助她上学、帮助她生活的每个片段....... 这么一想,吴瑕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自己活得太自私了,每天想的就是报仇,竟把乡亲们的恩惠给忘了,走出侗寨也有一年多了,自己竟没想到要回故乡去看一看,自己和生母、养母的命可都是南侗人给的呀。 不行,族人正在受苦受难,我得回去和他们一起同舟共济,族人的房屋毁了,我得回去和乡亲们一起共建家园...... 和族人的灾难比起来,自己的那点仇恨算的了什么?和侗寨的命运比起来,自己的那点恩怨又算的了什么? 对了,现在族人们要医治、要生活、要重建家园,最需要的是资金,自己一年来的存款还放在“人间天堂”,要赶紧取出来给乡亲们送去。 打定主意,吴瑕已顾不上寻找谭克武的下落,赶紧买了车票奔京城而去。 结果,列车半路出了事,随一车人,魂断月亮河。 “对不起,以前大姐在言语上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妹子原谅。对了,你的心愿是让申帅找到你的生父,替你报仇吗?”“骂王”插了一句。 “不是,现在的我已经将生父做的恶给忘了,我的心愿就是能取回属于自己的钱交给侗寨就行了。”“花王”回道。 “你存了多少钱?”“车王”问。 “不多,我到“人间天堂”还没干满一个月,加上“花王”争霸赛所得的五十万奖金,也才一百万左右。”“花王”说。 “哇,已经很多了。”“孩子王”惊叹道。 “那好吧,这个心愿简单,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让申帅去“人间天堂”把你的钱取出来交给侗寨就行了。”“科学之王”说道。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地王”深深叹了口气。 其它鬼也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命运,一时间申帅的耳朵安静了下来。 “吱。” 汽车一个刹车,稳稳停在一个酒店的车场。 “你怎么没睡觉啊?”慕容扭过头惊讶地问道。 < 第二百三十七章:大姨妈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大姨妈来了 申帅梦游似的跟着慕容,下车、到酒店服务台、取房卡、开门、进房间,然后一头扎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恍恍惚惚中好像做了梦,梦见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那东西全身透明,但又仿佛很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申帅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心里一惊,坏了,自己天天和十二只鬼打交道,难道是被鬼压身了? 申帅这么一想,就拼命地挣扎,偏又挣脱不了,正急的无所适从,那压在身上的鬼竟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要舔他的眼睛,申帅赶紧一扭头,惊醒过来。 一睁眼,正瞥见慕容慌乱地闭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样子。 申帅吐了口气,稳了稳神,觉得精神有点恢复,视线下移,这才发现慕容的大腿正搭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压在身上的鬼是慕容。申帅无声地笑了。 仔细一看,申帅的呼吸顿时不稳了,那慕容穿的是酒店的睡衣,一个大腿出来,连带着小内内都露在了外面,更不像话的是,睡衣领口太低,以至于慕容胸前的两个“水蜜桃”若隐若现的露出半个...一看里面就是真空状态...但,偏偏重要的两点正好被遮住...妈蛋的,就差那么一点了... “咕咚...” 申帅咽了口吐沫,一股无名邪火袭来,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慕容的睡衣伸去。 “叮铃铃...” 申帅吓了一跳,伸出的手像触电般的缩回,这才反应过来是床头柜上的电话在响。 申帅吁了口气,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然后接起电话。 “喂,先生需要按摩吗?”电话里传来一声柔媚的声音。 “滚,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报警了。”申帅没好气地骂道。 “啊,几点了,你醒了,谁打的电话...”慕容爬起来,装模作样地问道。 “没什么,一个骚扰电话,咱们现在是在京城吧。”申帅也心怀鬼胎地掩饰着。 “是啊,我看你很困,就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了。” “到了京城,你要不要去你外婆家看看?” “哼,龙五哥肯定把我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正等着我呢,去了就出不来了。” “你就不怕他们担心你吗?” “不怕,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我什么?再说,我又不笨,这世上想骗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唉...”申帅担忧地皱了皱眉。 “好了,别杞人忧天了,说说下一步咱们该干嘛。”慕容一边说着话,一边变魔术似的搬出一大堆吃的东西。 天知道慕容什么时间买的这些东西,但申帅确实饿了,于是,边吃着东西,边讲起了“花王”的故事。 “卜少?是叫卜易吗?”慕容边听边插嘴问道。 “是啊,你认识?” “认识,我们两家世交,我们从小还被大人们订为...好了,好了,你接着说。”慕容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太好了,既然你和卜少熟识,给他打个招呼,取款不是顺利很多。”申帅高兴地说。 “打什么招呼啊,取的又不是他的钱,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慕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这...好吧,随你。”申帅无奈地说。 “对了,你说那“花王”真长得像个仙女吗?”慕容岔开了话题。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来的。” “那你说吴瑕、吴美丽,还有闪朵朵,她们三个人谁最漂亮?” “不知道。” “你说是我漂亮还是“花王”漂亮?” “不知道。” “恩?” “哎哟...” 申帅捂住胳膊痛苦地说:“你漂亮、你漂亮...”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说谎。”慕容又伸手掐了一下。 “啊,我没撒谎,我又没见过“花王”,我怎么知道你们谁漂亮啊。” “你个骗子,还说你没撒谎,你刚才还说我漂亮呢...”慕容又掐了一下申帅。 “啊,有没有搞错,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申帅发火了。 “啊,你这是在冲我发脾气吗?我不过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就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慕容说着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直落。 申帅一下慌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和慕容吵了起来,慕容以前不这样呀,怎么突然不讲理起来,受伤的是我,反而是她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竟还哭了...那自己到底是该不该劝啊...劝吧,自己好像没有错啊...不劝吧,慕容又哭成那样... 慕容见申帅站着没动,狠狠地抹了把泪:“好,既然你不喜欢我,我走...” 说着,慕容气冲冲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赶紧劝劝你的女朋友啊,傻小子,多亏有了慕容,要不然好多事你还办不成呢...”“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又没错。申帅嘴里嘟囔道。 “真是傻小子,你不了解女人,慕容她大姨妈来了,每个月来大姨妈,女人都会有那么几天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个时候,做男人的就要多包容、多体谅才行,还不去哄哄她。”“花王”说道。 “还有,以后慕容要是再问谁最漂亮的话,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说她最漂亮,一定要坚定,记住,这是哄女孩子的诀窍。”“花王”又嘱咐道。 慕容大姨妈来了,我怎么没看见,没听慕容说过她大姨妈的事啊?难道是我睡觉时来的?亲戚来了,应该高兴才对,她为什么情绪低落?难道她不喜欢大姨妈?肯定是慕容和大姨妈拌了嘴,这才把气撒到了我头上,不过,“花王”说的对,男人就应该度量大些,还是给慕容道个歉吧。 在“骂王”和“花王”的劝说下,申帅像犯了错误的学生,红着脸低着头走到慕容旁边。 “我错了。” 慕容没搭理他。 申帅拉了拉慕容的衣袖,再次低声下气地说:“我错了,你别走。” 慕容终于停止了动作,斜眼盯着申帅:“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 申帅突然语塞,是啊,我错在哪里了?我好像没错啊。 “笨蛋,错在你惹她生气了。”“花王”在申帅耳边教道。 我怎么惹她生气了?申帅纳闷地想,想不明白,干脆就照“花王”教的说:“我错在不该惹你生气。” “哼,算你还有点脑子,这次原谅你了,去,给本姑娘削个苹果。”慕容像变脸似的又露出了笑容。 女孩子的心,海底的针,太难捉摸了。 申帅郁闷地削着苹果,突然想起“花王”的话,就问慕容:“你大姨妈来了?” 慕容吓了一跳,红着脸说:“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猜的,替我问大姨妈好?”申帅憨笑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美女腰上的伤痕 第二百三十八章:美女腰上的伤痕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二人恢复了精神,商量了一下,申帅决定一人去“人间天堂”要账。 因为慕容怕碰见熟人,特别是卜少,一旦被熟人知道自己在京城,那龙五会很快地找到自己,没有人能逃过龙五的手心,上次纯属幸运,慕容相信自己不会有第二次幸运,不想去美国的话,自己只能尽可能的少露面。 申帅没犹豫地出发了,不就是把属于吴瑕的钱取出来吗,有什么难的?“人间天堂”家大业大,怎么会在乎一个做小姐的钱呢? 申帅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个的士过去,因为到“人间天堂”还要坐船。而且他选择了晚上去,不是因为——去“天堂”的路太黑,而是因为权贵们的生活特点,白天他们主宰着“人间”,夜晚他们享受着“天堂”。 果不其然,到了“人间天堂”的码头,夜色已暗了下来,河面升起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阻碍着视线,唯独那孤零零的码头张灯结彩地掩盖着夜的黑,显得是那样的刺眼,又是那样的诱惑。 此刻,码头已停靠了十多辆快艇,一辆辆豪车像约好似的集中在此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们个个衣着光鲜、精神抖擞地走向码头。 码头两边各站了五名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查看着前来的客人,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只敢在远处艳羡地朝这边张望。 下了的士,申帅正准备向码头走去。 “别急,先等等,机会还没到,等来个大人物,你再跟着去。”“花王”在申帅耳边说。 申帅一听有道理,逐躲在暗处观察着来客。 豪车过来又开走,快艇开走又过来,“人间天堂”的码头好像一个集市,又好像一个中转站,繁忙热闹,搅乱了本属于夜晚的静。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缓缓在码头边停住,车上的司机赶紧下车,殷勤地打开车门,又赶紧用右手遮住门顶,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从车内迈出,板着脸,目不斜视地朝码头走去。 “这个是大人物,快下车。”“花王”飞快地对申帅说道。 “大人物?不就坐了个破帕萨特吗,哪点像大人物?”申帅不解地嘀咕着。 自从学会了开车,申帅也开始留意起各种车型了。 “傻小子,那不是帕萨特,是豪华版的大众辉腾,二百多万呢,这叫低调的奢华,懂不懂?”“车王”在申帅耳边教训道。 申帅一听,吓得吐了吐舌头,幸亏慕容没跟着来,否则又该笑话自己了。 “快,跟上,记住眼睛别乱看,来这里的男人都是爷,你要表现的像个大爷似地上船。”“花王”嘱咐道。 申帅赶紧走两步撵了上去,故意昂着头跟在那个人后面,。 为首的保镖一见,忙迎了上来,献媚地哈着腰,笑容可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人连看都没看保镖一眼,昂头从保镖旁边走过,径直朝快艇走去。 保镖正想回头询问申帅,没想到申帅的头仰的更高,而且一脸“很**”的表情,保镖张了张嘴,最终赔着笑给申帅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下来,顺利地跳上快艇,两人连同一个保镖向河中心的小岛驶去。 不大会,到了小岛,果然如“花王”所述,岸边的引桥上排列着十几个三点式着装的所谓美女“马夫”。 因为听了“花王”的故事,申帅并没感到新奇,也就犹豫了一下,就跳上了一个“马夫”的后背。 一跳上去,申帅顿时紧张起来,美女的后背很凉,肌肤贴上去光滑细腻,很是舒服,但两只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 美女“马夫”笑了笑,拉住申帅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问道:“爷准备去哪潇洒?” “去牛老板的住处,我们有笔帐要结。”申帅说。 “好的。”美女“马夫”跑了起来。 还别说,手握住“马夫”的人肉缰绳,身子贴住“马夫”柔软的肌肤上,那滋味难免让男人心猿意马,申帅的“小伙伴”立马不老实起来。 “小爷,别胡思乱想,这样会把你“小伙伴”个颠坏的。”“马夫”说话了。 “那我下来吧。”申帅羞的满脸通红。 “爷千万别下来,我们会被扣钱的,你坐好,我跑慢点。”“马夫”生怕申帅下来,把他的屁股抱的紧紧的。 “你小子,脑子又想歪了,还是我来给你上堂思想教育课吧。今天我们讲一讲《一根扁担》的故事...”“孩子王”兴致勃勃地讲起课来。 “咦,怎么没东西顶住了。”“马夫”自言自语道。 看来思想教育起到了效果。 不多时,来到一座二层别墅前,“马夫”停住,申帅不知道有没到,还趴着没动。 “这就是牛老板住处,很爽吧,还不下马,是不是舍不得放手?”“花王”揶揄地说。 申帅一听,脸腾地红了,对“马夫”说了声谢谢,赶紧跳下,却一眼看见美女的后腰处有一大片青紫的伤痕。 “你受伤了?”申帅关心地问。 “还不是被你们男人搞得,天天被硬东西顶着一个地方,都快戳秃噜皮了,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再干下去,我都快被顶的腰间盘突出了...”“马夫”幽怨地看着申帅。 申帅的脸一红,赶紧掏出二百元钱,美女“马夫”莞尔一笑道:“还是背小爷舒服,就顶了我两下就不顶了,谢谢爷打赏,爷送到了,我也该走了,88。” “马夫”送给申帅一个飞吻,翩翩而去。 “这钱太好赚了,10分钟不到就收了两百,我就纳闷了,同样是拉人的“马夫”,这收入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涅...”“车王”感叹道。 “死鬼,都到阴曹地府了,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省省心吧...”“骂王”讽刺道。 俩鬼正在斗嘴,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从院子里出来:“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了?” 好在申帅有准备,从手袋拿出一包东西,随意而又亲热地说道:“七哥,您不认识我了,我都来过两次了,您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敢忘了牛老板身边的红人啊,给你带了包槟榔,刚出来的新品,尝尝...” “啊,是你啊,不好意思,刚没看清,得罪了,得罪了,正好老板这会不忙,快请进,快请进...”七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其实那七哥也不是真心要盘问个什么,能来“人间天堂”的非富即贵,谁也得罪不起,只是应个差而已。 走进客厅,尽管申帅心里有了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第二百三十九章:足球宝贝 第二百三十九章:足球宝贝 让申帅吃惊的不是屋里极尽奢华的摆设,而是房间里的一群美女。 那群美女装扮的狂野而妩媚,头扎运动带,个个马尾辫,上身是露脐的球衣,下身是超超超短裙,一些人手拿花环,还有一些抱着足球,或立、或卧、或坐、或偎、正围着牛老板看足球比赛。 这有钱人还真tm的会享受,看个球赛,还找那么多的足球宝贝来营造氛围。 “老板,这足球有什么看的,那么多男人半天都射不进球门,有意思吗?”一个美女娇滴滴地问道。 “哈哈,你们懂什么,太容易射了,那叫早泄。”牛老板笑道。 “那总射不进呢?”美女又问。 “那叫不举,啊哈哈...” “老板,您怎么不看国足呢?”另一个美女问道。 “次奥,看国足还不如看足球宝贝呢...停、停,都别说话,罗本摔倒了,是点球吗?真的是点球吗?妈的,裁判真的吹了点球...”牛老板忽地止了大家说话。 电视声音开的很大,评论员快速地评论道:点球,裁判吹了一个点球,罗本获得了一个点球,守门员是卡西,卡西曾成功地扑出罗本两个单刀一个点球,罗本深知这一点,他还能够微笑着面对他面前的卡西吗?10秒钟以后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好了,罗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就要启动... “老板,有个客人要见您。”七哥俯在牛老板耳边轻声地请示道。 牛老板扭过脸看了一下,是个陌生的面孔,点点头示意申帅坐下,然后,目光又转向了电视。 “罗本低头沉思了一下,原地几个碎步,他要射了,他要射了...”电视评论员激动地评论着。 牛老板突然忽地从沙发上站起,双拳紧握,目不转睛地大叫道:“不进、不进、不进...” “罗本习惯用左脚,一般会射向球门的右侧,但罗本的右脚好像在发力,你看卡西的眼神正盯着罗本的左脚,完了,卡西这次要判断失误...”“科学之王”也在申帅耳边评论着。 “罗本在助跑...射...”评论员吼道。 “不进、不进...”牛老板也在吼道。 “进。”申帅突然脱口而出。 “奥...罗本准确地射进了球的左上角,他,终于一雪耻恨,报了旧仇...”评论员像中了彩票大奖似的嗷了一声。 “妈蛋的,西班牙表现的和国足似的,害的老子白白输了十万。”牛老板暴躁地朝空踢了一脚。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牛老板狂怒地朝身边的美女吼道。 美女们撇着嘴悻悻地鱼贯而出。 申帅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赶紧在心里祈祷着牛老板不要听见自己话。 但牛老板已经面带愠色地转向了他:“你是谁?” 既来之,则安之,我干嘛心虚呀,申帅稳了稳神,镇定地说:“牛老板,咱们开门见山吧,您认识吴瑕吗?也就是花名叫昙花的“花王”。” 牛老板没说话,等着下句。 “是这样,吴瑕不幸遇难,生前特委托我把她存放在这里的钱取走,她的家乡遭遇了泥石流,想用这笔钱来帮助乡亲们建设家园。”申帅解释道。 “什么钱?我怎么不知道?”牛老板板着脸反问道。 “是吴瑕自己的钱,她获得“花王”的五十万奖金和在这里赚的钱,大概有一百万,她去豫州时就放在她原来住的房间里,结果出了事...”申帅解释道。 “你是谁?和吴瑕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牛老板反问道。 “我先讲讲吴瑕的情况,您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吴瑕到“人间天堂”的时间不长,凭惊人的才艺得到了牛老板您的赏识,在卜少的支持下,吴瑕参加了第一届《中国好小姐》,并获得了“花王”的称号,为“人间天堂”带来了声誉,她和卜少还有一个约定,就是吴瑕和“人间天堂”签三年合同,卜少帮吴瑕打听生父的下落...这些都没错吧。”申帅说。 “那又怎么样?”牛老板答道。 “吴瑕的那笔钱还在那吧?”申帅问。 “不知道?” “吴瑕这么长时间没回“人间天堂”,您就没查看过她的柜子?”申帅问。 “不知道?”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去吴瑕房间看看?”申帅问。 “不可以,已经有别的人住了。” “据吴瑕所说,她的钱就放在柜子里,在别人入住前,您有没有派人查看过...”申帅又问。 “不知道?” 申帅一步一步地诱导着牛老板往钱上谈话,但牛老板总是避重就轻地回避,要么牛老板是真的不知道,要么牛老板就是个老奸巨滑的谈判高手。 为了这次取钱,申帅做了充分的准备,无凭无据的要一个死人帐,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申帅特意在口袋里藏了一个录音器,能扑捉到重要的谈话证据就好办了,谁知这牛老板还真的很难对付。 “牛老板,吴瑕家乡遭遇泥石流,死伤了很多人,寨子里大半的人家现在是流离失所,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申帅有些急躁。 “哼,说了半天,你原来是来骗钱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来人啊,抓住这个骗子...”牛老板喊道。 “牛老板你是不是在耍赖,我们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干嘛说我是骗子,噢,你是不是想吞了吴瑕的钱,想赖账是不...”申帅毕竟年轻,被人一激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赶紧滚蛋,要不我报警了。”牛老板发火了。 保镖七哥一看,也露出了狗腿子的本色,声色厉荏地呵斥道:“走,别逼我动手啊,我一旦动手,你就不是去派出所,而是去诊所了,快走...” “七哥,我真的是受吴瑕的委托来的...”申帅幻想着他们能回心转意。 “m的,人都死了,还想要钱,找阎王爷要吧...”七哥骂骂咧咧轰着他。 申帅一听,顿时明白了,死无对证,他们这是要赖账啊。 “黑心赖账是要得到报应的,牛老板你不得好死...” 申帅的话没说完,“邦”的一声,头上被什么重重的一击,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四十章:阴魂不散的衰运 第二百四十章:阴魂不散的衰运 申帅被阵阵的车喇叭声所吵醒,睁开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忙爬起身,才发现自己竟被扔在了马路边。 一阵剧痛袭来,脑袋像被针扎过似的,朝头上一摸,痛感更加的强烈,朝手上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申帅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钱没拿到,还挨了一棍,看来那阴魂不散的衰运仍伴随着申帅。 “对不起,为我的事连累了你。”“花王”愧疚地说。 “唉,这世道,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孩子王”叹了口气。 “无凭无据,又死无对证的,这钱看来打水漂了...”“科学之王”说道。 “是啊,科学家的话虽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个理,不如先解决我的事情吧...”“拳王”插话了。 “凭什么先解决你的,要解决也该轮到我了...”“地王”不干了。 “你他m的,要你多嘴,要在生前,老子早一拳打过去了...”“拳王”威胁道。 “哼,妈你个鬼啊,打你个鬼啊,说你个鬼啊,都成了死鬼你还在逼叨叨,逼叨叨,有本事打我啊,有本事ko我啊...”“地王”不甘示弱地挑衅。 “.......” 众鬼议论纷纷,在申帅耳边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好了,好了,让我静一会行不行?听起来个个是王,其实都是些没鬼用的东西...” 申帅被吵的都快疯了,这些鬼也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伤成这样,竟没一个鬼安慰一下。 众鬼安静了下来,申帅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事情还有转机,慕容认识卜少,而且他们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相信不会为这一百万而翻脸的,我这就回去找慕容。” 虽然在马路边躺了一夜,幸好口袋里的钱没被人偷走,申帅拦了辆的士,先是到医院包扎了一下,这才回到酒店。 慕容已等的心急如焚,见申帅脑袋裹得像木乃伊似的,更是大吃一惊,问清了整个经过,慕容咬牙切齿地说:“妈蛋的,咱们现在就找他算帐去。” “你不是认识卜少吗?直接找他要钱就行了,只要钱要回来,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申帅说。 “好,我不但要把钱要回来,还要他们赔偿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慕容气呼呼地说着。 “算了。”申帅突然说。 “怎么了?”慕容不解地看过来。 “这个法子还是行不通,你一找卜少不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吗?你不是不想去美国吗?咱们看看能不能从邢董给的那张信用卡上提出一百万?”申帅说。 “邢董的卡?不行,不行,那卡只能购物,不能提现,还是...让我想想...” 慕容像个大人似的背着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你的录音笔没被他们搜走吧?”慕容忽如问道。 “还在,什么东西都没丢。”申帅说着拿出录音笔。 慕容一把夺过,打开放音开关,里面的录音有这么一段对话。 七哥的声音:“老板,这小子被我打晕了,怎么处理?” 接着,牛老板说话了:“一看就是个骗子,你怎么什么人都带来见我,以后没有预约的,我一律不见,这小子给我扔出去,顺便告诉码头的管理员,以后对来客把关严点。” 慕容一听,两眼放光,气愤地说:“这就罪证,这就是他们行凶的证据,报警,现在就打110,报案,就说你被“人间天堂”的人打伤了,咱们和他打官司,通过法律让他们给出巨额赔偿。” 申帅一听,露在绷带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合着慕容想半天,竟想出这么个破主意,要不是多次领教慕容的古灵精怪,真怀疑说这话的人脑子有毛病。 先不说这段录音够不够法官采信的条件,就算是打赢了官司,最多也是赔偿点医药费,怎么赔也不可能赔个一百万吧。 “慕容...” “什么?” “咱们、咱们还是冷静点...我这、我这头上的伤吧,去医院已经包扎好了...医生说都不用缝针,过段时间就好了...打官司的话...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申帅怕说出的话惹慕容不高兴,字斟酌句地说道。 “你呀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衰吗?就是一到关键时就“认命”,杀人偿命,打人赔偿,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一到你这,就成了小题大做了,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慕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 申帅一听,马上就后悔自己的多嘴,那慕容的数落就像唐僧念经的咒语,像飞蛾扑火似的直往脑子里钻,赶还赶不走,不赶能把你说死。 “好,别说了。”申帅大喝一声。 “不说行吗?我是在给你上一堂现实教育课...”慕容仍不罢休。 “喂,110吗?我报案...”申帅哭丧着脸对着手机说。 报了警,慕容微微思索了一下,拿起手机也打起电话:“喂,琳琳吗?在京城吗?恩,什么?什么?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今天早上检查出的...太好了...是“血珠”的作用啊,你说该怎么谢谢我们...正好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看在孩子的份上,这件事你一定得给我办好了...好了,88。” “琳琳真的怀上了?”申帅听的真切,待慕容挂上电话,赶紧地问道。 “哈哈,是你的“血珠”起了作用,琳琳说要当面答谢你啊,这次非得狠狠宰她一下不可,不过,我让她先帮咱们打官司再说。”慕容高兴地说。 “琳琳在法院工作啊?”申帅问。 “琳琳在政法委工作,她老公李大伟是高院院长的大秘。” “大米?”申帅听糊涂了。 “就是秘书。” “秘书啊,不就是给领导拎包倒水的吗,有用吗?”申帅疑惑地问道。 “你懂个屁,那是大秘,正儿八经的副局级干部,哪个地方法院的院长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的...”慕容教训道。 还别说,慕容打这个电话还真起到了作用,警察的效率很高,带申帅进行伤情鉴定后,马上立案,根据林琳老公的授意,又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人身损害赔偿。 按一般的程序,向法院递交起诉状后,法院会在几天内给当事人和被起诉人法院传票,上面写明开庭日期,一审简易程序一般在1—2个月左右。 在国内,老百姓打官司不喜欢找律师,而是喜欢找关系,因为谁的关系硬,谁就有可能赢得官司,有些从上至下的关系,更是能左右法律程序。 三天后,“人间天堂”的牛老板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开庭日期也从最快的一个月缩短到一个星期。< 第二百四十一章:可怜的原告 第二百四十一章:可怜的原告 “稀奇,稀奇,真稀奇,竟然还有人敢告咱们“人间天堂”,这是谁吃了豹子胆了,阿七啊...”牛老板拿着传票喊道。 公关部那姐赶紧凑上去:“老板,阿七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哪个部门的?他们竟敢带走我的人。”牛老板吃了一惊。 “市局的,还有法院的,手续齐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带走阿七的时候,您正在休息,没敢打扰您,所以...”那姐小心地给着话。 “这起诉人申帅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牛老板疑惑地问道。 “据市局的警官介绍,这个叫申帅的前几天来咱“人间天堂”被七哥敲了一棍,人被打残了,听说还录了音,证据确凿,要求咱们赔偿他一百万,否则就要七哥负刑事责任。”那姐说。 “一百万?这是明显的敲诈,那个小子就是个骗子,太胆大了,太嚣张了,不但上门来敲诈,还通过法律来敲诈,简直是...简直是...”牛老板都气懵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那姐赶紧接上个成语。 “不,是天大的笑话,他难道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他难道就不知道“人间天堂”的背景?...对了,这小子什么来头?一般人不敢这样做啊?”牛老板恢复了冷静。 “不知道,要不问问市局的张局。”那姐提议道。 “对,这小子都把我气糊涂了,还是先摸清对方的路数再说。”说着,牛老板拿起了手机。 “嘟...嘟...嘟...” “m的,不接电话,这小子到底是谁?以前张局还从没有不接我电话的时候...他是为吴瑕来的...吴瑕没什么背景啊...他和吴瑕什么关系呢...”牛老板思索着整个情况的来龙去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静观其变,摸清对方的底细再说,明天的庭审你代表“人间天堂”去,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m的,还没立案呢就庭审,真是千古奇谈,这小子什么来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牛老板吩咐了那姐又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一审开庭。 申帅躺在担架上被抬进了法庭,头上还缠了一圈圈的医用纱布,一看就是重伤患者的标准包扎。 七哥站在被告席,满脸的桀骜不逊,脑袋晃荡着东张西瞧,眼神中满是不屑。 庭审开始,法官宣读了法庭的纪律,先由原告律师宣读起诉书。 律师宣读完毕,法官问道:“被告人是否承认用木棍敲击原告的头部?” “骗子,这小子就是个骗子,他来我们会所进行敲诈,老子才打他的...”七哥狂妄地叫嚣道。 “被告人,注意你的措辞。”法官敲了敲法锤。 “被告人将原告打晕后,是不是又将原告扔到了郊河的马路边?”法官又问。 “哪里打晕他了,老...我就是敲了他一下,他就赶紧跑了...”七哥狡辩道。 “放录音。”法官说。 录音一放,七哥当时就傻了,愣愣地说了一句:“你们知道我们会所的后台是谁吗?你们不知道卜易吗?” 七哥话音一落,全场哗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被告人会说出来。 “人间天堂”的背景是硬,但县官不如现管,何况还有一个站队的问题,林琳整个家族都是政法系统的,在国内,政法是垂直管理,卜家的势力再大,也不能干涉政法系统的政务。 很多事就是这样,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当面都不说,说了就坏规矩,就得罪了人,心知肚明的事,明白人都不说, 七哥这么一说,等于把卜少给卖了,本来还遮遮掩掩的事,被七哥送了件皇帝的新衣。 “被告人所言与本案无关,请原告律师做最后的陈词。”法官赶紧转移话题。 申帅律师激昂陈词道:“尊敬的法官:通过法庭调查、法庭辩论,本案的事实已基本明晰。上述种种证据显示本案的被告人确实在原告无防备之下对其进行暴力伤害...通过本案,代理人认为被告人手段极其恶劣,造成我当事人严重受伤,命虽救过来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至今仍无法言语...申帅,给法官大人做个手势。” 申帅躺在担架上,颤巍巍地抬起右手的中指摇了摇。 “大家看见了吗?这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伤成这样他以后该如何生活?他竖起的中指既是对原告暴力的谴责,也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啊...”律师声情并茂地控诉道。 “梆、梆、梆” 法官敲了三下法锤:“案情已明,一星期后二审,请案件双方当事人回去准备,现在退庭。” 庭审结束。 申帅被打伤的这段时间,是他走出黑泥沟村后最惬意的时光,不能出门,每天就在酒店里休息,有吃有睡还有慕容这个美女陪伴,夫复何求! 一星期过得很快,二审的时间到了。 这次申帅没有坐担架,而是走到法庭的。 “原告呢?怎么没见他过来?他的伤情怎么样了?”一开庭,法官首先问道。 “请我的当事人出庭。”申帅律师冲门外喊了一声。 法官、工作人员、还有一众旁听者纷纷朝门外看去。 申帅出场了。 头部还是上次的标准包扎,纱布裹得一层一层的,像个粽子似的只留两个眼睛和一个嘴巴,但可以走路了,虽然走的慢,毕竟比上次乐观多了。 可是、可是? 原告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 哦,毛病原来出现在走路的姿势上,那原告走路不是像平常人直着走,而是像螃蟹似的横着走,而且只会往右走不会往左走,一边走,两只手还不停地在打摆子,前脚停后脚拖,一停一顿,一步一挪,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原告脸上也有变化,眼睛斜视着往上翻着白眼,说话含糊不清还流着哈喇子,声音时续时断,像个破风箱似的,但仔细听就是一个字:惨...惨...惨... 简直太可怜了,太凄惨了,任谁见了申帅这模样都会产生揪心的感觉,用陕西话说:那叫一个恓惶;用广东话说:好阴功啊;用上海话说:塞古,作孽啊... 申帅却在心里暗骂道:尼玛,老子容易吗?为了演好这场戏,被慕容逼着演练了一个星期。 “太特么惨啦...”一位中年妇女突然大哭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加油点个赞 第二百四十二章:加油点个赞 申帅斜眼一看,那妇女戴了个墨镜,头上披着老式纱巾,正是扮演旁听者的慕容, 本来申帅的惨状已经够震撼的,再加上法庭特定的威严环境,慕容这一嗓子恰到好处,一下就击中在场所有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惨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怜悯的表情,神态很是不忍,女人纷纷抹着泪,男人脸上露出义愤的神情,就连法官也动容地张着嘴,头慢慢抬起,闭上了眼睛。 官司胜负在这一刻就已经定了下来。 果然,判决很快就下来了,申帅胜诉,法院宣判“人间天堂”赔偿申帅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伙食补助费、交通费、残疾赔偿金、被抚养人生活费、残疾用具费等合计一百万,因当事人不追究被告刑事责任,七哥被当庭释放。” 庭审结束,旁听的许多人都流下了泪水,这泪水不光是对原告的同情,更多的是对法律伸张的正义。 当申帅螃蟹似的向法庭外走去,许多人热情地过来和他握手,并鼓励道:“加油,你是最棒的...” “我们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申帅不哭,今天我们和你在一起...” “挺住,一定要挺住,好好活着...” “.......” 申帅一边横着走,一边小心着不要摔倒,同时还要接受这些人的祝福,不禁破口大骂了起来:“妈蛋的,你们这些人就会说些废话屁话,就会喊口号,一有地震、洪水什么的灾难,你们就喊“中国加油,xx加油”,哪个人可怜了,你们就喊“加油,点个赞”,没一点实际的东西,哪怕你们给个十块八块的也好,尽整些没用的..... 当然,申帅吐词不清,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清,倒是一个小男孩天真地说:“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慕容听的真切,赶紧替申帅圆着场:“哥哥在唱歌呢。” “唱的什么呀?我一句也听不清。”小男孩继续追问道。 慕容微笑着狠狠地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哥哥唱的是感恩的心。” 在大家的关心和鼓励下,申帅好不容易冲出人群,一出法院大门,赶紧拦了个的士,逃走了。 慕容也拦了个车,紧追其后地跟了上去。 上了车,申帅一把扯掉头上的纱布,自言自语道:“艾玛,快憋死我了,这打个官司比演戏还累...” “累,不能怨社会,只能怨自己点太背;苦,不能怨政府,只能怪没有好父母。”的士司机接上话了。 嘿,这京城的的哥一套一套的,什么人都能对付,还别说,细细一琢磨,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一路上,和司机说着话,的士很快来到了他住的酒店。 下了车,后面的的士紧跟着也停了下来。慕容一露脸,申帅赶紧迎了上去,两人雀跃地蹦跳着:“噢,赢了,我们赢了...” “啪、啪、啪...” 有人鼓掌。 申帅扭头一看,大惊失色,表情也僵硬在脸上。 “跳呀,跳的多好啊,怎么不跳了?” 来人说道。 是牛老板和他的保镖们。 “m的,还说你不是骗子,你不是被打残了吗?你不是快成植物人了吗?刚刚在法庭上怎么不跳啊?兔崽子,戏演的还不错嘛,还要一百万,你们的胃口还不小啊,嗬,还有同伙,这回看你们再怎么演戏?把他们都抓起来。”牛老板破口大骂道。 几名保镖早已把他们围住,听到指令像饿狼似的就扑了过来。 申帅赶紧挡住慕容:“是我干的,不关她的事,要抓就抓我好了。” “你们敢动他一根寒毛,我给你们没完。”慕容又出来挡住了申帅。 “就动他了,就动你了,你们能怎么样?”一个保镖推搡着他们。 “戏都演砸了还这么嚣张,给我打。”牛老板恶狠狠地下着令。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保镖们一看,个个停住了手。 “慕容?”一个人闪了出来。 “卜少...”牛老板赶紧迎了上去。 “什么时候成少爷了,我记得你名字叫卜易啊?”慕容讽刺道。 “真的是你啊。”卜少露出了笑容。 “是我又怎么样?你咬我啊?”慕容不屑地顶了回去。 “不是,你来京城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你们之间什么关系?”卜少并未介意慕容的失礼,而是转向了申帅。 “凭什么告诉你,你和我什么是什么关系?这是我的朋友,你们敢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慕容蛮横地说。 “卜少,他们是?”牛老板看出是卜少的熟人,赔着小心问道。 “呵呵,这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两年没见长漂亮了。”卜少介绍道。 “慕容大小姐啊,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牛老板暗自一惊,但反应很快,变脸似的换了一副表情。 “套什么近乎,谁和你一家人啊。”慕容没有睬他。 牛老板讪讪一笑:“呵呵,都不是外人,不知道是您,差点就犯了大错了,还请慕容大小姐海涵啊,嗨,你说这官司打的,您要早亮明身份,别说一百万,就是就是再多,我和卜少也会支持的。” “别说的那么好听,我犯得上要你的钱吗?我们要的是人家吴瑕的钱,你有钱是吧,好啊,我想要你们的会所,给我吗?”慕容不客气地甩了一句。 “哈哈...还是那个漂亮刁钻的一一,一点没变,我说嘛,是谁这么不开眼和我们打官司..呵呵,除了一一还能有谁呢?”卜少说。 “废话,合着你们吞了吴瑕的钱和打伤了申帅你们还有理了不成,像你们这些黑心商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慕容毫不留情的回道。 “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牛老板,回头把钱给他们。”卜少说。 “没问题,我再加一百万。”牛老板好爽地说。 牛老板不愧是个商人,这算盘打的精明,一百万本来就是吴瑕的,另一百万能和慕容家拉上关系,自己的生意不愁没有发展,而且申帅的医药费还算在了里面,太值了。 卜少没有理会慕容言语的冲撞,而是转向申帅伸出手说:“对不起,我代表会所向你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慕容的熟人,申帅也伸出了手。 不料,卜少一把握住申帅,却舍不得放手,一手握住申帅的手掌,另一只手还抚摸着申帅的手背。 “伤的重不重,要多休息才好呢,对了,我那里还有一盒虫草,回头给你补补身子......”卜少关切地问。 卜少的动作和言语有些暧昧,不像是一个少爷,而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申帅被摸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挣脱卜少的手,问道:“吴瑕的生父到底去了哪里?” “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他也死了。”卜少像看着恋人样的凝视着申帅。 “死了?怎么死的?”申帅大吃一惊。 “是啊,去年在王家店隧道附近的月亮谷出车祸死的。” “啊...”这不就是我们出车祸的月亮谷吗?申帅吸了口冷气,赶紧问:“是谁?吴瑕的生父到底是谁?” “你这么着急干嘛?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激动的。”卜少温柔地说。 “别管我,告诉我答案。”申帅冲动地抓住了卜少的手。 卜少眼神中露出一丝喜悦的光彩,抚摸着申帅的手:“看你急的,告诉你就是了,吴瑕的生父就是中州市的市长谭文宇。” < 第二百四十三章:“中州王”的故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中州王”的故事 任谁都想不到“花王”的生父竟然是“中州王”。 除了“花王”和“中州王”没说话,其他鬼已经吵成了一团。 “好你个姓谭的,平时讲话冠冕堂皇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坏心肠...”“骂王”首先指责道。 “哈哈,有钱的心黑,有权的心狠,心黑者能富,心狠者才能进步,哈哈,所有人都骂我们地产商坏,你们现在知道谁最坏了吧...”“地王”讽刺道。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拳王”骂道。 “恐怕吴瑕在讲自己的故事时,你就知道自己是她的生父吧?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孩子王”问。 “就是,敢做不敢承认,还是高官呢,啧啧,真让人看不起你啊...”“厨王”接道。 “......” “中州王”还是没有开口。 “花王”也没说话。 申帅脑子闹哄哄的,完全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懵了,卜少和慕容他们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的房间?又是怎么躺到的床上,一概不知。 不过,这样也好,此时正需要安静,需要捋清楚思路,而答案就在“中州王”那里,申帅闭上眼睛,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谭市长,说说吧,你不是也有未了的心愿吗?说出来,别不说话啊,人都成鬼了,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呢?”“孩子王”一语双关道。 沉默半晌。 “中州王”终于费劲地说道:“我...我...我没脸说啊...我...我对不起吴瑕她们母女,是我害了她们...我有罪...我知道...我的罪过无法饶恕...我罪孽深重,罪该万死...事已至此...我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对了,李秀娥的丈夫可能也是被我害死的...” “骂王的丈夫?”“车王”第一个反应过来。 “哟呀哟...”一声凄厉的高腔传来,“骂王”已经哭诉上了:“你说什么?就是你把我丈夫给捅死的...哟呀哟,没天理呀,没人性呀,说你像个人吧,你做的害人的事猪狗不如,说你像个鬼吧,你比鬼还不要脸啊...” 好不容易等“骂王”骂完,“孩子王”劝道:“算了大妹子,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既然都有心愿等着申帅去实现,何不先听听姓谭的讲完再说呢。” “唉...” 一声长叹过后,“中州王”讲述道。 “唉,其实我根本不会游泳,我怕下水,因为一时的懦弱,才害了美丽...”“中州王”说。 “胡说,你这个王八蛋小人,你不是说你是游泳队的吗?你不是说你曾得过省游泳第一名吗?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你就是个反复无常无信无义的小人...”“花王”终于爆发了。 “哼哼,只听过当官的霸道,没听说过当官懦弱,官字两个口,就会说屁话,做人时你满口谎言,做鬼时你鬼话连篇,你就是一个不知廉耻、厚颜无耻的小人,你就不怕说谎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骂王”也同仇敌忾地骂道。 “行了,行了,先听他讲完再骂嘛,看他怎么来圆谎嘛。”“科学之王”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喝骂。 幸亏科学家及时的出声,要不然她们还不知道要骂到什么时候去呢,两个女人悻悻地又骂了两句,闭上了嘴巴。 “中州王”这才继续讲到。 一切都要从“中州王”的家庭说起。 谭克武生长在江北的小集镇,父亲是名军官,母亲是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也是远近有名的“厂花”。 那个年代,这样的双收入家庭和这样的家庭组合在小镇上绝对是令人艳羡的,但天有不测风云,谭克武的父亲在一次抗洪抢险中不幸牺牲,成了烈士。 那次事故中,和谭父一起牺牲的战友有十几人,全是江北的老乡。 小集镇政府为了照顾烈士家属,特意把谭克武母亲调到镇政府做了办事员。 就这样,谭母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成了政府部门有编制的干部了,那个年代能成为一个公务员比考大学还要难。 很多人都说,谭克武一家因祸得福,江北十多个烈士,就谭克武母亲一人成了公家人。 福兮祸之所伏,世上的事又有多少是那么简单的呢? 谭母之所以成了公家人,是被小集镇镇长看上了。 在这个小镇里,镇长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凡是被他看上的人,无论亲疏远近、长幼有别,统统是他玩弄的对象。 谭母做为纺织厂的“厂花”,镇长早就垂涎三尺、觊觎已久,奈何谭父是现役军官,“破坏军婚”是大罪,犹如隔在军嫂前面的一条高压线,谁都知道碰不得,所以,镇长干着急,也无可奈何,只好按捺住一棵骚动的心。 谭克武父亲的牺牲让镇长看到了希望,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冠冕堂皇调到自己身边的借口,羊既然入了虎口,就宛如腹中之物,时间有的是,机会也有的是。 果然,谭母刚调到小集镇政府还不到一个月,镇长就按耐不住了,在一个光天化日的白天,镇长支走其他人,然后在办公室将谭母强奸了。 强奸烈士的遗孀?那还得了,简直太令人发指了,罪行极其严重,不但要砍头,还要从重从快宣判,立即枪毙,不得上诉。 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在那个时候,放到一般老百姓身上肯定是死刑,想都不要想。 但是,最终审判镇长时也不过判刑三年。 因为,有些法律适用于老百姓,有些法律适用于当官的。 更可笑的是,在那个年代,那镇长身上还有一些可以抵罪的“籍”,如“官籍”、党籍、工作籍、职务籍、商品粮籍等。也就是说有点以职务抵罪、以功劳抵罪的意味。 尽管,那是“法制不健全”、“颠倒黑白”的年代里的事儿,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神话在谭克武母亲的心中顿时破灭。 后来,母亲就对谭克武说:记住,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当官。 给儿子留下遗言,谭母就跳河自尽了。 < 第二百四十四章:少年成长记 第二百四十四章:少年成长记 不幸过早地降临在谭克武身上,年幼懵懂的他被唯一的亲属,叔叔带走了,而父母相继溺水而亡的悲惨结局,像阴影一样牢牢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叔叔是个懦弱的人,性格内向,寡言少语,而且没什么主见,家里家外所有的事都是婶婶做主。 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每个寄人篱下的孩子都有一个坏亲戚,谭克武也不例外。倒不是说他的婶婶有多坏,充其量就是性格过于粗鄙,待人过于市侩的普通小市民罢了。 对于“小市民”这个词,百度的解释是:一般是指“心态灰暗,情趣鄙俗,心胸狭窄的城市平民。” 很多批评家说的《丑陋的中国人》,其实指的就是这些小市民,骂的是够狠,批评的也很到位,但直到现在为什么还有小市民存在呢? 笔者以为,那些批评家也是丑陋的中国人之一。 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表现丑陋的一面,之所有成了小市民,这是物质上匮乏和精神上空虚所造成的生存状态,是大环境造成的,光骂老百姓有什么用?有本事写本《丑陋的z府》...... 妈耶,写着写着写跑偏了,呵呵,笔者也是一枚小市民,所以冲动了...sorry。 言归正传。 本来镇妇联的同志到谭克武叔叔家联系克武的监护权时,婶婶还 不同意,但妇联同志说克武父母留下一笔抚恤金和一套房子,如果孩子没有监护人的话,那只好将克武送到孤儿院,抚恤金和房产充公。 谭克武这才被婶婶接纳,在叔叔家安身下来。 刚开始,叔叔和婶婶对克武还不错,至少生活上还过得去。 但一年后,婶婶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克武的态度完全变了两样,克武成了婶婶家的小保姆了。除了上学时间,一回到家,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包给了克武。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婶婶的鸡毛掸子炒肉片就招呼上了。 很多成功者都说,逆境是上天赐给的最好的礼物。 笔者觉得是句屁话。 没有人会喜欢逆境这个礼物的,这句话本身就显示一种优越感,一种成功者俯视众生的感觉,妈蛋的,真的让你再失败一次,你还会说这话吗?哼哼,那些遇挫就跳楼的可多是成功者啊! 往往在逆境中的孩子最容易走极端,要么很自强自立,要么破罐子破摔。 所幸谭克武属于前者,再加上天资聪颖,繁重的家务活压身,也没影响了正常学习。 就这样,谭克武在叔叔家呆了八年,考上农业大学后,他就决定自立,再也不要回到过去的生活。 但初涉社会的学生要自立,谈何容易,好在睡上铺的同学周克强家境富裕,为人又仗义,给他了不少的补贴,再加上他利用课余时间做家教和假期打点散工,虽然生活的很清苦,却也摆脱了婶婶那张苦大深仇的脸。 毕业后,因谭克武的优异成绩被统一分配到国家一农业研究所,但因为没背景,他的名额被别人占用了。 不得已,他只好回到家乡到绍興一所中学当了化学老师,做老师期间,他没忘记母亲临死前让他在仕途发展的嘱托,一边教书一边考公务员,但连续两年都没考上,也许考上了,名额又被别人顶了,也许是真的没考上,不管他怎么聪颖,他还是个**丝,不管他怎么努力,生活还是原地打转。 人人都想往仕途上走,但往往都是被第一道门所拦住,没背景,注定只能走背运,没门路,注定只能原地踏步。 谭克武死了心,将精力全扑到了教学上,在教育方面倒做出了一些成绩,也获得了校领导和同事的肯定。 生活如果就这样继续,也许是个不错的人生。 但生活就是一个——人与人不断联系的过程,总有一些人会影响你,或改变你的一生,吴美丽的出现就使谭克武的生活发生了化学反应。 初见吴美丽的第一眼,谭克武就差点窒息过去,那一刻,就好像都敏俊兮利用时空转移的超能力,让时间突然停止了,世界也变的好像突然不存在了...他感到一阵紧张,紧张的动弹不得,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但最终回到现实的他只能任由失落在心中摆钟似的游荡,一见钟情如何,一见倾心又如何,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能结出什么花朵?,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又能有什么缘分? 不过...那感觉...存在心里久久...久久...都挥之不去...难以摆脱...... 本以为爱情都是童话里的故事,本以为一相情愿的心动就像风一样掠过——了无痕迹,怎想到一场车祸竟是缘分的诱因。 直到拥有了吴美丽,谭克武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那一刻的他是幸福的,那一刻的他是幸运的,那时候的他才觉得老天确实很公平,给他关上了窗,却帮他把整个房顶给揭开了,让他看到了一片天,让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但老天只让他看了几个月的天,又把房顶给盖上了,顺便把窗户也关上了。 确实,在他成植物人的两年间,别说看不见天,就是想寻死,老天也帮不到他。 吴美丽成了他的天,吴美丽才是他的上帝,是吴美丽让他从植物变成了动物。 别说吴美丽卖身是为了给他治病,就是抛弃他置之不理又有谁知道呢,何况凭着美丽的姿色离开他过一种富足的生活相信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谭克武毕竟是个男人,要接受一个“妓”来做“妻”,是需要时间的,从一个施恩者变成受恩者,也要时间来消化的,从角色变化和心理变化都要有一个过程。 就在那段时间,谭克武认识了另一位女人。 那是谭克武任游泳馆救生员的时候,救生员的工作还是同学周克强帮他找的。 很平常的一天,谭克武坐在瞭望塔上,突然听到急促的“救命”声,寻眼看去,正见深水区一个女子身子沉浮着拼命地朝着人群挥手呼救。 谭克武没有犹豫,飞快地跳下瞭望塔,跑到深水区,扑通就跳了下去。 几分钟后,谭克武和那位女子被救了上来,在另一个救生员周克强的帮助下,那女子抽筋的腿部也逐渐恢复正常。 “哎,咱们到底是谁救谁啊?我不过是小腿抽筋,而你就像一个炮弹似的下去就不上来了,要不是我潜下去把你拉上来,恐怕现在你得去医院了。”那女子说道。 “咳咳...我...不会游泳...”谭克武腼腆地回道。 “咦,这就奇了,你不会游泳干吗要做救生员啊?万一真有什么发生该怎么办啊?你这不是拿顾客的生命开玩笑吗?”女子责问道。 “对、对不起,请您千万别对我们领导说...你如果说了,我们两个都得被炒鱿鱼。”谭克武指着另一个救生员恳求道。 “你们两个?为什么啊?” “他是我同学,原来是省游泳队的,获得过省第一名...我需要钱,所以他冒着风险介绍我来做救生员...”谭克武解释道。 “哦,原来这个样子,保密费我就不要了,但你要请我吃饭。”女子说道。 “好、好。” 那女子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千金大小姐——李四君。< 第二百四十五章:不一般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不一般的女人 “你真的不会游泳?”“骂王”追问道。 “是的,我父母的死因都和水有关,是水带走了我的父母,所以,我从小就对水有一种恐惧感,除了正常的洗浴,我很少沾水。”“中州王”说。 “哼,就算你不会游泳,你能去救李四君,为什么就不去救我妈?”“花王”质问道。 “中州王”被问的哑口无言,好半晌都没开口。 “先让他讲下去吧。”“孩子王”建议道。 “中州王”这才又讲了下去。 说到李四君,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性,和慕容一样,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万般宠爱于一身,又有点叛经离道的女子。 唯一和慕容区别的是,李四君是个独立自主、内心强大、我行我素、非常强势的一个女人。 李家的势力是四大家族之首,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有呼风唤雨、左右乾坤的能力,生活在这样的家族还用的着奋斗吗? 虽然大家都在骂“官二代”、“富二代”,但心里其实都想成为那样的“二代”,笔者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俺是富二代,俺还用的着熬夜码字赚那三分钱吗。 唉...不说了,赶紧码字。 但李四君是个例外,几乎就没靠过家族,甚至上大学都是靠自己的优异成绩获得的奖学金来养活自己的,毕业后,也不等不靠,自己创业,白手起家,靠着聪明才智硬是打下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今的李四君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 当然,李四君如果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其事业能否做大也很难说,但同样的平台给不同的人来做,其结果也尽不相同,这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 试想,这么一个能力超群的女强人,长相像“凤姐”她哥的女汉子,谁敢去追求? 男人谁不喜欢美女?有钱的男人不找美女,找李四君,图什么?男人谁不喜欢权财?没钱的男人找不到美女,找李四君,图什么? 好吧,就是有人抬杠,你什么都不图,就是看上了李四君。 但李四君能看上你吗?你有值得看上的东西吗? 所以,上帝还是很公平的,物质上的东西满足了你,还要去追求感情的完美,没门! 听说“服不服”排行榜中好几位大佬的女儿至今仍是剩女,无非也是对男人不信任所造成的,如果哪位仁兄能回答出“图女方什么”的问题,那么恭喜你,给你签署一个婚前财产分割婚后部分财产共有的合约,你可以嫁过来了。 在京城生活的李四君怎么跑到了绍興? 没别的,听说绍興的臭豆腐好吃,就来了,而且是乘着私人飞机来的。 唉...这上层人的生活真特么让人...痒痒啊。 这就是李四君,随心所欲,独来独往,兴之所至,尽在其我。 绍興是有名的水乡、桥乡、酒乡、名士之乡,有众多的美名雅号,更有数不清的文化古迹,吃几块咸亨臭豆腐,再抿几口当地的米酒,走在深巷中,信步小桥上,确实是一件惬意的事。 游泳则是李四君的一个习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过而立之年,身体就开始慢慢发福。李四君本来就姿色平平,身材再不保持出线条来,你就是钱再多、势再大,也难以吸引男人。 至少笔者是喜欢蜂腰肥臀的女人。 所以李四君阴差阳错地在游泳馆碰到了谭克武。 这一碰就像谭克武碰见了吴美丽一样,有某种东西在心中燃烧,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没了,只有一个声音在歌唱: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金枝玉叶如何?女强人如何?亿万身家又如何?那是没有碰到对的人,一旦邂逅了,都是烟云。 现在不是李四君在揣测男人图她什么?而是李四君在琢磨着怎么让谭克武来图她点什么。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吧,管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还是高不可攀霸气女富婆,在爱情面前统统很傻很天真。 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就在这里,有人说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瞬间为零。 而对于李四君来说,没了智商,还有情商。 开玩笑,天天游泳的人怎么会小腿抽筋?一个小小的游泳馆又怎么奈何的了李四君? 计划的很顺利,唯一让李四君没想到的是救生员竟然不会游泳,她倒成了谭克武的救命恩人。 还有什么“沟仔”的桥段比这更妙的呢。 通过交往,李四君了解了谭克武的情况,也知道他已有了女朋友,但李四君并没有介意,像谭克武这么帅气的男人如果没有女朋友才叫人奇怪呢,她自信,只要自己表明身份,谭克武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乖乖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但李四君想错了。如果在没有遇见吴美丽之前,可能她的背景还能让谭克武动心,但现在的谭克武,心里想的全是吴美丽,更何况美丽为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别说许诺他金钱权力,就是把李四君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他,也不可能让他依情别恋。 李四君平生第一次伤了自尊,连带着也让她与生俱来的自信受到了打击。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不想要的,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想要的,偏偏就让你得不到。 但如果就这么轻易罢休,李四君也就不是她李四君了。 想翻一个普通人的底,对李四君来说易如反掌,很快,她就摸到了吴美丽的底细,甚至连一些嫖客写的材料也都备齐了。 夺回情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情敌身上下手。 李四君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将材料给谭克武,她只是找了个嫖客就把事情给搞定了。 就在谭克武下班的路上,嫖客将他拦住,询问吴美丽的住处,并让谭克武带话给吴美丽,说老客户想她了,让美丽打扮漂亮点去接客。 那嫖客话没说完,谭克武拳头就招呼上了,说你妈才是妓女,你再敢胡说就打死你。 嫖客一边躲一边回道,我没胡说,吴美丽大腿上是不是有块胎记,老子都睡过她八次了怎么会不知道。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谭克武感到天旋地转,心也慢慢地沉入了谷底。 待搞清楚了吴美丽的所作所为,谭克武虽心有芥蒂,但还是原谅了美丽,毕竟美丽都是为了救他,一个女人为了救他去卖身,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又有什么脸去背叛美丽。 就像吴美丽所想的那样,自己做了妓女虽然不道德,但那是不得已的事,谭克武如果一旦抛弃了她,那岂不是连妓女都不如吗?做为一个为人师表的正人君子,又怎能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呢? 谭克武比以前更加地对美丽好了,不管他是补偿也好,真爱也好,李四君所采取的手段都没有取得效果。< 第二百四十六章:水殇 第二百四十六章:水殇 李四君的自信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她能让很多男人在她面前服服帖贴,也能在企业遇到困难时果断作出正确决定,但对谭克武,她感到了无能为力。 世上的很多事可以豪取强夺,惟独感情不能,无关权力,无论金钱。 吴美丽的身孕给了谭克武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有从美丽卖身的事缓过劲,自己就要做爸爸了,是该悲呢?还是还该喜呢?但冷静下来,谭克武不得不接受现实,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得赶紧结婚,这个时候还犹豫的话,那就真的对不起吴美丽了。 调整好心态,请了假,谭克武带美丽去了神龙溪。 神龙溪水清又清,两岸山峰多险峻。景色一如《纤夫的爱》mtv中画面展示出的那般秀丽,然而谭克武的心情却没了当初的那份兴奋。 命运多舛。谭克武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是命运原本如此?还是就自己的命运多舛?一个人的命运不能总是一帆风顺,但也不能总是一路坎坷啊,是我不够努力?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滔滔江水,顺流而奔,连水都有自己的方向,我的方向又在哪里?谭克武找不到答案,落落寡欢地佯装着看着风景。 要照相了,谭克武强颜欢笑地拍着照,嘴里指挥着,心绪却仍在执著地想着问题。 “这样好看吗?连肚子一起拍啊。”吴美丽在船边摆了姿势。 “照不到肚子啊。”谭克武从相机后说道。 “我就要照肚子,这样才有意义...”吴美丽撒娇道。 “好吧,那里有把椅子,你站上去。”谭克武说着把椅子搬到美丽身边。 谭克武小心翼翼地将吴美丽扶上椅子,却不小心用脚拌了一下椅子腿,椅子一摇晃,吴美丽没站稳,顺势朝河面倒去,谭克武一把没拉住,吴美丽已像枚炮弹似的栽到了河里。 待谭克武跑到船舷处时,吴美丽正呼唤着他的名字沉浮在河流中。 就算谭克武不会游泳,此时的他只要跑到游客中进行呼救,吴美丽还是有希望被救上水的。但此刻的谭克武像魔怔似的呆住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像钉死在船上的木柱一样毫无生息,一样的安静。 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父母在水中挣扎的样子,他想救美丽,但就是动弹不得,他想呼救,但嘴就是张不开...... 直到游船靠了岸,他还呆立在原地,游客们雀跃地跑上岸,笑声、歌声洒了一路,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理会他。 是船上的工作人员将他赶下了船,游船还要接下一批游客。 谭克武没有目的呆滞地行走着,像孤魂野鬼似的在溪边游荡,期望吴美丽会突然从水中出来,他不敢下水,水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不但吞噬了他的父母,还吞噬了吴美丽,但心爱的人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水就是他的归宿,是宿命,是结局,是终点...... 走到一个村子边。 “扑通” 谭克武跳到了水中。 本以为死很容易,没想到第一口水就让他慌乱了起来,确实和他想的一样,水确实很可怕,好像有种力量拖着他一样将他往水底拖,脚使不上力,那种踩空了的感觉,让重心下沉,让人恐惧而无助。 求生的本能使谭克武挣扎了起来,眼见着就要沉下去,一双大手忽地将他拖出水面。 生死一线间的氧气,让谭克武有了求生的**,死死地抓住那人的胳膊,身子努力地向上扑腾,不知纠缠了多久,他终于被顶上了岸,救他的那人却气喘吁吁地留在了水中。 那人示意谭克武去找人或找个什么东西拉他上来,谭克武晕晕乎乎朝四周寻去,见到不远处有两个看热闹的男童向这边看来,其中一个男童手里还握着一根鱼叉,就将鱼叉借来去救那人。然而,在伸出去鱼叉时,铁叉的一端却不小心戳到了那人的喉咙上,当时就捅了一个窟窿,鲜血顿时将四周的水面染红。 谭克武一见出了血,慌了神,以为自己捅死了人,赶紧将鱼叉一丢,独自跑了。 “哟呀哟,你这个挨千刀的...”“骂王”又开骂了。 其他鬼也议论纷纷,有指责的,有叹息的,当然也有沉默的。 这沉默的就是“花王”,“花王”不知该说什么好,指责谭克武吧,事出有因,他并不是有心的,不指责吧,他确实见死不救还逃避责任,说好听点他犯了过失杀人罪,说不好听的,他害了三条命,而且他害的还都是有恩于他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杀人犯是什么?不该遭到谴责吗?不该受到诅咒吗? 但,不知为什么,“花王”心中的悲伤竟替代了仇恨。 许久,“骂王”骂累了,其他鬼也指责够了。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很多事就是这样,再怎么样追究也无法挽回,还是让他讲下去吧。”“科学之王”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科学家都是最冷静的那个人。 一片寂静中,“中州王”长长叹口气,继续讲述道。 谭克武跑了,一口气跑到镇上,回头见没人追来,顿时瘫坐在马路边。 从惊慌失措到失魂落魄,谭克武经历了生死的轮回和意外的生死,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到半天时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一向沉稳的谭克武失了主张,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是投案自首,还是远走高飞?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李四君,想起李四君深不可测的背景和对他的种种暗示。于是,谭克武鬼使神差地给李四君打了个电话。 倍受单相思煎熬的李四君,快绝望到了极点,她几次想找谭克武,却怕感情受到伤害,几次想找吴美丽,但都被骨子里的那种骄傲给阻拦,那种煎熬的滋味像万蚁噬心一样地难受,正在她无处发泄时,接到了谭克武的电话。 一瞬间,李四君容光焕发,又恢复到了女强人的状态,非常冷静地嘱咐了谭克武几句,然后,飞快地赶到了神龙溪小镇。 接下来,李四君展现出了她非凡的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先是让神龙镇公安局低调处理了李秀娥丈夫死亡的案件,接着又通过关系将谭克武连调几个单位,不但给谭克武后来的仕途铺好了路,还顺便洗白了他的嫌疑。 自然,以李四君的能力,在谭克武和吴美丽户口、身份上做点手脚是易如反掌。 谭克武从此被李四君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身边,而他的人生也彻底来了一个华丽的转变。< 第二百四十七章:我的婚姻我做主 第二百四十七章:我的婚姻我做主 从京城到豫州是谭克武迫不得已的选择。 通过李四君的运作,谭克武最终落脚在京城教育部门的一个机构任职,属于国家公职人员,还是没离开教育专业。按李四君的想法,公务员就是公家为自己服务的一员,所以给谭克武找了份闲职。 这就是强人的思维逻辑,总是以自己的意愿行事或决定别人的事情。 谭克武倒没所谓,他还未从美丽溺水的阴影中走出来,调到哪干什么全由着李四君安排。 稳定下来,李四君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入婚姻,她比谭克武大十岁,谭二十五,她三十五,两人整整相差了十岁,男人可以等,她再等就到更年期了。 女人恨嫁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却遭到了李家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反对的理由只有一个:门不当户不对。 “李家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树大招风,人红招嫉,有多少人在觊觎咱们的家业啊。李家之所以能做大而稳如磐石,靠的就是一张亲情,咱们的亲戚遍布政界、军界、警界、商界,四大家族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名门联姻,强强联盟,想扳倒咱们就得扳倒一大片,所以没人敢动咱们李家,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有选择的,你只能嫁给家族指定的人选,为了家族的利益,必须要牺牲个人的感情......”李父耐心地给女儿做着思想工作。 “你以为我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啊,早就变馊没人要了,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李四君反驳道。 “给你介绍那么多,几乎都是豪门才俊,你一个都看不上,难道他们都比不上那个穷小子吗?”李母责怪道。 “那些人,哼,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都是些寻花问柳的高级人渣...”李四君鄙夷地撇了撇嘴。 “那穷小子哪点好?他还不是看中了咱们的权势?不是看不起穷小子,他们只会索取,根本不会负责任,给你介绍的那些人呢,虽然生活上有点不检点,但你见过有几个豪门公子娶的是灰姑娘,要不怎么说灰姑娘变成白天鹅是童话故事呢,归根结底,还是得龙找龙,凤找凤...”李母苦口婆心地开导着。 “你们懂什么,我要的是爱情,我爱他,才不管他是公子哥还是穷小子呢...”李四君打断了母亲的话。 “爱情?什么是爱情?哦,今天有感觉了就是爱情,明天没感觉了怎么办,你能保证一辈子都对他有感觉?怎么办?再换一个?照这么说,我和你爸早离婚了。爱情是有时限的,一旦过了保鲜期,你还是要面对现实的生活...”李母不以为然道。 “我的婚姻我做主,我来只是通知你们一下,我要结婚了。”李四君强硬地回道。 “混蛋,你要是敢和那小子结婚,就不是我们李家的人。”李父发怒了。 “无所谓,不靠你们,我也过的很好。”李四君强势地顶了回去,头一摆,竟扬长而去。 “你...”李父气结地击了下椅子扶手,却毫无办法地看着女儿远去。 半晌,李父咬着牙说:“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给他们提供帮助。” 敢于和世俗做斗争,坚持自己不妥协,这李四君也算得上一个奇女子了。 他们低调地将结婚证领了,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结婚证虽然领了,但两个人没有声张,李四君是个名人,是狗仔队追逐的对象,一旦被媒体知道了她的婚事,对她的事业和谭克武的前程都不是很有利,何况谭克武还背着两条人命,虽然不是他有意害死的,但他能够说清楚吗? 所以,两人决定隐婚。 但李四君心里清楚,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父女俩的性格太一样了,都是宁折不弯不妥协的人。京城是他父亲的势力范围,李父要想教训谭克武简直太容易了,还是离李家远点好,眼不见心不烦,时间长了,父母也许就接纳他们了。 一个人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将触角伸到全国的各个角落,四大家族牢牢掌控着政治经济命脉,也各有各的势力范围,通过多年的你争我斗,渐渐也都形成了各自的势力范围,谁也扳不倒谁,四大家族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 豫州是慕容家的势力范围,豫州市委副秘书长常乐是李四君的大学同学,这天来京城办事,完事后几个在京的同学聚会,聊天时说起了豫州官场上的窝案,说从市委书记到市委办一半的人都被抓,他这个副秘书长每天忙的团团转,有时连秘书都不够用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四君向常乐介绍了谭克武的情况,想让谭克武在豫州市委办谋个差事,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和谭克武的关系,领证时也是悄悄地干活,所以隐瞒了谭克武是她丈夫的身份。 谁知常乐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冲您的面子,我不该拒绝,但您说的这个人恐怕不行。” 李四君奇了:“你都不认识我说的这人,怎么知道不行。” 常乐嘿嘿一笑:“我不是说他人不行,我是说他的名字不对,您知道我们新来市委书记叫什么吧?” 李四君愣了一下:“新来的市委书记不是叫武文华吗?报纸上都登了...”随即李四君马上醒悟道:“嗨,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确实是名字上的问题,新任市委书记姓武,她丈夫叫谭克武,都克上了,谁还敢用? “好吧,算我没说。”李四君也笑了。 新婚之喜并没有给谭克武带来快乐,不光是因为心里的痛,工作上的无所事事也让他感到烦躁,每天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看一天,这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里等于是养老院,年纪轻轻的就养成一身老爷毛病,怕是没几年就未老先衰了,就像一把钢刀一样,长时间不用就会生锈,人没了奋斗的动力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晚回到家,关于谭克武和豫州市委书记名字犯冲的事,李四君当笑话讲给了他,谭克武一听,很感兴趣,说那还不容易,把名字改了不就行了。 李四君见丈夫没意见,就商量着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好,谭克武想也没想:“就做秘书,从低层做起。” “那可不行,秘书是侍侯人活,你怎么能干那呢?”李四君反对道。 “秘书是侍侯人的活,但也是和领导走的最近的人,你别在给我找什么闲职了,要么我去做秘书,要么我还去教书。”谭克武固执道。 “完了,要是让我们家里的人知道我的丈夫做了秘书,还不知道该怎么幸灾乐祸呢?”李四君叹了口气。 “我年纪轻轻的,不想虚度了我的人生,也不想靠着你吃软饭,你就尊重我一次吧。”谭克武抓住妻子的手。 半晌,李四君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我给常乐打电话。” “千万别说咱们俩的关系,你想啊,打着你们李家的旗号,他们肯定会照顾,但哪个领导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是个爷啊,你们李家毕竟和豫州方面是两个派系,一旦挑明了关系,他们还敢用我吗?”谭克武叮嘱道。 李四君有些意外地看着丈夫,能想到这一层,看来谭克武也非等闲之辈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做秘书的秘诀 第二百四十八章:做秘书的秘诀 谭克武改了名字,叫谭文宇。 在豫州市委副秘书长常乐的运作下,谭克武的履历重新做过了修饰,而他的工作调动也像跳棋一样闪转腾挪地跳到了豫州,做了市委秘书科的一名科员。 放着舒舒服服的闲差不做,谭克武偏偏选择做最苦最累最受气的秘书,这让人百思不解。 但谭克武有自己的想法,按照李四君的路走,别人或许照顾面子给个一官半职,但这样的仕途通常走不远,而自己也不愿意靠着女人吃饭。最重要的是,要升官就要跟着上级走,谁离领导最近,谁升迁的机会也就最大。 谭克武始终有个目标,他要当官,当一个指使人而不是受人指使的官。 官场中谁离领导最近,当然是秘书。 上任之前,常乐找谭克武谈了次话,说做为一个好秘书,如何把握一个“度”很重要,太过于灵活,八面玲珑,会让领导觉得不太忠诚,太过于沉闷,书生意气,也会让领导觉得不舒服。现在市面上写领导秘书的书不少,内容很精彩,实际上实用的不多。如何当好领导秘书,常乐总结出了十二个字:拿得出、用得着、忍得住、信得过。 拿得出。有二层意思,第一层是你的模样得拿得出,别长得和武大郎似的,都顾得找你去了,没人理领导了不行,但也不能长得太帅,像海笑风似的姑娘们都看傻了,冷落了领导也不行。第二层意思是你的工作能力得拿得出,比如为领导写稿是秘书最基本的要求,随时开什么会要什么讲话稿,你得随时能写得出。 用得着。就是会察言观色,预想在先,比如领导什么时候想喝水?什么时候要休息?什么来客领导不喜欢?等等,你心里要有数,就拿下车来说,你得比领导先下车,还要用手替领导挡住车顶,不能让领导自己动手。千万别让领导吃饭找不到筷子、签字找不到笔、看文件找不到眼镜、上厕所找不到厕纸,那你就完了。还有领导的生活习惯日常细节都要一清二楚,想在前面,做在前面,想看见你时你得在,想用你时得用得着。 忍得住。一是秘书的工作成绩具有潜隐性,就是隐藏在领导的工作成果之中,做好了没人知道,有了失误谁都可以指责。因此,秘书必须具有奉献精神和较强的受过心理,忍得住委屈误解,咽得下酸甜苦辣,一句话:忘掉自我。二是忍得住机密,讲话时刻注意身份、把握分寸,忌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要时刻绷紧保守机密这根弦,要坚决防止无意中说出不该说的话,谨防密从口出。三是要忍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不能认为领导靠山硬,而有所依仗、有恃无恐。四是应学会能忍能让,不要对什么事都斤斤计较向领导汇报,应该去芜存菁,有效地组织消息来源,这样才能让效率得以提高。总之一句话: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忍才会爬的高。 信得过。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信不过、靠不住,本事越大越要坏事,有一句话叫做“宁养不拿耗子的猫,也不能养老鼠”,只要信得过,本事小一点没关系,即使没本事,最起码不会给领导坏事,如果信不过,你就是水平再高,写出的文章再精彩也不能用,否则就是作茧自缚,养虎为患。总之一句话:要想领导信得过,甘做孙子准没错。 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首先你自己得行,其次要别人说你行,最重要的是上面说你行,你才行。所以,你要想达到这三个行,就必须遵循这十二个字的要求。 最后问一句话:“你行吗?” 谭克武悄悄递上一张银行卡:“领导说我行,我就行。” 这十二个字是常乐浸淫官场多年的心得,也是通过磨炼才总结出的经验,就像大厨烧菜的秘方,轻易不示人,看在老同学的面子和其深厚的背景才亮出的秘诀。 老同学是什么?在过去是一起同窗的学生,在现在,老同学就是拿来用的,你用我,我用你,这样才能加深友谊。 谭克武不费吹灰之力,在短短十多分钟时间就学到常乐十多年的经验之谈,自然是牢记在心,反复揣摩。 但不是说在秘书科工作就能随时跟在领导身边服务了,这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一定的运气,或是秘书长推荐,或是领导看上了你,你才有机会跟着领导。 秘书分为工作秘书和生活秘书,工作秘书一般只坐在办公室,替领导写写文字材料,生活秘书才是大秘,是替领导贴身服务的,是领导的心腹,也是领导的半个儿子。因此,生活秘书最重要,一般是领导钦点,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磨炼才能入领导法眼。 豫州是省会市,领导秘书的配置自然要求更高,有专门的秘书科对领导进行服务,领导班子成员还专门配备一名生活秘书,主要工作只有一项,替领导提供后勤服务。 好在谭克武虽然是新人,其他的秘书也老不到哪去,前任领导班子的窝案,差点让市委办瘫痪,那些领导被查,秘书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秘书科的人差不多换了遍血。 生活秘书很重要,不是领导信任的人坚决不用,因此,新任命的领导班子成员大多用的还是原来的秘书。 但这只是个过渡,秘书和领导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跟领导一辈子,领导真对秘书好,也不会耽误秘书的前程。所以,老秘书迟早有新秘书来代替,故秘书科的成员个个干劲十足,谨言慎行的,而且个个是人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表面上一团和气,谦虚谨慎,背地里已是笑里藏刀,刀光剑影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的领导班子成立,必定要有新气象,新作为,因此,市委办和秘书科的工作非常繁忙,领导没有一天不开会的,开会就要写发言稿,没有一天不调研的,调研也要写报告,没有一天不接待和被接待的,接待就要跑前跑后的布置落实,没有一天不喝酒的,这个...好像没有秘书的份... 幸亏工作很忙,让谭克武在工作中忘记了失去吴美丽的痛,也让他在工作重新找回了自信。 就这样,谭克武在豫州一晃就过了半年,这半年间倒是天天和领导见面,但和领导说过的话绝不超过十句。 < 第二百四十九章:终于抓住了机会 第二百四十九章:终于抓住了机会 秘书的距离毕竟离领导不远,机会相对也就多些。 这天,市委书记武文华的秘书突犯阑尾炎,被送进了医院,按照日程安排,武书记要下乡进行调研,常乐见机让谭克武,哦,该叫他谭文宇了,常乐让谭文宇做了武书记的临时秘书。 那时领导调研通常是往农村跑,因为农村的问题最多,不像现在的领导调研都往大企业跑,因为大公司有钱。 此次武书记调研的内容是村级领导班子建设的问题。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城乡经济的差距越来越大,“三农”问题也越来越严重,改革开放多年,农村的面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农民的生活条件也没改善多少,导致农民的怨气越来越大,社会矛盾越来越突出。 农村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村级领导班子的问题,大多数农村尤其贫穷落后地区的农村,村长就是土皇帝,在村里说一不二,横行霸道,甚至很多农村村长的职位都成了世袭。在这种情况下,普通农民就成了压榨的对象,本来就贫困,户籍制度又堵住了谋生的出路,农村的问题就像一个火药桶似的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但也有好的村支书,有一位村书记给中央上的万言书说道:农村很穷,农民很苦,农业很落后。 这句话反映了当时农村的现状,因此,农村的发展问题从那一年开始每年都成了一号文件。 豫州是个农业城市,每个一把手上台都想在农业上有番作为,武书记另辟蹊径,要从村委会干部村民选举着手解决农村问题,因此,经常委会讨论,定了黑泥沟村为村选试点村。 “黑泥沟?这不是我的村子吗?”申帅打断“中州王”的讲述。 “没错,你那时估计还没出生吧。”“中州王”肯定道。 申帅不说话了,“中州王”继续讲道。 村选前期的宣传很成功,农民很是拥护,因是市委书记亲自调研的项目,村委会班子也没什么、或者说不敢有什么意见。 一切都很顺利,但村选的当天突然下了场冰雹,把村选大会给搞砸了,次日重新搭了主席台和雨棚,偏偏主席台又塌了,村选再一次地夭折了。 “哦、哦、哦,我知道,那年我三岁,下冰雹和主席台倒塌时我都在现场呢...”申帅激动地叫了起来。 “唉,这世界太小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好吧,我继续讲下去...”“中州王”也感叹道。 连续两天的事故,不但让农民心里起了疑惑,也让这次村选的倡导人武书记感到惊讶,太蹊跷了,没村选时没事,一到大会时就出事,难道是不该村选?还是上天的警示?哼,我是唯物主义者,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我倒要亲自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拿定了主意,武书记匆匆上路,谭文宇这才有了机会和老大接触。 从省城到黑泥沟有二百多公里,路程不算遥远,但和书记同坐一辆车,这一路的时间可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呀,但常乐告诉过自己要谨言慎行,领导最怕的,就是那种爱说话的秘书。 到底说不说呢?说吧,万一让领导反感岂不得不偿失,不说吧,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掉吗... 正在谭文宇患得患失时,武书记开口了:“文宇啊,听说你是农大毕业的?“ 听了武书记的问话,谭文宇差点没激动过去,书记竟然知道自己是农大毕业的,那说明书记一定对自己了解过,按捺住内心的波动,谭文宇恭敬地说:“吴书记记性真好,我是农大xx届的。” “既然你也是学农出身,你对这次村选有什么看法吗?”武书记问道。 这次村选是武书记来豫州重点抓的一项工作,谭文宇又怎能不知道呢,光是这方面的稿子都写了不少,自然对村选做了细致的研究。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谭文宇微微整理了下思路,就侃侃而谈道:“解决好“三农”问题是我党工作的重中之重,而村选的目的是真正选出一个好的村班子、一个好的发展农村经济的领头人,推动农村发展,改变农村面貌,带领村民们共同走向致富之路...因此,村选是农民民主的体现,也是最终的发展趋势...” 谭文宇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武书记没任何反应,待谭文宇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说:“你说说现在农村最关键的问题在哪里?又该如何去解决?” 谭文宇略一思考,说道:“农村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老生常谈的一个“穷”字,要改变农村落后的面貌,需要政府合理的引导,更需要有个好的村领导班子,来带领村民寻找致富之路,这也是武书记主导村选的意义所在。但每个自然村的情况不同,在引导村民致富的路子也不同,所以要因地制宜、对症下药,结合实际抓住主要问题,才能增强村民的信心。比如黑泥沟村地处山区,交通不便,长期与外界的隔离,造成了村民信息闭塞、思想落后,解决的办法,一是抓孩子的教育,成立村小学,通过志愿者支教的方式,来逐渐提高村民的素质;二是黑泥沟村盛产山楂,满山遍野的山楂运不出去,最后白白地烂在了地里,如果政府帮助村里建一个罐头加工厂,既能解决山楂浪费的问题,也能给村民带来直接的经济收入;三是修路,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路通,财通,人的思路也就通了...” 武书记的眼睛一亮,打断谭文宇道:“你去过黑泥沟?” “是的,我是通过地方志又亲自跑了一趟黑泥沟才了解到的。”谭文宇如实地回答。 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 谭文宇不但对村民换届选举做了研究,还对对黑泥沟村进行了实地走访,这是一件非常不简单的事情,对于一个秘书来说,虽然超出了他的工作职责和应知范围,但也让书记对他刮目相看。 “那你说这次村选还存在有什么问题?”武书记仍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谭文宇一听,汗都下来了,暗暗责怪自己说得太多,武书记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回答没什么问题,那武书记干吗还亲自跑一趟黑泥沟?要说有问题的话,村选是武书记主抓的工作,那岂不是说武书记有问题?< 第二百五十章:不是衰神惹得祸 第二百五十章:不是衰神惹得祸 由市委书记亲自主抓的村选工作,自然得到了各级领导的重视,围绕着村委会换届选举,前期不但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甚至派了工作组下村进行督导,结果真到了村选时,连续两天都没结果。 或许读者们把责任都推给了“衰神”,认为村选突如其来的冰雹和主席台倒塌都是“衰神”惹得祸。 但冰雹不可能下一整天吧,主席台倒塌也没人死吧,村选无非就是组织村民投个票,不需要多长时间,难道两天都没搞出村选的结果? 其实大家都冤枉了“衰神”,真正的症结是村子里的派性势力干扰了选举。 中国的农村经历了千百年,每个村落几乎都是由几个大家族所组成,根连着根,筋连着筋,哪个家族的人丁旺、势力众,哪个家族就是村落的领头人,所以国内村落的名字你一看就知道村民是姓什么?比如小李村、大邱庄、刘家营、祝家庄、张家堡子...... 到了现代,因为人口的增加和流动,突增了很多新村落,各村落开始有了外姓人,再加上婚娶的自由,使更多的外姓人融入了新的村子。但不管怎样,在村子里起主导作用的村长仍是以大家族的姓为主。 黑泥沟村以白姓为主,像申帅一家就属于外姓,历朝历代,不管是旧社会还是新社会,黑泥沟村的一切事务都由白家所掌控,像是世袭一样,根本不用上级指定,黑泥沟主政的永远是白家的人。 本来白家的村长当的好好的,村委会换届选举让白家感到了危机,白家心里清楚,如果任由村民自由投票,他们白家的得票率绝对超不过40%,这就使得白家不得不想尽各种办法来干扰破坏选举,使村选无法正常顺利地进行。 干扰的方法有很多,恐吓许诺是最常用的,白家是个大家族,白姓在整个村占将近40%的比例,任何人要和白家斗那都是螳臂当车,即使你旁姓当上了村长,只要白家不配合,你村长什么事都干不成,因此,这次的村选实际上还是由白家操纵着。 因为关注,谭文宇很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村选制度不好,也不是奈何不了百家,根本的问题是村选的时间上有点操之过急了。 政府的想法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谁好谁差,该投谁票,村民都会在心中掂量,用秤称一称,而村选就是让群众体现自己的 意愿,自己选出的干部,当然会受群众拥护。 而村民实际的想法是,谁当村长无所谓,要紧的是自家有没有什么损失,政府选的村长说的再怎么好,看不见,但得罪了白家可是要遭到报复的。 既然谭文宇都清楚这里面的曲折,难道武书记就不知道吗?武书记肯定知道,主要的矛盾就是宣传还不到位,村民的法制观念和自身应有的权利还不清楚,没搞明白的事,村民怎么会配合这项工作呢? 但领导的话是一口吐沫一个丁,说出话犹如射出的箭,明知这项工作太过着急,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略一思忖,谭文宇决定实话实说:“村选当然是一件利村利民的好事,但村选是个新生事物,村民们有一个接受的过程。目前黑泥沟村的问题是村民对农村民主政治建设的严肃性和重要性认识不高,参与基层民主自治的积极性不高,说到底还是一个素质的问题,不能正确处理长远利益和眼前利益的关系,往往是一根烟、一句话就能改变他们的初衷。黑泥沟村之所以连续两天选举失败,就是由于村民的民主意识、法制观念淡薄,受家族势力所左右造成的,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如果还是按原来的村选办法,会直接影响选举的质量和效果。不如,换一种办法,将村选改变成招贤,以三年为期限,看看谁有能力三年内为村子里建座小学和修一条公路,敢于自荐者为黑泥沟村的临时负责人...” 谭文宇说完,武书记良久没有出声,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半晌才吐出一句:“还要多久才能到?” “快了,这段路不好走,为了安全我开的稍慢了些,大概二十多分钟可以到吧。”司机回道。 武书记不在说话,头仰在椅靠上眯起了眼睛。 路面不平,车子有些颠簸,好在司机开的很慢,汽车像个轿子一样的上下起伏,怪不得人一坐汽车就想睡觉,对于乘车的人来说倒真是一种享受。 谭文宇则坐立不安,心里忽上忽下的没了着落,武书记没有表态,自己的建议是否说到了书记的心里,他不得而知,他刚才的这个建议是有风险的,等于直接否定了书记,如果真惹得书记不高兴,那他的仕途之梦在豫州也就终止了。 汽车很快驶到黑泥沟村,车一停,县、乡两级的领导班子赶紧跑了过来,谭文宇先下一步,抢在其他人的前面打开后车厢车门,一只手扶着车顶,护着武书记下了车。 大概是对县、乡的工作不满意,武书记没说话,径直朝前走去,县委书记伸出的手尴尬地缩回去,赶紧跟上武书记,后面的头头脑脑们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武书记并没有向村选的会场走去,而是先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一坐定,就说道:“今天的村选活动由谭文宇同志全权负责,其他人负责配合,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一行人惊讶地看着脸生的年轻人,谭文宇在心里却像喝了可乐似的乐开了花。 这说明武书记完全认可了谭文宇的提议,让他负责这项工作,既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 事实证明,谭文宇这个建议得到了村民的一致拥护,办学和修路是村里的两件大事,和每一个村民都有关,再没素质的人也知道,有文化比没文化重要,有路比没路重要。谭文宇给他们描绘的不是一个饼,而是可以预见能给村民带来好处的两件大事。 招贤开始,一位姓赵的复员军人得到了众多村民的拥护,从而获得了黑泥沟村临时负责人的职务。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位复员军人心里清楚,虽然办学和修路很难,但既然政府几大领导班子都到了,还能不扶持一下吗?政府出资,村民出力,还有什么事办不成? 村选工作顺利地完成,武书记兴致勃勃地参观了村子,正好走到申帅家,申父在屋里睡觉,小申帅一人在院子外玩泥巴。 “这孩子谁家的啊?其他村民都在开会,他没人看着吗?”武书记问道。 没等其他人接话,武书记蹲在申帅旁问道:“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小申帅扭头冲武书记一笑:“鸟。” 鸟字,在当地是骂人的话。 谭文宇一听忙呵斥道:“小孩子不准说脏话,小心告诉你爸爸打你屁股。” 小申帅一愣,指着谭文宇的头顶说:“鸟。” 谭文宇一抬头,一泡鸟屎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嘴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扶贫背后 第二百五十一章:扶贫背后 由于谭文宇在村选中的出色表现,没多久,谭文宇被正式任命为武书记的秘书。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当秘书不知道工作有多累。 主要是领导的事太多,官越大事越多。看文件、批报告、开会、讲话、考察、调研、检查、迎检、接待、宴会等等,哪件事不要秘书服务,哪件事不要秘书跑前跑后的? 别的不说,就拿吃饭来说。别一看领导挺着肚子就说领导是**肚,吃饭对于领导来说也是工作。上面来检查评比验收什么的,要不要请吃饭?招商引资要不要请外商吃饭?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要不要请吃饭?同行来学习交流要不要请吃饭?职务越高,饭局越多,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还要像明星一样的赶场,这儿吃一口,那儿吃一口,东喝两杯,西喝两杯,不吃就是不尊重人家,不喝就是对人家不礼貌... 这一吃饭就把秘书的业余生活给吃没了, 把秘书的自由也给吃掉了。 “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是官员生活的写照;“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是秘书生活的写照。 幸亏李四君也有自己的事业,同样的一个忙,不然就得守活寡了。 直到这时,谭文宇才深刻地体会到副秘书长常乐对他讲的那句话:忘掉自我。 是的,一旦做了秘书就不再是自己了,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领导的,就和太监一样,太监伺候皇帝一家子,秘书伺候领导一家子,太监伺候好了主子,可以得到奖赏,秘书伺候好了领导,可以得到提拔。 当然,秘书也能从领导身上学到很多,和其他官场上的年轻人相比自然成熟的快些。 跟着武书记,谭文宇学到了很多,以前没接触过高级领导,总觉得所有的官员都是**分子,所有的领导都鱼肉百姓,但真正工作在领导身边,才发现完全和想象中是两个样子。 官员既不是被书本妖魔化了的贪官形象,也不是电视上高大上的英雄形象,官员也是人,和大多数人一样,生气了骂娘,高兴了大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无论从事什么职业,初衷都是想把工作做好,做的有意义,做的让上级和百姓都满意。 至少武书记是个干事的人,不光心系农村,而且经常下乡走村的调研,哪里穷困就到哪里,哪里偏僻就到哪里,下面汇报上来的情况他要看,下面没汇报的情况他也要看,有时实在分不开身,就让谭文宇代替自己去查看才放心。 这样的作风自然杜绝了下级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不实之风,也让豫州的官风焕然一新。 豫州最穷的地方叫涉屯,和黑泥沟一样最初都是市里的扶贫对象,但黑泥沟有山楂,在政府的扶持下,路一通山楂运出去,很快就摘掉了贫困的帽子。而涉屯一穷二白,山多、水少、耕地少,市里多次派去扶贫工作组,多次送去扶贫款都没能使这个村改变落后的面貌。 穷的根本原因说起来竟然是国家的扶贫攻坚计划,这个扶贫计划本来是党和政府让农民过上好日子的举措,没想到,扶贫款一到,村民们就分了,花完了就等,等不到就要,最终的结果不但穷的帽子没摘掉,还把村民们给养懒了。 这次,武书记特意委派了谭文宇为扶贫工作组组长,除了一车书籍,一分钱都没拨。 武书记说:“以前政府对涉屯太照顾了,又送物资又送钱的,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懒惰的思想,啥也不干,就等着我们去送钱呢。这样下去他们永远也富不起来,也没有扶贫效果。这次你去是代表市里去的,要给涉屯的干部群众说清楚,要钱,没有,要粮,也没有。这里有一些《农村养殖大全》、《农户致富秘诀》等十多种农村科技书籍,你带过去给他们每家每户都发到,着重从精神上扶贫,思路决定出路,行动才能致富。另外,扶贫结束后别忘了把书款带回来,这是我在一个朋友那里赊的...” 谭文宇为武书记对他的信任而高兴,更为武书记一心为民的精神所感动,顾不上休息,连夜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涉屯。 和涉屯村长接上头,村长埋怨道:“恁这是弄啥哩?带来一车破书有球用?前年中央来扶贫,给俺这弄了二万;去年省里来扶贫,给俺这弄了三万块的面粉和大米,今年俺还寻摸着一年更比一年高,市里来扶贫还不得弄个七万、八万的,谁知道...嗨,日比溜球...” 谭文宇一听就火了:“要钱要钱,你们就知道要钱。这次领导说了:要钱没有,要粮也没有。重要的是你们要在精神上脱贫,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帮你们精神扶贫的。” “算球了,哦对不起,俺不是骂你,口头禅,谭组长别见怪啊。这样吧谭组长,你把你的工作报告拿来,我让村文书给你写个最好的鉴定你带回去,就算这次的扶贫工作完成了,中不?”村长说道。 “我来扶贫就是要扑下身子,看到效果,不是来走过场的,不达到效果,你们就是赶我我也不走。另外,这些书是武书记给你们赊来,我还要把书款如数带回去,才算完成了任务。”谭文宇生气地说。 “日先人嘞。”村长急了:“日球地说半天恁不是来送钱而是来要钱的,俺咋觉得恁是不是假借扶贫的幌子来推销滞销的书籍哩?” “你看看你看看,说你们素质低,你们还不服气,你村长就这个水平,这个认识,涉屯何时能致富?哪天能脱贫?这是武书记找了他的朋友才给你们赊的这批书,是希望你们能通过书里面的知识,真正掌握一门技术和致富的路子,所以才派我专门搞的一次精神扶贫,想不到你...”谭文宇指责道。 “书里面有知识这俺们懂,恁要是白送给群众还可以,但恁还要钱,这恐怕不妥吧?”村长的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怎么不妥?书是武书记赊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送书收费天经地义,你这个村长连这个任务都完不成,说明你的能力有问题,更说明涉屯长期的贫困和你们村支部有关...”谭文宇乘胜追击,语气愈发地强硬起来。 半晌,村长才叹了口气:“这样吧,村支部刚好收了公粮款,给你拿去吧...” “这是公粮款,怎么能行?”谭文宇惊讶道。 “你先拿去交差,俺们村委会负责向村民收书款...”村长一脸的黑线。 “这还差不多。”谭文宇开心地笑了。 村长则在背后骂了句:“日球的,这哪是扶贫啊,分明是刮贫啊...” 谭文宇喜滋滋地拿着书款回到了市里,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得武书记在隔壁打电话,书记和秘书的办公室想通,一般不关门,外人要找市委书记也要从秘书的房间过,因此,武书记的声音谭文宇听得清清楚楚。 武书记对着电话说:“书款收到了,明天我让秘书给你...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对我扶贫,你给我的一万回扣还不够一顿饭钱,扶什么贫?是我看在同窗多年的份上才帮你推销这么多积压了多年的旧书,应该说我扶了你的贫才对,哈哈哈哈...”< 第二百五十二章:艳照门 第二百五十二章:艳照门 扶贫过后,武书记的光辉形象在谭文宇心中轰然倒塌,也让他对官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同样的事,换个说法就是不同的结果,同样的灰色,只要放在阳光下也能变成金色,这就是当官的艺术。 说一千道一万,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做个屁民买菜时顺棵葱都提心吊胆的,当官的收个礼还要看看是否值得办事。其实,就算官员贪污受贿被发现了,也未必就有危机,谁屁股能没屎呢?只要上面的人说你不贪就不贪。 经过了一段的工作时间,谭文宇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但工作能力不代表就能获得武书记的信任,就像常乐说的那样,只有让领导信的过,你才能有出头之日,否则,你能力再强,也只会被雪藏。 归根结底,一个人的能力不仅仅是体现在工作上,是否可用,更多的在于领导的好恶。 领导信的过,你就是人才;领导信不过,你就是废才。 尽管谭文宇工作上小心翼翼,生活上细心周到,但他和武书记之间总是隔着一份亲热,除了工作上的配合,武书记的私生活从来不让他介入。 说句大白话,就是他和武书记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这天下午,谭文宇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对方先核实了一下谭文宇的身份,然后对他说手里握有武文华书记和其她女人的艳照,要谭文宇转告武书记拿五十万元现金来交换照片。 谭文宇自然不信,说对方是老鼠舔猫鼻——找死 ,如果对方再敢打骚扰电话,就交给警方处理。 对方没说话,挂了电话,不一会就用手机给谭文宇发来一张图片。 谭文宇一看,脸色突变,这张照片虽然拍的不专业,女主角也没有露脸,但压在女主角上面的男人确是武文华无疑。 这万一要流传出去,不光是市里、省里,甚至在全国都是头号新闻、特大绯闻啊,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绝对能让豫州官场来场地震,武文华的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而自己也会被殃及鱼池永无出头之日啊。 谭文宇赶紧拨去电话:“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是你该做点什么了?记住,要想拿回这些图片,就得乖乖听我的,千万别企图报警,否则,我会把你们书记的丑态公诸于世的。”对方回道。 谭文宇这才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得先稳住对方:“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如何交易?” “五十万现金,今晚七点之前准备好,到时我再和你联系。”对方说。 “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银行取这么大额的现金要提前通知的,现在离银行关门不到三个小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取到钱啊。”谭文宇说。 “哼,你们当官的还会没办法?就这样,你们看着办。”说完,对方把电话挂了。 “喂、喂、喂...”谭文宇无奈地合上了手机。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突然到竟找不出应对之策,市里这两天开党代会,上午是代表们讨论发言,现在武书记正在大会上做报告,来不及汇报,也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事只能靠自己去解决了。 但是,自己的工作谁来代替呢?如果开会期间不见了书记秘书该怎么办...咳,还想这些有什么用,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我就是书记身上的一根毛,书记完蛋了,自己也跟着完蛋。 钱,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五十万。武书记艳照曝光对偷拍者没任何好处,对方最终的目的是要钱,有了钱才能解决问题。 要说钱,谭文宇不缺钱,老婆李四君身家上亿,随便拿出个五十万很平常。但这钱还不能向李四君要,一旦用了老婆的钱,事后武书记问起钱的事,他和李四君隐婚的事就暴露了。 一旦给领导一个不诚实的印象,这件事就算办好了,仍然不会得到领导的信任。 谭文宇当然不会被钱的事所难倒,自古“权”和“钱”就是一对孪生体,权力能转换成钱,钱也能转换成权力。 那些商人和盯着官帽的人巴不得谭秘书向他们伸手呢。 谭文宇翻着名片查看着,左思右想挑了一个房地产老板的名片,然后,给那老板去了电话。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不是官场上的人,找商人最牢靠,嘴巴严,会办事,还随时都备有现金。 准备工作做好,谭文宇又回到了市委办,他必须要赶在偷拍者来电话前和老板通个气。 却未想刚到办公室,武书记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说你跑哪去了,害的我找个文件都找不到... 谭文宇赶紧把门锁上,一边将手机打开找出那张艳照,一边向武书记说了这件事。 果然,武书记也变了脸色,神情肃然地盯着照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武书记,时间紧迫,我就擅做主张向房产公司的张总借了五十万,无论如何先稳住这家伙再说,这件事没第三个人知道,我想,还是由我来处理吧。”谭文宇说。 “好,我没看错你,刚才在会上我还建议给你压点担子,通过了你的副处长级别,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也是能经得起考验的同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由你全权负责,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在家摆好家宴等你的好消息。”武书记严肃地说。 话音刚落,谭文宇的手机响了,是偷拍者打来的电话,让他带着钱马上赶到市少年宫,就说了这么一句,对方就挂了电话。 谭文宇看了看表,才六点零五分,这家伙还真是会算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交易,谭文宇这边就是有什么部署,也会来个措手不及。 按照对方的指令,谭文宇提着钱袋,上了辆的士,然后朝少年宫赶去。 少年宫在市中心,正是下班的时候,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士车根本跑不起来,只好像老牛拉车一样慢慢向前移动着。 好不容易到了少年宫,谭文宇和对方一通话,对方突然改变了交易地点。< 第二百五十三章:算计与反算计 第二百五十三章:算计与反算计 交易地点改到了望山风景区的大门口。 望山风景区是一座视野开阔的小山,地处豫州市郊区,经过政府的修缮绿化,成了一处花园式的休闲胜地,是市民节假日踏青散步的好去处。 通往望山的道路很宽敞,路上倒是不会塞车,但望山风景区的大门口是一片开阔地,这个时间段的望山也不会有多少游人,如果谭文宇报了警,偷拍者选这个地方不是等着被抓吗? 谭文宇尽管心存疑惑,还是驱车朝望山赶去。 却不料,刚到望山风景区门口,对方来电说,交易地点改到望山脚下的大青湖一号码头。 对方是电影看多了,给自己玩起了反侦察游戏,妈蛋的,老子要是报案,警方一个gps定位就把你给逮到了,还用得着在这给你周旋吗?谭文宇想着,无奈指挥着的士司机朝大青湖一号码头赶去。 大青湖有三个码头,自从二、三号码头建好,一号码头就弃用了,荒废多年,几乎很少有人来这里。 下了车,码头上木桥危危可芨,杂草丛生,空荡荡的,四周空无一人,就连湖面也是静悄悄的。 谭文宇拿出手机,打通了对方电话却没人接听,正纳闷着,就听得“突、突...”的声音,一辆摩托艇由远至近快速地朝一号码头驶来。 还别说,这偷拍者的反侦察工作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经过来回的折腾,就算是报案,警方也拿他没辙。一是没那个时间部署,警察赶到了码头,码头周围一览无遗,没有藏身之处,那偷拍者远远看到还不跑了?二是就算你按兵不动,也奈何不了对方,对方一旦拿到钱,大青湖方圆百里,开着摩托艇,你知道他在哪靠岸? 谭文宇正想着,那摩托艇已经到了码头,对方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头盔、口罩、墨镜、风衣... 电影屏幕上犯罪分子的装束,一样不少。 “钱,带来了吗?”那人故意捏着嗓子问道。 谭文宇取下背包,将拉链拉开,故意将里面的钞票晃了晃,然后说:“手机呢?”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说:“卡在手机上,图片全在里面,你先把钱扔过来。”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备份?”谭文宇问道。 “哼,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们当官似的背信弃义,俺们江湖中人讲究的是道义,一诺千金,以德服人。”对方像大侠似的挥着手说道。 谭文宇无奈地递过背包,对方颤抖着手接过,又将手机递过去,然后冲谭文宇一抱拳:“哥们,兄弟俺活这么大,你是俺见过最讲信用的官,兄弟啥也不说了,缘分啊。” 说完,那人手忙脚乱地开着摩托艇跑了。 次奥,还缘分呢,我是不是还得给你说声谢谢啊。谭文宇苦笑着掏出了一个仪器。 这是他在公安局刑侦科借的电子跟踪仪。 四十分钟后,谭文宇出现在旧城区一个居民小区的三层破楼前。 看着闪烁着红灯的跟踪仪,谭文宇左右观察了一下,闪进了破楼里。 楼房年旧破烂,301房间的木门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走进房间,一股臭鸡蛋味扑面而来,谭文宇赶紧掩住鼻,用另一只手把门反锁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没发现任何动静,这才放心地踏入到客厅。 十多平方米的客厅里摆放着一条长沙发、一个破茶几,正对着沙发的墙下是一个电视柜,旁边是一个缺了角的四方桌,上面放着一个背包,背包外还散落着几沓钞票,移目向下,地板上赫然躺着一个男人。 正是那位勒索者。 谭文宇没有去拿钱,而是先打开了窗户,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一支空气清新剂在房间里喷洒了几下,这才蹲下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人。 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脸庞瘦削,干巴巴的模样,眼睛微闭着,像死了似的没任何动静。 谭文宇用手在那人鼻下探了探,又赶紧翻了翻对方的眼皮,这才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亏来的及时...” 嘟囔着,谭文宇又拿出一支听装的氧气瓶,对准那人的口鼻贴了上去。 勒索者是中了硫化氢的毒,脑部缺氧,需要尽快输氧。 硫化氢是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素,谭文宇将这种气体巧妙地安装在装钱的背包里,背包的拉链一旦拉到底,就会释放出这种毒气,瞬间就能让人麻痹昏厥。 任何人得到意外之财都会将整个背包打开,这是人性的弱点,贪婪让对方遭到了谭文宇的算计。 同时伪装在背包里的还有gps定位信息晶块,这才让谭文宇迅速地找到了这里。 其实,勒索者到家不过十来分钟,估计吸入毒气倒地的时间也就是几分钟,但就是这几分钟时间,让谭文宇把他从死亡的地狱里又拉了回来。 硫化氢是一种急性剧毒物质,只要吸入少量高浓度硫化氢就可于短时间内致命,就像遭到了电击一样,数秒钟内呼吸骤停,数分钟后停止心跳。 因此,这个硫化氢的浓度比例要掌握的很好才行,浓度低了,当闻臭屁,浓度高了,当即嗝屁。 但是别忘了,谭文宇曾经是位优秀的化学老师。 计划恰到好处,天衣无缝,一切都在谭文宇的掌握之中。 “咳、咳...”那人呼吸过急,被氧气呛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是...”那人看了一眼谭文宇,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着身子被封箱胶给封在了地板上。 “缘分啊,我们又见面了。”谭文宇揶揄道。 “你是谁?你来俺家干什么?”那人一脸的茫然。 “你该不会说这桌上的钱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吧?”谭文宇说。 “钱?什么钱?哪来的钱?你是什么人?俺这是怎么了?”那人仍是一脸的迷糊。 难道硫化氢的比例不对,这人被毒气烧坏了脑子? 谭文宇思忖着,突然站起身:“既然你什么都记不起来,留你也没用了。” “你、你想怎么样?”那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我想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谭文宇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铁锤,猛地挥起向那人头上砸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偷窃的和偷情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偷窃的和偷情的 眼见着铁锤就要落到头上。 “爷爷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小人愿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不杀俺,俺愿做您的一条狗,永远听您使唤,您就饶俺一条小命吧...”那人情急之下,忽然就恢复了记忆。 “不想死的话,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谭文宇收起了铁锤。 “您问,您问,保证有问必答。”那人一脸的诚恳。 “这照片你是怎么拍到的?”谭文宇拿着手机冷冷地问道。 那人又试图挣扎了两下,只有头部可以扭动,四肢全被封箱胶粘的死死的,于是他不再动弹,像是回忆起一个美好的往事般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俺就是那天手头有点紧,就到一个高档小区碰碰运气,结果看见一个别墅二楼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就沿着下水管爬上去翻窗到了里面。 那是一个很大的卧室,当时俺就想,自己太幸运了,一下就摸到了卧室,一般人家的钱财都喜欢放在卧室里,何况这是个别墅啊。 果然,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那地毯厚的翻个跟头都不会有响声,那圆床软的就像大闺女的肚皮一样,而且床头柜就摆着一部手机,俺一看,是新款的,还带有拍照功能,值好几千呢,俺就拿在手里玩弄了起来。 搞懂了手机功能,俺就开始寻摸其它东西,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咦,满满一抽屉的安全套,俺偷偷地拿了几盒,准备过年吹几个气球搞搞气氛用...” “说重点。”谭文宇打断了对方的讲述。 “俺说的是重点啊,你们政府审人时不是喜欢问动机吗?俺对你是一点都不保留啊,俺连当时的思想活动都交代了...”那人叫屈道。 “继续吧。”谭文宇无奈地说。 “正当俺满怀期待地去拉第二个抽屉时,就听得有人朝二楼走来,那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俺只好躲到了卧室的衣柜里。 本想趁房主不备偷偷溜走,没想到,来人径直进了卧室,听动静还是一男一女,那一男一女一进卧室就开始打架,一边打架一边脱衣服,一直打到了床上。 俺从衣柜的门缝里一看,嘿,那娘们的长得太带劲了,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嘴一点点...尤其是胸前的...俺地个娘,大的吓人...而且那娘们很厉害,用胸器夹住那男的脸,威胁道:你不给我买钻戒,我就闷死你... 结果,那男的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钻戒小意思,看你的表现了。 那女的一听,一个恶虎扑食就把男的扑到了身下。 俺寻思着,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女人在上面,羞先人哪,把咱男人的脸都丢光了。 等那男的露了脸才知道,那男的和女的根本不是一辈,男的都能当女的爷爷了,这闺女这么猛,老头能受得了吗?估计他们是老夫少妻,女的把老头身体榨干,老头一撒手,这老头的家产不就归女的了吗。 不一会俺就知道自己杞人忧天了,那老头抽空吃了粒蓝色的药丸,俺地个娘,老头成了变形金刚中的擎天柱了,一会变成钻孔器,一会又变成了打桩机,没玩没了,花样百出,女人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直叫唤,俺的腿都站软了,老头还在战斗,俺地个娘,当时俺就想走出去问问老头那药丸在哪买的? 你想,这么精彩的戏俺能走吗?俺还是光棍啊,当时俺就流鼻血了,下面也... 俺一边看一边想,这真刀真枪的床戏太难得一见了,为了给俺的单身生活增添点乐趣,俺就偷偷地用手机拍了照。 唉,其实俺也舍不得这张照片啊,它默默陪伴了俺多少个夜晚啊... 直到有一天,俺在看电视时,本地新闻的一条人物专访引起了俺的注意,专访的标题是:相濡以沫二十年——武文华和他的妻子。 这个武文华的事迹深深地感动了俺,他和妻子相伴走过了二十年,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不管身居多高的职务,仍然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多好的干部啊,多长情的男人啊,他不愧是新时代的楷模,不愧是俺们男人学习的榜样啊... 但是,这个武文华俺越看越面熟,越看越亲切...最后俺才猛然醒悟这位大哥就是照片上的人啊... 呵呵,这领导一穿上衣服还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呢... 但但是,他的老婆咋一下子变成了老太婆了? 最后,俺明白了,这老头外面有“奶”了。 家里有“奶”,还到外面找“奶”,***,这不是贪官是什么? 所以,俺一是想弄点钱花花;二是也想惩治一下贪官...” 勒索者讲的是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谭文宇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也当过老师。 “那照片还有没有备份?”谭文宇问道。 这才是谭文宇把那人从死亡线救回来的原因,五十万对他和武书记来说并不重要,但万一这人还留有一手,迟早是个隐患。 “哥们,俺们江湖中人说话算话,照片真的没有备份,俺不骗你,骗你的话就让俺不得好死。”那人坚定地说道。 “好吧,咱们做个游戏...”谭文宇说着拿出铁锤和几个核桃。 “非常“六+一”有没有看过,那里面有个砸蛋的游戏,非常好玩,想必你一定很感兴趣...”谭文宇一边说,一边拿铁锤敲了一下核桃。 “啪”的一声,核桃被砸的四分五裂。 “听听,这声音多么悦耳...如果,这铁锤砸到你身上的那个...蛋,你会不会说实话呢...给你三次机会,说,照片有没有备份?”谭文宇慢条斯理地说道。 “大哥,俺们江湖中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没有就没有。” “啪” 谭文宇在那人两腿之间砸碎了一个核桃。 两腿之间的物件抽搐了一下。 “第一次机会,照片有没有备份?” “爷呀,真没有...” “啪” 谭文宇又砸碎一个核桃。 那人的腿都抽搐了起来。 “第二次机会,照片有没有备份?” “爷,俺地亲爷啊...” “啪” 谭文宇第三锤落下后,感到脚面一湿,赶紧闪开了身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从政的理由 第二百五十五章:从政的理由 看着被尿湿的裤腿和鞋子,谭文宇愤怒地抡起铁锤,准备砸过去。 那人已被吓得失禁,大声哭道:“千万别杀俺,俺说,俺说,备份放在厕所里的水箱里,用安全套包住的就是...” 谭文宇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厕所,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再问你一遍,只有这一个备份吗?”谭文宇冷冷地问道。 “爷爷呀,真的只有这一个备份,俺不骗你,如果再骗你,你就把俺杀了,俺绝无怨言啊...”那人在地下哀号道。 “好吧,我相信你。”谭文宇蹲下身来。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杀俺啊...”那人恐惧地叫到。 “怎么会杀你呢,杀了你我不也得陪罪吗?你中毒太深,再吸口氧气...” 谭文宇和颜悦色地说着,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铁罐,对准那人的脸部喷了下去,然后,那人安详地睡了过去。 这是一瓶镇静剂,虽然能消除人的紧张情绪,但对于中毒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待那人醒来后,这世界上又会多一个痴呆患者。 回到武书记的住处,武书记罕见地主动迎上去将谭文宇请到了书房。 片刻,武书记递给了谭文宇一串钥匙:“文宇不错,你办事我放心,这是我家的钥匙,给你一套,以后不用在外面吃早餐了,到家里吃去,我让阿姨多做一份。” 听了这话,谭文宇心中暗暗高兴。看来,武书记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有句话说的好:替领导办一百件好事,不如替领导解决一件坏事。 好事是什么?好事无非是工作上出成绩,让领导脸上有光。但干好工作是你的职责,你应该干好必须干好的。 坏事是什么?坏事是见不得光的事,让领导失面子的事。坏事是违法违纪的勾当,是领导的**,你参与了勾当知道了**,你就和领导成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所以,这句话也可以这么说:替领导解决一件坏事,你就会有一百件好事。 尤其是谭文宇处理艳照备份的结果,得到了武书记的赞许,这样的人才太难得了,做为领导的贴身秘书,不但要能办事,还要会办事,想领导之所想,为领导解决后顾之忧啊。 但武书记不知道的是,谭文宇多留了一个艳照的备份。 通过艳照门事件,谭文宇彻底成了武书记的心腹,公事私事,形影不离,已然成了武书记的代言人。 说起市委书记武文华,作风和经济上虽有些问题,但在豫州百姓中的口碑却享有盛誉。 这个现象在当今的官场中很普遍,能做上高官,肯定是有很强的能力,当然也做出了一些政绩,才能升迁到高官的这个职务。但随着权力的渐重,一些领导的人生观、价值观开始发生变化,虽然办实事,却也办私事。 武文华生长在一个画师世家,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国画,长大后又迷恋上了油画,因天赋禀异,被国家美院提前破格引入。 按说武文华不但继承了画画的事业,而且前途一片光明,但大学期间的一场恋爱让他失去了所有。 故事其实很俗套,武文华和一个高官子弟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初始时,他和女孩爱的死去活来、形影不离的,但突然有一天女孩却对他说:我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而他却可以。 就这样,女孩背弃了他,选择了和高官子弟在一起。 极度伤心的武文华喝了一瓶白酒,把气撒到了美院的标志“爱神”——一个美女雕塑上,等同学和老师们赶到时,那美女雕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成了恐龙版的维纳斯。 最后,武文华不但被美院劝退,还要承担雕塑的赔偿。于是,武文华全家在熟人的介绍下,来到一个工艺美术厂画蛋,全家人整整为工艺厂画了两年的彩蛋,才还上了美院雕塑的钱。 从工艺厂出来,武文华不顾家人的反对,决定弃笔从政,正好那年国家开始公务员考试,竟以高分的成绩考上了公务员。 很多人都为武文华感到可惜,但他想的是,学画画就和学中医一样,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学有所成,那些美术界的大家不都是年过半百才成名的吗。 但绘画不是说学有所成就能功成名就,全国每年学画画的几十万、上百万人,真正能成为大师的凤毛麟角,如果这么看的话,还不如走仕途之路,只要不出事,会来事,会办事,一旦得到上司的赏识,机会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那场恋爱使他认识了权贵的威力,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生死相依,在权贵面前瞬间就变得一文不值。 武文华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不是做了公务员就一定能做领导,公务员无非是工资福利有保障,说好听点就是有铁饭碗的白领,说不听的就是给国家干活的打工仔。 他被分到了市政府农技推广服务中心,一天到晚下县跑乡,整天和乡长村长打交道,和他想象中的衙门仕途完全是两个样子。 还有,经常不在上司身边,你就是干的再好,领导也看不见,时间一长,领导把他给忘了也说不定。有同事告诉他,新人都是这样,只有明年来了下一批新人,他才不用下乡...可,这种日子熬到什么时候啊。 武文华在农技服务中心一干就是两年,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他当初美好的激情和愿望也被消磨的消失殆尽。 一个很平常的一天,武文华刚从乡下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农技中心的主任叫住了他,吩咐他和几个年轻人帮着新上任的陈市长搬家。 帮市长搬家,看似是苦力活,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干这种活的,必须是市长信任的人,农技中心主任就是市长的亲信。 这是接近领导和领导家属的最好机会,也是表现自我的最好机会,武文华欣然而去。 搬家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乔迁之喜,住进新房,原来旧房子里的东西自然该更换的更换,该丢弃的丢弃。 市长夫人在现场指挥着搬家,一会指使着这个搬桌椅,一会指使着那个抬电器。 武文华很有眼色,袖子一挽,跑到市长夫人面前:“阿姨,需要我干什么?” “去到书房把那几个画筒搬到车上,画筒里的画是清理过的,不要了,就搬画筒就可以了。”市长夫人微笑地指挥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仕途之门 第二百五十六章:仕途之门 到了书房,一个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正清理着书籍,看见武文华就说:“把画筒里的画丢到垃圾袋里,把画筒搬出去吧。” 武文华不认识眼前的这人,以为也是来帮忙的,点了点头,就上前清理画筒。 武文华从小学习画画,对画比较敏感,见画筒里插了十几幅画卷,逐打开一一查看。 是一些水墨画,纸张笔墨皆上乘,但下笔的功力还没自己画的好呢,大概是陈市长自己的雅作吧,没什么收藏价值。 哼,现在的官员都喜好附庸风雅,家里挂几幅国画,信手写写书法画两笔,好像就有了儒雅之气,殊不知画功也是需要磨练的,需要长时间的坚持不懈,一个官员如果书法写的好,画画的好,哪有时间想工作的事,干工作的事... 武文华心里想着,正待去处理时,散落在地下的一副画卷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幅《三马图》,画面上三匹马形态各异地在戏水,着墨不多,但线条流畅,似信手涂鸦,又似书法写意,纸片泛黄,画面陈旧,画卷的一角还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再往下看,落款处模糊地写了两个字,待武文华仔细辨认后,不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那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问道。 “这、这、这***是谁踩的脚印啊...”武文华痛惜地呼叫道。 中年男子面带愠怒地说道:“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武文华喃喃地说道。 “什么无价之宝?” “就是这幅画啊。” “你怎么看出它是无价之宝了呢?” “这是子昂的画啊,子昂的画啊...”武文华激动地喊道。 “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子昂是谁?” “你是谁?” “我是陈观标,这是我家。” “啊,是陈市长,对不起,我...” “不必介意,告诉这是谁的画作?”陈市长面色缓和了下来。 武文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是赵孟頫的画,子昂是他的“字”,他是元代著名的书画大家,论书法,他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其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论画作,他在中国书画史上同样有重要的地位,明人王世贞曾说:“文人画起自东坡,至松雪敞开大门。”松雪是赵孟頫的号,这就是说研究诗词必先研究苏东坡,研究书画也不能绕开赵孟頫,其传世书迹较多,但画作较少,这幅《三马图》就是他的画作啊,不过,从画风上来看,马的结构还不够成熟,估计是赵孟頫早期之作,但能够流传至今也属不易,珍品、珍品啊...” “看来你对赵孟頫还是有研究的啊?”陈市长吃了一惊。 “我自幼学画,父辈们都是画师,不但从小就临摹国画,对很多名家的画风都有研究...”说到擅长的事情,武文华侃侃而谈起来。 “来,你来点评一下墙上的这幅画?”陈市长指着书桌后面的墙壁说。 武文华其实一进书房就看到了这幅画,不用看第二眼他就知道这是幅赝品,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听到陈市长在考他,他大意不得,赶紧走近了一点,将那幅画细细地看了一遍。 那是一幅竹子图,画面非常简单,几块秀石,几簇竹子,然后是一大片留白,落款的画者是:徐熙。 有意思的是,石头没有用笔勾勒的线条,而是用水墨晕染出的结构,很是写意。而竹子也粗细不一,层次杂乱,但根根挺拔茁壮,细枝遒劲。与一般的竹画不同,此画勾皴与晕染,粗笔与细笔,浓墨与淡墨,墨染与留白,兼施并用,显得率真而出格,变化多端,更富情趣。 很多领导都喜欢在办公室或家里的书房里悬挂一幅竹子画,即有虚怀若谷、刚正不阿的自表,也有节节高升的寓意。 武文华笑了笑,谦逊地说:“我就班门弄斧了,市长您别见笑...” “没关系,聊天嘛,又不是工作...”陈市长鼓励道。 武文华顿了顿,开口道:“从落款上看,这是徐熙的作品。徐熙呢,是五代南唐杰出的画家,其性情豪爽旷达,志节高迈,善画花竹林木,蝉蝶草虫,其妙与自然无异。后人对他的评价是:下笔成珍,挥毫可范。不过,墙上的这幅画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陈市长您的大作...” “何以见得?”陈市长不动声色地问道。 “徐熙的画,落笔颇重,清新洒脱,下笔有力,骨气过人,这是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出身于江南望族,却无意于官场,一生以高雅自任而不肯出仕。他经常漫步游览于田野园圃,所见景物多为汀花野竹、水鸟渊鱼。每遇景物,必细心观察,故传写物态,皆富有生动的意趣。而这幅画上的竹子根根挺拔、直而不弯,非自然中竹子的常态,只有性情刚烈,宁折不弯的人才能画的出来,这和陈市长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的性格非常相符。最关键的一点是...南唐距今已有一千多年,这幅画的纸墨不可能还历久弥新...” 武文华点评的确实很到位,但是说到陈市长的为人就有点扯淡了,陈市长才刚上任,他进门时还不认识呢,这就一会的工夫就知道陈市长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市长微笑地称赞道:“见识不凡,见识不凡啊,像你这样的人才放到农技部门有点大才小用了,你愿不愿意到市政办工作?” 陈市长多此一问,谁不愿意在领导身边工作?谁不愿意离领导的距离近点? 武文华就像被男人求婚时的少女一样,脉脉含情地说了句:“我愿意。” 其实,陈市长真正的想法是:妈蛋的,上星期王老板要工程时送来这幅《三马图》,老子还以为他在糊弄老子,差点把这件宝贝当垃圾给处理掉。唉,没见识害死人啊。自己的身边不正缺少这样的人吗?有人再送来画作他可以帮着鉴定,给首长送礼时,也不用担心送出去的是赝品,这可是上天给我派来的人才啊...... 陈市长想的并不是武文华在农技部门大材小用,而是武文华的才学能为他所用。 就这样,一件偶然的事,打开了武文华的仕途之门。< 第二百五十七章:做一个清官 第二百五十七章:做一个清官 因为画,武文华失去了爱情,也因为画,武文华走了官运。 在日后的官场中,武文华多次运用自己的专业帮助自己不断进步,以至进步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他充分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 钱,不是他想要不想要的问题,是如何拒绝的问题;美女,不是他想找不想找的问题,也是如何拒绝的问题。 至于那个“初恋”,比她漂亮的女人太多了,他早就忘了。 受武书记的熏陶,谭文宇自然对书画也研究了不少,但他对武书记的升迁手段却很不以为然,当官的**无非是“钱”、“色”二字,“权”、“钱”、“色”三者真的就分不清了吗? 钱,对于谭文宇来说,不缺,他老婆多的是钱,如果谁想拿钱来买通他,那肯定是找错人了。 色,对于谭文宇来说,在他的心里没有人比的上吴美丽,他不会再对谁动心了。至于李四君,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护身符罢了。 无欲则刚,如果让我做官的话,我一定要做一个清官,廉洁执政,造福百姓。谭文宇暗暗发出了誓言。 就这样,谭文宇不知不觉给武书记做了三年的秘书,三年的时间,让他学到很多东西,也让他在官场中建立了一个自己的关系。 巧的是,谭文宇在大学时最好的同学周克强在两年前也调到了豫州,刚开始周克强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在谭文宇的运作下,将周克强调到了最有油水的市国土资源局。 让谭文宇没想到是,周克强一到国土资源局,马上就显示了他的才干和超强的公关能力,在短短的时间内,不但和局里面的领导打的火热,还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也挂上了钩。 当然,周克强只所以能和这么多领导拉上关系,肯定是好同学谭文宇“大秘”身份所起的作用,但周克强这种仗义爱交友的性格也确实招人喜欢。看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合适的舞台,一旦提供了这种机会,自己的才能也就展现了出来。 仅仅一年的时间,周克强就被上级借调到了省委组织部某部门做了一个副处长,这可够快的,比谭文宇的升迁还要快,而且这次的调动和谭文宇没一点关系。 好同学、好哥们能这么快的进步,让谭文宇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嫉妒。 事后,两人找机会在一起喝酒时,周克强说了实话:没什么秘诀,就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想要成事,先不要把自己当回事;想要长脸,自己得先学会不要脸;想要当爷,得先学会做孙子。话都会说,但能做到的人却不多,我就是不要脸地给领导们做孙子,领导也就真的把我当做了他们的孙子,当爷的给孙子一点好处,不是很应该的吗...... 谭文宇一听半晌没说话,是不容易啊,可能还有一句话周克强没有说:想要成为人上人,先不要把自己当成人。这个世界上,人人想当官,戴个官帽表面上很风光,谁知道背后的辛酸苦辣呢? 好在武书记已为他找到了位置,三个月后南屯县领导班子换届时,直接过去任县长,虽然只是平调,但县长是实职,权力的含金量十足。 虽然武书记不舍得放谭文宇走,但多安排一个亲信,自己的势力就增长一分,所以从大局上考虑,武书记还是放手给了谭文宇一个肥缺。 南屯县是豫州的工业县,也是全国的百强县之一,省里好几位领导都是从这个县出来的,经济基础好,容易出政绩,谭文宇的仕途一片光明。 难怪秘书都能得到很好的安排,人和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是有感情的。这种特殊的感情,不单单是友情,更多的成分是亲情,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秘书变成了家人或者家奴,为自家人谋差怎么能不尽心呢。 得到武书记的许诺,谭文宇在工作上和对书记的服务上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正当谭文宇憧憬着自己的未来和计划着上任后的动作时,秘书长常乐报告给武书记一个信息,说省委书记彭永贵陪同中央巡视组的人员在中州市视察完毕,准备于今天赶回豫州。 中州市是离省城豫州最近的城市,也是该省的第二大城市,武文华虽然也是省委常委,但省委书记从中州回来时,市委书记和市长无论如何都要迎接一下的,何况还有巡视组的领导,稍有怠慢,一查你,你就是不完蛋也要脱一层皮。 因为不知道巡视组什么时候回豫州,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一边和彭书记的秘书保持联系,一边在临近中州市的边界处等待。 市长没在家,武书记就带着常乐秘书长和谭秘书出发了。 这天早上起大雾,城市里雾蒙蒙的一片,好在凌晨时分,街上的车辆行人不多,再加上警车开道,轿车一会就出了市区。 为了安全起见,轿车拐到了国道,宽宽的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但今天却无法望远,麦田变成了一块大白布。 “让马局他们回去吧,别让巡视组的人员看见,又说我们搞特殊化了,还是谨慎点。”武书记说道。 没有人接话,谭文宇识趣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前面的警车停下,下来几个穿警服的人冲着武书记的轿车整齐划一地敬着礼,轿车呼啸而过,将闪烁在迷雾中的警车甩到了后面。 旷野里的雾更大一些,能见度不足二十米,国道两旁的梧桐树上凝结着毛茸茸的冰霜,路面湿漉漉的,有点光滑。 因为有雾,国道上行驶的车辆都开的比较慢,而且是一批一批地跟着走,除了开着雾灯,大都亮起了双闪。 武书记斜靠在后座上,有些焦虑地说:“看来,九点前是赶不到了啊。” “有点够呛。”常秘书长附和道。 “这样小牛,我也帮你盯着前方,车速稍微加快点,咱们尽量别让书记误了时间。”谭文宇对牛司机建议道。 牛司机没吱声,全神贯注地盯着路面,踩着油门的脚往下稍微用了用力,奥迪车微微轰鸣了一下,忽地就超出了前面的两辆货车。 超车后,奥迪的速度明显加快,但刚刚驶入行车道没两分钟,前面的白雾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车屁股,司机赶紧刹车,就听得“轰”的一声被后面追来的货车给撞上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书记被克死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书记被克死了 奥迪车不受控制地向前旋转着,“砰”地一声,又结结实实撞到了前面的货车上,恰巧也是车屁股的位置,谭文宇一阵晕头转向后,后脑勺在椅背上猛烈一撞,晕了过去。 被人唤醒时,谭文宇头懵懵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看了看自己的四肢,都还在。赶紧回头查看武书记,却见车身已经撞得变形,武书记和常秘书长卡在一起,都是满身血污,不知生死,司机被方向盘顶住了胸,头耷拉着,也是满身的血。 谭文宇惊恐地喊了几声他们的名字,没人回应,这让他的心一沉,脑子像车窗外的大雾一样,空空的,白白的...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车外已经围了一些人,谭文宇赶紧呼救着人撬车抢险。 拯救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奥迪车经过两次撞击,后车门的连接处几乎被撞断,几个货车司机将奥迪后车门撬开,卸掉后座椅,直接从破损的车里抬出了武书记和常秘书长。 再过去救牛司机时,发现方向盘几乎都嵌进了他的胸部,血都淌到了车外,已无回天之力了。 谭文宇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赶紧向市委办和省委办做了报告。 已经有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和122交通事故报警电话。 很快,急救车和交通事故勘查车赶到,来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一见奥迪车熟悉的车号,立即惊叫道:“这不是武书记的车吗?” “是,武书记和常秘书长受伤很严重,必须赶紧送往医院,今天的雾太大,你们在前面开路,急救车全速开往豫州。”谭文宇简洁地命令着。 那名交警赶紧拿出对讲机叽哩哇啦讲了一通,然后上车挂起了警灯,拉响了警笛,急吼吼呼叫着冲了出去,急救车紧跟其后沿路返回径直开往豫州市急救中心。 好在出事的地点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远,按正常车速半小时就可到达。但今天的雾实在太大,车速根本快不起来,也不敢快,否则,再发生二次事故,这是谁都无法承担的责任啊。 警车、救护车呼叫着,急促刺耳,提醒着前面的车辆行人让道,无奈大雾让所有的车辆都变成了瞎子,后面的人再怎么催促也无济于事。 谭文宇干着急没有用,只好在心里祈祷着两位领导的安康,这两位领导都是他仕途道路上的梯子,少了哪个对他都是很大的损失。 每个官场都有各自的利益共同体,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圈子,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花在路上的时间比计划多出了一个小时,急救车送到市医院时,常乐秘书长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而武书记的情况也不妙,医院里的专家一直在进行着抢救,但他却一直处在昏迷状态。 两位豫州大员的事故,使市医院瞬间挤满了人,有省、市领导,有各部门的领导,有人焦急,有人淡漠,更多的人是来探听武书记的伤势,千方百计地与医护人员联系上,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而去。 做为武书记的秘书,医院每来一位领导,谭文宇都要上前招呼,说几句情况,接受几句安慰,同样的话不但要重复上百遍,还要接受公安局和调查组的反复询问,一个白天下来,谭文宇已是身心憔悴,疲惫不堪。 到了夜间,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也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谭文宇武书记的和家人。 武书记只有一个儿子,在国外读书,一时赶不回来,爱人经过一天的惊吓和折腾身体也吃不消,谭文宇就让其他的亲属陪着武书记爱人先回家去休息,由自己来守护着武书记。 是的,他要亲自守护着老板,他不能让老板死去,老板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他县长职务的任命就彻底泡汤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他表现忠心的时候,老板醒过来,肯定会知道他做的一切,那就等于和老板是生死之交的关系了;万一...老板醒不过来,别人也会看到他做的一切,在领导们的心中,忠心是下属最宝贵的品质,所以,这个秀就是累昏过去,也要坚持做下去。 夜幕降临,医院里静悄悄的,谭文宇思绪万千,想着自己的前程,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吴美丽,想起了美丽的好,想起了美丽的爱,是美丽给了他爱情,是美丽给了他生命,如果当初他思想不是那么狭隘的话,怎么会失去美丽?如果当初他呼救的话美丽就不会死...... 想着想着,谭文宇嚎啕大哭起来。 “文宇...” 谭文宇一惊,见武书记突然醒了过来,惊喜地说:“老板...我去叫医生。” “别、先别叫,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有些话...得赶紧给你...交待一下...”武书记虚弱地说道。 “别呀老板,您千万可别吓我啊...”谭文宇的眼泪喷涌了出来。 “彭书记...来电话了吗?”武书记问道。 “来了,对医院和市委都分别做了指示...”谭文宇答道。 武书记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常秘书长...怎么样?” “因为起大雾,路上耽搁了时间,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牛司机也...”谭文宇的眼圈又红了。 “唉...”武书记长叹口气,咳了两声:“我...不行了,早...早知道...提前把你的...职务...给安排好...就好了...咳、咳、咳...” 武书记都已经垂危的人了还在惦记着他的前程,不禁让谭文宇泪流满面,他痛哭流涕道:“老板,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叫医生...” “别哭了...文宇,你瞧,咱爷俩...是不是...很有缘分啊,咱们不但...是校友,就连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文”字...”武书记安慰道。 谭文宇放声恸哭道:“老板...我、我对不起你呀...我改了名字啊...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这孩子,尽...胡说八道,你改了...什么名字?难道...你不叫...谭文宇吗?”武书记艰难地露了一丝微笑。 “不是...我原来的名字叫...谭克武。”谭文宇抽噎地说。 武书记一听,嘴里念道:“谭克武、谭克武、克武、克武、克、克...” 话没说完,武书记还没来得及交待后事,手指着谭文宇,“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气绝而亡。 <b 第二百五十九章:被打入了冷宫 第二百五十九章:被打入了冷宫 “人走茶凉”不仅是一句俗语,还是官场中的一个铁律。 武书记的追悼会刚开过,谭文宇就被一纸调到了中州市,任林业局副局长,享受正处级待遇。 林业局本来就是一个清水衙门,中州市又地处平原,地多林少,林区少,站点少,工作量小是真,没油水也是真,而且副局长只是副处长级别,有职无权,有衔无兵,明显的是把谭文宇打入了冷宫。 谭文宇没犯错误,没得罪人,为何被降级使用? 这就是做大秘书的悲哀,秘书与上司的政治生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败俱败。 谭文宇的主子死了,以前所建立看似牢固的利益圈子也分崩离析了。这时,新的市委书记上任,大家都纷纷向新主靠拢,谁还敢用旧主的人? 再说,给你安排哪个位置?还做秘书?给谁做?谁敢要?安排到其它岗位?正处级的位子还真不好安排,都是些实职,要安排也是安排自己人,所以,干脆把谭文宇踢出了豫州。 李四君及时地出现在谭文宇面前:“当初我要帮你,你不要我帮,这三年来你没日没夜地服务领导,到头来竟被下放到了林业局,你觉得付出的值吗?你觉得这条路正确吗?官场就是这样,你要想有所发展,就必须遵循官场的规则,不光要跟对人,有时还要讲点运气,这样吧,不就是一个破县令吗?我一个电话就帮你搞定。如果你不愿意做,还可以到我的公司来任职,职务随你挑...” “人各有命,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吧。”谭文宇淡淡地说。 “你干嘛这么固执,放着捷径不走,偏要去走自己的什么路?你到底想证明什么?”李四君急了。 “没想证明什么?还是当初的那句话,我不想吃软饭...”谭文宇冷冷地回道。 “什么不想吃软饭?你是不是想摆脱我?是不是对我厌了?是不是还在想着她...”李四君突然爆发了。 谭文宇用沉默去对抗,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一个回了京城,一个去了中州。 周克强也来电话了:“怎么样哥们?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活动活动?换个好点的单位?” 周克强知道谭文宇的自尊心很强,所以先电话来询问一下谭的意思,却未想一口被谭文宇回绝,只好悻悻地挂上电话。 谭文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老婆和同学都是好意,只是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的脑子很乱,他需要静一静,需要重新给自己定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林业局的工作很清闲,有他在也不会有什么事找他,没他在局里的工作也照常运作。 一日,林业局接到上级转发中央的一份文件,文件内容是,为培养锻炼年轻干部,提高干部综合素质,增强干部解决农村实际问题的能力,实行机关干部到基层下派挂职锻炼。 既然是中央下达的指令,执行起来当然不能马虎,省里给市里下任务指标,市里又给机关的各部门下指标。 中州市林业局下派挂职的单位是薄山镇,给了一个名额,在文件下发后的三天内必须派人报到。 谁知道,林业局动员大会开过,竟无一人报名,也没有一个人有挂职的意思。 没办法,苏局长只好亲自点名,但点谁谁不去,不是这个人家里有病号走不开,就是那个人的孩子要高考不能走,反正个个理由充分,结果就一个:没人愿意去薄山镇挂职。 薄山镇在中州西北地区的大山深处,由三个省级贫困乡组成,无电无路无耕地,大多数农民靠种些红薯维生,是全省最穷也是最偏僻的边远小镇。 这样的地方自然无人愿去,林业局虽然油水不大,但累不着饿不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怎么着都比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舒服。 这可使苏局长为难了,都不愿去,难道让他这个局长去?个个都有理由,个个都有困难,不行就在机关人员里公开抓阄,谁抓到了谁去,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不得罪人。 苏局长转念又想,还是不行,如果抓阄的事传到了其他单位或者省市领导耳朵里,岂不是让人笑话,说我姓苏的没魄力、没能力、管不住人,连定个人都要靠抓阄,还能干什么大事? 正当苏局长左右为难之时,谭文宇递交了挂职申请书。 苏局长大吃一惊,连忙摆着手说:“不行,不行,老弟开什么玩笑呢?如果是个县,有油水的县,我不拦你,但那是乡镇,镇党委书记和镇长才是正科级,你这个正处级领导给你安排什么位置啊?何况那个薄山镇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办事员都不愿去,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苏局,还是让我去吧,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呢,一是想下去散散心,二是一直想写本关于山区农民生活的小说,顺便下去采采风。”谭副局长恳切地说。 “我知道,被分到林业局对你很不公平,你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哥哥呢,对你的遭遇也无能为力,现实就是这样,有时需要忍耐才能渡过难关,好在你还年轻,机会总会有的,希望你放下包袱...”苏局长劝导着。 “苏局,我不是闹情绪才申请的挂职,是深思熟虑后才向您提出的,希望您认真地考虑我的请求。”谭文宇认真地说。 思虑了好大一会,苏局长才开口道:“既然你意已定,下去散散心也好,不过,你的申请要由市里来批,市里同意了,局里没意见” 很快,市里同意了谭文宇的申请,不但开大会对其进行了表彰,还在中州日报的头版对正处级干部主动要求到乡镇挂职做了大篇幅的报道。 去薄山镇挂职确实是谭文宇深思熟虑后才提出的申请,在林业局确实很舒服,上不上班没人管,每月工资照拿,干不干事也没事,花点小钱还可以报销。 像这种“不干事求平安混日子”的机关作风和工作状态,不但老百姓厌恶,谭文宇也不习惯,他认为当官就是要干事的,不干事岂不等于尸位素餐,往上走,如果没李四君的相助,他暂时是没有希望了,与其在局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到下面找点事做。 至少,要让自己的生活充实点。 谭文宇临走时,苏局长对他说:“下去先体验体验生活,真过不惯,再回来,你仍是局里的人。你知道,咱们局每年的经费并不多,这样吧,今年市里的育苗款你带走一半,算是局里对你挂职的支持吧。”< 第二百六十章:镇书记编鸡笼 第二百六十章:镇书记编鸡笼 薄山镇确实很穷,以至穷的竟找不到一个镇长,原镇长唐虎已经干了十多年,身体被累垮,长期卧病在床,就因为没人去薄山镇任职,这镇长的职务就一直由一个病号背着。 谭文宇下派挂职的职务就是薄山镇代理镇长,括号,享受正处级待遇。 带着市领导对他的期望,带着局里拨的育苗款,带着满腔的热情,谭文宇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征途。 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通往薄山镇的山路还是给了谭文宇一个下马威。 有一首歌叫《山路十八弯》: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耶…… 谭文宇不知道那薄山镇是不是弯出了金银寨,但这山路的弯道却远远不止十八弯,从山脚弯到山上,再从山上弯到山下,谭文宇心算了一下,平均每一百公尺就得弯一弯,这里的山路要弯上三座山。 不过在远处俯瞰却是好看,弯弯曲曲的山路使大山变得婀娜多姿,仿佛跳着彩带舞的仙女手中挥动的彩带一样。 但坐在车上就没那么舒服了,一会一个弯,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被甩的七荤八素的,谭文宇和司机连苦胆都快吐出了来了,却还未到达薄山镇。 翻过了几座山,又到了土路上,土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晕车的感觉比在弯道上有过之而不及,谭文宇感到自己根本不是在坐车,而是在坐船,确切地说是坐在船上跳舞,不但身子跳,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在跳,终于随着一声闷响,小车停了下来。 司机下来一看顿时傻了眼,小车底盘的油底壳被路面石头刮破,里面的机油正在往外面淌呢。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先不要说车的事,就连人的生存都是个问题。 正当两人发愁时,“突突”开来一辆摩托车,上面两个人,后面还托着一个大工具箱。 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开摩托车的人问道:“要修车吗?” 真是走运,正瞌睡呢,有人送来了枕头,车刚刚坏,就来了修理工,这也太神了。 后来一聊天才知道,他们是当地人,从通往薄山镇的破路上看到了商机,就学了汽车修理,买了摩托,干起了流动修理工。 活不大,修理一下油底壳,加点机油就行了,但要价二千,而且不讲价,行就干,不行,他们继续流动。 谁说山民不懂经济学,这叫垄断,你别无选择,只能乖乖掏钱,而且谭文宇自己还给了五百,算是路费。 一个修理工在这里修车,另一个修理工载着谭文宇到薄山镇,分工有序,经营有道,既赚了钱,又帮过路客解决了问题。 好不容易到镇上后,他发现镇政府的小楼破烂不堪,前面的空地上杂草丛生,楼后垃圾满地,尿骚味冲鼻,竟成了公共厕所。 没有人接待他,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见到他淡淡地说:“来啦,陈书记在等你哩。” 来之前,谭文宇已经做过功课,知道镇党委书记叫陈小平,冲老头点点头,跟着老头后面进了楼道。 镇政府很安静,带到二楼镇党委书记办公室,门墙上连个标识牌都没有,只是在门上用粉笔写了“书记”两字,门上的一角竟结满了蜘蛛。 房门没关,办公室里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长条椅,再无它物。 屋内正中间的地上坐着一个戴本山帽的老头,嘴里叼着个烟袋,双手不停地在用竹条编织着鸡笼样的东西。 “人来了。”看门老头冲里面喊了一声,扭头就走。 谭文宇赶紧走进屋:“陈书记,我是来挂职的谭文宇,请多多关照。” “关照个啥,你来了就好,你来了我就可以休息了,这里所有的都交给你了。”陈书记一边说着话,手里仍不停地编织着竹笼。 “陈书记,我是来向您学习的,您可不能撂摊子啊。”谭文宇以为老头误认为自己来是要夺他的权的,赶紧解释道。 “学球的习,有啥学嘞,这镇政府就是一个空架子,一分钱没有,谁理球你...” “上面没补贴下来吗?” “杯水车薪,还不够塞牙缝嘞,就说扶贫款,今年说好的二十万,到镇里就剩两万了,你说这两万能干啥,给学校大修了一下房子还欠着工钱哩...” “那,机关人员的工资总会有吧?”谭文宇迟疑地问道。 “妈勒个蛋,要不拖欠,老子会天天编鸡笼吗?”陈书记一边骂着,手里还没停下要干的活。 “呵呵,陈书记,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您还要多指点啊...”谭文宇掩饰着尴尬,客气地说道。 “不瞒你,这书记镇长两手抓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你来了也好,你就边学边干,很快就会熟悉啦,正好,这一个星期我编了不少笼子,要去县里把这些编织品给卖掉,家里等着用钱哩。” 陈书记说着要收摊,谭文宇急了,这是什么镇书记,光想着自己家里的事,工作也不要了,想到这,谭文宇脱口而出道:“你这是像当干部的样子吗?你这是像镇党委书记的样子吗?你自己都在干私活,机关里的其他人呢?镇里的老百姓呢?我看,薄山镇之所以这么贫困就是你这样的带头人造成的,别看你比我年长,职务比我高,但做的不对,我就是要说...” 陈书记吃惊地看着谭文宇,半晌没说话,看见谭文宇不说了,才说道:“你看我今年有多大?” “五十多。”谭文宇没好气地回道。 “请问你多大?”陈书记问道。 “我三十四。” “我比你小二岁。” “啊?”谭文宇大吃一惊,没想到陈书记这么年轻,到底是他面相老?还是为工作所操心的? 没等谭文宇往深处想,陈书记提着自己的编织品走出了房门。 “哎” 谭文宇张了张嘴,无奈地坐到了木条凳上,看来自己还是太乐观了,这里的情况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穷镇穷官穷财政 第二百六十一章:穷镇穷官穷财政 生了会闷气,谭文宇想下楼四处走走,两层楼走遍,竟没看见一个人,不禁到门房问道:“大爷,这机关的人都到哪去了?” “嗮红薯干去了。”老头答道。 “都不上班有人来办事怎么办?”谭文宇问道。 “没看到大门口贴着告示吗,放假一天。” 这镇政府的机关作风真成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镇机关竟唱起了“空城计”,看来穷的根源是在思想上啊。 谭文宇想着又问:“大爷,你在这工作多少年了?” “五、六年了。” “家里还好吧?” “好啥,要不是儿子在这,我才不在这受罪哩。” 儿子?谭文宇忙问道:“您儿子是谁?” “你刚才不是见过吗。”老头仍是冷漠的样子。 “刚才...啊,您儿子就是陈书记啊...” 谭文宇吃了一惊,这爷俩看上去像兄弟俩,最重要的是陈书记竟利用职务之便明目张胆地安排直系亲属来镇政府工作,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啊,失敬,失敬,原来是陈老爷子,哪您的工资该有保障了吧。”谭文宇故意问道。 “工资?妈勒个蛋,我活了六十多岁就没见过工资啥样,要不是儿子哀求我在这看着门,我闲的蛋疼跑这受罪哩...”陈老爷子气呼呼地骂道。 谭文宇一听,恨不得钻到到地缝里去,自己所想的和事实的真相完全不同,看来自己犯了主观性的错误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谭文宇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的食宿谁来安排? 正想着,陈老爷子对他说:“都中午头了,到家吃饭去。” 说着,陈老爷子动手去锁门房的门。谭文宇问道:“咱们都走了,这楼谁看着?” “帅虎。”陈老爷子冲大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从外面跑来一个小伙子,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留了一个茶壶盖头,手里还拎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跑到陈老爷子面前,憨憨地问:“师傅,啥事?” “帮师傅看会门,师傅吃过午饭来换你。”陈老爷子向下命令似的吩咐道。 “是,坚决完成任务。”叫帅虎的小伙子两脚并拢,冲陈老爷子敬了个礼,像哨兵似的端着木棍站立在大门的正中。 “这人是谁啊?”走了段距离时谭文宇问道。 “傻子。”陈老爷子答道。 听了陈老爷子的回答,谭文宇尽管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意外地”啊“了一声。 陈老爷子解释道:“唉,八岁那年帅虎得了感冒发烧,因没钱买药吃,我们山里人的办法就是用棉被捂,最后捂了一夜,把孩子的脑子给捂坏了,结果就变傻了。他爷爷是个老红军,这孩子从小的愿望就是当兵...唉,可惜了...” 唉,谭文宇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人穷百事哀,都是钱惹的祸。 老爷子和陈书记都住在一起,是个大家庭,离镇政府不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陈书记的家是个院落,有点像四合院的格局,但房子很破旧,缺砖少瓦的,不过,整个镇里的房子都差不多,幸亏有人带路,否则谭文宇还真的会迷路。 陈老爷子两口和两个儿子家都在这个四合院住,养的还有猪兔鸡鸭,再加上几个孩子在院里面玩耍着,很是热闹。 一一介绍后,谭文宇知道陈小平到县里卖竹编去了,但没看见陈的老婆,就问:“弟妹没在家啊?” “啊,在里屋躺着呢。”陈老爷子说。 “怎么?生病了?”谭文宇关切地问道。 “脊髓炎,瘫两年了。”老爷子淡淡地说。 谭文宇吃了一惊“没送到大医院检查吗?” “咋没检查哩,检查了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 “唉,关键是药贵,用不起啊,天天要用药,打激素挂吊瓶啥嘞,二年下来,唉...不说了,说这弄啥嘞...老婆子,饭好了没,来客了。”老爷子掩饰着冲厨房里喊道。 怪不得陈小平在工作时间干私活,怪不得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相竟喝老头一样,谭文宇全明白了,他为自己的臆断而惭愧,也为他们一家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尽管陈家的日子很困难,老爷子的老婆还是尽心地做了一桌饭菜,谭文宇知道这些可能是他们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的上的饭菜,但不吃又违背了陈家的一片热情,只好强装着笑颜吃了这顿饭。 饭后,陈老爷子扛着一个包裹要和谭文宇回镇政府,谭文宇见状忙将包裹接了过去,感觉是个棉被,就说:“现在天还不冷,要盖棉被吗?” “这是给你铺到床上当褥子用的,你们大城市来的人睡不惯硬板床,这是儿子交待的。”老爷子说道。 谭文宇一听,心里非常感动,陈书记的心真细,连自己的食宿都想到了,而自己二个小时前还骂了人家一顿。 生活安顿好,下一步就该抓镇里的工作了。谭文宇心想,陈书记对自己这么好,家里又有实际困难,自己是要多挑点担子,等自己熟悉了镇里的工作,就让陈书记好好休息一阵子。 次日,谭文宇像在机关工作时一样,8点钟准时到办公室上班,刚和部分来上班的机关人员碰过面,来镇政府办事的百姓就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谭文宇完全没心理准备,有邻里矛盾的,有土地纠纷的,有要救济补贴的,有上访耍横的,而且全都和一个“钱”字有关,全都是来找他这个新镇长的。 有个中年男人一进门嚎哭着直接就给谭镇长跪了下去,说是老婆被计生办人员强行结扎,结果造成细菌感染得了炎症,然后长期住院,需要大笔的医药费,而计生办每年只补助300元,他们家又有三个孩子在上学,确实没有办法,请求政府给与救济。 谭文宇一听,这事是计生办的责任,出了事怎么能补助这么少的钱,300元钱能干什么?连在中州市点桌菜钱都不够,是不是计生办的人给克扣了补助?于是,便打电话询问去计生办。 很快,计生办主任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谭文宇看了文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文件上规定的补助竟真的是300元,这、这、这让人家怎么活嘛... 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计生办主任连劝带拉地把那人给拖走了。 整整一天,谭文宇忙的是焦头烂额,却一件事也没得到落实,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镇政府没钱。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当镇长不知道没钱的滋味!< 第二百六十二章:乡镇干部的无奈 第二百六十二章:乡镇干部的无奈 谭文宇没想到,镇政府竟穷到了如此地步。 找到财务一翻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乡镇财力的窘迫简直无法形容,不但一分钱没有,还外欠了一屁股的债,机关人员的工资都拖欠了近一年了,怪不得机关放假一天在家里晒红薯干,这样的财政连机关人员的吃饭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建设?还谈什么民生? 但现实就是这样,做为镇长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工作方便,谭文宇把自己的住处安置在办公室,自己做饭生活自理,生活虽然清淡,但也少了应酬,过了段时间,他竟然瘦了一圈,精力也充沛许多,倒真是有失必有得了。 这天,谭文宇一早起床,像往常一样到外面晨练,晨练完回来时,远远看见镇政府围了好多人,而且路上还有很多人陆续向那里赶去。 谭文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紧张地拉住一个人问,这才知道原来是上级拨给镇里的贫困补贴到了,这个补贴每年都是同一天,所以,不用镇政府通知,群众自发地像赶集似的就来了。 当然,贫困补贴是发给真正的困难户的,让谭文宇没想到的是,困难户太多了,来的人几乎都是来申请困难补助的。有父母长期卧病在床、农村合作医疗解决不了问题的,有家庭最低生活无法保障的,有父母双亡、子女无法完成学业的,有重病住院治疗、一家生计难以维持的等等。 补贴款下发需要镇长签字,所以镇长一“字”千金,权力还是很大的。 但真要签字的时候,谭文宇才觉得手中握着的那支笔是那么重,那么的难以下笔。 来申请困难补助的大多是些老人,但一个年轻的姑娘也来到镇政府。她是一名刚考上大学的学生,不幸的是父亲却因病去世了,家里实在无力负担她高额的学费,就逼着她退学打工。不得已,姑娘才求助到镇政府,看看能不能补贴点学费。 相比起那些大病大灾的困难户,这姑娘的困难实在不算什么,但这么贫困的家庭还能出一个大学生,实在难得,如果真荒废了学业,确实非常可惜。 于是,谭镇长咬了咬牙,给那姑娘批了伍佰元补助金。 但姑娘的眼神却流露出失望之情,不消说,这点钱对于一个大学生的学费实在太少了。 谭文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千元悄悄给了姑娘。 最后,姑娘跪在地上重重地给他嗑了三个头,流着泪走了。 又过来一对母子,母亲抱着孩子,小男孩长得非常漂亮,却剃了个光头,在母亲的怀里十分安静,见到谭镇长还主动礼貌地问了声好。 问了妇女的情况,谭文宇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大腿下患有肿瘤,医院确诊为神经外披叶恶性肿瘤,已经经过了四次化疗,这四次化疗花干了家里的所有积蓄。 还有后续的治疗,那是一个无底洞... 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神,谭文宇又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好多次,谭文宇都想动他带来的那笔育苗款,但几番挣扎后,却压住了这个念头。 钱花出去容易,但真遇到什么急事要命的事,没有钱又该怎么办? 算了一笔账,谭文宇也只能先分配给那些最急用的人,而且每户最多也只是几百元的补助,对于那些真正贫困的家庭根本无济于事,问题还是未得到解决。 谭文宇这才真正体验到了基层干部的辛酸和无奈。 为此,谭文宇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局里的人不愿意下来挂职,为什么薄山镇竟找不到一个镇长。 又过了段时间,那位在镇政府嚎哭的中年男人又找到了谭文宇,还是来申请困难补助。 如果说中年男人第一次来要困补,谭文宇还有些同情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像这种困难几乎天天见、天天听,心已经被蹂躏的麻木了,当然还有缺钱的无奈。 “你不是三个月前刚领过三百元补贴吗?怎么能重复申请呢?”谭文宇不满地责怪道。 “不是的,镇长你听俺说,原来的三百块是给俺老婆治病的,因为药物跟不上,俺老婆前天在医院死了,现在申请的是三百块安葬费...”中年男人红着眼解释道。 就像一把手术刀一样,又毫不留情地在谭文宇心上拉了一刀,这一刀是那么的深,那么的痛。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谭文宇默默地批了伍佰元给了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镇长办公室,谭文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关上门任眼泪肆意流淌。 有这么一个顺口溜:中央财政蒸蒸日上,省级财政稳稳当当,市级财政勉勉强强,县级财政哭爹喊娘,乡镇财政空空荡荡。 乡镇实在太穷了,一分钱难坏英雄汉,一分钱也困住了乡镇的发展之路。 三个月的时间,谭文宇几乎都在镇政府里面办公,每天不停的有人要钱,有永远处理不完的事要做,但大多都是无用功,真正有实效的工作却没有落实一件。 关键问题是钱,钱的问题是关键,要解决的问题是钱,钱的问题要解决。 谭文宇这才想起来,整整三个月,他竟没有到镇里走一走,到乡村走一走。 不走一走,怎么能了解到薄山镇的实情呢?不实地考察一下,怎么能找到薄山镇的发展之路呢? 吃过晚饭,谭文宇信步在镇里转了转,小镇不大,半小时的工夫就走到了村里。 正是太阳徐徐下落时,夕阳染红了天际,田地里的庄稼给农人侍弄的很好,长势喜人,间或二、三头黑水牛在田埂边悠闲地吃草,几只白鹳在水牛边飞舞着,是那样恬静,那样的美丽... 真像画一样的美,到处都充满了诗情画意,这是城里人所看不到的美景啊!但是有什么用,镇里的人不还是一样的受穷? 想到“穷”字,谭文宇刚被培养出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藏在深山人未识 第二百六十三章:藏在深山人未识 “老谭。” 一个声音打断了谭文宇的思绪,扭头一看,是陈小平。 “啊,是老陈。” “怎么?出来散步?”陈小平招呼道。 “嗨,吃过饭消消食,还别说,这里的景色真是不错。”谭文宇没话找话道。 “这景色还不错?哈哈,你们大城市来的人见的少罢了,明个我带你去薄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风景,那可是人间仙境啊。”陈小平说道。 “这里还有仙境?别逗了,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好风景?” “嗨,你别忘了你可是这里的镇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先回家给老婆上药,明天就带你上薄山,非得让你见识一下不可...”陈小平说着朝路的另一边走了。 第二天一早,陈小平果然守诺,开着县里淘汰下来的吉普车,载着谭文宇向薄山出发了。 到了薄山山底,将车停下,陈小平对他说翻过这座小山就可以看到美景了。两人一路说笑,一路抬杠着向山上爬去。 翻过小山,陈小平引路拐过一个山坳,刚转过去,谭文宇就被眼前的景色所惊呆住了。 眼前奇峰秀岭连绵不断,山上覆盖着原始森林,郁郁葱葱,脚下是深邃幽静的沟谷溪潭,碧绿如墨。 走进去,还有千姿百态的飞瀑流泉,如诗如画的奇峰异石,更让人奇特的是,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是红颜色的,映衬着蓝天白云、树林的绿、瀑布的白,还有峡谷中野油菜的黄,云雾缭绕,虚幻缥缈,错落有致,如临仙境,简直就是一幅浑然天成的油画,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啊,这里是一个童话世界,是一个人间仙境,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生活的烦恼,真想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怎么样?咱薄山美吗?” 陈小平打断了谭文宇的思绪。 “太美了,咱们是守着金元宝要饭啊。”谭文宇惊讶地说道。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知道薄山美啊,但就是宣传不出去,酒香也怕巷子深啊。”陈小平回道。 “怎么会呢?”谭文宇奇怪道。 “我们到外面宣传过,也拍了图片展览过,但薄山没名气,外人根本没听说这个地方,一听说我们是贫困镇,都以为我们是来骗钱的,所以没人愿意来投资和考察,甚至都没人愿意来看一看。”陈小平说。 “县里或者市里就没有领导牵头宣传一下?”谭文宇继续问道。 “来过,但都被吓走了。”陈小平说。 “怎么回事?”谭文宇问。 “都说穷山恶山养刁民,这话虽有点刻薄,但不是没一点道理。来咱们这的领导大多是扶贫的多,乡亲们虽没见识,但都知道坐着小车的人是大人物,而且来的首长们都是来送钱送物的。所以,这里的人只要看见有外地的小车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小车就跪,上面的领导哪见过这阵势,心里一感动,出手就大方了起来,乡亲们尝到甜头,腿越发地软了。跪的多了,领导也就不感动了,但村民们不管你,不给钱不给东西就跪在你小车前面,久而久之,领导们就不敢来了。”陈小平说。 “是吗,幸亏送我的小车坏在半路,我是坐着摩的来的。”谭文宇庆幸地说。 “是啊,人就是这样,越穷越懒,越懒越穷...”陈小平感叹道。 “能组织一些旅游局或者旅行社的领导来考察一下就好了?他们是专业人士,比政府宣传起来要有用的多啊...”谭文宇思考着。 “我们想过这个问题,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前面,绕不开这个问题,旅行团来了也没用。”陈小平说。 “什么问题?”谭文宇问道。 “路。你来薄山镇也体会到了,从中州市到薄山镇的路千折百回,坑洼不平,不但难走,而且非常危险,要是遇到下雨天,干脆不能走,你说,这样的路哪个旅游团敢来?”陈小平说。 “为什么不修路?要想富,先修路...” “哼,说的轻巧,我们预算了一下,修路的资金最少一个亿,你能搞来这么多钱吗?你要是能搞来钱,我就能修好路,而且不但什么事都听你的,路修好后镇里还给你立功德碑。”陈小平将了谭文宇一军。 谭文宇一听,没敢接话,半晌才说道:“可惜呀,这么美的风景藏在深山人未识啊。” 一晃眼到了冬天,谭文宇到薄山镇任职也有了半年时间。 中州地区的冬天来的早,雪也下的早,眼看着大雪就要封山,谭文宇找到陈小平说:“走,咱们去省城要钱去。” “要什么钱?”陈小平不解道。 “你不是要修路吗?这么大一笔钱,当然得去省城贷款了。”谭文宇说。 “不是,不是,就凭咱们俩去贷一个亿?银行是你家开的?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吧?”陈小平疑惑道。 “谁说要贷一个亿了,咱们能贷多少就先贷多少,这个贷款是要讲策略的,得一步一步来,就像你看中一个姑娘,一开口就要和别人上床,那还不把人姑娘给吓跑了。你得先谈恋爱,双方熟悉了,然后姑娘看你对眼了,你才能得寸进尺,牵手、亲吻、抚摸、脱衣服什么的,然后才能那个ooxx.....”谭文宇笑着说。 陈小平一听是这个理,急吼吼准备了一些山货,和谭文宇上路了。 省城对谭文宇来说太熟悉了,他在这座城市做了近三年的“二号首长”,不说有多威风,各单位的头头脑脑倒全都认识。 顺利地找到省行的金行长,对方很是客气,亲自迎接亲自倒茶什么的,但谭文宇提出要贷款三百万急用,只需三月还款时,却顾左右而言其他,对贷款之事却始终没给个答复。 若是在以前,谭文宇别说贷三百万,就是五百万,相信也不是问题,但官场就是这样,人走茶凉,你有用大家都巴结着你,你没用了还理你做甚。 奇怪的是,谭文宇并没有介意,甚至没有半丝的不悦,给金行长放下山货,笑呵呵地告辞了。 之后的很多天,谭文宇并没有做什么行动,而是和陈小平呆在自己在省城的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好像是来省城度假一般。 此时的豫州已经开始下雪,回又回去,贷款也贷不到,把陈小平急的嘴都起了泡。< 第二百六十四章:镇长成了劫持犯 第二百六十四章:镇长成了劫持犯 在省城期间,谭文宇和陈小平又找了两次金行长,但二次都没有什么结果。 这下可把陈小平给逼急了,不管谭文宇如何地劝说,叫嚷着要回薄山,说给老婆熬药的事交给了儿子,万一儿子把药给搞混了,那还不得出人命。 谭文宇说,下着雪怎么回去? 陈小平说,走也走着回去。 谭文宇知道陈小平在找借口,就对他说先到中州市去一下,到他在林业局的住处拿点过冬的棉被。 让陈小平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到中州林业局就被局领导们给缠住了,一天三顿酒,天天喝,顿顿喝,连喝了三天的酒,陈小平才觉得不对劲,自己中了谭文宇的缓兵之计。 之后,陈小平说什么也不喝酒了,谭文宇这才答应次日就打道回府。 次日,为养足精神,陈小平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推开房门一看,乖乖,外面好大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建筑物都好像盖了一床棉被似的,停在门口的吉普车都几乎被盖严实了。 陈小平心想,这个鬼天气是彻底回不去了,刚沮丧地关上门,谭文宇端着一盘包子从厨房走出来:“快点吃,吃完咱们去省行贷款去。” “今天?”陈小平疑惑地问道。 “对,越是这个天气越能凸显咱们的诚意。”谭文宇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回道。 “你老兄,还真有你的,唉,让你下放到我们镇,真屈才喽...” 陈小平兴奋了起来,抓起包子就塞到了口里。 赶到省城,已过晚八点,白天化了的雪水早已结成了冰,路滑很不好走。俩人干脆弃车步行,一路上虽蹑手蹑脚万分小心,但仍避免不了偶尔闹出人仰马翻的尴尬。 等到俩人到金行长家门口时,已是满身的泥浆,一幅狼狈模样,惟独手上抱着的山珍野味却干干净净,没半点污垢。 待陈小平偷看金行长时,行长的眼里分明闪烁着泪花,金行长被彻底感动了。 第二天,贷款手续办得十分顺利,金行长在原来的基础还多加了一百万。 一个星期后,俩人回到薄山镇,四百万的贷款已到了镇财政帐户,而谭文宇却吩咐财务,任何人都不准动这笔钱。 三个月后,谭文宇和陈小平又一次到了省城,除了把四百万元完壁归赵外,又额外给了省行八万元利息。 这多出的八万元是谭文宇从育苗款中拿出的。 半年后,谭文宇和陈小平再一次找到了金行长,有了上次愉快的合作,这次贷款也是非常顺利。 二人回到薄山镇的第五天,1500万元的贷款顺利到了镇财政帐户。 同样,这笔钱也是躺在帐户上,没让动一分钱。 不过,这次的贷款,谭镇长安排财务按月给支付利息。半年后,薄山镇两位当家人又来到了省城省行,提前半个月还了1500万元。 又过了半年,谭镇长和陈书记再次来到省行,金行长签字,大客户经理亲自办理,贷款手续走的是绿色通道,一切都很顺利。 二人回到薄山镇的一个星期后,1亿元的贷款顺利到了镇财政帐户。 钱到位,薄山镇通路工程正式启动。 几代人未完成的修路梦,被谭文宇轻松地忽悠成了,一时间,各种赞誉裹来,谭文宇顿时成了薄山镇的救世主。 但谭文宇并没有被眼前的成功所迷惑,他心里清楚,修路只是第一步,要想带领全镇百姓致富,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谭文宇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但在薄山和陈小平的一番对话却让他久久难忘。 薄山的美他是亲眼所见,也坚信这是一座宝库,但宝库的宝推销不出去,等于没用,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阿里巴巴能把这宝库的财富带给乡亲们啊。 修路本来是镇长的事,但被陈小平揽了过去,从贷款这件事,他看到了谭文宇的才能,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所以他让谭文宇在镇政府坐镇,而所有干苦力的活他全都承包了。 自然,这事也成了官场上一个美谈,镇长干了书记的活,书记揽了镇长的活,两个人职务错位,却又配合的非常默契。 平常的一天,和往常一样,谭文宇一早来到办公室,先看报纸,然后再处理公事。 突然,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他。说是全国百强旅行社大会在洛城胜利开幕,此次会议既是同行经验交流的盛会,也是旅游促销推介的一次展会。 旅游促销推介?这不是一次推介薄山的最好机会吗? 说干就干,谭文宇拉着陈小平就往洛城赶去。 顺利地找到会议组,谭文宇和陈小平开始了自我宣传,但正如陈小平所说,薄山根本没有名气,那些旅行社的老总们几乎都走遍了全国各地,也没听说过薄山,所以尽管谭文宇口吐莲花,陈小平巧舌如簧,都被那些老总们给婉拒了。 所有的办法都想到了,所有的好话也都说完了,谭文宇他们还是无计可施。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会务组组织旅行社老总们参观某景区,眼见着老总们坐上车就要出发,谭文宇和陈小平一商量,两人各“劫持”一部大巴车强行让司机开到了薄山。 结果,大巴车前面跑,警车后面追,到了薄山镇,当地的老百姓还像以前那样要下跪,一看大巴根本没刹车的迹象,忙又起身让到了一旁。 最后,两部大巴顺利地开到了薄山上,咒骂了一路的各旅行社老总们下车一看,说不出话了,所有人都被薄山的景色所征服了。 正是因为洛城“劫持”事件,使全国人都认识了薄山,当天被“劫持”的老总中有一位是国内最大的民营旅行社陶总,当即拍板要和薄山镇合作,共同开发薄山风景区。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陶总带着一个谈判组就到了薄山。 经商议,薄山镇出地,旅行社出资,旅行社的使用权为七十年,开发后的风景区收入与薄山镇七三分成,风景区工作人员及服务人员必须优先使用当地人。 这就是民营企业的优势,那些国企旅行社虽然有实力、有背景,但信息时代是“快鱼”吃“慢鱼”,等其他旅行社反应过来,陶总他们已签好了合同。 总之,这是一个多赢的结果,不但风景区前景可期,当地老百姓也得到了实惠,更重要的是,薄山镇gdp增长从以前倒数,因为一亿元的贷款和旅行社的投资,一下跃到了全省乡镇的第二名。 从此,薄山镇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当然,“劫持”之事毕竟有些恶劣,为了避免后人效仿,县委对谭文宇和陈小平做了口头批评。< 第二百六十五章:功德碑 第二百六十五章:功德碑 什么是政绩?真正的政绩应该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实绩,为百姓解决实际困难,改善民生,让百姓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这一点,谭文宇基本做到了,虽然路还没修好、薄山风景区也没开发完毕,但却让每一个薄山镇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这“希望”也是一种政绩。 因为政绩突出,谭文宇被提拔为南屯县县长。 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本来三年前这位置就应该是他的,谁能料到铁定的官帽突然就飞走了,谁又能料到,转了一圈这南屯县长的帽子又飞了回来。 不同的是,这次是谭文宇凭能力、凭实力、凭本事得来的职位,而不是靠关系、靠裙带、靠交易爬上来的,因此,他更有自信,更有底气坐那个位置。 陈小平同样得到了升迁,他被提拔为汝东县常务副县长,从级别上来说,他比谭文宇得到的实惠更大。 谭文宇是平级调动,而陈小平是升了一级。 但上级的任命却被陈小平婉拒了,还是那个理由,老婆生病卧床需要人照顾,走不开。 真实的原因只有谭文宇知道,路还没修好,薄山风景区还未开发成功,他怎么能走呢?和谭文宇不一样,陈小平是土生土长的薄山人,父辈受苦受穷的日子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因为贫困而演绎的悲剧他也见得太多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带领乡亲们致富的机会,他怎么能甩手而去?半拉子工程、豆腐渣工程的新闻太多了,他不放心啊,工程**、经济案件也太多了,他不敢放手啊... “为什么?”谭文宇问。 “不为什么。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你,修路和开发薄山都不可能实现,说实话,我是沾了你的光...”陈小平说。 “说什么呢老陈,这镇上的哪一件事你没参与?没有你的支持,我也不可能办成事,你说这话分明是不把当我兄弟了...”谭文宇恼了。 “不是,你听我说。我这个人呢,抱负不大,对事业也没多大的追求。我想呢,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做了,我就想做一件事,把这一件事做好就行,这件事就是让薄山不再受穷。能亲眼见到通路,能亲自接待风景区迎来的第一批游客,这一生,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陈小平包含激情地说道。 陈小平的这番话让谭文宇深受感动,说的太好了,人的一生中只要干好一件事就是成功,看似简单,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又有多少人能坚持到最后? 在薄山镇的三年时间,虽然生活有些清苦,但让谭文宇过得很充实,也过得很开心,也让他和薄山有了感情,说实话,他也不想走,但内心的**告诉他,还有更大的舞台在等着他,还有更大的事业在等着他。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俯视那些曾鄙视过他的人。 谭文宇离开薄山镇的那天,上万名群众自发地到镇政府门口送行,有很多群众不但拿着山货,有的还打起了横幅,横幅上面写着“谭镇长,薄山人民感谢你”、“谭镇长,常回家看看”、“薄山因你而美丽”等等... 谭文宇一看,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在群众中的声望这么高... 继而感动,这是老百姓以一种古老的送别方式来对自己的表彰和赞扬啊... 然后恐慌,群众的这种送别方式如果被媒体知道了,会不会说自己在作秀?如果被上级组织知道了,会不会质疑是自己导演的?那么,如果都不是,确实是自己为老百姓做了好事实事,百姓是怀着感激之情自发地对自己的送别。那怎么没有万人空巷送县长?怎么没有万人空巷送市长?万人空巷送省长?难道他们就没有为老百姓做好事做实事吗?虽然这只是群众的一种朴素感情的表达方式,但搞不好就是一个政治事件,到时,命运还不知又该怎样的变化呢... 想到这,谭文宇惊得汗都流了下来,赶紧叫陈小平开着空车从镇政府大门先走,自己则从后面的围墙上翻了出去。 出了镇政府,谭文宇像做贼似的东躲西藏,生怕碰见了来送别的群众,连跑了两条街,这才看到等候他的破吉普车。 上了车,谭文宇冲陈小平苦笑道:“没想到,我离开薄山和我当初来薄山时一样的狼狈。” “那不一样,当初你来薄山时一无所有,现在你带走的可是全镇 三万多人的心哪。”陈小平回道。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出了小镇,在新修的薄中路口,陈小平突然将车停下。 “伙计,下来让你看个东西。”陈小平说着跳下了车。 “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谭文宇嘟囔着也跟了下去。 “你看,我没放空炮吧?”陈小平指着一个石碑说道。 谭文宇一看,又吃了一惊,这是一个功德碑,写有他名字的功德碑,上面讲到薄山行路难、出门难导致贫困的原因,是谭镇长的努力才有这条新路,表彰谭文宇一心为民,造福一方之馨德,特刻石铭文,述其事,记其名,旌其功,彰其行,以励后昆等等。 “这、这、这写的也太夸张了吧...”谭文宇的脸红了。 “不夸张,你在薄山镇所做的一切,值得给你立碑。”陈小平诚恳地说。 “我也就是跑跑腿,真正的实事都是你们在做啊,再说,这路不是还没修通吗?就这么立个碑,万一别人说闲话什么的...”谭文宇担心道。 “别怕,这立碑之事并不是我个人的意见,而是经过民意调查和镇领导班子讨论后才有的结果。其实,百姓心中一杆秤,给你立功德碑就是百姓对你最好的评价,也是百姓心情的表达,有我们三万多薄山人为你作证,你还担心什么?”陈小平说道。 “老陈,谢谢你,我知道,没有你的支持,我根本做不成事,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大度,能和你搭班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谭文宇感动地握着陈小平的手说。 “不,能和你搭班子是我的荣幸...”陈小平的眼圈也红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县官改制 第二百六十六章:县官改制 三年前,谭文宇对南屯县就有所了解。 南屯县是是全国的百强县之一,县里的工业在各个县市区中算是比较多的,辖区内有一个大型的卷烟厂,光这个卷烟厂每年上缴的税款几乎都能占了南屯县所收总税款的一半左右。 除了卷烟厂之外,南屯县辖区还有钢铁厂、造纸厂、水泥厂等,而其他中小型的工业企业也非常多。 因为南屯县的工业项目,该县的经济水平一直位居全市前一、二名。但是,从前年起,南屯县的经济开始滑落,去年竟落到了全县市的第四。 这让领导很不满意,也可能基于这种原因,才调来谭文宇来南屯县做县长。据说,这还是省里面的意见。 对于谭文宇的任职,南屯县的人,有欢迎的,有抗拒的,有期待的,有不屑的,各种心态都有,总的来说还是观望的多。 毕竟新官上任要有个磨合期,路遥知马力嘛。 通过一段时间的调研走访,谭文宇找出了南屯县经济下滑的原因。 南屯县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经有了一些工业,因为起点高、上马快,使全县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但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工业技术还是老技术,工业设备也已经陈旧,而一些企业还在墨守成规地走着老路,县里的发展自然被一些后起之秀的县区所赶上。 谭文宇给出的药方是:改制,对县里的重点企业、国有企业进行改制。 却未想,改制的提议却得到了县领导班子的反对。 改制意味着变化,改制意味着风险,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而且改制是个大工程,改好了,企业可能会产生效益;但改不好,不但上级会追责,而且改制的企业也彻底完了。 谭文宇当然知道不容易。 首先资金就是最大的问题,不管是对方入股,还是直接收购,反正要企业满意,还要能解决企业的实际问题。 除了资金,还有人员,改制说白了,关键问题是改人,你碰了别人的利益,别人当然不肯乖乖地就范。 但谭文宇并没有妥协,强硬地对常委们说,经济发展是我国的第一要务,改制是挽救南屯经济的唯一出路,谁阻碍南屯的经济发展,谁就是南屯县的罪人,你们说,不改制,还有什么好的办法?谁能提出好的发展路子,我们就得听谁的,你说,你有没有?你说,你有没有... 谭文宇一边说,一边逐个的问着常委。 一顶大帽子下来,谁还敢反对。就这样,由谭文宇倡导的改制方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国有企业改制是一篇大文章,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改制,优化资源配置,提高国有资产质量,促进国企的市场竞争力。通过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拓展企业发展空间,尽快形成国有企业的新优势。 从这个意义上讲,谭县长的主政思路非常正确,其改制精神也与国家的经济体制改革精神所相符。 但改制必定要触动一部分人的切身利益,自然有即得利者,也有失意者,最失意的肯定是原企业的掌权者,很重要的一点是,那些企业老爷的位置保不住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尤其是搞不好那些老爷们还要做新厂长的手下,其失落感可谓天大矣! 所以,谭文宇被人告了,被告到了纪委,罪名是谭县长利用改制之便从中牟利。 理由很充分。国有企业改制也是很有油水的工作,如果哪个老板想收购南屯县的企业,那首先就会去找谭文宇这个改制小组组长。为了被优先考虑,或者在谈判中有一个便宜的收购价,老板请客送礼那是少不了的。而且对国有资产评估这一块也是有上限和下限活动的。卖一个亿是他,卖八千万也是他,本来就无法准确无误的确定一个固定的价钱。 谁会相信谭文宇没有从中得到好处呢? 当然诬告者很清楚所状告的内容子虚乌有,但诬告者相信,就算改制没查出谭文宇什么问题,这年头哪个当官的屁股上没屎?只要纪委下来查,就一定能扯出其他问题。 只要谭文宇不干净,这改制就无法进行下去,自己就还能继续以往的好日子。 谭文宇被纪委人员带走调查了。 谭文宇才不怕被人举报,他清清白白,不可能被查出什么问题。但屋漏偏遇连雨天,那些幕后操纵者又怂恿着工人在县政府门口上访闹事,偏偏县委书记不在县里,其他常委们都等着看谭文宇的笑话,以致将事态扩大,差点闹出**,引起了市委省委领导的震怒,后来还是豫州市委书记亲自赶到,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南屯县改制被迫暂停。 转眼一年过去,谭文宇什么事也没干成,虽然被诬告的事被市纪委澄清,但他的名誉也平白无故地受到了损害。 此时的谭文宇才深深感到,在其位谋其政说来容易,但真要干点实事实在是太难了。 改制是有风险,也不一定对每个企业都是良药,但不改制,企业就得等死,真的到那一天,再想改制,企业还有人想要吗?等待他们的只有破产这个结果。 道理并不复杂,那些县领导班子成员和企业领导人未必不清楚,但有些领导怕风险,有些领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有些领导恐怕自己和那些企业也有说不清的关系吧... 唉,想做事咋就这么呢。 谭文宇愁眉苦脸地回到豫州的家,却意外地发现李四君也在。 他和李四君各有各的事业,而且李四君公司总部在京城,所以他们夫妻俩经常是离多聚少。 南屯县离豫州市不远,除了工作时间,双休日谭文宇都会回自己在豫州的家。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谭文宇问。 “以后双休日我都回来。”李四君答道。 “你不忙公司的事了?”谭文宇奇怪道。 “忙也要过来啊,有老公不用,你想让我守活寡吗?”李四君上前抱住了谭文宇。 “忙也是你,不忙也是你,没人让你守活寡。”谭文宇淡淡地说。 “来,我给你煲了虫草汤,快趁热喝了。”李四君说着,把谭文宇拉到了餐桌上。 唉,结婚几年,只有今天这里才像个家的样子啊。谭文宇苦笑着端起了汤碗。 喝完汤,谭文宇准备到书房看会书,却听得卧室传来李四君的呼唤:“哎、哎呦...” 谭文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却一下直了眼睛。 李四君穿一身透明的内衣,摆了一个诱人的姿势,正火辣辣地看着谭文宇。 “怎么了?”谭文宇赶紧过去。 “这里不舒服,帮我揉揉。”李四君捂着肚子说。<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要给你生孩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要给你生孩子 谭文宇以为李四君真的不舒服,抚摸着她的肚子,关切地问:“吃坏东西了?” “傻子,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还问,真是不解风情...”李四君说着手便不老实起来。 哦,到了交公粮的时候了,这老公当的真窝囊,老婆想那事了就跑了回来,自己想那事了却找不到老婆,真不知道结这婚有什么意思。谭文宇心里想的别扭,但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扑了上去。 那李四君今天不知怎么,特别的主动,先是和谭文宇做了一会前戏,然后在自己屁股下还垫了一个枕头。 “怎么?嫌我的长度不够?”谭文宇玩笑道。 “去你的,我是要给你生个孩子。你知道吗?我已经过了最佳的生育期,再不抓紧时间就生不了了。唉,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中还缺少什么,看着别人带着孩子开开心心的,才发现自己该 要孩子了...老公,咱们一起加油...”李四君在下面兴奋地说着。 但李四君话还没说完,谭文宇“嗷”叫了一声,却提前完成了任务。 “怎么了?你不是ed了吧?”李四君吃惊道。 谭文宇像打败仗的士兵一样,沮丧地说:“没有,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太烦心了...” “唉,世人都想当官,但当官有什么好?没有时间,没有自由,舍家舍命,操心操累的...”李四君埋怨道。 “唉,累点没关系,就怕累不出名堂,落了个白累,对不起百姓,对不起自己啊。”谭文宇有感而叹道。 李四君怜惜地抚摸着丈夫:“工作是组织的,身体才是自己的,还是多注意休息才行。说实话,我一直就想帮你,但又怕伤了你的自尊,我知道你有能力、有水平,但咱们是夫妻,遇到什么难事不妨和我说说,不说帮忙什么的,就是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谭文宇也正想找人倾诉一下工作上的烦恼,就把在南屯县改制遇阻的情况告诉了妻子。 未想,李四君一听,竟兴奋地坐了起来,说:“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前段时间我从大哥那得来消息说,国家准备放开调控,这么一来房价肯定要涨,我正寻思收购个钢铁厂,你这就送上门了...” “收购钢铁厂?”谭文宇疑惑道。 “对啊,你想,国家一放开调控,是不是又要掀起一波建设?房地产开发是不是又要热起来?建设需不需要钢材?”李四君反问道。 “有道理,那你看看你们公司还要不要收购点其他的企业,我们县里很多企业都要改制的呀。”谭文宇振奋了起来。 “其他企业?卷烟厂不能收购,但可以合作。你们那个烟厂出的卷烟在百姓中已经有了消费基础,只是设备陈旧,跟不上发展形势,估计投资2个亿会有戏...”李四君迅速盘算道。 “好啊,好啊,老婆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这下南屯县的改制有希望了...”谭文宇高兴地说。 “那你怎么感谢我?”李四君说。 “你想要怎么感谢。” “我想...再来一次。” 谭文宇一翻身将老婆压到了身下。 李四君办事利落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开始了行动。 她并没有去南屯县谈收购的事,而是先通过关系找到纪委有关人员,然后暗示纪委的人去查南屯县那些改制企业老总的经济问题。 这一查,问题还真的不少,那些企业负责人的屁股几乎没一个是干净的。 掌握了企业负责人的不法证据,李四君这才组织团队到南屯县进行合作收购。 由于把柄在李四君手里握着,企业改制进行的非常顺利,既没了闹事的,又低价收购了一些企业。 南屯县改制终于尘埃落定,谭文宇在事业上又一次取得了成功,但他始终高兴不起来,改制是完成了,事情的结果却和自己的初衷相违背,等于自己给老婆做了嫁衣。 自己和李四君的婚事很多人还不知道,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这南屯的改制别人能不说闲话吗?自己还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吗? 谭文宇第一次和李四君吵了一架。 不管怎么,已改变不了事实,谭文宇也不会傻到去和纪委说李四君是自己的老婆。 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生活该怎么继续怎么继续。 但有件事却让谭文宇夫妇俩耿耿于怀,都过去一年多了,李四君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养好丈夫的身体,做好备孕,李四君在补品上毫不含糊,什么人参、鹿茸、燕窝、冬虫夏草一股脑地买了回来,每个星期还托人搞来一条娃娃鱼来宰杀煲汤,搞得未见娃娃影,先听了几个月的娃娃叫。 “要不,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李四君征求着谭文宇的意见。 “为什么你不去检查?”谭文宇反问道。 “天下谁人不识君?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怕那些媒体的看见又乱写一通,对咱们不好,还是你先去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再去检查。”李四君霸道地解释着。 谭文宇很讨厌老婆这种说话语气,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让外人知道他婚事的好,否则,那改制的事可真就说不清了。 男人对去男性专科检查的事都很忌讳,更何况是当官的男人。对于男人来说,下面的事甚至于要大过面子的事,面子丢了,还可以挣回来,下面要有了毛病,那面子和里子可就都丢光了。 因此,谭文宇特意舍近求远到外省的一个县医院去做检查,反正是个三甲医院,医疗水平应该是有保证。 到医院做检查时,谭文宇用了一个“王强”的假名,偏巧也有一个叫王强的人来做检查,阴差阳错,医生将两个人的检验报告给搞混了,假王强拿了真王强的报告,真王强拿了假王强的报告。 谭文宇拿到检验报告时傻了眼,报告上清清楚楚写到:梗阻性无精,可能会导致男性不育症。 谭文宇当场就懵了,自己身体好好的,怎么就... 他忽然想起了吴美丽,如果自己不能生,那吴美丽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难道吴美丽背着他还... 当谭文宇神不守舍地将检验报告给李四君看时,李四君比他表现的更伤心。 没有生育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美的女人,没有什么比这再大的打击了,这是女人的缺陷,更是女人一生的遗憾。 孩子是感情的基础,俩人勉勉强强又过了一年,像刚结婚时那样,低调地离婚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雄鸡报晓 第二百六十八章:雄鸡报晓图 没了婚姻的羁绊,谭文宇将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 但有一件事让他心烦,给他做媒拉纤的人太多了。 作为一个正处级的县长,有权有钱,人长的帅,还是个单身,无疑是钻石级的王老五,这让他成了南屯县单身女人们最受欢迎的对象。 谭文宇不找,所有来说亲的一律婉拒。 以前拒绝,是因为有李四君;现在拒绝则是有很多原因,其实当官的和那些单身富豪的问题差不多,富豪的问题是,不知道女方看中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财产,当官的问题是,不知道女方看中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权力。 所以,别看当官的有那么多女人围着,想找个真心的还真的不容易。 社会越来越现实,女人也越来越现实,一段婚姻能成就你的仕途,也能毁了你的仕途。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谭文宇不育的检验报告,一旦结婚,不但耽误了人家的幸福,自己还顶着一个不中用的帽子。 谭文宇索性对外宣布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断了那些热心媒人的念头,也好一心经营自己的事业。 改制成功后,谭文宇确立了自己在南屯县的地位,一时风光无限,风头甚至超过了县委书记,由于权力过于集中,说什么下属都一味的应和,慢慢就感到自己屡建奇功,无所不能,慢慢就觉得县政府这个舞台对他来说,有点小了。 遗憾的是,他都在县长这个职位上快干了两届,其他县的几个县长政绩声望远不如他却一个个上去了,他还是原地没动。 谭文宇表面没显出什么,心里却不平静。一个领导在一个位置待得久了,再好的声望也会生些是非,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上不去,别人也上不去,那些昔日与自己同船共渡的同僚就有可能会成为政敌。 按照惯例,这一届谭文宇若再上不去,下一步就有可能平调一个地方给别人让路了。 谭文宇第一次失去了自信。 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老同学周克强一语道出了根由,谭文宇现在的处境就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没后台,没人替你说话,你干的再好,也没有机会。谭文宇突然想到常乐秘书长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在官场上,首先你自己得行,其次要别人说你行,最重要的是上面说你行,你才行。 能改变他命运的是豫州市委书记方伟森,可惜他不是方伟森阵营里的人。 不是说谭文宇不想成为方伟森的人的问题,而是主动权在方伟森手里,他对方伟森很尊重,也多次表达了忠心的意思,但人家就是不接招,谭文宇又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谭文宇也明白,这里面有个障碍,就是他曾是豫州前市委书记武文华的秘书,虽然武书记已经去世,但谭文宇毕竟不是方伟森战线上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伟森干脆将谭文宇列入不可信之人的行列。 老同学周克强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市委书记方伟森的生日是阴历四月十四日,也就是下个月的5月28日。 这是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谭文宇的造化了。 谭文宇开始思考起来,方书记生日肯定要表示一下,但送什么好呢?送现金最实惠,但送多少合适呢?送少了不行,送多了,方书记未必敢收,因为他和方书记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万一被拒收了,那可就没了退路。和别人送的一样的多,也不行,领导记不住你送的礼金,等于没送。 关键的问题是,花了钱,要有效果,否则,就如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了,方书记属鸡,能不能在生肖上想点办法。他突然想起家里还珍藏着一幅画,是武书记留下的,是一幅《雄鸡报晓图》。 武书记习画喜画,自然收藏了不少画作,这幅雄鸡图是谭文宇在收拾武书记遗物时发现的,当时没人知道这幅画的来历,一看画画的时间是1979年,觉得没什么价值,就让谭文宇给拿回了家。 其实,谭文宇对画的研究也不深,虽然在武书记身边耳濡目染了几年,但也只懂个皮毛。 于是,谭文宇赶紧上去查这幅画的作者,这一查,竟未想自己是拾了一个漏。 《雄鸡报晓图》的作者叫王雪涛,是中国现代著名小写意花鸟画家。自幼喜绘画,曾受教于陈师曾、萧谦中、汤定之、王梦白、齐白石等诸位前辈。其中著名国画家齐白石老人曾经说过,在他众多的弟子中,他最得意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李苦禅,另外一个就是王雪涛。而画坛上对其评价是,他是20世纪借古开今、化西为中的最卓有影响的花鸟画家。 再看王雪涛画作的市场价,真迹超过4万元一平尺,而谭文宇手中的这幅《雄鸡报晓图》是六平方尺,市场价值应该是二十多万元。 价值是一方面,而且画的寓意也很好:此画作品以雄鸡报晓为题材,用笔苍劲有力,爽爽有神,充分突出了雄鸡的英姿和炯炯之神。古人说“守夜不失时”,说的就是雄鸡,这是勤奋负责、昂扬向上的表现,即能隐喻方书记的品德,悬挂室内还能有调节风水的作用。 谭文宇大喜,送画可比送钱安全多了,送钱太直白太庸俗,送画就含蓄很多,既有内涵又有价值,还可以堂而皇之地送,真可谓送礼拉关系之良品也! 但是,谭文宇又犯愁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方伟森要懂得这幅画的价值才行呀,知道的,这画值二十多万,不懂的,这画一文不值。 很快,南屯县在谭文宇的倡导下,大力开展了一场文化活动,丰富了精神文明建设,提高了南屯县人民的文化生活质量。 文化活动项目中有一项是画展,文化局别出心裁地搞了一个“十二生肖”画展,花高价请藏家拿来画作来参展,比如:徐悲鸿的马、唐朝韩滉的牛、张善子的虎、房毅的龙、韩美林的猴、李道熙的羊等等。 谭文宇特意请了市委书记方伟森来为画展剪彩,剪彩后县领导陪同市领导们看了展出的画作。 既然是“十二生肖”画展,每个人肯定对属于自己生肖的画最关注,在王雪涛的鸡画前,讲解员着重做了一番介绍。 谭文宇相信,那王雪涛的名字肯定给方书记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谭文宇没想到,5月28日那天因祝寿他差点被方书记赶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鬼日庆生 第二百六十九章:鬼日庆生 中国人对生日非常看重。这一天,我们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幸运的,所以,这一天被称为“生辰”或“寿诞”。 生日对于中国人来说,一点也不亚于一些传统节日,所以,过生日也有很多讲究。 比如,人到了60岁,已经是六十甲子轮回一次,故而,从60岁开始到80岁为止,是不能大张旗鼓过生日的。 坊间有一个说法,人一旦到了六十岁,就不能过生日,因为怕“阎王爷”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早早将过生日者“一笔勾走”。还有,凡是本命年的,也都要谨慎过生日,最起码也要穿个红裤衩过。 市委书记方伟森既没到60岁,也不是本命年,但5月28日这一天的生日他却没过,至少是没有举行什么庆祝仪式,更没有人去贺寿,除了南屯县的谭文宇县长。 结果,方书记脸色难看地拒绝了谭文宇的《雄鸡报晓图》,当场差点让谭县长下不了台。 毕竟是县长来家做客,大面的事不能做得过分,方书记的夫人将谭文宇拉到一边道出了实情。 今天是方书记生日不假,但有些地方的人这一天是不过生日的。因为,阴历四月十四为单鵉日,即鬼日。在这一天,民间禁忌特别多,不要在这一天过生日特别重要,鬼日过生日就是给鬼信息,鬼接到信息后直接进禁忌帐,赔钱取命啊。 怪不得,方书记的生日这么冷清,别人都知道这个禁忌,反而周克强和谭文宇都忽略了这个习俗。 别说当领导的还这么迷信,这是中华几千年的风俗,上年纪的人都很谨慎这些忌讳,特别是做领导的,领导能坐那个位置,能力是一部分,更多的就是机遇和缘分,你说他们能不信吗? 细节决定成败啊,谭文宇一边懊恼着,一边飞快地想着对策。 “文宇啊,不知者不怪,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方书记说道。 “哈哈...”谭文宇忽然笑了,接着说:“实在抱歉,怪我太唐突了,咱们豫州有个冲喜的办法,就是在这一天只要见红,就百无禁忌,既然是我的错,就由我来弥补吧。” 话说完,谭文宇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扑哧”就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鲜血马上涌了出来,一直流到了脚背上。 方书记夫妇大吃一惊,忙上前查看。 谭文宇却面不改色微笑地说:“方书记,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永远幸福。” 用血来冲喜的方法在坊间早有流传,但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现在的人谁还会傻到用自己的血来这么做呢? 谭文宇这一招够恨,当时就把方书记夫妇感动得唏嘘不已。 从此,谭文宇就成了方书记最亲信的人。 第二年,谭文宇顺利地坐到了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仅仅过了一年,他又被升为豫州市的组织部长,不但成了方伟森的左膀右臂,还成了老同学周克强的顶头上司。 当然,在谭文宇的运作下,周克强很快就被提拔到了组织部副部长的岗位。 但周克强很快又被调离了,因他和一名女部下有染,被女部下老公闹到了市委,丑闻一出,周克强再也没颜面在豫州呆下去了,所以,又是在老同学谭文宇的运作下,调任到szj市组织部任职了。后来他能当上szj市的副市长,也是谭文宇给帮的忙。算是兑现了他们大学毕业时的赠言“苟富贵,勿相忘”。 谭文宇庆幸自己跟对了人,别看正处到副厅只差半步,但这半步在官场上不亚于是道鸿沟,很多人穷其一生的努力也未必能迈过这个坎。所以,在官场上跟对人站好队至关重要。 组织部主要从事干部工作和人事工作,说也奇怪,自从不干实事,专干人事后,谭文宇的心态也变了,每天琢磨着和人打交道,心里想的不再是尽职一任、造福百姓,而是勾心斗角,怎么往上爬的事了。 在官场上混,要学会抓住主要矛盾,抓住了主要矛盾,就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复杂就会变得简单。 谭文宇很清楚,这个主要矛盾点就是方伟森,抓住了方书记,他在官场上就能高枕无忧、步步高升。 为此,他将对方书记的忠心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凡是方书记交办的事,他处理的结果都很圆满,不光方书记说什么他做什么,方书记想到了没说出口的,他也心领神会,帮方书记做好了,甚至方书记以后可能会想到但现在还没想到的,他都已经预先安排妥帖了。 比如,方书记的老婆突然中风长期卧床,谭文宇马上想到了书记私生活的问题。 方书记是组织上的人,他的工作和生活都要受到组织的管理和监督,不但要管,还要解决问题,谭部长就给方书记介绍了个情妇。 这个情妇不是别人,正是和豫州前市委书记武文华差点搞出艳照门的那个女人,也是武文华的情妇,叫小妖。 小妖,人如其名,只要见过她的男人,脑子里浮现的必定是“祸水”这个名词,太妖艳了,太性感了,太媚惑了。 虽然她已经三十多了,可皮肤还像十八岁般的大姑娘白皙细嫩,仿佛可以拧得出水来。特别是她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微微一笑,就足以让男人失魂落魄、五迷三道,恨不得为她做点什么。 一般来说,一说到美女,国人总喜欢将红颜与祸水联系起来,这也难怪,在古代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属品,能载记史册的女人很少,就是有,大多数也都是美女,而让老百姓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祸水”,如“烽火戏诸侯”中的那个从来不笑的冷美女—褒姒;“**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四大美人之一—杨贵妃;明末战乱中令吴老三“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 放到现在,那些所谓的“二奶”、“小三”又成了“祸水”的代名词,不是美女又怎么做得成“小三”呢?因此,美女成了处心积虑破坏别人家庭和睦、政局稳定的一股祸水。 笔者大胆猜测,“红颜祸水”这个词的发明者一定是个男人,这是羡慕嫉妒恨的心理在作祟。很多人就是这样,嘴上说“金钱万恶”但却拼命地捞钱,说“红颜祸水”却都想要美女...... <b 第二百七十章:美女小妖 第二百七十章:美女小妖 有读者可能会骂笑风,净扯,前任用过的女人怎么能介绍给后任呢? 笑风告诉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是肚量,有多大肚量就能当多大的官,更何况,美女属于公共资源,既然前任用得,后任也一样用得。那王昭君不就是先嫁给了匈奴单于呼韩邪,后又嫁给了呼韩邪的长子复株累单于雕陶莫皋吗? 有的女人越睡越不值钱,而有的女人则越睡越升值,赵红霞是,小妖也是。 自从武文华去世,小妖就没了依靠,靠着情人给她留下的一套别墅,一点家底,很快就挥霍的差不多了。 期间,小妖不是没想过找个人结婚生子,但是,一般人满足不了她的物质需求,能满足的官员或富豪都有了家室。所以,她又做了国土局副局长的情妇,继续她的“金丝雀”生活,好景不长,没两年,那副局长被双规了,小妖又成了自由职业者。 谭文宇找到她时,小妖正处在空房期,没有收入,没有男人,正寻摸目标呢。她知道谭文宇是组织部长,人长得又帅,整个人马上就化成了水。 小妖就对谭文宇说了一句话,就让谭文宇缴枪了。 小妖贴在谭文宇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我里面穿了件丁字内裤。” 谭文宇当时就想,她说这话什么意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会脑子有毛病吧? 可是没过多久,谭文宇就坐不住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丁字内裤和丁字内裤包裹的... 最后,谭文宇证实了小妖所穿的确实是丁字内裤。 本来给书记介绍的,自己先用上了,更不幸的是,小妖怀孕了。 这让谭文宇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并没有毛病。既然自己没有问题,那吴美丽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自己的。谭文宇心中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惊的是万一小妖讹上了自己,自己的前程可就完了。 但谭文宇虚惊一场,没经他的同意,小妖就把孩子给打掉了,按时髦的说法,人家是享受当下,才不会生个拖油瓶来作难自己。 谭文宇赶紧把小妖介绍给了方书记。 有个更好的高枝,小妖当然不会拒绝,把一个市的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都哄到床上,那豫州的官场自己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方书记一见小妖,顿时就坠入了温柔乡,他对小妖十分痴迷,十分迷恋,做为一把手,别人的是他的,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他不希望其他人去染指小妖。 为此,他授意谭文宇在小妖的住处安装了秘密摄像头,监视着小妖的举动,不准她有任何对自己不忠的地方。 谭文宇很好地完成了方书记交办的任务,并且在卧室也安装了摄像头,既然吃不到小妖,就时不时过过眼瘾吧。 五年一次的省政府换届又开始了,原省长已确定到中央某部委任职,新空缺的省长一职成了常委们角逐的目标。 最有希望被选举上的新省长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省委常委、豫州市委书记方伟森,一个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姚庆雷。 方伟森的胜算最大,一是他年龄大资格老;二是政绩突出,在任内使豫州的经济收入几乎翻了一番,当然这里面也有谭文宇的功劳,光是南屯县国企改制,就对豫州的gdp贡献了二十个百分点。 谭文宇当然希望方书记再上新台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上司进步,自己才能进步,这是官场的圈子法则。 所以,谭文宇一边为方书记摇旗呐喊、营造声势,一边排除异己、暗中拉票,为方书记顺利竞选省长当好马前卒。 就在选举的前几天,谭文宇突然接到姚副省长秘书的电话,说姚副省长有事要和他商谈。 谭文宇一听,大吃一惊,这个时候正是换届选举的敏感时期,姚副省长约自己见面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目的呢? 谭文宇脑子急速地运转着,去吧,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可是黄泥落入裤裆里,有嘴说不清楚,万一这是姚副省长设的挑拨离间计,自己岂不是落入了圈套;但不去,好像又说不过去。一是姚副省长做为上级,别说省长之选还没有结果,就算是政敌之间,上级接见下级也是很正常的事;二是官场上时刻充满了变数,方书记这边的情况谭文宇很清楚,但姚副省长的底牌谁也不知道,所以不到公布结果的时候,谁也不敢妄断就一定是谁能赢。 世事无常,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自己虽然不是姚副省长的人,但还是留条后路的好。谭文宇不禁想起武书记的意外,不是那次意外,谁又能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正处级干部去做了镇长? 思虑再三,谭文宇还是去了。 和姚副省长见面的时间是晚上23时,地点是郊外的一个农家乐。时间这么晚,地点这么偏,说明对方也不想让第三者知道这次会面。 虽然都是在一个官场,但一个在省里,一个市里,谭文宇和姚副省长并不是很熟,所以,两人见面后,寒暄了一阵,然后又东扯西扯地打着太极。 来时,谭文宇就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以静制动,先让对方亮出底牌再说。 果然,闲聊了一会,姚副省长话锋一转,和颜悦色地说:“文宇呀,这些年你干的不错,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特别是你在薄山镇期间,贷款修路,开发薄山,不但改变了薄山落后的面貌,也为当地百姓带去了福祉。人才是我们党的第一资源,我们组织不能因为领导的原因而埋没了人才,因此,是我建议你去的南屯县。令我们感到欣慰的是,你不负众望,成功地完成了南屯的国企改制,证明组织上没看错你这个人,你也没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做为副省长,我要向你检讨,虽然在你的职务上我做了一些事,但平时对你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谭文宇无比震惊,原来调自己任南屯县县长是姚副省长说了话,这么说来,姚副省长可是自己官场上的贵人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忠诚与背叛 第二百七十一章:忠诚与背叛 谭文宇心里很矛盾,姚副省长的话应该不假,那么,如果自己再坚持和他作对的话,那自己就是恩将仇报,但方书记对自己也有知遇之恩,自己该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感谢的话是一定要说的。 谭文宇刚表达了几句感激的话,姚副省长突然问道:“你和四君生活的还好吧?” 谭文宇吃了一惊,怀疑是否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谁?您说谁?” “呵呵,没见过你这么低调的,有了爱人也不和别人说一声,害的我还想给你介绍一个呢?”姚副省长微笑地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我、我、我们已经离婚了...”谭文宇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姚副省长显然很诧异,但仅仅是愣了愣神,很快说道:“唉,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我和李老爷子可是多年的交情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谭文宇听得又是一惊。姚副省长这是话里有话啊,一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婚姻状况;二是李四君在南屯改制中鲸吞了钢铁厂和卷烟厂,那时的他和李四君还没解除婚姻,如果上面真要较起真来,谭文宇难保没有中饱私囊的嫌疑;还有一个意思,李老爷子一直不满意女儿的婚事,如果他和姚副省长联手的话,方伟森就是再有本事,也难保谭文宇的前程。 “谢谢姚省长的关心,都怪我,是我应该经常向您汇报工作的。虽然我没有机会跟着您,但您工作的那段名言一直都是我工作的座右铭:干部要在一线工作,决策要在一线落实,问题要在一线解决...”谭文宇赶紧转移着话题。 “这就是我所讲的”一线工作法“,所谓的”一线“,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层级概念,不是说县、乡、村才算是一线。各级机关围绕党委政府的中心工作和重点项目以及为人民群众办实事的现场也是一线。现场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线;问题再哪里,哪里就是一线...” 一说到姚副省长自创的工作法上,立即激起了他的兴趣,顿时滔滔不绝地给谭文宇上起课来。 讲到一半,姚副省长突然住口,心里暗骂道,差点被这小子给带到沟里。 话锋一转,姚副省长又接着说:“好,话既然说到这,咱们也就别打太极了。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是个人才,如果给你一个更大舞台,相信你会做的比现在还要好。我不知道方伟森给了你什么许诺,但按照我的分析,如果方伟森被选举上省长的职务,豫州市委书记空缺由谈市长补上,市长的空缺由田秘书长补上,他资格比你老,跟随方伟森的时间也比你要长,你争不过他;最有可能、也最有把握的是你升任市委副书记,但现任陆副书记才刚上来一年,这样看来,你恐怕还得再熬几年...其实,你是个干实事的人,并不适合做政工工作,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才能体现出钢材的价值,对的人要用在对的位置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倒是给你找了个适合你的位置...” 谭文宇抬头看了看姚副省长,姚副省长接着说:“原中州市市长马问草年龄今年到线,我认为你是中州市市长的最佳人选。中州市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副省级市,按照你现在的年纪算,未来的发展空间可是难以估量啊...不过,这一切都还是空中楼阁,能不能实现,还要看你该怎么做...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到中州市,就一定能实现的...一切都看你的决定。” 姚副省长终于亮了底牌,意思让谭文宇背叛方伟森,交换条件就是中州市市长的职务。 他们谈话的地点是在农家乐的竹亭里,这里亭高望远,四周是一垄垄的菜地,没有人能够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夜已深,一阵凉凉的夜风袭来,谭文宇反而湿透了背襟。 他脑子飞快地权衡着。姚副省长说得没错,跟着方伟森进步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时间长了,也难熬啊。而如果姚副省长做了省长的位置,自己可是向前迈了一大步。 今天姚副省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很明显的是非友即敌,得罪了副省长倒不怕,怕的是得罪了时间,姚副省长比方书记小五岁,方书记在位,没人敢动自己,但五年后方书记一旦到点,姚还在位呢,那时的自己又该如何呢? 忠诚?什么是忠诚?做下属的对上司忠诚,但上司对下属就像主子一样,高兴了赏你一根骨头,不高兴了一脚就把你踢开了。 所以,忠诚也是相对的。 罢、罢、罢...跟随上司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奔个好前程吗?如果背叛上司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何必舍近求远呢? 很少抽烟的谭文宇,哆哆嗦嗦地抽了一支烟后,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择。 就在换届选举的前一天清晨,一切风平浪静,像往常一样,豫州市委书记方伟森背着手,意气风发地迈向市委办公大楼,沿途上班的官员们毕恭毕敬地和方书记打着招呼,有个别资格老的同志甚至都称呼上了方省长,方伟森假模假样地批评了两句,然后宽容地摆了摆手,微笑着进了大楼。 上午9时,按照往常的惯例,公务员们都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但是今天所有的公务员好像都没了心思工作,不是坐在电脑旁飞快地移动着手指,就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原来,络上突然出现了市委书记方伟森和小妖的不雅视频。 不雅视频迅速传播开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上升到数十万点击,一天的时间,整个豫州市闹得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当天夜里,省委领导班子召开紧急会议,方伟森缺席,据说半夜时分,方伟森突然中风,和老婆躺在了一个病房。 次日的省长换届选举顺利进行,姚副省长以高票竞选上了省长。三个月后,谭文宇如愿以偿地上调到中州市任了市长。 多年以后,方伟森的中风有所好转,空闲在家时,他总结了这次的失败:自己的问题主要出在了下身和下属上面,下身管不住,就会有作风问题,下属没管好,就会有中风的危险。< 第二百七十二章:成王的手段 第二百七十二章:成王的手段 换届风波平息,官位调整也已尘埃落定,中州市迎来了新市长谭文宇。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凡职务升迁者、提拔重用者,面对新的岗位、新的权力,为了表达自己的抱负、展现自己的作风、体现自己的能力,总会有一些新动作和新举措。 谭文宇也不例外,他当然希望自己一上任就能有所作为,快点出政绩,这样既能在中州市树立自己的威信,也能赢得上级领导的信任,他要在这个新的舞台上大展一番拳脚。 但现在的谭文宇早已不是当年在薄山镇的那个热血青年了,经过几年的官场的历练,他不但在政治上成熟许多,在施政方略上也稳健很多。 事肯定要干,但怎么干?如何干?方向是什么?标准是什么?这些都是施政的关键,最关键的问题是,施的政领导同不同意?干的事上面满不满意? 为此,谭文宇本着虚心请教的态度找到了姚省长:“老大,我刚到中州市,该怎么做才能尽快出政绩?” 姚省长正在散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两个字:“你猜。” 谭文宇羞愧地说:“恕卑职愚钝,我猜不出。” “你再猜。”姚省长继续往前走着。 谭文宇赶紧撵上,赔笑道:“我、我还是猜不出来。” 姚省长突然停住脚步,看了谭文宇一眼,说了四个字:“你使劲猜。” 说完,姚省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谭文宇当时就呆在了原地,老大怎么给自己玩起了谜语,我能猜着还来问您吗?你猜、你再猜、你使劲猜?老大是给我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吗... “啊” 谭文宇嘴一张,突然恍然大悟。老大说的“猜”字,不就是一个“拆”字吗?老大是让我拆、再拆、使劲拆啊。 城市要建设,地方要发展,不就是一个“拆”字吗?拆了建,建了拆,这gdp不就上去了吗? 领导就是领导,简简单单几个字就给出了答案,谭文宇豁然开朗,回到中州市就开始了旧城改造工程。 但施政蓝图勾勒好了,并不一定就能顺利地实施。 市委书记樊春秋提出了反对意见:“城市建设要慎重,不能一味地求快、求多、求高,要考虑生态环境的承受能力,要顾忌中州百姓的生活状况,而且中州是古城,旧城区那些古建筑怎么改造?十几万居民怎么安置?还有改造的资金来源如何筹集?这些不经过考察和论证,怎么能匆匆上马呢...” 第一次由谭文宇主持的常委会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这样还不算,市委书记樊春秋不但将中州市的权力牢牢抓在手中,还不断地插手政府工作。为了掣肘谭文宇,樊春秋将市政府秘书长、副秘书长全换成了他的人,很多事他故意绕开谭文宇,将很多事直接交给了常务副市长,暗中将谭文宇架空了。 刚上任的谭文宇,其实并不想和樊春秋作对,他才刚刚当上市长,若想当市委书记,至少是几年之后的事,现在就和樊春秋翻脸,一是不一定斗过人家;二是就算是斗赢了,上面也会对自己有看法的。 但是,谭文宇实在无法工作,他在中州市除了公安局局长周克强是他老同学,算是和他一条战线,其他的人全听令于樊春秋的,他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有很长一段时间,谭文宇在中州市说话根本没人听,指令根本发不出去,中州市市长成了摆设。 后来,谭文宇才搞明白了情况。 原来,樊春秋和方伟森是老战友、老同事,俩人一起共事了多年,私交非常的好。方伟森被谭文宇搞了下去,樊春秋肯定要为方伟森找回公道,这样看来,架空谭文宇还是小事,彻底将谭文宇打倒或者将他赶走,才是樊春秋最终的目的。 要说谭文宇有姚省长做后台,樊春秋能做上市委书记的位置一样有后台,或者说是伯乐。而且省长不一定就奈何得了市委书记,到了市委书记这一级,最终的决定权在中组部,省长最多能行使个建议权罢了。 谭文宇又找到了姚省长,向自己的靠山讨教对策。 向省长诉了自己的苦衷后,谭文宇问道:“老大,我该怎么办?” 还是在散步中,姚省长头也不回地说了两个字:“你争。” 谭文宇羞愧地说:“我争不过啊。” “你再争。”姚省长继续往前走着。 谭文宇赶紧撵上,赔笑道:“我、我该怎么争?” 姚省长突然停住脚步,看了谭文宇一眼,说了四个字:“你使劲争。” 说完,姚省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谭文宇又呆立在原地,半晌,才猛地击掌,暗道,姚省长这是一语双关啊。你争、你再争、你使劲争,换句话也可以说成:你整、你再整、你使劲整... 说得太好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不斗别人,别人就斗你,你不整别人,别人就整你,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谁斗的赢,谁整得过,握有实权,谁就是王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一市不容二王,除非一个是流氓。 谭文宇又豁然开朗,逐找来老同学周克强商量对付樊春秋的办法。 是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有漏洞,樊春秋的弱点是什么呢? 樊春秋不贪不赌不嫖,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过于溺爱儿子。 他儿子樊雨波是他和前妻所生,后来,樊春秋官运亨通,和一个小他十多岁的电视台漂亮主播好上了。 和前妻离婚后,儿子判给了前妻,樊春秋觉得很亏欠儿子,对儿子是有求必应,儿子每次闯祸都会出面帮他摆平,工作上的事也为他忙前忙后的铺路,甚至为了儿子而一度拒绝后妻想生孩子的要求。 但是,范春秋所做的一切,都未取得儿子的谅解,樊雨波从小就叛逆,吃喝打砸抢,无恶不做,大了以后竟学会了吸毒,二度被送抓,但两次都被樊春秋给保了出来。 谋计好对策,周克强开始着手调查,这一查竟发现樊雨波不但吸毒,还有贩毒的嫌疑。那范雨波没有收入来源,经济上又被范春秋管的死死的,最后,挺而走险踏上了以毒养毒的死路。 抓捕行动很顺利,几乎没任何周折,周克强在樊雨波交易毒品时将其抓获,连夜突审,樊雨波将自己的贩毒事实吐的干干净净,人证旁证物证画押齐全,一旦进行司法程序,樊雨波就是有几个老子都保不了他了。 但谭文宇却把案子压了下来,不但隐而未报,还将樊雨波的供词和审讯录全交给了樊春秋。 谭文宇很清楚,就算是把樊春秋搞走或搞下台,上面还是会派来一个新的市委书记,届时,他还要和新书记继续斗法,与其斗个没完,不如抓住樊春秋的死穴,让市委书记当自己的傀儡,这中州市的天下不就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果然如谭文宇所想,经过和樊春秋谈话以后,樊春秋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中州市所有的政务事务不再想、不再问、不再管,所有的一切都是谭文宇说了算。 < 第二百七十三章:差点被搞基 第二百七十三章:差点被搞基 谭文宇手握大权后,在中州市开启了他的时代。 正当谭文宇春风得意、一帆风顺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卜少的电话,说他的亲生女儿要找他报害母之仇。 卜少只所以打这个电话,是了解到谭文宇和李四君有染。一是卜家的势力没李家大,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得罪李家;二是也想趁机交好李家和谭文宇,为日后的生意做个铺路。 谭文宇却大吃一惊,没想到吴美丽掉河里没死,更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万般滋味。 是的,吴美丽是他的初恋,也是他最心仪的女人,他曾无数次的懊悔、无数次的忏悔,但都无法弥补失去爱人的痛。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结果?他也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虽然世事无常,有命运的无奈因素,但究其原因还是他的懦弱,他的自私所造成的。 如果说他在做官之前表现的懦弱,但官场之后的他却变得心狠手辣,甚至是胆大妄为;如果说他在初涉官场时还心系百姓,一心想做个好官的话,那么,后来的他却蜕化变质为钻营取巧、不择手段的小人。 往事一幕幕袭来,他的愧疚不断地加深,谭文宇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找到女儿,他要当面向女儿赎罪,他悄悄地和秘书坐上了通往京城的列车,却不料和女儿一起命丧在月亮河。 直到落崖的那一瞬间,谭文宇才彻底醒悟,不管当多大的官,握多大的权,做多厉害的王,死去都是一场空,自己的一生看似很辉煌、很威风,实际上只是个权力的信徒罢了,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未得到,什么都是虚的... 而做了鬼之后,得知“花王”就是自己的女儿,“中州王”更是羞愧万分,他不敢说出真相,真相有时更令人痛苦,能瞒一时就是一时。 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如果说人有灵魂的话,报应迟早会找上门的。 要说“中州王”的心愿是什么?“中州王”没有说,所有人也都想到了... 故事讲完,谭文宇女儿吴瑕却吐出一句话:“不原谅,永远也不要得到我的原谅。” “中州王”发出一阵呜咽,不知道这是忏悔的哭声,还是其他的什么悔恨... “骂王”李秀娥唱起了花鼓戏:“莫高声来莫高声,一言难尽千般情,十载相思苦难盼,冤家撒手无信音......” 申帅耳边传来一阵叹息。 但这叹息中怎又夹杂着一丝喘息,朦朦胧胧中,申帅感觉到喘息由缓变快、由细变粗,好像还有人在抚摸着自己。 申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见那卜少喘着粗气,一只手已伸进了自己的皮带。 “啊...” 申帅猛地从床上弹起:“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啊哟,您吓我一跳...”卜少摸着胸脯嗔怪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申帅慌乱地系着皮带。 “您身材好好哦...”卜少色眯眯地盯着申帅。 申帅这才想起卜少是gay,涨红了脸喝道:“你、你、你离我远点。” 卜少扑哧一笑:“哟,瞧您的脸都红了,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啦...别急嘛,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喽,这个黑色背包里有一百万,是你打官司赢的...还有那个军用背包里也有一百万...只要你肯答应和我玩一下...这军用背包里的一百万也是你的...” 这卜少也太不是东西了,本来牛老板都答应了多给一百万,他却拿这钱来要挟申帅和他搞基... 想到自己差点被卜少那个,申帅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愤愤地拿起黑色背包,冲着卜少鄙夷地说:“我只拿吴瑕应得的那份,剩下的钱太脏,我不敢要,别以为是人就见钱眼开,这钱你留着给自己看病吧。” “我看上的人还从来没有从我眼前溜走过。”卜少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申帅想也没想,一伸手抓住卜少持匕首的手腕,稍一使劲,将对方手腕扭到背后,然后顺势一个劈掌砍在卜少脖子上,对方吭都没吭一声的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拳王”也不禁在他耳边喝彩道:“太漂亮了。” 申帅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快,莫非自己已得到“贼王”的真传? “活该。”申帅恨恨地踢了卜少一脚,想了想,又拿起了军用背包,然后扬长而去。 走出酒店,申帅打慕容手机,这才知道慕容被琳琳一个电话给叫走了,现在正在一个叫“月彩”的咖啡屋聊天呢。 月彩咖啡屋在五星级大酒店京城饭店的顶层,欧式风格,装修奢华,就是太冷清,偌大的厅内服务员比喝咖啡的客人还要多。 申帅是打的过去的,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到咖啡屋时,却被女服务员给拦住了:“走开,走开,这里没废品。” 也难怪服务员的不礼貌,申帅身上穿的还是庭审时的表演服,一身旧的泛白的迷彩服,上面还点点滴滴着些许红油漆,绝对的民工装扮,再加上他还挎着两个背包,不是捡垃圾的是什么?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申帅解释道。 “哼,找人?编的和真的一样,我看你是找酒瓶子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高档咖啡厅,不是小酒馆,找酒瓶子到别处去,别在这捣乱。”女服务员不屑地甩了甩手。 “那好吧,我进去喝杯咖啡。”申帅无奈地说。 “喝咖啡?”女服务员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呵呵,就你?你知道我们这一杯咖啡多少钱吗?知道吉力马扎罗 、黄金曼特宁 、蓝山、猫屎吗...” “猫屎?”申帅奇怪道。 “啧,乡巴佬,就是麝香猫咖啡,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喝不起,快走吧。”女服务员不耐烦道。 “就喝它了,给我来一杯尝尝。”申帅说着要往里走。 “哎、哎...”女服务员一把将申帅拦住:“知道多少钱吗就往里闯,到时候,你尝了新鲜不认账,我们找谁去?” 女服务员一下把申帅说恼了,忽地把两个背包卸到地下,拉开背包拉链,指着里面的钞票吼道:“这些钱够不够喝一杯咖啡?”< 第二百七十四章:一秒钟变土鳖 第二百七十四章:一秒钟变土鳖 申帅的吼声将慕容和琳琳引了出来,咖啡厅老板也跟着走了出来。 琳琳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寒着脸对老板说:“这是我最尊贵的客人,得罪他就是得罪我,把她给我开了。” “你。”老板指着女服务员呵斥道:“去财务结账,马上给我滚蛋。” 女服务员一看见两背包的钞票,当时就懵了,再听到老板要炒她鱿鱼,脸色刷地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 申帅本来想解解气,一听琳琳和老板的话,觉得处理的太过了,就为几句话就要炒女服务员的鱿鱼,这和女服务员狗眼看人低有什么区别呢?自己如果不是慕容的朋友,如果那“血珠”没有用,琳琳还会这般的对自己吗? 想到这,申帅赶紧赔笑道:“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是我在给她开玩笑呢,老板千万别辞掉她,她刚才还给我介绍什么猫屎咖啡来着...” 申帅说着,悄悄拉了一下慕容的衣襟。 慕容反应很快:“算了,算了,别动不动就炒人,搞得你们这里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以后还会有谁来捧场?走,快进去,咱们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去向这位先生赔个不是。”老板就坡下驴道。 “对不起...”女服务员抽噎地向申帅鞠了一躬。 “快、快进来,看看我们给你买了什么礼物?”不等女服务员道歉完,慕容拉扯着琳琳和申帅进了咖啡厅内。 三人来到座位上坐下,慕容迫不及待地拿出一身衣服:“快、快试试,看看合身不。” 申帅一看,是一套黑色西装,外配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皮带,不禁为难道:“就、就在这换啊。” “哈哈,谁让你在这换啊,那里有洗手间,换完后旧的衣服给我丢掉垃圾桶去,听见没有。”慕容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命令道。 申帅也觉得自己的穿着和这五星级大酒店的环境实在太不协调,于是听令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不大会,申帅穿着新衣服走了回来,慕容和琳琳的眼神中顿时放出了光彩。 “啧啧,真是人要衣裳马要鞍啊,这才是标准的帅哥嘛,气质一下就出来了...”琳琳禁不住称赞道。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慕容得意地瞟了琳琳一眼。 “你是说衣服不错呢?还是人不错呢?”琳琳取笑道。 “讨厌,当然是衣服啦。申帅瘦瘦高高的,最适合穿这种英伦范的服装。穿上登喜路,男人才叫酷,哈哈...”慕容乐不可支地评点道。 申帅见两个女人乐成了一团,红着脸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是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没有...”慕容摆了摆手,笑着说:“挺好的,我见你睡的挺香,就出来和琳琳一起逛街,顺便就给你买了一身衣服。” “挺贵的吧...你看,我都没给你买过东西,你却...要不,我给你钱...”申帅嗫嚅地说道。 “不想要丢掉。”慕容勃然大怒。 “这孩子,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一套衣服还分的那么清,放到一般人身上,我妹子还不给他买呢。”琳琳赶紧打着圆场。 “对不起、对不起、好、好、我要、我要...”申帅慌的赶紧赔不是。 “这还差不多,记住,以后不得违抗我的指令!”慕容转怒为笑。 申帅心里叹了口气,这女孩子的心思太难捉摸了,一会乐一会恼的,其她女孩子也是这样吗? “申帅,今天叫你过来,是要对你表示感谢的...你送给我的那颗“血珠”挺管用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一块手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可不许再提什么钱的事了。”琳琳说着拿出一个木盒子推到申帅面前。 “别这么客气,你已经谢过了,上次我和慕容被误抓到洪东派出所,是你给解的围,还有这次和“人间天堂”打官司,也是你帮的忙我们才能把钱要回来,要说感谢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啊。”申帅诚恳地说。 “嗨,这些忙算什么啊,一个电话的事,什么事都比不了要孩子重要。申帅,我把话说前头,就冲你给姐帮的这忙,你和慕容的事,我坚决支持,到时我绝对投你的赞成票。”琳琳信誓旦旦地说。 “好你个死琳琳,你扯到哪啦,再说,我就走了...”慕容涨红了脸又恼了。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多嘴,申帅快戴上那手表试试。”琳琳赶紧岔开话题。 申帅也窘的很不自在,他和慕容之间的关系还没挑明,猛不丁被琳琳突然将那层纸给捅破了,其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他和慕容在一起,要么两人从此形如陌路。 他很怕和慕容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申帅打开木盒子,差点没亮瞎自己的眼睛。一个金光闪闪的手表呈现在眼前,12点位置是皇冠状logo,指针为荧光刻面巴顿走针,磨砂太阳纹表盘,黄金色的表带,处处都彰显着质地非凡、奢华霸气的品质。 “这、这、这太贵重了吧。”申帅瞠目结舌地说道。 “贵重什么,不就是一块破表吗,赶紧戴上我们走。”慕容催促道。 “去哪里?”申帅还没回过神。 “你那包里是不是牛老板还的钱,是的话,我们就赶紧给神龙镇的侗寨送去,也好了了“花王”的心愿啊...”慕容说。 “急什么,我还没请你们吃饭呢?”琳琳打断慕容的话。 “没办法,我已经在京城露了脸,再不走,等龙五找过来,我可就走不脱了,这顿饭先记在你这里,下次我们再好好宰你一顿。”慕容说着站起了身。 “那洪东县政府的越野车怎么办?神龙镇这么远,我们不可能开着车去吧。”申帅问道。 “真笨,呆会我打电话给冯书记,让他派人去酒店取回车不就得了,他们县在京城有办事处的。”慕容回道。 “好吧,你先陪琳琳姐喝点饮料,我去买火车票。”申帅说。 “不用,让琳琳送我们,她和车站的人熟,上了车再补票,走吧,还得劳驾您一下...”慕容冲琳琳做了个手势。 “唉,真拿你没办法,记住,办完事赶紧回家,我可不敢保证为你保密多久...”琳琳也站起了身。 慕容还算有眼色,赶紧扶着琳琳,申帅见慕容已经拿定主意,逐背起两个背包,跟了上去。 慕容扭头看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可惜了这一身的登喜路,刚才还像个海龟,一背上背包,一秒钟变成了土鳖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劳力士惹的祸 第二百七十五章:劳力士惹的祸 顺利地到达西客站,琳琳的玛莎拉蒂超跑直接开到了站台上,站长早已等候多时,寒暄了两句,直接将慕容和申帅带到了通往宜菖的列车。 赶巧列车满员,在列车长的操作下,硬是给慕容他们安排了两个硬卧。 和琳琳告别后,列车徐徐开动,申帅心想,怪不得人人向往特权,特权就是绿色通道啊,放到普通人身上,从排队买票开始到上车,还不一定要费多大周折呢。 列车长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中铺、一个下铺,坐定后,两人忽然就冷场了下来,一个沉默着,一个不知道说些什么,场面显得极其怪异。 好在铺位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非常健谈,主动与申帅攀谈,这才冲淡了现场的尴尬。 中年人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显得很有学问,问了申帅的家乡后,对豫州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待问明了申帅的目的地是宜菖后,更高兴地说自己是同路,不但热情地对申帅他们讲着鄂北的风景习俗,还提醒他们走水路时的一些注意事项,说的是头头是道,着实让申帅长了一些见识。 到了夜间的熄灯时分,趁中年人去洗手间的时候,慕容悄声责怪申帅不该什么话都说,告诫他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何况他们还带着两百万的现金... 申帅嘴里应承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就是有坏人,就那么巧让他们碰见?人心隔肚皮这话倒对,我还真想看看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地喜欢我... 申帅想着,主动爬到了中铺休息,自然,那两个背包当做了自己的枕头。 半夜时分,申帅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觉得旁边有人,猛然惊醒,就着昏暗的车厢地灯,正见铺位对面的中年男人慌乱地往回抽着手。 “对不起,对不起,刚上厕所回来,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铺了。”中年男子低声对申帅道着歉。 “没事、没事...”申帅长舒了口气,暗自擦了把冷汗。 不是申帅机警,换任何人枕着两百万现金,恐怕都睡不安生。 次日清晨,慕容打了哈欠刚起身,就见申帅盯着两个熊猫眼痛苦地说:“快,你先帮着看会包,我去个厕所。” 慕容刚一点头,申帅箭飞似的就冲了出去。 慕容一脸的愕然,忽地莞尔一笑,暗忖道,看来这小子憋的不轻。 待申帅回来刚坐定,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拿着几个盒饭走了过来。 “来来来,都是老乡,我到餐车买了三份早餐,人多吃的香嘛。”那男子热情地递过去两个盒饭。 “那怎么好意思,早餐多少钱?我给你钱。”慕容忙婉拒道。 “嗨,几块钱的事,给什么钱嘛?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嘛,我有一对儿女,和你们一般大,看着你们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你们再推三阻四的,我就不高兴了。”中年男子嗔怪道。 那男子这么一说,申帅二人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感谢地接过了盒饭。 吃着早餐,中年男子像长辈一样唠叨着吃早餐的好处,句句都充满着关心和呵护,让申帅和慕容很是感动。 快到站时,中年男子问申帅他们去哪里,申帅对他说还要换乘轮渡去神龙镇,中年男子热情地说自己有车来接站,反正没几步路,主动要求送申帅他们过去。 慕容本来想拒绝,但实在看不出那男子有什么恶意,于是沉默着没说话,申帅倒是很感动,心想,还是好人多啊,他们今天碰到了一个热心肠。 下了火车,走出车站,一辆7人座的别克商务车停在路边,一个黑衣汉子见到他们,忙跑过去接过中年男子手里的提包,说:“汪总,辛苦了,是先回公司,还是先回家?” “先送他们去大码头,这是我在火车上认识了两个小友。”叫汪总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慕容一听,暗自责怪自己,人家是个老总,自己还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自己敏感过头了。 坐上车,中年男子从副驾驶座递过去两瓶矿泉水,说:“你们走的太匆忙了,要不然啊,我请你们到码头边吃清江鱼去,那里的鱼哟,简直太好吃了,无公害,无污染,无激素,我每个星期都要吃一次的...” 早餐的炒面太咸,申帅和慕容正感到口渴,一边听着汪总介绍,一边咕咚咚地喝着水。 汪总真好啊...慕容心里想着,头一歪,斜靠在车门上。 汪总是个大好人啊...申帅心里想着,微笑着倒在了慕容身上。 等申帅醒来,惊异地发现他们竟躺在一间屋子里,不但那装有二百万的两个背包不见了,他和慕容还背靠背地被捆在了一起。 糟了,被人绑架了。申帅想着,赶紧活动着身体,却发现除了身子能扭动几下,手脚被捆的死死的。 那慕容也醒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申帅,你没事吧。” 申帅羞愧地答道:“没事,都怪我太大意,咱们被人暗算了。” “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呀...”慕容叹道。 “是呀,人心隔肚皮呀...哎,对了,他怎么就知道咱们带的有钱呢?”申帅奇怪道。 俩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进来五个男人,其中就有那个叫汪总的中年男子和当司机的黑衣汉子。 “哟,两位小友,醒了。”汪总微笑着俯下身子。 “你个混蛋、王八蛋,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慕容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去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汪总命令道。 一个壮汉马上过来,顺手抓了条破毛巾,一只手捏住慕容的腮帮子,另一只手将破毛巾往嘴里一塞,慕容立刻就说不出话了。 “听着小子,要想你女朋友不受罪,就得给我说实话,否则,我可难保他们几个不去非礼你女朋友...”汪总微笑地对申帅说。 此刻的申帅是恼怒交加,虽然也想骂几句,但忌惮汪总的威胁,只得无奈地瞪着对方。 “现在的形势一定要冷静,小不忍当乱大谋,对方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然后再见机行事。”“中州王”在申帅耳边叮嘱道。 “是啊,千万别冲动,保住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地王”也规劝道。 “......” 众鬼还没发表完意见,汪总又问道:“说,你家里是干什么买卖的?” “什么买卖也没有,我所有的亲人都没了。”申帅老实地答道。 “不说实话是吧,那两百万现金是怎么回事?”汪总还是文质彬彬地问道。 “神龙镇侗寨遭遇了泥石流,那两百万是给他们重建家园用的。” “哈哈哈...”汪总仰天大笑道:“你这个小朋友编个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故事,侗寨是去年遇到的泥石流,你现在才去捐款?何况你在火车上说,神龙镇并没有你们认识的人。一个不熟悉侗寨的人给过去时的事故捐款?谁信?谁信?谁信啊?哈哈哈...” 屋内的其他男人也笑了起来。 “这钱是你自己的钱吗?”汪总又问道。 “我就是一个穷小子,这是别人的钱...”申帅说。 “胡说。”汪总猛地打断了申帅的话:“你是穷小子?你是穷小子,这漂亮的妞能跟着你?光你这一身的登喜路,没有几千块下不来,还有这只金劳力士表,怕是十五万元都下不来吧...” 那汪总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申帅一看,自己的手表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戴去了,心中暗想,原来是这身穿戴露了财,怪不得这姓汪的要算计他们。 但,既然他们拿了钱,为何还要捆绑住自己和慕容,难道他们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或者他们想杀人灭口? 想到这,申帅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吸了口气,稳住神说道:“老大,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既然你们拿了钱,就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们...”汪总沉吟着。 “头,这可是条大鱼啊。”黑衣汉子冲汪总媚笑道。 “呵呵,我当然知道这是条大鱼,否则,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他们绑到这里。去,把这小子的手机给我。”汪总得意地说道。 黑衣汉子将申帅的手机找出,递给汪总,汪总翻了翻,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通讯录里怎么就只有几个人?” “恩,这小子竟然连父母的电话都没存...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姐,还有一个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汪总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问申帅。 “你想干什么?”申帅警觉道。 “老实回答,不老实说,就非礼你女朋友。”汪总又使出了刹手锏。 “申帅。”申帅没好气地答道。 “对了,这才像话嘛。”汪总说着拨开了申帅的手机免提。 “嘟、嘟、嘟” 手机里响了一会忙音,语音提示道: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妈的,你姐是干什么的?大白天的还关机。”汪总骂骂咧咧的关上免提,然后又摁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几声响过。 “喂,申帅吗...”电话里传来浪秦的声音。< 第二百七十六章:赎金一千万 第二百七十六章:赎金一千万 好久没见到浪秦,猛地听到他的声音,申帅的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是申帅的哥哥吗?”汪总接上了话。 “是的,您哪位?”浪秦礼貌地问道。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弟弟和他的女朋友在我手上,要想他们平安无事,就让你们家里准备一千万来赎人,我们现在在宜菖,限你们三天之内将钱送到,记住,不准报警,不准迟到,否则的话,撕票,你是懂的。”汪总不紧不慢地说道。 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传来浪秦的声音:“让我弟接电话,我要知道他的现状。” “给,你哥的电话。”汪总将手机靠近了申帅。 申帅绷住了嘴巴。 “说话,你不想你女朋友有事吧。”那汪总算是找到了申帅的死穴,申帅只要不配合,就把慕容给搬了出来。 “和浪秦说说话吧,这小子是个人物,肯定会有办法解救你们的。”“中州王”在申帅耳边建议道。 “哥,对不起...”申帅带着哭腔。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们?”浪秦问。 “没有...” “人没事就好,把电话给那个人,我和他对话。”浪秦简洁地说道。 “怎么样?人现在好好的,行有行规,我们干这一行的也要讲职业道德的。”汪总对手机说。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哪一个人少了一根寒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你算帐的。”浪秦的声音传来。 “哈哈,只要你照规矩办事,我保证将他们完好无缺地交给你。”汪总大笑道。 之后,汪总和浪秦在电话里交待了碰头交换人质的细节,然后合上手机,高兴地说:“给他们松绑吧,今天中午咱们吃点好的,先庆祝一下,给他们也整点好吃的,毕竟,他们是咱们的财神呀,哈哈...” 给申帅他们松绑后,那五人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屋内剩下了申帅和慕容,申帅这才发现,他们身处在一套房子的里间,而且这间房没有窗户,屋里除了一张小床外,再无它物。 这帮家伙看来很专业,困在这里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逃不出去,只能任人宰割了。申帅暗忖道。 “呸、呸、呸...妈蛋的,气死了老娘了...敢用抹布塞老娘的嘴,有本事别放我出去,等老娘出去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呸、呸、呸...”慕容一边吐着吐沫,一边骂道。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衰啊?”申帅沮丧地问道。 “不是你衰,是现在的坏人太tm的多,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也被骗了。”慕容回道。 “我是不是很笨啊?”申帅又问。 “是啊,你在火车上一个劲地夸那个汪总是个大好人,你说自己笨不笨?”慕容反问道。 “你后来不是也夸那个汪总是好人吗?”申帅顶了回去。 “呀嗬,知不知道要让着女人?知不知道要疼女人?”慕容咬着牙狠狠地掐着申帅。 申帅咧着嘴拼命点头道:“知道,知道,你掐我的时候我已经疼了。” “这还差不多。”慕容笑嘻嘻地放开了手。 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在困境中全然已忘记了危险。 两天平安过去,汪总一伙人并没有为难申帅他们,好吃好喝供着,还拿来游戏机供他们玩乐,只有一个限制,就是不能出门。 不能出门,那吃喝拉撒就只能在这个屋子里,害的慕容都不敢多吃食物,一到方便的时候就让申帅面壁思过。 申帅倒没什么,唯一觉得不适的,就是地板太硬,咯的骨头发疼,那个床太小了,要是两个一起睡,非得发生点意外不可。 何况,这种环境下,又怎么能浪漫起来、缠绵起来? 仅仅过了两天,申帅身上那套几千元的登喜路已变得皱皱巴巴,每每绑匪来送饭时,看着申帅一身的名牌给糟蹋的不像样,个个摇着头叹息地走了出去。 到了第三天,汪总接了个电话,然后让手下将申帅和慕容的眼蒙住,将他们带出了门。 磕磕绊绊走了好长的路,他们被带到了一辆车上,之后,汽车就跑了起来。 “交换地点改到了大富豪剧院,限你十五分钟赶到。”汪总对着手机说。 汽车继续行驶,申帅和慕容只能凭着听觉来判断车内的情况,他们坐在后排,加上他们见过的五名绑架者,正好把车坐满。 过了一会,汪总又说道:“现在交换地点改到市第六中学门口。” 这汪总可真够狡猾的,怕是到中学门口,他们还要更换地点,申帅心想。 果然不出所料,又换了几个地方后,只听得汪总说:“你对的士司机说,把车开到北郊高速路口旁的空地处,然后你们下车,让的士开走。” 大约二十分钟后,汽车停住,申帅和慕容被推下车。 摘掉眼罩一看,四周是一片空阔地,不远处有一个高速路口,指示牌显示着三个方向。 看来,这伙绑架者已做好了随时出逃的准备,交换人质的地点是事先谋划好的。申帅心里想着。 空地远处站着两个人,两人的脚下分别放着一个行李箱,其中一个果然是浪秦,另一个申帅也认识,是浪秦施工队中一个外号叫黑蛋的工人。 “哥。”申帅喊了一声。 浪秦朝他点了点,然后和另外一个人,人手一个行李箱拖着朝这边走来。 双方相距大概有十米左右,这边的黑衣汉子做了个止步的手势,浪秦他们停住了。 申帅揉了揉眼睛,浪秦和以往的打扮判若两人,以前浪秦多数时都是一件破粗布服,没活时也是很普通的军用劳保服。而今天浪秦他们俩人都是西装革履,黑蛋甚至头上还搽了发蜡,油光可鉴的,尤其俩人的袖子还挽了起来,手腕上戴着金光闪闪的手表,一手拖着路易斯威登的拉杆行李箱,一手拿着最新款的iphone5s手机。 一身的土豪打扮,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 “这是浪秦吗?”申帅轻声地问慕容。 “我就喜欢浪秦哥的大气,交个赎金还这么霸道,真爷们。”慕容赞许道。 “啪、啪、啪...” “好,果然讲规矩,和你们打交道很爽快。”汪总拍着巴掌说道。 “钱带来了,放人吧。”浪秦平静地说道。 “先别急,我们先验验钞票,只要不是假钞,我们自然会放人的。”汪总笑着说。 “好,过来验吧。”浪秦一副毫不在乎的语气。 浪秦显得很淡定,汪总这边却有点心虚了,黑衣汉子轻声地对汪总说:“老大,看那两人没一点紧张的样子,不会有诈吧?” 此时的汪总心里也在琢磨,不光来者很淡定,就是申帅和慕容这几天里也没有害怕过的样子,要么其中有诈,要么他们就是真土豪,妈蛋的,如果这样的话,一千万我还真的要少了。 汪总的眼珠子转了转,对浪秦说道:“我奉劝你们别耍什么花招,我们既然做了这一行,就早已生死度外,你们要敢藏着什么猫腻,就别怪我们下黑手了。” 那汪总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然后朝黑衣汉子使了个眼神,黑衣汉子一个人跑了过去验货。 本来申帅还在心里权衡着形势,一直找机会看怎么样才能摆脱汪总他们,但一见汪总竟拿出了枪械,当时就心凉了半截。 都是自己惹得祸,不但“花王”的心愿没完成,还连累了慕容和浪秦,真不知道浪秦是从哪里筹的一千万。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那边的黑衣汉子喊道:“老大,是真钱,数目好像也差不多。” 汪总露出了笑容,朝另一个手下一努嘴,又跑去一人。 一千万百元的钞票有两百多斤呢,是要两个人才行。 黑衣汉子守着两个皮箱,朝浪秦他们两人的身上看去,心里艳羡地想,妈蛋的,有钱真特么的好,听汪总说申帅那小子的手表值个一、二十万,这两人手上戴的应该也值不少钱吧。 “快,快把你们的手机和手表给我。”黑衣汉子说。 浪秦和黑蛋犹豫了一下,无奈地将自己的手机和手表递了过去。 然后,黑衣汉子和另一个人喜滋滋地将钱拖了回去。 “谢谢两位小朋友的配合,你们自由了。”汪总微笑地对申帅他们说。 慕容狠狠地瞪了汪总一眼,和申帅朝浪秦他们走去。 这边的黑衣汉子已经走了回来,就听得汪总严肃地说:“刚才你拿了什么东西?” 黑衣汉子嗫嚅地说:“就要了他们两部手机。” “妈的,现在的手机都有gps定位功能,万一被警察追踪到我们怎么办,赶紧给我扔掉。” “把电话卡取下来不就得了...”黑衣汉子嘟囔道。 “扔掉,赶紧扔掉,你个猪脑子,有了一千万买什么样的手机买不到...”汪总骂道。 黑衣汉子依依不舍地将两部手机丢到了地上,心里庆幸道,幸亏手表还没被老大发现,回头卖掉,又小赚一笔。 汪总一招手,几人快速地上车,商务车一溜烟地窜走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金鸡吐珠 第二百七十七章:金鸡吐珠 申帅正要和浪秦说话,浪秦做了个手势,从口袋中又掏出一部手机,接通后说道:“刘队,交易完毕,绑匪们已开车向西北方向逃窜。” 说完,浪秦挂上电话,满脸微笑地拥抱了一下申帅。 “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生病了?”申帅关心地看着浪秦。 浪秦是瘦了很多,不光身形小了一圈,就连腮帮子也凹了进去。 “浪头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嘴里发苦,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你想,整天不吃东西,人能不瘦吗?”黑蛋快言快语地说道。 “得了什么病?”申帅关切地问。 “嗨,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为工程的事上火,吃什么都是苦的,可能我就是这个苦命吧。”浪秦苦笑地回道。 “那次,商业局何局长的母亲得了厌食症,咱们合做的酸汤面你没试试?”申帅又问。 “咋没试呢?自从你走之后,浪头几乎每个星期都做一次酸汤面给大伙吃,还别说,这面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好的面,大伙也都爱吃...但是,浪头生病后,连酸汤面也吃不下了...”黑蛋接上话说。 “好了,就你话多。”浪秦微笑地打断了黑蛋,然后转向慕容说:“你还好吧,让你受惊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我很好,多亏了申帅有你这么个好哥们。”慕容笑着说。 “也难为你们两个,社会太复杂,你们又东跑西颠的,真不放心你们,申帅要多照顾慕容,她是女孩子,有事多让着点,多担当点...”浪秦叮咛道。 申帅郑重地点了点头,慕容却问道:“对了秦哥,你报警了?警察在哪里?那边有三个路口,警察怎么知道往哪里追?” 别人叫浪秦为“浪头”,申帅叫浪秦为“哥”,慕容偏偏和别人不一样,管浪秦叫“秦哥”,看来,女孩子的思维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浪秦微微一笑:“带我们过来的的士司机就是警察,而且警察给我们的手机和手表上全装了gps定位功能,幸好,手机和手表都被他们给抢走了,相信不多会,警察就会找到他们。” “万一他们没要这些东西可就麻烦了。”慕容说。 “贪婪是人的本性,何况绑架者本来就是冲着钱来的,唾手可得的东西,他们能不贪吗。”浪秦笑着说。 “哥,那一千万你是怎么借来的?”申帅问道。 “这是浪头借的高利贷,贷一个星期,光利息就是三十万,一个星期还不上,还要翻番。”黑蛋插嘴道。 “对不起哥,连累你了。”申帅心里难受地说。 “别这么说兄弟,没有你当初的一碗面,就没有我们的第一个工程,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大浪公司,当然,没有现在的一个良好局面,我就是想借高利贷,放高利贷的也不敢借给我啊...”浪秦呵呵笑了起来。 申帅一听,眼圈又红了,既为浪秦他们正式成立了公司而感到高兴,也为浪秦对他的兄弟情而感动。 “这可是一千万啊,万一有个差错,你辛辛苦苦创出的事业可就完了。”申帅说。 “哈哈,兄弟,你知道吗?在任何时候,人都是第一位的,有了人才会有事业,有了人才会有财富,不是我们是兄弟我才来救你,就是我们工地上的哪一个工人出了这事,我都会帮的...”浪秦爽朗地说道。 “秦哥,你做人做事真大气,i服了you。”慕容也笑着说。 很快,一辆黄色的士开了过来,几人坐了进去,浪秦对警察司机介绍了申帅他们。 “刚才在对讲机里我已经得到消息,对方的目标已经锁定,估计很快就能绑匪抓到,我先送你们去局里做笔录。”警察司机说道。 到了警察局,申帅他们将案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得知申帅是来帮侗寨重建家园的,局里的刑警队陈教导员向他们保证,等赎金追回来,他们将开着警车护送申帅他们去侗寨。 笔录还没做完,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陈教导员高兴地说:“坏人终究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听这声,人是抓回来了,咱们看看去。” 随着教导员走出门,就见十几个武装警察押着几人朝隔壁的房间走去,正是汪总他们一伙。 慕容一看,冲着汪总挖苦道:“哟,汪总,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 汪总扭头看了慕容一眼,沮丧地叹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我们并没有外逃,而是回到了市里,本想着给警方来个灯下黑,没想到,计划竟失败在一只手表上,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慕容和申帅相视做了个鬼脸,纷纷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人证物证齐全,警方没费多大功夫就让汪总一伙交待了罪行。 趁着浪秦做笔录的时候,申帅悄悄走到一个偏僻之处,对着空气说:“厨王、厨王、帮帮忙。”。 “我是阿拉丁厨王,我的主人有何吩咐呢?”“厨王”玩笑道。 “这次我们能脱身,全靠了浪秦帮忙,你若是能除去浪秦嘴里的苦,让他像平常一样吃东西,等忙完“花王”的事,我就先帮你实现你的心愿。”申帅说道。 “厨王”没立即表态,思忖了片刻,说:“好吧,为了让你们知道我“厨王”二字并非浪得虚名,我就教你做一道中西套餐,因为设备的问题,最好找家西餐厅做。这道套餐一共有三道菜,我把它叫做:舌尖上的三开体验。” 和“厨王”约定好,申帅又找到慕容,说了自己的想法,慕容也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们家的厨师魏叔好像有一个侄子在宜菖开西餐厅,我帮你问问。” 说着,慕容拿出电话与魏叔联系上,问清了地址,又嘱咐魏叔为她保密,这才挂上电话说:“好了,在文明路有家“菲诗雅丽西餐厅”就是魏叔的侄子开的,魏叔给了我他侄子的电话,等这里完事后,咱们直接去就行,魏叔会和侄子打招呼的。” 申帅从口袋中拿出警察归还的劳力士手表看了看,说:“离晚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列个菜谱的清单,还有一些准备工作,你给魏叔的侄子去个电话,先把材料准备好,该煮的东西先煮上,到时我直接做就行了。” 于是,在申帅的授意下,慕容给魏叔的侄子去了电话,详细地交待了一番。 在警察局做笔录是件繁琐的事,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所以整个案情从发生到结果都需要很严谨的问答,何时、何地 、何人、何因、何果、何法等,都要详细地笔录,最后,还要在笔录上逐页签字按手印。 一千万的绑架案算是大案件,再加上慕容的特殊身份,警察局长亲自督案,刑警们更是比平时细致的多。 等申帅他们一行从警察局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慕容长出了口气说:“妈蛋的,三天没刷牙,嘴都臭了,等等我,我先买个口香糖去。” 等慕容买口香糖回来,刑警队刘队长也把车开了出来,上了车,慕容给每人发一包口香糖,大家在咀嚼声和吹泡声中到了菲诗雅丽西餐厅。 魏老板早已在门口等待,看到慕容热情非常地恭维了半天,而刘队长则有事先行离开,客气了一会,大家随魏老板进了餐厅。 一入座,浪秦高喊着要请客,说是给申帅他们压压惊,却被申帅死死按住说:“今天这顿饭得听他来安排,好久没和浪秦哥相聚,他要做给哥亲自做道菜。” 慕容也在旁帮腔,浪秦这才无奈地作罢,任由申帅去后厨折腾去了。 “厨王”教申帅做的第一道菜叫做:奶泡口蘑汤。 先用白蘑菇和清水按1:5的比例熬煮5个小时,直至煮成纯正的蘑菇汤,这道程序已由小魏提前煮上,他们到西餐厅的时间刚刚好。 申帅要做的是,将蘑菇汤放入榨汁机中,搅打成糊,依次加入软化的黄油、奶油、三花淡奶、白胡椒粉、盐,边倒入边不断的搅拌,直至把蘑菇汤搅拌成奶白色的蘑菇奶糊。 最后,再将蘑菇奶糊倒入咖啡杯中快速搅拌,直至出现浓厚的奶泡,将其铺盖在蘑菇奶糊上,再撒上点牛肝菌粉就可以了。 然后,“厨王”教申帅做第二道菜:金鸡吐珠。 材料是真正的野鸡和野鸡蛋,但这道菜的主角不是野鸡,而是野鸡蛋。 野鸡蛋比鹌鹑蛋稍大一点,煮起来容易熟过头,所以火候的掌握非常重要。 先将野鸡蛋冷水下锅,中火煮半分钟后关火焖二分钟,然后把野鸡蛋捞出后过冷水,剥去外壳。之后将褪好毛的野鸡肚剖开,在里面塞入虾仁、五花肉丁、笋片、八角、丁香、冬菇,再加入适量的生抽、糖、盐等调味料。 最关键是,要将煮的还软软的野鸡蛋放入野鸡肚中。 全部准备好,将整只野鸡放入烤箱中进行烘烤,一般整只鸡全熟的话最少要烘烤半小时,但这道菜只需烤十分钟,就要把野鸡蛋给取出来,这时野鸡肚内的香料味已入了野鸡蛋。 最后,用电子喷火枪对准野鸡蛋进行炙烤,直至野鸡蛋表皮呈金黄色即可。 因为时间和火候的问题,其实这两道菜是同时进行的,两道菜做好,“厨王”就吩咐申帅上桌。 奇怪是装菜的餐具,汤用的是咖啡杯,那道“金鸡吐珠”用的倒是大碟子,但每个碟子却只摆放了两个野鸡蛋。< 第二百七十八章:舌尖上的体验 第二百七十八章:舌尖上的体验 申帅先上的是汤。 那边的慕容早等的不耐烦,见到申帅端上来的第一道菜,不禁皱了皱眉头,挖苦道:“合着你申大厨在厨房捣鼓半天,给我们一人端了一杯卡布奇诺啊?” “什么玩意?什么是卡、卡什么来着?”黑蛋奇怪道。 “卡布奇诺是个咖啡的名字,就是在咖啡上倒了一层发泡的牛奶。”慕容给黑蛋普及着咖啡的知识。 “咖啡啊,那玩意苦不啦唧的,又贵又不好喝,还不如驻马店的疙瘩汤好喝呢...”黑蛋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道菜名叫:奶泡口蘑汤。好不好的,先尝尝看。”申帅忐忑地说道。 只顾忙着做菜,做出的东西申帅竟忘了尝试,也难怪他心里没谱。 “哈,心意到了就行,管它是汤还是咖啡呢。”浪秦帮着申帅圆场。 “先...尝尝...吧。”申帅有点心虚。 浪秦先端起了杯子,咕咚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就觉得满嘴的奶泡馥郁香浓,醇厚的蘑菇味道,弥漫至整个舌尖,好像所有的味蕾都在绽放,如同盛夏花开,之后慢慢化开,香气布满口腔,让人不忍下咽,只想这美味在口中多停留几秒。 浪秦又喝了一口,口蘑汤浓郁丝滑,从口腔经过食道再流到肚内,那种感觉就像一根羽毛在体内轻抚,让人有一种想飘的冲动,很奇妙。 最奇的是,浪秦突然感到一种很强的饥饿感,整个身体的细胞像久旱逢霖雨似的都张大了嘴,胃也在动,像气球一样膨胀着,使人越发地感到空虚。 浪秦眼前的杯子幻化成一个面包,一个散发着浓浓香气的面包,真想一口把它一口都吃掉啊,真想把杯子里的汤一干而尽啊... 忍住、忍住,你可是当哥和当老大的,可不能在他们面前失态啊。浪秦暗自告诫着自己。 慕容看浪秦的喝法直想笑,真是土,喝咖啡那有这样喝的,尤其是喝卡布奇诺,一定要小口小口的抿,否则,上面的泡沫就会沾到嘴唇上。 慕容漫不禁心地抿了一小口,眉头先是挑了一下,紧接着咕咚就是一大口,然后嘴唇带着一圈的泡沫就叫了起来:“哇,比卡布奇诺好喝哎,申帅真有你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我要你天天都做给我喝...” 黑蛋则如牛饮似的一口将整杯的口蘑汤都喝了下去,然后吧唧着嘴,眼巴巴地看着申帅:“兄弟,能再给哥来一杯呗。” “没有了,这店里的咖啡机容量太小,只能做六杯,其它的几杯给魏老板他们喝了。”申帅如实地答道。 “哥,大哥,这汤你一定要教会我做,我给你学费,给你股份,有了您这口蘑汤,我们餐厅一定能火,您一定得帮把小弟啊...”魏老板亢奋地拿着个空杯对申帅说。 其实那魏老板比申帅大十多岁呢。 黑蛋哭丧着脸说:“我还没尝到是什么滋味呢。” “好喝,甜甜的,浓郁纯甘,如丝般的润滑,甜的让人心动,甜的让人微醉,有一种满足感,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强烈的饥饿感...哦...是的...确实是一种饥饿...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喝了奶泡口蘑汤,咖啡变粮食...”慕容一边陶醉着,一边搜肠刮肚地想着词。 “没错,这道套餐叫做:舌尖上的三开体验,这第一个体验就是开胃,有了胃口,吃下面的菜才有滋味。”申帅见自己的劳动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高兴地介绍了起来。 “快点上第二道菜吧。”浪秦终于忍不住地说。 “啊,浪头,你全喝光了?怎么样?你的嘴还苦不苦?”黑蛋瞪大了眼睛。 浪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呵呵,不苦、不苦...” 第二道菜一上来,在座的三位全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似的看了看碟子,又看了看申帅。 申帅端上来三个大碟子,偌大的碟子配上两粒还不如乒乓球大的野鸡蛋,知道的,这是自己人做的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西餐厅是个黑店呢。 “申大厨,你是故意的吧,刚把我们的胃口给吊起来,这道菜就给我们每人来俩鹌鹑蛋,你当是喂猫呢?”慕容不满道。 “这道菜名叫做:金鸡吐珠。这是野鸡蛋,不是鹌鹑蛋,先尝尝味道再发表意见。”有了第一道菜的成功,申帅回答时底气多了很多。 “珠,我们看到了,那金鸡呢?”慕容毫不退让地质问道。 “这道菜的主角是野鸡蛋,野鸡还继续烤着呢。”申帅回答。 “还不如先上那只鸡呢,这俩蛋吃着不顶饿...”黑蛋嘟囔着。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无非是先吃蛋还是先吃鸡的顺序问题,要我说,都一样。”浪秦微笑着制止了桌上的争论。 “是都一样,但这野鸡蛋这么小,申帅你就不能每个碟子里多放几个?”慕容还在较真。 “你忘了,今天这道套餐主要是做给浪哥吃的,上菜的顺序也好,野鸡蛋是多是少也好,都是有原因的,再说,野鸡的肚子那么小,能放多少鸡蛋...”申帅辩解道。 “哦,对对对,今天请大哥吃饭,sorry,sorry...”慕容双手合十对着浪秦做了个道歉的手势。 “你们吵吧,我可要开吃了。”浪秦说着拿筷子夹了个野鸡蛋。 野鸡蛋的个头正好,即不像鹌鹑蛋那么小,一口一个不过瘾,也不像普通鸡蛋那么大,一口一个吃不了。 浪秦徐徐地将野鸡蛋送到口中,恩,鸡蛋皮烧的很脆,既有香料的香味,又有蛋白质的焦香,轻轻一咬,我勒个去,浪秦差点叫出声,那野鸡蛋的蛋黄还是稀的,蛋黄在嘴里爆开的刹那,浪秦的整个味觉都复活了,他被一种纯粹的愉悦与情感所淹没,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 慕容见浪秦表情奇怪,跟着夹了一个野鸡蛋送到口中,只是轻咬了一下,就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眼睛张的大大,想说话又不想张口,不说话又憋的慌,一副好像被点了笑穴的表情,片刻,才冲着申帅大叫一声:”申帅,我要你永远跟着我。” 申帅吓了一跳,转而狂喜,慕容这意思是对他有意思,既然有意思,那... 未等申帅想下去,慕容又说:“我要聘用你做我的私人厨师。” 蛇精病,原来是让老子给你做饭啊,申帅的脸黑了下来。 “我聘你当我们餐厅的顾问,顾的着就问,顾不着就不问,您不用干活,每月拿钱就行,只求您教我这“金鸡吐珠”该怎么做。”魏老板又亢奋的走了过来。 “呜、呜、呜...”黑蛋突然哭了起来。 申帅忙问:“怎么了蛋哥?” “没、没、没什么,呜...吃到这么好、好吃的东西...呜...我太、太幸福了...呜...”黑蛋抽噎着解释道。 “兄弟别哭了,别让别人看笑话,以后幸福的事还多着呢,来,这个蛋也给你。”浪秦把自己剩下的一个野鸡蛋夹给了黑蛋。 申帅看在眼里不禁又给浪秦点了个赞。 “来,给我们说说,这道菜又有什么说法?”慕容问道。 “这第二个体验叫:开心。食物不但能果腹,还能给人带来愉悦,开胃,吃东西才有味,开心,吃东西才欢欣...”申帅按“厨王”教的说了一遍。 还有的话,申帅是没说出来,之所以采用碟子大、食物少的形式做菜,一是让人爱惜食物,吃食物时仔细,不至于浪费;二是在视觉上,让人产生饥饿感、短缺感,从而达到吊胃口的作用。 “还有一道菜,这最后一个体验是什么?”慕容问道。 “最后一个体验是:开吃。最后一道菜是:随便。你想啊,我们今天来主要是让浪哥吃饭的,既然他已经开胃、开心了,那下面随便上什么菜都可以啦,所以赶紧让魏老板随便上几个菜开吃吧,哈哈...”申帅笑着说。 “还有一只野鸡,还有一只野鸡呢...”黑蛋叫嚷道。 西餐厅内一片欢笑声。 这餐饭大家都吃的很高兴,也是申帅有生以来感到最幸福的一次,他多么希望这个场景能定格在那里,或者时间能走慢一点,能让自己陪着最好最亲近的人多说会话。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用过餐,浪秦马上就要离开。 “兄弟,我得马上回去,你也知道,这一千万是我借的高利贷,拖一天,利息就高的吓人。再说,公司也是一摊子事,有很多事都在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先走一步,你办完事,有时间到lz去看我,到时咱们再好好唠唠。”浪秦说。 “哥,我把利息钱给你吧,我这里有钱。”申帅拍了拍警方归还的背包。 “那怎么行,你这钱说好的是给侗寨的,男人要一诺千金,计划给多少,一分都不能少。我这里你不用操心,一千万我拿不出,但几十万还可以周转过来。你放心,怎么说,你哥现在也是个公司法人啊,哈哈”浪秦安慰道。 浪秦还是那样的豪气干云,几乎每一次见面都能让申帅学到很多,每一次对话也都能让申帅觉得震撼。 望着浪秦和黑蛋远去的背影,申帅禁不住又湿了眼睛。 “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浪秦那样的人。”慕容好像知道申帅的心思,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说。< 第二百七十九章:“花王”圆梦 第二百七十九章:“花王”圆梦 送走浪秦,西餐厅的魏老板为申帅他们安排了住宿,做为报答,申帅将“奶泡口蘑汤”和“金鸡吐珠”的制作方法写给了魏老板。 次日,在刑警队陈教导员的陪同下,他们一行三人向神龙镇侗寨出发。 一路上很顺利,乘轮渡到达神龙镇,当地的公安派了辆小车来接,申帅这才知道侗寨已整个寨子迁到了五公里外的神龙架国家森林保护区内。幸亏有当地公安带路,否则让申帅他们自己找,且要费点工夫呢。 侗寨这次的搬迁安置,政府很重视,经过多方专家论证及征求侗寨人的意见,才定的安置点,搬迁费用与建设住所的费用全由政府承担,给了侗寨人重建家园的信心。 申帅的这两百万送的非常及时,侗寨人目前仍住在临时安置所,条件有限、生活不便,政府只是免费发放了一些常用药品和防疫药物,下发的医疗补贴也非常有限,很多在泥石流灾害中受重伤伤员的治疗在进入康复阶段时,费用就跟不上了。 现实就是这样,灾害初期,政府官员全部扑到一线,民众给灾区捐款捐物,无数个志愿者自告奋勇去支援...但灾区恢复重建阶段却鲜有人去过问,受灾的新闻似乎被人们所遗忘,灾民的医疗和生活等问题也没了人去关注... 因此,吴瑕托申帅带来的钱不但不晚,还是雪中送炭,给侗寨人解了燃眉之急。 现在的南侗族长是粟粟,得知吴瑕托人给他们带来了捐款,又是高兴又是伤感地说:“我们的老族长阿木,一家都是好人啊,想当年他和朵朵几乎给侗寨的每一个人都治过病,没有哪家没受过他们的恩惠,如今...阿木孙女吴瑕又给乡亲们带来这么多的钱...可惜...吴瑕这孩子却...” 说着,粟粟族长禁不住抹了抹眼角。 围观的乡亲们也说:“是呀,多好的人啊,我们不管谁有头疼发热的,阿木和朵朵都会及时上门给我们看病...” “呜、呜...吴瑕那孩子还吃过我的奶呢,想想就和自己的孩子没了一样...” “吴瑕是我们侗寨人的骄傲啊...” “唉...朵朵和吴瑕都是那么年轻地就走了,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吗...” 在场的乡亲们纷纷缅怀着吴瑕一家的好,申帅的耳边也传来了吴瑕的哭泣声。 申帅不知道吴瑕这哭声里都有些什么成分,但他很感动,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那么,如果自己死后也会有这么多人念叨自己的好,那才叫死而无憾啊。 大家正在唏嘘当中,突然一声清脆的哭声传来,众人还未缓过神,一位妇女抱着一男童跑了过来。 “粟粟族长、粟粟族长,快救救孩子、快救救孩子,阿球刚才玩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碎玻璃给吞到肚子里了...”妇女焦急而又慌乱地说道。 “快、快送医院,我们这里有车。”陈教导员反应很快。 “这里的山路颠簸不平,到神龙镇要半个钟,万一碎玻璃在孩子肚里划破了肠胃怎么办?”当地的公安倒想的很细,但也给大家提出了一个新的难题。 “那怎么办啊?万一我阿球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妇女嚎啕大哭起来。 “我有办法...”申帅突然说道。 众人纷纷向申帅看去,慕容在旁边也露出期待的表情。 “谁家里有韭菜?”申帅问。 “我家里有。”一个大叔模样的人把手举了起来。 “快点生火,把韭菜炒熟了给这孩子吃下去,记住,韭菜不要切,要整条的。”申帅快速地说道。 那人飞快地飞奔而去,妇女抱着孩子紧跟其后,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韭菜是清洗过的,大叔的爱人正准备剁馅包饺子呢,大叔冲过来,把一口锅往炉灶上一放,点着火,抓起韭菜就炒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发什么神经,你...”大婶正想呵斥老公,突然见一群人围了过来,当即就噤了声。 韭菜很快炒熟,妇女像填鸭子似的就往孩子嘴里塞,一直把半斤韭菜全塞完,那妇女才住手。 然后,妇女迅速地把阿球裤子一扒,说了声:“快点拉。” 大家就盯着孩子的屁股,期盼着奇迹发生。 阿球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几十个人围着自己看自己拉粑粑,紧张的屁都不敢放,尿倒是给吓了出来。 “谁有开塞露?”申帅问道。 “我有。”一个大爷从口袋掏出一塑料瓶。 申帅接过,对那妇女说:“给孩子上点开塞露。”接着,申帅又劝导大家:“大伙还是散开吧,都围在这里,兴许孩子害羞呢。” 乡亲们这才散开,像想起什么似的匆匆跑去,不多时,大伙又匆匆回来,不同的是手里还拿着一些食物礼品。 南侗人果然热情好客,脸上微笑着,也不说话,也不管你要不要,把东西往申帅他们前面一放,然后离到十米外站住。 “乡亲们是怕你们推让和拘束才这么做的。”“花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这、这里的老乡们太热情了...”慕容也说道。 是啊,一个友善好客的民族,培养出的儿女也必定是善良的,正如朵朵和吴瑕啊。申帅心潮澎湃地想着。 申帅几人正尴尬着,那妇女举着沾满粑粑的手朝这边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找到玻璃片了...” 大家一阵欢呼,陈教导员热情地给申帅来了一个熊抱。 慕容则持着一副不可捉摸的眼神看着申帅:“你有时什么都不懂,但有时怎么什么都懂?你是不是又被鬼上身了...” 申帅自己也很奇怪,这个办法好像脑子里早已有了答案,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难道自己真被“刀王”附身了吗? 不容申帅多想,粟粟族长已热情地邀请他们进住所说话,他们是尊贵的客人,按侗族的规矩是要吃过百家宴才能走的。 陈教导员突然接到任务,和粟粟族长寒暄了几句,对申帅说过两天来接他们,然后和当地公安一起走了。 盛情难却,申帅和慕容只好客随主便,听从好客的南侗人来安排了。 好吃好喝地被侗寨人款待了一餐,申帅和慕容又在临时住所住了一宿。 次日,申帅提出要去阿木和朵朵的墓前去拜祭,以了去吴瑕的心愿,粟粟族长派自己的儿子阿尔瓦开了辆客货两用车给他们带路。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沿途树木成荫,鲜花遍野,而且从山下到山上的树叶五彩斑斓、姹紫嫣红,有火红的、粉红的、金黄的、淡黄的、墨绿的、淡绿的...简直是层次分明,应有尽有。 阿尔瓦见两个人目不转睛的样子,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说:“从这里到神农镇有两条路,他们走的是土路,还有一条山路,路不好走,但沿途的景色却要胜这里很多倍,只要他们不怕颠屁股,回来时,他可以带他们从山路上走。” 慕容第一个赞同,说:“既然你说了,不看到美景那岂不是遗憾。” 申帅也点点头:“必须的,来一次不容易,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呢...” 三人说笑着,很快到了那棵有五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 槐树下有两座坟墓,虽然有点孤零零的感觉,但坟墓修缮的很好,既没有杂草,也没有损坏,甚至为了避免一些走兽的破坏,每个坟墓前还砌了一圈砖墙。 “每年阿木和朵朵的忌日,我们族人都会来拜祭和修一修坟墓,我去把周围的地面清扫一下。”阿尔瓦从车上拿下一个扫把,开始忙活了起来。 慕容则拉着申帅去采花,二人合编了两个大花环,这才肃然地来到墓前。 申帅先在阿木的墓前拜了拜,庄重地说道:“阿木爸,你是个好族长,也是个好侗医,南侗虽然命运多蹇,但从没向命运屈服过,就算这次的泥石流灾害也没让侗寨人断了重建家园的梦。我想,正是您这位带头人的助人品质和大爱精神,才让南侗人充满了乐观的态度,也才有朵朵和吴瑕的善举...您安息吧!” 在朵朵的墓前,申帅又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是您让我懂得了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忍辱负重...您是侗寨里的百灵鸟,更是侗族人的天使,侗寨人没忘记你...你的女儿也没忘记你,吴瑕已经为你报了仇...您安息吧!” 慕容也收起了平时的精灵古怪劲,同样肃然地说:“你们的故事我听说了,你们都是大好人、大善人,这样人肯定是会上天堂的,愿你们在天堂那边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天天开开心心的...” “谢谢申帅兄弟,其实,昨天在听到乡亲们的话时,我的心愿就已经完成了,侗寨人没有忘记我,更没有忘记我的妈妈和我的爷爷...虽然我这一生很短暂,虽然我一直在逃避中和仇恨中生活,但能帮助到他们,我很开心,也很满足...我无憾了...谢谢你...我走了...”“花王”在申帅耳边说轻柔地说道。 “女儿,等等我,我跟你走...”“中州王”也喊了一句。 申帅的眼前划过两道白光,世界顿时静寂一片。< 第二百八十章:夺命的“绿帽子” 第二百八十章:夺命的“绿帽子” 返程路上,申帅仍沉浸在“花王”的故事中,慕容也好像受到了他的感染,扭头看着车窗外,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走了一段土路,汽车忽地加油上坡,拐过一个弯道,景色和来时大不一样。 远处是千山万壑和莽莽的林海,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奇的是峡谷中不尽是水,还有一座座小山在峡谷中峰峦竟秀,拔地升空,更有一道云雾翩然在谷底,若明若暗,仿佛空中浮世,云海漫漫,如同梦中仙境一般。 “咱们走的这条道叫垭口,下面的峡谷叫藏龙谷,特别清晨时,云雾缭绕,就像一条真的龙盘旋在峡谷中似的...” “前面还有一口潭,远远看上去像口钟,所以叫做钟落潭,那潭水边长满了草药,有什么病的,跳里面洗个澡就好了...” “那个石头看见了吗?你们说像不像一个观音...” “对了,就叫做观音山...” 阿尔瓦一边开着车,一边给申帅他们介绍道。 “停、停、停...”慕容突然喊道。 “怎么了?”阿尔瓦赶紧将车停住。 “这么美的风景,光看看有什么意思,走,申帅,咱们下去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一下...”慕容拉着申帅跳下了车。 汽车停的地方是一片林海,一棵棵参天的古树,巍峨挺拔,大概是人烟稀少的缘故,地上、树身上附着厚厚的苔鲜,犹如铺了一层翠绿色的刺绣作品。 “啊,还是森林里舒服,多新鲜的空气啊,一张嘴满口的负离子啊...”慕容贪婪地呼吸着。 确实很美,无论是景色,还是空气,都让人心旷神怡。申帅也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们在附近转一转吧,我看着车。”阿尔瓦笑着说。 申帅和慕容点点头,向林子里走去。 “你个傻子,不知道拉着本姑娘啊,万一本姑娘被蛇咬了怎么办...”慕容嗔怪道。 申帅笑了笑,赶紧抓住了慕容的手。 “哎,你瞧,你瞧,树上有只松鼠哎...”慕容大声地叫道。 “哎,快看、快看,那紫色的花朵真漂亮啊...” 慕容唧唧喳喳个不停。 突然,慕容眼睛一亮,挣脱申帅的手叫道:“哎,有蘑菇哎,咱们采点蘑菇回去,中午让他们做个蘑菇汤好不好...” 说着,慕容喜滋滋地采摘了起来。 这里的蘑菇确实很多,不但个大,而且一片片的,申帅没见过这个大个的蘑菇,也饶有兴趣地采了起来。 “采蘑菇地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她采的蘑菇最多...”慕容一边忙活,嘴里还一边唱着。 申帅突然想到腊叔说过的一段话:人类所有的食物,都是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因此,人类要生存,就必须爱护环境,保护生态,这样,地球上的物种才能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但是,人类只是一味的索取,贪得无厌地享用着大自然的馈赠,眼见着一个个的物种消失,总有一天,人类也会消亡于自己的贪婪之中... 以前腊叔讲这话,申帅还不甚懂,现在看着这成片的蘑菇,他突然明白了。大自然就像这蘑菇一样,人进一步,它的数量就会减少,人退一步,它就会变大变多,所以,这一进一退,就是和谐啊... “哎,申帅快过来,快过来看,这里有一个绿蘑菇哎...”慕容在不远处喊道。 申帅跑去一看,见慕容已将蘑菇拿在了手中,果然是一个绿蘑菇,手掌般的大小,全身绿莹莹的,很像一顶绿帽子,菌盖表面光滑,连菌褶内也是绿色的,煞是好看。 “看,像不像一顶绿帽子,哈哈...”慕容大笑起来。 还没等慕容笑完,那朵绿蘑菇突然变了颜色,先是暗绿色,接着又变成了灰褐绿,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竟全身变成了黑色,然后,整个伞盖收缩,收缩,竟缩成了一个黑色柱状体。 “慕容,你的手...”申帅惊叫道。 慕容一看,自己拿绿蘑菇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黑色。 “这蘑菇有毒,快点丢掉。”申帅大喝一声,一手把慕容手里的蘑菇打到地上。 “玩够了没有,咱们该回去了...”阿尔瓦呼唤着朝这边走来。 “毒蘑菇啊,我又没吃,应该没事吧...”慕容不以为然地拿手指在地上蹭着。 “阿尔瓦,你来看看这蘑菇有没有毒?”申帅担心道。 “是什么样的蘑菇?”阿尔瓦走来问道。 “就是这个蘑菇,没采下来时还是绿色的,采下来就变成黑色的了。”申帅指着地上的黑蘑菇说。 “这是绿帽子...”阿尔瓦大惊失色道。 “啊,我竟然给蒙对了,果然叫绿帽子啊。”慕容笑着说。 “不,绿帽子是通俗的叫法,它的学名叫做:夺命鬼笔鹅膏菌,是世上最毒的蘑菇,用身体一碰就能中毒,连毒蛇见了它都要绕着走。你把它采下来啦,我看看你的手...”阿尔瓦恐慌地说道。 “啊,会不会死啊?”慕容哭丧着脸问道。 “唉,阿木爸在世时曾对我们说过,碰到绿蘑菇一定要绕着走,只要触摸过它的人,第一天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的症状,第二天症状减轻,似乎病愈,中毒者也可以活动,但此时的毒素已经进入了人的内脏,到了第三天,中毒症状开始恶化,先是昏迷,然后呼吸困难...最后...凡是中过绿帽子毒的人从来没活过二天...”阿尔瓦面色凝重地说。 “难道就没有人治好过吗?”申帅急切地问道。 阿尔瓦沉重地摇了摇头:“阿木爸说过,它的死亡率是100%。” “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慕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快、快、快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总会、总会有办法的,快、快...”申帅慌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要不先让我阿爸看看,我阿爸跟阿木爸学过侗医,或许他能有什么办法...”阿尔瓦建议道。 “啊,我要死啦,我要死啦,妈呀,你在哪啊?救救我吧...”慕容已吓得嚎啕大哭。 “起来,我不会让你死的,咱们先去找粟粟族长,真的不行,我把你送到京城最好的医院,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申帅去安慰着去扶慕容。 “别碰我,别碰我,我身上有毒...”慕容猛地一激灵,然后望着申帅哭道:“申帅,我真的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看着心爱的人痛苦的样子,申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行热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别哭了,快走吧,时间不等人,先救命要紧啊...”阿尔瓦急的直跺脚。 “我不走了...呜...你不是说死亡率是100%吗,我又能走到哪啊...申帅...你走吧...给我家里捎个信...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呜、呜、呜...记得给我说说话...”慕容痛哭流涕地哭诉着。 “申帅,你干什么?”阿尔瓦突然惊叫道。 众鬼也在申帅耳边惊叫了起来。 慕容泪眼朦胧地一看,顿时止住了哭声,只见申帅一把从地上抓起那变黑了的“绿帽子”,死命地在手中揉了个粉碎。 申帅将手上的粉末往地上一洒,轻柔地对慕容说:“没事的,慕容,不就是一死吗,我陪着你...” “你,你...”慕容忽地站起身,声音发颤地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申帅抓住慕容的手,本来强装着想微笑一下,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慕容...能认识你真好...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能和你死在一起...就足够了...我很满足...” “傻子,你个傻子...”慕容狠狠地捶了一下申帅,然后哭叫着扑到了他怀里。 “傻子,都是傻子,我怎么没跟着你们呢,我怎么就没跟着你们呢...”阿尔瓦在一旁也看哭了。 半晌,还是阿尔瓦先冷静下来,催促道:“赶紧走吧,赶紧回去问问我阿爸还有什么办法?” 申帅轻柔地扶起慕容:“走吧,咱们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荒郊野外啊。” 慕容从申帅肩膀上抬起头,脸上浮起一片红晕,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先去发动车,你们快点。”阿尔瓦说着朝树林外跑去。 申帅刚想去牵慕容的手,慕容却说道:“先等等,把我们采的蘑菇带上,这是咱们的劳动成果,不能白白地丢掉。” 两人捧着蘑菇,嬉笑地朝车上跑去。 爱情的魔力可真大啊,让两个年轻人忘却了死亡,忘却了恐惧。 阿尔瓦的车速很快,不多时,三人就见到了粟粟族长。 阿尔瓦将情况对阿爸一说,粟粟阿爸吃了一惊,忙往慕容手上看,就见慕容的一只手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而且黑色已蔓延过了手腕。 “完了,完了,如果刚开始把手断掉还有希望,现在经过路途的颠簸,血液加速循环,毒素已经经血脉渗入到了体内...”粟粟族长喃喃地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啊?阿爸。”阿尔瓦焦急地问道。 粟粟阿爸甩手就给了阿尔瓦一耳光,一边打一边气愤地骂道:“他们采蘑菇,你不知道跟着啊?你不知道森林里危险啊?谁让你擅自走的山路?你让我怎么对两位客人的家长交待?你让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吴瑕、朵朵,还有阿木族长啊...” “别打了粟粟阿爸,不怨阿尔瓦,是我们自己要采的蘑菇...”申帅劝解着,要伸手去拉粟粟族长,但手伸出了一半又赶紧缩了回来,他怕手上的毒会传染。 “停。”粟粟阿爸突然喝到。 申帅一怔,手停在半空。 “咦,你也摸了绿帽子,为什么你的手没黑?”粟粟阿爸奇怪道。 慕容和阿尔瓦赶紧朝申帅手上看去,果然,申帅的手除了沾了点泥巴,竟没有半点黑色。< 第二百八十一章:江太怪 第二百八十一章:江太怪 奇怪了,申帅和慕容都摸了“绿帽子”蘑菇,而且申帅还揉搓了一阵,为什么申帅的手却没黑色?难道申帅没有中毒? “哦,我知道了,上次你去碧落雪山的路上,遇到了一条白蛇,白蛇给你吐了一滩“蛇宝”,腊叔说吃了蛇宝的人会百毒不侵,所以你才没有中毒。”“厨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是啊,这小子傻人有傻福啊...”“拳王”附和道。 申帅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几只鬼在跟着,顾不上回答粟粟族长的话,赶紧对着空气喊道:“你们谁能解慕容的毒,我就先帮谁完成他的心愿。” “不是说好先帮我的吗?”“厨王”急了。 “帮你什么呀,你就指导着做了一顿饭,这可是救人命啊?”“地王”抢白了“厨王”一句。 “救人命怎么了,饭做的好同样可以救人命,你“地王”家财万贯,不一样做了鬼吗?这毒我解不了,有本事你来试试?”“厨王”反驳道。 “解毒要对症下药,我们都不知道慕容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啊...”“科学之王”说道。 “赶紧送去医院吧,别在耽误时间啦...”“孩子王”建议道。 “......” “闭嘴、闭嘴,没办法就给我闭嘴...”申帅气的大吼一声。 申帅的耳根顿时安静了下来。 “孩子,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办法解这个毒...如果、如果能用我的老命来换你俩人的性命,老朽我现在就愿意去死...”粟粟族长颤巍巍地说道。 申帅这才意识到粟粟族长误会了他刚才的话,忙解释道:“对不起,粟粟阿爸,我不是冲着您说的,您千万别误会,我刚才是出现了幻听,好像有一些声音在我耳边争吵,所以我...”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吗?”粟粟族长问道。 申帅将自己在碧落雪山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 慕容和阿尔瓦听的目瞪口呆,粟粟族长也奇道:“真是太神奇了,竟然还有通人性的白蛇。” “既然我百毒不侵,可不可以将我的血输给慕容?”申帅突发奇想道。 “你什么血型?”粟粟族长问。 “b型。” “你什么血型?”粟粟族长又问慕容。 慕容露出失望的眼神,无奈地吐出一个字:“a” 粟粟族长也失望地叹了口气:“血型不配啊。” 申帅扑通跪倒在地,抱住粟粟族长的腿说:“粟粟阿爸,救救慕容吧,您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难道中这毒的人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吗?有没有人治好过?在哪里治的?医生是谁?我去找,我去求他们...” “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粟粟族长慌着去拉申帅。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申帅的眼圈禁不住又红了。 “起来了申帅...”慕容也哭着去拉申帅。 粟粟族长见拉不动申帅,叹了口气说:“唉,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帮的啊,可是...唉,神龙架有一句话,叫做:宁可断腕子,不碰绿帽子。这“绿帽子”的毒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活了七十多岁,至今、至今都没听说过有谁中了“绿帽子”的毒,能逃过一劫的...” 申帅一听,一颗心好像掉进了深渊,手一松,不禁坐到了地上。 “不过...”粟粟老人又说道:“我以前听阿木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动物的尿可以解“绿帽子”的毒...” 申帅蹭地站了起来:“什么动物?在哪里?我去找。” “这个动物我也没见过,阿木叫它“江太怪”,传说是一种远古时的动物。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大海,后来因地壳的变化,这里起了山,大海也变成了无数条江河。当时,这里有条江,叫做夔江,传说在夔江里有一个两栖动物,有四肢,却没人能说出它长得是什么模样,因为它的身体很软,可以变形,趴在圆形的球上,它就变成了一个球体,趴在石砖上,它就变成了长方体,因为它太奇怪,所以人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江太怪。” 粟粟族长讲述着,旁听的三位可就听傻了,江太怪,光名字就够奇怪的,身体还能随意变形,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粟粟族长顿了顿,接着说道:“传说“江太怪”没有肉,浑身都是脂肪油和血液,喝了它血的人,能够长命百岁,喝了它尿的人,能够速解百毒。相传彭祖就是喝了“江太怪”的血,才活了880岁的。《太平野史》里有记载,说彭祖:遗腹而生,三岁而失母,遇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经夔江,血太怪,百有余年,色如童子,步行日过五百里,能终岁不食,亦能一日九食。也正因为彭祖最后没有守住秘密,“江太怪”遭到了人类毁灭性的捕杀。” “它不是会变形吗?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捕捉到呢?”慕容发出了疑问。 “确实,“江太怪”因为会变形,随便和什么物体在一起,就和那物体融为了一体,能很好地迷惑人类和其它动物。但时间一长,人们发现“江太怪”有个特点,就是好奇。你去抓它,它变的让你找不到它,但你不动时,它就会探头探脑地来观察你,你如果还是不动,它就会主动跳到你身上,据说它还喜欢和小孩子玩耍,如果碰见了小孩下水,它会和小孩的身体融到一起...” “它不咬人吗?”阿尔瓦问了一句。 “不知道,没听说过。”粟粟族长说。 “既然人类能捕捉到它,为什么只有彭祖一人活了八百年呢?”申帅问道。 “问得好,这就是人类自私的结果。得知“江太怪”能够让人长命百岁,无数的人涌到夔江,甚至不惜以幼子为诱饵,对其进行血腥捕杀,从而引发无穷无尽的掠夺和战争。“江太怪”越捕越少,而每个人都渴求长寿,没有吃到“江太怪”的人,就开始将目标对准了那些吃过“江太怪”的人,相传数年间,没有一天、每时每刻不上演着人吃人的惨剧。终于有一天,一场可怕的瘟疫突然降临,整个九州空之有五,五个州的人全部染疾而忘...”粟粟族长讲述着。 “江太怪的尿不是可以解百毒吗?怎么会染上的瘟疫?”申帅问道。 “所有的人只想着长命百岁,抓到“江太怪”首先是喝血,谁还会去喝尿呢?可笑的人类恐怕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才会想起,长命百岁的前提是要自己无病无灾啊。”粟粟族长说。 “那“江太怪”不是灭绝了吗?”慕容也问道。 “是有灭绝这么一说,瘟疫过后的数百年里,再也没人看见过“江太怪”。直到秦始皇时期,一个叫徐福的人说在东海见过“江太怪”,得到了嬴政很多赏赐,并派徐福率数千童男童女去东海捕捉“江太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徐福是在说谎,“江太怪”既然是在夔江,又怎么跑到了海里呢?但秦始皇迫切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哪里会细究缘由?所以,徐福第一次没有成功,谎说在东海被一条巨大的鲛鱼挡住去路,之后,徐福第二次出海,再也没有回来过...”粟粟族长说。 “粟粟阿爸,既然找不到“江太怪”,您给我们讲了那么长的故事有什么用?”申帅打断了粟粟族长的话。 “阿木说他见过。”粟粟族长说。 “见过?在哪里?快告诉我。”申帅重又燃起了希望。 “在龙头岭的冰洞里,阿木说他年轻时去那里采草药见过,那动物和传说中的“江太怪”很像,但跑到冰洞里就看不见了...” “冰洞在哪里?怎么走?快告诉我?”申帅急切地问道。 “唉,算了孩子,算我没说...”粟粟族长突然叹了口气。 “粟粟阿爸,救人要紧,你快说啊...”申帅摇了摇粟粟族长。 “孩子...不是我不说...是没有可能办的到啊...别到时,慕容的毒没解了,你再搭一条性命,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粟粟老人迟疑道。 申帅忽地抓住慕容的手,说:“慕容是我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人,如果她下一分钟就死去,我绝不活到第二分钟。” “嗐。”粟粟老人顿足道:“好吧,那龙头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途中要经过三关,分别是蚂蝗沟、野蜂谷和瘴气池。首先是蚂蝗沟,沟内长约一里,蚂蝗无处不在,尤其是感觉到有活物的动静,它们就会成群结队地往活物身上扑,虽然这蚂蝗没有毒,但一旦被它叮一口,就会血流不止。其次是野蜂谷,野蜂谷内蜂窝多,而且野蜂的毒针毒性很大,几乎没有人和动物敢从那里通过,阿木当年走的时候正好是冬天,所以没事;第三关是瘴气池,也是最危险的路段,因为它的地形呈葫芦状,很容易起风,因此,这里的瘴气不像其它地方的瘴气是悬空着的,一旦袭来时如龙卷风般的恐怖,无论任何动物,只要被那瘴气所遇,则九死一生。所以,这条通往龙头岭的路也被当地人称作为:阎王道。” “没有别的路吗?”申帅问。 “这条路是个山谷,是通往龙头岭的捷径,还有一条路是在龙头岭的背面,就算是赶到了,时间也不等人啊。” “不就是阎王道吗?就是阎王殿我也敢闯。”申帅毅然地说道。 粟粟族长怔怔地看着申帅,无奈地说:“好吧,那龙头岭上的冰洞就是阎王殿。”< 第二百八十二章:勇闯蚂蝗沟 第二百八十二章:勇闯蚂蝗沟 粟粟族长说到“冰洞就是阎王殿”的时候,并不像玩笑的样子,神情凝重,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忧郁。 “没错,我阿爸说的没错,龙头岭顾名思义,整座山像一个龙头,冰洞正好在龙头岭五千多米处的龙嘴处,那地方全是冰川,而且从龙嘴处悬挂出无数条冰笋,从远处看很像是道道龙须。虽然上山的路并不是很险峻,但从来没有人进过冰洞。这是因为龙头岭的山顶经过千年的风化,土石松软,而且山顶气候属寒带温性气候,表层被冰雪覆盖,但内层大多已被融化而流动,所以山上经常有雪崩发生,就算是没遇上雪崩,进了冰洞,谁敢保证踩下的每一脚都不会踩空...”阿尔瓦替阿爸说道。 “是啊,几乎每一年都有探险者去冰洞,但从来没有人下来过。”粟粟族长补充道。 “申帅,不要去...”慕容紧张地抓住申帅的手说。 申帅却面带微笑地说:“有希望就好,我不能眼睁睁地失去你,哪怕有一丝能让你活下去的机会,我都会尽全力去争取...” “不,我不要...”慕容一把抱住了申帅。 “让我去吧,你忘了我还有好多鬼的心愿还没完成呢,那些鬼能舍得让我死吗?相信我,我会活着回来,你也会好好地活下去...”申帅在慕容耳边悄悄说道。 慕容还是死死地抱住申帅,申帅轻轻地将慕容推开,握住她的手说:“相信我。” 然后,申帅放开慕容,转身对粟粟族长说:“谢谢粟粟阿爸,谢谢您指的路,这两天还要麻烦您照顾一下慕容,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走。” 申帅刚要拔腿。 “等等。”粟粟族长叫住了他,然后说道:“既然要去,那也要做好准备才行,山上冷要多穿点衣服,还有过蚂蝗沟、野蜂谷时,防护和装备更重要,这样才能顺利地上山呀...” “我没有保护好他们,让我和申帅一起去吧?”阿尔瓦对阿爸说道。 “不要,我一个人能行...”申帅赶紧拒绝道。 粟粟族长却说:“也好,此去危险重重,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我再找几个人一起去。” 此时侗寨的人有好多已围了过来,待听明白了事由后,那些年轻人纷纷举起了手,每个人都嚷着要去。 最后,粟粟族长挑选了三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安排妇女们赶制防护服,又亲自准备了一些药物和食物,然后不放心地叮嘱道:“此去途中务必小心,万一在途中遇到危险,或发生不测,赶紧点燃狼烟,我会派第二梯队去营救的。” 一切准备妥当,申帅和阿尔瓦带着另外三人上路了。 还是开着那辆客货两用车,一直行驶到没有路时,几人又步行了一公里,来到了一个山沟前。 “前面就是蚂蝗沟,大家做好准备。”阿尔瓦说道。 几个人赶紧套上雨衣,将裤脚衣袖用皮筋扎紧,戴上手套、摩托车头盔,阿尔瓦还给每人发了一包盐,带头朝沟内走去。 刚走没多远,申帅就发现自己的脚上已经爬满了蚂蝗,有几只甚至还爬到了胳膊上,真不知这蚂蝗怎么这么快的速度?申帅用手去拽,那蚂蝗有吸盘,紧紧地吸在雨衣上,直到把蚂蝗像皮筋一样拽的长长的,才听得“啪”的一声从雨衣上脱落,但申帅一看,蚂蝗又紧紧地吸在了他的手套上。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跺脚的跺脚,拍打的拍打,个个手舞足蹈,像得了多动症似的。 大家一边走,一边和蚂蝗作战,那些蚂蝗好像嗅到了人血味,从四面八方赶来,地上、树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蚂蝗,几个人既要看着路,又要防止蚂蝗钻到衣服内,行程慢了许多。 阿尔瓦这时停了下来,冲其他人做着手势,大家都戴着头盔,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又看不懂他比画的是什么意思,阿尔瓦突然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字:跑。 写完,阿尔瓦带头跑了起来,其他几人赶紧跟上也跑了起来。 事实证明,阿尔瓦的办法非常有效,躲避蚂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前进,不给它们留任何机会。 “啊...” 几人正跑着,一个小伙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阿土,你怎么了?”阿尔瓦上前做着手势。 叫阿土的小伙子指着自己的一只脚,示意受了伤。 阿儿瓦赶紧拿出盐洒向沾在阿土身上的蚂蝗,那些蚂蝗扭曲了几下身子,纷纷从阿土身上落下,之后,阿尔瓦又在自己身上洒了些盐,待蚂蝗全清理干净后,才俯下身去查看阿土的伤势。 脱下阿土的鞋子,他的脚脖子已肿了起来,原来他在跑的时候,因为戴着头盔没看清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土凹处,结果把脚给扭伤了。 阿尔瓦示意大家摘下头盔,然后对大家说:“阿土的脚扭伤了,就是走也无法上山,干脆把他留在这里,放狼烟让第二梯队的人把他接走。” “这里都是蚂蝗,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叫阿石的小伙子说道。 “就是,这里太危险了,咱们把阿土背出蚂蝗沟吧。”叫阿山的小伙子也说道。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天黑前爬到冰洞,否则,天一黑爬山更危险,就让阿土留在这里,我有办法对付那些蚂蝗。”阿尔瓦说着拿盐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正好把阿土圈在了里面。 阿石和阿山怕地上的盐不够,把自己的盐也都洒在了那圆圈上。 “这一包盐你留着防身吧。”申帅把自己的盐也给了阿土。 阿土忙推辞道:“不要,不要,你们留一点以防万一。” “你留着吧,我们四个有防护服,再跑快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先走了,你记住点狼烟啊。” 阿尔瓦说着,冲申帅他们一招手,几人戴上头盔就跑了起来。 越往里走,地上的蚂蝗越多,几人尽管速度很快,鞋子上还是被爬满了蚂蝗,因为一旦被蚂蝗粘上,就甩不掉了。 其实,越是大的蚂蝗反而不用怕,怕就怕那些像蚂蚁大小的蚂蝗,因为小,它们更容易钻到衣服内,有的甚至蚂蟥可以穿过衣服拉链的缝隙,当然,也更容易钻到皮肤里。 蚂蟥最让人害怕的,是它会吸食人体的血液,而且它的唾液中分泌一种抗凝血素,让人的伤口血流不止。虽然这伤口不足以致命,但在原始森林里流血可不件什么好事,这里到处都隐藏着嗜血动物,华南虎和黑瞎子可是能在一公里外就能嗅到血的味道。 他们必须保证自己不被蚂蝗叮到,才有可能挑战下一个鬼门关。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跑、快速地跑,他们不但要和慕容的生命赛跑,也要和蚂蝗沟里的蚂蝗赛跑。 跑着、跑着,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被一个大水坑给拦住了去路。 四人观察了一下环境,水坑大约有二十多米,正好是沟的宽度,两边的沟沿陡峭湿滑,这是唯一的通道,从水坑里趟过去也是唯一的办法。 水坑里的水很浑浊,大概是雨水形成的一个水坑,为了试探一下深浅,阿尔瓦找了一根长树枝,伸进水里,还好不不是很深,大约到人膝盖处的位置。 阿尔瓦又往前探了探,刚抽出树枝,那树枝上竟布满了黑乎乎的蚂蝗,不时还有蚂蝗从树枝上掉下来。 紧接着,四个人赶紧后退了几步,还是蚂蝗,好多好多的蚂蝗。 水坑像煮开了的水一样突然冒出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蚂蝗,每条手指般的大小,如同蛆虫一般翻滚蠕动着,让人看的毛骨悚然,恶心反胃。 怪不得有句俗语叫:蚂蝗听不得水响。有水响就意味着有大餐,一听到有动静,所有的蚂蝗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只要你敢过去,就算你是块石头,也要把你吸成一块豆腐。 这是一个蚂蝗坑,也是无数个吸血鬼组成的一道障碍,趟过去,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需要更多的运气,谁敢保证防护服就一定没有问题?谁又敢保证水坑里没有新的危险?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盐全给了阿土。 饶是一直在充当着领队的阿尔瓦也没了主意。 “怎么办?”申帅摘下头盔焦急地说。 “我带了一瓶防蚊喷剂,要不试试?”阿石摘下头盔说。 “没用的,蚂蟥是没有嗅觉的动物。”阿尔瓦摇了摇头。 “早知道把车上的汽油带过来,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阿山狠狠地说道。 说了等于没说,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 这时,水坑里的蚂蝗似乎已看见了目标,纷纷从水坑里爬出向他们蠕动了过来。 阿尔瓦想了想说:“没其他的办法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冲过去,好在水坑里的水不深,我们现在检查一下鞋子和裤脚,把背包里的塑料袋全套到脚上。” 几个人赶紧把鞋子上沾的蚂蝗清理掉,然后各自从背包里找出塑料袋,开始忙活了起来。 申帅最着急,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嫌往外掏东西太麻烦,干脆将背包一抖,里面的物件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一个竹筒骨碌碌地滚出来,“啪”地一声碰在了一块石头上,盖子打开,一个巴掌大的金黄色物体从竹筒里爬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几只蚂蝗一见到金黄色物体,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扭头就往回爬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野蜂谷受阻 第二百八十三章:野蜂谷受阻 金蚂蝗。 是申帅在碧落雪山决战巨灵豕时得到的金蚂蝗。 自从那金蚂蝗治好“鼠王”的腹水肿后,就再也没进过任何食物。 此刻的它,伸缩移动了几尺,懒洋洋地舒展了几下,身体越拉越长,如长蛇般的竟达到了两尺,然后直立起上半身,像王者驾临般地俯视着水坑。 突然,金蚂蝗的吸盘处蠕动着向外翻出了一个大口,口腔内明显排列着三个呈三角形的颚板,旁边是密密麻麻的细齿,它发怒似的张大了嘴,从口腔中竟伸出无数条细微的吸管,犹如异形出世,恐怖异常。 水坑里的蚂蝗刚才还水泄般地涌来,此刻都慌不择路地逃窜着。 金蚂蝗将身子呈s形弯了弯,像离弦的箭似的,瞬间就弹了出去,对准一个蚂蝗就是一口,那手指长的蚂蝗顿时缩小了两倍,身子挣扎了两下,像干瘪了的面条似的不动了。 然后,金蚂蝗向水坑弹去,动作迅捷,像花样跳水似的来了个空中翻腾360°,一个猛子扎进水坑,就见那水坑顿时像翻江倒海似的的水花四溅,水里所有的蚂蝗争先恐后地向沟沿爬去,不一会,黄色的沟沿变成了黑色,很快沟沿又恢复了黄色,申帅他们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一只蚂蝗了。 “这是什么东西?”阿尔瓦惊异地问道。 “金蚂蝗,连野猪都怕它,我竟然把它给忘了。”申帅也是一脸的惊奇。 “快看,快看,它出来了。”阿山喊道。 几人朝水坑看去,一个圆嘟嘟的金色球体从水中冒出,大概是吃的太饱,金蚂蝗一动不动,像个皮球似的浮在水面。 “太好了,所有的蚂蝗都不见了,咱们赶紧走。”阿尔瓦说道。 几人把背包拿起,行动了起来,走到水坑中,申帅将那只金蚂蝗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木筒里,然后几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水坑。 过了水坑,他们再也没看到一只蚂蝗,几人将头盔取了下来,解开衣扣透透风,又补充了一下水分,重新上路,行进比在蚂蝗沟时敏捷了许多。 “还有多久到野蜂谷?”申帅问。 “不清楚,一般很少人走这条道,二十年前一个英国探险队从这里走过,去的时候9个人,回来时只剩下3个人了,在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阿木爸走过。”阿尔瓦答道。 “既然是野蜂谷,肯定有好多蜂蜜,我带了一个瓶子,到时搞点蜂蜜带回去给我阿妈吃。”阿石说道。 “去你的,你当咱们这是旅游啊,这峡谷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你趁早把瓶子丢掉...”阿山在一旁数落道。 “你管我,我的意思是方便时就搞点,你想,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有机会搞就搞点,不搞白不搞嘛...”阿石不服气地顶了回去。 “别忘了咱们的任务,其它无关任务的事一律不准做。”阿尔瓦命令道。 阿石不做声了。 “大家眼睛都盯着点,一看见野蜂就赶紧戴上头盔,我阿爸说,这里的野蜂毒性很强,只要被几只野蜂给叮着,就会有生命危险的。”阿尔瓦又补充道。 “快看,快看,熊猫,熊猫,熊猫崽哎...”阿山忽然大叫了起来。 几人一看,树林中突然跑出一只熊猫崽,小狗般的大小,纯白的毛色,头部很大,四肢短小,显得和身体很不协调,此刻的它正在扑一只花蝴蝶,蝴蝶忽高忽地的飞舞着,熊猫崽也蹒跚地追逐着、跳跃着,但笨拙的动作让它总是摔跤,让人很想发笑,简直可爱极了。 熊猫崽听到动静,停下了脚步,摇头晃脑地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奇地看着申帅他们。 “这小家伙太好玩了,来,过来...”阿石兴奋地蹲下身,朝熊猫崽招着手。 几个年轻人毕竟年少,见到憨态可掬的熊猫崽,惊喜万分,又怕吓跑了它,也都俯下身做着召唤的手势。 见熊猫崽不为所动,阿山拿着头盔在地上来回滚动,以引起熊猫崽的好奇心。 果然,熊猫崽一见滚动的球体,身子站了起来,前后蹦跳了几下,又停在原地坐在了那。 阿山将头盔向前滚了几米,那熊猫崽再也坐不住了,颠颠地跑过来,用前肢拨弄着头盔玩耍了起来。 阿山的动作很快,猛跑了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熊猫崽,那熊猫崽并没有反抗,而是很温顺地躺在阿山怀中,在几个人的抚摩下还很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 “咦,这熊猫怎么没有黑眼圈啊?”申帅奇怪地问道。 大家这才注意到,阿山怀里的熊猫崽全身都是白色,并没有在电视里见到熊猫身上的黑白相间。 “不好,这是神农白熊,快放开它。”阿尔瓦喊道。 阿尔瓦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叫,一只庞大的白熊出现在他们的后面。 那熊猫崽听到吼声,也跟着鸣叫一声,白熊颈上的白毛忽地乍起,昂头冲他们又吼了一声,露着两排利齿,向他们冲了过来。 “对、对、对不起...”阿山哭丧着脸将白熊崽放到了地上。 “快跑。” 阿尔瓦大喊了一声,四个人拔腿就跑了起来。 那白熊并没有理会迎上来的孩子,而是径直朝申帅他们追去,一直跑了很远,白熊还穷追不舍地跟在后面,眼见着就要扑到阿山,阿石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头盔狠狠地砸了过去。不料,头盔没砸中白熊,却砸到了一棵树干上悬挂着的蜂窝,刹那间,整个天空响起了可怕的嗡嗡声,黑压压的野蜂倾巢而出,向他们扑来。 实践证明,马蜂窝确实捅不得。 前有野蜂扑来,后有白熊追到,四个人走投无路了。 “往回跑。”申帅喊道。 其他的三人没时间思考那么多,跟在申帅身后跑了起来。 事实证明申帅临危处断的结果是正确的,四个人面对数以百万计的野蜂,在少了两只头盔的情况下,其中两人肯定是死路一条,而四个人面对一只白熊,至少还有三个人可以活命。 那白熊没想到四个人竟扭过头朝它跑来,猛地刹住脚步,呆楞在那里,就在白熊发呆的时候,申帅几人像风一样从白熊身边跑了过去。 发了疯似的野蜂终于找到了目标,等那白熊回过神要跑时,身上已披满了野蜂,只见白熊吼叫着疯跑了起来,狂暴的野蜂就认准了白熊,如影随形地追着、攻击着... 申帅他们没命地奔跑着,跑着,跑着,只听得“噗通”一声,阿石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其他三人赶紧回头,万幸野蜂已转移了目标。 几人忙去拉扯阿石,却见他痛苦地捂着脖子,那脖子已变粗了一倍,红肿发亮的皮肤上还露着一根黑色的蜂针。 “不好,阿石被野蜂给蜇了。”阿尔瓦说着,赶紧摘下手套,将那根毒针拔了下来。 “赶紧拿醋,赶紧拿醋...”阿山手忙脚乱地从背包中拿出一瓶醋,然后倒在阿石的脖子上。 整整一瓶醋倒完,阿石的情况稍微好些,其他三人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行程还没走到三成,人员就已伤了两个,而且阿石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些,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醋只能酸碱中和,减弱毒性,治标不治本,还是要想办法尽快送到医院才行。 出师不利的情绪传染着每个人,大家沮丧地坐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几人正在歇息,那只白熊崽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颠颠地朝他们跑了过来,几人大惊失色地驱赶着,白熊崽还以为他们在和它嬉戏,不但没赶走,反而径直爬到了阿山的怀里。 阿山惊骇地抱着熊崽,那熊崽伸出舌头舔了舔了阿山的脸颊,然后像个猫咪似的蜷起了身子,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大白熊的惨叫,那叫声极其凄厉,听的申帅他们都是不寒而栗。 熊崽听到叫声,猛地从阿山怀里探出头,大白熊每叫一声,熊崽的身子就抖一下,大白熊的声音越来越弱,熊崽也越发抖的厉害,半晌,熊崽呜咽了一声,害怕似的把头埋在了阿山怀中,身子却还一起一伏地发着抖。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那只大白熊的结果,只是熊崽表现出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无法不令人动容。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熊崽一下就成了孤儿。 阿山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心痛地轻抚着熊崽,阿石也想去抚摩那熊崽,阿山用严厉的目光瞪了过去,然后像护着自己的孩子似的转过了身。 “现在怎么办?”申帅问道。 “阿石受了伤,阿山又没了头盔,只能咱们俩闯了。”阿尔瓦回道。 “也好,正好阿石和熊崽都需要人照顾,就让他们在这等待着救援吧。”申帅说。 “把你们的杀虫喷剂给我,我们两个先走,你们等救援的来了就跟着回去吧。”阿尔瓦说。 “等我把阿石和熊崽送回去,再赶过来。”阿山说道。 “不用了,等你赶来,我们说不定都进了冰洞,你还是把熊崽照顾好吧。”阿尔瓦回道。 然后,阿尔瓦冲申帅一招手,两人又重新上路。 回到原来被野蜂袭击的地方,却不见了野蜂,四周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安,他们不敢动作太大,蹑手蹑脚地向前行进,忽然,阿尔瓦一把抓住了申帅,然后冲上面扬了扬头。 < 第二百八十四章:黑色瘴气 第二百八十四章:黑色瘴气 蜂窝。 无数个蜂窝。 无数个近一米高的蜂窝,像大灯笼似的悬挂在树枝上,密密麻麻的野蜂在蜂巢上爬进爬出,那些挂着蜂窝的大树杈被坠得弯了下来,让人觉得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 “砰...” 果然有一个蜂窝坠落了下来。 “嗡、嗡、嗡、嗡......” 硕大的蜂窝像炸了营似的,从巢中飞出无数个野蜂,乱哄哄地嗡鸣着,然后围绕着巢穴盘旋打转。 一个如拇指大小的蜂后从蜂巢中钻了出来,围绕着自己的老窝打着转,其它的野蜂好像得到了指令,如无数个轰炸机似的向申帅他们俯冲了过去。 申帅和阿尔瓦赶紧将头盔戴上,刚戴好,蜂群就扑到了身上,瞬间,俩人全身爬满了野蜂,犹如穿了件铠甲似的密不透风。 还好,有了头盔和雨衣的防护,再厉害的野蜂也奈何不了他们。 两个人见野蜂不过如此,放心地继续前行,刚走两步,申帅就觉得自己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自己踩到一个蜂窝,无数个野蜂又扑向了他们。 原来,这蜂窝不但树上有,从树上坠落到地上的也不少。 反正野蜂蜇不到自己,申帅一脚将那蜂窝踢了出去。 这一下,算是把野蜂们给激怒了,好像它们彼此之间有感应一样,森林里所有的野蜂都出动了,无数个野蜂越聚越多,群蜂汹涌,犹如乌云压顶,蔚为奇观,瞬间,树林里就变成了黑夜,俩人什么也看不见了。 申帅终于尝到了苦头,野蜂里三层外三层地爬满全身,虽然伤害不了他,但是被数十万野蜂的重量压在身上,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更何况头盔爬满了野蜂,挡住了视线,他和阿尔瓦变成了瞎子,又如何走出野蜂谷呢?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走出野蜂谷,不要跑,跳着走,因为野蜂是跟着人跑的风来追的,跳的时候只要跳一下然后再蹲一下,野蜂就继续往前飞走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指点道。 申帅一听,忙用手拨去头盔眼罩上的野蜂,然后拍了拍阿尔瓦,用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动作。 应该说“孩子王”的方法还是有点效果,两人一跳一蹲,野蜂果然从头顶飞了过去,但奈何野蜂太多,前面的野蜂飞过去,后面的野蜂又跟了上来。 不过,这一跳一蹲,倒是把野蜂群的阵型给打乱了,俩人可以看 清路了。 为了赶时间,俩人已顾不了那么多,还是继续奔跑,当蜂群袭来时,就一跳一蹲,然后再跑、再跳、再蹲... 路是看清了,但逃窜的动作别提多狼狈了。 好不容易跑出树林,俩人已累的不行,但野蜂还紧追不舍地跟着他们,好像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前仆后继地蜂拥而来。 跑着,跑着,忽然一阵风刮来,那些野蜂像下雨似的纷纷落了下来,后面跟来的野蜂一下子飞的无影无踪,申帅他们往地上一看,落在地上的那些野蜂竟全部死翘翘了。 “快、快拿出槟榔子含在嘴里,我、我们到了瘴气池...”阿尔瓦摘下头盔喘着气说。 二人赶紧含了槟榔子,四周看了看,没有野蜂的踪影,逐坐在地上歇息了起来。 微风拂过,舒服很多,阿尔瓦不自觉地解开衣扣,想透透风。 “不可,瘴气有毒,冷热交加,会生病的。”申帅制止道。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遇到过瘴气,很美丽的瘴气。对了,咱们喝点酒,酒能除秽气,亦能恢复体力,此地不宜久留,喝点酒咱们继续上路。”申帅说道。 俩人抿了口酒,收拾好背囊,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峡谷越来越窄,往上一看,成了一线天,下面是湿漉漉长满杂草的溪涧和洼地,没有风,感觉异常的湿热,在这闷热郁蒸的环境里,连溪涧都蒸发着热气,水面上雾气腾腾,朦胧的犹如仙境一般。 越往前走,雾越大,而且越来越浓,能见度的范围越来越小。 两人心里明白,这就是那所谓的瘴气,行走时越发地小心起来。 一线天不长,似乎很容易通过,但顷刻间,瘴气氤氲,咫尺间两人就看不到对方了。 “你在前面走,我们给你领路。”“车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伸手抓住阿尔瓦:“跟着我。” “慢点,慢点,什么都看不清,你走那么快干嘛?”阿尔瓦叫道。 “没关系,跟着我就行了,尽量少说话,避免吸过多的瘴气。”申帅握了下阿尔瓦的手,给他传递着信心。 两人急速地走着,和平常走路似乎没什么两样,但申帅的后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瞎子走路,那是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而他们俩,是两个睁眼瞎,眼睛没毛病却看不见路,那心里就好像没有了着落似的,生怕哪一脚就会踩空。 眼睛用不上,身体就敏感了许多,申帅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飞过,又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从自己脚面滑过,突然申帅的头皮一麻,一个东西跳到了他的头上。 “啊...” 申帅大叫一声,停下来蹦跳着,慌乱地抓住头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甩了出去。 “别大惊小怪的,一个蜥蜴而已。”“拳王”在申帅耳边安慰道。 “怎么了?怎么了...”阿尔瓦的声音也变了。 申帅这才舒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说:“一个蜥蜴落到我头上了。” “蜥蜴?你能看见吗?”阿尔瓦奇怪道。 “看不见,我们家乡有很多蜥蜴,所以我对它很熟悉...吓了我一跳,咱们继续走吧。”申帅搪塞道,伸出手找到阿尔瓦,继续在前面带路。 很快, 瘴雾淡了下来,路面和周围的景物也逐渐清晰,两人紧走几步,眼前忽地开阔了起来。 前面是一片沼泽地。 没有路,遍地是水草沼泽泥潭,还有一些零散的树木和大大小小的洞穴,有的沼泽处还散落着一些白骨,不知是人类还是动物的。 更可怕是很多泥潭还冒着水泡,上面翻滚着彩色的气体,有红绿蓝黄紫等色,美丽而诡异。 申帅和阿尔瓦刚露出的喜悦之情顿时化为了乌有。 “沼泽地很危险,我们要找两根木棍试探着走...” 阿尔瓦说着,砍下两根树枝,两人用刀把树枝做成了木棍。 “现在是你跟着我了,记住,必须踏着草甸走,先用木棍试探着虚实,然后从一个草甸迈到另一个草甸上,千万别走寸草不生的平地。”阿尔瓦说着带头朝前走去。 草甸很松软,两人相互搀扶着,一边用木棍试探着地面的虚实度,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沼泽地里的积水很多,水多是绿色的,上面飞舞着一团一团的蝇虫,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腥秽逼人。 看到不时出现的白骨,就知道沼泽地到处充满了危险,那些腐烂的动植物混在一起,形成了浓郁密集的瘴气,如果没任何防备的话,一旦陷入沼泽中,只有死路一条,继而成为这沼泽地新的养料。 “申帅小心点,一定要前面的脚踩实,后面的脚再跟上...”“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叮咛道。 “可千万要小心啊,我的心愿还没完成呢...”“厨王”也担心道。 “我给你算算,你接触草甸的面积是多少才不会被陷入沼泽地。假设沼泽地能承受的最大压强是2×104帕斯卡,你的体重是60kg,60kg×10nkg=600n,你对沼泽地的压力等于自身的重力,f=g=600n,然后你与沼泽地的接触面积s=fp=600n2×104帕斯卡...”“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演算了起来。 卧槽,这些死鬼、没用鬼,一到关键时就唧唧歪歪的,不帮我看着点路,就只会提一些没建设性的东西。申帅腹诽道。 申帅像挥苍蝇似的用手在空中挥了挥,那几只鬼知趣地闭上了嘴,他的耳朵根这才清净了下来。 阿尔瓦走在前,一只脚刚踏在一块草甸上,就觉得脚一沉,身子立刻向前倾去,申帅反应的很快,在阿尔瓦拽他的一刹那,猛地往回用力,将阿尔瓦拉了回来。 好险,阿尔瓦脸都白了,长长吐了口气,豆大的汗珠从发际中渗了出来。 再看那块草甸,正慢慢地下陷,从底下冒出了一股黑水,咕嘟嘟地吐出一串黑气泡,然后气泡聚集在一起,慢慢融合,越变越大,变成了一个脸盆大的黑气泡。 突然,那水里发出一声闷响,就像是谁放了个闷屁,接着那黑气泡就飞了起来。 阿尔瓦见状,觉得好奇,拿木棍朝黑气泡捅了捅。 “啪。” 黑气泡爆炸,从里面冒出一团黑气,然后变成一道气流,顺着木棍朝阿尔瓦飘去。 “噗...” 申帅对准那黑气猛地喷了口酒,黑气顿时散开,瞬间化为了乌有。 “黑色瘴气是所有瘴气中最厉害的一种,触之即死,还是不要碰的好。”申帅抹了把嘴说道。 “原来这气泡里也是瘴气啊。”阿尔瓦心有余辜地抹了把汗。 申帅也庆幸想,幸亏腊叔告诉过自己一些瘴气的知识,否则,他们可就危险啦。 接连的变故让阿尔瓦不敢大意,定了定神,二人继续向前走,只是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迈脚的动作也更加地谨慎。 走着,走着,阿尔瓦停了下来,申帅正待要问,阿尔瓦突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口形,顺着阿尔瓦的手势一看,前面的草甸中躺着一个比手臂还要粗的蟒蛇,身子在草甸上,尾巴在水潭中。 < 第二百八十五章:沼泽地逃生 第二百八十五章:沼泽地逃生 恐惧让他们竟忘了蛇是听不见声音的。 蟒蛇并没有看他们,安静地趴在那里,奇怪的是,这蟒蛇身上是黑色的,头部却是红色的,而且头上还长着两条长长的触角。 突然,蟒蛇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像是尾巴被什么拖住似的用力地挣扎着。 申帅这才看清,那蟒蛇的身子是一节一节的,身上还有无数个爪子。 是蜈蚣。 没错,是个大蜈蚣。 但这么大的蜈蚣真是见所未见,难道是个蜈蚣精不成? 申帅正想着,那蜈蚣猛地向前一扑,身子扭动着,从水潭中拖出一个簸箕大的癞蛤蟆。 我勒个去,这里都成了毒物的乐园了,连蜈蚣和癞蛤蟆都成了精,怪不得这里会产生瘴气,申帅心道。 蜈蚣的尾巴已经被咬掉了一半,癞蛤蟆的身上也流着血,看来,它们已搏斗了多时,还未决出胜负。 癞蛤蟆和蜈蚣对持着,一个暴凸着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对方,一个全身戒备露出两颗硕大的颚牙,突然,癞蛤蟆发起了进攻,向前一跳,跳到了蜈蚣的背上,张开大口朝蜈蚣咬去,那蜈蚣却灵活地扭动上身先咬了癞蛤蟆一口。 癞蛤蟆赶紧跳开,身上又被咬了一个血口子,“呱、呱”,癞蛤蟆叫了两声,像是发怒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蜈蚣得势不饶人,身子一弓,来了个飞龙在天,向癞蛤蟆扑去,谁知正中癞蛤蟆下怀,蜈蚣在地上不好斗,但离开了地面,只能用一句话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看着蜈蚣就要咬到癞蛤蟆,癞蛤蟆突然举起前肢,用两只前爪抓住蜈蚣,照蜈蚣头上就是一口,然后像嚼甘蔗似的一节一节地将蜈蚣全都吞到肚子里。 申帅看得是惊心动魄,一动不敢动,阿尔瓦则手一抖,木棍脱手倒地,在草甸上发出一声闷响。 簸箕大的癞蛤蟆听到动静,转过了身,暴凸的眼睛盯着他们俩,舌头快速地在嘴边舔了舔。 一般的动物都怕人,这癞蛤蟆不但不怕,还蹦到他们的面前,一副老大的样子观察着他们,舌头又快速地在嘴边舔了舔。 它是不是还没有吃饱? 虽然没听说过癞蛤蟆会吃人,但在这毒物横生的瘴气池,真的很难说。 死,申帅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如果死在癞蛤蟆的嘴里,岂不是太衰了。 大不了拼了,两个人还打败不了一个癞蛤蟆吗?申帅紧张地想着,手里攥紧了木棍。 “呱、呱、呱、呱...” 癞蛤蟆突然急促地叫了起来。 不多时,从水潭中冒出十多只比簸箕小点的癞蛤蟆,像是事先排练过似的将申帅和阿尔瓦团团围住。 妈蛋的,这癞蛤蟆好像是蛙王,搬来这么多救兵,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阿尔瓦,快拣起木棍。”申帅提醒道。 阿尔瓦醒过神来,并没有去拣木棍,而是从背包里抽出一只竹箫,一只手托住竹箫的中部,另一手握住竹箫的一端,放在了嘴边。 有没搞错,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有心情吹箫? 没等申帅开口,阿尔瓦先吹了起来。 “噗。” 从竹箫中射出一根圆锥形的利箭,直射刚才与蜈蚣搏斗的癞蛤蟆,正中它的头部,“呱”,癞蛤蟆大叫一声,逃入水潭中。 原来,侗族人善吹笛箫,为了捕猎,聪明的侗族人将笛箫改成了吹箭筒,既能娱乐,又能捕猎,一举两得。 你妹的,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你要给癞蛤蟆演奏吹箫呢,申帅舒了口气。 擒贼先擒王,“蛙王”都受伤了,其它的小兵们还不好对付吗? 但申帅庆幸的还为时过早,“蛙王”受了伤,反而激怒了其它的癞蛤蟆,它们并不急于进攻,纷纷鼓噪着,肚皮像吹了气似的鼓胀起来,身上的癞疙瘩也迅速地膨胀、变大。 癞蛤蟆们的身体越鼓越大,以致身上的皮肤越来越薄,尤其是癞疙瘩变得透明起来,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黄色的液体。 申帅突然明白了,这些癞蛤蟆是想用身上的毒液来对付他们。 阿尔瓦一箭中敌,得意地朝申帅笑了笑,见十多个癞蛤蟆在发怒,这才手忙脚乱地去装第二只箭,谁知,越急越乱,第二只箭没装好,竟卡在了箫筒中。 “算了,我百毒不侵,你先钻到我雨披里吧。”申帅着急道。 还没等阿尔瓦行动,那些癞蛤蟆突然转过了身,很明显,毒腺在背上,它们要发射毒液了。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忽然腥风四射,身后隐约传来阵阵的嗡嗡声。 那些蛤蟆一听到这声音,竟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纷纷跳下了水潭。 难道是野蜂又杀了过来? 申帅和阿尔瓦刚转过身,几十条红白黑相间的花蟒蛇,嗖嗖地从他们脚面滑过,两人惊魂未定,又有几十条蜥蜴追了上来。 天哪,这沼泽地太疯狂了,蜥蜴都追起蟒蛇来了。 没等申帅琢磨明白,数十只水獭和一群老鼠竟结伴跑了过来。 难道这瘴气池的生态链被打乱了吗?这里的动物到底谁是谁的天敌? 申帅正想着,一群狼扑了过来,他俩赶紧抓紧木棍,那群狼却视而不见地从他们身边跑走了。 难道有更厉害的猎物在追赶它们? 两人赶紧向远处望去,就见天空中一道黑柱如飓风般地向这边卷来。 天哪,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风瘴,龙卷风式的瘴气。 腊叔说过,风瘴一过,人畜不留。 怪不得那些动物在疯狂地奔逃。 跑,申帅和阿尔瓦同时产生了这个念头,但俩人谁都没动。 跑?谈何容易,在这沼泽地跑错一步就是死路;不跑?等着风瘴把他们卷走吗?申帅他们这才领略到瘴气池的厉害。 “那边,那边有棵大树,我们躲到树的后面。”阿尔瓦喊道。 顺着阿尔瓦指的方向一看,离他们二十多米处有一棵被雷劈的就剩下树干的朽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俩迅速朝朽木走去。 刚走到朽木处,一阵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那黑色的瘴气已席卷而来,幸运的是,朽木下有个小洞,正好能容人通过,二人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洞里凉凉的,到处是湿漉漉的,申帅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一个皮垫上,手刚摸过去,申帅和阿尔瓦一下被顶了个跟头,一个庞大的东西忽地爬了出去。 申帅看得很清楚,是只鳄鱼,他们闯进了鳄鱼窝。 阿尔瓦很机灵,赶紧脱下雨衣,用两个人的背包一裹,将那洞口死死地堵上了。 外面的风瘴呼呼作响,很像机器轰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有无数架轰炸机从头顶掠过似的。 申帅和阿尔瓦在洞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屏息静气地顶着背包耐心地等待风瘴过去。 很快,风声小了下来,就好像飞机飞远似的渐行渐弱,直到听不到任何动静。 二人将雨衣掀开一个小口,从外面射进来一道阳光,申帅赶紧向外窥探着,外面一片死寂,安静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爬出洞外,沼泽地又多出许多白骨,洞口的不远处,躺着一只鳄鱼的尸骸。 奇怪,风瘴也是瘴气,这鳄鱼怎么变成了尸骸?难道是谁吃掉了它?就算是被其它动物给吃掉,又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鳄鱼全部吃光?又有哪个动物能将鳄鱼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骨架? 二人惊骇地走向前查看,那鳄鱼的腹部还剩点残渣,上面爬满了蚊虫和螨虫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飞虫,很快,鳄鱼就露出了一节白骨,飞虫们又继续啃食着剩下的残渣。 申帅突然明白了,所谓能致命的风瘴,其实是由无数个飞虫群组成的。大量带有恶性疟疾病菌的蚊虫聚集在一起,远远的看起来就像一团黑压压的气体。人畜被它们叮咬过之后,不死也会被感染上恶性疟疾,然后腐烂在沼泽地,又生成蚊虫,如此循环,蚊虫越来越多、越来越毒,于是,就形成了风瘴。 幸亏自己和阿尔瓦躲在了鳄鱼洞,否则,现在的他们恐怕和鳄鱼一样成了白骨。申帅心有余辜地想着。 “走吧,这地方太危险,咱们还是赶紧离开。”阿尔瓦也感到了一丝后怕。 申帅点了点头,两人相互照应着,小心翼翼地上了路。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很顺利,说来要庆幸风瘴的帮忙,风瘴一过,沼泽地再也看不到有任何活物,大概还都躲着没有出来罢了。 二人有惊无险地走出了瘴气池,来到龙头岭的山脚下,虽然有点累,但彼此都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稍事休息,俩人简单地填了下肚子,感觉体力有所恢复,开始向山上爬去。 山上的景色很美,和刚才的沼泽地有着天壤之别,苍劲挺拔的冷杉、古朴郁香的岩柏、风度翩翩的珙桐、独占一方的铁坚杉,个个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小动物出没在草丛中,雀鸟们飞翔在树林间。一切是那样地和谐宁静,自在安详。 没多久,俩人就出了一身汗,他们边走边脱着衣物,连过三关,接着又要爬山,申帅和阿尔瓦已是精疲力尽。 山越爬越陡,空气也越发地稀薄,俩人刚爬到半山腰的一个洞穴,阿尔瓦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 阿尔瓦惨叫一声,一条头部尖尖的白花蛇从他的屁股下迅速地蹿走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冰川上的来客 第二百八十六章:冰川上的来客 “怎么了?”申帅赶紧问道。 “特么的,我被蛇咬了。”阿尔瓦捂住屁股呲牙咧嘴地说。 “那条蛇有没有毒?”申帅担心道。 阿尔瓦哭丧着脸回答:“那是“五步倒”,也叫做五步蛇,山民们流传一句话,“宁可断只脚,不惹五步倒”,它的毒性比眼镜蛇还要厉害。唉,真特么的倒霉...” “这怎么办才好?要不...你喝点我的血?”申帅着急道。 “哎,别动不动就为别人献血,我的血型和慕容一样,也是a型的。” “要不...我背你继续走,能找到“江太怪”就好了,它的尿能解毒...”申帅又建议道。 “走?我不是给你说了,这蛇叫做“五步倒”,怎么走?怕是没找到“江太怪”之前我就嗝屁了。”阿尔瓦表现的很轻松,好像并不紧张的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申帅反问道。 “这五步蛇虽毒,但了解它的人并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山民们还流传着一句话,叫做:一见五步倒,五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在四周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只长着三片叶子的植物?”阿尔瓦说道。 申帅赶紧四处寻找,果然,在洞口的不远处有几株三片叶子的植物,叶子的中间有一朵白花,白花上还结着一颗紫色圆球状的果实,就像一披纱少女头上戴着一颗珠宝一样,很是漂亮。 “是不是这个?”申帅问道。 阿尔瓦点了点,说:“对,其它的不要,只摘那花瓣上的果实。” 申帅按阿尔瓦的吩咐摘了几粒果实。 阿尔瓦说:“来,先放到嘴里把它们嚼烂,然后我再教你怎么做。” 说着,阿尔瓦咧着嘴把裤子脱了下来。 申帅一看,这“五步倒”确实厉害,两个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伤口周围已肿胀起来,半个屁股都变成了黑紫色。 “蛇毒还没吸出来呢。”申帅突然想到。 “不能吸,你先拿刀子在伤口上划个十字,帮我把里面的黑血挤出来,然后再把草药敷上。”阿尔瓦说。 “电视剧里人中了蛇毒不都是被吸出来的吗?”申帅问道。 “那些电视剧拍的太狗血,对观众根本不负责任的。人口腔的黏膜是非常容易吸收蛇毒的,而且吸收的很快,比被蛇咬过人还要快。如果真的要吸的话,其结果只能是,一人被咬,两人光荣。快点吧,快点动手。”阿尔瓦回道。 阿尔瓦久居山区,经常与蛇打交道,看来对如何处理被蛇咬很有经验。 申帅笑了笑,玩笑道:“谁说要用嘴吸了,你让我吸,我还嫌你的屁股脏呢。” 说着,申帅从木筒中倒出金蚂蝗贴在了阿尔瓦的伤口上。 很快,阿尔瓦屁股上的黑色渐渐消去,而金蚂蝗则变成了黑色,接着,金蚂蝗掉了下来,剧烈地在地上蠕动了几下,死翘翘了。 “很舒服,这家伙吸的一点也不痛,比动刀子强多了。”阿尔瓦笑着说。 申帅倒有点惋惜,这只金蚂蝗帮了他好多次大忙,死的太可惜了。 心里想着,申帅将三叶草的果实放入口中,甜甜的还有点清凉的感觉,嚼了几下,赶紧给阿尔瓦敷上。 一边敷,申帅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那叶子像不像荷叶,所以这草药的名字就叫做:三叶荷。它的果实叫:天珠。有止血解毒之功效。”阿尔瓦回道。 “你懂得可真多啊。”申帅赞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里生活时间长了,自然就懂得了。”阿尔瓦说。 申帅知道人中毒后不能剧烈运动,否则血液加速循环,后果不堪设想。虽然阿尔瓦敷了草药,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送医院治疗才是。 “你不要动,路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我一个人去找江太怪...只是,这里安不安全?要不,我先扶你回去?”申帅迟疑地说。 一边是慕容,一边是阿尔瓦,两人都中了毒,让申帅很难取舍。 “我不要紧...但是...让你一个人去冰洞,我也不放心啊...”阿尔瓦也是左右为难。 申帅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受了伤,就算是继续前行,一是行动不便,二是慕容的病情容不得拖时间。还有,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粟粟阿爸交待?所以,找那江太怪,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阿尔瓦知道这“五步倒”的厉害,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既然这样,你一路小心点...” “但是,在离开之前,我得先把你送到有人家的地方,然后让他们送你到医院。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你不能留在这里,要赶紧到医院才行。”申帅恨不得自己分成两半,一半为慕容,一半为阿尔瓦。 “你走吧,我有办法,这洞口有棵树皮像铁皮的大树你注意了吗?它叫雷公树,用木棍敲打它,它就会发出响雷似的声音,巡山的看林员一听到这声音,就会去救人的。” “光听声音就去救人吗?如果有人敲着玩怎么办?”申帅好奇地问道。 “不会的,这里的人只有遇到危险才会敲雷公树,敲三下长的,再敲两下短的,就会有人来了,凡是进山的人都要遵守这个约定,这雷公树是神农山民的保护神。”阿尔瓦回答道。 申帅见阿尔瓦自己能搞掂,这才放下心,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申帅独自上路了。 山越爬越陡峭,从半山腰往上,草木渐少,岩石风化的很厉害,更增添了爬山的难度。天气也越发地寒冷,由于少了树木的遮挡,风呼呼地刮着,申帅要尽可能地将身子贴近地面,才不至于被风吹倒。 已经到了有雪的地方,申帅大汗淋漓,头痛得像要炸裂开,胸口也好像塞了团棉花似的,让他透不过气来,在这缺氧的五千米高处,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全身的气力。 但申帅一直没停过,他要赶时间,他要尽快地找到“江太怪”,他要与纠缠慕容的死神竞赛。 到了,到了,龙头岭的冰洞就在眼前。 但,却没了路。 到处是冰,到处是寒冷透明的冰。 这是一座庞大的冰川体,顶部白雪皑皑,正面笔直如削,在黄昏的阳光照射下,冰川通体闪耀着银亮的光彩,缤纷夺目,煞是好看。 申帅忽然想到一部电影《冰山上的来客》,自己不就是冰川的客人吗? “阿米尔,冲啊...”申帅模仿电影里的人物喊了一句。 但美的景物,有时也是危险的,那冰川上有无数个裂隙,不时传来低沉的隆隆声,这是冰川崩裂的声音,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发生雪崩和冰裂。 申帅赶紧住了嘴,给身上加了件衣服,思索着如何才能爬上到冰洞。 正面肯定是上不去,十多米的距离是一块光滑平坦的冰,没有攀爬工具,也没有任何着力点。 只有从旁边慢慢地绕过去。 申帅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开始向冰洞迂回前进。 横着走了一段,正好有块裸露出的岩石,申帅奋力地爬上去,然后朝冰洞移动。 很快,申帅就看到了洞口。 妈蛋的,又没路了,申帅心里骂道。 前面是个断崖,宽度大概有三米的距离,如果助跑的话,应该能跳过去,但申帅所站立的地方也是冰川,别说跑了,就是站着都有点吃力。 申帅观察着地形,发现有条路可以到冰洞的上面,距离冰洞的地面不是很高,如果爬过去,从上面跳到洞口,倒也是个办法。 拿定主意,申帅开始了行动,刚一转身,吓得他差点摔下山去。前面来了一只身上布满黑点的雪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前面是雪豹,后面是断崖,申帅被困在那里。 “狭路相逢勇者胜,拿出刀和它拼了。”“拳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不要冲动,这雪山是雪豹的地盘,你斗不过它的。不如将你背包里的食物丢给它,它吃饱了,或许就会走了...”“厨王”提出了反对意见。 “先戴上头盔,护住要害部位...”“骂王”也出着主意。 “为什么不唱首歌试试?慕容说你唱歌能要人命,不如吼一嗓子把它给吓走...”“车王”提了新点子。 众鬼议论纷纷地给申帅支着招。 申帅无语,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鬼一到关键时就各抒己见,自己到底该听谁的?一说到它们的心愿时,它们个个争先恐后,而自己一遇到危险时,它们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尽出些馊主意。 唉,这些鬼太不靠谱了。 雪豹才不会等敌人想好对策来对付它呢。没等申帅想出办法,雪豹嘴里嘶嚎了一声,身子弓起,尾巴也竖了起来,做好了捕食的动作。 申帅带的刀、食物和头盔全在背包里,要拿也来不及了,索性开口唱道:“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那雪豹都准备扑出来了,忽地听申帅喊了一嗓子,前爪抓地赶紧刹住了身子。 雪豹全身戒备着,支棱起两只耳朵判断着敌情。 听了两句,雪豹的尾巴又翘了起来,好像说,没什么嘛,不就吼叫吗?我也会... 雪豹狠狠地嘶嚎了一声。 申帅见状,赶紧提高音量:“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呀啦索,那可是青藏...” 雪豹摇了摇头,好像说,不过如此,敌人已黔驴技穷,给他来点厉害的... 申帅刚唱到“青藏”两个字,那雪豹猛地跃起,跳到了申帅的上方。看来它是要从上面来攻击申帅。 “高.嗷.嗷.嗷.嗷...”申帅用尽全身的气唱了出来。 那雪豹竟吓得一个哆嗦,接着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下去。 没等申帅把那个“原”字唱出来,就听得隆隆的打雷声。 申帅抬头一看。 < 第二百八十七章:深坑里的冰尸 第二百八十七章:深坑里的冰尸 人的潜能往往是在最危险时被激发出的。 眼看着雪块就要砸到头上,申帅想也没想,从断崖处跳了过去,刚滚到冰洞口,雪块像塌方似的就砸了下来。 申帅赶紧朝洞里面滚了滚,洞口瞬间就被冰雪所掩盖。 也就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雪崩停止了,四周又恢复了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在洞口的上方没被雪淹没,一缕夕阳射进来,申帅开始观察洞内的情况。 冰洞高约七、八米,洞顶挂满了冰锥,洞里面似乎是一些冰柱和冰笋,洞壁和地面上也结了冰,处处是冰,堪称一个冰的世界。 申帅这才感到冰寒刺骨,赶紧把雨衣也套在了身上。 再往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申帅拿出粟粟阿爸为他准备的矿灯戴在了头上,灯一亮,那些悬挂下来的冰锥顿时散发出晶莹的光泽,在灯光的折射下,冰壁、冰柱也都发出了光泽,视线倒是开阔了不少。 申帅向里面摸索着,地面很滑,到处是冰,他走的很小心。 洞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没什么比独身于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更让人恐惧的了,更因为这冰洞里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危险。 为慕容挽回生命的渴望,让他忘记了恐惧,对慕容浓浓的爱意,让他忘记了危险。 没走多远,申帅停了下来,前面是个冰坑。 申帅探头朝里面看了看,灯光只能照到十多米处,再往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深不见底的冰坑下冒出一丝丝的寒气,像是一头猛兽张着大嘴在等着吞噬他。 这是唯一的通道,说不定那“江太怪”就躲在下面。 就算是万丈深渊,下面是地狱罗门,我也要一探究竟。申帅给自己鼓着劲。 申帅从腰上解下绳索,一头绑在冰柱上,另一头甩到了冰坑下。 顺着洞口下去,冰洞下边黑咕隆咚,脚底滑得根本没有蹬的地方,只有靠上边的绳子拽着,多少有点能附着在冰壁上。 更多时,申帅只能用腿夹住绳子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下送。 由于时间仓促,为申帅准备的绳索并不是专业的攀爬工具,没有脚扣,没有紧线器,也没有攀爬防坠器和缓降器,只有一根麻绳,和一双手套,每下一段,申帅就要用上全部的力气,这不仅仅考验着他的耐力,还考验着他的毅力。 下了几十米,下面还是漆黑一片,真不知这冰坑到底有多深。 正在这时,突然从下面传来隆隆的巨响,很快,声音消失,从下面喷出了一股寒气。 申帅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继续下行。 越往下,寒气越重,申帅的手脚被冻的麻木,下降也越发地吃力。 下着、下着,申帅的右手一下没抓牢,身子突然就往下坠去,半空中,申帅用左手死命地拽着,向下滑了十多米,右手赶紧找到绳子,这才停了下来。 申帅赶紧将麻绳在胳膊上绾了绾,然后吊在半空惊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好不容易缓过神,申帅就着矿灯四周一看,头皮一乍,惊的打一哆嗦,又差点掉了下去。 他的脚下全是高达十多米、尖尖的冰笋,再往下松一尺,肯定被穿个透心凉。 更怕的还不是自己差点送了命,是那些冰笋上插着的一些人。 一些死人。 那些死人身上的服装各异,有穿长袍的、有穿军装的、有穿羽绒服的、有穿户外运动装的,有的是腹部穿过去的,有的是从其它部位穿过的,还有的像糖葫芦似的一根冰笋穿了几个人。 从服饰和尸体的排列上,可以判断,这些人是不同年代、不同时期的探险者,或者是误闯者。 大概是冰坑有冰冻保鲜的作用,那些尸体的面容和体貌还保存的十分完好,但全是狰狞可怖的表情。 俺地个娘,再往下一点,俺就和他们一样变成了冻肉。申帅擦了把冷汗。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申帅吸了口气,接着往下送。 下滑了一米多,体力消耗很大,他停下来喘了口气,顺着灯光向前看了看,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尸体的衣物湿漉漉的,好像被水泡过了一样。 这冰坑里哪来的水? 申帅继续观察着,慢慢地转动脖子,刚把头转到45度... “啊...” 申帅惊叫了一声,一个人的脸正对着他。 那是一个外国人的面孔,离申帅的脸不到一尺,白脸鹰钩鼻,正瞪着一双灰眼珠盯着他。 申帅吓得不行,赶紧往下送,两只脚却找不到了绳子。 低头往下看,妈蛋的,绳子的长度到头了。 难道我就这么衰吗?睡觉遇见同性恋,出门碰见打劫的,就连这麻绳也欺负我,偏偏就短了十多米,这要掉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早知道我就死在月亮河算了,如果死了,也就没这么多的破事了,如果死了,我的衰运也就到头了... 申帅在心里咒骂着。 “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那老外的身上有个包,说不定包里有绳子呢。”“车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申帅一看,老外穿了件迷彩装,身上的背包还在,但是,怎么把背包取下来呢? 绳子不够长,再说背包在老外的身上背着,也没办法取下。 申帅顺着灯光又观察了一下,发现老外的脖子上挂着一支手电筒,伸手猛地一拽,将手电筒拽了过来。 试着按了下开关,一道强光射出,灯光比他头上的矿灯要亮了好多倍。 老外的东西就是好,这大概就是“贼王”曾经用过的美**用战术型单led手电筒吧。申帅心道。 申帅拿手电筒四周照了照,忽然发现老外的身边就有根绳子,一根细细的钢丝,如果不是用了led手电,还真的发现不了。 申帅大喜,正准备去抓那钢丝,忽然听到一阵隆隆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像海浪发出的声音。 申帅赶紧拿手电筒照向下面,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道水流排山倒海似地从水坑底下喷出,瞬间,水爆轰震,巨大的水柱朝水坑上推去。 水流的速度太快,没等申帅来得及反应,水流的压力竟将穿在冰笋上的尸体冲向了高处... 我命休矣! 申帅哀叹了一声,却未想,那突如其来的潮水拍到申帅脚下处竟泄了回去,瞬间,水流变得无影无踪了。 而拍向空中的尸体纷纷落下,又像羊肉串似的穿在了冰笋上。 此刻的申帅再也不埋怨自己衰了,如果不是麻绳的长度不够,自己已经变成了肉串。 申帅突然明白了那些尸体的死因,不是他们的装备不好,也不是他们失足跌落下来的,而是这潮水来的太突然,让人无法防备。 但,自己该怎么办?下去吧,死路一条,上去吧,如何救慕容的命? 申帅陷入了困境。 “回去吧申帅,再往下走肯定是死路,不如回去再想其他办法救慕容...”“厨王”建议道。 “就是,别在这耗费时间了,说不定那“江太怪”就是个传说,万一没有这个怪物,自己又送了命,岂不是太...”“拳王”说道。 “申帅,你已经尽力了,对慕容你也做的足够多了,你还年轻,就这样白白送了命,不值得...”地王”也劝道。 “......” “不走,我哪里也不走,不找到“江太怪”,我死也不回去。你们这些鬼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什么时候为我着想过?如果不是为完成“贼王”的心愿,慕容不会中“花花蚰蚶”的毒,如果不是为完成“花王”的心愿,慕容也不会中“绿帽子”的毒,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你们有心愿,难道我就没有吗?你们有挂念的人,难道我就没有吗?从小我就被所有的人抛弃,只有慕容不嫌弃我,这世上没有人对我好,只有慕容对我最好...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一定要找到“江太怪”...如果...慕容死了,我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说着,申帅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众鬼不在说话了。 正在这时,冰坑下又传来隆隆的巨响,潮水再一次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接着,又瞬间消失在坑底。 “我明白了,这是一种虹吸泉现象,这冰洞下是地下水,当地下水与大气的压力达到一定的密度,地下水就会喷涌而出,水出气消,地下水又退了回去,如此循环反复,就像潮涨潮落一样。我算了一下时间,每次涨水时的间隔大概是五分钟,也就是说这五分钟你要下到冰坑底,并且通过下面的水道,只是,不知道那水道有多长...”“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说的有道理,如果能在五分钟之内通过水道,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水道很长,那申帅岂不是回不来了吗?”“孩子王”提出了疑问。 “太危险了,你是科学家,能不能算出水道的长度?”“骂王”问道。 “你当我神仙啊?科学是要讲依据、讲事实的,我又没有看到水道,怎么能算得出水道的长度呢?”“科学之王”顶了回去。 唉... 申帅叹了口气,没等一众鬼说完,突然抓住旁边的钢丝绳,滑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江太怪”尿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江太怪”尿了 行动永远比设想要重要。 申帅不懂得这些大道理,他只知道慕容在等着他去救命,与其在这里讨论个不休,干嘛不闯一闯呢? 事情是做出来的,做了,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不做,就永远也不会成功。 