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的主人,我是——厉缱绻 慕寒是厉缱绻七岁时的礼物,纵横黑白两道的厉氏集团掌门人厉爵送给女儿的保镖兼礼物。 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厉爵来说将人看成物件,再转手送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女儿慢慢长大需要一个绝对忠实能到了解她一切需求的下人,这个下人就像是玩具一样根据主人的需要拥有着喜怒哀乐。 用生命保护他的女儿。 黑市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厉爵带着女儿走在黑市偌大的如同中世纪斗牛场一样庞大的训练场,让女儿厉缱绻自己挑选中意的仆人。 “媛媛,仔细看看有没有你看中的,喜欢哪个,爹地就送你哪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厉爵身形挺拔俊朗,一袭深蓝色风衣将他衬托的越发魅惑人心。 就是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身边带着一个被包裹的毛茸茸的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如同琉璃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小小而坚挺的鼻子,纷纷嫩嫩的唇,任谁看起来都是可爱无害的小东西,当然前提是你要忽略掉那双眸子中的无情与幽暗。 “什么玩具都可以选?”厉缱绻大眼微微眯起将训练场上正在格斗的人,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这些看起来平均年龄不超过15岁的“物品们”,无一例外长得都还不错,毕竟要想卖个好价钱这卖相要过得去。 “嗯,看中哪一个都可以。”厉爵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他的女儿心智自幼便超人一等,他丝毫不担心她的眼光。 “爹地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礼物?”她并不是十分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厉爵蹲下身与她平行而视,“你长大了,需要一个影子时刻保护你的安全,随时为你牺牲一切。” 冰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这是王者的生存法则。 “所以,那个人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我的?”她可以理解成这个意思吧。 “玩具而已,自然是要听话,不听话的玩具不适合再活着!”强者才有足够的主导权,玩具没有资格悖逆主人。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厉缱绻凌厉的视线在场地上左右徘徊,等全部扫视了一周之后,有些泄气的垂下头,这些人只能称得上是不错,但离她的要求还差的很远。 就在将要放弃的时候,在场地的一个角落里,她看到了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孩,男孩的身上伤痕累累,衣衫破烂不堪,一条腿上血肉模糊以不正常的姿势半耷拉着,手臂上以肉眼可看到的是一片刀痕,脸上混合了泥土以及汗水和淤青让人看不清楚长相,唯有那一双眼睛透着孤狼的桀骜。 手中不住的挥舞着木棍来抵挡着训练师手中的利剑,这会是一个最佳的玩具,厉缱绻只一眼便已认定。 或许是她注视着角落里两个人的时间过长,厉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后,低头问道:“媛媛喜欢这个?” 没有直面他的问话,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受这么重的伤?”连脸上都是伤痕,作为需要被卖出的物品不是应该保持最完好的状态吗?而训练场上其他的“物品”不管身上有没有伤,起码脸上是安然无恙的。 厉爵的视线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跟着的负责人,负责人恭敬地哈着腰解释,“回小姐是这样的,“因为他昨天晚上差一点杀了教练,被教训了一顿之后关进了惩罚室,这身上的伤就是惩罚。” “杀人吗?”厉缱绻轻声的咛喃一句,又将视线移向了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旧傲然的男孩。 真是有意思的人呐。 “爹地,我要他。”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厉缱绻选好了她要的礼物。 “选好了?这可是个危险的小狼崽子。”厉爵轻笑着说道,“这样的年纪就有弑杀教练的手段,媛媛你选了一个危险的玩具。” 他不会阻挡女儿自由选择的权利,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可能预知的危险告诉她。 “既然是选玩具,当然是要选一个有趣的。”明明看起来是纯真无邪的小萝莉却偏偏露出邪恶的獠牙。 “媛媛,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这是一个没有心的玩具。” “爹地玩具需要有心吗?只要忠诚就够了呐。”既然是她选的玩具有没有心不重要,因为她要的只是生命的虔诚信仰。 没有再多说,厉爵让人将男孩带到了厉缱绻的面前,当他跪在她脚下的时候,她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即使脸上遍布淤青却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精致的玩具,如同橱窗中的人偶一样的漂亮。那双孤狼一样的眸子诚如厉爵所言没有任何的色彩,这是一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 “抬起头来。” 男孩仰起头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她,就像一具真正的玩偶。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没有说话,一旁的负责人连忙上前想要回答,却被厉缱绻一个冷眼扫过,止了声音,难以想象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竟然会有那样凌厉的眼神,丝毫不逞多让她的父亲。 收回视线,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看着跪在脚下的他,“第二遍,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男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没有任何波澜的回答,“0602。” 只有代号吗? 大雪纷飞,六棱雪花溶于指尖,她清冷的声线丝丝钻入他的耳畔,“慕寒,你以后就叫慕寒。” “你的主人,我是——厉缱绻。”清灵的声线,尊贵的高高在上的神情,自此烙印在了他的脑海。 …… 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内的法国梧桐的叶片上,折射出温柔缱绻的光芒。 硬质的皮鞋有条不紊的踩在楼梯的地板上,剪裁合体的燕尾服就连摆动的幅度都像是经过专业的测量,戴着白色手套的掌心托着一套女士校服。 孤狼一般的眼眸平波无澜似乎世间事没有什么能够入他的眼,缓缓地拉开木门,将校服放置在床边,走到床边“唰”地一声掀开了窗帘。 “唔……”床上女孩感受到刺眼的光亮,不悦的皱起娟秀的眉,饱满粉嫩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嘟起,下一秒将被子上拉蒙住头阻隔了光线。 第二章:“慕寒……交女朋友了吗?” 这样的场景每一天都在上演,没有人知道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孩有着严重的起床困难症,只有一个人能够叫醒她——慕寒。 他低沉的嗓音总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只可惜他很少说话。 俯下身子,轻轻拉开她手心的被子,那令人着迷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小姐,该起床了。”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报道的日子。” 卷翘浓密的睫毛稍稍颤动了两下,慕寒知道她的意识现在已经清醒了。 将她半揽着坐起,白色的蕾丝睡裙将她已然曼妙的娇躯勾勒的近乎完美,慕寒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快到让人以为那一瞬间只是幻觉。 “小姐,请换衣服。” 将校服双手呈递到她面前。 澄净的眼眸半眯着并没有完全睁开,睡意阑珊地说道:“慕寒……你给我换。” 慕寒一怔,“小姐,我们已经长大了,夫人说过……” “慕寒!我才是你的主人。”冷然打断他的话。 然而他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入定了一样。 又是这样,永远口口声声说着对她唯命是从,却总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该死的固执。 “过来!” “过来!慕寒这已经是第二遍指令。” 不听话的玩具,她不需要。这是最初她曾经说过的话。 没有再做犹豫,他终是朝她迈出了步伐。 从厉缱绻十岁之后,从夫人对他讲过男女之防之后,他对于她的一些要求,就有了思考与拒绝。 但即使是这样,八年,他还是整整待在她身边八年,陪她度过小学中学一直到高中。 目不转睛的将校服套在她的身上,全程中眼神没有片刻的游离,而她也丝毫不会担心他会有什么越轨的行动,因为这是她忠实的奴仆。 穿好衣服后,她翘起修长的美腿,他同步的替她穿上长袜,套上皮鞋。 站在偌大的镜子前瞥了一眼之后,走出了卧室,而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 厉家的司机将两人载到圣樱高中,一路上厉缱绻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着股票的行情走势,不住的敲击着键盘。 慕寒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窗外,似乎那里有着足够吸引人的东西。 英俊完美的侧脸,浓郁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当厉缱绻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玩具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长成了如此动人的模样。 “慕寒……交女朋友了吗?”似乎从小到大偷偷递给他情书的小女生都可以从城北排到城南了呐,但是会有让他动心的女孩儿吗? “……没有。”慕寒的声音清冷淡定。 对于这样的回答,厉缱绻很满意,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趴到他的耳边轻语,柔柔的湿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熏染开来,“乖呐……慕寒一定不可以有女朋友哦。”只可以一辈子属于她一个人。 白皙的耳根因为她的气息开始变粉,他的回答几近不可闻,:“嗯。” 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促狭的看着他,明明是精灵一般的人儿却沾染上了恶魔的气息,“慕寒……在害羞吗?” 是因为她吗? 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呐。 沉默…… “没有。”慕寒的背部挺的笔直,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但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冰冷的指尖勾开白色的衬衫纽扣滑进他的胸口,她的体温一向偏低,即使是夏天手指的温度依旧要比常人低上一些,带来一阵战栗,媚眼如丝的勾着他,“不可以说谎哦……”指尖微一用力,“你听……你的心跳的好快。” 冷静克制的眼神中隐约有破冰的痕迹,“小姐……” 她却陡然将手拿了出来,因为车停了,目的地到了。 “呐……竟然到学校了。”睨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惋惜。 慕寒知道她在惋惜什么,惋惜没有时间捉弄他了吧? 是的,捉弄。 从她将他带回家的那一天起,她似乎很喜欢看着他面瘫一样的脸露出慌乱的神情,所以不放过任何可以调戏他的机会。 将电脑合起来,看着上身敞开着的慕寒露出小麦色健康的皮肤,勾起嘴角,这个玩具她从来都是满意的。原本以为身边多一个人会是一种麻烦一种拖累,现在看来也并不全是。 最起码,这是一种她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 厉缱绻弓着身子,近乎是趴在慕寒身上,白皙的手指将刚才解开的纽扣一个一个的重新扣起,蓦然抬头,她卷翘的睫毛根根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她嘟着嘴说着:“慕寒的身体是我的,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给别人看呐,如果别碰了的话,就不要你了。” 她的占有欲从来都是那样的强烈。 如果被别人碰了,不要你了…… 如同一声梦魔,将他的心沉入了海底。 她的眸子带着窥探一切的光泽,“慕寒……在想什么?” “……没什么……”避开她的视线。 冰冷的手指捏住他刀刻般的下巴,将他移开的视线重新扳了回来,“你……有事瞒着我吗?” 慕寒垂下眸子,不言。 “为什么不说话?!”他明显带着抵触的行为,让厉缱绻拔高了声音。 前方的司机第一次看到小姐对着慕寒这样大声的说话,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吃了一惊。 在厉家,惹怒主人的下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他却不敢轻易开口求情,如果小姐连最喜欢的慕寒都可以发火的话,那任何人上前都会成为炮灰。 “没有。”眼眸抬起迎上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谎。 厉缱绻狐疑的打量着他,如果没有就不会出现先前的沉默,他一定是在隐藏些什么,这样的认知让她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深深地看了他两眼之后,松开了手,却不忘警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下车!” “是,小姐。”稍稍整理一下身上的校服。 第三章:她竟然忘记他了? 圣樱高中。 是一所国际知名的贵族学校,全国只此一所,由中外合资创办,与斯兰高中并成为Z国的双骄。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名气原因无外乎有三: 一:其毕业生有三分之二会被国际知名学府递上邀请函,三分之一也就是底层学生也会被国内名牌大学录取,总之其升学率以百分之百被国内外名牌大学录取而闻名。 二:校内教学环境各方面均是国际顶尖级别。 三:最重要的一点,它是学生自治!而就在今年刚刚升上高二的厉缱绻在高一最后的评选中以全票通过,史无前例的成为了樱兰高中学生会主席。即使她只有十五岁,即使几乎所有人都比她大。 众所周知,樱兰高中有一宝。 人人都爱的厉缱绻。 厉氏的车子停在樱兰高中华丽的门前,慕寒首先迈步下车,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映衬着他笔挺的身形,即使那张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让周围的女生都泛起了粉红色的桃心。 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车子的另一边,绅士地将车门打开,一手按在车门的顶部防止里面的人碰到头。动作干练完美一气呵成,这是每一天都会在校门口上演的事情。 所有女孩子都很羡慕厉缱绻,身边能有这么一个英俊完美的男孩细致照顾着。 不过厉缱绻的容貌家世能力都高人一等,确实值得最好的守护。 即使是最善妒的女孩,都不敢在樱兰高中说一句厉缱绻的坏话,那个女孩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史上空前的高度,只要是认识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如果得罪了她,会被所有同学排挤。 柔顺及腰的墨色长发随风轻扬,同样整洁干净的白衬衫扎在黑色短裙里面,有微风拂来,她启唇微笑,琉璃般的眸子比阳光还闪耀。 因为开学的时间与校庆的时间相离的极近,身为学生会主席一开学厉缱绻便投入到忙绿中。 慕寒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手中同样拿着一堆表格,都是厉缱绻扔给他的。 很少有人知道,在外人看来近乎完美的厉大小姐,最怕的就是面对一堆一堆满是数据的表格。 记得第一次学生会各部长送过来的堆成小山的各种表格后,厉大小姐瞠目结舌的望了很久,之后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慕寒,眸光一闪,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交给你了。” 任重道远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那堆报表。 “咚咚”地敲门声拉回了她的神志, 一声“请进”之后,就看到某副主席像是被打劫了一样的跳了进来,一脸铁青的抓着后脑勺急急忙忙的说道:“主席,北篮球场有人斗殴。” 厉缱绻抬眸,嘴角笑意浅浅,“是谁连张副主席的面子都不给?” 张青显得十分气愤,脸被气的红红的,“还能有谁……除了那个混世魔王,在圣樱高中谁还敢无视学生会。” 又是他? 放下手中的工作,沉吟了片刻之后,站起了身。 她去了慕寒肯定是要跟上的,不管她有没有强调。 北篮球场,樱兰高中最大的篮球场。 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的学生,风纪委袖腕上鲜明的“纪”字耀眼夺目,蓝球场中央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依旧打得如火如荼。 那副凶狠的模样,好像打定主意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小爷今天揍死你!”苏毅厉眸泛着凶光,矫健的一个跃身将人压在身下,拳头如同铁锤一般狠狠地砸下去。 当厉缱绻赶到的时候,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中间为她开出一条道来。 被毒打的学生已经没有反抗的举动了,然而苏毅像是疯了一样一拳一拳的没有停止的趋势。 慕寒站在厉缱绻的身后,防止她被误伤。 “住手!”厉缱绻站定后喝了一声。 然而已经打红了眼的苏毅并没有听见,或者说听见了却没有停住手。 这时慕寒上前,准确地钳制住苏毅正在行凶的双手,动作快到围观的众人都没有看清。 苏毅想要摆脱掉钳制他的双手,却发现挣脱不开,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半路出来多管闲事的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击,苏毅愤怒凌厉,慕寒冷静淡定,后者的态度明显是带着强者绝对的自信。 厉缱绻皱着眉上前,清冷的声线加高了两分,“苏毅!我让你住手没听到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毅卸掉手臂上僵持的力量,慕寒放开他退重新退到了厉缱绻身后。 苏毅整了整身上凌乱的校服,有些惊讶,“缱绻?你怎么会来?” 厉缱绻促狭的凝视着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打趣道:“我如果不来,苏大少爷今天是准备背上一条人命官司?” 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打晕过去的男生,苏毅不屑的冷哼一声,从地上跳起。 厉缱绻吩咐风纪委员会的学生将人抬去了最近的医务室 。 苏毅却无视厉缱绻的劝告执意不去医务室,厉缱绻的视线淡淡从他身上扫过,“既然没事,根据学生会的规定,你需要去学生会风纪委那里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 “慕寒我们走。” 然后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人抓住了,慕寒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上前拽住苏毅的领结,声音冰寒,“把手拿开!” 苏毅无动于衷,厉缱绻朝着慕寒示意松手,慕寒犹豫了一下,也仅仅是一瞬间,主人的命令他需要无条件的服从。 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望向苏毅,“这位同学,还有事情?” “同学?你不认识我了?”苏毅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整整念了她两年,她竟然忘记他了? 没什么交集的人,她一向很懒的去记住的,只不过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厉缱绻还是很够意思的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最后只能无力的表示,“新转来的学生?混世魔王?” 额……混世魔王还是刚刚从张青那里刚刚听说的。 苏毅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正在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拽着她的手腕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聊聊!” 合着他今天为了有人在背后对她大放厥词跟人大打出手,脸上都挂了彩,换来的就是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第4章: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记了她两年,她却压根儿想不起他这个人?! 真是窝囊,他苏毅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因为他的举动,慕寒跟了上来,形影不离的保护厉缱绻是他的责任。然而正在气头上的苏毅指着他喝道,“不许跟过来!” 慕寒继续迈步向前,他的主人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除此之外他会听从任何人的指令。 该死的,竟然无视他的话,“你……” “慕寒,站在那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将即将燃烧起的战火扑灭。 慕寒应声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黑亮眸子深不见底。 苏毅拽着厉缱绻大步流星的朝着篮球场的边缘僻静处走去,因为是在他的后面,她的角度微微抬头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后脑。 唔……这样的头发,色泽,蓬松程度……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曾经见过吗? 好像是有的吧。 等走到较为僻静的地方,厉缱绻挣脱开他的束缚,“同学,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呐。” 苏毅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之后转身,只是深呼吸并没有将他的愤懑压制下去,“我是苏毅。”他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丝的熟悉。 然而厉缱绻挑眉,然后瞪着大眼睛十分无辜的吐出一个字,“嗯。” 嗯? 嗯! 苏大少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你……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该想起来什么?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十分平静的对着苏毅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又狠狠的补了一刀,“呐……我还有公事要处理,苏……嗯……”回想了一下他刚才报出的名字,“苏毅……同学,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记得去风纪委报到。” “你……你在宴会上摸过我的头发!忘记了?!”近乎是咬牙切齿的提供了线索供她回忆。 宴会吗? 她参加的宴会屈指可数,因为不喜欢呐。 所以经他这样一提醒,她算是零零星星想起了一些事情,“唔……是你啊。”难怪刚才就觉得他的头发有些熟悉。 “想起来了?”浓眉大眼的瞪着她。 因为身高的原因,她需要仰头看着他,十分郑重的点点头,表达自己已经想起来了,然后微笑着抿唇,“嗯,我表示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吗?” 苏大少爷别别扭扭的扭捏半天,“他是谁?”冷冷的瞥向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慕寒,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他啊……”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他是很重要的人呐。” 皱眉,语气有些恶劣,“重要?有多重要?” “就是很重要的重要。”慕寒可是她最喜欢的玩具,所以一直很重要。 说完厉缱绻便准备提脚走人,他却再一次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拽住之后苏毅也有片刻的不解,但是当她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他急急忙忙的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你摸过他的头发吗?” 水盈盈的眼眸朝着他眨了眨,神秘的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悄声说道:“摸过呐……全身都摸过呢。” 她的玩具她从小抱着长大的呐,虽然现在的慕寒已经不让她一直抱着睡觉了,也不再任她摸遍全身了……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也就没了再跟他嬉笑的心情。 丢下因为她的一句话呆愣住的苏毅走掉了。 …… 慕寒站在不远处,清冷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男生高大帅气,女生娇俏可爱,女生在温柔地抚摸着男生的头发,两人同样出色的外貌,同样显赫的家世,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组合,看起来如此的和谐美好。 他只是个被上帝遗弃的弃子,有幸被公主照亮昏暗的生活,不该奢求太多的。 思绪不禁飘远。 “你这张脸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训练场的生活是不是很枯燥无味?没关系……有的时候,别的事情比训练场的生活要有趣的多,来,我来教你……”如同梦魇一样的声音,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回想,这是曾经差一点被他杀死的教练的声音。 年仅八岁的他被教练带进了一个废弃的堆放杂物的房间,用着他尚不能完全理解的言语蛊惑他,那双粗糙的双手在他的脸上上下的蹂躏,眼中尽是痴迷。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比女娃娃还要美。”教练的手已经放在了慕寒的腰间,慕寒依旧面无表情,“还真的跟个木头一样,不过没有关系……等一会儿,你就不会这样了。” 虽然他不懂得教练口中所说的快乐是什么,但是这样长时间的被一个人盯着瞧,他直觉上很不舒服。所以就在教练终于过够了手瘾,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慕寒面无边表情的将他推开了。 就在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教练却露出了凶狠狰狞的表情,狠狠地扣着他的脖子,“老子还没有玩够,你想走?今天你哪也去不了!乖乖的躺下,让老子开心开心,老子开心了你才好过。” “松手!”即使被紧紧的扣住脖子,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扣住他的脖子,教练的眼中被名为淫欲的东西掩埋,浑浊的臭嘴在他的脸上啃咬着,“等一会儿,你也开心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是不服训的狼崽子,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想做! 那是他第一次公然对着教官动手,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攻击。 如果不是有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恐怕那名教练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下! 而昨天那个男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0602,不……现在该叫你慕寒。不知道厉大小姐知道不知道当年在那里被我抚弄,我是如何玩弄……” “寒?慕寒!”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慕寒的全部思绪。 “小姐?” 第5章: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双孤狼一样的眼睛,从七岁到十五岁她看了整整八年,这一刻却是第一次从他的眼神看了慌张…… 明明他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却仿佛有什么都没有看见,这种模样就好像是沉浸在什么事件中,无法回过神来。 “寒!”她再一次的呼唤他的名字,她只不过是去谈了几句话的功夫,他是怎么了? “唔……” 她伸出手去想去拍醒慕寒,却在她丝毫没有防备的时候被慕寒反握住,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手捏断,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从嗓间费力的挤出两个字,“小姐……”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呐?她的玩具第一次在她面前情绪这么失控。 是谁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对慕寒做出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 她一定要揪出来,然后十倍奉还! “嗯,我在。” 慕寒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松开了厉缱绻的手,低垂的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只听到他清冷漠然的声音:“对不起,小姐。” “没、没关系!”厉缱绻的手穿过他的腋下,轻柔的拍击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安抚躁动的小兽。 随着她富有节奏的动作,慕寒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发生什么了?”清冷如同珍珠滑落玉盘的声音。 “没什么!”慕寒的声音平静无波。 随着减龄的增长,他渐渐已经明了当时教官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感觉难堪。 她不只一次的说过,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如果知道了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还会容忍他留在她身边吗? 尚没有离开的苏毅将这一幕真切的看在眼底,站在她身边的真的只是外界传闻的仆人?这个慕寒不简单。 “小姐,这一学期我们没有被安排在同一个班,需要我去找老师沟通一下吗?”以厉家在凉城的影响力,办到这件事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她却拒绝了,“不用。” 这是第一次她竟然不需要他的跟随。 “是,小姐。”没有问原因,对厉缱绻的话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不问问为什么?”挑眉。 “不需要。” “寒,你可真是个木头。”低语嗔斥一句。 “小姐……想要我……问?”慕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在英俊的脸上有些邪魅。 他极少笑,这一刻厉缱绻看呆了。 “是,你可以问问为什么?”她说。 慕寒脸上的笑容放大,眼光照在他的脸上金灿灿的,他问道:“小姐,为什么?” 果然是一个字都不多,只是单纯的重复,她家慕寒就是个大木头! 不过对于他这样,厉缱绻已经习以为常,“因为我不想做什么事情都有人跟着,起码在学校我不要人保护,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校园生活。” 她的话重点在后面,然而他只关注到前面,“小姐,不喜欢我跟着?” “我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不需要时时刻刻被人保护着。寒,你可以试着将重心从我身上移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直视着他的眼眸。 或许是每一天都在围着她转的原因,她已经越来越觉得站在她身边的慕寒是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偶,这样的他有时候会让她莫名的烦躁。 八年,将一个弱质纤纤的男孩雕琢成了刚毅的少年,褪去了稚幼的面庞,变得越加的凌厉俊逸,但是……也更加的像一具缺少情感的精致人偶。 “寒,会听我的话,对吗?”她希望他可以在校园里找到新的生活方式。 “是,小姐。”在她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就给出了答案,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服从是他的本分。 厉缱绻满意的勾起唇角,“很好,在没有我的班级里记得要跟身边的同学打好关系呐,要多多的参加社团活动,每次考试的成绩也不能太差哦。” “是,小姐。”慕寒平静的回答。 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就这样,你先回班吧。” 对于这样的场景多数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厉缱绻是千金小姐的身份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像是高岭之花的冰山少年慕寒是她的保镖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慕寒洒脱的转身,按照厉缱绻的吩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眼眸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 苏毅依靠在篮球架上,看着慕寒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突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敌视,他与他似乎就是今生的宿敌。 因为是新转来的原因,加之苏家出了一位政坛中央级别的人物,一位军政大员的原因,苏毅曾经被校领导十分友好的询问,想要去哪一个班级学习。 苏毅却问出了一个令人意外问题,“厉氏集团的大小姐在哪一个班?” 校领导的脸色很是精彩,但是却也知道这些官二代富二代们一般都比较“早熟”,而他们并没有能力去束缚,沉默了一下,恭敬回答道:“高二一班。” “那我就去一班。”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苏毅走进教室的时候,无任何意外的感受到了许多胶着着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样的目光,从小到大感受过太多次,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但是他最想要的目光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分,厉缱绻正在用手不停地滑着手中的平板,视线一瞬不瞬的盯在上面。 因为每一学年都会重新换班,所以每当开学的第一天的第一节课都是自我介绍以及抽签排座位。 在半节课的自我介绍后,苏毅抽到了厉缱绻后面偏右的座位,而厉缱绻的临桌是一个叫做顾漫的女孩,一直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聒噪的说着什么,而她则是十分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终于挨到了下课的时候,将凑到他身边的男男女女赶走之后,径直走到了厉缱绻的桌前,俯下身子,看着还坐在座位上的厉缱绻,“我们现在……是一个班的同学了。” 厉缱绻抬眸,“所以呢?” 因为她淡漠的态度,苏毅的神情先是一怔,然后染上了尴尬。 这样的变化在厉缱绻看来十分的有趣,或许是因为跟在她身边的慕寒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吧,她觉得总是将自己所有心情写在脸上的苏毅分外的鲜活。 “你……你是不是喜欢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满是不甘的问出了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扬眉,“他?指的是谁?” “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保镖,慕寒。” “当然。”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她不会让他一直跟在身边,万千人群中才选中的玩具呐,自然是喜欢的。 第6章:“寒,现在对我说——你爱我。” 苏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就这样承认了? 圣樱高中四处都是关于厉缱绻的传闻,什么从小到大每一次考试综合排名均位于全国第一,什么人人都爱,总之你能想象出来的所有最好的词汇都可以在她身上,她似乎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 食堂的午餐时间,学生们总能看到她与慕寒“如胶似漆”的模样,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对儿。 只是每当这个话题传入厉缱绻的耳中的时候得到的永远都是——微笑,单纯的微笑。 “苏毅,下午放学后一起打球吧。”认识不久的朋友发出了邀请。 苏毅戳着碗中的饭菜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嗯。”眼睛的余光却始终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两人。 即使不愿意承认,苏毅都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出乎意料的柔和,如同静止的水墨画一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话很少,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生分,总之在任何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和谐。 然,就在苏毅这样想着的时候,下一幕突然出现了转折—— 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孩红着脸走到了厉缱绻与慕寒身边,将手中包装精致的小礼盒递到了慕寒的面前,对正在低着头吃饭的他说道:“这是我准备的礼物,请和我交往吧。” 说完之后,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哎,又要多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孩了。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现在的女孩都有受虐的倾向是不是?怎么非喜欢慕寒这样的千年冰山?”坐在苏毅旁边的好友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苏毅似乎从中听到了什么隐情。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然而还没有等他说完,刚刚对着慕寒表白的女孩便捂着脸匆匆的跑了出去。 男生嗤笑一声,继续说道,“看见了吧,就是这样,从小学到高中这一幕总是在不停个上演。总有女生喜欢上慕寒,每个女孩子都觉得自己很特别能够吸引他的注意,但是她们的结果永远惊人的相似——被慕寒毫不留情的拒绝。” 苏毅佯装毫不在意的问道,“理由是什么?” 说到这个男生更是忍不住的冷笑出声,“理由就是,他面无表情的一句——走开!” 走开? 这算是什么理由? “说明白一点!”苏毅听得糊里糊涂。 “简单来说,慕寒拒绝所有女孩只用两个汉字——走开!”男生显然对于慕寒的桃花之盛表示深深的嫉妒,“所以很多人猜测,慕寒其实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他是因为厉缱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所有的女生。” 这个回答让苏毅的心渐沉,如果慕寒是喜欢厉缱绻的,那么她呢? 她真的也喜欢这个叫做慕寒的男生? 苏毅那边是心中翻江倒海,厉缱绻这边即使经过了一场小小的变故,却依旧安然的吃着午餐。 只是当快要吃完的时候,厉缱绻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看着认真吃午餐丝毫没有被刚才一幕影响到的慕寒说道:“你也太不给人家女生留面子了,拒绝这么可爱的女生不会觉得可惜吗?” “不会。”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对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厉缱绻未做任何的表态,毕竟她不是白莲花不会对世间众人都有怜悯之心,只是有几分好奇的问道:“寒,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生呢?” “不会。”那双像极了林中孤狼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微微一笑,厉缱绻突然觉得问出这样问题的自己真的是傻掉了,跟慕寒这个大冰山谈感情,真的是很很傻很傻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的慕寒是人不是机器不是吗? 一个人即使表面再冷漠也不可能没有感情不是么? 她的玩具怎么会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机器呢? “寒,现在对我说——你爱我。” 即使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言语,慕寒的神情都不曾有过半分的变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他抬起头,声音平静道:“我爱你。” 诚然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所有的言语都会消失了原本的味道,变得枯燥无味。 “嗯……寒,我也喜欢你呐。”朝着慕寒微微一笑,轻轻地吐出一句。 慕寒似乎并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有条不紊的吃着午餐。 …… 走出餐厅,按照时间计划需要去学生会处理一些公事,厉缱绻没走几步,脚步便停下了。 因为厉缱绻发现鞋带开了。 下一秒慕寒就已经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修长的五指在两条鞋带间穿插。 这一幕时常的发生,圣樱高中的同学早已经习以为常,慕寒是厉缱绻的黑马骑士,上可为她赴汤蹈火,下可为她洗手做汤羹,这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苏毅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越来越觉得厉缱绻与慕寒周身围绕着的气息让任何人无缝插足。 很快慕寒就将鞋带系好,站起身与厉缱绻并肩走在小道上。 眼看两人就要走远,苏毅这才连忙提步追了上去,“厉缱绻!” 只是还没有接近厉缱绻,中途就被慕寒拦了下来,苏毅从小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这一刻却还是却步。 只因为慕寒扣住他的手腕的手比他这个在军营里长大的人还有富有力量,还要富有技巧。 不会有多痛,却绝对挣脱不开,被慕寒握着的手腕上顷刻间便产生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走开!”这是厉缱绻第一次听到慕寒在没有确认自己的意见的时候,主动赶人,不由得扬起了眉眼。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表情是多么的鲜活生动。 只会唯命是从的玩具也会产生喜恶吗?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 第7章:你觉得慕寒会对媛媛出手? 回到世家公爵别墅的厉缱绻惊异的发现,今天似乎一直有惊喜,连不露面的父母竟然也回家了。 “爸妈,你们环球旅行结束了?”厉缱绻倚在门口看着里面老夫老妻却依旧恩爱的父母打趣道。 “没有,回来处理一些事情,过两天就走。”身为父亲的厉爵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身体挺拔,一动不动候着的慕寒。 伊依的视线也顺着自己老公的眼神望了过去,看到的也是雕塑一般的慕寒,周身冷漠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 厉缱绻自然是注意到了父母的目光,于是上前挽着慕寒的手臂,说了一声,“我和慕寒还有事情,先去楼上了。”就闪人了。 伊依看着女儿与慕寒的身影,眉头皱起,“慕寒这孩子……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在一起,这样……” 厉爵坐在她身边,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你在担心什么?” “媛媛已经15了,慕寒也16了,这个年纪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老是这样毫不防范的待在一起,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没有一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吃亏。 小的时候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两个人都大了,万一哪一天…… 厉爵却十分淡然的问道,“你觉得慕寒会对媛媛出手?” “……也不全是,媛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骨子的征服欲是遗传的,慕寒那冷漠的性子我倒不是很担心,但是保不准媛媛哪一天就……” “没事,不过一个玩具罢了,媛媛喜欢的话怎么玩都可以。”厉爵毫不在意的发出狂妄的语句。 …… 慕寒从八岁那一年被厉缱绻从黑市中带回来以后,一直跟在她身边,住在世家公爵,与她朝夕相处。 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隐私,从来不会避讳对方,甚至直到两年前他们时常还睡在一起。 两个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身体紧挨着彼此,合上眼睛的最后一个画面以及睁开眼睛的第一个画面永远都是对方。 厉缱绻清楚地记得,当初第一次让慕寒陪着她睡觉的时候,他直挺挺的如同僵尸一样的躺在床上,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那时候的厉缱绻对于这个新玩具充满了好奇,这样笔挺的样子真的可以睡得着吗? “寒……你这样睡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会。”他回答得很是干脆。 不会吗?可是她不喜欢啊。 手臂支起身体,歪着圆滚滚的脑袋看他,“可是我不喜欢呐……我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琉璃般的眸子闪闪亮亮的瞅着他。 不喜欢被人碰触的慕寒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起身,将旁边堆放着的一只毛茸茸的泰迪熊放到了她的怀里。 忽闪忽闪的睫毛有些不解:呐……是她表达的不清楚吗? 坐起身,将泰迪熊摆放到一旁,然后躺下,肉乎乎的小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要抱着寒睡哦,不是泰迪熊。” 那一晚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临睡前她闭着眼眸,浓郁卷翘的睫毛垂下的淡淡的剪影,“我是第一次跟男孩一起睡呐。” 慕寒轻轻“嗯”了一声,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跟女孩儿一起睡…… …… 上了楼的厉缱绻散懒的窝在沙发里,翻了两下手机之后,突然朝着正在看书的慕寒道:“寒……坐过来。” 慕寒放下书坐到她身边。 “把头低下来。” 微微弓下腰,四眼相对,彼此的视线交织,她伸出手先是撩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然后袭上他的发,轻轻地抚摸着。 “寒,你喜欢我吗?”顿了一顿,补充,“我要听真话。” 他墨黑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很久之后都没有做出回答。 而她也没有逼他,一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是小姐,我……应该喜欢你的。”没有喜不喜欢,只有应不应该,这才是一个合格玩具该有的回答。 有时候,厉缱绻真的讨厌他的敬业!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小姐呢?” 慕寒墨黑的眼睛仍旧平静无波,顿了一下道: “不知道。” 厉缱绻忽然有一丝失望,她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寒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女生?” 她很好奇,这么冷漠孤傲的他,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遇到了喜欢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忽然沉默,过了许久之后他却开始了反问,“小姐为什么要为这个?” 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像是上等的绸缎一般,“嗯……如果以后要喜欢一个人的话,寒就来喜欢我吧。” 同样的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过了片刻就在他准备点头的前夕,她又补充道,“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中燃气一抹复杂的情绪,“为什么?” 轻轻勾起唇,“因为……我喜欢寒呐……” 慕寒的表情仍是冷淡到极点的,他缓缓问道:“因为我是小姐自己选的玩具吗?” 厉缱绻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我啊……只会挑喜欢的当自己的玩具呢。因为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寒,所以才会选了寒。”是这个理由吧,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玩具不选,偏偏选了当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甚至都无法看清楚真是的模样。 慕寒清冷的声音响起:“慕寒,会一辈子效忠小姐。” 当被从黑市中买出,当他跪在她面前承诺一辈子保护她,以生命的名义守护的时候,他以为只是一场大小姐的游戏,却没有想过,原来是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是因为喜欢才会选择,所以他愿意一生护她无忧,但是多余的东西他不愿意多想。 “哦!”厉缱绻的声音轻轻落下,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她要的或许不光是一个保镖。 慕寒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小姐……” “嗯?” “小姐喜欢苏毅吗?”他想起了那个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生。 抬眸,“如果我说喜欢,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依旧没有任何的感情。 “不会?你犹豫什么?”小巧柔美的面容凌然凑近他,两人近到鼻息相间。虽然只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第8章:因为我们经常睡在一起啊 “没有。” “真的?”卷翘的睫毛刮着他的面颊,痒痒的。 鼻翼间全部都是她的气息,慕寒避开了她的视线,“嗯。” 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呢?因为想知道吧……仅仅是想知道,而已。 厉缱绻看着眼前的慕寒,总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敏锐的发现了。 他的眼睛依旧是一片的沉寂,就像是千年冰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融化。薄唇微抿,身形挺直,或许是从小经受训练的原因,他的身体自始自终都保持在警戒状态,就像是随时可以上战场的军人。 即使两人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这边发出细微的动静,他就会马上惊醒,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呐……细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寒对什么东西很在意过。”厉缱绻伸手去触碰他修长的睫毛,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就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艺术品,美丽却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睛,如果染上其他色彩会不会更美? “寒,哭过吗?” “忘记了。”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即使在黑市那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他都不曾掉下过一滴眼泪。 “哎?忘记了?”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这种事情也可以忘记的? “小姐……想要看我哭吗?”如果她想看的话,他可以试着去学,满足主人的要求。 厉缱绻抬眸,随即想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嗯……不想,寒,不管悲伤还是快乐都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情感,这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命令,命令得到的情感只不过是戏子的眼泪,那是不真实的。” 慕寒一怔,戏子吗?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眼泪这种软弱的东西,除了演,不可能会有。 “在寒的记忆力有什么难忘的事情吗?”随口一问,原本依旧是淡淡的“不知道。”或者“忘记了”之类的回答,却没有想到他的回答竟是—— “嗯,有。” 咦?竟然第一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说来听听……”原本被他弄得兴致缺缺的厉缱绻,再次升起了几分的兴致。 “八年前,第一次遇到小姐的时候。”那个明明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女孩,有着琉璃一般的眼眸,清冷的嗓音,以及比之同龄人冷酷很多的眼神。 很少有人知道,人人都爱的厉缱绻,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厉缱绻,其实有着最冷酷的心,超乎常人的理智。因为博爱的人,从来都是无情的人。 也许连厉缱绻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慕寒学会爱人,可是她自己都不会。 …… 回到房间的慕寒,在沉睡中破天荒的回忆起了“往事”。 “0602,以后跟着我……我来教你做男人最快乐的事……”这个声音,是黑市的那个教练。 “黑市规矩对教练动手者,杖刑四十!为什么对教练动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他就像是个哑巴,一句话都不说。 当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说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没必要。”为什么要说的,杖刑就杖刑,他不在乎。 那人叹息一声,“你连自己都不在乎,谁又会在乎你?” “我……不需要别人的在乎。” “那是因为你没有被在乎过,等有一天你体会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记住大哥一句话,人啊,这一辈子总是要有一个人真心的在乎你,才不枉活这一场。” 会有人在乎他吗? 如果真的会有,那会是谁呢? 刹那间,一张含笑的眉眼出现在脑海…… 尚在年幼的小姐,曾经有过一个十分大的乌龙,至今还被老师们津津乐道。 原因是——早恋。 在上小学的厉缱绻有一次写了一篇作文,因为老师布置的是半命题作文名字叫做——“我最喜欢……” 所以年纪小小就才华横溢的小缱绻大笔一挥,交上了一片名为《我最喜欢慕寒》。原本小孩子嘛,会喜欢身边的朋友同学什么的,宽容的老师也不会说些什么,但主要是……这内容起码要正三观吧? 起码不能涉及小孩子不能接触的内容吧? 起码……嗯,不能太露骨吧? 但是显然咱们的小缱绻全部触犯了啊喂,而且还不是擦边球那种,因为一个小学生的作文里,老师竟然读出了不该有的味道。 小缱绻是这样写的,开头就注意了点题:我最喜欢慕寒,我每天会抱着他睡觉,因为他摸起来很舒服,我最喜欢他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因为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有一次,他睡着了我亲了他,妈咪看见了严肃的告诉我下一次不可以在这样。我问妈妈为什么? 妈妈说这样的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所以只要我和慕寒成为夫妻就可以这样了吗? 嗯……那从今天开始我和慕寒就是夫妻了呐。 其实整体看起来,对于一个二年级的小朋友来说,这样完整的语句,也没有什么错误的语法,全程都没有错别字,这样其实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但是错就错这个内容上,这是原则性的错误啊。 睡觉?摸?亲?夫妻?这样的字眼小缱绻不是上二年级而是初二老师绝对早就想歪了。虽然孩子年龄还小,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老师还是把小缱绻叫到了办公室。 小缱绻一本正经的在那叙述,“因为我们经常睡在一起啊,媛媛很喜欢他,就想要亲他呐……” “是……脸吗?”老师顿了一下,问道。 第9章:老师,不是脸哦 琉璃一般的眸子闪烁了两下,带着些调皮,“还有脖子……嗯……哦,还有胸口……” 老师咽了一下口水,“还有别的吗?” 小缱绻头上长出了恶魔的犄角,却偏偏有着一张极富有欺骗性的纯净面庞,“全身上下哦,寒是我的,所以全身上下他都是我的。” 女老师尚还年轻,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即使明知道眼前的是个小孩子,可能她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污秽,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样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无奈的老师最后只好把家长叫了过来。 身为母亲的伊依把老师递过来的作文翻看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有见过的,只是两个孩子还小,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孩子现在还小,虽然住在一起,但毕竟不是血亲,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在某些事情上给他们讲清楚,以免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对于慕寒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厉家的养子一样的存在,老师今天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要家长防患于未然。 伊依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嗯,我们会跟孩子好好谈谈。但是诚如老师说的孩子还小亲密一点也无可厚非,总之还是谢谢老师的关心。” 这话也是摆明了对于两个孩子之间的亲密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家长都这样说了,身为老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是提议,“尽量还是不要让孩子有太多的亲密举动,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怀疑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伊依挑眉,“如果老师不放心的话,那不妨把慕寒那孩子也叫过来,好好的问清楚。” 老师皱眉,慕寒?她并不想叫,那孩子虽然从来不给她惹麻烦,但是每一次看到总有一种在跟一座冰山打交道的感觉,不想理你的时候就算你磨破了嘴巴他都不会说上一句。 “不可以。”在伊依来时候就没有说过话的厉缱绻突然间大声的说了一句,“寒是我的,我想怎样都可以,我不要跟他保持距离!”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爱的宣言,一向在所有人都像是单纯的小公主一样的厉大小姐一语惊人,将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雷得外焦里嫩。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包括自从厉缱绻被叫到办公室就一直守在门外的慕寒。 小缱绻鼓着粉粉的腮班子瞪着说话的老师,好像她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老师顿时一头的黑线,如果这话不是厉大小姐说的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顿。 …… 体育课。 今天需要学习的是跳马和骑射,因为每周厉缱绻都会由专人进行体能训练,所以她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对于让所有女生头痛不已的骑射训练,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小case。 这时的操场上,有两个班在上体育课,厉缱绻一眼就看到了慕寒所在的班级。 “哦,天啊,那是谁?投篮的姿势好帅……” “对啊对啊,校队的吗?” “你们说他啊……他就是校草慕寒啊,球打得真好,可惜他没参加校队。” “这样啊……好可惜。” 一群女生围着球场在那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无一例外所有的焦点都是围绕着同一个目标。 慕寒的爆发力一向很强,弹跳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灌篮的姿势优美而富有力量,一瞬间就成了场上的焦点。 他五官精致如画,就像是漫画中的王子,如果不是被厉缱绻在黑市看中,毫无疑问以他的长相走在大街上都会被星探发现。 厉缱绻看着他矫健的身姿有些迟疑,让慕寒一辈子像个影子一样的呆在她的身边,是不是有一点屈才呐? 可是放他走吗?她会舍不得吧…… 这么多年他们每一天都待在一起,如果身边少了他,她该会有多寂寞? “主席,到你了。”身边的同学伸手朝她挥了挥,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厉缱绻收回视线,干净利落的甩身上马,动作敏捷,让一众男生看了都觉得惭愧。 只是下马的时候,不知道她骑着的那匹突然间发什么神经,在她刚落地的那一瞬间突然跑开了,她的一时不察,竟然该死的把脚扭了。 正想着一会儿去趟医务室拿点药擦一下的时候,头上被一道阴影覆盖住了,厉缱绻抬起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刚刚还在打球的慕寒。 “打完球了?”看了看还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球赛。 “你的脚怎么了?”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脚上。 “你发现了?” “你刚才走路的姿势不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无比清楚,只是灌篮时瞥见的那一眼他就知道她的脚出现了意外。 轻叹一口气,“刚才下马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意外。”不过好像突然间捕捉到了什么,顿了一下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观察我?” “嗯。”十分坦然。 厉缱绻勾起唇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很是愉悦,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仰头,翘着小脚,”呐……寒要看一看吗?” 即使她坐在那里,即使是他在俯视她,但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尊荣,也会让人产生一种臣服的感觉。 屈膝蹲下,抬起她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膝上,解开她的鞋带,将长袜轻柔的褪下,动作小心似乎是害怕弄疼了她。然后看到了她已经红肿起来的脚踝,那微微鼓起的一片在如玉一般的小脚上很是扎眼。 指腹轻轻地覆盖在那处红肿,轻柔的揉捏着,“疼吗?” “不是很疼。”她说的是实话,这种程度的疼痛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嗯……”他的手指很温暖。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寒……”她轻唤。 他抬眸,她的指尖从他的眉眼慢慢临摹至他的薄唇,他的唇软软的润润的,比她指尖的温度要高一些,她的指轻易地挤进了他的唇瓣之间,看上去好像他在含着她的手指一样。 第10章:讨厌我做这种动作吗 慕寒背对着操场,远处的同学看不到这边的两人在做什么。 厉缱绻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曾经在动漫中看到的一幕,男猪脚把手指伸进女猪脚的口中然后慢慢地搅动,整幅画面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粉红泡泡。 最初的时候,把手指伸进别人的口中,这幅画面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然而现在却有一股子冲动想要试试呐…… “寒,把嘴巴再张开一些。”厉缱绻启唇下达了指令。 薄唇微微张开,白皙的手指得以更加的深入,被他的口腔包裹的感觉,温热的,柔和的,缠绵的。指尖在他的口中微微转动,厉缱绻看到他的喉结明显的上下滚动了一下,薄唇中溢出一声低低浅浅的声音。 冰山染上火焰的颜色融化成清泉,清冽的感觉足够感染闻者的心。 树荫下,金色的光线穿过层层的树叶打在脸上,精致的面庞上染上动人的色彩。 这张脸厉缱绻看了整整八年,但即使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依旧会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惊艳。 这样的他让她只想要好好的藏起来,再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挑选的玩具啊,精致到让人想要好好的蹂躏。 缓缓抽出手指,白皙的指尖沾上了水色,寒潭一般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 好在这边较为隐蔽并不会让人看见什么,否则此情此景让人不想歪都难。 “寒,讨厌我做这种动作吗?”抬眸琉璃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凝眸,注视,“小姐做什么都可以。” 慕寒的眼睛有些危险的眯起,他也只给厉缱绻对她为所欲为的权利。 厉缱绻满意的笑了。 下了课后,厉缱绻再一次的收到了慕寒已经离开学校的短信,收拾书包的手一顿,似乎—— 今天开始每周总会有一天放学后慕寒会被爹地派来的人接走呐,虽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训练究竟是什么,不过没有他在身边陪着一起放学的感觉,嗯……很糟糕。 看来需要找时间跟爹地商量一下不要再让慕寒去接受什么特殊训练了呐。 而一下课就被固定的车接走的慕寒,面无表情的坐在后座上等待着每周一次的折磨。 训练室。 慕寒下了车之后,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的眸光中闪过一抹迟疑,随后握了一下拳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屋里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一堆的物品前面手中拿着本偌大的书深思着什么,没有抬头,似乎是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慕寒快速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随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处地方坐下,其实他并不喜欢这里,如果不是为了—— “慕寒,媛媛已经15了,我现在要你做的事情是,好好的学会如何去取悦一个女人。不管媛媛最后选择要嫁的人是谁,我都希望在她不勉强的情况下,你……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快乐。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吗? 他想,他是明白的,他的职责始终都让小姐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慕寒认为自己会坐着结束今天的训练的时候,那教他的人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苏醒了过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慕寒。 将手中的书放下,二话不说直接进入了主题,“按照计划今天我们需要进行一点实质性的内容,厉总的意思是让你取悦小姐,我们下面的内容或许你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但是——” 她一向喜欢将所有的话都说在前面,只是在她的话语将要转折的时候,慕寒已经有几分不耐的打断了她。 “开始吧。”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慕寒的冰冷,让她一瞬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啰嗦了。盯着慕寒那张两个月来一直如同冰山一样的精致面孔,不再多说,“跟我来吧。” 她将他带到的地方是全然陌生的一个房间,房间的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周围罗列着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体,中间摆放着的是一张大床。 看了一眼慕寒,她将门反锁后,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指着自己前面的地毯说道:“把上衣脱掉在这里,跪下。” 慕寒的身体一怔,没有动作。 对于这种情况,她并没有感到意外,“慕寒,这是训练的一部分。” 在短暂的迟疑过后,慕寒解开领带将白衬衫脱了下来,在她指定的地方单膝跪下。 仔细打量了一下慕寒的身体,或许是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虽然只有16岁,却已经有着成年人一般健硕的体魄,大大小小的伤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胸口上的殷红有着粉嫩的光泽。 她伸手轻轻的按在他的肌肤上面,慕寒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她慨然一笑但却十分严肃的说道:“在训练中我触碰你的任何地方,你都不可以躲,这是要求。” 垂下眼眸,遮掩住眸光中暗潮涌动,垂在一旁的双手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出,“是。” “现在,把头微微抬高,眼睛看着我……不对,眼神要温柔,眼睛半眯……嘴巴微微张开,对……就是这样,眼神要迷离……对,就是这样,记住以后同样的情形发生在你和小姐的身上的时候,就要保持这样的姿势,这时候的你是最让人难以拒绝的……”一刻钟之后,就在慕寒觉得自己的脖子将要僵硬住的时候,终于让他站了起来。 “这是仿真的,现在趴上去……” “这是一块铜币,快速收缩舌头碰触它……” “腰……” “腿……” “幅度……” 所有的一切,在慕寒看来怪异到极致的训练,那些难堪的举止,身体的所有被一一剖析的羞耻,让慕寒的忍耐力几乎达到了顶点。 就在他即将要忍受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今晚的训练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第11章:“寒,你睡了吗?” 夜晚偌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明明灭灭的星光,洗好了澡,厉缱绻叩响了慕寒的门。 “寒,你睡了吗?”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一向晚睡的慕寒竟然已经在床上了。 厉缱绻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刚刚过了十点,这对于慕寒来说有点不太正常了。 既然他已经睡了,厉缱绻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但是在转念之间却又改变了主意,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似乎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了。 在印象中,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睡过了,他精致的睡颜已经渐渐有点模糊了。 将灯光关上,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面形成淡淡的剪影,如玉的肌肤带着晶莹剔透的美感。 “真的很像SD娃娃呢。”指尖滑过他的面颊,厉缱绻低声喃喃。突然想到了同学们给他起的绰号——高岭之花,以前没有在意,现在看来真的很形象呢,这张脸完美到毫无瑕疵,寒潭一般的眼眸不管是张开还是闭上都各有风情,生人勿进的气质,造就了她最独特的玩具。 紧闭双眸的他,没有任何征兆的,双眸紧紧的皱起,额前浮出了一层薄汗,精致的面庞显现出痛苦,头不停地左右摇晃着,似乎是在极力的逃避什么,薄唇轻启低声的呼喊着什么…… 是做恶梦了嘛? 弯下腰,摇晃着他的手臂,“寒?醒醒……” 只是一向浅眠的慕寒这一次并没有立即醒过来,反而是额头有了更多的薄汗,同时还伴随着压抑的呜咽声。 “寒。”厉缱绻准备去拍打他的脸颊时,那双孤狼一般的眼眸却突然睁开了。 仿佛集聚了千年寒冰的眼眸,她并不陌生的,她见过他各种各样的眼神,却很不容易从这双眼眸中看见类似于慌乱的情绪。 他的视线明明是看着她的,却没有任何的聚焦点,好像是梦游的人还沉浸在迷梦之中没有醒来。 “寒……”再一次呼喊他的名字,手指在他的眼前挥舞着,试图唤醒他的神志。 “小姐?”朦胧的,似乎看不真切时的忐忑。 “是我。”厉缱绻不知道他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是这一刻的慕寒卸下了往日冰冷的伪装,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厉缱绻伸手抱住慕寒,她的体温一向偏寒,而他虽然看起来冰冷体温却如火,曾经她最喜欢抱着他这个天然的火炉安眠。 慕寒任由她抱着,双手环上了她的背部,好像她就是他溺于深海之时最后的那根稻草。手掌隔着睡衣深深地嵌入她的骨血,令她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疼痛。 厉缱绻没有挣扎,也没有告诉他他弄疼了她,只是那样安静的被他抱着。她想她的玩具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受到了侵害,以至于睡梦中都会带着痛苦,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轻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正常,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吗?”清脆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恢复了清明的慕寒一直是冷傲倔强的,他的声音沉稳淡薄——我没事。 厉缱绻睁着漂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的,仿佛纯洁无暇的精灵,她撒娇道:“可是,我还想让寒再抱我一会儿。” 慕寒微微愣了一下,薄唇微微开启,“可以。” 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少年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儿,怀里的女孩儿仿佛给予了他无声的慰藉。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抚摸他柔软馨香的发丝,鼻翼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今天的训练,惊醒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在她带他离开黑市的前一天,他被教练叫进了几近废弃的一间房间,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教练的手先是在他的脸上摩擦很快开始不停的下移,而他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看着教练被欲望侵蚀。教练告诉他那是人世间的极致,而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对他来说,那不过是身体之间的碰触罢了,不会感到任何的厌恶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的欢喜。即使教练一开始就对他与同期训练的人不同,即使周围有着种种的言论,他都无所谓。 毕竟谁也不能勉强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去感受他人的喜恶。 但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的明白了教练所说的极致的快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小姐说出那一句——“如果被人碰了,就不要你了。”的时候,他开始在意了。 那种现在在他自己看来都是污秽的,肮脏的,让人难以启齿的,甚至连回想起来都会觉难以接受的事情。不管他怎么样的清洗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将这种那种肮脏洗去。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却无法接受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的嫌恶。 他愿意接受今天这种羞辱的训练,也是为了将来小姐在发现那件事以后能少一丝厌恶。 “梦见什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厉缱绻抚着他的发丝,出声问道。 双手慢慢的松开,不敢直视她关切的视线,“忘记了。”他说谎了,梦中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 “嗯……”厉缱绻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梦中梦见的事情她也经常性的忘记,即使是噩梦。 然后,慕寒感觉到身边的人站起了身,他的身体默然一僵,当他颓然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就看到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手上多以几张纸巾,随后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寒,去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汗呢。”将他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后,发现他的脖颈处也有汗珠,收了手提出了建议。 而一向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的慕寒,这一刻却摇头拒绝了。 “嗯?” 第12章:你昨天去慕寒的房间了? 慕寒沉默。 厉缱绻微微一笑,“好,不洗就不洗,那我陪着你,等你睡着。”她有经验,一旦做了不好的梦需要很久才会睡着的,一直都是他陪着她,那今天就让她好好的陪伴自己的玩具一回吧。 慕寒在厉缱绻的坚持下躺回了床上,而她坐在床边。慕寒蹙眉盯着天花板,厉缱绻轻笑:“睡觉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哦,寒。” 他顺从的闭上眼睛,“小姐,我不需要人陪。” 她水润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明亮的光,清脆的嗓音在暗夜中响起,“是我想陪着寒呀,好好的照顾玩具是主人的义务。” 那么我的小姐,如果当您知道玩具身上发生过的事情,还会留这个玩具在身边吗? 如果可以,慕寒希望一辈子,厉缱绻都不要知道。 对于慕寒身上发生的事情,厉缱绻除了从当时的那名管事的口中得知了慕寒曾经差一点杀死了自己的教官这件事情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只是,厉缱绻不在意没有去进一步的深究,不代表着身为父亲的厉爵会放任不管。他不会让自己宝贝女儿的身边成天跟着一个危险品。所以如果不是在找到那名教练后,那名教练说自己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没有做到最后的话,慕寒早已经被无声无息的处决了。 身为一个男人,厉爵知道性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罂粟,一旦沾上之后,便会欲罢不能。 他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置于不安定的环境之中,只是他自己的女儿他自然是了解她的秉性的,无畏无惧,好奇心重,喜欢冒险,终有一天当她开始对男女之事产生兴趣的时候,便会想要尝试。与其找一个他不放心的人,倒不如开始训练慕寒,这也是他在慕寒16岁生日起开始找人训练他的原因。 因为昨天晚上陪着慕寒的原因,回到自己房间的厉缱绻几乎还没有怎么睡,就起来了。于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没精打采的。 厉爵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厉缱绻回答的很是随意,“唔……睡的有点晚。” “佣人说……你昨天去慕寒的房间了?”意有所指的的问话。 “嗯……”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视了一周,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爹地,寒呢?” “慕寒还不够强大,H国那边有场为期一月的军事化训练,五点钟已经出发去机场了。”厉爵淡淡的说道。 厉缱绻直觉的皱眉,显然是对于父亲这样的举动有些不悦,“爹地,会不会有危险?” “媛媛现在是为了一个玩具责难爹地吗?”厉爵放下手中的牛奶,显得异常的严肃。 手一顿,垂下眼眸,“没有,爹地,只是……” “人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言外之意,慕寒去H国的事情已经成定局,无法更改。 H国,猎人营地。 一个时刻都有子弹擦身而过,炸弹爆炸的地方,空气中,长年累月始终弥漫着的是瓦斯的味道。这个地方以环境艰苦,训练残酷,管理严格而著称,能够从里面成功突围的人无一不是身手了得的精英人物,都是战胜了死神的英雄。 在正式进入训练营之前,管理员突然以莫须有的理由拿走了慕寒的配枪,这种地方与死神决斗的竞技场,没有了枪支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慕寒当然不会傻到这么轻易地交出自己的配枪,只是管理员却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这是厉总的吩咐。 慕寒知道这是厉爵给他附加的挑战,时刻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方,除了时时刻刻会爆炸的炸弹还有一群亡命之徒。没有枪支就好比是失去了翅膀的老鹰,能够安全突围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慕寒面无表情的交出枪支,手掌触碰了一下身上携带匕首的位置,没有枪支不要紧,他还有可以自保的工具。 他的冷静自若在管理员的眼中是不屑与高傲,厉爵没收他枪支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是为了找一个名正言顺除掉他的理由,所以管理有也完全不介意在他进去送死之前好好的欺辱他一番。 “怎么,现在你是不是很不服啊?”挑衅的鼻孔朝天。 慕寒垂下眸子掩盖住眼中一切的情绪。 “呵呵……不说话?还是说你准备拿身上的匕首干掉我?”显然他也知道慕寒现在唯一可以取胜的凭借就是身上隐藏着的匕首,他在试图以言语激怒慕寒,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他的匕首也没收掉。 孤狼一般的眸子,冷冷的抬起,如同寒冰利剑一般。 “不服气啊?这样吧,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求个饶,我就把枪还给你。”张狂的威胁。 “你在找死!”杀掉一个令人讨厌的苍蝇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管理员因为他阴恻恻的话语,脖子上觉得凉飕飕的好像被下了死亡名单一般,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等退到了自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这才继续狐假虎威的对着一同被送来特训的众人大声说道:“把规则给我记清楚了,这场战役中你们都是单打独斗,没有战友没有伙伴,没有任何的外援,走不出来就死在里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特种兵作战还需要伙伴呢,他们没有任何的援助,进去不就是等于送死去了?! 里面除了不确定的外部因素,还有的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恐怖分子和亡命死囚。 就在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站在高处的另外一个高大一些的管理人,扬高了声音,“还没有脱奶的娃娃们,如果害怕了就趁早滚蛋,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不想死的从这里滚出去,不然等一会儿吓尿了裤子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慕寒的错觉,他感觉这位管理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瞅向她,似乎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一样。 第13章:事不关己一般的淡然 慕寒的表情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胆怯,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事不关己一般的淡然。 一刻钟过去即使有人不停地在左顾右盼,但是却没有人退缩,来到这里,他们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不是死在这里就是活着回去。 高高在上的管理人笑的嘲讽至极,“好,时间到!没有人离开,相信你们勇于送死的精神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场精彩的游戏,现在恭喜你们死亡的大门已经为你们打开了!!” 凶残,暴力,血腥,爆炸,枪杀,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可是现在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茫茫无际的森林中,处处隐藏着未知的惊险。 高挂的弯月已然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点点的寒星光芒冰冷刺骨的冷眼旁观着地面上的生死角逐。 弯弯延延的山路,崎岖不平,沟壑相间,乱石随处可见。 背着必需的生活用品的慕寒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迷失在森林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击毙的猎物,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喜。 那些亡命之徒们看到有人进来便开始疯狂的袭击,他看着同行进来的人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角逐。 一开始因为手中没有枪,慕寒一路隐蔽前行,全身的毛孔都无限的放大,但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掏出身上藏着的匕首,“唰”锋芒毕露。 然后下一秒,死一般寂静的森林里“砰”地一声发出了剧烈的巨响。还没有等慕寒看清楚声音的来源,“啪啪啪……”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地枪声。 密密麻麻的子弹遮天蔽日的四处飞溅着,如同死亡的交响曲。 慕寒躲在粗壮的大树后面,当两个壮硕的男人持枪来到他附近的时候,敏捷地身手快如闪电一般窜了出来,跳到其中一人的身后,双手抱住那人的脑袋,用尽全力的一扭“咯吱……”骨头断裂的声音,来不及呼救,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另外一个人发现身边的同伴倒了下去,快速的转身,举着枪就要朝着慕寒射击。 只是他的动作明显比慕寒慢了一拍,还没有等他叩响扳机,已经被慕寒一个反旋踢将手中的枪踢掉了,与此同时锋利的匕首直接割破了他的咽喉。 妖冶的红如同破碎的水管,汩汩的冒出。 将两人身上的枪捡起放到身上,握着其中的一把对准了前方…… 一连串的枪声过后,前面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在慕寒准备收了枪继续前行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慕寒侧目望去,又是两个手中带枪的男人,一高一瘦缓缓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叭”想要躲避的慕寒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掉落的树枝,其中一个人目光一暗,下一秒两把枪同时对准了一个方向,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出来!我们开枪了!!”嚣张的好像是身为领主对于外来者的警告。 空气中,肃杀之气一触即发。 慕寒眼神一闪,瞄准目标,叩响了扳机。 嚣张喊话的男人,瞬间被子弹爆头,一切来得太快,只留下一声闷吭就轰然倒地。 “啪啪啪”余下的一个人受到了刺激,朝着慕寒的方向疯狂的射击,慕寒迅速的躲藏了起来。 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子弹打出的数量,30发后…… 时机到了! 趁着男人换弹匣的时候,猛然间转身扣下了扳机,“砰……”一颗锋利的子弹撕裂空气,移动的黑影直直的穿过了男人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背后的大树后面,突然间钻出了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抬起手中的狙击枪,在慕寒没有丝毫的准备的时候,“砰……”的一击。 慕寒虽然敏锐的在枪响那一瞬间果断的闪开,但却依旧没有快过子弹的速度,避开了胸口却被打中了肩膀。 他眼睛一闪,佯装中枪倒在地上,等男人慢慢的靠近…… 耳朵仔细的计算着距离,在距离靠近的时候,猛然间踢腿将男人绊倒在地,身形一闪扣住他的手腕。 用力的一抬腿一踢脚,胳膊肘死死的打在男人的手腕处,将他手中握着的枪甩飞。 男人凶狠的想要反击,只是还没有张开手,慕寒已经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脚一勾将枪甩到手中,干净利索的送他上了西天。 然而解决了眼前的危险,体内却像是有一条火龙在四处的翻滚着,传来一股股的炽热,这种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的陌生,迫切的想要让他…… 让他…… 脑海中浮现着的旖旎画面全部都是她…… 那人训练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她坐在那里如同女王一般的尊贵高华,他跪在她的脚下,她勾起他的下颌,他的眼神迷离…… “寒……说,我是谁?” “小……小姐。” “真乖,寒,是不是很热,没了衣服就不热了……” “小姐……唔……” “砰砰”附近再次传来两声枪响,拉回了慕寒迷离的神志。 两天后。 慕寒第一个走出了丛林,管理人有些哑然,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情况下,慕寒夺得了最后的王者宝座。 举起手中的枪,将挂在高处的奖牌击落,旋风一般接住握在手心,冷笑一声扔到了管理人的手上,凉薄的唇一张一合,“垃圾。” 管理人脸色变得铁青,想要和他理论,“你……”然后却被身后的同伴拦下了,小声的耳语,“不要冲动,你别忘记了,当时他进去之前你是怎么设计他的。” 管理人的身体一僵,不敢再有动作。 两天前因为看不惯慕寒的目中无人,他偷偷的在慕寒引用的水中加入了迷迭花粉,迷迭花粉经过高度的提纯具有极强的迷情作用……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慕寒扬着步伐,大步流星的离开,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在这里工作了多年的管理人们却清楚地知道,十年前曾有人创下了百年以来最高的记录——四天。 从猎人营地的丛林中出来最高的记录是四天,并且已经保持了十多年,然…… 今天却有人仅仅用了两天零三个小时。 第14章:生病了就要去医院 2 回到了机场不远处厉氏集团名下的酒店,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颓然瘫倒在地上,久久无法站立起身。 重伤的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半分也抬不起来,在猎人营地的丛林中为了不让伤口溃烂影响战斗力,他拿着匕首面无表情的将子弹剜了出来,但是第二天却发起了高烧。 两天时间,他几乎是在用耗尽最后一丝力量的冲破重重的阻碍,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出来,就会永远的沉睡在丛林中。 精致的脸上,眼神冰冷若千年寒冰,薄唇死死的咬着印着条条血丝,他跪倒在地上,撑在地面上的手掌青筋暴露。 眼皮开始上下的打架,即将陷入昏迷…… 再醒来,已然是月上柳梢头。 许是高烧将眼中的寒冰消融了,眼眸微眯着,额头布满虚汗,是被手机声唤醒的。 “铃铃铃……” “寒?你的电话终于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 慕寒惨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低沉的声音带着喑哑,“小……小姐。” “生病了?”厉缱绻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异常。 “没……没事……”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虚空中的的一点,空气中的分子慢慢的聚集,最终幻化成了那令他差点命丧猎人营地的女孩。 “寒,你不乖呐,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她的声音如同最清脆动人的音符。 “嗯……”他的低低沉沉却含着笑意,“小姐……”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寂静的夜晚分外的撩人,厉缱绻倚靠在落地窗前,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唤声。 “小姐……” “小姐……” 一声声,一句句。 “寒,完成任务了吗?”她好像想要见他了呢。 “嗯,小姐。”他的声音沉稳沙哑,却含着一丝宠溺的笑意,“我得了第一名。” 厉缱绻顿了顿,假装不在意地道,“所以……呢?” “没有奖励的吗?”在她看不到的异国,慕寒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虐的笑。 厉缱绻觉得这一刻的慕寒特别像是在冲着主人讨赏的萨摩耶犬,有着软萌的习性,想要让人好好的蹂躏,指尖在落地窗上轻轻的划过,“寒想要什么奖励?” “嗯……”尾音拉得长长的,简直性感的无可救药,厉缱绻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一只勾魂的妖精勾引着。 “什么都可以吗?” “……嗯,什么都可以。”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她的玩具竟然是一个天然的尤物?难怪当初周幽王为搏褒姒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厉缱绻想这一刻他要什么她也许都会点头应允。 “我想……想要,小姐……” 心,停顿了一下。厉缱绻白皙的手指抚摸向胸口,奇异的感觉到它在短暂的停顿后,跳动的幅度前所未有的剧烈,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我想要小姐允许我留着这个机会,以后有需要时候再跟小姐要。”慕寒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 这样的答案,让她的心脏恢复如常,好像刚才的反常不曾存在过。 她迟迟没有回答,他徐徐问道:“小姐……不答应吗?” “……没有。”厉缱绻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迅速的清醒过来,这样的要求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以。” “好……”慕寒在这边拿着手机,嘴角染血,却勾起一抹邪魅而满足的笑。 她,答应了呢。 眼皮浓重的上下张张合合着,头脑如同一团浆糊迟缓的转动着,他却不想就此陷入沉睡。 “寒,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午夜最动听的交响曲。 “额……”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薄唇中泄出,若不是意识模糊,慕寒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痛呼。他从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再喊过痛,即使再重的伤他都会要紧牙关忍耐。 厉缱绻焦急的声音传来,“受伤了?” “没事。”依靠在墙角的慕寒,右手垂在地上,无法轻易的移动,因为每一次移动换来的都是钻心的疼痛,枪伤造成的伤口已经两天了,因为没有做适时的医治,已经开始溃烂化脓。 “为什么不去医院?!”这么大的人了,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厉缱绻的语气有些不悦。 短暂的沉默,“忘记了。”受伤的小兽最本能的反应从来都是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而不是考虑就医。 忘记了? 这是什么理由!! “既然能打电话,为什么不找人帮忙?为什么不打车去医院?” “等会儿就去。”慕寒的声音不知是虚弱还是太过漫不经心。 就医还要经得起等吗?看来回来她有必要好好的教教自己的玩具关于保护自身健康也是一个玩具的义务。 “不要等了,现在,马上打电话。” “嗯……”他答应得很是干脆却丝毫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明天我就回去好不好?” “你的伤……”还需要休养。 “没有事,退了烧就好了。”他对于自己的身体一向很有自信。 “……听医生的,把医院准许出院的证明拍照发给我,才可以回国。”厉缱绻命令道。 “嗯,好。” 他应得很是爽快,厉缱绻却有些不放心,“不许威胁主治的医生,我会联系厉氏的人看着你。”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某人前科太多,每一次生病住院,不管有多么严重第二天一定会回来,每当厉缱绻怀疑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坦然的把医院健康证明拿出来。 一开始她是没有怀疑过其中的真伪的,知道有一次正好碰见他拽着医生的衣领阴恻恻的威胁那人给他开证明,她才知道一切。 “小姐……” 第15章:慕寒归来 在H国的医院里躺了三天,慕寒终于找了个借口弄到了主治医生开的痊愈证明。 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乘上了早班机回到了凉城。 行驶在主道上,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厉家大宅奔驰。 世家公爵的佣人见到消失了一个星期的慕寒,有些惊异,有些诧然,却隐隐还有几分……欲言又止。 然而慕寒却没有将他们的这点变化看在眼里,他拦下一个人问道:“小姐在房间?” “……是……嗯……慕……”被拦下的佣人似乎想要提醒他一些什么事情,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二楼,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的房间,慕寒的手指抬起,刚刚做出敲门的举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唔……” 这样的声音在他听来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八岁之前,在黑市,他每天都可以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身上听见,陌生的是——八岁之后,在世家公爵,他再也没有听见过。 这是什么声音没有人会不知道,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这道足可以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让他举起的手不知道究竟是该敲下去还是应该放下。 “嗯……唔……”那声音如同魔音,带着痛苦与压抑,不是小姐的声音,而是出自一个男人。 厉缱绻已经快要成年,会有需求,这是迟早的事情,何况豪门的小姐都更加早熟一些。 他在16岁生日后,便被安排接受课程,原因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从门缝中不停的传出的男人的声音,让慕寒眉头紧促,扭头就想要离开。 “砰”只是天不遂人愿…… 门旁边立着的装饰花瓶被他一个失神给撞倒了,他来不及抢救,就听见了厉缱绻清冷的声音:“谁在外面?!” 慕寒垂下眼眸,隔着门说了句:“小姐,是我,慕寒。” “进来吧。” 慕寒沉缓了一下脚步,继而走了进去。 平素安静寂然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 果然,地上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是她的男侍,现在颇为狼狈的跪在地上,衣衫不整,一脸娇羞无限。 厉缱绻倚靠在床上,指尖轻轻地勾弄着男侍墨黑的发,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随着指尖的动作将男侍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真切,男侍被她的举止绕的一颗心乱颤,不同的扭动着,口中吐出声音,眼神迷离的瞅着厉缱绻。 “唔……小姐,我……我想……”仿佛能在下一刻就滴出水来的声音,男侍的口中不停地“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就像是发了情的猫。 慕寒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垂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 厉缱绻半晌没有听见慕寒的动静,他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的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像往日里一样的用那双漂亮的眼眸看着她。 今天顾姐姐说送她个玩具,她正玩儿的起兴,慕寒就回来了。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厉缱绻突然觉得刚才还有的兴致盎然已经从慕寒进来的那一刻,消失干净。 “出去吧。”厉缱绻兴致缺缺的抽回手指,对着男侍冷淡的说道。 男侍差异的抬起眼眸,似乎不明白刚才还对他柔情满怀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转变了脸色,眼中的那一点儿情绪还没有散去,他并不想现在就离开,厉缱绻这样的容貌这样显赫的家世,错过了这一次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然而就在他想要最后争取一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厉缱绻冰冷的眸子,那里面毫无任何感情可言。这个时候的男侍突然间意识到眼前的这一位不是他可以招惹的,惹了她不高兴恐怕凉城乃至z国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不敢再多停留,匆匆退了出去。 “寒,过来。”厉缱绻的声音有些慵懒与魅惑,白皙的手指指向刚才男侍跪下的地方。 慕寒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 手,没有放下,厉缱绻的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刚才的那名男侍。 慕寒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指令执行。 厉缱绻对于他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在他跪下之后,刻意用刚才挑逗男侍的手指,勾住慕寒的衣服,如法炮制的按住了他的肌肤上。 慕寒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僵,剑眉微微的皱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 厉缱绻弯眉一挑,玩味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薄唇轻抿,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慕寒深垂的眼眸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世界。 