幸运的是,因为潮水循环反复,冰坑的下面被冲刷出一条水道,申帅正好在水道的平地上下落。 “你顺着水道走,既然有地下水,这冰洞肯定有两个出口,即使找不到“江太怪”,还有逃生的机会。”“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没有其它的路,只有地下水流出的一个水洞,申帅别无选择地顺着水道前行。 越往前走,洞口越来越小,走到最后申帅只能爬着才能通过,后退只能等着潮水再次来袭,他只能向前爬、向前爬... 爬了有二十多米,终于爬出了洞口,却又没了路,前面除了一个水坑,四周是冰冷的冰壁。 “卧槽,难道自己的小命要交待在这吗?”申帅悲哀地想。 “快,从水下潜过去,如果猜的没错,通道就在水的下面。”“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指点道。 “太危险了,人在4c的冰水中仅仅能存活4—5分钟,更何况是在这冰洞里,而且这水坑不知道有多长,万一...”“孩子王”提醒道。 “就算是不是冰水,人在水底能憋多长的气呀,万一...”“地王”也担忧道。 正在这时,洞内又传来了阵阵隆隆声,水坑里的水也开始冒出了水泡。 不好,潮水又要来了。 没时间想了,搏一搏吧,申帅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美式军用led手电筒的质量确实非凡,不但防水,在水下的照明没有半点障碍,而且水是温温的,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是冰水。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申帅很快找到了洞口,他鼓起劲奋力地向前游去,却不料水流开始加大,源源不断的水流向他排来,让他无法加快动作。 晚了,潮水已经开始袭来。 正在申帅绝望的时候,从他身后突然游过一只庞大的乌龟,白色的乌龟,申帅急中生智赶紧抓住白龟的裙边,那白龟猛地一惊,逆流而上,急速地游了起来。 水势越来越大,白龟却越游越快,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际,但申帅却觉得在水里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头痛欲裂,漫长到心悸胸闷... 他的气不够了... 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申帅已经记不起来,当他冻醒的时候,看到的是银色天穹,繁星点点。 我是死是活?这是哪里?星星为何离地面如此地近?我怎么到了外面?我还没找到“江太怪”啊?慕容...慕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慕容,申帅蹭地坐起,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山洞里,一个很大很大的冰洞,高达一百多米,洞顶处那点点的繁星在移动,一闪一闪的,就像萤火虫似的散布在洞顶。 申帅揉了揉眼睛,不是萤火虫,也不是星星,是一种白色的虫子,有拳头那么大,肚子随着呼吸在鼓动,鼓起时肚子发出黄色的微光,瘪下去时,就没了光亮。 难道那些发亮的虫子就是“江太怪”? 申帅站了起来,拿手电筒朝四周一照,顿时惊呆了。 他仿佛置身于一座晶莹的宫殿,四处都是冰的世界,冰柱、冰笋、冰瀑、冰花、冰锥等等,千奇百怪,完全是一个冰的世界。 尤其是虫子所发出的光亮,点缀在洞顶,一明一暗的闪烁,更呈现出梦幻般的景象。 申帅完全被吸引住了,直到他的脚感觉被冻僵了,他才醒悟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 这个冰洞像个龙宫一样的美丽,既然有白龟,还有会发光的虫子,肯定还有其它的生物,“江太怪”也一定会在这里。 但粟粟族长说没人见过“江太怪”的模样,我能找到它吗?我怎么才能确定“江太怪”?真的抓到它又怎么让它尿尿?它不尿我该怎么办? 干脆把这里的生物每样抓一种,全部带回去。 还是不行,光爬在洞顶会发光的虫子就没办法捕捉,更何况那首尾不见的”江太怪“。 申帅忽然想起粟粟族长讲过的话。那“江太怪”有个特点,就是好奇。找它,你找不到,但你不动时,它就会探头探脑地来观察你,你如果还是不动,它就会主动跳到你身上... 想到这里,申帅心道,好吧,我就给你来个守株待兔。 申帅找了片空地,像入定的老僧一样坐在了一块冰石上。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二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此刻的申帅心焦如焚,动不敢动,不动身子又冻,这冰宫里的景象虽然美,但像个大冰库一样,别没引来“江太怪”,自己先冻死了。 申帅正焦急地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前方五米处多了个冰葫芦,他记得清清楚楚,在用手电筒观察时,自己周围十多米除了屁股下凸出的一个冰块,再没有其它的东西。 那,这个冰葫芦是哪里来的? 申帅死死地盯着那冰葫芦,但冰葫芦一动不动地矗立着,好像经历了若干年才形成的冰雕一样,申帅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冰葫芦本身就在哪里。 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申帅闭了下发酸的眼睛,一睁眼,差点叫出了声,那冰葫芦不见了,而在他的二米处竟又多了个冰蘑菇。 是“江太怪”,绝对是“江太怪”,申帅心中一阵狂喜。 越是关键时,越要沉住气。申帅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慢慢地吸了口气,全神贯注、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时机。 申帅故意闭上了眼睛,果然,再睁开眼时,自己的前面多了一个冰块。 就在自己的脚前,伸手可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申帅再也按捺不住,他开始行动了。 妈蛋的。申帅心里骂了一句。 他动不了了。 除了手脚被冻僵之外,他的裤子因为有水,竟和屁股下的冰块牢牢地沾在了一起。 他身子一晃,眼前的那个冰块顿时不见了。 唉,申帅懊恼地咬了咬牙,挣扎着想摆脱屁股下的冰块,却发现他此刻的处境要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的多。 手脚冻僵不是马上就能恢复的,最有效的方法是用手搓,通过摩擦增加温度,促进自身的血液循环,以恢复正常。 但申帅的手脚已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他已被冻的麻木,需要有人的帮助才能恢复正常。 最重要的是他的裤子被冻在了冰块上,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刀将裤子割破,光着屁股出来。 但,自己的蛋蛋是不是也被粘住了?如果是这样,自己以后可就... 申帅突然一惊,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动,找不到“江太怪”,他不动,能让“江太怪”出现,但自己也被冻僵了,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妈蛋的,听说那些名人富豪们搞神马“冰桶挑战”?有本事的来“冰洞挑战”,谁不能坚持坐冰块上半小时,谁就捐款。我最想点名的人就是——标哥。 “别胡思乱想,打起精神,你现在机能下降,反应能力开始变慢,非常危险,人在低温下时间过长,就会处于一种快乐的昏迷状态,也就是濒死状态。你再不振作起来,就救不了慕容的命了...”一个声音在申帅耳边响起,像是“刀王”的声音,又像是自己在提醒着自己。 慕容,对,救慕容... 申帅清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的脚底在动,定睛一看,又是一惊,一个胖乎乎、软绵绵的圆球状物体在蹭自己的鞋底。 那物体像个软软的“减压发泄球”,呈透明状,比两个足球大,仔细地观察,还有头部和四肢,头部也是圆的,眼睛很小,像两个针孔一样,却有一张大大的嘴巴,申帅看清楚了,那东西正伸出长长的舌头在舔自己的鞋底。 难道它喜欢自己的鞋? 不对啊,自己的鞋又不是名牌,只是很普通的旅游鞋,难道它喜欢吃橡胶?也不对,它是在舔而不是在咬。 哦,申帅突然明白了,这东西是在舔他鞋底上的蜂蜜,是他在穿越野蜂谷时踩到蜂巢里的蜂蜜。 毫无疑问的是,这东西就是“江太怪”,而且它喜欢吃甜食。 可能那“江太怪”没吃过甜食,从未尝到如此美味的滋味,它一边舔着,屁股还一边扭动着,就像小猫小狗吃东西时摇尾巴一样。 “江太怪”的嘴大,舌头也大,软软的、暖暖的,不一会,把申帅的两只脚给舔得恢复了知觉。 它越舔越快,舔了一会,竟原地跳起了舞,一会翻跟头,一会在地下打滚,像个充了气的小丑似的十分可笑。 申帅完全被“江太怪”的表演所吸引,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江太怪”突然跳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脸舔了一下,忽地又窜到他头上,申帅顿时感觉像戴了顶帽子,然后耳边就听得一阵咕噜噜的声音,紧接着,申帅感到头部有些温热,一道刺鼻的水流从他脸上直喷了下去。 “江太怪”尿了,它高兴地尿了。 妈蛋的,自己真不愧是“衰神”,被一不明物体尿了一头。 申帅正暗自晦气,忽然想到自己不就来找“江太怪”的尿吗?想到这,他赶紧用嘴去接,那“江太怪”却已尿完,像一大团庞大的鼻涕一样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 第二百八十九章:生死抉择 第二百八十九章:生死抉择 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难以捉摸,付出了努力,往往在最后关头错过了机会,而有时正发着癔症,机会却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头上。 此刻,申帅的心情就是如此,历经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地来寻找“江太怪”的尿,而“江太怪”的尿都送到嘴边,自己却让它白白地流掉了。 申帅正责备着自己,手脚突然间就恢复了知觉,而屁股也正在慢慢湿润,他试着把屁股一抬,竟站了起来。 虽然没喝到“江太怪”的尿,但尿却救了申帅一命。 刹那间,申帅对“江太怪”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敬意,想得到它尿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 但是,“江太怪”却不知了去向。 一个透明的、会变形的动物在冰的掩护下,无疑于在大米里面找小米一样的困难。 “你们知道“江太怪”在哪吗?”申帅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传来阵阵回音,更显得这冰洞的宏大和莫测。 “没看清,从你身下下来就看不见了。”“孩子王”回道。 “乖乖,我还以为那老头是讲的是天方夜潭里的故事,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江太怪”,太不可思议了...”“骂王”惊诧道。 “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那“江太怪”既然是透明的,如果在这洞里洒点彩色粉末,不就能让它现出原形了吗?”“地王”说道。 说了等于没说,这会让申帅到哪去找彩色粉末? 唉,这些死鬼在生前个个是人精,怎么做了鬼就这么不靠谱,求自己办事时,嘴巴一个比一个甜,为自己办事时,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申帅突然想到了“甜”字,对了,那“江太怪”好像对甜的东西感兴趣,要是有颗糖果就好了。 但是,到哪去找糖果呢?谁又会想到甜的东西对它有吸引力呢? 申帅开始在背包里翻腾起来,翻了一会,申帅露出了笑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口香糖来。 抽出一片,塞到口中,申帅慢慢地嚼了起来,一边嚼,还眯缝着眼睛,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啪”地吹出一个泡,然后又慢慢地将气泡用舌头卷回嘴里,继续咀嚼。 果然,申帅从眼睛缝里看到了那“江太怪”,它正坐在自己的面前,眼睛盯着自己的嘴巴,像个小狗似的,屁股不时的扭动,舌头也不自觉地伸了出来。 动物终究是动物,始终改不了贪吃的毛病。 “啪” 申帅又吹了一个泡。 “江太怪”来回跳了跳,向前凑近了一点,还是盯着申帅的嘴巴,而自己的嘴巴却不争气地流下了哈喇子。 申帅剥开一片口香糖,扔到地下,那“江太怪”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然后见申帅没动静,突然一张嘴,舌头像弹簧似伸出老长,非常敏捷地将口香糖卷到了自己口中。 它又跳起了舞,翻滚着、跳跃着,还不停地翻着筋斗,一会消失在冰笋、冰花中,一会又跳到半空中... 突然“江太怪”从一个冰柱跳到另一个冰柱,然后像皮球一样飞到申帅面前,毫无声息地站住,之后,眼睛看着申帅,将嘴巴张的大大的。 申帅微笑地把一片口香糖扔到它口中,刚嚼了一会,“江太怪”撅起了屁股。申帅看得真切,拿着早准备好的瓶子,一个飞身救球的动作滑到了“江太怪”身下。 却不料,瓶口太小,那“江太怪”又扭动着屁股,好多尿白白地洒到了瓶子外面。 申帅急了,顾不了那么多,将头塞到“江太怪”屁股下,张着嘴就去接尿,口里接满了,赶紧吐到瓶子里,接着再张嘴去接。 谢天谢地,这“江太怪”真是吃高兴了,尿个不停,除了瓶子接满外,申帅自己也喝了不少。 味道很怪,涩涩的,但并不难喝,滋味形容不出来,用一句广告语来说:“江太怪”的尿,谁喝谁知道。 完成任务,申帅高兴地将剩下的口香糖全丢给了“江太怪”。 命运真是奇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最后救慕容的竟然是她自己,如果没有慕容当初给申帅的口香糖,也就找不到救命的“江太怪”了,如果找不到...申帅想着。 接下来就是返回的问题,原路是回不去了,申帅只能找另一个出口。 “还是沿着水路走,有水就有水源,而水源一般都在山外,这是常识。”“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不用科学家指点,申帅也知道原路是行不通的,他归心似箭,赶紧收拾了背包,沿着冰宫里的水路跑了起来。 穿冰宫、钻冰洞、下冰梯、过冰栈,地势开始低缓起来,路也越发的不好走,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下冰山更难,申帅走的非常谨慎。 走着,走着,申帅遇到了难题,穿过冰栈后,地下变成了一个大冰床,水从冰床下流过,看不清水路了。 没办法,只有一边走,一边趴在冰上判断水流的走向了。 申帅想着,趴在冰上用耳朵判断了一下,然后凭感觉向前走去。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效,申帅一路听下去,速度并没有慢多少。 “这小子真行,不光胆子越来越大,头脑也变得越来越聪明了...”“骂王”在耳边赞道。 申帅很是得意,逐加快了速度,一边跑一边听,一边憧憬着和慕容会面的时刻。 正跑着,申帅忽地停了下来,又一道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冰床的尽头是两个冰洞,两个直径不到三十公分的冰洞,而且洞口一模一样,左右对峙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申帅趴下身听了听,难住了,两个洞口下都有水流声,该进哪个冰洞呢? 时间不多了,他已经出来了一天多,最多还有半天的时间,如果在剩下的时间内赶不回去,慕容可就没救了。 还有,这两个洞口一旦进错,既救不了慕容,自己能不能走出龙头岭都很难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谁能帮他出出主意?”“骂王”着急地喊道。 “根据概率学理论,不管进哪个洞口,成功和失败的几率都是一半一半...”“科学之王”又拿出了理论。 “我们是鬼,又不是神仙,万一出错了主意,责任算谁的?”“厨王”说道。 “......” 在生死选择面前,几乎没人能冷静而正确地做出判断,就是鬼也不例外。 这两个洞,可以说一个是死洞,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一个是生洞,关系着他和慕容的性命。 申帅知道,只要一步迈错,那么生或死,一瞬间就定了。是生、是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自己自从被十二只鬼缠上,曾经有过多次抉择,各种各样的抉择,但,哪一次也没有这样急促,这样性命攸关呀。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犹豫下去,该是自己抉择的时候了。 生死由命,对错在天。 申帅咬了咬牙,索性闭上眼,开始在原地打起了转,一连转了好几个圈,一直转到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方向,这才晕乎乎俯下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一个洞口就钻了进去。 钻进去,申帅就迅速地朝前爬,想再多也没用了,反正生死已定,硬着头皮往前冲吧。 洞,很深很长,时宽时窄,时直时弯,一会平坦,一会陡峭,似乎没有尽头。 终于爬出了冰洞,又到了一个较大洞里,申帅站起来拿手电筒一照,心顿时凉了一半,这是个岩洞,没有冰,也没有水。 完了,难道是自己选择错了? 申帅拿手电四周照了照,又是一惊,那岩洞的地下赫然摆着几堆尸骨和人的骷髅。 他的心彻底凉了,自己终究是个“衰神”,看来自己将要在此洞了结一生,和这些骷髅们做伴了。 申帅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下。 “申帅,振作起来,慕容还在等着你呢...”“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喝到。 “别泄气嘛小子,这不一定就是个绝路,冰洞既然与外界相通,山洞里不可能全是冰,山下的温度比山上高,出现岩洞也是很正常的,前面还有路,赶紧上路吧...”“科学之王”还是理性地给申帅分析道。 “申帅,别放弃,别绝望,想想慕容,想想早早,想想浪秦,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去啊...”“骂王”也鼓励道。 “......” 对,我不能垮,我还没走到头,自己的精神先垮了,怎么能走出去呢?怎么样也要坚持下去,只有坚持,才有生的希望啊。 想到这,申帅的自信回到了身上,双腿也仿佛充满了力量,他深深吐了口气,开始了又一轮的奔波。 不幸的事接踵而来,先是头上的矿灯没了电,没多久,那支美式led手电筒也没了电。 骤然间,洞里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仿佛生命冻结在了这洞里。 没有光的山洞里,无疑于在地狱里穿行,恐慌又一次侵袭着申帅。 他瘫软在地下,感到浑身的气力都已用完,太安静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思绪也更加地清晰了起来。 他和慕容在一起的日子像镜头一样在脑海里放映着。 镜头一节一节地放着,他和慕容的开始,到和慕容产生感情的每一个片段,放到慕容采蘑菇中毒的时候,申帅蹭地鼓足了勇气。 不,我不能放弃,影头还没完,我要继续将电影导下去。 申帅霍地站起,摸索着继续前进。 “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四个字坚持到底...”申帅一边唱着歌一边前行。 光线。 一缕光线。 像是一剂兴奋剂注入了申帅体内,这是希望之光,这是生命之光... < 第二百九十章:帮女友排毒 第二百九十章:帮女友排毒 慢慢地,光线变成了光束,然后变成光圈,再然后,申帅走出了洞口。 洞口外是个峡谷,到处都长满了野菊花,煞是好看,再往前,是个水潭,像个大钟图案的水潭。 申帅突然大笑起来,阿尔瓦告诉过他,这个峡谷叫藏龙谷,前面的潭水叫钟落潭,再前面的不远处,就是侗寨的临时居住地了。 希望在前,胜利在望。 申帅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连滚带爬地朝侗寨的方向奔去。 跑到侗寨的临时住所时,已是傍晚时分,往常的这个时候,已是百家灯火,炊烟袅袅了,但此刻的侗寨却非常安静,安静的甚至让申帅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爸爸去哪儿了? 哦,不对,是粟粟阿爸去哪儿了? 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申帅疑惑地朝里面走去,走到住所里面的场子里,他发现侗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场子正中间有个木案,上面插满了香火,所有的人在粟粟阿爸的带领下,双手合十在默念着什么? 申帅被深深感动了,侗寨的人是在为自己和慕容焚香祈祷呢。 多么善良的人们啊! 直到这时,申帅才真正明白闪朵朵为什么为了侗寨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是做妓女。才明白吴瑕为什么最后的心愿不是报复父亲,而是想着侗寨人的安危。 什么样的民族,养育着什么样的人,这知恩图报、好善乐施的品质已融入了他们血脉,朵朵继承了,吴瑕继承了... 申帅也学到了很多。 “粟粟阿爸。”申帅叫了一声。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阿石、阿山、阿土率先跑了过来,激动地拥抱着申帅,亲切地问候着。 阿尔瓦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和申帅拥抱后,轻声问道:“找到了吗?” 申帅点点头,阿尔瓦顿时喜逐颜开地大叫道:“阿爸,阿爸,申帅找到了。” 粟粟阿爸先是紧张地在人群外观看,听到儿子的喊声后,激动的搓着手说:“这下太好了,太及时了,太好了...” “慕容在哪?”申帅问道。 粟粟阿爸这才醒悟道:“这里,这里,快,快,在这里...” 随着粟粟族长,一群人簇拥着申帅来到一个房间,慕容正躺在床上,安静的像个睡美人,连一众人的嘈杂声也没有惊醒她。 申帅走向前一看,慕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整个手脚和面部都布满了黑色。 “蘑菇的毒素已经进入慕容的体内,今天腹痛了一整天,一个小时前就没了动静,幸亏你及时赶到,快,快把那东西倒入她的口中。”粟粟阿爸说道。 申帅怜惜地看着慕容,赶紧掏出木筒,一只手捏住慕容的嘴,另一只手拿木筒倒去。 连喂几口,慕容没一点反应,因为在昏迷中,她不知下咽,喂进去的尿水全又吐了出来。 申帅着急地看着粟粟族长。 “大家都出去吧,让申帅一个人照顾就行了。”粟粟族长像没有看见申帅求救的眼神一样,竟招呼着大家走了出去。 “哎...” 申帅叫了一声,但粟粟阿爸像兔子一样就闪出了门外。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喂不进去怎么办啊?申帅自言自语道。 “笨蛋,粟粟族长是给你机会让你用嘴去喂慕容啊。”“骂王”在申帅耳边笑道。 原来是这样,申帅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不管怎么,救人要紧,申帅含了口救命水送到了慕容口中。 说来也是巧合,他和慕容的两次亲吻竟都是救命之吻,第一次见面他就亲了慕容,那是人工呼吸,技巧笨拙,没什么感觉。 但这一次的感觉不一样,申帅一触到慕容的嘴唇,竟感到眩晕的感觉,心里慌慌的,一股暖流从嘴巴直通到了心里。 太美妙了,太舒服了,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申帅你干什么?让你喂水你干嘛将舌头伸进人家嘴里。”“骂王”突然在申帅耳边喝道。 申帅一惊,忙抬起头来,像个小偷被人当场逮住似的,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舌头伸进去,“骂王”怎么知道?真特么的见鬼了。哦,妈蛋的,“骂王”可不就是鬼吗? 申帅回过神,再去看慕容,却发现慕容没什么变化,脸上的黑色不但没消,整个人还和刚才一样毫无反应。 “粟粟阿爸,粟粟阿爸...”申帅着急地叫道。 粟粟族长并没有走开,听到呼叫,推门进来:“怎么了?” “都喂了好多了,怎么她还没有任何反应?”申帅赶紧问道。 粟粟阿爸上来观察了一下,又翻了翻慕容的眼皮,然后说:“既然中了毒,那就得排毒,不排毒,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没有用啊。” “怎么排?怎么排?”申帅急切地问道。 “怎么排?你喝多了水怎么排啊?自己想去...”粟粟族长反问了一句,竟甩手走了。 走出房门时,粟粟族长又回了一句:“别把俺的床单给搞脏了。” 说着,粟粟族长把房门给关上了。 “怎么排?怎么排?....”申帅想着:“喝多了水怎么排...喝多了水就尿呗...” “对了,撒尿。”申帅失声叫了起来。 撒尿?在哪撒尿?难道撒到床上?粟粟族长出门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让自己给慕容把尿? 申帅想着拿眼神往地上一扫,天哪,尿盆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粟粟老头也真是的,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说出来,还给自己卖关子,不就是给慕容把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连慕容的身子都看过,难道还顾忌这些小节吗? 申帅想得没错,确实,和慕容的性命相比,这点男女上的事,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但说着容易,做起来不易。 人在昏迷状态中身子是软的,但又是最重的,因为肌肉松弛,让人找不到着力点,所以比侍侯正常人要吃力的多。 “孩子王,帮忙给我上堂思想教育课。”申帅喊道。 他已经很有经验了,一遇到可能把持不住的环节,就想起“孩子王”的革命教育了。 “好嘞,今天就给你讲一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故事...”“孩子王”欣慰地讲了起来。 在“孩子王”的淳淳教导中,申帅除去了慕容的衣裤,当看到慕容的身子时,他的脑袋一懵,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孩子王”见势不妙,赶紧加大剂量:“佛曰:空即是色,色既是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于是,申帅在“孩子王”念咒般的唠叨中抱起了慕容,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调整好姿势,半蹲着姿势把着慕容。 等了好久,申帅的腿都蹲麻了,却不见慕容的反应,没办法,他只好在慕容耳边吹起了口哨。 说也奇怪,申帅的口哨一响,慕容顺利地排水了,而且水量极大,排出的尿液全是黑色的,好像她体内的毒素都随着尿水排了出来,甚至有几滴都溅到了申帅手上。 之后,申帅将慕容抱到了床上,他惊讶地发现,奇迹真的出现了,慕容脸部的黑色已褪去,手脚也恢复了原来的白嫩。 只是慕容还处在昏迷的状态。 申帅帮慕容整理好衣裤,端着尿盆出去了。 粟粟族长还等候在门外,见申帅出来,朝尿盆里看了看,问道:“怎么样?身上的黑色还有吗?” “没有了。”申帅小声地回了一句,头一低,端着尿盆跑到了屋后。 处理完脏物回来,粟粟族长正在查看慕容的病情,申帅问道:“毒素好像都排完了,为什么慕容还没有醒来?” “傻小子,哪有那么快啊,现在是保住了性命,身子要想彻底的康复,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的调养才行。行了,你也折腾了几天,今晚你和慕容都好好休息一下吧,阿尔瓦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粟粟族长回道。 说着,粟粟族长朝门外喊了一声,很快,阿尔瓦的母亲抱来两床棉被,给申帅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粟粟一家告辞后,申帅探了探慕容的鼻息,呼吸很正常,说明慕容睡的很安稳,他这次放下心来躺到了地上。 躺到棉被上,申帅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合眼过,顿时觉得全身的气力好像一点一点地被大地给吸尽,然后整个身子变得很轻、很轻,轻的像根羽毛,在半空中飘呀飘呀... 这一觉,申帅睡得很好很香很安静。 当他醒来时,一睁眼,正看见慕容在床上歪着个脑袋在看着他。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申帅惊喜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多了,一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没事了,谢谢你...”慕容温柔地说道。 “不用谢我,应该谢你自己,是你的口香糖救的你啊...”申帅高兴地说道。 “怎么讲,快说来听听...”慕容也来了兴趣,挣扎着要坐起来。 申帅赶紧制止她:“你躺着听就行,不要乱动。” 然后,申帅坐在床边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每讲到惊险处,慕容都会抓住申帅的手,讲到最后,慕容苦着脸说:“啊,我真的喝“江太怪”的尿啦,咦,好恶心啊...” “没事的,你当喝的是药汤就行了...”申帅安慰道。 “哎,对了,怎么我好像在梦中听见你在我耳边吹口哨呢?”慕容问道。 “啊,这个,这个...”申帅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松针奇雾茶泡饭 第二百九十一章:松针奇雾茶泡饭 申帅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当、当...” 一连串的敲门声,给申帅解了围。 申帅忙去开门,阿尔瓦在门口说:“该吃午饭了,我来看你们有没有醒,既然都醒了,我这就去把饭端来。” “啊,好好,我和你一起去。”申帅说着跟阿尔瓦去了。 不一会,申帅和阿尔瓦抬着一个长方桌回来。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很丰富,都是侗家的特色菜,油茶、糯米饭、酸鸭、咸虾米、凉拌蕨菜和岩耳炖土鸡。 粟粟族长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盒茶叶和一瓶开水:“这是今年采摘下来的神农奇雾,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说过: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这就是神农氏上山尝百草时用来解毒的奇雾茶,吃完饭,让慕容姑娘喝点奇雾茶,对排毒好点。你们也饿了吧,这几天都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了,快吃吧...” 说完没等申帅和慕容表示感谢,粟粟族长一转身,拉着阿尔瓦离开了房间。 申帅明白,这是侗家人待客的方式,不想他们吃的太拘束,既然是这样,不大吃一顿,倒真是对不住人家的一片心意。 正好也饿了,申帅扶慕容坐起来,急吼吼拿起碗筷就猛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发现不对劲,申帅一抬头,发现慕容坐着没动,就问道:“吃啊,怎么不吃啊?” “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慕容愁眉苦脸地答道。 申帅一想,也是的,自己只顾吃了,倒忘了慕容中毒初愈,生病中的人都会食欲不振。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粟粟族长说她中毒期间也没怎么吃东西,在加上排尿所流失的电解质,很容易导致血糖过低,不利于身体的康复啊。 想到这,申帅又是一愣,自己怎么会知道一些医学上的术语?难道“刀王”的技能真的附在了自己身上? 没时间追究这个问题,还是要想办法让慕容吃点东西才好。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申帅问道。 “什么都不想吃。”慕容怏怏地答道。 “我给你做“奶泡口蘑汤”和“金鸡吐珠”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两样东西吗?”申帅又问。 “啊?吃蘑菇吗?不吃,不吃,不吃...”慕容恐惧地摇着头。 哦,对了,慕容中的就是蘑菇的毒,她刚吃过苦头,对蘑菇产生抵触心理也在情理之中,但给她做什么好呢?申帅又苦思幂想起来。 “大病初愈患者的饮食要清淡一点,这样吧,我教你做菜,趁慕容修养期间,我就讲一讲我的故事,然后等慕容康复后,你去完成我的心愿怎么样?”“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好。”申帅一口答应下来。 “什么好?好什么?”慕容问道。 “哦,我想到了一个菜式,我这就给你做去。”申帅应付道。 “做什么呀,别那么麻烦了,我没胃口,做了也白做,你好好吃你的饭吧。”慕容不想麻烦申帅。 “没事的,等我做好了,咱们一起吃。” 申帅安慰着,然后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做什么好呢?去哪找食材呢...” 这话是讲给“厨王”听的。 “哈,不用太麻烦,做为一名厨师,应具备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本事,何况我是“厨王”。这样吧,你去到粟粟族长家要点隔夜的剩米饭,回来时在房前的松树上采摘几根松针,我教你做一道“松针奇雾茶泡饭”...”“厨王”对申帅说。 申帅听后对慕容说:“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申帅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松针啊?”申帅在外面问道。 “神农奇雾茶有去毒的功效,松针也有祛风活血、安神解毒的效果,这叫食疗。做厨师的要懂得所有食材的功能与效用,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一说到做菜,“厨王”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好像有点道理,申帅不再问了。 找到阿尔瓦,申帅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要了碗剩米饭,又在路上采摘了几根松针,赶紧回到了住处。 “干什么去了?饭菜都凉了,你还不赶紧吃饭。”慕容嗔怪道。 “嘻嘻,给你做饭呀,很快的,你就瞧好吧...”申帅嬉皮笑脸地回道。 在“厨王”的指点下,申帅拿“神农奇雾”和松针先泡了碗茶,等茶叶泡开后,在剩米饭上放了一撮虾米,然后倒入茶水... “好了,快给慕容端去吧。”“厨王”在申帅耳边说。 这就好了?申帅还以为好戏在后头,没想到“厨王”教完了。这也太简单了吧,就算是打发要饭的也有点寒酸啊... 申帅迟疑着没动。 “端过去吧,慕容从小锦衣玉食,好的东西吃厌了,这时候或许粗茶淡饭更适合她。做厨师的有时和医生一样,也要对症下药,并不是简简单单做出的饭菜有味道就行了,还要针对食客的需求,从生理上、心理上,来满足食客视觉、味觉以及感觉的进食享受。”“厨王”侃侃而谈道。 申帅不明觉厉,将茶泡饭端给了慕容。 刚才这碗饭还没什么特别,在申帅迟疑的这短短时间里,竟发生了变化。 神农奇雾茶的味道很浓,加入米饭后,散发出一股茶的浓香和米的清香,经过茶水的冲泡,剩米饭变成了一粒粒圆润的饭粒,在绿色的茶汤中载浮载沉,而翠绿色的松针悬浮在米粒之上,轻柔地托着那点缀在上面的虾米,宛如春笋破土,群虾戏游,简直是一副动态中的水墨画。 “哇,真是好看,这是什么饭?”慕容饶有兴趣地探着头。 申帅笑了:“快尝尝,这是特意为你做的松针奇雾茶泡饭。” “哇,光听这名字就有了食欲。”慕容微笑着端起了饭碗。 其实,慕容的微笑和故作惊讶态都是做出来的,为了不拂申帅的一片好意,她硬着头皮尝了一口。 出人意料的好吃,米饭的淀粉、茶叶的浓香、松针的清香加虾米的鲜味完美结合,发生了化学反应,激发出一种醇厚馥郁的味道,也激起了慕容肠胃的反应。 申帅忐忑地看着,慕容又喝了一大口。 有句话说: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那是在优势环境中长时间的沉淀才能培养出的一种气质。慕容生于名门大家,名副其实的贵族,当然慕容家的规矩也是严苛繁琐的。 比如吃饭的礼仪,简单的说就是,一直,二慢,三小,四抬头。直是指肢体要直,坐要有个坐样;慢是指吃饭的动作要慢,不管肚子有多饿也不能急噪;小是指吃饭动作的幅度要小,不能出声;抬头是指吃饭时也要保持一种高贵的气质。 慕容虽然从小叛逆,我行我素,但祖辈传承下的礼仪已融入了骨子里,所以不管任何场合,她都能保持一种荣辱不惊的淡定和从容。 但,在第二口茶泡饭下肚时,慕容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见了。就见她索性将汤勺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抱着饭碗,轻轻地摇晃了两下,让碗里的米水交融,然后呼噜呼噜就吃了起来。 吃到最后,慕容胸前的衣服已被汤水淋湿,她仰起头将饭碗里最后的几个剩米粒用舌头卷入口中,响亮地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个字:“爽。” “还要吗?”申帅问道。 “不要了,爷爷说了,吃饭只能吃七分饱。”慕容满足地舔了一下嘴唇。 申帅知道,吃的太饱对刚病愈的患者并没有好处,于是说道:“那好,你继续休息吧。” 慕容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说:“也好,吃饱了突然觉得有点累,你赶快吃饭,我就先躺一会。” 慕容的这个情况很正常,病了两天,又没吃东西,导致血糖过低,所以突然一进食,人会觉得身体疲惫,很容易犯困。 申帅吃着饭,“厨王”在他耳边说话了:“趁着慕容休息,我就讲一讲我的故事吧。咱们就从茶泡饭开始说起...” 泡饭这种食物,说实话,就是剩饭,上不了席面,更登不了大雅之堂。而茶泡饭,也无非是用热茶水来泡的冷饭,这个里面,饭是主角,茶是配角,所以,你就是用大红袍来泡饭,它还是处于食物界的最底层。 说起茶泡饭的来源,其实是古代士兵们行军打仗时的食物,因为战事紧张,来不及炊事,士兵们就用热茶泡米饭,然后加上佐料,即饮即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充饥提神。 虽然茶泡饭微不足道,但在中国的一些文学典籍中也有关于茶泡饭的记载。在《中国烹调大全.古食珍选录》中就有过描述:明末清初,复社名士冒辟疆的小妾董小宛,那可是有名的“秦淮八艳”之首,话说董小姐不但才艺出众,而且精于烹饪,因其性情淡泊,对于甘肥之物质无一所好,每次吃饭时,均以一小壶茶,温淘饭,此为古南京人之食俗,六朝时已有。 言下之意,董小姐在秦淮住过,吃这茶泡饭也是正常的。 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董小宛虽然名震秦淮河,她前半生的繁华中想过的也不过就是这种粗茶淡饭、家常妇人的生活。 < 第二百九十二章:美味的定义 第二百九十二章:美味的定义 申帅听着“厨王”的讲述,用眼睛瞄了瞄床上,慕容已经睡着,那柔美的嘴唇勾出一抹微笑,似乎在做着一个什么美梦。 “厨王”继续讲道。 “厨王”名叫东方黍,出身于名门世家,其祖上东方闻德曾在大清朝穆宗同治年间任翰林院庶吉士。 庶吉士是皇帝的近臣,负责起草诏书,给皇帝授课等工作,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皇帝的秘书,不光权力大,而且是内阁领导班子的后备人员,前途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可惜,同治是个短命鬼,十九岁就驾崩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东方闻德的功名白考了。 但东方闻德是个吃货,和同在翰林院为官的谭宗浚是好朋友,谭宗浚是谁?京城著名的谭家菜创始人啊。两人都酷爱珍馐美味,亦好客酬友,谭宗浚喜钻研菜式,东方闻德善于交际,时逢乱世,二人仕途上失意,索性将重心从官场转到了生意场上。 说是做生意,其实并没有什么买卖,只是谭宗浚的家宴而已,谭在家亲自督点,炮龙蒸凤,而东方闻德则广结三教九流,每天请人来谭家试菜。 白花钱请人吃饭?这算是哪门子生意? 这就是生意。 翰林院是皇帝的智囊团,这俩人当然不是傻子,只因他们正赶上了中国近代史最乱的时代,同治帝崩、慈禧垂帘、光绪继位、辛亥革命等等,这出戏还没完,那出戏就上演了,时局从未安定过,谁都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天下又是谁来当家?清帝国大厦将倾,新旧思想的碰撞使人的信仰也飘忽不定,明哲保身就成了当时很大一部分人的处世态度。 他们做的是“处世”的生意。 既然是家宴,当然不会是筵开百席的喧哗场面,谭家的西园饭厅里每天只摆一桌,客人是事先定好的,无论贵贱高低、何等身份,款客的菜式却都是精美无比,保证让客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去。 在东方闻德的招揽下,谭家菜开始名声大躁,一时间,谭家西园食风鼎盛,当时的皇亲国戚、军阀政要、殷商巨贾、各路草莽英雄,无不以谭家的座上宾为荣。 而只要谭家有什么新菜式,尝过的都会辗转相告,甚或要酒家仿效烹制,乱世中,谭家西园内的美食盛事日日上演,成了旧时京城的一段传奇。 这俩人的自我经营无疑是成功的,在当时,无论什么前清遗老、民国元老、革命党人、帮派匪首等,无不是他们的朋友,无不对他们的豪爽人品和美味佳肴好评点赞。 东方闻德和谭宗浚当然不会吃亏,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更何况来吃宴的都是些豪门巨贾,吃高兴了,不能说是打赏,人家毕竟是翰林院出身,但馈赠是少不了的,什么金银古玩珠宝物件数不胜数,更有那各地名产源源不绝往他们府上送。 谭家菜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发展起来的。 而东方闻德也找到了好差事,辛亥革命后,他在翰林院的差事彻底没了,却摇身一变成了英美烟草公司上海的总代理,这个职务看着不起眼,但含金量极高,入项极丰,怎么说呢?如果说梅兰芳唱一出戏的包银能买三、四个京城的四合院,那东方闻德一天的进项就能买10套四合院。 作为吃货,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成不了美食家的。 到了上海后,东方闻德对食物的追求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府上光是大厨师就请了四个,东西南北风格不同,为保证每餐饭的出品质量,甚至大手笔在郊外置办了个农场,四时鲜蔬佳果不断,为东方府第的繁华食事锦上添花。 东方闻德不亲自动手,却对饮食要求特别严格。从造型上出发,到原料加工上,从味道到意趣,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为了口味得到保证,烹饪菜肴除了注意严格的选材之外,在烹饪过程中尤其要注意精细加工,特别是火候和口味,都有严格的标准。而且每次烹饪的肴馔,经常要将使用的原料和调料记录,菜肴最后做出来要“色香味形”俱全。 总的来说,东方闻德对饮食有五个字的讲究:奢、精、味、养、 趣。 奢。是奢侈,山珍海味自是平常,要吃别人吃不到的东西,或是时令气节所不常见的瓜果才算得上奢华。比如冬季,黄瓜和西红柿早已过季,他却从南方一路冰鲜过来,所花费的银子已远远超过一桌大餐的费用。 精。是精细,指对饮食追求精致、精美,比如简单的一个豆芽菜,长度胖瘦要一样,掐头去尾,要一样的整齐。 味。是讲究味道。味道是饮食的重要标准,要讲究口味的独特性、多样性和丰富性。 养。是营养,是饮食的前提条件,那时还没有营养师,但两种相克的食物是不允许出现在餐桌的。 趣。是要吃的高兴,注重在吃的过程中获得更多的精神愉悦。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东方闻德虽远离了庙堂,但却成了上流社会闻名的美食大家。当时,无论哪个酒家的饭菜若要能得到他的一句好评,立即身价倍增,门庭若市。 但随着局势的发展,东方闻德的生活质量日趋下降,抗战、内战的十多年中让他的家业迅速败落下来。 乱世难处世,战乱无美食。 到了五十年代土改时,早已风烛残年的东方闻德被劳苦大众揭发了出来,一众人用箩筐抬着他游行批斗,最后被关到狱中活活饿死。 东方闻德以擅食、奢食、精食、痴食为名,却以挨饿为终,人生无常,一至于此! 一代美食大家的终结虽然让人有点唏嘘,但东方闻德对美食追求的精神却潜移默化地传承给了后辈。 到了东方黍的爷爷辈,正是国家困难时期,别说美食,就是连果腹的基本要求都满足不了。 但清贫并未阻挡东方黍爷爷对美食的追求,他不但骨子里遗传了父亲饕餮的基因,而且深谙饮食文化之道,甚至能从普通的食物中,欣赏出其原有的独特滋味。 那时节,中国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上海虽然是个大都市,但不比农村人好到哪里去。农村人好歹有地有野菜,城市里是什么都缺。于是,城市人一到下班放学的时候就蜂拥到农村田野中去挖野菜了。 最困难时期,饿殍无数,那情景比电影《一九四二》里要惨烈的多,农村人开始吃起了观音土,城市里的人连吃糠喝粥都满足不了。 东方黍爷爷却还能给全家人做汤圆吃。 其实那汤圆是用枇杷树皮焙干磨成细粉做的,实心无馅,有甜味,入口软和,糯而不黏,即好吃还扛饿。 东方黍的父亲东方殷说,吃的时候,他们不舍得一口吞下,用牙齿一点一点地咬,然后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直到连牙缝里的残渣都吃进了肚里才开始咬第二口,那种滋味到现在都忘不了,这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由此一例可见东方家族的人对食物确实精于此道。 到了东方殷时代,政策放开,政府归还了他们祖上的家业,因了东方闻德的名气,东方殷任职上海餐饮烹饪行业协会的副会长。 而东方黍恰逢此时出生,碰上了一个改革开放的好时代。这时候,物资不再匮乏,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做为吃过苦的老辈们哪还舍得让下辈人再吃苦,再加上祖上留下的产业,东方黍打一出生就没被委屈过。 和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相反,东方黍从小顽劣,恶习累累,读书学习喊苦恼,不学无术拈花草,长大后更是吃喝玩乐赌和嫖,招摇过市瞎胡闹。 东方殷夫妇工作忙,开始是疏于管教,后来对东方黍的胡闹也没了招,于是,惩罚就成了东方殷最后对儿子使用的武器。 终于有一天,东方黍再次犯错,东方殷气急,冲儿子吼道:“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有本事就别回来...” 东方黍早就对父亲的苛求不满,听了这话马上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完,东方黍跑出了家门。 说实话,当东方黍喊出那句话时,心里感到了一种快意,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管的了自己了。 赶紧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好好的玩乐了几天,但一个星期后,所有的朋友开始躲着他了。 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谁也不可能一直管你吃喝。 没办法,东方黍只好四处晃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家的温暖。但人要脸树要皮,他无颜面对自己的父母。 就这样,东方黍饥一顿饱一顿的晃荡了几天,最惨的一次是连晃了两天多还没找到吃的,饥饿让他忘了羞耻,他决定去讨饭。 他拐弯抹角地走到一个弄堂里,慢慢观察着,他在等待着时机。讨饭也要有技术含量才能讨到,他想找老人去讨,因为老人家最有同情心。 他无师自通。 终于,一个老太太挽着根拐棍从弄堂的一头走来,摸摸索索掏出钥匙,打开门准备进去时,东方黍不失时机地走过去。 “阿婆,有没有东西切(吃),吾两天莫切饭了。” 东方黍问的直,阿婆回答的也直:“剩饭切的伐?” “好啊,好啊...”东方黍忙不迭地点着头。 阿婆给东方黍吃的就是茶泡饭。 很是简单,就是给剩米饭撒上盐浇上茶水,再配上几根榨菜。 但东方黍却吃的很香。 “阿婆,这是什么饭啊,太好切了。”东方黍一边吃一边问道。 “好切吗?这不就是上海银(人)天天早上吃的茶泡饭伐,你是饿了,所以切什么都香,我再给你冲一碗去。”阿婆微笑着答道。 “阿婆,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孩子不和你住一起啊?你应该请个保姆来照顾自己...”东方黍边吃边问。 “孩子大了自己有家,我有手有脚的干吗要别人来侍侯,自己挣钱自己花,自己做饭自己吃,这样才心安理得啊...”阿婆说着又端来一碗茶泡饭。 东方黍不客气地又吃了起来。 这是我明白的第一个道理:美味的定义不在于名贵,而是定位于肠胃的需求。“厨王”说。< 第二百九十三章:红豆小饼 第二百九十三章:红豆小饼 “厨王”讲到这,申帅已经吃完了饭,因为要收拾饭桌,东方黍暂停了他的讲述。 轻手轻脚地将碗筷拿出房间,交给阿尔瓦后,申帅又开始想着慕容的晚餐了。 “晚上给慕容做什么?”申帅悄悄地问。 “嗯...慕容刚有了胃口,晚上要吃点主食补充一下体力才行,我看到阿尔瓦家的厨房有一个烤箱,就给她做红豆饼好了。”“厨王”沉吟着说。 “怎么做?要准备些什么?”申帅问。 “就准备点红豆和面粉就行,不过,要做好恐怕要费点时间和工夫。”“厨王”回道。 “不怕,反正下午也没事,我觉得做饭也挺有意思的。”申帅高兴地说道。 “那好,你去找红豆和面粉,找回来,我教你怎么做。”“厨王”说。 红豆和面粉都是平常人家最基本的食物,在阿尔瓦的帮助下,申帅没费什么周折就将“厨王”吩咐的材料给备齐了。 “红豆和面粉就要一点就行,谁让你找这么多了,你拿的这些够十多个人吃的了。”“厨王”批评道。 “粟粟阿爸一家和阿土他们都帮着救慕容,我多做点,让他们也尝尝。”申帅解释道。 “嗬,没想到你小子还想着别人,不错,我们没看错人,有爱心的人才能做出美食。好吧,你先把红豆用温水泡上,然后我教你和面。”“厨王”赞许道。 红豆刚泡上,阿尔瓦走进厨房,埋怨道:“说了不让你做,这不,刚才阿爸批评了我,怎么能让客人来做饭呢...” 申帅赶紧解释:“不怪你们,是我喜欢做饭,反正闲的无聊,我想尝试一下新学到的手艺。” “我来给你打下手。”阿尔瓦说着挽起了袖子。 有外人在,申帅就无法和“厨王”交流了,于是,他赶紧将阿尔瓦往外推:“别,别,我一个人够了,这是我第一次做红豆饼,你在旁边看着,我太紧张,呵呵...” “没事的,我不打扰你,如果我不帮你的话,阿爸见了又要骂我了。”阿尔瓦抓住门框不肯走。 “厨王”在申帅耳边说了句话,申帅对阿尔瓦说:“这样吧,你们族里的人会木雕,帮我刻几个圆形的模子,呆会馅和面搞好会用的上。” “好,这个我拿手,我现在去做。” 阿尔瓦说着走了。 “好了,面怎么和?”申帅问道。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凡事都有技巧,掌握了技巧要领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首先你去将面盆洗干净,然后放在小火上烤,使面中水分蒸发,之后在面盆稍微有些烫手时开始和面,这样就不会粘盆。”“厨王”开始像老师一样的授课了。 按照“厨王”说的做完,申帅说:“我知道了,下面是把面粉倒入盆内,然后加水,我说的对吗?” “你试试...”“厨王”鼓励道。 申帅将面粉倒入面盆,“哗”地舀了一瓢水就倒入了盆中,紧接着就听到“厨王”的呵斥声:“你是准备做红豆饼还是准备做面糊糊?” 申帅用手在面盆里搅了搅,手上顿时沾满了面粉,却怎么也甩不掉,于是哭丧着脸说:“水多了,现在该怎么办?” “倒水要一点一点地往面上撒,记住是一点一点地撒,而不是凭自己的主观判断哗哗地往里倒,那样的话往往就倒多了,就会出现你现在沾手的情况。在往面上少许撒水的同时,手要不停的翻着面以使水撒得均匀,在你感觉水快要可以了的时候之前就停止撒水,然后继续揉,直到将剩余的所有的干面粉全部揉进去,再继续揉直到感觉面揉匀了为止...”“厨王”讲解道。 “艾玛,这也太复杂了...”申帅露出了为难之色。 “想做好吃的就别怕麻烦,你现在不做也行,看看阿尔瓦他们会不会笑话你,看看慕容今晚上吃什么...”“厨王”不屑地讽刺着申帅。 “好吧,我听你的,你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申帅无奈地说。 “继续加面,一边加一边用手搅着,直到面粉变成了一绺一绺的再开始揉。对了,你还要注意水的温度,山里的天气较凉,你应该用温水。因为面团的温度易受自然气温的影响,通过和面时用水温度的不同,使和好的面团温度始终保持在30c,因为此时面粉中的蛋白质吸水性最高,可以达到150%,此时面筋的生成率也最高,质量最好,即延伸性和弹性最好...”“厨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勒个去,知道的我是在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做科学实验呢。 申帅心里一边想一边揉着,揉着揉着就觉得胳膊酸的不行,看着一盆的面问道:“厨王,这面是不是多了点?” “哈哈,当然了,谁让加那么多的水了,本来你计划的十个人吃,现在估计够几十个人吃了...”“厨王”幸灾乐祸地说。 没办法,还是自己的错,这就叫自作自受啊。申帅郁闷地想。 好不容易把面和好,“厨王”又吩咐在面里加了点麻油,然后让申帅用手在面盆里捶打。 申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问,只好照“厨王”说的去做。 “厨王”终于喊了停止,申帅的肩膀和手臂已经酸痛得麻木,再看盆里的面,已经被揉的油光发亮,弹性十足。 “好了,这才完成了三分之一,接下来煮红豆,用大火先煮四十分钟,然后调到中火煮一个半小时,最后再用小火煮半个小时。”“厨王”吩咐道。 将煮红豆的铁锅架在火上,申帅这才歇了口气。 “人不能离火,趁着煮红豆的空当,我再接着讲我的故事...”“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离开了阿婆家,东方黍开始了反省,自己曾经优越的生活,却不珍惜,阿婆天天吃剩饭还要自己劳动,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太混了。 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家,东方黍咬了咬牙,离开了上海。 他决定去闯出一番事业,再回来见父母。 但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呢?细细想起自己的过去,东方黍才发现自己除了会吃,竟一无所长、一无是处。 凭着好心的阿婆给他的一点盘缠,东方黍漫无目的地晃荡到风景秀丽的明岛市,这是个旅游城市,曾列中国最适合居住城市之首,他很喜欢。 让他得意的是,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寻人启事,这说明父母先服了软。 就这么回去也太丢面了,我就不回去,让他们也尝尝着急的滋味。东方黍快意地想,他决定找点事做,他相信自己不靠父母也能生存下去。 但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他一没有高学历,二没有一技之长,工作倒面试了不少,但都屡屡被拒。 盘缠已经用完,东方黍又饥又渴,他来到了明岛市最有名的步行街,这里寸土寸金,繁华异常,大街上人头涌动,每个店铺都是人满为患。当然,也有很多特色的美食店。 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吃,和散发出的诱人香味,东方黍不禁咽了口吐沫,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豆香,阵阵扑鼻,勾着他不由自主地向香气的源头走去。 是一家卖红豆饼的小店,小店不大,不到十个平方,但生意却很好,刚出炉的红豆小饼外面是薄薄一层金黄色饼皮,切开后,里面是香香的红豆泥,里面还包了一块白色麻薯,一红、一白的配色顿时让人产生想咬上一口的**。 价格也不贵,1.5元一个,店门外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更重要的,那卖红豆饼的是一位身材曼妙娇小、面貌妩媚秀丽的美女,尤其是脸上的两个酒窝,笑起来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灿烂... 东方黍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顿时眼瞳放大,心跳加快,呼吸似乎也不那么顺畅了,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人迷醉,让人心动,这是一种他在以往的日子里所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遗憾的是,他连吃个红豆小饼的钱都没有。 红豆小饼的香味使他迈不开脚步,卖饼姑娘的笑容让他不舍得离开。他取下脖子上的玉观音,那是母亲在五台山给他求的护身符,他拿在手上攥了一会,鬼使神差地排在了队伍后面。 终于排到了前面,东方黍红着脸说:“我没有钱,能不能拿这块玉换一点吃的。” “舅舅。”美女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声。 店老板走了出来,一个两鬓花白,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听了东方黍的话,停顿了一下,说道:“看你的样子,大概是遇到了难处,这样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给你吃的,你帮我干活,行吗?” 东方黍忙不迭地点头,店老板指着后面的案台说:“去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案台上陈列着几排已做好的红豆小饼,东方黍顾不上矜持,左右开弓,一手一个,狼吞虎咽了起来。 “饼多的是,慢点吃,吃红豆饼要细细咀嚼,否则不好消化。”店老板走进来微笑地说。 东方黍咽下一个饼,不好意思地冲老板笑笑,又偷偷瞄了一眼卖饼的美女,然后拿第二块饼轻轻地咬了一口。 第一个饼吃的太快,东方黍并没有尝到什么味道,吃第二个饼时,他开始品了起来。 红豆馅料很充足,外皮酥脆内里绵软,咬一口下去软绵香甜的红豆顿时充溢满口,没有甜腻感,但口感很好。而且在香喷喷的红豆泥里,还加入了一些细小的红豆颗粒,好像有吃到,又好像没吃到红豆粒,令人不忍吞咽,回味无穷。 终于吃饱,店老板也没客气,将一锅泡好的红豆放到火上,对东方黍吩咐道:“火不能离人,你就盯着火就行了,煮红豆先是大火煮四十分钟,然后中火煮一个半小时,最后还要小火焖三十分钟,你可以吗?” 这有什么可不可以?太简单了,三岁小孩都能做到。 东方黍爽快地答道:“没问题。” < 第二百九十四章:不平凡的食物 第二百九十四章:不平凡的食物 往往无聊的事最能折磨人,在这狭小的房子里在热水前呆三个小时,通风不好,又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呆呆地盯着炉火,这其中的痛苦恐怕比三小时的苦力还要难受。 东方黍从来没受过如此的罪,要不是盯着卖饼的美女,他早就走了。 好不容易煮好红豆,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接着做馅、和面、倒模、烘烤、售卖,等到收工时,东方黍累的已直不起身子了。 “小伙子,你身子太虚了,要多劳动才行呀,你看我,今年都六十了还坚持和面呢...”店老板笑着说。 东方黍吃了一惊,初见面还以为老板才四、五十岁,没想到老板已到了花甲之年。 “先歇歇,呆会咱们去饭馆吃饭。”店老板说道。 聊天的过程中,东方黍了解到卖饼姑娘的名字就叫红豆,她是老板的外甥女,大学临近毕业,来明岛市实习,顺便帮助舅舅卖饼。 红豆在忙着将东西归位,东方黍和老板各找了凳子坐下。 “老板,这间门面一个月的租金多少啊?”东方黍没话找话到。 “二万多。”店老板回道。 “那咱们一天能卖多少个饼?”东方黍又问。 “我们每天只做10公斤面,别的饼店能做500个红豆饼,我们要做出750个饼。”店老板说。 “是不是豆多面少才能做出750个?”东方黍问道。 店老板点了点头。 东方黍又是一惊,赶紧在心里计算,算出的结果却让他有点纳闷。 “老板,就算一个红豆小饼的利润是一元钱,除去租金、人工费,你们也没赚什么钱啊?”东方黍惊讶地说。 “够用就行了。”店老板淡淡地答道。 “哪你们怎么生活啊?”东方黍又问。 “哈哈,你这是杞人忧天,你到外面看看,凡是你能看得到的商铺,全是我舅舅的产业。”红豆忍不住说话了。 东方黍再次惊呆了,喃喃地问道:“老板,您的家业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开这个饼店?” “呵呵,这个手艺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的第一桶金就是卖红豆小饼卖出来的,开这个小店,我没想着赚钱,一是爱好,二是想让传统的食物流传下去...”店老板解释道。 “老板,您让我在店里干活,就不怕我把您的手艺给偷走了。”东方黍玩笑道。 其实,东方黍并没有开玩笑,刚才在做馅、和面的过程中,店老板并没有避人,他已将所有的流程和做馅的配料都记在了心里。 “你能学到是最好不过了,只可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这传统的手艺了,唉...”店老板惆怅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饼挺好吃的,我看来光顾的食客也不少呢。”东方黍说。 “那是当然,很多街坊邻居每天都要吃的...”店老板欣慰地微笑着,然后说:“今天你也看到了做饼的过程,光是在热水前就要呆三个小时,还有和面,那也是十分累人辛苦的事,当然,你可以用搅拌机,在里面放进水就行了。但机器揉的面和手揉出的面在口感上始终有些差别,然后用手揉出的面还要在49度的水温下恰到好处地捶打,足足要捶打半小时,做出的饼烤出来才脆。总之,做出的食物是不会骗人的,你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有多少,食物的味道才有多好...” “唉,来跟我学做饼的人也不少,但都没能坚持下来啊。还有的是偷工减料,最终也落得个关门大吉了...”店老板神色黯然地说道。 说着话,红豆姑娘已收拾完毕,三个人离开了小店。 这是我明白的第二个道理:不管多平凡的食物,只要肯下功夫,就会变得不平凡。“厨王”说。 说到这,红豆不知不觉中已经煮好,幸亏有“厨王”讲故事,否则,申帅也坐不下去。 这时,阿尔瓦已做好模具回来,二人一起合作,做馅、包馅、刻模,忙得不可开交。 “你做的太多了,这都够整个寨里的人吃了。”阿尔瓦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给寨里的人做的。”申帅回道。 “啊?你可是客人啊,怎么好意思让你劳动...” “嗨,我们也要吃的,大家一起吃嘛...”申帅打断阿尔瓦的话,忽然想起一件事,甩着手说:“坏了,做了这么多的饼,就一个烤箱怎么烤的过来?” “没问题的,有一家企业在我们遇灾时送了我们十台烤箱呢,还有几台在别人家,都还没用过,我们也不用这玩意,正好你做了这个,咱们把做好的饼拿过去让他们烤不就行了。”阿尔瓦说。 “啊,受了灾送烤箱,怎么不送点有用的东西呢?”申帅很是惊讶。 “这还算好的,有的给我们送来100条减肥腰带,你说我们要那玩意干吗?”阿尔瓦不满地说。 二人说着话,手脚不停地忙碌着,半小时后,一板香喷喷的红豆小饼出炉了。 申帅和阿尔瓦各拿一个放入口中,刚咬了一口,两人露出了笑容,太好吃了,红豆小饼软糯甜香,烘烤的恰倒好处,只是一口竟惹得满口都是口水。 阿尔瓦忙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喜悦地叫道:“你太棒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饼。” “我也是第一吃...哦,对了,你给阿爸阿妈拿去尝尝,我赶紧给慕容送去。”申帅笑着说道,拿盘子装了几个,急匆匆地跑出了厨房。 “他也是第一次吃?怎么会呢...”阿尔瓦惊谔地张着嘴巴。 跑到房间,慕容正躺在床上无聊地听着音乐,看见申帅,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问罪道:“跑哪去了?一下午不见你人影,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病号?你知不知道我生病的痛苦?你知不知道...” “给你吃,这是我花了一下午时间给你做的。”申帅将红豆小饼端到了慕容面前。 “哟,厨艺见涨啊,会做饼了...”慕容讪讪地拿起一块饼。 慕容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刚咀嚼了两下,嘴巴不动了,顷刻间,眼眶中泛出点点泪花,温柔地说:“好吃,谢谢你。” 申帅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直到这时他才体会到“厨王”对他说的第二个道理:不管多平凡的食物,只要用心,就会变得不平凡。 这一刻,申帅觉得前面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你也吃。”慕容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红豆小饼递过去。 申帅一看,赶紧捏起一个小饼咬了一口,然后递到慕容嘴边:“你也吃。” 俩人哈哈大笑地吃着、玩闹着,然后又含情脉脉地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品尝着花了一下午时间才做出的不平凡的食物。 二人正吃着,门外呼啦啦涌进好多人,在阿尔瓦的带领下,好多寨子里的人都拢了过来,除了他们手上拿着的红豆小饼,又给申帅他们拿了好多的特产。 “申帅,你做的饼太好吃了,大伙吃了都说好,这不,几家有烤箱的乡亲们都来向你请教怎么做饼呢。”阿尔瓦嚷嚷道。 “阿尔瓦,胡闹,谁让你带这么多人来的?不知道慕容姑娘还在养病吗...”粟粟族长从人群后挤了过来。 “大伙都觉得申帅做的这个红豆小饼好吃,想让他教教大家怎么做...”阿尔瓦小声地解释道。 “说你胡闹你还不服,小帅给大伙做红豆饼是他的一片好心,我们不能得寸进尺还要求人家传授技术啊...”粟粟族长训斥道。 “没事的粟粟阿爸...”申帅赶紧说道。 “不行的,不行的...”粟粟族长摇着手说:“孩子,谢谢你花了一下午时间给大伙做饼吃,这个饼我尝了,不是一般的饼,肯定要有秘方才做得出的,这是技术,不能轻易传人的...” 申帅这才明白粟粟阿爸想要表达的意思,也难怪人家多心,他在做饼时死活不愿意阿尔瓦帮忙,还找了个借口把阿尔瓦给支走,这肯定是不想泄露了技术才这样做的嘛。 想到这,申帅赶紧解释道:“粟粟阿爸,不是这样的,我愿意将做红豆小饼的技术毫不保留地教给大家,只要大伙不怕辛苦,肯定能做出今天这样的红豆饼来...” “我不怕吃苦,等我学会了,我就在风景区内开个饼店,让所有来旅游的人都能够品尝到红豆小饼的美味。”阿尔瓦兴奋地说。 这确实是条致富的路子,申帅很有成就感地把红豆小饼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大伙。 申帅刚讲完,“厨王”在他耳边又说句什么,申帅补充道:“对了,要做就做出我们神农侗寨的特色,我在下山时在藏龙谷发现了大片的野生菊花,野生菊有清火明目的功效,红豆能促进心脏血管的活化、有润肤养颜的作用,两者相得益彰,食材互补,既提升了饼馅的香气,又有养生的效果,在口感上比之现在所做的豆饼会更胜一筹。大家把新鲜的野生菊洗净,然后加入红豆小饼的馅中就可以了。” 大伙聚精会神地听着,粟粟族长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申帅不但毫无保留,还在原有做饼的基础上有所创新,这种无私的精神不但感染了大伙,就连慕容也为他感到自豪。 正当大伙七嘴八舌地赞美着申帅,突然从人缝中钻过来几个人,申帅和慕容一看,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百九十五章:夜半鬼叫 第二百九十五章:夜半鬼叫 来人是神龙镇派出所的陈教导员。 但让申帅和慕容脸子耷拉下来的则是后面的一个人——龙五。 龙五冲申帅狠狠地瞪了一眼,急步走到慕容跟前:“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得的是什么病...” 慕容无奈地说:“龙五哥,你怎么像影子一样,走到哪你跟到哪?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们来呵护了...” “你就是成了老太婆,我也跟着你,这是我的职责...”龙五果断地说道。 这话好像有点毛病,难道龙五对慕容也有点那个意思?申帅心里嘀咕着。 那边的陈教导员对大伙说道:“听说广电局给咱们这刚接通了同轴信号传输线,我们公安局给大伙捐了两台电视,大伙去看看吧,正好,慕容家里来人了,让他们说会话...” “走,粟粟阿爸,你领我到寨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我们要帮忙的...”陈教导员说着把粟粟族长也拉走了。 屋子里剩下三人,龙五心痛地说:“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又出事了,每次有这小子在,你包准有事,这家伙就是个衰鬼,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 “你说错了,我是衰神不是衰鬼。”申帅平静地说道。 看来,经历过生死考验,申帅在修为和涵养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呀嗬,敢顶嘴...”龙五忽地抓住了申帅的衣领。 申帅想也没想地将身子一旋,右手快如疾电地扣住龙五的手腕,然后将右臂往下滚压,龙五当时就脱了手。 但龙五的反应很快,手虽然被挣开,右脚却向申帅的小腿扫去,这一脚如果被扫到,申帅怕不是骨折,也必定会飞出去。 “插他的眼睛。”“拳王”在申帅耳边指点道。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申帅没时间躲闪,“拳王”只好让他出手伤对方的眼睛,手比脚快,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出现两个残疾,没办法,纯属无奈之举。 那龙五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申帅的手指就快插到眼睛时,他身子一摆,头往下一低,硬生生地收回右脚,顺着收势的劲道,一个大回旋,身子转了一圈,右腿向申帅横扫过来。 “抬左腿,赶紧用膝盖去顶对方的腿。”“拳王”指点道。 这又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实在是龙五的动作太快,快的让人无法去从容破解。 但腿胫骨再硬,也硬不过膝盖,虽然龙五十分强壮,其结果是谁也得不到好处。 龙五心里更是惊异,前两次见申帅都是一副窝囊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这小子竟深藏不露,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别打了,没看见我正在生病吗...” 慕容尖叫了一声,让两人同时收了动作。 “行啊小子,几天不见成了练家子了,回头咱们好好比试比试。”龙五不服气地盯着申帅。 “随时奉陪...”申帅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别吵了...”慕容要发飙了。 两人一看慕容生气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冷静下来,龙五的脸色温柔许多,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道:“身体怎么了?要不要紧?” “吃坏了肚子,本来快好了,刚才被你这一闹,好像又开始痛了。”慕容稿子都不打的编了个瞎话。 “那我送你去医院,医院的条件好,病好的也快些。”龙五说。 “不能动,一动肚子就痛,哎,对了,老头和龙叔还好吧?”慕容赶紧转移话题。 老头是慕容的爷爷,爷爷宠着她,她嘴上也就没大没小的了。 “上次是你爸让我来接你的,这次可是老爷子让我来的。老爷子说了,以前你还小,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你说不高考就不高考,你说出去散散心,也由着你,总想着让你锻炼锻炼。但事情总有个头,不能没完没了,这次你游荡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到美国去念书了。”龙五说道。 “哎哟,又是念书,干嘛不在国内念,非要跑到国外啊...”慕容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大小姐,还是听老爷子的话吧,老爷子说了,这次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龙五又把老爷子给搬了出来。 慕容一听,完了,自己最后的一个靠山也逼着自己出国,看来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申帅一见到龙五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但慕容要出国的话从龙五嘴里说出时,心里还是一阵发慌,像有人即将夺走他心爱的东西一样的失落。 “慕容的身体还没康复,能不能等两天再走。”申帅忍不住求情道。 “哎哟,哎哟,我肚子又开始痛了...”慕容配合地呻吟着。 “吃药了吗?”龙五关切地问。 “没用的,我需要休息...”慕容捂着肚子说。 “那好吧,我们出去,你好好休息。”龙五站了起来。 见申帅没动,龙五拉了一下他:“走啊,你还呆在这干吗?” 申帅不知该怎么办,看了慕容一眼,慕容冲他挤了挤眼睛,他这才跟着龙五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一名黑衣男子肃立在门外,还有三名同样着黑衣的男子正在不远处搭着帐篷,申帅知道,理论上慕容已经失去了自由。 申帅恨恨地瞪了那几人一眼,然后朝粟粟阿爸家走去,他只能和阿尔瓦挤在一起睡了。 临时住所自然是简陋的,一间活动板房既是客房、卧房,也是厨房,杂物堆满了房间,睡觉的地当然宽敞不到哪去。 侗族人待客很用心,阿尔瓦为了让他睡个安稳觉,自己睡到了阿土家。 劳累了一下午,刚才又和龙五较量了一番,申帅这才感到浑身酸痛,疲惫不堪。 躺到床上正要入睡,“厨王”说话了:“现在没人打扰你,我还是接着讲我的故事吧...” “你也别打扰了,我现在没心思听你的故事,让我安静一会...”申帅没好气地说。 “算了,还是别讲了,你没见他正为慕容的事纠结吗?”“骂王”在一旁劝道。 “还是理智点吧,没结果的,你们之间的悬殊太大,早断早好,免得以后心伤...”“孩子王”规劝道。 “是啊,慕容迟早要离开你的,她不可能就这么跟你一辈子的,就算是她愿意,她的家族也不会同意的,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最终要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的...”“地王”也说道。 “我反对,喜欢一个人就勇敢地去爱,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要遵循你内心的想法,我认为爱是没有任何界限的,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拳王”不甘落后地发表着意见。 “好了,谢谢你们,能让我清静一下吗?”申帅轻声地说道。 申帅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没有愤怒,没有抱怨,也没有烦躁,却传达了一种不可商量的意思。 他成熟了很多。 “唉...明天再讲吧...”“厨王”叹息地闭了声音。 申帅的耳朵根彻底清净了。 安静下来,申帅的心却更乱了。 他知道,众鬼的话不是没一点道理,他也知道自己和慕容的差距,但,他不愿去想,想太多无非徒增烦恼和痛苦罢了,不如珍惜着现在,过好和慕容在一起的每分钟。可是,龙五的到来让他不得不回到现实,这一次,慕容还能逃的掉吗?难道让慕容逃一辈子吗?再说,逃到哪都会被龙五找到的... 想到这,申帅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呱、呱、呱...” 一连串的叫声打乱了申帅的思绪,坐起来一看,一只青蛙蹦到灶台上鼓着眼睛在唱歌呢。 反正睡不着,申帅索性下了床,打开窗户一看,夜色朦胧,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正是夜深时分,四周一片静寂,不远处是慕容住的板房,板房的旁边搭起了一座黑色帐篷,像堡垒似的守护着板房,突然,板房前的半空中忽然闪烁起一束光亮,在光亮的映射下出现了一张人脸。 鬼呀。申帅差点大叫起来,猛地一想,才明白那是一名保镖在玩着手机。 妈蛋的,半夜也守着慕容,真把你们的大小姐当囚犯了。申帅心里骂道。 “呱、呱、呱...” 房间内的青蛙又叫了两声。 申帅眼珠一转,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恶作剧来,兴奋地将窗户关上,然后拿手电筒朝青蛙的眼睛一照,那青蛙乖乖地被他抓在了手上。 之后,申帅开始在屋子里翻腾起来,很快,他在橱柜里找到了一块生姜,拿生姜在地上擦了几下,生姜的皮被擦掉,然后,他将去了皮的生姜塞到青蛙口中。 “哇...” 青蛙发出了一声哀叫,凄婉悲凉,痛苦压抑,就像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恐怖而诡异。 申帅打了个哆嗦,赶紧找了根细绳绑住青蛙的一只腿,然后悄悄出门摸到龙五住的帐篷后,把青蛙拴到了帐篷边的草丛中。 “哇...” “谁?”值班的保镖喊了一声。 哀叫声立即停止了。 “哇...” “什么人?”保镖颤着声问了一句。 哀叫声又停止了。 “哇...” “妈呀...弟...兄们..快起来...有鬼呀...” 申帅偷偷一笑,潜回了房间。 板房离得近,申帅悄悄把窗户打开,就听得帐篷里的人全都起了身。 “吵什么吵?哪有人啊?”龙五的声音。 “哇...” 所有人都闭了嘴。 “哇...” “谁?给我出来。”龙五喝道。 哀叫声立即停止了。 “哇...” “你是谁?别给我装神弄鬼的,我看见你了,赶紧给我出来...”龙五的声音有点变调。 但哀叫声又停止了。 “大哥,这里会不会有脏东西啊?”一个保镖颤抖着声音问道。 “对啊,都说这神龙架有野人什么的,会不会...” “哇...” “妈呀...” 申帅开心地笑了笑,把窗户关上,然后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女儿鱼 第二百九十六章:女儿鱼 这一觉申帅睡得很香,醒来时已太阳高照,想起自己的计划,他忙爬了起来。 来到慕容门外,几个黑着眼圈的保镖正无精打采地锄着草,龙五则黑着脸,神色萎靡地靠在板房上打着盹。 申帅暗爽了一下,进了房间。 慕容的气色看上去不错,脸色红润,眸子里也散发出了明亮的光彩,看来,“厨王”教他做的饮食还是有一定的效果。 申帅已计划好,不管慕容的去向如何,当务之急是要养好她的身体,他决定今天再给慕容做一道新菜。 慕容其实已经可以下地,无奈龙五看的很紧,她只好继续装下去,然后在伺机逃走。 两人正准备合计合计,龙五进了房间:“大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用了,我的饮食由申帅负责。”慕容答道。 “他?他懂得什么?”龙五撇了申帅一眼,继续说道:“你现在是病者,养好身体最重要,这里没条件吃好的,我让魏叔的侄子带着食材和人手赶来了,你在这的饮食由小魏负责。” “你有没搞错啊,我连决定自己饮食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好了,我的好五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你是没吃过申帅做的食物,你要是吃了,肯定会觉得不比魏叔做的差。”慕容无奈地说。 “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是食品安全的问题。”龙五不为所动。 “好吧,我绝食。”慕容钻到被窝里把被子蒙住了头。 龙五顿了顿,叹口气,瞪着两个黑眼圈对着申帅说:“去吧,还是你负责她的饮食,要注意卫生啊。” 申帅没说话,离开了房间。 走到无人处,申帅正待开口,“厨王”告诉他,今天要教他做鱼,正好阿尔瓦过来,问道:“阿爸让我问问,慕容中午想吃点什么?” “阿尔瓦,你会捕鱼吗?”申帅问。 “我们侗族人依水而居,当然会了,慕容是不是想吃鱼啊。”阿尔瓦答道。 “我想给慕容做鱼吃,能帮我捕几条鱼吗?” “当然可以,去钟落潭,那里有一种女儿鱼,很好吃的。” 两人商量好,申帅坐上阿尔瓦的客货两用车上路了。 坐上车,申帅问道:“为什么叫女儿鱼啊?” “哈哈,这种鱼的胆子很小,就像小女孩一样的羞怯,稍有动静就被吓跑了。”阿尔瓦笑着说。 “那不是很难抓到吗?”申帅奇怪道。 “是很难抓,一般人根本捕不到,但懂得女儿鱼习性的人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它们抓到。”阿尔瓦说。 “怎么个抓法?”申帅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阿尔瓦卖了个关子。 两人说着话,不多时就到了钟落潭。 下了车,阿尔瓦领申帅走了一段路,然后,趟过一片草地,来到了潭水边。 申帅上次看钟落潭只是远眺了一下,因归心似箭,也没怎么欣赏,这次是零距离接触,才觉得这地方真美。 潭水很蓝,深不见底,像蓝宝石一样倒映着蓝天白云,从下往上看,是绿树青山,黄叶红花,层林尽染,景色宜人,一切都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走进了画卷之中。 潭水边没路,也没有其他人迹和物迹,显示着此地尚未开发的状态,但岸边却停靠着几艘小舢板。 阿尔瓦解着一个舢板的缆绳说道:“这是我们侗寨的船,自从迁移过来,我们的舢板全集中在了这里。” “捕鱼的家伙呢?”申帅还是关心着怎么捕鱼。 “上船再说。” 阿尔瓦说着扶申帅跳上舢板,然后在舢板上拿起几根竹竿,熟练地在船的一侧支竿布。 但做出来的渔具却让申帅有点纳闷。 渔具很是简陋,甚至根本不像是捕鱼的工具,只是在舢板的一侧搭了一个架子,一个用三根竹竿支起的一张悬在水面上的“布兜”。 “这东西能捕鱼?”申帅疑惑地问道。 阿尔瓦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只是块布啊,而且还固定在水面上,怎么捕鱼啊?”申帅越发地奇怪。 阿尔瓦用手将“布兜”淋湿,回道:“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坐好了,咱们走着瞧。” 说着,阿尔瓦抓起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水底下一撑,舢板像离弦的箭似的就冲了出去。 天气很好,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四周很静,静的就像申帅他们突然闯入了九天之上的瑶池,让人如梦如幻。 阿尔瓦划着船,优哉优哉地看着风景,好像并没有什么行动。 “鱼在哪?怎么捕鱼?”申帅急的坐立不安。 “嘘,不要说话,别把女儿鱼吓跑了。”阿尔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舢板继续向前划着,速度不急不慢,阿尔瓦的神情很是轻松,眼睛左环右顾地张望着,甚至没看水面一眼,让人觉得他们不是捕渔者,而是来观光旅游的游客。 这阿尔瓦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是不是还没划到地点?还是他还没看够这里的风景?女儿鱼?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鱼?美人鱼倒听说过,但那是童话里的故事,真要捕到了美人鱼该怎么吃呢?是水煮、清蒸、油煎、烧烤,还是生吃?嘻嘻,慕容不吃了我才怪...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从水下射出几道银光,其中一条银白色的东西从他眼前飞过,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径直落在了“布兜”里。 申帅定睛一看,是一条半尺左右的白鱼。 “鱼、鱼、鱼,是鱼,是鱼,鱼上钩了...”申帅激动的大叫起来。 阿尔瓦微微一笑:“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很容易,咱们没管它,它就自投罗了。”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申帅着急地追问道。 “哈哈,先前给你说过,这种鱼胆子很小,它们很少浮到水面,一般都是在水底下游动,只要竹竿贴水底扫过,那受惊的女儿鱼就会慌不择路地跃出水面,有些跳出来又回到了水中,但总有那倒霉的鱼没跳对地方,于是就跳到了“布兜”里,那“布兜”淋了水不但坠还能粘住鱼的身子,所以,跳进去的倒霉蛋就很难再跳出去了。” 阿尔瓦这才揭开了谜底。 申帅一听,也笑了,说道:“那应该叫它倒霉蛋鱼,而不应该叫女儿鱼啊。” “你去摸一摸那鱼,看看有什么变化。”阿尔瓦示意道。 申帅疑惑地探出身子,轻轻地触了一下女儿鱼,那鱼扑腾了几下,鱼腮的部分突然变成了红色,色彩鲜明,绚丽动人。 “你看这鱼像不像害羞的样子?像不像一个害羞的少女?”阿尔瓦问道。 “像像像...”申帅惊喜地点着头。 “嘘...” 阿尔瓦做了个手势,舢板继续向前划去,一路上,时不时的船下就像炸了锅似的跃出很多鱼,总有倒霉的女儿鱼跳进布兜,二人一边看着风景,一边交换着划船,不多时,就已收获了几十条女儿鱼。 眼见着收获不小,两人满载而归地上岸了。 回到住处,已临近中午,申帅兴致勃勃地向慕容炫耀了一下战利品,然后兴致高涨地冲进厨房,准备为慕容做鱼。 这一次,阿尔瓦倒没过来帮忙,大家品尝过红豆小饼后,侗寨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申帅就是个厨子。 “好了“厨王”,现在该怎么办?”申帅兴奋地看着一盆鱼问道。 “今天的这道菜,由你自己发挥,只要你相信自己,用心去做,我相信慕容肯定会喜欢。”“厨王”出人意料地不帮忙了。 “可是,我不会做啊?”申帅愣住了。 “没有人生下来是什么都会的,就拿米饭来说,在没有发现稻子之前,没有人知道米可以吃,是第一个人吃了,觉得好吃,告诉其他的人,才流传了下来的。不管什么事,总会有第一个人去尝试,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厨王”答道。 “那你总要教给我做鱼的秘方啊?”申帅说。 “哈哈,你以前不是给慕容的爷爷做过饭菜吗?所谓的秘方就在那次的饭菜里,自己去找。哦,对了,这会请不要打扰我,我的痔疮犯了,得歇一会...”“厨王”笑着说。 申帅一听,差点没气乐。真是活见鬼了,没听说过做了鬼还犯痔疮的,这“厨王”明摆是昨晚没听他讲故事,所以鬼话连篇,趁机报复,好,你糊弄人,我就糊弄鬼,以后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不听你的故事了。 但,气归气,鱼还是要做,眼见着饭点临近,申帅着了急,本想着随便找点吃的应付一下,无奈龙五还在盯着,他决不能在龙五面前丢了面子。 申帅开始琢磨起“厨王”的话来。 那次给慕容爷爷做的是神仙炒饭长寿汤,很显然,用女儿鱼做炒饭肯定不合适,而且这里也没有八千多一罐的beluga鱼子酱。只有炖鱼了,对,“厨王”告诉过他,做菜的最高层次就是简单,这里到处都是竹子,就地取材用竹筒和黄豆炖鱼,说不定就是“厨王”所说的秘方。 想到这,申帅立即行动起来,在阿尔瓦的帮助下做了竹筒,然后将黄豆和几条女儿鱼放进去,加入泉水放到地锅里蒸了起来。 足足蒸了一个多小时,那边龙五都催了三遍,申帅自己都没来得及品尝,就端着由自己独立创作的黄豆女儿鱼上桌了。 慕容也等得饿了,好不容易盼到申帅把鱼做好,大小姐的样子没了,病也不装了,捧起竹筒就开吃了起来。 一边吃,慕容还一边点评道:“好,这个女儿鱼肉质鲜美,口感上乘,非常好吃,还有这黄豆,别具一格地加在鱼汤里,既不会抢了鱼的鲜美,又会增添一分浓郁,味道好极了...” 一番话说的申帅眉开眼笑,让他一颗悬着的心安然地落了下来,他非常得意而又不经意地瞟了龙五一眼,那龙五流露出复杂的表情,眼睛盯着那竹筒,满眼里全是疑惑。 但申帅就做了一个竹筒的鱼,别人想品尝都没份。 不知是慕容真的饿了,还是申帅做的确实好吃,满满一竹筒的黄豆女儿鱼几乎快被她吃光了。 “申帅,好,你的厨艺又有长进,艾玛,胀死了,我得活动活动...”慕容揉着肚子站了起来。 慕容说着向外走去,龙五赶紧跟了上去。 “厨王”说得没错,做菜的秘诀就是简单,看来做饭也没那么复杂嘛,申帅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正要收拾,申帅突然想知道自己做的这道菜,味道到底如何,看到竹筒里还剩了一点汤,把剩下的倒入了口中。 刚含在口中,申帅顿时愣住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做菜的秘方 第二百九十七章:做菜的秘方 那道黄豆女儿鱼,申帅竟忘记了放盐。 他不相信地捏起里面的一块剩鱼肉放入口中,淡的,确实是淡的,虽然气味很浓郁,但,吃到嘴里的鱼肉和汤——确实没有味道。 一刹那,申帅觉得被人狠狠地闷了一棍,自责和羞愧同时涌来,让他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申帅怏怏地离开房间,正碰见阿尔瓦。 “你们吃过了吗?吃过了我来收拾。”阿尔瓦说。 申帅点了点头,掩饰地说道:“我有点发困,谢谢你来收拾,我先去休息了。” 回到阿尔瓦的房间,申帅像防贼似的把门窗都关闭好,然后昏昏沉沉地躺到了床上。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骂王”在他耳边问道。 “申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孩子王”也关切地问道。 申帅没有回应,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厨王,我做的菜没有放盐,为什么慕容还说我做的好吃?” “傻小子,慕容觉得好吃不就行了。”“厨王”回道。 “你骗我,你和慕容都骗我,那鱼肉和汤我都尝过,没有味道,怎么能说好吃呢?”申帅愤懑地说道。 “唉,傻小子啊,我和慕容都没有骗你,是你还没真正找到做菜的秘方而已。想知道答案,我接着讲我的故事,你就会明白了...”“厨王”说道。 此刻的申帅已忘了自己不要听“厨王”讲故事的想法,竖起耳朵准备听“厨王”讲下去。 再回到“厨王”东方黍在红豆小饼店做工的场景。 一见钟情的感觉是什么?东方黍不知道。但第一眼看到红豆姑娘那种来电的感觉,很是让他心猿意马、激波荡漾。 正好没去处,这里有美食,还有美女,东方黍就留了下来。 他很卖力的干活,为的是在红豆姑娘面前好好的表现,红豆姑娘在,他就开心,红豆姑娘不在,他就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红豆姑娘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整个位置,甚至一会见不到她,他就好想好想她... 这是在东方黍以前声色犬马生活中从未有的感觉,他以前所拥有的美女也不少,但从未有过心动,他以前好吃懒做,但现在却精力充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他爱上了她。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红豆姑娘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这让东方黍非常痛苦,他每天睁眼是红豆姑娘,闭眼也是红豆姑娘,好多次想开口表白,但自己却突然变得脸皮薄了起来,始终鼓不起勇气开口。 终于,红豆姑娘的实习期到了,她要回大学继续学业。 在红豆姑娘要走的头一天,趁店老板不在的工夫,东方黍终于表白了。 但红豆姑娘却不屑地回道:“没钱的男人,我可以接受,没工作的男人,我也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只知道啃老的寄生虫。” 人家早就将东方黍的底摸的一清二楚了,想那店老板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人来做工呢。 红豆姑娘的话像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东方黍的心脏,让他的心一个劲的痉挛,然后又生拉硬拽地扯着他的神经,把他的自尊噬咬的鲜血淋漓,遁无可遁。 东方黍从来没受过如此的打击,他哆嗦着嘴,想反驳,又找不出理由,想辩解,人家说的都是实话,还有什么比让爱的人看不起更难堪更痛苦的事呢。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也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他只想逃,只想逃避,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尽快离开这里,他要逃的远远的... 前面有辆大巴车,他想也没想地就坐了上去。 我真的一无是处吗?我真的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吗?东方黍扪心自问道。那么自己又有什么长处呢?他开始回忆起来。 自己会什么?就会吃喝嫖赌,失败;自己有事业吗?至今啃老,失败;自己孝顺吗?父亲把自己赶了出来,失败;自己有过爱情吗?失败... 往事一幕幕袭来,东方黍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失败,是那么的悲哀,亲情没了,爱情没了,失败无处不在,人生如此绝望,还不如死了算了。 “各位游客,我们现在到达的地点叫做跳崖台,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自杀者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下面,请大家按顺序下车,给大家十分钟的拍照时间,拍完照赶紧上车。” 东方黍的思绪突然被喇叭声所打断,抬头一看,自己不知怎么坐上了一辆旅游车,而现在车停的地点是在一个山上。 跳崖台?东方黍心里一怔,难道老天也要灭我? 糊里糊涂随团队下车,来到了山路上,山路的尽头有一块四方形的岩石,那岩石就是所谓的跳崖台。 跳崖台围满了拍照的游客,东方黍在山路的一侧望去,崖壁直上直下,深不见底,自杀者只要向前迈一小步,便可以顺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真可谓想不开寻短见者之胜地啊。 十分钟过去,游客们陆陆续续上了车,东方黍还呆立在那里,车上的导游喊了声,见没反应,逐跑上车数了数人数,片刻,车门一关,大巴开走了。 跳崖台顿时清净下来,留给东方黍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他目测了一下到崖边的距离,不过一、二十米,也就是说,他的生命只剩下这最后一、二十米的路途便可以走完。 人生的距离可真短啊! 东方黍刚抬脚走了几步,一个人忽然从他后面超过,步履沉重地向跳崖台方向走去。 真是讨厌啊,难道想安静地死去都做不到?东方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人终于走到了岩石上,毫无畏惧地站在崖边,然后平伸双臂做了个展翅飞翔的动作。 不好,这人也是来自杀的。东方黍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 那人默默地转过头,是个和东方黍年龄相仿的一个姑娘,她表情木木地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拦我的,没用的,今天我一定要死。” 说着,姑娘转过身重又伸开双臂准备着往下跳,那姑娘的身子非常单薄,看她那摇晃的样子,怕是不用往下跳,山风也会把她给吹下去的。 东方黍惊出一身冷汗,一瞬间,他急得大喊:“你搞错了,我不认识你,我、我也是来跳崖的。” 姑娘明显地愣住了,放下双臂,扭过头看了东方黍一眼:“对不起,我、我还以为你是他们让来劝我的。” “我和你一样,都是不想活的人。姑娘,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要自杀?”东方黍说道。 姑娘面无表情地答道:“我男朋友有了别的女人,他抛弃了我,但我真的很爱他,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那你以前没男朋友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说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呢?”东方黍想也没想地问道。 姑娘听罢愣住了,显然,东方黍的话很有道理。姑娘想了想,问东方黍:“那你是为什么想不开啊?” 东方黍叹了口气:“唉,我比你更惨,我是刚喜欢上一位姑娘就被她给拒绝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我真不知道,没有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为这?你以前没喜欢那姑娘时不照样活吗?被人拒绝就去死啊,那我得死多少回啊。”姑娘不屑地回道。 东方黍也被问的一愣,心里一想,对啊,自己不和这姑娘的遭遇一样吗?自己劝别人时张口就来,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想不开了呢?一遇到打击就寻死觅活的,那世上每天得有多少人去自杀啊。 想到这,东方黍的心突然敞开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怪不得红豆姑娘看不起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太不靠谱。 正在这时,一辆旅游大巴停了下来,呼啦啦下来一群人,咋呼着向跳崖台涌去。 谈话让东方黍和那姑娘冲淡了寻死的念头,这时又来了那么多的游客,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咱们下山吧。”那姑娘走了过来。 东方黍笑了笑,随姑娘一起离开了跳崖台。 姑娘的名字叫莞琳,家在不远的东海市,经营着祖传下来的一个酒楼。 那可是东海有名的老字号,是几辈人苦心经营传承下的,多年来,顾客源源不断,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 饭馆的主人就是莞琳的父亲,凭着祖传的手艺,烧的一手的好菜。 莞父做的菜好吃,无论是什么菜在他手里都能变化出美味,吃过的人都交口称赞。 很多人都说莞父只所以做菜好吃,是因了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张秘方,那张秘方莞父从来不离身,每次做菜前都要看看,所以做出的菜才这么好吃。因了这个传说,也吸引了很多名人都慕名到东海去品尝莞父烧的菜。 自然就有很多年轻人拜莞父为师,这其中的一个徒弟就是莞琳的男朋友,为了得到莞父的亲传,小伙子拼命地追求莞琳,最后成功地让莞琳死心塌地爱上了他。 成功地追上莞琳后,那小伙子趁莞琳给父亲洗衣服时,偷走了莞父的祖传秘方和一个女服务员跑了。 正是这种打击让莞琳走上了绝路。 听了莞琳的故事,东方黍心想,莞琳太傻了,为了一个小人就去寻短见真是不值。但自己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去死就值得吗?看别人的一切都不值当,自己的问题却比天大,甚至寸步难行,自己何尝不是和莞琳一样都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东方黍暗自庆幸,他和莞琳已站在了死亡的边缘,幸亏他们彼此点醒了对方,才彼此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两人各自讲着自己的故事,相互安慰着,心里都舒展了许多。 还没走到山下,莞琳的家人就寻了过来。 “莞琳,你没事吧。”莞琳的父亲一脸的担忧。 “对不起。”莞琳扑到了父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莞爸爸的眼圈都红了。 “爸,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不好,害的你为**心,害的咱们祖传的秘方也给别人偷走了...”莞琳忏悔地抽噎着。 “傻孩子,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咱们根本就没什么祖传的秘方,我放到身上的那张纸条就一句话:少放盐。因为我的口味重,以前做出的菜总是很咸,后来,我写了张纸条,每次做菜前提醒一下自己,做出的味道就好了。要说有秘方,我们老字号饭馆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对顾客的爱啊,有了爱,才能烹制出世上最好吃的美味...”莞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莞琳终于露出了笑容,东方黍也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明白的第三个道理:做菜,不是靠秘方,而是靠一个“爱”字。“厨王”说。< 第二百九十八章:只有舍才有得 第二百九十八章:只有舍才有得 “厨王”讲到这,申帅才明白为什么“厨王”让自己在给慕容的爷爷做过的饭菜里找秘方,自己只想着找秘方,而忘了“厨王”说的另一句话:做菜的最高境界,不是做菜的程序有多么复杂,食材有多么高档,关键是吃的人能尝到爱的感觉。 “现在你明白慕容为什么说你做的鱼好吃了吗?”“厨王”在他耳边问道。 申帅没有回答,而是兴奋地从床上弹起,冲着空中挥了几拳,然后才说道:“快教我做菜,还有晚餐呢。” “看来这小子已经明白了。”“骂王”笑道。 是的,此刻申帅的心里正淌着蜜呢。无论他给慕容做的什么饭菜,慕容都会觉得好吃,那是因为——慕容已爱上了他呀! “那好,要想知道晚餐做什么?还得听我继续讲故事,因为,今晚的饭菜就在下面的故事里...”“厨王”说道。 莞琳和家人团聚,东方黍也留在了莞琳家的饭馆里。 经过了跳崖台的生死,东方黍仿佛得到了重生,既然上天让他再活一次,他决定要活出个人样。 他给父母去了电话,告诉了自己的情况,向父亲真诚地道了歉,并说等自己有了一技之长再回去,他要给父母做一桌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电话那头的声音当时就哽咽了。 之后,东方黍就跟着莞父学厨艺,除了每天钻研烧菜的知识,闲下来的时候,他会主动充当跑堂,有时也会帮莞琳整理一下每日的进出帐目。日子过得很充实。 莞家的老字号饭馆叫“金福楼”,一路之隔的对面也有家饭馆,叫“循香阁”,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两家在拉拢食客上没少明争暗斗。但,不管“循香阁”如何使招,却总是落在下风。 为什么“循香阁”斗不过“金福楼”?通过一件小事就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厨师的一生就是一场寻找食材的旅程,有了好食材才能吸引食客,有了好食材也才能配得上名厨的称号。 有一天,有几个渔夫无意间捕获了一条100斤重的黄鳘鱼,拿到“循香阁”去卖,开价60万元。 这种黄鳘鱼通身金黄,非常稀少,是中国主要海产经济鱼类大黄鱼中几万分之一的珍宝,其肉质鲜嫩,美味无比,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它在餐桌上的价值论盘卖都在万元以上,可以说是贵如黄金,应该叫它黄金鱼还差不多。 但“循香阁”的老板既想得到鱼,又嫌价格贵,拼命地压价,结果渔夫们一气之下拿着鱼走了。 从“循香阁”出来,那些渔夫们径直走到对面的“金福楼”,莞父一看,二话没说,不但没还价,当场就开出了七十万元的支票拍给了渔夫们。 东方黍当时就看傻了,心想,就算是自己的吃货祖父东方闻德在世,也不见得有这份魄力,难道莞家的老字号要断送在莞父手里? 后来,莞父告诉他,黄鳘鱼出水遇风身上的金黄色会变淡,如果这几个渔夫懂得保鲜的话,能出价到八十多万。这几年,鱼类资源滥捕的厉害,东海近海的黄鳘鱼基本已经绝迹,这是离海边不远,被他们有幸碰到,稍远的地方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吃的到。 莞父还告诉他,有一点也是非常重要,只有舍得了钱,好东西才能自动找上门,那些渔夫自然会给“金福楼”宣传的。 果不其然,连着几天,“金福楼”高朋满座,附近的高官富豪无不闻讯赶来,那条黄鳘鱼最终卖了一百多万。 好东西不怕贵,特别是稀少的食材,吃一次就少一次,对于那些有钱的饕餮客来说,还有什么比吃过别人没吃过的食物更有面、更值得炫耀的事呢。 这是我明白的第四个道理:舍得,要想觅得好的食材,只有“舍”,才有“得”。“厨王”说。 大概是遗传了祖父的基因,东方黍对味道天生的敏感,这是做厨师要具备的基本条件,加上家庭环境的熏陶,经常陪父亲混迹餐饮业品尝美食,他在做菜上得心应手,接受能力非常的快,也非常的有天分。 中国的烹饪需要很多的调料,在灶台上往往放十几甚至几十种调料,厨师用勺子这里蘸一点那里舀一点,然后就能烧制出一道美味的佳肴。 放调料是需要感觉的,书上说这个调料放几克,那个佐料放多少,对厨师是没用的,全凭厨师的临场发挥,更需要多看、多做、多学、多尝、多问、多记,才能熟能生巧,巧能出新。 但东方黍一点就通,师傅说一遍他就能记住,然后烧出菜的味道几乎和其他厨师一样,加上他自己的勤奋和好学,没多久,东方黍就学会做了几十道菜式,恰逢酒楼的一个厨师回老家办事,莞父就让他上了灶台。 这让东方黍很得意,觉得烹饪不过如此,有时甚至觉得莞父的思想观念已经过时,老是传统的技术旧的菜式,怎么能跟得上时代呢? 比如,别家的厨师拍蒜、拍黄瓜都直接用铁刀拍,莞父就偏偏规定只能用木片拍,切鱼、切蛇肉也是,非得用竹片去切,既麻烦又费力,但偏偏做出的菜,莞父还能尝出来厨师是用什么刀具做的,让人不敢作假。 莞父的严苛,大家有目共睹,厨房里的伙计没一个敢大意的,小心翼翼地按照师傅的吩咐,认认真真地做着一汤一菜。 东方黍很希望能得到莞父的认可,每次烧好菜都会端到莞父面前,让莞父品尝,希望能得到莞父的好评。但莞父每次都说他烧的菜还差了一点火候。 一天晚上,台风来袭,大雨磅礴,“金福楼”的客人很少,眼见着最后一个客人结账,莞父示意着打烊,让大家都早点休息。 伙计们正在收拾,从门外进来了一对中年男女,两人是开着小车来的,气质都很好,举手投足也非常的有修养,看得出,都是有身份证的人。 顾客就是上帝,“金福楼”从来都是等客人全走完才关门的。 两人坐下,服务员礼貌地递上菜谱,女人翻了翻,拿菜谱去征求男人的意见,男人从一进门就没有任何表情,此时竟闭上了眼睛,一副对女人漠然不理的样子。 女人并没有在意男人的表情,温柔地介绍道:“这个葱烧海参怎么样?这是这家老字号的招牌菜,要不要尝一尝啊?” 男人没反应。 “再点一个蒜香排骨如何?这是道上海菜,能健脾开胃...”女人试探地又报了一个菜名。 男人继续拉着个脸子,还是没做反应。 “红烧茄子?有红烧茄子哎,你以前最喜欢吃茄子了,点一个...”女人继续说道。 男人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女人将菜谱合上,对服务员说:“就点葱烧海参、蒜香排骨、红烧茄子这三个菜,再来两碗米饭,谢谢。” 三个很普通的菜式,除了蒜香排骨腌制要花费一点时间,其它两个都是现成的,炒一炒就可上桌了。 这三道菜东方黍能驾驭的了,莞父向徒弟示意了一下,自己和莞琳盘点起账目来。 很快,三道菜一起上桌,女人替男人洗了洗碗筷,还亲自将筷子递到男人手中,温柔地说道:“菜齐了,赶紧尝尝。”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饭菜,迟疑了一下,慢慢夹起一段葱烧海参放入口中,嘴刚动了两下,就见他眉头紧皱,竟然将海参吐到了桌子上。 女人紧张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焦灼之色。 男人继续试了蒜香排骨和红烧茄子,都是刚入口就吐了出来,最后,男人吃了口米饭,竟“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喷出的米粒溅了女人一身,然后那男人勃然大怒地将筷子一掷,吼道:“这什么饭菜?难吃死了。” 东方黍做完活正坐在厅内休息,听到男人的话,大吃一惊,赶紧上前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这海参吃起来就像吃一块橡皮,排骨硬的像木头一样,这放了辣椒的茄子简直就像在嘴里放了一把火,你到底会不会烧茄子啊?还有,还有这米饭,饭粒硬邦邦的,就像石头子一样的硌牙,能吃吗...”男人愤愤地指责着。 东方黍被骂懵了,心想,自己做菜的程序没错,配料也都是按照莞父教的去做的,而且三样菜自己都尝过,没有什么问题啊。 东方黍突然明白了,这两人看似穿着像有身份的人,其实是来碰瓷的,是跑这来吃霸王餐的,只是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点,众口难调,菜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但“金福楼”的米饭可都是用泰国香米做的,又不是没做熟,怎么会硌牙呢? 好啊,今天是混混碰到了混混,老子以前混的时候也没用过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你们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噌吃噌喝,对付你们这样的只有来硬才行。 < 第二百九十九章:开水白菜 第二百九十九章:开水白菜 “住手。” 东方黍刚举起椅子就被莞父喝止了。 “怎么?你们还想打人?”男人不屑地盯着东方黍,脸上并没有害怕的神色。 “一边去。” 莞父轻喝了一声,东方黍乖乖地去了柜台。 “对不起,我的徒弟太鲁莽了,让您二位受惊了,我向你们道歉,这顿饭我们来请,算是给二位赔个罪。”莞父说着朝男女鞠了一躬。 那女人一直拉扯着男人,听到这话,赶紧站了起来,冲莞父也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饭菜没问题,是我们的问题,请原谅我先生刚才的态度...” “你以为我们吃白食呢,我们还不至于吃不起几个烂菜...”男人说着从皮包里掏出十几张老人头,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女人的道歉和男人的表现让在场的人感到不解,这顿饭没多少钱,他们能开着小车来,不可能差这一点饭钱,但男人刚才的表情和表现确实让人费解,难道真的是东方黍做的菜有问题? 莞父从旁边的饭桌上拿了双筷子,礼貌地对女人说:“我可以尝尝这些菜吗?” 女人点点头,莞父分别从三样菜和米饭中取出一点放到一个碟子里,然后品尝了起来。 莞父的脸色非常严峻,但品尝后却缓和了许多,他礼貌地说道:“我是这饭馆的老板,这三道菜并没有大的问题,是不是不合您先生的口味,要不,我再重新给你们做三个菜,不另收费用...” 女人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我们,嗨,咱们借一步说话。” 莞父和女人离开原地,那男人既没看也没问地坐在那,脸上还是没任何表情,像是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 走到柜台的一侧,女人对莞父说:“我们是明岛市人,我先生是政府部门的一个负责人,他的工作就是吃喝应酬,上面来人接待要吃喝,去下面检查还是吃喝,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在家吃过一顿饭。刚开始还行,但天天吃喝谁也受不了,去应酬吧,自己的胃受不了,不去应酬吧,这是工作,不去也得去,久而久之,我先生就得了抑郁症。虽然他只是轻度抑郁,但吃东西突然就不行了,明明肚子很饿,却吃不进东西,什么食物都试过了,明岛市几乎所有的大饭馆也吃遍了,都不行,吃什么吐什么。听人说“金福楼”是家老字号,我们就慕名赶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让我先生吃点东西,谁知,唉...再这么下去,不说他自己受不了,就是我也快崩溃了...” 女人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我先生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明白抑郁症患者的感受,除了精神上的痛苦,就连吃饭也是一种折磨。对不起了,一共消费了多少,我现在结账。”女人诚恳地道着歉,从坤包里拿出了皮夹。 莞父和偷听的东方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男人是个抑郁症患者。 有病去医院,干吗来饭馆里找药啊?东方黍心里想。 莞父用手挡了一下皮夹,沉吟道:“非常感谢您二位远道光临,这是我们酒楼的荣幸,既然您先生没吃几口,说明我们做的饭菜确实不好,我们“金福楼”经过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让客人剩过菜,这么吧,我重新给你先生做,如果您先生还不满意的话,我们分文不收...” “那怎么使得?已经给你们添了麻烦,怎么能再麻烦呢...”女人急道。 莞父打断女人的话的说:“先听我说,我明白你先生的痛苦,因为,我以前也得过抑郁,抑郁症患者的主要问题是高兴不起来,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既然他没有用心的去吃东西,怎么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呢?” “那老板,您有什么办法吗?”女人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光我一个人有办法没用,需要我们双方的配合,我用心地做菜,他要用心地去吃才行。古人讲:吃饭皇帝大。是说我们吃东西时要有像当皇帝一样的感觉,天大地大的事都不要去想它。所以,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才能享受到美味啊。这样吧,你照我说的去做...” 莞父说着小声地给女人交待了一下。 两人重回到饭桌前,女人对自己的先生说:“这里的老板说了,我们不吃可以,但不能抹黑他们老字号的声誉,他们酒楼可以不要饭菜钱,但要求我们登报道歉。” “什么?要我们道歉?他们做的菜明明难吃的要命,应该是他们道歉才对,几个烂菜才多少钱,谁稀罕他们免餐费,真是笑话...”男人气冲冲说道。 “哼,有钱了不起啊,有些菜不是你有钱就能吃得到的...”莞父冷笑道。 “哼,别说你这个小饭馆了,中国有名的饭店我都吃遍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能叫出名的,我都吃过,就你们这小饭馆的菜,满大街都是,还老字号呢,我看离关门不远了...”男人针锋相对道。 “国宴上的菜你吃过吗?”莞父冷不丁地问道。 男人一下愣住了,半晌才说道:“我是没吃过,但你们小店能做的出来吗?” “我能做的出来,就怕你没钱吃。”莞父回道。 “好,今天你若是做不出来,就别怪我去报社报料,说吧,你要做什么?需要多少钱?”男人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国宴开水白菜,菜价1万元。”莞父淡定地说道。 “你穷疯了,要抢钱还是怎么地的?一盘白菜1万元,你就是打着国宴的旗号也不能信口开河啊。”男人变了脸色。 莞父淡淡地说:“我们老字号的招牌可不是一天两天才树立起的,我怎么敢拿我们“金福楼”的声誉来开玩笑呢?开水白菜看似朴实无华,却是一道非常有名的经典国宴菜,每逢国宴必上。开水白菜中的白菜是不值钱,值钱的是煮白菜的汤水。那汤水是用十只五年以上的老鸭,和三十五种中药材,一起用中火熬出,每四小时去一次油,每四小时去一次油,一共要熬四四一十六个小时,直到那剩下的汤汁清澈透亮,然后把汤汁留下,其它的丢掉,最后在用这汤汁去蒸白菜。就是那白菜也不是普通的白菜,是选自东北大白菜的菜心,每棵大白菜的菜心只有一支铅笔那么细,做一道开水白菜要用掉三十棵大白菜才行。所以,你要想吃到这个菜最少也要等三天才能吃到...” “你会做吗?”男人听的目瞪口呆,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你有钱吗?”莞父问。 “哼,不就是一万块吗,好,我等你三天,三天后你若做不出来,我拆了你的招牌。” 男人说着从皮夹里拿出一沓钞票,朝桌子上一拍:“这是一千元订金,三天后见。” 说完,男人拉着女人扬长而去。 东方黍见状赶紧过来:“师傅,您真的要给他做啊,那人有病,万一讹上咱该怎么办?” “混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做蒜香排骨时是不是用铁刀拍的蒜?”莞父忽然怒骂道。 东方黍垂头不语。他确实没用木片拍蒜,做菜时看到师傅没在身边,就有了取巧的心理,想着省事,就直接用铁刀去拍的蒜。 “东方啊,做菜和做人是一样的,来不得半点取巧。我为什么让你们用木片去拍蒜,那是因为用铁刀拍出的蒜上会粘有铁腥味,这样拍出的蒜会失去它原有的味道。还有用竹片切鱼、切蛇是一样的道理,鱼肉和蛇肉细嫩鲜美,但也是怕铁,一旦沾了铁腥味,就再也没有了那种细腻、香滑和美味了。不要以为自己能烧几十道菜就能做厨师了,什么时候你懂得了食材,去了解它,去尊重它,才能烧出真正的好菜啊...”莞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是我明白的第五个道理:懂得食材,尊重食材,用心去做食材,才能让食材的原味发挥到极致。”“厨王”说。 东方黍羞愧万分,他明白了木片的用途,明白了自己的浅薄,更明白了自己和一名优秀厨师的差距。 “爸,抑郁症患者本来就厌食,您还答应要给他做菜啊?” 莞琳及时地过来,既给东方黍解了围,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人不是厌食,是他的舌头退化了,现在很多饭店追求重口味,其实是把吃饭变成了吃调味品了,他天天在酒店里吃喝,自己的舌头也一天天地迟钝了,再加上酒场饭桌上全说的是些废话,人心也迟钝了,嘴粗糙了,心麻木了,吃又能吃出什么滋味呢?”莞父说道。 “万一您做出的开水白菜他还不喜欢吃怎么办?”莞琳问道。 “他缺什么,我们就给他补什么,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忘记了食材本生的味道,那么,我们就让他品尝到食物最初的美味。”莞父胸有成竹地说。 但奇怪的是,接下三天,并没见莞父有什么动作,既没有找那三十五种中药材,也没去采购东北大白菜,只买了一只老鸭在第三天才炖到锅里。 第三天晚上,男人和女人如期而至。 男人刚一坐下,“啪”地拍在餐桌上一沓钱:“这是剩下的九千,上菜吧。” 莞父一招手,东方黍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还盖着一个不锈钢保温罩,走到男人面前,轻轻地将盘子放到餐桌上,东方黍将罩子打开,托盘上是一个精美的骨瓷凹碟,一碟清水卧着几棵白菜心,一星油花不见,确如开水煮白菜一般。 我去,这就是所谓的经典国宴菜吗,看着就寡淡无味,会不会是国宾馆的厨师欺负老外不懂,糊弄洋鬼子呢? 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着,狐疑地盯着盘子,在莞父的盛邀下,男人迟疑地用小勺舀了些汤,放入口中。< 第三百章:厨艺有心 第三百章:厨艺有心 第一口汤喝下去,男人皱了皱眉毛。 女人的眉头也跟着紧锁起来。 男人抬头看了女人一眼,没说话,又舀了一勺,第二口喝下后,男人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之后,竟端起了碟子,连汤带菜用勺子就往嘴里塞了起来。 一众人除了莞父全看的目瞪口呆,顷刻间,男人就狼吞虎咽地把整碟的开水白菜全吃了下去,之后,男人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还没等他说话,莞琳及时地端过去一碗面条,一碗极其普通的面条,汤水内无半点油花,仅仅是几棵菜叶上放了一个荷包蛋而已。 “这是本店的赠品,请慢用。”莞琳礼貌地示意道。 男人一怔,不自然地点下头表示谢意,手却不由自主地抓起了筷子,矜持地挑了几根面条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接下来,男人从容了许多,慢条斯理地咀嚼,间或还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品尝,好像在享受,又好像在玩味,他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先是木然,再是安然,接着动容,最后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师傅,是不是抑郁症患者都喜欢吃素?”东方黍小声地问道。 “并不是所有的抑郁症患者都喜欢吃素,这人吃调味品吃的太多,所以给他做没有任何调料的食物,他反而能吃出味道了。人刚生下来,吃的母乳也没有味道,味觉是一点点形成的,但现在的生活好了,饭菜花样绵密而繁复,却失去了本真。一碟白菜,一碗面条都是返璞归真的做法,也是让他的舌尖找回最初的味道。”莞父回道。 “您看,他吃的真香。”东方黍小声地笑道。 “是啊,这说明他在用心吃东西了...”莞父也露出了微笑。 终于,男人吃完了面条,随着一声饱嗝响起,男人竟落下了两串眼泪。 “怎么了?”女人担心地抓住男人的手。 男人摇了摇头,轻轻地用餐巾纸拭了下眼睛,然后冲莞父招了招手。 “吃的还好吗?还要不要再加点什么?”莞父关切地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神色有点激动,平静了一下,说道:“谢谢老板,这是我这一生中吃得最好吃的饭菜。自从我得了抑郁症之后,明明有了食欲,可一端起碗,肚子饿着,却又吃不进东西,有时羡慕地看着别人吃得那么痛快,就在心里恨自己,讨厌自己,连饭都不想吃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呢?真不如死了好。我为我几天前的行为向您道歉,那几天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所以冒犯了老板,这是剩下的钱,你不但赢了,还让我找到了味觉,“金福楼”老字号名副其实,我心服口服...” 男人说着将钱双手交给莞父,莞父却推了回去,笑着说:“跟你说笑呢,哪有这么贵的菜,上次您放这一千块,我还要找您钱呢...” “不不不,一万块吃道国宴菜不贵,何况开水白菜所花费的工时、材料费,也值这个钱。”男人诚恳地说。 “我做的哪里是国宴哟,是真正的开水煮白菜,真正的家常挂面啊,成本加起来也不过几块钱。只所以对你说是国宴菜,还让你等了三天,那是为了引起你的兴趣,勾起你的食欲,真的要用十只老鸭炖出的汤你反而吃不出味道了,记住,你现在需要的味道是淡,多吃素,多吃原味的食物,对治愈抑郁症会有帮助的。”莞父笑着说。 “莞老板以前也得过抑郁,后来成功地治愈好了。”女人在一旁说道。 “真的...”男人一脸的惊讶,然后感慨地说道:“莞老板,谢谢你的良苦用心,我吃了无数的酒店饭馆,只有你把做菜当成了一门学问,只有你才真正懂得食客的需要,我从菜里吃出了味道,吃出了享受,也消除了我的痛苦,这不是钱所能买的到的,您的手艺有心,就凭这一点,这道开水白菜就值万金,这钱你还是拿去...” 莞父赶紧推辞道:“做好菜是我们厨师的本分,顾客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您能光顾小店,就是对我们的肯定。您要是下次还想来,这钱您拿回去,我认你这个朋友,要是您觉得...” “别说了,莞老板不但做生意有道,做人也有情有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男人握着莞父的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是我明白的第六个道理:厨艺不在高低,食材不在贵贱,重要的是一个“心”字。”“厨王”说。 “啪、啪、啪...” 申帅正听的入迷,耳边传来了拍门声。 赶紧爬起,打开门,却是慕容。 “好啊,我说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呢。”慕容问罪道。 “呵呵,本想着打个盹,谁知竟睡了过去...”申帅见到慕容突然脸红了起来。 “你脸红什么?”慕容问道。 “没、没有啊...”申帅慌乱地掩饰着。 “哼哼,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快点,老实交待,你做了什么坏事?”慕容追问道。 “这小子干什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坏事?”龙五突然从慕容后面冒了出来。 “唉,龙五哥,你能不能不跟我这么紧,我们随便聊着话,有你什么事啊...”慕容做崩溃状地拍了拍头。 龙五毫不在意慕容的不满,站在原地没动:“好,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 “不聊了,申帅,走,咱们走...”慕容说着去拉申帅。 “去哪啊?”申帅跌跌撞撞地被拉了出去。 “去买菜。”慕容说道。 “买菜干吗?” “买菜做饭啊,这几天光是你给我做饭了,我也做顿饭给你们尝尝。” 申帅和龙五一听,同时怔住了。 “别逗了大小姐,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会做什么饭?”龙五先笑了。 “谁说我不会做饭?只要我做的饭你们敢吃,我就敢做。”慕容高声反驳道。 “不会吃死人吧?”龙五揶揄道。 “你个死龙五,你们听着,今晚的饭菜必须由我来做,谁若敢说半个不字,小心十大酷刑侍候。”慕容霸道地说。 “这里又没卖菜的,去哪买啊?”申帅问道。 “去神龙镇啊。” “啊,买个菜跑那么远?” “啰嗦什么,不是有车吗?”慕容冲申帅挤了挤眼睛。 申帅猛然醒悟,慕容原来是要计划逃跑。 “我带你去,我们借了两辆丰田霸道。”龙五赶紧说道。 “不坐你的车,我们有车,阿尔瓦,阿尔瓦...”慕容冲房子另一头喊道。 还是阿尔瓦开车,申帅和慕容跳上了那辆客货两用车,刚坐到后座,龙五将车门一拉,无人自请地坐到了副驾驶位。 “嘿嘿,最近的治安不好,我来给你们当保镖。”龙五自圆其说道。 慕容白了他一眼,无奈地将脸转向了车窗。 这下好了,连给慕容和申帅商量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路无话,倒也很快地到了神龙镇的农贸市场。 下了车,申帅才知道,龙五带来的那些保镖都在后面跟着呢。 农贸市场很大,人群涌动,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农产品也很多,各种瓜果蔬菜,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大小姐,晚上准备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呀?”龙五问道。 “我都想好了,阿尔瓦、申帅、你和我自己,我给咱们做四道菜,一人一个口味,标准是三菜一汤。”慕容胸有成竹地说。 “哟,是哪三菜一汤啊?”龙五问。 “清蒸鲈鱼、松子玉米、酸辣小炒肉、冬瓜蓉荠菜汤。”慕容回答的很干脆。 “你会做?”龙五和申帅异口同声道。 “哈,这有什么难的,天天吃魏叔的做的菜,看都看会了。”慕容很轻松地回道。 申帅不禁对慕容刮目相看起来,心道,都说“久病成医”,难道美食吃多了,也会“知味识烹”? “这个慕容很聪明啊,选的这几道菜都是最容易操作的,只是那个冬瓜蓉荠菜汤不知她是真的会做,还是说说而已。”“厨王”在申帅耳边说。 菜谱定好,几人进到市场内开始采购了起来。 几个人数慕容最忙,她一边采购着,眼珠子也不停地乱转,遗憾的是龙五跟的太紧,亦步亦趋,根本没可乘之机。 还有几个保镖的站位和走位也很讲究,前二后二各两人,间隔保持在五米范围内,严严实实地把慕容和申帅给围住。再说,农贸市场的人那么多,就是想跑也跑不快啊。 观察了一会,慕容彻底死心,专心地买起菜来。 转悠了一圈,所需食材除了荠菜还没买到,其它的基本买齐。 走着走着,慕容突然问申帅:“你知道荠菜长得是啥样子吗?” “我没吃过,你不是知道吗?”申帅一脸的愕然。 “奇了怪了,在碗里我认识,在菜市场上我怎么就不认不出来了呢?”慕容嘀咕着。 申帅一听,我去,刚才说起菜谱时还一本正经地像个大厨一样,合着连个蔬菜都不认识,这样子能做的出四菜一汤吗? “荠菜、荠菜...” 正瞌睡呢,送来个枕头。旁边不远处传来荠菜的叫卖声,慕容忙跑过去,将最后一个食材采购完毕。< 第三百零一章:大小姐做饭 第三百零一章:大小姐做饭 食材采购完毕,打道回府,保镖们自然地围了上来,慕容无计可施,只好悻悻地上了车。 回到侗寨驻地,正好日落西山,有不少侗家已升起了炊烟,慕容将食材拿到阿尔瓦房间,开始了准备工作。 “完蛋了,我忘了一样东西。”慕容突然叫道。 “什么东西?”龙五问。 “忘了买料理机,没有工具怎么把冬瓜打成冬瓜蓉啊?”慕容说。 “嗨,办法是想出来的,没有料理机,可以用刀切碎,然后剁成蓉末啊,这不是很简单吗?”龙五顺口回道。 “那好吧,既然简单,这活就交给你了。”慕容顺势给龙五安排了工作。 龙五暗自扇了自己一嘴巴,悄声道,让你多嘴。 “哎,对了,阿尔瓦,我知道你们侗族有句话,叫做“侗不离酸”,我这道酸辣小炒肉就是为你准备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平常炒一盘菜要放多酸辣椒?这样吧,买回来的酸辣椒你去洗一洗,顺便切成段,洗多少,我就炒多少,好吗?”慕容对阿尔瓦说。 “你太有心了,还考虑到了我的口味,谢谢你,我这就去洗。”阿尔瓦道了谢,去忙活了。 “申帅,我是女孩子,胆子小,那条鲈鱼你能帮我杀了吗?”慕容问申帅。 “好啊。”申帅干脆地答应了。 “顺便帮我把鱼鳞、内脏都清理干净了。”慕容又补了一句。 慕容一个个地安排着,龙五这才反应过来,问道:“这做菜的活你都交给我们三个干了,你干什么?” “是啊,到底是你做饭,还是我们做饭?”申帅也反应过来了。 “呵,我是大厨啊,准备工作都是小工子干的,你们都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我负责炒菜。”慕容理直气壮地坐到了床上。 “好嘛,还摆起谱来了,要不要给您老泡壶神农奇雾茶啊?”龙五反讥道。 “要不要小的给大师傅捶捶背啊?”申帅也打趣道。 “好啊,顺便叫阿尔瓦把电视打开,这样就不无聊了。”慕容不客气地回道。 慕容一句话堵的三个男人没话说,只好郁闷地去干活了,她自己则打开电视悠哉悠哉地嗑起了瓜子。 很快,男人们把材料准备好,慕容像大师傅一样慢条斯理地拿水杯漱了漱口,然后背着手踱到灶台前说:“现在是慕容师傅表演时间,闲等人员退下,小申子听令。” “喳,大师傅有何吩咐?”申帅做了个清式太监礼。 “更衣。”慕容拉长着声音。 “更衣?你要洗澡啊?”龙五插话道。 “废话,给我系上围裙。”慕容喝道。 “嗬,饭还没做,谱先摆上了...”龙五笑道。 给慕容系上围裙,申帅拿了个废纸篓,说道:“师傅,没有厨帽,这里有个篓子您先凑合用吧。” 龙五和阿尔瓦哈哈大笑,慕容严肃地瞪了申帅一眼:“无理,罚你继续做小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干什么?”申帅笑着问。 “先检查一下你们的准备工作做的如何?”慕容朝灶台上巡视着。 “差不多了,噢,忘了打蛋,先打蛋...”慕容自言自语道。 “打蛋干什么?”申帅问道。 “呆会做冬瓜蓉荠菜汤要用。”慕容说着忙活了起来。 慕容选的几个菜都很简单,为什么做这个汤这么复杂呢? 申帅正想着,慕容突然尖叫了一声,申帅定睛一看,灶台上的碗里是一个打碎的蛋壳,而那个鸡蛋正躺在灶台上,蛋黄横流,狼籍一片... “师傅,是要在冬瓜蓉荠菜汤里加蛋壳吗?”申帅忍俊不禁地揶揄道。 “知道吗?这就是错误的打蛋法,我是给你做个示范,你来试一下。”慕容处变不惊地说道。 申帅麻利地打了蛋,又顺手收拾了一下灶台,问慕容:“好吧,你要先做那道菜?” “按照我吃饭的经验,一般都是鱼和汤后上,所以,我决定先炒酸辣小炒肉。”慕容说。 “这慕容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鱼和汤要吃鲜,一般都是在其它的菜上完最后上桌,她能从吃饭中领悟到做菜的次序,看来这姑娘也有烹饪的天分啊。”“厨王”在申帅耳边赞叹道。 “你知道怎么调味吗?”申帅则担心道。 “哈哈,魏叔告诉过我,做菜若要鲜,放完了盐再来点糖,若要香,老抽里面调点醋。”慕容得意地回道。 “那咸淡你怎么把握?”申帅还是不太放心。 “很简单啊,淡了加盐,咸了加糖,再淡了再加盐,再咸了再加糖...”慕容说。 “好嘛,刚刚还夸了她,谁知她知道盐和糖两种调料。”“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生着火,在锅里倒上油,慕容开始操作了起来。 只见她撅着屁股弓着腰,右臂直直地伸出去老长,手里拿着锅铲像击剑似的在锅里翻腾着。嘴里也没闲着,一会要肉,一会要生抽,一会要味精的,指使的申帅团团乱转。 好不容易炒完,再看灶台,灶台上洒出的菜比装在盘子的菜还要多。 “嘿嘿,新手上路,新手上路...”慕容讪讪地解释道。 “我倒不担心洒出菜,我担心的是那锅底有没有被你敲破,知道的咱这是在炒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里在打铁呢。”龙五一本正经地说。 阿尔瓦扑哧笑了出来,给慕容解围道:“慕容姑娘已经很不错了,我第一次炒菜时,锅里的油突然着火,我吓得赶紧往外跑,差点没把我家的房子给烧了...” “哼,你个死龙五,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菜里下“料”吗?”慕容冷冷地说。 “除了盐和糖,你还会下什么料啊?”龙五笑道。 “嘿嘿,要不要尝尝我的口水和刷锅水呢?”慕容阴笑道。 龙五顿时明白了慕容的用心,赶紧闭上了嘴巴。 慕容一字一顿严肃地说:“警告你们,记住,千万别得罪了厨师。” “我好像记得你没放盐。”申帅忽然说道。 “我是故意没放盐的,吃多了盐,一是对身体不好;二是会破坏食物本身的味道。再说,酸辣椒已有了盐分,和肉丝一起炒,味道足够了。”慕容回道。 “听起来很有道理诶,原来你懂得做菜啊?”申帅惊讶道。 “魏叔告诉我的,他说,吃饭的目的是补充营养,过分烹调往往把营养成分破坏了。现代人只追求口欲上满足,而忽略掉了最重要的营养和健康。”慕容说道。 “慕容家的魏叔是个高人,如果自己做鬼的话,真想和他切磋一下啊。”“厨王”在申帅耳边唏嘘道。 “说得好,第二道菜做什么?”申帅问。 “当然是松子玉米了,去把玉米罐头打开。”慕容命令道。 “哈,你偷机取巧,用做好的罐头来充数。”申帅笑道。 “知足吧,你们要知道,这是本小姐第一次下厨,你们能吃到我亲手烹制的美味,应该感到庆幸,感到无上光荣,知道吗?”慕容用锅铲一一点着屋子里的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憋住笑,异口同声地说:“荣幸,荣幸,万分荣幸...” “坏了...”慕容突然叫道。 三男同时向慕容看去。 “我忘蒸米饭了。”慕容拍着头说。 三男一愣,转而想笑,但看着慕容的表情,都强忍了下去。 “那怎么办啊,等米饭蒸出来,菜也凉了。”龙五说。 “阿尔瓦,中午的剩米饭多不多?”申帅突然想起做午饭时好像做多了米饭。 “好多呢,够我们四人吃的啦,我去把剩饭热热。”阿尔瓦说道。 几人说着话,电视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音乐,音乐过后,一个穿围裙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上,满面笑容地说道:“今天我要教大家给自己的宝贝做的是一道宝贝们最爱吃的饭:玉米肉丝饭。这个饭很好做,用剩米饭做最好...” “等等阿尔瓦,先别热剩米饭。”慕容突然叫道。 三男同时向她看去。 慕容指着电视说:“玉米肉丝饭,就做这个,有现成的玉米和剩米饭,现学现做,快,龙五帮我切肉丝,申帅帮我开玉米罐头,阿尔瓦帮我把剩米饭捣碎...” 三个男人立即忙活了起来,慕容指使着,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 “油热后,先放肉丝,等肉丝半熟后,再放玉米...”电视里的男人一边操作一边讲解着。 “龙五,快,肉丝,申帅,快,玉米...”慕容也紧张地操作着。 终于,电视里的男人将玉米肉丝和米饭稍微在锅里就那么搅拌了几下,然后倒入了一个铝盆里。 随着电视里的操作,慕容的炒饭不但像模像样地出锅了,还独创地在炒饭里加了点松子,还别说,黄白黑相间的炒饭看上去还真的挺诱人。 “不错啊,看着就想吃。”龙五拿勺子吃了一口,很快,又吃了一勺。 “是挺漂亮的,我也尝尝。”申帅也拿个勺子尝了一口,然后,冲慕容点了点头。 “好吃...”阿尔瓦一边咀嚼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电视里的男人这时说道:“改善宝贝的胃口,就从现在开始,让我们看看宝贝们的反应吧...” 慕容露出了得意之色,转过头去看电视里将会如何点评。 突然,电视镜头一转,男人将铝盆往地上一放,跑出来三只小狗,迫不及待地奔到铝盆前嗷嗷地吃了起来。 男人还在旁边讲解道:“如果您的宝贝太瘦,可以多添点,但是,不能吃的太多,因为,狗狗吃多了玉米会放屁的...” 屋里的三个男人全看傻了,嘴巴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咀嚼,慕容则冲他们呵呵一笑:“原来做的是狗食,不过,人好像也可以吃啊,哈哈...”< 第三百零二章:刀爷的刀 第三百零二章:刀爷的刀 终于,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慕容大小姐的首次厨艺表演落下了帷幕。 四人坐下,申帅和阿尔瓦迫不及待地正要品尝,却被龙五用筷子拦住:“大小姐这么辛苦,我们不鼓掌表示一下啊。” 立刻,掌声和敲击声顿时响了起来。 待大家安静下来,慕容却正色道:“我知道自己做的饭菜不好,也知道自己经常笨手笨脚的,但我很想借做菜表达一下我对各位的谢意。首先,我要感谢侗寨人的热情好客,感谢阿尔瓦对我的照顾,阿尔瓦为了我的病情冒着危险去找药,还被毒蛇咬了一口,让我很是过意不去,这道酸辣小炒肉是特意为阿尔瓦做的,谢谢你...” 慕容说着,将那盘酸辣小炒肉端到了阿尔瓦面前。 阿尔瓦刚要张口说话,被慕容用手势阻止,然后对龙五说:“龙五哥从小就对我好,待我像亲妹妹一样,总是疼我、宠我、护着我,每次,我想要什么,你总是想方设法地给我找到,这么多年,我也被你惯坏了,请原谅我的任性和不懂事。就像这盘松子玉米一样,没有玉米的呵护,又怎能显现出松子的香脆?谢谢你的包容...” 慕容说着,将那盘松子玉米端到了龙五面前。 龙五也想说话,被慕容用手势阻止,然后对申帅说:“这几道菜数清蒸鲈鱼的做法最简单,没有精雕细琢,没有过多花样,只是蒸一蒸,再淋上少许生抽,就已鲜香可口。魏叔告诉我,越是好东西越是要简单做,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东西是不需要过多的包装和修饰,你很简单,但你很好,很高兴能遇到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慕容说着,将那盘清蒸鲈鱼端到了申帅面前。 慕容的一番话说得每个人都很感动,他们平时都见惯了慕容的大大咧咧,却未想她的心还那么的细腻。 见三男的表情有异,慕容赶紧笑道:“哈哈,这最后的冬瓜蓉荠菜汤就是我给自己做的啦,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汤吗?因为这个汤有美容和减肥的功效啊...” 三个男人也开心地笑了,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开吃了起来。 还别说,虽然慕容是第一次做菜,虽然她在做菜的过程中磕磕绊绊、笑料百出,但做出的味道确实很棒。 很显然,慕容是用了心,从买菜前的计划到烹制食物的过程中,从每个人的喜好到口味的差异,看似她嘻嘻哈哈,随心所欲,其实已把对每一个人的感恩和爱心都倾注到所做的每一道菜中。 申帅这才领悟到“厨王”所说的话:厨艺不在高低,食材不在贵贱,重要的是一个“心”字。 这顿晚餐,大家吃的很高兴。只有申帅在满面笑容的后面藏着一丝忧郁。 是啊,慕容能给大家做饭,说明她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但,谁知道这顿晚餐是不是他和慕容最后的晚餐?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申帅直到休息时,都未想出帮慕容解脱的办法。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申帅索性叫“厨王”接着讲他的故事。 “厨王”又回到了东方黍的身份。 明白了前面的六个道理后,东方黍开始沉了下去,他从最基本的勤杂工做起,忙时,他勤勤恳恳地工作,在洗菜配菜的间隙,用心留意师傅的一招一式;闲时,他则虚心地向师傅请教疑点难点。 就这样,从杂工到冷案(食品雕刻)、白案、红案等,他经历了厨房里的各个工种,而且都经过考试取得了证书。 做了掌勺后,除了用心做好每一道菜,他还特别注重食客的意见。他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随时将食客的意见记录下来,然后对菜肴进行改善。下班之后,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烹饪类的书籍和电视,边看、边记、边在心里琢磨人家的刀功、火候、配料... 唯一让他挂念的就是他的父母,只有在离家的时候才能品味出家的温暖,而自从做菜上用心之后,他对父母的愧疚也越来越深。因为他以前没有用过心,过得昏昏噩噩,有了心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父母伤害有多深。 为了他对父亲的承诺,他越发的刻苦工作,以早日让父母尝到自己的厨艺,他父亲是个美食家,他只有做的比别人好,才能征服父亲。他按捺住想家的念头,沉下心努力地钻研着厨艺。 他发誓,他要成为最好的厨师。 渐渐地,他做的菜越来越好,得到莞父的赞赏也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莞父把东方黍叫过来,说:“明年六月份,国内餐饮行会准备在羊城举办新一届“厨王争霸赛”,到时,你父亲也可能参加。按照大会赛事规则,做为老字号的饭店允许派一名代表参赛,并且直接进入决赛,“金福楼”准备派你去参赛。” 东方黍一听,大吃一惊:“要不得,要不得,我只拿了初级厨师证,怎么能参加如此高级别的大赛,再说,我厨艺尚浅,丢了自己的人不要紧,万一把“金福楼”的招牌给砸了,那我就成了咱酒楼的罪人了。” 莞父颔首一笑:“很好,人只有把自己放低,才能走到高处。有没有厨师证无所谓,那就是一张纸,真正的“厨王”是不需要证的。你的天分很高,领悟能力非常快,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按照你目前的厨艺,可以说你已经出师了。但是,要想达到“厨王”的高度,你还差了一度。很多人天分很高,但穷其一生也达不到“厨王”的高度,就是因为缺了那一度,这一度要自己去悟,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不过,好在离大赛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出去学习,到外面开阔一下视野。正好,我有个朋友在监狱里做厨师长,监狱长也是我的朋友,你不妨去那里学习学习,或许能找到那一度。” “监狱厨师长?是犯人吗?”东方黍惊讶道。 “是犯人又不是犯人。他以前因伤害罪做了犯人,刑满后就留在了监狱给犯人做饭。”莞父说。 不是吧,师傅竟然让我去向一个犯人学习?牢饭能有什么好吃的?给犯人做饭又能做出什么好饭?东方黍心里嘀咕着。 莞父好像知道东方黍在想什么,就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一个犯人能有什么本事?在监狱给犯人做饭又能学到些什么?” 东方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莞父继续说道:“你若是这么想,不但会错过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你的厨艺也不会有新的突破。我们人都习惯于用简单的认知来判断一种事物,这不仅是一种懒于思考的表现,也对创造性思维的一种禁锢。就比如一个厨师仅仅只会做师傅教的菜式,而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创新,又怎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师呢?” 东方黍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吧,为了不让你有思想包袱,我讲一讲他...”莞父笑着说。 东方黍很有眼色地给师傅端了杯茶。 莞父讲道:他叫黄显,外号刀爷,真名知道的人不多,但一提起“刀爷”二字,江湖上和餐饮行当无人不知。 我只说一点,你就知道他的厉害。 很多特级厨师梦想的殿堂不是当什么“厨王”、“厨霸”、“食神”、“食仙”,而是想成为国际御厨协会的会员。该协会是世界上最为独特、最为尊贵的美食学组织。若想加入该协会的会员不但要在厨艺上有一手绝活,而且还必须是某个国家的元首、王室、高层领导人、或者国家礼宾部门的御用厨师,或者曾为这些领导人或部门服务过。 国际御厨协会的会员在全世界只有二十个左右,但该协会要吸收刀爷为会员时,却被刀爷给拒绝了。 没错,刀爷曾在国宾馆接待处任过厨师,他的绝活就是冷盘雕刻。据说他在做凉菜拼盘时从来不挑食材,也不做计划,逮着什么雕什么,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但雕出的看似普通的食物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不但栩栩如生,而且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 那次是国际御厨协会会长史密斯一行去国宾馆后厨参观,刀爷顺手拿了个萝卜,一会的功夫就雕刻出敦煌飞天的造型,那飞天眉清目秀,体态轻盈,飘曳的长裙,飞舞的衣带,线条不但清晰,而且丝丝缕空。待参观团上前欣赏时,刀爷打开了电扇,那飞天身上的丝带迎风舒卷,动感强烈,像是飞舞了起来,当时就让一行老外给看傻了。 但刀爷最让人惊叹的却是他的飞刀。 史密斯会长看的不过瘾,随手拿了个红辣椒,问那刀爷是否可以用辣椒雕刻。 刀爷二话没说,接过红辣椒,只是几刀,一朵绚丽的菊花就变了出来。 史密斯接过菊花辣椒,啧啧称奇,惊叹万分。正在欣赏着,一只拇指大的黑色马蜂不请自来地落在了菊花上。 史密斯晃了晃菊花辣椒,黑马蜂飞了起来,但转眼间又落到了菊花上,史密斯再次晃了晃菊花,这次,那黑马蜂竟然朝史密斯脸上飞去。 史密斯没注意,但中方人员却注意到了。 这黑色马蜂毒性很强,人一旦被蜇,严重者可出现呼吸循环衰歇,很是危险。 大家都惊住了,尤其是接待处处长最尴尬,这外宾要是被马蜂给蜇了,虽然不是什么外交事故,但人家好好的来做客,走时却顶一脸的肿包出去,说出去,他处长的脸上也没光啊。 眼见着那黑马蜂就要扑到史密斯,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黑马蜂在空中分成两半,然后像两条抛物线似的徐徐落下。 没看见谁动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去找黑马蜂之死的原因,大家都像什么没发生似的继续刚才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在这种场合动刀子会给接待处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大家都留意到,刀爷手中确实少了把雕刀。< 第三百零三章:监狱学艺 第三百零三章:监狱学艺 “后来呢?”东方黍问。 “后来,刀爷被国宾馆接待处给开了,据说,处长当时就被吓尿了,这飞刀万一有个闪失,他这个处长还能混下去吗?当然,后来史密斯提出要刀爷加入国际御厨协会时,被刀爷拒绝了。”莞父说。 “是因为这个坐的牢吗?”东方黍问。 “当然不是...”莞父喝了口茶水,继续讲了下去。 那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那天,刀爷在路上看见五个流氓在欺负一个女孩,当时,那女孩的上衣都被扒掉了,刀爷就上前制止,却未想流氓们却掏出砍刀向他砍来,无奈之下,刀爷只好出手,也没见他什么动作,那几个流氓的手一软,砍刀纷纷落地。 再一看,五个流氓的手腕处都见了红,哭爹喊娘嚎叫般地逃走了,结果,几个流氓到医院一检查,他们的手筋被割断了。 后来,五个流氓把刀爷给告了,而那个女孩却在法庭证言中说她在和五个男的闹着玩,流氓们并没有欺负她。 最后,法院按故意伤害罪判了刀爷三年有期徒刑。 见义勇为、正当防卫反而遭到牢狱之灾,正义就这么被随意地践踏。 但,也就是在那次,刀爷的名号却在江湖上响了起来。 古龙小说中描写李寻欢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江湖上对刀爷的传说是:刀爷飞刀,指哪中哪。 “那刀爷刑满后为什么还要留在监狱里?”东方黍问。 “唉,刀爷一入狱,他那三个儿子竟然把他的家产给分了,他没有老伴,就是回去也没了住处。虽然很多酒家前来找他,甚至几个五星级酒店的老板亲自请他出山,刀爷却说,心没了,手上的功夫也没了,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所有来劝他的人却都被他拒绝了。”莞父说。 听了刀爷的故事,东方黍不禁神往起刀爷神乎其神的刀功来,心想,师傅会不会是让我跟着刀爷学雕工?难道我缺的那一度就是食品雕刻吗? 想再多没用,跟着高人总能学到点东西的,东方黍心里想着,和莞琳、莞父告别后,就简装上路了。 莞父介绍东方黍去的监狱叫大叶岛监狱,在一座海岛上,由于岛的形状在空中看像片叶子,所以被叫做大叶岛。 这里离东海市海岸有一百多海里,海岛边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监狱内戒备森严,关卡重重,关押的大多是重刑犯。 随监狱给养船一道,东方黍来到了大叶岛。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东方黍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已,毕竟,这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他要去的地方集中了众多穷凶极恶的坏人。 他感到腿在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监狱走去。 经过武警核实身份,走进监狱,哨兵、哨楼、警戒线、隔离、四堵监墙映入眼帘,让东方黍顿时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 东方黍想,没有哪个正常人愿意到这里来学习,他隐隐有些后悔。 和监狱长见面后,在一名狱警的带领下,走过一道道铁门之后,东方黍终于进到了神秘的监狱厨房。 出乎他的意料,监狱厨房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模样。 厨房干净而整洁,所有不锈钢餐台餐柜被擦得锃亮如镜,灶台炊具墩板物见本色,白色的地板虽然湿漉漉的,却不见丝毫杂物,东方黍都有种进了无菌研究室的感觉。 设备设施也很完善,排油烟系统,炉灶设置等设计都很科学,就连冷库也比很多酒店都要大。 总之,这是一个所有厨师都渴望有的操作环境,东方黍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只有一处与众不同,这里所有的菜刀都是被铁链绑着的。 还有,在厨房忙碌着的几个人,他们厨衣下的裤子明显能看出是囚服。 东方黍正看着,从冷库出来一个人,正是刀爷,六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子不高,貌不惊人,唯一和他人的区别就是没穿囚裤,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狱警对刀爷似乎很尊重,寒暄了几句,对东方黍介绍后走了出去。 东方黍礼貌地说:“刀爷,我是来学习的,请多多关照。” 刀爷则面无表情地说:“你师傅也是的,在这里能学到什么?不是扯淡吗,没事找事。” “我师傅非常敬重你,给我讲了您许多故事,这是我师傅给您捎的两条中华...”东方黍恭敬地说。 刀爷也没客气,接过中华烟:“唉,就这样吧,既然来了,先干着,正好这里也缺人手,那是中午要做的菜,你先从净菜开始吧。” 说完,刀爷夹着烟背着手走了。 满怀期待地来学习,刀爷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东方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师傅说他少的那一度是什么?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让他来自己学习?难道跟了刀爷就能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就算刀爷当过御厨,但他不过是刀功好罢了,真要到“厨王争霸赛”,最后比的不还是菜的味道吗...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东方黍自我安慰道。 所谓的净菜就是洗菜,东方黍一边洗着菜,一边观察着其他人的活计。 厨房里除了他,还有四人,两个加工着红萝卜和土豆,两个在墩板上切菜。没有人说话,都在忙活着手里的活,他们手指灵活,动作熟练,尤其是切菜的两人,不但动作飞快,切出的红萝卜丝和土豆丝,大小均匀,形状漂亮,像机器切出的一样。 哼,也不过如此嘛,这种切丝的功夫哪个厨师不会呢?东方黍不以为然地想。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让一个厨师切几个土豆不难,让他切几百个土豆,切到最后他还能像机器切出的一样吗?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他禁不住为自己的想法而害臊。 这里确实和酒店里不一样,酒店的厨房里是小灶,这里是大灶,酒店里的食材丰富多样,这里的食材简单可数,吃饭的对象不同,厨房的操作上自然也不相同。 但这里的伙食并没有东方黍所想的那么差,不但有红萝卜、土豆丝,还有小白菜和骨头汤呢,在一个海岛上能吃到新鲜的叶子菜,这待遇恐怕都要比一些边防战士吃的还好。 东方黍一边胡思乱想着,一大水池的小白菜也被他洗好,正待要装到菜筐里,刀爷走了进来,先是瞄了一眼另几人切的菜,又拿起东方黍洗的小白菜掰了掰。 “洗好了?”刀爷问。 “洗好了。”东方黍答。 “你是怎么洗的菜?”刀爷拿着一棵掰开的小白菜递过去,小白菜的根部很明显残留着点点泥垢。 “犯人也是人,牢饭也是饭,给我重新洗过。”刀爷严肃地说道。 东方黍的脸刷地红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初来乍到就捱了骂,那滋味真比挨顿打都难受。 就这样,东方黍又认认真真地一棵一棵地掰开了洗了一遍,洗完后,腰酸腿疼,差点站不起来。 一切就绪,开始由刀爷炒菜,其他的人并没有闲着,还要到餐厅做好狱警就餐前准备,然后,两个人给犯人送饭,两个人开始了清洗工作。 所有工作清理完毕,等厨房人员吃饭时,已是下午两点。 厨房人员的饭菜和犯人一样,并没有特殊化,也没有加菜。 这是东方黍第一次吃牢饭,心里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地夹了口土豆丝慢慢吃下去。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自己做的也无差别,刀爷不过如此嘛,东方黍心里想。 猛然间,他又想到,还是不一样。 这是用大锅炒出的菜,炒几个人份量的味道,能和炒一百多人份量的味道一样吗? 但刀爷炒出的就是一样。 东方黍这才感觉到自己一直都是那么的无知和可笑。 看来,自己还是没真正把自己放低啊。 平复了心绪,东方黍已决定好好干下去,直到找到那一度为止。 但之后的几天,东方黍又开始急躁了。 太单调了,严格的操作时间,严格的作息的时间,简单的饭菜,简单程序,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甚至那些做饭的犯人连话都不肯多说,这样的工作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自己又能学到什么呢? 把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度吗?如果这样,用机器来做饭岂不更好?师傅到底觉得我少了哪一度啊? 东方黍找不到答案,又不想就这么的放弃,只好郁闷地继续工作。 这一天,监狱里来了“新人”,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大学生,因为琐事和同寝室的同学发生争执,冲动中拿钢笔一下戳到了对方的眼睛,造成对方失明,后来被法院判故意伤害罪转到了大叶岛监狱。 小伙子的家是歧山农村的,父母辛辛苦苦供他上了大学,他却犯了罪,大概是觉得对不起父母和同学,自从判决书一下,小伙子就闹开了自杀。 从看守所到监狱一直没消停过,吃饭时吞调羹,干活时喝机油,把牙刷磨锋利割脉,要不就玩绝食和上吊,搞得他到哪,哪里的干警就紧张,是大叶岛监狱的重控对象,上厕所得有犯人跟着,晚上睡觉得有两个犯人轮班看着他。 谈心沟通不听,做思想工作不理,一个多星期下来,生生让监狱长的头上生出许多白发。 一心求死的人,是因为心钻了牛角尖,自认为无路可走,所以才一门心思地寻死,只有打开他的心结,才能燃起重生的希望。 但所有的方法都试过,都没有效果。< 第三百零四章:瘪三变狱霸 第三百零四章:瘪三变狱霸 刀爷不是狱警,当然没权力管教犯人。 但刀爷会做饭,他给闹自杀的小伙子做了一碗歧山臊子面。 什么话都没说,刀爷将那碗面放在小伙子面前,就拉着看守小伙子的人走出了监房。 小伙子先是不理,然后瞄了瞄那碗面,接着看了看门外,随后端起了饭碗。 就吃了一口,那小伙子的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流,一直抱着面大哭,哭的是地动山摇,哭的是回肠九转,终于止住了哭声,小伙子抱起那碗面,呼噜呼噜地吃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小伙子嘴一抹,大喊一声:“报告。” 躲在监房外的狱警赶紧进来。 没等狱警开口,小伙子大声地说:“报告政府,我要干活。” 躲在外面观察的监狱长重重地拍了一下刀爷,什么也没说,如释重负地走了。 东方黍看得真切,难道这碗面里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这碗面让小伙子想到了什么? 后来问刀爷,刀爷却淡淡地说:“无它,只是让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尽管东方黍一时无法领悟,但刀爷用一碗面挽救了一个年轻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改造一个人,重要的是改造他的心。这是东方黍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渐渐地,东方黍在监狱呆了二个多月,平淡无奇,既没学到什么新菜式,也没发现刀爷有什么秘方。 于是,东方黍向刀爷提出要学食品雕刻,刀爷却让他自己练习,说什么时候雕二个小时而手不抽筋时,再找他。 东方黍天资聪颖,一个月就掌握了简单的刀法,再找刀爷,刀爷却让他自己琢磨。 东方黍心想,师傅不就是来让我给你学习刀功的吗?自己琢磨,我干吗大老远的跑来? 刀爷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基本的雕工技巧你已掌握,要想学的快,最好是自己去体会。因为老师教的再好,也不过是学好食品雕刻的一个手法,而食雕的精髓在心、在脑,不在手。这就好比游泳运动员比赛,尽管做的姿势很标准、很规范、很漂亮,但未必游的快,未必就能拿到冠军。我让你琢磨的是雕工的内在规律,锻炼自己概括图形的能力,手脑协调配合的能力...” 东方黍这才明白刀爷的良苦用心,大师就是大师,别人教的是技术,大师教的是艺术啊。 就这样,东方黍开始了简单枯燥的练习。 本以为就这么平淡下去,厨房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补料船给厨房里送来了十几斤韭菜,本来这韭菜并不在监狱伙食的计划内,就是平常时犯人也难得见到韭菜,只因这韭菜好吃难择。 但送料的人说菜贩子白送的,厨房这才留了下来。 这样一来,择菜的人手就不够了,狱警就找了个犯人来帮厨。 来帮厨的这人,外号油条,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瘦得像一把干柴,几步路走得如风中枯草一样东倒西歪。平时很守规矩,见到狱警老远站住,见到同犯低眉垂眼,把自己放的很低。 油条也是位新人,听话是听话,就是身子单薄,干不了重活,经常完不成计件任务,搞得没人愿意和他一组。因为这,狱警才找了他来帮厨。 谁都没想到,那油条正择着韭菜,非拉着东方黍要学切菜,两人刚走到案板前,油条突然就勒住了东方黍的脖子,把东方黍的头往墩板上一按,拿起菜刀就架在了东方黍的脖子。 平常看这小子弱不经风的,没想到全是装的,东方黍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刀已架在脖子上,顿时恐惧的不敢动弹。 “你这是要干什么?”东方黍颤着音说。 “老实趴着别说话。”油条对东方黍喝了一声,又对其他人喊道:“叫监狱长过来,我要回家,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砍了这小子。” 厨房的人全吓傻了,听到喊声,忙出去叫人。 很快,狱警、武警全副武装地赶来,监狱长也随后赶来,通过问话,才知道,这小子老婆的临产期到了,他要回去看孩子一眼。 一听就是个法盲,服刑期间怎能说回家就回家呢?但不是法盲、不是无知的人又怎能犯罪呢? 油条怒睁着双眼,对监狱长的劝说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因紧张而变得烦躁和狂乱,手里的菜刀已经在东方黍的脖子上划出了血,鲜红的血滴顺着锋利的菜刀滴了下来。 经劝说无用,监狱长向一侧的一名武警示意了一下,那武警正待要扣动扳机,只见两道寒光闪过,砰、砰两声,然后霹雳匡当一阵响,油条不由自主地将手举了起来。 就在油条松手的瞬间,东方黍飞快地逃脱了,两名武警迅速扑上去,制服了油条。 是刀爷。 刀爷出现了。 刀爷用了飞刀。 但刀爷的两把飞刀却贴着油条的耳朵边飞到了墙上,正好扎中挂在墙上锅铲和铁勺的绳子上,绳子应声而断,锅铲和铁勺霹雳匡当地落在了地上。那油条是受了惊吓才脱的手。 都说:刀爷飞刀,指哪中哪。没想到刀爷的飞刀竟是这般的水平,不禁让一众人面面相觑。 东方黍的埋怨更深,师傅把刀爷吹的那么厉害,谁知道却...唉,吹牛x害死人啊,那油条要是没被吓住,自己说不定就成了刀下的鬼了。 一刹那,刀爷在东方黍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 后来,东方黍才知道油条犯案的原因。 那天,油条和妻子开着机动三轮车去县城做买卖。傍晚时分,在回家的山路上被两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截住,因这天生意不好,没有赚到多少钱,只被抢劫了50元。 歹徒大失所望,想对油条怀孕的妻子施暴。此时的油条怒火中烧,下意识地在车上摸到一个锤子,趁一个歹徒不注意把对方打昏,又把施暴的另一个歹徒打昏在地。 可此时的油条却害怕了,只想:这回可完了,我打死人了,要坐牢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想想妻子肚里的孩子,想想坐牢的滋味,他感到非常恐惧、害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又举起锤子朝两个已昏过去的歹徒头上砸下去,将两名歹徒致死,然后拉到20里外的一个树林子里埋了。 后来公安机关破了案,将油条逮捕。最后县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油条有期徒刑8年。 如果油条打昏了歹徒后直接报警,一点事没有,就因为不懂法,导致防卫过当,才造成了自己的悲剧。 听了油条的故事,东方黍心里郁闷极了,这监狱里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再待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把小命给丢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点离去为好。但刚来几个月就走,怕师傅怪罪自己,东方黍决定忍够半年,半年的期限一到就走,就当自己服了半年的刑。 话说那油条被关禁闭了一段时间,经狱警教育,做通了思想。 但从禁闭室回到监房时,瘪三“油条”却摇身一变成了狱霸。 监狱里也是适者生存,强者为王,有的犯人很**,但敢正面和狱警对恃的人不多,那油条傻乎乎地拿刀威胁监狱长,光这份胆量就震住了一屋的犯人。 从此那油条就变成了真正的“油条”,什么活不干,吃饭有人递,喝水有人端,就是拉个屎都有人在背后按摩着,从当初的一个瘪三成了大爷。 一天,厨房里较忙,由刀爷和东方黍两人负责给犯人送饭,送到油条那个牢房时,油条牛x地对东方黍说:“给老子多打点菜。” 东方黍没理他,随便舀了一勺菜给他,油条恶狠狠地说:“你个小崽子,忘了老子按住你的时候了,敢惹老子不高兴,老子随时弄死你。” 东方黍恼怒地将饭勺举起,正要朝牢里砸去,被刀爷拦了下来,然后刀爷冲油条喝道:“还想不想吃饭了?想吃饭的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哟,是刀爷啊,您说的话我得听啊...”油条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差点死在您的飞刀之下,我得感谢您啊,哎,江湖上传说您刀爷飞刀,指哪中哪,咋飞到了墙上去啦?哈哈...” 油条一边狂妄地笑着,一边用手捏起另一个犯人碗里的一根肉丝,正笑着往嘴里送,忽然一道寒光,“铮”的一声,油条手里的肉丝没了。 再一看,一把尖嘴雕刀正扎在墙壁上,刀把还在晃动,刀尖上赫然有一根很小的肉丝。 刀爷打开牢门进去,把雕刀一拔,盯着油条说:“因为那传说是真的,我的飞刀想中哪就中哪。” 说完,刀爷把牢门一关,前面走了。 油条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随着两行泪水滚下,大喊了一声:“刀爷...” 东方黍也忽然明白了,当初刀爷只所以飞刀失准,是要救油条啊,如果不是刀爷出手,那油条可能早已被武警给干掉了。 后来,刀爷告诉他: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的生命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管多坏的人,生命都是最宝贵的。 从此以后,油条又回到了以前谦恭本分的样子。 东方黍的思想也受到了一次洗礼,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手艺是拿来做事的,而不是拿出来炫耀的。< 第三百零五章:吃出感悟 第三百零五章:吃出感悟 中秋节到了。 中秋节月亮圆满,象征团圆,因而又叫“团圆节”。往年的中秋节,东方黍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但今年的这个中秋,他要在监狱过了。 放到以前,打死东方黍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进监狱,但真正在监狱呆了段时间,听了很多犯人的案例,他才为自己感到庆幸。如果自己没换一条路走,还是和以前混吃混喝、无事生非的话,保不齐现在的他就不是来监狱里学习,而是在监狱里服刑了。 明白了事理,才知道感恩。东方黍清楚,感恩父母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决定继续学习下去。 犯人们过节,除了没有自由外,过节的方式和正常人差不多,厨房会加餐,监狱里为了避免犯人的情绪有波动,还会组织一些文娱节目。 这一天,厨房里很忙,因为犯人们要在餐厅里会餐,天没亮,刀爷就带领大家开始忙活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东方黍才真正见识到了刀爷食雕的功夫。 加工台上摆满了各种雕刻工具和白萝卜、红萝卜、菜头、瓜果及树叶花草等食材,白萝卜和瓜果做造型,红萝卜做花,在刀爷娴熟的刻刀下,随便一件看似普通的食物都像被施了魔法。一个个造型呼之欲出,一块块红萝卜顷刻就变成了一朵朵鲜花,然后用金属丝进行巧妙的组合和整理,再加上些许叶片和鲜花的装饰,立刻,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造型就出现在眼前。 从镂空到立体,从人物、动物造型到花版雕刻,从跃跃之秋虫到游翔之鳞介,无不造型优美、惟妙惟肖,就像是一道道无言的诗,立体的画,娇媚而不俗,鲜艳而不妖,霸气而不拙,精细而玲珑,给人一种美的艺术享受。 最重要的,刀爷做出的所有作品,无一相似,无一重复,就连做出的每一道菜肴,在盘边、在菜品上都点缀了花边和花瓣,使菜肴看起来更加的光彩夺目,让人不忍下箸。 刀爷不但给每道菜、每道食雕都标好了桌号,还给它们一一都取了名字,按号上桌,所有菜式摆好,整个监狱饭堂顿时就提高了档次,知道的,这是犯人会餐的饭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国宾馆招待外宾的宴席。 待犯人列队进入餐厅时,个个都惊呆了,大家迟疑地坐下,眼神中流露出惊艳和疑惑。 狱警一声令下,犯人们规规矩矩地坐下,狱警又发了一条口令,犯人们拿起了碗筷,他们小心翼翼地品尝着食物,第一次没去哄抢,个个都变得斯文起来,生怕自己的唐突会破坏那一道道艺术品。 “刀爷,他们只是犯人,给他们做好菜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大的功夫给去做食雕?他们懂得什么是艺术吗?懂得什么是美吗?”东方黍问。 “犯人之所以犯罪,是因为他们心中的假恶丑多,真善美少,没有人天生就是罪犯,很多人是教育造成的,也有很多人是环境造成的,你给他好的教育,给他好的环境,他还愿意犯罪吗?坏人进监狱能改造好的不多,多数会变得更坏,是因为他们接触美好的事物太少,一个人如果经常看美的东西,接触美好的事物,那他的心也会变善、变得美好。我们辛苦一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生活中的美,激发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刀爷说道。 东方黍没想到,这顿饭还蕴藏着这么深奥的道理,再往餐桌上看刀爷和自己完成的作品,才发现那一道道艺术品并不是信手拈来,摆着光是做个样子好看的。 每一桌摆的食雕不同,其中一个餐桌上坐的全是中年犯人,其中就有那曾挟持东方黍的“油条”。 他们的桌子上摆的食雕叫“父子情深”,竟是利用生姜的奇特造型雕刻的两只猴子。一只大猴背着一只小猴,大猴子驼着背显得步履蹒跚,但脸上却是微笑着的表情。小猴子很活泼,一张桃子形的面孔上,嵌着两颗用石榴籽做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又塌又扁,鼻孔却很大,显得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那桌的犯人很是喜欢,惊奇地观赏着并打趣着。 一个犯人说:“你们看那只大猴最像谁?” “油条。”其他犯人异口同声道,然后哄堂大笑起来。 “油条”却没说话,沉默着,半晌才开口说:“我到现在还没背过儿子呢。” 说着,“油条”的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一桌的犯人都不说话了,每个人都盯着那两只猴子,脸上都浮现出温柔的表情。 东方黍明白了,他们都有孩子,孩子就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想到孩子,他们能不好好改造吗? 还有一桌全是年少的犯人,他们的桌子上摆的食雕叫“希望”。盘底是用红烧肉做的岩石,上面撒了一点面包屑,看上去就像一片贫瘠的荒野,中间站着的是用白萝卜雕琢的一个美丽少女,她身着洁白的衣裙,面容俏丽而圣洁,用手持着用灌木叶剪成的橄榄枝,既意味着给荒芜带来绿色,也仿佛对那桌的年轻犯人说:不要放弃,还有希望... 那桌年轻犯先是不屑,即而装做玩世不恭的样子,有几个还吊儿郎当地开起了不荤不素的玩笑。 但,一直到最后,也没人去吃那盘红烧肉,连动也没动,一直保留到他们离开。 每一桌的犯人不同,每一桌食雕的寓意也不同,而刀爷不但对所有犯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并且能让食雕诠释出新的意义,这般巧思、这般创意,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得到呢。 难道这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那一度吗?但刀爷的雕工练了几十年,我什么时间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啊。东方黍想道。 中秋节自然少不了月饼,监狱里的月饼不是买的,是刀爷亲手做的,皮是用苦荞面做的,馅是用豆沙做的。 东方黍吃了一口,外面带点苦味,里面是甜的,先苦后甜,爽口不腻,别有一番风味。 更特别的是刀爷做出的月饼不是圆的,而是月牙形状的月饼,饼面上的花纹也很奇怪,是一朵像蝴蝶、又像做着鬼脸的花朵,在那饼的侧面还刻了两个字:分彐。 这月饼不要说东方黍没吃过,就连那百十号的犯人也都稀罕地观看着,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刀爷,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东方黍不解地问。 没等刀爷回答,那边的犯人们也纷纷询问起来:“刀爷,这月饼为什么不是圆的?月饼上面的花是什么花?还有月饼上面的“分彐”是什么意思?” “呵呵,今天是中秋节,按照风俗习惯, 不光要吃月饼,还有猜谜活动,这就是给大家出的谜语,谁能答的上来,额外加鸡腿一只。”刀爷笑着说。 刀爷这么一说,东方黍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好一边忙活着,一边苦思幂想地想着那月饼。 饭堂里的犯人开始讨论了起来,还是年轻人思想活跃,一个因在络上实施犯罪而被判刑的大学生先说道:“这上面的花我知道,叫做三色堇,是冰岛、波兰的国花,它的花语是“思念”,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是中秋节,刻在这月饼上,还真得很贴切啊...” “我、我、我、我...”另一个年轻犯人迫不及待地举着手叫着,待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时,这才得意地说:“我猜出“分彐”这两个字的意思了。” “快说、快说...”几个犯人催促着。 “这两个字是另外两个字拆出来的,它的谜底就是...“盼归”...”年轻犯人一字一顿地说。 “你说是就是了,我还说是“盼雪”呢...”另一个犯人抬杠道。 “不信可以问刀爷啊...”年轻犯急了。 刀爷没说话,笑呵呵地给大学生犯人和猜谜的犯人一人拿了个鸡腿。 年轻犯拿着鸡腿得意地说:“我就说嘛,花代表着思念,字代表着归来,还有这月牙状的月饼,是说我们没能和家人一起团圆...” 说了一半,年轻犯突然不说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然后默默地坐了下去。 一众犯人也像悟到了什么,纷纷收敛了笑容,默默地坐下,看着手中的月饼,小口小口地品着,有的含在嘴里,有的闭上眼睛,还有的,偷偷把月饼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今天的会餐,不光是食雕和月饼做的有特色,就连每道菜肴也下了一番功夫,刀爷给每道菜都取了名字,比如“重生”、“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先苦后甘”、“春色盎然”等。 但,厨房给犯人上的最后一道菜却没有名字。 这最后一道菜其实是一道汤,一道很简单的金针菇汤,只是那金针菇被切去许多,只留了菇头和身子下的一小部分,上面还点缀了几棵说不出名字的青菜叶。随着汤碗放在桌上,那些菇头由于重量减轻,在汤水的表面上下沉浮着,煞是好看。 “没名字?” “是啊,前面的菜都有名字,是不是这道菜忘了写名字?” “会不会又是猜菜名的游戏?” “金针菇我认识,这几棵青菜叶我怎么没见过呢?” 犯人们纷纷议论着。 “我知道,这几棵青菜叶叫“金不换”,既是药材,又是做菜的一种佐料,气味很重,有薄荷的香味...”还是那个大学生犯人先说话。 “那这道汤的名字是什么?”一个犯人问。 “不用问,既然汤里加了“金不换”,是什么名字自己猜去。”大学生犯人顶了回去。 其他犯人也不在问,纷纷用勺子品尝开了。 不用问,这道汤的名字就叫做:浪子回头。 至此,东方黍彻底被刀爷的厨艺所折服。他记得莞父曾对他说过,一个好厨师做出的饭菜能达到三种境界。第一种,能让食客吃出味道。是做出的饭菜好吃;第二种能让食客吃出文化。是做出的饭菜包含了人文典故和历史沉淀,一些老字号名小吃就是此类;第三种是能让食客吃出感悟。这是最难达到的,不同的人,身处的环境不同,心境不同,自然感觉也不同。在品味中还能悟到一些道理,则更不容易。 但刀爷做到了,他不但在饭菜中展示了自己非凡的厨艺,还让每道包含智慧的食物传递着善、传递着美,传递着爱。 当天晚上,监狱长破例犯人们晚点休息。 皓月当空,月白风清,大叶岛监狱寂然无声,每个犯人或坐或蹲或站或卧地凝望着圆月,没有人说话,但眼睛里都分明在闪烁些什么。< 第三百零六章:断头饭 第三百零六章:断头饭 中秋节过后,监狱厨房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有一天,刀爷突然问东方黍:“你师傅安排你参加明年的“厨王争霸赛”,你觉得评委们评分的标准会是什么?” “大概是材料、美味、健康、造型、创意、烹饪技巧这些吧。”东方黍答道。 “你觉得最重要的是哪一点?”刀爷又问。 “当然是味道,饭菜的最终归宿还是要吃到肚子里嘛。”东方黍自信地说。 “那好,今天有个死刑犯要执行处决,他的最后一餐由你负责,有本事让死刑犯吃饭,你就能征服那些评委。”刀爷说。 啊,这就是所谓的断头饭吗?东方黍激动而忐忑地接受了任务。 经询问狱警,这名死刑犯对最后一餐并没有什么要求,东方黍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他做了一荤一素,荤的是红烧肉,让死刑犯享受人生最后的饕餮,素的是一盘生菜,死刑犯在临死前都相信生死轮回,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考虑到犯人是北方人,东方黍还特意煮了一大盘的饺子。 上路的饺子,回家的面。东方黍还是花了一番的心思的。 做好饭菜端过去,东方黍见到了那死刑犯,戴着重重的镣铐,模样很年轻,一副深度眼镜,显得很有学问,长得也白白净净。 但就是这么文质彬彬的人,在绑架勒索未果,面对一名孩子时,不管那孩子如何的求饶,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他还是毫不动心、麻木不仁、十分残忍地将孩子杀害了。 这会的他,全然没了犯罪时的疯狂,瘫坐在地上,脸上没一点血色,眼睛痴呆着,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东方黍将饭菜端到死刑犯面前,那人甚至连眼珠都未转一下,东方黍轻轻地提醒了一句,那人置若罔闻地继续念叨,根本没看那饭菜一眼。 没办法,东方黍只好离开。 待死刑犯押走,东方黍取餐具时,那犯人对他精心做出的饭菜竟丝毫未动。 他像被击了一闷棍,呆立在那里。 通过狱警介绍,他才知道,死刑犯在最后的日子里,心理变化非常明显。从一审被判死刑到执行死刑,时间跨度大约一年左右。宣判后一周里,死刑犯就很难正常作息,哭闹是常有的事,面对生死大关,人难免抗拒逃避,甚至崩溃。 生命将要或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死刑犯,在经历了哭闹和情绪崩溃,对死刑的抵触和恐惧慢慢消退后,一般便开始忏悔反省,反反复复直到想通,接下来就是难熬的等死,最后的执行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很多死刑犯在宣判后,监狱会特意改善他们的伙食,一般到执行死刑的那天,对死刑犯一些不出格的要求,会尽量满足,尤其是吃的一般的都能通过。 古人都说过: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更何况现在是文明社会。 但,一个死刑犯明知道自己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不可能还去考虑临死前吃些什么,你就是给他做“啤酒炸鸡”他能有胃口吃吗思密达?你就是给他做五味俱全的“冬荫功”汤,他有心思喝吗萨瓦迪卡? 很多人到最后才明白,人在最后的关头最需要的不是物质满足,还有很多比物质更重要的东西。 事实上,大多数死刑犯最后一餐都不吃东西,也许此时他们正在思考更多的事情。 东方黍失败了,他做的断头饭没人吃。 待他灰溜溜地向刀爷请教时,刀爷却说:“很多事要自己去悟,悟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东方黍一听,我去,怎么和莞父的说的话一样,都是让他自己去悟?如果人人都能领悟的话,那还拜师傅干吗? 他转而想到,这或许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试想,如果换成自己身临其境,在生死关头上,想吃些什么呢?是否能淡然自若、没心没肺地大吃一顿断头饭? 怎么可能?还没吃就吓尿了,听说死刑犯在执行枪决时,法警往往会用麻绳把他们的裤腿扎起来,就是为了防止死刑犯临刑前大小便失禁。 咦,如果是这种死法,也太没尊严了,那岂不是吃多少拉多少,到时,死人不就变成了屎人? 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刀爷是怎么做的断头饭?东方黍不服气地想着。 好在大叶岛关押的都是些重刑犯,没让东方黍等多久,又有一位死刑犯要处决。 这个死刑犯是个姓王的黑道大哥,外号疙瘩王,这是私底下叫的,当着面没人敢这么称呼,原因一是其脸上长满了疙瘩;二是其来自北方,穷困潦倒时每天的饭食就是吃疙瘩汤,外号在那时就已经有了。当然,随着疙瘩王势力壮大,天天锦衣玉食的,恐怕早就忘了疙瘩汤是什么味道了。 解释一下,这里的疙瘩汤可不是现在饭馆里用面粉、鸡蛋、香菇、虾仁、鱿鱼和排骨汤做的疙瘩汤,那时的疙瘩汤就是面疙瘩加点葱花盐的面糊糊,和浪秦创业初做的盐煮揪面片有异曲同工之处。 疙瘩王是明岛市的一霸,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明岛市是个海滨城市,靠海的地方有个村叫洪村,是东部沿海最大鱼市,据说每天的交易额能达到上亿。 疙瘩王先是个小混混,后来扯了帮人收保护费,做大后,又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对鱼市进行垄断经营,从中谋取了大量不义之财。对那些不听话,不愿受盘剥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被车撞、无名抛物致残,就是人间蒸发了。 从此,疙瘩王确立了其江湖地位,明岛市再也无人敢惹,也没有帮派敢同他的集团所抗衡。就这样的一个外地人,竟被洪村百分百的支持率选举为了村长,做了村长后,东海的鱼市全由他说了算,渔民和商贩三分之二的利润都流到了他的腰包。 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因为疙瘩王有保护伞罩着,告了也没用,反而遭报复。 多行不义必自毙,上级部门在一年多的时间,多方收集证据,终于将以疙瘩王为首的黑社会集团一打尽。 但疙瘩王确实很硬气,被抓后,不管公安机关如何审讯,对保护伞的事只字不提,直到死刑判决书下来还死扛硬顶着不松口。 这不,刀爷给他送断头饭时,疙瘩王正有说有笑地给狱警讲着笑话,搞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今天出狱呢。 见到刀爷,疙瘩王爽朗地一笑:“哈哈,刀爷来了,好,吃了断头饭好上路,给我上白酒。” “没有。”刀爷答道。 “没有?”疙瘩王疑惑了一下,转而又笑道:“没有就算了,酒壮怂人胆,本大爷不需要这玩意来壮胆,给我来盘肉就好了,妈蛋的,几个月没吃肉,嘴都淡出了鸟了。” “没有。”刀爷又答道。 “什么?”疙瘩王一下跳了起来,脚镣在他的扯动下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音。 大概是想保持自己的风度,毕竟已经硬气了那么长的时间,毕竟也是一方枭雄,怎能因这点小事在江湖上留下笑柄。 “哈哈...哈哈...好,那就有什么吃什么,刀爷做的断头饭,看看我能不能吃的完。”疙瘩王傲然说道。 疙瘩王这话有点逞强的意思,也确实,死刑犯很少有把断头饭吃光的,很多人都是动几筷子,说声“饱了”就作罢。 “希望你能吃完,这是你以前在老家经常吃的东西。”刀爷说着朝东方黍使了个眼色。 东方黍赶紧从推车上端了一饭碗,端到了疙瘩王面前。 疙瘩汤。 疙瘩王一下怔住了。 刀爷向东方黍使了使眼色,两人出了牢房。 疙瘩王继续盯着那碗疙瘩汤,空气中散发出一股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味道。 汤是清汤,没有一点油花,面疙瘩也大小不一,看上去非常粗糙,像是一个懒人随随便便做出的一碗猪食。 这就是他曾经吃了二十多年的食物,后来,再也吃不到了,有时想忆苦思甜地吃碗疙瘩汤,不管是找人来做,还是亲自下手,却都没了当初的味道。 疙瘩王不由自主地捧起碗吃了一口,却惊异地发现,刀爷做的这碗疙瘩汤无论是内容上,还是味道上,竟和他当初做的一模一样。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吃疙瘩汤的岁月。苦啊,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可怜,每年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到肉,平时的一顿三餐几乎都是面疙瘩,就是吃疙瘩汤,母亲还都是尽捞些稠的给他。母亲没工作,父亲在矿上上班,每次矿上发点瓜子糖果,或是一些馒头什么,父亲总舍不得吃,悄悄地放在口袋里带给他和哥哥弟弟们吃。 他又连吃了几大口。 但是,那时虽然穷,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很幸福,自己也很快乐。后来虽然有了钱,有了势力,甚至没人敢惹,但父母亲人们却离他越来越远。 好喝,虽然疙瘩汤很单调,但让人感到踏实,疙瘩王又连吃了几口。 他突然想到,人生是否也和疙瘩汤一样,只有简单真实才能过的踏实? 就在几天前和家人最后一次会面,看着父母被伤心思念而折磨的憔悴不堪的脸,看着年幼女儿和老婆因无依无靠而垂头哭泣的眼,玻璃墙外白发苍苍的父母老泪纵横地想把手从玻璃墙下伸进来,和儿子拉拉手,玻璃墙外女儿可怜巴巴地想和爸爸说说话,而自己却自以为很英雄地扭头就走。 错了,一切都错了,人为了追求享受而不择手段,而到了生死关头,才知道全是虚的,才知道那种简单的生活才最幸福。 此时的东方黍和刀爷正在不远处和监狱长聊天,就听得传来疙瘩王的叫喊声:“政府,我要检举,我要立功...”< 第三百零七章:棺木之毒 第三百零七章:棺木之毒 因一碗疙瘩汤,让疙瘩王背后的保护伞显出了原形,疙瘩王因检举有功,死刑被改为了死缓。 后来,刀爷告诉东方黍:人之初,性本善,一个人无论后来变得如何的坏,心里总会有善的一面,我们做厨子的,只有做好饭,让那些犯人们感到生活中的美好,才能让他们去忏悔、去改过、去重生,就算是死刑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已经得到了惩罚,就不能让他们带着一股恶气走。如果这世界人人都多一点爱心,这社会是不是就会变的和谐美丽?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世界,改变其他人,就改变我们自己吧... 东方黍这才明白莞父为什么让他来跟着刀爷学艺,回想起刀爷做过的每道菜,也明白了自己所缺少的那一度,那一度就是“善”。 并不是佐料放的多就能做出好菜,好菜也并不是所谓的燕鲍翅,真正的好菜是能让人感到温暖,触动心灵的菜,是做菜人的态度、心境所决定的。 这是我明白的第七个道理:做为厨子,心存善念,做个好人,才能做出好菜。“厨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是好人,在你的帮助下也能做出好菜,但好人就一定能有好的结果吗?我是好人,对慕容我愿意付出一切,但慕容就一定能接受我吗?我是好人,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但衰运为什么总跟着我呢?”申帅突然问道。 “厨王”一下被问愣了,半晌没说话。 “算了,让他歇歇吧,他也累了。”“孩子王”说道。 “厨王”不在说话,申帅又开始设想着自己和慕容的结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申帅是被慕容叫醒的,申帅一看时间,都快到了中午,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龙五从屋外进来。 “大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龙五问。 “挺好啊。”慕容答道。 “哪,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龙五又问。 “上午我要收拾收拾,吃完午饭吧,吃完午饭就走。”慕容掸了掸衣服,随意地答道。 申帅心里一沉,抬头看了看慕容,然后强做自然地也掸了掸衣服。 “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买火车票。”龙五高兴地转身要走。 “哎。”龙五被慕容叫住。 “我话没说完呢,要走可以,但中午这顿饭得你做,你尝过了申帅和我的手艺,怎么着也得给我们露两手。”慕容说。 “我不会做啊...”龙五为难地摊开双手。 “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做的,我也不会做饭,但我也做出来了呀...”慕容笑道。 “我的大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龙五求饶道。 “哼,我不管,如果这顿午饭没让我吃好,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慕容大小姐的劲上来了。 “那好吧,我要是做出来,你可别再推三推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找借口,你别忘了,我还有四个兄弟呢,大不了我们一起上,你难不倒我的,可有一点,我们做饭时,你得在旁边看着...”龙五冷笑道。 “好啊,我拭目以待。”慕容回以冷笑。 说着话,龙五去安排午饭的准备事项,房间里终于剩下了申帅慕容二人。 “你...有什么打算?”申帅迟疑地问道。 慕容没说话,低着头在摆弄手里的衣角。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最敏感,申帅一下明白了慕容的心情,她能有什么打算呢?她未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的家族所安排好了,她若是能自己做主,就不用躲来躲去了。 或许,慕容比自己更痛苦吧。 “没什么,你只是出去留学,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爷爷和你父亲也是为你好,像我这样的想留学还没机会呢...”申帅劝慰道。 慕容还是没说话,眼泪却啪啪地落了下来。 “慕容,我不是那个意思...”申帅一见慕容哭了,顿时慌着去解释。 谁知,申帅越是解释,慕容反倒哭的越厉害。 申帅禁不住地给自己一嘴巴,说道:“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慕容一把抓住了申帅的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段时间。” 申帅的心顿时被融化,紧紧握住慕容的手,冲动地想去拥抱慕容,龙五却在屋外喊道:“今天的任务就是做午饭,把你们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一定要让大小姐吃好吃饱,然后咱们下午动身...” 慕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抹了抹眼睛,又对着镜子赶紧补了补妆,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刚转过脸,龙五和其他四名保镖就走了进来。 “我们已商量好了,这屋里有现成的肉菜,我们现在就开始干活,大小姐负责监督点评,看看我谁做的最好...”龙五兴致勃勃地说着。 “好啊,好男人就应该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我看好你们哟...”慕容又恢复了俏皮的状态。 说着话,几个保镖开始忙活起来。 慕容悄声对申帅说:“北面大概一千米处有个荒坟你看到了吧,那个坟墓已经被野兽全破坏了,我看到那里面有一段腐烂的棺木,你去取回来。” 申帅刚要问原因,龙五说道:“凭什么申帅这小子不干活?” “我拾柴火去。”申帅不愿意和龙五拌嘴,说着走了出去。 剩下慕容一人无聊地闲坐着,她背着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走到其中一个保镖面前,没话找话地问:“大牛哥,听说你在维和部队干过?去的是哪个国家啊?” “东帝汶。”大牛答道。 “好玩吗?”慕容问。 “好玩啥,那里的人不是闹示威就是闹暴乱,三天两头地给他们干仗。”大牛说。 “你不怕吗?” “怕啥?遇到示威的给他们上催泪瓦斯,遇到暴乱的就子弹招呼。”大牛开始吹了起来。 “催泪瓦斯?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真的那么厉害吗?”慕容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 大牛放下了手里的活,兴奋地说道:“既厉害,也不厉害,它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没有颜色也没有味道,让人毫无防备,能瞬间使对方丧失战斗力和反抗,像什么呢?就像眼睛和喉咙里突然着了火似的...” “那你们自己怎么防备呢?”慕容像个小学生似的问道。 “哈哈,我们当然戴的有防毒面具了...” “哇,好酷啊,是不是那种有着猪鼻子的帽子啊?你戴上是什么感觉?”慕容傻傻地问道。 几个保镖都开心地笑了,大牛更加来劲,眉飞色舞地说:“东帝汶那国家,是世界上极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大部分物资都要靠外国援助,我们去了以后,那防毒面具根本不够用,都是我们自己做的简易防毒面罩,不像猪,倒像个野猪,哈哈...” “你会做防毒面具啊?”慕容惊喜地抓住了大牛的胳膊。 “那当然。”大牛得意地说道。 “快,快给我做,我要防毒面具...”慕容摇晃着大牛的胳膊。 龙五冲大牛点点头,大牛爽快地说:“容易,找个易拉罐和纱布就行,医用纱布车上的医药箱里有,你去找个易拉罐回来。” 慕容蹦蹦跳跳地去找易拉罐了。 找回易拉罐和纱布,大牛将易拉罐两头用剪刀剪掉,中间的罐身大概留有7公分左右,然后在一头的开口面用五层医用纱布包好,又找了些木炭末和海绵碎屑放入罐身,之后把另一面的开口处用纱布包好,最后在鼻子两侧的易拉罐边上穿了两个孔,用绳子穿好,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顿时就做好了。 申帅这时也取了棺木和柴火回来,慕容对着他耳语了一番,申帅走了出去。 慕容拿简易防毒面具往脸上一戴,对几个保镖说:“你们看我像什么?” “还能是什么,母猪呗。”龙五笑着说。 几个保镖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容将防毒面具往头上一拉,说道:“哼,敢嘲笑本小姐,现在,本小姐要实验着防毒面具的效果,有本事的就呆在这屋子里。” 慕容说着拿棺木塞到了炉火中,那棺木腐烂受潮,在炉火中冒出了一团烟雾。 龙五和几名保镖都是身经百战受过严格训练的,又怎会惧怕这小小的烟雾,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着慕容该怎么玩闹。 慕容却夸着大牛:“很好,这防毒面具的效果不错。” 说着,慕容将防毒面具罩住鼻子,然后找了个透明塑料袋套在头上。 其他人正不知慕容在搞什么名堂,房门突然被关上了,几人刚想看个究竟,就感到喉咙有点发痒,紧接着眼睛像被撒了把辣椒粉一样的刺痛,刚要往屋外跑,那烟雾的气味就像有柴火塞到了他们的喉咙里,纷纷捂着脸咳嗽了起来。 慕容这才不慌不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申帅迎上来问道。 “走,咱们开着他们的“霸道”走,一人一辆,让他们想追都追不上来。”慕容摘下面具说道。 “他们怎么了?不要紧吧?”申帅担心地问。 “没事,伤害不了身体,就是眼睛要等半小时后才能恢复正常。”慕容笑着说。< 第三百零八章:宾馆里的小礼物 第三百零八章:宾馆里的小礼物 一屋子的人在嚎叫,申帅拉着慕容赶紧跑了。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申帅边跑边问。 “你忘了我让你找的那段棺木?” “不明白,到底有何用处?” 慕容大笑:“哈哈,棺木年久腐朽,加上潮湿腐烂,里面已浸满了百年阴气,用火一烧,那冒出的烟雾如瓦斯一样的厉害,不但会使喉咙不适,还会对眼睛造成强烈的刺激,想那百年阴气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散去,所以,他们的眼睛一时半会是睁不开了。不过,这毒烟对身体并无大碍,无非是多流点眼泪罢了,也算是给他们一点教训...” “你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申帅奇道。 “魏叔告诉我的,他经常给我讲故事,他说自己年轻时几个师兄老是欺负他,他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来整蛊师兄,结果,师兄被整蛊到了,自己也被师傅罚刷了一个月的碗...”慕容说。 还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恐怕魏叔在给慕容讲故事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在这给用上了。 很快的,两人找到了“霸道”车。 “你们要去哪里?”阿尔瓦跑了过来。 “阿尔瓦,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们得走了,对不起了,替我们向粟粟阿爸告个别。”慕容说。 “应该是侗寨谢谢你们才对,要不要我送你们,你的病刚好一点,要注意身体啊,申帅好好照顾慕容,自己也保重身体,你们永远都是侗寨最尊贵的客人,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阿尔瓦不舍地说。 申帅和阿尔瓦抱了抱,慕容说道:“龙五他们问时,别告诉我们去了哪里,等两个小时后,你再告诉他,让他们去钟落潭你们停靠船只的地方去取车。” “我们不去神龙镇吗?”申帅惊讶地问道。 “这里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通往神龙镇,怕是我们还没到,就有人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所以,我们只有反方向走,到钟落潭后再划船离开。”慕容说。 “就算是到了钟落潭,你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吗?”申帅问。 “上次阿尔瓦不是说过,钟落潭的对面是观音山,湖岸的旁边就是一条公路吗,到时我们拦一辆过路车不就行了。”慕容回道。 “聪明。”申帅佩服地说道。 “哼,龙五这小子从小就玩不过我...”慕容得意地说。 时间紧迫,和阿尔瓦告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开着车上路了。 丰田霸道车的性能很好,很适合在山路上行驶,加之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车,两辆车很快就到了钟落潭。 找到岸边的一处空旷地把车停好,下了车,申帅对慕容说:“跟着我,船在下面。” “不,我们去目鱼镇,你忘了,前面不远是朵朵的陵墓,再走段路是老侗寨的码头,过了神农溪就到了目鱼镇。”慕容说。 “你不是说要从钟落潭走水路吗?”申帅奇道。 “兵不厌诈,阿尔瓦心善,龙五他们也不是坏人,估计在龙五他们的追问下,阿尔瓦不会等两个小时后再告诉他们的,所以,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慕容说。 “你怎么知道目鱼镇?”申帅问。 “是你告诉我,那是早早姐的家啊,正好我们可以代表早早姐给她妈妈上柱香。”慕容说道。 申帅一听,不禁对慕容的聪慧心生一百个赞。 “真是个好孩子,不但聪明,心地也善良,我就喜欢慕容这样的孩子...”“骂王”在申帅耳边夸道。 “小丫头太聪明了,这智商绝对超过了130...”“地王”在申帅耳边赞道。 “是啊,申帅有慕容的陪伴,对完成我们的心愿可是帮助不小...”“孩子王”附和道。 说着话,申帅和慕容上路了,因为临时改道,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因此,两人也不急着赶路。 从钟落潭到目鱼镇,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刚发生过泥石流,道路泥泞,很不好走。 幸好恋爱中的人是充满激情,充满力量的,这段路对别人来说是段跋涉,对他们俩来说,只是一场浪漫之旅罢了。 就这样,说说笑笑,看着风景,他们来到了目鱼镇。 没有停留,他们直接到了目鱼公墓园,找到了存放“骂王”的骨灰盒,两人按照当地的风俗做了祭拜。 “老李,看到自己的骨灰盒,有什么感想?”“拳王”打趣地对“骂王”说。 “有的人死了,不过是变成了一抹尘土,而有的人死了,灵魂却不安宁,我不怕下地狱,不怕灰飞烟灭,也不怕魂飞魄散,但不看到女儿有个好归宿,我是不会回来的...”“骂王”淡淡地回道。 “骂王”的一席话,让其它鬼缄口沉默了。 祭拜后,已是黄昏时分,申帅和慕容又回到了目鱼镇,慕容问:“你饿不饿?” 申帅这才想起他们连午饭还没有吃呢,自己忘了饥饿,竟忘了慕容的身体才刚康复,看来自己太自私,太不知体贴人了。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咱们现在就去吃饭。”申帅自责道。 “不就一顿饭没吃嘛,我没那么娇气,我是说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找家宾馆先住下再说。”慕容说。 “在这里住啊?”申帅有点摸不到头脑。 “笨蛋,咱们在侗寨好多天都没洗澡,刚刚又走了一身的泥土,你们臭男人没事,本姑娘可受不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泡在浴缸里,嘻嘻...”慕容笑着说。 说着,两人随便找了家餐厅,随便对付了肚子,赶紧找宾馆去了。 一般小城镇上最好的宾馆自然都聚集在政府周围,而最高的建筑肯定也在政府周围,慕容见多识广,抬头望了望,然后领着申帅毫不费力地找到一个门面还算大的宾馆,叫秀城宾馆。 二人拿出身份证正要登记,那前台服务员见他们蓬头污面,风扑尘尘的样子,很是嫌弃地说:“我们宾馆很贵的。” 慕容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们一个小镇的宾馆能贵到哪里去?” “没标间了,只剩下一间豪华大套房,要的话,八百一天,超过明早八点算两天。”服务员没好气地说。 “我的天,吓死我了,也不过是我吃一顿饭的饭钱,申帅,给服务员拿钱...”慕容连刺带棒地怪笑道。 正说着,楼上下来一中年妇女。 “老板。”服务员冲来人笑笑。 “琪琪,把旅客登记薄拿来我看看,刚才镇办打电话说让我们注意点省里的来客,说是有暗访...”老板模样的妇女说道。 这边的申帅在口袋里掏着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脸色突然变到:“钱,钱忘拿了,先用你的吧。” 慕容也变了脸色:“我的钱都留给了阿尔瓦,放在了枕头下面。” “两位还要不要住啦...”那女服务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同志,刷卡可以吗?”慕容突然改变了态度。 “对不起,本宾馆没有pos机。”女服务员脸冰冰地说。 “啪。” 申帅把金劳力士表拍在了台面上:“这表先押上,回头我取了钱给你。” “谁知道你这表多少钱?我们这不押东西...”女服务员脸上露出报复的怪笑。 老板娘的眼睛多毒啊,一看金光闪闪的手表,忙抓在手上:“劳力士,金劳力士啊,乖乖,琪琪,快给他们办手续,客人不是说了呆会去取钱的吗?咱们不能让客人等着啊。” 女服务员尴尬地给申帅他们做了登记,然后给了一张房卡。 “呵呵,登记一下就行了,这表就不用押了。”老板娘笑着把金劳还给了申帅。 毕竟是做生意的,老板娘怎肯放走一个客人,没钱自然不会让你白住,但戴金劳的人怎么会没钱呢,看这两个小年轻,谁知道他们的背景是谁?做生意的一个准则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有钱有势的。 申帅拿着房卡正要和慕容上楼,老板娘又追了上来:“两位是第一次住我们宾馆,我们免费赠送一个小礼物,呵呵...” 老板娘说着拿两包东西塞到了申帅手上。 “进口的...”老板娘冲申帅神秘一笑,转身走了。 还是做老板的素质高,又热情又大方,免押金不说,还免费赠送礼品,申帅感动地冲老板娘说了声:谢谢。 朝手上看去,是两个小塑料包装的东西,上面写着英文:durex,捏上去里面滑腻腻的。 老板娘说是进口的,大概是吃的东西,申帅递给了慕容:“给你。” 慕容一看,脸刷地红了:“不要。” “一人一个,老板说是进口的。”申帅又递了过去。 “不要。”慕容又推了回来。 “免费的,不要白不要,这上面的英文是什么?”申帅问道。 “不知道。” “你不是会英文吗?”申帅嘟囔着将那两个东西装到了口袋里。 “你干嘛装口袋里?”慕容惊呼道。 “给你留着啊。”申帅随口说道。 “讨厌...”慕容的脸更红了。 申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里面有蹊跷,想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东西,用手撕烂了一个。 “咦,不是吃的,这什么玩意...气球?” 申帅说着突然不说了,他已经把套套拉开,再傻的人也知道这是什么了。 申帅赶紧找了个垃圾桶丢了进去,然后像做贼心虚似的,冲到前面去开门了。< 第三百零九章:衰神医痘 第三百零九章:衰神医痘 进了房间,里面的设施果然还算是舒适,格局是一室一厅,厚厚的地毯,洁白的墙壁,倒也清理的很干净。 申帅放下行李,对慕容说道:“你先洗,我到外面取钱。” “好吧,这是我的卡,多取点,路上还要用呢。”慕容说着递给申帅一张卡,赶紧跑到里屋去准备洗漱了。 要说慕容也真是不容易,那么多天没洗澡,也强忍了下来,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啊。申帅内疚地离开了房间。 因为不识路,申帅在外面跑了两条马路才找到自助银行,取了钱,正要往回走,他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心想,这“骂王”的家不是在农贸市场附近吗?听早早说她们住的房子被原房东收了回去,那早早姐岂不是连老家也没了吗?唉,早早姐也是可怜,自己不管怎样,在黑泥沟村还有个老君庙呢,但早早在这就只有她妈妈的一个骨灰盒和一些美好的回忆了... 唉,既然来了,何不去早早曾住过的地方看看,回头见着早早姐也好说说... 申帅想着,信步朝农贸市场旁的一条小巷走去,早早告诉过他,她的家就住在全是木制楼房的那条街,往里走有间老字号当铺的后面就是她家,上面的门牌号很有趣:六十六柳巷六十六号。 确实如早早所述,这是条老街,青石砖铺的地板,玲珑雅致的小木楼,虽然显得斑驳陈旧,巷子也略显幽暗,但让人感到好像是走在历史的画面一样。 老字号当铺远远就可以看到,那大门上悬挂着两个灯火通明的大红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当”字,在夕阳中显得特别的惹眼。 很容易地找到六十六柳巷六十六号,陈旧的木门,潮湿的路面,木制的墙体上刷着的白石灰皮也已脱落,石阶上长了些青苔,显示着许久无人打理的迹象。 这就是早早姐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虽然她和妈妈没有拥有产权,但这里留下了她和妈妈美好的回忆,留下了她和妈妈相依为伴的岁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就是她的家。 借着暮色的余光,申帅忽然看到木门上贴了张纸,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此房出售,有意者请移步当铺与老板联系。 这房子要卖掉?怪不得没人住的样子。要是给早早姐买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但早早哪有钱啊,自己也是一穷二白,还是不想了,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申帅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7时了,正准备放下手臂,他眼睛突然定格在手表上。 不知这金劳能当多少钱?不知这房子能卖多少钱? 申帅想着进了当铺,问值班的伙计:“后面的房子要卖吗?” “是的,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老板来。”伙计利索地答着,转身跑到了里面的院子。 很快,从里面走出一老者,申帅忙迎上去:“老板,后面的房子是您的吗?是不是要卖掉?” “你要买?”老者见申帅太年轻,疑惑地问道。 “我想问问价钱。” “十五万,不还价。”大概是不相信申帅是个买家,老者说的很干脆。 “我还问一下,那六十六号和这当铺是一家的吗?”申帅问。 老者像是有心事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我还想问一下,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当?”申帅又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买房呢?还是要当东西啊?”老者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当个东西,先看看当的价钱。”申帅说。 “当什么?你什么都没拿,你要当什么?”老者有点想送客的意思。 “这块表您看看能当多少钱?”申帅将金劳取了下来。 老者眼睛一下睁大了,接过手表,左右端详,正反细看,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放大镜,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半晌,老者抬头问了一句:“这是你的表?” 申帅一听生气了,反问道:“不是我的表,难道是你的表?” “小伙子,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能戴的起这名贵的劳力士,想必家境不错,但你为什么要当掉呢?”老者讪讪地解释道。 “你就说能当多少钱吧?”申帅也不耐烦地说道。 “这劳力士是正品,值十五万,但我这里暂时没那么多现金,你改天再来吧。”老者说着把表递给申帅。 “太好了,太好了...”申帅惊喜地叫了起来。 “什么太好了?”老者纳闷地看着申帅。 申帅将表推了回去,笑着说:“这块表十五万,你卖那房子也是十五万,正好,表给你,房子归我。” “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你买这旧房子有什么用呢?”老者奇怪道。 “以前这房子的租户李秀娥你认识吧,她还有一个女儿叫李早早。”申帅问。 “认识啊,那李大妹子人不错,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了,只可惜去年出车祸走了,怎么,你和她们认识?”老者说。 “认识,李早早是我姐,今天我正巧来到这,想着我姐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就想把这房子买下来送给她,也好让她有个念想。”申帅说。 “没听说早早还有个弟弟呀?”老者疑惑道。 申帅这才把怎么认识早早,这块表的来历和怎么来到这里的过程,简单地给老者讲述了一下。 老者听后赞叹道:“好小伙子,我还以为这表是你偷来的,没想到你这么有情有义,仗义疏财,好,早早能有你这么个弟弟,相信早早妈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那...我们成交了?”申帅问。 “成交,表我收下了,这是房产证,明天咱们去办下手续就行...”老者高兴地说。 “骂王”也感动的在申帅耳边哭道:“谢谢你小帅...呜呜...你太好了...呜呜...老于大哥说的没错,你确实够意思,是个情深意重的人...呜呜...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呜呜...其他的死鬼都很有本事,就我什么都没有...呜呜...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呜呜...” “算了,大妹子,别哭了,这是好事,申帅这小子本性善良,也是咱们的福气,好人有好报,这既是佛语,也是命运的主旋律,你想啊,他能走到今天,仅仅是由于我们的帮助吗?更多的时候,还是通过他自身的努力,这是一个因果的过程...”“孩子王”劝慰道。 众鬼这边议论着,申帅问话了:“老板,你为什么要卖这房子啊?” “唉,我不光这房子要卖掉,这当铺也快要关门了。”老者叹了口气。 “为什么?”申帅问道。 “唉,几月前,小女不知怎地身上浑身痛痒,去医院看,医生说好像是水痘的症状,但小女身上却没看见出水痘,按说这水痘在现在也不是什么大病,可去了好多家大医院,就是治不好,吃了好多的药也没用,天天头疼发烧,身上痒痛,小女忍不住就抓,抓的是遍体鳞伤,看的我这心里呀...唉,这段时间我就想把房子卖了,把当铺关了,领着小女去国外看看...” 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助,让人听了备感心酸。 申帅仿佛觉得冥冥中有人在驱使他,就说:“我能悄悄看一眼吗?” “你?你懂医吗?”老者疑惑地问。 “略懂。”申帅回答的似乎少了点底气。 “这个...那好吧,看看也无妨,回头你有认识的大夫,也希望能介绍给我们。”老者终于点头答应了。 带到后院的一间房子,老者示意申帅从窗户处窥探。 申帅探头往屋里一看,房间内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女,柳眉杏眼,面色绯红,虽秀发凌乱,神情萎靡,却颇有几分姿色。少女穿了身睡衣,正坐在凳子上看书,一边看一边拿手伸进衣服内不停歇地在身上抓着。 就看这一眼,申帅已经知道了医治办法,悄悄退回去,对老者说道:“你女儿的病好治,你们开的抗病毒类的药还有没有?” “你会治?小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么多大医院和名医都束手无策,你就看了一眼,就说能治?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老者问道。 “权威也不是万能,有时,越是简单的病情,那些所谓的名医反而不会看了,这是因为,他们总是把简单的事情给想的太复杂了。”申帅说。 “那你说说小女的这病该如何去治?”老者问。 “你女儿确实是患了水痘,但痘没出,而且病毒现在已潜伏在了肾部,因为痘没出,你们又给她吃了许多的药,这会对她的肾功能造成严重负担,严重的会肾衰歇以至死亡,所以,现在已经晚了,吃什么药都没用了。”申帅一副专业的样子。 “那怎么办?”老者惊呼道。 “只有一个办法,将病毒提到肝部,然后再给你女儿用药,保证药到病除。”申帅自信地说。 “真的,那太好了,你快帮帮我女儿。”老者激动地抓住了申帅。 申帅的话有根有据,讲的还似乎有点道理,所以,不由得老者不信。 “你把那去病毒的口服液拿来,不管我做什么,别做声就行。”申帅吩咐道。 很快,老者拿着药过来,申帅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像做贼似的向少女的闺房摸去。 老者激动万分,忐忑地贴着窗户边沿向里面窥探,此时的申帅已悄悄摸进房间,老者的女儿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将身上的睡衣解开,手舞足蹈地坐在凳子上抓着自己。 申帅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少女身后,突然轻声地叫了声:“小妞。” 少女猛地回头。 申帅却俯下身猛地抱住了少女的杨柳细腰。< 第三百一十章:罩杯的大小 第三百一十章:罩杯的大小 少女不防被人抱住,惊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喊叫道:“妈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啊...” 老者在外面看的真切,不禁火冒三丈,妈蛋的,口口声声说替我女儿治病,原来老子是引狼入室,看我不宰了你。 情急之下,老者随手捡了块砖头就冲进了女儿的房间。 此时,申帅已经松手,看着老者怒气冲冲地向他扑来,忙大声喊道:“快看你女儿。” 老者正准备拿砖头砸去,听到申帅的喊话,扭头朝女儿看去,拿砖头的那只手不禁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她女儿身上出痘了。 此时的少女像一个受惊了的小鹿,脸色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抱住上身,却忘了下面只穿了一件很窄很窄的小内内。 见到屋内的两个男人都在看着自己,这才醒悟自己最重要的地方都给曝光了,赶紧惊慌错乱地拿睡衣将身子裹住。 “快点给你女儿服药啊。”申帅提醒道。 老者狠瞪了申帅一眼,愤愤地放下了砖头。 “快,把这药吃了。”老者将抗病毒的药递给女儿。 少女疑惑地看看父亲,又看了看申帅,不知发生了什么原因,稀里糊涂地把药吃了。 果然药到病除,老者女儿刚服下药不久,胳膊上的水痘就消失了。 “感觉怎么样?”老者关切地问道。 “不痛...也不痒了。”少女红着脸说。 老者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张口结舌地问申帅:“我女儿她...你刚才是...” 申帅朝老者鞠了一躬:“小子唐突,对不起老板和令爱了,我之所以大胆冒犯令爱,是采用的惊吓医疗法,令爱受到惊吓后,体内的病毒被提到了肝部,水痘自然也就出了...” 老者恍然,一把抓住申帅,激动地说:“神了,你真是太神了,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身怀绝技,老朽真是不该以貌取人啊,刚才差点伤到你,老朽给您赔罪了...” 说着,老者拱拳要施礼,被申帅忙拉住,说:“区区小事,不敢当老板大礼,令爱没事就好,真的没效果,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申帅说着抹了把冷汗,心里奇怪自己竟然会诊断看病了,难道“刀王”真的附身了吗?幸亏是治好了,否则,就要挨板砖了。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老者问道。 “申帅,别人给我取了外号叫“衰神”。” 一个人敢于自嘲,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也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申帅确实成熟了很多。 “衰神?胡说八道嘛,叫你“帅神”还差不多。来,梅子,还不快谢谢你的救命恩人...”老者对女儿说道。 梅子涨红了脸轻声说道:“谢谢。” “我叫于少南,这是我女儿于梅子。”老者介绍道。 “不用,不用...”申帅也红了脸。 “小帅还没吃饭吧,我去准备饭菜,得好好谢谢你。”于老板说。 申帅猛地想起,慕容还在宾馆,忙说道:“我吃过了,哦,对了,于老板,那房子还卖吗?” “卖什么,实不相瞒,我那是随口说的一个价,这房子最多值十万,你救了梅子,我怎能骗你呢。”于老板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不管十万还是十五万,我拿这表给你换。”申帅诚恳地说道。 “啧啧,小伙子啊,我活了一辈子,第一次碰到你这么仗义的人,既然你这么仗义,我也不能无义,算你八万好了。”于老板感动道。 申帅笑了:“于老板,咱别这么争来争去了,这个表太名贵,戴我手上不合适,因为它,我还被人绑票过,能用它换来我姐的美好回忆,我觉得已经值了。这样吧,您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回头把房子给翻修一下,随便在帮忙看着就行了。” “不行,我最少得给你五万,如果你不拿,这房子我就不卖了。你放心,这房子我一定会翻修的。”于老板说着去拿钱了。 屋里剩下申帅和梅子两人。 “你家是哪里的?”梅子轻声问道。 “豫州那边的。” “你多大了?” “二十。” “你买这房子是自己住吗?” “不,给早早姐买的。” 梅子露出失望的神情,又问:“你...和早早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呀,她没妈,我也没妈,我们就认了姐弟。” 梅子长舒了口气,又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秀城宾馆。” “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梅子轻轻地问。 “不用,不用,我吓着你,你不怪我吧。” “怎么会怪?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对了,我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是我戴了十多年的玉坠,送给你了。”梅子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条梅花形状的玉坠。 “不,不...”申帅赶紧推辞着。 正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于老板的脚步声。 梅子赶紧抓住申帅的手,将玉坠往他手中一塞,悄声说道:“快拿着,我爸来了。” 申帅刚抓在手中,于老板拿着钱和一个人造革皮包走了进来,如果这时再把玉坠还给梅子,那肯定会闹误会,他只好把玉坠握在手中,立刻就感觉到玉坠上的温度,马上联想到这玉坠乃是梅子的贴身之物,而且玉坠悬挂的位置... 难道她? 申帅心慌意乱地瞄了梅子一眼,梅子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申帅的脸一下涨得的通红,心脏像装了马达似的“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幸亏天色已暗,于老板并没注意到申帅的表情,拿着钱说:“这是五万整,给你准备了一个破包,路上背着,不容易引起坏人注意。” 此刻的申帅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清于老板说了些什么,梦游般的接过钱袋,逃似的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农贸市场,申帅清醒了许多,看了看手中的提包,又辨了辨方向,朝秀城宾馆那边走去。 秀城宾馆所在的那条街是小镇上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华灯初照,商铺林立,车流、人流很多,叫卖声此起彼伏,音乐声中西各异,正是人饭后休闲的时候。 路过一间女人内衣店,橱窗里的灯光很亮,摆着各色五彩缤纷的内衣,漂亮的模特架子穿着的惹火诱人,再配着水晶灯折射出的灯光,显得性感梦幻,让人不忍的多看一眼。 申帅瞄了一眼,忽然想到慕容洗浴后可能还没有换洗的内衣,要不要给她买几件回去?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该怎么开口啊?卖货的人该怎么看我?进去后又该给慕容买什么样式的?还是算了... 申帅正想离开,突然想到慕容陪着自己几次都差点没了命,和自己的脸皮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一咬牙,申帅进了内衣店。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先生需要点什么?”门口迎宾的女孩招呼着。 但很快女孩就改变了态度:“哎,哎,你干什么呢?” “买东西啊。”申帅不解道。 “我们这都是高档产品。”女孩强调了一句。 申帅看了一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人造革提包,心里叹道,唉,还是着装惹的祸,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以貌取人呢?是这个社会变功利了?还是人都变得势利了? 申帅想着将人造革提包拉开:“我不知道你这里的高档产品多少钱?这点钱够买几件?” 女孩惊讶地张着嘴巴,脸刷地红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赶紧迎了上来:“小孩子不懂事,别给她一般见识,先生请到里面来挑吧。” “是给女朋友买东西吗?”少妇轻声问道。 申帅点点头。 “嗬,男人一般不会买东西,我帮你参谋一下吧,你女朋友多大?” 少妇说话办事老练多了,让申帅听的也舒服,就回道:“十八。” “那您想给女朋友都买些什么呢?” “里面穿的都买。”申帅的脸红了。 少妇善意地笑了笑:“那好吧,我们先一样一样的来,你知道她戴多大罩杯的文胸吗?” “罩杯?什么罩杯?”申帅纳闷道。 “就是她的这个...有多大?”少妇抿着嘴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可能少妇是过来人,也可能是为了推销,少妇的语气很自然,比划的动作也毫不做作。但申帅却被她的问题给问懵了,自己怎么会知道?又没用尺子量过... 申帅面红耳赤,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男人啊,没一个懂自己女人的。呵呵,不过,没关系,我说通俗点,这样吧,我拿水果来形容大小,比如:樱桃、柠檬、橙子、雪梨、菠萝、柚子、椰子、西瓜等等,你女朋友属于哪种?”少妇耐心地启发着。 我勒个天,这还能用水果来形容,那樱桃和西瓜的差距也忒大了些吧,申帅回忆起在河洲给慕容洗澡的场景,突然问道:“有水蜜桃那种的吗?” “水蜜桃?天哪,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好波啊,这是多少女人魂牵梦想,多少男人日思夜梦所渴望得到的,恭喜你,你太幸运了...”少妇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有这种类型的文、文...”申帅不好意思地问道。 “有,我建议给你女朋友买b罩杯文胸,正好我们有一款新品,束胸无钢圈式保健文胸,这种产品的最大优点就是戴b罩杯能有c罩杯的视觉,用句广告词来比喻,不止吸引一点点哟...”少妇说。 “好吧,就要它。”申帅说。 “太好了,下面我给你介绍一款内裤,这种也是我店最新款的,蕾丝花边,天然纤维素纤维面料,柔软、透气、吸湿、天然环保,你摸摸,是不是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少妇拿了条内裤塞在申帅手上。 申帅像被火烫似的递了回去:“好,好,就买它。” “是不是还要给女朋友添件睡衣呀,好的睡衣不但能增添情趣,还有利于睡眠,尤其这种真丝料的睡衣,幼滑舒适,漂亮性感...”少妇快手快脚底又拿了件睡衣。 “好了,好了,就买这么多,一起多少钱?”申帅赶紧说道,他怕再呆下去,这少妇能将她店里的东西全卖给他。 “一共九百二,打个折,八百八十八,发发发,大吉大利。”少妇很快报了帐。 衣服包好,申帅结账后,赶紧朝宾馆走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第一次初吻 第三百一十一章:第一次初吻 回到宾馆,前台值班的服务员还是叫琪琪的那位,申帅径直走过去,从包里数出一千,“啪”地往台面一拍:“这是一千,你数数,结帐时多退少补。” 琪琪看着那包里的几沓钱,眼神里充满着无限的艳羡,故作羞涩地给申帅飞了个媚眼:“帅哥,我还不相信你吗?” 说着,琪琪飞快地接过钱又点了一遍。 “这宾馆里有干洗店吗?”申帅问道。 “有,您要洗衣服吗?” “帮忙把我这外套给干洗一下。”申帅边说边脱去外套。 “老板,您这么有钱,干吗不去买一套?您这件外套也太脏了,还不如扔了算了。”琪琪玩笑道。 申帅看了一眼外套,确实很脏,脏的连衣服上的logo都看不见了,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洗洗还可以穿,这是登喜路,值好几千呢,扔了太可惜。” “登喜路?”琪琪吐了吐舌头,脸憋的通红,刚接过申帅的外套,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说:“老板,你的表呢?” “哦,我把那表卖了。”申帅淡淡地说。 “卖了,卖了多少钱?”琪琪睁大了眼睛。 这女人也太八婆了,卖多少钱关你x事,申帅想着,还是如实地说:“换了一套房子和几万块钱。” “妈呀,劳力士值那么多钱?”琪琪惊讶的目瞪口呆。 “啊,啊,没事我先休息了。” 申帅正要走,被琪琪叫住,神神秘秘地对他说:“老板,我夜里十二点下班。” 申帅听的一头雾水,琪琪扭扭捏捏地说:“你带的那姑娘...如果上半夜走了,下半夜...我可以陪你。” 申帅一听,明白了,这服务员琪琪还从事着第二职业,不由得心生厌恶,甩了一句:“你太贵了。” 说完,申帅扭头就走。 “不贵,全套包夜五百赠送毒龙钻...” 琪琪在后面喊道,申帅逃也似的就跑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慕容披着浴袍正在吹头。 “你才洗完?”申帅惊讶地问。 慕容歪了歪头,说道:“你上哪了?怎么出去那么长的时间?我刚洗完,你快去洗吧。” 申帅一听,天哪,女人洗个澡要花那么长时间?她这是要把在侗寨没洗澡的时间给补回来啊? “你怎么洗那么长时间?”申帅问道。 “长吗?我不觉得啊,洗澡不只是简单的洗,洗澡也是一种享受,首先,先用沐浴盐泡一个小时,然后用沐浴露冲洗,最后还要涂护肤霜,所有程序搞完,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你在哪搞来的沐浴露?”申帅奇道。 “我让服务员送上来的,退房时算到房费里面。” 说着,慕容甩了甩头,露出红扑扑的脸蛋,犹如被雨后滋润的含苞待放的花蕾,清香四溢,满屋生辉,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申帅一时看痴了。 “看什么看,现在几点了?”慕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申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 “你的表呢?”慕容问道。 “卖了。” “啊,卖了?”慕容吃惊地关了吹风机。 申帅就把拿金劳力士给李早早换房子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只是漏了给于梅子看病的那一段。 慕容听了,肯定地给申帅一个大拇指,说:“好,做的好,这才像爷们做的事,你知道吗?你不但成熟了很多,而且现在越来越像浪秦了...” “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我只是觉得我戴那么名贵的表不合适,怕再被坏人盯上,还不如换成房子,多实用啊。只是、只是,琳琳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申帅不好意思地说。 “不会,送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你有自主处理权。”慕容不以为然地说。 “哦,还有...我给你买了...衣服...不知道你合不合适...”申帅红着脸嗫嚅地说。 “真的,你给我买了衣服?在哪?我看看。”慕容露出惊喜的目光。 申帅将装内衣的袋子递过去,慕容抽出来一看,眼睛顿时睁大了,用一只手捂着嘴,吃惊地说:“这是你给我买的?” 申帅眼光闪躲着点了点头。 慕容的俏脸浮现两片红晕,含羞带笑地抱着内衣跑去了里屋。 申帅呼了口气,也赶紧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卫生间里的雾气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沐浴露香味,申帅只顾着往里走,不妨一样东西“啪”地打在了脸上。 退后一看,原来是慕容刚洗过的小内内,那晾衣架上还搭着一些内衣,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申帅突然有一种冲动,伸手正想去摸那小内内,耳边忽然响起“孩子王”的声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申帅吓得手一哆嗦,赶紧收回了邪念。 洗完澡,慕容还未出来,申帅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说话,慕容在里屋喊道:“洗完了吗?” “哎。”申帅应了一声。 “洗完了,过来帮我揉揉脖子,我脖子好像扭了。”慕容喊道。 申帅一走进里屋,当时就呆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慕容站在床边,摇晃着脖子,穿的正是他买的睡衣。高贵的黑色真丝面料,衬托出她洁白娇嫩的肌肤,蝶形肩带设计独特新颖,恰倒好处地突出了女性的锁骨和香肩,深v领和半透明蕾丝文胸设计,勾勒出女人魅惑的波沟部位,诱发出让人狂想的**。 最要命是半透明的面料,勾勒出慕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的**如春色迎面扑来,还有性感的t型内裤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男人想要探索的目光。 申帅感到一阵口渴,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嘴唇是湿润了,舌间却传来一种咸咸的、腥腥的味道... 妈蛋的,流鼻血了,申帅赶紧用手背擦了一下。 慕容扑哧一笑,眼神中带着点丝丝的得意,柔声说道:“瞧你那傻样,还不快去洗洗。” 申帅赶紧跑去卫生间对着水龙头冲洗了鼻子,一边洗一边告诫着自己:“稳住,稳住...”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申帅的心绪不但没稳住,鼻血也没稳住,还一个劲地不停地往下流。 申帅忽然想到“毒王”曾经教工长儿子小姜止鼻血的招数,赶紧跑到客厅,拣起自己的鞋子猛吸了三下,一股臭脚丫子味袭来,奇迹般地止住了鼻血。 收拾干净,申帅深吸了口气,重又进了里屋。 他不敢看慕容,眼睛躲闪着走过去,强做镇定地问:“脖子怎么扭了?” “刚才弯腰时,不小心扭了一下,痛倒不痛,就是酸酸的不太舒服。”慕容说。 “坐到床上,把手伸出来。”申帅说。 慕容依言坐到了床上,问道:“脖子扭了,干吗要我伸手?” 申帅抓住慕容的一只手,在她的小指和中指分别按了下去,一边按一边说:“人身体的大部分器官都能通过手掌或脚来反映其健康状况,人的手掌中,小指少泽穴、手背中指下对应的是人颈部区,把穴位打通了,颈部自然就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学过?还是看书上的?”慕容奇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就是上次帮“刀王”完成心愿后,就突然懂得了很多治病的方法。”申帅如实说。 “啧啧,还真是奇了...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穿多大的?有时...我自己去买都不一定能买到到合适的...”慕容好像并不想谈论脖子的问题,而是把话题岔到了内衣上。 “我...”申帅一下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脸憋的通红,半晌才说道:“我、我随便买的。”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慕容一把抓住了申帅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个穷小子,买不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会买...”申帅说。 “傻瓜,我什么都不计较,不计较你是否富有,不计较你是否聪明,不计较你的出身,不计较你的一切,我计较的是你会不会把我忘掉...”慕容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怎么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衰,直到遇见了你,才让我知道,原来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申帅神情地凝视着慕容。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答应我,不要忘了我,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等我...”慕容喃喃说道。 申帅知道慕容说这话的含义,紧紧抓住她的手,坚定地注视着她,目光充满了无限的爱恋。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相互眷恋着,然后慕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快吻她。”“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快搂住她。”“拳王”也急了。 “.......” 申帅早已怦然心动,哪里用的他们来说鬼话,他猛地把慕容抱住,一口咬住她的嘴唇,用舌间挑开她的双唇,乱舔一气。 慕容没有反抗,脸上红潮一片,身子瘫软的像一团棉花糖,先是紧闭着嘴巴,然后主动地回应着。两人的动作很笨拙,都是新手上路,就听得一阵磨牙的声音,像是一群老鼠在偷吃东西。 两人拥吻着,申帅不由自主地就将手伸进了慕容的衣内,慕容轻嘤了一声,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身子向床上倒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米其林餐厅 第三百一十二章:米其林餐厅 这两人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一起,虽然接吻的技巧生疏,但彼此都很主动,不是我进你退,就是你疲我扰,生生把一个具有情调的情爱片演绎成了功夫片。 申帅一不留神,被慕容咬住舌头,然后她趁虚而入,掌握了主动权,正当慕容得意之时,申帅的两只手却偷袭了慕容胸前的两座山头,慕容“哼”了一声,申帅顺势摆脱了控制,嘴巴开始转移阵地。 “不得无礼,你现在得到了慕容,以后能和她有个好结果吗?如果你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把握的话,你这样冲动只会伤害她...”“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喝道。 “是啊,你们现在还很年轻,即使是慕容愿意,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了呢?你和慕容之间的各种差距那么大,万一被她的家族知道,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呢...”“骂王”也劝说道。 “恋爱容易,开花结果不易,且行且珍惜...”“车王”也开口了。 申帅懊恼地停了手,心里暗骂道,把我火点着的是你们,这会火烧大了,你们又生生地给熄灭了,还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信你的邪啊。 想着,申帅不管不顾地压了上去,刚想有进一步动作,他忽然想到,就算是死鬼们奈何不了自己,但自己在床上亲热,却有一帮鬼在旁边督战,妈蛋的,想起来后脊梁骨就直发凉。 申帅心里想着,体内的邪火像被泼了盆凉水,瞬间降了温度。 但慕容的邪火却被勾了起来,身子扭动着,一只手已经摸到了申帅的皮带,申帅咬了咬牙,一狠心,将双手插到慕容的秀发中,使出定神摄魂指。 顷刻间,慕容就睡了过去。 申帅轻轻给慕容盖上被,深情地凝视着她。 慕容绯红粉面像抹了胭脂一样,在壁灯的折射下,显得妩媚风情,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她还处在兴奋的状态,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分厚度,显得无比的饱满性感。 那是和申帅接吻后留下的后遗症。 申帅禁不住吻了吻慕容,嘴唇有点痛,舌间带了点咸味,那是鲜血的味道,但他却觉得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激情过后是疲惫,申帅恋恋不舍地从里屋出来,和衣倒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帅哥,现在有没有心情来听我讲故事呢?”“厨王”讨好地说。 申帅想了想,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虽然这些死鬼有些讨厌,但没有他们,自己又怎能遇见慕容?又怎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呢?未来的事太遥远,还是做好眼前自己要做的事吧。 “讲吧。”申帅答应了。 “厨王”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回想回想上次中断的故事,然后讲了起来。 话说东方黍跟着刀爷学了很多,也悟了很多,正当他的厨艺突飞猛进地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那是三九寒冬时节,监狱里没暖气,冰冷刺骨,寒气逼人。 白天还好说,厨房里有火有蒸汽,冻不着,晚上可就受罪了,坐着冷,站着冷,钻被窝里没一个小时暖和不了。 后来,上级给狱警们备了木炭,这才解决了监狱夜间御寒的问题。 当然,犯人是享受不了的,但这木炭也少不了东方黍的。 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夜晚围着炭火温点小酒,看看书,倒也自在的很。 那晚,东方黍坐在炭火前看书,一边用火筷子扒拉着木炭,一边捧书夜读。正看的入迷,他竟鬼使神差地用火筷子夹了块通红的木炭塞到了口中。 当时的那声惨叫啊,让所有的犯人一夜都没敢睡踏实。 赶紧送到医院,喉咙是保住了,说话也没问题,但舌头给烧坏了,吃药喝粥一个味,没有了味觉。 对于一位厨师来说,舌头、味觉,这可是混生活的看家宝,一个失去味觉的厨子还怎么在厨房里混?就像歌星毁了嗓子,还怎么跑场子开演唱会? 这个打击差点没让东方黍崩溃,眼看着要出师了,所学的东西突然用不上了。这就好比,千辛万苦找了个媳妇,自己突然ed了。 后来是刀爷帮的忙,刀爷有个朋友是法国一间三星米其林“比诺”餐厅的大厨兼老板,叫高力奇,曾为法国总统服务过,很有名望的一个人,经他的帮助,让东方黍去了法国,并介绍了一位名医为他治疗。 就这样,东方黍去了法国。 法国的香水、食物、酒水全世界闻名,是个有味道的国度,因此,在口鼻腔科的医疗上也非常先进。 幸运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东方黍的味觉开始慢慢恢复,他最先感觉到的是甜,在一次吃面包充饥时,他竟感觉到了甜味,这让他信心大增。随着慢慢的尝试,然后是咸,再下来是其它味道,这种尝试并不是一僦而成的,而是小心翼翼的缓慢的循序渐进,直到是各种不同的味觉感受。 这种感觉就如同新生儿的味蕾成长,从无到有,让他体会到了味道的层次和味觉的体验。完全恢复后,他的味觉竟比以前要敏感了许多,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因祸得福经历。 因为是刀爷的徒弟,高力奇对东方黍很重视,待东方黍的味觉康复后,专门邀请他参观了自己的“比诺”餐厅,也是享誉全法国的米其林餐厅。 放到以前,西餐对东方黍是没多大兴趣的,他总觉得西餐和中餐没法比,好比中西医之间的较量,中国的东西都是简单复杂化,西方的东西都是复杂简单化。拿治病来说,一种病,中医可以从身体的多个部位去论证诊断,而西医就是从病理上推断,然后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 做菜也是一样,一块肉,在西方的做法就是煎,老外除了煎肉其它的不会。而中餐就博大精深了,什么烧肉、烤肉、白肉、大肉、烀肉、扣肉、松肉、炖肉、樱桃肉、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坛子肉、红焖肉、黄焖肉、酱豆腐肉、晒炉肉、黏糊肉、罐儿肉....... 就这,还只是绕口令《报菜名》中的一段,如果加上配菜什么的,没几万种下不来。 在做菜的花样上,这世界没哪个国家能有中国丰富多彩。 东方黍是怀着感激之情接受的邀请,是带着大国沙文主义的心态去参观的“比诺”餐厅。 “比诺”餐厅布置的还算雅致,只是门面太低调,没有张扬的招牌,没有装饰奢华的大门,里面的餐桌仅仅十多张,餐桌很小,最多能容下四人,就算是坐满也没有一百人,甚至连空间的设计也无什么出众之处,这一切,似乎和米其林餐厅的称号不大匹配。 东方黍自幼随父亲出入各大豪华餐厅,这“比诺”餐厅在他眼里最多也就是个县招待所的装修水平。 但厨房却吸引了东方黍,绝对的与众不同,餐厅与厨房之间是一堵玻璃幕墙,里面的设施和动静在餐厅里能看的一清二楚,难道这些厨师真自信到可以公开一切吗? 最重要的是,厨房不像厨房,好像是用钢材、石头和木材组成的实验室,里面闪着迷人的光彩,却不见炉火和炒锅,甚至闻不一丝的油烟味。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罢。 凭着刀爷的面子,“比诺”餐厅特意在厨房里加了张餐桌,让东方黍品尝他们的美食。 后来,东方黍才知道,“比诺”餐厅每年要来吃饭的定单多达三十多万,而真正能品尝到“比诺”餐厅美味的人最多只有八千人。 他很幸运。 一入座,厨师先给他上了杯朗姆酒,说是和中国的开胃酒一样。 东方黍想也没想的一饮而尽,酒味没品到,就觉得好像有无数个气泡在嘴里一直延伸到肚子里炸开,随之从腹部涌上一股气从喉咙管直冲脑门,东方黍整个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清醒了许多。 接下来,是一道烘烤过的石蕊与蘑菇,它们被布置在新鲜的苔藓上,空气中隐约带有泥土的芬芳,绿色的苔藓与金黄色的石蕊相得益彰,色彩夺目,宛若一道精致的盆景。 可惜的是,石蕊和蘑菇太少,仅一口的量。但口感好的不得了,菌类的馥郁鲜香混合着苔藓的清新,顿时让人联想到春天日光下的绿荫和草地,森林里的晨露和鸟叫... 石蕊和蘑菇被烤的金黄,爽脆弹牙,直让人想一直嚼下去,听着牙齿间轻微的“咯吱”声,更觉得趣味无限,味觉体验已丰富的无以复加。 但东方黍的胃刚被吊起来,就没了。 第二道菜上来,东方黍呆住了,这是菜吗? 那是一个船形的小瓷碟,船头摆放着两个棉花糖,船尾摆放着两粒像药丸似的透明胶囊。 看来老外的食物还是简单,连棉花糖都上桌了,这棉花糖还是中国发明的呢,东方黍感到些许的可笑。 旁边的厨师连说带比画地让东方黍明白了一点,先吃棉花糖,把棉花糖含在嘴里,然后再把药丸里的油挤进嘴里一起吃。 东方黍犹疑地观察了下棉花糖,即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也闻不出是哪种食材发出的味道。但他还是照厨师比画的先将棉花糖含在嘴里,然后把胶囊里的油质物挤在口中。 仅仅咬了一口,东方黍就睁大了眼睛,那形状像棉花糖的东西竟然是鱼肉,而胶囊里的油竟吃出了虾的味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烹饪艺术 第三百一十三章:烹饪艺术 分子食物又称为分子美食、分子料理,被人们称为未来食物、人造美食。 它的制作更像是一场“厨房里的解构主义运动”。厨师利用各种奇异工具,通过物理或者化学的变化,把食材的味道、口感、质地、样貌完全打散,再重新“组合”成一道新菜。比如,把固体的食材变成液体甚至气体食用,抑或使一种食材的味道和外表酷似另一种食材。 通过厨师的介绍,东方黍才知道自己吃的是分子料理。他第一次知道食物还可以这样做出来,真是,不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啥,一说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傻。 第三道菜却很普通。两片切的很薄的黑面包和一管牙膏。 但吸引东方黍的不是食物,而是装食物的银制餐碟。 餐碟上的英文字母是:tiffany。东方黍只所以关注,是因为他家里也收藏了一套这样的银制餐具。 这可是世界上最著名最昂贵的银制品。 “tiffany”翻译成中文是:蒂芬尼。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珠宝品牌,它的创始人查尔斯.蒂芬尼被称为“钻石之王”。经典设计是tiffany作品的定义,它出品的每一样产品不仅仅是艺术品,更是艺术家智慧与心血的结晶,也就是说,tiffany的每件杰作都可以世代相传,魅力永恒,世界各国博物馆和收藏家,均把蒂芬尼的大师级作品视为珍藏。 tiffany于1837年创建于美国纽约,刚开始是以银制餐具出名,二战以后开始向珠宝设计方向转型,因此,他的餐具存世不多,弥足珍贵。 东方黍家的tiffany餐具是他祖父东方闻德给传下来的,没想到他竟然在“比诺”见到了tiffany,而且这么名贵的餐具竟然用来装两片黑面包。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简直是对tiffany的一种侮辱。 东方黍知道,既然“比诺”是三星米其林餐厅,在这里吃饭的价格肯定不菲,但食客们品尝的是食物,而不是名贵的餐具,他们这样做岂不是本末倒置? 黑面包,其实就是麸皮面包,东方黍一直搞不懂那些西方人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酸不啦唧的东西,即使它的营养有多丰富,口感也很重要吧。还有那“牙膏”,不用说,牙膏管里装的肯定是黄油果酱类的辅料,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了。 好吧,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如果我是消费者,肯定会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东方黍心想。 不用厨师介绍,东方黍也知道如何操作,他拧开塑料管盖子,挤出里面的酱料抹在黑面包上,一种白白的像花生酱一样的东西,然后把两片面包一合,冲厨师笑了笑,张嘴咬了下去。 刚吃了一口,东方黍立刻眉头舒展,面带愉悦地冲厨师竖起拇指,very good! wonderful! very delicious! 绝对的顶级美味。 那塑料管里的东西竟然是鹅肝酱,鹅肝油脂丰富,浓郁无比,细腻滑润,入口即化,只因口感过于浓烈,才配了那黑面包来吃。细腻和粗糙的口感,肥美与朴实的搭配,入口盈香,美味极致,仿佛所有的味蕾在跳舞,简直太**了! 怪不得要用tiffany餐具来衬托,只有这顶极的餐具才配得上这顶极的美味啊! 东方黍心悦诚服地赞道。 第四道菜上来,应该不叫菜,叫零食更为准确。 一只偌大的玻璃器皿里盛满了水,水面上浮着五片荷花的花瓣,花瓣上各放着一粒爆玉米花,看上去犹如荷塘盛开的花朵。但庞大的餐具和少的可怜的玉米花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吃吧,怕破坏了荷塘的美色,不吃吧,这道菜估计得值个几十欧元。 如此的大阵势,仅仅是几粒玉米花,此菜必有蹊跷。 东方黍早已没了轻视之心,用手轻轻捏起一粒爆玉米花,含在了嘴中。 果然,那爆玉米花还未咬下去,就已在舌头上化掉,如丝般润滑,颊齿生香,让人回味无穷。 可惜的是分量太少,每道菜总是让人不能尽兴,每次都是刚体验到愉悦,那美妙般的感觉就戛然而止,就像那美丽的烟花,片刻的绚烂就化为了乌有。 后来,东方黍才知道,这是“比诺”餐厅的故意之所为。 高力奇告诉他,为了让食客更好的体验到美味,控制食物的量也很重要。再好吃的东西,随着一口又一口的下咽,食物所带来的边际效用也必然递减,所以“比诺”餐厅所供应的每一道菜都只有三到五口的食量,确保每道菜都保持最佳效用状态,为食客带来最高品质感的口腹之享。 说得太好了,掌握适度,才能恰倒好处;有点遗憾,更能留住美好的回忆。这一道道菜不光是美味佳肴,里面还蕴藏了一些哲理啊。东方黍琢磨道。 接下来,东方黍一共品尝了二十道菜,款款味道不同,款款令人称奇。 像那道炸软壳蟹,做法不令人稀奇,与众不同的是它的蘸料。将蟹炸好后,抹上沙拉和一小碟酱汁,沙拉是用炸小茴香和芝麻叶做的,酱汁是甜椒泥,重要的是,小茴香来自中亚,甜椒泥出自地中海,这两种相隔几万里的香料竟然合拍,将蟹肉的味道给提升到了极致。 不光是常见的食材,有的食材和做法连东方黍都觉得匪夷所思。 后面上来一道菜,简单的瓷碟上放着两片简单的肉干,东方黍直到吃完了都未品味出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味道有点怪但还挺好吃。 问了厨师才知道,他刚才吃的仅仅是两片柚子皮而已,但厨师告诉他,这柚子皮是蒸了八小时,又晒了三个月才制作出的。要知道,这只是二十道菜中的其中两片毫不起眼的柚子皮而已。 光是这花费的时间,就已足够打动人心了。 由于厨房是玻璃幕墙,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看见外面。东方黍放眼望去,从参观开始到他用餐结束,“比诺”餐厅的座位就没空过,每个食客都面带微笑,甚至是陶醉的神情,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尖叫出声,更多的是吃着吃着就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瞬间就呵呵地傻笑起来。 东方黍开心地想,原来美食是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心情啊,这大概是米其林餐厅的标准吧,让食客带着期待而来,带着满足而去。 但有一个问题令东方黍比较困惑,“比诺”的食物这么好吃,餐厅却几十个座位,他们怎么不扩大经营呢。 问题抛出,高力奇回答说,这是为了专注精致的品质,给每个客人“最愉悦的用餐体验”。 这大概就是中国虽然是个吃货大国,却没有一家米其林餐厅的缘故吧(除了香港)。东方黍感叹道。 这顿饭给了东方黍很多感悟,也让他对“吃”的认识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食物不仅仅裹腹和为人们带来愉悦,原来还可以与哲学相关、与艺术相通,甚至融入科技让食物变得更加丰富。 在这里,厨房不是厨房,而是实验室;在这里,饭菜不是饭菜,而是艺术品;在这里,用餐不叫用餐,而是叫朝圣。 这是我明白的第八个道理:烹饪出来的不仅仅是食物,还可以做成艺术品;厨师不仅仅是做饭的,还可以是艺术家。“厨王”说。 但“厨王”并不是吃完饭抹抹嘴就可以走的。 毕竟是同行,东方黍刚用完餐,高大厨就向他提出露两手厨艺的要求。 看来这顿饭并不是白吃的,高大厨的请求即可以说是相互交流,又可以说是向东方黍挑战。 东方黍心里明白,做好了,他能赢得“比诺”餐厅的尊重,做不好,他丢的可是刀爷的面。 还有一点,“比诺”厨房的食材香料够丰富,从普通的到名贵的,应有尽有,而且品质一流,让你想拒绝都找不到借口。 吃人家的嘴短,何况高力奇还帮助他恢复了味觉,这个要求不过分,也推脱不得。 为了不影响东方黍的发挥,厨房特意为他腾出了一张操作台。 东方黍仔细浏览了一下厨房的备料,心里盘算着,决定做一凉一热两道菜式。 大概半小时后,东方黍请回了高力奇他们。 第一道凉菜,东方黍给它取的名字叫“仰望星空”。 很简单,一个长方形托盘上铺了层黑天鹅绒布,上面仅仅放了两个颜色红润的小番茄,黑绒布上还点缀着几片用树叶裁成的星星,离远看去,小番茄的绿蒂既像帽子又像眼睫毛,很像是两只萌萌的眼睛在仰望着星空。 不简单的是小番茄里面的内容,将绿蒂拿掉,小番茄的内部被掏空,东方黍放入了土豆泥和鱼子酱。 厨师们都知道,吃鱼子酱最好的方法,便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入口。最多是配上生奶油和烘烤的白面包吃罢了。 但鱼子酱配土豆泥对“比诺”餐厅的厨师来说还是第一见识,这两种食材的档次相差的太远,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一个高富美配了一个矮穷挫,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摆设分是够了,红色小番茄和黑天鹅绒相映成趣,搭配着寥寥的“星星”,如诗如画,十分别致。 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在一众厨师和实习生的关注下,高力奇捏了颗小番茄,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放入了口中。< 第三百一十四章:成功的秘诀 第三百一十四章:成功的秘诀 高力奇只所以和刀爷认识,是因为他也是国际御厨协会的会员,就是那次随国际御厨协会会长史密斯一行去国宾馆后厨参观,才见识到刀爷的绝技。自此,高力奇对刀爷是推崇备至,惺惺相惜。 后来,刀爷无偿地把自己的雕功教给了高力奇,算是高力奇的一技之师,但遗憾的是,高力奇还没品尝过刀爷做的菜,刀爷就离开了国宾馆。 这就好比武林绝世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独自坐在盟主的位置上,虽威风,但不免也有些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手,还没过招,人不见了。 那种滋味简直比失恋还痛苦,失恋后可以找的女人很多,但上哪去找刀爷? 后来是国际御厨协会会长史密斯找到了刀爷,但刀爷不肯出山,史密斯只好将这消息告诉了高力奇,而高力奇当时正好接手“比诺”做了老板,一忙起来,几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这次刀爷能请他帮忙给东方黍找医生,他很高兴,也有心将东方黍留下,好做进一步的交流。 这是刀爷高徒东方黍做的第一道菜,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感觉呢? 高力奇想着将小番茄放入了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带给他舌尖的第一感觉就是没味道,不好吃。 难道刀爷带出的人就这个水平? 但随着鱼子酱在嘴中爆开的一瞬间,高力奇顿时被一种纯粹的愉悦与情感所淹没,“啊嗬...”他用力握紧了双拳,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然后吃惊地看了看同样吃惊看着他的厨师们。 是的,他当然有理由吃惊,鱼子酱是美味不错,但他是谁?他高力奇是三星米其林餐厅的主厨,曾为总统服务过,再顶极的食材他也见识过、操作过,甚至浪费过,可以说像鱼子酱、鹅肝、松露、金箔等顶极食物,他吃的比总统都多。食材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制作艺术品的道具,他是控制美味的,是驯服美味的,是创造美味的,怎么可能会被美味所征服? 他确实被东方黍所做的小番茄给征服了,美味来源于鱼子酱不错,但比他在伊朗吃过的顶极红鱼子酱的味道还要好。 食材是他们“比诺”的,鱼子酱也是他尝试过的,但为什么味道却发生了变化? 高力奇不解地看着东方黍,东方黍这才连说带比画地把自己的构思讲解了一下。 红花要用绿叶配,东方黍只所以用土豆泥和鱼子酱来搭配,是受到黑面包加鹅肝酱的启发,在两种截然不同、口感差异极大的食材对比之下,才能让高端食材激发出极致的味道,所以,低调平和的土豆泥清香能更好地带出鱼子酱的鲜味。 有了前面的平淡才有后面的绚烂,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哲理吗。 “有意思...”高力奇咂了咂嘴巴,向第二道菜看去。 第二道菜的名字叫:海韵听风。 湛蓝色的瓷盘做底,一端的边沿处撒了一些白色海盐,海盐上放了一只外壳烤的金黄金黄的海螺,瓷盘的另一端却放了一个装了白水的透明的玻璃水杯。 恩,蓝色瓷盘做海,白色海盐为沙滩,再加上水杯的映射,与海螺相映成趣,的确有海韵的味道。 但如何听风呢? 不用猜,要吃的肯定是那只海螺,但“比诺”厨房今天好像没有采购过海螺啊? 高力奇正犹疑着,东方黍递给了他一把小锤,示意他去敲那只海螺。 高力奇弯下腰,仔细一看,咧着嘴笑了。 那只海螺竟是用海盐捏成的海螺造型,因在烤箱里烤过,海螺像披了一身黄金甲一样,难怪会骗过自己的眼睛。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海螺”,海盐壳应声而碎,露出了一层柚子皮,将柚子皮剥开,才发现里面裹着的是一只鸡腿。 费那么大劲,就放了个鸡腿,在我们法国,骨头是要和肉分开的,这样的吃法未免也太没有档次了。 哈,看来中国人什么都敢吃的传说是真的。高力奇想着,用手捏着鸡腿骨,对着鸡肉咬了一口。 恩,鸡肉被烤的很酥,咬上去毫不费力,味道还不错,鸡肉的酱香与柚子皮清香四溢,让人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和清新... 高力奇情不自禁地又咬了一口,这一次,舌头上竟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好像有只手在舌头上按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阳光、草地、女人、漫裙飞舞,他感觉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 “嘿,高力奇,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比诺”餐厅的一位副厨问道。 高力奇这才睁开眼睛。 味道?怎么样?怎么形容呢?用什么词好呢?他搜肠刮肚,理屈词穷地想着,最后,吸溜着口水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刀爷教我了一句成语,应该是鱼香肉丝,三吃不绝...” “是余香绕舌,三日不绝.....”东方黍微笑着更正道。 “哦,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高力奇大叫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这道菜叫“海韵听风”,海韵我看出来了,听风是什么意思?” “您用哪个手指拿的鸡腿?”东方黍问。 高力奇伸出左手的食指和拇指。 “麻烦你含一下自己的手指。”东方黍笑着说。 高力奇一头雾水,在众人的注视下迟疑地将食指放进了口中。 “没什么感觉啊?”高力奇咂了咂嘴。 话音刚落,大家还没把注意力转向东方黍,就见高力奇嘴一嘬,深吸口气,然后像模仿蒸汽机似的快速地往外吹着气。 大家惊讶地看着他,他一边喊着“辣、辣、辣...”,一边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着急上火地在操作台上找着什么? 东方黍忙用小勺挖了一点那海螺造型的海盐,示意高力奇含到嘴里,然后吐掉,最后再用蓝瓷盘上的玻璃水杯漱漱口,就不辣了。 高力奇照做, 果然口腔中的辣感消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道菜叫“海韵听风”,所谓的“听风”就是听食客吹来的风啊,大家纷纷大笑了起来。 东方黍在做这道菜时,创造性地将香草和花椒融在了鸡肉里,两种不同的香料混合,使嗅觉和味觉都体验到了愉悦的享受,最后,他将法国辣椒汁注入鸡腿骨中,这道菜用刀叉不好使,其结果只能用手抓,所以,海盐和水杯是除辣用的。 从开始到结局东方黍都设计好了。 一道菜既能让人享受,又能给人带来快乐,难道不是做厨师要追求的目标吗? “比诺”餐厅接纳了东方黍,东方黍也留了下来,他做了一名副厨级别的实习生,跟着高力奇开始了厨艺上的深造。 米其林餐厅指南在美食界中的权威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被评为米其林一星的餐厅,是“在它所在的菜系中表现出色的,值得停车一尝的好餐厅。”(也就是说:贵)。被评为米其林二星的餐厅,“烹饪一流,提供极佳的食物和美酒搭配,值得绕远路去品尝一番。”(也就是说:很贵)。而被评为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完美而登峰造极的厨艺,值得特意安排一趟行程。那里的菜肴都很出色,有时候绝佳,还有那零缺点的服务和极雅致的用餐环境。”(也就是说:非常贵)。 以上是米其林餐厅指南对评级餐厅的评价,总结出来就一个字“贵”。 但,贵有贵的道理。就拿米其林一星级的餐厅来说,他们餐厅每年光实验新菜式就达到上万种,能保留下来做为菜式标配的最多只有五、六十种。而米其林三星级的餐厅的菜单必须是每日更新的。 所以说,为什么大厨都是极有创新能力的艺术家。 还有,食客们每享用的每一道菜都绝对是物有所值。拿“比诺”餐厅的一个招牌菜来说:千层酥皮烤鲈鱼。 就说说做这道菜的过程。 从鱼的酥皮开始做,具体就不讲太细的配料了,先做好面团,把一整块黄油压平,然后把黄油包入面团中,用擀面杖压成方形,折叠后再压成平的,重复如上步骤大概25-30遍,酥皮基本就做好了,先放入冰箱冷却。 接下来处理鱼,找一条大概两斤的鲈鱼,去鳞、去腮、去内脏,切一半,从尾部下刀去掉鱼皮。去完鱼皮的鱼肉拿小刀把小刺去掉,撒盐腌好,然后放入搅拌机搅拌成鱼泥,一边搅拌一边加黄油、鸡蛋、奶油。然后过筛一遍至三遍。裹好放置冰箱一天让蛋白质有充分时间转化为氨基酸。 再先做蛋黄酱,蛋黄有打蛋器打起泡,然后一边加热边打,直到蛋黄半凝固,温度60度左右,慢慢加入植物油,然后成蛋黄酱。加入白醋、白葡萄酒、胡椒、龙篙、西洋菜碎末后变成酱... 后面省略上色、切片、雕花、烘烤等36道程序,最后送入烤箱后加热并维持在52度,因为鱼取出来以后的最佳食用温度是50度,所以要确保酥皮不会塌掉的同时鱼肉还要维持最为鲜嫩的程度。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或许这道千层酥皮烤鲈鱼不一定能令所有食客满意,但厨师为这道菜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无数汗水以及苦心钻研的精神,难道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吗? 这是我明白的第九个道理:一个好厨师,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热爱并全心投入工作之中。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也是让食客敬重的关键。“厨王”说。< 第三百一十五章:最牛逼的厨师 第三百一十五章:最牛逼的厨师 在“比诺”,东方黍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也将中国的味道带到了“比诺”,中西餐的融合,加上他巧妙的创意,让“比诺”刮起了一阵中国风。 但真正让东方黍名声大震的,是法国s总统对他的一句评价。 这话得从s总统女朋友塞娅尼说起,塞娅尼是位非常有名的国际顶尖模特,长着天使的面孔,有着魔鬼的身材,好像造物主把所有的优点都给了她,尤其那一米九的个子,让只有1米70的s总统在她面前就像侏儒一样。 自然,模特对自己的饮食都特别注意,因为保持苗条迷人的身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在美女如云、竞争激烈的模特界,若外表看上去肥胖臃肿,哪怕是一点点的赘肉都无异于事业上的自杀。 为什么中国的国际顶尖模特很少,就是因为中国的模特太肥、太胖,穿不了国际品牌的服装。瘦的吧,个不高,高的吧,肉太多,简单地说,就是没有骨头架子。尤其是国际顶级时装秀,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做出来的衣服就是给骷髅穿的,因为走秀的衣服是根据骨架来设计,而不是根据肉身来设计的,所以,模特就必须要瘦成衣服架子才行。 所谓的“架子”,就是要感觉纯粹是一副骨头在走动,不能破坏一点点衣服的型,真正的国际走秀,人家嘉宾看的是衣服,不能像个**丝一样的就光知道看脸看胸看大腿。 塞娅尼身高一米九,体重只有50kg,名副其实的皮包骨,但就是因为皮包骨才让她红遍世界的。 大家看看塞娅尼的食谱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瘦了,早晨半个鸡蛋白和2片卷心菜叶(生的);中午一个小番茄,水果是被禁止的;晚上吃早上剩下的半个鸡蛋白和2片卷心菜叶。 唉,这世界就这么荒唐,全球有超过10亿的人口时刻处在饥饿之中,其中包括了这些模特,但她们是主动找饿的,你让她们吃她们还不吃,真气人。 吃这么少,岂不是没有身材? no、no,要知道镜头跟电视一样,是横的,都会把人照的很胖。所以模特公司的都要求模特再瘦点再减点再控制点。 可问题是,要保持身材苗条,就要时刻处于处于饥饿状态,饿就是塞娅尼的生存状态 。 控制饮食确实对保持身材有效,但人在饥饿中,会时常感到抑郁,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再美好。不仅如此,甚至能影响到s总统的私生活。 可以想象,身为总统的s,每天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不知要接待多少外宾,处理多少事务,说多少话,照多少像... 就一个字——“忙”。 大家想,s总统这么忙,忙里偷闲会会女朋友,而女朋友总是在抑郁的状态,那私生活有什么乐趣啊?尤其塞娅尼这样连水都不敢喝一口的,就连床上生活都得逼着总统戴套,决不肯让自己的体重有丝毫的增加。 你说这s总统难不难受?憋不憋屈? 但法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这是个浪漫的国度,一个总统治国理政方面的能力差点可以原谅,但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征服不了,那他的支持率绝对会ed。 所以,s总统要为女朋友找到一种低卡路里的食物,既能让塞娅尼喜欢吃,放开了吃,又不使她发胖的食物。 但让s总统没想到的是,整个法国全找遍了,没有这样的食物,大部分厨师都找到了,也做不出来。 有的食物卡路里低,但塞娅尼不喜欢吃,喜欢吃的吧,唉,卡路里又高,吃来吃去还是鸡蛋、苹果、西红柿,搞得塞娅尼都不让总统上床了。 作为举世皆知的世界三大烹饪王国之一的法国,竟然没一种食品能让女友吃的高兴,这未免太令人沮丧了。 一日,“比诺”餐厅的厨房进了一些黄豆,本来是做黄豆酱的,东方黍就拿了些给大家做了豆腐脑吃。 正好这天s总统携塞娅尼到“比诺”餐厅用餐,s总统吃的乐不可吱,塞娅尼却一点没动,这让主厨高力奇很没有面子,直到二十多道菜吃完,塞娅尼还是没吃一口。 无奈之下,东方黍将自己做的豆腐脑端了出来,当然,他用一些果酱在豆腐脑上面画了个中国水墨图,使普通的豆腐脑幻化成了一副山水画。 塞娅尼没见过,问是什么? 东方黍就扯道,这是美人豆花,高蛋白,超低卡,是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首西施发明的,吃了会怎么怎么的... “中国的饮食文化确实博大精深,连这碗豆花都两千多年的历史,真是了不起...”s总统赞叹道。 一说到文化,一般人都会觉得很高深,其实不过是物质上的一层外衣罢了。东方黍心里笑了。 塞娅尼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翻了翻,那碗里的豆腐脑,白如玉,嫩如脂,细腻的如同妙龄少女的肌肤一般。 塞美人忍不住尝了一口,这一口就觉得细嫩柔软,丝滑润口,仿佛一道暖流进入体内,又好像有无数根羽毛在抚摩着自己,感觉到轻轻的、飘飘的、好像在原野奔跑,好像在空中飞翔,好像有无数个闪光灯朝着她唰唰唰唰唰... 塞娅尼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s总统正要发火,被塞娅尼一把抓住了手,冲他破涕一笑,用陕西话回了三个字:嘹咋咧 。 注:塞娅尼出生在法国布列塔尼的小镇里,当地人的口语中“好吃”就是陕西话“嘹咋咧”。 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见到塞娅尼久违的笑容,而且又听到了“嘹咋咧”,要知道只有在床上塞娅尼才会说这三个字啊。s总统龙颜大悦,问随从:“最好两个字用中文怎么说?” 高力奇在一旁听得真切,插嘴道:“牛逼。” s总统对东方黍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说:“你很好...你很牛逼...你是...最...牛逼...的厨师。” 一次无心的操作给东方黍带来了名誉和财富,一时间,来“比诺”要品尝“美人豆花”的女人趋之若骛,餐厅也顺势推出了外卖,一份豆花20欧元,每天限量50份,就这么多,就算是总统来了也不多做。 贵吗?夸张吗? no、no,这是营销学,饥饿营销。如果像中国满大街都是卖豆腐脑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吃到,再好吃也不值钱了。 另外,最牛逼的厨师和身价最高的名模及总统女朋友的噱头本身就是一种广告,你能抢到一碗豆花吃,闲聊时对别人说自己吃过和总统女人吃过的同款豆花,吃过最牛逼厨师做出的豆花,骄傲不?自豪不?有面不?牛逼不? 但真正牛逼的人还是东方黍,他把塞娅尼给勾搭上了。 根由还是在豆花上,塞娅尼吃了一个星期,果然不见体重增加,大喜,逐找到东方黍学习如何做豆腐。 就这样,磨豆腐,吃豆腐,塞娅尼学会了做豆腐,学会了豆腐二人来比豆腐,东方黍先吃了塞娅尼做的豆腐,塞娅尼又吃了东方黍做的豆腐,东方黍吃了豆腐又去吃塞娅尼的“豆腐”,塞娅尼被吃了“豆腐”也去吃东方黍的“豆腐”,也不知,是东方黍吃了塞娅尼豆腐和“豆腐”,还是塞娅尼吃了东方黍的“豆腐”和豆腐,只知道,二人做豆腐吃“豆腐”,结果让s总统吃了臭豆腐。 我一生中最值得自豪的事,不是戴上“厨王”那顶高高的白帽子,而是给s总统戴了一顶绿帽子。“厨王”如是说。 这不是公耗子睡母猫,找女人不要命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责任并不都在东方黍身上。你想,总统的女人,那得有多少保镖保护?有多少特务跟踪?一般的男人别说勾搭了,看一眼都得小心是否会挨揍。所以,塞娅尼就成了s总统的专用品,你s有空了可以随时找我,我有空了却不能随便找你,这能让从小就受自由主义灌输的塞娅尼受得了吗? 所以,东方黍和塞娅尼这二人谁吃谁豆腐还不一定呢? 但法国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有关这二人谁吃谁几下豆腐,谁吃的豆腐多,谁吃的豆腐少,豆腐是怎么吃的,又是怎么吃豆腐的等等,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给s总统汇报了。 s总统大发雷霆,上次美国总统小马访问也只敢瞄塞娅尼一眼,你一个小小的厨师竟敢把塞娅尼当菜吃,这还得了?s总统摸了摸发绿的脑门,对手下下令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然,做为总统还不至于使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毕竟是政治家嘛,但要想找一个人的茬,查一个人是否有污点还是容易的。 东方黍被秘密逮捕了。 东方黍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们抓我啊? 特务答道:难道没有吗? 东方黍问:我不知道,你们说为什么抓我? 特务答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完,特务把他往牢里一关,走了。 东方黍心想,这不是“莫须有”吗?难道国外也有这罪名?自己岂不是和岳飞头上安的罪一样?但岳爷死了名垂青史,自己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一个风流鬼。 < 第三百一十六章:厨王争霸赛 第三百一十六章:厨王争霸赛 东方黍被关了起来,但s总统却好像把他给忘了,既不提审,也不定罪,没人管了。 这一关,就是几月,眼看着中国的“厨王争霸赛”临近,东方黍只能在牢房里坐以待毙,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没人知道他的生死,别说他回国参赛了,就是想喝碗豆腐花都是奢望。 正当东方黍绝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s总统的一位情妇因为被他抛弃自杀了,但自杀时却留下了总统贪污的证据,所以s总统被弹劾下台并因涉嫌贪污被司法机关依法调查。 就这样,东方黍被莫名其妙地抓走又被莫名其妙地给放了。 出狱后,东方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塞娅尼,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捧着一束鲜花和精心制作的豆腐花来到塞娅尼住的公寓,打算给洋女友来一个惊喜。 敲了敲公寓的门,没想到竟出现了一个英俊的法国小伙,东方黍还以为敲错了门,赶紧道歉,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塞娅尼的声音:“baby,门口的是谁?” 东方黍一听,愣住了,心像被炒菜溅出的油烫了一下,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唉,本以为可以美美地享用一餐豆腐花,没想几个月时间,豆腐花竟变成了臭豆腐,东方黍的心里别提多窝囊了。 怏怏地回到“比诺”餐厅,高力奇递给他一封电报,说是上个月收到的,东方黍赶紧打开电报,是莞琳发来的,告诉他“厨王争霸赛”就快开始,让他回去准备一下,再一看日期,离比赛开始的日子只剩下二天了。 时间紧迫,东方黍赶紧与高力奇他们告别,买了机票匆忙回到了国内。 来不及与刀爷见面,东方黍先到了“金福楼”,因时间关系,莞父也没空去责怪他,只好把东西准备准备,又交代了一些赛事注意事项,然后一起匆匆又上路了。 “厨王争霸赛”是国内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美食赛事,通过高手之间的厨艺交流与较量,既能让广大民众体会到专业厨师们出神入化的高超厨艺,也是促进国内相关餐饮业发展的一次盛会。 比赛地点在羊城,“吃在羊城”已经成为羊城的一张名片,所以,赛事选择在羊城举办可谓实至名归。 此次的参赛单位有76家,也就是说有76名选手,如此众多的参赛选手,比赛的场地只能设在体育场,而且与往届赛事不同的是,比赛面向大众,选手比赛、操作,评委点评、评分,全透明,不设防,就是给大家奉献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厨王大赛”。 最吸引人关注的是评委,此次赛事的评委不再是像往届一样只设一些官员、知名酒店老板和美食家,首先,这次的评委一共34人,规模庞大,比cctv青歌赛的评委都多;其次,这34位评委是在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2个特别行政区各随机抽选的一个,保证和参赛单位和参赛选手没任何关系,也避免了暗箱操作的可能;其三,参赛选手与评委不见面,参赛选手的作品不标名字不标号,就像《中国好声音》盲选一样,只看菜不看人,凭作品说话。 可以说这是历届“厨王争霸赛”透明度最高,公信力最强的一次。 但,公平是有了,却增加了选手比赛的难度,可以想象,众口难调,每个地方的风味口味不同,更何况来自34个不同省地的评委。 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风俗各异,自古就有“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说法,要想得到他们一致的好评,那可是赶鸭上树——难啊。 由于厨王之争的规格最高,参赛的选手都是名厨或名店推荐的,因此,在比赛中取消了海选、复赛、淘汰赛等环节,就冷热两道菜,直接进入决赛。据说,这次大赛的规则就是由东方殷所提议制定出的。 这规则够残酷,一上台就要使出看家本领,不管你以前多有名,所在的酒店多牛x,一切凭手艺说话,由最基层的老百姓来决定胜负。 一句话,不求最好但求更好。 等东方黍赶到羊城时,“厨王争霸赛”已经开幕,正在进行冷菜环节。 凉菜是餐桌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尤其是花色冷拼,是一种技术要求高、艺术性强的拼盘形式,更是经过全心构思后,运用精湛的刀工及艺术手腕,将多种凉菜菜肴在盘中拼摆成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山水园林等各种平面的、立体的或半立体的图案。 东方黍到的迟,自己刚扎开架势,有的选手已经完成了作品。 在凉菜比拼中,最后出场的不一定有优势,来参赛的都是高手,在艺术造型和凉菜的口感上肯定有过人之处,而评委定为非专业人士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就不说了,弊端就是一般人的味觉没专业人士那么敏感,那么,76道菜,一路看过来,势必会产生审美疲劳,一道道品尝过来,也势必会使味觉发生错乱。 有读者问了,一道菜如何能够34人品尝?一人捣一筷子都不够分啊? 各位有所不知,冷拼比赛是形式大于内容,一道完整的作品,摆花、雕刻和配饰等占主要部分,而真正的凉菜却成了配角。当然,作品的旁边还会摆放许多小碟装着冷菜,供评委们品尝。 最重要的是,一名评委只能投一票,那么,在前面出品的凉菜中难免会征服一些评委,那后面出来的,就是做的再好,也少了一票。 因此,东方黍的难度系数无形中增加了不少。 再看那已摆上台的凉菜。山水、花卉、鸟类、动物等栩栩如生的图案与意象从选手手中诞生,春夏秋冬、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山川风物等,都在菜式中生动再现。道道图案新颖,形态生动,让人垂涎欲滴。 其中有一道凉菜的名字叫:观音童子。整体是用南瓜雕刻的,观音和童子面部表情祥和逼真,衣服上的皱摺也刻划的很细腻。凉菜是干豆腐丝,被做成了祥云造型,一眼看去,观音和童子分站祥云两侧,如腾云驾雾一般动感十足,而且力学平衡原理被运用的恰倒好处。 一个女评委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仅有的一票投给了“观音童子”,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女评委正准备要孩子,一看那送子观音,当时就毫不犹豫地投了票。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还有那一道叫“烟雨江南”的冷拼,不仅名字有诗意,更重要的是,无论食材、造型、摆盘和韵味,均蕴涵了烟雨江南水墨画的文化意境。 竹笋做的竹子,青萝卜做的荷叶,蛋白做的荷花,千叶豆腐做的小桥,选手别出心裁地在竹叶和荷叶上用果冻点缀成露珠,使食材立即生动起来,还独具匠心地在小桥上用小红萝卜雕刻了一个美女,手持用蘑菇雕刻成的小花伞,仿佛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流水的小桥上... 啊,好一道“烟雨江南”,像一首浪漫的诗,又像一曲生动的歌,更像一幅灵动的画,将江南烟雨的意境描绘得如此深邃,令人回味。 自然,这道冷拼又赢得不少评委的投票。 东方黍的作品最后一个出来,评委们已从开始的兴奋转化到淡然,每道冷菜都做的很精彩,道道都让人赏心悦目,评委的眼光也变得挑剔起来。大家面无表情地来到他的展品前。 东方黍冷菜的主题叫“秋韵”。 背景是一个大冰块,上面雕刻了几行字:闲征雅令穷经史,醉听清吟胜管弦。更待菊黄家酝熟,共君一醉一陶然。这是取自白居易的诗《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 冰块上刻字虽独特倒也不难,奇的是冰块上面还有一朵黄色菊花,紧扣题面,与诗句遥相呼应。 冰块下面还是冰,是用冰凿成的山坡和岩石,看上去晶莹剔透,熠熠发光。 有评委笑了:“这是冷拼比赛,但这未免也太冰了...” 两块冰岩石上是两个用胡萝卜雕刻的小人,盘腿而坐,把酒欢饮,而且两个小酒杯是用黄油做的,里面竟然是真的酒,虽然量很少,但飘逸出的酒香,真的让人有种“与君痛饮菊花酒,快意恩仇论英雄。”的感觉。 奇的是并不见有食材,难道是在冰块之下? 更奇的是冰块上的菊花是用普通黄油雕刻的(不是人造黄油),片片细长的花瓣一层赶着一层,向外涌去,傲然挺立在冰上,娇嫩可爱。 能显示中国厨师刀功的技艺莫过于切豆腐丝,凭着厨师出神入化的手上功夫,能将豆腐丝切的像头发丝般的粗细。但黄油是软的是滑的,而且容易融化,一般用黄油做平面图案还可以,做立体的不要说评委们没见过,就连很多名厨也未见过。 但一些专业的特邀嘉宾和美食家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一些偷窥的厨师也鄙夷地偷偷暗笑,几个评委说道:“这里是羊城,秋天和夏天没区别,这么热的天,这选手费尽心思雕刻的冰和用黄油做的菊花岂不是很快就融掉?” “华而不实,哗众取宠,要不了几分钟,这作品就得完蛋。”一个香港过来的美食家说道。 果然如大家所料,十分钟不到,东方黍所作的冰雕和黄油雕花开始慢慢融化。 这里几乎所有的作品都很漂亮,突然有一个作品做砸了,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大家议论纷纷,嘲笑的、不屑的、摇头的、叹息的,评头论足,讽刺挖苦,将东方黍这道“秋韵”贬的一文不值。 谈论了一会,大家哄笑着散去,准备把自己的一票投向心目中最美的那幅作品。 大家刚走没多远,后面的一个女评委回头又看了“秋韵”一眼。 这一看,让女评委大叫了起来:“啊...快来看啊...见鬼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神作之品 第三百一十七章:神作之品 所有人都被女评委的尖叫声止住了步,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跑了回去。 “怎么了?”有人问。 “见、见鬼了...”女评委张口结舌地指着东方黍的作品。 跑来的人朝那“秋韵”一看,果然见了鬼,原来的图案造型完全变了个样。 冰块做的山坡和岩石不见了,被融成了水,两个胡萝卜雕成的小人也变成,一个坐在水边洗衣服的少女,一个坐在船上垂钓的渔人,而且水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几条红色的小鱼。 更奇的是刻字的冰块,经融化变成了抽象的山脉,而冰块上的黄油已融掉到了水里,变成了一轮金黄色的水中圆月。 一个评委先看出了意境,大声说道:“你们看,石上清泉,水中明月,晚归浣女,泛舟渔人,这不是取自王维的诗《山居秋暝》吗?” 另一位评委马上接道:“空上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青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绝了,绝了,真是菜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中有景,景中有菜啊...” 经两位评委一点评,其他人也看出了意思,随着冰水寒气的散发,“秋韵”所表达秋时雨后的清凉也让大家有所感受,看着这一道清新秀丽的冷拼,让人不禁像回到了王维笔下的山村,新雨如诗的意境,如梦山水的画面。 从一幅画幻化成另一幅画,从一首诗转化到另一首诗,从一个意境跨越到另一种意境,选手超凡脱俗的想象力和无与伦比的创造力让所有的人都叹为观止,也让他们忘了刚才自己是如何评头论足的了。 评委们也忘了参赛选手与评委不见面的大赛规则,强烈要求组委会让选手与大家见面,不得已,主持人将东方黍请了出来。 经过东方黍的讲解,评委们才知道,黄油在零下15度的低温冷冻后会变得像石膏一样,这样才有利于雕刻成菊花。 而第二幅画就隐藏在第一幅画的冰块下,包括水中鱼和小舟。羊城秋日如夏,冰融化成了水,黄油融化成了圆月,只所以会变成水中月,很简单,在刻字冰块下的水里放一个圆形的模子就行了。 最绝的是胡萝卜雕刻小人手中的黄油杯,那黄油融化后,两个小人手上分别露出了一缕布和一段鱼丝,本来对饮的两人,一个变成了浣纱的少女,一个变成了垂钓的渔翁。 关键的问题就是温度,是气温造成了这道菜的变化。 “哗...”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不仅是对选手非凡技艺的折服,也是对一个食物艺术家最崇高的敬意。 “慢...”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 大家仔细一瞧,是那位香港来的美食家,他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对东方黍说:“这道菜独具匠心,别具一格,确实很有创意。但,请问凉菜在哪里?” 美食家一问,大家顿时安静了,是啊,热闹了半天,激动了半天,好像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凉菜。 一众评委这才想起,这是冷菜大赛,不是画画比赛,逐都将目光聚向了东方黍。 东方黍淡淡一笑,回了一个字:“鱼。” 大家都朝盘中水里的鱼看去,五条活灵活现的小红鱼,摆着不同的姿态,或跃,或隐,仿佛争食着鱼饵,又宛若在水中嬉戏。 “冷拼的造型固然重要,但终归是形,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冷菜的味道,这才是本。一道冷菜既要有艺术性,同时又要达到“冷菜骨香”的标准,才能称得上完美啊。”美食家说道。 虽然美食家说出了冷菜制作的常识,但从话音里也能听出他说“秋韵”这道菜有“中看不中吃”之嫌的意思。 东方黍没说话,拿筷子递给了美食家和另外四人,其他人则巴巴地观望着,待这五人品后再做决断。 五人依次将“小红鱼”塞入口中。 刚开始,每个人的眉毛好像跳了跳,但都没说话,随即,五人闭上了眼睛,仍未说话,慢慢咀嚼着,嘴巴蠕动着,慢慢地,慢慢地,吃的很小心,吃的很轻柔,又好像吃的很艰难,慢慢地,随着五人的喉头蠕动,可以清晰看到食物下咽的过程,但五人仍闭着眼,没有说话。 一旁人也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等待着五人做出反应或点评,但五人像入定的老僧一样,就那么呆站着,闭着眼,恍然进入了梦游。 半晌,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先睁开了眼睛,满眼的泪水,哆嗦着嘴唇说:“我想爸妈了...如果...他们也能吃一口该多好啊...” 一位三十多的少妇也睁开了眼睛,却是满眼的笑。 “怎么样?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旁边的人急切问道。 少妇的脸红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轻声地说:“刚开始感觉很温暖,后来有点小晕,也有点飘,感觉很舒畅放松,最后有一种麻酥感从舌尖传到了脚尖,浑身无力,身子好像僵住了一样...反正...很爽的样子...” 妈蛋的,这女的竟吃出了**。一众人愤愤地想着。 第三位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睁开了眼睛:“啊巴昆吃啊来卡俺你套的来个诺唉带迈...” 大家吃惊地看着她,不知大婶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大婶活动了一下嘴巴,又快速伸了伸舌头,才一字一句地说道:“艾.玛.太.好.吃.了.舌.头.都.打.劫.啦...” 最后两位是美食家和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美食家睁开了眼睛没说话,大叔却还闭着眼梦游呢。 “老张醒醒,醒醒...”一个人拍了拍大叔。 大叔刚一睁眼,嘴里的哈喇子竟流了出来,大叔赶紧吸溜了一下,梦醒似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可真行,站着都能睡着,是偷喝酒了吧?你就不怕你媳妇骂你,我可记得昨天你要喝瓶可乐都得请示媳妇的啊...”后面的人玩笑道。 说话间,姓张的大叔手机响了,没说两句,大叔就吼上了:“你个败家娘们,以后少管我,惹火老子,老子收拾你...” 后面的人像不认识地看着老张,惊讶地说:“妈耶,你不气管炎了...” 说话间,美食家突然走到东方黍面前,没说话,而是深深地朝东方黍鞠了一躬,慌得东方黍赶紧也鞠躬回礼着。 美食家抓住了东方黍的手:“我向你道歉,我为我的不敬和浅薄向你道歉...” 东方黍慌忙道:“不敢,不敢,您是前辈,请多批评指教...” “蔡大师,点评一下呗...”有人插话道。 蔡美食家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相信其他几位也吃出来了,我们吃的是三文鱼,。三文鱼最常见的吃法是刺身,因为生吃营养价值最高,鱼肉中有益脂肪酸不会被破坏掉。大家知道,吃刺身离不开酱油和青芥末,这是因为生鱼片是寒性的,不好消化,所以要用热性的佐料去平衡它,特别是芥末,不但辛辣冲鼻,而且有除腥杀菌开胃的作用。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芥末的味道,就像臭豆腐,喜欢的人远远就口角流涎,不喜欢的人只会避之若浼。而东方师傅做的这个三文鱼味道,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真没想到,他竟创新地用黄油和白酒来调味,所谓的黄油和青酒就是小人手上用黄油做的酒杯和杯子里的酒水,经融化,黄油和白酒就落入水中和三文鱼融合一起,白酒去腥杀菌,黄油提味增鲜,二者相辅相成,转化成无比极致的味道。尤其那冰水很好地起到了保鲜作用,使三文鱼的鲜味没一点点流失,入口就能感受到那种新鲜的肥美和充盈,就像吃奶油很多的冰激凌一样,看起来很腻,咬下去却妙不可言。尤其那白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超过五十年以上白酒的原浆,虽然只有几滴,入水后被稀释过,但原浆的浓烈和三文鱼的鲜美,就好像有无数个精灵,在舌尖上翩翩起舞,心旷神怡,如梦如幻。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谢谢东方师傅让我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味道...” 美食家一席长篇大论,听得一众人无限憧憬,听到最后,一些评委不耐烦地抗议道:“我们要品尝,我们要品尝...” 东方黍自然有准备,手一拍,莞父推着小餐车从操作间出来,小餐车上放了许多小碟,上面各摆着一片三文鱼。未加工的三文鱼。 “我们要品尝和这道“秋韵”一样味道的三文鱼...”评委们又抗议道。 东方黍笑了笑,说:“你们用三文鱼蘸着那盘里的水就可以吃了,保证味道和他们吃的一样。” 话音刚落,评委们像挤公交车一样就冲了上去,一餐车的三文鱼瞬间就一扫而空,为了能多蘸点盘子里的水,后面的压前面,前面的拱后面,幸亏每人只有一片,多的话还真的能打起仗来。 如蔡美食家所形容的那样,大家期待地吃下三文鱼料理,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最后露出幸福的傻笑,纷纷把票投给了东方黍。 等评委从东方黍的展台离开时,那幅“秋韵”已变成了“冬韵”,除了一个光盘,什么都没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慈悲为王 第三百一十八章:慈悲为王 冷菜环节的比赛结束,东方黍共获得了19票,毫无疑问,成了本环节得分最高的选手。 但真正的角逐在热菜,冷菜是铺垫,热菜才是重头戏。就好比体育比赛,只有田径赛事才是王者之争,金牌的含金量也最高。所以,这一轮赛事的评委换成了专业评委,而上一环节的34名非专业评委的打分在这一环节变成了支持率,由专业评委的评分加上支持率就是选手本环节的得分,冷菜和热菜的合并总分最高者为这届“厨王争霸赛”的厨王。 而且操作间也变成了开放式的操作台,让选手一举一动全暴露在评委和观众的眼里,不但考你的真功夫,选手的卫生环保意识和操作的规范性也在考核之内。 比赛现场还设了主席台,是组委会成员、市领导、有关部门领导和一些特邀嘉宾,这次“厨王争霸赛”不仅仅是一场赛事,也是各大酒店、政府食堂挖角的比拼。 让东方黍感到意外的是,在评委席和主席台,他并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东方殷,一打听才知道,几天前,父亲受日本餐饮协会的邀请去日访问去了。 本来想在父亲面前露一手,父亲却去了日本,这让东方黍不免有点遗憾。 一切就绪,主持人宣布开始,选手们向操作台走去,留下的冷菜作品供来宾和观众们欣赏。 长龙似的展台,每个作品都色彩艳丽、造型逼真、做工精细、赏心悦目,唯独东方黍的展台空空如也,让后来参观的人即充满了遗憾,又充满了想象。 理了理思绪,东方黍开始准备热菜,他要做的热菜是:千层酥皮烤鲈鱼。 前面已经说过这道菜的制作过程,非常的繁琐复杂,好在来之前,他已和莞父商议过,提前将一条两斤的鲈鱼做好鱼泥,经过一天的存放,鱼泥中的蛋白质已充分转化为氨基酸。 他要做的就是把鱼泥刻模、抹蛋黄酱、上色、雕花、烘烤等后序工作。 只所以选这道菜,是评委们太多,没有足够的分量,如何够评委们品尝? 这次参赛选手所来自的单位,多是赫赫有名的老字号和五星级酒店,其中就有那在餐饮有着“食界无口不夸谭”美誉的谭府酒楼,他们是历届大赛中唯一出过三次“厨王”称号的酒楼。 冷菜环节中的“烟雨江南”就是出自谭家菜选手之手,仅次于东方黍,排名第二,无论在名气还是实力上都不可小觑 。 在热菜环节中,谭家菜选手果然拿出了他们看家菜式——“清汤燕窝”。 谭家菜以燕窝和鱼翅的烹制最为有名。尤其是燕窝,它不采取用碱涨发燕窝的办法,虽然那样发出的燕窝颜色白,量也显得多,但是营养受到很大的损失。 这个菜的做法是:用温水将燕窝浸泡三小时,再用清水反复冲漂,非常细心的择尽燕毛和杂质。待燕窝泡发好后,放在一个大汤碗内,注入半斤鸡汤,上笼蒸二十至三十分钟左右,取出分装在小汤碗内。再把以鸡、鸭、肘子、干贝、火腿等料熬成的清汤烧开,加入适量的料酒、白糖、盐,兑好味,盛入小汤碗内,每碗撒上几跟切得很细的火腿丝,即可上桌。 光看这道菜的制作过程,谭家菜可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出品后的“清汤燕窝”,汤清如水,略带米黄色,味道鲜美,燕窝软滑不碎,营养价值很高,堪称是国宴菜的顶级之作。 其他选手的单位名号亦是响亮,什么同春楼、全聚德、致美斋、祥聚公、柳泉居、听鹂馆、大顺斋、南来顺、荟萃园、楼外楼、知味观、邵永丰、天福号、都一处、桂美轩、鼎兴、鼎丰、同兴、南翔、同好、万隆等等。 选手们也是各显其能,纷纷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有琵琶大虾、罗汉大虾、菊花鱼球、松鼠鲜鱼、百花鸡、富贵石榴鸡、魔芋烧鸭、一品火鸭羹、口袋豆腐、香菇盒子、干煸鲜筍、怪味腰花、生菜鸳鸯松...汇集了东西南北所有的菜式,既有传统菜,又有新创意,光听名字就让人口舌生津,胃口大开了。 全部操作完毕,选手们站在自己的作品后面,评委们满面笑容地走向了展台。 这次“厨王争霸赛”在体育场举办,由于是开放式活动,自然吸引了不少观众。 当然,一些乞丐也闻着味来了。 这些乞丐蓬头垢面,衣服肮脏,几乎都一样的动作,拿着盒子或破碗伸手向人们乞讨着。 但能要的到钱的乞丐很少,大概城市人见的乞丐太多,听到职业乞丐月收入上万的类似新闻也多,心早已麻木和司空见惯了。 其中有一对乞丐引起了东方黍的注意,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姑娘,大概是婆孙俩。 老婆婆头发花白,却穿了件花睡衣,只是那睡衣脏的不见颜色,估计也是捡来的垃圾。她的一只腿可能不方便,被小姑娘搀扶着,每走一步,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那道道的皱褶,有说不出的沧桑和痛楚。 小姑娘大概10岁左右的样子,穿的衣服虽旧,倒很干净,只是发辫有点乱,好像好久没有梳洗过一样。小姑娘身子很瘦,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尤其暴露在外面细如竹竿的手脚,令人为之可怜,她一手搀扶着老婆婆,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破碗,低着头,躲在老婆婆身后,眼神怯怯地四周张望着。 婆孙俩走到一个穿着时髦打扮入时的女人面前,老婆婆鞠了一躬,嘴里说着什么,那时髦女厌恶地掩着鼻闪开了。婆孙俩又走到一个嚼着口香糖的男青年面前,还未等老婆婆说话,男青年的眼一瞪,“噗”地一口,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到了老人身上,小姑娘惊恐地扯了扯婆婆,老人连粘黏在衣服上的口香糖都未敢擦去,就在小姑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走到展台的附近,小姑娘拉住老人不走了,眼睛闪烁着光彩盯着展台上一道道精美的食物,脸上流露出惊羡的表情。 老人让小姑娘走,小姑娘没动,老人又拉了拉小姑娘,小姑娘还是没动,老人无奈地看看小姑娘又看看展台,随即在随身携带的肮脏的包裹里翻腾着什么。 很快,老人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青菜叶,在小姑娘的眼前晃了晃,但被小姑娘的手给拨开了,老人没死心,又像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了半根已发蔫了的黄瓜,笑着对小姑娘说了什么,但又被小姑娘的手给拨开了。 老婆婆发怒了,冲小姑娘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姑娘愤怒地看了婆婆一眼,然后扭过头,眼睛含着泪,固执地站在那里,不理老人了。 老婆婆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忙去抚摩孙女的头部,但被孙女躲开,抹着泪大哭起来。 老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嘴唇蠕动着,紧皱的眉头流露出无尽的悲伤。 正当老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香气飘来,一条像面包做成的鱼出现在小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吃惊地停了哭泣,眼前的食物正是展台上最漂亮的那条大鱼。 “送给你。”东方黍冲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没敢接,赶紧躲到老人身后,紧紧抓住老人的衣襟,眼神中充满了警觉和胆怯。 “小妹妹,这是我做的,我想让你,来当我的评委,尝尝我做的菜好不好吃。如果好吃,你就拿笔在我衣服上画个“√”,这道菜就送给你和婆婆吃,如果不好吃,你就拿笔在我衣服上画个“×”,这道菜你赶紧拿走,可别让我在这里丢人啊。哈哈,这是我们比赛的规则,你愿意做我的评委吗?”东方黍俏皮地递过去一支笔。 小姑娘在婆婆后面羞怯地点了点头,老人却明白了什么意思,刚要说话,被东方黍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此时大赛的评委和主席台观众都愣住了,评委们还没品尝,选手竟然将自己的作品给了乞丐,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比赛吗?难道他这道菜没做好,想自动放弃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知道东方黍想干什么?只有莞父露出了微笑,所有人都在看着小乞丐的反应。 在东方黍的鼓励下,小姑娘抱着鱼头狠狠咬了一口,仅仅是吃了一口,小姑娘的眼睛顿时弯成了两道弯,嘴里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将鱼头抱向婆婆,使劲地冲婆婆示意,让婆婆也吃一口。 老人矜持地咬了一口,然后婆孙俩笑成了一团。 “好吃吗?”东方黍故作紧张地问。 “好吃。”小姑娘高兴地点点头。 “既然好吃,你和婆婆就把它吃完吧。”东方黍笑着说。 小姑娘使劲地点点头,却把那道“千层酥皮烤鲈鱼”给装到了婆婆的包裹里。 “好吃怎么不吃了?”东方黍奇怪地问道。 “它太好吃了,我要带回去给我的爸爸也尝尝。”小姑娘说。 “你这么小,你爸爸舍得让你在外面...受苦吗?”东方黍怜惜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我爸爸出车祸把腿压断了,所以,我和婆婆要讨钱养活他。”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 东方黍一听,眼圈当即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将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塞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不知该要还是不该要,手里抓着钱,眼睛茫然地看着婆婆。 东方黍怕她们推让,说了句“我还有事”,赶紧走了。 刚回到展台上,小姑娘追了上来,拿衣袖在东方黍的鞋子上擦了擦,然后用笔在他的衣服上画了一个大大的“√”。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深深感动,但比赛的节奏并没有被这段插曲所打断,评委们开始检阅着展台上的一道道作品。 主持人也没闲着,一边给评委和观众介绍着选手的单位和参赛作品,一边向选手提着问题。 当来到东方黍的展台前,主持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操作台,不知该说些点什么,半晌才问道:“请问东方师傅,你为什么要将参赛的作品送给乞丐。” 东方黍平静地答道:“食物的本义是果腹,我只是把自己做的食物送给了最需要的人而已。” “好吧,东方师傅有一颗慈悲之心啊,至于你的成绩如何,我们还是交给评委们来做决断,下面最终的结果就要出来,让我们去评委席看看...”主持人老练地将皮球踢给了评委,然后朝会场的中间走去。 热菜环节的评分投票开始,现场的数十台摄像机对准了谭府酒楼的清汤燕窝和柳泉居的云片鲍鱼,这两道菜在专业评委的点评中分量最重,不出意外的话,“厨王”应该是在他们之间产生。 但34名非专业评委却一致走到了东方黍面前,没有人说话,每人却拿着一支笔在东方黍的衣服上画了一个“√”。 每个人对厨艺的理解不一样,但在这一刻,34名非专业评委却达到了惊人的共识,尽管他们并没有品尝到东方黍的作品。 食物能带给人很多感悟,不管是珍馐美味,还是粗茶淡饭,不管是手艺高超,还是手艺粗糙,其实,都传递着一个字,那就是——爱。 没有悬念,也没有一波三折,经大赛组委会讨论,评委们一致决定,本届“厨王争霸赛”的新厨王就是——东方黍。 香港美食家蔡大师亲自给东方黍写了条横幅,上书四个大字:慈悲为王。< 第三百一十九章:蛇龙珠 第三百一十九章:蛇龙珠 关于成功,有很多不同的解释,见仁见智,但没有谁的成功是一就而成的,就如东方黍学做菜的过程一样,从茶泡饭到红豆饼,从断头饭到米其林,经历过生死,遇到过绝路,直至明白了九个道理,才功德圆满、水到渠成地坐到了“厨王”的位置。 但东方黍还未来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悦,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如五雷轰顶般地昏厥在地。 他的父亲东方殷在日本突然去世了。 醒来后的东方黍痛不欲生地大哭,自己学好了,父亲却撒手了,自己成功了,父亲却没看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这是多么令人悲痛啊。 一旁的莞父也是大吃一惊,好好的人怎么去了趟日本,就死了呢? 东方黍还沉浸在悲痛中,莞父就通过餐饮协会的人与日本方面取得了联系。一了解才知道,东方殷竟然是被河豚肉所毒死的。 这就奇了,身为餐饮行业协会的副会长难道不知道河豚肉有毒吗?再说,河豚有毒不假,但现代厨艺已能将河豚肉的毒素控制到安全范围内,尤其是日本,是做河豚技术最好的国家,河豚肉也是美食家眼中的上品,日本人会让邀请来的贵宾吃河豚肉吃死吗? 有读者不禁要问:学挖掘机技术哪里强? sorry,还是言归正传说说东方殷的死因。 说也奇怪,中国那么多的美食家,那么多的餐饮协会,为什么日本单单就邀请了上海餐饮烹饪行业协会的副会长东方殷? 这是因为东方殷有一件祖上东方闻德传下来的宝贝——蛇龙珠。 它可不是一种葡萄,而是生活在亿万年前的海洋爬行类动物蛇颈龙(恐龙类)的胃石,也就是由于摄入过多的碳酸钙和矿物质等在胃内凝结而形成的异物,在医学上称之为:胃石症。 几乎所有蛇颈龙的体内都有胃石,这是因为它长着细长而单薄的牙齿,从它的牙齿结构上看,它虽具有食肉习性,但是它的牙齿不是很适合撕咬猎物。因此,它会吞下许多鹅卵石在胃中,正是这种鹅卵石在胃中将难以消化的贝类、肉类磨碎,才促进食物消化的。 而蛇颈龙食性很杂,食谱很广泛,什么都吃,什么都吞,名副其实的一个吃货,未免会吞下一些含有毒素的海洋生物。为避免食物中毒,蛇颈龙还经常潜到海底吃一些能排毒解毒的矿物质,时间长了,存留在胃中的矿物质就会结成比胃石小很多的石块,经过和胃里鹅卵石长时间的磨砺,这些石块就变成了一粒粒十分光滑的小珠子,叫蛇龙珠。 胃石不值钱,值钱的是蛇龙珠,因为它不仅能试毒解毒,更因为它是人类所无法到达的海底的有益矿物质结晶。 就如天上的陨石,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要靠运气。 所以,这家伙什么都吃,百无禁忌,百毒不侵,从三叠纪时代到白垩纪末灭绝,蛇颈龙一直都是海洋中的霸王。 自然,经过亿万年的演变,蛇龙珠也早成了化石,成了化石的蛇龙珠功效自然也减弱了许多,只能试毒而不能解毒,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东方闻德的蛇龙珠是一个英国人送他的,当时没人认识它,东方闻德好客,请了那个英国人吃了顿美餐,英国人就把这东西送了他。 这蛇龙珠是个白色化石,不透明,光泽度也不高,东方闻德心想,你大不列颠洋鬼子拿石头当宝也罢了,还想当我是宝啊,想着气呼呼地就丢在了院子里。 一天,有人给东方闻德送来了一只河豚,东方闻德大喜,忙命人去找专业厨师来料理。 中国自古就有吃河豚的习俗,尤其是宋代著名文豪兼美食家苏东坡拼死吃河豚后留下的著名诗句:“春江水暖鸭先知...正是河豚欲上时”,也让河豚位列在了河鲜排行榜第一名。 真正的吃货都是敢于直面死亡的勇士,既然你不怕死,自然有成全你的人。因此,专业捕河豚、专业杀河豚,专业做河豚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河豚有毒,但要想捕到它却十分容易。这厮的脾气大,一不对劲就发怒,一怒肚子就气得圆鼓鼓的,然后像个水雷似的浮在水面。 古人有智慧,知道这厮的七寸,就把它们赶到狭窄的河道,用木栅栏截流,然后用竹竿敲击水面,使堵在河道内的河豚因相互挤攘而发怒鼓腹,最后一尾尾如气球般地浮到水面,被渔人一打尽。 东方闻德做为饕餮老客,每年都要吃几次河豚的,自然所请的专业河豚厨师也是最好的。 说起做河豚的厨师,那肯定是餐饮业的另类,属于武林中的独门独派,凭着独门绝技,一身胆色,而笑傲江湖。 试想,按业内规矩,河豚烧好后先由厨师试吃,厨师没事,食客再吃。光凭玩命这一点,就是高级技师也未必有这个胆。 一个吃货不是好吃吃的多才叫吃货,真正的吃货是对食物的渴望、对食物的关注和对食物的感恩。 从河豚进了东方府以后,东方闻德就取消了一切活动,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厨师,然后着手准备工作,看厨师杀鱼,看厨师做菜,最后慢慢地享受美味。 吃东西是享受,就和谈恋爱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到洞房,这是个美妙的过程,洞房那一刻才是体验,才是快感。东方闻德如是说。 厨师在杀河豚,东方闻德在一旁观看。河豚除了肌肉部分,其它所有部位均有毒,包括血液,厨师用专用的盆子来装河豚有毒的部位。 “对了,把河豚眼睛给我留下。”东方闻德说。 “留它作甚?”厨师奇道。 “哈,河豚眼睛虽然有毒,但也是一味药啊。据《本草蓬原》记载,取河豚眼睛,搅拌粉碎,埋于地中化水,涂脚上鸡眼,可以脱根啊。”东方闻德笑着说。 “长见识了,还是东方经理博学多闻,好,给您留下...” 厨师说着,将河豚眼睛剜下,想找个东西盛住,一时片刻又不知该放哪里,见地上有个白珠子,就顺手先放了上面。 河豚眼睛小,但白珠子也不大,只能暂放两个,厨师到厨房拿了个碗,但他想把鱼眼放到碗里时,却惊异地发现那颗珠子刚才还是白色的,一会的工夫竟变成了黑色。 忙叫东方闻德来看,东方闻德一看,正是英国人给他的那颗石珠,他也是万分惊奇,但却留了个心眼将它收好,后来,辗转找到一个德国的宝石鉴定师朋友,经过鉴定才知道这东西叫蛇龙珠,不但稀有,还能解毒排毒,于是如获珍宝,将这颗珠子收藏了下来。 消息由厨师传了出去,尽管有很多人觊觎,但当时的东方闻德黑白道通吃,谁敢惹啊?尽管在后来的战乱中家道败落,但乱世中活命要紧,谁还顾得上谁呢? 这就能解释日本人为什么单单就邀请了东方殷,而邀请他的组织就是日本河豚协会。 东方殷当然明白日本人的目的,但没想那么深,一是自己所在的协会去了好几个人;二是日本人说的很明白,就是想见识一下蛇龙珠,顺便进行一下饮食交流,他们不可能明抢吧;第三个原因是,一般的美食家是知味而不知养,东方殷则是味养兼知,既会品菜又会做菜。 所以,并不仅仅是日本餐饮行业邀请过他,其他很多国外的餐饮行业协会也邀请过他。 就这样,东方殷一行去了日本,尤其是去了日本的下关市,在那里受到了热情招待。 日本人很客气,完全将东方殷做为贵宾来接待,还专门在河豚学校的学生结业时,以蛇龙珠来检验他们做出的河豚是否符合无毒的标准。 访问很成功,皆大欢喜,就在东方殷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日本河豚协会又专门宴请了他们。 河豚肉在日本是上品,宴席的主角自然是河豚料理,当然,河豚肉要最后才吃,因为它味道过于鲜美,吃过它再吃其它的,就没了滋味。 酒过三巡,宾主交谈甚欢,日本人酒前酒后两个样,喝酒前彬彬有礼,喝酒后喜欢撒酒疯。大概是酒喝多了,日本河豚协会的副会长米自犬夫问东方殷:“东方君品尝了我们的河豚,是不是我大日本做的河豚味道天下第一啊?” 东方殷笑了笑,说道:“贵国的河豚做的确实很好,但中国在几千年前就会食河豚了,不但在《山海经》中有记载,而且春秋战国的吴王还将河豚与美女西施相比,河豚肝被称之为“西施肝”,河豚精巢被称之为“西施乳”。要说做法,贵国以料理为主,中国以烧制为主,各有千秋,都是同样的美味啊...” 东方殷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但那米自犬夫仍不依不饶道:“我们大日本已经养殖出了无毒河豚,你们支那人行吗?” 这话极不礼貌,甚至带有侮辱的色彩,哪有这样和客人说话的,本来涵养极好的东方殷也不禁拍案而起。< 第三百二十章:赌命之争 第三百二十章:赌命之争 奇怪的是,日本河豚协会的其他人并没有制止米自犬夫的无礼。 东方殷酒喝得也有点高,不客气地回道:“无毒河豚?哈哈哈,河豚子有没有毒?河豚肝有没有毒?河豚鱼目有没有毒?河豚精巢有没有毒?你们日本人不敢吃,我们可是吃了几千年了,我们中国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哈哈哈,你们不过是炖的时间长,把河豚体内的余毒用高温杀死罢了,我们日本最好的河豚刺身,你们是做不出来的...”米自犬夫讥讽道。 “无非一个刀功罢了,唯手熟尔。”东方殷针锋相对道。 “好,那咱们来比试比试做刺身,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好。”米自犬夫叫板道。 米自犬夫话音刚落,举座俱惊,这是赌命啊,做河豚做的好坏次要,关键是吃河豚,河豚做出来吃着没事,才是对河豚师傅的最高奖赏。米自犬夫是专业河豚师出身,东方殷只是个美食家,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好如何?不好如何?”东方殷冷笑道。 “你不是专业厨师,就是赢了你也胜之不武,这样吧,只要你做出来的河豚没有毒,我们就承认你赢,我登报向你道歉,承认中国人做河豚的技术比日本强...”米自犬夫说道。 “光说我们,你呢?你什么标准?”和东方殷一道的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反诘道。 “我盲做,而且做出的河豚刺身要达到日本河豚制作的标准,若有一丝失误和偏差,我愿把我在东京二十五家餐厅的股份转让于东方会长,股份价值约13.5亿日元。但我若做的出来...我想要东方会长的蛇龙珠做个纪念,就是不知东方会长敢不敢接受我的赌约...哈哈...”米自犬夫狂妄地笑了起来。 盲做?中方人员不禁吃了一惊,一个优秀的厨师闭着眼做一道菜不难,但河豚剧毒,做出的河豚厨师先尝,讲究的就是一个眼明心细,这不是玩命吗? 日方人员也担心地张着嘴,河豚行业会长山本至正不禁喝道:“犬夫君,你喝醉了,怎么能和客人开这种玩笑呢?”然后又对东方殷鞠躬道歉:“东方会长,实在对不起,犬夫君冒犯了您,我向您赔罪...” “我...没醉,今天我...不是会长,东方君...也不是会长,这只是朋友间的...一个赌约,如果东方君应约,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这里还有两个...国际上有名的律师...也可以作证。如果东方君...有什么不便,也没关系,我们...继续喝酒,喝...他个不醉不归,日中...友谊万岁...”米自犬夫大着舌头说道。 东方殷心道。这小日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原来是盯上我这颗蛇龙珠了。我若应战,一旦输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蛇龙珠,但我若是不应战,他们还真以为我华夏无人了。 想着,东方殷说:“好啊,谁来做评判呢?” “那里有几个法国游人,可以请他们来做裁定。”米自犬夫说。 看来这米自犬夫全都安排好了,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但东方殷没有细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河豚是现成的,而且是号称河豚之王的虎河豚。三岁的成年野生虎河豚,体重可达1.5公斤左右,肉白而脂少,是最上等的河豚食材。 但毒性也最剧。 在中日双方的见证下,两人分别将蛇龙珠和股份转让字据交由律师,然后在赌约上签下了生死状。 比赛开始,米自犬夫先观察了一下摆在面前的河豚及厨具,然后由人将自己的眼睛用手帕蒙住,两手同时动作起来。 那米自犬夫果然是高手,先是杀鱼,只见他先摸了摸河豚,手上像长了眼睛似的用剪刀只是两下就剪去了鱼眼,稳、准、狠,鱼眼周围的鱼肉丝毫未损。 再剪河豚两边的鱼翅,之后剪开鱼肚,用刀一刮,鱼肚的内脏全落到了盘中,没歇手,紧接着剪掉鱼尾的横骨,放下刀具,将河豚一扯,整张鱼皮被剥了下来,放到水龙头下净水,那河豚顿时现出雪白的鱼身。 没有停顿,米自犬夫开始凭感觉分解河豚,去下鱼头、鱼尾,然后将鱼身一分为二,接着旋片,每片一样的大,每片一样的薄,切下24片后,信手拈来在长方形的盘中铺满,然后将一块三文鱼旋成薄薄的圆形,将圆鱼片放到盘的中间,一副太阳旗图案展现在观众的眼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的麻利,洁净度、速度、步骤丝毫不差。就这还是蒙上眼睛操作的,如果米自犬夫摘下眼罩,岂不是更快? 再看东方殷,才刚刚分解完河豚,正准备切片呢。 光从速度上看,胜负已然明了,尤其米自犬夫摆的那道日本国旗造型的刺身拼盘,炫目招摇,无比刺眼,明显是对中方**裸的挑衅。 但看客们若以为大局已定,肯定是大错特错。前面讲到东方殷味养兼知,不但会品菜还会做菜,只是他为人低调,又是领导,见识过他厨艺的人少罢了。 东方殷虽然速度没米自犬夫快,但动作细腻,刀功绝佳,切出的河豚肉离若散雪,薄如蝉翼,米自犬夫切出的豚肉薄度是日本河豚刺身最高标准的1毫米,而东方殷竟把豚肉切到了0.8毫米薄。 特别是摆出的造型,宛如盛开的莲花,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如一幅画,更如一件工艺品,让人忘了这仅仅是一道食物。 快又如何,这不是做快餐,又有谁会拿河豚肉当快餐吃呢?一众人不禁为东方殷的作品而鼓起掌来,米自犬夫也露出了惊讶表情,脸上再没了狂妄之色。 按规矩,厨师试吃,服务生为两人各端上来一碗一碟,碗里是蘸料,一般以辣酱为主,小碟里则是简单的盐,但来头并不简单,是喜马拉雅山几亿年前结晶而成的盐,这种盐咸中带香,香中带甜,是盐中之极品。 一道极品美食,当然要极致的食材、极致的刀功、极致的配料,才能带来极致的口感。 吃河豚没有客气一说,米自犬夫和东方殷对视了一下,各自取面前的河豚刺身吃了几片。 为什么明知河豚有毒,还要拼死吃河豚呢?其实,食客要吃的就是河豚的毒,河豚即使经过仔细的清理,体内仍会有微量的河豚毒素,少量食用会引起轻微的麻醉效果,据说吃河豚就是享受来自毒素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有专家称之为这种快感叫“河豚醉”,它的感觉表现在嘴唇轻微发抖,指尖微微发麻,就像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人感到非常的愉悦。此处的经验是唇舌略微有持续麻木,飘飘欲仙,诚为最妙之境界,不过,一旦这种感觉超过了临界点,就可能会真的成仙。 那么什么是临界点呢?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片刻后,米自犬夫和东方殷仍微笑着端坐,彼此谈笑风生地说一些题外话,其他人也举杯换盏地热闹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并刻意地避开河豚话题。 日本河豚行业会长山本至正拍了拍手,几名穿着和服的艺妓鱼贯而进,表演起了舞蹈。 艺妓粉白的面孔上点缀着猩红的嘴唇和黑亮的眉毛,酷似戴着一张面具,但随着华丽的和服飘舞,暗香浮动,华彩四溢,再加上眉来眼去的眼神,成功将在场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再注意赌命的二人,也可能是一种不安的掩饰,但东方殷突然没了话语,笑容也僵在了脸上,随着艺妓们表演结束,人们发现他已没了呼吸。 赶紧送到医院,东方殷已无回天之力,经医生诊断,他确实是死于河豚毒素。 后来,日方虽进行了经济赔偿,但蛇龙珠也不见了踪影。 当东方黍得知父亲的噩耗后,他如何也不相信父亲会死于河豚毒素,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个心细的人,一般没把握的事绝不逞强,更何况父亲还握有蛇龙珠,怎么可能会中毒?若是那蛇龙珠有效果,父亲怎会吃有毒的河豚?若是没效果,米自犬夫何苦要费尽心思地要得到它? 种种疑问袭来,让东方黍觉得父亲的死太蹊跷,他决心要查个明白,但在回家乡办签证的途中,因线路塌方在月亮河遇了难。 子欲孝而亲不在,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活着的时候没好好报答父母,如果连父亲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你们说我怎能瞑目?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明父亲的死因,还父亲一个公道。“厨王”说道。 “那申帅不是要去日本?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案嘛,你让他怎么去查?”“地王”发出了疑问。 “是啊,申帅一没去过日本,二不会日语,人生地不熟,岂不是和瞎子一样?就算是去了日本,你说先从哪里查起?”“车王”也问道。 “肯定先从米自犬夫查起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查他没错的,我已经事先调查过,这个狗夫的家在天盐郡,是在我父亲去日本的前一个月才到的河豚行业协会,一个新人刚入会就能做副会长,这不是很蹊跷吗?”“厨王”说。 天盐?申帅心里一动,这米自犬夫会不会和“天盐神工”米田共太郎有着某种联系?两人都在天盐,又都姓米,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申帅正想着,“拳王”也说道:“日本虽小,但找个人也不容易啊,先不说能否找到姓米的,就算是能找到,你让申帅从哪里查?怎么查?” “拳王”的话有道理,任何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没有熟人,没人引导,没有头绪,没有方向,鬼也愁啊。 众鬼顿时沉默起来。 <b 第三百二十一章:头痛的艳福 第三百二十一章:头痛的艳福 次日,申帅被一阵敲门声所惊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机,已是上午十时,以为是慕容外出回来,赶紧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却是于梅子。 今天的于梅子和昨晚的她判若两人,大概是痘疾已愈,精神显得很好。 她穿了一件白色紧身呢子衣,身材窈窕,像一株亭亭玉立的小树,头发整齐地绾起,还戴了一顶别致的小红帽,露出粉中带红的脸蛋,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娇艳欲滴的双唇像抹了口红,显得既清爽又俏丽。 “梅、梅子。”申帅尴尬地招呼着。 梅子的脸一红,说道:“难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吗?” 申帅赶紧闪身让梅子进屋,又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沙发,将被子抱到里屋,一看,床上整理的很干净,慕容果然出去了。 “你还没吃饭吧,这是我给你煲的元贞滋补汤,快趁热喝了吧...”梅子提了一大兜东西,一边往茶几上放,一边对申帅说道。 “这、这怎么好...”申帅不知所措地说。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梅子温柔地看着申帅。 “我那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 “我也是举手之劳啊,快吃吧,咱们别这么客套来客套去的,你若是再客气下去,我就生气了。”梅子嗔怪道。 没办法,人家热心地给自己煲了汤,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若是再客气下去,倒真是驳了姑娘的面子。 申帅想着,也就不客气地喝开了汤。 梅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将所带的食物全摆在了茶几上,除了那保温盒里的汤,还有糯米鸡、糯米饺、鱼糕圆子、矮子馅饼、三鲜豆皮,小胡鸭。 “这么多...”申帅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嘛,就是要吃多些,快吃,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尝尝这个鱼糕圆子,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梅子一边说,一边用调羹去喂申帅。 第一次有女孩子给他做这么多食物,还提了那么远的路过来,申帅心里一阵感动,忙说道:“自己来,自己来...” 可梅子不罢休,一样样的拿过去,还一直递到申帅嘴边。 申帅心想,这要是被慕容看见,自己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干脆夺过调羹,左右开弓甩开膀子吃了起来,片刻间,梅子所带来的食物就少了大半。 吃饱后,申帅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简直太好吃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做了一手的好菜。” 能看得出申帅是真吃饱了,梅子像小孩子似的开心的笑了。 “来,这是我给你买的皮衣,快试试。”梅子从一个袋子中掏出了一件皮衣。 “这,这不合适...”申帅赶紧推辞道。 “穿上才知道合不合适,来,你要是不穿...我就不走了...”梅子说着突然住了口,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大对头,脸像被火烧似的飘起了两片红晕。 申帅本来嘴笨,又不善和女孩打交道,两人扯来扯去的又怕慕容突然回来,只好由梅子摆布将那皮衣穿上。 “嗯。真不错,看来我的眼光还行...”梅子得意而欣赏地看着申帅。 “对了,你的腰围多少?”梅子问道。 “不知道。”申帅如实答道。 梅子紧盯着申帅下半身,好像在用眼光丈量着尺寸。 申帅被看得不好意思,忙转过身去拉窗帘,却不妨被梅子一把抱住了腰。 申帅吓了一跳,赶紧推开梅子:“你、你、你要干什么?” “哈哈,昨天你吓了我一跳,今天我也要吓你一跳,好了,我知道你的腰围了。”梅子大笑道。 原来是这样量腰围的,早知道就不反抗了。申帅舒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走?”梅子问道。 “还没定,就是这一、两天吧。”申帅说。 “这是房产证,你交给早早姐后,让她来这里的房管所改一下名字就行了。”梅子递过去一个信封。 “我爸上午有点事,我还要看当铺,我就先回去了。还有,晚上,我爸爸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来...”梅子又说。 “吃饭就不去了,你已经表示了,不用再这么客气,我可能待会就走了...”申帅推辞着。 “明天再走吧,我爸爸除了请你吃饭,还有事要商量呢。”梅子说。 “还有什么事?”申帅问。 “我也不知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梅子的脸不知怎地突然红了。 “那好吧,我送送你。”申帅只好应承下来。 两人一起下楼,走到大厅处,正好碰见来接班的宾馆服务员琪琪,那琪琪瞄了梅子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哼,要肉没肉,整个一飞机场,简直太不识货了。” 梅子莫名其妙地被人说了一顿,刚要质问,被申帅拉了出去说:“这宾馆的人神经病,别给她们一般见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点车。” 梅子点点头,刚转身又折了回来,问道:“我给你的玉坠你怎么没戴起来?” “这、这,我脖子上已经有了一个,这个还你吧,太贵重了...”申帅从口袋掏出了梅花玉坠。 “是吗?是谁送的?什么样子的?我能见识一下吗?”梅子的脸突然变了颜色。 “没什么,就是一个护身符。”申帅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花花送他的护身符。 梅子一看是一个圆形铜牌,上面一个佛字,中间好像还被什么东西砸了个小坑,肯定不是女人送的,女人谁会戴这破烂玩意。 梅子心里想着,顿时舒畅了许多,莞尔一笑道:“佛都被砸坏了,怎么能显灵呢,还是戴我的吧,它是在菩陀山求的,大师开过光的。” “还是还你吧,我一个男人戴个梅花,好像不太合适...”申帅执意要把那玉还给梅子。 “什么意思?嫌弃我?讨厌我?不喜欢就丢掉它吧。”梅子的脸一下寒了下来。 申帅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看来梅子是真的生气了,先戴上再说,等她走了摘下来不就是了。 心里想着,申帅尴尬地把玉坠戴上。 梅子像变脸似的扑哧一笑,抿着小嘴说:“这还差不多,好了,我走了,拜拜。” “拜拜。”申帅苦笑不得地向梅子挥挥手。 “晚上早点过来。”梅子走好远又转身补了一句。 申帅扬了扬手,心想,这于梅子又是给自己做吃的,又是送东西的,是不是看上自己了?自己不就是给她看了下病吗,值得这般感谢吗?难不成抱了她一下,她就动心了?但那是惊吓啊,她不至于被吓糊涂了吧?就算是她看上了自己,那她到底看上了自己的哪一点?自己又哪一点值得她喜欢呢... 百思不得其解,申帅站在那摇了摇头,刚要转身,不妨身后有人,吓得他差点叫出了声。 “啊,是你,吓了我一跳。”申帅舒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慕容盯着他说。 “做什么亏心事啊,你一声不吭地站在身后,鬼都会被你吓死的。”申帅说了句俏皮话。 “是你心里有鬼吧?”慕容一语双关地说。 “呵,我能有什么鬼?”申帅双手一摊说道。 “这皮衣不错啊,挺合身的。”慕容说。 “这、这是、这是那谁...”申帅突然结巴了起来。 “那女人是谁?”慕容死盯着申帅的眼睛。 “那、那女人,不是女人,不是,你听我解释...”申帅越慌越不知该从何说起。 申帅还没解释,慕容转身朝宾馆里走去。 “你听我解释啊...”申帅追了上去。 走到大堂中,服务员琪琪见申帅回来,忙拿了他干洗的外套走了过来:“哟,老板,您可真能干,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你艳福还不浅呢。” 慕容狠狠剜了申帅一眼,一语不发地朝楼上走去。 “多嘴。”申帅也狠狠剜了琪琪一眼,赶紧拿过外套追了上去。 来到房间,慕容将手里的一堆东西往地上一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起小镜子抹起了口红。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问,却让申帅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傻小子,赶紧给慕容解释清楚,要不然你就惨喽。”“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赶紧将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然后忐忑地看着慕容的反应。 慕容缓缓地用纸巾拭了拭嘴,又用口红涂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叫梅子的,你昨晚怎么没和我说?” “你又没问?我说她干吗?”申帅回道。 “我没问你就不说了吗?”慕容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这事你都瞒着,谁知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不成了。”申帅委屈地回道。 “还不是故意的,人家送的衣服都穿上了,你要是故意的,还不定会怎么着呢...”慕容讽刺道。 “好,好,我脱掉。”申帅说着将皮衣脱了下来。 “丢到垃圾箱去,这味道太大,我过敏。”慕容像老佛爷似的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招蜂引蝶的下场 第三百二十二章:招蜂引蝶的下场 申帅看了看手中崭新的皮衣,一咬牙,把皮衣丢到了垃圾桶内。 “那皮衣不适合你,太老气,一点都不好看,来,看看我给你买的。”慕容笑嘻嘻地从地上拎起一纸袋。 “过来。”慕容拉过申帅:“今年流行穿风衣,很fashion ,来试试,prich ,英伦范的。” < bearing...” “得、得,拜托慕容大小姐,请您说中文好吗?”申帅说道。 “夸你呢,说你...哎,别动。”慕容的脸色剧变,突然大喊一声。 申帅吓了一跳,这大小姐又要耍什么妖蛾子? 就见慕容径直走来,伸手从申帅脖子里一掏,那梅花玉坠被掏了出来。 “我不要,她非要给,我都推好几次了...”申帅慌忙解释道。 慕容看了看玉坠,又看了看申帅,眼神像两把利刃似的闪着寒光,申帅被看得发毛,赶紧举起右手:“我发誓,我说的全是实话,真是她硬给的...” 慕容放开手,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没什么,不就一个吊坠吗。” 艾玛,终于过关了,申帅长长地舒了口气。 谁知,慕容话锋一转:“一个大男人,戴着一个花玉坠,啧啧啧啧,真够娘的...知道的就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玻璃”呢...啧啧啧啧...还是梅花的,见过谁戴梅花?那不是自找霉气吗?你自己都说自个很衰,再戴个这玩意,啧啧啧啧...” “得得得,我摘掉。”申帅一把玉坠摘了下来。 “丢掉吧,这玩意意头不好,不吉利...”慕容懒懒地命令道。 “这可不行,这是梅子在普陀山求的,大不了晚上我还给她...”申帅反对道。 “哼,随你便,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自认倒霉的。”慕容冷笑道。 “我不戴了,其实我也不喜欢戴花的东西...”申帅讨好地说。 “打住,你刚才说晚上还给她,难道你们约好了时间?”慕容突然打断申帅的话问道。 “不是,是梅子说她爸要请我吃晚饭,我说不去了,她说她爸还有事要和我商量,我这才应承下来。”申帅解释道。 慕容一听,露出了警觉的神态,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爸要给你商量的事,八成是要把女儿许配给你。” 申帅吓了一跳:“不会吧?” “哼,你治好了人家的病,不但抱了人家,还看了人家的身子,人家只好以身相许了...”慕容阴阳怪气道。 “你想多了,这是婚姻大事,谁会这么草率地就决定了终身...”申帅辩解道。 “想多了?这又送吃的,又送穿的,还送自己的贴身之物?不就是治好了病吗,你见过哪个病人会给医生送这些东西的?”慕容犀利地反问。 “就算是梅子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他们也不能逼迫我娶她吧?”申帅说。 “你不喜欢人家,还吃人家的东西,穿人家的东西,戴人家的东西?”慕容不依不饶道。 “我、我、我这不是被逼的吗...”申帅的汗都下来了。 “哦?她逼你,你就顺从?好,我也逼你,这是我给你买的午餐,吃吧。” 慕容说着打开自己提回的袋子,把牛奶、蛋糕、蒸饺、小笼包、茶叶蛋、酱牛肉什么的也摆了一茶几。 申帅为难地看了看慕容。 慕容毫不退让地指着食物:“吃吧,这是我辛辛苦苦买的午餐,你不吃就证明心里没我。” 申帅一听,天哪,女人吃起醋来太可怕了,根本不给你讲道理,而是把男人往死里整啊。 没办法,这慕容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那绝对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还是顺从地吃点吧,否则,还不定有什么酷刑在等着自己呢。 申帅装作没吃饱的样子,拿起酱牛肉就吃了起来:“嗯,好吃,好吃,这牛肉卤的挺烂,啊哈...” 慕容终于露出了笑容,坐到申帅旁边,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温柔地说:“先吃小笼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申帅一口咬过包子,心里幸福的都开了花。 “来,吃这个,你现在知道谁对你最好了吧,她连个茶叶蛋都不舍得给你买,一看就不是真心,我给你剥了两个,全吃了,让台湾同胞看看什么叫土豪...”慕容开玩笑地把剥好的两个茶叶蛋夹了过去。 “哈哈,太奢侈了...”申帅笑着把茶叶蛋吃了嘴里。 两个蛋下肚,申帅笑不出了,本来就吃饱了,再加上多余的,彻底是吃不下了。 慕容又去夹蒸饺,申帅赶紧阻拦,哀求道:“好了,真吃饱了,再吃就吐了。” 慕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嘴,用娃娃音说:“不嘛,哥哥还没吃蒸饺呢,这可是人家辛辛苦苦买的,这样吧,哥哥吃一个,我就亲哥哥...嘻嘻...一下...” 申帅一听,大喜,豁出去了,张嘴就吃了一个蒸饺,慕容果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但,吃前几个蒸饺时还有心跳的感觉,吃最后几个蒸饺时,申帅都想跳楼了。 好不容易吃完蒸饺,申帅胀的难受,感觉食物都到了喉咙处,心想,不管慕容说什么,打死也不吃了。 谁知慕容竟改变了策略,眼睛深情地盯着申帅,竟滴下了两串眼泪:“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你一辈子...” “怎么了慕容?”申帅大吃一惊。 慕容摇摇头,抓着申帅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和你在一起真好,真希望能一直在你身边,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刹那间,申帅的心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恨就是爱,爱就是恨,虽然短短几个字,慕容把所有的情感都表达了出来。 “会的,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为了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变心...”申帅坚定地答道。 慕容没说话,拿着一块蛋糕递了过去。 申帅毫不犹豫地就吃了下去。 慕容莞尔一笑,冲申帅脸上就亲了一口,然后将牛奶也递了过去:“赶紧消化一下...” 话没说完,就见申帅捂住嘴,像房子着火似的飞进了卫生间,顷刻,就听得申帅“哇哇”的呕吐声。 好不容易吐完,申帅像患了场大病似的出来,那慕容竟像没事人一样一边晃着腿,一边还唱着歌: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有句话儿要交待...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采了就有灾... “这下你满意了吧?”申帅无奈地看着慕容。 慕容斜了他一眼:“这就是招蜂引蝶的下场,晚上还准备和你的梅子约会吗?” “谁说和她约会了,是她爸请吃饭。”申帅更正道。 慕容走了过去,一本正经地问:“你先说你喜不喜欢她?” “不喜欢。”申帅回答的很干脆。 “好,既然你不喜欢人家,若是她父亲提出许配女儿的要求,你当场回绝他们,那不是让他们下不了台吗?再说,女孩子脸皮薄,当面被人拒绝,那比杀了她还难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想不开,寻短见什么的,你说该怎么办?”慕容分析道。 申帅一听是那么回事,也慌了:“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怎么问我啊,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拿主意啊。”慕容说。 “那...就不去了。”申帅说。 “是你说不去的,可不是我逼的。既然不去了,咱们现在就得离开这里,万一晚上她再找过来,不还是麻烦吗?你说呢?”慕容说道。 申帅已经被慕容忽悠的没脾气,只好说:“好吧,听你安排。” “对了,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帮谁完成心愿?到哪里?目标是什么?”慕容问道。 “这次的任务太难了,根本不可能完成,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做...”申帅说。 “什么任务?”慕容追问道。 “说来话长,具体内容回头讲给你听,但这个任务必须去日本,去一个我根本没去过,也不了解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还是国外,怎么去啊...”申帅叹气道。 “去日本?好啊,我正愁躲不开龙五呢,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跑到日本,好好好,就去日本...”慕容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是吧?...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是去查一个案子,一个无头案。我们去那边一个人不认识,语言又不通,怎么找人?怎么查?从哪里查起?该怎么查?”申帅叫道。 “你担心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老陈醋。你想啊,你帮他们是道义,不帮他们是道理,就是完不成任务,谁也没资格说个不是。别想那么多,就只当去日本旅游,能完成任务就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也多了一份阅历不是...”慕容开导着。 “说的轻巧,去国外要花很多钱的,还有签证怎么办?”申帅问。 “唉,你不是有五万块钱嘛,这么多钱豪华自助游绰绰有余,签证找琳琳,她有关系,一句话的事,报个旅游团就行了。”慕容轻松地说道。 申帅想想,也有道理,两人收拾了一下,离开了目鱼镇。< 第三百二十三章:让女人迷失的地方 第三百二十三章:让女人迷失的地方 在路上,慕容给琳琳去了电话,交待了办签证的事项,然后和申帅坐火车去了sjz。 谁都想不到他们会回sjz市,这是慕容的家啊,不是自投罗吗? 但,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这叫灯下黑。之所以先去趟sjz,是旅游签证需要时间,龙五知道慕容和琳琳的关系,肯定会派人盯着琳琳,他们不能在京城停留时间过长。再说,申帅还要把房产证给早早呢。 他们的计划是,到sjz将房产证交给早早,马上就去京城,正好打个时间差,也免得小丸子和毛毛碎嘴透露了他们的消息,让任何人都摸不到他们的行踪。 计划的很周全,每一个细节慕容都想到了。 见到早早,那早早一见到房产证,触景生情,没想到申帅送给她的竟是这般贵重难得的礼物,哭得泪人似的,把那小丸子和毛毛也感动的唏嘘不已。 细节不表,趁她们激动不已的时候,申帅和慕容赶紧逃离去了京城,又在琳琳的帮助下随旅游团,乘飞机到了日本。 一路上很顺利,到东京羽田机场后,旅游团乘机场巴士到达东京新干线车站下车,导游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俩人自由活动了。 他们只有五天的时间。 来之前想的很多,真来到日本后,申帅才发现自己确实多虑了,两国人长的一样,城市建筑都大同小异,就是商铺外的招牌也能认出一半的字,基本上能判断出是卖什么的,根本没有违和感。 “走,咱们先去原宿看看。”慕容兴奋地拉着申帅。 “原宿是哪里?”申帅问道。 “东京最时髦、最时尚的地方,是年轻人最向往的世界,我老早就想来了,一直想去看看,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哈哈...”慕容眉飞色舞地说。 “你知道怎么去吗?”申帅又问。 “当然。”慕容手一招,一辆白色的士停在了他们身边。 申帅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慕容得意地拉开车门,两人坐上的士。 坐上车,的士司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俩人傻眼了,听不懂日语。 “司机问你们去哪?你就对他说“蛤啦究哭”,是原宿的意思。”“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蛤啦究哭。”申帅照着说了一句,司机一踩油门上路了。 “你会日语?”慕容惊讶地看着申帅。 “一点点而已。”申帅不好解释,敷衍了过去。 不到十分钟,也就一公里的车程,司机把车停了下,指着计价表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句。 俩人明白是车费的意思,但一看计价表又都傻眼了,上面清楚地标着7000,也就是7000日元,相当于五百多人民币。 “有没搞错,宰客啊,我们要投诉。”慕容抗议道。 司机是个老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慕容也唧唧喳喳的嚷个不停。好嘛,鸡对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话。 干坐了十分钟,没办法,俩人只好自认倒霉地掏了钱。 下了车,慕容恶狠狠地说:“怪不得书本上说,资本主义国家就是剥削阶级统治的国家,原来都是真的。” 很快,俩人就被周围的繁华热闹所吸引。高楼林立的街道,五颜六色的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奇形怪状的商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慕容又兴奋起来,拉着申帅就融入到了人流中。 刚走几步,就看见穿着打扮各异的年轻人,个个浓脂艳粉,奇装异服。有的打扮成医生和护士,披上白色外套,颈项还悬着听筒,让人觉得他们倒是一群病人;有的在发梢间系上颜色羽毛,身上还偏偏穿着的是羽毛服,能令人联想到禽流感;有的染一头红发,着一身红黑配搭,还穿引了绳线无数,惊悚无比,让人以为恶鬼上街;有的则脸上纵横线条,或故意在眼影下残留几道参差不齐色彩,有的涂着电掣似的唇膏颜色,抹一嘴黑唇,她们是撒旦化身?还是是鬼魅复活? 反正这些人,既不买东西,也不逛街,反而像故意展示自己一样,自由自在地站在街道上,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倒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怎么样?这里怎么样?”慕容问道。 “咱们是到了鬼街吗?她们不会吃人吧?”申帅玩笑道。 “你懂什么,你看她们打扮的很怪异,但她们身上的服装都是自己制作和搭配的,多有意思啊。”慕容说道。 正说着,慕容不小心踩到了人,回头一看,是一个头发染了两种颜色的少女,戴一红心眼镜,黑短裤,黑丝袜,身穿黑色皮夹克,里面还露出两个十分扎眼的黑色尖锥形胸罩,知道的这是艺术,不知道还以为哪跑来的一只乌鸦。 那“乌鸦”哇地跳了起来,指着慕容的鼻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不用猜,看表情就知道没好话。 申帅照“科学之王”教的日语对那“乌鸦”说:“狗咪那啥咿(对不起)。” 谁知“乌鸦”不依不饶地抓住了慕容的衣领,慕容哪里肯示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尖锥胸罩,看架势这两人要pk。 申帅赶紧拉开,心想,要打架倒不怕,但谁知道这女孩还有没有其他帮手,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着,申帅从腰包掏出一沓日币,数了一张1万日圆的大钞甩过去:“狗咪那啥咿(对不起),到伊给(走)。” 那“乌鸦”本来还想较劲,看到申帅递来的钱,顿时眉开眼笑地咕噜一通,然后冲申帅一个鞠躬、一个飞吻、一个媚眼后蹦跳着走了。 还是钱好使啊,有钱就是大爷,解决国际纷争立竿见影。申帅心里叹道。 “小样的,有种的别跑,老娘一个九阴白骨爪就让你乳腺增生...”慕容还没完没了地叫着。 “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当的,别让那只乌鸦破坏了咱们的好心情。”申帅善解人意地劝慰道。 “哼,算她跑的快...”慕容悻悻地说。 但很快慕容就又兴奋了起来,这里好玩新奇的东西太多了,炫目的广告牌、诱人的商铺,作为东京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吃,而且高档的低档的全有,吃喝玩乐游购娱齐备,怪不得这里被人称之为是“让女人迷失的地方”。 慕容两眼放着光,拉着申帅一个店一个店地逛,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买,不一会,申帅手上就提满了东西。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申帅实在忍无可忍地说:“大小姐,能让小的歇歇脚吗?您老人家过瘾了,小的胳膊可吃不住劲了。” 慕容一看,申帅双手提满了东西,细细一数竟有十多个袋子,莞尔一笑,挽着申帅的胳膊说:“走,先吃饭,吃完饭再接着逛。” 申帅露出痛苦的表情,愁眉苦脸地说:“我现在就剩半条命了,再接着逛,恐怕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不嘛,我就让你陪...老公,你是最棒的...”慕容嘟着嘴,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老公?慕容叫我老公了?啊...申帅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兴奋地说:“好,咱们去哪吃?” “来日本当然要吃寿司了,就好比去重庆,不吃火锅,就等于白去了重庆。”慕容说道。 这里数寿司店最多,没走几步就有一家,而且寿司两个字就是中文,很好辨认,两人进了一家叫山野的寿司店。 坐定后,慕容先指着菜谱给服务生点了几样东西,然后开始翻看起自己的战利品。 申帅没事可干,便随手在墙角的杂志架上拿了本杂志看,随便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无外乎是美食介绍和一些电器的广告,但其中一条广告吓申帅一跳。画面上是一群纹身的男人和一个空座椅,上面写的好像是黑帮副组长职位竞选什么的。再往后看,申帅马上合上了杂志,后面的全是一丝不挂女郎的照片。 妈耶,日本太开放了,黑社会和色情业竟然公开打广告,怪不得他们年轻人都爱朝着鬼样子打扮。申帅想到。 “这帽子好看吗?情侣帽,戴上试试。”慕容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两顶帽子。 申帅接过一看,是个圆顶软边的旅游帽,戴上试试还算合适,又摘下来看那商标,看着看着,申帅突然惊讶道:“嘿嘿,慕容你快看,这上面有拼音哎,ou,豫州黑泥沟,不是吧,这是我们村生产的啊。” 慕容仔细拼了拼音,果然没错,他们跑到日本买到了国产货,又赶紧翻了翻其他物品,一大半都是 a 。 “妈蛋的,飞了几千公里,辛辛苦苦逛了半天,买的到竟然是家门口生产的。”慕容沮丧地说。 话说着,一样样的寿司上来了,刚才的不愉快明显影响了慕容的心情,她拿着一串烤鱿鱼,吃了两口,不吃了,嘴里嘟囔着:“什么玩意,还不如我们军区门口那二癞子烤的好呢。” 说着,慕容将吃了一半的烤鱿鱼递给了申帅。 申帅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慕容一撇嘴生气了:“怎么?你是不是嫌我吃过了,嫌脏?” 申帅无奈,只好接了过来,谁知那慕容每样东西就吃两口,剩下的全给了申帅,就这样,申帅把慕容吃剩的全承包了。 吃完结帐,申帅一挥手叫来服务生,用“科学之王”教他的日语说:“多少钱?” 服务生点点头,冲申帅做了个ok的手势,不一会端来了一盘盐渍三文鱼子寿司放到了他们面前,礼貌地做了手势,转身走了。 申帅和慕容面面相觑,半晌,申帅才说道:“可是是我的发音不对,既然端过来了,咱们就吃掉它吧。” 吃完三文鱼子寿司,申帅再次朝服务生招招手,慕容对他说让我来,然后对服务生用英语说道:“how much?” 服务生会意地点点头,冲慕容做了个ok的手势,不一会,竟端来了一盘小鰤鱼寿司放到了他们面前,礼貌地做了手势,转身走了。 申帅和慕容都傻眼了,照这样下去,俩人非吃胀不可。 “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你刚才吐字不清楚,怪不得人家,应该说依库拉,“拉”的音要往上扬才对。” 终于结了帐,申帅和慕容二人打着饱嗝出了寿司店。 俩人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蜡笔小新和一个机器猫,戴着大大的头套憨态可掬地跳着舞,慕容兴奋地拉着申帅:“快快,和它们合个影。” 两人站过去,一人搂着一个玩偶,慕容刚要自拍,蜡笔小新和机器猫突然将头套摘下套在他们两人的头上,正好一辆面包车过来,里面冲出两个人将申帅和慕容拉进了车里。< 第三百二十四章:乌木鬼珠 第三百二十四章:乌木鬼珠 申帅和慕容被人塞进车里,身体立刻被人所控制,动弹不得,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人心里直纳闷,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他们?要抓他们到哪里去?他们想要干什么?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从他们粗鲁的动作中,都能感受到凶多吉少,心里更加的不安和恐惧。 “别着急,以不变应万变。”众鬼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有了众鬼的安抚,申帅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申帅和慕容被人拉着,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又左拐右拐地好像到了一个房间。 不一会,好像过来一个人,抓他们的其中一个叽里咕噜向那人汇报着什么。 “你们被绑架了,这些人是日本黑社会山口组的人,稍安勿躁,等摸清了他们的动机再见机行事。”“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不知来人说了句什么,申帅和慕容的头套被人取下。两人一睁眼,吓的可不轻,一间二百多平方米的大屋里站了十多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虽然穿着很正规,但脖子、手腕处露出的纹身,已表明了黑社会的身份。 他们个个满脸横肉,面部狰狞,用冷峻的眼神盯着他们俩,好像要吃了他们似的。 慕容已是花容失色,露出恐惧的眼神,紧紧抓住申帅的胳膊,申帅搂住她,一只手握住抓住她颤抖的手,稍稍用了力,给慕容传递着些许力量。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中年人,像是个头目,同样的西装革履,所不同的是戴了副金丝眼镜,长得也普通,就像国内很普通的会计一样,毫不起眼,但其他的男人看他时都必恭必敬的样子。 中年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孩,手里提着慕容买的大包小包和申帅的腰包,申帅和慕容一看,正是那只“乌鸦”,顿时心里全明白了,都是露财惹的祸。 中年人看了看面前的东西,把申帅他们的钱拿在手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乌鸦”说了句什么,“乌鸦”高兴地提着大包小包走了。 一个人站出来叽里咕噜对中年人说着什么,中年人手一挥,叽里咕噜地回了几句。 “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那个中年人叫山口次冈,是山口组的若头(山口组仅次于副组长的职位),级别应该很高。手下的人问他怎么处置你们,山口次冈说你们长的还不错,准备让你和慕容去拍av片,拍完后,慕容卖到窑子里,你继续拍av片。” av?什么是av?难道是拍影片?拍影片无所谓,但把慕容卖到窑子里可不行,大不了和他们拼命。想到这,申帅大喊了起来。 山口次冈听不懂申帅说什么,一招手,跑过来一个翻译去问申帅。 申帅很生气地说:“我是衰神,惹了我,你们会倒霉的。” 翻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在场的黑帮分子哄然大笑起来。 一个戴耳环的黑帮分子笑嘻嘻地走过去,用手推了申帅一把:“我惹你了,你让我倒霉试试?” “你碰我的手会废掉的。”申帅冷冷地说。 “哈哈...” 那混混听了翻译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挥舞着手对其他人说:“这小子说我的手会废掉哎,哈哈...” 话没说完,那混混的脸突然变了颜色,嘴里叫喊着:“都西大(怎么了)、都西大...” 然后混混的手像不听使唤似的垂了下来。 “还是“拳王”说的这招好,咱们一起朝他手腕上吹气,不冻僵他才怪...”“骂王”说道。 “这法子只能是暂时性的,过一会,他的手就会自动恢复,申帅还是要赶紧想好对策才是。”“拳王”对申帅说。 在场的黑帮分子见状都吃了一惊,迅速地抽出腰刀,然后训练有素地将申帅和慕容包围起来。 “这小子有邪术,赶紧杀了他...”山口次冈下令道。 申帅听了“科学之王”的翻译后,一群人已逼了上来,眼看着自己和慕容就要成刀下鬼,哈哈哈哈..... 申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十几个山口组成员顿时僵在那里,并不是“拳王”他们捣鬼,也没有谁的命令,他们是被吓住了。 刀都快架到了脖子上,还能笑的出,此处必有蹊跷。刚才戴耳环那小子的手腕大家可都看在眼里,明知申帅有鬼,还去招鬼,这不是惹鬼上身吗? “中国小子,别耍什么花样,我就不相信你的邪术还能挡得过子弹...”山口次冈突然拿了把枪对准了申帅。 “哈哈,你们也看到了,我可是一动没动,倒是你们,一群人来欺负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吗?”申帅毫不畏惧地说道。 “那武田君的手是什么回事?”山口次冈问道。 “那是他自找的,你让他把手插到裤裆里马上就好。”申帅说。 戴耳环那小子一听到翻译,想也没想地就把手插到了裤裆里,模样猥琐可笑,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片刻,他喜逐颜开地抽出手,嘴里喊道:“哟西、哟西、哟西...” 其实申帅是捉弄他的,没了阴魂附在手上,再一受热,自然就活动开了。 其他的人可看傻了,能凭空让一个人的手说坏就坏、说好就好,这不是巫术是什么?常言说的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恶的,恶的怕要命的。黑社会的人再恶,在一般人面前逞个强还可以,因为人多势众可以仗势欺人,但碰到比他们强的人,一个比一个怂。 黑帮分子自觉地闪开一条道,慕容也因了申帅的神奇而心安了许多。 “你、你、你是什么人?”山口次冈心虚地问道。 “算卦的,按你们日本人的叫法就是占卜师。”申帅胡诌起来。 “占卜师?你这么年轻会占卜?”山口次冈露出怀疑的神情。 日本的传统民族宗教为神道,在日本信仰这一宗教的人超过1亿人,就连天皇首相什么的都相信鬼啊魂什么的,因此占卜师在日本的地位很高。但一般的占卜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几乎没申帅这么年轻的,所以难怪山口会产生疑惑。 “当然,我不但会算卦,还知道你最近夜里经常失眠。”申帅自信地说。 山口次冈脸色大变,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申帅看出的。通过中医中的面诊理论,山口次冈面部泛黄、眼泡肿大,印堂发黑,面有倦色,从面相上看,这是心气不足、心血不足、心阴不足、心肾不交、心胆气虚所造成的,所表现出来的自然是失眠多梦、精神不振等症状。 申帅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夜里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噩梦?” “那、那、那你说我为什么睡不着?”山口次冈找着借口来掩饰心中的惊异。 申帅忽然想到在寿司店看到的杂志,既然山口次冈是若头,那么困扰他的只有一个可能。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为了副组长的位置而睡不着的吧。”申帅说道。 山口次冈脸色再变,缓缓地放下枪,不可思议地看着申帅。 申帅想着脱身,就随口胡诌道:“这样,你去吃三副乌鸡白凤丸,每临睡前吃一丸,三天就见效了。” 慕容看了申帅一眼,这小子还真敢诌,乌鸡白凤丸是给女人调经吃的,若能治疗失眠就见鬼了,幸亏小日本不懂,这要在国内绝对属于找抽。 “请先生和姑娘移步内室详谈。”山口次冈换了副笑脸说道。 立刻有人拉开了隔板,隔板后是一个榻榻米,山口次冈恭敬地请申帅二人坐下。 茶上来,山口次冈亲自给二人斟了茶,屋子里就剩下他和翻译四人,山口次冈将属于申帅的钱递给他,然后起身鞠躬连说了几个:“一大喜马戏带(对不起)” 然后,山口次冈恭敬地说:“衰神君,您帮我占卜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当上副组长?” “这个...”申帅赶紧端起茶抿了一口。 山口次冈说:“我的明白。” 说完,举起手拍了拍,来人端上来一茶盘崭新的日币。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山口次冈将茶盘推到申帅面前。 那山口次冈还以为申帅想要钱,哪里想到申帅是借故喝茶在想着对策。 没想到,申帅一把抓住山口次冈的手腕,说:“你手上这串东西是不是叫乌木鬼珠?” “先生好眼光,这乌木鬼珠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要靠缘分。”山口次冈得意地说道。 “谁送你的?”申帅严肃地问道。 山口次冈见申帅脸色有变,不禁紧张起来,问道:“是我生死兄弟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兄弟是干什么的?”申帅又问道。 “和我一样,也是组织里的一个若头。”山口次冈答道。 “明白了。”申帅恍然大悟地放开了山口次冈的手。 “怎么了?”山口次冈紧张地问。 申帅又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乌木又名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因此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但乌木深埋于地下,积阴成魂,很容易被阴阳师用特殊的方法将其变成阴物。好的乌木鬼珠能使人精神愉悦,辟邪开运;而变成阴物的乌木鬼珠则容易招鬼上身,流年不利。一般的乌木鬼珠古朴色黄,而你手上的这串则略黑,这是有人用尸虫的血浸泡过。像这般的不祥之物,如长期佩戴,别说升迁无望,恐怕还有杀身之祸啊。” “八嘎,我说他为什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原来他想与我争副组长的职位,好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用心如此的狠毒,我一定要杀了他。”山口次冈目带凶光狠狠地说道。 发泄了一会,山口次冈紧紧抓住申帅的手说:“先生救我,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将这不祥之物丢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千里之外。”申帅轻松地回道。 “千里之外?”山口次冈琢磨着,看了看申帅,又拍了拍手,然后又有人端着一茶盘的日币走了进来。 山口次冈摘下手中的乌木鬼珠,毕恭毕敬地给申帅鞠了一躬:“还请先生帮忙。” “好吧,我拿走替你转转运。”申帅将乌木鬼珠戴在了手上。 “啊里嘎到(谢谢)、啊里嘎到...” “这钱我们也不客气了。” “啊里嘎到、啊里嘎到...” “注意多休息,我们走了。” < 第三百二十五章:温泉宾馆 第三百二十五章:温泉宾馆 在山口组黑帮集体簇拥下,申帅和慕容与山口次冈挥手告别。 俩人屏住气,犹如闲庭散步般的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回头没见人追来,撒丫子就跑,一直跑了三条街,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发财喽...”慕容兴奋地抱住了申帅。 “让我喘喘气,让我喘喘气...”申帅抚着胸口说。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会忽悠的啊。”慕容拿粉拳捶了一下申帅。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申帅玩笑道。 “你的意思是跟着我学坏了?好,让你尝尝我十大酷刑...”慕容笑着扑了上去。 两人肆无忌惮地在街上打闹着。 玩闹了一会,申帅说道:“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万一被山口次冈醒悟过来,咱们就跑不掉了。” “去哪里?”慕容问。 “先去下关市,那里是日本河豚行业协会所在地,也是东方殷去世的地方,咱们先摸摸情况。”申帅想了想答道。 “怎么去?飞机、火车还是大巴?”慕容问。 申帅一下被问住了,他哪知道坐什么交通工具好?正在犹豫中,“科学之王”在他耳边说话了:“东京离下关有1千公里呢,建议你们坐飞机,正好晚上赶到下关住宿。” “想好了没有?”慕容又问道。 “当然坐飞机了,咱现在是有钱人。”申帅拍了拍挎包。 “土豪,交个朋友呗...” “哈哈...” 做出决定后,两人乘的士到了成田机场,买票什么的都很顺利,就是过安检时吓安检员一跳,没见过带这么多现钞坐飞机旅行的。 “你们拿这么的钱去干什么?”安检员找来翻译问道。 “听说下关的煎饼不错,特意飞过去尝尝。”慕容淡淡地说。 “顺便泡个脚,捏个背什么的...”申帅补充道。 “哟西,哟西...”安检员惊叹道。 但日本的法律没有境内飞机携带现金的限制,安保人员只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两“土豪”上了飞机。 到了下关,正如“科学之王”所说,已是晚上。 “找个什么样的宾馆休息?”申帅问。 “当然是温泉宾馆了,来日本不住温泉宾馆,就好比去草原不住蒙古包一样,白来了。再说,咱们惊吓了一天,还不解解乏、去去惊啊。”慕容老练地说。 商量好,二人在的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叫风之花的温泉宾馆住下。 日本的温泉多,几乎处处有,而且质量也好,所以也就造就了很多的温泉宾馆,宾馆房间里有浴室,外面有露天浴场,且美食美酒四季供应,足不出户就能让人得到全身心的享受。 匆匆用了晚餐,按本地规矩先洗浴下身子,然后,慕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申帅去泡温泉。 自然是露天浴场,大大小小的池子,水雾氤氲,热气腾腾,尤其在夜晚泡在温泉中,呼吸着新鲜空气,仰望着夜空的星星,那种融入大自然的感觉真令人惬意呀。 由于时间太晚,浴场里的人不多,两人披着浴袍向里面走去,一对情侣从他们身旁走过,那男的眼睛一直盯着慕容看,放到以前慕容早瞪过去了,但此刻的慕容却娇羞地对申帅说:“那个男的看我怎么办啊?” 申帅嘿嘿一笑:“没事,咱没吃亏,我也看了那个女的。” “讨厌,你变坏了。” “哈哈...” 两人开心地跳到了一个池子里。 那座池子不大,水温正好,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池子里有两个女人正在泡着,看见男人进来,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这两个女人有病,没见过男人吗?”慕容轻声骂道。 “唉,没办法,人长得帅,到哪都引人注目。”申帅潇洒地冲那两个女人笑笑。 却未想,那两个女人背一转,站起来披起浴袍竟上去了,申帅看得真真切切,她们原来是没穿衣服的,怪不得她们要跑。 正想着,穿着和服的老板娘过来了,从鱼尾纹上看,老板娘年纪应该不小,但风韵犹在,美艳无比,对男人还是有相当诱惑力的。 老板娘冲两人鞠了一躬,竟用中国话说道:“真对不起,这个池子男人是不允许进的。” “为什么?住进来你们也没告诉这里是男女分开的啊?”慕容不满道。 老板娘又鞠了一躬:“真对不起,那里有牌子,写的是薰衣草池, 这个池子里加了薰衣草,是专门给女人准备的,因为它有治疗妇科疾病的功效,这么多年来,这位先生还是第一个进到这池子里的男人。” 申帅恍然大悟,红着脸赶紧从池子里上来,慕容也不好意思地给老板娘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者不怪,反正人都走完了,你们想怎么泡就怎么泡吧。”老板娘和颜悦色地说。 “你中文说的这么好,去过中国吗?”慕容突然问道。 “当然,我在中国呆了很多年,是个地道的中国通呢,所以,见到你们我感到很高兴,就像见到了家乡人一样。”老板娘微笑地说道。 “您真客气,我们初来乍到,语言不通,地方不熟,还请老板娘多多关照。”慕容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你们叫我美川户莎子好了,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吩咐。”老板娘谦恭地说道。 “美川户莎子?万东南珠的头牌花魁?” 申帅惊呼道,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花王”曾经的对手“没穿裤衩子”,但突然察觉自己说露了嘴,有点失礼,赶紧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在国内你敢直呼小姐的花名和头衔的话,不恨死你才怪,但美川户莎子却惊喜地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你认识我吗?不对啊,你这么年轻,难道你被爸爸带着看过我的表演?” “啊、啊,不是的,是你太有名了,你在万东家喻户晓,至今还有好多老宅男在挂念着你。”申帅敷衍道。 “是吗?这么多年万东人民还没忘记我,还是中国人讲感情啊...”美川户莎子感动道。 “这家温泉宾馆是您的吗?”申帅赶紧转移了话题。 “是啊,自从我写了《我在中国做小姐》一书后,我就拿稿费盘下了这个宾馆,虽然没了以前的风光,但日子过得很自在,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今天碰到了两个小友,我很高兴,反正也没客了,我就陪你们一起泡温泉。”美川户莎子说着去换浴袍去了。 “她就是“十三鸠”啊?”慕容问道。 “嘘,小声点,别乱叫别人的外号。”申帅责怪道。 “啧啧,这世界太小了...”慕容感叹道。 很快,美川户莎子披着浴袍过来,一边脱下浴袍一边说道:“在日本泡温泉一般都是裸泡,为了尊重你们中国人的习惯,我也穿了件泳衣。” 申帅一看,两眼顿时直了。妈蛋的,这是泳衣吗?不就是几根绳子绑着的三个巴掌大的布片吗?布片是干什么的?不是遮羞的吗?但你遮若隐若现的遮住了吗?尤其那饱满的“西瓜”,就遮住了一点西瓜藤子,其它的都挤了出来,还能让人正常泡温泉吗? “哎哟。”申帅觉得大腿处一阵剧痛,不禁的失声叫了出来。 那美川户莎子以为申帅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越发地挺起了胸脯,还拿了一块白毛巾搭在肩上,兴奋地说:“你们看我像不像中国饭馆里的小二啊?” “你怎么漂亮哪像小二,像小三。”慕容讥讽道。 “小三?是女跑堂吗?”美川户莎子问道。 申帅怕慕容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赶紧点点头。 “哈,我是小三,我是小三...”美川户莎子高兴地扭起模特步来。 申帅一看,眼睛又直了,那美川户莎子简直是天生的尤物,不但皮肤保养的好,而且肌肉紧实,尤其翘起的臀部能放瓶日本清酒,还有那忽扇忽扇的三个布片,比一下子就看到**的的视觉更刺激,他开始坐立不安了。 慕容见势不妙,赶紧冲美川户莎子说:“老板娘,泡温泉都有什么好处啊,你们这的温泉有什么特别的吗?” 果然,美川户莎子来了兴趣,跳入池中坐在慕容旁,说道:“泡温泉当然有好处了,能促进人肌体免疫功能,调节植物神经系统,还有一定的保健和延年益寿的作用。可以说,这是最好的一种大自然疗法。” “这个池子有什么特点?”慕容问。 “咱们泡的这个池子的泉水中含有海盐,洗浴后,皮肤上会留下盐分,具有很好的保湿效果,而且出浴后不会感到冷,对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和对风湿疹、皮肤病、神经痛都很有疗效。”美川户莎子介绍道。 “有没有可以美容的泉水?”慕容又问。 看来她是不打算让美川户莎子站起身了。 但美川户莎子偏偏站了起来,拉着慕容的手说:“有,当然有了,这隔壁的池子也是女人专用池,很多女人就是冲着它来的。” 说着,美川户莎子把慕容拉到了隔壁的池中。 “这个池子里的泉水含铁量高,能透过皮肤渗入人体内,有改善女人常有的贫血症及体质,还有美容减肥的功能。最关键的,是曾经有许多不孕症的妇女泡过后而成功受孕,我们都叫它“送子汤”呢。”美川户莎子自豪地说道。 “啊?会怀孕啊,我不泡了。”慕容吓得跳出了池子。< 第三百二十六章:末日武器 第三百二十六章:末日武器 美川户莎子热情地给慕容介绍着每个温泉池子的功效,不一会,两人就好的和姐妹似的,竟丢下申帅一人独自泡着温泉。 夜晚泡温泉真是种享受,置身于温泉池中,感受温泉带着气泡从身下冒出,在腾起的雾气中享受山野带来的习习凉风,便有了相依山水、天人合一的感受,让申帅暂时忘却芸芸尘世,享有着那亲近大自然的悠闲惬意。 但没享受多时,慕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美川户莎子支走,来到了申帅旁边:“快,那边有个高温池,咱们去泡泡,好解乏。” 两人过去,高温池的水温果然很高,申帅没呆多久就受不了,赶紧爬上岸来。 慕容讥笑道:“真没用,这点温度都受不了,幸亏你没生在革命时期当地下党,否则像你这样的指定是个叛徒。” 申帅没回应,跳到了旁边的池子里。 过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叫慕容:“走吧,太晚了,咱们该休息了。” 慕容没回应。 得,刚才没理她,这准是在和自己赌气呢。申帅想着走过去,又催了一遍。 慕容这才有气无力地说:“快拉我一下,我被烫得动弹不了了。” 好嘛,刚才还讥笑申帅不经烫呢,结果自己给烫虚脱了。 申帅苦笑不得地把慕容扶上岸,只见慕容浑身通红,头发湿漉漉地披散下来,靥生旭日绽彩霞,不是娇羞胜娇羞,申帅的心顿时怦然起来。 “呵呵,咋了哥们,让人煮了?”申帅掩饰着开了个玩笑。 慕容无力地伏在申帅身上,哼了哼:“还不快扶本宫回去。” 申帅赶紧背着热乎乎的慕容回了房间。 他们的房间是一个大套间,除了标准的塌塌米客厅外,里面还有两张木床。 估计是美川户莎子的关照,塌塌米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几碟点心和茶水。 申帅吩咐慕容多补点水,自己则先去卫生间洗浴去了。没想到,洗浴完出来一看,慕容已经睡着了。 给慕容盖上被子,申帅自己也躺了下来。 众鬼们这才开始议论起来。 “你会日语啊?”“骂王”问“科学之王”。 “我在日本留学过,还差点就留在了日本。”“科学之王”说。 “啊?你这不是背叛祖国,忘恩负义吗?”“孩子王”责怪道。 “是啊,不要说差点,想都不能想,背叛祖国的人最可耻,和汉奸没什么区别...”“车王”也说道。 “听别人把话说完嘛,别动不动就扣帽子。”“地王”说了句公道话。 “唉,人的命运有多少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啊...”“科学之王”叹道。 半晌,“科学之王”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科学之王”的本名叫袁建设,父母都是解放后从海外归来报效祖国的学子,一直从事着国防科研工作,那时的“海龟”几乎都怀着对新社会无限美好的憧憬,也抱着一颗赤子之心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 袁建设正出生在那个年代,所以起名叫建设,那年月估计叫“建设”的得有好几万人。 但好景不长,一场十年动乱让这些曾经“香饽饽”的科学家变成了“臭老九”。 那时,几乎所有从国外回国的人都被怀疑成特务,当时流行的口头禅是:海外归来是特务,监狱出来是叛徒。 袁建设父母研究的方向是:射线与物质相互作用。就被人扣上了一顶帽子:涉嫌物质崇拜。这还得了,这不是研究资本主义腐朽的糟舶吗,必须进行精神上改造。 这一改造,果然有效果,袁建设父母被逼成了精神病,相继自杀身亡。 但袁建设父母在临死前留给儿子遗书上的一段话竟是: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国,那样的人不管身处何地,有多大的才干都不会被社会所认可,后悔和骂名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这就是那年代学者的悲哀,历经千辛万苦追求理想,赤心报效祖国至死不渝。 当时的袁建设正在上高中,后来受父母的牵连,连学也不让上了。父母去世后,他不但成了孤儿,还成了“黑五类”崽子,房子被封了,学业被退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幸亏袁建设有个舅舅在香港做生意,得知妹妹一家遭难,就千方百计地派人去寻外甥。一开始,去的人怎么也找不着袁建设,后来,舅舅派人给一个造反派头头送了一百斤粮票,第二天就找到了袁建设。 于是,袁建设舅舅又花了一些粮票,一路派人将外甥接到了香港。 到了香港,袁建设又开始了学业,因成绩突出,被保送到了日本的东京大学。 大学期间,袁建设成绩一直都很突出,特别是物理方面显现出超人的天分,后来因一篇论文被日本著名核物理专家晃生文策所看中,收做了学生。 正是在袁建设的协助下,晃生文策成功完成了在加速器中进行人工加速之粒子撞击原子的实验,也让日本完全拥有了造原子弹的能力。 应该说,袁建设在日本的生活过的很愉快,一个有专业知识的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呢,当然是学有所用,用之有果;那么,一个普通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当然是和平、安定、优裕和无忧。这些,在日本他都得到了实现。 但他竟和父母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好景不长,日本在右翼政客当权的时代开始了大规模的排华,日当局捏造各种罪名,污蔑华侨和留学生从事间谍活动,采取高压手段强迫他们反对自己的祖国。 针对袁建设的特殊情况,这可是对日本国有突出贡献的人,所以日当局威迫利诱他只要写下声明书,就可以加入日本国籍,并继续享受现在所享受的一切。 想起父母的遗言,袁建设坚决不同意,再加上他的导师晃生文策不幸去世,没了保护神。日当局当然不会让他回国,就把他关了起来。 其实,袁建设和父母一样,只是个天资卓越的科学家,毕生都渴望在和平环境中工作,但却不断卷入政治的旋涡中。在历史面前,个人命运的无奈与吊诡当真是令人嗟叹。 这一关就是十年,直到右翼政权倒台,袁建设才获得了自由。 但也就是这十年中,让袁建设得以有时间研究更多的东西。 袁建设和他的导师晃生文策研究的是核聚变。核聚变是指由质量小的原子,主要是指氘或氚,在一定条件下(如超高温和高压),发生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生成新的质量更重的原子核,并伴随着巨大的能量释放的一种核反应形式。原子核中蕴藏巨大的能量,原子核的变化(从一种原子核变化为另外一种原子核)往往伴随着能量的释放。如果是由重的原子核变化为轻的原子核,叫核裂变,如原子弹爆炸;如果是由轻的原子核变化为重的原子核,叫核聚变,如太阳发光发热的能量来源。 而袁建设在软禁中所研究的课题正好相反,是一种新的物理发现:反物质。 在粒子物理学中,反物质是反粒子概念的延伸,反物质是由反粒子构成的。2010年,欧洲研究人员在科学史上首次成功“抓住”了微量反物质。2011年,中国与美国科学家合作发现迄今最重的反物质粒子——反氦4。 那么,研究这个反物质有什么用呢?反物质粒子又能干什么呢? 举一个例子:目前世界上最厉害的核武器莫过于氢弹。苏联于1961年10月30日用图-95轰炸机成功试爆了一颗直径2.5米、长约12米、重达26吨的a602en氢弹,5000万吨tnt当量,研制人员称其“大伊万”,外界称其为“赫鲁晓夫炸弹”,是迄今为止人类爆炸过的威力最大的炸弹。 这颗氢弹在4000米高空爆炸,在地面炸出一个直径超出3公里的弹坑,200公里外地下掩体中的试验人员有人在强烈刺激下精神失常。核爆炸后,4000公里内的飞机、导弹、雷达、通讯设备全部受到影响,苏军整个通讯系统联系中断一个多小时,美国设在阿拉斯加和格陵兰岛的北美防空司令部的电子系统大都受损,雷达无法操作,通讯中断。核辐射的影响范围超出了最初设想,造成多个城市紧急疏散,数以十万计的居民背井离乡。 简而言之,氢弹爆炸的威力是广岛爆炸的那颗原子弹爆炸力的500倍,而1克反物质的破坏力就可以超过世界上最大的氢弹,是原子弹爆炸力的2000倍。 所以,神秘的“反物质”或许将成为人类的“末日武器”。 但反物质的作用远远不是制造武器那么简单,它最大的重要性在于,能让人类更好的了解宇宙的性质和起源。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想把人类送上火星,那么要需要上千万吨以上的化学原料,而如果是以反物质为燃料的话,仅需要几十毫克就足够了。同时时间也大为缩短,只需要6周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火星。要知道,2003年6月11日,由美国发射的“勇气”号火星探测器,是经过7个月的飞行才到达的火星啊。 袁建设是最早提出反物质概念的人,只所以没引起科学界的关注,是因为他当时的处境。 后来他获得自由后,重回到东京大学的实验室,成功抓取微量反氢原子超过了10分钟。 这个时间看起来似乎很短,但对于“反物质”研究来说,这个时间长度已十分难得。因为反物质极不稳定,它可以把接触到的任何东西化为灰烬,甚至连空气也概莫能外。 所以,这个10分钟对反物质可以进行较为深入的观测和分析,也是人类科学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本来这是袁建设的科研成果,但日本当局却对外宣称是日本的科研成果,还把袁建设宣扬成了本国人。 < 第三百二十七章:寻找反物质 第三百二十七章:寻找反物质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离开中国二十余年,袁建设发现祖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民日益富强,国力日益强大,而国家实施的人才强国战略,更为科技工作者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动力。 他得到了科技部领导的亲自接见,这才知道父母早已被平反,恢复了名誉。虽然父母的平反只是对活着的亲人的一种安慰,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而他最终赶上了好时代。 袁建设这才体会到父母留给他的那句话,是啊,作为异国人,不管你有多大的才干都不会被社会所认可,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被排挤者,而回到国内,自己才会成为祖国变化的一部分,只有在祖国这块坚实的大地上,才能找到精彩纷呈的舞台,看到梦想成真的希望啊。 回国后,国家专门为袁建设拨了一笔科研经费,并提供研究室供他研究,工作生活上安排的面面俱到,让他安心工作的同时,真正感到了祖国的温暖与关怀。 话题还回到袁建设的反物质研究,虽然他的研究成果被日本所窃取,但日本当局很快就发现,他们所豪取强夺的只不过就是一个虚无的,什么也看不见的“反物质”。 都知道有这个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和难得,但这个东西稍纵即逝,什么也没留给日本。 前面说过,反物质极不稳定,它可以把接触到的任何东西化为灰烬,因此,想要获取到反物质是非常非常难的。 可以说,前面说的中美科学家合作和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包括袁建设所发现的反物质尽管是科学上的一大突破,但都带有一定的偶然性。 首先,在地球上很难发现反物质。因为粒子与反粒子碰到一起,就像冰块遇上火球一样,或者一起消失,或者转变为其他粒子。所以在地球上,反物质一旦碰上其它物质就会被兼并掉。其次,制造反物质相当困难而且耗费巨大,需要大型强子对撞机对撞1千年才能够对撞出一微克反物质。要得到足够多的反物质,必须开发数个星球,建造一个围绕整个星球的巨型粒子加速器。 如果真的这样搞,那就太可笑了,人类为了作死自己,可费老鼻子劲了。 最重要的是,即使制造出反物质,也难以保存,因为地球上万物都由物质构成。 简单地说,一个能消灭所有物质的东西,你能用什么物质去保存他? 就好比有一种化学物质叫“王水”,是由浓硝酸和浓盐酸按1:3的比例配制的,它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可以溶解所有的物质,但如果没有发明出玻璃和聚四氟乙烯 ,那么该将它存放在什么材料制成的容器里呢? 大家看到这,是不是有一种研究反物质的人吃饱撑的没事作死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但面对这场争夺未来战略级科技话语权的竞争,每个大国都不惜重金投入到了这场研究和寻找反物质的竞赛当中。 毋庸置疑,科学家们正通过在世界各地的粒子加速器进行着高能撞击,试图制造反物质。美国甚至开展了在宇宙中寻找反物质的计划,1998年,美国“发现”号航天飞机携带“阿尔法”磁谱仪发射升空,这次飞行的目的就是到宇宙中去寻找、捕捉反物质。“阿尔法”磁谱仪是专门设计用来寻找宇宙中反物质的仪器,依靠一个巨大的超导磁铁及六个超高精度的探测器来执行任务。 一旦“反物质”制造技术被人类所掌握,这种新型炸弹“秒杀”掉一个城市将不再是神话,而且没有任何征兆或预警,不明真相的人将无法对此类灾难做出合理和信服的解释。 换句话说,人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中。 虽然说得有点危言耸听,但目前科学家寻找“反物质”的进展并不大。一是用粒子加速器撞击来寻找,那需要耗费无数的巨资和时间;二是到宇宙中去寻找,目前也是一种理论上的设想。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袁建设却用逆反思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反物质”就在地球上,很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 他这话是有依据的。 1908年6月30日凌晨,俄国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的泰加森林里,突然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大爆炸。随着一道白光闪过和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一片沉睡的原始森林顷刻间化为了灰烬。大火吞没了数百公里之内的城镇和生命,融化了冰层和冻土,引起山洪暴发、江河泛滥,仿佛“世界末日”到了。 据估计,这次爆炸的威力相当于上百颗氢弹一起爆炸。 通古斯爆炸震惊了全世界,“通古斯”也一夜之间名扬全球。由于西伯利亚的严寒和交通不便,直到1921年才由前苏联的一个研究小组第一次前去考察。以后世界上其他国家相继派团考察,但至今通古斯大爆炸之谜仍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中一种说法便认为是反物质引起的“湮灭”想象。因为这种能量级的爆炸除非是流星或陨石坠落,否则无法解释,而那里却没有任何的陨石碎块。 1979年9月22日,美国的一颗卫星拍摄了发生在西非沿海一带的酷似强烈爆炸的照片,经分析,它的强度相当于一次核爆炸。当时,只有美、苏、英等少数几个国家拥有核武器,谁会到如此遥远的地方进行核试验呢?美国政府几经调查,否定了核爆炸的可能性,认为是卫星和陨石撞击使仪器发错了信号,但第二年,这颗卫星又在同一海域记录到了与上次相同的现象,令政界和科学界大惑不解。 因此,这次大爆炸对坚持通古斯大爆炸是反物质”湮灭”现象的科学家来说,又多了一个论据。 反物质的研究者认为,宇宙中存在着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反物质世界”,它的基本属性同我们周围的世界正好相反。反物质的原子核是由反质子和反中子构成的“负核”,外有正电子环绕。反物质一旦同我们世界的“正物质”接触,便会在瞬间发生爆炸,物质和反物质变为光子或介子,释放巨大能量,产生“湮灭”现象。 其实,在现实中所存在的那些人体自燃之谜,也可以利用反物质与人体接触的理论得以释疑。 但不管提出什么样的理论设想,都只能是一种假说,只有找到“反物质”并证明它的存在,设想才能成立。 为此,袁建设又提出一种设想,“反物质”只所以难捕捉和寻找到,是因为它的不稳定性和极大的破坏性,那么,把这两个问题解决是不是就能“控制”住了反物质? 那么,所有的物质都有正反两面属性,粒子有正反,中子、电子、质子都有正反,如果找到更小的物质,是不是它的“反物质”会稳定些和破坏力小些? 要知道科技发展到今天,人类每找到一种新元素和一种新物质都是划时代的发现啊。 不过,袁建设做为一名科学家,所提出的最小物质也并非毫无依据信口开河的。 原子的发现被一度认为是不可分割的,直到它被分裂,发现原子内部分为质子、中子和电子。同样,这三种粒子似乎也被认为是最基本的、最小的粒子,但之后科学家就发现了质子和中子是由三种夸克所组成的。 袁建设要做的,就是寻找出比夸克还要小的物质,他把它称之为“奇子”。 为了寻找到“奇子”,他夜以继日地呆在实验室里,枯燥地观察着对撞机的变化,这种执着的探索精神,让他忘了休息,忘了生活,甚至忘了成家。 遗憾的是,无数个日夜过去,他仍然一无所获。 正在他绝望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种新射线,是来自一种海底矿物质所辐射的能量。放射性物质放出的射线主要有三种,它们分别是a射线、β射线和γ射线,袁建设将自己发现的射线命名为o射线。 袁建设很快就发现,这种o射线有很强大的磁场能量,经过周密的计算,这种能量就是束缚“反物质”最好的武器。而且他用于实验的只是极小微量的海矿物质,如果多一些矿物质,岂不是能量更大? 当初他进行实验时根本没想到会发现新射线,所以也没注意那矿物质是什么,经过研究才发现这种矿物质也是一种新物质。是产生o射线的新物质。 有了o射线就能“抓住”并保存反物质,这个发现绝对不亚于人类第一颗原子弹爆炸。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要找到足够的新物质才能释放出足够的o射线,于是,袁建设就研究起了海底矿物质。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目前人类所能打捞上来的海底物质辐射的o射线太少,根本提炼不出新物质。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新物质就藏在真正的海底,7千米至1万米深处。 可目前我国的潜水能力还达不到那么深,所以袁建设又去了日本。 因为他的好朋友米田小野在水务厅工作,他在日本被软禁的十年一直是小野在照顾他、在关心他,所以他很信任小野。 在日本,袁建设受到了他的日本好友米田小野的热情接待,谁知,米田小野将他灌醉后,套出了有关o射线的秘密。 回国后不久,日本方面也对外宣布发现了o射线,袁建设这才明白他所交的最好的朋友小野窃取了他的科研成果。 自然,袁建设在日本所提取的海底矿物质并没有发现可以辐射 第三百二十八章:寿司之神 第三百二十八章:寿司之神 吃一次亏,就应该上当学乖,但袁建设连着吃了两次亏,一心只顾着研究的他怎么知道人心的险恶,这一次,他发誓再也不踏入日本一步,再也不和日本人交往了。 但他要找的新物质还是没有找到,日本方面尽管掌握了o射线的一些资料,几乎每天都下到深海去挖泥,也是一无所获。 很快,国内有了好消息:由我国研制的深海载人潜水器“蛟龙号”成功下潜至7000米水深处。 袁建设闻讯特意飞到海南去了解情况,随“蛟龙号”在海底采集了一些矿物质的样品,发回了京城。 返京时,他拐到香港看望了自己的舅舅,然后从羊城乘火车去京城。 一路上他信心十足,感觉新物质的发现就在不远,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在等着他,诺贝尔物理奖在等着他,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在等着他..... 结果半道遇到了塌方,他在月亮河上出了事。 命运无常,哪个人在去世时没有遗憾啊? “科学之王”没出说自己的心愿,但大家也知道他的心愿就是找到那种新物质。 一旦中国掌握了“反物质”技术,不说称霸世界,至少可以揭开宇宙中的许多秘密。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崇高而伟大,还用说吗? 申帅却郁闷地想,“厨王”的心愿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科学之王”的心愿更不用想,一个科学家都发现不了的新元素,让小学没毕业的自己去研究,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自己真找到了新物质并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奖,那让...那些科学家们情何以堪啊! 申帅想着睡了过去。 还别说,泡过温泉睡觉就是香,这一觉足足睡了有十多个多钟头,而且是自然醒,而且且茶几上又换了几种新的点心,啊,要是天天都这样该多好啊。 申帅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看,那慕容竟还在做着梦呢。 申帅爬起来,拿了一块烤鱼片放到慕容鼻子下,慕容鼻子微微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这一觉睡的真舒服...”慕容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两人洗漱完毕,在院子里参观了一下,回到房间后,服务员已经把早餐准备好,说是早餐,其实已临近中午。 早餐是牛奶、煎蛋、面包片,虽简单倒也精致,两人胃口大开,吃了起来。 “吃完准备干吗?”慕容问道。 “去幌户河豚店摸摸情况。”申帅说。 “如果摸不到情况呢?”慕容又问。 “那我就没办法了。”申帅耸了耸肩。 “好啊,咱们把节奏放慢点,别那么急着完成任务,好不容易来趟日本,咱们也多享受享受...”慕容道。 “随你。”申帅说。 “好,既然随我,那咱们先去游览游览下关市。”慕容高兴地说。 用罢早餐,俩人找到美川户莎子问了问旅游景点和幌户的地点,然后出了宾馆。 下关市位于日本本州最西端,三面环海,风景秀丽,自古以来以海陆交通的要塞而闻名。 按照美川户莎子的指点,俩人乘坐观光巴士游览了城下町长府和火之山公园、赤间神宫等。 反正是玩,俩人没目的的闲逛,慕容突然发现一个基督教堂,拉着申帅就走了进去。 “来这里干嘛?”申帅问。 “接受一下上帝的祈祷,上帝就会满足人的祈求。”慕容答到。 “你有什么祈求?”申帅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慕容回道。 教堂不大,简洁古朴,房顶却很高,墙壁的两侧竖着几扇彩绘的窗户,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大十字架,阳光透过玻璃所产生的光雾让室内有些模糊,倒有点宗教的意境。 大概不是礼拜的时间,里面很安静,等两人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的环境,这才发现十字架前还跪着一人。 那人背对着申帅他们,看不清面部,但他的头上扎了个小辫,脖子的一侧还纹了一条红色的小蛇,很是另类,让申帅不禁吃惊于上帝多样化的教徒。 他好像在忏悔着什么,叽里咕噜自言自语地说着,一点也没发觉身后还有其他的人在。 “这个人好像害死了什么人,还是个中国人,他正在向基督做忏悔,请上帝饶恕他...”“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翻译着。 申帅一听,忙拉着慕容走出了教堂,悄悄地对她说:“那人在忏悔,外人听到了不好,咱们还是走吧。” “你怎么知道他在忏悔?”慕容惊讶地问。 “他都跪那了,不是忏悔难道是向上帝求婚?”申帅小声地开着玩笑。 “去你的,佛祖面前不得妄语。”慕容拧了一下申帅。 申帅一听竟忘了痛,惊讶地问:“有没搞错?你到底是拜上帝?还是拜佛祖啊?” “反正上帝和佛祖都在天上,说不定他们是一家子呢?”慕容回道。 “好吧,我还是赶紧到外面去,否则被这里的人听到,要挨揍了。”申帅说着先走了出去。 不知慕容向上帝许得是什么愿,不一会,她也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两人商量后,决定去幌户河豚店摸情况。 打了辆出租车过去,一下车,申帅二人不用看店名就知道往哪走,那店外头挂了一只大大的用纸灯笼扎的河豚,无比的扎眼,一看就知道卖灯笼的。 开个玩笑。 但二人却远远地站住了,因为,幌户河豚店外面围了好些的人。 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 俩人忙过去,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却发现大家都围着一个老头找签名呢。 那老头其貌不扬,不苟言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管别人手伸的多久,一概不理,谁也不签。 这么**?难道是电影明星? 申帅正猜测着,“厨王”在他耳边说话了:“他不是人...” “恩?”众鬼都发出了声音。 “他是神...” “恩?”众鬼又都发出了声音。 “他是日本的大熊猫...国宝...” “我说厨子,你说话别大喘气好不好?”“拳王”不满道。 “厨王”这才接着说道:“他叫小野二郎,是日本的寿司之神。” “嗨,卖什么关子,说半天原来是个厨子?”“骂王”嘟囔道。 “厨子怎么了?厨子做好了一样可以成神,我讲一讲他的故事,你们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厨王”给大家讲起了老头的来历。 还是用第三人称来讲述的好。 不错,这老头确实是个厨子,不过,自从他的故事被拍成了美国记录片《二郎关于寿司的梦想》,而且火遍了全球,就变成了神。 这么说,似乎对老师傅有点不尊重,但可笑的是,人家在日本叫“二郎”,中国把这部记录片翻译过去,使用了标题党,直接把二郎称做了“寿司之神”。 记住,这个神是中国人把他给捧起来的。 但老头确实很厉害,他是现今全球最老的米其林三星大厨,没有三把刷子,能取得三颗星吗? 老头在东京银座地铁站地下室开了一间很小的寿司店,叫“数寄屋桥次郎”,小到什么程度呢?和中国的沙县小吃一样,只有10个座位,而且洗手间都是地铁站的,就在店门口,知道的这是寿司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洗手间呢。 店里也很简单,没有奢华的装修,也没有浪漫的情调,但,就这么个小店,远近驰名,曾连续两年荣获美食圣经《米其林指南》三颗星最高的评鉴。 对这个店美食的评鉴是:值得花一辈子排队等待的美味。 这话没有夸大,在“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用餐需要至少提前一个月预定,而且店里没有常规菜单,只有当日主厨定制菜单,就20个寿司。 想吃拉面?没有;想吃小菜?没有;想喝点小酒?没有;想喝胡辣汤?这个真没有... 就只有寿司,而且是手握寿司。 价格取决于当日选用的食材,每位客人最低消费三万日圆,划一百多人民币一个寿司,爱吃吃,不吃走。用餐时间也有限制,仅15—20分钟,超过二十分钟,赶紧吃,吃完走。 就这么牛x。 这一切听起来简直近乎疯狂和不可思议,不懂美食的人甚至会想,寿司不就是生鱼片放在米饭上然后捏起来,简单到小朋友都可以制作,如何能做到世界最顶尖的美食?卖到如此高昂的价格?还逼着客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完? 凭什么这么拽? 凭的是小野二郎超过五十年的寿司功夫。 小野二郎从最好的鱼贩子那里买鱼,从最好的虾贩子那里买虾,从最好的米贩子那里买米,材料只选最好的。 缺货怎么办? 没有最好的材料,就从菜单上去掉,宁缺毋滥。 再说做寿司的过程,从醋米的温度,到腌鱼的时间长短,再到按摩章鱼的力度。还有紫菜要烤的脆而不碎,米饭的温度要等同于人体的温度,为了使章鱼口感柔软,不像其他饭店里吃起来似橡胶,还需要给它们按摩至少40分钟。小野二郎都亲自监督。 不是他不干,是人家已经八十多了,整整站了五十多年,腿都站成了罗圈腿,所以,一般的重活就让徒弟们干了。 他要干的是最重要的一环,“握”。 经他握出的寿司确实和别人握出的味道不同,这就和武林高手过招一样,同样的兵器,同样的招式,要比的就只有内功了。 想必那双握了五十多年寿司的双手,早已熟悉了寿司的每一个部位,不用看,那寿司在什么温度恰到好处,口感在什么时间达到最好,那双手都能了如指掌。小野二郎甚至为了保护创造寿司的双手,他不工作时永远带着手套,连睡觉也不懈怠。 名副其实的寿司达人。 二郎先生曾说过:“我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以求精进,总是向往能够有所进步,我继续向上,努力达到巅峰,但没人知道巅峰在哪。我依然不认为自己已臻完善,爱自己的工作,一生投身其中。” 因此,尽管他们的餐厅只有十个座位,厕所甚至在外面,尽管需提前一个月订位,人均最低消费三万日币,吃过的人还是会感叹——这是“值得一生等待的寿司”。< 第三百二十九章:挑战大神 第三百二十九章:挑战大神 “厨王”刚给大家介绍完小野二郎的事迹,几个人端着放满寿司的托盘走了出来。 这时,幌户河豚店的老板说话了:“各位来宾、各位来宾,二郎先生这次来是为下关鱼祭节剪彩的,今天能屈尊小店,是小店的荣幸,本人及本店都感到无上的光荣。二郎先生为了答谢各位的厚爱,由他的两个徒弟做了一些寿司,免费给大家品尝,请大家排好队吧。” 话音刚落,那些日本人自觉地列成了一队。 “那些人在干嘛?”慕容问。 “那坐着的老头是日本的“寿司之神”,为了感谢大家的关照,给大家免费送寿司。”申帅小声答道。 “啊?寿司之神?欧巴都吃过他的寿司。有这好事你还站着,快排队啊。”慕容惊讶道。 “欧巴是谁?”申帅问。 “奥巴马。” 慕容说着赶紧拉着申帅也排在中间。 “今天没白来,终于等到白食。”慕容喜滋滋地说道。 “嗨,不就是免费的寿司吗,你不是没吃过?”申帅好笑地回道。 “那不一样,不要钱的东西吃起来才香呢。”慕容小声说道。 “不是吧,我以为只有我们**丝才会有这种想法,没想到你慕容大小姐也...”申帅揶揄道。 说话间,两人排到了前面。那托盘中的寿司有好几种口味,慕容指着三文鱼的寿司嚷道:“我要那个。” “阿no?(那个?)”服务生用手指了指。 “害。”申帅赶紧用日语补了一句。 服务生正准备递过去,刚才讲话的河豚店老板一把把寿司夺了回去:“中国人不能品尝。” 慕容听不懂,“科学之王”可是翻译给了申帅。 “多无洗帖?(为什么)”申帅愤怒地问道。 “你们不懂得美食,给你们浪费了。”老板傲慢地说。 申帅一听,火冒三丈,刚要争执,“孩子王”在他耳边说:“生气是无能的表现。” 申帅马上调整了情绪,用“科学之王”教的日语不紧不慢地回道:“哼,你们日本的茶道、诗、文字、语言、棋艺、中医、节日、政治制度哪样不是学中国的,就连你们的日本料理,也是从中华料理演变过去的,在吃的方面,我们可是你们的老师。” “胡说,你们中国有寿司吗?”老板发怒了。 “哼,你们的寿司如果没有占尽天时、地利,原材料新鲜之利,就什么都不是。”申帅反诘道。 “你、你、你知道这是谁做出的寿司吗?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寿司之神...”河豚店老板气急败坏道。 “我并没有侮辱二郎先生的意思,相反的我对老先生很是敬仰。但单从技术角度说,一个师傅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做同样一件事,若不能做到庖丁解牛的境界,只能说他是一个笨蛋。”申帅还是不紧不慢地回道。 “你、你们,把他轰出去。”河豚店老板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慢。”小野二郎站了起来。 “哭你及挖(你好),我是小野二郎,请问您的名字?”小野二郎很有涵养地问道。 “哭你一起挖(你好),我叫衰神。”申帅傲然地回道。 “没想到衰神君对料理也有研究,不知你是不是也从事饮食这个职业?”小野二郎问。 “中国是个饮食大国,中国人对饮食当然会有研究,我并不是对先生您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人说话太难听,我只是讲了一些实话罢了。”申帅不卑不亢地说。 “那衰神君对美味的理解呢?”小野二朗不动声色地问道。 “美味的定义不在于名贵,而是定位于肠胃的需求。”申帅快速地答道。 “啊,好像是有些道理呢...”小野二朗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又问道:“难道手艺就不重要吗?” “手艺不在高低,食材不在贵贱,重要的是一个“心”字。”申帅立刻接道。 “话虽然说的不错,但你们中国还有句成语叫“有心无力”啊。”小野二郎笑着说。 “懂得食材,尊重食材,用心去做食材,就能让食材的原味发挥到极致。”申帅又不假思索地回道。 “年轻人总结的倒挺有道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好食材的。”小野二郎露出了些许的得意。 小野二郎是资格得意的。供货商和他的寿司店长期合作,建立了绝对的信赖关系。专业的鲔鱼供货商只供货鲔鱼,虾的供货商只卖虾,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家。米商说,有些优质的米只提供给二郎的店,因为只有他会知道怎么煮。虾贩说,有时候整个市场都只有3公斤野生虾,我们全部会供给二郎的店。 好的东西是有限的,只会留给最好的人手上。 “舍得,要想觅得好的食材,只有“舍”,才有“得”。”申帅淡淡地说道。 小野二郎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这个中国的年轻人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上,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衰神君的意思是我做的寿司全依仗了好的食材?”小野二郎有点不满的意思。 “非也,不管多平凡的食物,只要肯下功夫,就会变得不平凡。您之所以成为同行们望其项背的寿司第一人,是穷尽一生磨练技能,并全心投入工作之中,才有了今天的成功,这也正是食客敬重您的原因。”申帅给小野二郎戴了个高帽。 “看来你挺了解我的...”小野二郎颔首点了点,然后又问道:“照衰神君的理解,只要花时间、下功夫就能做出美食吗?” “做为厨子,心存善念,做个好人,才能做出好菜。”申帅微笑地答道。 “衰神君字字珠玑、言之凿凿,想必也是个烹饪高手,不知贵号是?”小野二郎问道。 “没号,我们中国的烹饪博大精深,谁还不会做个饭菜...”申帅吹了起来。 “寿司呢?” “寿司?呵呵,不就点心吗?中国的八大件小八件听过没,什么翻毛饼、大卷酥、大油糕、蝴蝶卷子、幅儿酥、鸡油饼、状元饼、七星典子、果馅饼、小卷酥、小桃酥、小鸡油饼、小螺丝酥、咸典子、枣花、坑面子...这些都不会做。” 后面的一句话是申帅在心里说的,反正要杀杀日本人的威风,索性给他们来段贯口。 “好,后生可畏,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手痒,不知衰神君可否陪老夫做一道料理,让老夫也品尝一下你的手艺?”小野二郎竟然要和申帅比试。 其他人都惊住了,寿司之神怎么能和一个无名之辈比试?胜了,胜之不武;败了,可就名誉扫地了。 “二郎先生,不可,您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能和一个小辈比试呢?”河豚店老板劝道。 “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就是做寿司的,同行之间交流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您是不是怕我输了丢面子?要知道学无止境,美食也是没有止境的,如果不多交流切磋,那技艺又如何提高呢?输了不丢人,靠着名声而不思进取才叫丢人。”小野二郎说道。 一个八十多岁已经是饮食界的顶尖人物能说出这番话来,足见他所取得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 所以,神与不神之间只隔着一层态度! 申帅没想到“寿司之神”要和自己切磋厨艺,一时犹豫起来。 “怎么?我这个老头都不怕输,衰神君还怕输吗?”小野二郎微笑地看着申帅。 “接招吧,和寿司之神比,输了不丢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高手,错过了就太遗憾了。”“厨王”支持道。 既然“厨王”都说话了,申帅只有应战。 食材是现成的,为了迎接“寿司之神”的到来,幌户河豚店准备了米饭、海苔、各种海鲜,还有蘸料都备的非常齐全。 “咱们不能和“寿司之神”做同样的寿司,那样的话我们肯定会比不过,咱们得另辟蹊径。我突然想到了扬州的一种点心:翡翠烧卖。好看,好吃又好听,咱们就来做一道:翡翠樱花鲑鱼子寿司。”“厨王”在申帅耳边指点道。 程序有点繁琐,先将青菜叶择洗干净,放入沸水锅内,放盐焯至二十分钟,因为盐能提鲜衬甜,还能保持叶绿素,之后将菜叶捞出丢掉,然后用碧绿碧绿的菜汁来蒸米饭,这个时候还要在菜汁里加点糖。米饭熟后,所有的米粒全变成了翡翠色,但好看不好吃,因为有一股生菜的味道。接下来,找条油脂多的三文鱼,用喷枪炙烧,让三文鱼的油脂融化并释放出一种奇特的**味,流入到米饭上,放凉至36度,再用手反复捏成饭团,使油脂的香味与米饭完全地融合在一起。 接下来做鲑鱼子,鲑鱼子是腌好了的,带有一股淡淡的海洋腥味和咸香,正是因为它的味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所以,申帅将调味用的樱花露和鲑鱼子搅拌,放置30分钟,使樱花的芳香完全代替固有的那种腥味。这个程序简单,是慕容帮申帅完成的。 最后,就是做成寿司的过程了,拿一张海苔铺到竹帘上,将米饭均匀地铺到海苔上,上面再铺满厚厚的一层鲑鱼子,就大功告成了。 那边的小野二郎早已做好了准备工作,就剩下最后的一“握”,他在等着申帅,因为,握出的寿司最好马上吃掉。 见到申帅卷寿司时,小野二朗开始“握”了起来。 俗话说“寿司三分味道,七分手势”。这个手势就是指握寿司的技巧,小野二郎的动作娴熟,技法利落,根本没看锅里的米饭,用手一抓,正好盈盈一握,然后手指翻动着握了几下,拿一片三文鱼铺到米团上,在上面涂了一层酱油,平滑光亮,一个寿司顿时做完了。 两人的寿司同时放在了桌面上,店里的食客顿时围了上去。 小野二郎做的寿司不用说,那绝对是用时光雕刻出的工艺品,米粒洁白圆润,三文鱼鲜艳欲滴,色泽动人,造型美观,让人我见犹怜,食欲大开。 但,所有的人却把目光集中在申帅做的寿司上了。< 第三百三十章:寿司之仙 第三百三十章:寿司之仙 精美? 这是对申帅所做寿司的一种侮辱。 完美? 不够准确,有点不尊重的感觉。 华美? 还是有点语言匮乏的意思。 应该是? 美轮美奂,入眼胜画。 黑色的海苔,所包裹的是颗粒圆润的米饭,粒粒清爽,颗颗碧绿,犹如翡翠一般,橘红欲滴的鲑鱼子如晶莹剔透般的小珍珠点缀其中,显得珠光宝气,熠熠生辉,真是雍容而旖旎,绝伦而璀璨,色彩和谐而充满创造力,卡挖咦(可爱)而又爷拔哟(韩语:美丽),看着就令人愉悦。 “优嘎达、优嘎达(太好了,太好了)......” 一阵老母鸡下蛋的声音从日本人嘴里发出。 “他们在说什么?”慕容问。 “他们说的是太好了,简直美极了、棒极了,真是ok顶呱呱。”申帅笑着说。 慕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申帅:“咯哒哒哒...以后我让你天天给我做这个。” “行啊,只要你每天下一个蛋,我天天都做给你吃。”申帅开玩笑道。 “想死,看我的铁砂掌...”慕容举起手臂,看了看周围,终究又放了下去。 造型只是视觉上的一种享受,食物的最终归宿是要进入口中,好吃才是美食的终极目标。 申帅所做的寿司味道如何呢? 由于小野二郎做的是握寿司,一定要在米饭还有体温时吃掉,这时的寿司才具有最好的味道,所以,他连握了十几个,都被大家一抢而空。 申帅自然是先品尝,稍稍蘸了些芥末酱,然后整只放入口中。 米饭的醇香正好压住芥辣的冲劲,甜美的醋饭和新鲜的三文鱼,很好地搭配一起,软糯、润滑、清爽、鲜香,完全达到了完美的境界,因为新鲜,握寿司的生命如同樱花般的短暂,申帅顿觉香味萦绕,颊齿留香,仿佛舌头都快要被融化掉。 “ok,一级棒,能吃到二郎先生几十年一握的寿司,不虚此行。”申帅心悦诚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小野二郎面有得色的一笑:“阿里嘎多(谢谢),衰神君做出的寿司比我的好看呢...” “寿司之神”当然不会因申帅做的寿司精美华丽就马上下断语的,他一生追求的是原料的极致新鲜和简约,绝不是那些外表花里胡哨中看不中吃的食物。 归根到底,还是口味。 申帅做了个请的手势,小野二郎清洗了手,然后用清水漱了漱口,表示对对手的尊重,然后才捏起申帅所做的其中一个寿司放到了口中。 这修为不是一天两天才能养成的,大师之所以让人敬仰,是因为他总是把自己压得很低。 噢哟西(好吃),不错啊。小野二郎刚把寿司放入口就感觉到与众不同,但马上就绷住了嘴。 首先是香,三文鱼丰腴的脂膏香...然后是放入口中的连续迷你爆炸,“噗”的一阵响,脆生生地已然是鲜美漫溢...之后是浓稠的鲑鱼子酱的微微流动,略带点咸味的海洋气息不情愿似的在他嘴里延展再延展...最后是甜,咽下之后微醺的回甘...啊?怎么还有一股樱花的芬芳?好像自己就漫步在茂盛的樱花林里,仿佛看到漫天的樱花,脸上轻拂着春风,是那样的从容悠闲,是那样的心情舒畅... 其他人见小野二郎陶醉的样子,也纷纷去抢申帅做的寿司,先是观赏了一下,接着塞入口中,然后,那些吃到寿司的人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但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 因为,一说话那鲑鱼子酱就会流出来,更是因为,想要那一份美味在口中多停留一会。 半晌。 “雅蠛蝶、雅蠛蝶...”日本人傻笑着叫了起来。 “撒库拉呀、撒库拉呀...樱花呀,樱花呀,暮春三月天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如同彩霞如白云,芬芳扑鼻多美丽,快来呀,快来呀,同去看樱花...” 那些日本人竟唱着《樱花之歌》翩翩起舞了起来。 片刻,小野二郎才拉着申帅的手,赞许道:“这是我吃到的最好的寿司,谢谢你衰神君,你让我懂得了寿司的另一个境界,如果说我是寿司之神的话,你就是寿司之仙...” 这个评价很高,“神”是什么?无非是形容手艺的出神入化、神乎其技,而“仙”则是世外高人,天外之物,可遇而不可求。 “先生夸奖,小辈所做的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而您做的才是真正的寿司,吃到嘴里满满都是一个“爱”字啊。”申帅诚恳地回道。 “不是花拳绣腿,绝对不是花拳绣腿,无论从造型上还是口感上,你做的寿司都略胜我一筹。”小野二郎实话实说道。 “侥幸,侥幸,我只是在寿司的视觉效果上和选材上取了巧,如果咱们都做同样的食材,我肯定不如您。二郎先生做的寿司虽然很简单,但不管多平凡的食物,只要肯下功夫,就会变得不平凡。”申帅也如实地说道。 “唉,说来也惭愧,自从出名以后,寿司行业所有的功劳都被我一人占尽了,其实,一个寿司到了我手上,已经完成了95%,我只不过是握了几下,惭愧,惭愧...”小野二郎谦虚地说。 “不,先生您谦虚了,您这是“让”,是一种宽容。一个寿司的完成,要分解无数个步骤,您把每一步都“让”给其他人来做。您捏了几十年的寿司,每天5点到晚上10点,一年中只休息一天。也就是说,在人生的漫长旅途中,您把世界上大部分有趣的事情都让给别人做了,也把饮食世界的其他品种让给别人做了。这种大度,这种品质,这种坚持,才是我们年轻人要学习的呀...”申帅由衷地说。 “啥也别说了兄弟,缘分哪...来,上酒,今天高兴,和兄弟整两盅...”小野二郎高兴拉申帅坐了下来。 “二郎先生,您会说汉语?”申帅惊讶地问。 “以前有个东北银当过我一段时间的徒弟,没事xiao了两句。”小野二郎说。 “您是桃李满天下啊。”申帅恭维道。 “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词,以后没事到俺们东京那疙瘩里喝酒。”小野二郎豪气地说道。 “那必须地。”申帅高兴地说。 “这你媳妇?”小野二郎指着慕容问道。 “女...朋友。”申帅不好意思地说。 “那家伙,不一回事嘛...”小野二郎拖着长音说。 “哈哈...”申帅和慕容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几瓶清酒上来。 小野二朗拿着酒瓶说:“会划拳不?” 申帅想着自己身后还有一位死鬼“拳王”呢,于是点了点。 两人扎开架势划起了拳:“哥俩好,五魁手,八匹马呀六六六...” 酒桌上的气氛很好,喝到尽兴时,小野二郎拍着巴掌打着节拍又唱起了歌:依呀嗨,兰索兰索兰索兰索兰,嗨嗨,聆听那海哭声声在歌唱呀在歌唱,勇敢的渔民爱海洋爱海洋,呀萨嘿,恨你呀,萨诺多宽秀哦,多宽秀、多宽秀... 唱的是《拉小调》,其他喝酒的日本人一听,也拍起节奏来附和着,顿时,河豚店变成了演唱厅,喧嚣叫嚷,歌声纷杂,闹腾是闹腾,但这种轻松的氛围倒给人一种亲切感。 小调唱完,小野二郎提议道:“请衰神君也来一首歌吧。” 申帅自知五音不全,为难地推辞着。 “没关系的,喝酒嘛就是要开心,来一曲吧,给大家助助兴。”小野二郎鼓励道。 没办法,申帅清了清嗓子:“好吧,唱的不好大家多包涵啊,我就给大家来一首水浒传的主题歌《风风火火闯九州》。” “是九州岛吗?”小野二郎问。 “不是,这是中国宋代时的九州,泛指整个天下。”申帅解释道。 “好,欢迎。”小野率先鼓起了掌。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申帅唱了起来。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慕容唱着副歌。 “雅蠛蝶、雅蠛蝶...”日本人们鼓掌喝彩道。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雅蠛...蝶...”日本人的脸上开始抽搐起来。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闯九州哇...”慕容也扯着喉咙喊道。 “雅...”日本人都张大了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 申帅一连串的高音出来,河豚店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再一看,店里的客人都跑光了。 河豚店老板哭丧着脸,悄悄拉了一下小野二郎:“二郎先生,客人都跑单了。” 小野二郎也忍受不住了,拉着申帅说:“衰神君,好了,好了,今天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天色已晚,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申帅一看店里没人了,忙说道:“哦,是哦,都打烊了,老板买单。” 小野二郎忙拉住申帅:“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买单呢?” 申帅掏出一沓日币,数也没数,啪地往桌子上一扔:“今天高兴,算我请二郎先生的,以后先生有时间到中国的话,我请你吃满汉全席。” 申帅扔这钱是有目的的,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东方殷的死因还没查清,他要给河豚店老板一个好印象。 河豚店老板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朵花,暗自想到,妈蛋的,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小子是土豪啊:“哟西,这,阿日嘎多沟砸依嘛苏,能交个朋友吗衰神桑,我派人开车送你们,以后请务必多光临小店...” “二郎先生,我们后会有期。”申帅向小野鞠躬告别。 坐到车上,申帅说了住处,小车朝着郊外开去。 申帅和慕容坐在后排,慕容用胳膊捅了捅申帅,用头示意着申帅去看那司机。 申帅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司机头上扎着个小辫,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脖子的一侧有个纹身。< 第三百三十一章:我是上帝 第三百三十一章:我是上帝 申帅和慕容吃惊地发现,司机正是他们在教堂见到的那个忏悔者。 联想到司机在教堂里所忏悔的话,他说自己害死了一个人,还是个中国人,偏偏这司机又是幌户河豚店里的人,而东方殷不就是在幌户河豚店遭遇不测的吗?难道...... 申帅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脑子急速地想着对策,试探着用中国话问司机:“师傅,您贵姓?” 司机没有反应。 “师傅停车。”申帅提高了声音。 司机好像觉察到后面的客人好像在和他说话,从后视镜看了申帅一眼:“阿那大哇,瓦大西都阿那是喀,阿气气哭莫那依喀死(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空你及哇(你好),欧拿马哀欧,欧西哀泰,一他达开妈森嘎?(我能知道您的大名吗?)”申帅用日语问道。 “秋长林兵,哈级没妈西忒,都走哟楼吸苦(我叫秋长林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司机在后视镜里冲申帅点点头。 “林兵君,国没哇哭喔哦卡开一他西吗西忒,莫西哇开国杂一吗散恩(林兵君,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申帅客气地说道。 “到一答习嘛习带(不用客气)。”司机微笑着回了一句。 这小子听不懂中国话,申帅和慕容会意地对视了一下。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义勇军...”慕容不放心,轻声唱起了抗日歌曲。 “雅蠛蝶、雅蠛蝶...”司机夸道。 申帅冲慕容挤了挤眼睛,用豫州话说道:“这货是傻**,咱们用方言对话。” 慕容所在的sjz市离豫州不远,当然听得懂申帅的话,于是依偎在他怀中,用方言回道:“咦,恁咋说恁难听哎,恁就说他信球不就中了吗。” “听着,这个司机可能就是害死东方殷的凶手。”申帅小声说道。 “啥?”慕容一惊从申帅身上爬起:“你说...” “嘘,自然点,咱们得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才行。”申帅说。 “呵呵,那还不简单,待会请他到风之花温泉宾馆喝两杯,灌醉他,不就套出话了吗。”慕容微笑着说。 这个办法好,只要秋长林兵单独和他们在一起,除了灌酒,申帅还有定神摄魂指和催眠**,不信套不出有用的信息。 说话间,司机很快把他们带到了风之花宾馆,经过申帅二人的热情邀请,秋长林兵终于忍不住诱惑跟了过去。 日本人爱喝酒是出了名的,也可能是压力大,所以日本人经常会喝点酒来放松自己,尽管日本对酒驾的行为惩罚很重,但还是挡不住男人嗜酒的毛病。 进了客房,申帅叫来美川户莎子,豪气地说:“老板娘,上好酒,这是我朋友林兵君,我们要一醉方休。” “哈衣(好的)。”美川户莎子笑呵呵地准备去了。 很快,酒菜上来,申帅和慕容热情地与秋长林兵碰杯,三杯酒下肚,彼此都没了拘束,申帅对慕容说:“去,给我们跳段舞助助兴。” 慕容愣了一下,申帅像个大爷似地:“怎么着,说话不好使是不?没看见林兵君来做客吗,快点跳。” 说着,申帅冲慕容挤了挤眼睛。 慕容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转瞬间变了一副笑脸,给两个男人道了个万福,低眉垂眼地应道:“是,小女这就去准备。” 说着,慕容低头退到了门外。 申帅翻译了一下,秋长林兵冲申帅竖着大拇指:“没想到中国女人也这么的温顺,你的,是个爷们。” “嘁,这年头有钱就是爷。”申帅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慕容很快回来,竟换了身和服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 一身红色箭翎花纹布和服,上面绣着一簇簇用色大胆的菊花,腰部用白的绣满银色花纹的腰带扎成了一个蝴蝶结,里面是从粉红色逐渐加深到深红色的单衣,在单衣边上只能看到很窄的深红色,仿佛那不是一件单衣,而只是一条花布滚边而已,那些鲜艳华丽的颜色组合在一起,显得无比的古典优雅。 慕容低着头,显得羞羞答答,可能因时间关系,慕容的发髻并没有像穿和服所要求的绾在脑后,而是自然地垂在胸前,恰好遮住胸口露出的部分,使锁骨处若隐若现,竟是说不出的梦幻和迷人。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两个男人看的心荡神摇,一个筷子上夹着的食物掉了都不知,一个拿着酒壶里的酒洒了一裤裆还在往下倒着。 慕容碎步走进房间,给两人道个万福,轻声细语道:“小女献丑,给两位爷跳一段中国舞蹈《卷珠帘》。” 说着,慕容打开了手机里储存的《卷珠帘》音乐,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慕容舞姿轻盈地舞动着,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随着音乐起,她的表情和动作也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故事,忽而双眉颦蹙,舞姿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忽而侧身垂眉,表现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如春风细雨,又如梨花暗香... “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名,此时难为情 ...” 随着音乐的渐进,慕容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她双颊绯红,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两片美丽而又红润的嘴唇随着歌唱时启时合,百媚千娇,柔情似水,仿佛诉说着寂寞、忧伤、思念和眷恋,啊,爱人不在,我又为谁而画妆呢? 申帅没想到慕容还会跳舞,而且跳的是那么的好,虽然他不甚懂舞蹈所表达的意思,但慕容眉宇间流露出的一颦一愁,流光飞舞中的一指一转,都让他如饮佳酿,醉的无法自抑。 申帅正看得入迷,慕容一个回旋,如玉的素手朝他一指,眼神犀利地撇了他一眼,申帅顿时醒悟过来,差点误了大事。 那秋长林兵也看呆了,目光直直地跟随着慕容,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陶醉的表情。 正看着,秋长林兵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梅花玉坠。 “林兵君,你是不是看醉了?”申帅轻柔地问道。 秋长林兵无意识地点点头。 “困了就睡吧,闭上眼睛,睡个好觉,你会在梦中见到伊豆舞女的...” 随着申帅单调而温柔的语言,秋长林兵靠在墙壁上合上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申帅试探地问了问。 “秋长林兵,哈级没妈西忒,都走哟楼吸苦。”秋长林兵意识模糊地答道。 申帅知道他已经被催眠,继续问道:“有一个中国人,叫东方殷,你认识吗?” “认识,啊,不认识...”秋长林兵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恐惧。 “没关系,我是上帝,不管你犯了什么错,都是我的孩子,我会饶恕你的。再说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东方殷?”申帅诱导着。 “认识。”秋长林兵终于承认了。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申帅问。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秋长林兵又恐惧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申帅耐心地问道。 “不关我事,我只是个工人,是老板叫我给那个东方殷送的酱料,结果,他吃完河豚就死了。” “既然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向我忏悔?” “你?” “我是上帝。” “哦,上帝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东方殷,我们店里的河豚引进的全是无毒河豚,虽然也含有毒素,但不足以毒死人。后来,我偷听了老板的讲话,才知道,那天他们让我送的酱料里加了河豚毒素,结果...” 东方殷的死因终于真相大白,他并不是死在自己做的河豚肉上,而是对方在酱料里做了手脚,没人能想到那不起眼的蘸料碟,日本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河豚身上。 “这帮该死畜生,我就知道我父亲不会平白无故地丧命,原来真是他们使的诡计...”“厨王”恨恨地说。 “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你还不知道幕后是谁指使的?为什么要害你父亲?难道就为了一个蛇龙珠吗?让申帅先把话问完。”“孩子王”提醒道。 “厨王”顿时住了口。 “那么说,是你们老板害死的东方殷?”申帅又问。 “应该不是,我们老板是个好人,从来不做欺负别人的事...” “哪是谁?” “我猜测应该是和东方殷对赌的米自犬夫...” “为什么?” “因为河豚行业协会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副会长,而且会长山本至正和我们老板都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所以,我想是这一切就是他指使的...” “那个米自犬夫你了解吗?” “不了解。” “那么,你们老板和河豚行业协会的会长山本至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为什么要怕米自犬夫呢?” “不知道。” “那么,你想想,如果你们没做过坏事的话,在日本,你们一般人会怕什么人?”申帅引导着秋长林兵的思路一步一步地问着。 “在日本只有两种人让老百姓害怕,一个是山口组(很多国内媒体夸山口组是个不扰民不敲诈规矩做人的组织,这不是扯淡吗?什么都不做,他们靠什么赚钱,凭什么养活五、六万组员?凭什么年收入4800亿?),一个是情报调查室。” “情报调查室是干什么的?” “特工、间谍、搞情报的,他们的权力很大,属防卫厅厅长直接指挥的...” “你认为米自犬夫是不是这两个组织的人?” “不知道...但是,米自犬夫身上没有纹身。” 话问到这,申帅就无话可问了,如果米自犬夫是情报人员,那和东方殷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他指使害死的东方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好像东方殷也是第一次到日本,和日本人没什么过节啊?问题好像出在蛇龙珠上,但蛇龙珠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能测毒的石头,就算它是亿万年前形成的化石,但情报人员要它做什么? 这一切,秋长林兵也不知道,他只是个间接的责任人,到底该问谁呢? <b 第三百三十二章:你们养的有猫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你们养的有猫吗 尽管东方殷的死因没有彻底查清,但毕竟知道了他确实是被谋杀的,这也算是申帅他们来日本的一个新突破,而秋长林兵显然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申帅就诱导着把他给催眠睡了过去,然后让宾馆的老板娘美川户莎子给林兵开了个房间。 此时的慕容也换上了便装,见申帅收拾完毕,悄无声息着走了过来。 “收拾完了吗?”慕容随意地问道。 “收拾完了。” “哼哼,你收拾完了,该我收拾你了。”慕容狞笑着扑了过去。 申帅的胳膊一阵剧痛,不禁大叫道:“咱们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计策吗?你怎么找我的麻烦来了?” “哼,我答应跳舞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你却把我当成了艺妓。”慕容气恼地说 。 “演戏当然要演的逼真了,不然秋长林兵怎么会轻易地被催眠?还别说,你入戏倒挺快的嘛。”申帅嬉皮笑脸地应付着。 “哼,不行,看你刚才那一副大爷的样子我就来气,哄我,什么时间哄的我不生气了才算完。”慕容撒娇道。 “好,好,好,你是姑奶奶,我是孙子行了吧,哎,对了,没想到你跳舞跳的这么棒,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啊?”申帅说着忽地转移了话题。 慕容果然上当,得意地说:“知道我多才多艺了吧,我从四岁就开始练舞,爸妈逼着跳的,十三岁就过了中国舞十级,十六岁过了十三级。” “后来呢?”申帅问。 “后来就不跳了。” “为什么?” “一是太累;二是爸爸和爷爷也没想着让我成为舞蹈家,他们只所以让我学舞蹈,是培养我的气质和塑造我的体形。怎么样?怎么样?我跳的怎么样?”慕容问道。 “婀娜多资,美伦美幻,我都看醉了。”申帅深情地说道。 “去你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慕容脸上浮起一片娇羞。 “真的...”申帅冲动的想去拥抱慕容。 “哦压死米那撒亦(晚安)”美川户莎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哦压死米那撒亦。”申帅悻悻地回了一句。 美川户莎子离开,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了另一种状态,两人都恢复了正经,彼此的心理竟有些紧张,还有些忐忑,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又害怕会发生什么,场面竟有些尴尬。 慕容问道:“你...问出什么情况了没有?” “只知道东方殷是被谋杀的,但为什么要谋杀他,幕后指使者是谁,又是什么样的目的没问出来。”申帅说。 “哪...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恩...今晚你喝了不少酒,早点休息吧。”慕容眼神躲闪着说。 “那...好吧。”申帅心有不甘地应了一声。 慕容进了里间休息,申帅长长吐了口气,呆坐了一会,也躺了下去。 众鬼又议论了起来。 “下一步怎么办?让申帅干吗?”“地王”问道。 “根据秋长林兵的供述,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米自犬夫,生前我查过,这个叫米自犬夫的人住在天盐郡,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揭开所有的秘密。”“厨王”说道。 “怎么才能让申帅找到这个人?找到他又该怎么办呢?”“车王”也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凶手能得以偿命,正义能得到伸张。”“厨王”喃喃地回道。 “唉,那就这么着吧,申帅今天喝了不少的酒,让他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让他去天盐郡找找看。”“孩子王”做了总结。 一夜无事,次日,申帅醒来,刚把房间门打开,秋长林兵已经在外面等候着,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衰神君昨晚的款待,让您破费了,真是感谢,有机会我们再聚,现在我要回去了,再次感谢,也代我谢谢慕容小姐。” “林兵桑不用客气,很高兴能认识你啊,麻烦您替我向二郎先生告个别,就说我很荣幸吃到了他做的寿司。”申帅也礼貌地回道。 “哦,衰神君要走吗?”秋长林兵问道。 “对,我想去天盐郡看看。” “天盐郡?衰神君怎会想到去那个地方?那可是我的故乡啊,但外国人很少去那么偏的地方旅游啊?而且这个时候那里已进入了冬天,很冷的啊。”秋长林兵惊讶道。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有一个故友也是那里的人,他对我说那里很美,可惜的是他已经去世,所以,我想借这次日本之行去故友的家乡看看。”申帅临时编了个谎。 “啊,衰神君真是个重感情的人啊,你一定要去我家里看看,我会让我的妈妈给你们做“三平汤”,我还有一个妹妹在家,叫静子,相信他们会很高兴接待你们的。”秋长林兵高兴地说。 “太好了,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叨扰您的家人。”申帅也高兴地说。 “方便,方便的,我把地址给你,回去后我会打电话给我妹妹静子,让她准备好你们住的地方。”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两人高兴地告别,秋长林兵开着车走了。 申帅正愁着去天盐郡后该怎么办,没想到秋长林兵的家乡在那,虽然对任务帮助不大,但至少有了可以认识的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慕容这时也走了出来,申帅把今天行程告诉她,两人收拾了一下,用过早餐,告别美川户莎子,踏上了去天盐的征程。 尽管秋长林兵说过他的家乡很偏,但申帅他们没想到有那么的偏,从上午出发,乘飞机到札晃的新千岁机场,然后,坐jr高速列车到市区,又接着乘巴士到稚内市,到了地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北海道的北部,也是日本最北的地方,而且越走越冷,和他们在下关时秋高气爽的气候简直是两重天。 当然,去别人家做客不能太失礼,他们在札晃停留时给静子家买了些礼物。 到了稚内市还要转车去天盐,两人一商量,索性打了个出租车让司机直接送到目的地算了。 虽然折腾的够戗,好在日本不大,终于在太阳将要落山时到了天盐。 但两人一下车,顿时傻了眼,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寒风凛冽,呼呼地刮着,连个人影都没有。 妈蛋的,碰到了黑司机,趁着出租车还没开走,申帅赶紧拦在了车前,大声喝问道:“八嘎,钱没给够吗?你为什么把我们丢到这里?” “没错啊,这里是你们要到的地方。”司机说。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是我们要到的地方?”申帅责问道。 “这里是牧场,你给的地址就是这里,从这里走进去,大概二十分钟你们就可以看到人家了。”司机解释道。 妈蛋的,我们要走路还找出租车干吗? 申帅气不一处地问:“为什么不把我们拉到有人家住的地方?” “斯米妈塞(对不起),这里是牧场,我的车不可以从草地上过的,你们只能走着过去了。”司机说着踩了脚油门窜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日本人还挺注重环境保护的。 没办法,两人只好背着包走了起来。 草原是褐色的,无边无际,天空是灰色的,像金属一样的沉重、单调而阴冷,偏偏又刮起了大风,瞬间,天地混为了一色,没有了方向,只有耳边阵阵的风啸。 申帅郁闷了起来,天这么冷,草都枯死了,车子走不走又有什么区别呢?万一司机没说实话怎么办?风这么大,万一迷路了该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到了狼怎么办? 慕容却很高兴地叫着,丝毫没有任何顾虑,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旅程,而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申帅觉得自己考虑的实在不周,自己受点苦没关系,慕容跟着自己已经遭过了两次大难,再出现什么意外,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但,往回走也不是办法,出租车走了半个小时,走路还累死啊? 想着,申帅把自己的风衣披到慕容身上,裹着她,两人顶着风继续向前走去。 那司机果然没骗他们,走了十多分钟,远远地看见几座农舍,申帅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有了着落。 大风来的急去的也急,天际间露出了斜阳,使大地有了光彩,眼前的农舍越来越清晰,风也渐渐地住了。 确实是座牧场,申帅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长溜铁丝,里面无数头奶牛正默默低着头,啃食着枯草,农舍前传来了人声,隐约可见几个穿着长靴短袍的人。 两人精神大振,加快了步伐,快走到农舍时,他们发现几个人正把一个小牛按在地上,不知在做着什么? 小牛好像得了病,不但口吐白沫,而且显得很狂躁,身子剧烈地扭动着,四肢在不停地乱踢。 按住小牛的几个人是两男两女,由于他们在竭力地控制着小牛,所以没注意到申帅他们。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喘着气说:“静子妈,我看这头牛恐怕不行了,还是把它杀了吧,也免得它受苦了。” 一个头上包了布的中年妇女说:“静子爸,它还是个小牛啊,杀了它,太可惜了,要不叫静子去稚内找个兽医过来。” “这头牛都吐白沫了,等静子把医生找来,牛恐怕都不行了。”一个穿了身好像是工作服的人说,他大概三十多岁,看起来不像是牧场的人。 还有一位年长些的妇女说道:“是啊静子妈,川雄说的对,现在天快黑了,静子一个人不安全的。” “唉,它到底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工夫就像发疯一样的乱跑了呢...”静子妈发愁地说道。 “你们养的有猫吗?”申帅突然用日语问道。 几个人惊谔地回过头,面面相觑着,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了两个人。 “你...说什么?”静子爸问道。 “你们养的有猫吗?”申帅又问了一遍。 “你这是...” 对方被问的一头雾水。 < 第三百三十三章:难道他要玩? 第三百三十三章:难道他要玩? 别人为病牛正发愁着,申帅却问他们有没有养猫,这不是风猫牛不相及吗? “我知道这小牛得了什么病,但要找到猫才行。”申帅解释道。 “猫?为什么要找猫?”那个穿工作服叫川雄的男子一脸的疑惑。 静子妈却高兴地喊了起来:“是吗?那太好了,静子,静子...” 农舍里跑出一个姑娘,年龄与慕容相仿,上身穿着白色的短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围巾,皮肤很白,一张脸蛋未施粉黛,白皙洁净,清秀可爱。 “静子,快把家里的猫抱过来。”静子妈喊道。 “再拿一个大蒜头和一个破一点的碗过来。”申帅补充了一句。 静子有点发懵,呆呆地看着申帅和慕容。 她母亲催促道:“快去呀,把猫、大蒜头和碗都拿过来。” 静子这才又跑了回去。 很快,静子抱了一个白色的波斯猫出来,申帅赶紧迎上去,接过大蒜头和碗,吩咐静子把猫抱结实点,然后他剥开一瓣蒜,用去了皮的蒜去擦那猫的鼻子,没擦几下,波斯猫突然撒起尿来,申帅赶紧用破碗接住了猫尿。 在场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一脸的茫然。 申帅端着破碗,走到小牛的跟前,随便看了一眼,吩咐几人将小牛的头部按紧,然后将碗里的猫尿倒入了小牛的耳朵眼里。 “个要(这)、个要(这),满家所里挖(什么意思?)”静子爸用一只手挠着头问。 申帅故作玄虚地做了个手势,嘴里念着佛家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然后食指中指并拢向小牛的耳朵一指。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小牛的耳朵眼里竟钻出了一条二寸多长的蜈蚣,在小牛脸上观察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蹿到草地上跑了。 刚才还不停挣扎的小牛晃了晃脑袋,舒服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哟嘎大(好极了)、哟嘎大...”静子的爸爸高兴地朝申帅竖着大拇指。 静子妈朝申帅鞠了一躬,问道:“阿依嘎头过扎依麻苏(非常感谢),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天气变冷,这蜈蚣想到小牛的耳朵眼里去冬眠吧。”申帅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哈...”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喔哟,太不礼貌了,我们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呢?”静子妈鞠躬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是衰神,这是慕容一,我们是林兵君的朋友,到天盐来游玩,顺便来拜访一下...”申帅回礼道。 “哦,哥哥给我打过电话,他们是哥哥的朋友...”静子也叫了起来。 秋长林兵的朋友没有白交,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客人来了,小牛也站起来了,皆大欢喜,林兵的家人簇拥着申帅和慕容进了农舍。 趁静子一家忙活的时候,慕容悄悄问申帅:“你刚才这是?” “没什么,这种情况在我们老家很常见,牛的耳朵眼大,很容易招虫子进去,这些虫子在耳道内爬行或捣乱时,往往会给牲畜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当虫子爬到耳道深处时,还会引起牲畜的呕吐,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时,给牲畜的耳朵眼里灌些猫尿,虫子马上就跑出来了。” “那为什么非要用猫尿呢?”慕容不解地问。 “嘿嘿,用什么都行,只要是温热的液体都能让虫子跑出来,只所以要用猫尿,是因为日本人爱养猫,几乎家家有猫,我这么做,是想制造一点神秘的感觉。”申帅小声说道。 “你太坏了,我都被你给骗了。”慕容悄悄掐了一下申帅。 说话间,晚餐做好,塌塌米上合并着的两张矮桌,瞬间堆满了食物。 太丰盛了,做这么多的饭菜怎么能吃的完?申帅正想着,川雄和那位年长的妇女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提着几样食物和酒水。 怪不得要摆两桌,人多吃着热闹。 静子一家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彼此客气了一番,纷纷盘腿坐了下来。 申帅心想,在日本吃饭什么都好,就是不习惯在塌塌米上吃饭,再多呆几天,自己非得变罗圈腿不可。 经主人介绍,申帅终于弄清楚了人物关系。静子一家不说了,就三口人,叫川雄的人,大名叫大盐川雄,好像在附近一个什么研究所工作,也是三口人,他的父亲好像在卧床养病,和他一起年长的妇女是他的母亲。 这里的牧场就他们两家人,因为静子在上学,大盐川雄和秋长林兵都有工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放牧,老人家年纪渐老,两家的牧场索性就合并到了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既是邻居又是合伙人,两家人相处的像一家似的。 饭菜很是丰富,果然有秋长林兵介绍的“三平汤”,就是把清香的羊肉汤放入安放在桌上的砂锅内,和鲑鱼一起煮食,羊加鱼不就是中国汉字的“鲜”字吗?从这一点上看,这道菜就是从中国流传过来的。 味道当真的不错,鲜的一下就能把人的胃给提起来,一口汤下肚,身子顿时暖和起来。 只是,这里是广阔的牧场,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鱼呢?申帅有点费解。 大盐川雄似乎对申帅他们很感兴趣,不断地盘问他们的身份,好像他是这家的主人一样,好在申帅应付自如,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装作日语不太熟就过去了。 总的来说,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申帅和慕容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吃的开心、吃的尽兴,才是对主人家最好的褒奖。 饭后,静子带他们去房间休息,那是林兵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在地上铺了两床棉被,上面还放了两套和服样式的睡衣。 “你们...是在一起...还是分开...” 静子比划着,意思是问,你们是在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申帅的脸腾地红了,忙说分开。 慕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装作没听见似的在包里翻腾着什么。 静子很实在,趴下去把两床棉被分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朝他们鞠躬说道:“就不打扰你们了,两位好好休息吧。” 慕容这时拿出一条真丝围巾,申帅用日语说道:“这是慕容送给静子小姐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静子惊喜地捧着丝巾,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地端详着。 “静子小姐,慕容小姐想让你陪她一起睡,不知您愿不愿意过来?”申帅突然问道。 静子一怔,白皙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慕容想和她睡可以去她的房间,为什么偏要她过来?难道他要玩3p?难道给条丝巾,我就答应他们?怎么着也得加双袜子啊... 正胡思乱想着,申帅说话了:“是这样的,慕容小姐和你一见如故,想和你聊聊天,但又不会日语,所以,你过来,我给你们当翻译。” 哦,哪里糊涂(原来如此)。静子松了口气,忙点头答应,高兴地准备去了。 这是申帅和慕容在静子一家做饭时商量的,年轻人在一起好沟通,要打听米自犬夫的消息,不能过于声张,又不好随便乱问,只有拉拢静子,然后从她身上找突破口了。 静子很快抱了床被子过来,她换了身粉色的睡衣,上面是手工绣的花草,很漂亮,领口和袖口处宽松,腰部却是收窄式设计,让她纤细的腰身和曼妙的身躯,一览无遗。她羞涩地冲两人笑笑,把被子铺到慕容的旁边,盘腿坐了下来。 “静子小姐的睡衣很别致啊。”慕容夸赞道,申帅给翻译了过去。 “谢谢,这是我自己设计的。”静子腼腆的回道。 “这上面的花朵也是你自己绣的吗?”慕容惊讶道。 “哈伊。”静子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得意。 “哇,静子小姐的手很巧啊,你是跟谁学的。”慕容赞美道。 “我是学服装设计的。”静子笑了笑。 “哦,原来如此,静子小姐很不简单哎。” 申帅和慕容猛夸了一阵。 毕竟是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不一会,静子就和两人谈到了一起。 “静子小姐,你认识一个叫米自犬夫的人吗?”申帅突然问道。 “米自犬夫?”静子念叨着,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申帅的心一沉,又追问道:“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一个人物叫“天盐神工”的?有没有这个人?” “啊,你说的是米田共太朗,但他早就去世了,他是我们天盐唯一在死后进入神社的人。”静子自豪地说。 “他的后人还在吗?”申帅又问。 “在,他的孙子米田小野在rx研究所任职,川雄哥就在他手下工作。”静子说。 米田小野?申帅的心一动,这个人会不会是“科学之王”袁建设说的那个米田小野? “这个米田小野不是在水务厅工作吗?”申帅又问。 “你怎么知道?”静子惊讶道。 “啊,是我记错了,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在水务厅,也叫米田小野,可能是我搞混了。”申帅搪塞道。 “没搞混,米田小野以前是在水务厅工作。”静子说。 “啊?哈哈...这世界还真小啊...”申帅用笑声来掩饰着内心的惊讶。 “袁教授,这个米田小野不是你在日本的朋友吗?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孩子王”问道。 “我和小野是东京大学的同学,都是晃生文策的学生。”“科学之王”答道。 “那他到到水务厅干什么呢?”“孩子王”又问。 “他在水务厅负责日本核电站核反应堆项目的技术管理。”“科学之王”解释道。 “那这个rx研究所又是干什么的呢?”“地王”插了一句。 “rx是个核研究组织,如果猜得没错,天盐应该是日本的核研究基地,而米田小野离开东京来到这么个小地方,估计日本核原子物理方面又有了什么新发现。但愿不是反物质研究,他们如果掌握了这项技术,这天下就大乱了。”“科学之王”分析道。 还是没能有新的进展,明天该干什么呢?如果找不到米自犬夫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国吗?但真的找到了犬夫,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杀了他替东方殷报仇?这可不是杀个鸡那么简单,一是自己没执法权,就算米自犬夫有罪,也不该是自己去惩罚他的;二是自己可是在国外,弄不好坏人没得到惩罚,自己反倒魂断东洋,自己出了事是小事,关键是慕容不能跟着遭难啊,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这些死鬼的要求了... 申帅胡思乱想着。 < 第三百三十四章:警察署喝咖啡 第三百三十四章:警察署喝咖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申帅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总是被人追杀,他不停地跑,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好不容易挣脱,又被压住,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着,眼见就要被人追上,腿却动弹不了,他急的想大叫但又张不开嘴,浑身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但很快申帅又大吃一惊,那静子不知何时竟翻到了自己旁边,半张脸埋在地下,嘴角处流着哈喇子,一个胳膊搂住自己不算,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还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怪不得做梦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自己,原来是美女压身,静子她...不会把我怎么着了吧... 申帅一惊,忙去查看自己的物件,还好,还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抽出去,然后用脚蹬着褥子,把静子挪开了一些,再往旁边一看,不由得划了个十字,还好,还好,慕容还没醒来。 简直太悬了,静子可能不是故意的,有的人睡觉是不老实,但这种事就像黄泥巴落到裤裆里,谁能说的清啊?申帅抹了抹头,这才发现满头都是汗水。 赶紧将现场收拾了一下,申帅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天正是要亮的时候,东方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草地上铺了一层红色,远远地看去倒像是一片金色沙海,只是晨风有些刺骨,申帅缩缩了脖子,向前走去。 草地上成群的奶牛正在吃草,静子的父母和川雄的母亲在牛舍里忙碌着,申帅没打扰他们,信步向牛舍的后面走去。 刚拐到后面,申帅惊讶地发现,后面竟然是个大坝,不远处是蔚蓝蔚蓝的大海。 昨天天色已暗,竟没发现这牧场就在海的旁边,蓝天、大海、牧场,要说这地方还真的挺不错呢。 大坝上面是条公路,远远地驶来一辆小车。申帅心想,这不是有路吗?昨天的出租车司机肯定是不愿绕远路,害的自己和慕容多走了几十分钟的冤枉路,而自己还认为司机很注重环保呢,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小车很快驶了过来,缓缓地在申帅不远处停下,大盐川雄从车上钻了出来。 “早啊,衰神君。”川雄热情地打着招呼。 “早,川雄君,您昨晚没在家里住吗?”申帅奇怪地问道。 “没有,我在稚内有住处,昨晚回家睡的。衰神君休息的可好?今天我请了假,带你和慕容小姐四处看看。”川雄说。 还别说,乡下人就是热情,川雄竟请了假来陪他们,申帅感动道:“谢谢川雄君,您太客气了,这么打扰您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别客气,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嘛: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很高兴您和慕容小姐来做客呢...”川雄笑呵呵地说着。 “那,给您添麻烦了。” “不客气,慕容小姐醒来了吗?” “哦,还没呢,我这就去叫...” 叫了慕容起床,静子妈已将早餐准备好,几个年轻人吃罢,准备着出发。 静子也要跟着去,但却被川雄止住:“我要带客人去喝酒,你一个小女孩去不合适。” 静子撅着嘴留了下来,申帅和慕容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上了小车。 坐上车,川雄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沿途的风景和建筑来,说实话,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大海、草地还有寥寥散落四周的居民房,而且这个气候很尴尬,既没有了春夏时的绿,又没有下雪天的银装素裹,除了大海的蓝,其他映入眼帘中的都是些灰色调的景象,真不知这川雄的自豪感是哪里来的。 坐了好久的车,川雄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申帅不知他要带着自己和慕容去什么地方,但又不好问,只好客随主便,由着川雄去安排。 又开了段时间,小车竟好像到了稚内市,拐过一条街,正是申帅昨天坐出租车的地方,川雄君带他们来市里干吗? 申帅刚想发问,川雄把车停了下来,冲旁边的一所建筑指了指,是稚内市的警察署。 “走,带你们看看我以前工作的地方,这里全是我的朋友,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吧。”川雄微笑着说。 到警察署喝咖啡?这不是检察官对坏人说的台词吗?申帅心里一片疑惑。 慕容听了申帅的翻译,兴奋了起来:“好啊,好啊,国内的派出所咱们进过,日本的派出所咱们也看看。” 好嘛,这慕容的心还挺大的。 申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拉着慕容随川雄进了日本的警察局子。 川雄轻车熟路地在前面走着,迎面过来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把他们引到一个房间后,川雄突然就退了出去。 申帅和慕容一看,房间里面摆了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个警察,一个长脸一个短脸,桌子的前面摆了一个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是喝咖啡吗?怎么像来接受刑讯似的? 两人正想着,身后的男女警察竟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带上了手铐。 申帅惊骇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警察按到了椅子上,而慕容却被女警察带了出去。 “申帅...”慕容在外面喊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申帅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梆、梆、梆...” 坐在桌子后的那位长脸警察敲了敲桌子,冲申帅吼道:“安静、安静...” “干吗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申帅喝问道。 “我们怀疑你们来日本从事非法资格外活动,根据我国法律,我们有权对外来人员进行核查。”长脸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有护照,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们...”申帅叫道。 “现在是我们问你,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我们认为你没有说实话,那么根据我们的规定,在未洗脱你们的嫌疑之前,我们是可以采取收容措施的。”长脸警察不紧不慢地说道。 卧槽,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嘛,一句你们怀疑就把人骗抓了过来,以后谁还敢来日本旅游?那个川雄也不是个东西,笑里藏刀,口是心非地把我们骗过来,他到底是何居心? 申帅正想着,对方问话了:“你们来日本干什么?” “旅游。” “旅游为什么不跟团走?” “旅游条款中没有说非要跟团,我们是自助游。” “你们到天盐干什么?” “旅游。” “你没说实话。” “外国人不能到天盐来旅游吗?”申帅反问道。 “当然可以,但根本没有外国人来这里旅游,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你们是从哪里听到天盐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长脸问道。 “这...你们日本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有护照,有钱有闲,再说,你们规定天盐不准外国人来了吗?是不是每个外国人去哪里还要去警察署给你们报告一声为什么?”申帅气愤地问道。 “我们已电话询问了秋长林兵,他说你在天盐有一个故友,他是谁?”长脸根本不理会申帅的责问,继续问道。 “你们先说怀疑我什么?不然的话,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还有,我和你们的“寿司之神”小野二郎是好朋友,我会通过他向你们的上司投诉的...”申帅说道。 长脸愣了愣,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挺难对付,和短脸警察耳语了一番,然后说:“好吧,这里是日本最北的地方,人烟稀少,主要以乳业为主,风景嘛很普通,日本其他随便一个地方都比这里要漂亮,一般的游客不可能选择这里旅游。但这里有几家日本高科技研究中心,所以,你们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我们将怀疑你们是冲着我国的高科技技术而来的。” 申帅恍然大悟,他们嘴里的高科技研究中心怕就是川雄所在的rx核研究基地,这些人是把他和慕容当成了间谍。 还真是,这事说不清还真的麻烦,不怕扣扣子,就怕扣帽子嘛。但自己来天盐的动机能告诉他们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方黍的父亲东方殷在日本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受死者家属所托来查个明白,也无可厚非啊?虽然,拿不出铁证来证明那米自犬夫的罪,但我来找米自犬夫当面对质总该可以吧?再说,还有慕容呢,唉,跟着自己都几进宫了,还进到了日本派出所,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 申帅这么一想,竹筒倒豆子地把他们来日本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边一讲完,桌子后的两个警察耳语了一番,然后,长、短脸都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女警察把慕容带了过来,申帅赶紧站起来问道:“慕容,你没事吧。” 慕容摇了摇头,神色还是有些紧张:“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没事的,一场误会。”申帅安慰道。 果然,趁两人说话的工夫,女警察给他们俩解开了手铐。 “你们等着,我要控告你们。”申帅抗议道。 话音刚落,长脸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过来,朝申帅他们一齐鞠了个躬,说道:“真是抱歉,是我们的失误,给你们带来了麻烦,真是对不起,既然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你们可以走了,再次向你们道歉...” 卧槽,他们一句“怀疑”就随随便便把他们抓过来,一句“想象”又把他们给放了,这是什么狗屁法律?这是什么混蛋警察? 申帅真想大骂一通,但“科学之王”不会用日语说脏话,再说,和这些不讲道理的人又有什么道理可讲?他气愤地看着那些人,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日本人真是老太婆靠墙喝稀饭。” 说完,申帅拉着慕容朝外面走去。 “喂、喂、满家所里挖(什么意思?)”长脸在后面喊道。 “卑鄙.无耻.下流。”申帅和慕容异口同声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以德报怨 第三百三十五章:以德报怨 申帅和慕容走出警察署,那位短脸警察正在训斥着大盐川雄,不用猜也知道是在说他神经过敏或慌报军情一类的话。 川雄看见他们出来,冲着二人鞠了一躬,申帅和慕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朝前走去。 川雄忙追上来,指了指车,意思要拉他们回去,申帅忍不住地对他说:“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不屑与小人为伍。” 慕容大概听出了什么意思,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用中文对川雄说道:“我鄙视你。” 说完,慕容用手一招,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他们钻了进去。 “去哪?”司机扭过头问道。 俩人一看,也太巧了,这司机就是昨天拉他们的那位。 申帅顿时想起昨天走的冤枉路,想拉着慕容下车,但看到川雄还在车外,忍了忍,郁闷地说:“还是昨天到的地方。” “哈衣。”司机高兴地踩下了油门。 原路返回,俩人再没了游玩的兴致,慕容郁闷地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天气不好人又坏,咱们要住多久啊?” 申帅心想,事情到这一步,自己已经尽了力,至于“厨王”的愿望“让害人者偿命”,这个真办不到,更何况他们已经引起了日本警方的注意,只能对“厨王”说一声对不起了。 想到这,申帅说道:“咱们走,去静子家拿了行李咱们就走,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真的?那你的任务还要继续吗?”慕容惊喜地问。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实话,今天又让你跟着我受了牵连,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对不起你...”申帅沮丧地说。 “说什么呢?这多刺激啊,有惊无险,就当人生中多了一次别样的体验。”慕容打断了申帅的话。 “我是不是很衰?倒霉的事老是在我身上发生,你跟着我也受了不少的罪...”申帅自责地说道。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我喜欢跟着你,吃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我也愿意。”慕容抓住了申帅的手。 申帅一把把慕容搂在怀里:“慕容,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一条命,它是属于你的,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你的...” “傻子...”慕容用手堵住了申帅的嘴。 恋爱中过的时间总是很快,俩人甜蜜地相拥着,不一会,出租车就停了下来,申帅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这王八蛋司机又停到了昨天停的地方。 申帅正要说话,“车王”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两人付了钱,申帅先下了车,迅速绕到车后,从草地中抓起一把牛粪就塞到了出租车排气管里。 慕容也下了车,看见申帅一手的脏物,皱着眉:“申帅你...” “嘘。”申帅冲慕容做了口形。 两人朝草地深处走去。 “怎么了,你这是干吗?”慕容小声问道。 “嘻嘻,这司机没把咱们送到目的地,我给他一点教训尝尝。”申帅笑着说。 “什么教训?” “我把牛粪塞到他汽车排气管里了。” “有什么用吗?” “有,太有了,二十分钟后他的汽车会熄火。” “那又怎么样?” “送修理厂换排气管喽,哈哈...” “咦,你好恶心,牛粪你都敢抓,离我远点...” “没关系的,这牛粪绿色环保有机产品,你也来点...” “去的,哈哈...” “你跑,等我追上你就惨了...” “哈哈...” 两个年轻人开心地在草地上跑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白日高悬,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连风都似乎温柔了起来,让两个年轻人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两人奔跑着,玩闹着,拥抱着,亲吻着,像所有的恋人一样,拖延着时间,尽情地享受那爱的时光。 昨天的申帅还觉得这段路走的太冤枉,此时他看见静子家的农舍愈来愈近,反而隐隐地对出租车司机有了些愧疚,多好的司机啊,是他给他们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是他给他们留下了这段美好的旅程啊。 突然,申帅看见了大盐川雄的车,心里顿时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有些恶心,他决定不在理睬川雄,和静子一家告别后,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时,他们看见大盐川雄急匆匆地从家里跑出来,好像还流着眼泪,一边跑一边打着电话,然后迅速地跑到车上,发动车,把车倒到了他家的门口。 静子这时也从川雄家跑了出来,见到申帅和慕容,忙喊道:“川雄哥的父亲突然中风了,我们要把他送到医院,你们先回屋休息吧。” 哼,真是恶有恶报,这就是做小人的报应。申帅解气地想着。 忽然,他脑子里隐隐有个声音,老人中风不宜长途颠簸,因坐车途中的震动,老人很有可能会加重脑出血,这样很危险的。 申帅一怔,“孩子王”在他耳边说道:“川雄是川雄,他的父亲没错,你有了“刀王”的医术,更应该有“刀王”的心术啊,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发生不测吗?” “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以德服人,你就离佛近了一步,以德报怨,上帝也会赐福于你的...”“骂王”也说道。 申帅看了看大盐川雄,对慕容说道:“咱们去看看行吗?” 慕容用纯净的目光看着他:“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 两人赶紧跑进了川雄家。 只见客厅的塌塌米上躺着一位老人,一个白发苍苍瘦小的老人,此时的他面红目赤,口角歪斜,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手脚也不停地抽搐着,他头部还有点血迹,应该是病情突发时倒地所引起的撞伤。 “来,大家都搭把手,把川雄爸抬到车上。”静子妈指挥道。 屋里的人赶紧围了过去。 “不行,不能动,川雄爸万一出现脑出血或脑梗死就麻烦了。”申帅喊道。 众人惊讶地回过头,面面相觑着,不知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中风是一种急性脑血管疾病,搬动病人会加重脑出血 ,以致病情加剧。”申帅解释道。 “衰神君会治病?”静子妈疑惑地问道。 也难怪,申帅太年轻了,而且这是给人治病而不是给牛治病,所以,屋里的人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会。” 没时间给大家费口舌,申帅就吐了一个字,赶紧走上前解开老人的衣领,然后将老人的头偏向一侧躺好,这是为了避免病人发生呕吐时呕吐物进入呼吸道引起窒息。 “衰神君,中风病人不能随意搬动,我们也懂,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即没有医疗设施,也没有药品,你怎么给川雄爸治病啊?时间紧迫,万一...”川雄妈问道。 川雄妈说的,也正是大家想的,中风是急症,能就近医治肯定好,但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衰神就是教授级的医生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要是有针灸用的针具就好了...”申帅用中文自言自语道。 “缝衣针可以吗?静子是学服装设计的,她那里应该有针。”慕容提醒道。 “静子,你那里有缝衣针吗?”申帅问。 “有啊。”静子答道。 “有多少?” “刚买了一盒,有几十根吧。” “全拿来。” “啊?” “快去。” 静子跑了出去。 “家里有没有酒精? 有的话全都拿来,另外再拿个小碗过来。”申帅吩咐道。 其实,申帅这话是对川雄说的,但川雄此时已慌乱的没了主张,静子妈见状就主动地张罗了起来。 静子很快把针拿了过来,静子妈也把酒精准备好,申帅把缝衣针放到装有酒精的碗里,点着火,燃烧了起来。 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火苗,从拿过来的东西,他们已经知道了申帅要做什么,因为日本也有针灸,但用缝衣针来针灸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 这靠谱吗? 川雄爸此时的情况却有点不妙,刚才还可以嘟囔,这会牙关紧闭,面色苍白,竟不省人事起来。 “啊,你们看...”静子突然大叫一声。 众人忙随着静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川雄爸的裤子和他身下的榻榻米已经湿了大片。 老人竟然失禁了。 申帅忙上前观看,老人的手脚不再动弹,下身早已没了知觉,而且气息短促,瞳神正在慢慢散大... 这是要瘫痪的征兆啊。 “不好...”申帅脱口说了俩字。 一众人大惊失色。 “啊...爸爸...”大盐川雄扑通跪到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好意思,请女人回避。”申帅说道。 我去,这衰神桑说话大喘气,快没把人给吓死。 女人退出了房间,申帅迅速将川雄爸衣服扒光,然后随手抓了一把已消过毒的缝衣针,只见他银针手指掐,眼急手快把针下,依次在老人的主穴、内关、水沟、极泉、尺泽、委中、太冲、太溪、丰隆、合谷、曲池、内庭、气海、风池、环跳、阳陵泉、阴陵泉、风市、三阴交、足三里等穴位刺了进去。 刹那间,川雄爸就变成了一个“刺猬”,很快,奇迹发生了,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面部不在抽搐,嘴也恢复了正常,最奇的是,老人的腿脚开始动弹了。 但,川雄爸还是说不出话来,腿脚可以动了,上肢却仍然僵硬着。 不会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申帅也纳闷地分析着原因。 那大盐川雄先是惊喜,继而疑惑,诚恐诚惶地盯着申帅的脸色,想开口问,又怕打扰了申帅的思考,满脸的焦急,都快哭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头检查一遍,那么多针,难免会有遗漏。 申帅依次检查着穴位的针灸,查到极泉穴时,他明白了,刺偏了一点。 这倒怪不得申帅,极泉穴在人的腋部,川雄爸的腋毛过于茂密,时间紧迫,情急之下在杂草丛似的腋窝里一下找到穴位是有点难度。 但要是重刺的话也太丢人了,尤其在川雄这个小人面前,搞不好,他还会认为自己是故意刺错,来报复他的。申帅心想。 “衰...神君...”川雄声音有些发抖。 申帅没等他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朝天花板指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拯救世界的任务 第三百三十六章:拯救世界的任务 ufo?飞碟? 日本人也好奇。 趁静子爸和川雄抬头去看时,申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用左手使劲薅掉老头的腋毛,然后右手闪电般的朝极泉穴刺去。 静子爸和川雄莫名其妙地看着天花板,没看到东西,疑惑地低下头,却看见川雄爸冲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 “啊,能动了,能动了...”川雄和静子爸叫道。 可是,老头仍然不能说话,申帅知道川雄爸是被风痰所阻塞,所以说不出话。 但让他汗颜的是,那去风痰阻络的丰隆穴,他却忘了扎针。 川雄爸,新手上路,实在对不住,再扎一针,你可要忍住啊。申帅心里说道。 申帅悄悄地捏了根针,正待要刺过去,川雄却趴在父亲的耳朵边说起话来。 此时不扎更待何时,申帅迅速地朝老头的丰隆穴刺去。 “噗”地一声,老头一口痰啐了儿子一脸。 川雄没防备,一只腿跪了下去。 川雄爸突然怒目圆睁,脸色变得通红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川雄焦急地叫道。 川雄爸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啪”地甩了儿子一巴掌:“妈蛋的,压我脚了。” 川雄这才发现自己跪在了父亲脚上。 忙抬起腿,大盐川雄惊喜道:“爸,你能说话了。” “辛苦先生了,谢谢您帮我治病,现在我好多了,多亏了您啊...”川雄爸向申帅感谢道。 “欧,八恩咋依(万岁)、八恩咋依...”川雄和静子爸欢呼道。 门外焦急等待的女人早已等的不耐烦,“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申帅一看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分钟,麻利地拔掉川雄爸身上的缝衣针,笑着对他说:“大盐萨玛(对长辈的尊称),穿好衣服,你去给外面的人一个惊喜吧。” 川雄爸笑呵呵穿好衣服,虽然动作还不是很麻利,但可以看得出,危险已从他身上溜走了。 打开门,外面的女人果然惊讶万分,个个惊呼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静子竟一下抱住了申帅,让慕容看得眼里都冒出了火星。 “好了,大盐萨玛暂时没多大事,让他歇息一下,最好是到医院再检查一下。”申帅说。 “谢谢你,衰神君,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啊,先是救了我们的牛,现在又救了我们的家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呀...”川雄妈感激地向申帅道着谢。 静子妈也说道:“是啊,多亏了林兵交了这么好的朋友,真的要感谢你们啊。” “这是应该的,我是林兵君的朋友嘛,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和慕容要走了...”申帅说。 刚住了一个晚上,客人就急着要走,这让大家都惊讶不已。 “衰神君,是这里住的不习惯吗?还是吃的不合胃口?”静子妈急切地问道。 “怎么会?住的也好,吃的也好,昨天的“三平汤”我吃了不少呢...”申帅笑着说。 “那怎么也得多住几天走啊,你救了我家老头子,我们总要表示一下的...”川雄妈也急了。 “是这样的,我们的签证快到期了,再不走,恐怕就要被收容了。”申帅故作轻松地说。 “哎呀,是这样啊...” 大家都唏嘘着有点不舍,只有川雄红着脸不自然地躲到了后面。 静子跑回家抱来一身崭新的和服,对慕容说:“这是我给自己做的嫁衣,送给你了,希望慕容小姐和衰神君能记住我。” 说完,静子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慕容也抱着静子痛哭:“好妹妹,有机会到中国一定来找我。” 女人真是奇怪,刚才慕容看静子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这会却难舍难分了起来。 说了会惜别的话,申帅和慕容收拾完毕,再次向大家告别,川雄爸只好吩咐儿子开车去送,见推辞不过,他们只好坐上了川雄的小车。 小车离开牧场,车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大盐川雄好像觉得愧疚,不好意思开口,申帅和慕容则是不想和他说话,汽车就在沉闷和颠簸中向前驶着。 “衰神君,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向你和慕容小姐道歉...” 大盐川雄终于打破了沉默。 申帅和慕容没有理他。 大盐川雄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头扭过来说:“我知道我的行为,让你们很看不起,我冤枉了你们,是我的错,我诚心地向你们道歉,另外,感谢衰神君救了我父亲,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会永远感谢你和慕容小姐的...” 申帅和慕容还是没有说话。 川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像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样,嘴巴嗫嚅着,突然说道:“我认识你们要找的米自犬夫。” “你认识米自犬夫?”申帅惊讶地脱口而出。 “是的,昨天我对你们的造访感到有些怀疑,以为你们是中国的间谍,但没想到你们是为了查清朋友父亲的死因而来,你们是好人,很讲义气,我错怪了你们,向你们道歉...东方殷在下关发生的意外事我知道,但我劝你们就到此为止吧。” “你知道东方殷的死因?”申帅又是一惊。 “既然你们已经查到东方殷是死于非命,我也不隐瞒了,东方殷确实是被米自犬夫所害,那天我也在现场。”川雄顿了顿又说:“我和米自犬夫是同事,他是我的上级,他本名不叫米自犬夫,而是叫米田小野。我们从事的是非常机密的核情报工作,只所以要害东方殷,是因为他手上的那块石头:蛇龙珠...” 申帅更加的吃惊,原来米自犬夫和米田小野竟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他要那个蛇龙珠有什么用呢? “据我所知,蛇龙珠也就是一块化石,你们费劲心思为什么要得到它?”申帅问。 大盐川雄又怎会想到申帅对米田小野和蛇龙珠也有所了解,就随口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那“蛇龙珠”里可以放射出一种什么射线,和什么物质有关,总之就是一种高科技的东西,所以,上级命令我们务必要得到它...” “o射线,o射线,原来“蛇龙珠”所含的矿物质可以放射出o射线,问问他,他们怎么知道“蛇龙珠”里含的有o射线?”“科学之王”惊喜地在申帅耳边叫道。 “你们怎么知道那“蛇龙珠”可以放射什么射线?万一搞错了,你们不是白白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吗?”申帅责怪道。 “我们日本的潜海技术世界一流,我们从海底挖出许多矿石,发现新生代第四纪地质的矿物质含有微量的那个射线,而新近纪和古近纪地质的矿物质射线又强了些,也就是说地质年代越古老的矿物质所含的射线就越多,所以,我们断定那射线必定在三叠纪时代到白垩纪时代的矿物质里。但那是中生代的地质,陆地上侏罗纪时代恐龙的化石还能找到,海里那个时代的矿物质就找不到了,所以,东方殷手上的那颗“蛇龙珠”就引起我们的注意了...”大盐川雄解释道。 这日本人为了一样矿物质还真是不择手段费尽了心机。申帅心里想。 “那这么说,日本人已经研究出反物质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惊讶道。 “怪不得日本人要得到它,米田小野窃取了我的研究成果,现在又找到了束缚反物质的o射线,反物质武器的出世只是早晚的问题...这样一来,天下可就要大乱了...申帅,你一定要把蛇龙珠给抢回来,这是我们中国的东西,日本人一旦研制反物质成功,军国主义必定复燃,到时候,白色恐怖的幽灵将蔓延到全世界,整个人类都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啊...”“科学之王”焦急地说道。 申帅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我靠,没想到拯救世界、拯救全人类的重担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不是开玩乐吗?让一个人见人躲,狗见狗走,鬼见发愁,上帝见了也摇头的衰人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说死鬼们,你们没有吃错药吧? 大盐川雄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马上闭上嘴,又改口说:“衰神君,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已经是违反了纪律。总之,我劝你别往下查了,查了也没用,你拿不出证据,就是知道了你朋友父亲的死因又能怎么样呢?我这里有些钱,你和你朋友一人一半,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着,川雄从旁边的座位上递过去一个皮包。 申帅一打开,嗬,这小日本还真够大方的,满满一皮包的全是钱。 这钱是川雄自己的?还是米田小野授意他这样做的?虽然短时间川雄没办法回基地,但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也不是不可能。若真是这样,自己的行动岂不是已经被他们所掌握?那拯救世界的任务岂不是更难上加难? 申帅眼珠转了转,故作惊喜道:“川雄也太客气了,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盐川雄暗自松了口气,微笑道:“这是应该的,我们也不想搞出人命,但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劝劝你那位朋友,这一点钱就算是给你朋友的一点补偿吧。” “哦,对了,川雄君,送完我们,你可要送大盐萨玛去医院再看看啊,我的针灸是应急措施,治标不治本,您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你父亲的身体啊。”申帅关心地说。 “谢谢衰神君,我会的,这次真亏了您妙手回春啊,真的太感谢了...”大盐川雄感激地说道。 “川雄君工作的地方在哪里?”申帅突然问道。 “啊,离我的父亲的牧场不远,就在大盐坝的下面。”川雄随口答道。 “啊,那我就放心了,还是离家近点好,有时间多照顾照顾父母,家里养了那么的奶牛,需要人来帮忙啊。” 申帅心里暗爽,终于知道了“蛇龙珠”的下落。< 第三百三十七章:老家伙偷情 第三百三十七章:老家伙偷情 送到稚内机场,申帅慕容和川雄挥手告别。 目送他们进了候机大厅,川雄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脸的轻松,开着车走了。 同样在候机厅内看着川雄的车走远的申帅拉着慕容又出了机场。 是的,他们要拯救全世界。 不过是任务更艰巨些罢了,对于经历过数次九死一生的俩人来说,能吓得住他们吗? 尤其是慕容,一听说要拯救全世界、拯救全人类,兴奋的脸都红了。超人那是传说,奥特曼那是动画,只有自己和申帅才是现实中的超级神话。 两人商量了一下,先找了家宾馆住下,毕竟带着行李很不方便,另外,他们还要购置些东西,为他们的计划做好准备。 准备工作最关键的就是化装,即不能让别人认出来他们,还要让日本人认为他们是同类,好在“花王”的一身技能已附身于申帅,所以,根本不用想,他轻车熟路地把化妆所需要的东西全买了回来。此外,他还专门买了一本杂志,对照着上面的人物来化妆,这样就能把日本人相貌的特点给抓住了。 日本杂志上的女人都是美女,慕容也是美女,所以画起来并不难,但让申帅纳闷的是,这杂志里的美女胸部怎么一个比一个大,慕容其他的都好,就这点比不上,怎么才能让慕容的胸部也变大呢? 慕容这时见申帅停止了动作,问道:“化完了?” “化完了。”申帅呆呆地点了下头。 “化完了,你还在想什么?我去照照镜子。” 慕容站在镜子前摆弄着各种姿势,脸上现出了满意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快把我变成明星了。” 申帅没看她,还在思考着问题。 “我漂不漂亮?”慕容问道。 申帅没反应。 “喂,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慕容走到申帅面前。 “我在想,你那里...可不可以变大...一些。”申帅红着脸指了指慕容的胸部。 慕容的脸也腾地一下红了,咬了咬嘴唇,半晌才低声地说道:“女人的胸部,挤一挤总会有的。” 说完,慕容忽地跑到了卫生间。 很快,慕容就走了出来,穿了件黑色西装,里面竟只有一件申帅送给她的b罩杯文胸,两堆凝脂如玉的酥胸呼之欲出,还有一道深不可测的乳沟让人遐想联翩。 “怎么样?”慕容扭捏地问道。 申帅的鼻子有点发痒,眼神躲闪着说道:“好,好,就穿这样穿。” “啊?穿这一身去行动啊?”慕容惊讶地说。 “好啊,对、对、对...”申帅语无伦次地说道。 慕容想了想,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为了全人类,我豁出去了,关键时,我就用美色去迷惑敌人...” 说着,慕容冲申帅飞了个媚眼,然后徐徐地将西装的领口扒下了一点,露出了香肩和波涛汹涌的半壁春色... 申帅鼻子一热,赶紧跑到了卫生间。 妈蛋的,又丢人了。 擦净了鼻血,申帅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突然想到,不行,慕容穿的太露了,我都受不了,别人肯定也受不了,不能便宜了小日本,还是得加个围巾才行。 想着,申帅对准马桶小解,尿液是黄色的,怪不得流鼻血,火气太大了。突然,申帅愣住了,马桶里的冲洗液是蓝色的,和自己的尿液一混合,竟变成了淡青色。 哦,黄加蓝原来可以变成青色啊。申帅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有些得意。 日本的马桶上有一排按钮,小解完,申帅随手朝一个按钮按了下去。 “啊...” 申帅一下跳了起来,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的衣裤不但被溅湿了,连脸上也溅了些水珠。 原来这马桶安装了自动冲洗功能,如果按下冲洗按钮就会有喷头伸出,对着方便者的屁股来回地冲刷。 慕容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推门进来,看见申帅狼狈的样子,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正在给自己化妆。”申帅掩饰道。 “还化啊,你已经很像日本人了。”慕容说。 申帅一照镜子,果然像,自己脸上涂了油彩,鼻血没擦干净,人中处红红的一片,像极了日本的仁丹胡。但面部被马桶里的水珠一溅,青色加红色又变成了几道灰色,原本一张很英俊的脸变成一个猥琐小老头的模样。 完蛋了,难道再重新来过吗?不过,化装成老头也挺不错的,没有人会对一个老头感兴趣的,这样行动起来不是更好吗? 想着,申帅索性把脸随便一揉,又对着杂志上的一个人物捯饬了一下,旋即就变成了一个老头。 收拾完,换了身衣服,已是傍晚时间,这个时候正是日本人下班的时间,而且男人们大多都到居酒屋喝酒去了,此时出发,赶到大盐坝正好天黑,绝好的行动机会。 简单和慕容商量了一下,他们就出发了。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交通工具,不可能坐出租车了,这样会暴露行踪。 申帅想着,从宾馆门口的一个盆景上取下了一根铁丝,然后和慕容在街上寻找着目标。 速度也是行动中重要的一环,当然要找辆好车才是,申帅走到一辆丰田霸道车前,拿铁丝往车窗缝隙中一送一钩,轻而易举地就把车门打开了。 坐上车,申帅一踩油门,丰田霸道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冲去。 开到一家商店的门口,申帅突然将车停下,对慕容说:“我去买个东西,等着我。” 说着,申帅一溜烟地下车跑进了商店。 很快,申帅就跑了回来,上了车,手里还拿着一条羊绒围巾,递给慕容说:“天冷,围上它。” 慕容兴奋地抢过羊绒围巾,开心地说:“哼,算你还有良心,知道体贴人了。” 申帅得意地笑了笑,心想,那是,免得你的春光都被别人都看走了。 到了大盐坝,太阳已经落山,正是朦朦胧胧视野似清非清的时候。 但俩人一下车就傻了眼,大盐坝足足有几公里,别说坝上坝下没有任何建筑物,就连树的影子都看不到,难道是川雄没说实话? “这里空空如也,一览无遗,会不会是川雄在说谎?”慕容问道。 “应该不会,按照弗洛伊德的心理学来说,人在没有防备下随口说出的话是最真实的,难道是小德错了?”申帅沉吟道。 “会不会就在这大坝下面?”慕容猜测道。 大坝下面?也是,想那rx核研究基地属于高度机密的地方,不可能太显眼,只能隐藏起来,而且这大坝无比坚固,既可以抵抗攻击,又可以海上运输物质和武器,确实很适合做军事基地。 想着,申帅拉着慕容:“还是你聪明,走,咱们到下面看看。” 两人下了堤坝,沿着大坝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越发地觉得这大坝肯定有问题。 大坝确实建造的很坚固,高七米,与水平线呈45度,但却没有防洪用的混凝土支墩,而且这大坝离海水足足有几千米的距离,大坝的根基部分也没有被海水冲刷的痕迹。再说,上面是牧场,人烟稀少,距离市区又远,根本没必要建这座大坝,这不是小日本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吗? 两人正走着,突然从坝下的前面驶过来一辆汽车。 他们正好走到大坝的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空旷无比,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情急之下,申帅一把将慕容按倒在坝上,然后动手去解她的裤带。 汽车飞快地过来,是一辆敞蓬军用吉普,“吱”地一声在他们不远处停下,一束灯光射过去,车上的人喝问道:“你们什么人的干活?” 慕容惊慌失措地别过头提着裤子,申帅也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然后提着裤子惶恐地鞠着躬说:“斯米妈塞(对不起)、斯米妈塞...” 吉普车上大概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阿哟...这老家伙在偷情哎...” “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难道这大盐坝比宾馆里还舒服吗?”一个人接道。 “雄本君还是太年轻了,这叫刺激你懂吗?偷情不就是xxoo吗,有谁没做过呢?但如果是偷偷的做,哈哈,那感觉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另一个说道。 “这么说,道川君肯定是偷过情了,给我讲讲那滋味如何呀...”叫雄本的人回道。 “哈哈哈哈...”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申帅不敢让他们看见脸,就一直提着裤子鞠着躬,那模样让人看起来真是又好笑又可怜。 车上的人喊道:“大叔,这里是军事禁地,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渡边君,要学会尊老爱幼啊,我们也会有老的一天,还是让老人家办完事再走吧。”一个人说道。 “是啊,这个坡度真是天然偷情的好地方啊...”另一个人感叹道。 “哈哈哈哈...”车上的人又哄堂大笑起来。 “大叔,没被吓着吧,不好意思,你继续,忙完再走,好好享用哟...”另一个人说道。 “走吧,走吧。”叫渡边的人催促着司机。 吉普车慢慢地启动,好像车上的人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地冲申帅他们喊了一句:“大叔,加油。” 然后,吉普车冒出一股黑烟,蹭地窜了出去。 “呼...” 申帅终于松了口气。 慕容把头抬起来,往大坝上一靠:“大叔,还来吗?” “好啊,办完事再走...”申帅呲牙咧嘴地扑了过去。 “哈哈哈哈...” 慕容笑着躲开,两人嬉闹了起来。 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旋即俩人又开始向前走去。 刚才的事虽然有点惊险,但让两个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对方既然说这里是军事禁地,那rx核研究基地就一定在前面不远处。 但,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偏又是一个无月的阴天,根本看不清一米之外的情况,就是知道那个基地就在这附近,又怎么能找到呢?而且有手电也不能用,一有光就暴露了目标,这不是瞎子进村——摸不着门吗? 还是慕容聪明,让申帅戴着手套拿着手电筒的前端,贴着大坝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 rx核研究基地的大门不可能在地下,因为谁也说不准海水会不会冲过来,那么只能是设在大坝的石壁上,既然在石壁上,那进入基地的大门肯定会有所区别。所以,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用手电筒的微光去观察是唯一的办法。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两人心焦如焚地移动着、观察着,尽管夜温在急剧地下降,但俩人的头额上都冒出了汗珠。 是啊,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目标,万一那吉普车突然回来,申帅他们可就没什么戏可表演的了。 “不对?”<b 第三百三十八章:地下核基地 第三百三十八章:地下核基地 大坝四周静寂一片,黑麻麻的像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布,申帅这突然的一声可有点瘆人。 慕容吓了一跳,不满地推了申帅一把:“吓死我了,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申帅赶紧拍了拍慕容的后背,说道:“我发现咱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慕容紧张了起来。 “咱们前面观察的石壁上面都沾有厚厚的灰尘,但刚才的石壁好像要干净许多。”申帅解释道。 “快,转回去看看。”慕容小声说道。 两人重新折回拿手电筒观察着,果然有一处十米左右的石壁要比周围的石壁干净。 这就对了,其他地方没人清理自然灰尘就多,而大门每天有人进出,自然灰尘就少。 俩人高兴地击了一掌,然后问题又来了,入口找到了,问题是怎么进去?到哪里找挖掘机?挖掘机到底是哪家强? 申帅用手电筒的微光一点点地找着蛛丝马迹,仅十米的地方来回找了三遍,除了灰尘是比周围的地方少点,上面没有门缝的痕迹,甚至连个小点点或小洞洞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难道白来了一趟?但这里既然是军事禁地,白天肯定进不来,而明天晚上再来的话,不说能不能碰上巡逻的人,如果找不到打开门的办法,其结果不是还和今晚一个样吗? 两人正犹疑着该怎么办,恰巧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闪着银色的光辉,虽有些朦胧,但可见度毕竟高了些。 申帅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赶紧拿手电筒贴着石壁360度扫射了一下,然后迅速关上了手电。 “你干吗?你不怕被人发现啊?”慕容小声问道。 “找到了。”申帅在黑暗中笑了笑:“看来这日本人是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这石壁上的机关竟然还是用“天盐神工”的设计,孰不知,他们这套故弄玄虚的鬼把戏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锁王”李继业所破过。” “什么鬼把戏?”慕容问。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回头我给你讲一讲“锁王”的故事你就明白了,现在,你拿着手电筒直放在地上,把照明的一端朝上,我到坝上去,我在上面叫你开手电时,你就打开开关。”申帅说道。 “你上去干吗?开手电你不怕让人看见吗?”慕容小声道。 “开门的机关应该在坝上,但要借用光束来找到机关的位置,只能搏一搏了。”申帅回道。 “在坝上?”慕容惊异道。 “对,没时间了,我先上去。” 说着,申帅蹭蹭蹭几步爬了上去。 “现在该怎么办?”慕容有些紧张。 “可以打开手电了。”申帅回道。 很快,从坝下亮出一道光束直冲天上,申帅俯在地上,把手上的手电筒平行放好,打开光亮后使射出的光束和慕容手电射出的光束交叉在一起,再慢慢沿石壁下移使两道光束的角度大约到了60度,然后他用手在手电筒所在位置的石壁上拍了起来,没反应,他又上下移动着拍了几下,突然,下面的石壁开始下沉,露出一道灯光,紧接着,申帅脚下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巨大的洞口。 慕容正好蹲在洞口前,吃惊地张着嘴,那衣领下白嫩的脖颈和一对尖锐的弧形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申帅眼里。 这个入口的机关确实与“天盐神工”所设计传递情报的铁匣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申帅只所以能找到机关,一是米田小野是“天盐神工”的后人,肯定继承了家族的手艺,说不定这石门的机关就是小野所设计的;二是这大坝呈45度角,这是天盐在日本的地理维度,和李继业开启日军传递情报的铁匣子原理一样,只要找到大坝石壁上等腰三角形的一个点的位置,就等于找到了开门的钥匙。 “哎,快下啊。”慕容颤着音喊道。 申帅正看得入神,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溜了下来。 门洞里面没人,申帅拉着慕容闪了进去,一侧的石壁上有个开关按钮,申帅按下,石门徐徐地升起把他们关在了里面。 安定后,俩人这才打量着洞里的情况,洞顶安装的有灯,强烈而刺眼,朝里面看去,是一条长约400米的主隧道,宽十米,高六米,不但可容纳两辆货车并排通行,就连小型飞机都能容下。 我靠,这可比皇陵地道雄伟多了。俩人想着赶紧朝前跑去。 穿过长长的隧道,俩人顿时惊呆了,他们的眼前是一个宽大无比的地下空间,面积足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大,在下面还有一座高达几十米刷了黑漆犹如哥特式教堂的建筑,而且这地下空间分了好多层,有电梯楼梯连接,申帅他们就好像站在一座大厦的楼顶一样,一眼看下去,至少有20层楼那么深。 “这就是日本的核研究基地,下面是主反应堆大厅,右边几十米高像教堂的建筑是核废料存放处,他们之所以将核研究所建在这,是因为靠近大海,核废料要用海水浸泡一年才能进入后处理阶段,这是核工程选址的一个重要条件。”“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这里这么大,就像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申帅他们该怎样才能找到“蛇龙珠”啊?”“孩子王”担忧地问道。 “这个没问题,他们要制造反物质,就要用到离子加速器,这种大型仪器一定会和中央控制室在一起,而核工程的中央控制室一般在地下空间的中间位置,因为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核反应锅底,中央控制室相当于大脑指挥中心,当然要离有可能会发生核污染源远一些。”“科学之王”说。 “这都过去了将近两年,日本人会不会已经抓住了反物质?”“车王”忽然问道。 “这个倒不用担心,制造反物质相当困难而且耗费巨大,需要大型强子对撞机对撞1千年才能够对撞出一微克反物质,他们现在就算能抓住反物质也是稍纵即逝极微不足道的一点,而且,为了释放出“蛇龙珠”里的o射线,他们还需要安装强子对撞机,这是个更大的工程,没有几年时间下不来。”“科学之王”回道。 申帅正听得入神,慕容拉他后退了一步:“下面有人。” 申帅伸头往下一看,在主反应堆大厅有几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在观测着什么仪器。 让他们奇怪的是,偌大的工程主体里竟没有几个人,其他的工作人员肯定下班了,但保卫人员哪去了?难道安保人员都不见了吗?这里的安防措施也未免太松懈了? 也有一种可能,越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其实越容易攻破,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能,就变得松懈起来,那美国的五角大楼不也经常混进去一些平民老百姓吗? 没工夫多想,俩人牵着手开始拾阶而下,一边走他们一边观察着,一边看一边惊讶着,这里实在太大了,而且他们在的是中间位置,那每一层又分了好多洞口,每个洞内看去都偌大无比,真不知这个研究所有多大啊。 大概到了第九层,他们看到一些圆形的巨型显示仪表,“科学之王”告诉申帅那是中央控制计算机组,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巨大工程的指挥中心。 中央控制室是个玻璃幕墙的一个大厅,里面各种仪盘仪表上闪烁着灯光,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坐在操作台前在不停地忙碌着。 沿着大型计算机组是一个三米多高的隧道,隧道里铺着一组组的机器延伸到远处,一眼看不到头。 怪不得他们要建造那么长的一个大坝,从这个隧道的长度来看,整个大坝下应该全是核研究所的范围。 “这个隧道里的机器就是离子加速器,你们避开人,从这条隧道进去,离子加速器大概有几百米长,走到头,是粒子源实验室,“蛇龙珠”应该就在那里面。”“科学之王”对申帅说。 说的好听,怎么避开人?这控制室是透明的,别说过去个人,就是飞过去一只小鸟也会被里面的人发现的。申帅犹豫着没动。 “科学之王”倒急了:“时间紧迫,赶紧行动啊,其实避不避人都没所谓,你没看那控制室里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埋头工作吗,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你们的。” “万一注意到怎么办?”“骂王”反问道。 “注意到你就大摇大摆地走,你们想,这个地下工程这么大,工作人员至少得有上千人,他们能每个人都认识吗?我当时在日本跟着老师做研究时,研究室里的大半人我都不认识。”“科学之王”言之凿凿地说道。 “科学之王”好像说的有些道理,再说也没其他隐身的办法,申帅只好大着胆,和慕容一前一后向隧道走去。 “那个谁谁,你过来。”从控制室出来一人叫住了他们。 两人呆立在原地,申帅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埋怨道:袁建设(科学之王),你不是说没事吗,我信了你的邪... 没时间想,申帅赶紧回头一个鞠躬:“哈伊。” “你的,把这份表格送给藤野先生。”那人递给申帅一张纸,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进了控制室。 我去,这小日本把自己当成打杂的了。申帅庆幸地擦了把冷汗,和慕容快速闪进了隧道。< 第三百三十九章:檀咪小姐的礼物 第三百三十九章:檀咪小姐的礼物 隧道里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转所发出的微弱声音,那一排排的机器奇形怪状,有圆形的,有多角形的,有透明的玻璃管,还有缠着金属丝的一个个线圈,让他们目不接暇,却又心生恐惧,生怕这机器里会冒出什么不明的物体。 “申帅、帅、帅、帅...” 慕容刚吐出两个字,从隧道的深处传来一连串的回音,吓得她马上闭住了嘴。 “干吗?”申帅小声问道。 “我尿急。”慕容红着脸说。 “你尿吧,我帮你看着。”申帅说完,后退了几步。 过了半晌,申帅不见动静,又不敢回头,轻声地喊道:“完事了吗?” “我紧张,尿不出。”慕容回道。 “快点啊,这里太显眼,万一过来人怎么办?”申帅急了。 “别催,我也急,越急越尿不出。”慕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申帅一听,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方子,小声冲后面喊道:“我教你一个办法,你照着做。撅起臀部,双臂自然下垂,手掌撑平,五指微曲,轻置臀面,缓慢抓挠,由外及内,由里向外...” 说了一半,申帅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这是日本色情杂志上的一种**手法,我去,这要叫慕容知道了,还不给我上十大酷刑? “嗤......” 申帅正想着,突然一阵水滋声传来,因隧道有回声,先是沙沙的声音,然后就好像水龙头破裂似的发出急速的水流... 我去,这慕容不会把门关小点吗?这么大的声音,知道的是有人撒尿,不知道的还以为发了洪水,这万一把人招来,他们拯救世界、拯救全人类的行动可就被一泡尿给毁了。申帅紧张地盯着隧道的入口处。 终于,慕容轻轻地喊了一声:“好了。” 申帅松了口气,转身过去,朝地下看了一眼,悄悄地说:“你也上火了?” 慕容的脸又腾地红了,狠狠掐了申帅一下:“讨厌,不准看,快走。” 两人快步向前走去。 很快走到了头,两人被一个类似潜艇水密门的小门给挡住了,申帅上前拉了拉,小门纹丝未动,又推了推,还是没任何反应。 “科学之王”喃喃地在申帅耳边说:“对不起,这里面所有的仪器我都懂得使用,就是这门...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找的是“蛇龙珠”,又不是玩这里的仪器,打不开门又有什么用?我信你的邪。申帅气恼地想。 虽然“贼王”开锁无数,但这种水密门哪里是平常人所能见到的,申帅就是拥有“贼王”的技能也束手无策了。 眼见着胜利在望,竟被一道门给挡住了,两人顿时没了招数。 冷静,冷静,肯定会有办法的。申帅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心里想着《妙手开工》里开锁的秘诀:开锁之道,在意非力,排除杂念,心手合一... 申帅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观察着小门,正看着,水密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钻出来一个穿制服的人,看着申帅和慕容,愣了愣,嘴惊谔地张着,然后竟像见到鬼似的颤着声音叫道:“来人啊。” 申帅刚想出手,忽地从小门里迅速钻出十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人,所不同的是他们手里有的拿着电棍,有的拿着钞票,还有的拿着扑克牌。 唉,妈蛋的,我说怎么看不到安保,原来都集中在这里打牌呢,你说你们打牌不到棋牌室,干吗到实验室来?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了,真不行就拼了吧。申帅沮丧地想着,握紧了拳头,赶紧护在了慕容的前面。 但让申帅没想到是,他们面前的日本人竟手忙脚乱地藏起了扑克牌,然后毕恭毕敬地朝他和慕容鞠起了躬。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迅速走过来,笔挺地站立着,对申帅说:“首相先生,我是这里的情报课长米田小野,真对不起,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原谅。” 说着,又弯下腰朝申帅鞠着躬,其他的日本人还鞠着躬,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抬头。 哟西,他们怎么把我当成了首相?难道那杂志上的老头是首相?没想到自己竟化妆成了一个大人物,慕容也是对着杂志化的,她又是谁呢?申帅心里想着。 那些日本人见申帅不说话,以为首相生气了,腰弯的更低了。 “你们的,在打牌地干活?”申帅终于问话了。 “哈伊,我们错了。”米田小野回答的很干脆,头晃着又鞠了一躬。 妈蛋的,这日本人的腰真好,怪不得是个色情王国呢。申帅想到。 “八嘎。”申帅忽地扇了小野一巴掌:“工作时间玩牌,你们地责任心到哪里去了?这么重要的地方,万一有坏人进来怎么办?” “嗨,我们错了,请首相先生责罚我们吧。”米田小野笔直着上身又鞠了一躬。 申帅心想,自己终究是个冒牌货,得趁着他们还搞不清时把“蛇龙珠”找到,他们既然聚集在水密门里,不光是在聚赌,也说明了这个实验室的重要性,不管怎么样,要进去看看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申帅冲慕容使了个眼色,也没搭理那些人,径直钻进了水密门。 里面又是个大厅,是个圆形的大厅,中间除了几条长桌子,再无它物,但仔细一看,那圆形的墙体上却像银行金库里整齐排列的一个个保险柜。 基本上能判定这里是保管贵重物质的一个仓库,很有可能“蛇龙珠”也在其中。 但,那么多的保险柜,到底是哪一个呢? 米田小野带着安保人员也钻了进来,忐忑不安地站在申帅他们的后面。 “这个里面是什么?”申帅指着一个柜子问道。 “你们先出去。”米田小野对其他人吩咐道。 其他日本人钻出水密门,小野把门一关,敏捷地走到申帅旁边,媚笑地说:“首相先生,这是机密,整个基地只有五个人知道,所以我先让他们离开。” 小野的意思是想在首相面前强调自己的重要性。 “那么,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申帅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钍。”米田小野毕恭毕敬地答道。 “什么土?”申帅疑惑道。 “哈,首相先生,不是泥土的土,钍是一种放射性金属元素,经过中子的轰击,可以得到铀-233,它是一种潜在的核燃料。”小野微笑地解释道。 “这里面呢?”申帅又指着另外一个柜子问。 “这里面就是铀了。” “这个呢?” “啊,这里面是钚。” “.......” “太可怕了,这里面的东西足以制造出原子弹和氢弹了。”“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喃喃地说。 问了几个,申帅不问了,再问下去,小野就该起疑心了,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反物质研究进行的怎么样了?” “首相先生,这个问题应该由黑河大矢博士来回答。”小野回道。 “他在哪?” “我已经派人去叫了,他是这项工程的负责人。” 说话间,米田小野的对讲机响了,小野讲了两句,然后对申帅说:“首相先生,他们来了。” 打开水密门,从外面呼啦啦钻进许多人,小野赶紧上前介绍,来的人全部是基地的头头和一些重要的科学家。 这些人的脸上全是犹疑不定的表情,都不知道首相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进来的?来这里干吗?又为什么没有事先接到通知? 但又没有人敢问,特别是这里面的高层领导,每一个人都和首相府有联系,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私下请了首相来视察,说不定这里面是有人想搞鬼,整一整对手什么的,谁又能知道呢?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朝申帅和慕容鞠了一躬,肃立着准备聆听首相的指示。 申帅可以对小野发火,甚至可以扇他的耳光,但对头头们和科学家就不能了,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各位辛苦了,感谢各位对本国做出的突出贡献,你们都是本国的国宝,我们的伟大事业和国防科技全系于你们一身,你们在钻研的同时,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申帅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所长冈门德峙微笑着说:“首相先生也要保重贵体,您是大日本的希望啊...还有檀咪小姐,您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的吸引人啊,我可是你的粉丝哟,您拍的片子我都看过,特别是那部《做我的奴仆》,看的我是热血沸腾,百看不厌啊...” 檀咪小姐?原来慕容被化妆成了檀咪?那这个檀咪是做什么的呢?申帅心想。 “檀咪是日本新一代性感女神,av界的“写真女王”,曾荣获日本“最佳性感女星冠军”的称号,只要是男人,看着她的写真都忍不住和她翻云覆雨一番...”“车王”在申帅耳边介绍道。 我去,没想到自己竟然把慕容化妆成了日本的**,不知道慕容会怎样收拾自己啊。申帅忐忑地想。 黑河大矢博士也说道:“真是太荣幸了,今天终于能一睹檀咪小姐的芳容,不知檀咪小姐的facebook帐号是多少,能不能加我为好友呢?” 申帅顿时紧张起来,慕容不会日语,这一说话不就露馅了吗?正着急着,“科学之王”在他耳边说:“不急,我附到慕容身上就行了。” “阿依嘎头过扎依麻苏(非常感谢),不如大矢博士把您的帐号给我,我加您好了。”慕容说着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不要紧,慕容脖子上的围巾突然脱落在地,所有的日本人脖子都伸的长长的朝她胸部看去,有的甚至还踮起脚尖,场面稍稍有点失控。 所长冈门德峙的动作很快,迅速从地下拣起慕容的围巾,情不自禁地嗅了嗅,然后递给慕容。 慕容抓着衣领扇了扇风,娇嗔道:“人家好热哟,这围巾就留给德峙先生做纪念吧。” 慕容这一扇风,欲露还遮的春色顿时让日本人浮想联翩,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谢谢檀咪小姐,谢谢檀咪小姐...”冈门德峙说着,生怕“檀咪”会后悔似的将围巾赶紧塞到了怀里。 “檀咪小姐...”黑河大矢博士突然喊道。 “博士有何指教呢?”慕容微笑着说。 “能不能...”黑河大矢说了一半,冲慕容鞠了一躬,然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我也想要檀咪小姐的一样礼物,不知檀咪小姐可否赏赐。” “你想要什么?”慕容惊谔的问道。 “哈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檀咪小姐的内裤。”黑河大矢色眯眯地盯着慕容。< 第三百四十章:日本男优 第三百四十章:日本男优 黑河大矢的要求立刻引起了他人的不满,众人纷纷议论着、抗议着,倒是把“首相”申帅给晾到了一边。 申帅更加的不满,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小日本的要求太过分了,简直是一堆老太婆靠着墙壁喝稀饭,无耻下流到极端了。 但这个问题却把慕容给难住了,给吧,这要求实在是太荒唐,不给吧,又不符合女优的身份,要知道,人家日本女优可是会主动给粉丝贴身小内内的。 正在为难中,一个安保人员突然喊道:“他们是假的。” 众人朝那安保人员看去,是一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年轻人。 那安保人员站出来说道:“他们是假的,首相先生根本不可能喜欢女优的。” “不得无礼...”冈门德峙呵斥道。 “你怎么知道?”米田小野却追问道。 安保人员不说话了。 “八嘎牙鲁,一派胡言。”申帅发怒了。 黑河大矢见状赶紧吼道。“混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出去。” 那安保人员固执地站在那里,脸涨的通红,眼见着黑河大矢要朝他动手,突然大声说道:“首、首相先生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 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震惊和犹疑的神色,难道首相的性取向竟如此的重口味? 米田小野一把抓住安保的衣领,用电棍顶着他的肚子,恶狠狠地说:“信口雌黄,敢污蔑首相先生,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让你活不过今晚。” “哼,你敢动我试试,我可是首相的人...”安保人员不屑地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 “我不认识他,把他给我轰出去。”申帅心虚地叫道。 “你是冒牌的,当然不认识我,而我却认识真正的首相。因为我的第二职业是男优,上星期还和首相偷偷约会过,首相先生脸上的每个褶子我都很熟悉。”安保人员又说。 众人面面相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申帅冲慕容使了个眼色,身子突然蹿了出去,绕过所长冈门德峙用左臂迅速地搂住了黑河大矢博士,右手突然多出一把匕首,按在大矢的脖子上喝道:“蛇龙珠在哪?快给我拿来,否则,我捅死他。” 申帅只所以舍冈门德峙而挟持黑河大矢,是因为“科学之王”在他耳边说了黑河大矢的重要,他是日本研究反物质的带头人,也是这座基地的灵魂人物,科学家的价值永远要比那些政客重要的多。 几个安保人员正想冲过来,慕容把黑色西装一扯,大声喝道:“谁敢乱动,咱们就同归于尽。” 所有的日本人都像木偶似的呆立在那里,原来那慕容的西装里不光胸部吸引眼球,腰部更吸引眼球,因为她的腰部还缠了一圈雷管,右手还多了一个遥控器。 要知道,这里可是核研究基地,不说耗资了多少日币才修建成的一个工程,就是这房间里的核燃料,只要慕容的手一哆嗦,那日本可就是第三次遭到核爆炸的国家了,说不定北海道就没了,到时,就不知道在樱花盛开的时候,还能不能再看见皑皑白雪的富士山了。 “檀咪小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所长冈门德峙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米田小野倒冷静地问道。 申帅眼珠子一转,高声喊道:“圣战万岁,真理党万岁,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只有真理教才能来拯救你们。快把蛇龙珠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世界末日提前到来。” 所有的日本人脸色剧变,真理党?莫非这两人是奥姆真理教的教徒?这可是日本第一大邪教组织,该组织制造了无数起恐怖活动,丧心病狂,臭名昭著,没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每个日本人心里都忐忑着,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你,你们要那蛇龙珠干吗?”黑河大矢博士颤着音问道。 “我们的教主托梦给我,说这个蛇龙珠里面有一种神秘物质,通过它,我们可以修炼得到神秘的力量,以后,我们真理教就能统治这个世界了,哈哈...”申帅信口开河道。 不可理喻,太不可理喻了,天知道真理教从哪里知道的“蛇龙珠”,但这些人太疯狂了,今天如果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那这里面所有的人包括整个稚内地区的居民,恐怕都得遭殃。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所长冈门德峙,希望他能做出明智的决定。 “好吧,蛇龙珠就在这个柜子里,但钥匙在副所长大岛芳雄手上,他今天休息,没有钥匙我们也没办法把柜子打开。”冈门德峙无奈地指着一个柜子说。 申帅挟持着黑河大矢走过去一看,脑子里顿时想到,这柜子上的锁不就是“天盐神工”引以为傲的梅花锁吗? “这是你们米田家的手艺,你的,过来开锁。”申帅对米田小野说。 米田小野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这锁是我们米田家制造的?看来这两个人已经把基地的一切都摸的一清二楚。但他还是愁眉苦脸地说:“是我做的锁不假,但它要用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要么...现在把大岛芳雄叫过来?还是...我再做一把钥匙...” 申帅清楚,这米田小野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而说出的托词,于是轻蔑地笑道:“雕虫小技,让你见识一下真理教的厉害。” 说着,申帅扯了扯黑河大矢:“趴下,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的呆着,我这把刀上可有剧毒,你若是敢动,刀子可没长眼。” 黑河大矢哭丧着脸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申帅对慕容说:“把你的发卡拿来。” 慕容将发卡递给申帅,申帅一只手拿刀对着黑河大矢,另一只手去旋转着柜子上的锁盘。 “开锁之道,在意非力...”申帅默念着口诀,按照“锁王”曾经的办法,六拧六转六推六回后,捏着发卡捅进锁眼,感觉到位后,然后又右转两下,左转两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申帅迅速把柜子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块圆石。 “对,对,这就是蛇龙珠,谢天谢地,终于把蛇龙珠给找回来了...”“厨王”激动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米田小野都看傻眼了,没想到他引以自豪的祖传锁艺,就这么被申帅轻而易举地给打开了。 “这个发卡留给你做个纪念吧。”申帅将发卡扔给了米田小野。 米田小野的脸顿时变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申帅将“蛇龙珠”往口袋一塞,提起黑河大矢:“不好意思博士,送我一程如何?” “不胜荣幸,不胜荣幸...”黑河大矢赔着笑脸说道。 “都别动,不准跟上来,谁敢惹姑奶奶我不高兴,我就不活了。”慕容高举着遥控器恐吓道。 自然没有人敢动,申帅挟持着黑河大矢钻出水密门,慕容随即抢了一个安保人员的电棍也跟了出来。 三人沿着隧道向入口处撤退,还没走到一半,隧道的对面呼啦啦涌来一群穿制服的人。 “退后,退后...”慕容拿电棍在机器上敲着。 “霹雳匡当...”一阵响,那离子加速器上的部件顿时碎了不少。 “别敲,别敲,姑奶奶手下留情啊...”黑河大矢心疼道。 对面的安保人员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和申帅他们对峙着,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后退,再不后退我电你们啊...”慕容虚张声势地挥舞着电棍。 前面的人站着没动。 “让你们见识一下高压电的厉害。”慕容一咬牙打开电门开关,将电棍伸到了机器上。 “滋...” 离子加速器的金属上冒出一道火花,然后,那机器像导了电似的噼里啪啦闪出一连串的火花,接着,机器多处冒出黑烟,停止运转了。 黑河大矢扑通给慕容跪了下来,号啕大哭道:“这可是我们几年的心血啊,我求求你们了,别再毁我的机器了...” “快让他们闪开,要不...”慕容说着将电棍挥了起来。 “别,别,别,我现在就让他们滚蛋...” 黑河大矢麻利地站起来冲对面的人一顿大骂,果然,那拦截的人群迅速地退了回去。 “大矢博士,我想,你心里一定很希望我们赶紧出去,我们也一样,呆在这地底下太憋气,一憋气手就痒痒,手一痒痒呢,就想砸东西...”慕容说着又重重敲了一下机器。 “砰”地一声,一个仪表盘应声而碎。 黑河大矢的脸抽搐了一下,双手合十道:“求求您别砸了,我带你们出去。” 科学家果然说话算话,带他们乘电梯升到了最高一层,拐到一个洞口里,里面摆了好几辆汽车,黑河大矢按了按车钥匙,一辆皇冠车闪了闪灯光,然后,几人坐了进去。 为了防止黑河大矢搞鬼,由慕容开车,申帅和黑河大矢坐在后排。 自然,他们车后跟了一帮的日本人,慕容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很快,到了入口处,慕容刚想下车去开机关,那入口处的石门却自己缓缓地升起了,一辆吉普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是在外面巡逻的那些安保人员。 申帅用刀柄捅了捅黑河大矢,示意他和前面的人交涉。 黑河大矢摇下车窗伸出头,喊了两句,对面的吉普车乖乖地靠到了一边。 “命令他们不准追出来,否则,你就没命了。”申帅拿刀威胁道。 黑河大矢听话地对外面的人重复着申帅的命令,外面的人也听话般地“哈伊,哈伊”道。 申帅朝慕容做了个手势,皇冠车蹿了出去,正听得后面传来一句:“咦?那人不是大叔吗?” 汽车飞快地行驶着,开了一会,他们见到了那辆本田霸道,还好,没被人拖走,那里面可放的有他们的行李。 慕容将车停下,申帅押着黑河大矢上了丰田车。 他们要尽快地赶到稚内,天盐三面环海,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慕容停下车,扭头对黑河大矢说:“谢谢你的合作,你可以下车了,为了表示感谢,送你一样礼物。” 慕容说着,从身上取下一节雷管递了过去。 “女侠,女侠,你们已经出来了,就放过我吧。”黑河大矢哭丧着脸说。 申帅嘿嘿一笑,接过雷管,用手一拧,从里面倒出一些朱古力豆:“吃点吧,这里可没车,不补充点热量,这大冷的夜里可就难熬了。” 黑河大矢抓着那管朱古力豆,看着远去的小车,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俩字:“八嘎。”< 第三百四十一章:没有脸的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没有脸的人 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申帅和慕容在车里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来日本不虚此行,即找回了“蛇龙珠”,也破坏了日本制造“反物质”的计划,虽然“厨王”和“科学之王”最终的愿望未达成,但能做到这一步已实属不易。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安全顺利地离开日本。 稚内是不能去了,现代通讯比现代交通工具要快多,说不定日本警方正扎好等他们去钻呢。 俩人一商量,将汽车从国道拐到了一条小路上,好在是半夜时分,漆黑的夜色很好地给他们做了掩护。 一路畅通无阻。 但俩人高兴的还是太早,汽车即将进入宗谷境内,他们就听到天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 而且不是一架。 坏了,直升机很少在夜间执行任务,这时出现在空中,无疑是针对他们的。 “把车开到树林里隐藏起来,咱们步行。”申帅说道。 “不行,直升机是前沿部队,后面肯定有机动搜查车辆,这辆车黑河大矢认识,目标太大,不如把车开到海里,谁也找不到,我们也能赢得逃离的时间。”慕容沉吟道。 “还是你聪明,没有你,这个任务还真成不了事。”申帅赞道。 “哪当然,这拯救世界的任务怎能少得了我。”慕容不谦虚地答道。 申帅将车开到崖边,慕容先下了车,然后申帅慢慢前行,从车门跳下来,不一会,传来一声闷响,丰田霸道车掉到了海里。 “咱们人生地不熟,该往哪里走啊?”慕容问道。 “朝有亮光的地方走,然后找机会再换辆车。”申帅说。 “就这样走吗?首相先生。”慕容戏谑道。 申帅这才醒悟过来,他们还没卸妆呢。 “呵呵,我带的有水,给你,你先用。”申帅讨好道。 “哼,竟敢把我画成了女优,回头再收拾你。”慕容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简单地把妆卸掉,慕容细心地把清理物和纸巾拿塑料袋装好,往包里一塞,俩人牵着手开始了行程。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一条街上,好像是一座小镇,没有高楼,都是些平房,大街上亮着路灯,不见行人。 两人向里面摸去,刚开始还很安静,越往里走,就愈渐嘈杂,街道的两旁也开始有了商店和居酒屋,而且灯火通明,都还在营业着。 那些居酒屋前停了些小车。多亏了他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要不然还找不到车呢。 申帅想着,看准一辆日产越野车,冲慕容点了点头,正准备动手,从旁边的居酒屋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几人。 俩人赶紧抱在一起,装作是热恋中的情侣。 “哟,女人啊,过来陪哥哥们喝杯酒吧。”一个人竟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岛丹君,你喝醉了,快回家吧。”后面的人去拉他。 “我要和女人喝酒...”那人摇摇晃晃地冲了过去。 后面的人没拉住,那人伸手扯住了慕容的衣服。 慕容刚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务,胆气正足呢,见那人动手动脚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八嘎...” 那人被打蒙了,捂着脸在发癔症,后面的几个人见状赶紧跑了过来。 二比五,战争即刻爆发,申帅指着对方:“走开,走开...” “是你女朋友先动手的,叫你女朋友给我们道歉,陪我们玩玩,我们玩高兴了,就放了你们...”一个染了满头金发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其他人也哄笑着围了过去。 “别过来,我给你们钱。”申帅手里抓了一把日币伸手递了过去。 酒鬼们立刻不动了。 但却没人去接那钱。 “咦,乌木鬼珠...”一个人酒鬼说道。 其他四个酒鬼也都将目光盯在申帅的手腕上。 申帅一看,明白了,看来这些人还有点识货,知道这“乌木鬼珠”的来历,就恐吓道:“这乌木鬼珠可是山口组的若头山口次冈给我的礼物,你们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几个酒鬼对视了一下,果然转身进了居酒屋。 “嘘。” 申帅舒了口气,对慕容说:“走吧,有人看到了咱们,咱们还是到其他地方找车吧。” 两人刚走了十几步,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声。 申帅扭头一看,刚才那几个酒鬼手里都提着大砍刀,正杀气腾腾地向他们扑来。 “砍死他们,次冈若头下令,碰见戴“乌木鬼珠”者,格杀勿论...” “欺我山口组者,杀无赦...” 几个酒鬼一边追一边喊道。 申帅和慕容心里一惊,头皮一紧,撒丫子就跑。 完了,摊上大事了,看这种形势,他们俩已被日本的白道和黑道全盯上了,难道这就是末路狂奔吗?申帅边跑边想。 人在情急当中,总会把自身的潜力给挖掘出来的,再说,后面有大刀追着,不跑快行吗?但俩人不管跑的有多快,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丝毫没放弃的意思。 妈蛋的,估计山口组对他和慕容的命开的价不低,否则这几个酒鬼哪来的精神头来追啊。 俩人正郁闷着,前面岔道上突然拐过来一辆货车。 “快上车,你抓住车帮,我扶你上去。”申帅对慕容说道。 慕容也是拼了,动作麻利地抓住车,竟没让申帅帮忙,一个翻身进了车内。 申帅紧跟着一个飞跃,一只脚踩着车帮,一个翻身也进了里面。 汽车当然比人跑的快多了,不一会,几个酒鬼就不见了人影,两人这才像散了架似的躺在了车里。 货车车厢上盖着一层油布,申帅用手电照了照,是一包包捆好的纱布,正好御寒,两人钻到油布中,挤在纱布中间,相互依偎着,很快,两人都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两人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过来,睁开眼,掀开油布,太阳高悬,已是正午时分。 货车前面站了几个人,不知因何事在争吵,趁他们没注意时,申帅和慕容从后面下了车。 下了车,两人环顾四周,货车的前面是一个工厂,周围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远处则耸立着一些高楼大厦,估计是某个地方的郊区。 “咕噜噜” 申帅的肚子叫了一下。 像是回应似的,慕容的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一下。 不用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吃的,两人对视了一下,苦笑着向城市的方向走去。 望山跑死马,远看着城市很近,俩人都走了半个钟,却还连一个饭馆也没见着。 慕容饥饿难耐地指着一座农舍旁边的菜地问申帅:“那里面种的是什么呀?” “萝卜。”申帅认识。 “老天,我饿的走不动了,咱们先拔个萝卜垫垫底吧。”慕容说道。 申帅得令,三步两步跑到菜地,慕容等不及也跟了过去。 “这个,这个大。”慕容指挥着。 申帅用力将那萝卜拔下,刚要递给慕容,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咕咕咕咕,你要干什么?” 申帅吓得一哆嗦,萝卜脱落在地,慕容一回头,禁不住惊叫一声,紧紧地抓住了申帅。 一个面相恐怖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那人的脸实在太恐怖,已经超出了人类审美的边界,申帅大概僵了有5分钟才敢直视那人的脸。 那人的左臂自腕下被全部切除,露出光秃秃的残肢,右手只剩下小指和无名指,最恐怖的还是头部,简直是面目全非,没有头发,没有耳朵,原本属于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洞,一只眼也是洞,而另一只眼因为没有了眼皮,眼珠子暴露着,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僵尸,让人禁不住从心底发出颤栗。 这人要么是鬼,要么就是遭遇了极大的不幸。 幸亏是大白天,若是在夜里,别说是慕容,就是附到自己身上的十二只鬼,也得吓晕过去一半。 但关键时,不能在女友面前露怯,申帅强制住心里的恐惧,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实在对不起,我们迷路了,找不到吃的,我们赔偿给您。” 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帅,也不可能有表情,因为他没有脸。 半晌,那人才说道:“咕咕咕咕,吓着你们了吧,如果你们不怕我这个怪物,咕咕咕咕,可以到我家里去吃,咕咕咕咕,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咕咕咕咕...” 那人说话很奇怪,语气冰冷,十分僵硬,而且说几句话就会发出像鸽子一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紧张地捏了一下申帅,申帅心领神会正想婉拒,忽然从那人一只眼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期待,一丝真诚,还有一丝善意。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这个人很显然是遭受了火灾一类的不幸,尽管他模样恐怖,声音也有点吓人,但这并不是他的错,没人希望自己长一副鬼样子,那么,他肯定也渴望和人交流,和正常人一样的能得到尊重。 申帅的心突然软了,这是一个比他还要不幸的人,如果拒绝他,恐怕对他的伤害更深。 他握了一下慕容的手,用手拍了拍,然后对那人鞠了一躬,微笑地说道:“真是太感谢了,那就打扰您了。” 那人的面孔抽搐了一下,虽然让申帅看的心惊肉跳,但他能感觉到那人是高兴的意思。 申帅搀着慕容进了那人的家里。 请他们坐下,那人给他们冲了茶,礼貌地说了声“请便”,然后到厨房忙活去了。 申帅和慕容这才舒了口气,抿了口茶,细细打量起这房间里的一切。 那人的家里很简洁,也很干净,清洁的一尘不染,屋里屋外还种植了许多鲜花,就连塌塌米的茶几上也摆放着一些插花,与那人的容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至少这屋里的环境让慕容安心了不少,一个爱干净爱美的人终究坏不到哪里去。 “咦,那里有张照片。”慕容抬起屁股,指着半截柜上的一个相框说道。 申帅也抬起屁股凑过去看,是一张发黄了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六岁大女孩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很漂亮,扎了两条小辫,乌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开心地微笑着,嘴里还露着两颗虎牙,可爱极了。 “咕咕咕咕,她漂亮吗?” 慕容和申帅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三百四十二章:广岛之殇 第三百四十二章:广岛之殇 那人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即没有声调,也不带感**彩,而且喉咙里还像乌鸦嗓子发炎似的咕咕叫,任谁听了后都禁不住后脊梁骨发凉的。 慕容的脸都白了。 “对不起,又吓着你们了。” 那人端着一盘点心放到了茶几上。 “没有,没有,我们俩在闹着玩呢。”申帅不好意思地掩饰道。 “这小姑娘是您的孩子吗?”慕容问道。 “咕咕咕咕,是我,小时候照的,我小时候漂亮吗?咕咕咕咕。”那人说道。 申帅和慕容一惊,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女的,而且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漂亮可爱啊。 “漂亮、漂亮。”申帅答道。 慕容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没有女人不爱美,女人失去美丽就等于失去了生命,至少也是生不如死,而眼前的这个人又需要活出多么大的勇气啊。 “阿婆,能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吗?”慕容尝试着去直视对方。 “咕咕咕咕,唉,陈年往事了,能活下来就是幸运啊,咕咕咕咕,我叫大岛由美子,咕咕咕咕,我已经很多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咕咕咕咕,他们都怕我这副模样,咕咕咕咕”大岛由美子咕咕道。 “您是遇到了火灾吗?”慕容问道。 “比火灾可厉害多了,咕咕咕咕,我是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幸存者...” 广岛?原子弹?申帅和慕容一惊,忙齐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咕咕咕咕,这里就是广岛,你们不知道吗?”大岛由美子奇怪道。 “哦,我们迷路了。”慕容掩饰道。 “咕咕咕咕,出来旅游的吧,还是年轻好啊,咕咕咕咕,我这一辈子几乎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哪里都不敢去,咕咕咕咕,怕吓着别人...”由美子说。 “这是几岁时的照片?”慕容指着相框问道。 大岛由美子用右手仅剩的小指和无名指取下相框,用一只眼端详着,说道:“这张照片是我五岁生日那天照的,一个星期后就发生了灾难,咕咕咕咕,我是被妈妈抱着才幸存下来的,咕咕咕咕,那一天的早上,热的反常,妈妈拉着我去买菜,咕咕咕咕,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看见天上多了一个太阳,咕咕咕咕,接着,我和妈妈都变成了火球,我的脸很疼,咕咕咕咕,很疼,我感觉我整个脸都在融化,妈妈就抱着我来回的翻滚,大声呼号,直到我失去了意识,咕咕咕咕,当我从医院被救治过来时,咕咕咕咕,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由美子断断续续地回忆着。 慕容不禁抓紧了申帅的手。 停了半晌,由美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说道:“当时的情景,你们是没看到,太惨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咕咕咕咕,但最害人的还是核辐射,原子弹爆炸后,咕咕咕咕,每天都有人死去,就像割麦子一样,一批一批的人倒下,咕咕咕咕,再也没能起来,咕咕咕咕,这一年在广岛出生的孩子,也没一个是好的,要么生下来是个残疾,要么生下来一个傻子,咕咕咕咕,我就是因为担心后代遗传,再加上容貌被毁,所以才咕咕咕咕,一生未婚...” 大岛由美子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出什么感**彩,却让申帅和慕容听得不寒而栗,胸中好似有一团棉花塞了一样的喘不上气。 “你家里其他人呢?”申帅问道。 “咕咕咕咕,全死了,妈妈是那天去的,咕咕咕咕,爸爸和姐姐,过了几个星期也去了,还有认识的一些人,咕咕咕咕,也都患癌症先后去了,我也患了甲状腺癌和肠癌,咕咕咕咕,身体里面和我的脸一样,也是残缺不全的,咕咕咕咕,全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着,咕咕咕咕,我的一生都生活在不确定当中,看着旁边的幸存者一个个地离去,咕咕咕咕,我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倒下,咕咕咕咕,但我顽强地活下来了,一直到现在,咕咕咕咕,我想,这一定是神的安排,让我代表他们活下去,咕咕咕咕,所以,每当我坚持不住的时候,咕咕咕咕,我就折千纸鹤,一天折一只,折一千只就去寻死,咕咕咕咕,结果,这一折,算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借口,咕咕咕咕,就这么,一天天地折到现在,咕咕咕咕,我带你们看看我折的千纸鹤。” 大岛由美子从榻榻米站了起来,带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一推门,申帅和慕容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一屋子的千纸鹤,挂满了整个房间,那一个个纤巧的千纸鹤用线穿了起来,一根一根地连接在墙壁的两端,五颜六色,薄羽微动,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真不知道由美子是如何用两只无法并拢的手指头给完成的。 “这...都是您折的?”慕容惊讶道。 “一天一个,也不知道折了多少个了,咕咕咕咕,没人和我说话,寂寞了,我就和它们说话,咕咕咕咕,对了,我还要给你们做饭呢,你们随便看,就当在自己家里,不要客气,咕咕咕咕。” 说着,由美子退了出去。 “阿婆太可怜了,如果换作我,肯定活不到现在的,真庆幸现在是和平年代...”慕容喃喃地说。 “侵略者把痛苦带给别人,最终也把痛苦带给了自己,但为什么受伤害的永远是那些平民百姓啊...但愿这世界不再有仇恨,不再有杀戮,不再有战争,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健康平安地成长,在和平中生活...”申帅若有所思地说道。 很快,由美子做好了饭,是一种申帅和慕容从未见过的食物,像意大利的比萨一样,用面粉、椰菜、豆芽、面条和鸡蛋混合在一起的大杂烩,然后在煎锅上搅合煎成的一盘杂菜煎。 “咕咕咕咕,怕你们等急了,特意给你们做的一道广岛烧,请品尝吧。”由美子说道。 广岛烧?这名字起的有点寓意,不知道是自古就有了这道小吃,还是日本人想通过食物表达什么?申帅心想。 那广岛烧外面烧的焦黄诱人,里面露出各色的杂菜,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申帅和慕容顾不上客气,直接抓起勺子就大吃了起来。 味道果然不错,口感好,而且有层次感,先是外面的甜面酱,酸甜爽口,再是里面的杂菜,比炒菜多了一分香气,配上淡口的面条和鸡蛋的蛋香,一口下去,竟感觉像吃了好几道菜一样。 份量很足,估计阿婆把家里的面条和青菜全加到了里面,因为“广岛烧”是随着煎锅一起端上来的,满满的一锅料,竟被申帅和慕容吃的一干二净。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大岛由美子喉咙不停地叫着,能感觉到这是在表达着一种高兴。 填饱了肚子,两人和老人告别。 申帅悄悄地在老人的相框下压了一些钱,然后鞠了一躬:“谢谢阿婆的款待,这是我们在日本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再次谢谢您,祝您健康长寿。” “咕咕咕咕,这么快就要走啊,咕咕咕咕,这么多年,你们是第一个进我家的人,还陪我说了那么多的话,咕咕咕咕,谢谢你们不嫌弃我,咕咕咕咕,下次有机会到广岛,咕咕咕咕,你们还会来看我吗?咕咕咕咕。”大岛由美子有点舍不得他们。 “有机会来广岛一定看您。”申帅说道。 “咕咕咕咕,唉,不知道我会不会还活着呢...”由美子的话语中有些惆怅。 慕容一把抱住了由美子,流着泪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阿婆,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长命的,请保重身体,下次还吃您做的广岛烧...” 申帅从心里为慕容叫了声好,这一个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也是对老人最好的安慰。 终于和老人告别,他们走了几步和老人挥了挥手,老人还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申帅惊异地发现,老人那没有眼皮的眼珠子里竟流下了一行清泪。 吃饱饭,两人也有了精神,很快就走到了市区,下一步他们要赶到东京,和旅游团汇合后,然后回国。 飞机是不能坐了,他们带着“蛇龙珠”,怕过安检时,给查出来。大巴又太慢,只有选择乘坐新干线了。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向车站赶去。 出租车司机很热情,像个话唠一样地说个不停。 “你们是第一次到广岛吧?”司机问道。 “嗨。”申帅应付道。 “你们是哪里人?”司机又问道。 “中国人。” “噢,原来是中国人...”司机的语气中带了点不屑的味道。 “中国人怎么了?”慕容气恼地问道。 “哈哈,中国人...”那司机打了个哈哈。 申帅和慕容干生气又找不到茬,郁闷地看着窗外。 走了没多会,慕容看到远处有一座圆拱形建筑,捅了捅申帅:“你看,那个建筑好奇怪,好像一个帽子一样。” “我看倒像个滑梯,儿童乐园吧。”申帅回道。 “胡说什么,那是“和平之门“,是原子弹爆炸的地方?”司机不满地插了一句。 “啊?快,快,我们要去那里看看。”慕容顿时来了兴趣。 这一下,轮到那日本司机郁闷了,心里责怪着自己多嘴,黑着脸把他们拉到了那里。 下了车,“和平之门”就矗立在和平公园对面,沿一条铺满石子的林荫路延伸,总长大约100米,由10座9米高的透明拱门组成,上面用49种语言篆刻着“和平”一词。 那地方有讲解员,随着讲解员的讲解,他们了解到了广岛爆炸时的惨状。 当时,原子弹在广岛距地面580米的空中爆炸,广岛市的建筑几乎全部倒塌,全市24.5万人口中有7.815万人当日死亡,死伤总人数达20余万。截至到现在,广岛因受原子弹伤害而死亡的人数已达26.9446万人。 除了这一个个恐怖的数字,还有一组组恐怖的照片,让他们不忍目睹,赶紧离开了和平公园。< 第三百四十三章:教堂里的罪恶 第三百四十三章:教堂里的罪恶 离开和平公园,申帅和慕容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半晌,慕容才唏嘘道:“原子弹的威力太恐怖了,一瞬间竟死伤了数万人,看着那被摧毁的废墟,还有那么多被烧焦的尸体,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我们中国人呢?他们侵略我们的国家,杀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同胞难道就不可怜了吗?”申帅反问道。 “唉...为什么我们人类要自相残杀呢?打来打去结果两败俱伤,又有谁是赢家呢?现在的武器越来越先进,威力越来越大,像原子弹这样,扔一颗就毁灭一座城市,到底是维护人类的和平还是用来杀戮呢...”慕容喃喃地说道。 申帅一愣,心里想道,当然是维护和平了,如果不是美国人投下的两颗原子弹,日本人怎么会投降呢?也正因为侵略者看见了核武器的威力,才结束了战争啊。但,真的要以暴制暴才能换来和平吗?如果说原子弹只是一种武器,决定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那么握有核武器按钮的人如果是个坏人、狂人、不理智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根据刚才看的资料,美国拥有一万多枚原子弹,俄罗斯拥有二万多枚原子弹,真的都用在战争中,那这个地球还存在吗? 是啊,原子弹从一出世就充满着矛盾——一种可怕的武器夺走了数万人的生命,同时也挽救了更多的生命;一种骇人的战争工具结束战乱带来和平,同时越来越多的核弹头却可能将人类带入万劫不复。 那么,反物质武器的制造呢?这种威力更大,能瞬间让攻击的对象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武器一旦出世,对人类带来的是福音还是灾难?如果说科学地利用核能可以给人类带来资源,造福人类,那核泄露、核污染呢?人类真的需要核能吗?人类真的需要反物质吗? 唉...... 申帅长长叹了口气,拉住慕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人类的贪婪,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离开日本。” “走吧,我也想回去了,我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慕容说道。 两人赶到车站,顺利地坐上了新干线。 列车悄无声息地开了出去,车厢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偶尔有售货的人员走过,乘客们也无动于衷地坐着,或闭目养神,或观望窗外流动的景色。 申帅和慕容也彼此无话,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 列车大概行驶了近一个小时,车厢的一端突然有点骚动,四个染着黄发身着西装的男子和一个同样着装的女人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在座的乘客。 难道是查票?但这些人并没有穿制服,而且开车后验过一次票,不可能像国内的列车上反复地查验吧,虽然他们穿着西装,头发却是染过的,有的手上还有纹身,看乘客的眼神也很嚣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倒像是一群混混。 坏了,他们是山口组的?申帅认出了那几人中的那个女人,正是在东京指使绑架他们的“乌鸦”。 申帅赶紧扯了扯慕容,小声说道:“麻烦来了,那些人是山口组的,其中一个是“乌鸦”,她认识我们。” 慕容扭头看了看,并没有慌张,而是掏出化妆袋,迅速地在脸上抹了抹,刚把化妆袋装起来,那几个人就走到了面前。 申帅和慕容马上装着在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看来两人伪装的不错,那几人仅瞄了一眼,就迅速地走了过去。 申帅扭过头看了慕容一眼,吓了一跳,慕容的脸上涂满了白粉,连眉毛都是白的,就嘴巴上涂了些口红,看来慕容是想把自己化妆成艺妓,但人家艺妓的嘴巴是一点红,她是一圈红,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像个吊死鬼似的,怪不得那几个人赶紧走了,原来是被慕容给吓走的。 申帅暗笑道。 慕容也在纳闷着呢,我化了妆,申帅可没化妆,那“乌鸦”难道认不出他吗? 一看申帅,慕容笑了。 申帅的脸变成了一张马脸,比之前长了很多,眼睛嘴巴全变了一个模样,别说“乌鸦”认不出,估计他亲爹在面前都认不出这就是他儿子。 “哎,你是怎么搞的?”慕容小声问道。 申帅没回答,而是用双手托住两腮,一使劲,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申帅的脸忽地就恢复了原样。 “错骨法,这是第一次用,也是最后一次用,我去,痛死我了。”申帅一边答着话,一边用手揉着脸部。 这是“拳王”教他的,情急之下,申帅脸部肌肉没活动开,所以是非常疼的。 “现在怎么办?山口组的人和日本核基地的人都在找咱们,看样子很难到东京了,就是到了东京,那里的飞机场肯定布满了眼线,咱们还是走不了。”慕容担忧道。 申帅也没辙,正想着,列车突然停了站。 两人朝窗外一看,是他们曾到过的地方,下关车站。 “下车,赶紧下车,你们可以在下关坐船啊,这里有通往青岛的客轮...”“科学之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走,下车。” 申帅赶紧拉着慕容朝车下走。 下到站台,慕容问道:“干吗在这里下车?” “坐飞机不行,咱们就坐船回国,这里有到青岛的客轮。”申帅回道。 “好啊,好啊,反正我们的签证是和团队分开的,给导游打个电话就行了。”慕容高兴地说。 说着话,两人直奔码头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还是走不了,从下关到青岛的客轮两天一个班次,他们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有船。 但他们还是提前买了船票,呆一晚就呆一晚吧,毕竟呆着要比跑着安全多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找了家小宾馆住了下来。 安顿好,时间还早,慕容提议要再看一看这个城市,两人简单地化了下妆,出了宾馆。 旧地重游,两人的心情不错,也没叫车,随便地走着。 没有目的的出游是最快乐的,没有目标,随心所欲,人整个身心都很放松,再说,他们来日本一直奔波个不停,期间还经历了几次危险,神经一直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此时此刻,应该是他们在日本最轻松开心的时刻。 两人玩闹着,嬉笑着,闲诳着,把笑声洒了一路。 不知不觉,他们又走到了那个基督教堂。 慕容说:“上次我们没有和上帝好好说会话,现在我们去祈祷一下,祈祷我们明天顺顺利利的回家。” 说着,慕容拉着申帅进了教堂。 还是和上次一样,教堂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慕容拉着申帅肃立在耶稣像前,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里默默念着:“主啊,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们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主保佑我们平安...” 慕容正念叨着,突然隐约传来一阵叫喊声,期间还掺杂着叫骂和求饶的声音。 申帅悄悄离开慕容,寻着声音向院子里走去,愈往里走,声音越大,他判断出那声音是来自最里面的那间石室。 那间石室不是很大,就是平常的一间平房,申帅悄悄摸到窗户边朝里面看去,这间石室不像教堂那么的高大,也没有花玻璃,所以里面的光线很好。 申帅这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里面有六个人,他基本上都认识,其中比较熟悉是秋长林兵和米田小野,其他的四位是核基地的安保人员。 不同的是秋长林兵跪在地上,米田小野和另外四人正在拷打着他,那求饶和嚎叫声正是秋长林兵发出来的。 “我再问你一遍,最近有没有人来向你和你的老板打听过“蛇龙珠”的事?”米田小野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蛇龙珠”是什么?也根本没见过什么“蛇龙珠啊?”秋长林兵委屈地看着对方。 “不说是不是,不说是不是...”旁边的两人朝林兵身上踹了起来。 “啊...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秋长林兵抱着头求饶道。 米田小野示意了一下,那两人住了手,他又问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麻烦你好好地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一男一女去幌户河豚店打听过什么?恩...”米田小野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管是干什么的,只要是一男一女去过你们店的,你都好好回忆回忆,有没有很特别的...” “一男一女?”秋长林兵努力地思索着。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对中国情侣来过,和东京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的小野二郎在我们店里比做寿司,后来,是我送他们回的宾馆,他们还请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喝过酒。”秋长林兵叫道。 “那么,你们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米田小野问。 “没说什么,就是喝酒,我和叫衰神的男人喝酒,那个女的跳舞,后来,我就喝醉了...”秋长林兵如实地答道。 “八嘎,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说实话。”米田小野狠狠地抽了秋长林兵一耳光。 秋长林兵捂着脸,抽噎着说道:“后来,后来,他们说去天盐,第二天他们就走了...” “哟西,果然是这两个人,他们说去天盐干什么了吗?”米田小野眯着眼问道。 “他们说天盐是他们一个故友的家乡,想借来日本旅游的时机去那里看看,其他的...就什么也没说了。”秋长林兵恐惧地看着对方。 秋长林兵还留了个心眼,没把申帅他们到自己家的事告诉对方,这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自己遭点罪就算了,不能让家人也连累进来。 “你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米田小野又问。 “真的,真的,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秋长林兵趴在地上磕起了头。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米田小野慢条斯理地说着,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那你也知道的太多了。” 说着,米田小野拿匕首狠狠地插在了秋长林兵的后背。 那秋长林兵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哼出来,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死亡游戏 第三百四十四章:死亡游戏 申帅大吃一惊,差一点叫出了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伙人竟敢在教堂里杀人,他们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来不及想那么多,申帅赶紧伏下身,悄悄地跑了回去。 慕容还在虔诚地祷告着。 申帅一把拉着她:“快走,米田小野他们就在这里。” “啊?”慕容大吃一惊,赶紧说道:“让我把最后一句说完。奉主耶稣圣名,阿门!” 说着,慕容迅速在身上划了个十字,跟着申帅跑出了教堂。 “怎么回事?你在哪里见到的米田小野?他怎么会在教堂?”慕容边跑边问。 “就在院子里的一间石室,还记得秋长林兵吗?他不是基督教徒吗,米田小野带了几名安保人员来抓他的,问“蛇龙珠”的事,林兵君什么都说了,米田小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申帅答道。 “啊?他们的行动好快啊,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慕容惊道。 “是啊,差一点就碰到,太玄了...”申帅说。 “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别说了,快跑吧。” 两人惊慌地跑着,连跑了两条街,慕容突然拉住了申帅:“别跑了。” “怎么了?” “别跑了,让我喘口气...”慕容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对申帅说:“跑个什么劲啊,咱们化了妆出来,还怕他认出咱们不成?” 申帅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道:“对啊,米田小野就是知道咱们的身份又如何,他又没见过咱们本来的面貌,唉,跑的我腿都软了。” “瞧你刚才那惊慌的样子,潜入核基地你不怕,现在你倒怕了。”慕容白了他一眼。 “是很可怕,米田小野把秋长林兵给杀了,我亲眼见到的。”申帅呼着气说。 “什么?秋长林兵被他们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他?”慕容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些人心狠手辣,为了得到蛇龙珠不择手段,林兵君仅仅是知道了他们的一点内幕,就把他给杀了。”申帅说。 “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没想到...”慕容的眼圈红了。 申帅拍了拍慕容,停了一会,说道:“米田小野现在还认不出咱们,他们的目标是一男一女,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打扮成男的,这样更隐蔽些。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相处好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女的,在化妆上你更有天分。” 慕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娇羞地点了点头。 “化成男的,上船怎么办?万一化妆的脸和护照上的照片不一样,我就回不去了。”慕容突然想到。 “嗨,没让你大变动,买一身男装遮掩一下就行,最好是戴个帽子,上船时把帽子一摘不就行了。”申帅说道。 这主意不错,两人去服装店购置了服装,然后回了宾馆。 连着折腾了几天,两人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第二天好回家。 次日,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想着还有半天的时间,干脆就退了房,把行李寄存在下关港国际码头,两人找吃的去了。 今天的慕容一身男人的装扮,是申帅从未见过的一种风格,头戴一顶棒球帽,将头发藏在了里面,上面穿着宽松的短羽绒服,下身穿着那种裆很大的哈伦裤,很有嘻哈的味道。 “哟哟哟,切克闹,切克闹...”慕容边蹦边说唱着。 申帅看的怦然心动,也跟着慕容跳了起来:“你编,你编,你编花篮,编了花篮你上南山...” 申帅不出声还好,一唱歌竟把慕容也带到了沟里。 慕容唱道:“艾瑞芭蒂,嘿喂够,哟哟哟,摘、摘、摘牡丹,三朵两朵摘一篮,牡丹花儿多娇艳,姑娘见了好喜欢...” 唱着唱着,慕容突然觉得不对劲,闭上嘴后琢磨了一下,大声叫道:“申帅,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唱歌,否则,十大酷刑伺候。” “齐争艳那个哪哈依呀嗨...”申帅嘻嘻哈哈地唱着。 “好你个申帅,竟敢违抗本少爷的命令,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嬉笑着向前跑去。 码头一端靠海,一端临马路,他们沿着码头走了十多分钟,前面有个集市不知是卖什么的,热闹非常,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好多车来来往往着。 走近一看,是一家新开业的鱼市,大门处悬挂着一排用纸扎的河豚,门口站着两排年轻人散发着传单,好像是经营河豚鱼批发的市场。 申帅和慕容上次到幌户河豚店,吃了寿司美食却没吃到河豚,听过没见过更没吃过,不免有点遗憾,反正是打发时间,就信步进了鱼市。 鱼市很大,临海而建,还有一个独立的码头,稍远的地方直接就海运出去了,很是便利。 由于刚开业,市场内人流涌动,熙熙攘攘,河豚自然也举目皆是,有活的河豚,有冰冻的河豚,有野生的,也有养殖的,更有一些店家煮了一锅的河豚汤,用很小的纸杯免费供顾客品尝,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再加上店家亲切的招呼声,自然那家的顾客就多,排着长长的队,让市场内也显得更加的拥挤。 申帅和慕容正看着,“咣咣咣...”,突然响起一阵敲锣的声音,很多人都朝海边跑了过去。 “那些人干什么?走,咱们也看看。”慕容好奇地拉着申帅跟在了人流后面。 没跑多远,他们就看见人流都聚集在了码头上,在码头的岸边还停靠着一艘很大的远洋捕鱼船,上面摆着一张桌子,船上的人正朝着人群吆喝着什么? 申帅仔细一听,终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市场搞的开业活动,生吃河豚鱼挑战赛,凡是敢生吃一整条河豚的挑战者,奖励10万日币。 场面很热闹,船上的主持拿喇叭宣传着,码头上的日本人议论纷纷着,但却没有人去上船挑战。 申帅奇怪地想到,日本人不是爱吃河豚吗?像这样白吃还送钱的便宜事多好啊,怎么就没有人去挑战呢? 听了旁边日本人的议论,申帅才明白,这船上的河豚是野生的,毒性比养殖的大几百倍,只需针尖大小的毒就足以致人死地,这分明就是一个死亡游戏,谁敢挑战? 但,还真有不要命的吃货,一个貌不惊人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蹭蹭地走到了船上。 “好,来了一位勇敢的大叔,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勇敢者。”主持人兴奋地叫喊着,然后将喇叭递给那位大叔:“大叔,难道你不怕死吗?” “呵呵,我相信你们的杀鱼的技术。”大叔憨厚地笑着。 “哦,那可不一定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的河豚师傅虽然持有证书,但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出错呢?您愿意签下生死合约吗?万一您发生了意外,我们可不负责哟...”主持人说道。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不如一饱口福还好。”大叔说道。 “啊?您是...”主持人大惊道。 “我得了癌症,医生诊断我没几个月活了...”大叔说。 “那可不行,你得了绝症,不能参加这个挑战...”主持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 “哦,你们的规则里面又没有说明那些人不能挑战,你们是不是想耍赖?”大叔反问道。 码头上的人也都喊道:“让大叔挑战,主办方不能耍赖...” 主持人尴尬地站在那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半晌才拿着喇叭说:“好,请大家安静,既然大叔来挑战,不管他有没有病,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只要大叔顺利地吃完一只生河豚,他就是今天的赢者。” 码头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河豚师傅从一个大水桶中现捞起一条河豚,朝船下比划了一下,然后现场宰杀了起来,剥鱼皮,去内脏,再将鱼嘴、鱼腹、鱼背、鱼身分别切好,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的利落,接着冲洗干净,装到一个盘子里,递给了大叔。 当然盘子的旁边还准备了一碟蘸料。 “大叔,最后再问您一句,您确定要吃吗?”主持人大声问道。 “你们做主持的就会说些废话,再给我上一碟醋...” 那大叔说着,已经开吃了。 码头上所有的人都盯着大叔,即担心着意外的发生,又好像期待着有什么发生,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能听到大叔的咀嚼声。 大叔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一边蘸着料,一边抿一口自己带的青酒,一边吃着,一边哼着,他在上面吃的高兴,倒把下面看的人的口水给勾引了出来。 不多时,大叔全部吃完,一点事也没有,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头说:“有点淡,再加点酱油就好了。” 码头上的人哈哈大笑,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拿着现金挥舞着:“恭喜大叔获胜,你不但是最勇敢的人,还获得了10万日圆的奖金,再次恭喜...买河豚哪里好,请到上川河豚市场来...” 大叔笑呵呵地接过钞票,心满意足地准备下船。 “别急啊大叔。”主持叫住了大叔,众人朝船上看去,主持人又说:“还敢挑战吗?吃完那条生河豚的内脏,奖励20万日圆,敢不敢继续挑战?” 哇,二十万啊。码头上的日本人惊呼道。 大叔却笑了笑:“鱼肉我敢吃,内脏我可不敢,我还想多活几个月呢。” 说着,大叔得意地走下了捕鱼船。 “哟,见好就收,拿钱就走,真是一位聪明绝顶的大叔啊...”主持人戏谑道。 码头上一阵哄笑。 “好了,台下的人还有谁敢来挑战,吃完生河豚的内脏,马上就可以得到二十万,谁是今天最终的勇敢者呢?谁来拿走这二十万呢...买河豚哪里好,请到上川河豚市场来...” 那河豚的毒素主要集中在内脏中,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性命可比钱重要多了,尽管大叔吃了鱼肉没事,尽管河豚师傅持有证书,但吃内脏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总的来说,开业活动取得了效果,看热闹的人也很满意,码头上的人议论了一会,觉得没什么看的了,开始慢慢地散去。 主持人还在得意地在船上宣传着:“买河豚哪里好,请到上川河豚市场来...” 正说着,码头上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来挑战。< 第三百四十五章:让末日晚一点到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让末日晚一点到来 还真有不怕死的,竟然有人敢挑战生吃豚鱼的内脏? 众人一听,精神大振,重新将目光聚集了过来,那走出码头的人听到后也折了回来。 一个人蹭蹭蹭地跑上了大船。 申帅大吃一惊,忙扯了扯慕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米田小野。 主持人又兴奋起来,拿着喇叭问道:“你好,欢迎挑战,请问这位先生,我们的规则你明白了吗?您同意签生死合约吗?再次强调一遍,必须把河豚的内脏全部吃完才能赢得二十万,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您接受吗?” “别废话,快点把东西拿来,我饿了。”米田小野霸气地说。 “哇,这才是真英雄啊,性情直爽,直截了当,真爷们啊,师傅,把内脏端过来。”主持人也干脆地回道。 码头上的人热切地盯着船上。 师傅把加工好的河豚内脏端上来,米田小野也不搭话,直接用手捏住了那最毒的河豚精巢,然后,朝码头下看了看,像表演似的昂起头,缓缓地将精巢送入了口中。 码头下依然安静无声,甚至观众的眼睛都不会动了,目光全集中在小野的嘴巴上。 米田小野轻抿着嘴唇,眼睛眯着,喉咙慢慢地蠕动着,好像在慢慢地享受那种细腻鲜滑的味道。 很快,小野睁开了眼睛,像是有人和他抢似的飞快吃起了剩下的内脏,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那盘子里的内脏全都不见了。 一众人都看呆了,主持人忘了说话,观众忘了鼓掌,大家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 米田小野抽了张纸巾拭了拭嘴,得意地看着船下:“最勇敢的人是我,是我米田小野,我一生中吃过几百条河豚,我是百毒不侵,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我,哈哈哈哈...。” 这话说的有点大,若是在其他地方说说也就罢了,这是哪里?这是日本河豚之乡——下关,这是下关河豚批发市场,这里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做采购的,哪一个不是和河豚打了一辈子交道?你夸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主持人首先听不过去了,拿着喇叭说:“小野先生,你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就吃了一次河豚的内脏就敢夸口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你?要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怎么着,你想和我比试比试吗?”米田小野轻蔑地看着主持。 “我...我不敢,难道这下面的人都不敢吗?”主持人脑子转的很快,一下把皮球踢向了观众。 没想到,米田小野嘿嘿一笑,根本不在乎地说道:“谁来比试都行,先把我赢得的二十万给我。” 主持人以为米田小野拿了钱想溜,就讥讽道:“怎么?小野先生,是不是想拿了钱赶紧跑啊?你不等着有人来挑战你啊?我们这里的野生河豚多的是,绝对管够,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就是怕有人说大话要溜啊...” 米田小野哈哈大笑起来,把主持人给的二十万往桌子上一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道:“桌子上是二十万现金,我再加二十万,谁不怕死的就上来比试比试?” 码头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场面有些骚动,已经开始有人在跃跃欲试了。 “不过。”米田小野又说道:“这个比赛的规则要由我来定,我吃什么,来挑战的人也要吃什么,哪怕我吃的是没有经过加工的河豚,对方也要吃,生死由命,主持人可以旁证。” 米田小野的话音一落,没有人动了,谁敢吃没加过工的河豚?河豚的毒性相当于剧毒药品氰化钠的1250倍,而且河豚毒素耐热,100度高温下8个小时都不会被破坏掉,不管是盐腌还是日晒,也不管是炒、爆、熘、炸、烹、煎、溻、贴、瓤、烧、焖、煨、焗、扒、烩、烤 ,都不能破坏掉毒素,真可谓作死必备之良品啊。 码头上一时没了动静。主持人一看,从口袋中掏出十张面值一万的日币,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我再加十万,一共是五十万赌注,有没有人来挑战小野先生的, 有没有人来打破小野先生百毒不侵的神话,谁来维护河豚之乡下关的荣誉,谁才是下关最勇敢的人...” 主持人煽风点火着。 日币五十万相当于人民币二万六,在日本人眼里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要是拿性命来博的话,还是不值,大家并没有被主持人给忽悠到。 “哈哈哈哈,一群弱虫(胆小鬼)...”米田小野蔑视地扫了船下一圈,准备去拿桌子上的钞票。 “慢着,我来试试。” 众人的眼睛齐齐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申帅信步走上了捕鱼船。 “欢迎,欢迎,终于有勇敢者现身了,大家鼓掌...”主持人兴奋地叫喊道。 码头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让两人在生死状上按下手印,然后问道:“你们是怎么吃?让师傅帮你们杀?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当然是自己动手了。”米田小野说道。 “那好,我再去拿一套刀具来。” 主持人说着,准备东西去了。 “小子,你不怕死吗?”米田小野问道。 “你呢?”申帅反问道。 “哈哈,看你年纪轻轻的,我吃的河豚应该比你见过的还多,你真的不怕吗?”米田小野冷笑道。 “我没吃过河豚,但并不见得我不敢吃,你自称百毒不侵,但并不见得我就会输给你。”申帅针锋相对道。 米田小野怔怔地看着申帅,冷冷地问道:“我这里有五十万,你拿什么来做赌本呢?” “我拿这个,你看行吗?”申帅从口袋掏出了蛇龙珠。 “蛇龙珠?”米田小野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中国人。”申帅昂着头说。 “你就是那个衰神?”米田小野一副犹疑的表情。 “怎么?害怕了?”申帅微笑道。 “哈哈,东西自动送上门了,我怎么会害怕,高兴还不及呢,是你自己来找死的,我就成全你。”米田小野冷笑道。 说话间,主持人把刀具拿来,在桌子的两端各放一套,然后拿着喇叭说:“难得一见的生死挑战就要开始了,谁将是今天的胜利者,谁将会被送到医院去,谁会笑到最后,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米田小野从容地从水桶里捞出一条野生河豚,技术娴熟地把河豚剖开,然后像庖丁解牛一样分类切好,分别放到几个盘中。 “啊,没想到小野先生也是杀河豚的高手,看他剖鱼的动作游刃有余,丝毫不逊河豚鱼师傅的刀功,怪不得他如此的自信,我已经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了。好了,现在由小野先生开始,衰神先生应战。”主持人说道。 米田小野当然有足够的自信,他吃的河豚够多,体内对河豚毒素已经产生了抗体,而申帅从未吃过河豚,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已经占了上风。 但,他哪里知道申帅因吃了“蛇宝”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米田小野先捏了块鱼肉,蘸了一点蘸料,毫不犹豫地送到了口中。 这小子自动送上了门,今天就让他成为第二个东方殷。米田小野得意地想着。 申帅也捏了块鱼肉,吃了下去。 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接下来,鱼头、鱼尾、鱼皮全吃了,两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终于要吃没经过加工消毒的河豚鱼内脏了,河豚鱼的毒素全部都集中在内脏,这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 码头上的看客也屏住了呼吸。 米田小野没想到申帅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他吃惊地想,虽然自己在杀过河豚后也清洗了一下,但河豚的肌肉上多少都会有一点毒素,他怎么会没事呢?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米田小野捏起一块豚肝,犹豫着,停了半晌才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应该一起吃。” 申帅微笑地捏起了一块豚肝,不慌不忙地送到了口中。 米田小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入了口中。 “为什么要杀死秋长林兵?”申帅问道。 米田小野露出惊谔的表情,心想,当时没别人在场,他怎么会知道?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邪门。但转念一想,知道了又怎样,这是我们的地盘,难道还怕了你不成,反正你早晚要死,就让你死个明白。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米田小野阴森森地说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蛇龙珠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们就杀了他,这不是滥杀无辜吗?”申帅说完,吃了一块豚肾。 “为了我大日本帝国的伟大事业,牺牲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米田小野说着,也吃了一块豚肾。 两人无意中竟转换了角色,变成了申帅先吃,米田小野应战了。 “你们费尽心机夺走蛇龙珠,所用的手段也未免太卑鄙了。”申帅说。 “为了早日制造出“反物质”武器,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无论什么手段,到时候,我们会把你们通通吃掉。”米田小野狠狠地说道。 “你们日本政府在1967年宣布了“非核三原则”即“不拥有、不生产、不引进”核武器。为什么你还要研制比核武更厉害的武器呢?这不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吗?难道你们还想着要侵略中国吗?”申帅说着,捏着一个豚鱼精巢吃了下去。 “中国?哈哈哈哈,你不觉得你们中国太小吗?我们的目标是全世界,一切与帝国为敌的国家,我们都要叫他毁灭,哈哈哈哈...”米田小野狂妄地笑着,跟着把另一个豚鱼的精巢吃了下去。 “你知道河豚为什么很容易就被人捕到?因为这厮的脾气大,一不对劲就发怒,一怒肚子就气得圆鼓鼓的,然后就觉得自己很庞大,能吓唬所有接近它的人。但它却忘了自己的庞大是虚的,会浮在水面上,所以它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自寻死路。小野先生,您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吗?”申帅不急不躁地说着。 “八嘎...”米田小野愤怒地指着申帅,说了两个字突然停住了,手悬在半空中,眼神中充满了恐慌,表情凝固着,整个人僵住了,仿佛就像一尊表演行为艺术的雕塑。 申帅悲悯地看着小野,拿起蛇龙珠,自言自语道:““唉,人类制造那么多的武器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存?你杀我,我杀你,最后谁也无法生存。世界越进步,人类越贪婪,世界越文明,人类越恶毒,到最后,人类的文明还会延续下去吗?人种还存在吗?罢了,罢了,既然人类迟早有一天会毁灭自己,那么,就让世界末日来的晚一些吧。” 说着,申帅猛地站起,将那颗“蛇龙珠”远远地扔进了大海里。< 第三百四十六章:让他们折腾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让他们折腾去 米田小野直盯盯地看着申帅将“蛇龙珠”扔向大海,脸色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眼珠子凸兀着,里面写满了绝望,一道血丝从嘴角流出,眼睛就这么睁着,慢慢地没了光彩。 “好申帅,做的好,我支持你。”“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说的没错,人类拥有的越多就越贪婪,这“反物质”虽然能造福人类,也能毁灭人类,只要人性的弱点一天不解决,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如影随行地悬在人类头上,我支持申帅,他做的对。”“孩子之王”也说道。 “谢谢你申帅,谢谢你帮我报了大仇,了解了我的心愿,就像平凡的食物也会做出不平凡的味道一样,你也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我祝福你,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精彩,在此告别,一路走好。”“厨王”说道。 “也许...你是对的...我们做科学研究的,只想着出成果、出成绩,希望有一天能够名垂青史,让世人记住自己,但却忘了研究人性,研究未来,以至于让科学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谢谢你申帅,你让我明白了科学的真正意义是“为人类造福”,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没有遗憾了,祝你好运,再见。”“科学之王”说道。 说完,两道白光从申帅眼前闪过,他知道“厨王”和“科学之王”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嘿,小野先生,你怎么不吃了?干吗坐着不动啊?小野先生、小野先生...”主持人喊道。 见米田小野没有反应,主持人慌了,忙问申帅:“衰神先生,小野他?” “小野先生已经为天皇尽忠了。”申帅说道。 “啊?真出人命了,快,快送到医院...”主持人朝旁边的喊道。 码头上的人一阵骚动,突然蹿出来四个人,大叫着:“别让他跑了,他是中国的奸细...” 申帅一看,那叫喊的人正是核基地的安保人员,情急之下,他将桌子上的五万日币撒向了码头,刹那间,纸币飞舞,飘飘洒洒。 慕容也趁机喊道:“抢钱啊。”码头上顿时乱作了一团。 趁着日本人抢钱时,申帅迅速跑下捕鱼船拉着慕容朝市场外跑去。 “快开船了吧?”申帅边跑边问。 “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在后面追,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开才行。”慕容答道。 “你化了装,他们不认识你,你先去码头等我,我待会和你会合。”申帅说道。 “不行,要走一块走,要死一块死。”慕容断然拒绝道。 “你...” 申帅刚吐出一个字,突然拉住慕容停下了。 他们被十多个人给拦住了,冤家路窄,领头的人正是山口次冈。 “臭小子,你害的我和兄弟反目,死伤了我无数的兄弟,给我抓住他们...”山口次冈尖声细气地说着。 申帅一听,咦?这山口组若头的声音怎么变了,难道是吃乌鸡白凤丸的效果?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申帅扭头一看,核基地的安保人员也追了上来,得,腹背受敌,两面夹击,他们被包围了。 慕容紧张地拉着他的手,申帅无奈地看着她,心想,早知道就不节外生枝了,这下插翅难飞,只有束手就擒了。 心里想着,申帅暗自将上次做针灸用的绣花针抓在了手上,定了定神,咳咳,还清了下嗓子,高声喊道:“暂停。” 两边的人不知申帅有什么花招,都停住了脚步。 “好吧,你们赢了,我们俩到底跟谁走?”申帅淡定地说道。 “我的珠子呢?”山口次冈问道。 “那个珠子呢?”安保人员也问道。 “那珠子是我的,有你们什么事...”山口次冈吼道。 “那珠子是我们的,谁抢谁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方也叫道。 申帅一听,知道双方把“乌木鬼珠”和“蛇龙珠”搞混了,就息事宁人道:“嗨,那珠子被我丢到海里了,就捕鱼船旁边的海里,你们四个不是都看见了吗?” “什么?”那四人大吃一惊。 “对面的朋友别插手,这是我们山口组的私人恩怨,他们俩今天必须得跟我们走。”山口次冈冲那边喊道。 “山口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是防卫厅的,你们识相的赶紧走。”对方不客气地回道。 “八嘎,防卫厅很大吗,你们只有四个人,有什么资格给我们叫板?”山口次冈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你们的身份是什么,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想清楚点,别自找麻烦...”对方威胁道。 “别以为你们仗着是政府的人就敢目中无人,我们山口组从来就没怕过谁...” “我们在执行公务,谁敢阻挡,格杀勿论。”四个安保人员刷地掏出了手枪。 “就你们有枪啊,我们也有...”山口次冈也掏出了手枪。 申帅见状,用嘴发出打枪的声音:“砰、砰。”然后手指弹出一根绣花针,正中山口次冈的膝盖处,山口次冈的腿一麻,扑通,栽倒在地。 “他们杀了次冈若头,为次冈若头报仇...” 山口组的人拿着砍刀就朝那四个安保人员冲去,瞬间,双方斗在了一起。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申帅拉着慕容一猫身,从人缝中钻了出去。 没有人追上来,他们已纠缠到一起,砍杀声、枪击声、叫骂声、哀叫声响成一片,像是为申帅他们奏响的送行曲。 两人赶到国际港码头,时间刚刚好,验票登上“理想之国”号客轮,刚进入自己的房间,一声长长的汽笛后,客轮缓缓地离开了下关。 “真是手榴弹擦屁股...危险啊...”慕容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平安就好,先歇歇吧。”申帅也倒在了床上。 紧张过后是疲倦,两人的精神猛地松弛下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很久很久。 “申帅,申帅...”慕容叫道。 申帅一睁眼,房间里有点暗,慕容正趴在对面的床上喊他呢,于是哼了哼:“干吗?” “几点了?”慕容问。 申帅翻了个身,掏出手机看了看:“晚上六点。” “噢,才六点啊,我们才睡了一会啊...”慕容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不对?”慕容又喊道。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申帅也坐了起来。 “咱们的船是六点半出发,现在怎么才六点啊?”慕容疑惑道。 “是吗?”申帅赶紧一骨碌下地,推开门一看,客轮正在大海中航行。 “没错啊?”申帅疑惑地又看了看手机,咧着嘴对慕容说:“嗨,咱们还真能睡,整整睡了一天,现在是第二天晚上了。” “啊?哈哈,终于可以回家了...”慕容开心地大笑起来。 “别笑。”申帅严肃地说道。 慕容一怔:“为什么?” “你一笑万一引起海啸怎么办?”申帅开了句玩笑。 “去你的,哎,对了,你怎么把蛇龙珠扔了?那可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回来的,你就是扔也在这里扔啊,那里靠岸那么近,很容易就被日本人给捞上来的。”慕容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捞上来。”申帅不以为然道。 “也不难啊。如果是我,我就把靠岸的一片海域用石头给围起来,然后将围屏里的海水抽干,慢慢找,不就能找着了吗?”慕容分析道。 “蛇龙珠那么小,他们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申帅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只要花费上人力、物力、财力,就不怕找不到它,你呀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慕容责怪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让他们耗费些人力物力财力,他们不是有钱吗,就让他们折腾去。” 申帅说着,右手朝慕容一摊,那“蛇龙珠”竟神奇地出现在他的手心上。 “蛇龙珠?这...我明明看你丢出去了?它怎么还在你的手上?”慕容诧异地说道。 “哈哈,这就叫兵不厌诈,我扔出去的只不过是一个豚肝而已。”申帅得意道。 “死申帅,心眼还挺多的,连我都骗到了,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它?”慕容问。 “我一开始是想把它丢掉,但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正确,冥冥之中,他们告诉我说我的做法是对的,我也就安心了。客轮已经走了一天,估计这里属于中国海,我决定在这里把它丢掉,这里才是蛇龙珠的故乡。”申帅说。 “好啊,咱们一起到外面。” 两人说着出了房间。 “理想之国”号客轮很大,有五层,顶端有露天观景台,船舱内有餐厅、歌厅、咖啡厅、健身厅等,服务设施很齐全。 申帅拉着慕容走到船舷边,此时的天灰蒙蒙的,海水像墨汁一样深不可测,申帅掏出“蛇龙珠”交给慕容:“这个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慕容接过,轻轻地说:“我们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说着,慕容使劲一掷,将“蛇龙珠”扔进了滚滚的海里。 望着无边的大海,俩人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慕容才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想回到国内,但又怕回到国内,真希望这船能一直就这么漂着该多好啊。” 申帅盯着慕容的眼睛,深情地说:“能够与你同船共渡,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不管明天怎样,我都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段时光。” 申帅怎能不理解慕容的心情,他和她一样的怕,怕这时光流逝的太快,怕预想中的分离来的太快,但他终究是个小人物,他可以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可以让末日来的晚一点,但却不能让明天来的晚一点。 二天二夜的轮渡,他们终于回到了祖国,到了青岛。 下船时,申帅故作轻松地对慕容说:“请问小姐,需要保镖吗?” 慕容茫然地看着他,申帅又说:“看来小姐不需要保镖,那小姐需要保安吗?” 慕容眼神里有了笑意,申帅继续逗她:“看来小姐保镖、保安都不需要,那小姐需要宝贝吗?” 慕容莞而一笑:“宝贝不要,正好需要一个背包的。” “好嘞,咱们回家喽。”申帅高兴地背起了慕容的行李。 刚下船,慕容和申帅站立在那里,果然和他们预感的一样,慕容父亲和龙五正目视着他们。< 第三百四十七章:伤别离 第三百四十七章:伤别离 两辆黑色轿车直接停在了码头上,几名保镖分布在四周,所站的位置恰巧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慕容父亲站着没动,龙五迎了上来:“大小姐。” 慕容也站着没动,和她父亲对视着。 申帅尴尬地冲慕容父亲笑了笑,想打个招呼,对方根本没看他,他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话,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等待着老师的训导。 “美国那边早已开学,你已经耽误了几个月的学业,爷爷在家等着你,和爷爷告别后,你马上就去美国。”慕容父亲平静地说道。 “什么都得听你们的,我现在长大了,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吗?”慕容带着哭腔说道。 “就是因为你长大了,才不该这么任性,听话,爷爷在等着你。”慕容父亲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慕容一下哭了出来。 “龙五,把小姐的行李拿上车。”慕容父亲说道。 此刻,申帅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他的心还是像被人划了一刀,无撕心裂肺般,却痛的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个结果,却只能接受一种结局,他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可能,但终究要以伤感与不舍谢幕。 龙五默默地从申帅身上取下行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说,嘴巴张了张,无声地拍了拍他。 “扶小姐上车。”慕容父亲说完自己先上了车。 两名保镖迅速走到慕容旁边,伸着手悄声地说:“上车吧,大小姐。” 慕容泪眼朦胧地看了一下申帅,看得申帅心如刀割,痛彻心扉,他很像冲过去夺过慕容,却呆呆地还了一个很难看的微笑。 最终,慕容还是被架上了轿车,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告别,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就分开了。 龙五走在后面,看着所有的人都上了车,跑过去对申帅说:“慕容爸爸让我给你带个话...他不希望你和慕容来往,你有你的生活,慕容有慕容的生活,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合适...其实,你人挺不错的,可以看得出你对慕容很好,但是...嗨,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是忘掉她吧...” 说完,龙五扭头就走,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飞也似的离开了码头。 这就是差距,人和人的差距,慕容父亲甚至不屑与他对话,只是找了个保镖传话,那意思居高临下,像签署不平等条约似的单方面提出了要求。 爱情在天上,现实在地上,申帅感觉自己好像从几万米高空处摔下来一样,把自己摔得肝肠寸断,支离破碎。 他呆呆地站着,看着慕容上车,看着轿车开动,然后,渐行渐远的小车愈来愈模糊,他伸了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忽然,申帅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跑了起来,朝小车开走的方向追去。 “这孩子,刚才不追,车都跑远了却追开了...”“骂王”叹息道。 “他可能有话要对慕容说吧。”“车王”自以为是地分析道。 “你们懂个屁,龙五把慕容连他的行李全拿走了,他不追怎么办?”“地王”说道。 “唉,这倒霉孩子,什么都被他丢了...”“拳王”同情道。 “好了,好了,我们都别吵了,这会他的心情不好,还是让他安静一会吧。”“孩子王”说道。 申帅的耳边恢复了安静,他也停了下来,因为,那两辆小轿车早已跑远,无影无踪了。 什么都没有了,慕容走了,行李不见了,他又一无所有,重新变回了那个曾经的倒霉蛋。 申帅失魂落魄地站在港口客运站前,他脑子乱糟糟的,像个傻子似的呆立在那里,既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该去向何处,心丢了,哪里才是他的方向? “崂山,崂山,去崂山了,有去崂山的没有?” 一辆大巴车缓缓地驶来,一位很胖的女售票员站在车门处朝申帅叫喊道。 “小伙,去崂山旅游吧,上车就走,来来来...”女售货员灵巧地跳下车,连拉带拽地把申帅拉到了大巴车上。 车厢内已经坐了十几名乘客,有的在打盹儿,有的无聊地望着窗外,女售货员将申帅按到一个空位子上,转身又站到车门口拉客去了。 大巴车始终开的很慢,开了一路,叫喊了一路,车上也七七八八地坐了不少的乘客。本想着,大巴车可以走了,谁知车一掉头又开了回去,售票员继续沿路拉着客。 看来,这大巴车不上满人是走不成了。 车厢内其他的乘客开始抗议起来,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但司机我行我素,根本不和乘客搭腔,有乘客要下车,那女售货车往车门处一站,把出口处挡的严严实实。 正当乘客们大呼上当之时,那女售货员突然脸色大变,冲司机喊道:“快走,公管稽查的来啦...” 司机一听,赶紧把方向一打,大巴车像漂移似的调过了头,飞也似的跑开了。 估计是个黑车,要不怎么会怕公路管理?但乘客们并不在意这个,大家在乎的是赶紧走,只要车动起来,管你是什么车呢。 不知开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后,大巴车终于甩开了公管稽查车。 “买票了,买票了...”女售票员背着黑皮包开始收钱了。 此刻的申帅还在梦游,女售票员推了推他:“哪儿下车?” “不知道?”申帅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到哪都不知道啊?那就到终点站,15元。”女售票员说道。 申帅摸了摸口袋,木木地说:“我身上没钱。” “没钱上什么车,恁这不是捣乱吗?”女售票员呵斥道。 “我没捣乱,是你拉我上车的。”申帅老实地回答道。 “恁是哪来地,我排死你,走、走、走,牟钱下车...” 司机配合默契地将车停住,女售票员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申帅拎下了大巴,然后车门一关,一溜烟地蹿走了。 申帅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条蜿蜒的山路,两边全是高山,山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呼啸而过,那些车辆根本不减速,看见路上有人就死命地按喇叭,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和不安,他突然有一种恐惧,迫切地需要安静。 对,现实太可怕,还是躲远远的好,找一个没有人声、没有喧嚣、没有功利、没有烦恼的地方。 深山里最安静。 申帅向山上爬去,他从心底感谢那位女售票员,若不是她,他怎能找到如此安静的地方。 翻过山路边的山头,马上安静了许多,一片连绵的山脉映入眼帘,远处的山峦被迷雾笼罩着,显得神秘而秀美。 对,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申帅顿时有了精神。 申帅不停地向深山里前进,几只鬼却不乐意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要命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贸然地进山,难道就不怕危险吗?咱们得阻止他啊...”“拳王”说道。 “是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吃的都找不到,他会饿死的,但这个时候,咱们说的话他能听进去吗?”“骂王”也担忧道。 “唉,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的任务啊...”“地王”为自己着急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怕申帅会迷路,他万一迷路了,可就糟了...”“车王”说道。 “大家不要急,我们要给申帅一点时间,他第一次受到感情的打击,心痛失落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但这是一个人成长的一课,这个坎必须由他自己迈过去,我们谁也帮不上忙,如果大家想让他尽快走出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孩子王”总是在最后发表意见,但说出的话也往往一语中的,果然,申帅的耳朵根一下清净了下来。 申帅一鼓作气连翻两座大山,本想着爬累了就不想慕容了,没想到,看见树林,他想到了神龙架和慕容在一起的情景,看见远山上的一座庙,他想到了河州蝴蝶楼地宫和慕容遇险的情景,看见眼前的山峦和盛开的野花,他又想起了在临洮东山和慕容看花儿会的场景,耳边顿时响起了“花儿”声:“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了还是这个唱法...” 没办法,不管看见什么,申帅总能联想到慕容,他不由得痴痴地唱道:“慕容本是心上人,不想是由不得本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了还是想着她...” 申帅正唱着,“邦”,头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抬了抬头,没发现什么,低头一看,地上却出现了一个山楂果。 嘿,正饿着呢,就来了山果。申帅从地上捡起山楂,用手擦了擦,塞到了嘴里。 还没吃完,“邦”,申帅头上又被砸了一下。 申帅一看,自己的脚边又出现了一颗酸枣。 “谁?是谁?”申帅警惕地朝四周观察着。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申帅从地上捡起那颗枣,心想,附近肯定有人,为什么不现身呢?难道遇到劫道的了?反正自己身无分文,管他是什么动机,先垫垫肚子再说。 想着,申帅把枣也吃了下去。 “多给一点啊,别那么小气嘛。”申帅玩笑道。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忽地从树上落到了他的面前。< 第三百四十八章:猴子救主 第三百四十八章:猴子救主 申帅吓得蹭蹭后退几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半大的猴子。 “哦,原来是你啊,谢谢你给的果子。”申帅咧开嘴笑了。 那猴子朝他呲了呲牙,身子横着慢慢朝他靠近,然后一只手伸过去,嘴里嗷嗷了两声。 申帅一看,猴子的手掌中摊着几粒山楂和酸枣,心里不禁又是惊奇又是感动,这猴子怎么知道他饿了?竟然还主动给他吃的。 “嘻嘻,谢谢悟空。” 申帅刚要伸手去接,那猴子却把果子给握了起来,突然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嘴里嗷嗷地叫了起来。 噢,申帅突然明白了,妈蛋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想用几个果子来换我的衣服。 “no no no...” 申帅指着猴子的手,摇了摇头。 谁知那猴子不但不松手,还扯了起来。 “住手,我警告你,看在刚才两个果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你再毛手毛脚的,我就不客气了...嗷偶...”申帅严厉地斥责着,猛地冲猴子吼了一声。 那猴子果然被吓到,手一松,嗷嗷叫着爬上了树顶。 “猴哥,不是不给你,我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衣服给了你,你变成了人,我不就成猴了吗?吃了你的果子,先记上帐,有情后补。”申帅向猴子表示着歉意。 但那猴子还是不走,一直跟着申帅,趁他不注意时,就朝他头上砸一颗山楂或是酸枣。 刚开始,申帅还挺高兴,你砸我吃,来者不拒。再后来,猴子变招了,不再丢果子,而是往他头上砸土坷拉了。 申帅生气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吓唬道:“没你这样的啊,我拿几颗枣换你一身皮,你愿意吗?真是的,别得寸进尺啊,快点走开,我没心情和你玩,你再这么闹,我就还击了。” 谁知那猴子不但不住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砸的更猛烈了,申帅终于被激怒,拿石头换成土坷拉开始了还击。 申帅一还击,猴子就跑,申帅一停下,猴子马上拐回来继续攻击他。 就这样,跑跑停停,把他折腾的够戗,终于跑到一块空地,申帅不追了,心想,这里空旷无树,看你还怎么砸。 想着,申帅坐了下来,那猴子远远地看着他,不敢过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嗷嗷地叫着,使劲地在抓耳挠腮。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难道上天还嫌我不够倒霉吗?竟派一只猴来欺负我。申帅沮丧地想着。 正想着,申帅突然感到有东西在碰他的脚,低头一看,吓得忙把脚缩了回来。 一个黄鼠狼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并拢着正冲他作揖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它想干嘛?申帅一脸的疑惑。 无论按体型还是攻击力来比,申帅自然没有怕一只黄鼠狼的道理,但那黄鼠狼好像并不怕人,不但没跑,还很淡定地看着申帅。 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这么多动物都找上了自己? 申帅决定不动,看看这只黄鼠狼到底想干什么。 那黄鼠狼冲申帅作揖了一会,扭头跑了几步,边跑边往回看,见申帅没动,又转过身朝申帅作着揖,接着又往前跑了几步,扭头看看,再作揖,再跑... 申帅突然醒悟过来,这黄鼠狼和那猴子是不是有事在求自己啊。猴子给他果子吃,还有砸他都是要引诱他跟着走,而自己却误会了猴子的意思。黄鼠狼跑几步回头作个揖,跑几步回头作个揖,不也是要他跟着走吗? 想到这,申帅站起身跟了上去,黄鼠狼和猴子一见,在前面跑了起来。 大概跑了十分钟左右,黄鼠狼和猴子在一道小土沟前停了下来,猴子在原地跳跃着,双手挥舞着冲着沟下面向申帅打着手势。 申帅上前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土沟里躺着一个穿迷彩服的老头,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是死是活。 没工夫想别的,救人要紧。 申帅赶紧跑下土沟去查看,用手指探了探老者的鼻息,没有感觉,他又俯下身去听老者的心跳,也没有动静。 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这不就是个死人吗?申帅站了起来。 那猴子冲申帅嗷嗷叫了起来,黄鼠狼也用嘴扯着他裤腿,好像在求他给老人治病。 申帅心里琢磨着,估计这猴子和黄鼠狼是老人所养,所以才会去找人去救它们的主人,在知恩报恩方面,动物永远要比人类强啊。但老人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心脏病发作?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申帅好像闻到了一股烧橡胶的糊味,寻着味道找去,他发现老人的解放鞋鞋底竟奇怪地被烧了个窟窿。 申帅忙蹲下身把老人的鞋脱下,顿时看到老人的脚底板有一个被灼伤的黑印。 这是被电击的症状啊?但这深山里哪来的电呢?申帅向四周看了看,既没有电线,也没有电器,这老人家怎么会被电击了呢? 突然,老人的脚趾抽搐了一下,申帅一惊,这老人还没死,忙俯下身,左手按在老人的心脏部位,右手用力地在左手上叩击起来,叩击了几下,他用手试探了一下老人的颈动脉,果然,手指上传来一丝轻微的波动。 这是电流性昏睡的症状,必须马上进行心肺复苏,申帅开始按压起老人的胸部。 按压是要有节奏的,既不能快,也不能慢,而且节奏要和心跳的节奏大概一致,看似容易,其实是挺累人的。申帅足足按了二十多分钟,按的是满头大汗,精疲力尽,就准备要人工呼吸的时候,才听到老人从鼻子里发出了喘气声。 老人家缓过气来了。 这下老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但申帅又发愁了,老人救活了不假,但仍处在昏迷状态,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赶紧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的诊断,才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是,申帅稀里糊涂的被赶下车,又晕晕忽忽地进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另外,他的手机也被拿走了,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怎么安置老人成了他当前头疼的大事。总不能把老人救活了,就扔在这不管了,万一来了什么野兽,那老人的性命岂不还是很危险? 不行,还是得把老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申帅想着,把老人扶起背到了背上,但刚走了两步,申帅又发愁了,如果按照他来的路线,那至少得翻过两座大山,估计到了有山路的地方,老人没死,他倒嗝屁了。但往其它的方向也不行,他不知道路,万一走岔了,就不是翻两座大山的事了。 申帅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背着老人定在了那里。 “嗷嗷嗷嗷...”猴子在旁边叫着。 一下把申帅给叫醒了,这老人不是猴子的主人吗?那猴子一定知道老人的家啦。 “猴哥,带路?”申帅冲猴子喊道。 那猴子好像真听懂了申帅的话,蹦蹦跳跳地朝另一端去了。 申帅赶紧跟上,那黄鼠狼也嗖的一下蹿到了他的前面。 就这样,两只小动物在前面跑,申帅背着老人在后面追。 但人哪能跑的过动物呢。 在平地背负着人尚且很累,何况在崎岖陡峭的山上,另外,昏迷的人是没有重心的,背起来就像背了一桶水,一会重心向前,一会重心向后,没跑多远申帅就气喘吁吁起来。 没办法,申帅只好背一段歇一歇,歇一歇背一段,直到翻过了一座大山,才在下山的半山腰上看到了一座房子。 那房子是木头做的,很高很大,看上去很结实,估计得有三间的样子,有房屋就有人,申帅精神一振,加快了步伐朝木房子跑去。 那猴子对这座房子倒很熟悉,蹦跳着过去,用手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很快,从房子里跑出一群动物,有野兔、猴子、狐狸、獾、貉、黄鼬等,但奇怪的是,这些小动物们都缺胳膊少腿的。 动物们看到了申帅,吓得又都跑回了屋里,那猴子嘴里嗷嗷叫着又轰赶着它们跑了出来。 申帅顾不上看这些动物,咬着牙费劲地把老人背进屋,看到有张床,把老人往床上一放,立刻就瘫倒在了地上。 他的力气已经被耗尽,猛地一松下来,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缓缓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奇怪,那老人家怎么不见了,不是他在床上的吗? 申帅把头扭到了另一个方向,一只像老鼠大小的动物正趴在他的脑袋旁瞪着两双硕大无比的眼睛在盯着他。 啊... 申帅吓得大叫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 那小动物也被吓了一跳,直接蹦到了三米多高的房梁上,身子躲在房梁后,探出两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申帅,那双眼睛奇大无比,竟占据了脸的大部分,把鼻子挤的又小又窄,整个脸部长得和et外星人一模一样。 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我死了吗?这是到了另一个星球上了吗?这个外星动物会不会吃了我?申帅惊恐地想着。 “不要怕,这是眼睛猴,又叫做跗猴,生活在菲律宾,马上就濒临绝种了。”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 第三百四十九章:崂山“兽王” 第三百四十九章:崂山“兽王” 老人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破脸盆,脸盆里留着一些饭菜,好像是给动物喂食剩下的残羹。 “大伯,你,你没事了吗?”申帅奇怪地问道。 “坐下,坐下,你叫什么?”老人一边招呼着,一边把脸盆放到了地上。 “我叫申帅。” “我叫高丈天,是这里的守山员。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就葬在那土沟里了,那么远的路,真不知你怎么把我给背回来的,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了好人啊...”老人说着话,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床边。 “没,没什么,要不是你养的猴子和黄鼠狼,我哪里会找到你,你应该感谢它们才对。”申帅不好意思地说。 “唉,不枉喂养了它们一场,但我这条老命还是你捡回来的。要说还真是玄,我当时触了电,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就失去了知觉,出于本能我向后滚到了沟里,如果向前倒的话,就被电死了。这又多亏了你,救晚了,或是不知该如何施救,我都没命了,莫不是我一生救了那么多的动物,感动了上天,上天专门派你来救我的...”老人家倒是很豁达,说起自己的事故来根本不像一个死里逃生的人。 申帅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道:“大伯,那荒山野岭的也没有架电线什么的,您怎么会触了电呢?” “嗨,都是那些该死的捕猎者,原先他们在山上捕猎还只是设置一些简单的捕猎工具,现在科技发达了,他们竟使用上了高压电捕猎机。就用一根铜丝拉在距离地面10厘米处的位置,凡有野生动物经过,就会被电击倒。这种机器杀伤力极强,范围很广,放倒一头大野猪不在话下,所以对人也很危险。放到以前,这种小把戏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没想到今天却着了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老人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沧桑悲凉的神色。 “但是,我四周观察了一下,没看见有什么机器啊?”申帅问。 “他***,这些捕猎者就藏在附近,他们把铜线隐蔽好,一有动物触电倒地,这个机器就会自动播放音乐,估计是那帮该死的家伙一看电伤了人,还不收拾家伙跑掉了。”老人恨恨地说道。 “这是故意杀人啊,要赶紧报案对他们进行惩罚才是。”申帅气愤地说。 “肯定会抓住这些混蛋,他们跑不掉的...” 老人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手指般长的竹管,在嘴上一吹,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一只鸽子从门外飞了进来,扑棱棱地落在了老人的床边。 “这是我的信鸽,平常就靠它与派出所联系了...” 老人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红色的橡皮筋套在鸽子的脚上,绑好后,拿竹管又吹了吹,鸽子扑棱棱地飞了出去。 “这红色的橡皮筋代表着危险,无论哪个森林警察看到,就会知道我这边出事了,一个小时后警察就会来了。”老人解释道。 申帅看得新鲜,好奇地问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那坏人还能找到吗?” “他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的到,光是这偷猎的,嘿嘿,我这一辈子抓了足有几千个...”老人微笑着说。 “我的天,怎么有那么多的偷猎者...”申帅惊呼道。 “是啊...”老人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法律对这些人的惩罚太轻了,罚些款也就放了出来,最重的也只不过关上个一年半载的,所以偷猎的行为总是屡禁不止。那些可恶的捕猎者,为了金钱,无所不为,以前这里有很多长角鹿,就因为它们长着美丽而不实用的角,这种可怜的食草动物就没了,解放前这里还有老虎,就因为它们的骨头可以泡酒,这老虎就被杀的绝种了。唉,人类这种愚昧的行为,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啊?” 老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忧虑。 “这是什么地方?”申帅突然问道。 老人一愣,怔怔地问:“这里崂山,你不知道吗?咱们这个位置是崂山山脉巨峰的背后,翻过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就是崂山风景区了...哎?对了,这里又不是风景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刚从日本回来,在码头上,我的行李全被接我朋友的人拿走了,然后,我就稀里糊涂的上了一辆大巴车,因为没钱,那大巴车司机就把我扔在山路旁,我随便走着,就稀里糊涂地进到了山里。”申帅说。 “哦,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就不怕在山里迷路吗?这可够危险的啊。不过,多亏了你的稀里糊涂,才救了我这条老命啊。”老人唏嘘道。 “大伯,您的家住哪?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退休啊?”申帅问道。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们高家世代都与崂山相伴,从我爷爷那辈就是守山员,这是我们高家的使命,我们祖祖辈辈的坟墓都埋在了这里,我也是要埋在这里的。”老人说。 “那您一个人守着这座大山,不感到寂寞吗?” “不会,有那么多动物与我为伴,怎么会寂寞呢。” “您可真有本事,那些动物不但听你的话,还知道报恩呢。”申帅羡慕道。 “那是当然,我祖上其实是驯兽的,没有我们高家驯服不了的野兽,只要是崂山山脉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我高丈天的,他们都叫我“兽王”...”老人眉飞色舞地说着。 老人说着,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崂山山脉有四个支脉,北至即墨市,西抵胶州湾畔,以前野兽的活动范围有将近一百公里。但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到处都在搞建设,到处都在搞开发,崂山风景区本来已经占了主峰,还在往四周扩展着,现在,不但野兽少了,我这山也快守不住了...” 正说着,申帅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 高丈天人老耳不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嗨,人老了话就是多,这都过了晌午,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你做饭...” 申帅赶紧拦住:“大伯,您的脚不方便,还是我来做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客人,你坐着...”老人好强地站了起来。 “大伯,你受了伤,要多休息,还是我来做吧,我做过厨师,您就告诉我饭菜在哪里就行了...”申帅把老人按在了床上。 “那,那就麻烦你了,厨房里有我早上挖的蕨菜和苦菜,橱柜里有腊肉有馍,还有一篮子野鸡蛋,你看着做,对了,我再让猴子去采点蘑菇...” 老人说着,拿竹管吹了吹,那猴子蹦蹦跳跳地进了屋里,老人递给猴子一个小竹篮,冲它做了个手势,猴子一只手抓着篮子,另一只手扶着地蹿了出去。 来到厨房,申帅先把火生着,接着把面馍放到锅里去馏,然后切腊肉,洗野菜,动作娴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从小就一个人生火做饭,这厨房的设施和他老君庙的灶台差不多,所以对这样的厨房并不陌生。 准备工作做完,那猴子一摇一摆提着篮子也回来了,果然是只聪明的猴子,所采的蘑菇不但个大,而且它还知道这蘑菇有没有毒,因为它采的都是些菌盖较平、伞面平滑的蘑菇,一般这种形状的蘑菇都是可食用的。 很快,三菜一汤就被申帅做了出来,腊肉炒蕨菜、炒野鸡蛋、清炒苦菜、蘑菇鲜汤,色味俱佳,香喷喷的。申帅把面馍和几个菜端到了房间里。 “嗬,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我相信你是厨师了,快坐、快坐...”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您先坐,我去拿碗筷。”申帅说。 “坐下,坐下,你不用动手,我让它们去做。” 老人拉着申帅坐下,拿竹管吹了吹,很快,一只灰鹤叼着四根筷子蹒跚地走了进来。 老人又吹了吹,猴子捧着两个碗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 申帅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忙把碗筷接了过来。 紧接着,老人拍了拍手,一只老鹰叼着一个葫芦飞了进来。 老人笑呵呵地接过葫芦,拧开盖:“来喝点酒,解解乏。” 说着,老人打了两个响指。 忽然,那眼睛猴不知从哪里蹦到了桌子上,手里还捧着两只小酒盅,它先是蹦到了老人面前,双手抱着酒盅冲着老人,那脑袋却神奇地转了180度,两只大耳壳不停地扇动着,大大的眼睛像刚睡醒一样呆呆地看着申帅,那神情呆萌呆萌的,可爱极了。 申帅看着喜欢,用筷子夹了点炒野鸡蛋递了过去,谁知眼镜猴吓得连跑带踢的,把老人面前的筷子和酒盅全踢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 申帅被逗得哈哈大笑,这是他今天最开心的一刻,此时的他暂时忘了和慕容离别的伤痛。 “臭猴子...”老人笑呵呵地骂了一句,俯身把筷子和酒盅捡了起来。 “来呀,给你吃的...”申帅夹着炒鸡蛋继续逗着眼镜猴。 那眼镜猴的跳跃能力惊人,此时正躲在房梁上向下偷看,申帅拿鸡蛋朝向上面晃了晃,眼镜猴赶紧躲在了房梁后。 “快吃吧,来,咱们干一杯,这杯酒我敬你,谢谢小帅的救命之恩...”老人举起了酒杯。 “不敢当,我敬您,祝您健康长寿。”申帅赶紧端起酒盅和老人碰了一杯。 酒盅刚放下,那眼镜猴突然落到了申帅面前,又扭头看着他。 申帅忽然想到拿筷子喂它食物会不会吓着了它,就把炒鸡蛋夹到手中,伸到了眼镜猴面前。 果然,那眼镜猴后退了几步,看着申帅,见申帅的手没动,慢慢地移动过去,用爪子在申帅的手上试探了一下,见申帅还是没动,迅速地抓起申帅手中的炒鸡蛋就跑。 就这样,来回几次,那眼镜猴渐渐不再惧怕申帅,吃饱后竟还跳到了申帅的腿上。 老人看在眼里,不禁啧啧称奇道:“这眼镜猴生性胆怯,很少接触生人,没想到它竟然和混熟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眼睛猴,它不是生活在菲律宾吗?怎么到这里的?”申帅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些偷猎者贩卖过来的,我在一个集市上见到它的,当时就把它买了回来。这种动物很稀有,一胎只生一个,再加上人类不断砍伐森林和人为的捕猎,目前现存世上的估计只剩下不到一千只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个性,“不自由,毋宁死”,只要被关进笼子里它就会撞墙而死,人工很难饲养活,我是懂得一点兽语,通过和它对话,它才跟了我的。但是,它和你接触好像并不怕你,还主动地亲近你,看来你和它还真是有缘啊。”老人说道。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珍贵的,申帅想着,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眼睛猴已经趴在他腿上呼呼地睡着了。< 第三百五十章:暴力抗法 第三百五十章:暴力抗法 申帅和老人边吃边聊,这顿饭两人都吃的很开心。 老人一个劲地夸赞申帅做的菜好吃,不知不觉,两人竟把所有的饭菜都吃的一干二净。 其实,申帅也觉得这顿饭好吃,并不是他掌握了“厨王”的厨艺,而是所有的材料都源自天然,烧火用的柴火是树林里捡来的树枝,煮饭用的水是山泉水,菜也是大山里的野菜,而且没有一点污染。所以他们舌尖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精气,吃出是食物释放出的那种本味。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他们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老人说着站了起来。 申帅忙搀扶着老人向屋外走去。 外面开过来两辆车,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警车还没停稳,就从上面跳下来两个警察,急匆匆地就跑了过来。 “天伯,怎么了?有情况吗?”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边跑边问。 “嗨,陈所,怎么把救护车也叫来了?”高丈天责怪道。 “我们一看到鸽子腿上的红橡皮筋就赶紧过来了,是不是又发现了偷猎者?您怎么样?没和他们正面接触吧?我们担心您会受到伤害,就直接把救护车也带上了山。”陈所长问道。 “我没事,是一伙偷猎者在山上安装了高压电捕猎器,电死了好些个动物...”高丈天说道。 “天伯也被电昏过去了,差一点就没命了。”申帅插了一句。 “啊?天伯您没事吧,这该死的偷猎者,让我逮着他们非狠狠揍他们一顿不可。”另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警察气愤道。 “我没事,多亏了这小伙子,要不他,你们就见不到我老头了。”老人笑呵呵道。 “谢谢你兄弟,天伯是崂山的守护神,你救了他就等于保护了这崂山的野生动物,你立了大功,回头我请你喝酒。”陈所长和申帅握了握手。 “天伯,您也是的,我们陈所好几次让您下山养老,您就是不同意,您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和局长交待啊。”长青春痘的警察的说道。 “去你的,乌鸦嘴,我说郑强,你也不老小了,怎么就说不出好话呢?”陈所长训斥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为我好,我心里清楚,我这不是在山里呆惯了吗,你们给我们安排的房子我住不惯,我呀,一天不在山里睡觉心都不踏实...”老人微笑着说道。 可以看出,老人和警察的关系不一般,后来申帅才知道,这山上的案子有一大半都是老人帮助给破的。 “正好今天救护车也来了,你就跟着车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陈所长说道。 “我说了我没事,就是脚到伤了一点,过几天就好了。其它的别扯了,咱们还是先把偷猎者给抓到再说。”天伯固执地说道。 两名警察好说歹说,拗不过老人,只好扶着老人上了警车。 申帅一看,反正闲着没事,干脆跟警察抓坏人去,也跟着上了车。 坐到车上,老人拿出竹管吹了一下,那个给老人送酒葫芦的老鹰忽地飞到了他们的前面。 “跟着它。”老人简洁地说了一句,警车跟着蹿了出去。 他们开的是一辆三排座suv科帕奇,陈所和天伯坐中排,申帅和叫郑强的警察坐后排。 开出去没多远,司机打开了音乐,放的是《山路十八弯》:哟……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没有这十八弯就没有美如水的山妹子... 申帅正想着老人该如何带他们抓坏人,听了这首歌,忽地就想起了慕容,想起了他和慕容在洪东的经历,想起了慕容的歌声,想起了慕容的种种。 这么一想,申帅的情绪立刻就低落了起来。 此时,陈所和天伯在聊着天,郑强闲着无聊,就主动问申帅:“兄弟贵姓啊?” 申帅没反应。 郑强用胳膊碰了碰申帅:“嘿、嘿,我问你贵姓啊?” “啊,免贵姓贵。”申帅答道。 “姓贵?还真有这个姓啊。我叫郑强,你是干什么的?”郑强又问道。 “我是干什么的?我什么都干过,也什么都没干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申帅心不在焉地答道。 “装什么装,你就说自己是无业游民不就得了。”郑强鄙夷地揶揄着申帅。 申帅没有反应。 郑强又问:“见过警察抓人吗?” 申帅摇摇头。 “呆会抓人的时候,你老实在车里呆着啊,抓罪犯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对着干,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当场就会吓尿的,你就呆着,不准出来啊。”郑强用手指点着申帅。 申帅点了点头。 “嗨,碰了一个闷葫芦,真无趣...”郑强郁闷地闭上了嘴巴。 说话间,科帕奇到了山下,天伯让司机把车顶天窗打开,钻到外面看了看,然后坐回去说道:“去李村。” “李村是个城乡结合部,人员情况复杂,还是多叫些人吧。”陈所长自言自语道。 “叫什么人啊?我一个人就够了,枪都用不着,咱们一进去就把他们给吓尿了。”郑强说道。 “那也要派辆车来啊,抓了人往哪塞?”陈所撇了郑强一眼。 “早知道就不让这小子来了,多余占个位置...”郑强嘟囔道。 “你们带的救护车不是还没走吗?我和申帅坐那辆车。”天伯说道。 “也行,让救护车跟着也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是过去救人的,不容易打草惊蛇,就这么着吧,先把人抓到再说。”陈所拍了板。 警车和救护车缓缓地开进了李村,天伯所养的老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在了一户大院的院门顶上。 这老鹰显然是经过训练过的,也可能它看到了一切,通过它税利的鹰眼,找到了他们所要找的捕猎者。 两辆车停下,陈所和郑强下了车,再加上司机一共三名警察,开始向院子里摸去。 天伯也下了车,从口袋中掏出食物去犒赏他的鹰。 车上就留下申帅一人,不是他听了郑强的话不敢下车,而是他脑子里又开始思念起了慕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和慕容从此要生活在地球的两端,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是否还能不能见的到慕容都是个未知数,更让他懊悔的是,因为事发突然,他甚至都没和慕容留下联系方式就分开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掏空似的,让他没着没落的。 他突然又想起了龙五对他说的话,是啊,他和慕容本来就是两个阶层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慕容的家人肯定希望她嫁给王子一样的人,成为上层社会的贵妇人... 刹那间,申帅只觉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不许动...蹲下...” 那院子里传来一阵叫喊声。 吵闹声把沉思中的申帅惊醒,他心想,自己还呆着车里干什么,正好下了山,不如就此离去。 下了车,不见天伯,申帅信步向院子里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个少年趴在地上,郑强用脚踩着少年的头,盛气凌人地骂道:“你***雄,见了警察还不老实,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郑强嘴里骂着,从腰中掏出手铐,正准备蹲下,突然从屋里冲出一壮汉,左手里提着一个煤气罐,右手忽地把阀门拧开,然后拿着打火机吼道:“好,反正我们也没活路了,大家一起完蛋。” 煤气罐里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立刻充斥着浓浓的煤气味。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人手中的打火机。 被郑强踩在脚下的少年飞快地从地下爬起,一把夺过了郑强的手铐,那郑强好像被吓住了,竟然没敢反抗,少年见状冲壮汉喊道:“爸,快过来。” 那壮汉走到儿子旁边,那少年迅速地将手铐的一端铐在郑强手上,另一端竟铐在了煤气罐上。 郑强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住院门口的陈所和另外一名警察这才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枪指着那父子俩。 “把人放了,否则我就开枪了。”陈所喝道。 “开枪吧,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那少年昂首喊道。 “好儿子,有种。”那壮汉赞赏地看着儿子。 两个警察的手哆嗦了一下,谁也不敢开枪,万一把煤气罐引爆了,这院子里的人没人能跑的了。 “别冲动啊,你们这是暴力抗法,是对国家法律的公然挑衅,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你们犯的罪就不只是涉嫌非法捕猎罪啦,还有妨碍公务罪、非法拘禁罪和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最高可以判十五徒刑以上,你们可要想清楚...”陈所长喊话道。 “放狗屁,是你们滥用权力在先,打伤了我儿子,反正我们烂命一条,有你们陪葬,我们怕个球,哈哈哈哈,来呀,开枪啊...”壮汉仰天狂笑道。 壮汉油盐不进,陈所长也没了招数,现场的气氛极其紧张,两名警察的脸上都流下了汗水。 那少年一看没人敢动,“啪”地扇了郑强一耳光,嘴里骂道:“你***雄,你刚才很嚣张啊,竟敢踩在小爷的头上,这会你怎么老实了,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他们不敢点火,你们冲上去啊。”天伯说道。 两名警察好像才醒悟过来,正准备冲过去,那壮汉喊道:“儿子快跑...” 那少年嗖地蹿到了屋里。 “来吧,只要保住我儿子,一命换一命,值...”壮汉狞笑着举着打火机。 两名警察又退到了院门口。 “唉,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啊...”天伯叹息着,扭头对申帅说:“我是脚不方便,若是平常时,早把这对父子给拿下了...” 说着话,那少年突然又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把菜刀,忽地架到了郑强的脖子上,冲陈所他们叫板道:“来呀,有本事来呀,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想我死他先死,要死大家一块死。” “好诗、好诗,儿子,你太有才了...”那壮汉喝彩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简直就是一对混不吝,估计这爷俩也是这村子里的一霸,要不站在院子外的村民只敢远远地观看,而不敢走过来呢。 < 第三百五十一章:花痴小护士 第三百五十一章:花痴小护士 那对父子混不吝正和警察叫板着,申帅出其不意地走了过去,神色泰然若之,胜似闲庭信步,就好像吃饱了饭在院子遛弯一样。 “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点火了...”壮汉叫嚣道。 “你敢过来,我就弄死他...”那儿子也喊道。 此刻的郑强惊恐地看着申帅,眼神中流露出恐惧,面带哭相,身子颤抖着,那身下的裤子已然湿了一片。吓尿了。 申帅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梦游般的向前走着,那少年紧张地握着菜刀,壮汉举着打火机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爆炸一触即发,天伯和警察还有在远处围观的人也都在紧张地盯着申帅。 “别、别、别过来,我、我真的点、点了...”壮汉干巴巴地说着。 申帅已经走到了壮汉面前,平静地注视着壮汉:“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点火,咱们同归于尽;二是把打火机给我。” 壮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越发抖的厉害,半晌,在申帅的注视下,哆里哆嗦地交出了打火机,申帅刚用手接过,那壮汉扑通瘫坐在了地上。 申帅又转过去看着少年,那少年惊讶地看着父亲,脸色变得通红,见申帅看着他,毫不畏惧地盯了回去,那眼中好像要冒出火似的红了起来。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刀放下,认罪伏法;二是把我杀了。”申帅平静地盯着少年。 “你以为我不敢。”少年恼怒成羞地举起了双刀。 “来吧。”申帅一把扯开了上衣。 少年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写满了不信,双手发抖着,嘴里嘟囔着:“你以为我不敢,你以为我不敢...” 申帅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微笑,安静地看着少年。 半晌,少年把双刀一丢,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估计那父子俩没见过申帅这号的,两个人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蔫在了那里。 陈所和另一名警察迅速跑过去,将那对父子给铐了起来。 申帅这才不慌不忙地把煤气罐的阀门给关上了。 此时的郑强也缓过来了神,眼神躲闪着看了申帅一眼,面带愧色地跑到屋子里去寻找作案工具去了。 很快,郑强抱出了一个皮箱,里面装的正是电伤天伯的高压电捕猎器。 人赃并获,三名警察押着那对父子向门外走去,那少年经过申帅旁边时,突然站住了脚步,眼睛中流露出崇敬的目光,对申帅说道:“牛逼,你是我见过的最牛逼的人,敢请大侠留下名号。” “衰神。”申帅冲少年笑了笑。 “我叫方天霸,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最牛逼的人。”说着,少年昂首走了出去。 刹那间,申帅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是去找死的,看你还愿不愿意学牛逼了。 “哎呦...” 天伯突然叫了一声,身子向一边倾倒下去,申帅赶紧扶住了老人。 “唉,人真是老了,今天被电一击,浑身提不上劲来,谢谢你小帅,帮我扶到救护车上吧。”天伯气喘吁吁地说道。 “送医院看看吧。”申帅一边扶着天伯,一边说道。 “费那钱干啥,回山上,歇歇就好了。”天伯回道。 本来申帅打算要走的,看到天伯的状态,身边没个人还真的不行,只好无奈地扶天伯上了救护车,然后费力地把天伯扶到了抢救床上。 陈所过来和天伯说了两句话,转身抓住了申帅的手:“好小子,胆色过人,临危不惧,你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谢谢你,其他的不说了,我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回头找你喝酒,你不能走啊。” 说完,陈所交待了救护车司机一声,也押着那对父子上了科帕奇。 两辆车就此分别,一辆上山,一辆往派出所开去了。 救护车上还有一名小护士,刚才的场景她全看在了眼里,此刻看到申帅和她在同一辆车上,兴奋的脸都红了,痴痴地看着申帅,咬了咬嘴唇,一把抓住了申帅的手:“终于让我等着你了。” “我认识你吗?不,你认识我吗?”申帅惊诧地问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咱们能共一辆车就是缘分。刚才你的表现太男人了,不怕死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才能给女人真正的安全感,你太man了,是你让我的心死灰复燃,是你让我重新燃起爱的火焰,是你拯救了我一颗拔凉拔凉的心...对了,你有女朋友吗?”小护士一脸的花痴相。 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董存瑞炸碉堡不更男人,也没见你们那个女孩子把他当成偶像啊?申帅心里想着,扑通瘫坐在地板上。 申帅想安静一会,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手扶着地,喘着气对护士说:“我不行了,我要休息,刚才吓死我,来扶我一把,我两个腿都软了...” 小护士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道:“原来你也怕死啊?刚才你不是很man的吗...” “man什么man?我都快被吓拉稀了,快扶我坐到凳子上,我得缓缓劲,妈耶,吓死我了...”申帅说道。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护士嘟囔着,不情愿地把申帅扶到了边座上。 申帅趁机闭上了眼睛,斜靠在车厢上想着心思。 他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些什么?又该往哪里去?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电击了一样,浑身提不上劲,突然对所有的事都没了兴趣。拯救世界?哼,谁来拯救我呢?寻找爱情?唉,谁会爱我呢?至于还有几个鬼的心愿,让他们见鬼去吧,他们的事关我鸟事? 一路想着,想了一路,救护车也很快地把他们送到了山上。 下了车,救护车离开,天伯忽地就恢复了精神,笑呵呵地对申帅说:“还是山上好啊,呼吸也顺畅多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离不开山上了...” 说话间,申帅突然觉得胳膊一沉,低头一看,是那眼镜猴跳到了身上,申帅咧嘴一笑,把眼镜猴捧在了手上。 “它有名字吗?”申帅问道。 “没有,你可以给它取名字啊。”天伯笑着说。 取什么名字呢?申帅心里琢磨着,取个好听点的名字?还是取个顺口点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慕容。 “木木,干脆叫它“木木”吧。”申帅脱口而出。 “木木?好,好名字,它长得木呆呆的,这名字很贴切啊。”天伯赞同道。 申帅不好意思地笑了,那眼镜猴在他手中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你瞧它,睁着眼睛都能睡着。”申帅轻声说道。 “这懒猴子。”天伯开心地笑了。 回到木屋里,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开始忙活了起来,天伯负责给小动物们喂食,申帅负责做饭。 到了夜晚,大山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天空悬挂着一轮残月,洒下的淡淡月光让整个大山变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屋外的气温很低,毕竟初冬时分,山风如刀,寒露袭人,小动物们也都躲到木屋里。 申帅和天伯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帅,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天伯问道。 “啊,没,没有...”申帅答道。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不是因为女人?”天伯说。 “你怎么知道?”申帅惊讶道。 “哈哈,我是过来人啊,像你这般年纪,正是充满活力、富有朝气的时候,只有女人才能让你们愁眉不展啊。”天伯笑道。 申帅的脸刷地红了,幸亏没开灯,黑暗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窘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感情的事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天伯唏嘘道。 “天伯,您家里其他的人呢?”申帅问道。 “没了,就剩我一个。”天伯回答的很干脆。 “那,您老伴呢?”申帅迟疑地问道。 “我一生未婚,哪来的老伴。”天伯笑了。 “您没结过婚?哪?哪...哪您怎么知道感情的事呢?”申帅忍不住问道。 “哈哈,傻孩子,我没结过婚,不等于我没有过女人啊...”天伯得意地笑了起来。 “天伯,什么个情况?讲讲呗。”申帅来了兴趣。 “讲讲啊。”天伯好像也来了兴致,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时间太久了,久不想都快忘了。那还是文革的时候,我也就比你年长了一点,那时没住在这里,是在另一个山上。一天我带着猎狗巡逻到山下,正碰到两个红卫兵欺负一个姑娘,我一招呼猎狗,猎狗扑上去把两个红卫兵给吓跑了。我要送那姑娘回家,她死活不愿意走,没办法,我就让她跟着我上了山。结果,第二天来了一大帮红卫兵,说那姑娘是走资派的黑崽子,要我把人给交出来,否则就要烧了我的房子。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一怒之下拿出“兽笛”,把山上的猛兽都招了过来,结果,那帮坏小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后来的故事就简单了,我和那姑娘相爱了,我们在山上相处的很愉快,那也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好景不长,我去山下采购粮食的时候,那帮坏人把我抓了起来,给我定了一个流氓反动罪,判了十五年徒刑,直到两年后文革结束,才给我平反。出狱后,我去找那姑娘,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高官,她也上了大学,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尽,就没有去见她。后来,我还是回到了山里,直到现在我们再也没见过一面。” “她后来也没到山上找你吗?”申帅问道。 “没有。”天伯说道。 “你为她坐了两年的牢,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你一下,也太没良心了,你不恨她吗?”申帅气愤地说。 “恨什么啊,这都是命,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扭到一起谁也不会幸福,何不留着那份美好的回忆呢。”天伯淡淡地回道。 申帅一听,心里一震,天伯的话就好像专门对他说似的,难道自己和慕容的感情,在以后也只能当作一份美好的回忆吗? “苦啊...苦啊...” < 第三百五十二章:百鸟朝凤 第三百五十二章:百鸟朝凤 接下来的日子里,申帅细心地照顾着天伯,天伯也教了他很多动物的知识,每天融入在大自然中,也让他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期间,他和那只眼镜猴已经完全成了朋友,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木木”几乎都形影不离地黏在他的身上。 陈所长也信守承诺的来了,那是几天后的事情,没看见郑强,大概他不好意思来见申帅吧。 “申帅,这几天在山上没吃好吧,我给你们带了些新鲜菜,今天我休息,咱们好好乐乐。”陈所笑着说。 “那对父子认罪了吧?”申帅问。 “唉,妈蛋的,那对父子油盐不浸,爷俩整个一对混蛋,害的我们熬了一通宵才把笔录做完。案子基本结了,下面走司法程序,就看法院怎么判他们了。对了,我们所里向上级给你报请了见义勇为奖,但,那些王八蛋领导在了解了案情以后,竟说你什么也没干,就说了几句话,也没和嫌疑犯接触,不能算见义勇为。最后,我都和他们吵了起来,也没用,唉,说起来就窝火,不说了。我们结个案子,一人奖励五十,想着这些钱也拿不出手,就给你和天伯买了点吃的,老弟你可别介意啊...”陈所长心情郁闷地说道。 申帅一听,没想到警察破个案子,奖励的钱才那么点,他以前不知道警察是怎么抓嫌疑犯的,但这次他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险,那可是分分钟都可能敌我同归于尽的场面啊。 看来,基层警察当的也太不容易了,申帅心里想。 两人正说着,突然响起了手机彩铃声,陈所长神色紧张地掏出手机,喂喂了两声,冲手机骂了句:“滚蛋。”然后如释重负地对申帅说:“妈蛋的,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案子发生,原来是推销保险的。” 申帅没想到手机在这里还能接收到信号,那天伯为什么不备个手机,发现捕猎者时报警不更方便吗?也可能老人在山上待惯了,都脱离了现代生活,而自己在山上待了几天,竟也忘了下山给慕容去个电话... 不想了,还是赶紧给慕容打个电话吧... 申帅借了陈所的手机,给慕容拨了过去,里面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声音: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等了一会,申帅再拨,手机里传出的还是那句话,他心里顿时明白慕容已被切断了与他联系的任何方式,心情顿时黯淡下来。 申帅默默地把手机还给陈所长,陈所热情地说:“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吧,多打几个电话,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申帅这才想起,好久没和早早姐联系了,于是和早早通了电话。 电话刚拨通,早早就在那边问道:“你在哪?慕容派人送来一箱东西,我也没敢打开,你们从日本回来了?怎么不回来?是不是和慕容闹别扭了?我打你们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早早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让申帅无从回答。不过,让他高兴的是,慕容给他留了东西,说不定是慕容留下的联系方式。 但很快他就生自己的气来,自己太笨了,明明知道慕容要回去看爷爷,然后再到美国,自己就应该第一时间赶回szj,说不定还能见上慕容一面。就算是一时赶不回去,也应该给早早姐一个电话,好及时了解那边的情况。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就没想到呢... 申帅自责地骂着自己。 想到慕容留下的东西,申帅已是归心似箭,对早早说自己很快就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就挂了电话。 此刻的申帅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去,奈何已是傍晚,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动身了。 陈所长带了酒,那晚他们喝的很开心,最后两个人都喝高了,相拥而泣,嚎啕大哭起来。陈所长哭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那些捕猎者为了利益,不断地铤而走险,搞得他们没日没夜地破案,外面的人都觉得他们警察很风光,又有谁知道他们心中的苦呢?而申帅哭,自然是一种失恋的宣泄。 只有天伯没醉,拿着“兽笛”呜呜地吹奏着没人能听懂的曲子。 申帅着急,那些鬼更急。 “这小子被慕容害的神魂颠倒,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们的心愿啊?”“拳王”说道。 “小帅现在的情绪很低落,我们要给他点时间,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等春节过后再说。”“骂王”体谅地说道。 “我们要想办法帮助他振作起来,他就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完成我们的任务啊...”“地王”说道。 “地王说的对,要不咱们给他介绍个对象,这叫情感转移法,也是最有效走出失恋沼泽的办法,你们谁认识美女?”“车王”提了一个建议。 “尽出些馊主意,你以为每个人像你一样容易移情别恋啊,小帅这么单纯,一时半会是很难忘记慕容的。”“骂王”反对道。 “都别说了,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我们谁也帮不上忙,现在的申帅已经不是刚从山沟里出来的申帅,相信他能走出感情的困扰,我们耐心地等待吧。”“孩子王”说道。 众鬼议论了一会,安静了下来。 就像天伯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申帅也不可能永远都呆在山上。 天伯的脚伤已基本痊愈,次日,申帅提出了辞别,正好乘陈所的车一起下山。 天伯知道这一天终要来临,没有挽留,而是很豁达地说道:“小帅啊,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小伙,说实话,真是不舍得你走。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天地,我也就不挽留你了。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细心照顾我到伤好,老头我也没什么表示的,就吹段《百鸟朝凤》为你送行吧。” 说着,天伯从口袋抽出了那根竹管,含在嘴中冲着天空吹了两下,那清脆的笛声在山谷中回荡着飘向了远处,待余音袅袅时,天伯又吹了两下,周而复始,回音不断,好像是拉开乐章的序幕,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这天伯吹的是什么曲子?怎么就只有两个音呢?这《百鸟朝凤》就一只鸟在叫吗?如此单调的音符,是在诉说着什么?是在说“再见”两个字,还是送给我的什么祝福? 申帅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风的声音,像远处的海浪波涛滚滚,渐行渐近。转瞬间,无数只鸟儿,仿佛从山谷深处飞起的音符,旋风似的从树林里腾空而起,又旋风似的席卷而来。 申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众多的鸟儿,大的小的,花的素的,使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 天伯的笛声变得欢快起来,大山里也热闹了起来,那些鸟儿忽地散开,或扎堆在空中盘旋,或成双结队地嬉戏,或落在数枝上蹦跃,或在草地上翩翩起舞,全都高唱着,全都舞动着,什么声调都有,什么旋律都有,百灵的明亮、乌鸡的惆啾、林鸽的咕咕、仙鹤的叫唤,交响在一起,如同百鸟鸣春的交响乐,会把人久积心底的最深沉的心思唤上来。 忽地,天伯的笛声高亢起来,节奏也快了许多,鸟雀欢快地鸣叫着,扑棱棱地蜂拥到了一起,然后排成一字形盘旋在申帅头上,随着笛声的加速,鸟雀们盘旋而上,像陀螺一样在空中打转,往朝霞万里的高空飞旋、飞旋,然后,随着笛声渐弱,鸟儿们向林边蜂拥而去,不见了踪影。 大山重又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小帅,小帅...”天伯喊道。 申帅完全看呆了,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喜中没回过神来。 “小帅...”天伯拍了拍申帅的肩膀。 “啊,天伯,你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兽王”啊,你就拿笛子一吹,这附近的鸟儿都飞过来了...”申帅赞叹道。 “这只“兽笛”是我祖传之物,拥有它,不但能使百兽俯首帖耳,还能驭使百兽听从你的号令,今天就它送给你吧。”天伯说着,把那根竹管交给了申帅。 申帅忙推辞道:“不可,不可,救您那是应该做的,这是您老人家的祖传之物,小辈不敢夺人之爱。” “我已经老了,估计用不了几年,我也该入土了,总不能让这只宝贝也随我埋在地下吧,你我能相识就说明我们有缘分,你心地善良,有情有义,有胆有识,这东西交给你,我也就安心了。“兽笛在手,号令百兽,驱龙驭虎,莫敢不受。”从今以后,你就是新的“兽王”,收下吧。”天伯说道。 几番推辞,天伯执意要给,申帅无奈地收下。之后,天伯讲解了“兽笛”的吹奏方法,然后又给申帅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依依不舍地目送申帅上了汽车。 年关到了,又是春运,火车站上人头汹涌,挤满了归心似箭的旅人。多亏了陈所长的关系,给申帅买了车票,他顺利地坐上了火车,两人告别后,火车一声长鸣离开了青岛市。 申帅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早早家,虽然那只是早早租的房子,但他和早早认了姐弟,姐姐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再说,慕容的家也在那座城市,万一慕容没走成,他就有见到她的机会,就算是慕容去了美国,那也回来的时候,他可以等,天天等,总有等到和慕容见面的那一天。 但是,见到慕容又如何呢?等到了慕容又能有什么结果? 申帅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口渴,打开天伯给他准备的背包,往里面一看。< 第三百五十三章:熊孩子来袭 第三百五十三章:熊孩子来袭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安静地躺在背包里。 是“木木”,正睁大了眼睛在看着他呢。 申帅欣喜地把“木木”抓在手上,心想,天伯太好了,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为了给我的感情疗伤,竟把相伴他多年的“小精灵”送给了我,这份礼太大了,以后要想办法补回去才行。 “喂,你这玩具在哪买的?” 申帅的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浑身脏兮兮的,正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镜猴。 “别人送的。” 申帅说着赶紧把“木木”放到背包里,火车上不让带宠物,万一被列车工作人员发现了,会把“木木”给没收的。 小男孩的铺位在申帅的隔壁,中间隔了一堵板壁,他眼睛眨巴了一下,转身闪了出去。 申帅舒了口气,把背包放到了枕头那头,刚一回头,那男孩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拿这个给你换。”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新的魔幻陀螺。 申帅微笑着摇了摇头,小男孩又说:“再加一个轨道赛车。” 申帅还是摇了摇头。 小男孩没办法,悻悻地走了回去,很快,他又拉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指着申帅说道:“我要他的猴子。” 老人估计是这孩子的奶奶,并不显老,大概也就六十左右的样子,穿的很华丽,一身裘皮大衣,脖子上还围着一个貂的尾巴。列车外的温度很低,但车内很暖和,但这阿婆还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怕是在炫耀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着装吧。 “小伙子,什么猴子啊?我孙子很喜欢,让我们看看。”老太婆赔着笑说道。 “阿婆,不好意思,我刚放到包底下...不方便拿出来。”申帅尴尬地编着慌。 “在哪买的?多少钱啊?”老太婆问道。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申帅答道。 “我要,我要...”小男孩缠着他奶奶嚷道。 “小伙子,你那猴子卖不卖?”老太婆试探地问道。 “不好意思,别人送的,不卖。”申帅也赔着笑回道。 “给我买...”小男孩极不礼貌地捶着老人。 “小伙子,给你一百卖不卖?”老太婆问道。 “不卖。” 老太婆咬了咬牙:“二百。” “不卖。” “不就一个玩具吗,毛绒玩具顶多了也就几十,给你三百。”老太婆开始急了。 “阿婆,不是钱的事,这是别人送的,礼轻情意重,给多少钱都不能卖啊。”申帅耐心地解释着。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一千,一千块钱卖不卖,你们打工的也不容易,这一千块钱顶你半个月工资了。”老太婆趾高气扬地说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有强买强卖的,申帅也生气地回道:“不卖,给一百万也不卖。” “你...”老太婆气结地指着申帅。 “我就要,我就要...”熊孩子扯着***衣服闹道。 “这孩子,走,回头奶奶给你买更好的...”老太婆悻悻地拉着孙子走了。 “我就要那只猴子,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熊孩子在隔壁继续闹着。 “别闹啊,乖,回头奶奶给你买个真猴子...”那老太婆在哄着孙子。 “真的?你不许骗我...”熊孩子终于被劝住了。 申帅长舒了口气,整了整床铺,把鞋一脱,头冲着板壁那头躺了下去,刚躺好,那熊孩子忽地又蹿了过来,冲着他的脚踢了一下,笑嘻嘻地跑了。 这下申帅彻底郁闷了,五、六岁的孩子是最淘的时候,而自己却无缘无故招惹上了熊孩子,看来这一路是没法安静了。 为防止小男孩再次攻击,申帅坐了起来,那男孩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嬉笑着跑了。 过了一会,小男孩好像转移了兴趣,开始在上下铺的梯子上来回地攀爬起来。 申帅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昨晚的酒喝的有点多,脑袋还在发蒙,他要休息一下。 刚躺下,那小男孩在梯子上瞅的清楚,狠狠地踹了申帅一脚,又嬉笑着跑了。 申帅的脚一阵剧痛,忽地坐了起来,“砰”地一声,头又撞在中铺上。 一切都是假象,这熊孩子一直在盯着他呢。申帅痛苦地揉着脚和脑袋。 妈蛋的,申帅彻底火了,穿上鞋气冲冲走到隔壁,对男孩的奶奶说道:“阿婆,管管你的孙子,他都连着踢我两次了。” 那老太婆装着没听见,嘴里嗑着瓜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车厢里的其他乘客都同情地看着申帅,让他有火无处发,一口怒气生生地吞到了自己肚里,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这熊孩子再敢踢我,我一定对他不客气,申帅气呼呼地坐在铺位上想着。 过了一会,那熊孩子又走了过来,申帅早已严阵以待,怒目圆睁地盯着他,看那男孩还敢不敢当着他的面来踢他。 果然,那男孩看着申帅要吃人的眼睛没敢轻举妄动,但却往申帅身上扔了一个饮料瓶,然后又笑嘻嘻地跑了。 是可忍,孰不能忍。 申帅再次走到隔壁,冲着老太婆说:“你们孩子怎么回事,我没招他也没惹他,他三番五次地来骚扰我,你还管不管了?” 老太婆非常淡定地嗑了一个瓜子,然后不紧不慢,面带微笑地说道:“真是的,你多大?他多大?这么大的人还跟一个孩子怄气,你可真有意思。” “他连踢了我两次,还往我身上扔矿泉水瓶,你是他家长就不管吗?”申帅气愤地说。 “你打他啊。”老太婆斜着眼盯着他。 申帅一听,差点没被一口气给呛着,瞧这老太婆说的什么话?你不但不道歉,还让我打他?熊孩子敢动手,我敢动吗?这熊孩子不光有大人在护着,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在护着呢?怪不得有句名言说: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大人。敢情这熊孩子的背后是个熊奶奶。 奶奶熊,不行找工作人员去,还没地讲理了,申帅气冲冲把列车员找了过来。 他们车厢的列车员是个小姑娘,和颜悦色地劝阿婆管着点男孩,但没有丝毫效果,老太婆不是装聋作哑的打哈哈,就是拿着手机装着打电话,那熊孩子也变本加厉地拿着瓜子向列车员投掷着。 终于惹了众怒,乘客们开始指责起那老人和孩子了,老太婆这才呵斥孙子两句,熊孩子收敛了一些。 女列车员把申帅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地相劝道:“您就忍忍吧,最好别招惹他们。一开车,那孩子在车厢内疯跑,我就说了一句,他拿水泼我一身,找他奶奶评理,他奶奶不但不理还吐了一地的瓜子皮。唉,这车上的熊孩子我们见多了,您别招他,越招他们,他们越来劲,只要您不理他,熊孩子没趣了,也就放过你了...” 申帅一听,气消了许多,还是人家女列车员有修养,人家天天和形形色色的乘客打交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自己挨了两脚就受不了了,和人家小姑娘一比,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申帅自责地回到了铺位上,那孩子估计是受到了大家的批评,也安静了下来,竟乖乖地爬到了床铺上躺着去了。 这下可以安心地休息了,申帅吐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 “咚咚咚...” 申帅的耳边又响起了剧烈的响声,那熊孩子正在他隔壁拍打着板壁。 我去。申帅猛地坐了起来。 这熊孩子的杀伤力太大了,简直是不消停地折磨着大家,在这么下去我会疯的。 申帅下了铺,但瞬间又郁闷地坐了回去。 谁能奈何了熊孩子呢? 附近的乘客倒很有经验地戴上了耳机,有的听音乐,有的看视频,一时间,整车厢的人都成了低头族,大家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做,一是避免噪音,二是避免引火上身。 大家都害怕自己成为熊孩子的目标。 只苦了申帅,要什么没什么,还得小心着不要惊了“木木”。 其实已经惊着了“木木”,天伯告诉过申帅,那“木木”不仅眼睛大,而且两只膜状的耳朵也特别大,所以听觉非常灵敏,只要周围稍稍有一点动静,就能够觉察出来。 申帅担心地把背包打开,悄悄地查看“木木”的状况,令他惊讶的是,“木木”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它还在睡觉,但两只大耳朵竟像卷春卷似的折叠了起来。原来,这眼睛猴能随意折叠耳朵,将外界的声音隔绝。 “咚咚咚...” 熊孩子还在不停地敲击着板壁。 所有的人都有耳机,就连“木木”也能用耳朵堵住声音,只有自己要忍受着噪音的侵扰了,申帅无奈地看着车窗外。 毕竟是体力活,拍打了一会,熊孩子大概累了,一骨碌爬起来,又下了床铺,坐到申帅铺位对面的边凳上开始高分贝地唱起了high歌。 “mountain top,就大家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day and night,就你和我的爱,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你不在我不在... 这熊孩子要唱也不唱完,反复就这么两句,吵得一车厢都是他的声音,烦都把人给烦死了。 但老太婆不管,列车员不理,乘客们也只能默默地调高自己手机里的音量。 申帅终于忍无可忍,待那熊孩子一开口唱“mountain top”,他马上接道:“小呀小苹果。” 反复三遍,熊孩子终于绕了进去:“mountain top,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 申帅马上接道:“嘿,巴扎黑。” 熊孩子马上忘了所有的歌词,嘴巴张了张,像卡了壳似的脸憋的通红,半晌,怏怏地跳下边凳,缩回到了自己的铺位。 好,终于扳回来一局,申帅开心地笑了。 但,申帅还是低估了熊孩子的创造力和折腾劲。< 第三百五十四章:抓狂的声音 第三百五十四章:抓狂的声音 坐过空调列车的人都知道,卧铺车厢每个茶几上会有一个铁质的小托盘,是给旅客装果皮垃圾用的,同时,也方便列车员清理。 那熊孩子一手拎着托盘,一手拿了一瓶可乐,站到了申帅那一格,申帅警惕着,明知道他要捣乱,却奈何不得,这列车是公共场所,他没法命令熊孩子离开。 果然,那熊孩子敲了起来,一边敲,嘴里还一边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四大大...” “五大舅,六大婶,七大姑,八大姨...”申帅又使出了刚才那招。 申帅这招“打岔”是和慕容学的,慕容曾成功地让一个专业歌手唱跑调过,那还是在河州去探地宫的时候。如果慕容在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对付熊孩子的办法,她那么古灵精怪,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她若是在身边,该多好啊。申帅越发地思念起了慕容。 熊孩子的舌头又打结了,脑子里找着节奏,手又配合不上,一时停了下来。 但很快,熊孩子报复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对着申帅猛敲起了托盘。 申帅赶紧张大了嘴巴,迅速用纸巾揉了两个纸团塞到耳朵眼里,那熊孩子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起来。 申帅冲熊孩子冷冷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然后用刀尖猛地在车窗玻璃上刮了起来。 有一种噪音让人讨厌,就是熊孩子制造出的声音,但有一种噪音能让人抓狂,就是申帅制造出的声音。 据英国《神经科学学报》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人类最讨厌的噪音排行榜位列第一的,就是刀子刮玻璃的声音。这种声音不但能让人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还能让人耳鸣、头疼、精神崩溃。 熊孩子猛地打了个哆嗦,手中的托盘和可乐失手落地,双手捂着耳朵,呲牙咧嘴着跑了。 不一会,隔壁就传来老太婆打孩子的声音:“这么大了还尿裤子,你不知道上厕所啊,丢不丢人,你怎么越来越笨了...” 熊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申帅听着熊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叫,突然感到神清气爽,竟一点也不觉得吵闹了,其他乘客都默默地摘下耳机,脸上纷纷露出了微笑。 终于能消停一会了。 但也只是一会,熊孩子不但破坏力强,精力也特别旺盛,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孩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又颠颠地来到了申帅面前。 申帅迅速地坐了起来,全身戒备着,眼神警惕地盯着男孩。 男孩怯怯地指了指地下,然后弯下腰把托盘和可乐捡了起来。 噢,原来是来捡他的东西。 申帅松了口气,暗暗责怪自己太过于敏感,如此戒备着孩子,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但申帅还是想错了,那熊孩子拿着可乐猛烈地摇晃了几下,露出一对小虎牙,甜甜地对他说:“哥哥,能帮我打开可乐吗?” 啧啧,谁说这孩子不懂礼貌,这“哥哥”两个字叫的多甜啊,但这天真无邪的声音后面却好像隐藏着一种阴谋。 申帅没有接招,板着脸说:“找你奶奶去。” 正好熊孩子的奶奶过来,撇了申帅一眼,对他孙子说:“闹闹,快回来,你这孩子,干吗老和民工在一起玩呢?你就不怕脏吗?” 申帅张了张嘴,又郁闷地闭上了,那熊孩子却说道:“别烦我,我让哥哥给我开可乐呢。” 奶奶一把夺过可乐,撇着嘴说:“你就不怕别人有病吗?真是的,奶奶给你开。” 说着,熊孩子奶奶一把拧开了瓶盖,那瓶里的可乐瞬间全涌了出来,喷了她一头一脸,之后,熊***脸就花了,刚染过的头发滴着黑水,脸上的粉也被冲的黑一块白一块,再看她脖子上围的那条貂,变成了一只刚出水的花老鼠。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熊孩子哈哈大笑起来。 “啪...咣咣咣...” 熊孩子笑不起来了,先是脸上挨一耳光,接着,熊奶奶咬牙切齿地胖揍了他一顿。 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可能是熊奶奶下手太狠,熊孩子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哭累了睡了,车厢内才彻底安静下来。 列车员这时走到车厢开始熄灯前作业,乘客们这才舒了口气,纷纷爬到了自己的铺位。 真的要感谢熊奶奶这顿揍,否则,这一夜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灯熄了,夜静了,申帅却又睡不着了。 还是闹一点的好,一安静下来,他又开始思念起慕容了。不知慕容现在哪里?如果去了美国,估计这会正是起床的时候,她在那边习惯吗?住的习惯吗?吃的习惯吗?她在那里没一个朋友,是不是很寂寞?我在想她时,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想完了慕容,申帅又开始想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难道还继续为死鬼们完成心愿吗?我完成了他们的心愿,谁又来完成我的心愿呢?那么,我的心愿是什么?是和慕容在一起?还是和慕容在一起... 想着想着,申帅又想到了慕容,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辗转反侧地想,想累了,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被一阵嚎哭声给惊醒了。 “闹闹,我的闹闹,你去哪了...” 是隔壁的老太婆,一边哭一边叫着,搞得一车厢的乘客全醒了过来。 唉,这祖孙俩是不准备让人安生了。申帅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脑仁。 所有人都被激怒了,纷纷谴责着熊奶奶,列车员也被其他乘客喊了过来。 但随即,列车员又跑回乘务室打开了车厢里的灯。 过了一会,大家都明白了,那熊孩子突然不见了,好几个卧铺车厢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 乘警也赶了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看了看表,神色紧张了起来。 “还有三分钟就到站了,万一孩子是被拐走的,咱们就只有三分钟的找人时间。”那乘警说道。 整列火车17节车厢,长度将近一公里,近二千名旅客,三分钟根本不可能走完所有的车厢。正是春运期间,孩子多,旅客也多,不可能不让所有的小孩下车吧,虽然有列车员把着门,但其他的列车员也不认识熊孩子啊。 熊奶奶顿时乱了方寸,只会一个劲地嚎哭,乘警和列车员也没了主意。 申帅忽地走到了车厢中间,大声说道:“***孙子丢了,列车还有三分钟到站,我想,这个车厢的人应该都认识闹闹,相信孩子的闹腾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时间紧迫,不如咱们这个车厢的人都分散出去帮奶奶找闹闹,每一格负责找一节卧铺车厢,我和列车工作人员去硬座找,人多力量大,都想想自己的亲人如果不见了会怎样?话不多说,咱们赶紧找吧。” 说完,申帅首当其冲向硬座车厢跑去,其他人一见分头行动起来。 刚跑到硬座车,申帅顿时傻了眼。 超员,严重超员。 从餐车连接处向前面的硬座车厢望去,每个车厢都拥挤不堪,就是连接处,在不足两平方米的地方,竟然都站了七八个人,别说人挤过去,就是一只耗子想通过都困难。 申帅试着往前挤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行李架上是人,茶几上是人,座位下面也是人,而且整个车厢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味道。 时间不多了,申帅一咬牙,只好踩着旅客过去,一边踩,嘴里一边喊到:“大家都让让,孩子丢了,帮忙喊一喊,闹闹,闹闹...” 旅客们都很善良,被申帅踩着的没一个人反抗,当然,车厢里人挤人,他们也动不了。 好不容易挤了一节车厢,孩子倒看了不少,但就是没见着闹闹,申帅正准备往前走,列车突然就到站了。 三分钟确实很快。 万一闹闹下了车,可再也找不到了,不如到车下去找,从下车的旅客中去找。 申帅想着赶紧跳下了火车。 紧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妇女,提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艰难地提着往车梯下走。 申帅一见,赶紧去接,那妇女却阻拦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举手之劳。”申帅热情地说着,一把接过了行李箱,可奇怪的是,摸上去软乎乎的,很有些重量,里面好像是动物什么的。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申帅随口问道。 “没,没什么,是给孩子带的玩具,布娃娃什么的。”妇女的神色有些紧张,说话也有点急促。 “哦”,申帅应了一声,向前面跑去。 刚跑了几步,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啊,想起来了,那个妇女的行李箱有问题,刚才他的手感是有温度的,重量还不轻,按说布娃娃没那么重啊? 正好乘警也跑了过来,申帅忙跑回去拉住妇女的行李箱,喊道:“乘警,快过来查查她的箱子。” 那妇女把行李箱一丢,扭头就跑,乘警大喊一声“站住”,紧跟着追了上去。 申帅赶紧把行李箱打开,正是熊孩子闹闹,蜷缩着身子躺在里面,一副昏迷的状态。 此时,乘警已逮着那妇女,刚走回来,发车铃响了,申帅赶紧把闹闹抱上车,还没等他站稳,火车缓缓地启动了。 申帅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长长地吁了口气,突然感到有些冷,往身上一看,上身就剩下一件被撕破的衬衣,鞋子也被踩脱落一个,活脱脱一个叫花子的形象。 好嘛,才走了一节车厢就这样,这春运的硬座车还真是,穿着棉袄进去,光着膀子出来,踩着旅客进去,变成乞丐出来。 乘警将那妇女带到餐车进行审查,那妇女供认道,她和闹闹申帅他们在同一个硬卧车厢,闹闹晚上醒来,自己上厕所,她就跟了上去,然后拿出迷药骗闹闹说是好吃的,结果,闹闹被迷倒,她把闹闹装到行李箱里又转移到了硬座车,想着人不知鬼不觉的,谁知被申帅给识破了。 < 第三百五十五章:少数人的专属 第三百五十五章:少数人的专属 申帅协助乘警做完旁证材料,闹闹仍昏迷不醒,列车通过广播找医,也不见有医生来,熊奶奶死命地把孙子抱在怀里痛哭不已。 经乘警审讯,那名妇女供认,为了防止孩子在旅途中哭闹,她先是用乙醚将闹闹迷倒,然后把两粒安眠药捣碎掺水给闹闹直接灌了进去。 所以,安眠药是导致闹闹昏睡的重要原因。 儿童服用安眠药非常危险,不但会影响其正在发育的大脑,干扰他们形成正常的睡眠周期,还容易造成注意力下降,记忆力减退等现象,严重时甚至会造成死亡。 为了追逐暴利,这些人贩子利欲熏心、丧尽天良,所采用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在场的人无不责骂着那个妇女。 乘警为防止意外发生,让那女贩子坐到了靠板壁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了外面。 “大妹子,你有解药吗,救救我的孙子呀...”熊奶奶心急乱投医,竟哀求起了人贩子。 那妇女摇摇头,熊奶奶把闹闹往餐台上一放,又问道:“你真的只给闹闹吃了两片安眠药?他会不会死啊...” “不会,我做了几次都没事...”妇女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住了口。 “谢谢你,只要我孙子没事就好...”熊奶奶说着竟要和那妇女握手。 看来,熊奶奶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还感谢起人贩子了?在场的人都摇起头来。 “肯定没事,俺是领回去自己养的,能害死他吗...”那妇女信誓旦旦地握住熊***手。 却不料,熊奶奶把那妇女的手一拉,一口咬住了她的两个指头,只听得一声惨叫,熊奶奶竟生生把那妇女的一个指头给咬了下来。 有其孙必有其奶,怪不得闹闹那么能折腾,原来是遗传啊。 乘警赶紧把熊奶奶拉开,那妇女像杀猪似的嚎叫着:“快帮我找医生,快找医生...” “有医生早给孩子看了,还轮到你,自己给自己包上。”列车长甩了个抹布过去。 “活该...” “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瞧人家这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牙口还这么好...” “干脆打开车门直接踢出去算了,这种人就不值得活在这世上...” 在场的乘客没一个同情她的,人贩子只好呻吟着拿抹布包住了伤口。 熊奶奶解了恨,很快又哭了起来:“闹闹,闹闹,快醒醒,你别吓唬奶奶啊,谁来救救孩子啊,谁来救救孩子啊...” “我试试吧。”申帅说道。 一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餐车里有生姜没有?”申帅问道。 “有。”餐车值班的炊事员答道。 “谁有洗面奶?”申帅又问。 “我有,但是,是去痘痘的那种...可以吗?”申帅他们车厢的女列车员说道。 申帅点点头,那两人赶紧取东西去了。 东西拿来,申帅让炊事员把生姜捣碎,把姜汁倒入杯子里,然后加入洗面奶和少量的盐,再加入温水,把闹闹的头扶起来,捏住鼻子,一气都灌到了他的口中。 很快,闹闹的肚子骨碌碌叫了起来,随即,小嘴一张,胃里的汤水顿时像摇晃后拧开瓶盖的可乐一样喷泄而出,紧接着,闹闹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熊奶奶大喜过望,扑通冲申帅就跪了下去。 “谢谢你,谢谢你,如果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啊...”熊奶奶向申帅感谢着。 申帅忙拉起熊奶奶:“不能只谢我一个呀,这整节车厢的乘客都出来找您孙子了,亏得您孙子能折腾,搞得大家都认识了他,要不还真难把他给找回来呢...” 餐车里的乘客全笑了起来,熊奶奶不好意思地又向大家道谢。 申帅的行为也感动了列车工作人员,乘警把自己的毛衣脱给了他,他们车厢的女列车员主动地把自己的大衣捐给了申帅,就是没多余的鞋,列车长找了半天,把自己的拖鞋贡献了出来。 孩子平安无事,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大家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折腾了半夜,每个人都累了,车厢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次日一早,申帅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歌声给吵醒。 “mountain top,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 唉,又是那熊孩子,早知道就让人贩子把你卖了。申帅恨恨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列车终于到了sjz车站,熊奶奶带着闹闹千恩万谢地把申帅送到车门口,申帅刚下到站台,闹闹站在车上喊道:“哈哈,我偷了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吧?” 申帅一怔,闹闹将手摊开,他的小刀竟在这熊孩子的手上。 “小孩子不能玩刀,快还给哥哥...”熊奶奶训斥道。 “不给,不给,就不给...”熊孩子又闹了起来。 申帅没说话,从口袋掏出“兽笛”,轻轻地吹了两声,“木木”忽地从背包里跳出来,迅捷地扑到闹闹身上将小刀夺了过来,然后跳回到了申帅身上。 申帅接过小刀,向背包里指了指,“木木”乖巧地跳了进去。 闹闹看的目瞪口呆,申帅朝他一挥手,转身向出站口走去。 申帅下山时,天伯给他塞了几百元钱,临走时,申帅又悄悄放了回去,所以,此时的他身无分文,只能走着回去了。 冬天的sjz又干又冷,阳光很微弱,吝啬地照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反射出的光会让人有一种肃杀的感觉,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向申帅袭来,他不禁裹了裹小了很多的女士铁路大衣。 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合身,但勉强能抵抵寒,就苦了一双脚,没遮没拦,被冻的又青又紫的。 申帅蹲下身用手暖了暖双脚。 “当啷” 有人往他面前丢了一个一圆的硬币。 妈蛋的,他们竟然把老子当成叫花子了。 申帅心里骂着,作贼似的朝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他,赶紧把那一块硬币抓在了手上。 这一块钱可是救命钱啊,可以打一分钟公用电话让早早来接自己,也可以坐公交车,既御寒又不用走路了。 申帅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坐公交车,他怕等早早过来自己也冻僵了。 前面的十字路口不远处就有一个车站,申帅朝那边走去。 “这个楼盘的位置好,将来肯定能升值。”“地王”突然在他耳边说道。 申帅抬头一看,十字路口的右侧矗立着一座雄伟高大的新楼,上面悬下来一条长长的巨幅,上面写着:皇家名都,核心地段,少数人的专属,市中心的稀世名宅。 新楼的下面是个广场,彩旗飘扬,花团锦簇,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着会场,那些迎宾小姐穿着旗袍美丽冻人地站在售楼处的两边,前面摆了数十个大花篮,上面写着贺开盘大吉一类的字眼。 “去看看,问问价钱。”“地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又不买房,看什么看?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啊。”申帅不满地嘟囔道。 “傻小子,难道你想和早早住一辈子的出租屋吗?就算是你愿意,早早迟早会嫁人,你也迟早会成家不是...”“地王”说道。 “我又没钱,看了不也是也白看吗?”申帅不解地回道。 “不用很多钱的,可以按揭啊,听我的没错,去看看,这个楼盘是邢天的,按我们的交情,可以给你打五折,再说,你不是有他给你的金卡吗,怎么说也能换套房子啊。”“地王”给申帅出着主意。 “早早也工作了几年,应该有些存款,如果按揭不多的话,倒真是可以看看,这样你们也不用给房东打工了。”“骂王”说道。 “地王怎么突然对买房感兴趣了,是不是想讨好申帅,让他先帮你完成心愿啊?”“拳王”用质疑的语气说道。 “去你的,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啊,我是个生意人,见到有利可图的事不放过是我信条,这楼盘所在的位置四通八达,风水极佳,对以后的保值升值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按照现在的行情,就算是买下来不住,过个一年就能赚到大钱...”“地王”和“拳王”吵了起来。 “地王”说的也有道理,反正看看又损失不了什么,不如去打听打听房价。 申帅想着,信步向皇家名都广场走了过去。 没有人在意他,也没有人主动去和他打招呼,只因为他穿的太寒碜,没说对,不是没人不在意他,那保安的眼睛在一直盯着他呢。 你越是盯着我,我越要昂着头进去,申帅甩着手昂首向前走去,这一甩手,那女士铁路制服的袖子直接到了胳膊肘,迎宾小姐们看的吃吃直笑。 进了销售处,还是没人理他,申帅看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售楼小姐,问道:“请问这房子是怎么卖的?” 一听这话就显得有点土气,现在买房都是问多少钱一平。 那售楼小姐长着两片“凤姐”似的的厚嘴唇,上面涂着厚厚的口红,惊讶地看着申帅:“你干嘛的?” “问问这房子的价钱啊?”申帅说。 “看见那上面的字了吗?写的是什么?”售楼凤姐指着墙上的广告语问道。 “不就是皇家名都,核心地段吗?”申帅有点莫名其妙。 “啧啧...”售楼凤姐露出鄙视的眼神:“后面还有一句话呢,少数人的专属。你属于这城市里的少数人吗?凑什么热闹啊,没看见我们在忙吗,出去,出去...” “你,你,你狗眼看人低,我就问问房价,用得着这么挤兑人吗...”申帅和她吵了起来。 “问问房价?问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买不起...”售楼凤姐盛气凌人地说道。 “你...” “我,我怎么了?保安,保安...”售楼凤姐像被人非礼似的大叫起来。 < 第三百五十六章:百万富翁 第三百五十六章:百万富翁 那两名保安跑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地喝问道:“你想干嘛?你想干嘛?” “我来看房子的,你们说我想干嘛?” 申帅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要他们敢动手,就把邢董事长给搬出来,再不行就把“青义帮”的弟兄们找过来,怎么说自己也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老大啊。 “啧啧...你来看房子啊?别作白日梦了,先去垃圾箱里捡双鞋穿上吧,哈哈...你要是能买房,我特么的就能买别墅,哈哈...”一个保安嘲笑道。 “别给他废话了,他不就是想捡点广告纸吗?这种人见多了,给他一个破纸箱让他走...”另一个保安说道。 “你们...” 申帅气结地说不出话,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太功利了,走到哪都是势利眼,这些人的智商好像就停留在以貌取人上,甚至连应付一下都懒得去做。 正在这时,过来一个售楼小姐,长的很普通,细声细语地对“凤姐”和保安说:“别在这吵,今天是公司开盘的日子,影响不好,你们先去招呼那边,这里交给我吧。” 说着,把三个势利眼给劝走了。 然后,这名售楼小姐礼貌地对申帅说:“对不起,我同事他们可能是看您不像是买房的,冒犯了您,我替他们向您道歉。我们这的房价是一万元一平方米,如果今天下订的话可以打9.5折,需要我带您看看户型吗?” “一万元一平方米相对于周边的楼盘是有点偏高,但绝对值得购买,而且下手不宜太迟,过了这个村,等别人都看出这楼盘的潜质,就没那个店了。”“地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需要看看户型吗?”那售楼小姐又问。 反正知道了价格,还是回去和早早商量一下再说。 “啊,我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申帅说着向外面走去。 “哎,先生...”那售楼小姐叫住了他。 申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请稍等。” 售楼小姐说着,快步走到服务台拿了些什么,又赶紧跑了回来。 “这是几双鞋套,天气冷,你没穿袜子,先凑合着穿上,别把脚给冻伤了。”售楼小姐把鞋套递给申帅。 还是好人多啊,这个售楼小姐不但礼貌还善解人意,和刚才那位“凤姐”相比,简直是两个层次的人,我就纳闷了,同样是工作在一起的售楼小姐,这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申帅心里想着,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兰,来买房就找我好了。”售楼小姐说。 “好好,谢谢,谢谢...”申帅套上鞋套向外面出去。 还没走出门外,后面就传来那售楼“凤姐”的声音:“马兰,你也太跌份了,怎么什么人都接待啊,这人一看就是来捡垃圾的,你还和他那么多废话,还说什么要和家人商量商量,没钱就说没钱,尽装逼...” 申帅一听,真想放出“木木”咬她一口,但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块硬币,恨恨地走了出去。 今天星期六,大清早又冷,估计很多市民还没起床,所以广场上来看房的人并不多。 幸运的是,广场前的公交车站正好通往石化生活小区,申帅拿着仅有的一元硬币坐上了公交车。 还是老地方,申帅轻车熟路地爬到六楼,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当、当、当...” “谁啊?”里面传来丸子姐的声音,随即门打开了。 “你是?没垃圾。” “砰”的一声,小丸子又把门关上了。 “哎...”申帅叫了一声,心中叹道,这身打扮快把自己害死了,连丸子姐都认不出自己,还能怪人家售楼小姐的不礼貌吗? 但,随即里面就传来一声大叫:“啊?申帅...” 房门又迅速地打开了。 小丸子冲出来一下就跳到了申帅身上,大声叫道:“帅帅回来了,帅帅回来了...” 申帅挣扎着说:“先让我进去啊,冻死我了。” 小丸子赶紧跳了下来,把申帅拉进房间,早早和毛毛也冲了出来,他们惊喜地抱成了一团。 “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你啊...”早早抱着申帅说道。 “没、没钱...”申帅被勒的说不出话来。 “来,让我们看看你瘦了没?”毛毛说。 三个女人终于松开了申帅,仔细一看他,没人说话了。 小丸子上下打量着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去,你这一身很奇葩啊...” “不错,有一点巴洛克未来派的风格,是日本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吗?”毛毛问道。 “去你们的,两个三八,没看见小帅的嘴都冻紫了,快去洗个热水澡,有话待会再说...”早早姐上前帮申帅脱下了外套。 申帅赶紧钻进了卫生间。 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申帅舒服地走了出来。 三个女人已等不及地发问起来。 “出什么事了吗?是被人打劫了吗...”早早问道。 “慕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毛毛问道。 “妈呀,这有一只猴子...”小丸子突然惊叫起来。 “嘘,别吓着它,它叫木木,是一只眼镜猴,菲律宾的国宝...”申帅说。 “木木”果然被吓得跳到了墙角的冰箱上,瞪着两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申帅。 三个女人一下把兴趣转移到了“木木”身上。 “天哪,这世上还有这么小的猴子?” “你从哪找来的?” “它吃什么东西?” 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让申帅无从插话。 申帅忽然想起慕容送过来一箱东西,就问道:“慕容送来的东西呢?” 早早从自己房间里抱出一个封好了的纸箱,放到茶几上说:“这是一个高个子男人送来的,说是慕容留给你的,我没敢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和慕容没有事吧?” “她到美国留学去了。”申帅的脸色暗了下来。 “啊,她怎么也不和我们告别一下,那你们...”丸子姐说了一半,被早早用眼神制止住了。 早早知道他和慕容的关系,也知道慕容的背景,内心里不大看好他们,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啊,慕容留给你的东西,我们就不看了,你一个人打开吧,我们先去洗漱洗漱...”早早善解人意地说。 “没事的。” 申帅说着拿小刀把封箱胶划开,两手打开纸箱,四个人全都惊呆了。 里面是满满一箱崭新的纸币,都是百元大钞,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哇塞,发财了,慕容送你这么多钱?”丸子姐的两眼发光地看着钞票。 “整整一百万,慕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分手费吗?”早早迅速地点了点捆数说道。 “分手费这么多?要是“大个”给我这么多,也不枉我跟了他一场...”毛毛喃喃地说道。 申帅没答话,忐忑地捏起了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两行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两句话申帅知道,风梦莉曾经对“贼王”说过,慕容当时还为他们的爱情故事流过眼泪。 申帅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不知何时才能见慕容一面,喜的是慕容并没有忘了自己,这两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心迹,只要他们的感情深,哪怕见面少,也胜过天天在一起。 “赶紧去买房啊,这有一百万,找到邢天让他给你打五折,你可以买两套100平米的房子,然后拿他的金卡买点生活用品,你们今年就可以在新房里过年了。”“地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说的轻巧,那邢天能同意吗?”“骂王”疑惑地问道。 “把“吗”字去掉,几套房在我们眼里算个毛,只要申帅开口,我保证邢天绝无二话。”“地王”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时,三个女人也凑过来看申帅手上的纸条。 “我就知道,慕容不会和小帅分手的,她只是去了美国,又不是不回来了...”丸子姐叽叽喳喳地说道。 “这些钱...是什么意思?”早早担忧道。 “哦,这是我们在日本赚的,可能是慕容把日币兑换成了人民币。”申帅解释道。 “哇,你们干什么能赚这么多?你一回来我们都以为你被打劫了呢,没想到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毛毛大声叫道。 “妈耶,刚才在门外你还是乞丐,现在突然变成了土豪,我不是做梦吧...”丸子姐也夸张地地叫道。 申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各位姐姐都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就陪我买房去。” “买房?买什么房?”早早疑惑道。 “难道你想住一辈子出租屋啊,当然是买住的房子了,正好我回来时,看到皇家名都今天开盘,咱们就买那里的房子。”申帅解释道。 “皇家名都?天哪?那里要一万元一平米啊,有这一百万还不如在其他地方买个便宜点的房子,剩下的钱留着生活多好。”毛毛叫道。 “那里的位置好,房子以后能升值,他们开发商邢董事长我认识,能给我们最便宜的价格。”申帅说。 “噢,小帅,你每次都令姐姐刮目相看,你就是我的都敏俊西...”小丸子一把抱住了申帅。 “快走吧,我怕晚了,房子就被人抢光了...”申帅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小丸子。 买房子可是个大事,三个女人兴奋起来,开始霹雳哐当地梳妆打扮了起来。 申帅的背包里有天伯给“木木”准备的一些活虫,天伯告诉他,这眼镜猴喜欢吃活的虫子,喜昼伏夜出,晚上时最好让它自由活动。 那“木木”吃了些虫子,申帅给它找了一把木椅,“木木”抱着椅子腿呼呼大睡了起来。 安置好“木木”,三位姐姐也梳妆完毕,几个人就出了房间。 来到小区外,早早想起他们都还没吃早餐,正好前面有个米粉店,就招呼其他三人走了进去。 米粉店不大,里面只有四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坐了四个社会青年,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穿的奇装异服,有的耳朵上钉着耳钉,有的是一脖子的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早早一看,轻声对申帅他们说道:“咱们换一家吧。” < 第三百五十七章:老大回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老大回来了 三个女人看到四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朝他们走来,都吓的花容失色,申帅赶紧护到了前面,店老板也紧张地攥紧了漏勺。 “老大。”四个混混齐声喊了一句,冲申帅鞠躬低着头。 申帅仔细一看,其中的一个少年正是以前在天桥擦了鞋不给钱的耳钉男,就问道:“你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老大,你可回来了,熊老二出车祸死了,熊老大被车撞残废了,我们现在是群龙无首啊,青义帮现在是一盘散沙,名存实亡了。”耳钉男抬起头哭丧着脸说道。 “那就解散了呗,干吗非要聚在一起啊,学黑社会,到处欺负人啊,人迟早会长大的,老不干正事怎么行,你们就打算这么混到老啊?散了吧,散了吧。”申帅轻松地说道。 “可...我们什么也不会啊。”耳钉男嗫嚅道。 “老大,你回来吧,继续当我们的头,我们有个头也有个主心骨,要不...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染了一头黄毛的少年鼓着勇气说道。 “就是,其实我们也想干点正事,可是我们一没文化,二没技术,没有单位肯要我们...”另一个脖子纹身的男青年接道。 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留了一头飘逸长发的少年,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我,我,我听老大的。” 申帅一听,心里犯了愁,这些混混算是讹上自己了,“老大”两个字听着好听,万一来个扫黑行动,倒霉的首先是自己。但这些人年纪也不大,老在社会上混着也不是个事,他们也想学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学好,社会不接纳他们,没人去帮助他们变好,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越滑越深,迟早会成为社会的麻烦。 “现在没找到事做的还有多少人?”申帅问道。 “一百来号人吧。”耳钉男答道。 “一百来号。”申帅不禁吸了口冷气。 其她三个女人一看,这几个混混对申帅毕恭毕敬的,都松了口气,嚷嚷着吃粉去了。 “老板,粉里的肉加多点,这是我们“青义帮”的老大,还有这几位...”耳钉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早早她们,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过去。 “我们三个是你们老大的姐姐。”毛毛接道。 “对,还有这三位大姐大,碗里的肉也多加点,钱算我的。”耳钉男吆喝道。 “你们也接吃,咱们吃完饭再说。”申帅说道。 四个混混回到原来的桌上接着吃粉,申帅他们四个也坐在另一桌吃了起来。 申帅吃着,“地王”在他耳边说话了:“有一个职业现在发展的很快,既不要很高的文化,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不怕辛苦,赚的钱肯定要比一般的职业多。” “什么职业?快说给申帅。”“孩子王”问道。 “快递。随着互联的普及,电商的发展非常迅猛,其交易额,每年都是呈几何形增长的,快递的需求也随着电子商务和络购物的增加而增加,可以说是朝阳行业,前景非常好,非常大,我觉得比较适合他们。”“地王”说道。 “他们这么多人,又都是混混,哪个快递公司敢接收他们?”“车王”提出了疑问。 “这有什么难的,自己成立了快递公司不就行了。”“地王”轻松地答道。 “说的轻巧,成立一个公司,钱从哪来?谁来组织?这么多混混怎么管理?可不能让申帅来当头啊,他还要帮咱们完成任务呢...”“拳王”说道。 “本来就是一件很轻巧的事,只不过是你们想的太难了。其实,成立快递公司不需要很多钱,有几万元资金就能启动。他们每人出一千做股本,100人就是十万,成立公司后,在市里布点,大点的店,可分十人,一辆小面包车,买二手的面包车最多几千元,小点的店五、六个,配两辆电动车。然后,公司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是股东,每件快递的运费扣除20%做公司发展基金,做好了到年底还可以分红。至于管理的事,有一句话叫作: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变好人,坏的制度能让好人变坏人。所以建立一套完善的制度才是成立公司的关键,而制定制度也不是个难事,先照搬其他快递公司的制度去做,然后再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调整就行了...”“地王”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说的大家都没话了。 众鬼在申帅耳边议论着,几个人也吃完了早餐。 耳钉男赶紧抢着去付钱,却摸出了一把毛票,其他几个见状也赶紧掏兜,七凑八凑到一起竟还差一碗粉的钱。 连吃饭的钱都不够,还让老板给我们加肉呢,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申帅想着,赶紧递过去一张“红牛”。 “老大,这、这...”耳钉男尴尬的满脸通红。 “一顿饭钱,谁付都一样,回头你再请回来就是啦。”申帅拍着他的肩膀说。 “好好,中午我给老大接风。”耳钉男高兴地说。 “好,在哪里接风?”申帅竟一口应承了下来。 “在南国饭店吧,那里的场子大,我把弟兄们都叫过来。”耳钉男兴奋地说道。 “好啊,上午我要去皇家名都看房子,中午你负责组织,12点我准时赶到,你负责点菜,我负责买单。”申帅说道。 “说好了给您接风,哪能让老大买单呢...”耳钉男推辞道。 瞧这义气讲的,口袋里都掏空了,还在这装呢。 “做老大的不买单,怎么做老大,不多说了,我们要赶紧过去了。”申帅笑了笑,和四个混混挥手告别。 四个人搭了部的士,向皇家名都赶去。 赶到皇家名都,开盘仪式已经结束,广场上人头汹涌,热闹非凡,光是排队签号的人都排到了大马路上。 申帅心想,到底还是来晚了,看这排队的长龙,估计得排到中午去了,还是直接找邢天吧。 想着,申帅领着三个美女直接向大楼走去,那门口的保安和迎宾小姐看到申帅都愣了,这家伙,刚才还一副拾破烂的样子,一会的工夫不但变了模样,还带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么就是这小子会变魔术,要么就是这小子本身就是个有钱人,故意打扮成乞丐来找乐子的。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们不自然地说道。 申帅领着三位美女昂首从红地毯上走了过去。 刚走进大楼,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迅速地走了过来。 “几位好,我是皇家名都的大客户经理,买房要到外面排队签号,这里是vip接待处”。经理礼貌地招呼道。 “我们找邢董。”申帅说道。 “不好意思,邢董正在接待贵宾,请问有预约吗?”经理问道。 “没有。” “很抱歉,今天邢董很忙,特地交待,没有预约的客人一律不接待,你们看是不是改天再来,还是和邢董的秘书联系一下?”经理客气地说道。 申帅一听犯愁了,慕容忘了还他手机,邢董的电话号码在手机上存着,这可怎么办好? 正想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染了一头黄发的青年,嘴里叼着根烟,摇头晃脑地朝楼里走来。 “邢经理。”大客户经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那黄毛冲经理点点头,眼神却朝早早她们扫去,看到申帅时,不禁一愣,站住了脚步。 半晌,那黄毛尴尬地冲着申帅:“申...哥,您怎么来了?” 正是和申帅有段过节的邢星,慕容曾经毁过他的保时捷,他也差点把申帅的腿打断,后来若不是龙爷出面,怕是现在的申帅已成为了残疾人士。 虽然这小子不学好,但他也知道申帅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就因为那事,邢董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断了他一年的经济开支,这一年来,邢星低调很多,也没敢惹事,邢董这才让他在公司学习一些管理上的事务。 “我来找邢董买房。”申帅笑了笑。 “找我叔啊,那让王经理带你去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邢星朝申帅一挥手匆匆走了。 估计这小子上班来迟了,怕被他叔骂,赶紧溜了。 王经理一看他们认识,没说二话,带着申帅他们向贵宾室走去。 “请稍等,我进去看看邢董有没有谈完话。”王经理礼貌地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哇,这里的大楼真气派,我做梦都不敢想能住在这里,听说这里的房子连装修都搞好了,直接提个包就能入住了。”小丸子感叹道。 “瞧这大理石地板,亮的都能当镜子照,“大个”如果能在这里有套婚房,我马上就嫁给他。”毛毛也发着感慨。 “没关系,如果今天能买到房的话,先让给你做婚房用。”早早说。 “真是好姐们,可以吗小帅。”毛毛嘟着嘴看着申帅。 申帅微笑地点了点头。 几个女人正唧唧喳喳着,从贵宾室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男人上来就抱住了申帅。 “申公子,可想死我了。” 那年轻人是周副市长的秘书,姓李,给申帅送过车票,仅仅和申帅见过一面,竟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又是抱又是想的,让申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官场上的人都修炼成精了,看着表面怪热情,谁知道他这话的真诚度有多少?申帅清楚,这都是冲着慕容的背景才和他拥抱的,否则的话,你连他的背影都抱不着。 “啊,是李秘书,您也来了。”申帅尴尬地应付着。 旁边满头银发的长者正是邢天,面带微笑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邢董好,您身体还好。”申帅礼貌地问候着。 比起以前的那个时候,申帅在谈吐和礼节上老练许多。 一行人坐到贵宾室,宾主寒暄了一会,申帅说明了来意,邢董豪爽地说:“没问题,既然是小友买房,给你五折。” 果然不出“地王”预料,邢天还真的按五折价给了申帅。 “我说对了吧,看来这老伙计还没忘了旧情。”“地王”得意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的说:“谢谢邢董关照,我这还有三个姐姐,其中一个要结婚了,不知能否再多买一套?” 邢董一愣,问道:“两套可要一百万啊。” 他那意思是不知道申帅能不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申帅把旁边的背包打开,说:“这里正好有一百万。” 邢董一看,哈哈大笑:“好小子,真不愧是“地王”的人,你都算计好了,我如果不答应,那岂不是显得我邢某太小气,好人做到底,两套房,再给你免十万,当做你姐姐结婚时的贺礼如何?” 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一句话就直接送了一套房出去。 “谢谢邢董,谢谢邢董...”申帅和三个美女喜出望外地感谢着。 “邢老板有气魄,怪不得生意做的这么大,在做人上可没人能比得上您啊...”李秘书也恭维着。 “王经理。”邢董招了招手。 大客户经理赶紧跑了上去。 “这几位是我的客人,你安排个人带他们去看看房子,定下后直接帮他们把手续办理好。”邢董吩咐道。 “好的,我请我们最好的一位销售小姐过来。”王经理说着用对讲机呼叫了两句。 马上飘来一个售楼小姐,站在门口礼貌地鞠了一躬:“各位贵宾好,我是章玲,很荣幸为大家...” < 第三百五十八章:最高贵的报复 第三百五十八章:最高贵的报复 门口的那位售楼小姐正是辱骂申帅的那位“凤姐”,她吃惊地看着申帅,眼睛使劲眨了眨,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 “怎么了阿玲?”王经理问道。 “没,没什么...”章玲眼睛躲闪着。 “这几位是邢董的贵客,他们要两套房子,你去带客人看看户型,然后实地参观一下。”王经理吩咐道。 “我们认识。”申帅突然说道。 章玲的身子抖了抖,脸色刷地变的苍白,惊恐地捏着衣角,绝望地看着地面。 “欧,你认识我们的人?”邢董随口说了一句。 “为了摸清情况,我可是一大早就来了。”申帅笑着说。 “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怪不得把钱都准备好了,哈哈...”邢董大笑起来。 “申公子认识就好,您有什么要求直接对阿玲说就可以了。”王经理笑着说。 “她好像不舒服,叫马兰来吧。”申帅说道。 大家一看,那个叫章玲的确实在发抖,王经理就问道:“阿玲,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章玲慌乱地点了点头,王经理说道:“不舒服的话,你先休息一下,顺便把马兰叫过来。” “瞧瞧,人家这工作做的,连我们售楼小姐的名字都知道了,小帅是来看房子,还是来看美女的啊,哈哈...”邢董开着玩笑,一众人笑了起来。 章玲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申帅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申帅并没有在邢董面前奏“凤姐”一本,相信只要他把早上的遭遇说出来,这位叫章玲的绝对会滚蛋。 但如今的申帅成熟了许多,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雨果说过:最高贵的报复是宽容。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宽广的胸襟,又如何能走得远呢? 这时,王经理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听了一下,走到邢董面前,说:“邢董,保安队古队长有事汇报。” “让他进来。”邢董说。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冲邢董敬了个礼,动作很规范,言语却有点犹豫:“报告邢董,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有什么话说,这里都不是外人。”邢董大气地说道。 “外面来了好多社会青年,穿着打扮像是黑社会的,足足有百十号人,他们既不买房,也不看房,都集中在广场上,我们要不要报警?”保安队古队长说道。 邢董愣了一下,一边琢磨一边自言自语道:“黑社会的?哪个黑社会?我们没得罪什么人啊...” “要不要我和张局长打个电话?”李秘书说道。 申帅一听,心里也琢磨着,这szj的治安也太差劲了,黑社会的成员都上百了?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聚集在一起,就不怕被公安局给打掉?会不会是“青义帮”的人,以前的“青义帮”势力最大,但“青义帮”不是解散了吗? 正想着,邢董说道:“先不用,出去看看,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说着,邢董起身向外面走去,古队长赶紧拿对讲机叫保安集中过来保护老板。 李秘书和申帅以及三个美女也跟了上去。 几人在保安的簇拥下走到大楼的门口,果然,广场上除了排着队拿号的人,还聚集着很多年轻人,穿的很杂,什么样式的衣服都有,但绝对不像普通人,他们站没站样,蹲没蹲样,或勾肩搭背地抽着烟,或肆无忌惮地叫嚷着,一看就是一群不良青年。 一个青年眼尖,朝大楼门口指了指,那些人呼啦一下全涌了过去。 古队长见状,忙指挥保安在大门前围了一道人墙,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木棍,紧张地等待着一场恶斗。 “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那一群人竟挥臂高呼了起来,申帅一看,好多人他都认识,这不是“青义帮”的人吗,他们都聚集到这干什么? 邢董和李秘书却看懵了,这些人想干什么?是来砸场子的吗?他们嘴里的老大是谁? 正纳闷着,申帅举起了手,高声问道:“你们想干嘛?”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老大,我们“青义帮”又团圆了...” “老大,一听说你回来,我们都来了...” “老大,我们来给你接风...” “青义帮”的人纷纷喊道。 邢董和李秘书这才缓过来神,他们的老大竟然是旁边的申帅,这小子太不简单了,既和慕容家有关系,又抢了熊大兄弟俩的位置,同时和“地王”和周副市长都有关系,这小小年纪的如此有手段,日后必成大器,必须和这小子拉好关系不可。 “申公子,他们这样喊,对你影响不好,容易在社会上造成负面新闻,我看,你还是低调些好。”李秘书善意地提醒道。 “是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没想到他们都是你的人,这样吧申老弟,他们聚集在这里,一是对你影响不好,二是也影响我们销售,这里不远处有一家“南国饭店”,是我们的一个下属单位,你不如让他们都聚集到那里,有什么话在饭桌上说,这是不是更妥当些?不管吃多少,都记在我的帐上。”邢董建议道。 邢董和李秘书说的都有道理,申帅对“青义帮”的人喊道:“大家先去南国饭店,我马上就到,黄毛,你负责点菜,让大家吃好点。” 那一群人一听,嗷嗷叫着向广场外走去。 申帅这才舒了口气,向邢董和李秘书表示着感谢。 这时,售楼小姐章玲领着马兰走了过来,王经理见状走到申帅面前:“申公子,销售员马兰来了,您是现在看房,还是等一会再看?” 申帅转过去对早早说:“我对房子不懂,你们三个去看吧,怎么样都行,不用问我,你们拿主意。” “找我们就对了,我和大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房,都能当房产评估师了,保证挑两套最好的。”阿毛说道。 马兰走了过来,也是惊讶地看着申帅:“你...” “怎么?不认识了?谢谢你的鞋套。”申帅微笑着说。 “您这是?”马兰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你们不是认识吗?”邢董奇怪道。 “嗨,一大早遭了贼,幸亏遇见了马兰小姐,帮了我很大的忙,怪不得邢董的生意越做越大,原来您手下不但能人多,好人也多啊...”申帅趁机给邢董戴了个高帽。 邢董呵呵一笑:“这说明咱们有缘啊。” 说着,邢董又对王经理说道:“从今天起,马兰任销售部的副经理,先让她带客人去看房吧。” 这叫给面子,邢董也顺水推舟地给了申帅一个人情。 然后,申帅和马兰介绍了早早她们,马兰晕晕乎乎带着早早她们看房去了。 章铃站在不远处全看在了眼里,心里又恨又悔,恨自己没这么好的命,悔自己有眼无珠,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骂道:“妈蛋的,现在的土豪真他妈会玩,吃饱了没事干扮起了叫花子,这不是心理变态吗...” 嘴里正嘟囔着,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拾垃圾的老头,章铃赶紧迎了上去:“大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这边的一行人还在站着,邢董说道:“没事了,咱们回去接着聊。” 一行人转过身向楼里走去,负责在后面保卫的保安赶紧闪出一条道来,申帅刚走到一个保安旁边,“当啷”,那保安手里的木棍脱落到地上,正好滚到了他的脚前。 “对、对、对...”那保安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是那个嘲笑申帅能买房,自己就能买别墅的保安,此时紧张的脸色刷白,嘴都哆嗦了。 申帅把木棍拣起来,递给那个保安,拍了拍他,微笑着说:“没事。” 说着,申帅走了过去。 那保安呼了口气,忽然感觉到下面有些凉,低头一看,裤子湿了。 重新坐到贵宾室,申帅说起了想成立一个快递公司给那些混混们找个事做的想法。 李秘书首先表示赞同:“这是好事,既帮助了那些不良青年找到了工作,又给社会减少了麻烦,功德无量啊,我回去和周副市长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政府的扶持,帮你申请一些优惠政策。现在周副市长负责政法这一块,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不但对预防闲散人员犯罪能起到积极作用,而且在全国也能起到一个示范性的作用,很有意义,非常值得尝试。” 邢董沉吟道:“是好事,而且成立快递公司的思路很好,这几年快递业发展非常迅猛,一是有市场需求;二是上购物是一种趋势,会更快加速快递业的发展。我们集团现在也面临着发展瓶颈,房地产高速发展了十多年,已是高处不胜寒,没有那一个行业是长盛不衰的,因此,我们集团现在也在考虑向多元化发展。小帅提出的这个方案很符合我们的战略规划,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成立一家快递股份公司,我们参股,负责投入资金,你们你们出人,负责管理运营,前期的话,先投入一百万试水,咱们双方各投入50万,然后看发展情况再做调整。” 申帅大喜,本来想着给混混们找个事做就行了,没想到邢董提出的思路却是往大的方向发展,如果再有政府的扶持,那这个公司的前景还真是一片光明。 但随即他就发愁了,到哪再找那五十万呢?< 第三百五十九章:兄弟快递公司 第三百五十九章:兄弟快递公司 申帅提出的方案得到了李秘书和邢董的支持,但邢董提出的合资却难倒了他。 他到哪去找五十万呢? 不行的话就只买一套房算了,五十万买套房,剩下的五十万投入到公司中,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心里想到。 申帅正准备说话,“地王”在他耳边说道:“邢天提出的这个方案可行,有政府扶持,有资金保障,生意不愁做大,至于你们要出资的五十万也不用担心,你可以用买下的两套房做抵押贷款。” 申帅还在犹豫,“地王”又说:“邢天是生意人,有利可图的事他当然不会放过,就放心地和他合作吧。” “怎么样小帅?我提的方案可行吗?”邢董微笑着问道。 “当然,当然,多谢李秘书和邢董事长的鼎力相助,能有您二位贵人帮助,这个快递公司就一定能够成功。不过,我们没人会管理啊?”申帅说道。 “这个不难,我们集团可以派人管理。”邢董说。 “那好,还是邢董大气,又出钱又出人的,要不...我也别出资了,干脆邢董把人接收了,自己成立个快递公司多好。”申帅想把皮球踢给邢董。 “那可不行,方案是你提出的,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呢?”邢董不满道。 “不是我不愿担当,是我答应了要帮一些人完成一些事,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才行,所以,这个公司交给你们集团来打理比较合适。”申帅解释道。 “好,有诺必行,是个男人该干的事。但你不能甩手,你是他们的老大,只有你才能镇住他们,也只有用这批人才能得到政府的扶持。你不愿管理可以任董事长啊,就像我一样,不管具体事务,只要把握企业方向就行了。管理的事你不用操心,咱们随便挖个“三通一达”的经理来,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邢董说道。 邢董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申帅也就不在推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早早她们看完房也回来了。 申帅还没问话,阿毛先开口了:“搞定,两套一百平,都在同一层,南北通透,户型结构舒适,今晚就可以住新房了。” “手续都办好了?”申帅高兴地说。 “基本办好,钥匙都拿到了。”早早喜滋滋地晃着两串钥匙。 “好好好,既然你们选定了,就计划一下什么时间住吧,我和李秘书中午还有个应酬,就不陪你们了。”邢董笑着说。 申帅和邢董、李秘书握手告别,三个女人高兴地抱住了他,每人在他脸上盖了个“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你小帅,上次你在我老家给我买的房子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现在你又买了新房,你让姐姐怎么谢你啊...”早早高兴地落着泪说。 “哎呀,有句戏词怎么唱来着:天上掉下来个申弟弟...”小丸子唱了起来。 “小帅,你不能只认早早一个人做姐姐,也要认我做姐姐。”阿毛说道。 “对啊,对啊,还有我,也必须认我当姐姐。”小丸子不唱了。 申帅笑了笑,说道:“你们本来就是我的姐姐,在我心中,咱们就是一家人。” “奥,咱们都是一家人...”三个美女又把申帅给抱住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三个女人,申帅看了看早早的手表,已到中午,就说道:“他们还在南国饭店等我呢,咱们先去吃饭。” “你一个人去吧,我们三个美女,那些混混们还不把我们给吃了。”丸子姐说道。 “你去吧,我们中午叫外卖在新房里吃,我们还要好好计划计划怎么布置怎么安排啊。”早早说道。 “哦,那好吧,我吃完午饭,先回老地方休息一下,你们自己安排。”申帅说着向外面走去。 “哎,小帅...” 早早叫住了他。 “这还有十万元现金呢。”早早说。 “邢董不是说了给阿毛做新婚贺礼的吗,就用在装饰新房和结婚用品上吧。”申帅说。 “谢谢弟弟。”阿毛送出一个飞吻。 申帅挥了挥手,赶紧走了。 到了“南国饭店”,大厅里坐的满满当当,有点乌烟瘴气,但气氛很是热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一样。 申帅一出现,坐着的人忽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老大好。” 连着办妥了两件大事,申帅很是高兴,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坐下,然后笑着说:“怎么还没上菜啊,黄毛,你没点菜啊?” “都点好了,就等老大您来发话了。”黄毛回道。 “发什么话,先上菜,咱们边吃边聊。”申帅下了令,黄毛传令,服务员迅速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老大,咱们喝什么酒?”黄毛问道。 喝酒?这么多人,还都是混混,喝了酒最容易惹事,还是不喝为妙。 申帅想着,站起来说道:“今天就不喝酒了,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 那些混混一听有重要的事要讲,纷纷竖起了耳朵,大厅内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样,在宣布事情之前,我先问大家几个问题?”申帅说道。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人生在世,最基本的品德是孝道,请问在座的有几个人孝敬过自己的父母?”申帅问道。 大厅内骚动了一下,但没一人答话。 “当然,你们没钱,就是想孝敬也是有其心而无其力。”申帅接着说。 一些人无奈地笑了。 “第二个问题,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最在乎的是别人的认可,请问大家现在的状况是否得到了家人和社会的认可?”申帅问道。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大家的脸色开始难堪起来。 “我觉得,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也容易,就是要学会怎样“做人”。人生在世,只有把自己这个“人”字写正了,才会有服众的底气和被尊敬的资格。”申帅接着说道。 没人说话,有的人开始低下了头。 “第三个问题,你们的梦想是什么?是终日无所事事,还是想做一番事业?”申帅又问。 这个问题的题目太大,更是没人敢随便回答,大家等待着,等待着老大到底要说些什么? 申帅看了看大家,缓缓说道:“要取得事业和人生持续的成功,有两个条件。第一,先要做一个好人。所谓好人就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关爱他人之心、传递正能量的心,这样一颗好心要在生活和工作中磨炼才能提升和完善。第二,就是要勤奋工作,不怕吃苦,必须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如果能做到这两条。那么就会实现“自助、人助、天助”,不但周围的人会由衷地支持你,你也会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申帅又说道:“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内心世界都有一个巨人,但这个巨人平常都是睡着的,你给他的指令是成功的指令,他就会充满积极性,转化成成功的意念,而你给他的指令是失败的指令,注定是失败的结果。所以,成功是你自己,失败也是你自己。要想使自己成功,最重要的是如何调节自己的心态,当心态产生恶念的时候,我们就会用报复、报应的手段,当我们用善念来思考问题,用感恩的行动来回报别人时,你的心态就正确了,你就会以乐观、积极的态度来对待人生,那么,你的人生也将会通向成功,并且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哗...” 大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座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由衷地鼓着掌,眼中散发着光彩,脸上一副憧憬的神态。 没想到“地王”所教的这套成功学还挺管用,所有人的激情都被忽悠出来了,那么,是该进入正题的时候了。申帅心里想。 “坐坐坐...”申帅用手往下按了按,待大家都安静下来,开始说正事了:“今天,我们相聚在一起,不是回到过去继续当混混,而是放眼未来换一种活法。我有一个提议,咱们这么多人不如成立一个公司,大家聚在一起干点正事,靠劳动养活自己,也不用天天就这么晃荡了...我所说的公司是成立一家快递公司,刚才我和置地集团的邢董商量了,置地集团愿意出资并帮我们管理这个公司。前期我们和置地各出资五十万,咱们的五十万由我来想办法,一共投入一百万,可以在全市铺很多个点。但我们一步步地来,先设几个点试试,干的好我们随时可以扩展,大家按酬分配,多劳多得,干的好的,我们就多设一个点,那这干的好的人就去当店长,再干的好,可以当片长、区长,我们的目标不只是这个城市,我们以后要面向的是全国,每个城市都会设分公司,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有机会做老板...” 申帅这一说,在座的人纷纷议论开了,但他们的表情是兴奋的,是激动的,是期盼的,是高兴的,老大不但给他们描绘一个美好的蓝图,还给他们的是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怎么样?大家是否赞同我这个提议?”申帅问道。 “赞同,非常赞同,谢谢你老大...” 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大厅里顿时沸腾了起来。 申帅双手按了按,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咱们就给公司取个名字吧。” 下面的人又议论开了,有的说我们叫“青义帮”就叫青义快递,有的说干脆取“三通一达”各一个字叫通达快递,还有的叫我去快递、 益达快递、草泥马快递、一百分快递、任我行快递、就是吊快递等等。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申帅想了想,说道:“大家在一起都是兄弟,干脆就叫兄弟快递吧。” 所有的人都叫好,公司的名字就这么定了。< 第三百六十章:玄奘佛珠之谜 第三百六十章:玄奘佛珠之谜 申帅成立快递公司的提议得到了大伙的一致赞同,饭桌上不但当场定了公司的名称,还临时指定了几个负责人,专门负责联络及前期筹备工作的一些事项。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生活有了目标,日子有了盼头,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混下去,大家由衷地向申帅表达着内心的感谢。 聚餐结束,所有人都离去后,申帅这才觉得有些疲倦,昨晚在火车上没休息好,他要赶紧回去补个觉。 “南国饭店”离公交车站不远,申帅决定坐公交回去。 走在路上,申帅突然想念起了浪秦,心想,这快递公司如果有浪秦的加入该多好,那兄弟公司的名字叫起来也名副其实。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浪秦也带着一帮弟兄们在打拼,他们俩人虽然是兄弟,但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多,就是不知他现在的情况怎样?胃口恢复的情况怎样?春节马上到了,他们也会放几天假吧?正好买了新房,不如叫浪秦到这里来过年,大家聚在一起该多好啊... 心里想着,公交车到了站点。申帅赶紧跑了上去,司机像是赶着救火似的,迅速把门一关,脚一踩油门就窜了出去。 申帅摸了摸兜,坏了,没带钱。 他尴尬地在身上找着,祈望着能在口袋里找出一元钱,但只摸出了一块梅花玉坠、一个“兽笛”和一串乌木鬼珠,再无它物。 刚才还是百万富翁呢,竟忘了给自己留一点钱零用,这下惨了,又没有手机,难道再走回去找早早她们?申帅心里苦笑道。 “师傅,今天忘了带钱,能不能下次坐您车的时候补上?”申帅实在困的不行,只好厚着脸皮央求着司机。 司机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说,公交公司立马就会倒闭。” 至于吗,就一元钱的事,让司机说的这么严重,如果真是每个上车的都这么说,你司机还不得疯掉?申帅无奈地说:“我确实...” 话没说完,“吱”的一声,公交车停住了,司机板着脸说:“下车吧,这不是我的车。” 申帅脸红了一下,准备下车。 “我替你付。”一个老者走过来,朝投币箱丢了一个硬币。 还是好人多啊,申帅赶紧向老者表示着感谢。 车厢的人不多,老者拉着申帅说:“来,后面有空位,咱们俩坐一起。” 老者六十多岁的样子,穿了一身黑色呢子大衣,两鬓斑白,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脸部虽然也堆满了皱纹,但修饰的很干净,像个有修养的知识分子。 两人坐下,老者问道:“小伙子,你到哪个站下车?” “石化小区。” “太巧了,我也在那个站下车。小伙子,听你口音不像是这里的人啊?” “对,我姐姐在这里工作,我来找姐姐的。” “哦,小伙子在哪里工作啊?” “啊,没, 还没工作呢。” 两个人一问一答地聊着天,很快到了石化小区车站。 申帅扶老者下车,刚要和老者告别,老者却一把拉住了他:“小伙子,你那串珠子能让我看看吗?” 申帅怔了怔,但还是掏出乌木鬼珠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珠子,来回地端详着,对着太阳看了看,又掏出一个放大镜一个一个地观察,半晌,才爱不释手地说道:“啧啧,真是好东西,历经千年仍完好无损,造化、造化啊...” 申帅困的不行,但老者又缠着他不放,碍着一元钱的情,只好耐心地陪着,心里却想着摆脱老者的托词。 “你知道这是什么珠子吗?”老者问道。 “乌木鬼珠。” “你从哪里得到它的?”老者又问。 “前段时间到日本,一个日本人送的。”申帅如实答道。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完全对上了...”老者自言自语道。 申帅实在受不了,就说道:“大爷,您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老者大吃一惊,身子晃了晃,手里的珠子差点脱落在地,申帅一见,忙扶住了他。 “先扶我坐下。”老者一副激动的表情。 申帅扶老者在站台上的长凳上坐下,也陪着坐在了旁边。 “大爷,您身体要不要紧?要不,我送您回家吧。”申帅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这是被你给吓着了。”老者显得很兴奋,然后又说:“你这孩子还真够实诚的,你知道这串珠子的价值吗,就随便送人?这是唐代的物件,无价之宝。我现在是看开了,放到十年前,我真保不准就拿走了。” “唐代的?那这珠子怎么跑到日本去了?”申帅奇怪道。 “这个说来话长,但是你知道这串珠子是谁的吗?”老者问。 “不知道。” “这串珠子是唐玄奘的贴身之物,历史文献里记载的有,只是它的下落不明,一直是文物界的一个谜团。”老者说道。 “玄奘?是不是西天取经的唐僧?”申帅惊讶道。 “也算是吧,唐僧是《西游记》里的人物,确实是根据玄奘的经历编写的。”老者笑着说。 “您老怎么知道?您是干什么的?”申帅问道。 “我是退休教授,姓董,也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副主任,所以,你上车的时候,一拿出这珠子,我就觉得不是寻常之物。车上人多眼杂,我就跟你到了这里。”董教授冲申帅神秘地一笑。 “您怎么就能肯定这珠子就一定是玄奘的贴身之物呢?”申帅还是觉得有点离谱,自己随便在日本忽悠了山口组若头的一串珠子,到老头这就突然变成了一千多年前唐玄奘的物件了,这不是天方夜潭吗? 董教授笑了笑,拿着珠子凑到申帅面前:“这珠子是乌木的不错,但它不是鬼珠,而是佛珠。看见这珠子上面的图案没有,它不是木纹,而是梵文,这是印度一种几乎快要失传的文字,因为印度乌木颜色较深,很多人会误以为上面的梵文是鬼脸鬼眼。” “这上面的字您认识?写的是什么”申帅又问。 “十二颗珠子十二个字,写的是:众神联合,与世共存,造福人类。是印度历史上一位有名的国王,戒日王所著《璎珞记》中的一段话,表达了他希望众王国联合的愿望,体现了戒日王对统一的追求。所以,这串珠子是戒日王赠给玄奘之物,价值连城,不可估量啊。”董教授激动地说。 “我都被您说糊涂了,您刚才说这珠子是玄奘的,怎么现在又成了什么戒日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申帅来了兴趣。 “说来复杂,但也很简单。这戒日王,是最后一个统一了北印度的本地人国王。他的统治时期是印度历史上的一个光辉的时代。戒日王文武双全,不但会领兵打仗,而且擅长赋诗作剧,留传下来的戒日王的剧本有三部:《钟情记》、《璎珞记》和《龙喜记》。这佛珠上的梵文就是出自《璎珞记》中的一段话,因此也可以证明这佛珠是戒日王之物。”董教授说道。 “怎么又到了玄奘手上的呢?”申帅问。 “别着急,慢慢听我说。公元631年,一位满面风尘的高僧来到了印度,他游历印度各邦国,宣讲大乘佛教的教义,名声鹊起,引起了戒日王的注意,他就是来自东土大唐的玄奘。戒日王特意在642年于首都曲女城为玄奘举行了无遮大会,20多个王公和5000多名大小乘佛教、婆罗门教高级学者参加了大会,由玄奘宣讲大乘佛教教义,与会者没人能驳倒他,因而获得了“大乘天”的尊号。戒日王为玄奘的博学所倾倒,不但赠给了他许多的佛经,还赠给了他自己一直不离手的佛珠,这一点在文献中也是有记载的。”董教授娓娓道来。 “后来呢?”申帅好奇地问道。 “后来,贞观十七年,玄奘大师正式辞戒日王东归,带回经书657部,十年间与弟子共译出75部1335卷,还著有《大唐西域记》十二卷,记述他西游亲身经历的110个国家及传闻的28个国家的山川、地邑、物产、习俗等。麟德元年,大师圆寂于长安玉华宫,葬于白鹿原。后迁至樊川。再后来,大师墓地毁于黄巢起义,顶骨及随葬物品迁至终南山紫阁寺,公元988年又被僧人可政带回南京天禧寺供奉。一千多年来,就像玄奘大师的经历一样,他的墓地和尸骨也是几经辗转,历尽波折。”董教授叹息道。 “那玄奘大师的遗物又怎会流落到了日本呢?”申帅问道。 “这串珠子有记载,却没人见过,所以,一直是文物界的一大谜团,你一说它是从日本得到的,这就能解释通了。1942年,日本侵略军在原大报恩寺三藏殿遗址处,挖掘出一个石函,石函上刻有文字,详细记载了玄奘顶骨辗转来宁迁葬的经过。由于玄奘顶骨的名声显著,日本人就继续挖掘,结果挖到了大师的部分顶骨和遗物。后来在全国各界的极力反对下,日本侵略军才停止了进一步挖掘,之后,大师被挖出的部分顶骨和遗物被移奉到了日本。估计这珠子是当时某一个日本兵挖到给私藏了起来,就这样流落到了日本的民间,谁知现在竟被你得到了它,它又阴差阳错地回国了,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轮回吧。”董教授感叹道。 “您既然对它了解这么清楚,就送给您了。”申帅大方地说。 “不不不,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怎么敢接受呢?我看即我有,有些东西不一定拥有它,能看到它就是一种福气。”董教授说道。 不为利动不为名驱,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啊,申帅钦佩地想道。 “这珠子既然是国家的,我该怎么处理?”申帅问道。 “当然由你来处理了,这珠子是你从国外得到的,你无论是上缴还是拍卖都没有问题。但作为一个文物保护者来说,我是不愿意看到它再这么流失下去了。”董教授说着将珠子还给了申帅。 “我能问问它的价值吗?”申帅又问。 < 第三百六十一章:爱的纹身 第三百六十一章:爱的纹身 手上戴着无价之宝,却没有一元钱坐车,嗨,这算是怎么回事?申帅心里自嘲道。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善良的人,你现在没有工作,生活上可能面临着困难,这样吧,只要你把这件珠子捐献给国家博物馆,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能满足。”董教授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那么多便宜的事,这老头忽悠了半天,谁知道是真是假?申帅心里警惕道。 困意上来,申帅打了哈欠:“对不起董教授,我还有事,该回去了。” “我把电话留给你,你想好了给我电话。”董教授赶紧写了张纸条递给了申帅。 申帅揣到口袋里,和董教授挥了挥手,向小区里走去。 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申帅被叽叽喳喳声所吵醒,一睁眼,几个女人正小声地议论着新房的事。 阿毛见申帅醒来,上来拍了拍他:“别睡了,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了,咱们吃饭去,大个请客,他在饭店订了房间。” 申帅起身,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给“木木”喂了些食物,和几位姐姐去了饭店。 “四眼”哥也在,正在和“大个”说话,一看见申帅,俩人忙迎了上来,尤其是“大个”,先是给申帅来了个熊抱,紧接着狠狠地吻了一下申帅的腮部。 “咦,大个你恶不恶心?”小丸子骂道。 “不这样,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帅帅,你不但挽救了我的爱情,还拯救了我的人生,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大个”说着,故意依偎在申帅的身上。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大个,这婚房可是我们娘家人出的,以后,你若敢不听阿毛的话,就把你轰出去。”小丸子说道。 “对啊,你要保证一辈子都对阿毛好,否则我们就不让阿毛嫁给你。”早早也说道。 “对,你今天当着我姐们的面给我保证,以后永远听我的,永远接受我的考验,永不背叛我,永远当我的奴隶,否则,就让你净身出户...”阿毛霸道地说。 “哼,威胁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就净身出户,这外套你买的,给你,这毛衣是你买的,给你...”大个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神经,竟发起飙来,一边说一边把脱下的衣服丢在地上,。 “大个,你要干嘛?”阿毛的脸色刷地白了。 “大个,你犯神经啊,我们在说笑你不知道吗...”早早也慌了。 “大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像不像个男人...”小丸子冲动地挽起了袖子。 “大个”还在脱,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背心,他冷冷地扫了三个女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做事,从来不留后路。” 说完,“大个”一把将背心扯了下来,冲着大家做了个健美的姿势。 事发突然,大家都愣愣地看着“大个”,只见他裸露着上身,因身体突然受凉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但胸膛上赫然纹着几个红字:毛妮,我要爱你一生一世。 一看就是刚纹出来的,而且纹线很深,那一片的肌肉还未消肿,就像浮雕一样的有立体感。 这是爱的纹身啊。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申帅心里想到。这“大个”也太冲动了吧,纹身不是贴纸,不喜欢就撕掉,它可是要跟随身体一辈子的。爱是一个不确定的东西,就像自己和慕容的未来,万一他们的感情以后出现什么变故,当爱走了,爱的纹身又该何去何从呢? 除了胸膛上的纹身,“大个”的脖子上还用红绳拴了一个钻戒,他扑通跪倒在阿毛的面前,用手一扯,将钻戒攥在了手上,然后,眼圈突然就红了,哽咽地说道:“毛妮,我个子高,但收入不高,我给不了你遮风挡雨的房子,也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把你刻在心上,用这颗心陪你到老。等你老了,我依然背着你,给你当拐杖;等你没牙了,我就把食物嚼碎了再喂给你吃;我会一生守护着你,无怨无悔,一生不变,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个”别出心裁的求婚,让申帅看得目瞪口呆。 阿毛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浑身乱颤,早早和小丸子也感动的潸然泪下。 “快答应他啊。”“四眼”催促道。 阿毛抽抽噎噎地接过钻戒,然后泣不成声地说:“傻子,我愿意...谁让你纹身的,你不痛吗?万一以后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再去别人啊...” “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我既然认准了你,就会认一辈子,所以,为了让你放心,我索性把自己的后路断了。”“大个”斩钉截铁地说。 申帅心里一震,这才叫爱啊,人一辈子爱一个人就足够了,还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干吗?因为你爱对方,那对方就是你的全部,所以,要爱就要轰轰烈烈地去爱、毫不保留地爱,而不是在失去时才后悔莫及啊。 “傻子,快穿上衣服,你想...冻感冒啊...”阿毛说着去拣扔在地上的衣服。 “他傻吗?他这是苦肉计啊,身上刻两字,把衣服一脱,就骗了个老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四眼”不怀好意地说道。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对,不能给他衣服穿,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会演戏了,刚才把我们吓得一愣一愣的。”早早不客气地说道。 “把他衣服丢大街上...”小丸子抢过“大个”的衣服就跑。 不料,却被阿毛拉住:“别闹了,他会感冒的。” “哟哟哟,“大个”刚给你吃个糖豆,你就被迷住了?心疼了是不,你让他喊我一声姐,我就饶了他。”小丸子不依不饶道。 “以前叫姐还可以,现在该叫早早和你大姨妈、二姨妈了。”“大个”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这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笑着闹着一直吃到了很晚。 接下来的日子,又忙了起来,三个女人和“四眼”、“大个”忙着布置新房,申帅则忙着成立快递公司。 一切都很顺利,李秘书把申帅和邢董拟合作的快递公司回去和周副市做了汇报,周副市长很感兴趣,这不仅仅是成立一个快递公司那么简单,一百多号不良青年改邪归正用劳动养活自己,不但减少了社会麻烦,还能产生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还有什么比这个新闻更能吸引眼球的?还有什么事件更能凸显自己的政绩?这一篇大文章做好了,对自己的仕途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于是,在周副市长的指示下,各种手续各种关卡一路绿灯,不但得到了政府的扶持资金,还得到了几年的免税政策。 一句话,申帅的快递公司怎么干怎么赚钱,怪不得邢董对合作的事表现的这么积极。 很快,兄弟快递公司开业的日子到了,公司总部就设在皇家名都,这一天,公司在皇家名都广场上举办了开业典礼,置地公司的邢董来了,周副市长也来了,报社的来了,电视台的也来了,场面隆重,热闹非凡。 因邢董也是合伙人之一,来捧场的人很多,政界商界送的花篮把广场都围了起来。邢董借机又宣传了楼盘,又得到了实惠,可以说是受益最多的一方。 让申帅想不到的是,龙爷不请自来,而且还送了花篮,花篮上的落款竟然是慕容彰宏——慕容一的爷爷。 一干人忙迎了上去,周副市长和邢董跑的最快,抢着去握手时,龙爷却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忙吧,我就和申帅说两句话就走。” 周副市长和邢董心有不甘地站在原地,龙爷把申帅拉到了一旁。 “龙叔。”申帅有种想哭的感觉,在他心目中,龙爷不但救过他,还是慕容的家人,这让他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 “好小子,你做了件好事,慕容老爷子让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一年多的功夫没见,你就做老板了,而且是管理一百多号人的老板,不简单啊。今天是你公司开业的日子,想必恭贺的话你也听了不少,而我要说的是,不管什么事,做了就不要轻言放弃,因为你的身份是老板,老板有老板的责任,员工需要别人的理解安慰和鼓励,但老板没有,你就是别人依靠的肩膀。大清国孝庄太后曾对康熙说过:“孙儿,大清国最大危机不是外面的千军万马,最大的危难,在你自己的内心。”做生意也是如此,什么时候,你内心强大了,你的人也就强大了,生意自然也就做大了...”龙爷说道。 申帅心想,龙爷说这番话好像话里有话,他到底想说些什么?还是来传递什么信息? 正想着,龙爷却说完了,拍了拍他:“好了,祝你开张大吉,生意兴隆,我走了。” 走到车门口,龙爷又甩给他一句:“一一没看错你。” 说着,龙爷往轿车里一坐,小车飞快地走了。 开业典礼很成功,sjz的市民通过媒体也了解到了兄弟快递公司,尤其申帅一露面,很多人都说,这不是“青年义务帮忙服务队”的帅神吗?一时间,大家都奔走相告道:帅神来了,帅神又回来了。 公司的总经理没有请专业的经理人,而是“四眼”侯永强,这是他主动要求的,他在大学本来学的就是经营管理,因了早早才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又因了早早到了石化,说实话,这些年他干的很不开心,但为了能接触到早早,他都忍了下来,后来,早早应聘到电视台去工作,他几乎对爱情对前途失去了希望,正好申帅成立快递公司,缺个总经理的职务,他一听,毅然辞去原来的稳定工作,加盟到了申帅的队伍。 “四眼”的为人申帅很清楚,有了自己人的帮助,自己也可以腾出身子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天上飘来五个字 第三百六十二章:天上飘来五个字 快递业务销售的不是快递,而是一种服务,需要每个环节的密切合作,就像一条锁链,一个联系另一个,环环相扣,一个锁链的问题就会引发很多锁链的“困扰”。 平常人的服务尚且难做好,更何况一帮混混青年? 为了让混混们把公司的生意当成自己的生意,申帅听了“地王”的建议,找到邢董将两人的股份稀释出三分之一,然后把这三分之一的股份当作干股分给所有的员工,干的好,年底有分红,干的不好就收回干股,甚至开除。 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就这样,兄弟快递公司的管理很快就上了轨道。 邢董还给申帅配了一辆三菱suv汽车,开着小车,拿上新买的手机,昔日黑泥沟山村的穷小子改头换面成了老板。 眼见着春节即将来临,申帅给浪秦去了电话,没想到他爽快地就答应了来sjz过年,但具体时间没定,他要把手头上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再来。 新房住上了,公司也稳定了下来,加上浪秦要来的消息,申帅最近的心情很好,对慕容的思念之苦也冲淡不少。 听到申帅的哥哥要来,早早和小丸子也很期待,就像她们传奇地认识了申帅,想必申帅认的这个哥哥也很传奇吧?他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到了年底,大家都在忙,一个平常的下午,申帅突然就接到了浪秦的电话,说他马上就到站了,让他去接车。 申帅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驱车去了车站。 浪秦也是一个来的,和申帅一样,他也有了一些变化,棱角分明的脸上比同龄人多了一分成熟,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一丝忧郁,虽然裸露的脸庞长期经紫外线辐射而显得有些粗糙,但眉宇之间所透露出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没有过多的语言,两人就像亲兄弟一样,相互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向车站外走去。 坐上申帅的小车,浪秦笑道:“行啊,你比哥混的强,都开上小车了。” “哥,你搞了那么大一个工程,手底下也有几百号人,怎么不买辆车,办事也方便些啊。”申帅说道。 “唉,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现在哪敢花这个钱啊。那个商业局的工程你也知道,我们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钱拿到我们就赶紧投入到设备上,再加上工人的工资和各项开支,我们只能是维持现状。”浪秦苦笑道。 “那个工程完工了吧?”申帅问。 “已经完工两个多月了,现在还没找到新的工程,一直都是在吃老本。没办法,前两天给工人们都放假了,过完年找到新的工程再说。我的事就不说了,还是说说你的近况吧,肯定混的不错,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浪秦爽朗地笑了笑,但掩饰不了语气中流露的一丝焦虑。 申帅于是把自己成立的快递公司告诉了浪秦。 浪秦果然很高兴,拍了拍旁边的袋子:“好,这件事做的好,先不说以后的发展,就冲着帮了那么多的人,也值得去做。哥没准备什么贺礼,这里有十万,就当做你公司的发展资金吧。” 申帅“吱”地把车停下:“哥,我不缺钱,这钱你拿回去,你们公司现在正需要钱呢。” “兄弟,你这样说,我就真的汗颜了。这个工程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也拿不到,按说给你一百万也是少的,只是哥拿不出。兄弟之间我也不给你客套,但你新公司成立,这点贺礼你要是再不要,就是打哥的脸了。”浪秦有些急了。 申帅怕伤了浪秦的面子,只好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这么多钱在手,今天咱哥俩说什么也要吃顿好的。” “哈哈...” 两人大笑起来。 说着话,他们回到了申帅的新房,申帅和早早、小丸子他们住一套房,一人一间,申帅把浪秦的行李放到了自己房间。 浪秦参观着屋子,嘴里不住地赞叹:“真好,真好,看见你安定了,哥也就放心了...” “要是咱们都生活在一起,那才叫好呢。”申帅说道。 “唉,谁不想有个家,有个稳定的生活?你无牵无挂地可以,但我不能,我还有一帮子弟兄在跟着我,我们家乡很贫穷,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必须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是我的使命啊...”