厉缱绻厉声道:“不许躲!” 在慕寒的身体向前倾斜的那一刻,厉缱绻嘴角仰起了笑意,指尖对着他的肌肤软软的揉捏,进而轻微用力一掐一挑,顿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了慕寒的全身。然而想到刚才的这只手也曾对着令外的男人这样做过,他心中就没来由的有些暗潮涌动,只是这剧烈的颤抖感让他的头脑竟然无法保持足够的清醒。 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动作那个人做来,他只觉得羞耻与难堪,而她做起来自己却会如同触电一般? “寒,舒服吗?”厉缱绻突然凑近他,将他如玉一般的耳垂含在口中,湿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蜗。 孤狼一般的眼眸蒙上了层层的雾气,慕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下一秒厉缱绻已经将刚才摸过那男侍的手指,伸到了他的脸边。 按照被教导的要求,这一刻他要做的应该是将她的手指含进口中,可是他却发现…… 他做不到! 当厉缱绻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堂而皇之地将手指撬开他的牙齿,正当要进行下一部的时候,一阵干呕涌上来,胃里一阵翻滚,慕寒推开她,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 第16章:中了迷迭香之后脑海中出现的画面 即使吐不出任何的东西,但是偏偏胃部一阵阵的反呕着,眼睑下垂下极浅极淡的阴影。 一双温暖的手轻柔的伏着他的后背,慕寒的第一反应就是避开那双手。 这样的举动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小孩子,让厉缱绻勾起好看的眉。 听到身后传来的低低的笑声,慕寒也察觉到这样的举动有些不敬,背部一僵,随后挺直了身体,不再躲闪。 “不是让你养好伤再回来的吗?”厉缱绻低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清冷而又缠绵,“为什么不听话呢?” 慕寒没有任何的动作,犹如已经入定的小和尚。 厉缱绻见他如此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周围被沉寂湮没,时间久久的划过,对峙许久之后,厉缱绻问道:“寒,是不是生气了?” 他声音冷淡,“慕寒不敢!” 厉缱绻蹲下身子,扳过他的肩膀,抚着他额前的刘海,有意解释道,“男侍而已,玩玩罢了。” 慕寒的身体一怔。 “寒,在吃醋吗?”厉缱绻轻柔的手指缓缓地描摹着他的轮廓,“不一样哦……寒跟他不一样的。” 寒,是她最喜欢的玩具,跟一般的男侍不一样呐。 “我最喜欢的就是寒哦。”言外之意,他不需要在意无关紧要的人。 慕寒仍旧站得笔直,脸上神情似被寒冰冻住,冷声道:“慕寒不会吃醋!” 厉缱绻轻轻抱住他,把头埋进她结实的胸膛,“寒不喜欢我碰他?”微微沉吟了一下,“以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一个男侍而已,既然他不喜欢她就不会再召见了。 她松开他的身体,勾起他精致的下颌,直直的注视着他的眼眸,调笑味十足的说道:“呐,这么风尘仆仆狼狈的人,还是我的慕寒吗?” 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慕寒,没有来得及收拾行头,又加上刚才毫无形象的干呕,现在的模样还真的有几分凌乱,不过显然是厉缱绻在逗他,因为这一刻的慕寒真的与狼狈二字相差甚远。 所谓颜值摆在哪里,怎样都是风情。 慕寒有些尴尬地别开脑袋,微冷的脸色渐渐融化。 厉缱绻忽然揉捏着他的面颊,促狭道:“几日不见,寒是越发的动人。” 慕寒的眸色渐深,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中了迷迭香之后脑海中出现的旖旎画面。 “寒……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吗?”凑近他,媚惑的嗓音撩拨着他的神志。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慕寒干咳一声,强装无事道:“什……什么……?” 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在逗弄名犬萨摩耶,“寒,看样子很累呐,去洗澡吧。” 慕寒点头称“是”,起身就准备去自己的房间。 随后厉缱绻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打算,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在这里洗呐。” 慕寒抬眸,凝视着她。 厉缱绻却在说完之后,回到了卧室。 等慕寒洗完澡后,厉缱绻已经有些疲惫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近日来她已经开始着手集团内部的事务,又要顾及学校那边的事情,慕寒不在的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些应接不暇。 慕寒瞅了两眼熟睡的厉缱绻,站在床边犹豫了很久究竟是应该留下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出神了许久自后,脚便在地上生了根,薄唇微抿,看着床上的人,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选择了留下。 动作极其轻的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慕寒的身体陡然一僵,这样的举动似乎是越轨了。 背后一阵发凉,直觉就想要起身,然后睡梦中的厉缱绻却移动了身体朝着他的怀中靠了进来,粉唇中发出浅浅的低吟,“唔……” 脑袋为了在他的怀中找到一个合适的舒服的位置,一拱一拱的蹭了蹭,“轰”他的脑子炸开了,她柔软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僵硬—— 许久之后,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长臂圈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两个人的呼吸同步,频率融为一体。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缠绵悱恻。 翌日再醒来,厉缱绻侧过头意外地发现了睡在身边的慕寒,秀眉微挑,这是有趣的现象呐,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除了自己硬性要求他睡在自己身边,慕寒是绝对不会在她的床上多留半刻钟的呐,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昨晚得了失忆症,忘记了自己曾经下了这样的命令? 唔……这一趟出去的寒,有点不同了哦。 厉缱绻支起手臂,闪动着琉璃一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她轻微的动作,在睡眠中都保持着一份清明的慕寒当即醒了过来。 随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掀开被子起身,却被厉缱绻直接按住了。 慕寒将眼神移开,不去注意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含糊的说了一句,“小姐,早上好。” “啧啧……几天不见,寒,爬床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呢。”厉缱绻笑着打趣,勾住他的下巴,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一吻,“是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原因吗?” 慕寒其实很想要提醒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常用来形容情人之间思慕殷切的,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吐出于口。 “呐,忘记说了——”厉缱绻有些懊恼的喃喃了一句。 慕寒抬眸,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梨涡浅浅,她说,“忘了说——寒,欢迎回来。” 第17章:他是我的助理! 厉氏高层会议在总部豪华的大会议室召开,年仅15岁的厉缱绻第一次以董事的身份参加会议。 所有的高层都坐好后,厉缱绻正式露面,简单的一番自我介绍后,坐上了位于厉爵下属的第一位置上,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沉寂的慕寒。 “这是慕寒。”厉缱绻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向众人介绍站在她身后的人,语气沉稳庄重,“我的助理。” 助理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是因为助理一职在很多时候代行的是上司的一切职务,只听从一人命令。说小是因为,助理一职在厉氏属于私人雇佣,与集团并无任何的关联。 在坐的都是人精,厉大小姐是集团的继承人,她的助理将来在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一人之下! 众人的目光因为厉缱绻的特别介绍而胶着在慕寒的身上,对于这位大小姐特意强调的助理有着深深地遐思。 对于众人审视的目光,慕寒大方的抬起头,眼眸流转的光泽,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好精致的人。 难怪能得到大小姐的特别看中,这样的长相任谁都抵挡不住诱惑吧,虽说在座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可是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一刻产生了某些旖旎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许是感受到了在场的暗流涌动,慕寒扬起眸子淡淡扫视周遭,但凡被那双眸子扫视到高层们,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是在瞬间被千年冰山掩埋。 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果然,能够被厉氏下一任掌门人看重的人,不光是徒有美貌的花瓶。 厉氏集团发展至今已经有百年历史,触角遍及世界各地的各行各业,甚至有人曾这样描述厉氏集团的枝叶庞大程度——商界永恒的太阳! 含义不言而喻,但凡太阳能够照到的地方都会有厉氏集团的影子,可见其规模之大。 集团的庞大,内部的划分便会越来越细化,每一次的高峰会议都是一场角逐,各方的大佬们无不在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会议看似一团和气,实则都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在厉缱绻十岁之后,厉爵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让她涉及一些内部的运作,这一次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到明面上来,对于总裁的这一举动,众人看向厉缱绻的眼神中都带了深思——这是准备放权给小一辈儿了。 会议过半,今天的利益分配差不多已经敲定了,不少人的心已经定了下来,就开始活泛起来了,短暂的休息期间,在厉爵离开后,气氛明显的松弛了下来。 一秃顶的中年男人,常年浸淫玩乐的浑浊双眼笑眯眯的对着旁边的一30岁上下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说道:“听说顾妹妹上个月名下的会所可是得了不少漂亮的孩子,什么时候能让哥哥我见见,啊?” 瞅着老男人色眯眯的模样,顾坊掩唇轻笑,甩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哟,谁是你个老色鬼的妹妹,我这群孩子可是个顶个的尖货,让你见着了那还不都给我糟蹋了。” 大伙儿一听就知道又是老色鬼惦记着人家顾坊手里下的人了,纷纷笑了起来。 顾坊媚眼如丝勾勾地看着厉缱绻身后的慕寒,眼中精光闪烁:“厉公主,把你身后的美人借给姐姐玩玩怎么样?姐姐一定给你调教出一个可人来。” 慕寒身子一僵,眼神微冷,转头看向厉缱绻。 “顾狐狸,你这手下是没人了怎么着?”有人打趣道。 “哎……”顾坊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姐公子哥们啊,一个个都养的叼,这眼界高的很呐,我这在不找一个能够艳压群芳的,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顾坊与其他人不同,她主要经营的就是风月场所。但是她的父亲曾是厉氏的功臣,声望极高,厉氏内部无人敢得罪她。 保养得宜的水蛇腰一晃一晃的扭到慕寒面前,嫣红似血的红指甲伸出想要抚摸他的面颊,“瞧瞧这样的可人儿,得有多少人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慕寒侧过脸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厉缱绻起身不动声色的将慕寒拉至自己的身后,促狭的眸子看着顾坊,“姐姐说笑了,慕寒不是谁都能碰的!” 明言的拒绝,让顾坊的脸微微变色,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慕寒的方向说道:“厉公主说的是,不过这样的美人任谁见了都会想要一亲芳泽,想要不让人惦记恐怕难啊。” 厉缱绻的眸光一闪,眼中闪过冰寒,“我的人,谁敢动!!” 一言出,硝烟起。 众人眼看这事情就要闹大,看戏的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顾坊还有理智,自然是不敢就这样公然跟厉缱绻叫嚣,顺着台阶,也就下了 老色鬼最是会做和事佬,这气氛安静的有几分诡异的时候,打着哈哈对着顾坊笑道,“顾妹妹,今天会议结束了之后,让咱们去你那会所泄泄火怎么样?” 顾坊见着能够缓解气氛的话题,自然不会往外推,笑嘻嘻的也就应承了,“就知道你们这几个就惦记着我那群孩子们呢,这样吧,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啊我就大方一回,迷性会所我做东,大家敞开玩!” 老色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还是顾妹妹最仗义,今天老哥哥我可要双飞燕,哈哈……” 大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倒是都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刘董事轻嗤一声,“就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能活动的开?当心把老命丢在上面。” 众人笑成一团。 “厉公主有兴趣没?”顾坊笑脸凑到厉缱绻面前,仿佛刚才的冲突并不存在,“我那什么样的货色都有,敞开了玩。” 说着又悄悄地瞥了眼慕寒坚毅的侧脸说道,“当然,想要自己带人去玩也没问题,姐姐让人给你准备全套的道具,保证你尽兴。” 厉缱绻同样笑意盈盈地说道:“姐姐说笑了,我还有功课呢。” “厉公主说笑不是,前两天送你那个男侍你不是还挺好奇的,怎么今天姐姐邀请,就说什么功课。”顾坊自然是不相信她的借口。 厉缱绻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着。 慕寒周遭的温度因为顾坊的话瞬间低了几分。 第18章:床太冷了,你还没有给我暖 会议结束后已近黄昏,一对穿着休闲的男女,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从古巷中走出。不远处就是一条繁盛的商业街,林立的店铺、餐馆灯火辉煌,构成了不夜的凉城。 “找个餐厅吃饭吧。”厉缱绻看了看身侧撑伞的慕寒,已经有好久没有没有这么悠闲地与他一同散过步了。 “小姐,不要淋到雨。”因为半转身的动作,她的肩头淋到了雨水,慕寒将手中的伞往她那边移了移,自己的半个身体裸露在雨中。 他的身形纤长,她自认为在女生中还算得上是高挑的,却只到他的胸口。 选好了一家酒店后,厉缱绻停下脚步走了进去,转身冲着迎上来的服务生俏皮的眨眨眼睛,“找个靠窗的位置。” 服务生将人领到合适的位置上,恭敬地地上了菜单,厉缱绻却并没接,而是直接吩咐道:“口味清淡一点就好。” 临窗而坐,在窗前留下淡淡的剪影。 “吃饭吧,不饿吗?”拿起筷子开动。 慕寒却是先举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道:“小姐,慕寒敬您。” “哦,理由呢?”放下筷子,却并没有拿起酒杯。 慕寒沉吟了一会儿,嗓音难得的低沉温和,“谢谢小姐,在会议上的维护。” “就因为这?”对于这样的回答,厉缱绻显然有点出乎意料,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是在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己的玩具自然是不容他人觊觎的,慕寒竟然因为这个谢她? “嗯。”慕寒点头。 厉缱绻哑然。 “好了,吃饭吧。” 慕寒坐姿笔直,用餐的姿势优雅绅士。 对于他优美的可以入画的吃相,厉缱绻早已经见识了多次了,把半数的饭菜往他手边的盘子里夹直到再也装不下的时候才罢手,“都吃掉。” 慕寒夹饭的手一顿。 “呐,还有这个。”用小勺舀了一勺鲜汤递到他面前。 慕寒抬眸,第一反应就是用碗去接,然而厉缱绻却摇摇头将手移开了,眼神示意他直接吃掉。 慕寒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在她的坚持之下,最终还是将身体探了过去。 然而吃到的并不是什么鲜汤而是她温软的红唇—— 触电一般的,慕寒条件反射地移开往后退。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轻薄”举动,慕寒紧抿着唇,闷声不响的跟着眼前一盘子的饭菜作斗争。 很快眼前的盘子就见底了。 厉缱绻玩味的看着他的举动,心情甚好的吃完了饭,“走吧,回去了。” 厉缱绻甩着长长的卷翘的发丝率先走了出去,慕寒不可置否的跟了上去。坐在车上没有一会儿厉缱绻便在副驾驶上被睡意侵袭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慕寒停好了车,然后俯身犹豫了一下,弯身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沐浴过后的慕寒来到厉缱绻的房间,看到了原本应该睡熟的某人正在精神抖擞的敲击着键盘,“小姐,你不困了?” “呐,床太冷了,你还没有给我暖床。”厉缱绻懒散的斜靠在床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慕寒满头黑线,这好像才刚刚入秋,哪里会冷? 厉缱绻一个眼神甩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寒赶走了爹地给我准备的男侍,难道不应该做点事情,弥补一下的吗?” 男侍,好像是她自己赶走的,他并没有说过要赶走他的话吧? 慕寒语塞,抿着唇看着她。 厉缱绻半撑着身子,忽闪忽闪的眼眸凝视着他。 慕寒没动,厉缱绻忽然伸开手臂,抱住了他,慕寒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旖旎的画面,身体随之一颤。 “你冷?”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慕寒推开她,就想要起身。 “没关系哦。”厉缱绻压住他的动作,“我可以来温暖寒呐。” 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他融化,慕寒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任由她收紧了手臂将他紧紧地抱住。 软软的手指轻轻的拍击着他的背部,丝丝的暖意透过皮肤温暖了整个身子。慕寒僵硬的身子渐渐地松缓了下来,心中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小姐啊—— 床头昏暗的灯光掩映下 ,他脸部的线条精致优美,就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裸露在外的肌肤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厉缱绻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蛊惑有些冰凉的指尖从下颌开始,划过他凸出的喉结,精致的锁骨,温热的胸膛…… 最后停在了他胸膛上的温暖之上,慕寒不自觉的扬起下巴,显露出颈部漂亮的弧线。 这样一个美丽到令人羞惭的美人躺在她身边,厉缱绻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手指上的触感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呼吸有些凌乱,手指受到了蛊惑,继续下移,前两天那个男侍跪在地上的衣衫不整在她的脑海不断地浮现,慕寒一定会更美是不是? 褪去他身上的睡袍,手指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辗转流连,慕寒开始颤抖,幽深的眼染上一丝不知名的火。 “寒,你在害怕吗?”湿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红唇在他的面颊上印上深浅不一的吻。 慕寒浓郁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他似乎看不太真切这一刻她的表情。按照那个人的要求他现在要做的是回应—— 然而,他现在却只是握紧双拳。 真的要做下去吗? 小姐,是否也将他看成了是男侍一样存在? 她的吻所到之处带来一阵阵的火热,紧闭着眼眸,等待着她的动作。这样温顺的慕寒让厉缱绻狐疑的抬眸,这一次竟然没有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阻止她吗? “寒,想要我继续做下去吗?”厉缱绻顿然停下动作,微微喘息着问道。 抿着薄唇,不说话。 指尖凌虐着他的唇瓣,“呐,寒是在无声的抗议吗?” 慕寒将脸撇开,有些闷闷的低语,“慕寒不敢。” “看来是不喜欢呢。”厉缱绻低低叹息一声,松开手躺在了他身边的位置,“既然不想,那就不做了呐。” 慕寒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不确定的看着突然就息工的厉缱绻,待看到她真的就这样睡了下去之后,脑中反倒乱成了一团。 第19章:杀!!一个不留!! 一夜寂静的无言,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束轻柔的洒在脸上,厉缱绻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下意识的就去摸索旁边的人,空空荡荡…… 没有预料之中的温暖,厉缱绻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眸,床上空无一人。在短暂的呆愣过后,坐起身。 “吱……”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慕寒将手中拿着的衣服放到桌子上,迎上她有些不悦的目光,轻柔的说了句,“小姐,早。” “什么时候起来的?” 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准确报时,“一个小时前。” “嗯。”厉缱绻揉捏了一下睡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接过他递上来的衣物转身进了洗浴间。 下楼的时候,慕寒已经恭敬地站在饭桌前,见她到来微一鞠躬,“小姐,请用膳。” 淡淡转身,低头喝粥的瞬间微一扬眸看到了他眼睑下的乌黑。 大眼滴溜溜一转,明知故问地问道:“没睡好?” 略一迟疑,慕寒低声回答:“嗯。” 厉缱绻眼角挂着坏坏的笑,舀了一勺粥,甜而不腻,正好下口,“理由。” 慕寒的嘴角弯起,直直地看着她,一双墨黑的瞳孔恍似瞬间充满魅惑,“小姐希望我怎么回答,嗯?”。 眼波流转,欲拒还迎,娇眉瞋目,一笑倾城。 鲜活的慕寒,让厉缱绻一阵惊艳。 厉缱绻忽然感觉脸烧了起来,她别开头,半倚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听说郊外有一处枫叶林很是漂亮,去看看吧。” “是。” 厉缱绻放下手中的勺子,走到他身边,促狭的眸子盯着他:“我家慕寒也有了勾魂夺魄的本事。” 慕寒的神情不变,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是小姐教的好!” 厉缱绻眼中光芒盛放。 郊外的枫叶林,如同一片红色的海洋,漫步其间,脚踩着枫树叶,眼眸过处全是妖异的红。一对老人手中牵着两个孩童,祖孙两代欢声笑语的与两人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小女孩圆圆的脸像是包子一样的可爱,笑咯咯的甩开老人的手跑到厉缱绻面前,“姐姐,姐姐……你好漂亮。” 这样呆萌纯真的笑颜让厉缱绻的心一阵柔软,蹲下身揉捏着她软软的面颊笑道:“呐,你也很可爱哦。” 小女孩似乎很高兴,笑的很开怀,瞅瞅厉缱绻又看看慕寒,“姐姐,你是哥哥的女盆友吗?” 厉缱绻回身看了一下慕寒,一身休闲装扮的慕寒,静静的垂立在身后,正巧有一妖娆的枫叶从空中坠落,滑在他的肩头。 四目相对,厉缱绻看见慕寒冰冷的眸子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神采,“寒,你……” “唔……”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划过,而后就是淡淡的血腥味。 还没有等厉缱绻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秒,慕寒就已经将她直接扑倒,这一次厉缱绻终于看清了是什么从她刚才所蹲下的地方划过—— 子弹! 没有击中目标,紧接着而来的又是新一轮的枪击,慕寒后背一阵刺痛传来,衬衫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啊……”周围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吼。 “唔……奶奶……”距离两人最近的小女孩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的四处乱跑,慕寒想要去拽住她,免得受伤。 “唔。”子弹瞬间在他伸出的手臂上穿了一个血洞,鲜血甚至溅到了厉缱绻的脸上。 “嗖嗖嗖……”又是几声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被慕寒紧紧保护在身下的厉缱绻心下一沉,没有听见子弹出膛的声音也就意味着这群人是有备而来,在景点公然敢想他们开枪,看来是报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握住厉缱绻的手腕,没有手上的右手快速的在上面调动了两下,“郊外枫叶林出现意外,马上救援……” 厉缱绻腕上的手表是厉爵找专人定制具有:定位,求救等多重功能。 搬完了救兵,慕寒的手朝着腰后摸索然后心下一沉,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临时忘记带手枪了。 “小姐,在这里不要移动位置。”他的声音出奇的冷静,然后慢慢的将身体从她的身上移开,暗中打量着正在朝着他们靠近的身影。 “嗖……”薄如蝉翼的刀片从手中凌厉的飞出。一道人影倒下,致死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眸,鲜血从断裂的颈部动脉喷射而出—— 好快的刀,比射击的子弹还要精准,杀手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看来想除掉目标人物,必须得先干掉这个人。 “砰!”一记子弹飞出,慕寒转身的同时又飞出一刀,树上的人应声而落。 枪手有些胆寒的看着他,惊惧之下连开数枪,在枪声落下的同时,慕寒灵巧的避过,随机找准枪手的位置,手中的匕首如鬼魅,快而凌厉的收割了一条条姓名。 出其不意的暗中有人将枪口瞄准了在一旁的厉缱绻—— 厉缱绻察觉的时候子弹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就在这时,头顶却被一阵阴影覆盖,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关键的一秒,他扣住她的腰肢,将两人的位置倒换,子弹穿进了他的后背—— “寒!”厉缱绻瞪大了双眸,扶住了他透支的身体。 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染红了她的双眸,浸染了一林的枫叶…… “嗡嗡嗡……”枫林上空,直升机带动剧烈的空气转动,“呼呼”的枫叶被卷的漫天飞舞,遮掩了视线。 “我命令你不许死!”坚硬的话语冰冷,唯独紧紧抱着他的那双颤抖地双手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她在害怕…… 嘴角扬起明朗的笑容,看看安然无恙的厉缱绻,又瞥了眼缩在一旁的小女孩,“没事的,小姐忘记我是谁了吗……” 琉璃般的眸子中有晶莹的泪水滑落,她却笑的如花般烂漫,“什么弑神暗夜不过是浪得虚名,几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 慕寒扯扯嘴角,浅浅的笑着,没有反对。 在直升机尚未落地之前,已经有训练有素的人员接二连三的从垂落的梯子上跳了下来,眼前的一幕将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两人身上几乎全部被鲜血浸染,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谁受了伤。 厉缱绻扬扬手,让人将慕寒放到担架上,看着失血过多晕厥的慕寒,眼中满是杀意,“给我查!找出幕后的指使者!!” “小姐这里的枪手……” “杀!!一个不留!!” 第20章:这是害羞了吗? 直升机直接在最近的所属厉氏集团名下的医院降落,担架上的慕寒直接被推进了医院,因为事先接到了总部的电话,医生护士选派的全都是医院最精英的存在。 厉缱绻站在门外看着看着小时工们动作敏捷的清理着刚才从担架上滴落的血迹,眼中满是肃杀。 Z国第二大财团之女杨向晚走在楼道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有几分不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上前一看究竟。 “缱绻……真的是你。”杨向晚惊讶不已。 厉缱绻听到熟悉的声音,将头从手掌中抬起,看清楚来人之后惨然一笑,“向晚,是你啊。” 这样脆弱的厉缱绻是相识十多年来未曾一见的,杨向晚悄然瞥了眼亮起的急救灯,走到她跟前坐下,“怎么回事?” 厉缱绻揉捏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出了点意外。” 能从厉缱绻口中说出的意外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小到哪里去,杨向晚的目光在看到厉缱绻后惯常的去搜寻那道挺拔的身影,然而平素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两人,这一次竟然少了一个—— 杨向晚的心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厉缱绻,指指亮着灯的手术室,“缱……缱绻……这里面的是……是慕寒?” 厉缱绻紧皱着眉头,翻出手机,语气森冷,“有活口吗?” 电话那头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小……小姐……都活……活埋了。” “混蛋!”厉缱绻摔下手机,脸上阴云密布。 接电话的那人脸色惨白的盯着手机——不是……不是小姐亲自下令把人弄死的? 杨向晚噤声看着怒火冲天的厉缱绻,十分明智的保持了安静。 …… 手术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结束,慕寒被移动到VIP加护病房。 病房内安静极了,厉缱绻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保镖的职责就是为了主人阻挡一切的灾难,她早就知道的。 当初买下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成为她的一块盾牌,为她赴汤蹈火直到生命的尽头。然而—— 这一刻,她却彷徨了。 当他真的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开始,恐惧了。 一把快枪震天下,一柄利刃摄两道,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被称为“弑神暗夜”的雇佣兵首领。她从来都认为他是坚不可摧的,他的强大让她常常忘记他也不过只是个年仅16岁的少年。 病床上的他没有了坚不可摧的外壳,剩下的只是单薄的无助。 “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慕寒,看到的就是呆呆看着自己出神的厉缱绻。 “嗯?”回神,有些惊喜的俯下身,轻柔的指尖缓缓地抚摸着他病弱的面庞。 或许病中的人都是娇弱的吧,这一刻的慕寒没有了往日的冰冷竟然多了楚楚可怜的风姿,孤狼一般的眼眸怯怯的,有着小鹿一般的彷徨与清澈。 她的手指轻柔如同羽毛划过肌理,一丝浅浅的红晕在精致的面颊上晕染开来,“小姐。” “怎么了?”厉缱绻低低的询问。 慕寒微微摇头,牙齿轻轻的咬了下唇瓣,垂下眼眸,含糊的说了一句,“没事。” 这是害羞了吗? 厉缱绻的眸子中闪过惊艳,一股原始的欲望从小腹处产生,他那眼波流转中的湿润,让她的脑海中有着片刻的恍惚。 这一次回来的慕寒,有些不一样了。 一周后在慕寒的坚持之下,最终出了院。 房车转过弯弯绕绕,行驶在大路上,每当转弯或者遇见坑洼颠簸的时候,慕寒都会难受的咬着唇瓣。 厉缱绻最初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直到慕寒垂下眼眸缓慢的轻柔的摸索着将头枕在她的腿上的时候,这才觉察到了他不正常的脸色。 收回望着平板的目光,浅浅的呼吸因为他的动作而吹拂在她的腿上,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她的慕寒,这陡然产生的眷恋让厉缱绻身体一僵,心跳加快。 缓缓回过神来之后,微微一笑,放下平板将手按压在他的头发上,来回的抚摸着。慕寒柔顺的躺在她的腿上,乖巧极了。 睡意袭来,很快在她轻柔的举动下,原本只是想要假寐一会儿的慕寒竟然沉沉的睡去了。 手指轻轻地撩动着他柔软的发丝,睡梦中慕寒精致的脸上只剩下了恬静,在柔和的车灯照耀下美的如同泼墨倾城的水墨画。 世家公爵近在眼前,厉缱绻正在思索要不要现在就叫醒他的时候,慕寒依然微红着脸坐了起来。 厉缱绻禁不住蹂躏了一下他绯红的面颊,“晚上干什么去了,嗯?” “小姐……” “好了,不逗你了,到家了。” “嗯。” 回到世家公爵的厉爵人一到就直接将厉缱绻叫到了书房。 厉缱绻大概知道他所为何事,一进门就率先靠在他的肩膀上,“爹地,今天怎么回来的什么早?” 自己的女儿一样最有主意,从小到大都很少让他操心,但是这一次的动作搞得实在太大了,厉爵板下脸不理会她的撒娇,“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啊?爹地在说什么?”装傻充愣。 “怎么,要我把人给你叫来对峙?”厉爵冷下声音。 对峙? 慕寒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能够进守得住爹地的严刑逼供? “爹地,这次的事情……”厉缱绻沉吟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辞,“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个小意外。” “砰。”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桌面,发出震耳的响声,“小意外!我看你是越长越倒退!” 知道这一次自己的肆意妄为让父亲担心了,厉缱绻服了软,“爹地,不会有下一次了。” 厉爵冷冷地看着她,厉缱绻与他直视,许久之后才道:“为什么把暗中保护你的人都撤掉只留下一个慕寒?你是嫌自己命大,还是太相信慕寒的本事?” 听到他再一次的拿慕寒说事,厉缱绻有些急了,“爹地,这次的事情与寒没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媛媛!”提高了音量,别有深意的看着宝贝女儿说道:“在你开始涉足厉氏的时候爹地就说过,我厉爵的女儿宠几个男侍没有问题,但玩具可以宠却要掌握一个度。” 厉缱绻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付诸于口。 第21章:做她一辈子的奴仆又如何 精美华丽如同中世纪古罗马时期的帝王宫殿里,地面满是红色的地毯,被鲜血浸染后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高高坐在尊贵王座上的少年眼中的冰寒积聚成千年不化的冰霜,精致的面容仿若上帝最杰出的佳作,漂亮的就像是行走的海报。 端的是勾魂夺魄—— “老大……老大……你放过我吧!我不该背叛你……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你放过我……放过我……” 满是鲜血的男人,跪在地上一遍遍乞求着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少年,那个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少年。 偌大寂静的大厅里,伫立着两排整齐划一的队伍,却没有人对此有任何的表示,道上的规矩就是——叛逆者,杀无赦! 血滴在了肃杀血红的地毯上,一滴滴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红色地毯的好处,在这一刻有了充分的验证,鲜血浇灌的地毯才会更加的妖娆夺目。 “当初敢做,就应该想好后果会怎样,你不仁就不要管我心狠……” 冰冷无情的话语敲击着宁静的夜色。 手指上蓝色宝石发出妖艳诡秘的光芒…… “不……老大,我也是被逼无奈,他们……他们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男人跪在地上,头不住的朝着地面磕着,脸上与鲜血交融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百里,龙延门门规勾结外人残杀同门该怎么办?”少年冷厉的朝着下面第一排的属下说道。 被点到名的百里上前一步,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龙延门门规叛逆者——杖刑一百打死为止。” “既然如此,按规矩办。”没有丝毫的不忍,有的只是冰冷。 身为雇佣兵首领“暗夜弑神”的名号从来与残酷与冷情相联系。 “不要……老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杖刑一百从来没有人能够挺过去,满是倒刺的棍棒一棒打下去再抬起的时候勾起的是血肉横飞。 百里一脚踢过去,跪在地上哀求的男人当即被踢出两米之外,“该死的东西,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跪在这里?……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大早已经查清!敢联合外人袭击老大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男人停稳之后,趴到原来的地方跪好,颤颤巍巍的狡辩,“没有……我怎么敢找人袭击老大,他们……他们说的是……是……” “是厉缱绻!他们要杀的人是厉大小姐是不是!”百里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然后“砰”的又是一脚,同时朝着他唾弃的吐了一口唾沫,“你脑子进屎了是不是!厉大小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老大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宝贝疙瘩,你竟然还敢联合外人动手,你他妈的找死!找死!找死!” 犹不解恨的又补上了两脚。 这边打的欢腾,上位那边却传来了冰寒刺骨的声音,“百里,你打什么主意!!” 被识破的百里收回脚,有些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然后郑重的立正站好,“报告老大,既然厉大小姐没事,这小子也知道错了,您看是不是可以……?” “你想替他求情?!”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不悦。 跟随他多年的百里自然听出了这里面的警告,碰了老大的逆鳞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龙延门的老人们谁不知道,厉大小姐碰不得。 这小子竟然一时鬼迷心窍透漏了老大与厉缱绻的消息给外人,让厉缱绻受到了惊吓连累老大受了伤,这样的罪责怎么论都是必死无疑,但是…… 毕竟是一个门里兄弟。 “老大……”百里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 “砰。”前一秒还在乞求的男人,重重的瘫倒在地,鲜血沾湿了地毯。 少年收回手中的枪,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散会!白里留下。” “是,老大。”整齐划一堪称最完美的部队。 大门被重重的合上,尸体也被迅速抬了出去,宽大的繁复的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百里“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属下无视门规替叛徒求情,还请首领责罚!” “砰。”子弹穿过他的耳际,穿透了他身后的地板,百里跪在地上的身体一僵,如果刚才那一枪再偏哪怕是一毫米他恐怕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但是——她,除外!”硬质军靴踩在阶梯上,一步步走到跪着的百里面前。 一阵阴影从头上覆盖,白里有些苦涩的扬起头看着他阴冷的面庞,“小寒,这些年你为她做的够多了,有什么恩情早就该还光了,你何必委屈自己当一个小小的跟班?咱们龙延门已经是雇佣界的翘楚,假以时日定然能够横扫整个东亚,你是我们的头领堂堂的“暗夜弑神”,难道就甘心一辈子当厉家的奴仆!!” 慕寒负手而立,修长的手指朝着阳光的方向上扬好像要将太阳握在手中,带着几分的飘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百里……你信佛吗?” 百里捉摸不定他话里的意思,只好如实回答,“不信。” 慕寒却又问,“敬鬼神吗?” 干他们这一行的,自然是,“不敬。” 慕寒没有再问,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是啊……雇佣兵如果害怕这些注定活不长。但是……白里你知道吗,我慕寒——同样的不信佛,不敬鬼神,却视她为终身信仰。” 他说,“八年前当她把手伸向我,将我带出黑市的时候,我慕寒就承诺了守护。龙延门的建立不过是守护她的工具,在我眼中一百个龙延门都没有她的一个笑颜重要。” 所以,做她一辈子的奴仆又如何呢。 百里满肚子的豪言壮语在这一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现在只有苦笑的份了,道上噤若寒蝉被称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夜弑神”,虽然年少却能凭借一把快抢一柄利刃慑服两道的雇佣兵首领,却甘愿做一个女人的奴仆,这样的反差说出去……谁信? 百里长叹一口气,摊上这样的老大,他又能说些什么呢,认命的说道:“明白了,这次动手的白家我会安排人处理掉。” 慕寒收回手,孤狼一般的眸子有嗜血的暗流涌过,“白家?昨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22章:我大圣樱穷的只剩下钱了。 校园的生活对于厉缱绻来说一向都是平静与安宁的存在,11月31号圣樱高中百年校庆,从早上开始校园里便纷纷扬扬着喜庆的热闹,宣扬着圣樱高中校风的横幅四处林立。到了重头戏的晚会,圣樱高中更是不惜耗巨资购买了立体式的舞台音效,其规模堪比电视台的大型晚会。 这一刻无数学子发出感叹——我大圣樱穷的只剩下钱了。 因为是百年校庆自然与以往会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这次出席的校友一个个涉及市农工商各阶级,还是军政界的要员都可看出这次校庆的重要意义。 中国人对于一百年的庆祝向来是隆重却盛大的,无论是百天,百岁亦或百年。 校友们更是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厉缱绻身为学生会主席拧不过同学们的热情,自然少不了炫技一番。 一个有一个节目走马观花似的结束,在最近的一场歌舞大合唱之后,主持人缓步走上了舞台,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下一个节目是我们t大有名的美女舞后厉缱绻带来的歌曲——《小幸运》,大家欢迎!”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怎么回事,竟然是唱歌吗?” “不要啊,主席伦家要看你跳舞……” “天啊,主席只唱一首歌吗?人家不要……” “……”底下观众席上乱成了一团,大家哀嚎一片。 唯独厉缱绻呆呆的站在后台,周身泛起冷意——有人改了她的节目吗? 她所准备的服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舞服,穿成这样上台唱歌?是诚心让她出丑还是主持人的失误? 厉缱绻的眼中闪过慌乱深思,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要硬着头皮上吗?可是她连歌词都不知道…… 主持人下去后,观众席上迟迟不见有人上台便更加躁动。厉缱绻自然也听到了观众席上不满的声音,心中凌然,她不相信所谓的意外,敢把矛头指向她的人,她倒是很好奇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外”等着她。 “主席怎么还没有上来?不会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哎?等了一天就为了等主席,人家好着急……” “主席!主席……” 为了有效地控制住同学们躁动不安的情绪,主任只好站了出来,拿起话筒大声道:“同学们大家安静,看来是我们这位大主席是紧张了,大家给她掌声鼓励一下。” 这话是在安抚同学们躁动的情绪,同时也是在另一方面以一种挂着善意的强迫,我们在生活中经常遇到这一类的情况,当你不想上台不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人他们打着“鼓励”的旗帜,强势的逼迫你上台。 他们有一个让人无法拒绝,亦无法在事后表现出任何的埋怨——为了你好。 可是是否是为了当事人好,是否也要让当事人能接受呢。一厢情愿的表示自己所做的逼迫行为是为了他人好,又如何不能看成是一种挂着羊头实际上在实施的温式强暴。 在主任说了一番场面话后,待在后台的厉缱绻在所有人凝视的目光下不得不站上了舞台。 一道毒辣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山人海落在厉缱绻的身上:这次我就不信你还能化险为夷,讨厌的人就应该在所有人的面前跌的狼狈不堪。 舞台上闪烁的灯光打在那张精致的脸上,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在强光下映照的十分清晰,厉缱绻俏生生的伫立在那里,在沉静了数分钟后,朝着在场的所有观众欠了欠身,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放缓了呼吸,语气带着浓浓的歉意,“首先在这里跟大家致歉,因为今天突然生病的原因,嗓音受到了影响。” 此言一出,原本已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这是什么意思?不表演了?唔……主席人家等了好久了……” 也有抱着期待的,“不能唱歌了,那可以改成跳舞吗?” 有担忧的,“啊,女神没事吧。” 场下众人众态厉缱绻看在眼里,但是当她察觉到这其中一道毒辣的目光时,心下一寒朝着目光追去,却很快消失无踪。 “虽然歌唱不了了,但是我想为大家为母校献上最近风靡网络的鬼步舞,希望大家喜欢。”台下坐着的观众对此有人欢喜期待者居多,翘首以盼等到这他们最爱的主席带来的震撼。 厉缱绻深吸了一口气,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轻步飞旋如同飞燕低舞,疾步盘旋如同雀鸟夜惊,白色简易面具俯身仰望如同沙漠中跳跃的精灵,一边寻觅一边彷徨。脚步轮滑,犹如太空漫步,急速跳跃如同蝶翼清展。转、甩、开、合、圆、曲,如昙花一现,又似霹雳续弦惊。 白衫背后一片苍漠,隐藏着死神的召唤,但舞者却毫不畏惧即使失了魂魄,亦能鬼步轻舞。她无所畏惧,她无所胆怯,因为她跳跃着的鬼之舞步。 如梦似幻,惊艳非凡,张戴的白色面具为她整个人带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厉缱绻身上,她如同月下的昙花划出优雅的舞步,又如同暗夜中的使者集鬼与魅为一体,矛盾交织却又那般契合。 慕寒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苏毅嘴角勾起势在必得自信。当音乐停止,厉缱绻猛然摘下面具,青丝飘摇间,清丽无双的容颜显露于世。 整个会场霎时间想起激烈的掌声,迟迟不绝。 因为剧烈的活动厉缱绻的面颊泛起红晕,弯腰致谢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站起,甚至有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呼,“好!” 就在所有人都为厉缱绻精彩的表演拍案叫绝的时候,那道狠辣的目光变得狰狞——厉缱绻不要以为这要就结束了,好戏还在后头。 这场校庆,注定不会平静。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厉缱绻出色的表演中的时候,两道身影悄悄地进入到放映室,其中一人设计引开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后,另一人悄无声息的猫了进去,偷偷拿出包中的一个u盘,悄悄地将原有的u盘替换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复原成原来的模样,然后再次偷偷的走了出来。 第23章:大神,求包养…… 两人回归到观众席上,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节目如火如荼的进行,当厉缱绻换下衣服刚走出更衣室门的时候,下一个节目已然要开始了,灯光暗淡了下台,偌大的后屏幕突然间闪亮了起来“喔……” “哦……”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居于前排的苏毅与慕寒都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被深深地震撼所取代。 厉缱绻不明就里,下意识的朝着台上看去,琉璃般的眸子中闪现浓烈的暴虐,很好…… 不管你是谁,但是恭喜你,你真的踢到铁板了,希望你准备好接受自己酿下的苦果! 舞台上偌大的后屏幕上,一张张照片滚动放映,那是一张张的——裸、照。 如果只是放映失误大家也不会那么诧异,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女主人公就是圣樱高中风头无二的——厉缱绻。 在片刻的死一般的沉寂过后,观众席上瞬间炸开了锅。 厉缱绻静静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大屏幕上尺度香艳的照片,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厉缱绻在哪里?” 瞬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厉缱绻的身上,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安排一道光束正好不偏不倚的打在厉缱绻身上,瞬时间她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嘲笑的,难以置信的,幸灾乐祸的,甚至其中还掺杂着不知名的笑声,当然多数还是对她抱有着深深的担心。 厉缱绻紧握着双拳,刚想要正大光明的站出来平息这一场闹剧,然而眼前突然出现一阵晕眩。 “小姐,”慕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厉缱绻。 校长的脸色现在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好好地百年校庆出现这种丑闻,而这丑闻的当事人还是他们对外宣传的标杆,这让他这个校长在这么多校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桌子拍的“砰砰”响,显示着他的怒火,“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校长别生气,消消气。”主办这次晚会的主任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但是盛怒之下的校长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主任叫苦不迭,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厉缱绻有厉氏集团在背后撑腰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顶多就是盛名受损,但是他这个主任却难逃重罚。 厉缱绻依靠着慕寒的力量直直地走到舞台上,一字一顿分外清晰得向着所有人说道: “呐,亲爱的同学们,校长主任们,这个人不是我,照片是ps的,我是被冤枉的。” 校长的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厉缱绻,隐隐含着怒气,“这件事情学校会调查清楚。” 调查?那调查清楚之前呢?如果一直调查不清楚呢? 她绝对不能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一直承受冤屈,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今天发生一切的都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人们记住的只会是今天这几张ps过后的图片,即使真相大白又能挽回什么? “校长,上面的人不是我!”厉缱绻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舞台上。 “照片是合成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慕寒背手站立在厉缱绻的身后,坚定冰寒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坚忍。 “照片阴影部分的光线与脸部的线条有着细微的差异……”说着慕寒忍不住嘲讽起来,“并且……这样的ps技术太过于拙劣,有点技术含量的都不会将错误爆发的这么彻底!” “你说是ps就是ps的,有本事拿出证据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道尖锐女声。 慕寒冷眼朝着声源看去,却发现那个地方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而厉缱绻却敏锐的察觉到刚才说话的声音与刚才那道愤恨的视线来自同一个人。而她自问在15年的人生中并没有的得罪过什么仇人,但是显然今晚上出现的种种意外都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名誉扫地。 慕寒不知道从何处借来了一台随身携带平板电脑,让人取来放映的视频资料,平板连接舞台上的大屏幕,指尖飞快在上面移动,五分钟后编写出了一道程序,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同时也让不少同学额头直冒冷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帮你!厉缱绻你究竟有什么好?! 有点计算机基础的人都知道,能检测到照片是否是ps过的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但是——如果,能以一个程序迅速将原本ps过的照片迅速还原,这就足够震撼了,而且还是以这样令人咋舌的速度 在照片分离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天哪,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以后老子绝对不说自己学过计算机了。” “厉害,比心,比心……” “大神,qiǘ bāo yǎng……” …… 如果说历年的校庆是一场狂欢,那么今年注定是一生难忘的记忆。今晚发生的一切在经年之后,依旧被圣樱高中的学生传颂。 校长在照片分离的那一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怒火再起,“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哪位有心人做的,圣樱都不会留这样的学生。校方对此一定会彻查到底!” 校方彻不彻查,会彻查出什么结果她并不在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好是很有兴趣知道谁会这么嫌命长。 …… 翌日中午放学,学校餐厅。 “寒,向晚你们去看看吃什么吧,我去拿饮料呐。”厉缱绻先将手中的书本放到靠窗的一张长桌上,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就准备开动了。 “嗯,ok。”杨向晚有些欣喜的点点头,她是非常乐意跟帅哥多多相处的。 对于色女属性的杨向晚厉缱绻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她的脑袋,走去拿饮料了。 “主席,今天的饮料有黑加仑,要不要试试?”有同学热情的推荐。 “主席,还是常常新榨出来的橙汁吧……” “不不,主席还是比较适合粉粉的草莓口味。” “……” 第24章:真想撕了这个婊子 一步入餐厅的饮料区域,不少围着的同学纷纷热情的推荐,好像能让厉缱绻买与自己相同口味的饮料是一件十分高大上的事情。 李明珠敢刚点好了饭菜,刚要坐下便在餐厅里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思绪在顷刻间转到了上学期的学生会主席评选中,她与厉缱绻两人征战到对后,一同站在了高大庄严的会场上角逐对后的桂冠的时候。到了全校学生的评选投票阶段,她眼睁睁的看着多有人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向厉缱绻,她李明珠成为了圣樱高中建校以来最大的笑话——没有一票。 这样大的差距就连当时的主持人都不多说些什么场面话,毕竟胜负过于悬殊。 为什么同样是千金小姐,她厉缱绻总是那最善良的明星,为什么有厉缱绻的地方所有人的光芒都要被掩盖!! 不公平! 她要将她从圣坛上拉下去,跌下了圣坛的厉缱绻一定会连普通人都不如,不是吗? “缱绻!”李明珠远远地轻喊了一句。但是怎么听里面都有些慌张的成分,她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并不算小所以听到的人并不算少,看着门口的两人带着几分打量。 厉缱绻拿着手中的饮料,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哑然,这个人是……李明珠? “缱……缱绻……我已经点好了,你们……你们……可以……可以……”微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是收到了什么惊吓。 她这样的表现,让不少人看着两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女生好像很怕主席的样子? “明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拿着饮料走到李明珠面前,厉缱绻口中说着客套的话,眼神中却是深深的思索—— 在豪门大户中成长起来的孩子耳濡目染都不会纯净到是一张白纸,对于尔虞我诈她们总是有着先天的灵敏嗅觉。 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有时候谎言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而这正是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的。每一次将厉缱绻的形象破坏一点点,久而久之……干净的出尘的仙女就会被泼满污渍,堕入凡尘。 这样的心计在厉缱绻的眼中与小孩过家家无异,微微眯起水眸,想要玩吗?她今天正好有闲情雅致跟她好好的玩玩。 “原来明珠要请我们吃饭吗?真是的,应该提前说哦,这样我们就可以早一点过来了呢。” 没有事先通知吗? 众人的眼神变得了然,就说嘛,他们人见人爱的主席怎么会是欺凌他人的人嘛。 原来是误会一场。 杨向晚拉住准备上前的慕寒冷眼旁观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博弈,她跟厉缱绻是老朋友了对于厉缱绻的行事作风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女孩从来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不去招惹她的时候她会是最和善的朋友,一旦你妄想挑战她的底线,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所以她并不担心这两人的博弈中李明珠会占到任何好处,相反她存了看好戏的心思,这个伪善的女人踢到了铁板,注定自取灭亡。 对于众人被厉缱绻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敌视的情况,李明珠暗地里咬碎了银牙,但是偏偏她要塑造的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又怎么能表现出任何不满呢。只好继续伪装畏惧的颤抖,迟疑的点点头,就像是一个受了气却又不敢声张的小媳妇。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终结,然而厉缱绻却十分“仁慈”的给了她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四个人并肩坐到了一张餐桌上。 全程中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李明珠暗中攥了攥手指,如果厉缱绻一直都这么不说话,那么即使这一顿饭吃完,她的弄脏她的计划都不回去半点进展,这绝对不可以…… 微垂着眼眸,肩膀紧紧的缩在一起,手中拿着的筷子上下的拨动了两下碗中的饭菜。 “缱绻你怎么不说话?是我点的菜您不喜欢吃吗?没关系……我可以……” 杨向晚再也忍受不了她这种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做作样子,将手中的筷子往餐桌上重重一放,呵斥道:“我说李明珠你能收起那副虚伪的模样吗?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尼玛的,真想撕了这个婊子,严重影响她的胃口。如果不是厉缱绻拉着她进来,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见这个婊、子,特么的真想骂人。 只一句话,李明珠便等到了时机,眼眶红红的站起来,蜷缩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对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对不起……我去给你们拿甜点……” 于是李明珠便开始了不住的往柜台奔跑的鬼畜模式一会去拿饮料,一会儿去拿餐具,一会儿又去拿餐巾纸……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停歇的伺候着厉缱绻。厉缱绻微微勾起冷笑漫不经心的吃着自己的饭,杨向晚做不到这么淡然,双臂抱胸的做在椅子上看着李明珠在那演戏,而慕寒将免打扰模式全程开启。 大概是因为李明珠在餐桌与柜台之间跑的太勤了些,再加上刚才关于的那场小风波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很快用餐的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引了起来撄。 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前前后后跟中世纪奴隶一样的伺候着他们的大主席,而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还眼眶红红的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这不得不让人思维发散的要设想种种的情节。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女孩一直在伺候主席的感觉?”有人的地方有不会缺少好事的八卦分子,有了人带头更快很多人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女孩好像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她啊,李明珠呗,你忘记了上学期跟咱们主席竞争学生会主席位置的那个。”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不过按理说当初她败得那么惨,怎么还有脸在主席面前咣当?” “而且还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众人在这边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事件的来龙去脉。 第25章:一朵清纯的白莲花 “咣当……”不远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瓷碗落地的声音。众人循着声音来源望去看到的是被手中的汤泼到了身上,袖子上手上都是汁液的李明珠,以及她惊恐看着厉缱绻的眼神,好像是在害怕她因为这件事情而惩罚她。 然后看到的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的厉缱绻专注的咀嚼着美食,连手中加菜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眼中一道凶光闪过,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然后再偷偷瞥了几眼厉缱绻似乎是在确定她真的不会有惩罚自己的举动后,这才忙不迭的连忙脱掉穿在外面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无袖的蕾丝衬衫。 然后这衣服脱下的瞬间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啊……” 李明珠“连忙”手忙脚乱的想要拿起刚才脱下的外套穿上,但是因为两条袖子都沾上了汤水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再次穿上,“急的”眼睛更红了。 那两条无遮拦的皮肤上满是青紫色身孩子有些地方已经结痂,因为李明珠的皮肤较白,这样的伤痕在细白的肌肤上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李明珠最后“急的”哭了出来,满手臂的伤痕再加上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当即引得不少人起了怜悯之心。 时刻暗中注意着周围人神情变化的李明珠,对此很是满意,一旦她站到了弱势者的位置上,剩下的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打铁要趁热,人们的同情心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一脸恐惧害怕的神情看向优雅用餐的厉缱绻,哭腔十足的说道:“缱绻……缱绻……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生气……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身上的伤是主席打的? ohno,信息量太大,请容我缓一缓。 这一定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尼玛。 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看向厉缱绻的视线也都带着几分打量。 李明珠准备在这个时候再添一把火,她要让厉缱绻有苦说不出,拜拜背了个虐待同学的名声。 抱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小脸一片惨白,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落着,却依旧是不是的看向厉缱绻,仿佛是畏惧到了极点,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坐在地板上,有同学想要上前搀扶她。她却在第一时间瞥了眼厉缱绻,在看到没有任何的厉缱绻的时候,含着泪拒绝了他人的帮助,仿佛没有厉缱绻的命令她不敢起来一般。 演小白莲容易但是要演绎的如火纯青,绝对需要一种本事。如果今天换一个人可能真的会中了她的计谋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很可惜她遇见的是厉缱绻,她最会的就是解决自己的麻烦,而且是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方式实现事件的逆袭。 听到李明珠的话,厉缱绻这才姗姗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结束了与食物奋斗的时刻,有些惊异不解的眨巴下如烟似雾的琉璃眸子,“明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要说些我都听不懂的话?” 终于说话了,她再这样沉默她都不知道戏该怎么演下去了。抓住时机,李明珠准备好好的演绎一场催人泪下的好戏让厉缱绻彻底的失去耀眼的光环…… 却不料厉缱绻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拍了一下光洁的前额,“呀……明珠是还在为上学期输给我的事情感到难过吗?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呐,明珠不要难过了嘛,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当主席的话,我明天就去找校长好不好?”稍稍顿了一下扔出了重磅炸弹,“或者是因为明珠在校庆上恶作剧的弄出了PS后的图片,被校长查到了以至于感到害怕?” 厉缱绻的话很简单,但是里面包含的含义却有很多。 比如…… 一:她厉缱绻为了不让亲爱的同学难过,可以自愿放弃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哦。 二:李明珠的恐惧不是来自于她呐,而是因为她自己做了亏心事的原因。 三:昨天轰动的ps照片的幕后主事者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李明珠哦。 “尼玛,昨天诬陷主席的照片是她弄出来的/!这个女人太恐怖了,老子还一直以为她是受害者呢,靠,浪费老子的感情,骗纸。” “贱人,做出这种事情,还有脸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 “艹,滚啊,破坏人家呼吸的空气,贱人,差点上当。” “特么的,还以为是一朵清纯的小白花,尼玛竟然是个伪善的食人花。” “这女人真可怕,果然会演戏的女人最恐怖了,呜呜……城市水太深,人家要回农村。”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咒骂着,让李明珠原本自得的表情瞬间僵硬,怎么……怎么会这样? 人有时候是最容易被动摇的动物,他们前一刻可能还在为王宝强的离婚案而怒骂马蓉,下一刻可能再听了某些言论就认为王宝强心机深沉。李明珠一时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厉缱绻早已经查明了昨晚校庆上的事情,等待的就是迎面给她猝不及防的一击。 李明珠自认为是棋手却没有想到在她向厉缱绻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变成了棋子。 说这话的时候厉缱绻的表现极其的坦荡自然,但是她越发的坦荡便会将李明珠烘托的更加不堪,人有时候最怕的就是对比。 杨向晚冷哼一声将鄙夷发挥到了极致,连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的怯懦者,也就只配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明珠心中翻起恨意的巨浪,她就知道这个厉缱绻不是个良善之辈,她的话虽然不多但是每次却都能直戳她话里的漏洞化劣势为优势。这一次她的计划再一次落空了,但是没关系,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她的人生中从来不存在认输这一条。 垂下脑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啪的打在地上,小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抽噎着。 “缱绻,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不能……不能这样冤枉我。” 第26章:少爷,社长请您回去。 第26章: “啪啪啪。”杨向晚蓦然鼓起了掌,从餐桌前走到还在那里装可怜的李明珠,讽刺道:“李明珠你可真让人恶心,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无辜,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一个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做戏的女人,你就戴着面具过一辈子吧!”冷哼一声之后,转身冲着厉缱绻挥了挥手己打道回府了。 这顿饭吃的真是憋屈,杨向晚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去透透气,一定会吃出胃病来,让人倒胃口的家伙。 厉缱绻对于李明珠的狡辩没有再多说什么,事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没有闲工夫去搭理一个失败者。 圣樱高中学生会可以说是支撑起了半边天,陷害主席这种言论一旦被宣扬出去,不用厉缱绻自己动手,李明珠都不会再在学校待下去。 …… 最近厉缱绻明显的察觉到慕寒有些心不在焉,然而每当厉缱绻询问的时候,他的回答却总是只有沉默。 这天因为接到了父亲要她单独去一趟公司的指令,厉缱绻看向慕寒的神情更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深意。 父亲的“单独”二字,她自是明白,那就是不让慕寒跟随。 而这恰恰是她最疑惑的地方,八年来有她的地方就会有慕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爹地下的这个指令本就有些古怪。 而—— 慕寒最近的表现更是如此。 既然如此,她倒是很好奇这两个人如此古怪的原因是不是同一个了。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小姐,总裁等候多时了。”秘书一见到厉缱绻忙迎了上来。 厉缱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着急忙慌的秘书,“出什么事情了?” “一言难尽,您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总裁吧。”秘书推开了门,躬身将她送了进去。 偌大的总裁室只有父女两个人,厉爵的神情更是严肃异常,厉缱绻悄然站立到他身后,乖巧的为他揉捏着肩膀,“爹地,出什么事情了?” 厉爵靠在椅背上,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厉缱绻大致翻了两下之后,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直觉有些棘手—— “这不是公司明年要进行的跨国合作项目吗?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项目没有任何问题,但是H国那边有一家公司提出了相同的项目计划,并且先我们一步与其达成了协议。”厉爵将手中的文件扔回桌子上。 “父亲是怀疑有内鬼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商业中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少数,只是有胆子背叛厉氏集团,这绝对是活够了的节奏。 厉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别有深意的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父女俩打起了太极,“父亲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媛媛,这笔生意价值20个亿。” 厉缱绻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到他的对面与之对视,轻笑:“爹地,不会是怀疑我吧?” 厉眸凝视着这个他从小放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媛媛,转移话题救不了他。” “不是他!”厉缱绻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他,语气坚定。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这就足够了。 “爹地想做什么?”厉缱绻问道。 “媛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上位者,不该太心慈手软。 “我不同意!”厉声拒绝,“我会找出背后捣鬼的人,慕寒谁都不能动!” 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相互交叉,“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如果她查不出真想,没有办法证明慕寒的清白,他将会毫不留情的将慕寒处理掉。 “一言为定。”掷地有声。 父女两个人经过剑拔弩张之后,有着短时间的沉默。 知道厉爵轻叹一声,先开了口,“媛媛,一个会给主人惹麻烦的玩具,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爹地,既然是我的玩具,只有我不想玩了他才会是价值。”在她还没有丢弃他之前,他的价值一直都在。 “媛媛,爹地会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玩具,一定会让你满意。”厉爵下了保证。 厉缱绻却始终都是在沉默,她当然相信爹地会找到更好的,更合适的玩具,爹地向来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与母亲,他深知她的喜恶,只是…… 再好的玩具也不会是慕寒了是不是? 她最喜欢的玩具从来都只有一个啊,再好的保镖,再精致的玩具都不会叫慕寒,不是吗? “爹地,慕寒的事情由我决定,我不希望爹地插手。”说完,起身,拿起书包,匆匆走出了总裁室,离开了厉爵的视线。 厉爵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慨,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眸光中闪现一抹深思——该解决的终究是要解决,而且还要趁早解决。 媛媛是他独一的女儿,不管是为了厉缱绻还是自己,他都要细心的呵护她的成长,扼杀掉任何会成为危害的可能。 厉缱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慕寒会不在她身边,从她将他从黑市中买回来,从父亲告诉她这会是她的玩具的时候,她就认定了,认定慕寒一辈子都会在她身边。可是今天—— 今天父亲却告诉她,慕寒已经不再适合待在她身边,还说要给她换一个玩具。 她知道一父亲的本事,想要慕寒离开甚至是消失只是一个命令,一个眼神的问题。所以谈话的最后,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要换玩具,慕寒的去留应该由她自己掌控。 只是,这样的态度,不知道能不能打消父亲的决定。 …… 身后,那黑色的气息让慕寒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杀意。 事隔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找来了吗? “少爷,社长请您回去。”一批穿着保镖服的男人拦下了他的去路,直直跪在他的面前。 “回去告诉你们社长,八年前我与他的父子情谊就断了,走开!”慕寒的声音极寒极冷,说的却并不是中文而是韩文。 事隔八年,流利的母语竟还能脱口而出,真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 “少爷,社长找了您八年,您……”领头的那人试图用亲情感化他,却被慕寒毫不留情的打断。 “八年前,他的儿子就已经死了。” 第27章:我是不是比慕寒好多了 “少爷,社长要我转告您,雏鹰总是要回家的。” 慕寒冷哼一声,“滚!” “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领头人冷面说道。 “想动手吗?”慕寒嘲讽一笑,“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黑衣保镖们互相对视一眼,这位是他们未来的掌门人,他们确实不敢轻易动手。 …… 体育课结束的时候,同学们纷纷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当厉缱绻换好了校服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被人猛然拽住了胳膊,抬眸望去,带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已经被拉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后背被挤压在墙面上,厉缱绻平波无澜的看着眼前的苏毅,他的双臂支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漆黑的眸子微微半垂着。 “苏同学,有事?”厉缱绻扬起微笑,对于他这样亲昵的举动并没有生气或者是……娇羞。 “……”勾唇,并不说话,只是弓着身子,与她平视,她属于较为较小的女孩,他低下头的时候可以将她的全部尽收眼底,已经开始变得玲珑的曲线,身上散发出的悠悠淡香,无一不在诱惑着他的神志。 这一刻苏毅毫不怀疑,只要是她肯,只要是她想,以她的气度与美貌足可以征服这世间任何的一个男人。 只要她愿意……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你跟慕寒……你们是在交往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不答反问,全程她的表情连同语气都是淡淡的,她好像没有必要跟一个陌生人交代自己的事情呐。 “没关系,当然……没关系。”他刻意说的云淡风轻,想要装作自己毫不在意,“但是身为一个班的,关系一下主席大人的感情动向,可以吗?”这一刻他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害怕……害怕从她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那么……苏同学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促狭的眯起眸子。 苏毅的呼吸一顿,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回答吗? 应该是—— 没有关系。 是的,他想从她口中听到她与慕寒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让他亲你的手指。”苏毅突然说道。 厉缱绻一愣,一时间有些恍然,亲她的手指? 唔,好像是有过呐。 不过好像都是好几个星期以前的事情了吧。 “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慕寒不是你的保镖吗?他不是你从黑市里买回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让他对你做那种事情?!”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带着几分的嘲讽。 保镖,黑市,这些字眼让厉缱绻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她并不喜欢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轻蔑慕寒的话语,哪怕只有一句都不可以,那是她的玩具啊,别人怎么可以嘲讽他呢。 她会生气呐,会不高兴哦。 “我喜欢他,亲吻一下手指又怎样?如果是寒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所以用不着外人来说三道四。 “不介意?只要是他就不介意?!”苏毅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危险的色彩。 有些烦躁的点头。 “所以因为是他就可以把手伸进他的嘴里?” “苏同学,这跟你没关系!”这个人管的有点宽了。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语气已然带了些火气。 厉缱绻的脸隐藏在阴霾中,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之间没有交谈的必要了,抬起手臂支开他的束缚,打算就此离开。 然而苏毅却并没有想要放她走的打算,再度抓住了她的手。 “松开。”清冷的嗓音昭示着不悦。 然而苏毅却仿佛是没有听见一样,正当厉缱绻准备采取强制手段的时候,他却突然弯下身,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含了进去。 厉缱绻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楞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他湿润的舌在缠绕着她的指尖。 她的气息让他深深地着迷,原本一开始只是赌气的行为慢慢地却如同吸食了鸦片一般,情不自禁的想要与她紧密的相连,将她指尖上属于别人的气息清洗干净。 只是他沉迷,不代表她也会。 猛然将指尖从他的口中抽出,令他陡然间清醒过来。 苏毅觉得在这一瞬间他的胸口蓦然一空,她的气息还残留在口中,她却已经残忍的斩断了两人间的纠缠。 从来失去冷静的都是他而非她。 “怎么样?我的技术是不是比慕寒好多了?”苏毅的唇微微勾起,借此来掩饰因为她的拒绝而产生的失落。 厉缱绻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的纸巾,缓缓地擦拭着自己被他含过的手指,“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我,寒可以,不代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苏同学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冰冷无情的话语,让苏毅的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她擦拭手指的动作,她就是这么的嫌恶他吗?慕寒她可以微笑着接受,换了他就这么的避如蛇蝎?他是细菌还是豺狼虎豹? “你就厌恶我到了这种程度?”明明曾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先招惹他的啊!! “无关厌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厉缱绻凉薄的说道,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厌恶过任何人,所以只不过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干脆的转身离开。 苏毅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她的脚步不带任何的留恋,无情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不喜欢吗?多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她可以对他这么的无情,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一开始的要来招惹他!! “厉缱绻,难道你不想要查清楚这一次厉氏内部的机密是谁泄露的吗?”苏毅大声朝着厉缱绻离去的方向大喊。 果不其然,看到了她停顿下来的脚步。 只是,却依旧没有回头。 “我会查清楚,不劳苏大少爷费心。” 不劳他费心?可他偏是犯贱的关注着她啊! “一个星期,现在过去了一天半,你当真要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嘲讽地开口,等待着她的回应。 第28章:厉氏儿女从来为骄傲而生。 他想要知道,如果她真的将慕寒的看得那么重要,那么这一次是不是为了他跟自己低头? “我的人,我自当尽我所能保他安全。”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当然在乎慕寒的生死,但她会凭自己所能护他无忧,而不是选择向他人低头。她厉缱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认输”二字。 “素问厉氏掌门人杀伐决断,就是不知道慕寒等不等的到厉大小姐查明真相!”话语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眉头一阵紧缩,这也是她目前最担心的事情,爹地很有可能等不到她查明缘由就已经准备拿慕寒做替罪羊,已达到安抚人心的作用了。 转身,回过头,两人遥遥相望,她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狐疑,“厉氏集团文件被泄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情对于厉氏来说无异于是一大耻辱,爹地绝对不会在没有找到解决措施之前,就放任这种会扰乱人心的言论肆虐。 除了个别公司高层,除了直接的负责人知道外,这件事情在集团内部应该是被严防死守。那么,苏毅一个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自有我的渠道。”故弄玄虚地说道。 厉缱绻轻柔浅笑,嘴角漾着浅浅的梨涡, “多谢苏少的美意,只可惜……”微微一停顿,说出的话是荆国的壮阔,“只可惜,我厉家从来没有妥协他人的习惯。” 她是要救慕寒没错,却不代表她会受他的威胁,厉氏从没有接受他人施恩的习惯,因为那无异于是再给家族的门楣上泼上了难以抹去的污秽痕迹。 厉氏儿女从来为骄傲而生。 她的话隔空重重的打在他的心口,苏毅忙就要解释,“缱绻我没有……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边说着,步伐矫健的朝着她奔来。 然而就在两人相距不足两米的时候,厉缱绻双手支出了“停”的姿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苏大少爷随意。” 见她要走,苏毅两步化作一步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星眸带着隐隐的怒火,“我说我可以帮你,你为什么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他苏毅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要什么有什么。走到哪里不是万千追随,偏偏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无视的干净。 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 “松手。”语气浅浅,眼眸波澜不惊的扫过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因为他一时的失控没有注意好力道,她的手腕处已然泛红。 又是这该死的冷漠,每一次当她对着他摆出这样的神情,他就恨的咬牙切齿。 不过是一个奴仆,不过是黑市摆出来卖的商品,就值得她倾心相待,他堂堂苏家的大少在她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是吗? 他有哪里比不上那个慕寒?!! 握着她手腕的手臂猛然间用力的收缩,将猝不及防的厉缱绻死死扣在身前,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倏地一下将头低了下来——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齿相距0.01mm的时候,厉缱绻将头侧开——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嘴角。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在两人之间响起。 厉缱绻重重将他推开,厌恶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苏毅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说完,甩身离开,带走了一片云霞。 操场一侧的竹林有风拂过,扇动竹叶“唰唰”作响,慕寒看着两人之间的动作,神情莫测。 …… 七日之期过去了一半,世家公爵书房。 无声对峙中,厉爵最先开口,“事情进展的如何?” 厉缱绻转动着手中的流沙瓶,托着腮,敷衍道:“就那样吧。” “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如果你不能拿出让所有人信服的证据,证明慕寒的清白,叛徒的结果,相比爹地就不用跟你多说了。”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女儿。 “爹地也知道还有三天的时间,没有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不置可否的扬眉,“但愿如此。” 话题一转,厉爵将话题移到了另外一处。 “媛媛想让慕寒成为你的人吗?” “爹地,寒八年前就是我的人了。”从她把他带出黑市的时候,他就是她的人了,只一点她说的无比认真。 “媛媛,爹地的意思是,你……有想过跟慕寒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吗?”厉爵说得很直白,因为厉爵的女儿是一个有着完全自主能力的人,有着堪比成人的冷静与思想。 “更进一步?”厉缱绻顿了一下,“比如呢?” “我认为你懂得。”在厉爵看来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15岁的年纪在传统意义上还是个孩子,只是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任何事情都是在跳跃着发展的,现在的孩子早已经没有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纯真。其实这些事情早在厉缱绻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很多起了,上流社会的孩子对于性的认识要高于一般家庭的孩子。 随着两人年龄的增长,厉爵早已经开始找了专人对他们进行分开的训练,只不过慕寒学习的是如何带给主人欢愉,而厉缱绻被教授的却是如何从男侍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爹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双手支在桌面上。 “猎物被养熟了,猎手会不想要吃掉?”厉爵颇有几分为老不尊的打量着她。 厉缱绻稍稍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爹地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只是—— “这么说爹地是默许我保下寒了?” 厉爵束手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凉城的喧哗,“媛媛,想要的东西,就要有保住他的能力。” 儿女终有一天会长大,不能一辈子都被父辈保护在温室里,这次慕寒的事件与其说是为了揪出黑手,倒不如说是为了给她日后成功上位的一场考验。 厉氏之所以能够繁华屹立百年不倒,归根到底是每一任的上位者拥有雷霆作风以及强势手腕的功劳。 她是他的独女,注定日后会接管整个厉氏集团,那她就不能是需要人细心呵护的娇花,而是要成为征战商界的女皇。 第29章:你想要多少个男人都无所谓 “媛媛明白。”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做什么掌中花,厉氏的儿女的血液里充斥着的只会是杀伐与决断。 “还有,如果不想跟慕寒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有些事情就应该注意了,毕竟……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总是旁观者看的更真切一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爹地,我跟寒一直很亲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跟寒保持距离什么的,她很不喜欢。 厉爵轻声敲击着桌面,“媛媛,如果有一天你想开口跟慕寒上床的话,你说他会拒绝吗?” 厉缱绻沉默,答案不言而明——不会。 厉爵再问,“媛媛你是我的女儿,我跟你妈咪仅仅作为旁观者而言都能感受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慕寒对你已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你作为当事人会不知道?” “爹地……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动声色的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爹地想告诉你的是,同样身为男人爹地了解男人,如果……有一天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慕寒一定会答应。不过不是因为你是他的主人,而是因为你是女人,而他是男人。”厉爵似笑非笑的说道。 厉缱绻无力反驳父亲的话,她一直总说慕寒没有感情只有机械的服从,其实她这不过是洗脑教育,她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慕寒他所萌发出的那种感情与爱情无关,因为她自己不知道她的那种喜欢与同龄人口中的爱情是不是一回事,索性她也将他萌发的感情抑制。 她始终都是自我而又自私的人。 “媛媛,慕寒是你的玩具,如果你想要这个玩具,爹地不会反对,你是我厉爵的女儿,你想要多少个男人都无所谓,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好。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感情不是儿戏,如果不喜欢就要说清楚不要给他希望,有时候希望越多,幻灭的时候越会痛不欲生。慕寒跟在你身边多年,既然不爱,对他如果做不到漠视,也不要让他陷得太深。”他与厉缱绻只有这一个独女,他不介意她荒唐,却不希望有一天她会后悔自己伤到了在意的人。 厉缱绻紧紧的抿着唇瓣,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如果我对寒只是玩具的喜爱,没有男女之情的话,爹地会怎么做?” 不愧是他厉爵的女儿,仅仅几句对话就明白了他的动机,“动了情而又没有得到主人心的玩具,不适合再待在你身边,当你有了爱人的时候,他会变成定时炸弹,嫉妒会让他做出你难以想象的事情。”一旦无情的人动了情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厉爵看的真切,“我会再给你找一个玩具,他要离开。” 不安定的因素,他不会放在自己的女儿身边。 “我拒绝。”她早已经习惯了慕寒在身边的生活,如果换一个人感觉上就会差很多。 “媛媛你现在还小,不懂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望只会越来越盛,不会逐渐消减。慕寒对你已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已经不再适合贴身保护你。等他的年龄再大一点,欲望被理智吞噬的时候,就会开始对你出手,虽然爹地每周都会安排人分别对你和慕寒进行训练,但是你认为你的身手跟慕寒相比如何?如果他对你动手,你会有几分把握?”厉爵的话从来直接,即使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不会留半分情面,他不可能放任这种事件的发生。 厉缱绻承认对于父亲的话她无力反驳,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伸手跟慕寒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绝对不会是慕寒的对手。 不管勤奋与否,这是先天的就注定的事情,就连厉爵专门请来的教练都曾不止一次的称赞过慕寒卓越的吸收能力,她甚至看到过16岁的慕寒已经有了赶超教练的趋势。 “如果爹地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让寒接受调教师的训练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一直以为这是爹地在为她打算,难道是她想错了?会错了意? “媛媛,媚术一流不光是为了伺候主上,更可以成为主上的利器,为主人征战四方。”古有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不就充分验证了这一点?不论男女,美貌都会是一把利剑。 眉心一跳,“爹地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将寒作为玩物,以换取集团的利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种结果之后,她平静的心湖会有几分的不悦与厌恶。 “是玩物,还是得力的属下,选择权从来都在他自己的手中。”厉爵如实回答。 如果慕寒的能力足够出众,那么他会被厉氏吸收进内部,作为他女儿最亲近的得力干将。反之如果慕寒的能力无法达到让人惊艳的程度,那么那张精致的面孔就会成为换取高额利益的强有力武器。 “爹地,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 “媛媛,上位者最不能有的便是心软。”只有杀伐决断,雷厉风行,才能把握住最佳的时机。 “女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听说,苏家的那个小子跟你同一个班?” “苏毅?”好像能值得从爹地口中说出的跟她同一班又姓“苏”的只有他了。 “嗯,你觉得怎么样?”转过头,注视着她的神情。 “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像众人口中描述的的小霸王,横行无忌,肆意妄为。”厉缱绻将师生口中对于苏毅的评价说了出来。 即使步入中年依旧俊美非凡的厉爵促狭的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表面上?那深层次呢?” 抬眉稍稍睨了他一眼,随后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打蛇打七寸,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表面的现象是最容易迷惑人心的,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才能看清楚里面的真相,苏毅此人表面与普通的纨绔公子没什么两样,但是今天在学校的那一番话却是字字都打在她的软处。 他在逼她向他求助,而筹码就是她对慕寒的看重程度。 赞赏的点头,“不错,果然是我厉爵的女儿。”这句话带着无上的自豪。 能拨开云雾,直达深处,这才能够不被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迷惑。 第30章:无时不欢 从书房出来,厉缱绻一眼就看到了往日里教导自己的老师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姐。”她看到正在楼梯口站着凝望的厉缱绻微一鞠躬打了声招呼,擦肩而过的瞬间,清冷的声音划过耳际,“寒他的训练进行的怎么样了?” 停住脚步,“无时不欢。”她只回答了四个字。 无时不欢?这倒是个有趣的回答。 “程度呢?”无时不欢所表达的程度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小姐可以试试,在他的耳边吹一口气……”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笑。 厉缱绻默然瞪大了双眼,“当真?” “小姐大可一试。” 她走后,厉缱绻在结束了一天的全部工作后,仰躺在床上假寐,脑海中反反复复都在回想着她的话,无时不欢吗? 她的慕寒真的会是老师说的那样? 想着想着,厉缱绻渐渐地沉于了梦想…… 轻纱飘荡着的房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浅浅的声音,厉缱绻绕开层层的纱幔,眼睛直直的牢牢的锁在那里的人儿。 被锁在那里的人像条美人蛇一样辗转反侧,不停地颤抖着,扭动着,她甚至能清楚的看清楚他身上泛起的粉红色,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如玉一样高扬着的脖颈。 仿若是涂了天下最绚丽胭脂的唇瓣被时不时伸出来的丁香小舌勾起无限的瞎想,似睁非睁似闭非闭的眼眸,被浓郁卷翘的睫毛覆盖着。 因为急促的喘息,鼻翼微微张开,胸膛上上下下的起伏着,似乎房间里因为他的呼吸都变得甘甜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身材的床单,整个人不安的扭动着。 鬼使神差的她像是被勾引了一般走到床边,伸手想要去碰触他滚烫的身子,但是却有在最后关头握紧了双拳,将手收了回来。难受极了的慕寒好像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她害怕一不小心便会将他的绷紧的神经扯断。 厉缱绻痴痴的看着那样的人儿,心里传来一阵阵的火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的渴望一个人。 “寒。”轻轻的坐在床边,床微微的下沉,然而就是这轻微的震动,都引起了慕寒的一阵破碎的声音。 “小姐可以试试,在他的耳边吹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老师意味深长的笑容。 厉缱绻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凑到了他的耳边轻柔的吹上了一口气,然后震惊的看着慕寒的反应。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嘴角泄出,氤氲着的雾气盈满双眸,许久过后,那双涣散的双眸才隐隐约约的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何人,”小姐……”他的意识已然被吞噬殆尽。 “寒,你想要什么?”厉缱绻的手指缓缓地划过他平坦的小腹。 “唔……”喑哑的低吟,宛若大提琴奏响的完美乐章,他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指尖,同时也在侵蚀着她的内心。 “说出来……说出来就给你呐。”厉缱绻的声音也带着喑哑,舌尖伸出缓缓地舔舐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双唇。 慕寒举起有些颤抖的手臂在空中抓了两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是无力的垂落,氤氲着的眸光涣散着,低低的轻吟,“唔……小姐。” “寒……” “刺啦。”窗帘被人一如既往的拉开,窗外的阳光撒射了进来,慕寒将手中托着的衣服放在床边,轻轻的叫醒了厉缱绻。 好梦被惊扰的厉缱绻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上拉锦被盖住脑袋,低声嘟囔,“不要吵。” “小姐,该起床了,今天厉总交代需要去视察子公司的运营状况。”慕寒轻柔的将她上拉的锦被掀开,在她意识尚未完全回笼的时候将人半抱起,准备开始替她穿衣。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工序,厉大小姐是严重的起床困难症候群。 “寒……怪怪的。”厉缱绻尚未分清楚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显示,一个皱眉直接将准备抱起她的慕寒扑到了。 红唇直接将覆盖上了他的薄唇,熟悉的气息萦绕着,但是依旧很难受的人儿明显没有刚才的主动与缠绵,这让厉缱绻有些不悦,有些不满的低声说道:“寒,为什么把衣服穿上了?” 慕寒的身体一怔,对于压在自己身上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某人,有些无奈,“小姐,在梦里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将厉缱绻所有的神志都打了回来,眼神聚焦在慕寒身上,眼神中类似于羞恼的神情一闪而过。 就在慕寒认为她已经完全清醒会立马放开自己的时候,厉缱绻却狡黠的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后…… 在他如玉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手也不规矩的向下摸索着,直到触碰到能证明他嘴硬的证据。 厉缱绻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低低靡靡地嗓音在他的唇角绽开,“寒……你长大了哦。” 厉缱绻专注的捣鼓了一会儿,在寂静的房间的内,只有他浓重的喘息声,“小姐,松手……” “不要呢。”嘟着红唇拒绝,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寒都不可以说不要呐。她要看到寒在她身边绽放出最美丽的颜色。 “小姐……唔。”精致的面容被红晕浸染,仿佛是被全天下的胭脂渲染。 “寒,要乖乖的呐,不要怕哦……”请问着他的嘴角,厉缱绻低低安慰。 “唔……” “很快就好了呐。” “啊。”尚未经过人事的慕寒,在强烈的刺激之下,随着一阵嘶吼,完全的臣服在力大小姐的掌心中。 厉缱绻将小手在他的面前展开,然后抬起头,眉眼间全是得逞的微笑。 慕寒面红着看着她将自己的东西吞咽了下去,脑子像是被炸开一样。 小舌在唇边舔舐了一番,她如同祸世的妲己,“味道很好呢。” 第31章: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男人 翌日放学后,慕寒来到一班接厉缱绻回家,自从上一次被厉缱绻“调戏”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多了几分的旖旎的味道。 