浪秦坚毅地说。 申帅心里一震,是啊,这是浪秦的使命,更是一种责任,这是承诺,更是一种勇敢,“使命”两个字虽然背负着很累,但生命正因为有了使命才不在平凡,人生正因为有了使命才更加充实啊。 那,我的使命是什么呢?难道就是帮那些死鬼完成心愿?他们的事,我凭什么要背负?他们的心愿,我有责任去帮助完成吗?申帅困惑地想着。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已到傍晚,申帅和浪秦坐在沙发上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姐姐们下班。 他们的客厅很大,因为人多,特意在客厅内摆了两个长条沙发,他们俩并排坐在背对着大门的那个沙发。 “咔哒。”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一阵门响,换拖鞋声,摆放鞋子声,申帅就知道是早早回来了。 “小帅你回来了,饿了吧,我现在做饭...”早早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浪秦和申帅赶紧站了起来。 “姐,这是浪秦。”申帅说着又对浪秦介绍:“这是我姐李早早。” “你好。”浪秦礼貌地冲早早点点头。 “哎呀,快坐,快坐,早就听说你要来,这申帅也真是的,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一下啊...”早早手无足措地提着一兜子青菜说道。 “姐,不用准备了,咱们出去吃。”申帅说道。 “饭馆里的饭菜不卫生,哪有自己做的干净?你们坐,我出去再买点菜。”早早说着冲到厨房里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急匆匆地出来准备去卖菜。 “不用这么麻烦,出去吃吧,我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就请你们吃顿饭吧。”浪秦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是食品安全的问题,去饭馆吃,谁知道咱们吃的是地沟油还是化学用品?做饭很容易的,你们坐,我一会就回来。”早早说着,麻利地去穿鞋了。 两人执拗不过,只好看着早早出了门。 “你认了个好姐姐,现在像这么贤惠又知道持家的女人越来越少了...”浪秦夸赞道。 “早早姐很能干的,她还是电视台的主持呢。”申帅说着话示意着浪秦坐下。 “怪不得她气质这么好,原来是个主持人啊...”浪秦若有若思地说道。 申帅一听,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浪秦哥不会看上了早早姐吧,要说他俩也挺般配的,若真是成了,我们就亲上加亲了。不过,到时该怎么称呼呢?是叫浪秦哥,还是叫姐夫呢?是叫早早姐,还是叫嫂子呢?嘻嘻...乱套了。但是,“四眼”哥怎么办呢? 正想着,浪秦又说话了:“还别说,你这个姐姐还真有点家长的样。” “这就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早姐和我一样,都没了亲人,所以,我俩才认了姐弟,再加上你,我有两个亲人了。”申帅说。 “慕容不算吗?”浪秦微笑地看着他。 申帅一愣,像是被石头击中了胸口,身子抖了抖,强颜欢笑地说:“慕容去了美国。” “什么?去了美国...” 浪秦正待问下去,门突然响了,像是进了消防员,“砰”地一声打开,又“咣当”一声关上,申帅和浪秦赶紧站起来,却不见了人影。 “哗...” 一阵哗哗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随即传出一道长长的呼气声。 “妈蛋的,差点把老娘给憋死了...”小丸子在里面嘟囔道。 可能小丸子真的被尿给憋急了,竟然连卫生间的门都没关,从里面传出的嘘嘘声被申帅和浪秦听的一清二楚。 申帅和浪秦呆立在那里,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越不说话,那声音还越刺耳。 两人正尴尬着,“嘘...”,小丸子吹起了口哨,吹出的旋律竟然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马上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 浪秦看了申帅一眼,申帅刚要开口,“嗵嗵”两声,从卫生间里飞出两只鞋子,然后,小丸子边系着裤子,边吹着口哨走了出来。 声音嘎然而止,小丸子的手突然定格在了裤腰带上,她发现客厅里有两个男人在看着她,其中一个还是个陌生人。 但,丸子姐就是丸子姐,只见她淡定地朝两个男人头顶上的天花板指了指,轻轻地说道:“天上飘来五个字。” 申帅和浪秦忙抬头去看,耳边却传来小丸子的声音:“这都不是事。” 再低头时,小丸子已经不见了。 浪秦愣愣地看着申帅,申帅忙解释道:“这是万红,早早的闺蜜,我们都叫她小丸子。” “嘿,有意思。”浪秦咧着嘴笑了笑。 “还有一个阿毛,叫毛妮,像个假小子一样,马上要结婚了,就在隔壁,估计这会和男朋友在一起呢。”申帅悄悄介绍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受得了吗?”浪秦小声地笑话道。 “受不了,刚开始我被她们打的遍体鳞伤,幸亏我不长住,才保住了这条小命。”申帅也开玩笑道。 两人扑哧地笑了起来。 正笑着,门锁又响了,“咔哒”一声,还没见人,声音先传了过来:“饭好了没?饿死我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小丸子被强暴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小丸子被强暴了 进来的人是阿毛。 没等申帅回应,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小丸子伸出头:“你家大个呢?你不和他在一起,又过来蹭饭?” “大个加班,我今天回娘家吃。”阿毛理直气壮地冲了进来。 “阿毛姐,我哥来了,这是浪秦,这是毛妮,这是万红。”申帅一一介绍道。 “你好,你好...”浪秦拘束地点点头。 “你好,欢迎欢迎,老听申帅说起你,你可来了,今晚咱哥俩喝两盅。早早呢?是不是去买菜了?今天终于有好吃的了,坐坐,来了就别客气...”阿毛自来熟地拍了拍浪秦的肩膀。 浪秦尴尬地应付着。 小丸子也走了过来,脸上化了妆,口红鲜艳的晃人眼睛,她羞涩地冲浪秦一笑,用嗲嗲的声音说道:“你好,见到你好高兴欧,我叫万红,万是万红的万,红是万红的红,请多多关照欧。” 声音甜的发黏,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能好好说话不?我穿着鸭绒袄都能起一身的鸭皮,你想冻死我啊?你这脸怎么回事,是准备参加宴会还是去当三陪怎么地...”阿毛损道。 小丸子脸色突变,迅速搂住阿毛,悄声地威胁道:“别乱说话,要不,我把你前男朋友的事告诉“大个”。” 然后,小丸子迅速地放开阿毛,用娃娃音说道:“讨厌,女孩子不可以这么凶的,快去洗洗脸,女孩子要会保养哦,听话...” 阿毛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去卫生间了。 “坐呀,你坐呀,你渴吗?我给你拿饮料去。”小丸子对浪秦温柔地说道。 “不、不用麻烦,我不渴。”浪秦赶紧说道。 小丸子回眸一笑,嗔怪道:“你再客气的话...我可就生气了欧。” 申帅打了寒颤,心想,丸子姐吃错药了吗?怎么见了浪秦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正想着,小丸子拿了瓶可乐过来,用手拧了拧,嘟着嘴说:“秦哥,人家力气不够,你能帮人家打开吗?” 浪秦上前,一下就把可乐瓶盖拧开了,小丸子接过去,惊讶地瞪着眼睛:“哇塞,你是个汉子哎,你好厉害欧,我怎么感谢你呢?对了,奖励你一瓶可乐喝。” 说着,小丸子冲浪秦做了个鬼脸,将可乐重新递了过去。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丸子姐卖萌卖的也太简单粗暴了。申帅看得目瞪口呆,浪秦则红着脸,扭捏了起来。 门锁又响了起来,是李早早买菜回来了。 申帅终于松了口气,对浪秦说:“你和丸子姐聊聊天,我去帮早早姐做饭。” 在坐下去,牙都被丸子姐的娃娃音给酸倒了,申帅想着。 浪秦也站了起来:“我也打个下手吧。” “秦哥,你不要动嘛,你是客人,哪有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坐着,让他们去做好了。”小丸子一副主人的表情,操着一口台湾腔说道。 “浪秦是客人,你也是客人啊,来帮我洗菜。”早早不客气地说道。 “人家的手这么娇嫩,怎么能洗菜呢?你也太不知道伶香惜玉了。”小丸子发嗲道。 “咦,真受不了你,和你们做朋友倒八辈子霉了,尽把我当老妈子使唤...”早早哆嗦了一下,嘟囔着进了厨房。 “早早,你说的你们没包括我吧?”阿毛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你真长了个狗鼻子,闻着味就来了,“大个”呢?”我可没买你们的菜啊。”早早在厨房说道。 “就我一个人,小丸子最近减肥,正好我吃她的那份,反正我已经快成人妇了,用不着保持身材,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招呼吧...”阿毛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早早买回的肉菜。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有人养了,要想在这蹭饭的话,就赶紧帮着洗菜。”小丸子终于找了一个替身。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阿毛叹了口气。 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这三个还都不是省油的灯。浪秦暗暗地替申帅担忧起来。 “秦哥哥,你会装镇流器吗?我房间的灯坏了的啦,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下?”小丸子问道。 “人家是客人,别人家一来,就使唤人家干活。”早早插话道。 “哎呀,拜托啦,我知道你可以的啦...”小丸子又冲着浪秦嘟起嘴来。 浪秦笑了笑,只好跟着修理电灯去了。 早早说是不到饭馆里吃,其实买回的大多数也都是熟菜,麻利地炒了两个青菜,一桌子饭菜就变了出来。 “吃饭了。”申帅冲里屋喊了一声。 很快,从小丸子房间传出了嗲嗲的娃娃音:“亮啦亮啦,天呢,你真优秀,你是我的英雄哎...” “一听这小蹄子发浪的声音,我就想掐死她,把她做成卤肉给吃了。”阿毛恶狠狠地说着,捏了一个猪头肉塞到了嘴里。 饭菜上桌,各就各位,大家正准备开吃,小丸子的手机响了。 “喂...” 小丸子接听了一会,神色沮丧地放下手机,郁闷地说:“妈蛋的,又是应酬,烦都烦死了,见到那些人就讨厌,你还不能得罪,老娘都快变成三陪了...” 说归说,小丸子还是迅速地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注意安全。”早早叮嘱了一句。 “没事的,真有事我给你电话,到时你来救我。秦哥哥,真对不起欧,今天不能陪你,改天再陪你吃欧,你可要多吃点欧...拜拜...”小丸子说着飘出了门外。 “这八婆还真把自己当三陪了?这下清净多了,咱们吃。”阿毛说道。 在阿毛的带动下,大家吃了起来。 早早年长些,成熟的多,阿毛是个女汉子,也不扭捏,大家都是年轻人,不一会,浪秦就没了拘束感,和大家说笑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又坐下来聊天,直到很晚,小丸子也没回来。早早有些不安,正想去个电话,小丸子的电话倒先来了。 “这家伙,不来电话还好,一来电话肯定又是叫我去救场。”早早说着,把手机拿了起来。 还没说两句话,早早脸色突变,焦急地喊道:“你在哪个酒店?好好,别慌,别慌,等着我...” 说完,早早神色紧张地对申帅他们说:“小丸子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 阿毛一听,手里的橘子顿时脱落在地,慌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小丸子她...被人强暴了。”早早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穿着外套。 “啊?特么的...”阿毛嘴里骂着,人却冲到了厨房里。 再出来时,阿毛手里多了把菜刀,杀气腾腾地吼道:“走,在哪个酒店?” “涌福路七天连锁酒店602房。”早早回道。 申帅迅速和浪秦交换了下眼色,说道:“我们也去。” 四个人着急上火地出了门。 涌福路不是很远,申帅开着车,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地方,然后匆匆忙忙地上到六楼,又慌里慌张地找到602房。 奇怪的是门没锁,阿毛挥着刀就冲了进去。 就小丸子一个人,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哭泣,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万红。”早早赶紧冲了过去。 “人呢?人呢?妈的...”阿毛叫喊着在房间里搜寻了起来。 小丸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惊恐地朝早早喊道:“你怎么把他们俩也喊过来了,出去,出去...” 大家都愣住了,早早惊诧地问:“谁俩?” “谁让他们两个男人过来了,出去,出去,要不然我死给你们看...”小丸子哭喊道。 大家心里一惊,看来小丸子被伤害的不轻,竟连申帅他们都认不了。 早早冲他俩使了个眼色,申帅和浪秦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怎么没报警啊,万红应该报警的。”浪秦在外面说。 “还是等早早问清楚了情况再说吧。”申帅回了一句。 浪秦一时也没了话,两个男人都是头一次碰上这事,这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只好闷闷地在门外等着。 等了好长时间,房门才被打开,早早走出来说道:“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怎么就没事了?小丸子她要不要紧?要不要报警?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浪秦急道。 这浪秦刚认识小丸子就担心成这样?早早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是啊,丸子姐到底怎么样了?不搞清楚,我们回去也睡不着觉啊。”申帅也说道。 早早又看了浪秦一眼,悄悄把申帅拉到一旁,嘀咕了一会,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回去吧。” “怎么样?”浪秦凑过来问道。 “没事了,咱们先回去。”申帅硬拖着把浪秦给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申帅才告诉浪秦大概的事情经过。 万红是在一家大企业的销售公司工作,她的科长姓梁,是个秃顶,觊觎万红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没能得逞。 今天是请一个客户吃饭,万红赶去时,姓梁的科长已喝的差不多了。没多久,客户有急事要走,就剩下了小丸子和醉倒在地上的梁科长了,小丸子没科长家里人的电话,拿起科长的手机,上面又设了密码,打不开手机里的通讯录。 小丸子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那客户拿了张房卡,说是自己住的房间,就在旁边的七天连锁酒店,他今晚要赶到外地,让小丸子把科长扶到酒店就行了。 没办法,小丸子只好搀扶着把科长送到七天连锁酒店,没想到,刚把科长扶进房间,那姓梁的“呕”地一声,吐了小丸子一身的脏物,然后姓梁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小丸子又气又急,见姓梁的人事不省,就跑到卫生间里去冲洗。谁知,小丸子刚把衣服脱掉,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姓梁的猛扑过去,一下把小丸子压倒在地上。 很显然,一切都是预谋好的,姓梁的是在装醉,而且和那个客户串通好的。 但事发突然,小丸子赤身**地被姓梁的抱住,当时就傻了。 见小丸子在发呆,姓梁的赶紧去脱自己的衣服。 直到姓梁的也脱光,小丸子这才醒悟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姓梁的淫笑着就扑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四章:惩治色狼 第三百六十四章:惩治色狼 其实,要强暴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好比一个人拿着笔杆,另一个人拿着笔套,拿笔套的人只要动弹,那拿笔杆的人是如何也插不进去笔套的。 男人只所以能屡屡得手,是因为女人被吓懵了。 更何况是一个被吓懵了的**女人。 但小丸子又怎肯轻易就范?就在姓梁的扑过去的时候,小丸子看着凑过来的秃顶,脑子里突然一亮,你能吐我也能吐。 想着,小丸子猛地用手指插到自己喉咙里,姓梁的刚扑过去,“呕”的一声,姓梁的被小丸子呕吐了一头。 “妈的...” 姓梁的骂了一声,顾不上清理脏物,气急败坏地掰开小丸子的双腿,下身跟着就压了上去。 但,姓梁的很快就跳了起来,表情难受地捏着鼻子,仓皇地逃了出去。 难道姓梁的突然软蛋了? 难道他幡然悔悟了? 非也。 因为,小丸子使出了最后一招——拉稀。 那场景,呵呵,如果不是非常特别极度以及异常变态的,一般人若是还能硬的起来,那绝对是屎壳郎出洞——找死(屎)。 但,这种自卫的方法太伤自尊了,刹那间,小丸子都想到了死,要不是她浑身无力,恐怕早早她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她了。 冷静下来,小丸子这才哆里哆嗦地给早早去了电话,又赶紧冲洗了一下,等待着姐们的到来。 申帅讲完,浪秦叹息道:“奇女子,真是奇女子啊,在那种情况下,小丸子还能想出对付色狼的办法,真是非一般人所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怪那禽兽太可恨了,我现在都恨不得去手刃了他。这件事咱们就装着不知道,免得小丸子多想。但那个姓梁的,咱们要想法子惩治他一下,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永远也不敢欺负女孩子。” 浪秦的提议得到了申帅的赞同,两人沉默着,回了住处。 次日,小丸子在早早和阿毛的陪同下回来了,但回来的小丸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很差,憔悴了许多,见到申帅和浪秦硬挤了一个笑容,然后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见任何人,就把自己封闭在了屋里。 那个可爱的小丸子不见了,大家的开心果也不见了。 早早和阿毛怕小丸子出事,特意请了假,在家里陪着她。每个人都想去安慰她,但大家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好的办法就是陪着她,让时间来消失伤痛。 四个人聚集在客厅里,连午饭都忘了去做,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大家沉默着,气氛很压抑。 “不能便宜了那个家伙,要不要报警?”阿毛小声地说。 “没有证据怎么报警?再说,那家伙不要脸,小丸子还要脸的啊,万一这事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早早回道。 “干脆我和申帅跟踪他,趁他落单的时候,打他一顿。”浪秦建议道。 “那也太便宜他了,按我意思,阉了他。”阿毛气呼呼地说。 “是要教训那姓梁的一顿,但不能太鲁莽,为那个小人再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早早冷静地说道。 几个人小声地议论着,申帅一人在给眼睛猴“木木”喂食。 “申帅,你有什么好办法?”浪秦问道。 “我已经派人跟踪那个姓梁的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申帅放下“木木”说道。 “你想怎么办?说出来听听?”浪秦眼里放出了光芒。 “要等机会,这件事不是姓梁的一个人所为,还有那个客户,也是同谋,我现在就是在等着他们俩见面,让他们都受到惩罚。”申帅说。 “说说你的计划啊,看看我们有什么要帮忙的?”阿毛急切地问道。 “这个行动很简单,也不需要有人帮忙,我一个人就行了,场面可能有些不堪入目,你们女孩子就不要去了。”申帅说道。 正说着,申帅的手机响了,他赶紧走到门外去接听。 不多时,申帅回屋说道:“跟踪的人来电话了,那姓梁的和客户在一家饭店吃火锅呢,我现在过去,办完事就回来。” “你们俩陪着小丸子,我和申帅一起去。”浪秦说道。 “你们小心点。”早早嘱咐道。 两人挥挥手,赶紧下楼去了。 驱车赶到一家火锅店门前,申帅手下的一名混混跑了过来,向饭店的玻璃橱窗指指,说:“老大,那两人正在大厅吃饭呢,就是靠着玻璃的那张卡座,很好认,两个人都是秃瓢。”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啊。”申帅对混混说。 “老大,是要教训他们吗?你不用动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混混豪气地说道。 “又不是打架,动什么手?没事了,你回去吧。”申帅冲混混笑笑。 “那好吧老大,有事随时吩咐啊。”混混说着扭头走了。 “你准备怎么做?”浪秦问道。 “你就坐在车上看戏吧。”申帅微笑着说。 “真的用不着我?”浪秦的表情有一些失落。 “杀鸡焉用宰牛刀?你看着。”申帅笑了笑朝火锅店走去。 正是大冬天,火锅店的生意很好,店里的面积很大,十多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靠着玻璃窗的是一排卡座,那一对秃瓢显眼地坐在中间的卡座里。 服务员都在忙,申帅进去时也没人招呼,他径直朝姓梁坐的那桌走去。 刚走到他们旁边,申帅一个趔趄,身子向姓梁的身上倒去。 “哎呦。” 申帅假装不小心摔倒,一只手慌乱中抓住了姓梁的手,然后,另一手趁机将研成粉末的“花花蚰蚶”撒到了梁秃子面前的酱料碗里。 姓梁的一把将申帅推开,嘴里喝道:“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申帅赶紧作揖道歉。 “去去,下次看着点路...”梁秃子厌恶地朝申帅挥着手。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申帅应承着退了出去。 浪秦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疑惑地问:“这么快?你对他做了什么?” 申帅拿出一个盒子,把它打开,指着里面的“花花蚰蚶”说道:“你看,这个虫子叫“花花蚰蚶”,又名“魔鬼情虫”,它体内所含的有毒物质,不但能使人迷幻,同时还有春药的效果,一旦触及人体皮肤或误食下去,可以强烈刺激人的**,使人欲火中烧,不能克制自己,直至虚脱而死。” “你的意思,是让那姓梁的中这虫子的毒?有什么用呢?”浪秦问道。 “yes,呆会就知道,咱们就坐在车里看戏吧。”申帅笑嘻嘻地把虫子收了起来。 “他不会死吧?万一玩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浪秦惊道。 “这“花花蚰蚶”若是活的,他必死无疑,唉,可惜是条死虫子,只能激起他的**了。”申帅故意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着,那玻璃窗里的两个秃瓢竟扭打在一起,顿时引起了食客们的惊慌。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浪秦奇怪道。 “嘿嘿,强扭的瓜不甜嘛。”申帅嘿嘿笑了起来。 再看时,姓梁的已经把客户压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看不到了?”浪秦急道。 “走,咱们看热闹去。”申帅拉浪秦下了车。 一走进火锅店,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救命”声,所有的食客都站了起来,靠玻璃窗的一些食客怕祸及自己,远远地躲开了。 那“救命”声犹如杀猪一般的凄厉,由于两人都在地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申帅先跑了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退回来,惊讶地冲着食客笑道:“哎呀,两个男人...哎呀,好恶心啊...” 说着,申帅还故意哆嗦了一下。 就这一下,引起了大家的好奇,有一些胆大的男人走了过去,浪秦也走了过去,所有走过去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两个光着下身的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xxoo。 不过,看情景并不是这么简单,确切地说,是一个秃瓢在强暴另一个秃瓢。 梁科长亢奋地趴在客户身上,嘴里嗷嗷地叫着,客户应和着发出凄惨的叫声,两道声音混合一起,毫不逊色于a片里的音效。 这画面感太刺激了,这声音太消魂了。 看得人顿时兴奋起来,这戏码太难得了,一辈子都看不到一次,竟然还是现场直播。 于是,看客们纷纷拿出手机,发微博的发微博,发微信的发微信,爆料的爆料,报警的报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火锅店围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中国的闲人多啊,大量的人群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赶来,有的甚至搭了的士赶过来的。 火锅店老板正为自己的生意发愁,一看来了那么多人,脑子一转,就堵在门口卖起了门票,一边卖还一边高喊着:“快来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同志之爱,现场直播,10元钱一张票,晚一点就看不到...” 从看客们报警,到110过来,用了一个小时,不是警察出警慢,大中午头的,人家也要吃饭啊。 只所以要强调这一点,是姓梁的竟战斗了一个钟头,等警察过来时,那客户已奄奄一息了。 来了两个警察和两个辅警。 “喂,你们俩在干什么?”一个警察喝道。 姓梁的没反应,依然在剧烈地运动。 那警察飞起一脚把姓梁的踢翻在地,姓梁的像根面条似的仰面躺着,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亏的警察这一脚,要不然姓梁的非得精尽人亡不可。 “你们两个畜生,竟然在公共场合里耍流氓?说,到底怎么回事?”警察呵斥道。 两个人,一个有气无力地喘着气,一个被折磨的不动了。 另一个警察向火锅店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大家都说这两人正吃着饭呢,就搞了起来。 警察的职业敏感性很强,马上盘问起姓梁的:“你们俩什么关系?” 姓梁的喘着气地说道:“同、同、同...” 那警察又转过去问另一个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人有气无力地答道:“我、我、我是他、他的客户...” “果然是**易,带走。”警察喝道。 两个辅警过来,将俩秃瓢一个一个地抬走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春节联欢晚会 第三百六十五章:春节联欢晚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那个姓梁的科长和客户得到了报应。 对公安机关来说,这个案件有点棘手,如果那客户不满14周岁,可以按猥亵儿童罪定罪,而对方41岁,现有法律找不到适合他们的条款。 但姓梁的毕竟对客户造成了伤害,还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最终司法机关依“故意伤害罪”拘留了姓梁的,追究其刑事责任,待宣判结果下达后执行。 那个客户就不说了,属于受害者,一个月没下床,还造成了脱肛的后遗症。 另外,他们还成了名人,络的传播速度多快?这俩人的照片一下被全国人民都认识了,民亲切地称呼他们为“同志哥”,那视频的点击率差点把站搞崩溃。 估计,这俩人以后出门得戴着面具示人了。 不光见不得人,关于那方面的能力,两个人以后也只能靠想象了,一个前面废了,一个后面废了,成了俩废人。 这就是害人终害己的下场,一时的坏心让他们付出了终生的代价。 虽然他们得到了罪有应得的惩罚,但他们所做的坏事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更深。 姓梁的已被公司开除,而小丸子也辞了职。 自从出了那事,小丸子的情绪一直没恢复过来,每天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几乎不说话,没事就发呆。你一和她说话,她就茫然地看着你,你劝慰她,出去散散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多做运动,晒晒太阳...她要么沉默以对,要么笑笑不再说些什么。 小丸子病了,而且正在朝着抑郁症的方向发展。 一个曾经很快乐的女孩,以后要每天生活在不开心中,想想都让人心疼。 春节说到就到,而过年对于中国老百姓来说是一个欢庆的日子。 往常的春节,大家都必定回老家陪自己的亲人过年。但这个春节,大家都选择了留下来陪小丸子。 真正的朋友是在朋友困难时不离不弃。 为了能让小丸子开心,走出心理的阴影,除夕之夜,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 主持人是阿毛和大个,特邀嘉宾是“四眼”和浪秦。 阿毛首先上场,穿着用床单做成的晚礼服,头上裹着浴巾,脸上搽着两团胭脂红,门牙别出心裁地贴了两片黑纸,一亮相,像来了一个木乃伊似的巫婆,一笑,又变成了土的掉渣的村姑。 除了小丸子面无表情的发呆,其他人都乐得前仰后合。 阿毛两手相握,踮了踮脚后跟,拿腔捏调地说道:“各位男的们...女的们...ladies and 乡亲们...大家过年好!” “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落下,阿毛四处望了望,疑惑地说:“咦,我拍档呢?” “大家过年好!”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 接着,“大个”穿着条裙子,头上还别着一朵红花,学着小沈阳的腔调从里屋跳了出来:“老妹...我在这呢?我pia、pia地过来了...” “别,别过来,你是人是鬼?”阿毛做了个惊恐的表情。 大家哄笑着。 “我本来是人,但为了追求你,从此,就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了。”“大个”冲观众们抛了个媚眼。 “我问你是男是女?”阿毛说道。 “我是男还是女呢?嘻嘻,我也矛盾了...你说,咱俩都同居一年了,我到现在还搞不清咱俩的性别,观众朋友们说,我们俩到底谁是男谁是女呀...” “你们俩都不男不女,我们也矛盾了。”大家异口同声道。 “大个”一口的娘娘腔,把几个人笑得都不行了,但小丸子还是无动于衷地发着呆。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就等你主持了。”阿毛说。 “好的。” “大个”尖着嗓子说,然后站到阿毛的旁边,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说:“中央电视台 ,中央电视台,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 “你给我闭嘴,能好好说话不?”阿毛跳起来照“大个”脑袋就呼了一巴掌。 “好的。” “大个”尖着嗓子继续说道:“本次联欢晚会是由兄弟快递公司独家赞助,同时,我们还得到了sjz电视台、石化总公司以及大浪建筑公司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掌声再次响起。 “在这新春佳节之际,我首先祝愿各位女士:多福多寿多笑容...”“大个”说。 “我祝愿各位男士:多金多银多打工。”阿毛说。 阿毛说完,“大个”突然沉默了起来,握拳贴着脑袋做了一个思想者的造型。 “你干嘛呢?”阿毛问。 “我在想...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此时此景,作为浪漫主义之古墓派有着诗坛无厘头忧郁小王子的我,真的想吟一首诗来歌颂我俩之间那至高无上的爱情...”“大个”深沉地说道。 “好啊,好啊,快念念给我听。”阿毛喜悦地叫道。 “爱是那么的奇,人是那么的迷,背影像萝莉,转过来是鸭梨,哦,那不是别人,那正是你,窃喜窃喜,一脚把你踹进河里...”“大个”摇头晃脑地吟道。 还没吟完,被阿毛一脚踹倒在地。 “妈呀,这老妹咋喜欢打人呢?这是为什么呢...”“大个”一副作死的表情。 大家一阵哄笑,早早笑的都直不起腰来。 “什么破诗?狗屁不通,作诗要讲究韵脚,韵脚知道不,我来作一个...”阿毛摇头晃脑道:“相亲又相爱,我们是一家,我没别的话,快点鼓掌吧。” “好诗...”“大个”带头鼓着掌,然后又说:“好湿,比河水还湿。” “感谢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下面节目正式开始,让我们有请著名大腕知性美女方丈...不是,著名大腕知性美女主持李早早为大家朗诵一首诗《也要相信》,大家欢迎。”阿毛说道。 大家霹雳啪啦地鼓着掌。 早早微笑地站到客厅中间,酝酿了一下感情,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朗诵道: 也要相信 旅途不总是布满陷阱 跌倒不总是跌断脊梁 恶梦不会紧连着恶梦 总有一天醒来时满眼晨光 也要相信 不是每颗心都长满老茧 不是每根血管都注满泥浆 不是灵前的每滴眼泪都是硬挤出来的 不是台下的每次掌声都是拍马溜须 也要相信 情人的抚摸不总是为了伸向别人的口袋 朋友的握手不都是为了脚下暗暗的一踹 母亲的狂吻不都是为了婴儿的回报 生日卡上滚烫的字句不都是谎言 纵然我被欺骗过一千次,一万次 我也相信 总有一朵花是香的 总有一滴血是热的 总有一份情是真的 早早的普通话很好,这首诗被她朗诵的很真挚,声情并茂,感情丰富,大家都听得入迷,只有小丸子却无动于衷地看着地板。 “四眼”的眼神不好使,但关键时却很有眼色,早早一朗诵结束,马上捧着鲜花冲了上去。 “早早最帅,大枣最爱,早早最帅,大枣最爱,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爱...”“四眼”喊着口号把鲜花献给了早早。 早早挥舞着鲜花,大声喊道:“感谢所有支持我的粉丝,正是因为你们,我才会一路走下来,iloveyou,谢谢,谢谢,此处应该有掌声,掌声不响,绝不下场,给我鼓掌的朋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永远活在我心中...” “来人放狗,把她拖下去,拖下去...”“大个”叫道。 “四眼”小心翼翼地,像太监扶老佛爷一般地把早早送到了座位上。 阿毛走到中间:“太感人了,不愧是sjz电视台的金牌主持,诗念的也好,纵然我被欺骗过一千次,一万次,也要相信,总有一份情是真的。我也相信,只要我们的友情在,再大的风雨我们一起扛,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解决,我相信,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我们向前看,困难就一定会过去的...” 所有的表演都是为了一个人的开心,所有的话语也都有所指,但大家的卖力换来的是小丸子的沉默。 “好了,下面我们有请世界第四大男高音“四眼”给大家演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大家欢迎...”“大个”上来给阿毛解了围。 “四眼”也大方地走到客厅中间,冲大家一鞠躬,说道:“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老凉了。大家别看我外表长得意外,但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祖上是裁缝,所以我老有才了,我先给你们亮亮嗓子...” “啊、啊、啊、米米米米米,啦啦啦啦啦...” “四眼”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唱了起来:“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唱着唱着,“四眼”就跑偏了,下面的观众起哄道:“下去,下去,什么玩意...” “四眼”被起哄声打断,无辜地说:“没错啊,我们都有一个家,不要常回家看看吗?” “拉倒吧,唱跑偏了,我们还能谅解,关键是,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阿毛讥讽道。 正说着,申帅跑了上去,拿着一条长长的卫生纸挂在了“四眼”的脖子上。 “四眼”得意地说:“瞧瞧,我粉丝送的哈达,还是人家申帅有音乐素养,你们一个个的没一点音乐细胞...” “候哥,那不是哈达,是留给你做准备用的,万一有人往你身上丢臭鸡蛋什么的,你不得擦擦啊...”申帅打断了“四眼”的话。 一屋子的人又是哄堂大笑,小丸子还是木木地没任何表情。 “好了,刚才我们看了诗朗诵和歌唱表演,这些都是大家常见的表演方式,下面这个节目可出彩了,是我们申帅花重金从外地请来的助演嘉宾,让我们用掌声请出申帅和他的助演嘉宾上场。”“大个”上来报幕。< 第三百六十六章:阴影后面是阳光 第三百六十六章:阴影后面是阳光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里屋看,就连那小丸子也微微地抬了下头。 申帅从里屋走出来,后面并没有人,他微笑地冲大家鞠了个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竹管。 难道他要表演笛子独奏?他的助演嘉宾呢? 申帅不慌不忙地对着竹管吹了一下,一个半只巴掌大的猴子不知从何处蹿出,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正是眼睛猴“木木”。 “先给大家作个揖,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申帅说着对竹管吹了两下。 只见“木木”憨态可鞠地从申帅肩膀上站起来,然后两只手握一起冲大家挥舞着。 “木木”长得本来就很呆萌,再加上笨拙的动作,一下就把大家给逗乐了,小丸子也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下面,我们木木给大家表演一个空中接物,茶几上有瓜子和花生,大家可以往空中抛,随便哪个方向都行,保证我们木木永不失手。但只能一个个地来,不要一起往空中抛物。”申帅说道。 说着,申帅拿“兽笛”吹出一个长调,然后说:“开始吧。” “我先来。”阿毛动作飞快地往空中扔了一粒瓜子。 由于扔的力度较大,瓜子碰到天花板上,迅速地反弹,朝另一个方向坠去。 但“木木”的动作更快,简直像发射出的炮弹,身子弹过去,在对面冰箱上借了个力又迅速地弹了过来,稳稳地落在申帅肩头,然后摊出手掌,上面赫然是一粒瓜子。 太强了,大家都还没有看清,眼睛猴就已经完成了表演,每个人的嘴张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眼睛猴的跳跃能力很强,能跳到三米多远的位置,甚至能在跳跃的中途拐弯,凡是被它看上的猎物,很少能逃出它的手心,这也是眼睛猴能延续6千万年的重要原因。 大家一下被激起了兴趣,迫切地等着前面的人扔完,自己赶紧试了一下。 小丸子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其他人一一试过,“木木”无一失手,申帅又开口道:“刚才大家看到的表演,只是“木木”最基本的技能,它还有个绝招,大家注意看。” 说着,申帅将“木木”放到自己的左掌心上,然后,右手拿着“兽笛”放在“木木”眼前,接着,慢慢绕着它转了一圈。 “啊...” 大家都惊叫了起来。 那眼镜猴“木木”的身体没动,头却跟着“兽笛”整整转动了一圈。 整整360度,自然界的动物谁能做到?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丸子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有了注意力,说明小丸子有了兴趣,有了兴趣就能改变性情,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申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收起了“兽笛”,然后说道:“如果你们认为,木木本领就是这些,你们就小看了木木,下面我来做个游戏。” 说着,申帅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一颗带皮花生,又拿了一支笔,递给了小丸子:“丸子姐,麻烦你在花生上做个记号。” 小丸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花生和笔,然后在花生上画了个“十”字。 “好,麻烦早早姐把灯关上,然后请丸子姐将手中的花生随意抛到空中,我们的木木将给大家表演一个夜视取物。”申帅说道。 早早过去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申帅开口道:“丸子姐,准备好了没有。” “恩。”小丸子轻声应道。 “可以开始了。”申帅说。 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很快,申帅又说:“早早姐,麻烦把灯打开。” 早早按下开关,房间里又恢复了光明,大家都朝申帅看去,那“木木”坐在申帅的肩上也正呆呆地看着大家呢。 申帅拿“兽笛”吹了一个长短音,“木木”忽地弹出,稳稳落在了茶几上,然后冲小丸子摊开了手掌。 那上面正是小丸子做了记号的花生。 小丸子没说话,但眼神中已有了笑意。 “哗...” 大家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 “哇呜,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木木跳一跳,啥都能抓到。哇呜,不愧是菲律宾的国宝啊...”“大个”的表演欲又上来了。 阿毛也不甘寂寞:“哇呜,木木果然厉害,看来,养个男人还不如养只猴呢...” “四眼,阿毛说你呢?”“大个”冲“四眼”喊道。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好了,好了,下面该压轴的上场了,你们的掌声在哪里?你们的呐喊声在哪里?让我们掌声有请,来自北方的狼——浪秦先生给大家表演节目。”阿毛叫喊道,朝着里屋做了个手势。 大家朝里屋看去,小丸子也用余光瞄准了那个方向。 浪秦从里屋出来,还是那身打扮,没有特别的表演道具什么的,他局促地搓着手,红着脸,不自然地说道:“我不会表演,也没有什么才艺,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好。”阿毛带头鼓着掌,其他的人也热烈地拍起了巴掌。 浪秦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说道: 有一个男孩出生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地方,书本上形容一个地方的穷,称作穷山恶山,但男孩生活的地方只有穷山,连恶水都没有,确切地说,应该是穷乡僻壤,不毛之地。 穷成什么样子?整个村穷的连头牛都没有,耕地都是用人来拉犁,住的都是茅草屋,因为没有水,只能靠老天赏赐,等待着一年中极少数次的降雨来蓄水。 男孩的父亲在他八岁时摔到山崖下离世了,从此,母亲就含辛茹苦地拉扯着儿子,那时村里没通电,儿子每晚就在油灯下读书写字,当一张张奖状覆盖了两面斑驳陆离的土墙时,男孩也渐渐地长大了。 男孩的母亲因日夜操劳,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干不了农活儿,也干不了重活,男孩就利用业余时间来帮家里干活,日子过得很辛苦,有时连饭都吃不饱。 就这样,男孩和母亲在村里人的接济下,勉强度日,糊口生活,所幸男孩学习成绩很好,给了母亲很大的安慰。 当秋天来临的时候,男孩考上了县重点中学。 他们那里的县也是贫困县,在县中学上学,学生每月都得带20斤面粉交给食堂。 男孩知道母亲拿不出,便说:“娘,我要退学,帮你干活。” 母亲摸着儿子的头,疼爱地说:“你有这份心,娘打心眼儿里高兴,但书是非读不可,只有读书才能走出这穷地方啊。儿子放心,娘生下你,就有法子养你。你先到学校报名,我随后就送面粉过去。” 男孩固执地说不,母亲挥起粗糙的巴掌,结实地甩在男孩脸上,这是15岁的男孩第一次挨打。 后来,男孩的母亲果然借到了面粉,而且每个月都会想办法把儿子的口粮补上。 县中学离男孩的家有二十多里路,男孩只有住校才能不把学习的时间浪费在路程上,就这样,男孩在学校认真学习,母亲想办法筹着儿子下月的粮食。 直到母亲出车祸那天,男孩才知道了真相,他每个月的口粮竟然都是母亲讨饭讨来的。 母亲怕儿子知道自己要饭伤了他的自尊心,也不敢让乡亲们知道,每天天蒙蒙亮,她就揣着空袋子,拄着棍子悄悄到十多里外的村乡去讨饭,然后挨到天黑掌灯后才偷偷摸进村。 就这样,母亲每天要走几十里的路沿路乞讨,用讨来的面粉来供男孩上学。 没想到,母亲在那天乞讨时,因神色恍惚被飞驰的货车给撞倒了,肇事司机跑了,母亲是被好心人给送回来的,结果,从二十多里外的学校赶回来的儿子还没和母亲说上话,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痛不欲生的男孩哭昏过去好多次,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活下去? 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处理了后事,那男孩就成了孤儿。 学校知道了男孩的情况,给男孩免了所有的费用。 男孩背负着伤痛刻苦地学习,他要以优异的成绩来告慰去世的父母和培养他的学校。 苍天不负努力的人,男孩考上一所著名的大学。 但,大学三千元的学杂费又成了男孩面前的拦路虎。 无奈之际,男孩想到了卖血。<血。 当男孩拿到400元“营养费”时,脸上的愁容却没有散去。 男孩知道,这 400元钱对于3000元的学费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考上大学对全村人来说也是光荣,这可是他们村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全村家家户户都拿出了钱粮来供他上大学。 但全村人所凑出的钱仍然不到三千元,男孩一下陷入了绝望,这意味着他未来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 他开始想到了死,想以死来解脱自己的不幸,想以死来摆脱这穷的让人伤心的地方。 他抗着一把铁锨来到母亲的坟头,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想给母亲烧过纸后,和母亲葬在一起。 在母亲的坟冢旁挖了个坑,男孩开始给母亲烧纸,没有钱买纸钱,男孩就找了一些废书来烧,而这些废书也是母亲在乞讨时沿路捡的,为的是,让儿子多学点知识。 如今,这些都用不上了,这些废书既是烧给母亲的,也是烧给自己的。 正烧着,男孩在一张纸上看到了一段话,这段话是这样写的:当一个人面对太阳的时候,他的眼前永远是一片阳光;而当他转过身背对太阳的时候,他的眼前只有自己的阴影。 男孩看了一遍又一遍,看一遍流一次眼泪,而这些眼泪就像甘露一样,慢慢地把他那将要枯槁的心灵给滋润开来,在他的心头绽开了一朵希望的心花。 这大概是母亲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对男孩说的话。 因为这段话,男孩活了过来。 我讲的故事就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一个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遭遇,那为什么不去面对它呢,当我们看到阴影的时候,是否想过身后其实是温暖明媚的阳光?不堪回首的,终会过去,唯一期待的,只有未来。 浪秦说完,朝大家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沉默着,每个人都知道,浪秦所说的男孩就是他自己,这个故事虽然是说给小丸子听的,但大家都没想到浪秦的身世是如此的凄惨,就连申帅也觉得,自己总是在抱怨自己的不幸,和浪秦相比,自己要算是幸运的了,而浪秦所讲的故事,又何尝不是讲给自己听的呢。 此时的小丸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眼泪哗哗地流,也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大哭。 在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这不和谐的哭声,既是告别过去,也是希望的开始。< 第三百六十七章:滑雪场上的强吻 第三百六十七章:滑雪场上的强吻 除夕晚会过后,小丸子逐渐开朗起来,真挚的友情让她重新焕发了青春。 人生就是这样,难免会遭遇各种问题,让自己变得消极沉落,但总有一些触动心弦的故事,总有一些打开心结的句子,总有一些帮助你的朋友。 浪秦最近表现的有些反常,他平时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但每次和小丸子在一起时,话就特别的多,小丸子不在家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小丸子一回来,他就变的神采奕奕,如果小丸子要他帮个什么忙,那个兴奋劲就好像拿到了一个工程一样,不但格外地卖力,甚至还迫不及待地请求着下一个任务。 申帅看在眼里,心里却犯了糊涂,难道浪秦又看上了小丸子?他那天刚来的时候,一个劲地夸早早,还说像早早这么贤惠又知道持家的女人越来越少了,当时自己还替“四眼”担忧,照现在的情景来看,“四眼”似乎解除了警报。 可是,丸子姐这种奇葩型的也不符合浪秦心目中女人的形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爱情难道真的像书上所说是盲目的吗? 申帅替着浪秦操着闲心,却未想自己的麻烦却找上门了。 初三那天,早早到单位加班,阿毛和“大个”去走亲戚,浪秦大包大揽地把家务活给承担了下来,除了做饭不说,一会给小丸子削苹果,一会给小丸子煲糖水,倒把申帅给晾到了一边。 申帅只好郁闷地一个人和“木木”玩,傍晚时分,浪秦和小丸子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准备晚饭,有人叫门竟也没惊动他们,申帅倒是听到,赶紧去开门。 门外的是早早,双手提满了东西,笑着对申帅说:“快看,谁来了。” 一个女人从早早身后闪出,上身玫瑰色呢子半大衣,下罩黑色呢子散花裙,腰间还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显得体态修长、婀娜多姿。 竟是鱼目镇的于梅子。 只见她肤光胜雪,桃腮泛红,见到申帅未张口,眼圈先红了。 申帅心里一阵慌张,尴尬地招呼道:“梅、梅子...” “呜...” 于梅子一下哭了。 “怎么了梅子?怎么哭了?”早早莫名其妙地问道。 于梅子没说话,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抹开了眼泪。 “怎么回事?怎么梅子一见到你就哭了?”早早问申帅。 “可、可能上次是我不辞而别...伤害到她...了吧,对不起梅子,那次是真有紧急的要事,后来想给你解释一下,又没你的电话...所以...真对不起...”申帅硬着头皮编了个谎。 浪秦和小丸子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事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招呼道:“别站在门口说啊,快进来,进屋说。” 进了房间,早早冲小丸子使了个眼色,小丸子赶紧搀着于梅子坐下,又是递纸巾,又是倒茶水什么的。 早早则把申帅拉到自己房间开始了审问。 “怎么回事?你欺负她了?还是那个房子有问题?”早早一股脑地把问题全抛了出来。 “没有,没有,你们都误会了。”申帅着急地辩解着。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早早安抚地拍了拍他。 “她怎么过来的?她过来要干吗?”申帅也紧张地反问道。 “梅子直接到了我单位,她没说别的,就说过来看看我,一路上还很高兴的样子,怎么一见到你就哭了?”早早说。 “唉,上次我不是帮梅子出了水痘吗?她一下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又送吃的,又送穿的,还说她父亲有事要和我商量,慕容说梅子是看上了我,我怕她父亲万一向我提亲,我又怕伤了他们脸面,所以就没赴约,提前和慕容溜了。”申帅解释道。 “嗨,原来这样,看梅子哭的那么伤心,我当发生了什么事,吓我一跳。这样,你先别出去,我去探探口风,叫你时你再出来。” 早早舒了口气,说着走到了外面,剩下申帅一人忐忑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早早笑着进来,对申帅说:“嗨,是你多心了,梅子父亲那晚请你吃饭,一是感谢你救了人家女儿;二是想商量一下怎么装修房子。你不吭一声地溜走了,人家还不多心呀,还以为你对人家有意见呢。” “那她这次来是想干什么?”申帅追问道。 “梅子有个亲戚住在szj,走完亲戚顺便来看看我,我们十多年的邻居了,两家的关系很好,我们一直都是以姐妹相称,她来看我很正常啊。上次我回去办房产证,人家对我可热情了,咱们的房子也装修的很漂亮,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他们,没想到梅子就来了...”早早絮絮叨叨地说着。 申帅一听,也舒了口气,心里想到,看来自己是多想了,要不是慕容的主意,他也不会毁约,唉,搞半天,还是被慕容给涮了。 俩人出去,于梅子已经止住哭泣,见到申帅出来,赶紧低下头,手不自然地玩弄着衣角。 申帅赶紧过去,诚恳地说:“梅子,真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那天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早早姐可以证明,我匆匆赶回来,又去了日本,年前才回来的,我向你道歉,诚恳的道歉...” 梅子抬起头幽怨地看着申帅:“你记住,你欠我一个情,你要把这个情补回来。” “行行行,你说怎么补就怎么补。”申帅忙不迭地应承道。 “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能做到吗?”梅子死盯住申帅的眼睛。 “能能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让我抢银行,我现在就拎刀出去。”申帅开了个玩笑。 梅子破涕而笑地说:“哼,讨厌,我现在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正好浪秦也做好了饭,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次日,早早为了陪梅子特意请了假,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到附近的清平山滑雪场去滑雪,之后再去泡温泉,好好地玩一下。 阿毛和“大个”走亲戚回来了,再加上“四眼”,一共八个人,像有意安排似的,正好四男四女。 “大个”借了辆车,申帅开着自己的那辆三菱suv,两辆车载着欢笑向清平山驶去。 清平山在郊区不远,说是山,其实并不高,所谓的滑雪场也是人工造雪所建设成的,由于是节日长假期,来游玩的人很多。 进入滑雪场,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听着人群中欢乐的喊叫声,大家一下就兴奋了起来,穿上羽绒服,套上滑雪靴,戴上手套,带着滑雪板进入了场地。 八个人除了“大个”和阿毛是滑雪高手,其他的人都是新手,所以,“大个”和阿毛担负起了教练的职责。 在两个“教练”的示范指导下,其他几个很快就掌握了滑雪的要领,于是,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地滑着雪,四名男士也迫不及待地行动了。 从坡上风驰电掣地滑下确实很刺激,但提着滑板上坡也是件劳力活,就像xxoo一样,劳累了半天,享受的就是最后那一刻的快感。这让精力旺盛的申帅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并乐在其中,不知疲倦。 男人们玩的高兴,女人们不高兴了,阿毛大叫一声:“你们男人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心,光顾着自己玩,我们摔伤了怎么办,你们也太自私了,快回来,一人负责一个,今天不把我们伺候好了,就让你们跪滑雪板...” 这话有点矫情,她们本来就是在坡度很小的坡底处练习,能摔到哪去? 不过,男士们也没滑出多远,“四眼”和浪秦就等着这句话呢,听到阿毛的喊声,笑逐颜开地冲了上去。 自然是“四眼”和早早一对,浪秦和小丸子一对,申帅滑的远,看着那些女人还在磨磨唧唧地不敢迈出第一步,不禁微笑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女人真是麻烦。” 谁知,话刚出口,于梅子就像一个企鹅似的左摆右晃地滑下来了,一边滑一边惊恐地喊叫着:“申帅,快来救我...” 申帅没想那么多,赶紧丢掉滑板就迎了上去,刚上去就被梅子一把抱住,两个人在滑道上翻滚着,一直滑到了很远,梅子还死死地抱住申帅。 “哈哈,没事了...”申帅乐的大笑。 梅子仍然抱着他不松手,嘴里喊道:“我怕。” “怕什么,平安无事了。”申帅说道。 “我,我,我有点喘不过来气...”梅子突然喘了起来。 “啊。” 申帅赶紧抬头去看,只见梅子呼吸急促,喘着气说:“快,快帮我呼吸。” 不好,没想到梅子还有哮喘病,但没听说哮喘病要人工呼吸的啊?再说,真的人工呼吸,我的呼吸赶得上梅子哮喘的力度和速度吗? 没时间细想,还是救人要紧,申帅迅速趴下去,将嘴巴凑了过去。 没想到,申帅刚吹了口气,梅子一下咬住了他的嘴巴。 申帅一惊,想摆脱对方,谁知梅子的动作更快,双手一下抱住了他的头,将自己嘴巴狠狠吸住了对方。 “唔” 申帅唔了一声,有点被人强暴的感觉,想挣脱,没想到,梅子竟然将舌头也伸了进来,甚至顶开了自己的牙关,用一条粉舌在自己湿润的嘴中搅动。 他感到一阵眩晕,想用舌头顶开对方的舌头,没想到却被梅子用小嘴紧紧吸住,狠狠地吮吸着。< 第三百六十八章:又被美女强吻 第三百六十八章:又被美女强吻 申帅被梅子强吻了。 这绝对是一次预谋式的偷袭,他被算计了,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无力抵抗,招架不住了。 他感到天旋地转,脑袋眩晕的像坐过山车,特别是自己的舌头被梅子俘虏后,他感到一种无助感,浑身乏力,四肢发软,也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烈女易当烈男难啊。 正当申帅准备沉沦下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慕容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头脑一下清醒许多,赶紧往外推着梅子。 但梅子已将他的舌头牢牢控制,甚至用牙齿轻轻咬住了他的舌根,他的舌头被扯的生疼,但又不敢使劲回收,因为越用力扯,舌头越疼。 就在申帅被梅子肆意妄为地湿吻着,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慕容的初吻,顿时想到了女人的软肋,然后在梅子忘乎其形时成功地偷袭了她胸前的两座山头,只揉了两下,梅子就不行了,“嘤”的一声,申帅顺势摆脱了控制,成功地将舌头解救出来。 孙子兵法果然有用,这一招“围魏救赵”在实战中得到了印证。 申帅迅速爬了起来,梅子躺在地上咯咯直笑:“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哮喘。” “阿巴阿巴...”申帅刚说了两句,突然觉得不大对劲。 妈蛋的,舌头根的大筋被梅子吮伤了。 “快扶我起来啊。”梅子在地上叫道。 申帅恨恨地瞪着她,想甩开她离去,但又怕别人误会,只好无奈地把梅子扶了起来。 梅子站起来,用舌头舔着嘴唇,意犹未尽地盯着申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阿巴阿巴...” 申帅仓惶地逃走了。 其他人这时也赶了过来,浪秦帮着申帅把滑板捡了回来。 “你们没事吧。”“大个”关心地问道。 申帅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小帅,你的嘴怎么肿了?”小丸子突然惊叫道。 这一叫,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申帅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为了救我,嘴碰到了地上,舌头好像也受了点伤。”梅子面不改色地说。 “要不要紧?”早早关切地问道。 “阿巴...” 申帅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话,一说话整个嘴巴都疼,他向大家做了个手势,表示要上去一下。 “我来陪你。”梅子向申帅走去。 申帅赶紧摆着手,强颜欢笑强忍着疼痛说:“我...去...厕所...” 梅子的嘴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其他人一看,申帅没多大的事,安慰了两句,各自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 休息室在滑雪场的坡上,申帅坐在靠窗的长凳子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能肯定的是,于梅子确实看上他了,而且她来看早早姐是假,看他才是真。要说梅子也是个美女,那么远跑来看自己,确实是动了真心,但自己的心里已有了慕容,怎么可能再接受其她女人的爱?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她?但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呢... 正想着,一个姑娘坐到了申帅旁边,申帅赶紧向旁边挪了挪。 那姑娘穿了身黑白相间的运动服,戴了顶滑雪头盔,一张精致的脸蛋上戴了副硕大的墨镜,显得英姿飒爽又透露出一股冷傲。她一边穿着滑雪靴一边看着窗外,每看到摔在一起的滑雪者,嘴角就会微微翘起,给人感觉,她一定是个专业的滑雪者。 申帅瞄了一眼,有点吃惊,这姑娘长得有点面熟,似曾相识,但一时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姑娘察觉到申帅在看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若冰霜地看着申帅:“讨厌,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申帅的脸一红,忙将头转了过去,他的舌头不方便,心里却骂道:我去,现代女性也太自信了吧,就是因为老子见过美女,所以老子才想换换口味。 精神安慰法胜利,申帅将视线转向了窗外,远远地看着他的同伴,却不见了梅子,申帅的心有点慌,忙四处搜寻着,终于在高级滑道找到了梅子,他这才舒了口气。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表现,刚被梅子亲吻过,他没法不关注她。 但让申帅没想到的是,梅子竟然是滑雪高手,只见她轻巧地弯着腰,动作娴熟地撑着手杖,在坡道上左右漂移着,姿态优美而流畅,越往下速度越快,但梅子却没丝毫减速的意思。她选择的是高级滑道,不但陡峭,而且还有几个落差很高的坡度,眼见着到了第一个坡度,梅子的身子一下飞到了空中... “啊。” 申帅惊叫着站了起来。 “扑通,咣当,啊...” 坐在申帅旁边的墨镜姑娘“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申帅只顾去看梅子了,竟忘了旁边还有个人,结果长凳子的重心失衡,一下让那姑娘摔了个屁股墩。 “有病啊你,你故意的吧...”那姑娘坐在地上指责着申帅。 “阿巴阿巴...”申帅一见闯了祸,又说不出话,只好向姑娘作着揖,准备拉姑娘起来。 “滚开。” 墨镜姑娘寒着脸,一把甩开申帅的手,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怒气冲冲地走了。 申帅心里突然暗爽起来,咧着嘴笑了笑,重新坐了下去。 无聊地坐了一会,申帅心想,别人都在高兴地玩,而自己却傻乎乎地坐着,那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到底是年轻人,看着别人在玩,也激起了申帅的玩心。 接着,申帅又想,要离梅子远点,在没想好如何对她解释时,还是小心为妙,那梅子不是在高级滑道上滑吗,自己可以在初级滑道上玩啊。 除了梅子在高级滑道上玩,其他几人还在初级滑道上练习,申帅本想和他们汇合,但看到他们成双成对无比开心的样子,心里想了想,独自去了中级滑道。 虽然申帅是滑雪新手,但他领悟的很快,平衡能力也很好,几乎没摔过跤,每次都能顺利滑到山下,这让他忘了舌头的疼痛,开心地玩了起来。 掌握了滑的技巧,申帅开始在半山坡上练起了刹车,正练着,就听得后面有人大叫:“啊,快让开,快让开...” 申帅一扭头,一个戴头盔墨镜的姑娘从上面冲了过来,他赶紧往旁边滑了几步,嘴里嘟囔着:“冤家路窄...” 还没等他嘟囔完,那姑娘瞬间就滑了下来,而且滑板竟改变了方向,对着他径直就冲了过来。 “快让开啊...” 申帅觉得不对劲,刚一转身,就被那姑娘紧紧抱住,他的脚一滑,也失去了重心,两人一起大叫着,向山下翻滚而去。 翻到了底部,下面有一层厚厚的雪堆,倒霉的申帅不幸垫底,被那姑娘狠狠地压在了下面,还没等申帅叫出声,那姑娘的嘴一下封住了申帅的嘴巴,由于无意识的撞击,姑娘软软的舌头一下伸到了申帅口中。 本来申帅的舌头就有伤,那姑娘的舌头又正好顶到了他的舌根,申帅下意识地就吮吸住了姑娘的舌头。 “唔...啊...” 对方惊叫了一声,猛地推开申帅,紧接着,“啪”地一声,申帅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流亡,你个流亡...”那姑娘含糊不清地骂道。 申帅一看,那姑娘的牙齿有一丝血迹,估计在挣脱时用力过猛,舌头被自己伤到了。 “谁..流亡...”申帅含糊不清地回道。 “呜,流亡,你个流亡...”那姑娘捂着嘴哭了起来。 申帅想,我怎么流氓了?是你先抱的我,又是你先亲的我,舌头也是你先伸的,怎么你倒成了受害者了?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吗? “我怎么...流亡了...我怎么...流亡了...”申帅顶了回去。 “你...就流亡...你...就流亡了...”姑娘回道。 好嘛,一对大舌头,谁也说不过谁。 “你...瞪着...我早银...寿司你...”姑娘狠狠地瞪着他说。 “我等着...寿司...我吃过...谁爬你啊...”申帅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气呼呼捡起散落的滑板走了。 妈蛋的,把老子撞了,还扇了老子一耳光,还要找人收拾老子,这不是交通肇事,肇事者没罪,反倒要追究受害者的责任?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给你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你要找人收拾我... 但转念一想,万一这小娘们真找人过来怎么办?别说自己现在是大舌头,就是舌头没受伤,这事能说清楚吗?但凡男女有点关系,吃亏的是女人,倒霉的肯定是男人啊。 申帅想了想,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走为上。 这不是说他怕事,而是他成熟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学会审时度势,能伸能屈。 其实,申帅真正的内心想法是怕这事被哥哥姐姐们知道,既然是说不清的事,哥哥姐姐们也不一定就相信他说的话。 唉,这事搞得,今天竟连续被两个美女强吻,到底是艳福还是不幸呢?申帅郁闷地找几个同伴去了。 好在也玩了不少时间,大家见申帅的兴致不高,纷纷收了东西,准备下一个活动——泡温泉。 泡温泉的地方叫御玲珑温泉度假山庄,就在清平山脚下,滑雪活动出一身汗,再到温泉池里泡泡,确实是一大享受,据说,滑雪场和温泉池还是同一个老板呢。 一行人下了山,先在山下吃了饭,然后驱车进了温泉度假山庄。 安排好房间,大家约好时间,然后回房换衣去了。 四个男人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换好浴袍,就冲到了温泉池,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跳到了里面。 “哇,好爽啊。”“大个”一边叫道,一边习惯性地搓起了胳膊。 “大个你讲点文明啊,这里是温泉不是澡堂,别让人家看笑话啊。”“四眼”警告道。 “习惯了,习惯了...”“大个”讪讪地笑了一下。 几个人正说笑着,四个女人也走了过来,一开始没事,但女人们脱了浴袍一下就安静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性感温泉 第三百六十九章:性感温泉 泡温泉是一种养生方式和休闲方式,好处数不胜数,但对于年轻人来说,最大的好处和目的,就是女人可以展示身材,男人可一饱眼福。 再有,平时大家都戴着面具,包装着自己,男人装逼女人装纯,现在终于有机会在一个池子里袒露相对,每个人都暴露着自己,想想都令人兴奋。 尤其是美女更喜欢泡温泉,这是一个秀的时代,这是一个秀的场所,女人青春短暂,拥有好的身材不秀出来怎能对得起大众呢? 早早、阿毛、小丸子、于梅子四个美女,个个容颜甜美,曲线动人,她们深知自己的优势,娉娉袅袅摇曳生姿地摆了过来,成功地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首先下水的是阿毛,她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假小子,但一脱了浴袍,却有着美人鱼一样曼妙的身材。 她穿了一身连体泳衣,时尚的u型领,状的腰部设计,还有团花式的胸围正好托出两个半球,显得性感撩人,充满活力... 其次是于梅子,她年纪最小,穿了一身萝莉泳装,优雅的挂脖系肩带设计,胸前还系了一只粉红的蝴蝶结,在展现性感的同时,更增添了一丝可爱的气息,而且,在视觉上让她那刚刚发育成熟的胸部显得更加立体丰满。 梅子粉嫩的面孔带着天真的微笑,缓慢地用脚试了下水温,吐了一下粉舌,蹑手蹑脚地下了水,然后手舞足蹈地欢呼着,娇俏可爱当中带了一丝迷人的性感... 依次是小丸子,她轻轻脱下浴袍,不仅让男人睁大了眼睛,而且连女人也吃了一惊。 真敢穿,大冬天的,人家愣穿了件比基尼。 确切地说,小丸子穿了件三点式豹纹比基尼分体泳衣,她身材虽不高,但童颜**,那让成熟女人都望尘莫及的“巨峰”呼之欲出,让所有人都为她的泳衣担心。 小丸子脱了泳衣,却并没有立即下水,而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又举着双臂做起了弯腰运动,就做了两下,就被管理员给制止住了,因为已经有几位男生流下鼻血,她若是在活动下去,怕整个温泉池都被污染了不可。 早早最后下水,发髻高高地绾在脑后,她穿了衣身裹胸连衣泳装,简约明快,胸下开口设计,时尚而不暴露,肩带绕脖子,后露背,尽显背部曲线,显得高贵典雅,温婉动人... 四个美女一下水,连温泉都变得性感起来。 四个男人眼都看直了,除了“大个”是过来人,其他三个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 小丸子撩了下水,高兴地在池子里旋转着,那胸前的两团肉一颠一颠的,晃的四个男人眼都花了。 阿毛径直走向了“大个”,站在他面前喝问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是有主了人了,再敢乱看,小心挖你的眼珠子。” “大个”忙腾开一个位置,讨好地说:“夫人请坐,夫人教训的是,小的眼里只有你,容不得别人。” 阿毛得意地在“大个”旁边坐下,“大个”顺势搂住了阿毛。 梅子一看,也跑到了申帅旁边,笑嘻嘻地说:“我陪你坐吧。” 说着,也不管申帅同不同意就坐到他的旁边。 申帅瞄了一眼,顿时就不行了。 梅子滑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润,那傲人挺秀的双峰刚刚好露出水面,泛着惑人的光泽,诱人升腾起最原始的**。 申帅赶紧将身子坐直,心里默念起了“大悲咒”。 “我给你的梅花玉坠呢?”梅子突然问道。 “太贵重了,我放了起来。”申帅的大舌头没了。 “收起来干吗,那是开过光的,我送给你就是让你戴到身上的。”梅子有点不高兴了。 “好好,回头戴,回头戴...”申帅怕被别人看出端倪,就顺口应付道。 “一定要戴啊,它可以保佑平安的,来,我的脖子有点酸,帮我揉揉。”梅子说着将头靠了过去。 申帅慌的赶紧瞄了瞄四周,“大个”和阿毛秀着恩爱,浪秦和“四眼”也凑到了早早和小丸子旁边,没人注意他,更没人在意他们在做着什么。 梅子背对着申帅,说道:“快帮我揉揉啊,滑雪时摔了一跤,把脖子给扭了,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按摩啊,丸子姐都告诉我了,说你会的可多了...” 没办法,申帅只好去按梅子的脖子,这一按,梅子胸口下的风光一览无遗地就暴露在他的眼底,尤其是他的手一使劲,那粉红色的两颗“樱桃”也若隐若现捉起了迷藏。 申帅顿时觉得口舌发干,心跳加速,心想再这样下去,这池子的水非变红不可。 想着,申帅赶紧站起身:“对不起,我方便一下。” 说着,正准备离开,却一把被梅子拉住。 “想偷懒?”梅子怀疑看着他。 “真的去方便...”申帅红着脸说。 梅子刚想说话,突然看见申帅鼓鼓的下身,脸腾地也红了起来,赶紧松开了手。 唉,又丢人了,申帅恨不得一头撞死,赶紧爬到了池子上披着浴袍就跑了。 这个温泉度假山庄也是由许多池子组成,大概是滑雪的人还有好多都没下山,来泡温泉的人并不是很多。 申帅没目的地跑着,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反正先避开梅子再说。 正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池子,从池子里上来一个美女,竟也穿了件红的比基尼,曼妙的身姿,修长的双腿,水珠从她那泡的红红的皮肤上划过,性感诱人的抓人眼球。 美女正准备取挂在池边衣架上的浴袍,突然脚一滑,她惊慌地向衣架抓去,却抓了空,身子慢慢向池子里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申帅一个箭步如跨栏般远远迈去,浴袍还没从他身上落地,他手就抓住了美女。 但美女仍然像一颗炮弹似的摔到了水中。 申帅愣愣地向手上看去,自己手上竟抓了个红色的比基尼胸罩。 那美女也被摔蒙圈了,呛了口水,“咳咳”地从池子里爬起,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向申帅看去。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都愣在了那里。 美女首先发难了,指着申帅骂道:“臭流氓,你想干吗?在滑雪场就让你跑了,你还敢跟过来...” 正说着,美女突然住了口,她发现对方的眼神好像不对劲,手上的东西也很熟悉。 “啊,抓流氓啊。” 美女惊慌地捂住胸赶紧蹲到了水里。 申帅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人影扑来,照他腿弯处一踹,申帅一只腿猛地就跪在地上,随即,那人迅捷地抓住他的右臂往上一别,申帅“啊”地一声,被那人牢牢地给控制住了。 “老实点,别动。”那人喝道。 是个女声,申帅不由自主地扭过了头。 “是你。” 申帅和那人异口同声道。 这人申帅认识,正是他第一次进拘留室见到的女警官陆小倩。 陆小倩赶紧放开申帅,问水里的美女:“怎么了小影?” “他耍流氓,你怎么把他放了?”叫小影的美女叫道。 “我没耍流氓,我是要救你来着...”申帅赶紧解释。 “小影,别胡说,申公子不是那种人。”小倩替申帅辩解道。 “他就是耍流氓,在滑雪场欺负我的人就是他。”小影委屈地叫道。 “你不要污蔑人啊,我是看你快要摔下去,才过来拉你,谁知会变成这样,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会拉你...”申帅恼火地说着。 “是这样吗小影?”陆小倩问道。 “姐,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小影在水里也恼了。 “你的泳衣怎么在他手上?”陆小倩冷静地问道。 申帅一看,自己还抓着那东西呢,脸红了一下,赶紧递给了陆小倩。 “那...”小影张口结舌道。 陆小倩毕竟学法律出身,有很强的推理逻辑,一下就明白了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 “阿嚏。”申帅响亮地打了喷嚏,赶紧跑过去捡地上的浴袍。 陆小倩将泳衣扔给小影,给她披上浴袍,赶紧去追申帅。 “对不起申帅,她是我妹妹陆小影,家里人把她宠坏了,养成了她任性的毛病,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替她向你道歉。”陆小倩诚恳地说道。 “没事,没...阿嚏...”申帅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坏了,你这是冻着了,赶紧到房间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药。” 陆小倩问清楚申帅的房间号,赶紧找药去了,申帅独自先回了房间。 很快,陆小倩找来了药,还提了壶姜糖水。 “先口服两粒氨咖黄敏胶囊,再多喝点姜糖水。”小倩吩咐道。 “你在哪找这么多的姜糖水?”申帅问。 “一到冬天,山庄每天都会煮的。”小倩。 “你对这还挺熟悉的。”申帅笑着说。 “这是我家开呀,那山上的滑雪场也是我家的。”小倩也笑了笑。 怪不得她妹妹如此的霸道,有钱就是任性,申帅想着又问:“那你怎么当了警察?”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生意是我父母的,又不是我的,我从小就喜欢当警察,这警察是我自己考上的。”陆小倩自豪地说道。 “了不起...”申帅夸了一句,把药吃了下去。 “那个...你为什么...一直都没给我打过电话?”陆小倩迟疑地问道。 申帅一愣,这才想起陆小倩好像是给过她的电话号码,但自己早不知把电话号码丢哪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申帅不好意思地回道。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陆小倩低着头问道。 “你见过,就是那个慕容。”申帅爽快地答道。 陆小倩一下不说话了,停了半晌又问道:“那...怎么没看见她来?”。 “她去了美国。”申帅幽幽地回道。 “她还回来吗?” “不知道。” “那...那...” “你想说什么?”申帅问道。 “我...我...我能做你女朋友吗?”陆小倩紧张地搓着衣角。< 第三百七十章:我不是医生 第三百七十章:我不是医生 “咳咳...” 申帅一听,比陆小倩还要紧张,差点被姜糖水给呛到。 “说啊...”陆小倩声音发颤道。 申帅正想拒绝,陆小倩的手机响了,她抿了抿嘴唇,见申帅没回应,黑着脸打开了手机。 “喂,什么?怎么会这样...”陆小倩脸色突变,只说了两句话,把手机一合,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 “哎...” 申帅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陆小倩已出了门,不过,看她慌乱的神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想着,申帅也追了出去。 陆小倩一路小跑,很快,跑到了一座别墅里,然后腾腾腾地上了二楼,客厅里没人,楼上传来乱哄哄的声音,申帅也跟着跑了上去。 二楼是两间主卧室,其中的一间围了好多人,哭喊的,喊叫的,打电话的,发呆的,乱成了一团。 陆小影也在人群中,见到小倩,哭喊道:“姐,姥爷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陆小倩的脸色变得刷白。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时,在楼下听到响声,上来一看,姥爷就躺在了地上。”陆小影哭道。 “打120了没有?”陆小倩着急地问道。 “已经打过了,他们说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到。”旁边一个手拿对讲机,好像经理模样的男人说道。 “我爸妈呢?”陆小倩又问。 “他们一大早陪市领导去后山了,已经打了电话,他们正在赶来。”那经理说道。 “小倩,你也别急,会好的,刚才打120时,医生特别嘱咐不能动老爷子,咱们只能等待了。”一个中年妇女安慰道。 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陆小倩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我姥爷有心脏病,估计是心肌梗塞,他能等半个小时吗?”陆小倩急的团团乱转。 “老爷子应该备的有硝酸甘油,赶紧给老爷子含一片啊。”一个人建议道。 “对对对...”其他人也附和道。 陆小倩姐妹俩赶紧找了起来。 很快,陆小倩提了个药箱过来,一打开,里面什么都有,不但有各种药盒,针管、药棉,还有电子脉搏计、针灸用的针、手表式测量心脏搏动仪一些东西,配备的还挺齐全。 陆小影的眼尖,一下就找到了硝酸甘油,赶紧从药瓶里取出一粒,准备放到姥爷的舌下。 刚掰开了姥爷的嘴,陆小影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指在姥爷的鼻子下探了探,哭喊道:“姥爷没气了。” “啊。” 陆小倩慌忙跪下,将手指放在姥爷的鼻子下,脸色更加的苍白,然后她赶紧将头贴在姥爷的胸口上听了起来。 半晌,陆小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没心跳了,没心跳了...” “姥爷...”陆小影扑到姥爷身上大哭了起来。 “起来,让我看看。”申帅挤了过去。 众人纷纷闪开,陆小影还趴在姥爷身上嚎啕着。 “起来,让我看看。”申帅喊道。 陆小影恍若未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申帅一急,伸手把陆小影拽倒在地上,陆小影像弹簧似的猛地蹦起,怒吼地推了申帅一把:“你他妈想干什么...” “啪。” 申帅怒急,反手给了陆小影一巴掌。 “干什么,干什么...”一众人赶紧扑了过来。 “还想不想救人了?”申帅大吼一声。 众人一下刹住了脚步,那陆小影被打蒙了,怔怔地看着他,竟忘了哭了,陆小倩也茫然地看着他,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真是的,老人心脏病突发,你这么趴到老人身上,他没死都被你压死了...”申帅嘟囔着蹲了下去。 “董教授?”申帅脱口而出道。 那躺在地上的老人是在公交车替他付了一元钱的董教授,竟然还是陆小倩姐妹的姥爷,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申帅想着,伏在董教授胸口听了一会,然后从药箱中取出针灸专用的针,依次在董教授头顶正中、两眉间、左右两耳、鼻根、下唇正中、肚脐、虎口处各插了一针,逐次轻揉了起来。 这是侗医的针灸手法,心肌梗塞是突然闭塞了心血管血液的流动,血不流了,心脏自然没了动力,所以,申帅采用的是侗医疏通法,从刺激其它部位的穴位来疏通和诱导血液回流,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但,董教授似乎毫无反应,针扎下去就像扎在了木头上一样,大家都盯着申帅的手势,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把火机拿来。”申帅说道。 那经理模样的人赶紧从口袋中掏出火机递了过去。 申帅接过打火机,在银针的尾部烧了起来,一只手开着打火机,另一只手不时去试探银针的温度,还是扎针的顺序,依次烧了过去。 还是没半点反应,申帅头上的汗都落了下来,董教授却像没睡醒似的沉睡着。 “哇...”陆小影又嚎啕起来,一众人也交头接耳起来。 “闭嘴。”申帅大喝一声。 陆小影的哭声和嘈杂声戛然而止,大家突然听见董教授的喉咙“咕嘟”了一声,接着,董教授“嗷呜”喘了口气,竟睁开了眼睛。 “姥爷...”陆小倩惊喜地叫道。 “太神奇了,这小伙子是医生吧...” “年纪轻轻的,医术很高明啊...” “吓死我了,老爷子幸亏遇到了神医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但人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申帅,谢谢你。”陆小倩喜极而泣抱住申帅就亲了起来。 “别别别,我还没收功呢...”申帅赶紧说道。 陆小倩一愣,放开了他,只见他双腿弯了弯,双手掌心向下运行,然后深深吐了口气。 申帅正装神弄鬼着,董教授扯住了他的裤脚。 “姥爷,你要干嘛?”陆小影问道。 “别...让...他...走...抓住...他...”董教授气喘吁吁地说道。 一众人都愣了,陆小影反应的很快,一把抓住了申帅,说:“你对我姥爷做了什么?” “我...欠了你姥爷一块钱。”申帅哭笑不得地回道。 这个回答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大家面面相觑着,不知这老爷子和小伙子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董教授喘了口气:“扶我起来。” 陆小倩赶紧把姥爷上身扶起,董教授说道:“其他人先出去,我和这小伙子说会话。”。 大家见老人已无恙,纷纷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陆小倩姐妹俩。 “你们认识?”陆小影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们很有缘分,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董教授歉意地笑了笑。 “他叫申帅,原来你们不认识啊?”陆小倩一副糊涂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认识啊?”董教授问道。 “是啊...”陆小倩说道。 这一下,除了申帅,他们三人都糊涂了,经申帅解释,大家都笑了。 “哈哈,这就是缘分啊...我还以为从此就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董教授笑着说。 “您是惦记那乌木鬼珠吧,不,是乌木佛珠,那东西我留着没用,搁我手里是一串木头,放到您老手里它才是文物,回头给你送来。”申帅爽快地说道。 董教授一听,两眼放光,竟蹭地站了起来,紧抓着申帅的手:“感谢,感谢啊,我代表国家感谢你啊...” “谢谢你申帅。”陆小倩也抓住了申帅的手。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救了我的命,又捐出价值连城的文物,我拿什么感谢你呢...”董教授喃喃地说道。 “嗨,不用谢,这不是举手之劳吗?您老可要多加休息啊,您刚才心脏病突发,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因为过度疲劳所引起的。” “你猜的没错,没想到你是个医生,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没工作的?”董教授说。 “我不是医生,只是略懂点医术罢了。”申帅说。 “啊?那你太了不起了...”董教授赞叹着,陆小倩姐妹俩也惊讶地看着他。 “您不是退休了吗?还有什么事让您劳累的?”申帅问道。 “唉,我们做研究的就是个劳苦命,上次见了你戴的佛珠,我又重新研究了一遍唐史,和我猜测的一样,你所戴的佛珠正是唐玄奘之物。这可是稀世之物啊,文物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象征,它具有很高的艺术、精神、研究和历史价值,这是金钱所买不到的。而且这佛珠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风雨雨和战乱,能保存下来十分不易。日用品坏了,可以再生产制造,文物不同,它不能再生产,它是唯一的。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众多的文物史迹,那么,这个国家的文明也就无从追溯,我们的文化也将会沉沦。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写研究报告,相信乌木佛珠的问世,将是文物界的一件盛事。”董教授说道。 “董教授,以前我还真不知道文物还有这么重要的作用,经您这一讲,我才知道它的价值并不是值多少钱,而是体现了人类智慧的结晶和历史进步的标志,这件佛珠也幸亏遇到了您,才使它避免了明珠蒙尘啊。”申帅诚恳地说。 “不,更可贵的是你的爱国之心,你的人和这佛珠一样都是国之瑰宝啊...”董教授赞叹道。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急促了脚步声,随即跑上来一对中年夫妇。 “爸,你怎么了?”一个穿着皮大衣的女人惊慌地跑到了董教授面前。 “没事了,没事了,多亏了小帅,要不然还真是危险。”董教授指着申帅说。 “谢谢谢谢,啊,你不是兄弟快递公司的老板吗?我在电视里见过你,真是年轻有为啊,那天是周副市长给你公司剪彩的吧,我们刚才就是陪他考察后山的环境去了。”这女人应该是陆小倩的妈妈,显得很干练,嘴巴一开口就说个不停。< 第三百七十一章:消受不起的艳福 第三百七十一章:消受不起的艳福 “哪里哪里,我们小公司,不值得一提...”申帅谦虚道。 “哟,你看我,我一直以为小帅没工作,还想着要给他找份工作呢,没想到人家是个老板,唉,我真是老眼昏花了...”董教授插话道。 “申老板可不是小公司,他的合作伙伴是邢天,鼎鼎有名的地产大鳄,周副市长都亲自去剪彩,这面子可不是谁都有的...”小倩妈恭维道。 “妈,你们去后山干吗?”陆小影问道。 “今年市政府换届,周副市长升任市长的可能性很大,他设想在后山建一个高科技产业圆,这几百亩山地不是被咱们承包了吗,所以就一起考察了一下,方案已经订了,今年就准备动工...”小倩妈说道。 申帅一听,建设高科技产业园是个大工程,是工程就需要建筑公司,浪秦的建筑公司不是还没找到活吗?能不能把这个项目给揽过来呢? “董阿姨,那科技产业园的工程是谁负责?”申帅问道。 “做为征地补偿,整个产业园的工程都交给了我们,怎么?申老板也有兴趣参与?”小倩妈问道。 “我哥就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正好完成了一个工程,暂时还没接到新的工程,不知道董阿姨能不能分点活给我哥干,我哥的公司叫大浪建筑公司,您可以了解一下,行不行您说了算。”申帅说。 “行啊,就冲你救了我爸,还有什么不行的...”小倩妈竟爽快地答应了。 小倩妈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她之所以很爽快就答应了申帅,不仅仅是申帅救了她父亲一命,更重要的是申帅的人脉和背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让那么多混混都听命于他,并且有地产大鳄和副市长的支持,据说在开业那天连慕容府的人也送了贺礼,这个年轻人的背景绝不简单。 小倩爸一直默不作声,显得文质彬彬,对生意上的事既不发表意见,也不说话,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后来申帅才知道,小倩爸是小倩姥爷的学生,也是个教授,只知道作学问,其他的一概不管,这个家属于典型的阴盛阳衰。 “小帅信的过,他不光救了我的命,还捐了一件无价之宝,就凭这一点,我来给小帅做担保。”董教授替申帅说着好话。 正说着,别墅外突然响起了广播声:“申帅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立即到自己的房间,您的朋友在房间里等您...” “啊,我得回去了,我还有好几个朋友呢,他们可能找不到我,广播通知我呢。对了,董教授,待会120来了,你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另外,您的心脏给您提了醒,您一定不能再劳累了,记住,多休息啊,我先过去了...”申帅说着就往外走。 小倩妈忙跑到外面喊道:“张经理,你陪客人过去,招待好点...” “妈,我去送他吧。”陆小影跟了过去。 陆小倩本来想送的,看到妹妹跑了过去,止住了脚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的不安。 陆小影追上申帅,语气生硬地说:“哎,谢谢你救了我姥爷。” “没事,没事,你回去吧。”申帅不在意地说道。 “那个...我误会了你...对不起...”陆小影冷冰冰地说。 申帅心里想,都是一个妈生的,这小影的性格和小倩相差的也太远了,如果说小倩是火的话,这小影就是冰,而且是冰毒的冰。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没事,没事...”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陆小影迟疑地问道。 “你想怎么感谢呢?”申帅停下了脚步。 陆小影警觉道:“你什么意思?” 申帅一听,怔住了,奇怪地问:“你说要感谢我,我问你怎么感谢,你怎么反倒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小影咬了咬嘴唇,一跺脚:“随便你,反正我意思到了。” 申帅差点没噎过去,这是来表示感谢的还是来和自己吵架的? “好啊,你不是要感谢我吗?亲我一下,咱俩就扯平了。”申帅恶作剧地说道。 “你,流氓。”陆小影气的俏脸发红。 “切,随便你,反正我意思也到了。”申帅冷笑地说着,抬脚向前走去。 “站住。”陆小影喝道。 “我说你烦不...” 申帅不耐烦地说道,刚回过头,一把就被陆小影给抱住,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一股幽香袭来,小影温润的舌头竟伸进了他口中,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滞了,申帅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将舌头送了过去。刚伸出舌头,小影死命地吮吸了一下,然后就听得申帅一声惨叫,推开了小影。 “扯平了,拜拜。”陆小影说完扬长而去。 “阿巴阿巴...” 得,申帅又变回了大舌头。 唉,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这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申帅捂着被吮肿的嘴,哭笑不得地跑回了他的房间。 “你跑哪了?”梅子迎上来问道。 申帅一看,其他几个人都在,而且都穿好了衣服,显然是为了找他都放弃了泡温泉。 “是啊,你到哪了?也不说一声,我们都快急死了。”早早埋怨道。 “阿巴阿巴...”申帅用手比划着。 “你的嘴怎么了?”浪秦问道。 梅子凑过去一看,脸色难看道:“说,你又和谁亲嘴了?” 其他几个一听,忙围了上来,所有人都盯着申帅的嘴,申帅赶紧掩饰地捂着了嘴巴。 “你怎么知道他亲嘴了?”小丸子凑过去问道。 “我亲他的时候,他只有上嘴唇是肿的,现在下嘴唇也肿了,这不是被别人亲的,又是什么?”梅子生气地说。 “哦...”其他人恍然大悟道。 梅子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一刹那,羞得连脖子都红了,懊恼地跺了跺脚,跑出了门外。 早早见状,忙追了出去。 “小帅是这样吗?”阿毛笑吟吟地问道。 “哇,我说这小子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哈哈...”“大个”眉开眼笑地取笑道。 “哈哈...”浪秦和“四眼”也开心地笑着。 “阿巴阿巴...” 申帅尴尬的不知所措,涨红着脸坐到床上,干脆给他们来了个装聋作哑。 几个人正闹着,有人敲门,“大个”把门打开,陆小倩从外面走了进来:“申帅,我爸妈送姥爷去医院了,他们让我做代表招待你们,你把你的朋友叫上,咱们去餐厅。” “你不是...警察吗?”“大个”问道。 “是啊,但这山庄是我们家的。”陆小倩说道。 “啊,这是你们家开的?土豪啊,怪不得找不到申帅,原来你们去约会了?”“大个”笑着说。 陆小倩没有解释,笑着说:“走吧,把你们的朋友叫齐,咱们去吃饭。” “好嘞,有人请客,吃饭喽。”“大个”高兴地招呼着,又跑到外面找梅子和早早去了。 大家聚到了一起,早早、阿毛、大个还有“四眼”都进过治安大队,所以,和陆小倩也算认识,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又相互做了介绍,然后挤眉弄眼地去了餐厅。 来到餐厅,陆小影也在,申帅的脸腾地红了,像做贼似的悄悄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招待的主要对象是申帅,他定了位子,陆小倩是主人,自然就坐到他的旁边,梅子动作快,挨着申帅坐到了另一边,而陆小影却正对着申帅坐到了他的对面。 所有人就坐,饭菜紧跟着上来,全是高档海鲜,在这北方的冬季,尤其是春节期间,这一桌可价值不菲啊。 陆小影在申帅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申帅的眼神躲无可躲,只好看着桌上的菜,喃喃地说:“太多菜了,太多菜了...” 早早不好意思地对陆小倩说:“给你添麻烦了,这也太贵重了吧。” 其他人也觉得太过隆重,这哪里是请客,分明是炫富嘛,个个沉默不语,迟迟不敢下箸。 “我姥爷突发心脏病,幸亏被申帅抢救了过来,难道我姥爷的命还不值这桌菜吗?”陆小倩说道。 大家这才恍悟,原来人家申帅不是去约会亲嘴,而是学雷锋做好事去了,既然是这样,大家也没了心理负担,立刻笑逐颜开地吃了起来。 “尝尝这个。”陆小倩给申帅拿了个蒜蓉粉丝扇贝。 “吃这个。”梅子给申帅递了个螃蟹。 “这个滋补。”陆小倩给申帅夹了个红烧海参。 “这个补肾。”梅子给申帅拿了只生蚝。 “吃个带子,多赚票子。”陆小倩给申帅又夹了个带子。 “吃块桂鱼,年年有余。”梅子也给申帅夹了筷桂花鱼。 “吃这个...” “吃这个...” 其他三个男人艳羡地看着申帅,这小子太特么幸福了,两个美女侍候着,连筷子都不用动,古代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啊。 “大个”不禁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阿毛,幻想着未婚妻也能表现一下。 “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给我剥虾。”阿毛命令道。 “大个”幽幽地看着阿毛,乖乖地剥起了大虾。 陆小倩和梅子殷勤地给申帅夹着菜,不一会,申帅面前的碗碟就堆起了两座小山。 申帅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这碟子上的菜像叠罗汉似的摇摇欲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陆小倩狠狠地瞪了梅子一眼,梅子则视而不见地剥了只白灼虾,直接喂到了申帅嘴边:“吃这个,剥好的。” 申帅拒绝着,含糊不清地说:“己己来...” 梅子在桌下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右大腿,然后面带微笑温柔地说:“来,张嘴。” 申帅吃痛,不得已,张嘴吃了下去。 梅子得意地暼了眼陆小倩。 陆小倩寒着脸在桌上挖了勺海胆蒸蛋,自己吃了一口,忽然笑靥如花道:“这个好吃,快,尝尝。” 说着,陆小倩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海胆蒸蛋也喂到了申帅嘴边。 申帅陪着笑,含糊不清地说:“己己来...” “来,张嘴。”陆小倩温柔地说道。 申帅没再推让,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因为他的左腿也被狠狠掐了一下。 陆小倩微笑着也暼了眼梅子。 申帅却受不了了,妈蛋的,这艳福消受不起啊,照这样下去,自己饭没饱,腿却残了。 但是,还没等申帅想好对策,对面的陆小影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美女的报复 第三百七十二章:美女的报复 陆小影不是空着手过来的,她拿了只碟子,上面是一片厚厚的鱼生,第一次向申帅露出了笑容,眸含秋水地看着他:“申先生,感谢你救了我姥爷,我不会说话,也学着她们请你吃口菜吧。” 说着,陆小影用筷子夹着鱼生喂到了申帅嘴边。 申帅犹豫着,陆小影星眸微嗔地说:“怎么?申先生不给面子吗?我这双筷子可是没动过的,我本人也没有病哦。” 前有车后有辙,申帅吃了小倩和梅子喂得的菜,怎么能不给小影面子呢?再说,人家可是绕桌子半圈走过来的,这是主人赏脸,做客人的怎能在这种场合下失礼呢? 一桌人都看着他,申帅嘴角抽了抽,舔了舔发肿的嘴唇,无奈地吃了下去,刚咬了一下,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在他口腔里蔓延,随即,更辛辣的气味直冲鼻腔和眼睛,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哇”地将口中的东西吐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大家赶紧看去,那吐出的鱼生竟变成了绿色。 原来,鱼生里被小影藏了团厚厚的芥末。 “水,水...”申帅涕泗滂沱,声泪俱下的大叫着。 其他人一愣,忽然反应过来,都哈哈大笑起来。 申帅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痛苦地呻吟着,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陆小倩瞪了妹妹一眼,赶紧拿了水过去,申帅接过去,咕咚咚喝了下去。 “你...”申帅声音嘶哑地指着陆小影。 “我?我什么?人家是给你开玩笑的啦,你不会介意吧,你可是男人欧,不可以生气的...”陆小影嗲声嗲气地说道。 一句话把申帅噎的恼也不是、恨也不是。 “对不起的啦,人家给你开玩笑的啦,来,喝点糖糖水,糖水去辣,喝一口就好的啦。”陆小影说着从口袋掏出一瓶饮料。 这就叫打一巴掌再给个糖豆吃。 “算了,小影也是给你闹着玩。”浪秦对申帅说。 本来申帅不想领小影这个情的,但又怕别人说他小心眼,只好泪眼朦胧地接过饮料,拧开盖喝了一口。 “咳、咳、咳...” 只喝了一口,申帅猛地吐了出去,小影给他的饮料里竟然装的是白酒,那白酒的烈性再加上芥末的辛辣,犹如一团烈火在口中燃烧,然后带着一股劲直冲脑门,他顿时被呛的脸红脖子粗,狼嚎鬼叫地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梅子和陆小倩想跟着去看看,却被陆小影拦住:“我去,我去...” 说着陆小影追了过去,扒着男厕的门对申帅做了个吐舌的动作:“勒勒勒勒勒,这是你打我一巴掌的报应,嘻嘻...” 陆小影笑着跑了。 申帅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漱着口,一边恨恨地想着。卑鄙的小人,我救了你姥爷,你竟然恩将仇报,真是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我咒你一辈子找不到男人,一辈子当个处女,如果这世界上就剩下你一个女的,我宁愿去找男人... 冲洗了一会,嘴里的辣劲渐渐消去,但申帅心中的恨意还未消,他痛苦地吼叫着:“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地王”快帮我出个主意,我要整一整那臭婆娘,整的好,我就先帮你完成心愿。” “为什么偏偏找“地王”,我们也行啊。”“拳王”不乐意了。 “地王是个生意人,无奸不商,就找他了。”申帅冷冷地说道,嘶哑的声音在厕所里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这年头做好人没做坏人吃香啊,现实中每个人都说着避恶扬善,但得利的永远是那些奸人恶人...”“车王”发着牢骚。 “唉,种好种子,未必结好果,种坏种子,必然结坏果,因果有报应,小帅以后会体会到的...”“孩子王”叹息道。 “地王”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话,笑着对申帅说:“帮你出口气没问题,不过,你现在最要做的是要使自己冷静下来。人一冲动,就容易失去判断力,就像刚才小影给你的白酒一样,用鼻子都可以闻到酒味,但你还是喝了下去。你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办法总会有的,不过,要等机会,这会就报复小影,别人会笑话你没度量,小影也会 有所提防,所以,你要忍,在忍耐中,伺机而动...” “好吧,就听你的...”申帅说着,深吸了口气,然后自我暗示道:“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很快,申帅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用凉水洗了把脸,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下微笑,走了出去。 “没事吧。”早早关心地问道。 “没事,很过瘾的,就像坐了云霄飞车一样的刺激,谢谢小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芥末?”申帅沙哑地说道。 “是吗?我这里还有啊,都给你了。”陆小影偷笑着地把一管芥末都拿了过来。 “谢谢,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申帅说着,用筷子夹了块虾生,像是要占便宜似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芥末,然后吃了下去。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申帅这次没一点事,没流眼泪也没流鼻涕,吃完了一只,又赶紧去吃第二次,吃的是吧嗒作响,津津有味。 “咦,你不怕辣啊?”梅子皱着眉问道。 “好吃,你们也吃啊...”申帅笑着说。 “你刚才痛哭流涕地样子不是很怕辣吗?”梅子又问。 “说来还要谢谢小影,我不是感冒了吗?刚被小影喂的那口芥末,吃了以后竟然把感冒治好了,太神奇了,谢谢你小影。”申帅冲小影笑了笑。 小影不自然地点着头,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一会红一会白,然后郁闷地喝了口红酒。 申帅心想,妈蛋的,俺容易吗,为了演戏,自己吃口芥末就要屏住呼吸,把芥末都吞到肚里再慢慢呼气,既要表情自然,还要拿捏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俺这是拿生命来展示演技啊。 其他人见申帅没事,都开吃了起来。 “对了申帅,你的针灸技术这么棒,是跟谁学的?”旁边的陆小倩问道。 “跟“刀王”学的,他是豫州第一把刀,医术精湛,中西皆通,我只学了他的一点皮毛而已。”申帅谦虚道。 “针灸能治颈椎病吗?我工作时经常打电脑,坐时间长了,颈椎处总感觉酸酸的。”陆小倩又问。 “当然可以了,吃药可以治疗的病,用针灸都可以治疗,而且效果绝不逊色于中药西药。”申帅说道。<b。”申帅甩了句洋文。<。”申帅爽快地答道。 一问一答,也引起了其她女人的兴趣。<。” <。” “我痛经...”小丸子喊道。 一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小丸子吐了吐舌头,轻声地问道:“可以吗?”<。” 一桌人除了陆小影全笑了。 吃完饭,陆小倩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座别墅,一边走一边对他们介绍道:“这是室内温泉,只针对vip客人的,有桑拿、有按摩、有温泉池、有水疗足疗,还有k歌房,棋牌室,大家随便玩啊。” 一行人进了别墅,果然是与众不同,里面的设计以金黄色为主调,弥漫着奢华的色彩,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俄罗斯的落地窗帘,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国际一流的家私,加上富丽堂皇的墙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 哇,这才是真正的高级生活的啊,“大个”和阿毛他们目瞪口呆地惊叹着。 申帅倒显得非常平静,这和他住过的“毒王”别墅相比,要朴素的多了。 “这里是按摩室,我们几个女的就在这做针灸治疗,你们几个男的自由活动去吧。”陆小倩说着把大家领到了一间大房子里。 这间房子很大,并排摆着八张按摩床,墙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等离子电视。 美女们欢呼着跳到了按摩床上,“大个”不想离开,故意说道:“啊,啊,我的腰扭着了,我也要针灸。” 说着,“大个”也躺到了一张床上。 “还多了一张床,是候哥用还是浪哥用啊?”申帅笑着说。 “给“四眼”哥也扎扎吧,我看电视。”浪秦谦让着。 “四眼”也没客气,瞅着一张空床也躺了上去。 只有陆小影还坐着,没有要针灸的意思。 “小影,你不是胃疼吗?让申帅也给治治。”陆小倩说道。 “我不用。”陆小影冷冷地说。 “试试吧,申帅的针灸真的很灵的。”梅子也劝道。 “稀罕。”陆小影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们别劝她了,有的人晕针,扎不了的。”申帅说道。 “谁说我晕针了?我偏要扎。”陆小影气哼哼地坐到了按摩床上。 哼,我还怕你不扎呢,这是你自找的,就别我不客气了。 申帅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对大家说道:“我先强调一下,针灸的作用是以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归于相对平衡,使脏腑功能趋于调和,从而达到祛除疾病的目的。因此,在扎针的过程的中,万万不可乱动,否则,轻者阴阳失调,重者走火入魔。” “什么意思?”小丸子问道。 “通俗的讲,就是轻者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重者会变成植物人。”申帅吓唬道。 “啊?这么吓人,我不敢试了。”阿毛叫道。 “没关系的,一般在针扎的过程中是很舒服的,我说的只是个例,如果有谁不舒服,我会及时帮你把针拔掉,只要你不动,没一点事的。”申帅笑着说。 “好了,开始吧,再等下去,我就睡着了。”早早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我一个个来。”申帅说着,拿起银针,根据每个人的需求动作娴熟地忙活了起来。 其他全部扎完,最后一个是陆小影,申帅偷偷地笑了笑,拿针朝她的手、足关节附近扎了下去。 等等,有懂针灸的朋友问了,这不是乱写吗?申帅扎的这两个位置并不是治疗胃病的穴位啊? < 第三百七十三章:针灸美女 第三百七十三章:针灸美女 懂针灸的朋友说对了,申帅扎的是小影的外关穴和临泣穴,这两个穴位虽然不能治疗胃病,但能让小影不能动弹。 美女不能动弹,那就只能由申帅随便摆布了。 但胃病还是要治的,报复归报复,医德还是要有的。 “刚才扎的两针有痛感吗?”申帅轻柔地问道。 “废什么话,要扎赶紧扎。”陆小影不耐烦地说。 申帅依次在小影胸骨上窝中下1寸、手腕横纹上2寸、外膝眼下四横指处各扎了一针,这三针分别是璇玑穴、内关穴、足三里穴。 针刺璇玑穴能平冲将逆,然后,刺内关穴和足三里穴,能疏通经络,使寒邪有路可走。 还有一个穴位,让申帅犯了难,这个穴位很重要,叫中脘穴,针刺中脘穴可温阳散寒,是针灸治疗胃病的关键。 但中脘穴在人的肚脐中上4寸处,这个位置很尴尬,光露出肚皮不行,只解开领口也不行,正好在肚子与酥胸之间的结合部,要扎的准,必须要撩开浴袍才行。 申帅拿着银针犹豫着。 “干嘛呢?”陆小影狐疑地问道。 “还有个穴位在你的胸部和肚脐中间,要解开衣服才能针灸。”申帅说道。 “啊?那你不早说,我不扎了。”陆小影拒绝道。 “这个穴位叫中脘穴,针刺这个穴位能起到温阳散寒的作用,这个穴位如果不扎的话,胃寒排不出,前面几针等于都白扎了。”申帅解释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不会动歪脑筋吧。”陆小影警觉道。 “哼,我现在是医生,工作时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你就是脱光了,在我眼里也和一具死尸没任何分别。”申帅冷冷地说道。 “你...” 陆小影想坐起来,但身子软绵绵的没任何力气,只好气急败坏地瞪着申帅。 “小影,人家是在给你治疗暧,你配合一下好不好?申帅,不要管她,给她扎好了,这小妮子一到天冷就胃痛,这次不扎针,下次就开刀了。”旁边床上的陆小倩说道。 “姐,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早知道我就不扎了...”陆小影生气地嘟囔着。 “不知好歹,不管你了。”陆小倩说着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扎?还是不扎呢?申帅一时没了主意。 “还愣着干什么?要扎快点扎。”陆小影没好气地说。 申帅慢慢地解开了她的浴袍,小影性感光滑的**顿时暴露在他的眼底。虽然在温泉池,他已经见识过小影的半裸身子,但环境和气氛不同,在温泉池他看得很仓促,看得很潦草,哪有现在看的这么从容,看的这么清楚。 小影雪白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拥有d罩杯丰满的胸部,在胸衣的领口处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谷,极具挑逗性地吸引着他的眼球,申帅不由得看呆了。 “混蛋,看什么看,在温泉池还没看够吗...”陆小影红着脸喝道。 其他人躺在床上“嗤嗤”地笑着。 申帅一下被喝醒,手上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小影轻哼了一声,突然感到一丝热气直通肠胃,那隐隐的胃痛不但消失了,还有一种的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心旷神怡,百骸通泰。 陆小影不由得闭上了嘴巴,心里想,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其实,申帅采用的还是侗医学的疏通法,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而且针灸的效果还快,一旦打通了内关穴和足三里穴位的经脉,患者会立刻体会到胃部有一种很轻松地感觉。 按道理治疗胃病的针灸已经完成,再留针20至30分钟疗程就算结束。 但,申帅又偏偏多扎了一针,扎在了小影的右合谷穴上。 为什么要单刺合谷穴?因为,古人云:五脏有疾需要取十二原穴,十二原穴出于四关。何谓四关?四关者——合谷太冲是也。为什么又要强调一个“右”字?男子左为阳,女子右为阳,针右合谷穴意欲以阳胜阴,祛寒邪有力的目的。 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这个穴位也叫做——放屁穴。 “完了吗?”陆小影问道。 “完了。” “还要等多久啊?” “半个小时吧。” “啊,还要等那么久...”陆小影嘟囔着。 “你平常放屁吗?”申帅突然问道。 “你才放屁呢?”陆小影恼火地说。 “我是给你说正经的,你却一直在给我斗气,你是不是经常感到胸闷两肋发涨,夜里多梦,还有便秘的问题?”申帅淡淡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陆小影一副惊异地表情。 “你以为会针灸的就只会扎针吗?针灸是一种治疗的手段,只有在望、闻、问、切得出判断后才能下针,就跟对症下药的道理一样。通过对你的观察,你的问题是胃寒兼肝气郁滞,简单地说就是你的肝的也有问题,主要是肝火太大,动不动就与人斗气,以后还是少生点气的好。”申帅冷冷地说道。 “要不要紧?怎么治啊?”陆小倩在一旁问道。 “现在不要紧,但不及时治疗的话,以后会出现两个结果:肥胖和痛经。”申帅一本正经地说。 陆小影露出了惊恐的脸色,陆小倩却催促道:“怎么治?怎么治?快点给小影看看。” “很简单,就是要多放屁,把肚子里的淤气放出来就行。”申帅说道。 “你管我,我才不放呢...”陆小影涨红了脸说道。 “那不行,你不放屁,老是憋着,你身体里的气机就不通畅,气机的升降出入就会失调,所以你才会出现胸闷便秘的问题,而且,放屁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它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申帅说。 “放屁虽然简单,但也不是想放就能放出的啊。”小丸子笑道。 “很简单,用针灸就可以调节气机。”申帅说。 “别说了,快给她针灸吧。”陆小倩说道。 “我不扎。”陆小影不情愿地回道。 “我已经扎了。”申帅终于露出了笑容。 “啊?” 小影刚吐出一个字,肚子里就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她感到肚子里有一股气在肠胃里来回乱转,一会串到门口处,一会又悄悄地溜回到胃里去,就这样不停地乱转,好像在寻找着出口。 她觉得不妙,想挣扎着起来,但身子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她恼怒地瞪着申帅:“放我下来,赶紧给我拔针...” “讳疾忌医可不好,蔡桓公就是因“讳疾忌医”最终导致死亡的,你不用感谢我,我虽然不是医生,但不能见病不治、见死不救啊,放心,我不会收你一分钱的,好好躺着,我先去歇一歇,累死我了...”申帅说着,轻松地吹着口哨离开了陆小影。 “你...” 陆小影恨恨地看着天花板,觉得那股气又串到了下面,赶紧闭上嘴,收紧了臀肌,死死夹住了出气口。 很快,申帅洗了手回来,眼珠子转了一下,对大家说道:“大家要是觉得躺着无聊,不如咱们讲笑话吧,谁讲的好,我就帮他按摩。” “好好好...” 申帅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我先讲,我先讲...”“大个”抢着说道:“有三个小孩在一起聊天说什么东西最毒。小孩甲说道:蚊子最毒,我姐姐的手被蚊子叮了一下,又红又痒的。小孩乙说道:蚊子算什么,黄蜂才最毒呢,我姐姐被黄蜂蛰了一下脸,现在还肿着呢。小孩丙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扎了我姐姐,结果,她肚子肿的又圆又大。” “大个”一讲完,几位女人“嗤嗤”地暗笑,阿毛则傻乎乎地追问道:“什么东西扎的?什么东西扎的?” 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正笑着,突然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先是“啾”的一声,随后又“咣”的一声,就好像飞机扔炸弹一样,啾......的一声长音,在空中呼啸着,落地后,咣的爆炸了。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那声音嘎然而止,突然没了动静。 这种声音大家再熟悉不过,这一定是有人想要放屁,又感到害羞不敢明目张胆的放出声音,就暗暗地憋住,本来想一点一点把屁挤出去,却没想到,“大个”的一个笑话,让她臀肌一松,冷不防地就把屁给放了出来,当她意识到不妙,赶紧往回收时,由于门关的太急,所以就出现了空袭的音效。 申帅心里爽得要乐开了花。 “有人拉警报。” “大个”突然冒出一句,顿时惹得哄堂大笑,谁也动弹不得,就躺在按摩床上乱颤着身子。 但大家的笑声还没停息,又猛然间听到“咚...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迫击炮的声音,然后嘎然而止,又没了动静。 这一次,屋里的人没出声,大家都忍住笑,屏住气,竖起耳朵,等候着动静,他们想知道这扔炸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再一次的让大家失望,一片寂静,没一点声音,好像捉迷藏似的不见了踪影。 “噗...” 有人放屁,但绝对不是小影,因为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我先放一个,不信引不出来炸弹...”“大个”说道。 其他人终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正在这时,房间里又猛烈响起“嘟、嘟、嘟、嘟、嘟、嘟...”连续几十声像机关枪一样的突突声,接着,最后又是“咣”地一声爆炸声,只听得小影一声叹息,重归寂静。 只是一刹那,其他人都笑岔了气,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干巴着嘴出不了声音,还有的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着。 “这谁啊?讲的笑话比我讲的好听多了...”“大个”笑着说。 “天哪,我仿佛穿越到了战争年代,先是空中飞机扔炸弹的声音,紧接着又是迫击炮、火箭炮的猛烈攻击,然后进入了城市攻坚战,机关枪声、手榴弹声,还间杂着流弹声,最后是一声自杀式人肉炸弹,“咣”的一声完事了。”申帅总结道。 “啊...” 大家正说笑着,陆小影大喊一声,突然坐了起来,拔掉身上的银针,跳下床,向申帅扑去。&lt; 第三百七十四章:喜事连连 第三百七十四章:喜事连连 “啪。” 申帅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你,你混蛋...”陆小影柳眉倒竖地指了指申帅,扭头跑了。 屋里的笑声嘎然而止,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懵了。 “孩子王”说得没错,申帅虽然确实是在给陆小影治病,但可惜种的是一颗坏种子,又有哪个少女能接受这么不雅的治疗方式? 女人出了丑,后果很严重,申帅将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当然,这是后话。 陆小影只所以突然能自如行动,是因为针灸只能让身体短时间麻痹,时间一长就会自动恢复正常。 就在陆小影离去的一瞬间,申帅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字——恨。 大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个个敛了笑容,安静了下来,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默默地给大家去了针,申帅一行就退了房,不是怕陆小影报复,而是快递公司次日就要营业,连续放三天假,库房的货物已积压了很多,公司已经迈入了轨道,他们不能影响了公司的声誉,再说早早也要上班,因此,尽管陆小倩再三挽留,他们还是连夜赶了回去。 是夜,休息时,浪秦对申帅说了一番话:“兄弟,今天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你会医术,这是好事,并且你用学到本事救了人也帮助了人,这也是积德的事,但你用医术去报复小影,这种方式我觉得有点幼稚。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小影整蛊你是有些过分,但你是男人,一个男人要学会包容和接纳别人,甚至是你的对手。其实,你和小影之间也没有多大的事,不就是为那口气吗?大丈夫退让三尺又有何妨?只有大气,才能成大事,所以啊,做男人不容易就在这里,能过得这一关,才是男人样。哥希望你成熟起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多修炼修炼涵养,你会走的很远...” 不是自己人,不会去说你,申帅这才感到自己做的事确实有些不妥,甚至还有些下作,自己肯无偿捐出价值连城的文物,肯有担当地救人,却与一个女孩过不去,说起来可笑,也说明了自己还不够成熟。 次日,申帅带浪秦和梅子参观了自己的公司,并且还视察了几个站点,参观完回到总部,申帅得意地问:“怎么样?” “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使公司走上了轨道,了不起。”浪秦称赞道。 “不怎么样?”梅子却说道。 “别乱说啊,我可能是不行,但“四眼”哥可是学经济管理的高才生,难道我们公司的管理有什么漏洞吗?”申帅问道。 “不是说你们的管理,我是说你们拥有一个这么好的站点络,却只做了个收货发货,简直是太低端了。”梅子说。 “哟,那你给我说个高端点的。”申帅说。 “是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四眼”问道。 “好的建议我也说不上,我就是觉得有这么多的点,不应该只是做快递,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啊。比如把超市引入站点,既能做快递又能卖东西,就像便利店一样...”梅子说。 梅子没说完就被“四眼”打断:“咱们这每个站点的面积都不大,就算是把超市引入站点,那么也只能布置部分商品,在商品种类上竞争不过大的超市,在时间上又竞争不过二十四小时连锁店,这两个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不难,你们站点都布局在社区,只要能为居民提供些便利就行,不一定把商铺都布置的满满的,比如帮客户代缴水电费、代买火车票、飞机票、话费充值、洗衣等一些服务项目,在便利上赢取客户。还有商品,只出售些生活用品即可,利用快递公司的优势,与一些大企业合作,每星期推出几样促销商品,在价格上吸引客户。然后,将站点布局到每一个社区,既帮助居民解决了传统的“最后一公里”配送难题,又使企业完成了多元化发展。”梅子侃侃而谈地说道。 “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风险了?服务性项目的商业利润本身很低,如果在每一个社区都布局的话,那成本也太高了,一旦运营失败,将一损俱损,拖累了原有的主业啊。”浪秦插话道。 “谁掌握了终端客户,谁就赢得了市场。现在是互联、物联时代,只所以在社区布局,着眼于的是未来,而不是眼前的利益得失,一旦布局完成,通过大数据分析,可以分析到社区人群特征、消费者心理、消费行为、消费习惯和消费者需求,最终实现的是精确营销。有了这些信息,还怕赚不到钱吗?”梅子说道。 三个男人都呆住了,没想到梅子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所说的都非常专业。 “蓝图很不错,但前景和收益还要进一步论证。”“四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我就信口给大家描绘一下未来的前景。第一步,先吃掉邮政,邮政的优势就在于点,但服务不行,一旦我们建立了络,邮政就没了优势;第二步,可以干掉对手,快递业的核心是什么?就是快和服务,我们若能做到这两条,就谁也竞争不过我们;第三步,蚕食掉社区的便利店,根据大数据分析,为社区居民提供精确的服务和商品,让居民产生依赖和信赖,最终成为全国最大的零售连锁巨头。”梅子胸有成竹地说。 这一番话再次震惊了三个男人,也让申帅对梅子刮目相看起来,他总以为梅子就是一个小镇上普通的小家碧玉,没想到梅子不但具有商业头脑,而且思路缜密,对未来经济发展趋势了解的这么透彻。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申帅惊讶地问道。 “我分析的呀,我以前是荆州经济日报经济调查版的编辑,因为得了水痘,到处治不好,就辞职在家养病了,幸亏遇见了你,谢谢你救了小女子啊...”梅子俏皮地说道。 “你这么小就工作了?我还以为你还在上学呢?”申帅再次惊讶道。 “我都工作两年了,人家比你...还大一岁...”梅子不好意思地回道。 “梅子,你现在病好了,准备干嘛?”“四眼”问。 “还没想好,等过完年再说。”梅子答道。 “还想什么呀?我们兄弟公司正缺人呢,尤其是你这种懂商业运作的人才,到我们公司来吧?”“四眼”兴奋地说。 “哼,你们是兄弟公司,我才不跟你们兄弟呢。”梅子说。 “来吧梅子,我过段时间还要处理些事情,这公司只有候哥一人在打理,他忙不过来,你就帮帮忙,再说,你给我们描绘了一幅蓝图,还要靠你来实现这伟大的设想呢。”申帅邀请道。 “来吧梅子,我看好这个公司,趁着年轻,大家一起干点事业,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啊。”浪秦也劝着梅子。 “你要处理什么事情啊?”梅子望着申帅问道。 “我要完成一些人的心愿,既然答应了,我就必须要完成。所以,这公司我只能挂个名,如果你来了,我就可以放手去做其他的事情,也能让候哥稍微轻松些。”申帅说。 “那...好吧。”梅子迟疑地说道。 “真的,太好了,我现在正式任命于梅子为兄弟快递公司的副总经理,从即日起正式上任。”申帅高兴地说。 “多谢申老板赏饭,我一定好好工作,决不辜负老板对我的期望。”梅子嬉笑地说道。 “哈哈哈...” 几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申帅,祝贺你,我相信你们公司有了梅子的加盟,一定会蒸蒸日上的。”浪秦真诚地拍了拍申帅的肩膀。 “对了哥,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昨天咱们去的滑雪场后山,那里正准备开发成高新科技产业园,方案已经做好,今年就准备动工,这块地就是小倩她们家承包的,市府为了补偿她们,将建设工程全交给了她们家,这是个大工程,我昨天和小倩的妈妈谈好了,她妈妈姓董,董老板答应将工程分一半给你来做,等具体时间确定,你就可以领人过来了。”申帅说。 “太好了,这下你们兄弟就不用分隔千里的思念了,我们也多了一个朋友,今天真是喜事不断啊...”“四眼”眉飞色舞道。 “谢谢你兄弟,谢谢你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上次是你救了我们,这次你又帮了我们一把,我也不说了,这个建筑公司以后就是咱兄弟的,过来我就把公司也改名为“兄弟建筑公司”...”浪秦激动的语无伦次。 “你都说了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还谢什么...”申帅笑着说道。 能帮助到最亲近的人是最快乐的事,此刻申帅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充满了甜蜜,也对未来充满的信心。 此后的几天,大家就开始忙了起来,先是兄弟快递公司召开员工大会,宣布了于梅子的任命,接着,申帅、浪秦和董老板接连碰了几次面,商议着有关合作的具体内容、协议和合同等有关事项,期间,在董教授出院的日子,还举行了一次乌木佛珠捐赠的仪式,可以说喜事连连,好事不断。 过了段时间,高新科技产业园那边的工程事项已经谈妥,浪秦准备回去招乡亲们过来。 大家都聚在客厅里和浪秦告别。 让大家意外的是,浪秦拖着自己的箱子从申帅房间出来,小丸子也拖了一个箱子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要干吗?”阿毛问道。 “出门啊。”小丸子答道。 “人家浪秦走,你也要跟着走啊?”阿毛戏谑道。 “对啊,我找到工作了。”小丸子说。 “真的,在哪工作?你怎么也不提前给我们说一声?”阿毛惊讶道。 “在浪秦公司里工作...”小丸子扭捏地说道。 “啊...” &lt;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傻和小傻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傻和小傻 “这、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里,你、你竟然暗渡陈仓投靠了浪秦,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浪秦使了美人计...”“大个”叫道。 “哎,浪秦给了你什么工作?是不是让你去老板娘啊?”阿毛问道。 “哈哈哈...” 客厅里一阵哄笑,浪秦的脸被臊的通红,低头不语地看着地面,好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一脸的窘迫。 “讨厌的啦,人家是可怜我没工作才要的我,你们不要这样子说的啦...”小丸子嘟着嘴矫情地说道。 “你才讨厌的啦,申帅的公司也缺人,你怎么不去的呢?”“四眼”学着小丸子的腔调说道。 “那是因为你候哥和申帅没有魅力了啦...”梅子接道。 “你们什么时间勾搭上的?竟然连我和早早都瞒着,是不是见色轻友?是不是找了男友忘了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阿毛威胁道。 “你们...好讨厌啊...”小丸子跺着脚,佯装着生气。 “好了,好了,时间不多了,他们也该出发了...”早早为小丸子解围道。 “老板,人家拖不动箱子,你可不可以帮人家一下下嘛...”小丸子嗲声嗲气地盯着浪秦。 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拼命地搓着身子跑出了门外。 申帅心里笑了,那个昔日活泼可爱的丸子姐又回来了,而且他从浪秦的眼里看到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和他看慕容的眼神一样,柔柔的又火辣辣的。 爱情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谁会想到两个迥然不同的人竟走到了一起,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吧,如果都那么理智的话,就永远不会懂得爱情了。 但自己和慕容呢?申帅惆怅地叹了口气。 浪秦和小丸子走了,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兄弟快递公司在“四眼”和梅子的管理下面面俱到、秩序井然,申帅一时成了多余的人。 晚上回到家,早早跟着电视台到外地做节目,梅子还在公司忙碌,他一人守着空房,心也好像空荡荡的,不由得又想起了慕容。这个春节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陪着她一起过年?此刻的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倍感寂寞?是不是也在想着对方? 正想着,“地王”在他耳边说道:“思念一个人是不是很苦?要想减轻痛苦,就忙起来吧。年也过完了,你的公司也运作了起来,现在就听听我的故事吧。” “好吧。”申帅应了一声,懒懒地躺在床上,“地王”开始讲了起来。 “地王”叫沙大仓,生于60年代,在那个年代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日后会成为亿万富翁。别人更不相信。 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老人。 先介绍沙大仓这个人,说到他这个人,就不得不说他的长相,但说到他的长相,又实在不值得一提。 听起来好像有点绕。主要是沙大仓长得太普通,甚至带着点傻相,小头小眼睛,偏偏长着个大嘴大鼻子,大嘴巴经常合不拢,一只蒜头鼻子的鼻孔还朝外翻着,一脸的猪相。 长成这样怪谁呢?怪他爹,因为爷俩长得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是尺寸不同罢了。 沙大仓的爹叫沙满囤,囤满了就要换大仓,这就是“地王”沙大仓名字的来历。 这爷俩的性格一样,都不爱说话,就喜欢嘿嘿傻笑,你给他们说话,他们给你傻笑,你骂他们,他们也给你傻笑,甚至陌生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对着人家傻笑,经常把一些大闺女小媳妇吓得花容失色。 所以,大家都叫他们爷俩——大傻、小傻。 有人问,大傻的老婆小傻的妈呢?你们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和俩傻子生活在一起的女人能是冰冰子怡那样的吗? 反正是属于“凤”啊、“芙蓉”啊那个级别的。 还是拽回来说沙满囤父子俩,光是长了副傻相还不足以说他们傻,这爷俩时不时地还喜欢冒傻气。 举一个例子。 那是改革开放前的事,沙大仓一家在豫城老街上居住,沙满囤和老婆没什么本事,就在街道办的鞋盒厂做纸盒子,勉强糊口,撑不着也饿不死。 不过,话说回来,那时侯大家都过的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强,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是临时工,人家是正式工。别小看这个身份,同样是吃不饱,人家正式工底气就足一些,就可以牛哄哄地讥笑临时工,因为人家端的是铁饭碗,你临时工端的是泥饭碗,同样是喝稀饭,人家能喝一辈子。 小傻沙大仓那时候也就十来岁吧。 有一天傍晚,爷俩在街上闲逛,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气是油面混合着牛肉的香气,能闻得出是面饼被烤的焦黄时所散发出的那种香味,尤其是忙碌了一下午,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那香气简直是直钻口鼻、勾人肠胃,爷俩闻着香味就寻了过去。 一直走到一家国营饭店,爷俩停住了,那饭店的门口摆了一台炉子,上面是一张圆圆的平底锅,师傅在平底锅上先抹了一层油,然后将做好的开口包子放进去,盖上锅盖,十分钟左右,一锅香喷喷,煎的外焦里嫩的煎包就做好了。 这爷俩就站在炉子边,用鼻子抽抽着,一边闻着味,脸上还带着陶醉的神情。 有人认识这爷俩,就喊道:“哟,大傻,带儿子来买煎包啊?” 大傻沙满囤嘿嘿一笑:“嘿嘿,不买,不买。” “不买。”小沙附和道。 这爷俩很有意思,每次当爹的说一句话,儿子总要重复最后一句。 “大傻,你光看能解馋吗?”一个大爷揶揄道。 “嘿嘿,闻闻味就行,闻闻味就行。”沙满囤傻笑道。 “闻闻味就行。”小沙附和道。 那做煎包的师傅大概看出了这爷俩智商有毛病,就开玩笑道:“不买你闻这煎包味干吗?这味道也要钱的。” “啊?就闻一闻也要钱啊?”沙满囤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也要钱啊?”小沙也一副吃惊的表情。 “那当然了,吃东西吃的是什么,不就是吃味道吗?再说,你爷俩的鼻孔那么大,把煎包的味道都闻走了一半,别人吃起来岂不是少了些味道?”那师傅调侃道。 “那,那,那怎么办?不,不行,我们就不闻了...”沙满囤惊慌失措地要带儿子走。 “就不闻了。”小沙紧紧地抓住父亲。 “不能走,你还没给钱呢。”客人在起哄道。 “我,我,我没钱。”沙满囤露出了一副哭相。 “没钱。”小沙咧着嘴附和着。 “没钱就帮我们干活抵债,你儿子也闻了,你爷俩都要干活。”那师傅说道。 “那,那,那我们干活时也能闻到味,还要收钱吗?”沙满囤怯怯地问。 “还要收钱吗?”小沙问道。 “哈哈哈...”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只要,只要你们干活,不,不收钱,你,你们尽管地闻,想闻多久闻多久...”师傅笑的前仰后合。 “真的,那太好了,儿子,帮师傅干活喽...”沙满囤高兴地喊着儿子。 “干活喽。”小傻沙大仓嘿嘿一笑,颠颠地跑了过去,爷俩好像赚了多大便宜似的快活地干起了活。 一直干到收工,师傅包了十几个煎包递给沙大仓,表扬道:“活干的不错,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谁知,沙满囤竟推了回去:“嘿嘿,我们就喜欢闻味,闻一闻味就饱了。” “就饱了。”沙大仓附和道。 “真傻啊?给你们就拿着...”师傅又推了回来。 “闻饱了,闻饱了...” 那沙满囤一边说一边拉着儿子就跑。 “闻饱了。”小沙边跑边回头跟了一句。 那师傅愣住了,半晌才摇摇头,无奈地进了饭店。 次日晚,当国营饭店卖煎包时,这爷俩又闻着味过来了。 “嘿,大傻,昨天没闻够,今天还来闻啊?”一个客人打趣道。 “嘿嘿,好闻,好闻...”沙满囤憨笑道。 “好闻。”小沙附和道。 “怎么又来了?”饭店师傅问道。 “嘿嘿,来干活闻味...”沙满囤傻笑道。 “干活闻味。”小沙也傻笑道。 爷俩说着轻车熟路地就干上了,那师傅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地干看着,由于正是忙的时候,只好哭笑不得的由他们干了。 说也奇怪,这爷俩就干了一个星期,七天后,再也没去那国营饭店闻味了。 有人问:“大傻,怎么不去闻煎包的味了?” 沙满囤就答道:“天天让你吃海参鱼翅,你总有吃腻的时候,我们爷俩也是,闻腻了。” “对,闻腻了。”小沙附和道。 就这样,这爷俩一连给这饭店白干了几天活,而且只闻味不吃东西,你们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就因为这事,这爷俩一下就成了豫城的名人,还有好事者编了歇后语:傻子上街,光看热闹,二傻子上街,光闻味道。 很快,中国就进入了风云变幻的年代,一个老人先是打开了门,然后砸了锅,接着又画了个圈,一下唤醒了沉睡中的巨人。 老人说: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 豫城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沙满囤倒是“扑通”一下先跳到了海里做起了生意。 他做的生意就是——做煎包。 沙满囤和儿子闻味是假,学艺是真,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把饭店师傅的手艺全都学会了。 嘿嘿,你还敢说他们傻吗? 俗话说:一脸猪像,心中嘹亮。说得就是这爷俩,所以,大家在看到这种长相的人,一定要注意了,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扮猪吃老虎哟。 &lt;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傻子煎包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傻子煎包 煎包是河南十大面食之一,也是豫城的传统名吃。 中国的每个名吃都是有历史的,煎包也不例外,相传明太祖朱洪武在落魄时就曾经吃过,还用安徽话作了评语:我的心肝脾肺肾哦,嘛比的好,好吃的羊熊样。 那是他饿了,吃嘛都觉得好吃,当了皇帝他马上就忘了所吃过的煎包,所以,这煎包就是属于粗食小吃,上不了什么台面。 举凡煎包铺子也都不是什么大门面,吃煎包要配着胡辣汤,它只是胡辣汤的配角,所以,门面的招牌一般都写的是xx胡辣汤,而不是xx水煎包。 但沙满囤的煎包铺就打着煎包的招牌,而且招牌的名字也很显眼,你们不是都叫我大傻吗?那我的招牌就叫做大傻子煎包。 这名字不好听,但绝对蕴含着智慧,不但好记上口,还给自己做了广告。 大傻子煎包铺开张的时候,没有门面,就是一个炉子一张桌子,炉子用来起锅,桌子用来揉面,炉身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着“大傻子煎包”几个大字,用板车一拉,在街道上就开始了买卖。 沙满囤是大师傅,负责炉上操作和收银,沙夫人是二师傅,负责捏包子、上锅,小师傅就是沙大仓,负责和面、调馅。三人分工有序,倒也像那么回事。 别人做生意都是吆喝,沙满囤只傻笑不说话,来了人嘿嘿傻笑,别人从旁边过,他也嘿嘿傻笑,沙夫人是个闷葫芦,不说话,沙大仓抹不开面,也不说话,一家人像演默剧似的在街头忙开了。 别人不知道这一家子做什么?有好事者就上前察看:“大傻,你们一家子在干嘛呢?” “嘿嘿,干煎包。”沙满囤傻笑道。 “好吃吗?” “嘿嘿,好吃。” “嘿嘿,你说好吃就好吃了?我们得尝尝啊,好吃得话我们就买,不好吃我们可不付钱啊...” “嘿嘿,好好好...”沙满囤仍傻笑道。 就这么着,第一个人用手捏了一个,三口两口吃完,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手指,说了句“不好吃”,扭头走了。 沙满囤也不恼,冲着那人的背景笑道:“嘿嘿,你慢走,慢走...” 后面的人看到,这不是缺心眼吗?于是纷纷仿效,第一锅出来的煎包全给人白吃了。 但总有那善良的人,尝了一个觉得不错,就说:“来十个煎包。” 买卖来了,沙满囤顿时兴奋起来,一边给客人铲着煎包,嘴里还一边数着:“一对,两对,三对,三对...” 这沙满囤不爱说话是不爱说话,但一说起话来铜门大嗓,就这数数的声隔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有人就笑话他:“大傻,你数球哩?就你这驴嗓子,知道的你是在数煎包,不知道都以为你在数元宝哩。” 沙满囤嘿嘿一笑,也不回嘴,继续低头数数,可刚一张嘴就卡壳了。坏了,忘了刚才数了多少个煎包了,但重新倒回锅里再数一遍又不合适,客人会不耐烦的。 沙满囤只好尴尬地问:“嘿嘿,刚才数多少个来着?” “嘿嘿,好像才四个吧。”那人笑着说。 那纸袋里鼓囊囊的,怎么可能是四个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不料,沙满囤却高兴地继续铲着煎包,一边铲,嘴里一边开始数道:“三对,四对,五对,好咧,二毛钱一个,十个煎包一块八。” 我去。围观的人当场乐了,这沙满囤可真够傻的,不但记性差,不会数数,还不会算数。 本来大家只是看看热闹,一看这大傻子真是傻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炉子前顿时排起了长队。 不一会,沙满囤所做的煎包就一卖而空,大家纷纷查看自己的战果,果然如此,凡是买十个煎包以上的,这大傻子肯定会搞错,不是多给一个,就是少算了一毛、二毛。 一时间,占了便宜的人都奔走相告起来:“快去买大傻子煎包啊,大傻不识数,买十个给十一个...” 街坊邻居们都传开了。 豫城的方言称傻子叫信球,有人说了,买十个给十一个,这不是信球吗?卖东西不识数,这还不亏死个球去,明个买大傻子煎包吃去,多吃一个就赚他一个。 这一切都被沙大仓看在眼里,从开始到结束,他是又羞又臊,都没敢抬起头来。这个傻爹不光把他的脸给丢光了,甚至连他们沙家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光了,早知道他爹这么丢人现眼,打死他都不会出来了。 沙大仓不说话,不代表他也和他爹一样傻,怎么着他也是初中毕业,他只所以当时没向父亲指出错误,主要是怕别人笑话。 十多岁的孩子脸皮薄啊。 回到家里,沙大仓才开始埋怨起了父亲:“爸,你不识数啊?咱忙活了一天,光被你白白送出的煎包就有两锅,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咱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沙满囤听罢,对儿子傻笑道:“我不识数?别逗了傻孩子,爹怎么会不识数呢?嘿嘿,赶紧吃饭,吃完饭去买三袋面粉,今天晚上要把这三袋面都发上。” “我不去,我不想卖煎包了。”沙大仓说道。 “嘿嘿,你不去,以后就别去找粮店的小云了。”沙满囤冷笑道。 小云叫韩云,是沙大仓的初中同学,和他一样初中毕业后没再上学,跟着父母在粮店里当临时工。沙大仓一直暗恋着小云,家里买粮油的活几乎都给他包了,所以,沙满囤这么一说,沙大仓立即就蔫了下来。 沙大仓看着傻不啦几的爹,心里悲哀道,自己怎么摊了一个这么傻的爹啊?还让我买三袋面,万一卖不完,这发的面不就酸了吗?再加上你不识数,岂不是卖的越多亏的越多?我的傻爹啊,你脑袋里装的是糨糊吗... 想归想,小沙的翅膀毕竟还嫩,还没到他有发言权的时候,吃完饭,他只好无奈地买面去了。 这一晚,沙大仓一家忙到很晚才睡。 次日,沙满囤一家刚把炉子扎好,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了一晚上的人们,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说着笑着嚷嚷着,比参加婚礼的座席还要热闹。 三个人开始忙活了起来,幸亏是做好了准备,否则还真的应付不来,那得了便宜的人满意而去,随即又源源不断地来了好多的人,三人手脚不停忙的不拾闲,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就这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刚过了晌午头,三袋面的煎包就全卖完了,还有很多没买到煎包的人一个劲地埋怨着,看了看干净的锅底悻悻而去。 自然,这一天沙满囤又送出去不少的煎包。 回到家里,沙大仓已累得直不起腰,扑通往床上一躺,对父亲说道:“累死了,明天我不干了...” 沙满囤没理儿子,而是在一旁点着钱。 沙大仓怜悯地望着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这不识数的智商还点钱呢,这辈子你就等着赔钱吧... 很快,沙满囤乐滋滋地将钱点完,然后冷不防地亲了老婆一口,还没等他老婆反应过来,他又嗷嗷叫地扑到了儿子身上。 当时就把沙大仓惊的一坐而起,心想,坏了,爹肯定是看没赚到钱,犯傻病了。 “儿子,老婆,你们猜猜今天咱们赚了多少钱?”沙满囤拍打着钱,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还赚钱,不亏钱就不错了。”沙满囤老婆一边刷着碗一边说道。 “嘿嘿,你猜呢?”沙满囤又转过去问儿子。 “爸,咱别干了吧...”沙大仓一副沮丧地表情。 “说什么呢?我让你猜今天咱们赚了多少钱呢?”沙满囤笑道。 “不知道。”儿子答道。 “我郑重地告诉你们,今天一天咱们共赚了一百八十三块钱。”沙满囤大声说道。 “咣当” 沙满囤老婆手里的碗脱落在地。 “赚了多少?”母子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今天咱们共赚了一百八十三块。”沙满囤得意地说道。 沙大仓和母亲惊讶的张着嘴,要知道,他们全家在纸盒厂糊一年的纸盒钱也没有一百八啊。 随即,母子俩同时扑了过去,重新又数了一遍钱,母亲数一遍,儿子数一遍,千真万确,除去成本,他们今天赚到了一百八十三元钱。 三个人嘿嘿地傻笑起来。 白送了那么多的煎包,怎么还赚了那么的钱? 其实,就和现在商场的买十送一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个促销手段罢了。 那个时候,沙满囤就懂得用市场营销策略来卖煎包,他卖的是傻,却让人们心甘情愿争先恐后地去买傻,到底是谁傻呢? “大傻子煎包傻子卖,一家子全是木脑袋。”连小孩都编起了童谣。 没出几天,大傻子煎包就火了。凡是买煎包占过便宜的人,都说他们傻,一时间,豫城的男女老少纷纷闻讯赶来,四面八方的人都有,骑车来的,走路来的,坐轮椅来的,拄拐棍来的,组团来的,全家总动员的,甚至还有人从县里骑了十多公里的自行车赶来的... 这么多人,大老远赶来就为了吃个煎包?累不累啊? 累也要来,这世界,聪明人太多了,好不容易碰到了傻子,谁要是不来买大傻子煎包占个煎包的便宜,谁就是傻子。 最重要的是,聪明人都喜欢和傻子打交道,红花还要绿叶配呢,你面对着一个傻子,心理上能不油然升起一种优越感嘛。 就这样,大傻沙满囤的生意越做越火,越做越大,不但盘了店铺,有了门面,还招来了所有的亲戚来帮手。 但,沙大仓的智商却开始走下坡路了,也变得和他爹一样不识数,不但不识数,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傻得比他爹还要厉害。&lt; 第三百七十七章:傻子你不懂爱 第三百七十七章:傻子你不懂爱 自从有了店面,沙家的生意也扩大了不少,多增置了一套炉具,又增加了胡辣汤、茶叶蛋、甜米酒等小吃种类。 由于有了帮工,沙大仓立刻从小师傅升格到前台,和他父亲一样负责卖煎包收银。 爷俩一人负责一个炉子,摆在门面的两边,虽然都在一个店铺,但沙大仓打出了自己的旗号,特意在自己的炉子上写了几个大字:小傻子煎包。 有人问:“小傻子煎包和大傻子煎包有什么区别啊?” 沙大仓傻笑道:“当然有了,小傻子煎包是我做的,大傻子煎包是爹做的。” “那做出的煎包不还是一样吗?”那人又问。 “不一样,我做煎包揉面时是用左手揉的,爹是用右手揉的。”沙大仓比划了一下左手。 “你是左撇子,当然用左手揉了。”那人笑着说。 “所以我比爹做的煎包好吃啊。”沙大仓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问的人都糊涂了。 “嘿嘿,瞧你那傻样,连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左撇子的人聪明,所以我做出来的煎包是聪明煎包,爹做出来的糊涂煎包。”沙大仓得意地说道。 “啊?原来是这个区别啊?你是比你爹聪明多了,嘿嘿,真是傻子的世界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那人哭笑不得的走了。 大小傻子每人守着一个炉子不说,小傻子沙大仓竟然还妄想着闹独立。 他们的生意很好,经常是排成两队,当大傻子锅里的煎包卖完时,沙满囤向沙大仓锅里借煎包时,儿子说什么也不借。 沙大仓说:“我是左撇子煎包,你是右撇子煎包,别搞混了,混到一起就不好吃了。” 沙满囤没办法,只好让客人到儿子那里去买,但沙大仓死活不卖,对客人说:“你在我爹那边排的队,只能买我爹的煎包,我这边只供应左撇子的客人。”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傻子的儿子呆愣愣。都是一家人,还非得分个你我?不赚钱了? 那人乐了,骗他道:“我就左撇子啊。” “哦,那还差不多,你要买多少个?”沙大仓严肃地问道。 这iq指数绝对不超过他爹,呼啦,排队的人群都集中到了沙大仓的炉前。 有一位客人买完煎包,还要买茶叶蛋,就问道:“这茶叶蛋怎么卖?” “5毛钱俩。”沙大仓说。 “你这鸡蛋新鲜吧?”客人问。 “我怎么知道,这你得问母鸡啊。”沙大仓回道。 “好吧,给我一块钱的茶叶蛋。”客人笑着说。 “不卖。”沙大仓却说道。 “怎么又不卖了呢?”客人奇怪道。 “我妈说了,5毛钱俩,她怕我让人给骗了,只卖5毛钱俩。”沙大仓一本正经地说。 嘿,这小傻的脑子不会转弯,客人顿时乐的前仰后合,半晌,那人掏出两张五毛的钞票,递过去一张:“先来五毛钱的。” 沙大仓收钱给蛋。 “再来五毛钱的。”那人又递来一张五毛钱。 沙大仓收钱给蛋。 “这不就是一块钱的吗?”客人提着蛋笑着说。 “嘿嘿,你不识数啊,这明明是两个五毛啊。”沙大仓得意地举着钞票。 好嘛,大傻糊涂不识数,小傻脑子不转弯。 有好事者对沙大仓开玩笑道:“你是你爹亲生的吗?我怎么看你长得有点像隔壁的老王啊。” “你怎么知道?”沙大仓愣愣地问道。 “因为隔壁老王也是左撇子啊。”好事者笑着说。 “爹、爹,他们说我是隔壁老王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啊?”沙大仓问父亲。 沙满囤也没恼,笑着回了一句:“胡说。” “没胡说,他们说隔壁老王也是左撇子。”沙大仓天真地说道。 “啊?”沙满囤一下怔住了,张大了嘴,痴呆着表情,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啪。” 沙满囤正想着,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咱们隔壁哪有姓王的?”他老婆喝道。 沙满囤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一笑:“嘿嘿,我说我怎么记不起有个姓王的...” “哈哈哈哈...” 现场的人一阵哄笑,大家都开心地笑了,人一开心,就有了胃口,本来吃四个煎包的,又多加了两个。 就这样,来买沙家煎包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喜欢和他们爷俩斗嘴,然后,买点煎包胡辣汤什么的,花一点点钱不但饱了口腹,还得到了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整个街市就沙家的生意好,成了一枝独秀。 沙家看起来是卖煎包,其实是在卖傻,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装傻虽然让顾客占了点小便宜,却融洽了与顾客的关系,赢得了笑声和回头客,所以,沙家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不但打出了名声,而且方圆一公里之内都不敢有第二家煎包店开业。 所以,“傻”也是做生意的一种境界。 但,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总是装傻充愣,迟早会遭到报应。 沙大仓就尝到了苦果。 沙大仓一直保持着iq指数在50分左右的状态,并乐此不疲地赚着钱,但感情方面却成了问题,他喜欢在粮店工作的韩云,一休息就往粮店里跑,可是,这只是他自己的一相情愿,人家不要说和他交往,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说也是,但凡没得过大脑炎的女孩,谁会找一个傻子做对象啊。 终于有一天,沙大仓对韩云做了表白。 “小云,我喜欢你,咱们做朋友吧...”沙大仓鼓起勇气说道。 正常人面对傻子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理,看傻子也带着一种怜悯的心态,所以,正常人对傻子没有戒备,说话也口无遮拦。 韩云就是这种心理,她和沙大仓是小学至中学的同学,如果说韩云是校花的话,沙大仓连根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那草根上的须须,不起眼极了。不起眼也就算了,没曾想那沙大仓越大越蠢,蠢的整个豫城都有名,你想想,一个傻瓜要找校花做女朋友,这不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吗。再说,你沙大仓只不过是小商小贩,我韩云可是粮店合同制职工,同样是卖东西,我是代表国家卖东西,你是代表个人卖东西,差老鼻子远了,你想想,人往高处走,哪有往下嫁的呀? 那韩云长得漂亮,性格也活泼,人家拒绝沙大仓不是说的,而是唱的。 沙大仓表白后,韩云嘴角翘起一丝微笑,高傲地挺了挺胸,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盖,唱道:“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你没有相貌,也没有头脑,欧...你就是个傻帽...欧...你就是个笑料...” “小云,我不是傻子,我是真心的,我爱你...”沙大仓急了。 那韩云用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唱道:“傻子你不懂爱,因为你是个木脑袋,咱们在一起,除非我痴呆,傻子你真的不懂爱...” 韩云这么一唱,别说沙大仓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也该明白了怎么回事。 沙大仓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不吃不喝,躲到房间里,用被子蒙着头痛哭了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在心爱的人眼里只是一个傻子,没有魅力,没有优点,甚至没一无是处,自己根本配不上人家,人家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一下自己... 唉,做为一个男人,还有比这更悲摧的失败吗? 沙满囤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得知儿子刚从粮店里回来,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打扰儿子,而是开始反思了起来,自己老了,怎么卖傻都可以,但儿子还年轻啊,现在就给人一种傻子的印象,以后怎么找媳妇啊?怎么传宗接代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耽误儿子的前程,得让儿子离开煎包铺,给儿子找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只有让姑娘瞧得起自己的儿子,儿子才能找到对象。 说干就干,沙满囤开始行动了。 但那个时候,找份正式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刚改革开放初期,生意人的地位比工人差多了。 沙满囤面憨心不憨,经常来买他们家煎包的有一位发电厂的谢厂长,年纪和他差不多,他儿子准备结婚,女方提出要一台21寸的进口大彩电,否则婚事免谈。那时还处在卖方经济,尤其是进口商品,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到的,所以,谢厂长这几天正为这事发愁呢。 正巧有一位经常来买他们家煎包的一位姓毕的客人是个供销社采购员,是个能人,别人搞不到东西,他能搞到。 姓谢的厂长和姓毕的采购员几乎天天买沙家的煎包,几乎天天见面,但两人谁也不认识对方,无数次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 沙满囤是个有心人,得知这一情况,偷偷地找姓毕的高价买了台进口彩电,然后又偷偷地给谢厂长送了过去。 谢厂长喜出望外,要给沙满囤钱,沙满囤说什么不要,说只想给儿子找份合同工的工作就行。 一个厂长招一个工人太容易了,可以说比买个彩电都容易,那时的彩电是个大件,一套单位集资房才多少钱?也不过几千元,三台彩电就够买一套房了。 那是一个让所有房奴都向往的时代啊。 就这样,沙大仓成为了一名发电厂的烧锅炉工人,括号,合同制工人。 为什么要加括号呢?这是身份,最高身份是全民制,其次就是合同制,往下是临时合同制,再往下就是无业盲流人员。 沙大仓从此就是体制内的人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韩云至少在身份上是平等的。&lt; 第三百七十八章:煤老板他大爷 第三百七十八章:煤老板他大爷 锅炉工又叫司炉工。 一说起烧锅炉的,很多人脑子里就会浮现“一身煤、满脸黑、脏兮兮”的形象,其工种基本和看大门、搞卫生的是一个级别,你要是这么想你就out了。 在那个年代,锅炉工绝对是个肥差,而且工资相对也高,主要是有岗位补贴和技术补贴。 对了,烧锅炉是一项技术活。 在一般人眼里,烧锅炉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用铁锨把煤铲到炉子里烧就是了,但那只是生活用的小锅炉,10吨以下的。 发电厂的锅炉要大的多,而且技术性很高,炉子里的温度有要求,太高了,磨子会爆炸,太低了,没作用,煤粉太湿太粗也不行,还要注意风压等等。通俗点说,烧锅炉是要持证上岗的,最高级别的锅炉工相当于高级工程师(仅限于专业锅炉)。 为什么说锅炉工是个肥差呢?因为,煤好烧不好烧,烧锅炉的说了算,如果烧锅炉的说你这煤不行,那送煤的就从哪来还回哪去吧。 所以,在煤老板眼里,锅炉工绝对是他大爷。 沙大仓是菜鸟,当然要从底层做起,所以体力上的活基本上都交给了他,其他的人则躲到无人处在一起打牌去了。 累倒是不累,主要是那炉子要看着,根据情况加煤就行了,再有就是对管路的跑、冒、滴、漏随时维修和消除隐患。 锅炉一天都离不开人,锅炉班的人欺负沙大仓是个傻子,把夜班都安排给了他,他也不推辞,傻傻地就接受了。 煤老板喜欢在夜里送煤,在煤里掺点土渣,缺点数量,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沙大仓是新人,碰到送来的煤有质量问题,他说了不算,也没人把他当一回事,所以,有好事别人想不到他,有重活和夜班却都是他的。 明摆着是欺负傻子。 但沙大仓从来没怨言,也从来不提任何要求,他在等待着机会。 这天晚上,沙大仓又是夜班,接班时,班长对他说,据可靠消息,谢厂长夜里要来厂子查岗,让他认真点,反复强调了几遍,班长才放心地回家了。 是夜,煤老板又像往常一样把掺了土渣的煤送往锅炉房,这一次,被沙大仓拒收了。 煤老板说了好多好话,沙大仓还是不收,找来验收员说好话也不行,反正就是没商量。 没办法,煤老板掏出二百元请他多多关照。 沙大仓却笑眯眯地说:“找我没用。” “找你没用,莫非找谢厂长不成啊...”煤老板赔笑道。 “找谢厂长也没用。”沙大仓一本正经地说。 “那到底谁说了算?”煤老板纳闷道。 沙大仓指着锅炉,义正言辞地说:“锅炉说了算。” “你也太傻了,这大黑夜里你知我知,收了钱谁知道啊,你一个月收几次,不比你收入高啊...”煤老板劝导着,又多加了二百元。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傻不拉几蔫不唧唧的沙大仓一下火了,用手打开煤老板递过来的手,一脸的凛然:“我要是给你方便,那就是祸害锅炉,坑我们发电厂,谢厂长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干这种事的...” 煤老板怔了怔,狠狠地骂了句:“傻子”,悻悻地走了。 这一幕全被躲在窗外的谢厂长所看到,当时就把谢厂长感动的心潮起伏,心中暗道,看来把沙满囤的儿子放到锅炉房放对了,他们一家人虽傻,但傻子工作认真,不会偷奸耍滑,这样的工作正需要傻子啊,如果我们厂都是傻子,那还用的我半夜里来查岗吗? 次日,发电厂召开了职工大会,大会上,谢厂长富有激情地表扬了沙大仓,并号召全厂职工向沙大仓学习。 但职工们却暗地里笑话沙大仓傻,说傻子就是傻子,钱都送上了门都不要,这不是脑子里缺根筋吗。 挡了锅炉班里的财路,其他的人当然不高兴,但谁也不能跟一个傻子较劲啊,你明明知道他是傻子,你还给他理论,你傻不傻? 但,锅炉房工人的日子仍过得很滋润。 班长又给沙大仓调了班,专门调到避开送煤的时间当班,外快虽然没了,但吃喝是少不了的,有肉吃有酒喝,工作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如果说烧锅炉的是煤老板他大爷,还有一个人那就应该是煤老板的大大爷,那就是验收员。 锅炉工只能验出煤的质量,验收员不但要验收煤的质量,还要核准煤的重量,他的眼只要闭一闭,那煤老板一次能赚好多钱呢。 所以,煤老板重点攻关的对象是验收员,几乎天天请验收员吃喝,验收员喝高兴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扣量,任他们掺假。 沙大仓是傻子,其他人不傻,验收员天天吃的油肠肥脑,喝的红光满面,当别人瞎子啊?同样是体制内的人,凭什么你天天下馆子,我就得天天喝稀饭?同样是企业的主人翁,凭什么你当煤老板的大大爷,而我们连二大爷都当不上? 因此,就有人三天两头向谢厂长打小报告,连验收员吃的什么菜喝的什么酒,验收员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告诉了谢厂长。 结果搞得谢厂长大为恼火,亲自过问。 但当厂长的也不能天天在煤房旁看着啊,况且他也未必能看得出道道。 于是,谢厂长就开始观察,果然,他发现验收员和那帮锅炉工个个好饮,隔三差五就喝得满脸通红。 谢厂长就逮着验收员询问道:“在哪喝的酒?” “在...家,家里...来客了...”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从厂长附近的酒馆出来,你还说在家里喝的酒?分明就是煤老板请你的,当我瞎了?”谢厂长呵斥道。 碰上这样明察秋毫的领导,验收员只有垂首不语。 怎么办? 撤人。 这就是体制内的好处,当厂长的再生气也只能撤换人,搁到现在,不但炒你鱿鱼,还要追究你违规违法的责任呢。 换什么样的人保险呢? 既然验收员都好饮酒,我就换个不会喝酒的。谢厂长盘算道。 于是,新验收员上任了。 但细心的人很快就发现,新验收员不喝酒是真的,吸烟的档次却提高了,从以前抽的“劳动”牌劣质烟一下升级到干部们抽的“哈德门”香烟了,这和前任的吃喝有什么区别? 谢厂长再次陷入了苦恼中,人总是有弱点的,那些煤老板就是抓住了人的软肋,才把验收员拉下水的,下次就是换个烟酒不沾的,但谁又能保证验收员没其它的爱好,有爱好,煤老板就会投其所好。 怎么办呢?到底换谁上呢?想来想去,谢厂长眼睛一亮,还有个傻子呢。傻子烟酒不会,干活不累,工作认真,还不受贿,还有比沙大仓更合适的人选吗? 沙大仓走马上任了。 上任前,谢厂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仓啊,这活没什么技术,需要的就是严格认真,全厂几百号人都盯着这个位置,你才来没多久就干上了,我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呀,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啊...” “谢厂长,你放心,如果你发现有一丁点掺假的煤到煤房,我以后就跟你姓谢的姓。”沙大仓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呵呵...”谢厂长欣慰地拍了拍了他,开心地笑了。 上任第一天,那些煤老板不知道验收员换了人,仍拉了平平一车煤来,而且都对了土渣。 沙大仓在锅炉房已干了段时间,对煤的质量算是了如指掌,他对车上的煤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也不说话,背着手踱进了验收员办公室。 煤老板以为还和从前一样,也不忙着领票,先指挥着去卸煤了。 沙大仓暗自冷笑,没我的验收小票,你到哪领钱去?连我的面都不照,就忙着卸车,待会我就让你哭。 果然,不一会,煤老板端着笑脸进了屋,沙大仓赶紧抓着报纸,一本正经地学习文件。 “主任。”煤老板甜甜地叫了一声。 哼,跟我傻子充愣,你还嫩了点。沙大仓继续看着报纸。 “主任。”煤老板提高了声音。 沙大仓把报纸挪开了一点,茫然地看着对方:“你走错门了吧,这里没有主任啊。” “就是找您哪。”那煤老板一脸的谦恭,双手敬过一支“哈德门”。 “不会,有事说事。”沙大仓连手都没动地挡了回去。 “呵呵,主任,我们是送煤的,我来拿小票,呵呵...”煤老板一脸的媚笑。 “哦,刚才那车煤是你的啊,你们那煤的重量不对,而且掺了假,验收没通过,你们拉回去吧...”沙大仓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主任,主任,听我说,那煤我们已经卸了...”煤老板急的脸色都变了。 “卸了?谁让你们卸的?”沙大仓问道。 “以前...大家不是都混熟了吗...都是这样操作的...”煤老板嗫嚅地说着。 “有这规定吗?规章上明明写的是验货合格后,才能给小票卸车的啊,你帮我们改了规定吗?”沙大仓装模作样地看着墙上的《验收员工作职责》。 煤老板哭丧着脸说:“主任,主任,帮帮忙,我车都卸了,再装车拉回去,我就亏大了,您高抬贵手,咱们今后常打交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放了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您的...” “对不起,我不能验收,前面几位验收员的下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想保住我的饭碗呢。”沙大仓正色道。&lt; 第三百七十九章:傻子不能惹 第三百七十九章:傻子不能惹 沙大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意思好像说,我和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帮你?我和前面的验收员不一样,不可能因为违章而失去了工作? 那煤老板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早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装着很谦恭的样子,陪着小心说道:“是是是,下回一定送好的,绝对保质保量,对了,第一次和主任见面,还没来得及向主任道贺呢,待会下班后,咱们喝两杯,我给主任接接风,祝贺主任高升...” “喝酒?别,别,我一闻酒味就恶心。”沙大仓挡了回去。 不管那煤老板怎么说,沙大仓就是油盐不进,实在没办法,那煤老板终于使出了最后一招,从口袋掏出一沓钱,脸上赔着笑,递过去说道:“主任,这绝对不是贿赂您,就是一点心意,您不收可就是在打我的脸啊。” 妈蛋的,让老子费那么大的劲,你才肯掏钱,吃喝算什么,只有傻瓜才去贪那点小便宜,老子要的是真金白银,从今往后要改规矩了,别以为钱赚的那么容易,老子要扒掉你们一层皮。 沙大仓心里想着,面色缓和了许多,但却没有去接那沓钞票,而是说道:“这倒不必。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天天送煤,除了在煤堆里掺假,一车煤能少半吨,一年给你们自己剩了多少钱?跟你明说了,今后,假不能掺了,凡是被我发现在煤里掺土渣的,哪怕是一点点也要拉回去。但数量嘛...别太离谱就行...还有,那些烧锅炉的,他们只管质量,不管数量,你们就不用和他们打交道了。” 煤老板一听,心里恨恨道,妈蛋的,这傻子可比以前那些人狠多了,刚听说一个傻子来当验收员,我还高兴来着,谁知这***傻子鬼精鬼精的。 同样是鬼精的煤老板,仿佛茅塞顿开一样地拍了拍脑袋,然后麻利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把钱迅速地放进去,一边放,一边感激地说道:“主任,您真是个爽快人,和您打交道真是痛快,您放心,从今天起咱们每月结算,拉一车算一车的钱,辛苦费每月底准时交您手上。” “那倒不必,万一传了出去,我工作就保不住了。”沙大仓一脸严肃的表情。 煤老板一听,急了:“主任,我不是傻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如果说出去,那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我没那么傻啊...” 沙大仓一听,乐了,自言自语道:“哈哈哈,是啊,这世界哪有傻子哟...” “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煤老板前脚刚走,沙大仓后脚就去了谢厂长办公室。 沙大仓“啪”地把两张钱往桌子上一拍,气呼呼地说道:“谢厂长,刚才那煤老板在煤里掺了假,被我好好训了一顿,我非让他拉回去不可,但他已经把煤卸了,说是按以前验收员的规矩,如果他再装车拉回去就亏大,然后他就死死地哀求我,都哭的快没气了。我看他可怜,就仔细地查验了他拉来的煤,好在掺的土渣不多,我对他说下不为例,这次就算了。谁知,他临走时竟贿赂我20块钱,我是没追上他,追上他非教训他一顿不可。没办法,这20元交公。” 谢厂长惊讶地看着沙大仓,眼眶有些湿润,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桌子上的钱又拍到了沙大仓手上,慈爱地凝视着他:“好,很好,我没看错你,这钱你拿着,算是给你的奖励。大仓啊,你真行,你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记住,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一定要替厂子把好这这道关啊。” 沙大仓神色凝重,信誓旦旦地说道:“谢厂长,你放心,如果你发现有一丁点掺假的煤到煤房,我以后就跟你姓谢的姓。” 望着沙大仓远去的背影,谢厂长还沉浸在感动之中,多好的人啊,多可爱的傻子啊,以后,像这种关键的岗位就是要找些傻子才行啊... 次日,谢厂长又在大会上对沙大仓做出了表彰,职工们纷纷议论道:嘿,真是个傻子,这么好的一个岗位,让傻子白瞎了... 锅炉班的人也没了脾气,碰到了这位榆木脑袋的傻子,他们只有自认倒霉。 就这样,沙大仓牢牢地守住了验收员的职位,一年下来的收入竟达到了几万元,丝毫不逊于他们家辛辛苦苦装疯卖傻卖煎包所赚的钱。 两年后,沙大仓手里已有了二十万,这是他的第一桶金。 但好景不长,沙大仓惹了不该惹的人。 发电厂保卫科有一位保卫人员叫何安,他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小舅子,仗着姐夫的权势,这小子在厂子里十分嚣张,从来没有把大家放在眼里,科长不敢管他,就连谢厂长也得让他三分。 发电厂很大,按道理沙大仓和何安不会有什么交集,但两个人都是厂子的名人,一个是坏的出名,一个是傻的出名,最重要的是何安这小子找的女朋友竟然是韩云。 这就有了交集。 那天,何安把韩云也带到了发电厂,主要是想炫耀炫耀自己漂亮的女友,别人炫耀都是不着痕迹的,他不,保卫科在厂子大门附近,他就搬了两把椅子和韩云坐到了厂子门口,这样一来,进出厂子的人就都能看到了。 一副我是流氓,就爱张扬的样子。 正好沙大仓下班准备出厂子的大门,一下就看到了他朝思慕想的梦中情人。 可惜他的梦中情人已变成了别人的情人,而且还是痞子的情人,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难道韩云就不知道何安的坏名声吗?你经常说我傻,你这么容易被骗难道就不傻吗? 沙大仓直勾勾地看着韩云,被何安发现了,他悄悄地走过去,猛地在沙大仓头上拍了一巴掌:“傻子,你盯着我女朋友干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哪远赶快滚哪去...” 韩云在椅子上看得咯咯直笑。 这一笑把沙大仓的怒气给笑了出来,他恼怒地盯着何安,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沙大仓的表情全都被何安看在眼里,他撇了撇嘴,一脸的坏笑:“怎么着?想给我动武啊?来来,你试试?你试试?” 说着,何安又照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沙大仓哪受过如此的侮辱,别人最多说他一句傻子,从来没人去动手欺负过他,更何况那韩云还看着呢,终于把沙大仓的怒火点着了。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沙大仓猛地推了何安一下。 何安没防备,被沙大仓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把何安激怒了,他冷笑着,起来就抄起了旁边的椅子。 眼看着椅子就要砸过来,沙大仓才不傻呢,哧溜窜出了大门,看到对手落荒而逃,何安怎么会放过表现的机会,嗷嗷叫着就追了过去,刚抬脚走了两步,沙大仓一闪身,又从大门外跑了回来,只不过手里还多了样东西。 一把寒光四射的西瓜刀。 很显然,沙大仓是从厂子外西瓜摊抢过来的。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沙大仓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何安面前,高举着西瓜刀,厉声喝道:“我从1数到10...” 何安一愣神的功夫,沙大仓已经喊了起来:“1...2...3...4...” 其实,何安这小子的痞性都是让大家给惯出来的,突然碰到了沙大仓这个傻子,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他这会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傻子不能惹,惹急了傻子会拼命的,真要是被傻子砍一刀,他可就死的太冤了。 当听到沙大仓喊到“9”的时候,何安的内心忽地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手腕一软,椅子咣当掉在了地上,撒腿就往保卫科办公室里跑,又咣当一声把门给锁上了。 “当啷。” 沙大仓手里的西瓜刀也脱落在地,然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碰上,他又怎能不感到后怕呢? 那韩云可是看傻了,总是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男朋友竟然被一个傻子给吓跑了。 周围的看客可解了气,纷纷议论道,这个说:“这沙大仓真是傻,连何安都敢惹,难道他不知道何安的背景吗?” 那个说:“何安才傻呢,惹谁不行,非惹傻子,傻子智商有问题,捅了他白捅...” 在地上坐了一会,沙大仓缓过来了劲,那韩云还坐在椅子上发着愣,沙大仓默默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屁股走了。 通过今天这件事,让沙大仓明白了一个道理,韩云唱的没错,傻子是得不到爱的,老实人也得不到爱的,只要那些坏男人才让女人心动,只有让自己变坏,才能得到所谓的爱情。 那好吧,那好吧,从今天起,我要做个坏人,我要做个奸诈的坏人。沙大仓在心里呐喊道。 次日,谢厂长听说了沙大仓的壮举,赶紧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道:“如果你数到了10,那何安还不跑的话,你会不会真的挥着西瓜刀砍过去?” 沙大仓嘿嘿一笑:“谢厂长,怎么会呢?这是我爹教我的一招,我爹说了,冲动是魔鬼,遇事要冷静,一旦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我数数,从1数到10,一般数到10的时候就会将情绪控制住,也就不会做出傻事了...”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哈哈哈...”谢厂长大笑道。 笑了一会,谢厂长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问沙大仓:“如果你数到10,情绪还没控制住该怎么办呢?” “我爹说了,实在不行往下数,一直数到100。”沙大仓一本正经地回道。 “哈哈哈...”&lt;b 第三百八十章:有油水的工作 第三百八十章:有油水的工作 沙大仓不傻,他知道惹了何安的后果,何安那小子跋扈惯了,肯定不会咽这口气的,他要是想整自己,简直太简单了,自己没权没势的,怎么和何安斗?做验收员能捞外快不假,但安全更重要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沙大仓向谢厂长提出了辞职。 谢厂长有点不舍,毕竟是自己慧眼发现的一个榜样,但他更不想惹出麻烦,想了想,把沙大仓介绍到市汽车大修厂工作,大修厂厂长是他二弟,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傻子一定要留给自己人。 汽修厂顾名思义,就是修理汽车,比起烧锅炉的,名字虽好听,但脏多了,也辛苦多了。 人从低处向高处走容易,从高处往低处走难,沙大仓做验收员的时候,那么多的煤老板围着巴结着说好话给好处费,沙大仓早就被惯出了老爷的毛病,让他去汽修厂当名学徒肯定不太乐意。 但沙满囤却很高兴,家有良田万倾,不如一技傍身,沙家之所以生活慢慢好起来,不就是学会了做煎包吗? 有父亲的支持,又不好驳谢厂长的面子,沙大仓无奈,又成了汽修厂的一名普通工人。 汽车修理的分工很细,有发动机、底盘、电气、钳工、焊工、钣金、油漆等,其中电气和钳工需要高中学历以上的人才可以学习,底盘最苦,都是大件,像轮胎、车梁、油底壳什么的,是修理工中最重最脏的活。 沙大仓还算幸运,当了修理发动机的学徒。 现在的人可能觉得奇怪,发动机有什么可学的,里面什么零件坏了 ,换一个不就成了?要知道那是九十年代初,比如一汽生产的解放牌汽车,光是化油器就有几十个零部件,零零碎碎的都要修理。 沙大仓去的第一天,师傅教他的第一个技术就是磨气门,气门是汽缸里的一个部件,气门闭合不严,就会导致汽缸积碳,动力减弱,大家在坐车时听到汽车突然发出放屁的声音,就是气门间隙过大的原因。 其实,磨气门并不需要什么技术,需要的是耐心,用吸盘吸住气门,在上面抹点研砂,慢慢研磨。检验的方法就是在气门工作面上涂抹一层红丹油,然后将气门压在座圈上旋转后取出,如果气门上的红丹油无间断现象,就达到了密封的要求。 沙大仓不喜欢这个工作,自然就有了抵触心理,别的学徒都在认真地研磨,他却打起了瞌睡,一个小时后,师傅来验收,沙大仓悄悄地在用红色油彩笔在气门上涂了一层,师傅一检查,气门上没有间断的痕迹,高兴地夸奖了他,拿着气门装到了发动机内。 修理的这台车是辆老式吉普,组装好发动机,加入机油,师傅发动车,检验修理的效果。谁知,刚一踩油门,就听见车头处传来“嘭、嘭、嘭、嘭...”一连串的巨响声。 师傅一听声音就判断出毛病还是出在了汽缸上,无奈,只好打开发动机,重新检查了一遍,这一检查才发现那气门根本没研磨好,就气呼呼地发问:“第三个座圈是谁研磨的?” 无人应声。 “很好,没人承认是吧,那就重新研磨,不磨好就别下班。”师傅恼怒地吼着。 无怪乎师傅生气,这纯粹是瞎耽误工夫,费时费力还无法按时完成任务,人家车主还在休息室等着取车呢。 沙大仓说话了:“师傅,我有个办法能让那放屁的声音消失。” “什么办法?”师傅惊异地看着他。 沙大仓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团卫生纸,说道:“用纸团把耳朵塞住就听不到声音了。” 我去,这不是掩耳盗铃吗?都以为那只是书本上的一个笑话,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种傻子。 “你...”师傅哭笑不得地指着他。 师傅正准备开骂,车主来了:“时间到了,修好了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可能是修不好了,能不能明天来取车。”师傅向车主道歉着。 “有没搞错,我今晚还要接领导呢。”车主不满道。 “没关系,我有车,先借给你。”沙大仓插了一句。 “你有车?”师傅一副惊讶的表情。 “什么牌子的车?”车主赶紧问道。 “红旗。”沙大仓说。 “红旗好,红旗好,快去开过来让我试试...”车主惊喜地催促道。 师傅和一众学徒已经不能用惊讶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表情了,个个睁大了眼睛,用崇敬的眼神看着沙大仓。 九十年代,红旗轿车已经停产,很多人都不知道,从1958年中国生产出的第一辆红旗轿车到八十年代,整整二十年,大家猜中国一共生产出多少辆红旗轿车? 不是八万八,也不是八千八,而是1492辆,还不到一千五百辆。 主要是技术不过关,据说有几次用红旗轿车接待外宾,街道两旁的群众正举着鲜花欢迎呢,那红旗轿车突然就死了火,关键时掉链子,把国脸都丢光了,所以,才造成停产的。 尽管如此,物以稀贵,要知道九十年代以前就是市长都没资格坐红旗轿车的,你想想,用这车去接领导该是多么拉风的事。 很快,沙大仓开着车过来了,大家再一次呆住了。 妈蛋的,这小子开的是一辆“红旗”牌自行车。 “你让我骑着这个车去接领导啊?”车主一脸的怒火。 “加重的,领导想坐后面坐后面,想坐横梁坐横梁。”沙大仓一本正经地说道。 车主脑海里顿时浮现领导坐在横梁上的场景,妈蛋的,自行车横梁是女朋友和孩子的专座,你让领导坐上去,这领导不是傻子吗? 师傅心里也骂了一句,妈蛋的,怎么忘了这小子是个傻子这茬了。忙拉着车主走到一旁嘀咕道,又是说好话又是道歉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车主,师傅气呼呼地找厂长告状去了。 厂长当然也姓谢,听了师傅的陈述,才觉得把人安排错了,修车是一项技术活,傻子要能学会也就不是傻子了。但傻子也有傻子的优点,脑子不会转弯,不会偷奸耍滑,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傻子安排一个不用动脑筋,还能保护公司财产的岗位。 就这样,沙大仓来汽修厂的次日又做了仓库保管员。 这是一个有油水而又轻松的工作。 为什么说有油水呢,当过仓管员的都知道,这里面油水大了去了,做假帐、内外勾结、监守自盗等,特别是国企单位,有多少是把自己当做主人翁的?所以,领导在安排仓管员的人选上,首先看的就是人品,是否老实,是否忠诚,是否认真,就这几点,还有比傻子更合适的人选吗? 其实,沙大仓是故意装傻的,他发现,傻子虽然让人看不起,但所有人对傻子都不设防,不但可以让你很清楚的摸透别人的底牌,还能避免很多的麻烦,要不有句话说“聪明的人死的快”呢?傻子是吃小亏赚大便宜,不是傻他能当上仓管员吗? 汽修厂仓库保管的当然是汽车配件,沙大仓才工作了一个星期,地方的一个修理铺老板就找上了门,悄悄地说:“兄弟,想不想发财?” “想啊。”沙大仓傻笑道。 “想发财,咱们一起合作,以前的仓管员从仓库拿的配件都是卖给我的,之前我都是按市价的30%收购的,你来了,我给你按40%的价收购。”修理铺老板说道。 这老板够黑的,特么的你卖出去赚60%,我冒着风险才得40%,欺负我傻子玩啊。 “这个,这个...”沙大仓犹豫着。 “兄弟,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这是照顾你啊,这市里的修理铺只有我敢收,你卖给别人不一定卖的出去,再说,我还得替你保密呢。”老板说道。 “呵呵,谢谢您了,您不用照顾我,也不用替我保密,这个风险太大,我还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呢。”沙大仓微笑着说。 “兄弟,兄弟,别急嘛,有事好商量嘛,算了,给你加50%,这已经是黑市最高价了,您想想您也不用付什么成本,顺顺手就能赚到钱,我还得卖出去才能赚到钱啊...”那老板急了。 “哎哟,哎哟,老板您先坐坐,我先去上个厕所咱们再商谈...”沙大仓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刚出门,沙大仓扭头就去厂长办公室,一五一十地向谢厂长做了汇报,谢厂长心道,哥哥介绍的人果然没错,换个人可能就被老板们拉下水了,这种关键的岗位就是要用傻子才对。 想着,谢厂长重重地拍了拍沙大仓的肩膀,激情洋溢地说:“好,你做的很好,我没看错你,我会在党委会上提出对你奖励的,你好好干,你的前途是光明的,你的未来一定是灿烂的...” 沙大仓神色凝重,信誓旦旦地说道:“谢厂长,你放心,由我保管的仓库少一件东西,我以后就跟你姓谢的姓。” 谢厂长欣慰地点点头,然后通知保卫科保卫人员一同去了仓库。 那老板还正在想好事呢,当场被保卫人员抓住,扭去了派出所,临走时,那老板满脸的不可思议,心里想,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次日,汽修厂召开职工大会,在大会上对沙大仓进行了隆重的表彰,并号召全体党员干部、全体员工向沙大仓学习,学习他那不被金钱所动的高尚的行为,学习他以主人翁的精神维护厂子的利益、维护集体财产的崇高品德。 这沙大仓难道是转性了吗?在发电厂当验收员时他贪钱,怎么到了汽修厂就成了拒腐蚀不贪钱的榜样了呢? 其实,沙大仓比谁都清楚,这种内外勾结的勾当最不牢靠,你和那老板说好的价钱,只要合作了几次,那老板就捏住了你的把柄,到时候,你就身不由己地由那老板使唤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信任的人合作,谁最值得信任,当然是亲人了。 就这样,沙大仓找到了他父亲沙满囤来合作,沙大仓负责顺出汽车配件,沙满囤负责在外面接应,但奇怪的是,沙大仓只偷配件,从来不销赃,而且他从仓库顺出的配件几乎不重复,什么都顺,每次一个样,不显山带水地侵蚀着汽修厂的财产。 仓库里的配件少了,帐目不对怎么办?嘿嘿,那时的管理不规范,漏洞太多了,随便做点假帐,练练谢厂长的签名,再加上损耗什么的,有句话说得好嘛: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钻营。 不到一年,沙满囤花了一千元在汽修厂买了辆报废吉普,然后找人组装并改造了一辆新的吉普车,到外地一倒手,净赚八万。&lt; 第三百八十一章:美女爱傻子 第三百八十一章:美女爱傻子 世间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沙大仓总想摆脱傻子的形象,却因了傻屡屡得福,这就和吸食了大麻一样,明明知道傻子被别人看不起,但做傻子所得的好处,又让他欲罢不能的享受其中。 唉,都说傻子是最幸福的人,世人又怎能理解傻子的烦恼呢。 沙大仓工作很勤勉,每天都是早到晚归,除了干好本职工作以外,他还包了全厂的卫生清洁,义务劳动,大清早帮厂子搞卫生,晚上拉着垃圾车到外面处理,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傻子,谢厂长多次在大会上对他提出表扬,每次表扬后,沙大仓更加的勤奋,更加的早到晚归,简直就是一个以厂为家的模范。 他确实把汽修厂当成了家,每天从仓库顺一样东西,就像拿家里的东西一样,拿大件的东西怎么办?不是有垃圾车吗?要不人家承包了全厂的卫生? 仓库的汽车配件每日渐少,他不怕查帐吗? 他不怕,因为他是傻子,真查出了问题,责任是厂长的,你明知道他是傻子还让他做仓管员,你傻不傻? 傻子沙大仓把什么都看透了。 这一天,沙大仓像往常一样很晚才下班,临走时从仓库拿了一盒货车大灯灯泡,没人在意他,他骑着自行车大摇大摆地出了厂门。 汽修厂的位置有点偏,临近了郊区,附近全是一些工厂,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工厂的人一下班,灯全黑了。 沙大仓正盘算着挎包里大灯灯泡的价值,忽然听到前面巷子里传来女人救命的呼叫声,此时天色已暗,朦朦胧胧的巷子口像个黑洞似的让人恐惧,沙大仓紧蹬了两步,心想还是少惹事为妙,这年头坏人可比傻子狠多了。 刚走了两步,沙大仓忽然觉得那女人的呼救声有点熟悉,仔细一琢磨,好像是汽修厂财务科的郑莲子。郑莲子和他岁数差不多,个头不高,相貌还算端正,但家境非常贫寒,和沙大仓同属厂子里最不起眼的人。她对所有人都很和善,尤其是对他,别人都拿他当傻子,郑莲子却拿他当同事,每个月到财务领工资时,郑莲子总是让他坐到椅子上签字,然后看着他把钱点清才放心地叫下一位。 这个细节让沙大仓很感动,也让他品味到了尊重的可贵,他猛地刹住了自行车,把车子支好,蹑手蹑脚地走到巷子口,探头向巷子里看去。 巷子里更暗,影影绰绰只看见两个人影在动,但确实是郑莲子的声音,她苦苦地哀求道:“求求你了大哥,我还没嫁人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狞笑道:“嘿嘿,上天待老子真是不薄啊,今天竟让我候到了一个处,小乖乖,老老实实的别反抗,爷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原来是郑莲子碰到了色狼,对方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但看不清对方的个头,我能不能打过他呢... 沙大仓正想着,巷子里传来郑莲子的反抗声:“啊,救命啊...” 来不及想对策了,还是吓吓他吧,沙大仓顺手扔过去一只大灯灯泡。 “砰”地一声巨响,巷子里传来惊慌的男声:“谁?” “嘿嘿...”沙大仓捏着鼻子冷笑道。 “谁?***给我出来...”那色狼颤抖着声音给自己壮着胆。 “砰、砰” 又是两声巨响,沙大仓用凄凉的声音喊道:“呜呜...我死的好冤啊,呜呜...” 这一片本来就很寂静,沙大仓这一通鬼叫,显得无比的阴森恐怖,就听得巷子里一阵脚步声,那色狼从巷子的另一头逃走了。 “莲子,莲子...”沙大仓冲巷子里喊道。 “谁?”郑莲子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沙大仓。” “沙大仓,快来救我...”郑莲子带着哭腔喊道。 “没事了,坏人都跑了...”沙大仓走进了巷子。 “我、我站不起来了,你快来扶我一把。”郑莲子说道。 沙大仓忙摸索着过去,郑莲子像见到亲人一样一把将他抱住:“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俩人才走出了巷子。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沙大仓说。 “我在市内租的房子,你往前骑就是了,谢谢你大仓,今天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完了...”郑莲子在后座上哭泣起来。 “嘿嘿,谢啥呢...”沙大仓傻笑道。 事情说大不大,沙大仓扭脸也就忘了这事,但郑莲子从此记住了他,隔三差五地给他送些好吃的,搞得厂子里的小伙子都很郁闷,难道财务科的一朵花竟看上了傻子? 沙大仓却对郑莲子毫无反应,他心里惦记的还是韩云,尽管韩云有了男朋友,尽管韩云连正眼也没瞧过他一下,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就是年轻人恋爱宝典中的一大定律。 随着市场的放开,国企竞争力减弱,效益也逐渐下降,国营单位的种种弊病全都暴露了出来,一场影响深远的改革席卷了中国大地。 主要还是体制的问题,由于是计划型经济,企业所产生的利润要上缴国家,你企业就是修个厕所也得打个报告,另外,企业还没有自主权,职工干好干坏一个样,那些优秀的员工,你就是创造出一百万的价值,所发的工资也不能比别人多一分钱,甚至有很多人巴不得企业停电厂房坍塌呢,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着工资不用干活了。 一个令所有人都羡慕向往的体制,在市场中分崩瓦解了。 汽修厂同样面临着效益滑坡的景况。 为了改变汽修厂的现状,厂领导班子终于做了第一项改革,决定把厂经营的汽车配件门市部承包出去。 但承包的通知贴出去一个月,竟没一个人敢去揭榜。 为什么没人去承包?因为承包中“自负盈亏”的条款吓住了所有的人。以前是铁饭碗啊,一旦进入了国企成为职工,就享有现代人很难想象的待遇,工资有保障,住房有补贴,包括子女的看病,都由企业报销,就连自己退休后,子女也能接班顶替。 生是企业的人,死是企业的鬼。面对着承包方案,没有人想到“盈”,首先想到的却是个“亏”字。 一个星期过去了,仍然没人揭榜,谢厂长正坐在办公室里发愁,沙大仓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沙大仓当头就说:“谢厂长,我想承包汽配门市部。” 谢厂长心里想,难道厂子的聪明人都死绝了,竟然让一个傻子来承包门市?想着,他对面前这位从天而降的傻子问道:“承包的条款你都看懂了?” “看懂了。” “万一亏了怎么办?” “亏多少我补多少。” “你想好了?” “想好了。” 谢厂长大喜,终于将汽配门市部给承包出去了,管他是谁承包的,先把上级交办的改革任务交了差就是了。 就这样,沙大仓把汽配门市部接了下来。 沙大仓只所以要承包门市部,并不是他看到了门市部的前景,也不是他看到了中国经济的发展走势,他所做的这一切,还是为了要让韩云对他刮目相看。 一个男人要想吸引住女人,除了外貌就是事业,什么是事业?肯定不是当一辈子仓管员,在女人眼里,事业就是具体的金钱地位。 沙大仓不差钱,但那时还不敢露富,所以他要追求地位,而承包汽车配件门市部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承包刚一接手,沙大仓就遇到了一个难题,没人愿意跟他,他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要说也是,别说那汽配门市部能不能赚到钱,又有谁愿意当一个傻子的下属呢。 还别说,真有一个,财务科的郑莲子自告奋勇当了沙大仓的手下。 就这样,一将一兵,开始了创业。 真是,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那时仍处在卖方经济,物质短缺,竞争对手少,钱太好赚了,简直像天上掉下来似的滚滚流进了沙大仓的门市部。 凭着沙大仓和郑莲子的努力,在短短的一年时间,沙大仓就把汽配门市部经营的红红火火。 一年后,汽配门市部更改为了大华汽配公司,沙大仓摇身一变成了经理,车子配上了,大哥大拿上了,发廊剪的新发型,一身的名牌西服,整个形象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 人有了金钱地位,沙大仓的生活顿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围着他的人多了,围着他的女人也多了。 此时的沙大仓不是他要不要找女人的事,他发愁的是今晚要和哪个美女约会的事。至于那个韩云,他早忘到了脑后,融入到社会中,他才发现,比韩云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只要他愿意,大把的姑娘往他身边凑呢。 沙大仓可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哪个女人不喜欢钻石呢?说他是个傻子,那更好啊,他不傻还不嫁他呢。 社会发展了,人的价值观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人有了钱,自然想显摆一下,如何显摆才更有效,当然是组织同学会。 沙大仓把所有的同学都请到了一起,除了请吃饭,每人还送了一套礼物,男人送西服,女人送化妆品,本来没人愿意看他显摆,一听说有赠品,全都来了。 自然,那一天沙大仓成了同学中最风光的人。 宴会结束时,韩云悄悄地留了下来。 房间里,韩云含情脉脉地问道:“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沙大仓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唱了起来:“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没有相貌,也没有头脑,欧...我就是个傻帽...” 韩云的脸色突变,抿着嘴唇,甩手就要离去。 沙大仓一把拉住她,又唱到:“欧,我还是无法把你忘掉...” 韩云扑哧一笑,倒在了沙大仓的怀里。 一夜风流,沙大仓意气风发地走出酒店,心里冷笑道,还不是那么回事...&lt; 第三百八十二章:海南淘金 第三百八十二章:海南淘金 终于得到了梦中情人,沙大仓却有点兴味索然,他心里很清楚韩云爱他的是什么,在提上裤子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那座女神圣像已轰然倒塌。 这个时代变化的太快,不光是他沙大仓在变,所有的人都在变,精神层面的东西越变越少,人却变得越来越现实了。男人不老实不要紧,不幽默不要紧,不贴心不要紧,年纪七八十不要紧,相貌鬼见愁不要紧,智商50以下也不要紧。&lt; 。 沙经理就有钱。你们不是看不起傻子吗?那就让你们看看傻子是怎么做的?报复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炫富。 那时最牛的是什么?开着桑塔纳,拿着大哥大。桑塔纳他有钱买,但买不到,因为不够级别,只好和郑莲子一人配了个大哥大。那时的大哥大多贵啊,一个大哥大能买几套房,砖一样的移动电话,在配上光可鉴人的大背头,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沙大仓自从配了大哥大,就养成了打电话随处溜达的毛病,他的嗓门又大,打个电话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到,基本没什么大事,通话也只限于郑莲子,因为只有他俩才有电话。 郑莲子是公司的唯一元老,也是一直跟着他的人,沙大仓对她很好,不但任命她为公司的副经理,而且月工资一万,给郑经理也配了小车。 他就是要让别人看看,跟着傻子的人有多么幸运,你们都羡慕嫉妒恨去吧! 然后,手下清一色的大学生,跑销售,站柜台,连保安也是大学生。这次不是没人来,是来的人太多,甚至十多个大学生为当一个保安大打出手,就是因为傻子给的工资高,甚至他公司烧饭的阿姨拿的钱都比汽修厂谢厂长的工资要高。 一个曾经的傻子突然成了香饽饽,钱赚的比领导还多,这就引起了厂领导的不满,在群众的呼吁下,经汽修厂领导班子讨论,随便找了个茬解除了沙大仓的承包合同。 沙大仓一夜之间又变回了普通工人。 汽修厂还是以前的汽修厂,沙大仓却不是以前的傻子了,他心平气和地辞了职,就在汽修厂对面开了一家汽配店。 做生意做的是人脉、是渠道、是客源,沙大仓这两年不光光是赚到了钱,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了自己的人脉,只要人脉在,他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那年头的生意好做,市场透明度不高,行业没规范标准,竞争对手也少,所以,汽配行业的利润很高。 为了抢占市场份额,沙大仓加大了回扣的力度,厂方、客户都得到了好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很快,沙大仓的小店变大店,再变连锁店,仅仅一年的时间,沙老板成了豫城最大的汽配经销商。 生意做大了,沙大仓又开起了自己的汽修厂,而且高价把市汽修厂的师傅全挖了过来,没两年,市汽修厂破产,沙大仓的汽修厂又垄断了市汽修业。 这并不是沙大仓故意要把他原来工作的汽修厂搞垮,在商言商,就算是没沙大仓,市汽修厂也迟早会被别人搞垮的。社会发展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汽车业能不崛起吗,他看到的是汽配行业的未来。 此时,沙大仓的外号“小傻”已被人忘记,取而代之的是“沙百万”三个字。 这是他赚的第二桶金,如果说第一桶金他靠的是一个“傻”字,这第二桶金靠的就是一个“胆”字。 韩云还跟着他,沙大仓不会和韩云结婚,但又舍不得放弃她,就她买了套房子,当“金丝雀”包了起来。 当然,沙大仓不止韩云一个女人,韩云只是他的胜利品,还有什么比收复当年高不可攀的女神更让人满足的事? 郑莲子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女人,他辞职的时候,郑莲子也跟着辞了职,这在当时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就为了沙大仓救了她一次,郑莲子就义无反顾地跟定了他,这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 沙大仓不是没有动过郑莲子的念头,只是郑莲子实在太普通,放到以前,他能找到郑莲子这样的就算烧高香了,但现在不是“沙百万”吗?要和土豪交朋友的美女太多了,他的眼界当然也高了起来。 当然,比找美女更重要的事是赚钱,他发现了一个定律,那就是,财富的多少和能找到女人的美貌度成正比。 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有了经济实力的沙老板,已不在满足现状,他开始将视野放眼到其他的领域。 正在这时,海南建省了,在建省的同时又被国家定为最大的经济特区,并实行比特区更特的政策。一时间,海南成了全国的热点,全世界的关注点,成了中国改革开放前沿,成了人才向往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的人们还认为沙大仓是个傻子,那么现在的人们无不认为沙大仓是个人才。 财富能给人带来自信,沙老板自然也自认为自己是个人才,深圳、厦门的改革开放自己没赶上,海南这一波的淘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是人才就应该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沙老板变卖了汽配连锁店和汽修厂,携着百万资金闯海去了。 当时,海南最热的是炒地皮,多少年无人垂青的“蛮荒之地”,忽然间每一寸地皮都值钱起来,整个海南岛俨然成了一个庞大的工地。十年后价值也才30万元的土地,在当时却炒到了380万元的天价,最高的房价在当时就已经达到每平方米8000元至上万元。最多的时候有3万多家公司在做房地产,而海南整个岛才600多万人,城市人口不到100万———相当于一家房地产公司为岛内的30个人服务。 涌入海南的内地40万“淘金者”,与岛内居民联手编织着暴富的神话。 海南当时的地皮热到什么程度,那个时候你纵然手里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地皮,光是一纸批文,倒倒手就能赚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最重要的你必须时刻带着装有现金的钱箱,看好了立马交定金,否则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人提前抢购了。 沙大仓是只身一人去海南的,两眼一抹黑,不认识人不认识路甚至连头绪都没有。 其实,80%的“闯海人”和沙大仓都差不多,都是一无所知地一猛子扎了进去,这是一群冒险家,凭得就是一身的虎胆。 摸不到头绪不要紧,那时的海南大街小巷茶肆饭馆谈论的都是房地产,吃顿饭的功夫你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你甚至在大街上看不到闲人,那些常年在街上算命打卦、坑蒙拐骗的各色人群,突然不见了。笑话,在全民炒房炒地皮凭一份批文复印件转手就能发大财的时代,谁还会干这种骗几个小钱的勾当? 还有,那些住宾馆酒店的几乎都是从四面八方来海南的“闯海人”,和沙大仓同房间的旅客就是炒房客,他就是邢天。 邢天比沙大仓早到一个星期,也是携着现金来找机会的,只不过他比较谨慎,看了一个又一个工地,始终没敢出手。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带的资金不够,小的房产他看不上,大的房产他吃不下,一个星期下来,愣是把他急瘦了一圈。 俩人谈的投机,相见恨晚,一合计,决定强强联合,次日就成立了一个公司,公司的名字叫“寰球国际联合开发投资总公司”。 沙大仓的资金多,是总经理,邢天是副总经理,整个公司俩人,名副其实的一个皮包公司。 公司成立后,沙大仓首先带邢天到了商场,嚣张地对售货员说:“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西服拿出来。” “最贵的阿玛尼,一套一万零八百。”售货小姐傲慢地回道。 “给我拿两套,跑步去,跑步回,敢有一个停顿我们就不买了。”沙大仓坏笑道。 那售货小姐一听,颠颠地跑着拿衣服去了。 “狗眼看人低...”沙大仓骂了一句。 “大哥,太贵了,一套衣服能买一套房了,你要我不要啊,咱们是来赚钱的,花这个冤枉钱干嘛...”邢天不乐意了。 “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自己,你穿的和民工有什么区别?就你这形象,还指望有大老板和你做生意?你怎么让别人相信你有钱啊?这是给你上的第一课,要赚钱先学会花钱。”沙大仓严肃地说道。 人要衣服马要鞍,上万的衣服穿在身,人的气质马上就发生了变化,你想想,穿了一套房在身上,想自卑都自卑不了啊。 时间就是金钱,这边公司的印章刚一刻好,俩人就去找地了,要找地去工地啊,沙大仓不,他领着邢天专往那高档酒店和豪华餐厅里跑。 沙大仓的想法很朴素,淘金在哪淘?当然是在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淘了,有几个大老板整天没事的在工地上转悠? 果然,在一家大酒店的咖啡厅里,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拿着一纸合同和一群人谈论着买卖。 “这个批文我花了一百万才买到的,没一百五十万我不卖。”中山装男人说道。 “大哥,便宜点吧,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才一百三十万,您就少赚点,咱们交个朋友...”一个瘦子说道。 “二十万交个朋友?你当我傻子啊?这年头有钱才是朋友,没有钱就别那么多废话。”中山装男人不客气地堵了回去。 “大哥,要不这样,咱们先签了合同,回头我就把那二十万给您补上。”对面的一个胖子说道。 “你们没带够钱喊我来干嘛?谁知道你回头是多长时间,你们没有钱,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中山装男人毫不妥协地回道。 “大哥,先签了合同,回头我补您三十万,我说到做到,最多不超过三天,我这就派人从老家带钱过来。”那胖子说道。 “这个...”中山装男人沉吟着。 胖子主动多加了十万,中山装男人点了支烟,神情似乎有些动摇。 正犹豫着,沙大仓开口道:“我出二百万,买你这合同。”&lt; 第三百八十三章:疯狂的游戏 第三百八十三章:疯狂的游戏 一众人吃惊地看着他,沙大仓把手提箱“啪”地往桌子上一放,双手麻利地把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一沓沓摆放着的崭新钞票顿时展现在大家的眼里。 “数数,正好二百万。”沙大仓微笑道。 “你是?”中山装男人问道。 “我姓沙,是寰球国际联合开发投资总公司的总经理,我们是新加坡最大的投资公司。”沙大仓不紧不慢地说着,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古巴雪茄,也不让人,拿都彭打火机点燃后,对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嗅了一下,然后将雪茄按在了烟灰缸里。 那派头当场把中山装男人震的一愣一愣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有你什么事,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那胖子不乐意了。 “在商言商,有卖有买,自然是谁出的价高,人家就卖给谁,再说,人家大哥也没说就定了非和你们交易不可。”沙大仓傲慢的回道。 “你...”胖子被说的哑口无言。 “对不住了几位,这小老弟说得没错,在商言商,我肯定是谁出的价高我就卖谁,你们现在如果能拿的出二百万,我先给你们交易,拿不出,那就别怪我见钱眼开了。”中山装男人满脸堆笑地说道。 “你们...”胖子恼怒地指了指他们,半晌,才无奈地放下手,恨恨地领着一群人走了。 之后,沙大仓顺利地和中山装男人签了合同,然后微笑地说:“鄙人暂住在皇朝大酒店808号房,以后请大哥多多关照。” 中山装男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提着钱箱走了。 邢天自始自终没说话,因为他看傻了,他所跟的这位大哥胆子也太大了,和别人都不认识,几句话的工夫,就拿二百万换了一张纸,好在自己没心脏病,有心脏病非发作不可。 “大哥,你做的是不是太草率了点,那人既没有红线图,也没走法律程序,就一纸合同,你就把钱给了出去,万一那人是骗子呢?”邢天喃喃地问道。 “叫我沙总,既然咱们成立了公司,就应该正规点。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来了一个星期还一事无成了吗?就是因为你想的太多,有你想的那工夫,机会早就白白地溜走了。”沙大仓教训道。 “可是,那里面有我的六十万啊...”邢天哭丧着脸说道。 “瞧你那没出息样,六十万算什么,以后咱们会有六百万、六千万、六个亿...”沙大仓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邢天愁眉苦脸道。 “哈哈,回酒店休息,守株待兔。”沙大仓哈哈大笑地拍了拍邢天。 整整一下午,邢天都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中煎熬着,他懊悔地想,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人,这个沙大仓做事太不靠谱,万一他们真的被人骗了,那他可就真的要下海了。但转念一想,难道沙大仓就不怕被骗吗?他的钱可是比我多啊,他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这世上都是聪明人,哪有傻子哟... 就这样,邢天患得患失地胡思着,而那沙大仓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俩人都没想到,到了晚上,就有几拨人同时找到了他们,要买他们手上的合同。 “妈蛋的,没想到这么火,我还以为且要费点时间呢...” 沙大仓心里琢磨着,摆着大老板的谱,现场就拍卖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的合同以五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真正的新加坡商人。 邢天再次震惊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仅仅一天的工夫,这一张纸的价格就翻了几番,而且他们连工地都没去过,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整整赚了三百万。 邢天这下彻底对沙大仓服了,他为自己刚才的猜测感到羞愧,也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耻。 机会就是碰的,有的人碰上了没抓住仍然一无所有,有的人碰上了从此就走了好运。 “大哥,你真是神了...”邢天恭维道。 “不是神,是幸运,万事开头难,咱们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咱们就等着那穿中山装的男人,他还会找咱们的...”沙大仓自信地说。 那个中山装男人很有来头,是个专业炒批文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据说是上上面的某个亲戚,他那个姓很少,一听就让人肃然起敬,别人拿不到的批文,他轻轻松松就能办到。 倒卖批文肯定是要谋利的,沙大仓给他的印象很深,豪爽、干脆、一掷千金,一看那派头就是个土豪,他当然要和这种人合作了。 于是,一星期后,中山装男人再次找到了沙大仓,给了更大一块地的批文,沙大仓二话没说,在中山装男人开出的价格上又多加了五十万。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一次,沙大仓和邢天赚了一千万,他们俩俨然成了批文的第二道贩子。 钱来的太快太容易了,有了钱,就得有和身份相匹配的环境,两个人租了豪华写字楼,一人买了辆奔驰轿车,又招了几十名美女员工,天天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海南的房地产市场越来越热,沙大仓和邢天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开发商打个地基就能卖楼花,他们倒卖批文也发展到了只卖红线图就能赚到大把的钞票。 整个岛沸腾了,全民炒房,遍地公司,一个砖头砸到街上,十个人能砸到九个总经理,还有一个是董事长。那年新开的公司,十有**都是炒房地产的,有时,一块地同时有一二十家公司在炒卖,就像“击鼓传棒”一样的倒着手涨着价,每个人都相信,这最后一棒不会落在自己手中。 这是一个近乎刀口舔血的疯狂游戏,参与游戏的人都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上帝让人死亡,必先让人灭亡。 正当海南的地产还在如火如荼进行时,国家突然出台了16条强力调控措施,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银根的全面紧缩,让一路高歌猛进的海南房地产热顿时被釜底抽薪。众多房地产商的过度开采和热捧而造成的虚高房价,面对房产调控政策的冲击不堪重负,地产神话的泡沫瞬间破裂,留给海南600多栋“烂尾楼”和“高投资风险地”的帽子。 沙大仓和邢天输的最惨,由于批文被炒的越来越高,沙大仓特意捂住几个批文待升到最高时再抛,所以一下被套的死死的。 套住了就做实业吧,结果到工地上一看,十多家公司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批文正在闹呢? 都是那个中山装男人卖的,但那人像人间蒸发似的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沙大仓和邢天这对难兄难弟输的干干净净,他们招的那些美女员工瞬间跑的一个不剩。 赌输了就回家吧,回不了,他们被几个下家给堵上了,说他们卖的批文是假的,把他俩告上了法庭。 检察院把他们抓了起来,送到了拘留所里关押。 中山装男人找不到,他俩就是上线,所以,坐牢还是小事,他们还要补偿几个下家几百万元的亏空。 开始两个人还抱着侥幸心理,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慢慢的性质在变化,死抗着也不是办法,检察院说了,要么还钱,要么判刑,根本没一点余地。 那拘留所里的生活可没有山珍海味,只有清水煮面,想吃点荤的?10元一个鸡蛋,50元一小碗肉,可是,曾经是千万富翁的他俩连吃个鸡蛋的钱都没有了。那仅仅10平米的小屋,摆了十四个铺位,满满的挤了一堆和他们一样的倒霉蛋,还好没有狱霸什么的,但没有了自由,整天只能在床上坐着发呆。 坐床上又不用干活还不好?让你连续几天这么坐坐试试,除非你是个机器。 没办法,要想出去,就得赔钱,否则宣判的日子一到,那就得送到牢里去了。 唯一能救他们的只有家人。 沙大仓家里还是有点底的,但他父母辛辛苦苦卖煎包所赚的钱和他在海南要赔的钱却相差甚远。 没办法,为了营救他,沙满囤把所有能卖的全卖了,连房子都卖了,老两口又回到以前的旧屋子里居住了。郑莲子听说后,很仗义,把自己的积蓄也全拿了出来,但还是差了几十万。 若是放到几天前,这几十万在他们眼里简直是毛毛雨,但现在却能左右他们的自由。 对了,还有一个韩云,她住的房子可是沙大仓出钱买的,若是加上这些,或许也就凑够了赔款。 但不幸的是,韩云早已变卖了房产,和何安远走高飞了。 最后,邢天也没凑够钱,法院看他们已付了一些赔款,判俩人继续拘留,什么时候凑够了钱,什么时候放人。那时的法律就是那么任性。 沙大仓和邢天在拘留所,所以筹钱的事只能落到他们家人的身上。本来大傻子煎包已经关门,老两口买了新房准备共享晚年,这下又重操旧业起来。 这俩人是在拘留所过的年,整个春节期间,就只有郑莲子来看过沙大仓,还给他们带来吃的。以前郑莲子跟着沙大仓时,穿着的还可以,但现在却是一身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衣服。自从沙大仓卖掉汽配公司,郑莲子就另找了份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左右,她这是从微薄的工资里节省的路费来看他的。 沙大仓一下被感动了,他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不爱钱的傻子,而且自己竟然傻到一直对她熟视无睹。 春节过后,邢天的家人凑够了赔款,两个人终于被释放了。 出了拘留所,沙大仓一眼就看见在大风中哆嗦的郑莲子,她一直缩着脖子,被风刮红的小脸已经展现不出笑脸。此时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风雨中的感情弥足珍贵,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又怎么能细致的品味一个人呢? 就在这一刻,沙大仓心中暗暗发誓,她是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无论我以后混到什么地步,她都是我唯一的爱人,我会保护她一生一世,决不负她。&lt; 第三百八十四章:空手套白狼 第三百八十四章:空手套白狼 沙大仓回来了。 曾经的他一飞冲天,身处在繁华似水的天堂之中,然后一个猛子又跌落到原点,成了人们眼中最普通的一员。 但回到原点,又何尝不是一个完善自我的一个过程?虽然他失去了曾拥有的一切,却收获了爱情,比起郑莲子对他的付出,那些泡沫般的财富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豫城,沙大仓和郑莲子就悄悄地登记了,没有仪式,没有宴席,俩人就在出租屋结成了夫妻。 新婚的当天,沙满囤对儿子说:“患难见真情,你以后可要善待莲子啊。” 沙大仓含着泪对妻子说:“我欠你的太多,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傻子,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夫妻俩还要用“补偿”这两个字吗?”郑莲子羞涩地说道。 沙大仓顿时感动的热泪涟涟,心里说,上天对我真是不薄,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珍惜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重回到原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在创业的方向上,沙大仓和父亲产生了分歧。 沙满囤的意见还是卖煎包,理由是民以食为天,做小吃虽然辛苦但包赚不赔,更何况他们家还有块“大傻子煎包”的金字招牌,反正有手艺,再沿着过去成功的路走一遍就是了。 沙大仓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这次闯海南的经历虽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却让他的视野开阔了不少,他认为,未来创富的最大机会还是在房地产,国家正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势必要推动城市发展和基础建设,而房地产是人们最基本的需求物品,也是国家的根本和基本,同时又涉及了众多的行业,因此,国家要发展经济,肯定要再次放开房地产政策。他还是想涉足房地产业。 父子俩意见不统一,只好去征求郑莲子的意见。 郑莲子却说,还是听丈夫的,丈夫无论干什么她都支持,哪怕失败了,也不过是现在这个样子,既然这样,有什么可怕的?人生在世,不可能什么都成功,最重要的是将来不要有太多的遗憾。 能有一个理解自己的妻子,夫复何求。 就这样,沙大仓又成立了皮包公司,公司的名字还叫做:寰球国际联合开发投资总公司。 联合不知道他和谁联合,但总经理是沙大仓,财务经理是沙大仓,公关经理是沙大仓,业务员也是沙大仓,他成了一个身兼数职的多面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单枪匹马、身无分文的要做房地产,这不是开玩笑吗?就算是给你一块地,你拿什么去投资?拿什么去开发? 沙大仓却很忙,尽管口袋比脸都干净,人家依然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天天跑市场,天天找信息,好像有很多业务似的。 但几个月过去了,沙大仓还是一无所获,他每天的生活就是靠老婆微薄的工资养着,天天闲逛,天天吃闲饭,又不见进帐,日子过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连街坊邻居们都看不过眼了,纷纷议论道,这小傻子天天和混混一样的闲逛,简直就是个二流子,自己都养不活,却穿的人五人六的,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是不是脑子受刺激了?以为自己还是沙百万?可惜了他老婆,挺贤惠的一个人找了这么个傻子。 于是,沙大仓“傻子”的外号又给他找回来了。 还别说,沙大仓天天在街上跑,什么地方的地皮,什么地方的房产,什么地方的一手房价,什么地方的二手房价,被他摸的一清二楚。 在市中心有一家私人房产,是个两间50平方的平房,那房主有二个儿子,儿子大了要成家,房主就想把平房改建成楼房,再加建一层,给儿子做新房用。但因为没钱,一直也没有翻建成,房主愁得的是头发都白了大半。 沙大仓听说后,主动找了上门,对房主说:“我能解决你的困难,我们可以合作,你出地,我出钱,咱们建四层楼房。然后,你随便选两层,剩下的归我。” 房主心想,自己的旧房子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变成两层崭新的楼房,这么划算的事,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于是,房主二话没说就跟沙大仓签了合同。 那沙大仓哪有钱啊,难道他中了彩票不成? 沙大仓没中彩票,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穷光蛋,但他了解市场行情,熟悉天天在房介所转悠的人,他把合同拿到手,转手就以每平方米2000元的楼价,卖给了另一个人,一下就收到了48万。然后他拿这个钱把楼房建了起来,除去各种费用,转手就赚了20多万。 沙大仓玩的是空手套白狼。 有了20万资金,沙大仓正式成立了公司,又说服郑莲子辞了职,和他一起创业,妻子主内,丈夫主外,“地王”征程迈出了第一步。 很快,沙大仓又看中了临街的一栋房子,这栋房子非常陈旧,紧靠着一个垃圾中转站,恶臭扑鼻,鼠虫乱窜,附近的居民都不敢开窗户,这栋房子被房主放盘了几年都无人问津。 沙大仓几番讨价还价,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下来。 傻子就是傻子,买这样的一栋房子有什么用?难道傻大仓要改行收破烂了?同行们听说后都在耻笑他。 但仅仅三个月后,所有的人都对沙大仓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来,沙大仓从区政府一名职员口中了解到,那栋房子旁的垃圾中转站引起了周围居民强大的不满,反正有一些退休老人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天天到政府去喝茶,就这样,连喝了两年多,区政府眼见茶叶费超标的太厉害,就准备把垃圾中转站搬迁到别处,然后在原址新建一座菜市场。 菜市场大家当然欢迎,生活方便了嘛,最重要的是热闹,一热闹那周边的房产不就升值了吗? 最好的位置当属沙大仓买的那栋房子,临街面足足有三十多米长,他把那房子重新修缮了一下,然后粉刷一新,改成了八个门面商铺,一出手就被人一抢而空。 后来,那原房主的肠子都悔青了,都差点得了抑郁症,但谁要你没那个眼光呢。 这就是信息的价值,沙大仓天天在街上闲逛的结果得到了回报。 沙大仓接连成功了几个项目,公司慢慢壮大了起来,一般的公司在发展阶段都是开源节流、降本增效,他却把公司搬迁到了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里,而且办公室装修的奢华无比,甚至还贷款买了辆宝马车,夫妻俩穿戴讲究,出行排场,几乎把前面赚的钱都挥霍一尽。 别人是不知道,都以为这小子又走了狗屎运,怎么上天这么垂青与他,让他又抖了起来。 但沙满囤不满意了,对儿子教训道:“你小子怎么人一阔脸就变,难道你忘了在海南的教训吗?一个坑你掉进去一次,可以说偶然,同样的坑你再掉进去第二次,那就是蠢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像你们这样挥霍下去,有多少钱够你们糟蹋的?我和你妈可没有家产再救你第二次了...” 说完儿子又说媳妇:“莲子啊,想当初,你为了给大仓筹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连过年都不舍得穿一件新衣服,怎么现在花起钱就不心疼了?爹不是怕你花钱,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是该享受享受,但你们的手也太大了,总要为以后打算吧,你们不准备要孩子了?你们总得给孩子留点钱吧,我以为你会看住大仓,谁知你也...” 郑莲子笑了笑,没说话,扭头看了看丈夫。 沙大仓对父亲说:“爸,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啊?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你有钱,别人都围着你,你没钱,别人都躲的远远的。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打扮的一副寒酸样,谁会和你做生意呢?只有让别人认为我们很有钱,别人才会求着我们和我们做生意。我们要做大,就要做出一副有实力的样子,这样,我们才能赚更多的钱啊...” 沙满囤听了半晌没说话,仔细琢磨了一下,儿子说的也没错,自己卖煎包时不也是对那些看上去好像有钱的人服务好一些吗?这***世道,把人都变成了势利眼,看来,那些所谓的有钱人,估计也***是擦脂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这次的家庭会议后,沙满囤就不在管儿子了,这社会变化的太快,他感觉自己已跟不上形势,反正自己也老了,就由得年轻人他们折腾去吧。 而几天后,沙大仓又看中一个项目,市政府准备搬迁,旧的政府大楼要拍卖,拍卖价是一千五百万。 那时的房地产还没启动,正处在萧条阶段,做房地产的没几家,而且也没人看好这个项目。 但沙大仓动心了,他决心要买下这栋大楼。 这是一栋大楼,可不是一栋房子,沙大仓的钱全花在了“面子工程”上,哪来的一千五百万啊? 沙大仓有办法,他开着宝马车找到了当地最有实力的一家信托公司老板,抽着雪茄居高临下地说:“我已经签了市政府大楼,本来这大楼市府准备卖一千八百万,但市长同意一千五百万给我,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一千万,还差了五百万。因此,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来投资,我出一千万,你出五百万,如果你同意,这项目大概二年完工,完工后,咱们按出资比例分成,如果你不同意,你就借我五百万,半年之内,我付你五十万利息...” 这老板一听,对方的来头可不小,但一个项目做两年,也未免太长了,还不如半年收五十万利息划算,于是,爽快地给了沙大仓五百万。 沙大仓拿到钱,立马跑到了银行,拿五百万做现金抵押,贷出了一千五百万,然后成功地将市政府旧大楼拍卖到手。 接着,沙大仓又按照老办法,将大楼重新修缮一新,然后迅速将其转手,这一买一卖之间,除去给信托公司老板的五十万利息,他尽赚了五百多万。 沙大仓再次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完成了原始积累。&lt; 第三百八十五章:逆市豪赌 第三百八十五章:逆市豪赌 有了钱,沙大仓立刻把投资公司改名为房地产开发公司。 很显然,五百万对于开发房地产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企业要做大,资金是个绕不过的问题。 难道还玩“空手道”?玩一次是投机,玩二次是高手,但玩多了就成了欺诈。再说,玩“空手道”的风险很大,玩砸一次,不但会身家全无,连个人信誉也没了。 沙大仓知道,既然做实业,就要脚踏实地的做,中国那么多企业为什么做不大,就是只顾现在,不想将来,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小企业如果突破不了自身的瓶颈,就会时刻面临着生存危机。 道理或许谁都明白,但现实的问题还是资金,融资问题是一直以来困扰中小企业发展的瓶颈,特别是对于资金需求大的房地产业,更加需要充足资本的支持。 沙大仓还是出手了,用五百万先买了块地,接着,用这块地去银行抵押贷款,贷来款,再买第二块地,然后,再用第二块地做抵押,去买第三块地。 就这样,沙大仓采用滚动式抵押贷款的办法,仅仅一年的功夫,他就拥有了六块土地。 很多房地产商在创业初期几乎都是以这种方式发展起来的,这种办法无疑能让资产迅速扩张,“圈地”规模迅速扩大,但也是非常冒险的一种手段,和赌博差不多,要么赢得盆满钵满,要么输得倾家荡产。 当时正是房地产业低迷的时候,国家刚治理完通货膨胀,又开始了通货紧缩,一会热一会冷,中国的经济前景就像打摆子似的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别人都恐慌张望时,沙大仓却逆市而上,他的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嘲笑。 沙大仓正是抱着豪赌一场的信心在坚持着,他坚信,随着国家经济日渐好转,政府一定会改变政策。 果然,国家为解决通货紧缩的问题,推出了一系列政策催热地产来拉动内需,房地产市场一下被激活了。 看来,有一句话确实很对,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这一下,沙大仓用买白菜的价买的六块地顿时成了摇钱树,一时间,沙大仓被所有搞房地产的人给围住了,他有地,别人没地啊。 但沙大仓并没有卖地,而是赶紧找设计院设计图纸,找来施工队马上施工,然后拿钱打通各个环节保证工程顺利实施。 有的人问了,沙大仓把钱都投在了土地上,哪还有钱去盖楼啊?需要说明的是,房地产工程的行规是不用先给施工单位钱的,也就是说,找来的施工单位开始时必须自己垫资盖房,只有等打好地基、房子盖到高出了地面,开放商才拨款的。 这样,就省去了开发商前期的投资,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完成第一步的整合,当楼房盖出了地面,设计图纸也绘好了,开发商就可以对外售楼了。一旦开始了销售,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房款到账,到那个时候,付给施工单位的工钱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卖地才能赚多少钱,卖房才是真正的大头。 六块土地同时开工,沙大仓摇身一变成了房地产大开发商,他盖的是商住两用楼房,只卖二楼以上的楼房,一层做街铺出租,以后凭着那上百间的街铺,每年都会有不菲的铺租收益。 毫无疑问,在这场豪赌中,沙大仓成了真正的胜利者,那些再次嘲笑他的人,自己给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生就像一场豪赌,风险越高,回报越高,只有敢于冒险的人,才会拥有巨大的财富,成就辉煌的人生。 虽然这只是沙大仓走向“地王”王位的开始,但从此,他的房地产生意正式走向了轨道,他也成了资产上亿的大老板。 大经济气候回暖,众多的公司也涌入了房地产市场,沙大仓面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随着沙大仓的事业蒸蒸日上,他面临的烦恼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政府部门的人就盯上他了,公司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凡是能管上他的都不请自来了。 来了就要好好招待,否则你工地的机器有噪音都能让你停工,就这样,沙大仓一周至少有4天都花费在吃喝上。 要活下去,就得吃喝,不光吃喝,还要送钱,否则,有关部门不高兴,后果就很严重。 但需要打交道的部门太多了,比如国土局、规划局、建设局、气象局、地震局、房管局、环保局、卫生局、财政局、国税局、地税局、技术监督局、经济发展局、人防、消防、城管、街道办事处,甚至连文物保护局都得备案。 沙大仓记得他买那六块地的时候,很少有政府部门的人来搭理他,除了税务部门按月收税,其他部门的人都懒的过来。那时候,只有国土局和规划局的基层人员偶尔会去现场检查,沙大仓每次陪他们在小餐馆吃顿饭,然后再甩盒烟,那些人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没想到,房地产一热,他刚赚了钱,各种相关不相关的单位都开始来检查了,包括各种之前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单位与办公室,就连环境检测单位的都隔三差五来一次,拿着仪器在工地上晃悠,吃高兴了给你打个合格,吃不高兴,得,一纸停业整顿,你就得休息。 来人检查,沙大仓就得陪人吃饭喝酒唱歌,那标准也随着房价的上涨而不断升级。从小馆子升级到大饭店,从以前的豫城大曲升级到五粮液,从简单的唱歌再升级到卡拉桑拿按摩一条龙。 对于沙大仓来说,官没有大小,谁都不能得罪,所有人都得侍侯好,这让他非常的无奈。 没多久,沙大仓又盯上了一块地,是火车站旁边的一块货场要改造,火车站是人流、物流、商流的交汇点,历来是商家投资的黄金之地,因此,这块地成了众多房地产公司眼中的一块肥肉,竞争非常的激烈。 一块好地,自己想要,别人也想要,那么想得到这块地,就看谁的关系硬,谁的后台大了。西方人做生意讲的是法理,中国人做生意讲的关系,这就是国情。 沙大仓知道,生意要做大,离不开政府的支持,更离不开官员的支持,做房地产要和政府的多个部门打交道,只有找个靠山,他的企业才会有大发展,才没有后顾之忧。 但跟官员拉关系也要找对关键人才行,通过多方打听,几番周折,沙大仓终于和市政府王秘书长拉上了关系,王秘书长就是从市国土局局长的位置升迁上来的,现任市国土局局长是他的老部下,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王秘书长喜酒,在做市国土局局长之前,还担任过县长,据说,他们县之所以发展迅速就归功于王秘书长善饮。 有一次,现在的王秘书长那时的王县长到上面跑项目,对方说喝一杯给10万,王县长让服务员把所有的酒杯都摆到了桌子上,一连摆了32个酒杯,王县长连歇都不带歇一下一气把32杯酒全喝了,然后,给县里筹到了三百二十万资金。 得知王秘书长好饮,沙大仓就千方百计搞了一箱50年的茅台送了过去,王秘书长嗅着酒味这才和沙大仓坐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请到了大领导,这是个机会,档次当然是最高的,酒自然是最贵的,否则,花了钱没效果,犹如瞎子点灯;喝了酒没有醉,等于浪费犯罪。 喝酒就像房事,都要有前戏,一上场就拼酒的和强奸一样,一个是醉的快,一个是射的快,既享受不到愉悦,还容易伤身,只有慢慢深入,循序渐进,最后都主动起来,才能到达**,事后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味。 语言是前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床上说几句情话能使双方更有利地深入,酒场上说几句场面的话才能使酒席更好地往下进行。 尤其要会说酒令,不但可以调节酒场气氛,还能成功地劝酒。 沙大仓特意带了夫人来的,一是对领导表示尊重,二是有个女人在场也可以活跃气氛。 “一片真心敬领导,领导能喝多少喝多少,我干完,领导随意。”沙大仓恭敬地举着酒杯。 “领导,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了,祝领导身体健康啊。”郑莲子赶紧说道。 王秘书长笑着说:“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郑莲子反应很快。 “天上无云地下旱,以茶当酒不能算。”王秘书长是酒场老手,什么词对什么句是随手拈来。 郑莲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啥话也不说,领导叫喝咱就喝,我们夫妻俩先干为敬了。” 说着,郑莲子夫妇一饮而尽。 “日出江花红胜火,祝你们生意更红火。”王秘书长说着也干了那杯酒。 几杯酒下肚,气氛一下就融洽了,你来我往,觥斛交错,大家像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郑莲子本不会喝酒,但两杯酒一喝,也兴奋了起来,一只手端着酒,一只手握住王秘书长的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倒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 “对对,要让领导喝好,必先自己喝倒。”沙大仓笑着说。 过了一会,郑莲子又敬王秘书长:“我们永远跟哥走,咱俩喝个交杯酒。” 那王秘书长也喝高了,喝完交杯酒,指着未开封的一瓶茅台,玩笑地对郑莲子说:“沙夫人如果吹了,那块地我就批了。” 沙大仓一看脸都白了,赶紧解围道:“危难之处显身手,我替老婆来喝酒。” “市场经济搞竞争,你们不争有人争。”王秘书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夫妻。 郑莲子不知道喝完一瓶白酒后的结果,但看着王秘书长期待的眼神和他说话的意思,想着以后的生意,果敢地抓起茅台酒,“咕咚咚”一气喝个尽光。 在大家的喝彩声中,郑莲子冲丈夫笑了笑,然后,“扑通”就倒在了地下。 &lt; 第三百八十六章:“地王”霸业 第三百八十六章:“地王”霸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沙大仓整个人都懵了。 医院里,沙满囤夫妇哭得死去活来,都昏厥了几次,这个儿媳妇太好了,对他们老俩口就像亲爹妈一样。在沙大仓还没发达时,莲子把一个穷家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的日子虽苦,但一家人和和睦睦,老俩口喝着稀饭都能笑出声...没想到...没想到...这好好的一个人就走了,这日子才刚好起来,她怎么就走了呢... 每个人在心理上都不愿意接受亲人去世的事实。 最应该哭的是沙大仓,但他自始至终没落一滴眼泪,因为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那年迈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终于处理完妻子的后事,沙大仓周围的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他突然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最珍爱的人没了,他总以为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爱她,却还没得及兑现自己的承诺,甚至连要为妻子补办的婚礼都没完成,妻子就走了。他气自己的无能无力,恨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的去世,却什么都做不了... 沙大仓终于哭了,像个孩童一样的嚎啕大哭,边哭边抚着胸道:痛啊...痛啊...痛啊... 失去爱妻的沙大仓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有了意义,自己之所以辛苦地奋斗,不就是想让爱的人过上好日子吗,但妻子离去,父母已老,赚再多的钱有何用?早知道现在的结果,当初赚到了第一笔钱就该收手,哪怕继续辛苦卖煎包,妻子也不至于就这样的离去,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贪婪所造成的。 郑莲子的死,最恐慌的还是王秘书长,这事是因他而起,要是传出去,他的仕途之路可就走到头了。 国土局局长亲自带着火车站那块地的合同去了沙大仓家,代表王秘书长表示了哀悼,然后将土地的价格又降了几百万。 那意思在明白不过,这是给沙大仓的封口费。 当时沙大仓就想翻脸,但转念一想,老婆不就是为这个项目才死的吗?如果不要,那老婆可就真死的太冤了。再说,人都没了,闹下去又有何意义呢?客是自己主动请的,酒是自己主动喝的,能追究人家多少责任呢?就算是闹起来,自己能斗过人家吗? 沙大仓赶紧平复了下心情,强作笑容地说:“这是谁也不愿看到的结果,我们不怨王秘书长,感谢你们的关心,等过段时间我再答谢各位领导。” 然后,沙大仓在土地合同上签了字。那一刻,他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反胃,但又不能吐出来,憋的心里难受极了。 沙大仓的识做,让王秘书长安心很多,毕竟是自己的责任,王秘书长对沙大仓的生意就特别的照顾,随着俩人越走越近,沙大仓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正逢豫城市长出事,沙大仓主动送了五百万给王秘书长,经王秘书长运作和资金的支持,他成功的坐上了市长的位置。 从此,沙大仓就垄断了豫城的房地产市场,一跃成了豫城的首富。 在妻子一周年忌日那天,沙大仓拿着鲜花去看了妻子,在妻子的墓碑前,他又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老婆,你总说我不够浪漫,从来没给你送过花,今天我来给你送花来了...但你再也看不到了,你让我如何是好...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了,白天还好说...一到了夜晚真的心好痛,痛的说不出来,睡着了眼泪啊...能湿一枕头...老婆,如果有来世,如果我们还能相见,如果你不嫌弃我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努力做个好丈夫,我会学会照顾你,我会学会做家务...老婆,我向你发誓,你是我唯一的老婆,这辈子无论我多么的有钱,都不会再娶...这世上没人能代替你...你是我永远的爱人...” 沙大仓说到做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果然没有再娶。 虽然他没有再婚,但觊觎他的女人不少,你想想,豫城的首富,单身、多金、年富力壮,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啊。 一时间,向沙首富提婚的、介绍的、说媒的络绎不绝,简直要把他家的门槛都踩烂了,但无论是说客,还是女人主动向他表白,他都一副坚决的样子,所有的人碰壁后,都不敢再向他提亲了。 沙满囤夫妇看在眼里,心里可着急了,郑莲子是好,毕竟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也心痛失去了一个这么的儿媳妇,但人只有有了新感情才能忘记伤痛,才能有信心再继续生活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也不能走不出这个阴影。相信莲子也不会让大仓单身一辈子的,莲子在天堂看到大仓过上幸福生活也会感到高兴才对,儿子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他总是这么的单下去,那我们们沙家可就绝后了。 但老俩口没敢给儿子开口,想了想,儿子心里的伤痛太深了,还是让时间来慢慢地疗伤吧,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希望他们老俩口在有生之年能看一眼自己的孙子。 减轻内心伤痛的一个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沙大仓没日没夜地投入在工作中,对爱妻的思念没减少,生意却越做越顺。 为了纪念妻子,他把集团的名字改为金莲子房地产集团有限公司。 此时的房地产刚刚复苏,其他同行还在观望,或小规模地动作,沙大仓开始了大手笔购地,他倾尽所有的资金,又贷了巨额的贷款,在郊区买下了相当于豫城一个区面积的地皮。 是的,他要在这个地方盖八十栋大楼,建八十栋带花园洋房的大楼,平地而起建立一座新城区,他要把这座新城命名为金莲子城,以此来纪念他的亡妻。 一时间,全国的同行们都震惊了,这沙大仓是疯了吗?建新城是那么容易建的吗?八十栋楼什么概念?二万多套房子,也就是二万多个家庭,就算是建好了,能卖的完吗?郊区那么不方便,有人去住吗?而且是带花园的洋房,有多少人能买得起?这沙大仓又犯傻了?钱多的没处花? 没人知道沙大仓内心的想法,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有钱就***任性。 但仅仅两年后,开发商都后悔了,中国的房地产已如火如荼,今天三千一平方米的房你不买,明天可能涨到三千二,明天三千二你还不买,那么对不起,后天有可能就涨到了三千五。 民间资金一下都放了出来,最火的就是卖房子的,大家排着队,手里拿着钞票,像通货膨胀时抢购商品一样的抢购房子。 这个时候当然谁手里有房谁就可以赚钱,谁的房产多谁最开心。 没有谁比沙大仓的房多,而经过两年多的深耕细作,他的八十栋大楼已高高耸起,正逢时机,金莲子集团开始放盘了。 但谁都没想到,金莲子城以每平方米三千的均价推出了自带花园的洋房,这个价格比相邻地块的毛坯房还便宜,售价是如此之低,消息一传出,市里的、省里的,甚至其他省份的人纷纷涌了过来,短短的三个月,金莲子城的80栋楼就一售而空,创造了中国房地产史上的奇迹。 别人卖房子像卖古董一样,他卖房子却像卖白菜一样,从此,金莲子房产的牌子顿时火遍了全国。 大量的资金回笼,沙大仓迅速向三、四线城市布局,甚至涉足到了北上广一线城市,可以说是多点分布,四面开花。 不管开发到哪里,沙大仓的经营策略都是低成本拿地,低价位销售,快速周转,迅速扩张。 在众多的购房因素中,价格便宜绝对是对消费者的最大吸引,这让金莲子房产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开盘即爆,当日售磬。 就在大多数房企迅速上马,努力回归一、二线城市的时候,金莲子集团早就树立了品牌,成为国内房地产业的驰名商标之一,他们不仅把握住了在一、二线城市的地位,还牢牢坚守住了三、四线城市的市场。 一个又一个的销售神话,让沙大仓成为了中国的“地王”。 此时的沙大仓已经做大,早已不在依靠王市长的照顾来拿地了,资本为王,现在是政府求着他来去投资了。 但沙大仓并没有忘了他这位老朋友,一如既往地给王市长送酒,不但送好酒,还送伟哥、美女什么的,而且隔三差地就问候一下,简直比王市长的家人都还关心他。 这让王市长非常感动。 有一天,沙大仓再次打电话问候王市长,忽然听到王市长的声音不对,一问,才知道对方患了感冒。 这还得了,父母官身体有恙,做兄弟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沙大仓就把王市长约了出来,特意拿了二瓶在国外拍卖的价值50万人民币的大摩牌威士忌,又花了大价钱请了当红的女影星小甜甜作陪。 王市长刚吃了药,按说不能喝酒,但酒鬼见了酒就和隐君子见了毒品一样,更何况那大摩威士忌是限量版的,沙大仓所拍卖得来的这两瓶在全球只有12支,不说水晶瓶上用手工镶制的纯白金角鹿的经典标志,就是那外包木盒都是耗时100个小时才打造出的。 更更何况,那明星小甜甜集玉女与**于一身,玉女的面孔,**的身材,令无数男人竟折腰。小甜甜的同性人缘不好,上骂声一片,但你除了羡慕嫉妒恨,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你可以说她是美女、是妖女、时而典雅、时而魅惑、时而高贵、时而妖艳。总之,小甜甜是那种绝对让男人欲罢不能、爱恨交加的女人。 如此的良辰美酒,美丽佳人,王市长怎能不醉呢? 但沙大仓没有让王市长喝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是要办小甜甜。 沙大仓悄悄递过去一盒“伟哥”,当时就让王市长感动的心潮澎湃,太哥们了,太够意思了,投之以李,报之以桃,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报答一下老沙。 王市长赶紧吃了两粒,给了沙大仓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挽着小甜甜进了房间。 但一个小时后,王市长以后再也报答不了沙大仓了。 &lt; 第三百八十七章:色诱大富豪 第三百八十七章:色诱大富豪 王市长的死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没有沙大仓的投其所好和添油加醋,他也不会猝死在小甜甜的身上。 感冒药属于头孢类药物,能抑制人体肝脏里的乙醛脱氢酶,这个酶对喝酒的人来说很重要,一旦酶功能被抑制,会使酒精在人体内氧化为乙醛后不能再继续氧化分解,从而导致乙醛在体内蓄积,引起乙醛中毒反应。 乙醛中毒会产生心动过速,再吃点“伟哥”,和诱惑死人不偿命的小甜甜一折腾,那心脏一秒钟就飙到了800码,王市长享受了一把极速快感,彻底的熄火了。 为什么上章说王市长过了一小时才卒?那是小甜甜一小时后才发现的问题,小甜甜属于主动进攻型的**,采用的是女上位式,那王市长吃了伟哥,身倒枪不倒,结果,小甜甜舒服了,王市长却嗝屁了。 所以,请大家记住:感冒药加酒,说走就走;吃伟哥加酒,只有一秒钟风流。 王市长才56岁,自然属于非正常死亡,但死的不是地方,政府为了遮丑,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一晚,沙大仓对着亡妻的照片,把剩下的大摩威士忌全喝了,喝的是酩酊大醉。 “你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说到正题上,我们都快睡着了...”“拳王”打断了“地王”的讲述。 “是啊,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叨叨个没完...”“骂王”也不满地埋怨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都死翘翘了,还提你的辉煌史有什么用...”“车王”不甘落后的讥讽道。 “当然要讲清楚了,不说明白,申帅如何去为我完成心愿?你们也别急,轮到你们时,你们可能比我讲的更罗嗦...”“地王”反驳道。 “长话短说吧,你先说说你的心愿是什么?”“孩子王”插话道。 “唉,我的心愿也很简单,就是想确定个后人把我那百亿资产给继承了...”“地王”说。 “百亿资产,我的天...”“骂王”惊呼道。 “乖乖,一百亿,那能花到什么时候去...”“车王”也来了兴趣。 “唉,一百亿能盖多少所学校啊...”“孩子王”感叹道。 “是啊,这些资产不是小数目,你们想想,我如果没处理完身后事,怎么能瞑目呢...”“地王”说。 “你不是没再婚吗?怎么确定后人呢?”“拳王”突然问道。 “我是没再婚,但却有三个儿子...”“地王”惆怅地说。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和情妇生的,你口口声声说不负郑莲子,无论自己多有钱都不会再娶,但你和别人都有了孩子,在法律上就是事实婚姻。你出尔反尔,朝三暮四,你爹说得没错,你就是人一阔嘴脸就变,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守信用的...”“骂王”谴责道。 “就是,听你讲的你是多么多么的爱郑莲子,你都和别人有了三个孩子,没有感情能一口气生仨吗?你就是移情别恋,言不由衷,有钱人就是花心,有钱人要靠的住,那猪都能上树...”“拳王”也讥讽道。 “不是一个女人生的,是三个女人生的...”“地王”说道。 “啊?” 众鬼都惊诧道。 “嗨,你们倒是听我把故事讲完再发表意见啊,这里面是非曲折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地王”无奈地说道。 “算了,还是听他说吧,反正申帅也没事,讲完了再休息也不迟。”“孩子王”建议道。 “听他讲,我倒要听听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申帅说。 申帅这么一说,其他鬼就不发表意见了,于是,“地王”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沙大仓凭着胆识和胆略,接二连三买下了几个城市的“地王”,有“地王”必拍,“地王”成了金莲子集团的代名词,也让他获得了“地王”的称号。 一块土地之所以被称为“地王”,因为这块地皮的拍卖价是当地所有地皮中最贵的,既然“地王”的拍卖价那么高,还能赢利吗?沙大仓为什么要频频拍下“地王”? 主要原因有四点:一是“地王”虽然是最贵的地皮,但也是最好的地皮,一般都在市中心,属于稀缺资源;二是一个地方出了“地王”,房价马上就可以涨,在其他地方涨价的房产抵消了“地王”的成本;三是开发商相信地产政策不会对市场影响太大,如果影响太大最终影响的不止是开发商,连地方政府同样吃不消,因为,地方财政的主要收入就来源于房地产;四是品牌效应,一个“地王”的出现往往会引起大家的关注,拍下“地王”,既能展示企业的实力,也间接地为企业做了宣传,这就为企业剩了很多的广告费。 企业有了知名度,再加上产品品质的保证,让金莲子房产成为了同行业中顶极的品牌,也让沙大仓的身家在短短十年中迅速增值到了百亿。 有胆识,能抓住机遇,再加上贵人相助,就是沙大仓成功的秘诀。 随着沙大仓的财富与名望上升,他在中国钻石王老五排行榜上的排位一跃到了头名。 沙大仓是没有再婚的念头,也没人敢再给他提亲,但那些渴望嫁给有钱人的少女们并不死心。 沙老板长的蠢怎么样?那是大智若愚;沙老板没学历怎么样?人家天资聪颖;沙老板不愿结婚怎么办?可以认干爹啊。 现实的社会让女孩们变得更实际,许多少女都梦想能够嫁给高富帅和超级富翁,从而让自己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从一个灰姑娘摇身变成生活在城堡中的公主。 于是,女孩们趋之若骛地向沙大仓扑去,一场追逐和勾引“地王”的好戏上演了。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敢付之行动的,首先你要有自知之明,有没有资本去嫁给富豪,资本是什么?年轻、漂亮、高学历、有品位、出身好等等,其次还要有自信,自信自己能成为豪门的太太。 这么看来,能拥有那么多资本的女人太少了,到哪里去找那么完美的女人?事实上一点也不少,这个世界上假的东西太多了,连处女都能造假,还有什么不能造假? 因此,无论沙大仓在什么场合,出入酒店、酒吧、宴会、健身房,或高级会所,或高尔夫球场,他总能遇上各类迷死人的美女,不是给他放电,就是给他献殷勤。 但沙大仓也不是傻子,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即使是巧夺豪取、牟取暴利也费了很多功夫和苦心,凭什么让你不费一枪一弹地窃取?更何况,女人还有个致命的问题,你的美貌会消逝,而我的钱却不会无缘无故减少,事实上,我的财富还会逐年递增,而你却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漂亮。因此,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沙大仓是增值资产,女人是贬值资产,所以,美貌对富豪的吸引力根本不够,而那些围着他转的那些女人是什么意图,他心里一清二楚。 自然,沙大仓是不会给那些女人一点机会的,交往可以,找老公认干爹没戏。 既然沙大仓像个绝缘体似的,他三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先说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的母亲是沙大仓的秘书,叫张雪甄。 张雪甄是名牌大学毕业,年轻漂亮,身材妖娆,最重要的是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再加上她衣着讲究,妆容精致,无论走在哪都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这样的女人自然心高气傲,一般的男人根本不会入她的法眼,就连她的老板沙大仓一开始她也没放在心上。因忙于工作还没谈恋爱的她,一直渴望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择偶标准也十分挑剔。 但随着工作上的接触,沙大仓思维活跃、见多识广,每次都能做出有效正确的决策,这让张雪甄暗自折服,随着时间的推移,沙大仓的个人魅力,让她渐渐失去了抵抗力。 张雪甄知道沙大仓还是单身,也知道他对前妻的一片痴心,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不仅仅是一支资产庞大的“蓝筹股”,更是一支闪闪发光的“绩优股”啊。张雪甄感到爱情的机遇就在眼前,她的一颗芳心狂跳了起来。可是,她也知道沙大仓不会再婚的诺言,心里不禁为自己着急起来。 一个女人如果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那表现的比男生还要主动,张雪甄开始了她的色诱行动。 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有谁比一个秘书和沙大仓走的再近了。 张雪甄知道自己的优势,任何时候都穿着高跟鞋和色彩鲜明的服装,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每次让沙老板签署文件时,她都会贴的紧紧的,还有意无意地将“小猪猪”压在沙老板的肩膀上,然后对着老板的耳朵说话,那吹出的热气和散发出的幽香,不解的,肯定不是男人了。 但沙大仓就是块木头,根本不看她热情的目光,也感觉不到肩上的“重担”,任凭风浪起,人家巍然不动。 有一天,沙大仓工作的很晚,张雪甄一直陪在身边,忙到差不多的时候,张雪甄给他端了一杯橙汁,沙大仓揉了揉发困的眼睛,刚伸了个懒腰,手一下碰到了张雪甄端来的橙汁,一杯黄澄澄的橙汁顿时泼了张雪甄一身。 橙汁是现榨的,又稠又黏,沾到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好在沙大仓办公室集办公、会客、休息、沐浴为一体,沙大仓就说:“对不起,对不起,快、快去洗洗...” 张雪甄赶紧跑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小会,那张雪甄突然在卫生间里大叫起来:“啊...” 沙大仓赶紧跑到卫生间门口:“怎么了雪甄?” “我摔了一跤。”张雪甄在里面带着哭腔说道。 “你穿衣服了吗?”沙大仓问了一句。 “穿了。”张雪甄回道。 沙大仓一听,这才放下戒备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淋浴器喷着水,张雪甄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显得很狼狈,她身上确实穿了衣服,是沙大仓平时午休穿的白色丝绸睡衣,那睡衣被水一淋,紧紧贴在了张雪甄的身上。 沙大仓赶紧走过去把张雪甄扶起,张雪甄没站起来还好,一站起身,沙大仓的眼顿时就直了。&lt; 第三百八十九章:私人美女厨师 第三百八十九章:私人美女厨师 张雪甄机关算尽把孩子生下来,想靠着孩子套住心爱的男人,以搏一个美满幸福的婚姻,但沙大仓却恼怒她的算计,不但不碰她,连自己的儿子也从来没看过。 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的发展,这让张雪甄有一种赌徒赌输了的感觉。 沙大仓也没好到哪去,没钱时想钱,真的有钱了,却惹了一大堆的烦恼。 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儿子,他却高兴不起来,他甚至不愿意看儿子一眼。不是他不想要孩子,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他这个儿子就好像是阴谋的结晶,怎能让他喜欢呢? 还有别人的非议也让他很无奈,他不再婚的承诺已压的他快喘不过来气,外人说他有病也好,说他是同志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年迈的父母想抱孙子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你不再婚,百年后自己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百亿资产又由谁来继承呢?难道捐给红会?呵呵,就怕美美们啊...但要找个像郑莲子那样的知心女人太难了,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图你的是什么?难啊...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沙大仓什么都想要,就像一个贪婪的渔夫,注定得不到真爱。现实的超级富翁也是这样,他们走马灯似的换着女友,最终能和他们相伴到老、相濡以沫的女人几乎没有。 不是有钱买不到真爱,也不是女人都看上了富豪的钱,真实的原因是:富豪们只爱他们自己。 好了,该说说沙大仓的第二个儿子了。 沙大仓不喜欢孩子,他爹妈喜欢啊,老俩口形影不离地贴着孙子,生怕突然就跑了似的,沙满囤还给第一个孙子起了名字,叫沙毛。毛在中部及北部地区是对男孩的昵称,也有宝贝的意思。 但沙大仓做的很绝,给张雪甄在外面找了房子,只允许她白天带着孩子陪老人玩,不允许她娘俩在家里过夜,晚饭都不能在家里吃。其目的就一个,就是不想和她照面。 张雪甄刚开始想不通,后来也想开了,孩子就是她的筹码,她有的是时间,反正自己年轻,谁笑到最后才是笑。 沙满囤老俩口毕竟年事已高,张雪甄还要照看着孩子,沙大仓就安排人给家里聘了个私家厨师。 “地王”家聘厨师,不是顺顺便便找个有厨师证的就行了,要大厨,要特级厨师,还要现场考核,由当事人亲自品尝拍板才行的。 沙大仓当然不会参与此事,主考官就由沙满囤夫妇来担当了,毕竟是给他们聘请的厨师。 过程不述,反正来应聘的厨师很多,积极踊跃,竞争激烈,上万元的月薪就做几口人的饭食,不比饭店里轻松多了。 厨师招来的当天晚上,沙满囤叫儿子回家吃饭,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饭菜,沙大仓知道厨师已经找好,坐下去一品尝,厨师的手艺果然不错。 想那富翁个个是美食家,沙大仓也不例外。这一桌饭菜没有酒店的奢华,也没有饭店里固有的那种味道,就是一种家常味,亲切、温馨、清淡、可口,沙大仓食欲大开,一拍大腿:“这才是家庭菜的味道嘛,很好,很好,厨师在哪里,过来一下。” 在厨房忙活的厨师听见招呼,赶紧走出,沙大仓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家的私人厨师竟然是个女的,还是个美女厨师。 那厨师戴着一顶高高的白帽,脖子上围着一条红领巾,一身白色的厨师服,甚是贴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标准的职业装,朴素之余,更添几分庄严,那白帽下是一张未施粉黛的面孔,精致的五官,眼窝子有点凹,鼻子小巧坚挺,有着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 “沙总好,我是新来的厨师古丽嘉儿,请多多关照。”美女厨师冲沙大仓鞠了一躬。 “古丽嘉儿?你是新疆人?”沙大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是新疆石河子的,不知今晚的饭菜是否合您的胃口?”古丽嘉儿的脸上突然飞上了两朵红云。 “非常好,比饭店做的好吃多了,一个少数民族,还是一个女的,能做出这般的美味,你很了不起...”沙大仓夸道。 古丽嘉儿的眼里露出喜悦的神采,拘谨地说道:“谢谢沙总夸奖,锅里的汤马上好了,我去端过来。” 沙大仓冲她点点头,古丽嘉儿进厨房去了。 “怎么招了个女的?”沙大仓悄悄地问父母。 “我不喜欢那些酒店的厨师,做出饭菜的味道是好,但总觉得像吃宴席一样,这是在家里,家就应该有家里的味道,你不觉得这小姑娘做出的饭菜好吃吗?”沙满囤发表着意见。 “好吃,她是哪个饭店的厨师?”沙大仓问道。 “啊,古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是营养学,本来在一家酒店当实习生的,是跟着师傅过来看热闹的。”沙满囤介绍道。 “那你们是怎么选上她的?”沙大仓惊异道。 “唉,特级厨师来了不少,但我要他们做一道“酸辣肚丝汤”,没一个能做出来的,后来,这小姑娘自告奋勇试了一下,正是我要吃的那个味道,所以,就留下了她。”沙满囤说。 “哈哈,亏得你想的出来,那“酸辣肚丝汤”是小饭馆才有的菜,那些大厨们哪里会做哟...”沙大仓开心地笑了。 “除了会做菜,这小姑娘长得也好看,给咱们沙毛做饭,不会吓到了我孙子。”沙大仓母亲也说道。 这一说,沙大仓不吭气了,三下俩除二扒拉几下饭,甩手就走了。 解决好家事,沙大仓也安心许多,从此,回家吃晚饭的日子也就多了起来。 再说那古丽嘉儿,确实如沙满囤所说是个酒店的实习生,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幸运地给“地王”当私人厨师,一个月上万的收入,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更别说来到沙大仓庄园式的别墅,满目奢华,富丽堂皇,这一切的一切都和童话中的宫殿一样,直到现在她仿佛还觉得是一场梦似的。 古丽嘉儿的家里不富裕,但从小她就是个美人坯子,发育的也早,十几岁时就已熟的像个水蜜桃似的,这给她的父母带去了莫大的恐慌,他们只让她穿灰色宽大的衣衫,就像个男生一样的打扮。古丽嘉儿那时已进入青春期,性别意识已经觉醒,对她父母的苦心很反感,所以才努力考上大学,摆脱了父母。 既然是私人厨师,除了薪水,当然也包吃包住,古丽嘉儿在沙大仓家里住了下来。 没住几天,古丽嘉儿的世界观整个就颠覆了,这沙老板太有钱了。光说他的别墅,高八层,宽约二百米,内设电梯,前临烟波浩淼的骏马湖,背依湖畔的一座小山丘,犹如一座巍峨的堡垒要塞。别墅外有温泉浴场、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等设施,里面划分了家庭、会客、娱乐三大活动区域,其中有10间卧室、12套卫浴,三个厨房、1个图书室、1个电影院,光是车库就能容纳十多辆汽车。那里面的汽车更不用说,都是百万元以上的豪车。 乖乖,他们家就几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吗?光厨房都能容纳二十多人,天哪,还能让人好好做饭吗? 而这一切都是沙总的,古丽嘉儿开始对沙大仓感兴趣了,晚上躺在真皮睡床上也开始梦想着如果自己是这家的女主人该多好的梦了。 可是,沙大仓除了刚见面时对她的夸奖,以后几乎都没和她说过话,古丽嘉儿征求他意见时,也只会说个“好好好”,好像在应付她似的。 有一天晚餐后,趁沙满囤老俩口到外面散步的时候,古丽嘉儿假装很热,穿了身紧绷绷的背心短裤走进了浴室,她知道沙大仓在里面,故意装作很匆忙的样子跑进去。 沙大仓穿着睡衣正在刮胡子,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定下神来,继续刮自己的胡须,手都没有抖一下。 古丽嘉儿赶紧慌乱地逃走了。 他会不会以后就看不起我了?古丽嘉儿胡思乱想着,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袭遍了她的全身,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助,以至沙大仓都不屑正眼看她。 那以后,古丽嘉儿就陷入了情,每日都在无望地挣扎,想远离沙大仓,不舍得也不甘心,而继续诱惑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招数。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古丽嘉儿的心,就会莫名地疼痛起来,有些酸,还有些胀,在体内无法控制地游走着。她被自己的种种的念头和感觉折磨得快要疯狂了。 有一天,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径直跑到金莲子集团的总部去找沙大仓了。 但沙大仓仅是一怔,马上就友好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啊,沙大爷不在家,我拿不准沙大爷喜不喜欢吃甜品,我想给他们做些甜品吃,所以特意来询问您的意见。”古丽嘉儿慌乱地说道。 沙大仓还是没注意到古丽嘉儿的表情,而是饶有兴趣地和她讨论起吃什么甜品好了。 古丽嘉儿的小把戏再次被沙大仓轻而易举地给化解了。 回到别墅的古丽嘉儿并没有死心,她的小心思开始疯狂地生长,撑得她胸膛满满的,她忽然看到了沙毛,眼睛一下就充满了希望。 那沙大仓从来都不看他的儿子,肯定是不喜欢这个儿子,如果我能为他生一个,不就能栓住沙大仓的心了吗? 古丽嘉儿开始了她的计划。 你沙大仓不是自制力强吗?那我就在你吃的食物中加点料,加点催情的料,然后,我把自己也做成料,看你吃不吃? &lt; 第三百九十章:人到中年梦遗了 第三百九十章:人到中年梦遗了 沙大仓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古丽嘉儿就在牛奶中加了在黑市上买的催情药粉,然后给沙大仓送了过去。 之后,古丽嘉儿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性感诱人的粉色蕾丝睡衣,又在身上喷了点香水,接着,她焦急地看着表,等到差不多的时间,估摸着药性开始发作,她又蹭蹭地跑到沙大仓的睡房,轻轻地敲起了门。 “当、当、当...” 没人应声。 “沙总,喝完牛奶了吗?我来收杯子。”古丽嘉儿在门外颤抖着声音小声地喊道。 还是没人应声。 古丽嘉儿深吸一口气,鼓了鼓勇气,轻轻地把门推开了。 “沙总,沙总...” 屋里的情景使她意外,沙大仓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而是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古丽嘉儿上前摇了摇沙大仓,沙大仓像个睡熟似的懒猪打着鼾,丝毫没有反应。 古丽嘉儿又摇晃了几下,沙大仓还是没有醒来。 难道是下错了药?古丽嘉儿惊恐万分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那药瓶找出来,对说上面的药物成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果然,她买错了药,那药物成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艾司唑仑片”几个字。 她花了高价买回的竟然是安眠药,而且药贩子把艾司唑仑片磨成了粉。 妈蛋的,黑心的药贩子,这是要害死我啊。古丽嘉儿开始感到了害怕。 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太慌张,当时买药时连药名都没看清就拿来用了。 古丽嘉儿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冷静地想了想,自己给沙大仓喝的牛奶里下的药好像不多,最多也是二、三粒艾司唑仑片的量,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唉,辛辛苦苦谋划的计策又流产了,怎么才能勾引上他呢?怎么才能种上他的种子呢?古丽嘉儿苦恼地想着。 忽然,她眼前一亮。对啊,沙大仓不要我,我可以要他啊,正好他吃了安眠药,怎么叫他都不会醒来,那岂不是只能任人摆布了?凭什么这世界只能男人强暴女人,就不能女人强暴男人? 想到这,古丽嘉儿兴奋了起来,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蹑手蹑脚地钻进了沙大仓房间。 房间里的温度很合适,古丽嘉儿轻轻地解开沙大仓的睡袍,用自己的头发去撩拨“沙小仓”,看着“沙小仓”飞起,然后坐了上去。 事毕,古丽嘉儿把战场打扫干净,把那牛奶杯也拿了出去,房间里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恢复了原状。 连着好几天,古丽嘉儿晚上都做着同样的事,她是舒坦了,但沙大仓受不了了。 卧槽,最近怎么回事?不睡觉还好,怎么晚上一睡觉就感到腰疼,而且夜里还喜欢做春梦,越睡越累,像鬼上身似的。沙大仓心里很纳闷。 后来,沙大仓在内裤上发现了端倪,那上面竟然有点点的精斑,妈蛋的,老子竟然梦遗了,精满自溢,我的精力就那么旺盛吗?这事发生在中年人的身上正常吗?自己天天夜里做春梦,那是十七、八的小伙子才有的状况,难道老子返老回童了? 不用说,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了毛病,这得去医院看看才行,要不然,天天夜里“跑马”,自己迟早精尽人亡啊。 但沙大仓是超级富豪啊,那些大医院的头头脑脑谁不认识他?还有各路记者谁不盯着他?这要让小报记者看到他去了泌尿科,明天的报纸就会刊登《沙老板疑患性病有问题了,傍大款的美女们有风险了》的头条新闻。 让医生到家里更不行,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上次因感冒把医生叫到了家里,一时间,政府部门的、同行的、集团的,嚯,来了几十号人,本来一个小感冒,就是人多空气不畅而转成了炎症。 沙大仓左思右想,乔装打扮了一下,自己开着车到了下面的县城里,然后戴了一个口罩去了一家小医院。 接诊他的是个老大夫,戴了副老花镜,听完他介绍完病情,略微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对他说:“这病好治,不用开药方,我送你一本书,你看看就好了。” 老大夫鹤发童颜,一看就是那种修为很高的学问人,他从外面转了一圈,拿着一个封好了的大牛皮信封,一副认真负责的态度说道:“我保证,你的身体没多大问题,你的问题主要在这。” 老大夫指了指沙大仓的脑袋,又说道:“方法在书里找,一共一百零一块,抹去零头,给一百吧。” 沙大仓付了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一回家就钻到了自己的书房里,然后把牛皮信封拆开,一看书名,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大夫给他的那本书的书名是《纪念白求恩》。 为什么给他这本书呢?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他别胡思乱想,要加强自我修养,陶冶道德情操,不做低级趣味的人,做一个像白求恩那样的人。 沙大仓的一举一动被古丽嘉儿看在眼里,她生怕自己的行为被沙大仓发现,就停止了**行动。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沙大仓腰疼冒虚汗的毛病不治而愈。 但古丽嘉儿开始有反应了,呕吐恶心,嘴也变得越来越刁了,有时刚给俩老人做好饭,就跑到厕所呕吐起来。 你想想,听着你的呕吐声,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沙满囤夫妇是过来人啊,就问道:“是不是有了?” 古丽嘉儿害羞地点点头。 这还得了,有了身子谁还敢让你做饭,老俩口赶紧向儿子汇报了情况。 沙大仓一听气坏了,这小姑娘不好好工作,却背着他们偷人,还弄出了身孕,这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是他沙大仓干得好事呢。 于是,沙大仓二话不说就炒了古丽嘉儿。 古丽嘉儿本想告诉沙大仓实话,但转念一想,如果沙大仓不高兴,那可就弄巧成拙了,还不如生米煮成熟饭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反正是你的骨肉,不管你沙大仓恼不恼火,你总不能掐死自己的孩子吧。 就这样,古丽嘉儿离开了沙家,去备孕了。 古丽嘉儿走了,要找个能做出合自己胃口的人可不好找了,沙大仓有点后悔,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另找厨师了。 日子仍然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地继续着。 一年半后,古丽嘉儿和张雪甄一样,也突然在沙大仓面前出现了,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男童。 “你怎么来了?”沙大仓犹疑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古丽嘉儿冲他笑笑,对男童说道:“爸爸,叫爸爸。” “爸..爸。”男童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 沙大仓还是像上次一样从老板椅上蹦了起来,张口结舌地问道:“这、这、这怎么回事?” “瞧你激动的,这是咱们的儿子,还没取名呢,你说叫什么好呢?”古丽嘉儿微笑地看着沙大仓。 “胡说八道,谁和你有儿子了...”沙大仓惊诧的脸都变形了。 “别急嘛,是不是你的儿子,可以做dna啊。”古丽嘉儿不紧不慢道。 “你别想讹我,咱们又没发生关系,你这种行为可是恶意诽谤,意图勒索,你赶紧走,否则我就要报警了。”沙大仓气冲冲地说道。 “你忘了自己曾经有一段时间腰疼冒虚汗了,那是我在你喝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然后,咱们就发生了关系呀...”古丽嘉儿不紧不慢地说道。 沙大仓一听懵了,这事只会发生在女人身上,怎么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呢?这么说,自己岂不是被**了,我去,这算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愤怒呢? “你,你,你...”沙大仓指着古丽嘉儿说不出话。 “对不起大仓,我是爱你才这样做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天天想你日日想你,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就是爱你,难道这也有错吗?我就是想给你生个儿子,这也有错吗?”古丽嘉儿边哭边说道。 “滚,滚,你给我滚,你什么也别想得到,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诈骗...”沙大仓气急败坏地骂道。 古丽嘉儿一愣,眼神中掠过一丝怨恨,抹了把眼泪说:“你既然要告我,就去告吧,反正我生是你沙家的人,死是你沙家的鬼。走,宝贝,咱们找爷爷、奶奶去...” 古丽嘉儿说着,抱着孩子走了。 沙大仓气的抓起了电话,刚拨了号,又摁掉了。他心想,这种事要传出去,可就笑话大了,自己堂堂的“地王”被人**了?谁信呢?就算是打赢了官司,那他这脸可就丢尽了。 唉,沙大仓眼睛一闭,瘫坐在了老板椅上。 果然,这些女人都捏住了沙大仓的软肋,沙满囤夫妇才不管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只要是亲孙子就行,而且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经dna鉴定,证实了古丽嘉儿所生的儿子确实是沙大仓的亲骨肉,沙满囤夫妇就做主收留了古丽嘉儿娘俩,还给二孙子取了名字,叫沙二毛。 “地王”讲到这,“拳王”突然插话道:“啊,我知道了,你还有一个儿子肯定是叫沙三毛。” “就你聪明?每次正讲着你都要插嘴,我的那个老三偏就是不叫沙三毛。”“地王”不满道。 “不叫沙三毛叫什么?是不是叫沙小毛?”“骂王”也好奇地问道。 “不是。”“地王”没好气地回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叫沙毛毛。”“车王”也说道。 “你们能不能别猜了,我告诉你们好了,我那个老三叫沙末。”“地王”哭笑不得地说道。 “沙漠?”几个鬼异口同声道。 “沙漠?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干巴巴的?”“孩子王”问道。 “是末班车的末,不是沙漠的漠。”“地王”解释道。 “为什么取这个名啊?”大家都惊讶道。 “嗨,你们还是听我讲吧。”“地王”无奈地说道。&lt; 第三百九十一章:女霸王硬上弓 第三百九十一章:女霸王硬上弓 人红是非多,钱多怪事多。 说到底还是钱在作怪,因此,这么多事发生在沙大仓身上一点也不奇怪,没有怪事才叫奇怪。 但沙大仓这两个儿子确实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个大富豪有私生子不奇怪,有个三妻四妾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别的富豪都玩得很潇洒,他却连着两次被人算计了。 沙大仓从来没感到如此的窝囊,正一肚子气没处撒,邢天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在北戴河搞了个疗养院,让他没事时去放松放松。 于是,他就躲进了疗养院,那里清净,他要好好地静一静。 沙大仓既是超级富豪,当然也是名人,邢天和疗养院院长前呼后拥接待的十分热情。但沙大仓不满了,对邢天说,正因为咱们关系不错我才来你这,来这里我也就是想安静安静,你再搞这么大的动静我就走了。 邢天哪舍得让“地王”走,忙吩咐院长,任何人没有沙总的吩咐一律不准打扰。 就这样,沙大仓在北戴河疗养院住下了。 来了贵客不能怠慢啊,给沙大仓配备的护士当然是全院最漂亮的,但沙大仓一见美女头就疼,院长没办法,就换成了全院最丑的护士。 这一次,沙大仓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但让沙大仓没想到的是,丑女也有嫁入豪门的梦,丑女也爱大富翁啊。 这名丑女护士的名字叫樊秀秀,丑倒说不上,就是长的太普通,关键的问题是又黑又胖。 女人是一白遮三丑,她因为黑,本来长的就普通,那就一点优点也没有了,再有的就是胖,160斤的体重,基本就判了她的“死刑”。 从小,樊秀秀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相貌,根本就不像个女孩子,倒像个刚从煤堆里钻出来的男孩子,同学们也嘲笑她,给她取了个外号:黑蛋。 这让她很是伤心。 有一天,她跑去问妈妈:“妈妈,你怎么把我生的比你还黑啊?” 她妈妈说:“是啊,我也是出乎意料,生下你时,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非洲。” 樊秀秀笑着哭了:“是啊是啊,怎么搞的嘛...” 妈妈见女儿哭了,忙安慰道:“没事,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身体健康,健康就是最大的福气,更何况女大十八变,你会越变越漂亮的...” 就这样,樊秀秀在期待中盼望着长大,在失望中成长,到了初中终于有了变化。 她变胖了,身体开始发福了,能比同班同学粗上一圈。 是变化了,原来是“黑蛋”,现在是“黑球”了。 她讨厌别人看她的眼神,讨厌听到别人关于相貌的讨论。有时最好的朋友拿她的相貌体型开玩笑,她们认为是玩笑,但她的心却像割了道口子一样的剧痛。 慢慢地,她变得有些自卑,有些孤僻,话少了许多,朋友也少许多。 但,丑女也有梦,丑女也会怀春。 樊秀秀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很秀气,就是有点瘦弱,大腿还没有她的小臂粗,但男孩的嘴很会说,经常逗得女孩子们哈哈大笑。 有哪个女孩不喜欢有幽默感的男孩呢。 幸运的是那个男孩就住在她家附近,而且男孩每天上学放学都和她一起走,有时樊秀秀搞卫生走的晚些,男孩也一定会等着她和她一起回家。 这种感觉很好,她憧憬着和男孩一起长大,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再一起过着浪漫的生活,也让她渐渐有了自信。 可是,到后来,她才知道,男孩在追另一个女孩,她的心顿时凉了。 她跑去问男孩:“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天天和我一起上下学?” 男孩听了,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和你在一起,主要是别人不敢欺负我。” 她强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但眼泪却不由得滴落了下来。 到了高中,樊秀秀的朋友还是不多,她也想拥有朋友,说说小话,谈谈心思,但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有一次,樊秀秀放学回家,路过一个胡同,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惊恐的哭喊声,仔细一听,是她们班的班花董小惠。 樊秀秀顺着声音就钻进了胡同,正看见三个黄毛小子正搂着董小惠上下乱摸呢。 一种正义感涌上胸膛,她没有犹豫,迅速冲过去把三个黄毛小子拉开,然后挡在董小惠面前,大义凛然道:“放开她,你们要干什么冲我来。” 那三个黄毛盯着樊秀秀愣了几秒钟,同时打了个寒战,然后撒腿就跑,比兔子跑的还快。 从此,那些流氓小混混看见她,远远地就躲开了。 到了大学,樊秀秀的人缘一下好了起来,不管女同学还是男同学都愿意和她做朋友,不管干什么都拉着她,特别是女同学约会或是与男朋友第一次见面都喜欢让她作陪。 后来,樊秀秀明白了大家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所有的女生都不会把她当作爱情的假想敌,只所以拉她作陪,是不过是红花找个绿叶配罢了,她所陪衬过的女同学基本都顺利地找到了男朋友,只有她还是形只单影的一个人,她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最佳陪衬。 而所有的男生只所以愿和她交往,是因为不用担心和她接触而遭到女友的误会。 心塞啊! 参加工作后,倒是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但见过一面后,那男的就不露面了。 樊秀秀不死心,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说一声啊,就这么不吭不声的,算怎么回事? 于是,樊秀秀就找到那个男的,开门见山道:“你对咱俩的事有啥想法没有?” 那男的是豫州人,一口的家乡话:“牟来之钱吧(没来之前吧),俺想法可老多,可一见着恁,俺就啥想法都牟了。” “你、你的意思是嫌我长得难看?难道长得丑是我的错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说,你说啊...”樊秀秀哭着说。 “嗨,白哭,白哭,白哭了中不中,俺这个人不会说话,恁原谅。恁说哩牟错,长得隔应人确实不是恁的错,但俺牟思想准备,第一次见到恁,就给俺一种大海的感觉,俺到现在头还晕忽忽哩。”那男的说道。 “你就是说我胖呗?”樊秀秀不满道。 “不是哩,是想吐...” “尼玛...” 樊秀秀将那男人修理了一顿。 心塞啊! 男人都爱美女,看来是一条恒古难变的定律,但让我们这些丑女怎么办啊?是你们瞎,还是我长得黑,没听过倒霉大叔的名言吗?黑黑是本色,只要黑的滋泥,黑妮还能找小白脸哩。不就是胖点吗,又能咋地,冬天咱能当炉子,夏天咱能当褥子,屁股大还能生儿子。这么多优点难道你们男人就看不见吗?樊秀秀委屈地想道。 生完气,樊秀秀就自我安慰道,丑怕什么?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丑,你们身为炎黄子孙,你们知不知道那黄帝的老婆是谁?黄帝的老婆就是中国第一大丑女嫫母,这么说来,只有我们丑人才是真正的炎黄子孙,我们是皇族的后代,你们都是老外。 想归想,但樊秀秀还是想找个男人,她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这让她经常有一种想强暴男人的冲动。 机会说来就来。 有一天傍晚,樊秀秀独自在疗养院附近的小街上散步,突然就被一把刀架住了脖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吼道:“别出声,乖乖地把钱拿出来,要不我弄死你。” 樊秀秀吓坏了,哆哆嗦嗦把钱包拿出来,刚转过脸想递给歹徒,只听得那人“啊”地一声,扔下刀子扭头就跑。 可歹徒忘了那是条死胡同,他依着砖墙冲樊秀秀喊道:“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樊秀秀一看,哟,小模样长得还挺不错,于是,从地上拣起那人丢的刀,一步步欺了过去。 “大姐,大姐,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你,你放我走吧...”那歹徒扑通给樊秀秀跪下了。 “嘿嘿,老娘不要钱,老娘要的是你的人...”樊秀秀狞笑着扑了上去。 那一晚,一个男人在死胡同的墙角边流了一夜的泪。 那一晚,也是让樊秀秀永远难忘的一夜,怪不得男女要配成对,原来还有这么美妙的事,妈蛋的,天天都碰到抢劫的就好了。 但樊秀秀再也没碰到这样的好事了,正当她为找男人而发愁的时候,沙大仓送上门了。 哪个女人不想接近富豪?樊秀秀没想到自己竟幸运地成了“地王”的陪护,她激动坏了。 但激动之余,她就想,再怎么幸运也是陪护,既多不了一分钱,也多不了一分肉,要是成了沙夫人,那才是真正的幸运。但那不是痴人说梦吗?“地王”怎么会看上连普通人都看不上的丑女孩?但不能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啊,怎么才能让他看上自己呢? 樊秀秀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要让沙大仓看上自己,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霸王硬上弓。有了“地王”的孩子不是和做他的夫人一样吗?反正没沙老板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能靠近他,那他岂不是就落在了我的手上了吗? 丑女樊秀秀开始了行动。 那一晚,沙大仓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在向他逼近,他像前几天一样,睡前看了会书,然后就睡了过去。 正睡着,沙大仓突然感到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睁眼,吓了一跳,一个黑胖黑胖的巨人正压在自己的身上,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住了,他想呼喊,嘴也被布条给封住了。 这是要谋财害命啊,沙大仓急的扭动了起来。 但沙老板想错了,对方不是要谋财害命,而是要和他xxoo。 他就像一条在砧板上的鱼一样被对方剥光了衣服,尽管他心里一千万个不情愿,但对方山一样的身体将他控制的死死的。 最后,一代“地王”被一个女人给强暴了。&lt; 第三百九十二章:取精护士 第三百九十二章:取精护士 沙大仓努力地挣扎着,但不争气的“沙小弟”出卖了他的尊严,他无力反抗,感觉到身子已不属于自己,当一股热流从身体里喷涌而出时,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同时袭来,他的心仿佛滑向了深渊,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悄然滑落。 那个可恶的女人从他身上翻下来,朝他光腚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狂笑道:“哈哈,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地王”竟被我压在了身下,我还以为超级富豪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呢,谁知道刚开始就特么的结束了,哈哈,别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小仓仓,我还会回来的,哈哈...” 樊秀秀笑嘻嘻地离开了房间。 愤怒和羞辱席卷了沙大仓,他在心里呐喊道:我要杀人,我要杀死这个丑女人,臭女人,该死的女人,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我要找一百个非洲挖煤工干死她,不管花多少钱,我也要弄死她... 但一切都是徒然,樊秀秀没有给他松绑,也没有解开他嘴上的封条,他纵有一千个杀心,也只能想想而已。 沙大仓不禁恐慌了起来,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她想勒索,怎么不和我提条件?她想男人,怎么满足了还不放了我?她想干什么?难道她也是来“取精”的?妈蛋的,难道老子遇到了传说中的取精护士? 他猜的一点没错,半夜时分,樊秀秀又摸了过来,所不同的是她戴了一副化装舞会用的鸵鸟毛花面具,穿了一身性感无比的半透明内衣,还在房间里点了几只红蜡烛,并放了一首温柔缠绵的乐曲,然后就开始做着各种挑逗的姿势。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你满脸泪水。那一夜,你为我喝醉。那一夜,我与你分手。那一夜,我伤害了你...”樊秀秀唱着歌款款地向他扭来。 樊秀秀甩着胸部对沙大仓摇晃着,那胸前若隐若现的两个凸点,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无比刺眼,薄纱蕾丝半透明内衣是性感,但穿在她的身上,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穿的凉快,看着败火。 噢噢,沙大仓心里痛苦地呻吟着,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樊秀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冷笑道:“妈蛋的,老娘辛辛苦苦想给你营造一种浪漫的气氛,结果你不给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只有给你来硬的了。” 说着,樊秀秀拿了杯药水,一把撕开沙大仓嘴上的封条,沙大仓刚要叫,咕嘟嘟,那杯里的药水就被灌到了肚子里。 之后,樊秀秀迅速给沙大仓贴上封条,然后在他身上挑逗了起来。 那沙大仓心知不妙,忙凝住心神,但药性发作的很快,他的意志无奈地被本能击溃了。 于是,沙大仓再次被霸王硬上弓了。 樊秀秀很是兴奋,好像也吃了催情药,一边骑在沙大仓身上,嘴里还一边唱到:“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你想想,160斤体重压在身上是个什么感觉,那沙大仓被压的直叫唤:“啊哦,啊哦诶,啊嘶啊嘶,啊嘶咯咯,啊嘶啊嘶咯...啊咿哟...” 好嘛,整个一个男女二重唱。 这一次,樊秀秀足足玩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沙大仓嘴上的封条都冒出了白沫,樊秀秀这才满足地放了他。 就这样,可怜的“地王”成了樊秀秀的“性奴”,一连折腾了三天,沙大仓被折磨的有气无力之时,樊秀秀终于放了他,自己却逃之夭夭了。 沙大仓下床时,连腿都合不拢了,他艰难地挪到房间外,天空中却下着雨,那阴郁的天色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灰暗异常。 是报案还是逃离这伤心之地?他站在雨中停住了脚步。 妈蛋的,脑子有点乱,让我捋一捋。 当然是报案了,特么的,老子被强奸了,老子是受害者,老子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犯罪的人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丑娘们。 但摸着手机的手却是那么的沉重,以至于半天都没从口袋里掏出。 报案简单,但报案后这件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不但自己的脸丢尽了,别人也不一定会信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在中国,强奸只是明确了男对女,而女对男却无法可依,他即使报了案,也没有法律条款来惩治这个“猛女”的罪。 天哪,这是多么重要的法律漏洞啊。 苍天啊、大地啊,有哪位天使能替我出这口气啊! 特么的,做人难,做男人难,做有钱的男人更特么的难啊。 妈蛋的,钱就是个王八蛋,老子把所有的钱都捐给慈善机构,让你们所有人的如意算盘都落空。 此刻的沙大仓心中悲鸣着,就像无处申冤的窦娥一样仰望着苍天,任凭雨水和泪水在脸上流淌,双脚却像灌满了铅似的让他无法走动。 在**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沙大仓病倒了。 邢天一听,忙过来探望,面对老朋友关切的神情,沙大仓无力地说道:“送我回去,送我回去...” “沙总,你怎么了?这么几天不见,你就瘦了...”邢天问道。 “送我回去,送我回去...”沙大仓反复就这么一句。 “好好好,马上送您回去,只是有件事想请沙总援助,您也知道,最近国家突然出台了宏观调控政策,我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还请沙总伸出援手,帮我渡过难关...”邢天不好意思地说道。 越有钱越小气,沙大仓也不例外,放到平时你想借到他的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现在的沙大仓就想着回去:“只要送我回去,借多少钱就行...” 后来,沙大仓借给邢天八千万,挽救了陷入困境中的邢天,也让邢天的企业起死回生,慢慢又壮大了起来。 可以说,是樊秀秀间接地挽救了邢天。 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亚洲金融危机悄然而至,先是席卷了东南亚,接着是香港,最后,中国也难独善其身,短短一年内,国内企业哀鸿遍野,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经济迅速衰退了下来。 沙大仓因接连受到女人的打击,而暂停了集团的发展,一切都是金钱惹的祸,他做出了收缩战线,回笼资金的决定。而正是这一决定,反而让其保住了集团的实力,他的企业也成了金融危机中硕果仅存没有受到损失的几家企业之一。 金莲子集团一跃成了中国房地产的老大。 也可以说,是樊秀秀间接地挽救了沙大仓的企业。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沙大仓平白无故地遭到凌辱,当然不肯罢休,他找了侦探公司,又花钱找了黑道上的杀手,花高价要做了樊秀秀。 但那樊秀秀好像人间蒸发似的竟无影无踪了。 自从被樊秀秀强暴后,沙大仓的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此,他也就落下了一个毛病,不能见女人了,一见到就怕,除了见自己的母亲,其她任何女人一和他接触,他就不由得怀疑对方的目的。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后见蛇就跑。 因此,沙大仓在办公室的门上贴了四个字:女宾止步。弄得好像是男澡堂似的,但却有效地阻止了很多女人的非分之想。 嗨,这超级富翁当得也太窝囊了。 别以为笔者有仇富心理,读者们看着那些富豪们怪风光,不知道的内幕且多着呢。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我们老板的真事。 两年后的一天,一个黑胖黑胖的妇女抱着一个孩子敲开了沙满囤家的房门,沙满囤的老婆一把门打开,那个妇女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沙满囤老婆惊讶地把老伴叫来,那妇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老俩口哭诉着。 冷不丁地又多了个孙子,沙满囤没了主意,赶紧把儿子叫来,那沙大仓一见,眼睛都红了,拿着烟灰缸狠狠地拍过去,樊秀秀顿时被开了瓢,鲜血顺着眉毛红了一脸,然后,又滴滴嗒嗒落在了孩子的脸上。 但樊秀秀一动未动,任那鲜血喷涌着,低声地说道:“你打死我吧,我是罪有应得,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的儿子。” 沙满囤老俩口一听,心顿时软了,赶紧劝儿子道:“你和这姑娘之间的事,我们也搞不懂,但孩子是无辜的啊,不管怎么,可别伤到了孩子呀...” “这孩子我不认,以后不准你踏入我们家半步,否则我找人弄死你们...”沙大仓恶狠狠地说着甩手走了出去。 说归说,那沙大仓也不敢真的就去找人弄死樊秀秀,身份不同了,做起事要考虑的也就多了,他真要这么干的话,多少个樊秀秀也活不了,但一旦走漏了消息,他沙大仓所有的家业可就完了。 再说那樊秀秀这两年中去了哪里?哪里也没去,就在沙大仓家没多远住着呢,这就叫“灯下黑”。你沙大仓不是满世界派人报仇吗,我就在你眼皮底下,一直盯着你呢。 通过这两年,樊秀秀把沙大仓家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了沙大仓的软肋,这才现身先找了孩子的爷爷奶奶。 有了爷爷奶奶这两个护身符,沙大仓就奈何不了她了。 果然,沙大仓不管樊秀秀娘俩,沙满囤得管啊,毕竟也是他的亲孙子,于是,他在外面给樊秀秀租了套房子,安排她娘俩住了进去。那樊秀秀不能去他们家,他们老俩口没事时就过来看看孙子。 老俩口也清楚儿子的苦衷,没有钱,哪个女人会巴巴地贴着你给你生儿子?但孙子太多了也不行,以后会打仗的,那为了分家产闹上法庭的事还少吗? 所以,老俩口就给第三个孙子取名叫:沙末。就是最后一个孙子的意思。&lt; 第三百九十三章:夜半女鬼上身 第三百九十三章:夜半女鬼上身 沙大仓很恼火,这三个儿子算什么啊?基本都是采取不正当手段才有的,可以说三个儿子就是阴谋、卑鄙、暴力、不择手段的代名词,这能让他在心理上接受吗? 他当然接受不了,不但接受不了,弄死三儿子的心都有。 但沙大仓是个孝子,他不喜欢,孩子的爷爷奶奶喜欢啊,只要他父母在世一天,那他就对这三个儿子毫无办法。 这让他很是无奈。 无奈归无奈,但沙大仓也不是傻子,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三个儿子的母亲想要的是什么? 你必须时刻警惕世界上发生的问题,因为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 因此,沙大仓偷偷找到了京城有名的大律师胡段,提前给自己立下了遗嘱,遗嘱中明确写到:如本人非正常离世,三个孩子除十八岁前的抚养费外,不得继承沙家的任何财产。如本人正常离世,遗嘱另定。此遗嘱至本人正常离世前生效。 世事无常,人生必须要有所准备。 沙大仓认为,遗嘱中这样写,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既对得起自己三个无辜的孩子,又没让那三个女人得逞。 但他的百亿资产怎么办?他又没兄弟姐妹和父母那边的亲戚,难道要捐献给国家吗? 看来钱太多也不是件好事,怪不得有人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了。 就在前几天,沙大仓看到了一则消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散尽家财”,将580亿美金的个人资产悉数捐给其创办的慈善基金会,然后又“退出权位”,从微软公司完全隐退。 沙大仓当时吃了一惊,这老盖一分钱都不留给子女,抽羊角风了吗?辛辛苦苦一辈子,把钱都做了慈善,这不是为别人做嫁衣吗?太不可理喻了。 但他转念一想,老盖能当上世界首富,自然不是傻子,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老盖之所以裸捐,据他自己说“以最能够产生正面影响的方法回馈社会”。 这句话确实值得回味,世人都看不透“权”、“钱”二字,老盖却看得透,而且豁达的无比超脱,他这样做,何止是能够产生正面的影响,甚至能影响到千秋后代,让后代的人都记住他,从而名垂不朽。 人死方知万事空,财富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不像老盖一样成立一个基金会,让后代人都记住他,而流芳百世呢。 那么,成立什么样的基金会呢? 世界上最有名的基金会莫属于诺贝尔基金会,那我就成立一个“大仓基金会”,设立沙大仓奖,奖项的内容和诺贝尔一样。 你诺贝尔奖不是总不颁给我们中国人吗?我们不稀罕,我们有自己的“沙大仓奖”,奖金定的比你们还高,只颁给中国人,让老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以后中国的科技发展就是我沙大仓推动的,我的名字将铭刻在神圣的科学殿堂里,我要像老诺一样,在我死后,我的名字将给别人带去名气和荣誉,而自己的名字也将被一代又一代的人所铭记。 沙大仓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所以,他又在自己的遗嘱中增添了一条:本人死后,“大仓基金会”自动成立,本人名下的所有财产将成立一个“大仓慈善基金”,设立“沙大仓奖”,奖励那些为中国的科技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遗嘱立好,沙大仓将遗嘱委托给京城的胡段律师事务所保管,那胡段是国内有名的大律师,所以他特别吩咐由胡律师亲自接受自己的遗嘱。 但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好好的,那京城的胡段律师所突然着火,房子毁了,里面所有的人也都被烧死了。 沙大仓的遗嘱还在胡段律师所,所以他要赶紧去京城了解下情况,然后再作打算。 本来他要乘飞机去京城的,结果那天外国有一架飞机失事,吓得他赶紧选择了火车。 谁知半路自己也遇到了不测,先是遇到了火车塌方,紧接着在月亮河送了命。 唉,这就是命啊!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地王”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 “你不是说要确定个后人去继承你的百亿资产吗?怎么又变卦成立个基金会呢?”“骂王”问道。 “你们不是听累了吗?我不说钱的事,你们能听进去吗?”“地王”反诘道。 “我赞成沙老板的做法,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一个企业家最高的境界就是当慈善家,你能舍得百亿家产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一点值得肯定。”“孩子王”夸道。 “一百个亿,啧啧,想想都令人兴奋,这一掷百亿的魄力,也是让人醉了...”“车王”喃喃地说。 “沙老板说得没错,人死方知万事空,你说现在就是给你一万个亿有什么用?你是能吃?还是能喝?说到底,还是活着时珍惜生活更重要啊...”“拳王”也说道。 “那你准备让申帅干什么?”“孩子王”问道。 “地王”想了想说道:“咱们是非正常死亡,事发突然,我爸妈肯定没有思想准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再则,我死后,因为他们都没见到我的遗嘱,按法律规定,那我名下的资产自然是归我父母所有。这个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那三个女人,她们是最盼望我死的人,我死了,她们就机会获得遗产,我担心的是,她们为了得到我的遗产,会不会害死我的父母?因此,我想让申帅替我向父母代个话,让二老不要轻信那三个女人,再有,就是让申帅找到我那份遗嘱,有了遗嘱,也就不怕那三个女人搞事了。” “那我是先去豫城看你的父母,还是去京城找你的遗嘱?”申帅问道。 “遗嘱能找到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它还在,我想你还是先看看我的父母,只要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然后,你把我的话带到,再去京城找那遗嘱也不迟。”“地王”沉吟道。 “那好吧,我明天就动身。啊...”申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你这故事也太长了,听的我都困了,我先休息一下,拜拜。” 说着,申帅把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申帅总觉得不对劲,朦朦胧胧之间,好像自己的床边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真的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轮廓有点清冷,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目。 她是谁?难道是慕容回来了吗?不是的,慕容的身影我熟悉,这一定不是慕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我想多了。难道是陆小影?我捉弄了她,她是不是来找我报仇的?也不像啊,陆小影比这位要高一些。难道是小偷?但哪有小偷穿睡裙偷东西的?噢,我一定是在做梦。 申帅半梦半醒地眯缝着眼睛,朦胧中他感觉到那女人好像爬上了他的床。 不会吧?老子做的竟然是春梦。难道是女鬼深夜献身?像聊斋里风流艳遇一样,美艳女鬼爱上了穷**丝?那你可就爱错了,本人是倒霉鬼,粘上我可要走霉运的,嘿嘿。 申帅思绪游离着,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那“女鬼”先是不停地抚摸他的脸和头发,然后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他的脸,接着那女人躺到了他的身边,申帅顿时闻到了一股清香,那诱人的香气,让他最初的紧张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正常的本能与兴奋。 沙大仓大概就是这样被霸王硬上弓的吧,申帅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想到,这女鬼莫非是樊秀秀? 这么一想,申帅猛地被惊醒,努力睁开眼,吓了一跳,自己身上真的有一个人,黑暗中,一个女人正压在自己的身上。 申帅赶紧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住了。妈蛋的,这不是沙大仓的故事吗?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救命啊...” 申帅急的大叫起来。 “别紧张,是我...”那女人从他身上伏起。 申帅一听,是于梅子。 “你、你、你要干什么?”申帅恐慌地问道。 于梅子又俯下身,搂住他说道:“嘻嘻,我说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行,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咱们不能在一起的。”申帅赶紧说道。 “是谁?是陆小倩还是陆小影?”于梅子噌地爬了起来。 “都不是,你不认识,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她是我最喜欢的人...”申帅说道。 “她叫什么名字?她是干吗的?她在哪里住...”梅子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她叫慕容一,是慕容家族的大小姐,去美国了。”申帅说。 “慕容家的?”于梅子吃了一惊,但随即又问道:“她们家同意你们交往吗?” “不同意。”申帅说。 “不同意,你喜欢她有什么用?”梅子问。 “我就是喜欢,我可以为她死,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她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咱们之间只能做朋友,所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申帅诚恳地说。 “她去了美国,还回来吗?”梅子问。 “不知道。” 梅子颓然地瘫坐在床上,她心感到一阵剧痛,喃喃地说道:“天哪,难道你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吗?他们家里不同意,你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来?你就这样一相情愿地等她、爱她,这样值得吗...” “值得。”申帅坚定地回道。 梅子的血一下冲到头顶,冲着他大吼道:“你个傻子,她有什么好?我长的不好看吗?我哪一点配不上你?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找你,难道你看不见吗?” 申帅怔怔的看着梅子,那黑暗中梅子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眼里,让他一下子看呆了。 “我、我、我...”申帅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欠我一个情,你说过怎么弥补都行的,我现在就要你...” &lt; 第三百九十六章:北韩驭魂术 第三百九十六章:北韩驭魂术 “怎么救啊?”申帅也慌乱了起来。 “拳王,怎么办?快给申帅出主意啊。”“孩子王”说道。 “我只知道这种邪术的厉害,但不知道怎么化解啊...”“拳王”无奈地回道。 “天哪,快救救我爸妈吧...”“地王”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对了申帅,你身上不是有梅子给你的一块梅花玉坠吗?梅子说这块玉给大师开过光,快拿出来放到老人身上。”“拳王”说道。 申帅赶紧掏出梅花玉坠戴到“地王”的母亲身上,老人家像结束了一场剧烈运动一样猛地喘了口气,说了一句话“我要死了”,然后,瘫坐在座位上。 “只有一块玉怎么办?”“骂王”问道。 “快,我母亲没事了,赶紧把玉坠戴到我父亲身上。”“地王”着急道。 申帅赶紧把玉坠换到沙满囤身上,结果,沙满囤说了句“难受”,就不动了,他老婆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众鬼和申帅全都傻了眼。 “这该怎么办啊...”“地王”痛哭了起来。 申帅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东西,黑泥沟花花给他的护身符铜牌。 管它有用没用,先拿出来试试,想着,申帅赶紧又掏出护身符放到沙满囤的老婆身上,老人家身子颤了两下,不动了。 终于安静了,大家也终于舒了口气。 但两位老人头顶的鲜血还是流个不止。 “地王”看着心痛,嚎叫道:“血还没止住呢?” 申帅这才想起自己会医术,这手忙脚乱了一通,竟忘了自己还有“刀王”的技艺附身。 但没有药物,也没有针灸用的银针,徒有一身的本领又有什么用呢? 申帅有点犯愁,想到针灸,他突然想到针灸扎穴位可以止血,那是不是可以用手指点穴的方法去止血? 想着,申帅用手指在沙满囤的大迎穴和缺盆穴同时按了下去,果然如他所料,血竟奇迹般地止住了。 但刚止住血,沙满囤一动,头上的血又流了下来,照这样的流法,那张雪甄都不用施邪术,血都流干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人安静下来,申帅赶紧施展定神摄魂指,那沙满囤头一歪,靠在了座位上。 经过申帅的一番忙活,两位老人终于止住了血,安静地睡着了。 这一阵的折腾可把申帅累的不轻,见两位老人暂时没了危险,他这才爬到驾驶座歇了起来。 “哎呀,太危险了,都把我吓死了。”“骂王”说道。 “你不是死了吗?死鬼还害怕啊?”“地王”嬉笑道。 “我是女鬼,当然怕了。”“骂王”回了一句。 “幸亏申帅身上还有两个护身符,否则,后果难测啊,唉,让老人受这么大的罪,这作恶的人可真可恨。”“孩子王”唏嘘道。 “我爸妈被施了什么邪术?”“地王”突然问道。 “你父母好像中了北韩的一种邪术:驭魂术。他们头上的钉子是一种至邪至恶的钉子,叫“煞巫钉”。但这种钉子一般是钉在死人头顶上的,怎么会用在活人身上?”“拳王”纳闷道。 “什么驭魂术、煞巫钉的,你说明白点。”“地王”颤着声音说道。 “好吧,先说说“煞巫钉”,古时的朝鲜,杀人者怕死者的冤魂来找自己,就用铁钉刺进死者的心脏里,然后在尸体身上绑上巨石扔到河里,这样,就不怕脏的东西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后来,有一支邪恶的黑花教巫师,就从河里把尸体打捞上来,把钉在尸体心脏上的铁钉取出,然后再抓一个活人,用铁钉直接插入活人的心脏中,让这枚沾满怨毒的铁钉,尝到活人鲜血的味道,从而激活铁钉的邪恶之气,之后,再把这铁钉放入用鬼伞毒菇、曼陀罗等能致幻的药物中和尸油制成的巫膏中,放上九九八十一天,就做成了巫术用的“煞巫钉”...”“拳王”娓娓道来,却听得申帅不寒而栗。 “这个煞巫钉有什么用?”“骂王”颤抖着声音问道。 “煞巫钉本身就是枚钉子,但通过巫师歪门邪道的施法,就变成了巫师的道具,然后,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就会通过巫术,来达到害人和控制人的目的。在古朝鲜,巫师用“煞巫钉”插入刚死后不久的人的头顶,会使尸体复活,变成“活死人”,就和中国电影里的僵尸一样,所不同的是,中国的僵尸只能在夜间活动,而插入“煞巫钉”的死人复活后,会和正常人一样,然后,施巫术的人就会指使“活死人”为他做任何事。”“拳王”说道。 “那我、我、我爸妈...现在是死了还、还是活着?”“地王”声音哆嗦着问道。 “应该还活着,因为死人也好,僵尸也好,都是不可能说话的,刚才你父母就说话了。最重要的是你父母说出来的“难受”和“我要死了”,只有活人才有生理上的感觉,而且,死人是没有思维的。”“拳王”沉吟道。 “那、那、那“煞巫钉”插在活人头上会怎么样?”“地王”又急切地问道。 “这是更阴毒的一种手段,用“煞巫钉”插在死人头顶会使尸体变成“活死人”,用“煞巫钉”插在活人头顶会使人变成“死活人”。一旦活人头顶上的百会穴被插入“煞巫钉”,那这个人的灵魂就交给了施法者,从而变成了施法者的傀儡,那么,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凡事都讲个因果,我想,你的百亿资产应该就是你们父母招祸的因,那张雪甄为了图谋你的家产才请来的北韩巫师,估计那巫师还不知道你父母被转移了,如果张雪甄把巫师请出来作法,你父母可就危险了。”“拳王”分析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让申帅把那“煞巫钉”取下?”“地王”急道。 “不可,那“煞巫钉”直入脑门,直接拔出来,你父母还能活吗?只能找施术者解法或者找高人出手破解,才能逃出生天,脱离对方的掌控。”“拳王”说道。 “唉,都是钱多惹的祸。既然施术者就是张雪甄,让申帅告诉她,我的家产都给她,让她放了我的父母。”“地王”无奈地说道。 “你以为把家产都给了张雪甄,她就会放了你的父母吗?一是,她一旦让你父母清醒过来,她的罪行不就暴露了吗?二是,她既然控制了你的父母,你的家产迟早就是她的,只要你父母在她拟好的遗嘱上签个字就行了。”“孩子王”说道。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爸妈岂不是死定了?”“地王”气急败坏地叫道。 “可以找高人啊,咱们国内不是有高僧喇嘛神尼茅山道士什么的,还能破不了小小北韩的一个邪术。”“骂王”建议道。 “肯定不行,一行有一行的门道,像这般的邪术都是密不外传,只有业内人士才懂得破解的。”“拳王”否定了“骂王”的建议。 “完了,看来你父母是凶多吉少了。”“车王”表示同情道。 众鬼顿时沉默了下来。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孩子王”突然问“拳王”道。 “我...”“拳王”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个脱北者。” “啊,你是北韩人?”众鬼惊讶道。 “对,曾经是。”“拳王”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沧桑感。 “太好了,你既然是北韩人,又懂得这些邪术的名字,那肯定也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高人了。”“地王”惊喜地说道。 “去北韩吧,正好我的心愿也要去北韩完成,申帅可以一举两得,多好啊。”“拳王”突然高兴了起来。 “可是...去北韩要花很多天,沙老板的父母能坚持下来吗?”“孩子王”问道。 “两位老人的身上不是戴了申帅的辟邪之物吗,应该没多大问题的,只要把老人们转移到北韩,我帮他们找法师。”“拳王”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北韩没开放,是能说去就能去成的吗?”“骂王”提出了异议。 “哎呀,兄弟,你就别折腾我爸妈了,换做你,你父母头上插个钉子,你能忍心让老人四处奔波?”“地王”哀求着“拳王”。 “那我就没办法了?这种邪术源自于北韩,要找到巫师,当然要去北韩找了...”“拳王”说道。 “兄弟,兄弟,你再想想,看看在中国有没有认识的高人,我父母年纪大了,不能折腾,我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就...”“地王”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求求你了,你肯定有办法的...” “你就帮帮两位老人吧,他们确实年纪大了,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大不了申帅帮“地王”完成心愿,下一个就帮你好了,你同意吗?车王。”“孩子王”说道。 “我...好吧。”“车王”无奈地回道。 “拳王”开始沉思了起来,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确实认识一个巫师,应该留在了中国,他也是北韩人,不过...他是我的敌人,是北韩政府派来杀我的人...” “啊...” &lt; 第四百零五章:有毒的心 第四百零五章:有毒的心 “哈哈,这个北韩棒槌真是坏事做绝了,连心都是黑的,还冒黑气,怕是连狗都不吃啊...”小四狂笑道。 “哈哈哈哈...” 其他乞丐也都快意地大笑着。 突然,小四的笑声嘎然而止,身子晃了晃,用手捂住头,“扑通”,单腿跪在地上,猛烈地呕吐起来,紧接着,其他的乞丐也和小四一样,纷纷摔倒在地上,好像羊颠疯集体发作似的呕吐着、抽搐着。 所有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只有申帅一人呆立着,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四他们。 事发突然,申帅被眼前所发生的情景给惊呆了。 “唉,提醒的太晚了,那海爷的心有毒。”“拳王”叹息道。 “人的心怎么会有毒呢?如果有毒,那海爷岂不是早挂了?”“地王”问道。 “北韩的黑花教是个邪教,要想学习黑花教的邪术,就必须洗心革面。”“拳王”说道。 “洗心革面?那不是重新做人的意思吗?”“孩子王”不解道。 “对,别人洗心革面是改过自新、痛改前非,他们黑花教则是弃善扬恶、怙恶不悛。洗心革面是黑花教的入教仪式,北韩有一种毒花叫黑蓟花,也叫守墓花,这种花生长在坟墓里,靠尸体来汲取养分,不见光没毒,一见光就会发出毒气,闻者即死,所以,北韩的王室都会将黑蓟花的种子随自己一起埋葬,以防止有人盗墓。那黑花教的人用死婴炼成尸油和黑蓟花一起制成液体,然后将这种液体注射到入教人的心脏。之后,这些人就拥有了邪恶的力量,而且也是他们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最后一个招数,刚才海爷的心只所以会冒出黑气,那黑气就是黑蓟花所发出的毒气。”“拳王”介绍道。 “以前只听说过人的心毒,没想到还真有人心是有毒的,这不是包藏毒心吗?”“骂王”惊诧道。 “申帅,你还不快点打120急救电话,还愣着干吗?”“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来不及了,这黑蓟花所发出的毒气是一种急性剧毒气体,可于短时间内致命,恐怕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命了。”“拳王”叹了口气。 “那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这不是一两个人,是十几个人啊,是十几条活生生的性命啊...”申帅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没办法,这帮小子是自作自受,杀人不过头点地,人都死了,他们还要碎人家的心,简直太残暴了,他们就是不死,也会变成和海爷一样的坏人。”“拳王”冷静地说道。 “他们毕竟还是一帮孩子啊...”“孩子王”痛惜道。 “是啊,纵然他们的做法是有些过分,但不至于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骂王”也惋惜道。 说话间,那名最小的乞丐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我有办法。” 申帅喊了一声,从地上拣起蛋蛋的匕首向小乞丐走了过去。 其他的乞丐挣扎着向申帅望去,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绝望,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 申帅在小乞丐面前蹲下,“唰”地一下,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道口子,一抹红色的液体迅速流向手心,然后滴答滴答从手指尖滑落,准确无误地滴落在小乞丐的口中。 “我知道了,申帅因为吃了“蛇宝”和喝了“江太怪”的尿而百毒不侵,所以,其他人中毒,而只有他安然无恙,他想用自己的血去救大家...”“骂王”嚷嚷道。 “申帅不要冲动,你这样舍己救要害你的人值得吗?”“拳王”急的大叫起来。 “申帅做的对,这是舍生取义,今天申帅给我上了一课啊...”“孩子王”感叹道。 “你救了他们,怎么来救我爸妈啊,你可不能死啊...”“地王”也急道。 “唉...”“车王”没发表意见,长长地叹了口气。 申帅的鲜血果然有效,小乞丐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虚弱地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时间紧迫,申帅没有停顿,马上跑到中毒最深的小四面前,将流血的手腕伸到他的嘴边:“快,张开嘴...” 小四惊讶地看着申帅,犹豫着张开了嘴,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之情,有感激、有奇怪,也有不解与疑惑。 就这样,申帅马不停蹄地给十几个乞丐输着血,动作越来越缓慢,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等最后一个乞丐苏醒过来,只听得“扑通”一声,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申帅、申帅...”众鬼在他耳边大叫道。 “完了,谁来救我的父母啊...”“地王”带着哭腔说道。 “你太自私了,就想着自己的亲人,申帅为我们做的够多了,你怎么就不替他担心?不是为你的事,他会是这样的情况吗...”“骂王”不满道。 “我...”“地王”不说话了。 “是啊,咱们都太自私了,相对于申帅来说,咱们都是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成功者,但真正在生死面前,自问谁又能做到像他一样的奋不顾身、舍身忘死?他是个凡人,却在平凡中展现了伟大,申帅是好样的,此刻,我觉得自己的心愿已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申帅能挺住,能平安无事,让我们祈祷吧...”“孩子王”说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众鬼在申帅耳边念起了《心经》。 申帅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抬了抬发沉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周围还围了一圈的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申帅虚弱地问了一句。 “别动,你失血过多,刚输完液,需要多休息一下。”小四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你啊,你们都没事吧。”申帅问道。 “我们都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们...”小四嗫嚅道。 “没事就好。”申帅无力地笑了笑。 “老大,他可以吃东西了吧,这是煲的乌鸡汤,赶紧让他喝了吧。”叫蛋蛋的乞丐捧着一个沙锅说道。 “老大,我买了阿胶补血膏...” “我买了龙眼...” “我买了猪肝...” “我买了牛奶...” 众乞丐七嘴八舌道。 “吃点东西吧,这是我们弟兄们的一点心意...”小四扭捏地说道。 “吃点就吃点,正好我也饿了。”申帅不客气地说。 这一下,大家高兴了起来。 “吃我的...” “吃我的...” 吃饱喝足,申帅的精神好了许多,血色也重新回到了脸上,他活动了一下,感觉也有了些气力,高兴地对乞丐们说:“谢谢,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我们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小四惭愧地问道。 “因为我不是海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轻易失去,要知道活着多好啊。”申帅说道。 “这该死的海爷,死了还想着害人,真是可恨...”小四咬牙切齿地说道。 “海爷都死了,人死债消,你为何还这么大的怨气?”申帅说。 “我放不下仇恨,没有办法释然和淡忘,一想到我惨死的父母和我失去的一条腿,我就寝食难安,痛入骨髓...”小四愤懑地说道。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背上这仇恨吗?因为你生活在仇恨中,自己过的也不快乐,这两年你天天折磨海爷,难道真的就很开心吗?是不是每折磨一次海爷,你就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就会揭起心中那道不堪回首的伤疤?”申帅问道。 “我怎么能开心起来,我天天生活在仇恨中,这种痛苦比梦魇更可怕,它吞噬着我的心,让我的心鲜血淋漓,不得安宁,但此恨难消,我走不出心中的魔障...”小四痛苦地回道。 “最好的仇恨,是比对方过得快乐,你从折磨海爷中得到快乐,那只会使你积怨更深。其实,天天记着仇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宽恕才是解决仇视的最好方法,只有抛开心中的怨愤,才不会让悲痛的往事妨碍我们的生活,也不会怀恨在心,以免积郁成疾,危害自己的身心健康。所以,放下仇恨,也就拯救了自己。”申帅劝慰道。 小四沉默着,好像在思考申帅所说的话,半晌才说道:“你说的对,这些话从来没人对我说过,我们是应该换一种生活了,他害了我们一时,但不能让他害我们一生啊。谢谢你申帅,你不但挽救了我们的生命,更挽救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这些人都是残缺的人,也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们的命是你的,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这些人随时为你赴汤蹈火为你效命。” “别说什么效命不效命的,其实咱们都是不幸的人,也许咱们的命运比别人差了点,但咱们不能让命运来左右自己,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就尽量让自己活的有意义点、有价值点,最重要的一点,是为自己活着。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最好不要用“效命”这个词。”申帅笑着说。 “你...是说...咱们可以做朋友?”小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申帅用力点了点头。 小四的眼睛有点湿润,其他乞丐的脸上也都露出喜悦的表情。 “谢谢你看的起我们,能和你做朋友是我们的荣幸,来人啊,给咱们朋友的见面礼端上来。”小四欣喜地喊道。 很快,蛋蛋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申帅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lt; 第四百零六章:一切皆有因果 第四百零六章:一切皆有因果 蛋蛋端了满满一盘子的金条。 “这是十斤金条,请哥们笑纳。”小四笑着说。 “哇塞,金子...”申帅惊呼道,但话锋一转:“这么多金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我要它没用,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不要就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小四的表情有点愠色。 尊重比金子更可贵,友情有时比金钱价更高,看着小四他们热情期待的目光,申帅犹豫着,半晌才字斟酌句地说:“我是来办事的,拿这么多金子不方便,你们先留着做点正事,算我投资好不好?” “我们这些人没文化没门路,身子还都是残疾,除了要饭,不会干其他的事,你就收下吧,我们要饭也能养活自己的。”小四自嘲道。 “难道你们要乞讨一辈子啊,要是你们老了该怎么办呢?”申帅问道。 “谁愿意要饭啊,但我们这样的,不要饭又能干些什么?”蛋蛋说道。 “这...”申帅思索着,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就说道:“我在sjz有一个快递公司,业务已发展了起来,不如在豫州成立个分公司,我派人来协助指导你们管理,你们拿这些金子做资本,这样,兄弟们既有了正当职业,未来的日子也有个奔头不是。” “这敢情好,我们一直想着做个什么生意,但我们什么都不懂,你一来不但解救了我们,还帮我们找到了事做,你真是我们的幸运之神啊...”小四冲动地抓住了申帅的手。 “噢,不用要饭了...”最小的乞丐高兴地蹦了起来。 “哈哈哈....” 屋子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对了,你要问的事有没有问到?”小四突然问道。 申帅一听,这才想起沙满囤夫妇还躺在车里,不禁着急了起来:“问是问到了,但要找到十八个童男的血才行。” “啊?要找十八个小男孩的血?”小四惊讶道。 “也不一定是小孩,只要没和女人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行,也就是处男。”申帅解释道。 “你是处男吗?”小四问。 “我...是。”申帅一下红了脸。 “那太巧了,我们十七个人,全是处男,再加上你,不正好是十八处男吗?”小四叫道。 “啊?我还以为就我...没想到咱们全是...”申帅惊讶道。 “哈哈哈...” 大家乐成了一团。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自私。他们是没有看到人性的光辉,因为有人的地方也有善良、也有无私。在小四他们中毒后,申帅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因为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申帅却义无反顾地帮他们脱险,也许,“善良”二字把所有都囊括了。 当然,申帅的血没有白流,他用自己的血救了他们,也唤起了他们迷失的良知,让他们懂得了善良和回报。 古印度格言说:如果你种下一个念头,你收获一个行为。如果你种下一个行为,你收获一个习惯。如果你种下一个习惯,你收获一个性格。而如果你种下一个性格,你收获一个命运。种下善念,一定会收获幸福的命运;种下恶念,一定会收获痛苦的命运。种下善念,还是种下恶念,取决于你自己。 一切皆有因果。 按照海爷教的方法拔掉了沙满囤夫妇头上的“煞巫钉”,两位老 人逐渐恢复了神智。 时间紧迫,“地王”急切想知道自己离世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申帅赶紧向两位老人询问情况。 沙满囤在确认申帅的身份后,讲述起他们的遭遇来。 时间又回到两年前的沙家庄园,沙大仓突发意外让沙满囤夫妇悲痛欲绝,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啻于天塌了一样。 世间最痛苦的事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也有人高兴,就是那三个女人,张雪甄、古丽嘉儿、樊秀秀,她们虽然为沙大仓生了儿子,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要想谋得沙大仓的家产,她们必须要得到沙大仓的认可,为此,她们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 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幸福来的是如此之快。 “地王”走了,百亿资产的第一继承人就是沙满囤夫妇,而两位老人年事已高,最大的受益者只能是老人的三个孙子,只要两个老人同意,并认下三个孙子,金莲子房地产集团未来的主人就是张雪甄、古丽嘉儿、樊秀秀她们三个。 像后宫争宠一样,三个女人开始了明争暗斗。 三个女人中,张雪甄的学历最高,最先为沙大仓生了儿子,并且她付出了真感情,对沙大仓也是真心的,所以,她在心理上一直都认为自己和儿子才最有资格继承沙家的财产。 古丽嘉儿的心理和张雪甄其实一样,她也是真心爱沙大仓才做出的荒唐事,所以,她心里想,你张雪甄的儿子是沙家的骨肉,我的儿子也是沙家的骨肉,你儿子未必就比我儿子高人一等,而且自己善于调节两位老人的饮食,和两位老人相处的时间最长,这也是她最大的优势。 最不堪的就是那个樊秀秀,人丑多作怪,采取暴力手段所生下的儿子也和她一样的丑,所以,沙家最不待见的人就是她。但人家没所谓,儿子再怎么丑也是沙家骨肉,三个儿子平分沙家的家产,怎么着自己和儿子也能落得个几十亿遗产。 子贵母荣,三个女人心安理得地幻想起未来的荣华富贵。 应该说,沙满囤夫妇最开始还是很幸福的,三个女人为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可,拼命地讨好他们,用尽浑身解数让老人家高兴。 谁都没想到,最先发难的竟是樊秀秀。 那天是沙满囤七十五大寿,因儿子发生意外不到一年,老两口也没那个心思去过这个生日。 按照沙大仓生前的安排,三个女人都没有住在沙府,但在沙满囤生日这天,她们不约而同地去了沙府。 自然是带着孩子去的,也是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张雪甄负责陪两位老人聊天,古丽嘉儿当仁不让地操办起了饭菜,唯独那樊秀秀第二次踏入沙府,拘谨的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没有人知道这么丑的女人怎么会和沙老板有了孩子,但樊秀秀一副丑陋的尊容,再加上土里土气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露出鄙夷的表情,沙府除了沙满囤夫妇偶尔和她说一两句话,其他人根本不和她讲话,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即使是这样,忍辱负重的樊秀秀还是抱着幻想,幻想着能和张雪甄、古丽嘉儿平起平坐。 但到了开饭的时间,大家都入了座,樊秀秀这才发现没了自己的位置,偌大一个餐桌偏偏就少两把椅子,没有座位,樊秀秀就自己动手,搬了两个单人沙发坐到了餐桌前。 哼,就这点小伎俩想把我赶走,我偏不走,樊秀秀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坐是坐下了,但她面前空空如也,没有碗筷、没有餐具,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吃自助餐,樊秀秀淡定地去了厨房,但刚到厨房却被古丽嘉儿给挡住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计划你们的饭菜,不如你们去外面吃吧。”古丽嘉儿微笑着说。 说这话时,古丽嘉儿仿佛是沙府的主人,把樊秀秀当成了要饭的。 “妈妈,我要吃那个东西。”沙末指着一包东西叫了起来。 古丽嘉儿一看,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这个孩子真傻,难道他看不出那是包猫粮吗?哈哈...” 樊秀秀那个气啊,差点没憋出内伤,拉着儿子就向外走去。 走到别墅外面,沙二毛正在喷泉池子里抓鱼玩,樊秀秀本来气得要走,一看见古丽嘉儿的儿子,立马改变了主意。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狠狠地盯着沙二毛,然后带着儿子走出了沙府。 大概一小时后,樊秀秀领着儿子又回到了沙府,此时,沙满囤夫妇刚用完餐,蛋糕也吃了,祝寿仪式也结束了,就剩下满桌的残羹剩菜。 但樊秀秀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的先给沙满囤祝了寿,然后勤快地收拾起了餐桌来。 沙满囤制止道:“这些事让阿姨干就行了,你自己去厨房做点吃的吧,我这里给沙末还留了点蛋糕,快叫沙末来吃。” “我们吃过了,我也没给老爷子准备什么礼物,就帮着收拾一下搞搞卫生吧。”樊秀秀憨憨地说道。 那沙满囤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人,见到樊秀秀这番表现,心里不禁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 樊秀秀将儿子带到沙满囤身旁,高兴地去忙活了。 总的来说,沙满囤还是很满意这个生日,毕竟三个孙子都到齐了,而且个个长的都很敦实,他们沙家后继有人了,孩子就是他们沙家的希望,就是他们沙家的未来啊。 有那么一刻,沙满囤都想好了遗嘱,肥水不流外人田,沙大仓创下的百亿资产干脆平分给三个孙子算了,也免得自己整天操心累脑的。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古丽嘉儿的儿子沙二毛在第二天突然平白无故地变痴呆了。&lt; 第四百零七章:爱多深恨多深 第四百零七章:爱多深恨多深 刑不上大夫,祸不及亲人。 这是古人一直遵循的道德规范,就连黑社会也一直在遵循着这条规矩,但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现代的坏人越来越冷血无情,越来越丧尽天良,不但秧及无辜,竟连孩子都不放过。 沙二毛被人下了药,是一种镇静剂和亢奋剂的混合药水,这种药水会对人的大脑神经造成破坏,严重者会直接导致痴呆。 也就是说,古丽嘉儿的儿子变成了傻子。 樊秀秀的嫌疑最大,一者,她被古丽嘉儿羞辱后,怀恨在心,有作案的动机;二者,她是护士出身,懂得药物的配制,有作案的能力。 但当警察去寻找樊秀秀时,她和沙末却不见了踪影。 无疑,樊秀秀就是作案凶手。 古丽嘉儿是悲愤交加,万箭攒心,既恨樊秀秀的狠毒,又怨自己没看护好孩子,如今她爱的人已经离去,儿子又变成了痴呆,她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这让她如何能承受住这无情的打击。 最伤心的还是沙满囤夫妇,儿子离世的伤口还未愈合,就发生了这么一场变故,让老俩口心如刀割、悲痛不已。 既然老俩口这么喜欢孙子,为什么还让孙子们住在外面? 其实,这怪不得两位老人,只能怪“地王”创下的家业太大。 沙大仓做为金莲子房地产集团的灵魂人物和企业资产所有人,其突然离世对集团在未来的发展带来了不稳定因素,也留下了一系列急需要解决的问题:谁来做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金莲子集团该往何处走?企业未来战略该如何调整?等等,这些都引发了国内房地产界对金莲子集团的猜测和争议。 就像一艘航行在茫茫大海中的巨轮一样,一旦没有了舵,也就失去了前行的方向,那这艘巨轮只能随波逐流,随时都面临触礁的危险。 领导人物的突然断层最有可能导致企业衰亡,这是国内企业的一个通病。沙满囤虽然是卖煎包出身,但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夫妇俩首要的任务就是让儿子所创下的企业先稳定下来。 一个百亿资产的企业不是个小企业,开个会转一转就就把精神传达下去,就能马上了解企业的所有情况。金莲子房地产在国内数十个城市都有产业,集团下面有数个总公司,总公司下面有数个子公司,子公司下面有分公司,分公司下面还有什么办事处、联络点什么的。 这么多的部门,这么的产业,别说到每个地方看一看,就是每天要批示的文件都能签的手软。 沙满囤毕竟年事已高,没当几天董事长身体就吃不消了,后来,沙满囤想了个简单的办法,高薪聘请职业经理人任集团总经理,然后,把属于沙家的股份委托给专业的信托公司管理,自己不参与具体事务,将大的决策交给董事会来决定。 这一下,沙满囤和老伴彻底从琐事中解脱了,本来想趁着自己生日把孙子接过来安享晚年,谁知道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痛定思痛,沙满囤夫妇为保住沙家的血脉,让张雪甄和古丽嘉儿搬到了沙府入住,请了保姆、家教、医护、保镖来照看两个孙子。 张雪甄在这个时候承担了一个媳妇该做的事,不但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两个老人,对古丽嘉儿母子也很贴心,对沙二毛更是视为己出,照顾的很是周全。 这让沙满囤夫妇很是欣慰。 张雪甄照顾两位老人的日常生活,古丽嘉儿承揽了一家人的饮食,日子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但在老人的饮食方面,古丽嘉儿有些变化,给老人吃的全是些高脂肪、高蛋白、高热量的食物。 刚开始沙满囤夫妇没察觉,结果越吃胃口就越大,身材也开始迅速膨胀起来。等老俩口觉得不能再这么暴食暴饮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根本管不住嘴,一吃就多,还不知道饱,仅仅半年的工夫,两个人就成功地将体重增加了一倍。 其实,吃东西也会上瘾,就像吸毒品一样,一旦有了瘾,根本停不下来。那些胖人为什么减肥难,就是有吃瘾,就算狠下心忌口,过段时间还是会复吃。 这样一来,沙家的保健医生对沙满囤夫妇提出了警告,肥胖症合并冠心病,最容易发生心肌梗塞、心力衰竭,高血压,糖尿病等症状,而且,过于肥胖会伴随睡眠呼吸暂停有导致在睡眠中发生猝死的危险。 而就在这时,张雪甄突然对他们说她看见古丽嘉儿在他们吃的食物中添加了生物催肥剂。 沙满图夫妇吃了一惊,赶紧将吃剩的食物送去化验,果然,在他们吃的食物中发现了含有催肥效果的药物成分。 催肥剂含有激素,吃多了不但会使人的内分泌失调,而且会诱发精神症状,对人的身体危害极大。 沙满囤彻底发怒了,这是要谋财害命呀,看在傻孙子的面上,沙满囤没有报警,而是将沙二毛留下,将古丽嘉儿赶出了沙府。 经过两次变故,老俩口被刺激的生了场大病,差点没过去,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消停两天,突然又传来古丽嘉儿的死讯,听人说她突然疯了,不知道怎么疯的,就听说她整天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在街上疯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念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结果,在街上当场被汽车给撞死了。 但据目击证人说,古丽嘉儿的死不像是个意外,看上去好像是她故意奔着汽车去的,所以,她的死是个意外还是自杀,谁也不得而知。 毕竟是孙子的母亲,沙满囤在叹息之间花钱将古丽嘉儿的后事了了。 回想起最近这两年所发生的事,老人家那个心啊,已被伤的千疮百孔,唯一的儿子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三个孙子,一个傻,一个不知下落,就只剩下了沙大毛一根健康的独苗。 好在张雪甄识大体,又聪明能干,总是能在关键时帮着老人分忧,不但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他们老俩口也是体贴有加。 这给了沙满囤夫妇很大的欣慰,而沙大毛也成了老俩口的唯一希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沙满囤老俩口百年以后的家产很有可能就是张雪甄母子的。 这一天,张雪甄带了一个男人到了沙府,说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既然是亲戚,来了就好生招待,反正家里有住处。 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进入沙府后,足不出户,连吃饭都不和沙满囤他们见面。 这让沙满囤很是纳闷,毕竟是活了七十多年,老人家多了个心眼,佯装着送水果,端了一盘子的香蕉送到了客人的房间。 那客房的门竟然没有关,沙满囤推门走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房间里很暗,墙壁上用黑布裹了个严严实实,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地面上摆着一口大锅和一些瓶瓶罐罐,那书桌上摆了两个骷髅,骷髅头上插着两根蜡烛,诡异异常。更奇怪的是张雪甄的那个远房表哥,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端坐在书桌前嘴里正在念叨着什么。 “爸。”一个人影从沙满囤身后出现。 “咣当当...” 沙满囤惊的一下脱落了手里的托盘。 那人影是张雪甄,正惊慌地看着他。 “你们...”沙满囤颤抖着声音问道。 话刚出口,张雪甄的远房表哥忽地回身,手持一根骨头,向沙满囤一指:“定。” 沙满囤立刻像被困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太早了,你误了我的大事。”张雪甄埋怨道。 “没事,他们就是钉板上的鱼,任你宰割。”那黑衣人轻松地说道。 “要他们的命还不容易,我是要他们听我的摆布,要这老家伙在董事会上宣布我的任命并在遗嘱上签字,这才是我想要的。”张雪甄低吼道。 “那也容易,我们黑花教最擅长的就是“驭魂术”,只要给老头施点法,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哈哈...”那黑衣人不以为然地笑了。 沙满囤就是再老糊涂,也知道自己被对方和张雪甄算计了,而且对方是用一种邪术来对付自己。 但他已经被施了法术,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弹不得。 由于沙满囤的突访,张雪甄的阴谋暴露了,他和老伴也被张雪甄软禁了。 直到这时,张雪甄才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一切都是她操纵的结果。 沙二毛变痴呆是她下的药,然后嫁祸于樊秀秀,而樊秀秀母子在当天被她派出的杀手给掳走做掉了,然后她又做好人笼络了古丽嘉儿,蛊惑古丽嘉儿在饮食方面让两位老人增肥,正如保健医师所说,肥胖症发生猝死的几率很高。但保健医师的提醒,让她设计赶走又逼疯逼死了古丽嘉儿。而她所谓的远房表哥,其实是她找的北韩巫师,她的目的就是要害死沙满囤夫妇,这样,她张雪甄就没了竞争对手,就可以继承“地王”的百亿家产了。 这一切都是张雪甄亲口告诉沙满囤的。 一个曾经知书达理,受过高等教育的美女为何变得如此狠毒? 归根到底,还是沙大仓做的孽。张雪甄曾经很疯狂地爱上了沙大仓,但沙大仓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妓女一样,想办事就来,办完事就走。张雪甄逆来顺受,百般讨好他,但她在沙大仓眼里仍是一个盯上他家产的人。后来,张雪甄为他生了儿子,本以为会挽住沙大仓的心,谁知却被沙大仓视为谋取他家产的卑鄙小人,一片痴心换来的却是不信任和怀疑,张雪甄绝望了。 哼,你不是总提防我谋取你的家产吗?那么好吧,我会让沙家的财产都改成姓张的。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绝望的人最容易走极端,张雪甄由爱生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这也都是张雪甄告诉沙满囤的,她要让沙满囤夫妇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儿子所逼的。 &lt; 第四百零八章:你这个骗子 第四百零八章:你这个骗子 “难道是我的错吗?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还会爱我吗?她还会为我生儿子吗?爱或不爱是她一厢情愿的事,她打着爱的幌子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我的身上,其目的就是要谋取我的家产,这可恶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卑鄙可耻的嘴脸,她害死了那么多的人,简直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地王”愤怒地骂道。 “唉,或许当初你换一种方式待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好了,还是让申帅问问你父母有没有在她拟好的遗嘱上签字。”“孩子王”说道。 沙满囤讲完,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他老伴默然垂泪着,一副凄凄然的表情。 “你们在遗嘱上签字了吗?”申帅问道。 “一开始她们威逼我们老俩口,我们死活不签,后来,她们在我们头上钉了东西,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了,今天是几月几号?”沙满囤回忆道。 “今天是2月28日。”申帅说。 “今天是2月28日,怪不得他们还没杀掉我们...”沙满囤思索道。 “为什么...”申帅问。 “金莲子集团的股东大会在3月3日召开,张雪甄还要利用我们在股东大会上宣布她是沙家继承人的任命,假如我们在遗嘱上签字后马上就死掉,很容易引起外界的怀疑,经过我们的口来向外界宣布,不但可信度高,而且还能加强她在集团中的地位...唉,你要是再晚个几天来,我们老俩口就没命了。”沙满囤说道。 “对,你们是被张雪甄请的巫师施了法术,他们用的是一种“驭魂术”,能控制你们的思想,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申帅说道。 “唉,我们老俩口待她不薄,她竟然不择手段地来害我们,她的良心到底被狗吃了吗?”沙满囤悲叹道。 “我可怜的孙子啊...”沙满囤老伴垂泪涟涟地哭道。 “这可恶的女人,帮我杀了她,我的家产都是你的。”“地王”咬牙切齿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尽说些胡话,怎么能教唆申帅杀人呢?再说,他杀了人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吗?你把家产给了他,他难道到大牢里去花啊?”“骂王”不满道。 “现在该怎么办?”“车王”问道。 “赶紧让申帅报警吧,不能让张雪甄再害人了。”“孩子王”建议道。 “对,还是报警的好,这事只能由法律来制裁她了。”“拳王”也说道。 “阿嚏...” 众鬼正议论着,申帅和沙满囤夫妇突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不好,肯定是张雪甄请的巫师寻来了。”“拳王”着急地说道。 “他们怎么会寻到这里,难道那巫师会未卜先知吗?”“骂王”奇怪道。 “我知道了,不是巫师的事,是这辆汽车的事,这辆车上装的有gps定位系统。”“车王”说道。 “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地王”埋怨道。 “这能怨我吗,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车王”嘟囔道。 “赶紧弃车逃吧,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报警。”“孩子王”着急道。 “我父母刚脱离危险,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怎么跑啊?”“地王”慌得声音都变了。 “申帅,赶紧去找白酒,那海爷说过,用十八童男的鲜血混入白酒中,对着空气猛地一喷,不但可以解除邪术,还能令对方巫术尽失,大伤元气。”“拳王”说道。 对,还是“拳王”的建议靠谱,先破掉对方的巫术,就不用提心吊胆地和她们周旋了。 申帅想着,准备去拉车门,车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忽地就冲上来两个男的。 其中一个男的是申帅在沙府所见到的保镖。 “救...” 申帅刚吐出一个字,脑门突然被一个东西顶住,他马上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顶住他脑门的东西叫——枪。 一辆捷豹轿车悄无声息地驶了过来,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面孔,正是张雪甄,里面还坐着一个黑衣人。 张雪甄看了看本田商务车内的情况,对着两个保镖点了点,然后关上了车窗。 商务车内的一个保镖拿着枪对着申帅,另一个保镖坐在驾驶座,车门一关,车开动了。 二个小时后,申帅他们又回到了沙府。 三人被带到了沙家的别墅里。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张雪甄端坐在沙发上,寒着脸盘问道。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胡律师...”申帅回道。 张雪甄冷冷地盯着申帅,冲保镖使了眼色,申帅话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痛的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不要打他,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沙满囤制止道。 “哼,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你们以为自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要不是你们还有用,早让你们去见儿子了。”张雪甄冷笑道。 “活着还是死去,对我们已经无所谓,我们老俩口也活够了,但请求你把他给放了,他只是个律师,是我骗他去豫州的,你只要放了他,我答应你,并按照你的要求在股东大会上提出对你的任命。”沙满囤说道。 “哈哈哈...你已经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了,生死由不得你,你答不答应也由不得你,我能抓到你们,就可以把你们变成我的傀儡。至于这小子...哼,他知道的太多了...”张雪甄眼神中露出一丝凶光。 “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你害的人还不够多吗?”沙满囤愤怒地指责道。 “哈哈哈...谁说我要杀死他了?我只要让他失忆就行了,请朴大师过来...”张雪甄笑着说。 很快,一个穿黑袍子的人从客厅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嘴里念念有词地向申帅走去。 莫非她要让我喝的是“失忆水”?那可不行,万一以后我记不起慕容该怎么办? 想到慕容,申帅赶紧说道:“先别急,有话好好说。” 没人理他,两个保镖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 那巫师面无表情地走到申帅面前,嘴里念叨了两句,突然用嘴咬破了手指,在瓶子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后,蹲了下去。 “庞嘎拔斯嘛尼达...海爷?(你认识海爷吗?)”申帅用北韩话问道。 那巫师一愣,端着瓶子问道:“你认识我师傅?” 申帅一听,这也太巧了,心里高兴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认识。” “他在哪里?”那巫师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若对我不利,他会对付你的。”申帅按“拳王”教的北韩语回道。 那巫师惊慌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骗我,金将军说海爷已经死了。” “哼,信不信由你,你在两位老人头上钉的“煞巫钉”就是海爷解的。”申帅说道。 那巫师怔住了。 “朴大师,怎么回事?”张雪甄问道。 “他们请了帮手来对付我们。”朴大师喃喃地说道。 “谁?”张雪甄睁大了眼睛。 “我师傅海爷。”朴大师说。 “你师傅?他怎么到中国了?”张雪甄警觉道。 “他十年前就到中国了,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我在两个老人头上的钉的“煞巫钉”被解掉了,这个巫术只有我们黑花教的人会解,所以...应该就是我师傅干的。”朴大师脸上变幻着阴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张雪甄一听,也神色大变,忽地站了起来,沉吟道:“这么说他们请了你的师傅来帮忙...看来,我还真低估了这两个老家伙...” “这下麻烦了,我的修为没师傅的高,如果真斗起法来,我没有把握能斗得过师傅。”朴大师忧虑重重地说道。 张雪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既然是你师傅,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为什么要斗呢?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求财,既然是求财,那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胡律师也是聪明人,你去对海大师说,这两个老家伙给你们付多少钱,我多付给你们一倍。” 这张雪甄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把握赢就拉拢策反,人性的弱点被她洞悉的一清二楚。 申帅心里却舒了口气,终于逃过了一劫,于是,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艾玛,吓死我了,这就对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给的钱多,我们就帮谁。” “呵呵,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朴大师,这两个老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和胡兄弟说会话。”张雪甄微笑着说。 姓朴的巫师拿了张符开始作起了法,看样子又开始对两位老人施“驭魂术”了。 “对了胡兄弟,这两个老家伙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张雪甄突然问道。 申帅一怔,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比回答问题更重要的是两位老人又处在了危险境地,他只好拍了拍胸脯:“张老板,能否先让我喝杯酒压压惊,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如果不是这两个巫师正好是师徒,有可能我就成傻子了。” “去,拿瓶酒,再拿两个杯子来。”张雪甄吩咐道。 很快,一个保镖拿了瓶xo过来,张雪甄接过,倒在两个杯子里,然后递给申帅一杯,微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来,我敬你。” 说完,张雪甄轻轻地抿了一口。 此时,姓朴的巫师正拿着“煞巫钉”向沙满囤的头上插去。 申帅迅速从口袋掏出装有十八处男的血瓶,仰面喝到嘴里,然后又灌了口酒,猛地向张雪甄喷去。 张雪甄没提防,被喷了一头,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而那位朴大师猛地打了个寒蝉,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回过头指着申帅:“你这个骗子...” 话没说完,朴大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lt; 第四百零九章:难为情的请求 第四百零九章:难为情的请求 姓朴的巫师被破了法,元气大伤,已对任何人没了威胁,而张雪甄还要两位老人在股东大会上出现,所以,沙满囤夫妇暂时没了危险。 但申帅的处境却不妙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申帅趁对方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拔腿就往外跑。 保镖们训练有素,正要去追,张雪甄咬牙切齿地叫道:“不要追了,放狗咬死他。” 一眨眼,申帅已跑到别墅外,他没命地跑着,生怕后面的人追上,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查看,竟发现没人追来,不禁纳闷了起来。 正奇怪着,“汪汪汪...”忽然从后面冲出三条狼狗,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朝他扑来,紧接着几个保镖也冒了出来,优哉游哉地在后面跟着。 申帅头皮一炸,刚想加快速度,“拳王”在他耳边说道:“笨蛋,你不是有兽笛吗?” 对啊,可以用兽笛来对付他们,我怎么没想到呢? 申帅想着,停下了脚步,从口袋中掏出兽王给他的“兽笛”,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那三条狼狗像急刹车似的在草地上停住,然后温顺地冲着他摇起了尾巴。 但一群保镖很快就冲了过来,申帅赶紧吹出一连串短音,那三只狼狗低嚎一声,扭头朝保镖们扑去。 几名保镖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但三条狼狗像疯了一样,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浑身的毛根根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穷追猛咬地追赶着。 远处传来一阵狼嚎鬼叫的声音,申帅迅速地逃离了沙府。 “怎么办?下一步该干什么?”申帅边跑边问。 “赶紧报警吧。”“骂王”说道。 “不行,我父母还在那女人手上...”“地王”反对道。 “没凭没据的,申帅去报警,警察会相信他说的话吗?再说,万一警察被那女人给收买了,申帅不是又落入虎口了吗?”“孩子王”沉吟道。 “那该怎么办?”申帅问道。 “我父母暂时还是安全的,你现在去京城找到胡段律师的家人,一定要找到我的遗嘱,然后赶在股东大会那天,在大会上将我的遗嘱念出来并揭露张雪甄的本来面目,这样,不但可以粉碎张雪甄的阴谋,而且还能保证你和我父母的安全。”“地王”说道。 只有三天的时间,去京城一个来回,还要找到沙大仓的遗嘱,这时间可是够紧的。申帅想着,拦了辆的士,直奔火车站而去。 坐飞机不是比坐火车要快吗?关键是眼镜猴“木木”过不了机场的安检,所以,申帅只能选择乘坐火车。 到了京城后,申帅先与慕容的表姐琳琳取得了联系,熟人好办事,有了琳琳的帮助,他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胡段律师的家人,否则,做为一个拥有二千多万人口的超级城市,要想准确地找到一个人,无疑于在大海里捞针。 申帅等候在西客站的出站口,不多时,一辆挂着军牌的suv奔驰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琳琳伸出头冲他示意了一下,申帅赶紧钻进了车内。 车里还坐着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冲申帅笑了笑。 “这是我儿子,今天特意带着他来让你看看。”琳琳一脸的喜悦之情。 “啊,这么快,取名字吗?叫什么?”申帅高兴地问道。 “我奶奶取的名,叫李灵均,取自《离骚》,“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中的灵均,是灵善而均调的意思,寓意男孩为正人君子,意义优美。”琳琳笑着说。 “好名字...”申帅说道。 “快看看儿子像不像我?”琳琳兴奋地催道。 “像像,像你长得一样漂亮。”申帅笑着说。 “那是当然,这是基因的问题...”琳琳得意地说着,然后话题一转:“对了,最近有没有和螺黛(慕容)联系?” “没有,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申帅脸上的神色黯然下来。 “啊?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和她联系过?”琳琳惊讶道。 “她当初走的太匆忙,我原来的手机被龙哥拿走了,所以我们失去了联络方式。”申帅说道。 “真笨,你就不知道来问我,慕容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你,但我打不通你的电话,要不是你有事来找我,恐怕你还不会想起我吧。”琳琳不满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起问琳琳呢?她和慕容的关系最好,肯定知道慕容的联系方式啊,我真是个猪头蠢蛋大笨蛋。申帅心中自责道。 “慕容的电话我待会告诉你,说吧,你这么着急来京城是做什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琳琳说道。 “找个人,是一个叫胡段的大律师,他于两年前发生了意外不幸去世,我想找到他的家人了解一些事情。”申帅回道。 “胡段?哦,我知道了,那是个有名的律师,幸亏你找的人还有点名气,否则的话还真是有点难度,没问题,我现在就给警察局打电话。” 琳琳说着,将车停靠到马路边,打起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对方就来了电话,琳琳关上手机,对申帅说:“知道地方了,我现在带你去,办完事就到我家去住,我带你和我老公认识一下。” “谢谢琳姐,这次的时间有些仓促,今天办完事今天就要走,否则会误了大事,以后有的是时间,下次我再到你们家去拜访。”申帅谢绝了琳琳的好意。 俩人说着话,很快到了胡段家住的小区,申帅对琳琳说:“琳琳姐,您先回去吧,孩子还小,你还要照顾他呢,我这边办完事就走,下次来京城我再看你。” 琳琳见挽留不住,就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和申帅告别了。 敲开门,站在屋内的是一个女人,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很是漂亮,只是眼角的鱼尾纹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她穿了件紫色的睡袍,复古时尚的青果领,性感狂野的豹纹包边,腰部还有一条粉色的蝴蝶结,妩媚迷人,勾勒出她保养不错的身材。 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风韵犹存,养尊处优的半老徐娘。 申帅报了自己的名字,刚说明来意,女人就热情地把他拉进了屋里。 但奇怪的是,女人却把申帅拉到了卧室。 那卧室铺着厚厚的白绒毛地毯,一张粉红色的席梦思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被褥,被褥的一头散落着女人粉色蕾丝的小内内和黑色蕾丝的胸罩,整个房间的情调显得十分温馨,还有点暧昧的感觉。 “小申,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一个很难为情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女人嘴里说不好意思,眼神却热烈地看着申帅。 申帅隐隐感到些什么,脸腾地红了起来,嗫嚅道:“这、这...” 女人忽然摸出一根棍子,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丈夫去世了,这屋里没个男人简直没法过,我一个女人实在是...” 申帅一看这阵势,心想完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女人提着棍子,估计我敢说个“不”字,她就要使用暴力了,难道我守身如玉二十年的处子之身在今天就结束了吗?早知道给梅子还好... 申帅正想着,女人说道:“我新买的丝袜掉床底下了,我拿棍子够不着,你能帮忙把床挪一下吗?” 我去,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也遇到了“樊秀秀”,申帅舒了口气,忙说道:“可以,可以。” 于是,申帅帮着把席梦思床挪开,女人在床头用棍子将自己的丝袜给拨了出来。 “谢谢你小申,你真是个好人,不过,大姐还有一个难为情的请求...”女人感激地说道。 “说吧。” “我们家卫生间的抽水马桶漏水,你能...帮我修一下吗?”女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问题。” 于是,在女人的指挥下,申帅帮她家修了抽水马桶,擦了抽油烟机,把阳台的杂物搬到了垃圾箱,换了仨灯泡,修了俩电器,还帮着把所有家具的下面给拖了拖。 好嘛,敢情这女人把申帅当成钟点工了,还是免费的。 好不容易帮女人的家收拾干净,申帅一看时间,得,自己整整干了三个小时的家务活。 时间紧迫,自己还要赶回豫城,申帅对女人说:“麻烦帮我找一下沙老板生前留下的遗嘱。”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怕睹物思人,就把胡段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女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申帅一听,差点没被一口气给噎过去,早不说,晚不说,给你干完活了才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玩人吗? 一时间,申帅真想把女人给强暴了,但看着女人**辣的眼神,他心里清楚,自己真要那么干的话,肯定是羊入虎口,正中对方的下怀。 没办法,申帅只好郁闷地走了。 怎么办?任务没完成,难道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回去拿什么去揭露张雪甄? 心里想着,申帅又想起了琳琳,琳琳一家都在政法系统,问问她,看看她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琳琳的说法和“孩子王”的想法差不多,也是讲证据,没有证据,警察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去查一个人,更何况沙家的资产雄厚,沙大仓生前还是政协委员,就算是查,也要经过几道程序才能查的。 明天就是金莲子集团开股东大会的时间,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不但沙满囤夫妇的处境不妙,张雪甄一旦掌控了百亿资产,就没有人能轻易对付了她了。 但申帅毫无办法,他单枪匹马的,如何和张雪甄斗啊? &lt; 第四百一十章:悲惨的结局 第四百一十章:悲惨的结局 金莲子集团股东大会定在3月3日上午9时召开。 申帅所乘坐的火车偏偏遇到了因故晚点,因什么故没人知道,反正这是一个官方用词,只要你坐过火车,肯定就听过这样的通告。 在中国,列车晚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真的正点反而不正常了。 申帅很是着急。按说“地王”的家事与己无关,自己可以去做,也可以置之不理,但既然做出了承诺,又怎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沙满囤夫妇还等他救命呢,他不能撒手不管,见死不救啊。 “地王”更急,自己的遗嘱没找到,又遇到了列车晚点,一旦张雪甄的阴谋得逞,他父母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但着急又有什么办法,铁老大不给力,就算你鬼坐车一样没脾气。 最关键的是,谁也没有想出对付张雪甄的办法,连鬼都没有招,申帅又有什么法子。 要是慕容在就好了,她的点子多,一定能帮到自己的,申帅想起了慕容。 唉。 申帅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列车到达豫城估计是十点左右,应该大会还没结束,不如直接赶到会场当场揭露张雪甄的所作所为,虽然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但至少张雪甄不能恃无忌惮地马上就伤害沙满囤夫妇。 果然如申帅所预计,列车到达豫城是10点10分,下了火车,他赶紧拦了辆的士赶往金莲子集团的总部。 到了总部,申帅又犯愁了,大门处戒备森严,数十名保安把守,闲人根本无法入内。 踌躇间,大楼前开来一辆电力工程车,从驾驶室下来两个穿工作服的人,身上背着工具包,其中一个人爬到后车厢上往下搬着梯子。 申帅一见,忙走向前,对着那二人说:“快,就等你们了。” 说着,申帅帮忙接住了梯子。 那二人以为他是大楼里的人,忙说道:“我们来,我们来,别脏了你的手。” “抓紧时间,快,快...” 申帅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往大楼走去,那大楼里的保安还以为申帅是个工头,连证件都没看,就放他们三人进了大楼。 进了里面,申帅捂着肚子对一位保安说:“你先带他们去,我去趟洗手间。” 保安和工人刚离开,申帅身子一闪,进了电梯。 “集团礼堂在30层。”“地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按照“地王”的指点,申帅乘电梯来到大楼的顶层。 这是一个众星拱月型的礼堂,里面坐了不少的人,正前方是主席台,申帅一眼就看见了沙满囤和张雪甄,他们坐在主席台的中间,旁边一个约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对着话筒讲话。 申帅赶紧猫下身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情况不明,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 讲话的人好像正在向股东们做工作汇报,台下的人似乎对他的讲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低头在摆弄着手机,也许股东们和集团的管理者意识到今天的会议不寻常,会场的气氛有些嘈杂。 让申帅奇怪的是,沙满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在认真地听报告,又似乎在思考着某个问题。张雪甄的表情倒是很丰富,时而报以微笑,时而点一点头,看上去听得的很认真的样子,有时还故意俯视着台下,脸上俨然是一副老板所有的神情。 沙满囤的老婆怎么没在?是不是张雪甄用他老婆做要挟,来逼迫沙满囤宣布她的任命?这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假如你对俩位老人好点,那沙家的家产迟早不都是你的吗?何必要耍手段害人呢?申帅想到。 正在这时,讲话的男人终于做完了报告,他神采飞扬地说了一大通结束语,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下面有请沙董事长给大家做重要指示。” “哗哗...” 台下的股东像终于像睡醒似的热烈地鼓起掌来。 沙满囤坐着没动,等掌声平息下来,才缓缓说道:“首先,感谢在座的各位一直以来对金莲子集团的大力支持,自从大仓发生意外离我们而去,本人勉为其难地管理了两年集团,但本人年事已高,实在是力不从心,为了集团更好的发展,下面,我宣布一项任命...任命张雪甄为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并掌管沙家所有的资产和一切事务...” 一时间,会场又恢复了嘈杂的声音,大家交头接耳着,脸上表情各异,纷纷议论着沙满囤的这个决定。 虽然说这是人家家族内部的一项决定,但百亿资产的继承,还是引起了一阵哗然。 “我反对。”申帅蹭地站了起来。 张雪甄正得意着,不妨竟有人公然反对,定睛一看,正是在沙家捣乱的胡律师,不禁拍案而起。 “保安,保安,他不是集团的股东,把他轰出去。”张雪甄大叫道。 “张雪甄是杀人犯,大家不要听她的,她不但要谋取沙家的财产,还要害死沙满囤老俩口...”申帅叫了起来。 “这个人是神经病,把他抓起来...”张雪甄气急败坏地吼道。 保安认识张雪甄,可不认识申帅,听到新当家人的指令,迅速从四周包围了上来。 眼看着几名保安就要抓住申帅,呼啦啦从门外进来一群穿着公检法制服的人。 保安一看愣住了神,股东们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群穿制服的人径直走到主席台,领头的人穿的是检察院的制服,问道:“谁是金莲子集团的法人?” 张雪甄慌乱地看了看沙满囤,站起身回道:“我是。” “我们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的,根据检察院调查,原金莲子集团董事长沙大仓涉嫌谋杀原豫城市市长王广源,同时利用非法手段以低价购地为己谋取巨额暴利,现已查清事实,请你们企业的法人和财务负责人及有关人员一同协助我们做进一步调查。”穿检察院制服的人说道。 “我们是法院的,根据检方要求,在判决书未下达前,对金莲子集团的资产进行封存冻结...”一个穿法院制服的人说道。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大家都惊呆了,尤其是张雪甄在听到“资产将要被冻结封存”的几个字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申帅也感到像在做梦,刚才还在发愁怎么揭露张雪甄的罪行,忽然就来了一帮子的公检法人员。 “完了,法恢恢疏而不漏,我数年前做的恶,报应终于在今天来了。”“地王”在申帅耳边喃喃地说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做生意还是要遵纪守法正正当当才是大道,你生前是风光了,但你死后的这些罪名岂不是让你父母来背了...”“孩子王”说道。 “嗨,这是好事,你们叹什么气啊?你们想,“地王”的家产被查封,那张雪甄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吗?这样,“地王”父母的命不就保住了吗?再说,“地王”的父母都那么大年纪了,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没有了钱财也就没有了烦恼,这就叫有得有失啊...”“骂王”说道。 “对,对,钱是灾祸的源,相当初,沙老板若是跟着父母一起卖煎包,哪还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呢...”“车王”附和道。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地王”叹了口气。 围着申帅的几名保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他们集团被查封了?那还要不要抓人啦?或者说抓了申帅该怎么处理? “哎,你们集团都被查封了,还不赶快找工作去。”申帅对保安说道。 “妈蛋的,这月的工资还没给呢...”一名保安像失了魂似的说道。 “找你们新董事长要啊...”申帅调侃道。 正说着,从门外又跑来一人,冲到会场里就喊道:“张老板,不好了,大毛出事了...” 申帅一看,正是跟着张雪甄的一个保镖。 “什么...”张雪甄和沙满囤惊的同时站了起来。 “大、大、大毛他...”那保镖张口结舌道。 “慢慢说怎么回事?”张雪甄急道。 “大毛看见我们把沙老太太给关了起来,就爬到楼顶让我们把老太太给放了,我们正劝说着,二毛也爬到了楼顶,大毛就拉着二毛站到楼顶边,说看不见他奶奶他们就要跳楼...”保镖神色紧张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看的孩子。”张雪甄厉声喊了一句。 “后来呢。”沙满囤颤巍巍地问道。 “后来,我们把沙老太太带到了楼房前,结果...”保镖嗫嚅道。 “快说。”张雪甄急道。 “结果,结果二毛喊了句“奶奶”,就拉着大毛一起跳了下来...”保镖低着头,声音也低了下来。 “孩子怎么了?要不要紧?”沙满囤颤抖着声音问道。 “两个孩子...都...没救了...沙老太太亲眼看着两个孙子摔下来...也...心脏病发作...去了...”保镖哭丧着脸说道。 保镖话没说完,所有的人全都变了脸色,这是三条人命啊,他们为什么要关沙老太太?沙家的家产为什么要给张雪甄?在会场里叫喊的那个小伙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大家都不敢往下想,会场里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 此时的张雪甄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嘴里喃喃地说道:“报应,报应,报应来了...” 沙满囤则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半晌,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沙董...”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 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沙满囤身上呢,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啊...” 大家刚回过头,就见张雪甄像疯了似的往窗口跑去,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咣当”一声巨响,张雪甄破窗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和意外。 申帅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呆在那里。&lt; 第四百一十一章:五百万陪睡价 第四百一十一章:五百万陪睡价 英吉利国家有个谚语:在罪恶中游泳的人,必将在悲哀中沉没。 张雪甄将古丽嘉儿的儿子沙二毛药傻,却未想最终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她机关算尽想谋取沙家的百亿资产,却什么也未得到,最终误了卿卿性命。 佛曰:种其因者必食其果。但张雪甄种下的恶果却害死了无辜的沙满囤夫妇,这世间的事,佛真的能解释清楚吗? “天哪?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上天要如此惩罚我的家人?若说我害死了王广源,一个贪污**生活糜烂的官场败类,难道他不该死吗?若说我行贿非法购地,在那个体制下,试问哪个富豪没有原罪?不公平,不公平,老天你不公啊...”“地王”悲号道。 “唉,金钱是罪恶之源,这都是钱惹出的灾祸啊...”“骂王”叹息道。 “金钱不过是一种货物交换的工具,人类自身过多的贪欲才是万恶之源,正是因为我们的贪婪,才使我们只是一味的看到自身的利益,对自己所拥有的永远都不满足。假若沙老板当初没有要找靠山的念头,郑莲子会在应酬中喝酒喝死吗?如果沙老板没有和官员之间的金钱交易,他的房地产都做那么大吗?如果沙老板在赚取第一桶金后就收手,还会有现在这个结局吗?还有,若不是沙老板要成立什么基金,想流芳百世,又怎么能和我们一样的突发意外呢?说到底还是贪欲所带来的灾祸啊...”“孩子王”说道。 “唉,人都死了,还是少说两句吧,现在让申帅协助警方处理一下后事吧。”“拳王”说道。 悲剧就在联合调查组的眼皮下发生,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突发状况,救护车、警车呼啸地赶来,会场中也乱成了一片。 申帅主动找到警方说明情况,却遭到了警方诸多的质疑。 比如:你和沙家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沙满囤夫妇有危险?张雪甄犯罪的证据是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情况? 申帅自然不能说自己是鬼上身,否则谁信呢,所以只有费劲脑汁地编着故事。 还好警察问有谁能给他做证明时,申帅赶紧给琳琳打了个电话,琳琳三言两语和豫城警察局局长说了两句,警察不但信了,而且马上把申帅当成了第一证人保护了起来。 看来,官话还是比鬼话好使。 因为要协助调查,申帅就在警方的安排下在豫城住下了,经过和警方的沟通,他这才了解到沙大仓谋杀王广源市长为什么会案发的经过。 艳星小甜甜是当时的直接参与者,导火索当然出在她的身上。 王市长犯了“马上风”,卒了之后,沙大仓给了小甜甜一笔钱,这笔钱既是她做“三陪”的报酬,也是封口费。 小甜甜是那两年的“当红炸子鸡”,在娱乐圈里要红,不但要长的漂亮,还要肯“身体力行”,最重要的就是勇于奉献。 想要出名的美女太多了,才貌双全的美女也比比皆是,凭什么就该你红,所以,有付出才有回报。小甜甜属于豪放型的,一出道就把什么导演、制作人全给摆平了,有了上镜的机会,小甜甜的身价猛涨,让许多高官巨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她。 高官巨富需要明星的名气来显摆,明星则紧盯着高官巨富的权力和钱袋,大家各取所需,短短几年间,小甜甜名利双收,迅速蹿红。 裤带松一松,胜做十年工。小甜甜尝到了甜头。 当然,出名后的小甜甜就没以前那么随便了,她开始有选择的交易,不是重量级的人物只能发乎情止乎礼,否则,你也睡她也睡,明星岂不成了援交妹。 名人嘛,如果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很容易变成秃子的。所以,小甜甜在和沙大仓进行交易后,当然要守口如瓶了。 但仅仅过了两年,一个小萝莉迅速崛起,其风头一时无俩,迅速盖住了小甜甜的锋芒。 小萝莉的艺名叫小沫沫,长得清纯美丽,楚楚动人,一张带着稚气的俏脸,秀眉如画,双目晶莹清澈,整个人散发着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这年头充斥银幕上的**太多了,好不容易出来个玉女,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眼球。男人虽然喜欢**的性感**,但更爱那一低头的温柔,却似水莲花的娇羞。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在小沫沫的攻势下,小甜甜的身价如小二哥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偏有那好事者,在上发了个帖子《娱乐圈女星三陪明码标价大曝光》,这条帖子在络上迅速传播,弄得人人皆知,然后引起了友的热烈讨论,一是讨论三陪价格的真实性,二是讨论谁才是你心目中三陪身价最高的女明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甜甜一看,气得经期都差点失调,那上面小沫沫的三陪价达到了250万,而自己才仅仅50万。 这差距也太大了,人家的三陪价甩自己好几条街,老娘虽然不差钱,但如何能容得下对方如此嚣张的价格。 但这份价目表也惊醒了小甜甜,这上面的价格虽然有水分,但那么大的差距,也说明自己的影响力在下降。女星最怕的是什么?是遗忘!如果自己再不炒作一下,很快就会有观众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娱乐圈新陈代谢的速度很快,比早泄还要快,在这个新人辈出的年代,能才艺俱佳,且持续红很长时间的艺人寥若晨星、凤毛麟角。所以,那些没啥新作品,但却迟迟不愿退出大众视野的明星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话题、爆点**和自我炒作,否则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于是,急得近乎“发狂”的小甜甜在一次记者采访中,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的饭局价曾经达到过五百万。 说是饭局价,谁信呢?你以为自己是巴菲特啊,和人家老巴吃顿饭花五百万能赚到更多的钱,和你吃顿饭花五百万,只能说明你是道菜,充其量是道硬菜,说成陪睡价还差不多。 也是,既然女星是道菜,说饭局价也没错,呵呵。 这可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五百万的陪睡价,这个价格简直让那些绿茶婊望尘莫及啊。记者穷追不舍地追问:谁能出这高的价格呢? 当然是已故的“地王”沙老板了。小甜甜还是说出了出资人。 此话一出,上哗然一片。有人说,小甜甜这是借死人来炒作,人都没了,死无对证,随便你怎么说都行。还有的人说,小甜甜是在说谎,金莲子集团的人都知道沙老板不好女色,又怎肯花这么多的钱请她呢?更有知情的人爆料说,小甜甜是个狐狸精,王市长就是被她榨干了汁,精尽人亡的... 小甜甜一看上的评论,当即就气昏了头,在微博上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子般把那天所发生的事全倒了出来。 自从王广源猝死之后,政府部门一直没给王家一个说法,补偿金也少的可怜,这让王家的人很是不忿,一直上访了几年都无结果,忽然在上看到了小甜甜的“实话实说”,一下抓住了救命草。 “马上风”猝死和被人谋杀的定性当然不一样,既关系到王家的声誉,也关系到补偿问题,王家的人当然不甘罢休。所以,政府部门这才重新调查王广源的死因。 小甜甜一昏头,正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雪甄大概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想到,自己眼见到手的一切被泡了汤,竟然是上的一个帖子所惹的祸。 所有的责任人和当事者全死了,这案子让联合调查组的人一筹莫展,按照沙大仓生前所犯的罪,除了谋杀王市长,被查实的以低价拿的地也只是火车站的那块地,人死债消,也最多处罚企业几个亿,对金莲子集团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所幸的是沙大仓去世后,沙满囤将金莲子集团改制成了股份制,这样一来,至少股东们的利益有了保障,但沙家是大股东,大股东的人全没了,那金莲子集团只能由政府来接手了。 案情查明,接下来就是处理沙家的后事,申帅悄悄地问了“地王”的意思。 “地王”希望将父母的骨灰和自己葬到一起,生前没好好照顾父母,在阴间一家人能团聚也是好的。 沙家的人全没了,只有申帅能说明沙家的一些事,所以,警方也就答应了申帅的要求。 追悼会还是要开的,毕竟俩位老人的为人不错,不但对集团的员工好,和老街坊邻居一直相处的也不错。 申帅做为沙家的代理人参加了追悼会并戴上了白花和孝套,毕竟没能挽救成沙满囤夫妇的性命,只能替“地王”尽孝表表心意了。他内心里感到十分的愧疚。 追悼会那天来的人很多,凡是受过老俩口恩惠的人全来了,金莲子集团高层的人也来了,当然,联合调查组的人也在。 主持人还是那天在集团礼堂做报告的那人,这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干练,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后,进入了默哀的时间。 大家正垂首默哀时,忽然从外面跑来一名警察,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对联合调查组的组长说:“这是沙满囤生前留下的遗嘱,是他猝死的前一天写的。”&lt; 第四百一十二章:一百亿怎么花 第四百一十二章:一百亿怎么花 开追悼会的人都吃了一惊,难道沙满囤生前有预感要出意外,所以提前一天就写好了遗嘱? “这张纸在沙满囤住的卧室里找到的,就贴墙上悬挂的镜框后面,是用血写的遗嘱,已鉴定完毕,该遗嘱合法有效。”那名警察补充道。 调查组组长将纸张打开,露出惊讶的表情,瞄了申帅一眼,然后逐行逐字地看了起来。 透过纸的背面,果然能看到血迹斑斑的痕迹。 奇怪的是,那组长看完后竟递给了申帅。 申帅疑惑地接过遗嘱,细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上面写道:张雪甄是害我们的凶手,在我和老伴死后,沙家的所有遗产将由申帅来继承,以血为证。立遗嘱人:沙满囤,李春英(沙大仓的母亲),xx年3月2日。 oh my god!沙满囤怎么指定我做了继承人,这么说沙家的百亿资产是我的啦?申帅不禁怔住了。 “沙老爷子肯定是做好了与张雪甄以死相拼的准备,所以才写下的这份遗嘱,这都是张雪甄作的孽啊...”“孩子王”在申帅耳边猜测道。 “这下好了,申帅成了百亿富翁,也不枉费你帮了我们一场...”“骂王”高兴地说道。 “是啊,是啊,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地王”也高兴地附和道。 “有什么好的?一下子有那么多的钱,申帅就不怕被人绑票?难道沙老板的教训你们忘了?”“拳王”不以为然地回道。 “地王”却没说话,大概他还沉浸在父母双亡的悲痛之中。 申帅完全懵了,这么大一块馅饼砸在他头上,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金莲子集团的人不知道遗嘱的内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会场一时显得有些混乱。 为了将程序走完,组长先将遗嘱收了起来,来参加追悼会的人瞻仰了沙满图夫妇的遗体后,遗体进行火化,然后由申帅将二老的骨灰送往沙大仓死后所归宿的公墓。 来到公墓园沙大仓的墓前,申帅第一次见到“地王”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普通,头发稀落,面容疲倦,唯独一双眼显得炯炯有神,仿佛对他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沙家的接班人了。” 此时的申帅已从百亿继承人的震惊中走了出来,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和生死考验,巨额财富对他来说并没有很大的意义,所以,对他而言,百亿财富带来的压力要甚于兴奋。 “我不想做你们沙家的继承人。”申帅对“地王”说道。 “为什么?”一众鬼惊问道。 “这一百亿的遗产对我来说是个累赘...”申帅说道。 申帅话没说完,众鬼就议论开了。 “你脑袋被门夹了,一百个亿啊,有这么多钱,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啊...”“骂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啧啧,还真有不爱钱的,大哥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清高啊,一百亿你都不放在眼里,你想气死鬼啊...”“车王”调侃道。 “看来申帅成熟很多,已经感悟到了名利皆浮云这个道理...”“孩子王”称赞道。 “ 钱乃身外之物,申帅不看重钱是对的,正如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小什么阳所说:人这一生可短暂了,眼镜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吭,眼镜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吭 ...”“拳王”捏起腔调说道。 “都不是...”申帅打断了众鬼的话,然后低声说道:“无功不受禄,我又没救成沙老板的父母,他们把遗产给我,我...受之有愧,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一百亿该怎么花啊...” “切,这是什么破理由,有了钱还不知道怎么花,要是我,我就拿出几个亿换成硬币,用硬币盖个别墅,那才叫一个炫...”“骂王”说道。 “切,做人要低调,申帅不是开了个快递公司吗?组建一个迈巴赫车队去送货啊...”“车王”嘲笑道。 “啧啧,瞧你们的思想境界,太低级,太庸俗,有了钱为什么不做点善事?要是我,我天天上街扶摔倒的老人...”“拳王”鄙夷道。 “别说些没用的,沙老板好还没说话呢?”“孩子王”制止了其他鬼的嬉笑。 “我父母的事不怪申帅,我尊重我父母的决定,只有你才是沙家最合适的继承人,希望你尊重我父母的决定,也希望你能继续保留金莲子集团的名字,也算是我给莲子在这世上最后的纪念吧...”“地王”惆怅地说道。 唉,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衰了二十年,难道是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申帅犹疑着摇了摇头,开始了拜祭。 只见他先将两个老人的骨灰盒安置好,然后上了三柱香,对着老人的遗像鞠了几躬,给老人们烧起纸来。 申帅一边烧纸,一边想起了老人所受的罪和悲惨的结局,不禁悲从心来,他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愿你们一路走好,希望你们能在天堂找到快乐...” “唉,这都是命数,要是当年我听了父母的话,安心地陪父母卖煎包,陪莲子安生地过日子,我们一家四口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呢?贪图名利和贪欲之心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一切皆因果,平淡、平安才是福啊...”“地王”哀叹道。 “是啊,赚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一百个亿,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车王”嘟囔道。 “不,我要帮“地王”完成心愿,他不是想成立一个“大仓慈善基金会”吗,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我不需要这么的钱,也没有管理大企业的经验,既然沙家的遗产继承给我,我决定还是按以前的公司模式,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企业,然后将集团每年30%的利润扣除,作为基金会备用资金,按照“地王”的构想设立“沙大仓奖”,奖励那些为中国的科技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我要让“地王”所创造出的财富成为最有价值的财富,这样才能告慰地王父母的在天之灵。”申帅说道。 “申帅做的对,我支持,人最大的财富是精神上的财富,财富越多,责任越大,能用所拥有的财富去造福社会,这才是财富存在的真正意义。”“孩子王”高兴地说。 “谢谢你申帅,你是个好人,虽然你活着,我却是个亡魂,但幸运的是让我遇见了你,跟随着你经历了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事,也让我在灵魂即将破灭时感悟到了生命的意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我的梦想,谢谢你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再见了我最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生平安,再见...” “地王”说完,化做一道白光在申帅面前闪过,然后消失在地下,好像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处理完“地王”一家的后事,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根据沙大仓生前违法违规的经济案件,处以2亿罚款,金莲子集团的资产也得到了解封。 按照沙满囤的遗嘱,申帅成了金莲子集团的继承人,遗嘱由联合调查组宣布,申帅被任命为金莲子集团的新任董事长。 新官上任,自然给申帅带来了无尽的事务,但申帅就做了三件事,一是集团原有政策不变、人事不变、制度不变,继续实行总经理负责制,这给集团内部的人吃了个定心丸,很好地稳定了队伍。二是正式成立“大仓慈善基金会”,委托专业机构来筹办基金会的先期事务并成立基金委员会。三是帮豫州小四那帮兄弟们成立了“兄弟快递公司”分公司。 仅仅是做了三件事,申帅已经忙的是昏天暗地,终于告一段落,他终于想起了慕容,这才按照琳琳给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lt; 第四百一十三章:慕容的霸王条约 第四百一十三章:慕容的霸王条约 琳琳其实和申帅分别时就给了他慕容的电话,申帅之所以现在才想起联络,一确实是忙;二是心里一直惶惶的。 自从和慕容失去联系后,他无时不刻地想着慕容,思念之火熊熊燃烧,就像是一种欲说无门的痛,让他无比的煎熬。但终于能联系上慕容了,他却又心生彷徨,像近乡情怯一样的忐忑不安。 正如一首歌词这样唱道:谁的心里有个思念的名字还在漂,谁在梦里有个熟悉的影子等不到。我为你朝思慕想,却怎么也没有回报。你这一走,带走了我全部的微笑,你在心里是否真的把我遗忘掉,你在夜里是否找到了新的依靠。如果你过的有些不如意,请想起我的一片好... 因为爱着,所以小心翼翼,也因为深爱,所以才更怕伤害。 “嘟、嘟、嘟...” 申帅终于鼓足勇气拨了过去。 “喂...” 听到慕容的声音,申帅的心一刹那几乎要跳出了胸膛。 他稳了稳神,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但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是我...你还好吧...” 那边没有说话,但从话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申帅可以判断出慕容的心情也不平静。 “慕容...” 申帅哆嗦着叫了一声。 “爱过。” 对方终于给了两个字,然后申帅的手机出现了“嘟嘟嘟”的忙音声。 慕容将电话挂断了。 爱过?这不是男女朋友分手时候的最后一个问题吗?我还没问她就答了,完了,慕容难道变心了吗? 瞬间,申帅的一颗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哇凉哇凉的。 “铃、铃、铃...” 一阵铃声响,让申帅的心又沸腾起来,他迅速地打开手机:“喂、喂、慕容、慕容你听我讲...” “您好先生,我叫阿妹,我们没见过面,但可以和你交谈一分钟吗?”手机里传来一个甜美的陌生女人的声音。 “什么事?”申帅疑惑地问道。 “您生活过的有意思吗?”手机那边问道。 “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申帅被问的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先生,您知道安利吗...”对方的声音越发的温柔。 “没时间。”申帅气恼地吼道。 “那好,打扰您了,既然您现在没空,我一个小时后再给您电...” 没等对方说完,申帅气的一把将手机关了。 突然其来的插曲一下把申帅的情绪搞乱了,他沮丧地闭上眼睛,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铃、铃、铃...” 申帅的手机又响了。 特么的,还来劲了。申帅猛地坐起睁开眼睛,恼怒地打开手机,怒吼道:“你还有完没完...” “你想完吗?”对方问道。 “慕容?”申帅一下怔住了。 “说,你刚才是和谁在打电话?”慕容咄咄逼人地审问道。 “我、我、是安利打来的电话...”申帅张口结舌地答道。 “安莉?安莉是谁?好啊,才半年没见,你就移情别恋了,没想到你...”慕容在电话那头气恼地叫道。 “是推销安利产品的人打的推销电话,被我骂了回去。”申帅赶紧解释。 “哼...”对方终于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慕容...” 申帅刚想开口,慕容又责问道:“我问你,这几天你死哪去了?琳琳把我的电话给了你,为什么你到现在才给我联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是不是找了新女朋友?你是不是变了心?你是不是去找那个梅子了...” 慕容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申帅的心却落到了肚子里,这才是他的慕容,他的慕容没有变,慕容还是原来的慕容。 “慕容...我想你...”申帅的话一出,不由得泪流满面,激动的话不成语。 手机那头的慕容也没了声音,突然,“哇”地传来一阵大哭:“我也想你...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我天天想你...我在这里度日如年...好想回到你的身边...我每天夜晚都对着月亮和星星呼唤你...你就没听到吗...” 听着慕容的哭泣声,申帅的心简直要碎了,他泣不成声地应和道:“听到了...听到了...你在想我时...我也在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俩人互诉衷肠,表达着思念,原以为: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却道是:斜分细雨又迎春,莺燕娇音耳际闻。这份凄美的恋情又怎能不让人刻骨铭心呢? 电话里缠绵了半晌,慕容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到现在才和我联系?” “我在处理“地王”的事,出了人命案子,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协助警方调查。”申帅解释道。 “人命案子?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慕容紧张道。 “别紧张,不关我的事,是他们的家事,我只是协助警方处理了当事人的一些后事。”申帅安慰道。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天天在等着你的电话,都快等疯了,昨天学校里刚做了摸底测验,我才得了四分,搞得我很没面子你知道吗,回头再找你算账...”慕容埋怨道。 “才四分啊,以你慕容大小姐的聪明才智,你就是蒙也不能才蒙这点分啊。”申帅取笑道。 “你懂个茄子,这边是五分制,有一道试题问,导致通货膨胀的罪魁祸首是谁?我填了你的名字。”慕容飞快地回道。 “嗬,那老百姓还不骂死我?”申帅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还说呢,老师问我,这个叫申帅的是谁?是不是你的仇人?搞得同学们都在笑话我,都是你的错,谁让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呢...”慕容兴师问罪道。 “哈哈,既然琳琳也告诉了我的电话,你也可以打给我啊。”申帅笑着说。 “你好意思说,人家是女孩子,恋爱中都是男人先主动的,哼,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在学校里很吃香的,只要本姑娘勾一勾手,马上就会有一个加强排的外国小鲜肉来找我...”慕容在电话那头冷笑道。 “你要是敢找其他的男人,我也找别的女人。”申帅警告道。 “你敢。”慕容狮吼道。 “我是说你要敢和别人勾手的话...”申帅嘟囔道。 “我可以有新欢,你不能有。”慕容说道。 “为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我却不能啊?”申帅委屈道。 “哼哼,因为本姑娘心眼小,会吃醋会吵架会搞得你一世不得安宁,哼哼,别忘了,我还有十大酷刑哟...”慕容恶狠狠地说。 “我的心眼也小,我也会吃醋的...”申帅不服道。 “咿哟外,一个男人,和女人一眼的小心眼,亏你好意思说...”慕容讥讽道。 慕容还是那样的牙尖嘴利,说的申帅毫无还嘴之力,申帅虽然被慕容夹枪带棒地“骂”了一顿,但心里却像绽开了朵朵鲜花,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幸福、那样的么么哒。 两人一直聊了很久,慕容说:“打国际长途太贵了,你下载个skype软件,这样就方便多了,记住,以后每天要向我汇报你的情况,没空打电话,也要发个短信,如果你不照做的话,我马上就去找其他的男人...” “坚决服从领导的命令,你在那边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申帅叮嘱道。 “你也乖乖地保重自己,我放暑假就回来,等我。为了防微杜渐,杜绝你的出轨行为,我现在给你几条规定,必须遵守,否则回来我会收拾你的,记住:不准无故失踪、不准在汇报时说谎、不准不回我的电话和短信、不准泡妞随便和女人打情骂俏、不准随便和别的女人说话,不准对美女暗送秋波、不准随便接受其她女人的礼物,不准和其她女人相处的时间超过五分钟...好了,我该去上课了,拜拜。”慕容霸道地说道。 “这不是霸王条约吗?”申帅嘟囔道。 “还有一条,不准反对以上所有的规定。”慕容马上补充道。 “好、好、好,坚决执行,亲一个再挂电话。”申帅赶紧说道。 “啵、啵、啵。” “啵、啵、啵,爱你,拜拜。” 申帅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申帅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像只小鸟似的在房间里做着飞翔的动作,那抱着衣架正在睡觉的眼镜猴“木木”被惊醒,睁着一双灯泡似的眼睛,呆萌呆萌地看着他。 “铃铃铃...” 电话声又响,申帅赶紧抓起手机:“哈哈,才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您好,我是阿妹,一小时前咱们通过话,能和您聊几句吗?”话筒中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申帅此刻的心情已大不一样,迫切地想和人聊天,非常热情地说道:“阿妹啊,你好你好,是做安利的吧。” “对啊,您了解安利吗?”对方惊喜地问道。 “了解了解,咱们是同行啊,我是做完美的,我觉得我们完美的产品质量更好口碑更好,您不如考虑一下,与我们完美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您了解完美吗?您用过完美的产品吗?您...喂、喂、喂...怎么挂了?呵呵...” &lt; 第四百一十四章:给你一亿吓吓你 第四百一十四章:给你一亿吓吓你 打完电话,心情舒畅的申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忘了把自己已是身家百亿的事告诉慕容了。 你们慕容家的人不是势利眼吗?我现在身家上百亿,难道还配不上你家的千金吗?还说什么两个世界的人?没钱是两个世界的,有钱就是一个世界的,我和你们慕容家的差距不过是一沓沓钞票而已。 想着,申帅拿起了手机,准备拨过去时,他又想到,慕容正在上课,还是晚些时再打吧,反正她还要完成学业,等她放假回国时给她一个惊喜岂不更好... 到时我就派十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去接她,沿路摆满紫色的郁金香,请维也纳爱乐管弦乐团在机场为她演奏迎宾曲,然后请八一空中表演队的用飞机在空中写几个大字:欢迎一一回家。至于我嘛,低调些,就骑一匹土库曼斯坦的汗血宝马,让慕容坐在前面,然后我们一起高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嘻嘻,有钱就是任性... 心里想着,申帅不由得傻笑起来。 前段时间,申帅一直在忙,一百亿猛地砸到头上,有点眩晕,现在终于清醒过来,想起慕容,自然也想起了早早姐和浪秦哥。 有福同享,自己现在是身家百亿,自己的姐姐和哥哥怎么着也得是亿万富翁吧。 想着,申帅先给早早姐打了电话。 “姐,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申帅说。 “干什么?”早早在电话里奇怪道。 “没什么,给你打点钱过去。”申帅淡定地说道。 “干嘛要给我钱?我又不需要钱用。”早早问道。 “我发了笔小财,给你打点钱,就当是弟弟送你的嫁妆钱。”申帅玩笑道。 “去你的,哪有姐姐要弟弟钱的,你的钱自己留着吧,你在外面要用钱,自己的公司也要用钱,用钱的地方多着去了,别乱花,要学会计划...”早早开始唠叨了。 “姐,告诉你吧,我被天上掉下的一个大馅饼给砸中了,发了大大的一笔财,钱多的花不完,我现在不是给你钱花,是求求你帮我花。”申帅笑着说。 “你捡到钱还是捡到金子啦?那别人会着急的,万一警察找上门怎么办...”早早着急道。 “不是,是钱捡到了我。”申帅说。 “你中了彩票?”早早迟疑地问道。 “不是,嗨,你就把账号给我吧,钱是干净的,你弟弟也是干净的。”申帅说道。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要的。”早早干脆地说。 “好好,告诉你吧,金莲子房地产集团知道吗?”申帅问。 “当然知道,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怎么?又买到便宜的房子了?”早早猜测道。 “不是买到便宜的房子了,是金莲子集团的房子都是我的了,我现在是金莲子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所拥有的资产价值上百亿。”申帅得意地说道。 “啊?怎么、怎么会...”早早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信的话你打开金莲子集团的站看看,那上面有企业新闻和企业法人的名字,你先把账号告诉我,没事你再上慢慢看,我还有好多事呢。”申帅说道。 早早慌里慌张地找来银行卡,给申帅报了账号,然后叮嘱道:“别打那么多,姐不需要钱,你要打来我也是帮你先存着...” 两人说了几句,申帅挂了电话。 嘿嘿,不给你打多,就给你一个亿,先吓吓你再说。 申帅心里乐着,又拨通了浪秦的电话。 对浪秦就不能直接说给钱了,否则浪秦不会要的,申帅很清楚浪秦的性格,电话一接通就说道:“哥,我在豫州成立了一个分公司,有笔帐需要周转一下,能从你的账上走一下吗?” “当然可以,需要用钱吗?我账上还有几十万。”浪秦说道。 “暂时不用,你先把账号给我吧。”申帅平静地说道。 放下电话,申帅心里一乐,先把钱给浪秦打过去,然后再告诉他实情,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哈哈... “这小子真仗义够意思,幸亏早早认了他做弟弟,这下我不为早早的生活而发愁了,帅帅,我替早早先谢谢你了。”“骂王”高兴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正好你有了钱,一并把我的心愿也了解了吧。”“孩子王”温柔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心愿一定是建一座希望小学。”申帅说。 “没错,我和老伴努力了半辈子,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一百个亿啊,能盖5万所希望小学了,还是有钱好啊,有钱才能办大事啊...”“孩子王”高兴地唠叨开了。 “没问题,我给你们盖一座中国最好的希望小学。车王和拳王的愿望是什么?说来听听,有钱好办事,我一并帮你们解决了。”申帅潇洒地说道。 “唉,我的愿望是找回被拐走的儿子,都被拐走五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车王”哀伤地说道。 “你儿子多大了?”“骂王”问道。 “拐走那年才三岁,现在八岁了,我老婆估计现在还满世界地在找儿子呢...”“车王”黯然道。 “唉,你也别太伤心,让申帅拿一百万悬赏还找怕找不到你儿子。”“骂王”安慰道。 “没用的,当年我和老婆变卖了所有家产,凑够了一百万到处宣传,也没能找回儿子。我儿子肯定被拐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地方,那些交通通讯不发达的地方,你就是悬赏一个亿又有谁能看得到呢...”“车王”哽噎道。 “唉,这些挨千刀的人贩子啊,...”“骂王”骂道。 “是啊,钱再多也买不来一个幸福的家庭啊...”“孩子王”也唏嘘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心愿...我也是孤儿,知道失去父母的痛苦,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儿子的,哪怕再经历蝴蝶楼地宫、老落山窝和神农架的生死考验,我也要帮你完成你的心愿...”申帅正色地说道。 “谢谢你申帅,我儿子已经被拐几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还是先完成他们的心愿吧。”“车王”真诚地说道。 “唉,不是我们阴魂不散,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不瞑目的理由啊...”“孩子王”叹道。 “拳王是什么心愿?你从北韩逃出来,莫非想让申帅去北韩完成你的任务?”“骂王”问道。 “猜得没错,我的心愿也不是钱能办到的事,我想让申帅去北韩帮我报仇,杀死我的仇人,否则,我死不瞑目。”“拳王”说道。 “你的仇恨就算大过天,也不能让申帅去犯罪啊,你有什么冤情,只能让申帅替你申诉,让法律去制裁你的仇家。”“孩子王”说道。 “你们不懂,在北韩**律是没用的,到时我讲一讲我的血海深仇,你们就知道他该不该死了。”“拳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的心愿难度太大,跑到北韩去给你报仇?别说北韩没对外开放,在任何一个国家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啊,再说,人家申帅凭什么要帮你杀人...”“骂王”说道。 “谁的心愿难度不大?申帅又凭什么要帮你们?你家早早生活的那么好你还不满足呢,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拳王”顶了回去。 “帮人也要有底线啊,不能说犯罪的事也要去做,真要按你说的,那岂不是害了申帅...”“骂王”指责道。 一时间,几个鬼在申帅耳边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先看看申帅下一步的打算吧。”“孩子王”制止了两个鬼的争吵。 “我建议申帅回家乡看看,有这么多钱不回家走走,不犹如锦衣夜行吗?”“车王”说道。 天知道这是“车王”的真心话,还是讨好的话,但这句话确实挠到了申帅的痒痒肉。 人一有好事,都急于和别人分享,若能让别人羡慕嫉妒恨,那自然是极好的。 自己已经离开家乡两年多了,这里离黑泥沟也不算远,干脆回趟老家看看。 黑泥沟的乡亲们不是视自己为“衰神”吗?那就让你们看看身家百亿的人到底是“衰神”还是“运神”?你们不是和我约法三章不允许我和你们接触吗?那我就见人发钱,看看你们是不是还躲着我?你们不是让我出去了就别回去吗?我就投资黑泥沟旁边的村子,看你们到时请不请我回去...&lt; 第四百一十五章:当土豪的滋味 第四百一十五章:当土豪的滋味 一想到要回家乡,申帅忽然有种归心似箭的冲动。 赶紧给集团办公室去电话:“喂、喂,陆主任,咱们集团最好的车是什么车?” “一辆迈巴赫,二辆劳斯莱斯幻影,二辆奔驰600。”集团办陆主任恭敬地回道。 开什么车好呢?开迈巴赫,就怕乡亲们不识货,劳斯莱斯的底盘低,就怕山路不好走,开奔驰... 妈蛋的,想起来了,什么也开不了。当年豫州市委书记武文华到黑泥沟视察,明明说好的修路,村选工作一完,就没戏了,老子就是再有钱,也得翻座山回去。 “申董,您需要什么车?我现在就派车过去。”陆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了,我就问问...” 申帅说着,想挂掉电话,陆主任又说道:“申董,给您配个秘书吧,这些事都应该是秘书要做的,再说,也方便您工作和生活啊。” “谢谢,暂时不需要。” 申帅啪地把电话挂了。 配秘书?妈蛋的,老子刚到集团第一天,你们就给我配了个美女秘书,漂亮是漂亮,但就是太节俭了,集团又不是没钱,偏要我坐她腿上办公,说是为老板节省个椅子。吃完饭吧,给她要纸巾擦嘴,她过来就亲了老子一口,说用纸巾浪费,给老板省两个钱。 我勒个去,如果老子不辞掉她,不刹住这股歪风,接下来她会不会为了给我省暖气费钻到我被窝里来?那过一年她给我抱个儿子过来咋整?这不是第二个张雪甄吗?慕容知道了咋整?她可是有十大酷刑在等着我呢... 坚决不能要秘书,否则就要步入“地王”的后尘,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说,这是回家乡,自己在黑泥沟以前的衰事,可千万不能让集团的人知道,要不,自己的威信可就没了。 申帅想着,然后继续琢磨。 车开不成了,就穿身名牌服装回去吧,衣锦还乡,衣锦还乡,老子穿一身名牌衣服回去,看你们谁还敢在我面前得瑟。 申帅翻了翻钱夹,给集团财务黄总监打了电话:“喂,黄总吗,给我办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再取三十万现金...对,对,现在就要...你送过来,我找你还有点事...好,我等你。” 很快,黄总监把银行卡和三十万现金送到了沙府,现在应该叫申府。 “咱们集团现在账上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申帅问道。 “上半年集团的资金大部分投入到开发中,目前随时可以提取的大概有五亿左右...”黄总小心翼翼地答道。 “这是两个账号,你各打一亿过去,然后拨五百万到青海呼日青山区盖一所国内最好的希望小学,这个钱要专款专用,最好指派一个得力的人亲自督促这笔款的用途...”申帅果断下达着指示,给黄总监递过去一张纸条。 “申董,五百万问题不大,另外两个亿是什么用途?”黄总监问道。 嗬,这个破总监还挺爱管闲事的,老板的事你也问,懂不懂规矩了? 申帅想着,嘴里却答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用途。” “这两笔钱的数目比较大,要经过董事会通过才...”黄总提醒道。 “我现在还有事,你先按照我的吩咐去办,等我回来后再开董事会...”申帅打断了黄总监的话。 “那...好吧。”黄总监迟疑了一下,拿着申董写的账号走了。 这个黄总监有点婆婆妈妈,都是我的钱还要开什么董事会,这不是脱裤子放气——多此一举嘛。是不是这些集团的元老见我拾了个大便宜心里不舒服?还是欺负我年轻什么都不懂?妈蛋的,董事长最大,到你这说话不好使了?申帅心里有些不满。 想着,申帅看了看金光闪闪的银行卡,然后打开装有现金的皮箱,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散发出油墨的芳香,顿时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有钱的感觉就是爽,我为什么要和姓黄的计较?他又没我有钱,犯不着跟他生气。 申帅收好银行卡,自言自语道:“老子今天也要尝尝当土豪的滋味,走,shopping去。” 说着,申帅潇洒地甩了个响指,微笑地提着钱箱走了出去。 自从金莲子集团改朝换代以后,原来沙府的佣人和保镖全辞退了。现在的佣人和保安是集团办公室重新找的,沙府原来的别墅也正在装修,反正申帅想到的和没想到的,集团办全给他想到了。 要说也是,这些鸡毛蒜皮子的事怎么能让申董事长操心呢?老板、老板,只要板着脸发号施令就行了。 当今这个社会,只要你有钱,大把人抢着为你折腰、为你擦鞋、为你跑腿。 走到别墅外,保安已经将张雪甄以前的座驾捷豹超跑开到了门前。 好车看着都带劲,更别说开了,申帅满意地坐进去,一踩油门轰到了市中心的友谊商场。 还没下车,两名保安颠颠地跑了过来,一前一后指挥着车子,停好位置后,保安马上冲申帅敬了个礼,一手搭在车顶处,满脸献媚地扶他下了车。 申帅掏出两百块钱“啪”地拍到车顶上,头也不回地说:“看好我的车子。” “大哥放心,我俩就站在这里看着,保证完好无损。”保安信誓旦旦地说道。 哼,大哥?你俩比我们村的赵有田村长都老,钱才是你们的大哥吧?如果我开辆奥拓,你们还会理我? 想着,申帅乘停车场的电梯进了商场。 买什么衣服,申帅心里早有了答案。 穿上登喜路,男人就是酷。慕容喜欢的也是自己喜欢的。 毕竟穿过登喜路,申帅轻易地找到了这个牌子的专卖店。 “先生请进,欢迎光临。” 名牌店就是与众不同,门口都安排了迎宾小姐。 “看看。”申帅径直走了进去。 柜台后站着两个售货小姐在聊天,根本无视申帅的存在,申帅只好一个人闲逛。 说也奇怪,人有钱和没钱的心理就是不一样,没钱时买衣服,总是先看看标价,担心钱不够。而口袋有钱,心里就踏实多了,什么名不名牌的不过是个标签而已。 申帅一眼就看中了一套浅灰色西装,和慕容给自己买的款式差不多,是那种英伦范儿学院派的服装。 “喂,小姐。”申帅喊了一声。 一个脸抹的白白的售货员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试试这件衣服。”申帅说。 售货员抱着肩,傲慢地说:“这是新品,一万八。” 一万八?申帅吓了一跳,特么的,就几块布料值一万八?这不是宰冤大头吗? 申帅毕竟刚做土豪,还没有挥金如土的经验,不是买不起,就是心里觉得不值。 于是,申帅顺口说了一句:“这么贵?” 话一出口,申帅就后悔了,果然,那售货小姐翻着白眼轻蔑地说:“我们的顾客从来不这么问。” “切,没钱瞎逛什么?”另一个售货员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俩售货员的话差点没把申帅给噎死,妈蛋的,狗眼看人低,现在的售货小姐都肿么啦,都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脸拉得老长老长,好像顾客来买东西是求着她们似的,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要是慕容和琳琳跟来,不扇你一巴掌才怪。 申帅突然笑了:“你们店里就你们俩个服务员吗?” “当然不是。”白脸售货员懒懒地回道。 “那就换别人过来。”申帅收敛住笑容,严肃地说道。 白脸售货员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半晌才悻悻地把门外那位迎宾小姐叫了进来,然后乜了申帅一眼,躲到了柜台后面。 迎宾小姐看起来年纪很小,大概是刚上岗实习的小工。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迎宾小姐客气地问道。 “你们售货员卖一件衣服有提成的吧?”申帅反问道。 “当然有,我们的收入就是底薪加提成。”迎宾小姐如实地答道。 “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收入一万吗?”申帅问道。 “先生开玩笑了,我们做服务员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收入,再说,这登喜路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消费起的,就算是提成也是不多的。”迎宾小姐陪着笑说。 “那好,我今天要买齐里外所有的衣服,你帮我算着帐,如果我买的衣服能帮你提成一万,你就提醒我一下。”申帅淡淡地说道。 “啊?谢谢,谢谢老板...”女孩的脸兴奋的都红了。 而站在柜台后的两个售货员的脸当时就绿了。 “先试试这套。”申帅用手指着已看好的那套服装。 “老板好眼光,这是刚出的新款,是今年最时尚的款式。”女孩一边恭维道,一边忙不迭地把申帅请到了试衣间。 从试衣间里走出,申帅一照镜子,果然,自己确实很适合这类型的服装,考究的面料,精致的裁剪,把身材比例修饰的很好,既能彰显稳重的气质,又带有青春活力的气息。 看来,最懂自己的还是慕容。 “很合身哎,简直就是为您订做的一样,登喜路的形象代理人是英国著名演员裘德、洛,你的身材和他一样,怪不得您穿上它是那么的贴切,是那么的合适...”女孩夸张地赞叹道。 “还有鞋子、皮带,把你们店最贵的拿来。”申帅笑着说。 试过鞋子和皮带,申帅问:“一万元的提成够了吗?” “还...不够。”女孩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 不够的话,干脆给浪秦哥也买一套吧,想着,申帅就说道:“不够的话,照我刚才挑的东西,买两套。” “老板,谢谢老板关照,够了,我的提成够了。”女孩激动的语无伦次。 “就够了。”申帅意犹未尽地说。 “够了,够了,其他的衣服买多了也是浪费...”女孩真诚地说道。 “够了那就结账。”申帅微笑着说。 申帅本来想用银行卡支付的,转念一想,将钱箱拍在了桌面上:“多少钱。” “老板,不好意思,一共十万零五千,在我们店消费一万元以上有9.5折扣,消费十万元再去十个折扣...”女孩腼腆地说道。 “我不需要折扣,就按原价买。”申帅说着将手提保险箱“啪”地打开了。 女孩的瞳孔瞬间放大,满脸献媚地说:“老板,您真有钱,您肯定是开大公司的。” 柜台后的两个售货员更是睁大了眼睛,估计她们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申帅扔出去几摞钱,高傲地扬着脸:“金莲子房地产集团听说过没有?” “当然,当然,老板是金莲子集团的股东?”女孩问道。 “金莲子集团是我的。” 申帅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了喜滋滋的女孩和那两位一脸吃惊的售货小姐。&lt; 第四百一十六章:名店的女服们 第四百一十六章:名店的女服们 任务完成,申帅穿着新衣服,提着大包小包从dunhill(登喜路)专卖店走了出来。 这个楼层全是国际大品牌的名店,毕竟是奢侈品区,逛店的顾客寥寥,看上去服务员比顾客还多。 名店的女服务员一般都长得比较端正,着装打扮及容妆都有一定的要求,这样才符合名店的形象。但可笑的是,卖名牌的经常把自己也当成了名牌,因此,那些名店女服务员看上去个个冷若冰霜,高贵的跟凤姐她二姨似的。 要说个个冷傲也不对,她们的面部表情还是很丰富的,如果你穿着不上档次,她们根本不会搭理你,试了又不买指定给你的是白眼。穿得太隆重也不入她们的法眼,人家会把你当成乡巴佬第一次进城,微笑中蕴含的全是不屑。但穿着考究的顾客就不同了,她们笑靥如花,柔情似水,恨不得抱住你的大腿去舔你的脚丫。 申帅来时,没人注意他,但换了装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外型俊秀,身材挺拔,再穿上英伦范的dunhill,绝对是一个忧郁沉静的花样美男,气质高雅的高富帅。 那些售货小姐的眼光多毒啊,一眼就估算出申帅身上的着装和手里提的包包的价值,看的眼神都变了,满眼的爱慕,满眼的热烈,满眼深情,满眼的勾勾搭搭。 申帅正走着,右手边prada(普拉达)专卖店的售货小姐冲他眨了下眼睛,然后拿着一个ipad平板电脑举在胸前,申帅见她的举止很怪,仔细往ipad上一看,上面手写了一行字:求关注求交往。 这女的什么意思?是想和我处对象吗?这也太直接了... “帅哥...” 申帅正想着,忽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扭头一看,左手边的dior(迪奥)专卖店的一名售货小姐挠首弄姿的冲着他直放电,一只手撩着头发,另一只手提着一个led荧光写字板,上面也手写了一行字:求带走求包养。 我去,这个更直接,但,但,但,但你一副凤姐的模样,却有着猪哥的身材,还敢求包养,真是自信心爆棚,不过,我真有点担心,dior这个牌子会不会砸到你手里啊... 申帅不敢逗留,赶紧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前面louis vuitton(路易威登)专卖店突然闪出一条大白腿,上面还写了几个大字:陪聊陪购陪滚单。 妈蛋的,这不是三陪吗?滚单以后是不是就该我买单了?申帅轻蔑地一笑,视而不见地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burberry (巴宝莉)专卖店传来了一首动人的古筝曲,像是一泓泉水在山谷里静静流淌,让人的心也安静下来,在这奢华堆积的名店区,能听到如此脱俗的音乐,真让人有一种恍若出世的感觉啊。 申帅好奇地向burberry 店里瞄了一眼,禁不住止了脚步,一位身穿白色宽松上衣的女人双手向前直伸,左腿向后直伸,身子正慢慢地向下弯曲。 这个动作是瑜伽的战士三式,难度系数很高,如果能把腰弯成90度并定格在那里,就说明这女人不但身体的柔韧性很好,而且平衡能力也不错。 申帅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女人的动作很缓慢,半边酥胸起伏着,好像在调节着呼吸,那对尖锐的弧形划过申帅的眼睛,让他不禁伸长了脖子:“加油,再往下一点点就看到了。” 终于,女人的腰弯了下来,申帅赶紧凝神望去,一条挂幅却从女人的胸口处滑出,上面竖写着两列字:二八年华把郎找,身娇体柔易推倒。 妈蛋的,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看着,就不能专业一点吗?你妹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太伤自尊了,走人...&lt;y boos...” 申帅停下脚步,扭头一看,一个满脸白粉嘴唇红的像挂了两根香肠的售货小姐扭了过来:“哎呀,嫩让俺撵的好苦啊。” “有事吗?”申帅一脸的莫名其妙。 “嫩掉了家什(东西)勒。”那售货小姐说着递过去一个信封。 申帅看看自己提的袋子,纳闷道:“我没少东西啊。” “花骨朵(花蕊)还牟(没)开放,只有风从一侧(旁)叹息走过。有些婶(事),错过了,就会错过了明儿,这就是嫩少的东西。” 售货小姐含情脉脉地说着高深莫测的话,然后把信封塞到他手中,顺势还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嫩这是弄啥勒?”申帅被搞糊涂了。 “嘘。” 售货小姐嘴唇轻撅,食指放在上面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用迷离的眼神说:“雾霾堆积,黑暗渐深,白(不要)让孤独的俺等的太慌(久)...” 说完,那售货小姐咬着嘴唇,做着害羞状扭头跑了回去。 申帅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撕开信封,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字:会做饭会暖床身材一流技术强。 什么意思?难道这女人要应聘保姆?会做饭我理解,会暖床?妈蛋的,老子身家上百亿,难道还买不起一个电热毯吗?身材一流我理解,技术强?难道这女人是蓝翔毕业的?艾玛,这商场里还真是卧虎藏龙,这么好的专业人才来站柜台,真是太可惜了... 申帅将信封揉了揉,信手将纸团朝垃圾桶扔去,“啪”地一声,纸团在垃圾桶上来了个花样弹跳,然后华丽丽地滚落在地上。 哎呀,这么近都投不进,手真潮。 申帅微笑地摇了摇头,刚要抬脚,“站住”,一声断喝,从前面突然闪出一个拿着水桶和拖把的清洁阿姨。 怪不得阿姨要生气,商场地板被清洁的一尘不染、光鉴照人,你申帅就是再有钱,也不能随便丢垃圾啊,这叫不尊重人家的劳动。 “对不起。” 申帅赶紧道了声歉,尴尬地跑过去准备去拣地上的纸团,谁知那阿姨竟举起了拖把,生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打人吗?就丢了一个纸团,难不成你还要打我? 申帅正琢磨着,清洁阿姨突然用拖把在水桶里蘸了一下,然后挥舞起拖把在地上写起字来,那动作端的是轻快飘逸,那字体端的是凤舞龙飞,只是顷刻,阿姨一个神龙摆尾,将拖把缓缓地一收,地面上赫然出现几个大字:臀部大,能生养。 好字,阿姨以拖把为笔,笔走龙蛇,落笔如云烟,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 但,这么好的书法,写的这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申帅不解地看向清洁阿姨,正碰上对方射来的眼神,那眼神中带有点点的羞怯又若有若无闪烁着一丝幽怨,见申帅看过来,阿姨突然涨红了脸,抿着嘴,低下了头,忽而眼睛又放着异样的光,含羞带笑,举起头来,对申帅神情瞥了一眼,轻声说了三个字:“你懂的。” 然后,阿姨提着水桶拿着拖把飘然而去... 我懂的?什么意思...莫非?莫非阿姨看上了...我、我、我、我勒了个去,我说阿姨你都四十好几了,来凑什么热闹啊?难道这里的女人都是花痴吗?苍天啊,大地啊,我哪里好,我改还不行吗?难道我有钱也有错吗?难道我长得帅也有错吗?你们不是逼我将错就错吗?上帝啊,为什么把我创造的这么完美,我会骄傲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这么招蜂引蝶,我会惶恐的你知不知道... 不过,这种感觉好爽哟,还是做土豪带劲,有钱再也不用装逼了有木有?有钱男人就变帅了有木有?有钱就可以任性了有木有?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木有?嘻嘻... 申帅暗爽了一下,愉快地走到了电梯前。 “叮铃。” 电梯门打开,里面挤满了乘客,站在最外面的一个美妇,本来满脸的不耐烦,一看到申帅,不自觉地向里挤了一挤。 申帅见状忙挤了进去,上身差点撞到了美妇的上身,人在狭窄的环境中会感到不适,一般不会正面面对他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申帅赶紧将身子转了过去。 这边刚转过身,一个人影忽地冲到了电梯里,直接就贴到了申帅身上,一股香气袭来,他顿时感到前胸后背被两片汉堡包顶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叮铃”一声,电梯门被关上了。 艾玛,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但申帅在心里毫不犹豫地猜测出了前后的尺寸,一个18,一个20。 申帅定睛一看,哎哟喂,面对面的是个美女,一个披着长发的美女,清秀的瓜子脸上闪烁着一双大眼睛,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般的娇嫩欲滴。 再往下一看,申帅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美女穿了件高领风衣,里面却穿着...哎呀,太夺人心目了,伴随着美女的呼吸还在...哎呀,真受不鸟...。 这景象对男人的冲击力太大了,而且让申帅的眼睛躲无可躲,睁眼看吧,对不起美女,闭着眼吧,又对不起自己。 唉,我是该看呢?还是该看呢... 申帅尴尬地扫了对方一眼,美女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似乎带着朦朦的雾气,犹如碧波里荡漾的层层涟漪,对方好像察觉到了咄咄的目光,白皙的脸立刻红了,她躲闪着目光,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胸脯也起伏的更加厉害。 申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从鼻孔中传来的气息,那丝丝幽香是那样的好闻,让他的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正当申帅美滋滋地享受时,“叮铃”一声,电梯到了首层,呼啦啦电梯里的人一下散了出去,那美女带来的芳香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lt; 第四百三十章:危险人物 第四百三十章:危险人物 谋财害命? 那李四君已经是亿万富翁了,难道她还嫌自己的钱少? 也是,笔者引用马克思同志的话说:人心和资本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人心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人心就蠢蠢欲动起来;有20%的利润,人心就开始兴奋起来;有50%的利润,人心就想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人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人的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金钱乃万恶之源,太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明朝首富沈万三钱多多,钱多的连朱元璋都垂涎三尺,以至招来了杀身之祸;沙满仓钱多多,钱多的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的资产,结果落得个家破人亡。 为了一百个亿,有些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申帅想着,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的处境很危险,这看守所里全是他们的人,给你送手机的那个人,我老公对他有恩,所以,才想法和你联系上了,我能帮的忙也只能帮到这里,下面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知道你会开锁,在手机里给你藏了几根银针,能逃出去最好逃出去,出去后也要逃的远远的,李家的势力很大,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联系,出去后换个电话卡,给我发个“a”的字母,我和慕容就知道你平安了,等他们注意力松懈了,我们再想办法。还有,挂掉电话后,把手机卡给毁掉...” 琳琳正说着,申帅突然听到过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赶紧对着手机说:“来人了,我挂了。” 申帅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盖,刚卸掉手机卡,就听到“吱扭”一声,号子的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三个嫌犯,全是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健硕,目露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其中两个人的长相十分相似,都是小脑袋、大鼻子、小眼睛、大嘴唇子,好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豁牙子,一个脸上有痦子。 另一个更是与众不同,戴着手铐脚镣,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很是瘆人,尤其让申帅心惊的是,那人的眼神很凶狠,似乎带着一股杀气,犀利无比,寒意彻骨。 他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那两个人一看就是亲兄弟,亲属之间犯了事,能关到一起吗?还有另外那个人,既然戴着刑具,肯定是个死刑犯,这么危险的人物,为何偏关到这个号子里来... 申帅正想着,铁门外喝道:“申帅。” “到。” 申帅赶紧将手机卡丢进便池中,用手一按冲水开关,随着哗啦啦的冲水声,他边提着裤子,边小碎步地跑了过去。 管教死盯着申帅的脸,看了几秒钟,没看出什么变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来了新人,其中一个是重刑犯,你们四个睡在一起,看着他,出了事拿你是问。” “是,保证不出事。”申帅立正回道。 “还有你们两个,看好那小子,不准给我惹事啊。”管教又冲着那二个孪生兄弟喝道。 那兄弟俩赶紧低着头立正,管教满意地点点头,又乜了申帅一眼,倒背着手走了。 管教一走,戴刑具的嫌犯站着没动,脸上长痦子的嫌犯将他们的被褥往床铺上一丢,冲申帅命令道:“帮我们把床铺铺好。” 嘿,新人还命令起老人了,这些家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申帅没搭理他们,耸了耸肩,准备去洗饭盆。 “你特么聋了,没听见老子的话吗?”那家伙狂妄地叫嚣道。 申帅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回道:“谁的嘴这么臭,是用米田共牌的牙膏刷的牙吧。” 那嫌犯一副找茬的样子,估计正等着申帅这话呢,嘴里骂骂咧咧道,冲过来就是一记鞭腿。 “打左脸。” 申帅说着,闪电般抓住对方扫来的右腿,一巴掌呼过去,“啪”地一声脆响,对方的左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那家伙踉跄地退了两步,捂住脸吼了一声“草”,正准备扑来时,忽然被他的豁牙子兄弟死死地抱住,一边往后拖,一边对申帅表示着歉意:“哥们,哥们,实在对不起,我这兄弟不懂规矩,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豁牙子连喝带斥地将痦子兄弟拖住,又好说歹说地平息了一场大战。 “小心点,这三个人肯定是练家子,你和刚才那家伙动手时,那家伙的鞭腿根本没有用力,而另外两个人一直在观察你,估计是在试探你的身手,现在,他们知道你不好对付,你要小心夜晚的时候他们动手。”“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拳王说的对,琳琳不也说李四君要除掉你吗,我看这三人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李四君派来的杀手,你要多加小心啊。”“孩子王”也说道。 申帅没说话,那三个人也好像把自己摆到了新人的位置上,自己动手铺起了床铺。 豁牙子帮着戴刑具的嫌犯铺好了床铺,颠颠地跑到申帅跟前,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哥们,抽根烟。” “不会。”申帅冷冷地推了回去。 “哥们,刚才我兄弟冒犯了你,别介意啊,我俩是被别人陷害才进的看守所,他心里不顺,所以,总想着发泄发泄,还望哥们多谅解啊...”豁牙子赔着笑说道。 “没事,我刚才下手也有点重,你替我向你兄弟道个歉...”伸手不打笑脸人,申帅顺坡下驴地给对方了一个台阶。 “没事,没事,他活该...”豁牙子一脸的和气。 “对了,那个戴刑具的犯了什么事?”申帅低声问道。 “他啊,是个毒贩子,听说手上还有命案,管教让咱们看着他,所以,咱们三人可得团结好,别出了什么娄子...”豁牙子小声回道,扭过头看了死刑犯一眼,又说:“你挨着我们睡吧,到时有什么事,咱们好相互照应,你就睡在我旁边,我去帮你把床铺铺好。” 申帅不置可否地揉了揉鼻子,豁牙子颠颠地跑去帮他将被褥搬了过去。 带刑具的嫌犯一直没说话,痦子脸因和申帅冲突过,也沉默不语,豁牙子和申帅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看守所里的熄灯哨响起,号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妈蛋的,终于可以休息了,老子这一天给折腾坏了,先好好地睡他一觉...”豁牙子说着打了长长的哈欠,钻进被窝睡了过去。 很快,号子里就响起了一片鼾声,那三个人打起鼾来像三重奏一样,此起彼伏,像接力赛似的交替呼噜着,听上似乎睡得很香。 我去,也太夸张了些吧,生怕我不知道他们睡着了一样,但你们闹出这么响的动静,谁能睡的着啊。 申帅故意辗转反侧地翻着身子,果然,鼾声渐弱,慢慢地,号子里安静了下来。 好,你们不打鼾,该我打了,申帅在被窝偷笑了一下,呼噜了起来。 过了一会,申帅旁边的豁牙子抬头看了看他,申帅听出了动静,呼噜声打的更热烈了。 紧接着,那个死刑犯和痦子脸也抬起了头,三人看了一会申帅,相互点点头,刚要起身,申帅却猛地坐了起来。 那三个人一看,马上躺了下去,申帅却突然唱起了歌:“小小姑娘,清早起床,迷迷瞪瞪上茅房,茅房有人,不能进去,只好拉在裤子上。” 歌唱完,申帅像演出结束似的,身子一歪,又倒在铺上睡了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这小子夜里发癔症?只听说有说梦话的,没想到还有唱梦歌的? “呼噜噜...” 申帅又打起鼾来。 这次是痦子脸先抬起头,冲着申帅的脸盯了半天,见没有动静,刚要叫另外两人,申帅又忽地坐了起来。 痦子脸赶紧躺下装睡,心里腹诽着,尼玛,这小子怎么那么多毛病,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老子都困的眼皮子打架了。 申帅呆呆地爬起来,愣愣地站在地上,然后一副失神的样子,两手下垂在号子里走了一圈,走到那三个人床头处,自言自语道:“我是个医生,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jian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抵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亟之。” 我去,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倒背起了希波克拉底誓言,难道他真的是个医生,苍天哪,你自己有病都不知道,还特么的去当医生,你特么知不知道夜游症会吓死的... 痦子脸正腹诽着,申帅突然摸到了他的身旁,痦子脸身子一紧,赶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判断着对方的动静。 “啊,你躺着不用起来,先让我看看你是否有病。”申帅自言自语地说着,抓起了痦子脸的右手臂。 你他妈才有病呢,不是有人吩咐让那个死刑犯动手我们协助,老子早弄死你了,先忍下这口气,呆会就送你上路。 痦子脸忿忿地想着,无奈何地任申帅摆布着他。 申帅微微一笑,拿出琳琳藏在手机壳里的银针,朝痦子脸的外关穴、临泣穴和哑门穴刺去。 “没病躺在这里干吗?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申帅自言自语地说着,在痦子脸的肚子上悄悄地捅了一拳。 “草...” 痦子脸在心里骂了一个字,猛地睁开眼睛,火冒三丈地想爬起来,但身子却软绵绵的没任何力气,话也说不出了。&lt; 第四百一十七章:老板是猪 第四百一十七章:老板是猪 人群散去,又有一群等候电梯的人想进来,申帅傲骄地摁了一下负二层的按扭,在一群人艳羡的目光中,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 趁着没人,申帅使劲地抽了一下鼻子,看着电梯的标识牌,心里遗憾地想到,要是从一百多层的电梯上下来该多好,那被巨无霸汉堡包夹击的滋味可真爽,用一句广告词来说,那就是:乘三菱电梯,不只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妈蛋的,下次去公交车上试试。 “叮铃。”电梯很快到了负二层。 申帅昂首走出电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站在外面,看了看申帅手里的提袋,眼神中马上放出异样的光彩,冲着他抛了个媚眼:“嗨,帅锅。” “嗨。” 申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前走着,心里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瞧,有钱有就是爽,连洋妞都来套瓷,有钱就是爷,到什么地方都有人尊敬你,这不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看来老子终于摘掉“衰神”的帽子了... “哎呀....噗通...” 申帅正得意着,不妨被脚下的一块石头拌了一下,因为两个手都提着东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唉哟,这是谁丢这的石头,不是害人吗?唉,妈蛋的,看来老子还是那么倒霉。 申帅揉了揉额头上的包,忍痛爬起来狼狈地找到了自己的座驾。 开出友谊商场,申帅行驶在路上,默默在心里计划了一下,从豫城到豫州要二个小时,从豫州到黑泥沟的管辖县要三个小时,从县里到乡里半个小时,然后还要翻座山,估计到黑泥沟天也黑了。这捷豹超跑的底盘低,只能开到县里,看来只有先赶到县里,在县里找个宾馆住一夜,然后第二天再赶回黑泥沟了。 还有,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不能空着手啊,要不要给乡亲们买点东西呢?申帅又想到,但买什么好呢?那么多的乡亲,这个车也装不了那么多东西...还是算了,关键是还要爬座山,带什么东西都是累赘,反正带了那么多的钱,还是给乡亲们发钱吧...嘿嘿,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想必乡亲们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定是好极的... 申帅一边开着车,一边得意地想着,想着很快就能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车速也不禁快了起来。 心情舒畅,开车也顺畅,申帅连厕所也没上,一路油门就飞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申帅也饿坏了,顾不上找宾馆,先找了家饭馆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快餐店,正是晚饭时间,人多嘈杂,几乎没有空的桌子,申帅开了一天的车,又累又饿,也懒的找第二家饭馆,就瞅个空位坐下随便点了份饭菜。 等了半天,他要的饭菜还没上来,申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冲上菜的女服务员喊道:“我要的饭怎么还没到啊,能不能快点。” 女服务员也忙得晕头转向,冲厨房里大声喊道:“里面的快点,要饭的等急了。” 申帅一听,差点没被一口气噎住,妈蛋的,老子身家百亿,到你们这成要饭的了,刚想拍桌子,转念一想,何必和一个服务员过不去呢,自己真要吵起来,岂不是掉了土豪的价。 很快,女服务又跑了过来:“老板是猪头肉吗?” “不是。” “那你是?” “我是人,不是猪头肉,我要吃猪头肉。”申帅郁闷地回道。 “师傅,你搞错了,这个老板是猪不是牛...”女服务员冲厨房里喊道。 申帅猛地抬起了手,却缓缓落下,深呼一口气,心里默念道:生活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好不容易饭菜上来,申帅已经气了个半饱,三口两口扒拉完,把帐一结,赶紧走了。 至此,申帅也才明白过来,小县城就是小县城,不是说你有很多钱就什么都能享受到的,因为这地方的发展水平还没上去,服务方面的软件建设当然还很滞后。 但,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不适应了呢? 申帅没多想,赶紧找了个有停车场的宾馆住了下去。 进了房间,申帅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抹完身子,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拿起话筒一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问:“老板,要服务吗? ” 申帅一时不明所以,便问道:“什么服务?” “只要老板喜欢,什么服务都可以,有正规发票的哟。”话筒里女声换了一种暧昧的语气说。 申帅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沉吟道:“什么服务都可以啊?那好吧,麻烦过来把电视机修理一下,把地板拖一拖,把抽水马桶修一修,再把下水道通一通...” “神经病。”对方啪地把电话挂了。 “哎,怎么挂了?你不是说什么服务都可以吗?你这个骗子...”申帅自言自语地嘟囔道,随手把电话线插头给拔掉了。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爬山呢,申帅想着,一头扎到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申帅睡得很香,少有的自然醒,让他神清气爽、精神充沛,想着今天的任务,他一骨碌爬起,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到外面吃了早点,然后背着登喜路背包兴致勃勃地上路了。 从县城到乡里没通公路,因此,通往各个乡间小路骑摩托车招揽生意的搭客仔很多。 身价高,当然要找个高档点摩托车来坐,申帅瞅准一辆250走了过去。 “师傅,去莲花山多少钱?”申帅问道。 “戴套50,不戴套30。”搭客仔回道。 “戴套?戴什么套?”申帅一头的雾水。 搭客仔提着一张大大的塑料袋说:“路上脏,套上它能防止尘土,上了山还能当雨披。” 妈蛋的,这搭客仔真黑,当初老子出来时,才十元,他张口就给我要30,还不是看我穿了一身的名牌,把我当冤大头来宰。还戴套?特么的就一张破塑料袋就多出20?当我凯子啊?你开着250,当我也是250啊... 想着,申帅用家乡话说:“你白确俺来(你别骗我),俺家就是黑泥沟哩,就给你二十,你拉白,不拉俺找别人拉。” 那搭客仔皱了皱眉头,见其他摩的想围上来,一咬牙:“拉了,上车。” 申帅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哼,老子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想骗我?没门! 坐上摩托,搭客仔喊了声:“抓紧。”一踩油门,轰地开了出去。 才走一半的行程,申帅就后悔没听搭客仔的话戴套了。一路上,尘土飞扬,漫天黄土,更让他郁闷的是他们前后各有一辆摩托车,正好把他坐的摩托车夹到中间,而且都开的飞快,想停下来戴套都戴不了。 更惨的是路面坑洼不平,颠簸起伏,那搭客仔还偏偏不减速,像投胎似的开的飞快,申帅被颠的骨头都差点散了架。 这就是少了10元的待遇,幸亏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家,若是知道,还不知该怎么折腾自己呢。 没办法,申帅只好闭上眼,把头埋在搭客仔的后背,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故。 好在搭客仔的技术还行,一路上虽然担惊受怕,最终还是安全到达了莲花山山脚。 申帅揉了揉发麻的屁股,往自己身上一看,好嘛,百亿富豪变成了土行孙,除了前胸处是干净的,其它地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打发走搭客仔,申帅拍了拍身上的土,想着马上就到家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开始向山上爬去。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高悬白云飘,正是春意盎然的时节,申帅走在山中的树林里,倾听着鸟儿在枝头欢歌,享受着山间的清风,感受着树枝摇曳的“沙沙”声,沐浴着从枝叶穿过阳光,心情完全陶醉了。 昨晚休息的很充足,申帅脚下生风,披荆斩棘,毫不费力一鼓作气地就登上了山顶。 窗体顶端 但天有不测风云,刚到山顶,就开始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雷雨季节又不能躲在树下,申帅顷刻间就湿了全身。 没办法,申帅只好狼狈地朝山下跑去,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这下山的路还泥泞不堪,他一不小心就“啪叽”一下来了个四脚朝天。 雨越下越大,大得睁眼睛都费劲,申帅只好停下来,怀抱着背包趴在了一块平地上,背包里有钞票,衣服湿了可以洗,钞票湿了就麻烦了。 唉,要是那搭客仔能出现在面前该多好啊。 哆哆嗦嗦的等了很久雨才止住,申帅这才起身前行,此刻的他已成了落汤鸡,那登喜路的英伦范成了非主流范,连一万多的鞋子里都罐满了雨水,每走一步鞋子都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 这该死的山,这该死的天气,如果有一条路该多好啊,家乡为什么穷,不就是交通不便,长期与外界隔离吗,这里离省城不算远,但隔了一座山,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界,就是这座山,让黑泥沟的经济一直处在落后的面貌。 唉,当初“中州王”谭文宇对黑泥沟的三条建议多好,但最关键的修路没落实,搞得我今天这么狼狈,难道这是上天的启示,让我来帮助家乡修路?对,修路,这可是造福千秋的大好事啊... 一边走一边想,眼看着就到了山底,申帅站在一个土坡上,望着熟悉的乡村,禁不住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回...艾玛...” 还没喊完,申帅脚下一滑,连滚带爬就滚到了山下。 这一跤摔的不轻,衣服被挂破了,鞋子蹭掉一只,鼻子也给撞出血了。 咦,自己的鼻血怎么是臭的? 申帅拍了拍发蒙的脑袋,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屁股。 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蹲在自己面前拉粑粑呢,那小男孩估计被突如其来的申帅给吓住了,满脸的恐惧,蹲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在发抖。 申帅一看,这不是白大婶家的狗娃吗,几年不见竟长这么高了。 “狗娃。”申帅惊喜地喊道。 “你,你谁啊?”狗娃战兢兢地问道。 “我,你申哥都不认识了...”申帅说着抹了一把鼻血。 谁知,那狗娃一看清申帅的模样,连屁股也没擦,像腚上抹了辣椒油似的,提上裤子就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喊道:“衰神来了...衰神回来了...”&lt; 第四百一十八章:衣锦还乡 第四百一十八章:衣锦还乡 “哎,怎么跑了...这孩子,真不知好歹,哥还想给你俩零花钱呢...”申帅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唉,都离乡两年多了,没想到自己的衰名还那么响亮,你们就不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吗?我申帅现在身家百亿,能买下几千几万个黑泥沟,你们还拿我当衰神啊...算了,小孩子,不给你一般见识,待会给别的孩子一千,就给你五百,看你见到我还跑不跑... 想着,申帅仰起头止住鼻血,忍着伤痛找到蹭掉的鞋子,又找了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申帅就远远看见了自己的故居——老君庙。 一瞬间,申帅激动的眼泪差点都落了下来,自己在这个破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少年时所有的苦乐哀愁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又怎能不让他触景生情呢。 申帅紧走了几步,走到了老君庙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残砖破瓦、杂草丛生的破庙。 信步走进去,当中的正是道骨仙风、神情飘逸,手摇太极神扇的太上老君,只可惜经过文革的破坏和人为的捣乱,太清道德天尊已变成了济公的形象。他双眼微睁,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仿佛俯视着世间的万事万物,又仿佛在向申帅打招呼:“嗨,老朋友,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老伙计,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申帅扑通跪在地下,给老君磕了三个头,虽然这太上老君法力无边,却没帮到他一点忙,但他的亲老子跑了,那十年光景,正是这个“老子”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地陪着他。 拜完了老子,申帅又来到偏房他以前的住处,里面空空如也臭气熏天,地面粪便无数垃圾满堆,他的故居竟变成了一个临时茅房。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老子庙(太上老君的原型就是老子)被你们如此糟蹋,老子马上拨款在这盖一座最豪华的庙,请星云大师主持,请少林武僧护庙,看你们谁还敢撒尿? 算了,还是先找到村支书赵有田再说,这个时代谁有钱谁是爷,给他一百万,他还不颠颠地给我办事。 申帅郁闷地走出“故居”,一瘸一拐地朝村子里走去。 雨后的村庄很是漂亮,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田沟里种着翠绿的麦苗和金黄的菜花,田埂旁是高低不一的青瓦房,满山的郁郁葱葱,满地的生机勃勃,让申帅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奇怪的是,村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人,只听得到鸟儿在树枝上歌唱,那间或窜出来的家狗,见到申帅后,也夹着个尾巴匆匆闪进了竹篱瓦舍。 老子今天是衣锦还乡,你们竟然给老子躲起了猫猫。 申帅又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傍晚,那个场景和现在一样,所有的乡亲们都躲着他,简直是人躲畜走,避之若浼。我申帅就这么可怕吗?我真的有那么晦气吗?我衰但我没有害人之心,我霉但我心里坦荡,反倒是你们,为何将我视为瘟疫?为何待我为异类... 正想着,村子里突然传来了喇叭声:“大侄子,你咋回来了?” 是村支书赵有田的声音。 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申帅一下激动了起来,但随即他就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稳了稳神,大声说道:“我这次来,是给大家送钱的,顺便给村里修条路。” “啥?修路?”大喇叭声问道。 “对,要想富就修路,我一个人出资给村里修条通往省城的路。”申帅底气十足地说道。 “噼哩桄榔、唏哩咔嚓...” 村里顿时响起一通糟乱的声响,瞬间,乡亲们不知从什么地方都冒了出来,鸡鸭猫狗也探出了脑袋,但全都离申帅十多米处又站住了。 大家远远地看着申帅,每个人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阿凡达一样。 赵有田拨开人群,从后面走了出来,一手拿着电喇叭,一手还提着一个锅盖:“我说大侄子,你刚才说啥?你再说一遍。” 哼,刚才还躲着我呢,一听到钱字全都跑了出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衰神也成了香饽饽。 申帅在心里鄙视着大家,嘴上却大声说道:“我这次来,是给大家送钱的,顺便给村里修条路。”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比开村选大会时的场景都要热闹。 嘿嘿,你们都没想到我“衰神”会时来运转吧?你们都没想到被你们抛弃的人会以德报怨吧?你们都没想到一个倒霉蛋现在成了百亿富豪吧?申帅眼神中露出居高临下的神采。 “咳、咳,俺说大侄子啊,你是不是遇到啥困难了?咱当初可有个约法三章,还把村里唯一的一个进城指标给了你,你有啥事写个信不就中了,能帮你乡亲们肯定会帮你的...”赵有田咳嗽两声,字斟句酌地说道。 怎么回事?这赵老头是耳背还是得了老年痴呆,难道没听清我的话吗? “我再说一遍,我这次来,是给大家送钱的,顺便给村里修条路。”申帅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你先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自己那一出子,你就直说吧,回来干啥?是不是来要钱哩?”赵有田不耐烦地说。 申帅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怪不得赵支书这么说自己,自己身上的登喜路已经变成水泥路,黄的是泥,黑的是煤,青的是青苔,红的是自己的鼻血,后背被撕了一个大口子,裤子也糊满了泥巴和青苔印,那一万多块钱的鞋也失去了本色,好像在垃圾堆里拣来的破鞋一样,尤其是自己还拄了根木棍,这不就是活脱脱一个乞丐的写照吗? “上午爬到山顶时突然下了雨,山路滑,所以才...”申帅解释道。 “装装装,接着装,嫩***脚指头,出去两年啥没学会,学会装逼了是不...”赵有田突然爆发似的的吼了起来。 申帅一下被吼懵了,嗫嚅道:“我没装啊,我现在身家上百亿,就是想给咱村子里做点好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毛蛋妈给打断了:“咦,你看嫩那熊样子,还身家上百亿,你奶奶个腿,你要是身家上百亿,俺就是屁尔盖茨他娘。” “申帅恁***腚,恁看恁把俺狗娃给吓勒,愣是屙了一裤裆,恁***脚后跟,害的俺洗了半天的衣服...”狗娃妈白大婶破口大骂道。 “哈哈哈哈...” 人群中一下哄笑了起来。 我奶奶惹你们还是招你们了?一群蛇精病,老子来给你们送钱,你们不相信算了,还一个个的出口伤人,今天若不让你们见见真章,你们还真不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 “哈哈哈哈...”申帅也大笑了起来。 乡亲们一下愣住了,申帅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忽地把背包取下,然后把拉链拉开,伸手摸了一把钱,朝对方撒了过去。 那飘舞在空中的钞票,如天女散花的粉红色花瓣,在雨后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钱、钱、钱...” 一时间,所有人都疯狂地涌了上来,大家都在追逐着散落的钞票。 哼,让你们嘲笑我,让你们看不起我,让你们自以为是,让你们自己打自己的嘴去吧... 申帅一边想着,一边快意地撒着钞票。 “申帅,你***阑尾,你撒的是什么呀?”赵有田突然怒吼道。 “咦,申帅你***血小板淋巴腺,是要做死吗...”洪家奶奶破口大骂着将手里拣到钱又扔了出去。 “太缺德了,奶奶个足三里,这个衰人咋能干出这事,亏不亏心...” 乡亲们纷纷指责着申帅。 申帅正撒的欢实,不妨被骂了一顿,忙朝地上的钞票看去,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他背包里的钞票竟全都变成了幂币。 “申帅,你说恁想干啥?”赵有田气愤地吼道。 “打他,打他...” 乡亲们群情激愤地怒吼道,但却没一个人敢靠近申帅。 “我来时带的是真钱,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变成这个东西的...”申帅哭丧着脸解释道。 “你是成心的吧申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从你八岁起到十八岁,哪一顿饭不是乡亲们给你凑的,大家可怜你是孤儿,不但供着你,养着你,还把唯一进城的指标给了你,而你,而你就这样来诅咒我们吗...”赵有田气的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我没骗你们,我是真的有钱,不信我这里还有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申帅说着赶紧去掏口袋。 掏了半天,把口袋的内衬都翻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找到,不但银行卡没找到,连装有散钱的钱夹子也不见了。 申帅顿时像被雷劈似的呆住了。 “唉,出去了几年,都学了啥...”赵有田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此时的申帅已经完全被搞懵了,不知所措地傻站着,别人说了些什么,好像都听不见了。 “银行卡一定是你在友谊商场坐电梯时被偷的...”“孩子王”在他耳边说道。 “背包里的钞票估计是在县城宾馆里被调的包...”“车王”分析道。 “钱夹子肯定是从山上摔下来时滚落出来的...”“拳王”说道。 唉,你们这些死鬼,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早不提醒我,害得老子丢人丢老家来了。唉,这该死的衰运,都说每个人一生衰运的次数是有限的,妈蛋的,老子都记不清自己衰运的次数了,难道老子是《多拉a梦》里的大雄转世?但大雄在《哆啦a梦》里也不过是被胖虎揍、被老师骂、被狗咬和掉进水沟这些情节,而老子是喝水水不开,吃馍馍不熟,没钱天天愁,有钱被人偷,回到了黑泥沟还摔了一跟头。 这一下申帅百口莫辩,满脸通红,低着头,像个犯人似的等待着各位法官的审判。 “啥也白说了,赶紧给我滚,从今往后黑泥沟就没你这个人了,今天看在你死去的奶奶面上,下次再敢回来,马上报警抓你。”赵有田义正言辞地说道。 “大伯,你听我说…”申帅急道。 “滚,滚,你个小兔崽子,快点给我滚,给我滚的远远的,你个扫把星、晦气鬼......”赵有田破口大骂起来。” “滚…” 乡亲们异口同声地责骂道,狗娃和几个顽童甚至还拣起土坷拉去砸申帅。 申帅身上挨了几下,顾不上解释,连丢在地上的背包也没捡,拄着木棍落荒而逃。&lt; 第四百一十九章:装逼是一门学问 第四百一十九章:装逼是一门学问 我是谁?命运是什么?是谁在主宰着我的命运?如果说父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是父母的生命的延续,那么,我的命运是谁安排的呢?我为什么是申帅而不是别人?既然我这么倒霉,为什么还让我生在这个世上?都说地球是自转的,一个人不会永远处在倒霉的位置,但衰运为什么老围着我转呢?我是扫把星转世吗?难道我也是来自星星的你?那么,都敏俊西来自kmt184.05星球,我是来自sbx250.13(扫把星二百五加十三点)星球的吗? 申帅又想起了离开黑泥沟前的那个问题,依然找不到答案,天色放晴,他的心情却好像笼罩着阴云一样灰暗,阳光还在,却无精打采,透着无奈的惨淡,春风拂面,却软绵无力,带着无助的哀伤,他踽踽独行着,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呱、呱、呱...” 一阵老鸹的叫声惊扰了申帅的思路,他悚然地抬起头,自己竟然走到了一片坟地,几座像馒头样的土堆散落在田地,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让眼前的场景显得更加的凄凉。 这不是我们家的坟地吗?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埋在这,我怎么走到了这里?是鬼使神差还是有什么预示?村里人都说你们是被我克死的,我就这么衰吗?你们为什么当初不把我也带走,留下我孤零零在这世上,没人爱,没人疼的?你们知道吗?我很不快乐,很不快乐,老天把所有的衰运都给了我,全世界都抛弃了我,连慕容也离我而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申帅自言自语着,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双腿跪在母亲的坟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要怀疑这个世界,世界也没有抛弃你,虽然你总是这样那样的不顺,但也收获了友情和爱情啊,早早姐对你的爱不是爱吗?浪秦哥对你爱不是爱吗?慕容对你的爱不是爱吗?她虽然在国外,但对你还是心有所系啊。还有黑泥沟的乡亲们,他们只是对你产生了误会,你就没想想,如果没有乡亲们对你的照顾,你从八岁到十八岁这十年间能活下来吗?这世界不是没有温暖,是你感觉不到温暖,不是没有爱,是你感觉不到爱啊...”“孩子王”语重心长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是啊,这点挫折算什么,你人生的路还很长,要是就被这些给击垮了,今后的路还怎么走?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还怎么做大事?你们中国的《水浒传》我看过,那一百单八将哪一个不比你经历的多?正是因为他们百折不挠不屈服命运的捉弄才让他们成为了英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男人只所以比女人的肩膀宽,生来就是要承受一切的,兄弟,振作起来...”“拳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普希金有首诗是这样说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车王”抒情地朗诵了首诗。 “让他死去,谁也别劝他,他死了那百亿资产可以给国家做贡献,他死了慕容可以找个比他更好的小伙子,慕容不是说过吗,只要她勾一勾小手,马上就会有一个加强排的外国小鲜肉来找她,哎哟,那么漂亮的一朵花,说不定就便宜了那些洋鬼子...”“骂王”阴阳怪调地接上了话。 申帅一听,是啊,这么多人爱我,我还拥有百亿资产,这都想不开,那我不真成了二五0加十三点了吗?不行,这百亿资产贡献给国家,不定便宜了哪个贪官了?不行,我万一死了,慕容也不定便宜了哪个龟孙王八蛋... 想着,申帅忽地站了起来,心情也忽地开朗了许多,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爷爷奶奶和母亲坟冢上的土是新土,有人修缮了土坟,还除去周围的杂草。 有谁会替他申帅修坟呢?只有亲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啊?难道是我那不靠谱的父亲回来了...申帅呆呆地思索着。 “申帅。” 申帅正想着,有人在身后喊他,转过身一看,是毛蛋,站在十多米处远,穿了一身山寨的灰色西服,头上还戴了一个摩托车头盔。 “毛蛋。”申帅惊喜地叫道。 孩子王说得对,这世界没抛弃我,也不是没人爱我,哪怕全村的人都让他滚,至少还有毛蛋还记着他,世上最珍贵最纯洁的还是友情啊,申帅热泪盈眶地看着对方。 “俺给你送点吃勒。”毛蛋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冲他晃了晃。 “毛蛋...”申帅激动地跑了过去。 “站住,你白过来...”毛蛋大惊失色地叫道。 “毛蛋...”申帅尴尬地止住脚步,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俺娘让俺给你送勒,让你在路上吃。”毛蛋说着把塑料袋放在前面的地上,然后自己又后退了几步。 “婶是个好人,全村人就婶和你还记着我,替我谢谢婶...”申帅感动得眼圈又红了。 “不是哩,俺娘嫌俺不够自信,让俺向你学习,俺娘说了,她就喜欢你这点,没钱,装逼,还能吹...”毛蛋实话实说道。 “我没吹牛,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有一百亿资产。”申帅急道。 “你真能装,俺这几年也在外面打工,也是在大城市混过的人,你这话骗骗中风的吴老二可以,还想在其他人面前装,恁糊弄鬼勒。”毛蛋一脸的不屑。 “你也走出去了?在什么地方?做什么的?”申帅好奇地问道。 “也没去什么大地方,就是在上海混混,在一家外资企业上班,算是白领吧。”毛蛋表情淡然地说。 “外资企业?你行啊,都混上白领了,是什么企业?做什么的?”申帅很是为毛蛋高兴。 “是一家化工企业,主要研制和开发粉状水硬性无机胶凝材料,一般应用于土木建筑、水利和国防工程上。”毛蛋风轻云淡地介绍道。 “哇,一听就高大上,还和国防工程有联系,你呢?你在里面具体是做什么的?”申帅感兴趣地问道。 “俺嘛,也就是跑跑腿,主要负责这些材料的调度,按照ceo的要求把资源合理有效地配置到需要的地方。”毛蛋一口的专业术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树挪死人挪活,还是走出去的好,这才两年多的工夫,不但自己有了变化,就连昔日的小伙伴也俨然成了一位成功人士。 “毛蛋你真行,都当上调度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申帅真诚地说道。 “哈哈哈哈...”毛蛋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申帅一脸的茫然。 “哈哈,俺笑你太没见识了,什么都不懂还敢吹牛逼,怪不得乡亲们不待见你,恁这不是装逼,是逗逼,迟早有一天会遭雷劈。”毛蛋嘲笑道。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你说明白点。”申帅不高兴地说。 “哈哈...好了好了,看在曾经同桌的份上,俺和你说实话吧,俺刚才说的粉状水硬性无机胶凝材料,其实就是水泥,俺说俺主要负责这些材料的调度,其实就是搬运,说白了,俺的具体工作就是——外资水泥厂的水泥搬运工,只所以俺自称白领,是俺扛的是白水泥,天天一身白,不是白领是什么?”毛蛋哈哈大笑地说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这么说谁能听得懂?你这不是装逼吗?”申帅被搞糊涂了。 “哼,装逼也是一门学问,装好了,别人就会尊敬你,装不好,别人就会鄙视你。你就说你吧,装逼就装逼,你这装的也太大了,还我身家百亿,我要给村里修路...你这就好比麻雀下个鸵鸟蛋——吹的也太大了。也就是你,俺们是怕沾上你的衰运,换一个人,早用破鞋给呼死嘞。吹牛吹的没一点技术含量,还好意思回村里显摆?你看看我刚才说哩,没撒谎吧,没吹牛吧,只不过换了一种说话,效果就不同了。实话告诉你,俺这次回来,是相亲哩,村东头的黑妮,村南头的马二丫,村西头的刘淑芬都相中俺嘞,都要和俺处对象哩...所以嘛,装逼装得好,茅坑石头是块宝,装逼装得坏,电闪雷劈死得快...”毛蛋掏心掏肺地给申帅传着经。 “唉,说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了,你看看我这衣服,这上面的logo,登喜路的,花好几万呢...”申帅扯着身上的衣服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毛蛋给打断了:“唉,兜里比脸还干净,还在那装呢,不装逼会死啊。比名牌是不?看见俺穿的这身没有?美国万宝路西服,德国西门子西裤,阿迪达斯的解放鞋,里面是梦特娇的罗汉衫,皮带是麦当劳的,还有这个头盔,正宗日本雅马合的。俺郑重地告诉你,别在俺面前装逼,敢在俺大都市混过的人面前装,分分钟秒杀你...” 申帅一听,心里哭笑不得,这家伙是认准了自己在装逼,竟然还以装逼犯前辈的口气来教训自己,难道他就不怕被雷劈吗?但谁让自己碰到了倒霉事,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能怪别人误会你吗? “好了好了,算我装行了吧,我认错,我向你认错...”申帅做着告饶的手势。 “这还差不多,俺送你一句话:没实力别装逼。”毛蛋得意洋洋地说道。 “对了毛蛋,我今天怎么没看见花花啊?”申帅赶紧岔开了话题。 “花花在豫州一家夜总会当公主呢。”毛蛋回道。 申帅听过“花王”的故事,当然知道“公主”的意思,不由得大吃一惊。&lt; 第四百二十章:初恋做了“公主” 第四百二十章:初恋做了“公主” 介绍“花王”故事的时候说过,所谓的“公主”,就是夜总会包房服务员,主要的工作就是推销酒水,陪客人喝酒。 当然,陪酒只是陪喝酒唱歌聊天,和色情扯不上关系,可很多人仍将这二者混淆在一起。俗话说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在那种场合,你要说自己只是陪客人喝点红酒畅谈畅谈人生啥的,那也是扯淡,万一你喝酒前是“公主”,喝酒后是“小姐”,谁能说得清呢?所以,一般做公主的都不敢让熟悉的人知道自己从事这个行业,特别是村里和家里的人知道了,那绝对是场灾难,连解释都直接省了。 “花花怎么去做公主了?夜总会环境那么复杂她不知道吗?”申帅忙问道。 “嘁,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花花一没学历,二没背景,打工太累,赚钱太少,只有去做公主了,唉,女孩子在外面混更不容易,花花也是想给家里多挣点钱。”毛蛋一脸的惆怅。 “她爸爸赵有田知道吗?”申帅问。 “说你没见识还真的没见识,她在夜总会当公主的事只有俺知道,她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弄啥勒,人家回来对村里的人说自己是酒厂销售代理,比俺装的都好呢。反正你也不是村里的人了,告诉你无妨,但你不准对其他人说...”毛蛋说道。 “不说不说...”申帅赶紧道。 “恁发个誓。”毛蛋指着他说道。 “我保证不对其他人说,说了烂嘴巴坏心肠。”申帅保证道。 “不行,恁扣住屁眼子诅个空心咒。”毛蛋不依道。 这是他们儿时玩的一种把戏,类似发毒誓的一个仪式。 申帅无奈,只好一只手扣住屁股,一只手指着天上,一本正经地说:“我发誓,我如果对别人说了这个秘密,就让我永远也屙不出屎。” 瞧把一个百亿富豪给折腾的。 “这还差不多。”毛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在哪个夜总会?”申帅问道。 “咋啦,你还想跟她叙叙情,拉倒吧,就你这一出子人家夜总会的门就不让恁进。”毛蛋鄙夷地嘲弄着申帅。 “我就顺便问问...”申帅被说中了心事,脸腾地红了起来。 “算了,俺就知道你小子一直在惦记着花花,告诉你吧,她在豫州帝王娱乐夜总会。”毛蛋笑着说。 “嘿嘿...”申帅陪笑道。 “对了,以后没事到上海玩去,虽然哥的工作是辛苦点,但总归还比你强点,请你吃顿大闸蟹还是没问题的,记住,到时一定去找我,保证吃喝拉撒一条龙...”毛蛋豪气地说道。 说着说着,毛蛋就变成了申帅的哥了,看来这社会谁混的好谁就是老大啊。 “谢谢...对了毛蛋...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兜里没一分钱,回不去县城啊...就借一百,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还你...”申帅不好意思地嗫嚅道。 “什么?你说什么?...”毛蛋一下激动了起来。 “我、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也不好意思向你开口...但那么远的路...你不能让我走着回去吧...”申帅红着脸说。 “俺不能让你走着回去?是俺让你回来的吗?日球哩,就知道碰到你没好事,恁还敢腆个脸子要一百,到县城用的了一百吗?俺这一身的名牌也没用了一百,恁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毛蛋脸红脖子粗地数落着。 “好了好了,算我没说。”申帅有点气恼的样子。 毛蛋见状,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犹豫了半天,一咬牙从口袋掏出一张钞票:“唉,算了,俺兜里就十块钱,本来想着相对象时买包口香糖显摆一下...都给你吧,就当俺这十块钱丢了...” 说着,毛蛋郁闷地将钱一丢,转身就要离去。 “谢谢毛蛋,回去替我向婶问个好...”申帅忙说道。 “快走吧,以后白让俺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来送吃的不说还倒贴了十块钱...”毛蛋气哄哄地白了他一眼。 “毛蛋,我们还是朋友吧?”申帅在后面喊道。 “不装逼我们还是朋友...”毛蛋头也不回地说道。 申帅怅然地望着毛蛋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毛蛋说的没错,自己是有点装,如果自己不花那么多的钱置一身行头,又怎会被贼盯上?自己只想着衣锦还乡,只想着好在乡亲们面前显摆显摆,却没想到为家乡做点好事。如果先给村里修了路再回来,自己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唉,说到底,衰的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一切皆因果,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想着,申帅又想起了浪秦,人家是一心一意想带着家乡人脱贫,而自己却想着衣锦还乡,这一比就比出了做人的境界和差距。唉,看来自己修炼的还不够啊!这次回到豫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拨款帮村里修路,如果这件事办不好,自己以后也再没脸回来了。 申帅心里想着,定了定神,对着爷爷奶奶和母亲的坟磕了几个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村庄,然后沿着来时的路向莲花山走去。 还是那座山,经过大雨的洗礼后,变得焕然一新,更加的生机勃勃,但申帅再没了来时的激情,感觉身心俱疲,双脚沉重的像加了条铁镣。不过,累也有累的好处,累了就什么也不想了,待爬到山顶后,浑身大汗淋漓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吃了点毛蛋给的食物,下了山,还是那个搭客仔,正好载了客过来,申帅径直走过去:“师傅,10块钱去县城金城宾馆行不?” 那搭客仔一见申帅的模样,吃惊地问道:“咋了哥们,碰到打劫的了?” “是啊,就我留10块钱,走不走?”申帅一脸的沮丧。 “这么远的路就没有10块的价。”搭客仔不情愿道。 “现在也没人坐回去,你放空车一分钱赚不到,不如赚了我这十块钱,还做了好人。”申帅说道。 那搭客仔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走吧,就当俺做善事了。” 说着,申帅跳上摩托车,一路油门顶着一路的风尘又回到了县城。 找到了自己的车,留在车里的“木木”一下跳到了他的怀里,和“木木”亲热了一会,又换上了准备送给浪秦的那套衣服,申帅俨然又变回了土豪的形象。 唉,这一波三折的折腾都快比得上中国的股市了,大起大落,还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亏得自己没心脏病,否则早嗝屁了。 申帅想着,点火发动起来车,朝着豫州的方向开去。 他决定去找赵花花。 花花是他情窦初开的第一个意中人,也算是他的初恋,尽管是单方面的爱慕,但那种甜蜜的情感和萌动的心思却是他青春期最美好的回忆,也让他在与世隔绝的生活状态中排遣了内心的烦闷与孤独。 初恋是美好的,即使你牙齿掉光,白发苍苍,往事已如烟云,唯一不能忘怀的就是那青涩的回忆。 尤其申帅在得知花花的下落后,心里一直酸酸的,曾经的初恋情人陪伴了他无数个美梦,现在却因为生活的无助做了“公主”,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最重要的是自己有能力帮助花花,那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顺利地到达豫州,天色已黑,街道上车水马龙、灯光迷离,那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却抹不去心中黯淡的色彩。 没费什么口舌,申帅很快就打听到了帝王娱乐夜总会,那是坐落在繁华街区的一栋大厦,整栋楼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尤其“帝王娱乐夜总会”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幻化出无尽的诱惑,四周数盏巨型射灯,把整栋楼体照的金碧辉煌,在夜色里显得是万分的夺目。 申帅将车停好,信步迈进了大楼,一名迎宾小姐微笑着迎上来:“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有预约吗?” “我朋友已经到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上去。”申帅笑了笑。 “好的,祝先生玩的开心。”迎宾小姐礼貌地打着招呼,站回了自己的岗位。 申帅没有向迎宾小姐打听花花的下落,他知道问了也白问,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孩子不可能用真名字的,在这里,她们只是一个代号,或者是一个有着艺名的“公主”。 帝王娱乐夜总会是豫州最大的夜总会,二层是个演艺大厅,三、四层是包房,五、六层是桑拿按摩等服务场所。做为公主一般是在包房里推销酒水,申帅看了看楼层的指示牌,乘电梯径直上了三楼。 迈出电梯,整个楼道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个别未关上门的包房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女嬉笑的打闹声,挑战着人的耳膜,传递着朦朦胧胧的暧昧。 寻找花花的唯一办法就是逐个包房去查看,申帅打开了三楼的第一间房。 里面是两个穿着超短裙的“公主”和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公主”在唱着一首凄婉的歌,另一个“公主”则缩在男人的怀抱里唧唧我我。 申帅见没有花花,正要离去,那抱着“公主”的中年男子突然大喝一声:“站住,你敢跑试试。”&lt; 第四百二十一章:碰见酒疯子 第四百二十一章:碰见酒疯子 申帅刚要走,突然被包房里的男人叫住,正在发愣间,唱歌的“公主”跑过去,一把将他拉进了包房。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申帅尴尬地解释着。 “少废话,过来喝一杯,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们场子给砸了...”男子醉醺醺地说道。 合着这人把他当成“少爷”了,申帅赶紧赔笑道:“不好意思,我在隔壁房间,打扰了,实在对不起...” “我管你是谁,我让你喝你就得喝...”男人把怀里的“公主”一推,指着申帅命令道。 那“公主”没防备,被男人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了一下,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但随即就强颜欢笑地站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申帅立刻想到了花花,她此刻是不是也坐在其他男人怀里?是不是也像个玩偶一样任男人摆布? 想到这里,申帅心里不由得抽了一下,冷冷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话没说完,那男人“啪”地往地下摔了个杯子:“妈的,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整个豫州城没人敢和我强哥作对的,信不信我灭了你,我分分钟都能灭了你...” 申帅正惊愕着,唱歌的“公主”忙悄声对他说:“快喝一杯吧,要不然他会发酒疯的。” 这人谁啊?说话也太狂了,动不动就灭这个灭那个的,你灭火器啊。 另一个“公主”很有眼色,见申帅的脸色不对,忙端了杯酒,笑盈盈地走上来说:“帅哥,喝一杯嘛,强哥你都不认识了,别人想喝强哥的酒还喝不了呢...” 那“公主”一边说,一边冲着他直眨眼睛。 唉,女人一旦做了“公主”,也就没了尊严,花花为什么也要走这条路呢? 申帅无奈,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挤出一个笑脸道:“谢谢强哥赏酒,我去叫朋友们都来敬强哥一杯。” 说着,申帅赶紧逃出了包房。 那男人还在后面喊呢:“以后有事就报我强哥的名字,管用...” 妈蛋的,碰到了一个酒疯子,今天要不是老子有事,老子用钱砸死你。申帅嘟囔着,推开了第二个包房。 这个房间内是狼藉一片,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酒瓶和酒杯,沙发上、地板上躺着五六个人,连“公主”也喝倒在了茶几的下面,只剩下两个男人在勾肩搭背地说着话。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申帅看不清倒在地上的“公主”,反正包房里的人都喝醉了,他径直走了进去。 “哥...们,你...跑哪去了...” 申帅刚走到茶几边,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胖子,一把抓住了他手腕,随即一只酒杯就端到了他的面前:“你...跑哪去了?想...耍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花都谢了...” 胖子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趁那人表演时,申帅一眼就看出倒在地上那位“公主”并不是花花,赶紧对那人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胖子抓住他不放,冲着他嘿嘿直笑:“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别想偷奸...耍滑...喝酒...”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的包房在隔壁...”申帅边说边挣脱着。 “怎么着,看不起哥是不,哥先干为敬...”胖子放开申帅,迅速地将酒杯中的酒倒在了自己的口中。 申帅见对方脱了手,扭头就要溜,还没走到房门处,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声。 “啪” 申帅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那个胖子“啪”的又扇了自己一耳光,一边扇一边说道:“看不起我是不,不把我当哥们是不,今天你要是不喝,就是打我的脸...啪...啪...” 胖子毫不手软地扇着自己,好像扇的是别人的脸,一边扇一边还无比真诚地看着申帅,看得申帅心惊肉跳,真有种那耳光是扇到自己脸上的感觉。 看来不喝了这杯酒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了,申帅哭笑不得地折回身,接过胖子的酒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怎么样?”申帅把酒杯朝下,作势在空中控了控。 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嘴角浮上一丝微笑,说了句:“够意思。”然后,身子一软,扑通栽倒在了地上。 我靠,什么情况,为了劝别人喝杯酒,这老兄还真是蛮拼的。 申帅微笑着摇摇头,准备离开。 “呜、呜、呜...“ 申帅刚走到门口,后面突然传来了哭泣声,扭头一看,那胖子又坐了起来,泪流满面地伸出一只手:“呜、呜...你别走...呜呜...你看不起哥是不...呜呜...” 胖子哭得无比真诚,浑身都在颤动,那表情像个孩子一样,估计连太平洋都要伤心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申帅正犹豫着要不要劝劝他,还没能等行动呢,那胖子的哭声戛然而止,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地下。 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昏了过去? 申帅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身子刚蹲下去,胖子的鼻子里突然发出重重的鼾声,脸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我去,不带这么玩人的。你特么说睡就睡,自己过瘾了,快把老子吓死了,什么玩意嘛? 申帅吐了口气,赶紧逃了出去。 走到第三个包房,申帅有些犹豫,妈蛋的,人没找到,老子就平白无故地喝了两杯酒,照这种情况看,进一个包房喝杯酒,这一层楼的包房估计没看完,自己就倒下了。 正想着,包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公主”跌跌撞撞跑出来和申帅正撞了个满怀,那“公主”浑身湿漉漉的,全是酒气,估计是被酒倒了一头,头发也是**的,酒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把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都弄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姑娘美妙的身材。 申帅正欣赏着,还没来得及看清“公主”的面目,从包房内又跑出两个少年,抓住那“公主”就往包房内拖。 那“公主”挣扎着,顺势抓住了申帅的衣服,两个少年连拉带扯地把申帅和“公主”全拖到了包房里。 包房里乌烟瘴气,沙发上横七竖八坐了三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个是奇装异服,染发,戴耳钉,纹身,嘴里还叼着烟卷,一看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妈的,还敢跑,给你脸了是不,今天你不把这瓶酒喝完,哪也不能去...”沙发正中一位敞胸露怀染了一头棕发的少年冷冷地说道。 “各位大哥,饶了我吧,我今天来了身子,不能喝酒...”那“公主”可怜楚楚的说道。 “妈的,不能喝酒,你特么的给老子开那么多的酒,当我们是凯子啊?给我往死里灌她...”棕发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老大一发话,两个少年拎着啤酒瓶就朝那“公主”灌去,那“公主”左躲右闪被淋了一脸,可能是酒水灌到了鼻孔里,呛得她直咳嗽,她满脸通红着,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酒水还是鼻涕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人家已经说了不喝,你们干吗还要逼迫她?”申帅忍无可忍地喝问道。 “哟哟,***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哥哥,你混哪里的?是不是要英雄救美啊?要不你来替她喝一瓶?”棕发少年戏谑道。 面对着一帮十五六岁的少年,申帅当然没放在眼里,他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们太胡闹了,简直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这地方是你们来的地方吗?你们才多大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你看看你们自己,个个打扮的和二流子一样,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天天在外面瞎混,你们对得起养育你们的父母吗?你们对得起教育你们的老师吗?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以后你们就等着咽下你们酿下的苦果吧...” 包房内的少年们都听呆了,个个目瞪口呆、表情怪异地坐在那里,就连那“公主”也诧异地看着他。 好为人师的感觉真好,看来这些坏小子是听进去了,育人先育心,这就是教育的力量啊!申帅心里得意的想着。 “住嘴,你特么的给我住嘴...”那棕发少年暴躁地站了起来。 “唉,别动不动就是他妈***,我妈惹你了吗?你每句话都把妈挂在嘴上,看来你是很爱你的妈妈,但你这么混对得起你的妈妈吗?你们出来消费还不是花你妈的钱?你妈要知道你们不在学校好好上学而是在这里喝酒欺负女孩子,你们的妈肯定会伤心的...”申帅苦口婆心地说道。 “谁、谁、是谁让他进来的?他是从哪里跑过来的?我受够了,给我用酒堵住他的嘴...”棕发少年嘴唇哆嗦着叫道。 “唉,等你们真正走上社会,你们就会感谢我今天对你们所讲的话了...”申帅一脸的惆怅。 话没说完,两个少年操着酒瓶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少年人没到酒瓶先扔了出来,申帅身子一侧,酒瓶从他眼前飞过,然后他顺势一个侧踹,就将那少年踹倒在地,然后身子再一拧,一个肘击又将冲来的另一个少年击倒在地。 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申帅蔑视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带着淡然的微笑,做45度角仰望天空状,那神情虽然有些高冷,但遮掩不住的是深深的寂寞。 “妈的,一起上...”棕发少年吼了一声,带头向申帅扑了过去。 “唉...” 申帅深深地叹了口气,在棕发少年的拳头离他只有2公分的时候,闪电般地伸出一脚,将少年踢飞了出去。接着,他灵巧地转动着步伐,一边出着招,一边念念有词道,犀牛望月、泰山压顶、直捣黄龙、观音坐莲、霸王卸甲、神龙摆尾、收工。 随着话音落,地上已倒了一片,申帅轻轻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刻了四个大字:东方求败。 高手,是用孤独和寂寞堆砌而成的,这个过程,没有任何的精彩和快乐而言。难道这句话就是来形容我的吗?我帮了这包房里的“公主”,她该如何感谢我呢? 申帅想着,微笑着朝“公主”看去,但很快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那“公主”正惊恐地看着他,没有感激的表情,也没有崇拜的眼神,更没有惊喜的表现。 因为申帅的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lt; 第四百二十二章:为贞操而战 第四百二十二章:为贞操而战 枪。 一把冷冰冰的枪。 这把枪申帅认识,柯尔特mk23手枪,是美国特种兵配置的武器装备,是一种进攻型手枪。 妈蛋的,这帮不起眼的毛孩子竟然拥有这么骇人的武器,怪不得他们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有了枪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么小就玩枪,长大后这帮人还不上天?申帅心里不由得升上一股寒意。 “妈的,你很厉害啊,嘴巴厉害拳脚也厉害,现在再厉害一下试试?”那棕发少年冲上来对着申帅的肚子就是一拳。 “哎哟...”申帅顺势蹲了下去。 少年毕竟年少,嘴上狂妄,但拳脚真的没力,申帅假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也是一种服软的态度,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有谁会傻到和有枪的人作对。 直到这时,申帅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不该惹这些少年。 少年不可欺。特别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期的时候,心智不成熟,爱冲动、易急躁、急于寻找存在感,他们做事不考虑后果,一旦动起手来又不知道轻重。最重要的是,如果拿枪的那个少年还不满十四岁,就算是杀了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随便找个人都能碰到枪,呵.呵.呵...老子还是那么衰啊。 正想着,申帅突然感到头上一凉,那棕发少年拿着一瓶啤酒正往他头上倒呢。 “老大,怎么收拾他,这小子刚才把我们教训了一顿,我们也教训他一顿。”一个红发少年说道。 “妈的,我最恨别人说教,这小子说的和老师讲的一样,一定是个当老师的,他们老师不是喜欢教训人吗?咱们就让灌醉他,然后扒光他的衣服丢到大街上,看他还怎么为人师表,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去说教别人...”棕发少年狠狠地说道。 “这主意好,这主意好...” “终于能教训老师了,太特么爽了...” 一众少年兴奋了起来。 申帅一听,反倒舒了口气,扒光就扒光吧,反正现在是夜里,天气好还没生命危险,无拘无束还凉快拉风,说不定还能上头条呢,人家汪老师曾6次抢头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花了一百多万,还搭上一枚9.15克拉的钻石和一架“无人机”才上的头条,容易吗? “咣当。” 申帅的面前摆了一件啤酒。 “给我喝,敢偷奸耍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持枪少年用枪指着他的头喝道。 唉,人倒霉,随便进个包房就被灌酒,没办法,今天就来他个一醉方休吧,为了慕容,为了花花,为了逃不脱的衰运,为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在一众少年的注目下,申帅拿起了一瓶啤酒。 咕咚咚喝下,那少年又逼着他喝第二瓶啤酒,申帅因第一瓶喝的太急,胃气一个劲地在胸中翻腾,憋的脸红脖子粗,半晌才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声。 “哈哈哈哈...”少年们嘲弄似的哄笑了起来。 一众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申帅表演,就连那位“公主”也像看热闹似的坐在了沙发上,棕发少年颠着腿笑了笑,顺手拿了支烟叼在了嘴上,那持枪少年见状,忙拿着枪过去,走到他的老大面前,用手一扣扳机,“啪”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从枪口冒出了一团火焰。 申帅看得真切,妈蛋的,自己被人玩了,那小子手里拿的是枪型打火机。 叔可忍婶不可忍,叔婶都可忍他七舅姥爷和他三外甥女也不能忍,一瞬间,申帅只觉得一股热血直飙脑门,带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猛地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对面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啊...不要...求求你...啊...不要...” 这声音让申帅一下愣在了那里。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不是花花的声音吗?她就在对面,不好,花花遇到了危险。申帅的心忽地一下子抽紧了。 “呀嗬,谁让你站起来的...” 一个少年叫嚣着冲了过来,申帅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趁少年还没站稳,一个摆腿扫在对方的脚踝上,就听见“啊”的一声,那少年一下飞出去好远。 这一下,包房内像炸了马蜂窝一样,所有的少年都扑了过来,申帅见状赶紧从地下抓起了一个酒瓶,少年们一看,也纷纷抄起了家伙。 但还是申帅的手快,只见他“啊”地大喊一声,手中的啤酒瓶顿时断成了两截。 所有的少年都止住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半截酒瓶,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申帅是用手把啤酒瓶劈成两截的。 其实,削瓶子这个功夫掌握的是一个技巧,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根据狭义相对论来说,速度越快,质量越大,再加上合适的角度,所劈下的手掌就如钢鞭一样有力。 这个只有在电影上出现的场景竟真实地呈现在少年的眼前,难怪把少年们都给镇住了。 顾不上装酷,也顾不上摆个poss,趁着少年们发愣时,申帅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没有犹豫,也没有时间顾虑,申帅一脚就踹开了对面的包房门。 里面的大屏幕上,摇滚歌手正撕心裂肺地嚎叫着,茶几上一片狼藉,酒瓶子玻璃杯扔得到处都是。 正中间是一条长沙发,坐着几个在拼酒的小青年,靠墙边还有一条长沙发,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正滚在一起。 “不要...”女人发出了一声哀叫。 没错,那正是花花的声音。 申帅几步迈进去,一把薅起压在花花身上的小青年,毫不客气地就甩了一巴掌过去,“啪”地一声脆响,那小青年晕乎乎地就倒在了地上。 “嘿嘿,你谁啊?哪蹦出来的啊?找抽啊你...”屋里的其他小青年一见迅速围了过来。 是该亮绝活的时候了。 申帅顺手抓起一个酒瓶子,像在对面包房里一样,又表演了一次手劈酒瓶的技艺。 果然,气势凶凶的几个小青年顿时被这一手给惊住了。 申帅扫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花花,甩头示意她赶紧掩上衣服走人。 没想到,花花被吓懵了,躺在那一动不动,满脸的泪花,上衣敞开着,文胸被丢在了地上,那白晃晃的胸部起起伏伏,裤子也被褪到了膝盖处,所幸的是花花还紧紧地抓着内裤,因为用力,内裤的底部都快陷入到了肉里。我勒个心肝脾肺肾,这不是要人命吗?别说小青年把持不住,就是庙里的主持也把持不住啊。 还好,还好,幸亏来的及时,保住了花花的最后一道防线。申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砰、砰、砰、砰...” 几声巨响把申帅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那几个小青年操起茶几上的酒瓶子,敲掉了瓶底,握着半截酒瓶将他围了起来。 我去,这些家伙没有被自己的绝活给吓住。 “花花,穿上衣服快走。”申帅冲花花大声喊道。 花花猛然惊醒,看清了眼前的申帅,只是一个愣神,慌忙掩好衣裤夺门而出。 申帅见花花跑了出去,心里放松了许多,但他也清楚,在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简直太普通了,这里就是男人消遣取乐的地方,寻不到刺激,谁愿意跑这里花高价买酒喝啊?更何况一个“公主”,在外人眼里不就是和小姐一样吗?人家花钱找乐子,你申帅过来插一杠子,扫了人家的兴子,人家还不找你的茬子? 于是,申帅赶紧赔着笑脸说:“兄弟们,兄弟们,刚才那女的是我女朋友,大家给个面子,想要多少钱我出,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 “你特么的败了老子们的兴,还要给你面子,你特么的算老几啊?去死吧你...”一个愣头小子握着半截酒瓶直直地向申帅捅去。 我去,这是玩真的了。申帅不敢大意,忽地一闪身,抬手抓住对方的手顺势一扯,那愣头小子蹭地就蹿出了房门。 “冷静,冷静,大家听我说...”申帅喊道。 这帮小青年显然比对面包房里的少年难对付的多,根本不听申帅说些什么,纷纷操着半截酒瓶向他扑了过去。 看来不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你们就不知道“衰神”两个字该怎么写,好吧,好吧,今天我衰神就为花花的贞操而战,为所有“公主”的尊严而战。 申帅闪转腾挪着脚步,右手闪电出击,离他最近的小青年手里的半截酒瓶还没到,他的拳头已经击在了对方的鼻梁,用的还是手劈酒瓶的手法,那家伙一声不吭地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酒瓶也杀了过来,申帅按照“拳王”的指点,挥起右手,来了个金蛇缠丝,猛地缠上对方的右臂,五指迅速压上对方的肩膀,“妈呀”,对方发出杀猪搬的嚎叫,手一松,酒瓶应声落地,紧接着,申帅一脚过去,对方被踹出了一丈多远。 后面跟来的几个也没好到那去,虽然是专业的流氓,但面对专业教出的申帅,个个不堪一击,纷纷躺在地上。 “搞定,收工。” 申帅轻轻舒了口气,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优雅地端起茶几上装着红酒的酒杯,又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凝视着酒杯,眼神流露出一丝忧郁,淡淡地说道:“唉,不做大哥好多年,手艺都生疏了许多,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惹我?为什么啊?申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会翻脸...” 正装逼着,“拳王”突然在他耳边大喝一声。“小心蹲下。” 申帅心里一惊,果断地将身子蹲下,一个人影扑来,紧接着“嘭”的一声,一颗子弹贴着他头皮飞了过去。 俺地个娘哎,这可是真家伙啊,申帅惊得头皮发麻,赶紧往后看,是那个想强暴花花的小子,正提着一只手枪准备第二次射击。 这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申帅又惊又怒顺手抄起地上的一个半截酒瓶,想也没想,一个急转身,猛地捅向了对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太快了,这一刻,申帅仿佛李寻欢和刀爷的双重附体,对方的手指甚至都扣到了一半,硬是给定在了那里。 小青年惊诧地看着对方,哗的一下,鲜血从他肚子里喷涌而出,申帅的衣袖顿时被染成了红色。&lt; 第四百二十三章:进了看守所 第四百二十三章:进了看守所 大屏幕上的摇滚歌手吼完最后一个音,舞台徐徐拉下了帷幕,申帅对面的小青年也软软地倒了下去,血水从他肚子里汩汩涌出,像一条蜿蜒的红蛇,向地上流去,触目惊心。 “完了,力量太大了,赶紧叫医生吧,要不然这小子就挂了。”“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妈呀,这个地方太乱了,打架就打架吧,还动起枪来...”“骂王”声音颤抖着说道。 “挂了也是活该,这小子也太黑了,竟敢拿着枪行凶,申帅这叫做正当防卫...”“车王”安慰着申帅。 “赶紧打120吧,还愣着干嘛...”“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吼道。 “孩子王”的叫声一下惊醒了发呆的申帅,其他的小青年也吓坏了,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屎尿的味道,不知道是哪个小青年给吓尿了。 ”还是先帮那小子止血吧,万一挂了也是麻烦,那茶几上有个冰桶,用那小子的上衣绑住伤口,再把冰敷上就行了。”“拳王”说道。 申帅一听,手忙脚乱地忙活了起来,其他的小青年还在傻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大大小小的场面申帅也经历了许多,帮小青年敷上冰,他也冷静了下来,赶紧掏出手机给120和110分别去了电话,然后走出了包房。 他要找夜总会的工作人员来保护现场,还有那只枪是重要的物证,他需要其他人来做旁证,另外,他也要避免继续和其他的小青年相处,万一那些小青年清醒过来,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事情可就闹的更大了。 申帅很快找来了楼层领班和保安,那些人伸头往包房里一看,立刻乱做了一团。楼道里的嘈杂声也惊动了其他包房的客人,一看出了命案,比吃了海王金樽还有用,立马没了醉态,个个神色慌张地逃窜了出去。尤其是第一个包房叫强哥的人,刚才还牛x的像南霸天一样,这会竟腿打着弯贴着墙走了。还有对面包房的那帮子少年,根本不敢看申帅,个个畏缩着身子,低着头跑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些,申帅走到对面的包房坐了下来,他脑子有点乱,也有些懊恼,他不知道那小青年会不会死,虽然自己是正当防卫,但毕竟亲手杀了人,这种恐慌的感觉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花花已不知去了哪里,大概是躲在什么地方在哭泣吧,幸亏她没发生什么意外,万一真的来晚了一步,自己会不会和那些小青年动手?没有答案,现在想这些已没有任何意义。 申帅正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警察和医生几乎同时赶到了现场,又是一通的嘈乱,进来的两名警察开始对他问话,简单的对警察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他和其他小青年被分别带到了两辆警车上。 算起来,他已经是警察局的常客了,以前的那些经过多少有些黑色幽默,但这次确是一次真实的案子。 快到警察局的时候,申帅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木木”,他现在是嫌疑人,在没有洗脱清白的时候,警方会限制他的自由,一旦进了局子就会没收所有的东西。 眼镜猴难以饲养,不习惯和生人打交道,而且它性格刚烈,如果有人把它带走,一般活不过三天,先是绝食,绝食不成,三天内定会撞笼自杀。 万一“木木”被警察搜走,那等于害了“木木”。 心里想着,申帅在下车时偷偷把“木木”给放了出去,然后掏出兽笛吹了吹,告诉“木木”这段时间先自由活动。 眼镜猴的本领很大,所以申帅倒不担心它的生存问题。 好在是黑夜时分,“木木”成功地躲过了警察的眼睛,等警察搜走兽笛时,“木木”已跑的无影无踪。 进了审讯室,还是那套程序,等所有的笔录做好,天也蒙蒙亮了,然后,申帅被关进了一间禁闭室。 大概是金莲子集团董事长身份的缘故,警察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带卫生间的那种,和住宾馆差不多,这让申帅放松了许多。 折腾了一夜,申帅的困意上来,反正事实已清,自己是正当防卫,干脆就睡他一觉,说不定醒来时,自己就可以出去了。 申帅想着,头一歪,睡了过去。 这一觉,申帅睡的很不安稳,他梦见自己走到了一个迷宫里,迷宫里的光线很暗,令人窒息,他在迷宫里转啊转,总是找不到出口,他不停地走,不停地转,尝试了不同的方法还是没有办法走出去,而且好多次都回到了原点,梦中的他很是绝望,他不停地呼救,但没有人回应,他不停地跑,但总跑不到尽头,正跑着,他突然一脚踏空,双手拼命地乱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他像掉进了一个深渊,越掉越深却总是没有底部,这让他的心就这样一直悬着,一直悬着,直到他猛然惊醒。 申帅忽地从床上坐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想着梦境,臆怔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限制了自由。 这是一间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除了一张床再无它物,最明显的就是铁门铁窗,泛着冰冷的光泽,提醒着他这是什么地方,铁门的下端还有个很小的铁门,那是送饭口,下面摆着一个铁盆,里面装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看着看着,申帅笑了,“木木”正吊在灯绳上看着他呢,这小家伙,不愧是“齐天大圣”的近亲,神通广大,自己躲在牢房里它都能找到。 申帅将手一伸,“木木”嗖地跳到了他的掌心,他亲热地抚摩着“木木”的头,心中的些许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有了“木木”做伴,申帅开心许多,即来之则安之,管他呢,反正案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等着法律的裁决吧。 申帅心安理得的住了下去。 之后的几天,很是奇怪,他好像被人遗忘似的,即没有人来问案,也没有人来理他,除了一日三餐的送饭人,他什么人都接触不到。 刚开始的几天,申帅还很自在,虽然没了自由,但也少了奔波和麻烦事,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有时他甚至觉得坐牢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他不会发生什么衰事了。 但一连十多天的不管不问,让他恐慌了起来,那个小青年到底有没有死?自己的案子到底有没有查清楚?花花到底怎么样了?金莲子集团现在怎么样了?早早和浪秦知不知道他出了事?还有,好多天都没和慕容联系了,她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着急啊... 没人告诉他答案。 就这样,申帅又焦虑地过了几天,终于有警察过来了。 但既不是释放,也不是审案,更不是慰问,是准备将他移送到豫州看守所羁押。 进了看守所,只有两种可能性,刑事拘留或者刑事逮捕,这说明他的案子远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肯定的是,他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情况?这案子不是很清楚吗?有花花作证,有夜总会工作人员作证,还有物证,有什么说不清的,还要把自己往看守所送?难道那小青年死了?应该不会啊,我给他包扎了呀...噢,妈蛋的,当时太紧张了,忘了把那半截啤酒瓶给拨出来了,后来给那小子一包扎,又给包肚子里了...难道...那小子真挂了... 没有人给他解释。 “你应该向警方请求找个律师才对,要不然面对好几个小青年的说辞,会很被动的...”“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是啊,当时在现场的时候,就只有你和那帮小青年,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那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骂王”也提出了质疑。 “还有那把枪,当时拍下照就好了,后来的事申帅又没看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枪藏起来...”“拳王”说道。 “那个小青年什么来头?会不会是个官二代?要是申帅碰上个官宦子弟就麻烦了,现在很多事都是讲后台的,那些当官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制造个冤案太容易了...”“车王”说道。 “只要那小子不死就好办,有钱好办事,大不了让申帅赔点钱,赔个百儿八十万的,对申董事长来说也就是拔根毛的问题...”“骂王”又安慰道。 “妇人之见,是非曲直自有法律来判决,怎能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孩子王”反驳道。 “......” 唉,为什么他们一说鬼话,我就想起来了月亮河?说来说去,没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个个都是死后诸葛亮,老子这下进了看守所,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看谁来帮你们完成心愿吧... 申帅郁闷地想着,被押上了警车,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豫州看守所,也是中部最大的看守所。 进了看守所就意味着等待判刑或长时间的羁押,因此,这里戒备森严,要比警察局的拘留所严格的多,进来的嫌疑人不但身上所有的东西要交给看守所保管,还要穿上看守所所配备的衣服。 下警车的时候,趁警察不备,申帅悄悄地将“木木”放了出去,这里是郊区,离一座山不远,昆虫资源丰富,“木木”会喜欢这里的。 进了看守所,押送申帅的警察和看守所人员办理移交手续,里面的问道:“犯了什么案子?” “故意伤害,在夜总会把人给捅了,差点就把人给人捅死了...”警察回道。 “在那种地方喝酒惹事的就没几个好东西...”看守所人员接着话说。 他这一说,申帅不乐意了:“那人拿着枪打我,我是正当防卫,我不是坏人,有人会为我做证的...” 那押送他的警察扭过身不满地说道:“你就安心在里面待着吧,什么事由不得你自己说,我们自然会调查取证的。” “我要求找个律师。”申帅说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手抱头蹲下。”看守所人员喝道。 申帅看了一眼那人手里的电棍,嘴巴蠕动着,悻悻地蹲了下去。 “哪那么多废话,你想找就找啊,在这里你说什么都不算,必须听我们的。”看守所人员教训道。 移交完毕,申帅被押往看守所的号子。 “进去。” 随着看守人员的一声历喝,申帅踏进了一间大号。&lt; 第四百二十四章:号子的生存法则 第四百二十四章:号子的生存法则 这是一间大号,一个很大的房间,足足有二十米长,门的对面是一排用砖头砌成的大通铺,紧贴着门的这面墙是一排架子,上面整齐的摆满着洗漱用具和碗、盆、茶杯什么的,像军队一样整理的有条有理、干干净净,最关键的是墙上还挂着一台21寸的彩电,显示了中国司法在犯罪嫌疑人羁押期待遇上的与时俱进。 此外,还有一排洗漱用的水池,最里端的一角还有一个没有门的厕所,可以说,这里满足了人类足不出户所要生活的所有条件,衣服有人供,吃饭有人送,整天闲坐还不用劳动,真可谓是宅男心目中理想之生活,居家修身养性之宝地啊。 申帅一进去,二十多个清一色的光头泛着青光,眼睛全集中在他的身上,那眼神中,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冷漠,更多的是兴奋,是一种猫看见老鼠的那种兴奋。 “小心点,刚来的新人会被老犯们欺负,叫做杀威棒,这里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拼的的金钱和拳头,如果这两样都没有,那就要表现的温顺点,否则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如果他们问你的身份,你只要告诉他们说你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估计就没人敢动你了,这世上没人喜欢和钱过不去的,说不定你还能当上号长呢...”“拳王”在他耳边说道。 申帅正为自己的事郁郁不乐,心想,我又不惹事,他们干嘛要欺负我?还让我当什么号长,你这意思是我要常驻到这里了?想着,不禁更郁闷了起来。 “二胖,教一教他这里的规矩。”看守所人员冲里面喊道。 一个高大魁梧,满脸凶相的胖子赶紧站起来,双脚立正毕恭毕敬地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看守所人员点点头,满意地背着手走了。 那胖子一看管教人员走远,立刻神气十足地跳到通铺上,指着申帅喝道:“好好听着,你是新人,这里没你说话的权利,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上面报告,也就是向我报告,包括吃饭拉屎,我要你吃才能吃,我让你拉你才能拉,不然的话,嘿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长记性的...记住,铁门外,管教最大,铁门里面,老子最大,听清楚了吗?” 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申帅感到好笑,看来有句话说得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到这里都没了自由,还争强斗狠呢?但就算你是老大又有什么用呢?是能洗脱你犯罪嫌疑人的罪名?还是能帮助你早日离开这个地方?真是个傻缺。 想到这里,申帅敷衍道:“听清楚了,这里你最大。” 看到申帅一脸的无所谓,胖子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人家回答的并没有什么毛病,胖子只得咽了口气,又颐指气使地说道:“墙上有监规,必须在3天之内背熟,我会不定时抽查,另外,在这里,少说话多干活,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那里是你的铺,你去吧。” 申帅顺着胖子指的方向一看,只有靠厕所位置有一个空铺,就抱着自己的被褥走了过去。 把被褥放到铺上,申帅无精打采地躺在上面,开始想着自己的心思。进了看守所就意味着一定会判刑,基本上很少有漏的。为什么会这样?整个案件并不复杂,警察是怎么查案的?为什么转移到看守所之前都没有提审过自己?这里面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哎、哎、哎...那个新来的,谁让你躺下的?”叫二胖的牢头大声地指责道。 申帅只顾想着自己的问题,浑然不知他已经违反了规矩,和他邻铺的一个小瘦子却火了,冲他吼道:“尼玛,老大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说着,那瘦子一伸手,将申帅头下的被褥给掀翻在地下。 本来申帅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一下把他给惹毛了,他指着瘦子冷冷地说道:“给我捡起来。” “呀嗬,我还压不住我这火爆脾气了...” 说着,那瘦子挥拳就冲了上去。 “啪。” 什么情况?瘦子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但随即又扑了上去:“呀嗬,我还压不住...” “啪。” “呀嗬,我...” “啪。” 什么情况?自己还没碰到对方,先挨了三个嘴巴子?瘦子捂着脸,带着哭音,委屈地看向二胖:“老大。”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新人敢公然向老犯挑战?这还得了,二胖冲着旁边的人喊道:“给我拿下。” “妈的,找死啊...” “特么的,敢在这里装横,灭了他...” “灭了他...” 一瞬间,就像炸了锅似的,呼啦啦全站了起来,但大多是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行动的人不多,那些动口不动手的估计并不愿意动手,只是迫于号长的淫威才装模作样地吼两句罢了。 说话间,一直在二胖身边的二个人先冲了过来,一看就是号长的左膀右臂,估计是打手一类的角色。 申帅叹了口气,慢慢地抬起一只脚,又慢慢地脱下鞋,对冲过来的两个人说:“打左脸。” 那冲过来的两人一愣神,就听得“啪、啪”两声响,那两人的左脸上分别挨了一破鞋。 士可杀不可辱,那两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眼都红了,嗷嗷叫着又扑了过去。 “打右脸。”申帅喊了一句。 两个人慌忙用手护住右脸,又听到“啪、啪”两声,那两人还是左脸,又都挨了一破鞋。 两人嘴里吸着冷气,相互使了个眼神,迅速分开,从两边向申帅包抄过去。 谁知,申帅却仰起了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在研究着天花板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眼见着那两人就要扑上去,他忽然大惊失色地向天花板一指:“有飞碟。” 那两人一直在戒备着申帅的动作,看到对方惊慌的表情,禁不住向天花板看去,就听得“啪、啪”,又是两声响亮的耳光,还是抽在了左脸上。 什么玩意,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两人泪光闪闪地回过头,委屈地看着二胖:“老大...” “啪”地一声响,那两个打手吓了一跳,却见申帅将鞋子丢到地上,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人,然后拖着鞋向二胖走去。 其他人都躲闪着申帅的目光,心怀鬼胎地在心里面权衡着号子里的风向标,其实这些犯罪嫌疑人也并不个个都是恶人,多数是属于欺软怕硬的那种,他们心理清楚,谁来当号长都一样,他们不可能改变自己被奴役的地位,所以,见风使舵,时刻站好队才最重要。 二胖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胆怯,他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拳王”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没什么道理可讲,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法则,这里的唯一的法则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申帅慢慢地走到二胖身边,轻柔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这里我是老大。”二胖咬牙切齿地就挥出一拳。 “啪、啪”两声脆响,二胖还没反应过来,左右脸就各挨了一巴掌。 二胖平时作恶惯了,哪受过如此的羞辱,顿时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他个子本来就魁梧肥壮,就像一辆坦克似的向申帅碾了过去。 这要是被二胖抱住,其他的人再一哄而上,申帅就算是泰森附身也会完蛋,所以,他迅速往一侧一闪,用左手钳住对方的右臂,猛地往怀里一带,二胖顺着惯力向前趔趄了一步,申帅一松手,脚下一拌,抬肘,狠狠砸下,二胖像个铁塔似的轰然倒地,然后,申帅慢慢蹲下,趁对方还晕头转向之时,“啪、啪”,又是两耳光扇了过去。 “知不知道我是谁?”申帅问道。 二胖挣扎着想爬起来,申帅又是一肘猛地砸下,然后顺势又是“啪、啪”两个耳光。 二胖终于被打怕了,一脸的惶恐,沮丧地看着申帅:“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申帅抓住二胖的衣领,“啪、啪”,又是两耳光,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今天申帅的表现和以往大不一样,他是个厚道的人,很少会做出咄咄逼人一副霸道的样子,但他为何总和二胖过不去呢? 不是申帅得势不饶人,在这种地方,你必须要让对方害怕,必须要打的对方不敢还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虽然用的不是很恰当,但如果不把对方降服了,他还会暗地里跟你斗,他表面上不咬你,但暗地里一定会给你下拌子,让你防不胜防。所以,“拳王”告诉他,对待狱霸这种人,只有往死里揍,把他所有的脾气都打没了,要表现的比他还要霸道,他才会像一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听命于你。 果然,这个胖家伙吓得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小得有眼不识泰山,你是大哥,你是我们的老大...” 说着,二胖对其他人喊了起来:“快,快帮大哥的铺位和我的位置换换...” 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准备去抱被褥,但那个瘦子的动作更快,一把抱起申帅的被褥,颠颠地跑了过来,然后一脸灿烂地看着申帅:“对不起大哥,我把你的被褥搞脏了,我这就帮您洗去。” 这小子转变的太快了,太有眼力劲了,表现的太让人满意了,申帅笑着说:“算了,地上也不脏,凑合着盖吧。” 瘦子开心地笑了,他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继续讨好道:“大哥,小弟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没有我不知道的,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申帅满意地点点头,瘦子赶紧狐假虎威地喝道:“都过来参见咱们的新老大。” 呼啦啦十多个没参与打架的人笑呵呵地围了过来,二胖和他左膀右臂愤怒地看了瘦子一眼,见大势已去,无奈地也跟了过来。 “请老大做指示。”瘦子一脸的谄媚。 申帅正要说话,忽然从走廊上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不好,管教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众人训练有素地散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号子里顿时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 管教的眼睛多毒啊,站在门口朝号子里一看,顿时看出了端倪,冲二胖喝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二胖赶紧站起来,点头哈腰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们在玩躲猫猫呢...”&lt; 第四百二十五章:小心捡肥皂 第四百二十五章:小心捡肥皂 二胖的这个解释自然骗不过管教,你犯罪嫌疑人只是看守所的一个过客,管教干部们可是钉子户,这里的鬼魅魍魉怎能逃过他们的法眼?但,你管教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24小时都盯着犯罪嫌疑人,再说,号子里的改朝换代实在是家常便饭,他们也懒得管这些闲事,管他谁掌权当道,谁敢猖狂就灭谁,只要不惹出大的麻烦,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管教眯缝着眼扫视着屋内的一众人,冷笑道:“最好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找事啊。” “不敢,不敢...”二胖赔笑道。 管教看了看装模作样在看电视的申帅,知道新人进号子的程序已经走完,里面新的秩序已经建立,局势已经明朗,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冲突,嘴里就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听着管教远去的脚步,大家又赶紧向新老大凑了过来。 申帅大马金刀地坐在铺上,用手指了指二胖:“进来多久了?” 二胖赶紧立正站好,像回答管教问话似的大声回道:“报告老大,我进来四个月零三天了。” 这小子思想转变的挺快,表现的也很上道,申帅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怎么进来的?” “报告老大,我是正当防卫时捅了别人一刀,那小子进了医院,我就进了这里。”二胖骄傲地回道。 这情况和我的案子差不多啊,申帅又好奇地追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那是年后的事了,那天我出去赌博,输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去找一个小子借钱,那小子明明刚从银行里出来,愣是不肯借钱给我,不但不给我,还向我实施暴力,被逼无奈,我就捅了那小子一刀...”二胖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强,几句话就概括了一段过程。 “你和那个小子是朋友吗?”申帅问道。 “我不认识他。”二胖理直气壮地回道。 妈蛋的,刚才都快把自己描绘成受害人了,说了半天,合着是抢劫加故意伤害。 “哄”的一声,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 二胖洋洋得意地向众人报着拳,那神情好像是见义勇为的英雄答谢围观观众的掌声一样。 申帅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人啊?明目张胆地抢劫,不但一点悔意没有,自己还觉得很光荣很露脸似的,这里的管教是怎么教育的? “八荣八耻给我背一遍。”申帅命令道。 二胖见申帅的脸色不对,赶紧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回道:“老大,现在看守所里最新的政治教育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 “会背吗?”申帅问道。 “会,当然会,咱们号子里是在我的监督下逐个过关的。老大,我现在就背给你听。”二胖向申帅表着功。 说完,二胖流利自如地背下了24个字,连个磕都没打。 妈蛋的,背的倒挺熟,但都是嘴把式,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看来,对付这类阴奉阳违之人,不是靠教育就能解决问题的。 “新人第一次进号子里是不是要接受什么惩罚一类的,都有什么花样?”申帅眯着眼问道。 “现在管的严了,也规范多了,一般不会有什么惩罚,最多是让新人给老犯们洗洗衣服饭碗什么的...”二胖回道。 “那好,今天你就把大家脏的衣服给洗了吧。”申帅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啊老大...”二胖急了。 申帅乜着眼看着他,寒着脸说道:“咋地,说话不好使了是不...” 二胖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怨,无奈地洗衣服去了。 “你是怎么回事?”申帅又指着瘦子问。 “报告老大,我的情况和郑二胖不同,我是被冤枉的...”瘦子一脸的委屈。 “说说,怎么回事?”申帅像法官似的讯问道。 “好的。老大,是这样的,本人曾是个文艺青年,没事就喜欢在上发些帖子,但如今的我却喜欢于将自己沉醉在风花雪月的冰彻寒骨中,那使我不但可以逃避拷问自己的灵魂,而且坚强不可逆转的对所有的现实表达谄媚的尊重与敬意。唉,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愁上加愁,回忆是一把刀,让我的心隐隐作痛,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每每回忆往昔, 午夜梦回,总要为人生中那回不去的时光欢年,而流下心头的热泪...”瘦子一脸的惆怅,一众人却听得云里雾里。 “说重点。”申帅喝道。 “好的。我吧,平时就喜欢上个什么的,结果就在上认识了一个女友,我们在上谈卡夫卡,谈川端康成,谈茨维塔耶娃,谈徐志摩,我们一起徜徉在文学的世界里,一起遨游在诗的海洋中,我们虽相隔千里,但却彼此手拉手一同插上文学的翅膀,一起翱翔于文学的蓝天,一路挥洒青春的激昂,一路拾得遗落的芬芳...”瘦子一脸的深沉,又信马由缰地往更偏的路上跑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有掐死你的冲动...”申帅冷冷的打断了瘦子的话。 “妈的,一天到晚就装逼,好好回老大的话。”一个牢友终于忍不住给了瘦子后脑勺一巴掌。 “好的。是这样的,我和那女友认识后,就把她约了过来,我们在咖啡馆里谈论了一会文学后,就去宾馆开房。当时我想给我们的约会增添点情趣,就在她喝的饮料中加了点兴奋剂,然后,那个女的很主动,我们就巫山**了一番,后来,趁她睡着时,我想留她点东西做纪念,就把她的包包给拿走了...后来,她竟然报了警...唉,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啊,屁大点的事非要闹的满城风雨不可...”瘦子又变成了一脸的悲愤。 “哄”的一声,其他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妈蛋的,说了半天,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加盗窃硬是被他装逼成了文艺青年的恋情,什么玩意嘛。 申帅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瘦子怒喝道:“去,刷厕所去,厕所敢有一处灰尘,今天你就别吃饭了。” 瘦子幽幽地看了申帅一眼,又幽幽地飘到了厕所。 申帅又一一讯问了其他人的案子,结果,这一帮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偷拿抢夺,有几个甚至还是二进宫、三进宫,简直把看守所当成了娘家。 看来,是这些人的思想教育出了问题,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说他们不懂规矩,这看守所里的规矩比任何地方都严,他们也都遵守的挺好。没有法治国家就要乱套,要说他们不懂法,这看守所里的法规他们比谁都懂,对各种案子的量刑也都一清二楚。归根结底,还是这些人的法治观念不够牢固,总抱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思想和侥幸的心理,看来,依法治国,任重道远啊! 申帅正想着,一个老犯大着胆问道:“老大,您是为何进来的呀?” “唉,我把一个人给捅伤了。我一个老乡,是女的,在夜总会做事,那家伙想强暴她,我们就打了起来,结果那家伙掏出了真家伙,拿着手枪朝我射击,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不还手,就没命了,所以先把那家伙给捅了...”申帅实话实说道。 “嘿,老大是英雄救美啊...” “老大虎胆英雄,赤手空拳把持枪的给干掉了,真牛x...” “妈的,是谁敢和我们老大动手,老大告诉我那小子是谁,等我出去后找一帮人做掉他...” “老大这是正当防卫,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但中心思想都是在捧申帅,众人夸张地赞美着,纷纷向新老大表着忠心。 “老大,看您骨格清奇、气质非凡,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敢问老大之前在哪里发财”一个年纪最大的号友问道。 这话明里是在捧申帅,实际上是在摸申帅的底,这里的人个个是人精,能为我所用,我就巴结你,不能为我所用,我就应付应付。再说,能进看守所的一般刑期不长,总有释放的一天,所以 ,他们要为出狱后的日子做打算。 那个号友一问,其他的人都伸长了脖子。 申帅微微一笑:“知道sjz的青义帮吗?” “青义帮是中部最大的帮派,以前的老大名号叫“熊大”,听说现在的老大是一个叫“帅神”的年轻人,啊...老大是...”年长的那位号友突然睁大了眼睛。 “对,我就是衰神。”申帅颔首微笑道。 “啊”,怪不得新老大这么厉害,原来人家是一位真正的老大, 众人眼神中露出了崇敬之色,刚才和申帅动手的开始忐忑了起来,没动手的心里面庆幸着自己的好运。 “金莲子房地产集团大家知道吧?”申帅又问道。 “知道知道,那可是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啊...”年长的那位号友接上了话。 “金莲子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现在是我。”申帅说道。 啊,一众人再次惊呆了,这可是身家百亿的土豪啊,有钱有势有功夫,这样的人还敢得罪,那不是鸡蛋往石头上撞,傻缺吗?还有,别说自己和人家之间的差距有多悬殊,就是能和人家同一间号子,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就这一点,以后再吹牛时,老子曾经和百亿富豪睡在同一个通铺上,想想都醉了。 “大哥,一日为大哥,终生为大哥,小弟愿为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年长的那位号友扑通给申帅跪了下来。 “大哥,小的什么都没有,要是大哥看得起在下,小弟的这条烂命从此就是大哥了的...”一个小青年豪气冲天地说道。 “哼,一条烂命值多少钱?老大,衣服洗完了,我以前在澡堂子干过,我给您老捶捶背吧...”二胖也跑了过来。 “老大,小的以前学过按摩,我给老大捏捏脚...” “老大...我愿意帮你捡肥皂...” “老大...” 一众人说着,一拥而上, 像追星族似的狂热地拉扯着申帅。 “都滚开...”申帅怒吼一声,拳打脚踢地将围上来的人给赶开了。 妈蛋的,这些人把老子当成偶像明星了,这个捏一把,那个摸一下的,想想都恶心,得赶紧洗个澡先。 想着,申帅对一众人喝道:“各就各位,做你们自己的事去。” “是。”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冲申帅鞠一躬,赶紧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来到厕所,瘦子洗刷的还算干净,申帅满意地点点头,把衣服裤子一脱,冲洗了起来。 这个季节没有热水,好在天气不冷,申帅倒洗的也很自在。正洗着,手一滑,肥皂从他手中脱落到地上。 唉,自己也有“捡肥皂”的时候啊。申帅心里叹了口气,刚弯下腰,突然查觉到身后有异样,猛地转头,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大吃一惊。&lt; 第四百二十六章:新来的牛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新来的牛人 申帅回头一看,二十多个光头全挤在厕所门口,像欣赏艺术品似的正深情地盯着他呢。 我去,这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二十多个老爷们的目光全聚焦在一个老爷们的光腚上,他们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我去去,自己的清白之躯没有给慕容,没有给梅子,难道今天......我去去去,千不该,万不该,千万不该捡肥皂啊...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申帅赶紧捂着屁股喝道。 “老大,用我的肥皂吧。”二胖一脸的谄媚,双手捧着一块肥皂说道。 “老大,用我的...” “用我的...” 申帅这才发现二十多个光葫芦瓢每人手里都捏着一块肥皂呢。 次奥,这些人一听说自己是百亿富豪,拍马屁都拍到厕所了,洗个澡都这般的巴结,如果老子拉粑粑,这些人是不是还要排着队送草纸呢?妈蛋的,被这么多陌生的不法之徒行注目礼,还让不让人好好洗澡了? 想到这,申帅喝道:“滚,都给我背监规去,呆会老子抽查,谁背不出来,晚上不准睡觉。” 二十多个光头一哄而散,老老实实坐到铺上背监规去了。 无人打扰,申帅迅速地冲洗起来,其实说是洗澡,不如说冲凉更贴切,就是对着水笼头冲,简单实用还能强身健体,比笔者多年前住的出租屋环境好多了。 从厕所出来,申帅神清气爽地扫视着通铺上的号友,那些人或低头、或闭目、或凝视墙壁、或故作思索状,但嘴巴都蠕动着,呈现出一派学习的气象。 看到眼前的场景,申帅很是欣慰,教育的意义是让人不犯罪,看来以后应该多组织学习才行。 正想着,那个瘦子忽地从铺位上站了起来:“报告老大。” “什么事?”申帅一边擦着头一边问道。 “报告老大,监规我全会背了,您老随时可以抽查,您刚洗过澡,请允许我为老大捶捶背。”瘦子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嘿,这小子太会来事了,怪不得那些手握权力的人都喜欢近小人,因为小人能千方百计地让你利用他,你强,他就百般讨好你,你弱,第一个踩你的就是他,那么,好吧,既然你如此犯贱,老子不成全你,你可能还怨恨老子呢。 想到这,申帅莞而一笑:“准了。” 果然,瘦子一副雀跃的表情,兴奋地帮申帅把棉被铺到铺位上,又服侍申帅躺下,然后蹲到一旁给申帅拍打了起来。 其他的人一看,自然不肯落后,那位年长的号友,颠颠地端了一杯茶水过来:“老大,这是我私藏的六安瓜片,请老大品尝。” 二胖紧随其后,提着一个塑料袋,恭敬地放在申帅的床头:“老大,这里有些糕点,请老大慢用。” 一个娘娘腔款款地过来,冲申帅嫣然一笑,柔声细气地说:“老大,请允许我为您献歌一曲。” “准了。”申帅舒服地哼了一句。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小伙子听了十八摸,抱着枕头喊老婆...”娘娘腔字正腔圆地唱了起来。 申帅越听越不对劲,越听那娘娘腔唱的就越露骨,敢情这小子唱的是流氓歌曲啊,赶紧喝止道:“打住,给老子换一首革命歌曲。” “对不起老大,对不起老大...”娘娘腔一副惶恐的表情。 “干脆老大点歌,你点什么,他唱什么。”年长的那位号友说道。 “那就唱一首《我们是**接班人》”申帅命令道。 “好的。恩、恩...”娘娘腔一看申帅没生气,得瑟地清了一嗓子,又唱了起来。 娘娘腔唱完,其他人也开始献艺,唱歌的、唱戏的、说笑话的、表演霹雳舞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都能组织一场晚会了。 一屋子的人数申帅最是惬意,喝着茶吃着糕点,有人捶背,还有人为他表演节目,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仆人,一时间,就连他也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呢? 申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其他人的情绪也很高,就这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不知不觉一整天就过去了。 夜晚熄灯后,申帅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号子里的安逸的只是一时的,谁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很蹊跷,但认真想起来,许多事情又毫无头绪。那个小青年到底怎么样了?自己为什么被移送到了看守所?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行为不属于正当防卫?警察为什么一直没提审自己?花花难道没有给我作证?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 唉,即来之则安之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翻来覆去,没有想出个结果,申帅终于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申帅被一阵起床哨所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时,其他人已像打仗似的在整理被褥和洗漱入厕。 “上厕所的快出来,把厕所给冲干净,老大起床了...”二胖对厕所里蹲坑的人吼道。 “老大,牙膏已经给您挤好,厕所也给您老腾了出来,您看,您是先洗漱呢,还是先出恭呢?”瘦子凑过来讨好地问道。 申帅扭头一看,那上厕所的人正愁眉苦脸地冲厕所呢,于是说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先让人家解决完,我再上。以后,谁也不准再帮我做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如果再发现谁跑我这溜须拍马,就罚谁刷一天厕所。” 众人一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但又有点不放心,纷纷朝二胖和瘦子看去,估计这些人是怕申帅在试探他们的忠心。 “咋的了,我说的话不好使是不?”申帅佯怒道。 众人这才赶紧回道:“好使、好使...” 尤其那个在冲厕所的人一听,赶紧又跑回了厕所,如释重负地蹲了下去。 等都忙活完,出操的时间到了,然后是用早餐,训诫和政治学习。在看守所里等待法院判决的犯罪嫌疑人是不需要劳动的,基本上一整天都无所事事,很是轻松,可以说,除了没有自由,看守所和托儿所的作用差不多。 但最难熬的也是等待,那判决结果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一样,一天不下来,犯罪嫌疑人的心一天都不得安生。 上午的时候,管教干部突然把申帅这间号子的门打开,对着里面的人喝道:“都排好队出来,到操场上集合。” 但奇怪的是,管教只开了他们这一个号子的门,其他的号子都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自己的判决书下达了? 所有人的脸色一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规规矩矩排着队到了操场。 集合点名完毕,管教干部板着脸,指着停在操场上的三辆货车说道:“今天,厨房里送来了三车大白菜,你们这个号子负责把白菜搬到地窖,具体工作由...” 管教干部扫视着一众人,嘴里在确定着他的人选。 “报告政府,我们现在的号长是申帅。”二胖笔直地喊道。 管教瞄了一眼申帅,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吧,具体工作就由申帅负责,到时我来检查,任务没完成好,我拿你是问。” “是。”申帅身体笔直地回道。 这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劳动,申帅将号子里的人分成三组,一组负责一辆车,大家就干了起来。 一众人出来时还惶恐不安,得知自己是参加劳动,神情竟变得轻松起来。 看守所只是向监狱过渡的一个临时场所,很少有人在这里被无罪释放,但性质不一样,现在自己是犯罪嫌疑人,到了监狱就板上钉钉成了犯人,所以,能多赖看守所一天,还是好极的。 三车白菜的任务量不算大也不算小,重量不重,奈何数量多,但大家个个都干得兴高采烈,好像管教给他们的是一项无比荣耀的任务一样。 很快,三车白菜全搬到了地窖,大家又顺便搞了下地面的卫生,管教干部看起来也很满意,点了点头,把大家带回了号子。 一进号子,大家都愣住了,铺位上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脸上白白净净的,身材消瘦,看上去有点弱不经风的样子。 “这是新来的,那个谁谁谁,教一教他这里的规矩。”管教干部站门外冲里面喊道。 二胖捅了捅申帅,申帅猛地醒悟过来,双脚立正向管教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管教干部点点头,满意地背着手走了。 众人见管教干部走远,这才回过头仔细打量那个新人,只见那人安详地坐在床铺上,脸上不但毫无惧色,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淡定。 太淡定了。 凡是来看守所的新人没这么淡定的。 看他那神情,不像是犯罪嫌疑人,而像是做心理辅导的管教干部一样,特别是他嘴角的那丝微笑,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号子里的号长,要不然,他怎么大模大样地端坐在申帅的铺位上呢。 这还得了,一个新人刚进来就坐到了老大的铺位上,这不是耗子给猫当伴娘——不知死活吗? “嗨,嗨,你混那里的?这是老大的铺位你知道吗?赶紧给我站起来...”瘦子狗仗人势地指责道。 那人依然保持着微笑,口气平和地回道:“对不起,就算是司法局局长来,也不能让我站起来。” 此言一出,号子里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这人的口气也太牛x了,人不可貌相,难道此人有背景?他比申帅还要厉害? 瘦子被顶了回去,脸色有些尴尬,但他又不知道那人的底细,只好硬着头皮喝道:“懂不懂规矩?没听管教怎么说吗,在这里要听老大的,赶紧站起来...” 那人纹丝不动地坐着,不动声色地冲瘦子笑笑:“我说过,谁也不能让我站起来...” 说着,那人摸了摸下巴,瘦子倒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巴巴地看着申帅,那意思是说,我的戏演完了,下面该老大出场了。 申帅一直沉默不语,见瘦子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也用平和的语气对那人说道:“朋友,这是我的铺,你就是要睡,是不是也要和我打个招呼啊。” 那人依然一动不动,但语气却有些不耐烦的意思:“我早跟你们说了,谁也不能让我站起来...。” 没见过这么牛x的人,好说歹说都不行,好像他就吃定了大家一样,申帅的怒火一下就冒了出来,迅捷无比地欺上去,忽地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申帅这一招动作集贼王、刀王、拳王为一身,端的是急如闪电,快似流星,既是想教训一下对方,也是在试探对方的身手。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准确无误地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所有的人都舒了口气,但又忽地将心悬了起来,那个人终于出招了,只见他缓缓地从屁股底下摸出了一样东西。&lt;b 第四百二十七章:小儿麻痹抢劫犯 第四百二十七章:小儿麻痹抢劫犯 意外。 太意外了。 绝对是出乎意料。 一众人还以为那人要从屁股下摸出什么武器,却未想他摸出来的是一副拐。 一副拐杖。 只见他艰难地用拐杖支撑着身子,又缓慢地将身子挪到地上,然后拄着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一众人才看清楚,这个所谓的牛人竟然是个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怪不得他口口声声说谁也不能让他站起来,人家说得是大实话,这家伙的两条腿都萎缩成细麻花了,要能站起来才怪。 “我都说了我站不起来嘛...”那人一副委屈的表情。 嗨,这都什么事嘛,一众犯罪嫌疑人竟让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给唬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是这么个情况,快,快坐到铺上,你就睡在我的铺位上...”申帅一边对那人道着歉,一边对其他人喊道:“快,快帮忙把这位老兄扶到铺上。” 一众人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扶到了床铺上。 一通忙乎,将那人安顿好,申帅亲自端上茶水,歉意地问道:“老兄怎么称呼?” “不敢,不敢,鄙人叫高守,以后还望老大多多关照。”那人惶恐地接过杯子。 “高手?你特么这副吊样还敢称高手?” 瘦子有些不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见那人好欺负,就破口大骂地想找回点面子。 “大哥,小弟是高兴的高,守卫的守。”那人赶紧解释道。 “尼玛...”瘦子不依不饶还想开骂。 “住口,没事刷厕所去...”申帅没好气地打断了瘦子的话。 “老大,我是看他不尊重你才...”瘦子赶紧辩解道。 “恩。”申帅不怒自威地看了他一眼。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刷厕所。” 瘦子难看地挤出一个笑脸,翩翩地飘向了厕所。 “怎么进来的?”申帅扭过脸继续问道。 “报告老大,小弟是因为抢劫案进来的。”高守客气地回道。 抢劫案? 没听错吧,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竟然敢去抢劫别人?这不是自不量力吗?连站都站不起来,估计还没抢就被人抓住了吧? “唉,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想到抢劫?抢劫罪可是大罪,就算一分钱没抢到,也要判刑啊,对了,你是不是抢劫的时候带了凶器?”年长的号友同情地问道。 “我抢劫从来不带凶器。”高守淡淡地回道。 “从来不带凶器?合着你还不是第一次抢劫?”二胖惊讶地问道。 “不止一次,大概有个三十多起吧。”高守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此言一出,号子里顿时安静一片。 什么情况?这小儿麻痹症患者竟抢劫了三十多起?而且从来不带凶器?这家伙也太能吹了,腿脚不行了,就凭一张嘴胡咧咧,你吹的也太离谱了些,估计母牛见了你都得绕着道走。 “呀嗬,你牛x啊,老子身体这么棒也只是头脑发热抢劫了一次,敢问大侠你那三十多次是怎么抢的?”二胖讥讽道。 “不敢称大侠,不敢称大侠,小弟就是坐在马路上就把钱给抢到了。”高守谦虚地回道。 哟,多新鲜,坐着就把钱给抢到了?还抢劫了三十多次?还不带任何凶器?难道这小儿麻痹抢劫的都是些弱智二百五?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特么吹牛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尽特么瞎胡诌...” “妈蛋的,那马路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抢谁就抢谁啊?你收费站啊你...” “老大,这家伙不但下肢麻痹,估计大脑也得了小儿麻痹...” “哈哈哈哈...”一众人哄然嘲笑了起来。 申帅也被那人给吹乐了,随口问道:“你抢劫三十多次,难道就没有人反抗?” “没有。”高守回答的很干脆。 “既然没人反抗,那你怎么被抓到了这里?”申帅嘲弄地追问道。 “这次是警察立了案,派了很多人蹲守,最后我被十多个便衣警察给包围了,这才被他们抓住。”高守煞有其事地说道。 我去,这家伙扯犊子连稿子都不带打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麻痹抢劫了那么多人,竟没人反抗,最后还是出动了十多个警察才制服你?你以为自己是赵大叔啊,忽忽悠悠就让人把钱掏给了你...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抢劫的三十多次为什么没人反抗?你什么凶器也没带,他们为什么要把钱给你?你是怎么抢劫的?用的是什么法子?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就让你尝尝这里的传统大菜“喝凉水”、“躲猫猫”、“洗脸冲凉玩摔跤””申帅故意吓唬道。 其他人一听,忽地全围了过来。 “大哥,老大,老大哥,我说的真是实话啊,我若是说的有半分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老天收了我啊...”高守带着哭腔说道。 “赶紧说,怎么回事?”申帅不耐烦地催促道。 高守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一般都在夜里实施作案,因为夜里光线暗,受害人看不清我的面貌特征。每次作案时,我就坐在马路上,碰到有人过来,我就用商量的口气对他们说“把钱和值钱的东西放下,别让我站起来,等我站起来就麻烦了”,一般情况下,我只要说出这段话,那些人就会乖乖地把钱和财物放到我面前,然后,我再换个地方实施作案。” 高守陈述的很流利,一脸的诚恳,丝毫看不出面目表情的变化。 “这也太扯了,你用商量的口气向他们要钱,他们就把钱给你了?凭什么呀,你特么会催眠啊...”二胖又急了。 “大哥,大哥,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嘛...”高守赶紧赔着笑脸说道。 申帅向二胖使了个眼色,二胖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高守这才又接着说:“大家也看到了,我是个残疾,要真碰上打架,我可能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我只所以屡屡得逞,是因为人们恐惧坏人的心理,很多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坏人都是很厉害的角色,所以,他们宁愿舍弃钱财也不愿意冒险反抗...” 讲到这,高守抿了口茶,像回忆往事似的眯起了眼睛:“记得我第一次要钱时,那也是一个夜晚,我没钱买吃的,饿的走不动道,就坐在马路上歇息。谁知道,正坐着呢,一个小青年骑着单车差点撞到了我的身上,我实在饿的不行,就开口向他讨点钱,我说“伙计,能给点钱吗?”。那小青年却惊恐地回道“大哥,我没带钱,要不我把自行车给你吧。”。我一听,这不是埋汰我吗,我这样子能骑自行车吗?于是我就苦笑着自嘲道“哈哈,老子要站起来可就事大了。”。结果,那小青年一听,撸下手中的金戒指连自行车往我面前一放,转身就跑了...后来,我才明白,敢情这小子把我当坏人了。哈哈......” 高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讲到最后竟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仔细一想,这家伙似乎并不是在吹牛,虽然这家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儿麻痹,但自己不也是被他坐在床铺上的气势给唬住了吗?这家伙赤手空拳,语气和善,面无惧色,还一副有恃无恐的腔调,大家都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唉,主观思想害死人啊! 妈蛋的,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都小儿麻痹了还做了那么多坏事,最重要的是他还能笑得出来,看那表情竟然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从里到外都坏透了吗?像这种身残心也残的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早知道自己那一巴掌下手再重些了。 想到这,申帅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道:“好人碰到了坏人会选择屈服,但这里全是坏人,真不知道你这个坏人碰到坏人会怎么样?我很为你日后的生活而担忧啊...唉...” 申帅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样吧,刚才管教干部让我们教一教你这里的规矩,这第一条规矩就是,背监规,监规42条必须在今天会背,背不出来就没饭吃。这第二条规矩就是新人必须担负起刷厕所的任务,考虑到你身有不便,其它的活你也干不了,这刷厕所的活以后就承包给你了,卫生标准很简单,清洁无尘无臭味,达不到标准也没饭吃。为了考虑你工作方便,你还是搬到厕所边睡吧...” 说着,申帅冲厕所喊道:“瘦子,你的任务解除,交给新来的高手吧,但验收工作由你监督,达不到标准拿你是问...” “好嘞老大,这任务我喜欢,就是夜里加班,我也得让他把厕所刷出标准来...”瘦子欢喜地从厕所跑了出来。 二胖也看不惯高守刚才得意的表现,怒喝道:“你特么还不起来,没听到老大发话让你睡到厕所边吗?能站起来不,要不要我帮你啊...” “啪。”二胖说着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能站起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高守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动作也变得麻利而不麻痹了。 唉,太特么闹心了,这里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尽是些残渣废物,怪不得政府要对这些人进行劳动改造,都是些好逸恶劳、想着不劳而获的人,不改造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悔改...改造?对了,自己以前不是改造过黑社会吗?那能不能改造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呢?这可是个新课题啊,值得研究一下... &lt; 第四百二十八章:改造嫌疑犯 第四百二十八章:改造嫌疑犯 想到改造嫌犯的新课题,申帅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 改造犯人一直是司法界的难题,为什么呢?犯罪的结果是刑罚,这个逻辑关系也得到了普遍认可,但是,刑罚并不是唯一甚至不是最好或最有效的改造罪犯的方法。要不,怎么有“二进宫”、“三进宫”乃至“常进宫”之说呢?那么,怎么改造嫌犯?用什么方法去改造?如何才能达到改造的效果... “申帅,你在发什么呆啊?”“骂王”在他耳边问道。 “别急,也可能是你的案子还没查清楚,毕竟是伤了人,对方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估计那小子伤的不轻,但黑是黑,白是白,那帮家伙就是把枪给藏起来,毕竟遮掩不了枪击的痕迹,另外,还有花花给你作证,再安心地等几天,好事多磨嘛...”“拳王”安慰道。 “就是,你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你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你不是一般人,上面肯定很重视,一切会安然无恙的...”“车王”也附和道。 “不是的,我在想...如何去改造这些犯罪嫌疑人?”申帅自言自语地说道。 “当然是教育了,教:上所施下所效也。育:养子使作善也。只有教育才有助于改善人类的品行和行为,这些人之所以走上歧路,就是因为他们的世界观出了问题,因此,才导致他们的自私和恶性膨胀。你给我两天的时间,就给他们讲《弟子规》,我相信这些人听后会有一个很大改变...”“孩子王”兴奋地接上了话。 “《弟子规》不是中国传统的启蒙教材吗?那都是给小孩学的,这些人都是成年人,管用吗?”“车王”提出了疑问。 “怎么不管用?人之初、性本善,为什么这些人后来变坏了呢?就是启蒙教育出了问题。给你说吧,为什么要学《弟子规》,因为《弟子规》告诉我们两件事,第一,告诉我们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第二,提醒我们放大心量,把成为好人、善人、圣贤之人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所以,我才建议申帅组织他们学习《弟子规》,用里面的道德规范来约束他们,来感化他们,来改变他们...”“孩子王”激烈地争辩道。 “得得得,您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说不过你,你说行你就让申帅照着做吧。”“车王”投降了。 申帅一想,也是,反正坐着无聊,不如给大家讲讲课,既打发了时间,也充实了自己,如果能帮助到这些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想着,申帅拍了拍巴掌:“各位弟兄们,都集中一下,咱们来开个会...” 众人一听,老大发话了,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围了过来。 “现在组织大家学习...”申帅站起身用手示意了一下。 “老大,早上不是刚学习过吗?”年长的嫌犯问道。 “对,早上是管教组织的学习,现在是我组织的学习,既然大家都叫我老大,我这个老大也要帮大家做点事嘛。反正大家闲着没事,我就组织大家学习《弟子规》吧。”申帅说道。 “报告。” 申帅的话音刚落,二胖马上举起了手。 “说。” “老大,《弟子规》是什么东西?”二胖问道。 “《弟子规》是教大家走正道的国学,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些做人的道理你知道吧?”申帅问道。 “当然知道,我虽然做了坏事,但对待父母和朋友还是可以的,要知道,我们坏蛋也是有底线的。嘿嘿...”二胖憨厚地笑了笑。 “哈哈,你知道这些道理,但还是不懂得这个“道”字,否则,你也不会做坏事被抓进来了。不懂得“道”,就像走路时被东西蒙住了头一样,看不清方向,就会偏离原来的轨道,从而走向另一条陌生的路径。比如,做恶事真的快乐吗?一个人如果恶,不仅祸害别人也祸害了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这样的话,天下就会大乱。所以,《弟子规》教我们的就是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是真正的快乐?怎么去做人?如何让自己的人生走的更好一些...” 申帅照着“孩子王”教的话侃侃而谈,嫌犯们的目光中却写满了问号。 “我再强调几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让大家真正地把《弟子规》学进去,咱们有奖有罚,谁背的出来《弟子规》的全文和释义,那么这个人出狱后的工作我包了,谁若是不求上进,嘿嘿,就罚谁不准吃饭,罚他为大家洗衣服刷碗...”说着,申帅用力地挥着手:“来,跟着我一起喊口号。小声点啊...谁最行,我最行,谁最棒,我最棒....加油加油,努力努力...” 嫌疑犯们一听,背《弟子规》包工作?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立刻笑逐颜开,捏着声喊了起来。 申帅按照“孩子王”的口述,让大家手抄下《弟子规》,然后逐字逐句地讲解起来。 有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嫌犯们的学习积极性很高,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申帅,随着他脸上的表情,时而凝神深思,时而神采飞扬,时而频频点头,时而低首微笑... “哐、哐、哐,你们在干吗?” 管教干部突然出现在铁门外。 “报告,我们在组织学习《弟子规》。”申帅赶紧立正报告。 “谁让你们组织的?”管教打开门走了进来。 “报告,是我们自行组织的,大家闲着没事,想充实一下自己。”申帅如实地汇报。 天哪,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些嫌犯们怎么突然转性学习起了国学?不对,狗改不了吃屎,这些人渣一定是在搞什么歪门邪道,此事必有蹊跷... 管教一脸的狐疑,猛地喝道:“二胖。” “到。” 二胖像弹簧似的迅速地站了起来。 “你们说在学习《弟子规》,那你给我背背,学了多少就背多少。”管教夺过二胖手中的手抄命令道。 “是。”二胖恭敬地回道,然后开口背了起来:“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 管教惊讶地想,这二胖15岁小学还没毕业,背古文竟背的一字不差,难道他们真的是在学习?还是,这号子里的体罚又出现了新花样... 想着,管教不动声色的问道:“很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首孝弟,次谨信”?” “是。这六个字的意思是首先在日常生活中,要做到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其次在一切日常生活言语行为中要小心谨慎,要讲信用。”二胖非常流利地回答了问题。 管教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放心,也不甘心,又问了几个嫌犯,每个人都对答如流,个个都表现的像三好学生一样。 事实胜于雄辩,一个人能回答上问题是偶然,如果个个都能回答上问题,那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位“老师”教的好。 这些嫌犯的自觉性也太强了吧,知道自我教育,充实自己,如果每个号子里的嫌犯都像这个号子一样,那管教可省事多了,弄不好还能做为典型在全国看守所推广呢... 管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很好,很好,你们做的不错,值得表扬,也值得其他嫌犯学习,你们好好表现,到时我会将你们的表现如实上报的。另外,我再给大家找些国学方面的书,好好学,这种学习的热情,我们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管教口头表扬了几句,满意地背着手走了。 有了管教的肯定和嫌犯的配合,申帅好像又找到了当初改造黑社会的干劲,兴致高涨地给嫌犯们讲了起来。 第一天,申帅和嫌犯们在兴奋中学习了《弟子规》中的&lt;总叙&gt;和&lt;入则孝&gt;。 尤其是申帅,马上喜欢上了讲课,那种奇妙的感觉,兴奋、激动还有一点小小成就感,让他对第二天的课程充满信心。 人都有表演欲,哪里都可以做为舞台,只要你克服了紧张感,紧接着你享受的就是刺激感,讲课结束还有满足感,要不你看那些明星,人越多越来劲,个个人来疯似的。 第二天,申帅加大了学习力度,除了正常的吃饭点名外,所有的休息时间,都被他组织学习了。 这一下,个别嫌犯开始坐不住了,不是要喝水就是要上厕所的,兴致开始有所下降,注意力也不够集中了。 做老师的最反感学生不遵守课堂秩序,申帅也是如此,见到不守纪律的嫌犯,他就命令其喝一大茶杯凉水,然后什么时间把今天讲课的内容全会背了,才能去上厕所。 就这样,嫌犯们在裤子湿嗒嗒的情况下背熟了《弟子规》中的&lt;出则弟&gt;。 第三天,申帅讲课的感觉已渐入佳境,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责任感,为此,他特意请求管教延迟了作息时间,废寝忘食地给大家上课,并要求所有嫌犯必须背熟《弟子规》的全部内容。 《弟子规》全文1190个字,还是古文,这不是要人命吗?这个叫申帅的什么来头,比管教还管教,难不成他是卧底? 不,我是衰神,请跟着我一起喊口号,注意小声点。谁最行,我最行,谁最棒,我最棒....加油加油,努力努力... 申帅是过瘾了,嫌犯们可受不了了,当场就有五名死不认罪的嫌疑犯主动向管教招了供,然后要求看守所方面帮他们转移了牢房。 管教们一看,嗬,学《弟子规》还真的有效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犯人的劳动改造就可以改为学国学改造了。 于是,管教们集体对申帅点了赞。 谁知道,申帅年轻不经夸,等嫌犯们会背了《弟子规》,又让管教们找来《三字经》组织学习。 这次是谁不会背,就不让谁睡觉。 第四天,二胖和瘦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各领着一帮人打群架,打的是头破血流,申帅拉都拉不住,后来是来了武警战士才把他们拉开。 管教们寒着脸把参与打架的人关了禁闭,这些打群架的十个嫌犯走出号子时,像出狱似的面带着笑容,有两个竟还失控地流下了眼泪。 第五天,有六名嫌犯同时发生自残事件,二个吞牙刷,三个撞墙,还有一个硬生生掰断了自己的一个手指头。 到了第六天,屋里只剩下了申帅和那位小儿麻痹症患者高守,申帅就跟他说了几句话,高守就疯了。 申帅说:“来,不要泄气,跟着我一起喊口号。谁最行,我最行,谁最棒,我最棒....加油加油,努力努力...”&lt; 第四百二十九章:摊上大事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摊上大事了 最后一个听课者也被清出了号子,招供的招供,禁闭的禁闭,残的残,疯的疯,号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申帅一人。 “为什么会这样...”申帅坐在床铺上喃喃地说道。 “唉,你一开讲,我就想起了我的政治老师,别说他们受不了,我都快听疯了...”“车王”在他耳边说道。 “欲速而不达,你太操之过急了,我虽然没做过老师,也知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就像一根弦一样,绷紧了会断,他们没有兴趣,你硬往他们脑袋里塞东西,只能是把他们往神经上逼...”“骂王”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是我和小帅把他们逼疯的?难道你们就没看见主动招供的那些嫌犯?看事物不能只看消极的一面,要多看看积极的一面嘛...”“孩子王”不服地反驳道。 “你们中国人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吵吵,有什么用?正事不帮申帅多想想,尽干些不着调的事...”“拳王”也加入了争吵。 “你棒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棒槌罢了...”“骂王”见缝插针地回骂了“拳王”两句。 “......” 唉,i服了鬼,好也是他们说,坏也是他们说,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早知道现在是这样,当初我就应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烦心事,如果我死了,你们一个个都了孤魂野鬼,如果我死了,你们一... 一...。 申帅刚想到“一”这个字,突然想起了慕容一,他记得他和慕容的约定,记得慕容的霸王条约中第一条给他的规定就是:不得无故失踪。 唉,这么多天都没和慕容联系,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会不会想到我出了意外?会不会想到我现在正遭受着牢狱之灾?唉,这倒霉催的,自己这一生就没消停过,发生意外不意外,不发生意外才意外... “咣当。” 申帅正想着,铁门下端的送饭口发出响声,一个饭盆踢了进来。 不知不觉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心里有事,自然没有胃口,申帅看了看饭盆,没有动,怔怔地坐着发呆。 “快点吃饭。” 门外传来一声呵斥,一个人影从铁门处一闪而过。 管教的话还是要听的,否则,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这点道理,申帅还是懂的。 吃饭就吃饭吧,反正也是任务,早吃晚吃都一样。申帅捧起了饭盆,没滋没味地吃了起来。 正吃着,申帅一筷子扒拉出一个疑似塑料的东西。 我去,不逢年过节的,看守所加什么餐啊,不会是什么套套吧?唉,瞧老子这运气,吃个饭都能中奖... 申帅心里腹诽着,用筷子一挑,夹出一个塑料袋,有点沉,仔细一看,塑料袋里还装着一个东西,那东西他不陌生,是一部手机。 吃饭能吃出一部手机,果真是好运气,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牢房,在这里能吃出手机,只能说明这里面有玄机。 申帅像做贼似的抬头张望了一下,没有人,过道处也很安静,只有铁门的栅栏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他赶紧躲进了厕所。 号子的铁门一般很大,从外面可以一览无遗地看清里面各个角落,唯独厕所,虽然没有门,但因角度问题,只能看个屁股。 申帅装作解手的样子蹲在那里,心里忐忑地打开塑料袋,里面除了一部手机,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两个字“王林”。 王林?自己不认识叫王林的人啊?他为什么要给我手机?是让我打给他吗?会不会是谁搞错了... 正想着,申帅的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王林,这两个字合起来 不是“琳”字吗?莫非是琳琳?对啊,她的婆家都在公检法的最高机关,想知道我的情况太容易了,或许是慕容有什么话托她传达。 没时间胡思乱想,申帅赶紧朝铁门处看了看,然后拨通了电话。 “喂,是申帅吗?” 果然是琳琳的声音,申帅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小声问道:“琳琳,你在哪里?慕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们知道我的案子了?你知道案子的进展吗?那个人怎么样了?我是正当防卫,当时那个人持枪向我射击,不得已我才捅的他...” “申帅,你先冷静一下,时间紧迫,先听我说。”琳琳打断了申帅的问话。 琳琳是大家闺秀,说话做事一向从容不迫,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似乎有些着急。 申帅闭上了嘴巴,琳琳这才开口道:“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你捅的那个小青年是谁吗?” “谁?难道是李刚的儿子?”申帅自信自己不会有问题,就给琳琳开了个玩笑。 “唉,你的心也太大了,那个人也姓李,他们家就是四大家族之首——李家,那小青年的母亲叫李四君,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琳琳叹着气说道。 “等等,你说的李四君是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为人处世是不是喜欢我行我素、特立独行?”申帅问道。 “对啊,你认识她?” “她不是没有孩子吗?时间不对,她和谭文宇离婚后就是马上再婚,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申帅纳闷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说的对,听说李四君不能生育,这个小青年叫李文,是她的一个远房李姓过继给她的,你认识李四君吗?”琳琳惊讶道。 “不,我只是听说这个人,你接着说。”申帅搪塞了过去。 琳琳没有细问,又急急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又成了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说来话长,这件事以后再给你细说,但我现在确实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他们沙家把遗产都继承给了我。”申帅如实说道。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身家上百亿的大富豪了...”琳琳在电话那头吸了口冷气。 “对啊,豫城警察局和检察院都知道这事啊,有什么问题吗?”申帅反问道。 “这就对了,怪不得那李四君要陷害你,原来她看上你的金莲子集团了...”琳琳喃喃地说。 “她说看上就看上,难道她还要豪取强夺不成?她说陷害我就陷害我,难道警察局是她们家开的?就算是我把那小子给捅死了,我也是正当防卫啊...”申帅不忿道。 “你捅的那个人没有死,但把肠子给捅坏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另外,你说的情况我不了解,你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但没有人证明你被侵犯了,当时的目击证人都证明是你主动捅的别人。”琳琳说道。 “怎么没有证人,那个房间里的“公主”叫花花,是我的老乡,是那个姓李的要强暴花花,我才与他们动手的。”申帅急道。 “原来如此,我说你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就和别人打架,但你那个老乡并没有为你作证啊,我听我老公说,你那个老乡在证词中说你冲进来就和他们纠缠到一起,后来她出去了,后来发生的什么事她也不知道...”琳琳说。 “怎么会这样?花花没有说姓李的要强暴她吗?还有,那姓李的打了一枪,警察没有找到他们的枪支吗?就算是没找到枪支,那房间里肯定还残留着弹壳和枪击的痕迹啊?那些警察是怎么查的案?”申帅愤怒地说道。 “小点声,小心被别人听见。我相信你说的全是真的,但现在所有的证词全都指向你主动伤害的别人。”琳琳说道。 “胡说八道,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我为什么要捅李文,前有因后有果,不是他要强暴花花,我会和他们发生争执吗?他如果不拿出枪来射击我,我会捅他吗...”申帅气的差点没喊出来。 “声音小点,你先听我说完。”琳琳在电话那头也急了,见申帅闭上嘴,这才说道:“还有,你们金莲子集团的财务黄总监主动告发你挪用公款,检察机关已经介入,现已查明你确实挪用了两亿零六百万三十万公款...不光这些,你的事一出,你姐李早早和你哥浪秦带着兄弟快递公司的人在豫州市政府前请愿,后来被一个叫陆小影的女孩揭发说,兄弟快递公司的人全是黑社会的人,结果全都被抓了起来。现在,你的罪名已被他们拟好,准备起诉你涉嫌故意伤害罪、挪用公款罪、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罪名。我和慕容知道的晚了,等我们知道这些事时,所有的程序都已走完,估计明天检察院的人就会向你出示逮捕证...” “早早姐和浪秦哥也被抓了?琳琳你救救他们...”申帅忽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李家的势力太大,我恐怕帮不到你,我婆家那边和你也不熟,他们不会为你出这个头,但据我分析,早早和浪秦很快就会放出来的,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嘛,李家的目标是你,而且豫州官场的人全是李家的人,包括这个看守所也和李家有瓜葛,所以,担心的倒是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琳琳担忧地说道。 申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搞懵了,他喃喃地说道:“不会吧?那个李文又没死,李家为什么要陷害我?黄总监为什么要诬陷我?陆小影为什么要落井下石?他们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 “对不起,我们知道的太晚了,当时,打你手机打不通,和你朋友们联系,他们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后来,还是李早早找到金莲子集团,才知道你出了事...”琳琳解释道。 “慕容呢?慕容现在在哪里?”申帅突然想起了慕容。 “唉,慕容一直在向我和你的朋友们打听你的消息,听到你被抓之后,死活要飞回来,但被她父亲给拦住了,她们慕容家和李家有矛盾,当然不愿意把自己也搅进去,所以,慕容现在被她父亲给关了起来。”琳琳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申帅恨恨地捶打着墙壁。 “申帅,你听我说,你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我曾经干过刑侦,也清楚这里面有很多疑点,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检察机关的起诉,我是怕...是怕那李四君会对你下毒手...伤害案说白了,也就是一起普通的打架斗殴,你们金莲子集团的那个黄总监是李四君的同学,我怀疑,李四君是想趁机吞掉你的金莲子集团。如果是这样,你的人身安全就危险了,只有除掉你,她才有机会去谋取你的百亿资产...”琳琳在电话那头分析道。 &lt; 第四百三十一章:越狱 第四百三十一章:越狱 痦子脸被刺中了麻穴和哑穴,说,说不出来,动,动弹不得,这会他才明白过来,自己不但低估了对手,而且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眼睁睁地任人摆布。 申帅又摸到了死刑犯面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一看就是个重症患者,可怜啊,还是让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死刑犯全身戒备着,生怕申帅扭断他的脖子,暗暗地吸了口气,将内力运到了头顶上。 却未想,申帅是真的给他按摩,轻柔的指尖拂过脸面,一股热流从太阳穴、百会穴灌入,就像躺着妈妈的怀里那样舒服...啊,红酥手,黄滕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好诗,好诗... 呼噜、呼噜... 申帅施展着定神摄魂指,不一会,死刑犯打着鼾睡了过去。 之后,申帅用银针捅开死刑犯的手铐和脚镣,趁豁牙子还在装睡时,冷不丁地将手铐和脚镣的另一端给豁牙子戴上了。 “你干什么?” 豁牙子猛地坐起,想去抓申帅,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却和死刑犯铐在了一起。 “这、这、这什么情况...二虎,二虎...” 二虎应该就是痦子脸,但二虎没任何反应,豁牙子又推了推旁边的死刑犯,也没有反应,豁牙子惊的脸色都变了。 “你、你想干什么?”豁牙子恐惧地看着申帅。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说,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申帅冷冷地问道。 “哥们,哥们,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干嘛铐我啊?你把二虎怎么了?”豁牙子一副无辜的语气。 “哼,不说实话是吧,我既然能打开手铐脚镣,自然也能走出看守所,那我就先把你们弄死,然后走出去,唉,不知道你弟兄几个,家里还有没有兄弟给老人送终?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哥俩要走到老人前面...”申帅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也没有得罪你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豁牙子还嘴硬地抵赖。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好,那我就先送二虎上路...” 申帅说着走到了二虎面前,然后从二虎的口袋中搜出一截钢丝,冷笑道:“哼,这是你们为我准备的吧,我来试试这钢丝的强度。” 说完,申帅一把将钢丝套在了二虎的脖子上。 “别、别、别,大哥,我说,我说,我全说实话...”豁牙子顿时急了。 “你记住,我只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任性。”申帅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寒光。 “说实话,说实话,保证说实话,如有一句谎话,随便你怎么处置...”豁牙子信誓旦旦地回道。 “好,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申帅问道。 “是。不过,他们的计划是,主要让那个死刑犯动手,反正他已经判了死刑,多一条命案也无所谓,待杀死你以后,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我和我兄弟只是协助,到时好做个旁证而已...”豁牙子竭力地为自己和兄弟辩解着。 “别那么多废话,是谁指使你们的?”申帅打断了他的话。 “是监狱长。” “他为什么要找你?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嗨,就是那个死刑犯给害的,他是真正的毒贩子,我们在云南偶然相识,我老家在中州,他就让我帮他捎两盒奶粉带到豫州,到了豫州之后,正好我弟弟来接我,结果,我兄弟俩突然被一群警察给抓了起来,后来,警察说我带的两盒奶粉是海洛因,就把我们抓到了这里。前些天,听说我兄弟俩要判刑15年,砍头也好,坐牢也好,我认了,我兄弟可是冤枉的,但俺们什么也不懂,又没有钱和背景的...昨天,监狱长把我兄弟俩找去,说可以保释我弟弟,但要答应他一个条件...所以,我们兄弟俩就答应了...”豁牙子讲述道。 “你们就是杀了我,你们三个人也活不了,你就没想想,他们能让你兄弟带着秘密走出去吗?”申帅说道。 “难、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豁牙子的惊恐的脸都绿了。 “不杀你们,万一以后你兄弟俩走漏了消息怎么办?而杀人灭口却很容易,反正你们犯的是毒品案,怎么定你们的罪都行,自己想想吧...” 申帅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三时,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大哥,带我们兄弟俩一起走吧,我们怎么着都是条死路,我知道,能让监狱长出面来害你,你也不是一般人,我孙大虎和我兄弟孙二虎就跟着你了,我俩没什么本事,但都有一身好功夫...” 豁牙子脑子转的倒挺快,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不会有好果子,果断地投靠了申帅。 “啧啧,就这好功夫啊...”申帅揶揄道。 “我知道打不过你,但关键时也能充当你的打手不是。”孙大虎讪讪地回道。 唉,就这智商,就这副奴性,怪不得人家都拿你们当枪使,这就是俩棒槌。 申帅想着,为难道:“我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再加上你们俩个,目标太明显,没跑多远就会被人抓住...” “大哥,你不能丢我们不管啊,说不定日后我哥俩还能为你翻案作证呢...”豁牙子哀求道。 对啊,这俩个家伙不能死,他们是关键的证人,日后还真的能用得上。唉,妈蛋的,瞧自己这命,明明是派来除掉自己的杀手,自己还要带着他们越狱,找谁说理去。 申帅思忖了一下,用银针打开孙大虎的手铐脚镣,重新为死刑犯戴上,这才对他说:“现在离看守所起床时间只有四个小时,但这么短的时间,没交通工具的话根本跑不远,而且我们三个一起逃,目标太大。所以,我们必须分开行动,你们往豫城方向跑,我给你写个地址,跑出看守所后,你们直接到豫城找一个叫小四的年轻人,他会安排你哥俩的生活...” 话说完,申帅帮孙二虎把穴位解开,二虎刚要发作,孙大虎赶紧将厉害关系说了一遍,哥俩将床铺伪装好,申帅又给小四写了封信,三人开始越狱行动。 顺利地打开号子门,申帅探头看了看过道上的摄像头,这是躲不掉的障碍,他们只能希望值班的干警此刻没有盯住监控。 三人相互示意了一下,快步走出去,蹑手蹑脚地穿过走道,摸到了看守所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只有一个干警,正在拿着手机玩游戏,他兴致勃勃地飞舞着手指,全然不知身后站了一个人。 “不对,你应该跳过去...”申帅说道。 那干警迷茫地扭过头,正好露出了颈动脉,申帅一掌劈过去,那干警连哼都没哼一声地晕了过去。 孙大虎兄弟探着头一看,赶紧闪进了值班室,三个人打开干警的衣柜,找好三套警服换上,又把那干警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三个人分了。 逃亡的路上,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正准备离去,申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到储物室,将门打开,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 然后,三个人穿着警服,嘴里还叼着烟卷,像散步似的不紧不慢地向门外走去。 岗楼上的武警一看,心里暗骂道,妈蛋的,同样是看嫌疑犯的,他们能溜出去找乐子,而自己却只能兜圈子,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尼... 守大门的哨兵倒是从门卫室跑了出来,幸亏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申帅按捺住心跳说道:“出去吃点宵夜,回头给你捎一份。” “嘿嘿,那就谢谢了。”哨兵憨厚地笑了笑,赶紧把大门打开了。 申帅招了招手,三人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出了看守所,申帅叮嘱了几句,和孙大虎哥俩分了道。 那哥俩慌里慌张地沿着路跑了起来,申帅却没有从大路走,而是不慌不忙脱下警服,将警服团成团藏到田地里,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向附近的一座小山跑了过去。 很快到了山底,申帅沿山而上,一边爬着山,一边拿出“兽笛”吹了起来,这座山不高,爬起来也不是很累,还没到山顶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准确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申帅和眼睛猴“木木”亲热了一会,沿着山路向小山的另一头走去。 小山的另一头是一望无际的麦地,很是开阔,麦子也刚刚长到小腿处,根本无藏身之处,申帅为什么要从这里走呢?为什么不穿着警服随便在路上拦个车,跑的还快,逃的还远些? 没有为什么,因为警察也会这样想的,他跟着慕容学会了逆向思考,还因为,他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能逃到哪里去呢?回黑泥沟?乡亲们不接纳他。回早早或浪秦那里?自己已经给他们带去了麻烦,他们还不知道有没有给放出来呢。还有于梅子、杨二喜、琳琳、侗寨、崂山?还是算了,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申帅,你怎么从这里走呢?”“拳王”问道。 “往哪个方向都是逃,为什么不能从这里走?”申帅反问道。 “当然不能从这里走了,逃,这个字的意思就是躲避不利于自己的环境,当然是走的越远越好,而且这里无处可藏,警察开辆车从这里一过,一眼就能看见你了。”“拳王”焦急地说道。 “我也知道逃的越远越好,但没有目标,你让我逃到哪里去?”申帅嘟囔道。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干脆就躲到看守所的附近,这叫做灯下黑,嘿嘿...”“车王”很是为自己的建议而得意。 “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你都能想到,人家警察就想不到?你这是给申帅挖坑吧?”“拳王”反诘道。 “你才挖坑呢,我不是在给申帅想办法吗...”“车王”忿忿地回道。 “去鱼目镇啊,申帅不是给把以前骂大姐租的房子给买下来了吗?那里是个小地方,又不起眼,除了早早和梅子就没人知道了,多好的藏身之地啊...”“孩子王”建议道。 “不好,我不想连累她们。”申帅黯然回道。 “去海南吧,听说犯了案子的人都喜欢往那里跑。”“骂王”建议道。 “好主意,我赞同,没听歌词里唱吗: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不愁吃来不愁穿...”“车王”唱了起来。 “唉,你们说得都不靠谱,我敢肯定,不到明天中午,抓捕申帅的通缉令就会传遍全国,所以,不管申帅藏哪里,除非他不露面,一露面就肯定能被有心人认出。你们会说,他可以化装啊,但申帅面临的不是躲几天的问题,他面临的是一场持久战,他能每天的化出妆都一个样?这里面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钱,钱总有用完的一天,用完了怎么办?找慕容?找琳琳?找早早?找浪秦?是,这些人肯定会借给他,但警察就在那等着呢...”“拳王”有条有理地给大家分析道。 “说得好像你是个逃亡专家似的,这不行,哪不行的,你说往哪里逃?”“车王”反问道。 申帅的耳朵眼突然清净了下来,“骂王”和“孩子王”也沉默着等待“拳王”的回应。 过了一会,“拳王”终于开口道:“去北韩。”&lt; 第四百三十二章:黑白道通缉令 第四百三十二章:黑白道通缉令 去北韩? 一众人惊呼道,然后沉默了起来。 “去北韩吧,一是谁也找不到你,可以避避风头;二是也能帮我完成我的心愿。”“拳王”平静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车王”鄙夷道。 “那好,不去北韩也行,你给申帅想一个安全的地方?”“拳王”淡淡地回道。 “你...”“车王”说不出话了。 平心而论,“拳王”提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试想,一旦在全国通缉申帅,国内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最好办法就是逃到国外,而且去北韩要比去其他国家合适,因为面貌特征相似,还能帮着“拳王”完成心愿。前面申帅帮着“厨王”都去了趟日本,前有车后有辙,帮了别的鬼,而不帮“”拳王”也说不过去。 “我同意。”“孩子王”第一个同意了“拳王”的建议。 “我也同意...就是...不知道申帅习不习惯吃酸菜...”“骂王”也赞同道。 好了,三票对一票,“车王”就是有意见也无话可说了。 “唉,那就去北韩吧思密达...”申帅嘟囔了一句,仍埋头向前走去。 “既然决定了,就赶紧走到马路上坐车啊,这么走走到什么时候去啊?”“孩子王”催促道。 “不可能拐回去,万一撞到枪口上就麻烦了,赶紧通过麦田再说吧。”“拳王”建议道。 目标已定,申帅带着“木木”大踏步地开始了他新的征程。 不走不知道,一走起来,申帅马上就后悔了,盲目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注定他要为自己的任性吃苦头。 申帅走的地方是麦田,而在中原地区,那麦田的面积大了去了,天都亮了,申帅还没走出去,甚至连哪里是北都找不到了。 这个点估计孙大虎哥俩已经到了豫城,自己也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行,申帅想着,加快了步伐。 终于走到一条公路旁,申帅也累的走不动了,于是坐下歇息,一边等着过路车,一边让“木木”找点吃的。 “木木”的特点是集吃货与懒货于一身,最大的兴趣就是吃,一吃饱就睡,一醒来就吃,平时都是迷糊的状态,一找起虫子来立马活跃了起来。 正好申帅在路边看到一个矿泉水的空瓶子,将瓶子捡起来,拿出“兽笛”对“木木”吹了几个音符,命令“木木”将抓来的虫子装到瓶子里。 他要为“木木”储备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木木”眼睛敏锐,身手不凡,申帅没坐多久,一个矿泉水瓶就装满了各种昆虫。 刚把矿泉水瓶盖子盖好,就听得公路的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申帅精神大振,赶紧将“木木”装进口袋,高举着矿泉水瓶挥舞着。 很快,一辆越野车由远及近快速地驶来,申帅兴奋地叫喊着,忽然停止了动作,笑容也僵硬在脸上。 我去,驶过来的竟然是一辆警车,自己这不是老猫舔猫鼻——找死吗? 申帅迅速地挽起裤腿,从田里抓了把泥土胡乱地在身上涂着,刚准备完毕,警车“吱”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警车驾驶舱的车窗玻璃摇了下来,开车的警察喝道:“干什么的?” 申帅眼斜嘴歪地做出一副白痴相,拿着矿泉水瓶,指着警车傻笑:“车车,嘻嘻,车车...” “你拿的是什么?”那警察发现了异样。 “生活...远不止一种味道,我...就是美食的搬运工...”申帅流着口水将矿泉水瓶死死地抱在怀里。 那警察待看清了矿泉水瓶里的虫子,差点没吐出来,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迅速地问道:“有没有看见三个身穿警服的人?” “嘻嘻,不着...” 不着是豫州的方言,就是不知道的意思,幸好申帅是本地人,成功地演绎了一个当地农村二傻子的形象。 “有没有看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嘻嘻,不着...” “你给一个傻子废什么话呢?赶紧走,快点开车...”车后座传来了一声呵斥。 那警察不再理会“傻子”,摇上车窗玻璃,警车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看着警车走远,申帅用双手托着两侧的腮帮子,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脆响,脸部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嘘...” 申帅痛的长吸一口冷气,心里骂道,妈蛋的,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化个妆,否则,用几次错骨法,自己非疯了不可。 正想着,“突突突...”一辆拖拉机慢吞吞地从远处驶了过来,申帅大喜,赶紧站到路边。 等了一会,眼见着那拖拉机就走了过来,却“突突”了两声,突然停着不走了。 什么情况?连搭个顺风车都不让老子好好搭吗? 申帅快步走过去,从拖拉机上下来一个小伙子,把引擎盖打开,然后手无足措地看着发动机发呆。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申帅站在一旁热心地问道。 那小伙子看上去和申帅差不多大,斜了申帅一眼,没搭理他。 “我会修理,知道你这车是怎么熄的火?”申帅说道。 “你是干什么的?”小伙子见申帅身上全是泥土,表情有点戒备。 “我是生物老师,出来采集昆虫标本的。”申帅说着,掏出矿泉水瓶晃了晃。 那小伙子一看,瓶子里装的确实是虫子,谁闲的没事来捉虫子玩啊?脸色顿时和缓了许多,带着歉意说道:“走着走着,这破车就突然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着,你帮忙看看,麻烦你了...” “你准备去哪?”申帅没动手去修理,而是和那小伙子聊起了天。 “去豫州拉点货。”小伙子答道。 “往前走就是豫州啊?嗨,我在田里转了半天,都摸不清方向了。” “往前走两里路就到了豫州,你可能下乡少,我也一样,到了城里就迷路,呵呵...” “你的驾龄有多长了?”申帅问。 “嘿嘿,刚学会开拖拉机,这是第一次开着它去豫州。”小伙子腼腆地回道。 “好了,上车吧,我来帮你开车,正好我也要到豫州。”申帅冲他挥了挥手。 “你不是说帮我修车吗?这...还没修呢...”小伙子迟疑地问道。 “上车吧,上了车我再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申帅冲他笑了笑,帮对方把引擎盖盖好,爬上了驾驶座。 这个拖拉机的毛病和傻子必武爷爷开的拖拉机毛病一样,“车王”曾教过申帅,所以,申帅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因此,他从容地坐到驾驶座,用钥匙一拧,“突突突...”,拖拉机发动了起来。 “咦,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你一下就打着火了?”小伙子惊奇地问道。 申帅踩下离合,轻轰油门,待拖拉机开动起来,这才扭过头一笑:“你这车的毛病是喷油泵太脏了,回去后把喷油泵清洗一下就好了。” “你真神,幸亏碰上你,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小伙子佩服地说。 俩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豫州城,申帅将拖拉机停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和小伙子告别了。 申帅将有泥土的外套脱下来,心里计划着所要购买的物品,向附近一座商场走了过去。 走到商场门口,一群人围着墙壁不知在看什么,申帅从旁边走过,扫了一眼,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自己的照片在墙上贴着呢。 没有通缉犯不好奇自己的通缉令内容。申帅透过人缝往墙上看去,那上面除了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外,还悬赏50万元做为提供线索者的奖励。 我去,这可是最高的悬赏记录了,这是要成名的节奏啊,自己要火啦。 申帅正想着,旁边过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戴耳钉的黄毛指着申帅的头像说道:“你们几个看清楚点,咱们老大说了,不管死活,只要能找到这个人,黑道上有人悬赏二百万,这几天大家辛苦点,没事别***往发廊里跑,这不单单是笔小数目,老大可发话了,若是这姓申的从咱们地界过,而咱们没发现,就有咱们的好果子吃了...” 二百万?加上警方的悬赏,一共是二百五十万。申帅突然想到黑泥沟的乡亲们,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乡亲们呀,你们总是说我衰,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的价值了,如果我现在回黑泥沟,估计你们再不会和我保持距离了... 警方发通缉令,这是申帅早已想到的,但没想到黑道也发出了悬赏,不但悬赏高,还不管死活,按照黑道的规矩,这是下了必杀令啊。 这下白道黑道全盯上了他,他申帅就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有安身之处。 看来“拳王”的话是对的,只有逃到国外,自己的人身安全才能得到保证,但在跑出去前,自己还得乔装打扮一下,否则,自己连豫州都出不了。 “喂,你***挡着我了,往一边站站...”后面一个混混扯了申帅一下。 妈的,老子拼了。 申帅想着,双手在脸上一用力,一张马脸出现在混混的面前。 “想什么好事呢?赶紧滚蛋,这钱不是你挣的...”那混混嚣张地瞪了申帅一眼。 申帅没说话,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闪进了商场。 当务之急,是要乔装打扮一下,否则自己连豫州都出不去。而要想骗过别人的眼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异性。 申帅想着自己在羊城男扮女装的模样,嘴角禁不住挑了一下。 商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申帅很快地挑好了自己的所需用品,然后又买了一个背包,将东西往背包里一放,闪进了商场里的男厕。 化妆对申帅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但他没有精雕细琢地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美女,还是普通点好,万一再遇上个“拉拉”就麻烦了。 对着买来的镜子捣饬了半天,假发、假睫毛、修眉、画眼线一个不落,然后涂上口红,在胸前绑了两个橙子,换上女士风衣,一个城市领女性的形象顿时脱颖而出。 申帅侧着耳朵听着厕所里的动静,感觉到里面的人都已出去,赶紧打开蹲坑的门向外走去。 正在开厕所门的时候,正好一个男人也在推门,俩人一照面,那男的一愣神,赶紧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钻进女厕所去了。&lt; 第四百三十三章:命悬月亮河 第四百三十三章:命悬月亮河 从商场出来,那个推搡过申帅的混混正蹲在台阶上,看到申帅从他身边走过,那混混眼睛一亮,轻浮地冲他吹了个口哨。 申帅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问道:“帅哥蹲在这干吗呢?” 那混混一看美女主动搭腔,兴奋地站了起来,指着墙上的通缉令,吹嘘道:“我是便衣警察,看见那张通缉令没有?哥正在抓逃犯呢。” 申帅扑哧笑出声来:“没见过你这样抓逃犯的,你是在守株待兔吗?” “哈哈哈,妹子你这就不懂了,逃犯要跑路,要不要买些必用品?要不要乔装打扮一下?什么地方能一站式采购完逃犯所需的物品?哈哈,就是商场。还有,没有通缉犯不好奇自己的通缉令内容,说不定那逃犯就混在看通缉令的围观群众中,哥正在观察这些人呢...”那混混得意地说道。 嗬,不怕流氓爱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还别说,这混混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看来,现在的黑社会也在与时俱进啊。 “恩,好像很有道理哎,没想到,你真的是个警察,好了帅哥,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顺利抓到逃犯。”申帅笑着说。 “哎,别走啊妹子,留个电话号码呗,回头抓到逃犯能拿到五十万奖金呢,到时哥请你吃大餐。”混混嬉皮笑脸地扯住了申帅。 “我还要上班呢,哥不是也有任务吗?这样吧,我每天这个点都会从这里过,你相信缘分吗?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88...”申帅拨开混混的手,抛过去一个媚眼,转身走了。 “我会天天在这里等你的,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拜拜。”混混激动地在后面喊道。 看来自己化装的效果还不错,申帅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朝汽车站走去。 申帅只所以选择长途汽车,是因为铁路这几年加大了追逃的力度,铁路警察是行业警察,比起地方警察的收入少一大截子,没有外快,就靠抓上逃犯获得得点奖励,所以,铁路乘警个个练了一副火眼金睛,为公安部清追逃行动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有,他口袋的钱剩的不多了,要省点用才行。 逃亡,不能有半点侥幸的心理啊。 到了客运站,申帅顺利地坐上了开往丹东的长途客车,因为不年不节,车内没坐满人,甚至连一半的人都没有。 很多人吐槽说,客运公司的司机开车太野蛮,司乘人员的服务态度也不太好,但坐公家的客车也有好的方面,就是守时,反正乘客多少和司机的工资没有关系,所以,那司机才不管车内上了多少乘客,到点发车,绝对正点。 申帅来的很是时候,刚坐了没几分钟,客车就启动上路了。 客车在市内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入高速公路的收费站,那里果然被设了关卡,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持着枪正在查验一辆辆的过路车。 轮到申帅乘坐的客车,上来了两名警察,一人负责一边,开始查验乘客的身份证。 申帅坐在后面,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他没有身份证,只能冀希望于警察只查男的不查女的。 但很快希望就破灭了。 “这位姑娘,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一名年轻的警察走过来盘问道。 唉,这警察没长眼睛吗?没看出老子是个娘们吗?太过分了,你们连女人也不放过啊... 申帅想着,突然眉头一皱,捂住胸口:“呕、呕、呕...” “塑料袋,谁有塑料袋...”那警察喊了起来。 前面的一位乘客赶紧递来一个袋子,警察接过来交给申帅,申帅对着袋子干呕着,干呕着,就是不见东西出来。 “要不要紧?是不是晕车?”那警察关心地问道。 申帅瞄了警察一眼,嘴巴一抿,羞涩地回道:“我怀孕了...” 说着,不知怎地,申帅的眼圈突然红了。 “有宝宝是件好事啊,你怎么哭了?”那警察惊讶地问道。 “孩子他爸...不要我了...”申帅嘴一咧,一串泪珠滑落了下来。 那年轻的警察一见申帅哭了,顿时手无足措起来:“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你们都有孩子了,他为什么不要你啊...” “恩...恩...恩...他当初追我的时候...恩...说自己是单身...恩...谁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后...恩...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说他已经有了家室...恩恩恩...还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已经为他流了四次产...医生说我再流产...以后就无法生育了...我说我把要孩子生下来,他就不要我了...恩、恩、恩...”申帅抽噎道。 “你呀,简直太幼稚了,连对方的底没摸清楚,就和他有了孩子,你这是自作自受啊,对了,你可以去他单位里闹啊,让那个男的身败名裂...”那警察教训道。 “恩、恩...他说了,我若是敢到他单位里去闹...恩、恩...他就弄死我...恩、恩...”申帅泪流满面地说道。 “太混蛋了,这家伙是哪个单位的?无法无天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找回公道。”那警察义愤填膺地问道。 “恩、恩...他是豫州看守所的所长...恩恩...还是算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斗过他呢...”申帅一脸的悲戚。 “看守所所长啊...” 那警察突然愣住了,这时,另外一名警察扯了扯他:“走吧,咱们还要干正事呢。” “哎、哎...” 那警察应和着,装作有紧急任务似的,赶紧抱着枪下了车。 唉,妈蛋的,做反串容易吗,这一通谎话给编的,都差点吓尿了。 申帅侥幸地抹了把汗。 通过收费站,大巴车像脱缰的野马似的,撒欢地跑了起来。 车速一快,车尾就颠的厉害,坐在后排的几位乘客吃不消,纷纷挪到了前排。 申帅却主动移到了最后一排,五个座位连在一起,正好可以躺下,他需要休息一下,是的,他太需要休息了,昨天一夜没睡,又连续地奔波,再加上担心受怕的,生理与心理都近乎达到了极限。 但身子躺下,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想起自己的遭遇,就让他愤懑不已,前几天还是董事长,现在却变成了通缉犯,前几天还身家百亿,现在却一无所有了。回趟老家,乡亲们不认自己,爱的人,不得相见,还连累了早早姐和浪秦哥,这世上还有会谁比自己更衰? 更让他窝火的是,自己救了花花,花花却保持了沉默,她就是不看在老乡的面上,也应该念老同学的情谊啊,不管怎么着,自己是为了她才动的手、才陷入的官司,她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怎么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啊? 还有陆小影,你做的事也太绝了,我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你,但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啊,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不就是让你当众放了几个屁丢了你的面子吗,难道这几个屁还抵不上我救你外公的命、治好你胃病重要吗? 还有李四君,我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你要害我?你生来什么都有,已经是亿万富翁了,为什么还要谋取他人的财产?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致我于死地? “纵然我被欺骗过一千次、一万次,也要相信,总有一朵花是香的,总有一滴血是热的,总有一份情是真的...” 去你妈的,这首诗就是骗人的,人心叵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自己曾拯救过世界,现在却好像被世界给抛弃了,老天你不是在玩我吗?哼,等着瞧吧,老子既然是衰神,说不定这班车就会出事... 想着这些烦心的事,申帅整个人都变得心灰意冷,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已走到了人生的绝境,... 大巴车急速地前进着,乘客们都昏昏欲睡,申帅也在恍惚中进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后,大巴车猛地停了下来,申帅也从座位滚落到地板上,给撞醒了过来。 所有的乘客也都被惊醒了,有的头撞到了前排的椅子上,有的被震碎的车窗玻璃给割伤,还有的人被抛出了座位正躺在过道上呻吟着。 出车祸了。 车厢里立即爆发出一片惊叫声和哭喊声,一阵混乱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虽然都很狼狈,但都没什么大碍。 妈蛋的,老子就知道会出事,根本不用算命,简直比女人她大姨妈来的都准。 申帅郁闷地爬起来,赶紧去查看他的“木木。” “啊...”车厢前面传来一阵尖叫声。 申帅抬头一看,那些人脸上都带着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些人好像被定了身,眼睛痴呆地望着窗外,后排一侧的车窗玻璃也被震碎,申帅探出头一看,禁不住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所乘坐的这辆大巴车停在了一个悬崖边,而且一半的车身悬在半空中,车头在空中朝下,车尾在地面翘起,像跷跷板似的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那下面是一个峡谷,峡谷中是一条河,安静地流淌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波光。 咦,这地方为何如此地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月亮河...”几个鬼同时在申帅耳边惊呼起来。 妈蛋的,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月亮河,是那个不想死却死了,想死却没死了的地方。 这也太巧合了,难道是老天后悔了,让我重新回到该死的地方再死一遍? 申帅正想着,倾斜的汽车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车厢内再次爆发出绝望的哭喊声。&lt; 第四百三十四章:劫后余生 第四百三十四章:劫后余生 眼看着客车就要掉下月亮河,其他人都已是魂飞魄散,申帅却在忙着去翻自己的背包。 他要把“木木”给放出去,自己微不足道,死不足惜,但那眼睛猴可是濒临灭绝的物种啊。 拿出眼睛猴“木木”,申帅赶紧走到窗边,正准备将“木木”扔出窗外,他突然发现一个可笑的问题——自己所处的车尾位置是在地面。 也就是说,他只要从车窗处跳出去,就安全了。 看来老天是在给他开玩笑的,暂时还不想收他的小命。 申帅想着,探身准备往车窗外跳,可是,由于他的动作,车厢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车厢前面的人再次发出绝望的嚎叫。 申帅忽然收住了脚,他意识到,如果自己跳下去,客车将因为重心失衡而坠落,而车厢前端的那些乘客也将殒命于月亮河。 不能跳。 一旦跳下去,自己是安全了,那其他的人可就完了。但如果不马上跳出去,这客车可是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那结果就是和大家同归于尽。 申帅不禁吸了口冷气。 “冷静点,千万要冷静下来,现在客车正处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你若是轻举妄动,就会导致车毁人亡啊...”“孩子王”在他耳边说道。 申帅迅速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判断着车内的形势。 其他乘客在车头,他在车尾,唯一可行的自救办法,就是他保持不动,维持着这个平衡,让前面的乘客慢慢往后移,然后从车窗处逃出险境。 此时的申帅就是这个平衡系统中,最重要的一环,他的举动将决定着一车人的生死。 “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我不动,你们一个一个地移过来,千万不能挤,不要惊慌,听我指挥,切记要一个一个地来,否则我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申帅冲前面的人喊道。 前面的人听懂了申帅的意思,相互嘱咐着不要乱动,然后,在申帅的指挥下,离车尾最近的一位乘客,一点一点,浑身颤栗着,向车尾爬过来。 第一位乘客,战战兢兢地爬了过来,成功地从破烂的车窗处跳了出去。 随着一声欢呼声,车内的人全都燃起了生的希望。 “不要乱动,冷静,冷静,一个一个地来...” 眼见着车头的乘客要蠢蠢欲动,申帅大喝一声,使大家冷静了下来。 车子晃了晃,所有的人又都出了身冷汗,不是申帅这一声暴喝,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听我指挥,不要乱动,我点到谁,谁再慢慢过来...”此刻的申帅像个美女战士一样号令着大家。 之后,车头的乘客在申帅的指令下,一个一个地向后移动,然后一个一个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客车在移动中轻轻摇晃着,每一次颤动,都揪着大家的心。 但申帅的这个方法确实有效,很快,乘客们,还有那个肇事的司机一个个都安全着地,申帅是最后一个从车窗处跳下来,客车原地晃了晃,先是“吱呀”作响,然后“轰”地一声,向悬崖下坠去,紧接着,又是“轰”地一声,那是重物落水的声音,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地瘫在了地上。 “哇...” 几个年轻点的乘客放声地哭了起来。 这是劫后余生的发泄,这是死里逃生的庆幸,每个人都惊恐未定地看着空荡荡的悬崖边。 “姑娘,谢谢你啊,没有你,我们恐怕都没命了...”一个大爷先回过神,面带感激地对申帅说道。 “谢谢谢谢,我好几年都没回老家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连父母一面也见不着了...”一个中年男子红着眼向申帅表示着感谢。 “大妹子啊,谢谢你救了我们,你身体不要紧吧,我听见你和警察的对话了,你现在怀着身子,赶紧坐下来歇歇...”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关切地扶着申帅。 一车厢的人纷纷向申帅表达着谢意。 申帅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大家的感谢,心里也是无比的自豪,这次意外的车祸,突然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这也让他明白,自己虽然总是走衰运,但总是给别人带去好运,自己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有重要的时候。 对,自己不能消沉下去,万一自己死了,自己的案子就永远也翻不了案,也对不起慕容、琳琳、早早姐、浪秦,还有梅子、四眼等一帮朋友对自己的帮助,死都死过几次了,难道自己还承受不了这点挫折吗? 一场车祸,改变了申帅的心态,也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见大家都在拿手机通报着自己的信息,他用在商场里买的电话卡给琳琳发了一个“a”字母。 司机已经将车祸的情况向公司报告,当地很快派来了一辆豪华卧铺大巴,经过一场生死考验的乘客,重新踏上了新的旅程。 上了车,那位少妇主动来到了申帅旁边的铺位,热情地说道:“大妹子赶紧躺下,你现在是重点照顾对象,要多休息才是,有事你就招呼我,大姐我是过来人,过来和你做个伴。” “不用了大姐,我自己能行。”申帅赶紧说道。 “唉,女人怀孕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身边没个人怎么能行?你的事我都听见了,那男人太不是东西了,让那个臭男人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的...算了,不开心的事不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才有利...恩,这个床铺有点硬,下面还要再垫一床被子才行...” 说着,那少妇把自己铺位上的被子一扯,麻利地甩在了申帅的铺位上。 “不成,不成,你把你的被子给了我,你盖什么呀?”申帅赶紧阻止道。 “嗨,你不用管了,咱们俩睡一个铺,由我来照顾你...”那少妇不由分说地铺起了被子。 “哎,不行,不行,我一点事没有,真的不用照顾...”申帅慌忙说道。 “大妹子,你救了我们大家的命,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大姐对你一见如故,很喜欢你,你放心,大姐是干净人,不会给你带去什么病菌的...”少妇爽朗地说道。 “姑娘,这大姐是好心,你就别推辞了...”旁边的人也说道。 “不、不是,我,不是...”申帅急的都差点哭了。 “躺下,躺下,刚才你肯定受到了惊吓,现在赶紧休息一下...”那少妇收拾好床铺,热心地把申帅按倒在铺上。 没办法,碰上了一个热心肠,申帅无奈地随那少妇摆布起来。 这边刚躺下,少妇斜着身子也躺到了申帅身边。 “大妹子贵姓啊?我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叫啥呢?”少妇一边问一边整理着申帅的衣服。 “我叫慕容一,《天龙八部》慕容复的慕容,一二三的一。”申帅僵硬着身子回道。 “好名字,听起来的朗朗上口,我叫李莉,你叫我莉姐吧。”少妇亲切地说。 “谢谢莉姐。”申帅应付道。 “谢啥呢,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子看的,别再给我提什么谢不谢的。对了,你现在身子几个月了?”莉姐问道。 申帅一听,头都大了,天知道我身孕几个月了,但自己的肚子平平,时间肯定不能说的太长,于是就胡编道:“三、三个月吧。” “才三个月,我说你的肚子怎么不显,但这个时候也很关键,孕妇在这一时期非常容易流产,所以必须特别注意,不能干重**力活和激烈运动,不可过度劳累,要多休息,睡眠要充足...”莉姐开启了唠叨模式。 申帅被莉姐说得晕头转向,但又不好拂人家的一片好心,只得硬着头皮听着。 那莉姐若是光说倒也罢了,偏偏还有问话:“对了,你的胸部有没有发胀的感觉?**的颜色有没有变暗?拉尿的次数多吗?还没有出现妊娠纹吧...” 我去,我怎么知道啊?天知道孕妇怎么那么多毛病?这不是要人命吗?申帅吭哧了半天,一句问话也没答上。 没想到,莉姐倒扑哧笑了:“呵呵,都是快做妈妈的人了,还害羞呢?不过,这些都是怀孕初期特有的现象,不必过于担心,呵呵...对了,女人在怀孕期间要多按摩自己的胸部,这样可以软化乳腺组织,使乳管腺畅通,有利于乳汁的分泌,将来宝宝也比较容易吸吮,我当初就经常按摩,所以,现在胸部保养的可好了,来,你摸摸看...” 说着,莉姐将胸部一挺,示意申帅用手去摸。 申帅的脸腾地红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来,摸摸看,姐没有骗你...” 莉姐好像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把抓住申帅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下伸了上去。 申帅没提防,还没等往回缩,立刻觉得手指一软,一股暖暖的、滑溜溜的感觉像电流般的传遍了他的全身。 “啊。” 申帅失声地轻叫一声,像触电似的赶紧缩回了手。 “哈哈...” 莉姐低声地笑了起来,得意地望着申帅:“怎么样?怎么样?姐保养的不错吧...来,我教你怎么按摩...” &lt; 第四百三十五章:拳王是个官三代 第四百三十五章:拳王是个官三代 我去,这过来人的行事尺度也太大了?如果换个身份给你摸倒也罢了,但,但,但是,你万一把俺里面的俩橙子给捏烂了该咋整?申帅赶紧抓住了莉姐的手。 “莉姐,我想安静一下,我...现在有点不舒服...”申帅眉头轻蹙,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莉姐关切地问道。 “头晕...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的缘故...”申帅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 “对、对、对,多休息,看我这张破嘴,一说话就刹不住了,你赶紧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莉姐说着,起身将被子盖在了申帅身上,又帮着掖了掖,自己躺到了旁边的铺上。 终于安静了,申帅暗暗地吐了口气。 “此去丹东还要很长的时间,不如让“拳王”讲一讲他的故事,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建议道。 “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听,我随时都可以讲。”“拳王”一下振奋了起来。 “骂王”和“车王”没反对,申帅自然不能应声,“拳王”就开口讲了起来。 为了让读者有代入感,还是用第三人称。 “拳王”名叫崔炳浩,出身显赫,家庭富有,是个名副其实的**,有一点可以证明他的家境背景,他曾毕业于北韩著名的丽景台革命学院。 提起这个丽景台革命学院,在北韩是家喻户晓,它是北韩的一所特殊教育机构。只所以特殊,是这所学院只招收北韩党中央副部长级以上高层干部的子弟,而且由北韩人民军军事教育局直接管理。 说白了,这是一所培养北韩接班人的一座摇篮,很多北韩的政治人物和掌权人物都是出自这所学校。 学校特殊,学生特殊,自然在待遇方面也很特殊,不光学生们全部的生活费用由国家供给,就是孩子们吃的零食、玩的玩具,从穿的衣服到擦屁股用的草纸全都免费供应。 等于这些人,从小就被国家免费给养了起来。 有人问了,这崔炳浩是不是个纨绔子弟?这么好的条件,却成了政府的头号通缉犯,也太不珍惜“官二代”的幸福生活了。 不,他不仅仅是个“官二代”,他是个“官三代”。 这要从崔炳浩的爷爷崔昊元说起了。 崔昊元年轻时并没有在北韩,而是南韩的一名普通军官,因学习成绩优异,被送到了美国深造。 朝鲜战争爆发时,崔昊元被紧急从美国召了回来,成了李承晚手下的一名炮兵上尉。 当时,李承晚的军队战斗力非常薄弱,无论是从武器装备还是在战斗技能上,都无法与北韩人民军相抗衡,作战常常是一触即溃,就像是落水狗一样经常是被人民军追着打,所以,当时的南韩军队被称为“豆腐军”。 崔昊元就是当时最悲催的一个。 那是一次正面的交会战,崔上尉负责一个炮营,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实战,他的炮兵部队离前线部队约一公里,他们的任务是,火力支援前线部队,并压制和歼灭敌有生力量。 近代战争中,炮兵的减员率是最低的,因为,炮兵不会面对敌人,再加上当时没那么多战斗机,所以,炮兵相对于其他兵种的安全系数最高。 第一次接触实战,崔上尉的信心很足,他指挥着他的手下,布置好阵地,设置好炮位,扎好炮架,设定好诸元,一切都准备完毕,正等着上级发令射击,突然被一群军人把阵地给冲的七零八落。 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被突袭了? 崔上尉和他手下正准备投降,仔细一看,冲过来的竟然是他们南韩的部队。 什么情况?这些人想造反怎么地? 还没等崔上尉反应过来,后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呐喊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做了北韩人民军的俘虏。 只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他们南韩的军队,一枪没发,就溃败了,而他的炮营,一炮没放,就被缴械了。 好嘛,第一次上战场,还没听到炮响,就做了俘虏,这简直是军人的耻辱。 战争是残酷的,俘虏应该是战争中最悲惨的人。 战俘从前线转移到后方,整个过程是非常艰苦的,不但沿途会遭受到轰炸,而且战俘营的供应线十分脆弱,自己的军队都缺粮少药的,凭什么给你俘虏啊,所以,因为没有足够的物质,这使得战俘营的条件相当恶劣。 每天,战俘营都有人死去,或饿死、或病死、或被打死,崔昊元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无时不刻地都在忐忑中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但那时的战俘不是说组织组织政治学习,写一写检讨那么轻松,他们要挖战壕、搬运物质什么的,这么廉价的劳动力,自然是什么活重就干什么了。 有一次,前线人民军人手不够,战俘营就派了崔上尉一帮人去搬运炮弹,那隆隆的炮声,简直让人的耳朵都震聋了。 炮击正如火如荼地轰击着,一门三七炮出现了状况。 那门炮打了几发炮弹,炮膛被打的滚烫,然后又塞进一发,突然就卡壳了,然后就往外退,但冷下来的炮膛经过热涨冷缩怎么也退不出来了,于是那个二炮手一着急,直接将手伸进炮膛里去掏,掏了半天没效果,那二炮手虎不啦唧地找了根钢管从炮口处“咣、咣、咣”地往下砸。 崔昊元正好搬了箱炮弹过去,见此情况,当即给吓出了身冷汗,大声喝道:“快住手,不要命了...” 那二炮手正无计可施呢,看到一个战俘正冲着他指手画脚地叫喊,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崔昊元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走上前呵斥道:“懂不懂拆弹啊?想找死吗?像你这样蛮干瞎干的,你自己赔了命,这门炮也得完蛋...” 二炮手被骂懵了,怔怔地问道:“你会拆弹?” “下来,给我把木锤找过来。”崔昊元像指挥官似的命令道。 那二炮手赶紧从炮筒上跳下来,乖乖地找来了一个硕大的木锤。 这个木锤其实就是炮兵的附品工具,个头约有八磅锤的锤头那么大,木质短柄,和现在小孩子玩“打地老鼠”游戏的锤子相似。 崔昊元接过木锤,然后将炮身摇低,与地面呈水平面,接着用擦炮的铣把杆从炮口中伸入,小心地避开引信,然后拿着木锤小心地击打铣把杆的尾端,仅敲了两下,“咣当”,炮弹从炮膛中滑了出来。 这一手当场就震住了对方的所有炮手,那二炮手欣喜地捡起那发哑弹,往泡筒里一塞,就要射击。 “停下,停下...”崔昊元着急地向二炮手打着手势。 二炮手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这战俘又想发什么神经。 “拔卜,祖哥雷(笨蛋,找死啊),你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懂不懂常识啊?会不会玩炮啊?知不知道哑弹是不允许再次击发的?这是每一个炮兵都必须知道的事,你难道是活腻了吗?艾玛,我都给你气糊涂了...”崔昊元破口大骂道。 二炮手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这人什么来头?跟训三孙子似的,看他玩炮似乎很专业,但怎么穿了一身战俘的衣服? “你...你是干什么的思密达?”二炮手傻傻地问道。 这一问话,彻底让崔昊元清醒过来,赶紧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打了个立正:“报告,我...我是战俘。” 那二炮手一听,蹭地拔出了手枪。 完了,刚才还说别人找死,自己才真的是屎壳郎进厕所——找死呢。崔昊元眼一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一幕全让一个人看在了眼里,这个人就是北韩的人民军最高司令官,未来的北韩国父——金大元帅。 “住手。” 金司令官的一声断喝,把崔昊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二炮手赶紧收起枪绷紧了身子,炮兵指挥官也赶紧跑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在李承晚的部队中是干什么的?任什么职务?”金司令官走过去问道。 “报告,我是炮兵上尉崔昊元。”崔昊元答道。 “很好,现在你还是炮兵上尉,负责训练我们的炮兵,你愿意吗?”金司令官严肃地问道。 崔昊元迟疑了半天,终于回道:“我愿意。” “好,这支炮兵队伍就交给你了。” 说着,金司令官手一背,率领着一帮人走了。 战争拼的是什么?不光拼的是战斗力和意志,拼的也是高素质人才。战争最缺的是什么?不光缺的是武器装备和物质,最缺的也是专业人才。 金司令官慧眼识英雄,给了崔昊元施展学识的机会。 有人问了,这崔昊元的人品也太差了,这不是当了叛徒了吗? 要知道,当时南北韩刚分裂没多久,就和国共刚开战一样,没多少人会有热情和自己的同胞动手的,反正是兄弟间闹矛盾,到最后还是会成为一家人的。 这是当时大多数人的想法,谁也不会想到后来兄弟俩真的就分家了。 加入到北韩人民军,崔昊元在国外学的炮兵知识有了用武之地,屡建奇功,使北韩的炮兵战斗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但与此同时,南韩在美军的帮助和训练下,其战斗技能和战斗力也在提高。那一战即溃的军队不见了,甚至有几次人民军还打了败仗。 战争进入了激烈残酷的拉锯战。 而就在这个时期,崔昊元和金司令官又有了交集。 那是一场激烈的战役,阵地反复易手,双方都损失惨重,呈现出胶着状态。 这时候,炮兵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谁的火力猛,谁就能推进一步。但双方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你来我往,把阵地都炸平了几回,还是不分胜负。 激战了十多天,北韩人民军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南韩军队给成功地击退,金司令官急了,亲自跑到炮兵阵地,坐镇指挥。 崔昊元给金司令官提了个建议,将火炮前移到前沿阵地,用火炮轰炸敌方的供给线,断了对方的后路,然后,人民军一鼓作气拿下阵地。 这个建议是有风险的,一旦被对方发现北韩的意图,只需用火炮对准前沿阵地一阵狂轰,那北韩的炮兵可要全军覆没了。 最终,金司令官采纳了崔昊元的建议,再经过一天一夜的轰炸,终于把阵地给成功地拿下。 这是一场得之不易的胜利,所有人都在阵地上欢呼,金司令官也站在最高处卡腰大笑,正当大家都在兴奋地庆祝时,一辆战斗机掠过,从天上扔下来一连串炸弹,呼啸着朝阵地飞去去。&lt; 第四百三十六章:仇恨的种子 第四百三十六章:仇恨的种子 那时的轰炸机动静很大,老远就能听见“嗡嗡嗡”的声音,所以,如果能迅速找到掩体的人,一般没什么生命危险。 但北韩人民军夺过来的这块阵地,已经被双方炮轰了十多天,但凡敢冒出头的高地都被炸平了,就连土也是软的,根本无处可躲。 另外,那时飞机扔下的炸弹可不像现在那么安静,而是像手榴弹一样在空中翻滚式的下落,就像花样自由体操一样,你看着眼花缭乱,却不知会怎样落地。 所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这就要碰大运了。所有人都仰头盯着天空,心里默唱着一首歌——祈祷。 “保护司令。” 一个人民军的将领大喊一声,金司令官的两个随从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将首长扑倒地上。 这两个人刚扑到金司令官身上,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嗵嗵”两脚将两个随从踹飞,然后拖着司令官的两个腿就跑。 那时的金司令官已经确立了在北韩的领袖地位,一个元首,就这么被人拖着腿跑?也特么太狼狈了,金司令正要勃然大怒,“轰”的一声巨响,拖他的人一头栽倒在他的身旁。 轰炸过后,金司令官土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这才惊讶地发现,他原来所处的位置被炸了一个大坑,其中一个随从也被炸了个稀烂。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被刚才那人拖走,金司令官身上就是再多压几个人,也一样被炸个粉碎。 金司令官当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众人赶紧将那个人扶起,大家这才看清,救金司令官的人是崔昊元,他满身鲜血,已昏了过去。 也亏得是崔昊元,他是炮兵出身,知道炸弹的落点,所以也才救了金司令官一命。这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金司令官把他从战俘中解救出来,他又救了金司令官,冥冥中命运在不经意地操纵着人的生死。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这个人救活。”金司令官向下属命令道。 之后,崔昊元被紧急送往后方,经医生一检查,虽然他身上布满了弹片,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要害。 从医院出来后,崔昊元直接升任为北韩新组建的地炮师师长,从此,他在仕途上一马平川,成为了北韩的开国元勋之一。 应该说,崔炳浩的家族在北韩已确定了稳固的地位,崔昊元位高权重,是金大元帅最信任的人之一,到了北韩的第二代领导人金二世时期,崔昊元的儿子崔泽熙也身居军政要职,崔家的势力在北韩是炙手可热,权倾朝野。 但势力大,不代表崔家就没有敌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权力斗争,更是官场上的永恒主题。 崔家就有一个敌人,这个敌人叫李恩胜,是情报总局的副局长,通俗点讲,就是特务头子。 一个在军界,一个在情报机关,这两个职业隶属于不同的职能部门,大家各做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发生了交集? 因为,李恩胜的父亲就是当年金司令官的随从之一,是在阵地上被炸弹炸死的那个。 据另一个随从回忆,当时李恩胜的父亲是被崔昊元一脚给踹晕了过去,来不及跑,所以被炸弹给炸死了。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人家崔昊元,当时情况紧急,救司令官的命要紧啊,你一个小小的随从能和领袖的命相比吗? 在地位上,金司令官和随从的命肯定不能相提并论,你一个做侍卫的也理所当然的要为领袖效命。但放到一个家庭中,一个领袖的命并不比一个随从的重要,因为,这个家庭失去的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顶梁柱。 因此,崔家就变成李家的仇人了。 当然,这种仇恨是不能显现出来的,至少在表面上不能显露出来。更因为,他们李家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对抗崔家,那崔昊元是领袖的救命恩人,谁能对付了他。很多从战俘中投诚过来的高官,在战后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牵连,没一个被提拔和善终的,惟独崔家受到了金大元帅的恩宠,青云直上,隆恩厚重。 这就命,如果当初李恩胜的爹成功地救了金司令官,那又是另一个结局,但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假设。 所以,李家一直隐忍着,一直把悲痛埋的深深的,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在伺机着报复。 李恩胜的父亲被炸死时,他年纪还小,但从小他爷爷奶奶和他的母亲就给他灌输仇恨,这仇恨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慢慢发芽壮大。 毕竟是为金司令官才献身的李家也得到了政府的优待,李恩胜就是丽景台革命学院的第一届学员,从这个学院出来的学生,后来大都成了北韩的中坚人物。 李恩胜也不例外,他从小聪颖,学习优异,为人也很低调务实,这让他得到了上司的赏识,从此,也是一路步步高升,做到了国家情报局的重要职务。 北韩国家情报局的权力有多大? 那是相当的大,因为,他们的直接领导就是领袖。就说杀人吧,军人杀敌还要有个理由,他们不用,他们只要怀疑你对国家不利,就和抹灰尘一样就把你给抹去了。 就这样,李恩胜仍然不敢轻举妄动,他心里清楚,只要崔昊元一天不死,他就拿崔家没一点办法。 所以,忍,还是要忍,心上一把刀被刺的鲜血淋漓的,还是要忍。 终于,崔昊元因旧疾发作,撒手人寰,享年76岁,紧接着,在一个月之内,北韩竟连续去世了三位上将,这三位上将包括崔昊元都是和金大元帅出生入死、情如手足一起打下的江山。 这接踵而来的噩耗,像重锤一样打击着金大元帅的心,结果,重情义的金大元帅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没多久也离开了人世。 崔昊元死了,罩着崔家的人也死了,这让李恩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自此,北韩进入了金二世时代,但那时的李家仍不是崔家的对手。 一座大厦不是说倒就能倒的,这需要耐心,更需要有蚂蚁啃大树的精神。 “拳王”的父亲崔泽熙继承了崔昊元的事业,当时任高炮师师长,这个职务虽然不高,但含金量高,主要任务是保卫首都领空的安全和阻止境外敌机空袭,相当于皇家的御林军,属于领袖的嫡系。 金大元帅去世不久,北韩就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饥荒,当时有几百万人饿死,计20万难民涌入中国,不仅给中国带来经济负担,而且危及东北地区社会治安。 逃难的灾民太多了,中国只能对难民进行遣返,而北韩却对被遣返回国的难民一律以“叛国罪”论处,并用硬铁丝把难民的锁骨穿起来,不顾他们痛不欲生,推上卡车,有的在边境线上就地处死。 有饭吃,有衣穿,谁愿意背井离乡?北韩政府的残忍做法,不但令中方人员目不忍睹,国内一些有识之士也纷纷仗义执言、痛下针砭。 这些人当中,数崔泽熙批评的声音最高,他认为处死难民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影响国家的形象,这种做法过于残暴,违背了金大元帅“以民为天”的施政主张。 以崔泽熙为代表的批评意见在北韩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响应,最终让金二世停止了屠杀行动,后来,在国际社会及中国的大力援助下,北韩逐渐渡过了大饥荒。 此次事件让崔泽熙提高了声望,却引起了金二世的不满。 虽然在表面上金二世能从谏如流,表现出一副较强的亲和力,并且听取了不同的批评声音,收回了错误的决定。其实他内心中已经对崔泽熙是极为愤怒。 一是,金二世刚上台,正需要大家的支持,你崔泽熙偏偏就唱了一出对台戏,差点让金二世下不了台;二是,天子一言九鼎,你们让我收回成命,我就收回,那我说的话不成了放屁了吗;三是,你提意见就提意见,还把金大元帅给搬了出来,这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事实上,崔泽熙这样做不但是为了国家着想,更是怕有损他金二世的形象才勇于直谏的。试想,你金胖子刚上台,屁股还没坐稳,就滥杀无辜,这要是有人做文章,你老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被你毁了。 这一切都是李恩胜在后面的捣的鬼。 明明以“叛国罪”论处那些难民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偏偏在金二世面前说是个英明的决定,说什么那些人连生他养他的国家都不要了,还有做人的情感吗?这不是背叛国家,背叛金领袖吗?尤其是对崔泽熙,更是添油加醋地描黑,说什么崔泽熙分明是图谋不轨,想制造国家矛盾,想与领袖分庭抗礼什么的... 金二世是个胖子,但不是个草包,好听的话他自然爱听,也讨厌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但他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确实有些鲁莽,人民都要饿死了,你再不给条活路,那不是逼着大家起来造反吗。所以,尽管李恩胜煽风点火地黑崔家,金二世并没有怀疑过崔泽熙的忠诚, 李恩胜第一次出手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给化解了。 但金二世对崔家不满的种子也由此种上了。&lt; 第四百三十七章:少年打架王 第四百三十七章:少年打架王 说到这里,就要开始说“拳王”崔炳浩了,因为此时的他已是丽景台革命学院的风云人物了,尽管他那时才十多岁。 丽景台革命学院里全是男生,而且大多数是**,能在这样的学校里成为名人,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够厉害,怎么样够厉害?就是打架。 崔炳浩刚进入丽景台革命学院时,因为个子矮小,经常挨别人的欺负,因为不懂得妥协和服软,每天都挨打,挨打必还手,还手又遭打,继续天天打。 就这样,小炳浩在入学时,天天遭受着挨打的洗礼。 小孩子打架不会别的,就是踹人和摔跤,所以,崔炳浩每天都鼻青脸肿,身上脏的跟泥猴似的。 打架是丽景台学院常有的事,学院是封闭式军事化管理,学生住校,一星期回家一次,一千多号男生生活学习在一起,再加上大都是**,你不服我,我不尿你的,不惹事生非才叫怪呢。 小打小闹的,学校一般不管,军人的后代,不会打架,将来如何上战场?再说,都是有官爹的孩子,说谁都不好,所以,丽景台学院的打架之风甚盛,甚至学生私底下还形成了一个传统节目,每年评选“打架王”活动,那“打架王”自然就是学院最有名和最受学生所崇拜的人了。 也因为如此,崔炳浩挨了打也是白挨,而且,这小子自尊心强,挨了打从来不和家里人说,所以,这小崔从小就具备了隐忍的个性。 挨到了第二年,学生们已经学会了交际,大部分同学都有了好朋友之类的帮手,但崔炳浩还是单打独斗,双手敌不过四拳,也没有人站出来帮他,他仍然是学院挨打最多的那个。 转折发生在第三年,有一天,崔炳浩在家里看电视,北韩高级干部家的电视能收到卫星转播,那上面正转播着拳王阿里的拳击比赛,比赛中,阿里出拳迅捷,脚步轻盈,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第一回合即将结束时,阿里连续用重拳将对手击倒,提前结束了比赛。 这场比赛看得崔炳浩热血沸腾,以前他们打架,总以为脚比拳头厉害,今天才知道挥拳也可以把对方打倒的。 于是,崔炳浩在打架时改变了策略,开始瞄准别人的脸和眼睛挥拳,终于,在一声声惨叫中,敢欺负他的人越来越少了。 但是,同年级的同学没人欺负他,还有高年级的学生,哪个学校没有高年级学生欺负低年级学生的事啊。所以,不管他怎么不服,怎么挣扎,总有比他个大的,总有比他强壮的,他也就总有被打的狼狈不堪的时候。 弱小就要挨打。 为了求生存,谋发展,崔炳浩开始在没人督促的情况下锻炼起了身体,打沙袋、练哑铃,唯恐弱小被别人压住欺负。 到了第四年,学院的打架方式又不一样了,这个时期,学生们学会了拉帮结派,不打架则已,一打起来就是群体作战。同时,打架也不再是赤手空拳,开始拿家伙了。 从闹着玩的打架升级到了斗殴,最倒霉的还是崔炳浩,因为,他经常面对的是一个团伙,人家人多势众,他仍然属于挨打的那一方。 没办法,崔炳浩就抓住一个往死里打,谁挑的头就对准谁,死咬住不放,打到让他们怕,每次都极为惨烈,但每次他伤的也是最重,多次被打到医院。 吃了几次亏后,崔炳浩转变了挨打的意识,开始在好勇斗狠中,先出手、下狠手、用狠招、不罢休。 就这样,崔炳浩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打架的次数多了,伤的多了,也让他在挨打中,抗击打力变的越来越强,反应能力变的越来越敏锐,更重要的是,渐渐的没人敢惹他了。 虽然他不是最强的,打架也不是最厉害的,但因为他的狠劲,他的韧劲,在那一年中,他被同学们评为了新的“打架王”。 丽景台革命学院实行的是九年学制,其中七**年级相当于中国的大学,和低年级不在一个校区,所以,崔炳浩只是在低年级中才能称王称霸。 因为经常打架,崔炳浩的学习成绩很不好,刚开始,是别人欺负他,他为了反抗才被逼动手,现在成了“打架王”,一夜成名,他开始狂妄了起来,开始找以前曾欺负过他的人打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等不及,就迫不及待地就报复了起来。 从此,学院里的学生一见到崔炳浩就望风而逃,这让他很是得意,渐渐的,他变得不可一世、飞扬跋扈起来,看谁不顺眼,稍有不对劲,“打架王”就出手了,搞的学院是鸡犬不宁,几乎每星期都被训诫和关禁闭。 崔炳浩也从一个人人都欺负的受气包变成了天天欺负人的狠角色。 有一天,学校放假,崔炳浩去体育场看跆拳道比赛,看到一半时,走到场外去上厕所,从厕所里出来时,一个少年可能因尿急,急吼吼地就往里闯,正好和崔炳浩撞到一起,把崔炳浩一屁股给撞坐到了地上。 崔炳浩当时就急了,不由分说,踢哩哐啷就把那少年给收拾了一顿,最后,把对方打的都尿了一裤子,苦苦地哀求,这小崔还不罢休。 正打的起劲,过来一人,一把抓住了崔炳浩的手,呵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都认输了,你还不住手。” 崔炳浩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清洁服的中年男人,面颊消瘦,貌不惊人,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扫把和一个拐棍,一看就是一个清洁工人。 那崔炳浩近段时期在学校跋扈惯了,哪里把一个清洁工人给放在眼里,使劲挣脱手,骂骂咧咧地说:“要你管,老子想打谁就打谁,惹恼了老子,老子连你一块打...”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理睬崔炳浩,而是一瘸一拐地将打倒在地上的少年扶起,轻声地说:“快走吧,回家把衣服换换。” 少年恐惧地看了崔炳浩一眼,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中年男人见少年跑远,左手拿着扫把,右手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 本来都走了也就没事了,但崔炳浩却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当我不存在啊?当我是空气啊?你说让我住手我就住手?你说让那小子走那小子就走了?你一个小小扫地的,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 看着那中年男人跛着左腿走路的背影,崔炳浩突然想恶作剧一下,他忽地蹿了出去,冲到那个人的背后,对准那人的右腿就踹了下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中年男人有预感,崔炳浩一脚踹下去,那人正好往左迈了一步,崔炳浩一下被闪了一个劈叉,当时就捂着裤裆跪在了地下。 还号称“打架王”呢?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倒先伤了,这可比挨顿打要丢份多了。 崔炳浩怒火中烧,揉了揉下身,重新冲了过去,上去对准那人的头部就是一记直拳,但那人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阿嚏”,忽然打了个喷嚏,脚下一瘸,头猛地一低,崔炳浩又放了记空拳。 但崔炳浩的“打架王”也不是浪得虚名,那也是在实战中磨砺出来的,他一拳落空,右脚顺势就扫了过去。 这下你躲不过了吧,扫脚动作的面积大,除非你飞出去,否则,必定要吃老子一脚。 那中年男人确实没躲,而是将拐棍竖在了地上,崔炳浩一脚扫在拐棍上,“哎哟”一声,捂住脚乱蹦了起来。 妈蛋的,那是一个铁拐。 但尽管是铁拐,那铁拐又没长在地上,能挡住崔炳浩一脚而纹丝不动,这得需要多大的力啊。 有点邪性,崔炳浩终于明白了,对方会武功。 难道我连一个残疾都打不过?这要传出去,那丽景台学院的同学们还不得笑话自己?不行,今天要不把对方打趴在地,老子这么多年的架就白打了... “喂,有本事咱们面对面的打一场。”崔炳浩在后面叫嚣道。 那中年男人慢慢转回身,四处看了看,其他的人都在看比赛,这里就只有他们俩人。 北韩是世界上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一方面是穷,另一方面是高压政策,男性连头发都不能超过5厘米,否则就会被逮捕,更何况是打架呢。所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的只有权贵,或者是偏僻的无人区。 “好啊,你能碰到我就算我输。”那人淡淡地说道。 我去,这人的话差点没把崔炳浩给噎死,你就算是会武功,说出的话也太狂了,自己好歹也是丽景台学院的“打架王”,你若是使铁拐,我可能会受点伤,但碰都碰不到你,我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哼,碰不到你,我从此就不再打架。”崔炳浩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却把铁拐和扫把扔到一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哼,这是你自找的,崔炳浩二话不说,挥动左拳就抡了过去。 “挥拳无力,等于没气。” 中年男人说着,脑袋一偏,轻松地躲过了崔炳浩的拳头。 这正中崔炳浩的下怀,他刚才使的是一记虚着,左拳挥动的时候,右拳紧跟着朝对方的面门击去。 “知道玩套路,可惜没速度。” 中年男人说着,脚下一滑,崔炳浩的拳头再次落空。 但崔炳浩毕竟打了上百场的架,两拳落空,他一个饿虎扑食,想去抱住那人。 老子不打你,老子给你玩摔跤,你不是说碰到你,你就算输吗?我是流氓我怕谁,老子就是给你玩阴的... 好事还没想完,崔炳浩不但没扑着那人,自己还摔了个狗啃泥。 “席巴(草),你个混蛋...” 崔炳浩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铁拐就向那人抡去。 那中年男人还是没躲,而是直接用拳头接住了铁拐,崔炳浩的手一震,铁拐嗖地飞了出去。 “知道你为什么会脱手吗?要用腰部的力量,而不是用手臂的力量。”那人淡淡地说道。 崔炳浩甩了甩手,两只手好像麻木似的没了知觉,他暗自吸了口冷气,两眼喷着火,一咬牙根,腾空给那人来了个飞脚。 那个人还是没躲,眼见着就要踢到身上了,崔炳浩像被电击似的,突然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速度,我说过,速度很重要,不要像流氓打架一样,这要是在战场上,你早挂了。”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捡起铁拐和扫把转身走了。 崔炳浩又气又恨,原以为自己很牛逼,现在才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的没用。 他连爬了几步,一下抱住了那中年男人的双腿。&lt; 第四百三十八章:拳王的师傅 第四百三十八章:拳王的师傅 崔炳浩死死地抱住了那中年男人的双腿。 “怎么,还不服吗?我刚才只用了三成的力度,难道你认为自己还能受得了我第二拳吗?”那人站住脚冷冷地说道。 “不,我要跟你学拳思密达。”崔炳浩抬起头虔诚地望着那人。 “哼哼,我不教流氓的。”那人不屑地冷笑道。 “你输了就要教我思密达。”崔炳浩像个小孩子似的不依不饶道。 “嘿,我怎么输了?我发现你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赖皮啊...”那人给气乐了。 “你就是输了,你说过我碰到你,你就算输了,我现在不是碰到了你吗?思密达”崔炳浩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我...你个...见过耍赖的,没见过你这么不可理喻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欺负别人?”那人问道。 “我错了,我呆会就找他道歉,我刚才也输了,我说话算话,以后再也不打架了,你收我做徒弟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思密达。”崔炳浩脑子倒转的挺快,赶紧承认着错误。 “我一个瘸子能教你什么,你还是找个腿脚好的老师学吧。”那人说着拔腿要走。 “老师,你不教我,我就跪在这永远也不起来。”崔炳浩一骨碌爬起来跪倒在地上。 “那你就跪着吧。” 那人拖着扫把,头也不回地,瘸着腿走了。 跆拳道比赛结束,人群像洪水似的从体育场涌出,见到过道上跪着一少年,纷纷围了上来。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罚跪了...” “啧啧,肯定是犯了什么错,男孩就是淘,不打不成器啊...” “好可怜啊,这当家长的也太狠心了,怎么让孩子跪到了这里...” 众人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崔炳浩不理不睬,像一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地跪着。 直到人群散去,体育场熄了灯,天也黑了下来,崔炳浩还笔挺着跪着。 “说吧,你为什么要学打拳?”一个声音在崔炳浩身后响起。 “我想成为像拳王阿里那样的人思密达。”崔炳浩干脆地答道。 “拳王阿里?你成为不了他。你只看见了拳王的拳头厉害,获得了多少多少的金牌和荣誉,但你却不知道,阿里曾推动了60年代的反战浪潮,并通过地球村计划,向全世界忍受饥饿的人们提供了两亿三千二百万次饭食。一个拳击手,首先要具备的是武德,你看看你自己,专门从后面向别人下黑手,这像一个正人君子做的事吗...”那人教训道。 “师傅教训的是,你认为我错的地方,我改,只要你能教我,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思密达。”崔炳浩低头忏悔道。 “你还在上学吧?”那人问道。 “是的,我在丽景台革命学院,四年级学生思密达。”崔炳浩老实地回答道。 “丽景台革命学院...怪不得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你父亲是谁?”那人又问。 “我父亲是崔泽熙思密达。”崔炳浩答道。 “崔长官...那是个好人啊,他怎么有你这么个爱惹事的孩子...算了,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收下你了。”那人说道。 后来崔炳浩才知道,师傅有个弟弟在新义州,大饥荒时随逃荒大军逃往中国,后来被遣返回北韩,准备处决时,因崔泽熙等力谏金二世,才让师傅的弟弟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说起来,崔炳浩是因为他父亲,才让师傅回心转意的。 “真的,谢谢师傅...”崔炳浩惊喜地站了起来。 “是真的,既然你喜欢拳王阿里,我就将他曾说过的话转赠给你,希望你牢记三件事。第一,坚持信仰,信仰能让你捱过艰难时月。对了,你的信仰是什么?“那人问道。 “练习拳击惩罚社会邪恶思密达。”崔炳浩想了想说。 “呵呵,你说的那是目标,不是信仰。信仰是你最尊崇、最相信的是谁,你拿什么来来做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和榜样...”那人耐心地解释道。 “我最尊崇和相信的当然是我们最伟大的领袖金大元帅和金大元帅的儿子金大将军了思密达。”崔炳浩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人愣了愣,半响才苦笑道:“你说的那是崇拜,真正的信仰,是信真信理,这个...你会在以后慢慢明白的。好了,我接着说。这第二,就是努力学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你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敌不过众手,所以,还是得做好学问;第三,锻炼身体,运动能塑造你的人格、性格,并帮助你独立...” 师傅谆谆教导着,徒弟懵懵懂懂地听着,从此,崔炳浩就开始了他通往“拳王”的道路。 应该说,崔炳浩的眼光不错,放到一般的少年,谁愿意让一个残疾人做师傅?但他却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他从师傅的动作中看到拳王阿里的影子。 崔炳浩感觉的没错,他的师傅叫金开石,是北韩第一个职业拳手,曾在世界轻量级wba排名第七位。这个排名很了不起,不但让北韩人第一次进入了国际拳坛,而且具备了挑战世界“拳王”的资质。 对北韩人来说,体育竞赛是一条改变命运的捷径。凡是载誉而归的世界冠军或奥运冠军的社会地位将得到飞跃式的提升,他们会被授予“国家英雄”“人民运动员”这样的称号,奖励品则包括公寓、汽车、冰箱、电视等奢侈品,此外,还有首都户口、更高的军衔、保送就读大学等等。 听起来,这一套似乎很熟悉,对了,不要总瞧不起人家,咱们是一百步笑五十步,一样一样的。 总之,若取得了成绩,那么运动员眼前的就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通往特权乃至拥有权力的道路。 但有一点是北韩人必须牢记的,那就是领袖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不管是在国内任何场合,还是到国际舞台上露脸的人都必须要表达对领袖的忠诚,否则,就会被认为是对伟大领袖的不忠。 金开石就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那次是金开石在新加坡迎战墨西哥的一位选手,比赛刚开始,仅过了5秒钟,一只苍蝇突然落到了墨西哥选手的眼睛上,趁对手眨眼的一刹那,金开石一记重拳ko了对手。 当时就有记者问道:“你ko对手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按照标准的感谢辞令,金开石应该说“我想到的是我伟大的祖国和伟大的领袖思密达,是祖国和领袖给了我力量思密达,才让我充满了斗志思密达...” 但金开石因兴奋过度,说的竟然是:“运气思密达,绝对的运气思密达,对手的实力很强噢思密达,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噢思密达...” 金开石说的是实话,也充分地尊重了对手,但他回国后并没有看到欢迎的人群和簇拥的鲜花,迎接他的而是一副手铐,一下飞机立即被下放到了劳动营。 运气思密达?没有伟大的领袖思密达,你哪来的运气思密达? 就是因没表达对领袖的忠诚,金开石对手的坏运气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先是被开除所属的拳击管理协会,取消拳手资格,然后又在劳动营检讨反思,最后,被罚到煤矿挖煤了。 后来,在挖煤的日子里,不幸碰到了塌方,好在金开石跑的快,一条腿虽被煤块砸折了,但也保住了性命。没办法挖煤了,最后,就把他送到体育场当了一名扫地的清洁工。 就这样,金开石也才机缘巧合地做了崔炳浩的师傅。 说是学拳击,崔炳浩每星期也才只有一天的时间跟着师傅学,更多时间还是根据师傅的指导,自己多加练习。 拳击,是最重要的格斗形式之一。金开石教崔炳浩的主要是力量和速度的练习。 力量只能靠锻炼来取得,打拳极为消耗体力,如果是职业拳击比赛,必须保证有四十回合的总数比赛,每个回合打3分种,中间休息1分钟,如果打满全场,全程赛制47分钟,拳手在拳台上实际打斗的时间为36分钟,这对拳手的耐力、意志是一个相当严峻的考验。 这也是为什么拳击手都拼命练习体能,而不是练习招式,你首先要做的是不能让别人轻易地把你给击倒。 但锻炼也是讲究方法诀窍的,比如比如打沙袋,不能太猛,像有些急噪的人,连骨膜都打裂了,老年的时候手怎么办?一味追求硬,狠是自残行为,你能打多重的沙袋没啥用,你打的是人,人都是有弹性的,所以,锻炼是要循序渐进的。 速度也是一样,要想提高速度,必须练习快速运动,将注意力集中在速度方面,而不是力量上,如果在任何时候都是以全力进行击打的话,那就会丧失速度。但是,如果动作迟缓,而不能将前面所练就的力量和速度结合起来,那么在训练中练就的速度或者是力量将是无用的。 这番话似乎与前面的话有些矛盾,其实不然,用个形象的比喻,那就是力量是盾,速度是矛,用力量去抵抗对方的打击,用速度在对抗中占得先机。 一个非常优秀的拳手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给对手以更狠、更迅速的打击,而他却不被对手所击中,这就是因为他总是在对手恰恰要起脚或出拳之际,先行击中了对手。 在这期间,最惊讶的还是崔炳浩的那些小伙伴,“打架王”突然变了,不但变的爱学习了,而且再也没主动欺负过人了。 崔炳浩不欺负人了,并不代表没有人就不敢惹他了,没有男孩不想成为学院里的“打架王”,于是,找他挑战的人也就多了。 但崔炳浩又变的妥协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凭谁来挑战,就是不动手。 这还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飞扬拨扈的“打架王”吗? 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崔炳浩变了性子,只看见他每天都刻苦地在锻炼着身体,挥舞着拳头,不打架你锻炼身体干吗?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慢慢地,大家对他的关注也就淡了。 就这样,崔炳浩安然地升到了七年级,当然,这期间学院的“打架王”早已几番易主,正当大家都快忘了他的时候,崔炳浩又变了性子。 崔炳浩不是变坏了,也不是变好了,而且变成了一个欠揍、欠扁、欠抽、欠骂的人了。&lt; 第四百三十九章:防空演习 第四百三十九章:防空演习 “不作死就不会死”是一句中国络流行语,意思是没事找事,结果倒霉。 这句话用在崔炳浩身上很合适。 丽景台革命学院的七年级就算是大学生了,上了大学,学生们除了知识结构和思想意识与以往不同,对未来的追求和期望值也有所不同了,哪怕是再调皮捣蛋的学生上了大学也会收敛的。人总要成熟的嘛。 但崔炳浩却朝着让人讨厌的方向越走越远。 举几个例子吧。别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呢,他拿着打火机悄悄地在下面将报纸点着了。几个人正在打桌球呢,刚瞄准将球击出去,他把人家瞄准的球给拿走了。别人正在练双杠,刚在上面玩了个倒立,他伸手在人家咯吱窝挠起痒痒来了。别人正苦思幂想地在解一道难题,他拿着一个铁盆就在人后脑勺上敲了起来。两队人正比赛打篮球呢,他跑上去抢了个篮板,抱住篮球就跑。别人正在蹲坑呢,突然粪坑里就丢下一巨石,不消说,肯定是这小子干的... 唉,馨竹难书啊... 这不明摆着找事吗?这不是吃饱没事干找打吗?这不是公共厕所里扔炸弹——想激起民愤(粪)吗? 是的,他做到了,那些被他挑衅的人,纷纷围攻起他了。 但让人奇怪的是,崔炳浩只躲闪防守,却并不还击。这下就让人放心了,软柿子谁不想捏,你不是“打架王”吗?你不是想作死吗?今天就灭了你,往死里打。 光防守不还击,一个人对几个人,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于是乎,受伤就成了崔炳浩的家常便饭。 但崔炳浩铁了心的要作死到底,好了伤疤忘了痛,这边身上的伤刚养好,又开始嘚瑟了起来,今天不是惹思密达三,明天就是挑衅思密达四的。 一时间,崔炳浩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命运似乎又回到了起点,他又和刚入学时一样,每天都挑衅,挑衅必挨打,挨打又犯贱,犯贱继续打。 连他们校长都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你这熊孩子,你就这么天天惹是生非的,对得起伟大的金大元帅和伟大的金大将军吗?像你这样不着四调地混下去,以后怎么对付万恶的美帝资本主义?你就长点心吧思密达...” 校长从小在中国东北那旮瘩长大,所以口音有点串味。 “校长,我错了,你就削我吧。”崔炳浩一脸真诚地说。 我去,这小子的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竟然还主动地找削。 校长差点没被气疯,悻悻地瞪了他许久,甩手走了。 对于崔炳浩来说,一天可以不吃三顿饭,但是一天不能不挨三顿打。 难道是崔炳浩得了大脑炎?还是他有受虐倾向?或许,是真的被驴给踢了? 非也,这是金开石的训练方案,他对崔炳浩说:“拳击手都是打出来的,懂得挨打的拳击手,才是优秀的拳击手。只所以让你这么做,一是你的肌肉抵抗能力会逐渐增强;二是挨打能学会在抗击中如何泄力;三是挨打能增强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四是实战经验更丰富。什么时候一群人围攻你,你觉得不痛了,能躲过他们的乱拳了,你就成功了一半。” 就这样,崔炳浩天天饱受着骨肉之苦,到了八年级,他已经变得非常强壮,拳头的威力如何不知道,但脚下是非常的灵活,十个八个人的根本就打不着他了。 在这个时候,崔炳浩父亲崔泽熙的部队出了事。 为了展示北韩的武装震慑力,崔泽熙的高炮师开展了一次防空实弹演习,以测试敌对势力侵略行为的防空能力。 崔泽熙的高炮师是北韩的王牌师,历次演习均取得的圆满成功,几乎是做为对外宣传的重要节目,不但请来了有关国外媒体,金二世也亲临现场观摩指导。 其实金二世对军事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之所以说他观摩指导,是因为官面上的话,你懂的。 事关重大,这是一次考验指挥官和炮兵战斗力的演习,高炮师从师长崔泽熙到普通士兵无不高度紧张,认真备战。 高炮演习,主要对付的是敌机空袭,一种是在空中组织火力,防止敌机渗入,另一种是直接把“敌机”打下来。当然打的不是真飞机,那得需要多少钱啊。作为靶子也有两种形式,一种是飞机航模,这是常见的一种打靶方式,北韩还创新了另一种,叫做飞机拖靶,就是用飞机拖着有一定安全距离的铁索拖带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那木箱子就是靶子。 有人问了,那拖靶子干吗是个木箱子?一是木箱子有重量,飞机的速度快,这样才能在空中呈一个水平的状态;二是为了使演习好看,那木箱子里装的是彩色颜料,一旦中靶,那洋洋洒洒的彩粉既表明了演习成功,也有一种喜庆的氛围。 在金二世的号令下,演习正式开始,航模起飞,高射炮严阵以待,观摩嘉宾和记者们纷纷仰望着天空。 “轰、轰、轰...” 第一轮飞过来的航模纷纷中弹,彩色的烟雾顿时将天空变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哗...” 观摩团响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金胖子斜眼乜了一下那些国外的记者,嘴角禁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懂得军事的发烧友会问,北韩的防空水平有这么牛x吗?还纷纷中弹?比导弹还精确吗? 呵呵,笔者前面说了,是为了演习好看,既然是这样,那不就是表演嘛。那个时候,别说北韩,就是中国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中国的百炮(100口径)最高射程一万米,那个时候,战斗机都能飞到二万多米的高空了,连雷达监测起来都困难。 还有高射炮射击的精度,这里面包括雷达、测距、提前量、密集度等,可能等你测算完,战斗机已完成任务返航了。所以,北韩演习的航模都是在射程之内飞的,而且是主动往炮口上撞的。 笔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笔者曾是高炮旅汽车连的一名炊事员,读者可能会骂,一个炊事兵扯什么高炮的蛋?那笔者就自豪地告诉你:不了解高射炮知识的汽车兵不是一个好厨子。 不说了,空袭又来了。 “嗡、嗡、嗡...” 飞机起飞,开始第二轮的防空演练。 “嗡、嗡、嗡...” 飞机由远及近地飞来,天空中出现了两个黑影,这次是打拖靶演练。 高射炮的射击精度在那时还很落后,所以还是群炮齐发。 “轰、轰、轰...” 一阵炮轰过后,观摩团中顿时有人大叫道:“打中了,打中了,我们伟大的高炮师又一次取得伟大的胜利...” “嗷、嗷、嗷、嗷...” 观摩团嘉宾和全场的官兵一下蹦了起来,欢声雷动,脸上带着喜悦的表情,雀跃着,欢呼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就连金二世也坐不住了,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咧着嘴鼓起掌来。 忽然,大家的欢呼声突然停了,鼓掌的人双手也僵在了那里。 天空中并没有出现应该看到的彩色,而且看到了一串黑烟,紧接着,大家的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世界安静了。 妈蛋的,拖靶没打着,把飞机给打下来了。 这下可糗大,那么多外国记者可都拿着摄像器材在拍摄呢。 金二世雷霆大怒,把参与演习的负责人全抓了起来,战地指挥员高炮师参谋长等主要执行者执行了死刑,崔泽熙因父亲是金大元帅的救命恩人才保了一命,最后,被降职成了一个营职干部。 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调查事故的原因,事后一查,有两门高炮的自动瞄准机被人动了手脚,第一轮的航模是冲着火力来的,所以精度偏差就是再大,被打中是迟早的事,但拖靶飞来的时间、高度、速度等都是事先设定好的,那自动瞄准机一出现偏差,演习的结果自然难以预料了。 后来,崔炳浩才知道,这次事故是李恩胜做的手脚,他此时已是情报总局的副局长,每个单位都安插了他的眼线和卧底,要想搞些小动作,简直太简单了。 做手脚的人没被查出来,崔泽熙也只好自认倒霉地做了营长。 好在这次事故没有影响到崔炳浩,他还是在丽景台革命学院学习,业余时间苦练他的拳击,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 打飞机事件过后不久,北韩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这些客人都是美国人,大多是体育界的明星。 北韩没有开放,和北韩建交的国家也不多,与美国更是敌我两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不奇怪,国与国之间没交往,还有民间组织嘛,总要有个对话的渠道。而且那金二世是个体育迷,自己胖不爱运动,但爱看运动比赛,所以,对美国的nba球星、橄榄球星、高尔夫球等运动明星是非常的熟悉。 这个世界上的社会活动家太多了,就有那好事者,投金二世所好,牵针引线,将美国的一些明星们给请了过来。 而那些明星们也愿意来北韩,一是可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二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和平使者。至于说服金二世也不难,做为一国的领袖,表示欢迎国际友人,来自敌对阵营的人民都欢迎,这是多么高的姿态啊。 就这样,双方一拍即合,促成了美国明星的私人访问。 既然来了,肯定就有活动表演什么的,反正金二世喜欢看什么就表演什么呗。 美国的那些明星当然是表演他们拿手的体育项目,而北韩这边也相应推出自己擅长的节目。 北韩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跆拳道。 于是,北韩方面就在体育场举办了一场跆拳道表演,参观者之中就有丽景台学院的所有学生。 最近几年跆拳道在中国非常流行,为什么?一方面可以强身健体,另外一方面是腿上的动作多,耍起来非常好看。尤其是表演踢木板,“啪、啪、啪”,连翻带踢的,让人眼花缭乱。 那些美国佬看的十分投入,不是竖大拇指,就是呱唧呱唧地鼓掌,而且表情夸张,一看到精彩之处就哇哇大叫,哄得金胖子高兴极了。 正看着呢,金胖子突然问带队的团长萝卜曼先生:“小萝卜啊,你看是你们西洋拳厉害,还是我们的跆拳道厉害?” 那萝卜曼一愣,一个是手上的工夫,一个是脚上的工夫,这两种体育竞技没可比性啊。 老外说话直,不像东方人那么谦虚含蓄。 正巧他们访问团中有一个职业拳击手,萝卜曼就说道:“我们这里有一位拳击手叫丹尼,不如让他和你们的跆拳道高手比试比试。”&lt; 第四百四十章:拳击VS跆拳道 第四百四十章:拳击vs跆拳道 职业拳击手vs跆拳道高手?怎么比?这就和球类运动项目一样,一个是篮球,一个足球,比赛规则不同,能一样吗? 金二世倒是同意了,嘿嘿,这个有意思。谁都知道脚比拳的力量大,而那些真正的跆拳道高手确实很厉害,一脚就能把人给踢飞了,这也是体现北韩威武的一个机会啊,露脸的时候到了。 谁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好,金二世自信他们的跆拳道工夫天下第一。 场上表演暂停,美国拳击手丹尼戴着拳击手套上场,北韩方面也派了一名有实力的跆拳道黑带高手朴质勋上了场。 比赛规则以把对方击倒在地为止,胜者奖励锦绣宫秘制泡菜一坛。 商议好比赛规则,双方开打,一个是摆动着双脚,一个是晃动着双拳,彼此都不熟悉,两个人开始在场上转起了圈,彼此都在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丹尼终于忍不住了,脚下往前一滑,虚晃了一拳,黑带高手朴质勋马上给了一个摆腿,然后一个侧身,紧接着,又一个旋子腿飞了过去。 那动作端的是干净利落,赏心悦目,一个字——漂亮。 仅开场的几个动作,朴质勋明显占了上风,一寸长一寸强,腿比胳膊长,再加上黑带的脚法十分凌厉,每次出招都能那丹尼逼的连连后退,近不得身。 金胖子悠闲地抽着烟,表情轻松地看着,美国访问团的成员也饶有兴趣地观赏着,整个体育场除了场上两人的叫喊声,观众席上鸦雀无声,没有人呐喊加油,甚至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拳击手丹尼可能不适应这个环境,心神一分,连挨了两脚,但场下还是十分安静,观众们既没有喝彩声,也没有叫好声,安静的让人有点窒息。 慢慢的,拳击手丹尼好像改变了战术,从防守转变到猛烈进攻,场上的形势突变,一直占主动的朴质勋,开始变得有些被动起来。 跆拳道主要是腿上的功夫,耍起来潇洒轻盈,出腿的方式也是倾向于快速出击,闪转腾挪,横踹侧踢,确实观赏性很高,但也很消耗体力,跆拳道黑带高手朴质勋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明显地迟缓了下来。 拳击的特点就是简单,快捷,虽然是用拳,但是对身体协调性,腿部的灵活性,和反射神经有很高要求。前面说到,腿攻是一寸长一寸强,而打拳则打的是一寸短一寸险,拳击的主要攻击方式是近距离攻击,一旦在较量中让拳击手近身,那跆拳道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 其实,并不是说这两个运动项目孰优孰劣,前面说过,这是两种不同的项目,没有可比性,就是比赛结果出来,也不能说赢的那方的竞技方式就厉害。 所以,他们真正要比的是谁的体能更好。 当然,作为一个跆拳道黑带高手,体能方面是绝对没问题,但职业拳击手在训练时,对耐力的要求很高。 跆拳道比赛一共有4个回合,每回合比赛时间为3分钟,中间短暂休息。职业拳击比赛和跆拳道比赛的时间相同,中间休息一分钟,但最多时要打12回合。所以,一个职业拳击手如果没有好的体能,根本就坚持不了那么多的回合。 久久不能拿下拳击手丹尼,朴质勋就慢慢落了下风,就在朴质勋一个下劈落空时,丹尼闪电般地滑过去,右拳虚晃了一下,对方用双拳去挡,丹尼一个左钩拳狠狠地打在了对方右脸上,朴质勋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 “噢...” 安静的现场终于发出了惊呼声,尤其是北韩观众,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完了,北韩人这次是有多大脸现多大脸。 “不可能,我们的跆拳道怎么会被拳击所打败呢?真让人不敢相信啊思密达...” “怎么会这样?朴质勋可是黑带九段啊,面对美帝国主义,他怎么就...唉...气死我了思密达...” “耻辱,简直是耻辱,惩罚朴质勋挖煤去...”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多数人脸上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那些美国佬自大惯了,而且也不会看脸色行事,人家金胖子的脸都耷拉了下来,萝卜曼还腆着黑脸给人家要泡菜呢。 “我敬爱的金大将军,我们赢了,我们的泡菜在哪里...”萝卜曼微笑地问道。 金二世掩饰着内心的愤怒,尴尬地笑道:“没问题,每个人除了赏一坛泡菜,外加一百斤年糕。” 其实那金二世的话外音是说,妈蛋的,赏你们几百斤没用的东西,累死你们这些龟孙。 那萝卜曼还没眼力劲地说道:“我敬爱的金大将军,我们的西洋拳是不是很厉害?拳击运动渊源流长,这是一项勇敢者的游戏,而且在我们国家,打一场拳击比赛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我建议你们国家也应该开展这项活动...” 这边萝卜曼还没唠叨完,那擂台上的丹尼也开始嘚瑟起来:“还有谁想上来比试比试?”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站起来一个老头,指着丹尼吼道:“我...鄙视你。” 丹尼听不懂北韩话,就笑着说:“你年纪太大,我不和你动手。” 那老头也回道:“我鄙视你,我就鄙视你,鄙视鄙视鄙视你思密达...” 好嘛,这老头还是个倔脾气。 丹尼没理睬老头的挑衅,从脖子上取下一根很粗的金项链,对着观众席上的人群说:“谁打赢了我,这条金项链就归谁。” 这也太欺负人了,难道我大北韩就没有人了吗?金二世冷冷一笑,从手腕上取下他珍爱的劳力士手表,然后站起来说道:“谁打赢那个叫什么什么丹的,奖励他手表一只。” 观众席上骚动了起来,众人的眼睛一下亮了,不说这只金表的价值,最重要的是,这只手表是领袖的贴身之物,这要得到它,该是多么崇高的荣誉啊。 但观众席上也只是议论议论而已,尽管每个人都渴望得到领袖的奖赏,却并没有人往擂台上走。 他们北韩的国手朴质勋都打不赢丹尼,更何况其他人,谁还有把握赢得胜利?最重要的是,赢了固然可喜,但输了呢?一旦输了可就是连败,那丢人就丢到家了,到时候估计惩罚的就不是挖煤了。 金二世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观众席上看客的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丹尼仍挥动着拳击手套做着挑衅的动作。 “我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的尴尬。 大家朝那声音寻去,一个个头不高,穿着军装的学生走上了擂台。 正是来自丽景台革命学院的学生崔炳浩。 “你、你多大了?”丹尼惊奇地问道。 “我多大很重要吗?比赛又没有规定岁数。”崔炳浩平静地答道。 “你要来和我比试?”丹尼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我要向你挑战。”崔炳浩仰了一下脖子。 “那你是跆拳道几段?”丹尼又问道。 “我不用跆拳道,我用拳击和你比赛。”崔炳浩淡淡地说道。 崔炳浩的话音一落,不但丹尼大吃一惊,体育场上的所有北韩人都震惊了。 说实话,在北韩练拳击的人太少了,有很多人甚至连看过拳击比赛都没有看过。而且那丹尼一米八几的个头,崔炳浩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侏儒,最重要的,人家是一个职业拳击手,你崔炳浩只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学生,这不是找上门送死吗? 对了,这家伙最近一年来是喜欢作死,以前还是小打小闹,这次竟然当着领袖的面作死,看来这家伙今天是要把自己给作死了。丽景台革命学院的学生们不禁为台上的崔同学而担忧起来。 “你的,真的会打拳?”丹尼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来吧,过过招才知道我会不会,别那么多废话了。”崔炳浩不耐烦地回道。 丹尼终于确定了对方不是给他开玩笑,收起了手中的金项链,戴上拳击手套进入了竞技状态。 “咱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这样吧,只要你能打中我的头部,就算你赢。”丹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打赢了我再说。”崔炳浩没给他废话, 比赛开始了,两个人像两个弹簧似的来回运动着脚步,丹尼首先出拳试探着崔炳浩的实力,崔炳浩没有躲闪,而是用双拳封住了对方的拳头,他也在试探着对方的攻击力。 果然,崔炳浩被打的后退了一步,毕竟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丹尼无论在身高还是体重都占尽了优势。 丹尼一拳打出,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组合拳,崔炳浩左右招架,躲闪着对方的攻击,对方的攻势非常猛烈,似乎想在短时间内就结束战斗,几乎是不停的攻击,打的崔炳浩毫无还手的机会。 丹尼的双拳似排山倒海的猛击着对手,崔炳浩竟没有出过一次拳,只是防守、阻挡和闪避,或者猛地抱住对方,免得自己遭受痛击。 太丢人了,人家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样轻松,而崔炳浩毫无招架之力,你这不是自不量力吗?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真有逞英雄的心,你就上去和对手硬拼,哪怕是打输了,也算是虽败尤荣,你这种怯懦的打法,不是打咱伟大的金大将军的胖脸吗? 台下顿时炸开了,咒骂声四起,连崔炳浩爷爷的爷爷都遭了殃。 丹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崔炳浩,他腿长胳膊长,一直占据着主动,那旋风式的猛攻让崔炳浩狼狈地躲避着,就好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猫却始终捉不住老鼠,时间在慢慢地推移,丹尼脸上显得有一些惊讶,还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慌乱,动作也不如之前那么的敏捷了。 很显然,崔炳浩使用的是消耗战术,对方在大量地浪费着力气,而他却一直保存着实力。 十多分钟过去了,一如既往,还是一面倒的局势,丹尼主动出击,崔炳浩被动防守。 这么长时间的运动,毕竟体力消耗过大,丹尼的动作慢了下来,很快,因为自信,给崔炳浩露出了一个大空挡。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崔炳浩就像一头睡醒的狮子,突然闪电般地伸出了它的爪子,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手,他把胳膊扭成拱形,用身子带动着,聚集全身的力量对丹尼来了一个钩拳。 丹尼的下巴被结结实实地打中,然后像一头大笨象一样轰然倒地。&lt; 第四百四十一章:我们的拳王 第四百四十一章:我们的拳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崔炳浩用的就是丹尼在对付朴质勋时用的消耗战术。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猫最终耗尽了体力而被老鼠反噬一口。 观众们都张大了嘴,半晌,喝彩声如雷动般的响彻在体育场上空,金二世也高兴地把脸绽放成了一朵包子花。 此次较量,崔炳浩一战成名,政府虽然没给他什么荣誉称号,但他却成了北韩人心目中的英雄。 一个从来没打过拳击赛的学生,竟打败了美帝国的职业拳击手,这轰动效应,不亚于北韩在奥运会上取得一块金牌。 最重要的是,革命接班人为金二世挣回了面子,也让美国访问团对这个神秘的国度刮目相看,就好像中国的霍元甲打败了西洋拳手,往大了说崔炳浩就是民族英雄,往小了说也是灭了他人的威风长了自家的志气啊。 这让眼见日渐衰落的崔家再次赢得了领袖的欢心,崔炳浩也因此成了国家的重点培养对象。 最沮丧的人就是李恩胜了,他费尽心机地想消灭掉崔家,在上次的打飞机事件中也成功地把崔家拉下了高位,作为一个情报局的副局长,对付一个王牌师师长或许没那么容易,但对付一个营级干部则要简单多了,来日方长,他相信离消灭崔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但让李恩胜没想到的是,崔泽熙是下台了,他的儿子崔炳浩却突然声名鹊起,受到了金二世的恩宠。 人算不如天算,李恩胜当时就被气的住进了医院。 北韩是个小国家,但小国家也有他们的大国梦,他们的北韩梦就是要成为世界级的强盛国家。可惜的是北韩树敌太多,又没有对外开放,唯一能让世界看到自己的就是国际上的一些体育赛事。 这就是为什么北韩政府对体育十分重视的原因,也因此,崔炳浩自从打赢了美国职业拳击手丹尼以后,北韩体育界开始对拳击重视起来。 政府专门为崔炳浩一人成立了拳击培训队,请来了专业的老师来指导,请来了专业的团队来对他进行系统的培训,金开石也得到了重要,因腿脚不方便,让他做了团队的顾问,虽然主教练不是他,但从此不用瘸着腿扫地了。 接下来,崔炳浩就开始了一系列高强度的训练,然后四处参加业余比赛,以增加实战经验。 先说说崔炳浩是怎么训练的,北韩虽然是个小国,但在体育训练上确实有一套,要不人家在奥运会上取得的金牌甚至比一些大国得的金牌数量还要多。 有读者说了,笔者前面不是说过,对北韩人来说,体育竞赛是一条改变命运的捷径吗?那他们北韩人下的苦工夫肯定要比其他国家的运动员要多的多。 体育竞技不是苦练就能练出来的,照这样的话,人人都能苦练出世界冠军了。 人不是机器,要成为运动高手,这里面肯定要吃苦,但天分和训练的方法同样重要。 为了提升崔炳浩的体能和出拳的速度,他的团队专门给他定制了一件铁盔甲,穿上去就像钢铁侠一样,而且在手臂和小腿处特别增加了重量。 崔炳浩就是穿着这件盔甲训练的拳击,重量不说了,那里面密不透风,穿上去人就像在铁罐里一样,没有那次训练,崔炳浩不像是被水洗过的一样。 但一份付出,就有一份收获,当崔炳浩穿着铁盔甲出拳的速度能跟上陪练的速度时,一旦除去负荷,那动作就快的多了。 因为身高的问题,崔炳浩只能扬长避短在速度上下功夫了,最快时,他的出拳速度能达到一秒钟出七次拳,这是个很惊人的速度,比响尾蛇的攻击速度快了三倍,中国的李小龙在最巅峰时的出拳速度一秒钟也才达到了九次。 正是经历了艰苦的训练,崔炳浩所取得的成绩也是优秀的,自从过渡到实战中,他一共参加过17次业余拳赛,17次拳赛全是完胜对手,而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次年的全国运动会中,他获得了全国拳击比赛的冠军,再次向北韩人民证明了他的实力。 一时间,崔炳浩成了北韩政府重点宣传的对象,北韩人亲切地称他为“我们的拳王”。 出了名,崔炳浩的应酬也开始多了起来,今天不是去某个学校做报告,明天就是去某个单位做演讲,慢慢地,在大家的热捧中,崔炳浩也开始飘了起来。 北韩的拳击手少,崔炳浩打遍了全国的高手,有点不满足现状,就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去参加国外的职业拳击比赛。 他的这一提法自然得到了众多人的支持,只有走出去,才能开阔视野,而通过不断的实战,也才能积累更多的经验。 但崔炳浩的想法却被他师傅金开石给否定了,理由是时机不成熟,崔炳浩还需要更多时间的强化训练。 这下就引起了崔炳浩的强烈不满,他认为金开石是没有当上主教练,而迁怒于他,才阻止他闯世界的梦想。 北韩也是个尊师重教的国家,崔炳浩尽管不满意师傅的决定,还是丢掉了面子去哀求金开石,希望师傅能回心转意满足他的愿望。 但金开石不但不同意,还直接了当地说,如果崔炳浩还坚持要出去,就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崔炳浩终于对师傅发火了:“你三番五次地阻拦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让我的拳击技术有提高吗?是你让我带进了拳击这个行业,为什么又要阻止我的发展...” “我不是要阻止你的发展,而是你现在的综合素质还没有达到一个职业拳击手的标准。”金开石解释道。 “正是因为我没有达到你心目中的标准,我才想出去多积累些经验,你说现在国内谁还是我的对手?”崔炳浩得意地说。 “炳浩啊,我只所以当初收你为徒,是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拳击天分的人才,师傅的腿脚不行了,就想把自己未完的路通过你来帮师傅来完成,师傅又怎么会阻挡你的发展呢?你要知道,你系统培训还没有一年,欲速而不达,职业拳击比赛的危险性非常高,你现在出去就是主动给别人当陪练的...”金开石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职业拳赛就一定是给别人当陪练的?你凭什么就一定认为我不如别人?我一拳能打出一秒十次,我不相信还有谁能比我更快,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崔炳浩不服道。 金开石愣了愣,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既然认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我今晚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你如果打赢了对手,师傅不但从此不再阻拦你,而且事事都听你的安排。” “什么地方?在哪里打?”崔炳浩兴奋地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金开石淡淡地说了一句,默默地走开了。 到了晚上,崔炳浩一身拳击手的打扮,急不可待地就找到了师傅。 但一直等到晚上10点,金开石才带着他出了家门,北韩的夜里没有路灯,道路黑黢黢的有点吓人,两个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座农场前,农场的大门有人把守,看门的人一见是金开石,打了个招呼,就放他们俩进去了。然后,又往里走,走了没多远,他们又来到了一座很大仓库前。仓库同样有人把门,进去后,里面放着各种农具和一些粮食,并没有多余的人。 崔炳浩正奇怪着,一个人过来,带着他们往里走了大约十米,那人把地板一掀,露出一个洞口,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嘈杂的声音。 两个人从木梯下去,里面乌烟瘴气,人满为患,正中间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竞技擂台。 活了这么大,崔炳浩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不禁惊奇地四处打量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和金开石聊了几句,然后,冲着崔炳浩扬了扬眉头:“噢,是“我们的拳王”崔炳浩先生啊,你是现在就上场打,还是先看一场比赛再打?” “现在就打。”崔炳浩干脆地回道。 “很好,这场比赛不管你是输还是赢,我都按照赢的报酬给你。”中年人兴奋地说道。 “为什么?”崔炳浩奇怪道。 “因为你是名人啊,希望崔先生以后常来啊...”中年人笑着说。 “混蛋,你这是侮辱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输了是不会要你的臭钱的...”崔炳浩愤怒地顶了回去。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你先准备准备。老金,你给他讲一讲这里的规矩。”那人诡异地笑了笑,扭头走了。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金开石问道。 崔炳浩摇了摇头。 “这里是打黑市拳的地方,也是一个赌博的场所,擂台上的人较量,擂台下的人投注,所谓的规矩就是,参赛者一旦上了擂台,这上面就只能有一个站着,而另一个必须是躺着的。”金开石介绍道。&lt; 第四百四十二章:黑市拳 第四百四十二章:黑市拳 “黑市拳?” 崔炳浩还是第一次听说黑市拳,不禁好奇地问:“这里的拳手是哪里找来的?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和这里的拳手全见不得光,要不怎么叫黑市拳呢?至于这里的拳手是哪里找来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金开石谨慎地说道。 “比赛的规则是什么?”崔炳浩问。 “没有规则。黑市拳是真正的“无限制格斗”,除了不能使用武器,不许击眼、击喉、击裆,参赛者可以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越是残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励,因为,只有这样,黑市拳才能调起满足人们渴望刺激的**。你觉得自己怎么样,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一旦上了擂台就不能反悔了...”金开石说道。 “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既然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崔炳浩自信地回道。 很快,穿黑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双方协商好,比赛马上开始。 看着崔炳浩往擂台上走去,金开石在后面叮嘱道:“不要讲究过多的技巧,要用尽全力去攻击对方,另外,小心对方的扫腿...” 话没说完,主持人已跳到了擂台上:“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的比赛是一场难得的比赛,请大家拭目以待,掏出你们的钞票,投注你们心仪的选手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那么...今天要对决的两位参赛者是谁呢...当当当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全国运动会拳击冠军...我们的拳王...崔炳浩先生...” 好的拳击手越是在比赛时就越兴奋,崔炳浩就是这种类型的,他戴好比赛用的简易拳击手套,一跳上擂台,就情不自禁地活动开了。 那台下的赌徒们一见是崔炳浩,个个兴奋地尖叫,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整个地下仓库顿时沸腾了起来。 主持人等兴奋的人群稍稍安静下来,继续喊道:“那么...我们的拳王...他的对手是谁呢...当当当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地下拳赛排行榜名列第三的...白面杀手...” 说着,另一个参赛者也跳上了擂台,崔炳浩打量着对手,那人身材魁梧,个子和自己差不多,但从相貌上看,应该是比自己大,只是脸色苍白,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赶快投注了,赶快投注了,今天晚上你们是看好一直活跃在地下拳赛的白面杀手呢?还是更相信我们的拳王全国冠军崔炳浩呢?一切都在你的选择,跟着自己的感觉,赶紧投注吧...”主持人疯狂地在擂台上呐喊着。 一个裁判模样的人跳上擂台,迅速地查看了一下各人的装束,又简单地介绍了比赛的规矩,然后举手示意,主持人手持铜锣,“哐”地猛敲了一下,比赛正式开始。 参赛双方台上施礼,裁判在中间用力劈了下手掌,崔炳浩和白面杀手各自弹开,拉开了架势。 崔炳浩并没有感到紧张,他像平常比赛时一样移动着脚步,而对手却摆了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崔炳浩的动作。 找不出对方的破绽,崔炳浩试探地虚晃一拳,对方仅仅是后退了一步,仍然保持原有的姿势未变。 “小样的,给我摆造型是不,给我装酷是不,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崔炳浩心里想着,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屑。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崔炳浩虚晃一招,紧接着逼了上去,一记右拳,接着一记左钩拳,但都被对方给轻易地闪过了。 “崔炳浩加油、崔炳浩加油...” “崔炳浩打倒对方...” “崔炳浩快点ko白面杀手,我买的是你赢...” “崔炳浩,打死白面杀手...” 擂台下的赌徒们一边倒地支持着崔炳浩。 崔炳浩也加快了进攻,一阵快速的组合拳,逼的对方连连后退,然而,正当崔炳浩又一记直拳时,对方的脑袋只是轻轻的侧摆了一下同时,出拳扭身扫腿,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等崔炳浩想后退时,对方的右脚已经像鞭子一样扫了过来,这一记扫腿又快又狠,而且角度非常刁钻,紧接着,崔炳浩就像被电击似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他从半空中摔倒在台上,昏了过去。 等崔炳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了垃圾堆里,仔细一看,自己周围散落的全是一些碎酒瓶、烂水果什么的,他这才明白,这些都是观众们赏给他的“礼物”。 很显然,在比赛时,赌徒们一边倒地都在支持他,肯定是买他赢,结果,他却让所有人都输了。 什么情况?这也输得太快了吧,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还能不能再打一局啊? 崔炳浩呻吟着爬起来,地下仓库的人已走了大半,那没走的一见到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哎哟,我们的拳王还没死啊,你这么能打,怎么没被人打死啊,老子都因为你给输光了,你怎么不死啊...” “什么破拳王,就这么烂的技术,害的老子半年的工资没了...” “回家吃奶去吧,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 失败,太失败了,这是崔炳浩至出道来的第一次失败,来的是那么突然,来的是那么猛烈,自己一个堂堂的全国冠军,今天竟然输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还是地下拳赛排行榜的第三,简直太耻辱了。 崔炳浩尝试着想站起来,但肋骨传来一阵剧痛,他吸了口冷气,沮丧地坐了下去。 眼看着那些人骂的越来越难听,金开石和一名保镖赶紧到擂台上把崔炳浩给拖了下去。 那穿黑西装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迎上来,关切地问道:“要不要紧,我们这里有医生,让医生给你看看...” 中年人显然就是这地下拳市的老板,一看那满脸的笑模样,就知道那些赌徒的钱全流到了他的口袋。 崔炳浩没理他,强忍着伤痛,甩开师傅和保镖的手,径直朝入口楼梯走去。 老板丝毫没介意崔炳浩的不礼貌,咧着嘴笑了笑,然后拿着一个纸袋塞给了金开石。 后来崔炳浩才知道,自己能完好地走出去算是幸运的了,这是金开石事先给老板打了招呼,按照北韩黑市拳的规矩,躺在擂台上的人不应该活着,而应该是一具尸体。 那为什么崔炳浩就可以破坏这一规矩,一是崔炳浩是名人,名人的死会惊动政府高层;二是名人来打比赛可以提高地下拳市的知名度。 归根结底,黑市拳之所以能存在,就是一个字——钱。 崔炳浩垂头丧气地随金开石回到了训练馆,一进门就赌气地躺在了地上,金开石说:“怎么样?今天的比赛你对自己满意吗?” “一场比赛说明不了什么,我只是不满意自己的大意。”崔炳浩不服气地回道。 “是吗?你还是觉得自己有实力打职业赛?”金开石平静地问道。 “当然,我是全国冠军,而且主教练他们都支持我打联赛。”崔炳浩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那好,咱们俩打一场,你赢了我就证明你具备了打联赛的实力。”金开石微笑着说道。 “你?师傅...”崔炳浩大吃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师傅老了,还是看师傅有残疾?但你别忘了,师傅我可是打过职业拳击赛,曾在世界轻量级wba联赛中排名第七位,你是否就一定认为自己能赢得了我?”金开石问道。 “我、我、我...”崔炳浩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来也是,自从第一次和金开石见面时交过手,此后,崔炳浩就没和师傅动过手,但那时的他还比较稚嫩,也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输给一个曾经的职业拳手不奇怪,而现在的他... 其实,崔炳浩的内心中也想和师傅打一场,只是师傅是个残疾,自己万一伤着了师傅,那可就是罪过了。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想和我打一场,不要怕伤了我,也不要小看师傅是瘸子,今天咱们都使出平生所学,像个男人一样的比一场。”金开石说着扔过去一双拳击手套。 “来吧,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你的拳都是我教的,你不一定能打得过我的...”金开石用话激着徒弟。 崔炳浩犹豫了一下,最终戴上拳击手套,和师傅对阵了起来。 毕竟面对的是师傅,崔炳浩的脚法有些凌乱,似乎还没有放开手脚。 金开石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一只脚不方便,一活动起来,身子就上下起伏,虽然动作难看,但脚下却十分灵活,眼见着徒弟的拳头过来,身子一伏,避过拳头,紧接着一起,身子还没起来,拳头就已经击了过去。 仅仅打了一分钟,崔炳浩明显落到下风,金开石趁对方不备,一个摆拳将崔炳浩击倒在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了解你的拳法,但你却不熟悉我的打法,你若是再不集中精神,你就输了,起来,振作起来,拿出你17次连胜的自信,拿出你冠军的气势...”金开石吼道。 崔炳浩挨了一拳,终于激发出了身体里的斗志,他忽地爬起来,旋风般地扑了过去。 崔炳浩一打起精神,战况马上就发生了逆转,不是金开石有意让他,而是金开石老了,刚开始的几板斧还呼呼有力,越往后越显得力不从心。 但,姜还是老的辣,尽管崔炳浩急风骤雨般的拳头击过去,却每次都被经验丰富的金开石躲了过去。 比拼进行到第六分钟时,崔炳浩终于逮着了机会,那金开石侧闪时动作有点迟缓,左边顿时出现了一个空挡,崔炳浩抓住时机就是一记右摆拳,这一拳除非金开石用左臂去挡,否则决不可能躲过这拳,但金开石的身子是斜的,用左臂使不上劲,如果硬去接,只有一个结果,就是骨折。 然而,金开石还是用左臂硬生生接住了崔炳浩的拳头,“咔嚓”,一丝轻微的响声,崔炳浩心里一惊,还没等他收势,金开石忽地挥出一记右拳,快如闪电,等崔炳浩意识到不妙收拳去挡时,下巴已挨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崔炳浩晃了晃,扑通摔到在了地上。&lt; 第四百四十三章:拳王争霸赛 第四百四十三章:拳王争霸赛 崔炳浩输了,他再一次被自己的自负所打败。 师傅说得没错,你连一个普通人和一个残疾人都打不过,就这样出去打联赛,不是给别人当陪练吗? 崔炳浩的人输了,气也泄了,一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曾获得的冠军是否真实,是否辜负了国家和教练们对自己的培养,是否对得起“我们的拳王”这几个字。 他输得不敢见人了。 连着好几天,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训练,不参加训练也罢,他竟然酗起酒来,好像整个人都颓废了一样。 主教练没办法,只好求助于金开石。 金开石早已看在眼里,之所以一开始没找崔炳浩谈心,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有时,失败也是需要时间消化的。 一个人不管如何的自暴自弃,总有清醒的那一刻,消沉了几天后,崔炳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训练馆,于是在黑夜无人之时走了进去。 崔炳浩把灯打开,刚抬脚走了一步,不禁被吓了一跳,他的师傅金开石正坐在训练馆中间的地上。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四个晚上了。”金开石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傅...”崔炳浩的嘴嗫嚅着。 “来吧,这两年只顾训练了,咱爷俩也没好好说过话,今天咱们就谈谈心,来,陪师傅坐下。”金开石轻声说道。 崔炳浩默默地坐在师傅旁边,有点拘束地将头低了下去。 金开石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又在他腿上拍了拍,然后说道:“师傅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为什么三番五次地阻拦你去参加联赛?是因为,怕你步一个人的后尘...那个人有个外号,叫做“常败将军”,他当初也和你一样的年轻好胜,刚觉得自己可以了,就迫不及待地去参加拳击联赛...结果,他一连输了10场比赛...按照西方国家的比赛规则,如果拳击手连着输10场比赛,就被取消拳击手资格...就这样,那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一切从零开始,从强化训练开始,从先打业余赛开始,慢慢地又重新打到了职业联赛...” “师傅,你...”崔炳浩抬头看着师傅。 “没错,那个常败将军就是我。”金开石冲徒弟笑了笑。 “师傅...我连那个白面杀手都打不过...我以前所取得的荣誉全是假的...”崔炳浩心灰意冷地说道。 “傻孩子,怎么会是假的呢?比赛输赢很正常,这世上没有常胜将军,最重要的是摔倒了,再爬起来...”金开石微笑地回道。 “可是...我怕辜负了您的培养...也怕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崔炳浩痛苦地说。 “怕,你就会输一辈子,只有不怕,并勇往直前,才能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你想消沉一辈子吗?”金开石厉声喝道。 崔炳浩羞愧地低下头,半晌,才坚定地抬起头问金开石:“师傅,您说我现在还存在哪些不足,我一定努力改进。” “这就对了,要自信,只有的自信的人才能最终成为真正的拳王。拳击界有一种说法,叫做“速度决定胜负”,但如果一个拳手不仅能拥有这个速度,同时还拥有一击致命的力量的话,那他将是一名非常恐怖的拳手。你的问题不在速度,而是在体能不够,如果参加业余赛没问题,一旦打职业联赛,体能和耐力才最重要。一个拳手的速度十分出色,但重击威力不够,不能形成摧毁性的强攻,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果对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就会越来越危险...”金开石见徒弟重新振作起来,开心地笑了。 “师傅,您的胳膊好点了吗?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崔炳浩眼眶中泛出了一点泪花。 “没事,师傅又不是女人,这点小伤能伤的了师傅,嘿嘿...”金开石故作轻松地笑着。 “师傅,您当时为什么不躲啊?”崔炳浩难过地问道。 “忘掉自我,争取胜利。做为一个拳击手,一旦上了赛场,就要有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你的渴望越强烈,你的注意力就会愈集中,也会变得比对手更强。记住一句话,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能让对手颤抖。”金开石说道。 金开石的一番话让崔炳浩明白了自己的差距,也打开了他的心结,从此,崔炳浩在一众教练的悉心指导下,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就这样,又经过了一年强化训练,崔炳浩宣布正式进入职业拳坛,然后在金开石的带领下开始了南征北战。 怀揣着对胜利的渴望,崔炳浩不停地参加比赛,刚开始有赢有输,后来就赢多输少了,通过一场一场的胜利,到了第二年,崔炳浩终于打到了wbc次最轻量级世界拳王争霸赛,他将与上届该级别的金腰带拥有者英国拳王布里奇争夺拳王的宝座,这也是北韩第一人进入职业拳王争霸赛。 为此,北韩体育局局长金大关受领袖金二世委托,特意前去观赛。 拳王争霸赛是拳击赛中的重头戏,而且这场比赛还是东西拳王的对抗之战,自然吸引了不少媒体和拳击爱好者的关注,而对于拳击界来说,这场比赛不仅仅意味着金腰带和巨额奖金,还意味北韩选手崔炳浩一旦胜利,那将是打破西方国家多年在拳坛上的垄断。 比赛马上开始,主持人介绍了参赛拳手各自的情况。 英国拳击手布里奇以往的战绩为42战全胜,其中29次ko对手取胜,也就是说布里奇从来就没被打败过。北韩拳击手崔炳浩以往的战绩为26胜2平5负,其中8次ko对手取胜。其中,布里奇拥有世界拳击组织wbc次最轻量级金腰带。 从双方战绩的数据来看,英国的布里奇的实力明显占优,博彩公司甚至在这次拳王争霸赛中为他开出了2赔1的低赔率,就连一些前去捧场的南北韩侨民也不看好崔炳浩能夺冠。 崔炳浩似乎有些紧张,站在擂台上看了一眼师傅,金开石冲他笑了笑,还顽皮地做了个鬼脸,这让他心里放松了许多。 这场比赛离梦想一步之遥,做为参赛者的崔炳浩不可能不紧张。上场前,金开石对他说了一番话:“放松,放松,只要你放松就一定能赢对方。” 师傅总能在最关键时给他最好的建议。 “哐。” 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 布里奇是一名进攻型拳手,凭借着良好的身体素质,以恐怖的爆发力和速度征服了无数优秀的拳手,他的拳法很直接,以左拳为重拳,双拳交替出击,很少有躲闪防守的动作。 他相信,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这是一个勇往直前拳风霸道的拳击手,42战全胜就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果然,锣声一响,布里奇立刻就气势汹汹地逼了上去,他连续地用直拳、摆拳、勾拳进攻,那拳法就像中国拳王邹市明所创的“海盗拳”一样眼花缭乱,不但速度快,而且力量也明显的占了上风,打的崔炳浩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布里奇连番的轰炸,将崔炳浩逼到了擂台上的一角,然后,用更强力和更高速的重拳连续击打对手的面部、胸口、两肋等要害部位。 此时的崔炳浩只能防守,而无还手的机会,只见他用自己的前臂和拳套紧紧地护住头,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么的可怜。 如此的表现,不要说在场的观众看不下去了,就连北韩体育局局长金大关在第一回合结束后,都禁不住冲到擂台边冲着崔炳浩大喊道:“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你应该把他挡在擂台中间,让他围着拳台转。” 然而,崔炳浩却对着师傅金开石说:“把他拉走,他打扰到我了。” 金开石把金大关局长拉到一旁,劝道:“打拳不光拼的是力量,拼的也是脑子,还是请局长耐心地看下去吧。” 金大关悻悻地离开擂台,比赛接着往下进行,但形势仍然没有好转,崔炳浩还是被布里奇追着打、压着打,看着他被动挨打的样子,随时都有被ko可能。 崔炳浩的教练团们似乎对场上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都安静地看着,惟独金大关局长急的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 随着比赛的进行,布里奇渐显疲态,攻势也渐渐慢了下来。 凡事都有两面性,布里奇过度地进攻致使其防守成了软肋。所以,当他遇到防守型拳手时,一时间攻不破对手的防守,连番轰炸又浪费过多体力的时候,他就会陷入不必要的麻烦,比赛也会把他拖入不利的局面。 第六回合后,金大关局长又坐不住了,着急地跑过去,喊道:“炳浩,加油啊,坚持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代表着我们伟大的大北韩、伟大的金大将军在战斗啊…” 崔炳浩喝了口水,附下身冲金局长笑了笑,轻声地问道:“敬爱的金局长,您希望我什么时候打倒他?” “啊?不是的,我知道你尽力了,虽然你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们,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至少…我们要在精神上战胜对方…”金大关挥着拳头为崔炳浩打着气。 “怎么?金局长不希望我赢吗?”崔炳浩咧着被打肿的嘴笑了。 “当然希望你赢了,可是…” “好,下个回合我就打倒他。” 崔炳浩不等金局长说完,迅速回了一句,赶紧回到了擂台中间。 金局长听糊涂了,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崔炳浩在开玩笑,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怔怔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七个回合开始,锣声一响,崔炳浩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密集的拳头势不可挡地向布里奇砸去,连续的攻击使布里奇节节后退,两个人好像瞬间颠倒了位置。 当疲惫不堪的布里奇靠在拳绳上时,崔炳浩突然一记左钩拳击中他的脸颊,接着又是一积右手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布里奇连哼都没哼一声,嘴角带着一丝鲜血颓然倒地。 裁判蹲地数秒后,布里奇没丝毫反应,不等裁判宣布,崔炳浩的双拳已高高举起,向观众们做着胜利的手势。 场上一片沸腾,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击掌欢呼着,向新的拳王致敬。 崔炳浩不但爆出了本届拳王争霸赛最大的冷门,也让世人记住了来自北韩的拳击手,更让他自己达到了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 当崔炳浩在簇拥的人群中找到金大关局长时,金局长泪流满面地冲他直嚷嚷:“真没想到啊思密达,真没想到啊思密达,你是我们的拳王思密达,你是我们的英雄思密达…” 金大关局长没想到崔炳浩能够夺冠,更没想到后来所发生的事。 没有人会想到,包括崔炳浩的团队都没有想到,当他们载誉回国时,刚走下飞机,崔炳浩就被几名军人给铐走了。&lt; 第四百四十四章:身陷囹圄 第四百四十四章:身陷囹圄 北韩是个很奇特而神秘的国家。 冷战后,由于内外交困,北韩在国际舞台上几乎很少露面,因此,在艰难的国际生存环境中,体育已成为展示北韩精神的一个重要舞台。所以,能够在国际赛事中取得冠军和金牌的运动员无疑是这个国家的国宝。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北韩历史上第一个拳王被军方铐走了。 等待崔炳浩的不是鲜花簇拥,也没有民众夹道欢迎,没有房子、车子、票子、帽子和妻子,而是一副铐子。 铐子说明了什么?那可是给罪犯戴的东西。 崔炳浩回国的发言稿都写好了,是金开石反复叮嘱再三强调让他说的那些话,他准备一下飞机就说:“正因为有伟大的国家做后盾和金大将军的温暖关爱,我才能获得这次拳王争霸赛的金腰带...” 但,没有金大将军的“关爱”,谁敢动手去抓一个载誉回来的英雄? 事情还是出在崔炳浩父亲崔泽熙的身上。 当崔炳浩正在国外奔波劳顿地打拳击联赛时,北韩内政出了大事,差点引起了一场政变。 主要的导火索是金二世和他的舅舅崔正海的权力之争。 崔正海不但是金二世的亲舅舅,还是金二世的启蒙老师,也是金二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人,照咱们中国的话,就是帝师。 可以说,在金二世的整个童年成长过程中,一直都有舅舅的伴随和呵护,这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政治家、北韩建国的领导人金大元帅死于心脏病,事发突然,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的国父会突然去世,北韩一下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为防止北韩政府出现权力真空,金二世赶紧把最重要的职务封给了自家人,崔正海也被匆忙授予大将军衔,任北韩国防部长职。尤为重要的是,崔正海同时执掌着护卫总局的权力,这是一支领袖的近卫部队,负责保卫领袖安危的嫡系部队。 这次的任命,让崔正海的权力排位急速上升,进入了北韩的权力中心,也对外昭示了他是第二代领袖的辅佐大臣。 金二世虽然在号召力上不如他的父亲,但他是个孝子,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他悲痛万分,最后,他对外宣布要为父亲守孝三年。 而就在金二世处理金大元帅后事的时候,北韩政府的权力实际上都是崔正海一人在掌控。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听起来很牛x,但熟读历史的人都很清楚,他离死不远了。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历史,凡是当上摄政王和顾命大臣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摄政王的权力太大了,他要想造反,稀稀松松的事,他要想谋害领导人,分分钟钟的事。 所以,权力之争是迟早的事,注定要有一方被清洗掉。 一权独大,这对独裁者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金二世不傻,他知道不能过于依赖一个势力,于是,在守孝期间,他表面上很尊敬舅舅,但暗地里却开始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像抽丝剥茧般地慢慢削弱崔正海在北韩的影响力。 是脓包总有被挤破的一天,金二世在培植自己的势力时,崔正海也在加大培养亲信的步伐。在这轮较量中,双方的强弱很快显示了出来,在很多事情上,金二世说的话,还没有他舅舅说的话好使。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再加上情报局的副局长李恩胜除了传递情报,还不断地煽风点火,说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崔正海就像一只老虎,老虎壮大了,可是要吃人的… 这更让金二世坐不住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叫你一声舅舅,是因为你是金大元帅的小舅子、我母亲的弟弟,不叫你舅舅,你只能是我金家的一个臣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给你点甜头,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小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毕竟是亲舅舅,中国有句俗话叫“外甥多似舅”,北韩也有句俗语叫“有舅的外甥是个宝”,这是说甥舅之间的亲密关系。 小金就想说服舅舅,学中国历史上的宋太祖赵匡胤给舅舅来一个杯酒释兵权,这样既保住了亲情,又收回了权力,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于是,在一起碰头会之后,金二世就对崔正海说:“老舅,再爷俩好久莫谝谝了,奏,再们喝两杯岂(老舅,咱爷俩好久没说说话了,走,咱们喝两杯去。” “做啥咧么?(有事吗?)”崔正海应付道。 “别人给饿送咧一箱劲酒,那广告社得好:劲酒虽好,可包贪杯哟...奏,产活产活(快活快活)...”金二世不由分说地就上去拉舅舅。 “好,饿给你舅妈社一哈(说一下),不让她奏饭咧。”崔正海说着,一本正经地给老婆打起了电话。 大家听着是不是有点陕西的味道,这是因为崔正海的启蒙老师他舅舅在陕北打过游击,所以崔正海学会了一口正宗的陕西话,然后,崔正海又是金二世的启蒙老师兼舅舅,金二世又学会了一口正宗的陕西话,俺这么说能圆过去吗? 打完电话,甥舅俩就一起喝酒,酒过三巡,金二世把旁人支出去,然后拿起劲酒酒瓶恭恭敬敬地给舅舅斟上酒,接着,自己拿酒和舅舅碰了一下:“老舅,饿先干为敬。” 说着,金二世一口闷了一大口劲酒就进了肚。 “你个碎娃,可不敢喝滴太猛...”舅舅心疼地看着外甥。 喝完劲酒,借着酒劲,金二世开口道:“不瞒老舅社(说),饿这几年奏某睡过一天的好觉(我这几年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 “咋了么?”崔正海惊奇地问道。 “饿这个位子难做啊,贼多人盯着哩,社不定哪天奏有人造反捏。”金二世叹着气说道。 “社啥哩嘛(说什么呢),国家现在不是稳定的很嘛,某有人敢造反,谁敢造反饿第一个对死他。”崔正海信誓旦旦地说道。 “唉,饿奏知道老舅疼外甥啊,老舅这几年为国为民操劳不少,饿真想让老舅快活腻度个晚年...” 金二世话没说完,就被崔正海给打断了:“社啥捏(说什么呢),你包社列(你别说了),饿身子骨还好滴很,现在国家正需要饿滴时候,饿一定会坚持下岂...” 接下来,金二世一说东,崔正海就岔到了西边,反正就是不接招,把金二世给气的差点当场发飙。 但崔正海还没等外甥发作,就摇摇晃晃地告辞道:“狗日地劲酒,奏是包多喝,都把饿喝醉咧,饿呆回嗑咧,你舅妈还等着饿腻...” 得,不知那崔正海是装傻还是没听明白,金二世这顿酒算白请了。 没过多久,金二世终于出手了。 一个稀松平常的一天,一个平常稀松的北韩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开会前,金胖子还跟舅舅唠嗑:“老舅,吃咧么?” “吃咧。” “前个额从中国给你带地“辣条”,你吃着咋样?” “撩咋咧。” “吃着好奏好,额最近找了一个中国陕北的厨师,回头让他给你送几个你最爱吃的肉夹馍...” “美滴很、美滴很...” 崔正海嘴上应付着,心里却鄙夷地骂道:乃球地奏是个吃货。 两人说笑着并肩进了劳动人民大礼堂。 以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一般都由崔正海主持,今天金二世破天荒地亲自主持起来。 在描绘了北韩的大好形势之后,金二世话锋一转,宣布了一个政治局决定:原国防部长崔正海因反党反革命宗派活动问题,败坏了党风政风,影响极其恶劣,经政治局常委会决定,解除崔正海一切职务、剥夺一切头衔并开除党籍…” 那崔正海还在想着“肉加馍”的事,里面是加羊肉呢?还是加猪肉呢?里面要不要放点孜然?要不要加点芹菜呢?正想着,就稀里糊涂地给带走了。 没过十分钟,众人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个军官快步跑到大礼堂,大声报告说,崔正海已就地正法。 众人再次被震惊的目瞪口呆,若大的礼堂鸦雀无声,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金二世怕夜长梦多,干脆来了个快刀斩乱麻,竟然送他舅舅去天堂了。这一下,群龙无首,崔氏集团再也没,有号召力的人物来反对他了。 没想到,这金胖子也是个狠角色。 俺勒个心肝脾肺肾,吓得俺小心肝噗噗直跳啊。 一众人不禁都惊了一身冷汗,尤其那崔氏集团的人,个个面如灰色,呆若木鸡。 紧接着,在北韩就开始了一场大清洗运动,凡是和崔正海有瓜葛的全部被隔离审查或被清洗掉了。 兔死狗烹、过河拆桥。这是皇家惯用的手法,可惜那些被权欲蒙蔽了双眼的人却总是看不明白。 本来这件事不关崔泽熙的事,而且他一个小小的营职干部,也没他说话的份。 但崔泽熙却站了出来,公然责问金二世,崔正海怎么反党了?怎么反革命了?怎么进行宗派活动了?他反党反革命的证据是什么?他宗派活动的内容是什么?你怎么能杀辅佐你的人呢?外甥怎么能杀舅舅呢… 金二世一听,差点没被气疯过去,话都懒的和崔泽熙说了,一挥手就让人把他给拉了下去。&lt; 第四百四十五章:恐怖的教化所 第四百四十五章:恐怖的教化所 有人说了,这崔泽熙和他儿子崔炳浩一个毛病,no zuo no die,都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人,像这种政治斗争,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没你事你却要偏偏去凑这个热闹,这不是多管闲事多吃屁,闲的蛋疼见上帝吗,活该。 错了,有这种想法的人错了。 这是一种品质,一种做人的品质,一种刚正不阿、敢于直言、不媚权贵、不畏生死的品质,这种品质固然不惹统治者所喜,但一个国家如果只有一个声音,未必是国家之福。家天下永远都不会长久,这是历史已经被证明的了,何况是二十世纪的文明社会,金二世的做法更让人不可思议。 但崔泽熙还是被关了起来,同时也连累了他们全家,包括刚载誉回来的拳王崔炳浩。 有人说,这关崔炳浩毛事?崔泽熙的事是崔泽熙的事,崔炳浩又没有参与,不但没参与,还为国增了光,这株连九族的事,让别人怎么看? 最是无情帝王家,那金胖子连他舅舅都敢杀,一个拳王又算得了什么。 最不幸的是,崔泽熙这下正好落在了仇家李恩胜的手里,关押政治犯的劳管局正是由情报局掌管着。 但崔泽熙被关到监狱里仍没有管住自己的嘴,那李恩胜知道他的性子,故意派好事者引出他的牢骚,然后把他说的话全都监听了下来。 于是,李恩胜就添油加醋地向金二世汇报,说崔泽熙说了,说你金胖子不懂得感恩,想当年,没有他父亲崔昊天救了金大元帅,哪有现在的你。还说他儿子是国家的英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英雄给抓了,到时还有谁愿意为你金家卖命… 本来金二世还不想杀崔泽熙,也确实是看在他父亲崔昊天的面子上,还有一个原因,最近杀的人太多了,他需要人手,他需要忠于他的人,他清楚崔泽熙的性格,知道他除了口无遮拦外,对金家是绝没有二心的。所以,就想惩戒一下,然后再恩赐一个官,让崔家从此感恩戴德地为他卖命。 但李恩胜的话听起来就像真的似的,特么的,为领袖卖命是天经地义地事,所有人的命都属于我们金家,你个老小子还敢俺讨价还价?活腻歪了是吧?金二世勃然大怒,反正已杀了那么多反对他的人,也不差你一个,就杀了吧,省得闹心。 结果,一心爱国忠君的崔泽熙被枪毙了,然后崔家的其他人包括崔炳浩进了教化所。 所谓的教化所,大家千万别以为只是一个教育感化的场所,也别以为是个劳动教养的场所,只不过是名字好听罢了,就像是台风将要来临一样,每次都取个很好听的名字,实际上每次给人类带来的都是灾难。 这里除了是北韩最让人胆寒的监狱,也是一座“人间炼狱”,这里确切地说是一所死亡列车的候车室。 在这里,秘密处决犯人不需要审判,也不需要走什么程序,不分职务,不论背景,不管你之前多么的牛x,只要想干掉你,在凌晨1点到2点之间只要有人将你踢醒,那就意味着,你的死期到了。 他们通常在夜间执行死刑。 换句话说,关在教化所里的犯人就离死不远了,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的运气了。 按说崔泽熙是因为出言不慎得罪了领袖,被枪毙还说的过去,但他的家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干吗也把他们收押到教化所里? 教化所只成为屠杀场,是因为关押犯人的性质,这里的犯人都是政治犯、思想犯和脱北者,也就是反对领袖的不良分子。 世界上最难改造的就是政治犯和思想犯,他们从思想上抵制统治者,比杀人放火更让统治者惧怕,因此,既然改造不了他们的思想,就消灭他们的**。 但崔泽熙的家人又不是政治犯和思想犯,为什么连他们也一起株连? 哼哼,老子把你们的亲人给枪毙了,难道你们会感谢老子吗?既然不会,干脆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这就是独裁者的逻辑,宁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 那么,既然大家都觉得教化所收押人员是反动分子,也就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了。 教化所由情报局掌管,那崔家十几条性命就捏在了李恩胜手里,他要想处死崔家的人,那是分分钟钟的事,但李恩胜不急,反正是砧板上的肉,他想什么时间剁就什么时间剁。 从天上猛然间跌落在泥潭里,崔炳浩一下被搞懵了,等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生活在这样的国家,他很清楚,凡是和金家作对的,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关押在教化所里可不是让你养老的,但也不是让你等死的,犯人是要干活的,这是不花钱的劳动力,枪毙你还得花费一颗子弹的钱,累死你多好,所以,这里的犯人干的都是些伐木、挖煤、农耕、拉土、打桩的体力活。 干活当然是有任务量的,如果完不成工作量,那必须得接受惩罚,夏天给你晒太阳,再给添一床棉被,冬天给你吹冷气,再给你冲个凉水澡,要么就跪着受罚,要么就绑在木桩上。那体质不好的可能连两个钟头都捱不了。 最难受的是饥饿,教化所提供的饮食量远远不足,上面给犯人供应的是一天140克左右的玉米饭,劳管局里克扣一点,所里再克扣一点,到犯人手里一天就只能吃一顿饭了。 吃的是老鼠的饭量,干的是牛的劳动量,谁能挺得过来? 挺不过来就自己想办法,学习中国红军长征过草地时吃草根啃树皮,学习美国野外生存类节目《幸存者》里的吃老鼠、蚯蚓、青蛙、蟑螂等。 说到吃老鼠,嘿,这里的老鼠与众不同,大耗子,大胖子,一个老鼠能炒一盘子。 都是硕鼠,比那小猫的个头还要大。 有人说,你就扯吧,人都吃不饱,哪有粮食给老鼠偷吃? 是没有粮食给老鼠吃,但老鼠能找到肉吃,那教化所每天都堆放着被枪毙的一些犯人尸体,老鼠吃的肉就是人肉,你想,天天有肉吃,那老鼠还不变得肥头大耳? 因为饥饿,老鼠吃人的尸体,因为饥饿,人去捉老鼠吃,就这样,在教化所形成了一条食物链,天知道,那些犯人到底吃的是老鼠,还是吃的是人。 唯一渡过饥饿的办法,就是教化所外有人给你送食物,这个教化所倒不管,他们也不希望犯人都饿死,都饿死了,上面下达的劳动任务谁去完成? 幸亏崔炳浩的师傅金开石帮了大忙,金开石名义上是崔炳浩的师傅,但在国外打联赛时,却是崔炳浩的经纪人。国外拳击赛的奖金非常丰厚,崔炳浩打了几十场比赛,已积累了很多的奖金,按照惯例,经纪人所得是拳击手奖金的20%,所以,金开石也成了一个富人。 崔炳浩回国后,被罚没所有财产,但师傅金开石没忘了他,每个月都来给崔家送吃的,这才暂时保住了崔家十几条性命。 但不是说能吃饱饭完成工作任务就平安无事了,还要懂规矩有眼色,想那崔炳浩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后又成了拳王,性子和他爹一样,怎能受得了教化所的规矩?怎能听从以前在他眼里是下等人的管教? 有一天,教化所保安科朴昌江科长找他训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教训他几句,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听着就行。 并不是保安科朴科长有意针对崔炳浩,故意整他,不是的,是因为崔炳浩太有名了,你想,你是崔昊天将军的孙子怎么样?你是全国冠军怎么样?你是金腰带拳王又怎么样?老子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老子让你拉屎你就不能拉稀,看看,这么牛x的人在老子手下也得装孙子,那感觉是不是好极了?和别人吹吹牛是不是极好的? 崔炳浩过去了,大大咧咧地过去了,而且没敲门径直就进了科长的办公室。 若是办公室里只有朴昌江科长一人倒也罢了,关键是朴科长还有两个同学也在场,一看就是朴科长特意演的这出戏,就是想在同学面前耍耍威风。 “王八蛋,谁让你不打报告就进来的?” 朴科长声嘶力歇地骂着,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崔炳浩砸去。 如果崔炳浩被茶杯砸中了后果还好些,偏偏他条件反射地一拳就击了出去,“当”的一声正中目标,顿时把朴科长的玻璃茶杯给击了个粉碎。 “好...”朴科长的一位同学竟情不自禁地叫了个好。 朴科长这面子可丢大了,恼羞成怒地冲过来,从墙上取下惩戒棍,没头没脑地向崔炳浩打去。 如果崔炳浩被打几棍后果可能还好些,但多年的拳击训练,已让他养成了习惯,不由自主地就躲闪防守起来,结果,那朴科长出了身臭汗,愣是一棍子没打着崔炳浩。 完了,这脸他直接就丢到了他姥姥家了。 “来人,来人...”朴昌江急眼了。 呼啦啦,跑来一群看守,崔炳浩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化所而不是在训练场上。 如果这时崔炳浩认认错说说几句软话也罢了,但崔炳浩不认为自己有错,拒不认罪,和他的老子一样,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自然,崔炳浩就受到了惩罚,丢了面子的朴科长开始变着花样折磨他。 他不是“拳王”吗?那就用手铐把他的双手铐在身后,再用木棒使劲扭曲他的双臂,看看是他的胳膊厉害,还是木棒厉害?手不能搞坏了,还得留着让他干活呢。 这他都受得了? 好,把他的双手铐在身后,用绳索绑住他的双手吊在空中,不准脚后跟着地,只能用脚尖站立,俺倒要看看你“拳王”能不能打破这教化所里的记录? 不是吧,真的打破了记录? ok、ok,看来得让他尝尝教化所的保留节目“金木水火土”五行酷刑了。&lt; 第四百四十六章:金木水火土酷刑 第四百四十六章:金木水火土酷刑 酷刑是最有威慑力的法律手段,作为统治者,不平等的社会等级制度无法使被统治阶级甘心永做奴隶,于是,酷刑就成了独裁统治者维护自己“权利的仪式与象征”。 独裁者都喜欢酷刑。 所谓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酷刑是北韩教化所自创的五大刑罚,主要的施用对象是脱北者和反革命者,旨在摧毁顽冥不化分子的精神和意志,以致于一些犯人在行刑前,一听说是“金木水火土”刑罚,基本上就肝胆俱裂赶紧想办法自杀了。 有的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而这里的人则是不找死则不得好死。 朴科长要给崔炳浩的惩罚,就是这套不得好死的酷刑。 既然是五种酷刑,一共要分五天施刑,时间越长所起到的效果才越好,一方面满足了执法者变态的趣味,另一方面也能彻底摧毁犯人的精神意志,更重要的是,对其他犯人和民众能起到强烈的威慑作用。 有人说,早知道要遭这些罪,还不如在临刑前一头撞死算了。 这是你的想法,执法者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去,所以,朴科长对崔炳浩说:“你只有熬过这五关,你的家人才能平安无事,否则,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们全都得和你一起陪葬...” 这就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还得心甘情愿地受折磨。 第一天是“金刑”。用铁丝穿过人的鼻腔、耳朵、双臂、还有双足,只要能撑过一天,这第一关就算过了。 有人问,这很简单啊,无非是当时有点痛,忍忍就行了?你太小看北韩人的智慧了,人家这铁丝是有长度的,这长度的距离只能让你跪着,站着蹲着坐着躺着都不好使,跪着不动倒没事,一动就痛,一痛那伤口就流血,你忍几个小时可以,但一天24小时谁能忍得过?通常,尝试过五行刑罚的犯人有70%的人都熬不过第一关,还没跪几个小时就求饶了,于是乎,让他干什么他就乖乖地服从了。 但,崔炳浩硬是咬着牙挺了一天,把那铁丝给剪断时,崔炳浩都不能动了,一众人犯人揉搓了一个小时,才让他给缓过劲来。 好,硬骨头,接着来。 第二天是“木刑”。这个“木刑”可不是莫言老师描述的檀香刑,北韩人哪能做出这么高级的刑具,再说,他们舍得用檀香木做刑具吗,真有那么长的檀香木,他们早拿家去当传家宝了。 他们所谓的“木刑”是一种木枷刑具,就是一块沉重的木板,上面有一个大洞,下面有两个小洞,或者说它是用两块木头拼起来的,上面空的部分正好卡住脖子,下面空的部分正好卡住双手。 本品由优质实心原木制作,古典手颈木枷(竖式)和古典脚木枷的组合,极度禁锢,经典再现,尽现古奴隶社会遗韵,量身打造,值得珍藏。尤其是亲身体验时,身体呈45度角弯曲,能最大限度地展现完美身躯,让人浮想联翩,心旌神摇... 我去,这不是一款 **情趣用品吗?是的,这款木枷不但和中国古代犯人戴的枷具相似,而且在日本成人用品店确实有售。赶快订购,先到先得哟。 所以,同一款东西,环境不同,所带来的视觉效果也不同,因此,这款木枷放到教化所就让人心惊胆战了。 重点是这款木枷的长度,颈木枷和手木枷的距离是一米,这要戴上去是什么样的效果呢? 只能撅着屁股半蹲着,而且朴科长那龟孙还在崔炳浩屁股下插了一个削尖了的木楔子,只要崔炳浩撑不住劲,屁股往下一落,保准给扎个肛漏。 这种姿势申帅在派出所曾经尝试过,仅仅蹲了一个小时,屁股还可以乱动,手铐一解开,那腰酸痛的感觉就像要断了似的。 通常被施了这种“木刑”的犯人,有百分之八十的熬不住,要么屁股给扎了个洞就求饶了,要么没坚持几十分钟就认罪了。 真乃集床上用品与监牢刑具之必备,娱乐与痛苦之源的最佳之良品。 但人家崔炳浩硬是给撑了一天,这得需要多强大的意志啊。被解除木枷后,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和勇气才能扶着墙站直身子,终于站起来,两条腿却在一直不停地颤抖着,他的两只脚和小腿都肿胀了起来。 好,真汉子,下一个。 第三天是“水刑”。很简单,是和水有关的刑罚。 主要操作过程是,用绳子将犯人的双脚捆扎在一起,头朝下倒挂起来,头的下面是个大水缸,如果头直直地垂下来,水正好漫过人的口鼻,要想不被水淹着呛着,那只有把头仰起来。 此方法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一种酷刑,叫:吊鸭子凫水。那种也是将犯人倒吊起来,然后将其身体不断浸入水中,当犯人被呛的即将昏迷时,再将其拉出水面。如此反复进行,受刑者极难忍受。 这两种酷刑有同工异曲之处,可以说前面的“金刑”、“木刑”,包括“水刑”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或者说是从中国偷师学的,相比中国酷刑的博大精深,小小的北韩绝对是班门弄斧、相形见拙、小巫见大巫啊。 不说别的,光是那“凌迟”,你就学不来,那是技术活,是要持证上岗的。清朝末期,有个老外曾观看过凌迟,不禁叹为观止道:“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是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的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的艺术,是中国政治的精髓。” 但如果小看了北韩的“水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们这种方法更折磨人,犯人若不想被呛着,就必须仰起脖子,谁能仰一天的脖子?没颈椎病的也得颈椎病了。最重要的人是倒吊着的,一旦被水进了鼻子里,可就出不来了,然后,犯人就会张开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那水就会被吸进胃、肺及气管中,导致受刑人在水中呕吐、咳嗽,肺及气管分泌大量浓鼻涕,最后大小便失禁,饱尝难以名状的痛苦,不断死去活来。 所以,“水刑”绝对是酷刑中最酷的之一,凡享用“水刑”的人,大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屈服,让他们说什么都会达到目的。剩下的大约百分之十的受害人,通常熬不过一天就会被活活折磨至死。 但崔炳浩仍熬了过来,被放下来以后,他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好…算你牛x,看你受不受得了下一关。 第四天是“火刑”。用火烧人是最原始蛮荒的做法,一般都是立一木桩,把犯人绑在木桩上,然后四周堆放木柴点火焚烧。而中国的“火刑”又与众不同,中国人很少用明火把人烧死,那样太没技术含量。中国人用的是炮烙之刑,用一根烧红的巨大铜柱,让犯人横着在上面走,走过去,刑满释放,走不好,就掉在下面烧红的木炭上给烧死了。 