坐在车内远远的瞥见一家电影院正在大肆宣传新上映的电影,厉缱绻突然眉心一动有了一股子冲动,“寒,去看电影吧?” 慕寒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是,小姐。” 嘴角绽放一丝丝的笑容,她拉着他的手,容颜纯净而美好。 因为正好是下班的点,再加上有新片上映,电影院里人满为患。慕寒原以为她提议的看电影是在VIP包房里,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跟所有人挤在一起看电影,为了安全起见慕寒提议找电影院的经理空出一间包房,却被厉缱绻摇摇头拒绝了。 买好了电影票,在3号门口票检的时候,厉缱绻被迎面走来的一个高大男人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唔。”猝不及防的放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艹,你瞎了。”在厉缱绻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对方已经言辞粗鲁的骂骂咧咧起来。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忽然一道阴影遮下,男人伸出的耀武扬威的手被直直地扣住。 慕寒冰冷的目光射向准备动手的男人,瞥了一眼离缱绻的方向,在确定她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后,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男人,“要折断吗?” 明明说着令人胆寒的话,他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波澜,好想在问……可以要加冰吗? 男人因为疼痛脸色由白转青再转紫,因为手腕被扭曲成了不正常的弧度而头冒冷汗。“大哥,救我。” 因为他的呼叫,不远处呼呼啦啦转过来几个男人,因为光线的原因并没有看清楚这边的动静,只是喊了一声,“老幺你怎么回事,电影都要开始了,还在那儿墨迹。” “大哥,这小子要折断我胳膊!”男人恶狠狠的恶人先告状。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厉缱绻虽然相信慕寒不会吃亏,但是为了不耽误看电影的时间,还是想要不要直接联系保安将捣乱的人扔出去。 然而呼呼啦啦走过来的男人,原本凶狠的表情在看到了慕寒冷着的脸的时候,脸色当即一边,态度转了不止一个弧度,上前就直接拍了那呼救的男人一巴掌,“折断就断了,谁让你小子老是给我惹麻烦,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画风的突然转变让跟在大哥后面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尤其是那个快要被慕寒折断了手腕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很让人倒胃口,但是厉缱绻并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自己看电影的心情,扯扯慕寒的手臂,示意他将人放了。 “小姐?”慕寒侧头。 “放开他吧,电影就要开始了。”厉缱绻如是说道。 只她一个眼神示意他便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顺从的松开手,跟着她进入了放映厅。留下一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面面相觑。 闹事的男人揉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腕,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大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小子就会给我惹事,你知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什么人?”被叫做大哥的难惹恨铁不成钢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那个女孩就是厉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她身边跟着的就是慕寒,要我提醒你三年前红极一时的夜店是怎么被人端了的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寂了,闹事的男人深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被人活拆了。 三年前凉城有一家传闻后台极硬,生意火爆的夜店,短短一年内盈利以亿万计,可是就是这样一家夜店却让人一夜之间给端了,后来有知情的人士放出消息,这时的大家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当年的事情闹的极大,但凡是涉及道上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传言干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只是一个年仅13岁的少年。 “大哥,你是说……”闹事的男人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他不会这么衰吧,一出门就遇见了活阎王。 “没错,就是他。传闻当时那家夜店的人不长眼的将厉大小姐弄了进去,赶到的被赶到的小保镖一夕之间端了老窝。”大哥十分肯定的拍拍男人的肩膀,与其说是传闻倒不如说是他亲眼所见,因为当时他也在那家夜店寻欢。 如果不说是传闻谁又能相信三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慕寒会有这般的能力? 要怪就怪当初的以及是在太过于清晰,以至于三年之后只一眼他就能够准确的认出慕寒,那双孤狼一般的眸子只有在看向那个当晚被他抱出的女孩的时候,才会出现活人的气息。 闹事的男人现在已经脸色惨白,腿脚不听使唤的在一阵酸麻之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原来已经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都不敢想,如果刚才不是大哥的提醒,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急着去看电影,现在他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 “大……大哥,我……我该怎么办?”一阵阵的后怕,如果那两人事后找到他,弄死他还不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大哥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我们只能期盼着事情就此终结,刚才你小子没有弄伤厉大小姐,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盛极一时的夜店都可以毁于顷刻之间,更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混混。 走入放映厅,准确的找到位置后坐下,在电影还没有开始之前厉缱绻这才问道:“你认识刚才的人?” 如果不认识怎么会在看清楚他后陡然转变了态度? “不认识。”慕寒在头脑中搜寻了一下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印象。 厉缱绻对此没有再做过度的询问。 因为电影还没有开始,陆陆续续不停的有人走进来,慕寒环视了一下人群,有些不解的低头问道:“小姐喜欢跟一群人一起看电影?” 第32章:下一次去看球赛 “还可以,就是觉得会热闹一些。”厉缱绻漫不经心的回答,“就像一群人看球赛一样呐。” 慕寒侧着脸怔怔然看着她,半晌后突然说道:“我们下一次去看球赛吧。” “哎?”厉缱绻楞了一下,“寒,喜欢看球赛?” 慕寒摇摇头,看着她的表情分外的认真,“小姐,说的我都想要去试试。”他想要明白她的全部。 厉缱绻的胸口突然有些莫名的悸动,无意识的低声喃喃,“好,我们一起去看球赛。”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慕寒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厉缱绻想要真切的看清的时候,周围的灯却突然全部熄灭了,电影开始了…… “小姐,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电影放到大约十分之一左右的时候,慕寒突然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 厉缱绻没有在意的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宠爱玩具是一个主人理所应当做的事情呐。 他们今天看的是一份从青葱年少一直到白首的爱情故事,年轻的时候故事的主人公们总会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争吵,但是好在谁都没有先放开手。 故事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男女主人公布满沧桑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爱恋,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中浅浅的拥吻。 厉缱绻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波动,喝着可乐慢条斯理的观看着,直到被一道灼烧的视线吸引过去。 “呐,寒为什么不看电影?”整个放映室回荡着主人公们接吻的粉红色气息,厉缱绻促狭的望着慕寒。 他的眸光在黑暗的放映室里闪动着迷人的光芒,他们两人的距离非常之近,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部的轮廓。 “小姐。”喉结上下滚动着,身子却渐渐的朝着她倾靠了上来,“小姐,好疼。”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想起,好像是吞噬人心的妖魔。 很疼?又是哪里疼呢? 然而,还没有等她询问出口,慕寒已经将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缓慢的拉到了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着。 她的手心隔着他的裤子感受着他的温度,尤其是—— 他对她的渴望。 靡靡诱人的唇瓣一张一合,好像是勾人的小妖精,“小姐……我真的很想……嗯~。”慕寒的声音里带着勾人心魄的缠绵,厉缱绻的呼吸一顿,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好像……被自己的玩具,嗯…… 勾引了。 所以,如他所愿好不好? 手心在燃烧,空闲的那只手丢开可乐杯,勾住他精致的下颌,呼吸在他的唇边漾开,“寒,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然而慕寒却没有回答, 只是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答非所问的问道:“小姐,喜欢慕寒吗?” 手掌离开慕寒的大腿,厉缱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汗,一边掏出纸巾擦拭手掌,一边回答道,“嗯,喜欢。” 那小姐,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他刚想要问,视线却落在了她擦拭手掌的纸巾上,垂丧着头声音有些低低的,“我很脏吗?” 哎?厉缱绻被他问的有些莫名,“为什么这么说?” 慕寒看着她用来擦拭手心的纸巾说道:“小姐是觉得慕寒脏,所以才擦手的不是吗?” 他的声音有些感伤,虽然隔着暗幕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的淡淡受伤,厉缱绻的心不自觉的颤了下,开口就想要解释,“擦手是因为手心出汗了,寒不要乱想哦。” “不是因为嫌弃我?”他低声喃喃了句。 双手捧着他的脸,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的眼眸,“不是呐,要我证明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搅乱了他的神经,“怎……怎么证明?” “呐,原来寒是这么个意思啊?”红唇中传出低低的笑声,两人靠得极近,近到呼吸交织,“证明的方法嘛,当然是……” 素手再次袭上他的大腿,“唔……”慕寒发出一阵浅浅的低吟,随后被厉缱绻堵上,两人开始了唇齿的纠缠。 冰冷的眸子染上了分外动人的颜色,在两人呼吸喘息的时间,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继续低吟着,“小姐……真好。” 他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像是大钢琴曲一下下击中她的心房。尤其是他对她的动情,让她轻轻地笑着,直到—— 他发出一声欢悦的声音。 两个人之间的缠绵让黑暗的放映室里散发出淡淡的味道,厉缱绻促狭着将手指伸到他的眼前,引诱着说道,“寒,要试一试自己的东西吗?” 放纵过后的慕寒脸上泛着红晕一言不发的拿着纸巾抓住了厉缱绻的手指。 电影放映结束后,两人漫步在喧哗热闹的街头,忽的厉缱绻的眼神一亮。 画面再一转,手中拿着30个套圈,一脸严肃的站在街边常有的套圈小贩面前,慕寒没有想到平日里清冷爱捉弄人的女孩竟然会对这种游戏感兴趣,双手抱环站在她身旁。 然而所谓人无完人,随后的一幕,看哭了一众人,其中尤以摊主为甚。 30个套圈,有20个都投了出去,并且是从无虚发,圈圈套中,只是—— 摊主已然坐不住了,忙上前哭丧着脸告饶,“这位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套了?” 厉大小姐一脸慨然,“怎么,你摆摊不就是让人玩的?” “但是……你也不能……”摊主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但是,这位姑娘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再总是套第一排的东西了?这……这二十多个存货都被你套走了。” 慕寒冷面憋笑。 “实在不行,能不能不要总是套同一排的同一个位置?”摊主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 厉缱绻被说的有些尴尬,指尖挠挠头,将手中的套圈扔给慕寒,“呐,寒你来。” 两分钟后,摊主几乎是哭着将自己珍藏多时的宝贝送到了两人的手中。 抱着大堆小堆的战利品走在街道上,慕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问什么,说吧。”厉缱绻翻了一个大白眼。 “咳……”慕寒清了一下嗓子,”小姐为什么总是朝着第一排的同一个位置套圈?” 厉缱绻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全天下我最有理的傲慢神情,“如果别的我能套中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只套同一个地方吗?” 说不知道第一排的东西虽然最好套但是最廉价呐!! 哼…… 第33章:她的撩拨是他在劫难逃的魔。 翘起高傲尾巴的厉公主骄纵的像只开屏的孔雀。 在她没有注意的角落,慕寒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纵容与宠溺。 我亲爱的小姐,为了你,慕寒甘愿为奴为仆,抛弃所有的富贵与荣华。 终生陪伴。 在从影院回来到了世家公爵之后,慕寒倏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姐,背后捣鬼的人已经查到了。慕寒,感谢小姐的信任。” 厉缱绻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边的慕寒,许久之后,抚摸上他柔顺的头发,淡淡吐出两个字,“两天。” “遵命。” “两天之后,如果查不到真相,作为担保人的我也会遭到董事们的猜疑。”她将所有的会发生的结果直言不讳的告知。 “是,慕寒不会让小姐失望。”坚定。 略带冰凉的指尖勾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厉缱绻稍稍弯下腰,四目相对,轻扯嘴角,“乖呐。” 鼻翼间馨香萦绕,慕寒的眼神盈满了轻纱,让人看不真切。 你可知每一次我需要用多大的隐忍力,才能抑制住拥抱你的冲动。 她的撩拨是他在劫难逃的魔。 …… 深夜的黑幕遮天蔽月,零星的灯火燃烧着不灭,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声声“首领”响彻天际,慕寒遥步走至大厅高处雕刻着漆黑盘桓巨龙的座椅上。 居于浩浩荡荡两队人马最前端的百里跨出一步,一拱手,“首领,弟兄们查到顾坊与青门的人有来往,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与这二人有关。” “顾坊?”慕寒脑海中回忆起与这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人送外号顾狐狸的顾坊经营的厉氏最大的风月场所,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便是左右逢源。 与青门有来往吗? 想要一石二鸟,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将他慕寒吞噬,他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自取灭亡。 “抓到证据了吗?” 百里有些惭愧,“青门新上任的当家做事很小心,每一次两人见面必定是打着谈生意的幌子,一旦达成协议后,不留任何的痕迹,在短时间内……” 剩下的话未说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然很是清晰。 要想抓到这两人诬陷的证据,时间才是最大的问题,两天的时间,除非是有奇迹的发生,否则——回天无力。 手掌轻轻拍着椅子一边的扶手,沉吟,“百里,暗中放出消息就说明天一早我会只身出现在安江头。” 百里闻言眉头皱成大写的“川”字,“老大你准备……不行,就算是要这样做也该是我来。” “这是命令!”猛然一挥手臂,阻止了他。 “我要一起去!”消息一旦放出,青门势必会派出大批人马抵达。到时候只身一人无异于是自找死路。 “不行,如果你同时跟着去,他们不会轻易上当。”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想准时达到想要的效果,做出一定的冒险是无法避免的。 龙延门是他一手建立的,能够站在大厅上的都是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见他执意如此呼呼啦啦的跪成一片,“请首领三思!” “我意已决此事不用再议。”两天的时间如果不以身套狼,到时候她势必会因此受到牵连,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老大,请恕兄弟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百里笔直着身子,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然—— 如果能够轻易被动摇的,就不会是慕寒了。 倏地一下从高处站起,“你们若还当我是首领,就立即执行。” “首领。” “老大。” 回应他们的是慕寒决然而去的背影。 …… 安江头。 渔火明月交辉,将偌大的安江头映衬的金波滚滚,好似有千万条金蛇在游动。安江边上的青苔像匹墨绿色的绸缎,在月下抖动,发出幽幽的暗光。 遥望着奔腾的江水,一人背手而立,好似铁血的壮歌。 察觉到身后响起的重重叠叠的脚步声,面色有几分凝重。 一声响亮的带着奸苛的声音大笑着传来:“果然不愧是暗夜弑神当真是好胆魄。” 蓦然转过身,冷眼扫过浩浩荡荡的人群,焦距最终定格在最中央的男人身上,“青少今日带这么多人前来所为何事?” 青庭大笑着拍了下身前属下的肩膀,“暗夜弑神的身手,我自是不敢轻看,慕少请吧!” 慕寒静立在那儿好像已然入定,不动分毫。 青庭大手一挥,眼眸闪过狠厉,“来人,给我绑了,带回青门好好招待!” …… 杨向晚呼吸凌乱着闯进世家公爵,刚一进门便开始大喊,“缱绻!缱绻你在哪呢?!慕寒出事了!!” 佣人们被这一声大喊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出来阻止,“杨小姐,杨小姐,小姐在楼上,厉总和太太在家,您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跑到了楼上。 大力推开房门,来不及调整好呼吸,便准备将刚才在楼下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说的我已经听见的,坐下喝口水顺顺气。”连眸光都没有移动一下,淡然的滑动着手中的平板。 “知道?!知道你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即使他有本事从青门出来,也会被活活剥下一层皮!”杨向晚显然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了,二话不说便冲到她面前直嚷嚷。 “向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琉璃般的眸子平静似水。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36小时之后如果他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你可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与慕寒都深知结果,放手一搏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你是厉氏的大小姐,如果你站出来力保谁又能动他?!”这才是杨向晚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明明她有能力护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条风险最大的途径。 厉缱绻有片刻的沉默,许久过后依旧无声,就在杨向晚认为她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她却遥遥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轻声咛喃了一句,“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那么做。” 身为厉氏集团下一任的接班人,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任性。 然而厉缱绻不会知道,这一次的青门行,慕寒却是成功了,然而付出的代价真的——过于惨痛。 第34章:慕寒重重的倒在地上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坐在会议室大厅的厉缱绻的心也逐渐开始变得焦急,反复查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 而慕寒至今没有迈进厉氏集团大门。 厉爵坐在首位上将她的神情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高层们陆续到达,厉缱绻的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深深垂下眼眸,眼底波澜闪过——怎么会现在还没有消息? 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龙延门的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媛媛,还有一刻钟。”厉爵对着坐在下手处的女儿提醒道。 偌大的会议厅里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看好戏者有之,嘲讽者有之,面露担忧者有之…… “是,爹地。”除了静心等待,她别无他法。 现在只能希望慕寒能够及时赶到,虽然现在的状况看来—— 希望渺茫。 “厉公主,咱们大家的时间能挺挤的,有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吧,大家这都还等着吃中饭不是?”说话的是一脑满肠肥的老男人。 “怎么王叔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被人揭露出来?”厉缱绻心情不爽的直言回击,这个老东西!如果慕寒这一次出了什么危险,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悔不该当初! 身为厉氏集团高层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勾结青门陷害她的人,简直罪不可赦! “你……”倚老卖老惯了的王叔习惯了受吹捧,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这么下面子,当即触动了怒火,“我看你是总裁的女儿这才敬你三分,起码的尊敬长辈还是要懂得,免得还没有正式上位就先寒了我们老一辈的心。” 所以说人在盛怒之下最容易犯最低级的错误,抓住他话里的语病,厉缱绻“砰”地一拍桌子,猛然间站了起来,“王叔这是在直言我没有家教还是在警告我地得罪了你,就等于得罪了董事会?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厉氏集团改姓王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从古至今敢于威胁上位者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功高震主,全是过大的下属是最遭上位者忌惮的眼中钉。 厉缱绻的一番话无疑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董事会在别的大集团或许会有能力阻止总裁的决断,但这是在厉氏集团,当厉爵坐稳了掌门人宝座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分散了董事会的权利,将全力高度集中。 所以一句“什么时候这厉氏集团改姓王了”实实在在是诛心之语。 果然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大变,悄悄地将视线转向了上位的厉爵。 厉爵一双凌厉的眸子射向王叔,无声的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慌忙之下站起来解释,“厉总,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大小姐说的事情,方才……方才是我妄言了。” 厉爵并未对他的言行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凌然将视线移开,悄然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15分钟。 知女莫若父,一样淡然的女儿会突然间一反常态,这么沉不住气对着一只秋后的蚂蚱发作,只有一个原因—— 为慕寒延长时间。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即使一开始没有猜到厉缱绻的用意,但是现在显然已经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但是有了王叔的前车之鉴,这个时候谁还敢贸然出头。 的对了大小姐就等于是自断日后的活路,一旦厉公主上位,曾经得罪过她的人下场会是怎么样的,不言而喻。 想通了这点之后,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划过却没有人再敢于妄语。 但是厉缱绻却没有任何一点的喜悦,慕寒现在还没有来,只能说明——他遇到了突然的意外。 “你知不知道即使他有本事从青门出来,也会被活活剥下一层皮!”杨向晚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剥下一层皮吗? 修饰完美的指尖深深的嵌入了手心,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她应该不计一切的保住他,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险却束手无策? 可是,她不能…… 如果她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清白的时候不计后果的保下他,无异于是亲手将他推上了绝路。 会跟主人添麻烦的玩具,注定只能被清除。 眼看已经多出了一个小时,渐渐地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除了厉爵与厉缱绻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用眼神跟身边的人交流着什么,就在大家快要协商一致,解散会议,按规矩了结这次风波的时候—— 门被从外面重重的推开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慕寒有条不紊的走了进来,一瞬间王叔的脸色煞白。 怎……怎么会这样? 他是怎么回来的,青门的人都是一群饭桶吗!! 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厉缱绻眼见的看到了慕寒甩开身后扶着他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而即使他装得再若无其事,她还是发现了他明显不正常的脸色。 受伤了吗? 严重吗? 以眼神询问他。 慕寒收到她关切的目光,微微扬起嘴角,示意自己没事。 “厉总,慕寒幸不辱命,这是青门门主青庭与王明勾结栽赃嫁祸的证据。”慕寒将从青门搜出的协议文件递给了厉爵。 大致翻了两下之后,瞥了一眼慕寒,然而自始自终慕寒都垂着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神情—— “砰”一把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会议桌上,发出响亮的一声,“王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当慕寒说出青门二字的时候,王明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现如今铁证摆在面前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将自己择干净,双腿一阵发软,想要起来求饶却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总……总裁饶命。” “来人,带下去,按规矩办。”厉爵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保镖应声而入,直接将瘫软的王明扣了起来。 背后厉缱绻幽幽的声音想起,“记得,王叔没有把20亿还清楚之前,千万别把人弄死了。” 保镖们领命,“是,小姐。” “散会……”厉爵率先起身,在经过慕寒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赞赏。 当所有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慕寒重重的倒在地上—— 第35章:你是想害死他吗? 这一突然的意外让厉缱绻措手不及,将他抱在怀中,冲着门外大喊,“来人,叫救护车!” 在她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冲进来两个人,直接将慕寒从她身边带离,架着便准备走。 “什么人?拦下他们!”厉缱绻大喝一声。 架着慕寒的两人被门口涌上来的保镖拦了下来。 百里恶狠狠的瞪着厉缱绻,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如果不想让他死,就不要阻拦我们。” 厉缱绻闻言,视线在百里与慕寒身上来来回回的绕了几圈之后,迟疑着开口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冷哼一身,看着慕寒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百里一肚子的火,开口便是冷嗤,“怎么,厉大小姐也会关心我们老大的死活?” 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厉缱绻注意到的是他对慕寒的称呼——老大? “你们是龙延门的人?” 为不可知的点头,只是态度依旧倨傲,“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 “他需要治疗,你们要带他去哪?”即使知道他们是慕寒的手下,她却依旧不放心将人就这么交出去,即使—— 刚才慕寒进门的那一瞬间,这两人就在他身后。 即使—— 他们或许是慕寒在龙延门中最信任的人。 “再耽误下去,你是想害死他吗?!”百里厉声喝道。 这个祸害人的女人,都将他们老大害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不肯放手吗。 “你什么意思?”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抱有莫名的敌意。 她要害死他,又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名与慕寒差不多上下的少年眼一瞪,“你这个害人精!你……” “住口。”百里当今打断了他未完的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忘记老大的话了?” 少年一梗,讲话咽了下去。 厉缱绻将两之间的你来我往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看来,他的玩具似乎有不少秘密,而这些秘密都是未曾对她言说的。 “厉大小姐,今天的事情等老大醒了之后,会亲自给你解释,现在我们要先带他就医。”百里好言相劝。 亲自解释吗? 好呐,希望到时候他可以好好的跟自己解释清楚。 “放他们走。”手一挥,拦截的保镖们让开一条道路。 厉缱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百里与少年将昏迷中的慕寒架进了车内,改装过后的车飞速的行驶了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埃。 她越来越有种看不清楚他的感觉,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会议室? 三天前他明明信誓旦旦的担保这次假意被捉的计划不会有任何意外,他明明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全部的细节,必定能够一举找到最强有力的证据,洗刷冤屈。 他明明……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样? 厉氏集团训练八年,除了上一次为了救她昏迷过一次,她从未再见过他倒下。 而他刚才明显是被痛晕过去的。 他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伤? ……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让他乱跑,现在伤上加伤,你们是想要害死他是不是!!”发出惊天的怒吼医生对着百里等人怒不可遏,“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是不是要等他死了你们才知道后悔!” 躺在床上精致的面庞一片苍白,因为剧烈的疼痛慕寒的没有皱的死紧死紧,薄唇被咬出了殷红的血迹。 百里等人自知理亏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顶撞,只是劝道:“张医生等老大好了咱们几个随你怎么骂,你还是先救老大吧,他浑身都是伤。”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吗去了?!一群不省心的小子。”张医生人已步入中年,与慕寒等人可谓是忘年之交,每次看着这群小子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就一肚子的气。 “是是是,都是咱们的不是。”百里等人当即应承,打起了哈哈。 “去去去,都走,都走,看着你们就心烦。”张医生不耐烦的直接轰人,只留下了重伤的慕寒。 因为穿在里面的衬衫已经与凝固的血液结痂在一起根本无法脱下,张医师只能拿起剪刀将他已经被染红的衬衫剪开,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经陷入了撕裂的血肉中取出来无疑是割肉刮骨的痛。 “唔。”慕寒发出一声呻吟,然而在声音刚刚出口的那一刻却又被死死的咽了下去,嘴角划出一抹血丝。 对于他这隐忍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张医生只是无奈的叹息,明明只是16岁的年华,却偏偏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 “痛就喊出来,这里有没有别人。”张医生一边为他缝合着伤口,一边忍不住的低声训斥,“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肯打麻药,你这是自找罪受。” “呵。”慕寒浅笑一声。 麻药会将人体对于外界的感知麻醉,对于时刻保持警醒的慕寒来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就相当于是雄鹰失去了展翅的羽翼,一旦面临突发状况只能坐以待毙。 触及到他嘴角的笑意,张医生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啊?真有本事就被弄出这幅死样子让人看了难受。” “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守着龙延门当你的雇佣兵首领有什么不好?非要去当那大小姐手里的玩具,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怎地?”想起这个张医生就是一肚子的气,真想拿手术刀剖开这家伙脑瓜仁儿看看是不是跟寻常人的不一样。 “你不懂。” 半天之后慕寒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自从八年前那场大雪中她遥遥冲他伸手,将他带离黑市的那日起,他与她的纠缠就注定了一生一世。 除非—— 有朝一日,她…… 不再需要,他。 “是,你这样拿自己生命当儿戏的行为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慕寒,听我一句劝,你跟她不会有结果。即使你在黑道混的再如何的风生水起,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一条养大卖命的狗,厉氏的大小姐他日结婚的对象必定是门当户对的世家豪门,或者手握大权的政界新秀。你……难道还看不明白?!”苦口婆心地劝解,他看着他是如何艰难地拿生命建立的龙延门,不想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毁灭。 第36章:但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慕寒阖上了眼眸,不愿意再听不愿意再看,就当他是自欺欺人吧。 “你……哎。”知道他不愿意再听,张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昼夜变化,一天转瞬而逝。 在外面焦急等待了一天一夜的百里见张医生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老大怎么样了?” “死不了。”张医生摘下口罩,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刚做完手术,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是,辛苦了,张医生。”百里狗腿的上前大献殷勤。 张医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胡闹你也由着他,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命都给了那位大小姐,我看你上哪哭去。” 百里哑然地摸摸挺立的鼻梁,人家是老大,他能怎么办。再说慕寒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人家建立龙延门就是为了有能力守护那位大小姐,他又能拿他怎么办,主要是——额,他也打不过老大啊。 “张医生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这龙延门敢这样呵斥慕寒和百里的也就张医生一人了,这交情深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挺令人头疼的事情,比如—— 当被训斥的时候,只能……嗯,听着。 所谓四大感情深: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一起同过窗。而他们好像是一起……唔…… 嫖过娼。 虽然那只是一件令人想起来就汗颜的乌龙事件。 百里长叹一声,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 两天,整整两天,所有被厉缱绻派去龙延门大厅慕寒伤势的人全部被百里用同一个理由打发了—— 抱歉,老大伤势过重,现在还没有苏醒。 派去的人再一次的铩羽而归,厉缱绻面色不善的听着一般无二的回禀,冷然挥挥手,“下去。” “是。” 厉缱绻坐客厅的沙发上,将手中的水杯猛然间狠狠朝着钢化玻璃摔去,随着一声巨响,玻璃杯四分五裂。 佣人们战战兢兢的感受着大小姐的怒火,动作迅速的将残渣收拾干净。 “来人,备车。” 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她倒要看看谁敢拦她! …… “厉公主请留步。”百里冷汗淋淋的身手挡下了厉缱绻准备推门的动作。 天知道,这个天煞星怎么会来?如果是别人他大可装出一副冷脸让她滚蛋,但眼前的这位—— 可是他们老大恨不得捧在心上的宝贝,如果动了她,老大醒来了还不将他生吞活剥了。 “起开!”琉璃般的眸子中只有凌然的寒雪,好像下一秒就能将他冻结。 “厉公主,这老大真的还没醒,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果然是老大的老大啊,这眼神真是如出一辙的冰冷。 然而厉缱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我是任何人?” “哎?”这是什么意思?百里蒙圈。 然后就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厉缱绻眼神示意身后的保镖将百里拦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哎!厉公主你不能进去……”百里一边挣脱着两名保镖的束缚一边大喊。 厉缱绻转头,请手指轻轻放在红唇上,“保持安静哦,否则小心你的菊花呐。” 百里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菊花一紧,尼玛,残暴的女人。 万万不敢拿自己菊花冒险的百里哭丧着脸看着她走了进去。 卧室的窗户微微敞开着,点点的落入余辉穿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磷光闪闪,精致的面庞好像是泼墨倾城的水墨画。 只是脸色却苍白到极致。 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将他手脚上禁锢着的绳子解开,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慕寒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有几声抑制不住的呻吟声从喉咙深处发出,下一秒却被生生咽下。 任谁都看得出,他在奋力的忍受着某种不为常人所知的痛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之后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目光落在慕寒的胸口上时,她整个人彻底的僵住了。 这幅身体她曾经无数次的抚摸过,她清楚地记得那份光滑与魅惑,他的皮肤润滑如同最上佳的绸缎,完美到让人爱不释手。 但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袒露出来的胸膛上遍布密密麻麻丑陋的疤痕,长短不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甚至其中最深的一道伤痕从胸口延伸到了腹部,经过缝合之后这些伤疤像是一条条黑虫,让原先的那份美感消失殆尽。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慕寒,厉缱绻晃遭雷击,想要移开视线却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张医生忙完手中的工作,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厉缱绻,刚才的动静他早已经听到了,原也没有打算让百里真的拦住她。 如果不让她亲眼看看慕寒受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还不知道慕寒为了她就经受了多大的罪。 以他对慕寒的了解,为了安她的心一定会装成没事人一样,去做个植皮手术,然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她身边。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厉缱绻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怎么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舌头都在打结。 将针管中的液体缓缓推进他的身体,让他睡的更熟,然后将针拔了出来。 “如你所见。”毫不客气的一句话,他可不是他的奴仆,没有必要对着她好言好语,“不过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厉缱绻凝眉。 张医生冷笑一声,“我当然是好奇,看着这个傻小子为了完成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厉大小姐心里是什么感受?” 厉缱绻心头一震,默不作声。 什么感觉? 她也在问自己,看到慕寒这幅模样自己是什么感觉? ——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见她不说话,张医生面无表情的指着昏迷过去的慕寒说道:“厉大小姐请你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伤痕一共有七七四十九道,上面又有用锥子扎出来的伤口,有用匕首划开的伤口,又用电击留下的焦痕,以及大小不等的烫伤。而他这大腿上缺失的是一整块的连皮带肉,从胸口到腹部的这一刀是最致命也是最长的一道。”尤嫌不够的继续说道,“而这个血洞想必厉大小姐也应该清楚是怎么造成的吧?” 第37章:现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心脏 厉缱绻眼神一暗,她当然知道——穿透力如此之大,造成的伤口如此规则,只能是——枪伤。 “你可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才将这副如同破布一样的身体缝好?”字字敲击在她的心上,“一天一夜。” 厉缱绻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眼前好像浮现出了他受刑的每一幕。 他明明对她说,他会活着回来的。 呵,厉缱绻蓦然惨然一笑,是啊,他并没有失信,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但是却带回了一身的伤。 因为他并没有对她说过——他不会受伤。 果然,他承诺的事情真的都做到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他成功的找到了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并且真的“活着”回来了。 “为什么要绑着他?”她并没有忽视掉刚才进门时看到他正好在解开慕寒手脚上的捆绑。 热毛巾擦拭着慕寒额头上的冷汗,“虽然我已经把他身上的全部伤口都缝合好了,再加上他身体机能不错,恢复的也不错,但是……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要命的是看不见的伤痕。”张医生说到这里,目光有些灰暗。 厉缱绻的心一下子被提的高高的。 “他们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会刺激神经中枢引起兴奋,并且使用的浓度太高,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上瘾现象,原本我是打算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一点一点的减少这种药物的摄入,最后在慢慢消除。但是——”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床上的慕寒,“但是,他却不想沾上这种东西,现在……只能靠他的毅力强行戒掉。今天早上他体内的药力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他连皮带肉的扯裂了自己身上包裹着的纱布,让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的撕裂。为了以防这种现象的再次发生,只能适时的将他绑起来。” 张医生的话一声声,一字字钻进她的耳朵,好似梦魇,蚕食着她的心脏—— 难怪他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进会议室,难怪他的脸色会这么苍白,难怪…… 就在她心口一阵阵难受的时候,下一刻着急忙慌跑进来地百里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将她的心切割的四分五裂—— 他说,“张医生坏事了,原本说是要在死之后捐献器官的那个病人,竟然尼玛的救过来!现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心脏。” 心脏? 为什么要找心脏? 厉缱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了昏迷中的慕寒。 然后再缓缓的移向张医生,“为什么要找心脏?他的心脏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说了半天他的伤情,却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张医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快嘴的百里,堂堂龙延门的二把手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百里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惭愧,“我这不是……不是,一着急就说漏嘴了。” “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厉声质问。 百里现在真的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少女生摆起架子来真的堪比自己老大。 深深咽了口口水,瞥了眼恨铁不成钢的张医生之后,百里坦言出了实情,“那个……嗯,当时老大只身犯险进入青门,我们约定好一个小时之后听见里面的枪声之后行动,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等兄弟们冲进去的时候,老大已经满身伤痕。原本……原本我们当时是打算第一时间就医的,但是……” 悄悄望了眼厉缱绻不断加深的脸色,鼓足勇气这才继续向下说道:“但是,老大执意要去厉氏集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其实……其实,那个时候老大已经站不起来了。因为……因为当时他的心脏已经有了衰竭的迹象。” 原来是这样—— 厉缱绻阖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满身疲惫,“既然合适的心脏找到了,为什么又会突然间出现意外?” 说起这个百里就是一肚子的气,“TMD是那名医生误诊了,那小子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准备在死后捐献自己的器官,谁知道就在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是那小子已经康复了,自然就不会再捐献心脏。真是尼玛的操蛋。” 这种消息的传来无疑是雪上加霜,难怪刚才他会失控。 “没有别的合适的心脏了?”即使知道答案,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心存侥幸的问上一问。 得到的当然是,“没有。” 再睁开眼,里面寒光毕现,“找,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合适的心脏。” 明明站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到达他胸口的女孩,却偏偏让百里有一种她在俯视他的感觉,不由自主的立正领命,“是,老大的老大!” 滑稽的称呼如果放在平日一定能搏她一笑,可是现在的厉缱绻满心的压抑,一点都笑不出来。 掏出手机拨通了厉爵的电话,“爹地,我需要一颗与慕寒匹配的心脏,任何渠道都可以。” 只要能够让他再一次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她可以选择不择手段。 “对,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会的。” “是……好,谢谢爹地。” …… 夜幕降临,将灯光调到最暗,厉缱绻坐在床边手指细细描摹着他精致的轮廓。 “要快一点好起来呐,寒。” 床上的少年却像是陷入沉睡的王子,没有任何的声响仿佛是在等待着能够唤醒他的公主—— 夜色加深,厉缱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知道眼皮越来越沉重,将他的一只手握在怀里就那样安然入睡。 原来有他陪伴的夜晚便不再难捱。 “寒,一定要好起来……” 少女在睡梦中依旧咛喃着轻语,半夜当张医生止痛针的药效过去后,浑身漫卷的疼痛将慕寒从睡梦中生生刺醒。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手臂似乎融化在一片柔软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头稍稍朝着一旁侧去,入目的是一头如墨的长发,少女泛着分红光泽的面颊在昏暗灯光下带着几分的迷离与朦胧。 美的好像一副静止的画卷。 “小……小姐?”刚刚苏醒的声音带着沉哑。 明明一声极小的轻语,甚至带着几分幻灭的不真切,然而她却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眼眸中闪过惊喜,“醒了?有没有觉的哪里不舒服?” 慕寒浅笑着摇头,看见她任何的伤口都不会再疼痛。 “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因为我想寒了呐。” 第38章:我要心脏,他要我。 原来是这样吗? “真好……”慕寒自言自语一句。 厉缱绻并没有听清楚,于是眼神中带着询问,“寒说什么?” “没什么,小姐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我让人安排。”注意到她眼睑下的乌黑,他知道她一定没有睡好。 厉缱绻打了一个优雅的呵欠,“不睡了,一会天就亮了我就要走了。” “抱歉,我忘记小姐还需要上课。”他因为受伤的原因跟校方请了假,却忘记了她白天还有课的事情。 厉缱绻摆摆手,“好好养伤,不要乱想,心脏的事情我会安排。” “小姐你……知道了?”他不是勒令过不让任何人多嘴的吗?是谁在他昏迷的期间跟她乱语!! 倾身,面庞抵在他的脸上,两人近到鼻息相间,如瀑的长发垂落,“寒,你不乖哦,竟然开始对我有所隐瞒了呢。” 她湿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慕寒眼神暗了一下,随后撤开视线避开她的注视,”“慕寒只是不想让小姐担心。” 凉薄的手指勾住他轮廓完美的下巴,“时刻了解玩具的身体状况,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竟然试图替主人下决定,等寒好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 好好的惩罚你…… 她的语调拖得长长的,软软的,吴侬软语一般的蛊惑。 慕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小姐想要怎么惩罚……慕寒?” 厉缱绻语不惊人死不休,“呐,当然是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哦。” “腾”慕寒的脸一下子像火烧着了一般,下腹蓦然升起一阵热潮。 抚摸着他滚烫的面颊,厉缱绻笑的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寒是不是在想什么羞羞的事情脸才会这么红的?这样不好哦,伤还没有好不可以这么污的。” 慕寒一阵哑然,怪他咯? …… 下课后的厉缱绻等到了所有人都走后这才放下书本,因为已经开始接手厉氏的原因,她的一大部分精力都被占用,只能抽取空余的时间学习以保证成绩不会有所下降。 抬眼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倚靠在门口的苏毅,厉缱绻淡淡将视线移开…… 手机屏幕默然在这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爹地。 看来是心脏的事情有着落了,厉缱绻有些雀跃的划开了手机,然而厉爵说出的话却让她感到一阵的失落—— “媛媛,找到了合适的配型,但是这件事情需要苏毅帮忙,他去找你了?” 厉缱绻瞥了一眼门口苏毅,轻轻“嗯”了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厉爵沉默了数秒,“那人是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死囚,要将心脏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只能找苏家的人帮忙。” 厉缱绻明白他的意思,苏家的权势在中央已然是如火中天,无论是政界还是军界都是数得着的人物,而厉氏集团虽然遍布全球的每一处角落,却始终是在商界。 最快最安全的弄出死囚的心脏如果有苏家的帮忙会简单很多—— “我知道了,爹地。”厉缱绻挂断了电话。 本不欲与苏毅有任何牵扯,无奈上天却偏偏喜欢这些捉弄人的游戏。 收拾好书包,厉缱绻走到了门口,两人漫步在寂静的校园里,谁都没有先说话。 又过了五分钟,苏毅一个大步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眸,“不准备跟我说些什么吗?” 厉缱绻停下脚步,单刀直入,“我要那个死囚的心脏。” 没有任何委婉的言语,没有任何祈求的成分,她只是直言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错,要求。 或者说,更像是在——命令。 她就像只高傲的孔雀,即使是在求人都像是在俯视。 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什么,苏毅在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轻笑出声,“缱绻,你都是这样求人的?” “我从不求人。”厉氏的儿女血液里充斥着的是骄傲的血液,“你该知道,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可以弄到那颗心脏,只不过麻烦一些罢了。” 苏毅赞同的点头,以厉氏集团富可敌国的财富要办到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只是过程曲折一些。 但是—— “可是,他却等不得了不是吗?”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慕寒现在应该是生命垂危了吧? “说出你的条件。”不想再跟他在这里打哑谜,厉缱绻直接亮出底牌。 苏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在意慕寒他知道,不过没有关系,终有一天他会将慕寒的名字从她的生命中抹去。 “什么都可以?” “是,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做我的女朋友。”他提出了自己想要的要求,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生怕从她空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哎?”厉缱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做我的女朋友,这就是我的要求。”苏毅心跳着再一次重复。 话语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厉缱绻微微蹙眉—— 苏毅等待着她的回答。 “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今天晚上将一颗完整跳动着的心脏送到你面前。”他在……逼她就范。 下一秒厉缱绻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苏毅的心脏一停,不愿意是吗。 厉缱绻走到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忽然停下脚步—— “记住你的承诺。” 她的言语顺着微风吹进了他的耳朵,心蓦然雀跃了起来,苏毅转过身喊道:“你答应了?” 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是。……但过了凌晨如果我没有看到心脏,协议作废。” “一言为定。”即使冒着被自家老子毒打一顿的风险他也会将此事完美的办成。 …… 世家公爵。 “小姐,厉总吩咐您回来的时候去厨房找她。”一进门迎上来的佣人便传达了厉爵的话。 厉缱绻将书包递给她,换上拖鞋,“知道了。” “咚咚”敲响了二楼书房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厉缱绻推门而入,唤了声“爹地”后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那小子提出了什么要求?” 厉缱绻托着腮趴在桌子上,“我要心脏,他要我。” 第39章:你怎样都要接受 “想清楚了?” 无所谓的嘟嘟唇,“ok啊,谈场恋爱而已。”她玩得起。 厉爵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媛媛,一个玩具而已,小心玩火自焚。”为了一个从黑市里买的玩具搭上感情,并不是明智之举。 张狂的轻笑,“爹地放心,什么火见了女儿都要绕着走。” 然而厉缱绻却没有想到,当有朝一日名叫慕寒的那把火会烧的那么烈,那么浓,几乎将她的心寸寸凌迟。 半月后。 屋内灯光柔和,反倒衬托着窗外的月色格外的迷人皎洁。厉缱绻走进龙延门慕寒的卧室。 原本以为会乖乖躺在床上挂吊瓶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身影—— 吊瓶孤零零的挂在床头,厉缱绻有些不悦的看着站在窗边望着明月出神的身影,“病刚好就这么不听话?” 听到声音,慕寒回过神,轻轻转过头喊了声,“小姐。” 厉缱绻站在门口指着床边的吊瓶压沉了声音,“怎么好不容易活过来了,现在又想寻死?” 慕寒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翻滚的情绪,“慕寒知错。” 缓步走到他跟前,指尖指着他的胸口,“这颗心现在是我的,想要寻死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这颗心……”早就是你的了。想要吐出口却在最后咽了下去。 没有深究他欲言又止的话,“记得,这条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收走它。”顿了一下,强调,“包括你自己。” “是,慕寒明白。” “回去躺着。” 慕寒依命而行,乖巧的像只温顺的小老虎。 为他叠好被子,厉缱绻走向门口—— “小姐,慕寒没有想要寻死。”背后传来慕寒低低沉沉的声音。 厉缱绻转过身,擎起他的手,将针管扎进了静脉。 她浓密的发染黑了他的瞳,“小姐是因为这颗心脏才跟苏毅在一起的,对吗?” 扎好针之后,抬眸,“是不是又如何?结果是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了。”过程如何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听到她这句话,慕寒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如果是因为我小姐才跟他在一起的,这颗心脏我宁愿不要。” 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而后猛然弯下身俯视着他,“听着,慕寒。不管你想不想要,因为是我给你,所以你怎样都要接受。” 她并没有准备征询他的意见。 “我要你活着,你就必须活着。” 夜,安静的可怕。 纷乱也由此展开,楼下的客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正处于睡眠中的龙延门佣兵们警觉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趁着夜色潜进龙延门的人极多,他们训练有素的避过了层层的监控,闯进了这里。 两队人马在宽过的厅内开始了殊死搏斗,不消几分钟,整个大厅已经被鲜血覆盖。 百里边打边退跑上了二楼,推开了慕寒的房门,“老大不好了……” 然而—— 屋内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影。 就在他想要转身寻找人的时候,从他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扔进来了一个小型炸弹。强烈的爆炸声带来一股大气流将他整个人从屋内顶了出来。 因为这声巨响,客厅里打斗的两队人马都怔了怔。 并不知道慕寒不在屋内的龙延门雇佣兵们看到慕寒屋内冲出的火光,一时间杀红了眼,大厅彻底成为了修罗场。 二楼最里层的房间。 厉缱绻掏出枪,慕寒顾不得请示直接将她抱起紧紧护在怀里,走到床边,“小姐,现在我们要从这里跳出去。” 厉缱绻探头看了一下距离,并不是很高但是也绝对不矮,想到他的身体状况,“不行。” 慕寒一愣,以为她是害怕危险,只是如果不当机立断,当敌人攻上来的时候恐怕会更危险,搂紧了她,“没事的,我一定会护小姐周全。” 什么护她周全,她是担心他出问题好不好。 然而没有等她反驳,慕寒已然单手护着她,一手攀上窗框,如同雄鹰一般展翅跳了出去,紧接着,刚才他们所在的房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全程慕寒都紧紧的抱着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慕寒死死的咬住了牙齿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伤口再一次崩裂了。 没有发现他一样的厉缱绻站在地上看着倒下去一半的别墅,狠狠的低咒一声,“shit!干什么不干脆上导弹。” 慕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厉缱绻连忙上前扶住他,“伤口裂开了是不是?让你逞能。” 慕寒轻笑一声,“没事,小姐无恙就好。”然后补登她反应就拽着她闪进了离旁的林丛中。 “知道是什么人吗?”两人蹲在林丛中,厉缱绻皱眉想要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一下伤势。 慕寒微笑着拒绝,阻止了她的动作,“应该是青门的人。” 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手枪,微微试了一下之后,数了一下里面的子弹数目。 又是一声爆炸声响起,别墅外也开始聚集了不少手持枪支的入侵者。 慕寒半蹲着身子,带着厉缱绻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等确定了周围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之后,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枪塞到了她的手里,同时嘱咐道:“这里面有五颗子弹,小姐留在这里。” 冰制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厉缱绻看着手中的东西,心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寒。”厉缱绻伸手拉住他,将枪递到他眼前,“这个,你拿着。” 慕寒看着她,没有动作。 “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更需要他,而且……你的枪法比我准好多,你忘记了。”俏皮的朝着他眨眨眼睛。 慕寒却没有心思跟她逗笑,按住她的手腕,“小姐,子弹只有五颗,枪法再好也不能消灭这么多人……你留着它防身。” 厉缱绻一愣,他已经将手枪折回来了她的手心,“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 说完,迅速的转身走出了林子。 林子附近的一个侵略者,只察觉到身后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少年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40章:她,值得我拿命去博 浓郁翠绿的林子前面,一个仿若从幽林深处走出的翩跹少年,冲着他雍媚的浅笑—— 尚不等他有所反应,脖颈处片是一凉,一柄利刃穿过了咽喉。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命丧一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少年之手,双手不甘的在空中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在瞬间没有了呼吸。 慕寒将尸体托在不起眼的地方,脚尖跳起一层落叶将地上的血迹掩藏。 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血腥味,很要消逝在风中。 慕寒握紧手中的利刃,眼神扫视过前方不远处逐渐靠过来的人。绕过花坛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的身后,抬手干净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咽喉处飞剑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当其中一人倒下,马上转换了角度将另一人踢了一个趔趄,手肘从后面朝着他的脊椎狠狠落下,只听一声“咯嘣”,那人晕死了过去。 处理好近处的危险之后,慕寒这才一手撑在花坛上休息。 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慕寒冷然转过身,却看到对着他浅笑嫣然的厉缱绻。 “小姐,你不该出来。” 闻言厉缱绻紧紧抿着唇,看着他。 慕寒无奈的走上前,有些犹豫的说道:“小姐,我已经通知了厉总,但是救援需要一段时间,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待在林子里好一些。” 两人处于暗处,可以清晰地看到公寓那边影影绰绰的人影,“不会有事的。” 慕寒回头,“小姐,这一次……我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原本就是敌众我寡,而龙延门除了出任务的雇佣兵大部分都被牵制在了别墅内,贸然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搏一线生机,却无法承担万分之一的失误,伤害到她的性命。 所以—— “小姐,……回到林子里,这是目前最保险的做法。” 厉缱绻却只是摇头,粲然一笑,“人生不过一场豪赌,我厉缱绻输得起。”转身瞥向正朝着两人走过来的人影,轻语一句,“正好可以除干净,免于后患。” 慕寒听见了,却一时之间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猜测里面的含义。 “寒,好像我们还没有并肩作战过吧,看看咱们的默契度如何?”俏皮的眨眨眼睛,丝毫没有身处死神包围的自觉。 当人影渐渐走近,慕寒一个移步挡在她的身前,果敢的手起刀落,最近的一个人直直的倒下。 他的背后突然伸出一双白皙轮廓完美的手握着匕首,刺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胸口。 慕寒转头看到的就是她一脸得意的小模样,好像在说——瞧,不比你差多少吧。 孤狼一般的眼眸中闪过笑意语无奈,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并肩作战。 瞅了瞅倒下的两人,将其身上的武器全部缴获,其中的一部分扔给她。 两人伏低身子,身旁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迎面闯进了一小队人。两人在连开了几枪之后,慕寒冲进了人群中,因为距离太近对方无法开枪,便开始了短兵相接。慕寒的身手狠辣招招致命,不一会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全部命丧。 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地上前,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他团团围住。 眼神一眯瞥了眼厉缱绻所在的暗处,两人眼神对视的一霎那,厉缱绻开枪击毙了其中的一人,为慕寒换的了一个逃脱的缺口。 慕寒在逃脱的瞬间反手抛下了一颗炸弹,只听“砰”地一声,这一小队人全部阵亡。 危机暂时解除,断臂残肢落满一地,厉缱绻看到了慕寒苍白的脸色,他几乎是浸泡在鲜血之中,“寒?” “没事。”慕寒摇摇头,“不小心溅到身上的。” 知道他是在说谎,她在这一刻却不忍心拆穿。 “走吧。”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依旧温暖。 天边渐渐开始出现白色的曙光,枪声依旧不时地传来。 慕寒拉着厉缱绻不停地向外跑—— 当两人跑到一处墙根处,慕寒扎起马步双手环抱住小臂,对着她喊道:“小姐,上。” 厉缱绻助跑高跳借力攀上了高墙。 骑在墙头,厉缱绻朝下看他,“上来。”不管处又出现晃动的人影,以及满地的残碎尸体。 慕寒刚要准备顺着旁边的树爬上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这有人。”脚步一顿,慕寒反手就将匕首飞了出去,结束了那人的性命。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声音已经传到了附近不停搜寻的人的耳中。听到叫喊声,呼呼啦啦的涌到了慕寒这边。 “寒,快点上来。”为了减小目标,厉缱绻俯身趴在了墙上,眼看那群人就要来了,他却没有了动作,不由得着急起来。 “小姐,快走。”两人一起走,结果是都走不成,倒不如让他留下来拖延时间,为她争取更大的逃生机会。 厉缱绻的心一紧,“寒。” 慕寒却是快速的抬眸望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渐渐围过来的人,果然看到有人影跑动的时候全部追了上去。 厉缱绻深深凝视着慕寒跑走的方向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空气中漫溢着铁锈味。 跳下这面墙她多半就是安全的,跳入这面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厉缱绻深吸一口气,将眼睛阖上,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一路紧追不舍的人群,呼呼啦啦的举起了手枪,其中一人高喊了一句,“站住,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四周并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慕寒蓦然停下脚步,站立。 “转过身来,把身上的手枪扔掉,别耍花样。” 慕寒顺从的回过身,数十把手枪直直地对着他—— “手枪扔掉,不然我们就开枪了。”阴恻恻的威胁。 慕寒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吆,瞧瞧这身段真的是比迷性里面的那群骚浪的贱货还要漂亮。”近在咫尺的人流着哈喇子。 慕寒迎风而立,精致的面庞是任何人见了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的惊艳。 “来,美人,听哥哥的话把枪扔了,哥几个待会儿让你欲仙欲死。”污言秽语不断充斥着耳膜,周围满是淫秽的笑声。 第41章: 果然是她最……中意的 慕寒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却慢慢的勾起了浅笑。 虽然只是淡淡的挂在脸上,却足够能勾得人心潮澎湃,“艹,妈的,老子真想现在就上了他。” 几个人逐渐的朝着慕寒靠近,“来,美人陪哥哥好好的乐乐。” 慕寒的眼神蓦然转冷,靠近的几人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只感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慕寒已经闪到了离他们数米的地方。 方才慕寒所站立的地方,一声轰天的巨响之后红色的雨溅满一地。 当两人走出龙延门大门的时候,厉缱绻双手环胸站立在他面前,促狭着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逃跑?” 明明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却偏偏要将话语反过来说,质问他为什么要丢下她“逃跑”,这样的话语明显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但是,他却答的十分认真,“总要人做诱饵。” “哦,原来是嫌我拖累你吗,大首领?” 慕寒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积分萧瑟的味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要去哪里再找一个慕寒?” 慕寒寂静无语,只是环抱在胸口的双臂收紧了,厉缱绻愤懑的轻哼一声,将他的手抽了出来,手心满是殷红。 “什么时候弄伤的?”厉缱绻倒吸一口凉气。 慕寒撇开眼,小声低语了一句,“既然有机会出去,为什么还要转回来……如此这样我的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 厉缱绻先是一怔,然后看着他有些怨怼的神情,不由得轻笑出声:“呐,寒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都开始想要教训我了呢。” 慕寒微楞,随即抿上了唇,有些话,不受控制的便轻易的说出了口,却忘记了两人之间的身份。 厉缱绻却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直直地盯着他。 生生死死都经历了无数回,这一次保不准两人就此交代这里,也就没有什么话不能付诸于口的了。慕寒绷着神情,稍稍沉默了片刻后,垂下眼眸中的神色,低语了一句,“不是教训,只是……担心。” 厉缱绻微微扬眉,梨涡浅浅,眉眼弯弯。 果然是她最……中意的—— 玩具。 当厉氏集团的人受到消息后杀到龙延门的时候,别墅内的景象,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怔。 “青庭已被捉获,青门门人速速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反抗者立即击毙。”为首的带队男人响亮庄严的声音透过车载扬声器,气势十足的传遍每一处角落。 “一队马上去找小姐,抵抗者,格杀勿论。”喊完话后,男人咆哮话筒,急切的朝着身旁最近的一堆喊了一声。 …… 林风猎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变远的原因,枪声渐消渐稀起来。 慕寒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远处。 耍闹的百里,面冷心热的张医生,奋进着总是对他面露崇敬的门众们,一幕幕如同流光的电影穿进他的脑海,这一战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缘再见,慕寒无声的咬着唇,心中的情绪起起伏伏,他却谁都不能怨。 即使被当成了—— 棋子。 不可以怨,不能怨,却不代表—— 不心疼,那都是他同生共死过的伙伴啊。 感到他情绪的起伏,厉缱绻凝眸注视,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以为他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下意识的问:“伤口很疼吗?” 一阵激战过后,凉风习习,连身体状况正常的她都觉得寒冷,更何况是伤病未愈又崩裂了伤口的慕寒。 慕寒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忍下心中的凄然,两道畏惧的暗夜弑神也终究是人不是神,想要保护周边人一片的宁然,到头来却只发觉——无力。 “小姐,休息一下,我们再有两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出去了。”两人相互搀扶着,做彼此的支撑。 厉缱绻活动了一下脚踝,没有动。 慕寒收紧了手臂,“受伤了?” 厉缱绻摇摇头,“……应该是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 “扭到脚了?”慕寒一急,弯腰就去探她的脚踝。 厉缱绻稍稍后退一步,咬咬唇不做声。 慕寒因为她的举动沉吟了说道:“我背小姐下山吧。” “不用。”厉缱绻阻止了他的动作,“你的伤势比我严重得多。” 慕寒瞥眼龙延门的方向,脑子快速的转动了一下,想了一个较为这种的方法,伸手从厉缱绻的腰际摸出了那把手枪,翻看了一下子弹的数量之后,皱了下眉。就那样一手持枪,一手搂住了她。 他温暖带着熟悉气息的臂弯让厉缱绻有种想要昏昏欲睡的冲动。 “小姐,现在不能睡。”慕寒摇醒她,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拉长,她的脸色考试转白,脸颊透露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却是惨白。慕寒只能用力的抱紧她,彼此相互温暖。 “小姐,不要睡……”慕寒再一次摇醒她,他知道她刚才的静止不动并不是因为脚踝扭伤,而是因为她背后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道伤口之大几乎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只是她既然用了脚踝扭伤为借口就是并不想要对于伤口的事情多做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追问的必要。 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他也无需问,这就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小姐。”慕寒看着意识逐渐消逝的厉缱绻,心蓦然一紧,顾不上什么主仆有别,他只是不想要她有事,收紧了手臂,“小姐慕寒有话跟您说,不要睡……” “唔。”厉缱绻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眸想要听听她钟爱的玩具会说些什么。 慕寒垂下眸子沉吟了数秒,执起她的手放在了胸口,“已经八年了,小姐。” 他胸口滚烫的心跳让厉缱绻有些神迷,“嗯,八年了。” 慕寒长吸一口气,声音略带忐忑,“八年来,慕寒的一切都是小姐给与的,慕寒的喜怒哀乐皆系于小姐,曾经我以为这是场束缚,后来方知这原来是幸事。” 厉缱绻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冷面的慕寒会说出这样缠绵温情的话。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站在小姐身边永永远远,可是当那天出任务回来看到小姐房间里出现的男侍,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陪伴者的身份。” 厉缱绻彻底呆愣住,然后眉眼弯弯。她好像有一种要被表白了的感觉呐…… 第42章:但是……慕寒并不喜欢。 睡意全消,厉缱绻勾起嘴角,“那寒想要什么样的身份?”目光眨也不眨注视着他,屏住了呼吸,静待他的下文。 “慕寒自黑市出来,便一直在小姐身边侍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小姐……对小姐有了不一样的感情。”目光扫过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小姐是否还记得曾经对慕寒说过——‘如果有一天寒注定要喜欢上一个人,那就喜欢我’,我想我可能是做到了当初答应小姐的承诺。” 简而言之——他慕寒会喜欢一个人了,而这个人就是她。 他喜欢她,不是主仆之情,而是男女之爱。 慕寒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如果错过这个时机,他可能就没有机会付诸于口,“这颗心脏,是小姐拿自己跟苏毅做的交易,慕寒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但是……慕寒并不喜欢。” 林风呼啸,寂静无声。 厉缱绻看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手指扶上他的面颊,“既然知道这颗心是我给的,不管喜不喜欢都要承受。” 这又算是什么答案? 拒绝吗? 或许是吧。 慕寒心头苦涩,胸口涩涩的发疼。 身后传来厉氏集团暗部熟悉的哨声,两人同时向着声源望去—— 救援的人来了。 慕寒顿了几秒,终于最后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弯处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慕寒将左手的中指弯曲嘴巴 ,深吸一口气后,嘹亮的口哨声溢出,厉氏集团暗部的人听到有人对上了节奏,训练有素的朝着两人的方向赶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厉缱绻推了推深哦昂的慕寒,轻声问道:“方才不久前在墙边,为什么没有选择上墙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原本是想引开敌人,这样小姐的危险便会减轻很多,但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慕寒诚实地说道。 “哦?”厉缱绻有些惊奇。 慕寒看了她一眼,“冲出来之后突然想到青门的人应该是被下了死命令——不留活口,这样的情况下,小姐只身一人危险更大。如果当时我们两人在一起,关键时刻,慕寒还可以用性命护小姐一条生路。” 原来是这样—— “小姐。”慕寒突然扬声。 “嗯?” “这次的事情慕寒想知道是厉总的意思还是小姐的意思?”死去的都是他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好歹他要明白其中的缘由。 厉缱绻一怔,随即佯装莫名的问道:“什么?” 两人朝夕相处八年,他对她可以说得上是了解至深,这样的神情让慕寒心下一冷,果然她是知道。 慕寒深深的阖上眼眸,声音带着飘渺与颓唐,“为什么?龙延门的建立难道不是事先得到过首肯的吗?” 初初建立龙延门,他并没有对厉氏隐瞒,甚至曾经将自己的设想开诚布公的对着厉总讲解过,当时他们不是一脸欣慰的吗? 为什么在三年之后,要将龙延门赶尽杀绝? 如果有不同意的理由,为什么不再一开始就否决?为什么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冷不防的下这样的狠手? 青门即使势力庞大,即使一直想要取代龙延门,但—— 若是没有有心人的火上浇油,势必不敢举全门之力,围攻龙延门。并且将时机卡的这般好—— 如果是一开始慕寒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但—— 最近的事情是否安排的过于巧合了? 先是他被诬陷偷盗了厉氏集团的内部机密害得集团损失了20亿的生意;然后就是厉总给出小姐一周的时间查明真相,否则他就会被秘密处理掉;接着为了不让小姐为难,他只好自请身入狼窝暗中找出青门与王明勾结的证据;恐怕这其中唯一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就是自己会被折腾出一身的病,甚至差一点丢掉性命吧—— 而就在他在龙延门养伤的之时,无力顾及门中的事务,青门却像是一只嗅到鲜肉的野狗,倾尽全门之力,准备歼灭龙延门—— 所过说一件事情的发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那如果种种的巧合都在同一时间发生的话,除了有人刻意设局,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而这场局最终的目的…… 就是龙延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懂,只是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理由。 龙延门虽然短短三年发展迅速隐隐有第一帮的趋势,却如何都不可能与厉氏有任何利益上的纠纷,甚至与其说龙延门是他慕寒的倒不如说是厉氏的。 毕竟他慕寒都是属于厉氏,属于小姐的,不是吗? 厉缱绻轻叹一口气,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龙延门建立之初确实是爹地允许的,但是寒当初的爹地万万没有想到短短三年龙延门会发展的如此之快,树大招风,厉氏集团纵横商界多年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所谓物极必反……近几年厉氏集团富可敌国的财富已经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查出来厉氏不光在商界只手遮天,更是与闻名两道的龙延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厉氏迟早会被政府除名。” 慕寒心下惨然,“所以龙延门成了牺牲品。小姐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场局的?” 他又被当成傻子糊弄了多久?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不曾有过任何的起伏,这样的慕寒让厉缱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在我提议到青门做饵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 这样的慕寒让厉缱绻突然有些害怕,心口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的沉默就好像是锋利的匕首,将他寸寸凌迟,“为什么不回答呢?” “寒,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好不好,我承认这件事情你受了委屈,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次死去的门人我会差人好好安葬……”厉缱绻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说着保证的话。 慕寒第一次挣脱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面颊上拼命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让她难受,“人都死了,再好的安葬又有什么用。” 第43章:如果被灭门的是厉氏集团 几辆黑色的宝马奔驰经过几重关卡的确认之后,停在了一铁门紧闭的大院内。等待门口的人亲手为厉缱绻打开了车门,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厉缱绻带着慕寒经过区区绕绕来到了一黑色的建筑前,其貌不扬的大院内下面有着一处类似地下室的地方,沿着水泥的阶梯越往下走温度越低,有种引起森森的感觉,里面不时传出的凄厉叫声更是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走在前面领路的人,推开铁门入眼的是——二十平方米大小的封闭房间,连扇窗户都没有,中间只孤立的摆放着一张椅子,而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手脚都被牢牢的扣在椅子上,甚至连脖子上都有锁链。 慕寒透过那张被打成猪头一样的面孔仔仔细细的辨认着此人的身份,然后心下一惊—— 竟然是青庭。 青门的门主此刻就像是十足十的阶下囚,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红的黄的根本无法辨认出原来的颜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一块完整的,那张脸更是惨不忍睹,显然受了不少的折磨。 铁门被打开的瞬间,青庭像是被警醒的野狗,直直的目光看了过来透着狠厉与阴阴的笑意,让人浑身不舒服。 保镖搬来椅子让厉缱绻坐下,青庭却没有将目光移到她身上而是森森的看着慕寒,破锣嗓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慕少,好久不见,不知道没有我作伴的晚上还睡不睡的……啊啊啊……”他挑衅的言语还未说完,厉缱绻已然已然示意身边站立着的保镖将被烧的火红的铁烙印在了他的身上,一股血肉烤焦的味道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 厉缱绻有些厌恶的用手指掩了一下鼻子。 慕寒对此无动于衷,这样的酷刑比之青庭加之在他身上要轻的多。 只是,他最想要隐瞒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 “有时候,胡言乱语只会害人害己。”厉缱绻悠闲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今天我来这可没有兴趣听你疯言疯语,直奔主题吧,厉氏与你有过接触的除了王明还有谁?” 青庭浑身都在发抖,犹豫了一下之后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我说出来之后,马上放我走。” 厉缱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动了我的人,竟然还妄想全身而退?我厉缱绻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见她态度坚决,青庭有些急了,他并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如果不放我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想知道……啊啊啊……” 厉缱绻摆弄了一下手指,保镖手中布满倒钩的尖端铁棒朝着他的肩膀深深的刺了进去,然后猛然一拉无数碎肉被扯了出来,鲜血直流,青庭疼的浑身颤抖,生不如死。 “跟我讨价还价,你凭什么,嗯?无论你说与不说我早晚都会知道,不过是时间而已。很可惜你错过了唯一一个可以赎罪速死的机会,现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怎么忍受下面的折磨吧。”厉缱绻冰冷无情的望着他。 “哈哈哈哈……”青庭狰狞的大笑起来,眼底一片暗红,像是被逼到死路的野兽,“厉大小姐你这样对我不过就是我差点弄死了你的小宠,哈哈哈多么可笑闻者心颤的暗夜弑神竟然是一个敞开腿被人用的贱货,你知不知道他在青门的那两天我是怎么……啊!”话未说完,他的喉咙便冷然被一跃而起的厉缱绻紧紧地攥住,她的眼中满是杀意,青庭双眼泛白脸色因为窒息变成了猪肝色。 青庭的话让慕寒想起了那两日的不堪—— 他之所以用了短短两天就找到了青门与王明勾结的证据,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青庭在第一天之后,没有再对他设防,而原因—— 很少有人知道,青庭此人有一大嗜好——喜欢亵玩少年。 而他就是知道青庭的这一嗜好将自己……献祭了。 即使事先买通了青门中人给青庭下了会造成意识模糊的药物,在青庭欲望来临之时用了替身,但他身上的那一身伤却是实打实的。 如果不是这样清醒过来的青庭又如何会对他放松警惕。 这也是当慕寒想通了所有细节之后,知道自己亲手建立的龙延门被厉爵轻而易举的毁掉之后如此心酸的原因。 谁又能接受自己所有的付出与牺牲到头来不过是他人设定的一场局。 青庭为了取代龙延门所以与王明勾结陷害他,而厉爵却将计就计除利用青门掉了龙延门,而现在小姐却又大动干戈的带着他来看这已经成为阶下之囚的青庭,多么好笑的循环。 当青庭快要死的时候,厉缱绻松开了手,翘着长腿闲闲地说道:“别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每天给我在他身上攥一个洞。” 之后的刑讯全程中青庭都没有机会再说出一句话,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厉缱绻勒令堵住了。暗门的人面无表情的轮番将刑具在他的身上用了一个遍,每当他被折磨的生命体征减弱的时候,都会有医生进来为他诊治。 受尽折磨却求死不能,这就是厉缱绻的要求。 当青庭的大半皮肤都被烤焦了之后,慕寒从屋内走了出去。 厉缱绻看待后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慕寒都十分的安静,一句话都没有说。 厉缱绻看了他一眼之后率先开了口,“觉得我残忍?还是我这样为你出气你并不喜欢?” 慕寒僵硬着摇头,“小姐不用这么做。”她该知道他在意的其实并不是青庭的折磨,而是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利用。 如果厉氏觉得龙延门碍眼了,可以告诉他,他一定会顺从的解散龙延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迂回残忍的方式。 厉缱绻有些怒了,她知道他有怨,但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她都大张旗鼓的带着他来厉氏的暗门为他出气了,他还想怎么样? “不用这么做?那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慕寒愣了愣,目光与她的视线相接,“小姐,如果被灭门的是厉氏集团,您还可以这样无所谓吗?” 一声质问,换来厉缱绻的疾言呵斥,“放肆!” 第44章:不舍得 “慕寒知错。”没有辩白,只是单纯的认错。 这样“坦诚”承认自己错误的慕寒,让厉缱绻是有气发不出。 他心里有怨她知道,毕竟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的,她也绝对做不到无动于衷。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言行无纵。 从手包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有时间却这里看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慕寒扬眉,不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将纸条拿了过来。 展平之后,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 一个月后,世家公爵。 杨向晚懒散的靠在沙发里,一边口中吃着新采摘的葡萄,一边念念有词,“缱绻听说迷性会所新来了一批绝色,一起去看看?” “什么样的货色能入得了杨大小姐的眼?”厉缱绻调笑意味十足的说道。 杨向晚垂涎的眼神直勾勾的瞥向她身后的慕寒,“呶,你家慕寒就很入得了我的眼,只是你厉公主不肯割爱啊。”说完煞有其事的摇头叹息。 厉缱绻手中转着酒杯,一本正经的回答,“嗯,是不舍得。”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迷性,我也要抓个帅哥回来好好腻歪。”杨向晚满是怨怼的眼巴巴的瞅着厉缱绻。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走了。”有些嫌弃的甩甩手。 “好咧。” 迷性豪华的包间内。 靡靡之音伴着香醇的美酒,厉缱绻大刺咧咧的拿着酒杯依靠在偌大的沙发里,看着杨向晚与几个相熟的姐妹热火朝天的嬉闹着。 “哇咔咔……姐姐我赢了。”划拳得胜的杨向晚张扬的大叫一声,将不远处的帅哥扯到怀里,“这个,我要这个,这个今天归我了。” 一把将小美人帅哥的头扭过来,印上了火辣的香吻,“先让姐姐我尝尝味道。” 小帅哥脸红着被杨向晚吃足了豆腐,柔顺的靠在她的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娇媚模样,杨向晚对此很满意的在他的身上抚摸着,同时还不忘叫上一旁独自喝酒的厉缱绻,“缱绻一起来玩嘛,这几个可都是上等的货色。” 厉缱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慵懒的拂拂长发,“喜欢就直接带回去养着,你杨大小姐又不是养不起。” 一众姐妹们齐声起哄,顿时包间内的男士们都娇娇媚媚羞涩的看着她们。 杨向晚掩嘴轻笑,“咱们是没有厉公主的豪气,不过缱绻啊……这来到了迷性只喝红酒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厉缱绻不经意的捏着旁边凑上来的一名男侍的脸蛋,听着他陶醉的低声呻吟,说道:“这样的货色可上不了我厉缱绻的床。” 杨向晚就等她这一句话了,连忙招来服务生大声说道:“快,咱们厉公主发话了,把古色为我叫来。” 古色,迷性会所的头牌花魁,人称色绝、才绝。 “哟……人来了。”杨向晚看到进来的古色,眼睛一亮。 厉缱绻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神色,古色她是见过两面的,花魁嘛漂亮是没说的,不过…… 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喜欢浑身都透着干净气息的慕寒,而非红尘气息浓重的古色。 朝着最先开口的杨向晚微微一笑,便直直的朝着厉缱绻身边走去。这样的举止让所有人都悄悄地暗中看着,当然存了看戏的心态的人居多。 谁不知道厉氏集团的厉公主最不喜欢的就是没有经过她的允许而自作主张靠近她身的人。 或许是在迷性被追捧惯了,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忌讳,然而这一刻却没有人提醒他,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看厉缱绻会怎么做。 直直坐在厉缱绻怀里的古色湿热的唇凑了上来—— 厉缱绻微笑着,眼中却闪过寒意,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向后一扯…… 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见耳边“嘶……”衣服破裂的声音,古色一惊虽然见过急色的客人,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每次见都如同冰雪女神一般的少女,竟然会就这样撕裂了他的衣服。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还在后面—— 略带着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按在他的脊椎处,然后微一用力,古色顿时痛出声来,“啊!” 将人从身上推开,接过慕寒递上来的湿巾擦拭了一下双手,招呼来其中屋内的一名平日里玩的比较开的女人,淡淡说道:“人,赏给你了。” 女人不敢置信的抬头,欣喜若狂,这个古色小美人她可是觊觎很久了,但是无奈傲气的很平视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多谢厉公主,多谢。” 直接将人推倒在地摊上,将古色的两只手臂高举扣在头顶扯过旁边放置的道具手铐直接锁到桌子腿上。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留恋,古色挣扎着想要求取厉缱绻的怜爱,“厉公主,古色知道错了……古色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这样对古色……厉公主……” 女人谄媚的看了一眼厉缱绻生怕她突然改变主意,待看到厉缱绻依旧浅笑着没有任何多余眼神的时候,安下心来。 避无可避的古色很快身上的衣服被女人脱的差不多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掐痕。慕寒的眼中闪过异色,上前一步看着厉缱绻,然而得到的只是警告的眼神。 慕寒神情一黯,退了回去。 “瞧瞧这迷性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这皮肤一动就是一道印子。” 女人玩的开怀,古色喘息着蜷缩着身子,浑身上下火烤一样的疼着,“不……不要……” “不要?”女人的眼眸狠狠地眯起,扣着他的脑袋,“一个万人骑的婊子,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 求救无用的古色,紧紧地抿着唇。下一秒脚上同样被扣上了链子,女人将他翻过来将他趴在了地毯上,料想到了她要做什么的古色,身体一阵紧绷—— 当她的手顺着他的肌理移到两股之间的时候,古色在嘶哑的喊了一声,“不……”之后,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是啊,一个千人骑得婊子,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从踏进这一行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的…… 第45章:慕寒,你过来 “够了!”正玩儿在兴头上的女人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喝住了。 因为厉缱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杨向晚眼看事情有些不对,连忙上前递上一杯红酒,挽着她的手臂嬉笑说道:“悄悄咱们厉公主这气势,吓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示意整个压在古色身上的女人住手之后,转过头打趣,“这样的场景确实不适合在咱们厉公主面前上演,这吓坏了咱们慕寒宝贝,厉公主可是会跟咱们几个拼命呢……” 慕寒的坚毅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厉缱绻看到后这脸色好转了不少。 杨向晚将酒递给厉缱绻,算是赔礼。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视线闪了闪。 “今天所有的花费都记我账上,大家敞开了玩。”包房内想起一阵欢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厉缱绻紧接着对着杨向晚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带着慕寒翩然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世家公爵。 厉缱绻斜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寒,半晌之后才开口,“为了一个男侍,你求我?”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慕寒当即单膝跪下,“慕寒知错。”紧咬着有些干涸的下唇,眼眸深垂。 “觉得委屈?”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慕寒不敢。” 不敢?现在都敢对她耍脾气,撂挑子,还有什么不敢的! “过来。”柴米不进的慕寒,让人想要压在身下好好的蹂躏,看他是否还能保持着这般的冰冷。 顺从的起身上前。 厉缱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跪在地上的慕寒正好与坐着她高一点,恰好够她进行下面的活动。纤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到眼前,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解着他的衣扣—— 慕寒的呼吸先是一顿然后就是混乱,有些讶然的抬头,对上她含着欲望的眼神,“小姐……” “不愿意?”厉缱绻挑眉,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其实他想问的是,小姐被人下药了吗?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问他愿不愿意。 愿意吗? 愿意的吧。 她是,他的小姐啊。 从小因为家族的关系,对着她大献殷勤的从来不在少数,然而能让她一直看的顺眼的,不过一个慕寒。 “既然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哦。”促狭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从小接受的关于药物的训练,让厉缱绻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身体的一样,联想到迷性中喝下的那杯由杨向晚递上来的红酒时,她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本她可以找家庭医生或者泡个凉水解决,毕竟这药力并不是很霸道。只是在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突然间改变了这个想法—— “寒……自己来。”厉缱绻坐在沙发上,让她看一下爹地瞒着她给他进行特训的成果。 “小姐……”慕寒将神情绷得死紧,脸部的线条坚毅,“是。” 遵从主人的命令这是他的第一条铁律。 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神,把这当做平常的训练来执行,平静的解开衣服—— 衬衫滑落,光洁的麦色肌肤显露出来,从小的训练让他的身形始终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略带冰凉的指尖滑过他的肌理,感受到他的紧绷。 “很好,过来。”收回手指,起身走到床边,她希望他们的第一次会是美好的。 “是,小姐。”慕寒握了一下拳,听从的跟了上去。 晕黄的澄黄折射出暧昧的颜色,慕寒浓郁的睫毛微微轻颤,躺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厉缱绻原本是想要的逗弄他两下再进入正题的,然而却被他自从进入卧室以来脸颊边就未曾消退过的红晕所引诱着,勾起了身体中的药性,等不及让他适应,多如雨点般的亲吻便落下了,手指准确的找到他腰间的肉稍一用力,就听到了他嗓间发出的细细吟唱。 覆身压在他的身上,厉缱绻看着他脸上升起来的红晕,笑着瞧着他越发的迷人—— “寒,你在想什么呢?”温热魅惑地声音敲击着他脆弱的防线。 “唔……小姐。”额头有了薄汗。 “寒……说,说出来。”厉缱绻梦呓着蛊惑他,红唇在他的薄唇上反复流连。他的眼眸被洒上了氤氲的雾气,高抬下颌,露出颈部优美的线条。 “小姐……”迎上她的深吻,嘴角泄出细细的低吟。 “不说,就什么都没有了哟……”她也忍到了边缘,却不肯轻易的放过他,想要看看他到底能绽放出怎么样绚烂的色彩。 看着他逐渐迷乱的眼眸,气息铺撒在他的胸口上。 慕寒红着面颊—— 她的吻一遍遍印在他身上斑斑驳驳的伤痕处,“盖住就不疼了,是吗?” 慕寒隐忍着没有回答。 “不说我就一直亲下去哦,包括……”手指指向他大腿内侧深陷下去的伤痕,“包括……这里。” “唔……” 一室风光旖旎,率先醒过来的厉缱绻躺在他坚实的怀中,细细的临摹着他眉眼的轮廓。 当阳光从窗帘的细缝间散落在面庞上,慕寒陡然睁开眼眸,一夜的荒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待迎上那双含笑的眸子的时候,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快速的浮现—— 僵硬的将头转开,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物,想要起身去拿,却被身后的厉缱绻按住,“怎么,寒准备就这样走了吗?” 慕寒身体一僵,顾不上穿衣,迅速的下床,然而直直的跪在地上,“慕寒该死。” 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打趣的言语会让他做出这么大的反应,厉缱绻拂拂睡的凌乱的头发,对着他勾勾手指,“过来。” 慕寒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然后就感到一阵阴影压了上来,下颌被勾起,湿热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厉缱绻笑意浅浅的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的口中与他纠缠,细碎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寒……我的技术是不是很好呢。” 今天开始受训的可不止他一个哦,只不过厉爵让老师教授慕寒的是承欢的课程,而厉缱绻学习的则是怎么从男侍身上获取最大的快感。 “唔……”慕寒紧闭着双眸,呼吸变得急促。 感觉到怀中的就要窒息的时候,厉缱绻这才结束了深吻,“寒的接吻技术有点差了呐。” 第46章: 她会好好的宠他,以主人的身份。 慕寒轻咳两下,平复了呼吸之后,因为她的话脸上如同火烧一般。 “不过没关系,我的技术还是很好的。”促狭的眼眸凝视着他,让慕寒羞得无地自容。 “嗡嗡嗡……”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厉缱绻顿了一下接通了,然后就听见那头火急火燎的声音—— “缱绻啊,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真不知道那酒有问题。” 厉缱绻被她吵的一阵头胀,“行了,把人捉到照规矩办就行了。” 杨向晚听她这么说有些忐忑的问到了关键的问题,“缱绻……你没事吧,昨天。” “没事。”瞅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慕寒,回答的很是干脆。 “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下药,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杨向晚义愤填膺的说道。 但是随即反应过来一件被她忽略了的事情,“等等……缱绻,被人设计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厉缱绻微微勾起唇角,“你说呢?” 那边的杨向晚顿了一下,随即哭丧着脸,控诉的喊道:“你……你这个色女,对我家寒寒做了什么?!” 厉缱绻轻飘飘的甩过去几个字,“如你所想。” “啊……魂蛋!”杨向晚觉得过了一晚上天都塌了,不依不饶的冲着她鬼吼“寒寒是我先定下的。” “嗯……不过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侍了。”想了一下,又强调了一句,“专属的。” 男侍二字被她轻飘飘吐出口,她说的理所应当却被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慕寒一瞬间暗淡下来的目光。 原来—— 在她的心中,即使他们发生了关系,也只不过是收了个男侍而已。 “缱绻,寒寒他是不一样的。”杨向晚抛却了大大咧咧的习性,一反常态的十分认真的对她说道。 厉缱绻微微一怔,视线移向了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的慕寒身上,不一样吗?或许吧…… 只是诚如爹地所言身为厉家的女儿,可以宠爱一个男侍却要有一个度,她终有一天会成家,对方却不能是个没有任何权势背景的男人。 厉氏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是巅峰的存在,任何一个差错都有可能造成无法预料的损失,她不能任性。 她会好好的宠他,以主人的身份。 “缱绻!缱绻!”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杨向晚有些不满的在电话那头呼喊着。 “嗯。”被拉回神志的厉缱绻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 厉缱绻的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耐,杨向晚虽然还有一肚子的牢骚却还是十分识趣的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扔到床上,卧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安静到好像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慕寒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响。 “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许久之后,厉缱绻轻叹一声,将他扶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番话,与其说是在说给杨向晚听不如说是在说给他听,木已成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该有一个明确的鉴定。 她给出的答案是——男宠。 “慕寒……听从小姐的安排。”他在妄想些什么呢,她是小姐,他是玩具,这一点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确定。 他依旧淡漠的语气就好像一切不曾发生过,厉缱绻提着的心微微和缓,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吧。 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寒,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呐。”他会是她最钟爱的男侍。 慕寒垂在两边的手,微微的攥紧,冰寒的眼眸中暗潮涌过,“因为……我是小姐最喜欢的,玩具吗?”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的原因,总觉得他着意的将“玩具”二字咬的分外清晰。 审视的目光仔仔细细的在他的身上搜寻,做任何决定从未有过任何犹豫的厉缱绻在这一刻却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他是她最喜欢的玩具没有错,但是承诺会对他好似乎又不只是因为这一点的原因。一时之间厉缱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她的沉默在慕寒看来就是最无声的利器,眸光最终全然暗淡了下来。 小姐,你曾说过,如果慕寒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人,那就喜欢你好了。 现在,慕寒真的学会了喜欢一个人,可—— 你并不在意的,对吗? …… “慕寒既然和小姐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咱们训练的程度就要加大了。”那人摆弄着手边的道具,对着门口前来报道的慕寒事先打了预防针。 慕寒平静的站在房间里,回头对着她展开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微笑,“慕寒知道。”脑海中回想起今天一早厉爵将他叫去书房所说的话,“慕寒,既然媛媛要了你,以后的训练加倍。” 走到房间的中间位置,慕寒忽的邪魅的勾起一边的嘴角,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地面上。玩具?男宠?多么可笑的称呼。 如果有了情感之后会产生这么多的复杂情绪,他宁愿还做原来冰冷无情的慕寒。 她明显的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暗潮涌动,低头看着脚边的慕寒,这个她半路领命接收的徒弟,一向让她有种雾里看花的飘渺感,“慕寒,人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会让自己的人生压上重重的山峰,连呼吸都会变得压抑。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后颈,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与了劝谏。 慕寒扬起头,嘴角挂着适中的弧度,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她,“老师,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去试试,怎么能轻易下结论?” 她蹲下身,手指从他的后颈绕过来按压在他的胸口,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讽刺的眼神,“来到这里就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以为自己能翻过天去!” 慕寒垂下眼眸,有些反感自己的妄语,或许是被厉缱绻一句“男侍”给刺激到了,现在的他就像是受了惊的小老虎,见到人就想要上前狠狠地争斗一番,不管是将自己撕得粉碎还是将对方吞噬都好。 第47章:不要妄图掌控主上 紧紧地盯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重复他受训之初说过的话:“慕寒,你的任务就是让小姐开心。” “主人的喜怒哀乐就是你的全部情感……”她眼中闪过寒意,一手毫不留情的撬开他紧抿着唇瓣,狠狠探进他的口腔,“妄图掌控主上的男侍,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慕寒反射性的就想要挣脱开她的手,一阵的反胃,然而想到自己来这受训的目的,又生生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那股子呕吐感生生压了回去。 满意的看到慕寒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冰冷的话语继续在耳边响起,“不要以为爬上了小姐的床就有什么不同了,男宠就只是男宠,任你本领滔天也做不得主子!!” “迈进这里的第一天你就该有这样的觉悟,男侍就要有男侍的样子。”手指探到了他的喉咙深处,胃部翻江倒海的想要涌上来,人类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无法遮掩、无法抵抗。 眼看他的身体处于爆发的边缘,她的手微微抽出来了一些,让他喘了两口气之后却又猛然又一次的将手指探了进去。 “唔……”慕寒愤然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既然跑进了洗手间。 她脸色不善的跟了进去,看到慕寒在一阵干呕之后,打开水龙头用凉水狠狠击打着面部。 “公然中断训练,按例加训一个小时。”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用力的扒着,仿佛只有那冰凉的触感才能压抑住他内心的暴虐。低垂着眼眸,冰凉的神情漫溢着讽刺。 对于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多年,她很清楚如何用最快的方式瓦解一个人的意识。这一次开始不同于前面一个小时的挑逗,而是采取了最直接的刺激—— 诚如她所料,慕寒这一次只坚持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又推开她,跑到了洗手间,即使吐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却依旧不停地干呕着。 来来回回数十回,慕寒的脸色精致的面容上已经一片惨白,蹲在阴影处就像是破败的洋娃娃,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种酷刑,眼眸中的寒冷一层一层的集聚随时都有雪山崩塌的危险。 “还有两个小时,”她面无表情提醒道。 仰面躺在地毯上的慕寒,脸色白的吓人,胃部一阵阵的抽动着,很快的…… 干呕的感觉被涌上来的铁锈味代替,慕寒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却被她冷冷的压了回去—— 当铁锈味越来越浓烈的时候,慕寒挣脱开束缚,趴在洗手台上,“唔……”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短暂的休息过后,折磨还在继续,她的膝盖、肘关节死死的顶在慕寒的胃部,空闲着那只手再一次的伸进了他的口中。 “唔……”慕寒高扬下颌,一口鲜血再次喷了出来,这一次鲜血散漫了他的整个面部。 训练还在继续,喉咙火辣辣的疼痛,他就像是垂死的麋鹿,整个人紧绷着,鲜血从嘴角一阵又一阵的溢出。 凄美,惨绝…… 她的眼中闪过不忍,他本可以逃的,没有任何的禁锢,没有任何人的阻拦,他本可以不受这份苦的。 “值得吗?”虽然他没有这个权利询问这种问题,虽然她最忌讳的就是对被教导对象产生怜悯,但—— 这真的是个让人心软的孩子,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啊。 慕寒冰寒的眼神中闪烁着点点的星光,“慕寒的命是小姐的。” 没有值不值得,八年前的那场雪终究是下进了他的心里,厉缱绻的名字终究是刻进了一个叫做慕寒的少年的心里。 最可悲不过是痴情人。 “还有一个小时。”她叹息一声,抽回手指,站了起来。 慕寒蜷曲着身子,躺在地毯上,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她手中花洒洒下的水珠汇成一条小溪。 将浴室内的大浴池放满水,她将一系列的道具在旁边摆开,“进去。” 慕寒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意识渐渐回笼,有些艰难的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孤狼一般的眼眸中蒙上了让人看不真切的雾气,数小时前可以飞檐走壁的他现在却连动一下步伐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慕寒死死的倔强地咬着唇,弓着腰一步步的朝着浴池走去。 整个人浸泡在水中,无尽的窒息与席卷全身的疼痛几乎将他淹没,她站浴池跟前手指狠狠地按压了一下他胸前的殷红,“厉总指令,要把你教导成小姐身边最得力的男侍。” 而这从古自今都是祸水的标准配备,他慕寒被外人成为“弑神暗夜”的雇佣兵首领竟然混到了这步田地,真的可笑可叹。如果让他手下的兄弟知道自己虽敬仰的老大是这般的模样,一定会大跌眼镜吧。 这样想着,慕寒自嘲的轻笑出声,模样凄绝美绝。她的眼神一闪,反手扯过一条结实的铁链探入水中,在他的脖颈上缠绕了几圈,而后猛然间提起链子,将慕寒上半身撤出水面。 手摸索到工具,冷声命令道:“浴池里,跪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这样的命令让慕寒蓦然睁开眼,目光在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仿若寒冬腊月一般的冰冷刺骨,“这也是训练的内容?” 他陡然转变的凌厉让她拿着工具的手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恢复如常,“厉总交代,所有的内容是一整套。”换而言之,一切都是上面的交代,她不过是依令行事。 “那……是、什、么?”慕寒的视线聚焦在一镂空的造型怪异带有小锁的特殊器物上,一字一顿的问道。 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却又不得不如是以告。 只是那工具的名字一出,慕寒猛然从浴池中站起,扯过旁边的浴袍穿在身上,“砰”地一脚将浴池旁放着的用具全部踹飞。 “你……”训练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见过他动过气发过火,对于慕寒突然地冷脸一时之间有些傻眼。 第48章:没有我慕寒出不去的地方! 待慕寒将衣服穿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她猛然间回过神来,站在他面前严肃的说道:“厉总今天特意安排了人手在外面,没有结束训练之前,你出不去。” 出不去? 慕寒冷笑一声,缓缓合上双眸,数秒后猛然睁开—— 霎时间,孤狼一般的眼眸中寒光尽显,居高蔑生,“没有我慕寒出不去的地方!” 陡然拉开封闭的大门,门口的数名护卫拦了上来,“厉总有令,时间未到人不准出!” 抬腿,翻身,凌空一脚,杀意凌然,“走开!” 世家公爵。 人被带到后,护卫退了出去。慕寒与厉缱绻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对视着,沉寂的空气中满是压抑。 “一把快枪震天下,一柄利刃摄两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弑神暗夜。”厉缱绻一撩飘扬的裙摆,慵懒的半卧在沙发椅上,清冷的声音中满是奚落,“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厉家养的匕首将矛头竟然指向了自己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慕寒……知错。”口中认着错,神情依旧倔强。 “呵……”厉缱绻轻言冷笑,长及腰际的浓郁卷发微微抖动。 慕寒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后走到她面前,笔挺的跪下,“慕寒不服管教,甘愿受罚。” 在她面前,他甘愿抛弃一切的尊严。 “跟护卫动手也能一不小心拆了教室。慕寒,你说这样的回答我该信吗?”刚上完课就听到了慕寒在房间内与阻拦的护卫大打出手,连带着“一不小心”将教室毁了的消息,厉缱绻当时只下了一个命令——把人带回来! 她不会相信慕寒的“一不小心”,那么一个严谨的人,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除非是——刻意为之。 慕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机械的重复同一个回答,“慕寒,知错。” 连错误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口口声声地说着知错。厉缱绻把玩着指甲,促狭的目光凝视着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慕寒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瞥了眼她旁边桌子上的戒尺,然后带着几分迟疑的起身跪在她身边双手举着戒尺,一副认罚的模样。 厉缱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直看的慕寒后背发凉,这才将戒尺从他手上拿起来。 “寒,把衣服脱掉呐。”摇晃着戒尺,厉缱绻勾起唇角。 迟疑片刻,修长的手指摸上衬衫的扣子,一个个解开,露出蜜色的肌肤。 虽然现在是在厉缱绻的卧室,没有指令没有人敢轻易进来,但是这样情况下的半裸,还是让慕寒的精神有些紧张。 厉缱绻举着戒尺勾掉他上身大开的白衬衫,感受到他紧绷的双肩,微微笑道:“这样不行哦……” 慕寒凝眸,挨打还需要…… “寒,还有呐。”戒尺指着他的长腿。 “小姐。”全程面无表情的慕寒终于忍不住了。 琉璃般的眸子中闪过笑意,玩味的欣赏着某人惊慌失措的神情,嗯……这样的寒,生动多了。 然而被捉弄的慕寒却没有她的这份好心情,因为窘迫,精致的面颊上闪现着淡淡的红晕。 “小姐,我……”慕寒想要说自己直接受罚行不行,可是对上厉缱绻不容拒绝的眼神,心中的期望破灭了。 又不是小孩子,哪有这么大的人挨罚还要这样的。慕寒满脸通红的去解皮带,但是因为紧张,解了半天都没有什么进展。 厉缱绻见此也不催也不说话,就是闲适的看着他。 慕寒最后索性一咬牙,直接挣断了皮带,拉开拉链,西装裤“簌”地一下落在了地上,健硕紧致的修长美腿显露了出来。 厉缱绻却并没有就这么轻易的选择放过他,一挑秀眉,十分“好心”的提醒,“喏,还有呢。” 慕寒的脸羞的跟红富士一样,垂落的双拳握紧,声音都带着颤抖,“小姐!” 厉缱绻用长长的戒尺划过他衣服的边缘地带,微微嘟着唇,“不继续吗……那好,来人!” 慕寒被吓得一颤,自己现在脱成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他就不要做人,连忙讨饶,“小姐!” 厉缱绻扭过头,促狭的眨眨眼睛,“寒,决定自己了?” 慕寒恨不得将头低到地板上,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脸红的滚烫。 厉缱绻知道自己已经将他逼到了极限,原本就没有真的打算叫人进来,忽的起身,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伸手扯落了他身上的衣服—— 在慕寒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重重的一戒尺打在了他的身上。 “唔……”猝不及防的出声,继而慕寒死死的咬住唇瓣。 “说,错哪了!”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威严郑重。 慕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始终缄默着。 “好……”厉缱绻冷笑一声,“无视主人的问话,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嗯?” “慕寒知错。”依旧是不变的回答。 挥舞着手中的戒尺,顶部按压着他的身上,慕寒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当戒尺一步步移到前面的时候,慕寒一下子瞪大了双眸,“小姐。” 厉缱绻直接无视他求饶的眼神,“啪……”又一下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肉上,只是力度只剩下了一层。 慕寒羞的几乎抬不起头。 “啪……” “……” “啪……” “……” “啪……” “……” “啪……” “……” “啪”“啪”“啪”……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虽然不重,但是即使是木头人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处于少年的慕寒。这与其说是在惩罚不如说是在折磨,厉缱绻当然知道普通的责罚对于慕寒来说不过就是一阵疼痛罢了,并不会放在心上。 唯有让他刻骨铭心的责罚才能称上是小惩大诫。 其实对于房间被毁一事她并不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厉氏集团能够在商界纵横这么多年靠得就是规矩二字,她厉缱绻需要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从而告诉所有人,不管是谁犯了错都要接受惩罚,无人可以例外。 “小姐!慕寒错了!”扬高了声音。 第49章:慕寒……错了……唔…… “啪……”戒尺依旧还是落了下来。 “慕寒……错了……唔……”还没有等他再一次的认错,厉缱绻手中的戒尺又打了下来。 “小姐!”慕寒握住了又一次准备落下的戒尺,脸已经红的不像样了。 “哎。”厉缱绻轻声叹息一声,模仿着他柴米不进的模样说道,“小姐,慕寒想要穿上内裤。” 慕寒差一点要碎了银牙,精致的面庞点燃上了风华,暗中瞥向她的一眼满是宠溺与纵容。 自那一日慕寒拆了半个调教室被厉缱绻惩戒后,之后的一个星期慕寒都没有再接受这方面的训练。 他想,如果这是她喜欢的状态,他可以一辈子耐下性子配合。 …… 圣樱高中最近发生了一件大家津津乐道的“喜事”。 “哎,你听说了吗?主席和同班的苏毅公开交往了。”女生神神秘秘的对着身边的同学说道。 谁知却遭来一阵白眼,“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都是早上的新闻了好吗?今天早上七点有不少人都亲眼看见苏毅从主席的车上下来,两人可并肩走进教室的。” “就是,就是,你说这主席旁边一直跟着的慕寒,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人家心心念念的厉寒cp莫不是就要破产了吧,呜呜……” “不过苏毅也很好啦,听说来头可不小呢。”有同学神神秘秘的泄露着自己谈听到的消息。 “哦?谁来听听。”好奇者。 “听说这苏毅啊……可是军二代加官三代,瞧瞧这来头怪不得能抱得美人归。” “靠,主席才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他们一定是真爱才在一起的。”有敏感的人,有些不满他的说法。 男生好像也认识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当,当即认怂,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 当夕阳西下,将落未落的落日将天边染成了一片殷红的颜色,今天正好轮到厉缱绻做值日,当同学们在放学后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她蓦然发现今天跟她一起做值日的同学竟然是——苏毅。 “我记得,今天的值日生好像不是你吧,苏大少。”厉缱绻促狭着打趣,在她答应做她的女朋友之后的第二天,苏毅便将两人的关系在学校公开,虽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这样自作主张的行事作风她并不是很喜欢。 “我跟……今天的值日生换了一下。”苏毅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厉缱绻,有些腼腆的坦然,“我想……跟你,跟你一起做值日。” 男朋友的这点小要求,她应该是要答应的吧? “好,那就一切吧。” 在寂静的落日余晖中,少年少女惬意的做起了值日。在圣樱高中这种贵族学校,虽然都会有意义上的值日表存在,但是不少嫌麻烦嫌脏嫌累的有钱人家的孩子,都会选择掏钱雇佣家境一把的学生代替做值日。 厉缱绻当然不会缺钱,但是对于她来说做值日也是学生的义务,一种生活体验,她并不会觉得劳累,也不会觉得无聊,所以当她值日的那天总是会按时的留下来。 安静的教室里一时之间除了打扫值日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动静,然而厉缱绻却敏感的察觉到苏毅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着她。 等做完了手中的值日,厉缱绻拿湿巾擦拭了一下手掌,转过身,看向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苏毅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但是当四目相对的那一秒,他老老实实的将心里的话直言说了出来,“我只是想要多些跟你相处的机会,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是相处的机会却少得可怜。” 厉缱绻蓦然大悟,“所以你才特意在今天留下做值日?” 苏毅点头,“嗯。”但是随即心情又有几分忐忑,“你会不会不喜欢我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厉缱绻抬眉,“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她表现的跟明显? “在我没有跟你商量就在同学问及的时候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所以即使是在同一个班你都始终对我不冷不热的。” 原来是这样,“没有,既然我已经答应你,就不会理会这些。” 苏毅的神情因为她的话明显放松了不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张被天使吻过的精致面颊,“听话的吧。”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样就不会吵架了。” 与此同时苏毅的脑海中也同时闪过了慕寒的脸,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那你喜欢慕寒,是不是因为他的听话? 但是,冲动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走到她面前,星眸直直地望着她:“如果……如果我以后也听你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厉缱绻一愣,有些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她的沉默,让他产生了几分心急,以为她是在无声的拒绝,急急的加重了筹码:“我保证一定会比慕寒还要听你的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遵从。” 这是妻奴的节奏吗? 厉缱绻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笑如同融化积雪的暖阳,惊艳至极。在她听来这样着急表述衷心地行为,就像是一直为了争得主人宠爱,拼命摇晃尾巴的狗狗。 真的是有趣极了。 苏毅沉浸在她的笑容中,眼露痴迷,直到她的声音将他的神志拉回,“不用跟任何人比较,寒是寒,你是你呐。” 她一直亲切的唤慕寒为寒却生疏的叫他苏大少。 “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缱绻,你唤我毅?”改变要从名字开始,他会慢慢取代慕寒在她心中的位置,知道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好,如果你想的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她的乳名是——媛媛。 缱绻二字表面上叫起来亲近实则不然。 见她如此轻易地答应,苏毅面露喜色,“缱……缱绻。”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他却紧张的含的结结巴巴,完全没有当初威胁她当他女朋友时的强势。 “如果不喜欢话,不用勉强,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厉缱绻说道。 “没……不勉强,我会习惯的。”苏毅坚持,然后陡然间想到了什么,鼓足勇气说道:“缱……缱绻,要摸摸我的头发吗?”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哎?”厉缱绻微怔。 第50章:毅,把衬衫的扣子解开 “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说很喜欢我的头发吗?”因为羞涩脸上泛起了红晕,因为他对她的了解仅仅限于多年之前的记忆。 厉缱绻静静地看着苏毅已然绯红的面颊,真是有趣,威胁她冲她吵吵嚷嚷的时候一副全世界我是老大的模样,现在竟然完全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或许这就是——喜欢?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发现。 厉缱绻抬起手,指尖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苏毅配合的弯下腰方便她的碰触,“毅是不是很喜欢我?” “嗯。”苏毅回答。 “为什么喜欢呢?”厉缱绻有几分好奇。 这个问题,让苏毅愣住了,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长的漂亮?——他的身边从来不缺美女。 喜欢她成绩好?——好像也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呢? 好像他喜欢她看着他,喜欢她对着他笑,喜欢她将他放在心上。 “没有理由,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应该是因为这样吧,想要无时无刻的亲近她。 “是吗?”略带冰凉的指尖,顺着他的头顶上的发旋一路向下,滑到他的耳朵,揉捏着他有些肉肉的耳垂,软软的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他的脖颈在落日的余晖下透明纤细,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了两个,而不是慕寒那样永远扣得严严实实。 指腹贴在他的脖颈上,上下滑动的同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皮肤下面的脉动。她曾经多次将慕寒的身体仔仔细细的打量过,甚至还曾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慕寒的身上在上一次青门的事件中留下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伤疤。 那眼前的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呢? 他的身上会是怎么样的,会不会跟慕寒曾经的身体有着同样的光泽? “毅,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厉缱绻手指勾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 苏毅满脸讶然,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静止不动,厉缱绻有些失望,“不愿意的啊,那算了……” 正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却在下一秒被苏毅猛地一下子按住了。 “没有,我愿意。”她好不容易想要主动亲近了解他一回,他怎么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说过会无条件的遵从你的话,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因为从来没有在一个女生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身体,苏毅的有些脸红。 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因为紧张动作有些缓慢,头微微别开,掩住眼中的慌张。 当自己把扣子全部解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果然如同她想象的那般,他的身体光洁,没有任何的伤痕,在衬衫的半遮半掩下,散发着欲拒还迎的靡靡气息。 厉缱绻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滑到锁骨,然后再缓缓向下,或许是因为出生于军政世家他的肌肉虽然没有慕寒的健硕,却也足够结实。跟慕寒的身体有七分的相似。 不过细想一下也就不难了解,现在苏毅即使因为父亲的要求进行一些体能训练。 但也是有计划松弛有度的排演,而慕寒却是从八岁开始便被爹地安排了各种高强度的训练,在接触了地下世界后又多次与死神擦肩,这样的两个人本就不该拿在一起比较。 他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骄子,身上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的伤痕。 因为她的动作逐渐的向下,苏毅的身体渐渐变得更加紧绷起来,厉缱绻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 即使是紧张也会乖乖的站在这里,任她为所欲为吗? 真是有意思的反应,她倒是很好奇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然,还没有等她做进一步的行动,教师的门已经被人轰的一下子推开了,推门的同学再看到教室里两人之间的“互动”,惊恐的长大了嘴巴,满眼的惊讶,然后红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我就是回来拿一个东西,马上走,马上走。”边说着边飞快的跑到自己的课桌前,拿了钱包,急匆匆的跑出了教室。 教室内因为这陡然出现的插曲,安静极了。厉缱绻眨眨眼睛瞅瞅自己和苏毅两人现在的情形,嗯…… 貌似,有点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嘟嘟红唇,有些惋惜的说道:“唔,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包。 刚走了两步,苏毅却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嗯?”转头,难道还有事情? 苏毅指指她的鞋子,“鞋带开了。” 厉缱绻低下头看到了敞开的鞋带,唔……应该是打扫之日的时候开的,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注意到。正想放下书包蹲下来系上,苏毅却快她一步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像是守护骑士一般,解决了她的问题。 这样的举动,慕寒为她做过无数次,或许就是因为慕寒太经常做了,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她的玩具。 但——苏毅却不是,他身份贵重,有着比同龄人高出很多的优越感,却甘心跪下为她做这样的事情,让她的心猛然一提。 系好了鞋带,苏毅却并没有起身,而是抬起头颅望着她,用一种极其认真机器郑重的语气对她说道:“慕寒能做到的事情,我全部可以为你做,甚至可以做到更好。” 他会将她心中慕寒的地位一点点的挤占,知道她的心中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走出教室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教室敞开的窗边靠着一道人影,这道人影从他们开始做值日,一直到他们携手离开视线不曾有一刻的游离。 他看着她抚摸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看着他们肩并肩的走在校园里——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 右手紧紧地攥起,直到指尖将手心虐待的一片殷红,鲜红的血珠如泣顺着手心的纹路滑落……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执着的盯着前面的两人。 眼中的神伤足够将深海填平…… 第51章:竟然站在这里看着她被人欺负! 第51章: 当慕寒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在校门口前,经过的女生们眼中是抵不住的惊艳。 当看到他的时候,厉缱绻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一句,让他以后在校门口等她,他就真的认真的贯彻执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呼吸有些凌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长跑似的。 慕寒的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扫过她的身后,直直地走了过来,“小姐,现在要回去了吗?” 当他平静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站在厉缱绻旁边的苏毅则是一脸防备敌视地看着他,而慕寒淡淡的选择了无视。 “好。”厉缱绻朝着苏毅说了一句,“毅,那我们明天再见。” “嗯,明天见缱绻。”苏毅回道。 而这一刻一直将他当空气的慕寒,却因为这个称呼而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时间仅仅只有几秒钟—— 跟上离缱绻的脚步,就好像刚才的注视并不曾存在。 车上。 厉缱绻抽出书包里的平板,仔仔细细的关注着股市的走向,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手,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苏毅的温度。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又转上了自己的脚上,鞋带也是苏毅系的,原来不只是只有慕寒会为她做这些事情。 “寒。”将平板放在腿上,扭过头问坐在她身边的慕寒,“你认为苏毅怎么样?” “还好。”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并不喜欢从她的口中听见另外一个男生的名字,当她亲昵喊着苏毅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有一种被巨石压住的难受。 “觉不觉得他很有趣呢?”并不在乎他的敷衍,或许在她的心中他本性便是如此清冷,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 慕寒这一次静默许久,当年,之所以会从黑市那么多拍卖品中选择他,也是因为他有趣,所以—— “小姐会喜欢上苏毅?”有些话突然就脱口而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问出了口。 但即使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去问,却还是想要知道。 “可能会吧,也许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厉缱绻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 所以还是会的,是吗? 慕寒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是不想要知道,只是害怕听到答案。 呵……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请,地下世界闻名的暗夜弑神竟然会害怕一句答案。 他听见自己胸口跳动的幅度渐渐得变缓,变平,然后深深地压抑。 …… 翌日,圣樱高中继厉缱绻与苏毅交往的传闻之后,又一关于两人的传闻闹得风生水起。 他们敬仰的大主席竟然在无人的教室里,将苏毅扒光了,意图袭击苏毅。 十几岁的年纪最是风行八卦流言,而这其中的真假却很少有人会在意,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供消遣的话题。 厉缱绻在听到了这个流言之后,表现的很是云淡风轻,或许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他人的言论中,早已经变得驾轻就熟。 反之苏毅却是一上午都战战兢兢,不时的将眼神朝着厉缱绻的位置望去,生怕她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感到沮丧。 昨天闯进班里的同学,也就是谣言最初的散布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多嘴跟同伴多说了几句,会在一上午的时间内成为轰动校园的大话题。 下了课之后,有些尴尬的急匆匆找到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苏毅道歉:“苏同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是把昨天看的事情随口一说,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 对方结结巴巴说了一箩筐道歉的话,苏毅却并没有闲工夫听,他现在只在意一个人的想法。 “哦,对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找主席道歉,希望她不会怪我。”然后四下在班里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人。 于是该同学在教室里喊了一句,“你们谁看见主席了吗?” “主席?刚才下课我看见她被一个女生叫出去了。”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就是特别喜欢苏毅的那个。” 有人开始大声的起哄,“哇哦,这是在为了苏同学争风吃醋吗?” “什么争风吃醋,应该是野花找正室下战书吧。”有人不怕事大的说道。 课余时间的消遣,大家伙们一股脑的起哄,当然也就是在苏毅面前,如果厉缱绻在这里他们是绝对不敢的。虽然主席永远都是和和善善的模样,很少有人见过她发火,但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 毕竟在圣樱高中学生会可谓是只手遮天,得罪了主席就跟得罪了女修罗差不多。 他们起哄起的开心,苏毅却是越听越感到心惊,从小会为了他阵风吃醋的女生并不在少数,他却从未放在心上,即使事情闹大了他也不觉得跟自己有任何的关系,他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愚蠢的行为买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厉缱绻也可能会因为他的原因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他就觉得心里一阵慌乱。 倏地一下猛然站起身,苏毅冲出了教室,因为不知道厉缱绻究竟被叫去了哪里,他只要一边往校园比较偏僻的地方找,一边向经过的同学打听—— 就在他找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在学校后山的一处小树林边看到了静立在那里的慕寒。 慕寒笔挺的静立在那里,在听到不远处传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的时候,视线移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毅双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 然后都近了两步之后,他看到了被一群女生围起来的厉缱绻。 苏毅一惊,着急着便准备拔腿向里面跑去—— 然而,却被一双手臂挡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不是她的保镖吗?竟然站在这里看着她被人欺负!!”苏毅冲着他怒吼。 “小姐并没有下命令。”慕寒神色不变的回答。 这是什么鬼话?!就是因为没有下命令,所以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看着她被欺负?! “走开,你不救,那就我来。”苏毅冷冷的瞪着他。 第52章:乖,慢慢说呐,不着急 然而慕寒却依旧没有动,将手臂收回,却丝毫没有让他过去的的打算。 “走开!”苏毅恼了。 慕寒如同亘古屹立在那里的古树,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孤狼一般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感情浮动。 苏毅大为恼火,抬起手臂便朝着慕寒挥了过去,他想要去就厉缱绻,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打退挡路的慕寒。 但,他所谓凶狠的攻击对于慕寒来说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能够年少成名于黑市的暗夜弑神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对抗的。 最初的开始,对于苏毅的进攻慕寒采取的是躲避的方式,他并不想跟一个相差太多的对手的对手,简而言之就是——在他看来,现在的苏毅还不够资格。 过了一段时间后,或许是因为躲避的有些烦了,慕寒终于忍不住出手—— 砰…… 随着一声闷响,刚才还生龙活虎站在他跟前舞拳弄掌的苏毅被一招打倒在地。 苏毅狼狈的倒在地上,仰视着面无表情如同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慕寒,除了满心的羞愤之外——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父亲的话,当初为了更加透彻的了解厉缱绻他曾经动用了军部的关系,查到了慕寒的相关线索。 当父亲知道后,原以为会是一场责罚,却没有想到父亲只是翻看着慕寒的资料说出了一番,当时他十分不屑的言语:“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身手,如果参军他日必成一方将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好像是十分嘲讽地说了一句,“不过就是从黑市买来的奴隶而已。” 而父亲却十分认真的向他纠正,“小毅,如果将你和他同时扔到凶险莫测的热带森林,活下来的一定会是他。 曾经他对父亲的话嗤之以鼻,现在却好像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在军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父亲会这么说。 就在慕寒看到他想起身,准备进行第二次进攻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寒,住手。” 解决了麻烦的厉缱绻走到倒在地上的苏毅跟前,半弯下腰,朝着他伸出了手,“还能起来吗?” 苏毅有些尴尬地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静默着一声不吭。 厉缱绻抬起脚尖理理他因为打斗而变得凌乱的发丝,问道:“刚才急忙忙的跑来,是来救我的吗?” 苏毅低垂着头,轻声的“嗯”了一声,然后有些尴尬地撇开头,似乎是在为刚才在她眼前轻而易举被慕寒打败而觉得不好意思。 厉缱绻浅笑嫣然,浅浅的梨涡美好而动人,“毅会来救我,我很开心呐。” “开心?”沮丧的垂着脑袋,“可是我并没……没有帮上什么忙。”而且如果不是他的关系,她也不会被人找麻烦。 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就像是抚弄心灰的狗狗,“那如果下一次我被人找麻烦,毅在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的情况下,还回来救我吗?” 苏毅问自己,如果下一次还是会这样难看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如果下一次还是会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还会来吗? 一番心里交战之后,他败下阵来—— “会。”即使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却还是想要来,起码他还可以确定她是安全的不是吗? 他的回答,让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促狭的眸子凝视着他,“看来,毅是真的很喜欢我呢。” 因为她的撩拨,苏毅面色绯红的,结结巴巴道:“我……我以后……以后……” 放在他头上的手逐渐向下移到他的面颊上,随后另外一只手也同时捧着他的脸,“乖,慢慢说呐,不着急。” 她的温声细语让苏毅的心恢复了平稳的跳动,眼中的慌乱与尴尬被坚定所取代,“我会变强,然后一生一世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的声音刚劲有力,字字铿锵,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在有些人口中誓言是随口可以轻易说下的妄语,但在有些人口中誓言却是重达千金的承诺,他们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践行却实现。 而厉缱绻此刻听到了他蓬勃的热血,他是属于第二种的吧。 如果说慕寒的守护在她看来有几分理所应当的成分,那么苏毅却并没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这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管是女孩还是女人她们总是会喜欢听一些甜言蜜语,当然她也并不例外。 苏毅总是会说喜欢她,那究竟什么是喜欢呢? 她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此刻她是想要他的,或许这就是喜欢?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亲密互动之时,慕寒像是木头人一样的站在一旁,是不是机器人一开始就不应该有感情? 如果不懂感情,如果没有懂的喜欢,如果没有爱上她,他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 是不是就可以无情无怨的度过此生。 如果他只是她没有感情的玩具,如果他只是她冷面的护卫,是不是就不会丢了心,伤了眼? 慕寒没有答案,因为这事件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名为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便会不停歇的持续向前,不管这过程这结果你欢喜与否。 …… 苏毅回到家中之后已改以往懒散的模样,主动提出了自己要进行严格的军事化训练,他要在对短的时间内将原先欠缺的补上。 原先因为不想要被家族牵着鼻子走,他对于训练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保能力是有,却称不上是顶尖。 一旦遇上诸如慕寒这样身手的人,只能是束手待毙 十六岁才开始系统的训练,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好在苏毅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在加上有苏家请的专人,一段时间之后,苏毅真的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苏风起看着自己儿子的进步,显然是乐见其成。或许人真的要等到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明白,有时候权势并不能得到一切。 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苏毅的身上总是布满大大小小的青肿,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唯独厉缱绻。 “是不是很痛?”在放学的午后,两人来到寂静无人的实验室,苏毅将上身的衬衫褪去,只穿了一条长裤,指尖触碰着他身上的淤青。 第53章:我在学校多了一个男盆友。 尽管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她碰触,但是每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都会觉得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唔……还好。”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是他有史以来学的最认真的一次,因为高强度的训练他总会在结束的那一刻感到漫卷全身的疼。 “这个,送给你。”厉缱绻从书包里取出一只药膏递给他,“这种药膏对于祛瘀化肿有奇效,每天晚上训练玩之后一定要记得抹到患处。” 苏毅静静地接过药膏,全身心都是暖暖的温热萦绕。 “毅,知道吗?看到你因为练武弄得一身伤,我竟然会觉得赏心悦目呢。”指尖滑过他身上的淤青,琉璃般的眸子点燃上笑意。 苏毅的脸上闪过疑惑,似乎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厉缱绻歪着脑袋想了想,“唔……怎么说呢,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看到有人因为自己受伤应该会觉得内疚或者心疼才对,可以……我确实开心来的多一些呐,因为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受很多很多的伤。” 她这样的思想好像是有点残酷呐,可是怎么办,她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的人。 所以才会总是产生这种跟常人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毅还会喜欢我吗?”难得的,她第一次开始对他敞开心扉,直言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样的问话,让苏毅一瞬间有些呆愣,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坚定地望着她的眸,“喜欢,而且我也愿意为了你受很多很多的伤。” 这样的回答,让厉缱绻的眉眼含笑,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轻抚着他柔顺的发丝,“能听到毅这样说,我很开心。” 因为喜欢她,所以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好;为了能够更进一步的接近她,所以可以受很多很多的伤,真是讨人喜欢的家伙呢。 而且,厉缱绻发现,其实跟苏毅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轻松愉悦的,而—— 现在跟慕寒在一起的时候,她…… 开始觉得压抑。 或许是,懂了爱之后慕寒,看向她的眼神太过沉重。 或许是,慕寒的喜欢,对于她来说太过于深沉。 她厉缱绻,在得到了慕寒的心之后却自私的将自己的心守的密不透风。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苏毅也对她言喜欢,她却可以自始自终无任何心理压力的接受,而慕寒却不行—— 夜晚,月明星稀。 世家公爵。 慕寒被武术教练临时叫走增加了训练项目,厉缱绻坐在餐桌前心情舒朗的吃着晚餐。 伊依瞅瞅厉爵,似乎是想要问女儿心情甚好的原意,然而厉爵却给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伊依望着女儿,带着几分好奇的开口问道:“媛媛,学校里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厉缱绻笑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嗯,算是吧。” “跟我和你爹地分享一下?” “嗯……我在学校多了一个男盆友。” 这件事情她倒是听厉爵说过,不过据她所了解的,女儿与这个男盆友不是一场类似于交易的交往吗? 厉缱绻看着伊依变换的脸色,就知道爹地将自己与苏毅的事情告诉了妈咪,“像是狗狗一样的男盆友哦。”眨眨闪动的眸光,“很喜欢媛媛的人哦。” “媛媛喜欢他吗?”女儿第一次交往的男朋友,虽然开始的不尽如人意,但是现在看来目前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 对于这个问题,厉缱绻沉吟了半刻,给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回答,“我喜欢他喜欢我。” 对于这个答案,伊依有些不赞同的皱眉,“媛媛,交往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是单方面付出的感情长久不了。” 厉缱绻微一耸肩,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在晚饭过后,伊依与厉爵在卧室里谈起了女儿的问题。 “那个苏毅就是苏风起的儿子?”伊依边搓着保养霜,边问道。 厉爵半倚在床上,翻动着手中的文件,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媛媛和他……”在知道了两人是怎么开始的之后,伊依对于苏毅的性情便起了深深地担忧。 “我们的女儿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那厉氏集团交到她的手上就差不多毁掉了一半。”对于她的忧虑,厉爵这样回答。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伊依更是对他深深的一个白眼,“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媛媛的爹地,从小让她学这学那,弄得跟个小大人一样。” 厉爵放下手中的文件,一个跃身来到她身后,将她抱起轻柔的扔到床上,覆身压在她身上,“要不要我证明一下,媛媛是怎么被我造出来的,嗯?”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什么话都敢说,看来他需要好好的振一下夫纲才好。 …… 如今圣樱高中最火的话题莫过于苏毅与厉缱绻的交往。 而原本被不少人看好的厉寒CP就此破灭,着实让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的是她们的高岭之花自此“形单影只”好不让人怜惜,喜的是—— 既然没有了厉缱绻这个最大的障碍,满是情殇的慕寒是不是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忘记上一段伤痛,而开始接受她们呢? 抱有这种想法的女生并不在少数,但是因为被曾经慕寒冷面拒绝的女生神伤的被应该多凄凉,并没有多少人敢轻易表白…… 但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总有人会自我感觉良好的一马当先。 这天结束了体育课,慕寒在水龙头旁用冷水击打着面庞,随后一条干净的手帕递到了他的眼前,一道柔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慕同学,好巧,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擦一下吧。” 慕寒循声望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带着几分的熟悉的女孩,在想了片刻后他这才将有关的记忆搜寻出来,她好像是他的同学吧。 名字……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毕竟他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从来没有多大的兴趣。 收回定格的视线,手掌摸了一下眼光周围的水珠,任由刀刻般的脸庞周围被清水浸染,却没有接过她递上来的手帕,神情冷淡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第54章:吻我 女孩对于他的表现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对于整个圣樱高中来说慕寒的性格都是出了名的清冷,除了对着他们主席,从来不会对任何的人有任何的亲近。 没有任何的恼怒,再接再厉的握了一下手掌,追了上去,笑容甜美的喋喋不休着,“慕同学真的跟大家传说的一样冷淡呢,我没有被的意思只是想要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慕寒眼观鼻鼻观心,当她不存在,女孩颇有毅力的对着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慕同学并不是冰冷的人,对吗?你对主席那么细心,细心到事无巨细,根本就是暖男属性嘛。” 慕寒淡然的走着自己的路,没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 但是显然这名女生很有毅力,而且十分能够自说自话,即使慕寒不理她,她依旧自言自语说了一路。女生想的其实很简单,高岭之花不好搭讪是一定,如果这么容易对女生和颜悦色,那同学们就不会对他这么好奇,也就不会有这个雅号了。 既然他可以对主席那么和顺,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是一座攻不下的冰山,在主席已经名花有主的情况下,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一直坚持不懈下去,就一定能够一点一点的攻克下高岭之花的心。 “其实我觉得慕同学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并没有同学们说的那么高冷。而且慕同学一直屈居在主席家里,想必一定有着种种不为人知的心酸,这些我都理解……”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的慕寒,全程就像是个精致的娃娃,对于外界的一切声音自动的回避。 而女孩因为他的沉默,逐渐变得大胆起来,望着那张宛若刀刻般的脸庞,像是受到了妖姬的蛊惑,慢慢的凑近了他。 落日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帘落在他的身上,神秘,魅惑,犹如降临人世的太阳神阿波罗,让人一眼着迷,甘愿为他沉沦。 女生痴痴的看着他,胸口的小鹿跳的极快,她想要这个少年,想要更深的了解他。 就在女生不断地靠近,离慕寒只有短短几公分的时候,那双寂灭而冰寒的眼眸猛然射了过来,女生没有想要他会突然看过来,像是被逮住的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时之间僵在了那里。 “说完了,就离开。”他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冰冷,没有任何的思绪起伏,一字一顿却足够清晰明了。 “对,对不起,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只是觉得慕同学你很好,所以……所以想要多多了解你一下。”女生红着脸很是诚恳的说道。 对于女生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跟他无关又跟小姐无关的事情,他并不关系,因为没有必要。 被他的视线扫过,除了有些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欣喜,不管怎么样他都开始正眼瞧她了不是吗? 于是女生继续找着话题,以表示自己跟平时表白他的女生不一样,她是理解他的,“我知道有很多不了解真相的同学一直在背后窃窃私语,说……说慕同学喜欢主席,但是我知道这一定都只是他们的胡乱猜测,慕同学对主席如此上心不过是为了报答厉总的知遇之恩,再说就凭现在主席已经跟苏毅公开交往,就足以证明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胡乱的嚼舌根。而且谁不知道以厉氏集团的财势地位,主席的未来的丈夫不是大财阀的公子就是政界军界的新秀……慕同学如此聪明自然不会……” 大财阀的公子,或者是政界军界的新秀吗? 对于女生的话没有听进去的慕寒,却不由自主的在她说道厉缱绻的话题时,鬼使神差的入了心。 他的小姐,会有一天嫁给别人吗? 是啊,他的小姐现在不是都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吗?! 慕寒心下一沉,孤狼一般的眸子布满了寒冰般的残美,嘴角倾泻一声冷厉,“说完了?”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慕同学其实对于这些言语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女生有些着急的解释。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小姐呢?即使他现在并不是大财阀的公子,或者是政界军界的新秀。 “嗯?”女生显然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脑子短时间的呈现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呆愣住问道,“慕同学……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鬼使神差的就说了。 “吻我。”慕寒突然对着面前的女生说道。他突然想要知道,每一次对于小姐的亲近与碰触都会感到心跳加速,周身充斥着一种想要将她狠狠嵌入骨髓的冲动,这一切究竟是对于异性都会有冲动还是…… 只是因为那是她。 女生的脸腾地一下变得很红,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慕寒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如果不好好的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会有这样与他亲密相处的机会了。 或许…… 他或许会因此爱上自己也不一定。 安静的教室里,夕阳的余辉洒满每一处角落。 女孩红着脸,将唇凑近了一直以来被称作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的俊美少年,女生伸出舌头试图撬开他的牙齿有更深一层的亲密,然而确实无果。 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一遍遍的用湿润的舌头舔舐他的唇瓣…… 同样的舔舐,同样的缠绵,然而他的眸子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冰寂的瞳孔平波无澜。 原来,真的不是吗。 原来会沉沦只是因为那人是她。 没有必要再验证什么了,慕寒推开眼前的女生,想要起身,却敏锐的发现了背后的某种熟悉的注视。 身体猛然间僵硬了起来—— 这道目光是,是…… 肢体变得僵硬,就连脖子都无法轻易的转动,双眸中缓缓的映照出了烙印在脑海深处的容颜。无比熟悉的琉璃眸子,清澈的纯净的目光,如同一道道滚滚天雷将他劈的脑袋一懵。 第55章:你,喜欢他? 喉结上下颤动了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嗓间却干渴的厉害,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下一秒,慕寒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厉缱绻的眸子,心脏紧紧的一阵收缩,心中猛然间涌现出无限的恐惧与慌张。 “慕寒的身体是我的,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给别人看呐,如果被碰了的话,就不要你了。”她曾经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女生被慕寒陡然间的变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他们身后的厉缱绻有些心虚的恍然。 “主……主席,你什么时候到的?……” 厉缱绻绕慕寒一步步走到女生的面前,静静的看着这个刚才还在亲吻她玩具的人,声线缥缈莫测,“你,喜欢他?” 女生娇羞的瞥了一眼慕寒,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呢?”厉缱绻遥遥的抬起眸子问向慕寒。 视线胶着的瞬间,两人彼此凝视紧密相连,好像就这样便可以沧海桑田。 “寒,回到我的问题。”声音清冷,好像八年前的第一次的遇见。 然后就在女生的惊呼中,慕寒直直的单膝跪在了厉缱绻的跟前,“小姐,慕寒知错。” 厉缱绻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慕寒,“回答我的问题。” 一旁的女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众人一直认为的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竟然就这么匍匐在一个女生的脚下。 “慕寒……甘愿受罚!”半晌之后,慕寒再次开口。 厉缱绻气急反笑,“好,很好。” “自己去领罚,然后书房罚跪两个小时。”想要惩罚吗?那她就成全他! “主席,你……”女生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厉缱绻冷声着打断了,“这位同学,我还要回去处理家事,再见。” 家事两字一出,女生静默了,垂在两侧的手却握的紧紧地,低垂着眼眸,“主席……再见。” 世家公爵,书房。 再惩戒室被打了三十鞭的慕寒,褪下衬衫,直挺挺的跪在书桌前,身上布满了血红的伤痕。 厉缱绻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寂静的书房内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声响。 “我说过吧,如果你脏了,就舍弃。” 慕寒猛然间抬头,目光灼灼,“小姐,我没有。” 厉缱绻轻笑一声,“没有?是没有跟人接吻,还是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嗯?” 再一次的沉默,厉缱绻当然知道慕寒不可能跟那个女生除了接吻之外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但是她的玩具什么时候竟然可以沾染上他人的气息了?! “那衣服我看着碍眼,跪的时候挺胸抬头,两腿与肩同宽。” 低头动手,因为衬衫在挨罚的时候已经褪掉,当碍眼的长裤也脱离了慕寒的掌控的时候,他身形完美的曲线已经展露,厉缱绻的视线自始自终没有移动分毫。 可是最终,慕寒的动作顿了一下,碰上她莫测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将衣服全部扒掉。 “跪下,手背到身后。” 从架子上取下一副深黑色的羊皮手套,拿着镣铐将他的手反扣在身后,挑选了一只细鞭,然后缓缓走到他身边,用长鞭将他的下巴勾起,四目相对,“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不该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碰触!” 慕寒垂下眼眸,对于她的举动,表示无声的认同。 长鞭沿着他的下巴顺过喉结,一直到达他的身前,然而慢慢的摩擦,这个过程让慕寒的身子一阵战栗,想要动一下身体,另一侧却快速的遭到了精准的击打。 她知道他最不能承受的地方在哪里,所以当他遭受到重击,慕寒嘴角流泻出一声浅浅的低吟“唔”。阵阵刺痛袭来,他脸上的红晕越发的多,心跳的很快。 “你的身体只能属于我,每一部分都是我的。”骄傲放纵的宣誓主权,不容置疑。 她站在他的身后,他无法看到她下一步的举动,呼吸逐渐浓重,起伏的上身,粉红的樱桃格外的诱人夺目。 鞭子从腰际滑落,当它毫不犹豫的沿着他的肌肤的时候,慕寒下意识的向前倾斜,然后下一秒就是快速的一鞭子,虽然并不重,却足够留下一道印记。 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折磨。 道上人人敬畏的首领,被以这样的方式惩戒,她是在刻意的侮辱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厉缱绻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谁允许你动的?!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会让你求饶!” 反扣着双手死死的攥紧,额头上满是虚汗,鞭子肆意的侵入他脆弱的部位,研磨着他的肌肤,让他的隐忍濒临爆发的边缘。 就在他想要挣脱她的掌控的时候,厉缱绻陡然将鞭子抽了出来—— “唔。”慕寒死死的咬着牙,倒在了地板上。 厉缱绻抽出另外一条较为短小的鞭子,挥舞着,“啪”的一声,他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痕。 “告诉我你的身份!”折磨他,并没有让她的心情舒缓多少,不听话的玩具她想要毁了他! “小姐的……男侍。”想要说玩具,却再吐出口的时候改变了称呼。 “原来你还知道!”冷哼一声,短鞭再次落下,“再说一遍!” “小姐的男侍!”如果这是留在她身边的条件,他可以将尊严放弃。 “告诉我,你的权利!” 背上的伤口泛着酥麻的疼痛,他却丝毫不去在意,“我没有任何的权利。” “告诉我,你的义务。”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让小姐,高兴。”八年前他就被人告知了存在的意义。 “重复!” “我的义务是让小姐高兴。” 甩下短鞭,“慕寒,今天的事情下不为例!” “是,小姐。” “去上药。” “是。” 急促的喘息让蒸腾起来的渴望愈演愈烈。一切似乎都开始脱离原来的轨道。慕寒浑身颤抖着,任那支马鞭侵入自己脆弱的部分,他甚至主动的稍稍分开了自己的身子。颤栗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激灵窜上大脑,将一层又一层的感觉叠加起来,无限逼近崩溃的边缘。 第56章:小姐这一次,慕寒选择——拒绝。 “小姐,杨小姐打来了电话。”门外一道声音飘了进来。 厉缱绻放下手中的短鞭,看了眼始终保持着端正姿势的慕寒,轻笑一声,“果然不愧是暗夜弑神,忍耐力果然惊人。”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圆圆的金属制的小锁,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精致的锁,在训练室里他曾经被迫熟悉了全部的样式,而这是其中最为霸道的一种,他会无时无刻的感受着自己濒临爆发感官,却无法真正的自我释放—— 在厉缱绻玩味的目光下,慕寒紧抿着嘴唇,像是要赴义一般,将手伸进了他的身子,动作熟练没有任何停顿的,锁在了上面。 在多年的后两人再见的时候,慕寒常常在想,或许对于她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有些人非强势不能,他的容忍只会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一处不起眼的客房。 “老大,门中残留的兄弟们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短时间内为了避人耳目,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不要轻易出现在人群中。”脸上还微微有些挂着彩的百里,对着一进门便一直背手站在窗前的慕寒说道。 “……你做的很好。”许久之后,慕寒这才说道。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好像是蒙上了朦胧的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这个时候,他甚至无言再面对往日的兄弟,龙延门因为他的原因被毁于一旦,剩下的不过人不足往昔的一半。 他身为他们的首领,知道仇人是谁,却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他,根本不配做他们的首领—— “百里,我是不是很没用?”声音消散在空气中,飘渺浩远。 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百里也能猜测到一二。龙延门防守严密,以青庭的能力能够如此准确的重创他们,如果说没有人暗中的指导,除非是天上下起了红雨。 而在看到慕寒这般的魂不守舍之后,他心中隐隐地想要迸发出一个答案—— 厉缱绻。 如果不是跟跟厉家那位大小姐有关,他们的首领绝对不会露出这样颓然的神情。 如果说每个人在一生中都要经历一场巨大的劫,那厉缱绻无疑就是慕寒逃不脱、渡不过,宁愿画地为牢也想要守护的魔。 “老大……脱离厉氏吧。”百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诚心诚意的劝解。 慕寒一怔,凌厉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脱离厉氏? “兄弟都愿意跟着老大你东山再起。”百里索性将所有的话一吐为快,“老大,也许你不知道,兄弟们对你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为别的,就说你处事的决断和雷霆的手段就足够兄弟们信服……但有一点不少兄弟们都会觉得无比憋屈,咱们龙延门虽然成立时间并不长但在地下世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为了钱为了地盘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老大你却严令禁止与厉氏集团有任何冲突的生意一律退让——” 越说百里的情绪显然越加的激动,“可你有没有想过,厉氏集团的生意遍布凉城的每一个角落,Z国这么大却又三分之一的生意与它有关,让兄弟们避让厉氏,就等于是一次次的把到手的钱推了出去…… 为了当初定下的这条门规,兄弟们有多少抱怨都忍了,但现在—— 我们折了半条臂膀!老大死的可都是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说到这里,百里哽咽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次……这一次厉氏可以为了他们所谓的原因借青门的手重创我们,那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下下次,老大——为了一个厉缱绻,你当真要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他的每一句话重重的打在慕寒的心上,百里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懂。 阖上眼眸,仰看着远处的蓝天,“百里,别说了。” 见他如此,百里便知道自己的一番唇舌统统白费了,这么多兄弟流的血竟然都不能让他下定离开厉氏的决心!! 百里胸腔中充斥着一把剧烈的火,“砰”地一脚踢翻了不远处的桌子。 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却在很多时候更像是兄弟,慕寒的执迷不悟让百里红了眼,“你当真要等到有一天被她像垃圾一样的舍弃,才会醒悟?” 慕寒静静地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立在那里,没有人知道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何种想法。 “好,好,好……”百里连说三个好字,然后甩手离开,“百里告辞。” 久久沉默的慕寒终于是在他关门的那一刻开了口,“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不劳忠犬先生费心。”百里恶狠狠的将门甩上。 忠犬吗? 你看,他明明想要保全两方,最后却弄得一团乱麻。 慕寒啊,慕寒,你当真是——无用。 慕寒自嘲一笑,瞳孔中一片惨然。 明明外面是朗日高照,他却偏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再回到世家公爵,已经是第二次的清晨了。 厉缱绻将他叫到了书房,“人见到了?” “见到了。”慕寒笔直的站立在桌前。 “见到就好,我想你该知道龙延门的名字应该就此消失,而以后不管再有任何涉黑的组织成立,都与厉氏集团没有半分关系。”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划清界限。 她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想要重振龙延门可以,但是曾经的龙延门的名字不能再用,也绝对不能与厉氏有任何的牵扯,总之一句话—— 厉氏是从商,但却绝对不涉黑,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而…… 当厉氏有需要的时候,他身为厉氏的一份子,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简而言之就是—— 当厉氏需要动用地下世界的势力,他责无旁贷的需要挺身而出;而在平日里,却要与厉氏划清界限。 几乎是断了龙延门的半条命脉,却还要在必要的时候再加以利用,这就是商人,这就是她修的“上位学”。 而慕寒对此的回答是,“小姐这一次,慕寒选择——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反驳她,也是第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因为他是她买来的玩具,因为—— 他喜欢她,所以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但…… 第57章他不会再选择纵容 当她会伤害到他的兄弟的时候,他不会再选择纵容。 厉缱绻直直地看着他,“想清楚了?”顿了一下,又说,“还是寒已经准备好离开厉氏了呢?” 慕寒一怔,僵直了身体,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除非小姐舍弃,慕寒绝不会离开。” 然而他近乎于是保证的言语,并没有让厉缱绻打消疑虑,只是别有深意的说道:“今天去见了你门下的人?” 两人相处八年,她一开口他便大致猜到了她的用意,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如实回答,“是。” “有什么感觉?” 扪心自问,如果是她看到自己昔日的属下死的死伤的伤,在面对“刽子手”的时候绝对做不到无动于衷,那他呢? 龙延门这次死伤过半,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厉氏,他真的可以不放在心上,依旧效忠? 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小姐想问什么?”孤狼般的眸子予以回视,对于龙延门的死伤惨重,是想让他不怨还是不恨? 厉缱绻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抱着大大的抱枕,佯装睡意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慕寒对于她逃避的举动心知肚明,“小姐,早上还有一个高层会议。” 厉缱绻悻悻然睁开眼眸,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涌动的眼眸,拢拢长长的卷发,“会议?昨天晚上那群老家伙在迷性玩了一晚上,还能爬得起来?” 慕寒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小姐好好休息,慕寒告退。” “站住。”厉缱绻轻轻地从背后叫住了他。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慕寒停下脚步。 厉缱绻朝着他勾勾手指,语气轻柔暧昧,“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在白天,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间。” 慕寒的后背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慕寒……还有事,所以……” “所以什么?”厉缱绻微微扬眉。 “没事。”手伸向了衬衫的衣扣。 “呐……原来寒喜欢这一种的的,我说的喜欢是指……在早上按摩哦。”促狭的眸子望着他,满意的看到他尴尬的模样。 “按摩?”慕寒的双颊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原来是他想多了? “拿出你的水平哦,让我看看无所不能的寒,按摩技术是不是也一流。”厉缱绻心情大好的俯身趴在床上,轻轻的阖上了眼眸。 慕寒侧身坐在床边,将手磨搓了一番之后,沿顺着她的脊背缓慢轻柔的向下。因为从小练武的原因,他熟悉人体的每一个经络与穴位,厉缱绻舒服的低吟出声。 “寒。”厉缱绻在他停顿的时候突然停下了翻过身,按住了她的手。 “小姐?”慕寒对于她的举动不明所以。 “不管以后我身边的人是谁……”她凑在他的耳边轻语,“我都希望寒能够每天这样待在我身边。” 慕寒楞了一下,冰寒的眸子里面的含义让人看不真切,“小姐,‘以后身边的人’是指苏毅?” 厉缱绻轻轻一笑,将他拉到身边,与他耳鬓厮磨,“如果我说是呢?” “不会。”慕寒轻轻闭上了眼眸,“如果有一天小姐结婚或者订婚了,慕寒会自行离开。” 离开? 厉缱绻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精致如画的俊美容颜,捏住他的下颌,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上,“如果我不准呢?” 慕寒顿了两秒,然后右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一把将她压到了下面。反客为主,首次强势的展现了他的霸道与放纵,只两下他便敲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厉缱绻被他猛然间的转变打的措手不及,他灵巧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功攻城略地,好像要将她生生嵌入骨髓,融进血液。 就在厉缱绻认为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狂肆之中的时候,慕寒松开了她,纠缠连绵的音色丝线在两人的唇角相连,他静静地在那里看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 伸手拭去嘴角的液体,等待着她从方才激烈地吻中和缓过来。 两人对视数秒后,厉缱绻猛然间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一上一下的再次倒了下去,指尖穿过最下面的纽扣,然后用了巧力,只听“哗啦啦”连续的几声,健康的肌理裸露在她的眼前。 这个样子的寒,她从小看到大,熟知上面的每一道痕迹,现在上面满是或轻或重的伤痕,再不复当初的完美,却愈加的让她感到目眩神迷。 对于他,她一直不知道究竟该抱有怎么样的态度,曾经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将他单纯的当成自己的玩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渐渐地觉得—— 她似乎对于这个潜意识里的玩具,有了一样的感觉。 当他对着她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 好像在,跳动。 没错就是跳动。 可是,主人又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玩具? 这就像是猎人爱上自己的猎物,一样的可笑。 “寒,要我把它打开吗,嗯?”指尖滑过她曾经亲手给他戴上的锁,带来一阵战栗。 慕寒微微支起上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冰寒的眸子满是情动的光泽,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需要我帮小姐钥匙吗?” 厉缱绻微微一愣,然后扬起笑意,将桌边的抽屉中的小钥匙掏了出来,“叭”将锁打开了。 下一秒,两个人终于坦诚相见,紧密相拥…… “唔……” “寒……”慕寒似乎跟先前的时候不一样,厉缱绻发出低低的软语。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他轻轻的呼唤,“媛媛……” 他终于在八年之后,唤出了她的乳名。 “媛媛,媛媛……”一声声,一句句,他唤的声音低至不可闻。 因为没有资格。 多年之后,两人再次相见,他终于有足够的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真真正正、光明正大的对着她朗声喊上一句“媛媛”。 他一生的执着,不在王图霸业,不在权势名誉,从来只为一个叫做厉缱绻的女孩。 那是他一生不愿意醒来的迷梦。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等厉缱绻有些无力的虚软躺在床上的时候,慕寒将她抱进浴室,将两人身上浓重的味道散尽. 第58章:专情?忠贞?你也就糊弄糊弄傻子 “顾坊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完全不知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是父亲有意为之,我不计较,但……”厉缱绻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声音如同一块块寒冰冻结人心,“再敢打他的主意,你现在所拥有的会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厉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明白?”电话那头顾坊揣着明白装糊涂。 厉缱绻冷笑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你与青门暗中往来告知青庭以钱色引诱王明陷害慕寒的事情,当人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是父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然将总裁的冷厉学去了七分。 不过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敢轻易承认的,勾结外人陷害大小姐的人,承认之后的后果并不是她可以轻易承担的,索性现在看来,厉缱绻手中并没有十足十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是只在电话里敲打她了。 但顾坊绝对不会想到,青庭早已经在离缱绻的手上了,厉缱绻之所以现在不动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她对于厉缱绻而言还有用处。 被蒙在鼓里的顾坊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顾坊对厉氏忠心耿耿,小姐多心了。” 闻言,厉缱绻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淡漠的警告,“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听在顾坊的耳朵中,只觉得额头冷汗淋淋,下意识的臣服,“是。” 既然顾坊依然服软,而她在日后又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厉缱绻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连称呼都不在指名道姓而是变得亲昵起来,“顾姐姐这么多年对厉氏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他日希望顾姐姐还能像父亲在位时一样的为集团独当一面。” 打一巴掌揉三揉,这是上位者惯用的套路。 因为顾坊还有用,厉缱绻容忍了她当日为了将慕寒拉下马,与青庭合伙陷害慕寒一事,即使她对顾坊此人一向不喜。 成大事者,忍人所不能忍。 慕寒是她所亲近之人,所以…… 暂时,只能是他受委屈了。 厉缱绻仰头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看着周边的云彩被染成绚丽的颜色。揉揉有些酸胀的额角,心中反反复复出现一个名字—— 慕寒。 她现在好像已经越来越不能紧紧地把他当成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玩具了,如果不在乎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警告顾坊,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因为他接受了请外一个女生的吻而大动肝火 ,只是—— 对自己玩具的在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爱情? 不,不会。 她是厉缱绻,她可以多情却不能独情,她可以养上成堆的男侍却不能唯爱一人,爱情她不懂得,也不想要知道。 一个人只有在没有牵挂的时候才能横刀阔斧,大杀四方。温暖很多时候会成为阻碍前进的羁绊,她的父亲被称为厉氏集团历史上最杰出的家主,依旧没能逃离感情的怪圈,为了她的母亲甘愿收敛起横扫的羽翼,不再纵横无极。 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太多的关注,因为总有一天那人会不知不觉入你心。 …… 暮色四合,杨向晚领着一位客人走进了世家公爵。 沙邦公主特丽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规模庞大,装修低调奢华的别墅。沙邦属于岛国,在数十年前便已然独立,实行了君主立宪制,作为国王虽然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依旧在民众心中是神圣的存在。 作为沙邦的公主她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没有姐姐那样被种种限制,却少不了言行受到束缚。 她与杨向晚,厉缱绻算是贵族圈里的密友,这一次来到来到凉城是特意转到这里来看看。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我应该有差不多十年没有来了吧?”特丽斯带着些回忆的追忆。 杨向晚笑呵呵的打趣,“是啊,你再不来,缱绻顾及都要将你忘了,当年你来的时候也不过十岁现在一眨眼就已经十年了,咱们三个虽说总是在网上见面这真正实实在在见面的几乎真是少得可怜。” 特丽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就有些抱怨,“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们两个也太没良心,我这几年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沙邦宫廷里,你们竟然连去看看我都不去。” 杨向晚长长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哟,谁敢去打扰你啊,听说在你成年之后,这老公都弄了好几个,我们这不是怕去了打扰你的好事……” “呸。”特丽斯作势就要扑上去打她,“姐姐我专情的不得了,我们沙邦王室对待感情可是忠贞的很,到时你们这两个家伙这几年玩的忘形了吧。” 杨向晚哪里是轻易示弱的人,“专情?忠贞?你也就糊弄糊弄傻子,小心哪一天我捉奸在床,看你打脸不打脸。” 两人一路嘻嘻闹闹,不远处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阶梯处快速的走了上去,虽然看不清楚人影,却足够惊鸿一瞥。 特丽斯停止了打闹,呆呆的看着那道已然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杨向晚有些狐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却足够她反应过来那道身影究竟是谁。 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一眼惊鸿的特丽斯。 “走吧,缱绻知道你今天来,特意跟学校请了假。” “那个……刚才走过去的人是谁?”特丽斯懵懵然的转过头问她。 杨向晚耸耸肩,“那可是缱绻的心头宝,谁都动不得。”谈笑间警告了她关于慕寒的身份。 特丽斯心知肚明这样的介绍代表的是什么,只是—— 有这样风姿的男人竟然甘愿做男侍吗? “原来是这样。” 杨向晚大大咧咧的揽着她的胳膊,“行了,你也知道缱绻的性子谁如果动了她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慕寒确实令人眼馋,但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啊。” 特丽斯呵呵笑了,“走吧。” 第59章:听说技术好,人又听话。 “缱绻。”特丽斯大叫着一个虎扑便朝着厉缱绻扑了过来 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厉缱绻显然也很是激动,“特丽斯,好久不见。” 而后就是长长的相拥,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多年未曾见面的好友堆在一起那更是有说不完的话,因为特丽斯与杨向晚的性情较为活泼,厉缱绻为人虽有些冷淡却很是随意,所以三人才会形成多年的情谊。 佣人们早已经被厉缱绻视线撤了下去,特丽斯左瞅瞅右看看的不知道是在找寻些什么,直到她的视线与厉缱绻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的时候,这才有些小女儿情态的小心翼翼问道:“缱绻,听向晚说……你收了一个男侍,怎么不领出来让我看看?” 厉缱绻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特丽斯你在沙邦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怎么会突然想要见一个男侍?” 这话,隐隐有些疑虑。 杨向晚赶忙接话,“哦,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偶然瞥见的。”她如此说,一方面是为了维护特丽斯,免得引起两人之间的隔阂,另一方面——她并不像,那个精致如画的少年因为特丽斯没头脑的话,而引来主上无端的猜疑。 能出生在王室的不会是十足十的傻子,及时地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现在经过杨向晚的一些问答,也足够特丽斯明白过来。 “嗯。” 厉缱绻的视线在杨向晚的身上停留了两秒,而后不动声色的移开。杨向晚装作没有看见的,低头喝着咖啡。 “寒,过来。”厉缱绻波澜不惊的唤了一句。 杨向晚一时不察,一口咖啡没有咽下去,直接憋的脸色通红,有些怨怼的瞅瞅厉缱绻。 这丫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在报复她刚才替特丽斯说话。 果然厉公主睚眦必报的性子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厉缱绻转头,似笑非笑的帮她顺着气,同时不忘火上浇油,“呐,向晚是越活越倒退了呢,怎么连小孩子都会做的事情都做不好呢。” 杨向晚铁色古怪,尼玛,她就是提醒了一下特丽斯不要说不该说的,她至于这样对她冷嘲热讽的吗? 靠之,这世界没有爱了。 城市套路太深,她要回农村,嘤嘤嘤。 然而,杨向晚不明白的是,厉缱绻之所以会揪着她不放,并不是因为她维护了特丽斯,而是对于自己没有足够的信任。 她厉缱绻对于朋友一向大方,奉行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对特丽斯或者慕寒产生怀疑,身为厉氏集团的下一任王者她有足够的辨别能力。 当慕寒听到厉缱绻的召唤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促狭着望着他的小姐,以及一脸古怪的杨向晚,还有一个并没有见过的女人。 简单的颔了一下腰之后,慕寒准备走到厉缱绻的身后,然而就在这时特丽斯“唰”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奔到了慕寒的跟前,“帅哥,你叫慕寒?”略带痴迷的望着他那张精致的面孔,直叹造物主的神奇。 慕寒点头。 特丽斯艳羡的回过头瞥向厉缱绻,“缱绻亏咱们还是多年的老友,你什么时候弄来了这么漂亮的人都不让我知道。” 厉缱绻淡然抿了一口咖啡并没有搭腔。 特丽斯沮丧的想要摸一下慕寒如画的眉眼,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于是乎特丽斯更加的哭丧着脸,“缱绻,你还没有没有这么漂亮的人,送我一个啊。” 厉缱绻扬唇一笑,“喜欢?那我把这个送你如何?” 慕寒冷然间抬眸,眼中锋芒毕露,却在短短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特丽斯同样也是一惊,不过她的惊全部都是惊喜,“你说真的?” 慕寒不知道厉缱绻这话里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只是微微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杨向晚的身上。 杨向晚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愧是与缱绻一起长大的,这巧妙分析形势后选择最有利的方式解决问题,他运用得出神入化。 的确现在选择向她求助,然后由她出面化解现在根本搞不清楚形式的特丽斯以及让人不能完全猜透厉缱绻之间的问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她没有参与其中,二她是两人的好友。 只是他之所以能够在这种场合向她求助,是因为知道她对他的心思的吧,果然,他与缱绻的脾气秉性很像,从来喜欢纵观全局,然后——不动声色。 “咳,那个特丽斯啊。”杨向晚嬉笑着起身将特丽斯拉回到座椅上,“你不是一直想要再去一次迷性吗?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吧,听说迷性不久前刚刚来了一批新人,听说技术好,人又听话。” 特丽斯现在已经完全拜倒在了慕寒的西装裤下,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人会比他还要吸引人了,自然是不肯轻易答应。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慕寒看,不论是他鬼斧神工的五官还是修长的身体或者寒冷若冰的气质,都让她心动不已。 杨向晚将迷性的美人们夸赞了一个遍,都没有见特丽斯有任何意动的迹象,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对着一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小母猪谈论人生哲学,一样的让人蛋疼。 狠狠的瞪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厉缱绻,却见她倒是很云淡风轻的笑语嫣然,一时之间不由得大为光火。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倒好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不担心,反倒是让她一个局外人在这里干着急上火,真是没天理。 就在杨向晚忍不住想要发飙的时候,厉缱绻终于是说话了,只是矛头却指向了静立在那里的慕寒,“特丽斯想要你,寒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慕寒低垂着头,语气生硬不带任何的情感,“慕寒……听从小姐的安排。” 特丽斯蓦然瞪大了眼,视线在慕寒与厉缱绻之间来回的移动,最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说……缱绻,你不会是在耍着我玩吧。” 杨向晚真想给她跪了,然后说上一句——恭喜你,终于看出来了。 厉缱绻微微笑了起来,“是也不是。” 第60章:寒你要乖乖的,不能让别人碰你哦。 特丽斯哀怨的望着她。 “你不是要在H国的首都大学学习一月吗,我让寒去保护你。”厉缱绻摆正姿态,“沙邦现在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已经是胶着状态,你在外面单纯的保镖根本无济于事。” 特丽斯在短暂的一愣过后,叹息了一口气,世人皆知沙邦是君主立宪政体王室身份高贵,却不知这份殊荣背后隐藏的腥风血雨,从来阴谋与权势都是并立而行的。 “不用了,慕寒是你得力的住手,我又怎好多人所爱。”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厉缱绻微微摆手,“行了,在我这儿就别客气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客套的。” 特丽斯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秉性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感情好,就怕你家慕寒不会答应。” 厉缱绻微微一笑,看向慕寒。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与慕寒便已经心意相通,慕寒十分郑重的转向特丽斯,“殿下,慕寒一定尽心竭力。” 虽然开始于闹剧,但好在结局圆满,杨向晚这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放在了实处。第一次她与慕寒的遇见也是这样的巧合,所谓一眼惊鸿真的不为过,只不过不同的是当时她像厉缱绻提出愿意拿三个男侍交换慕寒的时候,被尚且年幼的厉缱绻无情地拒绝了。 数年之后,当年喜怒形于色的厉公主终于还是成了如今的模样,即使是亲近之人都无法探知她内心的想法。 是夜。 特丽斯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住下,厉缱绻回到自己的书房。 慕寒端着茶杯走到了她的身边,厉缱绻微微扬眸看他,“特丽斯的资料都看过了?” “是。”慕寒将自己刚才看到的资料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特丽斯,沙邦王室的小公主,也是沙邦名义上的第二顺序继承人,因为其兄多年卧病在床,她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王位继承人。但沙邦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已经内部已经闹翻了天,这几年王室内部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夺取王位。” “很好。”他做事她一向放心,“这一个月,你暗中保护好特丽斯,同时要密切注意看看暗中与王室内部成员有来往的势力,是否与厉氏集团的人有关……” “小姐是怀疑,有人暗中参与了沙邦的王权争斗?” “暂时还不能确定,你暗中多多注意一下。” “是,慕寒明白。”慕寒点头。 “记得。”厉缱绻看了看他,“厉氏集团的人不能插手沙邦的内政,这是底线。” “是,小姐。” “还有……”将他召到身边来,示意他弯下腰,厉缱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还有,你的任务是保护她,只是保护,懂吗?” “小姐?”慕寒一愣。 如此榆木脑袋让厉缱绻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我是说……你是我派给她的保镖不是舞男,除了保证她的安全,其余的她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拒绝。” 慕寒颔首,“是。” 低下头的那一刻最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当然知道她一开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佯装不懂,不过是为了让她亲口说出这番话。 “还有就是……我今天跟特丽斯说要把你送给她的话,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显然是从没有跟他说过这样服软的话,她说的并不是太自然,但是又害怕他多想,故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说出了口。 慕寒眼神一闪,将脸隐藏在阴影处,“慕寒不过是小姐的男侍,小姐不用特意解释。” “哎?”厉缱绻有些烦躁的搔搔头,然后有些强势的提高了声音,“我说是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呐,你……不许生气,也不许心里别扭。” 她不准他——伤心。 “是,小姐。”慕寒的声音有些喑哑,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了,就轻声道:“既然小姐没事了,慕寒先下去了。”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站住!”厉缱绻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慕寒闻言定立在原处。 “过来。”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一言不发的走到她面前。 “现在,吻我。” 慕寒扬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吻我。” 慕寒依令而从,俯身将手臂撑在椅子的两边,将她圈固在中间,薄唇凑到她的红唇上——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齿尽在咫尺的时候,她却将头撇开。 冰寒的目光无声的静静地凝视着她。 厉缱绻狡黠的笑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寒你要乖乖的,不能让别人碰你哦。”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她轻笑出声,“因为你是我的啊。” 他是她的,所以怎么能让别人碰呢,那样的话她会很不高兴哦,很不高兴的。 “玩具吗?还是男侍。”直直地盯着她,好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唔……”指尖细细的描摹他的眼部轮廓,“寒认为呢?” “小姐喜欢我吗?”他又问。 “喜欢。”这一点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如果不喜欢就不会让他待在身边这么多年。 “什么样的喜欢?” 什么样的喜欢?这个问题倒是问住她了。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很喜欢的喜欢。” 慕寒沉默,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苏毅呢?” “也喜欢。”像狗狗一样听话乖巧的少年,她一向喜欢。 也是喜欢吗? 如果喜欢所有人那就是谁都不喜欢,因为所有人在她心中都是一样的存在。 “小姐会在成年之后跟他订婚甚至是——结婚吗?” 对此厉缱绻凝眸想了数秒,等待答案的他也同样在经受折磨。 “厉氏集团与苏家,看起来门当户对。” 这就是答案,因为般配,所以一切都有可能,更可况她并不讨厌那个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叫做苏毅的少年。 原来,这就是答案吗。 慕寒颓然的站直了身体,松开了她。 直到慕寒离开,厉缱绻还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从龙延门那件事情之后,慕寒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样的顺从,一样的乖巧,但是她偏偏从这份宁静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第61章:你什么时候见我虐待他了 翌日早餐摆了上来,特丽斯坐在厉缱绻的下手一边吃饭一边望着窗外,窗外不远处有一棵直立挺拔的树,一道修长的身影穿着简洁的白衬衫黑色长裤w外罩酒红色风衣翘腿坐在树下,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射在他的脸上,他浓郁的睫毛微微下掩,一时间只让人脑海中浮现出七个字:岁月静好,现世安。 “告诉寒,十分钟之后来这里”召来佣人吩咐下去。 “是。”佣人走到了院里。 然后是那人就看到慕寒那双漂亮的眼睛遥遥望了过来,却在一瞬间之后快速移开。 杨向晚抬眸看了一眼厉缱绻,“我怎么觉得这慕寒每次看到你就跟小狼崽见到猎人似的。” 厉缱绻耸耸肩,眨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得了,算我没说。哎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去一趟黑市,如果能在你之前发现慕寒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转头向着特丽斯埋怨,“你是不知道慕寒跟着她受了多少苦,你看看这每天水里来火里去的,这人啊每次见都比上一次受半圈。” 感受到特丽斯望过来的质疑的视线,厉缱绻有些不乐意了,“哎!我又不是施虐狂,你什么时候见我虐待他了。” 什么叫做每次见到都比上一次瘦了半圈,厉氏还能少了他的伙食不成。 收拾好行装的慕寒走进了客厅。 “寒寒。”特丽斯招收将他叫了过来。 慕寒的视线淡淡扫过她却没有动,而是看了厉缱绻一眼,随后朝着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过来吧,不然一会儿就又有人说我虐待你,不让你吃饭了。”厉缱绻抬起眸子无声与他对视一眼。 慕寒快步走了过去,因为厉缱绻的左右两边都有人,慕寒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坐在了杨向晚的下手处。 “寒寒,这个糕点很好,你尝尝。”特丽斯将自己手边的一碟糕点献宝一样的端在他跟前。 慕寒瞥了眼一看就是甜得发腻的糕点,抿了一下唇,伸手就去拿。 “行了,不喜欢吃就不吃。”厉缱绻蓦然出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并转头对着特丽斯说道:“寒挑食的紧,女儿家喜欢的甜食他多数不喜欢吃。” 特丽斯与杨向晚像是见鬼一样的同时望向厉缱绻。 就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模样,再不复往日的清冷,起身将一小碟清清淡淡的糕点通过桌子上的转盘转到他面前,“不喜欢就直说,特丽斯又不是外人。” “是,小姐。”慕寒这一次却是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所有东西都同时放了下来,那态度好像在说——既然不喜欢就可以直说,那这饭我不想吃了。 “瞧瞧,这是又给我闹上别扭了。向晚你说说是我在虐待他还是他存心在气我?” 慕寒脸色配合的一白,孤狼一般的眸子蒙上了氤氲的水雾,似乎很是委屈。 特丽斯没有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一个递糕点的举动会演变成这样,为了不让慕寒受到她的惩罚,连忙上来圆场:“好了,缱绻,咱们吃饭吧。” 厉缱绻盛了一碗米粥,同时指指他跟前尚未吃完的早餐说道:“全部吃掉呐,寒。” 慕寒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被那双漂亮的眸子,那张精致的面容着,让人感觉直直酥到心坎里。 赏心悦目归赏心悦目,厉缱绻却是一点都没有收回指令的意思,“全部吃掉。” 慕寒闷头不响的开吃。 这一幕不要说特丽斯从来没有见过,就连经常隔三差五就来世家公爵蹭吃蹭喝的杨向晚都差点惊掉了下巴,眼前这个让人恨不得宠在心口里疼爱的少年真的是冷面冷情的慕寒? 眼前这个带着小女儿娇态的少女真的是厉缱绻? 天哪,她不会是现在还没有睡醒正处于梦游状态吧。 厉缱绻看着慕寒一口一口的将食物咽了下去,这才转头对着特丽斯说道:“他呀,可是很挑食的,但是为了营养均衡,不一定不能认着他的性子来。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要让他碰,那就是海鲜,因为他对海鲜过敏。” 特丽斯听着厉缱绻交代着慕寒的种种事情,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又时不时的将视线移向慕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厉缱绻将视线固定在一点,嘴角轻柔的勾起,“他呢,就是个闷葫芦,你如果不问他呢,他的嘴巴是绝对密不透风的,心里有什么事情也很喜欢憋着,好像很能抗摔抗打的模样,实际上只是习惯了一切的事情都自己扛下来。” 杨向晚在一旁也静静地听着厉缱绻的话,知道了一个完全不同表面所见的慕寒。 但是越听却越觉得她像是在说自己,但仔细想想原来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是因为他与她在某些方面真的太像。 一样的要强,一样的不喜欢将事情宣之于口,一样的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她冷心无情。 等特丽斯在杨向晚的陪同下回到客房收拾东西,厉缱绻惬意悠闲的拿着本书半卧在秋千椅上休息。 “放在你桌子上的东西看见了?”静静地翻动了一页书页。 “嗯。”慕寒脸上微微泛红。 “刚才你配合得很好,如果寒去混迹娱乐圈绝对会是最风靡的影星。” “慕寒不过是按照小姐的意思演戏罢了。”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桌子上那熟悉的小锁,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厉缱绻自然是听出了他话语的别扭,对于他的不领情有些不满,“呵,咱们大首领一向硬气,不过我可是告诉你,如果到了H国,他想要你,你又不愿意,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王室子弟绝对不会比上流社会的纨绔好说话到哪里,兴趣来了绝对不会顾及这么多。慕寒的身手的确是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都不能只身胜过军队。 她好心在特丽斯面前演这一出戏,不过是想要敲打敲打特丽斯慕寒是她看中的人,如果是朋友就不要夺人所好,不然放纵惯了的特丽斯一旦哪根筋搭错了,才不会在意他的意愿。 “慕寒谢过小姐。”慕寒抿着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小声嘀咕,“身上锁上了那东西,到真真是安全得紧。” 第62章:你家小姐我有温柔 “呵,还不领情是不是。”偶然露出少年气的慕寒,让厉缱绻的眸光一下子便柔和了,嬉闹着圈住他的细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等你出去了,见识了外面的豺狼虎豹,就会发现你家小姐我有温柔。” 慕寒很不给面子的朗笑出声,大掌压在她的背后。 等杨向晚与特丽斯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柔情相拥的两个人,打趣道:“啧啧,瞧瞧这还没有分开呢,就这样难舍难分的,弄得我们好像是拆散有情人的法海似的。” 厉缱绻从慕寒的怀抱中直起身,看着她们笑骂:“臭丫头。” 出了门,沙邦派来的私人直升机就停在世家公爵后面的草坪上,王室护卫们见到特丽斯从里面出来,便呼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特丽斯嚣张的挽着慕寒的胳膊,对着厉缱绻招招手,上了飞机,“缱绻再见哦。”一脸的笑容灿烂。 厉缱绻全程浅笑着,倒是她身后的杨向晚有些愤愤,“缱绻这都是快要过年了,沙邦正是多事之秋,你干什么要把慕寒弄到那种地方去。” “沙邦那边闹出的动静有点不对头,我怀疑这里面可能有厉氏集团的人参与,总要派人去查看下。”厉缱绻沉声道。 “你是说……”杨向晚瞪大了双眼。 “现在还没有确定的证据指向任何人,这件事情他们捂的密不透风。但是不久前我接到消息有人曾看见沙邦的分支首领来找顾狐狸谈过生意,而现在特丽斯也紧接着来到了凉城。你当真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以我猜测,沙邦政变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光景,让慕寒跟着去,就是把我的眼睛放到了沙邦。”厉缱绻眼中布满精光,“既然迟早要出事,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的。” 杨向晚静静地听着,觉得分外刺激,“缱绻,这件事情你有几分的把握?” “呵”厉缱绻遥望着天边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的直升机,“那就要看这双眼睛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了。” 杨向晚对于她的心思只能猜测一般,却足够她振奋的了。她们这一代,承袭上一辈的财富地位,但血液中生来就带有掠夺与躁动,她们最热衷的就是横刀阔斧头、大杀四方。 慕寒上了直升机以后,转身就准备坐到特丽斯的后座上。然而特丽斯却制止了他的举动,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寒寒,坐这里。” “殿下,请问飞机可以起飞了吗?”王室护卫暗中瞥了一眼特丽斯身边带着的少年,他容颜精致如画,自从上了飞机手就一直被特丽斯拉着。对于这种情形大家心知肚明,这种少年在王室男男女女之间很是流行。 “这是慕寒,你们给他办个听课证。”特丽斯不忘吩咐身后的王室护卫。 “是。” “寒寒。”特丽斯视线扫到慕寒身上,看到他的眼睛正在直直的盯着舷窗。 “是。”慕寒收敛起失神。 “早上吃饱没有?困不困?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特丽斯在一旁殷勤的说道。 “是,殿下。”慕寒轻轻扯动嘴角,滑出一个明朗的浅笑。 虽然极浅却足够特丽斯感到惊艳,然而惊艳过后,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她自认为做到了不动神色,却还是被时刻暗中观察着她的慕寒捕捉到了。 “起飞吧。” “是。” 后视镜中不知道两人凑近说了什么,特丽斯带着暧昧与宠溺的捏捏他的刀刻般的面庞。少年不知道是出于羞涩还是别的,一下子红了脸微微低下头。 这一幕看在王室护卫眼中就更加确定了慕寒的身份,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侍而已,让不少人放下了戒心。 对于慕寒的表现特丽斯很是满意,原来冰冷如雪的少年染上风华的模样竟是这样的动人。 H国首都大学。 特丽斯作为优秀交换生,要在这里学习一个月。 因为行程安排得很紧,飞机直接降到了大学后面的草坪上。院长导师们亲子出来相迎,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被送到了院长办公室去办理入学手续。 因为特丽斯沙邦殿下的身份,院长提出为了保护她的人生安全,可以留下两个王室护卫,却被特丽斯婉拒。在这里的一个月或许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悠闲时光,过了这段时间,不管是为了王室还是为了兄长,她都要套上重重繁复的枷锁,做一个任人摆弄的高贵花瓶。 “特丽斯殿下,希望这一个月后,能够见到您卓越的毕业论文。”她的导师是一个带着眼眶的中年妇女。 特丽斯露出经过上百次训练的完美微笑,朝着她微微颔首,“我会努力。” 因为是指导毕业论文的辅导课,偌大的教室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慕寒与特丽斯坐在一起,特丽斯听了一会儿思绪就开起了小车,一转头竟然看到慕寒正听得很是入神。 戳戳他,凑近之后小声问道:“听得懂吗?” 据她所知他现在好像才上高二,竟然能够听懂这晦涩的大学毕业论文吗? “还好。” 特丽斯又将头探了过来,“不觉得无聊?” 慕寒微微笑笑,“很有意思。” 一节课下来,特丽斯睡的昏天黑地,直到下课之后慕寒叫醒了她,“殿下,走了。” 特丽斯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又很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这些导师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听得她都要困死了。 当慕寒将上课的笔记完完整整的放在她眼前的时候,特丽斯简直被震惊到了,“我的天,寒寒。” 慕寒待在厉缱绻身边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那种淡然的处事方式,而特丽斯虽说与厉缱绻自幼相识这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大不相同,总是一惊一乍的。这种处事方式让慕寒有些头疼—— “寒寒。”特丽斯翻看着慕寒给她做的笔记,越看越是欢喜,“我说缱绻这家伙竟然舍得把你放出来,如果是我一定要把你好好的藏起来,免得被人觊觎了去,……寒寒,要不要考虑一下等这一个月结束之后跟我去沙邦?” 第63章:究竟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多谢殿下的错爱。” “不是错爱,我是认真的,寒寒考虑一下跟着我吧。”特丽斯笑眯眯的瞅着他。 “慕寒此生绝不会背叛小姐。”这就是他的答案。 这样的回答就是决绝的拒绝了,特丽斯有些沮丧,但是却又不好多说些什么。 两人气氛有些僵硬的走到楼下,在经过琴房的时候,里面传来袅袅的优美乐声,慕寒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寒寒喜欢这个?”他停下脚步的时候,特丽斯也跟着停了下来。 “很好听。”慕寒点点头。 然后手上一紧,特丽斯已经拉着他朝着最近的琴房走去。 “殿下。”慕寒拽住她前进的举动,“王室护卫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这样离开是否不太好?” “呵,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听他提及王室护卫几个字,特丽斯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不过是些监视的走狗罢了,早晚有一天我会将这些爪牙拔除干净。” 慕寒一愣,对于沙邦现在的局势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看来真是情况或许比资料上的还有激化。 两人站在正在上课的一间琴房门口,看着里面坐满了学生,正在如痴如醉的听着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弹奏着悠扬的钢琴曲。 “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进去听。”特丽斯看着听得失神的慕寒,提议道。 悠悠扬扬的钢琴声钻入耳朵,慕寒就那样倚靠在班门口,八岁之前的记忆里,有一道温柔的浅白色身影总是喜欢坐在钢琴前面,修长的指尖像是跳跃在按键上的精灵,带来如沐春风的暖流。 只是——有一天那道身影倒在了那架她最爱的钢琴上,而洁白的钢琴上浸染伤了殷红的鲜血。 “寒寒。”特丽斯察觉到了他的颤抖,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怎么了?” 慕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收敛起来,“没什么,我们走吧。‘ 特丽斯疑虑的看着慕寒转身的背影。 走了两步之后,特丽斯拦在他的前面,“为什么你总是活的这么压抑?寒寒你不过才16岁,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老气横秋的?” 慕寒停下脚步,孤狼一般的眸子布满了无情,“殿下,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他的任务是保护她一个月,一个月后他们之间便不再存在任何的牵扯,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不要涉足对方的世界。 特丽斯率性的一甩头,拉着他的走到了一件无人的钢琴室,“人生苦短,想要做的就要马上去做,总是这么委屈自己干什么。” 将他按在钢琴前面坐下,“现在,弹一下吧。” 慕寒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遍布全身,嘴角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指尖在上面慢慢的跳跃着,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弹奏。 但是陌生感只在最初的几秒钟存在,很快他便找到了那股亲切感,投入了进去。 一旁的特丽斯听得入神,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她痴迷的盯着他的侧脸,看着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晃晃然如同九天之上下来的天神。 “殿下。”王室护卫在门口迟迟没有等到人,就分开在这偌大的校园里找了整整两个小时,等找到这件琴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惬意享受校园时光一坐一站的两人。 丝丝凉凉的夜风穿过窗户吹了进来,慕寒站在床边拿着一杯红酒,看像外面流光溢彩的夜景。 “先生,请跟我们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恭敬的佣人对着站在床边的慕寒说道。 将高脚杯放下,慕寒低垂着眼眸跟在后面,神情却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等到了目的地,里面只有一对王室护卫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请上去。”护卫队长直直冰冷的检查台,面无表情的对着慕寒说道。 慕寒瞥了一眼冰冷的机械检查器,并没有上去的打算。 “请。”护卫队长第二次说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慕寒缓缓地开口,声音平和听不出里面的喜怒哀乐。 “这是往事的规矩,你自己上去比我们动手帮你上去要好得多。”这话就隐隐带了几分的威胁,同时作势上前了一步。 慕寒淡淡一笑,缓步走到了检查台上,机器都已经调整到了最佳位置。慕寒扯动了上面的某一个部件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后转身悠闲地靠在上面,轻蔑的扫视过在上的所有人。 他这样的态度那明显是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护卫队长脸上带了些薄怒,“如果你还顾及自己的颜面最好就是乖乖配合,否则弄伤了弄残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慕寒不为所动,直接将他无视。 气氛一时之间被凝固。 护卫队长神情一暗,冲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护卫们不动声色的将他围了起来,两名医生也戴上了橡胶手套。 等特丽斯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局面。慕寒将周身刚刚升起的杀气消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特丽斯对于眼前发生的局面怒不可遏。 围住慕寒的人同时一怔,自动自发的散开。 “没听见吗?!你们想对他做什么。” 护卫队长上前一步,“殿下,按照王室的规矩,所有近身侍奉王室成员者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 特丽斯死死的盯着他看,直到看得护卫队长心底发毛的低下头。 “王室的规矩不错,但……”话语一转,“但是现在不是在王宫,而这里也不是沙邦。” 总而言之就是,这里不需要遵从王室的什么规矩。 护卫队长见她执意维护慕寒,有些急了,“殿下,规矩就是规矩,属下的职责就是保障您的安全,虽说现在是在宫外,但是如果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那……” “闭嘴。”特丽斯厉声打断他的妄语,“究竟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说完,拽着慕寒便朝着门口走去。 “殿下。”护卫队长带人将他们拦了下来,“规矩就是规矩,这是属下的职责,您无权阻拦。” 特丽斯危险的眯起眼眸,“你说什么?” 第64章:你倒是将她的狡猾学的入木三分。 因为特丽斯陡然间的翻脸,护卫队长脸上出现了迟疑,但是两人间的僵持依旧存在,“殿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这位小先生一定要经受检查。” 特丽斯惊怒眯起了眼眸,这是一个人发狠最常做的神情,果然下一秒她拔高了音调,“来人,给我把护卫队长拿下!” 护卫队长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一张脸涨得通红,特丽斯却是高扬着下巴显示出阶级的高贵,“不再是队长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说三道四。” 接到特丽斯的命令,很快就有人上前卸了护卫队长胸前的徽章。然而在摘掉徽章的过程中,他一直笔挺的站在那里,目光沉静,“殿下,即使您卸了我的职位也是无济于事,不论是担任下一任的队长都会执行王室立下的规矩,检查一项在所难免。” 特丽斯没有想到他还会硬气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有种被激怒的杀意在眼底涌现。 “殿下。”一直站立一旁保持沉默的慕寒突然出声。 因为他刻意的将自己存在感降低,所以直到他出声,众人这才发现他们好像一直忽略了这场争端的导火索。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就看见这名沉静的少年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小节手臂,走到两名医生身后的药架上拿出橡皮筋和一根针管,对着所有人说道:“既然是规矩,那慕寒自然不会试图去突破,据我所知如果要检查身体是不是有某些疾病,抽血也是一样的。” 特丽斯看着慕寒的举动,眼中闪过让人难以言说清楚的亮色。 慕寒将针头扎进了自己左手臂的血管,抽了半管血,递给了旁边的医生。 特丽斯恶狠狠的瞪了护卫队长一眼,想要上前扶着慕寒,却被他微笑着拒绝了,在他看来这种性质上的流血根本不值得一提。 两人走了,护卫队长被撤职的事情也就因此被搁置了下来,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职务是因为谁的原因保住的。 回到慕寒居住的酒店的套房内,特丽斯夸张地叫了一桌子补血的事务。慕寒不好拒绝,却因为并不怎么合胃口,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特丽斯托着腮撑在桌子上,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吃饭,“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缱绻身上,她会怎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慕寒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恢复如常,“如果是小姐……” “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特丽斯好奇的追问。 慕寒想了想,然后目光有些深幽浩远,“会接受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也很随意。 “接受?接受什么?让你接受检查?”特丽斯不由得扬起了声调,那样的检查说好听点叫做检查,说难听的就是在给接受检查的人一种心理暗示,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等级差距。她很难想象慕寒这样清冷的人儿,受到那样的对待,对他来说会是怎样的一种羞辱。 “嗯。”咽下一口粥汤,回答的波澜不惊。 对于这样的回答,特丽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谈论下去,“如果缱绻知道在你心中她是这样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很伤心?” “不会……不会。”他连说了两个不会,好像是要说服自己。 “为什么?”她所认识的缱绻可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怎么在他的口中却像是变了一番模样?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谈论的是同一个人,她甚至怀疑他们的话语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慕寒十分认真的给出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答案,“因为……她是小姐。”她会选择顾全大局,并不会公然为了一个玩具与下属发生争执。 这或许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之间的总是有一层似有若无隔膜存在的原因,他总是将自己看得太低,她总是习惯了什么都不说却认为他什么都懂的。 就好像他不知道当初为了给他争取足够的时间,她当着厉氏所有高层的面跟王明闹得不可开交,而她在事后什么都没有说。 就好像他以为她对他并不在乎,却不知道她为了他曾经多次拒绝厉爵换保镖的提议。 他们,总是一个人走的太快,另一个跟的如履薄冰。 当多年之后,他站在了跟她同样的高度,终于有了可以与她睥睨的财富地位,他将她逼到墙角,迫她,强她,那是他们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爱,早就已经存在。 在他们谁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便已经入了心。 “寒寒,知道吗?随意猜测主人的心思是最为上位者所忌讳的。”无论是厉缱绻还是她,都不会喜欢。 慕寒这一次保持了沉默。 “所以,怪不得缱绻会事先跟我说你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特丽斯看着他的侧面。 “殿下,生气了?”慕寒平静的抬起眸子。 特丽斯很是肯定得对着他点点头,“当你自作主张的撸起袖子抽血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种想要爆发的冲动。那种情况,我刚刚为了你被护卫队长下了面子,你倒好转头就做起了好人,弄得我上不上下不下的。” 原来是这样,慕寒了然的在嘴角晕染出一抹笑容,“是,下次不会了。”上位者都有自己的喜恶,他现在被小姐派来守护她的安全,自然是要遵从她的行事作风。 短暂的沉默过后,特丽斯突然朗笑出声,“寒寒,我看很在缱绻身边久了,你倒是将她的狡猾学的入木三分。” 慕寒淡淡一笑。 特丽斯心思一动,用手撑在桌子上,想要去摸他的脸,只是手在快要触及的时候,被他躲开了,对于她的举动慕寒并没有掩饰的表示自己的不喜。 “啧,果然是高岭之花。”对于他的闪躲,特丽斯并没有生气,显然是了解一些他的脾气秉性的。 “在你跟我来这里之前,缱绻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比如……只要你保护我,却绝对不能扯进王室的纷争中?”将刚才的事情轻而易举的掀过,特丽斯开始进入了正题。 第65章: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是。”慕寒点头。 “所以方才之所以会演上那一出戏,是因为如果配合我除掉了护卫队长也是越权?”她突然间想到刚才慕寒的反应,原本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人,会突然间站出来,原本她是以为是因为他不想要连累护卫队长受到惩罚,现在看来更大的可能是——他不想要越权被她利用除掉护卫队长。 “嗯。”慕寒再一次点头。 “他摆明了是想要羞辱你,你真的不生气?”特丽斯有意诱导。 “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必要生气。” “寒寒,答应我。”特丽斯收敛起玩世不恭,语气带着沉重,“如果日后我真的有事,你不能再保持中立。” 慕寒先是沉默而后转过身,“慕寒遵小姐令保护殿下, 殿下有危险慕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虽没有正经应下她的话却终究还是许下了承诺。 清晨,当特丽斯起床的时候,看到了昨天的医生。 “结果是什么?”特丽斯半躺在沙发上。 医生恭敬地递上了一叠化验单,“殿下请过目。” 特丽斯并没有接过,“直接说吧。”那一堆又一堆的数据没来由看的人头疼。 “一切正常。”医生简明扼要。 “下去吧。”既然一切都好,她也就安心了,以后就是—— 这个人,她是一定要的,这么多年来慕寒是第一让她一眼惊鸿 ,更是第一个可以时时刻刻吸引她的人。 吃过早餐后,两人走进了校园。 “殿下,这里不是去教室的路。”慕寒拉住正预备向前继续走的特丽斯,在他的记忆中此处应该向左转,而她却脚步不停的准备向前走。 “我知道。”特丽斯侧过身体,“但是,我们现在要去上音乐课,所以应该走这边。” 音乐课? 根据他所掌握的资料,她学的不是工商管理吗? 似乎是知道他的疑惑,特丽斯不急不换的说道:“昨天看你很喜欢弹钢琴,那正好我也很喜欢听,所以就让人把今天的课程改了。” 不等慕寒提出异议,她便已经拉着人走到了昨天那间寂静的钢琴室,这件钢琴室内依旧空无一人。 “再弹一曲吧。”特丽斯将他按坐在钢琴边,看着他手指抚摸着钢琴的黑白琴键。 慕寒笑着摇摇头,“慕寒琴艺不惊,殿下如果想听可以找找专业的来。” 特丽斯将脑袋凑过来,“可是我就喜欢听你弹的,难道,只想要弹给你家小姐听?” “小姐没有听过。”小姐并不知道他会弹钢琴,他在八岁之后也不曾再碰过钢琴。 “那感情好,原来我竟然是寒寒的第一个听众呢。” 轻轻的抬起手臂,纯粹透亮的阳光穿过窗户透射进来,为他精致的面容上点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白皙弧度完美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闻所未闻的旋律在耳边舞动。 既像是潺潺流淌的溪流,又像是润滑万物的春雨,又像是晴朗天空的大雁掠影,让听琴的人不自觉的心情舒畅,视野开阔。 余声袅袅中,慕寒动情的半眯着朦胧带雾的眸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特丽斯动容的向着他走来。 “寒寒。”特丽斯动情的靠在钢琴上,滚烫湿热的唇朝着他的额头落了下来,“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慕寒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身后却听见“啪”地一声,两人同时回头看到的就是昨天那位弹钢琴的老教授。 教授被眼镜遮盖的眼睛顷刻间被泪水浸湿。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老教授的事情两人还没有来得及问,护卫队长便又闯了进来,神色慌张的在特丽斯耳边耳语了一句,“殿下,政变了。” 特丽斯的脸色一瞬间煞白,二话不说便准备冲出去。 “殿下,您不能就这样去。”护卫队长一路追着特丽斯出来,想要阻止她冲动的行为,“现在沙邦内部情况不明,这样贸然前去,无异于是在自投罗网……” 特丽斯厉声打断他的话,“那是我舅舅。” “殿下三思。”护卫队长拦在她身前,“殿下,您的舅舅已经被权利掌控,这一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特丽斯所幸现在终于找回了几分神志,逐渐冷静了下来。 一名护卫脚下生风地急匆匆赶来,大口喘息着将国内最新的消息带了回来,“殿下,昨夜紧急召开了会议,宣布解散了议会,首相被迫下台,恢复了王权统治。” 特丽斯刚刚恢复的神志顷刻间被毁灭,“但真是神速。”说完脚步不停的就准备向前走。 “殿下,连首相都已经下台,您跟不能回去了。”护卫队长拼死拦下了她。 “不能回去?!难道你要我在这异国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被他们迫害,然后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难道你要让我为了苟延残喘,看着他登上王位,然后强颜恭喜?!”她做不到,她是沙邦的小殿下第二继承人,即使明知道是死路,她也要有骄傲有尊严的死去。 而不是在这里等待着有朝一日的特赦令,满心惆怅的去看看那满坟头的荒草。 “殿下,如果您执意如此……”护卫队长猛然间跪下。 特丽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然而她臆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护卫队长刚毅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我等甘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特丽斯目光一闪。 她在心中一直对于这个护卫队长有着深深地隔阂,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她这方的天平已经被舅舅那边压的高高的,如果不能再加上一些砝码,很快便会被迫出局。到了这个时候她唯有放手一搏—— 没有时间做详细的准备与考虑,特丽斯将手种种按在护卫队长的肩头,“好,这一次我信你。” “寒寒。”特丽斯转头带着不舍的看着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慕寒,“下面的事情是沙邦王室的国事,你……不需要参与,现在你一个月的保护任务提前结束了。” 慕寒将眉头深深地拧起,并没有开口应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再见。”特丽斯冲着他伸出手。 慕寒突然伸出手臂,将她带进了怀里,在特丽斯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压在了草坪上。 第66章:厉缱绻站起身,双手紧紧攥起。 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有一子弹穿过,而后一阵强烈的气流在两人身侧炸开,数名靠的较近的护卫被气流顶飞。就连护卫队长都不例外,横三竖四的倒在地上。 强烈的气流波及的范围极广,路过的学生都未能幸免 气流过后,慕寒略略起身,视线快速的将周围的情况审视了一个遍。随着护卫们严阵以待的守护在特丽斯身边,慕寒敏锐的发现有一波来意不明的人影正在缓慢的靠近。 慕寒浑身的血液都散发出强大的杀意,所有人都既震惊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慕寒,这绝对不是他们想想中只有脸蛋的男侍该有的风度,倒像是征战杀伐不断的大将王侯。 战争时期H国首都学府曾经为了减少伤亡,在隐秘地方建立过防空洞,据他的事先了解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在慕寒的指导之下,王室护卫训练有素的掩护特丽斯顺利的完成了转移。 当护卫队长伤痕累累的进入防空洞的时候,一脸焦急的看着特丽斯。 虽然这一次回去她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准备,但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殿下在陡然间经历这场劫杀,还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现实很多时候都要比想象来的残酷百倍。 特丽斯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鲜红的残肢断臂,血腥味似乎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经久不散。 特丽斯扶着墙壁大吐特吐。 这其中唯一自始自终都面不改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慕寒。护卫队长不会忘记,当他们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谁稳如泰山临危不惧的指挥他们安全撤离。 他们来到这里之前,谁都没有想过去调查这座大学的历史,以至于无人知道就在他们遇袭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防空洞。 而他却这样做了,并且将位置牢记于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先见之明,并不是他能掐会算料定了这一趟会遇见危险,而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防患于未然。 他每一次的出行,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然也将会发生的最坏的事情事先在头脑中预演了一遍。 这样才能在危险面前,最快的做出最佳的决断。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男侍能做到的事情,或者说有这样本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当一个收人白眼的男侍。 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谋略,放眼整片大陆这样的人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之意,再也不敢用轻蔑的目光去看他,护卫队长深深地对着他鞠了一躬,“这一次,多谢先生的救命大恩。” 这一拜慕寒自是受得起的,只是受得起并不代表会去接受,保护特丽斯本就是他的本分,而救了这一对的护卫不过是顺手而为之。 慕寒语气淡然的将他扶起,“队长客气了。” 两人伸手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护卫队长拍拍慕寒的手,随后走出了防空洞。 强劲的枪声很快的连成一片,特丽斯恐惧的紧紧攥着慕寒的手臂,将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慕寒有些不适的紧皱着眉头,想要将她推开,却考虑到她现在的境况后将手搭在了她的后背上。 “寒寒。”特丽斯颤抖着双肩,语气却透着坚忍,“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沙邦,不论前面怎样的凶险,即使是死我都用该死在自己的国度里。” 时刻分神留意着外面动静的慕寒,垂下眸子,“殿下,这一次回去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劝解的话,再开了头之后竟再也无法说下去,有些事情避开并不一定就能躲过。 “寒寒,你知道吗?当沙邦政局一片和谐的时候,我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每一天想着的并不是日后如何承担责任,而是总想着让自己活的自由自在一点,每当父亲训诫我的时候,我总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们——人生苦短,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那时候我真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逃避责任的理由,父亲,每一次只是摇头叹息并不曾真的责骂于我。现在想来那事后的自己真的是很幼稚。 如今父亲年迈,哥哥重病,沙邦政局被舅舅把持,民不聊生。现在是不是该是我张开手臂去保护他们的时候了?原来这世间真的是有因果循环的,连老天都看不去了,我也终于是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特丽斯惨然的自嘲。 慕寒的神情有一丝的松动,果然——很多时候幸福不能让人成长,但苦难却能做到。 当外面的枪身越来越小,慕寒敏锐地察觉到了特丽斯的变化,好像一夕之间迅速成长,这场政变总就是改变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或许更多。 慕寒在短暂的犹豫过后,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沉稳似水,“追踪手机的具体位置,然后派一架直升机过来。” 特丽斯眼睛一亮,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她。 在挂断电话后,慕寒迟疑着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只是接电话的却不是他要找的人,“小姐呢?” “小姐正在会议室开会,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一道柔柔的女声。 慕寒苦笑,果然是该死的巧合。 既然没有办法即使请示,慕寒只好暂时先带着特丽斯离开这里。 当这场劫杀被突然从空中降落的一对不明人员劫杀干净之后,两架飞机直接飞往了沙邦岛。 而世家公爵内,厉缱绻手中握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温度。沙邦的这场政变早已经突出了苗头,这场内战早就是蓄谋已久。 为了探知这场政变有没有厉氏内部的人员参与,为了多年的友情,她派出了办事最为稳妥最为牢靠的慕寒,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被人当成利剑给用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颗老鼠屎一样的让人膈应。 “他已经动身了?”厉缱绻冷着脸问着送来情报的人。 “是,一个小时前龙延门旧部调动了两架直升机去了H国的首都大学。” 厉缱绻站起身,双手紧紧攥起。 果然是好样的,现在都敢不遵令肆意妄为了!! 第67章:方才扰了我的兴致,该如何赔偿我? 凉城迷性会所。 顾坊与人谈完生意,就点了古色与两个小帅哥在包厢里逍遥。她躺在宽敞柔软的包厢里,享受着两个小帅哥精致细腻的服务,当古色走进来的时候,一只酒杯迎面便扔了过来。 “古色,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不遵我的召唤。”顾坊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捏出水来。 古色垂目,不去看眼前粉色的一幕,“主上,总裁送来了手令。” 顾坊蓦然推开身上的男人,将两人挥退,“念。” 当古色依令念完之后。顾坊眼中闪过一缕精光,“果然不愧是咱们厉氏集团的总裁,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这件事情,您看……”古色悄声问道。 “既然咱们厉氏的掌门人都开口了,咱们就算是有千万个理由也要依令而行。”顾坊脸色变幻莫测,“去找夜色,告诉他让他使出看家本事,把冯林那只老狐狸留在秦皇岛。倘若办不好,我就找人活活玩死他。” 古色身体一抖,转头出去传话。 “另外找人事先把冯唐那只老狐狸身边的得力人手清一清,不该留的就没有必要留下了。”顾坊眼中射出冷冷寒意。 “是,主上。”当顾坊不再有任何别的吩咐,古色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里。 “等等。”顾坊的气息洒在他的耳侧,古色的后背一阵发紧,却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在迷性会所她就是天就是掌管生死的神,没有人能够在得罪了她之后还安然无恙,“不知主上还有何吩咐?” 一手抹上他健硕优美的身体,满身的浴火在顷刻间被再一次的勾起,”传话这种小事情,去找经理做就行了,你……留下来陪我。” 方才被扰乱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灼烧的格外浓烈,她勾住古色的下巴,“方才扰了我的兴致,该如何赔偿我?” 古色的眼神转暗,扯动嘴角扬起一个浅笑之后,转身吩咐守在门口的人找经理传了话,然后没有迟疑的回到她身边。 古色深吸一口气,扬起适中的微笑,双手托住她挺巧的臀部往上一提,在经过一番言语上的挑弄之后,两人终于再也不再隐忍。 顾坊发出一声欢愉的声音。 古色自始自终都在笑,这笑意却没有深达眼底。有时候笑容可以温暖别人却,无法温暖自己。 苍凉夜,月色迷离。 穿过苍茫的大海,两架直升机朝着沙邦首都最大的机场行驶。 然而迎接这位第二王室继承人的并不是礼花赞歌而是一枚又一枚的飞弹,这些飞弹一个个好似都长了眼睛,当一击没有成功转身便会发起第二轮进攻,这样诡异的画面让慕寒的心微沉—— 这些飞弹竟然是当前可以循着热源进攻的先进武器,看来为了阻止他们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特丽斯的这位舅舅倒是当真舍得下工夫。 “告诉飞行员,让另一架飞机上的人跳伞撤离,用空机将这几枚飞弹引到深海里。”慕寒沉吟过后火速下达了命令。 “是,老大。” 特丽斯透过窗户看到他们前面的那架飞机上在慕寒的指令传过去之后,接二连三的龙延门佣兵们迎着烈风没有任何的迟疑从机门前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一个个降落伞汇成一副亮丽的风景线。 飞行员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临跳下去之前,他朝着这边做了一个特丽斯比明白的手势,但是慕寒看到后却细微的点点头。 飞弹循着那架散发着强烈热源的飞机撞去,一头扎下去的瞬间飞弹与飞机在深海处激起夺目的水花。 留下来的所有看到这一幕都是深深的冒了一身的凉汗,这样威力的飞弹如果真的在空中射中了飞机那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的这个少年尚未成年便已经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救了他们两回,并且这两回都是在最生死攸关的关头,这样的沉着即使是历经沧桑的中年人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果断。 有些人或许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这是留下的所有人的心声。 特丽斯在短短的震惊过后,朝着沙邦机场的方向狠狠地咬下了牙,神情几乎是陷入了疯狂,“我特丽斯回来了,就会永远的留下,属于我的我会全部拿回来。” 慕寒对此还是那么都没有说,他知道现在的特丽斯也不会听进去。慕寒并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相反他发现了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监视屏幕上在前一架飞机坠毁后,便开始出现了两个小红点,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心中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份不安,似乎是在无声的向他传递着警示的预告。 “快,通知飞行员,马上降落。”忽然,慕寒大喊了一句。在所有人尚没有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慕寒已经一脚踹开了舱门。 “寒寒,发生了什么?”随着特丽斯的一声惊恐的呼喊,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 慕寒冲他们露出一个沉稳内敛的微笑,“天上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倒不如去海上搏一搏。” 现在,此刻,没有人会再对她的话产生任何的异议,这个少年已经将他们从死神身边拉回了两次,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穿上救生服,但是当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特丽斯发现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佩戴的慕寒—— “你……” 话还没有说完,慕寒已经用眼神制止了她,桥身在她耳边说道:“带着他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特丽斯不疑有他,跟随着前面的人跳了下去。 而当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跳了下去之后,慕寒关上了舱门。飞机横穿过监视屏幕上的两个红点所在地,蓦然腾起一个转身,他放在操纵杆上的手灵活的四下跳跃,飞机在空中翻转出漂亮的转身。 特丽斯在这一刻猛然间想起—— 舱内似乎少了一件救生服,他是想—— 第68章: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不能死! 他是想用自己做饵?!! 特丽斯睁大了双眼,嘴唇抖个不停,拼命冲着上空大喊,“不,不……寒寒,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不能死!” 然而她的声音被消散在风中,并没有传到她想要传的人耳中。 当众人即将要落进海中的时候,头顶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众人惊魂不定的抬头,看到的就是冒着浓烟的飞机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攻击,轰然间爆炸,就像是空中燃起的绚丽烟火,凄绝,惨绝,亦美绝。 “寒寒。”特丽斯奋力的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道烟火,却因为隔着那遥遥的距离无能为力。头顶一块飞机的残骸落在她们降落的不远处,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在飞机坠落的深海中他们找了整整五个小时,每一次都是抱着希望下水却抱着失望而归。 特丽斯的脸上一片冰凉她早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她的眼睛全程直直的盯着海面上,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可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深蓝的大海一望无际,那张精致如画的俊逸面孔却是再也找寻不见。 “找到没有,人……找到没有?”当有人从海中游上来,特丽斯有一次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 “回殿下,没有。”护卫低着头。 “继续找!”特丽斯沉声。 “殿下,留下一部分继续找,我们还是先护送您到安全的地方。”护卫队长提议。 “不。”特丽斯想也没有想的就直接决绝,“不管找到什么时候,就要找下去。” 众人沉默,谁都知道,飞机坠毁人员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除非这世间——真的有奇迹的存在。 护卫队长看了眼天色,直接准备强行将她带离这里。公然暴露在野外,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于危险。 “我命令你们放开我!他不会死,我要亲眼看着他回来。”特丽斯剧烈的挣扎,声音呜咽。 不要说是她,在场的哪一个人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在短短一天之内救了他们两次的少年,就这样被无边的海水淹没。 护卫队长仰首看着横无际涯的海洋,“松开殿下,再等一刻钟。”希望时间到了,海边能够响起英雄凯旋的赞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就像是岁月的年轮冷酷而又无情。 就在一刻钟即将走到尽头,所有人的心都为之哀鸣的时候,海上一道忽隐忽现的身影靠岸游了过来——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特丽斯最先大喊出声,几名反应快的护卫已经跳入了水中,去迎接他们的少年英雄。 当慕寒湿淋淋的游上岸,特丽斯猛然间扎进了他的怀抱,滚烫的泪水与海水融为一体。 与特丽斯的激动不同,护卫队长看向慕寒的眼神却带着深深的担忧,因为他看见慕寒的身后是一道深黑色并且正在不断涌出鲜血的深长伤口。 虽然他笑的云淡风轻与平日无二,但那满脸的苍白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殿下,慕先生受伤了,在你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再做打算吧。”护卫队长忍不住出声。 “受伤了?”特丽斯猛然间从慕寒的怀中的弹起,然后四处查看他的身上,然后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他的后背上,“严重吗?” “无碍。”这点伤他并不放在心上,冷清之人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对自己心狠,当有朝一日可以含笑面对一切伤害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再能够将他动摇。 “是我连累了你。”特丽斯很是愧疚的低下了头。 慕寒拍拍她的肩膀,明明他还比她小上几岁,此刻却感觉他才是那个年长之人,“慕寒分内之事。” “如果……”眸子带着希翼的望着他,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可不可以有一丝丝的幻想,“如果,不是缱绻交代你保护我,你可还会这么做?” 慕寒沉默。 答案不言而明—— 他并不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自问也没有救苦救难的心,所以…… 如果不是小姐的命令,他现在不会在这里。 有时候沉默的姿态,真的让人心寒却又无奈,“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码头。 期间他们曾经偶遇过一路巡逻的士兵,在慕寒的果断决断下成功的避险。 “现在暂时安全了,大家可以短暂的休息一番。”在一处即将要拆迁的危房中,护卫们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护卫队长与众护卫们轮流在四处巡逻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特丽斯站在此处透风的屋内,邀看着这片世代属于家族的土地,一颗心下沉下沉。最近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水平,原本打算回来争斗一番的雄心壮志,在面对真正的战争的时候,她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如果不是她的身边有慕寒,如果不是慕寒的能力超群,现在的她早已经是一堆黄土。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殿下。”护卫队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的特丽斯。 慕寒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俯身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殿下,战争是夺取利益的武器,谁占得了先机谁就取得了制胜的先决条件。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到对坏的一步。” 特丽斯的眼睛一亮,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机在哪里?” “王宫。”慕寒将她扶了起来。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盼望舅舅能够一战成功,大获全胜。”特丽斯神情中透露出森森的寒意,“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慕寒与特丽斯趁着夜色,通过只有王室人员才知道的内道,悄无声息的潜入进了王宫。 王宫依旧还是当初的模样,外面已经是腥风血雨,这里却依旧富丽堂皇,好像战火并不曾存在。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她的父亲与兄长早在数天前便已经被软禁,这一次的政变,眼看就要成功。 他的舅舅,安总督在所有人看来都已经是大权在握的下一任领袖。 “笑吧。”特丽斯冷冷的笑出声,“很快,我的舅舅,你的美梦就该宣布终结。” 第69章:小美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第69章: “没错看似复杂的事情总会有简单至极的解法。”慕寒抽出短刀,所谓擒贼先擒王,让他们捉住了这场政变的直接导致者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安总督带领着他的所谓“胜利之师”在王宫内如同君王一般享受着美女与佳肴,一派盛世繁荣的景象,好像外面的腥风血雨都与他们无关,将真正的过往与继承人囚禁起来,又假模假样的上演了一番“黄袍加身”的闹剧之后,安然的享受着胜利的到来。 军队,政治,永远都是当权者满足私欲的武器。 “总督。”身形修长优美,面容精致眉目如画的少年端着红酒风姿卓华的朝着他走来。 特丽斯告诉了慕寒一件他这位叔叔的独特爱好——喜好美色,尤其是男色。 果不其然就连厉缱绻都曾一次次赞叹不已的上帝杰作,慕寒的那张脸成功的引起了安总督的注意,一双被欲望沾满的眼睛直直地朝着他望来,推开身边妩媚妖娆地女人,向他招招手,“小美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慕寒穿着沙邦特有的服饰,一身骑马装足够将他的细腰宽肩修饰的引人深陷。 “总督,我敬您。”低垂着头,掩去冰冷无情的眸子,现在的他任随看来都是纯真漂亮无害的小兽。 “这张小脸长的可是真美,以前本督怎么没有见过你?”安总督深处肥腻腻的猪蹄便准备抹上他漂亮的面颊。 “舅舅自然是没有见过。”一声嘹亮带着几分熟悉的女生从大殿的一角传来,所有人为之一愣,大步走进来的竟然是他们多日找寻不见得特丽斯殿下,“舅舅没有想到,我能够活着回来吧。” “你是怎么……”疑问的话还没有说完,甚至这满屋子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动作,安总督便觉得脖颈处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匕首正直直的横在他的眼前。 前一刻还娇羞动人的少年,此刻身上的寒冷仿若可以毁天灭地。 “放弃抵抗,否则——我活剐了他。”威严气势逼人的慕寒冷冷扫视全场。 犯上作乱的头目都已经被成功掌控,那些被安总督许下荣华富贵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事情这样便是已经成功了一半,慕寒示意特丽斯上前说几句安抚人心同时又能起到一定震慑作用的话。 “现在放下抵抗,我以沙邦第二继承人的身份向在座的各位保证,冤有头债有主,此时是谁只追责发起人,其他人一律特赦。” 这是慕寒昨晚教她言说的话,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瓦解对方的戒备心,更快的达到不费一兵一卒平息这场政变的目的。 但是特丽斯知道,慕寒说的虽然都不错,但他毕竟不是沙邦中人,有些事情他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晰,就好像他没有猜到他眼中那个孤独无靠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宣布一件足够震惊所有人的消息—— “安总督承诺给各位的前途,我特丽斯再次保证一一奉行,同时沙邦会如同各位所希望的那样——恢复王权,而在座的各位都会是开国功臣,享万世繁华。”特丽斯大义凛然的站在大殿的中央,这些话在刚才之前她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一点点的意思,她知道这话一出必然引起震动。 不论是她的人,还是舅舅的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众人消化这个消息。 起兵政变的最终目的图的就是名利,既然现在有机会不用打仗流血就能够实现,不少人有已经开始意动。 所谓政治游戏,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护她流血牺牲的王宫护卫们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们的殿下能够不费一兵一卒的赢得胜利,还是还哀叹他们的牺牲除了保护了一个人再没有别的意义。 沙邦终究还是变天了。 安总督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刚才他还在等待着胜利果实的到来,现在已经是成为了阶下之囚,“特丽斯,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你比你的父亲还有兄长要浇花的多。”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一直最不放在心上的小丫头,竟然会是最后将他拽下圣坛的人。 “多谢安总督的夸奖,特丽斯愧不敢当。”扬起高傲的下巴,撕破脸皮之后她的称呼便不再是带着亲情色彩的“舅舅”。 但她不会忘记,今天自己能够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里最大的功臣是谁,特丽斯彻底将自己眼中的爱慕暴露在慕寒的眼前。 她这样的姿态显然是刺激到了安总督,他死死的盯着她,就像是毒舌盯住了猎物,“特丽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使你擒下了我也走不出这大殿,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特丽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过是拿钱找来的雇佣兵,我出双倍的价钱,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立即离开?!” 安总督这才出现了慌乱,“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特丽斯就像是在看一条死狗一样的望着他,“我是沙邦的第二继承人,你当真以为我嗅不出政治变幻的味道?!”小看自己敌人的下场,只有失败。 “好好好……”安总督连说三个好,“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却没有想到最后被一只麻雀啄了眼。” “成王败寇,舅舅可要走好!”在安总督不敢相信的目光下, 特丽斯微笑着将子弹穿透了他的脑门。 “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没有任何情感浮动的收起手中的枪。 “砰”随着安总督肥大身躯的轰然倒地,在场作乱的将领们瞪大了眼。 慕寒瞥了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安总督,拿起旁边的薄绢擦拭了一下身上被溅到的血液。 这么险的距离,她能够将安总督一枪爆头,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换来慕寒沉重的一声叹息—— 他似乎现在明白为什么在出来之前小姐会对他说上那么一句话:等你出去了,见识了外面的豺狼虎豹,就会发现你家小姐我有温柔。 她的温柔在于——从来不曾隐瞒自己的真性情,从来不会用柔弱的假象欺骗于他。 第70章:慕寒,拒绝,陛下。 “护卫队长,马上召集正义之师,去找父亲和兄长。”换了一副面孔的特丽斯有条不紊的开始掌握大局。 护卫队长领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在坐的各位都能与我好好合作,免得因为不必要的流血。”威逼利诱,从来都是当权者最擅长的方式,“现在,所有人分开隔离,每一发一副纸笔,把自己想说的全部写下来,认真合作的人我绝不会亏待。” 不问不审,只让他们自行交代,这样的方式才是最令人不安与惶恐的,因为谁都不知道她就将想要他们交代什么,为了保命有时候只能——和盘托出。 一切安排好之后,特丽斯面带欣喜的朝着慕寒走来,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一副小女儿姿态,“寒寒,你穿这件衣服可真好看。” 慕寒侧身看向战战兢兢被带走的作乱的将领们,又瞥了眼已经被就地枪杀的安总督,心情有些复杂,是他告诉她解决这样内政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故作姿态的装柔弱,利用自己对小姐的感情,诱他帮她。 特丽斯与厉缱绻是朋友,这一点慕寒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爱屋及乌的对她放松了警惕,以至于被当枪使了都是到最后一刻才发觉。 他的默不作声以及眼神的变化,让特丽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只是有些话她不能与他明说,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亲密到密不可分的程度。 不过她相信,很快就会是了。 “来人,马上叫医生来给先生诊治。” 慕寒知道,这是特丽斯在有意将他调开,这样才能毫无阻碍的处理沙邦的内政问题,就此他并没有说什么。 慕寒被人恭敬地请走之后,特丽斯看着身边的护卫队长说道:“总督的职位由你来做吧。” 护卫队长蓦然单膝跪下,“多谢殿下。” 特丽斯走在大殿内,这是她自小生长的地方,这一次再走一遍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果然慕寒是不一样的,他说的很对有时候复杂的问题解决起来很容易——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学以致用一下,将他永永远远地留在沙邦,留在她的身边。 数天后,特丽斯这才再一次出现在了慕寒面前。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华丽的镶金描边拖地长裙,头发被专业的顶级造型师特意的打理过,金色象征着尊贵与权势的王冠插入高高耸立的发髻上,一切看起来端庄威严。 身后是已经被提升为总督的护卫队长——东野。 西装革履,胸前闪动着着灼目的勋章,与双眼睛炯炯发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慕寒养伤的房间,所过之处皆是行礼问好的声音。 “陛下。”守在外面的行礼鞠躬,缓缓将门打开。慕寒眼眸流转看到了一身华光笑容满面的特丽斯。 在今天早上的电视中他已经看到了她接受国印的画面,一个月前还在他身边哭的无助的女人转眼间就成了沙邦最高的代言人。 所以说女人的眼泪,有时候不光可以麻痹敌人还可以麻痹身边的人。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国内的事情没有来看你,你的伤怎么样了?”特丽斯将所有人挥退之后,坐在他的床边柔声问道。 慕寒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她制止了,“现在就你我两人,不用讲究虚礼。” 慕寒没有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只是微微点头之后说道:“陛下既然已经顺利平安无事的登上了王位,慕寒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特丽斯冷然打断他的话,笑语盈盈的说道:“寒寒,以后无人的时候唤我的名字吧,称呼陛下太生疏了。” 慕寒这一刻才真正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现在眼前的这个特丽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的意气风发与指点江山的气场。 “特丽斯。”一个称呼而已,他本就无需在意。 “寒寒。”特丽斯扬扬下巴,神情中带着几分悠闲与惬意。这一趟回来,她不仅保住了自己想要保住的全部,夺回了权势地位,还意外的得到了一个令她一眼惊鸿的少年。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这样想着,特丽斯有些激动的勾住他的胳膊,“这一次我能够兵不血刃的赢得最后的胜利,全都是寒寒的功劳,你想要什么奖赏?” 慕寒一愣,他保护她不过是因为小姐的嘱托,又怎么会要什么奖赏? “慕寒别无所求。” 特丽斯似乎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勉强,只是郑重的对他说:“留在我身边吧,也许你现在没有想要的,但是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日你有任何需求我都一定满足,哪怕是你我二人共掌沙邦。” 这样的承诺不可谓不重大,铮铮男儿有几人可以拒绝得了权势的诱惑? 慕寒眼神复杂的回视,而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心抽离。 他的拒绝,从来都是无声的伤人。 特丽斯没有想到他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随着手心一空心中也是一阵的失落。 “沙邦人才辈出,慕寒……并不懂得政治,也不想要参与到王权之中来,还是不班门弄斧为好。”他说的很是委婉,已经在有意估计她身为国王的颜面,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当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身边沉重的压力。 “是吗?”特丽斯沉吟着想了想,“如果寒寒不喜欢王权争斗只想要宁静的生活,那不如就此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为你单独建立一处宫殿不让任何人打扰你。” 特丽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待在一起,日后荣华富贵,金钱权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听她所得兴致勃勃,慕寒却只想要冷笑,这是想要让他做那“金屋藏娇”的陈阿娇?! 只是她却忘记了,无论慕寒表现的如何不争,表现的如何淡然,都不能抹杀他是狼崽子的特性。 除非是他心甘情愿,除非那个人是他心中认定的人,否认他不会做任何人手中的玩物。 而让他心甘情愿抛弃尊严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她。 “慕寒,拒绝,陛下。”身边的压力陡然间增大,正处于意气风发的时候的特丽斯最容不得的就是他人的拒绝。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从第一眼开始就想要要的人。 第71章:厉缱绻微微眯起眸子 特丽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寒寒,这件事情以后再议,你先将身体养好。”勉强的笑笑,“沙邦的景色很美,等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 慕寒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当特丽斯走后,慕寒仰面躺下床上,特里斯已经成功登上了王位,但是小姐吩咐的调查任务却还没有完成,倒不是说找出这个参与沙邦内政的人困难而是苦于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特丽斯会想要留下他,这一点处于他的意外,看来小姐临走前的那场戏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或者说是刻意的忽视了。 看来留在沙邦的方案需要进行一些改变,慕寒向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特丽斯被拒绝之后火大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即使现在成为了一国的头脑,但是对于从小就是被娇惯长大的女孩来说,心意被人无情的回拒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呼呼啦啦”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阿动静,知道他们的王正在发泄,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当众人看到他们王的心腹东野总督来到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根据他们的描述,知道特丽斯是在见了慕寒之后回来就开始发火的,东野大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的大差不差。 敲门进去之后,东野佯装没有看见这一地的残骸,直接谈起了正事,“陛下,这是赵军长送来的文件。”将文件递上。 看完之后,本就气不顺的特丽斯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他要在沿海驻兵,还要军用物资?这是准备想要跟我共分沙邦的意思不成?” 东野的神情也有些难看,作为军人他们的天职是保家卫国,现在却被有心人当成了换取利益的筹码。 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您刚刚继位,现在国内的形式并不大好。等两三年之后我们有了足够的筹码,再将这些毒瘤拔得一干二净也不迟。” 特丽斯冷笑着将一叠放在保险箱内的文件扔给他,“先看看这个再说也不迟。” 东野接过之后,是越看越心惊,“殿下,这是……” “不要说你事先不知道,就是我也被他们蒙在鼓里多年,谁能想到近年来沙邦竟然会如此热闹,厉氏的人,明堂的人一个个的钻了进来,不少竟然还位居高位。”可想而知当她得到这份情报的时候,内心的震撼并不比他少多少。 东野合上资料,然后原封不动的递了回去,“陛下想要如何做?” “既然沙邦已经成了众多势力都想要分得一杯羹的宝地,目前只能……借力打力。把你手里的资料送给厉氏,据我所知厉缱绻目前也正在调查厉氏底下的人,既然如此就当是我卖给她的人情,还了她派来慕寒保我的情谊。而厉氏的这些人中不少都跟明堂有牵扯,一旦消息泄露,以厉缱绻的个性绝对会斩草除根不留把柄,明堂不灭也会死伤惨重。” 特丽斯分析的很有条理,“这样一来赵军长那边就不再构成威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他还是有一个疑问,“一旦我们这样做了,厉氏如果要想将手伸到沙邦,那就是一头独大,我们到时候……” 特丽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所以第一步我要做的就是跟厉缱绻好好的谈上一谈。” 落地的大屏幕上,多年的密友一时间相视无话。 “缱绻。”最终还是特丽斯先开的口,“近来还好吗?” “还可以。”厉缱绻回答的云淡风轻。 特丽斯知道沙邦这边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厉缱绻不开口询问,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开场词。 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世事难料。” “是啊。”厉缱绻半靠在沙发里细细打量着这个相识多年的密友,她们虽然没有自己与杨向晚之间亲近,但是好歹相识了有近十年。上一次见面还是不久前,这一转眼就变成了各怀心事,各谋其政的陌路人。 特丽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目前沙邦的局势,厉缱绻全程认真的听着,没有插嘴一句。 但是半个小时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寒呢?他出什么事了?” 特丽斯笑笑,她还是问出口了,“受了点伤。” 厉缱绻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不听话的玩具只有吃了苦头才会学乖。 “缱绻,我做了沙邦的王,有没有贺礼呢?”特丽斯显然也并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容易主动联系我一回儿,竟然是为了要贺礼呐。”厉缱绻笑着打趣。 “谁不知道厉氏集团富可敌国,缱绻做什么这般小气。”特丽斯俏皮的宠她眨眨眼睛,“既然缱绻不给,那我就只好自己要咯。” 厉缱绻扬眉,静静地看着她。 特丽斯深吸了一口气,直言道:“这一次我能成功登位,慕寒的功劳最大,我想留下他担任沙邦的主帅。” “原来你想要礼物真的是他。”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在感慨。 “是,而且寒寒也想要留在这里。”特丽斯扬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厉缱绻微微眯起眸子,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会是碍眼的,“是吗,想要留下是吗?叫他亲自来跟我讲。” “可是寒寒说他不想要再见到你。”特丽斯有些为难,“他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压抑的。他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困在你的身边当一只听话的狗狗。缱绻,你知道吗?寒寒他很喜欢弹钢琴,但是因为你不没有说过喜欢任何音乐,他在世家公爵就从来没有碰触过钢琴。光听他的叙述,我都觉得缱绻你对他太冰冷了。”几句话并没有说些什么很严重的话,却都是在剖析慕寒的内心。 特丽斯毫不怀疑自己会分析错,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错了,厉缱绻都不会发现。 第72章:你当真宁愿回到厉氏 因为如果说自己是娇养长大的殿下不懂得政治的凶险,那厉缱绻就是太早的经历了风霜识得了人心的诡异,太懂得保护自己,以至于将自己包裹得太过严密不容任何人的涉足,也从不去涉足他人的思想。 所以,即使慕寒在她的身边多年,她依旧不懂他。 特丽斯的话成功的让厉缱绻清冷的面容破冰,难道寒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她的脸色有些怔然,但是却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嘴角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特丽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厉氏的人从来没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他人现在在哪里?” 特丽斯也并没有妄想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她退却,毕竟如果这么好对付的话,她就不是厉缱绻了。 “寒寒这几天为我东奔西跑的着实有些劳累了,刚才方睡着了。不过……如果缱绻你有急事的话,等他醒来了,我转告他如何?”说这话的时候,特丽斯全程都在幸福的微笑着,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人。 两人经过一番言不对心对话之后,结束了这场折磨。 厉缱绻久久看着关掉的屏幕,好像是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她当然知道特丽斯口中的话,十句中有八句是假的。但这并不能让她烦躁的心情好上一些——果然那只精致的小狼崽子就该被她好好的藏起来,省的引起他人的觊觎。 这样恶狠狠想着的时候,厉缱绻似乎是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比她还要大上的一岁的慕寒是小狼崽子,那么小一岁的她又该是什么呢? 狡猾高贵的小狐狸吗? 相对于厉缱绻的沉静,特丽斯却在通话结束的那一刻陡然间将脸拉了下来。看什么都不顺眼,“呼啦”一下将桌子上的水杯扫到了地上,门外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短短的一天之内,新王两次发火,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觉得这位不会是个好像相与的角色。 就在特丽斯火气正在头上的时候,手边的平板亮了一下,她的眼神一凉,按着传呼机将发件的人传唤了过来。 “这个人是慕寒曾经的教练?”不断翻动着平板上的资料,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两遍。 “是,慕先生曾经在黑市待过一段时间,而此人就是他的教练,并且差一点死在他手上。”一中年男人恭敬地回答。 “他做了什么?”特丽斯从中嗅到了古怪的味道,“慕寒为什么要杀他?” 中年男人快速的抬头看了眼特丽斯而后又狠狠的垂下,犹豫着想了一下措辞,“据闻,这位教练曾经想要对……对慕先生不敬。” 不用再明说,这“不敬”二字便足够引人遐想,试问一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触及他的底线? 而但凡见到过慕寒的人第一眼都会被他吸引的原因是什么? “结果呢?”特丽斯马上想到了关键。 这一次中年男人回答的很是干脆,“因为当时的慕先生身手已经超越了很多教练,所以最后那名教练被打成重伤,慕先生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 “好,你做的很好。”特丽斯眼中灼烧着火苗,一拍桌子,“去,马上给我找到这个人,找到之后立即带过来。” 一个在年幼时教授过慕寒本领的教练,相比知道的事情不会少到哪里去,这或许会是她撬开慕寒紧锁的心门的一把钥匙。 心中隐隐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在快速了批示了一个文件后,特丽斯直接朝着慕寒所居住的房间走去。 当她没有任何预兆的推开房门的时候,慕寒干刚换好纱布正准备穿衣服,听见陡然出现的动静,朝着声源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到了因为奔跑而满脸通红的特丽斯。 有条不紊的将衣服披在身上,“陛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有事是有事,但是显然这件事情不适宜跟他说。 既然不能说总是要找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没事,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 慕寒淡淡的将视线移开,将她的话无视的彻底,“慕寒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慕寒要休息了。” 如果是平日里他这样委婉的话,特丽斯也就顺势而下了,但是此刻她却是倾身向前,将脸一下子埋入他尚没有来得及扣上衣扣的胸前,“今晚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慕寒没有回答,而是后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面上蒙上了一层寒霜,“陛下如果是春闺寂寞,倒不如招几个男侍过来陪同。” “你不愿意?”媚眼如丝的勾着他,抬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吹气,“在沙邦我想要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慕寒一愣, 然后嘲讽地勾起嘴角,却没有任何的言语,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感觉到他展现出来的疏离,特丽斯幽幽怨怨的望着他,“你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寒寒。”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慕寒在一开始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举动,却是不闪不避。 她吻的激情缠绵,他却始终就像是一个木偶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神中一片凝然。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究竟哪里不好!!”特丽斯后退一步,冲着他怒吼。 慕寒后退一步,冰冰冷冷的站在那里,任她怒吼着发泄。 “你当真宁愿回到厉氏去做厉缱绻的男侍、玩物,也不愿意留在沙邦与我共享繁华?”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当提到厉缱绻的时候,始终像只一个精致玩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慕寒睫毛动了一下。 果然只有厉缱绻才是他的心魔,这个认知让特丽斯不甘,不平,愤恨。 她自问已经是一国之主,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厉缱绻的?说白了即使厉氏集团再有钱也不过是富可敌国罢了,但—— 富可敌国并不是真的可以自立为国。 “就在方才我已经跟缱绻通过话了,我拿你跟厉氏集团需要的机密文件作交换,你猜结果怎样?” 第73章:慕寒被囚 毫不意外的,慕寒终于在她进来之后第一次将视线移向了她。 “厉氏一向将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特丽斯视线紧紧的锁在他的身上,“与你的八年情谊虽可贵,缱绻虽然很是犹豫,但最终还是忍痛答应了。” 慕寒的眼神一闪,垂下眼眸,挡住期间所有的暗潮涌动,再扬眸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冰冷无情没有任何弱点的雇佣兵首领,“陛下说笑了,慕寒不过是黑市买卖的货物,自是值不上那些个机密文件来得重要。” 特丽斯神情不变,甚至慢慢的连她自己都开始相信了那些鬼话,“你该知道在我心里,你远比那些个机密文件来的重要的多。” 慕寒轻轻一笑,懒散的靠在桌边,“陛下现在已经是深夜,如果真的与小姐达成了某项协议的话,您就不会来这一趟跟慕寒废这番唇舌了不是吗?” 特丽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机敏,或者说如此信任厉缱绻,“你就当真这么有自信,认为她不会为了利益卖了你吗?!” 慕寒轻哼一声,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没有必要跟一个盛怒之下的女人费唇舌,因为你永远都讲不通任何道理。 “好,很好。”特丽斯怒极反笑,“来人。”一声大吼,召来了几名携枪的士兵,领头的便是东野总督。 不及前他们还曾共同患难,不久前慕寒的名字还是他们生存的希望,不久前东野还曾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多岁的少年喊上一句“先生”,现在却依然是要刀兵相见了。 慕寒冷眼看着冲进来的人,嘲讽道:“怎么就这几个人,就想要拿下我?” “慕寒,我自是知道你的本事,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特丽斯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为士兵们留出了充分的空间。 床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慕寒的眼神陡然一寒,微微眯起,“看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看来陛下是真的准备留下我。” 轻轻推开窗户,看的就是楼下数十把直至对着他的枪口。 “不,站在那里别动。”特丽斯察觉出了他的意图,有些害怕的出声制止。 慕寒并没有如她所愿的站在那里,而是朝着窗户移动了几分,“打个赌吧,慕寒自从入了厉氏还从未有过被生擒的记录。” 不等她有所反应,慕寒一手撑着窗台,长腿一越,整个人便从窗户中翻了出去,他的动作迅敏如同苍鹰展翅,守在下面的士兵们一时之间同时开火—— 却只刺破了周遭的空气,碎落一地的玻璃片。 在坠落到窗户大约两米的时候,他的手腕中突然飞射出一只可以倒挂的银钩,牢牢扣在窗子边,空中一个借力,再一转眼,手腕忽变,人已经跃上了楼顶。 如同雨幕漫卷周天的子弹,竟没有一颗射中,谁都不会无知的将这归并为巧合。 有些人,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可以无愧“能力超群,不同凡品”八个字。 半个小时后。 当东野再一次出现在特丽斯眼前的时候,特丽斯当即兴奋的站起身,按耐住内心的喜悦问道:“成功了吗?” “幸不辱命。”东野总督递上手中的针管手枪,至今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谁能想到连子弹都不能伤到分毫的慕寒,竟然最终会拜倒在一剂小小的针管上,“针已经成功打进了他的后颈。” “看来王怀生所言非虚,这里面的药确实是对付慕寒最佳的武器。”特丽斯接过他手中的针管,细细的打量了片刻。 刚才慕寒如同苍鹰展翅一般的矫健身姿让她惊艳不已。 “是。”东野眼中闪过异色,对于慕寒的身手他作为当事人也是震惊的,但是与特丽斯不同,除了惊艳之外,他想得更多的是有这样身手的慕寒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还是趁早出掉的好。 留着一个知道他们底细,一个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帮他们夺下王位的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一种危险。 不能为我所用最好还是除掉的好。 “人呢,人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 像是要对她回复一般,一道身影被绑的牢牢的,从楼顶被人缓缓地放了下来,地面上是准备好的气垫。 特丽斯眼神一亮,急匆匆的从房间内出去。 被打上了强烈麻醉剂的慕寒,紧闭着双眸,睡颜不复往日的冰冷,带着令人意外的纯真与柔软。 将他轻轻的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细细的勾画着他的眉眼。 柔和的灯光打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他陷入沉睡之中。 黑市,慕寒虽然仅仅待了两年,在他八岁的时候便跟随厉缱绻来到了世家公爵。但两年有时候足够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可以向一个还没太有反抗能力的小孩注射一种能让他毫无反抗能力的药物,一旦经过激发便会陷入昏迷。 王怀生跟特丽斯说的是这种药物可以让慕寒沉睡数个小时,但真实的情况却比之要早上很多。 一个小时后,慕寒便挣扎着颤抖着睫毛慢慢开始苏醒—— 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臂,耳边却响起了一阵锁链震动的声音,他的四肢都被特殊的玄铁链绑了起来。 孤狼般冰冷的眸子没有不见任何的烦躁与恼怒,目光快速的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遍,还是他在沙邦王宫一直居住的地方。 当看到熟悉之人的身影时,慕寒的眸子微微眯起。 特丽斯满怀歉意的向他道歉,只是态度却很是坚决,“这药只是暂时让你失去反抗余地,不会危害到你的身体,等你什么时候决定留下来了,我就放了你,好吗?” 闻言慕寒的眼神中一道寒光闪过,却很快的被隐下。 然而他的沉默却很成功的将特丽斯误导,认为他已经在服软,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必定能够想通。 拂拂他额前有些临乱的碎发,将他身上扣着的锁链放在最佳的位置,一面妨碍到他的休息,“寒寒,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只是以你的身手如果想要逃离这里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我不能不这样做,只有将你暂时锁起来,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第74章:特丽斯的心思 特丽斯迷恋的盯着他的那张宛若上帝杰作的英俊面孔,她很想要知道这样如同千年寒冰一样冰冷的慕寒情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腹膜上他健硕的胸膛,上面虽然有些浅浅的疤痕却依旧不妨碍那份美好,一路向下,直到他的小腹上。 慕寒没有任何色彩的眸子这才有了些许神色,这种神色的名字叫做——厌恶。 “松开。” 他的拒绝,让特丽斯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只是不管她如何的想要勾引他,他的表情始终都是那样的平淡。 直到她她的手都酸了,他依旧没有任何情动的模样,特丽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自然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反应都没有?你难道是无能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容忍怀疑自己这方面的能力,慕寒自然也不例外,他自己有没有反应他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对象不对,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陛下,强扭的瓜不甜。” 原本称得上是劝慰的话,但是由他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几分下判断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对你没感觉。 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对你没有。 “不会的,他说你经过训练已经变得很敏感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皱着眉头,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他是谁?”慕寒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字眼,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沉浸在失望中的特丽斯自然是不可能会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喃喃自语,同时又不甘心的想要唤起他应该出现的反应。 但是随着她手指的逐渐下滑,当初碰到一处冷制的冰寒的时候,两人均是浑身一怔,特丽斯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身上戴了什么?” 慕寒幽深幽深不见底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冰冷的金属,暴露在人前,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难以言说的屈辱。 特丽斯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手下的是什么东西她并不陌生的,玩男侍向来是上流社会一种不成文的时尚。 她也不止一次的将锁这种东西给当时还有新鲜感的男侍戴上,这在很多时候象征着的是所属问题。 而此刻,却让她感到心中一阵的冰寒。 她知道,如果不是慕寒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人在现在能够有能力强行给他佩戴上这种东西。 而是谁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尊严,甘心沦为男侍一流,答案不言而明。 “很好,厉缱绻不愧是厉氏的接班人,果然是算无遗漏,很好,真的很好。”特丽斯眼中升起滔天的怒火。 恶狠狠带着报复性质的激烈的亲吻他的唇,即使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竟也能沉浸其中,“缱绻真的认为一道小锁就能阻止什么吗?那未免也太小看我特丽斯。” 慕寒察觉到她内心那股子渴望的升腾,原来女人发起疯来要比男人要让人头疼的多。 “我的耐心一向不好,所以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特丽斯痴迷的抚摸着他的面孔,“原本我是准备亲自降服你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需要他上场了,很快你就会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了。” 他? 又是他。 究竟会是谁呢?了解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显然又跟他相熟的人。 特丽斯仿若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小锁,眼中是浓浓令人不可忽视的占有欲,“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寒寒,既然你可以喜欢上缱绻,也一定能够在日后喜欢上我。” 招来护士将一针管的药物注射进了他的身体中,慕寒淡淡的看着那被强行注射进他身体里的液体,眼中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数秒钟后,特丽斯将护士撤走,就像是陷入自我意识一般对着他说:“寒寒,可能过程会难过一点,但是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闻言慕寒只是冷嘲的勾起唇角,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在黑市待过的原因,他的身体里本就隐藏着一些难以根除的祸端,所以当他的身体出现任何异样,在世家公爵厉缱绻对他的用药都十分的仔细,会向家庭医生再三的确认。 其实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多余了,家庭医生在厉氏多年,而慕寒从八岁来到世家公爵,家庭医生对于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在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会出现她所担心的那种情况,但—— 他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或许是自私吧,或许是多感受几次她的温柔吧,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感受到她真的是很在乎他的。 他对于药物之类的物品有着天生的敏感,他能够真切而又细腻的感受到药物在身体里产生的变化。 先是一阵紧缩,然后短短数秒内遍及全身的每一处,所有的神经也在顷刻间兴奋起来,充斥着他的每一寸细胞。 大约过了四十秒左右,慕寒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然后又逐渐开始涣散,最后聚集在一点。缓缓地阖上眼眸—— 当冰寒的眸子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眸光恢复如常,波澜不惊的凝视着特丽斯。 站在床边的特丽斯将他全部的变化看的真切,他自始自终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挣扎,甚至于连颤抖都没有。就好像那强劲的药力只在他身体里待了短短四十秒之后,便被消融掉了一般。 平静的湖面或许曾经遇到偶然袭来的石子惊扰荡起层层涟漪,但只有平静才是它的本色。 “告诉我,他是谁?”这种药物他在幼年是再熟悉不过得了。 当年他被人弄到黑市,因为乖张不驯,这种药物是最经常被注射的一种。 所以说特丽斯口中的“他”有一多半的可能是黑市中人,但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当年他被小姐买下的时候,厉氏的人曾经严令禁止再与他有任何的往来,而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沙邦? 第75章:你注定要成为我的男人。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甲反复不舍的在他健硕的胸口上徘徊,“这里不是厉氏,寒寒。你是要成为我男人的人,何必对我这么无情?” 慕寒淡淡一笑,闭上眼睛任她动作,他不想要有的反应,谁又能勉强的了他。 “寒寒,你心里肯定也是想要这样对待我的吧。”手已经伸到了厉缱绻给他的锁上。 “特丽斯,松手吧。”密闭着眼眸,轻轻唤出了她的名字。 然而已经几近陷入疯狂的特丽斯又哪里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说服,忘情的握住他的勃起,“寒寒,只要你说,我就给你。”声音带着喘息,就像是服食了什么一般。 房间内寂静无声,慕寒不会给她任何的回应。 特丽斯已经被自己弄得不上不下,很是难受,渐渐开始不受控的扭着身子,在他的胸口处蹭来蹭去,再说出的话已经带了几分哀求的感觉,“寒寒,你真的这么无情吗?” 一个已经情迷,一个却始终无动于衷。 可是她却明显的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那副被注射进他身体的药物里有着浓度不小的作用,只是他却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就连气息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就连偶尔睁开的眼眸都是清明至极。 “好,很好。”特丽斯怒火中烧的从他身上起来,双手拍击出声,“既然你只有吃些苦头才会就范,那我们就开始吧。” “让他出来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很是平静。 猜测了这许久,也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了。 “你……”特丽斯知道他或许已经猜到了自己找来的人是谁,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道曾经对他来说是场噩梦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陛下, 我在跟您说过,对于他普通的催情药物是没有什么用的。”声音尖锐刺耳,只听声音便知道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没来由就让人感到厌恶。 不过慕寒的自嘲的想着,良善之人可能也在黑市那种地方活不下去。 话说着,人已经来到了床前,“啧啧,多年不见,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讨人喜欢的人总是同样的,招人厌恶的人却总是千奇百怪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慕寒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将他斩尽杀绝之人,难怪他派了那么龙延门的人大肆搜寻不到,原来是躲到了沙邦。 慕寒紧抿着双唇,冰冷的看着他,却是一声不出。 王怀生可以弯低了身体,将那张猥琐的面口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认识我吗?我可是想了你很多年。” 在王怀生进来之后,特丽斯便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两人,她能感觉到他们二人是认识的,只是在哪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王、怀、生。”慕寒一字一顿喊出他的名字,“躲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敢出来了?” 眼神转过一旁不明所以的特丽斯,“陛下,我们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特丽斯此刻已经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隐隐明白昔日两个人之间有过恩怨。她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纠葛,却在慕寒不容置疑的目光下缴械投降。 最终点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当偌大的卧室里只余下两个人的时候,慕寒呼啦一下从床上起身。 即使手腕,脚腕处,被绑上了金属链,居高临下的他却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这是他鲜为在人前展露的一面。 “说出你的目的。”声线寸寸冰封,仿若北风呼啸遍地寒霜。 王怀生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一双眼睛被低垂的皮肤拉扯的几近看不见,“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奉诏陛下的命令,让你能留下安心陪她罢了。” 慕寒转过身,厉眸仿若能够看进他的心里,将刚才的话再一次重复,“说出你的目的。” 尚是幼儿的慕寒身上便总是若有若无的充斥着令人畏惧的光滑,多年之后长成少年的他,更是有了不怒自威的本事。王怀生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一次我助你离开,但是你要答应我当初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想了想之后,又补充了一条,“同时我要一千万。” 慕寒闻言冷冷一笑,果然是一条抗摔抗打的死狗,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敢狮子大开口。 “我若不答应呢?”慕寒嘲讽地开口。 王怀生之所以会在躲了这么多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必是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丧家之犬的生活必定不会轻快。果然是要钱不要命,想要一千万?那要看他有没有命来取。 王怀生怎么会知道他的三言两语已经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出卖了,见慕寒不答应顿时有些急了,“难道你不想出去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救你出去。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慕寒一转身,惬意的靠在桌子上,“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吗?但是……”话锋一转,雷霆乍现,“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你说第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答案不言而明,当然是他。 如果慕寒成为了陛下的恋人,那他想要在沙邦除掉一个碍眼的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怀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想干什么?” 慕寒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直看的他毛骨悚然。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慕寒的这次落难,是他唯一一次可以争取的求生机会,他不想要再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的活着。 但是正如慕寒所透露出来的那样,如果他成为了沙邦女王的爱人,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反之如果慕寒回到了厉氏,那么已经败露踪迹的他,也是一个死字。 两条路都在顷刻间被慕寒堵的死死的,王怀生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是信心百倍的来,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灰头土脸? 第76章:答应……留下来,陪你。 如果知道会是今天的这种局面,当初在黑市的时候,他就是去死也绝对不会惹上这尊修罗。 王怀生悔恨万分,如果当初他真的尝到了慕寒的滋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真的猥亵他,就已经被打的丢了半条命。 “留下你的一条腿。”声音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起伏,好像在说一句十分平常的事情。 “什么?”王怀生在这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明明是疑问的语句,他却偏偏说成了肯定句,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不耐。 “不……不用。”王怀生伸手擦擦头顶冒出的冷汗,“但是……但是。” 慕寒眼眸流转,毫不在意他的犹豫不决。 慕寒并不担心王怀生敢拒绝,因为他现在无路可走,更何况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偷生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 “啊。”一声惨叫声从慕寒所居住的卧室内响起,守在门外的士兵脸色一变便冲了进去。 这里面的人对于他们陛下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一旦在他们的守卫下处了任何的问题,他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因为时间紧急,他们并没有仔细听清楚这声惨叫声究竟是出自何人之口,直到冲进去之后看到安然无恙的慕寒这才稍加安心。 但是当看到一脸惨白的握着腿倒在地上的王怀生时,有些困惑,“这是?” 慕寒波澜不惊的瞥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王怀生,淡然的说道:“应该是一不小心撞到桌子上了吧。”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一不小心撞到桌子?还把腿给撞断了? 这样的说法—— 就是三岁小孩儿都不会相信吧? 但谁叫人家是陛下请来的贵客呢,即使满心的疑惑也不敢随意揣测,最后只能架着半残的王怀生出去救治。 慕寒晃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嘴角勾起冷酷无情的笑意。 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半刻钟后,慕寒按响了床头的通讯按钮,直接打到了特丽斯的内线。 接到电话的特丽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刚刚知道了王怀生在慕寒的房间内“撞断”了腿的事情,就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竟然接到了慕寒的电话。 这说明了什么? 他终于还是想通了吗? 心情激荡着跑到了慕寒所在的卧室,推门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淡然坐在桌边不动声色饮茶的人。 “你来了。”听见动静,眼眸淡淡的扫过她,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或是分隔多年的……恋人。 “嗯。”这样的居家恬然的慕寒,这样透着慵懒与魅惑的慕寒,是她从所未见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我答应了。”陡然说出一句。 特丽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问道:“答应什么?” 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拢拢她的发,低首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漾开,“答应……留下来,陪你。” 一字一语如同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让特丽斯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特丽斯的脸如同火烧一般,她如何也不能想到冰冷如同万年雪山终年不融的慕寒,可以有这样魅惑人心的一面。 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寒寒……” “陛下想要我吗?”湿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连同震颤了她的心。 “你真的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不会离开?”她至今都不敢相信慕寒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她不知道王怀生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撬开了他的心,但是只要他能留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 过程是什么,她可以不去追究,不去过问。 “陛下……不喜欢?”低沉的嗓音蛊惑着她所省无几的神志。 “不,我很高兴。寒寒只要你留在沙邦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就算知道这可能是一场迷梦,她也宁愿沉浸其中,在梦醒之前好好地享受这一刻的安然。 特丽斯一时之间意乱情迷,双手不受控的想要去扯他的衣服,却被一双大掌扣住了手腕,孤狼一般的眸子微微闪烁,调笑道:“陛下是不是有些心急了?现在可还是白天呢。” 特丽斯有些微红了脸,心中有些迟疑,“你……不愿意?” 大掌抚摸上她红红的面颊,好似在安慰也好似在挑逗,“如果陛下真的等不及的话……不如让慕寒先来满足一下你。” 满足她? 可是他…… 知道她想说什么,慕寒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厉缱绻的先见之明,为他戴上了一层防护。 大手勾住她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他的轻笑在她的嘴角微微漾开,精致的面容染上妖冶的华光,“满足你……不一定要用那里,用别的也是一样的。” 特丽斯瞪大了眼眸,“你……” “陛下想试一试吗?”他的邀请无人能够拒绝。修长的五指剥她衣服的动作像是在弹奏华美的乐章,只是如果特丽斯没有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一定会的发现,自始至终那双漂亮的眸子都是那样的冰寒,没有任何的情欲涌动。 “唔。”喑哑的呻吟声,不受控的从她的口中溢出,特丽斯此刻觉得自己的眼睛很湿,就像是即将要渴死的金鱼。 隐秘处伸进的手指,带着难以言说的战栗、颤抖与震撼,直直地冲上她的脑神经。 “唔,给我。”特丽斯情动的乞求,想要挺直身子去碰触他的身体,却每一次都被慕寒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特丽斯颤抖着伸出手,无礼的在空中抓了一下,最后却因为没有找到任何的支点,重重的垂落。 “陛下,想要……就求我。” 当她的心理防线被击毁,当她臣服在他的身下,她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沙邦女王而是万千中最平凡不过的女人。 而女人最大的劫难就是男人,逃不过的魔咒就是爱情。 她对他动了心,乱了情,注定无法再理性的掌控他。而他现在做的就是让她忘记自己的身份,沉溺于感情。 这样他才有离开的机会。 第77章:逃离沙邦。 当天刚刚黎明的时候,特丽斯最先从床上苏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那张精致宛若上帝恩赐的面孔。 满心瞬间被柔情占满,情不自禁的挪动身体凑近他,吻上他的薄唇。 然后穿上衣服有些留恋的回望了一眼之后,拉开卧室的门朝着书房走去。 “陛下,东野总督来了。”守在外面的侍从禀告。 特丽斯抬起头来,无法遮挡的好心情让她的嘴角一直上扬着,“请他进来。” 进门而来的东野看到的就是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模样的特丽斯。 “陛下。”东野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辞,“听说昨晚陛下待在了慕先生的房中?” 初闻这话,特丽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佯装随意的点点头,“是,怎么了?” “陛下,慕先生与一般的少年不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驯服。”东野小心翼翼的提醒。 特丽斯当然知道慕寒不是一般人,但,“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这话东野知道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希望一切当真如她所说。 看她如今的这幅模样,她与慕寒两人究竟是谁碰了谁,本不难猜。 东野暗中悄然瞥了眼特丽斯,有些惋惜,女人一旦陷入爱情,就成了最大的短板,她们总是太容易心软。 “陛下总之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慕先生多日来对沙邦了解甚深,一旦他逃了出去想要给沙邦制造点什么麻烦,我们都是防不胜防。” 沉浸其中的特丽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朗笑一声:“不会的,只要他留下整个沙邦都可以是他的,在我们结婚后,我可以退居二线,让他当朝问政。但他回去厉氏,却只能做厉缱绻身边的男侍,这样的两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 东野的神情有些震动,“陛下,想要慕先生担任国王?” 特丽斯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东野你该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总是要有一番作为的,既然如此我就算当一回他的跳板也未尝不可。” 这样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东野弓手,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慕寒的本事他是见识过了,只是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却转手就送人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些颓然。 “陛下,对慕先生倒真是真心一片。” 特丽斯一摊手,没有说话。 “敢问陛下,慕先生人现在在哪里?”东野突然问道。 “还在卧室休息,总督找他有事?”特丽斯不知道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他身上的链子可还在?”东野捕捉到了什么,急匆匆的问。 “……”特丽斯显然此时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脸色一时之间有些煞白,“链子……你是说,他……” 特丽斯惊慌失措的跑到桌前,抓起电话,匆匆按下了内线:“快,马上看看寒寒他还在不在……”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在王宫上空响起。 一名守着慕寒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陛下,慕先生从卧室逃了出去。” 果然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来不管她怎样对他,他都要走的。从小长到大特丽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感到委屈,眼眶有些酸酸的,“马上,马上封锁王宫,全岛进行搜索。” 雷厉风行的下达了命令之后,特丽斯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在椅子上。 当士兵领命下去的那一瞬间,特丽斯眼角的泪水滚滚而下,“东野,我对他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要走?” 东野怜惜的看着她,脚上前了一步,却又堪堪停下,握了两下拳头,长吸一口气安慰道:“陛下慕先生或许早已心有所属,既然留不下,不如就放他离开吧。毕竟他曾帮了陛下不少忙。” 特丽斯茫然的用泪眼惺忪的眼眸望着他,“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陛下,人一生可能会喜欢上很多人,没有了慕先生陛下或许会遇见另外一个人。” 感情不受控,不能勉强。 过了许久之后,特丽斯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陷入感情迷局的人,从来听不进去他人的任何劝说,一定要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懂得什么叫做收手。 东野叹息一声,从书房内退了出去。 特丽斯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话机等待着消息,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拿了起来。 “找到了?” “回陛下,慕先生方才劫了您的专机,现在已经驾驶着飞机起飞。”电话那头的士兵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她降罪。 然而特丽斯却只是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嗯。” “飞机目前还在我国的上空,需要击落吗?”士兵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击落? 那他或许……就真的永永远远留在沙邦了。 “不。”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鲜活的慕寒,如果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要来又有何用,“放他走吧。” 特丽斯挂断了电话,颓然的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寒寒,其实我可以做的比缱绻更好的。 为什么当初救你的不是我呢? 当年她也曾经去过凉城的黑市,并且比厉缱绻早了一天,只是那时—— 慕寒因为差点杀了王怀生,被关了禁闭。 一步错过,步步错过。 错过了最佳的相遇时间,再见之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 在特丽斯走后,慕寒蓦然睁开了眼眸,身上的镣铐已经被打开,他身上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 床边是摆放整齐的衣物,慕寒训练有素的穿戴整齐,看着旁边的窗户嘴角轻轻的勾起。 十分钟后,特丽斯守卫严密的卧室偷偷潜入了一道矫健的身影,这道身影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一遍。 然后在一面稀松平常的墙面上按压了两下,从中间拱出一个银色的保险箱。 慕寒的眼睛一闪,然后坚定地解开了保险箱的锁—— 第78章:查清幕后主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宫殿的每一处角落。士兵们操紧了手中的枪支,冲了进来。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枪林弹雨中慕寒凭借矫健的身手一跃来到了楼上,五分钟后,慕寒猛然间拽开了驾驶室的门,将文件踹到自己的怀里后,启动了飞机。 羽翼在空中滑出醒目的弧度,就在士兵们的惊呼与“嗖嗖”的子弹中,飞机直冲云天—— …… 而这边刚从迷性出来的厉缱绻一眼就看到了直直看着她的苏毅。 因为最近集团的事务出了些问题,他们虽然顶着一个情侣的头衔,但之间的交流并不见得比普通的同学多上两句。 被这样哀怨的目光注视着,厉缱绻蓦然间有些好笑,“毅……”刚叫了一声。 身边的大玻璃门却在突然之间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门口扰攘的人群下意识就朝着声源看过来。 忽然只感到眼前人影一晃,苏毅已经一个箭步扑了上来。 “你。”厉缱绻伸手就想要去拦。 然苏毅却是猛然间用力一带,把她扑倒压在身下,一个高速飞来的子弹,擦着两人的身体飞了过去。 “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受到了惊吓惨叫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让众人醒悟过来,一时之间四散逃蹿,场面混乱成一团。 有人想要杀她! 这是厉缱绻对此种情况的第一反应,身为厉氏集团的接班人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她经历的并不少,只是每一次因为身边有些慕寒这个坚实的后盾,她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就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慕寒那张坚毅精致的面孔,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在想他。 真是有趣的现象。 转头不动声色的四下找射击点,出生于军人家庭的苏毅却已经先一步有了发现,他把厉缱绻向门外猛然间一推,自己迈开长腿,嗖地一声蹿了出去。 受惊的的人群四处逃窜,于是苏毅借助人群的掩护,接近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里的枪手看见了靠近的苏毅之后顿时心生预警,多年的枪手生涯,让他不敢对任何危险掉以轻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丧命的预兆。 虽然他现在还尚不知道纷乱的人群中真正威胁他安全的是谁,但他还是果断地丢下装了消声器的狙击步枪,将一柄散弹枪抓在手。 “砰”的一声巨响,硝烟起,出于求生的本能以及多年电视剧电影的熏陶,所有人一下子都伏在地上,场面顿时静下来。 而一直全身心集中想着如何靠近轿车的苏毅一下子显眼地被暴露了出来。 终于找到了隐藏的危险,枪手冷冷一笑,叩响了扳机。 原以为是百分之百的命中,谁知苏毅却是灵巧地一闪,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的视线中消失。 原来是高手。 原感到不妙,枪手慌忙间丢下了散弹枪,胸口剧烈的跳动着,他有预感对手一定是潜到车下来了。 枪手等不及多想,“嗖”地一下子从敞开的车窗跳了出去,就地打了一滚,手中抛出一个圆形的物体。耀眼的光亮忽地就地绽放,一瞬间把暗夜照得如同白昼,但是这道耀眼的光亮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维持了数秒之后又完全暗了下来,左右十米内的人都觉得眼前黑影重叠。 有内行人知道这是威力很强的闪光弹,专门以强光摧毁对手的视力为目的。 多年的枪手生涯让他的预感出乎意料的精准,闪光弹在苏毅的眼前不到十厘米处,绽放。 苏毅尚来不及反应,只是猛然间觉得双眼发出一阵剧痛,虽然知道事情可能不妙。 脑海中却在飞速的计算着,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厉缱绻的暴露就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苏毅闭上了眼睛,凭借闪光弹飞来的方向和力度加以判断,他忽地扯下颈上装饰链上的小挂饰,没有想到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小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冲着一个方向,用尽全力,甩了出去。 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只觉灼人的亮光一闪,眼前就全黑了,耳边只听到砰砰两声,几乎同时的身体倒地的声音。等恢复了视力,两个人已经倒在夜色前面的广场上。 那是苏家二十年前找人专门定制的宝贝——一颗隐藏无形的小型炸弹。 用于最后关头的绝杀。 苏毅曾经并没有将这件耗资不菲的炸弹放在心上,但是因为爷爷与父亲的再三叮嘱还是乖乖的挂在了身上,十多年来没有一天取下过。 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厉缱绻是所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跑了过去。 枪手身上百分之八十被炸伤,殷红的血液汩汩地向外冒,身下已经成了一片血海。他不甘心地朝着天直瞪着眼睛,呼吸凌乱微薄。 此刻的厉缱绻顾不上管他,直接跑到苏毅身边。 苏毅呆呆的躺在地上,茫然地睁大眼睛,四周一片黑暗。眼晴里有粘稠的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摸,比泪稠,这是——血。 就在这时,苏毅感到有一双手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不停地拭着他脸上的血水。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抚摸,苏毅喜悦地摸索着,握住脸上的手,“缱绻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真是傻瓜呢,这个时候还来关心她吗? 厉缱绻感到眼角一阵湿润,放柔了声音,“不要的担心,我很好……真的很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毅的嘴角显露出安然的笑容,似乎她安全的消息比任何东西都让他开心。 一群人从楼上像是疯了一般奔出来,那是厉氏集团的保镖。 大家惊惶失措地围了过来。枪手已经倒完了气,闭上了眼睛。而他们的厉公主跪坐在大理石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 那人满脸血水,看不清是谁。 “小姐。”众人一些很心虚,齐声叫道。 厉缱绻转过头,眼睛是嗜血的通红,勉强扶起苏毅,将他扶上扶上开过来的车上,临走前冰冷无情的丢下一句话:“查清幕后主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第79章:今天不说出实话,直接打死! 轿车绝尘而去,留下的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寂静了数秒钟后,迷性的经理哭丧着脸, “这下是真的不得安宁了。” “还想要安宁?”目睹了一切变故的杨向晚咬牙切齿地揪着经理的领子,“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在厉氏的地面上都敢有人公然对着缱绻设伏,在你们迷性的场子出事,还妄想安宁?看来……”她环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顾坊的影子,更是火大的怒吼一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查!” 甩开抖成一团的经理,杨向晚走上旁边的跑车,朝着厉缱绻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已经接到了慕寒将要返回的消息,她相信厉缱绻一定也接到了消息,但是这次苏毅的事情一出,恐怕…… 哎,杨向晚长叹一口气,慕寒的运气真的是很令人担忧。 这次如果苏毅的眼睛没有事情还好,如果他的眼睛一旦出现了任何的问题,以缱绻的性格定然是不会弃他于不顾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情侣的身份。 几分钟后,浩浩荡荡的警车队凑趣似地鸣叫着开到现场,但是可惜的是有用的当事人、目击者一个也找不到,只留下空旷的广场和暗下灯去的迷性不夜城。 顾坊在监控室里目睹了这一切。 等她缓过神来,冲下楼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她惊怒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厉氏的下一任接班人在自己的场子遇袭,她的情报网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并且在迷性除了这么大乱子之后,还没有及时出现,这样大的失误,即使她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了。 后赶出来的几个侍卫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她发话。 “被带走几个?” “经理还有十几个弟兄。” “呵。”顾坊气极反笑,“好,这次是我的失误,她想要审就让她去审!”一甩手挥退众人,自己返回了顶层的办公室。 当古色闻讯赶上楼的时候,屋子里、走廊上已经站了人。 所有人都屏气垂头,大气不敢喘上一次。 而顾坊正在声势浩大的挨个询问在场的保镖。 “顾姐。”当着众人的面,古色垂首见礼,侧身站到一边。 见古色也想往人堆里靠,顾坊叫住他,“古色。” “是。”古色重新站回到她面前。 “苏毅的身份,不用我告诉你吧。”听到在场保镖的汇报,顾坊就觉得心火蹭蹭地往上冒。 古色脸色一白,垂着头低声答道,“知道。” “好啊。”顾坊眼里挂上寒意。 古色垂头,不说话也不辩解。 “古色,你好大的胆子!”顾坊“砰”地一拍桌子。众人的心都是一颤。 古色面色一变,缓缓地跪下。 顾坊见此摆摆手挥退了众人。 当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古色两人的时候,顾坊缓步走到古色面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湿湿热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 饶是平静如古色,也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怎么?我委屈你了?”顾坊没有对他动手,倒是鲜有的心平气和。 古色诧异地抬头望着顾坊。 “古色。”顾坊蹲在他面前,“记住你不是慕寒,我也不是厉缱绻。慕寒挑了调教室不过是被罚了跪了事,但如果是你犯了同样的错误我就玩废了你,知道吗?!” 心里的暗影又浮上来,古色心口闷痛,深深垂下眸子,“古色不敢。” 顾坊冷然道,“不敢就好,这些日子你背着我,也做了不少事情,我之所以选择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那是因为我信你。信任你不会背弃我,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没有厉公主那般的多情,触犯了我的禁忌,不弄残了你我顾坊两个字倒过来写!” 古色身子一动。 “古色,不敢。” 顾坊的眼神几近疯狂,“听着古色,这一次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看在你对迷性的贡献上我就当回傻子,但是你要明白你跟苏毅玩的把戏如果他日泄露,一切的后果由你一人承担,那时迷性与你不再有任何的牵扯。” 古色垂下目光,“是,古色明白。” 她盯着古色,一字一句地说,“苏毅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竟然敢公然对厉缱绻动手?你不怕死吗!” 古色沉默。 许久之后,轻声叹息一声,淡漠地笑了笑,语气自然随意,“死谁都怕啊,不过……总有些事情要比命重要。” 总有些事情比命重要吗? 闻言一向冷情的顾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一酸,她遮掩地站起身,淡淡地说,“古色,从你第一天踏进迷性签了死契就该做好一辈子待在这里的打算。” “是,古色明白”古色挺直背,声音里不含一丝波澜。 但是很多时候明白却不一定能够做得到,这是他的悲剧,可是他却拼了命的想要突破这个牢笼。 这一次或许他是在拿自己的命做一场豪赌,但是只要有一分的希望都值得他去奋力一搏。 世家公爵,一夜喧闹。 凉城最权威的眼科专家来了一拨又一拨,来来回回几十人,厉缱绻的心一分分沉了下去。 最后得到了一个统一的结果。 苏毅,失明了。 厉氏暗门内,一字排开十几只刑架,被带来回的迷性的的人被抽的皮开肉绽。 闻言厉缱绻狠狠咬牙,“狠狠地打,今天不说出实话,直接打死!” 挂断电话后,她回身看着蜷在床上的苏毅,眼睛上缠着洁白的纱布,将脸埋在肩轴处,一动也不动。 当医生宣判他再也看不见了的时候,苏毅就这样蜷着,不出一声。 赶来的杨向晚将她拉到一边,低声劝说,“缱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看这件事情有些古怪,再说即使你把人都打死,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所谓关心则乱,而且苏毅又是为了救她才搞成这样的,杨向晚虽然觉得苏毅这次的事情透着古怪,却也不好直说。 “缱绻你听我说,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之前,顾坊能不动就不要动,今天的事情不会是她做的,你想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蠢到在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用手…” 第80章:小姐要检查一下吗? 厉缱绻冷笑,“或许她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呢?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会如你这般想,她才会这般横行无忌也说不定。” 杨向晚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就是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还疼吗”厉缱绻轻轻地坐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想把他的身子扳过来。 苏毅第一次挣脱了她的碰触,更深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从没见过这样执拗的苏毅,厉缱绻心里蓦然一疼。 “毅。”厉缱绻没办法,只好俯身抱着他。 苏毅身体动了一下,但仍没转过脸来,闷闷地说,“我没事,送我回去吧。” 厉缱绻一愣,没想到苏毅也会主动逃离她的一天,看着他失明的眼睛不禁有几分难过,叹了口气,“不要瞎想,最近就现在这里住下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待会儿我会联系京师以及全世界最好的眼科专家来会诊。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我保证。” 苏毅震动地抿紧嘴唇,向厉缱绻的方向缓缓伸出手,然而动作只做了一半,却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厉缱绻握住他伸到一般便又垂下去的手,“在你的眼睛好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卧室里,苏毅躺在她的床上安然地睡着了。 虽然刚换了药,眼睛却依旧肿着厉害。医生摇着头很是遗憾地告诉她,“伤的太重,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看想要痊愈很是困难。” 一旁的苏毅静静地听着,全程中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接下来的几天,厉缱绻一直都在陪着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柔情, “该吃药了呐,乖,把嘴巴张开。” “缱绻。”苏毅摸索到她的手,“你休息一下吧。” 她每天要忙着公司和学校的事情,又要分出精力照顾她,睡眠时间已经被压缩得可怜。 “休息?”厉缱绻故作轻缓的笑道,“好啊,我们毅想休息了?”话落她翻身上床,搂着苏毅躺下。 鼻翼间是她迷人的馨香,苏毅被搂在怀里一动不敢动,只是依旧坚持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厉缱绻将脑袋压在他的胸口,“好了,好了。我们一起休息吧,我现在好像真的很困了。” 伸手回抱住厉缱绻的腰,柔软又温暖。他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满足的睡着了。 确定苏毅睡熟了,厉缱绻又等了几分钟,才慢慢抽出身子来。苏毅怀里一空,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抓什么东西。厉缱绻往他怀里塞了个软软的大抱枕,见他安定些,这才出来。 出得卧室,她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寒呢?” “在楼下。”保镖等在门外,躬身指引。 厉缱绻凭栏探身一望,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厅中央。 是两个月不见的慕寒。 原本一个月的保护任务,却足足延迟了一倍,这样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虽然隔着一层楼的高度,慕寒却仿佛有了心灵感应。忽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厉缱绻的目光。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动。 他终于是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厉缱绻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手中摇晃着红酒杯。 自从厉缱绻从楼上走下来,慕寒便一直盯着她看,待到人走到近前,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眼,才默然垂下头。 “我还以为你这是乐不思蜀了呢,原来还知道回来。”厉缱绻冷冷一笑,把一叠照片扔到他身上。 慕寒目光一扫,看到照片上的内容,蓦然抬头。 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上,蒙着了一层冷寒。他该解释的,解释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脱身,才会假意特丽斯做出那般出格的举动。 他该向她解释,解释自己对特丽斯并没有任何的私情。 只是,当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楼上的一个房间之后,将一切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厉缱绻不满他的沉默,逼问。 慕寒不自主地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厉缱绻微挑起的眉。冷冷地笑意正从厉缱绻的眼角散开,找不出一丝温暖。慕寒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这才又垂下头,“慕寒,不敢。” 厉缱绻看着他,但是因为他垂下的眸子,她无法捕捉他的视线。 “不解释?” “慕寒,无错,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蓦然抬头直视,直言顶撞。 厉缱绻眉头一皱,说出了一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话:“瞧瞧,这才出去几天就变得这么硬气,慕大首领还想做什么?莫不成这趟回来是来辞行的,嗯?” 慕寒蓦然迈前一步,在厉缱绻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直接将人压倒在了沙发上,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我从来没有离开小姐的打算。” 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满是柔情的轻触她的眉角,“如果小姐想问的问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蒙圈的厉缱绻,忽闪两下睫毛,忘记了追究他的无理,或许和说她本就没有觉得他的这番举动是无礼,“问……什么?” 细细勾画她额前的细细碎发,“为什么要把苏毅留下?” 呵,果然是长脾气了,现在竟然都敢管到她头上来了。一个跃身将两人之间的位置换了过来,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说,有没有特丽斯碰你,嗯?” 孤狼一般的眼眸带着笑意的回视,“如果……我说,有呢。” 闻言厉缱绻眸光一寒,“老实说,否则我一定……阉了你。” 慕寒闻言一笑,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身下,将薄唇压在她的耳畔,“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 手指触碰到那冰制的触感,恍然间觉悟——她倒是一时之间忘记了,在他临走之前戴上了贞操锁。 “她没有想办法给你打开?”虽然心下稍安,但是猛然间想到特丽斯的性格之后,仍然有些不放心。 “所以……”魅惑地嗓音在在她的唇边漾开,“小姐要检查一下吗?” 第81章:厉缱绻颓然的耸耸肩,“你在怪我。” 心蓦然一顿,而后开始了不规则的跳动。 又是这种感觉,厉缱绻像是触电一般从他身上弹起来,做了一次深呼吸后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既然回来了,一切照旧吧。今天放你一天假,明天开始一切恢复正常。” 又是这样,每一次她的失控总是抵不过五秒。 她对他果真是不爱? “是,小姐。” …… 厉缱绻背手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着天际的星光,微微眯起眼睛,“爹地,我想……扶慕寒上位。” 厉爵愣住,“想好了?媛媛,慕寒日后非池中物,你当真有信心,能够一直拿捏住他?” 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他成功上位之后,将欧洲那边的事务交给他,让他……”叹息一声,“让他离开凉城吧。” 沉默了数秒之后,厉爵慈父情怀的将她搂在怀里,“媛媛,这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是不能控制的——咳嗽,疾病和感情。你就算是将他发配到边疆又能改变什么?” 厉缱绻闭上眼眸,“爹地,我……不喜欢他的。” 厉爵静默,有时候嘴硬无济于事,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必逃避。 “媛媛,H国那边的事情你了解吗?既然你想要让他远离,倒不如做个人情给……” “爹地,寰宇社树大招风近年来矛盾不断的激化,寒虽然顶着继承人的身份,实际上却是无根无靠,回去的路并不会好走。”这也是寰宇社的人已经多次联系过她,却都被决绝的拒绝的原因。 大掌抚摸着她的头顶,“媛媛,如果不在乎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即使如此,她却依旧固执着不肯承认,“他是我最喜欢的玩具,我自然是不想他就这样死了。” “媛媛,人可以骗过所有,但不要忘记偶尔问问你自己的心。”陷入执迷的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厉爵看得出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门轻响,茶香飘进来。 厉缱绻心里一动,嘴角挑起,一回头,却发现是佣人 “寒呢?”厉缱绻从公文中抬起头来。 “在房间休息。”佣人把茶放在桌上。 厉缱绻盯着茶杯口腾起的氤氲雾气,抬手遣退侍卫,想了片刻后径直走出了房间。 慕寒的房间门口,并没有透出灯光。手指搭上把手,轻转,推门,然后——微怔。 房间里的大窗子前,皎皎的月光下,一穿着轻薄家居服的少年,仰面望天坐在窗台上。一只腿支起,精巧的下巴,轻轻抵在膝上,头微微侧着,听到门响,慕寒微微转过头来,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天狼星一般的光芒。 厉缱绻倚靠在门口没有动,因为隔着一段距离,透着皎洁的月光歪着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窗子虚掩,微风略过,慕寒轻薄的衣袂飘了一下,厉缱绻心里一动,好一个漂亮绝美的月光下的谪仙。 片刻后挺身跳下来,按开灯,室内大亮。 厉缱绻眼前一闪,眼睛有一刻不适应。凝眸再看,那个飘飘欲飞入天际的谪仙,一下子被拉近在眼前。 厉缱绻定了定心,缓缓走进来,“在干什么?” “小姐。”慕寒轻声唤了一句。 “嗯?”凝眸。 “没事。” 两人各怀心事,相继无话。 两天后,厉氏集团忽然对外召开高层会议,不明所以的高层们接到消息赶来,均是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媛媛,人都到齐了,随时可以开会。”厉爵看着下手处的厉缱绻说道。 “嗯。”厉缱绻脸色难得一见的有些差,但好在精神不错,“把慕寒叫进来。” 众人的目光在厉缱绻和厉爵之间徘徊,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这两父女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很快慕寒轻轻掩上门,直立在众人面前:“属下慕寒。” 厉爵上下打量了一下,“嗯。” 厉缱绻含笑看着慕寒,微微点头,又把目光转到父亲身上。 “既然人都到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厉缱绻敛起笑意,干脆地站起身。 所有人都在猜测她的用意,唯独慕寒心知肚明的垂下眼眸。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郑重庄严。 下一秒,慕寒突然看到厉缱绻从身侧拿过一枚玉佩,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厉缱绻下巴略略挑起,嘴角有淡然的笑意若隐若现,象是在所有工作场合的表情一样,自信、威严又镇定。 她抿紧唇,盯着慕寒看。 慕寒一震,立刻停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退。 “慕寒。”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慕寒闭上眼睛,终于放弃了坚持。 “今日起慕寒担任欧洲方面的负责人,三日后到任。”厉缱绻语气缓缓,而这话的份量,却比刚才的压力更沉,“不要让我失望。” 慕寒缓缓仰起脸,和她对视…… 厉缱绻眉心微动,将视线移向一边。 目光回落到身前的地板上,慕寒慢慢挺直腰,语气沉沉又郑重, “慕寒定当殚精竭虑,不负……所望。”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他定当成全。 这是从来没有下过赌注的慕寒,第一次将全部的筹码压上,却没有想到会输的这么惨。 他的目光幽深带着伤痛,当厉缱绻触及的时候微微一愣,这一刻她好像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 他似乎一早就知道,知道她要将他远离。 但是很快厉缱绻又否认了这种感觉,不会的,他不会事先知道,除了爹地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个决定,而爹地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那他…… 是真的知道吗? 当会议室里的人全部散去,只留下了慕寒与厉缱绻。 两人一坐,一站,和谐却又带着深深地压抑。 久久不语之后,最终还是厉缱绻最先乱了阵脚,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他,“你一早就知道?” “嗯。”他答的如实。 “怎么知道的?” “猜的。” 这样的回答? 厉缱绻轻轻一笑,“我竟不知道你还有当神算的本事?” 慕寒深深的看她一眼,“嗯。” 之后不管她说些什么,他的回答永远都是简洁的一个字“嗯。” 厉缱绻颓然的耸耸肩,“你在怪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慕寒:“……嗯。” 厉缱绻顷刻间哑然。 第82章:三日之后就是我跟苏毅的订婚之日。 “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将我调离?”这一次轮到他咄咄逼人。 “为什么这么说?”厉缱绻不动声色的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慕寒一步步逼近,将双手撑在桌子上,将她联通椅子一起固定在身下,弯下腰,“让我上位不就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我弄去欧洲?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不想让我继续待在世家公爵为什么不直接将我赶走?反正都是被抛弃不是吗?” 厉缱绻的嗓音有一些干涸,嘴唇上下动了动,许久之后将脸瞥向一旁,“你想多了。” “究竟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他逼人的气势,审问犯人般的严刑逼供让厉缱绻感到一阵的难受,伸出手臂重重的推了他一下,“慕寒,注意你的身份。” 丝毫没有动弹的慕寒,闻言眼中的光芒更胜,“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不要的弃子是吗?” 烦躁万分的厉缱绻高扬脖颈,像只高不可攀的孔雀,“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就是了。” “你当真半分都不曾喜欢过我?”慕寒颓然的垂下眼眸,也正因如此他错过了厉缱绻闻言之后严重曾有的片刻的挣扎。 “……不曾。” 败军之将一般的松开手,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明白了,但是欧洲之行小姐还是……另选贤能吧。” 厉缱绻闻言靠近他,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她,说道:“走与不走又有什么不同?寒,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片刻的停顿,她在心中为自己加油鼓劲一番,继续道:“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现在世家公爵有了谁,没错苏毅就是我喜欢的人,之所以让你三日之后离开不过是免于你我之间的尴尬。”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将他丢入炼狱,“你什么意思?” “三日之后就是我跟苏毅的订婚之日。” “哄”有什么东西瞬间轰然倒塌。 然后那张小嘴儿依旧还在说着令他脑袋发蒙的话,“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毅一向介怀你在我的身边,语气最后闹得不愉快 ,比如趁早防患于未然。” 慕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此刻的任何言语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所以……你是告诉我,自己要订婚了是吗?” 他不关于她别的说辞,他只听见了那件令他手足无措的事情——她要订婚了。 然后,她让他离开,为了安苏毅的心。 厉缱绻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此刻的神情,“是。” “如果慕寒请求小姐,不要跟苏毅订婚,小姐会答应吗?”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似乎下一秒便会消散在空气中。 她的心突然就痛了,他果然会是她的劫难。 厉缱绻身边可以有许许多多的男人,却唯独不应该有一个会让她乱了阵脚的慕寒。 “不会。”冰冷中透着无情。 慕寒的脊背挺得笔直,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即使我求你,你都不答应?” 甩开他的手,趁她还没有彻底迷失之前,让他走的远远的吧。 “慕寒。”第一次如此如此严肃如此冰冷的唤他的名字,“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我厉缱绻即使不与上将的儿子订婚他日也会与世家公子订婚,你不过是我心血来潮时买来的玩物,有什么资格左右我!” 她的心痛的紧了,其实…… 不是的。 寒,抱歉。 厉缱绻不配你的喜欢,她就是冰做的心,铁化的魂。 她为了不再人生中留下任何前行的弱点,选择将你重重的推开。 上将之子也罢,名门世家的公子也罢,于她而言不过是放不进心里的人名,掀不起半分的波澜。 “上将之子?世家名门?”慕寒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这就是理由?身份于你而言当真这么很重要?!” 厉缱绻透着落地窗遥遥的望着天空,“上流社会的人,有哪一个不重身份地位?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狠下心肠,最后下了一剂猛药,“他日如果传出我堂堂厉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竟然跟身边的一个小小保镖有了牵扯,任谁都会觉得是天大的笑话不是吗?” 阖上眼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确实可笑……”嘴角惨然,“慕寒在厉氏一待就是八年,怎么也该参加小姐的订婚仪式不是吗?” “不……”厉缱绻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是话到了嘴边突然想到戏既然做了就应该做全套的,“好。” 她答应了,他应该感激的,他想当她穿上婚纱的那天一定很美。 虽然能够欣赏这份美好的人并不是他。 …… 迷性会所一号包房。 “缱绻你疯了是不是,我怎么听说你竟然跟苏毅订婚?就算他为了你伤了一双眼睛,你也不用牺牲这么大吧?你如果订婚了,慕寒怎么办?” 一进门,杨向晚便机关枪一般的开了枪。 厉缱绻呢,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中转动着红酒杯,微卷的长发四散垂开,“来,陪我喝酒吧。庆祝我即将要订婚了,作为多年的死党你不为我开心吗?” “开心?你这副鬼样子哪一点值得老娘开心了?”杨向晚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真想冲着这张漂亮的脸一巴掌挥下去打醒她。 “是啊,订婚有什么开心的不过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厉缱绻低声喃喃,不知道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 杨向晚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厉大小姐,你好像算错了,你身边不是多了一个人,而是你拿苏毅填补了慕寒的位置,难道你忘记了您老订婚的那天,就是慕寒飞走的时候。”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身边并没有多一个人不是吗? “呵。”厉缱绻轻笑,“原来可以这么算的。” 杨向晚不予余力的打击她,恶狠狠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缱绻,你说慕寒多好啊,从来你说一他不会说二的,你就是让他去死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倒好偏偏把人往外推。” 第83章:你是喜欢慕寒的对不对? “向晚。”厉缱绻在她抱怨完之后,蓦然唤了一声。 “嗯?”杨向晚看她。 “你知道慕寒的身份吗?” “身份?不是黑市捡来的吗?”她也曾经打探过慕寒的身世,得出的结论都是大同小异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寰宇社的名字你不会陌生吧。” 寰宇社?所有走到他们这一步的,或者说但凡是跟上流社会沾点边的,哪一个会不知道寰宇社的名字? 只是…… “你说的是那个寰宇社?”杨向晚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确定,寰宇社又怎么会跟慕寒扯上什么关系? 厉缱绻将扣在桌上的酒杯翻过来,斟了一杯酒,“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寰宇社?又有几个寰宇社是值得你我记住名字的。” 绕了一大圈,杨向晚终于确定了。 “慕寒跟寰宇社有什么关系?”寰宇社纵横H国多年,整个东南亚都是威名赫赫,慕寒如果真的跟它有什么关系,又如何会流落到黑市? “他……下一任社长。”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杨向晚外焦里嫩。 “***,你既然知道还敢把他往外推,今天你这么拒绝他的心意,你真不怕有朝一日他回去了继承了寰宇社打击报复你。”杨向晚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她。 厉缱绻毫不在意的饮了一口酒,半开玩笑的说道:“所以我将他放到了欧洲而不是东南亚。” 杨向晚似懂非懂的打量着她,总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寰宇社,慕寒。 慕寒,寰宇社,厉氏,厉缱绻。 寰宇社,社长,继承人。 继承人≠慕寒。 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点,杨向晚顿时茅塞顿开,“缱绻,你是喜欢慕寒的对不对?” 厉缱绻拿着高脚杯的手一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噗通”一下坐在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凑近乎,“你不要否认哦,反正不是不会信的。如果你不喜欢他干嘛在这个时候让他远离寰宇社这片沼泽地?据我所知,近些年来寰宇社可是纷争不断啊,老社长年轻的时候雄才大略到了晚年却明显是力不从心,寰宇社内部可是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纷乱的多。慕寒身为继承人却从小流落在外,不排除就是有心人的手笔,如果这个时候他被接回去了,一没身份二没权势还不被那群人生吞活剥了。所以说,你让他去欧洲,是在为他挡灾是不是?” 但是有一点又说不通,“不过,如果你是为了让慕寒避难才让他去欧洲的,为什么要跟苏毅订婚?难道真的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杨向晚脑袋大的摇晃着她的胳膊,“但是缱绻啊,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真的很不能接受,苏毅救了你一次你如果要以身相许的话,那慕寒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岂不是在就该给他生猴子了?” “胡说什么!”再也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厉缱绻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她的脑门上。 “那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慕寒?”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戒指凑近了她。 好友多年,她在打什么主意,厉缱绻一眼扫过就看得一清二楚,她毫不怀疑刚下两人多说的对话一定通过这个戒指,一分不少的听到了慕寒的耳朵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差最后一句话就可以结束了—— 厉缱绻的唇,上下开合的两次,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杨向晚在那边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心中也是急的火急火燎。 她不会忘记,今天接到慕寒电话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煎熬,她从第一眼看见慕寒的时候,就被他精致的面庞吸引,然后一陷就是数年。 但是她知道不管什么慕寒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叫做厉缱绻的女孩,而这个幸运的女孩正巧就是她的好友。 她承认自己嫉妒过,她承认她羡慕过,她甚至承认自己曾经恶毒的希望厉缱绻会在某一天厌恶他,那她就可以趁虚而入拥有他。 但是当他真的软下身段,对着她就连声音都带着痛苦的让他最后帮他一次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她今天来到迷性的时候,心中是带着怨恨的,她怨恨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竟然会这么的狠心,狠心到竟然在得到了他的心之后弃之如敝履。 那样的少年,是她多年逃不开的梦啊。 竟然被人这样不屑的践踏。 杨向晚注意到了厉缱绻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知道厉缱绻一定是全部都猜到了,但是她却并没有退缩反而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期盼她能出肯定的言语。 许久过后,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厉缱绻终于开口了,她说:“不喜欢。” 她说:“向晚,我知道你一直对他有兴趣,我不介意咱们姐妹两个玩过同一个男人。” “啪”—— 回应她的是杨向晚响亮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杨向晚使足了全力,厉缱绻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厉缱绻我看错了你。”杨向晚犹不解恨的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泼了她一脸。 厉缱绻垂下眼眸,波澜不惊的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拭了一下面部,“出气了?那就走吧。” “好,我走,厉缱绻像你这种冰冷无情的人,不配让他喜欢。”杨向晚甩手离开,离开的时候裙摆蹭掉了桌子上的高脚杯,透明的碎片溅落一地。 门被大力的阖上。 厉缱绻丢掉手中的纸巾,蜷缩在沙发里,片刻后猛然起身,疯狂的开始灌酒。 殷红的液体在嘴角滑落,就像是鲜红的血泪。 她不后悔的,厉缱绻的人生中本就不该存在弱点这种东西,她该是大杀四方的厉氏集团下一任掌门人,儿女情长她不需要。 你瞧,还没有彻底的爱上,她的心就会这么痛,若有一日真的爱上了,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 她喝得醉熏熏的回到世家公爵,衣衫上满是酒味,因为厉爵与伊依出国视察,佣人们也大都已经休息。 第84章:寒,走吧,去欧洲,不要再回来。 她熟稔的上楼右拐,第一间。因为喝的醉醺醺的,总觉的门把手在四处乱动,她摸索了好久这才握住。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美很清很亮。 凌晨两点多了,慕寒还站在阳台上,今夜他睡不着,手中捏着酒杯默默地喝着酒。 房间里堆着一桌的文件,事实上,他却已经维持在这个姿势在这里站了五个小时,纷乱的思绪侵占头脑他一直无法静下来。 脑海里,总是重播着那一句:不喜欢。 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没能走进她的心里。 是他没用,是他不够优秀,是他—— 配不上她。 有些许疲惫的阖上目,他将手放在左胸的位置,隐约的在发痛。那里是真心的位置,从下午到现在,一直疼到发不出声音。 这样的自己,是陌生的。 如果懂得感情是这么一件痛苦的时候,他宁愿还是最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木头人。 安静到连掉针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的屋内,突然门口蔌蔌异动声一直响个不停。 是谁? 这个时间还有人跟他一样未眠? 他无声的迅速移动到门边,然后,猛然把门拉开。 接着,他看到门口一道熟悉的绮丽倩影。 那道倩影摇晃着,努力想撑起自己的身子,但是,试了好几次都狼狈的惨跌在地上,她甚至狼狈到里面胸衣一边的肩带都脱落在肩头。 是她! 看到厉缱绻的那一刻,慕寒僵了僵,随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她深V领强调出的若隐若现的美好。 “唔,寒……我好难受……”她低着脑袋,喘着气求助。 要订婚了,所以是去庆祝了吗? 没多想,他探手拉住酒醉的她,扯进怀里,入屋、关门。 厉缱绻一入屋,还来不及到卫生间,已经当场呕吐。 但是,他没有推开她,反而让她尽情呕出来。站着、蹲着,她各种姿势,直到好像黄胆水都吐不出来了,直到他原本干净的家居服散发出一股扑鼻的恶臭。 “唔,好难受……”她松开他,爬向不远处的沙发,然后,闭着眼,虚弱地爬上了他的床。 慕寒眸光沉了沉,没多说什么,到浴室换下满是秽物的衣服。 回来以后,他顺手扭了条温热的毛巾,把她重新扯入怀里,用毛巾擦拭着她唇角残留的秽物。 “唔……”她闭着眼,轻声的哼唧。 全程中慕寒的面色冷凝,然眼神却是千变万化,堆满了异样的情绪,他握住她纤腰的臂膀缓缓收紧。 突然,他板过她的脸,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压下,闪电般地占领她的唇。这个吻,像一把燎原的火,浓烈而狂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辗转在她的双唇间,甚至,他的大掌用力糅虐着她腰间娇嫩的肌肤,力度粗鲁到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嵌入骨血中。 厉缱绻现在整个人很迷惑,她僵然与他凝眸相望,那瞬间,意识似乎有片刻的清醒,然而她却没有避开。 他火热的唇绵密深缠、辗转深吮,蜿蜒而下,开始落在她的脖间、肩处—— 下一秒,他把持住她的所有,掌控着他一直爱着的,一直想念着的这个女人,滚烫的唇沿着她身体又优美到诱人的曲线一路往下,点燃一道火线,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疯狂的亲吻着她,感受着她的甜美。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对她可谓是了如指掌。她细喘连连地捉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但他的另一只手却不轻不重的往她一向很是敏感的腰间移动,缓缓的滑动着。他的游移、抚弄,令她全身窜过一阵战栗,那感觉以一种难以阻档的速度冲向她。 两个年轻的人,倒在一起,相互纠缠,仿若藤蔓,不留一丝空隙。 他浑身滚烫,她的亦是。 翌日,天大亮,她在他的脖颈处醒来,两个人还交织在一起,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重的麝香味。 昭示着昨晚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 “还要跟他订婚吗?”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性感的能让人的耳朵瞬间怀孕。 厉缱绻从他的身上坐起身,披上浴巾,揉捏着宿醉带来酸痛的额头,“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她回答的当真是好生简单。 千年难得一遇的他竟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们刚抵死缠绵,你却转身就要跟另外一个人订婚?”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罢了,我喝醉了。”言外之意一切都是一场意外,放不得心上。 “好一个意乱情迷,厉缱绻你当真无情?”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顿,分外的清晰,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痛苦。 她转身抚摸着他精致的面庞,一张一合的红唇说出令人心碎的话语:“寒,走吧,去欧洲,不要再回来。” 你是否在这一刻,听见话落的声音,心碎的声音? …… 三天转瞬而过。 她一身洁白的婚纱走在白鸽放飞的教堂,她身边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笑容精致弧度完美。 慕寒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互相交换订婚戒指。 因为苏毅的眼睛看不见,戴了两次都没有给她戴上,她柔柔一笑握着他的手完成了仪式。 当她拿起戒指的那一瞬间,慕寒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我的小姐,即使这是你想要的,我…… 却不会祝你幸福。 今日起,慕寒不愿意再做任何人手中可有可无的玩物,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我终有一日会亲自来取。 机场。 “慕寒!”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从他的身后蓦然想起。 推着行李箱带着墨镜的慕寒闻声回身,“杨小姐。” “你就这样走了?”杨向晚捂着喘息不停地胸口问道。 “嗯。”戴着墨镜的眼眸,让人看不到里面的神采,“有事?” “不可以不走吗?”她眼中的身材是那般的熟悉,就像他看着厉缱绻的一般无二。 扯下墨镜,勾起魅惑地笑容,“谢谢你来送我……还有再见。” 杨向晚被他的笑容蛊惑,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寒的身影已经走远,只留下一道顾忌却坚挺的背影。 “慕寒!”双手做远呼状,“你还会回来吗?” 回应她的只是他远远的一招手。 会回来,这座他待了整整八年,让他学会悲欢伤痛的城,他势必会回来。 第85章: 面若谪仙,心似修罗。(回归,精彩) “他走了?”褪下一身繁重的婚纱,厉缱绻在客厅里等来了杨向晚的到来。 “走了,你满意了?”明明是想要大声质问她的,此刻却倍感无力。 “我放他走,让他去追求自己的价值,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怨我呢。”厉缱绻百年难得一遇的露出惆怅。 杨向晚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手压在她的胸口,“缱绻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不会痛的吗?” 撇开她的手,“你不是说我无心的吗?无心又怎么会痛呢?” “但愿……”她说,“但愿厉大小姐能够一直无心冷情下去,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厉缱绻浅浅笑着,“你的忠告,我牢记。” “缱绻。”杨向晚发现即使认识这么多年,她却依旧不了解她,“你都当真不喜欢他吗?” 她不相信,那样优秀的少年,他与她日日相处真的能够做到心无旁骛。 是否她真的无情至斯。 这一句的问话,厉缱绻没有答的像往日一样的干脆,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她是不是可以抛弃顾虑,说出一句真心话呢。 但……五分钟过去。 她依旧是沉默。 “我明白了。”杨向晚忽然怅惘一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缱绻往后的日日月月,这漫长的时光愿你过的会如想象中的快活。” 是她痴了,爱与不爱如果真的能够凭借三言两语确定,又谈何为情。 慧极必殇,情深不寿。 …… 两年后。 “毅,你快活吗?”厉缱绻双手抱臂站在阳台上望着天边皎洁却又遥远的星光。 苏毅从后面摸索着将她抱在怀中,“有你在身边,何处都是欢愉。” 厉缱绻痴痴一笑,将头埋在他的肩上,“是吗?那……很好啊。” “缱绻,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揽住她的纤腰,他的语气殷切。 结婚吗? 真是好遥远的事情。 “再等几年吧,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厉缱绻婉言拒绝。 苏毅的眼神一转,在阴影处闪动着光芒,“缱绻你听说了吗?寰宇社换了新社长,这位社长跟我们……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跟你很是相熟。” 闻言,厉缱绻从他的身上站直身子,双手撑在阳台的围栏上,“你想说什么?” “两年前慕寒却是出了国但是去的却并不是欧洲而是H国,这件事情想必你一定知道。” “是。”在欧洲机场等待多时的厉氏员工并没有如期接到人,自然是会带电话回总部报备。她接到消息后,当即让手下的人去查了当天慕寒的班机。 这才知道他竟然回了H国,她不想让他卷入寰宇社的争端,他倒好偏偏自己送上了门。 她曾经试图通过厉氏在H国的公司高层联系他,却一次次的被拒之门外。 那时她就逐渐开始意识到,八年来对她言听计从的玩具,终于要飞了。 两年,短短两年,他以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状态迅速的强大,成为寰宇社创立以来最年轻的社长。 也是最—— 心狠手辣的社长。 所有跟他有过接触的各界大佬们给出了一个共同的形容—— 面若谪仙,心似修罗。 但凡跟他有过争端与摩擦的人,不出一个星期势必被逼的倾家荡产,上演一出又一出的空中坠体。 “有传闻寰宇社已经开始着手占领我国市场,首脑们对于这件事情很是头疼,却碍于局势不能严令禁止,你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苏毅搬出了最近政坛闹得风风火火的事件。 “寰宇社再强大,慕寒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有什么可怕的?”厉缱绻漫不经心的将长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苏毅别有深意的说道:“如果你见识了他如今的手段,断然不会再如此说。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选择了解生命的那群资本家们,可是半分都不敢拿他当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对待。” 厉缱绻波澜不惊的舒缓了下筋骨,“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三年之内他不会出现在凉城,这就足够了。” “什么?三年?”苏毅一脸迷茫。 厉缱绻转过身,手指摸上他那双无神的眼眸,“是,三年之内他不会出现。” “为什么这么说?” “H国,东南亚,虽然已经被寰宇社控制,但就目前的寰宇社的动作来看,他们进军欧洲的可能性更大些。” 苏毅沉思,他原本以为慕寒下一步的目标是重新回来,却没有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野心。 …… “社长,这是通灵集团的财务报表。”明总助将一密封的文件递了上去。 一身穿深蓝色风衣倚靠在转椅上背对着秘书的挺拔男子,缓缓将转椅转了过来,将秘书递上来的文件大致翻了两下之后,双手交叉撑在桌上,“干得不错。” “不出一周,通灵集团的发言人一定会公开宣布集团破产。”明总助眼中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慕寒冷冷勾起嘴角,仰靠在椅背上,侧歪着头,“当初通灵集团的老总敢把分部盖造我们新楼的前面,挡住了我的太阳,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社长高见。” “很快我们就会见到董总的空中坠体了。”逼死一个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像品一杯咖啡一样的简单。 “厉氏集团那边着手了吗?”通灵集团不过是他做出的一个警示,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个厉氏,也只有厉氏集团才值得他大费一番周折。 明总助有些为难的瞥了眼他,“厉氏是历经百年的大集团,资金财力权势雄厚,我们……” “有话就直说,你是想去非洲慰问吗?”慕寒不悦的皱起眉头。 “我们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准备,贸然出手只会空亏一亏,做不好反倒会被反咬一口。”明总助直言。 “半年,够吗?”给出了他所认定的最低期限。 “是,属下一定促成此事。” “三年之后,我要不受任何阻碍的入驻凉城。办不到你这总助的位置……就换人吧。” 明总助冷汗之下,“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社长的期盼。” “行了,下去吧。”挥手将人撤下。 第86章:这些年,你还好吗? 最近因为慕寒的事情与厉缱绻闹得十分不愉快的杨向晚,开始主动频频的与她联系,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对于这种情况厉缱绻自然是乐见其成。 或许就是因为亲密,或许就是因为关系真的很好,才可以那么毫无顾忌的对着她直言不讳。 现在想来,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她看清楚一些东西。 当初杨向晚对她说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后悔。 厉缱绻想,她或许是真的无情吧,因为她竟真的不曾后悔过。 在她看来,此生所为,纵百死犹未悔,才是人生的状态。 只是—— 当夜阑人静,她鬼使神差的走到他曾经住过的房间时,一待就是一晚,一年前她接手厉氏,不过十九岁。 十九岁,不过才是许多人生命刚刚开始绽放的年纪,她却好似已经是耄耋老人平静如水,掀不起半分的波澜。 她想,她是无悔的,做都做了,后会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说,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一个人不能成熟的太早,不要过早的涉足成人的世界,他们的心会因此变得坚硬,就像是蒙上冰雪的心。 所有人都看到了厉缱绻人前的风光,从小与荣誉与尊荣相伴,却无人能够想象即使她看起来再聪慧强大也不过是一个瘦弱女孩。 她的执念,是她的悲剧,然后不幸的连同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今天的杨向晚打扮的十分精致,黑色的连衣裙,搭配出别样的优雅,妆面不似以往的平淡,化妆的过程中她不停的提醒造型师: “清雅一点,妆不要太浓了,口红的颜色淡一点,他喜欢素雅的女孩.....” 厉缱绻拿着平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大早的就开始不停的忙活着,整整三个小时竟然还没有装扮好,不由得开始有些好奇,杨向晚口里的“他”是谁? 竟值得让五年来不讲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她,这么忐忑不安,满心期待。 会客厅里,杨向晚再一次紧张不安的看了下手表,厉缱绻注意到随着时间的临近,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还有5分钟,别急。”厉缱绻安慰着她。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杨向晚今天一定要她也来见“他”,但厉缱绻现在看她如此激动,便有了答案,或许是找自己来壮胆的吧。 这个人,在她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只是—— 厉缱绻有些敏感的微微蹙起眉头,是她多疑吧,为什么她总觉得杨向晚在紧张之余,看她的眼神却有浓浓的复杂?毕竟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应该全部都在未出现的这个男人身上才对。 会客厅门口,有冷冽的气息,席卷而来,一群黑压压的身影,拥簇着一位身着一个绛红色西装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入。 深沉的绛红色,足以顷刻间将人全身的血液冻结。 身旁的杨向晚不知道何时已从座位上紧张的起身。 厉缱绻随着她痴缠的目光看去...... 霎时间血色从她的脸上退去..... 七年后,他再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却没有了曾经的柔情与缠绵。 那双孤狼一般的眸子,再时隔五年之后再一次有了她的倒影,却如同千年的不化的积雪...... 她厉缱绻被定在那里,第一次失了冷静。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想他了。 只是当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欢迎他的回归的时候,他已淡淡与她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深情的拥抱,和他低哑,富含魅惑的低昵:“向晚,好久不见。” “好你个慕寒,你竟然还知道要回来,我还以为大社长过的太逍遥已经乐不思蜀了。” 有激动的哭泣声质问声,却不是来自她...... 明明曾经他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耳边,他淡淡的冷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闲他人等,请回避一下。谢谢。” 闲他人等?原来五年后,他们已经是陌路人...... 这是凉城,是Z国,她是厉氏集团的掌门人,即使是政界首脑都不敢如此直白的将她赶出去。 而他却这么做了,而且做的毫不留情。 五年原来真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改变一个人,改变一段感情。 当年恨不得将她放在手心里的人,如今,留下的却只是陌路人的身份。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这样的举动对于厉氏来说是奇耻大辱,她该走的,只是脚下却像是铸了铁,半分也提不起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厉缱绻冷嘲一笑,捏捏有些胀痛的额角,向着外面走去。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当她的脚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会客厅的门打开了…… 里面的男人径自走了出啦,依旧是精致的近乎完美的脸,依旧是冷漠的如同不化的冰雪的脸。 只是,她再也不是他的谁...... 五年后的他,褪去稚幼,如同凤凰涅槃一般耀眼璀璨,而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许,五年前的抉择是对的,耀眼的星辰不应该为她而蒙灰。只有松手,所有人才能得到幸福...... 放手,成全了她的无情,成全了他的卓越。 其实还是很值得,不是吗? 除了—— 陌路。 他与她即使是对视也会很快的移开视线,真正做到了相见如陌路。 当他波澜不惊的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厉缱绻凉薄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五年不见,慕少竟是连句话都不说了吗?” 慕寒停住了脚步,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情绪:“厉大小姐,不……厉总,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客套般的冲她伸出手。 平板、平淡,仿佛他们真的不认识。 双手交握,厉缱绻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你……” 然而下一秒他却如同触电一般的将手收了回去,他周身的气息透着无以言说的冰冷。 冷得她毛骨悚然。 “寰宇希望有机会能够与厉氏有机会合作。”话语不带一丝波动,在商言商。 她张张口,却发现无力。 “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轻轻的勾起嘴角,笑的很淡:“厉小姐认为呢?” 第87章:居然是,厉缱绻! 厉缱绻沉默,却是她多此一问了,这五年即使曾经有过困苦,现在的他也已经是苦尽甘来了,她这一问,却是多此一举了。 他不在意的冷漠转身。 咫尺原来真的可以是天涯。 当年她松开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 她麻木的站在原地,看他毫不留情的离去。 转身,慕寒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冷酷。 果然不愧是风雨面前不改色的厉氏新任掌门人,一如往昔的凉薄,五年之后自己站在她面前,依旧可以云淡风轻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好手段,好无情。 原来,真的是不爱。 “缱绻,缱绻。”杨向晚手指挥舞在她的眼前,试图换回她的神志。 “嗯?”厉缱绻蓦然回神。 “我今天晚上有个约会,缱绻要不要一起参加?”杨向晚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是和慕寒哦。” 厉缱绻整个人怔住了,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浅浅一笑:“那很好啊,玩的开心。” 杨向晚直直地看着她,然后一甩裙摆,狠狠地走开。 “BEN,帮我弄下造型.......” ...... 身边的喧哗,与她无关......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惆怅。 “缱绻,今天晚上的约会你还记得吗?”苏毅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开。 “嗯,”她的记性一向好的出奇。 “我事先订好了地方, 你好好的准备一下,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好。” 五分钟后,电话再次打来。 “晚上香谢丽舍,8点,3号桌……” “好,毅你安排就好。”一声“毅”将杨向晚的目光拉了过来。 “缱绻今天晚上也要去约会吗?”杨向晚一脸好奇的凑过来。 “嗯。”淡淡看了她一眼,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 等厉缱绻拿着包走的稍远,杨向晚拿起手机,迅速的一串号码拨过去:“喂,慕寒吗?晚上不去听演唱会了,我们去咖啡吧聊聊天吧......放心,我不会问你太多的……哎,大社长好歹我们也算是老朋友,要不要这么无情?……答应了,好的.....7点半,香谢丽舍见,不要迟到哦。” 挂下电话,杨向晚艳丽四射的脸,浮现浅浅的笑容。 从慕寒一见到她,亲热的抱住她,那刻开始,她明白,厉缱绻,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走出过他的心...... 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何必惺惺作态。 ...... 凉城一咖啡厅昏暗的角落,坐着一对低调的俊男美女。男的一脸毫无表情,女的打扮的很青春,还刻意戴了墨黑色的墨镜。 “为什么选大厅?”慕寒淡淡的问,显然这位大社长并不喜欢如此无遮无澜的聊天环境。 “慕大社长总要尝试点不同的事情不是,这约会聊天当然不能只闷在一个四角天地里,你看这周围成双成对的是不是很有感觉?” 慕寒单单摇头,“没有。”即使世界上全部的男女都成双成对了,也跟他没有关系。 “等等吧,说不定能看到熟人呢”杨向晚笑的很狡黠,很调皮。 慕寒没有再接口,用小汤芍搅动着咖啡。 没想到今天早上,会见到厉缱绻,他刚到凉城不久就接到了杨向晚的邀请,丝毫没有防备五年之后要在那样的情境下见到她。 看到她,五年来自制的他在顷刻间变得有点慌乱,所以才会亲密的抱住了杨向晚。 五年了,还是不想见她,不想面对她。 见到她,就象愈合的伤疤被人硬生生的揭掉。 见到她,就象时刻有人在耳边提醒他,他曾经象垃圾一样被一个女孩遗弃。 被赶出厉氏,赶到了欧洲。 五年后,能留下什么,恨吧?! 恨自己好象依然被她玩弄在手心。 恨她无情,恨她在侵占了自己的一颗心之后,放手的干脆利索。 身边的杨向晚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时候伸手推了推他,然后朝他后方指了指,促狭的笑:“真的好巧,遇见熟人哦。” 顺着她的手指,他不经意的回头。 居然是,厉缱绻! 短短一天之内两次见面,他与她果然是注定要纠缠不清。 厉缱绻今晚的妆容很美,纱白色的小礼服,微微有些卷的长发,浅浅的微笑,美的想让人好好的搂在怀中怜惜,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女人狠起心肠来脸男人都会胆寒。 她和五年前,变化不大。 起码与他印象中的小姐变化不大。 她对面坐着一位男子,样貌英俊,西装革履只是眼睛似乎有些缺陷,或者准确的说,他是个盲人。 用一双眼睛,苏毅换得了永远留在她身边的资格,当真是一笔划算的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杨向晚捂着嘴巴很没气质的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果真是好巧,听说缱绻今天要跟未婚夫约会,没想到这就被我们遇见了。” 带着刻意人为的“遇见”,他也不想追究这么多,只是眼神在不远处的厉缱绻与苏毅的身上转了两圈之后,收回了视线,就像在路边看到一对陌生的情侣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然而杨向晚却注意到了他拿着咖啡杯的手,在一瞬间握的死紧。 “不过你瞧,五年前订婚,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结婚的打算,而苏毅的眼睛有了好转之后,缱绻找了个避嫌的借口也将他送出了世家公爵,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杨向晚若有所思的托着腮说道。 “啧啧,你说这像不像是狗血的言情小说套路,缱绻之所以一直这样拖着,是在等什么人呢?” 原以为这些话会让他的神情有所松动,但是显然杨向晚失望了,慕寒对此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的事,和我无关,不是想喝咖啡吗?” 言外之意,就是委婉的警告她放弃这个话题。 他的出乎意料的冷漠,让杨向晚重新审视了他。 “记的六年前的情人节,我问你能不能离开厉氏做我的男朋友。你的回答吗?” 第88章: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 慕寒始终沉默着,连眼神都没有变动一下。 杨向晚原也没有希望他真的说出什么,“当时你跟我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缱绻。当初你的决绝我至今印象深刻,现在你竟然跟我说,她的事情与你无关?”深吸一口气,“请问,你是在耍我吗?!慕大社长!!” “你也说那是曾经,是以前,是六年前,我离开凉城已经有五年了。”他冷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时间能够改变一切,过去的事情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闻言杨向晚耸耸肩,“呵,大社长就是不一样哈,希望你面对她的时候一样能这么硬气。”抓起手边的包,帅气的的捋捋头发,“姐姐走了,你们想怎么玩就在那么玩吧,我可是不想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慕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当视线再一次转向厉缱绻方向的时候,冷不防四目相对。 厉缱绻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然后波澜不惊的将视线移开,好像并没有看见他。 十分钟后,苏毅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大变,叫来了保镖急匆匆的离开了。 慕寒嘴角扯开一个狠厉的弧度,挂断了手机。 在苏毅走后,厉缱绻揉了一下眉心,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拿着包走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与此同时慕寒也站起了身,跟在她的身后。 丝丝凉凉的水流划过手心,带来神志的短暂清明,眼前阴影一晃,透过镜面她看到了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人。 水流静静地流淌,透过镜面望着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慕寒斜靠在门边,魅惑众生的面容,“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 神情沉静如水,“什么事属于你的?” 什么是属于他的? 问的真好。 长臂一揽将她拥在怀中,大掌从她的臂弯处伸出,按压着她的柔软,“我的小姐……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承诺?”厉缱绻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寂静的画面—— H国猎人营地,深夜他打来电话,向自己撒娇他得了第一,然后向她要了一个承诺。 “想起来了?”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根,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你想要什么?”她许下的承诺,自然不会赖账。 “我想要什么,你从来都知道的不是吗?小姐。”他的欲望即使透过镜面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你想在这里?”两人同时看向镜面,视线在一瞬间交汇。 薄唇将她的半个耳垂都含在嘴里,嘴角溢出低沉的笑意,“小姐,不是最喜欢刺激的吗?既然如此何不玩些有趣的,嗯?” “唔,你……”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被他吻住,长臂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两人顺势倾倒了进去。 门被迅速地阖上。 他的双唇狠狠压上来,啃咬着她的唇瓣,还想要将她拨拆入腹。 周围的空气带着暧昧的桃红,她也在他熟练的操控下升温,升温…… 五年的时间,他退却了青涩,就连技术也变得如火纯青。 双手捧住他的脸,“说,你跟多少女人,才练到现在这个地步?” “嗬。”慕寒扬起了明媚的微笑,似乎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很是开心的模样,“你在乎的吗?” 下一秒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厉缱绻优美白皙的脖颈高高扬起,像极了美丽的白天鹅,“你……你不能轻点吗。” “轻点?小姐,你开玩笑呢。” 他横抱起她,压在阖上的马桶盖上! “小姐……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勾人。” “唔……你怎么变得这么禽兽!” “是吗,原来小姐喜欢这个口味的。”一挑眉,低头薄唇含住了她盛开的花蕾。 “唔……” 隔间内,两个人死死纠缠,阵阵喘息声不绝于耳。 “小姐原来还是喜欢这个样子的!” “魂蛋,明明是你喜欢!” “哈……原来小姐还记得。” “慕寒!” 他的手是那样的用力扯得她的胳膊都痛了,好像要深深的嵌入她的肌肤里。她冲着他怒吼,他却恍若未闻。 或许是狭窄的空间他施展不开,他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熟门熟路的避过所有人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然后将她一把推到墙上,因为他的力道过大,厉缱绻痛得皱起眉,抬眼怒视他的时候,却看到他在那灵活地在解着皮带。 那漆黑色的皮带,散发着犹如鞭子一般阴冷的色泽,让她的瞳孔一缩,有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你要干什么?!” “啪”回应她的是举起皮带在空中击打的声音,“叭”又一下打在墙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可想而知这样的力道如果落在她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厉缱绻定定的看着他,她不相信他会把皮带甩在她的身上—— 她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当她朝着门里的方向开始迈步的时候,卷翘的长发被他从后面拽住。 “唔——”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被扯痛的地方,转过身:“你到底想怎样?” 一张俊脸绷紧,透着冷酷。一双眼睛,黑漆漆的,透不出光亮来,令人窒息的幽深、黑暗,直达九层炼狱。 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拿出了皮带,厉缱绻察觉到了他的动机,第一次对他动武了—— 从小为了防范绑架勒索事件的发生,为了能够在危险关头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她每周都会抽出几天的时间进行专业的训练。 从前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几乎没有动过手,现在却没有想到第一次真正的派上用场竟然是为了对付他。 这样的轮回真真是透着可笑。 然后她一直没怎么实践过的身手对付两三个小混混或许还可以,要想打过年少成名于暗世界的慕寒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他只用一只手便轻易地对付了她。 制服住她之后,将她的手拉了起来,高举于头顶。然后用皮带将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最后,她的双手被绑着,吊在了安装在墙上的壁灯上。 这样的举动如果放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于她可以理解为这是情趣,但—— 第89章一点都笑不起来 若是被迫,就真的让人一点都笑不起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五年没见慕大社长就这么想我?”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想让他跟着一起膈应。 伸手,已经让她身上精致的衣服落了地,看着她娇嫩依旧的皮肤,他虎视眈眈地向她逼近。 “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想不想你。” 厉缱绻被他的举动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传来的触觉真是可怖。这样子的慕寒,她不受伤才怪—— “你……慢……” 可红了眼的慕寒却没有让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粗鲁的,我行我素的,就那么硬生生地闯了进来。 厉缱绻凄厉地痛呼出声,而后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五年来,她从未有过任何男人,突然被他如此一弄,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撕裂开了。 漂亮凉薄的面孔一再地扭曲,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慕寒却是凶残的,一手握住她的胯部,一手拽着她的细腿,死命地按着她,不让她挣扎。毫不留情的看着她越发的痛苦,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她疼得整个身子都冒出了不正常的苍白,眼眶充盈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终于委屈的痛呼出声:“疼……” “寒……好疼……” 慕寒的身形一顿,动作也随之停滞。 她雨雾朦胧的眼眸望着他,他的眼中闪过迟疑与阴郁,然而下一秒却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强制性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看着她满是痛苦的小脸,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是比之前更用力,更凶狠! “啊——”魂蛋,他最好乞求这一辈子不要落到她手里! “不想疼,就给我点儿反应!”半晌他才慢悠悠吐出一句。 “我说我疼……”她狠狠地晃了晃身子,两手拼命地挣扎,想挣脱那该死的皮带。“你想弄死我吗,我说我疼,你没听见吗!!……” 忍无可忍的怒吼。 慕寒猛然抬头,阴森森地看着她,然后像一匹饿狼一样的冲了过来,猛地咬上了她的唇。 “混蛋……” 她低低地咒骂! 他听了,更加恶劣地撞了她一下,以从下到上的力道,几乎是将她从原地抵了出去。 “啊——” 她急促地低喘,差点被这一撞弄的晕厥。 “这么紧,苏毅是只能看不能用的?他都不上你的吗?!” 嘴里说着粗鄙的话,薄唇堵住她的,同时也堵住了她将要出口的反击。 “唔唔……唔……” 她剧烈地粗喘,双颊仿佛被染上了最绚丽的胭脂,“啊……”不可抑制的从嘴角泄出丝丝的声音。 而她沉浸于欢愉的声音无异于是事件最催情的毒药,将他心底的怒火激发到极致,想起来五年前的一切,想着五年间依旧对她的恋恋不忘,他哪里肯放开这个美好的小东西。 她尖叫着,美丽的小脸开始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青黛眉,微微的拧着,让人恨不能好好凌虐,含着泪的眼,是迷离的诱惑,红唇染血,吐出让人心颤的喘息,一切的一切美得让人有些舍不得挪开眼。 当她终于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慕寒最终释放出了内心的渴望,两人共同攀登上制高点。氤氲的眸子,带着迷离的色彩,一阵失神。 “疼……”等呼吸渐渐平稳,她开始鼓着腮帮子。 “给我解开!”他满足了,她就要走了,今天的事情等她到时候再跟他算个清楚!! 她厉缱绻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此时的厉缱绻绝对想不到,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慕寒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冷冷地看着她。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弯一回腰。忽闪忽闪眨巴眨巴眼,软软的向他求饶:“寒,手绑的好疼,你把我放下来。” 双手没放开之前,也只能靠把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借些支撑,才不会让自己的手腕那么疼。 “寒,疼……”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的手腕都被你弄破了。” 慕寒依旧冷冰冰地看着她。 厉缱绻现在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想她活了二十年冲谁这么这么撒过娇,好容易试一会结果家人根本不买账。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五年没见竟然敢这样对她出手!! 她还不信她治不了他了,打定了主意当即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出血了……呜呜……寒……我的手好痛……” 果然,刚才还一脸冰冷的慕寒身体顿了顿,眉头皱的死紧。 手?她的手…… 三个小时,她的手腕被他用皮带绑着吊起来已经三个小时了。心中一紧,有什么东西猛地在他的脑里晃过。 他猛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往上提了提,让她的手不至于被皮带给吊着。 见这个方法有效,厉缱绻眼神一动再接再厉,“出血了……呜呜……好疼……” 透明的泪,湿漉漉的挂在那张让他魂牵梦萦多年的脸上,他的心出现了动摇。 长臂一伸,摸上了皮带,十指翻飞,快速地解着皮带。等她的双手不再被束缚着,慕寒清楚的看到她的两只手腕只有被勒着的痕迹、只有极少部分微微有些破皮,根本没有任何出血的症状,她的忍耐力他是清楚地,这点小事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想通了之后,慕寒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这绑人的手法从来就没出错过,安全可靠,基本上没什么危害性,绝对是属于顶尖级的,怎么落到她的身上,就这么容易被她忽悠了?! 心里猛然升起一股邪火!这个无情的女人,过去那么多年,还将他当成傻子一样的戏弄。 眼神倏地一暗,脑海中竟然生出了一股想毁了她的想法! 而厉缱绻呢,一瞧见他这面色大变,就立刻娇软而妩媚地伸出双臂贴上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了他。 慕寒大掌一伸,就要把这个骗人的小狐狸从身上拽下来。 径直走到沙发旁,浑身赤裸着,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犹如一个唯我独尊的帝王。 第90章:这样的慕寒她是没有见过的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那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造价过万的裤子像破布一般地随手给仍在了地上。点开打火机,有红色的星火明明灭灭的胶着在烟头。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吞云吐雾。 这样的慕寒是她没有见过的,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徐徐上升,衬托着他刀刻一般的俊脸,还有幽深如孤狼的眼眸,更显神秘莫测。 “咳咳咳……” 本想假意咳嗽的,但大概她真是累了,假咳变成了小咳,然后变成了大咳。一下子剧烈了起来。 慕寒的眉头深深的拧起,阴郁而冰冷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她的面色绯红,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红润。 真是刺眼极了!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时而瞪着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时而又瞪着自己的烟。当手中的烟自燃到了尽头,灼烧到了他的手,慕寒这才低咒一声将烟甩进烟灰缸。 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起来!” 厉缱绻捂着胸口,没有搭理他。 “起来!”想要弯腰去扶她,却在手伸出的半道收了回来,他不该对她心生不忍。 厉缱绻低垂着眼,浓黑的睫毛倦倦的下垂着,在眼睑处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人看着有些怜惜。 这一刻的她是那样的娇弱,好像一个不小心便会消失在风中。 “起来!”这个念头一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 厉缱绻现在很不舒服,懒得同他说话,伸手,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驱赶的意思分外的明显。 “笨女人!”低声轻咒一句最终还是屈尊降贵地蹲了下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走去。 在他注意不到的角落,厉缱绻勾起得逞的笑容,他不会真的伤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只不过嘴角的笑容尚来不及隐藏的时候,正巧被想要看看她情况如何的慕寒逮个正着。 眼神一冷,毫不温柔的将她给扔在了床上。 接二连三的被他这样对待,厉缱绻真的不能昧着良心说——没关系。 不过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现在她连眼都懒得睁开,慢慢地蹭着下面柔软的床单,一点点地蹭到了枕头。 轻舒了一口气。 然后,她伸出胳膊,盲人摸象一般,在床铺上摸索——寻找被子。 从上到下——没有。 从左到右——没有。 被子呢?! 厉缱绻闭着眼睛眉头却皱的死紧。 无可奈何地,被逼无奈的她终于懒懒地掀开了眼皮子。 一看不要紧,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真的……真的是到头了! 她现在—— 特别。 特别,想要杀人!!! 她摸索了半天都没有踪影的被子,牢牢的被慕寒抱在怀里。他就那样抱着被子,然后看着她像个傻子地在那找被子,却连一声都不吭,分明是故意的。 这是什么行为——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厉缱绻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她又打不过他,现在也逃不出去。 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现在需要保持体力,安慰好自己的情绪,蹭啊蹭啊,像条虫子一样地蹭了过去,蹭到他的近边,抬手,扯了扯被子。可是无论她怎么拽,那被子都纹丝不动! 厉缱绻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哼了哼,收回了手。 她就不信,没有被子还能被冻死,既然他喜欢那床被子,那她就让给他好了。 她不盖了。 然而在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柔软的被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半睡半醒间,她翘起嘴角。 只是笑容却并没有维持超过五秒钟,因为下一秒,有重重的大掌,猛地落在了她光洁的肌肤上,发出了“啪”的响声。 正处于睡眠状态的厉缱绻一愣。 然后,“啪——啪——啪——”一连三下,巴掌打在了同一个部位。 厉缱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想要起身的时候,又挨了一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寒!——”她嘶吼,羞愤欲死。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竟然—— 竟然打她!! 丢人,太丢人了! 长着一张禁欲的脸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她看错他了。 现在的慕寒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魂蛋!! 厉缱绻气的脸都红了,他现在就是杀了她,她也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只是慕寒的动作明显要比她迅捷很多,在她尚未完全起身的时候,已经被她一个跃身,反压在下面,那罪恶的大掌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身上再一次响起…… “慕寒……”她在被子里闷声吼着,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混蛋……” “该死的……该死的!……”见他一言不发,厉缱绻愤愤地低咒。 突然之间,她整个人被拉开了。在她身体极度绷紧的时候,慕寒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慕寒!!——” 他一定是疯了! 疯子!! 对于她的怒吼,慕寒恍若未闻,瞪着那被打的红彤彤的肌肤,眼中的渴望燃烧的更加剧烈。 “唔——” “小姐,舒服吗?”捏住她的细腰,戏谑的问道。 “唔——”她被刺激地两腿直打颤,“我会杀了你,魂蛋!” “杀我?!”“啪”地一下,大掌一扬,有一次重重地拍了下去。 “那我们倒是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弄死你。” 魂蛋,他是从哪学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当她被他弄到晕厥过去的时候,感到有只手很是恶劣地掐住了她的鼻子,然后又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猛地睁大眼—— 慕寒施施然地收回了手“不许睡!” “慕寒,我警告你,不要打扰我睡觉,我要被你累死了!!” 一声大吼过后,厉缱绻蒙起被子盖住脸,挺尸一般呼呼大睡。 不知道是被她的大吼摄住了,还是他良心发现,这一次竟然没有再弄醒她。 ……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寒风中,她有些瑟瑟发抖。 一辆紫色的跑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慕寒把外套丢了她。 “穿上。” 第91章:我的小姐……要不要试试野战的滋味? 外套上,带着他暖暖的体温。 这个时候她没有必要矫情,乖乖的穿上了他的外套,在他没有说话的时候已经钻进了车里。 一就如同女王一般,好像刚才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向他软软求饶的并不是她。 “送我回去。” “回家……还是去你未婚夫那儿?”说完了前半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似笑非笑的问出了后半句。 厉缱绻淡淡的阖上眼眸,说话的时候带着深深地疲惫,“回家。” 看着她倦倦的神情,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你……”正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扰乱。 他按起车载免提电话。 “Oba。”有个女孩甜美的声音传来。 紧闭双眼的厉缱绻因为这一声缠绵的呼喊微微一怔,他在那边原来已经有了情人。 既然如此却还敢来招惹她,真是好本事!! 厉缱绻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原原,找哥哥什么事情?”他和女孩用韩文交谈间,快速的描了她一眼,感受到了她的怔楞,他加重了“哥哥”两字,用法却是普通的兄妹韩文叫法。而不是Oba那独属于情侣之间的呼唤。 只是他却忽略了自己带给厉缱绻的更大的震撼——“媛媛”? “Oba你没良心哦,都不想我,回国那么久都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过我。”女孩坚持用的情人间的叫法,声音软软的,萌萌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呆萌的小萝莉。 原来他现在竟然喜欢这种调调的,厉缱绻嘲讽的想着。 “你三天两天打给我,我哪有时间想你。” 他淡淡的笑,随时斥责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 “那你今天又跑哪里玩了啊,我打家里,你怎么不在的?” “原原,你也长大了,不可以再这样缠着哥哥,我也要有私人空间。” 他很宠那个女孩,只凭借两人之间的三言两语厉缱绻便可以确定。 曾经他的温柔只属于她的。 “Oba,我要去找你,我好想你,要马上见到你。” “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老实待在那里不许乱跑。” “很快?又是什么时候?你明知道人家想你想的紧,你好狠的心,你不爱原原了呜呜呜……”女孩在那边软萌撒着娇。 “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回去。” 三个月,就是说,她只能再见他三个月。 这样也好,走了,她的心或许就会恢复平稳了吧。 “三个月都见不到你,Oba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莫名的厉缱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少在那里卖可怜。” 