你瞧瞧,光除死个犯人都要费那么大的劲,有钱就是任性。 虽然火刑简单粗暴,但却是非常有效。那是一种直接的痛、剧烈的痛、钻心的痛,一种让人绝望的痛。 火刑到底有多厉害?法国圣女贞德就是遭受的火刑,贞德是个大将军、民族英雄,她被英格兰政府抓住以后,为了让她认罪,就用小火去烧她,这个小火还不算是火刑,只是用火把去撩拨她。最后把贞德给折磨的死去活来,贞德就准备认罪,都已经口头答应了英格兰政府的条件,但后来又反悔了。为什么反悔了?那贞德想:老娘都被折磨半死了,就算是对方不再执行酷刑,老娘也活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老娘的一世英名可就完了,还不如死个痛快,千古流芳。就这样,贞德被当众施了火刑。 由此可见火刑的厉害。 但北韩教化所的“火刑”却极具观赏性和娱乐性,可以说是真正北韩独创的酷刑代表作。 很多人都看过“爸爸去哪了”节目,里面有一期节目里有“打铁火”的活动,是不是很好看? 所谓的打铁花就是立一座熔化铁汁用的熔炉,把事先准备好的生铁化成铁汁待用。打铁花时,先把铁汁注入事先准备好的“花棒”,即一根拳头粗细、一尺多长的新鲜柳树棒,棒的顶端掏有直径3厘米大小的圆形坑槽,用以盛放铁汁。打花者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花棒”,然后用下棒猛击上棒,那铁汁立刻迸散开来,铁花飞溅,流星如瀑,瞬间梦幻般的美丽就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北韩借鉴了这种“打铁花”娱乐活动,把它应用到刑罚之中,他们打出的铁花不是往天上打,而是往被绑在木桩上的赤身犯人的身上打。 你想想,那都是被熔化了的铁水,一个火星沾到身上就是一个泡,每打一下,犯人叫唤一下,既刺激又好看。所以,每当对犯人实施“火刑”的时候,就成了教化所唯一的娱乐节目。 当然,这种刑罚是在夜间进行的,因天色昏暗,一旦某一个人出现失误,将那铁水误倒在犯人的身上,那犯人可就一命呜呼了。 这种打铁花是流传于驻马店确山县的民俗娱乐活动,那北韩人是怎么给学过去的呢?传说是金大元帅慕名驻马店的胡辣汤,专程乘专列去了驻马店,为了表示对北韩领袖的欢迎,驻马店人民就为他表演了一场打铁花。 在此呼吁驻马店人民向北韩索要专利费。 一夜下来,崔炳浩浑身都是水疱,经过四天四夜的折磨,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有时他就想,还不如就死了好,就算是能活下来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家人活下来有什么意义呢?在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方,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干吗要苟活呢? 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好…很好…非常好…特么的他还是不是人啊?寻常人根本就到不了第五关,他竟然撑了过来? 朴科长和看守们害怕了。 那么好吧,是英雄是好汉,最后一关闯闯看。&lt;b 第四百四十七章:死而复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死而复生 酷刑的目的是什么?是通过恐吓拷打等手段摧毁敌人的精神和意志,迫使敌人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 但通过四天四夜令人发指的折磨,崔炳浩并没有屈服,也就是说,教化所自创的酷刑还没有达到目的。 这不禁让朴科长和看守们有点恐慌,因为,他们的卑劣手段失去了震慑力,而崔炳浩将成为教化所里的英雄,这不仅打击了教化所的威严,而且很可能使犯人们同仇敌忾、“沆瀣一气”。 教化所所长闻讯赶来,听了朴科长的汇报,冷笑道:“那就让他过通关吧,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这里的在押犯命如草芥,弄死个人稀松平常,为什么还惊动了所长? 这是因为,教化所从来没有人能熬到过第四关。 而第五关是“土刑”,基本和执行死刑差不多了。 所谓的“土刑”,是将人埋在地下,只露个头在地面,而执法的人则站在20米开外,手持用草和泥土制成的土坯瞄准受刑者掷去。行刑时间为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如受刑者没死,说明连老天都在帮他,那受刑者就可以成为教化所的自由人,也就是说,在上面没赦免他之前,除了不准走出教化所外,可以不参加劳动和体罚了。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想弄死你,老天就是开了鸡眼,也帮不到你。二十米外、一个小时,除非执刑的人都是小儿麻痹症患者和肌无力患者,而且那土坯是草和土的混合物,是北韩民居土墙的建筑材料,非常坚硬,一旦砸在头上和一块岩石的效果一样,就是闭上眼睛,一个小时,也不可能一发不中,只要一发,就能让受刑者的脑袋开花。 第五天,变天了,天空中飘洒着鹅毛大雪,狂风肆虐,那寒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的生疼。 看守们挖好土坑,嘴里一边诅咒着可恶的天气,一边发着牢骚说:“妈的,这鬼天气折腾个什么,还不如一枪崩了那小子省事,他们当官的抱着暖炉看戏,让咱们陪着受罪, 待会大家瞄准点,早点弄死那小子,早点收工…” 崔炳浩被押了过来,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土坑,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他知道这最后一关不好过,对方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其实,从进到教化所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也想过逃走,真的要逃,凭他的身手,应该问题不大,但他的家人怎么办?父亲死了,家里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不能走。 但到了今天这一地步,连续几天的酷刑,他也认了命,生在这样的国家里,只能是自己的不幸,就算能熬过通关,教化所就会饶了自己?不可能,那都是谎言,他已经看明白了,教化所就像是一个饲养场或动物园。死一个犯人与死一只动物没什么两样。看守们面对尸首也照样能谈笑自如,这些失去人性的家伙能放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还死了好,一了百了,再也没了痛苦,再也没了悲愤,但愿来世时不再生在这个国家。 崔炳浩在坑里想着,上面的看守们已七手八脚地将坑里填着土,他的身体被泥土紧紧地挤压着,他感到有点窒息,胸闷的有点喘不上气,他还在想,我应该说点什么?就要死了,我必须要说点什么,那怕是骂两句也好… 但崔炳浩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越发地急促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开始缺氧,不禁有点想笑,这教化所煞费苦心地开发出这个“土刑”,还设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妈蛋的,哪里还用的着那么长的时间,哪里还用的着用土坯来砸,现在,土刚到我胸部,我怎么就无法呼吸了… 是的,崔炳浩想的没错,那些电视里把人活埋然后露个头全是骗人的,基本上人被土埋到腰部就开始缺氧,到了胸部时,人就窒息了而死了。 但崔炳浩还是没死,不但没死,等他醒来时,他母亲正在床边低头垂泪呢。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死而复生?崔炳浩用手掐了一下自己,有痛感,不是做梦,他妈妈确实来看他了。 “妈妈。”崔炳浩轻轻地拉了一下母亲。 他母亲的身子一震,赶紧扭过身来,崔炳浩却一下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月前他母亲只是有少许白发,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却是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了。 “炳浩,你受苦了,伤口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母亲强忍着眼泪问道。 崔炳浩看到母亲眼角里的泪痕,心如刀绞,差点要哭出来,他咬着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控制,再控制着,努力挤出一张笑脸道:“没事,你儿子是拳王,身体棒着呢。” “你饿不饿?”母亲又关切地问道。 “妈妈,我不饿,你是怎么过来的?”崔炳浩赶紧问道,他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所长把我接过来的,说你受了伤,让我来照顾你几天。”母亲慈爱地抚摩着儿子的头发。 自己为什么没死成,不但没死,教化所还让母亲来照顾自己?他们有这么仁慈吗?还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崔炳浩既纳闷又开始担忧起来。 “炳浩啊,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竟瘦了那么多,还吃点东西吧,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母亲说着离开了床铺,悄悄地抹了把泪,然后给儿子端来一些食物。 崔炳浩看着比他还瘦的母亲和母亲精心制作的食物,泪水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 母亲心疼地摸了摸儿子身上的伤痕,催促道:“吃点吧,昨天他们派人送来了一些粮食,我就赶紧给你做了这些,知道你吃不饱,我就特意做多了些…” 母亲说着,亲手捏了一团食物喂去,崔炳浩把食物含在嘴里,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一样,无法下咽。 很是奇怪,在崔炳浩养伤期间,不但没人打扰他们,还不时有人送来食物和医药,甚至连教化所外的医生也时不时地过来帮崔炳浩疗伤。 说起来,这段时间,和母亲相聚的这几天里,竟是崔炳浩最近十年间最幸福的时光。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教化所更不会变成慈善机构,尽管好吃好住还有母亲陪着,崔炳浩的心里总是揣揣不安的担忧,这一切都是假象,美好的表面说不定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罪恶。 是的,崔炳浩想的没错,经过医生最后一次检查,说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当天晚上,崔炳浩就被请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规规矩矩在办公室里站立着,办公桌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崔炳浩认识,是情报局的副局长李恩胜。 “炳浩啊,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来晚了,当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在受刑,马上就喝止了他们的错误做法,你的伤好了吧?我派人送来的食物吃着还可口吧…”李恩胜关切地问道。 崔炳浩不知道害死他父亲的人其实就是眼前的李恩胜,他们家很少与李家有交集,仅限于认识,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救自己,所以谨慎地答道:“谢谢李局长,我的身体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我们的拳王,是难得的人才,被关在这里确实委屈你了。你虽然是犯人,但国家并没有忘记你做出的贡献,你有一身的好本事,如果不在拳场上发挥,那就相当于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我有一句话问你,如果让你重新回到赛场上,你愿意吗?”李恩胜问道。 崔炳浩一下被听懵了,自从进到教化所以后,他再也不敢奢望自己能重新回到赛场上,但作为一名拳击手,最大的渴望就是站在擂台上比赛,还有什么惊喜比这个消息更让人激动。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崔炳浩语无伦次地追问道。 “是真的,只要你愿意继续打拳,现在就可以走出教化所。”李恩胜微笑道。 “谢谢李局长,我愿意…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请李局长恩准?”崔炳浩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吧。” “李局长能不能开恩放了我的家人?”崔炳浩忐忑地看着对方。 “嘘,这个吗…”李恩胜像害了牙疼似的吸了口气,然后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不是我不愿帮这个忙,你也知道,你们崔家是领袖定的罪,没人敢擅自更改领袖的命令…这样吧,我对教化所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好生照顾你的家人…但你要好好打拳,你的打拳成绩将决定着你家人的安危…” 能得到李局长这样的承诺,对崔炳浩已是意外的收获,他不禁感激涕零地给李恩胜嗑起头来。 李恩胜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决定了,现在我就带你去你要比赛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监牢里,和母亲报告了自己的动向,与母亲告别后,崔炳浩就上了李恩胜的小车。 出了教化所的大门,崔炳浩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人生起伏的太跌宕了,莫名其妙地被抓,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拳击场,这是他的宿命,还是命运就像一个圆,他又回到了原点? 一路百感交集地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小车带着他来到了市区,又开了一会,停在了一个地方。 北韩为节约电能,晚上没有路灯,崔炳浩不知来的是什么地方,下了车,眼睛好半会才适应了周围环境,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lt; 第四百四十八章:成了杀人工具 第四百四十八章:成了杀人工具 崔炳浩得知自己可以重新回到拳击赛场上,他的心就像久旱的苗儿终于喝到了水,对自己在教化所遭受的非人酷刑也没了怨言,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幻想着好的开始,但到了地方,他却愣住了。 下车的这个地方,对于崔炳浩来说有点眼熟,待仔细确认了周围的环境后,他认出了,这里是个农场,就是师傅金开石曾带他来过的地下黑市拳场。 李恩胜为什么带他来到这里?是要他打黑市拳吗?这里和李恩胜有什么关系?那么,让我重新打拳是政府的意思,还是李恩胜他自己的意思? 崔炳浩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能贸然询问李恩胜,自己的家人还关在教化所,在不知道李恩胜的目的前,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后来,崔炳浩才知道,李恩胜就是这里黑市拳的幕后老板,北韩的娱乐活动少,白天不让聚会,那些有点钱的北韩人就都寻到了这里,而他们口袋里白花花的银子也都流到了李恩胜的腰包里。 李恩胜只所以在崔炳浩遭受“土刑”时救了他,是赌徒们的要求越来越高了。一个地下拳场,不能总是些老面孔,也不能总是些水平不高的黑市拳手,看来看去没一点新意,那些赌徒们就不愿意捧场了。 赌徒的数量一少,地下拳赛的收入就少,李恩胜看着惨不忍睹的拳场财务报表,这才想起了崔炳浩。 至于崔炳浩能否死心塌地和他合作,李恩胜一点也不担心,有他的家人握在手里,他只能乖乖地当一只听话的哈巴狗。 进到农场仓库的地下拳场,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几圈破凳子上坐满了衣冠楚楚的有钱人,中间是一个大擂台,唯一有变化的是擂台上空中的灯光,似乎比上次来要亮的多。 显然,赌徒们关心的是擂台,更关注的是被下注者的输赢,至于拳场内的硬件设施,他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赶紧跑了过来,崔炳浩认识,是这里的经理,那经理一见崔炳浩,轻轻点了下头,但并没有打招呼,而是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地向李恩胜汇报着工作。 “今天的上座率不错,说明你们的宣传起到了效果,人,我带了,马上开始比赛吧。”李恩胜满意地点点头。 “好,我这就带他到后场准备。”中年人说着向崔炳浩做了个手势。 崔炳浩正要下去,李恩胜转身给他了一个微笑:“今天是你的第一场拳赛,我希望看到你的胜利。” 崔炳浩点了点,李恩胜亲切地拍了他一下:“下去吧。” 到了后场,马上有专人过来给崔炳浩更衣,换上短裤后,崔炳浩戴着拳击手套热完身,拳场经理走了过来,严肃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记住,你今天的任务是,必须把对手杀死。” 崔炳浩一听,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 拳场经理又冷冰冰地说道:“今天,我们把赌注全押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必须赢,而且要把对手杀死,否则,你的家人…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会拼尽全力的。” 崔炳浩不禁出了身冷汗,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成了他们的赌博工具,成了他们的杀人工具,那李恩胜假仁假义地说让自己重新回到拳场上,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挣钱,就是给他自己谋私利。 但,即使明白又能如何?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吗?经理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根本不是和你商量,而是**裸地要挟… 不是台上的对手死,就是他的家人死… 崔炳浩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他真想一拳砸死经理,但经理却不在乎地看着他,微笑地说道:“愤怒了,愤怒了就好,那就把对手杀死,来发泄你心中的仇恨吧。” 对方有恃无恐地下达着命令,根本不在意崔炳浩的情绪,他们已死死地掐住了他的七寸,“拳王”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地下拳场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了他煽情的开场白,经理向崔炳浩做了个手势:“请吧,该你上台了。”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幻想破灭,崔炳浩突然觉得浑身的力量被抽走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走向擂台。 他的对手已经站在了台上,正在活动着身子,连着两个旋子腿,赢得了场下观众的阵阵喝彩。 崔炳浩抬头一看,再次愣住了。 他的对手竟然是——白面杀手。 那白面杀手一个后空翻落地,正好站在崔炳浩的面前,定睛一看,也不禁愣住了。 很显然,白面杀手并不知道今天他要面对的是崔炳浩,虽然上次和崔炳浩交手自己赢了,但他知道,自己纯属侥幸,一是崔炳浩那时没经验;二是职业拳手受的限制很大,在黑市拳这个搏命的擂台上会吃很大亏的,最重要的一点,上次的黑市拳,一个是比赛,一个是搏命,崔炳浩注定是输定了。 但这次不一样,崔家的衰败人人皆知,崔炳浩这次来,还会是上一次来比赛的心态吗? 白面杀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同样,场下赌徒们的分歧也很大,几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年轻人,他们一窝风的把钱全投注到崔炳浩身上了。他们认为,崔炳浩不但拳出正统,而且是全国冠军,并且成为了北韩历史上第一个荣获世界拳击组织wbc次最轻量级金腰带的得主,对于一个创造了历史的“拳王”,有什么理由不押注在他的身上呢。 另一派则是中年人或者是年长些的人,数量最多,也是最有钱的赌徒,他们的观点正好相反。 奇怪了,最有钱的那部分人竟然没人觉得“拳王”会赢? 他们的观点是,职业拳赛和黑市拳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因为黑市拳是无限制格斗,这种残忍的赛事有一点是其他拳赛想做却永远也做不到的,那就是选择最实用的技术,黑市拳是一场生死较量,任何不实用的技术在黑市拳中都只能是自寻死路。而职业拳击手被禁止了腿击这个最重要的重击武器,如此大的限制,注定会在黑市拳中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市拳是真正的斗殴,在没有规则的限制下,职业拳手在拳台上将不会有任何优势,上次崔炳浩在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就被白面杀手所ko,就是最好的例证。 越有分歧,拳事越引人注目,也越能激发赌徒们的兴奋,两位参赛者一出场,马上就点燃了现场中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拍打着,为自己所支持的拳手加油助威。 “当” 铜锣被主持人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你今天的任务是,必须把对手杀死…” 崔炳浩的耳边突起响起了经理的声音,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当初练拳只是因为崇拜阿里,尽管自己后来也成为了拳王,但自己从来没想过拳头也可以杀人,自己从来没杀过人,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啊…” 场下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声,崔炳浩正想着,腹部突然被猛地一击,然后,身子就飞了出去。 白面杀手趁他发愣时,先下手为强,给了他狠狠的一脚。 崔炳浩忍着肝部的巨痛,刚想爬起来,一抬头就被白面杀手一拳打在脖子上,他胸口一阵气闷,眼前发黑,又跪在了地上。 白面杀手得势不饶人,根本不容崔炳浩喘气,紧接着就是一脚,正中崔炳浩的脸上。 这一脚的力量很大,崔炳浩隐约听见脸骨“嘎蹦”响了一声,又一头栽在地上。此时的崔炳浩,头脑一阵阵发晕,脸上全是血,分不清方向,完全失去了抵抗。 白面杀手逮着机会猛踢,场下的老赌徒们都涌到了擂台边狂叫着:“打死他,打死他…” 不用赌徒们喊,那白面杀手招招下的都是死手,他很清楚,如果不在第一时间把对手击倒,自己很难再有上次的幸运了。最重要的是,经理也给他下了杀死对方的命令。今天,在台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所以,对手就是自己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自取灭亡。 崔炳浩好像被踢晕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任由白面杀手再三地攻击,那些年轻的赌徒们开始咒骂了起来,就连白面杀手也疑惑了起来,对手今天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中,难道他就是来送死的吗? 白面杀手禁不住停止了击打,用脚踢了踢崔炳浩的头,见对方没有反应,就蹲下去想查看对手有没有被自己打死。 而就在白面杀手低下头的一刹那,崔炳浩突然双手支地,后脑使劲往上一甩,正顶在白面杀手的脸上。 崔炳浩这一顶就像一个大锤砸在白面杀手脸上一样,顿时让对方捂着脸蹲了下去,没想到,崔炳浩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趁对手往下蹲时,反手顺势抱住了对方的脖子,背对背用肩头一扛,猛地一用力,只听得一声脆响,“喀嚓”,崔炳浩的手一松,白面杀手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他的脖子被崔炳浩折断了。 其实,崔炳浩是被打晕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母亲,想到了家人的安危,他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为了家人,为了爱的人,自己不能输,自己更不能死。 看着白面杀手的脸慢慢地变黑,崔炳浩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lt; 第四百四十九章:地下拳王 第四百四十九章:地下拳王 一切都在李恩胜的掌握之中,这个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很满意,这个晚上他又大赚了一笔。 为什么经理会同时对崔炳浩和白面杀手下达杀死对方的命令,他们是坐庄的人,万一结果不如他们所愿,那岂不是亏大了吗? 赌场中的一大定律——赌场中真正的赢家永远都是庄家。 一般的赌博,庄家会抽份子钱,所以,不管赌徒输赢,庄家都包赚不赔。 黑市拳也是个赌场,庄家虽然不抽份子钱,但庄家是赌场最大的操纵者,他们不但熟悉每个拳手的实力,而且掌握着拳手的生死,就比如这场拳赛,崔炳浩不拼命的话,他们全家所有的人都得死,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担心崔炳浩会束手待毙。 之所以给两个人都下达了杀死对方的命令,是为了现场的效果,如此激烈血腥的场面,那些追求刺激的有钱人很少能沉得住气不去下注,你想想,那些买彩票的人看几个球滚来滚去都觉得刺激,更何况是看两个一身肌肉的男人进行殊死搏杀。 最重要的是,在国外的拳击手打一场拳赛,不但有出场费,如果赢了还要按地下拳场所赚利润的一定比例作为拳手奖金。 但崔炳浩和他的对手们毛都没有,免费搏命,还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所以,那李恩胜做的是无本的生意。 崔炳浩醒来后医生正在给他缝合伤口,他的脑子很乱,身体也没了知觉,他知道自己刚才杀了人,但并没有感到害怕和不舒服,也许在教化所见的死人太多了,他的心已经麻木了,只感到脑袋空空的,身子虚虚的,像浮在半空中的气泡一样。 休息了几天后,崔炳浩重新又站上了擂台,这次,经理给他下达的指令,还是杀死对手。 崔炳浩就像身不由己的傀儡一样,任由对方摆布,他的自由、他的未来,包括他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他又不能不活着,这种无奈的痛苦让他压抑的快疯了。 这次,崔炳浩的对手是排名第二的地下拳手,同样没有名字,赌徒们都叫他“野猪”。 上了擂台,崔炳浩终于知道了对手为什么被赌徒叫成野猪了,那拳手的个头不但比他高一头,一脸的络腮胡,一身的膘子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直颤,看上去很是唬人。 赌徒们在下面喊了起来:“野猪,杀死你的对手,我买你赢...” “干掉他野猪,扭断他的脖子吧...” “野猪加油...” 奇怪的是,场下赌徒的声音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竟没有人为崔炳浩助威? 仔细想想也是,上一场比赛崔炳浩虽然赢了,但他那拳打的简直烂透了,连还在上学的小学生都喊着让他防守反击,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的被人胖揍,若不是他抱住了白面杀手的脖子,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反正大家都觉得崔炳浩上次赢得侥幸,就连那些年轻的赌徒们,这次也投注到了“野猪”的身上。 比赛开始,“野猪”明显没把崔炳浩放在眼里,根本没有动作,横冲直撞地向他冲了过去,像这种在体型上以绝对优势压倒对方的,还用的着招势吗? 崔炳浩只能躲闪,“野猪”朝擂台下的观众们挥了挥手,冲崔炳浩的背影摇了摇头,咧开一笑,然后,像看见兔子一样地追逐着,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滑稽。 就这样,两人在擂台上绕着圈,连着绕了四五圈,两人谁也没碰着谁。 场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崔炳浩终于不想做猎物了,第六圈转完,他忽地一个转身,站到了“野猪”的面前。 “野猪”不妨崔炳浩突然停了下来,愣了一下,然后气喘吁吁地说:“你特么挺能跑啊...” 崔炳浩没答话,冲“野猪”做了个不雅的手势,“野猪”眼睛一瞪,吼叫着冲了过去。 那“野猪”的体重估计得有近三百斤,跑起来地动山摇,连擂台都颤动了起来。但崔炳浩这次并没有躲,而是迎上去直接就挥了一拳,“啪”的一声脆响,打了“野猪”一个漂亮的直击。 崔炳浩这一拳打的很重,拳头正敲在“野猪”的太阳穴上,“野猪”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快起来,野猪...” “爬起来再打...” “野猪起来...” 擂台下的赌徒们大声叫喊着,希望“野猪”赶紧爬起来打倒对方,但“野猪”毫无反应,就像睡着似的趴在那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连裁判也觉得蹊跷,走过去用力把“野猪”的头扳过来,“野猪”还是没有反应,裁判又用手指在他的鼻孔下探了探,这才发现,“野猪”已经死了。 “野猪已被击毙,崔炳浩...胜。”裁判站起身宣布了结果。 所有喧嚣声都在一瞬间停止,全场人都愣了。 没有人能料到彪悍的“野猪”会被崔炳浩一拳放倒,而且所有人都把赌注押在了“野猪”身上,大家都张着嘴,满脸的惊愕,很快,场内就由一片沉默变成了咒骂和无奈的叹气声。 无疑,这场比赛的大赢家,又是李恩胜。 黑市拳毕竟属于地下活动,所以,并不是天天都有,一方面,拳手太少,另一方面,拳手也需要休整。 之后的一段日子,崔炳浩几乎每个星期打一场比赛,但自从结果了“野猪”之后,拳场的经理也没再让他杀过人了,就这样,崔炳浩一连赢了十几场,几乎没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 说也奇怪,没有杀人的拳赛,那李恩胜也没再露面了。 一时间,崔炳浩又在地下拳场声名鹊起,尤其李恩胜的拳场比以往更加火爆,每次有活动时,都是人满为患,很多赌徒就是冲着崔炳浩才去的。 这也是拳场的运作方式,就像每个古玩店总要有个镇店之宝一样,一个拳场只有拥有“拳王”级别的拳手才能够吸引更多的赌徒。 崔炳浩就是当时的地下拳王,只是这拳王当的实在身不由己。 但这种荣耀对崔炳浩没丝毫意义,他的心已经麻木,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拳击,他已经没了自我,有的只是一个信念——就是胜利。 只有胜利,他才能保住他家人的性命,他不知道这该死的日子何时是头? 正在崔炳浩对未来绝望之时,他见到了他的师傅。 那是一次比赛后,他一拳击倒对手,面无表情地扫了台下一眼,正看到师傅金开石冲着他做了手势。 那手势他知道,师傅有东西要交给他,他装作和平时一样的冷漠,向擂台下走去,那些崇拜他的赌徒们一拥而上,站在围栏外拼命地向里伸手,希望能接触到心目中的偶像。 崔炳浩没有理睬赌徒们对他的狂热,一边朝前走一边擦着汗,快走到师傅旁边时,他随手将擦汗的毛巾朝赌徒们扔了过去,那些赌徒们顿时像疯了似的开抢了起来,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毛巾上时,金开石悄悄地塞给了崔炳浩一个纸团。 回到后场,崔炳浩躲进了厕所,打开纸团一看,那上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是师傅给他的信。 崔炳浩迫不及待地看去,刚看了两行字,他脸色突变,神情也僵在那里,再往下看时,他的手已经抖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不禁用头猛击了一下墙壁,然后瘫坐在地上哽咽了起来。 师傅在信里告诉崔炳浩,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妹叔伯等亲人都被杀了,而他们崔家从衰落到家破人亡,全是一个人干的,那个人就是——李恩胜。 那么金开石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前面说过,崔家一家十几口全关在了教化所,幸亏有金开石每星期送点食物,崔家人才不至于在教化所里饿死。 做为拳击行业里的人,崔炳浩一出现在地下拳市,金开石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但崔炳浩出来了,他的家人还关在教化所里,不但没得到李恩胜的照顾,甚至劳动体罚一个没少。 金开石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崔家送着食物,并时不时地贿赂看守们对崔家人好点。为了让教化所里的犯人安心服刑,教化所允许犯人和送食物的人相见,但最近一段时间,看守们突然不让金开石见犯人了。 刚开始,金开石并没有想的更多,但后来发现其他送食物的人都可以见犯人,唯独给崔家送食物,不让见人。 这个做法很让人奇怪,金开石就悄悄买了一些烟酒给一个相熟的看守家送去,这才知道,崔家的人都被李恩胜给杀了。 其实,李恩胜还不想杀崔家的人,毕竟崔炳浩现在是他拳场的摇钱树,他还指望着崔炳浩给他赚多点钱呢。 那天是他喝多了,在外面喝完酒回到家准备休息,没曾想他母亲正等着他呢,见他回来,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李恩胜捂着脸傻傻地问道:“母亲为何打我?” 他母亲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你难道都忘了吗?” 母亲这一顿耳光,勾起了李恩胜的仇恨,他恶狠狠地说:“没忘,我这就收拾他们去。” 说着,李恩胜趁着酒劲就杀到了教化所。 先找到崔炳浩的母亲,臭骂了一顿,然后不解气,就想去强暴她,对方都是***年纪了,除非是心理变态,否则正常人做不出这事。 这要是在平时,李恩胜肯定做不出这事,但喝了酒的人,看什么都不清楚,他就像野兽般的扑了上去。&lt; 第四百五十章:食人罗刹 第四百五十章:食人罗刹 李恩胜怀着报复的心态想强暴崔炳浩的母亲,却遭到了对方强烈的反抗。 崔家是北韩的豪门,崔炳浩的母亲也是大家出身,又怎肯遭受如此的侮辱,两人在撕打中,崔炳浩母亲惊恐万分地求饶道,但那李恩胜兽性大发,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随即扑了上去。崔炳浩母亲慌乱中抓到了一个铁勺子,想也没想就朝李恩胜脸上戳去,刹那间,只听得李恩胜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崔炳浩母亲戳瞎了李恩胜的一只眼睛,这一下激起了李恩胜的怒火,掏出手枪一枪把崔炳浩母亲打倒在地。 那李恩胜自小没了爹,就喜欢上了喂养动物,上次美国访问团带了一只小斗牛梗名犬,这种狗是排名猛犬类的no1,李恩胜非常喜欢它,闲暇时总是人到哪也把这狗带到哪。 现在这条斗牛梗已经长到了55cm、体重达60公斤,绝对是一只令人生畏的猛兽,李恩胜怒火中烧,见崔炳浩母亲还没有死,就牵来斗牛梗,把崔炳浩母亲活活给咬死了。 之后,李恩胜怒气难消,命令看守们把崔家的人全集中在一个房间,然后倒上汽油,就这样,崔炳浩的其他亲人全部葬身在火海之中。 崔炳浩看到这里,顿时心痛如绞,恨不得立刻就去找李恩胜报仇,他就像一个狂怒的狮子一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走不出这地下拳场,这里戒备森严,处处都有荷枪实弹的保镖在把守,他拳头再硬,又怎能硬过子弹?如果就这么冒然地冲出去,怕是连李恩胜都没找着,自己就白白送死了。 死太容易了,而活着才是最难的问题。 他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看师傅写的那封信。金开石在最后让他想办法赶紧逃走,因为,李恩胜既然杀了他一家人,决不会留下他一个活口的。并且金开石在信中还特意嘱咐道,不要去报仇,因为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是对付不了李恩胜的,但只要人不死,就有复仇的机会,所以,师傅给他的建议是,想法逃走,逃的越远越好。 幸亏金开石告诉了他真相,否则,他还被蒙在鼓里继续为李恩胜卖命呢,他的亲人全都被杀害了,在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师傅了。 师傅的每一句话都在替自己着想,分析的也很透彻,但自己怎么能逃?深仇大恨一天不雪,自己就一天不逃,总会有机会的,总有一天会碰到李恩胜的,我没有过多的奢望,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和李恩胜同归于尽。 崔炳浩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但之后的几天,李恩胜就像失踪似的再也没露过面了,估计是瞎了一只眼正在家里养伤呢,崔炳浩复仇心切,心中的一团火越烧越烈,让他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无处发泄,崔炳浩就拼命地练拳,他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以在机会来临时,能够给仇人致命的一击。 老天并没有让崔炳浩等多久,大概二个月后的一天,一大早,地下拳场的工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从大扫除和工人的紧张程度上,崔炳浩知道,他的仇人李恩胜要来了。 李恩胜身居高位,来地下拳场的机会不多,一般是公务不太繁忙时,或者有重要比赛时才过来看看。 就算是过来,崔炳浩也不一定能接触到李恩胜,拳场有经理打理,他只需要收钱和看比赛就行,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经理,让经理带话给他的老板,这样,才可能有一线的希望。 果然,崔炳浩没等多久,经理就找到了他,对他说晚上有场拳赛,让他准备准备。 崔炳浩赶紧向经理请示,说想见老板一面,他想当面向老板表达谢意,感谢老板又让他回到了他心爱的拳场上,同时感谢老板对他家人的照顾。 经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对他说打完比赛看情况再说。 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让他赢得这场比赛,老板一高兴,说不定就见他了?崔炳浩一边猜测着,一边好挥拳训练着。 到了晚上,崔炳浩猜的没错,李恩胜真的来了,只是戴了副茶色眼睛,使本来就很阴郁的面孔变得越发的糁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那只咬死崔炳浩母亲的斗牛梗。 李恩胜并没有到后场,而是和斗牛梗一起坐在了嘉宾席看台上,这让崔炳浩很是郁闷,看来只有在打完拳赛后再寻找机会了。 今天到场的人比往常都要多,凳子都不够坐,很多人只能站着,把擂台外的场地挤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今晚的拳赛非常有看头,崔炳浩的对手就是号称北韩地下拳排名第一的“食人罗刹”。 关于“食人罗刹”的信息,崔炳浩也听说过。 “食人罗刹”是个黑人,也是唯一不受李恩胜控制的自由人,他是李恩胜为了吸引更多的赌徒,高价请来的卢旺达籍黑人格斗高手。 光从名字上来看,能获得吃人恶魔称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狡诈、凶残、无耻、下流、反复无常,以及轻度的神经病和自虐倾向,这些名词几乎都是这家伙的标签。 他似乎有着天生的破坏欲,殴打母亲,虐待女友,公然在大街上强奸女人,无缘无故地暴打路人,拿着砍刀在商场里跳广场舞,这些都是他干的事,他是警察局的常客,但他从来不吸取教训,出来后依然我行我素的作恶。 没有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些没道德的事,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原因来说明了:这家伙是个混球二百五加信球八百张。 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有点二五二五的,却的确有着非凡的拳击天赋和强大的实力。他出拳迅速,连贯性出色,抗击能力惊人,身体对抗能力优秀,力量也很大。这一切都是他得以在地下拳场出名的原因。 最可怕的是。 这是一个真正的杀人机器,而且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有些地下拳场并没有要求以打死对手做为比赛的结果,但他在把对手打到在地时,却往往毫不留情地将对手打残或打死。 此外,这黑人还有个特点,就是把对手打死以后,喜欢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然后慢慢地吃下去,所以,北韩人给他取了个名号:“食人罗刹”。 因为这家伙嗜血成性,被国外许多拳场视为最不受欢迎的拳手,所以,他只好来北韩发展,很快,在李恩胜的地下拳场,他找到了自己的舞台,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对手杀死,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 拳场不欢迎这家伙,是因为他不按规矩办事,难以控制,是个麻烦制造者。但北韩的赌徒们欢迎啊,那些赌徒们都是有钱人,一天到晚地寻找着刺激,而且越血腥越刺激,就算输了钱,也看了场精彩到让人窒息的比赛,值了。 自从崔炳浩在地下拳场崛起后,赌徒们都希望这两个人能打一场,但“食人罗刹”已经有半年没在北韩黑市拳出现了,据这个拳场的经理说,黑人是在其他国家打黑拳时被人打断了腿,正在国外疗伤。 今天,“食人罗刹”终于出现在北韩的黑市拳赛中,赌徒们老早就激动地赶来,都想一睹两个高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地下拳no1。 奇怪的是,拳赛还没开始,几乎所有的赌徒都把赌注投到了崔炳浩身上,估计是“食人罗刹”腿断的消息影响了赌徒们的判断,还有,自从崔炳浩正式进入地下拳场以后,无一败局,真正确立了地下拳王的称号,赌徒们也由刚开始的半信半疑变成疯狂的追捧了。 最重要的是,“食人罗刹”和崔炳浩的赔率是2:1,赌博,赌博,既然是赌,只有博才能把以前输的本全捞回来。 但比赛正式开始时,崔炳浩的对手一上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就连崔炳浩自己也吸了口冷气。 让人惊住的不是“食人罗刹”一米九零的高个,也不是他浑身的疙瘩肉,而是他手中的两把巨斧,那是两把劈柴用的斧子,斧刃被磨的铮亮,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蓝蓝的寒光。 赌徒们立刻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要崔炳浩赤手空拳地去对付两把巨斧,这不是明摆着要杀死崔炳浩吗?这不是明摆着要吃掉赌徒们的投注钱吗? 经理出来讲话了:“大家不要吵,你们既然看的是黑市拳,就应该知道黑市拳是无限制格斗,这个无限制当然也包括拳手们是否使用武器,如果那位不愿意赌,我们可以退回赌资,悉听尊便。” 经理说完,赌徒们安静了下来,人家说的没错,黑市拳就是没有规矩才叫的黑市拳,再说,门外那么多保镖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谁敢在这里找不自在? 愿赌服输,这是赌场上的规矩,赌徒们只好听天由命地等着看比赛的结果。 赌徒们的吃惊,崔炳浩同样吃惊,他惊的不是“食人罗刹”的名头,也不是他手上的两把斧子,他惊的是,拳场这么做,很明显的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既借对方的手杀了自己,他们又大赚一笔,真是一箭双雕啊。 师傅分析的没错,那李恩胜决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哪怕是今天侥幸赢了,比赛完他们也会弄死自己的,好狠毒啊,看来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了。崔炳浩暗忖道。 &lt; 第四百五十一章:拳王疯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拳王疯了 比赛开始,崔炳浩习惯性地按职业赛行了个礼,那“食人罗刹”却傲慢地盯着他,用斧头比划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果他们俩人公平较量,孰赢孰输还是未知数,但有了两把巨斧,就让“食人罗刹”如虎添翼,多了一份胜算。 “食人罗刹”像座铁塔似的站在擂台上,两眼放光,嘴里嗷嗷说着听不懂的句子,上身跃跃欲试地舞动着巨斧,显得很是兴奋。 场边的铜锣一敲响,“食人罗刹”提着两把巨斧旋风般地就冲了过来,但崔炳浩并没有跑,而是看准对方劈下来的一瞬间,迅速低头移步直接将身子贴了上去,然后用肩膀顶住对方的手臂,顺势照着对方的肋骨狠狠打了一拳。 先下手为强,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 这一拳力道十足,但崔炳浩却被震得的手臂发麻,肩膀也像挨了一铁棍似的生疼,他迅速弹开,然后撤到安全的距离以外。 我的天,这家伙的身体是铁做的吗?崔炳浩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按道理,崔炳浩主动攻击,痛的应该是“食人罗刹”,但对方却没事人一样,狂笑了一声,嗷嗷叫着又扑了过来。 对方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崔炳浩不敢贸然进攻,他开始转向防御状态,除了躲闪对方的两把巨斧,还要虚虚实实地反击以能够最快地找到对方的弱点。 是人就一定有弱点的,这个世界很公平,你在这方面很厉害,在另一方面可能就有问题。&lt;e...” “食人罗刹”一开打就占了上风,有些洋洋得意,一边追逐着崔炳浩,一边挥舞着斧头让观众们起哄。 妈蛋的,这家伙还和台下的观众做起了互动游戏。 拳击擂台不是足球场,不是你跑的快就能躲过对方的追击,就6米见方的面积,你能跑到哪去?很快,“食人罗刹”就逼近了崔炳浩,眼见着小黑举起了巨斧,崔炳浩好像后脑勺有眼睛似的猛的一蹲,拧腰翻胯,一个扫堂腿狠狠的扫在对方的左小腿上。 “啪”的一声响,正在迅速逼近的小黑被崔炳浩扫了一个趔趄。崔炳浩抓住机会,迅速换腿,两条腿疯狂的连扫了几下,“食人罗刹”终于呲牙咧嘴地连退了几步。 下面的赌徒们一看,顿时欢呼起来。 那“食人罗刹”冷不防地吃了亏,大吼一声,恼羞成怒地又扑了过来。 这次崔炳浩没动手了,而是步伐轻快地在场上游走起来,一边跑,还一边用手势挑逗着对方。 “食人罗刹”彻底被激怒了,就像上海滩斧头帮的人一样,两手举着斧子,像无头苍蝇似的追着对方转起圆圈。 就这么跑了四、五圈,崔炳浩终于看明白了,那黑鬼的腿确实是受过伤,虽然步伐看上去很灵活,但上下肢还是能看得出不协调的地方。 在黑市拳中,一个拳手一旦让对手找出自己的弱点,那就离死期不远了。 但崔炳浩此时想的却不是如何击败对手,他想的是杀死对手以后该如何脱身,此刻,他才后悔没听师傅的话早点逃走,若是前些天逃走,今天也不至于把自己搞的这么被动。 想想也是,李恩胜杀了崔炳浩一家,还会留他一条性命等着他去报仇吗? 正想着,那“食人罗刹”手里的一把巨斧忽地脱了手,打着转地向他飞了过去,崔炳浩赶紧趴下,巨斧贴着他的后背而过,狠狠地砸在了擂台上的立柱上,当时就把那一片的观众给吓的一哄而散。 “食人罗刹”手快,脚下的动作也快,还没等崔炳浩爬起,一个大跨步过去,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头部,崔炳浩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伸长了脖子朝擂台上看去。 此时的崔炳浩毫无反应地趴在台上,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食人罗刹”兴奋地朝着台下的赌徒们大喊大叫,像一只大猩猩一样的捶打着自己的胸部,然后,右手提着巨斧向崔炳浩走去。 而台下观众的情绪也瞬间被点爆,口哨声、喝彩声、尖叫声,还有骂娘声响成一片,甚至有一些赌徒们开始向台上的崔炳浩投掷起手里的矿泉水瓶。 “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还有血海深仇没报,你不能死...” 幂幂中,一个声音在崔炳浩耳旁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举着巨斧向他劈来。 眼见着巨斧就要砍到崔炳浩,台下的观众们又是一阵惊呼,崔炳浩突然将身子一滚,“食人罗刹”的巨斧扑空,惯性让他向前趔趄了一步,崔炳浩抓住机会,身子猛然弹起,一拳击在了对方喉咙上,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这地方没有肌肉,全是软组织和骨节组成,就听到“啪”的一声响,“食人罗刹”向一旁倒去。 但崔炳浩并没有停止动作,在对手倒地的同时,迅速跃起然后用右肘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喉咙上。 崔炳浩根本不用看对手,也知道那“食人罗刹”挂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冲台下高举起双手,台下的赌徒们顿时沸腾了,这不仅是一场精彩的拳赛,更重要的是今晚的赌徒们都大赚了一笔。 一刹那,赌徒们开始疯狂地欢呼起来,但崔炳浩却身子一软,一头栽在了擂台上。 迷迷糊糊中,崔炳浩感觉到自己被抬到了后场,不知昏迷了多久,他又感觉到自己被抬到了上面的仓库里,然后自己的身子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反而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缓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牲畜棚里,几头老牛在他不远处悠闲地吃着草,其中一头牛的屁股正对着他,正边吃边拉,拉下的牛粪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呢。 “啪”的一声脆响,远处传来一记耳光的声音。 “老板,我错了,都怪我没计划好,如果事先给那姓崔的吃点药,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个结果了...”是地下拳场经理的声音。 “洗个通(饭桶),你特么害老子输了那么的钱,光认错就算完事了吗...”李恩胜破口大骂道。 “老板,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永远效忠你,为你做牛做马永远做你身边的一条狗...”经理扑通跪在地上求饶了起来。 “妈的,你连狗都不如,我的狗每次为我办事,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你特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你说养你有什么用...”李恩胜气哼哼地说道。 “是是是,我连狗都不如,我就是老板的一张擦屁股纸,虽然是个废物,但老板您用着舒服啊...”经理面不改色地奉承道。 “你妈个蛋的...”李恩胜被经理的话给逗乐了。 “老板,那崔炳浩还留着吗?”经理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妈的,这小子害我输了那么多的钱,拉他喂狗去吧。”李恩胜恶狠狠地说道。 “饿死我了…” 李恩胜正和经理说着话,不远处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几名保镖赶紧掏出枪跑了过去。 就着昏暗的灯光,牛棚那边站着个人,一边呆呆地站着,一边哭喊道:“饿死我了,我要吃的…” 是崔炳浩。 几名保镖迅速将枪口对准了他,其中一个保镖向李恩胜投去请示的目光,李恩胜摆了摆手,和经理走了过去。 “炳浩,你没事吧?”经理试探地问道。 “我要吃的,我要吃的…”崔炳浩像小孩子一样的抽噎着。 经理疑惑地和李恩胜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炳浩,你晚上不是吃过饭了吗?”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崔炳浩撅着嘴不耐烦地说道。 “炳浩,你妈妈死了,你知不知道?”李恩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要吃的,我要吃的…”崔炳浩置若罔闻地叫道。 “炳浩,你知不知道…你妈妈让狗吃了…你们家的其他人也都被烧死了…是我干的…是我…把他们全杀死了…” 李恩胜一边缓慢地说着,一边用独眼去观察崔炳浩的表情,但崔炳浩还是无动于衷地叫嚷着:“我要吃的,我要吃的…” 经理看了看李恩胜,冲崔炳浩喊道:“炳浩,你不是饿了吗?那地下的牛粪可以吃啊。” “在哪里?在哪里?”崔炳浩四处张望了起来。 “就在牛屁股的下面呀,还是新鲜的,快趁热吃吧。”经理阴险地笑着说。 “啊,牛粪,我要吃牛粪…” 崔炳浩说着,跑过去把一头牛推开,急不可耐地扑到地上,双手捧起牛粪就吃了起来,他那样子像是饿死鬼托生的一样,一个劲地拿牛粪往嘴里塞,塞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可能是吃的太急,那牛粪又不好下咽,噎的他直翻白眼,然后是剧烈的咳嗽,喷的牛粪到处都是,好不容易缓过了劲,他又开始狼吞虎咽地吃开了,一边吃一边还吧唧着嘴,吃的满脸都是牛粪。 李恩胜和经理都看呆了,特别是看到崔炳浩将喷出去的牛粪又塞到嘴里时,那表情就好像自己吃到了牛粪,整张脸都扭曲成沙皮狗了。 疯了,崔炳浩一定是疯了,这吃牛粪的事只有疯子才能做的出啊,正常人先不说有没有勇气吃牛粪,就算你有这份胆量,能接受这份挑战,但人的心理习惯会排斥,人的口味习惯会排斥,但崔炳浩不但没有反胃呕吐的迹象,反而吃的还津津有味。 李恩胜和经理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经理瞠目结舌地问道:“老、老板,这家伙是不是疯、疯、疯了?” “怎么会突然疯了呢?”李恩胜狐疑地念叨着。 “可能是在和“食人罗刹”打拳时,他的头部被“食人罗刹”踢了一脚,是不是被踢傻了…”经理猜测道。 “这小子会不会听到了些什么?他会不会是在装疯呢?”李恩胜不置可否地琢磨着。 “老板,要不干脆就结果了他,反正他疯不疯对我们也没用了,免得以后再有什么后患…”经理建议道。 “恩,结果他很容易,倒不如…”李恩胜沉吟着,然后又说:“倒不如用他的死再来赚笔钱,这家伙害我输了那么的钱,不捞回点本,一枪蹦了他岂不便宜他了…” “老板,怎么个赚钱法?”经理顿时来了兴趣。 &lt; 第四百五十二章:上元江赌冰 第四百五十二章:上元江赌冰 “赌冰?”经理的眼睛一下亮了。 说到赌冰,就要说说北韩首都的地理环境了,韩都属于温带季风型气候,四季分明,和中国北方城市一个样。 北韩是个岛国,境内河流众多,其中一条最著名的河流叫大元江,是韩都的母亲河,大元江穿城而过,将韩都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在那都城的郊外,有一片开阔地,这里比较偏僻,河道也比较宽,而这里就是所谓“赌冰”的地方。 那么,赌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中国北方有段农谚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所谓的“赌冰”就是在农谚中的七九,赌的是上元江里的河冰。。 什么意思呢?七九河开,正逢冷暖相交,河里的冰也似融非融,七九天之前,在大元江上天天都可以看到溜冰的大人和孩子,到了七九,不但大人们不敢溜冰了,就连小孩子也个个看的死死的,但凡有哪个孩子偷偷地去江上溜冰,回来后肯定一顿胖揍。 实在是太危险了,那冰层不薄不厚、不虚不实的,这时候在上面溜冰,说不定哪只脚踩空,掉下去可就再上不来了。 既然在这个节气里,上元江冰面上充满了悬念,这就满足了赌博的条件。 所以,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有钱人就拿这江上的冰赌了起来。 怎么赌? 赌人踩着冰过江,赌过江的人会不会掉进江里。 有人说了,谁会这么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正常人肯定是不会这么做,就是做饿死鬼、冻死鬼也比掉那冰窟窿里强啊,于是,那些有钱人就让人到城里找来无家可归的智障、疯子或者流浪汉,先关起来饿上两天,然后把他带到“赌冰”的地方,告诉他江的对面有一锅辣白菜冷面和一大锅狗肉汤,不要钱白吃,过了江再奖励一袋杂面粉。 有饭吃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干,但饿了两天的智障或者疯子一听有辣白菜和狗肉汤吃,这可是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好东西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危险,不要命地就往对岸跑了过去。 这一开跑,赌徒们也开始了赌博,有押“生”的,有押“死”的,赌金不限多少,都是押一赔二的规矩。 最重要的,还是赌博的刺激性,这赌冰的刺激丝毫不亚于黑市拳,都是生死之间,命悬一线的事,还有什么拿别人的命来赌更让人兴奋的呢? 这赌冰的发明者就是那李恩胜,他是革命烈士的后代,一切都有国家养着,不愁吃不愁穿的,他就偏爱上了养宠物和嗜赌。 养宠物不用说了,反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海陆空的动物他都养。关键是嗜赌,李恩胜掌管着教化所,教化所里的犯人命如草芥,他就拿那些犯人来赌博,经常喊上一些有钱人来教化所,想弄死哪个犯人了,就把犯人和他的牛头梗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赌犯人被咬死的时间。或者叫一些犯人潜水,谁先露水面就拿枪打谁,赌谁在水里憋的气长。等等。 这都是人命关天的事,远非等闲之辈所能承受,所以,李恩胜的赌友也都是些来头不小的人,只限于相熟相好的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圈子。 其实,最大的赢家是李恩胜,因为所有的赌局都在他的操纵之下,他嗜赌并不是真的爱赌博,他最终的目的,只是对金钱感兴趣罢了。 凡是能拿来赌的项目都被他们玩腻了,李恩胜就发明了“赌冰”。也正因为赌冰的残酷与刺激,很快吸引了上流社会的兴趣,每年一到“七九”这个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就迫不及待地催李恩胜赶紧组织赌冰。 但是,过去的几年,李恩胜他们玩的太过火了,几乎天天赌,那北韩市面上的智障也越来越少了,到后来,他们就开始高价收购智障,那智障的价格炒的比一个黄花大姑娘还贵。 早几天,上元江刚刚解冻,那些有钱人一脱掉貂皮氅,就着急上火地让李恩胜赶紧设立赌冰的赌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赌局好设,可惜找不到智障,那李恩胜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正巧崔炳浩疯了,一下让李恩胜找到了赌博的码子。 说赌就赌,赌博的时间就定在次日的正午。 终于有了“赌具”,赌徒们闻讯纷纷赶来,开着小车带着小蜜,带着笑容带着兴奋,个个欢天喜地的好像在庆祝金二世诞辰日一样。 李恩胜是庄家之一,当然也操纵着这场赌局,这场赌局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崔炳浩必须得死。他已经安排了枪手埋伏在上元江的对面,崔炳浩一旦能侥幸跑过去,那枪手就会在崔炳浩离对岸还有一、二米处拿无声手枪毙了他。 所以,李恩胜既做庄抽头,也买崔炳浩的死,真真是一个包赚不赔的生意。 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李恩胜命人将目光呆滞的崔炳浩领到江畔。 所有赌徒下注完毕,李恩胜高声喊道:“筹码落定,送码子上路。” 地下拳场的经理立刻走到崔炳浩的面前,小声问道:“炳浩,你饿不饿啊?” “饿死我了,我要吃的…”崔炳浩眼巴巴地看着经理。 经理笑了笑,说道:“想不想吃辣白菜冷面啊?” “我要吃,我要吃…”崔炳浩流着口水说道。 “想不想吃狗肉汤啊?” “我要吃,我要吃…” “想吃就跑到江对岸去,那里为你准备了一锅辣白菜冷面和一大锅热腾腾的狗肉汤,快去吧。”经理用手指着江面说道。 “对面有辣白菜冷面和一大锅热腾腾的狗肉汤,快去吧。”其他人也催促道。 “狗肉汤,狗肉汤,我要吃,我要吃…“ 崔炳浩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江面上。 江岸上顿时热闹了起来,有的喊:快跑,跑快点…。有的喊:掉下去,掉下去…。 自然,那些押“生”和押“死”的赌徒们都希望结局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 上元江的宽度大概有一千多米,冰滑跑不快,江面的宽度又长,就算你跑的再快,也要十多分钟,这十多分钟里可是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也更增添了赌局的刺激性。 一般河水结冰,越到河中心冰层越薄,在上面行走的人也越危险,那崔炳浩一开始跑的挺顺,但快到江中的时候,冰面也越发地光滑起来,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摔跤的频率开始高了,伴随着他的跌倒,几乎每摔一跤都会引起赌徒们的惊呼,也让赌徒们的兴奋点达到了极点。 奇怪的是,崔炳浩跑到江中,竟把上衣的扣子给解开了,跑着跑着,他突然改变了方向,开始朝韩都城的方向跑去,正当赌徒们纳闷时,崔炳浩猛地扑到了冰上,然后像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嗖地就蹿了出去。 很快,赌徒们就看清楚了江上状况,那崔炳浩在身上绑了一块木板,就像滑雪用的滑板一样,他手上还有两块利石,用手臂作滑雪杖,两手一拨,身子就滑出去好远。 因为木板的接触面积大,速度又快,所以,崔炳浩反倒是安全了许多。 但埋伏在对岸的枪手可急了,这要完不成任务,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于是,枪手赶紧跳了出来,拿起冲锋枪就扫射了起来。 这一下,赌徒们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说这李恩胜怎么回回赢,合辙人家是做了一个局,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而自己却兴高采烈地来赌智障过江,原来真正的智障就是自己。 赌徒们算看出来了,幸亏那崔炳浩是装疯,否则自己不知会傻到什么时候。这些人来头也不小,嘴里恶狠狠地骂了几句,个个气愤地走了。 把戏被揭穿,李恩胜也顾不上向客户道歉了,和他的手下,纷纷掏出枪,向江中的崔炳浩射击起来。 但为时已晚,一是距离远,崔炳浩滑冰的速度快;二是崔炳浩是贴着冰面滑的,就只见子弹乱飞,但没一发子弹能打中目标的,等李恩胜他们意识到要追赶时,崔炳浩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了。 很显然,崔炳浩逃的方向是韩都城,为什么要跑到城市里,那不是自投罗吗?一是在城市里容易藏身,你往郊外跑,那郊外一览无遗的,更是死路一条;二是那韩都城是首都,几乎北韩80%的名流高官都住在这里,李恩胜就是权力再大,也不能逐家逐户地搜捕,就算是撒出他的特工,也只能秘密行动,而不能大张旗鼓地设岗搜查。 李恩胜这时才感到有点棘手。 话说回来,崔炳浩装疯也是迫不得已,既然李恩胜对他已有了防备之心,又怎肯轻易放松对他的看守,逃不掉,又没办法对付仇人,只有装疯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是一招险棋,要想骗过情报局副局长的眼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崔炳浩情急之下吃起了牛粪。 吃牛粪也不是件简单的事,要吃的自然,吃的酣畅淋漓,还要表现出一副饥不择食的样子,那你的举止、动作、表情都要到位,这可比考艺校实物表演难多了。 那崔炳浩又不是艺校出身,为何表演的如此到位? 关键是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就在李恩胜和地下拳场的经理说话时,崔炳浩偷偷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地下散落着一些冬青叶,这冬青叶可入药,有治疗烫伤的功效,但味道苦涩,是牛不吃的东西。 有一次,崔炳浩不小心被开水汤伤了脚面,师傅金开石给他找了些冬青叶,让他捣碎后敷在创伤面上,但崔炳浩懒省事,就放在嘴里想嚼烂后再敷。没想到,冬青叶刚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嘴麻了,那味道苦的他只皱眉头,然后不管吃什么东西都吃不出味道了,也闻不出味道了,直到第二天,他才又恢复了味觉和嗅觉。 所以,那崔炳浩偷偷嚼了一片冬青叶,这才开始表演起吃牛粪来。 读者们请注意,如果您迫不得已要装疯的时候,强烈推荐此法,此法堪称力求自保之秘方,又有摧毁敌方肠胃不适引发强烈呕吐之功效,真乃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啊!&lt; 第四百五十三章:女人惹不起 第四百五十三章:女人惹不起 李恩胜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赌局,被戏剧性的流产了,不但让心头大患逃走了,还得罪了一些有权有钱的客户,这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气急败坏的李恩胜赶紧回到情报局,命令他的部下,开始在韩都城里秘密搜捕崔炳浩。 但李恩胜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崔炳浩此刻正躲在他的家里。 这叫守株待兔,不信你李恩胜不回家,一回家你的死期就到了,到时候,先把你绑起来,然后再当着你的面将你全家人,一个个地杀掉,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崔炳浩躲在李家别墅的屋顶上,在心里合计着他复仇的计划。 可是,崔炳浩等了半天,李家除了几个佣人和二、三个保卫人员,李恩胜的直系亲属一个没见着。 想了很长时间,崔炳浩终于想明白了,妈蛋的,今天是统帅金胖子的生日,晚上有重大宴请活动,部局级以上干部连同家属全都贺寿去了。 没办法,只能等到夜里动手了,崔炳浩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继续埋伏在那里。 北韩高官家的房子,说是别墅,其实和中国农村盖的大瓦房差不多,只是房子多,有院子。这是政府体现官民平等的一个举措,你看,从外表上看咱们居住的条件都差不多,你们小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你要因此而感动,你就傻缺了,人家高官的房子就和防弹汽车一样,外表朴实不起眼,里面且奢侈着呢。 北韩房子是斜顶瓦房式建筑,屋顶就一个烟囱,所以,崔炳浩只能躲在烟囱后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既没有吃的,又不能乱动,那滋味简直糟糕透了。 寒风呼呼地刮着,肠胃咕咕地叫着。 他要做的只能是忍,唯有忍,才能成就他的复仇之愿。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终于有人进了院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一群人好像还拖着两个麻袋,那麻袋一动一动的,里面似乎装着的是什么活物。 崔炳浩借着院子内的灯光才看清楚,回来的一共有六个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年纪相仿,都是些年轻人,他们似乎都喝了酒,身子摇晃着,嘴里不三不四地说着些脏话,然后拖着两个麻袋进了一个房间。 此时,天色已暗,崔炳浩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一个倒挂金钩,从窗户处向里面看去。 走进屋内的几个人已经把麻袋打开,从里面钻出来了两个女人,只是手脚被绳子捆绑住,嘴巴也被布条塞住了,看上去好像是被绑架的样子。 “我说成淳啊,你妈个蛋,今天是老子我老子的生日,老子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新鲜刺激的玩乐,结果弄来了两个女人,老子我缺女人吗?用得着你给老子找女人吗?”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一脸的不高兴。 “老大,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女人和你平常玩的不一样,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抢不如抢别人的老婆。这两个女人您知道是谁吗?嘿嘿,她们就是向金大将军告您状的朴李西大人和崔行良大人的老婆啊,您就不想报这个仇吗…嘿嘿…”一个瘦子奸笑地说道。 那胖子眼睛一亮,旋即,笑逐颜开道:“好,甚好,算你小子会办事,咱们现在就报仇吧,哈哈哈…” “你们几个还不动手,把她们的衣服剥了,省的老大麻烦。”那个叫成淳的瘦子指使着另外几个人。 很快,两个女人的衣服被野蛮地剥了个净光,蜷缩在地上,眼睛惊恐的瞪着,嘴里发出阵阵的哀鸣声。 “老大,请享用吧。”瘦子成淳媚笑道。 那胖子上前把皮肤最白的女人嘴上的布条抽掉,那女人立刻大叫道:“救命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群混蛋…” “哈哈哈…”一屋子的男人全笑了起来。 “干什么?老子要干你啊,哈哈…”胖子快活的大笑道。 “金敏浩,你是个混蛋,我会告诉金大将军的,金大将军决不会轻饶你的…”女人愤怒地叫道。 “啪。” 叫成淳的瘦子忽地扇了女人一耳光:“臭婊子,叫什么叫?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告状吗?” “哼哼,你们朴李西一家人都喜欢背后告状,你们就不怕以后我做了最高领导人杀光你们全家吗?”胖子冷笑道。 “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这个国家的领导人,金大将军也不会让你接他的班的…”那女人强硬地顶了回去。 “好,甚好,我就喜欢嘴硬的女人,像你这样性情刚烈的,不知道床上的功夫是不是也刚烈啊?哈哈哈…”那胖子一边淫笑道,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 此时,躲在屋檐上的崔炳浩已经听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胖子是金二世的大儿子金敏浩,瘦子叫李成淳,是李恩胜的儿子,那两个女人的老公得罪了金敏浩,李成淳就绑架了这两个女人来讨好金敏浩,这俩人狼狈为奸、无恶不作,竟然敢强暴政府高官的亲属,这无法无天的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里面传来了凄惨的呼救声,金敏浩赤条条地站在朴氏的头上,坏笑道:“叫什么叫?你以为能把老公叫过来吗?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啊…哈哈” 金敏浩猥亵地摸了两把女人,女人像触电似的尖叫着,那金小胖子正准备扑过去,“砰”地一声响,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闪到了屋内。 金小胖子吓了一跳,身子哆嗦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来人:“你是谁啊?” “你不是说她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她吗?我就是破喉咙…”崔炳浩说完,直接照对方脑门就是一拳。 那金小胖子的整个身躯都飞了出去,在地下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是崔炳浩…来人呢?快给我上…”李恩胜的儿子见势不妙,赶紧喊了起来。 对付这些酒囊饭袋,对崔炳浩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此时的他已不讲究什么拳击套路了,拳拳都是杀手,招招都是对方的要害,三下五除二,四个围过来的小混混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地就挂了。 如果说,在地下拳场崔炳浩是迫不得已才打死的对手,那么现在的他,则是主动大开杀戒,既然天不容我,既然天道已死,好吧,好吧,就只有让我的拳头来说话了。 那李成淳见崔炳浩如此厉害,撒腿就往外跑,崔炳浩连头都没扭,顺手抓起一把椅子就扔了过去,李成淳被砸倒在地,崔炳浩几步过去,把他抓了回来。 “爷爷,爷爷,崔爷爷,不关我的事啊,杀你家人的事全是我父亲一人干的,和我没半点关系啊…”李成淳求饶道。 看来这李成淳什么都知道,他更清楚崔炳浩来的目的,此时的他被吓的裤子都湿了。 “你父亲杀了我一家人,我也要杀光你们全家人…”崔炳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忽然,房间里飘来一股恶臭,崔炳浩往地下一看,李成淳那小子竟把屎给吓了出来。 “爷爷、爷爷,不、不、不要杀我啊…我、我、我父亲赴、赴完宴就、就会回来,他、他身边有狗,你可以拿我、我当人质,然后杀了我父亲啊…” 那李成淳为了保命,竟然把自己的父亲给出卖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子就是长大也不是什么好鸟。 崔炳浩正想一拳结果了那小子,转念一想,就这样杀了他,也太便宜了李家,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活着遭罪。 想着,崔炳浩对准李成淳,“啪、啪、啪”,几拳下去,打断了对方的四肢,那李成淳嗷地一声就昏了过去。 正在这时,李家的保卫人员听到动静迅速赶来,大概他们也知道李家的这位公子胡闹惯了,并没有着急地进屋,而是在不远处叫了一声:“成淳思密达,没有事吧?” 麻烦了,这些保卫人员可是随身带着枪支的,如果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但金小胖和李成淳全都不省人事了,该如何回答是好?崔炳浩不禁愣住了。 “成淳,你们家的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尽影响我们的好事…”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大声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外面的人道着歉,慌不迭地退了出去。 “谢谢你。”崔炳浩回头说道。 “应该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那女人的脸红了一下。 崔炳浩赶紧上前拿衣服盖住那女人的身体,然后解开了她们身上的绳索,那姓朴的女人迅速穿上衣服,对崔炳浩说道:“赶紧走吧,呆会李恩胜回来,咱们谁也走不脱了。” “你们走吧,我等的就是李恩胜。”崔炳浩说道。 那两女人对视了一下,朴李西的老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崔家是被冤枉的,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是正直的人,怪就怪咱们生在了这样的国家,唉…我劝你还是跑吧,从大新州跑,那里有条河,游过去就是中国…” 崔炳浩轻轻地摇了摇头。 女人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你保重。” 说着,那女人正准备要走,另一个女人却径直走到金敏浩跟前,拿脚后跟对准金敏浩的下身,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脚,然后,又如法炮制地也给了李成淳一下。 这俩女人确实够刚烈的,怪就怪李成淳这小子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女人惹不起啊。 两个女人微微一笑,告别了目瞪口呆的崔炳浩。 女人一走,崔炳浩开始在屋子里翻腾了起来,很快,找到一大堆食物,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就听得外面一片嘈杂的声音,听那阵势,似乎来了很多人。 难道那两个女人出去后告了密?崔炳浩迅速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然后从窗户处看去。 果然来了很多军人,已经迅速把崔家给包围了起来。&lt; 第四百五十四章:你们瞎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你们瞎啊 没有人告密,那两个女人更不会告密,因为,她们也参与了伤害领袖的儿子。 是李恩胜。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见半天都没有抓到崔炳浩,就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崔炳浩既然是装疯,说明他已知道了一切,此刻,他最想杀的人是自己,那么,他要报仇的话肯定会找上门的。 这么一想,李恩胜就慌忙带着人赶了回来。 李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几个保卫人员恐慌地向李恩胜报告着什么,很快,其中一个保卫人员跑到李成淳的房间前喊道:“成淳思密达,成淳思密达,你在里面吗…” 自然没有人回应,那人又喊道:“金敏浩思密达,金敏浩思密达…” 还是没人回应,那人回头望了望李恩胜,然后,鼓足勇气推了推门。 门被里面反锁,那个人没招,赶紧跑回去向李恩胜求助,李恩胜眼珠子转了转,提着电喇叭喊道:“炳浩,我知道你在里面,有些事可能是你误会了,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做傻事,只要你出来,一切都好说,我保证恢复你的自由,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 李恩胜话没讲完,那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埋伏在外面的士兵“唰”地把枪对准了里面。 “姓李的,你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陷害我全家,杀死了我崔家十几口人,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索命的…” 说着,从房间内突然飞出一样东西。 “砰、砰、砰…” 一时间,枪声大作,那飞出来的东西在地上挣扎着,猛地抬起头喊了一句:“尼玛的,你们瞎啊…” 然后,没了声音。 “妈的,谁让你们开枪的?”李恩胜看清了是自己的儿子,拿起枪狂怒地打倒了几名开枪的士兵。 “成淳…”李恩胜惨烈地大叫一声,随即,两眼喷着火地吼道:“都给我杀进去,杀死崔炳浩,将他碎尸万段…” 但没等士兵冲过来,一个一丝不挂的人倒先从房间里冒了出来。 那些士兵再也不敢冒失地开枪,纷纷举着枪等待着李恩胜的指示。 “砰。” 还是有人开了一枪。 是李恩胜开的枪,他已经急红了眼,根本没看清出来的谁,就开了一枪。 “尼玛的,你们瞎啊,姓李的,你***敢开枪打老子…” 说话的人是金敏浩,正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滴滴答答地往地下淌着。崔炳浩就躲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另一手拿了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处。 “住手,住手,都别开枪…”李恩胜吓得脸都黄了。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讥笑,心里骂道,妈蛋的,除了你没人再敢开枪了,活该,看你这混蛋今天该如何收场? “炳浩,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金敏浩啊,你要知道,你现在犯的是死罪,放了你的人质,我或许能保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你这是要灭九族的啊…” 此时的李恩胜已经顾不上自己儿子的生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大北韩的太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了。 “哼,我的家人全被你杀光了,还有什么人可灭,要灭的话你就开枪吧,若不想让你的小主子死,你们都给我退后一百米…”崔炳浩冷冷地说道。 那李恩胜还没开口,金敏浩受不了了,破口大骂道:“你们一个个聋了,没听见崔爷的话吗?赶紧退后一百米,否则我杀了你们全家…” 一众士兵一听,还没等李恩胜下命令,赶紧向后面撤退。 李恩胜却站着没动,他不甘心地拿着枪,企图能寻到机会将崔炳浩击毙。 “看来你说的话不好使啊,那你就得受点罪了…” 崔炳浩说着,挥起匕首,手起刀落,那金敏浩的右耳竟被生生地割了下来。 “啊…你妈的李恩胜…我要你们全家人都给我陪葬…”金敏浩像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此时的李恩胜才意识到今天已连续犯了两次错误,如果再继续错下去,那他们李家肯定没好果子吃。 “好,好,好,只要你不伤害人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恩胜说着退出了院子。 “崔爷,能让我穿件衣服吗?要不然,我会冻死的。”金敏浩哀求道。 崔炳浩一看,差点没乐出来,那金敏浩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捂着下身,整张脸痛苦的都变了形,面孔上亮晶晶的,也不知是泪痕还是鼻涕,白胖胖的身子已经被冻的发青,从耳朵上、肚子里流出的血也都凝固在身上,浑身哆嗦着,两腿打着颤,看上去,比那要饭的还要凄惶。 “去吧,动作快点。”崔炳浩把他拉回了房间。 金敏浩表情难受地移动到衣服前,赶紧用貂皮氅裹住了自己。崔炳浩则在心里琢磨着,看今天这形势是杀不了李恩胜了,他的儿子死了,金敏浩也剩下了半条命,这件事肯定会惊动全国的,说不定金二世已经收到了消息,正派大部队向这里赶来呢。 “崔爷,我中枪了,再不送我去医院,我就死了,你就放了我吧,我替你向金大将军求情,绝对保你没事…”金敏浩带着哭腔说道。 对啊,自己手里还有这小子呢,有了他,自己就有脱身的筹码了。 想到这,崔炳浩笑道:“你放心,我怎么会舍得你死掉,你不能死,你还要护送我出境呢,但是,你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崔爷,您放心,我让他们都退的远远的,您要到哪里去,咱们快点好吗,要不然,我的血就流完了…”金敏浩哭丧着脸说。 “你的枪伤是李恩胜的打,要怪你只能怪他,和我没半点关系,我替你包扎一下,你要配合好我啊…” 崔炳浩说着,找到一块餐布一撕为二,替金敏浩把肚子给缠了几圈。 “啊…哥们能轻点吗?”金敏浩嚎叫道。 “轻点能绑住伤口吗?”崔炳浩手上一使劲,在他身后打了个死结。 “啊…崔爷,我要死了…”金敏浩痛苦地呻吟道。 “少废话,快走。” 崔炳浩不客气地提起金小胖子,然后胁持着他慢慢向外面走去。 “让他们派一辆车过来。”崔炳浩命令道。 “赶紧派辆车过来。”金敏浩冲百米之外的李恩胜喊道。 很快,一辆小车开过来,崔炳浩躲在金敏浩的身后命令司机下车,然后和金小胖子钻了进去。 “告诉李恩胜,不要跟过来,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金敏浩坐在车里对外面的司机下达着命令,然后,转过去媚笑道:“崔爷,我这么说可以吗?” “很好,表现的不错,你来开车吧,往大新州方向走,记住,从这里到大新州要四、五个小时,你要不想让自己的血流光,就快点开,到了地方,我就放了你。再次警告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崔炳浩坐在副驾驶位命令道。 “崔爷,我身上全是伤,两只脚使不上劲啊…”金小胖子嘴唇哆嗦着,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给你加点油。” 崔炳浩说着,拿匕首照金敏浩身上就捅了一刀。 “啊。” 一声惨叫后,小汽车“嗡”地就飞了出去。 韩都虽然是北韩的首都,但也很少有街灯亮着,那夜间的马路上极少能见到人和车辆,这就让道路畅通无阻了起来,在崔炳浩匕首的威慑下,金敏浩顾不上伤痛,飞快地开了起来。 果不出崔炳浩所料,汽车快开出城外时,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在马路上设起了关卡。 崔炳浩左右看了看,发现后坐上放着一个电喇叭,拿起来递给金敏浩:“向前面的士兵喊话,让他们赶紧把路障撤掉。” 金敏浩无奈,只好拿着喇叭喊道:“前面的人听着,我是金敏浩,赶紧把路障撤掉…” 那些士兵估计也知道金敏浩被劫持了,一听到小主子的声音,赶紧把关卡给搬到了路边,然后,列成两排,像迎接首长似的,竟对着驰来的小车敬起礼来。 “妈蛋的,形式主义害死人啊…”金敏浩嘟囔了一句。 一开出城外,四周就变的空旷起来,金敏浩生怕自己熬不了四、五个小时,把那车当成了赛车来开。 崔炳浩朝后面望了望,远处隐约闪着几点灯光,他知道,是李恩胜他们在后面跟着。 “崔爷,和我说说话呗,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是不是我的血快流光了…”金敏浩声音颤抖着说。 完了,这北韩的江山算完蛋了,这小子怕死到如此地步,以后怎能堪当大任?这以后老百姓的日子还有个好? “困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刺激?”崔炳浩冷冷地说道。 “不要,不要,我这会好像又清醒了许多。”金敏浩赶紧坐直了身子。 “那就闭上你的嘴,快点开。”崔炳浩喝道。 一路无话,金敏浩虽然是混蛋了点,但车技着实不错,就这么开了不到四个钟头的车,前方隐隐约约好像就快到了大新州。 但就在这时,他们的小车正行驶着,突然从后面射来一道灯光,崔炳浩往后面一看,一辆越野车正飞驰地向他们追来。&lt; 第四百五十五章:比衰神还衰 第四百五十五章:比衰神还衰 看来这李恩胜是狗急跳墙非要置我于死地了,难道他就不怕投鼠忌器伤了他们的小主子? 崔炳浩正想着,那金敏浩也从后车镜看到了情况,赶紧表白道:“***,我都说了不要他们跟过来,这些王八蛋竟然违抗我的命令,崔爷,要不要我命令他们回去?” 这金敏浩一点不傻,他知道自己还未脱离险境,自己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稳住崔炳浩。而自己是对方的筹码,万一惹恼了对方,人家不要筹码了,那自己可就死的太冤了。 “哼,看来这李恩胜是一点也不顾忌你的安危啊,他都不怕,我怕什么?你的命比我值钱多了,能拉着你垫背,老子赚大发了,哈哈哈…”崔炳浩冷笑道。 此时的金敏浩简直要把李恩胜给恨透了,特么的,都快到目的了,这时追过来干吗?难道这老小子想杀人灭口,然后稼祸到崔炳浩头上?特么的,老子今天算是毁到这老小子手上了。妈蛋的,这本来是崔家和李家的矛盾,自己倒成了垫背的,都怪特么的成淳那小子,非要拉着老子说要给老子找点乐子,妈蛋的,乐子没找到,身上的伤倒是多了几处,尤其是老子的“金小胖”,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唉,特么的,马上就没命了,还想这玩意干嘛… “呜、呜、呜…”金敏浩想着,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车子自然慢了下来,那后面的越野车眼见着就要追了上来。 “快点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崔炳浩大声喝道。 崔炳浩话没说完,那金敏浩突然把车门一推,从车里跳了出去,小车顿时失控地向道路旁的田沟冲去,崔炳浩赶紧去抓方向盘,但为时已晚,小车猛地一震,栽进了沟里,而崔炳浩也被巨大的惯性撞碎前车的挡风玻璃给甩出了车外,晕了过去。 不能死,我不能死,李恩胜不死,我就不能死,你必须醒来,醒来… 崔炳浩在潜意识中强迫自己醒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个黑影从越野车上下来,然后朝他靠近、靠近。崔炳浩感觉到对方在出手,他想也没想地就打出一拳,但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抓住了。 “炳浩,炳浩,是我…”对方向他呼喊道。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我的家人不是全被害死了吗?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崔炳浩使劲地摇摇头,就着车灯的光线看去,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不禁惊喜地喊道:“师傅。” 开越野车来追赶他们的人竟然是他的师傅金开石。 “师傅…”崔炳浩顿时潸然泪下地抱住了师傅。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上车。”金开石向崔炳浩示意道。 “师傅您慢点…”崔炳浩赶紧上前去搀扶师傅。 “从你们车上掉下的人是谁?”金开石一边走一边问道。 “金敏浩,金二世的儿子,他是我的人质,这小子刚才耍诈突然就跳了车,他受了伤,估计跑不远,我现在把他给抓回来。”崔炳浩说着向四周望了望。 “别看了,那小子命不好,刚跳下车,就被我的车给轧到了,两条腿估计废了,我看着不是你,就赶紧来找你了…”金开石说道。 “拳王”讲到这里,申帅咧着嘴笑了,心里想,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衰的人呢,没想到,这金小胖子比我还惨,看来,我“衰神”的帽子该摘掉了。 申帅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大好,然后,打起精神继续听了起来。 那崔炳浩和师傅说着话正准备上车,金开石突然说道:“把金敏浩扔到车上,留着他继续当筹码。” 说着,金开石把车后灯打开,崔炳浩走上前一看,那金敏浩身下全是血,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崔炳浩往远处看了看,那一串灯光正在向这里逼近,于是,赶紧将人事不省的“筹码”扔到后备箱里,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室。 身子坐稳,金开石驾驶着车子忽地就飞了出去,崔炳浩这时才看清,他师傅的一只脚不方便,就将拐杖来代替脚别在了油门上,这么说,他师傅一路上就没减过速,一路油门就追了过来。 “师傅…”崔炳浩的眼圈又红了。 “怎么样?别看师傅是个残疾,也能开车吧…”金开石得意地笑了笑。 “师傅,你怎么来了。”崔炳浩问道。 “我一直在留意你的去向,当时我让你逃,你没有逃,在你和“食人罗刹”决斗时,我就觉得不妙,因为从“食人罗刹”的装备上来看,李恩胜就已经决定了你的死,就算你侥幸赢了,也一样是死。那地下拳场有个人欠我份人情,正当我不知你是死是活时,他告诉我,你被拉去“赌冰”然后逃到城里了,于是,我就想到你肯定会去李家报仇,当我赶去时,正好看到一辆小车呼啸而过,当时我还不确定你在上面,后来,又看到很多军车也跟了过来,我就猜到,你肯定是在前面的车里,所以,我就一路追了过来。”金开石说道。 “师傅,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该卷进来的…”崔炳浩又是感动又担忧地说。 “嗨,我不来,你知道怎么逃?往哪里逃?怎么逃?”金开石还是那副火暴的脾气。 “对不起师傅,我当初是应该听你的…”崔炳浩愧疚地说道。 金开石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重,于是就放缓了语气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活着,总有复仇的机会,你现在不但斗不过李恩胜,而且还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就凭你胁持金敏浩这一条,你就在北韩无立足之地,所以,你必须往境外逃,逃的越远越好。” “我也是这种想法,只所以往这边跑,就是要从大新州逃到中国。”崔炳浩说道。 “你知道从哪里逃吗?你知道哪里有看守?哪里没有看守?你知道那巡逻的士兵什么时候巡逻?什么时候休息吗…”金开石一下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不知道,我想,带着人质应该没人敢拦我吧。”崔炳浩如实答道。 “你有太子当人质,当然没人敢拦你,但你知道那边境线上,哪里埋的有地雷?哪个地方没有埋地雷吗?还有,那中国边境线的边防军能让你轻易地过去吗?”金开石反问道。 这一问把崔炳浩给问住了,他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的问题要处理。 “幸亏我赶来了,要不你小子怎么死都不知道。现在大新州是不能去了,你往这边走,就是傻子也知道你要从这里越境。”金开石说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崔炳浩问道。 “你忘了我有个弟弟曾逃到过中国,他把那路线告诉我了,我画在了图纸上,你按照上面的路线走,然后,游过一条河,就到了中国境内,那个地方,中国的边防军每二个小时巡逻一次,你只要算好时间,就能顺利地走到丹东。”金开石说着递过去了一张图纸。 “师傅,你为什么把图纸给我?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崔炳浩惊讶地问道。 “傻孩子,你今天这事闹的太大了,我估计,现在所有的边防部队都已出动来抓你了,师傅既然来了,就替你挡一挡,好给你赢取出逃的时间。”金开石不自然地笑了笑。 “不行,师傅,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在这世上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崔炳浩当时就急了。 “孩子,你听我说…师傅一生坎坷,早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感谢上天让我在消沉中遇见了你,是你完成了师傅多年的梦想,你是师傅的骄傲,也是这个国家的骄傲…师傅没有子嗣,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你还有大仇没报,还有你家人的冤魂等着你来昭雪…所以,你不能死,你一定要逃出去。”金开石嘴上说着,猛地拔下了他的拐杖,越野车像是撞到了石头上一样地颠了几颠,然后停了下来。 “不行,师傅,要走一起走,你不能丢下我一人走啊…”崔炳浩放声大哭地哀求着师傅。 “听着孩子,你就在这里下车,翻过前面那座山,下面有一条冰河,大约有六、七千米的宽度,这个季节的河水很冰,尤其是夜间的水温更低,没人能从冰河里游过去,北韩和中国的边防军也很少在夜间巡逻那条河,所以,你必须在天亮前游过去。我在背包里给你准备了过河的东西,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钱和吃的,你赶紧去吧。”金开石打断徒弟的话说道。 “不,师傅,你不走,我也不走。”崔炳浩固执地坐在那里。 “傻孩子,你以为我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吗?你一下车我就会把车开走,等把他们引到偏远的地方,我寻机就逃走了。还有,师傅的腿脚是游不过去那冰河的,如果咱们俩一起走的话,谁也逃不掉,那师傅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快走吧孩子,到那边后,想师傅了,就托梦给师傅,师傅会收到的…”金开石催促道。 刹那间,崔炳浩的眼泪再次崩溃,死死地抓住金开石,泣不成声地喊道:“阿爸妮(父亲)…” 金开石也忍不住地泪崩,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把车门打开,吼道:“走啊,快走啊…” 崔炳浩知道时间已经非常紧迫,无奈地跳下车,扑通跪倒在地,给师傅磕起头来。 但金开石看也没看他一下,忽地就把车给开走了。&lt; 第四百五十六章:最高战斗令 第四百五十六章:最高战斗令 今日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金开石却把越野车开的飞快,他知道,自己多走远一点,就能多留给徒弟一线生机。 崔炳浩心如刀割地看着驶远的小车,咬了咬牙,一狠心朝旁边的山上跑去。 他没命地跑着,疯狂地跑着,如果说之前的他还无所谓是否能逃的脱,反正有金小胖垫背,自己也不吃亏,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逃,一定要逃出北韩,否则就对不起师傅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他做的一切。 这座山很高,夜间的视线不好,师傅给崔炳浩准备的有手电筒,但他怕暴露目标,没敢使用。他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几个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他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一定不能让师傅为他失望。 他磕磕绊绊地跑着,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到了山后的冰河边。 崔炳浩用手探了探河水,忙缩了回来,确实如师傅所说,河水非常冰,寒气彻骨,尤其是冰渣子碰到手,就如针刺刀割般的疼痛。 这河水得有零度左右,正常人只能耐受几分钟,然后会因低温而心脏衰竭死亡,就算是冬泳爱好者也最多坚持十几分钟,更何况是七千米宽度的河水。 崔炳浩打开师傅为他准备的背包,拿出里面的手电筒,然后将手电筒伸进背包内,里面除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个信封和一个塑料瓶。 他用手捏了捏信封,抽出来一看,是一沓人民币,师傅想的太周到了,竟连钞票都给他兑换好了。装好人民币,他又把塑料瓶拿出,然后拿手电筒一照,瓶子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过河时用,先用瓶子里的药水搽满全身,然后再喝两大口,即可过河。 崔炳浩依言而行,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马上就冻起了一身的鸡皮,他咬紧牙关抵御着寒气,然后用药棉蘸着塑料瓶里的药水往身上搽去,顿时,那抹过药水的地方就觉得像着了火似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冷了。 全身搽过,崔炳浩头上都渗出了汗,然后,他抱着塑料瓶连喝了两口,那五脏六腑也赛着了火,于是,他赶紧将背包裹到塑料袋里,扑通跳进了冰河。 这药水简直神了,崔炳浩在水里不但没觉得冷,反而像在夏天洗凉水澡那样舒服。 靠着师傅的药水,崔炳浩成功地渡过了冰河,此时,天刚朦朦亮,趁着茫茫的白雾,他按照图纸上的路线向中国的丹东走去。 后来,崔炳浩才知道师傅给他配的是什么药水。那是一种用化学用品兑制的酒,叫红矾酒,红矾就是我们常说的砒霜,也称之为“鹤顶红”,言外之意就是,金开石给他喝的是毒酒。 为什么崔炳浩没被毒死呢?因为少量的砒霜不但毒不死人,还有治病的功效。但是,这红矾酒毕竟是毒酒,而且那毒素潜伏期很长,冬天用了没事,到了三伏天,那体内的毒就要发出来,发作时浑身都是小疮,一直要过了夏天,那疮口才能愈合。 很显然,这药水就是北韩脱北者所发明的,为了能逃离这该死的国家,他们是宁可喝毒药长脓疮也要背井离乡啊。 崔炳浩是逃走了,北韩可是乱了套,你想想,太子被绑架了,那还了得。 本来今天是金二世的生日,晚宴结束之后,夜总会的头牌美女们都被请了到金胖子的后宫。 当时,金二世和美女们正在玩躲猫猫的游戏,美女们不挂一丝地躲藏着,那金二世则戴着一条e罩杯的黑色文胸去捉,正好侍卫前来报信,金二世玩的兴起,一把抓住侍卫,还以为是美女呢,嘴巴跟着就啃了上去。 那侍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喊道:“报、报、报...” 金二世听着声音不对,放开了对方,然后将黑色文胸推到了脑袋上,嘿,那模样,霎一看就像战斗机的飞行员似的。 因情况紧急,平常时侍卫哪敢闯到后宫里来,那侍卫一看金胖子要怒,顿时慌了,赶紧报告道:“报、报、报告飞行员同志,金敏浩思密达被绑、绑、绑、绑、绑、啊绑...” 金二世急的一耳光扇了过去,对方终于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绑、绑架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金二世不敢相信地吼道。 “报告,金敏浩思密达在李恩胜局长的家中被崔炳浩绑架了,他们开了一辆车,正在往大新州方向开去,李恩胜局长带着部下现在跟在后面,目前已通知大新州方面的军队拦截...”侍卫一巴掌被扇的清醒了,有条不紊地汇报着事情的经过。 那金二世一听,当时就急了,头上戴着文胸、脸上带着口红印着急上火地就冲了出去。 这金二世别看后宫六院有无数的美女侍侯着,但种子不好,从十几岁就耕耘,间或发芽了几次,可年纪太小,不能结出果子,等可以结果子了,又种不上了,结果,耕耘了十几年才算修成了一次正果,之后,那枪就成了摆设,估计是子弹打的太多,把枪给使废了。 好不容易有个儿子,有了革命接班人,金家的江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结果却被人给绑架了,那金二世一急,脑袋一发昏,竟下达了全国最高级别的战斗令。 最高级别的战斗令是什么?那是抵御外来侵略者,人家已经打到了门口才下达的命令。为救儿子就随便下了最高战斗令,这金二世简直和中国古代那位“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有一拼。 这命令一下,是全民皆兵,全国的军队和老百姓都出动了,搞的南韩和美国的情报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往自己国家传递信息,美国的间谍卫星一看,乖乖隆冬镪,那整个半岛成了个不夜城,用一段歌词来描述就是:灯初上夜未央,来往的人多匆忙,和别国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扛着枪... 周边的国家都以为北韩要发动战争了,赶紧调动军队布防,一时间,战斗机、火箭炮、航空母舰全都开了过来,战争一触即发。 崔炳浩那是逃得快,晚一步就被中国的军队给堵上了。 金开石却没有逃,他计算着徒弟逃出境的时间,绕着大新州城外兜了一圈,又朝南韩边境的海域方向开去,他要给追捕者一个往南韩逃的假象,同时给徒弟赢取出逃的时间。 但没跑多久,金开石就被几架战斗机给追上了,只不过都是投鼠忌器,也没敢强行阻拦,就这样,头上是战斗机,海边是边防快艇,金开石后面还跟了将近一个师的军队。 都想争头功,有的军队在后面还打了起来,搞得一路塞车,一直从大新州塞到韩都。 太风光了,金开石感觉自己就像大阅兵的首长,一路过去,全是穿绿色军服的士兵。遗憾的是,刚到南北韩的海域边境,汽车没油了,金开石只好把越野车停在了海滩上。 追捕者等的就是这一刻,你跑啊,总有跑累的时候,总有跑没油的时候,只要不伤着太子,随你怎么折腾。 此时,金二世已乘坐直升机赶了过来,李恩胜也乘车追了上来。 李恩胜见金二世也赶了过来,赶紧拿着电喇叭喊道:“崔炳浩你听着,你的仇人是我,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金敏浩和你无冤无仇,他现在中了枪,需要马上去医院治疗,你不是要报仇吗?现在让我来交换人质,你如果同意,就挥挥手,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知道今天这事全都因他而起,太子也是在他家才被胁持的,他更知道这事无法交差,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拿自己去交换人质。 但奇怪的是,李恩胜喊了半天,那越野车里没丝毫的反应。 李恩胜又喊了几次话,还是没人回应,他转过身看了看金二世,金二世寒着脸,示意他前去查看,他只好壮着胆慢慢地摸到了越野车旁边。 车内的场景让李恩胜大吃一惊,崔炳浩和金敏浩全不见了,坐在驾驶座的是一个中年人,已七窍流血死了。 “敏、敏浩思密、密、密达不见了?”李恩胜大惊失色地叫道。 金二世冲特工们努了努嘴,几名彪形大汉敏捷地跑了过去,很快,一名特工打开了越野车的后备箱,这才发现已经奄奄一息的金敏浩。 特工们七手八脚地将金敏浩抬到金二世面前,李恩胜又简单地汇报了一下越野车内的情况,金二世满脸怒色地听着,然后,赶紧让人将儿子抬上了直升机。 金二世跟着上了直升机,李恩胜又跑去问了一句,那车内的家伙该如何处理? “用炮轰,我要叫他尸骨不留。”金二世咬牙切齿道。 本来只是抓个人,何必动炮兵呢,那不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吗?但不是下了战斗令吗?那坦克、火箭炮、加农炮甚至导弹部队都在屁股后跟着呢。 于是,一声令下,“轰轰”,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那越野车顿时被打的粉碎。 完成任务,收队。 大部队正准备撤退,突然炮声隆隆,离他们一公里处的海面上溅起了无数道浪花。 “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有人恐惧地喊道。&lt; 第四百五十七章:差点世界大战 第四百五十七章:差点世界大战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整个大部队全乱套了。 还好指挥官们比较镇定,赶紧拿望远镜观察,这才发现炮弹是从南韩那边打过来的。也就是说,前面的几发炮弹是北韩打的,后面的无数炮弹却是从南韩那边打来的。 原来,人家南韩早就严阵以待做好了防御准备,那北韩的一个炮手手潮,一下打到了人家边境,南韩方面一看,还以为北韩开战了,赶紧还击了数炮。 那北韩的军队还在纳闷着呢,怎么半岛局势突然就紧张了起来?而且领袖还下达了最高战斗令?这一看南韩的炮弹打了过来,这才恍然大悟,我们的金大将军就是英明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敌人的企图,幸亏我们提早做好了准备。 于是,北韩这边也不示弱,赶紧将各种炮弹一股脑地都招呼了过去。 现在是信息时代,半岛一开打,整个世界马上都知道了。 此时的美国和中国也在纳闷着,什么情况?最近没什么摩擦啊?怎么连招呼都不说一声就打上了? 美国方面赶紧给中国有关方面去电:“我雪(说),介是个什么情况?” 老外普通话不标准。 “知不道啊?”中国方面也一头雾水地回道。 “知不道?你的马仔在惹事,你介个做老大的竟然不造?你们介是挑衅,你造吗?你们介是公然践踏国际合约,你造吗?你们介是破坏八方和谈,你造吗?你们介是...你造吗?”美国方面指责道。 “哎呀妈也,你唬谁腻?我有必要护犊子吗?介样有意思吗?我说不造就是不造。”中国方面给顶了回去。 “哎呀?你不主持公道,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美国方面开始发怒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俺听听?”中国方面冷笑道。 “俺们马上让f22战斗机飞过去。”美国方面一出手就是一记重拳。 “俺们的歼十一也不是吃素的。”中国方面强硬地顶了回去。 “我有爱国者导弹。” “俺有东南西北风导弹。” “我出隐形飞机。” “俺对激光武器。” “俺们马上让航空母舰开过去。”美国方面下了狠招。 “俺们、俺们...还钱,还钱,欠俺们的钱赶紧还、现在就还...”中国方面也使出了撒手锏。 “你、你、你...那么好吧,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美国方面终于服输了。 两位老大谈妥,又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先停火,然后坐下来谈判。 中国方面赶紧给金胖子去了电话:“小金子,怎么个情况啊?谁让你们开炮的?谁让你们挑起事端的?你发动战争给谁打过招呼了?咋回事啊,翅膀硬了是不?没事找事是不?嫌生日玩的不嗨皮是不...” 金胖子一听顿时蒙了:“老大,我没发动战争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还鞭炮齐鸣呢,你聋啊?告诉你小金子,老美很生气,差一点要把航空母舰开来,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给压住的。别以为每次拉屎都会有人给你们擦屁股,小心你们把屎拉到裤裆里——不好收(屎)拾。你现在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停火,我们约了其他六国开会,你小子赶紧带两车高丽参过来,到时候态度好点,多喝几杯赔罪酒,我们也好替你说说话...”中国方面教训道。 “是、是、是老大,保证照办,保证照办...”金胖子吓得汗都下来了。 “唉,这熊孩子,都愁死人了...”中方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于是,半岛海域莫名其妙地开火,又莫名其妙地停了火,经过几轮谈判、几番争吵,半岛局势越发地危险起来。在老美的鼓动下,许多国家对北韩实行了经济封锁,北韩一恼,老子不出去,你们也别进来,“砰”地 一声,把国门给关上了。 好嘛,这一通折腾差点引起了世界大战,其他的不说,光是几个国家调动军队的开支和北南韩浪费的数百枚炮弹,就是北韩三年的gdp生产总值啊。 金开石在救崔炳浩时就已准备好了牺牲,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就算是逃的了一时,也很快就被抓住的,只要北韩下达通缉令,他绝对没有藏身之处,所以,当越野车没油时,他安静地把车停下,然后安静地服下砒霜,就这么安静的地死了。 但金开石却没想到,自己的死后却是那么的轰轰烈烈,死了死了,还放了那么多的礼炮。 死的太值了。 没有谁的死比他的死更值钱了,金开石如果九泉之下有灵,也应该可以含笑地闭眼了。 但那金敏浩可惨了,本来就失血过多,又被轧断了双腿,等送到医院时已经成了植物人。 再说崔炳浩,到了中国以后,日子并不好过,由于语言不通,他只能在东北有鲜族的地方生活,人生地不熟,又心怀深仇大恨,那内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虽然他逃出去了,但金二世却没放过他。北韩局势的紧张起因在他,儿子成了植物人也是因为他,金二世是雷霆大怒,又签发了一张最高通缉令,把全国的特工全撒到中国了,并悬赏一千万买崔炳浩的人头。 一开始,崔炳浩干掉了一些杀手,但后来其他国家的杀手也加入了追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二世这一招绝对简单有效。 为了避免被杀手找到,崔炳浩一狠心,将自己毁了容,又办了张假身份证,一边学习着中文,一边寻找着机会杀回北韩去报仇。 但让崔炳浩没想到的是,北韩边境被封锁了,中国边境也加强了巡逻的力度,等于彻底封死了偷渡的通道,北韩的特工可以扮成商贸人士和留学生往来两国,他却没办法回北韩了。 还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崔炳浩所带的钱一天天的见少,他如果再不想办法挣钱,就坐山吃空了。 崔炳浩左思右想,干什么好呢,自己除了会打拳,其他的一概不会,但正规的拳赛他打不了,会暴露身份,就在他走投无路之时,忽然想到师傅有个朋友在中国长春的一个拳击馆当教练,于是,他跑到长春一家一家的找,终于找到了那家拳馆。 教练也找到了,和金开石的年纪差不多,但教练很为难,不是他不想帮崔炳浩,是因为他马上就要下岗了。现在的中国人都忙着赚钱去了,没人愿意学打拳,眼见着拳馆入不敷出,拳馆老板就想关门转行。 说来也巧,那拳馆老板想转行经营黑市拳,正发愁找不到拳手呢,正好崔炳浩送上了门,听说他会打拳,老板特意找来一个黑市拳手来试试他的身手,结果,没走上三招,崔炳浩一记重拳就ko了对方。 老板大喜,就带着崔炳浩杀入了中国的黑市拳,就这样,崔炳浩又干起了老本行。 在中国打黑拳和北韩不一样,在北韩打拳那是玩命,你不死我就得死,所以,拳手双方一交手就是狠招,讲究的是心狠手辣、招招致命。中国不同,中国人惜命,黑市拳手一看打不过对手,不等对方出绝招就告饶了。中国讲究的是以德服人、点到为止。 但崔炳浩玩命惯了,心中的仇恨无处发泄,就发泄到了黑市拳的对手身上,他就像一条鲶鱼游进了沙丁鱼群中一样,顿时激起了中国黑市拳界的恐慌。 仅仅一年的时间,崔炳浩在中国的黑市拳业内一下就打出了名声。 打黑市拳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便于隐蔽,黑市拳是一个小圈子,拳手是在黑暗中生存的另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黑市拳在哪里,那从北韩来的特工们就更找不到崔炳浩了。 就这样,崔炳浩一边打拳维系着生活,一边在等待着机会,本来最痛恨北韩的人是他,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期望国际社会放松对北韩的制裁。 有一次,他转移到南方的一座城市打拳,赢得比赛后,他觉得有些肚饿,就一个人去宵夜。正行走在路上,忽然从一个小巷子里传来呼救声,他仅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停住脚步,仍然步履稳健地向前走着。 他不想多管闲事,这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了,他自己的仇都还没报呢,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不平。 小巷子传来绝望的哀求声,一阵霹雳匡当的声响后,又传来一声凄厉尖叫。 崔炳浩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听到最后一声呼救喊的是北韩语,人在最紧要的关头,总会喊出自己的母语。 好长时间没听到乡音,一下让他激动了起来,于是,崔炳浩几步就蹿进了巷子里,就着昏暗的灯光,三、四个男的正在抢一个人的背包,他们拳打脚踢地把那人踹倒在地,然后,夺过背包就往巷子的出口跑来。 “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崔炳浩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那几个歹徒正在夺路而逃,不防碰上了拦路虎,打头的一个人,也不答话,抽出匕首就朝崔炳浩刺了过来。 崔炳浩刚打完拳,状态正好着呢,连躲都没躲,径直迎上去,在匕首离自己还有二公分的时候,一拳将对方打飞了出去,然后,快速移步,一人一拳,对方全倒在了地上。 那些歹徒见对方身手了得,顾不上捡起抢来的背包,个个从地下爬起,狼狈地逃窜了。 崔炳浩捡起地上的背包,走到受害者跟前,用家乡话一问,对方果然是北韩人。 崔炳浩笑了,这是他来中国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让崔炳浩没想到的是,他这次无意间的路见不平,竟让他找到了潜回北韩的途径。&lt; 第四百五十八章:北韩最好的职业 第四百五十八章:北韩最好的职业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对方见救自己的是同胞老乡,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激动地拉着崔炳浩进了酒馆,还专门点了一个包房。 双方寒暄了几句,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崔炳浩自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崔开石,说是偷渡到中国打工的普通人。 而遭抢劫的男子则自豪地说:“我是韩都人,叫大志,是韩都至中国京城国际专列的副列车长。” 列车长在中国铁路是最基层的班组长,但在北韩却是最好的职业之一,因为跑国际专列可以搞走私,比如,北韩铁路局规定,乘务员们每人每次能带四箱(两千盒)香烟,每盒香烟的差价就算赚两块,大家可以算算,跑一趟火车他们可以赚多少钱? 对北韩人来说,凡是能赚大钱的工作都是黄金职业,无怪乎这人介绍自己时的语气带着一丝炫耀的味道。 但崔炳浩却纳闷地问道:“那你跑到中国的南方来干什么?” 叫大志的列车长对他神秘地一笑,起身将包房门反锁上,然后把背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倒在了餐桌上。 崔炳浩一看,眼睛顿时瞪圆了,几十颗绚烂晶莹的宝石,有红宝石、绿宝石、孔雀石、翡翠、玛瑙等,在灯光下熠熠发光,任谁看了都怦然心动。 “这...”崔炳浩瞠目结舌地向对方看去。 “喜欢吗?喜欢的话随便挑几颗。”大志微笑地看着他说。 “这...不不不,这不合适...”崔炳浩赶紧推辞道。 “哎,崔开石思密达,没有你的相助,这些东西早就没影了,兄弟我肯定也活不了,你等于是救了我一条性命。尽管挑,你不要的话,兄弟我就生气了。”大志真诚地说道。 “你不是跑专列吗?怎么带这么多宝石在身上,太危险了,怪不得那些人要抢你...”崔炳浩赶紧岔开了话题。 “老兄有所不知,这宝石是咱们大成的宝石,质量上乘,带过来一转手就能翻番,我这次想玩个大的,所以把全部的身家全押在了上面。咱们的专列是隔日开,在中国停留一天,听说这里有个老板出价高,我就赶到了这里,但刚下飞机想找点吃的,就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幸亏遇见了你啊...”大志唏嘘道。 崔炳浩这才明白,那大志是利用职务之便来这边走私宝石的。 “你一次带这么多东西,怎么过的海关?”崔炳浩惊讶道。 “那都是自己人,能有幸在海关和国际专列上工作,除了有关系,还要花大价钱行贿才能进来的。你说,不捞回本,这些钱不掉进水里了?所以,他们靠我们走私东西,我们靠他们过关,就这么简单。”大志笑着说。 “那万一被领导查到了怎么办?”崔炳浩随口问道。 “嘁,他们比我们更厉害,没什么是他们不敢走私的,甚至是想偷渡的人都能通过我们的列车自由往返...”大志嗤之以鼻地说道。 听到这,崔炳浩心里不由得一动,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快,喜欢什么拿什么,呆会该上菜了,吃完饭我还要赶去交易,夜里就要赶回京城,要不然,明天我们的专列一开车就麻烦了。”大志催促道。 崔炳浩轻轻地宝石推回去,说道:“宝石你留着,我要这些玩意没用,你的好意我领了,你要真感谢我,就帮我一个忙,我已经十多年没回国了,虽然在北韩已没了什么亲人,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话...” “没问题,我们的专列每星期二、四、六从中国返回,你什么时间定好了,打个电话就行,我有个手机是中国电信的号码。”大志爽快地回道。 于是,一件看似很难的事情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搞掂了,就这样,崔炳浩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和大志约好了上车的时间,然后从南方乘火车赶去京城。 结果,计划不如变化,崔炳浩在乘车的途中遇到了线路塌方,最后丧命于月亮河。 “拳王”讲到这,申帅禁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故事太长了,听的人都累了,没等“拳王”讲出他的心愿,申帅倒头呼呼睡了起来。 这一觉很是舒服,司机把车开的很稳,尤其在过沟沟坎坎的时候,客车都是减速小心翼翼地过去,生怕有丝毫的颠簸再刺激到乘客,申帅就像躺在了摇篮里,睡的很安稳。 申帅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醒来后客车还在行驶,其他的乘客大半都没有休息,大概劫后余生的刺激已让他们没了睡意。 “申帅你醒了,马上就要到丹东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到丹东后,你直接去火车站,京城至北韩韩都的国际专列是下午14时到达丹东,你到了之后打电话给大志,提我崔开石的名字,他一定会帮你过去的。”“拳王”高兴地说道。 “万一叫大志的人不在列车上怎么办?”“孩子王”问道。 “不会的,他们跑一趟车就能赚很多的钞票,我想,就算是他们生病,怕也会带病坚持工作吧。”“拳王”肯定地说道。 “对了拳王,你的心愿是什么?你让申帅到北韩到底为你做什么事?不会是让申帅替你报仇吧?”“骂王”突然问道。 “拳王”正要回话,旁边铺位上的李莉看到申帅醒来,马上坐了过来,热情地问道:“大妹子,睡的好不好?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谢谢莉姐,我不饿。”申帅羞涩地摇了摇头。 “来,喝点水,多喝水防止便秘。”莉姐热心肠地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莉姐一提到水,申帅这才觉得腹部已经胀的不行,忙退让道:“谢谢莉姐,我不渴。” “傻妹子,你现在怀着孩子呢,就是不渴,也要多喝水,你要知道,胎儿也需要足够的液体,用于吸收营养和新陈代谢,你不渴,还要为孩子着想啊。”莉姐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矿泉水送到了申帅嘴边。 申帅已憋的不行了,满脸通红地说:“大姐,我真的不想喝,喝不下,我现在...想方便。” “嗨,怪我,怪我,我忘了怀孕期间是不能憋尿的...司机停车...”莉姐一边说,一边朝司机大声喊道。 司机没反应,莉姐又大声喊道:“司机停车,有人要下车方便。” “这里不能停车,再坚持一个多小时就到站了。”司机大声回道。 司机的回话一下激怒了莉姐,她蹭蹭地就跑了过去,指着司机就嚷嚷道:“你有没有老婆?你老婆怀孕的时候,你有没有伺候过?你知不知道孕妇是不能憋尿的?万一她以后生不出孩子你负责吗?如果孩子以后有什么问题你负不负责...” “吱...” 司机一下刹住了车,转过头无奈地说:“唉,爹没当成,却要为孩子负责,我招谁惹谁了,怕了你了,快让她去吧...” “哼,算你识相...”莉姐并没有卖司机的帐,转身到里面准备去搀扶申帅。 申帅那肯让莉姐跟着,好说歹说自己才独自下了客车。 这里确实不是停车的地方,宽敞的公路,四周是刚翻耕的土地,一览无遗,毫无遮挡的地方。 没办法,申帅只好走到车后,学着上次慕容的办法方便,解开裤带正准备放水,申帅下意识地一回头,正看见莉姐站车门口看着他呢,慌的他赶紧隐到车后蹲了下去。 唉,这大姐太热心肠了,幸亏是快到站了,否则再和大姐相处下去,自己难保不露出马脚。 方便完,申帅又迅速给“木木”喂了点虫子,这才不慌不忙地上了车。 马上就要达到终点站,坐在车上,莉姐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慕容妹子是回家还是来做生意的?”莉姐问道。 李莉只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丹东是个边贸小城,出公差和旅游的人一般都会选择乘坐火车,只有回家和做生意想省点钱的人才会乘坐长途大巴。 “我有个亲戚在北韩,我是到丹东转车去北韩的。”申帅回道。 “北韩啊,那里条件很差的,你身子不方便,怎么一个人外出啊?”莉姐问道。 “没关系的,那个专列上我有熟人,我就过去住几天,呆的时间不长,哦,对了,莉姐的家在这里吗?”申帅赶紧把话题岔开。 “是啊,我老妹嫁到了豫州,也是刚生了孩子,我去照顾了一段时间,家里有点事,我就赶回来了。”莉姐说道。 “莉姐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申帅又问道。 女人都喜欢八卦,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向她提问题,问对方最感兴趣的问题。果然,一提到自己的孩子,莉姐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和申帅拉起了家常。 很快,客车顺利地到达了丹东长途汽车站,而且不用问路,火车站就在汽车站的对面。 申帅下车看了看火车站大楼上的钟表,13点20分,离京城到韩都的国际专列到达丹东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刚刚好,没有半路上那惊心动魄的崖边自救,怕是还要滞留在丹东一段时间。 想着,申帅掏出手机按照“拳王”提供的号码给大志去了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 申帅一下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大志的手机停机了。” “不会啊,他说过他的手机从来都不关机的,万一生意找上门,他不是错过了吗?”“拳王”纳闷地回道。 “会不会是火车上的信号不好?等一会再试试?”“骂王”建议道。 “试什么?没听手机里提示说用户已停机吗?是停机不是关机,等多久也没用的...”“车王”插嘴道。 “也是的,都两年多没联系了,人家换了手机号也说不定啊,现在该怎么办?联系不上大志,让申帅怎么过去...”“孩子王”担忧道。 “干脆让申帅直接进站,到专列上找大志不就成了。”“拳王”说道。 “说得轻巧,车站是你家开的,说进就进?那是国际专列,能随便让人就上车的吗?”“车王”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车王”说的都是事实,一众鬼闭上了嘴巴。&lt; 第四百五十九章:谁来开火车 第四百五十九章:谁来开火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申帅摆脱了黑白两道的通缉,又一次地在月亮河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逃到了丹东,却又和能帮助他偷渡的人失去了联系。 这接踵而来的麻烦,不禁让申帅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妈蛋的,早就该料到了,这衰运算是和自己杠到底了,老天就没有让自己顺过,自己已经成了逃犯,你们还想让我衰成什么样?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老子,老子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慕容妹子...” 申帅正恨恨地想着,莉姐从后面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穿铁路制服的男人。 “莉姐...” “这是我老公大壮,这是慕容妹子,我和你在电话里讲过,没有她,我们一车人都没命了,快来见见我的救命恩人...”莉姐热情地介绍道。 “你好,谢谢谢谢...”男人憨厚地冲申帅笑了笑。 “你好,不用谢,不用谢,我还要谢谢莉姐对我的照顾呢...”申帅客气地应付道。 “哎,你怎么还没有进站?几点的车啊?”莉姐问道。 “我、我的身份证和护照丢了,进不了车站了...”申帅急中生智编了个谎话。 “啊?怎么会丢了呢?”莉姐替申帅着急起来。 “可能、可能是丢在掉下悬崖的那部客车上了...”申帅说道。 “你不是有熟人在那趟专列上吗?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莉姐着急地问道。 “唉,他关机了,真是发愁死人了...”申帅沮丧地说道。 “你那个熟人是干什么的?”莉姐问道。 “他是专列上的列车长。”申帅随口回道。 “能上车就好办,我老公是站检,让他带着你进站,然后,你到专列上直接找你那个熟人就行了。”莉姐说道。 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本来连一众鬼都没招了,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了。 “谢谢,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申帅赶紧向莉姐俩口子道谢。 莉姐则爽快地说:“没事,举手之劳。”说着又对老公吩咐道:“我一个人回家,慕容妹子就交给你了,你帮着提包,负责把妹子安全带进站,别误了妹子的车,否则你今晚别想上炕,哈哈哈...。” 说完,莉姐又嘱咐了申帅几句孕期的注意事项,然后和“申帅妹子”挥手告别了。 顺利地跟着莉姐老公进了车站,两人没等多久,开往北韩的国际专列徐徐地开进了车站。 想着莉姐还在家等着老公,申帅再三相劝让大壮先回家了。 列车缓缓地停住,车门打开,列车员依次下车,有序地验着车票和组织着旅客上下车。 申帅见状,忙走到一个列车员旁边,用“拳王”教他北韩语问道:“请问大志列车长在几号车厢?” 对方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莫非是我北韩语不标准,对方没有听懂?申帅想着,又跑到另一个列车员身旁,一字一句地问道:“请问大志列车长在几号车厢?” 对方和刚才的列车员一样摇了摇头。 “别问列车员了,找大盖帽上缠红带子的人问问,铁路当官的帽子上都有圈红的。”“拳王”赶紧在申帅耳边建议道。 申帅四周望了望,在车头不远处还真的有一个戴红带子大盖帽的人,于是,赶紧跑了过去。 “师傅你好。”申帅用北韩语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那男人四十来岁的样子,一看是个美女,马上笑容满面地回道:“你好,你好。” “师傅,请问列车上有个叫大志的工作人员吗?”申帅问道。 “大志?他是干什么的?”那人疑惑地问道。 “他是这趟的副列车长。”申帅回道。 “副列车长?这趟车有两个副车长,没有叫大志的人啊。”那人摇了摇头。 “没有?”申帅不禁大吃一惊。 很显然,那人的表情并不像在有意在欺骗他,而申帅连问了三个人,都没有结果,就说明这趟列车的人确实不认识大志。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那个叫大志的人欺骗了“拳王”?还是大志没有在这趟国际专列上?难道这条线路还不只一列国际专线?现在该怎么办?自己难道就走头无路了?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申帅心灰意冷了起来。 “你是不是找以前这车上的车长?”那人突然问了一句。 “对啊,两年前大志就是这专列上的副列车长,他是不是调走了?还是有什么原因离开了这趟列车?”申帅重新燃起了希望。 “怪不得,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早离开专列了。”那人说道。 “完了,大志那家伙肯定是因为走私被人发现了。”“拳王”在申帅耳边沮丧地说道。 “是因为走私吗?”申帅愣愣地问了一句。 那人也是一愣,转而笑道:“嗬,你懂得还不少,但真正的原因,是我们这趟专列的工作人员两年轮岗一次,不是走私的问题,是那些领导们受贿后不断交替新人的缘故,嘿嘿,走私算什么,重要的是有钱大家赚,不能就那么几个人把好处都占了吧,这样才公平,你说呢...” “那...师傅可不可以帮个忙,我想去北韩...但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丢了,你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钱...”申帅顺杆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吗...”那人一脸的为难。 “师傅,你就帮帮忙嘛,你们不是也走私人吗,收别人多少钱,你也收我多少钱就行了...”申帅恳求道。 “收钱吗?我倒是不缺钱,如果你能...陪我乐乐...嘿嘿...”那人不怀好意盯着申帅。 申帅一下明白了,对方是看上自己的人了,不禁在心里骂道,妈蛋的,老子千方百计地把自己打扮的普通点,没想到,还是被se狼盯上了...先上车再说,列车是公共场所,我就不信你还敢当众撒野,至于到了北韩嘛,哼哼,你敢吃老子的豆腐,老子就让你吃我的冻炖豆腐。 想着,申帅故意羞涩地垂下头,抿着嘴唇轻声说道:“随你...吃便便...” 那人大喜,左右望了望,拉着申帅,竟径直朝车头走去。 “你先上,我扶着你。”那人走到车头的梯子处说道。 怎么在这里上车? 申帅来不及思考,那人已架起了他的胳膊,申帅一咬牙,爬了上去,那人顺手在他腚上摸了两把。 爬上去一看,里面是个驾驶舱,申帅不禁在心里嘀咕道,难道这家伙是个火车司机?那就更好了,你不能一边开着火车,还一边找乐子吧。 正想着,驾驶舱旁边的一个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冒出一个人头,见中年人领了一个女人上来,惊愕地问道:“老大,这...” “你出来,开车的事交给你了,赶紧准备去,我和这姑娘有要事商量,别打扰我们。”那人命令道。 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申帅,那人顺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呵斥道:“看什么?现在还不是你看的时候,赶紧干活去...” 那年轻人贪婪地看了申帅一眼,然后嬉笑着跑到了驾驶舱。 申帅被那人拉进了房间,那是一间很小的卧室,除了一个上下铺,和一个很小的茶几,再无他物。 完蛋了,没想到这火车头有两个司机,而且这里还有休息室,万一那人动手动脚起来,自己该如何应付啊?申帅脑子急速地运转着。 “嘿嘿,第一次上火车头吧?告诉你,在这里做那个是最刺激的,尤其是在驾驶舱做,看着眼前而过的风景,你会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然后,咱们从中国玩到北韩,嘿嘿,用一句中国的成语,那就叫、就叫一日千里...哈哈...”那司机撮着手放肆地大笑道。 “讨厌,先让人家歇歇嘛...”申帅一边观察着房间内的环境,一边拿话应付着对方。 谁知那人趁申帅一转身,冷不防地抱住了他,嘴里不住地嘟囔着:“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现在就开始吧...” 那人的力气很大,动作更快,一手搂住申帅的腰,另一只手径直就伸到了申帅的衣内,申帅刚要挣扎,顿觉胸口一凉,妈蛋的,那人把藏在自己胸口的橘子给捏爆了。 “怎么回事...”那人也诧异道。 完了,露馅了。 申帅心知不秒,猛地踩了对方一脚,趁对方惨叫松手之时,一个回肘,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脖子上。 “扑通”一声巨响,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老大,怎么了老大...” 外面的年轻人正在门外偷听,听到动静,一推门闯了进来。 事到如今,已想不了那么多,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一不做二不休,申帅抄起桌子上的一个手提式照明灯,冲着迎上来的年轻人头上就砸了过去。 对方用手指了指申帅,腿一软,“扑通”,也扑倒在地板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就躺在了地上。 “妈蛋的,老子就这一身衬衣了...”申帅气喘吁吁地朝地下的中年人踹了一脚。 “完了,这下好了,谁也走不了了。”“拳王”哭笑不得的说道。 “怎么了?”“骂王”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申帅把两个司机都打晕了,谁来开火车啊?”“拳王”没好气地说道。 “对啊,谁来开火车啊?”“孩子王”也回过神了。&lt; 第四百六十章:调度气疯了 第四百六十章:调度气疯了 谁来开火车? 申帅也傻眼了,他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司机,心道,妈蛋的,太冲动了,好不容易混上了火车,自己竟然把开车的给打晕了。但,这能怪我吗?老子的橘子都给捏爆了,难道还要让老子的屁腚开花吗? “我靠,申帅你也真够衰的,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竟被你自个给搅黄了,你还真不愧“衰神”的称号啊。”“车王”揶揄道。 “车王,你不是会车吗?你来教申帅开车不就行了?”“骂王”突然说道。 “我去,这是火车哎,你以为是开汽车啊。”“车王”叫道。 “切,有区别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都是车吗?不都是轰油门踩刹车吗?还号称车王呢?光玩四个轱辘的算什么本事?你要能教申帅把火车开走才厉害呢...”“骂王”连捧带损地顶了回去。 “我看行,汽车虽然和火车是不同,但机械原理应该都差不多,大不了开慢点,你指挥点就行了,这里就你最懂机械,只有你能将火车开走了...”“拳王”也拿话激道。 “申帅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没退路了,只能往前走,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你赶紧看看能不能将火车开动...”“孩子王”对“车王”说道。 “只要能让申帅将火车开起来就能成功,从丹东到北韩的大新州最多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对司机来说就是踩一脚油门的事,对你车王来说就更不在话下了...”“拳王”补充道。 “我去...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车王”苦笑不得道。 一众鬼正说着,从车外传来了拍车门的声音。 “哐、哐、哐、哐...” 声音猛烈而急促,就像警察扫黄临检时的踹门声。 难道被人发现了?申帅顿时紧张了起来。 还没等申帅想好对策,外面传来了一声吼叫:“快开车啊,特么的墨迹个什么...” “到开车的时间了,外面有人在催。”“拳王”提醒道。 申帅赶紧把司机的帽子戴在脑袋上,从车窗处探出头,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车头外的站台上站着一个提信号灯的铁路工人,一脸的怒色,见有人露出了头,破口大骂道:“尼玛,你眼瞎啊,看不见老子的信号吗?老子都把信号灯抡十八圈了,你特么的还不发车,想害老子扣奖金吗?尼玛的发什么臆怔?赶紧特么的给我开车...” “好好好,就走就走...”申帅赶紧答应道。 本来那人还想骂几句,一听到申帅说话,不禁一怔。 “这尼玛的棒子普通话怎么说的这么好?”那人摇了摇头,嘴里嘟嘟囔囔着走了。 “赶紧走啊,赶紧教申帅怎么开啊?”“孩子王”催促道。 “尼玛的这火车上怎么没脚踩的东西啊?”“车王”也着急地嚷嚷道。 “我们北韩缺煤,铁路设计的都是电气化设备,你按照电气化机车的原理去想,那上面有表盘和几个铁杆,你赶紧看看...”“拳王”提示道。 “仪表盘上没什么有用的按扭,操纵系统应该就是前面这三个铁杆了,申帅,你上前去推动铁杆,一个一个的试,动作不要太大,全部试完,我应该也知道个差不多了。”“车王”指挥道。 开车的时间到了,下面的人在催,申帅已没有时间犹豫,只好试着把左边的操纵杆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没有反应。 申帅又将推杆向后拉了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动作快点...”“车王”催促道。 申帅一着急,赶紧将中间的推杆往回拉,结果,列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咣当当,晃了两晃,然后,火车竟朝后倒着开了起来。 “刹车、刹车...”“车王”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哪个是刹车啊?”申帅也慌了神。 “试试右边的推杆?”“车王”喊道。 申帅赶紧拉了一下右边的推杆,列车又“咣当”地震动了一下,猛地停了下来。 “我明白了,三个操纵杆,左边的是“油门”,中间的是换向器,右边的是制动,赶紧按喇叭开车。”“车王”快速地说道。 申帅迅速扫了一眼操作台上的按钮,径直朝标有喇叭图标的按钮按下,一声长笛后,他将中间的操纵杆往前推,列车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他又将左边的推杆往前推,列车终于缓缓地向前开走了。 “好,稳住,保持这个速度,匀速前进...”“车王”吩咐道。 “啊,谢天谢地,总算开起来了...”“骂王”长舒了口气。 申帅却紧张的不行,两手握着操纵杆,声音颤抖着问道:“我就保持这个动作吗?我现在尿急怎么办?” “保持匀速,不是让你别动,这是电气化铁路,你只要看着前方的信号灯就行了,和开汽车一样,前面有红灯你停下,前面有绿灯你就往前开...”“车王”说道。 “那我松开了?”申帅喊道。 “松开吧,赶紧去方便吧...”“车王”笑着说。 申帅一听,松了口气,赶紧找个地去方便,方便完,他也轻松了许多,站在车头,手握着操纵杆,顿时有一种横刀立马、舍我其谁的感觉。 一路上很是顺利,列车不紧不慢地前行,既没有过路车,也没有红灯,申帅闲的都不知道该干吗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申帅正估摸着是不是快到北韩境内了,驾驶舱操作台上的话筒突然传来了北韩语:“201司机听到没有...” 申帅吓了一跳,“拳王”赶紧给他翻译了一遍。 “车王”接上话对申帅说:“这是调度的话,你赶紧回答。” “干脆我附到你身上算了,反正你到北韩都得用北韩语对话,省的麻烦。”“拳王”说着,然后一道白光进入了申帅的身体。 “201司机听到没有...” “听到了思密达。”申帅用北韩语说道。 “前方马上到达中北大桥,请限速通行...”调度又在话筒里说道。 限速?申帅一听,顿时懵了,傻傻地问道:“限速多少啊思密达?” “你没长眼啊?看不到限速标示牌啊?”调度不客气地教训道。 “没有啊,没看到啊思密达?”申帅莫名其妙道。 “尼玛,你都开过了,赶紧限速...”调度骂道。 申帅被骂的一头雾水,但又不知道怎么减速,只好精神紧张地盯着前面的道路,很快,一座铁桥出现在他的眼前,列车呼啸着上了大桥。 正在这时,电台里又传来调度的声音:“你在干啥呢?” “我在开车啊思密达?”申帅答道。 “你怎么开的车?”对方问道。 “我用手开的车啊思密达。”申帅答道。 “思思思、思你个头,限速、限速、限速、你特么的给我限速...”电台里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 “限...多少啊思密达?”申帅小心地问道。 “我去,你第一天开车啊?限速20公里...”调度在电台里吼道。 “怎...怎么操作啊思密达?”申帅忐忑地问道。 “混蛋,到底是你开车还是我在开车,我特么管你怎么操作,你特么的赶紧限速,再不限速,你特么的就等着死吧...”对方叫的嗓子都哑了。 申帅一听,也来气了,有话好好说嘛,干吗骂人呢,于是,没好气地回道:“你特么的管我,老子就是不限,你咬我啊思密达?” “你特么叫什么名字?哪个段的?你家在哪里...”估计那调度是气疯了,在电台里歇斯底里地责问道。 “我叫狗来问思密达,跆拳道九段思密达,至于我家在哪里思密达?对不起,不欢迎你做客思密达...”申帅故意逗着对方。 “你...你....你....”那调度已气的说不上话来。 “你、你什么思密达?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思密达,你这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思密达,你这个无礼无德无耻无用的思密达,你这个该骂该打该死该杀的思密达,你这个欠损欠啐欠抽欠揍欠扁欠费欠骂欠缺欠k 的思密达,你这个杂交杂种杂毛杂碎杂货杂料杂烩杂胡杂症的傻蛋思密达,你咬我啊思密达,哼。”申帅痛快地骂道。 电台那边终于没了声音,申帅用手做着手枪的动作,然后在指头上吹了吹,得意地说道:“哼,跟我斗,骂不死你...” 正得意着,列车突然上下晃动了起来,好像地震似的,连整个大桥也在晃动,但所幸的是,列车转瞬间已驶过大桥,震动感随即消失,恢复了正常。 “我知道了,人家调度让你限速没错,列车过大桥车速过快,会引起共振的,你小子差点死在了自己的无知上...”“孩子王”教训道。 申帅吐了吐舌头,还没来得及庆幸,“拳王”对他喊道:“刹车、刹车,到站了。” 啊?就到站了?申帅向前望去,果然,铁路前方亮着红灯,不远处有一排灰白色的平房,房顶上好像还插着根旗子。 “右边的操纵杆是制动,推右边的铁杆。”“车王”指挥道。 申帅缓缓地将右边的推杆推下,列车震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谢天谢地,终于平安地到了。”“骂王”高兴地说道。 “我的天,站台上怎么那么多当兵的?难道有什么军事行动吗?”“车王”突然说道。 申帅朝站台上一看,可不是吗?那站台上整整齐齐排了一队士兵,而且手上都还带着武器,他们是要干什么? 大家正想着,列车也缓缓地进入了大新州车站,还没等列车停下,站台上的那些士兵就朝着车头飞奔而来。 领头的是一个中尉,手里拿着手枪,一边跑一边冲后面的士兵喊着话,申帅把车窗打开,仔细一听,不禁大吃一惊,那中尉喊得是:“给我把司机抓下来...”&lt; 第四百六十一章:到了北韩 第四百六十一章:到了北韩 申帅听得清楚,那中尉的话音正是电台里调度的声音。 完了,惹祸了,调度来报仇了。 “怎么办?怎么办?”申帅大声喊道。 “快开车。”“车王”提醒道。 申帅赶紧把左边的操纵杆推下,“咣当当”,列车猛烈地晃动了一下,颠簸着跑了起来。 “停车、停车...” 后面传来一阵呐喊声。 才怪,停下来好让你们抓我啊?申帅又推了推“油门”操纵杆,列车呼啸着向前驰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面的追兵早已不见踪影,“车王”说道:“把火车停下赶紧跑吧,再往前开,万一有别的火车开过来就麻烦了。” 申帅一听,赶紧拉制动把火车停下,然后换上男装,简单地捣饬了一下,飞快地跳下了火车。 火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四周是荒芜的山地和几垄农田,黄褐色的土地,刚翻耕完,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眼望处,没有什么建筑物,只有零散的一些树木,点缀在田野中,显得有些萧条。 申帅回过头看了看列车,从车窗处伸出很多人头,正惊慌地四处张望,他顾不上细想,顺着田埂朝田野中跑去。 终于到了北韩,却没想到自己是如此的狼狈,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在哪里安身?靠什么生活? 申帅的心思好像被众鬼揣测到,“骂王”问道:“拳王,申帅现在哪个位置?他跑的方向对不对?往前跑是哪里?” “很抱歉,这个地方我也不熟悉,还是先跑到有人烟的地方再说吧。”“拳王”歉意地回道。 “唉,申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生活啊,看来,他要吃点苦头了...”“孩子王”叹了口气。 “对了拳王,你的心愿是什么?你不会是让申帅来北韩替你报仇吧?”“车王”突然问道。 “对,我的心愿就是让申帅替我报仇,替我杀了李恩胜...”“拳王”狠狠地说道。 “啊?还真是啊,那你这个任务的难度是够高的...”“车王”惊讶道。 “我去,你认为我能完成这个任务吗?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在这里就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什么人都不认识,两眼一抹黑,你都杀不了的人,竟然来让我替你完成?你不是开玩笑吧...”申帅嚷嚷道。 “是啊,那李恩胜位高权重,就算是要杀他,申帅一个普通人如何杀他?如何才能接近得了他?如何才能脱身?”“孩子王”问道。 “对啊,可能申帅连李恩胜的面都见不了,人家是情报局副局长,申帅如何才能和他发生交集,就算你所有的功夫都附到申帅身上,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用拳头去对付枪杆子吧...”“骂王”附和道。 “事在人为,既然申帅到了北韩,就总会有办法的...”“拳王”信心十足道。 “有什么办法?你把我忽悠到北韩,原来就是想让我替你报仇,你有没有替我想想?我一个中国人,来到异国他乡,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盲人一样,怎么做?怎么替你报仇?你们还嫌我不够衰吗?你们还要折腾我多久?你们非要把我逼死才高兴是吧?这是你们的心愿,不是我的心愿,报仇是你们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我帮你们,要报仇你们去,我不去...”申帅愤怒地回道。 申帅一发火,一众鬼不吭声了,半响,“拳王”才幽幽地说道:“好吧,不帮我也行,但是,你现在也回不去了,既然到北韩就得听我的,否则,你会寸步难行...” “寸步难行?我信你的邪,不就是语言不通吗?大不了我在北韩拾破烂,天下没有饿死的瞎家雀,我就凭自己的双手,不信离了你还活不下去了...”申帅懊恼地回道。 “好吧,你好自为之吧...”“拳王”冷冷地回敬道,不再说话了。 也难怪申帅发脾气,自从他被通缉后,就没开心过,这种被人诬陷的滋味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事出有因,若不是这些鬼的破事缠着他,他现在说不定正在黑泥沟晒太阳呢?就算是没在黑泥沟,自己也不用像现在和丧家犬似的东躲西藏的竟躲到北韩来,唉,早知如此我就该在月亮河死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如果我死了,也不用受到伤害了,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衰运自然就到头了...... 申帅憋了一肚子的火,郁闷地往前走着。 走了一会,申帅冷静了下来,前面有座小山,灌木丛生,小树林立,他走过去,把“木木”放了出去,让“木木”自己找些吃的,自己也坐下歇息歇息。 那“木木”估计也憋坏了,一放出来,立刻窜到了山上,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申帅烦闷地坐在地上,把背包取下,拿出里面的牛奶和面包,他慢慢地把面包的包装袋打开,心里想着,不知道慕容现在在干吗?琳琳有没有把我的消息告诉她?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来到北韩,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还不知道今生我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唉... 心里想着,申帅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他看了看手中的食物,自言自语道:“这算是来北韩的第一餐,吃完这顿,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正唠叨着,申帅突然觉得前面有动静,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他面前站着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少年,每个人手里握着根木棍,正贪婪地看着他手中的食物。 申帅蹭地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三个少年,问道:“你们...” 申帅说的是母语,那三个少年明显吃了一惊,相互对视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你们想干什么?”申帅紧张地喝道。 其中一个少年也不答话,挥舞着木棍就抡了过来,申帅身子一侧,猛地一个侧踹,将对方踹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少年见状,举着木棍没头没脑地就向申帅砸来,此时的申帅已顾不得手上的食物,赶紧往地上一丢,左闪右移,按照之前的招式将一个少年踢倒,然后,空手夺白刃将最后一个少年的木棍夺了过来。 手握木棍,申帅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道,妈蛋的,老子的食物都被你们搞脏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东西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们先动手的,就别怪我下黑手了。 想着,申帅高高举起了木棍,正准备朝那少年头上砸下去,另两个少年扑通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叽哩呱拉说着什么。 申帅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就这么举着木棍一时僵在了那里。 “拳王”没有给他翻译,其他鬼也没说话,显然是被申帅刚才的话给伤着了。 “滚。”申帅气恼地吼了一声。 不知是那三个少年没听懂申帅的话,还是想表达着什么,他们用手比划着,脸上流露出哀求的表情。 “老子不打你们了,走吧走吧...”申帅不耐烦地说道。 三个少年仍然没动,其中一个少年用手指着地上的面包,然后冲申帅作着揖。 申帅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想,嘿,这几个人也太不要脸了,见东西就抢,抢不过就要,你们当老外都是缺心眼啊? 这时,对方见语言无法沟通,就表演了起来,其中一个少年指了指山上,用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比划着,然后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另一个少年指着地上少年的肚子,又指了指地上的面包,朝申帅做着手势。 申帅算看明白了,对方告诉他,山上还有一个小孩,已经饿晕了过去,再不吃东西就饿死了。 妈蛋的,老子还没吃东西呢?老子也饿着肚子呢?你们本地人都找不到吃的,让老子到哪里找?老子接下来的生活还没着落呢? 尽管不情愿,但本性善良的申帅还是捡起了食物,用手示意着对方在前面带路。 他怕对方在骗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三个少年见状,高兴地到前面带起了路,也没走多远,刚到半山腰,他们在一处90度的峭壁旁停住了,那峭壁并不高,三米多高的样子,上面爬满了藤状植物。 他们要干吗?带我到这里干吗?那个小孩在哪里?申帅正想着,一个少年用手将山壁上的藤状植物一撩,峭壁上竟出现了一个洞口。 真是太神奇了,有谁会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山洞? 申帅惊奇地随少年们进了山洞,洞内的视线有些昏暗,让他的眼睛很不适应,其中一个少年将植物打开一条大缝,阳光照进来,他这才看清山洞内的情况。 山洞不大,最多只有五米的深度,地上铺着干草和一些烂塑料破纸壳之类的杂物,看上去像是个大大的垃圾箱,在洞的最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衣服破烂,浑身的污垢,从身材上看,似乎是个小孩。 三个少年蹲了下去,可怜巴巴地看着申帅,申帅凑过去一看,那孩子头很大,身子却瘦骨嶙峋的,他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申帅也蹲了下去,用手在小男孩鼻孔上探了探,对方气若游丝,很难感觉到他的气息。 很显然,小男孩已经奄奄一息了,申帅赶紧拿牛奶朝小男孩嘴上滴了几滴,小男孩动了动眼皮,最终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嘴巴也没有动,申帅示意其中一个少年把男孩扶起,然后将牛奶往男孩口中倒去。 但牛奶又从男孩的嘴里淌了出来,他似乎失去了知觉,这是饿虚脱的症状,食物对男孩已经没有用了。 只有采取硬办法了,申帅用手掐住男孩的两腮,趁对方嘴张开时,将牛奶倒入他的喉咙里。 这时,小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两眼发出骇人的光芒,随即,那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淡....... 申帅知道,那生命之光也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三个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说话,默默地扒掉男孩的衣服,然后抬了出去。 申帅叹了口气,把背包里的食物全放在洞内,低着头走了。&lt; 第四百六十二章:上天送的礼物 第四百六十二章:上天送的礼物 不要抱怨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的不幸,因为这世上还有许多比你更加不幸的人。 从山洞走出来,申帅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小男孩的身影,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倒霉,总是厄运连连、灾祸不断,但自己的遭遇和饿死的小男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至少自己还活着,至少自己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至少自己还有浪秦、早早、毛毛、大个、四眼、丸子姐在关心和挂念着,至少自己还有爱着的和爱自己的人——慕容。 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一遇到困难挫折,自己先想到的是自暴自弃,而没有想到好的一面?看来还是心态的问题,积极的心态会走向成功,失败的心态注定是失败的结果,所以,成功是我们自己,失败还是我们自己。 想到这,申帅长吁了口气,掏出“兽笛”轻轻吹了一下,只是片刻,他觉得肩膀一沉,“木木”跳了回来。 申帅将“木木”捧在手中,呆呆地问道:“小家伙,吃饱了吗?” “木木”没反应,也呆呆地看着他,申帅又自言自语道:“木木,现在就剩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要好好的,可不要乱跑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带你回国...” “木木”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挠了挠申帅的手掌,然后把耳朵包住头,蜷成了一团。 “唉,真是个懒家伙...” 他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将“木木”放入口袋。 “咕噜噜...” 申帅肚子里传来抗议的声音,他望了望四周,凭着感觉判断了一下方向,重新开始了启程。 翻过那座小山,没走多久,前面出现了一座村庄,饥肠辘辘的申帅精神一振,大步向村落走去。 这个村落看上去规模不大,只有十多家农户,村前有一条小溪,正好将村落围了起来,小桥、流水、农家,显得很诗意,也很有画面感。 村落的后面有座小山,能看见一些人正在山坡上耕种,有人家的地方就不会饿肚子,申帅高兴地走了过去。 小溪上有座石板桥,他刚迈步走上小桥,突然从桥的对面闪出一个军人,手持ak47突击步枪,嘴里叽里呱啦地冲他喊着什么。 申帅没防备,被吓了一跳,赶紧收住了脚步。 村落里怎么还有军人,难道这里是什么军事重地? 申帅正想着,那军人把ak47突击步枪对准他,嘴里还一个劲地吼叫道。 “拳王,别难为小帅了,对方有枪,赶紧给他翻译一下,看对方说的是什么?”“骂王”着急地说道。 “对方是村子里的哨兵,在盘问申帅是做什么的,申帅你还是快走吧,这里每个村落都有军人把守,他们是禁止外来人随便出入的。”“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那军人见申帅没反应,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申帅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扮成聋哑人,呜拉呜拉地在肚子上比划着。 士兵绷着脸,一脸的警惕,严肃地打量着申帅。 申帅被看的发毛,闭上了嘴,也不敢动弹了。 那士兵审视着申帅,用枪指了指他背包,示意他把背包打开。 不得已,申帅只好乖乖地打开背包,那士兵一把夺过去,就在里面翻了起来。 翻着翻着,士兵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女人的头套,然后狐疑地看着申帅。 这下完了,对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呢?申帅慌乱地躲闪着士兵射来的眼神。 那士兵把头套丢在地下,接着翻了起来,从里面翻出了申帅的手机,正反面看了看,顺手揣到了自己的兜里。 “哎...” 申帅禁不住叫了一声,刚开口,他就后悔了,刚才还是聋哑人,这一开口不是露馅了吗? 但那个士兵好像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又翻了起来,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掏了一把人民币。 “快跑吧,你外国人的身份暴露了,小心他们把你当间谍抓起来。”“拳王”在申帅耳边喊了起来。 “那士兵有枪,你让申帅怎么跑啊,人能跑过子弹吗?”“孩子王”说道。 “那枪是假的,只不过是在木枪上刷了一层黑漆而已,赶紧跑吧,再晚了就跑不了了。”“拳王”说道。 申帅一听,大着胆朝士兵的枪支看去,果然有点假,连扳机都没有,怎么能射击呢,刚才自己是太紧张了,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 知道对方的ak47突击步枪是山寨货,申帅马上放松了下来,真枪对付不了,一个人加一根烧火棍,他还是有把握放平对方的。 “赶紧跑,不要去袭击士兵,否则你会惹上大祸的。”“拳王”看出了申帅的意图,赶紧在他耳边警告道。 难道我的背包就不要了?我身上的财物可都在那背包里呢,申帅踌躇着不肯离开。 “我警告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拳王”喝道。 申帅正犹豫着,那士兵拿着人民币朝他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唉,这个国家是怎么一个情况?连村庄都有士兵,是要发动战争了吗?申帅郁闷地用手指了指天空,趁士兵抬头看时,他一溜烟地跑了。 那士兵嘴里叫嚷道追了上去,但手里提着木枪和背包跑不快,追了几步,也就不在追了。 申帅一直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干吗不让我放平他?我的背包还在他手上呢。” “这是个军人第一的国家,袭击士兵是件很严重的事,你跑了,那士兵白得了你的东西,他就不会通报给上级或是别人,若是你袭击了他,他如果不死,那你是如何也跑不掉的,这里的军人比老百姓还多,给你来个拉式排查,你能跑到哪里?”“拳王”在他耳边解释道。 唉,妈蛋的,吃的没要到,还把自己的背包给丢了,这什么事嘛,唉,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衰,***,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申帅不由得又陷入了恐慌之中。 “下面该怎么办?快点给小帅出出主意啊?”“骂王”替申帅着急起来。 “这个国家和其他国家不一样,比较封闭,而且在军事高压的政策下,人人自危,人人都很小心。尤其是在农村,一是村民和外界接触的少,二是凡有村民和外人接触的,必会接受军方的调查,久而久之,就没有村民敢和生人说话了。所以,不如让申帅装成弱智或是傻.子,这样能更容易得到村民们的同情,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然后去韩都或城市里就容易生存了。”“拳王”建议道。 “啊,这个国家连老百姓和生人接触都不行,政府想干什么啊?”“孩子王”惊讶道。 “哼,这只不过是独裁者的愚民政策,你懂的...”“拳王”嘲弄地说道。 申帅一听,却无比的郁闷,心里更是悲哀道,妈蛋的,混口饭还要装成傻.子,这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啊? “唉,小帅啊,傻.子就傻.子吧,总比饿肚子强,先顶过头几天就好了...”“骂王”安慰道。 “是啊,小帅,你就当作是对自己的磨练,有个名家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人生中的每一次磨难都是上天赐我最好的礼物。你就当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好了...”“车王”也安慰道。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孩子王”叹着气说。 “也只能这样了,在这个国家生不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我现在附到你身上,大家一起帮助你渡过难关...”“拳王”说着化成了一道白光闪进了申帅的身体。 我信了你们的邪,老子为完成你们的心愿,现在比丧家犬还要可怜,当初要不是你们忽悠我跑东跑西,哪有那么多的破事来烦我?还说什么,苦难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喜欢幸福,怎么不让上天送给我幸福当礼物呢?我想要幸运,怎么不让上天带给我幸运呢?唉,老子被你们忽忽悠悠地就成了通缉犯,又被你们忽忽悠悠地跑到了国外,现在还要被你们忽忽悠悠变成傻.子,老天啊,你是要看着我被这些鬼给玩死啊...我去你个香蕉芭拉的... 申帅心里腹诽着,却一时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去。 “拳王”好像听到他的心声似的,在他耳边说道:“韩都在西边,现在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你就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去韩都帮你报仇吗?韩都离这里那么远,你让我走着去啊?”申帅不乐意了。 “你小子不知好歹,这里是边境,只有通往韩都的方向才有城镇,你往其它方向走,非饿死你不可。”“拳王”教训道。 忽悠,忽悠,你就忽悠老子吧,反正老子在这里两眼一摸黑,就任你随便摆布当枪使吧... 踌躇了半天,不得已,申帅还是向西边迈步了。 此时,夕阳正在慢慢地往下坠,满天红霞,好似天女披了一件红纱,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那满山遍野的金达莱也涂上了层层的金边,显得更加的艳.丽。 申帅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人家,否则,自己就要饿着肚子露宿野外了。 他开始小跑起来,大概半小时后,翻过了一座小山,终于在暮色刚降临之时看到一堵城墙。 那城墙很是高大,和中国的城墙没有区别,只是不知是哪个朝代修建的,残缺不堪,参差斑驳,城墙上没有灯光,也没有其他的建筑,甚至连人影也看不到,远远望去,让人觉得似乎到了一座空城。 申帅激动地跑了过去,却沮丧地止住了脚步,那沿着道路的城门被紧紧地关闭了。 妈蛋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申帅懊恼地咒骂了一句,一转头,却忽然地发现城墙外的不远处还有一座好似庙宇的建筑物在亮着灯。&lt;b 第四百六十三章:误入黑花教 第四百六十三章:误入黑花教 这是一座大屋,很大,远远望过去和一座大庙一样,上面是三角形屋顶,长长的屋脊,中间平,两头翘立,有点像中国古建筑的飞檐。但奇怪的是,这座大屋被涂成了黑色,黑的很刺眼,连夜色都遮不住它的黑,但就是这种黑,使那小窗户透出的灯光,像飘在半空中的鬼火似的,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座大屋竟建在了城外,不会是守城的岗哨吧? 申帅心里想着,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肚子的饥饿,走过去拍了拍房门。 很快,房门开了条缝,从里面探出个光脑袋,申帅赶紧做出一副傻样,歪嘴斜眼地将对方推开,抬腿走了进去。 傻.子是不讲理的,所以,申帅硬闯了进去。 这是饿极了。 但申帅一进屋,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大厅,很简陋的大厅,四堵黑色的墙,其中一面墙上悬挂着一朵黑色的绢花,其它三面墙则悬挂着一些写满像梵文字样的条符。 大厅内有点昏暗,中间是一张椭圆形的大圆桌,大圆桌上摆着几只蜡烛,让申帅没想到的是,圆桌前坐满了人,好像正在开什么会似的,而且这些人的装束很怪,全部是一身的黑袍,可能怕黑袍不黑,还在袍子上绣了朵黑花。 “这户人家是不是死了人,怎么都穿上了孝服?坏了,冲撞了人家的白事,这不是找打吗...”申帅心里想着。 “黑花教教主金龟子...难道这里是黑花教的总部?”“拳王”在申帅耳边失声叫了起来。 “哪个是金龟子?他很厉害吗?”“骂王”问道。 “坐在黑色绢花下有胡子的中年人就是北韩第一邪.教黑花教的教主,他不是厉害,他在一些北韩人心中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据说,他能够预见未来、空中取物、刀枪不入和百米外夺人性命...”“拳王”说道。 申帅一听,差点没晕过去,瞧自己这命,刚到北韩,进的第一个屋,就摸.到了北韩第一邪.教黑花教的总部,妈蛋的,能不能别玩我了? 那一桌的黑衣人也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快变成傻.子。”“骂王”在申帅耳边喊道。 申帅赶紧露出傻样,歪着嘴唱道:“我是一个小傻.子,咿呀咿呀哟...” 唱了两句,申帅按照“拳王”教的北韩话,目光呆滞的说道:“憋够吧(我饿了)、憋够吧...” “你是谁?”坐在黑色绢花下的教主金龟子问道。 “憋够吧(我饿了)、憋够吧...”申帅跺着脚说道。 圆桌上的黑衣人面面相觑着,金龟子又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憋够吧(我饿了)、憋够吧...”申帅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中年人问道。 “憋够吧...”申帅嘴巴一瘪,变成了一副哭相。 “你要知道,凡是进到这个房间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出去的...”金龟子冷笑道。 “憋够吧...”申帅坐到地上撒起泼来。 “金教主,这小子是不是个傻.子啊?”一个黑衣人问道。 “哼,管他是不是傻.子,到了咱们这里,就让他有来无回,去,给他点吃的,再带他洗个澡,然后把他的心挖出来,将他做成活死人...记住,一定要叫他吃饱,人在饥饿时心跳的太快,挖心时不好控制...”金龟子阴冷地说道。 教主吩咐下去,马上过来两个黑衣人,架住申帅的胳膊就架到后面的屋子里去了。 那是一间厨房,其中一个胖黑衣人很快从一个锅里盛出一大盆米饭,“啪”地扔到了桌上,坏笑着对申帅说:“还好有一些剩饭,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此时的申帅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饥饿感早已战胜了恐惧感,所以,一看见吃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宁做撑死鬼,不做饿死鬼,先吃饱了再说。 申帅接连扒了几大口米饭,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喊道:“水、水、水...” “次拜(混蛋),吃个饭还让老子侍候着,噎死你算了...”那胖黑衣人没好气地端来了一碗水。 “咕嘟嘟...” 申帅连喝了两大口水,用北韩语意犹未尽地要求道:“有没有下饭菜啊?” 胖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傻.子?特么的有饭给他吃,他还讲究了起来。 但胖黑衣人嘴巴张了张,并没有说什么,说什么呢?反正是要死的人,还不让人家吃顿安心饭吗?心里想着,他轻哼了一声,从橱柜里端出了一盘咸鱼。 就着咸鱼,申帅一连吃了两大盆米饭。 肚里有货,心不慌,精神也好了很多,他抹了抹嘴,站起身大大咧咧地对黑衣人说:“拉.屎,我要拉.屎思密达...” “次拜(混蛋),刚吃完就拉,你造粪机器啊...”瘦黑衣人骂道。 其实,申帅根本没有拉.屎的意思,吃饱了,肯定找机会逃走啊,难道还等着洗干净任他们宰割挖心吗? “傻蛋,白给你吃了...” 瘦黑衣人一边骂着,一边用巴掌狠狠地照申帅头上打去。 “阿嚏...” 申帅猛低头打了个喷嚏,瘦黑衣人一巴掌扇到了胖黑衣人脸上。 “啪...尼玛的,看清楚再打...”胖黑衣人恼怒地回了一巴掌。 瘦黑衣人显然不敢惹胖黑衣人,就将怒气对准了申帅,他狠狠地踢过去一脚,申帅不经意地拉了一下椅子,那瘦黑衣人一脚踢在椅子上,“哎哟”一声,捂着脚原地转起了圈。 “我要拉.屎...”申帅装作很急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在解着裤带。 胖黑衣人一看,赶紧喝道:“你敢在这里拉,我打死你,赶紧跟着我,我带你找厕所。” 申帅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迅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但很快那胖黑衣人就带他走到了一个门口,冲着他喝道:“进去,拉完记得冲水,否则我打死你。” 胖黑衣人的手扬了扬,申帅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脖子一缩,闪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申帅差点没哭出来,妈蛋的,就一个二平方米左右、密不透风的小房子,别说逃了,拉粑粑时间长了都能把人给闷死。 没办法,只能再见机行.事了,申帅在狭小的厕所里闷了一会,走了出去。 “跟着我,现在带你洗个澡,让你舒服舒服...”等在外面的胖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笑道。 申帅正寻思着要不要放平胖黑衣人,然后偷偷跑出去,一回头,正看见那瘦黑衣人手拿一把尖刀正虎视耽耽地盯着他呢,吓得他赶紧跟胖黑衣人走了。 洗澡的房间倒很大,墙上安装着几个水龙头,地面上摆着几只木桶,可以同时供好几个人洗浴,申帅知道自己一旦洗完澡就没命了,赶紧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设施,没有窗户,只有墙的顶端开了一个和皮球大小的通风口,根本逃不出去。 洗澡间没有房门,只有一面竹帘,两个黑衣人守在外面,时不时地掀开帘子看看,申帅完全被监控住了。无路可逃,只有一个门可以出入,但自己能否对付得了两个人?万一对付不了,再喊来其他人,自己可就在劫难逃了。 申帅只好怏怏地进了房间。 一边脱着衣服,申帅一边思索着该如何逃脱,想了半天,还是得一一突破,这里的地形不熟,只能解决一个是一个了。不过,在行动之前得把“木木”放出去,能跑一个是一个,至少不能让“木木”落在他们手里。 心里想着,申帅将“木木”从口袋掏出来,拿着兽笛轻轻吹道:“咱哥俩又有难了,带着你不方便,你先到外面找点吃的吧。” “木木”听话地跳到了房梁上,申帅这才放下心来,折腾了几天,自己身上都快馊出味了,管他呆会是个什么结果,还是洗干净自己再说。 正洗着,两个黑衣人在外面喝道:“快点,快点出来。” 申帅没回应,外面的人继续喊道,一会,那瘦黑衣人就不耐烦地冲了进来,呵斥道:“别洗了,快出来。” 刚喊了两句,申帅用水瓢舀了瓢水就朝瘦黑衣人身上泼去。 “次拜(混蛋)...”瘦子恼怒地向申帅冲了过去。 申帅看的清楚,将手中的肥皂一扔,那瘦黑衣人一脚踩在肥皂上,嘴里大叫着,身子猛地蹿了出去,然后一头撞在墙壁上,没声了。 胖黑衣人一看,赶紧跑进来,用手探了探瘦黑衣人的鼻息,眼睛露出一道凶光,从地下捡起瘦黑衣人的尖刀就向申帅刺了过来。 但申帅的动作更快,眼见着胖黑衣人就要冲到面前,他用脚将一只木桶忽地踢了过去,胖黑衣人脚下一拌,在他还没有喊出声的时候,申帅侧身躲过对方的尖刀,一错手,反抢过尖刀顺势从胖黑衣人的下颌穿了过去,牢牢地把他的嘴巴钉在了一起。 是不是很痛?还是让我为你解除痛苦吧。申帅慈悲地想着,一个下劈过去,胖黑衣人像一座山似的轰然倒地,然后,后脑勺露出一寸长的刀尖来。 太快了,刀尖上竟然没有血迹。 解除了眼前的障碍,申帅冷静了下来,“拳王”告诉他,北韩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一个门进出,也就是说,他要想出去,还要经过更多黑衣人的阻拦。 怎么办?申帅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他的计划是,穿上黑衣人的黑袍,再把一只木桶装满水,然后出其不意地冲到客厅,用水浇灭圆桌上的蜡烛,这样,他就可以趁黑逃跑了。 拿定主意,申帅赶紧将瘦子的黑袍脱下穿到自己身上,然后把木桶灌满水,双手提着,小心翼翼地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客厅门口,从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申帅仔细一听,禁不住止住了脚步。&lt; 第四百六十四章:骷髅洞驭鼠 第四百六十四章:骷髅洞驭鼠 此时的客厅,黑花教的人正讨论着什么。 教主金龟子说道:“最近,情报局李恩胜局长要我们准备一批活死人,打算组建成一个敢死队,但是,这两年市面上的傻.子越来越少,我们的任务很难完成啊,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组建敢死队干嘛?难道咱们真的要打仗了吗?”一个黑衣人惊恐地问道。 “不是打仗,是进行核试验用。为加快我国的核武发展,在政治上营造威慑力,情报局需要核爆炸后的一些现场资料,大家都知道核辐射的厉害,所以,李恩胜局长就想出用活死人去核爆现场收集资料的办法。李局长说,近期就可能要准备新的核武试验,命令我们尽快准备一百个活死人,时间紧,任务重,我们现在到哪去找一百个人来做活死人啊,唉,我现在头都是大的...”教主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现在不比从前,从前可以拿犯人当实验品,但现在国际社会都在盯着呢,一有什么人权的问题就制裁北韩,搞得咱们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难过...”一个黑衣人说道。 “对,李局长特意交待,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有半点把柄让国际社会给抓.住,否则,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就给美帝国主义国家一个打咱们的借口了。”教主补充道。 “唉,中国人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找不来活人,让咱们怎么做活死人?一个敢死队要一百人,这么多的人,就是把咱们都凑上数也不够啊...”另一个黑衣人发着牢骚。 其他的黑衣人也一时没了主意,现场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我有个想法。”一个黑衣人突然说道。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那个黑衣人接着说:“离这里最近的大本村,那个村子的村民大概有二百多人,其中,青壮年者约一百多人,如果他们都突然暴毙,是不是就够组建一个敢死队了?” “说得容易,二百多号人怎么同时暴毙?你不会说使用驭魂术吧?我刚才说了,现在不比从前,国际社会都盯着呢,死二百多人不是件小事,万一被查出来是中了咱们黑花教的法术,那黑花教可就完了,北韩也完了,到时就算李恩胜出面也保不了咱们。”教主金龟子打断了那黑衣人的话。 “别急嘛教主,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咱们不用驭魂术,用驭鼠术,咱们先把老鼠引过来,再把老鼠引到咱们炼尸油的尸水池里,那尸水里含有毒菌,老鼠沾上带毒菌的尸水后,咱们再用法术把老鼠驭到大本村,到时,老鼠把那些毒菌传给村民,要不了一天,他们就会死的尽光。这事根本不用咱们出面,人不知鬼不觉,任国际卫生组织的人来,也只能认定是鼠疫,然后,政府的人会派咱们做法事,咱们不就有做活死人的材料了,哈哈...”那黑衣人眉飞色舞道。 “好好好,好办法,此计甚好、此计甚好啊,哈哈哈...”金龟子抚掌大笑起来。 这是要谋划大屠杀啊,申帅听得不寒而栗,心里暗忖道,原来这帮人是李恩胜的走狗,他们用活人制作活死人,用死人制作死活人,还要谋杀活人来做敢死队,用所谓的敢死队,来进行核试验,天呢,他们把老百姓视如草芥,一旦核试验成功,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看来这黑花教果然是邪.教,那李恩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想个办法破坏掉他们的行动才行...... 申帅正想着,从里面又传来教主的声音:“事不宜迟,这事适合在晚上来做,驭鼠术要招来大量的老鼠才行,光靠几个人的法力怕是不够,咱们就凑够十八人来一起施法,以确保此事万无一失,恩...现在在座的只有十七人,那个谁谁谁,再去叫一个人来。” 教主说完,一个人蹭蹭离开了座位,申帅还没想好对策,来人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那傻.子做掉了吗?”来人问道。 申帅没敢吱声,点了点头,那人接着说道:“快过来,教主要十八个人施法做驭鼠术,正好缺个人,你就顶上吧。” 那人说完扭头进了客厅。 幸亏光线太暗,申帅穿着黑袍,来人误以为是自己的教友呢。 刚走进客厅,一群人站起来正往另一个过道走去,前面的人朝他摆了摆手,申帅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密室,这间密室仅有一座香案,前面摆着香炉、香烛等一些用品,后面还供奉着一尊塑像,那塑像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丑的像还没完全进化好的猿人似的。 教主走在最前面,站到塑像面前,燃了支香,对香案上的塑像拜了三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说了句什么,话音刚落,那香案竟自动移开,从后面露出了一个门洞,很快,一个黑衣人手持一只香烛先走了进去,教主紧随其后,其他人鱼贯跟在了后面。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建筑,甚至比上面的大屋还要大,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忙不迭的点燃着墙上的蜡烛,申帅这才看清,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过道,然后分隔出许多区域,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区域摆放着瓶瓶罐罐的东西,有的区域摆放着许多大铁锅,有的区域摆放着几个大汽油桶,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仪器和工具,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斑驳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从摇弋的烛光来看,这地下室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口,一股凉飕飕的冷风不知从哪个地方吹进来,发出“呜...呜...”的惨叫声,犹如沉睡多年冤魂厉鬼所发出的声音,听得申帅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行人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屋子,申帅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恶臭味,那味道令人干呕,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 但眼前的场景很快让申帅忘了呼吸,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地洞,除了洞口处,墙壁层层叠叠摞着无数个骷髅和尸骨,一直摞到了洞顶,洞顶上有很多小.洞,能听到风吹进来的声音,申帅刚才听到的鬼哭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估计是这里的气味太臭,特意做的排风口。 再往下看,地面的正中间是一个大坑,里面是稠稠的、黑红黑红的不明液体,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令人刺目惊心、疑窦丛生。 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尸水池了,怪不得气味那么难闻,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大概就是死亡的味道吧,申帅惊悚的头皮都快炸了。 一行人全走进了这间阴森恐怖的骷髅洞,前面的人依次盘腿坐下,申帅也赶紧坐了下去,之后,一个黑衣人抱了十多根拇指粗的长剑过来,给每个人发了一根,前面的人把长剑放在腿上,双手按住长剑,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 申帅有样学样做着动作,眼睛却偷偷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 尸水池在烛光的影射下散发着猩红的血色,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花,更是让人容易联想到某种东西,令人不忍直视,池边还摆放着一口大黑锅,不知做什么用,但能摆放到这里还能有什么用途呢? 这里真像是到了地狱,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处处都闪烁着骇人的血芒,真不知这黑花教残害了多少人?都说地狱是恶贯满盈的坏人在死后来的地方,这些黑花教的人死后又该进什么地方呢? 申帅正想着,一个黑衣人端了一盆疑是鱼虾螃蟹壳类的东西倒入了那口大黑锅里,又倒了些生漆木屑进去,拿了根棍子在里面搅拌了几下,然后点燃了锅里的杂物。 这一点燃不要紧,从那黑锅里冒出了滚滚烟雾,嗬,那味道臭的竟遮住了尸水池内的血腥味,申帅差点没把吃的两碗米饭给吐出来。他赶紧封住了鼻孔两侧的迎香穴,鼻子顿时失去了嗅觉,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申帅扭头看了看其他人,那些黑花教的人个个像塑像似的端坐着,不但不在意这些刺鼻的气味,还张开嘴念起了咒语,难道他们不怕臭吗?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正想着,骷髅洞内开始出现了动静,无数只老鼠从洞顶的排风口钻了进来,然后循着气味,成群结队地争抢着那大黑锅所冒出的浓烟,只是片刻,那尸水池瞬间就挤满了老鼠。 申帅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想,你们会驭鼠术,我也会,我就吹段兽笛陪你们玩玩。 但申帅还没来得及从口袋中掏出兽笛,那些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念咒的声音也高亢了起来,那咒语念得飞快,而且好听的诡异,申帅竟不由自主地起身手舞足蹈了起来。 再看那些老鼠,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在尸水池里舞动了起来,刹那间,搅得骷髅洞内腥风阵阵、尸水四溅。而那些黑衣人也开始亢奋起来,眼睛微闭,像鬼魂附体似的,手持铁剑摇头晃脑地挥舞着,随着咒语节奏的加快,老鼠们开始疯狂地打转,那些黑衣人也仿佛进入了癫狂,不但脱掉了黑袍,还将铁剑横着从胸脯中穿了过去。 此时的申帅似乎被什么所控制住,好像灵魂游荡于八极之外,浑然不觉自己已走火入魔,他不能自禁地挥舞着铁剑,神情兴奋地脱掉黑袍,然后,拿着铁剑就朝自己胸膛刺去。 “哟呀哟...” 眼见着铁剑就要刺进胸膛,申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高腔,就像是被人泼了一头冰水,申帅浑身哆嗦了一下,顿时清醒了过来。&lt; 第四百六十五章:地狱烈火 第四百六十五章:地狱烈火 “骂王”在关键时刻用荆州高腔将申帅从癫狂状态中拉了回来。 申帅定了定神,扭头看了看那群黑衣人,他们的胸脯肉上横插着铁剑,好像没有痛感似的在群魔乱舞,但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上并不见有任何血迹,而那些拥挤在尸水池中的群鼠却吱吱乱叫像被火烧屁.股似的上窜下跳了起来。 真是好险,若不是“骂王”的一声高腔,自己是怎么自残的都不知道,申帅想着,不禁出了身冷汗。 “这无非是一种心理上作用罢了,人在一定的环境下,通过特殊的气氛渲染,在特殊的行为驱使下,会出现精神失常的状态,从而做出非正常的行为,他们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驭鼠的。”“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解释道。 说话间,那群黑衣人口中的咒语突然变成了歌唱,那歌声,就像希腊神话中人面鱼身的海妖塞壬所发出的声音,媚惑而绝望,申帅禁不住又恍惚了起来。 “赶紧找东西塞住自己的耳朵。”“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大喊一声。 这会到哪里找东西啊?申帅手忙脚乱地翻着口袋,摸遍了全身,却什么也没找到。 情急之下,申帅干脆也唱起了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申帅一边唱一边跳,成功地干扰了黑衣人念的咒语,那些黑衣人唱着唱着,就拐到了《小苹果》的歌调上了。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 一群光着上身,插着铁剑的男人竟步调一致的跳了广场舞,尸水池里的老鼠也跟着摇头晃脑了起来。 看来这首《小苹果》的歌曲还挺火的,连北韩人民都会唱了。 申帅偷偷笑着,瞥了一眼邪.教的傻.帽们,这一看,竟吓了他一跳,那些黑衣人脸色苍白,上身正汩.汩地冒着血,把裤子都染红了。 什么情况?这些人不是刀枪不入会法术吗?难道被一首《小苹果》给唱的走火入魔了? 申帅一边唱,一边想着,教主金龟子突然长啸一声,其他黑衣人神色一懔,闭上了嘴巴。申帅哪里会想到其他人会突然停唱,自己还在那手舞足蹈地高歌呢,唱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其他黑衣人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呢。 坏了,玩漏岔了。 申帅冲他们尴尬地笑了笑,掩饰道:“i'm sorry 思密达,太兴奋了思密达...” 十几个黑衣人怒视着申帅,教主金龟子不知念了声什么咒语,那些黑衣人身上被铁剑穿过的洞口竟奇迹般地止住了血,然后那些人忽地拔掉了身上的剑,向申帅围了过来。 “啾、啾啾...” 一声凄厉的哨声在申帅嘴边响起,尸水池里的老鼠像发疯似的向那群黑衣人扑了过去。 瞬间,十多个黑衣人的身上就爬满了老鼠,骷髅洞内响起阵阵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罪人的痛苦挣扎。 “妈蛋的,你以为就你们会驭鼠啊?叫你们见识见识申爷的兽笛。” 申帅说着,酷酷地吹了一下手指,见老鼠越涌越多,脚下一抹油,跑出了骷髅洞。 呼,这里太特么恐怖了,幸好有惊无险,还是另找地方休息吧。 申帅舒了口气,正准备走出地下室,想了想,又折了回来,他看见了那几只大汽油桶。 这个地方留着也是祸害,黑花教和那粘了毒菌的老鼠一旦逃出这地下室,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干脆一把火将他们全烧了。 说干就干,申帅使出全身气力将几个汽油桶扳倒,然后打开盖子,用脚一踹,那铁桶流着汽油在过道上滚去。 准备完毕,申帅把墙壁上的蜡烛往地上流淌的汽油上一扔,火苗蹭地腾空而起,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着地下室透来的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仿佛是一支粗大的画笔,所到之处马上被染成了红色。 只是一瞬间,整个地下室就变成了火海,仿佛地狱之火散发着灼烫的热浪,申帅感到浑身的血都在沸腾,他兴奋地喊道:“烧吧,烧吧,把一切的罪恶和邪恶全都烧掉...” 眼见着火焰越来越大,申帅转身跑到了地面。 跑出黑花教的大屋,申帅用两个食指揉动了一下鼻孔两侧的“迎香穴”,猛吸了几口清新空气,感觉到呼吸顺畅后,拿“兽笛”将“木木”呼唤了回来。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去为妙,但城门紧闭,自己该往何处是好?申帅一时踌躇了起来。 “在北韩,外人根本进不了村庄,要生存,只能进城,城里的人杂,还是先进到城里再说,这里城门关闭,你就绕着城墙走,肯定可以找到缺口进去的。”“拳王”说道。 在“拳王”的指点下,申帅带着“木木”开始绕着城墙走去,果然如拳王所说,这里的城墙年久失修,没走多久就有一处缺口。 申帅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像做贼似的闪了进去,终于走到城里,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多余的。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低矮的瓦房,狭窄的街道,没有行人,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发出昏暗微弱的灯光,没有汽车的喇叭的声,没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孩童玩耍的嬉闹声,安静,太安静了,若不是有几户人家透露着光亮,申帅真怀疑是到了自己的老家黑泥沟村。 “这里的人一到晚上几户都不出门,小心点走,别让巡逻的士兵看见。”“拳王”提醒道。 “老是这么走也不是办法,得让申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啊?”“骂王”说道。 “这个好办,北韩虽然实行的是高压政策,但为了生计,农民在城市里打黑工的较多,让申帅找个做生意的人家,就说自己是找工的,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拳王”回道。 “说的容易,这里黑灯瞎火连个霓虹灯招牌都看不见,谁知道哪一家是做生意的?”申帅嘴里嘟囔着,找了处高地向城里望去。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月亮很快从云层里冒出了头,皓月当空,沐浴在皎洁月光的小城也完全映入申帅的眼帘,这是一座没有色彩的小城,所有的建筑几乎都是灰色的基调,远远望去,只有几座五六层高的楼房,其他的全是和身边一样的低矮瓦房,远处还有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上好像矗立着一个很高的建筑物,在那广场的周边倒是有些光亮。 有光亮的地方大概就是市中心了,想必商家也都集中在那里,申帅打定主意,迈步向心中的目标走去。 一路上很顺利,这里的街道并不复杂,几个主干道就贯通了全城,大概半个小时后,申帅成功地摸.到了市中心的广场处。 这里显然要比城边热闹的多,车辆虽不多,行人倒还是有的,而且广场周边确实有很多商铺,不过,大多是关了门的,只有二、三家酒店和一个百货店是亮着灯的,其中一家酒店还播放着歌曲,虽然就反复播放这同一首歌曲,旋律也不是很悦耳,但总算有了些人气。 “好好听听这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这是我们的新国歌,在北韩,不管任何场合都要唱这首歌的,不会唱,你将寸步难行。”“拳王”嘱咐道。 妈蛋的,这国家也太奇葩了,为了生活还要学唱歌,就老子这歌喉,唱出来也是哀乐。 申帅心里腹诽着,但还是留意地听了一遍,这是一首柔情似水的歌曲,在女高音抒情的演唱下,好似在诉说着一个怨妇对男人的无病呻.吟。不过,歌词倒是非常简单,申帅听了两遍就差不多全记住了。 “唱歌以后再学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住处,要不然你就准备流落街头吧。”“车王”给申帅泼了一头冷水。 你们以为老子不急啊?老子走到现在连歇脚的工夫都没有,你们还想让老子怎样?你们这些没用的鬼,有本事给老子找个住处啊,尽说些没建设性的鬼话... 申帅在心里骂道,突然觉得有些尿急,左右望了望,除了不远处那座高高的建筑物,再无其它遮挡的地方,于是他赶紧朝建筑物跑了过去。 跑到了建筑物旁,申帅这才看清,那高高的建筑原来是一座人物塑像,大块头,大背头,还有一张笑眯眯的大胖脸,一只手高举着,好像是一尊站着的招财猫。 这大概就是歌曲《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中的他——金二世了。 申帅心里琢磨着,赶紧闪到塑像后面去排水了。 “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就没命了。”“拳王”在他耳边喝道。 “切,他金二世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尿放屁,再说,这只是个塑像,他还能跳出来咬我一口。”申帅一边排水,一边不屑地回道。 “就是,反正又没人看见,怕什么呢。”“车王”说道。 “唉,也只有**的国家才会让人民这么怕他们的当家人啊...”“孩子王”叹了口气。 说着话,申帅也放空了水,问题解决,一身轻松,他提着裤子从塑像后面走出来。 “干什么的?” 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喝问。 申帅一惊,忙抬头,从远处跑来两个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的士兵。 “坏了,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拳王”失声叫道。 申帅惊慌地四处张望,却发现整个广场除了他身边的领袖石像,根本无藏身之处。 完了,这下跑都跑不掉了,就算是跑,也跑不过子弹啊。申帅沮丧地想着。 再次面临危险,这一次,申帅能躲得过吗?&lt; 第四百六十六章:我要的是老公 第四百六十六章:我要的是老公 在这个除了他我们谁都不认的国度,申帅却在“他”的塑像下撒了泡尿,这要是被抓.住了,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申帅已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眼见着士兵就要跑到跟前,他故技重演,又唱起了歌来:“他亲密的情谊,在心间流淌。睡着醒着,呼吸间温暖的心。我们信任他像天一样高的德行。我们都跟随他生活啊。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 年轻人,记忆力就是好,申帅竟然把北韩的新国歌《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给唱了下来,但毕竟是现学现卖,他的歌喉本来就很难听,再加上天生的五音不全,这首抒情的歌曲,被他唱的好像几百只鸭子同时跳进了开水池,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连藏在草窝中的鸟儿和鼠虫都吓得纷纷逃窜。 “闭嘴思密达...”两个士兵捂着耳朵喝道。 但申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浑然不觉地继续唱着,尤其是唱到“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这段歌词时,本来这段歌词是44节拍的小调式旋律,硬被他唱成了中国秦腔版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两个士兵打了个哆嗦,相互对视了一眼,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跑了。 申帅望着士兵的背影,得意地自言自语道:“幸亏老子机灵,这俩傻大兵还以为我在歌颂他们的领袖呢...” “想什么呢,他们是被你的歌声吓走的,艾玛,i服了you,我们的国歌都特么被你唱成了哀乐,哎我勒个去...”“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去,太特么吓人了,尤其在夜里,唱的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幸亏我们已经做鬼了,否则,老子还想再死一次...”“车王”埋怨道。 “是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意思,好在那两个士兵没拿枪崩了你,我都你捏了把汗...”“骂王”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是吧,我的歌真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听?“孩子王”怎么看?”申帅疑惑道。 “呵呵,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孩子王”高深莫测地念了句诗。 有没搞错?老子的歌喉被你们形容的也太离谱了,如果连你们鬼都怕,那老子的歌声岂不成了狼嚎鬼叫了? 申帅心里嘟囔着,突然想到了“木木”,对了,自己的歌声不会把“木木”给吓坏吧? 赶紧掏出眼镜猴“木木”,那“木木”用蒲扇似的耳朵把脑袋裹得严实,正睁着眼睛睡大觉呢。 “也就眼镜猴适合做你的宠物,换成其它的动物,早自杀了。”“车王”打趣道。 “呵呵,不管怎样,总算是有惊无险,你还是赶紧去找安身之处吧。”“孩子王”提醒道。 是啊,赶紧找地方安顿吧,呆会到了半夜,就只能餐风饮露流落街头了。申帅想着,快步向有灯光的街区走去。 广场周边的建筑物规划的挺不错,楼层虽不高,但整齐划一,街道绿化的也不错,大概这里是市中心,总要讲究点面子的问题。 夜间的行人不多,申帅瞅准一个百货商店,趁里面没人时,闪了进去。 商店里只有一个“阿珠妈”(大婶、大妈的意思),头发盘起,一身朴素的打扮,正坐在柜台后拿针线刺绣,她用眼瞥了申帅一眼,并不招呼,继续着手上的活计。 “阿珠妈,你这里缺人手吗?我想找个活干,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工钱给多少都行。”申帅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珠妈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打量着申帅,冷冰冰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父母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结婚了吗?为什么出来找工作?有没有病?有没有身份证户口薄?有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政.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艾玛,老子就是打个黑工,用的着问那么问题吗?审问犯人啊? “阿珠妈,你这里需、需不需要黑工啊...”申帅难为情地问道。 “黑工?” 阿珠妈的神情一下高傲了起来,她慢慢地站起身,从柜台后走出来,像买牲口似的围着申帅转了一圈。 “模样倒不错,就是不知道力气如何?”阿珠妈暧昧地捏了捏申帅的肌肉。 “我有的是力气...”申帅赶紧表白道。 “哪...你都干过什么啊?”阿珠妈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申帅。 阿珠妈能这么问,看来有门啊,申帅赶紧说道:“我什么都干过,什么护工、电工、车工、钳工、焊工、瓦工、装卸工、搬运工、水泥工、水电工、油漆工、修理工、钟点工、洗头工、搓澡工等等都干过,另:本人长期代写小学生寒、暑假作业,替小学生欺负其他同学,括号,10岁以下儿童...” “呵呵,你干过的工种还不少呢,可惜的是,这些工我都不需要,我就需要一种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阿珠妈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 “愿意,愿意,什么工我都愿意干。”申帅飞快地答道。 “那好,我现在需要的是...老公...你愿意吗?”阿珠妈的脸浮上了一片红晕。 “什么玩意?”申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了一句。 “人家,人家需要一个老公嘛...”阿珠妈扭捏了起来。 申帅一听,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紧张地说道:“这、这不合适..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个打黑工的,没有问题你能来打黑工吗?只要我告诉警察,你就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送到平安南道去挖煤。”阿珠妈勃然大怒道。 妈蛋的,老子就是去挖煤,也好过做你的老公。 心里想着,申帅就不客气地回道:“阿珠妈,告诉我平安南道煤矿怎么走?我自己去。” “你...”阿珠妈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你、你、你什么你,我就是来找个活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扯什么犊子啊思密达...”申帅没好气地回道。 “来人啊,非礼啊...” 申帅话还没说完,那阿珠妈突然大喊了起来。 我去,这北韩都什么人啊,老子连碰都碰你一下,你就喊非礼,这特么的活没找到,反惹了一身的骚,找谁说理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申帅蹭地蹿出了这家商店,左右看了看,朝后面的巷子里跑去。 此时的天空已挂出一轮圆月,那皎洁的月光好像在大地上撒了层银粉,让奔跑的申帅藏无可藏。这里的建筑和中国城市大不相同,街道很长,规划的很整齐,一眼就可以看出很远,几队士兵不知疲倦地在大街上来回穿梭,申帅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士兵给碰上。 时间不多了,一旦找不到住处,城里的夜晚比城外更不安全。 申帅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找不到方向,又不能停下,这让他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中。 跑了一会,终于看不到巡逻的士兵,申帅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扶着一户人家的木门,想在木门槛上坐下歇歇,却没想,那木门没关牢,他身子一斜,随着打开的木门摔到了房间里。 “谁?”房间里传来一声恐惧的低喝。 申帅吓了一跳,顾不上被摔痛的身子,抬头一看,是一间小作坊,里面摆着一个用泥做成的大炉子,还有一个像桌子似的案板,案板上面还趴着两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去,一对少男少女正搂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他。 “啊哟,好痛啊...”申帅站起身,痛苦地呻.吟道。 “你、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颤抖的女声问道。 此时,申帅的眼睛也适应了屋子里的环境,他看得出这是一间小吃店,就装傻道:“我饿,我要吃的,我.干活,我要吃的...” “我们这没吃的,你赶紧走,不然的话,我叫人了...”那女声惊慌地说道。 “我饿,我要吃的,我会.干活...”申帅可怜巴巴地说道。 “这是个傻.子。”少男低声对女孩说道。 两人正合计着,后屋突然传来了叫喊声:“秀敏、秀敏...” “不好,我妈来了,你赶紧走吧。” 案板上的少女一把将身上的男孩推开,那男孩什么也没说,惊慌失措地逃出了门外。 “秀敏、秀敏...” 眨眼的工夫,后屋的脚步声就到了门前,那少女赶紧抹了抹头发,冲着申帅低声警告道:“我男朋友是国安局的,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否则我让他弄死你。” 少女说完,抢先一步把后门打开,笑容可掬地说道:“阿玛尼,我刚才听见有人敲咱家的店门,就过来看看,这个人是来找活的,你过过目。” 一个身材瘦小的阿珠妈走了进来,“啪”地拉了根绳子,屋子里的一盏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她并没有回答女儿的话,而是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申帅,这才狐疑地问道:“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把后门关上?” “阿玛尼,你什么意思?我不是怕有坏人进到咱家吗?你以为我在和男人偷情吗?你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穿成这样,你认为我会和一个乞丐谈情说爱吗...”少女不乐意了。 申帅一听,赶紧朝自己身上看去,可不是吗?经过一天的折腾,衣服上浑身泥垢不说,一只袖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被撕了个大口子,还真的像一个乞丐。 估计那少女的母亲也看清了申帅的打扮,这才悻悻地说道:“就算是来找活的,也不能轻易就开门啊,你又不了解他,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对你死去的阿爸尼交待...” “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国家治安治理的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家伙是来做黑工的,只要给他一点点钱就行,咱家不正好缺个人手吗?就把他留下吧。”女儿附在母亲耳边说道。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父母是做什么的?多大了?结婚了吗?为什么出来找工作?有没有病?有没有身份证户口薄?有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政.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阿珠妈冷冰冰地盘问起来。 “我饿,我要吃的,我会干活...”申帅索性装起傻来。 “这家伙有点弱智...”女儿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对母亲使着眼色。 “要你说,我自己不会问吗...” 阿珠妈说着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啪”地抽了申帅一耳光。&lt; 第四百六十七章:3万元月薪 第四百六十七章:3万元月薪 申帅没防备地挨了一耳光,被打的是眼冒金星,火冒三丈,不禁脱口骂道:“尼玛...” 刚张嘴骂了两个字,申帅突然瞥见阿珠妈正狡黠地盯着自己,心里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阿珠妈是在试探他是否真的弱智。他人即是地狱,每个人都时刻防备着别人,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就只有傻.子是最让人放心的了。 “尼玛阿、阿妈尼、尼玛阿、阿妈尼...”申帅对着阿珠妈傻笑起来。 阿珠妈不错眼珠地盯着申帅,半晌才笑眯眯地问申帅:“你叫什么名字啊?” “尼玛阿、阿妈尼...”申帅憨憨地笑着,并不答话。 “这孩子,傻成这样,能干活吗?”阿珠妈担忧道。 “能不能干活,试两天呗,不行的话,赶他走就是了,这不很简单吗?”女儿说道。 “留下来也行,但是现在生意难做,每个月给你三万北币,包吃包住,如果我们不满意,随时让你走人。”阿珠妈说道。 三万北币?申帅吓了一跳,心中一阵狂喜,我勒个去,老子发财了,瞎猫撞个死老鼠,老子撞了个摇钱树,这户人家深藏不露啊,生意不好做还一个月发三万工资,要是生意好做的话,还不定给多少钱呢? 想到这,申帅激动地说出了一串方言:“中、中、中,撩咋咧...” 阿珠妈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严肃地警告道:“别急,我还要给你定几条规矩,违反任何一条,你马上给我走人:一不能随便出门;二不能在家里大声说话;三必须听我们母女的话;四不准到我们母女房间;五万一被外人发现了,就说是我们的亲戚。我说的这些你可要记牢了,否则,一旦被那些士兵给抓走,你就得去平南道挖煤了,记住了没有?” 申帅赶紧识趣地点了点头,阿珠玛又说道:“也就这样吧,你给他取个名字,使唤起来也方便。”阿珠妈对女儿说。 “恩,我叫金秀敏,就叫他金秀男吧,正好咱们家没男人,就让他给咱们家带来点阳刚之气。”金秀敏想了想说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男人,你是不是要急着嫁出去啊...”阿珠妈埋怨道。 “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来了啊,动不动就拿男人说事,烦不烦啊...”金秀敏和母亲吵了起来。 “金秀男、金秀男...”申帅喃喃地嘟囔道。 “对,以后你就叫金秀男,我叫金秀敏,就叫我秀敏好了,这是崔金花,你随便叫好了...”金秀敏没好气地说道。 “唉,这孩子,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崔金花叹了口气。 “你和他聊吧,我睡觉去了。”金秀敏一赌气准备离身。 “哎,你这孩子,我手头还有件衣服没缝好呢,你去给他抱床旧被褥,让他在杂物室休息吧,明早砍柴的活就交给他了。”崔金花吩咐道。 “烦人...跟我过来...”金秀敏冲申帅命令道,嘟囔着到后院了。 后院不大,种着一棵树,堆了一些柴火,后面是一排平房和一个稍矮点的破房子,还有一座草棚,里面好像站着一头毛驴。 金秀敏径直把申帅带到破房子前,用手一指:“这就是你的房间,先进去吧,我给你找床被褥。” 说完,秀敏跑到后面的屋子里了。 破房子里没灯,一股草料混合着毛驴屎尿的味道扑鼻而来,就着月亮的光辉,申帅努力地睁大眼睛,这才看清里面的状况。这是一间十多平方米的破房子,里面堆了些杂物、草料,还有一辆木板车,光是那木板车就把屋内的空间占满了,哪里还有休息的地方? “突突突...” 隔壁的毛驴无聊地秃噜下嘴巴,好像在欢迎申帅的到来。 这母女俩不是开玩笑吧,把自己当畜生使唤了,那毛驴好歹还有自由活动的空间,自己的这间破房都塞满了东西,难道让老子学毛驴一样站着睡觉?妈蛋的,能发三万高薪,怎么就不能给个套房住呢?不行,老子第一个月发薪时就贷款买一套房子... 申帅正想着,金秀敏抱了床破被褥,走过来往木板车上一丢,冲他努努嘴:“地下有点凉,你就在木板车上睡吧。” “这里睡的不舒服,能不能让我睡在案板上?”崔金花不在,申帅对秀敏说话就随便起来。 “呀呵,你想的倒美,那案板是做饭用的,不是给人睡的。”金秀敏呵斥道。 “为什么不能让人睡上面?你刚才不是和那个男的睡上面了吗?”申帅不服气道。 “听着,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赶出去,我男朋友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小心打断你的腿,把你的舌头挖出来,让你永远做一个哑巴。”金秀敏恶狠狠地说道。 “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温柔点吗...”申帅嘟囔着进了房间。 申帅埋怨着爬到了平板车上,身子刚一躺下,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折腾了一天,毕竟有了安身之处,不管明天怎样,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北韩的木板车和中国的木板车不同,中国的只有两个轮,而北韩的木板车有四个轮,所以,完全可以当张床休息,申帅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申帅被崔金花叫醒了。 “起来,起来,把院子里的柴火给劈了...”崔金花拍着木板车叫道。 申帅揉了揉眼睛,发了会臆怔,待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秀敏、秀敏,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崔金花站在院子喊道。 没人应声,崔金花恨恨地端了盆糯米在水管下淘洗了起来。 院子里摆着一大垛柴火,地上还放了一把斧头,看来崔金花已经把申帅要干的活给准备好了。 “别愣着了,赶紧劈柴,马上要生火了,这些柴火你不劈完,就没有早饭吃...。”崔金花冲着发愣的申帅嚷嚷道。 “没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啊...”申帅抗议道。 “哎呀,哪有不干活白吃饭的?你以为自己是来做老爷的吗?不愿干滚蛋,老娘还省了一口饭呢...”崔金花像被火烫似的咋呼了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三万北币月薪,还是忍一忍吧,否则自己连顿饭都吃不上,唉,瞧老子这衰样,本以为到了国外运气会好些,谁特么的知道老子竟成了人家的下人了。 申帅心里憋着火,抓起斧子,猛地向一跟木柴劈了过去。 “啪。” 一声轻响,申帅手里的斧头竟断成了两截。 崔金花浑身一震,慌里慌张跑过来,扯着喉咙就骂开了:“哎呀,你个臭小子,我们家就这一把斧子,你就用一下就搞坏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申帅手里抓着斧柄,一脸的无辜,心里却得意地想道,妈蛋的,劲使的太大,斧头给劈给飞了,这样也好,老子不用劈柴了。 崔金花捡起斧头,气哼哼地对申帅说道:“斧子被你损坏了,这个月工资减一万五北币...” 申帅一听,差点没蹦起来,惊叫道:“有没搞错?一把斧子一万五,抢钱呢?” “抢什么钱?你个臭小子刚干活就损坏我家一件东西,没让你赔钱已经很照顾你了,你还想怎样...”崔金花叫道。 对啊,这斧子是自己搞坏的...但...一听到这个月工资减了一半...特么的,感觉真像被抢了钱似的...申帅无奈地想着。 “别傻站着了,过来打糕,打糕总该会吧?”崔金花指着院内的一个木槽说道。 “这个容易,和中国做糍粑一样,将蒸熟的米倒入木槽内,然后用木槌反复捶打,北韩人都会做的。”“拳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会、会、会...”申帅生怕又扣工资什么的,赶紧应承道。 “会就打好点,别把米糕弄到地上了,打好了叫我一声,我去借把斧子,唉,这么早,还不知道隔壁家的起床了没有...”崔金花板着脸嘟囔着出了门。 昨天遭遇了那么多的事,今天又一大早起床,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但好歹有了住处,每个月拿三万高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思想漫游着,申帅无精打采的拿着木槌,无奈地在木槽里敲打起来。 打糕是北韩的一道传统食品,其实和中国的年糕一样,只不过加工的方式不同罢了,中国是用石磨把糯米磨出的粉子,而北韩用不起石磨,只好用木槌敲打了,故名“打糕”。 但打糕看似容易,其实是一件非常耗力的活,因糯米被蒸熟后,本身有很强的粘性,用木槌击打时,要边打边翻动,否则,打糕就会和木槌以及木槽沾在一起。做打糕,一般是两个人一起合作,面对面站在木槽边,一人捶打,一人在下面翻动糕团使之捶打均匀。 申帅没做过打糕,也没人与他合作,没打几下就被沾在木槌上的糯米搞得不知所措,他用手把粘在木槌上的糯米搞到木槽里,但一敲打,糯米又沾到了木槌上,就这样,反反复复,糯米没什么变化,他倒累出了一身的臭汗。 “拳王,快告诉我,这打糕怎么打?”申帅气喘吁吁地喊道。 “嘿嘿,我吃过,但我们家没做过,后来我去了丽景台革命学院和学习打拳,也没有机会做打糕,所以,本王也不知道。”“拳王”在他耳边歉意地笑了笑。 妈蛋的,一到关键时,这些鬼就没鬼用了,唉,要不是这几个鬼,老子这会肯定在黑泥沟老君庙内睡大觉呢... 申帅郁闷地想着,索性不理会木槌上的糯米,胡乱地在木槽里敲打了起来。 “能小声点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申帅正打着糯米,秀敏从对面的屋子里冲了出来。 昨晚,申帅误打误撞进了秀敏家,因灯光昏暗,没怎么留意秀敏的容貌。此时,阳光初照,申帅这才看清,秀敏原来还是个美女,秀发乌黑,唇红齿白,在晨曦的沐浴下,皮肤如蛋清般的晶莹嫩滑,幸亏是在北韩,应该是纯天然未加工过的少女。 只是那秀敏穿了身吊带低v睡裙,半透明白色薄纱,将里面包裹的曲线暴露无遗,那若隐若现的诱.惑,让申帅的眼神当即就直了。 秀敏见申帅的神情不对,低头一看,脸色骤变,失声惊叫道:“哎呀,你个死人...” &lt; 第四百六十八章:毛驴惹的祸 第四百六十八章:毛驴惹的祸 “哎呀,你个贱人...”申帅咧嘴一笑,暗自吞了吞口水。 一大早看了不该看的一幕,让申帅顿时来了精神,他兴奋地挥动着木槌,嘴里哼哼道:“小小姑娘,清早起床,穿着睡衣往外闯,外面有人,没有提防,一不小心露春光...” “啪” 一声轻响,木槌把柄的前端不小心砸在木槽的边沿上,和刚才用斧头劈柴一样,从把柄的顶端断成了两截。 歌声戛然而止,申帅顿时傻了眼。 赶巧了崔金花借了斧子回来,正好看到申帅手里光秃秃的一根木棍,不禁火冒三丈地骂道:“哎呀,你个臭小子,我刚离开一会,你又破坏了一件东西,你成心的吧?你说,你是不是成心的...” 崔金花一边骂,一边拿斧子在空中挥舞着,那阵势像是要劈死申帅一样。 “对、对不起思密达...”闯了祸的申帅低眉垂眼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了?我们家的打糕是送到政府给长官吃的,早上七点必须送到,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会干活不?不会干活赶紧滚蛋...”崔金花一副“包租婆”的凶样。 “会、会、会,下次一定注意,保证不再损坏任何东西了...”申帅赶紧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 “损坏的木槌一万五,这个月在你工资里扣...”崔金花气哼哼地说道。 申帅自知理亏,没敢吱声,但心里像剜块肉似的心痛,***,一眨眼的工夫,一个月的工资没了... 正想着,崔金花没好气地说:“笨死了,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我去借木槌,你把毛驴牵出来绑到树上,然后把院子的地扫一下,用心干活,别再出什么篓子了,再损坏一件东西,就把你送到平南道挖煤去,臭小子,真是被你气死了...” 崔金花唠叨着出了家门。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老子怎么说也是“青义帮”老大、金莲子房地产集团和兄弟快递公司的董事长,特么的到这里却成了干杂役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申帅也嘟囔着进了驴棚。 “走。” 申帅牵着毛驴的缰绳喊了一声,但毛驴不情愿地后退了一步。 “驾、驾、得驾...” 申帅没赶过毛驴,就模仿着电视上骑马人赶马的吆喝声,但喊了几声,那毛驴还是一动不动。 大概是毛驴认生。申帅想着用手使劲往外拉,那毛驴像和他较劲似的向后退着。 拉了几下,没效果,申帅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自言自语地笑了笑,特么的,这畜生听不懂中国话。 “驾思密达、得驾思密达...”申帅改用北韩语吆喝道。 连喊了十几声,那毛驴完全是一副置若罔闻的表情,申帅一下火起,嘴里骂道:“还来劲了是不,别给你脸不要脸啊,你主人欺负我,你也敢小瞧我,信不信老子抽你...” 申帅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毛驴,那毛驴却把头一别,扭到一边,似乎不屑于他的威胁,还是稳稳地站着。 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申帅恼怒地捡起地上的鞭子,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拿着鞭子,“啪”,使劲抽了毛驴一鞭,那毛驴叫了一声,惊慌地躲到草棚里面,说什么也不愿动了。 其实,申帅是不懂毛驴的习性,中国农村里有一个骂人的词叫“犟驴”,说的就是驴脾气,吃软不吃硬,这畜生是个顺毛驴,你哄着它或者骗着它,它听你的,但若是你给它来硬的,它反而不吃你那一套,你再拿鞭子抽它,它就撂蹶子了。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习性,动物正是被人类掌握了它的习性,才供人类所驾驭的。但申帅不懂这些,还以为那毛驴故意和他较劲,趁着崔金花不在,拿鞭子使劲抽了起来。 也不知是毛驴的皮厚,还是申帅抽打的力度不够,那毛驴也不吭声,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 太没面子,连个畜生都摆不平,简直让人窝火,申帅喘了口气,气呼呼地转到毛驴的后面,抬脚就向驴屁.股踢去。但那毛驴好像有预感似的,他的脚刚抬起,毛驴从屁.股下突然拉了泡驴粪,一下拉了他一鞋子。 我去,这显然是赤.裸.裸的挑衅。 申帅怒火中烧,扬起鞭子,猛地一甩,皮鞭在空中化做一道波浪,“啪”地一声脆响,鞭稍落在毛驴的耳朵上,顿时甩出了一道血印。 “咴...” 毛驴惨叫一声,撂起蹶子,身子一摆,驴头径直向申帅顶去,亏得申帅反应敏捷,往旁边一跳,那毛驴腾空一跃,嘶叫着向外冲去。 顷刻间,就听得霹雳哐当,嘁哩喀喳一通声响,申帅顿觉不妙,赶紧跑出驴棚,秀敏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吵死人了...啊...”金秀敏正尖着嗓子吼着,那受惊的毛驴突然向她冲了过去。 此时的申帅已跑到院子里,眼见着毛驴就要撞向秀敏,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缰绳,幸亏他身旁就是棵树,他抓.住往树上一缠,树木剧烈地晃了晃,毛驴被生生地止住了前进。 申帅迅速将缰绳在树上挽了个结,这才舒了口气,故作潇洒地冲秀敏一笑:“你没事吧,不用怕,有我在,它伤不了你。” “我没事,倒是你好像有事。”秀敏冷冷道。 “我有事?什么意思?”申帅听得一头雾水。 秀敏没说话,冲着院子努了努嘴,申帅扭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院子里杂乱不堪,一片狼藉,倒的倒,碎的碎,烂的烂,毁的毁,不消说,就是那头犟驴干的好事。更让申帅心惊的是,那打糕的木槽也被驴子踢翻,里面还没成团的糯米粉散落一地。 完了,院子里的东西全毁了,工资也扣完了,呆会阿珠妈回来肯定不会罢休,难道自己真的是挖煤的命?不过,也难说,损坏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大不了我白给她们家干两个月的活不就行了... 申帅患得患失地想着。 “早知道就不收留你了,你害死我们了...”秀敏带着哭腔说道。 至于吗?损坏的东西加起来也要不了几百元,你们一个月给三万高薪,还在乎这些东西。 申帅想着,不以为然地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损坏的东西从我下月的工资里扣,不够的话,扣下下个月的也行...” 话没说完,就被秀敏打断:“你知道个屁,我们家的打糕是专门为郡政府制作的,如果早上七时没按时送到,长官一生气就会停了我家的生意,现在你把我家搞得一塌糊涂,重新做打糕也来不及了,你真是害死我们了...” “政府送不了,可以拿到市场上卖啊,只要你家的打糕做的好,就不愁没有生意啊...”申帅强辩道。 “你是不是北韩人,怎么什么都不懂,北韩人家家都自己做打糕,你在大街上见过卖打糕的吗?你卖给谁?谁会买?你一来就惹祸,早知道就不收留你了,你知道我们家有这门生意多不容易吗...”秀敏恨恨地说道。 “晚一点点应该没多大问题吧,最多被骂两句,咱们现在做好了...”申帅嗫嚅道。 “你懂个屁,这生意是用我二大.爷的命换来的,当年我二大.爷是金大元帅的侍卫,在南北韩战争中,一发炮弹袭来,我二大.爷和另一个侍卫为保卫金大元帅壮烈牺牲。后来,因为我二大.爷没有子嗣,郡政府就照顾我们家为政府食堂送打糕,而如今时过境迁,已经没人记得我二大.爷的功劳,再加上我父亲前年去世,我们现在孤儿寡母的,什么背景也没有,郡政府时刻都会换掉我们的...”秀敏说着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 原来秀敏的二大.爷是当年和李恩胜父亲一起保护金大元帅而牺牲的侍卫,这个世界还真的很小啊... 申帅正想着,崔金花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往里迈,一边喊道:“起来做打糕了秀敏,秀...” 崔金花突然没了声音,睁大了眼睛看着院子,惊恐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家里遭强盗了?” “你问他。”秀敏狠狠地指着申帅。 “不、不是我,是这驴子惹的祸...”申帅赶紧辩解道。 崔金花慌里慌张地跑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问秀敏:“现在几点?” “离七点不到一个小时了。”秀敏焦急地看着母亲。 “当啷” 崔金花身子一晃,手里的木槌脱落在地下,然后她盯着申帅,喃喃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从你来我们家就没安生过,一大早你就折腾我们,你是成心来搞破坏的吗...” “不、不是,阿珠妈,你听我解释,我去牵驴,那驴不听使唤,不知怎么回事,它突然发了驴脾气,然后,就...”申帅无奈地解释道。 “你、你、你,老娘也有驴脾气,秀敏,把他给我打出去...” 崔金花怒火中烧,嘴里喊道,捡起木槌就向申帅抡去。 如今的申帅可不是随便就能伤的了的,有了“贼王”、“刀王”、“拳王”附身,那崔金花张牙舞爪地抡了十几下,竟连申帅的身子都没沾到。 “妈妈闪开,让我来...” &lt; 第四百六十九章:相思黄金糕 第四百六十九章:相思黄金糕 天色破晓,曙光初起,两把闪着青光的菜刀映出一张狰狞的面孔。 申帅吓了一跳,赶紧闪到毛驴的后面,崔金花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给我...砍死他...这...臭小子...害得咱们...没了生计...砍...砍死他...” 秀敏挥舞着菜刀呐喊着冲了上去,这俩人围着那头驴转起了圈。 按照申帅现在的身手,空手夺白刃倒也不是个难事,但利器无眼,他怕伤了秀敏,更何况是两把菜刀,实在是有点难度。 妈蛋的,不都说北韩的女人最温柔吗?怎么老子遇到的都是些河东母狮,怪不得这家没有男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母女俩,老天哪,你能不能别折腾我啦... 申帅想着,嘴里却叫道:“有话好好说,别以为我怕了你们啊,你们再蛮不讲理,我就不客气了...” 秀敏张牙舞爪地举着菜刀,低声喝道:“笨蛋,还不赶紧往门外跑...” 原来这秀敏是在演戏,乖乖窿个东的,差点没把老子给吓死。 申帅明白后,忽地止住了脚步,秀敏没提防,吓的一个趔趄,身子就飞了出去,申帅眼疾手快,俯身一抄,将秀敏拦腰抱住,秀敏“啊”的一声也抱住了申帅,而且两把菜刀交叉别在申帅的后背。 时间就在那一刻凝住,秀敏因事发突然而惊魂未定,申帅因两把菜刀被别住后背而不敢妄动,俩人就像对生死恋人似的缠绕在一起。 这一幕全被崔金花看在眼里,什么情况?刚才不是在砍人吗?这会俩人怎么抱在一起了呢? “干哈呢?干哈呢?你俩干哈呢...”崔金花一着急,东北话都秃噜出来了。 秀敏如梦初醒地松开了申帅,小.脸一红,手忙脚乱地对母亲说:“娘,我去打糕...” 话说到一半,就被崔金花打断:“打、打、打你.娘.的脚指头,米糕都被这臭小子给搞地上了,打什么?用什么打?现在打还来得及吗...” “崔阿珠妈,打糕做不成,可以做其它糕点啊,政府的人不一定天天都要吃打糕啊,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吃腻的...”申帅问道。 “啊...你个臭小子,敢说我家的打糕会吃腻,政府的人都没说, 你算什么东西,我打死你个乌鸦嘴...”崔金花说着,抓起地上的鞭子就冲了过来。 “啪” 皮鞭在空中清脆地响了个花,呼啸着甩向申帅,但皮鞭没有如崔金花所想落在申帅的身上,而是被申帅一把给夺了过去。 “啪啪啪...” 申帅还以颜色,漂亮地在空中玩了几个花,然后冷冷地盯着对方。 “怎么?你小子想干什么...”崔金花惊慌地喊道。 “我没想干什么,也没想着把事情搞砸,但事已至此,咱们应该想办法怎么解决问题,你们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能解决问题吗?有和我吵闹的功夫,咱们为什么不做点别的糕点呢?”申帅耐心地分析道。 呀嗬,原来这家伙不是傻.子啊,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也不像没文化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崔金花来不及细想,气恼地说道:“你说的轻巧,做什么糕点?怎么做?就算是换成其它的糕点,万一长官们不喜欢怎么办?这不是你家的事,你当然不用担心了...” “糕点的样式很多,我们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长官们不喜欢呢?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让我来试试...”申帅说道。 “你?你会做糕点?”崔金花和秀敏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我就是宅心仁厚、万人敬仰、无与伦比、举世无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人送绰号的“糕神”是也...”申帅自吹自擂道。 “管你是什么神,半小时之内你若做不出,保证你做“衰神”。”崔金花打断了申帅的话。 “你准备做什么糕点?”秀敏问道。 “昨晚,我在你家厨房看到一袋糯米粉和一袋黄豆面,阿珠妈你去把糯米粉用温水和成面团,然后放到锅里蒸20分钟,秀敏去准备红豆沙,然后放点水搅拌均匀。”申帅吩咐道。 “你干什么?”娘俩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来炒黄豆面,这是技术活,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做不来的。”申帅一脸的深沉。 崔金花娘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申帅背着手喝道:“还不快做,耽误的时间都是你们的。” 两个女人慌里慌张忙活去了。 申帅要做的这道糕点叫“驴打滚”,是北京最普通的一道小吃,这还是申帅被“人间天堂”的老七打伤后,在养伤阶段和慕容经常吃的小吃,当时“厨王”详细介绍了这道糕点的做法,因为简单,所以申帅便记住了。 根据做打糕的量,崔金花活好了面团上了蒸锅,北韩打糕里添加的有红豆沙,所以,有现成的料,秀敏也就是加了点水,搅拌均匀就没事了。 炒面也很简单,但确实是个技术活,面要炒出一点点糊味,又不能将黄豆面炒成黑豆面,这就是火候的把握。 红豆沙拌好,黄豆面出锅,糯米粉蒸好,一切准备就绪,申帅将所有的备料,放在了昨晚秀敏和那个男生鬼混的案板上。首先,在案板上洒一层炒好的黄豆面,再将蒸好的糯米面放上面擀成片状,接着将红豆沙均匀地抹在糯米面上,然后从头卷成像寿司的圆卷,最后在最外层再撒点黄豆面。 崔金花娘俩目不转睛地看着,几次想开口问话,但又怕打扰到申帅的工作,脸上阴晴变幻着表情。 糯米面卷好,申帅问道:“一共有多少位长官?” “二十四个人。”崔金花说。 “啪、啪、啪...” 申帅快如闪电地用刀将糯米面切成小段,然后一数,正好二十四份,然后分别放在四个瓷盘里,双手拍了拍,微微一笑:“搞定,现在送过去还来得及。” “这就完了?”崔金花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尝尝。”秀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啪。” 崔金花一巴掌将女儿的手打开,呵斥道:“正好二十四个,你吃一个就少一个,交不了差怎么办?” “真是讨厌,也不多做几个,万一不好吃怎么办?”秀敏忿忿地嘟囔道。 “别管好吃不好吃,先应付差事再说,不管怎样,还有个回旋的余地,赶紧送过去吧。”申帅说道。 “就这样吧,你先别走,你损坏了我家那么多东西,还没找你算帐呢,秀敏,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崔金花说着,慌里慌张提着糕点就往外走。 嘿,这娘们算讹上我了,我有两双.腿,要真是想跑,就凭你女儿一人能拦住我吗?老子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申帅正想着,崔金花从门外又拐了回来:“臭小子,这糕点叫什么名啊?” “对啊,叫什么名字?”秀敏也好奇地问。 “驴打滚。”申帅不假思索地回道。 “去你***脚,能好好说话吗?到底叫什么名字?”崔金花忍不住又骂道。 申帅想反驳,转念一想,也是,这是中国的糕点,“驴打滚”的名字虽不好听,但也是有文化底蕴的,给她说解释“驴打滚”的来历,岂不是对牛弹琴? “这糕点的心是红色的,代表着爱情,外面是黄色的,代表着富贵,就叫它相思黄金糕吧。”申帅想了想说。 “相思黄金糕?好浪漫的名字啊,真像尝尝什么味道。”秀敏一脸的馋相。 “这个名还差不多...”崔金花说着,颠颠地走了。 崔金花一走,院子里就剩下申帅和秀敏两人,秀敏趴着门框向外望了望,半晌,回过头对申帅说:“我妈走远了,你赶紧走吧。” “去哪?你让我去哪?”申帅惊鄂道。 “你闯了那么大的祸,还不赶紧走啊,等我妈回来,她会真会拿刀砍你的。”秀敏忧心忡忡地说。 “我都说是驴把东西给搞砸了,你们怎么不相信人呢?”申帅懊恼地回道。 “我也知道是毛驴闯的祸,但我们家的生计给搞没了,我妈妈肯定会迁怒你的,她脾气你也看到了,惹急了她谁都敢打的。”秀敏跺着脚说道。 “脾气大也要讲理不是...”申帅辩解道。 “别说了,上次有个男人把我妈的打糕给撞到了地下,她提着刀追了人家三里地呢...”秀敏说。 “追了三里地?你.妈也太厉害了...”申帅心有余悸地说道。 秀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唉,有什么办法呢,都是生活给逼的,我爸爸去世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再不厉害些,人家早欺负到头上了...” 申帅一听,对崔金花娘俩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没有男人的家庭,那日子更是不好过啊。 “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在路上买点吃的,快走吧,等我妈回来,就算不打你,也会让你给我家白干几个月的苦力。”秀敏说着,在口袋里摸索起来。 这秀敏的娘也太厉害了,看来,如果老子不走,就成了她家的奴隶了。 正想着,秀敏递过来一沓纸钞:“我也没多少钱,这是二千,你省着点花吧。” 申帅吓了一跳,转而心花怒放,我去,这家人野蛮是野蛮,但出手也真够大方的,月薪开口就是三万,就连遣散费都有二千,够了,这点钱虽不多,也够自己维持几天的生活。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申帅感激地说道。 “走吧,走吧。”秀敏催促道。 申帅没着急,从口袋掏出“兽笛”,轻轻吹了一下,眼睛猴木木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肩头。 “这是什么东西?”秀敏惊叫道。 “它叫木木,我唯一的伙伴,拜拜了思密达...” 申帅将“木木”往口袋里一揣,朝目瞪口呆的秀敏一挥手,转身走了。&lt; 第四百七十章:一碗面五百 第四百七十章:一碗面五百 来到大街上,申帅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去向,如果说,昨天他还在为自己怎么生存而发愁,但经历了早上的一通折腾,他的心已经安定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他已经想好,自己会医术、厨艺、武术和偷盗技术,难不成还会把自己给饿死?真不行,就带着“木木”在大街上耍猴,随便挣几个饭钱应该没有问题,总好过替别人打工,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申帅边想,边信步在大街上走着,来到市中心的广场,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环顾四周,他努力回忆自己所走过的街道,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走了三条街道竟没有发现一家饭馆,甚至连街边小吃摊也没有看到。 不是吧,这里的人难道都不在外面吃饭?哪里有卖馒头大饼包子油条的?就算是没有这些,有冷面泡菜狗肉汤也行啊... 想到吃的,申帅忽然想起了国内,什么地方都比不了自己的家好啊,自己若不是被诬陷,怎么会到这么个破地方来?还有慕容,一别就是一年,不知她过得怎样?真是造物弄人,自己不希望慕容出国,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在国外了,希望她过的比自己好吧... 思念的情绪冲淡了饥饿感,但总归解决不了生理的需求,肚子一遍遍地抗议,提醒着他回到了现实。 来的路上没有饭馆,但广场周边还是有两三个酒店的,毕竟是市中心,若连个吃饭的地都找不到,那这个城市就法生活了。 可是,吃个早餐,总不能去大酒店吃吧,自己现在是逃难,不是来度假旅游的。 申帅捏了捏口袋里的钞票,终于忍不住进了一家酒店。 好在秀敏给了二千,吃顿早餐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走进酒店一楼的餐厅,申帅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这个餐厅不大,布置的很简陋,墙上仅悬挂了两幅风景画,但是很干净,无论是桌面,还是地面都显得朴素整洁。 餐厅里空荡荡的,没有用餐的人,申帅有点怀疑这里是否有早餐供应。 正琢磨着,过来一位穿职业服装的小眼睛姑娘:“吃点什么?” “现在有吃的吗?”申帅迟疑地问道。 “有披萨、烧烤、炒菜、冷面、狗肉火锅...” 申帅听得清楚,心里顿时舒了口气,赶紧说道:“来碗冷面。” “好,请稍等。”服务员给申帅倒了杯白开水下单去了。 酒店上饭的速度很快,可能那冷面本来就是现成的,申帅刚喝了一口水,冷面就端了上来。 此时的申帅已是饥肠辘辘,冷面一上桌,抱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仅仅几秒钟的工夫,一碗冷面就下了肚。 味道不错,就是碗太小了,比普通茶杯大不了多少,像个猫盆似的,怪不得北韩人都那么瘦,是没钱吃饭?还是在减肥呢? “快,再来两碗冷面。”申帅迫不及待地喊道。 大概是真的饿了,再加上活动了一早晨,申帅竟一口气吃了五碗冷面,把女服务员的小眼睛都给看圆了。 “嗝。” 申帅响亮地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对服务员说道:“多少钱?结账。” “一共二千五。”女服务员答道。 “什么?这冷面多少钱一碗。”申帅吓得差点把吃进的冷面给吐出来。 “一碗5百,你吃了五碗冷面,一共二千五。”女服务员淡定地说道。 我去,一碗面五百,这面条是什么做的?当老子凯子,还是把老子当猪杀了,这家店可比孙二娘的黑店还黑啊。 “怎、怎、怎么这么贵...”申帅惊讶的舌头都打结了。 “贵吗?我们酒店从开业起,至今已十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从来没人说我们的冷面贵,您不是本地人吗...”女服务员解释道。 申帅正待反驳,“拳王”在他耳边说话了:“这姑娘说的没错,我忘了告诉你,北韩币兑人民币的比例是400:1,所以,秀敏给你的二千北韩币相当于人民币的五元,刚刚就想提醒你,谁知道你吃的比那个谁...还快,唉,现在你赶紧想办法脱身吧。” 我去,这不是玩我吗?老子还以为遇到了土豪,哪想到北韩币这么贬值,这么一算,崔金花给我的三万月薪合人民币才几十元钱,妈蛋的,老子这么不值钱吗?你们知不知道老子的身价?你们知不知道老子在中国的资产能买下你们一座城市... “先生,先生,您...不会...没有钱吧...”女服务员女服务员警惕地盯着他。 申帅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掩饰道:“哈哈哈,刚才是逗你玩的,几碗冷面的钱我还掏不起吗?我像是没钱人吗?我像是吃霸王餐的人吗...” “是...有点像...”女服务员轻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我倒杯水,我要消化消化...”申帅没好气地吩咐道。 “你杯子里的水还没喝完呢。”女服务员答道。 申帅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瞪了服务员一眼:“喝完了,快去倒水,还愣着干吗?” 女服务员张了张嘴,把杯子接了过去。 申帅见女服务员走开,忙轻声说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是不没告诉你,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啊...”“拳王”辩解道。 “事已至此,现在该怎么办啊?”申帅着急地问道。 突然没鬼说话了,申帅的耳边一片清净,仿佛那些鬼从来没出现过。 “唉,你们这些死鬼、没用鬼,早知道我死在月亮河算了...” 申帅正嘟囔着,女服务员端了水过来。 “三克油。” 他赶紧正襟危坐地端着,装着有钱人的样子用手指在桌面上磕了磕。 女服务员放下杯子,站着没动,然后像催债似的盯着他。 申帅一看,也深情地望着对方,看了半晌,女服务员的脸一红,扭头走了。 现在怎么办?妈蛋的,上次在孟连“好再来”饭馆也是这种情况,历史特么的又再次上演了。不行的话,干脆跟慕容学,跑人算了,反正老子吃饱了,浑身都是劲,不信你们还能追的上老子。 申帅心里边盘算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却发现那女服务员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门口。 完了,人家已识破自己的意图,早知道应该吃饭前问问价钱就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难不成自己又要当苦力来还餐费?瞧自己这命吧,走哪衰到哪,都衰到国外了... 一招不行,申帅眼睛又开始寻摸起来,他希望能找到一只苍蝇或者蟑螂什么的,然后再要碗面,把虫子放进去,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给钱了。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家餐厅实在是太干净了,别说没看见虫子,就是想找点灰都找不到。 唉,还是国内的餐馆好啊,不但有地沟油、苏丹红吃,随便在饭菜里找几只虫子、毛发、铁丝什么的,更是寻常的事。 申帅不禁越发地想念起家乡来。 正一个人发呆着,口袋里的“木木”动了动,申帅眼睛一亮,对啊,自己还有一个好帮手呢,可以让“木木”去找虫子,既解决了它的吃饭问题,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一举两得。 申帅正准备将“木木”掏出来,想了想,还是不行,这大白天的,万一让人看见“木木”,那还不一拥而上给捉走了。 此时,那女服务员似乎有些不耐烦,绕餐厅走了一圈,然后手持一个拖把走了过来:“先生,我们要搞卫生了,麻烦您先把帐结一下吧。” 我靠,老子想找点脏东西都找不到,你还要搞卫生,这分明是要赶我走啊。 申帅想着,眼珠子一转,微微笑道:“好,好,这样吧,反正闲着没事,我考你一道脑筋急转弯,你答对了,我不但马上结帐,还有小费哟...” 女服务员迟疑了一下,没有反应,申帅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听好了,我开始讲了。说,有个女孩在洗澡,一个男孩在偷看,结果被女孩发现了。那个女孩顺手拿起一样东西就砸了过去,没想到,男孩接过去就吃掉了。请问:那女孩砸的是什么东西?” 女服务员脸红了一下,冲地上啐了一口:“呸,你是个坏蛋。” “哎,我怎么成坏蛋了,这是脑筋急转弯,是测验你聪不聪明的,你要猜不出来,那就证明你脑子有问题。”申帅微笑回道。 “是香皂。”女服务员迟疑地答道。 申帅摇摇头。 女服务员又答:“是浴巾。” 申帅又摇摇头。 “是牙膏吧。” 申帅被她的答案给逗笑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姑娘,这些东西能吃吗?” 女服务员答不上来,开始有了兴致,撒娇似的说道:“那你说是什么答案?快说,不然的话,现在就赶你走。” 申帅忍住笑,一字一句地说:“正确答案是:枣。洗的是红枣的枣,而不是洗澡。你是不是想歪了,看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就朝歪处去联想呢。” “讨厌。”女服务员被逗乐了。 申帅趁热打铁,赶紧说道:“再给你猜一个简单点的谜语,听好了,可不准再往歪处想了。说,一个小棒硬邦.邦,一头毛来一头光,来来回回使劲捅,捅的小.嘴冒白浆。打一物件。猜吧。” 女服务员一听,低头沉思着,很快,脸腾地红了,指着申帅喝道:“你,你下.流...”&lt; 第四百七十一章:重回崔家 第四百七十一章:重回崔家 见女服务员嗔怒的样子,申帅笑着说:“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又想歪了,唉,你能不能别往那方面去想啊,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肯定是结过婚的人了,对不对?” 女服务员的脸越发地红了,抿着小.嘴,想走又不想走的挪动着双脚,半晌才轻声地回道:“你能正经点吗?这出的是什么谜语呀...” “我出的是很正经的谜语呀,这还是从“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金大将军那听到的。”申帅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见过金大将军?”女服务员吃惊地看着申帅。 “见过,我方便的时候见过一面。”申帅严肃地说道。 “方便的时候?”女服务员满脸的不解。 “别打岔,快猜谜语啊。”申帅催促道。 女服务员红着脸,声如蚊讷般的轻柔:“我猜不出来。” “唉,这么简单的谜语都猜不来,听好了,我告诉你,答案就是:牙刷。” “牙刷?” 女服务员琢磨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真是个坏人,专出些古怪的谜语为难人家...” 女服务员热烈地看着申帅,似乎已忘了结帐的那档子事。 “好了,就这样吧,反正你也猜不出,算帐吧。”申帅故意摇了摇头。 “谁说我猜不出,你出的谜语都是故弄玄虚,无非是打破人的习惯思维罢了,我换个思路就能答上来。”女服务员急了。 嘿,这女服务员的素质还蛮高的,这么短的工夫就摸清了脑筋急转弯的套路,真是不简单,看来这顿霸王餐难吃啊。 “快出谜啊,再来一个,快,快。”女服务员急切地催道。 申帅故意想了一会,笑着说:“好吧,我又想了一个谜,这个很简单,就一句话。听好了。(一片青草地),打一朵花的名字。” “梅花。”女服务员很快说出了答案。 “可以啊,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申帅一脸的惊讶。 “哼,我上学的时候可是猜谜高手。”女服务员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好,还有,听好了。(前面又有一片青草地),还是打一朵花的名字。”申帅笑着说。 女服务员攒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答案:“是野梅花。” “啪、啪、啪...” 申帅心悦诚服地鼓起掌来。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女服务员雀跃地叫道。 “哈哈,这只是简单的,再增加点难度,恐怕你就猜不上来了。”申帅笑道。 “谁说的,我已经领悟到了窍门,也没什么难的。”女服务员不服气道。 申帅狡黠地一笑:“那,你还要不要猜了?” “猜。” “好,我再出个谜语,你若是猜不出,我就不给冷面钱了...”申帅赶紧说道。 女服务员想了想,嘴巴一抿:“好...你出谜吧。” “好,还是接刚才那个谜语,听好了,(前面的前面又有一片青草地),还是打一朵花的名字。”申帅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下,算是难住了女服务员,都过了半晌,也没猜出。 申帅不失时机地说道:“哦,我家里还有点事,你先想想,中午我还来吃饭,到时你再告诉我,我先告辞了。” 申帅说着,抬腿就往外走,那女服务员还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谜语呢。 出了门,申帅拔腿就跑,一口气跑了两条街,见没人追来,才停下了脚步。 “申帅,你刚才说的谜语,谜底是什么?”“骂王”在他耳边好奇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胡说的...”申帅喘着气回道。 “啊,你个臭小子,害的我想了半天,哈哈...”“骂王”自嘲地笑了笑。 “好了,也算申帅机灵,白吃了顿霸王餐,现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总这么无目的地跑,也不个事,最好还是找个窝先安顿下来。”“孩子王”说道。 “是啊,北韩不同于中国,这是个军管国家,禁忌多,没自由,没有个长远的打算,迟早会出事的。”“拳王”也担忧道。 几个鬼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申帅没发表意见,也没有去想下一步的打算。自从被十二只鬼缠上,他从此就没消停过,如今流亡到北韩,没着没落的,反正已经是倒霉透顶的人,还有什么衰事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唉,说真的,要不是还有慕容、浪秦、早早和一帮朋友们挂念,前些天在月亮河就应该见鬼去,何必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奔波着。 “臭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申帅正想着,突然被人给死死地抱住,他扭过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一个大磨盘似的大白脸正呼哧呼哧地在大喘气。 崔金花。 我去,还真给秀敏给说着了,就损坏了几样东西,这娘们是非要拉自己到她家的长工啊。 “阿珠妈...”申帅叫了一声。 “妈...”秀敏也跑了过来。 “可让我找到你了,走,跟我回家去。”崔金花死死地抱住申帅,那劲头生怕他跑了似的。 “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啊。”申帅想挣脱崔金花的束缚。 “妈,你抱着他干嘛,让人看见了多不好。”秀敏在旁边说道。 崔金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过火,脸一红,松开了申帅,然后柔和地说道:“走,跟阿珠妈回家去,中午阿珠妈给你做烤肉吃。” 申帅一听,心里嘀咕道,这崔金花怎么突然转性了,一个月就给老子几十块钱的工资,还要请我吃烤肉,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金秀男,今天要谢谢你,你早上做的相思黄金糕给政府的人吃了,他们纷纷称赞,说以后就改送黄金糕了。所以,还要请你回去,教我们制作的方法。麻烦了。”秀敏高兴地说道。 金秀男? 申帅一愣,转而恍悟,哦,这是秀敏给他起的名字,自己改姓金了。原来如彼,怪不得河东狮变成了顺毛驴,原来是黄金糕起的作用。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你家可以继续给政府送糕点了?”申帅松了口气。 “是的,是的,长官们很满意,明天要加量呢,就是...就是这黄金糕我还没学会,所以,要麻烦你教一下我们。”崔金花陪着笑脸说道。 “教你们...没问题...就是...就是我的身子骨弱,干不了重活,还总是闯祸,我...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申帅拿捏了起来。 “不麻烦,不麻烦,我是有眼无珠,把你当成流浪汉了,你只要教我们怎么做糕点,动动嘴就行,不用你动手,我们来干,除了包吃包住,每月给你六万的工资,你看行吗?”崔金花媚.笑道。 我靠,这老娘们还真会见风使舵,眨眼的工夫就给老子涨了一倍的工钱,正好老子发愁没地方去呢,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申帅想着,故意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那...就这么着吧,有一点咱们得先说清楚,住你们家可以,但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可以,可以,你说了算。”崔金花忙不迭地答应。 就这样,申帅重新又回到了秀敏家,崔金花专门给他腾出了一间房,还特意给他买了身新衣服,看来,为了学到相思黄金糕的制作秘诀,她们还真是下了点本。 前面说过“驴打滚”的制作方法,看似简单,要做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他的倒没什么,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炒黄豆面。主要是火候的把握,火候稍差,那黄豆面就出不了香味,火候大了,黄豆面就炒成黑色的了,所以,离开了申帅,崔金花娘俩还真的要抓瞎。 不过,这火候的问题也在于检验摸索,慢慢的,一个月过去,申帅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崔金花也掌握了炒黄豆面的技巧,之后的日子里,崔金花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不是指桑骂槐,就是撵驴打鸡的。 申帅心里明白,崔金花这是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哼,你们太小瞧小爷了,小爷会的东西可不止这“驴打滚”一种。 这天早上,申帅一大早起床,无比勤快地和起了面粉,崔金花见状,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大少爷终于帮我们干活了。” “不是,我想起了妈妈做的红豆小饼,想的睡不着,干脆自己做来吃。”申帅说道。 “啊,你不是来帮我们干活的啊...”崔金花瘪了瘪嘴,恨恨地干自己的活去了。 秀敏在一旁问道:“秀男,你家在哪里?” “我没家。” “你.妈妈呢?” “我妈妈去世了。” “对不起...” 秀敏见问到了申帅的痛处,没敢再问下去,三个人就在厨房里各干各的活了。 崔金花虽然不满意申帅,但在申帅做红豆饼时,总是时不时来观看一下,申帅心里清楚她的用意,不动声色地做自己的事,只是在配制面、红豆和白糖的比例时,他趁崔金花娘俩不注意时才开始操作。 红豆饼做好,散发出阵阵香气,申帅也不让人,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吃,嘴巴还不停地吧唧着,引诱的崔金花娘俩的喉咙不时地在蠕动。 终于吃饱,盘子里还剩下两个红豆小饼,也不知是申帅吃不下了,还是故意留给崔金花娘俩的,他响亮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回自己屋了。 吃饱睡个回笼觉,这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但申帅还没睡着,就听得门外有人轻声叫他:“秀男,秀男...” 是秀敏的声音。 申帅故意没回应。 秀敏又喊了几声,见没人开门,就离开了申帅的房间。 中午时分,秀敏又在申帅门口叫他:“秀男,秀男,吃午饭了...” 嘿嘿,老子来了一个多月,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你们叫老子吃饭,怕是你们有求于我吧。 &lt; 第四百七十二章:爷爷的爷爷们 第四百七十二章:爷爷的爷爷们 “秀男,休息的还好吗?看你的衣服都脏了,脱下来,姐帮你洗洗。”秀敏热情地说道。 “好啊,你等我,我换身衣服。”申帅不客气地说。 很快,申帅将换下的脏外套递给秀敏,然后被秀敏拉到了厨房。 刚走进厨房,申帅就闻到一股香气,看着餐桌上咕嘟嘟冒着热气的火锅,他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妈蛋的,老子终于吃到了北韩闻名的狗肉火锅。 “哟,阿珠妈,今天做这么好的饭菜,是什么日子啊?”申帅故意问道。 “瞧你说的,平常的日子该吃也要吃啊,正巧今天在街上看到有卖新鲜狗肉的,就买了回来,咱们今天改善改善生活,来秀男,快坐下。”崔金花热情地说道。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申帅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首席。 “客气啥,都是一家人,难得咱们今天空闲,要不要喝点小酒?”崔金花笑着问。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啥你就都拿来吧,什么都不用问,我什么都能将就。”申帅也笑着回道。 崔金花的脸不自然地抽.了一下,赶紧拿来了一瓶白酒和三个杯子。 三个人都入座,秀敏把酒倒上,崔金花端起酒杯说道:“秀男啊,你一个跑出来也不容易,阿珠妈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以后呢,你缺什么少什么就向阿珠妈开口就行了...” 崔金花话没说完,申帅马上接道:“好啊,正好我缺双皮鞋,就给我买双皮鞋吧。” 崔金花一怔,脸上又抽搐了一下,强颜欢笑道:“行啊,我早就想给你买鞋子了,这不一直在忙,给耽误了吗。” “哦,对了,还有内衣也要换了,衬衣、衬裤、内.裤什么的,内.裤最好买两条,好换着穿。”申帅一本正经地说道。 崔金花的脸色一下耷.拉了下来,手里端着的酒水也洒了些在桌面。 “怎么?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那就算了,我说着玩的,哈哈。”申帅打着哈哈说道。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吃菜吃菜,这是我特意做的狗肉火锅,平常我们只有在过节时才能吃到的,你还没尝过阿珠妈做狗肉的手艺吧。”崔金花换了副笑脸说道。 “是没尝过,阿珠妈不做,我也吃不到啊。”申帅绵里藏针的说道。 “那就开吃吧,多吃点,多吃点。” 崔金花不自然地掩饰道,申帅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还别说,崔金花做的狗肉还真的不错,色香味俱佳,吃的申帅是满头大汗,畅快淋漓。 吃到半晌,崔金花伸出脚在秀敏的腿上碰了碰,秀敏会意,扭过头对申帅说道:“唉,对了秀男,你今早做的红豆饼很好吃暧,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啊。” “不能。”申帅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回道。 “为什么?”崔金花娘俩异口同声道。 “这红豆饼之所以好吃,是因为我家独传的秘方,是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父亲那传下来的,传男不传女,而且我们后辈都发过誓,谁若是泄露红豆饼的秘方,我爷爷的上面的爷爷们就会从地下跑出来找我们算帐。”申帅严肃地说道。 “你.爷爷的爷爷们...不都去世了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呢?”崔金花陪笑道。 “不准你这样说我爷爷的爷爷们,你会遭到报应的。”申帅脸色忽然严峻起来。 “嘁,那让你.爷爷的爷爷们来找我啊...阿巴、阿巴、阿巴...” 崔金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但突然说不出话来,变成了嘴歪眼斜的模样。 “好了,大家轻点吹气,吹猛了,那崔金花保不准就给吹成偏瘫了。”“孩子王”说道。 “哈哈,不给这娘们来点厉害的,她还真不当拿咱申帅当回事。”“骂王”说道。 “妈,妈,你怎么了...秀男,我妈这是怎么了...”秀敏看在眼里,惊骇的都快哭了出来。 “你.妈对我祖上不敬,所以,我爷爷的爷爷们来找她讲理来了。”申帅煞有其事地说道。 “那怎么办?快给你.爷爷的爷爷们说点好话,别让他们来折腾我妈妈了。”秀敏着急地摇晃着申帅的胳膊。 “祸从口出,还得从嘴上下手啊。”申帅神色凝重地说。 “怎么下手,你快说啊。”秀敏恳求道。 “这样吧,她是你.妈,我不方便动手,你去扇你.妈一巴掌,扇完保证你.妈没事,但是,这一巴掌要听到响声,否则是吓不走我爷爷的爷爷们。”申帅认真地回道。 “打耳光啊?我、我是她女儿...小辈打长辈会遭到报应的...还是你动手吧。”秀敏犹豫着不敢动手。 “我可不敢打你.妈,万一你.妈事后找我算帐怎么办?还是你动手吧,再晚点,你.妈的脸可就偏瘫了。”申帅摇了摇头。 “没事的,我妈不会怪你的,你知道力度,知道怎么打,万一我打不好,妈妈就白受罪了。” “唉,真是强人所难啊。”申帅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快动手吧,妈妈,你准备好,秀男来帮你治病,同意的话,你就点点头。”秀敏对母亲说道。 “恩、恩、恩...”崔金花赶紧点了点头。 “崔阿珠妈,你准备好了吗?”申帅问道。 “恩恩...”崔金花恩恩着闭上了眼睛。 但申帅却没有立即动手,嘴里念念有词道:“亲爱的爷爷的爷爷们,崔阿珠妈是我的雇主,她不是故意冒犯你们的,请你原谅她吧,孙子我会给你们烧高香的。” 崔金花等半天没反应,刚一睁开眼睛,“啪”地一个耳光就呼到了脸上。 “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崔金花的脸立即恢复了正常,赶紧跪地上如捣蒜般地磕起了头。 从此以后,崔金花再不敢偷.窥申帅做红豆饼配方的比例,而崔家给政府送的红豆小饼,也增添了不少的收入,闲话不多说,申帅就这么在崔家安顿了下来。 一转眼,日子过的飞快,申帅倒难得的过了段清闲的日子。 这天晚上,月光皎洁,申帅想慕容想的睡不着,就爬到房顶上看看月色。不料,刚上去,却看见秀敏也坐房顶在赏月,她双手抱着腿,仰脸看着天空,身后是一剪寂寥的影子。 “睡不着啊,想什么呢?”申帅问道。 秀敏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做声。 申帅挨着秀敏坐下,没话找话道:“想男朋友了?” 秀敏没理他,仍怔怔地看着月亮,申帅故意逗她:“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嫁人了,最近你那个相好的怎么没来找你了。” “我心情不好,让我静静好吗?”秀敏扭过头,脸上明显挂着两道泪痕。 申帅吃了一惊,忙收敛了笑容,轻柔地问道:“有什么心事,能对我说说吗?” 秀敏呆呆地像个雕塑,半晌才弱弱地答道:“他要和我分手。” 哦,申帅顿时明白了,原来受感情困扰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啊,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好了起来。 “分了好。”申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恩?”秀敏惊讶地扭过头。 “哦,我是说,对你不一定就是坏事。失去了一个人,不一定就失去了一切,人这一辈子,在你真正找到真爱之前会有很多人出现在生命之中,像你这么年轻美丽,后面肯定还有很多好男人在等着你。”申帅解释道。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不也正被一个“情”字所困扰着吗?看来,陷入爱情旋涡的人都是这样,面对自己的感情时智商为零,看别人感情时却清醒万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年轻,有的是好机会。缘分没到,全是胡闹,缘分一到,结婚上轿。” 申帅打断了秀敏的话,但转而想到,“缘分”这个词真是好东西,恋爱成功与否都可套用,怎么说都行。但是自己和慕容,到底是有缘无份,还是有份无缘呢。 “唉,在我们这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尤其是一个女人被男人甩了之后,就变得不值钱、没人要了。”秀敏幽幽地说道。 “那你爱他吗?”申帅问道。 “谈不上爱不爱的,他是政府的一个办事员,我早上去送打糕时认识的,我们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昨天他突然说认识了另一个女人,不但说过两天就要和那女的结婚,还要我给他们的婚礼送50份打糕。”秀敏恨恨地说。 “啊?这特么的不是欺负人吗?甩了别人不说,还让人送彩礼,日嫩娘啊,这、这、这男人也太龟孙了。”申帅气愤的把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没办法,这都是命,他是吃公家饭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再说,我父亲去的早,家里没一个男人,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秀敏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了下来。 “谁说你们家没男人?不是还有我的吗,他这么欺负人,咱们找他算帐去。”申帅愤怒地吼道。 “小点声,别让我妈听见了,我都没敢告诉她。这事你别管,那男的伯父是一个有权势的人,我们斗不过他,就这么算了...”秀敏轻声地说道。 “再有权势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不行的话,我去教训他一顿...”申帅义愤填膺地说。 “唉,他伯父是国家情报局的李恩胜,谁敢教训他们李家,这件事谁都别提了,就让他过去好了。”秀敏叹了口气。 申帅一听,倒是一怔,忙问道:“你说的那个李恩胜是不是国家情报局的副局长?” “就是他,不过,他现在不是副局长了,而是国情局一处的处长,前些年他儿子把金大将军的儿子给伤了,所以给他降职了。你也知道他啊?”秀敏解释道。 “啊啊,听说过...你跟那男的好了一年,他就这么把你给甩了,难道你就不恨他吗?” 申帅赶紧把话题岔开,心里却想到,这世界还真的是小,自己没想到去找李恩胜,这姓李的却出其不意地给蹦了出来。 “恨有什么用,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们除了认命,谁还敢去任性?好了,已经很晚了,咱们还是下去休息吧。”秀敏说道。 “那好,送彩礼那天你叫着我,我倒要见识见识他是个什么货色?”申帅说。 “去可以,但你不能惹事,如果你要惹事的话,就不带你去了。”秀敏担忧道。 “行,我就是去看看,反正在家里待的也闷的慌,就当是去散散心好了。” 申帅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开始盘算着该怎么教训一下那负心的汉子无良的人。&lt; 第四百七十三章:绝不做怨妇 第四百七十三章:绝不做怨妇 经过和秀敏娘俩的接触,申帅也了解了一些北韩的实际情况,北韩女人的地位卑微,没有自由,只能听天由命,从他们的穿着就能看出这里面的区别。 在北韩,女人只能穿着裙子外出,是爱美吗?不是,是因为金大元帅曾经说过:“裤子是男人的穿的。”所以,在北韩无论春夏秋冬,北韩的女人都会响应领袖的号召,坚决只穿裙子。 和中国城市里的小脚侦缉队一样,北韩城市里也活跃着一些退休的小脚阿妈妮,她们出没于城市的大街小巷,以革命的眼神监督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从上面看女人们是否系紧了衣扣,从下面看女人们是否穿了裙子。 如果北韩的女人穿了裤子会怎样? 保证她走不出十步远,马上就会从四面八方蹿出一群老太太健步如飞地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拦住她,然后大声训斥道:“同志,要脸不?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尼?金大元帅的话不好使是不?你连裙子都不穿,是有小儿麻痹还是有罗圈腿咋地?你作为一个女人能穿裤子吗...” 你想想,一群老太太围着你给你进行革命政治教育,几番话下来,你还不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规定要穿裙子,现役女军人在训练时还是要穿裤子,否则,一打起仗来,男军人都卧倒看女军人去了,这仗还怎么打? 正是因为在北韩男人穿裤子,女人必须穿裙子,所以,男女之间找对象时会称呼男人为“裤子”,女人为“裙子”。 如果有人问女孩,你有男朋友吗?就问:“你有裤子吗?”因此,衡量对象的标准也用“裤子”和“裙子”来表示,比如,一个未婚男子是党员,他就被称为“党裤”,是军人,就称为“军裤”。像申帅这样的三无人员,一般称作为“黑裤”,是见不了光的,所以,尽管女人在北韩的地位低下,比起“黑裤”来还是要高人一等的。 女人也一样,未婚女子被戏称为“新裙子”,死了男人的寡妇叫“旧裙子”,离婚的女人称为“破裙子”,像秀敏这样还没结婚就被男人给甩了的女人叫“烂裙子”,意思和中国的脏话“破鞋”差不多。 从这些不同的绰号中,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也难怪秀敏被男友甩了后会伤心欲绝,谁会娶一个“烂裙子”回家呢? 秀敏的前男友叫李文胜,因为北韩是个军管国家,所以他既是“军裤”,也是“党裤”,有了这两条裤子,自然会受到女孩子的青睐,所以,被这家伙祸害的年轻女子不在少数。更是因为他有伯父李恩胜做靠山,这家伙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地玩弄女性,好像那些女人就是他碗里的菜,想吃就想,想丢就丢,一点也不考虑女人的感受。 亏得那李文胜也想的出来,玩弄了金秀敏的感情,还让人家给自己的婚礼送打糕,这不是踩着人家的脖子敲脑壳——欺人太甚嘛。 那秀敏也是,本想着钓着个金龟从此就做上了官太太,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好打碎了牙齿和血往肚里咽啊。 话不多说,两天后,李文胜的婚礼如期举行,秀敏早早地做好打糕,和申帅一起前往李家。 婚礼是一种隆重的仪式,更是人生中的一件喜事,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比较重视的一个聚会,因此,婚礼的当天不光新人会穿上一生中最艳.丽的服装,就是来宾也会盛装出席,给新人增光和带去祝福。 当然,秀敏和申帅也穿了新衣服。 尤其是今天的秀敏,经过申帅的一番精心化妆,她被打扮的着实漂亮,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长长的睫毛眨动间,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泓秋水,看不穿那深不见底的忧伤。 还有那小巧的嘴唇,鲜红欲滴,如晨露般的水珠,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更添了一分动人的韵味。她穿了一件粉色斜襟无纽扣的长裙,彩带为结,宽袖飘飘,如墨的黑亮长发,光可鉴人,自然的束在腰.际,既显得婀娜秀丽,又不失朴素淡雅,真可谓清新可人,气质出尘。 照申帅的话说,秀敏今天一定要魅力四射,就是要让那负心汉看看,女人离了他一样可以活的更美丽,就是要那个臭男人一辈子活在患得患失痛苦的失落中。 既然我们无法选择命运,也要高贵地昂着头,决不做一个怨妇。 秀敏打扮的漂亮,申帅就随便多了,他今天是秀敏的雇工,身份也不便暴露,决不能穿的太扎眼,引人注目的事就交给秀敏就行了。 果然,俩人行走在大街上,那些迎面而来的男人们,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胆子大点的,眼睛都直了,胆小如鼠的,眼光躲躲闪闪,却又用余光窥视,生怕少看几眼会终生遗憾。还有那穿着整齐看上去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男人,故意左顾右盼,或随意就只瞄了两眼,但就这两眼射.出的光芒,都恨不得冒出一片火烧云来。 秀敏哪见过这阵势,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微笑,更像了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一时间,大街上人仰马翻,撞电线杆的,踩香蕉皮的,把面吃鼻孔里的,骑自行车栽沟里的... 俩人就这样在一众人的注目礼下,走到了李家的婚礼现场。 李家是北韩的豪门,因为家庭背景显赫,婚礼这天门庭若市,连市长和军队的高管们都来了。 当然,李文胜的伯父李恩胜也从韩都赶了过来。 北韩婚礼的最大特色就是筵席,几条长长的桌台,上面摆满了各式糕点、糖果和鸡鸭鱼肉.蛋等,他们习惯把婚宴的各种食品立起来摆放,这样看起来琳琅满目,既显得食品丰盛,又显得阵势十足。 打糕是婚宴上的主角,有着“万事如意年年高”的寓意,通常被放在筵席的最高处,秀敏家的打糕有名,所以,不少大家的喜宴都会请秀敏家来制作打糕。 来了就是客,客人越多就越显得主家的人气,所以,只要进了有喜事的家门,必定要吃一顿才能走的。 俩人摆好打糕,被安排到最尾部的席间坐下,秀敏款款落座,双.腿并拢侧向一边,坐姿优雅而又隐隐约约暴露着膝盖上的部分,真是保守而又有内涵,雾里看花而又魅惑迷人,虽然因身份被安排到了席尾,可就是这样,依然很容易把她从人群中一眼给摘出来。 尤其是那些男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秀敏。 不多时,婚礼开始正式举行,申帅悄声对秀敏说:“你先坐着,我肚子不大舒服,上个厕所就来。” 申帅刚离开,宴会上钢琴师弹奏的婚礼进行曲就开始了,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大家一起朝红毯的一头看去。 一对新人随着音乐终于走了出来,新郎头戴大盖帽,身穿军服,服装笔挺,皮鞋锃亮,显得精神抖擞。新娘则是一身传统打扮,头挽“大发”,上戴“簇头里”,发钗上悬垂二两宽“发带”,垂于前胸两侧,身穿“红色长衣”,脚踏红色软底鞋,她一手挽着新郎,一手牵着长裙,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秀敏坐在席尾,此时的身旁正围着一群男青年在向她献殷勤,好多年纪大的和一些胆小内向的男人们也纷纷扭着脖子向这边望来,那些男人说是看一对新人,不如说看秀敏更准确。 这么一来,秀敏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难。 李文胜微笑地朝筵席的嘉宾施礼,待看到秀敏时,脸色一怔,不禁多看了两眼。 此时的秀敏被人围住,就像一只被堵在座位上的小鸟,她低着头,红着脸,只管揉搓.着衣裙,她腼腆地咬着嘴唇,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而且蔓延到后颈处,显得无比的娇羞动人,我见犹怜。 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秀敏咯咯一笑,不经意地朝新人看了一眼,然后又羞涩地垂下了头。 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新郎好像被电击似的停了脚步,申帅却神出鬼没地在人群中踩了一脚新娘的裙摆。 “哎呀...” 新娘惊呼着向前倒去,顺势将新郎一带,两人一起齐齐摔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忙上前搀扶,申帅也上来帮手,待扶起两位新人一看,都被摔出了鼻血,新娘的妆花了,发型乱了,新嫁衣也被扯成了两半,新郎倒没多大的事,他晕晕乎乎地被人搀起,刚抬脚想去查看他的娘子,却吧唧一声,又摔倒在地。 众人一看,不禁惊呼起来,原来是新郎的裤子掉了,里面竟是真空的。 “嗷,这李家可真是抠门啊,连新衣服都买了,竟舍不得买条内.裤,嗷,这回可丢人到姥姥家了思密达...” “啊哟,刚结婚就想着入洞房,这也太急了吧思密达...” “啧啧,我还以为他们当官的那个...要大些,谁知道...呵呵,也不过如此嘛...” “唉,要是新娘子走.光该多好,她里面会不会也是真空的呢,嘿嘿...”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调笑着,主持人顿时慌了神,本来还有很多环节要进行,可眼下这情况哪能继续呢,只好对来宾道着歉,赶忙护着新郎和新娘狼狈地跑进了屋子里。&lt; 第四百七十四章:婚礼上的屁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婚礼上的屁事 新娘和新郎也够倒霉的,刚踏上红地毯就发生了意外,是不是不详的兆头呢。 李家人有些忧心忡忡。 婚礼人多事杂,难免会发生些意外,大家是来捧场贺喜的,所以,来宾们并没有被这点小插曲给坏了兴致。 李家算是豪门,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家庭,那些伴郎和伴娘还有工人们赶紧去帮手,一会的工夫,新郎和新娘就重新捯饬了一新。 新郎换了身军装,新娘则换了身红色短裙,这下再也不怕被踩着裙摆了。 妈蛋的,刚才是怎么摔倒的?新娘直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婚礼重新开始,钢琴师重新又弹奏起婚礼进行曲,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新式婚礼还挺别致,土洋结合,和中国农村的婚事差不多,一瞬间,申帅都有点恍惚自己身在何处了。 一对新人重新又踏上了红地毯,但这种感觉就好像结二婚一样,已经让人没了新鲜感,新娘也是略显尴尬,举止很不自然,笑容僵在脸上,好像不是来结婚,而是来打酱油的。 今天秀敏打扮的实在是太出众,一些男士不再起哄,纷纷围着秀敏卖弄着自己,现场显得有些冷静。 李文胜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一个劲的看着秀敏,幸亏在伴郎的提醒下,一对新人才磕磕绊绊地走到了筵席的主.席台。 结婚进行曲到了高.潮,礼花齐放,掌声雷动。 在欢乐的气氛下,司仪介绍了一对新人,然后,司仪微笑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在金大将军的光辉指引下,一对新人就要组成一个新的革命家庭。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党和金xx同志们的重托,有了小家、不能忘了大家,希望你们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革命和国家建设的伟大事业当中去。下面,让我们来聆听新郎对新娘的表白...” “哗哗哗...” 大家热烈地鼓着掌,然后热切地看着新郎,在深深的期待中,等待着新郎说出那句所有女人都想听到的话。 新郎有点不知所措,司仪善解人意地问道:“新郎是不是有点紧张啊?哈哈...” “是...有点紧张...”李文胜说道。 “哈哈,放松放松,下次你就不会紧张了...”司仪开玩笑道。 李文胜还是紧张,竟没有听出司仪话里的病语,他看着新娘,嘴里嗫嚅了半天,才说道:“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新娘,谁也比不上你,我爱你秀敏...” 现场一片哗然,新娘怎么改了名字?什么时候叫秀敏了?是不是新娘的小名? 没有人知道那个最引人注目的姑娘叫秀敏,大家仅仅是议论了一下,并没有深究,而新娘可能正陶醉在幸福中,也没听清是怎么回事,还高兴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秀敏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震,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嘴角傲娇地挑了挑,自信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简单的亮相过后,新人在司仪的主持下开始行交拜礼和合卺礼。所谓交拜礼是新郎和新娘互致跪拜礼。合卺礼则是新郎和新娘各斟一杯酒,相互敬饮,类似于我大汉族婚礼新人喝的交杯酒。 “卺”是由苹果大小的葫芦剖成的小瓢。合卺酒要饮两次。新郎新娘各一瓢,喝一半时由伴郎接过新郎的瓢,伴娘接过新娘的瓢,再送给对方喝。也就是两杯酒,新郎与新娘各喝对方的一半酒。用瓢喝酒象征夫妻二个从此成为一体,一心的意思。 申帅一听新人要进行合卺礼,激动的像小孩过年似的,跑前跑后地忙着,又是端水又是递瓢的,知道的,他其实就是条“黑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党裤”的“裤腿”呢(主人家的工人)。 人太多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对新人和美女身上,没人看到申帅偷偷将什么东西撒在新人准备饮的酒水里。 新郎新娘隔着喜桌相向而立,在司仪的主持下行交拜礼,然后各持一瓢喝下了合卺酒。 交拜仪式搞完,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程序,是必不可少,一定要做的一个环节——向金大元帅和金大将军两位领袖的头像表忠心。 “下面,有请革命新人,向伟大的领袖、人民的慈父金大元帅和敬爱的领袖、绝代的恩人金大将军表决心。首先,全体起来,让我们一起歌颂我们心中的两个太阳。”司仪严肃地说道。 “哗” 没有人组织,大家整齐划一地站起来,各自收敛了笑容,表情凝重地看着墙上的两个挂像。 “我们的伟大领袖,预备...唱。”司仪起了个头。 “我们的伟大领袖,吼哈,献出心和血,吼哈,一生忘我为人民,吼吼,谋呀谋幸福...在父亲的鸿爱里,吼哈,在您的怀里,吼哈,今天的幸福花儿,吼吼,朵朵开颜笑...卜...” 歌曲唱到了最后一个调子,不知谁蹦出了一个屁,这一下,尾音戛然而止,现场一片肃静,静默的有点瘆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寻找那屁的源头。 这可是对伟大领袖的大不敬,竟敢对着领袖像放屁,这分明就是对领袖有意见啊,真够阴险的,当面不说,背后放屁,是想搞臭我们伟大的领袖吗?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有的人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有的人还掩住了口鼻,每个人都在想办法证明着自己的清白,现场顿时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局面。 别看是屁大点的事,一个屁就能够让人头落地啊。 李恩胜当然也在现场,旁边蹲着他常伴身边的那条斗牛梗,突然其来的静默让斗牛梗也警觉起来,它立起身子,吐出红红的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好像要亲自出马找出那个对领袖大不敬的人。 毕竟是李文胜的伯父,婚礼被搞砸了,自己的脸上也没光,李恩胜见此情形,赶紧冲司仪使了个眼色,司仪领会,小跑到主.席台圆场道:“婚礼进行下一项,请革命夫妻面向我们伟大的领袖金大元帅和金大将军三鞠躬并表决心。” 这算是翻篇了,所有人都深深地舒了口气,但空气中隐约散发的臭气又让众人赶紧屏住了呼吸。 两位新人整理了一下服装,面向领袖像,恭恭敬敬地异口同声道:“革命情怀永在心,意志坚定向太阳,我们将坚贞不移地忠于伟大的领袖金大将军...” 表完决心,新娘新郎朝领袖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卜、卜...” 这一下,筵席上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那不雅的声音正是从新娘和新郎身上所发出的。 还一人放一个,你们男女二重唱啊?众人都在等着看李家该如何处理这一恶性.事件。 要说那司仪真不愧是金牌主持,见多识广,脑筋转的就是快,他在旁笑着说:“新人放屁,大吉大利。” 场下一阵哄笑,算是掩盖了这尴尬的一幕。 接着,新娘新郎再次面向领袖像异口同声道:“革命夫妻心向党,没有党来我活不长。” 表完决心,新娘新郎朝领袖像又鞠了第二个躬。 “卜、卜...” 这一下,筵席上的人听的很明白,不用说,那不雅的声音还是从新娘新郎身上所发出的。 又是司仪前来解围,他淡定的一笑,高声说道:“放屁放一双,好事一箩筐。” “哗” 这司仪太有才了。筵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到了第三个躬,所有人包括那头斗牛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位新人身上,期待着新娘新娘再接再厉。 “兜住,兜住,忍一忍就过去了。”司仪悄声对新娘新郎说道。 新娘新郎红着脸再次异口同声道:“愿伟大领袖金大将军万寿无疆,愿大北韩早日成为超级大国。” 表完决心,新娘新郎朝领袖像又鞠了第三个躬。 现场一片寂静,静的都能听出相互的心跳,大家都在等待着第三声出来。 但是,新娘和新郎的腰都弯了下去,还是没能听到大家所想要听的声音,大家不禁有些失望,脸上纷纷带着失落,准备仪式完好好吃他们一顿。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该开席了,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卜卜卜卜卜卜卜...”。 一股恶臭袭来,司仪脸色大变,赶紧喊道:“大家快让出一条道,新娘新郎要拉了。” 大家一抬头,就看见新娘和新郎像开拖拉机似的“突突突”地朝屋子里跑去。 此时,李文胜的父亲也顾不上矜持了,大声宣布道:“婚礼仪式结束,开喜宴。” 话音一落,大家似乎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赶紧坐下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每个餐桌吃饭的情景都像打仗,动作稍慢的就只能吃些盘子里的汤汤水水了。 这年头,吃顿好的不容易,何况是送了彩礼的,不吃回本怎么能行。 申帅一直在转悠着,等想起吃饭,坐回原位时,桌上的盘子碟子锅碗盆已全空了,汤盆里就剩下一点清水,当申帅用汤勺在盆里刮啊刮的时候,大多数人正打着饱嗝剔牙呢。 “跑哪了,一来就不见你的人影,你是怎么保护我的...”秀敏嗔怪着悄悄递过去一份打糕。 “唉,这都什么事吗,参加个婚宴什么都没吃着,还得吃自家做的打糕...”申帅郁闷地吞了口糕点。 宾客酒足饭饱,就是婚礼最热闹的环节,北韩人能歌善舞,首先是新娘邀请年长一些长辈先入舞场,然后邀请各位好友来宾,大家欢聚一起,和新郎新娘一起跳民族舞,气氛热闹非常。 申帅不会跳,就坐在筵席上观赏,秀敏看着场上的人群眼热,闲坐了一会,经受不住那些男士的再三邀请,终于还是进了跳舞的人群。 北韩的舞蹈很有特色,也很优美,一个个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女子漂亮妩媚,长裙飘飘,五颜六色,成为婚宴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尤其是秀敏,跳起舞来衣裙袅袅,彩带随风,回眸浅笑戏佳客,柔情绰态媚于言。刹那间,以为是天上的精灵飞落凡间,让一众男士看的是如痴如醉。 新郎李文胜也想凑过去和秀敏跳,无奈被新婚妻子缠的紧,只好不时地朝这边张望着。 跳舞当然要有伴奏,北韩人善歌舞,也善乐器演奏,什么伽倻琴、唢呐、洞箫、长鼓、片鼓、横笛、短箫等等组成了一曲曲狂欢的乐章。 众人都在狂欢,那头斗牛梗却不乐意了,大概是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它犬牙外露,毛发竖立,嘴里发出阵阵的低吼,显得焦躁不安。 此时,有个大叔酒喝的稍微有点高,他也在场地里跳舞,跳着跳着,突然一脚踢着了斗牛梗。 哼,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也不看看我的主人是谁? &lt; 第四百七十五章:瞎眼的狗 第四百七十五章:瞎眼的狗 衰神光临,鸡犬不宁。 因了申帅的驾到,李家的婚宴注定不会平静。这不,前面的屁事刚刚平息,这会,恶狗又开始来肇事了。 斗牛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前面的章节里介绍过,斗牛梗是猛犬战斗力排行榜的头名,连藏獒都不是它的对手。 它外貌极具个性,有着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高贵气质,战斗中勇敢无畏,宁死不屈,经常威风凛凛地与对手正面决斗。在斗狗场上,它英勇好战,一旦咬住对方的脖子决不松口,即使被打死也不退让。 斗牛梗只所以厉害,据说当咬住别的动物或人时,上下颌就被锁住,死不松口。 这就麻烦了,这样的话,只要斗牛梗一使劲,那位大叔的脚不是就保不住了吗? 更麻烦的是,这位大叔是新娘的伯父,也就是说,新郎伯父的狗咬了新娘的伯父。 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狗不认识一家的伯啊;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啊;不但是不识好人,还可以说是瞎了狗眼。 因为,新娘的伯父也不是一般人,这位大叔是锦绣宫办公厅主任,简单点说,就是北韩最高领袖金大将军的大秘书,开玩笑,这可是领袖心腹中的心腹。 所以,这门婚事就是李恩胜给撮合成的。自从他被贬为处长后,一直想着东山再起,新娘的伯父可是他再次得到金大将军信任的敲门砖啊。 自古以来,不管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讲究门当户对,那李文胜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普通的姑娘?只是可怜了那秀敏还天真的在幻想要嫁入豪门呢。 狗眼睛瞎,狗主人眼也瞎吗? 不巧的是,李恩胜刚被新郎的父亲他的弟弟给拉进了房间。这下,那斗牛梗没人管了,它还以为自己是老大呢,低吼着就咬住了对方的脚面。 只听得一声惨叫,吓得新娘新郎再次拉了一裤子,众人也被吓得慌忙逃窜。 眼见着好人吕洞宾就要变成铁拐李,忽然传来一声哨音,那斗牛梗两耳一支棱,赶紧松开了嘴巴,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筵席的尾端冲去。 大家都惊恐地望去,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凶猛发狂的恶犬,冲到一个俊小伙的面前,像小猫咪一样温顺的坐在了地下。 申帅伸出手摸了摸斗牛梗,斗牛梗身子一颤,俯首帖耳地趴了下去。 此时,李恩胜也闻讯赶了过来,他诧异地看了申帅一眼,没有理会那不懂事的斗牛梗,赶紧去察看新娘伯父的脚去了。 好在申帅制止的及时,新娘伯父只是脚被咬破了皮,没伤到骨头,打一针防疫疫苗就没事了。 新郎这时也换好了裤子回来,赶紧和李恩胜一起送伤者去了医院。 事发突然,热闹的歌舞一下停止,客人也都没了兴致再待下去,李家的婚礼就此落下了帷幕。 今天,最激动和兴奋的人就是秀敏,她从没有这么风光过,也从没有这么被那么多人瞩目过,更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男士都向她表了白。 一直回到了家里,秀敏还陶醉在刚才的场景中,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在院子里翩翩起舞起来。 申帅看的好笑,用手拍了下毛驴,毛驴受惊大叫,秀敏的舞步一下乱了节奏。 秀敏没有生气,冲申帅莞而一笑,真诚地说:“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秀男...” “谢我.干吗,我又没帮你做什么。”申帅装糊涂道。 “哼,你骗不了我,肯定是你搞得鬼,才让新郎和新娘放屁的,你说是不是,咯咯咯咯...”秀敏说着,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赖我头上了?分明是他们吃坏了肚子,这要被人知道,他们李家非剥了我的皮不可,话可不能乱说哦...”申帅微笑着做了个鬼脸。 “就知道是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看到李文胜被整,我的心情突然大好,原来,报复自己爱过的人还有这种快.感...”秀敏喃喃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自己独自开心吧,我可要去睡觉了,帮你挑着担走了个来回,你不累,我可是累了。”申帅说着,自顾自地钻进了屋子。 婚礼上让新娘新郎放屁,这个招还是“车王”给想出来的,到底申帅往酒水里添加了些什么,才让两个新人变成屁篓子的呢? 其实也很简单,取河水里的泡沫晒干,加胡椒粉和匀,悄悄放入他人茶水或酒水中,饮之则立时放屁不止,直到大解之后,才方能停止。 这个招数太损,若不是“车王”听说新郎的亲戚李恩胜是“拳王”的仇人,怕也不会轻易地告诉申帅。 申帅说是休息,其实天色尚早,他只不过是和秀敏一样,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 自然,他也想起了慕容。 他想起了和慕容在一起的情景,从开始认识到最后的分手,每一分每一刻地想,生怕漏掉了哪个环节,那是多么令人难忘的时刻啊,他和慕容俩人的誓言还回响在耳畔,但如今的自己只能够靠回忆来想象了。 他以为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高兴的不高兴的,只要是你想忘掉的都可以,可是时间愈长却越来越发现,越是这样似乎就越记的清晰,越忘不了,只能是让你更加的想念她,更加的想见到她,想与她话说情长,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也许不可能,甚至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可是他还是会那么痴迷地想着、奢望着。 申帅孤独地躺在床.上,咧嘴一笑,但心却像刀割似的疼痛。想一个人,真的很痛,但不想,却更加的痛。 正想着,秀敏突然夺门而入,惊慌失措地喊道:“秀男,快,我要去医院看我妈,你照看一下家里...” 秀敏满脸的焦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阿珠妈怎么了?”申帅赶紧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有熟人过来说我妈晕倒在路上,然后我妈就被人送去了医院。”秀敏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快点去吧,明天的打糕我来准备。”申帅爽快地答应道。 说完,秀敏匆匆地跑了出去。 到了晚上,申帅自己搞了一点吃的,又把明天要做打糕的料做了准备,可是,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崔金花娘俩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申帅心里琢磨着,转而一想,到现在没回,估计崔金花病的不轻,这娘俩肯定还没吃饭,自己干脆做点饭给她们送去。 拿定主意,申帅开始做饭,做完后提着饭盒就出了崔家。 医院不难找,整个城市就一家医院,一般的市民没大病也不去医院,因为没钱。 崔金花被送到了医院,显然是得了大病。 果然,到了市医院,秀敏正在哭呢,一见到申帅,那哭声更是猛烈了些。 申帅好不容易安抚好秀敏,这才从她嘴里得知,崔金花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肚子痛,也就一会的工夫,人就不行了,幸亏被熟人撞见,就赶紧给送到了医院。但这家医院的大夫看了半天,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稀里糊涂开了些止痛药,崔金花却痛的更加的厉害,不断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号啕,这会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医院的几名大夫看过,都摸不清什么症状,眼见崔金花不行了,就准备让秀敏去准备后事,所以,秀敏是哭的伤心欲绝死去活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的妈妈啊,你们救救我妈妈啊...”秀敏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向医生哀求道。 几名医生都叹了口气,脸上明显表示着爱莫能助。 申帅没说话,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崔金花的舌苔,又搭了搭她的手脉,问医生道:“大夫,你们有没有问过病人之前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当然问了,病人说她今天胃口不好,就吃了些鲜柿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吃,应该不是食物中毒。”一个中年大夫答道。 申帅点了点头,对秀敏说:“秀敏,别哭了,你.妈没事。” 秀敏惊谔地看着申帅,一时忘了答话。 “你说什么呢?你是什么人啊,你没看病人都快不行了,你说病人没事是什么意思?”中年大夫不满地呵斥道。 “我说她没事,是因为这病我能治。”申帅回道。 “你是医生?” “不是。” “学过医?” “没有。” “那你不是胡闹吗,你什么都不懂就敢说能治好她的病,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治?”中年满脸的愠色。 “秀敏,你相信我吗?”申帅扭过头问道。 “我...”秀敏张了张嘴,犹豫着。 “相信我,你现在就赶紧去买一只熟螃蟹和三个鲜柿子,要快,找晚了我也没了办法。”申帅说道。 秀敏一听,撒腿就跑了出去。 几名医生却嗤之以鼻地哼了哼,也纷纷甩袖而去。 秀敏是本地人,自然知道在什么地方去找那两样东西,很快,她就提着螃蟹和柿子跑了回来。 那些医生见秀敏回来,也纷纷跟进了病房,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买回来了,正好崔阿珠妈还没吃饭,你赶紧把螃蟹和柿子喂她吃了吧。”申帅轻松地说道。 “什么,简直是胡闹,柿子配螃蟹有剧毒,你是想害死病人啊。”中年大夫怒喝道。 北韩的医术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的,所以,他们对食物相克的禁忌都比较了解。 “不吃这些东西也行,但你们有办法将病人治好吗?”申帅淡淡地回道。 中年大夫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也是,病人都快没气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病人痛苦..所以....唉,反正是要死的人了,随你们的便吧。”中年大夫突然恍然大悟,摇头叹道。 “不,我不让我妈死,我不让我妈死,你怎么这样,我还以为你要救我妈呢...”秀敏号啕大哭道。 “别废话,再晚你.妈可就真的死了,快点把螃蟹和柿子喂崔阿珠妈吃掉。”申帅厉声喝道。 秀敏被申帅的吼声吓住,见申帅认真的样子,哆嗦着手把螃蟹和柿子掰碎,一口一口喂崔金花吃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崔金花惨叫一声,在床.上打起滚来,然后就听得她腹内咕咕作响,竟上吐下泄个不止,一时间,病房内是臭气熏天。 “妈、妈,你怎么了...” 秀敏惊慌地扑了上去,却见崔金花头一歪,没了动静。&lt; 第四百七十六章:以毒攻毒 第四百七十六章:以毒攻毒 崔金花突然没了动静,让秀敏惊栗的差点没晕过去。 几个医生摇了摇头,似乎早在意料当中,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生生死死,无论是突发事情还是更凄惨的事,都不会引起他们内心的波澜,他们的情感已麻木了。 “唉,何必呢,病人到最后不还是痛苦的走了吗?”中年医生叹息着准备离开。” 秀敏终于醒悟过来,撕心裂肺地嚎叫道:“妈,你不要离开我啊...” “别哭了,你.妈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别再把她给吵醒了。”申帅呵斥道。 秀敏一愣,赶紧去察看母亲,那中年大夫一听,也止住了脚步,满脸狐疑地说:“没死?怎么可能嘛...” 中年医生将信将疑地上前查看,崔金花脸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身体冰冷,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但中年医生还是进一步做了检查,毕竟,还要医生开死亡证明的。只见他用手在崔金花鼻下探了探,又摸了摸对方的手脉,神色突变,然后惊异地说:“咦?心律正常,呼吸平稳,怎么会这样?” “怎么?你很想病人有事吗?”申帅笑着问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中年大夫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确实难以让人置信,几分钟前还奄奄一息的崔金花,这会申帅却说她没死,正在休息? 秀敏也不敢相信,学着医生的样子,用手在母亲的鼻下探了探,试了半天,见母亲还有呼吸,忐忑地问医生:“大夫,我母亲真的没事了吗?” 中年大夫也不敢确定,赶紧拿听筒、血压表什么的在崔金花身上一通忙活,折腾了半天,他抹了把汗,惊骇地说道:“真是奇怪,病人所有的特征都恢复了正常,她明明吃了有毒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没事了呢?” 这话看似是在回答秀敏的问题,实际上是在向申帅询问。 “呵呵,崔阿珠妈是空腹吃了不太熟的柿子,所以导致腹内积有柿石,这是一种急性症,吃后半个小时就会出现症状,其症胃脘胀满疼痛,厉害者会使胃壁坏死及穿孔而导致死亡。这种柿石不易消化,非剧毒不可排.泄,所以,我就采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申帅笑着说道。 “以毒攻毒?柿石的毒排掉了,那螃蟹和柿子的毒素岂不留在了病人的体内?”万一中年大夫不解道。 申帅微微一笑:“凡药三分毒,对症下.药才合理。以毒攻毒是中医的说法,它分补与泻两种策略。比方是肚子里有不好食物,补法使其吐出去、泻是排出去。毒陷邪深,非攻不克,以药物治之,可直达病所,起到攻坚蚀疮、破瘀散结、消肿除块之效。故称此为“以毒攻毒”。” 中年大夫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红着脸向申帅躬身施礼:“老师一席话,让鄙人犹如醍醐灌顶,真是惭愧,刚才语言中多有冲撞,冒犯了老师,还请老师多多海涵。不知老师尊姓大名,鄙人还要多多请教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看见别人这么治过,所以才大胆一试,纯属侥幸,千万别叫我老师,我的名字也不值得一提...”申帅赶紧掩饰道。 “中国有句俗话,叫“三人行,必有我师”,这种病,你能治而我不能治,你就是我的老师。”中年大夫执著地说道。 申帅见医生认真了起来,担心他别再问出了什么破绽,赶紧对秀敏说:“秀敏,你陪着崔阿珠妈,天太晚了,我还要回去做打糕,先走了。” 说着,申帅逃离了医院。 次日,天刚蒙蒙亮,秀敏和母亲一同回到了家里,崔金花的脸色很好,也不疼不叫了,感激地对申帅说:“秀男,真是谢谢你了,听秀敏说,昨天幸亏了你,要不,我这条老命就没了。” “没事就好,阿珠妈命大福大,以后肯定会长寿的。”申帅开玩笑道。 “谢谢你秀男,你真是我家的福星,刚才我和我妈商量了,准备过几天给你上个户口,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秀敏高兴地说道。 “上户口?我.干吗要上户口?”申帅被听糊涂了。 “唉,我们知道你是黑户,黑户见不了光,迟早会被抓起来的,我妈认识政府里的人,到时给你上个户籍,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娶老婆了。”秀敏嘻嘻笑道。 我去,这么一来,老子岂不彻底成了北韩人了吗?不行,再怎么着也不能叛国啊,老子生是中国的人,死也是中国的鬼,这户籍可不能随便上... 申帅心里想着,又不好拂了崔金花娘俩的一片好意,只好敷衍道:“不急,不急,这么早娶老婆干吗,我还想多玩几年呢,对了,崔阿珠妈的病刚好,今天的打糕我来送吧。” “不碍事,我的身体已没事了,打糕还是我来送,你没有证进不去政府的。”崔金花看了看时间,赶紧收拾去了。 “我去帮咱妈,你休息吧。”秀敏说着去帮忙了。 嗬,秀敏连称呼都变了。 申帅没注意到这个字眼,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还好,反正也没了睡意,就信步走出了院门。 没走多远,崔金花追了出来,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往申帅手里一塞,关心地说道:“还没吃早饭吧,就在外面吃点算了,喜欢吃什么就去买,别委屈了自己,如果碰见有警察查证件,你就说是我的侄子,这里的警察我都认识,还有,别在外面呆久了,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完,崔金花冲申帅一笑,扭头走了。 什么情况?这崔金花怎么和以前判若两人了?看来没白救她的命,竟让她良心发现,知道报恩了。 申帅拍了拍手里的钞票,开心地笑了。 太阳才刚刚抬头,反正是消磨时间,申帅不急不徐地散起了步。 北韩的清晨是清新的,清新的沁人心脾,因为工业少,听不到喧嚣声,也没有mp2.5,街上的车辆也不多,只有一些骑自行车的在匆匆忙忙地上班,还有一些小学生,在妈妈的搀扶下,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有朝气。 走着走着,申帅又走到了城市中心的广场,正好就站在上次吃霸王餐的那家酒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上次与他猜谜的那位女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呢。 哦,对了,上次吃饭的钱还没结呢,正好进去吃个早餐,顺便把两次的帐一起结了。 心里想着,申帅抬脚走了进去。 还是和上次一样,餐厅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大概是北韩人没有在酒店用早餐的习惯吧。 申帅心里琢磨着,随便找了张餐台坐下,很快,服务员注意到了来客,赶紧过来,果真是那位猜谜的女服务员。 申帅冲女服务员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但是,那女服务员看见他仅是怔了怔,并没有喜悦的表情,也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很职业地问道:“吃点什么?” 我去,才过去了多长时间?这服务员就不认识我了,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平凡吗?虽然老子外号“衰神”,但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帅的掉渣,没有疤瘌,迷倒千万少女,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 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挖掘机里我最强的中华好青年啊。 好,反正闲着没事,你不理我,那我就再吃一次霸王餐。 申帅想着,收敛了笑容,很正经地说道:“来碗冷面。” 女服务员没答话,脸色似乎很难看地去了后厨,很快,就端了碗冷面走了回来。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牙疼,能不能给我换碗热面?”申帅抱歉地说道。 女服务员没多说话,也没有厌烦情绪,只是面无表情地把冷面给端走了。 不一会,热面端了上来,申帅没在刁难,捧起碗吃了起来。 所谓的热面其实也就是把冷面给加热了,不过,还别有一番风味,怕是连北韩的当地人都没吃过吧。 申帅三口两口得意地拔到了肚里。 吃完饭,申帅嘴巴一抹,即没给钱,也没给服务员打招呼,径直就朝酒店外走去。 “哎...” 女服务员终于追了上来。 “还没结帐呢。”女服务员说道。 申帅心里暗笑,脸上却写着疑惑:“给什么钱?” “你刚才吃了热面没给钱。”女服务员板着脸说。 “热面不是拿冷面换的吗?”申帅一本正经道。 “那冷面的钱你也没给啊?”女服务员急了。 “废话,我吃冷面了吗?你不是又把冷面给端走了吗,你给我要什么钱啊?”申帅也急了。 “这、这...”女服务员的脑子突然不够用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走了。”申帅心里狂笑着,佯装着要外走。 “呜...” 女服务员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把申帅吓了一跳,这里的人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不就一顿饭钱吗,值得伤心的像哭坟似的吗。 “哎哎,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逗你玩的。”申帅赶紧道着歉。 但女服务员没理他,依然蹲在那痛哭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把上次欠你们的,还有这次的饭钱都给你。”申帅掏出钞票放在了餐桌上。 “呜...” 女服务员还是哭个不停。 嘿,好说歹说都不行了,上次还好好的,今天这姑娘怎么就开不起玩笑了?申帅被哭的手无足措起来。&lt; 第四百七十七章:孩子被吓尿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孩子被吓尿了 因几句玩笑话,女服务员不停地哭泣,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申帅的心里别提有多后悔,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北韩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为了芝麻大点的事,竟悲伤的要哭晕过去,这要被人看见,还不定误会我把她怎么地了。 女人真是麻烦。 “别哭了,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这下总行了吧。”申帅烦躁地掏出所有的钞票都拍在了桌子上。 女服务员泪眼朦胧地看了看申帅,然后摇了摇头。 我去,她到底有多大的委屈啊,她摇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让老子献身吗?想得美,老子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唉,钱就这么多了,满不满意是你的是,你继续哭,我走了。”申帅说着,脚底一抹油走出了酒店。 呼。 终于摆脱了麻烦,申帅深深吐了口气。 “先生...” 申帅身子一震,还没来得及跑,女服务员已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算是什么事嘛?我什么都不欠她的,她反而还讹上了我。 申帅无奈地,又惊慌失措地观察着四周:“大、大姐,你还想怎么样...” 这可是在大街上,那些退休的革命阿玛妮可吃完早饭开始活动了,万一女服务员再当街哭起来,自己有几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还你的钱,冷面钱已经扣除,剩下的都在这了。”女服务员递过去一沓钞票。 咦,她竟然是来还钱的?不会还有别的要求吧? 申帅没有伸手:“你拿着吧,刚才惹你不开心,就算我赔偿你的。” “我不要你的钱,真对不起,刚才我哭不是针对你,是家里出了点事,我心里难受,所以,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女服务员红着眼睛说道。 “出了什么事?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申帅随意地问道。 女服务员摇摇头,表情不自然地说:“没事,是我家里的事,把钱拿着吧,我还要工作呢。” 原来不是因为我才哭的。申帅舒了口气,但转念一想,这姑娘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哭得那么伤心,简直和昨天秀敏的表现一样,难道她家里也有人病危吗?她能主动来还多余的钱,说明这是个善良的姑娘,我要不要帮她做点什么呢? “家里出了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至少,我也可以出出主意什么的...”申帅善意地问道。 “谢谢你,你帮不到的...”女服务员似乎不愿开口。 但她越是这样,还越激起了申帅的相助之心,他猜测道:“是不是你家里有人患了急症?” “你怎么知道?”女服务员吃了一惊。&lt;ese南丁格尔在世小华佗是也。”申帅得意地说道。 “你是医生?” “yes。” 女服务员眼睛一亮,转而又黯淡了下去:“算了,我们找了很多的医生都看不好,没用的。” “别人治不好,你又怎么知道我治不好?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瞧不起人是不是?看我年纪太小是不是?看我长得太帅是不是?”申帅生气地反问道。 女服务员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告诉我,是谁得了病?是怎么得的病?病人现在得情况怎么样?我能治就治,治不了再说,反正你也就动动嘴,不麻烦吧。”申帅说道。 一番话把女服务员的泪又说了下来,强忍了半天,终于道出了实情。 女服务员叫朴喜安,有个七岁的儿子叫朴一雄,正在读小学二年级。 朴一雄是女服务员家里的唯一个孩子,聪明伶俐,活波可爱,既是全家的开心果,也是家里未来的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一个月前,国家情报局一处的处长李恩胜来这个城市安排侄子李文胜相亲,学校的校长为了巴结他,就安排了李恩胜到学校做报告,让他对学生们讲一讲伟大的大北韩的光荣历史和革命形势。 李恩胜欣然前往,并带去一些自己和金大将军的合影照片给学生们观看。 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伟大的领袖照相留影的,这是一份荣誉,更是一种炫耀。 那朴一雄也看了照片,但说出了足以毁他一生的话。他看着照片吃惊地说:“哇塞,金大将军吃的好胖哟。” 也难怪孩子惊讶,全北韩大部分人都吃不饱,满大街的瘦子,很少有大腹便便的人,更别说胖的有三个下巴的人了。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本来这只是小孩子的无心之语,但那李恩胜却听在了耳里,立刻就勃然大怒地训斥了朴一雄一顿,骂完还不算,还召开全校对朴一雄的批判会。 你想想,全校一千多号师生现场对一个孩子进行批斗漫骂,那阵势估计连大人都受不了。 朴一雄当场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这个毛病至今没好,给孩子的身心和家庭都带去莫大的影响。 大小.便失禁人人都可能会碰到,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这朴一雄却似乎留了根,没一天能控制住的,父母带着他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医院,但都没能解决好孩子的毛病。 最后,孩子的母亲给他做了一条塑料内.裤,屎尿是兜住了,但味道却无法抹去,这一下,朴一雄在学校就变成了人人讨厌和避之若浼的学生。 这几天,孩子说什么也不愿上学,天天在家里哭,搞得全家人也是愁眉苦脸苦不堪言。 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顷刻间被打击的快崩溃了。 朴喜安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又是李恩胜,看来这家伙真是坏事做尽恶事做绝了,连个孩子也不放过,真是后背梁长疮骨脐眼流脓---坏透了。 申帅想着,对朴喜安说道:“我能去看看孩子吗?” 朴喜安一怔,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对申帅说:“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孩子的毛病,我今生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别说那么多了,还是看孩子要紧,我也要看到本人才能知道是否能治。”申帅打断了她的话。 “好,你等着我,我去请个假。”朴喜安点点头,慌里慌张地跑回了酒店。 请了假,朴喜安带申帅来到了家里。 朴喜安家里的格局和崔金花家里差不多,堂屋里坐着孩子的爷爷奶奶,一副愁苦悲伤的样子,唉声叹气地把申帅带到了孩子的房间。 屋子里有些脏乱,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朴一雄独自躺在床.上,上面铺了一层塑料薄膜,孩子身下已然是一滩黄色的尿.水。 “一雄,起来一下,医生来了。”奶奶温柔地叫道。 孩子没反应,也可能是不愿见人,脸朝着墙壁,一动不动地躺着。 “一雄,起来吧,让医生来给你看看病。”爷爷也温柔地叫道。 孩子还是叫之不醒,呼之不应,朴喜安一下火了,大声喝道:“是不是想挨打,快给我起来。” 这一声呵斥,把孩子吓得一哆嗦,身下又湿.了一大.片。 “别吓着孩子。”申帅不满地说了句,然后轻声对孩子说:“一雄,你还想上学吗?还想和同学们一起玩耍吗?还想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吗?我知道你想,但你不敢,是不是?这是因为你得了病,怕别人笑话你是不是?所以啊,你要想早日把病治好,早日和以前一样能学习能玩耍,就要配合医生是不是?来,起来吧,我觉得尿床只是件小事,哥哥小时候也尿过床,你.妈妈小时候也尿过床,每个人小时候都尿过床和尿过裤子,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来,起来让哥哥看看,咱们一起来把尿床的毛病赶走,好吗?” 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朴喜安因申帅提到了自己,脸红了红,刚想张口,被申帅用手势给制止住了。 过了一会,朴一雄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面色青黄,身体消瘦,看来被大小.便失禁的毛病给折磨的不轻。 “来,张开嘴,伸出舌头,让哥哥看看。”申帅微笑地引导着。 看了看孩子的舌苔,申帅又搭了搭孩子的脉象,闭目凝神了片刻,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写着笑容,似乎对孩子的毛病如何对症已了然于胸。 “怎么样?有希望吗?”朴喜安声音发抖着问道。 “问题不大,孩子舌淡,脉沉濡,为紧张所制,所以才造成不能随意控制而自遗失...”申帅回道。 “怎么治?麻烦您了。”朴喜安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异口同声道。 “用针灸治疗,不出意外的话,一针就可见效,现在你们去找盒针灸用的针。”申帅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朴喜安喜出望外道,爷爷奶奶也激动的赶紧找针去了。 针灸从中国也传到了北韩,所以那针并不难找,不一会,孩子的爷爷就把针给拿了回来。 申帅吩咐孩子躺下,施出定神摄魂指,让孩子睡去,然后找出一根1.5寸的毫针,在火上消了毒,在孩子的关元穴刺了一针。 “好了,留针一个小时,让孩子睡一觉,醒来后就没事了。”申帅说道。&lt; 第四百七十八章:有病乱投医 第四百七十八章:有病乱投医 朴一雄大小.便失禁的毛病把一家人折磨的很痛苦,几乎跑了所有的医院都没有医好,而申帅却仅仅扎了一针,就对孩子的大人说没事了,这不仅让朴喜安和她的公公婆婆难以置信。 “啊?就好了?怎么...怎么就扎一针就完事了?”朴喜安惊讶道。 “是啊,这还有好多针还没用呢?”孩子的爷爷疑惑地说道。 “要不要吃点什么药啊?你把药方写下来,我到药房去配...”孩子的奶奶也急了。 “人生了病,要对症下.药,并不是所有的病都非得住上几天医院,吃好几种药物,只要找准方法,哪怕不吃药不扎针也能治好,就比如轻微的感冒,喝点白开水就能好,这是一样的道理。”申帅解释道。 “可是,一雄得的并不是轻微的小毛病啊。”朴喜安揣揣不安地说。 申帅微微一笑,耐心地说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在我看来,一雄的病就是小病,他本来身体没任何毛病,只是受了惊吓才导致失禁,所以,我先是按摩他头部,使他精神放松,然后用针刺激他的关元穴,让他恢复排尿的功能,我敢保证,一雄很快就会变成以往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朴家的人就是再大的困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朴喜安只好赔笑道:“那辛苦您了,您先坐一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其实,朴喜安的弦外之音是要留住申帅,别到时孩子没治好,又添了其他的毛病,他们到哪去找人啊? “不用忙了,我不是刚在你们酒店吃过吗?”申帅推辞道。 “那...我去给你泡点茶喝...”朴喜安又说。 “不用客气,我没有喝茶的习惯。”申帅摆了摆手。 “那...”朴喜安一时尴尬在了那里。 “你去忙吧,我们和医生说说话。”一雄的爷爷说道。 朴喜安不好意思地看了申帅一眼,去屋外忙活去了。 “抽根烟吧。”一雄爷爷从口袋中摸索出一盒香烟。 “不会。” “我们还是叫你秀男吧,叫医生太显外了。”一雄爷爷笑呵呵地说道。 “好。” “秀男今年多大了啊?”一雄爷爷为了缠住申帅,开始东拉西扯了起来。 “二十一了。” “结婚了吗?” “还没有。” “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 “你家住哪啊?” “......”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 “你做医生几年了?” “......” 好嘛,这老爷子好像对申帅政审了起来。 不知不觉,对话了很长时间,旁边一雄的奶奶提醒道:“一个小时到了。” “好,我来去针。”申帅像解脱似的放松了许多。 针拔下,申帅按了按一雄的头部,让孩子慢慢醒来,说道:“孩子基本康复,注意多休息和别打骂孩子就行。” “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们菜都买了。”朴喜安客气地挽留着。 申帅知道她们不放心,就对她们说了自己的住处,说孩子有问题的话就去找他,他随时在家恭候。 说完,申帅和一雄话别,转身走了。 回到崔家,一进门,申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不用猜,也知道崔金花做的是狗肉火锅。 已经好久没吃到狗肉了,在崔家吃顿肉就好像过年一样,今天可要大吃一顿。 申帅想着,笑眯眯地迈进厨房,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崔金花娘俩,那中年医生也在。 “老师回来了,鄙人叫金自在,昨日亲眼见老师回春之术,又聆听了老师的一番教诲,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鄙人很是惭愧,昨天冒犯了老师,今天特意向老师来赔罪,恳请老师原谅学生的不敬...”中年医生毕恭毕敬地说道。 从年龄上看,金自在都可以做申帅的父亲了,这么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让申帅赶紧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千万别叫我老师,昨天我都说过了,我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看见别人这么治过,所以才大胆一试,纯属侥幸,您要是再叫我老师,可就折杀我了...” “不不,老师谦虚了,您昨天说的可是医学上的专业用语,一般人怎么会说的出病症、病因和病理呢?”金自在一本正经地说道。 “金大夫,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学过医,也没做过医生,只是略知皮毛,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您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也没必要给我赔什么罪,如果我猜的没错,金大夫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申帅不客气地回道。 金自在老脸一红,赔笑道:“呵呵,老弟快人快语,我就实话实说了,今天来确实有一件事要麻烦老弟,还望老弟出手相助。” 申帅没回应。 金自在尴尬地说了下去:“是这样的,国家护卫总局崔局长的千金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昨天鄙人听了你一番理论,觉得老弟是个奇人,所以,想请老弟帮忙一试。” “什么怪病?”申帅好奇地问。 “病人所患的病很突然,就是在早上起床时,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从此,那双臂就再也下不来了,吃药治疗皆无效果,病人的一家人都快发愁死了。”金自在介绍道。 “这病生的甚奇,但你们正牌的医生都治不好,找我又有什么用?难道你相信我能治好?”申帅感到有点荒唐。 “崔局长放出话了,谁若能治好她女儿的病,不管什么对方向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金自在说道。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一是我不懂得这病该怎么治;二是我也没什么要求。你找错人了吧。”申帅说道。 “你就一点需求也没有吗?比如把户口迁到韩都、升官、车子房子,还有你家里人的生活...甚至你有亲朋好友被判了死刑改为缓刑...这些,崔局长都能满足...”金自在神秘地说道。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申帅冷冷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父亲得罪了国情局的李恩胜,被抓了起来,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靠山,最后,找到崔局长的夫人,崔夫人说只要我能找到人治好她女儿的病,释放我父亲就是她一句话的事...”金自在讪讪地说道。 申帅听的有点离奇,这金自在为救他父亲已经失去了理智,见我治好了崔金花的病,就把宝押在了我的身上,他也不想想,万一我没治好,那不反而害了他父亲吗?这事不能答应,一是自己也没把握;二是这些事和自己没半毛钱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生点好。 “金医生,不好意思,您的忙我真的帮不了,我也没那个本事,您还是另找高明吧。”申帅下了逐客令。 “没关系,您在家想想,哪天想出了办法,告知我一声,我先在这里谢谢了。” 金自在说完,向申帅和崔金花娘俩告辞了。 申帅这才明白,合辙金自在并不是真的来找他帮忙,他这是普遍撒,有病乱投医,想瞎猫撞个死耗子,看来,他为救父亲什么招都想遍了。 “客人走了,咱们也该吃饭了,秀男,快上座,今天我们娘俩陪你喝一杯。”崔金花满脸笑容地说道。 因为捡回来一条命,崔金花对申帅别提有多热情了,不但安排申帅坐了上座,还亲自斟酒夹菜什么的,让申帅有点受宠若惊。 “阿珠妈,那崔局长是多大的官啊?刚才金医生说,只要能治好他女儿的病,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那崔局长都能满足,这开出的条件也太离谱点了吧。”申帅边吃边问道。 “怎么会离谱呢,难道你不知道护卫总局的地位吗?护卫总局是保护领袖安危的,崔局长可是金大将军最信任的人,是心腹中的心腹,连金大将军的亲人都要让几分的。”崔金花惊呼道。 “那如果我治好了他女儿的病,向他提出娶他女儿的要求,崔局长也能满足吗?”申帅反问道。 “啊?你要娶崔小姐啊?”秀敏吃惊地抬起了头。 “这个...你怎么会想到要娶崔局长的女儿啊,这想法还真是奇怪啊...”崔金花张口结舌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也是随口问问,哈哈,吃饭,吃饭...”申帅打了个哈哈。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崔小姐想嫁,我还不一定想娶呢,看把你们给吓得,大官的女儿怎样,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老子才不稀罕呢。申帅鄙夷地想着。 吃完这顿饭后,申帅在崔家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无论从言语上还是生活上,崔金花娘俩都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崔金花和秀敏去市场买菜,申帅一人在家,朴喜安找上门了。 她提了一大兜的东西,一进门,就面带笑容地说:“秀男大夫,太谢谢你了,一雄的病好了,这一个星期再也没见他尿裤子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好了就行,我也就放心了。”申帅也开心地说道。 “一雄现在的精神很好,性格也比以前活跃很多,昨天,他又重新上了学,很是高兴,感谢上天让我们遇到了你,你就是我们家的救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朴喜安说着话,递过去了一个纸包。 不用看,申帅也知道里面是钱,忙推辞道:“别别,我可不是什么正牌医生,只是碰巧知道治疗这种毛病的方法,举手之劳,您别太客气了...” “不不不,这钱您一定收下,我知道钱不多,但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吧...”朴喜安诚恳地说道。 “别,你再提钱字,我可就生气了。”申帅佯装着生气的样子。 “不行的,你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忙,我们总该表示一下的...”朴喜安为难道。 “不用,不用,我不缺钱...”申帅摆着手说。 朴喜安愣住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lt; 第四百七十九章:北韩广播之声 第四百七十九章:北韩广播之声 朴喜安的意外举动让申帅惊呆了,她穿了身北韩传统的服装,衣扣就是胸结,轻轻一扯,里面暴露出奶油色成熟的身体。 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别、别...”申帅手足无措地后退着。 “你救了我儿子,我没有别的给你,我有的...只有我的...身体,我是自愿的...”朴喜安的语气有些紧张。 申帅毕竟是血气方刚健康的男子,看着眼前美妙而诱人的...若说他没受到刺激,那绝对不正常。他热血上涌,急促的呼吸着,心理的斗争和迷乱不停地交织,那种滋味真是难绘难描。 思想正挣扎着,朴喜安主动地贴了上去,申帅正待就范,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孩子王”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及时对申帅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申帅迅速冷静下来,急忙说道:“别过来,我帮助你是出自内心的那一份纯良,如果施恩图报的话,那我岂不是和禽兽无疑,对不起,请你穿好衣服,我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男人。” 朴喜安一听,脸色羞愧的绯红,扭扭捏捏地穿好衣服,抿着嘴低声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的恩情太重,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其实,是你想多了,做人没必要斤斤计较,一雄的病能治好,不光你们高兴,我也很开心啊,倘若此时我还在奢求什么回报,岂不是对“帮助”的一种亵渎。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还是回去照看一雄吧。”申帅正色地说。 朴喜安好像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脸上换成敬重的神色,感激地说:“秀男大夫,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也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你不但救了我家一雄,还让我明白了,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好人的,谢谢你,有时间的话,我会带着一雄当面来谢你的...” “好好好,等有空了我也会去看一雄的...”申帅应承道。 俩人说了会话,朴喜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崔家,这边头里走,那边秀敏提着菜篮子就进了院子。 申帅当时就出了身冷汗,好险啊,幸亏自己把握住了自己,否则这会就被秀敏当场捉jian了。 “秀男,刚才怎么一个女人从咱家出来了,那女人是谁?”秀敏一脸的疑惑。 “啊,是一个路人,走路口渴,进来讨了点水喝...”申帅心虚道。 “是吗?”秀敏语气中明显的不信,但也没多问,放下菜篮子对申帅说:“我妈在东市口集市买了一个罐子,准备做泡菜用,你帮忙搬回来吧。” “好,我现在就去。”申帅说着朝院子外走去。 “等等,喝点水再去。”秀敏说着用水缸舀出一瓢水递了过去。 “我不渴。”申帅说道。 “还是喝点吧,万一你走路口渴,就不用到别人家讨水喝了。”秀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申帅被看的心里发毛,只好咕嘟嘟把一瓢水给喝了。 “水壶也带上,以防路上还渴。”秀敏又递过去一个水壶。 申帅和慕容相处时已领教过女人莫名其妙的多变,生怕再多出事端,也不多话,接过水壶就走了出去。 东市口集市在市中心广场的一侧,和中国的农贸市场一样,但要比农贸市场大的多,里面包罗万象,从食品到衣物家具囊括了生活所需的一切物品。崔家每星期都要购买大量的糯米,自从来了申帅这个劳力,崔金花娘俩也就轻松许多。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今天是个极好的天气,申帅轻车熟路地朝广场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从路旁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传来广播的声音:“这里是北韩之声广播电台,下面播报重要新闻。面对无耻的“美南联合海军军演”,我们亲爱的领导者、最高司令官金xx同志亲自驾驶摩托艇,并高高悬挂国旗,亲自巡视在祖国的海域上,仅仅是兜了一圈,美帝国的航母舰队就闻风落荒而逃。在返航途中,我们亲爱的领导者金xx同志与其他驾驶摩托艇的高级将领谈笑风声,极大的提升了我人民军的高涨士气... 女播音员声音甜美,声情并茂,讲到金大将军时,行人纷纷驻足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有的还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播音员继续讲道:“我们亲爱的领导者金xx同志在巡视完海域后,又视察了我防空力量,他登上一架战斗机,亲自教导飞行员飞行经验,他亲切地告诉战斗员:为了保持飞行的平稳,你们一定要坐在飞机的中间,这样才能把握住平衡点,你们明白吗?飞行员及教官们听完以后,连连点头,无比钦佩领袖的渊博学识和良苦用心...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金xx同志真不愧为天生的军事理论天才,国际首席军事理论家,战无不胜的主体战法的应用者,可以说,在人类长河的历史中,只有一位军事学家能够与他媲美,那就是中国的孙子...” 申帅一边听一边喝水,听到这里,禁不住一口水喷出,再也忍不住地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立马跑过来三个阿玛尼大娘,其中一个穿黑裙的阿玛尼严肃地问道:“同志,请问你为什么要笑?” “奇怪了,我笑我的,关你们什么事?”申帅莫名其妙道。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一直在观察你,刚才广播里提到我们伟大的金大将军时,你为什么要发笑?是不是对伟大的领袖有什么不满...”另一个穿白裙的阿玛尼呵斥道。 这是上纲上线啊,申帅惊得一哆嗦,差点没被吓尿。 妈蛋的,水喝的太多了。 有没有搞错,这些阿玛尼吃饱撑的是不是,别人笑不笑是别人的自由,你们随便揣测别人的想法,就想给别人乱扣帽子啊... 申帅想着正待反驳,突然看见两名军人押着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指指点点的阿玛尼,心里顿时一惊,忙换了副表情,激动地说道:“各位阿珠妈,你们误会我了思密达,只有存在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党、真正的祖国的时候,民族才会光辉灿烂,个人的命运和荣誉才会闪耀。所以,我刚才一听到金大将军亲自驾驶摩托艇巡视祖国海域,把美帝国的航母舰队吓得闻风落荒而逃时,我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无比的自豪。我笑,是因为美帝国主义的不堪一击;我笑,是因为幸亏我们有了伟大的金xx同志,我们从此再也不担心会受到欺负了;我笑,是因为我有幸生活在北韩这个伟大的国家,他让我感到满足,他让我感到光荣,他让我感到自豪,他让我感到幸福,各位阿珠妈,你们说,咱们现在那么的幸福,我能不笑吗思密达?” “好孩子,大妈错怪你了...”穿黑裙阿玛尼眼含热泪,拉住了申帅的手。 正在这时,广播里又传来了播音员的话音:“在主体思想阳光的长期照射下,大邱庄村所生产的地瓜要比资本主义下的普通地瓜的粗五倍,社员们纷纷表示,生活在这么伟大的国家真有一种好幸福的感觉...” “哈哈哈...又是好消息啊...”申帅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了起来。 “孩子啊,高兴是对的,但我们不能这么快就骄傲自满,要学会谦虚点、谨慎点,不然我们北韩又会惹来其他国家的嫉妒了...”穿白裙阿玛尼语重心长地说道。 申帅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道:“多谢阿珠妈的教导,我一定戒骄戒躁,低调做人。” 几个阿玛尼满意地点点头,神情中露出赞赏的微笑。 申帅见机准备溜走,那位一直没说话的阿玛尼突然问道:“小伙子,你家在哪?是做什么的?” “革命不是靠家庭出身,而是靠伟大的思想。”申帅严肃地说道。 “好,思想是我们劳动阶级唯一的武器,也是最有威力的武器,有了主体思想,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人民会越来越幸福的。你能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了,小伙子,未来是你们的世界,奋斗吧思密达...”那位阿玛尼慷慨激昂地说道。 申帅长长地舒了口气。我去,要不是有“拳王”教着说话,自己怎么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申帅的尿.意越来越强烈,赶紧赔笑道:“几位阿珠妈,我阿妈还在东市口等我搬罐子呢,我得先走一步了...” “别急嘛小伙子,马上要唱歌了,唱完歌再走,反正你阿妈也要唱的。”穿黑裙阿玛尼说道。 申帅在秀敏家也天天听广播,知道广播最后会播放歌曲,若是平日倒无所谓,但问题这会在憋着尿,哪还有心思唱歌。 “我还是先走吧,要不我妈该等急了...”申帅急着脱身。 “为了向金大将军敬献忠心,我们可以牺牲一切...” “对领袖的忠诚,要实现信念化、良心化、道德化、生活化...” “生为金大将军而生,死为金大将军而死...” 几个阿玛尼喊着口号,仿佛申帅不和她们一起唱就是反革命分子。 申帅被几个阿玛尼围住,没办法只好忍着,那憋尿的滋味让他两腿打颤,后颈直冒冷汗。 终于,那首在北韩脍炙人口的歌曲《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响起:“他亲密的情谊,在心间流淌...” 三位阿玛尼唱了起来,还示意申帅赶紧开口。 妈蛋的,既然你们不让我走,那就别怪我出狠招了。 申帅一开口就将44节拍的小调式旋律提高了二拍,就像一根铁丝划过玻璃,是那样的刺耳,是那样的尖锐,是那样的猝不及防,是那样的让人发狂。 三个阿玛尼打了个寒颤,呲牙咧嘴地看着申帅,申帅微微一笑,顺手牵住了两个阿玛尼的手,一边唱一边还跳了起来。 “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 前面说过申帅的歌喉难听,好比声嘶力竭的鬼哭狼嚎,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再加上申帅故意升高了二度音量,刹那间,一条街的人都不见了... 随着最后一句尾音,申帅亮出一嗓子高腔,三个阿玛尼不约而同地失禁了。 “各位阿珠妈,还要不要再合作一曲?”申帅微笑地说道。 就像是一阵疾风,三个阿玛尼蹭地就不见了人影,那干净的马路上留下了三滩可疑的黄水。&lt; 第四百八十章:那还用说 第四百八十章:那还用说 看着阿玛尼飞奔的背影,申帅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哼,算你们跑的快,慢一步就让你们去精神病医院,敢跟我斗,老子唱歌的时候,连十二只鬼都发愁,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申帅想着,腹部一紧,赶紧四处张望了起来。 厕所在哪里啊? 大街上一览无遗,成排的矮楼,平整的瓦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公厕。 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根据以往的生活常识,申帅赶紧钻进了一家饭店,刚进去,就被服务员给拦住,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没有。”服务员答道。 “没有?那用餐的人要方便怎么办?”申帅惊讶道。 “要方便回自己的房间啊,每个客房里都有卫生间的。”服务员似乎奇怪申帅为何有此一问。 我去,没想到北韩的厕所比中国还要紧张,没办法,赶紧出来。 申帅正憋的不行,突然想起了朴喜安,对啊,她所在的酒店就在广场附近,自己怎么给忘了呢。 但让他郁闷的是,朴喜安所在的酒店在广场的另一侧,他必须穿过广场,才能最快地到达。 不管怎样,也算有了目标,申帅咬了咬牙,躬着腰夹着双.腿,小碎步地向广场上跑去。 北韩的广场很大,其作用就是进行政治活动和群众聚会,每个广场都矗立着金大元帅的塑像,时不时会有虔诚的北韩人民,恭敬地走到塑像前,深鞠一躬,表示对其尊敬和崇拜。尤其是节日时,北韩人民更是蜂拥而至,所以,广场太小,满足不了人们“拜神”的需求。 此时,上班的人们已开始工作,那些退了休的阿玛尼也开始买菜做饭,广场顿时冷清许多。 申帅一眼看见塑像,尿.意更加的猛烈,他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赶紧跑到塑像后,手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那已经到了极限的尿直接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流了下来。 爽啊,真是爽啊,幸亏有你在啊,老金,你真是我的救命神啊。 申帅望着塑像,一边淋漓尽致地放着水,一边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 “干什么的?” 申帅正忘形地唱着,突然一声怒喝,吓的他赶紧关上“水管”提上了裤子。 但为时已晚,两个军人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瞬间就冲了过来。 “举起手来。”一个军人把ak47突击步枪对准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申帅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另一个高个子军人迅速跑过去查看,脸色突然大变,声音战栗着喊道:“不得了了,金大元帅被尿了...” 持枪的士兵一听,“咔嚓”拉响了枪栓。 “你傻啊,还愣着干吗,赶紧求饶啊...”“骂王”在申帅耳边着急地说道。 “千万要冷静,不要惹怒了士兵,尽量顺着他们说话...”“拳王”也赶紧支着招。 事发突然,申帅都蒙圈了,哪里还反应的过来。 还没等他求饶,那高个子士兵喝问道:“你是不是在领袖像下撒尿了?敢撒谎一枪崩了你。” 太明显了,周围就申帅一人,那塑像的底座还是湿的,不是他是谁? 申帅此时也回过神来,抵赖不了就干脆装傻道:“那还用说。” “你这是反.党、反革命、反领袖的反.动行为,你知不知道?”高个子士兵怒吼道。 “那还用说。”申帅回道。 “你胆子太大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持枪士兵冷冷地说道。 “那还用说。”申帅回道。 “公然污辱领袖,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看来你是不要命了?”持枪士兵狠狠地瞪着他。 申帅还是那句话:“那还用说。” “你特么还会不会说点别的?”持枪的士兵狂怒道。 “那还用说。” “啊...”那士兵快要疯了,大声喊道:“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那还用说。” “咔嚓”。士兵将保险扣了下来。 完了,装傻装过头了,这回可是要完蛋啊。申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哥,先别慌,我明白怎么回事了...”高个子士兵拦住了要开枪的士兵。 “什么怎么回事?”持枪士兵一头的雾水。 “大哥,让我来问问他。”高个子士兵说着,又转过去问申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还用说。”申帅木木地回道。 “这么说你是故意尿领袖了?” “那还用说。” “那,你知不知道,污辱领袖可是要诛你全家人的性命...” “那还用说。” “你特么是不是傻.子?”高个子士兵大发雷霆道。 “那还用说。”申帅依然是这句话。 “哦,大哥,我问出来了,这小子是个傻.子。”高个子士兵高兴地叫道。 “傻.子怎么了?傻.子也不能污辱我们伟大的领袖,把他带走,听候长官的发落。”持枪士兵义正严词地说道。 “走,跟着我们,老实点,敢随便乱跑,一枪打死你。”持枪士兵威胁道,然后,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押着申帅向广场外走去。 完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老子一泡尿真的把自己给搞死了。 “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啊...”申帅一边走,一边轻声地说道。 “别急,让拳王附到你身上,然后瞅准时机把这俩士兵解决掉就行了。”“车王”出着主意。 “这招不行,那士兵训练有素,他把枪开了保险,和申帅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拳放倒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付两个,把握性太小了。”“拳王”否决了“车王”的建议。 “对了,申帅你赶紧唱歌,上次你也是在这个广场,不是把两个士兵给唱跑了吗?”“骂王”兴奋地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这招,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刚才还唱尿了三位阿玛尼呢。 申帅想着,心里安定了下来,酝酿了一下情绪,高歌道:“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啊,艾妈呀...” “闭嘴,谁让你唱歌的。” 申帅刚唱了一句,屁.股上就狠狠地捱了一脚。 看来这招行不通,众鬼一时没了主意。 申帅揉着屁.股,焦急地等待着众鬼给他支招,等了半晌,一直没说话的“孩子王”终于发言了:“我想了一个办法。” “说,快说。”众鬼催促道。 “我的办法就是...还是让申帅继续装傻吧...”“孩子王”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倒。” 其它几只鬼异口同声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没了动静。 我去,这些死鬼臭鬼没用的鬼,就会提些没建设性的意见,早知道我当初就死在月亮河算了,如果我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来烦我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性命之忧,更不会装疯卖傻了... 申帅被两个士兵押着,就好像警察抓了个嫌疑犯似的,全世界的人都一样,都喜欢围观看热闹,一时间,街道旁站了两排的群众,小孩子在后面跟着,大人们在一旁指指点点,申帅顿时有中受宠若惊的感觉。 “秀男...”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申帅扭过头一看,崔金花吃惊地站在路边,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大陶罐。 “怎么了秀男?”崔金花一时忘了放下陶罐,双手抱着就小跑了过来。 “阿珠妈。”申帅无奈地叫了一声。 “两位长官,我是给政府送打糕的崔玛尼,政府的人都认识我,请问,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事啊?”崔金花紧张地问道。 “他是你什么人?”持枪的士兵问道。 “他、他是我家的亲戚,他脑子不好使,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长官?”崔金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话说的可进可退。 “脑子不好使也不能往领袖像上撒尿啊,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反革命、反领袖的死罪,你就等着法庭的传唤吧...”持枪士兵不客气说道。 “咣当。” 一声巨响,崔金花吓得手一哆嗦,怀里的陶罐顿时摔碎在地下。 “阿珠妈...” 申帅一把抱住了崔金花,然后在她耳边快速说道:“快找金自在医生,就说我找到了治疗崔局长女儿病情的法子。” “放开他,要不然连你一块抓走。”高个子士兵上来把申帅给扯开了。 “走,快点走...”持枪士兵呵斥道。 崔金花放开申帅,赶紧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看也没看地塞在高个子士兵的手里:“两位长官,我口袋就这么多钱了,他脑子不好,求求你们别打他,我现在回家再给你们拿些烟酒,一会就给你们送过去...” 看来没白救崔金花一命,就冲她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申帅心里涌上了一丝感动。 “恩,这还差不多,我们走了,你最好早点过来,如果晚了,你能不能见到他还很难说呢...”高个子士兵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珠妈,快点回家做饭,我饿...”申帅冲崔金花挤了挤眼睛,然后跟着俩士兵走了。 北韩是军管国家,没有派出所,只有拘留所,不过,看上去比中国的监狱还要恐怖,荷枪实弹的士兵,铁丝、探照灯、狼狗和冰冷的铁窗,还有被绳子穿着排着长队劳动的犯人,再加上没有色彩的囚室和囚服,刹那间,让人恍惚是到“辛德勒”集中营。 俩个士兵把申帅带到一间牢房,将他推了进去:“老实呆着,不许惹事。” “咣当。” 牢门锁上,士兵找长官去汇报了。 牢房里没人,大概都出去劳动了,申帅环顾了一下环境,心里郁闷道:妈蛋的,看来老子是和牢狱结缘了,在国外也能进号子,真特么衰到家了。&lt; 第四百八十一章:钱是硬通货 第四百八十一章:钱是硬通货 进监狱蹲班房,对申帅这样“几进宫”的衰神并不陌生,但这里牢房的条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牢房里显得很空,没有床,没有厕所,也没有洗漱的地方,只有地下乱糟糟地散落着破棉絮和干草类的东西。牢门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只有在靠近屋顶墙壁上才开了一个小通风孔,使房里的光线很暗,感觉到有点阴森。 一股屎.尿.味袭来,申帅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里的环境太糟了,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之前听“拳王”介绍过北韩的教化所,以为里面夸张的成分多些,今天一见,才知道连特么黑泥沟的猪圈都不如。若真如“拳王”说北韩监狱就是“反.人.类.犯.罪的现场”,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申帅正琢磨着,忽然传来一阵狗叫,紧接着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心里发慌,然后,惨叫声由高到低、断断续续的弱了下来,跟着又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他赶紧从门缝中往外看,就见两个士兵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满身是伤,满脸是血,头部被拖的一颠一颠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分明已是一个死人。 我去,这什么情况?说杀人就杀人,这里没王法吗?申帅自言自语道。 “王法?在这里,金胖子就是王,金胖子就是法,金胖子就是天,他就是靠残害、饿死、奴役和压迫才控制政权的,他连自己的亲舅舅都能干掉,死个人算什么?在他的监狱里死个人就好撵死个蚂蚁一样的平常。”“拳王”愤怒地在他耳边说道。 “那申帅可要小心了,这里不比国内,千万别由着性子,该服软时还是要服软啊...”“骂王”担忧道。 “真不行的话,到晚上趁着天黑,还是想办法越狱吧。”“车王”建议道。 “先别冲动,还是静观其变,再见机行.事的好,但愿崔金花能找到人来解救申帅。”“孩子王”说道。 几个鬼正七嘴八舌地说着,铁门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申帅赶紧站好,浑身紧绷着,忐忑地做着各种最不好的打算。 铁门打开,还是抓申帅的那两个士兵,后面还站着一个矮个子军官,那军官没有动,手掩着鼻子冲高个子士兵示意了一下。 “出来。”高个子士兵对申帅喝道。 申帅乖乖地走出来。 高个子士兵挥了挥警棍,指着申帅喝道:“蹲下。” 申帅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战兢兢地蹲了下去,那军官仍捂着鼻子,说出的话显得有点阴阳怪调:“是你在领袖像下撒的尿吗?” “那还用说。”申帅也阴阳怪调地回道。 “咦,你特么的还敢学我说话...”那军官抬起脚就要向申帅踹去。 “咦,那还用说。”申帅嘴里说着,惊慌地向后倒去。 既然装傻,就装到底,或许,他们见抓的是傻.子,兴许就放了我呢。申帅侥幸地想着。 “头,我都说了,这小子真是个傻.子。”高个子士兵笑着说。 “傻.子也不能污辱我们的领袖,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到位,这要被上面知道了,咱们也得跟着受罚,所以,我们要做到不留死角、不漏一人地对领袖的绝对忠诚。既然,这是傻.子,留在世上也是个吃货,没多大用处,拖出去毙了吧。还有,下次再遇到类似问题,直接枪毙,不用汇报...”长官教训道。 申帅一听,差点没吓出尿来,俺滴个亲娘哎,全世界的法律都对精神病患者开一面,这里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还讲不讲人权了?还有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不行,老子不能坐以待毙,反正是个死,就是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长官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烟卷,持枪士兵一见,忙拿出打火机凑了上去。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趁两名士兵没防备,马上冲过去控制住矮子长官做人质,或许,这是唯一逃脱的机会。 申帅想着,正准备行动,高个子士兵说道:“头,还是等等吧,这傻.子的亲戚说呆会会送钱过来。” “啊,这个么,这个么,我们的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金大将军曾经说过,思想是改造劳动阶级唯一的武器,也是最有威力的武器,有了主体思想,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人民会越来越幸福的。所以,我们还是以思想教育为主,但最终要看犯人的改错态度,态度好,说明还有挽救的机会,态度不好,那就没有救了...”长官打着官腔说道。 长官这意思是说,申帅的小命就看崔金花送的钱来决定了。看来,钱真是硬通货,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通用啊。 妈蛋的,吓老子一身汗,幸亏没发生坏的情况,老天哪,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插曲了,你也玩够老子了,让老子消停一会吧。 “滚回去,自己反省反省...”高个子士兵喝道。 申帅犹如听到了天籁之声,嗖地就蹿进了牢房,随着铁锁的响动,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自己暂时安全了,现在只能耐心等待崔金花的消息,他无奈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墙壁发呆。 牢房的墙壁满是涂鸦,有抽象画、有艺术画,还有用石块写的字。 一时无事,申帅朝墙壁上细细看去,墙上挂着一个啤酒瓶,其它的地方全写满了字画。 奇怪了,牢房里怎么会有啤酒瓶?难道看守们不怕出什么意外?申帅好奇地看去,那啤酒瓶里装着半瓶液体,不像是啤酒,也不像是干净的水,浑浊的让人可疑。 看不明白啤酒瓶的用途,申帅又朝墙上的字看去,这才发现上面写的全是犯人的心声,什么“我要自由。”、“我要吃狗肉火锅。”、“我是冤枉的。”、“我发誓、我会在下面等着金大将军的。”等等。 在墙壁的正中间还题了一些诗句,其中一首写到:为国为家跑断腿,只怪一时说漏嘴,万岁说成万万碎,如今成了冤魂鬼。 奇怪的是,这四行句子的字体都不一样,很显然是第一个人写了第一句,然后,第二个进来的人又写了第二句,就像打油诗接龙似的,把一首诗给接了出来。 接着往旁边看,上面写到:遵守党纪和国法,一时冲动把人打,牢狱十年快变傻。 正看着,写到这突然没了,估计写这首诗的人已遭遇了不测,申帅忽然来了兴趣,从地上拣起石块,在下面接到:害的老婆守活寡。 接着看,旁边还有一首:人生本来很逍遥,谁知走上奈何桥,一生养狼反被咬,恨...。 下面又没有了,估计是被谁给擦掉了,申帅略一思考,拿石块把最后一句给补全了:恨不当初打疫苗。 嘿嘿,都说愤怒出诗人,其实监狱才出诗人呢,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生死难料,心里自然有很多要倾诉的东西。大雁留声,人留名,干脆自己也题首诗。 心里想着,申帅在墙壁上题了首诗:人有三急误不得,慌里慌张找厕所,领袖像下撒泡尿,到此一游奈我何。 写完以后,申帅的心情好多了,胡思乱想了一会,在外劳动的犯人回来了。 “咣当。” 牢门打开,走进来十多个穿的破破烂烂瘦骨嶙峋的男人,那些人一见申帅,两眼顿时发出惊喜的光芒。 “有钱吗?”第一个人问道。 “没有。”申帅答道。 那人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去,垂着头坐在了地下。 “有吃的吗?” “没有。” “有烟吗?” “没有。” 一圈人问完,一无所获,不满地瞪了申帅一眼,纷纷坐在了地上。 申帅心里也清楚了怎么回事,这里和国内的监狱一样,新人报到是要打点一下老号的,否则就会受到皮肉之苦。 但申帅并没有感到害怕,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要么是瘦的皮包骨,要么是病怏怏的,若真是动起手来,他自信自己很快就能成为新的号长。 既然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那就让拳头来说话吧。 申帅肌肉.紧绷着,戒备地等待着有人挑战。 但并没有人站出来,甚至都没人理他了,有的坐着,有的躺到了地上,还有的在墙角撒尿,总之,一屋子的人似乎忘了还有个新人。 这种情况让申帅不安了起来,他不怕正面和他们对抗,哪怕一个人对付他们所有人也没什么,怕就怕这些人当面不动手,背地里捅刀子,那他就是长了十双眼睛也防不胜防啊。 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都打服了,自然他们就老实了... 申帅盘算着。但还是不行,人家没招没惹你,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打别人一顿吧? 正发愁着,申帅突然看见挂在墙上的那个啤酒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果然,申帅把墙上的啤酒瓶一取下来,立即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要干什么?”一个年长的犯人站了起来。 蹭蹭蹭,所有的犯人都站了起来。 很好,就是要让你们都见识见识。申帅暗自运了运气,故意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然后大喝一声,手掌迅速朝啤酒瓶砍去。 所有的犯人都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半截酒瓶,眼睛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没错,申帅是用手把啤酒瓶劈成两截的。 但仅仅是几秒钟,所有的犯人眼中都露出要吃人的凶光,挥舞着拳头像一群狼似的向申帅扑去。&lt; 第四百八十二章:为瓶子拼命 第四百八十二章:为瓶子拼命 申帅本来想露一手把犯人们给镇住,结果,一表演完,那些犯人却像要拼命似的向他冲去。 该来的总归要来,申帅看得真切,飞起右脚踢向先冲上来犯人的左脚踝,那犯人身子一歪,撞到了申帅身后冲上来的犯人。 另一个人也到了近前,申帅一个旋身,来了一招反身踢腿,一脚踹在这人的小腹上,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被踹倒在地。然后申帅猛一蹲下,躲过旁边一犯人挥来的拳头,未等对方换招,看准他的胳膊,顺势一拉,那人蹭地被甩到了墙边。 但后面的犯人并没畏惧,像滔滔的洪水一样前赴后继地扑了上去。 双拳难敌四脚,再强的战争犯也抵不过群殴,看来不使出绝招是不行了。 申帅想着,由“拳王”附身指导,身形移动,主动出击,迅速抓.住冲在前犯人的手腕,腰部向右转动,然后用左手肘快如闪电般地击向对方的鼻梁骨。接着,如法炮制,啪、啪、啪...十几声脆响后,所有的犯人都失去了战斗力,纷纷蹲地上捂住了鼻子。 这招讲究的是个“快”字,抓.住对方手腕后不要发蛮力,一定要用腰力,向右带动对手,另一只手的肘击要快,不要求打倒对方,力度能正好使对方的鼻子流血为最佳。 不过,申帅只所以得手,主要还是这些犯人中没有练家子,只要有一人会功夫,躺下去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 打脸的杀伤力不大,但效果很好,你想想,十多个犯人都淌着鼻血,就像脸上绽放着一朵红花,那震撼力,还敢有人再贸然向申帅挑战吗? “唉,场地太小,腿脚都施展不开,要是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就好了...”申帅曲高和寡地叹了口气。 “你是什么人?干吗要欺负我们?”一个年长些的犯人愤怒地问道。 “啧啧,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到底是谁欺负谁?”申帅不屑地回道。 “谁让你砸烂了我们的瓶子,我们当然要找你算帐了?”那犯人气哼哼地说道。 什么情况?看他们要和我拼命的架势,竟然是为了一个瓶子? “我们没惹你,你干吗砸我们的瓶子?你是不是李恩胜派来的?既然不想让我们活下来,何必多此一举,杀了我们不就行了...”一个犯人哭丧着脸说道。 “是啊,反正我们也没活路了,你干脆杀光我们算了...”另一个犯人也气呼呼地说道。 犯人群情激愤地讨.伐着申帅,倒把申帅搞得一头雾水。 “你说,你是谁派来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年长犯人问道。 此时的申帅隐约感到不妙,或许事情并不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也可能是自己犯了主观上的错误。 “不就是一个破啤酒瓶吗?至于你们兴师动众的围攻我吗...”申帅嘟囔道。 “至于吗?那啤酒瓶是我们的命,是我们好不容易搞的抗生素,我们每天往体内扎一针,才让我们熬到了现在,而你却不由分说地把它砸了,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你说你是不是来害我们的...”年长犯人气愤地指责道。 怪不得他们要和我拼命,原来问题是出在那个啤酒瓶上,我勒个去,用啤酒瓶输液,他们不怕细菌感染吗?难道这里就不管犯人的死活吗? “你说,你干吗要砸烂我们的输液瓶?”一个年轻犯人气势汹汹地来责问申帅。 “这个...这个...我、我是怕你们欺负我,我、我想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申帅赔笑道。 “你个duaiji,我们干活干个半死,哪有精力去欺负新人,你特么傻啊...”一众犯人骂道。 众犯正骂的不可开交,牢门“咣当”一下被打开了。 高个子士兵走进来冲里面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啊?” “长官,他把我们的输液瓶给砸了...”那个年轻犯人跑过去告状道。 “他干吗要砸你们的输液瓶?”高个子士兵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啊,我们刚一进门,这傻.子不由分说就把我们的输液瓶给砸了...”犯人委屈地回道。 “那你们就自认倒霉吧,你说的对,他就是个傻.子...傻.子,算你走运,有人来赎你了,快点跟我走。”高个子士兵冲申帅喊道。 “傻.子...”众犯惊呼道,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申帅却听得心花怒放,这绝对是死里逃生啊,顾不上对众犯表示歉意,赶紧跟着高个子士兵走了。 高个子士兵带申帅来到一个办公室的地方,除了那个矮子军官,崔金花和金自在都在。 金自在正往矮子军官口袋中塞着什么东西:“长官,不成敬意,意思意思...” “我已经接到崔局长夫人的电话了,你这是啥意思嘛...”矮子军官做作地推让道。 “就是意思意思,小意思...”金自在老练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这、这多不好意思...”矮子军官笑呵呵地说。 “没事,就是意思意思,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现在就带秀男走了?”金自在客气地说道。 ]“走吧,走吧,傻.子犯错,上帝也会原谅的,下次最好有人跟着他就好了...”矮子军官打着哈哈说道。 “臭小子,还愣着干吗?跟我们走...”金自在冲申帅呵斥道。 就这样,申帅跟着金自在和崔金花顺利地走出了劳教所。 一出劳教所大门,金自在马上变了态度:“秀男大夫,太好了,你终于肯去治病了,我代表我父亲谢谢你,崔局长千金的病不能再拖了,您看,咱是不是现在就...” 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申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还金自在这个人情,就对崔金花说:“阿珠妈,给你添麻烦了,反正也没事,我就先和金大夫走一趟吧。” “去那里多个心眼,尽量少说话,大官府里可不比在咱们家,做事小心点,多和金大夫沟通,有把握再治,没把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崔金花叮嘱道。 与崔金花告别,申帅跟着金自在踏上了去韩都的火车,在路上,申帅问道:“金大夫,duaiji是什么意思?” “啊,是猪的意思,你问这干吗?”金自在反问道。 “没、没什么,是那些犯人说长官的话...”申帅掩饰道。 “是啊,现在的生活好了,很多人就不注意运动了。金大将军曾说过,希望人民每天饭后,去健身房多运动一下,过度肥胖不利于身体健康啊...”金自在感慨地说道。 我去,老子在北韩就没见过胖人,唯一的胖子就是雕成塑像的金大元帅和照片上的金大将军。申帅心里腹诽着。 话不多说,金自在和申帅很快到了韩都,一下火车,金自在塞给申帅一样东西——金大将军的胸章。 “快戴上,小心被纠察盘问。”金自在严肃地说道。 经过了牢狱的经历,申帅也成熟了许多,不多说,很配合地戴上了胸章。 出站口有的士,两人叫了辆的士,开向了市内。 首都就是首都,从建筑物的气势上到首都人民的穿着,都要比小城市漂亮的多,街道宽敞,树木平整,那新耸立的栋栋高楼,分外夺眼,让人仿佛进入了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 的士在一个大院前停住,在哨兵的盘问下和登记后,金自在带申帅走了进去。 这个大院类似中国的高干家属院,环境优美,十分安静,栋栋别墅隐藏于绿荫中,显得错落有致,和谐自然。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俩人在一座欧式别墅前停住,那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和其他别墅不同的是,除了大院门口有警卫,这座别墅前也安排了警卫。 金自在走过去交涉,很快冲申帅招招手,俩人被士兵领了进去。 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让人赏心悦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就是别墅第一层的院子了。 嗬,这当官住的地方可够气派的,人民的生活还处在第三世界,官员的生活可迈入了第一世界国家的标准。申帅心里一阵感慨。 终于来到了一间屋子,那是一间豪华超大的会客厅,墙上是金碧辉煌的浮雕,地面是鲜红的地毯,几张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宽敞奢华,靠外的一侧,是一面整体落地玻璃窗,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清院子里的陈设。 会客厅里坐了几个人,见到金自在,纷纷站起身,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但是对申帅却不理不睬,眼神里反而有一种敌视的态度。 金自在给申帅安排在最偏的位置坐下,正要抽身,申帅低声问道:“这些人是谁?” “和你一样,也都是我请来给崔小姐治病的专家。”金自在答道。 啊? 申帅这才明白,金自在为救他父亲,是普遍撒,不断请人,管他行不行,先搂过来再说。 别管金自在的这个做法靠不靠谱,就凭这份孝心,也真够感天动地的。 金自在和其他几位寒暄了几句,匆匆走了出去。&lt; 第四百八十三章:隔窗诊病 第四百八十三章:隔窗诊病 金自在一走开,会客厅里顿时沉寂下来,同行是冤家,谁也瞧不起谁,更别说年轻的申帅,那几人甚至连正眼都懒的看他一眼。 过了几分钟,会客室的门打开,金自在和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可能是在家的缘故,她穿了一件丝绸的睡袍,显得很随意,但脖子和手腕上戴的饰品,却件件不俗,流光溢彩,衬托的整个人高贵典雅。 “崔夫人,这几位大夫都是我请的专家,相信这一次,小姐的病情定会有转机。”金自在恭敬地说道。 一众人赶紧站了起来。 “坐、坐,让你们麻烦了...”崔夫人客气地说道,人显得很是随和。 “不麻烦,不麻烦...”众人赶紧回道。 “谢谢大家远道而来,有劳各位了,小女的病,各位专家应该听金大夫介绍过,小女得这种怪症已经有几个月了,看了无数的名医,吃了无数的药材,均是无果。三番几次,小女的性情也有所转变,变化到现在不愿看医,不愿吃药,也不愿意见人。不是怠慢各位专家,实在是久医不治,让小女对医生滋生了厌烦的情绪,所以,烦请各位在旁观察,然后会诊,写出药方,待小女好转后,我崔家必有重谢。”崔夫人开门见山道。 想来也是,崔局长是什么人物,跺跺脚,北韩都要颤三颤,前面几乎把所有的名医都找来了,但都没用,实在没办法,才寻找江湖医生来试试运气,毕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保不齐这里面有坑蒙拐骗的也未知,所以,崔夫人不得不谨慎地说这番话。 该说的都说了,崔夫人带着大家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偏房,从偏房的窗户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崔小姐的房间。 这个安排倒是新鲜,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西医也讲究一个临床问诊,他们倒好,偷.窥着看病,知道的这是在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变.态的坏分子呢。 不过,这个房间倒选的挺合适,角度正好,从上往下,稍稍有点倾斜,崔小姐的房间立刻一览无遗。 申帅的动作稍慢了一些,等他过去,四、五个人已把窗户堵的严严实实。 真正有水平的专家和大师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看病?像金自在这种主动找上门的,能有什么好货色?唉,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老子一命,老子早拍屁.股走人了。 没办法,申帅只好站一旁等着。 终于,挤成一团的专家从窗户上撤了下来,之后,好像把申帅忘了似的,走到屋外嘀咕了起来。 没了人更好,申帅信步走到窗前,向下一看,视线中的房间也是落地玻璃窗,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白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娇小瘦弱,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她确实是举着双臂,但沙发的靠背很高,看上去,不像是生病的人,而是给人一种很舒适姿势的感觉。 过了一会,白裙女人好像有点不舒服,将身子侧了侧,申帅这才看清,崔小姐容貌甚是娇美,只是眉头紧攒,脸色隐隐发黑发紫,表情也显得忧郁异常。 这是气血郁结的表现,申帅暗忖道,也难怪,这病虽然不痛不痒的,但怎么吃饭?怎么洗澡?怎么上厕所?怎么工作玩耍?任何一个正常人天天和投降似的举着双手,能快乐的了吗? 很多病就是这样,环环相扣,前面的病一旦治不好,长期处在郁郁寡欢的状态,就会衍生出其他的病来。 “看的怎么样了?”崔夫人在屋外问道。 “禀告夫人,据我们商讨后,一致认为,贵千金得的是气血郁结症,因气血不畅,导致臂关节无法下垂,我们认为,通则顺,不通则结,因此,我们开了个方子,相信贵千金吃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另外,要贵千金保持心情舒畅,这样更有利于恢复。”一个留胡子的大夫说着,递过去一张药方。 旁边的一位大夫见申帅也走了出来,不屑地说道:“这位小大夫,你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嘛。” 申帅正待说话,那人又说道:“要不要告诉你药方,你也学习学习...” 几个大夫同时扭过脸来,但都是一副蔑视的神情,就好像申帅是个滥竽充数的角色。 申帅本没打算出头,见那医生出言不逊,就沉声道:“药方我就不看了,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开出的药方,多半早就有人已开过了,至于有没有效,能不能治病,崔夫人心里最清楚,如果没我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申帅一拂袖,走了。 “这、这小子是谁?也太没有礼貌了...” “金大夫,你可是替崔千金找医啊,怎么找这个不靠谱的来了...” 众人纷纷指责道,金自在的脸也是青一块白一块的。 崔夫人倒没说话,拿起药方看了起来,仅扫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冲金自在喊道:“快,快把刚才那小大夫给追回来。” 久病成医,虽然不是病在自己身上,但母子连心,女儿病了那么长时间,崔夫人也快成了半个大夫。之前那些医生开的药方,她几乎能倒背如流,甚至方子来自哪里,有何典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手上拿着的这个药方,以前还真有几个名医开过,但均没能解决女儿的问题。 反倒是申帅,根本没看药方,就知道开出的方子和之前大夫的相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小大夫的医术远在这几个江湖医生之上啊。 好在申帅没走多远,还没大门就被金自在给追了回来。 “秀男大夫,别走啊,崔夫人请你回去呢...”金自在气喘吁吁道。 “我回去也没用,崔小姐的病我治不了。”申帅说。 “不可能,你都看出那几个大夫和之前的大夫开的方子一样,你肯定找到了医治的办法,帮帮忙吧,你不光是帮崔小姐治病,也帮了我啊...”金自在哀求道。 “我说的是实话,你想想,崔小姐是气血郁结,谁都看的出,自然开出的药方一样,我也是这么一说,你和崔夫人都想多了。”申帅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不,你和别人不一样,从你给崔金花治病我就知道,你绝对和别人不同,你会想出办法的,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金自在急的已语无伦次了。 “唉,金大夫,你这是强人所难了...”申帅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你得帮我,崔夫人还等着你呢,快跟我过去吧。”金自在连说带拉地把申帅拽回了崔家。 那几个江湖医生还在,见崔夫人把申帅给请了回来,个个脸色阴沉不定,犹疑地看着崔夫人。 “几位先生辛苦了,谢谢你们为小女开的药方,安姐,你把诊费拿给几位先生,并替我送送各位先生...”崔夫人三言两语把几个医生给打发走了。 待几位医生出去,崔夫人这才对申帅说道:“秀男大夫,刚才有所怠慢,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崔夫人客气了...”申帅嘴里打着哈哈。 崔夫人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秀男大夫,小女的病还要请你看看,只要你能医好我女儿的病,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刚才几位大夫不是开了药方了吗?我觉得挺好的,只要贵千金坚持吃药,保持心情愉快,应该会有效果的。”申帅说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他们开的药方,之前已有医生开过,若有效的话,我女儿的病也早已医好了。所以,还请秀男大夫务必帮忙,不管治好治不好,我都会重谢先生的。”崔夫人可能一辈子没说过软话,为了女儿竟不得已地哀求起申帅来。 “崔夫人,我说的是实话,贵千金的病,的确是气血郁结之症,不管哪位医生来,所开的药方,都无外乎是活血养血,理气散瘀,就算是我来开药方,也是这个结果。”申帅无奈地说。 崔夫人一听,更加坚信申帅的医术,她之前请的名医,十有八.九都说过“活血养血,理气散瘀”这几个字。 “小兄弟。”崔夫人突然改了口,悲切地说:“病生在女儿身上,却痛在母亲心里,这段日子,我女儿的精神越来越发的低落,这病再医不好,我怕她再...想不开...唉..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小兄弟,我相信你,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申帅皱了皱眉头,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他也没想好对策,以前的那些医生都没治好,那就肯定是治疗思路不正确的问题,对症下.药,对症下.药,病症没找准,下什么药也没用啊。 “秀男大夫,帮帮忙,帮帮忙,你一定可以的,上次你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硬是把崔金花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那真是妙手回春,艺高人胆大啊,就是通过那次,让我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也让我看到你纯洁的心灵,高尚的情操,你平凡中孕育着伟大,你谦逊酝酿着崇高,你的精神是星空中永远闪烁的恒星,你的行动满载着迈向辉煌的明天...”金自在恭维道。 我勒个去,这金自在说的也太肉麻了,申帅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突然摸.到了于梅子送的梅花坠,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lt; 第四百八十四章:羞怯疗法 第四百八十四章:羞怯疗法 崔夫人和金自在说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申帅。 别人好话说尽,自己再没行动就说不过去了,但申帅实在没多大把握,只好说道:“你们别把我看得太神了,其实我也没多大本事。既然你们都这么相信我,那么我就试试。不过,要作真正的检查,肯定要和病人接触,要是站在这里偷.窥就能找到崔小姐的病因,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所以,我要和崔小姐面对面的观察,否则的话,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崔夫人忙不迭地说道。 “别急,我帮人治病有个规矩,就是不能让外人看见,希望崔夫人帮我找个封闭点的房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效果会更好些。”申帅又说。 崔夫人一愣,想问明原因,但看到申帅坚定的表情,索性说道:“没问题,房间有的是。” “还有,麻烦崔夫人把令千金先带进房,千万别说请了医生来帮她治病,最好令千金什么都不知道,这治疗才能达到效果。另外,不管房间里发生什么事,希望崔夫人相信我,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申帅又补充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次,崔夫人没犹豫,赶紧下楼去安排了。 过了一会,崔夫人回来,对申帅说:“房间已经安排好,在楼下左拐的第一个房间,我骗我女儿说,又有官太太带着医生来主动找她看病了,我对她说那医生看上去不靠谱,她若不想见的话,就先到那个房间里躲一会,她现在进去了,你过去吧。” 申帅点了点头,像执行重大任务似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向楼下走去。到了那房间门口,申帅正准备推门而入,见崔夫人还跟在后面,忙打了个手势,崔夫人这才犹豫地走开。 推开门,崔小姐正仰着头举着双臂在玩掌上游戏机,见有人进来,仅瞄了一眼,仍接着玩她的游戏,但嘴里却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大概是崔局长家里的佣人太多,崔小姐还以为是哪个佣人进来了呢。 过了一会,没有了动静,崔小姐低头一看,房门被关上,不见了人,又仰头继续她的游戏。 “快跳快跳,这一关要加速大跳才能过去...”崔小姐耳边突然有人说话。 崔小姐吓了一跳,忙扭过脸去,这才发现刚才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躲她身后了。 “你是谁?”崔小姐惊愕道。 “别管我是谁,我要你加速大跳,加速大跳,你会不会玩啊?”申帅不满地叫道。 “你是谁?你到房间里干吗?”崔小姐气愤地喝道。 “我啊?没事,别紧张,我来自星星,就是来串串门,找个美女解解闷。”申帅嬉皮笑脸地说道。 崔小姐紧张起来,冲申帅大喊道:“我不认识你,你赶紧出去,出去,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 “别害怕啊小.美女,这房间里就只有你我二人,不如陪哥哥玩玩,哥哥教你玩游戏...”申帅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 “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坏人啊...”崔小姐惊恐地喊叫着。 “随便你叫,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还是省点力气陪陪哥哥...”申帅得意地说道。 崔小姐毕竟大家出身,平常听多了阿谀奉承,哪里有人敢这般的调戏她,她愤怒的脸色绯红,横眉瞪向申帅:“混蛋...” “啊?你怎么知道我混蛋?这可是我贯有的魅力和我特立独行的风格...”申帅一脸的无耻。 “你下.流...”崔小姐又骂道。 “哈哈,谢谢美女夸奖,下.流也是我一直坚持的高尚品质和特有的内涵。”申帅大声笑道。 “流氓,过来抓流氓啊...”崔小姐急的想往外跑。 申帅伸手一拦,笑嘻嘻道:“妹妹,你说对了,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你不方便动手,哥可要动手了...” 说着,申帅突然欺身上去,双手抓.住崔小姐裙带就往下扯,崔小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坏了,条件反射地急忙用双手护着裙子,正在这危急时刻,“嗵”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崔夫人和金自在闯了进来。 “好你个混蛋,我以礼待你,你却想欺负我女儿,快放开我女儿,否则,我杀了你...”崔夫人火冒三丈地冲了过来。 金自在赶紧冲在前头,勃然大怒道:“崔夫人让我来,让我来教训这个混蛋...” 合着这俩人一直在门外偷听,尤其那金自在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心惊胆战,秀男大夫是他介绍来的,崔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他父亲没救,就连他怕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个畜生,你竟敢对崔小姐做出如此不端的行为,我看你是活腻了...” 金自在嘴里喊道,一手抓.住申帅的衣领,另一只手挥拳就砸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申帅来不及解释,身子一闪,右手疾如闪电地抓.住金自在砸来的拳头,肘部顺势在对方胸前一顶,一个漂亮的反擒拿手使对方动弹不得。 金自在吃痛,不由得大叫起来。 “金大夫,你的动作太慢了,这世上能打倒我的人,至今还没让我碰上,唉...一个人活在世上,若连对手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寂寞...” 申帅一得手,装逼的瘾又犯了,但话还没有说完,头上突然遭到重击,他眼冒金星地扭头一看,迷迷糊糊中看到崔小姐手里的一个棒球棍,然后身子一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申帅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头上是用锦缎装饰的天花板,上面绣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角线处布置了一些纱帘,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再往下看,自己睡在一张粉色席梦思上,锦被绣衾,柔软的枕头上还散着淡淡的幽香。 好熟悉的香味。 申帅看清楚了,这屋内的陈设之物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浪漫温馨,极尽奢华,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 自己认识的女孩中,只有慕容用这种淡雅的香水,难道这是慕容的房间?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慕容...” 申帅禁不住坐起来,失声叫道,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嘴里倒吸了口冷气。 “秀男大夫,你醒了...” 床边突然站起来一位姑娘,弯弯的柳眉,清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一袭纯白色大翻领长裙,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颈部一串粉色的珍珠,发出淡淡光晕,更映的她粉装玉琢一般。 “你是...”申帅茫然道。 “我叫崔珍珠,是你治好了我的病...真是对不起,你救了我,而我却...打伤了你...我向你道歉...”崔小姐深深地朝申帅鞠了一躬。 申帅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正是崔局长的千金,因换了装束又打扮了一下,一时没认出来。 “这是哪里?”申帅捂着头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崔珍珠说道。 “哎哟,这怎么使得...” 申帅挣扎着要起身,崔珍珠赶紧阻拦:“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治好了我的病,就和救了我的命一样,我每天举着双手,像个怪物一样,门都不敢出,若没有先生救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对不起珍珠姑娘,您的病实在是罕见,所以,我并不是有意要轻薄您,而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不得已,才...”申帅想到了治病的一幕,赶紧解释道。 “别说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救我,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当时被吓坏了,所以,就...误伤了您...真是过意不去...你救了我,我总该要有所报答...你说...想要我如何报答你...”崔珍珠面带娇羞、微泛红晕地说。 “哈,报答什么,我不要报答,误会解除就是最好的结局。”申帅豁达地回道。 “秀男大夫...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崔珍珠突然扭捏起来。 “崔小姐有话尽管问。” “秀男大夫叫我珍珠好了,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找女朋友?”崔珍珠说完,一张俏.脸腾地红了起来。 “嘿嘿,我是“黑裤子”,别人看不上。”申帅自嘲地笑了笑。 “太好了...”崔珍珠失声叫道。 “恩...” 申帅一怔,愣愣地看着对方,崔珍珠顿觉失态,脸上一热,甚是难为情。 正在尴尬之际,房门突然响了一声,崔夫人端了个瓷碗和金自在走了进来。 本来少女的闺房,一般是不允许男人进的,但金自在是大夫,所以,也就免了这些俗套。 “哟,秀男大夫醒了...”崔夫人亲切地问候道。 金自在赶紧恭维道:“当初我就看秀男大夫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想尽了办法也要请秀男来给小姐看看,今天一看,秀男大夫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就治好了崔小姐的病,真是神医啊,不知秀男大夫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这是什么疗法...” 这话是一语双关,即捧了申帅的医术,也说明了自己的重要性,同时,也想了解一下治病的关键。 “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要说疗法的话,可以叫做“羞怯疗法”,羞耻是人的本能,我正是利用人的这一本能,假意地去欺负崔小姐,崔小姐当时恼羞成怒,急则生变,双手想保护自己,所以才收到了意外的效果,只是...如果你们不冲进来的话,就圆满多了...”申帅微笑道。 真是对不住,这事都怪我,是我想多了,才把你给伤成这样,来,先喝点参汤补补,其他的等你伤好了再说,我还是那句话,谁治好我女儿的病,谁就是我们崔家的恩人,秀男大夫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可以办到的,绝对给你办到...”崔夫人春风满面地说道,在她看来,误伤申帅是件小事,只要申帅开出条件,这情也就算还了。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在我们眼里,病人没有贵贱之分,我若是为了索取的目的而为崔小姐治病,那不但侮辱了医生这份高尚的职业,也会误了崔小姐的病情。”申帅淡淡地回道。 金自在一旁听了,拼命向申帅眨着眼,申帅一瞄,心里门清,话锋一转,微笑道:“倒是崔夫人要谢谢金大夫才是,若不是金大夫再三请我来,贵府的门朝哪开,我都找不到啊...” “这个自然,金大夫的事交给我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一早就给李恩胜电话,保证解决他的事情。”崔夫人干脆地说道。 金自在一听,喜形于色,赶紧向崔夫人道谢。&lt;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开眼戒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开眼戒 问题得到圆满的解决,大家的脸上都露出笑逐颜开的表情。 申帅见天色已晚,执意要走,却被崔珍珠死命拦住,说:“救命之恩难以回报,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再走,再说,你被我打了一棍,也要养好伤才能走啊,否则,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崔家是不讲礼数的呢...” “珍珠说得对,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怎么也得让我们表示表示,留下来吧,外面天黑路远,还是安全点好,我们先吃饭,我已经安排好了...”崔夫人笑着说。 没办法,在崔夫人母女的盛情挽留下,申帅只好客随主便了。 崔局长因负责金二世的安全,基本与家庭是离多聚少,所以,今晚也不在家,这倒让他们少了些拘束。 饭菜自然丰盛,什么鱼子酱、海参鲍鱼之类的摆了满满一桌,让申帅不禁惊讶崔家的奢侈。 吃完饭,崔夫人陪金大夫聊天,崔珍珠拉着申帅又钻进了自己的闺房。 申帅心想,晚上不会是和崔小姐睡一起吧?那这答谢的标准也太高了,自己是答应呢?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正想入非非时,崔珍珠拿着掌上游戏机坐在了他的身边,亲密地说道:“有一关我总是过不了,来,你教我...” 一股暗香袭来,申帅有点发晕,暗自提醒自己千万要理智,这崔珍珠的爹就是负责安保工作的,一旦发现自己后方着火,还不吃了自己? “我不会玩这个东西。”申帅老实地答道。 “骗人,你治病时还叫着让我快速跳跃呢...” 正是少女怀春时,那崔珍珠嘟着粉.嫩的嘴唇,美.目流盼,似嗔非嗔,竟是说不出的俏皮可爱。申帅一时看的发呆。 “看什么?人家是哪里不对吗?”崔珍珠脸色羞红着,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喜悦的味道。 “啊,我真的不会玩,你忘了我是“黑裤子”,像我们这样的出身,哪有闲钱玩这些游戏。”申帅信口开河道。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崔珍珠热情地说着,身子贴上去,不由分说抓起申帅的手玩了起来。 “你看,左右键是前行和后退,上面的键可以跳跃,下面的键是卧倒和趴下,明白了吗?...就这样...哎对,走,走,往前走,摁着前进键跳跃,让你摁住跳跃...”崔珍珠一边叫道,一边抓着申帅的手教导,两个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了一起。 “唉,死了,死了...”崔珍珠突然大声叫道。 你贴我这么近,能不死吗?这小妞肯定是故意在勾引我,万一我经受不住考验怎么办?万一她得寸进尺我又该怎么办?算了,算了,干吗想那么多,装糊涂多好啊... 申帅心猿意马地想着,崔珍珠却拿开了游戏机,一副兴趣索然的表情说道:“算了,你一点也不用心,不玩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会。”申帅尴尬地红了下脸。 “我们看影碟怎么样?《大开眼戒》有没有看过?汤姆.布鲁斯和妮珂儿.基德曼主演的。”崔珍珠兴奋地说道。 没等申帅表态,崔珍珠已开始忙活了起来,打开影碟机,放入碟片,然后又和申帅并排坐在了一起。 申帅在北韩也呆了一段时间,所闻所见都是些反美帝国主义或反资本主义的口号和宣传,完全没想到,北韩护卫总局崔局长的家中竟然还能看到西方资本主义拍摄的腐朽影碟大.片。 看来,这里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两个人坐的很近,但又没有接触到,申帅故作轻松地翘着二郎腿,看似认真地看碟,其实影片的内容一点也没看进去,内心慌慌的像丢了魂。崔珍珠也是心不在焉,一边看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你喜欢看碟吗?”崔珍珠问。 “嗯呐,思密达。”申帅答。 “外国片呢?”崔珍珠问。 “嗯呐,思密达。”申帅答。 “你...家里还好吧?”崔珍珠问。 “嗯呐,思密达。”申帅答。 “以后...我能去找你吗?”崔珍珠问。 “嗯呐,思密达。”申帅答。 “你会来找我吗?” “嗯呐,思密达。” 嗯呐,这个词是个助词,也就是不置可否的意思,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实在是一个万能应酬的词组。申帅拿定了主意,不管崔珍珠问什么,他就一直嗯呐下去。 但崔珍珠问了几句,却没再问了,申帅也不说话,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异样。 《大开眼戒》的影片讲述了一对中年夫妇,由于生活的平淡和彼此间的一点猜疑,使男主角发生了婚外情,故事拖沓冗长,但里面的情节却开放的不能再开放了。 尤其是男女猪脚吻戏那段,先是男的吻女人,后是女的吻男人,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是狠狠的撕咬,先是时续时断的吻声,然后是娇.喘吁吁的呻.吟。 天哪,这情节让哪个君子能受得了。 申帅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崔珍珠突然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申帅心中狂跳,侧脸偷偷瞄去,只见崔珍珠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桃花面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既像是迷迷糊糊刚睡着的样子,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噢,买噶的,美女主动贴上来了,俺该怎么办?俺该怎么办? 申帅心里一阵发慌,情不自禁地将嘴伸了过去,但眼看就要碰到对方嘴唇时,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特么的,腿坐麻了,就差那么一寸,再往前就动不了了。申帅心里暗骂道。 崔珍珠似乎能感觉到申帅的动作,脸红红的,稍稍移动了一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都送到嘴边的肉,还能不吃吗?申帅再次将嘴伸了过去。 “呃。” 妈蛋的,晚饭吃的太饱,关键时竟打起嗝来。 太特么尴尬了,在这么幸福甜蜜、浪漫温馨的环境里竟发生了几率极低的饱嗝,老天爷,能不能不玩我啊? “傻.瓜,人家都等半天了。”崔珍珠低声娇嗔道。 申帅一脸的窘态,吭哧道:“呃...嗯呐,思密达...呃...” “笨蛋...还是大夫呢,听说接吻能治好打嗝,你干吗不试一下呢...”崔珍珠睁开眼,声如蚊呐地哼道。 申帅听得真切,接吻能治好打嗝?这可是医学界的新发现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的标准,神龙尝百草,医者父母心,我说什么也得试一下... 心里想着,申帅把升上来的嗝强制压下,反手一揽,顺势把崔珍珠揽到了怀里,正要伸嘴去检验,房门忽然“啪、啪”地响了两声。 “珍珠,天不早了,让秀男大夫休息吧...” 房门外传来崔夫人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崔珍珠猛地把申帅推开,蹭地跳起来,迅速把影碟机关上,然后快速地撩了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裙,跑过去将房门打开。 “天不早了,秀男大夫的房间已经收拾好,我带他过去看看。”崔夫人微笑着说道。 “啊,时间过的真快,才过了两关游戏就十一点了。”崔珍珠装模做样地看了看手表。 “是啊,让客人早点休息吧。”崔夫人说。 “好吧,谢谢秀男大夫,你不但治好了我的病,还教会了我玩游戏,真是谢谢你了...”崔珍珠甜甜地说道。 好嘛,这崔珍珠变化的也太快了,难不成她也是技校表演系毕业的? 崔珍珠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让申帅也忘了打嗝,见对方很正经的样子,自己也一本正经道:“崔小姐太客气,天不早了,晚安。” 说着,赶紧起身,应付了两句,跟着崔夫人走了出去。 一切都安顿好,申帅躺在床.上,回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既感到遗憾,又感到庆幸。 幸亏崔夫人在关键时敲了门,若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惹了麻烦不说,也对不起慕容啊... 想起慕容,申帅顿时睡不着了。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想到慕容,分别的太久,思念反而更加的强烈,每个夜里,他脑海都会播放和慕容在一起的画面,有时,错过某个片段,还会深深自责,但每次播放完影片,那无尽的寂寞袭来,又让他绝望的发疯。 日日思君不见君,君可知我一片心。慕容,你还好吗?你在哪里?你过得怎么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开心快乐啊... 带着对慕容的思念,申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用过早餐,崔夫人对金自在说:“昨晚已经给李恩胜去了电话,李恩胜当时就下令放了人,估计这会,你父亲已经到家了。” 金自在连忙表示感谢,崔夫人却又说道:“昨晚和李处长聊了几句,他说最近犯了偏头疼,我当时想,这也是你和李处长拉好关系的一个机会,我说正好你在韩都,就自做主张让你去他家替他看看,金大夫不会怪我多事吧?” “岂敢、岂敢,崔夫人替小的着想,小的感激还来不及呢,这次真的要多谢崔夫人的帮忙,改天我一定再上门拜谢,既然珍珠小姐已无大碍,我也就告辞了。”金自在赶紧说道。 申帅见金自在要走,也赶紧告辞,崔珍珠当时就急了:“你别走...” 崔夫人诧异地看着女儿,崔珍珠见自己有些失态,脸色一红,赶紧掩饰道:“我、我还想让你教我打电子游戏呢...” “珍珠小姐,打电子游戏容易沉迷进去,您的手臂刚恢复不久,还是多注意休息。”申帅以医生的口气说道。 经过昨夜的自我反省和想念慕容,申帅对崔珍珠已没了非分之想。 “就是,秀男大夫说的对,这孩子,就知道贪玩,这两天在家好好调养调养,过几天该上学了。”崔夫人笑着说道。 “哼,叫你多管。” &lt; 第四百八十六章:鹦鹉学舌 第四百八十六章:鹦鹉学舌 说起“官二代”或是“富二代”也好,全世界都一样,这些二代货含.着金钥匙出生,万般宠爱于一身,自小就养成了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毛病,所以,那崔珍珠丝毫不顾及客人的情面,和金自在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唉,这孩子,从小被娇惯坏了,一点礼貌也不讲...”崔夫人讪讪地笑了笑。 很显然,那笑容里全是疼爱和包容。 “没关系,珍珠还是个孩子嘛,好了崔夫人,在下告辞了。”金自在躬身想要辞退。 “我派车送你过去吧。”崔夫人说道。 “不用,不用,就两步远的路程,我还要去药房转转,看看有什么药是偏头疼用的。”金自在一边推辞,一边往门外走去。 申帅见状,也赶紧向崔夫人告辞,紧跟着金自在走了出来。 “秀男大夫,谢谢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父亲在监牢可要受大罪了。”金自在朝申帅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治好了崔小姐的病,其实,崔家最要感谢的人是你,若不是你忙前忙后、跑东跑西地帮崔家找医,崔小姐的怪病怕真是没得救了。所以,就冲你这份热心,哪怕是你没找到我,崔小姐的病没有治好,崔夫人也会救你父亲的。”申帅赶紧搀扶起金自在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唉,你还是太年轻太善良了。你知道吗?我帮崔家找了近一百个医生,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我都没回过家,一直在帮着找医生。我这么热心,崔家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崔家的人真想帮我忙,为何不早点打电话给李恩胜呢?还不是想让我一直帮他们找下去,直到治好她女儿的病...”金自在愤然地说道。 “啊?你竟然找了那么多的医生?但是,那崔夫人看上去知书达理,很有修养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自私,她女儿若真的治不好,你父亲岂不是没救了...”申帅惊讶道。 “唉,我们和崔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永远高高在上,我们帮她,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叫他们来帮我们就好像施舍一样了,唉,这世界就是这样,同人不同命,永远没什么道理可讲...”金自在苦笑道。 “你父亲是怎么得罪的李恩胜?”申帅问道。 “妈蛋的,就是因为念了段顺口溜,就给抓了起来。”金自在气愤地骂道。 “什么顺口溜?是不是用脏话骂了李恩胜?”申帅好奇道。 “若真的骂了李恩胜,我父亲早没命了。那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李恩胜来我们城市视察,当地官员陪着他到高尔夫球场打球,那球场外是一大.片农田,正值割麦时期,我父亲和一群人在忙着收割,一边是肥胖如猪的官员在信步闲庭的玩乐,一边是骨瘦如柴的农民在挥汗如雨的农作,我父亲看不过眼,就顺口编个段子:吃吃喝喝是家常,运动减肥上球场,潇洒挥杆高尔夫,不知百姓割麦忙。结果,被人告发,李恩胜大发雷霆,就把我父亲抓了起来,那几天听说还要判刑,我就赶紧托人找关系,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听说崔小姐得了这个怪病,才想到用曲线救国来救我父亲...”金自在愤懑地讲述道。 “说实话还被抓,这不是是非颠倒吗?老百姓如果连说话的尺度都要治罪,那以后谁还敢张口,谁还敢再去监督政府和官员?”申帅也愤愤不平道。 “唉,虚言必诈,伪言祸国,现在的北韩是说假话的人吃香,说真话的人掉脑袋啊,长此发展,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啊。”金自在幽幽地叹了口气。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申帅开玩笑道:“那李恩胜抓了你父亲,现在又找你给他治病,他就不怕你给他乱治吗?” “他当然不怕,我又不是孤身一人,万一治出个三长两短,我一家老小的命还保吗?所以,我就是有心整治他,也是投鼠忌器啊...”金自在无奈道。 “申帅,这是个干掉李恩胜的机会,你也跟着去吧。”“拳王”突然在申帅耳边说道。 我去,不是吧,凭我一个人,身单力薄的就想把曾经的国情局局长,现在的国情局一处处长给干掉,你当我蜘蛛侠钢铁侠超人雷神黑寡妇啊。申帅心里暗骂道。 “是啊,这个李恩胜太坏了,既然来了北韩,那就找机会把他做掉。”“车王”站在了“拳王”的一边。 “你们说得轻巧,就算申帅把李恩胜干掉,他怎么脱身?金自在怎么脱身?金自在的家人,还有崔金花母女怎么办?做人不能太自私,要多替别人着想着想才是...”“骂王”不满地反驳道。 “让申帅去干掉李恩胜的难度太大,也不现实,但是,去他家看看也行,不一定非要做什么,有机会就留点意,没机会也没损失什么。”“孩子王”发表了意见。 众鬼正议论着,一个人影从后面追来。 “秀男大夫。” 申帅扭头一看,是崔珍珠,逐问道:“崔小姐,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崔珍珠嗔怪道。 “可以,可以...”申帅尴尬地说。 “你准备回去吗?”崔珍珠问道。 申帅怕她纠缠自己,就回道:“我、我还要和金大夫给李处长看病呢。” “恩,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崔珍珠说着,也不和金自在打招呼,就把申帅拉到了一旁。 “崔、崔小姐,有什么话非要、非要...”申帅忐忑不安看着对方。 “我今天就想听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崔珍珠开门见山道。 “我、我、我...” 申帅没想到崔珍珠会这么问,心想,我要是说喜欢,那是既欺骗了自己,又欺骗了对方,但若说不喜欢,会不会太伤人啊。 “说喜欢,先脱了身再说。”“骂王”在他耳边说道。 “我、我、喜欢。”申帅说完,心里舒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嘻嘻。” 崔珍珠笑逐颜开地说着,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手机,递过去说:“这个给你,里面存有我的电话,记得打给我哟。” 说着,崔珍珠一蹦一跳地跑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早想买个手机,就是没钱,有了通讯工具就可以和琳琳和早早姐他们联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国际长途。申帅心里想着,顺手将手机揣进了口袋。 “珍珠姑娘是看上你了。”金自在凑过来笑呵呵说道。 “你觉得崔家千金看上我是件好事吗?”申帅苦笑道。 金自在见申帅没有被美色所迷惑,心里赞许了一下,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去李处长家。” “咱们?”申帅装糊涂道。 “别想抵赖啊,你刚才回答珍珠小姐的话我可听到了,你说要陪我去李处长家的,我正想找你陪我呢,两个人一起看病把握性更大些。”金自在微笑道。 申帅咧嘴笑了笑,没说话,跟着金自在走了。 金自在没说错,国情局家眷区和护卫总局家眷区只隔了条马路,不用走多远,一抬脚的工夫就到了。 话说那李恩胜喜好桊养宠物,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动物,没什么不是他不喜欢的。 这会,李恩胜正在家里的客厅教一只金刚鹦鹉学说话呢。 这只金刚鹦鹉是李恩胜花高价买回来的,学名叫蓝黄金刚鹦鹉,产于美洲热带地区,是色彩最漂亮、体型最大的鹦鹉之一。这种鹦鹉的寿命长,个性温和,也很聪明,比较容易接受人的训练,也喜欢亲近人类,所以,在鸟类中特别受人欢迎。 李恩胜的这只金刚鹦鹉买回来有段日子,教学话也学了些阵子,可惜的是,李恩胜脾气不好,爱骂人,这只金刚鹦鹉跟着他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骂街,脏了口。 鹦鹉学舌,一旦学会几个词,就很难忘记,这只金刚鹦鹉就会两个词,一个词用北韩语,念“希巴洛马”,和咱们的国骂“草.泥.马”的意思差不多;第二个词用北韩话说,念“西八”,和咱们的“操”意思相仿。 这件事让李恩胜很是苦恼,每每有同僚登门,那金刚鹦鹉迎接客人的欢迎语要么是“希巴洛马”,要么就是“西八”,弄得客人和他自己都很难堪。 李恩胜也曾经寻访过鸟把式为这只混蛋鹦鹉捋舌头净口,可是这鹦鹉积习难改,不管谁来依然当庭口吐脏字,着实令人尴尬不已。 失势的李家如今大不如前,没了警卫班,排场也没有以前那么威风,金自在向门卫通报了身份后,门卫领二人进了李家。 客厅里没人,只有那鹦鹉好奇地看着来客。 估计那李恩胜听到信,躲了起来,一般的来客,他怎么能在客厅里等着呢,也是想摆摆架子罢了。 倒是那蓝黄金刚鹦鹉看了看客人,竟然破天荒地没说脏话,申帅径直走了过去,和鹦鹉对视着,那金刚鹦鹉落在架子上不停地挪动着双爪,显得很不自在。 这只金刚鹦鹉,面部无羽毛,布满了条纹,有点像京剧中的花脸脸谱。颏部和喉部为黑色,从耳的后部至胸.部、腹部为橙黄色,翅膀和尾羽为紫蓝色,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金自在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鸟,看得新奇,就上前去逗那鹦鹉:“ 阿倪阿塞哟(北韩:你好)...” “西八,希巴洛马。”金刚鹦鹉干净利落地回了金自在一句。 “拳王”附到了申帅身上,申帅当然知道这两个词的意思,他和金自在一听,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特么的,这李恩胜也太坏了,养个鹦鹉都不教点好的,真是有其人必有其物啊。 申帅想着,从口袋掏出“兽笛”,啾啾地吹了两下,那金刚鹦鹉像犯了错误似的赶紧缩着翅膀垂着头,不敢动了。 金自在看的目瞪口呆,正要发问,李恩胜手里搓.着保健球从内屋缓步踱了出来,那神情姿态活生生像京剧里的反面人物出场一样。&lt; 第四百八十七章:处长抽风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处长抽风了 上次申帅在李文胜的婚礼现场上见过李恩胜,因为当时正处理着牛头梗的事情,所以,对李恩胜的印象不深。 李恩胜自从被降职为处长,身体发福了许多,大背头,扇风耳,慈眉善目的,看上去是个白白净净的胖老头,其实是人面兽心。 金自在赶紧上前躬身道:“李处长,听崔夫人说您的偏头疼犯了,小的过来看看。” 李恩胜没言语,踱步到沙发前坐下,重重地把保健球放木几上,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抬头看了看来客。 “嗯,你父亲昨天已让他回家了,回去告诉老人家,年岁大了,多在家享享清福,管住自己的嘴,别再到处惹祸了。这不,前几天还有人提出要判老人家坐几年牢,最后被我给拦下了,老人家嘛,还是以教育为主,我们的方针也是有病治病,没病防病嘛...伟大的主体思想说得好,如果没有头脑,就失去了生命。在主体问题上,这是个原则的问题,谁都不能越雷池半步。只有统一了思想,我们伟大的大北韩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才是拥有战无不胜威力的主体的社会主义国家...”李恩胜洋洋洒洒地说了通废话。 这番话对申帅没什么感觉,金自在一听却站直了身子,表情肃穆,神色庄严,那神情比烧香拜佛的信徒还要虔诚。但心里却骂道,妈蛋的,抓我父亲的是你,要对我父亲判刑的也是你,这会却来卖好,你特么的不是吃猪肉念佛经——假充善人吗? 李恩胜好不容易讲完,金自在马上表态道:“是、是,李处长教诲的是,感谢李处长的救命之恩,李处长不但挽救了我父亲,更挽救了我们的思想,正如您说的,主体思想是我们的根本,社会主义的变质始于思想的变质,如果思想战线被瓦解,社会主义的一切战线就城市瓦解,最终社会主义社会将彻底被瓦解...” 好嘛,北韩人也够闲的,没事不说话,一开口先来几段革命语录。 申帅正想着,李恩胜突然将矛头对准了他:“不错,金大夫的觉悟还是挺高的,这个小同志呢?你说说主体思想为什么是我们大北韩的根本?” 我特么知道个毛?你们伟大的主体思想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关我x事。申帅心道。 “随便编两句吧,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嗯?问你话呢?因为什么?”李恩胜不悦道。 申帅双手在胸口处做了心的手势,神色庄严地说道:“因为所以,科学道理,思想主体,永远胜利。” “嗯,这个年轻人看着很面熟啊。”李恩胜拿着腔问道。 “这是秀男大夫,崔珍珠小姐的怪病就是他治好的,听说李处长得了偏头疼,秀男大夫就主动赔我来给您看看。”金自在介绍道。 “哦,珍珠小姐的病就是你治好的,秀男大夫,快,快坐,来人啊,上好茶。”李恩胜态度大变,竟还起了身一下。 “秀男大夫,快给我讲讲珍珠小姐的病是怎么治好的?”李恩胜饶有兴趣地问道。 金自在为了和李恩胜搞好关系,赶紧将自己怎么请的申帅,又怎么给崔珍珠治病的经过讲了一遍。 “神医,真是神医啊,今天幸亏秀男大夫来了,你一定要帮我看看这头疼病,西八的平常没事,偶尔疼起来就像有一个点一阵阵的针扎似的,每次发作的时间也不长,但真特么的痛。”李恩胜夸完申帅,又说起自己的偏头疼来。 “我哪里是什么神医,只不过赶巧想到个主意,就试了一下,纯属意外,纯属意外。要说治病还得请金大夫出手,他经验丰富,在医术实践上比我要强的多。”申帅谦虚了一下,也是想抬高一下金自在。 金自在会意,赶紧接道:“李处长这病是不是多发在说话、饮食或洗浴时?” “对对,经常是吃饭时正吃着,那偏头痛就突然犯了。”李恩胜答道。 金自在说道:“这样的话,李处长的病可以确诊为阵发性偏头痛,见于三叉神经.痛,这病不是什么大病,但痛起来要人命,李处长的家人是不是也有这种偏头痛的毛病?” “我母亲好像也得过偏头痛,难道这病还会遗传吗?”李恩胜说道。 “李处长猜测的没错,约60%的偏头痛病人有家族史,其亲属出现偏头痛的风险是一般人群的3~6倍,而且迄今尚无特效治疗的方法,可令偏头痛永不复发。想必李处长也看过许多医生,所开的药物是不是天麻、茯苓什么的...”金自在又问道。 李恩胜重重地点了点头,金自在继续说道:“对,这些药还是要经常服用,平常疼痛时,可以使用毛巾或柔软的布条松紧适宜地缠在太阳穴周围,这样可达到抑制血管扩张、缓解疼痛的目...” “这么说来,我的偏头疼是治不好了?秀男大夫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李恩胜看向申帅。 “金大夫说的极是,偏头疼这种病是慢性神经.血管性疾患,常有遗传背景,另外,工作环境和精神因素,如紧张、过劳、情绪激动、睡眠过少等也可诱发...” “叮铃铃...” 申帅正说着,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李恩胜漫不经心地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像变脸似的堆起了笑容:“韩主任,你好你好,脚好了一点没有,上次真是对不起,西八的狗不长眼,回去我就把它给炖了...好好好,我让侄子文胜给您带的虫草吃了吗?身体要紧,你可不能有什么事,你要有事,锦绣宫就会出大乱子啊...是是是...我知道,过几天就是解放战争胜利节嘛...啊,什么?金大将军要来慰问我,真的...呜呜...我辜负了国家对我培养,金将军还没有忘了我,真让我...呜呜...太感谢了韩主任,真不愧是亲家,谢谢,我这里私藏了两瓶中国五十年的茅台酒,改天咱哥俩好好喝一盅,哈哈哈...” 李恩胜打着电话,一会哭一会笑的,让金自在看的惊异不已,申帅却稍稍听明白了,心道,怪不得没看见那条牛头梗,原来被李恩胜给杀了,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他也下的去手?这么说来,电话那头的韩主任就是李文胜老婆的伯父,大北韩国办主任了,看李恩胜的表情,估计是有好事找上了门,这家伙又要时来运转了。 终于打完电话,李恩胜放下话筒,嘴里喃喃道:“金将军没忘了我,金将军没忘了我,我又可以东山再起了,我又可以东山再起了...” 李恩胜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完全把申帅和金自在二人忘却了脑后。 “希巴洛马。”金刚鹦鹉突然叫道。 “什么?你敢骂老子,老子拔了你的毛...”李恩胜恶狠狠地骂道。 “希巴洛马,西八,希巴洛马。”金刚鹦鹉不示弱地回击道。 “你个混蛋东西...” 李恩胜嘴里骂道,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但脚下突然一拌,“扑通”摔倒在地,双眼上翻,口吐白沫,面部肌肉不断地抽.动着。 “哈哈哈哈,恶人自有恶报,李恩胜这个混蛋抽风了,今天来的真是时候,好过瘾啊...”“拳王”在申帅耳边大笑道。 金自在和李恩胜的警卫大惊,赶紧跑过去,那李恩胜牙关紧闭,身体一个劲地在痉.挛。 “李处长,李处长...”警卫大叫道。 “李处长抽风了,你去找支安定,这里交给我来处理。”金自在说着,上前掐住了李恩胜的人中。 申帅此时也跑了过来,捅了捅金自在,然后贴他耳边说道:“这人坏事做尽,还救他干吗,干脆就让他自己抽过去不得了。” 金自在脸色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下,但很快就对申帅悄声说道:“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自己的责任,不可以因私情就拒绝救一个人的性命...” 申帅一听,也怔住了。李恩胜抓了金自在父亲,他为了救父亲经历了多少的波折,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李恩胜才造成的吗?而现在李恩胜突然抽风,只要他们俩个不出手相救,那李恩胜就算能活下来也成了废人。但没想到金自在会这么回答,这是多么伟大无私的品格啊,这事要放到自己身上会怎样呢?不,我没有这样高尚,有仇不报非君子,如果是我的仇人,必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正想着,警卫拿了安定过来,金自在接过,麻利地给李恩胜扎了一针,那李恩胜抽.搐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金自在舒了口气,对警卫说:“不要动他,给李处长拿毛巾擦擦脸吧。” 警卫走开,金自在对申帅笑了笑,低声说道:“咱们不救他,他是成了废人,可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但救了他,咱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那咱们以后就多个靠山。经过我父亲这件事,我算看清楚了,一旦出了事,人没有关系,没有靠山,你什么事也办不成...” 申帅一听,再次怔住,他再次没想到金自在的真实想法会是这样,原来还以为他有多高尚,原来是要认贼做父,难道他没读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拳王”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的同胞太没血性和骨气了。 这么一想,申帅也不想再呆下去,就说道:“既然李处长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一步了。” “别急啊,万一李处长醒来不见你,该不高兴了。”金自在急道。 申帅一听,彻底无语,鄙夷地说道:“没关系,我又不求他办事,我不怕他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救了他一命,说不定他还会给咱们个一官半职呢...”金自在赶紧说道。 “唉,咱们救了他一条命,而却要巴望着他赏我们个一官半职,这不是很滑稽吗?何况医者拂心,做官必有不测。”申帅叹道。 俩人正说着,李恩胜悠悠地醒来,一张嘴就骂道:“西八,老子怎么躺地下了。” “西八、西八...” &lt; 第四百八十八章:希巴洛马 第四百八十八章:希巴洛马 李恩胜一醒来就破口大骂,金刚鹦鹉也有样学样跟着骂,这一骂,众鬼也在申帅耳边骂了起来。 “希巴洛马,多好的机会,被这个姓金的给破坏了,唉,我还以为能亲眼看见仇人猝死,西吧,谁知道...”“拳王”恼怒地骂道。 “嗨,这个不能怪申帅,要怪只能怪你那软骨病的同胞,依我看,你们这个国家要完蛋,这个民族要完蛋啦...”“车王”说道。 “唉,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但老天为何总睁眼瞎呢?”“骂王”叹着气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因果不虚,这李恩胜的运势已在走下坡路,相信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孩子王”说道。 一众鬼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边的金自在见李恩胜醒来,忙凑了过去:“李处长,别动,千万别动,刚才您是中风了,我和秀男大夫已帮您做了急救,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您已度过了危险期,但为了防止复发,还要进一步做检查,您现在应尽量多卧床休息。” 说完,金自在还看了申帅一眼,那意思仿佛说,我把救治李恩胜的功劳说成咱们俩人的,你看我多够意思。 “都是金大夫一人在忙,李处长能醒过来,多亏了金大夫呢。”申帅并没有领金自在的情。 李恩胜躺地上发着癔症,半晌,像抽风发作似的坐起身,怔怔地望着地面,嘴里嘟囔道:“金大将军要来慰问我,我不能卧床休息,我不能卧床休息...” “李处长,您中风刚有所恢复,千万不能激动啊...”金自在赶紧劝慰道。 “金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过几天金大将军要来我家慰问,我如果是这个样子,我的前途就完了,你想想办法,赶紧把我的病给治好,我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要钱给钱,要官给官,总之,这次你救了我,你就是我们李恩胜的再造恩人...”李恩胜一把抓.住金自在,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李恩胜一定是得了“失心风”,领袖慰问的事是属于国家机密,他身为国情局的高官,竟连保密原则都给忘了。 “李处长,实不相瞒,您刚才所得的急症是中风的前兆,很是危险,若再不注意,很有可能会造成致残的后果,这种病引发的因素很多,需对症治疗,才能事半功倍,否则,治标不治本,后患无穷呀...”金自在小心翼翼地说道。 “别废话,能不能治?能治赶紧治,不能治就滚蛋。”李恩胜当场就翻了脸。 这家伙也太无耻了,人家刚救了你,转脸你就不认账,这不就是《农夫与蛇》故事中的蛇吗? 申帅心里骂道,“拳王”在他耳边说:“机会又来了,你拥有“刀王”的医术,可以借口给李恩胜治病,然后,做点手脚,让他几天后暴死,这样,你既脱了身,又除掉了这混蛋,一举两得。” 做手脚?怎么做手脚? 申帅正想着,金自在苦着脸说道:“李处长为难我了,中风和偏头疼属于脑神经科,而我是消化科,不是我不肯为您治疗,我是怕医术不精,耽误了您的病情啊..不过,听说用针灸治疗您这种病的效果很好,我这就去给您找针灸师来...” 申帅听得真切,心里一动,赶紧接上话:“我学过针灸,可以为李处长一试。” “你会针灸?”金自在惊讶道。 他见过申帅的神奇,对申帅的医术也很是佩服,但没想到申帅连针灸也会。人身上有十二经脉,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也就是说,学针灸难度很高,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是很难成就一个针灸师的,大北韩的针灸师可都是年过半百以上的人啊。 “你学了多少年?你用针灸治过病吗?”李恩胜也迟疑地问道。在他眼里申帅还是太年轻了,好像有点不靠谱,自己虽然想赶紧把病给治好,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命给这小子当试验品啊。 “李处长位高权重,是国家之栋梁,我怎敢拿李处长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呢?针灸是我家传医术,用针灸治病,其根本观念就于认为,气血不通,能量阻塞,是所有疾病的根源,针灸就是要打通所有的阻塞,恢复身体能量的畅通,这就是所谓的“不通则痛,通则不痛”的道理。”申帅虚虚实实侃侃而谈了起来。 说得似乎很有道理,金自在和李恩胜面面相觑起来。 “那秀男大夫,依你之见,李处长这病用针灸该如何治疗?”金自在问道。 申帅微微一笑:“李处长患偏头痛的毛病也有几年了吧,这次突发中风,其根由其实就是偏头痛所诱发,偏头痛这种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简单来说,就是气血不畅,头部的氧气一时供给不足,就会发生疼痛的症状...” “你快说说,这毛病怎么治?能治好吗?”李处长着急地问道。 “治不好。金大夫之前说过,迄今尚无特效治疗的方法,可令偏头痛永不复发...”申帅答道。 你特么是不是玩我?李恩胜差点就骂了出口。 但申帅又接着说:“不过,用针灸治疗可保李处长的偏头痛在一段时间内不复发,刚才李处长不是说金大将军近日要亲自到您府上来...” 李恩胜一听,两眼顿时露出喜悦的光芒,忙说道:“好好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能保证一段时间偏头痛不发作就行,最好能在金大将军来我家之前保我平安就是成功...噢,对了,金大将军要慰问我的事,你们二位可千万要保密啊,谁要是泄露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是是是,这个我们明白,我们一定会管自己的嘴巴。”金自在忙表态道。 “希巴洛马,都死哪去了,快抬我到沙发上。”李恩胜又冲着警卫吼了起来。 这时,沉默了半晌的金刚鹦鹉一听,也破口大骂道:“希巴洛马、希巴洛马、希巴洛马...” 若不是这混蛋鹦鹉,老子还摔不了跤呢,李恩胜心里起了邪火,指着鹦鹉骂道:“西吧的,花那么多的钱买了你,尽给我添堵,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给炖了。” 谁知那混蛋鹦鹉不吃李恩胜的威胁,继续骂道:“西吧,希巴洛马、西吧、希巴洛马...” 这一下把李恩胜给气的满脸通红,差点又抽了过去。 “啾啾啾啾...” 申帅掏出“兽笛”,响亮地吹了几下,那蓝黄金刚鹦鹉好像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露出满脸窘相,垂着头蔫了。 一群人都看傻了,申帅却收起“兽笛”对李恩胜说:“李处长,我现在出去买针,等我回来马上给您行针。” 李恩胜还发懵似的盯着那鹦鹉,申帅冲鹦鹉挥了挥手,甩出一句京腔:“回见了您呢。” 那金刚鹦鹉这回学的倒快,嘴里立即迸出几个字:回见了、您呢。 屋里的人再次怔住,申帅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客厅。 走在路上,申帅正琢磨着怎么在针灸时做点手脚,那金自在从后面追了过来。 “秀男大夫,等等我,你看看你,出来买东西也不叫我,你口袋里有钱吗?”金自在气喘吁吁地问道。 申帅一怔,可不是嘛,只顾想着在针灸上做手脚去了,自己身无分文,拿什么去买东西?但是,这金自在跟着,自己也无法做什么手脚啊...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但直到把针买回来,申帅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有金自在这个懂医的跟着,他若想做点手脚而不被人发现,那难度还是挺大的。 回到了李府,李恩胜斜靠在沙发上,绑着鹦鹉的架子被搬到了沙发前,李恩胜正拿着松子喂那鹦鹉,人显得比刚才精神多了。 “李处长,针买回来了,您看是现在就针灸,还是歇一歇再针?”金自在抢着把申帅的话说了。 李恩胜没理他,却眯着眼盯向申帅,突然阴阳怪调地问道:“秀男大夫,你到底是什么人?” 申帅吓了一跳,心道,他为何要这样问?难道这家伙看出了什么不成?不可能啊,我只是在心里想着害他,并没有表露出来,难道这家伙会读心术? “不知李处长为何这样问?”申帅决定以守为攻。 “咱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李恩胜眼里泛着一丝寒气。 “没有吧,李处长是高高在上的大官,我等小民怎么可能会轻易见到您呢?”申帅装迷糊道。 “你是不是参加过李文胜的婚礼?”李恩胜追问道。 “李文胜?对,我是参加过他的婚礼啊...”申帅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李恩胜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哈哈,李文胜是我的侄子,那天就是你驯服了我的牛头梗,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你若不是和我的鹦鹉说话,我都想不来你了...” “婚礼那天李处长也去了,真是对不起,恕我眼拙,小的那天真没认出李处长来...”申帅恍然大悟道。 “哈哈哈哈,我没有怪你,来人啊,拿赏钱过来。” 李恩胜一吆喝,一警卫拿了个小布袋过来。 “这里是大成产的一些石头,质量还过的去,不成敬意,还请秀男收下。”李恩胜笑着说道。 申帅接过布袋打开,眼睛当时就亮了,里面竟然是几十颗绚烂晶莹的宝石。&lt; 第四百八十九章:鸟人干鸟事 第四百八十九章:鸟人干鸟事 这一切变化的实在离奇,申帅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李恩胜竟然给了他一布袋宝石。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申帅惊讶地看着李恩胜。 李恩胜微笑地说道:“这是赏给你的,那天若不是你,我那条牛头梗就闯了大祸。” “这、这也太贵重了...”申帅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地说道。 金自在也一旁看呆了,眼神里全是艳羡。 “送给你,你就拿着,对了,你刚才出去时对鹦鹉说了句什么话?”李恩胜问道。 “啊,我说的是中国北京话,是回头见的意思。”申帅回道。 “你会说中国话?去过中国?”李恩胜一脸的疑惑。 “跟我二大.爷学的,他是个中国通。”申帅小心地答道。 李恩胜的神情放松下来,又问道。“不简单啊,你懂的东西还不少,你驯兽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也是跟我二大.爷学的,我二大.爷是个鸟把式,从小跟着他,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申帅信口开河道。 “好了,我就实话对你说吧,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帮我把这鹦鹉的舌头给捋顺了,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能说脏字;第二,你只要教它学会说一句话就行。”李恩胜坐直了身子。 “李处长要我教它说什么话?”申帅纳闷道。 “我要你教它学会说“金大将军万岁”这几个字。只要你能在两天之内把这只鹦鹉调理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要官,随你挑,要钱,那布袋里的石头我再增加一倍,怎么样?”李恩胜期待地看着申帅。 申帅这才明白过来,李恩胜只所以肯下本钱,是要讨好金大将军,从而获得东山再起的机会。 权力啊,你是多么的诱人,竟然要用一只鸟来获得,真是有什么鸟人干什么鸟事啊。 “这个...”申帅为难地挠了挠头。 “难度很大吗?”李恩胜紧张地问道。 “难度是有,但两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申帅迟疑道,但语气并不是很坚定。 “没办法,只有两天的时间,这样吧,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一定全力配合。”李恩胜说道。 申帅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能学人语的鸟中,有两种,一种是八哥,一种是鹦鹉。八哥需捻舌后才能教以人语,就是用剪刀修剔舌尖成圆形。而鹦鹉不必捻舌,驯服后即可教学人语,但需要良好的环境,要安静,不能有嘈杂声和谈话声,否则易分散鸟的注意力。因此,我需要一处安静的住宅来进行驯鸟。” “没问题,我在郊外有栋别墅,这两天你带着鹦鹉就在那边训练。”李恩胜当即给了答复。 “第二,在教学期间的鸟,不能让它听到无聊或不适当的语句。鸟的学语有一短暂时间特别敏感,对外界的各种声音极易仿效,这只鹦鹉就是在敏感期听了不该听的话,才学会的脏话。因此,最好我在驯鸟期间,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 “没问题,我安排人在别墅外看守,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你。”李恩胜说。 “第三,我驯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因此,还需要向我二大.爷请教...” “我派人把你二大.爷接过来。” “我二大.爷在中国做生意,能不能给我办个国际长途电话卡,这样,我有不懂的地方好及时询问。” “可以,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办。”李恩胜干脆地说。 “那就没问题了,我保证完成李处长交给我的任务。” 申帅说完,从口袋掏出“兽笛”,轻声吹了一下,那金刚鹦鹉果然听话,忽地飞起,展翅落在了他的右肩膀头上。 “好好好,太好了...”李恩胜满意地大笑起来。 “李处长,我看您精神不错,不如让秀男大夫现在就给您针灸一下。”金自在似乎受到了冷落,不失时机地说道。 “好好好,今天让你们二位辛苦了,治疗费每人加一倍,外加一坛锦绣宫老坛酸菜。”李恩胜高兴地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申帅拿银针消了消毒,开始在李恩胜身上扎了起来。 “秀男大夫,你用的是南韩针灸?还是中国针灸?”金自在问道。 “怎么还出来个南韩针灸?这世上所有的针灸都是出自中国,针灸疗法最早见于中国战国时代的《黄帝内经》一书,南韩那时候还只是高句丽的一个部落而已,就靠酸菜当药,哪里知道针灸疗法。”申帅正色道。 “对对对,那南韩就喜欢把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东西,有个问题我想问问,这个针灸是不是在病症对应的穴位上扎针就可以了?”金自在一副好学的样子。 “非也,非也,人体经络是中医最基本最核心的理论,中医针灸就是直接作用于经络,可以激发人体经络而使人体处于正常的运行状态,如果针灸的经络穴位对症则会立竿见影,如果针灸的经络穴位不对症则可能有生命危险,因此辩证诊断决定了针灸的成与败...”申帅边扎针边侃侃而谈道。 “秀男大夫,你能保证所扎的穴位都对症吗?”李恩胜担心道。 “李处长问到了点子上,为了保证针灸的效果,我以近部与远部取穴来宣通清窍、祛邪止痛,近部取百会、风池、太阳、头维、角孙、率谷等穴,以疏通患部经气,远部取外关、太冲、行间、足临泣等穴以通调本经经气。这样,所有的经脉一旦打通,在近期内可保您平安无事。”申帅自信地说道。 “那我现在怎么感到酸酸的,麻麻的,还有一种胀痛感?”李恩胜问道。 “有这种感觉就对了,这叫做“来气”了,去针后,这些不适会自然消失的。”申帅轻松地说道。 李恩胜见申帅说的头头是道,也暗自松了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会,大概留针了半个钟,申帅把银针一一去掉。李恩胜顿觉神清气爽,一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闲话不表,针灸完,申帅就带着那蓝黄金刚鹦鹉住进了李恩胜在郊外的别墅,而金自在也完成任务,拿着赏钱高高兴兴回家见父亲去了。 申帅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搞来了国际长途电话,而且独自在别墅里,随心所欲的打电话而不被任何人打扰。 有读者会问,申帅到大北韩这么久,难道就没想起打国际长途电话? 换另一个国家,可能早打了,但大北韩是封闭式军管国家,市面上所有的手机既无法上,也打不了国际长途,只有像李恩胜这样的实权人物或情报人员才有资格开通国际长途电信。 统治人莫过于统治思想,一个信息闭塞的国家,民众不了解外面的世界,那统治者不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老百姓了。 但申帅却终于能和“家人”联系上了。 “嘀嘀嘀...” 申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拨通了琳琳的电话,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慕容的情况。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琳琳的声音。 “琳琳...” 申帅颤抖着声音喊道。 “申帅,申帅,是你吗申帅...”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变了。 “是我,是我...”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琳琳似乎比他还要着急。 “我在北韩,我很好,你们呢?慕容呢?”申帅语无伦次地说道。 “啊?你在北韩?我们还以为你跑到了东北,我们快把东北三省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你怎么去的北韩?在那里怎么生活的?”琳琳惊讶道。 “一言难尽啊,先不说我的情况了,慕容呢?她还在美国吗?”申帅赶紧把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自从你出事后,慕容就回来了,和早早、浪秦他们一直在为洗脱你的罪名而奔走。检察院没人理会,早早就在上不断地发帖子制造影响力,慕容也找到花花,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花花终于承认是受了对方的要挟和金钱才隐瞒了事实真.相。浪秦在现场找到了子弹打在墙上的弹洞,又费了很大的工夫说服了一些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写了证词。早早和浪秦把你打过去的巨款退回了金莲子集团,于梅子和四眼找了最好的经济律师,帮你解脱了挪用公款罪,幸亏他们去的及时,晚一步,金莲子集团就被李四君给吞并了。另外,陆小影在姐姐和外公的劝说下,也主动到公安机关自首自己谎报兄弟快递公司是黑社会的事情。总之,现在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你赶紧回来吧,你不在,这案子就撤消不了,李文服不了法,李四君还会暗地里做手脚...” 琳琳也是没有准备,所以东一棒子西一棒子地说了一大通。但这些足以让申帅心花怒放,足以让他欢欣鼓舞,更让他感动的是,有这么多人来帮他,有这么多人为他的事东奔西走,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抱怨命运的不公? “慕容在哪里?她电话多少?快告诉我?”申帅着急上火地问道。 “慕容在她家里,其实...”琳琳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是慕容的爷爷出了面,你的案子才出现了转机,这一切都是慕容做的工作,她...现在还好,不过,你还是别打过去了,我让她晚上过来,晚上九点钟你打我手机。” “那好吧,我现在先打给早早姐和浪秦哥,想必他们也想早点知道我的下落。” 申帅并没有多想,高兴地挂上电话,然后,给早早拨了过去。 早早一听到申帅的声音,和琳琳的反应一样,先是大叫,紧跟着就问申帅在哪,待听到申帅说自己没事时,早早再也忍不住地在电话那头大哭了起来。 正巧毛毛、小丸子和于梅子都在,这个接完那个接,这个哭完那个哭,然后,哭哭笑笑,叽叽喳喳,一时间,申帅都有点恍惚自己是不是已经回了家中。 一个小时过去,女人们终于说完,挂上电话,申帅这才想起忘了问四眼和大个的近况。 唉,要问的东西实在太多,想了解的事情也实在太多,还是先给浪秦打个电话吧。 电话打通,里面响起了盲音,正要挂掉,里面突然传来了浪秦的声音:“喂...” “哥。”申帅激动地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半晌,浪秦才颤着音说道:“兄弟,你还好吧。” &lt; 第四百九十章:我要娶你 第四百九十章:我要娶你 浪秦的一声“兄弟”让申帅心潮澎湃,由衷的感到亲切与感动,他没有同胞兄弟,却感受到了兄弟之情,虽然两人聚少离多,但那种交心相知的情义,就是他们抵御风寒迎接挑战的后盾,在他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的时候,这声问候显得格外的温暖和刻骨铭心。 很显然,浪秦也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他毕竟成熟许多,拣了一些比较关键的问题来问,又说了一些比较关键的事情,最后,浪秦问申帅,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回来?有没有渠道回来?在北韩还有没有什么要解决的问题? 话语虽然不多,但浪秦传达的意思很明白,兄弟,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和你一起共度难关。 事发突然,这些问题申帅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但他不想让浪秦担心,就轻松地回道,自己正好有笔生意要和北韩国情局的一个高官交易,也就这几天的事,待手头的事忙完,马上回去,到时候让国情局的人送他回国。 申帅说的有鼻子有眼,浪秦叮嘱了几句,俩人挂了电话。 一时安静了下来,申帅还沉浸在兴奋当中,今天的收获太大了,不但和重要的人通了话,自己的处境也有所改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慕容联系上,好不容易有了联系工具,却还要等待,这对相思成灾的人真是一种煎熬。 “恭喜申帅,好人有好报,你的案子终于平冤昭雪,这下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骂王”在申帅耳边祝贺道。 “是啊,真的要祝贺申帅,这半年来,你吃了很多苦,遭遇了那么多的波折,好在有那么多的朋友帮你,好运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相信你会越来越好的...”“车王”也安慰道。 “正义有时会迟到,但它终究会来,相信法律,相信社会,相信你自己,当一切的苦难过去,你就是奇迹,你就是传奇...”“孩子王”激励道。 “谢谢你申帅,谢谢你帮我除掉李恩胜,我想问的是...李恩胜什么时候暴死?”“拳王”在申帅耳边问道。 “暴死?李恩胜暴死?你听谁说的?”申帅不禁奇怪的回道。 “你不是替他针灸时做了手脚吗?”“拳王”问道。 “没有啊,我是在为他治疗偏头痛,你从哪里看到我做的手脚?”申帅反问道。 “啊?你没有做手脚?你为什么没有做手脚?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住呢?你知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就永远也除不掉他了?唉,你说你北韩也来了,李恩胜你也见了,机会也有,但你却白白错过,你...唉...”“拳王”唉声叹气地说落了一通。 “那金自在一直跟着,你让我怎么做手脚?再说,除掉李恩胜容易,但金自在一家人怎么办?金秀敏一家人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替我的安全想过没有?你们这些鬼对自己的事一个比一个上心,什么时候对我关心过?什么时候替我着想过?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意见?是,我衰,但不代表我就认命,我笨,但不代表我只能听你们的。我有我自己的做人原则,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道路,不需要你们来指指点点,也不需要你们来安排我的命运...”申帅愤怒地吼道。 一时间,众鬼都哑口沉默了起来。 终于和朋友们联系,还没高兴一会就被这些鬼东西给破坏了心情,真是扫兴。申帅郁闷地躺在了席梦思上。 “拖拉机、拖拉机、拖拖拉机...” 一阵铃声响起,申帅一个鲤鱼打挺,飞身抓起了电话,喂了一声没人应,这才发现是口袋里手机的声音。 不用说,是崔珍珠打过来的。 “喂,你干嘛呢,都半天过去了,怎么不给我电话啊?”崔珍珠温柔地问道。 “我在忙。”申帅没好气地回道。 “忙的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的病还没有恢复,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忘了上午对我讲的话了吗...”崔珍珠兴师问罪道。 女人一旦较真,就不可理喻起来。 申帅正心烦着,准备挂掉电话,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口气顿时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给李处长治偏头痛吗,他突然中风了,当时的情景很危险,我和金大夫一直在忙着救人,最后,终于让李处长脱离了危险,这不,我也刚歇着,连口水都没喝呢,你要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李处长。” “啊,李处长中风了...对不起秀男,人家一直在等你电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着急嘛...”崔珍珠不好意思起来。 “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我应该一只手给李处长针灸,另一手给你打电话才对...”申帅开玩笑地检讨道。 “扑哧” 崔珍珠笑了出来,撒娇似的问道:“有没有想我?” “想。”申帅答。 “哪里想?”崔珍珠问。 “从脑袋到脚后跟都想。”申帅答。 “嘻嘻...我想有个男朋友。”崔珍珠说。 “你这样太随便。”申帅说。 “呵呵,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崔珍珠说。 “那好吧,正好金大夫说他有个儿子,我去说说媒,保证没问题。”申帅说。 “你愿意吗?”崔珍珠问。 “我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申帅答。 “......”崔珍珠没说话。 “哼,尽跟我装傻充愣,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崔珍珠嗔怪道。 “我不知道啊。”申帅答。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崔珍珠又问。 “我...我在想...我为什么不知道。”申帅玩笑道。 “讨厌,讨厌...” 俩人电话里打情骂俏了一会,崔珍珠说道:“你今晚过来吧,我给做好吃的。” “不行啊,李处长还没渡过危险期,我要在他身边守着。”申帅赶紧拒绝。 “哼,我也没渡过危险期呢,你过来陪我。”崔珍珠蛮横地说道。 “唉,我也想啊,但是,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吧。”申帅故意叹了口气。 “那我去找你。”崔珍珠说道。 申帅吓了一跳,忙说道:“别别,中风会传染的,你是金枝玉叶,别把你传染上就麻烦了。” “那我们什么时间能见面啊?”崔珍珠的声音有些低落。 “看李处长这病,至少得二、三天,这样吧,你身体还在恢复中,想必这段时间你也闷坏了,不妨到外面多走走,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到时我给你电话,咱们在...”申帅答道。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申帅终于舒了口气。 到了饭口,警卫提着一个匣子上来,三菜一汤外加几个糕点,看上去很丰富,也激起了申帅的食欲。 警卫下去,申帅的心情恢复好多,把饭菜端到餐桌,这就准备吃饭。 “回见了您呢。”那金刚鹦鹉急了。 申帅一瞧,敢情这鹦鹉也饿了,拿出“兽笛”招呼了一声,金刚鹦鹉飞到了餐桌上,之后,申帅在桌子上撒了些松子,这人和鸟各自吃了起来。 吃完饭,申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早,于是在别墅里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看表,那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让他心急如焚,却只能耐下性子等待。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申帅卡着秒,秒针一指到12的位置,立即拨通了琳琳的电话。 “叮铃铃...” 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但对方却没有人说话。 “喂,琳琳...”申帅试探地喊了一声。 “......” “喂喂喂,琳琳,说话啊,是信号不好吗?喂喂喂...”申帅着急地喊道。 “.......” “喂,琳琳,慕容有没有在你身边,喂,说话啊,喂...是信号不好吗?特么的什么破电话,老子砸了你...”申帅恼怒成羞地吼道。 “别。”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慕容,是你吗慕容,你说话啊慕容...”申帅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我听着呢...”慕容温柔地回道。 “你怎么不说话啊?”申帅叫道。 “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慕容低声说道。 刹那间,申帅的泪喷涌而出,大声嘶吼道:“慕容,我想你,我不要再去帮别人,也不要拯救世界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也传来慕容的哭声。 俩个人就这样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申帅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妈蛋的,还有好多话没问呢。 “你还好吗?”慕容先问道。 “我很好,琳琳都告诉我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申帅激动地说道。 “比起你在外面受的苦,这不算什么。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邪恶始终不能压倒正义,不管对手是谁,不管他们再强大,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慕容坚定地说道。 一股暖流袭来,申帅的眼眶再次被感动湿.了,他突然鼓起勇气说道:“慕容,我要娶你,等我回去,我就娶你。” 对方突然没了声音,半晌,慕容才抽噎道:“快回来吧,我等你...” “好,你等着我...” &lt; 第四百九十一章:“拳王”仇人毙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拳王”仇人毙了 怎么挂电话了?是不是我刚才突然求婚把慕容给吓着了?申帅拿着话筒愣在了那。 慕容的状态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感觉她没有以前活泼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再打过去问问...还是算了,可能女孩子害羞,我这么一挑明,还让人家说什么...不行,好多话还没说呢,怎么就这么结束了...还是算了,刚才慕容不是说等我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问下去也不合适... 申帅就这样患得患失地犹豫着,思想挣扎了好长时间,终于咬咬牙,放下了电话。 安静下来,申帅又在脑海里过了过俩人的对话,莫名地就兴奋了起来。 不管怎样,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终于说出口了,她家人不同意没关系,只要我和慕容真心相爱,我会给她承诺,我会显示和她在一起的决心,慕容爷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会说服他让慕容嫁给我,我会用我的真诚来取的她家人的支持... 申帅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有自信,竟独自在房间里傻笑起来。 “慕容是个好姑娘,真希望你们俩能永远都在一起...”“骂王”祝福道。 “是啊,慕容心底善良,聪明伶俐,你和她正好取长补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车王”也赶紧恭维道。 “好样的,男人就要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我相信,只要你和慕容相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们的...”“孩子王”也破天荒地说起了好话。 看来,这些鬼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趁申帅心情大好时,赶紧美言几句。 “对不起申帅,刚才我太冲动了,确实没想到你的感受,你别往心里去...”“拳王”却道起歉来。 “没事,我也是一时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算了,这事翻篇了,咱们不说这事了。“拳王”不是想干掉李恩胜吗?我保证,金大将军到他家时,就是他的死期。”申帅微笑着说。 “啊?” 众鬼惊呼道。 “李恩胜怎么死?快告诉我,你怎么对付他?”“拳王”急不可待地问道。 “呵呵,暂时保密,但你可以放心,我既然做了保证,就一定会做到。”申帅笑道。 “真的申帅,谢谢谢谢,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拳王”激动地叫道。 “既然你有了主意,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孩子王”替众鬼道了声晚安。 “回见了您呢。”那金刚鹦鹉油嘴滑舌地说了一句。 终于安静了下来,申帅渐渐平复了心情,他开始在心里做着打算,确实已拿定了主意,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一是帮“拳王”干掉李恩胜;二是离开这个奇葩的国家。 但是,该如何回国呢?这可不是出趟差旅旅游那么简单,难道还要偷渡不成?申帅胡思乱想着,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申帅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没忙着驯鸟,而是让警卫开车带着他到市内购物去了。 李恩胜除了赏给他一些宝石,还给了他一些现金,并吩咐警卫所有事项都听从申帅的调度。 看来,李恩胜对讨好金大将军真的不遗余力。 当然,鹦鹉学舌这件事真的办好,谁都可以预见金大将军会有什么反应,老大一高兴,那李恩胜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申帅先到商店买了身衣服,按说年轻人比较讲究时尚,但他却买了身人民装,什么是人民装?相信大家并不陌生,因为北韩领导人在镜头前穿的都是人民装。 人民装和中山装有点相似,但要宽一些,而且对襟处是分开的,领口也没有“风纪扣”。申帅对着镜子试穿了一下,还别说,挺精神的,就像中国八十年代的村委干部一样。 有了新衣服,自然要有新面貌,申帅又去理了个发。 在北韩,民众的发型是有规定的,不是你想剪什么就剪什么,就两种发型,一种平头,一种中分。 凡是在大街上见到不符合发型规定的,那些戴袖标的阿玛尼就会扑上来,先是罚款一千北韩币,然后拿剪刀在你头上剪一条通道,最后再组织你学习半天领袖语录。 平头,也叫茶壶盖头,顾名思义,是平民大众所留的发型。而中分,也叫领袖头,是那些高官权贵所有的权利。 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只要你出的起钱,平民剪领袖头也行。 申帅就被剪成了领袖头。 剪完发,理发师得意的说:“啊哟,你这一身人民装配上领袖头,还真有点金大将军的风范呢,怎么样?还满意吗思密达?” 申帅照了照镜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骂道,妈蛋的,看上去老了二十岁,不知道这副模样给慕容见了,她还会不会嫁给我? 整个人焕然一新,申帅又买了些发胶和化妆品什么的,然后满载而归地回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是训练鹦鹉。 鹦鹉的最佳学语期是变嘴期,即出壳后3个月左右到嘴壳全红完为止,而李恩胜的这只蓝黄金刚鹦鹉已过了变嘴期,因此,再教它新的语言,难度很大。 所幸申帅手里有“兽笛”,给了他帮助很大,用“兽笛”和鹦鹉交流,再加上科学的训练方法,鹦鹉学舌的进展倒也顺利。 话说两天后,也就是金大将军慰问李恩胜的前一天晚上,申帅带着鹦鹉如约来到了李恩胜家里的客厅。 李恩胜听警卫报告后,颠颠地跑到客厅,人刚露面,那鹦鹉就开口叫道:“阿倪阿塞哟(你好)。” 李恩胜一听,欣喜地对鹦鹉回道:“阿倪阿塞哟。” “不咋对谁哟(恭喜发财),不咋对谁哟(恭喜发财)...”金刚鹦鹉叫道。 “哟,会说吉利话了,它不会再说脏话了吧?”李恩胜眉开眼笑地问道。 “你说句脏话试试,看看它忘了没有。”申帅微笑道。 “西吧。”李恩胜笑骂道。 那金刚鹦鹉没有反应。 “希巴洛马。”李恩胜又骂了一句。 那金刚鹦鹉没有反应。 “西八,希巴洛马,西八,希巴洛马...”李恩胜来了个连环骂。 那鹦鹉在架子上左右挪了两步,终于开口叫道:“呸,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李恩胜不怒反乐,赶紧问申帅:“我让你教的那句话有没有学会?” “你用手指一指金大将军的画像。”申帅笑着说。 在北韩,领袖像是家家必不可少的,什么挂像、塑像、像章、挂历、摆设品、装饰品,金大将军的照片是无处不在。 李恩胜随手指了指墙的领袖像,那鹦鹉立刻叫道:“金大将军万岁,金大将军万岁...” “明天金大将军来慰问您时,李处长只要对着金大将军一指,这鹦鹉就知道该怎么说了。”申帅在一旁补充道。 “好好好,太好了,秀男大夫你真是神人啊...”李恩胜喜不自禁地拍了拍申帅。 “李处长别急,还有呢。”申帅说着,又对鹦鹉命令道:“唱个歌给金大将军听。” “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金刚鹦鹉一字一句地唱道。 “好好好,太好了,金大将军听到这歌肯定会高兴的,快快,有赏,有赏...”李恩胜喜出望外地叫道。 警卫赶紧拿过来一个布袋,申帅用手掂了掂,比上次的重了一倍,微笑地对李恩胜说:“谢李处长的赏,我的任务已完成,但我想去中国一趟,不知李处长有没有办法让我过去?” “去中国干吗?”李恩胜问道。 “我二大.爷不是在中国吗,他养了好多动物,我给您弄一只藏獒过来。”申帅信口开河道。 “好好,难得秀男大夫如此上心,人生难得几知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这里有国情局的通行证,你拿着它在国内畅通无阻,直接就可以办理护照买车票什么的都可以。赶紧回来,到时老兄请你喝酒,哈哈。”李恩胜满意地笑道,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红本本递给了申帅。 申帅双手接过,冲李恩胜一躬身:“那就祝李处长好运,在下先告辞了。” 说着,申帅朝金刚鹦鹉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 那金刚鹦鹉没有白学,一抖机灵,嘴里迸出了一句话:“拜拜回见了您呢。” 趁李恩胜乐不可支的时候,申帅转身走出了李家。 事情完成的很顺利,申帅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拳王”在他耳边问道:“申帅,你现在准备去哪?” “哈哈,大功告成,先回秀敏家找我的木木,然后打道回国...”申帅得意地回道。 “就、就走啊?那、那李恩胜怎么办?”“拳王”急道。 “哈哈,我都说了,明天金大将军一旦去了李恩胜家,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申帅自信地说道。 “那金大将军凭什么要杀李恩胜,你都走了,万一他还活着怎么办?”“拳王”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申帅停住了脚步,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来一趟不容易,估计你听不到李恩胜的死讯,也不会瞑目,我就在韩都呆一晚,明天有了消息再走。” 就这样,本来要动身的申帅只好留下,好在有国情局的通行证,他很顺利地住进了李恩胜家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夜不表,次日午时,崔珍珠来了电话,申帅刚一接通,对方就着急地问道:“你在哪秀男?你没事吧秀男?” “我很好啊,怎么了?”申帅心知肚明地问道。 “李恩胜被枪毙了,你知不知道?”崔珍珠惊慌地说道。&lt; 第四百九十二章:军蹲个拨 第四百九十二章:军蹲个拨 李恩胜被枪毙了。 这个消息在申帅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舒了口气。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申帅故作惊讶地对崔珍珠说: “就是今天上午,金大将军去李恩胜家慰问,姓李的不知怎么得罪了金大将军,听说金大将军是雷霆大怒,当场就让人枪毙了他。我也是刚才听到的消息,把我吓坏了,好在你没在现场,否则也会连累你的...”崔珍珠担心道。 “我没事,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替人看病的小小大夫,就算是株连也不会找到我头上的。”申帅安慰道。 “你在哪里?”崔珍珠问道。 申帅只所以接崔珍珠的电话,就是在等李恩胜的消息,消息明朗挂电话走人其实是最省心的事,但这样一来不免会伤了珍珠的心。珍珠是个好姑娘,很显然是喜欢上了他,而且这么担心他,替他着急,他若是一走了之,也太不近情理了。 唉,这又是一个无法偿还的情债。 “我在韩江宾馆。”申帅想了想答道,他决定和珍珠见一面,然后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也好了却她的一片痴情。 “你等着,我现在去找你。”崔珍珠高兴地说道。 “好。”申帅关上了电话。 俩人的对话被众鬼听的一清二楚,早在申帅电话时就议论开了,待申帅一挂上电话,“拳王”激动地问道:“申帅,李恩胜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说给我听听...” “是啊,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金大将军一定会杀了李恩胜,快给我们讲讲...”“骂王”也催问道。 “你们俩个啊,申帅都计划了两天,难道你们就没看出来吗?就你俩这智商,能活到中年都是个奇迹...”“车王”戏谑道。 “还有孩子王呢...”“骂王”不服气道。 “呵呵,如果我猜得没错,都是鹦鹉惹的祸,对吧申帅,哈哈...”“孩子王”大笑了起来。 “对,就是那鹦鹉替拳王报的仇。”申帅笑道。 “怎么回事?快讲讲,快讲讲...”“拳王”和“骂王”异口同声道。 时间倒退到上午十时。 这一天是北韩的解放战争胜利节,和中国的国庆节差不多,国家领导人在这一天的节目安排也大同小异,基本上就是电视讲话、宴请外宾、观看节目、慰问下属、与民同乐等等。 金大将军为什么要上家慰问呢?这里面很有讲究,一是拉拢人心,使一些关键人物死心塌地的忠诚于自己;二是慰问的对象也很重要,尤其像李恩胜这样的,曾经身居高位,掌握了很多国家机密,因犯了错误被降级,然后适当的时候给点甜头,这一打一拉,还不让李恩胜乖乖地替自己卖命。 话说回来,就这么一天的时间,领袖有很多程序要走,慰问也只能去那么二三家,谁不想让领袖来家里慰问啊?这不但是一种荣耀,也是飞黄腾达的开始。 李恩胜激动的一宿未眠,一大早就检查着各项接待的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妥当,金大将军也按时来到了李家。 护卫队提前到场,做好了安保工作,一辆奔驰600防弹轿车缓缓在李家门口停下,李恩胜率家人慌忙迎了上去。 李恩胜的表亲家、侄媳妇的伯父、国办裴主任从前面的一辆车跑下来,匆匆与李恩胜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小心翼翼地给金大将军开了车门。 重量级人物终于出场。 金大将军依然是人民装中分头的打扮,一下车,马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李恩胜跑在前面,瞬间就顿胸抹泪,泣不成声地喊道:“金大将军思密达,您可来啦...” 顷刻间,哭声喊声一片,李恩胜的家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金大将军嚎啕大哭起来,有的拉着金大将军的手,有的抱着金大将军的腿,个个都激动的热泪盈眶,也可能只有痛哭流涕才能表达他们的激动和受宠若惊。 金大将军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闪光灯刷刷地亮着,新闻记者赶紧现场报道:在解放战争胜利节这个欢庆的日子里,人民的慈父、伟大的领袖金大将军在百忙之中仍不忘慰问他的子民,我们可以从金大将军阁下的微笑中确信祖国繁荣富强的未来,让我们满怀必胜的信念去创造日新月异的伟大成就吧...。 一分十二秒后,金大将军的笑容没了,闪光灯也不闪了,裴主任做了手势,李家人赶紧松开他们敬爱的领袖,金大将军昂首向客厅走去。 裴主任冲李恩胜递了个眼神,李恩胜会意,报以感激的微笑,赶紧跑前面引路,此时的他已换了副笑脸,冲客厅里喊道:“贵客来了,欢迎欢迎...” 说话间,金大将军已迈步到了客厅,那鹦鹉张嘴就叫道:“欢迎.欢迎.欢迎...” 很显然,如此特别的欢迎仪式引起了金大将军的注意,他看了看鹦鹉,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李恩胜赶紧在后面指了指金大将军,示意那鹦鹉该说出那句关键的话了。 “军蹲个拨。”那金刚鹦鹉大声叫道。 金大将军一愣,扭头想询问怎么回事,正看见李恩胜指着自己。 “军蹲个拨、军蹲个拨。”那金刚鹦鹉还在叫道。 李恩胜一听,如五雷轰顶差点没休克过去,军蹲个拨是北韩语,翻译过来,就是“死胖子”的意思。 这还得了,说金大将军胖本来就是一种侮辱,再加个死字,那不是连打脸带诅咒吗? 裴主任也懵圈了,目瞪口呆地愣在那,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时的李恩胜已乱了方寸,手无足措地对鹦鹉命令道:“快,快唱个歌给金大将军听。” “有.了.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倒.霉..的.命.运.可.恶.的.军.蹲.个.拨.没.有.他.我.们.才.有.活.路.才.有.活.路....”金刚鹦鹉一字一句地唱道。 金大将军的笑容不见了,由白变黑,由黑变紫,又从紫变绿,脸上的横肉在抽.搐,目光中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裴主任也变了脸色,越听越胆战心惊,心想,完了,这已经不是人身攻击的事件,而是一次政治事故了,这事是我张罗的,李恩胜又和我沾亲带故,这若是追究下来,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李恩胜,你居心叵测,竟敢唆使鹦鹉辱骂至高无上的领袖思密达,来人啊,把他抓起来。”裴主任大声尖叫道。 李恩胜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竟想不起来该如何辩解。 金大将军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一声,用陕西风味的方言阴森森地说道:“西吧,贼尼码,你果哈怂敢泄露国家机密,得是作死尼...” 那金刚鹦鹉听的亲切,脏话又脱口而出道:“西吧,希巴洛马、西吧、希巴洛马...” 金大将军倏地住了口,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耐球的”,然后转身离去。 这句“耐球的”金大将军一般不说,说了就要有人死。 一阵枪声后,李恩胜的死讯立刻震惊了北韩的军政界。 再说那鹦鹉,它怎么会临时把“金大将军万岁”改成了“军蹲个拨”? 这也是训练的结果,申帅会化妆术,着装打扮和金大将军一模一样,那金刚鹦鹉看见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着装,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申帅所教的话来。 这其实是鹦鹉的条件反射。 “太绝了,申帅,你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啊,以前总以为你有点那个,没想到能想到这么好的点子,你太厉害了...”“骂王”赞叹道。 “以前总以为我愚笨是吧,呵呵,这还不都是你们给逼的,鬼主意而已,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申帅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 “怎么是鬼主意呢,你这是神机妙算啊...”“车王”恭维道。 “好,这出戏演的好,不但帮拳王完成了心愿,也算是为民除了害,更重要的是,申帅学会了保全自己,这是一种大智慧,值得庆贺和称赞...”“孩子王”赞许道。 “申帅,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一家十多口人报了仇,以前的我一直活在耻辱和仇恨中,夜不能寐,死不瞑目,现在,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我也死而无憾了,小帅思密达,纱浪嘿哟(我爱你),再次谢谢你,祝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再见。” “拳王”饱含真情地说完,化作一道白光,倏地一下,拂过申帅的脸庞,消失了。 走好拳王,愿你来生能选择一个好的国家,不在受苦,不在磨难,不在仇恨。申帅默默祝福道。 “当、当、当...” 有人敲门。是崔珍珠。 打开门,崔珍珠一下抱住了申帅。 “别、别、让人看见不好。”申帅挣扎道。 “假正经,哪有别人...”崔珍珠轻轻捶了一下申帅的胸口。 “珍珠思密达,听我说,你冷静一点,咱俩不合适...”申帅费劲地把崔珍珠推开。 “你说什么?”崔珍珠惊愕地看着对方。 珍珠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秀发如瀑,鹅蛋粉脸,大眼睛顾盼有神,樱桃嘴娇艳动人,她穿了身嫩黄的裙子,上面绣着朵朵菊.花,真是人淡如菊,清丽雅致。 女人真是天生的魔术师,申帅仅仅见过崔珍珠三次面,但每一次珍珠都以不同的形象展示,时而端庄,时而泼辣,时而文雅,时而奔放,真让人猜不透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申帅一时语塞了起来。 “这孩子,话都不会说了,还是让我来教你吧。”“骂王”悄悄附到了申帅身上。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崔珍珠柳眉快要竖了起来。 “珍珠,你人中龙凤,高贵典雅,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千娇百媚,清艳脱俗,美撼凡尘,娥娜翩跹,风姿卓越,气死大长今,ko金喜善,你是美貌与才智兼备,高贵和善良集于一身,像你这样完美的姑娘,怎么可能属于我呢?我仰慕高高在上的你,我崇拜天女下凡的你,可是我真的配不上你...”申帅巧舌如簧地说道。 “讨厌,你知道人家那么好还不主动点...”崔珍珠面色绯红地靠进了申帅。&lt; 第四百九十三章:不爱的理由 第四百九十三章:不爱的理由 好嘛,这申帅不说还好,一说倒叫那崔珍珠误会更深。 “别别,你是天上的仙子,我是凡夫俗子,你是“花裙子”,我是“黑裤子”,我在你面前,恰如萤火之于旭日、小溪之于汪洋、螳螂之于雄鹰、灰尘之于沙漠。我喜欢您,敬仰您,崇拜您,但我哪里配得上您啊!在您面前,我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能做你男朋友呢...”申帅退了一步,赶紧说道。 申帅身不由己地说着,心里却想,我去,我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也太埋汰自己了,合着你“骂王”不是骂自己,你嘴过瘾了,老子却成了螳螂。 “停停停,教申帅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没一点实际的,再说下去,珍珠非缠上申帅不可。”“孩子王”打断了“骂王”的发挥。 果然,那崔珍珠含羞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申帅,抿着嘴说道:“讨厌,油嘴滑舌的,不知道你骗了多少女孩子...不过,我喜欢听...” 申帅定了定神,决定和珍珠开门见山:“珍珠,对不起,你听我说,我欺骗了你,我当时说喜欢你是一时冲动,其实我已有了女朋友,咱俩不合适。另外,我是中国人,按你们这里的规矩,咱俩也不可能发展下去...” “什么?你是中国人?”崔珍珠倏地变了脸色。 其实,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不允许和外国人通婚,北韩也一样,但北韩却极少有人敢和外国人建立家庭,主要是北韩人的政治意识太强,很怕有里通国外的嫌疑,尤其是崔珍珠这样的高官子女,你可以下嫁,但不能和外国人通婚,否则,崔珍珠父母的政治生涯也就走到头了。 这个问题对崔珍珠来说是如何也迈不过的门槛。 “对,我是中国人,地道的中原人氏。”申帅回道。 “你骗人,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是不是在骗我?”崔珍珠犹疑地盯着他。 申帅被看的发毛,不自然地看着地面:“好吧,我给说一段正宗的中原普通话。咦,我说妞,恁喝汤了某啊?恁这妮,长得还怪排场哩,大冷天恁穿个裙子,骚包哩不轻,咦,摆熊徕,嫩再排场俺也不稀罕...” “完吐穗肉法和然后刘寄奴感是偶然破颜合格破五色偶合晚上人日......”崔珍珠忽然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你说什么?”申帅问道。 “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说的也是中原普通话。”崔珍珠笑吟吟地说道。 合着申帅说了半天,崔珍珠还不相信。 “唉,我到底要说什么,你才相信?”申帅无奈地问道。 “怎么说都可以,很好玩啊。”崔珍珠顽皮地做了个鬼脸。 “那好,我郑重地告诉你,咱们不合适,你地明白?”申帅严肃地说道。 “明白,我不在乎,还有呢?”崔珍珠得意洋洋地看着申帅。 申帅气结,半晌才哭丧着脸说道:“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不了。”崔珍珠说。 “你说吧,我肯定改。”申帅说。 “我就喜欢你说谎的样子,你改吧。”崔珍珠笑嘻嘻道。 “珍珠,你说咱俩认识时间也不长,你对我了解吗?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申帅耐心地开导着。 “我爱的是你的现在,我不在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你不也亲口说喜欢我吗?”崔珍珠说道。 “对不起,算我欺骗了你,实话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申帅板着脸说道。 “好啊,那你说,她哪点不如我?”崔珍珠问道。 申帅没在意,一下听成了“我哪点不如她”,顺口就答道:“哪都不如。” “既然她哪都不如我,你还喜欢她干什么?”崔珍珠问道。 申帅这才知道自己被绕了进去,他崩溃地揉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哈哈,敢和我斗嘴,我可是韩都女子学院的最佳辩手。”崔珍珠得意地哈哈大笑。 “好吧,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是个中国人?”申帅问道。 “是啊,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你是个中国人?”崔珍珠反问道。 “我都给你说了,我没身份证,但我确实是中国人。”申帅急了。 “呵呵,没有身份证就敢冒充中国人啊,我也没身份证,我还说我是外星人呢。”崔珍珠顶了回去。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北,打败美国野心狼,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申帅突然唱起了《志愿军之歌》。 “千万双难舍的目光,我们共同恭祝中朝友谊万岁啊,伟大的友谊,啊,共同的理想,我们有伟大的友谊,我们...”崔珍珠也不示弱地唱起了《中北友谊之歌》。 好嘛,俩人对起歌来了。 “好吧,你不信就不信吧,既然你来了,我就和你告个别,我要回国了。”申帅无奈地说道。 崔珍珠摇了摇头,很淡定地笑道:“好啊,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回国?” “还能怎么回,办护照坐火车回啊。”申帅答道。 “哼,秀男大夫,你的演技太差了,你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办护照?”崔珍珠撇着嘴说道。 申帅一愣,很快恢复了正常,说道:“不用身份证,我有李恩胜给的特别通行证。” “是国情局发的通行证吗?上面是不是还有李恩胜的签名?”崔珍珠问道。 “是。”申帅如实地答道。 “唉,我相信你不是北韩人了。”崔珍珠叹了口气。 “你终于相信了。”申帅咧着嘴笑了。 “信你个头,你也不用脑子想想,那李恩胜冒犯了金大将军,谁还敢用他签过名的通行证?你可以去国情局看看,那帮人现在肯定在忙着清除所有和李恩胜有关的东西呢。”崔珍珠一副教训的口吻说道。 申帅心想,是啊,怎么连这茬给忘了,自己真要去办护照,那可就麻烦了,但这么一来自己该怎么回国呢? 崔珍珠见申帅不语,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玩了,没意思,咱们玩点别的。” “玩什么?”申帅怔怔地回道。 “把手伸过来。”崔珍珠突然红着脸说。 “干什么?”申帅嘴里应着,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崔珍珠抓.住申帅的手,突然放到了自己怀里,羞红了脸说道:“傻.子,还想不想回国了?” 一阵软.绵.滑.润温暖的感觉袭来,申帅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嘴里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这是...” “你个骗子,又装,你给我治病时可大胆的很,这会怎么又胆小如鼠了?”崔珍珠嗔怪道。 “我...” 申帅感到有点口干,崔珍珠顺势抱住他,咬着嘴唇,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虽然治好了我的病,但也给我增添了新的疾病,你是大夫,你要负责把我的病治好...” “新的疾病?什么病?”申帅纳闷道。 “心病、相思病,你是第一个碰我身子的男人,也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认识了你,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是顾忌我的身份所以才编出那么多的谎话来骗我,我不怪你,唉,我也不想生活在那种家庭,一点自由也没有,其实,我倒真希望你是中国人,那样,你就可以带着我远走高飞,咱们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家,然后男耕女织,生儿育女,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崔珍珠喃喃地说着。 申帅一听,心里突然想到一首歌:人最怕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坏了,这崔珍珠对自己动了情,事情越搞越复杂了。 “你爱我吗?”崔珍珠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撒啦玛扎嘿,但是,如果你跟了我,怎么和你父母交待?”申帅含糊地说道。 “不管他们,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咱们的爱情。”崔珍珠斩钉截铁道。 申帅突然想起金大将军的一句名言,顺口回道:“支配世界的力量,不是金钱或者原子弹,而是伟大的主体思想。” “金大将军万岁...”崔珍珠脱口而出道。 这纯属下意识的反应,北韩人经常喊口号,习惯成自然,一听到领袖语录,就情不自禁地喊万岁了。 但申帅却想的是,这崔珍珠刚才还说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爱情,一句语录,就回到了现实,看来她对自己的爱情也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不行,得想个办法甩掉她才行。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她之所以口口声声爱我,是因为她还没有发现我的缺点,那我就找个让她不爱的理由,扮个极品**丝给她看看... 正想着,崔珍珠拉住他的手撒娇道:“不说了,都中午了,人家还没吃饭呢...” “你也是的,怎么不吃完饭过来,要不我倒杯水,你先垫垫肚子。”申帅一本正经地说道。 果然,崔珍珠耷.拉个脸子回道:“喝水能喝饱吗,我要你陪我到饭店里吃饭。” “这个...”申帅犹豫着。 “怎么了?”崔珍珠看着他。 “到饭店吃太贵了,要不...你回家吃完饭再过来?”申帅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 崔珍珠反应了半天,拉住申帅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没好气地说:“走走,我请客好了吧。” “这是你说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申帅嘴里嘟囔着。 俩人出了酒店,外面刮了大风,正是夏秋之交时节,风吹到身上让人不禁有点凉意。 崔珍珠一边护着裙子,一边向申帅靠拢:“你冷吗?” “是有点冷。”申帅一边答道,一边把人民装在身上裹了裹。 “我也冷。”崔珍珠抓着申帅的胳膊,脸上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但申帅却不解风情地抓紧人民装,嘴里嘟囔道:“我这可是新买的衣服,再说,我也冷啊...” “哼。” 崔珍珠气的无语,甩开申帅径直朝前走去。&lt; 第四百九十四章:将屌丝进行到底 第四百九十四章:将**丝进行到底 因为有爱,所以才会期待,因为有期待,所以才会失望。 申帅不愿伤了崔珍珠的一片痴情,只好将**丝进行到底,故意暴露出一些缺点,让对方知难而退。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崔珍珠刚才还气哼哼的样子,走到了繁华地段,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 “喂,咱们吃什么?”崔珍珠站住脚问道。 “随便。”申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前面新开了家冷面馆,咱们去尝尝。”崔珍珠建议道。 “冷面啊,我胃不好。”申帅说道。 “那就吃狗肉火锅。”崔珍珠又提出一个方案。 “我口腔溃疡。”申帅说。 “那你说吃什么?”崔珍珠把球抛给了申帅。 “你决定吧,我随便。”申帅说。 “吃海鲜怎么样?”崔珍珠问道。 “我对海鲜过敏。”申帅说。 “吃烤肉呢?” “那东西上火,脸上会长痘痘的。” “米肠松饼辣白菜呢?” “这些东西吃多了会拉肚子。” “你说你要吃什么?”崔珍珠没好气地说道。 “我都说了,随便...”申帅嘟囔道。 崔珍珠用手指着申帅,嘴巴哆嗦着吼了一声:“西吧,你到底要吃什么?” 瞧把姑娘给逼的,脏话都飚了出来。 “哦,你一说西吧,正好前面有个西餐厅,咱们就吃西餐吧。”申帅说道。 崔珍珠一愣,转怒为喜道:“讨厌,你明明都想好了,还在捉弄人家。你说的对,还是吃西餐好,那里又安静又有情调,电影上恋爱中的男女都往西餐厅里跑...” 说完,崔珍珠顺势挽住了申帅的胳膊。 大约走了二十米远,俩人进了一家叫“丽尚宫”的西餐厅。 餐厅内装饰的非常漂亮,灯光是蓝色,墙体也是蓝色的,欧式的餐椅,精致的餐具,浪漫唯美的装修风格、充满欧洲风味的精致美食,处处洋溢着地中海风情,果真是情侣约会的不二之选。 或许这里的消费较高,来用餐的人并不多,俩人找了张空位,面对面坐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申帅二郎腿一翘,相当气派地问道。 “随便。”崔珍珠回道。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你喜欢吃面食还是喜欢吃米食?”申帅问道。 “米。”崔珍珠简洁地回道。 “那你们家不做面食吗?”申帅又问。 “因为我不太喜欢吃,所以我家里很少做面食吃。”崔珍珠解释道。 “你太自私了,没想到你这么自私...”申帅夸张地摇了摇头。 “好吧,是我自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崔珍珠无奈道。 “看吧看吧,我说对了吧,我就说你自私,你居然真的这么自私。”申帅拍着手笑道。 崔珍珠被说的无语,服务员这时走了过来:“两位吃点什么?” “你要吃什么?”申帅问道。 崔珍珠白了申帅一眼:“随便,你看着办,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崔珍珠婷婷袅袅地离开了餐座。 很快,崔珍珠回来,没想到西餐已经点好,但餐桌上只有一份披萨和一份罗宋汤,申帅左右开弓一手拿着披萨,一手拿着汤勺,正大快朵颐吃的正香。 “呵呵,没等你,我先吃了...”申帅冲崔珍珠呵呵一笑,又埋头吃了起来。 “你怎么没有给我点啊?”崔珍珠不满道。 “我问了服务员,这里没有随便,只好给自己点了餐。”申帅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道。 “讨厌,你太自私了...”崔珍珠气呼呼地说。 “哈哈,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志同道合是爱情的基础,所以,我在努力学习你的自私。”申帅微笑道。 “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崔珍珠不解地问道。 “啊,就是接近好人可以使人变好,接近坏人可以使人变坏的意思。”申帅解释道。 “哦,原来你是想成为和我一样的人,这还差不多哦。”崔珍珠一脸的释然。 我去,这傻大姐好赖话听不懂,白费了我一番心机,早知道在她上洗手间时溜走就好了。 申帅狼吞虎咽地把最后一口披萨咽下,很响亮地打了个饱嗝,说道:“好了,我吃饱了,珍珠啊,我有午休的习惯,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去休息,回头咱再联系。” 说完,申帅想溜,却一把被崔珍珠抓.住:“你什么意思?自己吃饱了就不管我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没办法,这是我的生活习惯,一吃饱就犯困,你不想让我在餐厅里睡吧?”申帅辩解道。 崔珍珠忽然严肃起来,一脸的正色:“秀男,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俩之间的差距太大,配不上我,所以才找各种借口来气我,让我离开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爱的是你的人,不在乎你的身份,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来刺激我,都不能让我改变爱你的初心。” 这番话让申帅既感动又无奈,不禁在心里叹息道,唉,没想到我“衰神”还这么招蜂引蝶,如果这番话是从慕容嘴里说出的该多好啊,人生八.九不如意,为什么我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却偏偏找上门?唉,到底是哪里错了?我该如何摆脱她呢? “走吧,为了表明我的心迹,咱们去沟通沟通。”崔珍珠红着脸说道。 申帅愣了一下,问道:“去哪沟通?咱们不是一直在沟通吗?” “傻.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人家都已经放下了自尊,你还想怎么样嘛...”崔珍珠含羞带怒道。 申帅不明所里,只好转移话题:“你还没吃饭呢,你先吃,咱们回头再联系嘛。” “我不吃了。”崔珍珠说。 “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申帅劝道。 “我减肥。”崔珍珠说。 “那,那...好吧,你说去哪沟通?”申帅无奈道。 “讨厌,明知故问,你不是说吃饱了要午休吗,当然是去酒店沟通...”崔珍珠嗔怪道。 “好吧,那咱们得说好,沟通完,你得让我休息一下,否则我会没精神的。”申帅勉强答应道。 “讨厌...”崔珍珠悄悄拧了申帅一下。 “哎呦,你拧我.干嘛?”申帅痛的大叫。 “就拧、就拧...”崔珍珠笑嘻嘻地扑了上去。 “好了,好了,有人看着呢,服务员,买单...”申帅一边躲闪着,一边冲服务员喊了起来。 幸好服务员及时过来解围,申帅买了单,崔珍珠挽着他,俩人又回到了酒店。 进了房间,崔珍珠环顾了一下,上前把窗帘拉上,然后偷偷瞄了申帅一眼,轻声问道:“你看...咱们是现在就沟通...还是...等一会再沟通?” “现在就沟通吧,沟通完好午休。”申帅狠下心说道。 “那好吧,我先去准备一下。”崔珍珠低头跑去了卫生间。 女人事真多,不就是沟通吗,有什么准备的?她不会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申帅想着,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在西餐厅时就应该跑掉,万一这崔珍珠赖在这房间里不走,我能把她怎样?人家对自己是一片痴心,如果沟通时说不喜欢她,那岂不是太伤人了? 申帅一边盘算着,一边倒了两杯茶,刚准备好,身后就传来了动静,他扭过头一看,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崔珍珠竟穿着内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穿内衣就穿内衣吧,那内衣竟然还是粉色透明的... 内衣透明就透明吧,竟然还那么小... 艾玛,该看的都暴露在外,不该看的也隐约可见,这不是要人命吗?申帅两眼发直,喉咙发干的呆立在那里。 崔珍珠看到申帅的异样,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难为情地将手抱在了胸前。却不知,她的手臂一抬,肚皮下的蕾丝小内内又露了出来... 唉,难怪北韩这么穷,这也太节省布料了。 申帅只觉得鼻子一热,赶紧仰起头来,掩饰地说:“珍珠,你这是干嘛...” “和你沟通啊。”崔珍珠红着脸看向申帅。 “啊?”申帅愣在了那。 “哦,我知道了,拳王曾经说过,北韩女人的地位较低,所以和男人交往时要先“沟通”,这“沟通”的意思就是和男人上.床,男人若“沟通”满意就娶这个女人,若男人不满意,那这个女人就只能自认倒霉。”“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哇塞,这国家可是男人的天堂啊,要是我的话,我只“沟通”,就不满意,那岂不是可以玩弄很多女性了?”“车王”感叹道。 “不对啊,你说的是那些平民,这崔珍珠是**,怎么会主动向申帅献身?”“骂王”疑惑道。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崔珍珠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申帅...”“孩子王”叹息道。 “这该怎么办?申帅万一被崔珍珠所迷住就脱不了身了?”“车王”急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自己处理吧。”“孩子王”说道。 几个鬼正议论着,崔珍珠娇嗔道:“傻.瓜,你打算让我一直站着吗?” 申帅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咱们还是先说说话吧。” “好。” 崔珍珠羞涩地扭着腰.肢,坐到床边。 申帅犹豫着坐到珍珠旁边,轻声说道:“珍珠,我真的有女朋友了,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不在乎。”崔珍珠火辣辣地盯着他。 “你...那好吧...我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如果你听完还不在乎,我就...和你沟通。”申帅无奈地说道。 崔珍珠不置可否,申帅娓娓道来起自己和慕容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有些秘密只能藏在心底,但为了摆脱崔珍珠的纠缠,申帅只好在自己的故事里加了点料。 崔珍珠一边听申帅唠叨,一边抚摩着他,看来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和申帅“沟通”了。 申帅嘴里絮叨着,崔珍珠的手已悄悄摸.到了他的胸口。 “我女朋友慕容也喜欢摸.我的胸,她说我的肉很结实,让她有一种安全感...”申帅自顾自地说着。 崔珍珠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申帅的左脸颊,申帅柔声说道:“慕容第一次亲的也是我的右脸。” 崔珍珠并没有停止对申帅的进攻,想用自己嘴去堵住申帅的嘴,申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一点你就不如我女朋友慕容了,她用的法国湿吻啊...” 崔珍珠一怔,猛地把申帅扑倒在床.上,一个饿虎扑食,压上去就没头没脑地在申帅脸上啄了起来。 “嘿嘿,这一点你倒和我女朋友慕容一样,都是主动型的,不过,慕容的动作更温柔些,你若是稍稍轻点,那想必是极好的...”申帅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 “西吧,希巴洛马...啪。” 崔珍珠脸色大变,狠狠地甩了申帅一耳光,怒气冲冲穿上衣服,然后骂咧咧地夺门而出了。&lt; 第四百九十五章:沟通沟通 第四百九十五章:沟通沟通 男人和女人缠.绵,却畅说着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情史,可想而知,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除非那女人是个傻大姐,否则,再大度的女人也会醋海翻波翻然大怒的。 就这样,申帅终于用这种独特的“沟通”方式,让崔珍珠离开了他。 爱情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只有让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白富美的崔珍珠看到所爱的人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样,她才会回到现实中。虽然这么做有点过分,但对于崔珍珠未来的感情之路,未必不是件好事。 完成了“拳王”的心愿,自己的案子也有了转机,是该回国的时候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朋友们和慕容,申帅轻松地收拾着东西,心里计划着下一步的动向。 国情局的通行证不能用,国际列车是坐不了,难道自己和“拳王”一样,也要从冰河里游过吗?但现在的季节,河水还没有结冰,两岸又有边防军巡逻,此路也行不通啊?妈蛋的,自己的事好不容易峰回路转,人却回不去了,看来这衰运还像狗皮膏药贴着自己。 心情大好的申帅越想越是郁闷,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还是先回趟秀敏家,一是感谢人家的收留之恩,若不是崔金花帮找到金自在,自己现在恐怕还在收容所呢;二是“木木”还等着自己呢,这些天没见,不知小家伙怎么样了。 拿定主意,申帅把自己的衣物往背包里一塞,离开了酒店。 韩都离秀敏家住的城市不算远,申帅不慌不忙地买了一大堆礼物,秀敏家在他落难时收留了他,他怎么样也要好好感谢一下。 北韩的公共汽车也不像中国拉客的大巴车那样兜圈子,到了点就走,一路上也没停,申帅很顺利地到了秀敏家。 到了秀敏家,申帅推开门,崔金花母女正在做打糕,秀敏眼尖,大叫一声“秀男”,一下跳到申帅身上,如老树盘根似的抱住了他。 申帅提着大包小包,差点没摔倒在地。 “咳咳...” 屋里传来崔金花的咳嗽声。 秀敏没反应,仍死死抱住申帅不放。 “啪。” 崔金花照女儿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喝道:“死女子,门还关呢,让外人看见怎么办?” 秀敏脸一红,从申帅身上跳了下来。 “崔阿珠妈...”申帅赶紧打了个招呼。 崔金花见申帅提了不少的东西,立即眉开眼笑地接过去,嘴里嚷嚷道:“快进屋歇歇,累坏了吧...” “崔阿珠妈,我不累,这次真亏了您,若不是您找来金自在,我怕现在还在监牢里受苦呢?”申帅感激道。 “哎呀,当时把我给吓坏了,一路小跑赶紧去找金医生,事后才想起来自己真傻,竟然不知道骑个自行车去,哈哈...”崔金花爽朗地笑道。 “谢谢谢谢,让崔阿珠妈受累了...”申帅赶紧谢道。 “还有我呢,这段时间一直为你担惊受怕,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秀敏在一旁嗔怪道。 “补偿补偿,一定补偿,哦,这是我给崔阿珠妈和你准备的礼物,感谢你们收留我,照顾我...”申帅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两粒宝石。 “啊,妈呀,是宝石啊...”秀敏一下跳了起来。 “哎呀呀,这太名贵了,在哪搞来的?这么名贵的东西我们受不起啊...”崔金花嘴里说着,一把将秀敏手里的宝石抢了过来。 “没什么,就两块石头而已,这次我帮崔珍珠小姐治好了病,她们家送了我一些财物,您就留着吧...”申帅以为崔金花不接受,赶紧说道。 那崔金花把.玩了一下,嘴里啧啧赞道:“真是好东西啊,这东西我先替你们保管,就当秀敏的嫁妆了...” “阿玛尼,你...”秀敏突然红了脸,一跺脚,羞答答地跑进了里屋。 “啊,不说了,快歇歇,我这就去做饭,咱们今晚吃狗肉火锅,哈哈...”崔金花迅速地将两块宝石揣进口袋,兴高采烈地忙活去了。 申帅疲倦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顾不上收拾,从口袋掏出“兽笛”吹了起来,很快,一团球状物不知从何处弹来,落到了他的肩上。 是“木木”,当时离开秀敏家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事情,所以申帅并没有把“木木”带在身上。今天乍一看,“木木”竟消瘦了许多,一双大眼睛像外星人的眼睛一样突兀着,皮毛有些脏,模样显得有点狼狈。 申帅一把将“木木”抱到怀里,亲热地抚摩着,那“木木”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拼命地舔申帅的手指。 看着“木木”激动的动作,申帅感动的差点落泪,谁说只有人类才有感情?动物们同样拥有着不输给人类的丰富感情,自己离开这些天,“木木”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亲热了一会,申帅打了些热水,给“木木”洗了个澡,正帮着“木木”吹干毛发时,秀敏推门走了进来。 “啊,木木,刚才没看见你带着它啊,它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秀敏惊讶地问道。 “那天事发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带它走,它应该就在附近等着我吧,唉,这些天没见,它瘦了很多...都是我的错...”申帅爱怜地摸了摸“木木”。 “你也别太过于自责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不过,也幸亏你没带着“木木”,否则,你进监狱时就被看守们给搜走了。这也怪我粗心,若是我知道“木木”留在这里,我一定会好好喂养它的,我也很喜欢养宠物的。”秀敏安慰道。 “不怪你,这木木性子烈,喜欢自由的生活,若是做宠物来喂养它,是养不活的,我把它当成我的朋友,它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它了。”申帅回道。 秀敏吐了吐舌头,又问道:“秀男,你不愿意离开它,但你有没有想过,眼镜猴这么稀有,它独自流离在国外,多孤单啊,还有...“木木”如果思春了怎么办?它总有一天也会找女朋友的...” 申帅听得一愣,这问题自己还真没想过,既然动物有感情,肯定也有找配.偶找同伴的需求,但如果“木木”一直跟着自己,那岂不是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再说,眼镜猴是珍稀动物,不繁衍后代,岂不是面临着绝种的危险? 看来自己是想当然了。自己所替“木木”考虑的,不一定是“木木”所想的,自己所给予的好,不一定是“木木”想要的。 “难道我还要去趟菲律宾吗...”申帅心里想到。 “秀男...你现在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找老婆的事啊?”秀敏吞吞吐吐地问道。 “哎,不是说木木的事吗,怎么突然拐到我身上了?”申帅回道。 “人家就是问问,难道你不想找老婆吗?”秀敏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嗨,我一个“黑裤子”,谁能看上我啊?再说,找老婆有什么意思?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申帅敷衍道。 “我妈刚对我说了,明天就帮你办理身份证,你放心,我妈认识政府里的人,很快你就不是“黑裤子”了,往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努力工作,一定能把小日子过好的...”秀敏兴奋地给申帅描绘着。 “不用,不用帮我改变身份,我觉得现在挺好,找老婆的事也不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找个老婆,我还怕有人管着呢...”申帅赶紧说道。 “傻.瓜,你是没尝过女人的好处,真的尝过了,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秀敏羞涩地说道。 两人正说着,崔金花在外面喊道:“秀男、秀敏吃饭了...” “哎,就来...”秀敏应了一声,拉着申帅说道:“走,咱们去吃饭。” 一进厨房,屋里热气腾腾的,饭桌上摆满了肉菜,火锅里咕嘟嘟翻滚着,那浓郁的香气,顿时激起了申帅的食欲。 自从申帅救了崔金花,他们已经相处的和一家人一样,没有人拘束,纷纷落座,也没人发出指令,申帅先动手吃了起来。 “秀男,珍珠小姐的病治好了吗?”崔金花给申帅夹了块狗肉问道。 “啊,治好了,不治好我能回来吗...”申帅含糊不清地应付道。 “没想到我们秀男的本事还挺大的,既会做吃的,又会医术,真是不简单啊...”崔金花笑呵呵说道,那看向申帅的目光,满是慈爱。 “阿玛尼,当初秀男进我们家时,你还以为他是傻.子,想想都好笑,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把咱娘俩都给耍了,哈哈...”秀敏也是一边笑着说,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申帅。 申帅心里嘀咕道,这母女俩今天有些反常,尤其是秀敏,没事老盯着看我.干嘛?当初我误闯进你家,还不是你让我装傻,现在怎么就成了我的过错?算了,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放着这么香的火锅不吃,尽扯些什么淡? 申帅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计划着,等吃饱了,再好好歇一晚,明天就告辞了,待会该怎么和崔金花母女说呢...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三人都很高兴,吃完饭,申帅嘴巴一抹,准备提出自己的计划。 崔金花先说话了:“秀男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来我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和我们一家人一样,今天晚上,我就做主,让秀敏到你房里去沟通沟通。” “阿玛尼,说什么呢?羞死人了...”秀敏脸一红,抿着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沟通沟通。 &lt; 第四百九十六章:回国之路 第四百九十六章:回国之路 沟通沟通? 珍珠要和我“沟通”,秀敏也要和我“沟通”,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说心里话,我是真想和她们“沟通沟通”啊...这可是主动送上门的菜,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但是,“沟通”完怎么办?我一拍屁.股走人,那岂不是害了人家?算了算了,还是找机会溜走吧,否则“孩子王”又该给我上政治课了... 申帅心里想着,崔金花笑呵呵地捅了捅他:“秀男,你先去房间洗个澡歇息着,呆会我让秀敏过去,你们俩多沟通一下感情...” 嘿,还有主动给女儿拉皮条的,这崔阿珠妈是不是怕女儿嫁不出去?你要知道秀敏在前男友婚礼现场上的表现,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急着让女儿和我“沟通”了。 申帅表情尴尬地笑了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像做贼似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的“木木”显得有点兴奋,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又跳到申帅的怀里,申帅抱着“木木”发了会呆,心想,不能再坐下去了,否则,一旦秀敏来“沟通”,自己反而不好脱身了。 心里想着,申帅开始行动起来,先是拿笔纸给崔金花母女写了封告辞信,之后将珍珠家和李恩胜赏给自己的北韩币抽.出了几张,以备在路上花费,然后将其余的钞票放到信封下。这些钞票到中国也用不上,不如留给秀敏家,也算是报答她们的收留之恩吧。 写完信,收拾完毕,申帅将“木木”放进背包,背到肩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崔金花正在厨房刷锅洗碗,秀敏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洗浴的水声,申帅按捺住狂跳的心,悄无声息地从院门溜了出去。 此时的大地已被暮色笼罩,月晕慢慢升起,竭力想驱赶走黑暗,但乌云总是如影随形地堆积在周围,使天色变得越发的黯淡,黑幕像浓墨一样的越来越稠,天空中不出所料地飘起了毛毛细雨。 北韩的夜是静的,尽管是城区中,竟听不到一丝的喧嚣,只是借着昏暗的路灯,那影影倬倬的巡逻兵,给静谧祥和的夜平添了一丝紧张。 申帅有点后悔,这个点出来已经没有了班车,难道靠两条腿走到大新州吗?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崔家和秀敏“沟通”呢。一边是洞房**,一边是凄风冷雨,自己为什么么就选择了最难走的这条路? 其实,申帅早已就有了答案。没有为什么?是因为慕容在等着自己。为了能早日见到慕容,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但老天实在不给面子,刚才还是朦朦细雨,这会开始往大里下了。 申帅正暗暗叫苦,从身边驶过一辆货车,在前方几十米处突然停了下来。很快,从驾驶室下来一人,匆匆忙忙跑到马路边站住,一条水流从那人的腰部喷出。 不一会,那人打了个哆嗦,提上裤子,爬上了驾驶室。刚关上门,那人突然见旁边座位多了人,大惊失色道:“你、你是谁思密达?” 申帅右手插在怀里,微微一笑:“我刚从教化所逃出来,杀了两个士兵,麻烦带我到大新州,谢谢思密达。” 司机骇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大、大、大哥,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求求求你,放、放我一条生路吧...” 申帅故意将插在怀里的手指动了动,盯着那人的眼睛说:“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但是,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反正我犯了死罪,早已生死度外,所以,也不怕将我的事告诉你。” “是是是,思密达,我什么都没问,大哥爱到哪到哪,我带你到大新州就是,还有,我对你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啊...”司机反应的挺快,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开动了车子。 “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还有,到大新州以后,你不会马上就告发我吧?”申帅像聊家常似的问道。 “哪能啊大哥,那些教化所的士兵坏透了,我爷爷就死在了那里,您杀的好,您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啊,说来也巧,我正是要到大新州送货,咱们一路啊,正好我开夜车时也不寂寞了...”司机赶紧表白道。 “哈哈哈...” 申帅大声笑着,右手不由自主地抽了出来。这司机有点意思,会做人,会说话,知道我是危险人物,不敢不听我的。但表面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下车后,会怎样呢? “对了大哥...” 司机突然喊了一句,申帅赶紧将右手重新插到了怀里。 “大哥,到了大新州,您、您不会杀、杀人灭口吧?”司机忐忑地问道。 “我是迫不得已才杀的士兵,你真以为我是杀人狂魔啊,再说,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了你还浪费我一颗子弹呢。”申帅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 司机长长舒了口气,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城外驶去。 过了一会,司机显得无聊,又开口问道:“英雄思密达,你到大新州是不是要偷渡到中国去啊?” “好好开车,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申帅阴沉地说道。 司机赶紧闭上嘴巴,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把车子开得飞快,想用此方法来赢得申帅的好感,另外,也是想尽早脱离申帅的魔掌。 申帅也不再说话,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窗外的雨滴劈啪打在车窗上,不远处的房屋快速向身后飘去,城市越离越远,秀敏的家也越离越远,周围尽是大块的田地,货车已开到了城外。。 申帅朝仪表盘看了看,车速已超过一百迈,能在雨中开这么快的车速,显然司机的驾驶技术很不一般。 千万别再出事了,自己在好天气还倒霉呢,更何况这下雨天,自己一生都在走衰运,这种天气不能不防,还是小心为上。申帅在心里祈祷着。 “减速到60迈就行,雨天开车,还是安全第一。”申帅吩咐道。 司机应了一声,将车速减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像泼水似的扑向货车,车窗灰蒙蒙一片,挡住了人的视线,司机不得不将车速又降了些,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 慕容此时不知在干什么?怕是早已休息了吧。想到慕容,思念就像那数不清的雨滴,在车窗上发出阵阵叹息。申帅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慕容,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人生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带给我喜悦,带给我感动,这种幸福感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也正因为挂念着你,无论在旅途中遇到什么困难危险,经历过多少艰难困苦,我都没有怕过。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好好疼你,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爱人,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风停雨住,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一些房屋开始出现在视野。 “大哥,大新州就在前面,把你送到什么地方?”司机问道。 “一进城你就把我放下。”申帅回道。 司机脸上露出了喜色,加大车速,不大会的工夫,货车就开到了城里。 “就停在这里吧,你的驾驶证给我看看。”申帅冷冷地命令道。 司机小心翼翼地递上驾驶本,紧张地问道:“大哥,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看看你住在哪里,我下车后...你不会告发我吧?”申帅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司机。 “哪能呢,我不要命,但还有一家老小呢,我向天发誓,若我吐出半个字,马上就让我出车祸撞死...”司机冒了一头的虚汗。 “那好,你最好保佑我平安无事,这是给你的路费。”申帅说着递过去两张钞票。 司机没想到申帅还会给钱,这说明自己没了危险,他暗自缓了口气,开心地说:“英雄,你把我看扁了,我不是贪财的人,你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自己留着吧。” 申帅想了想,把钱收了回去,微笑着说:“那好,谢谢你,拜拜...” 说着,申帅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英雄好走,加油思密达。”司机冲申帅做了个鼓劲的手势,咧嘴一笑,掉转车头一溜烟开走了。 时间还早,申帅一路问到火车站,四处张望了一下,拐到了火车站旁边的小吃店。 补充体力很重要,尤其是对要偷渡的人。申帅要了碗冷面,坐在小吃店靠窗的位置,边吃边观察着火车站的动向。 一切都很平静,火车站广场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匆匆进站的,匆匆出站的,每个人都有目标,很少有在广场上停留的。 不知不觉中吃完了冷面,申帅还没想好怎么上车。自己什么证件都没有,难道还去劫持火车司机吗?但进站口都是士兵把守,自己该如何混进去呢? 申帅拎着包站在了火车站广场,他踌躇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广场的上空响起了广播声:“有乘坐1778次大新开往中国丹东的国际列车马上就要停止剪票,没有进站的旅客,请马上进站,列车再有10分钟就要发车了...” 北韩开往中国的国际列车两天才开一趟,错过今天,他就得再等二天,但还有十分钟,又能让申帅怎么样呢? “噢先生思密达,要不要运送行李。” 申帅正心急如焚的想辙,一个男人拖着一小拉车跑到了他的身边。 那男人四十多岁,身穿一蓝色马甲,满脸胡茬,谦卑地赔着笑,似乎很想做成申帅的生意。但申帅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却大吃一惊,心里长叹一声,完了,中国回不去了。&lt; 第四百九十七章:列车上的暗算 第四百九十七章:列车上的暗算 那男人是火车司机,是申帅从丹东到大新州国际列车上的火车司机,也是申帅替他把火车开到北韩的。 当然,这司机和他的徒弟被申帅给打晕了,所以申帅才担心对方要报复他。 真是冤家路窄,北韩也太小了,来去都能和同一个司机碰面,这概率的事为什么总是能降临到我的头上呢? 申帅脑子地想着对策。 “先生思密达,要不要运送行李。” 那男人赔着笑脸又问了一声,这一声让申帅醒悟过来,原来这司机并没有认出他来,他到北韩时是男扮女装,还差点被这司机给强.暴了。然后他把这司机给打晕后,又麻着胆把火车开到北韩。 你想想,出这么大的事,那北韩铁路部门能饶过这司机吗?也怪不得司机穿了蓝马甲,估计是这家伙是下岗再就业找的工作。 前因后果想个明白,申帅也舒了口气,嘴里应付道:“我还没买票呢?” “你坐哪趟车,我帮你买,只要加一点手续费就行,售票口我有熟人。”那男人热情地说道。 “我想坐国际列车去中国,可是我的证件丢了。”申帅的神情有点无奈。 那男人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神秘的微笑:“看先生这身打扮,既不像公务,也不像经商的,先生莫不是想偷渡过去?” 申帅心里咯噔了一下,见对方并不像是特工之类的便衣,赶紧四处看了看,小声问道:“你有办法?” 那男人咧嘴一笑:“算你找对人了,我可以把你带到车上,不过,得收你20万北韩币的好处费。列车马上就要开了,你要赶紧决定,否则,你就是给再多的钱,今天也走不了了。” 幸亏还留了点钱在身上,申帅想也没想,把口袋的钱掏出来全塞到了对方手中,李恩胜赏给他的全是大钞,估计他给对方的只多不少,那男人眼睛发光嘴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够了吗?”申帅焦急地问道。 “够了够了,咱们赶紧走吧,晚一点就赶不上车了。”那男人边说边接过申帅的行李,在前面跑了起来。 “师傅,没有票,到了车上怎么办...”申帅边跑边问。 “我把你介绍给火车司机,你就在火车头藏着,我和司机认识,不过,他要的好处费可比我多的多,你身上还有钱吗?”那男人回道。 “钱没问题,但是司机真能带我去中国吗?”申帅担心地问道。 “钱没问题,什么都不是问题,这年头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火车司机也要养家啊...”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说话间,俩人从一个小门钻进了车站,远远望去,那些巡逻的士兵大都在车站中间的位置,那男人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引着路。 铁路低,站台高,那男人正是利用站台的高差,很好地掩护了自己,这就叫做“灯下黑”。 “当啷啷...呜...” 火车头发出响亮的汽笛声,那男人和申帅猫着腰窜到列车的另一端,刚过去,列车就缓缓地启动了。 “朴思密达、朴思密达...”那男人一边喊一边打着手势。 从火车驾驶舱探出一个人头,那男人挥舞双手比画着,车门嗵的一声打开,申帅被连拉带拽地给拖到了火车头上。 好险啊,申帅浑身瘫软地躺在驾驶舱的地板上,长吐了口气,看着车厢顶棚傻笑了起来。 和来时一样,火车驾驶舱也是两个司机,坐在驾驶座的司机稍年轻些,副驾驶坐着一胖子,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个烟卷,冲申帅喊道:“老柳给你说了吧,车费一百万,交了钱坐车,没有钱就在鸭绿江跳下去。” “我没有钱,我的钱全给那个人了。”申帅喘着气说道。 “妈的死老柳,敢耍老子,看来他不想在铁路混了,等回去后再和他算账。” 那胖司机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冲申帅喝道:“你小子给我听着,你现在面临着两条路,一是自己跳下车,二是我们打晕你然后把你给扔下车,你选吧。” 申帅懒洋洋地坐起来,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然后掏出一个东西,在地板上一滚,骨碌碌滚到了那胖司机脚旁。 “我没有钱,但是有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当钱使?”申帅微笑着说。 坐驾驶位的年轻司机很是灵活,赶紧把那东西拾起,惊喜地对胖司机说:“师傅,是宝石,是宝石啊。” 胖司机夺过宝石,对着阳光看了看,笑呵呵地对申帅说:“不错,是好东西,一看就是大成出产的,你是去中国倒珠宝的吧?嘿,你们这些有钱人平常不都找列车长给安排吗?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们司机来了?” “我证件丢了,时间太紧张,只好找老柳带过来了,反正是坐车,好处费给谁都一样。”申帅随口应付道。 “好好好,欢迎你以后常坐我的火车,我出乘的交路都是逢单,下次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我派人把你带到车上。”胖司机笑着说。 “好,下次还找你。”申帅配合地点了点。 “行了,有钱什么都好说,你就在我们的休息室歇着吧,到站时我们叫你。”胖司机笑呵呵地把宝石揣进了口袋。 申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背包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休息室。 “嗬,这小子看来不是第一次坐火车头了...”胖司机嘟囔了一句。 休息室里有一张高低铺,通常人们喜欢在下铺歇息,所以,下铺往往比上铺要脏。申帅看了看,将背包往上铺一扔,爬了上去。 从北韩大新州到中国丹东只有半小时的车程,不够睡觉的时间,申帅归心似箭,也无心看风景,只好眯着眼躺在床铺上胡思乱想起来。 马上就要到家了,到站后的第一件事应该给慕容电话还是给浪秦电话?不管是谁,电话是一定要打的,中断了几天的联系,他们肯定会为我着急。但回去后我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去公安局自首还是打听消息后再做决定?都是钱财惹的祸,成为亿万富豪看似风光,不知道这里面的藏着什么风险呢?这场官司结束,看来我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开公司也好,成为最大的地产商也好,一定有比这些更有意义的事,最好是带着慕容,住在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申帅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忽然感觉有点动静,他微微睁了下眼睛,从眼缝中看去,一个黑影正向他靠近,吓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 那黑影没提防申帅会坐起,也吓了一跳,身子猛向后退,脚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下。 “嗷...” 黑影惨叫一声,申帅定睛一看,是那个胖司机。 “弄啥咧思密达?”申帅说了一句北韩版的河南话。 “噢,妈蛋的,我中刀了...”胖司机坐地上大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师傅?”年轻司机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来。 “快,快拿医药箱过来...”胖司机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此时,申帅也从上铺跳了下来,凑上前一看,才发现胖司机肚子上已染红了一片。 “师傅,你的肚子,到底怎么回事...”申帅惊呼道。 “你特么不是睡着了吗?好好的干嘛要坐起来?”胖司机没好气地骂着申帅。 年轻司机这时也提着药箱过来,他迅速蹲了下来,焦急地问道:“师傅,伤在了哪里,让我看看...” “肚、肚子...”胖司机一边吸着气,一边哆哆嗦嗦从裤袋掏出一把带血的匕首来。 年轻司机很冷静,接过匕首唰地一下割开胖司机的衣衫,然后迅速在药箱找了瓶粉末状的药物撒在伤口上,又轻车熟路地帮胖司机包扎了一下。 “师傅,再坚持一下,我把你扶到床铺上。”年轻司机说着和申帅一同搀起了胖司机。 好不容易将胖司机安置到下铺,胖司机呻.吟着对徒弟说:“我没事,你先别管我,机器故障没排除,你要想办法解决掉,否则,列车过了江就不好办了...” 说完,胖司机对徒弟挤了挤眼睛。 “好好,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故障排除的。”师徒二人交换了下眼色,徒弟从床铺下拖出一个工具箱在里面翻腾了起来。 申帅此时已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胖司机口袋揣了把匕首,因受到惊吓,猛地坐到了地上,又因腹部太大,裤兜的匕首一下捅.进了肚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但胖司机为什么在口袋藏了把匕首?他有什么企图?看这家伙刚才的架势分明是想冲我下手啊,我要不坐起来,怕是已被他谋财害命了? 仔细一分析,申帅背上的冷汗都惊了出来。 此时,那徒弟从工具箱摸出一把大扳手,扭头对申帅说:“先生思密达,麻烦你到驾驶室帮我看着路况,我拿几件工具就过去。” 申帅点点头,抬脚朝外面走去,刚跨过休息室的门槛,就感觉后面一股风袭来,他想也没想猛地将休息室的门给带了一下。 就听得那门咣当一声巨响,然后扑通一声,从休息室传来阵阵的惨叫。 申帅心里暗笑着,妈蛋的,想暗算我?老子有十二只鬼附身,碰上我衰神,算你倒霉。 列车被设置到自动行驶的状态,时速不快,车窗外的景象好似影碟中的倒带一样向后退着,不远处已可以看见鸭绿江的大桥。 &lt; 第四百九十八章:请叫我红领巾 第四百九十八章:请叫我红领巾 祖国,我终于回来了! 申帅手扶在仪表盘上,眼巴巴地望着前方,心里一阵激动,竟不由自主地推了下加速杆。 列车猛地提速,申帅就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巨响,接着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申帅扭头一看,就见那年轻司机头上流着血却痛苦地抱着脚在叫唤,而他的脚边突然多了个千斤顶。 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暗算我,只怕你找错对象了。 “怎么了思密达?”申帅憋着笑明知故问道。 “什么情况啊?谁让你乱加速的?这里面的东西时你能乱动的吗?出了事怎么办?要死啊你,...”年轻司机愤怒地吼道。 “sorry、sorry思密达,你要不要紧,我帮你包扎一下吧...”申帅一副关切的表情。 “算了算了,你看着路况,不准动任何东西...”年轻司机龇牙咧嘴地摆了摆手,然后匍匐前进地爬到了休息室。 列车眨眼间就到了鸭绿江大桥,江面上很平静,阳光照耀下的鸭绿江,平静的可以看到桥梁的倒影。火车的速度很快,转瞬间,火车头已呼啸地冲到桥上。 过了桥就是祖国的土地了,申帅心潮起伏地看着前方,禁不住大喊一声:“我“衰神”回来了。” 刚喊了一声,申帅突然从挡风玻璃上看到有个黑影向自己扑来,来不及回头,他赶紧拉了下刹车杆,然后身子一侧,就见一个人影趔趄着扑到了仪表台。 “啊...咣当...砰...哎哟...嗷...” 短暂的不同声响后,列车恢复正常速度,申帅侧过身一看,年轻司机从仪表台滑下,满脸鲜血,然后一个大扳手也滑落了下来,咣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幸亏列车通过大桥时光线较暗,使列车挡风玻璃有点反光,再加上自己有所防备,否则,此时躺地上的一定是自己。 “哟,您怎么又受伤了?”申帅戏谑地问道。 “噗噗噗...特么的...不是说不让你乱动的吗...你特么的怎么回事...给我滚下车...去...” 年轻司机接连从口中吐出几颗牙齿,一脸的恼羞成怒,口齿不清地吼道。 “我开过火车,那个老柳做火车司机时,我就帮他开过,很简单的,不就是红灯停绿灯行吗,不难不难...”申帅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年轻司机一时气结。 “嘻嘻,不要问我是谁,请叫我红领巾。”申帅嬉笑道。 “你...”年轻司机满嘴的血沫,看上去有些可怖,他指了指申帅,嘴唇哆嗦着:“红、红领巾思密达,麻、麻烦扶我起来,让、让我、我来开车...” “好吧,把手给我。”申帅主动伸出了右手。 “去死吧...” 年轻司机在起身时突然掏出匕首冷不防地刺向了申帅。 “啊...啊...” 第一声是申帅喊的,第二声是年轻司机喊的。 两声过后,紧接着又是“当啷”和“咔嚓”的声音,就见匕首落地,年轻司机表情狰狞着跪在地板上,左手捂住右手,痛苦地呻.吟着。 申帅又使出了手劈酒瓶的功夫,这功夫讲究的是一个速度,所劈下的手掌就如钢鞭一样有力,听声音就知道,年轻司机的右手是报废了。 “痛吗?”申帅关切地问道。 年轻司机怨恨地盯着他,身子剧烈地颤动,大粒的汗珠从头部落了下来。 申帅从地板上捡起大扳手和匕首,一边摩擦着铁器,一边说道:“嗯,看你表情似乎很痛,痛了就好,痛就对了...人呢,不吃过亏,不经历痛,就不知道后悔...没被人害过,没经历过死亡,就不知道恐惧...你一定没试过红刀子进白刀出的感觉吧?你一定也没试过大扳手敲在头上的感受吧...” 申帅一边说,一边俯下了身子,年轻司机在地板上恐慌地匍匐着,仅爬了几下,终于无济于事地停了下来。 “现在...告诉我...你感觉到后悔了吗...感觉到恐惧了吗...你感觉到死亡了吗...”申帅用扳手抵住司机的头,慢悠悠地说道。 年轻司机面部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恐惧,忽然嚎啕大哭地告饶道:“思密达,我错了,我利欲熏心,我罪该万死,这都是我师傅叫我做的,您放过我吧思密达...” “放过你,然后你接着再暗算我是不是?”申帅冷笑道。 “您不能杀我,我是司机,如果你杀了我,就没人来开火车了...”年轻司机泪流满面地说。 “哈哈,你现在的情况还能开火车吗?”申帅调笑道。 年轻司机看了看自己,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可不是吗,一只脚伤了,一只手断了,再加上嘴巴也肿了,和调度都没法交流了,还怎么开火车? “你知道吗?你这是咎由自取,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来形容你的,你和你师傅一样坏,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你们来开火车呢?列车上成百上千旅客的生命安全都掌握在你们手中,你们的职业道德哪去了?你们职业操守哪去了?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老子刚才就结果了你,你就待在这别动,火车由我来开,有什么情况,你看着点。” 申帅义正言辞地教训了司机一顿,然后熟练地推了下前进杆,列车呼啸地驰过来大桥。 年轻司机惊讶地张着嘴,转而舒了口气,全身瘫倒在了地板上。 过了鸭绿江大桥就到了中国的丹东,大桥距火车站只有五公里,此时从车站传来调度指令,申帅将车速降下,列车缓缓向车站驶去。 不多时,列车进入市区,很快就看见了站台,申帅在年轻司机的指点下拉下汽笛,然后轻踩刹车,随着站台调度的旗子落下,列车缓缓停了下来。 终于到家了,但申帅却犹豫着没有下车。 这是趟国际列车,没证件无法出站,再说,万一被抓到车站派出所,自己算偷渡还是算无票乘车?还有,火车司机受了伤肯定要惊动铁路部门,北韩司机暗算自己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申帅想着,转身进了休息室,不多会,他戴了顶大檐帽、穿了件铁路制服走了出来。 但驾驶室却不见了年轻司机。 坏了,那年轻司机一旦跑出去报警,自己可就麻烦了。申帅头皮一紧,迅速跑到车门口,赶紧跳了下去。 “救我,救我...” 申帅正准备撒丫子离开,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四处一张望,突然笑了。 车站与列车之间有个四、五十公分的间隙,那凄惨的声音正是从间隙处传来。 申帅忙走过去,那年轻司机蜷缩在火车头下,听到脚步声,含糊不清地喊道:“救救我吧思密达,我动不了,我感觉肋骨断了,拜托,快帮我叫救护车思密达...” “原来是你啊思密达,你是在叫我吗思密达...唉...你说你跑什么跑啊思密达,摔的一定很痛吧思密达...嗯,痛了就好,痛就对了,人呢,不吃过亏,不经历痛,就不知道后悔,没被人害过,没经历过死亡,就不知道恐惧...”申帅故意拿话逗着他。 那司机浑身一震,把脸抬了起来,只见他满脸的血迹污垢,用无比悲哀绝望的眼神看着申帅,然后可怜巴巴的大着舌头冒出一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衰?” “妈蛋的,敢抢老子的绰号,你不是衰,你是矬,这就叫报应,你就慢慢地歇着吧...哈哈...”申帅大笑着离开了原地。 此时的旅客正蜂拥着向出站口涌去,申帅四周看了看,紧走了几步混进了人流中。 “啊你啊塞哟。” 眼见着就要到出站口,一个年轻的车站警察突然叫住了申帅。 “有事吗?”申帅吃了一惊。 “哟,你中国话说的还挺带劲的。”那站警和善地笑道。 完了,这站警肯定把自己认作北韩的火车司机了。 “啊,还行吧...”申帅有点慌乱地敷衍道。 “你这是要去哪疙瘩啊思密达?”站警没话找话地搭讪道。 “啊、啊...对了,那边火车头旁的站台下面掉下去一个人,你快去看看。”申帅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 “在哪啊?你带我去。”站警兴奋了起来。 “就在火车头的下面,你先去守着,我要去找医护人员。”申帅搪塞道。 “好,车站值班员就在前面,你赶紧去,我先去看看。”站警说着朝火车头方向跑了过去。 申帅心里舒了口气,冲进人流左冲右撞地朝出站口挤去。 好不容易挤到了出站口,两个肥胖的剪票员把出口堵的严严实实,车票、护照、身份证一丝不苟地检查着。 “啊你啊塞哟,满拉索盼嘎不是米大...”申帅一边操着北韩语,一边用手势做了个买烟的动作。 堵在铁栅栏门口的女剪票员白了他一眼,把身子朝旁边腾开了条道。 申帅心里一阵狂喜,强做镇定地朝外面走去。 刚走开不远,就听得身后的剪票员说道:“这些棒子,每次来都搞走私,就知道沾我们国家的便宜...” 是啊,没有这些走私的,我还回不了国呢?申帅庆幸地想着,加快步伐离开了车站站房。 从丹东到sjz没有直达的火车,但有长途客车,中国的公路很发达,只要是象样点的城市,没有长途客车去不了的地方。 车站广场斜对面穿过马路就是长途客运站,但申帅又面临着一个难题,他现在是身无分文,虽然口袋里有很多宝石,可总不能用宝石去买票吧?再说,他就是想用宝石兑换成钱,也要碰到识货的才行,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申帅一边想,一边脱下火车司机的衣服,卷巴卷巴扔到垃圾桶内,然后朝广场对面的长途客运站走去。 “吱......嘎”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轿车如脱缰野马似的向申帅撞去。&lt; 第四百九十九章:衰神碰瓷 第四百九十九章:衰神碰瓷 一辆黑色的轿车,毫无征兆如鬼魅般驶来,申帅根本没时间躲闪,下意识地往轿车上一扑,刚趴到轿车的引擎盖上,轿车一个急刹车,申帅像团包裹似的就飞了出去。 “嘎。” 轿车猛地停住,原地晃了两晃,是一辆崭新的奥迪a8黑色轿车,这种豪华车的性能很好,否则申帅就不是被轿车的惯性甩出去,而是直接撞飞了。 申帅被摔了个大马趴,懵懵地站起身,赶紧查看背包里的眼镜猴“木木”。 还好,“木木”平安无事,正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他又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也只是手上擦破了点皮。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吓了一身的冷汗。 妈蛋的,老子也太衰了,刚回国就差点壮烈,这鸟司机也不知道鸣个喇叭,是不是得了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 申帅还没回过神,从车上下来一膀大腰圆的壮汉,西装革履大背头,浪绅衬衣真丝绸,因为胖,上衣的袖子都缩到了肘部,一只手戴了块金表,另一手戴了串玛瑙珠子,满嘴的金牙,左右手各三个金戒指,脖子上还拴了根指头粗的金链子。 一看就是个土豪,一副嚣张跋扈的打扮,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外衣敞开着,在衬衣口袋塞了部手机,在西装内兜里装了一个大大的鼓囊囊的皮夹子,反正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那身子本来就胖,笔挺的西服在他身上就像套了件马甲似的。 “找死啊?你个逼犊子,没长眼睛啊?是不是眼睛瞎啊?没看见我的车过来吗...”土豪气势汹汹冲申帅吼道。 我去,老子还没找他理论,他先倒打一耙,难道嗓门大就有理吗? “马路是你家开的啊?是你先撞的我,你才眼睛瞎呢。”申帅愤怒地吼了回去。 “啥玩意?你还敢骂老子,老子弄死你...”土豪骂骂咧咧地向申帅扑去。 中国人喜欢围观,一看有人要打架,行人们瞬间就把现场给包了圆。 申帅归心似箭,如果这司机好说话,也就算了,哪知道这土豪太霸道,不讲理罢了,看那架势还要打他一顿。 眼见着土豪就要出手,申帅突然脸色煞白,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颤巍巍地指着对方。 土豪一愣,朝周围看了一眼,赶紧嚷嚷道:“碰瓷是不?碰瓷是不...” 申帅一听,心里琢磨道,老子正好没钱坐车,你既然说到了碰瓷,那我就将计就计吧。 心里想着,申帅含情脉脉看了土豪一眼,然后缓缓地躺在了地上。 “你个傻缺玩意,老子车里装的有行车记录仪,有本事你就一直躺着,能讹老子一分钱,老子跟你的姓...”土豪飞舞着右手冷笑道。 申帅一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走到土豪面前突然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起身礼貌地问道:“实在是对不起,请问您是姓李吗?” 土豪愣了一下,手扬在半空中,疑惑地说:“我不姓李,你问这干嘛?” 申帅长舒了口气,用手抚着胸口,一脸的劫后余生:“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观众们都看的一头雾水,那土豪更是蒙圈,用扬起的手顺势挠了挠头,皱着眉头问道:“说啥呢,你想说啥,别磨磨唧唧的,你认识我吗?” “就是不认识你,才问你姓什么啊。我靠,看你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你是李刚的儿子呢,一开口就要弄死我,可吓死宝宝了,这家伙,估计你也是官二代吧...”申帅笑嘻嘻地说。 这一下,围观的群众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妈的,找死......”土豪恼羞成怒地挥起了拳头。 “大家都看看啊,官二代要打人了。”申帅冲观众喊了一句,然后淡定地盯着砸来的拳头。 此时的土豪已收势不已,只好将拳头改变方向,向里一划,收了拳头,那动作就像笨拙的狗熊,让人着实的好笑。 那土豪并不傻,无数个观众的手机对准他,他只要一拳砸下,要不了几分钟就能传遍整个络。 “我好怕怕啊,打啊,怎么不打啦?”申帅挑衅地看着土豪。 土豪悻悻地抽了下嘴角:“老子才不和你穷逼一般见识呢。” 说着,土豪转身要走,申帅赶紧喊道:“唉,你撞了我还没赔偿呢?” 这特么的土豪是个铁公鸡,老子这演技都能当影帝了,你就不能多少给打发点?申帅心里郁闷地想着。 “想要赔偿?大家看见了没有,这个人就是来碰瓷的,他是看见老子开的是好车,想讹老子的钱...” 土豪突然找到了话由,向围观的人摆起理来。 “是他先撞的我,这不,我的手都被摔流血了...”申帅举着手辩解道。 “想钱想疯了是吧?要钱是吧,老子有的是...” 土豪说着从西装内兜里掏出皮夹子,然后从里面抓.住一大把钞票,接着就在申帅面前哗啦啦地乱抖。 “我告诉你穷逼,老子有的是钱,但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就听听响吧,哈哈...”土豪狂笑着,然后将钞票又塞到了皮夹里。 “你不赔偿我,我就不走了,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看谁怕谁?”申帅说着趴到了奥迪车上。 “哟嗬,你小子来劲是吧,给我滚开,搞坏了我的车,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土豪嘴里骂着,动手拉扯了起来。 “啊...啊...啊...不行了,我有心脏.病,我不行了...”申帅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奥迪车的前面。 妈蛋的,赚点钱容易吗,老子都成无赖了,这小子还一毛不拔,接下来的戏老子该怎么演啊? 申帅正想着,土豪突然打起了电话,只见他对着手机吼道:“快给我从银行取一百万,老子今天要碾死个人。” 说完,土豪气冲冲地上了奥迪将车发动了起来。 申帅见势不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走到车窗旁,悻悻地指着土豪:“哼,算你狠,我祝你一路平安,经常四脚朝着天,车祸不断,早日住进太平间,拜拜。” 说完,申帅华丽丽地捋了捋头发,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伙子,你不是手受伤了吗?现在怎么又瘸了?”一个围观的大娘好心问道。 申帅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样显得更专业。” 人生如戏,戏完人终。 申帅都穿过了马路,那土豪还在奥迪车上叫嚣呢:“有本事别走啊,老子有的是钱,看老子敢不敢碾死你个犊子...” “蛋蛋蛋蛋...” 一个交警骑着摩托从远处过来,土豪赶紧缩回头,奥迪一溜烟地窜走了。 申帅回头看了看,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他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鼓囊囊的,不知什么时间多了个皮夹子。 这是他第一次用“贼王”的技术偷钱,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再加上手法也不是很熟练,所以他做了很多铺垫的戏码。 不管怎样,自己有了回家的路费,也教训了一下土豪,现在终于可以无忧了。 申帅的心情顿时灿烂了起来。 有钱好办事,申帅顺利地到客运站买了车票,不过是夜班车,他还要在丹东呆上大半天。 很多事就是这样,你往往急着去做事,却偏偏会遇到很多障碍,你着急上火的赶时间,却偏偏不让你如意。 既然回到了国内,就先给浪秦他们去个电话,也免得他们担心。然后找个地吃饭,带“木木”也找点吃的,再随便转一转,时间也就打发的差不多了。 打定主意,申帅找了个公用电话,想了想,还是先给琳琳拨了过去。 琳琳正在家带孩子,电话里传来孩童的哭闹声,当然,得知申帅归来的消息,琳琳还是很高兴地喊了几句,寒暄之后,琳琳告诉他,慕容又去了美国,她会把消息转告给慕容,同时让申帅赶紧和她见个面,有很多事还要他亲自去处理。 电话里琳琳一边和申帅说着话,一边又见缝插针地哄着儿子,申帅没好意思多问,只好怅然地挂了电话。 慕容不是说好要等自己的吗?怎么突然又去了美国?申帅怔怔地想着,心情一下跌到了低谷。 呆坐了半天,申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强打精神给浪秦和早早分别去了电话。 浪秦和早早都是同样的高兴,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他们问清了车次时间,和申帅约好了接车的地点。 该打的电话打完,申帅情绪有所好转,在附近饭馆填饱了肚子,又问了丹东的花鸟市场,拦了部的士给“木木”找吃的去了。 花鸟市场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以老房子居多,大大小小的店面和街道旁的地摊,让市场内显得异常的热闹。 这里面有植物、有动物,植物有真花、假花和盆景,动物有猫狗花鸟和龟鱼,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兽粮鱼食,包括活虫子、干虫子和加工好的食物,真可谓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申帅带着“木木”已有段时日,自然知道“木木”的喜好,瞄准一家活虫专卖店,给“木木”买了一大盒的活甲虫,然后找个偏僻处让“木木”包餐了一顿。 伺候完“木木”,申帅找人问了下时间和路线,离开车点还早,他决定溜达着回客运站。 等待时间是很折磨人的,不如让脚步带自己去领略一下市容的风景。 车程十多分钟,步行最多半个小时,申帅慢悠悠地在大街上走着。没走多长时间,前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锣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竖立了一个庞大而尖尖的帐篷,帐篷旁竖着一块高高的广告牌,上面配了些图案,写的是“千奇百怪杂耍团”几个大字。而敲锣的是被一条长长绳子拴着的一只猴子,那猴子穿了身孩童的衣服,看上去非常的滑稽可笑。 这种杂耍团在八.九十年代很常见,经常出没于各个城市中,有侏儒表演、有艳舞表演、有马戏团表演、有杂耍表演等等,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满足了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猎奇欲。 但现在却很少看见这种吉普赛人式的表演了,估计是城管的功劳,让这些人没了生存的空间。丹东属于边境,大概也只有边远的地方,才能看到以前的东西吧。 申帅生活在农村,老家黑泥沟没有通车,自然没见过这些表演团。他禁不止好奇地凑了上去。 喧闹的敲锣声已吸引了不少的观众,五元钱一张门票,很多大人和小孩都纷纷在买票进场。 申帅没打算看表演,纯属看个热闹,那猴子却提着锣冷不防地窜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只通灵性的大猴子,它先是指了指售票台,然后又指着帐篷,随后空翻了个跟斗,接着就扯申帅的衣服示意他去看表演。 申帅很想进去,但更不想误了班车,只好冲猴子歉意地摆摆手,扭头朝大路上走去。 “虎妞。” 车王突然在申帅耳边喊了一声。 申帅不知道车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它鬼也不明白,所以没人理会他。 “虎妞。”车王又大喊了一声。 “喊啥玩意啊?你咋呼个啥啊?谁是虎妞啊?”“骂王”操着地道的东北口音问道。 “虎妞是我儿子,虎妞是我儿子...”车王在申帅耳边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儿子叫虎妞?你儿子在哪呢?”“孩子王”也惊异地问道。 “猴子,猴子,这猴子就是虎妞,猴子就是我的儿子...”车王激动的语无伦次。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申帅也惊骇地停了脚步。&lt; 第五百章:千奇百怪杂耍团 第五百章:千奇百怪杂耍团 十二只鬼,就剩“骂王”、“车王”、“孩子王”的心愿未完成,其中,“孩子王”的心愿最简单,就是给山里孩子盖一座学校,本来有好几次,申帅都有希望帮“孩子王”完成心愿,只是他太衰,每次都在关键时变成穷光蛋,所以,申帅这次准备将带回的宝石变卖后,全部用在建设山区的学校上。 “骂王”的心愿其实也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早早又不是没人追,大概是缘分未到,但迟早也会遂了早早妈的愿望。 唯独“车王”的心愿最不好办。他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一没线索;二没目标,这让申帅在茫茫人海里怎么去找?而且孩子都丢失了几年,时间越长,孩子寻找到的机会越小,估计“车王”是思念心切太深,误把猴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吧。 “别乱想了,孩子会找到的...”“骂王”安慰道。 “我没乱想,那猴子真的是虎妞...”“车王”急道。 “你怎么给儿子取了个女孩的名字?”“孩子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虎妞是我儿子的小名,我儿子叫赵小虎,老人说用女孩名的男孩好养,所以就给他加了个“妞”字。”“车王”解释道。 “车王”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过去的穷人多,孩子不好养活,很多农村的地方都会给孩子取个贱名,这样,阎王爷在勾死亡名单时,因嫌弃贱名就放过孩子了。 但尽管如此,也不足以说明那猴子就是“车王”的儿子呀,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你肯定是太过于想念虎妞了,那分明就是只猴子,它身上有毛有尾巴,人怎么可能变成猴子呢?”申帅低声嘟囔道。 “你们听我说,我现在很冷静,也没有出现幻觉,那猴子是虎妞,我家虎妞四岁时因玩炮仗将上嘴唇炸了个缺口,后来医治不当,伤口没治好,那上嘴唇的缺口就留了下来,这只猴子的上嘴唇也有个缺口,和我家虎妞的一模一样,要说这缺口是巧合的话,那孩子的眼色做父母的怎能忘记...呜呜....父子连心,那猴子的眼神分明就是虎妞的眼神啊...。”“车王”在申帅耳边哭泣起来。 “车王”这番话说的大家都沉默了起来,无论是人还是鬼,都觉得不可思议,知道人是猴子进化而来的,没听说过人还有退化成猴子的。 但“车王”的说法和撕人心肺的痛哭好像又让这荒谬变得有些动摇。 “别急,先让申帅去试探一下,你自己也仔细观察观察,然后,我们再研究对策。”“孩子王”建议道。 此时的申帅已忘记了坐车,他被“车王”描述的情景所震惊,好奇心也驱使着他要去探个究竟。 但当他转过身时,那只猴子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帐篷里突然响起强劲的迪斯科音乐,门帘也被拉了下来,只有门口的售票员还在卖力地吆喝着。 看来,杂耍团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申帅没再犹豫,迅速跑到售票桌前,拿钱买了票,拉开门帘钻进了帐篷。 帐篷里的凳子上已坐满了人,连过道也站了些人,正前方是一个简易的舞台,一个女侏儒正随着迪斯科激烈地摇摆,她个子矮矮的,像没发育好的小女孩一样,但舞姿却表现出了大人才有的成熟,观众们都伸长了脖子兴致勃勃地向台上望去。 为了让“车王”看的更清楚,申帅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舞台的下面。 此时,迪斯科的音乐骤停,女侏儒冲台下鞠了个躬,摇摇摆摆地去了后台。 观众们似乎知道正戏即将开演,纷纷翘首期盼着,有人还不时地看着表,好像等的不耐烦似的。 片刻的冷场后,后台响起了一阵紧锣密鼓,很快,刚才跳迪斯科的女侏儒又重新走上台,她换了身白纱裙,头上还多了顶红帽子,操着不普通的普通话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宇宙万物千奇百怪,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台下配合着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女侏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欢迎在座的各位来宾朋友们,感谢你们的捧场,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小红帽,大家可能注意到了我的身高,唉...这就是大千世界太特么巧,偏偏生我这么渺小,只怪爹妈当初瞎闹,长了二十年的花,特么的还是个花骨朵...” 台下一阵哄笑。 女侏儒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哈,常言说得好,到北京看城头,到上海看人头,到苏杭看丫头,到贵州看石头,来丹东看日头,但都不如我们这里有看头。真正的精彩就在这个舞台,戏在后头,今天让你们大开眼界。好了,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今晚的第一个节目是小猪识字,请大家欣赏。” 说完,上来四个男侏儒,面朝观众并列站成一排,每人手里拿一张卡片,上面分别写着“东、西、南、北”四个大字。 这边准备完毕,女侏儒拿话筒说道:“有请香香公主上场。” 话音一落,随即从后台上来一头小猪,它穿了件红色的小衣服,像人一样在蹄子上套了四只皮鞋,头上戴了朵红花,脸上还被搽了胭脂,看上去很是可爱。但说是小猪,那个头和七、八岁孩子似的,只见它嘴里哼哼着,一边走,一边甩着脑袋,那笨拙的样子和可爱的装束顿时引得台下的孩子们哈哈大笑。 “现在我们要请一位观众来到台上,只要您说出卡片上的字,我们的“香香公主”就保证能将正确的卡片找出来,有哪位朋友能上来配合一下。”女侏儒冲台下示意道。 很快,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站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跑到舞台上,却拘束地往台下瞄了起来。 “好,这位小朋友很勇敢,现在请你对“香香公主”说个字,看看它能不能完成识字的任务。”女侏儒很有职业范地微笑着。 男孩看了一眼男侏儒手中的卡片,迅速地摆了下头,然后使劲地蹦出一个字:“北。” “好了香香公主,这位小哥哥已经给你出了题,你可不要找不到北哟。”女侏儒对话筒笑着说。 主持人一语双关的话,让台下观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小猪却似乎能听懂人话,接到指令后,连头都没抬一下,慢吞吞走到“北”的卡片前,停住了脚步。 “这个不算,你们是设计好的,有本事让拿卡片的人顺序打乱。” 台下有人起哄。 “好,为了满足观众的要求,也为了测验“香香公主”的智力,你们几个把站位的顺序打乱,字卡也交换一下,尽量拉开距离...” 女主持应观众要求做了调整,然后又换了个人来挑字,那人说了个“西”字,之后,小猪依然没有抬头,准确无误地找对了字卡。 “哗...” 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申帅也觉得很稀奇,他离表演台最近,总感觉那小猪有点奇怪,虽然它动作声音和普通的猪区别不大,但确实很有灵性,那第一个小男孩想去抱它,它似乎有感应似的,赶紧跑到了后台。另外,这小猪总是低着头,屁.股还总是对着观众,似乎脖子有点问题,就像、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似的... 难不成这小猪也是人变的? 申帅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大家说,我们的“香香公主”聪明吗?”女侏儒主持微笑着站到了舞台中间。 “聪明...” 台下观众异口同声地应和道。 “那好,更精彩的节目还在后面,下面让我们欣赏小熊弹琴。” 女侏儒报完幕,刚才的四个男侏儒赶紧搬了张桌子和凳子,都摆好之后,又在桌子上放了架电子琴。 “下面有请我们的帅哥小金刚上场。”女侏儒在舞台的一侧说道。 申帅近水楼台看得清楚,后台一个彪悍的壮汉牵了头狗熊,那狗熊似乎不愿意上场,身子后退着,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双方对峙了一会,大概是冷场的时间过长,女侏儒不停地在侧幕催促,那壮汉一急,竟掏出一个纳鞋底的锥子,照黑熊的背上径直就扎了下去。 “嘛,麻麻...”小黑熊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妈蛋的,再不上去老子楔死你...” 壮汉骂骂咧咧地扬起手,黑熊见第二针就要刺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台上。 大概是锥子刺的太深,小黑熊走一步就抽一下,从外表看不出来,但贴着台面看,能看到小黑熊的四肢在不停地颤抖,可以想象它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这个壮汉太特么可恶了,怎么可以虐.待动物,简直就特么一混蛋,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你连朋友都肆意伤害,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血有肉有神经有知觉有情感的生灵,它们为你们赚钱,你还这么狠心的下黑手,你们就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 若不是想着还有任务,申帅都恨不得教训那壮汉一顿。 申帅正独自生着闷气,小黑熊已走到了桌子前,只见它慢悠悠将前肢立起,搭在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因为凳子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较远,小黑熊左扭右晃调整着凳子,那笨拙的身形和动作顿时引观众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调整好了身姿,小黑熊将两只毛茸茸的前掌抬起,竟利用长长的指甲,在电子琴上演奏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小黑熊伴奏,女侏儒主持演唱,小黑熊虽然弹的很慢、很慢,可以说是一个音、一个音地蹦的出来,但旋律谁都能听懂,就是那首李叔同的《送别》。 但小黑熊根本没看键盘,黯淡的目光望着门帘,既像是走神,又像是对外面的渴望,她毛茸茸的手掌机械地点击着琴键,看似在乱弹琴,其实每个音符都敲在点上。 这是要逆天啊,台上分明就是个黑熊精嘛,常人要学会弹钢琴,最起码要懂得五线谱的意思、钢琴的键位和弹法,而这小黑熊是怎么练出来的?这智商都赶得上小学生了... 弹琴也是要用力的,小黑熊每弹一下,后背就抽一下,估计刚才被锥子扎的很痛,小黑熊弹到一半时,眼泪禁不止就流了下来。 台下的观众哪里知道后台所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很多人还不由自主地抚着掌合唱起来。 突然,申帅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小黑熊被锥子扎的叫声有点奇怪。他曾经遇到过两次狗熊,一次在若柔人的禁地,一次在侗寨给慕容找解药的路上,他听过狗熊的叫声,但却与“小金刚”的叫声截然不同。 申帅努力地回忆着,他清楚地记得狗熊叫的声音应该是“嗷呜”,而这只小熊所发出的却是“麻麻”,这哪里是动物的声音,分明是孩童在惊恐时向母亲呼救啊... 人类遇到危险,下意识会喊叫“妈妈”,这是人类的本能,难道动物也有这种本能? 抑或是,小熊刚才喊叫的真的是“妈妈”? &lt; 第五百零一章:小红帽的故事 第五百零一章:小红帽的故事 猴子是动物,小猪是动物,小熊是动物,人也是动物。既然人能从猴子进化而来,那么,为什么猪和熊就不能进化成.猪人、熊人?大千世界,宇宙万物,地球只是无数星球中的一个,为什么地球只能由人类来主宰?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为什么就只有人类能成为高级动物,其它动物就只能永远是低级的吗?在数万亿年的时间里,出现多个物种,为什么只进化出了人类一种高智商物种呢?人类到底是自然进化而来,还是跟某些人说的,其实人类也是外来物种,对地球上其他生物来说人类就是侵入者呢? 如果说,人类是自然进化而来的,那么,按照《进化论》学说,其它的物种自然也可以进化成高级动物。如果说,人类是侵入者,那么,是不是对其它动物不公平?是不是以后还会有别的侵入者? 妈蛋的,全乱套了,越想越糊涂,再想下去非神经错乱不可。 申帅正想着,小黑熊的表演已经结束,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小黑熊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它蹒跚地、艰难地、似乎不情愿地回到了后台。 女侏儒又款款地走到舞台中央,手持话筒,热情饱满地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在欣赏完帅哥小金刚精彩的钢琴演奏后,下面将是我们杂耍团精心打造的重磅节目,那绝对是你听过却没见过,见过却没想过的节目,下面请大家屏住呼吸,张大眼睛,一起来欣赏表演剧《小红帽的故事》。” 报完幕,女侏儒退到后台,灯光也随之暗了下来。 片刻,一段优美的轻音乐响起,一个带着浓重的天津方言口音的女声从侧幕传来:亲耐的各位嘉宾,我来给大家伙讲个故事。讲嘛故事呢?奏讲一个小红帽的故事,各位可听好喽。哎,说在老么长时间 以前,有一个可耐的小闺女,跟她爸她妈住在一个小村庄里... 好嘛,天津话版的画外音。 此时,音乐声渐渐降低,灯光却慢慢变亮,女侏儒主持穿了件红披风走了出来。 嗬,这表演剧还有灯光音效的配合,看来,每个行业都在与时俱进啊。 画外音版的天津话接着配音:小闺女,叫嘛呢?哎,奏叫小红帽。为嘛叫小红帽呢?因为啊,她老戴着一个帽子,是红毛线织得。哎,要是戴红毛线帽子的,就叫小红帽。要是戴黄塑料帽子的,那叫建筑工人。要是戴着顶白帽子,唉,那是厨师。要是戴个绿帽子的呢,哎,那叫王八。要是... “哈哈哈...”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起来。 “说嘛呢,说嘛呢,能不能好好说话?贫不贫?介是表演剧,来这说相声呢...”女侏儒不乐意了,也使着一口天津话顶了回去。 画外音:骚瑞、骚瑞,呵呵,刚跑偏了,真是骚瑞...哎,说到那小闺女,小闺女啊长得倍可耐,又倍乖巧,大家伙都待见她。尤其是她的姥姥,最疼耐她了。她头的小红帽就是她生日时,姥姥织给她的。她非常待见这顶帽子,每天都带着它,老么长时间了,村子里的银都叫她“小红帽”。 配音恢复正常,重新回到故事的主线,女侏儒也手摸着红帽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起来。 配音继续:“有一天,小红帽她妈从外面回来...” “小红帽,妈回来了,闺女,妈回来了...”一个女声从后台传了出来。 音乐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重要人物上场。 很快,从后台滑出来一个人,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只所以说她是滑过来的,而不是走过来的,是因为她没有腿,不但没有腿,还没有胳膊,就上半截身子,比女侏儒主持都矮。 观众们都睁大了眼睛,后面的人为了看的更清楚,纷纷站起来向台上观望起来。 她穿了身紧身衣,使身体的轮廓看的比较清楚,大概是有肚腩的缘故,看上去就像一个海豹似的。 申帅看的最清楚,那妇女屁.股下坐着一个滑板,右下肢还有十多公分的残肢,就是靠着那一点点残缺的部位,让她能驱动着滑板。 天呢,这个不幸的女人该如何生活啊?在场的观众都纷纷叹息起来。 “妈妈...”女侏儒迎了上去。 没四肢的妇女费力地扭动着身子说:“闺女,你姥姥生病了,你帮妈妈带一些煎饼果子去探望她吧。” 好嘛,这天津话说的也挺溜。 “没问题的妈妈,姥姥生病了,我要把好吃的带给她。”女侏儒说着从侧幕提来一只篮子。 “闺女啊,你听妈说,你姥姥呢,住在森林那地界,路途很远,你在道上要加小心,不要贪玩,不要招歉。”妇女说道。 “再见了妈妈,我会小心的。” 女侏儒和不幸的妇女挥着手,妇女用残肢拨着地滑到了后台。 此时,画外音又开始说道:小红帽跟妈妈挥手拜拜,就上路了。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去姥姥家,所以特别欢实。森林里有鲜花有野果还有小溪,小红帽流连忘返,劲儿劲儿地在小溪旁耍了起来。突然,一只癞蛤蟆从草丛中蹦了出来... “哇、哇、哇、哇哇...” 几声青蛙的叫声响起,一个黑影从后台蹦了出来,看身形确实是只庞大的青蛙,观众们还以为是人穿着的道具服,待黑影蹦到舞台中间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惊呼了起来。 那黑影是个人,是个长的和癞蛤蟆一样的人。他嘴巴大大的,可能是面部患了某种疾病,他双眼暴凸着长在了脸部的两侧,脖子也很粗,像是得了甲亢,更可怖的是,他背上长满了疙瘩,还有一层层的鳞状物,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蛤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观众们都看的目瞪口呆,现场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哎哟,介是个嘛玩意,快走,快走,可吓死宝宝了。”“小红帽”撅着嘴呵斥道。 那“蛤蟆人”一听,抗议地哇哇了几声,一蹦一跳地离开了舞台。 “哇!这里有好多美丽的花朵,我要摘一些送给姥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只螃蟹,八呀八只脚,两头尖尖,那么大的个...”“小红帽”手上一边比划着摘花的动作,一边自言自语地唱着。 “是谁在叫我啊?” 一个声音从后台传来,接着,一个人爬了出来,说爬可能不太准确,但那人的姿势甚是怪异,他身子朝上,两条腿弯曲着地,两只胳膊支撑着是反手着地,就好比人下腰的动作,不过,他的幅度较低,而且是身子横着、手脚并用走过来的。 申帅看得仔细,那人不仅仅是在学螃蟹走路,因为他的双手是畸形的,有一些指头连在了一起,张开来就只有两个手指,就像螃蟹的两只钳子,也难怪他称自己为“螃蟹”。 “是谁在叫我啊?”螃蟹人歪着脑袋问道。 “我没叫你,我在唱歌呢。”“小红帽”答道。 “我不管你唱什么歌,反正你提到了我的名字,老子正在谈恋爱,你把老子的女朋友给吓着了,你赶紧走,不要搅了我的好事...”“螃蟹人”蛮横地说道。 “哎呀,介是哪冒出的棒槌?我走嘛?我搅你嘛好事?就你介样的还有女朋友,你女朋友是不是虾啊...”“小红帽”牙尖嘴利地回道。 “我女朋友不是虾,是鱼,是美人鱼。”“螃蟹人”愤愤地嚷道。 “哟,美人鱼啊,在哪呢,让本姑娘瞧瞧?”“小红帽”拿话激到。 “瞧瞧就瞧瞧,爱丽儿,出来...”“螃蟹人”冲后台喊道。 轻音乐再次响起,一个人影从后台倒立行走着过来。 是一个女孩,她上身穿了件文.胸,腰部被包了层纱布,他头朝下,身体倒立着,很轻松地在台上走了个来回。 但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孩的腿部,而且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之色。 原来,那女孩的两条腿竟长到一块,因为没衣物遮掩,观众们看得很清楚,她两条腿粘合在了一起,既像是一条粗粗的腿,又像是鱼类的尾巴。 这女孩是得了一种叫“美人鱼综合症”的病症,申帅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但患这种病的人很少能活下来,因为患者体内没有膀.胱、大.肠及部分肾脏等器官,由于缺少生.殖穹窿和直.肠,尿.液就无法排除体外,多数患者都会因此而死亡。 申帅清楚地记得,目前全世界已知的“美人鱼综合症”的幸存者只有三人,全都在国外,而且她们是做了“分.腿”手术,手术成功后才幸存下来的。 而这个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些问题让申帅疑惑不已,更让他疑惑的是,天哪,这杂耍团在哪里找到的这些人?这里就像个异形人集中营,难道这些可怜人的父母都不要她们了吗?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台上的“螃蟹人”说道:“怎么样?我的女朋友爱丽儿漂亮吗?你赶紧走开,别影响我们的情绪...” “哈哈哈...”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哼,这又不是你家的地盘,凭什么让我走?”“小红帽”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地方是我们先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啊,你走,你走...”“螃蟹人”吼道。 “你走你走...” 两个人吵了起来。 吵了几句,谁也没说服谁,“小红帽”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说道:“这样吧,咱俩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离开,你说行嘛?” “来就来,谁怕谁?”“螃蟹人”不服气地伸出了左手。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 几个回合下来,每次都是“螃蟹人”输,“螃蟹人”被气得破口大骂:“上了介倒霉孩子的当,妈蛋的,她总是出锤,老子哪有不输的道理。”&lt; 第五百零二章:惊悚的表演剧 第五百零二章:惊悚的表演剧 这个表演剧给申帅的感觉有点荒诞,让人惊悚的畸形人,刻意追求的搞笑台词,仿佛进入了一个错乱的三维空间,即虚幻又现实,既荒谬又惨不忍睹。 他们要表达的思想是什么?他们要诠释的主题是什么?申帅不得而知,已然忘了身在何处。 此时,画外音再次响起:小红帽骗走了螃蟹人和美人鱼,为了让姥姥高兴,她在森林里快乐的摘花。正在这时,一只大灰狼走了过来... “嗷、嗷、嗷...” 几声狼嚎的声音后,和之前的情节一样,从后台蹿出一条人影。观众们心里清楚这不会是真正的狼,脸上的惊异之色已减了几分,但当“大灰狼”走到台上亮相时,大家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人”全身都是毛,连脸上都布满了毛发,他光着上身,腰部围了块兽皮,四肢像犬一样的着地,他像狗一样的伸着舌头,牙齿坚硬而锋利,他像狼一样的敏捷,手趾脚趾长而弯曲,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他在移动时,腿步呈半弯曲状,虽然是个人,但动作和人们平常见的狗真的没什么两样。 “嗷嗷嗷...” “狼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舞台中间,漫不经心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又吐了吐血红色的舌头,然后,眼神中突然露出凶狠的目光,引颈发出了一声长嚎。 这叫声来的很突然,凄凉而悠长,就像人呜呜的哭声,让人不寒而栗。 “啊,摘了好多的花,姥姥肯定会喜欢的,我要赶紧去姥姥家了...”“小红帽”自言自语地说着,扭头朝大灰狼走去。 “可耐的小姑娘,你在干嘛呢?” 估计这个“大灰狼”是个哑巴,他只张了张嘴,是由幕后者给他配的音。 画外音换了一种声音:小红帽不知道大野狼是喜欢吃人的大坏蛋,所以,她并没有感到害怕。 “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小红帽”一副天真的表情。 “啊,我不叫陌生人,我的名字叫熟人,这下,你能和我说话了吗?”配音的“大灰狼”说道。 “你就是熟人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到姥姥家去,她生病了,我想给姥姥摘点花,让她高兴高兴。”“小红帽”笑眯眯地说。 画外音:大灰狼在身后伸出尖尖的爪子,张开嘴巴想吃掉小红帽,但转念一想,不如先吃掉小姑娘的姥姥,然后再等她送上门,这样,就可以吃到两个人了,哈哈哈... “小姑娘,你姥姥家在哪住啊?”“大灰狼”问道。 “妈妈告诉我,不要什么都告诉别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姥姥家就在森林里的大槐树下。”“小红帽”很认真地说道。 “大灰狼”露出阴险的坏笑,又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要聪明的话,看看我戴的是什么就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小红帽”微笑着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叫做黑帽子。”“大灰狼”自信地说道。 “唉,你是不是色盲啊?我头上明明戴的是红帽子,大家都叫我小红帽。”“小红帽”生气地说道。 狼和狗确实是色盲,它们眼中的世界只有黑色、白色和暗灰色,从这一点上来说,这部表演剧的剧本还不是那么离谱。 “好吧,小红帽,替我向你姥姥问好,我要去吃午饭,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狼人”离开了舞台,“小红帽”在台上跳起舞来。 画外音:大灰狼离开了小红帽,麻溜地跑到了大槐树下小红帽姥姥家,它冒充小红帽骗姥姥开了门,一口就把小红帽姥姥给吞到肚子里了,然后,大灰狼穿上姥姥的睡衣,爬到床.上,装成姥姥正在睡觉的样子。 舞台上切换成了两个场景,一半是“大灰狼”躺在床.上装病的场景,另一半是“小红帽”一边唱歌一边赶路的场景。 “唉,终于到姥姥家了,可累死我了。砰砰砰……”“小红帽”做了个敲门的动作。 没人回应,等了一会,“小红帽”做着手势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大灰狼”赶紧把棉被拉高,将身子往下缩了缩。 “姥姥,你的病好些了没有?我带了好吃来看你...”“小红帽”走到床边说道。 “噢,你来了,我亲耐的外孙女,姥姥正想着你呢。”“大灰狼”说。 “姥姥,你的声音好怪啊?”“小红帽”问道。 “姥姥刚吃了重庆辣子鸡,嗓子被辣坏了。”“大灰狼”说。 “哈哈哈...” 台下观众看的津津有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姥姥你真可怜,看来你是吃不成煎饼果子了,不过,我给你摘了好多鲜花,你看看漂不漂亮?”“小红帽”安慰道。 “小红帽,谢谢你,快过来让姥姥瞧瞧是不是又长高了?”“大灰狼”说道。 “小红帽”掀开棉被,顿时被吓了一跳:“姥姥,你...你的耳朵变得好大哦。” “耳朵大招风,这样我才能听得见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嘿嘿。”“大灰狼”嘿嘿笑道。 “可是,你的眼睛也变得好大哦。”“小红帽”说。 “嘿嘿,那是因为姥姥捡了钱,见钱眼开。”“大灰狼”得意地说道。 “那你的肚子为什么也很大呢?” “唉,自从喝了三鹿奶粉,肚子就这么鼓起来喽。”“大灰狼”叹了口气。 “可是……您的嘴巴也变得好大好大呀!”“小红帽”又问道。 “好奇害死猫,你问的问题太多了,嘴巴大,才可以一口把你吃掉呀...”“大灰狼”恶狠狠说道。 “啊?你不是我的姥姥,你到底是谁?我姥姥哪去了?”“小红帽”惊慌地向后退着。 “哈哈,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的森林之王——大灰狼啊,哈哈哈...”“大灰狼”狞笑着坐了起来。 “啊?你就是大灰狼?你个坏蛋,你是不是把我的姥姥给吃了?”“小红帽”浑身发抖着问道。 “对,你姥姥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马上,你也会被我吃到肚子里的,哈哈,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我最喜欢吃小红帽嗷、嗷、嗷...”“大灰狼”兴奋地唱着歌,猛地向“小红帽”扑去。 “住手、住手。” 此时,突然从幕后传来喝止的声音。 扣人心弦的悬疑音乐再次响起,“狼人”和“小红帽”被定格在原地。 这时,从后台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像西方古代的传教士一样,身上披了件戴帽子式的黑披风,不过,从身形和露出的半张脸来看,是个女人。 “你是谁?敢这么和本大王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大灰狼”恶狠狠地恐吓道。 “我是森林的保护女神——吓死你不偿命,现在,我要代表所有的受害者来消灭你...”来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哼,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敢和本大王较量,我现在就吃了你...嗷...”“大灰狼”引颈长啸了一声,露出了瘆人的利齿。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慢慢摘掉了头套,所有的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啊...” 确实是一个女人,但这女人的肩膀上却长着两个人头,一个人头染的红发,一个人头染的是绿发,两张脸没有眉毛,全都被涂成了白色,唯独嘴巴是艳红的,看上去无比的鬼魅惊悚。 不但观众惊呆了,就连那“大灰狼”也吓得一动不动。 “哈哈哈,姐姐,今天我们有狼肉吃了...”红发女笑着说。 “是的,你想怎么吃它。”绿发女冷冷地回道。 “我想把他的头切成两半,就像切西瓜那样,先吃瓤,然后再吃皮,哈哈哈...”红发女大笑道。 “我不喜欢,这种吃法太恶心,我想把他的头切成四十四块,做成狼肉拼图,再打成肉泥,这样容易消化些。”绿发女冷冷地描述道。 “好啊好啊,再配点蒜泥、芝麻酱,可能口感会更好...”红发女高兴地说道。 “我不喜欢吃大蒜,容易口臭,还是将狼肉泥蒸一蒸更好。”绿发女仍然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好嘛,这双头人的两个头的性格还不同。 “噗通。” 姐俩说的正高兴,旁边的“大灰狼”扑通一头竟栽倒了地上。 “小红帽”上前探了探“大灰狼”的鼻子,高兴地说道:“谢谢姐姐们,大灰狼被吓死了。” “噢...大灰狼死了,大灰狼死了...”“小红帽”在舞台上雀跃地欢呼着。 此时,灯光大亮,“小红帽”、“大灰狼”、“双头人”手牵手对观众一同鞠躬谢幕,离开了舞台。 妈蛋的,这出戏看得老子的背都湿.了,好好的一部童话剧竟被他们改编成了恐怖剧,这编剧是谁?你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申帅悄悄地擦了擦汗。 “奇怪了,那只猴子怎么没见出来?”“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是啊,是啊,他们是不是在虐.待它啊,要不申帅到后台去看看吧...”“车王”焦急地说道。 “不妥,申帅现在就过去有点冒失,就算是找到了,你让申帅怎么说?他们到底在哪里寻找的这些人?简直太少见了,这些人的形象个个都挑战着观众的视觉和心理底线,这个杂耍团的能量不小啊,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所以,万一有什么问题,申帅一露面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我估计节目还没完,我们再等等吧...”“孩子王”说道。 三只鬼正在说着,扮演“小红帽”的女侏儒换了身衣服,款款走了出来。 “刚才给大家奉献了一段表演剧,相信大家一定感到非常的新鲜和刺激,好了,节目的最后,我们将给大家带来一个快乐有趣的表演——无所不能的猴子。”女侏儒笑容满面地报着幕。 “当当当...”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一只猴子骑了个自行车跑到台上,它穿了身孩童的衣服,头上戴了顶尖尖的帽子,脸上还涂了红色油彩,它一边骑着车,一边做着鬼脸,逗得观众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是他,是他,虎妞,是虎妞...”“车王”在申帅耳边大声喊道。&lt; 第五百零三章:是人还是猴子 第五百零三章:是人还是猴子 “车王”的一声大喊,让申帅紧张起来,他定睛朝台上望去。 那猴子先是在舞台上骑了几圈自行车,然后像人一样用右腿从车座上漫过,轻松地下了车子,之后,径直走到舞台中间,冲观众使劲地鼓起掌来。 猴子骑车,是很常见的表演方式,因此,台下鼓掌的观众并不多。那猴子一看,忽然把身子转了过去,猛地一弯腰,屁.股上赫然缝着两个大字“鼓掌”。 这一下,顿时引得观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从后台上来一位训猴师模样的人,左手拿了一副长长的高跷架,右手拿了一个鞭子,腰里还插了一把手枪。 训猴师将高跷架竖起,冲猴子喝道:“上来。” 那猴子使劲地摆了摆手,似乎不乐意玩这种游戏。 训猴师喊了几声,那猴子无动于衷,训猴师恼火地掏出了手枪:“上不上来?惹的老子火,老子一枪毙了你。” 那猴子似乎有些害怕,缩头缩脑地走过去,乖乖地上了高跷。 “走。”训猴师喊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高跷架。 高跷架大概有三米多高,脚踏处在二米高的位置,猴子踩上去比训猴师还高,而且越高越不好掌握平衡,这确实是一个危险的杂耍。 猴子摇摇晃晃地踩着高跷,好象根本没训练过,它身子晃动着,高跷架也颤巍巍地在摇晃,给人一种随时要摔倒的感觉,既惊险又有趣,同时,让人替那猴子捏了把汗。 “走。” 训猴师又喊了一声,猴子被吓的身子一抖,右脚下的高跷竟脱了手,猴子赶紧抱住另一只高跷,顺着杆滑下,将手中的高跷架一丢,撒腿就跑。 “给我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训猴师气急败坏地掏出了手枪。 猴子没理会,抱头就窜,但仅是在台上绕圈,一看就是设计好的表演。 “砰。” 训猴师手中的枪响了。猴子应声倒地,没想到,站在侧幕的女侏儒主持也倒在了台上。 “妈的,打偏了。”训猴师自嘲地说道。 猴子一听,蹭地爬地身,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见自己没事,就在那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哈...” 这个桥段又惹得观众大笑起来。 训猴师捡起高跷架,用枪指着猴子说:“妈的,老子连团长夫人都打死了,你再不好好表演,老子连你一块打死,这就叫做杀鸡给猴看,快上来...” 那猴子似乎受到了教育,老老实实地走过去,顺从地爬到高跷架上。 “走。”训猴师喊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高跷架。 这次,猴子踩高跷倒是很麻溜,蹭蹭地绕舞台走了起来,大概是要增强表演的观赏性,训猴师挥舞着鞭子“啪”地朝高跷架的底部甩了过去。 这训猴师和猴子有仇吗?使拌子就使拌子,你这冷不防的突然袭击,谁能防范得了? 观众们都禁不住惊乎了起来。 但那猴子的反应很快,就像脑后勺长有眼睛一样,将高跷一提,轻巧地躲过了鞭子。 这惊险刺激的表演和猴子的反应能力,顿时赢得观众的阵阵掌声。 训猴师继续挥舞着鞭子,这次是朝猴子的头部甩去,“啪”的一声,猴子赶紧缩下脖子,却不料,一脚踩空身子急向下坠去,正当观众们张大嘴巴时,那猴子用手在脚蹬上一借力,又一跃而起,蹦跳如初,令人叹为观止。 看来,这也是表演当中的一个设计,只是,申帅清楚地看到,训猴师并不是每次都甩的那么准,有几次都很结实地抽在了猴子的后背。每当训猴师挥舞手中的鞭子时,那猴子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这样的动作着实的惊险,可想,若有什么闪失,那猴子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后果。 之后,那猴子又表演了一些节目,每个节目都毫无例外地赢得了观众的掌声,看来人们对自己的近亲最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孩子,个个兴奋的大呼小叫,让陪伴的大人们也开心不已。 “怎么样车王?除了那猴子嘴上的缺口和眼神,你还看出了什么?”“孩子王”突然问道。 “我...其它的我没看出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我这样说是有些荒谬,但你们知不知道?当我看着虎妞表演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心痛,训猴师每次挥舞手中的鞭子,也都像抽在了我的心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啊...”“车王”无奈的语气中充满了痛苦的绝望。 “车王,你冷静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这样的表演,也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猴子,但现实中的事不能靠直觉去猜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那猴子就是虎妞,只有这样,申帅也才能帮到你啊...”“骂王”安慰道。 三个鬼说着,申帅倒想起了一个办法,自己不是有“兽笛”吗?“兽笛在手,号令百兽,驱龙驭虎,莫敢不受”。谁拥有“兽笛”谁就是“兽王”,我可以先用“兽笛”来和猴子沟通,然后再命令它逃出来,若它真的是虎妞,那一切问题都好办了,若它是猴子,自己也算帮它解脱了苦海。 申帅想着,从口袋掏出“兽笛”,趁大家鼓掌吹哨大笑时,偷偷吹出了几个指令。 但台上的猴子丝毫没反应,仍认真地在台上表演着。 是不是音调太低了?申帅又重重吹了几下,这一下,后台突然冲出几条狼狗,跑到舞台的边沿上四处巡视起来。 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猴子也停止了表演,主持人女侏儒赶紧跑出来拿话筒问道:“是谁在吹狗哨?是谁在吹狗哨?” 问了几声,没人回应,女侏儒悻悻地说道:“我希望观众们不要在吹狗哨了,动物凶猛,否则,伤了人,后果会很严重的...好了,节目继续进行,请大家继续欣赏。” 几条狼狗在训兽师的呵斥下回了后台,那猴子在得到指令后接着未完的表演。 申帅心有余悸地将“兽笛”揣回口袋,心里琢磨道,难道是“兽笛”坏了?还是我吹的方法不对?应该不会啊,我一直都保存的好好的,吹的节奏也没有错啊...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猴子不是普通的动物。 人们常形容活泼好动的孩子“猴性太大”,这只猴子恰恰相反,除了做动作,其余时好像都很安静,不像真正的猴子,手上动作时,还呲着牙咧着嘴,脚上动作时,手上还有抓耳挠腮的动作。 说通俗点,这是只有人样的猴子。 看来,“车王”的直觉是对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报警?不行,没凭没据的,就凭我几句话,那警察就相信猴子是人变的?去找杂耍团老板了解一下情况?更不行,自己说不定还被他们给揍一顿... 申帅正苦苦思索着办法,那猴子原地来了几个后空翻,身子站定,像演员谢幕一样对着观众鞠了一躬,台下顿时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空中飞过去一个篮子,那猴子一跃,稳稳将篮子接住,然后站在舞台边沿,一边朝台下的观众作揖,一边示意观众往里面投钱。 这猴子太古灵精怪了,不少人往台上抛撒着纸币,那猴子就不停地捡起纸币丢进纸盒。 申帅这时也掏出一张十元纸币,故意放到自己面前的台边,猴子一见赶紧上来捡钱,申帅见猴子走近,轻声地喊了一声:“虎妞。” 那猴子愣住了,手停在半空,疑惑地看着申帅,舞台一侧的训猴师一鞭甩来,大喝道:“还不快谢谢客人。” 猴子忙向申帅鞠了一躬,默默地捡起钱放进纸盒,然后低着头跳着回到了后台。 “是他,绝对没错,求求大家,一定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车王”在申帅耳边嘶哑着声说道。&lt; 第五百零四章:派出所逗闷子 第五百零四章:派出所逗闷子 骨肉相连,世间爹妈情最真;爱子心切,可怜天下父母心。 申帅心里能理解“车王”的痛苦,但他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目送着“猴子”离去。 这时,帐篷内灯光大亮,音乐骤起,女侏儒又款款走上台来,她手持话筒,面带微笑的说:“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嘉宾和朋友们,今晚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 观众们意犹未尽地站起身,一边瞅着幕后,一边恋恋不舍地向帐篷外走去。 所有的观众都走完了,就只有申帅还留在那里。 “先生,表演结束了,你怎么还不走?”女侏儒主持突然发现了申帅。 “啊,你们表演的太精彩了,我还想再看一场,现在就买票吗?”申帅说道。 机会是等出来的,申帅决定再看一场。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是最后一场表演了,还是请你离开吧。”女侏儒微笑着解释道。 “这、这、这时间还早啊,怎么就不表演了?”申帅感到有点意外。 “对,不表演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女侏儒的话没说完,从后台冒出了个壮汉,冲女侏儒呵斥道:“废什么话,赶紧收拾东西去,那个谁谁谁,我们的表演完了,赶紧走,赶紧走...” 壮汉凶巴巴地盯着申帅,一副撵人送客的架势。 申帅走了出去,几个人正在动手去拆那个帐篷,看来杂耍团是真的要走了,他赶紧拦了路人问了问时间。 才晚上八点钟。 这个点正是电影、马戏、夜场等娱乐场所表演开始的黄金时间,“千奇百怪杂耍团”为什么就结束了?难道他们不赚钱了?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申帅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毫无办法,杂耍团就要离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杂耍团的人在一点点的搬运着东西。 “申帅,快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了,我求求你了申帅,你身上有宝石,可以用宝石把“虎妞”换过来,你有“拳王”的武功,可以把“虎妞”抢过来,你还有“贼王”的功夫,把“虎妞”偷过来也行啊...”“车王”在申帅耳边哀求道。 “车王,你先别着急啊,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你想想,现在你让申帅用宝石去换“猴子”,万一买回来的不是“虎妞”呢?还有,他们那么多的人,申帅能抢的过来吗...” “孩子王”劝慰道,但话只说了一半,就被“车王”给打断了:“你特么的,虎妞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想了,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就想着建自己的学校,你还不是想让申帅把钱都用到你的身上,来满足你的心愿。亏你还为人师表,整天说着一些道貌岸然的话,你就是个自私鬼,你就是个冷血鬼,你就是见死不救的混蛋鬼...” “我、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孩子王”气的都哆嗦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看还是报警好了,无论申帅用什么方式都有点不妥,因为,猴子到底是不是“虎妞”还不确定,而且,靠申帅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只有找警察才有可能查明一切,趁着他们拆卸舞台功夫,赶紧让申帅去吧。”“骂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车王”和“孩子王”都沉默着,申帅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就赶紧打听派出所的位置,去报警了。 这条街道叫新塘街道,派出所的位置不远,但申帅却着实费了点时间,原来,这派出所并没有在大路旁,而是在一个小区内,申帅一路打听,数着门牌号,这才找到了新塘派出所。 这间派出所与居民楼融为了一体,上面是居民房,下面一层是派出所,规模很小,进了门就是接警室,外面有一排椅子,往里还有一个铁门,是镂空的,透过门上的栏杆,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几间房子,有审讯室、拘留室和档案室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接警室有两个警务人员,应该是值夜班的民警,另外,接警台前还有两个中年大妈,不知为何事情,正吵的不可开交。 申帅赶紧走了过去,坐在接警台里面的两个警务人员,年轻的在做笔录,年长的在电脑上玩纸牌。申帅头伸过去准备报案,但还没开口,做笔录的年轻民警突然接了个电话。 电话里说了一会,年轻民警满面笑容地对同事说了些什么,申帅刚想开口,那民警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排队、排队...” 说完,年轻民警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派出所。 接警室里只剩下了一名警察,没办法,申帅只好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 两个中年大妈仍然在争吵着,仿佛这里是菜市场一样毫无忌惮地骂着仗。 别看警察平时有多威风,碰到中国式大妈还真的毫无办法。那年长些的民警似乎司空见惯,任由她们吵架,而自己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显示屏,手指不停地动着鼠标。 “警察同志...”申帅起身着急地喊道。 “排队、排队,没看见正忙着的吗...”民警连头都没抬地甩了甩手。 真不知他是在忙着打电脑纸牌,还是忙着处理警务?申帅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坐了下来。 两个大妈继续吵着。 a大妈:“你这人太没素质了,撞了人不说赔钱,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什么东西...” b大妈:“你说谁没素质?你挡着别人的道你就有素质了,你什么东西...” a大妈:“这超市是你家开的,你管我挡道...” b大妈:“你挡了别人的道你还有理了,真没见过你这号的...” a大妈:“这超市是你家开的,你管的着吗...” b大妈:“那超市是你家开的?你挡着别人的道还要不要别人走路了...” a大妈:“是你家开的?” b大妈:“是你家开的?” a大妈:“是你家开的?” b大妈:“是你家开的?” 好嘛,这俩大妈成复读机了。 听了一会,申帅已大致明白两个大妈争吵的原因了。其实是件很小的事情,两个大妈在超市买东西,都拎着大包小包,其中a大妈站在过道当中,b大妈也不招呼硬挤了过去,结果,不小心碰到了a大妈,将a大妈买的一瓶酱油碰到了地上,摔碎了。这一下,a大妈就拉着b大妈索赔,但b大妈说a大妈挡着了道,摔了东西活该。本来很好解决的一件事,一个心疼自己的酱油,一个不想赔酱油,再加上中国大妈特有的碎碎嘴和小心眼,两人就开始了口角,然后开撕,接着撒泼大骂,最后,俩大妈被超市人员给送到了派出所来。 典型的小事升级为大事的案例。 这不,两个大妈在超市没吵够,来到派出所还在拉拉扯扯。要说那个民警也不是不管,但刚劝这个,那个不愿意,刚摁住那头,这头就着火了。 所以那民警给两个大妈撂了一通狠话,索性不理了:“你们喜欢吵就吵吧,爱吵多久吵多久,渴了咱这有凉白开,困了咱这有拘留室,反正我当班,我陪着你们。” 本来民警是句气话,但中国大妈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广场舞都能折腾到全世界,何况一个小小的派出所? 于是,两个大妈越吵越来劲,越吵越兴奋,最后,两人竟坐在椅子上分别拿出了茶杯和干粮。 我去,这是要打持久战啊。 申帅一见这势头,不得不站了出来。 他慢慢坐到a大妈旁边,赔着笑问道:“大妈,您损失的酱油值多少钱啊?我赔你行不行?” “说什么呢?叫谁大妈呢?我有那么老吗?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你赔啊...”a大妈怒视着申帅。 “小伙子你走开,我不是赔不起酱油钱,关键是她的态度太可气,本来就自己错了,还猪八戒上阵——倒打一耙。”b大妈也横眉竖目地说道。 “你说谁猪八戒?你说谁猪八戒...”a大妈一下火了。 “就说你了,就说你了...” 俩大妈忽地站了起来。 好嘛,申帅不劝架还好,这一劝俩大妈要打起来。 坐在接警台后面的民警在暗自地偷笑。 “好了,都别吵了。” 申帅大喝一声,俩大妈惊愕地停了动作。 他赶紧站在俩大妈中间,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钞票,“啪”地拍到a大妈手中:“够酱油钱了吧,如果你再吵,我就将这钱收回了。” a大妈看了看钞票,嘴巴嗫嚅着,然后做出一副悻悻的表情,指着b大妈:“算你好运...” 说着,a大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派出所。 “哎、哎...你怎么让她走了,那我的精神损失谁来补偿啊...”b大妈不乐意了。 申帅没说话,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钞票,“啪”地拍到b大妈手中。 坐接警台后面的民警回过神来,站起身喊道:“哎、哎,刚才那大妈怎么走了?我这里还没有处理呢?” 那b大妈一听,捏着钞票蹭地就蹿了出去,那矫健的身影比博尔特都快。 派出所顿时清净下来,那民警酸溜溜地说道:“你还挺有钱啊,说吧,有什么事?” 申帅这才讲了事情的经过。 那民警听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等申帅讲完,半晌才回道:“你是来逗闷子的吧,是不是看我们民警夜里值班寂寞,你来给我们讲段故事啊?” “警察同志,我一没什么精神上的疾病,二也不是闲得无聊来给您讲故事,我知道这件事有点荒谬,但恳请你们去看看,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申帅赔笑道。 “为人民服务?好,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个猴子是人?”民警问道。 “没有证据。”申帅老实地答道。 “好,我再问你。就算这猴子是个小孩,你认识这小孩吗?你和这小孩是什么关系?小孩的父母是谁?他们有没有来看过这只猴子?小孩父母都没看过,你又凭什么断定猴子就是叫“虎妞”的孩子呢?还有,你说“虎妞”都丢失了几年,你能确定他容貌上就没有变化吗?你就看了一场表演就能确定你的说法吗...”那民警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这...”申帅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无法回答,他能告诉警察是鬼附到他身上说的吗?他能告诉警察既不认识“虎妞”,也不认识“虎妞”的父母吗?这未免太荒谬了,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他的。 “啪。” 那民警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冲申帅教训道:“逗我玩是吧?往轻里说,你这是散布谣言,往重里说,你就是扰乱正常的警务秩序,要不要在拘留室住几天,住完后,我保证你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申帅面红耳赤地听着,却无法做出任何辩解。 “滚蛋,要不是看你搞走了俩个大妈,真应该让你在拘留室住一晚...”民警不耐烦地冲申帅摆了摆手。 还好警察没查自己的身份,按说自己还在通缉中,若真把名字报给警察,怕自己真的要呆在这里的拘留室了。 申帅庆幸地离开派出所,赶紧朝“千奇百怪杂耍团”表演的地方赶去。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待赶去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不见了踪影。&lt; 第五百零五章:极速追踪 第五百零五章:极速追踪 完了,杂耍团已经走了。 申帅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中一片空白。 “***香蕉吧啦,这狡猾的杂耍团...对不起车王,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让申帅去派出所就好了...”“骂王”自怨自艾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唉,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赶紧让申帅向周围的人打听一下杂耍团的去向吧。”“孩子王”提醒道。 奇怪的是,“车王”竟意外地没有说话。 申帅没敢征求“车王”意见,赶紧向周围的人询问起来。 此时,大概是九点半的样子,商场准备打烊,散步和购物的人渐少,之前看表演的孩童也不见一个,广场上几乎没有逗留的闲人。 申帅拦住几个路人询问,但问了十多人,都一无所获。 终于问到了一个拾荒者,那人随手给申帅指了方向。 申帅大喜过望,拔腿就要走,突然,从商场的东侧跑来一大群人,那群人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人就拦住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 “毛毛,毛毛...” 一个妇女声音中带着哭腔,像个疯子样的大喊道。 “毛毛,毛毛,快回家吧,别吓奶奶了...” 妇女的身后又跑来一个老奶奶,她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地喊叫着,忽然一个趔趄,左脚的一个鞋子也被甩飞了,但老奶奶似乎没注意脚下,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疾走呼叫道。 太可怜了,一看就知道,是这家的孩子走失了。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也是老人家的希望,这要是找不到,可要他们怎么活啊...唉...但愿不要被人贩子拐走啊。申帅替他们祈祷着。 正在这时,从商场的西侧也跑来几个人,同样是慌里慌张,嘴里高呼着孩子的名字:“球球,球球...” 两群人汇合到了一起,有人问:“你们也是在找孩子吗?” 另一拨人着急上火地答道:“我家球球不见了,刚才说是看杂耍表演,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啊,我们家毛毛也是来杂耍表演,和他一起的大孩子都回家了,就他还没回来,都急死我们了...”一个妇女哭泣道。 另一个妇女突然失控地喊道:“他们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我的球球,我的球球...” 说着,那妇女像丢了魂似的就冲上了马路。 孩子毛毛的奶奶脸色煞白,身子一晃,扑通就栽倒在了地下。 没有比失去亲人更悲痛的事了,旁观者看着都很心痛。直到这时,申帅才理解到“车王”心中的那份伤痛。 这两个丢失的孩子会不会被“千奇百怪杂耍团”的人给拐走了? 申帅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杂耍团只要畸形人,不会要正常的孩子的,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这种事最好不要去想...申帅在心里赶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两群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很快就分散开离开了广场,申帅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自己其实和他们一样,也在找人。 事不宜迟,申帅赶紧拦了部出租车,向拾荒者指的方向赶去。 但出租车刚跑了十多分钟就停了下来,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香蕉吧啦,哪个方向才是杂耍团说走的路呢?申帅发愁地盯着路口。 “前方一共仨路口,老板你说往哪走?”司机问道。 这是道三选一的难题,不管朝哪个方向,都只有三分之一的机率。时间紧迫,容不得申帅思考,他必须做出最快的判断。 “往前走会通向哪里?”申帅问道。 “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说到哪就到哪。”出租车司机说道。 “我在找杂耍团的车,但我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申帅无奈地说道。 “不知道就照直走,万一走错再回头。”出租车司机接道。 好嘛,让这司机开出租太屈才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还合辙押韵。 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听从司机的建议。 “不管了,照直走吧,车速再快点,我给你加钱。”申帅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老板只要加现金,我的技术您放心。” 司机说完,正好绿灯亮起,出租车像卯足劲的赛车一样,开足马力,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 一直开了一个小时,司机又把车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鸭绿江,再开我们要遭殃,现在怎么办?”司机问道。 鸭绿江?那过了江不就是北韩了吗?用脚脖子想都知道申帅追错了方向。 “妈蛋的。”申帅郁闷滴骂了一句。 “老板老板别生气,大不了咱再拐回去。”司机劝道。 “往哪走啊?都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怎么走?算了,还是让我想想再说...”申帅泄气地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惜方向没记住,嘿嘿...”司机想要打破尴尬地气氛。 申帅眼睛一闭,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 “老板你先想一想,我抽个小烟爽一爽。” 司机说着,客气地递去一支烟,申帅摆摆手,司机打开门到外面去了。 世界顿时安静下来,但一丝幽幽的哭声又传到了申帅耳边,那是一种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伤心绝望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 那是“车王”的哭声。 “唉...” “孩子王”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像悲伤的哀乐一样,令人唏嘘,让人心碎,也让申帅的情绪跌落到了低谷。 申帅正烦的不行,那司机突然钻进了车里,兴奋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你不是要找杂耍团吗?你知道他们开的是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车牌号没记住,说说车的特征也行。” 司机这么一说,申帅倒怔住了,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车辆,更别说车牌号了,不过,模模糊糊中好像见帐篷的不远处有两俩货车、一辆大巴。 “没注意,好像是两辆货车、一辆大巴,印象中那辆大巴是银灰色的,货车是带棚子的那种...”申帅努力地回忆着。 “那就好办了,你等着,我联系一下我的同事们。” 司机说着,取下一个对讲机,开始讲道:“各位哥们,刚子有话讲,刚子有话讲...” 过了几秒钟,司机又讲道:“有谁看到了两辆货车和一辆大巴,这三辆车是一起的,大巴车是银灰色的,两辆货车的车厢有棚子,有见到的请回话,有见到的请回话...” 说完,司机把对讲机一放,悠闲地点了根烟。 仅仅过了两分钟,对讲机传来了讲话声:“刚哥,你现在在哪?你说的那三辆车我见过,大概八点四十分左右,我在大东门路口见过,车辆往北走了。” 这个声音刚说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刚子,刚子,九点钟左右,我见过你说的那三辆车,他们上了高速公路,往大连方向走了。” “收到收到,谢谢了哥们...”司机拿对讲机道了声感谢。 “听到了没,那三辆车上了高速公路,往大连方向走了,现在怎么办?要追他们可就出城了。”司机扭过脸对申帅说道。 这真是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申帅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司机的手说道:“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刚哥,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既然知道了方向,咱们就赶紧去追吧。” “别扯了,现在离他们上高速的时间都二个小时了,怎么追?我就是开火箭也追不上啊。”司机提醒道。 “知道了方向就好,高速公路上不是有收费站吗?我们可以一站一站的问,大不了我和你换着开车,只要他们的速度慢,我们总会追上的。”申帅兴奋地说道。 “那、那可是出城啊,到底要开到哪里啊?”司机有些犹豫的样子。 申帅心里清楚司机的想法,赶紧说道:“钱不是问题,你的车我包了,你说多少钱?” “多少钱?这是要出城啊...关键是回来,我的车是放空回来的...这还真不好说...”司机磨蹭着不肯行动。 申帅赶紧将身上的钞票掏出来,数了数,还剩二千多,反正是偷土豪的,别人的钱不心疼,他豪爽地点出一千,啪地往司机手中一拍:“先拿着,走多远算多远,什么时候需要加钱,你尽管言语。” “好嘞,这位老板真敞亮,您说咋样就咋样,走喽...” 司机高兴地接过钞票,往怀里一揣,手脚麻利地发动了汽车。 此时,天已大黑,街道上行人车辆寥寥,那司机开着车如入无人之境般开的飞快,申帅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对了哥们,你干吗要着急上火地追那杂耍团?”司机边开车边问道。 “别提了,杂耍团团长那犊子骗了我几万块钱,你说我能不急着找他们吗?”申帅随口撒了个慌。 “和这些跑江湖的人打交道,你可得当心点,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贼,没一个好东西。”司机嘴里附和道。 申帅没回应,那司机又问道:“哥们哪的人啊?听你口音好像不是俺们这的?” “我豫州的。”申帅回道。 “豫州离丹东可远那,哥们怎么跑到这了?”司机又问道。 &lt; 第五百零六章:要饭是个技术活 第五百零六章:要饭是个技术活 申帅突然冒出了一句“坏了”,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还要赶火车的事。 车票都买好了,若不是碰到杂耍团这档子事,这会他已经在火车上了。 计划不如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似的,他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这大概就是他的命数。 “唉...”申帅长长地叹了口气。 “咋了哥们,又碰到了啥难事?”司机热心地问道。 “没、没事,我手机被别人偷了,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申帅忽然想到浪秦、早早他们明天还要接他的车呢。 “没问题,只要别煲电话粥就行。”司机说着递过去一个手机。 申帅接过手机,却没有按键,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不打电话,又怕他们担心,这也是他要打电话的重要原因。 反复思量,左右为难,申帅还是拨通了浪秦的电话。 “哥,睡了吗?”申帅小心地问道。 “嘿,兄弟,我今晚在“大个”和毛毛的家住,明天我们一起去接你,还有四眼、梅子、花花、你丸子姐、早早姐都在这,我们正商量着怎么给你接风呢,你现在坐上火车了吧...”电话那头的浪秦兴奋地说着。 “我...”申帅的眼顿时湿.润起来。 “兄弟,真想马上就见到你啊,回来就好,一切都会好的,你也劳累了一天,好好在车上休息吧,明天咱们好好聚聚...” 浪秦是个寡言的人,今天竟意外地话多了起来,看来,他也激动的忘情了。 申帅咬了咬牙,强忍住要流下的眼泪,顿了顿说道:“哥,你听我说,我暂时回不去了...” “怎么了兄弟?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浪秦那头的声音都变了。 “哥,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要临时处理点事,事办完就回去...”申帅平静地说道。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准备去哪里?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浪秦急了。 “谢谢你哥,我真的没事,我现在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我要查件事,这件事一时很难说清楚,回头我会告诉你的...哥,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正如你承诺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一样,我也承诺了要帮别人完成一些事情”,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为兑现承诺所做的事...”申帅字斟句酌地说道。 浪秦沉默了好大一会,半晌才开口道:“兄弟,我知道你非同常人,所做的事肯定也很重要,哥只想让你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都愿意为你分担些什么,哥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一定来个电话,哥永远是第一个来帮你的人。” 刹那间,两行热泪从申帅的脸庞落下,他努力地抑制住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知道,哥就是我的靠山,有哥在,再大的困难我也不怕,你放心,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给你通信...对了,我用的是出租车司机大哥的电话,长途话费贵,我就不多说了,你代我向早早姐她们解释一下吧,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终于合上手机,申帅悄悄抹了把眼泪,长舒了口气后,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钱,对司机说道:“谢谢,这是你的话费钱。” “说啥玩意呢?瞧不起人是不,赶紧把钱收起,别埋汰人啊,惹急了哥们,我还就不拉你了...”刚哥忿忿地说道。 没想到这司机也是个爽快人,申帅收回钱,对司机笑笑:“谢谢钢哥,要不咱这样,头半夜你开车,后半夜我开车,咱俩轮换着开,这样,咱俩都可以休息了。” “没问题,你要困你就先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司机应承道。 司机将出租车靠路边停下,申帅从后面钻到了后座。 连续的奔波,让申帅很是疲倦,但他躺在后座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是啊,好不容易回到了祖国,怎能平静下来? “唉,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线索,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只是辛苦了申帅,刚回国就碰到这事,也真难为他了...”“骂王”开口道。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您二位道歉,对不起了,请大家多多包涵,也谢谢申帅,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你是好人,也是我们几个死鬼的福星,请你务必帮忙到底...”“车王”诚恳地说道。 “理解理解,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冷静,对了车王,趁申帅现在休息,你赶紧讲讲自己的故事吧。”“孩子王”说道。 “车王”可能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片刻,他缓缓讲了起来。 “车王”名叫赵勇,生活在东鲁市火临县小集镇,他父亲是个货车司机,没事喜欢带着他兜风,所以,他从小就和汽车结下了不解之缘。 男孩子小时候的玩具大多是玩具枪飞机和汽车模型之类的,爸爸知道赵勇喜欢汽车,就给他买了许多玩具车,他拆了装,装了拆,不停地折腾,不停地捣鼓,好好的一部玩具车,没几分钟就被他拆的七零八碎。别人看见了,都说这孩子长大后不是搞拆迁的就是玩汽车的。 长大后,赵勇和其他的男孩没什么两样,生性好动,调皮贪玩,上学不好好学,但唯独对汽车最感兴趣,别人看武侠爱情小说,他看汽车杂志,别人上吧打电游,他上电子游戏室开电子汽车。 可以说,“车王”和“厨王”的经历有些相似,年少时都是混混,干过很多不靠谱的事情。但人家“厨王”好歹是富二代,你“车王”一个工人阶级的子弟也在那混日子,这不是作吗? 上了高中,赵勇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一次期末考试,父亲看着不及格的成绩单,忍不住骂道:“特么的养你有什么用,回回考试不及格,你特么就是个造粪机器...” “不就是吃了你十多年饭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以后还给你...”赵勇嘴里嘟囔道。 父亲是个粗人,开货车压力大,所以脾气也非常暴躁,一听到儿子的混账话,二话没说,一巴掌甩了过去:“滚你.妈蛋,有本事自己找饭吃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也不饿肚。”赵勇捂着脸顶了回去。 “小兔崽子,你是谁爷?我打死你个败家孩子。”父亲眼睛一瞪,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呼”地就朝儿子头部砸了过去。 赵勇偏了偏头,烟灰缸擦着他的发稍与靠墙的电视机来了个亲密接触,这是他们家刚买的24寸新彩电,只听得“砰”地一声,电视机屏幕顿时飞出一地碎片。 看到家里最值钱的电器瞬间变成废品,赵勇父亲心一缩,“嗷”地一声大叫,随手拎起茶几上的茶杯没头没脑地朝儿子丢了过去。 慌乱之中,赵勇用胳膊挡了一下,虽然没砸中头部,但胳膊肘被茶杯里飞出的水给烫了一大块地方。 “很好,你干脆砸死我吧,这样,我也不欠你们什么了。”赵勇捂着受伤的胳膊冷笑道。 “你滚,你滚,我没你这个儿子,你这个兔崽子,快滚,给我滚出去,滚的远远的......”赵勇父亲气得面目狰狞,哆嗦着手叫骂着。 “good,滚就滚。”赵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甩头发扬着头转身就走。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总有时......”赵勇一边走嘴里还唱着歌,剩下他爹双手掐着腰,气的直喘粗气。 和“厨王”的经历一样,一开始,赵勇感到的是一种自由,一种快意,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管自己了,这种当家做主人的感觉让他很爽。 他坐上中巴车直接去了东鲁市,大城市的电动玩具比小镇上好玩的多了,他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所以,一到东鲁市,他马上跑到了游艺室,连玩了两天的电动,直到身上的零花钱花完,他才感到了些许恐慌。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去哪里住?去哪里玩?吃喝怎么办?是上学还是去找事做?自己什么都不会,去哪里找事做?他又想起了妈妈,妈妈知道自己出走肯定会着急的,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四处寻找自己... 赵勇有些隐隐的后悔,但内心中又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反正走到了这一步,老天总不会把自己给饿死吧。 不行就去要饭,这年头,只要心狠不要脸,乞丐也能赚大钱。 赵勇自信地朝永强路走去,那是条繁华的步行街,逢年过节时父母经常带他来逛,那条街他不陌生,他经常看到一些乞丐在那里行乞,那里人流如潮,乞丐们的生意很好,他也曾经很同情地扔过一两个钢蹦。 唉,没想到自己竟沦落成乞丐了...赵勇心里想着,但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羞愧,因为他本身就是混混,当混混就是靠着一张厚脸皮行走江湖的,要不怎么混啊,所以,混混们的都有当乞丐的潜质。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永强路,步行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这里人头涌涌,这里寸土寸金,这里是购物的天堂,也是行乞者的天堂。 那时的城市还没有城管,所以,步行街上的乞丐最多。 一位失去双臂的姑娘显得非常引人注目,她用嘴叼着一支毛笔正在宣纸上表演者着书法,很多人都在观看,不时有人扔过去一些钱币。 赵勇凑了过去,也不禁睁大了眼睛,那姑娘用嘴巴写出的书法,字体工整,苍劲有力,繁体简体交错,行列排布整齐,就连不学无术的赵勇也在心里叫了声好。 此时,那姑娘已写完了一段话,纸上写的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哭泣,在不幸的日子里不要焦急,相信吧,愉快的一天正等着你。 写完后,姑娘将毛笔插在墨汁瓶里,冲大家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用两只脚夹起一只水壶,用右脚趾灵巧地把水壶盖打开,接着用脚趾夹着水壶把手灵活地举到嘴边,喝了口水。 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喝彩,围观的人群纷纷解囊丢下了一些钞票,其中一对母子看了很久,最后,那母亲用五十元把姑娘刚才写的那幅字给买走了。 真不知这姑娘要靠多大的毅力才能练就这一嘴的好书法?赵勇心生佩服地想着,用手摸了摸口袋,也想施舍点钱币。但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本也是来行乞的。 赵勇怅然若失地退到了人群外,无趣地张望着前方,前面还有一些行乞者,有瞎子拉二胡的、有倒立着唱歌的、有练武卖艺的、有男扮女装唱戏的,真是五花八门,各显其能。 唉,看来要饭也是门技术活啊。 &lt; 第五百零七章:三等乞丐 第五百零七章:三等乞丐 要饭不容易。 赵勇在步行街走了几个来回,每走一遍他就打一次退堂鼓,当初兴致冲冲来要饭的自信也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把要饭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能拉下脸皮伸的出手就能马上要到钱。殊不知,要饭不但是门技术活,还是一门有深度的行为艺术。 首先,要成为一名称职的乞丐,最起码要有一身职业的行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是最基本的行业标准,就像那些穿制服的,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是什么职业才行。而且,从心理学来说,你穿的越破破烂烂,心里就越踏实,也越能心安理得的伸出手去。 其次,要饭的道具必不可少,比如说破碗烂茶缸什么的,那既是装钱的工具,也是乞丐身份的象征,否则,你就是穿个大裤衩子要饭,也不会有人给你钱的,谁知道你是流浪汉、神经病还要饭的?所以,干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身份模糊、角色定位不清晰的乞讨行为。 最后,一个成功的要饭家,一定是个优秀的表演者。 根据作者的观察,乞丐也分三等。一等乞丐有专长,一年下来能买房。有才艺展示最好,什么吹拉弹唱,像刚才画画写字唱歌唱戏的,他们也是靠劳动赚钱,因生活所迫,属于迫不得已,所以,最能打动人心。 二等乞丐有口才,大把钞票扔过来。这句话是有考证的,旧社会有很多民间艺术家,比如说相声的、打快板的等靠嘴皮子吃饭的穷人,大多都有做乞丐的经历。所以,有条件的可以练练快板,再加上数来宝或莲花落的节奏,绝对能赢得别人的好感。比如“这位老板别急着走,你听听我的发财口,老板的生活真不赖,穿着皮鞋扎着皮带,老板做的是大买卖,一天能挣八千块...”;没条件也好办,在脸上抹点锅灰,学学《武状元苏乞儿》里星爷所说的台词“好心喇...福心喇...可怜下我呢个乞儿仔啦喇...”。这就叫生意不如手艺,手艺不如口艺,只要嘴甜会说,天天都能吃上火锅。 最不济的就是三等乞丐,他们只有靠出卖尊严来获得别人的施舍。 有道是,三等乞丐路边跪,没脸没皮没所谓,只要腿软骨头脆,不苦不累最实惠。当然,也不是往路边一跪,路人就会主动给你施舍,如果这样,那马路不用走汽车就会引起交通堵塞。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做冤大头,也没有人是喜欢乱扔钱的,要想博得人们的同情心,乞丐就得有个乞丐样,最起码你要表现出卑微低下的状态来,眼睛中要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无奈,眉目之间要流露出悲伤忧郁的神情,总之,一定要演绎出愁眉苦脸凄惨可怜的感觉。俗话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只要你膝盖一软,一年就能当上大款。 城市是天堂,马路是银行,要上三年饭, 回家盖楼房。 话是这么说,但常人要迈出这一步,其难度不亚于吃.屎,这就是挣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的来历。 此刻的赵勇就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身无长技,又张不开嘴,当乞丐也只能做三等乞丐,只能跪在路边像个哈巴狗一样的乞求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但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这里离小集镇并不远,真要被熟人给认了出来,自己的脸往哪放啊?再说,自己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乞丐,难不成我还要把衣服给故意搞烂吗?如果那样,自己可就真成了丐帮的一员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饭就不能要脸,要脸就要不了饭。唉,自己真特么没用,连个乞丐都做不了,也难怪父亲那样的责骂。 赵勇又悔又气地埋怨着自己,好几次都有了想回家的念头,他无精打采地坐在街边的休闲椅上,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直叫,他已经一天多没进食了,这让他第一次尝到了饿的滋味。 年轻人不抗饿,不多会,赵勇就感觉到腹部如一团烈火在燃烧,特别是那团胃,一个劲地痉.挛,痉.挛一次,他就觉得肚子空了一些,以至于他都恍惚地认为胃把肚子里其它的器官也给吞噬了。 他感到很累,腹部剧烈的活动似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也让他有点困乏眼花,一种眩晕的感觉渐渐蔓延到全身,他禁不住合上了眼睛。 这是饥饿的表现,但赵勇却不知道,他昏昏沉沉地眯着眼睛,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坐以待毙”,我去,老子会不会就这么坐着死去? 赵勇蹭地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心想,不能再坐下去了,还是赶紧解决肚子的问题。 他慢慢地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呕,他强忍着头部的眩晕,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向前蹒跚着。 步行街的行人依然很多,街道旁的乞丐也都在卖力地营销着自己,他们的生意都很好,不时有人扔过去几个钢镚。 赵勇盯着地上的钢镚,好几次都冲动地想抢了就跑,但他想的更多的是万一被人抓了该怎么办?一旦被人抓.住,“一少年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乞丐”,这个新闻会马上让他成为名人,若真如此,那可比做了乞丐还要丢份。 正在赵勇胡思乱想的时候,在他前方五米处的一个穿学生服跪在地上的人忽然离开了原地。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看见地上还有用粉笔写着的一行字:钱包被扒了,请好心人给我回家的路费4元。 真是天助我也,想什么来什么,难道老子真的是做乞丐的命? 赵勇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忘了羞耻,他腿一软,跪在了那行字的后面。 我就要一顿饭钱,只要有人给够4元,我马上就走,就一会的工夫,不会有熟人看见的... 赵勇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悄悄地把头埋在了胸前,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种强烈的耻辱感袭来,他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终于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赵勇忐忑地低着头,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但他并没有听到钢镚落地的声音,而是感觉到来人也蹲了下来,这让他有些紧张,甚至都停止了呼吸。 来人并没有和他说话,很快,赵勇感觉到来人似乎离去,心想,估计他给的是纸币吧。 赵勇满怀期待地抬了抬头,用眼睛迅速地瞄了瞄,面前果然没有了人。 赶紧朝地上瞅去。 但地上却没有任何钱币,赵勇疑惑地转着眼珠,忽然发现地上又多了几个字:祈祷吧,主耶稣会带你回家的。 妈蛋的,这不是玩人吗?你不想给钱,就走开点,用得着给我回复吗?亏你还是个基督教徒,你对的起耶稣吗?耶稣没教育你施舍穷人吗?主耶稣会带我回家的?你是想让我见上帝吗?妈蛋的,别拦我,看不打死你... 赵勇愤愤地朝人群看去,想起身把那几个字抹去,但很快就围过来几个人,他赶紧低头将脸埋了下来。 “啧啧,这人是不是骗子哟,有手有脚的还出来要钱...”一个妇女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这号的见多了,一点创意也没有,真特么把好心人当傻.子了...”另一个人鄙夷地说道。 “哟,要个饭还把脸给藏起来,还知道要脸啊...”一个男声揶揄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却没有一个往地上扔钱,赵勇被臊的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 好不容易等那群人离去,赵勇的头已经埋到了脚面上,他侧耳听着动静,思想开始激烈的斗争起来。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呐喊:“赶紧走,赶紧走,太丢人了,再呆下去脸都被丢光了...” 另一个声音也在呐喊:“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面子当不了饭吃,你想一直饿着肚子吗...”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踢了他一脚,赵勇一抬头,是那个穿学生制服的人。 “哟,你小子倒挺会见缝插针啊,走开,这是老子的地盘...”那人冷冷地说道。 刹那间,赵勇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他真真地尝到了什么叫无地自容的滋味。他已经忘记了愤怒,连滚带爬仓皇地逃跑了。 他发疯地跑着,想尽快离开那个让他耻辱的地方,他玩命地跑着,强烈的屈辱感已让他忘记了饥饿。 人群让他恐惧,城市让他恐惧,他要朝城外跑去,跑到荒山野岭,跑到一个没有人迹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跑到了东鲁市的郊区,终于离开了人群,终于离开了城市,他也终于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拍醒了赵勇,他睁开虚弱的眼睛,眼前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孩子,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你怎么躺在了这里...”老婆婆问道。 “我饿...”赵勇有气无力地答道。 “唉,怎么饿成了这个样子,能走路吗?能走路就到我家去,我给你煮面吃。”老婆婆问道。 一听有吃的,赵勇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婆婆笑了笑,在前面带起路来。 老婆婆家不远,两人一路唠着嗑来到了老婆婆家。 很快,老婆婆手脚麻利地给赵勇做了碗鸡蛋面,赵勇连谢字都顾不上说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可是,赵勇就吃了几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孩子,你怎么哭了?”老婆婆问道。 “我没有哭,我只是很感动,谢谢奶奶给我饭吃...”赵勇抽噎道。 老婆婆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了番话:“孩子,我只不过是做了碗面给你吃,你就感动的落泪,而你的父母可是给你做了十多年的饭给你吃,你怎么就不感动,就不谢谢他们,还和他们吵嘴出走呢?” &lt; 第五百零八章:浪子回头 第五百零八章:浪子回头 老婆婆的一番话如棒喝般地把王勇给敲醒了。 是啊,陌生人的一碗面,就能让自己感动的落泪,而父母辛辛苦苦养育自己十多年,也做了十多年的饭给自己吃,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感动过呢?而且,自己不但从没感谢过父母,还和他们顶嘴,更过分的是自己还玩起了离家出走...自己是不是太混蛋了...自己是不是太没良心了...自己是不是就是别人嘴中的“不肖之子”... 王勇正想着,老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有时候啊,我们会对别人给予的小惠“感激不尽”,但却对亲人、父母的一辈子恩情“视而不见”,现在你如果还认识不到这一点,恐怕有一天你就会追悔莫及了...” 一席话让王勇羞愧地低下了头。 “先吃饭吧孩子,吃完饭养足精神赶紧回家,你要知道,你跑出来几天,家里人还不定急成了什么样?一家人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那样会让亲人们伤心的。回去吧,家是一个人最后的港湾,不管孩子犯了什么错,家里都会接纳你的...”老婆婆安慰道。 此刻的王勇已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匆匆吃完面,向老婆婆道过谢,鼓起勇气,向家里方向走去。 但走到了汽车站,王勇又犹豫地止住了脚步,他心想,不知道父亲的气有没有消?他会不会接纳知错的儿子?他会不会仍然迁怒自己而不让自己回家? 他踌躇着站在那里,刚才所鼓起的勇气也消失的荡然无存。 想了半天,他决定先给母亲去个电话,既探探母亲的口气,也顺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找到电话亭,他拿出老婆婆给他的钱,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他已经想好,如果是父亲接的电话,他就先挂掉,最好是母亲接电话,那么,他就可以间接地向父亲认错了。 终于有人接了电话,是妈妈的声音:“喂...” “妈...”王勇迟疑地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勇儿,你在哪呢?快回来吧,你不要吓妈妈了。” “我...在东鲁市,我没事。”王勇硬着头皮说道。 “你这死孩子子,你走之后,全家都着急死了”妈妈几乎是用带着哭腔在说。 “勇儿,你想不想妈妈啊?说话啊?你哑巴了?勇儿,告诉妈妈, 你想不想妈妈?你到底是说啊?勇儿...” 妈妈几近疯狂的哭喊着,快要刺穿王勇的耳膜,他嘶哑着声音说:“想。” 妈妈似乎是高兴了:“勇儿,你终于想妈妈了啊,妈妈也想你啊,快回来好吗,妈妈给你做红烧肉啊,勇儿 ,赶快回来啊。” 王勇没有说话。 “勇儿。” 妈妈的语气弱了下来:“快回来吧,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你爸和我该怎么活啊?” “我爸他...还在生我的气吗?”王勇忐忑地问道。 “你爸爸现在在医院,他很想见你,难道你真的不认你爸爸了吗?”妈妈似乎在电话那头抹了把鼻涕。 爸爸在医院?王勇的心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爸怎么了?他在那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王勇着急地问道。 “没多大事,你爸冠心病犯了,老.毛病,你过去看看他也好,他就在市二医院,我正好要给你爸带饭,顺便也给你做点。”妈妈故作轻松地说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刹那间,王勇的眼泪喷涌而出,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把父亲给气病了,尤其是母亲轻描淡写说出的“老.毛病”三个字,而作为儿子的自己竟从来不知道父亲患有冠心病,也由此可见自己身为人子的失败。 幸亏这电话打的及时,否则,父亲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一生都将不会安宁。 挂上电话,王勇赶紧搭车回小集镇,一下车,他疯也似的就往市二院跑去。 父亲果真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默默地忍受着病痛。 母亲也是刚到,正在为父亲准备着食物,看见儿子的出现,她惊喜地迎上去,一把抓.住儿子,上上下下检查了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母亲语无伦次地唠叨着。 父亲听到动静,微微地睁开眼睛,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王勇赶紧上前,看着病床.上父亲那消瘦的脸,他扑通跪在地上,内疚的泪水不由得喷涌而下。 “爸,对不起...我错了...”王勇哽咽地道着歉。 父亲的鼻翼翕动,好像也有泪水从眼角慢慢滑出。他赶忙用手抹掉,并假装咳嗽掩饰着。但此景,还是被站在床边的细心的母亲看到了,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唏嘘着用话语安慰父亲。 王勇用悔悟换来了父母的谅解,一家人重新又回到过去温馨和谐的生活。 浪子回头金不换,王勇的转变让母亲很是欣慰,父亲因心情好转也很快恢复了健康。 王勇重新回到了学校,但学习成绩还是不理想。 学习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基础不扎实,靠后天的追赶,是十分吃力的。就像打地基一样,先把土地夯实,再铺上用水泥和石子搅拌的混凝土,然后在铺沥青,最后是抹水泥,这一道道工序都必须夯实,否则就会出现豆腐渣工程。 父母见儿子不是学习的料,干脆让他辍学,因为他还没有到考驾照的年龄,只能去母亲工作的皮革厂做学徒工。但赵勇提出来要学习修理汽车,父亲就送他到认识的汽修厂当了学徒。 汽修厂学徒工好进不好干。因为,学汽修是技术活,常言说的好,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进汽修厂可以,但有一个行规,管吃管住没工资,只要你能吃得住苦、挨得了骂、耐得了性子,你就有口饭吃了。所以,很多汽修厂的师傅都是从学徒、小工、大工再到师傅,一步一步干起来的。 开汽车和汽车修理在那个年代是最吃香的技术活,尤其是汽车修理,没三年甭想学到本事。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是你拜了师就可以学到手艺的,必须先从脏活重活做起,还要有眼力劲,和师傅拉好关系,否则,你就是愿意吃苦,也没人要你。 有钱难买我乐意,王勇就属于这号人,别的他不感兴趣,就喜欢捣鼓车,所以,他既不怕吃苦,又勤学好问,很快就得到了师傅的欢心。 王勇学习汽修,其实还是为了能开上车,汽车修好后,修车师傅肯定要溜溜车,才能检验汽车是否修好,这就是会修车的一定会开车,会开车的不一定会修车。 毕竟是年少,还处在贪玩的年纪,工作了一段时间,王勇见师傅总不教自己技术,就开始懈怠了下来。 慢慢的,师傅见他三天打鱼两天晒,也渐渐对他失去了信心,就在师傅准备打算要辞退他的时候,一件事情彻底地改变了王勇。 这一天,一个客户把一辆日产车蓝鸟开到厂里来维修,当时师傅带着其他的师兄弟去维修现场事故车,只有王勇守在厂里。 王勇毕竟也学了一年多,平时虽有些吊儿郎当,但手艺在那帮师兄弟里算是最好的了。 他觉得自己没问题,但当他想去拆汽车发动机的时候,客户却阻止了他,说他是学徒技术不行,不让他动。 那一刻,王勇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办事,到哪里都会被别人瞧不起。 王勇在心里起誓,决心一定要把技术学好,成为世界上最懂得汽车的人。 后来,周围的师兄弟都说王勇像变了个人,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从那以后,他对汽车修理更加痴迷,一头扎进去,刻苦钻研,埋头苦干。师傅看王勇转了性子,确实是个修车的好苗子,就有意培养他,传授他维修技术,还给他买了一些汽车修理方面的书籍。只用了半年时间,王勇就可以独立维修车辆了。 汽车维修分为很多种类,如发动机、底盘、电器、钣金、电焊、喷漆等,王勇不满足一项技能,花了五年的时间将关于汽修所有的技术全学了一遍。发动机,他只要听声音就能辨别问题出在了哪里;变形的汽车外壳,他只要敲几锤子,立刻就恢复了原状;做改装,他可以将水龙头改装成汽车的空调暖气开关。总之,没有他修不好的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汽车的内部是一个世界,像人体一样,哪里栓塞堵了,哪里太热烧了,哪里断了不通,哪里劳损等等,遇到这些情况,人就会生病,车就会趴窝,王勇真的开始像一个医生了,是一个给车看病的医生。 后来,王勇又顺利地通过了国家专家级维修技师的考试,很多顾客也都冲着他的手艺慕名而来,自然,他也成了汽修厂独当一面的一个招牌。 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在身。在修车界出了名的王勇不但成了修理厂的顶梁柱,甚至有很多私营老板想花高薪挖他过去。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学成后的王勇却放弃了修车的专业。&lt; 第五百零九章:最烧钱的运动 第五百零九章:最烧钱的运动 大家或许也能猜到,王勇肯定是奔着开车去了。 对,王勇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成为一个赛车手。 这个梦想他从来都没放弃过,尤其是看到赛车比赛的节目,总是让他兴奋并郁闷着,他为赛车道风驰电掣的激情而兴奋,他为总看不到中国赛车手的身影而郁闷,他时常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驰骋在赛道上。 这是他的梦想,更是他学习修车的动力。 “你要去当赛车手?”王勇父亲惊讶的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 王勇父亲虽然是名司机,但对赛车只是一知半解,他只在电视中见过赛车比赛。赛车手穿戴统一的、像宇航员一样的赛服赛帽,体魄强.健、神气帅气。赛车围着赛场一圈一圈地转,风驰电掣、马达轰鸣。还有很多美女和工作人员围着赛车手,众星捧月,那赛车手简直就像航天英雄般的威风。 可是,那只是电视上的镜头,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 “当什么赛车手?去哪里当赛车手?和谁比赛?在哪里比赛?好像当赛车手是有赛车执照的,你有吗...”父亲甩出了一堆的问题。 “当赛车手是我的目标,我第一个计划是去上海参加xx车队组织的赛车执照培训。”王勇坚定地看着父亲。 父亲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满腹疑问地问道:“国内有这种培训机构吗?他们会要你吗?这个机构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需要多少参培费?会不会是以盈利为目标的社会机构办的培训?参加了培训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将时常要参加赛车比赛?” 王勇递给了父亲一个培训通知书和一张机票,满怀期待地对父亲说:“这是我的培训通知书,全国只有30个人有资格参加培训,培训费用约6000元,但我不仅不要交这笔钱,对方管吃管住管机票还管到机场接送。我保证,这个赛车执照培训是专业的,有了执照我就可以参加全国赛事了。” 父亲满脸的疑惑和惊讶,王勇这才细细讲述了自己获得通知书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个国外品牌的汽车为打入中国市场,在中国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计划。其中一个计划叫做“xx车王pk赛”,这个pk赛是个络游戏,在游戏中,玩家控制的赛车需要一直保持领先不被电脑车超越,坚持领先的时间即为挑战成功。游戏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与无限模式,挑战其中的各个级别,游戏时间排名在前30名的无限模式即有机会赢取丰富奖品,更有机会参与专业培训,成为一名真正的赛车手。 这是用“络游戏,虚拟赛事”的活动来引起中国市场的关注,说白了,就是一个汽车市场营销的策划方案,但确实也是国内第一个专业赛车手的培训。 毫无疑问,这是王勇的强项,培训指标就是他玩游戏得来的。 父亲沉默着没有表态,母亲首先提出了反对:“不行,赛车太危险了,你爸每次出车在外,我都担心受怕的,你还要去赛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现在修理汽车多好啊,有技术,有名气,到哪里都吃香,以后再成个家,安安稳稳的,多好。你现在也不小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呀你呀,能让爸妈多过几年安生的日子吗...” “开赛车是我的梦想,我认为赛车手才是真正的男人,我想成为这样的男人,再说,全国只有30个人才能参加赛车手培训班,我不想浪费这次机会。”王勇诚恳地说道。 相比之前,王勇确实成熟许多,他想说服父母来支持自己,否则,自己就是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赛车手,也是一个不快乐的赛车手。 父亲还是犹豫不决地没说话。很显然,做父母的肯定不希望子女参加有一定风险的比赛,特别是赛车这样高风险的赛事,如果儿子真成了赛车手,那老两口以后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喽。但不让儿子去,恐怕也不现实,都木已成舟了儿子才对父母摊牌,对方连机票都寄来了,回旋的余地几乎没有。 考虑再三,父亲斟酌地说道:“勇儿说的对,开赛车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开赛车也能成为一项事业,而且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才能成功。既然儿子有这样的机会,这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我看,就让他去吧。” 父亲是一家之主,既然父亲发了话,母亲只好叹口气作罢,王勇就这样迈上了做赛车手的第一步。 几个月的培训结束,王勇以优良的成绩获得了h级赛车驾照,这是汽车拉力赛的初级驾照。 拉力赛的车手执照等级分为:r-f-h(由高至低),一般情况下在赛车俱乐部参加拉力培训后的新学员,只能获得),这也是中国大部分拉力赛车手所持的执照等级;r级执照基本等同于以前的拉力c级执照,凭r级执照可以参加国际的拉力赛事。 其实,王勇真正想考的是场地赛车驾照,凭他的能力也能拿到这个驾照,但最终他选择了做拉力赛车手。 主要的原因就是:玩赛车太烧钱了,而如果要成为一个f1车手,更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比如现役迈凯伦车手汉密尔顿的父亲为了培养他成为赛车手一天要打三份工,才勉强供得上儿子的花费。王勇没那个命,就算他父亲一天愿意打十份工来供他,凭国内的工资收入也供不起他。 退而求其次,王勇只得选择了做拉力赛的车手。 但拉力赛同样的烧钱。如果不追求名次只想完赛,参加汽车组大约需要至少300万元人民币。顶极赛事达喀尔汽车拉力赛的报名费用在1万多欧元,卡车组的报名费超过2万欧元,这笔钱在中国足够买辆车。 并且不是你交完报名费之后就可以去比赛,你必须还得有一辆达到达喀尔比赛要求的车。这车显然不能太差,至少要价值60万以上的量产车,然后.进行改装,初步估计在不追求名次的情况下,光在车上的花费都要100万。 另外你还需要找一支后援队,在比赛中提供各种服务。后援队的人员进场,也需要缴纳每人8千多欧元的报名费。当然还有签证、交通、住宿、保险、汽油、通讯等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说白了,汽车拉力赛的成绩和烧的钱成正比,好成绩都是钱堆出来的。那些取得达喀尔拉力赛的冠军,他们每年用在每辆车的改装费用,起码在1200万以上。 此外,要成为一名出色的赛车手,还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和过硬的身体素质。高速行驶的赛车不仅要求车手在比赛全程中全神贯注、胆大心细,严酷的比赛条件往往还使车手耗费体力。车手在比赛的几个小时中要身处高温、密闭的驾驶室中,而且还要身着密不透风的赛车服,头戴安全头盔。高速过弯、急加速、急减速时的离心力考验着车手的意志和身体... 就烧钱的程度来说,达喀尔拉力赛和f1方程式赛车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方程式赛车是一项团队协作的运动,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就服务一两名车手,光是一辆参赛的f1的赛车就要近千万,此外,如果真将f1赛车放到赛道上,还得先在国际汽联交3680万欧元的押金。唉...这绝对不是一项靠梦想、靠奋斗、靠技术所能实现的运动。 所以,王勇别无选择也只能玩拉力赛了。 说了这么多的赛车知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是一群土豪任性作死的运动。 既然是作,就要自作自受。父母指望不上,王勇只能靠自己去赚钱。好在他有一门好的修车技术,这才让他靠着修理同行的赛车才勉强走了下去。 但当车手的年月里实在是太贫穷了,在外人眼里极尽辉煌的背后,是无可奈何的贫穷。的确,只要谈及赛车大家想到的就是大把大把花钱,但只有车手知道,这些钱跟他们自己无关,跟他们的日常生活无关。你看到的车手似乎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拥有辆私人飞机似乎也不算什么。的确,全世界大约有1000个左右的车手过着极其体面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也许还有100个过着像模像样的生活。但是,全世界有几百万车手还在坚信着他们拥有超人的赛车天赋,还在梦想着他们成功的那一天。他们殚精竭虑寻找着每一分可能拿到的赞助,盼望着他们辉煌的时刻到来。 “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如果我不选择赛车,也许他们现在的日子会好过得多,可以安享晚年,可以不用如此操心。而我是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爱好,撇开所有的一切不管,不仅自己过着穷酸的日子,让父母依然过着算计生活的日子。”“车王”说道。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人只要活着,就要面对这个矛盾的问题,不管怎样,你是幸运的,毕竟你父母还是支持你的。”“孩子王”安慰道。 “理想是内.裤,可有可无,但现实是裤子,总不能两腿光着去生活吧,我觉得你就是自私,当理想与现实起冲突时,理想先放一边,分析现实,用现实方式去实现理想,让现实服务理想。”“骂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同意,小马曾说过一句话: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孩子王”争辩道。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本来就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现实中自己口袋的钞票和理想中的职业状态相差的太远,好在,我找到了另一种途径...”“车王”说道。&lt; 第五百一十章:达喀尔拉力赛 第五百一十章:达喀尔拉力赛 王勇所说的另一种途径还是修车,给赛车手修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连一辆越野车都买不起,只能先打工赚了钱再说。 好在王勇的修车技术过硬,一位叫daoid的香港赛车手看中了他,之后,王勇边修车边与同行切磋车技,并在香港期间学会了英语。 车技好,修车好,又会英语,绝对符合赛车领航员的标准。就这样,王勇又做了daoid的领航员。 领航员的收入不菲,可以预见,王勇正朝着赛车手的目标一步步靠进。 说起领航员的地位,很多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个极不起眼的从属的配角,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曾经在圈内有这样一段笑谈:有观众问道拉力赛领航是做什么的?回答:“领航是给车手念报纸解闷的”。从这个笑话中就可以看出这个运动对领航的不重视。 事实上,领航员的作用非常重要。 领航,顾名思义是引导方向的意思。拉力赛上的领航员自然就是为车手指引行车路线,确保比赛取得优异成绩而设立的。一部赛车通常由一位车手和一位领航员两人组成,他们合称为一个车组。在拉力赛中两名车组成员都可以驾驶赛车,他们必须持有符合赛事要求的竞赛驾驶执照。在比赛前,领航员要协助车手勘查赛道情况,制作路书,对赛道的每一个坡,每一个坑,每一条弯道都要详细记录;在比赛中负责领航,朗读路书,选择适当时机告知车手前方道路情况。 说通俗点,领航员就是赛车手的眼睛。 领航员对车手的成绩往往起到关键作用,有时候甚至决定了自己车组的命运。好的领航员往往伴随着香槟、奖杯、鲜花、掌声,但有时候领航员的失误却能造成车手冲出赛道,甚至被组委会取消成绩。 拉力赛的路段经常是几百到几千公里,达喀尔拉力赛行驶距离甚至超过一万公里。如果缺少领航,车手不但容易迷失方向,复杂的路况更容易导致赛车损毁、退出比赛,争夺冠军更无从谈起了。 所有拉力赛车手的目标都是达喀尔汽车拉力赛,daoid和王勇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合作,彼此已有了很好的默契感,他们决定参加当年的达喀尔拉力赛。 达喀尔拉力赛是所有车手的梦想,但通往冠军的颠峰之路也是用生命铺就的。 首先,是准备工作。你要有修理工,要有经验的技师给你维修,你除了订购所有零配件、轮胎外,还要订t4(这个t4是比赛的卡车,他既比赛也为你服务,如果你车出了问题,有人给你修理,继续参加比赛)。在服务路线上还要准备t6,有维修的零件,还有你吃住行的装备。有了t4,有了t6,有了服务车,有了计划,有了管理,有了良好的运行,你把这些都准备好了,你才能到达比赛的出发点。然后,你要购买卫星定位系统,特殊的无线电话系统,紧急呼救系统,这些保你命的东西。如果说你在撒哈拉沙漠里迷路了,找不到北了,你一个紧急电话,五到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一个直升飞机来救你。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就可以参加在出发点举行的隆重的发车仪式,准备真正的比赛了。 其次是赛事的霸王条约。 拉力赛规则严格,不能给赛车随便加油,一经发现即被判出局;赛段险峻,马拉松段给车手造成的阻力最大,该赛段要求车手全天驾驶,中途不许停歇,而且不允许有补给和维修车队跟随;休息不易,每名车手每天只能“享用”赛事组委会规定的几个三明治和几瓶矿泉水。 然后,还有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在等着你。 车手们要面对频发的沙尘暴、迷路、陷车、燃料不足、极高温或极低温等一系列沙漠赛段常见因素。比如盐沼地段,那里虽然吃盐不要钱,但车速必须降到每小时10公里以下,否则就原地打滑让你干着急使不上劲。此外,车手们还必须适应蜿蜒崎岖的山道。比如在3500米高的海拔爬坡和长达20公里的下坡,稍一疏忽,你可能就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了,达喀尔拉力赛不是兜风,不是飙车,也不能玩漂移,他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自虐运动。 不过,与生命比起来,前面的困难简直不值一提。 达喀尔拉力赛在过去的30年中,共夺去了60多条人命,包括车手、观众和媒体记者。 此外车手不但要经过沙漠、泥泞、公路、草原、农田等各种艰苦路段,还要时时防备匪帮及各种游击队的袭击,其艰苦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比赛,最后能坚持到终点的赛车通常不到一半。 所以达喀尔拉力赛以高淘汰率著称于越野世界,它被赛车界称作为“死亡之旅”。 daoid和王勇参加的达喀尔拉力赛就是在撒哈拉大沙漠里举行,本赛段全程主要以戈壁、河床、沙漠交替变化,赛段的路面复杂,同时伴随着较大的风沙,其卷起的砂石扬尘会严重影响到后车的视线,所以后车在超车和跟车时需要特别的注意安全。赛段中段的路况相对平坦,但有不少较深的沟壑,在高速行驶中要特别注意,而赛段后半程则属于沙漠地貌,细软的沙子较容易陷车。 这次达喀尔拉力赛冠军的奖金达30万美金,这是历年来达喀尔拉力赛最多的一次奖金,daoid向王勇承诺,如果取得冠军的名次,他将用获得的奖金分给王勇一半。 为了完成好此次赛事,王勇两次深入沙漠勘查赛道情况,认真制作路书,对赛道的每一处及可预见的每一个细节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和预案。 王勇非常渴望这个冠军,他的想法很简单,有了这笔奖金,他就可以买辆好越野车当一名真正的赛车手了。 赛事如期举行,一切都很顺利,在王勇的引领下,daoid开的也非常顺,在前两个赛段一直保持着领先的状态。 第三个赛段是最艰难的路段,那是撒哈拉沙漠的腹地,连当地的非洲人也不敢轻易进入。 白天,沙漠在太阳的烘烤下,气温能升到45度,人类在这个环境下人没有足够的淡水连一天也坚持不了。到了晚上,气温又会下降到零下10度左右,从酷暑直接过渡到严寒,早晚温差之大让人难以想像。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沙丘很软,车子一旦陷进去,没几个人根本就抬不出来。特别是在夜晚,经常能遇到风沙天气,而发动机吸入了大量沙土,就彻底报废,等修好的话别的车早就跑十万八千里了,你也只能退出比赛。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天黑冲出沙漠。 王勇全神贯注地导航,daoid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两人都不敢大意,水没敢喝一滴,饭没敢吃一口,终于,在驶过了一个沙丘后,前方路况变的平坦起来。 此时的天已暗了下来,两人算了算时间,估计和后面的车手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他们将车停了下来,走下车,准备歇歇脚垫垫肚子。 daoid从车上拿了瓶水猛灌了几口,剩下的淋到了头上,感觉清醒了许多,然后向远处走去,好像是要方便。 王勇也喝了口水,然后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辨别了方向,又从车上拿了块三明治,边吃边围着车查看车辆的状况。 正吃着,就听得daoid在远处惨叫了一声。 “王,救我...”daoid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王勇顾不得拿家伙,拔腿就飞奔了过去,没跑多远就看见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他从声音中判断出是一只狼,沙漠里的狼大多是独狼,比起草原上的狼要凶残的多。 他不禁绷紧了肌肉,这才想起要找个家伙,四周是黑黢黢的戈壁,而自己又不可能再折回去拿东西。此时,那只狼已把daoid扑倒在地撕咬着,王勇情急之下,掏出卫星手机朝那只狼砸去。 卫星手机像过去的大哥大一样,抡起来像板砖一样给力,王勇卯足了劲砸着狼头,那只狼哀叫了两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但同样抽.搐的还有daoid,王勇赶紧趴下去一看,daoid的脖子被狼咬了一口,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着。 王勇倒吸了口冷气,顾不上安慰对方,一把将daoid抱起,跑回到车前,赶紧找来纱布包扎了一下。 daoid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伤口太大,纱布只能缓解一时,如果不采取紧急措施,怕是凶多吉少。 王勇赶紧拿出电话,拨了半天,才沮丧地发现,那卫星手机已被他砸坏了。 怎么办?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后面的车手来救援?但不知道别的车手会不会经过这里?达喀尔拉力赛根本没有路,大致的路线相同,但沙漠那么大,每个车手走的路径肯定也不一样。如果干等下去,万一等不来人,daoid的性命可就危险了。最无奈的是,赛程才走了一半,折回去肯定是没道理的,那么,只有往前开,往终点站开了。 王勇拿手电照了照daoid,用手摸了摸.他的身体,daoid手脚冰冷,口唇苍白,脉搏快而微弱。王勇学过急救常识,知道这是失血量超过800毫升时的症状。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daoid还能不能坚持就不好说了。 王勇将daoid抱到后座,然后坐在驾驶座上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越野车咆哮着向前冲去。 王勇玩命地开着,他在和时间赛跑,如果说之前的疯狂是为了冠军的渴望,那现在的他则是为挽救队友的命而疯狂,他必须尽快到达终点,他必须把拉力赛当成场地赛来跑。 他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疲累,只是在荒芜人烟的戈壁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他很是心慌,也明白了为什么拉力赛要给车手配导航员了,原来,拉力赛最大敌人就是寂寞。 沙漠的日出要比其他地方来的早,天刚蒙蒙亮时,那终点站的工作人员还在打瞌睡时,王勇驾驶着车辆已轰鸣着飙了过去。&lt; 第五百一十一章:美女司机 第五百一十一章:美女司机 达喀尔拉力赛车手到达终点站最好的成绩是38小时,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大概9点多才会有第一辆车手出现,而现在还不到6点,终点站的工作人员大多还在休息。 负责救援的直升机驾驶员起的最早,他要对飞机进行起飞前检查,然后在天亮时巡航和报告车手的情况。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赛车手到达,听着轰鸣的油门声,直升机驾驶员在机舱上认出了赛车,于是他赶紧跳下飞机跑回帐篷叫人。一时间,所有人都衣冠不整地跑了出来,但举黑白旗的工作人员甚至连手都还没有举起,王勇驾驶的越野车已经冲过了终点线的位置。 所有人都懵懵地望着越野车,大多数人还以为是哪位赛车发烧友的车,直到穿着赛车服的王勇走下车,大家才意识到这是第一名赛车手到达了啊。 于是乎,所有人都欢呼着拥了上去,王勇却打开后车门把daoid抱了出来,然后用英语示意着有人受伤。 幸亏直升机还没飞走,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神志不清的daoid抬上了飞机,王勇也很着上了飞机,然后,赛事医护人员简单地给daoid包扎了一下,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最近的医院。 送到医院时,daoid已重度休克,经过医生紧急抢救,daoid最终还是没有醒来。 这个打击彻底把王勇给打懵了,他的神经和身体机能已达到了极限,听到噩耗的消息,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 最后,赛事的工作人员处理了daoid的后事,但他们把拉力赛车王的奖项颁给王勇时,王勇却拒绝了接受。 冠军如何?第一名又如何?最好的同伴死了,要这些东西又有何意义? 王勇什么都没要就回到了国内。 虽然王勇拒绝了奖项,但他的事迹迅速传遍了国内,在达喀尔拉力赛上不是靠运气、靠玩命就能夺冠的,关键还是要靠实力,这是中国人的速度,这是中国人所创造的奇迹。 一时间,王勇成了家乡的名人,人们无不敬仰的称他为车王。 王勇家门庭若市起来,很多崇拜他的年轻人提着好烟好酒来拜师,还有很多人重金请他剪彩宴席。但都被王勇拒绝了。 不是他低调,是那次拉力赛确实改变了他。 那种在沙漠的无助,在荒凉世界里的寂寞,和玩命使出全身解数也救不了同伴的命的无奈,真的会给人一种重生的感受。 可是,麻烦还是找上了他,有黑道中人想请他出来赛黑车,出价5万元,让他赢得比赛。 王勇不为所动,回绝道:“看来你们是要用重金来买我的性命啊。” 黑道大哥笑了:“车王是说笑吧,谁不知道你技艺超群,这次是和外地的车手比赛,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东鲁市的高手,凭你的实力,赢他们是小菜一碟,我可是答应了他们。” 王勇却不给面子,淡淡地回道:“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不在状态,请恕我难以从命。” 黑道大哥怒了,眼睛一瞪:“少特么给我装蒜,如果嫌小,再给你加两刀,七万。” 王勇见势不对,只好如实说道:“老大息怒,您这么抬举我是我的荣幸,不过,您也知道,上次达喀尔拉力赛中我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去,至今这心里的阴影还没过去,再说,我那个赛车是山地拉力赛,不是场地赛,万一替您比赛,一旦输了,给您输点钱是小事,别再害老大丢了面子,那我可就担当不起了。” “这些狗屁.道理我懂,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今天呢,你得给我个面子,比一次,就比一次。”黑道大哥还是不肯罢休。 “对不起了老大,我已说过,恕难从命。”王勇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黑道大哥一看,脸色突变,恼怒地骂道:“什么狗屁车王,软蛋一个,既然他不想赛车,那以后就永远也不要赛车,给我废了他。” 说完,黑道大哥手一挥,拥上去一伙马仔,一阵拳脚,王勇被打个半死。 这些黑道打手很专业,不打手不打脚,专朝人的肺部打,硬是把王勇肺部给打出了毛病。 平常看不出什么毛病,也能开车,但高强度的运动是不行了,一剧烈运动肺部就痛,更别说极耗费体力的拉力赛了。 也就是说,王勇再也做不了车手了。 后来,王勇的一个叔叔在河北一个市里做市政府小车班的班长,就介绍王勇当小车班司机,当时在任的吴市长看到王勇的简历,二话没说就让王勇给自己做了司机。 有车王当司机,那市长的派头是不是很牛x? 但能给市长开车,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什么事办不到呢?就这样,王勇也算是因祸得福成了有身份的一员。 越野车拉力赛追求的是一种自由、一种速度,给领导开车就不能无所顾忌地开了,必须小心翼翼、四平八稳,而且还没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必须跟着市长转,他就像一个被人操纵的玩具车,完全失去了自由,这让他时常有种被困在鱼缸里的感觉。 有一次,王勇送市长去酒店接待客人,吃罢饭,他就一个人在停车场等候命令。 正闲得无聊,就见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婷婷袅袅地迎面走来,她小.嘴大眼,皮肤如雪,尤其是高佻的身材,凹凸有致,不肥不瘦,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娇艳惊人,光彩夺目。 正是找对象的年纪,对方又是个美女,那王勇两眼顿时就看直了。 美女大概知道自己的资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连瞥都没瞥王勇一眼,高傲地从王勇身边走过,来到了一辆小车旁,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王勇自嘲式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拿出报纸看了起来。 正看着,就听到有人叫他:“喂,师傅、师傅...” 王勇扭头一看,刚才那美女把车门打开正冲他打招呼,心中窃喜,忙走了过去。 “师傅,我这样打方向,能把车倒出来吗?”美女问道。 王勇一看美女的动作,马上笑了,没见过打开车门看着车轮倒车的,敢情这小妞是新手上路啊。 “回轮、回轮...”王勇热情地指挥着。 “什么是回轮?”美女一脸的茫然。 王勇一怔,竟被问住了。这姑娘连回轮都不知道,是怎么考的驾照?难怪都说女司机是天生的“马路杀手”,这要是上路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发生呢。 “往左打方向。”王勇做着手势。 美女司机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忙活着,车轮是朝左边扭了一下,但却发出一阵喀嚓喀嚓的声音,然后从车屁.股冒出一股青烟来。 什么情况?怎么一股焦糊的味道?王勇抽了抽鼻子。 “师傅,这方向盘太死了,我转不动,你能帮我把车给倒出来吗?”美女红着脸说。 “没问题。”王勇等美女换了位置,利索地钻进了小车里。 “气死人了,回头再找卖车的算帐,刚买的车,就这么多.毛病,这不是骗人吗...”美女司机嘟囔道。 王勇查看了一下车内的状况,惊讶地问:“您拿了驾照吗?” “当然拿了,要不怎么开车呀。”美女理直气壮地回道。 “呼....”王勇长舒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去,真不知道你怎么考过的,手刹都没松,能开车吗...” 王勇嘴里说着,手脚并用,并不见怎么用力,只听油门轰了一下,小车像长了眼睛似的斜着飘出来,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摆在了车道上。 “太酷了,你是怎么做到的。”美女睁大了眼睛崇拜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小意思...” 王勇低调而矜持地笑了笑,正准备进一步和美女研究车技的问题,顺便再探讨一下感情的问题,没想到,关键时手机却像叫魂似的响了起来。 是市长秘书的电话,还是正事要紧,王勇赶紧下车冲美女招招手,带着遗憾去接市长去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说不上忙碌,也说不了轻松,反正没自己的时间,别说谈女朋友了,连和爸妈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而王勇已基本忘记自己过去的风光了。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王勇开着车送市长回家,正行驶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家银行门前围了好多的群众,而且还不断有人跑过去,看那场面,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市长示意将车开过去,让王勇下车查看情况。 王勇下车拨开人群,见一姑娘蹲地上正在哭泣,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快,王勇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蹲地上正在哭的姑娘刚取了钱从银行出来,结果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一把抢过她的包,仓皇地逃跑了。 待打听到抢匪的去向,王勇迅速回到车内,顾不上和市长解释,一加油门,忽地就蹿了出去。 这是市长同志第一次见识王勇的车技,那车如离弦的怒箭,呜——地飞了出去,左倾右拐也不减速,如入无人之境,瞬间就追出了几条街。 路上的行人和开车的司机惊懵了一般,好半天才惊叫道:“什么情况?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王勇边开车,边将情况向市长做了汇报。市长紧紧地抓.住扶手,不满地说:“肯定有人会报警,这事由警方来处理就行,有你什么事?你知道匪徒朝哪个方向逃吗?你知道匪徒长什么样吗?你这么盲目地追,万一出了安全事故怎么办?知道的,人家会说市长的车在追匪徒,不知道的肯定会说这马路就是市长家的,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没事的市长,我刚才打听了,那匪徒没跑多长时间,开的是辆红色铃木,戴的是黑色头盔,穿的是黑色夹克,好认...哎哎哎,看见了,看见了,就在前面,市长您做好,我要加速了...”王勇蹭地将身子坐直了。 我去,时速都快到200了,还要怎么快?市长来不及细想,慌乱地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就觉得身子向后一從,整颗心就悬了起来。&lt; 第五百一十二章:无法承受的痛 第五百一十二章:无法承受的痛 劫匪的穿着和摩托车的颜色和群众所描述的一样,尤其是慌不择路的驾驶技术,更让王勇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劫匪却以为自己已安全脱身,方向一拐,将摩托车从人行道开向了公路上,车速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是个好机会,王勇悄悄跟上去,猛地一轰油门,小车径直向摩托车冲去,劫匪意识到不对劲,扭头一看,吓的身子一晃,差点卷到了旁边的货车车轮下。 但那劫匪也好生了得,眼见王勇驾驶的车就要撞上去,他猛地一提把手,车头悬起,单轮行驶,然后,忽地将前轮落地,车尾摆起,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后面的小车,还来了个180度大转身,紧接着在公路上逆行了起来。 “车王”毕竟是“车王”,王勇仿佛又回到了赛场,他双眼冒光,精神亢奋地踩刹车加油门,小车也像玩杂技似的一个180度漂移,紧追不舍地咬了上去。 王勇是玩嗨了,市长可被吓得够戗,他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想睁眼又不敢看,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别提多狼狈了。 眼看小车就要追上劫匪,“砰”地一声响,挡风玻璃突然多了个窟窿。 俺地个心肝脾肺肾,那劫匪竟然有枪。市长心里一惊。 我去,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开枪?王勇顿时火起。 “对方有枪,快停车、快停车...”市长声嘶力竭地喊道。 “***,还是个枪匪,这要是让他跑了,还不定祸害多少人呢...” 王勇嘴里骂道,不但没停车,反而将油门加到底,倾尽马力,如闪电般地撞向了摩托车,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劫匪整个人飞到了半空中。 “喂,110吗...” “喂,120吗...” 王勇镇定地拨了两个电话,嘘了口气,猛然想起市长还在车上坐着,忙回头,却发现市长的裤子竟然湿.了一片。 警车和新闻采访车的速度很快,不多时,都到了现场,市长这时也安定了下来,他不慌不忙地拿了只矿泉水往身上一倒,然后淡定地走出了轿车。 当晚,电视新闻专题报道了市长勇追劫匪的壮举,电视里说,市长为了抓.住劫匪,亲自指挥着车辆追捕,面对被枪击的生命危险,他挺身而出,临危不惧,最终将劫匪撞倒在地,而在经过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后,市长已被汗水浸透了衣衫... 全篇报道,对王勇的作用只字未提。 但让王勇意想不到的是,劫匪抢的姑娘正是他在停车场遇见的那位美女。 原来,那姑娘是一家企业的出纳,刚从银行提了工资款,却不料一出门就被抢了。 在姑娘登门拜谢时,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道电流将两人紧紧吸引到了一起。 这就叫好事多磨,王勇没当上英雄,却收获了爱情。 这件事过后,王勇没在当市长的司机,有过一次生命历险,市长不想还有下次。于是,王勇就成了上正常班的行政司机。 不过,这也好,如果继续给市长当司机,他还没那个时间谈恋爱呢。 就这样,王勇和那姑娘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对,并在次年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们给儿子取了个大名叫王小虎。根据当地的传统习俗“给男孩取个女孩名好养活”,爷爷也给孙子取了个小名“虎妞”。 小家伙很对得起爷爷取的小名,长的虎头虎脑,很是招人欢喜,因为是三代单传,“虎妞”成了全家的命.根子。 王勇夫妇工作忙,“虎妞”的爷爷奶奶就前来照顾,可以说“虎妞”从小就是爷爷奶奶给拉扯大的,毕竟是生活的城市不同,老俩口过不惯大城市的生活,就带着孙子回了家乡的小集镇,他们计划着,先帮忙带着孩子,等王勇夫妇工作几年有了经济基础,大城市生活便利,教育条件好,待孩子到了学龄的年纪再回到大城市。 一切都和最初所设想的一样,王勇夫妇辛勤地工作着,爷爷奶奶悉心照顾着孙子,王勇虽然远离了激情燃烧的越野车拉力赛道,但也让他收获了一份恬静而幸福的生活。 小“虎妞”很聪明,一岁学话,二岁背诗,三岁会讲故事,四岁开始写字,和同龄孩子相比,各方面总是要领先一步。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的心愿,看到孙子如此的聪颖,爷爷除了更加的疼爱,更是悉心教育,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神童。 但爷爷的愿望和平静的生活在“虎妞”四岁半时被打破了。 “虎妞”四岁时,小集镇来了个马戏团,爷爷就带着孙子前去观看,四岁男孩正是调皮贪玩的年纪,马戏散场后,人流朝四周散去,爷爷一时没看住,就几分钟的时间,不见“虎妞”。 四处寻找,却不见踪影,小虎爷爷急了,赶紧给远在河北的王勇打电话,王勇还算是冷静,赶紧问父亲有没有报警,小虎爷爷这才想起忘了报案。于是,小虎的爷爷奶奶赶紧到派出所报案,而王勇夫妇也开着越野车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连夜赶到了小集镇,一进门,问了情况,迅速发动所有认识的人一起查找,但均无音讯。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连派出所也出动了些警力一起查找,能想到的地方也都几乎想到了,但唯独没人去关注那个马戏团。 “虎妞”最喜欢的玩具就是泰迪熊,王勇妻子特意买了几个想见儿子时给儿子一个惊喜,但此时只能面对着泰迪熊而默默流泪。 一个儿童的失踪,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灭,“虎妞”失踪后,王勇家陷入了沉痛的悲伤,这种难以忍受的痛和强烈自责,让全家每个人的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先是“虎妞”的奶奶,连日的寻找,加上体弱多病,在焦急和思念的双重打击下,让她卧床不起。“虎妞”因是在爷爷的看护下走丢的,爷爷就特别的内疚,他顾不上照顾老伴,而是发了疯似地四处奔波。他怀揣着孙子的相片,怀揣着一摞摞寻人启事拨山涉水走南闯北,到处打听孙子的下落。他不敢停歇,也不敢回家,他怕看到老伴和儿子儿媳期待的目光,他更怕永远也见不到最心爱的孙子。 王勇夫妇俩也没闲着,心急火燎的他们四处寻找,逢人就问,可是依然没有结果,每天都是星星布满了天空,他们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已没有往日欢乐的家里。 若不是家里还有老娘要人侍侯,王勇怕是和父亲一样也寻到了外乡。 时间越久,那种烦闷和悲伤也与日俱增,王勇夫妇俩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却怎么也不敢往“拐卖”两个字上想,他们宁愿相信,“虎妞”实在是太淘气了,因为贪玩忘了回家吃饭,说不定自个儿捉虫虫去了,捉累了,就猫在哪个地方睡大觉了呢。 过了三个月,“虎妞”还是渺无音信,坏消息却传了过来,“虎妞”爷爷在南方一个小镇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待王勇赶过去时,他发现,父亲身上除了半块馒头和“虎妞”的照片,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这让他心痛如绞,却又无能为力。 噩运接踵而来,“虎妞”奶奶得知老伴去世,经受不住打击,而撒手而去。 王勇妻子因为思念孩子也变得时常精神恍惚,自从“虎妞”不见了之后,他们的家里就再也没有拴过门。每到吃饭的时候,“虎妞”妈总是给孩子放上一双筷子,夜里睡觉,只要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赶忙跑出来,期望是儿子回家了。但每一次希望带来的打击都让她更加痛苦,这种心理和生理的折磨,让仅仅三十多岁本来很漂亮的女人,变的白发横生,像一夜老了几十岁一样。 时间在焦虑和等待中一天天地流逝,“虎妞”的音讯却毫无进展,王勇妻子早已离职每天在苦苦地寻找着儿子,而王勇因单位的体恤,为他办了停薪留职,但一系列的变故和四处奔波的费用,让他们已倾其所有,家徒四壁。 很多好心人就劝王勇,中国那么大,那不是海底捞针吗,还不如趁年轻赶紧再生一个,生活还得继续,别孩子没找到,大人再折磨没了,那就什么也没了。 话说的都在理,但王勇怎会甘心,他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闯,周围都被他翻遍了,还是苦寻无果。 那种走投无路,有劲儿也不知往哪里使的感觉,能让一个人崩溃,实在憋得不行,王勇就跑到无人处,对着四周,一通哭嚎。 善良的人们总是不希望和厄运打交道,可“虎妞”的走失,让王勇的家庭眨眼间就掉进了痛苦的深渊,他自信没做过什么孽,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这种无望的生活让王勇感到绝望,有时他在想,儿子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痛也会慢慢减弱。而现在儿子生死不明,好像总有一线希望在牵扯着自己,但,既然有一丝希望,又怎敢让他轻易放弃。 就这样,寻子三年无果,王勇妻子悲伤过度,也病倒在了床.上,不得已,王勇只好重新工作,来赚钱养家。 王勇接到命令开车接谭市长的那天,正好是儿子失踪的日子,所以他一路上精神恍惚,再加上道路湿.滑,才导致了一车人落崖的惨剧。 “我对不起大家,我从来没想过去害人,但都是因为我才让大家送的命。这一切都是可恶的人贩子所造成的,如果有一天被我抓到拐走孩子的人贩,一定会弄死他,甚至都还不够,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我心头恨”王勇恨恨地说道。 没人说话,一阵沉默后,申帅的耳边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声。&lt; 第五百一十三章:长途追踪 第五百一十三章:长途追踪 “车王”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他的心愿。 对于丢失儿女的父母,还有什么比找到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申帅此时却想到了自己,他虽然体会不到孩子走失做父母的心情,却能体会出失去父母的悲哀,从八岁那年起,他就时时生活在没有安全感的阴影里,那种无依无靠的恐惧,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妈妈没了,但爸爸还在,这世界没人知道父亲,可是自己知道,这世界没人知道自己,可是唯一的亲人父亲也应该知道啊,为什么父亲就那么狠心地抛弃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太难了,得不到父母的爱,纵然拥有整个世界,又如何呢?人生的路太漫长,如果没有父母的陪伴,又怎有心情去欣赏路边的风景?爸爸,你在哪啊?你过得好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申帅突然间想起父亲,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已很久没见过父亲,父亲的音容笑貌在他印象中已日渐模糊,他不知道父亲现在的状况,他最害怕的是真的有一天在大街上,父子二人擦肩而过时,彼此都认不出了对方...那...才是最悲哀的事...。 他不敢再想下去,深吸了口气,然后吐了出去,努力地转移着思想... “这些人贩子简直比毒贩子还可恶,他们破坏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还让失去孩子的父母生不如死,这些人逮着了就该立即枪毙...”“骂王”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 “唉,如果走失的是市长的孩子,怕是早已被警方给找到了。在这个社会里,像我们这样没权没势没钱的弱势群体,只能是自求多福,好好看好自己的孩子了...”“孩子王”也叹着气说。 “其实,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只猴子真的是我儿子“虎妞”,作为父亲,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拐走后被伤害、虐.待,变得不成.人.型,我的心就给刀绞了似的...”“车王”哽咽道。 “车王”这么一说,大家又沉默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安慰车王,因为,大家心里清楚,无论那猴子是不是“车王”的儿子,对“车王”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申帅啊,求求你,一定帮我找到“虎妞”,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如果今生不看到儿子回到妈妈的身边,我永远不会安息,死也不会瞑目,我情愿下地狱来换得儿子的平安,我情愿用所有的痛苦来换回我得儿子...”“车王”撕心裂肺地哀求道。 听着“车王”颤抖的声音,申帅禁不住地答应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咋地啦哥们,说梦话呢...”司机刚子接上了话。 申帅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出租车里躺着呢,悄悄地抹了抹眼泪,赶紧爬起来:“不好意思刚哥,睡的太死了,你累了吧,我来开会...” 那刚子倒是个爽快人,也没推辞,缓缓将车停下,打了个哈欠说:“刚过了收费站,我打听了一下,那里的人说那两辆车朝大连方向去了,估计到大连天也亮了,我就先歪会,你也不用急,这是急不得的事,安全第一,一定稳着点,困了赶紧叫我,别硬撑啊...” 申帅应承着和刚子换了位置,也许是终于回到祖国了,明明感到很疲,他并没有一丝困意,既然睡不着,还不如替司机开车呢。 俩人调换了位置,司机往座位上一躺,立刻就呼呼大睡了起来,申帅操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开起了车。 深夜的高速公路,少了些喧嚣,却多了些枯燥,那迎面不时而来的车灯,让司机随时都要提高警惕,本来想捋一捋思路的申帅,反而无法静下心来。 他轻轻把车窗打开,任由风儿扑面而来,呼吸着沁人心脾的乡野气息,头脑忽然清醒了许多。 为了打发寂寥的夜晚,申帅轻轻拧开了收音机,广播里传来一首歌: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唉,好不容易忘掉了不愉快的事,这首歌偏偏又揭开了申帅的伤疤,一时间,他又思绪万千起来。 就这么想着开着,天不知不觉地亮了,车也不知不觉就到了高速公路的出口,可是,杂耍团的车还没追到。高速出口有三条公路,分别通往不同方向,到底该走哪条路,这让申帅没了主意。 容不得细想,出租车已到了收费站,从窗口探出一张的疲倦女人脸,语音提示道:“收费150元整。” 申帅递去钱,灵机一动,赶紧问道:“姐姐,你有没有看到两辆带棚子的货车和一辆银灰色的大巴?” 收费员根本没接申帅的茬,面无表情地回道:“赶紧走,别堵着后面的车。” 没办法,申帅只好怏怏地开出了高速路。 正一筹莫展时,刚哥醒了过来,他一骨碌爬起,揉着眼睛问道:“现在到哪了?” “刚下高速公路,我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了。”申帅沮丧地回道。 “别急,咱们先找个地吃个早餐,养足精神才好赶车嘛。”刚子轻松地说道。 “唉...杂耍团还没找到,哪有胃口吃啊...”申帅愁眉苦脸道。 “嗨,我不是给你吹牛皮啊,只要他们还在路上跑着,就没有我们的哥找不到的车,咱们就安心地找个地吃饭,然后我在朋友圈里问问,保证给你问到...” 刚子笑呵呵地说道,掏出手机,鼓捣了一会:“好咧,你就瞧好吧,待会就会有人回信息了,走走走,赶紧找点吃的,都饿死了。” 见刚子胸有成竹的表情,申帅也不再说话,两人找了家路边小店,停下车,进去点了两碗面条。 果然,正吃着饭,手机来了信息,刚子打开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头。 “找到了吗?”申帅赶紧问道。 “妈蛋的,他们又上了盘营高速,他们到底要去哪啊?我不能就这么跟着你一直追吧,看他们走的线路,像是往西北方向走,这越走越远了,到时我该咋回啊...”刚子一副为难的表情。 申帅一听,则大喜过望,这出租车司机还真够神通的,凭一部手机就能找到所有在路上跑的车,还真不能让他跑了。 想着,申帅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往饭桌上一拍:“刚哥,帮帮忙,我身上就这些钱了,全给你。” “不是钱的事...关键是...嗨...算了算了,帮人帮到底...”刚子扭捏了一下,把钱揣到了口袋。 两人吃过饭,重新上路,刚子替过申帅,风驰电掣地上了盘营高速。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也不论那男和女啊...少地和老地来拜年呀啊...”大概是钞票使腰包又鼓了些,刚子兴致高昂地边开车边唱了起来。 “三间嘛瓦房子没有嘛柱子...哎呀,嫁男的妹子跟额走...”申帅因为寻到了目标,也开心地唱了起来。 “吱...”出租车像失控似的突然拐了一下。 “兄弟,求您别唱了,您这一开口,差点要出车祸啊。”刚子把车开稳,心有余悸地擦了把冷汗。 申帅吐了下舌头,闭上了嘴巴。 一路无话,两人各揣心事地沉默着,几个小时过去,眼见着快中午晌了,还是没能追上杂耍团。 此时,又到了盘营高速出口,刚子没等申帅询问,掏出手机往朋友圈里发了个微信。 很快,收到信息,那刚子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刚哥,查到他们在哪了吗?”申帅忐忑地问道。 “妈蛋的,这些家伙也不嫌累,特么的又上了沈京高速,他们到底要去哪?怎么特么的也不歇歇...”刚子不干不净地骂道。 “啊...”申帅也惊讶地啊了一声,但见刚子的表情不对,赶紧换了一种语气:“啊,刚哥,你的朋友真多,在这个地方也有你的朋友,你简直就是no.1,东北的小孟尝,司机中的战斗机,我太佩服你了...” “那是当然,哥在司机行业中,没有人不认识我的,在东北,哥不是吹牛,哥说出话来比赵本仙都好使,就连管司机的交警都得给刚哥几分面子...”刚子面带得意地说道。 “是吗?刚哥的人缘的咋那么好捏?”申帅不知不觉带了一口的东北口音。 “嗨,哥没啥本事,就是对人真诚,凡是跟哥打过交道的人,没人敢说哥一个不是,做人嘛,你得先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刚子谦虚地笑了笑。 “怪不得刚哥能一呼百应,像你这样仗义豪爽的人,谁不愿和你做朋友啊,你让我肃然起敬,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用一个字来形容你,就是牛;两个字来形容是牛逼;三个字来形容是真牛逼。我相信,有了刚哥帮忙,那杂耍团就是跑的再远,也能被刚哥找到。”申帅趁热打铁地吹捧道。 果然,刚子听的满眼都是笑意,这会的他似乎已忘了离丹东越来越远,他爽快地说:“放心吧哥们,哥既然答应了帮你找到他们,他们就算是跑到天边,哥也帮你开到天边,我看你一夜没怎么休息,你就在后面躺会吧,等追上了我叫你...” 刚子这么一说,申帅才真的觉得困了,他恭维了几句,身子往后座上一躺,立即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从睡梦中醒来,他眼前黑朦朦的,耳边传来过往车辆的声音,但自己所乘坐的出租车却好像停在了路边。 天怎么黑了?这是到了哪里? 申帅费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待眼睛适应了车内的环境,他不禁大吃一惊。&lt; 第五百一十四章:孩子王的心愿 第五百一十四章:孩子王的心愿 刚子不见了? 申帅有点慌神,好不容易有了杂耍团的线索,若是刚子不在了,他可就想不出什么招了。 心里想着,申帅赶紧下了车,外面寒风凛冽,寒气刺骨,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天空已然变成了黑色,几颗星星挣破夜幕探着头,发出暗淡的光芒,申帅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睡到了天黑。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冬天,申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四处环顾了一圈。 眼前是一座黑色的大山,周围是黑黢黢的戈壁,马路上零零散散跑过一些的车辆,就着行驶车辆的灯光,他忽然发现,车尾的不远处闪着点点火星,是一个人,蹲在那里正默默地抽着香烟。 虽然轮廓有些模糊,但申帅能辨别出,那人正是刚子,他不由得舒了口气,高兴地喊道:“刚哥...” 刚子没吭声,申帅忙走了过去,俯身问道:“刚哥,咱们这是到了哪里?” 刚子死命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然后没好气地回道:“到了新疆,你满意了吧?啥玩意,老子真后悔接了你这个活,妈蛋的,算下来,一来一回,过路费都不止两千了,这可咋整,还得放空车回去...” 申帅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能追的这么远,看着烟雾中的刚子,他赔着小心问道:“刚哥,不知...那杂耍团有没有追到?” “追几巴追?老子也是头一次跑长途,前面是走了狗屎运,碰巧有几位朋友在跑这几条线,现在都到新疆,你以为还会有奇迹发生吗?”刚子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此时的刚子不见了豪爽,大概他已经意识到被申帅几句好话给忽悠来的代价。 申帅心里一凉,忙追问道:“刚哥,帮帮忙,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们?” “谁知道他们跑特么什么地方去了?老子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刚子把烟头一弹,一道火星朝远处飞去,他站起身然后钻进了车里。 申帅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刚燃起的希望就这么突然的破灭,让他沮丧的真想骂人。 此时的刚子已发动了车子,在前面调转了车头,在申帅身边停了下来,喊道:“这里是甘肃与新疆的交界,在地域划分上属于新疆,他们肯定进入了新疆,兄弟家里还有事,对不起了,你就自己再往前找找吧?” 说完,刚子一加油门,朝来时的路上飞奔而去。 刚子的几句话,让申帅又燃起了希望,真是好人啊,如果没有他,自己怕早就把杂耍团给跟丢了... 但转念一想,申帅又郁闷了,他看过地理书,新疆的“疆”字,是三山夹两盆,整个新疆占中国面积的五分之一,这么大的地方,让他到哪个地方去找啊?再有,现在天已经黑了,这里荒芜一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又身无分文,该怎么办啊? “虎妞,我的虎妞,你在哪啊...”“车王”又开始抽噎了起来。 “这也太不正常了,杂耍团这么着急上火的赶路是为了什么?从大东边跑到大北边,他们竟连歇都没歇一下,那些人和动物们不饿吗?他们跑到新疆来是干什么...”“骂王”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车王”一听,停止了哭泣,说道:“对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的虎妞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瞎猜测,你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申帅该怎么办?天都黑了,就算是要找玩杂耍的,也得明天去找了,关键的问题是,今天晚上申帅住哪?总不能让他睡马路边吧?”“骂王”替申帅担心道。 “唉。”申帅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 就在申帅六神无主的时候,“孩子王”说话了:“小帅啊,前面的大山看见了吧,你若是不累的话,就进山吧,大山下有条小道,你顺着小道往山里走,翻过这座大山,那里有一个村庄,你随便敲开一户人家,就说是方小民的学生,他们会安排你吃住的。” “需要走多长时间?”“骂王”问道。 “大概四个多小时吧。”“孩子王”回道。 “啊?不是吧,要走那么长的时间?再说,天都这么晚了,还让我爬山,山里有没有野兽啊?我觉得我还是搭个顺风车到前面有人烟的地方再说...”申帅说道。 “就是啊,还是别让申帅进山了,山里更冷,路也不好走,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帮我找虎妞啊?”“车王”反对道。 “那...好吧...听申帅的...”“孩子王”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终究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申帅站在公路旁,高举着右手,向开来的车辆做着搭车的手势。 一个多小时过去,大概过了几十辆汽车,却没有一辆停下来的。也难怪,这是高速公路,又是晚上,这里又这么荒凉,哪个司机敢停下来做好事? 没办法,再等下去,自己非冻死不可,申帅只好退而求其次,向“孩子王”问道:“现在进山安不安全?” “你们没在大山里生活过不知道,其实山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而且那条山路是山民出山的必经之路,早已被走成了一条坦途,好走,没什么危险的,至于野兽,狼倒是时不时地出没,但狼也都是深夜才出来,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安全的...”“孩子王”解释道。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那个方小民又是谁?”“骂王”提出了疑问。 “方小民是我,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当然熟悉这里的情况了...几年没回来了,这里仍然还是老样子啊...”“孩子王”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啊?” 两只鬼和申帅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几年没回去了?你不是做老师吗?为什么几年没回去?你不在还有其他老师教学生吗?”“骂王”快人快语地问道。 “我老婆和孩子们在一起,她会教孩子们识字的...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孩子王”惆怅地叹了口气。 “哦,我知道了,上次“贼王”曾经说过,他把你身上政府拨给“希望小学”的工程款给偷走后,你避责潜逃了,啊,没想到你竟然跑了几年,其实你不用逃的,把这事给警察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舍妻离家的,你这样做,岂不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你老婆和学生...”“车王”一时忘了虎妞的事,接上话说道。 “我没有逃,希望小学工程款的事,我也和警察说清楚了,我只所以几年没回家,是和老婆说好了,她在家教孩子们知识,我在外面打工赚钱好给孩子们盖一所学校啊...”“孩子王”淡淡地说道。 “啊?” 两只鬼和申帅又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就凭你一人之力能挣多少钱?靠打工赚的钱能盖座学校?你、你、你这种精神是好,但怎么觉得好像和“愚公移山”的故事差不多...”“骂王”又连珠炮地发问道。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青基会拨下来的希望工程款是有指标的,他们的钱也是死的,又不光是我们这个山区穷,其他地方的“希望小学”也要建啊,所以,要想青基会再给我们拨钱,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件事既然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当然得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就在外面打工,每半年给老婆寄一次钱,叫她先张罗着盖着,能盖多少盖多少,总不能让孩子们没有地方学习吧,再说,虽然我挣的只是微薄的工钱,但也算是再赎我的过错吧...这样的话,我的内疚也会减轻些...这也是我的心愿,不看见孩子们住进新学校,我...死不瞑目啊...”“孩子王”无奈地说道。 “孩子王”说完,“骂王”和“车王”沉默了,申帅也在心里唏嘘着,自己和这些鬼相伴了将近两年,“孩子王”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事,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是无私?什么是伟大?像方老师这样的才能称的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好了,不说我的事了,现在让申帅决定,他愿意进山就进山,不愿意进山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夜也行。”“孩子王”说道。 “我觉得...小帅还是进山的好,毕竟身无分文,也寸步难行,你到了方老师家,总能解决一下饿肚子的问题。”“骂王”建议道。 “对,对,对,小帅还是进山吧,现在天也黑了,在哪睡都不安全,也不可能找到杂耍团了,进山后,也让方老师见见爱人,毕竟方老师有几年没回来了...”“车王”讪讪地说道。 “行,进山,正好我的“木木”也饿了,到大山里,它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呢...”申帅故作高兴地说着,大步朝前走去。 也许是“孩子王”的无私让别人的自私无处可藏,大家竟都希望去大山里看看。 由于在车上睡了一觉,申帅虽然有些肚饿,精神却很充足,他决定加快步伐,争取尽早赶到山里。 望山跑死马,一开始,申帅总觉得走几步就能进山,但真走起来,大概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大山的脚下。 他简单地歇了口气,把背包里的“木木”放出来,窝在背囊里憋屈了近一天的眼睛猴“木木”像回到家似的,忽地弹了出去,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申帅并不担心“木木”,它玩累了,吃饱了,自然会找了自己的。但“木木”毕竟不是只宠物,它和人一样也有追求自由的权利,大自然才是它生活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每个动物也有自己的家,自己在北韩时无时不刻想着家乡,就连那些鬼死了死了,灵魂还在牵挂着家人,难道“木木”就不想念它的家人? 看来,有机会还要把“木木”送回家才行啊... 申帅边走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走进了山里。大山被一片黑幕笼盖,虽然有些阴森,但更多的是静谧,安静的让人心慌。好在月亮露出了头,使山路依稀可见,只是那飕飕的冷风从空谷松林里钻出来,让人真是躲无可躲。 “方老师,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总觉得你博学的很,不像是一个小学教师啊?”申帅突然说道。 “嗨,我的事不值一提,还是不说了。”“孩子王”谦虚地回道。 “还是讲讲吧,您让我完成您的心愿,最起码得让我知道这里的情况吧。”申帅故作轻松道。 “孩子王”明白申帅是为了有人说话给自己壮壮胆,就爽朗地笑道:“好,我就讲讲我的故事。”&lt; 第五百一十五章:羊圈里的教室 第五百一十五章:羊圈里的教室 “这里是天山的一个支脉,这座山的名字叫白头山,山高四千零八十米,山顶呈圆形,常年白雪皑皑,而山体除了裸.露的石头外,就是满山的茅草,所以,从远处看,就像一个白发的巨人一样,故名叫白头山...大家或许觉得奇怪,山里怎么会有人居住,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只有这山上有水,人离不开水,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人就能生存下来...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眨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 “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讲述着,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二十多年前的方小民是位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在学校时他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因成绩突出被留校做了大学教师。 能在名牌大学留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牛人,那时的风气还没有现在这么差,凭的是真本事,放到现在,甭管你是博士前还是博士后,没有一定的背景求爷爷告奶奶都留不了校。总之,能留校的学生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至少是出类拔萃冒尖亮瞎眼的那种。 方小民不但工作出色,兴趣爱好也很广泛,他曾经有个抱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个年代的文人几乎都有过这个梦想,亏得学校一年有两个假期,这就给了方小民游山逛水的时间。 那是一个暑假,还没有找女朋友的方小民早早准备好了背囊计划远行,正好学校有辆车要去新疆吐鲁番拉水果,方小民就借机搭了顺风车。 一路上平安无事,方小民庆幸又省了一笔路费钱,却没想到,汽车行到白头山附近时抛锚了。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是茫茫的戈壁滩,只有一座大山横在一侧,山上除了裸.露的石头以外,就是满山坡的荒草,荒凉的叫人心寒。 方小民本来就抱着游玩的心态,看到汽车抛锚,一时走不了,干脆就跟着感觉走吧,于是,他兴趣昂然地朝大山走去。 这座大山与方小民之前所见的山完全不同,几乎全是黑色,站在山上往远处眺望,戈壁滩也是黑色的,只有头顶的山峰是白色的雪。以前,他所爬过的山都是绿意葱葱,这里却是光秃秃、黑碜碜的,倒是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方小民感叹着大自然的杰作,不禁吟起了诗来: 丝路美, 风景让人赞。 大漠戈壁无人烟, 驼铃声声传。 丝帛绸布商旅途, 西出阳关重重山。 何时把乡还? 押韵倒是押韵,只是现在的戈壁哪里还看得见骆驼,更别说布贩子了。 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方小民兴致勃勃地自娱自乐着,一边爬一边拍着照片,正当他拿着照相机取景时,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儿童。 方小民抬头一看,一群小孩正好奇地盯着他,有几个就站在悬崖边,丝毫无惧地在踢着石头玩。 方小民吓了一跳,忙柔声细语地喊道:“你们别在悬崖边上玩,很危险的...” 几个小男孩笑了,不禁没有移动,脚下反而踢的更欢了。 没办法,方小民只好改变了策略,笑容可鞠地掏出一包饼干,喊道:“来,小朋友们,哥哥请你们吃饼干。” 孩子们没有动,似乎对陌生人有种戒备,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了渴望的光彩,那几个站悬崖边的小男孩也停止了踢石头的动作。 “别怕,哥哥不是坏人,哥哥是老师,你们觉得老师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方小民笑着说。 终于,一位年纪最小的小女孩怯怯地走了过来,方小民将饼干递过去,小女孩迅速地抓过,也不擦手上的泥土,马上就放到了嘴里。 其他的孩子们一看,纷纷围了上来,瞬间就把方小民手里的饼干一抢而空。 吃了方小民的东西,孩子们对他友善了许多,听说孩子们正在读书,这里还有一所学校,方小民不禁好奇起来。 山里的学校一定与众不同,每天鸟语花香,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大自然融入一体,说不定上课时还会有松鼠野兔山鸡来学校里串门呢... 方小民决定去一探究竟。 孩子们一听客人要看他们的学校,个个自告奋勇在前面带起路来,还别说,山里的孩子走山路就是在行,走斜坡如履平地,翻崖子轻而易举,方小民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着,还是被孩子们拉下了一大截。 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孩子们来到半山腰的一座平地上,平地上有几座土房,还有些做农活的工具,松鼠野兔山鸡没见着,倒是有几只狗,巴巴地摇着尾巴追赶着孩子们玩耍。 终于被孩子们带到了他们的学校,方小民傻眼了。 那是一个用篱笆围起的院子,里面有一间用树皮封顶的破屋,走进去,到处是羊粪,空气中充斥着动物排.泄物的味道。 这分明就是一个羊圈嘛!这些孩子是不是故意在逗自己开心? 孩子们告诉他,这里就是他们的学校,但也确实是个羊圈,白天把羊赶出去,由孩子们轮流放羊,其余的孩子们就在羊圈里学习。还有一些学生是住在其它山里,光走山路就要四、五个小时,为了安全起见,这些孩子自带干粮,就吃住在这所谓的学校里。周一来,周五走,白天学习玩耍,晚上,由外面赶过来的学生就和羊群挤在那间破屋里过夜。 方小民倒吸了口冷气。环境太差了,这哪里是学习的地方?人和牲畜怎么能混住在一起?更何况孩子们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 “你们老师呢?”方小民皱着眉头问道。 “张老师到县里看病去了,今天我们上自习课。”一个男孩抢答道,那眼神直直地盯着方小民的背囊,似乎在渴望远方的客人能从背囊里掏出点什么赏给他。 方小民这才注意到,那个小男孩脚上的鞋竟然是用树皮做的,上面用铁丝缠了几圈,十个脚趾头全.露在了外头。 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也好不到哪去,个个都穿的破破烂烂,像一群小乞丐一样。 孩子们穿着破烂点,方小民还能接受,毕竟那时的农村还很落后。但让方小民不能忍受的是,羊圈里竟然没看到一张课桌和一张凳子,除了一面墙壁上挂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木板,再看不到别的教学工具了。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方小民愤怒地走进了村民的家里,他要找村民理论理论,为什么这里的村民不能找间好点的房子让孩子们读书? 但走进村民家的方小民再次被惊呆了。 这里的村民实在是太穷了,家家户户除了土炕破席水缸,就别无长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小民真不敢相信都新社会了还有这么贫苦的地方?还有这样求学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方小民问年纪最大的男孩。 “我叫腾蛋蛋。”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学生?”方小民又问道。 “加上我现在有一十六个。” “十六个学生也不多,干吗不在住的房子里读书呢?”方小民问道。 “这是在的学生,新学期到,还有三十多个买不起书,就没来了。”腾蛋蛋如实地回答道。 方小民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上几年级了?” “我上三年级了,张老师说我认识的字都可以写信了,但我没有可寄信的地方,张老师说等他去了天堂,就让我写信邮去天堂,老师,天堂在哪里啊?”腾蛋蛋带着自豪的表情说道。 方小民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在这时,一个孩子喊道:“张老师回来了,张老师回来了...” 孩子们赶紧跑了过去,方小民扭头一看,一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头,身上背了一个破布袋,胸前还抱着一个氧气袋。 “这就是我们的张老师。”腾蛋蛋把方小民拉了过去。 方小民赶紧做了自我介绍,张老师似乎很劳累的样子,没有说话,而是手忙脚乱地将破布袋卸到地上,又动作艰难地对着氧气罩猛吸了几口,这才气喘吁吁地回道:“原来、原来是大学老师啊,失敬、失敬...真、真不、不好意思了,身体不中用,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 “我听孩子们说,张老师您去县里看病了,怎么不医好就回来了?”方小民问道。 张老师脸色苍白地笑道:“你是看到我抱着个氧气袋吧,我得的是心脏.病,老.毛病了,运动量稍微大些就受不了,今天到县医院去看,还是老样子,我就输了点氧气又顺便给孩子找了点书回来...” 张老师说的轻松,但方小民也看的出对方身体的虚弱,毕竟两人都是老师,很快就找到了话题,二人交谈的很是投机。 通过交流,方小民很快得知了对方的情况。 原来,张老师原先是县城的一位小学退休教师,教书育人了一辈子,猛地闲下来,让他有点无所适从。正好县教育局下了个通知,号召广大教师到山区里去支教。当时,张老师患心脏.病已好几年了,心肌长期供血不足,严重的时候,氧气袋不能离身。但听到支教的消息后,他却背着家人报了名。 果然,在张老师与家人说起报名支教的事时,遭到了妻子、子女的激烈反对。 “你不要命了?山区交通不便,医疗条件差,万一发生意外,抢救都来不及。不行!”爱人如是说。 但张老师是个倔犟的人,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办到。 他一再坚持,家人不得不让步。 过了家人关,但教育局却卡住了,领导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批准。 最后,张老师亲笔给教育局写下了一份“生死状”:“我自愿到边远山区支教,如发生意外,一切后果由本人承担。” 为能顺利过关,张老师还让妻子也签了名。教育局领导看了他的生死状,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只好批准了。 从支教那天起,张老师已经在白头山工作了八年。 听了张老师的经历,方小民不禁唏嘘不已,他既感动又疑惑地问道:”张老师,您都在这里工作了八年,怎么不找个年轻人来换换,再说,您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舒服,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啊。” “唉,年轻人倒是来过几个,但都吃不消,中途打了退堂鼓。”张老师苦笑道。 “就凭您一个人,又能改变些什么呢?”方小民心直口快地说道。 “我知道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我还是要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我也不是求名或是别的什么,我只是想让这些孩子能够接受最基本的教育,让他们知道大山外面还有不一样的世界...”张老师淡然地说道。 “哎哟...” “孩子王”正在讲述着,申帅突然惊叫了一声。&lt; 第五百一十六章:从大学到小学 第五百一十六章:从大学到小学 “哎哟...” 申帅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异常刺耳,小树林里随即扑棱棱地飞出几只鸟儿。 山路毕竟是山路,而且还是在夜间,申帅没留神脚下,刚才一脚踏空,差点滚落山下,幸亏他身手敏捷,抓.住了一棵小树,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一阵山风掠过,申帅不禁出了身冷汗。 “小心点,没走惯山路,还是多看着点脚下。”“孩子王”关切地说道。 “没事,您继续讲吧方老师。” 申帅定了定神,继续朝山里走去。 “孩子王”又开始讲了起来。 张老师带病支教一心扎根在山区从事儿童教育的精神,很是让方小民感动,但他当时想的是回去后怎么来帮助山区里失学的孩子,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支教。 白头山地处偏僻,虽然离公路并不远,但正好在两个省的交界处,属地没有厘清,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属于三不管的地方。其实,这地方在古代是军事上的重要要塞,也是抵御西域入侵的最后一道防御,只是发展到现在,地理位置已显得无足轻重,似乎被人给遗忘了。 这大山里的居民是古代驻军的后代?还是后来才迁移来的?已无从考证,但没来过这个地方的人,绝对想不到这里的恶劣环境,降雨量少,昼夜温差大,常年风沙呼啸,夏天干旱,冬天干冷...这些,大概就是这些人躲到山里的缘故吧。 有人会说,树挪死,人挪活,环境恶劣,不会搬家换个好点的环境? 说得轻巧,户口、粮本、身份证、暂住证、无业证、流动人口证...光是办证就能让你走投无路。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孩子几乎与世隔绝,这里几乎没有游客,方小民大概是除了张老师之后的第二个山外人。 方小民脖子上挂的照相机显然引起了孩子们的关注,许多孩子从没拍过照,也没见过照相机,他们好奇地围着方小民,既不敢靠近,也不肯离得太远。 看着孩子们充满好奇清澈的眼睛,方小民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决定在这里拍一些照片,然后把照片放在大学里展览,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大山孩子的求学情况,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实生活着一些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儿童,让更多有爱心的朋友来关注和帮助这些贫困山区的儿童。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方小民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激动。 张老师听了方小民的想法也很高兴,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照相机在当时还是奢侈品,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有人帮他们宣传,当然是件好事。 拍了一些照片,也该到下山的时间,万一汽车修好了,让司机等着自己也不太好。所以,方小民把张老师和孩子们集中在一起,准备给大家拍张集体照。 这大概是孩子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照相,大部分的孩子面对镜头不知所措,有的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镜头,有的连鼻涕也没有擦,还有的一个劲地对着镜头傻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新奇、羞赧、开心和激动,直到方小民说“好了”,孩子们还在摆着姿势。 “好了,回去后我把照片给你们寄过来,一人一张,保证每个人都有份。”方小民笑着说。 “噢...” 孩子们激动地欢呼雀跃起来。 方小民和张老师寒暄了两句,然后告辞下山,那些孩子一直送到山下,直到方小民走了很远,一回头,那些孩子还在站在原地不舍离开。 回去后,方小民把照片洗出来,也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向领导做了汇报,学校领导很支持,就这样,方小民顺利地办了场照片展。 自然,这次展览在大学里引起不小的反响,那时的大学生也没钱,但书本和衣物捐了不少,方小民就将这些捐物、照片邮寄到白头山属地的县教育局,委托对方将捐物送到山上。 很快,张老师和山里的孩子都给方小民来了信,不但表达了感谢之意,每个孩子都用铅笔给他画了张画。 这让方小民很是感动,也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感到开心。 大概过了一年,方小民已渐渐淡忘了此事,白头山的腾蛋蛋给他来了封信。 信上说,张老师去世了。 那是二个月前的事情,白头山罕见地下了场暴雨,把羊圈给淹了,当张老师赶到羊圈的教室时,地面已积了一尺多深的水,好几个孩子惊恐地站在羊圈外,见到他,孩子们全涌了过去喊“怕”,一个年龄最小的孩子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孩子们,不怕,有老师在呢。” 张老师一边安慰孩子们,一边卷起裤腿,拿起一个脸盆就向外排水。在他的带动下,孩子们也跟着排水。 排完积水,张老师把孩子们安顿到自己的破屋里,又是换被褥,又是为孩子们擦身子,等安顿孩子们睡下后,他刚站直了腰,突然感觉呼吸急促,全身无力,扑通一下倒在地下,再也没能醒过来。 自从张老师去世后,山里的孩子也没了老师,而腾蛋蛋之所以给方小民写信,是怕自己所学到的字给忘了。 收到腾蛋蛋的信,方小民彻夜难眠,连做了两天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到山里去做支教老师。 难得学校出了个这么有觉悟的同志,校领导没理由不同意。 一时间,大学教师自愿到山区小学支教的事迹迅速传开,电视台采访的来了,报纸杂志的记者来了。 方小民一夜之间成了名人,当然,他也顺利地把自己从大学教师降到了小学老师。 带着无数荣誉和名人的光环,方小民终于来到了白头山。 等方小民上山,白头山小学已经处于停学状态,本来山民们就穷,孩子们一没学上,那些砍柴喂猪放羊的活就由他们来承担了。 方小民只好一家一家地做工作,让孩子们重新回到学校上学,但有很多家庭连学杂费都交不起,方小民又主动承担起了孩子们的学杂费。 怀揣着梦想和激情,方小民爬遍了周遍十几座大山,终于让失学的孩子重新又回到了课堂上。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方小民虽然了解到了山区的一些状况,虽然也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山区的艰苦条件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白头山的孩子还好,其它山的孩子光走路就要四、五个小时,带的红薯和窝窝头到了学校也变得硬.邦.邦的,城市的孩子有干净水喝,可他们只能喝山上小溪里的水,即使是大冬天,也只能捧着冰冷的溪水喝。 千万别说喝山泉水好啊,就像广告里说的一样,xx山泉,有点甜。 别的山上的水可能甜,但白头山的水却是苦的,原来,这座山石头里的硫磺含量很高,不但水难喝,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喝得山里的大人小孩个个牙齿黄黄的。 然而,那里的孩子却只能喝这样的水,而且是生水,有时候就是直接爬到溪水边喝。 水不好喝,但又不能不喝——不然,让他们喝什么呢? 这里的孩子是没有玩具的。课间休息时,女孩子们只能用山上的小石头搭房子——小石头就是她们的积木。而男孩们玩的游戏就简单的多——就是撒尿活泥。 没有玩具,又没有业余生活,方小民只好给孩子们讲故事,刚开始还行,但后来,方小民把所有知道的故事都讲完了,再搜肠刮肚也讲不出来时,孩子们别提有多失望了。 是啊,山里的生活太单调了。 生活上的事倒还好克服,山里的孩子也没什么奢望,最关键的是,还是缺老师。 老师,是学生的学习引路人,生活的指导者,人生的方向标。在大山里,老师能得到最大的尊重和最高的地位。 然而,在这个地方,这里的孩子,最缺的,就是老师。 白头山就方小民一名老师,他就得身兼数职。既教语文,又教数学,还有音乐、体育、美术……几乎所有的科目样样不落;而且还要横跨小学的几个年级。 当然,没有人和他竞争,方小民也兼着白头山小学的校长。 说起孩子们的成绩,实在有点让人难过。方小民曾做过测试,很多读到5年级的学生,拼音仍然认不全。有的三年级学生还不能准确写自己名字,而一篇100字的作文,常常会出现一半的错别字,想要明白什么意思基本靠猜。这并不是因为山里的孩子就笨,是因为他们时断时续地上学,交的起学杂费买的起书本就上,交不起,就休学一段时间,什么时间有钱交学费了再接着上学。这是基础差、底子薄的问题。 家访中,孩子们的父母心里也很矛盾。没有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们不要读书,几乎每个家长都知道知识的重要,但是家里实在是没钱,供不起。父母文化水平不高,孩子能读完小学认识字,也算可以了。更何况,他们也需要孩子们早点出来赚钱,帮忙养家糊口。 归根到底,山区孩子们只所以求学难,就是一个字——穷。 没办法,这也缺钱,那也缺钱,方小民就只好自己贴钱,然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他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好在方小民把羊圈修缮了一下,变得像了一个教室,就这样,这里白天当教室,晚上就变成了卧室,而方小民就和学生们挤在一起休息。 没办法,山里没有学校,也没有老师的宿舍,他只有和学生们将就在一起。 没多久,因水土、气候不适,方小民浑身上下长满了红疙瘩,瘙.痒难忍,再加之饭菜单一,生活条件简陋,二个多月下来,他整整瘦了十几斤。 简直太苦了,方小民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lt; 第五百一十七章:保证嫁给你 第五百一十七章:保证嫁给你 应该说,方小民来白头山支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张老师的去世固然感召了他,但他私心里也想过支教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电视台的报道让他迅速成为了名人,也成了大学学校的楷模;其次,他的职称被升了一级。可以说是名利双收,更可以预见的是,他只要在山里艰苦上几年,届时,重新回到大学时,他就有往上走的资本了。 但方小民没想到白头山这么艰苦,这让他在心里打了退堂鼓。困难太多了,语言上的,饮食上的,环境上的,心理上的,习惯上的,感情上的,思维方式上的等等,就像一个地球人突然到了外星球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适应。 如果说生活上的困难还可以克服的话,最难熬的就是精神上的空虚。 白天还好说,晚上的时间就难打发了。这里没有电,也没有娱乐设施,山民们甚至点个蜡烛都不舍得,到处是漆黑一片,家家早早地就歇着了。 习惯了城市色彩斑斓的生活,大山的寂静确实让人很不习惯。 想象着城市的生活,望着眼前的窘境,方小民有些心冷,当初的激情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是,大山里的人都很淳朴,也很热情,山民们把他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不管谁家有了点好吃的,都会托孩子给他捎来。孩子们也很尊敬他,他们没什么东西送给新老师,就每天在上学的路上采些野花放到用几块石头上面搭着个木板的讲桌上。 后悔归后悔,但既然选择了就要为后果负责,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小民明白自己没有退路,只得咬牙坚持着,他的支教任务是两年,他希望能尽快把这两年给熬过去。 时间就这么飞快地流逝,方小民渐渐地适应了山里的生活,孩子们也在他的教育下有了飞跃的进步。 一天上午,学生们按时来到了学校,方小民点名时,发现三年级一个叫马梅梅的女学生没来。 这个学生是这群孩子中少有干净的女孩,她的衣服鞋子全是密密麻麻的补丁,看上去让人眼晕,但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马梅梅每天都会采些漂亮的山花送给老师,在学习上也很认真,这是个爱漂亮爱学习很懂事的女孩,让方小民印象很深。 山里孩子上学迟到和旷课是很正常的事,一是上学路程远,二是生病或家里有事没法上课。方小民并没有在意。 但一个星期过去了,马梅梅还是没来上学。山区里没电话,又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方小民有点担心,他决定去家访,看看马梅梅为什么没来读书。 问清马梅梅家的方向,方小民早上出发,他要翻过三座山,还要过一条峡谷才能走到。 白头山的山路还好,因为离公路最近,所以才在这里设了学校,来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山路。但其它的山就没有那么好走了,完全没有路,靠感觉判断方向,尤其爬到半山腰时,抬头不见顶,低头不见底,让人着实的心惊胆战。 习惯了走城市笔直平坦的大道,山里的凶险小径,吓得方小民满头冒汗,双.腿发软,用了近五个小时才走出峡谷。 好不容易找到马梅梅家,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得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梅梅,娘现在已不吐血了,你不用管我,明天你还是去上学吧...” “娘,我不上学,爹在外地干活,就留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屋里传来马梅梅的声音。 “没事的,娘会照顾自己,你还是好好去上学吧,咱们就是没学问才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有了学问,就能离开这穷山沟沟了...”梅梅妈咳嗽道。 “我不,我怕我回来时再也见不到你了...”马梅梅哭泣道。 “傻孩子,尽瞎说胡话,你这不是咒娘死吗?”梅梅妈似乎发火了。 “娘,你不用骗我,你天天都吐血,人身上就那么多血,我再小,也知道人没有血会死的,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好起来...”马梅梅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娘真的没事,你还没长大,娘怎么舍得走啊...”梅梅妈也抽噎了起来。 里面的对话,方小民听得一清二楚,他唏嘘地叹着气,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娘,你等着,我去给你筹钱治病...”里面又传来了马梅梅的声音。 屋里好像传来拉扯的声音,梅梅妈急道:“你干嘛,你一个小孩家到哪里筹钱,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把功课学习好就行了...” “我可以的,我现在就去找有钱的人家,我告诉他们,谁出钱治好你的病,我长大就做他的媳妇...”马梅梅不服气地回道,屋里好像又传来拉扯的声音。 方小民心里一阵酸楚,刚要进去,却被跑出来的马梅梅撞了个满怀。 “方老师...娘,娘,方老师来了...”马梅梅惊愕地愣了一下,随即惊慌失措地朝屋里喊道。 方小民只好朝屋里走去,破烂的土房里,有些昏暗,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扑鼻而来,屋里传来激烈的咳嗽声:“方老师,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梅梅妈挣扎着要下地。 “别动,别动,您躺着就行...”方小民赶紧寻着土炕坐了过去。 “哎呀,路这么远,方老师干嘛还跑过来,明天我就让梅梅去上学...梅梅,快给老师倒水...”梅梅妈激动地摆着手说。 “娘...家里的碗太破...”马梅梅扭捏地回道。 “不用不用,梅梅妈,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方小民问道。 “没,没什么大病,就是肝不太舒服,没什么大碍,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跑这么远的路...”梅梅妈一个劲地表达着歉意。 “方老师,我娘是生病了,她经常捂着肚子喊痛,还大口大口地呕血...”马梅梅插话道。 方小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虽然不是医生,但肝部有毛病还吐血的决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学校有位教授就是肝硬化吐血而病发身亡的。 “梅梅妈,你这不是小毛病啊,要赶紧去医院才行,否则,真有个三长两短,梅梅该怎么办啊?”方小民面色凝重地劝说道。 “没、没事,真的没事,咳咳咳...” 梅梅妈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却被一连串的咳嗽出卖了自己,她剧烈地咳着,把手放下时,方小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手心中的一大滩鲜血。 “不行,现在就得去医院,再拖下去,非出事不可...”方小民忽地站起身来。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家...”梅梅妈欲言又止,露出为难的神色。 马梅梅扑通给方小民跪了下来,哭泣道:“方老师,我们家没钱,你救救我娘吧,等我长大后,有了工作,我会赚钱还你的,要不然我给你当媳妇也行,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梅梅...”梅梅妈捂着脸也哭了起来。 看着穷苦的母女俩,方小民泪水翻滚,心如刀剐,他赶紧把马梅梅扶起:“钱的事你们不用管,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去找几个人,现在就把你.娘送到县医院。去吧,老师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老师现在就去找钱。” 说完,方小民悄悄抹了把眼泪冲出梅梅家。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也会忍不住地哭出声。 方小民猜的没错,梅梅妈被送到医院时,医生诊断的结果果然是肝硬化,幸亏送医院及时,否则一旦引起肝腹水,就没得救了。这是长期缺乏营养所造成的,穷命就怕得穷病啊。 一个月后,梅梅妈病愈出院,马梅梅高兴地找到了方小民,山里的孩子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她的感恩之情,梅梅又扑通给方小民跪了下去。 “方老师,感谢您救了俺娘,这是我给你立的字据。”马梅梅羞涩地递过去一张纸条。 “什么字据?” 方小民疑惑地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到:我叫马梅梅,这是我的字据,我承诺,长大后保证嫁给方小民老师,若是我没有做到,让我不得好死。特立此据。xx年xx月xx日。 方小民心里一阵发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们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已饱受沧桑,承担起不该有的负担。 “快起来。” 方小民一把将马梅梅搀起来,然后郑重地对她说:“梅梅,我知道你想感谢老师,也知道你想报答老师,但感谢的方式有很多,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是对老师最好的报答。从今天起,老师要求你尽快把所缺的课程补上,争取在期末考试时取得好成绩,能做到吗?” “能。”马梅梅高兴地保证着,两人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至于给梅梅妈治病的钱,是方小民把自己心爱的照相机给卖了。 经过这件事后,不但改变了马梅梅一家的命运,也使方小民改变了心态。当旭日从白头山冉冉爬起,方小民眺望着远方,呼吸清新空气,静闻鸟语花香,这一刻,他觉得大山真的很美... 既然来了就好好干,如果能让山里的孩子们都走出大山,这不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方小民开始把心放到了教学上。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最大的煎熬莫过于孤独,钻研教学成了方小民打发寂寞最好的方式。而到周末孩子都回家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羊圈里,认真备课,思考教学内容,揣摩要怎么做才能更通俗易懂的讲解给学生,让学生更快更好地学到更多的知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年后,白头山小学的腾蛋蛋和马梅梅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中学,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也是大山里的孩子第一次走出山外。 嗅觉灵敏的记者很快知道了消息,方小民顿时又成了媒体的焦点人物,而他的支教时间也即将结束,这算是有始有终,载誉而归了。 但看着学生那一双双挽留的眼睛,方小民犹豫了。 如果自己走了,谁来给孩子们上课?那么多贫困学生上不起学怎么办?而新教室还没盖好,自己就一走了之吗? 看着那一个个在自己的帮助下不断进步的孩子,看着他们那渴望求知的眼神,怎能不为自己能够为他们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而感到由衷的欢欣和快乐!当自己收获了别人的赞誉和爱戴时,自己所体验的就不是苦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了! 方小民最终选择了继续留下。 而就在做决定的那一刻,爱神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lt; 第五百一十八章:爱的承诺 第五百一十八章:爱的承诺 爱情总是猝不及防地到来,让人无法预料,而方小民的爱情更是像戏词里唱的那样: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确实像从天上掉下的一样,一个江南女孩不远千里赶到白头山,要与他共结连理。 这个女孩是从电视里“认识”的方小民,那个年代的姑娘还没被“拜金主义”所完全侵蚀,她们崇尚的是知识、是英雄,方小民自然得到许多姑娘的青睐。 写信示爱的女孩自然不少,为此,方小民经常遭到乡邮递员的抱怨,但千里迢迢找上门的就罕见了。 方小民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和前来的姑娘一见钟情。仅仅相处了几个星期,两人已难舍难分卿卿我我了,他们憧憬着未来,计划着幸福的生活,双双沉浸在爱河之中。 一个月后,正好学校暑假,方小民随姑娘回江南拜见对方的父母,没料到,姑娘父母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漠,让他尴尬和失望,不得已,带着痛苦返回了白头山。 很快,那女孩又跟着去了白头山,对方小民说,自己的父母已做出让步,方小民是大学生,只要他离开白头山,工作及结婚所有的事宜都由自己父母安排。 经过痛苦的抉择,方小民最终选择了留在白头山,女孩只好伤心地离开了他。 这段感情给方小民的打击很大,一度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整整瘦了一圈。 罗曼.罗兰说过:累累的创伤,便是生命给予我们的最好的东西。 但放弃城市的生活、可预见的锦程、幸福的爱情... 这一切,值得吗? 新的学期开始了,学生们不但一个不落地回到了学校,更远山区的孩子也慕名赶了过来,他的学生已达到四十多个,看着孩子们求知的眼神和家长们期待的表情,方小民在心里说:值得。 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 方小民没想到,天上又给他掉下个林妹妹,又有一个姑娘从河南长途跋涉来到了白头山。 这个姑娘叫董丽清,是教育局派来的支教老师,也是她自告奋勇要求来白头山的。 “这个地方很艰苦的,生活上有诸多不便,你一个女孩子不怕苦吗?”方小民试探地问道。 “怕苦就不来了,男人能做到的事,我们女人也能做到。”董丽清笑吟吟地回道。 “你父母同意你来支教?”方小民又问道。 “我是孤儿,十几岁才送到福利院,我知道孩子们最需要什么,所以我来了。”董丽清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我...”方小民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你是校长,请分配我工作吧...”董丽清爽朗地笑笑,向方小民要求工作起来。 就这样,白头山又多了一位老师,由于新老师的加入,白头山显得比以往有朝气多了,更因为是位女老师,方小民浑身也充满了干劲。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像是顺理成章,好像是缘分注定,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有了第一次的感情受挫,方小民变得有点畏缩,还是董丽清先发起的进攻。 但当董丽清一吐芳心时,方小民却忐忑地说:“我一无所有,你跟着我会受苦的。” 董丽清回答道:“无爱的人生,无论多么奢华也苍白,而有爱的人生,无论多么清贫也生动。” 多好的回答啊,方小民庆幸老天待自己不薄,把这么好的女孩送了过来。 结婚那天,方圆近百里的山民几乎都赶了过来,白头山的山民作为主人,家家户户都摆起了酒宴,来招待其他山头的山民,白头山开天辟地头一次这么热闹。 这里山民的生活有个特点,虽然都住在山里,但家家住的都是土房,因为,这里的树木很少,仅有的一些树木,都成了山民居住的地方,山民们也不敢砍伐,他们知道,一旦大山没有了树,他们就失去了依靠和屏障,就没有什么能挡住山洪和风沙的肆虐。 山民们很穷,拿不出什么东西,他们就在一起合计,每家砍一棵树,给方老师董老师盖座木房做为他们的新婚礼物。 那一天,山民们合力给方小民夫妇搭了座宽敞的木房子。 看着新房,方小民夫妇俩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把一棵树翻山越岭地搬来,是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这些树木是山民的保护神,山民们是把自己保命的东西给了他们。 这是山民们的一片真心,他们是在报答方小民夫妇对他们所做的贡献。 没有什么礼物比这再贵重了,方小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值得的。 结婚后,方小民和妻子商量,俩人把户口全迁到了白头山,从此,他们俩成了名副其实的山里人。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的,方小民夫妻俩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虽然学校不正规,但他们用一个专业教师的素养来严格要求自己,积极学习新课程改革的理念与方法,探索山区教育的特点,认真把握每一个学生的个性特点。他们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给学生补习功课。每天晚上,针对学生具体情况,为每一个学生编写学习基础薄弱部分的习题,第二天进行练习讲解。还针对不同的学生,建立学生个人进步档案,每天对每一个学生的学习和行为作出评价。 看着学生们一天天进步,他们虽苦犹乐。 每到周末,方小民夫妇俩也没闲着,天还没有完全亮时,他俩便带上水和干粮,相互搀扶,跋涉在家访的路上。 有时去一个学生家,往返就需要一天,经常天已经黑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学校。而随着家访的不断深入,学生家庭贫困的情景让方小民夫妇越来越揪心。他们意识到,这么多贫困家庭,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必须去呼吁更多的爱心人来关注这里。 于是,在寒暑假里,方小民夫妇又开始了奔波,这次奔波不是去家访,而是走出了大山。 他们尽自己所能,到原先的单位,找所有认识的人,联系更多的爱心人,来帮助山里的孩子。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大学同学、甚至亲戚,为学生捐助学习用具。他们跑了许多的小学,找校长求老师,为白头山小学建立了图书室。他们还找各种慈善组织,也不管人家是做什么的,死皮白赖软磨硬泡,为孩子们筹集衣物。 与此同时,他们还冒着烈日或风沙,背着背篓,带领学生搬运沙石,硬是整出了一个小小的操场,甚至操场上还立着一个木杆,上面悬挂着红红的国旗。 在方小民夫妇的努力下,白头山的羊圈学校,终于像个真正学校的样子了。 然而,正当方小民夫妻俩为山区教育在奔波时,不幸降临到他们身上。 那是董丽清在家访的路上,因为方小民在忙着挖学校的排水道,董丽清就一人进了大山。没想到,走到另一座山的半山腰时,突然被一只狼拦住了去路,那豺狼瘦骨嶙峋,眼睛里冒出蓝蓝的凶光,董丽清毕竟是个女人,吓得慌不择路地跑起来,结果从山上滚落下去。 幸亏那天有山民去学校帮忙,得知董老师独自走山路,不放心,就悄悄跟了过去,否则,董丽清就是不摔死,也得被狼给吃掉。 庆幸的是,山民赶到的及时,狼被吓走了。不幸的是,董丽清坐骨神经严重受伤,再加上翻山越岭被送到医院所耽误的时间,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出事后,董丽清只能成天躺在床.上,吃饭、穿衣及所有的生活全要靠丈夫来帮她。 董丽清腰部以下毫无知觉,经常大小.便失禁,方小民一下课就得赶紧跑回去,用导尿管帮助妻子小.便。由于害怕妻子长期躺着身体麻木,下肢肌肉萎.缩,即便再忙再累,方小民每天都坚持按时给妻子按摩。 一边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一边还要给孩子们上课,生活的担子压得方小民喘不过气来。 看着丈夫忙里忙外,董丽清也十分心疼,为了减轻丈夫的负担,减少大小.便的次数,她便尽量少喝水,少吃东西。习惯后,董丽清有时忍着一天不喝一口水。 方小民尽心尽力地侍侯着妻子,从来没有过怨言,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因日夜劳作,休息不好,方小民整个人都快脱了形。 其实,更痛苦的是董丽清,身体加精神的折磨让她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她觉得活着是丈夫的一个大包袱,还不如死了或和丈夫离婚然后自生自灭算了。 一天,方小民为妻子梳洗好后,准备到学校给孩子们上课,董丽清轻声说道:“民,干脆咱们离婚吧。” “干吗?你说什么?”方小民吃惊道。 “民,你听我说,我现在是个废人,既不能和你过夫妻生活,也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而且什么活也干不了,这样下去会拖累你的,你还年轻,不值得为我这么耗下去...”董丽清平静地说道。 但妻子的话没说完,就被方小民打断了:“傻.瓜,别胡思乱想,我不要什么夫妻生活,也无所谓有没有自己的孩子,这大山里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只要有你在,我就谢天谢地,觉得很幸福了。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无爱的人生,无论多么奢华也苍白,而有爱的人生,无论多么清贫也生动。这段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我还是当初的承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也许,我们未来的生活会很艰难,但只要我们在一起,这就足够了。最重要的,你是我唯一的财产,若是没了你,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丈夫发自肺腑的心声让董丽清打消了轻生,她流下了感动而幸福的泪水。&lt; 第五百一十九章:夜斗狼群 第五百一十九章:夜斗狼群 爱是什么?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着的生活,爱是你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什么是爱?爱就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孩子王”夫妇纯真的爱情和不幸的遭遇震撼了申帅,也让“骂王”和“车王”唏嘘不已。 “后来呢?”“骂王”忍不住问道。 “唉...后来改革开放,山区教育事业却越来越难做了。我们夫妻俩苦点累点没关系,可大山里太穷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山里,没吹来富裕的政策,倒把人心给吹乱了。大人们往外跑,孩子们更没有人管了。没办法,我们的木屋就成了孩子们的宿舍,刮风下雨当课堂,夜晚来临做卧房,我们夫妇俩既做老师又做父母...那个苦啊...唉,就不说了...”“孩子王”叹着气说道。 “政府就不管吗?”