虽是呵斥,笑意却很重。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轻松惬意,另一个女孩给予的轻松惬意。 “我来找你好不好,你走了后,那些老头,他们……他们欺负我。” 闻言慕寒的眼倏地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好,我马上安排你来这边,既然那群老东西有了动作,放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 他保护的意味很浓烈,这是他在乎一个人的表现。 曾经,他对她也是如此...... “Oba,你真好,原原最爱你了,么么……” “行了,没事就挂了。”沉稳的面庞上带着点点笑意。 挂上电话后,厉缱绻明显的感觉到他原本一直僵硬着的面孔,因为这一通电话,软化了下来。 看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女朋友?”声音轻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那么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沉默片刻,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妹妹。” 这算是解释吗? 厉缱绻保持了缄默,慕寒一眼瞥到副驾驶位子上看到的就是她这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脸当即一寒,快速的转动了方向盘,往相反的方向飞快的驶去—— 厉缱绻被车身陡然扭转的惯性晃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慕寒冷冷一笑。 “我问你在干什么?!”提高了音调。 “嘶”—— 跑车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向前倾了一下,慕寒陡然叩开安全带,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微微眯起眸子,“干什么?”手指揉捏着她没有一丝毛孔的面颊,“想要你算不算,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五年时间,一个人当真可以变化这么大? 手指向下,隔着衣服勾弄着她,“要我表现给你看吗?小姐。” “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厉缱绻反手就要去接安全带,却被他死死的按住手腕。 湿热的舌头勾勒她的唇形,撬开她的贝齿横冲植入,厉缱绻一口咬了下去,两人的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 而他却没有退出来,反而像是被鲜血的味道刺激到的野兽,在她的口腔中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的唇被他咬的有些刺痛。 “我的小姐……要不要试试野战的滋味?”随着话音他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去扯她的衣服。 “啪”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慕寒侧着脸将自己沉浸在阴影中,厉缱绻用半褪的衣服遮住春光乍现,“你疯了是不是。” 他竟然刚刚准备将衣衫不整的她拖到车外!! 指尖擦拭一下嘴角的血珠,扬起狂肆的眉眼,死死扣住她的下颌,“听着,现在我想要的,谁也阻止不了。” “怎么?慕大社长想要对我动粗?” 她是谁? 厉缱绻,自幼生长在荣誉与赞美之中,受尽万千宠爱,从来无畏无惧。 倾身上前,两人近到鼻息相间,“对你动粗?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小姐啊……不过让一个女人臣服,有时候靠的并不是武力,就让我们试试吧。” “你……”呵斥的话尚未说出口,厉缱绻已经失去了意识。 慕寒手中拿着的是一种立竿见影的具有迷药性质的喷雾。 再醒来阳光在枝叶中摇晃,穿过落地的窗户落在她光洁赤裸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块块阴影和光斑。 后背感受到羊绒地毯上的柔软,厉缱绻慢慢起身,在周围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 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遮挡身体的东西。 第92章 在这里你不需要 捂着胸口环视一周,看到的就是满屋子材质各异、形状各异的工具,她打开其中一个橡木立柜,里面满满当当的束缚工具,就像之前训练慕寒的那个房间一般。 另一只柜子里则放满了各类电动产品,奇形怪状,琳琅满目,包括一些看起来具有一定危险性质的电击器。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小姐。”慕寒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逼近冰点的危险气息。 厉缱绻脑中一个怔,并没有回身,手挡在胸前,“我的衣服呢?” 眼里流动着幽冷的光,“在这里你不需要。” 这一瞬间厉缱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慕寒给出的回应是—— 从立柜中抽出一支两指宽的竹条走到她的身后,清冷至极的声音贴近她的耳朵:“现在……换你做我的玩具,记住自己的身份,否则……” 极近魅惑的撩撩她的秀发,“我会……你知道的。” “慕寒,你不要太过分!”恨不能咬碎了银牙。 “啪”竹条打在她的身上。 厉缱绻低叫一声,双手紧忙捂住自己,恶狠狠的瞪他,活像一只被惹火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大叫主人的名字,媛媛你是等不及了吗?” 媛媛,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唤她,没有了第一次的柔情缠绵,只剩下嘲讽地意味。 然而她现在却没有闲情在意这些,“等不及什么?” 竹条逗弄着她因为双手背后,而挺立的柔软,明显地感到她的战栗,“等不及和我一起玩了么?跟苏毅订婚这么久了,他不能陪你么?” 打开他手中的竹条,“他才不会像你这么禽兽!” 闻言慕寒的眼中闪过暴虐,在她眼中他一直比不上苏毅是不是?! 扬手丢掉竹条,取过一支一米多长的红黑花纹蛇鞭,笑的邪肆:“看来我真的时对你太温柔,既然如此看来我需要用一些更深刻的方式来帮你增强记忆力。” 慕寒淡笑着将它抖开,“我会让你知道触怒我的下场,媛媛。” 厉缱绻的脸色有些白。 慕寒沉声说道:“我们有必要先立一些规矩了,首先是跪姿。”鞭子像灵蛇一样猛地窜出来,直截了当地打在她的大腿偏内侧。 厉缱绻惊叫出声,身子一抖。疼痛蔓延开来,慕寒顺势将她按压在地上。 “然后是规矩。”他手腕一扬,一条清晰的红痕便留在了厉缱绻白皙的身上,红与白的交相辉映,像一束绚丽的烟火,他挥出的鞭痕极具美感与巧妙,红印显著充血却没有裂开。 “跪立的姿势与肩同宽,上身挺直,直到我允许你改变。” 厉缱绻觉得现在自己简直要疯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跟五年前绝对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还有那一丝丝的熟悉感,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是冒充的。 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慕寒,我警告你马上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告你非法囚禁。”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慕寒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等你出去再说吧……”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还可以去告我,不过我想最后的判定的结果应该不会如意所愿。毕竟媛媛可是一直很兴奋,每次到了最后都会哭着,你说是不是?……” “你不要这样子,你……唔。” 她的下颌被死死的捏住,强迫她张开嘴巴,然后厉缱绻眼睁睁的看着他压着她的舌头,将一个嫩黄色的东西塞了进去,随后将扣带在她的脑后拉紧。 这是…… 厉缱绻不知道是羞还是挠,总之脸蛋涨得通红。 “这是小号的,这一次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再在没我允许的情况下说话,那边还有一堆更大的等着你。” 慕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冷冷扫过厉缱绻愤怒不已的眼神,沉声道,“作为惩罚我要用这个鞭子鞭打你十五下。” 厉缱绻将头恨恨撇开,这种事情打死她她都不会做。 “好,很好。”慕寒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鞭子扔开,走到立柜面前停顿了数秒之后,选了一个短小的如同乒乓球拍一样的拍子。 再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直接将她拦腰弄倒,摆成膝盖着地,双手撑地的姿势,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 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身上拍着。 屈辱感铺天盖地而来。 这样的动作让她倍感羞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委屈,耻辱感一齐袭上心头,她合上了眼睛。 他的每一次击打都会有十秒左右的停顿,目的就是让她充分感受每一次击打带来的痛感。厉缱绻发出的哀鸣和喘息溶在一起,痛苦不堪。 汗水滴落在地毯上,眼泪被她倔强地压抑在眼角。 当十五下打完的时候,慕寒终于取下了—— 那一瞬,厉缱绻伪装的坚强彻底崩溃。 倒在地上,泪水顷刻间决堤,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 她因为哭泣不断抖动的双肩让慕寒冰冷的神情有片刻的迟疑,原想冷着她,任她在那里发泄。 然而她的每一声啼哭都如同一把把利剑刺穿他的胸膛。 眼神一暗,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心软。 将她轻柔的搂在怀中,小心翼翼的避开刚才受到击打的臀部。 温暖的大掌细致的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了,不打你就是了。 厉缱绻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淡香,眼泪不受控制的汩汩留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的这么狼狈,厉氏儿女是不应该这样留下眼泪的,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就是想哭。 想要手背去揉眼睛被慕寒抓过了手腕。 “为什么哭?”宛若聚集了千年冰雪的眼眸望着她。 厉缱绻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脸红红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只是语气却依旧是骄纵的倔强:“你让我这么打试试。” “哦?原来媛媛是想要当支配者吗?”慕寒嗤笑。 第93章:我怕一会儿某人肾虚,我会摔得更疼。 厉缱绻恼羞成怒,“谁要跟你玩!!”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五年前那个干净如同白纸毫无纤尘的少年,会变成如今这个重口味的暴君!! “媛媛,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口是心非。”慕寒笑着,像安抚小兽一样抚摸着她的秀发。 厉缱绻一阵恶寒,微微曲起手肘,准备朝着他的下腹攻击。 “媛媛,做事情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动手。”低沉的声音让他耳根热了起来。 厉缱绻向下移动的手蓦然僵住。 “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然后下楼吃饭。”慕寒将她打横抱起。 厉缱绻吓了一跳:“你……” “怎么,想自己走过去?又不疼了?” “我怕一会儿某人肾虚,我会摔得更疼。”厉缱绻恨恨嘲讽一句。 “哦?媛媛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手指探入她的大腿内侧。 厉缱绻一怔,暗自懊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我要去洗澡,你不准再碰我。” 慕寒挑眉,她好像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冲他说“不准”吗?他倒是很期待她怎么个不准法。 慕寒径直将她抱入浴室,厉缱绻严肃要求要自己洗,慕寒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转身便离开了。 冲了澡,厉缱绻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面查看身上的痕迹。 或许是她的皮肤太过白皙,那些鞭痕显得异常扎眼,犹如艳丽的线条,在画布上勾勒出颓靡而诱惑的风情。 微微侧身,挺翘的臀部红红一片,像只熟透了的桃子。 她身上的每条痕迹都鲜艳夺目,却没有一处破皮见血。可见慕寒控制力道的水平。 厉缱绻不屑的撇嘴,这样如火纯青的技术,想必在不少女人身上试过手吧。 转身浴巾将身上的水擦干,然后穿着旁边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浴袍下楼。不要问她为什么要在一个已经化身为亲手的男人面前穿浴袍!! 如果她能找回自己的衣服,你以为她愿意啊!! 宽大的西餐桌上精致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慕寒正坐在桌边等她,目光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绕了一圈,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拍了拍大腿。 她自然是明白他想让自己坐到他的腿上,但是—— 她偏不。 厉缱绻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直接无视掉,然后走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上。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慕寒给出的反应是—— 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撤开她的浴袍,将她死死抵在桌子的一角…… “媛媛,不要惹我生气。” “你……”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实的坐在我怀里吃饭,二是……跪着吃。” “我……全、部、拒、绝!”厉缱绻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来你是打算跪着吃了,我成全你。”不知他从那里摸出一副手铐,直接就想将她扣在桌子腿上。 厉缱绻的眉心一跳,急忙挣扎,然而她的反抗在他的强势之下显得分外的单薄。 被逼无奈之下,厉缱绻急了大声说道:“我选第一种!” 慕寒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动作不停。 眼看他就要扣上手铐,厉缱绻彻底慌了,心惊之下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将双腿高抬—— 夹住了他的腰。 “我选第一种!”她再一次重复。 白皙诱人的长腿呈现在他的眼前,慕寒这一次停止了动作,“想明白了?” 厉缱绻默然点点头。 “很好。”笔直的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他勾勾手指,“过来。”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他养的宠物,厉缱绻微抿双唇,系好被他扯掉的浴袍肢体僵硬的坐到了他的腿上。 当她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怀里的时候,慕寒的心情显然不错,“说说用餐的规矩。以后厨师过来的时候你去开门,他教给你烹饪的技巧,你必须尽力去学。在用餐的时候,以后如果我没有做特殊的要求,你就要保持现在的姿势,清楚吗?” 刚刚受过虐待的臀部,在坐下的瞬间带来火辣辣的疼,但是这些都不是她重点需要关心的,她现在无法接受的是—— “我要去学做菜?”厉缱绻瞪大了眼眸,她没有听错吧? 让她去学做菜?她连锅碗瓢盆都没有碰过,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楚,让她去学做菜?! 对于她像是咽了一只苍蝇一般的神情,慕寒微微勾起唇角,“学不来?” 这是在质疑她的学习能力吗? “谁说我学不来?” “那就从明天开始。” “我不学,我要回去。”她才不上当。 波澜不惊的夹了一口菜,放到她的唇边,“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 厉缱绻无视嘴边的食物,“你真的要囚禁我?” “是又如何。”钳制住她的红唇,将食物塞了进去。 厉缱绻瞪他一眼,咀嚼过后说道:“集团但凡一天找不到我,就会通知警方。” “我知道。”答的淡漠,干脆。 “你知道?”知道还敢这么有恃无恐?!撇嘴,“你太猖狂了点。” 勾起唇角,“彼此彼此。” 接下来是安静的用餐时间,厉缱绻一言不发的专心对付食物,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肠胃已经在奋起抗议了。 咖喱牛肉,龙井虾仁,澳洲大闸蟹,上汤西兰花,白灼菜心。 荤素搭配营养合理。 等到开吃,厉缱绻的全部工作就是认真吃饭,五年之后或许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的细心,在他的包办之下不用倾斜身体去夹菜。 每当她多看哪个食物一眼,下一秒一定会出现在她的餐盘里。 但有一点例外。 厉缱绻不喜欢吃西兰花,于是将慕寒夹给她的西兰花统统放到一边不予理会。结果一抬头看见慕寒夹着一个西兰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命令道:“张嘴。” 厉缱绻将头别开,却被他又转了回来。 “你是想把碗里的菜吃完,还是想让我把这剩下的半盘一口一口的喂给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西兰花,这是在故意刁难她!! 第94章:你禽兽是不是?! 大掌伸到她的后颈处,湿湿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畔,“欺负你,又如何?” “你……”厉缱绻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好脾气在再一次遇见他之后,全部消磨干净了,愤愤戳着手中的筷子。 “啊呜”一口咬上他刚刚夹过来的西兰花,恶狠狠的拒绝着,满脸的深恶痛绝。 慕寒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她的碗里,语气平和的说道:,“进食过快会让你的胃负担加重,长此以往会生病。你不需要赶时间,就算你吃完了,也必须在这儿等我结束之后。” 吃完了饭,厉缱绻再一次遇到了人生的又一个挑战—— 洗碗。 真的是忍无可忍,直接跳脚,“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洗碗?!” 他这是打算把她培养成家庭主妇吗?! 还是平民阶级的?! “不想洗?”挑眉。 废话,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做过这些?!即使是他在世家公爵的时候,厉氏都没有让他做过这些吧? 这是什么行为? 忘恩负义吗!! “要洗你洗,我绝对不会洗的。”直接拒绝。 “不要后悔,媛媛。”冷不丁甩下这么一句,略弯腰,伸手拽起她的一条腿,就往上拉了拉。 厉缱绻大惊失色,立刻扭过头,“你禽兽是不是?!”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已经折腾了她多少次了,他难道不清楚吗,这个男人真的是蹬鼻子上脸。 慕寒却是理也不理,他想这个女人想了这么久,他想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在和她那个苏毅你侬我侬的吧。 现在在他面前,没有怜惜。 厉缱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慕寒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要不然正常人…… 能—— 嗯,能这么变态的。 “你是不是视线服用了什么药物的?你是不是想折磨我!” 这话里的意思,恐怕是地球人都明白,她竟然怀疑他力?服用药物? 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天赋异禀。 可是,她真的不想被他这么折腾啊! 架起她的腿,将她按在餐桌上墙上,疯狂的亲吻让厉缱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嗯——” 她抑制不住低吟一声,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勇猛了,她完全承受不住。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躲开一些。却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插翅难逃。于是只能蹭着桌子,往旁边磨了磨。 见她如此动作慕寒挑眉,大掌一伸,伸到她的腰间,重重地捏了捏,促狭的说道:“好好感受一下我究竟有没有服药,嗯……” 她面色一变,脸上出现一抹尴尬。 “不用感受……我相信你……” 慕寒惩罚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信我什么?信我不用服药就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啊——” 重重的一击,犹如打桩一般,惊得她瞪大眼,高声惊呼! “现在有领悟了?!”冷冷的声音尾端染上了一丝邪魅。“我会让你真切的好好感受。乖,别急,我马上就好好喂饱你!” 轰—— 厉缱绻的双颊绯红如同沾染了全天下最绚丽的胭脂,变得惊心动魄地艳丽。 她自认为并不是个脸皮薄的,但也禁不住他这样的流氓言语。 舔了舔唇,眼神一转急急忙忙道:“你……你放我下来,我……我自己来!” 自己来? 她欺骗他的前科太多,他并不信任她。 不过—— 转念一想,不管她耍什么计谋都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这样想着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收回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掌,双臂环抱胸前,等待着她的举动。 厉缱绻知道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五年之后的慕寒并不是她可以轻易掌控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这样她才能有机会逃脱。 而现在她需要的就是做出柔顺的姿态,让他不再对她设防。 她解睡袍的举动出奇的慢,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欲掉不掉,欲遮不遮,慢悠悠的折磨着观者的神经。 当她白嫩的手指划上他的胸膛的时候,慕寒的眼眸暗了暗,大掌跟进,掐住了她柔软的肌肤。 片刻后嫌一掌不过瘾,干脆齐头并进。 五年的时间,从十五岁到二十岁,正是女孩的发育的黄金时期,那原先就娇美可爱的她足足长大了一圈,白嫩嫩的。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他用手抓了抓她的肌肤,很满意那肌肤触手的感觉,满满的,分外销魂。 他绷紧脸两手掐了一把她的惑人的臀部,重重地撞击了起来,带着一股惩罚的味道! “唔——” 她低声吟唱一句,柔柔的签腰痉挛似地颤动了下。她感觉自己被放空了,双手很想抓住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抓不住。仿若坠入了无边的地狱一般。 “寒……寒……” 她低低地哭求,又慌又乱,又有些害怕。时隔五年年,他抛却了稚幼与纯净真正化身为凶猛地孤狼。 13年前,她一眼就选中了他,看中的就是他身上不屈的气度,爹地说他是小狼崽,曾经她以为她有足够的本事将他驯服,现在看来却更像是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放我下来,唔……慕寒,你疯了是不是!!……” 为什么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弄死一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干净。 那个地方被重重地撞击着,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灵魂似乎都快要被撞飞了。 恶质地掐了一把她,恨声道:“这是受不了吗?!” 第95章:厉缱绻你是有多贱,嗯? 说着他已经作出反应,所有带着怒气的重击让厉缱绻几乎承受不住。 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张开嘴唇,狠狠的朝着他的肩膀咬了上去。 她难受也不会让他快活。 然而慕寒最次的态度只是嘲弄地冷哼:“我倒是好奇……苏毅眼睛瞎了,莫不是他的其他地方也不听使唤了?!” “唔……不准你这么说他,他……啊……”她原本想说苏毅的眼睛是因为她才瞎的,他不能拿这个羞辱他。 却没有意识到她对苏毅的维护,在慕寒的眼中就是爱,就是舍不得他受一丝伤害。 眸中的怒火仿佛顷刻间便可以毁天灭地。 “在我身边,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厉缱绻你是有多贱,嗯?!”重重都吻住了她的红唇,深深地堵着,不想再从那张小嘴儿里听到任何会让他恨不得掐死她的言语。最后松开了拖着她身子的大掌,只靠着腰间的力量,将她死死钉在餐桌上。 “唔……你能再恶心一点吗!!我让你碰了?还是说这些年慕大社长只有对着我才能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要对当初的那名老师好好奖赏奖赏!!” 她刻意揭开他的伤疤。 她知道当初的那段经历是他最难堪的回忆,尤其是现在他的身份地位已然如此之高,最不想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当初的寄人篱下,与狼狈。 如果是平时的厉缱绻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当被他一再的羞辱,一再的被他将尊严践踏在地上的时候,她失控了—— 或许就是因为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他,是她一直以来对听话的玩具, 她才最无法接受。 或许,换成另外一个人,她会克制很多。 简而言之,她可以忍受外人的所有辱骂却禁不住他的一句指责,他于她从来特殊,只是她不愿承认。 她最想要摆脱的弱点,却最终成为了她最大的致命点。 …… 她在这座不知名的别墅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她与外界失去了全部的联系,唯一见到的活的生物就是慕寒。 落日散尽最后一丝光芒,厉缱绻拿着杂志的手缓缓握紧,被困在这里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再不想办法出去,他保不准会打算就这样困她一辈子。 “横趴在我腿上。”命令简单而又直接。 厉缱绻眼神一暗,深吸一口气之后,照做。 当她有些羞赧地伏在男人腿上时,身子却挨了一巴掌,虽然不重,却诱发了之前的疼,嘴角抑制不住的泄出一丝声音。 “往上一点。” 厉缱绻像只蚕蛹一样往前挪,再次期间不住的摩擦过他裤子的表面。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身上,她身体一僵,接着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将那东西慢慢推开,在她身上轻抚。 清凉的感觉渗透进皮肤,很舒服。 他在给她擦药。 厉缱绻一时有些恍惚,如果他要残暴的报复她,又为什么总是在她恨不能咬死他的时候,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情?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等抹完了药,厉缱绻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靠窗的软垫上看书,周围的空气中都带着柔柔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眼皮渐渐变得有些沉,她恍恍惚惚地朝不远处的沙发看了一眼,然后蜷起身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钟,而这时她的身上覆了一张薄毯。 “终于……睡醒了?”沉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厉缱绻一转头就看见慕寒穿着浴袍站在楼体口,浴袍领口大敞,古铜色的皮肤,修长的体态经肌肉线条的点缀宛若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塑。 这种时候洗澡,应该是刚才去健身了。 见厉缱绻盯着自己看,他笑道:“看什么?” 厉缱绻别开视线,刚刚睡醒带着明显的起床气,鼓起腮帮子:“你管我。” 她的习性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从他来到世家公爵开始就曾经多次领教过她的起床气。 “二楼有健身房,如果想学,我抽空教你。”男人从冰箱中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促狭着补充,“不过……你现在这样的身材也挺不错,抱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厉缱绻狠很地瞪他一眼。 “楼上有给你准备的衣服,现在去换上,厨师要到了。” 慕寒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 厉缱绻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要她学做菜的事情,眉头皱的死紧,最终眼神一暗还是乖顺地去了。 慕寒找来的家庭厨师是一位十分健谈的中年大叔,略有些胖,面目十分和善。他没提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工作,但厉缱绻觉得他与厉氏旗下餐厅的那些主厨们很相似。 他从选材开始,十分详细地给厉缱绻解释每道菜的做法和要点,其中还参杂着不少营养学的知识,但除做菜之外的事,他只字不提。 厉缱绻学得倒是很认真,有模有样地洗菜切菜配菜,过了一会儿佯装不经意的问道:“宋叔,你在这儿做了多久了?” 大叔瞅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拿的是醋,这道菜要放的是酱油。” 厉缱绻蓝连忙收回手,耸耸肩。 “宋叔,这里就他一个人住吗?” 大叔切着青椒说道:“小姐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社长。” 他眯着眼微笑的模样,让厉缱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暗道这大叔也是只不上套的老狐狸 晚餐依旧是慕寒夹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这样的感觉让厉缱绻觉得自己就是他养来逗弄的小宠。 “你究竟想关我到什么时候?!” 拿着平板紧紧的环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媛媛你难道不知道,关你的时限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我高兴了,你随时都可以从这里出去。” “你怎样才会高兴?” 慕寒嗤笑,“媛媛,你问了一个极其弱智的问题。 第96章:板上钉钉 “你……”不损她两句,他难受是不是。 “如何让一个男人高兴,这还用我教你?!”修长的五指暧昧的滑过她的肩头,而后顺着锁骨缓缓下移。 闻着她的脖颈,“我期待你的表现。” 这个混蛋,是想让她主动跟他ML! 厉缱绻握紧了拳头,十分想要不计后果的朝着他俊美的脸上来上一拳。 然而想了一下后果之后,还是选择忍下了这口气:“如果我成功取悦了你,你就放我走?”淡漠的问道。 慕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的?”她表示怀疑。 “板上钉钉。” 扭头,注视,“取悦的定义太过模糊,如果你不承认怎么办,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只要你有了反应,就算我成功。” “可以。” 厉缱绻讽刺地看着他,“你真的可以吗?!”他可是在几个小时前刚刚从那里下来。 薄唇凑近她,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颊上,“不用担心……即使你再如狼似虎,我都完全有足够的体力应付。” 五年后,耍流氓他从来都是完胜。 厉缱绻红着面颊冷冷的不再说话。 慕寒以为这是她在无声的拒绝刚才的条件,无所谓的耸肩,虽然想看一下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主动的诱人模样,不过日久方长嘛,总会有机会的。 他等的起,这一次也玩得起。 转身,朝书房走去。 忽的,肩膀被一双纤细的手掌按住。 慕寒抬眉,“决定了?” 琉璃般的眸子缓缓靠近,点点星光发出夺目的光彩,寸寸相依。 迷人体香涌来,嘴角扬起魅惑的弧度,“开始了。” 游戏正式拉响了号角。 有些人天生就是尤物,本身就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无意厉缱绻就是其中的一个,甚至是最出色的一个。 她勾勾手指就可以引人身陷,激发男人心底深处的欲望。 只是她自幼生长在最上层的环境,想要什么勾勾手指便拥有了,从来不需要展现这样诱人的一面。 唇齿相依,两人不知不觉中再次来到卧室,厉缱绻将他整个按压在身边,形成了别样的暧昧姿势。 慕寒浅笑,“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原来寒喜欢被压着。”羞辱人谁不会。 果然慕寒的脸色变了,男人,特别是如今身份地位如慕寒这种最听不得就是这样的话语——有辱颜面。 但是奇怪的是男人在表演了一番变色龙的绝技外竟然没有了下文。 只是恶狠狠地啃咬着她的下巴,“媛媛,你这张嘴真的很不讨喜。” 下巴处传来痛感,厉缱绻冷冷的瞪他一眼,忽然一把抓住他,声音清冽,“还用我勾引你吗?” 只要她靠近他,他就会产生感觉,还需要什么勾引?! 孤狼般的眼眸猛的聚焦,喉结上下滚动,“你可真大胆。” 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来回摩搓,“自己点了火,一会儿可别叫停。” 厉缱绻不羁的扬起眉眼,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但是紧接着却蹙起眉头,小脸变得煞白,推开压在他上方的慕寒,紧捂着腹部,痛苦的蜷曲在一起。 慕寒已经是箭在弦上,冷不防被她猛地一推竟然没有丝毫的防备。 任谁欲求不满之下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忽的眼神却扫视到厉缱绻腿间有红色的血迹滑落,展示了洁白的床单,此刻慕寒才反映出事情的不对劲儿,忙上前将她拦在怀中,“你……怎么了?” 同时大掌焦急的想要去掀她的裙摆,想要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痛,肚子好痛。” “呜……好痛……” “我要死了,好痛。” 厉缱绻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在那喊痛,喊得慕寒手忙脚乱,接着听到她的胡言乱语顿时有些急了,“别在那里胡言乱语,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从衣柜中抓过一件大衣将她包裹起来,拦腰抱起,朝门外走去。 同时大声的朝着赶来的百里等人下着指令,“百里你去开车,你们两个跟在后面。” 抵达医院后,厉缱绻被直接送入了急诊室。 慕寒与百里等人站在外面等候,高大的身形在明亮灯光的掩映下尽显孤傲,同时周身散发的森冷寒意令人不敢直视。 百里对于这样的慕寒有些不安,每当他遇见这个叫做厉缱绻的女人就会浑身不正常,就像是被下了魔怔一般。 厉缱绻就是慕寒的劫,渡不过,也不想过。 “老大,厉小姐这是?” “去查查今晚吃的食物有没有问题。”慕寒沉静片刻后吩咐道。 “老大,食物不可能有问题。”百里闻言连忙否认,“送到别墅的食物我们一向是经过严格审查,在端上之前也有人转门尝试过。” 还有一点百里并没有说明,但是经过这样一点拨,慕寒当即想到眼眸一寒。 他与她一同用餐,为什么出事的只有她一人? 百里试探的问道:“也许……厉小姐本身有什么隐疾。” 在来医院的一路上,慕寒多次想要查看她的病情,但是只要他一碰触她,厉缱绻就会捂着腹部大喊“疼”,为了不刺激她,慕寒即使想要查看也只好搁置。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手掌中黏糊糊的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样心思百转如同顽石一般的女人,竟然痛到在他怀中痛呼,他的心有些乱了。 手术室内的灯持续地亮着。 他的心也同时悬着,从没有这样担忧过一个人。 隐疾? 他从她七岁便跟在她身边,她如果有隐疾他会不知道? 还是说他不在的这五年间她生过什么大病吗? “叮”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的护士。 百里上前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两名小护士似乎被他的脸上一脸的急切吓到了,低垂着头,微微后退。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一名护士怯怯的上前答道:“我们……里面的女士需要输血,我们要去血库一趟。” 第97章“谁给你的胆子将人放走的?!” 百里瞥了眼慕寒,随后冲两名护士点点头,“行了,赶紧去吧。” 两名护士急匆匆地走了,百里以为是自己态度吓到了她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慕寒虽然注意力并不在两名护士身上,但是偶然瞥到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室内并未放在心上。 两名护士在离开慕寒等人视线后,连忙向医院外面跑起,待离了医院后,一人擦着额头的汗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厉小姐,他们没有追上来,你快点回家吧。” 厉缱绻撤下口罩,感激地冲她道谢,“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一定还会被关起来的。”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快点走吧,那边应该也拖不了多久了。” 半小时前。 当厉缱绻被医生护士们移到手术台上后,无影灯开启,明亮的照着她。 突然,厉缱绻猛地站起抓着手术架上手术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吓得医生护士们大惊失色,厉缱绻满眼凄楚的告诉他们自己被人囚禁,整整半年都没有离开过屋子,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装病。 如果他们不帮助自己,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既然左右都是一死,她宁愿死在医院,也不想再回到那个魔鬼身边。 医生多数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天职,哪能让人死在自己眼前,而厉缱绻更是好运的遇上了还没有被世俗沾染的太厉害的有道德良知的医生,所以此次的逃走进行的意外的顺利。 而等候的一个多小时的慕寒脸色越加铁青,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焦急还是因为过久的等待耗费了他的全部耐心。 百里跟随他多年,几次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是碍于慕寒今日的反常没有做过多的言论。但是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在一旁悄声的在百里耳边低语,“百里哥,你觉不觉得刚才出去的拿血浆的那两名护士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天生的敏锐感在此刻警醒。 保镖不甚确定的继续低语:“刚才她们说病人急需要输血,可是这都走了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来个人给个说法,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保镖继而顿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垂涎,“而且……啧啧,其中站在后面的那个女人的身材可真是不错,即使穿着白大褂都挡不住那份魅人……” 百里冷下面孔,“想死吗,再被精虫上了脑,老子毙了你。” 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间传到慕寒的耳中,隐在阴影处的身形突然一顿,继而猛地站起。 “砰”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带着百里等人冲了进去。 待看到手术室里的一切,深蓝色的眼眸迸发出滔天的怒火,抽出腰际的手枪。 上膛,瞄准,杀气冷冷。 “人呢!” 一众医生护士们那见过这阵势,当即下意识的举手过头顶作出投降的姿态,“走……走了。” 慕寒浑身的冰冷气势如有冬夜里的冰柱,百里知道这是他们老大动怒的前兆,当即上前一脚踹在答话医生的腹部,“谁给你的胆子将人放走的?!” 因为疼痛,以及内心的恐惧医生畏畏缩缩的捂着腹部,“那位小姐……那位小姐说她被……被人囚禁……又以死相逼,我们这才……这才……”剩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手中拿着枪的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的杀意使他感到了死神来临的恐惧。 慕寒的脸色阴森冷郁,双眸冻结时空的冷寒,目光如同世间最尖锐的利器,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架上用来手术的工具。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了? “主人,要不要派人现在就将伊小姐抓回来。”百里提议道。 慕寒从思绪中跳脱出来,“不用,她会乖乖的自己送上门来。”勾起嘴角清冷的笑意。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逃走,而这次——一个女人,竟然在时隔五年之后再一次将他耍的团团转。 真是有意思。 百里并没有对慕寒信誓旦旦的话语而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以老大的心理防线来说,今天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是厉缱绻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他跟在慕寒身边多年,对这个男人的冷酷与雷厉风行感到发自内心的畏惧与臣服,慕寒是他见过心智最坚定,做事最干净利落的主宰。 这个男人天生就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摇动风云,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但是——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总是被一个女人要乱心智。 当厉缱绻成功的从医院逃离,回到世家公爵竟然意外的发现在她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内,不论是厉氏还是父母那边都是一切正常,好像她并不曾消失。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她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直到厉爵一个电话打来,她才终于明白了究竟是哪里不同。 “媛媛,你跟慕寒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厉爵一向单刀直入,不喜欢那些个圈圈绕绕。 准备怎么办? 她不知道……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感到头疼。 “我不在的这几天是爹地安抚了厉氏?”厉缱绻有意过滤掉了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那边是厉爵怅然的一声叹息;“是慕寒。” “哎?”她的脑袋在这一刻有些停滞,“爹地你说什么?” “寰宇社在你消失的那天公开宣布与厉氏集团将要合作开发一项目,作为掌门的你被邀请去了寰宇社共同商讨合作方向。” “所以是因为他放出了这样的风声,这一次我的消失才会变得如此合情合理?”难怪没有任何人出去寻找她,难怪一切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但是—— “爹地,为什么也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她不相信父亲看不出来慕寒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媛媛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父女俩打起了哑谜。 第98章:“总裁,您没事吧? “爹地,他不合适。”厉缱绻淡淡的说道。 “这些年你心心念念的是谁?四年前寰宇社内讧闹得最凶的时候,你调动厉氏的里力量做了什么,为的是谁需要我提醒你?” “呵……好歹是厉氏的人,怎么可以被人欺负呢。” “真的只是因为护短?”厉爵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媛媛,一个人可以凭借高超的演技蒙骗全世界,但他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好好的问问你自己的心,它究竟在想什么。” “……”许久的沉默,“爹地,当初你为什么会娶妈咪?” “或许原本是因为合适,渐渐是因为想要永远在一起。” “爹地,如果妈咪将你赶走了五年,你会恨她吗?” “……会吧。”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背叛,更何况是像他们这种站在了食物链最顶端的人来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厉缱绻抬头凝望着天空,眼中有着深深地思索,“所以啊……我怎么能让一个恨我的人留在身边呢,这跟身边埋了一枚炸弹又有什么不同呢。” 挂断了电话,厉缱绻仰躺在床上,脑海中充斥着一个人精致的面容。 21岁的慕寒与五年前变得太多,她竟开始觉得无力应付。 自己骗了他从医院逃走,现在他一定很生气吧? 在别墅的那几天,因为他的疯狂她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好觉,现在沾上了床,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在梦中有一个小男孩,眉目如画眼神冰冷,天上飘着鹅毛的大雪,而他就在这冰天雪地的夜晚,将上身的蓝色羽绒服毫不犹豫的脱下。 赤裸上身躺在了湖中的冰面上,寒冷的冰面沾上皮肤的那一瞬间,带来针扎一样的刺痛。 男孩却好像察觉不到一样,直直地躺在了上面—— 半个小时后,他浑身战栗起了无数的小疙瘩,脸色白的渗人,嘴唇都没了颜色。 谁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结果可能是有一条——死。 可他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却还是义无反顾,只因——她一句戏言:“寒,我要湖底下的金鱼。” 因为她想要,所以他便在她沉睡之后,来完成她的愿望。 其实金鱼就是金鱼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是为了搏她一笑他本可以买来一只最漂亮的,而不是选择这样愚蠢的方式,但…… 他并不像骗她,因为她想要的是结冰之后的湖底下的金鱼。 当他昏迷过去的时候。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举动都被二楼窗户内的厉缱绻看的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不阻止,之所以冷眼旁观,就是想要知道她的这个玩具,究竟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而现在她知道了。 他原来——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她。 也是从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明显的察觉到他们表面和善实则紧闭心房的小姐,第一次开始真正的信任一个人,亲近一个人。 那一晚的结果就是慕寒高烧了三天三夜,而她守了他三天三夜。 在他醒来之前,她严词勒令所有人不准将她守着他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在她看来想做什么就随性而为,而没有必要让所有人知道。 而这所有人中就包括当事人——慕寒。 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中留恋不已的温度,就是他所认为的冷心无情的小姐。 睡梦中的厉缱绻嘲讽一笑,不知道也好,她跟他本就不该再有任何牵连,或许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结果。 五年前她是自私的将他赶出了自己的生活,让他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寰宇社。所以当他囚禁她,当他不顾她医院的与她ML(make love),她都一一忍下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欠他的情也该还清了。 再相见,她就是厉氏集团的最高掌门人,而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寰宇社社长,这样的结局或许对谁都好。 …… 因为在囚禁她的时候,慕寒放出了寰宇社要与厉氏集团合作的消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显然是不好在大嘴巴。 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处境,厉缱绻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笔生意。 而对方给出的回应是—— 社长很重视双方的这次合作,为了表示诚意决定亲赴厉氏,与厉大小姐共同商讨合作的细节,当然这期间并不会只有两家集团还会有该项目会有合作的其它公司集团。 厉缱绻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情,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她的风格。 在会议的前一个小时,她刚刚结束了一场远程会议,正在翻开一会儿需要用到的资料的时候,腹部开始出现一阵急速的镇痛。 厉缱绻快速的进到办公室的隔间内,翻出备用卫生巾。 在从慕寒的别墅逃出来之后,因为几天之内两人ML的次数过于频繁,为了以防万一她吃了几回避孕药,然后这个月的MC(月经)就一直没来。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怀孕,准备到医院检查一下,这下好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马上就要开会,她现在却在这里疼的连站起了都困难,还真是——倒霉。 时间一点点的临近,当秘书进来的时候,厉缱绻一咬牙站了起来,只是脸色却是掩藏不了。 期间秘书关切的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厉缱绻只是淡淡的摇头,并不是她高冷,而是她需要保留足够的力气去应付一会儿会议。 在此之前她来MC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现在简直是有种被寸寸切割的感觉。 慕寒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眉头深深地皱起,凭他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如果不是那时候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现在这样的脸色,足以说明她正在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当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体向旁边倾斜了一下,而此时一直观察着她的男秘书伸手扶了她一下,同时凑近她的身边悄声问了一句,“总裁,您没事吧?” 厉缱绻冲他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而这一幕被慕寒看在眼里,整个会议室里的温度瞬间降至零度以下。冷气袭来,男秘书感觉自己的身上瞬间仿佛被射了几十个透明窟窿,嗖嗖的透着风,冰的他一哆嗦,颤颤看向发射冷箭的人。 第99章:架子大我乐意惯着,你有意见么? 第99章: 慕寒目光冷峻,薄唇微抿,狠狠的看着他扶着厉缱绻的那只手,好像要将它生生剁下来一般。 男秘书被他看得心中发毛,连忙松手。而厉缱绻此时因为难受却已经将大半的体重交给他,他一闪,她就倒过去,身为秘书自然是不能眼见自己的老板摔跤,就这样一松一扶,就十分很精确的依偎在了他的怀抱里。 杀气顿时暴涨。 站在慕寒身后的百里惊的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 靠在秘书身上的行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是好看不好说,厉缱绻咬咬牙撑起身子做好。 整个会议室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厉总,请问,您对于这个项目的基建问题怎么看?”慕寒扭头问向厉缱绻。 厉缱绻现在已经痛到快要打滚了,而且还是拜他所赐,现在被他陡然提问,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现在这样的场合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都是大部分都是由赵副总负责的,一些问题我不是十分了解。这个问题,就让赵副总代为回答如何?” 慕寒闻言嗤笑,“连这么基本的问题都不明白,我怎么相信贵集团可以胜任这次的标?” 五年后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圣人发火的本事!! 厉缱绻沉默着不说话,腹部因为气恼更加的疼了。 赵副总眼见局势有点失控,尴尬的开口,“慕社长,是这样——” “——我有问你话吗?”慕寒不满的打断他,“还是你们厉氏集团上下级之间已经亲密无间到你我不分了?” 被曾经一个小小的助理这样的训斥,赵副总的脸色显然不太好,但所谓形式逼人,如今人家已经是风光无二的寰宇社长,他就是在不高兴也不敢多说一句。 而其他公司那边给足慕寒面子,大声哄笑。 赵副总一脸尴尬的噤声。 厉氏集团的员工看自家总裁沉默也跟着沉默,这样的场景让厉缱绻感觉厉氏的这群精英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在这里受侮辱。 慕寒单手敲敲桌子,“厉总裁,有答案了吗?” 厉缱绻火大的把手里的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慕寒你不要欺人太甚!”高高的扬起下巴,就像是一直高傲的孔雀。 慕寒冷笑,“厉总裁果然是好大的架子。” 厉缱绻也是冷冷的回答,“比不上慕社长的威风。” 四下抽气声此起彼伏,这是什么状况? 这两位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掐起来了? 百里看着两人的眼中嗞嗞的火花,只觉得头大。 这厉大小姐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这嘴唇都微微泛白了,这老大 明明关心的要命却偏偏装的毫不关心,这一会儿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百里想想就觉得纠结。 厉缱绻现在看着慕寒那张出众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而这时下身一阵一阵的温热涌出,小腹的绞痛也到了一个制高点,伸手扶住了桌角。 有想要拍马屁人观察着慕寒的脸色,自以为聪明的在那边不阴不阳的说道:“果然不愧是厉氏的总裁,瞧瞧这架子大的!” 厉缱绻心里一刺,横他一眼,你自己撞枪口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她冷冷的瞪他一眼,推开椅子,走出去两步之后,身体软软的往下倒。 三、二、一. 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 一双熟悉的,温暖的手,有力的接住她,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靠在一个熟悉的坚实胸膛里。 厉缱绻半闭着眼,脸色煞白,虽然是故意的,可过量的失血和疼痛,她的腿确实有点软。 看着怀里的人小脸惨白,唇上都没有半点血色,却又偏偏绝倔强的紧咬贝齿,慕寒皱眉,长腿抬起,暴力的踢向一张椅子,顿时木片四散。 他一字一句的对着刚才把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的男人说道:“架子大我乐意惯着,你有意见么?” 男人本意是想要抱住寰宇社这条大腿,谁知道没有搞清楚状况一下子踢到了铁板,干笑两声,“没意见……呵呵……没意见。” 慕寒抱着厉缱绻去了总裁办公室。 她一路乖乖的窝着,软软的任他抱着,慕寒本来阴霾的心情好了很多,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她鼓着腮帮子往下挪。 “躺着!”他按住她。 “哎呀……”厉缱绻看看身下的白床单,很是懊恼,“我……来那个了。” 慕寒一怔之后,恍然,原来是这样。 因为疼痛,厉缱绻整个人都蜷缩着,埋在被子里。 一只大掌伸进来,撩起她的衣服,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心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渗进去,一点一点,徐徐蔓延,似乎能够直达心里的最深处。 厉缱绻舒服的叹气,身体也不再紧紧的蜷缩着了,蹭了蹭枕头,闭着眼养神。 慕寒顺势也躺到床上去,一只手让她枕着,轻轻拍她的背,厉缱绻这几天这几天折腾的狠了,一回到厉氏又直接进入了紧张高效率的工作之中,早已经筋疲力尽,又失血过多,被他这样一安抚,竟然开始沉沉的睡去。 有xiǎo mì书送东西进来,就看见自己总裁躺在一个只看侧颜就足够令人脸红新心跳的年轻男人怀中,而那男人侧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在被子里,一只手温柔的一下下拍在怀里的她的背上。 这一幕怎么看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去拿一杯热水进来。”慕寒轻声对她说。 他的手抽走,厉缱绻哼了一声,要转醒的样子。慕寒连忙轻轻拍拍她,在她耳边哄着:“乖,继续睡。”他用毛巾在热水袋外面包了一层,又试试温度,才塞到被子里,捂在她小腹上。 会议室。 所有人都很迷茫的看着百里。 尤其是刚才踢到铁板的男人。 百里摊摊手,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 “你也看见了,别说这次的合作,整个寰宇社,只要她厉缱绻要,老大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以后做事情都长点心……厉大小姐啊……惹不起就躲远点。” 第100章: 慕寒,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慕寒与厉缱绻在两个小时候一同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有明眼人一眼就看到了两人有些微微皱起的一角。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众人再看两人的眼神都透着打量,新员工们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代表着老员工们不知道,五年前一直工作至今的员工们对着慕寒并不陌生,那个一直跟在厉缱绻身边的沉默少年,终于还是成为了可以与她肩并肩行走的大社长。 当走到厉氏大厦停车场位置的时候,慕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跟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朝这边不远处走了点。 厉缱绻转身想要去车里等他,却倏然停下了脚步,停车场空旷的一处,一抹颀长的身影笔挺地站着,右手插着裤袋,左手垂落在身侧,就连这份站姿,都透着一种优雅。 厉缱绻的目光,不觉望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大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似乎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那双狭长的黑眸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即使看不见却依旧淡淡的微笑着。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应付慕寒,她几乎是要将他忘记了,这个始终对她温柔以待的男人,她似乎不该辜负他的。 “缱绻,最近还好吗?”就连他的声音,语音声调都是恰到好处的轻柔。 “还好,你的?” 苏毅笑笑,“我也很好,就是很多天没有见到你了。” 她一愣,片刻之后才道,“……嗯,我这几天……有些忙。” “我没有别的意思,厉氏正在与寰宇社合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嗯。”厉缱绻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你这是要去……哪?”他问。 “回家吧。”她回道。 “既然下班了,我在淋雨轩定了位置。” 厉缱绻没有一皱,如果这是在平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他的眼睛终究是她欠他的,“我……约了人,抱歉。” 说完,她抬起脚步,却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被他猛然扣住了手腕。 脚步被迫停顿下来,他的手就像是最坚硬的镣铐,丝丝紧握。 疼! 她被硬生生地扯回到了他的跟前。他半垂着眼帘,那双空洞的眸子此刻看来却带着几分狠厉, 厉缱绻疑惑的凝眸,但是他却很快的恢复正常,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苏毅,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皱眉, “你有约的人事慕寒,对不对?” “是。” 他唇角的浅笑,倏然凝结住,下一刻,她整个身子,被一股力道重重地扯进了一具宽阔的怀抱中。 他将她死死抱在怀中。 被他的手臂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她的头被压在了他的胸前,耳边甚至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缱绻,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的唇瓣倏然凑近到她耳边缓缓说道。 她身子一僵,正要说些什么,身子却又被另一道力量扯出。 酒红色的西服,印入着她的眼帘,然后是那漆黑的短发,精致的脸庞以及冰寒的眼眸。 是慕寒。 厉缱绻怎么也没想到,慕寒会这么快的去而复还,更没想到,他会看见自己被苏毅抱着的画面。 下一秒,慕寒已经一拳打向了苏毅。 砰! 骨头撞击着皮肉的声音,骤然响起在了厉缱绻的耳畔。苏毅整个人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唇角溢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下颚蜿蜒着,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缓缓垂下眼眸,耳朵动了两下。 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敢这么打他了,曾经对他出过手的人,现在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慕寒,又是他,既然走了五年为什么还要回来?! 苏毅唇角的血,刺目而惊心。 前来取车的厉氏员工见到这一幕,这会儿也都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着。 “别让我看见你再碰她。”慕寒面无表情地对着苏毅道。 “是吗?”苏毅眸子微微眯起,突然一笑,指腹拭着唇角的鲜血,望向厉缱绻,“慕寒你别忘了,缱绻她是我的未婚妻。” 厉缱绻只觉得在苏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寒原本握着她胳膊的大掌倏然一松,再转眼拳头已再度朝着苏毅袭去。 “慕社长,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苏毅拦下了慕寒的攻击道。 慕寒没开口,只是另一只手又朝着苏毅腹部攻了过去。两个男人,顿时打成一团。 这是厉缱绻在苏毅眼睛失明后第一次看到他打架,一招一式,处处狠厉。 而慕寒,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只是他的每一下攻击,都直击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住手!”她喊道。 可是打红了眼的男人,根本就没人理会她的劝告。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眼看着两人再这样打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厉缱绻没有多想的就奔上前,猛地抱住了慕寒的腰。 “住手寒,如果你再继续打下去的话,我就走了!”厉缱绻威胁。 慕寒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身体因为打斗绷得紧紧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然后,慢镜头般的缓缓转过身子,低头看着抱着他的厉缱绻,“你护着他?” 是怕他伤害苏毅是不是?! “我……我只是不想你们在这里丢人”撇开头淡淡的说道。 慕寒瞪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停车场人多眼杂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静立不动的苏毅,厉缱绻迟疑了一下,对着慕寒开口道,“走!” 而慕寒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的挣扎,很是柔顺的任由她牵着他走。 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苏毅紧抿着薄唇,握紧了双拳。 “厉缱绻……”他喃喃地轻念着这个名字。 慕寒,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 厉缱绻拉着慕寒,沿着街道走了很久,这才停下来。 转过身,看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俊逸的侧脸上以及手背上,都有些红肿,因为他本身皮肤就白皙,那红肿也就更加地显眼了。 因为他身上穿着的是酒红色西装她看不到他身上是不是也有伤口。 “以后,不许再这样打架。” 什么寰宇社的大社长,竟然比五年前还冲动。 他一言不发,只是瞪着她,那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忍不住爆发一场惊涛骇浪。 第101章:“小姐,你男朋友好听你的话。” “你护着他。”她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我说是呢?” 二话不说直接将她钳制在墙边,“如果你敢说是,媛媛……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在这里上了你。” 厉缱绻一噎,“你现在可真无赖。” “你一向不让人省心。” 抬起手,她轻轻触着他左边脸颊上的红肿,“疼?” 慕寒抿着唇,继续瞪着她。 总是这样,一旦理亏或者不想说了就开始转移话题。 他不回答,她自是无趣,正要收回手,他却突然伸手压住了她的手背,让她的手心继续贴着他的脸颊。 他脸上的阴霾未退,可是举止却又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似的。 厉缱绻叹了一口气,“如果很疼,那就去下医院吧。” “媛媛你和苏毅之间的关系也该结束了,你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碰你,或者你碰别人。”他突然开口道,“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不能保证他还活着。” 她看着他,对于他的执着,她有着一种害怕,“他是将军之子,真真正正的军二代官三代,你动不了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孤狼一般的眼眸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厉缱绻的身子一僵,只感觉手心和脚心都在冒着冷汗。她现在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动用一切手段将苏毅绝杀。 “你在发抖。”他道。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打着颤儿。 “是冷呢,还是害怕?”他问着。 她愕然,抬起头看着他,眸中原本的那种愤然与疯狂,此刻转变成了一种探究。 “为什么这么问?”她只觉得就连说出的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 “害怕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你身上,即使很多人都怕我,可是惟独你,不可以怕我。”别人的害怕逃避忿恨,他从来都不在乎,但是只是一想到她会这样,他就无法忍受。 这么想着,他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 她的脊背被咯得生疼,而前胸被迫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那……如果是冷呢?” 原来他并不想她怕他。 闻言慕寒倏然地松开了怀抱,在她处于恍恍惚惚的时候,执起了她的双手。他的手指修长,微微低下头,薄唇凑近着她的双手,轻轻地呵着气。 暖暖的气息,柔情的缠绵,吹拂着她的手。 厉缱绻怔然着,看着慕寒一下一下认真地呵气,用着他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她的手指、指头…… 这般的小心翼翼,这边的细致入微,就像在呵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还冷吗?”他抬起头问着她。 心口,突然在一瞬间好像突然被塞满了,这个时候厉缱绻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在一点一分的悸动。 “不……不冷了。”她触电一般抽回了自己的双手,岔开话题道,“我陪你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要处理一下免得感染。” 他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一径直走到了自己的跑车面前。 他打开车门,在她坐上了副驾驶后,依然像每次的习惯那样,先给她系好安全带。 慕寒开着车,却并没有开往医院,而是开进了凉城一处高级高级别墅里。 “这是去医院的路?”厉缱绻疑惑道。 “我没说要去医院。”慕寒道。 不去医院那去哪里? 厉缱绻没想到的是,慕寒是直接带着她到了他的住所。 也是囚禁了她三天的地方。 “你平时都住这里?”厉缱绻问道,看得出来,这里应该只是他独自居住的地方而已。 “嗯。”慕寒回道。 “家里有化瘀膏和OK绷吗?”她问道。虽然他不愿意去医院,但是他身上的这些伤却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没有。”他回道。 没有?他在家里竟然都不准备这些? “好吧……那我去买。”她说着,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查看着距离最近的药店。 可是她的脚步还没走出一步,手便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一起去。”他道。 “不用了,药店很近。”地图上显示出来,出了别墅没多远,就有一家药店。 “一起去。”他坚持道。 厉缱绻没辙,他有时候真的固执的要命。 这一次,慕寒没有开车,而是牵着厉缱绻的手走着,十指相扣,亲密却又显示着绝对的占有。 厉缱绻没办法挣脱,也只能任由慕寒这样地牵着。 “跟我这样进来,不怕我再拘禁你?”她好不容易无所不用其极的走了出去,现在竟然又若无其事的跟他走了进来。 厉缱绻凝眸,“我以为你……把心中的愤恨都发泄完了,不是吗?” “没有。” “哎?” “我说没有。”停下脚步,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没有,我现在都会想要打断你的腿,然后一辈子关起来。” 厉缱绻恶寒,“你可以再说的理所当然一点呐。” “不信?”头慢慢低下,轻笑在她的嘴角晕染。 一路走到了药店,厉缱绻问店员要了退瘀膏和OK绷,才发现自己嗯……好像没有带钱包。 “钱带了吗?”她转头问着一旁的慕寒。 他直接就拿出皮夹递给了她,她打开一看掏出了其中的一张百元大钞付了款,一边把皮夹递还给他,一边道,“这个钱包的款式不适合你。” “我把上就换。”他乖顺地应着。 收银的店员打趣道,“小姐,你男朋友好听你的话。” “他不是我男朋友!唔……”厉缱绻本能的解释道,却冷不防腰被慕寒一扯,她的脊背已经重重地撞进了他的怀中。 即使没有回头,她这会儿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所散发的冷意。 收银小姐也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漂亮异常的男人,之前还如同乖乖男似的,可是转眼之间,却又给人一种窒息的冷漠,尤其是那双眸子如寒冰一样。 收银小姐不敢再做声,匆匆地找了零钱给厉缱绻。 慕寒拉着厉缱绻走出了药店,他身高腿长,走得又急,她几乎是踉跄地小跑,才跟得上他的脚步。 “慢一点,我跟不上!”她忍不住地喊道。 第102章:我没有什么男朋友 他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着。 直到她为了追赶他,脚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慕寒这才察觉到不对才停下脚步,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身子,挡住了她下坠的趋势。 她重新站稳身子,抬头看着他,他的脸色看起来依然冷冷冰冰,她不傻相反聪明异常,自然是明白他在为什么生气。 “你的男朋友是谁?”他突兀地问道。 “哎?”她一怔,却看到他又跨前一步,逼近着她的跟前,俯身盯着她,“你的男朋友是谁?”他重复着一遍问道,声音冷冽带着冰。 他的眼睛,深邃而艳美,漆黑的瞳孔,宛若千年不化的冰雪,让人一旦盯着,就容易弥足深陷。 “没……我没有什么男朋友。”她回道。 慕寒伸出大掌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殷红的唇瓣,冷嘲一声:“是,我倒是忘了,厉大小姐的确是没有男朋友,有的是未婚夫。” 他的举动暧昧轻佻,被他触碰着的红唇烫得要命,经过他们身边的行人,不少都好奇的侧目。 厉缱绻退开一步,避开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盯了她片刻后,才缓缓收回,转而放到了自己的唇边摩擦着,“一周之内跟他解除婚约,否则我一定废了他。” 他的动作,带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味道,而他的话,却让她胆颤心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现在是法制社会,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是Z国苏毅并不是路边的野猫野狗,你如果真的弄死他,你以为你自己不用坐牢吗?” 慕寒不语,只是神情看得出,对于这样做的后果他根本不在意。 厉缱绻对此只能长叹了口气, “回去吧,我给你上药。” 还是沉默。 慕寒抿着唇,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回到了别墅,慕寒依然没说过一句话。厉缱绻取出药膏和OK绷,走到了他的身旁,“我给你上药,把脸移过来。” 他看了她片刻后,依言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先拉起他的手,把OK绷贴在了他手指关节处一些磨破皮的地方,然后再拿起了化瘀膏。 “脸抬高一点。” 他依言将下颚微微抬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漆黑的眸子,幽暗神秘,精致的脸庞上,有着几处触目惊心的红肿。 指腹沾着膏药,她轻轻地在他脸上涂抹着,末了,还把他额头的刘海拨开,检查着他额头处是不是有受伤。 他就像是一具安静的玩具,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如往昔,乖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 涂好了他脸上的伤,厉缱绻朝着他微微解开的衬衫看了一眼,“你身上呢?有伤口吗?” 他的双唇依旧微抿着,就在她以为他不打算再理她的时候,慕寒却突然开口了,“你关心吗?” 厉缱绻楞了一下,随即问道,“……嗯,关心。” “那好……”他说,“我的衣服,你可以脱。” 明明他是用着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在说着这句话,可是她却从中听出了色情的味道。 厉缱绻猛地站起身子,把手中的化瘀膏塞进了他的手中,“额……那个,我觉得还是你自己涂比较好。” 慕寒低着头,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药膏,然后促狭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媛媛涂的会更好,媛媛脱过我的衣服那么多次,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我拒绝。”厉缱绻将头扭向一边。 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 然而厉缱绻就听到了“窸窸窣窣”解衣服的声音,讶然的回头,就看见他一颗一颗地解开着身上衬衫的纽扣。 厉缱绻瞪大了眼睛。他——在做什么?!色诱她? 时间在顷刻间静止,厉缱绻呆呆地看着他解开了衬衫所有的扣子,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与以前青稚的身躯不同,现在他的身躯,是成熟男人的身体。透着下强烈的侵略感与力量。 “为什么拒绝,嗯?”身体一点点地逼近她。 这会儿她脑子一团乱哄哄的,眼看着他越来越靠近,本能地往后退着,却忘了身后已经退无可退。 “啊!”厉缱绻一声惊呼,眼看着后背就要着地,她在这一刻已经做好了狼狈的摔在地上,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慕寒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扯向自己。 砰! 因为过大的冲力,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只不过这样的倒地方式她有了张人肉垫子。 而慕寒却是整个后背都撞在了地面上,骨头和地面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她的身子整个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有一些隐隐的痛,可是比起他来,明显是要好上很多。 厉缱绻睁开眸子去看他,就看到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好像是经过上帝的精心雕刻。 只是此刻他的唇瓣却有些苍白。 “怎么了?撞到脑袋了吗?”她有些焦急,伸出一只手,朝着他的后脑勺摸了过去。 慕寒睁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缓缓睁开,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冰寒的眸子隐藏着一份沉沉的感情,让她直觉的想要逃开。 “呃……我先起来了。”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打算站起身子,腰却被他的双手揽住,重新压回到了他的胸前。 她上,他下,这样地贴着,曾经上演过无数次,而从没有哪一次会让她像现在一样的悸动。 “寒,你先让我起来,我好看看你有没有撞到。”她柔声说道。 “媛媛。”将她的脸压在了自己的胸口,让她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他解除婚约吧。” 厉缱绻呆楞着这是他五年之后第一次如此柔和的跟她说话,他说“媛媛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地喜欢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统统都会给你。” 她是想要推开他的,可是当手指碰触到他的肌肤的时候,却又迟疑了,胸口涌现的是蔓延的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在这个世界上,他对她的喜欢,超过任何人。 只是…… 第103章:做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就睡着了。 折腾了半宿,当两人喘息着躺下的时候,厉缱绻的肩膀抽动了一下,慕寒敏锐的察觉到了, “怎么了?” “没事。”别墅内寂静一片,好像连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到,慕寒沉稳的呼吸声就在头顶,她以为他睡着了,悄悄转过身去。 指尖缓慢的描摹他的眉眼,亦如五年前。 慕寒调整了下姿势,精致的脸凑近她的肩窝,“睡不着,嗯?” 呼吸灼热地散在她颈间,痒痒的,“嗯。”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他轻笑,一只手钻进了她睡衣内恣意妄为。“做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就睡着了。” 厉缱绻闻言脸色一变,忙出手推拒,她可不想再要了。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窗外陡然被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的寂静,厉缱绻皱眉,而慕寒却是速度极快地掀开被子,一手搭上旁边的睡袍,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推开落地窗,走上了阳台。 等厉缱绻穿好拖鞋走出去的时候,整个别墅已经称得上是亮如白昼,全部的灯光已自动打开。 苏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栋别墅竟然还装了远红外警报系统,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阳台上盯着他的慕寒,想要逃开已经不太可能了。 谎言总会有解开的那天,这样的小把戏原本他就没有打算用上一辈子,苏家的儿女自然不可能一辈子以弱者的身份活着。 索性拍拍手掌上的尘土,起身时,又是一副贵胄公子的模样。 “呵……怎么苏少的眼睛一痊愈就忍不住做起小偷来了?”慕寒扬声揶揄。 这话是说给苏毅听也是在说给屋内的厉缱绻听。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苏毅的眼睛远没有医生所说的那么严重,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他离开厉氏的时候已经痊愈,之所以佯装没有治愈的原因,不过是想要以厉缱绻的同情心为筹码近水楼台。 只不过可笑的是—— 似乎厉氏的大小姐,对于自己的兴趣要远比这个苏少的兴趣要高上很多不是吗? 他这次回来,自然是要将曾经受过的屈辱一一奉还! “我要见缱绻。”楼上楼下站了两个人,哪怕是仰视的角度,苏毅摆出的,依旧是傲视的姿态。 “想要见媛媛?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们正在睡觉。”慕寒倚靠在栏杆上,微微转动指尖上的翡翠扳指,着意将“我们”二字咬的极重。 “缱绻,你出来!”苏毅大声喊道。 “她现在睡的是我的床,苏毅,你胆子真够肥的,大半夜都敢闯进我家来。”慕寒扬声,面部轮廓犹如被精心雕刻过一般。 “慕寒你别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苏毅挑衅的扬眉。 慕寒闻言眼神一冷一个转身,便擦身走进卧室,打开角落的酒柜,再回到阳台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样东西。 厉缱绻倏然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上膛,忙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寒,你……” 他竟然在别墅里藏了枪支。 厉缱绻只觉后背冒出涔涔冷汗,慌忙朝着楼下大喊,“走!” “缱绻,下来。” 苏毅不管不顾的冲着她大喊。 他真的不怕死吗? 厉缱绻现在没有闲工夫跟他说太多劝解的话,为了以防现场出现流血事件,双手紧紧握住慕寒的手腕。 慕寒见状眼神一闪,手臂顺势一带,将她固定在自己同栏杆之间。大掌握住她的的右手,将手枪塞进她的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将枪口瞄准了苏毅。 枪沉甸甸地拿在手里,厉缱绻脑中一阵恍然,竟然忘记了挣扎反抗。 “慕寒,放他走吧,他不能死在这里。”厉缱绻叹息一声。 “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这样的好机会你觉得我会放弃?只要他死了,你们的婚约也就自动解除了。”慕寒将枪瞄准了苏毅,一只眼睛微微眯起。 “要真出了人命,你也逃不了干系。” 她现在不怀疑他会马上开枪将楼下的苏毅击毙。 “媛媛。”慕寒轻轻张开薄唇,“我可以将他碎尸之后扔进荒郊野外的湖里喂鱼,谁都找不到。 “你……”这样的他让她有些胆寒。 “缱绻,他不敢开枪,你不要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你的,报复你当时将他弃如敝履……”一个男人,尤其是慕寒这样已经站在顶端的男人,绝对不会忘记曾经将他的一颗真心践踏过的女人。 厉缱绻眼神一暗,眸光微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握住慕寒的手,微微侧开头,“我们回屋吧。” 她另一手放在慕寒手背上,轻轻拉了拉,慕寒见状,原先紧绷着的嘴角稍稍缓和,就势环过厉缱绻的腰,顺着睡衣纽扣间的间隙伸了进去。 在苏毅的角度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苏毅面色灰白,捏紧了双拳就冲了进去。 慕寒松开手转身执起不远处的键盘,将所有人的门打开,等待着苏毅旁若无人地进入主卧。 厉缱绻没有想到,慕寒会这么做。 地板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慕寒懒散的坐在大床上,拖鞋边上,是厉缱绻黑色的文胸,“怎么,苏少很喜欢看真人秀吗?” 苏毅站在卧室的正中央,脸色一片煞白,他爱厉缱绻这点毋庸置疑,他等了她五年等到的却是这一幕。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带你走,缱绻。” “毅,你回去吧。”厉缱绻甩开他的手。 慕寒见此起身,走过来一手搭上厉缱绻的肩膀,对着苏毅嘲讽:“苏少,要玩就要玩得起。” 凑到苏毅的身边,身子微微倾斜,冷笑一声,“装了五年盲人,苏少莫不是连心也盲了?她不喜欢你,即使你占着未婚夫的身份,她上的也是我的床。” 厉缱绻全程抿着嘴角,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毅深睨了一眼厉缱绻,“我没想到你会选择他,如果非要让你走投无路才能得到你的话,我不介意效仿一二。 ”两个拳头死死紧捏,大步走出卧室。 苏毅离开之后,厉缱绻便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衣服。 慕寒一把将她拽到床上,身子一倒,全压她身上,“怎么,看见未婚夫又春心荡漾了?” 第104章:你在怪我拿失明的事情骗你 这样的词用在这里怎么听都带着嘲讽至极的意味,厉缱绻冷下了脸,“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可以当你现在所做所为都是在发泄,但……慕寒,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践踏我的底线。” “底线?你的底线就是苏毅?”她冷脸,他的脸色更是铁青。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随你。” “媛媛,跟他解除婚约,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慕寒起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翌日,厉缱绻便接到了苏毅的邀请。 包厢内除了轻扬的音乐外,只有寂静的两个人。 苏毅坐下后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厉缱绻则是静静地看着他,“找我来……想说什么?” “缱绻,慕寒这次回来的目的不单纯,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报复你五年前的所作所为才刻意亲近你的,你……” “毅”她开口打断他的话,苏毅听着她这般称呼,心下一沉,“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任由他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你身边。”苏毅胸口一痛,抄起桌上的酒杯拼命往嘴里灌。 厉缱绻只是看着,静静很久之后才说道:“是,我知道。从五年之后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可是毅,骗我的只有他吗?” 有一杯酒灌下去,“你在怪我拿失明的事情骗你?”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这一次回来是带着目的,就像知道五年前你的眼睛有已经康复一样。”她纵容的何止一个慕寒,她在纵容自己所认为的“值得”,因为在她心中他们“值得”她的在乎,所以她甘愿配合他们的剧本演戏。 她是最无情的人,因为不想有致命的弱点;却又是最多情的人,包容所有的在乎。 “原来……是这样。”苏毅苦笑,他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她也是在乎他的。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几名带着流气的男子左拥右抱着走了进来,“苏少,到迷性来寻欢也不叫上哥几个,真是不够意思。” 为首的男人手里夹着烟,厉缱绻闻到这股子气味不由轻轻皱起眉头,胃里面一阵翻腾的难受,几个男人纷纷围了上来,烟味夹杂着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厉缱绻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呕——”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男人们莫名其妙,倒是其中的一女子见状,微笑着抿抿唇,“苏少,你莫不是中奖了?看妹妹这反应,八成是有了。” 闻言苏毅一愣,随即眼角闪过阴戾,右手握紧酒杯,“你说什么?” “兄弟出来玩要做好防护措施不是?这会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一流里流气的男人打趣道。 因为厉缱绻很少公开露面,而这几名男人又算不上是上流人士,并没有认出眼前呕吐的女人,而是都将她归类为了苏毅在外面包养的女人。 毕竟这年头哪有男人不偷腥的。 厉缱绻不想在这里再听他们的胡言乱语,一手压住胃部,起身要走。苏毅狠狠地将酒杯丢梆出去,他大掌一扬,抓住厉缱绻的手臂,“你是不是怀了他的孩子?!”眼中的狠戾似乎是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放开,我要回去。” 回去?去慕寒哪?”苏毅额前绷起青筋,随手将厉缱绻甩出去,“今天你哪也不许去!” 这一甩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厉缱绻摔倒的时候,小腹重重撞在茶几角上,疼痛感袭来,她身子拱起,差点晕死过去。 她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样对待! 苏毅见她躺着不动,忙蹲下身,“缱绻,缱绻你没事吧?” 厉缱绻死咬住嘴角,一张脸几乎是泡在了汗水里面,头发交错在脸上,她张了张嘴, “苏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啊,啊……”边上,有人喊了句。 苏毅低头,只见厉缱绻浅蓝色的牛仔裤上已经开始渗出血渍,一女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尖着嗓子喊道,“快送医院,再这样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孩子,怎么可能? 厉缱绻大口喘气,全身疼的抽搐,她以为自己会被马上送进医院,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苏毅的视线竟然是冰冷的落在地脸上,“缱绻,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黑邃的眸中浮现着她涣散的神色,苏毅将她抱在怀里,嗓音冰冷中带着颤抖,“别怕,你再忍忍,忍忍就好……马上就好了,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厉缱绻一瞬间心如死灰,脑袋无力地垂在他的肩膀上,“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缱绻不会的……你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只要这个孩子了,我们之间就会又和以前一样了。”苏毅无意识地反复呢喃。 不用再等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的摆在她的面前,他竟然在拿她的生命当赌注。 厉缱绻用力将他推开,嘴角一动,扯出冷冷的笑容,手肘撑在茶几上,颤巍巍的站起来,蜿蜒的血渍顺着裤管流到了脚踝处。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苏少,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我看还是去医院吧!”有怕事情闹得的开始劝解。 “滚,你们都滚,滚!”苏毅操起酒瓶朝着墙面砸出去,一时间玻璃渣子从墙壁上迸溅回来,所有人都不敢再插嘴,忙忙离开。 厉缱绻弯着腰,慢悠悠的拖着脚步向门口走去。 苏毅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么残忍,可他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怀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缱绻……” 厉缱绻右手扶住墙壁,背阴萧瑟孤寂, “苏毅,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能因此会没命?” 他真的爱她吗?如果真的爱,怎么能眼睁睁的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我爱你啊。”苏毅发出一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整整五年你却连碰都不让我碰,而他明明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却能跟你上床?!” “是我错了……”她说,“苏毅我们的婚约解除吧。” 或许一开始拿他逼走慕寒,就是错误的决定。 第105章:“是不是怀孕了?” 所谓自作自受大概就是如此了,她做下的孽,就由她来承担吧。 厉缱绻身子贴着墙壁才能向前走,直到她走出包厢,苏毅才追了出去,“缱绻,不要,我不要解除婚约,我现在……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厉缱绻将他推开,他却挡着不肯让开,“苏毅你该知道一开始我们订立婚约是为了什么,现在一切该结束了。” 苏毅怔住,想要挽回,厉缱绻已经扶住墙壁,佝偻着身子一步步朝外走,苏毅的双手握的死紧—— 他当然知道当初他们订立婚约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解除婚约,从来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慕寒而已。 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爱她,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留在她的身边,他不惜做个盲人做了五年,都换不回她的一个回眸。 千色外面霓虹灯放耀出迷离的璀璨,厉缱绻穿着的牛仔裤内全是血,小腹痛的像是在翻搅一样。 包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厉缱绻一只手伸进去,掏了半天才掏出来,熟悉的声音从那端传了过来,“你去哪了……” 厉缱绻死死咬着唇瓣,弯下腰蹲在地上,一手撑在地上,半天才开口道,“寒……,来接我吧,我好痛……” 挂断电话后厉缱绻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旁,双膝拱起,两只手用劲按住腹部。 慕寒一路飙车闯着红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那里,脸上布满虚汗,一动不动的柔弱模样。 眼下一深,大步上前,蹲下身,将她的脑袋放在肩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厉缱绻睁了睁眼皮,脸抬起的时候苍白一片,唇瓣裂开,说不上话。 慕寒见她不对劲,便伸出手将她抱起来,掌心触及到一片粘稠,一看之下脸色大变:“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就是肚子好疼。”她的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她只知道自己MC刚过走,不可能像苏毅所想的那样会怀孕,但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被撞了一下之后,开始不停的流血。 慕寒来不及追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急忙将她抱到车上,跑车飙到最高速在最近的一家医院停了下来。 当被推进急救室时,医生扭头问慕寒,“是不是怀孕了?” 慕寒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认,“不可能。” 她不可能怀孕。 厉缱绻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麻药还没有过,医生将手术病例拿给慕寒看,原来她是身体右侧部位长了个囊肿,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囊肿破裂,现在已经动过腹腔镜,不会再有大碍。 但是医生告诉他,如果再晚点送来医院的话,可能就要切除子宫了。 腹腔镜只是个小手术,厉缱绻醒转过来也没有觉得很痛,厉缱绻睁开眼的时候,手上正输着液。 而慕寒坐在沙发上,彼时正逢朝阳刚刚升起,大片绚丽的红色透过百叶窗,疏疏浅浅的落在他刀刻般的侧脸上,一手撑着下颔,刚毅坚挺的鼻梁让人不由得赞叹上帝的鬼斧神工。 厉缱绻动动手,一不小心便触碰到了插着的输液管。 细微的窸窣声传来,慕寒蓦然将抬眸朝着她望过来,起身朝着床边走来。 “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动了个小手术。”慕寒坐在她床沿,“你怎么会痛倒在那里?” “没什么”厉缱绻气息微弱,“遇见了一个朋友,便去坐了会儿。”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一不小心撞倒了桌子上。” 慕寒望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名字:“苏毅?” 厉缱绻躺在床上不动,“你……”眼神一闪,她不能再增加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与他无关。” 这样的补充在慕寒眼中就是欲盖弥彰,但是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应为刚刚做了个手术,虽然不大却但毕竟是动了刀的,躺在病床上不能翻身,难受的睡也睡不着,寂静的病房里只有浅浅的灯光。 她将脸侧向窗外,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 苏毅来了好一会了,他从医生那得知厉缱绻并没有怀孕,他站在门口,虽然两人中间只隔着扇门,他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迈进去。 现在想起医生的话,他都恨不能抽死自己。他竟然差一点害得她摘掉子宫,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苏毅将脸埋在手臂间,背靠着墙壁,心头被悔意和懊恼充斥满,他真***不是个 厉缱绻脸望向窗外,一直都没有转过来,身影瘦弱,纤细,好像一阵风便可以刮走。 苏毅面露疼惜,手放在门把上,用了几次力,都没有拧开。 …… 一周后,厉缱绻出院。 走到停车场,慕寒车里有个很明艳活泼的女孩子远远的对他招手。 “哥哥,这么快。” 不用等慕寒回答,自己捂着自己的肚子开始自问自答:“刚好,我快饿死了。” 女孩欢快活泼地跳下车,一身紧身衣裤,包裹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浓艳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青春俏丽。 “原原,这是……”慕寒刚要出口的话,顿了一下,“这是厉小姐。” 他恍然间意识到,“原原”与“媛媛”似乎在读音上太过一致,会引起歧义,便改了称呼。 原原显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区绕绕,只是好奇的朝着厉缱绻打量。 而厉缱绻因为他的介绍,微微皱眉,看来这个就是当日他打电话亲昵称呼的女孩。 “厉小姐,你好。”中文说的有点生硬,但发音很清晰。说话的时候女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很是灵动。 “你好。” “想去吃什么?”慕寒出声,将原原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去吃好吃的,我很快的吃遍中国美食!”原原开心的插嘴。 “你这丫头,就是嘴馋。”慕寒宠溺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原原大声呼痛。 一时间郎情妾意好不惹人羡慕,厉缱绻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多余的存在。 当她一声不吭的坐到后座上,慕寒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减,仿佛刚才的开怀都只是错觉。 “Oba,是她吗?”看着慕寒失神的模样, 原原淡淡问了一句。 第106章:他在为她‘守身如玉’ 第106章: “什么?”慕寒楞了一下,他并不记得自己有跟她提起过厉缱绻的名字。 “那个让你‘守身如玉’的人呗。”原原调侃。 “胡说什么。”慕寒冷冷打开车门,不再搭理她。 “哥哥,少装蒜,你敢说自己手机里没有私藏她的照片,上次,我一不小心把你的手机格式化了,里面的照片都不见了,你可是弄了好久才恢复的。而且还生气的三天不和我说话。”原原言辞凿凿的戳穿他的假面。 慕寒没吭声。 “不过,哥哥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会回到寰宇社呢?难道对于男人来说权利真的比爱情还要来得重要?”原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没搭理她。 从来看中这些的都不是他,而是她。 一个很多时候让人恨不能掐死她的女人。 “上床了没?”继续探索:“一定上了对不对?厉小姐长的辣么漂亮,哥哥你昨天一定化身为狼了是不是?怪不得都不接我的电话。” “闭嘴!”真是越说越无法无天,忍无可忍的慕寒冷冷打断她。 “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哥哥你们现在住在一起不?”不怕死的继续探索。 “慕原原你给我闭嘴!让乱说我就把你从哪来的扔回哪去!” “我哪有乱说,你……” “还说?”声音带着森森的危险。 “是,是,我的Oba大人,小的遵命。” ...... 餐厅里,原原性情活泼开朗,一直活蹦乱跳的,拉着厉缱绻让她介绍这介绍那儿。 但厉缱绻却没有她那么明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原原好象总不动声色的打探着她和慕寒的过去和现在。 慕寒对原原更是一种宠溺的纵容,她咋咋呼呼的使唤他为自己夹菜,慕寒虽然微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如她所愿了。 等两人稍微熟悉一点后,原原便开始睁着那双大眼睛对着她说道:“厉小姐你人脉这么广,肯定认识很多名门淑女唠,帮我哥哥介绍一个呀。” 厉缱绻闻言拿杯子的手一顿,瞥了眼远处正在打电话的慕寒,说道:“为什么要我帮他介绍?” “你看哥哥总是一个人多可怜,我就想给他找个暖床的,只要人好就OK啦,拜托……”双手作揖,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厉缱绻不自然的端起水杯,“在H国,他没有……女朋友?” “没有啊,我哥这人比较挑,连我给他暖床,他都不愿意。怎么会交什么女朋友。”捂着嘴巴,笑的好不开怀。 厉缱绻拿着调羹的手,顿在那里。 “你跟他是……” “厉小姐在问我们的关系吗?我们并不是真的兄妹哦,我是哥哥从歹徒手里救下来的,所以我就唤他做哥哥了。” 原来,是一出英雄救美。 “哎呀,扯远了。刚说到暖床上了。我哥哥五年前,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差点就死翘翘了,也因为那一次落了病根,一到冬天,整个人寒得象冰块一样。医生都说,最好找个女人给他暖床,这样才能保得住身子。” 原原佯装漫不经心的看了厉缱绻一眼,果然,不如意外的看到她的身体一僵。 “可是你不知道哥哥这个人有多奇怪,环肥燕瘦的高挑性感的什么女人都看不上,所有送过来给他暖床的女人,每个都被轰出来了。我记得有一次啊,老社长气急了,就直接在他喝的茶里放了春药。” 顿了一下,对着厉缱绻微微一笑,“但是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哥哥差点杀了那个不住往他身上凑的女人,然后自己淋了一夜的冷水澡。” “所以啊,我从那一次就开始认为,哥哥如果不是gay的话,那就是有个很深爱很深爱的女人,他在为她‘守身如玉’。” “厉小姐你跟我哥哥认识很久了吧,你知不知道让他‘守身如玉’的女人是谁?是不是长得美若天仙?” “慕原原!”一声大喝,慕寒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这个死丫头,他就不该让她来。 慕原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呀,哥哥,你回来啦......” 回去的路上慕寒整个人呈现低气压,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哥我住哪里?”慕原原似乎没有看到他难看到极点的表情。 “住我那。” 原原马上摆出一副感动万分的样子:“哥,你终于答应让我替你暖被窝了。” 厉缱绻连震惊的时间也没有,耳边马上传来慕寒忍无可忍的咆哮声:“慕原原!滚开!!” “哥哥,我不走,我不走。”泪眼汪汪的装可怜,一副被遗弃的小猫模样。 …… 苏毅在沉静了两天之后想到了对付慕寒最好的办法——美人计。 他派人暗中查清楚了这几天慕寒会出现的场所,最终将设下的鱼饵的钩埋在了迷性。 到了包厢内,等候多时的生意伙伴纷纷起身相迎。 这群人这次都没有带女伴,包厢正中间,调酒的服务员低着头,慕寒大刺咧咧的坐在上首的沙发上,“怎么选在这儿?” 慕寒嘴角轻扬,带着些许笑意,“别紧张,嗅烟只是习惯我并不吸烟。” 说完自顾自的将烟放在烟灰缸内。 男子悻悻收回手,掌心全都是汗。 对此慕寒神色加深,眸内陡地冷冽尽显。 香烟内的东西他并不陌生—— 那是,是毒品。 虽然他与毒品经常打交道,但是自己却是从来不碰的。 东南亚不成文的规定,即使是道上的人扎着堆的玩,也没人敢扯上他。 这次,摆明是想阴他。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陪酒小姐穿着黑色的蕾丝短裙,走在前面的女子显然跟包房内的一人相熟,她扭着小腰直直的奔了过去,“利少……” “哥几个这不是听说,来了几个妙人儿,咱们就想来玩玩嘛,” 有人将烟递给慕寒,准备点上,慕寒却用修长的手指将烟夹住,烟轻轻打了个转,握住烟尾放在鼻尖处。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慕寒抬起眸子睨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模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男子手腕发酸,只觉自己像是被恶低语的修罗死死盯住,全身猛地一僵,开始渗出冷汗。 