“车王”问道。 “每个地方都不富裕,该管谁?谁不该管?政府也难啊。”“孩子王”无奈地说。 “那无论如何,既然山里都成立了小学,政府也该给盖座学校啊...”“骂王”不满地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但白头山太偏僻,没人知道,虽然媒体上报道了我两次,而上面慰问了几次,就渐渐地把我们给淡忘了。后来,我就想了个笨办法,每个月给教育局写一封信,一直写了十五年,上面才终于从“希望基金”拨钱下来,可阴差阳错地又被“贼王”给偷走了...后来,我带着打工赚的钱准备回去,却未想丧命于月亮河下...”“孩子王”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骂王”和“车王”一听,沉默了,申帅耳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连那月亮也黯然失色地躲到了云层里。 进到大山里,四周也越发地宁静,一切都好像在黑暗中匀净地酣眠着,万山空寂,山风唱和,似乎那山里的万物也在聆听着“孩子王”的故事。 “嗷...” 申帅正沉浸在“孩子王”的故事中,冷不防从远处传来一声嚎叫,吓得他汗毛都炸了起来。 “是狼,小心点。”“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嗷..嗷..嗷..” 又是一阵狼嚎,那瘆人的声音令人十分恐怖,申帅的心底禁不住升起一股寒气,头皮也感到阵阵发麻...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狼碰见我,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狼碰见我... 申帅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在背包里摸出.水果刀,他竖起两只耳朵,睁圆了眼睛,踮起脚尖警惕地往前走着,正走着,他忽然觉得肩头多了点什么,沉甸甸的,似乎有人把手搭在后肩上。 “坏了。” 申帅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千万别回头。”“孩子王”在他耳边喊道。 申帅自幼在山村里长大,自然看见过狼,但那些狼从来不敢走进村子,它们怕人。可山里的人很少走夜路,不是怕鬼,人也怕狼。所以,申帅心里清楚,夜里的狼会悄悄跟踪行人,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猛地把前爪搭在人的肩头上,这时候没经验的人只要一回头,那凶恶的狼就会立即咬断人的喉咙,让人当场毙命。 这个常识,申帅打小就有大人给他灌输,但没想到,这故事里的事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他腿软的差点要跪在地上。 “别慌,千万要稳住神,狼虽然狡猾,但毕竟没人聪明,你只要不回头,它就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然后,你瞅着机会给它一刀,记住,一定要一击而成啊。”“孩子王”在他耳边说道。 有了“孩子王”的主意,申帅很快安定下来,他强捺住内心的恐惧,暗中调整了握刀的方向,尖刀对准了狼的腹部,突然一躬身子手腕用力猛地向后刺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一条硕大的灰狼叫着向山下拼命逃去。 见脱离了险情,申帅扑通瘫坐在地上。 “别坐,快离开此地,小心那只狼回去找同伴来报复你。”“孩子王”警告道。 不是吧,大灰狼还有同伙? 申帅打了个机灵,赶紧站起身,四处瞅了瞅,找了根柴火棍提在手上,快步赶起路来,可没走多远,猛然又传来一连串的狼嚎声。 那嚎声凄厉悠长,而且高、中、低音齐全,叫人听了全身发麻、毛骨悚然。 叫声刚刚过后,林里便很快出现时隐时现的一对又一对的绿点,像闪烁的鬼火在蹿动。申帅心里凉了。 完蛋了,自己遇上了最难缠的群狼。 他听人讲过,群狼是最狡猾最有耐心的对手,尤其冬天狼群觅食困难,一定是个恶狼群。而且群狼每次进攻都要经过精心策划,又讲究团队协作,它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纪律严明,战术灵活,团队 精神强。捕猎时,有追击的,有拦截的,有掩护的,有埋伏的,有侦察的,有冲锋的,有首先冲上来扑倒你,然后有专门掐喉咙的... 这是一帮有组织的犯罪团伙啊。 申帅正想着,那些鬼火频频移动,悄声无息地把他给包围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谁帮小帅想想办法?”“骂王”替申帅着急起来。 “快跑啊,现在还想什么办法,申帅你赶紧逃命吧...”“车王”喊道。 “不能跑,如果这时候选择逃跑,肯定大错而特错,肯定会被蜂拥而上的狼群撕成碎片,小帅,你不是有“兽笛”吗?快拿出来啊。”“孩子王”提醒道。 妈蛋的,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件宝贝呢。 申帅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拿后面的背包,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时,有两条性急的灰狼后腿弓着,身子一弹,呲牙咧嘴低声吼着朝他冲了过来。 没办法,只有拼了。申帅清楚,狼的死穴在腰上,素有“铜头、铁脖、麻杆腿、豆腐腰”之说。也就是说,如果一棍子敲在狼的腰背上,可置狼于死命;但如果打在狼头上,狼一点事也没有。 想到这里,申帅躬身闪过扑过来的一条狼,猛地提棍砸在另一条狼的腰上,只听一声闷.哼,那狼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果然奏效,申帅的胆气不由得也足了些。 狼群引起片刻的骚.动以后,突然又有两条狼窜将过来,冲在前面的狼跳得极高,攻击目标显然是人的咽喉,而后边的狼则猫着身子进攻,瞄准的是申帅持木棍的手。 果然是狡猾狡猾地,果然会一些进攻的战术,难道大灰狼也学过《孙子兵法》? 申帅不敢怠慢,身子一缩,向一边闪去,前面的狼与他擦肩而过,紧接着他的棍子往后一抡,正好击中后边狼的腹部,那狼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儿,嗷嗷儿叫着夹着尾巴逃到狼群里去了。 趁着狼群慌乱时,申帅定睛一看,那狼群似乎有二三十条,而且狼的进攻是分批次的,每次只有两三条,搞的是轮番进攻。 妈蛋的,还会玩车轮战术,想累死老子啊。 容不得申帅细想,狼群依次扑了过来,尽管他有“贼王”、“拳王”附身,使出了腾、挪、跳、躲的全部本事,也只撂倒了五六条狼,后面的几十条狼都在虎视耽耽地伺机想扑过来。 面对这险恶形势,申帅已有些绝望,这样下去,无论如何是坚持不到天亮的,而就算坚持到天亮,也不一定就有人来救自己啊。 兽笛,兽笛,得拿到兽笛才能有救。 申帅心里想到,一只挥舞着木棍不让狼群靠近,另一只手把背包取下,慌乱地在里面寻找着。 越是着急越找不到“兽笛”,摸半天竟摸出个打火机来,正好一只狼扑来,申帅啪地把打火机点着,一道火苗跳出,那只狼硬生生停止了进攻。 狼群们都停止了骚.动,它们不知道面前的火光是什么新式武器,能否对其构成致命威胁,所以都保持着警惕,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原来这些畜生怕火。申帅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笑完,一阵山风吹来,火苗顿时无影无踪,狼群又开始围了上来。申帅赶紧蹲下.身,准备点地上的茅草,冬天草枯干燥,一点着保证能吓退狼群。 谁知风大,打着十几次没引着,申帅一着急手开始哆嗦,就更点不了,他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嚎...” 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像是在向狼群发出命令,几只狼来回移动着,准备向申帅扑来。 这时,申帅突然想起“擒贼先擒王”这句老话,他知道狼群有狼王,只要把狼王打死,或许还有胜利的希望。 他把打火机丢掉,一面挥舞着木棍,一面借着惨淡的月光观察狼群,只见有一条硕大的狼就端坐在狼群中,申帅判定那应该就是狼王了。 妈蛋的,老子不发威,你们还以为老子是hello kitty。 申帅大喝一声,主动发起进攻,他挥舞着棒子,猛地跃向狼群,前后左右旋风般地旋转,直打得狼群四散逃窜。 总算靠近了狼王,申帅抡圆了木棍,向狼王的腰部狠狠砸去。但狡猾的老狼极端敏捷,轻轻一闪就躲过进攻。申帅不敢怠慢,又迅疾抡起棒子打向老狼,却又是一次打空。 真不愧是狼王,简直太狡猾了,但狼王的动作也让申帅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狼王在躲闪时总是头冲着自己,时刻保护着自己的腰,不给申帅一点机会。 看来这狼王知道腰就是自己的死穴。 那好吧,既然你怕打腰不怕打头,我就不信你还真长了一个“铜脑袋”?我就不信你的头盖骨还真能硬过我的木棍? 主意打定后,申帅反而不急着进攻,以静制动,暗中却运足了力气,静静等待狼王出手,然后寻找最佳战机。 却说这狼王抖抖鬃毛,猛地突然跃起,恶狠狠直取申帅的咽喉,申帅看得清楚,判断得准确,说时迟,那时快,急忙稳步换阵,一个箭步,转眼跳到狼王身后,同时将木棍抡起,憋足了劲儿,狠狠照准狼王的“铜”头猛然砸去。 那狼王犯了“经验主义”的大错误,只顾躲闪腰身,没料到会砸到脑壳上。而申帅又卯足了劲,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狼王当即脑浆迸裂,鲜血四溅,一阵痉.挛地抽.搐后再也不能动了。 群狼看的目瞪口呆,全都愣住了,很快,相互对视了一下,好像在说:风紧扯呼。然后,四处逃去。&lt; 第五百二十章:山中木屋 第五百二十章:山中木屋 擒贼先擒王,狼王一死,其它野狼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危机解除,申帅将木棍一丢,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休息了一会,申帅准备离开,“孩子王”在他耳边说道:“把狼王的尸体带上吧,明天给孩子们打打牙祭,也算是你送给白头山小学的一件礼物。” 这“孩子王”真的把一切都献给了山区教育,人都在另一个世界了,还想着为孩子们做点事。 申帅没二话,将狼王的尸身扛在肩上,正准备抬步,突然一个东西抱住了他的大.腿。申帅吓了一跳,差点把狼尸甩出去,定睛一看,不禁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是眼镜猴木木。 “你这坏家伙,平常不都是跳到我肩上吗?今天怎么抱起大.腿来,快把我给吓死了。”申帅嗔怪道。 申帅将腿晃了晃,“木木”死死抓.住他的裤子,没有动弹。 “你这家伙,抱着腿怎么让我走路。” “木木”还是没有反应。 申帅突然醒悟过来,一定是肩上的死狼吓住了“木木”,所以它不敢跳到肩上。 想到这里,申帅将狼王卸到地上,将背包转移到胸前,然后把“木木”放到背包里,安顿好,这才又重新扛起狼王向前走去。 有件事很是奇怪,这只“狼王”是狼群中最大的狼,估计有五六十斤的样子,但申帅扛在身上好像没感觉似的。 难道自己长了力气?还是死鬼们的气力也附到了我的身上? 不管他了,反正战胜了狼群,“木木”也回到了身边,申帅心里高兴,脚步也快了许多。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的路平坦许多,半山腰出现一片坡地,隐约可见有些房子,里面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终于看见了人家。 “瞧见了没,里面最亮的房子就是我的家了。”“孩子王”激动地说道。 “你怎么敢确定灯光最亮的就是你家?”申帅问道。 “很简单,因为学生也在我们家过夜,这个点他们应该还在温习功课,所以,只有我们家在夜里点两盏灯。”“孩子王”肯定地说。 “好,那我就直接去你家。”申帅笑着回道。 “好好好,你再走快点,也让我看看董老师有没有什么变化...”“孩子王”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申帅加快了步伐,按照“孩子王”的指点,不多时,来到一座木房子前。 为了不让肩上的狼尸吓着人,申帅将“狼王”卸到一旁的暗处,这才走到木屋的门前。 “快敲门,快敲门...”“孩子王”急切地催道。 “当,当,当” 申帅在门上敲了三下。 “谁呀?” 随着一声清脆的询问声,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小男孩。 小男孩惊讶地望着申帅,见是张陌生的脸,一时忘了该怎么问话,扭头朝里面看了看。 “咳咳..大.大.是.是.水.啊.啊.啊..”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是董老师的声音,她说话怎么变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奇怪道。 申帅知道“孩子王”心急,侧身让过男孩,一迈步进了房间。 木房子很大,大概有八十平方米的面积,木板很厚很结实,结合的很密很牢固,让屋内变得很是温暖,也可以看出山民对“孩子王”夫妇的真情实意。 屋内点了两盏煤油灯,其中,外面过道的木凳上有一盏煤油灯,过道两旁是两排地铺,大约二十多个孩子挤在被窝里,手里都着捧着一本书,见来了陌生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申帅。最里面还有一盏煤油灯,放在了灶台上,灶台的一半放了块木板,上面放着一摞作业本,灶台旁是张破旧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穿了件发白的军大衣,如果不是头发稍长,申帅还真不知道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董老师...”“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失声叫道,但却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申帅明白了轮椅上的人就是“孩子王”爱人董丽清,赶紧自我介绍道:“董老师,你好,我叫申帅,是方小民老师的朋友。” “啊...” 屋内突然静默下来,轮椅上的人停顿了一下,身体剧烈地晃动着,手臂不协调地比划着什么,嘴里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阿巴.阿巴...” “董老师是怎么了?怎么失语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吃惊道。 申帅也没料到,方小民的爱人会是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正在申帅不知所措时,开门的那个男孩给他搬了个凳子:“你认识方老师啊,你请坐。” “阿巴.阿巴...”轮椅上的人继续说着什么。 “董老师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怎么认识的方老师?”小男孩翻译道。 “我叫申帅,从豫州过来的,以前和方老师在豫州一起做过工认识的。我是到新疆办事,但车子坏到白头山的高速路边了,一时走不了,也没有吃饭的地方,我就想起方老师曾对我说过,他的家也在这,方老师告诉我,在白头山只要提他名字就会有山民接待,所以,我就顺着山路摸了过来。”申帅按“孩子王”教的话复述了一遍。 “阿巴.阿巴...”轮椅上的人似乎有点激动。 “前年董老师得知方老师遇难后,突然得了轻度中风,今年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到方老师,你还是和董老师聊点别的吧。”小男孩轻声地对申帅请求道。 小男孩一看就是屋里孩子中最年长的,他懂事地提醒着申帅,又去督促其他孩子看书,像个小大人似的,俨然就是这房间的小主事。 “啊,对了,我刚才上山时,打死了一只狼,我也没给董老师拿什么,就把它给扛了过来。”申帅反应也快,赶紧把话题扯到了狼身上。 果然,申帅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孩子们的兴趣,他们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提拉着鞋就往屋外跑去。 山里孩子胆大,几个小男孩找到狼,兴奋地拖回了木屋。 “乖乖,这个狼这么大,一定是个狼王。”一个男孩肯定地说道。 “我们明天会不会吃它?”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问道。 “狼肉我吃过,比黄鼠狼的肉还好吃...” “噢,明天有狼肉吃喽...”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年纪大点的男孩帮着董老师把轮椅往过道处推了推,申帅这才看清董老师的面目,那是一张苍老还有点脏的脸,头发花白,嘴是歪的,右脸有点肿,皮肤粗糙的像哈密瓜的皮一样。她右手抓.住轮椅唯一的扶手,左手似乎有点萎.缩,向内弯曲,像鸡爪子似的来回摆动。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师歪着头看着申帅。 “董老师是在替你担心,她问你有没有被伤着?”男孩替董老师翻译道。 “我会武功,区区一条狼怎么会伤了我,遇见我是它的不幸。”申帅想让气氛轻松些,故意开玩笑道。 “啊,太厉害了...” 孩子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切,你是没碰上狼群,否则就该你不幸了。”男孩不屑地说道。 “呵呵,照你这么说,今天算是我走运了,哈哈,你叫什么名字?”申帅笑着问。 “我叫大志,是他们的班长。”男孩自豪地回道。 “阿巴.阿巴...”董老师嘴里嘟囔道。 “去,你们几个,把死狼给丢到外面的菜窖里。”大志按董老师的吩咐,威风地指使着其他孩子。 “阿巴.阿巴...”董老师拿手冲申帅比划着。 “董老师问你用过饭没?”大志给申帅翻译道。 “没有。”申帅不好意思地笑笑。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师对大志说着什么。 大志一听,对申帅说:“你先歇着,我现在给你做饭去。” 说着,大志跑到灶台前忙活开了,很快,木屋内就飘出一股油香的味道。 “和董老师聊聊,她这两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孩子王”在申帅耳边催道。 没“翻译”怎么聊?申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师倒先开了口。 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依偎着董老师,奶声奶气地对申帅说:“董老师说她说话不利索,就想听听你和方老师在一起的事情,不管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关于方老师的事情她都爱听。” “都两年多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忘了我,我是真的...对她很愧疚,董老师跟了我,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啊...”“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泣不成声地说道。 申帅听的眼圈都红了,看着瘫痪在轮椅上的董老师,他知道中风的人不易太激动,所以,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方老师经常和我提起您,说他这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 按照“孩子王”的指点,申帅正自言自语地说着,大志把饭端了过来:“申大哥,赶紧吃吧,董老师累了一天,让董老师早点休息吧。” 大志说着,冲申帅挤了挤眼睛,申帅会意,赶紧接过饭碗,装着饿极的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其他人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大志冲孩子喝道。 孩子们很是听话,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各自爬到了被窝里。 什么品格的老师,就教育出什么样的学生,这些孩子们太懂事了。申帅唏嘘地想着。 董老师张了张嘴,见申帅在埋头吃饭,没在吱声,大志走过去说:“董老师,我送你去休息。” 说完,大志把轮椅掉转过头,董老师一脸的不情愿,但最终被大志推到了里面,然后大志拿块布挂住,算是和外面的人隔了起来。 这顿饭申帅吃的很香,吃的是油盐饭,虽然没有任何菜,但猪油炒剩米饭确实味道不错,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一直盯着申帅的嘴,都不由自主地在吞着唾沫。 吃饱饭,懂事的大志给申帅抱来一个大衣,申帅一看,正是董老师身上穿着的那件旧军大衣。 这里的条件太辛苦了,真不知董老师晚上是怎么休息的?她把军大衣给了我她盖什么?申帅顿时惶恐了起来。&lt; 第五百二十一章:胸有大痣 第五百二十一章:胸有大痣 大志指挥着孩子们睡下,吹灭油灯,最后一个躺到了地铺上。他主动和申帅靠在一起,说挤挤暖和,夜里就不会被冻醒了。 这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申帅想把军大衣还给董老师,见里面没有动静,只好作罢。 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路,途中还和狼群恶斗了一阵,申帅也着实累坏了,他头一挨地,马上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只是半夜隐约中听到口琴的声音,好像是《国歌》的旋律,吹得如泣如诉,凄婉极了。 次日清晨,申帅睡得正香,又听到了口琴声,吹的还是《国歌》的旋律,但和梦中的曲调完全不同,吹得激昂豪迈,嘹亮极了。 申帅听得奇怪,睁开眼,见天色已亮,木屋内空无一人,赶忙爬起身,披上衣服朝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申帅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况,一块平地上,除了木屋还有一个半土房,只所以说一个半,是一间房子只盖了一半,另外完整的土房墙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看就是个教室,土房前面竖立一根细树干,中间是面国旗,被山风吹得啪啪作响。董老师坐在轮椅上,歪着头,一只手一把一把地扯着旗绳,大志站在董老师后面,用口琴吹着《国歌》,再后面就是四十多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国旗行举手礼。 这是一个非常神圣的仪式,有了国旗,也表明这里确实是所学校。 初冬山里的晨风又大又冷,所有孩子穿的单薄,几十条瘦腿在寒风里瑟瑟着,让人看着心疼。 国旗终于和太阳在孩子们的头顶冉冉升起,大志喊了声解散,孩子们呼啸着向教室里跑去。 待孩子都跑进教室,董老师冲大志呜拉了两句,然后,自己吃力地转着轮椅轱辘朝教室的方向驶去。 大志朝申帅跑去:“跟我来,早饭给你做好了。” 申帅打了个寒战,跟大志进了木屋。 早饭是两个玉米馒头,这是真正的玉米馒头,大概是山民自己磨的玉米面,玉米粗细不均,看上去疙疙瘩瘩的。 这可是绿色食品,绝对没有任何添加剂啊。申帅美美的咬了一口,玉米渣顺着嘴角洒了一地,太干了,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馒头,一点味道也没有。 “这里的树木少,柴火也少,所以,我们这一天才生一次火,做一次饭,你先别急着吃,我给你搞点菜。” 大志说着,走到墙角的一个瓦坛前,伸手到里面捞出了一根腌萝卜条,递给了申帅。 申帅知道白头山的条件艰苦,但没想到如此地艰苦,和自己家乡的小山村一比,自己竟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先吃着,我去印点课本。” 大志说着走到了董老师的小隔间里,不多时,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申帅好奇,嘴里吃着玉米馍馍,也凑了过去。 董老师的小隔间里竟然没有床,只有一台陈旧的机械和一个箱子,箱子上摞着高高的纸张和一些油墨、钢板类的东西。大志一个人在忙活着,一边用刷子在机械的转轮上涂抹着墨油,一边有手摇着转轮,两只手有节奏地操作着,摇一次印一张,摇一次印一张,看上去很是麻烦。 “这是什么东西?”申帅好奇地问道。 “这是老式油印机,是方老师以前在县学校里讨的,他们不要了,方老师就把这机器给背了回来,我们的书本都是靠这台油印机印刷出来的,给我们剩了不少的书本钱呢...”大志回道。 “这样印刷很累吧,你怎么不找个帮手来一起做呢?”申帅关心地问道。 “以前这活都是董老师一人干的,自从她中风后我就接手了,其他的同学还要上课,我...我今天不用上课...”大志说着,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用上课?”申帅追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我考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油印机是谁发明的吗?”大志忽然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申帅老实答道。 “我告诉你吧,是爱迪生。”大志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的真多。”申帅称赞道。 “是方小民老师告诉我的,他会的可多了,是他让我知道了很多的东西,也让我们认识了这个世界。”大志说道。 “唉,我是多么想再多给他们上几年课啊...”“孩子王”颤抖着声音在申帅耳边说道。 申帅突然明白了“孩子王”当初的选择,这是一名教师的职责,更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使命。 “我来试试。”申帅把剩下的玉米馒头塞嘴里,兴致勃勃地伸出手去。 油印机印刷看似简单,其实非常麻烦,不但效率极低,而且要时刻小心钢板中的蜡纸不能烂,否则就要重新刻一张蜡纸,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印完一份材料。 这不,申帅刚刷了两下就弄坏了张蜡纸,结果手忙脚乱地换蜡纸、加油墨,一通忙活后,一张纸没印出来,反倒弄得满手、满脸都是黑乎乎的。 不得已,大志接过了申帅所造成的烂摊子,自己操作了起来。 “大志,你全名叫什么,我认识一个北韩人也叫大志。”申帅没话找话道。 “我叫彭富贵。”大志答道。 “富贵?这名字也太俗气了,为什么不叫彭大志啊?”申帅奇怪道。 “咯,我是这个大痣。”大志说着把衣领扣解开,胸前赫然露出一个大黑痣来。 申帅恍然大悟,然后哑然失笑道:“哈哈,你这是胸有大(痣)志啊。” “方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们才叫我大痣的。”大志也开心地笑了。 俩人聊了几句,申帅又帮不忙,忽然想到,董老师得了中风口齿不清,怎么给孩子们上课?于是,就想探个究竟。 和大志打了声招呼,他走到教室旁,偷偷朝里面观察。 这间教室很大,和附近的民房相比,算是最好的房子,教室前面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捐赠的图书。桌椅也很结实,是用树干直接锯成的板材与土块垒砌而成的,在大城市里,这些木材比用刨花胶合板材做成的课桌要好的多,价值也相应贵的多,而在这山里,这可能是最经济的办法,一种原始状的合理,现代的奢侈。 但墙上的黑板却暴露出了这奢侈背后的寒酸,那是用马粪纸板涂上墨的黑板,似乎证明着这里的教育仍然很“穷”。 让申帅奇怪的是,教室里四十多个学生的年龄段都不同,一眼看过去,很明显的有大有小,难道他们都念的是同一个年级? “山里穷,缺教室缺老师,就只好将就了,我们这种班叫复式班,就是不同年级的学生在同一时间、同一教室、同一个老师进行教学。先给一个年级的学生上课,然后布置写作业的同时给另一个年级讲课,上半节可能是上语文,下半节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飛 第五百二十二章:神婆捉妖 第五百二十二章:神婆捉妖 随着申帅的一声大喊,曼婆停止了动作,但为时已晚,董老师手腕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红肿。 “快,快拿盆冷水过来。”申帅对大志吩咐道。 大志很快打了盆凉水,申帅将董老师被烧伤的手腕浸到水盆里,又问道:“有没有治疗烫伤一类的药膏?” 大志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曼婆说话了:“你这娃娃作甚呢,额给董老师治病,你捣什么乱尼?” “你这是治病吗?我看你这是害人,拿火在你身上烧,你不疼吗?”申帅没好气地回道。 “你娃娃懂个甚么,董老师身上有鬼俯身,额是在给董老师驱鬼尼。”曼婆张着满口的黄牙说道。 “你会驱鬼?”申帅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这方圆几百里的大山,谁不知道额曼婆的名字,没有额鬼见愁曼婆,这大山里的妖魔鬼怪早就成精了。”曼婆得意地自夸道。 妈蛋的,老子才是鬼附身,你号称鬼见愁,怎么没看见老子身上的三只鬼呢? 申帅听得好笑,就说道:“快,快,我身上有三只鬼,赶紧帮我把鬼给赶走。” “你个碎娃,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小心真的惹鬼上身,就有你后悔的时候。”曼婆教训道。 “我看你是装神弄鬼,赶紧走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申帅没功夫和她打嘴仗,脸色一变,对曼婆恶狠狠说道。 “啊哟,你是什么人啊?在这大山里还没有谁敢用这种语气给额曼婆说话,对额不敬,就是对神不敬,你小心会得到惩罚的。”曼婆大呼小叫起来。 “方老师啊,你若是有在天之灵,就显显灵吧,别让这巫婆子害董老师了,如果你听得见,就赶她走吧。” 申帅说着,装模作样地在身上画着十字。 说也奇怪,屋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掠过曼婆的脚,曼婆没防备,吧唧,摔了大马趴。 “哎哟,你是哪来的野杂种,敢暗算老娘...”曼婆骂骂咧咧地揉着被摔痛的胳膊。 “滚蛋,再不滚,我让方老师收了你。”申帅恐吓道。 “哼,你小子等着,敢跑到白头山抢生意,额找村长去...”曼婆说着,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木屋。 “好厉害,没想到你也会法术啊...”大志目瞪口呆地看着申帅。 “什么法术,都是骗人的把戏,董老师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会信这些东西?”申帅问道。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师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董老师说,这也是村里的一片好意,反正她的病也治不好了,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大志翻译道。 “治病也要讲科学常理,就这么任由她胡折腾,不是找罪受吗?”申帅说。 “现在该怎么办啊?”大志怯怯地问道。 “得赶紧找到烫伤药,否则一起泡,伤口不但疼,还容易引起发炎。”申帅说。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没烫伤药,我家里有点感冒药,不知可不可以用?”大志问道。 “你这是头痛医脚,不比刚才那巫婆高明到哪去...有了...”申帅取笑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申帅是想到了破窑洞上的蜂巢,马蜂在秋季都会储备一些蜜来过冬,而蜂蜜对于烫伤有非常好的疗效,清热解毒,还对皮肤有滋润作用。 来到破窑洞前,申帅拿出“兽笛”,简单吹出几个音符,所有马蜂倾巢而出,腿上携带着蜂蜜,有秩序地将蜂蜜涂抹在申帅的手心里。 哈,这“兽笛”还真管用,如果用“兽笛”把山里的狼都自杀于山民的门前,岂不是既除了害,又解决了山民的吃饭问题吗? 不行,“兽王”说过:万物有灵,和谐共存。任何一种动物没有所谓的好和坏,好坏只不过是相对人类而言,存在就是合理,任何一种物种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比如大山里如果没有了狼,那狼的猎物小兔小鹿什么的,就会比有狼时更危险,它们会大量繁衍,食物就会减少,其结果只能是大批死亡直至灭种。 想到这,申帅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很快,他手里已被涂抹了满满的蜂蜜,于是,他小心翼翼手捧着蜂蜜朝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申帅吩咐大志将董老师的衣袖卷起,然后轻轻将蜂蜜抹在了董老师被烫伤的手腕上。 “申大哥,你把马蜂窝给砸下来了?”大志惊异地问道。 “没有,哥会攀岩,我爬上去从蜂巢里掏的。”申帅信口编道。 “你没被马蜂给蛰到吗?” “没有,哥的皮厚...” 正说着,从外面呼啦啦进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黑黝黝的脸庞,头上戴了顶蓝布帽,他身材很是魁梧,说话也如洪钟般的响亮:“额看看到底是谁在额白头山捣乱...” 一听就知道是曼婆恶人先告状,大志倒是很机灵地迎了上去:“二大.爷,这位申大哥是方老师的朋友,他是来看董老师的。” “这是我们村长。”大志又赶紧给申帅介绍道。 “哦,原来是方老师的朋友...”村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就是这娃,额正给董老师治病尼,他不但阻挠额,还把额给摔到了地上。”曼婆气呼呼指着申帅。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师坐在轮椅上急的直叫。 “咋回事?”村长一脸的严肃,眼睛却看向了大志。 大志哪见过这种场面,神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曼婆确实是...是在给...给董老师治病...但...但申大哥说曼婆是在骗人...所以,所以就把曼婆赶了出去...但...但曼婆...是...是自己摔倒的...” “这碎娃撒谎,那小子会邪术,就是他把额给摔倒的,他是恶魔派来的妖星,他不但会害了董老师,他还会给白头山带来厄运的...”曼婆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你说我是妖星我就是妖星啊,我还说你是妖精呢,空口白牙的,就会蛊惑人心,你不是会驱鬼吗?既然你说我是恶魔派来的,你就用你的法术让我现出原形啊,也好让大家伙见识见识你的本事。”申帅鄙夷地说道。 “对啊曼婆,额们都是凡人,也分辨不出外来人是好是坏,但额们绝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董老师,既然你说他是妖星,就施展法术来检验一下...”村长对曼婆一脸的恭敬。 “对啊对啊,快作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飛 第五百二十三章:神棍斗神婆 第五百二十三章:神棍斗神婆 申帅正在为山民们的愚昧感到悲哀,曼婆突然将矛头指向了他,山民们已经被曼婆的把戏糊弄的五迷三道,个个磨拳擦掌要上来捉拿他。 眼见着山民把申帅给围住,董老师急的嗷嗷直叫,大志是听得懂老师的话,但毕竟年纪小,看见曼婆装神弄鬼的邪乎,也乱了方寸,一时忘了给老师翻译。 曼婆正得意地叫嚣着,申帅突然像抽风似的发抖了起来,手舞足蹈,浑身如筛糠般的乱颤,仿佛真的有鬼附在了身上,顿时把山民们吓得连连后退。 申帅瞄见山民躲开,趁人不注意时顺手从木凳上抄了根筷子,然后一个箭步,张牙舞爪地向曼婆扑去,曼婆没防备,被申帅抓个正着,申帅狠狠用大拇指在她后脑勺下第一个颈椎处一摁,曼婆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倒地,申帅瞄准对方的小.腿后正中部位,用筷子悄悄扎了过去。 “阿巴,阿巴,阿巴...” 曼婆突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在地上抽了起来。 原来,申帅为了教训曼婆,先是摁了她的哑穴,使其不能说话,然后又点了人身上最痛的乘山穴,曼婆忍不住痛就在地上如抽筋般的打起滚来。 山民们惊骇的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申帅面目狰狞地动作着,然后剧烈地抖了下.身子,忽地像僵尸木呆呆地站着,不动了。 山民们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惊恐地睁着眼睛,个别人腿都软了,也不知是该跑还是不该跑。 嘿嘿,今天是真假神棍斗法,就让我这个假神棍来斗斗你这个假神婆。申帅暗暗发笑,脸上却平静如水,很快,他突然打了冷战,像从梦中惊醒一样,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申帅喃喃地说道。 没人敢回答他的话,申帅走到大志面前,装模作样地问道:“咦,这不是胸有大痣的大志吗?我刚才是怎么了?” “申、申大哥、不、不、不关我事...是是是、是曼婆说你是恶魔派来的妖星...”大志被吓的都要哭了。 “我是妖星...怪不得我浑身发冷...原来我是被鬼附身了...”申帅喃喃自言自语道。 “曼婆呢?我身上的鬼有没有被赶走?”申帅突然大声问道。 大志怯怯地指了指在地上打滚的曼婆,申帅赶紧用手掐了掐自己,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我身上的小鬼跑到曼婆的身上了。” 距离曼婆稍微近的山民一听,赶紧远远地躲开。 “各位乡亲,我也是方小民老师的学生,主要是来看看董老师,估计是昨晚上山时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给白头山带来了麻烦,也错怪了曼婆。刚才曼婆为了救我自己却惹鬼上身,让我心感愧疚,方老师不但教我知识,也教了我做人的道理,所以,我也要救曼婆...”申帅一本正经地对山民说道。 “你也懂得驱鬼?”村长一脸的疑惑。 “说来惭愧,我以前在崂山跟道士学过一年,只是懂一点皮毛,从来没施展过,听道士师傅说,学艺不精的人不能使驱鬼术,因为功力不够强大,很容易被鬼反嗤。但曼婆舍己救人,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申帅正气凛然地说道。 这边申帅像演讲似的讲了一大通,那边的曼婆却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 申帅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吩咐大志重新打了碗水,稳稳地放在木凳上,然后拿起三根筷子,往碗里一插,筷子瞬时就直直地立在了碗里。跟刚才曼婆做的一模一样。 “噫,乖乖哩...”山民们禁不住叫出了声。 这把戏说破了一文不值,连三岁小孩都能做。申帅心里直笑。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快显灵,快显灵啊快显灵,仙人下来捉妖精...”申帅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剧烈地抖动着身体,好像真的有仙人附体一般。 “额说,你咋念的词和曼婆的不一样?”村长听出了蹊跷。 “额是南派,曼婆是北派,当然不一样,请别打扰额,否则额一分神,鬼就降不住咧。”申帅用当地话胡诌道。 村长不敢吭声了,一众人也屏住呼吸,静观申帅的表演。 点穴是有时效的,此时曼婆的乘山穴虽然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但折腾半天,她也抽不动了,累的躺在地上直喘气。 申帅从口袋摸出一把黄纸,那是他从曼婆身上偷的,只见他拿黄纸摆满了曼婆一身,然后不慌不忙拿起水碗喝了口水。 噗。 申帅猛地将嘴里的水朝黄纸上喷去。 哦,对了,该唱咒语歌了。 唱什么歌好呢?万一唱出的歌有人熟悉岂不露了馅?自己没音乐细胞,更别说现编现唱了... 有了,申帅脑瓜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开口唱了起来。 “他亲密的情谊,在心间流淌。睡着醒着,呼吸间温暖的心。我们信任他像天一样高的德行。我们都跟随他生活啊。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我们的命运,敬爱的金大将军。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 申帅唱的是北韩的新国歌《没有他我们该怎么活》,反正唱的是北韩语,谁也听不懂,他毫无顾忌地高歌了起来。 他是过瘾了,但山民们可受不了了,他天生五音不全,这首北韩国歌真给他唱成了咒语,山民们像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样的捂住头,就连董老师那抽风的左手此刻也忘了抽风。 就在山民们难以忍受之时,突然从曼婆怀里窜出一只东西,如闪电般弹到屋顶,又迅捷无比地弹到了屋外,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山民们被吓得都趴在了地上,只有申帅淡定地停止了歌唱,他心里清楚,那东西是眼睛猴“木木”,是他从曼婆口袋里摸黄纸时把“木木”放进去的。 “大家不要怕,小鬼被我念的咒语给吓跑了。”申帅大声喊道。 众山民听闻,这才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申帅又大喊一声:“不好。” 几个胆小的山民被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第五百二十四章:蜂针疗法 第五百二十四章:蜂针疗法 山民们早已被申帅的本事所镇住,七手八脚地把曼婆按在了地上。 “他是妖星,你们不要信他的话...”曼婆在地下挣扎着。 “快往她头上淋狼血。”申帅大喊了一声,几个山民抬着狼王架到曼婆头上,村长拿刀往狼王的肚皮一拉,浪血混着肠子肚子全泻到了曼婆头上。 曼婆浑身被淋得湿湿的,整个脸被鲜血染红,而身上黄纸上的小鬼也被染成了红色,倒真像一只厉鬼妈妈带着一群鬼娃娃,既恐怖又搞怪,让申帅差点笑出了声。 “你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曼婆躺地上无力地咒骂着申帅。 “看来曼婆身上的鬼还没有完全被赶走,这附近有水沟吗?”申帅问道。 “有,就在破窑洞下面。”大志抢着说道。 “好,你去水沟里取点水面上的泡沫,记住,只要泡沫水,快去快回。”申帅吩咐道。 大志撒腿就往外跑,众人不知申帅想干什么,面面相觑着,申帅又问道:“谁家有胡椒粉,赶紧拿过来一点。” 马上又有一个山民跑了出去。 很快,大志和跑出去的山民都拿了东西回来,申帅将水沟的泡沫水和胡椒粉拌匀,然后吩咐一山民:“去,把这神药给曼婆喝下,马上就会见效。” 曼婆知道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拼命地挣扎着,怎奈那山民身强力壮,一只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将“神药”硬灌到了曼婆的嘴里。 这是申帅从贼王遗物《妙手天工》里学到的邪术,里面说,将水中泡沫加胡椒粉和匀,悄悄放入他人茶水中,饮之则立时放屁不止。 果然,那曼婆喝下去之后,肚子开始叫了起来,很快,“咚...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迫击炮的声音在木屋内响了起来。 不一会,屋内的人被异味熏的都跑了出去,连董老师也被大志给推到了外面。 那曼婆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冲到外面准备找申帅算账,没想到,刚跑出门外,突然,迎面洒来一片粉状的白雾,她顿时失去了寻仇的目标。 “大家看,小鬼们已经被驱走了。”申帅大声说道。 众山民朝曼婆看去,果然,曼婆身上画有小鬼的黄纸已不见了,很显然,那是被申帅撒的面粉给盖住了。 再看那曼婆,因眼睛被面粉迷住,她就用手拼命地在脸上擦,结果,擦的一张脸是红一块白一块,再加上从屁.股发出的连环屁,画面感带音效,活脱脱就是个戏台上的丑角,滑稽极了。 “哈哈哈...” 众山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此时的曼婆颜面尽失,知道自己不是申帅的对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腚带着一连串的响声仓皇地逃走了。 “好了,小鬼已经被曼婆给带走了,再也没有鬼能够侵扰白头山,不过,大家最好别再请曼婆给人治病了,因为,我的法力不够,不知道曼婆身上的小鬼有没有被驱干净。”申帅故弄玄虚地说道。 “谢谢小兄弟啊,你不光除掉了狼王,还帮我们驱走了恶鬼,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啊...”村长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方小民是我的老师,这里是方老师的家,也是我的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应该的。”申帅谦虚地说。 “唉,就是董老师的病不知该怎么办是好,整个白头山就她一个老师,她这病若治不好,孩子们就没法读书了...”村长叹着气说。 “难道就没有支教老师来吗?”申帅问。 “有倒是有,就是没一个能干长的,干了一年半载的就走了,大多是来混个支教的资历,回去好谋更好的发展。”村长摇着头说。 “曼婆不是说董老师鬼上身,现在鬼都跑了,董老师还没好吗?”一山民问道。 “啊巴、啊巴、啊巴...”董老师似乎在回应山民的问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小兄弟,额看你也会些法术,你能不能替董老师治一治呢?”村长突然问道。 申帅没想到,村长居然向他求助,脸上一怔,竟不知如何回话了。 “小帅,你不是有“刀王”的医术吗?为什么不试一试?我想,方老师也希望治好董老师的病吧。”“骂王”在申帅耳边说道。 “是啊,我听说针灸能治好中风,你不是用针灸治好了一些人的病吗?为什么不在董老师身上试试?”“车王”也建议道。 “小帅,我不知道董老师的病能不能治好,但山里的孩子们需要她,你也施展了一些医术并成功治好了一些怪病,我支持你,可以用针灸给董老师试一试。”“孩子王”在他耳边鼓励道。 如果可以试早试了,昨晚就想过这个问题,关键的问题是没有针灸用的针,拿什么试啊?申帅不禁陷入了沉思。 “小兄弟,你如果能治好董老师的病,额们整个白头山山民都会感谢你的...”村长继续企求道。 “申大哥,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长命锁,现在给你,只要你能治好董老师的病。”大志说着,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只银锁。 “拿回去,拿回去,看你们说的,好像我是贪名图利的小人一样,董老师是我师母,我肯定想师母好起来,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出用什么法子治嘛...”申帅不高兴地回道。 正说着话,几只马蜂不知趣地在申帅眼前飞来飞去,申帅定睛一看,忽然有了主意。 有了“刀王”俯身,申帅自然也懂得了很多医理,从理论上来说,用针灸是可以治好中风的。董老师因下肢瘫痪,本来就缺乏运动,人的肌肉若长期得不到活动,血循环就会变慢,再加上方老师遇难的噩耗,董老师受不了打击,体内组织新陈代谢降低,脑部供血系统突然短路,就造成了中风的症状。而针灸的作用就是疏通经脉、调和阴阳,一旦经络通畅,气血运行正常,中风的症状自然就会自动消失。 既然没有针灸用的银针,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申帅打上了马蜂的主意,他准备用蜂针疗法为董老师治病。 蜂针疗法是利用蜂尾部蜇针运用针灸原理蜇刺人体穴位,是一种自然疗法,其实在世界部分国家应用已经超过1200年之久,在中国、韩国、和前苏联都有临床.上广泛的使用。蜂针疗法主要应用于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骨关节病、腰椎颈椎病、强直性脊椎炎、肿.瘤、癌症、心脏血管疾病、和中风等疾病。 蜂针疗法,兼有针、药、灸3种作用。“针”:指蜂的尾刺似针,能刺激人体的经络、皮部,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药”:指蜂针中的蜂针液输入人体,发挥了蜂针液的一系列药理功效;“灸”:是蜂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网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网址:<a href=" target="_blank">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飛 速 中 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有宝石的穷光蛋 第五百二十五章:有宝石的穷光蛋 董老师“啊”了一声,嘴角旁顿时出现了一个红包。 很多人都尝过被马蜂蛰的苦,绝对疼痛过在医院打针,那被马蜂蛰过地方,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包裹住了一般,整个肌肉都似燃烧起来一样,而且好久都难以消肿。 蜂针有毒,但却是袪风通络,化瘀止痛的良药。 申帅没理会董老师的反应,继续吹出单调的音符,董老师头上的马蜂像下雨似的纷纷落在了地上。 其实申帅说的马蜂是一种蜜蜂,因为他家乡对所有蜂类都称做马蜂。蜜蜂蛰了人自己会死掉,而马蜂蛰了人自己没事,这是因为蜜蜂的刺上面有倒勾,蜇人之后会将刺留在被蛰的人身上,自己的部分内脏也被带出来,因此,蜜蜂蛰了人马上就会挂掉。而马蜂的刺是直的,可以反复多次的攻击人,自己却没事,所以,一定要学会分辨蜂类,碰到马蜂就赶紧绕道走吧。 对不起了,小马蜂,刚才用了你们的蜂蜜,现在又让你们送死,真的真的非常抱歉。但为了给董老师治病,只能牺牲你们了... 申帅看着死去的马蜂,心里很是不忍。 来不及向死去的马蜂默哀,申帅赶紧拿起眉毛钳夹掉留在董老师脸上的蜂针。 蜂针有针、药、灸的作用,不需要停留太长的时间。 但,这只是第一道蜂针疗法,其目的是刺激脑部神经,疏通血液循环,能有效治疗失语或口齿不清的毛病。 完成第一道蜂针,申帅又开始扎董老师手背、手臂处上的穴位,依次扎完又依次拔除掉蜂针,这一通忙活竟然让汗水都浸透了申帅的衣背。 终于完成疗法,大志懂事地递过去一瓢水,申帅也没客气,接过就一饮而尽。 那水竟然是甜的,看来是大志在水里加了糖。 这可能是大志能拿的出最好的东西了。 申帅喝完水,取出“兽笛”吹了一下,聚集在他身上的马蜂一哄而散,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被施了蜂针的董老师开始有了反应,整个脸被蜂针蛰的像猪头一样,手臂胳膊也肿了起来。她满脸通红,呲牙咧嘴,头上冒着热气,嘴里不住地呻.吟着。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 这是蜂毒的药性在发作,蜂针毒味辛、苦,蛰入人的体内会转化成一股热力,蛰的蜂针越多,热力就越强,人自然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董老师不会有事吧?”一个大娘担心道。 “谁家有醋?赶紧多找点醋来。”申帅说着,然后很轻松地坐在了凳子上,因为他看到董老师的左手在动,他知道这蜂针疗法显然是起到了效果。 很快,几名妇女分别从家中取来醋,申帅吩咐妇女们为董老师擦拭起来。 蜜蜂的毒液呈酸性,而马蜂的毒液呈碱性,所以,用醋可以中和掉马蜂的毒性。 果然,被醋擦拭过的董老师感到一股寒流凭空涌.入体内,热极之后的凉爽,如同在三伏天洗了个凉水澡,别提多舒服了。 董老师不由自主地哼哼起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大志,大志...”从坡下来了位妇女扯着嗓门喊道。 那妇女身穿偏襟灰色上衣,下面是条黑色棉裤,花白的短头发上蒙着一块蓝色方头巾,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矿泉水瓶。 “娘...”大志的声音里有些慌张,神情一下黯淡了下来,低着头走到董老师面前说:“董老师,我娘来接我了,我要回去了...” 申帅吃了一惊,心里暗暗算到,大志的年龄不大,他母亲怎么算也有才三十多岁,但眼前的这位妇女显的像五、六十岁的大娘一样,她的脸被风吹得很粗糙,像起了皱的核桃,嘴唇干得都爆起了皮,满脸的疲惫, 一双眼睛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 董老师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大志,眼神中全是惋惜和不舍。 大志娘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到董老师跟前:“董老师,给你带了点菜子油,你先吃着,过几个月额再让大志给你送。大志他爹已走了半年多,家里活太多,额一个人操持不来,实在没办法,大志得回去顶大梁,今天,额就把他给领走了...” 说着,大志娘把装着菜子油的大矿泉水瓶放在了轮椅的旁边。 “来,大志,给董老师磕个头,咱们得回去了。”大志对儿子说。 大志不情愿地跪下,低声说道:“董老师,谢谢你教给了我很多知识,你说过:人有知识,则有力矣。但我爹不在了,我要回去养家...我不会忘记老师和学校的,有空...我会回来看看的...” 董老师眼里忽然涌.出了泪花,一只手抓.住大志,另一只手抓.住大志娘,脱口而出道:“大志娘,大志是个很聪明的娃,他学习很好,这么小就让他回去务农,太可惜了,能不能再晚个几年,怎么样也得把小学念完吧...” “董老师,你也知道,以前大志爹在的时候,额们就是再苦也会让孩子读书的,可...现在大志病死了,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额一个妇女家家的...实在是顶不住了...”大志娘也落下了眼泪。 “别,别让大志回去,你家里欠的钱我来想办法,让大志留下吧...”董老师哀求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这是额家的事,怎好麻烦董老师。再说,你身体不好,要不是孩子们拖累了你,你也不至于过这样的生活。额知道你对大志好,额们也一直想报答你,可,额家穷,就只能把感谢放在心里了。过几年,等大志长大能挣钱了,再让孩子来报答你...”大志娘感激地握着对方的手说。 “没关系,老方的抚恤金还没用完,你先拿去用...”董老师说道。 “不行的董老师,您说过方老师的钱要修建学校的,这可是您和方老师一辈子的心愿啊...”大志着急地喊道。 申帅听得唏嘘不已,心想,早知道方老师教学的地方是这么个光景,当初怎么样也得想办法筹点钱来。 “你们别争了,大志家欠的债由我来想办法解决,修建学校的事我也包了。”申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董老师和大志娘俩都一脸惊谔地看着他,申帅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和方老师一起做工时,我欠了他一笔钱,这次来,我就是探探路,先找到董老师,然后再把钱给拿过来。” “没听老方说过啊?你们打工能挣多少?你就是欠他的钱,也不能欠那么多吧?大志家欠了两万多,修建学校至少要十几万,老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董老师疑惑地说道。 还别说,这董老师还真不好糊弄,申帅赶紧又编道:“我没说欠了方老师这么多钱,是当时我得了急病,是方老师送我去的医院,又帮我垫的医药费,如果没有方老师,我就没命了,方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多少钱能比命值钱啊...” “这倒是像老方的风格,不过,你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啊。”董老师笑着问。 申帅往自己身上一看,也笑了,自己还穿着在北韩买的人民装,发型也修成了茶壶盖,这副土不土洋不洋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能说像土豪。 “我给你们看样东西,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钱了。”申帅说着跑回了木屋。 很快,申帅从木屋出来,手里多了个背囊,他将手伸进去摸出个布袋,然后说:“钱我是没有,但我有宝石。” 申帅将布袋里的宝石拿了出来,众人的眼睛一下都瞪圆了。 “这就是宝石啊...”大志娘稀罕道。 “对,这些都是宝石,随便一颗就能盖座学校了。”申帅笑道。 “啧啧啧,你这么多宝石,不是能把白头山给买下来了吗?”大志天真地问道。 “哈哈哈,如果白头山能卖的话,我就把它给买下来。”申帅被逗乐了。 “你年纪轻轻的,这些宝石是哪里得来的?”董老师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申帅回道。 “还是说清楚的好,否则,不明来历的财物,我是不会收的。”董老师态度明确地表示。 申帅没办法,只好长话短说地把宝石的来历讲了一遍。 但他这么一讲,董老师更加的不敢收了。说来也是,申帅只身去北韩给情报局长治病,最后情报局长为感谢他,就送了他一大包宝石。难道北韩的医生都死绝了?难道北韩情报局长家是开宝石店的?随便一出手就是一袋宝石?听上去有点天方夜潭。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宝石我也不能收。”董老师说道。 “为什么?这些宝石我本来就打算给方老师建学校用的。”申帅问道。 “我总不能拿着宝石去买建筑材料和书本吧?”董老师笑着说。 申帅一听明白了,爽快地说:“好,我现在就下山,把宝石换成钱再给您送过来。” “不过...”申帅的语气突然迟疑下来。 董老师和大志娘俩都扭头看着他。 “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还要董老师借过点路费钱才行...”申帅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个娃娃不是骗子吧。”大志娘毫不客气地质疑道。 也难怪别人起疑,背包里有一大袋宝石却身无分文,谁信呢? “我怎么是骗子呢,我是把钱全给了出租车司机。”申帅急了。 “你来时不是说自己的车坏到了白头山旁的公路上吗?”董老师追问道。 “我、我...”申帅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正在尴尬之时,大志突然叫道:“董老师,你能说话了。” 董老师一怔,这才想到,刚才不知不觉说了半天,还没有发觉自己中风的症状已经好了。 “真的啊...”董老师惊喜地转动着左手,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好了许多。 “申大哥,你真有本事,竟然把董老师的病给治好了,我替董老师谢谢你。”大志高兴地冲申帅鞠了一躬。 “谢谢你,谢谢你,我又可以给孩子们讲课了...”董老师激动的又涌.出了泪花。 “不用,不用,只要你们不说我是骗子就行。”申帅笑着说。 “额们也没见过宝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娃娃治好了董老师的病,你就是额们白头山的恩人,你的路费额出了。”大志娘笑呵呵说道。 “你们还等着用钱呢,这钱我来出...”董老师赶紧说道。 几个人正争执着,从坡下又上来两个人。 第五百二十六章:薪火相传 第五百二十六章:薪火相传 从坡下上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瘦瘦,蓄著一头短发,黝.黑的脸庞棱角分明,显得很是精干,他穿了件被洗的有点发白的夹克,里面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被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很显然是爬山路爬热了。 女孩的皮肤却很白.皙,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和一双深深的酒窝,脸上露着腼腆的微笑。她穿的也很朴素,上身白色棉夹克,下面牛仔裤,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没任何修饰,显得简简单单却又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董老师...”年轻男子的人没到,先大声喊了起来。 “董老师...”女孩也跟着叫了一声。 “腾小民、梅梅...”董老师惊喜地回道。 “小民哥、梅梅姐。”大志冲了上去。 那对年轻人飞快地跑了过来,把背包扔给了大志,双双把董老师给抱住了。 “你们是不是大学毕业了?我说你俩也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先回家看看,跑我这干吗?”董老师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言不由衷地责备道。 “时间长着呢,晚点回家也不迟。”男孩起身笑呵呵地说道。 “快告诉我,你们都分配到哪里了?”董老师高兴地问道。 “我们被分配到白头山,以后就不走了。”女孩俏皮地说。 “分配到县里还是乡里?怎么被分配到这里了?”董老师纳闷道。 “马梅梅,还是告诉董老师吧,我们是回来支教的。”腾小民笑着说。 “蛋蛋,你们好不容易走出白头山,怎么又跑回来了?是找不到工作还是学校的安排?”大志娘不解地问道。 “婶,我们是自愿回家乡支教的,既是响应国家号召,也是回来帮董老师的,而且我们支教的期限是三年,我和梅梅商量过了,这三年一定要帮方老师完成他的心愿,我们不仅要和董老师一起修建学校,还要带孩子们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腾小民满怀激情地说道。 后来,申帅才知道,腾小民的原名叫腾蛋蛋,是考上大学才改的名字,为了感激方小民老师对自己的培养,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腾小民。他和马梅梅都是方老师的学生,也是白头山走出的第一批孩子。 “真是傻孩子,你们怎么想的,别人都羡慕你们运气好走出了大山,你们可好,放着好日子不过,又回来了...”大志娘埋怨道。 大志娘是腾小民的婶婶,所以,说起话来也没见外。 “婶,我们是很幸运,但这种幸运是在方老师辛勤的培育下,才让我们实现的大学梦,现在大学毕业,我们也应该回来帮助家乡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啊。”腾小民解释道。 “唉,你们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终于走出了大山,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大好的前途?你们就甘愿牺牲自己的青春?你们还想过额们这种苦日子吗?”大志娘不甘心地劝说着。 “婶,方老师和董老师不也是大学生吗?他们可以凭自己微薄的力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知识和文明之火播撒在偏僻的白头山,不是他们,我和小民又怎能考上大学呢?不是他们,我们怎能走出大山呢...”马梅梅插话道。 “哪,你们回来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大志娘还是不能够理解他们的行为。 “婶,我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单薄,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总得有人去做,不做就永远也无法改变。就如方老师一样,如果当初他没来白头山教我们知识,我和梅梅现在可能和婶一样还窝在白头山。正是因为我们自身的经历,我们才知道知识有多么的重要,董老师这些年一直坚持这里是为了什么?就是为孩子们带来知识。也许这并不能改变家乡的现状,不过,人有了知识就会产生对生活的憧憬,想去摆脱贫穷,想去了解这个社会,有了渴望,我们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方老师和董老师点燃了白头山第一把火,现在由我和梅梅把这火种传递下去,可能哪天,星星之火也就燎原了...”腾小民充满感情地诉说着。 一旁的董老师听的是泪流满面,早已泣不成声。自己和丈夫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怎能不让人激动呢? “方老师,您播下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骂王”感动地说道。 “这就是教育的力量,薪火相传,后继有人,方老师和董老师播种了希望,终于收获了梦想啊...”“车王”也感叹道。 “孩子们长大了,孩子们长大了...”“孩子王”方小民在申帅耳边激动地抽噎道。 申帅也被两个年轻人所说的话给触动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着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千百年来众多迁客骚人智者贤人所探求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但不管是什么标准,都没有方老师和董老师他们无私地为别人奉献牺牲而令人震撼。 人生短暂,灵魂和身体总有一个是在路上,是领略这世间的风景,还是让自己成为一道风景?其实都不是。人生真正的意义是播种,对于浪秦来说,他撒下的是带领家乡人脱贫的种子,才让家乡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去奋斗;对于“车王”来说,他撒下的是成为优秀车手梦想的种子,才最终让他成为车王;而对于“孩子王”和董老师来说,他们撒下的是知识与文化的种子,才让孩子们认识了大山外的世界,才让腾小民和马梅梅走出了大山。 他们播下的都是希望的种子,那么,自己的希望是什么?自己该在这世界上播撒什么种子呢? 申帅正想着,梅梅问大志:“大志,你的学习怎么样了?我听下山的人说了,说董老师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谢谢你大志,你真懂事,姐姐专门给你买了个日记本,上面还带了把小锁,你可以把自己心事全写进去,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谁也看不到的。” “梅梅姐,以后只能由你们照顾董老师了...我今天要和娘一起回去了...我爹没了...我要去干活了...”大志脸憋的通红,带着哭腔说道。 “婶,大志是个懂事的孩子,学习成绩也很好,他才十一岁,能干什么活?你就这么忍心让他失学吗?你难道让他长大后也像你们一样一辈子都窝在山沟沟里吗...”梅梅责怪起大志娘来。 “梅梅,你说这话不讲理了,额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大志爹没了,额娘瘫在床.上额得伺候,大志的妹妹额也得带,哪头都得照顾,还要种庄稼养家,但凡有一点办法,额怎会不让大志上学?天下没有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可是...可是额没得办法啊...”大志娘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娘,你别哭了,额愿意回去干活,你别哭了...”大志也哭了起来。 “婶,不怨你,额叔去世的突然,家里前前后后都得你忙着操持,确实难为你了...”腾小民犹豫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把手帕打开,里面是一些面值不一的钞票。 “婶,梅梅说的对,大志现在年纪还小,真回去能帮着你干多少活?别到时,家里的庄稼没打理好,再把大志也耽误了,这才叫得不偿失呢,额这里有点钱是额做家教赚的,你先拿去应应急,至于家里的农活,额利用课余时间帮你弄...”腾小民说着把一沓钞票递了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你家也不富裕,你爹妈也等着用钱呢。”大志娘慌忙推辞道。 “腾小民,你把自己的钱拿回去,我和你婶说好了,先用我的钱,方老师的抚恤金还没用完,让你婶先拿去还债吧。”董老师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董老师,这怎么能行,这一二十年你和方老师剩吃俭用就是想盖所学校,若不是你们接济这个,帮衬那个,学校早就盖好了。”梅梅插话道。 唉,都怪那个李四君,若不是她的贪欲,想独吞了“地王”集团的资产,白头山的希望小学早就盖好了。 申帅正想着,董老师一把将腾小民拉住:“都别争,就这么定了,先用我的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咦,董老师您的中风好了?”腾小民露出惊异的神色。 “是啊是啊,我们还没发现呢,太好了,董老师您是在哪家医院看的?”梅梅也喜出望外地叫道。 “是申大哥帮董老师治好,申大哥还说盖学校的钱由他来出。”大志赶紧说道。 腾小民和马梅梅这才将目光聚焦在申帅身上。 “哦,我和方老师一起打工过,方老师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他要替他完成盖学校的心愿,这筹集钱的事就交给我吧。”申帅肯定地说道。 “谢谢你兄弟,谢谢你治好了董老师的病,我代表董老师的学生向您表示感谢。”小民说给申帅鞠了一躬。 马梅梅和大志看到,也赶紧给申帅鞠了一躬。 “天哪,你和我们的年纪差不多,你竟然会看病,你是医生吗?”梅梅快言快语地问道。 “不是,我只是和一位中医学过针灸,所以用在了董老师身上,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奇迹,纯属意外,纯属意外...”申帅谦虚道。 “申大哥还说,不但要帮着盖学校,还要替我们家还债。”大志插话道。 “盖学校所采购的建筑材料倒不用很多钱,但白头山山高地远,运费比建筑材料高出几倍,这么算下来也要很大一笔费用。兄弟,我看你也不像有钱人,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腾小民问道。 “申大哥有很多宝石,还给我们看了。”大志抢着说道。 “宝石?”腾小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第五百二十七章:杂耍团的线索 第五百二十七章:杂耍团的线索 难怪腾小民感到惊讶,申帅的年纪和他相仿,除非是富二代,否则凭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不过,要是他知道申帅是国内最大房地产公司金莲子地产集团的董事长的话,恐怕连下巴都会被惊掉。 “至于我是不是有钱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答应了方老师的事就一定会兑现承诺,正如你们不会平白无故地回白头山一样,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来白头山,我觉得,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替方老师完成他的心愿和让山区孩子们有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申帅淡淡地说。 “对,你说的对,山区孩子的教育不是靠某一个人能改变的,要靠社会和更多人的关注和帮助才能实现,我替白头山的孩子们谢谢你,谢谢你的慷慨,谢谢你对白头山的援助...”腾小民真诚地说。 “谢谢你申帅,你又帮我治病,还要给我们捐钱,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还有小民和梅梅,你们放弃了留在大城市生活的机会,真是委屈你们了...”董老师由衷地感谢道。 “不,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你和方老师不但教给我们知识,还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让我们知道了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无撼此生,做人生中有意义的事,比追求物质上的生活更有意义。我觉得,申大哥也是受到了方老师的感染才来这里的,不是吗...”马梅梅看着申帅说。 “对,方老师和董老师扎根山区二十多年,无怨无悔,把毕生都奉献给了山区的教育,和他们比起来,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渺小了...”申帅感叹地说。 “申大哥,白头山现在最缺的不是钱,也不是盖学校,缺的是老师,不如你也来支教吧,我相信,孩子们会喜欢你的。”马梅梅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不会讲课...”申帅赶紧说道。 “嗨,小学教育不难的,主要是识字和一些启蒙教育,你不会,我和小民可以教你呀。”马梅梅热情地说。 “不不不,我自己都没受过正规教育,让我当老师不是误人子弟吗...”申帅推脱道。 “额知道小申为什么不愿意来当老师了。”大志娘突然插话道。 “为什么?”梅梅问。 “咱们白头山一穷二白,小申是怕来了找不到媳妇,哈哈,额没说错吧...”大志娘取笑道。 “嗨,我当什么事呢,没关系,只要你敢来,以后真找不到媳妇,我嫁给你。”马梅梅火辣辣地看着申帅。 “不不不,我有女朋友了...”申帅慌的脸都红了。 “哈哈,我逗你呢,你还当真了,哈哈...”马梅梅笑的腰都弯了下去。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婶,你现在还要带大志回家吗?”申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岔开了话题。 “不回了,不回了,你们都这么热心地帮额,额再让孩子回去,就不近情理了,谢谢你们呐,都是方老师和董老师教育的好,你们的行为也让额明白了,做人不能光想着自己,要多想想别人,多想想千秋后代的事,这样,咱们白头山才有出路啊...”大志娘心悦诚服地感叹道。 “婶,你就放心吧,困难只是一时的,只要我们掌握了知识,致富是迟早的事。将来啊,我还要带大志到大城市开开眼界,去看看现代文明的变化,看看我们和外面世界之间的差距...”腾小民开心地说道。 “小民哥,给我讲讲,山下都有什么好玩的事...”大志此时缠上了腾小民。 “当然有啊,我们来的路上,路过平安县歇息的时候,那里正好有个杂耍团在表演,是个猴子在卖票,那猴子简直成精了,它学人的动作可像了,还会认钱,你给的票钱多了,它会找钱,而且不会找错,但你要给的票钱少了,它就会把你的钱给扔到地上...”腾小民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哈哈...”大志听的开心地笑了。 “申帅,快,有线索了,快,快问清楚那杂耍团在什么地方?”“车王”在申帅耳边大叫起来。 “停停停,你说的杂耍团在什么地方?” 申帅脸色突变,有点紧张地拉住了腾小民。 “怎么了?”腾小民有些莫名其妙。 “快,快告诉我杂耍团在哪?你是在哪里看到的?”申帅兴奋地问道。 “就在平安县啊,那个县是到白头山的必经之路,离山下的公路约有五十里地,我们乘坐的长途客车正好在平安县加油,就看见旁边的县剧院前搭着一个大帐篷,前面立一木牌,上面写的好像是“什么奇怪杂耍团”...” “千奇百怪杂耍团。”申帅更正道。 “对对对,是千奇百怪杂耍团,我们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了看表演海报的介绍,应该是畸.形人一类的表演,梅梅不喜欢,我们也没细看,就赶紧上车了。”腾小民说。 “董老师,不好意思,我有急事,现在要下山去了,反正我已经找到了方老师的家,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申帅放开腾小民,着急上火地向董老师告辞道。 “那怎么行,总得吃罢饭再走啊。”董老师伸手想拉住申帅。 “申大哥别走,村长将狼肉给炖上了,马上就可以吃到狼肉了。”大志叫道。 “怎么这么着急?是和杂耍团有关吗?”腾小民问道。 “对,是和杂耍团有关,你刚才不是说看见一只猴子在卖票吗?那你有没有觉得那猴子有点太像人了?”申帅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你是说...那猴子是人扮的?”腾小民骇然地问道。 其他人听的也变了脸色。 “对,我怀疑那杂耍团就是个犯罪团伙,他们残害儿童扮成动物来替他们牟取钱财。”申帅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凡是利用畸.形人表演和乞讨赚钱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真给我说中了...”马梅梅为表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加重了语气。 “你认识那里面的畸.形人?”腾小民问道。 “你们看见的那只猴子是我一朋友的孩子,好了,不多说了,我从东北一直追到了这里,现在得赶到他们转场时把他们给找到,否则,让坏人跑了,又不知要害多少人了。”申帅简单地解释着。 “小帅啊,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留你了,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用。”董老师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帕,从里面数出了十张钞票。 “用不了这么多,有两张就够了。”申帅说道。 “拿着吧,穷家富路,在路上没有钱是寸步难行啊。”董老师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不用,下了山我自然有办法。”申帅坚持着。 “傻孩子,你下了山不用吃饭啊,不用住宿啊,再说,你治好了我的病,权当是我付的治疗费。”董老师也坚持着要把钱给他。 申帅想了想,接过钱取出五百,硬是将剩下的又还给了董老师。 正准备告辞,马梅梅突然说道:“申帅,留个电话吧,你不是答应帮白头山建学校吗?到时你跑了,我们找谁啊。” 马梅梅说的一本正经,但能听得出是句玩笑话。 “留电话有什么用?这里有信号吗?”申帅笑道。 “当然有了,白头山虽然一穷二白,但好歹山高,电信部门在后山修了座信号塔,打电话听的可清楚了。”马梅梅从口袋拿出一个手机比画着。 能通讯就方便多了,这也是白头山的一个优势,以后挖掘挖掘,说不定白头山真的有发展前景呢? “这样吧,我没带手机,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有时间给你电话。”申帅想了想说。 留下马梅梅的电话,又接过大志拿来的干粮,申帅向一群人挥挥手,朝山下快步走去。 “等等我,申大哥,我送你。”大志跟了上来。 “别送了,我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申帅摆了摆手。 “申大哥,你治好了董老师的病,又准备帮我家还债,我没有什么东西感谢你,就让我送你下山吧。”大志恳切地说道。 多懂事的孩子啊。看着大志期待的眼神,申帅怕伤了孩子的一片好意,只好随他跟着了。 大概走了几百米,不见送别的人,申帅这才掏出“兽笛”吹了个音符,他在召唤眼睛猴“木木”。 但又走了几百米的路程,申帅吹了十几遍的“兽笛”,那“木木”才不知从哪个方向跳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木木”玩的挺开心,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这是什么?”大志惊奇地望着申帅肩上的“木木”。 “他叫木木,是一只菲律宾的眼镜猴,也是世界上最小的猴子,它可是菲律宾的国宝,全世界只剩下不到20只,比大熊猫都稀有呢。”申帅介绍道。 “它吃什么呢?”大志好奇地问。 “吃虫子,什么虫子都吃,它可是捕猎高手,任何飞虫都逃不过它的手掌心。”申帅笑道。 “我能摸.摸它吗?”大志问道。 “木木”怕生人,不知道该不该让大志摸它? 申帅见大志流露出喜爱的表情,想了想,掏出“兽笛”吹了几下,然后把“木木”递给了大志。 可能大志是个小孩,那“木木”倒也没有惊慌,乖乖地坐在大志怀呼呼睡了起来。 “木木”能接受大志,也算是他们有缘。 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到了山下,大志恋恋不舍地把“木木”还给申帅,那“木木”倒不情愿地抓.住大志的衣服不放。 申帅接过“木木”,突然想到,“木木”是属于大自然的,这里的环境才更适合它,再说,自己带着它四处奔波,难免会照顾不到。万一“木木”在自己手上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向“兽王”交代啊。 “大志,你愿意做木木的主人吗?”申帅突然严肃地问道。 “申、申大哥、你、你是说把木木送给、给我吗?”大志像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问道。 “是的,木木在大山里生活会比跟着我快乐,它一般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平常你不用管它,天冷时,给它做点肉食就行了。它实在是太稀有了,你一定要给它自由,同时又要保护好它,你能做到吗?”申帅问道。 “能能,我保证照顾好它。”大志高兴地跳了起来。 “可是,木木不一定听我的啊,它万一跑不见了该怎么办?”大志的表情忽然暗淡了下来。 “没关系,我给它说说。” 申帅说着拿“兽笛”吹出了一连串音符,那“木木”一听,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从现在起,你就是它的临时主人了,帮我照顾好它,回头我会来看你们的。” 申帅抚摸着“木木”,亲了又亲,尽管他心里非常的不舍,但理智告诉他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唉,申帅叹了口气,狠下心,将“木木”塞给大志,扭头朝公路上走去。 第五百二十八章:鱼脸女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鱼脸女人 一路上还算顺利,赶到平安县时已是傍晚时分,冬天黑的早,天空灰蒙阴暗,再伴着刺骨的寒风,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好在县城不大,申帅连问了两个人,很快就找了平安县剧院。 这是一座破旧的剧院,斑驳的木门和颜色发黑的墙壁,透露出它的古老,剧院的四周被搭起了架子,很显然这座建筑在面临着拆迁,它的存在已阻碍了时代的发展。 果然,剧院前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老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劲爆音乐声,这个点,大多数人们已用过晚饭,密密麻麻地围在四周看热闹。 此时,帐篷里的节目正在进行中,门口只留着一位彪形大汉把守,他们故意留了条缝,能隐约看到帐篷内的情况,里面的主持高声地说着台词,吸引着人们忍不住往门缝里瞄。 申帅赶紧买了票进去,里面已经座无虚席,连过道处都站满了人,挤不过去,申帅只好踮着脚观看。 台上正表演着《小红帽的故事》,表演者和上次的表演的内容完全相同,只是扮演“大灰狼”的狼人的头部多了层纱布,好像是受了伤。 “好奇害死猫,你问的问题太多了,嘴巴大,才可以一口把你吃掉呀...”“大灰狼”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灰狼”没有了上次所表现出的恶狠狠语气。 “啊?你不是我的姥姥,你到底是谁?我姥姥哪去了?”“小红帽”惊慌地向后退着。 “哼哼,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的森林之王——大灰狼啊,哼哼哼...”“大灰狼”呻.吟着坐了起来。 “大灰狼”全然没了之前的威风和凶狠的气势。 这大灰狼怎么变成了一只病狼了? “什么玩意?大灰狼怎么变成了病猫了?和我们下午看的根本不一样,退票退票...”一个大概看过这节目的观众嚷嚷道。 “噢噢噢...退票退票...” 其他观众也跟着起哄道。 “小红帽”大概没经历过这场面,一时忘了接话,而“大灰狼”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它张大嘴巴,眼神里露出极度的惊慌。 正当舞台下闹的不可开交之时,一阵让人惊悚的音乐响起,从后台飘出一个人来,披了件戴帽子式的黑披风,像极了欧美电影里穿黑色斗篷手持镰刀的死神。 大部分观众安静了下来。 来人走到舞台前,面对着观众,没有说话,却带给人一种恐怖压抑的感觉。他慢慢摘掉了头套,所有的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啊...” 来人正是申帅上次见识过的双头女人,一个是红发,一个是绿发,两张脸没有眉毛,全都被涂成了白色,唯独嘴巴是艳红的,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是森林的保护女神——吓死你不偿命,现在,我要代表所有的受害者来消灭你,来人啊,把它给我拖下去...”双头女.阴森森地说道。 话音刚落,从后台蹿出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架着“大灰狼”的一只胳膊,给架了下去。 此时,双头女转向“小红帽”:“小红帽,你现在得救了,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正发呆的“小红帽”猛然醒过神来,拼命挤出一副笑脸:“谢谢姐姐们,大灰狼终于得到了惩罚。” 此时,灯光大亮,“小红帽”和“双头女”手牵手对观众一同鞠躬谢幕,离开了舞台。 而观众因看到了宣传中的双头人,纷纷鼓着掌沉浸在惊奇中,只有申帅隐约中听到了后台传来的凄厉的喊叫。 “小红帽”换了身着装出来,转换成主持人的角色开始报幕:“观众朋友们,刚才大家见识了螃蟹人、双头人和狼人,相信大家一定没看过瘾,大家还想不想看更为奇特的怪人?今天一定不让你们白来,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下面请欣赏美人鱼表演。” 一阵优美的小夜曲响起,从后台真的飘出一个“美人鱼”来,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水袖,衣袍上绣着道道鱼鳞花纹,脚下是红纱似的鱼尾。她用袖遮着面,背向着观众小碎步飘到舞台中间,然后扭动着身姿曼舞起来。 她时而抬腕拂袖,时而轻舒云手,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就像一条鱼儿在大海里自由地遨游,不禁让人想象这翩翩起舞的真人到底是怎样的绝美姿容。 咦?上次那个“美人鱼”的两条腿是连到一起的,没法走路,这个怎么突然会走路了?这个“美人鱼”难道和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申帅想到。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美人鱼”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此时琴声骤然转急,“美人鱼”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愈转愈急,琴止人停,那“美人鱼”缓缓地放下了水袖。 “美人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观众们都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确实是条“鱼”,但绝不是想象中的美女,是长了副鱼脸的女人。 那是张丑陋无比的脸,一脸的鳞片不说,嘴唇向外翻卷着,上面是两个黑洞,完全不见了鼻子,尤其是两只眼睛,像金鱼眼似的严重向外突出,像是要随时弹出去一样。 “美人鱼”长的太特么惊悚了。 这种心理落差太大了,观众们都不知是该鼓掌还是该起哄,现场一片寂静,大家被“美人鱼”怪异的长相和怪异的表演方式给震撼的鸦雀无声。 申帅因见识过“千奇百怪杂耍团”的表演,心里倒没有觉得什么,但让他奇怪的是,杂耍团在哪里寻找的这么多的畸.形人?还有,上次“小红帽”表演后就是虎妞的节目,今天怎么不一样了?怎么没见虎妞出来了呢? “想办法到后台看看吧。”“车王”着急地在申帅耳边说道。 也对,自己的目的是找人而不是看戏,还是得想办法找到虎妞才是。但明目张胆地到后台也不合适,再说,过道都站满了人,也挤不过去啊。 申帅想着,悄悄离开了帐篷。 门口还是那位彪形大汉在把守,申帅故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摸.到了帐篷的后面。 帐篷是用帆布做的,几根钢丝绳固定在搭起的高架上,下面用一圈砖压住了帆布。后面也有一个门,但门帘拉了下来,为了防止有人偷看,杂耍团在后面栓了两只狼狗。 只要是动物就好办,申帅掏出“兽笛”吹了吹,两只狼狗温顺地坐地上冲着他摇起了尾巴。 申帅没理睬狼狗的讨好,贴在帐篷处听了听,绕着帐篷慢慢地听着动静,然后觉得一角处似乎没人,就慢慢揭开帆布,朝里面看去。 里面大概是道具物品间,摆着十多个箱子和零零碎碎的杂物,申帅将帆布扯开条缝,顺着口子钻了进去。 道具间和外面也就隔了道用箱子摆起的间断,旁边就是演员休息的地方,申帅耳边传来打骂的声音,细细分辨,好像是“狼人”在接受着惩罚。 “妈的,老子养你们是白吃饭的吗?让你装病,让你装病...”一个声音怒骂着,伴随着鞭打的声音。 申帅趴在一个箱子上偷偷看去,那“狼人”哀叫着躲闪着鞭子,但杂耍团的打手把“狼人”当成狗一样在他的脖子上栓了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在一个大箱子上,“狼人”只能被动地挨着鞭打。 别说是个人了,就是条狗也不能如此的虐.待啊,看来这杂耍团是真的有问题。 “怎么没看见虎妞?虎妞哪去了?”“车王”突然在申帅耳边喊道。 申帅仔细地观察着,旁边的一众畸.形演员围在四周胆怯地垂着头,没一个敢吱声的,但他眼光寻遍了后台,确实没有见到虎妞。 申帅正想着,身下的箱子动了动,他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去,那箱子又恢复了平静。 难道是虎妞在箱子里? 申帅屏住呼吸,慢慢将箱子打开,探出头一看,里面确实有个人,但却不是虎妞,是一个睡着了男童,大概是蜷缩着身子不舒服,在睡梦中的孩童不时地调整着睡姿。 这时,旁边的箱子也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申帅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敏感地扑捉到动静,他赶紧打开第二只箱子,里面也同样睡着一个男孩。 孩子怎么会被关进了箱子?他们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被人故意装进去的? 申帅紧张地思索着,不由自主地打开了第三只箱子,但第三只箱子却是空的。 什么情况?那两个孩童是谁?会不会是在丹东走失的两个男孩? 申帅正想着,好像从后门进来几个人,一个声音喊道:“白老板,货准备好了吗?我们来取货。” “货肯定是准备好了,否则我们也不会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黄老板的钱也准备好了吧?”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白老板做事果然爽快,这是五万,数数...”那个声音说道。 “数什么数?还信不过你黄老板吗?哈哈哈哈...”另一个人终于发出了笑声。 说着,几个人朝杂物间走来,申帅此时已来不及退出,只好掀开第三只箱子,迅速将身子钻了进去。 “是男孩吧?”是叫黄老板的声音。 “当然是,从东北那旮沓弄来的,他们家人绝对找不到这里。”白老板说道。 “哈哈,与白老板合作就是痛快,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吱声,兄弟绝对不打折扣的照办。”黄老板高兴地说道。 “正好有件事要麻烦黄兄弟。”白老板说道。 “别和我客气,尽管说来。”黄老板痛快地说道。 “好,我这里有两个演员已不能用了,你想办法帮我解决了他们...”白老板把声音压低了些。 “没问题,这里是三不管地界,随便在那个山里一埋,警犬都找不到。”黄老板满口应承了下来。 申帅在箱子里听的真切,冷汗都吓了出来,从外面两个人对话中可以分析出,一,那箱子里确实是在丹东拐来的两个男童;二,好像他们还要害另外两个人。 这要害的两个人会不会有虎妞啊? “就是那四只箱子,你们抬走吧。”叫白老板的人说道。 “那好,我们就告辞了,以后有什么好关照,白老板别忘了兄弟就是,哈哈...” 那边说着话,申帅还在紧张地思考,忽然觉得箱子一动,感觉自己就离开了地面。 完了,妈蛋的,这些瞎了眼的玩意,他们抬错了箱子。 第五百二十九章:差点被活埋 第五百二十九章:差点被活埋 躲进箱子的申帅被阴差阳错地被人抬走了。 随着“咣当”一声响,箱子被装上了一辆汽车。 “妈.的,这箱子还挺沉,把它放下面,其它的箱子摞上去。”一个人骂骂咧咧发着牢骚。 “咣、咣、咣...突突...呜...” 汽车很快开动了,申帅在箱子里推了推盖子,没推动,估计是另外三只箱子全压到了自己身上。他暗自叫苦,这倒霉催的,连逃走的机会都没了,妈蛋的,自己还不知道被拉到什么地方呢? 看这情况只能见机行.事了。申帅想着,汽车却越发地颠簸起来,他们为什么不走公路,这是要哪里啊? 不知过了多久,申帅身子都晃得散了架,汽车才缓缓地停下。 从汽车前舱下来了人。 “黄老板,这个地方怎么样?”一个人问道。 “啪。” 对方没有答话,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大概是打火机的声响。 “行,这个地方好,荒山野岭,寸草不生,连只耗子也不会来的,就地把那两只箱子给埋了吧。”黄老板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靠,原来他们是要活埋了老子啊。申帅急得差点叫了起来。 “把箱子打开检查一下,别搞错了,要埋的是一只狼人和一只猴人。”黄老板又吩咐道。 幸好箱子没上锁,他们迟早会搬开上面压着的箱子,自己还算有一线生机。申帅吸了口气,活动活动手脚,却没有感觉,他郁闷地吐了口气,妈蛋的,手脚麻了。 这下死定了,这帮人就算是看见抬错了人,也不会放自己走的。 一定得逃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此刻的申帅怕极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活埋,也未必太冤了。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他答应董老师的事还没有办到,他还没有见到分别已久思念已久的慕容。 冷静,冷静,申帅,你要冷静... 申帅提醒着自己,拼命地拧着手腕,一阵疼痛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砰” 箱子打开,一束光照进来,外面的人惊异地发现箱子里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还捏着几张百元大钞。 外面的人一把将钞票夺了过去,手电光暂时离开了箱子。 申帅趁机爬出箱子,赶紧活动着发麻的身体,他庆幸地想,妈蛋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董老师给的五百元钱,自己窝在箱子里还真的不好出来。 “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 几个黑影迅速围住了申帅。 申帅用眼光扫视着四周,这里似乎是个山坳,周围荒芜人烟,冷清的弦月挂在空中,让这里显得萧瑟无比,真是个害人的好地方。 “这小子是谁?怎么钻进来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地问旁边的老大。 “喂,你是白老板的人吗?”黄老板问道。 申帅没有回答,看清对方是三个人,手里并没有什么武器,他松了口气,昂头看着夜空,低声吟道:“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三个人贩子听的直犯糊涂,面面相觑地交换着眼神,一个人大声喝道:“说什么呢,我们老大问你话呢,赶紧回答。”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 申帅突然又唱起了歌来,不但唱着,还跳了起来。 其实,这并不是申帅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什么的,他是迫不得已,身子在箱子里长时间的窝着,不把筋骨活动开了,怎么打得过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贩子可听不下去,提着拳头就冲了过来,一边朝申帅的脸砸去,一边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枪打出头鸟,申帅的肩膀一缩,躲过对方拳头,身子一拧,狠狠一脚将对方踹出去老远。 另外一个人赶紧冲过来帮忙,申帅根本没回头,伸出左臂迅疾钳住对方的右手腕,左手一个反抽,那人的鼻血顿时欢快地喷涌而出。 要说这世界上人鬼众愤的犯罪就是拐卖儿童,最让人可恨的人就是人贩子。申帅决定教训教训这些不得好死的人贩子,他得势不饶人,一个反抽不过瘾,又补了一巴掌,然后钳住他右手腕的左手一使劲,往左侧一带,那人顷刻歪向了一边,申帅顺势一脚狠狠踹到对方腰部,那小子收不住脚,扑通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估计那人被踹成了腰间盘突出,在地上蠕动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行啊,小崽子,有两下,爷来陪你玩玩。”叫黄老板的人欺了过来,手里突然多了把短刀。 黄老板很明显与普通散兵游勇的人贩子不同,他们是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作为团伙里的老大,黄老板自然非等闲之辈。 他眼睛透出一股凶恶,一种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毒,一种猫捉老鼠的兴奋,有江湖经验的人能看的出,这是一个喜欢玩命的主。 他还是太大意了,他把申帅当成了小孩子。 对付这样的人,你只有比他还要狠,比他速度快,下手毒,在他不知所以的情况下,就让他彻底倒地,否则,等三个人都围攻过来,申帅就算是有拳王俯体,也不见得会有胜算。 此时的黄老板不在说话,他两眼喷射着怒火,举刀向申帅刺来,一道寒光掠过,申帅迅速向旁斜身避开,气从丹田生,运在手掌之上,像劈啤酒瓶一样,猛烈地击在对方的手腕上。 只听“喀嚓”一声,对方一声惨叫,短刀顿时从手中脱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这正是申帅想要的效果,他抬起右腿,一个飞旋,狠狠砸在对方脖子上,并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一拳狠狠补上,只听“噗”一声,黄老板的下巴歪向了一边,血水立刻飙了出来。 黄老板当时就被给打懵了,忘记了躲避,也忘记了逃跑,申帅就势扳起他的双肩,右膝使劲猛顶他的肚子,对方重重倒下,在地上打起滚来。看来他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另外两个人看呆了,见申帅朝他们走过去,眼神中流露出恐惧,顾不上腰间盘突出和折断的手腕,挣扎着跪在了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这两个人如捣蒜般地磕着头求饶着。但申帅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经历过多次的险情,他心里清楚,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谁是司机?”申帅冷冷地问道。 “我是,我是。”一个举起手来。 “好。”申帅吐出一个字,然后手掌一挥,狠狠劈在另一人的脖子上,那人吭也没吭一声地倒在了地上。 “好汉,别杀我,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孩子啊...”司机恐惧地求饶道。 “哼,你这种人还配有孩子,真该让你尝尝自己孩子被拐卖的滋味,去,把其它几只箱子给我打开。”申帅命令道。 “是是...” 司机赶紧把另外三只箱子给打开,箱子里的两个男童,还在酣睡,还有一个是“狼人”,他手脚被捆绑住,正恐惧地看着申帅。 “把他的手解开,拉他出来。”申帅吩咐道。 司机战战兢兢地将“狼人”的绳索解开,然后将他拉出了箱子。 “狼人”四肢着地,摇摇晃晃想试着站起来,但努力了几次,还是趴在了地上。他用鼻子四处嗅嗅,哀鸣了一声,然后胆怯地望着申帅和司机。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多大了?你是天生就这副模样,还是披了件狼皮?”申帅柔声问道。 “狼人”望了望四周,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人,确定自己没危险后,才嚎啕大哭道:“我、我今年十岁了,我五岁被杂耍团给拐来的,一进杂耍团,他们就死命打我,把我打的全身都是血,然后将一头狼杀掉,把狼皮穿到了我的身上,时间一长,狼皮就长到了我的身上,他们就逼我去表演,替他们赚钱。” 申帅听的大骇,真是闻所未闻,这世上怎会有把人变成狼的事情,那虎妞岂不是和“狼人”同样的遭遇?妈的,这杂耍团所犯的罪恶简直令人发指。 “快帮我问问虎妞怎么样了?虎妞到哪里去了?”“车王”也急的在申帅耳边催道。 “你们那里是不是有只猴子?他的遭遇是不是和你一样?他现在在哪里?”申帅问道。 “对,是有只猴子,他不会说话,和我一样也是披了张猴皮,他本来和我一样要被除死的,我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狼人”如实答道。 难怪他们抬错了箱子,我是替虎妞来送死的,那么,虎妞哪去了?申帅思索着。 “他们不是要靠你们赚钱吗?为什么要除死你们?”申帅奇怪道。 “我们披的是兽皮,而我们的身体是会长大的,一长大兽皮就绷不住,表演起来会穿帮,更重要的,我们并不是傻.子,一年前,我知道了自己可能活不长,就想尽办法逃跑,但没有一次成功的,他们就打我,每天都折磨我,有时,我还真的希望被他们给打死...”“狼人”流着泪说。 “我的虎妞啊...”“车王”痛哭了起来。 “磬竹难书、磬竹难书啊...”“孩子王”气愤地叫道。 “快报警,申帅快报警,这些人一定要绳之以法,一定要枪毙才让人解恨...”“骂王”咬牙切齿地骂道。 “对了,还有两个孩子呢?申帅快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怎么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提醒道。 申帅赶紧到两个孩子的箱子前,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冲着司机吼道:“你们把这两个孩子怎么了?” “不、不关我的事,是他们给孩子吃了安眠药。”司机两腿打着颤说。 安眠药,大人还要遵医嘱服用,更何况是小孩子,这对孩子的身心健康是一种严重的摧残,一旦服用过量,会影响儿童的智力,甚至会导致死亡。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你们选的这个地方真好啊。”申帅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司机听的是一头雾水。 “你们不是要活埋人吗?那就让你们尝尝活埋的滋味吧。” 申帅说着,眼神中透出杀机,右手暗自运气,卯足了劲向司机劈去。 第五百三十章:滔天的罪恶 第五百三十章:滔天的罪恶 申帅对杂耍团和人贩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忍无可忍,不由得涌起一股杀气,准备结果了司机。 “住手。”“孩子王”急的在申帅耳边大叫起来。 “申帅,千万要冷静,他们犯的罪自会有法律来制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报警,否则杂耍团就要走了。”“孩子王”提醒道。 “是啊,还有两个孩子,也得赶紧送医院,否则出什么意外,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骂王”也提醒道。 经“孩子王”和“骂王”提醒,申帅清醒了许多,手掌一扬,指尖从司机的脖子上划过。 一道血珠从司机脖子处渗了出来。 那司机可吓坏了,扑通又跪在了地上,哭饶道:“好汉饶命呀,好汉饶命呀,别杀我,别杀我...” “去,把他们两个给我装进箱子。”申帅命令道。 躺地上了另一个人晕了过去,黄老板可清醒着,听到申帅的话,吓的连声求饶:“大侠饶命,别杀我呀,有事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 申帅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抬脚,黄老板给踢晕了过去。 那司机按照申帅的吩咐,将两名人贩子装进箱子,又费力地弄上车,然后在申帅的监视下,把汽车开离了此地。 申帅之所以没对司机动手,是留着他开车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真要把司机给干掉,那可就误了大事。 司机在申帅的指令下,胆战心惊地朝派出所开去。 时间在一刻显得无比珍贵,虎妞生死未明,两个男童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杂耍团还在继续作恶。 “快、快、快...” “车王”在申帅耳边催促道。 “快、快、快...” 在申帅的催促下,司机将汽车开的飞快。 “王勇,要不要让申帅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赶过来啊?”“骂王”关切地对“车王”说道。 “还是不要急着打好,把虎妞安全找到,再通知也不迟。”“孩子王”说道。 “车王”没说话,能想象出他心里的焦灼。 所幸的是一路上很顺利,司机也未耍什么花招,不到一个小时,汽车驶进了一座派出所内。 不是每个派出所的作风都和丹东一样,这个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在听了申帅的讲述和司机的交待,又亲眼见到两个男童和让人惊悚的“狼人”后,感觉案情不简单,立即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这无疑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不多时,县公安局长亲自赶了过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公安局派出侦察员先行探路,很快,传来了好消息,杂耍团演出刚结束不久,正忙着收摊,而看节目和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三十分钟后,县公安局在当地武警部队的配合下,一举抓获了杂耍团的所有成员。 经快速审讯,杂耍团的演员纷纷控诉杂耍团内部的罪行,白老板见大势已去,对自己所犯罪的事实也供认不讳,由此,顺利地揭开了以白老板为首的杂耍团罪恶面纱。 白老板是安西人,杂耍团的主要成员和打手都是他的亲戚,之前,他们是个以耍猴为生的家族。 杂耍团属于江湖卖艺的团体,别的江湖艺人耍猴最多在街上圈个圈卖艺,而且讨的钱也不多,但白老板这伙人不但有大型团队,庞大的演员队伍,还有专业的舞台演出,而且场场爆满。因为他们找的畸.形人都是人们所未见过的,给人表演的动物特别聪明,演出也特别好看,这些畸.形人和动物也就成了他们的摇钱树。 白老板供认,他们是从把人变成猴子开始的犯罪。 白家祖祖辈辈都是耍猴的,耍猴表演给不少人带来欢乐,却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耍猴艺人的艰辛。 耍猴人过的是游离不定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走江湖,过着像候鸟一样南北迁徙的卖艺生活。因为要辗转各地去表演,又不能携带动物乘火车,只能扒火车,途中还不敢下车,经常饿得头晕眼花,看到瓜皮树叶的都想捡起来啃,很多时候只能打地铺,起床的时候浑身冰凉。碰到下大雨时更惨,众人举着大块塑料布遮雨,身上裹着湿沉的被子,冻得瑟瑟发抖。 扒火车、住野地、喝凉水、啃馍馍就是他们的生活写照,但为了生活所需,又必须得坚持下去。 更让白老板愤愤不平的是,猴戏艺人出门社会地位低,不受尊重,被打、被骂、被驱逐、被罚款,甚至猴子被没收都是家常便饭。因此,在谋生手段越来越多的今天,愿意将猴戏艺人作为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很多人宁可出去打工,也不去耍猴。而且随着社会的进步,现代文化生活丰富,猴戏也渐渐被人们所冷落。 身无长技只会耍猴的白老板开始动了歪脑筋。 干一行,爱一行,白老板还是把主意打在了猴戏上。猴子就是猴子,永远也比不上人的智力,如果能把人变成猴子该多好啊。 白老板不知在哪里讨到了一个秘方,一个能将人变成猴子的秘方,他就伙同两个亲弟弟,拐骗五岁至七岁间的小男孩,先给他们灌一碗哑药,使孩子不能讲话,再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把刚杀的猴子的猴皮带血蒙到小男孩的身上,再给小男孩补充丰富的营养,不久猴皮就长到小男孩的身上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们给人猴穿衣戴帽画油彩,一个人猴用三年到五年就悄悄弄死,然后再换一个。 用同样的方法,他们又将拐来的儿童变成“熊”、“狗”、“狼”、“猪”等一些动物。 但光靠动物表演毕竟单调,他们就挖空心思地收罗一些畸.形人,刚开始那些都是真的畸.形人,尤其在农村,畸.形人几乎不受大家欢迎,走失了大家也不在意,包括畸.形人的家人也像丢了个包袱似的不以为意。 后来,白老板发现畸.形人能达到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越是形象能挑战人们视觉和心理底线的就越受人们欢迎。他们就开始频繁拐骗儿童,然后通过非法手段残害成畸形的样子,利用人们的猎奇或同情心理来为他们进行商业牟利活动。 几年下来,白老板的杂耍团名声在外、财源滚滚,但那门票收入却粘满了无数孩子的生命鲜血,他们的金钱充满了血腥和罪恶。 因为杂耍团居无定所、走南闯北,白老板又利用杂耍团的流动性开辟了一条拐卖儿童的业务,无论杂耍团在何地演出,演出结束后,当地总会有一些儿童失踪。 为了牟利,白老板一伙利欲熏心,坏事干尽,他们所做的坏事不但泯灭了人性,也突破了很多人的心理防线。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残害儿童更残暴、更灭绝人性的犯罪,就像“孩子王”所说,这一伙人是罪恶滔天、馨竹难书,当然,等待他们的也是正义的审判。 杂耍团的坏人被一举抓获,被迫害的演员也得以获救,但唯独少了“虎妞”,这可把申帅给急坏了。 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虎妞”的父亲“车王”王勇。 “虎妞,我的虎妞哪去了?他是不是被人害了...” “车王”疯狂地在申帅耳边叫道。 但警察找到白老板询问,白老板却说装“虎妞”的箱子被人贩子给搬走了。 箱子不是被人贩子给搬错了吗?自己进的是一个空箱子啊,难道在自己进帐篷时,“虎妞”就已经逃走了吗?那他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白老板没说实话,申帅你再让警察审审。”“骂王”也着急地说道。 “白老板其他的罪行都交代了,不可能还隐瞒什么,还是赶紧让警察找找吧。”“孩子王”也出着主意。 这件案子申帅的功劳最大,县公安对申帅所提出的意见还是非常重视,重新组织了警力巡查,又在各交通路口设卡布控。 但几个小时过去,警察还是一无所获,申帅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怎么会找不到呢?县城也不大,虎妞就算跑,也不会跑远的,再说白老板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虎妞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里? 申帅正在公安局发呆,杂耍团的一只狼狗跑到了他的面前,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像碰见主人似的开心的不行。 申帅突然心里一动,掏出“兽笛”,吹出几个音符,那狼狗像得到命令似的跑了出去。 狼狗的嗅觉比人灵敏百万倍,早就该想到让狼狗来帮忙了。 申帅赶紧跟上,那只狼狗跑到杂耍团堆放物品的地方,用爪子扒拉着,从帐篷的下面扒拉出一只大大布泰迪熊,然后对着泰迪熊狂吠不已。 申帅和警察看的奇怪,不知道狼狗为什么对这只泰迪熊感兴趣。 最后,还是警察的眼睛锐利,一名警察大声喊道:“那只泰迪熊有问题,里面有人。” 众人大惊,忙仔细观察,果然,那只泰迪熊的眼睛不但会发光还会动,很明显是藏了人。 两名警察跑过去,将狼狗赶开,从泰迪熊里扒拉出一个猴子。 正是“虎妞”,原来他竟然藏到了泰迪熊里。 “虎妞”不会说话,阿巴阿巴地叫个不停,拼命地挣扎,想逃脱警察的手里。 “虎妞,虎妞...”申帅喊道。 虎妞一听有人喊他的名字,安静了下来,瞪着小眼珠子望着申帅。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申帅轻柔地说道。 “阿巴阿巴...”“虎妞”不知想表达什么。 后来,警察找来一个手语老师,才明白了“虎妞”的经历。 原来,虎妞早知道白老板要对他下毒手,因为杂耍团戒备森严,无法逃脱,虎妞就将杂耍团里的道具,一只大泰迪熊里面掏空,然后趁人不备时钻到里面,之后再伺机逃走。 多聪明的孩子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再进班房 第五百三十一章:再进班房 坏人落网,“虎妞”也找到了,一切都不算太糟。 申帅按“车王”给的电话号码给“虎妞”妈去了电话,挂上电话后,申帅长长出了口气,虽然一波三折,经历了很多的危险,但事情总归有了个好的结局。 等“虎妞”妈把孩子领回去,“车王”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申帅正想着,一名警察走了过来:“申帅,我们局长请你过去一趟。” “你们局长也太客气了,这都是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申帅嘴里应付着还是跟着警察走了。 但警察并没有把申帅带到局长办公室,而是进了一间审讯室。申帅心里不禁感叹道,这才是警察的作风,深入一线,现场办公,如果所有的公职人员都有这样的工作态度,中国梦肯定会早日实现的啊。 审讯室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审讯桌,一把嫌疑犯坐的椅子,墙上还有一条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除此之外,便无它物。 县公安局丁局长果然在,他和一名警察笔挺地坐在审讯桌后面,带路的警察冲着嫌疑犯的座位对申帅做了个请的手势,申帅也没多想,一屁.股坐了下去,刚坐下,那警察抓.住申帅的手,咔嚓,竟然给申帅戴上了手铐。 什么情况?不是来给我评功和奖赏我的吗?怎么把我也当作了犯人?申帅一时懵了。 “姓名?” 坐在丁局长旁的警察询问道。 申帅没有反应,他一时没明白是怎么一个情况。 “啪。” 那名警察使劲地拍了下桌子,厉声问道:“问你话呢,姓名?” 申帅回过神来,老实地回答了警察的问话,他进了太多次的公安局,算的上“进宫”的资深人士,他知道,这是必走的程序,哪怕是人人皆知的大人物进了审讯室也是这一套。 基本情况问完,警察也进入了主题:“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申帅淡定地答道。 那警察愣了愣神,大概他没想到申帅能这么干脆地回答,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话了。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事。”旁边的丁局长开口了。 “好吧,我知道你们抓错人了,呵呵...”申帅面带着微笑回道。 多少生死考验大风大浪都闯过了,国内国外东西南北的审讯室都呆过了,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申帅还真没把眼前的警察给放在眼里。 “放肆,严肃点,没有根据我们能随便抓人吗?”审讯的警察吼道。 “对呀,既然你们有根据,干吗还来问我?”申帅说道。 “看见墙上的标语了吗?就看你是不是老实,能不能主动坦白你所犯下的错误。”那警察严肃地恐吓着申帅。 “照你这么说,被抓了一定是有罪的,有罪的就必须老实招供,否则便是抗拒,就得从严惩处。这可与现在司法文明所倡导的“无罪推定”是不相符的...” 申帅话没说完,“啪”地一声,那警察一拍桌子竟气的站了起来。一旁的丁局长制止了那警察的冲动,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查了你的身份,你是有案底的,应该是挪用公款罪,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但这个罪名是别人给我安上的,我不承认。”申帅轻描淡写地回道。 “按说呢,你帮了我们破获一起大案,我们应该为你请功奖赏,但你的身份信息显示你有案底,我现在也不能肯定你是否有罪,但既然有案底,我们就不能轻易放过,这不但是对法律负责,也是对你负责,你能理解吗?”丁局长说道。 “理解,丁局长这种问话方式当然理解。”申帅笑着说。 “哈哈,理解就行,那说说你的案子吧。”丁局长也笑了。 “从哪里说起,过去这么长时间我都有点记不清了。”申帅说。 “你今年多大了?”丁局长问。 “21” “家在哪里?” “豫州黑泥沟村。” “父母现在哪里?” “我出生时母亲去世了,八岁那年我父亲也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消息。” “你家在农村,又不是富二代,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金莲子房地产公司董事长的?沙大仓的家业可是有几百亿,他怎么会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呢?” 丁局长循序引导着,逐步把谈话带入到申帅的案情中。 “唉,人倒霉,下场雨都能得上脚气。沙大仓钱多可以捐给慈善机构啊,干吗留给我啊?你们说,要那么钱干吗?钱再多也不过是堆数字,钱多了花不完也没有意思,我是真的不想继承他的家业...” 申帅哀声叹气地说道。 丁局长和旁边的警察听得是面面相觑,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嫌钱多的人?好像他有几百亿资产给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小子也忒牛逼了,看他淡定的情绪和善于想象联想的思维,按照犯罪心理学的理论,这是典型的诈骗犯特征啊。 “啪” 那名警察又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不吹牛会死啊,那沙大仓凭什么把家产给你?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落到我头上?你以为自己是“阿兰贝尔”啊?老实回答问题...” 申帅愣了愣,问道:“阿兰贝尔是谁?” “阿兰贝尔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幸运之神,兰警官问的对,沙大仓凭什么把家产全都给了你?”丁局长插话道。 “丁局长,你们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幸运之神,我是衰神。你们想,沙大仓若没有几百亿,怎么会妻离子亡,父母怎么会遭人暗算?而我若没有沙大仓的几百亿,我不会受到李四君的迫害,不会有牢狱之灾,也不会只身去北韩避祸,这一切都是钱多所惹得祸。说到这里,你们还觉得钱多是一件好事吗?”申帅说道。 丁局长和兰警官大概没料到申帅会这么回答,彼此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从门外进来一位女警官。 “报告丁局长,省厅来电,说公安部对杂耍团案件很重视,部.长助理已从京赶到省城,庞厅长让您准备一下汇报的材料,估计夏部助明日会赶来我县。”女警官汇报道。 丁局长一听,与兰警官对视了一下,迅速走出了审讯室。 待丁局长走出房间,兰警官指着申帅冷冷说道:“你先到禁闭室反省反省,我希望你再看看墙上的这几个字,别妄图蒙混过关,你在我这里不交代问题,到时给你移送到豫城,你一样得如实地交代,但那时的交代,性质就不一样了,好好想想吧。” 说完,兰警官把申帅带到隔壁的一间小黑屋,把申帅往里面一推,匆匆走了。 这间小黑屋空无一物,和申帅之前待过的禁闭室没什么两样,申帅靠着墙角做下,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咒骂道,妈蛋的,自己和牢房简直结了缘,每年不进个几次,好像都对不起我“衰神”的称号。唉,不管怎样,至少找回了虎妞,也算完成了“车王”的心愿。唉,不知慕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现在干什么呢?唉,这一天天折腾的,竟连想她的时间都没有,唉... 申帅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夜,申帅被冻醒好几次,直到次日有人送来一碗热粥,喝下去,这才感到身体好点。 大概快到中午时分,兰警官出现在禁闭室门口,冲里面喝道:“赶紧起来,公安部领导要亲自审问你,你要老实点,把知道全说出来,不准隐瞒什么,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申帅跟着兰警官又回到了审讯室,审讯室里多了一些人,桌子后面只有一个年长的警察,估计他就是部领导了,丁局长和其他警察则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姓名?”领导开始问道。 “申帅。” 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抬高了一分:“把头抬起来。” 申帅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有点面熟,再定睛一看,嘿,那老头认识,是夏茶的父亲公安部禁毒局夏副局长。 “夏局长。”申帅喊道。 “乱叫什么,这是夏助理。”兰警官警告道。 哦,原来夏局长升职了,朝内有人好办事,自己的案件看来有转机了。 “申帅,真的是你,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李四君扯到了一起?” 夏助理仅是惊谔了一下,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他并没有因申帅立过功而另眼相待,而是平静地补充道:“我们的政策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放松点,慢慢说,尽量把细节说清楚点。” 审讯室的气氛有所缓和,申帅知道案子对自己的重要性,也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遭遇缓缓讲了一遍。 申帅讲完,夏助理和旁边的警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兰警官也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 “赶紧把他的手铐打开,谁让你们上拷子的?这是国家的功臣,就是他帮助了公安部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贩毒集团,没有他,这次杂耍团虐童的恶性.事件也破获不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坏人都到了你们眼皮底下,你看不见,好人却被你们抓了起来。” 兰警官脸色变得煞白,赶紧跑过去,诚恐诚惶地将申帅的手铐打开。 夏助理愤怒地呵斥着丁局长他们,又对申帅说 :“你刚才所讲的经过,我基本已明白,你是被冤枉的,让你受委屈了,你的案件我会亲自过问,并且我会亲自为你担保,这里的事处理完,你就到豫城把案子了解一下,我现在得尽快审理杂耍团的案件,有时间你到京城找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你说呢,这是我的电话,记住,一定要打给我。” 说完,夏助理过去拍了拍申帅的肩膀,轻声说道:“夏茶的事我还没有感谢你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夏茶,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 夏助理眼神中流露一丝痛苦,然后匆匆走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没有结过婚的羊 第五百三十二章:没有结过婚的羊 夏助理一走,丁局长赶紧跟了上去,剩下审讯室里的几个警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警察向申帅赔着笑,尴尬地说:“我是县公安局副局长房群其,兄弟,实在对不住,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已到了中午,申兄弟不嫌弃的话一起用个餐,也好让我们赔个不是。” 太多的类似经历,让申帅已见怪不怪,他没有接房局长的话,而是淡淡地问道:“那个虎妞的妈妈有没有赶过来?” 房局长看了看旁边的警察,兰警官赶紧汇报:“刚到这里,还没有让她和孩子见面,毕竟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们计划先给虎妞妈通报一下案情,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快带我去见她。”申帅急道。 兰警官的态度此刻已判若两人,殷勤地走在前面,把申帅引到虎妞妈安置的招待所房间。 房间里虎妞妈正默默地流泪,见有人来,急忙站起身,拘谨地揉.搓.着衣襟。 兰警官与申帅交换了下眼色,申帅说道:“情况还是由你们警察来说较好,我只是想亲眼见证他们母子相聚。” “申兄弟菩萨心肠,为人真是少见啊。“ 兰警官恭维了几句,示意虎妞妈坐下,然后将案情叙述了一遍。 虎妞妈一听到孩子变成了猴子,一颗心似乎被重锤猛击了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待虎妞妈情绪稳定了一些,兰警官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虎妞妈和申帅来到另一间审讯室。 之所以带到审讯室,是这间审讯室的一面墙是玻璃做的,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兰警官的意思是让虎妞妈先在外面辨认一下。 一切都安排好,兰警官进了房间,房间里只有虎妞一人,他示意虎妞坐到桌子边,询问道:“孩子,别怕,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虎妞呜啦呜啦地说不出话,兰警官见状,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递给虎妞,虎妞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抓过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个字——我叫王小虎。 之后的问答,虎妞都是用笔写的,站在玻璃墙后面的申帅知道,虎妞已经不能说话了。 兰警官又问虎妞的父母叫什么?虎妞也一 一写了出来,此时,趴在玻璃墙观看的车王妻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审讯室,一把抱起小虎,死命地亲着孩子毛茸茸的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让在场的人无不唏嘘落泪。 申帅也是一脸的泪水,“车王“、”骂王“不用说,在申帅耳边哭的是泣不成声,肝肠寸断。 “这些杂耍团的组织者真该杀,好端端的孩子被残害成了动物,不但毁了孩子,也毁了一个家庭,其罪恶及对家庭,对社会的危害比之毒.品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家对毒.品50克以上就判死刑,贩卖和残害一个孩子就不能对人贩子判死刑吗,难道一个孩子,一个家庭,社会影响还抵不上这50克毒.品?对待这样的事就应该用重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孩子王”义愤填膺地说道。 “车王”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感激地对申帅说:“谢谢小帅,谢谢你救了虎妞,你不但完成了我的心愿,也挽救了我家庭的幸福,现在能看到他们母子俩相聚,我也可以瞑目了。你经常说自己是“衰神”,其实并不是,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遇到八字中所说的贵人,你就是我们十二个不瞑目灵魂的贵人,你是把霉运留给自己,把幸运带给别人的人,头上三尺有神灵,我相信老天会看到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人呢,都是到死时才觉得太多的遗憾,小帅,希望你好好珍惜现有的生活,好好地爱自己所爱的人,别让自己一生留下太多的遗憾。还有,剩下的路你要多保重,祝你一生平安,祝你好运...我走了...” 说完,一道白光从申帅身上飞出,绕着“虎妞”妈母子转着圈,久久不愿离去。 “虎妞”看的惊奇,伸手去摸那白光,那白光在“虎妞”身上游走了片刻,忽然停在虎妞妈的脸上,虎妞妈脸上的泪珠顿时消失不见了。 虎妞妈被骇得止住了哭声,其他人也都觉得稀奇,正待仔细瞧时,那白光却嗖地不见了踪影。 屋里悲伤的情绪突然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给冲淡了,大家的情绪平复一些,兰警官悄悄对申帅说:“现在孩子找到了家人,我们也该吃饭了,都到了下午。” “他们怎么安排?”申帅问道。 “我们会安排他们用餐,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为好,等他们用过午饭,有人会带孩子去医院检查的。”兰警官回道。 申帅一听,他们安排的挺周到,也就把心放到了肚里,跟着兰警官向公安局的食堂走去。 县公安局食堂很大,可容纳百十号就餐,桌椅整齐地排列着,窗明几净,墙壁粉刷的很白,清洁卫生搞得非常的好。 食堂里没人,大概已过了饭点,用餐的人早已离去,连卫生都清洁完毕。 兰警官并没有在食堂止步,而是带着申帅穿过食堂,进了里面的一个雅间,雅间装饰的非常奢华,二百平米的空间,有空调、超大等离子电视、沙发、地毯,还有一张可坐二十多人的餐桌,真是别有洞天,一看就是专门接待用的高级餐厅。 房局长早在里面等候,一见到申帅,笑呵呵起身,热情地伸出手去:“小申,快快,饿了吧,快坐快坐。” 申帅知道是因为夏助理他才受到县公安局的重视,想到自己不明不白在禁闭室呆了一夜,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小申啊,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夏助理批评的对,我们会改进我们的工作作风,我代表我们县局向你道歉。”房局长诚恳地说道。 “不知者不怪,只是那些孩子很可怜,还是要赶紧找到他们的父母才是。”申帅说。 “这是肯定的,我们正在抓紧口供,然后找到线索再一一通知或寻找孩子的家长,这次的行动幸亏有你啊,否则,这些犯罪分子不知还要逍遥的什么时候...” 说话间,饭菜上了桌,房局长热情地招呼道:“快快,先吃点菜垫垫肚子。” “一起吃,一起吃。”申帅客气地让道。 “来,尝尝我们这的特产,羊娃子肉,没有结过婚的羊,嫩的很...”房局长给申帅夹了块羊肉。 “为什么是没结过婚的羊肉?”申帅问。 “哈哈,什么羊没有结过婚?只有羊崽子嘛,哈哈...”房局长哈哈笑道,一群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别看额们西北不富裕,有些野味内地人还吃不到呢...这是野鸡,正宗野生的,这是骆驼掌,南疆岭雀,斑头雁,还有甘肃的马鹿,塔里木的兔子...对了,还有这道青海的湟鱼,你就是有钱也吃不到,快快,赶紧尝尝...”一个主任级的警官介绍道。 “太,太丰盛了吧。”申帅看的有点瞠目结舌。 “没关系,这都为夏首长准备的,首长临时有事走了,这些菜不吃也浪费了,算咱们有口福了...”一个不知职务警衔的警官接话道。 “怪不得他们敢这样吃,原来是为了巴结上司,这里属于贫困山区,他们却在里这般的奢侈,这歪风邪气也得杀杀了,老娘若是在现场非把他们痛骂一顿不可...”“骂王”在申帅耳边愤愤地骂道。 “这些人太**了,这桌上的菜都是野生动物啊,尤其那湟鱼,只有青海湖才有,生长极其缓慢,每十年才能生长一斤,已经被列为濒危物种,他们怎么敢吃呢?”“孩子王”也气愤地说道。 是啊 这桌子上都是从各地网罗来的野生动物,不说钱多少,如果人类都这么吃的话,地球上的野生动物迟早有一天会灭亡。还记得腊叔曾说过:地球上的生物正以每天灭绝一种的速度消失,生存问题从人类已扩展到地球上相互依存的所有物种。假如某一天,树木没了,水没了,动物也没了,那么人又将如何生存呢... “小申,快动筷啊...”房局长催道。 申帅回过神来,本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说的话能起作用吗?既然不起作用,说了又有何效果呢?唉,他只好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房局长,我吃素。” “吃素啊,现在年轻人吃素的可不多啊,来,先吃点青菜,那个谁谁,叫后厨师傅再抄几个素菜,给小申再下碗鸡蛋面。”房局长面面俱到地说道。 “哟,小申吃素啊,真可惜了这桌的野味,太没口福了...” 几个人为申帅惋惜着。 正吃着,一名女警官从门外进来,向房局长汇报道:“房局长,那些受害的孩子被送到医院后,经医生诊断,孩子们除了身体疾病的治疗外,他们还需要住院观察,进行心理辅导治疗和整形治疗,有一些甚至还要动大手术,医院的冯院长让我来请示局里下一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嘛,还用请示什么?”房局长反问道。 “冯院长的意思是...这些孩子的治疗的费用从什么地方出?光是一个孩子的医疗费就好几千,如果加上后期整形治疗,每个孩子没有几万下不来,所以,冯院长想和局里沟通后,好为受害的孩子们做治疗方案。”女警官解释道。 “孩子既然被解救出来,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些治疗费用当然是孩子的家长出了,现在还有多少孩子的家人没联系上?”房局长问道。 “大部分家长都联系到了,不过,多数家里都很贫困,他们当初为寻找自己孩子几乎个个是倾家荡产,我们和孩子家长也沟通过,大部分家庭别说负担不起医疗费用,就是吃住都成问题。有的家长甚至扬言,公安局既然把孩子救了出来,同时也有责任负责治疗好孩子,否则他们是不会把孩子接走的...”女警官汇报着情况。 “啪。” 房局长狠狠地拍了下饭桌:“岂有此理,我们帮他们解救出了孩子,他们还讹上我们了,公安局又不是慈善机构,没有钱给他们治病,让他们找县政府、找民政局去,告诉他们,凡事都得依法行.事,不能胡来,若是有扰乱医院正常秩序的,通知治安队严厉处理。” “就是,这老冯还派人来请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嘛,我们已经尽了人道主义,难不成他们还要赖着不走?有本事让他们去闹,我们吃我们的...”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申帅听在耳朵里,却非常同情受害孩子的家人,他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是,虽然孩子与家人团聚,但走失孩子家长眼神里绝对是对未来的绝望。别的不说,就说“虎妞”,人不像人,猴不像猴,让他怎么面对生活,如何生存下去? “吃吃,小申吃啊。”一个警官招呼道。 申帅的思路被打断,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他突然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自己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的,如果人一来到这个世上就面临着不公平,那么每个人的命运又是谁主宰着呢? “好,我这就通知冯院长,让他们把孩子家长赶走。”女警官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慢着。”申帅喊了一声。 众人都朝他望去。 申帅用餐巾纸抹了下嘴巴,说道:“不要赶他们走,孩子的医疗费我来负责。” 第五百三十三章:会讲故事的警察 第五百三十三章:会讲故事的警察 申帅主动担负起了孩子们的医疗费,这个举动不但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也让那些受害的孩子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看来真应了那句话: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钱。 申帅的钱自然是从北韩带回来的珠宝。本来他想用这笔钱来完成“孩子王”的心愿,但这样以来,给白头山盖希望学校的资金又落空了。 “对不起方老师,您的心愿又要推迟完成了。”申帅在做出决定后,找了无人处对“孩子王”表达了歉意。 “申帅,你做的对,盖希望学校是为了孩子,替他们治病也是为了孩子,而且这些受害的孩子们更需要这笔钱,我替“车王”谢谢你。”“孩子王”这样答道。 有了“孩子王”的肯定,申帅心安了不少,这些钱要花在刀刃上,所以他忙前忙后替孩子们张罗着治疗的事。 这件事等于帮公安局甩掉了包袱,公安局乐得有人出头,也配合申帅联系珠宝商,将珠宝变现和联系治疗各种病症的医院。 有钱好办事,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真的不容易。 之前申帅见到的只是舞台上扮演各种角色的孩子,可面对面见到这些受害儿童的面目时,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这些受害儿童所遭受的摧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的是天生畸形,有的是后天被残害成了畸形。那些扮演小猪、小熊和大灰狼的孩子是和“虎妞”一样从小被穿上了兽皮,那个没有腿脚胳膊只有上半截身子的“海豹女”,是在两岁时被白老板拐骗走然后切除了四肢,所以在表演时她只能依靠双手走路。还有那个“鱼眼人”,其实是罹患了“颌面部骨纤维异常增殖症”,也就是说脸里面长了个肿.瘤,这个肿物越长越大,导致鼻梁完全消失,双眼严重向外突出,就像个长了金鱼的眼睛一样。 反正白老板那伙人就是把躯体正常的健康儿童,通过非法手段,残害成畸形的样子,从而达到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用离奇的形象来挑战人们的视觉和心理底线,利用人们的猎奇或同情心理进行商业上牟利性质的演出来为他们牟取不正当利益。 正常人变成了不正常的模样,还能正常地生活吗? 要恢复受害孩子的身体健康,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康复,更重要的是孩子们的心理治疗,身体的痛苦可能是一时的,心理上的痛苦才是一辈子的事。 那个在“千奇百怪杂耍团”做主持的女侏儒,叫张蕾,本身没什么毛病,在被解救出来后却三番五次地要自杀。 第一次是申帅到招待所看望孩子的时候,刚和虎妞妈说会话,就听见隔壁传来喊叫的声音:“有人自杀了。” 申帅和虎妞妈跑过去一看,张蕾坐在床边,左手下垂,右手拿把小刀,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申帅赶紧查看伤势,还好,就划了一个印子,手腕上只渗出几粒血珠。 这时,警察闻讯也赶了过来,把张蕾的利器没收,又让服务员把房间内的能伤害到人的东西都拿走。 负责处理事务的还是兰警官,申帅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兰警官一副轻松的表情:“放心吧,这种事我们见的多了,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我只要给她讲一个故事,保准她就没事了。” 申帅不置可否地守在旁边,兰警官就问张蕾为什么要寻死?可她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说原来在杂耍团时,她算是畸形人中最正常的,现在杂耍团解散了,以后她不知道做什么?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更不知道该靠什么去生活?她不想活在别人的眼神中,也不想拖累家人,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兰警官听完轻轻一笑:“有一句话你听说吗?叫做“天生我才必有用”,也是说,上帝创造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法国人,他和你一样,也是天生的侏儒,他不仅个子矮,而且还患上了罕见的“成骨发育不全症”,这种病是人体内钙质无法固定在骨骼上,因此骨头有如玻璃般易碎,也就是俗称的“玻璃娃娃”。 他的父亲擅长吉他和电子风琴,受家庭的影响,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对音乐表现出浓厚的兴趣。7岁那年,他在电视上看了一场钢琴音乐会,着迷到神魂颠倒的地步,向父亲提出自己也想要一台钢琴,父亲满足了他的要求。 但是,一个手脚无力,行动不便的人,要想学习钢琴谈何容易。每次他都要依靠别人抱着才能上下钢琴座。有一次,父亲刚把他抱上座位,有事临时出去了,他一不小心,从座位上摔了下来,脚被摔成了骨折。 心疼他的父亲建议他学点别的,可是他死活不同意,就认定了钢琴。无奈之下,父亲想出办法,在琴上安装了一个特殊的辅助器,使他的脚较容易牵动钢琴踏板。虽然如此,他还是在练琴的过程中经常出现意外的情况,以致于经常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但他却不管不顾,凭着顽强的毅力,近乎疯狂地练琴,这一练就是五年。 他13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的父亲获悉一个剧团急需招聘一个丑角兼配角,觉得他很适合,于是送他去了。剧团内有一个名叫布鲁内的小号演奏家,在跟他合作几次之后,发现他在钢琴方面有着特殊的悟性,就推荐给打击乐演奏家洛马诺重点培养。在两位音乐家的悉心培养下,15岁时,他推出了个人的第一张专辑《闪光》。优美的曲子震撼人心,轰动法国音乐界,使他一夜之间成为“巨星”。 他第一次公开演出时,先是在台前离观众最近的地方,站了足足3分钟。最后,他笑着问:“都看够了吧?”在全场发出会意地笑过之后,才开始表演。听完他的演奏,观众被他的音乐震憾了,先是短暂的沉默,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事后,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先站三分钟,他说:“很多人是因为好奇我的身材才来的,先让他们看个够,才会仔细听我的演奏,才能看到我灵魂的高度。” 因为喜爱音乐,让他忘却了残缺肢体带来的痛苦。他坚持每天练琴11小时,每年的独奏音乐会超过180场。有时,超负荷的训练量甚至令他的指骨折断,他也在所不惜。他的钢琴越弹越好,名气越来越大。1987年,他推出的另一张专辑《乐曲》,成为他音乐行程中决定性的转折,让成为世界级钢琴大师,他的足迹遍及纽约、米兰、东京、巴黎等著名音乐城市。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誉之声。这时,所有人都已经不再对他的奇特身材好奇了,而是带看钦佩的心在仰望他灵魂的“高度”。 然而,再伟大的人物也有沉浮之时。自《乐曲》出版后,他的事业开始落入低潮,因为焦急,有一次甚至晕倒在酒吧的阶梯上。苏醒过来后,他说:“我的骨头那么脆弱,这次却竟然一点伤都没有。我告诉自己:时间还没到,上帝还不想让我去死。” 乐观的心态让他对未来仍充满信心,他又开始坚持每天练琴11小时以上。果然,过了不久,他的事业又迎来了辉煌的时刻,不仅签约了新的唱片公司,而且出的唱片一张比一张好,广受欢迎。尤其是与另一名法国爵士乐手格拉贝蒂合作的唱片销售量突破10万张。 有人曾经问他成功秘诀,他引用一位哲人的话说:“世上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优秀和缺陷并存。有的人缺陷比较大,那是上帝特别偏爱它的芳香,而我就是那个格外芳香的苹果。” 1999年1月,他因肺炎病逝于纽约,年仅36岁,他留给人间最后的一句话是:“如果我真的高大,那是矮小成全的!” 他就是法国的贝楚齐亚尼,世界钢琴史上最著名的侏儒,一个乐观向上,勇于接受命运的挑战,克服身体的巨大障碍,奏出人间最美妙乐章的残疾人。他的身材虽然矮小,但他灵魂的高度,足以让世人仰视..... 兰警官的口才了得,讲的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待他缓缓讲完,申帅和张蕾都听的入了迷,尤其是张蕾,眼神中流露出闪亮的光彩,刚才一脸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申帅心里对兰警官顿时产生了敬意,真不愧是人民警察,这口才可以做谈判专家了。 兰警官眼中带着一丝得意,对张蕾安抚了几句,和申帅放心地离开了招待所。 原以为张蕾的思想工作已被做通,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又吞了个瓶盖。不得已,招待所赶紧把兰警官请过去,兰警官又开始给张蕾讲起了故事。 说也奇怪,张蕾听故事时每次都听的十分认真,但兰警官一走,就开始闹情绪了,几乎每天都要寻死觅活一次,闹一次,兰警官就得来一次,来一次,就得讲一个故事。就好像张蕾是为了要听兰警官讲故事才自杀的。 但人命关天,张蕾的父母还没有来,警察又不能不管。每天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间就爆炸了,搞得兰警官那段时间精神差点都崩溃了。 估计他以后再也不会和别人讲故事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天生我才必有用 第五百三十四章:天生我才必有用 申帅再次见到兰警官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那个星期他因为要把珠宝兑换成现金,和房局长专门去了趟省城。 从省城回来,申帅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相信,有了这笔钱,这些孩子会恢复本来的面貌,重新过上新的生活。 去医院看望孩子时,让申帅没想到的是,张蕾也住进了医院,后来一打听,她是撞墙自杀未遂,被送进来的。 兰警官在一旁守着,申帅一见,吓了一跳,一星期没见,兰警官脸色乌黑、胡子拉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张蕾的思想工作不是被做通了吗,为何还要寻短见呢?兰警官上星期精神还挺意气风发,怎么现在颓废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了兰警官,看你样子没休息好啊。”申帅关心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她,一天到晚闹着自杀,不盯着就要出事,我都快寻短见了。”兰警官朝病房内摆摆头无奈地说。 申帅朝病房里一看,张蕾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嘟囔着什么,走进去一听,原来她在轻哼着一首歌: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象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这首歌听着就让人想哭,看来张蕾的情绪确实很低落,必须改变她的心态才行。 申帅想着,大声唱了起来: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终于有一天呐,你会修到七环,修完七环再修八环,修完八环修九环......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再加上无厘头的歌词,张蕾没笑,倒把兰警官给逗乐了。 但张蕾的注意力却成功地转移到了申帅身上。 “张蕾,怎么闷在屋里,不出去走走啊...”申帅搭讪道。 “让人看我笑话啊。”张蕾白了他一眼。 “你又不是说相声的,谁会笑话你啊。”申帅幽了一默。 “不去,不开心。”张蕾噘.着嘴说。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申帅接着幽默。 “想死。”张蕾没好气说道。 “那就去死吧,反正这个世界少你不少,多你一个不多。”申帅冷冷回道。 申帅这么一说,倒把兰警官吓一跳,这是安慰话吗,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张蕾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申帅,申帅不动声色地问道:“想死容易,但要舒舒服服的死就不容易了,你有没有想好用什么方法自杀?” 自杀还有什么讲究吗?张蕾脸上写满了疑惑。 “当然有讲究,我就给你讲讲自杀的种类和不同自杀方法所造成的后果。”申帅自问自答道:“自杀的方案有很多种,你不是割过腕吗?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吗?那是因为方法不对。简单的割腕,血液流动速度太慢,血液容易在伤口凝固导致伤口堵塞,又痛苦又死的不痛快。所以必须要在浴缸里,让水流冲走流出的血液才能保证稳妥。但是,医院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喷头,除非是傻.子才会一边站着一边等待着血液流尽。” 申帅顿了顿,接着说道:“很多人都喜欢吃安眠药自杀,其实,吞安眠药是最痛苦且最没有尊严的自杀形式,因为在吞食安眠药之后的48小时内,人不仅不可能睡着,还会出现胃痉.挛、腹痛、口吐白沫等症状,说白了就是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个一个轮流痛过来。先不说遭罪,你也买不到那么多的药。对了,还有上吊,但上吊技术含量太高,如果吊不好,死相难看不说,死的过程还十分痛苦。况且如果医院里出了个吊死鬼,其他病人还敢来看病吗,你不是给医院里添麻烦吗?千万别跳河自杀,这里是大西北,中国最缺水的地方,水比油贵,你要是敢跳进河里,做鬼都不会有人放过你。其实,有一个好主意,就是煤气中毒,因为如果睡着了就不会有太多痛苦,而且中毒后一氧化碳与血细胞结合,人的皮肤会变成粉红色,死相十分好看,入殓师都不用上手,直接就可以火化了...但,可惜的是,这里好像刚进行了天然气改造, 要找个有煤气的地方,你还得出个远门...” 张蕾听的入神,申帅却讲的一本正经:“还有跳楼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自杀方式,但我规劝你,这种方式最好不要尝试。你可以想象一个西瓜从楼顶掉下来的情景,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啪的一声,四分五裂,什么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啊...别讲了...”张蕾捂着耳朵恐惧地大叫道。 申帅闭上了嘴巴,张蕾低头沉默着,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过你一会,张蕾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可怜巴巴地说道:“求求你,别讲了,我不想死了还不行吗?” “最好别想,坠楼后你几秒钟后痛快了,但人家清洁工就麻烦了,人家辛辛苦苦的容易吗,你不是给人家添堵吗...”申帅笑呵呵说道。 “呵呵...”张蕾扑哧笑出声来。 申帅不失时机地劝导道:“ 世界这么大,难道真的没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如果你真的撒手而去,这样的生命价值岂不是太有限了吗?人生本来就是苦,不过,我们可以转苦为乐,就等于一间房子,本来是黑暗的,只要我们点个灯,就可以转暗为明,所以,人生的快乐与痛苦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你还很年轻,世界很精彩,去接受这个世界,你后面的生活也会变得无比精彩....” “可是,可是,像我这样的女孩能做什么呢?我什么也不会,以后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张蕾的一张脸又变得晴转多云起来。 “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啊,比如学习计算机技术类的,可以设计、编程序,也可以开网店在网上做生意啊,去试着找到自己比较擅长或比较喜欢的事,只要肯钻研,因为你是最了解自己的,自己喜欢什么就去做,这样才不会觉得枯燥。还有,我觉得你的主持很棒,台上台下的你判若两人,好好在主持方面发展,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的。退一万步讲,你就是真的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到我的公司来,我是一家快递公司的老板,介绍个人进入应该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现在你的心态要摆好,要相信天生我才必定会有用。说不定哪天你一觉醒来,你会发现, 你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申帅说道。 “真的吗?如果我找不到工作,你真的能让我在你的公司上班?”张蕾惊喜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但是,我的公司只需要坚强的人,你可不能再闹什么情绪啊,”申帅笑道。 张蕾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处理完张蕾的事,申帅心情愉悦地忙其他孩子的事了。 闲暇之余,申帅想起了浪秦他们,该打个电话回去了,否则他们该着急了。 申帅给自己留下的钱并不多,添置个手机,口袋里就只剩下50元钱。这点钱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难道再向医院要回点捐款? 这不成笑话了吗? 申帅为自己考虑不周到很是恼火,恼火归恼火,手机是必须要买的,只要有了通讯设备,钱应该就不成问题。 买了手机,先给浪秦打了过去。果然,浪秦在电话里好好责备了一通申帅,看样子他们真的是急坏了。 得知申帅无恙,浪秦明显地舒了口气,他接了陆小影母亲的工程,第一期已经完工,好几天没申帅的音迅,他正准备带着工人到这边来寻人呢。 申帅说了这边的情况,答应过这两天就回去,浪秦没在多说,两人挂了电话。之后,申帅想给慕容打个电话,但琳琳的手机没人接听,也就作罢。 申帅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虎妞,不仅因为他是“车王”的儿子,更因为他寄托了一个家庭以及死去爷爷奶奶和父亲的希望。 所幸的是,虎妞的手术进行非常不错,在整形医院去掉了浑身的猴毛,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最让申帅高兴的是,医院方还给虎妞联系到一家语言矫治医院,医院的专家对虎妞做了检查后,肯定地说二个月后就能让他恢复说话的功能。 一切都完成的很顺利,孩子们都在朝着新生活迈进,申帅也计划着要回家了。 但是路费还没有着落,如果不是夏茶父亲夏助理插一杠子,说不定,现在的申帅已经回豫州了。难道向房局长请求再押自己回去? 是被公安局送回去?还是向医院要点钱?这是个难题。 唉,这倒霉催的,自己天生就不是个有钱的主。 不行,现在的自己集十二鬼的能力于一身,难道还找不到一点路费吗?这要是被“贼王”他们知道,说不定他们的亡魂又来找自己了。 干脆出去转转,说不定有什么好办法呢。 申帅想着,只身来到了大街上。 这里地属新疆,是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小城,穿着民族服饰的男女随处可见,随着现代化元素的融入,小城既有高楼大厦,也有非常具有特色的民族建筑,一切都恰到好处,呈现出一派和谐的氛围。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随着天色暗去,街上的行人反而多了起来,申帅来到了一条酒吧街,各种风格的酒吧里闪烁着五彩的霓虹,维吾尔音乐和现代歌曲此起彼伏,从窗外望去,酒吧里的人已经翩翩起舞起来。这时,一条街的酒吧都挂起了一排排的红灯笼,点燃后,煞是好看,红的光、紫的光、黄的光、橙的光,在暗夜中发出妩媚诱.惑的光彩,透过民居的飞檐望向空中的悬月,才感觉小城的美原来竟是在夜间。 啊,如此的美景若是有慕容相伴该多好啊。看着街上一对对的情侣,一种思念油然在申帅心头升起。 酒吧街是年轻人的地盘,美女也很多,不是身边有人,就是身后有人,像申帅这样落单的几乎没有。 申帅看的眼热,心想,不知道在这个美丽的夜晚会不会有什么艳.遇? 正独自惆怅地走着,突然一个身着民族服饰的姑娘将申帅拦住,眼神迷离,含羞带笑地轻声说道:“嗨,帅哥。” 天哪,真的有艳.遇哎。 第五百三十五章:小城奇遇 第五百三十五章:小城奇遇 想什么来什么,看来今天的运气不错。 申帅按捺住心中的澎湃,用颤抖的声音回应着:“嗨,美女。” 那姑娘冲申帅甜甜一笑,主动将身子贴了上去。 申帅紧张地思索着,我是动不动呢?还是不动呢?还是不动呢? 没等他做出决定,那姑娘却停住了脚步,低声轻语说了一句:“哎.要看少数民族脱.衣.舞吗?” “脱.衣舞?谁?看你吗?” 申帅脑子一时未转过弯来。 “帅哥想看的话嘛,我也可以...”姑娘抛过去一个火辣辣的媚.眼。 “不是吧,就在大街上啊?”申帅吃惊地问。 姑娘扑哧一笑,娇嗔道:“傻样的,你好可爱哟,当然是到我住的地方嘛。” 申帅心里一动,想着不同民族在脱.衣上能有什么区别,却忽然暼见不远处两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向这边张望。 他突然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若中计屠刀侍侯,这是要给我上套啊。 于是,申帅赶紧摆手想摆脱姑娘的纠缠,却一把被姑娘拉住:“哟,怕什么呀,怕我吃掉你吗?” 申帅赶紧赔着小心地说:“不是,不是,我又不是鸡饲料,怕什么?” 姑娘没听清,话里又掀起了一朵浪花:“那帅哥想不想吃我噢?” “咳,咳,不敢,不敢,我是回.民。”说完,申帅转身就走。 大约走五步远,那姑娘却好像明白了过来:“臭不要脸的,敢骂我...臭小子,给我站住...”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才一会的工夫,帅哥就变成了臭小子。申帅加快了步伐。 但已经晚了,躲在暗处的两个男子急速冲了过来,一名男子上前抓.住申帅的衣领,猛地一拉,将申帅转了个180度。 申帅正面一看,那男人身形十分彪悍,膀阔腰圆,满脸横肉的,倒真真是个吓唬人的打手模样。 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同伙,一定要速战速决,赶紧解决掉麻烦。申帅想着抬起右小臂忽地砸向对方的咽喉,同时用右腿封其下盘退路。 那壮汉哪里会想到对方会还手,毫无防备地把喉咙亮给了对方,这一下,上有攻击,下有绊子,掌握不住重心,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身体过于庞大不见得是件好事,摔地上当然也很结实,那壮汉被摔蒙圈了,竟爬不起来了。 另一个男人见状,怒喝一声,挥拳就朝申帅面孔砸来,申帅迅速抓.住对方手腕,腰部向右转动,左手肘猛地痛击对手的鼻梁骨。待对手鼻梁被击中后,申帅右腿膝快速的朝对方腹部撞击过去。只听一声惨叫,对手捂肚倒地,痛苦地蜷缩在地下。 眨眼的工夫,对方两人在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看来自己的身手又精进了一步。 申帅正沾沾自喜地想着,那姑娘突然从口袋掏出一枚哨子吹了起来。 打不赢就喊人算什么本事。现在怎么办?我是等这姑娘叫人来,还是赶紧逃跑? 别傻了,这姑娘真喊来十几个人,我就是李小龙附身也打不赢啊。 权衡形势后,申帅想脚底下抹油,忽地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三条大狗来,阵阵蹄声敲打着地面,敲出了一阵摄人心魄的鼓声。 是三只硕大的黑色藏獒,它们威风凛凛,身如狮哮,路上的行人都被吓得纷纷逃窜。 那姑娘用手一指申帅,三只藏獒同时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凶光一露,张牙舞爪地扑向申帅。 “嚯...” 一道清脆的笛音。 三只藏獒突然变成一副屈卑驯服的样子争先恐后地去.舔申帅的鞋子。 哼,你以为就自己有乐器啊。申帅拿着“兽笛”得意地冲姑娘晃了晃。 “大毛、二毛、三毛回来。”那姑娘呵斥道。 哼,你说回它们就要跟你回去啊,若不是我手里有“兽笛”,其他人还不被藏獒给咬伤啊。 申帅拿“兽笛”吹了起来。 那三只藏獒一听,竟双脚直立随着笛子的节奏原地转起圈来,此时凶猛的藏獒已完全不见霸气,个个像芭蕾舞蹈演员一样惦着脚尖在跳舞呢。 行人刚才还躲的远远的,远处一瞧,嘿,原来这些狗在表演节目呢,于是纷纷围了上来。 姑娘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不但保护自己的人不堪一击,就连最忠诚的藏獒也背叛了自己,这人算是丢到了姥姥家了。 “回来,回来,都给我滚回来...”姑娘歇斯底里地喊道。 申帅微微一笑,嘴里的笛声又变了旋律,一只藏獒蹲下,引颈发出长啸,而另两只藏獒将前爪搭在一起竟跳起了交谊舞。 好嘛,有唱歌的,有伴舞的,三只藏獒笨拙的样子顿时逗的围观者哈哈大笑。 事已至此,申帅好好地出了口气,正准备闪人,突然一张一元纸钞飘到了他的脚前。 什么情况?申帅正疑惑着,又一张纸钞扔了过来。 妈蛋的,这些人把自己当成要饭的了。申帅脸色突变,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正愁着没路费吗?正瞌睡呢,递来了个枕头,正缺钱呢,有人就送钱来了。 嘿嘿... 申帅心里偷乐着,精神大振,润了润喉咙,准备再卖些力气,一辆白色的客货两用车突然停在了路边。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嘴里呵斥着,挽着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是一群城管。 这些城管也是够辛苦的,天都黑了,还勤奋地在大街上转悠呢。 “谁让你在街头耍狗呢...”一个城管喝道。 申帅没理睬对方,默默把扔在地上的几张散钱捡起,心里懊恼地瞪着城管,妈蛋的,竟敢坏老子的好事,难道你们不知道藏獒的厉害? “小子,我们领导问你话呢,你聋了,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给没收了?”一个年轻城管叫唤道。 “不信。”申帅淡淡地回了一句。 “咦,小子你还挺横,老子现在就把狗给牵走...”那城管叫嚣着朝藏獒走了过去。 没了笛声,三只藏獒也恢复了本性,见有人走近,忽地坐了起来,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来者,喉咙里发出糁人的低鸣。 那城管这才看清是三只什么样的狗,吓的后退一步,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你这狗有狗证吗?城里不让养烈犬你知道吗?”那城管脸上挂不住,声色历荏地喝道。 “什么证都没有,你把狗给没收了吧。”申帅笑吟吟地说道。 那领导模样的城管比较有经验,严肃地说道:“对违反管理办法饲养烈性犬的,由城市管理行政执法部门对犬只予以没收,并处以五千元以上一万元以下罚款。现在请你将饲养的狗带到车上,否则,我们就请公安部门来处理了。” “切,关我鸟事,又不是我养的狗,你们爱咋地咋地。”申帅耸耸肩对那三只藏獒说道:“去吧,去找你们的主人吧。” 说也奇怪,那三只藏獒像听得懂话似的跑到了正发呆的姑娘面前。 一群城管顿时将姑娘围了起来,申帅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心里发愁着,明天的路费还没着落呢。 “嗷、嗷、嗷...” 不远处传来狗叫声和阵阵惨叫声,一群城管被藏獒追赶着,连滚带爬地朝车上跑去。 申帅苦笑地咧了咧嘴,离开了酒吧街。 此时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但月亮却很亮,在幕布般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刺眼。大街上商店门口盏盏的霓虹灯千变万化,一会红,一会绿,一会半紫半黄,闪烁着不真实的彩光。而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文明地射着远光,让申帅不由得怀念起家乡的小山村来。 还是山里的夜好啊,没有喧嚣,没有纷扰,也没有光污染,也没有城市里的浮躁。山村的夜是温柔的,月光是清澈的,星星是灵动的,人心也是安宁的。 申帅的脚步有意识地离开了街道,朝偏僻的地方走去,来到一条护城河边,安静了许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散着步,还有几对男女坐在河边,浪漫地相依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说着情话。 这场景不由得又让申帅想起了慕容,唉,一年多没见面了,不知她现在干什么?过的好不好?是不是也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想着我? 申帅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破庙,像极了他在家乡的住所老君庙,他信步走了进去。 这里确实是座荒废的破庙,从散发出的臭味就知道,这里已成了临时厕所。 破庙里供奉着一尊泥菩萨,颜色掉的净光,只能从形态上看的出好像是尊观音菩萨。 这年头的人都想着挣钱去了,拜神不如拜金,供观音不如供关公啊。 申帅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突然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忙凝神细看,原来在菩萨的座下还跪着一人。 在月光的映射下,申帅看清楚了那人的背影,一头像鸟窝似的头发,衣服也是乱糟糟的,尤其是旁边的放着的一个破碗和一根竹棍,让申帅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一个老乞丐。 申帅只所以判定对方是个老乞丐,是破碗和打狗棍,这可是要饭的标配,但现在是新时代,这些传统的乞讨工具快被淘汰了,只有老人还坚持着传统。 果然,里面传来了苍老的祷告声:“尊敬的观世音菩萨,可怜可怜额吧,自从美国的次贷危机爆发后,波及了全世界,现如今连要饭的也没以前那么好要了,额已经好多天没进帐了。额这辈子除了倒霉,什么也没有得到,但额从来对您都是十分信奉的,看在额对您日夜膜拜和虔诚的份上,您能满足额一个小小的请求吗?额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额这辈子也牟下过馆子,如果您能显灵,就让额拣到一百元钱吧,额很想吃个卤猪肘子,能做个饱死鬼,额也满足了。” 说完老头郑重地朝菩萨磕了几个响头。 申帅在后面听了老人的话,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他十分同情老人,和老人的命运相比,自己幸运多了。 他决定帮助老人完成这个心愿。 申帅摸了摸身上的钞票,只有五十多元钱了,如果给了老人,他将再次面临身无分文的处境。 “老人家,这些钱你拿着吧。” 申帅没有犹豫,毅然将口袋的钞票全掏出来扔到老头的身后,然后转身朝庙外走去。 “站住。” 申帅被一声断喝止住了脚步,转身一看,老人正拿着钞票朝他走来。 申帅暗自责怪自己,早知道就不告诉老人了,直接把钱扔过去不就没事了。 他不好意思地对老人说:“大.爷,您不用谢我,只是钱不多,您别见怪。” “还有五十块钱呢?”老人一双肿眼泡死盯着申帅。 “就五十块钱了。”申帅歉意地笑笑。 “骗鬼啊,小兔崽子,额和菩萨说好的一百元钱,肯定是你小子偷走我五十元的,快还给额,否则额就叫人啦。”老人情绪激动地说。 申帅一听差点懵了,没想到做好事却是这么个结果,还没等他解释,老人在那里就大喊起来:“来人哪,抢劫啊,快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第五百三十六章:气死病 第五百三十六章:气死病 申帅倾囊相助,没想到老乞丐却反诬他偷了五十元钱,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你这个老头真不知好歹,这些钱是我扔给你的,你老眼昏花了,什么菩萨给的,菩萨在哪?我才是菩萨呢...”申帅气愤地说道。 “你个龟孙,还想冒充菩萨哩,你就不怕菩萨收了你个妖孽,快还钱,这一百元钱是额求菩萨得到的,少一分也不行...”老头不依不饶地喊道。 “不可理喻,你有本事求菩萨给钱,还继续求啊,看看菩萨还会不会显灵了。”申帅没好气地回道。 “额不管,你不还额钱,额就喊人咧...来人哪,抢劫啊,快来人啊,有人抢劫啊......”老头又大喊大叫起来。 唉,这叫什么事嘛,人倒霉,放屁都能崩出屎来,还是跑吧,真把人引来,那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说也说不清啊。 想到这里,申帅也不和老头理论了,撒开腿就跑出了破庙。 “来人哪,抢劫啊...”老头毫不罢休地在后面追赶着。 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衰的人吗?他***前列腺,老子惹鬼上身不说,还经常惹一身骚,自己招谁惹谁了... 申帅一边跑心里一边暗骂,正跑着,从前面闪出了几个人,二话不说,一人扑过来就将他抱住,另几个人掀胳臂抬腿的,三两下就把申帅给撂倒了。 放到平时,按申帅现在的身手,是不可能把他制住的,但黑灯瞎火的也没个准备,就稀里糊涂被人给摁在了地上。 “小蟊贼,敢抢劫,把抢的钱拿出来...”一个男声喝道。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钱...”申帅在地上挣扎着。 “哟呵,小蟊贼嘴还挺硬,浪哥把他的腿掰开,老娘好久没打人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废了他...”一个女声操.着娃娃音怒骂道。 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啊,她嘴里的浪哥莫非是... 没等申帅细想,那女人抬起高跟鞋就朝他的下.身踹去。 “丸子姐。”申帅赶紧喊了一声。 那女人一听,赶紧往回收,但收势太猛,脚下一绊,一下扑到了申帅身上。 “申帅?” “丸子姐。” “是申帅,是申帅...”小丸子一把抱住了申帅。 你妹的,幸亏听出了是小丸子的声音,否则老子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废了。 “申帅?怎么是你...” “申帅,可找到你了...” “.......” 申帅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一使劲连小丸子一起抱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见义勇为的竟然是浪秦、小丸子他们。 “别让他跑了,抓抢劫犯啊...” 和浪秦、小丸子一同来的还有早早和四眼,好友相见分外惊喜,早早冲过去就抱住了申帅,但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叙话,老乞丐追了过来。 “谢谢,谢谢你们帮我抓.住了他。”老头向早早表示了谢意,一把揪住了申帅的衣领:“臭、臭小子,让你跑,快还钱来。” “别动手啊,看你一把年纪不给你一般见识,你再纠缠我就不和你客气了。”申帅甩开老头的手。 “臭小子,还想打架啊,有这么多的人在场你还张狂,信不信额们揍你一顿...”老头见有好几个见义勇为的人,底气十足地说道。 浪秦上前拍了拍申帅衣服上的灰尘,问道:“兄弟,怎么回事?” “兄弟,你不会真的抢别人的东西了吧?”“四眼”疑惑地问道。 “什么抢?会说话吗?没事的小帅,把拿别人的东西赶紧还给他就是了...”早早对“四眼”的说辞表示着不满。 “嗨嗨嗨,老头,放开我兄弟,还想打架啊,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你还张狂,信不信额们反揍你一顿...”“小丸子”伶牙俐齿地喝道。 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说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早早和小丸子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好恶来判断一件事的。 “原、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老头吓的松开了手。 “好吧,你也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咱们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们来评评理,看是谁的错?若是我真的抢了你的钱,我会让我朋友赔偿给你,但若是你无理取闹,哪得把我给你的钱还给我。”申帅冷静地说道。 说完,申帅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这不是做白日梦吗?如果菩萨会显灵,大家谁都不用工作,都去求菩萨了...”浪秦摇着头说。 “疯了疯了,你这老头想钱想疯了吧,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若真碰上了抢劫犯,人家会给你留一半的钱吗?亏得我兄弟善良,换一个人你就该求菩萨保佑自己了...”“四眼”指着老头的鼻子指责道。 “小丸子”也忍不住骂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知道我兄弟什么来头吗?我兄弟是黑道青义帮帮主,还是地产界的“地王”,你听说过黑帮帮主亲自抢劫的吗?你听说过房地产大老板和乞丐抢钱的故事吗?老娘好久没动手了,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娘的无影脚...” “咳咳...” “小丸子”正骂的起劲,浪秦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小丸子”马上换了一副腔调:“我看你很机车诶,你造(知道)吗?你这样做很烦人耶,我只想给你说一个字,你真系一个白目(傻.子)啦...” 听了小丸子嗲声嗲气又不标准的台湾腔,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老头张了张嘴想开口,早早接着教训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这个老头,你能求菩萨给你钱,为什么不早点求菩萨让你过上好日子,干吗还一直要饭呢?要饭也不好好要,还想兼职做骗子,就你这职业操守,你还能在丐帮混得下去吗?你有本事求菩萨,怎么没本事要饭啊,你有本事求菩萨,为什么还要去要饭,你有本事求菩萨,你有本事别要饭,你有本事求菩萨,有本事你就别要饭...” 早早一开骂就不可收拾,一众人正沉醉在她滔滔如江水连绵不断的“舌功”时,老头毫无征兆直.挺.挺向后倒去,眼见着老头的头部就要着地,申帅眼疾手快一把将老头的头部托住,才避免了一场突发意外。 申帅缓缓地将老头放在地下,老头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似的。 “啧啧,真是太牛了,早早一开口,简直就是樯橹灰飞烟灭啊...”“四眼”不失时机地吹捧着。 “这老头会不会在碰瓷啊?哼,你也太自作聪明了,这黑灯瞎火的你碰瓷给谁看呀,我让你装...” 小丸子说着抬脚就想去踢老头,申帅赶紧伸手拦住:“别动,他不是装的,是真的休克了。” “啊?早早你太厉害了,竟然把老头给骂死了。”小丸子惊讶道。 “别废话了,赶紧送人去医院吧。”浪秦吼了一声,冲四眼摆了摆头,三个男人将老头抬了起来。 几人七手八脚将老头送进了医院,但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急越糟糕,急救室躺着几名好像车祸的伤员,医生们都在团团转的忙着。 一名护士模样的女孩走过来,看了一眼老头,面无表情地问道:“病者怎么了?” “他突然昏了过去,我们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就把他给抬了过来。”小丸子快言快语地回道。 小护士用手指在老头鼻孔下探了探,又翻了翻老头的眼皮,说道“还有气,再让病者坚持一下,现在所有的主治医生都没空。” 说完,小护士匆匆跑回了服务台。 “我去,什么话?人没气我们就直接送殡仪馆了...”早早气结地指着护士的背影。 没办法,几个人只好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因突如其来的风.波,加上不知道老头病情的深浅,几人见面的兴奋劲也没有了。 再看老头,似乎情况有些不妙,良久没有声息,面色发紫,唇青目肿,全身强直,一动不动。 “他不会真的被我给骂死了吧...”早早紧张地问道。 “秦哥,他不会真有事吧?”小丸子抓紧了浪秦的胳膊。 此时的申帅已恢复平静,上前翻了翻老人的眼皮,又用手指摸了摸老人的脉搏,自言自语道:“情况不是太好,他确实是被气晕的。” “不会吧,就听过《三国演义》里周瑜被气死的故事,没想到还真有人被气、气、气出病的...”“四眼”瞠目结舌地说道。 “没错,这是气厥症,又叫做气死病。《素问·生气通天论》中有记载:“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苑于上使人薄厥。气厥症因暴怒伤肝。导致肝气不舒,气机逆乱,上逆之气阻塞清窍,从而使经气厥逆,阴阳失调所致。”申帅在一旁答道。 其他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浪秦问道:“这些医疗知识你都是在哪学的?” “跟一位号称“豫州第一刀”的医生学的。”申帅含糊地回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小丸子问道。 申帅没答话,动手解开老头上衣领口的衣扣,然后有节奏地按.压人中穴。 按了一会,申帅对早早说:“早早姐,时间来不及了,你赶紧问医生要一根医用的三棱针或梅花针,如果没有这些借手术刀也可以。” 早早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服务台,但很快从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患者有病你也有病啊,手术刀能乱借吗?出了事谁负责?没看见我们在忙吗...”是小护士的声音。 “你有本事在医院,怎么没本事看病啊,你有本事在医院,为什么还要站柜台,你有本事在医院,有本事就别当护士,你有本事在医院,有本事你就借刀片,你有本事...”是早早的声音。 不好,早早姐怎么和别人吵起来了? 申帅正准备去劝架,刚走两步,早早举着一把手术刀跑了回来。 早早的这张嘴太牛了,活人能被她说死,死人也能被她说活,能不能让早早姐在老头耳边再骂上一遍,说不定老头能醒过来呢。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早早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申帅吩咐“四眼”哥用打火机对刀片进行消毒,然后自己拿起老头的手,先揉.捏了五个手指,大约两三分钟,手术刀也消过毒,申帅接过手术刀,手起刀落对准老人的五个手指逐个刺了一下,五条血线顿时从老人的手指肚飚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父子相认 第五百三十七章:父子相认 没人会想到申帅竟然是在给老头放血。 除了浪秦,其他人都见识过申帅针灸的技术,早早她们还以为借手术刀是针灸用呢,见到申帅毫不留情地将老头手指划破,几人不免大吃一惊。 “没什么问题吧?”浪秦关切地问道。 “绝对没问题,我相信小帅,他很神的,每次有难解决的事,他总是有很多神奇的办法。”小丸子插话道。 申帅微微一笑:“我这种方法在医学中叫刺络放血疗法,在古代称之为“启脉”、“刺络”,俗称“刺血疗法”。是在辨证取穴的基础上,用针或刀具刺破躯体的一定部位, 放出一定量的血液从而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你们看老人手指流的血是不是黑的?” “是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申帅接着说道:“其实医学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通则不痛,通则不痛,老人因暴怒而气逆,导致血液循环不畅,只要流出的血变色见赤为止,老人自然会醒过来。” 果然,待老人手指上的血液变成红色,老人长吁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嘟囔道:“ 娘类个脚,这是弄啥哩,吃馍馍不服(吃馒头没熟),喝肥肥不开(喝水水不开),歇了歇了来个切(黑了黑了来个客),要闲没有闲(要钱没有钱),要哈没有哈(要啥没有啥),求婶拜服也抓瞎(求神拜佛也没用)...” 申帅一听,这是乡音啊,豫州十里不同音,只有黑泥沟村的人才流传这段顺口溜,莫非这老头和自己是老乡?但他之前明明说的是西北方言啊? “这是哪?”老头无力地举着手。突然他看到自己满手是血,蹭地坐了起来,面带恐怖地说道:“咦...这是谁给俺放类血...杀人啦...” 老头刚喊了一句,“四眼”教训道:“喊什么喊?没看见墙上写着“静”字吗?” 老头终于看清了身边的几位,哭丧着脸:“各位好汉饶了俺吧,都怪俺一时糊涂,那钱俺不要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好像是我们在欺负你似的,看清楚点,这里是医院,你突然晕倒了,是我们把你送过来的,要不是我们,这会你恐怕在殡仪馆呢...”早早不客气地说道。 “是吗...”老头疑惑地看看四周,半晌才作恍然样地讪讪说道:“谢谢,谢谢恁几位了...” “你这老头还挺会演戏呢,之前是西北话,现在又说起豫州话了,怪不得你到处讹人,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小丸子讥讽道。 “丸子姐,不好意思,让我先问问他。”申帅打断了小丸子的话,问老头:“谢不谢的咱不说了,我问你,你老家是哪里的?” “豫州那边的...”老头迟疑地回道。 “是不是黑泥沟村的?”申帅兴奋地追问道。 “你,你咋知道?”老头一脸的惊讶。 “啊?你真是黑泥沟村的,咱们是老乡啊,太好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老乡...”申帅高兴的有点手舞足蹈。 “你也是黑泥沟村的?”老头更加的惊奇了。 “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大叔贵姓啊?咱村里还有你的家人吗?” 他乡遇老乡,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申帅离开家乡也有很长时间,刚回国也没多久,猛地碰见了家乡人,自然是兴奋不已,他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愈加兴奋地聊开了。 但老头却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半晌在申帅的追问下,才好像不情愿地、吞吞吐吐回道:“俺、俺很多年没回家乡了,家里、家里大概没人了吧。” “有没有人你都不知道,你姓什么啊?”申帅继续追问道。 “俺姓申。”老头说。 “咱村里没有姓申的啊...”申帅疑惑地挠着头。 早早在一旁扑哧一笑:“傻.瓜,你不是村里的人啊?你忘了自己的姓了?” “看来你们村姓申的很少,农村都是大姓欺负小姓,申帅,干脆你跟着我姓候算了,正好我缺个弟弟呢...”“四眼”笑着说。 “候帅?你可拉倒吧,申帅真的跟了你的姓,一辈子就毁了,侯帅侯帅,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联想到花果山,耍猴呢...”“小丸子”反驳道。 “哈哈哈...” 几人一阵哄笑。 “申帅?你真的叫申帅?”老头突然神情激动地喊了起来。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申帅纳闷道。 “你再说一遍,你真的叫申帅?”老头忽地站起又揪住了申帅。 “怎么回事...” “又想打架是不是...” 其他几人赶紧上来想拉开老头,但老头死死揪住申帅,浑身颤抖着追问道:“快说,你是不是真的叫申帅?你母亲生下你就去世了,你.爷爷奶奶也不在了,你爹是不是叫申大富?” “没错,你怎么知道...”申帅惊讶地张大了嘴。 老头听闻,眼泪突然喷涌而出,上前抱住了申帅,老泪纵横地哭道:“儿啊,俺的儿啊,俺是你爹啊...” 几个人听得都蒙圈了,什么情况?老头是不是病糊涂了,之前还喊着申帅抢劫犯来着,来医院一趟就喊申帅儿子啦? 申帅也是头皮一炸,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儿子,俺是恁爹申大富啊,你看俺的手,这里少了两个手指头,就是你四岁那年拾炮仗给炸没的啊...” 老头说着,举起了左手,那左手果然是少了无名指和小拇指。 毋庸置疑,这是就他那不靠谱被自己给坑坏的亲爹啊,如假包换,这就是他日夜想念又爱又恨的父亲,千真万确,爹左手残缺的两根手指就自己的杰作... 一时间,申帅百感交集,心中所有的委屈、怨恨、思念和伤心全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爹...我的爹啊,这些年你跑到哪了...为什么扔下我不管啊...你知道我是多么孤独吗...你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害怕吗...”申帅抱住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早早、浪秦他们见此场面也都落下泪来,既为申家父子团聚高兴,也为这对父子俩坎坷的经历和遭遇的不幸而感到悲伤动容。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到外面去...”小护士过来呵斥道。 申父止住了哭泣,放开儿子,对护士表示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咦?你刚才不是昏过去了吗?现在病好了?病好了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小护士不满地责怪道。 “你、你这妮咋说话哩...”申父生气道。 “咋说话哩?咋说话哩?你都没事了还在医院里吵闹,你说我咋说话哩...” 大概是小护士之前被早早骂过,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处撒呢,全撒到申大富头上了。 早早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正待开口,申父毫无征兆直.挺.挺向后倒去,幸亏申帅挨的近,一把将父亲抱住,赶紧扶父亲躺在了走廊处的长椅上。 合着这小护士倒霉,碰到了早早、小丸子她们,这两女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丸子马上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黑心医院,黑心护士骂老人把老人骂晕了,大家快来看看吧,快来看看这个护士可恶的行径吧...” 小丸子独特的娃娃音响起,大批的患者立刻涌了过来。 早早不失时机地指着小护士:“老人家一直昏厥着,但你们却让老人家再坚持一会,做为救死扶伤的医院,你们见死不救,你们还有职业道德吗?身穿着白大褂,披着“白衣天使”的美誉,却口出秽言辱骂老人,你还有做人的良心吗?你自己没父母吗?你对自己的父母也这样吗?贻误患者就诊时间,耽误患者病情,你有几颗脑袋赔偿?你扯开嗓子对患者说话,是谁赋予你的权利?你这样的态度对待患者是对待人民的态度吗?你们就是无医德,无医术,无仁心,比三无产品还差劲的“三无”医院和“三无”护士...” 小丸子在旁边煽风点火道:“完了,完了,这老人家有心脏.病、高血压、脑血管和神经衰弱症,年纪大不能受气,现在你把老头给气晕过去了,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你非得吃官司不可...” “太不像话了,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折腾人家,真是没一点职业道德...” “就是,她们的态度太恶劣了,现在医院的不良作风让人气愤,去举报她们,让她们曝光....” 这些年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这里面有体制问题,也有个别丧失医德的案例,以致医患的矛盾很突出,围观的群众开始吐槽起来。 小护士哪经历过这种场面,见引起了众愤,吓得小.脸煞白,连反驳也忘了,不知所措地傻站在那里。 幸亏医院的医生及时过来,一看眼前这种情况,赶紧把申父抬进了抢救室,这才算平息了一场风.波。 最担心的当然是申帅,好不容易与父亲相见,万一父亲真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敢再想下去,腿一软,坐在了走廊边。早早她们都没说话,默默陪着,等待着医疗结果的出来。 半个小时后,医生和护士终于从抢救室走了出来,申帅抢先一步拦住医生:“大夫,我父亲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沉默地摇摇头,竟一言不发地跑走了,另外两个女护士也像身后有狼追似的匆匆跑走了。 什么玩意,这医院医生的工作作风实在太差劲了,哪有这样对待患者家属的?他们刚才那动作什么意思?莫非我父亲... 申帅疯也似的冲进了急救室,果然,急救室里就剩下他父亲一人,孤零零地躺在行动病床.上,身上披着白单子,病床.上还悬挂着药瓶。 申帅脑子嗡了一下,眼前有些发黑,差点没栽倒下去,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人紧跟着扑到了病床.上。 “爹...” 第五百三十八章:父亲的愧疚 第五百三十八章:父亲的愧疚 申帅悲痛地哭叫着,浪秦和四眼赶紧上前查看,早早和小丸子则着急地劝慰着他。 “太不像话了,我去找他们算账。”浪秦怒目圆睁地吼了一声。 正准备出去,急救室的门被撞开了。 “干嘛呢?干嘛呢?吵吵什么?这里是医院,在外面吵不够,进来还要吵吗?病人正在休息,你们想把他吵醒了是怎么着...”刚才出去的医生气喘吁吁跑进来生气地责备道。 什么情况?病人正在休息?浪秦和早早他们面面相觑着,申帅也止住了眼泪,一脸茫然地看着医生。 “你看看你们,从外面吵到急救室,你们像话吗?你们再这样闹下去,我可要报警了...”医生斥责道。 “病人没事啊,我们还以为...还以为...”申帅有点蒙圈,擦了擦眼泪,张口结舌地解释着。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患者没救了?谁告诉你们的?你们听谁说的?”医生面带愠色地质问道。 “你们刚才从急救室出来那个样子?又不回答我的问话,所以我们才以为...”申帅说。 “我们刚才什么样子?”医生反问道。 “刚才你出来的时候干吗叹气?”申帅问。 “患者怕有一年没洗澡了,衣服一解开,满屋的馊味,我都是屏住呼吸为他做的检查,我刚才在外面是换气啊。”医生答道。 “那你干吗要摇头啊?” “我去,为了给患者检查,我脖子十多分钟就没敢动,出来活动一下脖子怎么了?” “那,那,那你们干吗要跑啊?” “我类个去,我那是被尿憋的,再不去厕所就尿裤子了。”医生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我们也是。”两名女护士红着脸小声说道。 他***,你们医护人员的动作太特么吓人了,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害的老子血压都飚到了2百mmHg。申帅心里升腾起一万只草.泥.马。 “大夫,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症状?之前他经气厥逆突然晕倒,但经过放血,他体内气血应该恢复了正常,怎么还会出现昏迷的状态呢?”申帅问道。 “患者是你父亲?你这儿子当的可不够格,还说我们护士没道德呢?看你把自己的父亲给折磨成什么样了?”医生教训道。 “到底怎么回事?”申帅急了。 “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父亲是饿晕的。”医生表情严肃地说道。 “饿晕的?”申帅心里抽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声回道。“我和父亲失散多年,今天才相聚,所以他的状况我不是..很清楚...”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大概是因为情绪激动再加上肚子饿,你父亲才会晕过去。不过总的情况还好, 我们对你父亲做了全身检查,他没什么大碍,就是血糖有点低,人在长时间没有进食的状况下,会出现低血糖和眩晕的症状。我们给他输了葡萄糖,应该很快就会苏醒,回去后给老人多补补身子,多喝糖水,注意调理一下生活习惯,不要空腹外出...”医生嘱咐道。 “谢谢你大夫,让您费心了...”申帅感激道。 “另外,我替刚才的小护士给你们道个歉,她还年轻,希望你们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至于医疗费算我们医院对老人家的一点赔偿...”医生突然想起了小护士那茬子事,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没事,没事,我们也有责任...” 申帅几人忙表明态度,双方达成和解,医生还专门安排了间病房,大家这才有时间歇息一下。 “四眼”心细,跑出去买糖水去了,申帅帮父亲掖了掖被子,示意浪秦他们去病房外。 今天的惊喜真是太多了,来到病房外,申帅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要知道你的具体.位置,我们早就来了,一是不放心你,二是你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检察院已接受了你的诉状,是我们代办,慕容和琳琳托的关系,但你人要到场,否则检察院如何开展调查啊,所以我们就着急上火地找你,幸亏是找到了,否则案子一拖,又不知会出现什么波折...”浪秦笑着回道。 “幸亏咱们碰的巧,若不是我们把你给拦下,就你那速度,你父亲能追上你吗?”小丸子开玩笑道。 “哈哈...”几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谢谢...” 申帅很是感动,这种久违的友情虽然从未离去,但朋友们的关心和关爱让他感到无比温暖,还有久违的亲情也不经意地来临,让他开心地落下了幸福的泪水,他忍不住上前一一拥抱着朋友们。 几人亲热地说着话,“四眼”买了糖水回来,还提了一大堆的食品,大家赶紧迎了上去。 “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大叔在医院,干脆咱们都留在这里,一边陪着大叔,一边说说话,时间还早,我怕大伙肚子饿,所以买了一些吃的,待会咱们宵夜。”“四眼”笑着说。 “咱们这伙人就数四眼心最细,咱们想到没想到的人家都给做了,以后谁嫁给你谁就享福了...”小丸子冲四眼打趣道。 “四眼”憨憨一笑,眼光却不经意地扫了早早一眼。 早早似乎没听出小丸子的弦外之音,接过四眼手中的东西,说道:“行了,你辛苦了,这些东西我们收拾吧。” 说着,浪秦和小丸子也帮忙整理着买来的东西。 申帅悄悄把“四眼”拉到一边,神秘地挤了下眼睛:“候哥,你和我早早姐进展的怎样了?” “四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自从早早的母亲去世后,她就把你视为她唯一的亲人,你可倒好,整天不着家不说,还弄出了一大摊子事,对,你做的事都是好事,还都是大事,结识的都是高官贵人,还继承了“地王”的家业。但你有没有替你姐想一想,她整天为你担心受怕,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为了你的事,你姐辞了电视台的职,跑东跑西为你翻案,整个人都瘦的没人样了。你说,你一天不安生,你姐有心思搭理我吗...” 申帅朝早早看去,之前是太混乱了,没怎么细瞧大家,这一看,果然,李早早是瘦了许多,本来她身体就苗条,现在就像一根豆芽似的没有了凹凸感,尤其是整张脸,瘦的下巴都变成了一把锥子,虽然现在流行锥子脸,但人太瘦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早早姐这是为自己操心瘦的,可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又有多少时间想过早早姐? 申帅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好意思啊兄弟,哥没别的意思,哥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后多陪陪你姐,我是想照顾你姐,但你姐对我...唉...”“四眼”以为自己说话过重,忙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谢谢你候哥...”申帅用力握住四眼的手表达着内心的感激之情。 “申帅、申帅...” 正说着话,从病房里传来申父的声音,申帅赶紧冲进病房,父亲正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别动,你还输着液呢。”申帅将父亲摁住。 申父一脸的惊恐,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帅、帅,别离开俺,别离开俺...” “爹,别怕,我没走,一直都在呢...”申帅安慰着父亲。 “儿啊,爹对不起你啊...呜呜...”申父突然哭了起来。 “爹,你病还没好,医生嘱咐要多休息,别多想了,再休息一会...” “不,你让俺说,俺没脸见你啊,这些年俺一直都在懊悔中度过,没有一天安心过,一想起你,俺就从皮到肉再骨头里都渗着疼。俺不配做恁爹啊,俺从来没尽过当爹的责任,也不知道你是咋长成这么大的,是俺不对,俺不是人啊...”申父愧疚地痛哭道。 “别说了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往事历历在目,万般磨难的片段一时间全涌到脑海,申帅也禁不住哭了起来。 “小帅,别太伤心了,老爷子身体还虚弱着呢...”早早劝慰着二人,同时提醒着申帅。 “你们爷俩好不容易重逢,这是高兴的事,应该开心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忘掉不愉快的事,往前看,好日子在后头呢...”浪秦也安慰道。 二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申父用左手肮脏的袖子抹了把鼻涕眼泪, 右手仍紧紧攥.住儿子的手,生怕儿子跑了似的,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关切地问儿子:“儿啊,这些年你是咋过哩?” “我挺好的,村里人一直很照顾我,没饿着我,也没亏了我,18岁我走出了村子,虽然也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收获很大,长了见识,学了本事,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衰,衰死了爷爷奶奶和母亲,又衰走了你,后来,经历的事多了,我就想通了。其实,每个人的命运都一样,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谁都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倒霉的时候多些,故天将大任于斯人也,这可能是老天爷在考验我、磨练我的...呵呵,你看现在的我,个子是不是长高了?身体是不是强壮了?最重要的是我拥有了许多朋友,这是浪秦和候永强,这是李早早和万红,他们对我就像他们的亲人一样,这就是我的幸运啊,还有,今天咱们能再次重逢,说明老天爷还是挺眷顾咱爷俩的...”申帅言简意赅又充满感情地说道。 “叔叔,我是李早早,对不起,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您老原谅。我父母都过世了,在我母亲去世的那段日子,申帅帮了我很多忙,我把他看做我唯一的亲人,以后您就是我的父亲...”早早走过来说道。 申父慌的在身上摸.了起来,半晌才讪讪地说:“儿子,这是你女朋友啊?哎呀,这要给见面礼呀,不好意思,俺身上啥也某啊...” “爹,你说什么呢?这是我认的干姐姐,他们都是我的哥哥姐姐,我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才有信心去面对所有的困难...”申帅赶紧解释着。 “老爷子是想见儿媳妇了。”“四眼”打趣道。 “哈哈哈...”房间里一阵笑声。 “嗨...瞧俺这张嘴,尽说错话,对不起啊闺女...”申父难为情地赔着笑。 “别说对不起,以后您就拿我当亲闺女使唤就行了。”早早笑着说。 “对对,我们都是您的孩子,这些年估计您也受了不少苦,以后呀我们会和申帅一起孝敬您的...”浪秦也说道。 “那咱们现在就改口吧...”“小丸子笑着说。 “爹。”几人异口同声道。 “哎哎哎...”申父感动的直落泪。 第五百三十九章:慕容结婚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慕容结婚了? 家人是什么?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最爱你的人,他们可以为你放弃很多,也心甘情愿为你付出很多。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听到这个词,心里就会感到暖暖的——这就是家人。 对于曾经抛弃了儿子的申大富来说,本来就心怀内疚,现在儿子找到了,又突然多了几对儿女,此情此景怎不让他感慨?怎不让他羞愧?又怎不让他自责? 申父的哭声更大了,哭声中夹杂着倾诉和道歉。也许,这些话语只有父子两人才能相互明白,但其中的是非曲折和造化弄人,让一旁的浪秦他们也唏嘘不已。 “帅,这里有糖水,爹几天没吃饭了,你赶紧让爹吃点,我们出去给老爷子买身衣服。”浪秦小声对申帅说道,然后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为了让他们父子独处一会儿,大家陆续退出了病房。 申帅止住眼泪,端起糖水,用汤勺送到父亲嘴边,说道。“爹,吃点东西吧,医生说先让您喝点糖水,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了,咱才好回家啊。” 申父没说话,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儿子的侍候下喝完了糖水。 吃了糖水,申父渐渐稳定了情绪,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申帅轻声问道:“爹,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怎么跑到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 “唉...”申父长叹一声,继续道:“都怪我...当初爹以为失手把你打死了,什么都不顾地就跑了,当时俺整个人都懵了,只知道往远处跑,至于去哪里,干什么,以后怎么生活都不知道。跑出大山后,俺扒上了一辆货车,稀里糊涂给俺拉到了新疆,路过一片农田时,俺实在饿的不得了,就直接从行驶的货车上跳了下来,结果砸到了一个棉农,把人家的腿给砸折了。为了赔人家的医药费,俺就给人家打长工拾棉花,说好的一年,结果拾棉花时因抽烟又烧了人家几亩地棉花,咱没钱赔,只好继续打长工还债。就这样,白干了三年,终于恢复了自由。那三年我想了很多,每天脑子想的都是你,一恢复自由,俺就想着回家,不管回去的结果是什么,俺也要回到你身边。可是...可是...唉...日.他姐类,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俺刚离开那个村子,走在一大.片番茄地旁边,正想吃点东西,就掏出用塑料袋包住的馍馍,把馍拿出来,俺就随手把塑料袋一丢,哪曾想,一阵风刮来,正好迎面过来一匹马,塑料袋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匹马脸上,结果,那匹马被塑料袋吓得立了起来,将马背上的番茄种植大户给摔了下来,导致他当场锁骨摔裂。为了赔人家的医药费,俺就给人家打长工摘番茄,那种植大户黑良心,硬逼着俺给他家干了两年活。到了第三年俺逃了出来,终于逃到了城市里,然后慌不择路地就跳到一辆拉煤的货车上。这回俺吸取了教训,没敢中途跳车,一直等汽车停了才敢下来,妈蛋的,谁知道这里是个黑砖窑,人家正愁着找不到工人,俺就这样自投罗网了。这黑砖窑离这里不远,他们那有打手,工人每天都有人监视着,想跑也跑不了,俺一直干了两年多,幸亏媒体报道才把俺给解救出来。出来后,政府给俺发了路费,俺终于能回家了,买了火车票,时间还早,俺就准备在百货大楼转转,想着几年没见你,总要带点特产什么的,谁知,奶奶地熊,那百货大楼上有人跳楼,正好砸俺身上,他没死成却把俺给砸进医院了。那跳楼的一看闯了祸,跑了,医院里一看俺没钱,简单地治疗一下也让出院了,出院后,俺身无分文两眼一抹黑,只好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昨天那个破庙就是俺的安身之处,俺已经三天没进食了,脑子都出现了幻觉,所以,才误以为是菩萨显灵了呢...” 申大富断断续续讲完,申帅听得心里直嘀咕,看来老爹的经历也是一部倒霉史啊,难道衰运还有遗传吗? “爹,这些年你受苦了...”申帅握住父亲的手说。 “不,爹没什么,苦的是你啊,爹对不住你啊...”说着,申父的眼圈又红了。 看着父亲头发斑白,模样已完全认不出的样子,申帅心里所有的怨恨全都烟消云散。 “我们不谈这些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黑泥沟村已没咱爷俩住的地方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现在和早早姐住一起,是自己的房产,那就是咱们的家,往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申帅拍着父亲的手说道。 俩人说着话,浪秦他们也买了衣服和洗浴的用具回来,几个男人服侍着申大富用热水擦了身子,然后换上新衣,聊了会话,疲倦袭来,各自找个地趴着休息了。 次日,申大富的精神显然好了许多,父子二人急着回去,几人一商量,赶紧购买了火车票,当天就乘上了回sjz的火车。 申帅的心其实早就飞了回去,当然,他挂念的还是慕容。但奇怪的是,一问道慕容的消息,早早她们几个要么缄默不语,要么就讳莫如深的言左右而顾其他。 终于回到皇家名都自己的家,阿毛和大个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群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朋友们好久没见,自是谈不完的话题。聚餐当然少不了酒水,别人开怀畅饮着,早早却不让申帅沾酒,这让申帅很是郁闷。 酒足饭饱时,大家各自散去,早早这才告诉申帅:“这次之所以急着找你回去,还有一个重要事情...慕容要结婚了。” “什么?你说什么?”申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着急,你听我说,慕容只是订婚,对象也是个高官子弟,估计是政治联姻,我们联系不上慕容,所以,我们才急着找你,这件事是琳琳告诉我们的,琳琳让你去找...” 早早话没说完,申帅就不见了人影。 早早的话如一记重锤,几乎将申帅敲晕,幸亏早早没让喝酒,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申帅跌跌撞撞地冲出家,脑子里不停地打着问号,他又怒又急又气又悲,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他几乎是跑到军营门口的,累的气喘吁吁,竟然没想起打个的士。 “站住,干什么的?”部队大门的哨兵将申帅喝住。 “我找慕容一。”申帅抹了把汗说道。 “通行证,没有通行证,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军营。”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没有通行证,我找慕容一。”申帅强调了一下慕容的名字。 申帅还是穿着从北韩带回来的“人民装”,这套衣服在北韩穿算牛逼,但是在中国穿只能算SB,过去只有农村人进城才这身打扮,现在农村人的衣着和城市人根本没什么差别。 士兵看着申帅土里土气的打扮,便不由升起几分轻视之心,他不屑地挥挥手道:“军营重地,岂是尔等百姓能来的?还不快走!” 嗬,士兵还拽起了文言文。 “能麻烦你通报一下慕容的家吗?”申帅陪着笑脸请求道。 “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当我这是传达室啊,慕容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没有通行证就赶紧走。”士兵不耐烦地说。 士兵恶劣的态度加上迫切想见到慕容的心情,让申帅怒急攻心,他怒目圆睁,不禁握紧了双拳。 愤怒让申帅失去了理智,正当他准备动手之际,却不料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士兵看在了眼里,他轻蔑地盯着申帅,冷笑道:“哼,怎么?想打我?我劝你看清楚你面前牌子上的字再动手,免得呆会后悔。” 申帅顺着士兵的手一看,门口立着一块木牌,上写道:卫兵神圣,不容侵犯。 怪不得士兵这么嚣张,原来是这个护身符。 申帅强忍住一腔怒火,狠狠地跺了下脚,无奈地离开了军营。 难道就这么走了吗?难道就这么放弃吗?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慕容嫁人吗? 申帅想着又折回了军营门口,但看到那个牌子,又想到,难道真的要硬闯军营吗?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自己真出了事,老爹怎么办?朋友们怎么办? 正左右为难之际,申帅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掏出手机一看,有近二十多个电话未接,全是早早和琳琳的来电,申帅将电话声改为了震动,因所有的思想全在慕容身上,所以之前根本未感觉到手机震动。 申帅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笨.蛋,为什么没想起琳琳,慕容和琳琳走的最近,琳琳肯定知道慕容的一切。 申帅赶紧掏出手机给琳琳去了电话。 让申帅没想到的是,琳琳正在SJZ市等着他呢。原来早早她们去找申帅也是琳琳的主意,琳琳交待早早到了家先让申帅和自己联系,可未想,申帅根本不容得早早说完话就跑了。 琳琳住在世纪大酒店,那是个五星级饭店,申帅曾用邢董的卡消费过十多万元,因慕容醉酒还同居过一晚。那里是申帅初恋的开始,但琳琳却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申帅赶紧往世纪大酒店赶去。 来到世纪大酒店琳琳的房间,这是个总统套房,房间里除了琳琳,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奶妈似的妇女。男孩大约三岁左右,长的很是可爱,胖墩墩的脸蛋,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他一点也不认生,见着申帅,跑过去问道:“你是谁?是来打扫房间的吗?你怎么不拿东西啊?” “灵灵,没一点礼貌,快叫舅舅。”琳琳笑骂道。 “舅舅?我舅舅不是在英国吗?他穿的像个清洁工,他不是我舅舅...”男孩嚷嚷道。 “住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你申帅舅舅,当初若没有你申帅舅舅,根本就不会有你,快叫舅舅...”琳琳生气地呵斥着儿子。 “你骗人,我问过爸爸,爸爸说是爸爸和妈妈一起才生的我,根本没说还有个申帅舅舅...”男孩辩解道。 琳琳一听,这才醒悟是自己口误,于是就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说的对,你是爸爸妈妈生的,可是当初妈妈身体不好,是吃了申帅舅舅的药才顺利把你生下来的。” “哦,原来他是个医生啊。”男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快叫舅舅。”琳琳提醒道。 “舅舅,谢谢你救了我妈妈。”男孩乖巧地喊了一声。 “哦,都长这么高了,他好像叫什么灵均来着...”申帅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应酬道。 “好记性,他叫李灵均,取自《离骚》,“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中的灵均,是灵善而均调的意思。”琳琳笑着说。 “好好,这名字起的好。”申帅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当初多亏了你,若没有你的帮助,我现在指不定多凄惨呢。现在好了,有了灵灵,陈家李家全拿他当成宝贝,姐姐现在就是两大家族的皇太后,哈哈,姐姐要感谢你....”琳琳得意地说道。 “不用,不用,你是慕容的表姐,这都是应该的。”申帅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小帅啊,你知道吗,你就是姐姐的幸运星,姐姐自从碰见你以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女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很难结束,申帅可等不及了,表情沮丧道:“琳琳姐,你先告诉我,慕容是不是结婚了?” “哦,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竟忘了给你说正事了。”琳琳一边对申帅表示着歉意,一边扭头喊道:“王妈,你带着灵灵去花园转会,我和自家弟弟说会话。” 保姆领孩子出去,申帅迫不及待地问道:“快告诉我,慕容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唉....是。”琳琳肯定地答道。 第五百四十章:政治联姻 第五百四十章:政治联姻 听了琳琳肯定的回答,申帅整个人犹如掉进冰窟窿似的,从头凉到了脚。 “别着急,你先坐,听我慢慢对你说,事情还没到绝望的那一步。”琳琳安慰道,随手递给申帅一瓶饮料。 申帅木然地坐着,没有接饮料,两眼发直地看着地板,似乎想从地上找出些什么。 “唉...你呀你,和螺黛(慕容)小妮子一样,真是一对痴情的人儿。”琳琳叹了口气,优雅地坐在申帅对面,缓缓讲述起慕容订婚的事情经过。 慕容订婚的对象,申帅并不陌生,就是四大家族中卜家大少卜易。 这让申帅吃了一惊,心中同时又浮上了一片疑云,按照中国门当户对的传统婚姻观,慕容配卜易再合适不过,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则是两个人全部社会关系的融合,慕容家和卜家一旦联姻,那绝对是强强联合。 有的人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政治联姻早过时了。笔者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什么都会过时,但政治联姻不会,综观人类的历史就可以发现,历史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政治联姻,每朝每代都有,每个国家都有,过去没有过时,现在不会过时,未来也很难说会过时。 但申帅想的不是这个,他和卜易接触过,卜易与常人不同啊,他是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是一个有着男人的身躯却有着一颗少女心的人。而且申帅也亲眼见过,卜易对慕容根本不感兴趣,对自己倒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两个不一路的人,强扭的瓜能甜吗? 唉,相爱的人走不到一起,不相爱的人却偏偏要在一起生活,这特么的命运为什么总是造化弄人呢? 早早说的没错,慕容的这桩婚姻并不是她自己选择的,申帅也猜的没错,卜易对这桩婚姻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两个家族的掌舵人,慕容的爷爷慕容彰宏和卜易的爷爷卜云西。 两位都是炙手可热的政坛风云人物,慕容彰宏比卜云西年纪大,今年刚满65岁,而今年又正好是换届的当口,按照常规,国家级官员已到了退休的年龄,但《公务员法》又规定了,在特殊情况下,可以适当延长。 慕容彰宏当然不服老,心里还想再干一届,但这就要看选票的多少来定了,彰宏老爷子在政坛的人缘一直不错,应该来讲问题不大,可官场上也是分帮分派的。比如四大家族,慕容、陈、李、卜,其中慕容家与陈家走的最近,陈家就是陈琳琳家,而卜家与李家走的最近,其中,慕容的外公是陈家,陈琳琳的老公是李家的二公子,而卜家姑娘又嫁给了李家,反正四大家族的关系就是千丝万缕、盘根错杂,唯独慕容与卜家交集不多。 四大家族中,陈老的官职最大,资历最老,如果有陈老的支持,慕容彰宏再干上一届是绝无问题,可是陈老去年已退居二线,虽然影响力还在,但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不敢打十全的包票。 慕容彰宏需要有力的支持者。 这就给了卜家的机会,卜家的势力在四大家族中最小,最近两年涉及到几个大案,已经引起了最高领导人的不满,卜家也需要有强有力的联盟来稳住家族的地位。就这样,卜家主动托李家来说媒了。 其实,一开始,慕容彰宏是不同意的,一是慕容一还小,学业还未完成;二是他就这一个亲孙女,可以说是自己最宝贝的人,他希望给孙女一个不一样的生活,一个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的人生。但卜家说先订婚,不急着结婚,可以先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等到慕容一学业完成后,两人真有感情了再决定。李家的人也帮着给慕容老爷子分析形势,说订婚最好,订婚又不是事实婚姻,只是一个婚约的形式,但这个消息对继续慕容彰宏的仕途绝对是又上了一道保险啊。 后来慕容老爷子也见了卜易,想那卜易本来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家庭环境的影响,相貌和气质、谈吐和才学方面是没得挑剔,绝对比所谓的“高富帅”还高了一个层次。 慕容老爷子又找儿子商量,慕容一的父亲当然同意,他自己还想更上一层楼呢。于是,两大家族一拍即合,就决定了慕容一和卜易的婚约。 慕容一哪里会同意,她从小荣华富贵娇生惯养过来的,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了家族的决定后,不怒反笑地对慕容彰宏说:“我说慕容老头,你孙女才多大啊,你就想把亲孙女卖掉?说说,把我卖了多少钱?” “没大没小,怎么和爷爷说话呢?”慕容父亲呵斥道,慕容彰宏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坐不语。 “哼,怎么说话?你们都把我卖了,还不允许当事人说话啊?我算是看透了,你们看上去位高权重、道貌岸然,其实个个都是虚伪做作、自私自利的家伙,可是,你们别忘了《婚姻法》,法律写的很清楚,婚姻自由,禁止买卖,你们这样做可是与法律作对啊,像你们这种身份,我随便在网上发个帖子,就能让你们身败名裂...”慕容冷冷地回道。 “一一,今天只是找你商量,你不愿意就算了...”慕容彰宏慌了。 慕容一没说话,抿着嘴巴狠狠的瞪着爷爷。 老头自觉的理亏,装模作样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唉,人老了,喝一点水就要上厕所...” 说着,慕容彰宏尿遁了。 “唉...”慕容的父亲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一一啊,别怪爷爷和爸爸的决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庙堂之高,更是刀光剑影。你得一分利,就有人少一分利,别人少一分利,你就多一个敌人,别看咱们现在权倾天下,富甲天下,可是有多少人无时不刻的在盯着咱们慕容家,稍有不慎,大厦随时可倾,所以,为了使慕容家族更加巩固,只能政治联姻,别无选择。爱情只是政治的附属品,生在这个家族,命中注定就要失去爱情,你可以包养男人,可以有众多情人,但婚姻必须由家族来定...” “不用给我讲这些道理,我不从,死也不从,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慕容冷冷地打断了父亲的讲话。 “混帐,生在我们这样家族,本该如此,你从小享那么多特权,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挥霍,你以为这一切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以为自己生来就应该如此吗?要享受必须有付出,要慕容家的权势永远不倒,作为慕容家的每个人都势必有责任要担...”慕容父亲怒吼道。 “哼,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生在这样的家庭,无非是物质上的东西比别人好罢了,可是我同样失去了许多,从小没朋友、没自由,我是拥有了一切,却独独没有快乐,还有,若不是这狗屁的政治联姻,我妈妈又怎会年轻轻地就去世了...”慕容一毫不退让地吼了回去。 “你...”慕容父亲气的手指发抖,半晌才恨恨地说:“好吧,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子,你是希望他以后幸运呢?还是希望他衰一辈子?你不会希望他出事吧...” 这句话明显的在威胁慕容一,慕容悲愤交加,她从未过自己会有一天被亲人当作商品去交易,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意,冷冰冰地回道:“恐怕让你失望了,他的名字就叫做衰神,而且凡是与他作对的人全都没什么好结果,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慕容寒着脸,一扭头,决然地跑出了家门。 “她人现在在哪里?”申帅焦急地问道。 “在美国。”琳琳答道。 “她不是知道我回来了吗?为什么不等我...”申帅心里有些失落。 “美国那边开学了,她要去上学啊。”琳琳说。 “那她...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申帅问道。 “有...找你来就是给你带个话...”琳琳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话?”申帅催促道。 “那个...螺黛...让我告诉你...你们之间的身份、背景和生活环境悬殊太大...她让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琳琳迟疑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慕容决不会说出这种话...”申帅像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站了起来。 “申帅,你别着急,我想螺黛也是言不由衷,我们俩的感情最好,我们相处时,她永远都是开心的模样,但那天她来托我传话时眼泪就没断过,哭的是肝肠寸断透骨穿心,那种绝望、无助、痛苦的神情是我从来未见过的,或许她不想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才提出的分手,还有,你的案子还捏在李家手里,万一他们联合起来使坏,你就再也无翻身之时了...”琳琳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申帅听在耳朵里,心却一个劲的痉.挛,他能感受到慕容当时的感受,就像是一个绞肉机钻进了心里,痛的绝望、痛的无助,同时又生拉硬拽地扯着大脑的神经,把希望和自尊噬咬的鲜血淋漓体无全肤。 他浑身颤抖着,脸色惨白,目光发直,就像是一具灵魂出壳的躯体站在那里。 “小帅,你没事吧...”琳琳被申帅的表情给吓住了。 申帅咧了咧嘴,说不清是笑还是哭地说:“没,没事,我、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千万别放弃啊小帅,我把你的案子告诉了我爷爷和奶奶,他们答应过问此事,万一你官司打赢,你就是百亿富翁,这个身价以后谁也奈何不了你了...”琳琳在后面喊道。 琳琳说的什么,申帅已完全没听进去,这种失恋的感觉太痛了,以至于脑子都痛糊涂了,他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只知道每迈一步心就痛一下,真的很痛。 我不会抽烟是因为失恋,想赶走疲倦适得其反,我不想抽烟害怕它蔓延,爱情的观点在雾里沦陷,我没有抽烟是一种习惯,学不会分辨有生之年,我恨你抽烟戒不掉思念,眼睁睁看着你把它点燃... 此时,一条巷子里传来音乐声,那如诉如泣的歌声和关于失恋的歌词,让申帅的心情更加地低落。 不会抽烟是因为失恋?妈蛋的,老子偏就要抽抽试试。申帅拐进了那条巷子里在一个小卖铺买了盒香烟。 点燃香烟后,申帅漫无目的地朝巷子里走去,此时已到了傍晚时分,巷子里开始亮起了霓虹灯,从霓虹灯后面陆陆续续走出一些女人来。 “帅锅,过来玩玩。”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十分妖.艳的一个女人突然拦住了申帅。 毕竟闯荡了很多地方,申帅心里清楚这些女人是干吗的,他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地回道:“不去。” “站住。”那女人却一把将申帅拉住了。 “干什么?我说了不去...”申帅不耐烦地想甩开女人的手。 “哼,你的烟头烫着我了,要么赔钱,要么进屋接受服务。”女人不依不饶道。 第五百四十一章:“当前”的问题 第五百四十一章:“当前”的问题 失恋中的申帅心烦意乱地误入了一条“烟花巷”,没想到却节外生枝地被站街女给缠上了。 妈蛋的,人衰放屁都能蹦出屎来,第一次学抽烟就遇到了碰瓷的。 申帅右手拿着烟卷,站街女拉的是他的左手,非要说申帅的烟头烫着了她,这不是信口雌黄吗?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老子仍是天下第一的倒霉蛋;二是站街女明摆着是非要做自己的生意不可。 我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还有没有职业道德?还讲不讲江湖规矩?尽管现在的经济大环境不好,也不能扰乱市场交易原则啊? 申帅心情低落到极点,他漠然地撇了站街女一眼,用力甩开对方,头也不回地就朝前走。 “来人啊,姐妹们快出来啊...”站街女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强买强卖不成,难道还要动武?申帅扭头一看,两个女人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嗨,出来俩女人能拦住我吗?怪不得你们只能做站街女,就不能学学人家常平吗?学学人家的花样,学学人家的态度,学学人家的服务,唉,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但申帅想错了,冲过来的两个女人动作极快,宛如训练般的,一个从后面连胳膊抱住后腰一个抱住双脚,抬起申帅就往房间里走。 申帅拼命地想挣扎,无奈俩女人身强力壮,他的双臂双.腿被死死钳住,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开来。 艾玛,怎么回事?老子是不是被挟持了? 没等申帅想明白,女人们已经把他抬进了屋内,站街女也跟着进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上来就解申帅的衣扣。 我去,这要霸王硬上弓啊? 站街女动作很是娴熟,一只手松开申帅的裤带,另一只手去解他的扣子,幸亏申帅穿的是人民装,裤子是带扣子的那种,否则内部早就被站街女给攻克了。 “帅哥别动啊,来玩玩嘛,便宜的很,我们仨人一起来伺候你...”抱双.腿的女人有点吃不消,赶紧劝申帅道。 俺娘哎,这是伺候人的吗?恁这是强.暴、是犯罪啊。 申帅激烈地扭动着身体,只听“刺溜”一声响,裤子上的扣子被扯掉了。 “放开我,我要喊人了...”申帅面红耳赤地叫道。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男人喊救命,你喊啊,看看有没有来救你,哈哈哈...” 抱申帅后腰的女人浪笑了起来,她这一笑,手劲就松了许多,申帅使劲一挣,俩女人顿时松开了手,申帅一落地,立马起身狠狠地推开了前面的站街女:“你们干什么?不要以为你们是女人就不敢打你们...” 站街女不屑地撇撇嘴:“打我们?知道我们的后台是谁吗?我们可是青义帮罩着的,青义帮黄毛是我老弟,你小子玩了我们就要给钱,否则的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申帅一听,差点没被气乐:“妈蛋的,谁玩谁啊?你们特么的知道我是谁吗?叫黄毛那小子过来。” “你特么谁啊?黄毛是你叫的吗?你说叫过来就叫过来啊?”抱脚女人插嘴道。 “我是申帅,既然你们说自己是被青义帮罩着的,不会没听说我的名字吧。”申帅冷冷地回道。 “你、你、你就是帅神?”站街女战战兢兢地问道。 要说申帅的名字,在这个城市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但要说到“帅神”,那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经过电视各媒体的传播,帅神来了就等于雷锋来了一样。而只有了解青义帮内幕的人,才知道帅神其实就是青义帮帮主。 “黄毛呢?赶紧叫黄毛过来,老子为了他们专门成立个快递公司,他倒好,好好的工作不干,偏偏要来捞这个偏门,你们叫他过来,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执行家法...” 本来就憋一肚子火的申帅正没处撒气呢,这些人正好撞枪口上,申帅决定好好整治一下黄毛。 没想到站街女却扑通给申帅跪了下去,像演员似的眼泪说来就来,抱住申帅的腿就哀求道:“帅神帮主饶命啊,是我们的错,我们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你不要找黄毛的麻烦,有什么家法我来承担,千万别伤害黄毛啊...” “黄毛是你什么人?”申帅皱着眉问道。 “是我亲弟弟,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是我们打着他的旗号来骗钱的,要惩罚您就惩罚我吧...”站街女抽噎道。 “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事,你就不怕被警察抓,就不怕给你弟弟丢脸吗?”申帅教训道。 “我父母过世的早,就我和弟弟黄毛.相依为命,我什么都不会啊,只好做这个来养活弟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年纪大了人老珠黄,靠出卖色相没人理,只好...只好这个样子...”站街女怯怯地回道。 申帅本来想叫来黄毛撒撒气,听站街女这么一哭诉,顿时心软了下去。唉,看来这世界倒霉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啊,特么的,难道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还债的吗? “帮主,真的不关黄毛的事,要惩罚您就惩罚我们三个吧...”另外俩个女人也帮着求饶道。 申帅突然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好累,他无精打采地说道:“算了,算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不追究了,我今天很累,我要走了。” “谢谢帅神帮主,吃点饭再走吧,就当我们给你赔罪了...”站街女感激地说道。 申帅摇摇头,神色萎靡一言不发地朝巷子外走去。 幸亏皇家名都地处市中心,新楼盘建造的很有气势,申帅稀里糊涂跌跌撞撞,竟鬼使神差地摸回了家。 家里只剩下小丸子和于梅子,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于梅子一见到申帅,顾不上矜持和旁边的小丸子,激动的抱住了对方,紧接着,眼泪哗啦啦就淌了下来。 “申帅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梅子抽噎道。 “别、别哭,我、这不是好、好好的吗...”申帅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尴尬地抬起了双臂。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哭,就要哭...”梅子任性地说道。 “对了,其他人呢?”申帅赶紧岔开了话题。 “啊,他们出去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小丸子赶紧抓起了电话。 申帅心里清楚,他们是去找自己了,自己的事本来已让大家够担心的,再不能连累大家了,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真诚地对梅子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老板,我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梅子红了下脸,放开了申帅。 “我爹呢?”申帅突然想起了父亲。 “叔叔吃完饭就睡了,可能是舟车劳顿有点累了。”梅子解释道。 “梅子,谢谢你,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呢。”申帅硬挤出了一丝微笑。 “啊...”梅子突然轻声叫了一下。 “怎么了?”申帅疑惑地看着对方。 “我、我觉得你应该、应该首先、首先解决好当前的问题...”梅子红着脸说。 “什么当前的问题?”申帅被问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所谓的当前问题就是你的裆前的大门开了。”小丸子放下电话说道。 申帅赶紧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前门大开,里面的一陀鼓囊囊的红裤衩子都露了出来。 我去,刚才被黄毛的姐姐拉开了裤扣子,自己就这么一路走了回来,幸亏是在晚上,若白天出现在大街,还不被别人误解为流.氓? “不好意思...”申帅腾地红了脸,赶紧背过身手忙脚乱整理了一下。 说话间,早早浪秦他们都陆续回来,没有人问申帅什么,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聊着无关紧要或高兴的事情,没聊多久,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各自散去。 浪秦的工地还有事,“四眼”主动留下来陪着申帅,小丸子搬去了早早的房间,申帅和四眼就在小丸子的房间休息。 人一散去,申帅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四眼上前拍了拍申帅:“兄弟,别想那么多,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睡他一觉。” 申帅没吱声,只是在被窝里默默摇了摇头。 “四眼”叹了口气,轻声道:“兄弟呀,人活一辈子,不仅仅有快乐、有甜蜜,也会有悲伤和苦难,这就是生活。生活难免会有些遗憾,但遗憾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知道你很爱慕容,我们也都很喜欢她,但我对爱情的理解是,爱一个人,既要享受爱情带来的甜蜜,也要承担爱情以外的东西。爱她,就要替对方着想,爱她,就希望对方幸福,爱她,并不一定要娶她,爱是一种行动而不是一种形式,曾经拥有的也许会是你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唉,其实哥何尝不知你的感受,不管怎样,你和慕容的心还是在一起的,可我呢,天天和早早在一起,却总是走不到一起...说实话,有时哥还羡慕你呢...” 说着话,“四眼”熄了灯,房间里顿时进入了黑暗,俩人躺在床.上,直.挺.挺地瞪着天花板,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窗外的夜空很是应景,突然下起了急雨,雨点拍打着窗户,让两个同病相怜的男人早已潮.湿的心也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他各自沉默着,虽然夜深人静,但估计这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唉,人总是这样,爱着不爱的,不爱该爱的,执著于不该执著的,错过不该错过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心态决定一切 第五百四十二章:心态决定一切 慕容订婚的消息对申帅的打击很大。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但一想到慕容很有可能与别的男人结婚时,他就觉得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这种痛感真的是很伤身的事,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但真的要失去慕容时,他们彼此之间点点滴滴的情谊都被回忆放大,变成一个个气泡,在他的五脏六腑泛滥开来,让他无处可逃。 好在朋友们没让申帅闲着,次日,浪秦和早早就带着他赶往豫州去自首了。 之所以自首是因为申帅的案子还没结,更重要的是申帅一年前是越狱逃走的,虽然当初是迫不得已,但案情没搞清楚前逃狱那就是罪加一等啊。 就这样,申帅又一次进入了看守所。 还是原先的那座看守所,不过,监狱长换了人,原来的监狱长正在接受审查。据说被一名警察举报,说监狱长乱搞男女关系,把一个年轻女孩肚子搞大后就甩了,还威胁女方说敢闹就弄死她。 会不会是越狱后逃往丹东的路上过关卡检查的警察举报的? 申帅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 待遇方面也与之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住的是带独立卫生间的单人房,吃的是监狱特供食品,比狱警的待遇都好。 想来也是,那么多高层人物打招呼下来,有暗算的,有关照的,但不管是哪一头都不是狱警们能得罪的,干脆就在看守所供着。 “嫌疑人”归案,司法程序重新启动。 申帅共涉嫌三项罪名,涉嫌故意伤害罪、挪用公款罪、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经查实,枪击案的案情已经真.相大白,通过慕容的努力,先是找到花花做工作改了证词,然后浪秦也在现场找到了子弹打在墙上的弹洞。事实确凿,申帅当时是正当防卫。另外,陆小影在姐姐和外公的劝说下,也主动到公安机关自首自己谎报兄弟快递公司是黑社会的事情,因其态度较好,未追究其法律责任。 还有一项挪用公款罪,因涉及资金额较大,再加上金莲子集团的财务黄总监和被申帅捅伤的小青年李文的母亲李四君从中作梗,使案情变得有点复杂。 金莲子房地产集团公司是有限责任公司,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规定,“公司”是指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公司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说通俗点就是有限公司的老板不可以随便挪用公司的财产,有限公司的财产属于法人财产,具有独立性,不是公司老板的个人财产,所以有限公司老板不能随便使用自己公司的钱,需要通过法定程序使用法人财产,并如实入账。 所幸的是早早和浪秦及时把巨款退回了金莲子集团,于梅子和四眼又找了最好的律师。最后胜诉的关键词有两点:一是申帅未将公司资金占为己有;二是申帅刚接手金莲子公司,对《公司法》以及企业运作一窍不通,而懂得《公司法》的财务黄总监不但未制止申董事长的做法,而且主动为董事长开绿灯,在此案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综合以上理由,鉴于申帅无犯罪预谋和动机,不知法而犯法,且无造成任何危害,法院决定免于起诉。 案子的过程是清楚了,当初和申帅一起逃狱的豁牙子和孙大虎、孙二虎兄弟也被抓捕归案做了证词,但申帅仍被羁押在看守所。 羁押对申帅来说并不可怕,就是真的判刑,对申帅来说也无所谓,他对案子的结果并不关心,以至于在庭审时他也未为自己辩护过一次。 他怕的是孤独的时候,尤其夜深人静时,整个大脑全部被慕容的影子所占据,悲伤止不住一**的往上涌,心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直到最后痛到窒息,有几次他难过到差点晕过去... 感情的事让他万念俱灰,没有慕容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奇怪的是,“孩子王”和“骂王”一直保持着沉默,既未安慰过他,也没有开导过他。 庭审已经了一个多月,申帅案子的结果仍无任何消息,不过,时间是疗伤的最好良药,他不像开始时那么悲伤了,可情绪依旧很低落,尤其连个说话的牢友都没有时,那种寂寞吞噬着孤独,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两个死鬼跑哪去了?也不和老子说说话,想憋死老子啊?平时没事时,一个比一个能说,真需要你们来安稳了,妈蛋的连个鬼影都见不着,真没鬼用...申帅在心里腹诽着对“孩子王”和“骂王”的不满。 “骂王”好像能听懂申帅的心里话,终于开口道:“哼,你以为自己折磨自己就能让慕容回到你身边来了?慕容订婚,别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就算是真的订婚,那慕容就一定要嫁给姓卜的吗?再说,订婚只是一个形式,慕容并没有对你变心,这个形式就真能破坏你俩的感情吗?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去解决,这世上让人痛苦的事有很多,如果这点事你都扛不住,那只能证明你并不值得慕容去爱。你看看你现在那副颓废的样子,和一只打架输了的狗有什么区别?说句心里话,你现在的样子还真配不上人家慕容,你有什么值得人家爱的?你有什么值得人家托付终身的优点?你有什么比卜少优秀的地方?好好想想吧臭小子,你如果愿意在看守所待一辈子,那就别怨慕容被人家姓卜的给抢去。呵呵,我说再多也没用,你就是个倒霉蛋,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失败者,你继续自怨自艾吧...” “骂王”的一张嘴还真厉害,句句到肉,针针见血,直戳申帅的内心。 “你又不是我,又怎能体会这其中的酸楚呢?是,大家都叫我衰神,我是倒霉蛋,我是世界上最失败的人,特么的是老子不努力,还是老子不够好,为什么老天爷就瞎了眼老是来针对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幸福?为什么就该我来承担各种各样的不幸?这公平吗...”申帅面红耳赤地吼道。 “呀嗬,臭小子敢顶嘴啊,你是谁老子?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在老娘面前称老子,老娘恋爱那会,你还是颗蛋呢...”“骂王”破口大骂起来。 “骂王”是谁,只有她骂别人,哪有别人骂她的份? 但“骂王”刚开口就被“孩子王”给制止住了:“咳咳,说两句差不多了,现在不是你过嘴瘾的时候...” “还敢和我斗嘴,惹急了我,我让你打着灯笼走铁道...”“骂王”悻悻地嘟囔道。 “什么意思?”申帅冷冷地问道。 “见鬼(轨)”“骂王”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 “哈哈...”“孩子王”忍不住笑了起来,申帅仔细一回味,也忍俊不禁地咧了下嘴。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骂王这么说也是为你好,虽然话有些糙,但目的是为了骂醒你...”“孩子王”劝说着,开始了对申帅的劝导,他接着说道:“孩子啊,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着不公平,而很多不公平常常就在你的眼前显现。你会说,这个世界怎么能对我这样,为什么所有的霉运都让我碰到了?为什么我努力了还什么都得不到?你是不是感到你这一辈子都完蛋了?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理,生命总是往前走的,我们要走一辈子,人生的过程和结局可能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走下去...” “孩子王”不愧老师出身,话一出口就是道理,而且讲的还有道理,让申帅不得不听。 “孩子王”继续讲道:“一个人的爱有很多种,难道除了爱情就没有其他爱了吗,你还有父亲还有朋友,多想想自己对家人对朋友的责任和意义,至于说慕容的事,虽然双方家长同意了订婚,但并不意味着就决定了最终的婚姻和慕容感情的叛变。所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坚持下去。还有,你总是认为自己很倒霉是个“衰神”,那你说我们这十二只鬼成不成功?先不说我们,就说“刀王”、“地王”、“中州王”,他们成不成功?可再怎么成功也变成了鬼,生前再如何厉害,死后不一样有很多遗憾吗?我告诉你,人生的走法有两种,第一种就是你向往的幸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活一辈子,走的十分平坦,活得也十分舒坦,但是,你却看不到周边美丽的景色,因为这一路的风景都一样。所以,走这条路的人但回顾自己一生时会发现一片空白。还有一种人生就是攀爬连绵不断的山峰,总有无数的险峰在眼前需要你去征服。可一旦你登上顶峰时,生命中无限的风光就会展现出来,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当然,这条路并不平坦,它需要你付出代价、付诸努力,甚至要面对无数次失败,但这种人生无疑是最精彩的...” “孩子王”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你现在颓废的样子对得起谁,对得起朋友,对得起慕容,对得起你自己吗?别这样下去了,振作点,你答应我和骂王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去吧,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做出点成绩,使自己的人生更有价值点,让所有人都看看,尤其让慕容看到,你仍然是那个值得她爱的男人...” “孩子王”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申帅,是啊,自怨自艾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吗?慕容现在美国,还要完成学业,而自己却颓废的以为没有了未来,简直太可笑了。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做,自己的案子不结束,所有为自己奔波劳碌的人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难道让父亲再次失去儿子吗?还有,那些山里的孩子还等着自己,眼巴巴地等着有个新学校呢... 此时,“骂王”换了一种语气,轻柔地对他说:“累了,就休息吧。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定夺的,只要问心无愧,老天爷欠你的迟早都会还给你的。也许,人生有些阶段,会比较困难,有时,甚至是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消沉。但不管问题多么复杂难解,只要相信你自己,就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我们十二只鬼的任务那么复杂曲折,你不也都完成了吗...” “谢谢你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申帅真诚地说道。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心态决定着一切,当申帅心态转变时,法院最终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依据法律认定被告人申帅属防卫过当,不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被告人无罪释放。 第五百四十三章:喜大普奔 第五百四十三章:喜大普奔 申帅后来才知道,案子虽然不复杂,但最终的关键还是慕容的外公过问了此事。 据说,慕容外公对最高法院院长只说了几句话:最近公开展出的《乾隆内府海舆图》是申帅找到的,那上面明确的表明了钓鱼岛在清朝海疆海防范围内,这就是钓鱼岛属于中国的有力证据。所以,申帅是国家的功臣,至于他的案子,希望法院秉公办事、依法办案,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另外,公安部部.长夏助理将申帅在孟连缉毒的资料递交给了最高法院,李文枪击案也是在夏助理的督促下重新侦察才使得案情有了水落石出的结果。 有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关注,李四君的能量就是再大也无法一手遮天。就在申帅被释放的那天,李四君的儿子李文正式被公安局缉捕归案。 事情有如此结果,应该说是喜大普奔,申帅恢复了自由,重新成了百亿富翁。 金莲子集团的总部在豫城,出了狱,申帅当然要回自己的公司看看,有了资金雄厚的大企业做后盾,以后做任何事都会方便很多,白头山希望小学再也不用为资金所发愁了,最重要的是,申帅此时的身价可比卜少值钱多了,别说慕容一,就是娶个小国家的公主都不成问题。 申帅带着浪秦哥和早早姐兴致勃勃地去了金莲子总部,老板回来,那集团管理层的领导当然得表现一番,所有的人都倾巢出动,像迎接到访的元首似的挥动着鲜花夹道欢迎。 但申帅屁.股还未挨到老板椅,一个副总慌张张跑来说,财务黄总监不见了,与黄总监不见的还有集团二十亿的备用资金以及财务章和账本都不见了。 很快,警察就到了现场,侦查的过程并不复杂,初步判定黄总监早有预谋,几天前就将集团的备用资金转走,人是昨天逃的,估计这会正在某个海滩拥着美女晒太阳呢。 这么大数额的贪污案实属罕见,连公安部都被惊动了,为了搞清楚黄总监挪用的款项以及金莲子集团的实际资产,浪秦建议申帅冻结金莲子集团的所有资产,对所有房地产项目进行封盘。 做为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申帅可以说只是拥有个头衔,实际在集团办公主持工作的时间甚至连一个星期都不到,好不容易恢复身份成为了“地王”接班人,却接二连三风.波不断,这让他深深体会到金钱不但代表着财富,还会带来无穷尽的麻烦。 配合完警方的调查,申帅第一时间要了解集团内部情况,经集团领导班子成员汇报,金莲子集团的现状可以说是糟糕透了。自从“地王”去世后,申帅也紧接着出事,群龙无首,集团又没有一个可以主持工作的人,所以造成内部管理混乱、人心涣散,所开发的房地产项目基本处于停工状态,已开发完的房地产项目也停止了销售,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财务黄总监钻空子贪污的机会。而更严重的是,管理人才基本走了大半,目前剩下的几个高层领导也是跟随沙大仓创业的老人。 不过,也不是没一点好消息,申帅逃往北韩的这一年多,正是国内房地产暴涨时期,为控制房地产过快上涨,国家连续出台了房控措施,严厉打击囤地捂盘惜售行为。 金莲子集团虽内部出了很大的乱子,却因祸得福囤积了大量的土地。 领导班子成员汇报完工作后,由申帅主持召开了第一次会议,浪秦和李早早列席参加。 会议上,申帅坐在长圆桌主.席的位置,其他领导成员如众星捧月般的面朝着老板。 “我先说两句吧。”申帅开门见山道。 “哗哗哗...”会议室响起热烈的掌声。 申帅淡淡一笑,言简意赅地说:“我只讲三句话。第一,感谢在座各位在以往工作中对集团做出的贡献和对集团的不离不弃。我想说的是,你们相信集团,集团也相信你们。这家企业是沙大仓董事长所创立的,后来成为全国最大的房地产企业,这并不是靠沙董事长一个人能把企业做大做强的,众人拾材火焰高,我虽然没做过企业,但也懂得一个好企业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金莲子集团不是我申帅一个人的,是集团全体职工的。第二,凡事有阴阳,物无善恶,过则为灾。做人如此,做企业也如此。金莲子集团目前出了一些问题,本人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也经历了许多磨难,但邪不压正,我相信罪人将终受惩罚,包括企业的困难也是暂时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相信这次集团所带来的教训会对企业未来的发展有所帮助。第三,专业的事应该是专业的人才来做。本人有集团董事长的名分,却对房地产业务一窍不通,所以,必须尽快定出集团总裁的人选...我建议由浪秦担任金莲子集团的总裁,由李早早暂时担任财务总监一职。我不敢保证在浪总的带领下集团会重新成为国内房地产业的领头羊,但我相信浪总的为人,至少他不会亏待下面的员工...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浪总发言。” 申帅话不多,却讲的十分真诚,个别对新老板心存疑惑的管理者不禁在心里点了个赞,然后大家纷纷朝新总裁望去。 浪秦和李早早听懵了,他们都清楚金莲子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却从没想过有一天CEO、CFO的职位会落到自己头上。 申帅忙凑过去低声说道:“这么大的企业我肯定搞不定,这忙你们一定要帮,另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金莲子集团交给你们我放心。” 浪秦毕竟管理过百十号人,迅速扫视了一下其他的会议成员,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说道:“申总宣布我担任总裁一职,说实话,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论资历学历才干和经验,我都无法和在座相比,但金莲子集团目前所面临的问题很多,当务之急是让集团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中,在这一点上,我愿意和董事长一起风雨同舟迎接挑战。正如申董事长刚才所讲,专业的事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既然申董这么信任我,我先表个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为集团做出自己的贡献,等金莲子的危机过去,本着能者上庸者下的企业用人制度,金莲子集团将通过董事会选举,选出新一届的集团总裁...” 浪秦讲完,申帅第一个鼓掌,然后对大家说:“其实担任金莲子集团的总裁并不是很风光的事,大家很清楚集团的现状,就是一个烂摊子,一个烫手山芋,浪总表态的很好,集团现在正是缺这样敢于担当、敢于拼搏的人,我相信在浪总和李总的带领下...“ 申帅这么一说,李早早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感谢申总对我的信任,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近期的主要任务先把集团所有的资产清查盘点出来...” 会后,浪秦和李早早纷纷责怪申帅,说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沟通一下,申帅则笑着说:“沟不沟通,你们都要帮我,谁让你们是我哥和我姐呢。” “你刚才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什么事?”浪秦问道。 “是因为慕容吗?别想那么多,好事多磨,你们还年轻,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早早安慰道。 “之前我曾对秦哥说过,正如他承诺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一样,我也承诺了要帮别人完成一些事,现在我的承诺还未兑现完,我必须完成我的诺言。至于慕容的事,她又不在国内,我再怎么想也没用,不管了,随缘吧...”申帅苦笑道。 申帅这么一讲,浪秦和早早也不好再说什么,集团的事务一大堆,还有自己的一些还要处理。两人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下,赶紧忙活去了。 金莲子集团的事务处理完,申帅彻底成了甩手掌柜,不过,他并没有闲着没事干,他带着父亲和早早姐搬到了沙大仓的庄园,把皇家名都的房子留给浪秦和万红丸子姐,丸子姐那小蹄子早撩.拨的和浪秦哥同居了,申帅才不想做他们的电灯泡呢。 申帅的父亲申大富这段时间一直处在梦游的状态,他每天清早在黄花梨大床醒来时都会掐自己的大.腿,他从没奢望自己荣华富贵,就连做梦也不敢梦到自己会住进别墅,而且这个院子够黑泥沟全村的人住了,他倒是经常会梦见儿子,但梦中所梦见的儿子和他流浪时的处境差不多,每每梦醒时分,他都会叹息一句,“这倒霉孩子不知是死还是活啊”。 申大富没想到这倒霉孩子竟然是百亿富翁,而自己就是百亿富翁的亲爹。这必定是太上老君显灵,自家的祖坟冒了烟啊,楚霸王项羽曾说过: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想到这,申大富忙找到儿子商量:“儿啊,爹离开家乡多年,想回去看看。” 按理说这要求不过分,但申帅却踌躇起来,他想起上次衣锦还乡的下场,全村人差点没生吞活剥了他,临走时村长赵有田还对他说“从此黑泥沟就没你这个人了”,他们如此的待我,还回去干吗? “爹,黑泥沟都没咱家的房了,还回去干吗?”申帅搪塞道。 “儿啊,那是咱们申家的根啊,咱们的祖坟还在,我不得给你.爷爷奶奶烧点纸嘛?这里的生活是好,但俺总觉得不得劲,这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白天你忙自己的事,就剩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干啥,都快憋出病了...”申大富埋怨道。 “去吧,你不是要躲记者吗,正好陪爹回家看看,这里交给我,有事电话联系就行了。”早早也在一旁劝说道。 李早早说的是,自从申帅重新接手了金莲子集团,来登门拜访的客人是络绎不绝,特别是各大新闻记者,总想找个机会采访一下国内最年轻的百亿富翁,所以,申帅都不敢出门,一露面就被一群记者围住,搞得申帅像个贼似的躲来躲去。 “对了,花花哪去了?她还在那家娱乐场所做吗?”申帅突然想起了花花。 “花花回家了,候永强本来想让她到快递公司工作,但她因为你的事一直感到很愧疚,所以,不顾我们的挽留,她一个人回黑泥沟了。”早早说。 申帅沉默着,半晌才说道:“好吧,我就陪爹回一趟黑泥沟。” 第五百四十四章:衰神回乡 第五百四十四章:衰神回乡 此次申帅回黑泥沟低调的多,他就开了辆原先的三菱SUV带着父亲就上路了,倒是集团办公室主任热情的不得了,又是帮他们打前站,又是帮他们安排住宿,但都被申帅给拒绝了。 这就是做大老板的好处,生活上的事根本不用操心,自然有手下的去处理,但也是这些大.BOOS的烦恼,一举一动一言一词时刻都有人盯着。 有了上次回乡的经历,申帅轻车熟路地开到县城,把三菱车寄存在酒店,然后和父亲一人搭乘一辆摩托车到了通往黑泥沟的山下。 申大富的精神很好,从出发前就表现的非常兴奋,一路上话不停,和儿子讲着有关他小时的倒霉事。 本来申帅还担心父亲年事已高,这翻山越岭的会不会吃不消,看着父亲兴高采烈的表情,他也就放了心。 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阳光温暖,俩人走走停停,呼吸着清新空气,聊聊未来的打算,倒也很惬意。 “儿啊,你现在有钱了,回头能不能帮村里修条路啊?”申大富问道。 申帅心道,上次回去就说帮村里修路,但没有人相信,还被打了出来,这次还老话重提,会不会再挨顿揍呢? 但申帅嘴上却没表现出来,他敷衍道:“修路没问题,现在金莲子集团不是资金冻结了吗,以后慢慢来吧,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给爷爷奶奶上坟,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村里人了。” “唉...” 申大富深深叹了口气,默认了儿子的计划。其实他也不愿意见到家乡人,当初抛弃儿子背井离乡,乡亲们不定在后面指着他脊梁骨骂什么呢。主要是他想回家乡看看,儿子找到了,总要给申帅的爷爷奶奶一个回信。 翻过两座山,不多时,申帅父子来到了村口,黑泥沟村几乎没什么变化,正是春种前的时期,土地上光秃秃的,好像还沉寂在睡梦中,乡村小道像一张散开的网络,罩住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近处错落的村子,多么熟悉的场景,这里记录了申帅父子的生活、迷茫、幸福、痛苦和念想。 申帅父子停住了脚步,各怀心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田地里没有人,大概还窝在家里偷闲,只有一个孩童从村里的小路跑了出来。 是白大婶的儿子狗娃,申帅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孩子,因为上次吓着了狗娃被白大婶骂了个狗血喷头,申帅没有吱声。 狗娃也看到了申帅父子,但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吓跑,而是怯怯地止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申帅,像是看天外来客般的,半晌,像诈尸似的扭头就跑,边跑边大声喊道:“衰神回来了,衰神回来了…” 妈蛋的,这狗娃认定老子是倒+霉鬼了,难道村里人为了防自己进入,还设了岗哨?申帅郁闷地想着。 “这娃娃是谁家的?”申大富问。 “白大婶的小儿子…爹啊,咱们还是回去吧,村里人都认为我是个倒霉蛋,怕沾染了我的霉运,他们上次说了,让我永运也不要回来,我怕…村里人会驱赶咱们…”申帅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也不能不讲理啊,咱们一不偷二不抢,他们平白无故地撵咱,我就不信没王法了…”申大富生气地说。 “天高皇帝远,谁会管这穷乡僻壤地地方呢…”申帅嘟囔道。 “没事,咱就直接去上坟,大不了不回村了,他们还能追着咱打?”申大富安慰道。 俩人正说着,“蛋蛋蛋蛋…”,从村里冲出了几辆摩托车,冒着几股浓烟向这边疾驰而来。 完蛋了,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申帅心里想着,赶紧在地上寻了个树棍,真不行就和他们拼了,趁其他人还没到,这几个人还应付的了。 “蛋蛋蛋…” 一共过来了四辆摩托车,很快驶到申帅父子面前,打头阵的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停住,然后上面的人摘下了头盔。 “申总,你们可回来了。”那人大叫道。 申帅定睛一看,这不是毛蛋吗,上次还是他给了自己吃的和路费,自己才磕磕绊绊的回到了豫城。老同学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毛蛋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这么一想,申帅放心许多,开口问道:“毛蛋,恁这是弄啥咧?” “专门来接你啊,村里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大家伙都在等你呢,赶快坐上来,乡长和县长都来了,都是来迎接你的…”毛蛋热情地招呼着。 来迎接我?开什么玩乐,不会是鸿门宴吧?申帅犹疑着没动。 “老同学,你真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俺现在要仰视你了,老同学,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以后多提携提携小弟啊,你们几个,这是我大哥,快叫老大...”毛蛋咋咋呼呼地冲另几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喊道。 “老大。” 几个年轻人点头哈腰地喊了一声。 “别别别,我不是什么老大,这次我是和俺爹给俺爷爷奶奶上坟的,村里就不打扰了,你让村里人放心,我们不进村子。”申帅解释道。 “你、你说他、他是谁?”毛蛋惊讶地指着申大富。 “这是俺爹,我给恁说,恁别动俺爹,谁动我给谁拼命。”申帅戒备地拿起了树棍。 “嗨,说啥哩,你现在是亿万富翁,巴结你还来不及,谁敢动你们啊。这是申叔啊,我是毛蛋啊,多少年没见了,申叔的身体还好吧…”毛蛋一副激动的表情,抓.住申大富的手使劲摇了起来。 “好好好,是毛蛋啊,恁爹妈也好吧…”申大富高兴地应了一声。 “都好,身体硬朗着呢,申叔多年没回来了,待会让俺爹陪你多喝几杯。”毛蛋一脸的谄媚。 “小帅,毛蛋不像是说谎,咱们还是和村里人见见面吧,毕竟是家乡人,他们不会为难咱的。”申大富恳求地看着儿子。 “毛蛋,我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先干掉你个龟孙。”申帅威胁道。 “好好,俺给你扣住屁.眼子赌个空心咒,绝对保证申叔和你的安全,快走吧,那边的人都等急了。”毛蛋装模作样地赌了个咒。 话说到这份上,申帅只好和父亲一人上了一辆摩托。 很快,摩托车驶进村子,申帅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听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村口小路两边列队站了两排的村民,道路两排插着两排彩旗,还有一群学生手持着野花,蹦蹦跳跳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摩托车咔吱停了下来,申帅下来一看,村口处摆这一个高高的戏台,戏台下人山人海,好像要开村民大会似的,戏台的上方上还悬挂一横幅,上写到:欢迎金莲子集团申帅董事长荣归故里。 “哗哗哗哗…” 申帅一下车,村民们全都鼓起掌来,路中间站了一群人,赶紧朝这边走来,赵有田跑在最前面,一把握住申帅的手,激动地说:“申董事长,可把你盼回来了。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县委董书记,这是李县长,这是乡党委王书记,这是童乡长…” 申帅父子晕忽忽地应酬着,又被莫名其妙地安排到主.席台正中间的位置。 领导主.席台就位,童乡长站在台前手持话筒说:“喂,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大会准备开始...” 刚说了两句,突然被李县长打断道:“童乡长,先别开始,豫州市市长也要来,现在已翻过了前面的那座山,你负责接待贵宾,我和董书记去迎接一下...”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骚.动,大家万没想到,他们黑泥沟以往来的最大领导也不过是个乡长,但今天,却连市长都给惊动了。这规格太高了,让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申帅整个人都蒙圈了。什么情况?上次回来村里人差点没打死我,这次回来怎么像迎接亲人解放军似的,难道村里人都相信了我的身份。我要怎么办?上次村里人骂我奶奶几乎把老人家的淋巴血小板都骂出来了,他们就搞个欢迎仪式就算完了?他们就不相信老子记仇吗?他们脸变得比翻书都快,就不怕老子也翻脸吗?还县长市长都来了,分明是看上了老子的钱,老子的钱就那么好骗吗? 正想着,赵有田亲自端着茶走了过来:“大富、大侄子啊,一路上辛苦了,先喝口家乡的水...” 申帅似笑非笑地盯着赵有田,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这帮势利的老乡。 赵有田好像知道申帅的心思,将头凑过去,低声下四地说:“对不起啊大侄子,都怪俺以前有眼无珠,要不是俺家花花告诉俺,俺都不知道大侄子竟然有如此的出息,山沟沟飞出金蛋蛋,这是咱黑泥沟的骄傲啊...” 申帅本来想讥讽赵有田几句,听到对方提到了花花,忙问道:“花花呢?她现在做什么?是不是不在城里打工了?” “难得大侄子还想着她,你们从小青梅竹马,这感情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花花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啊,天天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还在念叨你的名字,这孩子用情深啊,我知道大侄子喜欢俺闺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看这次回来你们就把婚事给办了吧...”赵有田答非所问道。 申帅都听懵了,什么就扯到了结婚的事了?花花诬陷了我,然后还要和我结婚?是她有病还是我有病?还青梅竹马?以前在黑泥沟生活时,你们赵家的人看过我一眼吗?你赵有田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一肚子气,老子好心解救了你女儿,可你女儿不但不出庭作证,还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害的老子含冤入狱亡命天涯,要不是老子命硬,怕早就被你们这些小人给害死了... “说什么呢?谁说要结婚了?瞎说什么...”申帅一副愠怒的表情。 “好吧,好吧,算花花那小妮子自作多情,她现在已成了废人,你肯定是看不上了。...”赵有田一副悻悻样子,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大侄子啊,上次你回来说给村里修路,那话还算数吧?” 赵有田说话跳跃性太强了,申帅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香蕉吧啦,上次老子主动提出要给村里修路,你们说我装逼,还要报警抓我,你们都把老子从家乡驱赶出去了,现在却反悔来求我,还要不要一点脸?还能不能再无耻点?你是脸大,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还是没长心,心里就没觉得有半点理亏?现在知道老子是富豪想把女儿嫁给我了,当初老子刚对花花有那么点意思差点没被你们给打出屎来,还现在她已成了废人我看不上... 废人? 申帅想到这忽然一怔,脱口出口道:“你说什么,花花怎么就成了废人...” “唉...花花瘫了,连床都下不了啊...”赵有田深深叹了口气。 “什么?花花瘫了...”申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正待追问下去,主.席台下突然响起热烈的掌声,申帅扭头一看,县长陪着市长向这边走了过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花花瘫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花花瘫了 花花瘫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申帅震惊不已,花花虽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毕竟受了别人的胁迫,再说花花是自己儿时喜欢的对象,更重要的是没有花花送自己的护身符,自己恐怕早埋在了河州蝴蝶楼的地宫里了。 与性命相比,花花犯的错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申帅满脑子都在想花花的事,什么会议流程,县长市长讲的什么话,他一概不知。 正想着,台下忽然掌声雷动,父亲在一旁捅了捅他,小声说道:“快,该你讲话了。” “讲什么?”申帅一脸的茫然。 “是修路的事,你得表个态啊。”申大富说。 “爹,你替我说吧,我的头有点晕,你替我表态就行了。”申帅没兴趣出这个风头。 申大富看着儿子的模样,又看看台下乡亲们期盼的眼神,一咬牙站了起来。但申大富当了半辈子的农民又做了半辈子的流浪汉,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他紧张的腿肚子直哆嗦,半晌才吐出三个字:“乡亲们...” 台下的乡亲们惊讶于衰神的时来运转,更好奇出走归来的申大富,大家都引颈翘首地望着主.席台,现场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席台上,让申大富更是慌张,竟不知该如何讲下去,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都吃了吧...” 然后,又没词了。 台下一阵哄笑,赵有田着急地提示道。“修路,修路,帮村里修路啊...” “对,修路,黑泥沟的路不好走...”申大富醒悟过来,嘴巴也利索了,随口就编了个顺口溜:“黑泥沟村路难走,翻山越岭数石头,羊肠小道鬼见愁,人无急事不外游,交通不便难富有,年轻人都往山外走,领导来到黑泥沟,政府支持施援手,家乡有难俺相助,不拿俩钱有点丑,今天俺爷俩表个态,三年内让车开进来,如果俺说话不算话,乡亲们可以把俺骂...” 毕竟在城里流浪多年,申大富也算是见多识广,再加上他要饭时靠的就是莲花落,所以编的顺口溜也像模像样的。 父亲说的什么,申帅还是没听进去,事后怎么散的会,怎么参观的故居,怎么吃的饭,他都处在失魂的状态。 市长公务繁忙,讲完话匆匆忙忙走了,市长走了,县长当然要陪同相送,县长走了,乡长当然也要有迎有送,就这样,如剧院开场散场般的呼啦啦聚了一帮人呼啦啦又走的一干二净。 人走了倒也清净许多,申大富提出要去上坟,申帅父子在前面走着,村民们后面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田地里走去。 上坟耗费的时间较长,申家的祖坟都集中在一起,申大富是哭完爹再哭娘,长辈哭完又爬在老婆坟前哭,这哭声一半是悲伤,但更多的是愧疚。农村人迷信,相信因果报应,申大富决心要为村子修路也是为了赎自己抛子离乡之罪。 折腾完毕,回村里的路上,赵有田殷勤地对申大富说:“大富兄弟啊,你们家的地,村里一直保管着,这回你们回来,我们也可以地归原主啦。咱们村委会已经决定了,在你们家原有的地方重新盖一栋房子,平时呢,你们就在城里享受,啥时想回家乡看看,随时欢迎回来,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啊。今天大富兄弟和大侄子就委屈一点,先在我们家将就一下,那个...几星级的酒店比不上,但绝对干净,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赵大伯,花花怎么了?她怎么会突然瘫了呢?”申帅打断赵有田的话。 “唉...”赵有田长叹一声,说道:“谁知道这孩子,自打从豫城回来,整个人像变了样似的,要么对着镜子发呆,要么躲在屋里哭泣,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整天沉默不语的,让我妈老俩口都担心死了。那天,我偶尔提到了你,她倒是问了几句,之后就独自去了山上,结果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把腰给扭断了,幸亏我远远跟着,否则还不定出什么大事呢。唉,后来就一直卧床不起,我们四处求医取药,都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去大医院看,也是让在家里调理,一直调理到现在,没一点好转。我和她妈都发愁死了,你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瘫了,这让她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花花现在情绪怎么样?”申帅关切地问。 “不好,好几次都要寻短见,她妈都不敢离开人...”赵有田情绪低落地回道。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赵有田家。 “赵大伯,我想先看看花花。”申帅说。 “这个...好吧,你们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你也帮我多开导开导她。”赵有田答应着,把申帅领到了里屋的一个房间。 “花花,你看谁来了?”赵有田边走边喊道。 花花住的房间不大,屋内没有开灯,光线有点暗,大概是病人的缘故,屋内充斥着一股异味。 果然,床.上躺着一人,一个妇女坐在床边,见来了客人,床边的妇女忙站起身。 “婶,我来看看花花。”申帅看清了是花花的母亲。 “啊,是小帅啊,你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啊,快快,堂屋里坐啊...”花花妈手忙脚乱地招呼着。 “别进来,别进来...”床.上躺着的人惊慌地喊道。 “是申帅,申帅回来了。”赵有田说道。 “我不见,我不见,都出去,我任何人都不见。”花花蒙着被子喊叫着。 “赵大伯,我这几年在外也学了点医,我能给花花看看吗?”申帅征求地看向赵有田。 赵有田巴不得自家女儿和亿万富翁有什么瓜葛呢,听了这话,开心地回道:“你看你看,我相信你...” 说完,又对老伴和申大富说:“走走,让他们年轻人处处,咱们到堂屋说话。老婆子,快去烧茶,这是大富兄弟...” “不要啊,都给我出去...”花花大叫着。 “砰”的一声,赵有田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情况?这老赵对我也太放心了,老子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处对象的...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花花也安静了下来,但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实的,申帅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法隔着被子看病啊。 “花花,我是申帅,让我看看你的伤处。”申帅轻声说道。 被子里的人既没吭声,也没动静,像睡着了一般。 “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真的学过医,而且治好了不少的人,你让我看看,我如果治不了,再送你到大的医院,国内的医院治不好,还可以出国治疗,总之,你不能年轻轻的就躺床.上一辈子,大伯大婶现在还可以照顾你,但他们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吗?所以,花花听我说,振作起来...”申帅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被子还是一动不动,幸亏房间里没人,否则这场面太让人尴尬了。 “你这样是讳疾忌医,到头来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家人啊...”申帅无奈地说道。 “我就是个害人精,我害了家人害了你,这是我的报应,你走,我的病不要你管...”花花蒙在被子里叫道。 申帅一听,火气顿时冒了上来,你害我入狱潜逃,我不和你计较是老子大度,现在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治病,你还矫情上了,好好好,你不让我管,老子今天还偏就管定了。 愤怒让申帅失去了理智,他气冲冲地去掀花花的被子,却不料被花花抓的紧紧的,一头无法攻克,他又转到另一头,结果,另一头被他轻松地掀开了被子。 花花果然是腰部出了问题,因为不能动弹,所以让申帅轻易就掀开被子。但奇怪的是,被子掀开,花花倒停止了挣扎。 还好,花花穿了睡衣睡裤,还是很宽松的那种,申帅舒了口气,见花花没有动弹,忙凝神静气将思想集中,然后在花花腰身摸了起来。 “啊...” 花花轻嘤了一声,似乎在克制着自己,但这一声却让申帅兴奋了起来。 别想歪了,申帅之所以兴奋,是通过声音,他知道花花的病并没有赵有田说的那么严重,真要是瘫痪的人,摸上去怎么会有知觉呢。 仔细地摸了一会,申帅已心中有数,将被子轻轻盖上,靠近花花说道:“你的病我基本清楚了,我有把握治好你的病,但需要你的配合。我知道你可能不好意思面对我,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咱们是老乡还是同学,我拿你当朋友才替你治病,你如果拿我当朋友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同意的话,你就晃一晃脑袋。” 被子里很安静,半晌,枕头上的被子终于摇晃了一下。 申帅微笑着来到赵家堂屋,对花花妈说:“婶,花花的病没什么大碍,麻烦你给花花换上一条宽松的裙子,把她带到堂屋,然后再给我找把剪刀,我现在就给她治病。” “甚好甚好,老婆子,快去准备,快去准备...”赵有田喜出望外地吩咐道。 一切准备完毕,花花在赵有田夫妇左右搀扶下被带到了堂屋,她瘦了许多,往日丰润的双颊凹了下去,脸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只有躲闪的眼神,流露出几分羞涩,整个人无精打采,弱不禁风的像是随时要滑到地上,这是长期窝在家的缘故,任何人躺久了都是这幅模样。 “花花,别害怕,试着自己站起来。”申帅对花花说完,又对赵有田夫妇说:“大伯婶子,等花花站稳了,我叫你们走开你们就马上走开。” 花花和赵有田夫妇不知申帅葫芦里卖的啥药,只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吩咐完毕,申帅拿着剪刀开始在花花身旁绕圈,一边转一边盯着花花的腰身,仿佛在窥视着什么,看得花花一家心里直发毛。 “花花站好了,大伯婶子走开。” 申帅突然发出了命令,赵有田夫妇一听,赶紧松开女儿跳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申帅左手拉开花花的裙子,右手用剪刀一划,“刺啦”一声,花花身上裙子的松紧带被割断,一下就落到了脚面。 花花穿着小内内的模样全都暴露在众人的眼里。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花花更是惊慌,哪里还顾得上疼痛,一个弯腰,羞得提起裙子就跑到了自己房间。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申大富赶紧呵斥道:“打你个龟孙哩,恁这是干啥哩...” 赵有田则气的指着申帅的鼻子:“你,你个鳖孙,欺负人都欺负到俺家了,别以为你是狗屁富翁就能随便欺负人,俺今天给你拼了...” 说着,赵有田抡起旁边的座椅作势就要朝申帅砸去。 “爹,住手。” 里屋的房门突然打开,花花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滚蛋吧“衰神” 第五百四十六章:滚蛋吧“衰神” 花花从闺房走出来,像常人一样走的稳稳当当,赵有田举着椅子定格在半空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 “爹,申帅把俺的腰给治好了。”花花红着脸说道。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有田一脸的疑惑,两只手竟还举着那张椅子。 申帅微微一笑,上前接过椅子,然后郑重地给赵有田夫妇鞠了一躬:“大伯婶子,对不起,刚才得罪了花花,让您二老受惊了,但小侄实在是情非得已,其实花花并没有瘫痪,她只是腰脊椎小关节脱位,用外力很难使得上劲,只有借助她自己的力量才能让脱节的部分复原,所以,我才大胆采用了冒犯的方法,借用花花自身的力量医好了自己。” 众人恍然大悟,刚才花花就这一个弯腰提裙开跑的动作,其实已不知不觉让错位的骨头归位了。这医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但不管怎样,花花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这怎能不让赵有田夫妇高兴呢。 “哎呀,大侄子啊,大伯错怪你啦,大伯给你赔罪啊...”赵有田语无伦次地感激道。 “嘿嘿,这熊孩子,吓死宝宝了。”申大富也开心地笑了。 “呜呜...” 花花突然哭了起来。 “嗨,这孩子,咋还哭上了呢?”赵有田乐呵呵地责怪道。 “瞧把她给激动的,花花这是高兴啊,我们活泼健康的闺女又回来了...”花花妈也激动的泛起了眼泪花。 但花花的哭声越来越大,身子还不停地颤栗,看上去不像是高兴,倒像是悲伤的失去了什么似的,那哭声充满了绝望和茫然,把其他人喜悦的情绪全给破坏了。 “妮啊,咋嘞,腰不是治好了吗,还有啥让你伤心的事?”母亲最懂女儿的心,花花妈抓.住女儿的手疑惑地问道。 “申帅,呜呜,对不起,呜呜,我对不起你啊,呜呜,你救了我,我却伤害了你,害的你坐牢,害的你东躲西藏,害的你丢掉百亿资产,还差点害了你的性命,呜呜,如今你,呜呜又救了我一次,我真没脸再活下去啊,你干啥要救我,呜呜,我不是人,你救我.干啥,呜呜...”花花梨花带泪地忏悔着,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赵有田夫妇不知女儿说的什么,茫然地看着申帅,希望从申帅身上得到答案。 申帅当然明白花花的话,早早已经将当时的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当时李四君找人恐吓了花花一顿,临走时又扔下一万元钱,就这样,在威逼利诱之下,申帅在需要花花站出来时她却保持了沉默。 人可以不需要大富大贵,但绝不能太穷,太穷了,就连尊严都没有了。 但这能完全怪花花吗?在那种情况下,她一个穷山沟的弱女子怎么敢和那么强大的恶势力作对?就算是换做自己,自己就敢保证能做的比花花好吗? 花花没有错。 这个答案早已在申帅的心里,他走到花花面前,从怀里掏出花花送给他的护身符铜牌,指着上面的小眼说:“花花,还记得这个铜牌吗?这是你送我的护身符,你看看,这上面和你当初送我时有什么不同?” 说着,申帅将护身符递给了花花,花花止住哭泣,疑惑地看了看,又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半晌才递还回去轻声地说:“这个护身符多了个眼。” 申帅接过护身符,深情地抚摸着:“你观察的很仔细,这上面的小眼是被利箭所击中,若不是它替我挡一下,几年前我恐怕就没命了,我记得当初你送我护身符,让它给我带来平安好运,果然给我带来了许多好运。你知道吗,有一次,我骑着摩托艇出海,结果被人抛弃到一块礁石上,当时我身无旁物,只好潜海摸贝壳充饥,后来,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大扇贝,又找不到开扇贝的工具,最后还是这个护身符帮我打开了贝壳,才让我又活了下来。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可以说,没有你送给我的护身符,就没有今天的申帅,所以,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你不必内疚,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是你重新站出来,我也没那么快恢复自由。总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我的朋友不多,现在有很多事缠身,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请你到金莲子集团做我的助理。” 申帅一席话说的赵有田夫妇眉开眼笑,赵有田抢着说:“好啊好啊,还说什么嫌弃的话,我们是求之不得啊,花花跟着你,我们放心,就让她去吧,呵呵呵…” “助理是干什么的?”花花妈小声问老伴。 “傻婆娘,助理就是秘书啊,没听过老板和女秘书的顺口溜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哈哈,以后我就是亿万富翁的老丈人啦…”赵有田贴在老伴耳边调笑道。 “你个老不死的,有这么糟践自己女儿的吗?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花花妈恼怒地低声骂着自己的老公。 没人知道俩人说的是什么,花花红着脸嗫嚅地捏着衣角:“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 “我也什么都不会,咱俩正好负负得正,哈哈…”申帅开了句玩笑,然后转回正题:“不会可以学嘛,反正你还年轻,多磨练磨练就好了。现在金莲子集团的总裁是浪秦,你应该见过,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你就先跟着他学一段时间。” “哪你呢?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吗?”花花急了。 “我嘛,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只负责集团的战略方向,只要方向没错,董事长一般不插手具体事务。另外,我还有一些承诺要去完成,让你去金莲子集团,一是你先跟着浪总学习学习,二是我需要一个联络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代言人了,怎么样,赵助理?” 哈哈哈… 一屋子人全笑了起来,花花羞红了脸,深情地撇了申帅一眼,嘴角带笑雀跃地飞回了自己的闺房。 说话间到了傍晚,这期间赵有田家就没断过客人,领导走了,上坟也完事了,村民们终于逮到和亿万富翁亲近的机会。村民是一拨一拨的来,像参观展览会一样,村支书一大水缸的水都不够烧的。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黑泥沟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富翁大人物,谁不想沾点好处?这时,村民早忘了申帅的绰号是“衰神”了,也不怕沾染霉运了,乡亲们闻风而至,把赵有田家围的是水泄不通。 洪家奶奶已八十多的高龄,拉着申帅颤巍巍地说:“孩啊,恁还记不记得我啦?当初你还是我给接生出来的,那时你就和别的娃娃不一样,别人生下来都是大哭,你生下来时却放了个响屁。当时我就作了首诗:噗通落地放个屁,这个孩子有出息。我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的接生婆,看人很准的,这一点恁娘可以作证...” 俺娘一生下我就去世了,怎么给我作证?申帅尴尬地咧了咧嘴没回应。 一个中年妇女挤了过来,她脸上涂着厚厚的雪花膏,口红涂满了唇线,耳朵上吊着一对大耳环,之所以能挤到申帅面前,是那股廉价的雪花膏味太刺鼻,让大家不得不躲她远点。 她整了整乌黑的大卷发,上前就抱住了申帅,然后抚摸着申帅的脸:“啧啧,长高了,长帅了,成大人了,你在外面这些年,可想死姨妈了...” 申帅差点被那股味给窒息过去,但听了对方的话一怔,什么情况?难道我妈还有个姐妹?没听人说过啊,若真是我姨妈,村里就剩我一人时怎么不来认我? 没等申帅理出个头绪,那妇女道:“嗨,俺就知道你认不出俺啦,俺是二柱子妈,你小时候还吃过俺的奶哩,瞅瞅,就是这只奶,就是这只奶...” 二柱妈一边说,一边炫耀般地指着自己的左胸。但话没说完,被洪家奶奶给打断了:“吃过你的奶有啥稀罕哩,这孩子从小没娘,村里哪个婆娘的奶他没吃过?申帅第一口奶是先吃的我哩...” “洪奶奶,恁说话也不嫌脸红,恁都多大年纪了,那时候你有奶吗?你拿啥喂人家申帅啊...”二柱妈不示弱地反击道。 “谁说俺没奶?谁说俺没奶...”俩女人厮打了起来。 完蛋了,都是富豪头衔惹的祸,自己再呆下去,还不定惹出什么是非来呢?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申帅着急地想着脱身之计。 这时,毛蛋挤了过来,手里还提了两瓶豫河大曲,嘴里嚷嚷道:“申大哥,自从上次一别,已一年多没见,今天咱兄弟好好喝两杯。” 上次申帅回乡时,毛蛋因借了申帅十元钱,口口声声称申帅为小弟,现在自己又变成小弟了。 “哟,这不是毛白领吗?你不在大都市做调度了?”申帅揶揄道。 “嘿嘿,小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让大哥见笑了,让大哥见笑了...”毛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申帅正想多挖苦几句,忽然一转念,贴在毛蛋耳边小声问道:“想不想跟着我.干?” “嗯嗯。”毛蛋激动的直点头。 “这里太乱了,我想现在就回豫城,你和家里人打个招呼,咱们和花花偷偷溜出去。”申帅悄声吩咐道。 “好,这两瓶酒留给申叔,我现在就去找我娘。”毛蛋兴高采烈地跑了。 之后,申帅找到花花说了自己的意见,又一路应酬着找到父亲,但申大富死活不愿回去,说还是自己家乡热闹,在豫城虽然过得好,可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既然咱们答应了要修路,那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他不准备回去了,就留在村里修路,也算是不忘家乡的养育之恩。 赵有田也极力挽留:“不走了,不走了,就住在俺家,花花一走,俺也没了说话的人,正好俺哥俩住一起,白天修路,晚上还有人陪着喝两杯,多好,从此咱俩家就是一家人了...” 申帅见父亲决心已定,而且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就不在劝阻,和父亲悄悄告别后,然后在赵有田夫妇的掩护下,同毛蛋、花花潜身在夜色中。 出村口时,申帅扭头又看了看村子,心里说:滚蛋吧“衰神”,老子要转运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否极泰来 第五百四十七章:否极泰来 回到豫城,一切都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据公安机关侦察,金莲子集团原财务CFO黄总监已潜逃东南亚某国,因护照原因黄总监在转移欧洲时被海关扣留,而东南亚某国正好与中国建立了引渡条约,可以说,犯罪嫌疑人黄总监被引渡回国只是时间的问题。 申帅的兄弟快递公司发展的也很好,在四眼和于梅子的经营下,企业扩张的非常迅速,他们采用滚雪球的方式,把赢利来的资金全都投入了开分店上,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在全市开了二十多家快递连锁店。 豫州分公司的乞丐小四和他的伙伴们则成了年轻人创业的楷模,这份工作让他们找到了自信,也让他们找到了存在的价值,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事业中,任劳任怨,克服了种种困难,在豫州市树立了很好的口碑,因价钱公道,服务上佳,他们被豫州市政府授予“青年文明号”的荣誉称号。 还有一件好消息是申帅没有想到的,京城的“人间天堂”突然被查封了,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人间天堂”的负责人牛老板和打手七哥一个不落地全被抓了起来,结果,牛老板供出了自己的后台老板卜少,而卜易得知消息后跑到了国外避风。 目前的卜家看上去很平静,但“人间天堂”被突然查封,卜家竟然事先没一点消息,任谁都能揣测出,卜家的根基已开始不稳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最起码卜少和慕容的婚事黄的可能性很大。 老天终于眷顾我了,命运终于不再为难我了,难道我时来运转了吗?难道我终于不再衰了吗?申帅被一连串的好消息给折磨的够戗,他既开心又担心,既关注着时事的动态又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衰了多年都衰习惯了,猛地有这么多好事,难怪让“衰神”这么踌躇。 当然,申帅最牵挂的还是慕容,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琳琳,此时的他信心十足,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哈哈,什么政治联姻?这种有功利性目的性的联盟最不牢靠,现在卜家大厦将倾,而我却是货真价实的百亿富豪,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本了,慕容家没可能再有什么理由拒我于门外的。 哈哈,慕容,我来了,我不会再让你哭的,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孩。申帅在心里起誓道。 不料琳琳却给他泼了一头凉水,她电话里说:“螺黛(慕容)现在美国大学准备毕业考试,正在突击复习备考,她已经知道了卜家的事,但现在局势未定,你们俩人还是暂时不要联系为好,再有,你现在成了百亿富豪,身份变了,思想心态难免有所变化,所以,我妹妹也请你认真考虑考虑,问问自己的内心,是否当初的选择没变...”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谁也不能怀疑我对慕容的感情,只有慕容不接受我,我不会不接受她的。你给我慕容的电话,我来对她说。”申帅不假思索地答道。 “唉,都说了你们暂时不要联系,螺黛正处在关键时期,你给她打电话不是影响她吗,你不希望她毕业考试没通过吧。再说,这也是为你们俩好,卜家毕竟根基还在,对付你一个小屁孩绰绰有余,所以,好事多磨,多等待一段时间也不是坏事,就只当是螺黛对你的考验吧...” 琳琳话没说完就被申帅打断:“我不怕任何人对付我,我只知道我离不开慕容,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现在只需要和她通一次话...” “喂喂喂...怎么没信号了...” 琳琳在电话那头嘟囔道,很快,申帅的电话就传来了忙音,琳琳的电话断了。 再拨过去,琳琳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什么情况?这又不是在山区,怎么会没信号?无法和慕容联系上,申帅犹如百爪挠心般的焦急,但奇怪的是,之后的几天琳琳的电话都处在关机状态,这让申帅的心没着没落的悬在半空更难受。 难道是慕容真的在考验我?就算是考验也没必要连句话都不让说啊?申帅几次都冲动的想跑去美国找慕容,但自己的案子还没结束,法院建议他近期最好不要外出,也就只好作罢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申帅只能用这两句词来化解对慕容的思念。 世上没有比彼此相爱却相隔万里不得相见更让人无奈的事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申帅比较清闲,父亲申大富在黑泥沟忙着修路,金莲子集团由浪秦和李早早打理,兄弟快递公司由候永强和于梅子打理,毛毛和大个旅游结婚去了,丸子姐则接手了浪秦的建筑公司,就连花花和毛蛋也交给浪秦暂时在金莲子集团实习,所有朋友就剩下申帅成了闲人,偌大个庄园连和他作伴的人都没有。 早早怕申帅一个人寂寞,就怂恿他去参加答题节目,还给他拿了本厚厚的题库书。 “小帅,现在香港有一档答题节目非常火爆,叫《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我想去试试,顺便也替你报个名,反正你现在有时间,就呆在家里看看书。另外,金莲子集团资产已经盘点完毕,但还在冻结中,暂时没有业务可做,所以我也准备准备,到时咱们一起参加节目,争取成为这个节目史上第一个百万富翁。”早早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连小学都没毕业,找我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申帅连声拒绝道。 “别那么谦虚,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在很多地方,你比我们懂得都多,每次遇到问题都能化险为夷,这说明你的知识面很广,而且,像这类答题的节目并不是学历高就能过关,它需要的是杂学和情商,你走了这么多的地方,见识过那么多东西,肯定没问题的。”早早鼓励道。 “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能行?难道你忘了我“衰神”的称号了吗?”申帅自嘲地笑了笑。 “我去,你都成百亿富翁了,还敢说自己是衰神?如果这样,人人都愿意当衰神了。可能你以前是碰到过很多倒霉的事,但人不可能一辈子走霉运,你现在是否极泰来啊,趁着顺风顺水的时候,答题时过五关斩六将绝对没问题...” 早早不愧是“骂王”的传人,两三句话就说的申帅眉开眼笑。 但申帅眼珠一转,笑问道:“为什么找我?找永强哥不好吗?你只要金口一开,我保证他背也要把这题库给背下来。” 早早眼神躲闪着,嘴里却不屑地说:“切,找他?学问他是有,但情商不够啊...” “什么叫情商?你忘了那次你过生日人家为你做的事吗?那还不够浪漫?那还叫没有情商?俺勒个亲娘,人家就差没把心给掏出来了,你还想让人家怎样,我看姐姐你是厕所里跳高...过分(粪)啊...”申帅开玩笑道。 早早撇了撇嘴,没回应,申帅把身子坐正,沉吟道:“早早姐,我觉得真正的情商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是能带给人温暖的感觉,你知道永强哥为你做了多少事吗?有一次,我们俩喝酒,喝多后他告诉我,他知道配不上你,但就是喜欢你,为了你,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大学毕业时,他其实考上了公务员,就是为了要接近你,才自愿分到石化工作。他说,只要天天能见到你就满足了。你说嫌他体弱,他就去苦练散打,而且取得了银虎的段位。你爱吃川菜,他就去学烹饪,最后取得了二级厨师证书。你喜欢电视上的答题节目,他就拼命地汲取各种知识,他说他已经通读了《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通史》、《十万个为什么》等书籍...还有,你喜欢L天王,他就拼命练习L天王的歌,寻找有关天王的所有资料,你生日那天他送给你天王衬衣,从衬衣被撕烂的程度就能知道他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你啊...早早姐,永强哥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动过心?” “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早早喃喃地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唉,你不知道,那是你从来都没有把人家放心上啊...”申帅幽幽地替“四眼”叹了口气。 早早沉默着,眼圈似乎有些红.润,半晌才回道:“他现在很忙,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只所以找你答题,是因为不是谁报名都能参加这个节目的,一般来说,《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每期会挑选几名具有一定名气或者背景比较特殊的选手嘉宾,这样在播出后能让观众持续讨论,话题能持续发酵,也才能有个好的收视率,你现在是金莲子董事长,国内的“地王”,如果咱们俩一起报名,被选上的几率才大...” 好嘛,合着我为“四眼”哥说半天好话,这位姐姐还想着参加什么答题节目呢。四眼哥啊四眼哥,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你干吗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申帅心里为“四眼”的付出感到不值,甚至有些恼火,但看到早早消瘦的面孔,又想到早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好怏怏地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之后的几天,申帅根本没看过题库,甚至都忘了答题的这件事,他脑子里全是慕容的身影,哪里还容得下其它的东西。 说来也是,申帅都不知道自己和慕容是什么关系了,说是恋人吧,慕容已经提出了分手,说不是恋人也不对,慕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提的分手,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哪,这么说来,自己到底是在恋爱中还是失恋了? 唉,世上最复杂最纠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感情的事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为什么活着 第五百四十八章:为什么活着 想爱不能爱才是最寂寞,想见不能见才是最无奈。 得不到慕容的回应,申帅每天心里都是空空的,总想找点事来分散注意力,但总控制不住地思念对方。这种思念就像漫无边际的里程,没有尽头,没有方向,只有无穷尽的寻觅,却总也没一个结果,这让他感到很累很累... 好在申帅并不孤独,还有最后两只鬼“孩子王”和“骂王”陪着他。 “唉...” “骂王”这几天一直在申帅耳边叹着气。 这天实在是闲得无聊,申帅终于问道:“我诸事不顺都没说什么,你整天叹什么气呢?” “小帅啊,你算是把我娘俩给害苦了,虽说你给早早升了职,但她的终身大事彻底完了,本来早早都已经成剩女了,现在顶着大集团CFO的帽子,谁还敢娶她?谁还有资格要她?三周年即将来到,你是想让我老婆子死不瞑目吗?你是想让我和“孩子王”魂耗魄丧吗?”“骂王”埋怨道。 “你们既然魂魄未散,反正每天都能了解到亲人的信息,心愿晚点完成还不更好吗?对了,三周年又是个什么日子?”申帅好奇地问。 “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孩子王”接上话,然后说道:“人鬼殊途这个词听过吧,意思是说人和鬼在不同的世道。人属阳,鬼属阴,就像正负两极一样互相排斥,所以不能在一起,即使组合在一起了,最终还是惨淡的结局。先人总结的这个词没错,每个人都不想死,每个人在临死时都有很多遗憾,而每个人都想自己的灵魂在世上多停留一会,但违背天道是要承受惩罚的,既然我们十二只鬼选择了附身,那就得承受其他死去的人所无法承受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上痛苦,我们没了**又怎能感受到痛苦?它是精神上的痛苦,让你置身于一片毫无生机的黑暗,每天都经历一遍自己人生中所遭遇过的痛苦,比如伤痛、失去、苦难、挫折、挣扎、悲伤等等。就犹如火烤油烹一般的煎熬着你的灵魂,经过不住这种痛苦,就马上会魂飞魄散,而熬过了这一天,次日又是新一轮的煎熬,就这样无穷无尽的反复。三周年是一个大限,人去世三周年这一天,该了的债,该还的情,都要一笔勾销,所以,再不情愿,再多的遗憾,也只能随风而去,唉,算下来,我和“骂王”陪你的时日不多了...” “孩子王”的话让申帅非常震惊,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鬼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每天苟活于绝望中就是想换来心愿的完成,这种意志力太让人震撼了。 “我倒是挺佩服骂王的,没想到她能挺到现在,她是把所有的情感全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啊。”“孩子王”又补充了一句。 “唉,我就是想早点看到早早有个好归宿,如果把我受的苦来换成女儿的幸福该多好啊...”“骂王”幽幽地说道。 “其实...我觉得四眼哥挺般配早早姐的,他虽然个人条件差点,但对早早很好,是那种愿意为早早姐付出生命的人,这种男人专一执著有担当,但早早姐看不上...我也没什么办法...”申帅无奈道。 “唉,你说得对,以前我也看不上那小子,但他确实对早早好,人也聪明能干,我相信他能给早早幸福,我也希望他能和早早成为一家,就是不知道早早是咋想的,唉,这孩子...”“骂王”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骂大姐啊,我一直想说你,但又怕伤了你。儿孙自有儿孙富,何必替小辈们操心呢?早早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她各方面条件不错,找到好人家是迟早的事,你每天都忍受着苦不堪言的精神折磨,有这个必要吗?要是让早早知道了,她能安心吗?还是走吧,早走早解脱,也就没什么痛苦了...”“孩子王”劝慰道。 “唉,生来就是操心的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这些年都过来了,每天饱受着痛苦的煎熬也都习惯了,也不差这几天,倒是你的事别再拖了,赶紧让小帅去解决吧...”“骂王”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悲凉和无奈。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孩子王”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申帅说:“小帅,前段时间你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现在有空的话,给白头山去个电话吧,问问那边的情况,如果有能力帮助孩子们,还是麻烦你赶紧解决孩子们上学的问题...” 该死的,怎么把重要的事给忘了。申帅心里自责着,赶紧找到马梅梅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马梅梅银铃般的声音。 “我,申帅,上次在白头山为董老师治病的那个...”申帅提醒道。 “哦,是帅哥哥啊,这么长时间没音讯,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白头山给忘了呢...”马梅梅爽朗地笑道。 “不好意思,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几天才清闲下来,对了,白头山现在怎么样了?董老师身体还好吧?”申帅歉意地说道。 “好好好,自从我和滕小民回到白头山,七里八乡的山民都把孩子送了过来,现在白头山小学已经有五十多学生了,乡亲们帮助多盖了间教室,我原来的学校也捐赠了很多书,孩子们可高兴了,他们还记得你,上次你给他们打了狼还搞来蜂蜜吃,他们很崇拜你也很挂念你啊。还有董老师,多亏了你妙手回春,她现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上课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我替老师好好谢谢你...”马梅梅快言快语地说道。 “太好了,孩子们能安心上学,也是你们老师的功劳,对了,这么多孩子,那些离家比较远的孩子晚上怎么休息?”申帅问道。 “董老师家里住不下,大点的孩子们就只有住教室了,不过,有腾小民看着,安全上没什么问题。”马梅梅说。 “都怪我,都怪我,本来那些宝石是用来给你们建学校和宿舍的,但因为给“千奇百怪杂耍团”的残疾孩子治病,就全用完了,你们别急啊,我马上就想办法给你们筹钱,相信我,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申帅连连做着保证。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专门找你要钱似的,我相信你,你能来白头山看董老师就说明了一切,那么多的宝石你能都花在残疾孩子身上,换做我就做不到,你真是个好人。学校的事先不急,等你有钱了再说...”马梅梅善解人意地说。 “没事没事,钱的事我来解决,白头山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申帅爽快地回道。 “其他的都还好,物质方面的困难我们能克服,就是学校的师资力量太薄弱了,以前我和董老师腾老师还能应付,现在学生多了近两倍,我们三人每天轮轴转,有的课程还是没办法加上。申帅,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老师,如果你能来白头山助教,那就好了,白头山需要你,孩子们也需要你,为了方小民老师,来吧,为了让我们的人生更有意义,来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担心找不到媳妇,到时我嫁给你...”马梅梅热情洋溢而又火辣辣地说道。 申帅一听,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赶紧支支吾吾地说:“替我向董老师问好,我现在想办法去筹钱...” 说完,申帅赶紧挂了电话。 俺地个亲娘,这山里的姑娘太热烈了,如果让你知道俺是个百亿富翁,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让俺去白头山去助教了? 申帅不由得嘿嘿一笑,但转念一想,难道百亿富翁就不能助教了吗?难道去助教就降低了身份?难道富豪就比山区教师要高尚? “孩子王”感叹道:“一代更比一代强,梅梅她们不但能吃苦,还知道孩子们需要什么,就冲这一点就比我和董老师强啊...” “这是好事啊,我们的心愿不就是希望孩子们超过我们吗...”“骂王”笑道。 说着话,申帅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方老师,您现在已经有了接班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为什么还要每天去忍受痛苦的煎熬呢?” “唉,董老师自从跟了我从来没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剩下她一人受苦,我帮不上忙,就想多陪赔她,多受点苦也好,就当是我对董老师的补偿了。”“孩子王”坦然说道。 “唉,申帅不在董老师身旁,你不是也见不着她吗?何必自己来折磨自己呢?”“骂王”叹道。 “不,与我得到的相比,这点折磨不算什么。能知道孩子们的成长,能听到白头山的消息,自己所体验的完全没有苦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孩子王”解释道。 “对了,方老师,你说我以后生活的方向是什么?人生的目标的是什么?虽然我现在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但我想了想,这是沙大仓的事业,不是我的事业,那我的事业在哪里呢?”申帅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很多人活着不知为什么而活着,是因为他没有信仰,没有奋斗的目标,我不是你的人生导师,也无法给你想要的答案,但我个人的理解,人活一世,既然没有来生,何不让自己的一生活得更有意义些,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事业更加有意义,对我个人来说,我能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做点事,这些事让我感到快乐和收获,我觉得这就是我一生所要追求的生活。”“孩子王”语重心长地说道。 “孩子王”的话让申帅久久没有做声,他在心里拷问着自己?我为什么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到底在追求些什么?我到底需要做些什么?我应该怎样生活才会更有价值和意义? 第五百四十九章:疯狂的粉丝 "" ="('')" ="()"> 第五百四十九章:疯狂的粉丝 和马梅梅通话完毕,申帅就着急上火地准备筹钱。 ..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孩子们早日有个好的学习条件,另外,他也要赶紧完成“孩子王”和“骂王”的心愿,让他们早日解脱,不再饱受每天的痛苦煎熬。 本想着自己一个百亿富翁凑个百儿八十万的没什么问题,但实际情况远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金莲子集团的资产被冻结,包括现在住的庄园和开的超跑只能用而不能变。兄弟快递公司因扩张,资金全都用在了开分店上,而浪秦的建筑公司也也在扩张期,同样面临资金紧张。所有的事凑到一起,申帅和原先的黑泥沟申帅没什么两样。 要说做为一个百亿富翁别说筹个百十万,就是筹个一千万,只要申帅开口,大把的老板排着队来送钱。再不行,还有置地房地产公司的邢董事长和陆小倩的母亲,这俩人都是合作伙伴,调个头寸周转个资金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想和金莲子集团合作的人多得是。 正当申帅思忖着找谁借钱时,早早兴冲冲地来找他了。 “小帅,快快,香港那边来了电话,咱们俩被“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栏目组邀请去答题了,另外,l天王这两天也有演唱会,咱们先看演唱会再答题,真是太好了...”早早眉飞色舞地说道。 “姐,你一个人去吧,我还要帮白头山希望小学筹钱呢,这件事很重要,集团资产被冻结,浪秦那边资金也很困难,我正发愁着呢,下次再陪你去吧。”申帅推脱道。 “嗨,我当什么事呢?建个希望小学能需要多少钱?看把我们申董事长给愁的。这件事包姐身上了。”早早不以为然地笑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申帅好奇地看着早早。 “唉,亏你还是个百亿富翁,就凭你是金莲子集团董事长这几个字,随便张张口就能化来几千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越有钱越容易得到钱,越没钱就越处处为难,就算不用集团的钱,拿咱在皇家名都的两套房子,贷个一百万资金也是没问题的。钱的事我来解决,先陪我去香港看演唱会答题去,这段时间累死了,怎么着也得让我放松放松啊...”早早说道。 也是,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去做,我尽想些没用的事,这筹钱的事怎么就没想到找早早想办法呢? 申帅思忖着,眼珠一转,笑道:“干脆把四眼哥也叫上吧,让他给咱们拎包顺带兼职保镖,路上咱不是更轻松了些吗?” “叫他干吗?整天像个牛皮糖似的,走哪跟哪,都烦死了。”早早的脸莫名其妙红了一下。 “牛皮糖好啊,有韧劲有嚼头口感好,关键时还能解饿补血糖,真乃居家旅行之常备良药也,既然有如此好的功效,不带白不带,我这就给“牛皮糖”打电话...”申帅说着掏出了手机。 “别...”早早慌张地说。 申帅不解地看着早早,早早面色通红吞吞吐吐地说:“他、他也、也被...“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栏目组也、也通知了他...” “噢,搞了半天,你们...”申帅一脸的坏笑。 没等申帅说完,早早欲盖弥彰地说:“是他自己报的名,不关我的事,下午的飞机,我先去准备了...” 早早像被人抓了现行似的,慌里慌张地逃走了。 吃罢午饭,三人如约聚到了一起,由浪秦送他们去机场。 “申帅,准备的怎么样了?”浪秦随口问道。 “没准备,我是被早早姐强迫报的名,属于被答题,反正我是配角,只要主角高兴就行了。”申帅笑道。 “我也是配角,主要工作是服务好申大董事长和李大总监。”“四眼”不失时机地表着态。 “你哪是配角,你是男主角啊,早知道你们俩都报了名,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申帅冲“四眼”笑着说。 “哈哈哈...”浪秦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早面上挂不住,红着脸愠怒道:“小帅,胡说些什么,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申帅冲四眼挤了挤眼睛。 “早早,难得放松一下,你也别太...”“四眼”一脸的讨好看着早早。 但“四眼”话没说完就被早早打断道:“有你什么事?闭上你的嘴巴。” “四眼”乖乖闭上嘴,低着头,作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贴在车窗上抽噎着,那种委屈的模样把一车人给逗的哈哈大笑。 “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就好了...”浪秦感叹道。 “对了浪秦哥,你和丸子姐进展的怎么样了?”申帅问道。 “哦,忘了告诉大家,我们计划今年就把婚事给办了。”浪秦爽快地答道。 “啊...” 这个消息太突然,以至于申帅他们都张大了嘴巴。 “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万红是个好女孩,我若不赶紧把她娶回家,万一被别的男人给抢走,后悔就来不及了,男人嘛,看准了就赶紧下手,哥才不会让这种后悔的事情发生的。”浪秦泰然自若地说道。 说来也是,浪秦能这么快做出决定,也符合他的性格,但他和小丸子的关系进展的这么快,倒是大家所没想到的。 “这死丸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没透露一点风声,真是见色忘友,看我回来怎么收拾她...”早早咬牙切齿道。 “恭喜恭喜,到时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四眼”抢着说道。 “哈哈,必须的,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到时肯定少不了要麻烦你们的,哥们先谢谢了。”浪秦掩饰不住地笑了起来。 浪秦要结婚的事,让申帅很是高兴,他结识的这些朋友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家人的喜事又怎能不让自己开心呢?大个和毛毛成了家,浪秦哥和丸子姐也修成了正果,只是早早姐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四眼”哥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视而不见呢...对了,还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慕容呢? 浪秦的事激起了大家的兴奋,也很好地掩饰了早早刚才的尴尬,大家兴高采烈地为浪秦设计着未来,这种快乐的情绪一直延续到香港。 香港是个购物天堂,本来三人出发前打算在酒店好好背背题库,但得知了浪秦的婚事,三人不顾劳累,一下飞机就开始了疯狂购物。 女人都是天生购物狂,陪女人逛街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个折磨,幸亏叫上了“四眼”,否则早早所采购的东西光凭申帅一人肯定是拎不动的。而“四眼”则乐此不彼地跟在早早后面,像小孩过年时拾到炮仗似的一脸的满足。 唉,可怜的男人哟! 申帅不由得叹了口气。 采购完,已是傍晚时分,三人将东西往酒店里一丢,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红馆看l天王的演唱会。 三人订的是贵宾座,处在前排的位置,舞台上的一切都尽在眼中,花了比普通座好几倍的价钱,要的就是个物有所值。 舞台装饰的很有气势,中间有一幅巨大的le显示屏,正播放着l天王以往演唱会的片段,前面摆放了一排鲜艳的花朵,两边是两根巨大的立柱,上面用金步缠绕着,还悬挂两条赞助商的广告标语,一边写着:庄稼长得快,xx是最爱。另一边写着:泻x停,泻x停,一吃就停。 红馆里早已挤满了l天王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女生,还有很多自发形成的粉丝团,很有组织的分成了几个组别,有拿画报的,有拉条幅的,有举显示屏的,有喊口号的,写字的和喊叫的没别的内容,都是要给l天王生“猴子”的。 坐的时间不长,红馆内的灯光突暗,舞台上的巨幅荧幕出现了宇宙星河的画面,激烈的音乐响起,从空中降落一人,粉丝们顿时山呼海啸般的沸腾了起来。 申帅本来坐着,此时也不得不站了起来,因为粉丝们都冲到了舞台下,如果不站起来,就只能听歌了。按说来演唱会不就是听歌的吗,但震撼的音乐声和粉丝们的呼喊声,那里还听得清歌手唱的是什么。 怪不得都说叫看演唱会,就眼前这情景也只能看了。 申帅苦笑地摇摇头,很快就被舞台上的动静给吸引住了,但吸引他的不是l天王,而是那些灯光特效,荧幕上的画面和楼顶上的射灯让舞台变得五彩绚烂,各种颜色的光柱交相辉映,晃的申帅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到天王的尊容了。 唉,听也听不清,看也看不到,心脏还得承受住高分贝的音响,真不知道这些人花这些冤枉钱来干什么?申帅无奈地想着。 “左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l天王一边唱着歌,一边和粉丝们做着互动,但没唱两句又喊道:“右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申帅听着听着突然笑了,他忽然想起和慕容在河州的趣事,当时那个小歌星杨若梵在台上演唱时,硬声声地被慕容给带到了沟里。 唉,如果慕容在身边该多好啊,不知她能不能把l天王的《忘情水》给带到《五环之歌》里? 与申帅的游离状态不同,早早和其他粉丝一样,站起来挥舞着荧光棒,天王唱她就跟着唱,天王一停,她就疯狂地呼喊着天王的名字,一遍遍地喊着、唱着,完全忽视了申帅和四眼的存在。 这时,l天王走到了舞台边,一边唱,一边伸出手接受着粉丝们的崇拜,那些女粉丝像疯了似的拥了上去,嗓子都喊哑了,甚至还有好多女孩眼睛都哭肿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还在那巴巴地喊着:l仔,我要给你生猴子... 此时的早早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了,像鬼俯身似的,扒着人墙就冲了过去。 “注意安全...”四眼在后面喊道,可惜他的声音瞬间就被粉丝们的嘶叫声给吞没了。 没办法,四眼只好跟了过去,大批的粉丝蜂拥至台前,顿时让四眼失去了目标。 l天王在舞台边久久不肯离去,还意犹未尽地和粉丝们互动着,他那招牌似的笑容面对着粉丝,时不时摆个造型,引得粉丝们大呼小叫的,他转身面向哪一边,粉丝们就围着舞台打转追逐,闹得警察、保安忙不迭地左围右堵,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 李早早此时完全没了淑女的形象,像着了魔似的向天王挤去,眼看着就要摸.到天王的手,忽听“卡嚓”一声,右边那根巨大的立柱轰然倒了下来。 “啊...” 观众席上的人们大声尖叫起来,l天王被两名保镖迅速拉走,早早和一众粉丝还浑然不知地伸着手叫喊着,那根立柱径直朝李早早砸了过去。 hp:..bkhlnex.hl 第五百五十章:我是你的脑残粉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安全,这几乎已成了常识,但盲目的狂热让追星族失去了理智,所以,像这种场合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眼见着立柱就要砸到早早,一个黑影如大鹏展翅般的飞身一纵,将早早扑在了身下,而无情的立柱则重重砸在了黑影背上。 粉丝们也回过神来,纷纷哭爹喊娘似的朝出口跑去。 申帅看得真切,但离舞台较远,眼睁睁地看着立柱向早早砸去,一棵心倏地被提到了嗓子眼。 “早早姐...” 申帅大叫一声,踩着座椅朝舞台方向跑去。 此时的粉丝们早躲的远远的,舞台上也是空荡荡的,负责保卫的工作人员迅速赶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大立柱抬起,又赶紧将下面的人挪到一旁。 “早早姐...” 申帅顾不上看另一个人,急切地冲到早早旁呼喊道。 李早早好像没被伤着,忽地坐起,懵懵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没伤着吧?身上有没有痛的地方?”申帅关切地问道。 “没有啊...我的天啊...” 早早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立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没事就好,幸亏有个人扑到了你身上...”申帅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的早早已清醒过来,愣了几秒钟,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爬起冲向了旁边躺着的人,失声喊道:“四眼...” 申帅也是一愣,待看清了旁边的人后,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早该想到那个黑影就是“四眼”了,他离早早最近,能奋不顾身地去保护早早,除了他还会有谁? 申帅懊恼地想着,赶紧趴下查看“四眼”的伤势。 “四眼,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早早带着哭腔喊道。 “永强哥,永强哥...早早姐你别动永强哥,我去叫人...救护车,快报警,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申帅一边叮嘱着早早,一边冲保卫人员喊道。 “咳咳...” “四眼”突然动弹了一下。 “四眼...” 早早一时忘了申帅的叮嘱,一把将“四眼”的头扶了起来。 “四眼”呻.吟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早早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淌了下来。 “没...没事就好...”“四眼”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呜呜...你个傻.瓜...你为什么要救我...”早早一边哭一边埋怨道。 “疼疼...”“四眼”呲牙咧嘴道。 早早赶紧将“四眼”的头平放下,愧疚道:“对不起,都怪我...” “不怪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四眼”虚弱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早早的柔情。 “呜呜...傻.瓜...呜呜...”早早不顾一切地大哭了起来。 “永强哥,伤到了哪里,有没有伤到头?”申帅急切地问道。 “四眼”无力地摇摇头,努力地冲申帅笑了笑:“没事,砸到后背了, 此时,急救人员已经赶到,大家把“四眼”抬到担架上,申帅和早早也钻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呼啸地朝医院开去,早早还在哭个不停。 “美女,别哭了,病人需要安静...”车里的医生提醒道。 早早的哭声小了下来,但仍掩着鼻子抽泣,那眼泪好像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着,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躺在担架上的“四眼”用手拉了拉早早,早早泪眼婆娑地问道:“那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四眼”满脸的疑惑。 “我...生日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早早抽噎道。 “四眼”一下子明白了早早的话,像打了鸡血似的坐了起来,激动地抓.住早早的手:“算数,算数,当然算数。” “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要我吗?”早早认真地问道。 “早早,这么多年...我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只有你不要我,我不会不要你的...”“四眼”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早早一把抱住了“四眼”的头,眼泪扑簌簌又淌了下来。 “搞乜也,唔噻送医援咩...”随车的女护士煞风景地叫道。 “闭嘴,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大陆青义帮老大,躺在担架上的是我哥,再敢多嘴,小心给你来个三刀六洞。”申帅面目狰狞地低声喝道。 女护士赶紧闭了嘴巴,浑身发抖地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送到医院一检查,“四眼”并无大碍。原来那立柱是用PC板做的道具,再加上“四眼”的身体素质好,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这时,一个演唱会的工作人员找了过来,手里捧了束鲜花,恭敬地递给早早说:“今天的意外,实在是对不起了,两位所有的医疗费用全由我们来承担。另外,L天王也很关心二位,郑重托付我带了两张他亲手签名的照片送给两位,希望你们早日康复...” 说着,那工作人员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照片,正要递给“四眼”,却被早早挡了回去。 “鲜花可以留下,照片就不要了,我喜欢L天王那么多年,我们是看他的演唱会给伤到的,他竟然连个面都不露,这样的天王不追也罢。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没有今天这场事故,我也不会找到我的真爱的...”早早微笑地说着,然后,接过鲜花交给了“四眼”。 “四眼”握.住早早的手:“怎么不要照片呢,留做纪念也好。” 早早摇摇头,握住“四眼”的手轻柔地说道:“不要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沉湎于能和L天王有某种关系的空想之中,这种无意义的执着,耗费了我无数的精力和时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现在想起来,这种行为真的很可笑。对了,你不会说我脑残吧?” “如果你是脑残,那我就是你的脑残粉。”“四眼”笑着答道。 “讨厌,以后你不准取笑我...”早早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似的一头扎进了“四眼”怀里。 “喂、喂,注意点影响,当我们是空气啊,还我是你的脑残粉,幸亏那柱子没砸到你脑袋上,否则你恐怕真的变成了脑残...” 申帅取笑道,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自从早早认了他做弟弟,他一直把早早当作亲人,而“四眼”虽然其貌不扬,但为人做事非常可靠,早早姐如果嫁给了“四眼”,绝对委屈不了自己,这是他一直想看到的结果。 “乌鸦嘴,呸呸呸,他真的变成了脑残,我就伺候他一辈子。”早早不客气滴回道。 “好吧,你就伺候吧,别忘了明天还要答题呢?”申帅耸了耸肩。 “答什么题?没看到你强哥受伤了吗?明天你一个人去吧,我要给强哥煲点汤补补身子...”早早一本正经地回道。 “哟,强哥都叫上了,我是不是得改口叫姐夫了?”申帅笑着说。 “没错啊,你是得叫姐夫,我刚才和强哥商量了,回去后就把婚事办了,一旦金莲子集团运作起来,我和浪秦恐怕得忙活一段时间了。”早早一脸幸福地说道。 呀嗬,这俩人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下,什么时候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申帅正思忖着,“四眼”冲他眨了眨眼睛,申帅心领神会,忙拉着演唱会的工作人员说:“走吧,咱俩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 说着,申帅偷笑着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在紧张的工作中。这里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有生离死别,有新的生命诞生,也是最容易发生故事的地方。没有人喜欢医院,因为这里总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此时的申帅却觉得这地方真好,“四眼”哥如果没有被送到医院,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会不会有没有另外的走向... 申帅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股阴冷的风袭来,“骂王”在他耳边说道:“小帅,谢谢你,早早有了你和候永强做亲人,我也放心了。现在,该是我走的时候了,你多多保重,娥姨就算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会为你祈祷的。还有方老师,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完成自己的心愿的,祝福你们,我走了...” “大姐,一路走好...”“孩子王”说道。 一阵风刮过,随着“孩子王”的一声叹息,申帅的耳朵恢复了安静。 “骂王”的离去让申帅有些失落,毕竟相处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在内心深处他已经把“骂王”和“孩子王”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但不管怎样,侯永强和李早早修成正果,“骂王”也得到了解脱,这是件好事。 早早姐和四眼哥不参加答题节目了,我还有必要凑那个热闹吗?要不然,明天就和他们回去吧... 申帅正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请问是金莲子集团的申董事长吗?我是《谁能成为百万富翁?》栏目组的,刚才和李早早没联系上,现在和您确定一下时间,届时请你们按时来参加节目。”电话里的人自我介绍道。 “不好意思,我两个同伴看L天王演唱会时出了点状况,我们打算不参加节目了。”申帅回道。 “那怎么可以呢?我们都预备了每期的答题选手,这个时候您告诉我不参加节目了,那不是打乱了我们的录制计划吗?你们这样...让我们很难做的。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可以再找几个备选人员,只要申董事长您一个人来就行...”工作人员大概考虑到申帅的身份,语气仍保持着礼貌。 “没事的申董,您就抱着玩的心态来答题就可以了,一般前面的题目都不会太难,另外,这也是您向香港宣传金莲子集团的好机会啊...”工作人员鼓动道。 也是,既然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底,否则就言而无信了。 “好吧,我参加《谁能成为百万富翁?》节目。”申帅回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大结局1 谁能成为百万富翁? 光是这句口号就够吸引人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要你认为自己博学多识,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就可能成为百万富翁,听上去真像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但《谁能成为百万富翁?》并不是一档坑蒙拐骗的栏目,它是有史以来最赚钱电视节目,在香港和内地都创下了收视奇迹。 它是一档结合了娱乐与知识竞赛两种元素的节目,参与者靠回答问题可拿走高达100万港元的巨额奖金。巨奖的刺激加上节目现场紧张气氛的成功营造,吸引了大批的电视观众。 最让人们关注的是,《谁能成为百万富翁?》节目播出至今,参赛者的最高纪录只拿走过三十万元奖金,百万富翁尚未出现。 泱泱大国,难道就找不出几个学识渊博的人吗? 非也。要拿奖金,看似容易实则难。 一方面,是题目越往后越偏,倒不是因为难,是因为每个人总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就比如:一张纸对多可以对折几次?正确的答案是:7次。但谁没事会拿折纸这么无聊的游戏来做实验呢? 另一方面,是答题规则的设计让人的心理产生了变化。比如,第一条问题值一千元,答错就出局,没有奖金;答对则可挑战二千元的问题,若觉的问题困难,可选择放弃,拿走一千元;若答对了第二条,则二千元“袋袋平安”,然后可挑战四千元的问题,如此类推。因此整个游戏过程充满了悬念,选手在动脑答题的同时,还伴有激烈的心理斗争:是“落袋为安”呢?还是继续再搏? 还有演播现场的气氛对答题选手也是很大考验,紧张的音乐和灯光会随着现场气氛不停变幻,答题时聚光灯会直射选手,令本已紧张万分的参赛者又多了几分恐惧与不安。而主持人宛若一个严肃专业的考官,面容严峻,语调沉稳:“这是你的最后答案吗?”当主持人表情莫测地说出这句经典台词时,连电视机前的观众都会屏住呼吸。如果主持人多问几句,恐怕选手都会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面对现金支票的诱.惑,面对得失的一念间,有多少人会淡定下来?真实的人性在这档节目中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谁能成为百万富翁?》一共12道答题,在第5和第8条问题设有“保险线”,答对保险线问题可保证会获得保险线的奖金。一旦答错问题,玩家会获得最后通过保险线内的奖金。未到达第1保险线之前就答错,则不能获得奖金。 另外,参赛者遇到难题时可以利用1个锦囊来帮助答题,这个锦囊是让参赛者打电话给场外的亲人及朋友,限时30秒。还有,参赛者可以随时退出游戏,并可以夺得最后回答正确问题的奖金。 次日晚,申帅如期而至,坐在了主持人面前。 “您好,请问该怎么称呼?。”主持人打着招呼。 “您好主持人,我叫申帅。” “您就是金莲子集团的董事长申帅?”主持人的表情有些诧异。 申帅点了点头。 “申董事长您好,我还以为您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没想到申董这么年轻?” 主持人一脸的惊讶,现场观众也是议论纷纷。 “怎么?不像吗?要看身份证吗?”申帅笑了笑。 “不用不用,是我少见多怪,让申董见笑了...”主持人赶紧和申帅握了握手。 “申董请坐。”主持人很快恢复了主持的角色,微笑道:“金莲子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申董把企业做的这么好,真是年轻有为啊。但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像申董应该是百亿的身家,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个节目?” 香港人对内地企业了解的不多,以为内地人还是八十年代的生活水平,但听到身家百亿这句话,都不禁张大嘴将目光聚焦在申帅身上。 “主持人抬举了,金莲子集团的创始人是沙大仓,这家企业也是他一手发展壮大的。沙大仓先生去世后,他的父母由于突发意外不幸也相继去世,临终将企业和家业托付于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但不代表我就有能力把金莲子集团给管理好,也不代表金莲子集团所有的资产都归我一人所有。所以,本人只是名义上的百亿富翁,实际上的家产估计和现场的观众差不多吧...”申帅坦然地说道。 申帅话音一落,现场的观众就hold不住了,纷纷议论道:这人脑子有毛病吧...是不是来了个傻.子...索嗨... 主持人赶紧示意现场安静,然后不置可否地笑道:“申董给我们上了堂课啊,感谢您能来参加我们的节目,现在,我们开始答题好吗?” 申帅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电脑屏幕。 答题节目正式开始,主持人面带微笑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可以开始。”申帅点了点头。 “好,预祝你好运,答题开始。” 主持人收敛笑容,观众们马上屏住呼吸,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请看题板。人体发烧,通过用冰敷、酒精擦拭、凉湿毛巾敷等依靠外界低温物体来使体温降低的方法叫什么?”主持人问道。 申帅快速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他记得“骂王”正是把自己的身子泡在水缸里,泡凉了,就抱住发烧的女儿李早早,等早早的身体又热了,她就再跳到水缸里,如此反复,最终治好了女儿的高烧,而“骂王”自己却落下了风湿的病根。 “骂王”没有医学知识,也不懂得如何治疗发烧,但母亲是最伟大的,母爱的力量竟让她无师自通地找到了医治女儿高烧的办法。 “骂王”是第一个要完成心愿的人,但却拖到了最后,就是这份不舍,让她每天置身在炼狱饱受痛苦而九死不悔。 谢谢你“骂王”,虽然我一出世就没了母亲,但你却让我懂得了母爱的伟大。 申帅在心里说道,然后坚定地回答:“物理降温。” “确定?”主持人问道。 “确定。”申帅肯定地答道。 “恭喜你,答对了。” 主持人矜持地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开局不错,希望你接下来顺利。现在准备第二道题,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请看题板。金风玉露一相逢,是北宋词人秦观的《鹊桥仙》中的一句,请问它的下句是什么?”主持人复述着电脑屏幕上的题目。 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不正是千面蛇女风梦梨留给“贼王”风的最后一句话吗?多好的女人啊,为了爱,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为了爱,她把生留给了丈夫,只要爱过,曾经拥有过,一世碰到过一回,也胜过世间的一切啊。 祝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贵得多。但我的慕容呢,你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啊... “时间还有五秒钟。”主持人提示道。 申帅一脸的惆怅,轻声答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主持人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猛地一挥手,喊道:“恭喜你,完全正确。” 观众席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请选手看第三题。什么...叫做血酬定律?是谁提出来的?答案有四种选择,请选手给出正确答案。”主持人继续问道。 血酬定律? 光听这个词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申帅猛地想到了“毒王”,他又沉浸在回忆之中。 血酬是对暴力的酬报,用暴力说话是金三角的血酬定律,也是林则豪成为“毒王”秘诀。 一个从小就逆来顺受懦弱的男孩渐渐成长为一个恶魔,一名立过赫赫军功的缉毒武警战士又蜕变为毒贩子,这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使然? 人是善变的,不管你曾经多么的怯懦,残酷的环境也能让绵羊变虎狼,而林则豪不但变成了虎狼,也变成了鬼。 没有战争,为什么还有人间悲剧?没有动.乱,为何还有家破人亡?究其根源,祸起于毒品。林则豪的生存法则就是血酬定律,经他贩卖的毒品造成了多少个家庭的悲剧?他并不是不知道毒品会带来的恶果,但为了钱,为了成王,从他手中贩出了多少毒品啊。 可以说,林则豪的后半生是罪恶滔滔,罄竹难书。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为了不被别的毒贩追杀,他费尽心机最后还是死于意外,而他无辜的父亲也被做成了毒品而死。 血酬定律就是以生命换取生存资源的过程。 “毒王”没有换来生存的资源,却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在另一个世界的“毒王”,他的灵魂会不会安宁? “请告诉我答案。”主持人催促道。 申帅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正确答案。 “恭喜你,你答对了。到目前为止,你已经获得了六千元,按照节目规则,如果你现在放弃,你可以拿着这六千元离开,但如果后两道题任何一道题答错,那么你将会空手而归。请问申董,要不要继续?”主持像例行公事似的问道。 “继续。”申帅回答的很干脆。 “好,请看题板。问,在常温下,人的大脑血流阻断极限是多少分钟,超过这一极限就会因脑缺氧而死亡。请回答。”主持人念道。 啊,这道题很显然是属于医学方面的范畴了,如果不是“刀王”把他的医术传给我,一般人还真难答得出来。 因为,这道题非常专业,“刀王”欧阳渊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栽的跟头。 年轻时的欧阳渊总想着走捷径,总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离开养父,背叛师傅,又窃取了恩师的研究成果。 人的大脑血流阻断极限是5—8分钟,超过这一极限就会因脑缺氧而死亡。欧阳渊的恩师李教授研究的结果是利用超低温的条件下来延长大脑血流阻断的极限,从而给高难度较复杂的病情争取手术的时间。 李教授的这一研究结果还处在验证阶段时,被学生欧阳渊所抄袭,并发表论文成了自己的研究成果。结果,在实践中以手术失败而告终。 聪明反被聪明误,欧阳渊成了被众人唾弃的抄袭者、草菅人命者和忘恩负义者。作为徒弟,他辜负了师傅的期望,作为学生,他牟取了恩师的心血,作为儿子,他更是没有尽到一丝的孝道。 好在欧阳渊幡然醒悟,是自私害了自己,是虚荣让自己迷失,是贪欲蒙蔽了本性,一个只知索取而不知回报的人终将是个失败者,一个只顾自己感受而不体会别人感受的人也注定成不了大器,同样的道理,一个没有德的医生也必定是不合格的医生。 师傅和恩师的为人让欧阳渊懂得了,一个习医者不光要有精湛的医疗技术,还要拥有良好的医德,凡大医治病,必当思想纯净,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心灵之苦。只有心中充满爱,充满对生命的敬畏,才能真正治好患者的病,这才是大医精诚的精义所在。 “医者是离佛最近的人...”申帅嘴里念念有词道。 “你在说什么?有答案了吗?”主持问道。 申帅点了点头,自信地按下了正确答案。 “很好,还要继续吗?”主持人问。 “继续。” “好,请听一段歌曲,并说出这首曲子是哪个民族的歌曲?叫什么名字?” 主持人说着,用手按了一下电脑屏幕,大厅内顿时传来一曲天籁之声,像山谷里的流水,像春天的雨滴,空旷而又清纯,又像是仙乐之音,让人在乐律中仿佛看到了如诗如画的山水。 “静静听我模仿蝉儿鸣,希望大家来和声,我们声音虽不比蝉的声音好,生活却让我充满激情,歌唱我们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爱情...”申帅跟着旋律念着。 “申董,您这是在干吗呢?是朗诵还是在念经啊?”主持人笑道。 “我唱歌不好听,怕污了大家耳朵,所以给念了出来。”申帅认真地回道。 “哦,这么说申董是知道答案了?”主持人带着犹疑的眼神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答案应该是南侗的蝉歌。”申帅答道。 “据我所知,南侗蝉歌几乎已经失传,申董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这首歌,并且还知道歌曲的内容?”主持人好奇地问道。 “我是听一位姐姐唱的,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她就像个仙女一样脱凡超俗,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善良勇敢...”申帅脸上浮起一种凝重的表情。 “申董说的好像是神话里的人物一样,有这样的人吗?她叫什么名字?”主持人揶揄道。 “她叫吴瑕,南侗族人,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就是个洁白无暇的姑娘,他知恩图报,她冰雪聪明,她是侗寨里的百灵鸟,更是侗族人的天使...”申帅似乎又沉浸在了回忆中。 “听你说的这么好,真见到她本人啊。”主持人说道。 “她已经离开了人世,她是为侗寨人而死的,但侗寨人不会忘记她的。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如果我死后也会有这么多人像念叨吴瑕姑娘的好,那才叫死而无憾啊...”申帅的声音有些低落。 “听你这么说,吴瑕姑娘一定是位女英雄了,她这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真是替她惋惜呀。”主持人唏嘘道。 俩人正聊着,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一个工作人员拼命地举着提示板在头上晃着,那提示板上写着“答题”两个字。 “不好意思,我们继续答题...”主持人猛地醒悟过来,心里懊恼道,丢,差点被这小子给带到爪哇岛去。 “恭喜你答对了,这个成绩相当不错,现在,你已经达到了第一道“保险线”,所以,你是选择拿着现金离开?还是继续答题?不过,再往下答题的话,即使答错了,你仍然可以拿走前五道题的奖金。请问申董是否继续?”主持人恢复了常态。 “继续、继续、继续...”观众们热情地为申帅加油道。 “响应观众们的呼声,那就继续吧。”申帅笑着说。 “好,请看题板。请说出题板上国画的名字及作者的名字?”主持人提示道。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图画,上面画着的是一只雄鸡,用笔苍劲有力,形象生动,充分突出了雄鸡报晓的英姿和炯炯之神。古人说“守夜不失时”,说的就是雄鸡,这幅画很好地表现了勤奋负责、昂扬向上的精神。 这幅画是谁画的?历史上哪个画家擅长画鸡?申帅开始在脑海里思索了起来。 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和黄胄的驴,被并称为20世纪“中国水墨四绝”,没听说有画鸡的?申帅像放映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迅速搜索着所了解的知识,但一无所获。 唉,如果“中州王”附在身上就好了,他可是对国画有很深的研究啊... 想到这里,申帅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嗨,这不就是谭文宇为上.位送给市委书记方伟森的《雄鸡报晓图》吗?不知道这幅真迹落到谁的手中? 也难怪申帅想不起来,他只是听十二鬼讲故事,至于故事里的画面他哪里能看得见?但这一巴掌把主持人给吓了一跳。 “想到答案了吗?”主持人问道。 想到了,怎么能没想到呢?这幅《雄鸡报晓图》不但有昂扬向上的表现,还隐喻了为官者要具备雄鸡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品德。可惜的是谭文宇在后面的仕途中渐渐忘了自己的初心,从一个一心做实事的好官蜕变成一个玩弄权术、争权夺利的小人,到头来不但什么都未得到,还失去了亲生女儿。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唉,人的欲望难道真的是无止尽吗?但不管当多大的官,握多大的权,做多厉害的王,死去都是一场空,谭文宇的一生看似很辉煌、很威风,实际上只是个权力的信徒罢了,到头来一无所有,什么都是虚的... “时间到,请申董回答问题。”主持人提醒道。 申帅回过神来,开口道:“这幅画的名字叫《雄鸡报晓图》,作者叫王雪涛,是中国现代著名小写意花鸟画家。著名国画家齐白石老人曾经说过,在他众多的弟子中,他最得意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李苦禅,另外一个就是王雪涛。而画坛上对其评价是,他是20世纪借古开今、化西为中的最卓有影响的花鸟画家。”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都听呆了,内心中不禁开始对申帅刮目相看起来。 “好,准备看下一题。”主持人不动声色地看着申帅。 “请看题板,提起米其林餐厅,吃货们首先想到的便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味菜品和高端优雅的就餐环境,当然还有会让荷包大出.血的高价账单。请回答被评为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评语是?” 主持人飞快地念完,微笑着对申帅说:“申董作为百亿富翁,这道题对您来说应该是不难吧?” 申帅也笑了,他缓缓说道:“完美而登峰造极的厨艺,值得特意安排一趟行程。那里的菜肴都很出色,有时候绝佳,还有那零缺点的服务和极雅致的用餐环境。这是米其林三星餐厅的评语,但我觉得中国的厨师做出的饭菜比这个标准更好。” “大陆有这样的餐厅吗?在哪里?请申董介绍介绍,有机会我一定去尝试一下。”主持人笑着说。 “真正的美食是靠人做出来的,而不是靠餐厅打造出来的。”申帅回道。 “但美食也要品尝后才能做出评价不是吗?”主持人的反应很快。 申帅微微一笑:“说的没错,但要品出境界则不容易。有人告诉我,一个好厨师做出的饭菜能达到三种境界。第一种,能让食客吃出味道。是做出的饭菜好吃;第二种能让食客吃出文化。是做出的饭菜包含了人文典故和历史沉淀,一些老字号名小吃就是此类;第三种是能让食客吃出感悟。这是最难达到的,不同的人,身处的环境不同,心境不同,自然感觉也不同。在品味中还能悟到一些道理,则更不容易...” “听起来真让人神往,看来做菜也是一门学问,申董确实是美食家啊。”主持人恭维道。 “美食家不敢当,但我的朋友是“厨王”,他不但教我做菜还教了我很多道理,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不管做任何事,惟有用心才能做好。”申帅灿烂地笑了笑。 现场观众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希望有幸能品尝到申董的手艺。那么,申董还是继续?”主持人笑着说。 “Yes。”申帅拽了句英文。 “请看题板,请问...什么是反物质?”主持人问道。 申帅看着题板沉默了下来。 主持人流露出兴灾乐祸的眼神,他嘴角上扬着,慢吞吞说道:“反物质是一种人类陌生的物质形式,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科学家在研究它,申董答不出也不足为奇,您已经是本节目历史上第三个能答对7道题的选手...” 切,老子不但知道反物质和反物质武器,老子还曾拯救了世界呢? 申帅心里想着,忽然想到了慕容,想到了他们的日本之行。 慕容说的没错,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打来打去结果两败俱伤,又有谁是赢家呢?现在的武器越来越先进,威力越来越大,像原子弹这样,扔一颗就毁灭一座城市,到底是维护人类的和平还是用来杀戮呢?那么,反物质武器的威力更大,能瞬间让攻击的对象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武器一旦出世,对人类带来的是福音还是灾难?如果说科学地利用核能可以给人类带来资源,造福人类,那核泄露、核污染呢?人类真的需要核能吗?人类真的需要反物质吗?还有科学家们,他们是天才,他们是上帝的宠儿,但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出现,那使世界灭亡的人一定是他们。人类到底还需不需要科学家... “时间到,申董若说不出答案,就要离开了...”主持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离开、离开...”观众们也在现场起着哄。 第五百五十二章:大结局2 申帅回过神,忙说道:“对不起,刚才走神了。反物质就是由反粒子组成的物质。所有的粒子都有反粒子,这些反粒子的特点是其质量、寿命、自旋、同位旋与相应的粒子相同,但电荷、重子数、轻子数、奇异数等量子数与之相反。另外,反物质不像普通物质,必须有强大的磁场能量来束缚。反物质由于威力过于恐怖,因此要将其武器化、实用化,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的100%安全性,那么储存的技术风险就变得十分巨大,一旦失控,被毁灭的可能就不仅是使用者自己,而是一切。打个比方,核裂变时只有2%化为了能量,而正反物质湮灭则是绝对100%的能量释放,如果日本福岛上建的不是核电站而是反物质发电站,那就不仅仅只是辐射的问题了,估计地球都会有危险,你我都将不复存在。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来关注反物质,绝对不能让反物质这种武器出现。谢谢大家!” 现场的观众包括主持人都听呆了,半晌,主持人才睁大眼睛叫道:“OH,my god,申董请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天哪,您太让我们吃惊了,您太神了,简直是无所不知,怪不得您能成为百亿富翁...” 申帅摆了摆手,一幅深藏功与名的模样,淡然地说道:“咱们还是赶紧答题吧,晚上我还要赶最后一班飞机回去。” 现场的观众全被申帅所折服,纷纷起立鼓起掌来。 主持人此时也收起了怠慢之心,谄媚地笑了笑,然后示意现场安静下来,开始问道:“申董好样的,咱们开始下一题。下一个问题和您可能有些关系,也可能是您关心的一个话题。请看题板,两年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散尽家财”,将580亿美金的个人资产悉数捐给其创办的慈善基金会,请问,比尔.盖茨所创办的慈善基金会主要服务于哪个领域?” “这个问题简单,新闻我看过,比尔&middot;盖茨和他的妻子共同成立了比尔和梅琳达&middot;盖茨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属于非营利性质,旨在通过投资,促进全球食品、卫生和教育领域的平等。”申帅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 “哈,看来这是道送分题,比尔&middot;盖茨当年这个决定真是震惊了全球啊,富人肯定比较关注富人,申董觉得比尔&middot;盖茨这么做值不值得?”主持人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 主持人的问话不由得让申帅想起了“地王”沙大仓,他心里感叹道,没什么值不值得的,金钱不过是一种货物交换的工具,人类自身过多的贪欲才是万恶之源,正是因为我们的贪婪,才使我们只是一味的看到自身的利益,对自己所拥有的永远都不满足。假若沙老板当初没有要找靠山的念头,郑莲子会在应酬中喝酒喝死吗?如果沙老板没有和官员之间的金钱交易,他的房地产都做那么大吗?如果沙老板在赚取第一桶金后就收手,还会有父母惨死断子绝孙的结局吗?说到底还是贪欲所带来的灾祸啊... “没什么值不值得,有时钱太多也不是件好事,不是有人说过吗,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了。”申帅淡淡地回道。 申帅的回答正中主持人下怀,主持人马上又问道:“我冒昧地问一句,申董将来会不会像比尔&middot;盖茨一样捐出自己所有的家产呢?” “我刚才说过,本人只是名义上的百亿富翁,我只是暂时代管金莲子集团而已。但按照沙大仓先生的遗愿,我们金莲子将成立“大仓慈善基金”,设立“沙大仓奖”,奖励那些为中国的科技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另外,我决定将金莲子集团每年所产生的利润除企业发展需要预留的资金外,其余的全部用作于慈善事业。我只所以这样做,是要让“地王”沙大仓所创造出的财富成为最有价值的财富,这样才能告慰沙大仓父母和沙大仓夫人郑莲子的在天之灵。”申帅说道。 现场一片哗然,比尔&middot;盖茨裸捐那是在国外,今天观众们可都亲耳听见了金莲子董事长的话,他们可都是见证者啊。 “呵呵,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申董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吧?上百亿的财富就这样都做了贡献?”主持人还想火上加油一把。 “是的,金莲子董事会已经通过了这项决议。我觉得,人最大的财富是精神上的财富,财富越多,责任越大,能用所拥有的财富去造福社会,这才是财富存在的真正意义。”申帅正色地回道。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们再次起立鼓掌,为答题选手的睿智,也为申帅的大气和无私。 “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申董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主持人竖起大拇指说道。 “哪里哪里,继续答题吧。”申帅谦虚地回道。 “别急,您已经获得了五十五万元,是本栏目历史上答题过关最多的选手,也是目前获得奖金最多的选手,现在,你可以拿着支票离开,但下一题答错,你只能拿着十五万离开...请问申董,还要不要继续?”主持人笑容可掬地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冲申帅晃着。 “继续。”申帅简洁地回道。 “呵呵,也是,申董管理着上百亿的企业,哪里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主持人尴尬地收回了支票。 现场发出一阵嘲笑声。 “好,请看题板。请问二千北韩币兑换成.人民币是多少?”主持人问道。 真是奇怪,今天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和十二只鬼有关啊?莫非是十二只鬼还附在身上? 申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主持人见状,不禁微笑起来,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表情轻松地看着申帅。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主持人笃定申帅答不出这题,因为北韩锁关闭国,很少有人知道北韩国的情况,既然北韩国不与任何国家建立外交关系,那也就不存在有外币兑换的交易了。 既然说到了北韩,申帅自然想到了崔炳浩,作为“拳王”,崔炳浩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得到施展,要怪就只能怪他生错了国家。 一个人背叛了国家是罪人,但国家背叛了人民呢? 国家是什么?是万里江山还是生活在万里江山之内的亿万人民?或是还有其他所指?在强大的国家暴力工具面前,人民的声音有时是非常微弱的,而只有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国家,才能体会到崔炳浩的愤懑痛苦和无奈。好在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愿“拳王”来世生在一个好的时代吧... “怎么样申董,可以答题了吗?”主持人问道。 “二千北韩币可以兑换四碗冷面。”申帅随口答道。 “什么?可以兑换四碗冷面?”主持人忍住笑追问道。 “哦,说错了,二千北韩币兑换成.人民币是五元钱。”申帅赶紧改口。 主持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确定?” “确定。”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答错的话,你就会损失四十万。”主持人露出狡猾的表情。 “确定。” “真的确定,不用改了?” “确定。” “好吧,恭喜你答对了。”主持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窝在了椅子上。 以前主持人为了营造悬念,捉弄了不少选手,但今天这位选手却软硬不吃,不但题目难不倒他,更不吃主持人故弄玄虚的那一套。 观众们由衷地鼓起掌来。 “请看题板,请问汽车拉力赛的车手执照等级由低至高用字母可分为几级?请分别说出等级的字母?”主持人表情木讷地问道。 “汽车拉力赛的车手执照等级分为:H-F-R,一般情况下在赛车俱乐部参加拉力培训后的新学员,只能获得H级执照,可以参加汽车短道拉力赛事,凭F级执照可以参加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CRC),凭R级执照可以参加国际的拉力赛事。回答完毕。”申帅快速答道。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看来没什么可以难倒您的了。我好奇地问一句,您怎么会知道这个答案,难道您参加过汽车拉力赛?”主持人无精打采地问道。 “我也好奇地问一句,是不是我必须得参加过汽车拉力赛,才能知道这个答案?”申帅反问道。 “不是不是,申董您别误会,是您的无所不知让我感到非常惊奇,请原谅我的冒昧。”主持人慌忙道歉。 “您客气了,我只所以知道这个答案,是我有一个朋友参加过汽车拉力赛,而且还创造了达喀尔拉力赛的最好成绩,他是名副其实的车王。”申帅解释道。 “申董能回答的这么详细,一定对朋友非常关心,真羡慕您那位朋友啊。”主持人恭维道。 “好吧,我们继续往下走。”申帅笑了笑。 “好,还剩下最后一题了,希望申董能创造本节目的历史,加油。”主持人兴奋地喊道。 “加油、加油...”观众们也呼喊着为申帅助威。 “请看题板,阿根廷80年代有一支著名的女子摇滚乐队,请问这只乐队的名字是:A:红心;B:红鹰;C:红星;D:红音。”主持人开始问道。 申帅一听,完全懵了,前面的题个个都和十二只鬼有关,怎么最后一题变了风格?就“孩子王”还没说到,但这阿根廷的女子摇滚乐队怎么看也不像和“孩子王”方老师有关系啊?再说,自己对音乐是一窍不通,难道最后这关就过不去了吗? 主持人看着申帅阴晴变幻的脸,再也不敢妄加揣测了,虽然80年代离这个年轻人太远,但天知道他会不会。 申帅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蠕动着,看样子确实是难到了他。 “加油、加油...”现场观众热情地为申帅鼓着劲。 “不要着急,别忘了您还有一个锦囊没使用呢?”主持人提示道。 对啊,还有一个“电话求助”锦囊,但电话打给谁呢?我怎么知道谁熟悉阿根廷的女子摇滚乐队啊?对了,只有“孩子王”和答题还没联系上,难道方老师知道这道题的答案?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孩子王”好像知道申帅在想什么,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会吧,命运对我也太残酷了,就不能让我有一次圆满的胜利? “打电话给马梅梅试试?她喜欢唱歌,那时我带了部录音机上山,还带了一些别人捐的磁带,她曾告诉我很喜欢听南美音乐。”“孩子王”建议道。 “我打求助电话。”申帅请求道。 “好,请拨旁边的电话。计时30秒,请注意时间。”主持人说道。 很快拨通了电话,声音处在免提状态,那边的马梅梅似乎一直等着他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急不可耐地说:“申帅,可等到了你的电话,我们都发愁死了,春季到了,山里的雨水.多,原有的那间教室不坚固,需要赶紧修建,另外,我们还想给孩子们盖两间宿舍房,这样下雨时,孩子们就不用家里学校两头跑了,现在,不知道你那边的款准备的怎么样,我们就等着你来雪中送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在香港,回去就帮你筹钱...”申帅歉意地说道。 “你在香港啊?对了,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马梅梅问道。 “注意时间。”主持人用口型提示着申帅。 “我有一道题不会,现在请你帮忙。阿根廷80年代有一支著名的女子摇滚乐队,请问这只乐队的名字是:A:红心;B:红鹰;C:红星;D:红音。快告诉答案,时间不多了...”申帅快速说道。 “很简单,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是红星女子...”马梅梅竟然很快说出了答案。 马梅梅一说完,申帅喜出望外地说:“谢谢你,你知道吗?你为白头山赢得了一百万奖金,我现在就让他们把钱直接汇过去...” “滴.滴.滴...”电话自动挂了机。 “好,时间到,现在,请告诉我答案。”主持人一脸轻松地问道。 “A。”申帅肯定地答道。 主持人和现场的观众都以为耳朵听错了,不禁都惊讶地叫了声。 “请您回答一遍,答案到底是?”主持人像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追问道。 “A。”申帅又答了一遍。 “您确定是A?”主持人继续问道。 “确定是A。”申帅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现场的观众都忍不住了,大声叫喊道:“C、C、C...煞.笔...是C啊...” “现在很多观众都在提示您,您要改变主意吗?”主持人问道。 “不变,答案是A。”申帅毫不动摇地回道。 主持人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半晌,才大喊一声:“恭喜你成为了《谁能成为百万富翁?》节目第一位百万富翁...”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和主持人刚才的表情一样,脸上写满了疑惑、疑问和错愕。 “这简直太神奇了,请问申董,您求助人刚才明明说的是红星乐队,为什么偏偏您选择了A?”主持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现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都想知道申帅的答案。 “哈哈,这没什么,主要是我求助的人是西北人,西北人因前后鼻音不分,所以把红心念成了红星。”申帅开心地笑道。 观众们都忍俊不禁地乐了,转而为申帅欢呼了起来。 “申董,刚才在电话里和您通话的是不是山区小学的教师?您刚才的意思是要将答题获得的一百万港元捐出去吗?”主持人继续问道。 “是的,这是我早已答应他们的事,希望这笔钱能尽快帮助他们建立新的学校。”申帅笑着说。 “申董,我太佩服您了,您不但博学多识,还有一颗善良博大的心,您不但给我们上了堂课,还生动地教育了我们如何对待财富,告诉我,您资助的学校在哪里?我也想尽自己一些微薄的力量。”主持人激动地说。 “太好了,我代表白头山希望小学谢谢您,资金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多的山区小学非常缺老师,希望能借助贵电视节目向社会呼吁一下,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能前去支教...”申帅认真说道。 “这个当然可以,现在正在直播,现场的各位观众,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今天《谁能成为百万富翁?》中的选手申帅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答案,他无私地将获得的一百万奖金全部捐献给了山区小学,现在,当事人有话说。” 说完,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申帅。 申帅稍稍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对着摄像机缓缓说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您可曾想到,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个地球上,还有许多的孩子们,因为贫穷,正常的生活难以维持,因为山高路远,上学求知的美好愿望无法实现...也许,我们还无力捐建一所希望小学,也许,我们还无法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也许,我们常常感到力不从心,或者想帮助他们又找不到帮助的途径。但我坚信,只要我们每人都献出一点爱心,就能给那些孩子们带去无限的希望。古人说“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目前,山区学校最紧缺的不是物质方面的东西,而是缺老师,希望年轻的朋友们,伸出你们的双手,迈出你们的双.腿,把你们学到知识奉献给山区的孩子们,把希望的种子播撒到孩子们的心田,让她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人生的价值是什么?有人说,人生的价值是创造和奉献。一个人的一生很短暂,为什么不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呢?年轻朋友们,赶快行动起来吧...” 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谢谢你申帅,你不光帮助了山区的孩子,还让我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你不但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还具有一颗慈悲的心,马梅梅、腾小民,还有你,都很优秀,希望小学有你们,我也就放心了...我想,我该到走的时候了...孩子,好好保重,再见了...”“孩子王”在申帅耳边说完,化作一道白光嗖地飞走了。 申帅还没来得及伤感,主持人问道:“申董,今天,您让我懂得了很多道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去山区学校体验一下支教的生活,做一个有用的人。另外,我还有一句话想问,您会不会去支教?如果您支教的话准备去哪里?” “白头山。” 说完,申帅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尾声 时间:半年后 地点:白头山 白头山处在甘新交界处,几乎没有知名度,这里的山不大不小,缺乏名山的气质,不胖不瘦,也没有特别之处,这里的山多石少土,没有树木的掩映与装饰,看上去有些冷峻,但今天却突然多起人来。 宽阔的山间平坝中,昔日破烂的校舍不翼而飞,几排崭新的房子像屏障似屹立在山崖边,正好围成了一个学校,走进去细看,这里不但有教室,还有图书室、电教室、娱乐室、宿舍和食堂。中间是塑胶地板的操场,各种体育设施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运动的气息。 此时,操场上已挤满了很多人,前几排是穿着整洁校服排的整整齐齐的的学生,后面是笑逐颜开的山民,他们面对着笔直的国旗杆,神情激动地站立着,等待着白头山希望小学开学典礼的开始。 申帅突然出现在了国旗杆旁,他精神抖擞地面对着大家,高声喊道:“立正...敬礼...唱国歌...升国旗...” “起来...预备唱。”一个童声起着调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所有人都开口唱道。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每个人都眼含热泪地看着国旗,那国旗仿佛带着大家的希望在冉冉升起,在五星红旗到达旗杆顶点的一瞬间,东方射.出了万道金光,一轮红霞冲破了清晨的薄雾,跃出了地平线。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申校长,外面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很多旅游鞋。”一个学生跑过来说道。 山区的孩子正需要一双走山路的鞋子呢,是谁这么有心?申帅思忖着,赶紧朝校门口跑去。 学校的大门口,除了几名挑夫挑着几个箱子,旁边还亭亭玉立的站着一位少女,那少女花容月貌,气质出尘,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泛出点点纯真而又充满灵气的光芒。如墨黑亮的长发,光可鉴人,自然的披散她的腰.际,她身穿一袭白衣,美的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 “你、你、你怎么来、来了...”申帅惊喜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少了我,谁来和你一起拯救世界。”少女笑吟吟地说。 “慕容...” 申帅激动的正要扑过去。 “老公...” 突然,从半山腰冲出来一女子对着申帅喊道。 那女子长着一张标准的古典瓜子脸,和慕容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眸子里有水波荡漾,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还有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浅浅一笑,就足以让任何男人陶醉。 “老公,我可找到你了。”那女子径直走到了申帅面前。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逮着谁就叫谁老公?”慕容不高兴了。 “管得着吗?我叫我老公碍着你什么事了?”那女子白了慕容一眼。 “香香,你、你、你怎么来了?”申帅的话又说不囫囵了。 那女子正是垒头乡小李庄的梅香香,号称沧州一枝花,两年多没见,人长得是越发的好看了。 “申帅,她是谁?”慕容脸色难看了起来。 “我是谁?呵呵,我喊申帅老公,你说我是谁?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申帅,告诉她我是谁?”梅香香命令道。 “这、这...”申帅身上的汗把后背都浸.湿.了。 慕容哪受过这种气,一道寒光射向申帅,暗藏杀气地问道:“姓申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啊、啊...学校里还有事,我先去处理处理...”申帅说完扭头就跑。 “姓申的...” “老公...” 两个女人同时追了上去。 ——全文完,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