第107章:这丫头啊干净着呢 慕寒的视线从烟上移开,抬起眸子的瞬间,穿过形色的莺莺燕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的女子。 她安静地跟在后面,并没有像其她人那般迫不及待地找着自己的金主,她垂着眼的模样竟与厉缱绻有着八分的相似,更准确一点说是跟五年前的厉缱绻有着八分相似。 众人看着一向不近女色的慕少如今竟然死死的盯着一个女人看,顿时来了兴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暗自咋舌这慕少的眼睛真毒,这小丫头长得跟个未成年似的,低着头的模样真你妈的诱人。 “慕少对这个感兴趣?这小丫头是新来的,听说还是个雏呢。” “呦,美女,你怎么知道她还是雏?”有人在边上调笑。 “你们还不知道这行的规矩嘛,我们收之前都有医院的检查单,这丫头啊干净着呢。” “检验单现在还有什么取信价值,做个膜还不是件简单的事?” 那领班也是个人精,嬉笑道:“哟,瞧您说的,就算这处女膜是假的,你不一样爽到了吗?各位少爷都是玩的高手,还能在乎这点钱不是?” “哈哈哈——” 在男人的调笑中,站在领班边上的女孩被推到慕寒跟前,“慕少,这妹妹刚高三毕业,这才考上大学,嫩着呢。” “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张莫莉。” 慕寒轻眯了下眸子,女孩身上学生味很浓,她穿着同她完全不搭的衣服,面色局促,双手压根不知道该摆在哪。 “为什么来迷性?” “还不是家里没有这个经济能力,这丫头考得是最烧钱的艺术生。”领班在边上插嘴道。 慕寒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张莫莉走到他身前,领班见她很是木讷,便在她背上使劲一推。 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一下子便摔在了慕寒身上,十分狼狈。迷性服务员的裙子都很短,她半蹲着,一时间春光乍现。 她只顾着去拉裙子,慕寒伸出双手,手掌边沿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张莫莉慌忙抬头,却见他神色平静, “你的出场费是多少?” “我,我只陪酒。” 慕寒双眸不期然划过女孩白嫩的脸,沉默了片刻后眼眸变得深邃幽暗,“我买你出场,陪我一个晚上,你的学费我来付。” 厉缱绻今天来到迷性巡视生意状况,结束之后去了趟洗手间,在经过一间包厢的时候门正好打开, “缱绻?” 厉缱绻听出苏毅的声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苏毅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你怎么会在这?” 缱绻侧过身子,微微皱起眉,“与你无关。” “你是来找慕寒的?”苏毅抓着她的手,问道。 厉缱绻一声不吭,将他的手拉下去。 “不是。” “缱绻,听我的话,离开慕寒……” “苏毅,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平淡至极的吐出伤人的话语。 “缱绻,我是为了你好,”苏毅见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急忙扔下自己的筹码,“我说过慕寒这次回来的目的不简单,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他正在逍遥快活,说不定这时候,正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闭嘴!”厉缱绻喝道,苏毅一怔,她微微敛了敛神色,“我的事情就不劳苏少关心了。” 厉缱绻转过身离开,苏毅却还是纠缠不休,不厌其烦的她这时候记得vip包厢就在转个弯过去第一个,没有多想就扭开了门把。 张莫莉避开慕寒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掌,她重复道,“我只陪酒。” 周边有人嫉妒,有人不屑,同伴们都嘲笑她不知好歹。 跟着这样一个金主出去一个晚上,说不定这辈子都不用再在这种地方陪酒,多好。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容貌还是一顶一的俊美,这样好的事情就是百年也不一定能够有幸遇见一会儿。 张莫莉显露出来的那股子倔强与纯净,曾经是他最迷恋厉缱绻的地方,高脚杯在手中摇晃,殷红的液体摇曳生姿,“若我今晚非要你不可呢?” 张莫莉下巴被他攫住,四目相对,她虽然先前练习过千万次,可真正面对这双孤狼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时,她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慕少,我……” 后半句还未说完,慕寒就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他手臂揽住她的纤腰,健硕的胸膛贴向她,手朝着她的裙摆下面探了进去。 厉缱绻推开门,“砰”地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一屋子的人因为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而抬起头,慕寒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将张莫莉死死压在身下。 虽然他背对着厉缱绻,可她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胸口蓦然一痛,头脑一片空白,方才还因为快走而跳动着的心瞬间冷却,冷到好像连呼吸道都凝固,她尝试着呼口气,却只余下阵阵刺痛。 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来,“呦,这不是厉总吗?” “厉总这么一个大忙人,怎么也有空来这里找快活?哦,对了,这迷性就是厉氏集团旗下的。” 厉缱绻视线穿过慕寒的背部,看到一张细嫩稚气的脸,气质干净,与迷性中的坐台小姐很是不同。 怪不得,能入了他的眼。 慕原原昨天才跟她嬉笑了他的“守身如玉”,今天就被她看到这一幕,当真是好生讽刺。 许是终于感觉到了包厢内不一般的宁静,慕寒双臂一撑,转过身来。 与她眼中的沉痛不同,慕寒见是她,却很是平淡,“你怎么在这?” 厉缱绻眼神一寒,没有说话。 有人看出了这其中的暗波涌动,不动声色的试探:“慕少这莫不是,被抓奸了吧?” 慕寒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张莫莉见状,忙理了理衣服想出去,可是却在顷刻间被慕寒扣住手腕, “留下来。” 不理会她的挣扎,转过头望向厉缱绻,“厉总也想要一起?” 厉缱绻眼前猛然间被一阵黑布遮盖,很快又恢复成一片清明。 第108章:“慕寒,是厌倦我了吗?” 厉氏集团的掌门人一直是上流人士茶余饭后的话题,毕竟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还是很稀有的,当然他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这位厉总的归属问题。 上层社会甚至于有这样一种说法——娶了厉缱绻就等于娶了一座金矿。 金子,谁不想要? 但主要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得到? 在无数仁人志士阵亡之后——有种言论开始甚嚣尘上—— 性冷淡。 他神情淡然,完全将她置身在外的姿态,边上有脑子灵活的便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不简单,“厉总,是来找慕少的吧?他今儿不回去了,这不,刚看上一个水嫩的小妹妹,这还没有尝鲜呢。” 慕寒扬起眉角,语气清浅,“行了咱们玩咱们的,想看就让她看着好了。” 先前递烟给慕寒的男子插嘴进来,“这怎么说也是厉氏集团的总裁干放着不好吧?” “女人而已,说到底,没有什么不同的。”慕寒如是说。 厉缱绻是聪明人,她知道她这时候应该安静地退出去,拉上门,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保持她的气度与风华。 然后与他断绝来往,可是知道,却偏偏做不到—— 跨一步上前,“慕寒,是厌倦我了吗?” “慕少,您别这样,我只是个陪酒的,您这样我会很为难。”张莫莉被他搂住肩膀动不了,慕寒这样亲昵地动作令她双颊酡红,稚嫩中平添了一份妩媚。 “别动。”他微微压下脸,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仿佛下一刻就会贴在一起。 慕寒看向厉缱绻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皮赖脸的妒妇,“厉总玩不起,就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 “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你厌倦我了?”双眼使劲盯着慕寒的脸,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厉总这是打算坏了我们的雅兴不成?”慕寒口气不悦,似乎在怪她怀了他们的兴致。 厉缱绻转身离开,她多留在这一分钟,就多一份被人在这羞辱的可能。 “既然这样,如你所愿。” 这句话听在慕寒耳中,无异于是威胁,慕寒唇角漾出冷笑,“厉总好走。” 厉缱绻闻言,眼中一深:“慕寒,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她倔强地仰首,微微抬起下巴,将眼里的酸涩尽数吞咽回去。 她是巴不得离开他吧。 慕寒唇间溢出一丝冷笑,眼里的掀起巨浪令人近不得身,他操起桌上的酒瓶砸到她脚边,“滚!” 玻璃残渣飞溅到厉缱绻裤腿上,这声破碎声就像是引爆的炸弹,所有不敢再说话,厉缱绻只觉小腿一阵刺痛,她深深望了眼慕寒,沉默。 空气中凝结的是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睨着他,极深极深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肢体僵硬着,脚步却一丝不落。 慕寒看了眼她的背影,眼中隐藏着的情绪任谁都无法看破。 张莫莉她会这么快就遇上厉缱绻,而这一仗又胜利的如此轻而易举。。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看不懂,直觉深不可测到让人想要逃离。 “慕少,不去追吗?” “陪我喝酒,今晚你我要定了。” “我只是个学生,求求您放过我吧。” 厉缱绻走出去,掩上门,耳中反复回旋的只有慕寒最后的那句话,“你,我要定了。” 她扶着墙,弓着腰,手指扶上胸口,她想—— 她的心或许生病了。 疼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世家公爵的,只觉得浑身都有说不出的疲惫,用最快的速度泡了澡之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双目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在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时候,她听见耳边有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原以为是佣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转过身,看到了他—— 慕寒喝了不少酒,他一手撑在厉缱绻身侧,一手在扯她的睡衣扣子。 厉缱绻就那样平静无澜的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她以为她可以忍受的。 但是当他带着在迷性沾到的那股味道,双手捧住她的脸开始亲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用力推开他。 然而却凭借着自身的优势压住她的手,又想过来亲她。 厉缱绻张开嘴加以迎合,却在他深陷的时候在他唇边狠狠咬了一口,慕寒吃痛,酒醒了大半,“你疯了?” 厉缱绻不说话,一双琉璃的眸子干净透亮,慕寒手掌按住唇瓣,舌尖轻舔,疼痛袭来,才知被咬破了。下一秒,身体又凑了过来,整个人翻身上床,“媛媛,给我。” 他嗓子沙哑,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情欲。 火热的坚挺只隔着层薄薄的布料摩挲着她的小腹上,双腿跨开就要坐上厉缱绻的腰肢,他想要她,从来只想要她。 他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能有冲动。 厉缱绻双手被他压住,她想也不想将脑袋撞过去,慕寒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撞下了床。 狠狠摔一跤,酒意全部苏醒,他双手称起身,一声怒喝,“厉缱绻!” “你别碰我。” 慕寒双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嗯?” “你玩完别的女人还想上我的床,慕寒你出局了。”厉缱绻冷冷的看着他。 “出不出局,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小姐。”一声小姐,不知道究竟讽刺了谁,慕寒随手将衬衣丢到地上。 厉缱绻掀开被子,赤着双足踩到地上,“这里是世家公爵,你敢乱来,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她大步朝门口走去,慕寒一条手臂伸过去,揽住她腰后,用力一甩,将重新丢回床上。 慕寒抽出皮带,将裤子脱去,他今晚就是想要她,狠狠要她。 “待会儿希望你还有力气找我的麻烦。” 厉缱绻被他压着腰肢,她挣扎,慕寒便用领带将她的手绑起来,打了个死结。 “慕寒,从一个女人床上下来再去到另外一个,你就不怕肾虚?”她挣扎不过他,便出言嘲讽。 “乖……媛媛,不要惹我生气,给我。” 第109章:你不嫌脏,我还怕得病呢。 “我不想要,我不想被你碰。” “厉缱绻,”慕寒右手使劲在她身子上蹂躏,“这是你欠我的,我想上你,你就要乖乖的听我话。” “我欠你什么?赶走你吗?!那不正好成就了慕社长的宏图伟业。”厉缱绻冷嘲热讽。 “好。”慕寒眼中狠厉尽显,“这张小嘴果然还是只有为我叫的时候,才会显得可爱。” “慕寒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来,就爬上了我的床,你不嫌脏,我还怕得病呢。”她咬牙,既然要痛,那大家一起。 “很好,那我们就一起脏,一起脏到死。”慕寒凶狠狠的将手指嵌入她的脊背,“就让我们一起脏到最里面。” 厉缱绻将眼睛闭上,任由泪水淌到脸上,她双肩、甚至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 这样子柔软的厉缱绻是慕寒从来没有见过的,难道是他弄伤了她? 这样想着便急忙抽出身,“我……弄伤你了?” 厉缱绻顺势推开他双手环住肩膀,双膝将头埋在臂弯处,喉间散出低低的呜咽。 世家公爵整个都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中,琉璃夜,月色迷离,房内除了她的哭声外,再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慕寒烦躁的拨拢两下头发,“别哭了。” “滚!” “……” 厉缱绻哭的哽咽,“你究竟想怎样?慕寒你是回来报复我的对不对?!” 想怎样?他如果真的知道就不会这般迷茫。 “别哭了,睡吧。”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这样,为什么他挑起的事端总会变成是她的过错,为什么总是好像她在无理取闹? 恼羞成怒之下,倏地抓起了枕头,在慕寒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朝着他那张精致的面容狠狠砸了好几下。 在短暂的呆愣之后,赶忙伸手去阻止。 “厉缱绻!”慕寒觉得自己一辈的忍耐都给了她,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 迷性夜间是热闹的时候,张莫莉在临下班前因为慕寒的事情被狠狠地呵斥了一顿,回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内时,一开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道身影。 张莫莉一惊,手中的东西一时间全部都掉在脚边。 而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回来了?” 张莫莉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是。” 苏毅从包中掏出一沓钱,“这是十万押金,今天你做得不错。” 张莫莉站直身体,将买的东西放到桌上,“苏少如此大方,难道就不怕我拿到这十万之后翻脸不认账?” “你敢吗?”苏毅毫不在意,以他的权势即使她逃出天边他都能给她捉回来。 “我今晚遇见厉大小姐了。” “然后呢?” “我看得出她喜欢慕寒,你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 “伤心?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桌子上的东西被苏毅盛怒之下扫到地上, “谁告诉你她喜欢慕寒?” 张莫莉识相的闭上嘴巴,有些事情何须用人说,爱与不爱的问题只看眼神便可以明白一切。 “慕寒回到她身边的目的不简单,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她日后不受伤害。” “可你现在就在伤害她。” “没有什么伤口是时间治愈不了的。”苏毅坚定的说道,“今晚你们发生了什么?” “今晚,他说要我陪他一晚。”张莫莉低垂着眼眸,声音很轻。 苏毅挑眉,“果真?” “但是因为厉大小姐突然闯了进来,他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下面,我……”张莫莉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安,“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我教你?” 张莫莉沉默是她多问了,她当然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只是她不想。 黑手党之类的存在一向是她们这种阶级最不想招惹,最想要避开的一类。从她初次慕寒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充满了恐惧, “他们之间既然已经有了矛盾,那我是不是可以……” “你想退缩?你该知道我的最终目的不是这个,我要你爬上慕寒的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破裂。” “不行……我不行,我觉得自己一眼就会被他看穿,苏少,求求你不要逼我”张莫莉做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的,她答应苏毅的时候犹豫过,但是艺术学院那是她从小梦想到大的艺术殿堂,是她梦中的象牙塔,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苏毅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便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压在怀中,“别怕,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等事情成功之后我可以送你去国外留学,你可以去追求自己最想要的艺术……你的父母也会因为你的原因,颐养天年。” 他说的这些,对于张莫莉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她这辈子只有两个心愿,一是学习自己最向往的艺术,一是给爸爸妈妈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抱着她的这个手臂是那么的坚硬,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少女怀春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给她安心地靠靠。 …… 因为厉爵在彻底对厉氏放权给厉缱绻之后便带着伊依环游各国,世家公爵显得格外的空旷和安静。 慕寒走进她的卧室,看到厉缱绻坐在高高的窗台上,长长的裙摆垂落在地上,她侧着脑袋,出神地望向外面。 浓而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脑后,腰间,萧瑟却又精美。 慕寒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将她抱在怀里。 她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任由他搂着,抬起眼睛,他领子口处浅浅的唇印,刺痛了她的眼。 她看的入神,慕寒将脸凑到她面前想要亲吻她,厉缱绻却只是将脸侧开,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去换件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很刺鼻。” 说完,便欲起身。 慕寒长臂环住她的纤腰,厉缱绻整个人向后一仰,跌回了他的怀里。 手掌在她柔软的胸前挤压抚弄,薄唇吻上她白皙的脖颈,她这一次没有避开反而一反常态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第110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说完,便欲起身。 慕寒长臂环住她的纤腰,厉缱绻整个人向后一仰,跌回了他的怀里。 手掌在她柔软的胸前挤压抚弄,薄唇吻上她白皙的脖颈,她这一次没有避开反而一反常态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被他抱起平放在大床上,长发铺在床沿,她的红唇贴在他耳边,“ 那天在迷性,她……是个学生吧?”她看人一向很准,学生起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伪装不来的。 慕寒双臂撑在她耳边, “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难看出来,不是吗?” “没错,刚刚迈进大学的高材生。”既然她猜到了,慕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喜欢她?”厉缱绻又问。 “媛媛,你关心吗?”手指灵活的剥下她的衣服,挑动她身体内的热火。 “你喜欢的吧。”否则以他的性格如何会在迷性说出那样的话。 慕寒望着厉缱绻认真的神色,目不转睛“你原来真的在关心,媛媛你还不承认自己爱上我了?” 厉缱绻陡地一怔,有种被人看穿一般的手足无措,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去往别的方面想。 不,她不会爱上他。 厉缱绻推开挡在前面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 然而上半身刚刚直起来,就被他握住腰肢按了下去,他微垂下头,冰寒的眸子直直望到她的眼底,“不敢承认吗?” “放开我!” 她挣扎。 “回答我!” 他怒吼。 厉缱绻干喘着气,将脸撇向一边,慕寒用手指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扳过来,“为什么不敢承认,嗯?” 他的目光如炬,逼得她连半点逃脱的余地都没有,“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喜欢你,爱你吗?慕寒!”她顿了顿,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如此迫切的逼我承认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我厉缱绻在你心中就傻到这种程度?明明知道你不怀好意,还交出一颗真心?可能吗?你觉得我会傻到喜欢上你吗?慕寒,我是厉氏集团的掌门人又怎会痴傻到如此地步。” 厉缱绻说完,眼眶微热,气息不稳。 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有些灼热,慕寒直起身,一颗颗扣上扣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之后的三天,慕寒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厉缱绻环抱住双膝坐在窗台上,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慕寒的那句话,”为什么不敢承认?” 为什么? 她的人生中从未有过挫败,今后也不该有。 既然知道他会是她的跟头,她怎么还能够傻傻的踩上去。 双眼不由自主的瞥向门口,他,该是在别的地方过夜了吧。 …… 凉城一戒备森严的别墅。 两排布满书籍的庞大书架中间竖立着一偌大的深黑色长方形办公桌,最后是一脊背挺直仿若石刻一般的伟岸中年男人,此人大约四十多岁,肤色是刚毅的麦色,虎目圆睁,,带着些肃杀与威严,那是身居高位之人特有的威势。 如果说慕寒是翔飞九天的苍鹰,有着深远与辽阔,那么此人便是深林中称霸的猛虎,气势逼人令人望而生畏。 慕寒端坐在书桌前,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男人。 同样里面的男人也在看着他,两人有着相似的眉眼,相近的气势,甚至是相同的寒冷。只是或许是年龄的关系,慕寒的气势锋芒毕露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孤傲,反观中年人却内敛许多。 “什么时候起,寰宇社将然要开始大规模涉足中国市场?”明明是疑问的语句,他却偏偏能说出上位者独有的威势。 “寰宇社现任社长是我,决断自然应当出自我的手。”孤狼一般的眸子坚毅异常,丝毫没有受到他所散发出气势的影响。 “年轻人锋芒毕露,有血性敢于横冲直撞的大杀四方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不加以管制一味地听从本能行事,迟早会栽跟头。” “父亲这是在警告孩儿?”他二十出头登上家主之位,在历代之中都是佼佼者,更何况在前十多年的时间里,他都不在寰宇社。 在上位的短短几年之内将寰宇社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物极必反慧极必伤,取得了巨大的利益的同时,他也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一批人。 加之慕寒的性格中带着某些唯我独尊的强权思想,他认定的事情便一定会按照他的思想来做,虽然最后的结果多证明他是对的,但是这样的做法却不见得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暴君”“独、裁”“专治”“强硬”等词语几乎无时无刻不与他同行。 掠夺是他的天性,称雄是他的傲气,果敢敏锐是他的代名词,因为他是慕寒,所以他勇无所谓敢于大杀四方,他有足够的信心与能力将所有报复与仇恨无情的捏碎。 但是走得越高飞的越远所要承受的也就越多,不论他的能力有多么出色,年龄资历始终是他的硬伤,这还是想要攻击他的人对直接有力的武器。 “寰宇社走到今天的位置已经遭到了不少新兴家族的眼红,你身为当家人你的一言一行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得不说……你这次的举动愚蠢之极。” 慕寒耸肩,不以为然,“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怒吼一声,“你难道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建起起的基业,顷刻间毁于一旦?” 慕寒沉默了两秒,继而以一种坚定地、惟我独尊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所建立的基业会如此容易便分崩离析,那不要又何妨?” 足够的自信,足够的狂放。 “自信是好事,寰宇社的社长需要这样的魄力。”男人微笑着,眼神却是冰冷一片,“但是……身后关系复杂,你当真确定能够掌控的住她?!” “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慕寒轻言一句。 男人冷哼,“希望结果如同你说的一般美好,社长的位置得之不易,这些年来明的暗的你得罪了不少的人,一旦下马会有怎样的下场你自己清楚。当年我力推你一次,却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男人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周身满是阴沉,“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眸光隐隐暗光闪烁,“……” 第111章:慕少,这是我的第一次 “父亲这是要携恩相报?” 男人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周身满是阴沉,“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眸光隐隐暗光闪烁,“……” “你在跟谁说话!不要忘记是谁将你扶上现在的位置!”重重拍击了一下桌面,任谁都看得出他处于愤怒的边缘。 冷冷的撇向他,“当初寰宇社内外交困,你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罢了,我替你稳定局面,你助我取得权势。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让不明所以的人误以为他们是多么的“父慈子孝”。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太阳穴微微胀痛,慕寒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结束了视频通话。 …… 迷性会所。 慕寒单点了张莫莉,她进来的时候,穿着学生制服——圣樱高中的校服?慕寒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安静的包厢内只有两个人,张莫莉站在门口看到慕寒,心中名为恐惧的光芒迅速蔓延。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张莫莉不安地走过去,她坐到慕寒身边,低垂着头哀求:“慕少,我只陪喝酒的,求您不要……。” “那我们今天就只喝酒。”慕寒将桌上的酒杯拿起后压到张莫莉唇边,“喝。” 她在学校一向属于乖乖女的一类,何曾碰过烈酒,只喝了一口,便开始咳嗽。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相比于陪酒还是陪睡来的简单?” 张莫莉羞耻地擦了擦嘴角,脸一红,没有说话。 慕寒放在口袋内的手机发出三下震动,他说完视线瞥了一眼张莫莉,并未理会。 包厢的门紧闭着,就像是禁锢的恶魔的牢笼。慕寒将她拉到怀里,张莫莉双肩抖着,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制止了他,“不要……” “我的耐性一向不好,要拒绝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 慕寒冷冷的说道。 “慕少,这是我的第一次,让我适应一下好吗?” “你要怎样适应?” “我……”张莫莉说不出来,按着苏毅的指示,当慕寒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她应该立即答应的,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跟了我,你就不用待在迷性了,凉城我有几处房产,你可以选一处自己喜欢的,你先住到那,想用的钱我会给你,至于你的人么……自然是我的。” 张莫莉细想,先佯装答应了他,她再好好的“适应”一段时间,这样起码在苏毅那边有个交代。 “好。” 慕寒薄唇微抿了口酒,眼眸幽暗,锋利,如同出鞘的快剑。 “可是……”张莫莉道,“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再找来?” “女朋友?” 张莫莉暗暗提示,“就是上一会儿来的那个。” “你是说厉缱绻?”慕寒不以为意摆摆手, “玩玩而已,那样的大小姐,脾气差的很谁能忍受得了。”他指尖拈起张莫莉一簇头发,细细的嗅着,“男人嘛自然是喜欢小鸟依人的,找个大小姐回来给自己添堵吗?” 张莫莉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待看到他是真的厌烦的时候, 这才慢慢地相信了苏毅的话。这个男人或许真的不适合那位大小姐,自己这么做应该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张莫莉不禁开始同情起了厉缱绻,她看的出来,那位大小姐是喜欢着他的。身为世家名媛却还是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这世间果然没有谁是真正的圆满。 张莫莉视线一顿,眼里朦胧出现苏毅那张英俊的面孔来。 情窦初开的年纪,用情一向是最深,最真挚的。 苏毅虽然利用了她,虽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可张莫莉却鬼使神差的喜欢上了他。 慕寒当晚就带着张莫莉离开了迷性,会所内的人纷纷艳羡的看着这一幕,直叹她的好命。 慕寒给她安置的地方,是个装修精致的小型公寓,里头设施一应齐全,只是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模样,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 由于是和慕寒住在一起,张莫莉不敢再贸然同苏毅联系,但是她的手机确实一直随身携带,一刻不离身。 厉缱绻改完文件后觉得胸口一阵闷得慌,就想出去走走, 带着幅墨镜,坐在咖啡店临窗的座位上,脸倚靠进椅背,微微上扬。 张莫莉没有想到,她竟然再一次看见了厉缱绻,她本来就是出来走走,顺便看下周边一带有没有能兼职的地方,等结束了“勾引”慕寒的这件事情,她就要出来打工,然后半工半读,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苏毅和她约好了晚上见面,她打电话告诉慕寒今天自己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慕寒想也没有想的便答应了。 张莫莉现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早点完成任务,然后从慕寒身边消失,而要达到这一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厉缱绻先离开他,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张莫莉想到此,对于厉缱绻的愧疚就越深,她并不想要伤害别人,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慕寒在她面前完全是一副对于厉缱绻很是不喜欢的样子,她便开始自我安慰,即使她不出现,慕寒与厉缱绻两人也不会长久,这般想着,她的心便稍稍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让自己毫无心理负担伤害他人的理由。 厉缱绻的咖啡喝到一半张莫莉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或许是她的记忆太好吧,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孩究竟是谁。厉缱绻双眼藏在墨镜后面,“有事?” 摘下墨镜,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从没有做过坏人的张莫莉双手紧握住放在膝盖上,这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才发现,厉缱绻真的很美,美的张扬,漂亮的耀眼,气质自信从容。 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这样的风华怪不得,苏毅会如此喜欢她,甚至为了得到她无所不用其极,厉缱绻绝对是属于那种哪怕进了扎堆的人群,也是最惹眼的那颗明珠。 这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和厉缱绻能够换换多好,自己可以跟着苏毅,而厉缱绻则可以留在慕寒的身边。 “我……”张莫莉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言语作为开头。 第112章:原来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啊 服务员在这时上前,“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拿铁咖啡,谢谢。” 服务员转身,厉缱绻将手里的墨镜放到桌上,“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张莫莉不知该怎么说,她并没有做过恶毒小三的经验。更何况任谁都看得出她们之间的差距,灰姑娘与白雪公主之间何止差了一个身份而已。 厉缱绻看着眼前穿着朴素的女孩,眼中微微闪过疑惑,难道慕寒只送了她宅子竟忘记送她几件可以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服务员将咖啡送到张莫莉面前。 张莫莉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永远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厉缱绻的耐心用光都没有等到她开口,最终决定拿着包走人。 “你……你离开慕寒吧,厉小姐。” 张莫莉见她要走,顿时急了,闭上眼睛咬咬牙喊了出来。 厉缱绻刚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直直地看着她: “这句话不该是他自己来说吗?” “厉小姐你的身份那么高贵,人又长的那么漂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谁跟你说的?慕寒吗?”他说不喜欢她了? “是。”张莫莉咬咬唇,“他说他不喜欢会给他巨大压力的女人,只有我这样的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是吗?原来他喜欢你的?”厉缱绻勾起唇角。 张莫莉一只手伸进包内,死死的握紧掌心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很残忍,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去伤害厉缱绻,可她现在她已经别无选择,如果不伤害她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自己。 慕寒那个男人,让她感到深深恐惧,每一次跟他共处她浑身的肌肉都在僵硬。 张莫莉狠狠咬了下嘴唇,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面上,是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张莫莉按下播放键,厉缱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手攥紧了。 她听到慕寒说,“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相比于陪酒还是陪睡来的简单?” 她还听到他说,“你是说厉缱绻?……玩玩而已,那样的大小姐,脾气差的很谁能忍受得了……男人嘛自然是喜欢小鸟依人的,找个大小姐回来给自己添堵吗?”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带来钻心的疼痛。 张莫莉将录音笔收回去,她拿起杯子喝了口冰水,五个手指头都在颤抖。 两人都没有说话,再次地沉默。 慕寒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巧合的碰见厉缱绻和张莫莉,而这两个人竟然还在一起,这个时候他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与张莫莉视线错开的厉缱绻好巧不巧的正好与他的视线撞上。 他敏锐的感觉到那双刚才眼眸变得冰冷黯然,那期间划过的伤痛如同一把尖刀刺在他的胸口,她的一个眼神原来还是可以将他自认为伪装的坚不可破的心感到这么痛。 张莫莉也看到了厉缱绻的异样,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也同时看到了刚刚走进咖啡店的慕寒。 三人同时一怔,莫莉最快作出反应扬着手朝着慕寒招呼,“这边。” 松开慕寒的胳膊,十分热情的朝着厉缱绻跑过来一副乖巧小妹妹的做作模样。 厉缱绻看着她如同花蝴蝶一样的朝着慕寒走了过去,两人不知道耳语了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神柔情满怀。 厉缱绻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缓慢的搅动着咖啡,逼迫自己无视眼前的一幕。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厉小姐,慕少说横北国际新开了一家饰品店,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张莫莉一脸殷切的说道。 连眼神都没有甩她一个,厉缱绻口气淡淡的说:“不用了……毕竟……我们并不是很熟。” 她还没有自虐到这种程度,跟着去看他们如何“恩爱”。 她的忍耐力一向不好,抬眸雷霆乍现,“慕寒,我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旦你……越界,这一次就是你自己掐断了我们之间的纠缠。” 她在警告他。 如果说五年前是她的自私,那好她给他泄愤的机会,但是这个泄愤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就还是厉缱绻不会再是他的媛媛。 媛媛可以纵容一个慕寒,厉缱绻却不能。 张莫莉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在厉缱绻话音落下后,她感到慕寒再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惹到他了,为了扳回一局,一垛金莲脚,嘟起嘴不满的冲着厉缱绻嗲嗲道:“厉小姐,你怎么这么说我……你是不是还在为慕少喜欢上我的事情生气,可是厉小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你不要拆散我们……” 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这副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厉缱绻这个凶狠的恶毒女二要狠心的拆散一对有情人。 “滚!”厉缱绻冷冷的扫向她,她现在火很大最好谁都不要惹她! 她的眼神让张莫莉感到有些后怕,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的任务,她在短暂的停顿后,深吸一口鼓足了勇气继续刺激厉缱绻。 她抱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惹怒厉缱绻,最好能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跟慕寒大吵大闹。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一旦厉缱绻这样做了,慕寒十有八九就会在一怒之下跟她断绝往来,即使退一步,这次能让两人之间的嫌隙变得更大也是好的。 “厉小姐……” “砰”将咖啡重重放在桌子上,冰冷刺骨的声音竟与慕寒有着七分的相似,“听着,一: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不认识无关紧要的人。二: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堂堂厉氏集团的掌门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对着我胡言乱语耀武扬威了?三:从我眼前滚,你弄脏了我呼吸的空气。” 这样强势,霸气侧漏的言论让咖啡店一瞬间安静极了…… 静到只有时间划过的声音。 “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带头鼓得掌,总之很快掌声连成一片。 “原来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啊,亏我刚才还以为是个纯情的妹子。” “就是,这年头啊什么都是假的,破坏人家的感情还敢在这里厚颜无耻的让人家女朋友成全她,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 第113章:“慕寒,你玩真的?” “这种不要脸的人,在以前就该浸猪笼。” “不知羞耻,……” “还不从这里滚出去,脸皮真是厚……” “瞧你说的,脸皮不厚能当得起小三吗?” “看着她就碍眼。” “……” 周围坐着的群众,对着张莫莉指指点点,全部都是抨击的话语。 所谓众矢之的不外如此,张莫莉可怜兮兮的目光求助的望向慕寒,慕寒只当没有看到,闲适的靠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果然厉缱绻就是厉缱绻,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么多天来她的忍让都快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忍不下去了吗? 大小姐果然还是竖起高高在上的姿态才让人看的顺眼些。 恰巧这时有服务员端着周围不住冒着烟雾的冰水从这边经过,张莫莉眼神一动,稍稍伸出脚挡在了服务员要经过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里厉缱绻所坐的位置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五,四,三,二,一…… “啊……”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尖叫,厉缱绻感受到了一股肌肤迅速收缩的刺痛,原本粉润的小脸因为冰水的刺激变得有些惨白,两侧的发丝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两侧,上身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服务员惊恐的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那位小姐会突然把脚伸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厉缱绻身上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品,服务员生怕因此丢了工作,不住地鞠躬道歉。 但是被她提到“这位小姐”张莫莉,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吵嚷道:“明明是你自己不上眼没看清楚路。” 有脾气火爆的女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张莫莉喊道,“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成……”瞥了一眼墙角立着的摄像头,嘲讽道,“要不要到店长那里把录像调出来甩你脸上!” 女人身边的男人伸手扯扯她,“不管你的事,不要乱说话。” 女人有些不满,“可是……” “听话。” “……” 声音渐消渐稀—— 慕寒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垂下眼眸的厉缱绻,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出。 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全程她的动作自然至极,这一刻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慢条斯理的厉缱绻。待擦得差不多了,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甩张莫莉那个女人一巴掌的时候。 她却轻轻地扶住了服务员不住道歉的动作,柔柔一笑如沐春风的美好,“不关你的事,去忙吧。” 服务员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如此宽容的客人,没有横眉冷对,没有不依不饶,就像是宽容善待朋友一般的友好。 “谢谢。”这是她说的最诚挚的一次。 这样宽容的姿态与刚才莫莉的不依不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高谁下在这一刻显得清晰无比。 就在所有人都在厉缱绻的美好之时,她却再一次让所有人“惊艳”。 抄起桌边还剩下大半杯的咖啡,尽数泼在了张莫莉的脸上。 “啊……”眼睛里被滴进了咖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一杯泼了上来。 看着桌上空空的两杯咖啡,厉缱绻有些叹息的说道:“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咖啡的,就这样都给了你,嗯……可惜了。” 感慨完,毫不理会张莫莉的狼狈,拿着包就走。 在经过慕寒身边的时候,厉缱绻陡然停下了脚步,抿着粉唇,高扬下巴,挑衅,“怎么,慕少不去安慰安慰你的小情人?” 慕寒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克制力都用在这一刻了,他几乎是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伸出手去捏她那张小脸的冲动,该死的,她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招人喜欢。 “不必。”因为她不配。 厉缱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走了。 …… 翌日,鬼使神差的在下班之后再次来到了迷性会所。 她走在三楼最容易观测到舞台上表演的位置,同时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群。 这是正好有一个劲歌热舞的表演,厉缱绻饶有兴趣的观看了一会儿,失了兴趣之后便准备四处看看,然而却在惊鸿一瞥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厉缱绻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两下眼睛,虽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无法再验证究竟是不是她一时眼花,但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却在驱使着她一探究竟。 当走到一号包厢门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停下了脚步。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她却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蓦然打开门,一屋子的人因为突然进来的不速之客抬起了头,察觉到那抹不敢置信的视线慕寒的身体一僵,但是却很快一闪而过,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一样,将身在压在张莫莉的身上两人姿势暧昧的半躺在沙发上,而他的手正在她的衣内徘徊。 虽然灯光暗淡,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是,慕寒。 她以为远在京城的慕寒。 没有任何准备的,她被眼前的一幕炸的昏天黑地,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瞎子,这样就可以继续的自欺欺人着。脑海中一片空白的厉缱绻,心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冰冻,凝结,破裂。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起源的疼痛迅速席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她,坐在一旁摆出了看好戏的态度,“厉总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几个看着熟悉的人立即认出了站在门口的这位漂亮的女孩,不,应该说是漂亮的小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莫莉仿若是这才看到有人进来了一样,轻轻推了推身上的慕寒,露出一张略显稚幼的脸。 “慕少……是厉小姐。”娇娇怯怯的。 慕寒被打扰之后显得有几分扫兴,长臂一身,再次将人压到身下,“厉什么小姐……你想逃跑,嗯?” 低沉魅惑的嗓音曾经一次次在她的耳边想起,如今却换了一张面孔。 厉缱绻的嗓子变得干涸,“慕寒,你玩真的?” 第114章:一旦喜欢上了便会是一辈子。 松开放在莫莉身上的大掌,神色有些倦怠,仿佛是不愿意跟她多说,“你以为呢?”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让不少人起了看戏的兴趣,“慕少,这是演的哪一出?被捉奸了?” 不以为意的勾起一侧嘴角,“我想玩,谁管得着。” 这就是五年之后的慕寒,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将话说的理所当然。 眼前蒙过一层黑幕,片刻的昏花过后,眼前开始变的清明 。 男人,爱情——得知她幸,失之她命。 “厉总这是来找慕少的?可是……这慕少恐怕是进了盘丝洞流连忘返不舍得出来了……哈哈……”半开玩笑的打趣,自以为幽默的方式却让厉缱绻觉得难看。 “慕寒,你是厌恶了我吗?”听不出任何的不满或者是愤怒,甚至连最起码的嫉妒都听不出来一分,慕寒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他的这一细小的举动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发怒的前兆,毕竟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有几个不出来玩的,而他们最厌恶的就是所谓的女朋友之流不识大体的出来扫兴。 即使这个女朋友的身份极高也不例外。 “回去。” “慕少……或许,厉小姐找你真的有事。” 看戏的几名男人,这算是听出些门道了,这还真的是一出捉奸的戏码?这连厉氏集团的掌门人都对他死心塌地,这慕少果然是会玩。 “别动。”微微压下脸,薄唇几乎触碰到她敏、感的耳垂。令张莫莉双加泛红,更显得妩媚。 凝结着霜雾的琉璃眸子直直的盯着那张堪称上帝杰作的面孔,再也感受不到几天前曾有过的温柔缱绻,“我说过的吧,不要让任何人碰你。” 因为她这一句话,慕寒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蒙罩在一股黑雾之中。 “厉缱绻,今时不同往日。”慕寒的口气很是不耐,仿佛多跟她说一句就是在浪费时间。 没有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只是再次追问同一个问题,“你……对我失去兴趣了,是吗?” 周遭看热闹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嬉笑出声,似乎女人都喜欢问男人同样的问题,“厉总,男人嘛都喜欢新鲜刺激的,这再好的山珍海味吃过了也会厌的。” 女人更是一样,再美的女人看多了也会产生视觉疲劳。 她似乎听不到任何人的言语,只是盯着那个孤高仿若翱翔九天的苍鹰的男人,“是这样吗?” “厉缱绻,回去,现在。”仿若她是他的下属,只需要听从命令而不需要得到任何的答案。这样的认知让厉缱绻觉得难堪,仿佛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中人口中的玩物,失去了兴趣便可以毫无负担的舍弃。 她的尊严不容许她经受这样的羞辱,即使跌的遍体鳞伤满身伤痕她也要高傲的离去,“既然如此,日后……当如陌路,慕社长世家公爵就不要来了。” 这句话听在慕寒的耳中分外的刺耳,这种无异于是威胁的话语,让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一开始看到厉缱绻找到这里他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那么这一刻有的只剩下了不悦,即使他再宠爱一个女人,也不会容许有人侵犯他的威严。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在威胁谁?” 厉缱绻闻言,胸口阵阵的疼痛,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稍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呵,我威胁到你了?” 微微扬起的下巴,如同高傲的孔雀,将满眼的心酸苦楚一同咽下。 厉缱绻自嘲的想着,或许今天黄历上写着她诸事不顺。 慕寒觉得眼前的女人真的有让孔圣人生气的本事,竖起满身的尖刺时刻准备着将所有靠近她的人,扎的伤痕累累。眼眸狂卷惊涛骇浪,操起桌边的酒杯砸在她的脚下,“滚!” 酒杯破碎的声音在一号会所内显得异常清晰,飞溅的玻璃碎片散乱各处,红色的液体印上了黑色的长裤消失无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早有传闻寰宇社的社长有暴君之称,但是大都指的是他在商界大杀四方大刀阔斧的雷霆行事作风,在生活中极少有人真的见他发过火,多数时间只他一个冷眼扫过,便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不敢言声,像今天这样的近乎失控的行为,从未有人见过。 张莫莉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男人周身散发的冰冷之气,恐惧感更加的浓重,但是她却还是强逼自己窝在男人的怀里,“慕少,要不今天您还是先厉小姐谈谈?” “我说过,今天要你陪。” “慕少……”软软糯糯,轻言娇喘,是个男人都受不住的温柔软香。 站在门口的厉缱绻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垂下眼眸遮住其间翻涌的波澜。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豁达的,原来只有在经历的时候才会发现所谓的沉着,所谓的冷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天真想法。 她的心,在这一刻,很痛,真的很痛。 魂不守舍的走在会所宽敞的大厅里,望着空荡荡的落地窗,轻语咛喃,“慕寒……我的心好痛。” 真的好疼。 厉缱绻苦笑,果然感情这种东西她不该有的。 她从来就知道,她一生注定冷心冷情,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可一旦喜欢上了便会是一辈子。 一辈子啊,多么久远的事情,一旦将心脏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就半点都由不得自己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会喜欢上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爱到心痛,没有想到那个人果真是你……” 原来五月的风吹在身上,依旧很冷…… 回到世家公爵,连灯都没有开的,直接将整个人都扔在沙发上,整个人蒙蒙的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睁着眼睛迷蒙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知不觉中闭上了沉重的双眼,睡眠如果真的可以治疗痛苦,那么她多希望自己就此一睡不起。 第115章:“媛媛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啊。” 凌晨时分慕寒看着紧闭的大门,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翻墙跳了进去,百里坐在这上看着他的举动,长叹一口气,这恋爱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谈的。 打开灯的瞬间,不经意的扫过沙发,发现了那个蜷曲着身子连被子都没有盖的厉缱绻,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 当慕寒逐渐靠近她的时候,蹲跪在地上,看到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时,蓦然一怔,随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找来毛巾轻轻为她擦拭一遍小脸儿,伸出长臂将她轻柔的从沙发上抱起走进了卧室。 今天他喝了一些酒,有点特别的想念她的味道,更何况两人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有亲热过了。两条胳膊立在她的身侧,鼻尖不住地摩搓她的脖颈,脸庞,深蓝色的眼眸映照着她粉嫩的肌肤。 沉睡中的厉缱绻觉得脖颈处有些瘙痒,想要伸手去抓却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红唇嘟起不悦的嘟囔了两句什么。 听了半天慕寒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的是睡着了都不忘记骂他两句。 “慕寒……你个魂淡……” “唔……魂淡……” 于是这个混蛋便将她压住,开始动她的衣服,当感受有人在触碰自己的时候,厉缱绻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待看到自己衣衫半解,以及身上那张男人微醉的面孔时,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 身上带着酒味的香醇,胳膊支撑在她的两侧,双手捧着她的脸薄唇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覆了下来。想起在迷性会所里他也曾经这样亲吻过另外一个女人,厉缱绻愤怒的将她推开。 但是慕寒却压着她的身体,再次将薄唇印了上去。 这次厉缱绻没有再反抗甚至给了他回应,慕寒心下一喜正准备长驱直入却猛然感到一阵刺痛,口中蔓延开了血腥味,足可以知道她咬的有多么用力。吃痛的移开嘴唇有些不悦的瞪着她,“媛媛,你准备谋杀亲夫吗?” 也不说话就是用那仿若一潭死水般的水眸看着他,这样的她让慕寒突生一种无奈,认命的舔舐了一下被咬破的地方,将火气压了下去。指尖反复在她的唇瓣上留恋,声音魅惑沙哑:“媛媛,我想你了……” 带着酒香的吻侵袭着她的每一个细胞,翻身上床,厉缱绻的双手被他控制着无法反抗,但是却在下一刻连想都没有想的抬脚将他整个人踢下了床。 这绝对是如今已然是高贵如同帝王的慕寒最难堪的一次经历——求欢不成,反被踹。 站起身,眸光中暗影闪动,“厉缱绻!” 卷起被子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口气不善的说道:“别碰我!” 仿佛他是细菌病毒,不想要被他沾染上一分。 厌恶的语气,生冷的动作,让慕寒的情绪出于暴怒的边缘,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伸手开始解裤子上的皮带,“碰了又如何?” 知道他又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厉缱绻,冷冰冰的回视,“慕少这是在外面没‘吃饱’吗?怎么那个女人满足不了你?” 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拽住她的脚踝,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是,只有你能满足我。” 被他握住的玉足不住地乱踹着,“滚开,不许碰我。” 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往下拉了拉,使她整个人正好处于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拿过刚才扯下的领带将她乱动的手臂绑在头顶的上方,“媛媛,不让我碰想让谁碰,嗯?” “谁都好,反正不是你。”羞愤的被他摆出任君采撷的姿势,不由得竖起了全身的刺,她痛的同时也想要刺痛他。 大力的你住她的下巴,凶狠的睨着她,“听着,如果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我一定杀了你!” 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火药味十足,“那别的女人碰了慕社长,我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嗯?” 揽住她的腰,不理会她的反抗,“我等你……来‘杀’我。” 迫不及待的开始去扯她的衣服,喘息声变得浓重…… “慕寒,我不想,你走开!” “乖,我现在想。” “我不要,不要……你走开!”隐隐带了哭腔。 眼睛充血的捏着她腮帮子,“你敢哭个试试。” “你滚开!”怒吼。 “厉缱绻不要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你欠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 “慕寒,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来就来找我,你不怕得艾滋吗?”嘶吼着,摆脱他的纠缠。 得艾滋?真亏她想得出来,她这是有多恨他? “就算得了也拉你一起。”近乎咬牙切齿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嫌我脏是吗?……那我们就一起脏到底,脏到最里面。” 厉缱绻痛的脚趾都缩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到洁白的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呜咽声从口中溢出,当处于亢奋中的慕寒察觉到她的异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颤抖的双肩,紧闭的眼眸。 这样的她即使是他第一次对她用强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心中一阵懊悔——难道是弄痛了她? 堪堪停下动作,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处境让慕寒心中一阵憋闷,但是显然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了?……弄疼你了?” 绑在头顶的手挡在身前,转过身,侧卧着,将自己蜷曲在一起,“呜呜”的哭着。 一时间世家公爵静到了极致,除了她的呜咽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的哭声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惹得他心烦意乱,“别哭了。” “呜呜……不要你管……” 好脾气的轻哄着,拍击她的背部生怕她哭的背过气去,“别哭了。” 无所不能的慕少,从来没有哄过任何人,更何况是女人,除了说一句“别哭了”之外,竟再也找不到别的任何词汇。 “拿开你的脏手。” 脏手? 深吸一口气,看在她哭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媛媛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啊。” “你走开。” “我不走。” 第116章:你这是吃醋了吗? 哭泣声带着哽咽,“慕寒,你有了新欢,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眉梢微微上扬,薄唇含着她的耳垂,“怎么……你这是吃醋了吗?” “咻”的一声坐起身,拿起枕头二话不说的就朝他打去,“不要给我说话,你吵死了!” 脸上被“梆梆”打了数下后,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慕寒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捉住她的做乱的手,出于忍耐力的一端,“厉缱绻!” 被他猛地一声大吼震住了,呆呆的停下动作,尤沾着泪珠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被欺凌的小猫,让慕寒满肚子的火都没出发。 真他妈的憋屈。 将她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冰冷,扯过被子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抱起来,露出出小小的脸蛋,“别闹了,嗯?我跟那个女人……”说了两句之后,却蓦然间停住。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逢场作戏?你是不是想这么说?……谁又真的知道慕少究竟是在对哪个做戏?”他的演技那么高超,这边说着是对张莫莉逢场作戏,那么在那边会不会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慕寒轻叹一声:“你就这般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如果慕少腻味了,我可以给那个女人腾位子。” “你给谁腾位子,嗯?”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真是无情的女人,把我在吃干抹净就准备跑路?” 吃干抹净?她对他? 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无耻。” “我又没有牙齿你要不要……试一试?” “放开我。” “不放。” “……” 呼吸交错,此夜很长…… …… 再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仿佛昨夜那个人的到来只是一场梦境。 软著身体在浴室里感受着水流从上至下的那种窒息,感情是个怪圈,走进去太深想要抽身的时候无益于是在壮士断腕。不知道究竟在浴室沉闷的环境中呆了多久,当厉缱绻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是空腹洗澡产生的眩晕感。 倒在床上等待这种感觉散去。 …… 张莫莉转了多次车之后,终于遭到了苏毅在外面的住所,将录音笔交给他,却选择性的隐瞒了昨天在咖啡厅内发生的事情。 苏毅听完录音,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眼神深幽莫测,张莫莉想要看的真切却又不敢上前,直到他开口:“慕寒怀疑你了吗?” “没有。” “很好,万事小心,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苏毅将录音笔握在掌心,“不过幸好,我找的是你,你的背景很干净他就是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苏毅顿了一下,“这段录音,暂时不要跟缱绻听。” 张莫莉呼吸一滞,幸好,她隐瞒了昨天咖啡厅内的事情。 “我知道了。” 慕寒名下一别墅。 慕寒到的时候,张莫莉刚刚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见他进来,微微有些恍惚,她以为他今天不会过来了,“您吃晚饭了吗?” 慕寒将外套扔到沙发上,“吃过了。” 其实他也是在到这里之前才刚刚吃完。 张莫莉在他的注视下不自然的盛了饭坐下来,慕寒就坐在她的对面,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食难下咽。 他虽然也在浏览着手机的页面,可是偶尔射过来的灼人目光,却让她如鲠在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问道:“您,要再吃一些吗?” 慕寒摇摇头。 在他的注视下张莫莉随便吃了两口,便急匆匆的开始去厨房收拾,那么样怎么看怎么像是逃命。 慕寒起身,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他右手轻晃几下酒杯后,将其中的一杯递向张莫莉。 张莫莉一愣,随即摆手:“我不想喝。” “喝一点而已。”慕寒见她不接,便将酒杯放在她跟前。 张莫莉双手握住杯子,战战兢兢的看着慕寒晃了下嫣红似血的红酒杯,“从迷性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适应的怎么样了?” 张莫莉最害怕的就是他问出类似的问题,她不想,一点都不想,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再委身于另外一个,紧张地握拢杯沿,“我……” “真的是处女?” 张莫莉因为他直白的一句话脸腾的通红,他问的漫不经心,她却是如坐针毡,“慕少……你能再给我些时间吗?” “张莫莉”他放下酒杯,唤着她的名字,“我的耐性一向不好,并且睚眦必报,让我不痛快的人,我会让他更难受,趁着我对你感兴趣的时候,陪我睡吧。”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苏毅巴不得的事情,可张莫莉却不想,只是她如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她想一走了之,苏毅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且…… 她害怕自己的父母会知道这件事情。 前有豺狼后有猛虎,她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 张莫莉扬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慕寒摇晃着红酒杯,目不斜视地睨着张莫莉,直到她将口中的红酒全部咽下,眼角拉开深深地弧度,肆意出一抹魅惑邪肆。 “不过是一层膜罢了,跟了我你以后想要什么没有。” 张莫莉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慕寒解开领带,“玩玩而已,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ML。” 张莫莉现在双颊酡红,已经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慕寒眼神一暗,看着她软绵绵的贴在橱柜上。 张莫莉觉得自己的她眼皮很重,朦恍惚之间他隐隐约约的看到慕寒拿着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她却无法看清楚。 她现在只想睡觉,重重地合上眼皮,意识最不清晰的时候,她似乎听到慕寒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good luck……” 张莫莉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地包围着,她想要起身看个清楚,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身上的男人的动作粗鲁暴虐,像是一把刀将她从中割裂,她痛地惨叫连连,却只能忍受,因为—— 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第117章:我厉缱绻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再醒来意识回笼,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一般,视线在房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昨天她迷糊间看到的类似于摄像头的东西。 张莫莉稍稍安下心,或许是意识不清的时候,看错了吧。 这时浴室的门打从里面打开,慕寒刚洗完澡,精壮的上身赤裸着,白色浴巾包裹着身体,头发微微还在渗着水,“终于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张莫莉瞬间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后背一阵发凉,昨天的记忆迅速席卷,她害怕的微微颤抖。 慕寒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床前,唇角噙笑, “呵,原来这年头还真的有成年之后的处女。” 张莫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羞耻,总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着“你……” 他昨晚给她的那杯酒里下了东西。 “怎么不愿意?床都上了现在再矫情是不是晚了点?”慕寒高高在上的睨着她。 在张莫莉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下,慕寒在床沿边坐下,从桌子上的钱夹内掏出一张卡递给她,“拿着吧,这里面的钱够你一辈子的了。” 张莫莉无声接过去,小小一张银行卡却有千金沉重。 她知道此刻如果她有自尊应该将银行卡丢到他脸上,可是—— 她办不到。 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就是为了一个钱字,现在她如愿以偿了,还有什么么资格抱怨? 她左右不过是一颗棋子,苏毅拿钱买来得到厉缱绻的棋子,怎么能抱怨呢,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 空气中暧昧的情欲气息如此的浓重,慕寒有些不悦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张莫莉趁机掀开被单,套上睡袍,两腿之间还残留浑浊的液体,腿根处是已然干涸的鲜血。 走下床,扶着墙走到浴室。 放开花洒,狠狠地洒在身上。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慕寒已经一身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指尖飞快的在平板上跳跃着,抬眸的瞬间看见张莫莉出来,操作完最后一步,下了线。 下午张莫莉犹豫很久之后,还是决定去见苏毅。 当看到苏毅的那一刻,张莫莉觉得鼻子一酸,声音苦涩:“昨晚……我们上床了。” “真的?”苏毅闻言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的雀跃难以掩饰,“我就知道,他这次回来一定是来报复她的,现在他既已跟你上床,这件事情一旦被缱绻知道,她一定不会再原谅他,到时候她就会知道只有我对她是真心的。。” 张莫莉垂着头看着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心里难受异常。 或许是在兴奋之余察觉到了她心情的低落,“跟一跟男人睡了一觉而已,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一个处女膜换一个锦绣前程,值得很这笔买卖划算的紧。”苏毅满不在乎的劝解。 听他这样说张莫莉心里涌现出一种名为愤怒的火焰,是不是除了那个叫厉缱绻的女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无关紧要?! “是,苏少说的很对。”她死死的抿着唇,“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大可以就这样跟着慕寒,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对女人可是大手笔的很,我只要赢得了他的欢心,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又何必再为苏少你承担这笔风险?!” 张莫莉意气用事的说完,胸口不住起伏,这话多半是为了赌气。 苏毅厉眸高傲的睨着她,“你大可以试试,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有人把你接近他的目的告诉他,以他的手段会不会轻易放过你。……如果你敢背叛我,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传到你爸***耳朵里,甚至会传的满城风雨,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 张莫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只是赌气的一句话,会逼得苏毅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时的她才知道苏毅原来一早就截断了她的后路,她除了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竟没有半点选择的余地了。 苏毅手臂按压在她的肩上,他掌心的温暖却再也无法传递到她的心中:“乖乖的听话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不会亏待你,否则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你该知道我绝对有这个本事。” 他就像一个魔鬼,可她却无可救药上了一个会将她推向地狱的魔鬼。 劫难,每个人都会遇上, 而苏毅无疑就是张莫莉在劫难逃的牢。 六月的天已经是极热了, 世家公爵内整个中央空调设备开启着,佣人们有条不紊的打扫卫生,厉缱绻则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 ,手上捧着平板翻动着财经频道的页面。 慕寒开门进来,佣人们最先发现了他,颔首问好之后将空间留给两人,厉缱绻低着头看书,听见动静之后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慕寒几步来到厉缱绻身边,旁边的沙发陷进去一块,她好像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依旧没有抬头。 厉缱绻头发随意的在头顶盘了个丸子头,简单的穿了件长及脚底的鹅黄色长裙,光着脚窝在沙发里头。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慵懒的波斯小猫,慕寒看的有些出神,厉缱绻余光瞥了眼他,见他正直直的看着她,便转个身,直接背对着他。 似乎是没有看出她的不欢迎,慕寒伸出手抱住她的腰,背对着他的厉缱绻微微皱眉,昨晚才在张莫莉那过夜,白天又跑回来了,两边奔波,也不嫌累吗? 厉缱绻放下手中的平板,神色冷淡,他既然想抱,她也懒得挣扎,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凝滞。 当她仰头准备起身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阵黑影,她慌忙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然而下一秒眼睛又恢复了请明。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动作,慕寒急忙问道。 “与你无关。” “别耍小孩子的脾气,不舒服就告诉我。”慕寒将她扭过来,面对面的训斥。 厉缱绻挣脱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穿上拖鞋,然而将脸转过去面向慕寒,“慕社长日理万机,我厉缱绻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字一语满是讥讽,听得慕寒不由得皱眉,他好心好意关心她,她倒是来嘲讽他,果真是厉大小姐,还是一样的让人想要好好的修理她。 第118章:慕寒你是疯狗吗?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飘散在两边的碎发,语气调笑暧昧:“你怪我在外面养着张莫莉?” 冷然拍掉他的手,“与我无关。” “无关?无关你发什么火?……我爱养几个是我的事,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嗯?”慕寒站起身,有些话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 厉缱绻听他这样的言语,心中一阵紧抽,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是,不用慕社长提醒我也不会毫无自知之明的去管你,但是是否也可以拜托慕社长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我?”厉缱绻拿起平板站起身。 慕寒面色阴鹫,“你说什么?” 她让他滚出她的视线? “听不懂吗?”厉缱绻站在他跟前,同他对峙,“我说过的吧,不要拿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我嫌脏。” 越过慕寒,准备上楼。 手腕却被他死死扣住大力拉了回来,面色森冷,“脏?那被我上了这么多遍的厉大小姐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厉缱绻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无耻。” 手背擦拭了两下嘴角溢出血珠,冷冷勾起嘴角,下一秒直接抠住她的手腕,将人扣在了沙发上,“我的小姐,你说……如果我在这里要了你,明天整个凉城会不会传遍你被我玩了的消息?让我想想媒体上会怎么写的——厉氏集团掌门人客厅内与男子缠绵,放荡无忌,豪放不堪入目的标题会不会很耸动?” “慕寒你以为我是无知的少女不成?厉氏集团的报道除非有公关部的允许,否则哪一家媒体敢登这样的消息?!”能被轻易威胁的了,她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扬眉,“要试试吗?媛媛。” “慕寒你是疯狗吗?”竟然到处可以发情。 “嗬。”冷笑一声,“我是疯狗,你的,被上的母狗?”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她,厉缱绻第一反应就是再给他一巴掌,然而这一次却被他紧紧扣住了手腕,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她说,“松开。” “你认为可能吗?”长臂一个用力,“嘶”地一声便将她的衣服报废,细白的小腰身扭动地犹如妖冶的蛇,让他的大脑一阵充血,下面的凶器挺立了起来。 最后的再一次用力,蛮横地又扯下了她的胸衣。立刻,两个几欲晃花眼的雪白刺红了他的眼。 厉缱绻单手遮胸,气得全身发抖,琉璃般的眸子瞪圆,“这里是世家公爵,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在我身下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动人的模样。……”他暗哑地地哼着,勾勾她的笔挺的鼻子,“喊不出来?我不要我帮你,嗯?” “你……”如他所说,现在两人这般模样,她确实不敢叫人,有时候自己承受的屈辱和他们都知道的屈辱千差万别。 她不敢动,他一开始就知道,堂堂厉氏集团掌门人被人在家里强暴,这种事情说出去未免太过好笑。 慕寒双手捧住了她乱舞的细腰,拉开她薄弱的手臂,俯下了头,猛地含住了她白嫩的胸脯。 “唔——”她仰直了细脖,闷哼着低叫,腰身一软,嫩滑的身体犹如被一颗石子打破平静了的湖水,呈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涟漪! 厉缱绻受不住,眯着眼眸挣扎可身子在他的挑弄下,软成一滩水,再也强势不起来。 五年之后,她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不要,唔……”她咬唇抑制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他强横手指抿着她的唇,逼她松开贝齿,而后附上自己的唇,哑声蛊惑。“你要的,媛媛,给我!” …… 从厉氏出来的人厉缱绻在偶然经过一家银饰店的时候,恍然间被摆放在玻璃窗前的一条项链吸引。 倒不是项链有多么的精致漂亮,只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本就没有理由可讲,看见了第一眼就喜欢,没有缘由。 而这边慕寒拉着张莫莉的手走在步行街上,颇有几分的漫不经心,无意中瞥过其中一家首饰店,竟望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慕寒不动声色别开眼,而张莫莉却在此时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家店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慕寒凝眉,“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中了里面的一样东西。” 厉缱绻指着橱柜上的项链,抽出一张卡递给销售员,“这个帮我包起来。” 此时张莫莉已经挽着慕寒的手臂,走了进来。 厉缱绻转身的瞬间正好看到两人然后一怔,三人同时静立不动,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张莫莉松开手,仿若没有看见她一般的走进去,而慕寒往那一站,几乎就堵住了出口。 “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首饰?” 张莫莉的视线在店内飞快的转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厉缱绻手里的项链上,“老板,这款项链还有吗? “真不好意思小姐,我店里的所有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全市都找不出第二件。” 厉缱绻握住手里的项链,突然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怎么?这是在上演泡沫剧? “既然没有,走吧。”慕寒在门口催她。 张莫莉从小到大性子都比较温和,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起过争执,红过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看见厉缱绻,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的面孔——苏毅,想起苏毅对她的满不在乎,全部源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的火苗便开始了燃烧:“可我就喜欢这条项链。” 既然苏毅因为厉缱绻让她心痛了,她就要从厉缱绻的身上找回来。 厉缱绻对于张莫莉会有这样的举动并不觉得意外,新欢嘛如果不恃宠而骄的一样才会奇怪,而男人,为了新宠,总是黄泉碧落无所不能。 “厉总。”慕寒唤她。 厉缱绻抬起眸子,曾经他唤她“小姐”,情浓的时候唤她“媛媛”,生气的时候唤她“厉缱绻”,如今 就是“厉总”了,原来姓名竟也是有轮回的。 “开个价吧,这条项链我买了。”慕寒淡淡的说道。 第119章:这个孩子不能给留 “老板一旦钱货两清就意味着物品所有权转换成立,对吗?”厉缱绻扬起着面庞说话确实对着店主。 “是,现在这条项链是您的了。”店主实事求是。 “我出双倍的钱。”张莫莉丝毫不肯让步,试图以此来让老板改变说辞,而老板却也只是摇摇手,“买卖关系已成立,这项链我做不了主。” 厉缱绻冷冷勾起嘴角,转身便想走。 “慕少,我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买不到我会很难受的。”张莫莉连忙拽住慕寒的胳膊撒娇。 慕寒站在狭窄的门口,厉缱绻一时之间出不去,薄唇微抿: “厉缱绻。” 他开口,无非就是让她退让。 见此,厉缱绻拆开包装盒,将项链攥在掌心,细细的打量了两下,“一条项链而已,也只得慕社长亲自开口,想要是吗?” 手一松,项链落在地上,高跟鞋踩在上面,缓慢的碾了两下,“那就给你好了……自己捡吧。” 张莫莉望着地上的项链,直挺挺躺在那,上面已经有了细细的刮痕。 厉缱绻扬着下巴,侧身从他身边高傲的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淡淡的说道:“我厉缱绻看上的东西第一次被迫放弃,而让我放弃的人还是你慕寒,是不是很可笑?” 她养大的狼崽最终还是开始反噬了。 十多年前,爹地就说过他不是一个好的玩具,她却偏偏不信,现在—— 果然是不称职的玩具。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 在厉缱绻离开之后张莫莉也就要离开,慕寒却在这时拦住了她,“捡起来。” 张莫莉一怔,佯装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项链,捡起来。” “可是……已经脏了。” 慕寒站在店门口,正好背对着阳光,刀刻般的面庞浸在阴暗之中,“既然想要,还会在乎它是不是脏了?捡起来。” 张莫莉被他慕寒阴冷的神情骇住,不敢有任何的争辩,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将那条被厉缱绻踩过之后弃如敝履的项链捡了起来。 慕寒走过去,一声不吭的将她手里的项链拿过来,“既然喜欢,我给你戴起来。” 张莫莉眼眶中的泪水在不住的打转,而慕寒站在她身后,低沉的嗓音说道:“果然很好看。” 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赞美项链本身。 项链戴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枷锁深深锁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戴好之后慕寒越过她向店外走去,张莫莉顿了一下咬咬牙,跟了上去。 慕寒搂着张莫莉的肩,“知道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张莫莉的视线飘忽,而后佯装懵懂的问道:“谁啊?” “她叫厉缱绻。”慕寒垂下双眸,望向她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她啊是厉氏集团的掌门人,不过这不是最为有趣的地方,最有趣的事她在高中的时候就跟个叫苏毅的世家公子订婚了,不过最近呢,又听说已经解除了婚约,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张莫莉全身一颤,她原以为苏毅只是喜欢厉缱绻,为了得到她才会做出这许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还有这样的牵扯。视线有些模糊,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是吗?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竟然还会舍得放弃,真是……奇怪。” 慕寒睨着她眼底的湿意,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慕寒将张莫莉送回别墅,便匆匆离开了。 他回到步行街,一模一样的项链当真如店主说的那样买不到买不到,转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挑选了另外一条。 当慕寒驾车来到世家公爵的时候,慕寒惊异的发现门竟然是敞开的,眼神闪动了下,慕寒进来时,厉缱绻依旧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走到她身边,将兜内的首饰盒掏出来递给她。 厉缱绻自然是没有接。 慕寒只好将首饰盒塞到她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厉缱绻大致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嘲讽着打开首饰盒,果不其然里面躺着条和白天式样相同的项链,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要昂贵上许多。 慕寒将项链拿在手里,“我给你戴上。” 厉缱绻止住他的动作, “慕寒,你以为我会却首饰?” 慕寒顿住,他自是知道她不缺,厉氏集团名下珠宝店数以万计,在全球不少地方都有旗舰店,身为掌门人的她又怎么会少首饰? 相反她所戴的一向是最好的,最新的爆款。 …… 张莫莉如今最迫切的希望就是快点开学,如此她便可以回归到沉静的校园之中,不用再在苏毅与慕寒之间备受煎熬。 但是,上帝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的,往往你最深的期望都不会实现,相反还会时不时给你一击五雷轰顶。 在跟了慕寒一个月后,她的MC就再也没有来过,怀着忐忑的去药店买了验孕棒,鲜红的两条杠提醒着她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怀孕了。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几乎吓晕在洗手间,浑身的力气在顷刻间被抽走。 只有一夜而已,她当时醒来已经太晚,根本没有想到避孕的事情,当时当现实摆在眼前,她才开始后悔。 张莫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这样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毅,不光是这件事情是他主导的,更主要的是他是她喜欢的人。 苏毅听了她结结巴巴的叙述之后,当即朗笑出声,“好,你做的很好。” 张莫莉心当即一沉,“这个孩子不能给留,你帮我联系医生做掉吧。” “为什么要做掉?”苏毅脸上笑意不减,这个是个绝好的机会“有了孩子为筹码,事情一定会进行的更加顺利,这个孩子不能流掉。” “你疯了吗?”张莫莉扬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跟他说话:“我还要上学,怎么能怀孕?而且慕寒是什么身份,没他一定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生下来。” “没人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但是现在这个孩子的作用可是很大的,等我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缱绻,到时候事情结束了,这个孩子究竟留不留下由你自己决定。” 第120章:“张莫莉,你是不是有了?” “你……”张莫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我等肚子大了,再去打掉?”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和护理保障你的安全。” “苏毅,”张莫莉不甘的瞪大了眼,“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你难道在你心里只有厉缱绻值得你用心,其他人都活该被利用吗?你知不知道孩子越长越大,流产的损害就越大,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你的全部损失我会赔偿给你,五百万够不够!!”苏毅面色阴鸷,眼里的狠戾暴露无遗,“这个孩子说什么也要留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张莫莉没有想到,苏毅能狠心无情到这种地步,她原以为他只是被爱情迷了眼,却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心,他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 为了达到目的,她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我不能拿以后做筹码,我办不到。” 张莫莉拿起包,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她没有走两步就被苏毅用力扯了回来,“张莫莉你听好了,如果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这事要是发生在厉缱绻身上,你也能狠得下心对她吗?!”张莫莉一时间泪崩。 苏毅不由得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当初就是误以为厉缱绻怀孕,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 “你不会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不忍心看她受到伤害,而我……” “啪——”苏毅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甩出一巴掌,张莫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不知不觉中碰触到了苏毅的禁忌。 张莫莉捂住脸,推开他大步跑了出去。 在她回到别墅没多久,她就接到了慕寒的电话。 她不敢告诉慕寒自己怀孕的事情,当辗转反侧两天后最终决定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件事情更是全程瞒着苏毅的。 去往医院的路上,张莫莉从未有过的后悔,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为了钱答应苏毅的要求,没有足够的钱她可以多打几分零工,总好过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一向是父母的乖乖女,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她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喂,莫莉啊……”刚刚迈进医院的大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有事吗?”张莫莉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莉啊,刚才有人往我们家寄了一个优盘,说是让我们一家人一起看,可是我跟你爸两个人都不会打开。” 张莫莉闻言当即掉头,跑出了医院。 优盘一插入电脑,里面便是各色蹿动的人影,舞池中央穿着暴露的女人不停地搔首弄姿。 张家父母看到这一幕之后,不住的指指点点,尽是不赞同与批评—— “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知道自爱。” “父母把他们养这么大就是让她们这么作践自己的?” “……” 父母的一声声一句句,就好像一把把利剑刺在她的胸口,带来火辣辣的疼。 这是谁做出的事情不言而明,苏毅这是在警告她,她逃不出他的手心。 张莫莉被吸走了所有的力气,苏毅既然敢把这样的视频寄到她的家里,自然还有别的更加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握住手里的包,张莫莉瘫倒在椅子上。 浑浑噩噩的从家里出来,张莫莉觉得自己的前方一片黑暗,她好像落入了一张网里,使尽全力却还是挣脱不开。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体质的原因,接下来的几天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吃什么吐什么。 当慕寒 一勺鱼汤放到她碗里的时候,张莫莉抑制不住的开始干呕,随后连忙跑到了卫生间。 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慕寒正直直的望着她。 张莫莉心下一惊,生怕他联想到什么连忙解释:“我……我这几天肠胃不好。” 慕寒放下手中的餐具,神情沉寂:“张莫莉,你是不是有了?” “不是的,我只是胃不好。”她慌忙摇头,生怕满了一秒引起他的怀疑,可是殊不知正是她如此急切的模样才更加的是欲盖弥彰。 “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求证吗?” 张莫莉不过是刚刚要走进大学的小女孩,自然是经不住惊吓,更何况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让她心力交瘁:“是。” 气氛降至冰点,张莫莉几次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真正的吐出口。 十分钟后她低着头,“我知道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放心我会去医院做手术拿掉。” 慕寒沉默许久,就在张莫莉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才波澜不惊的开口:“我说过要你拿掉这个孩子?” 她惊魂不定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你还小,做流产手术对身体不好,既然怀上了,那就留着吧。” 张莫莉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 “可是我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慕寒细细的沉吟了片刻,“我会让人给你办好休学手续,等你生下孩子再去也不迟。” 慕寒的会这样说完全不在张莫莉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当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残忍的让自己去把孩子做掉,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想这么多。 为什么她原以为冷酷无情的人会这般的关心她,而她所认为的白马王子却在现实面前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碎了自己的幻想? 她想要逃离开慕寒,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想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 苏毅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想着想着张莫莉头痛欲裂,就算她现在想安心留在慕寒身边,苏毅也不会答应,他势必会认为她的心已经偏向了慕寒,不会再为他所用。 “你怎么了?”慕寒伸出手,温暖的掌心覆在她额头上。 张莫莉低垂下眼眸,“你真的要这个孩子?” “你既然已经跟了我,还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张莫莉无声沉默,现在除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已经无路可走。 第121章:难怪慕少会说你很无趣。 今天是第一次产检,张莫莉坐在床上神色有些急躁慌乱:“慕少,我们找私人医生来,不去医院行吗?” 慕寒滑动着手中的平板,想也没想得直接说道:“医院那边我已经找人安排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过了半晌张莫莉咬咬唇,问道“慕少跟我一起去吗?” “一会儿我有事情要处理,司机会陪你去。” 张莫莉站在医院内,看着来来往往步履匆忙的医生护士,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她想如果此刻她逃走了,逃回到了父母的怀中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如此艰难的活着,是不是就可以做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张莫莉。 可是最终她发现她逃不掉了,已经陷入沼泽中的人,越是奋力挣扎越是沉的快。 拿着医院的检查单子,她抚着腹部心思复杂,这里竟然已经在孕育一条崭新的生命——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如此年轻的年华中拥有一个孩子。 一个不被祝福,或许生下来就是私生子的孩子。 厉缱绻刚做完每月一次的身体检查,打着电话正准备上电梯。 “厉小姐……”张莫莉见到一抹人影,脑中一阵空白,然后想也没有想的一下子冲过去。 厉缱绻看到突然间跑进来的人有些讶然,没想会在这里再一次遇见张莫莉。 张莫莉感受到了厉缱绻微微扫过来的目光,心中有些忐忑。 苏毅再三的告诉过她,她现在正是最得慕寒喜欢的时候,男人对于自己目前还宠着的女人一向是最宽容的,所以她要趁着现在,将厉缱绻从慕寒身边挤走。 张莫莉靠在电梯墙上,心思不断的起伏着,如果就这样听从了苏毅的指令,那么一旦厉缱绻离开了慕寒不就意味着会去到苏毅身边?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凭什么,受苦受难的是她,而幸福的却是别人? 张莫莉望着厉缱绻嫩滑的皮肤找不出任何瑕疵的面庞,甚至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上几分,这样的女人怪不得会得到苏毅的喜欢。 可是这样想着张莫莉心头升起的不平更加的浓烈,为什么上天总是要那么的厚待某些人? 漂亮的脸蛋,惹火的身材,显赫的家世,出众的才能,王子的钦慕。 厉缱绻拥有了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电梯门打开,厉缱绻正好结束了通话,准备迈出去。然而却被站在门口的张莫莉按住电梯键,电梯门当即合拢,再一次上升。 厉缱绻双手环抱在胸前,琉璃般的眸子睨着她:“张小姐找我有事?” “厉小姐请你离开慕少。” “嗬。”厉缱绻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之间的事情似乎与你无关。 张莫莉望向厉缱绻,“与我无关?厉小姐他根本不爱你,你知道他每次对我有多热情吗?每一次他上我的床都是那样的迫切没完没了的要我。厉缱绻你是不是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才会找上我?……” 眼见厉缱绻的脸色因为她的话而变得苍白,张莫莉心里突然滋生出莫名的快感,“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怀孕了,是他的。” 从没有觉得,电梯中的空气如此稀薄,稀薄到她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稀薄到她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是吗?……那恭喜。” 她波澜不惊的语气并不在张莫莉的意料之内,她原以为以厉缱绻这样大小姐的脾气应该会对着她大打出手,或者说是恶语相向。 “他很喜欢小孩,要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张莫莉轻轻抚摸着自已的小腹,“他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急躁,连点措施都来不及做,我原以为他会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当我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尽然很开心呢。” 现在的张莫莉浑身撒发着初为人母的喜悦,每一句话似乎都是那样的甜蜜,而这样的甜蜜在厉缱绻品来却是最苦涩的果。 厉缱绻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她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 慕寒他居然会她生下他的孩子? 或许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吧。 “这是我今天刚拍的b超单,你看,是不是很神奇……”张莫莉将手里的b超单递过去,厉缱绻却是一眼都没有看。 被无视的张莫莉丝毫没有动怒,因为在她看来此刻的厉缱绻一定比自己更加难受的发狂。 将单子收回来,张莫莉犹不解恨的再刺了一剑,“果然是大小姐,难怪慕少会说你在床上很无趣。” “是吗?”厉缱绻抬起头,语气平静,“一个还没有步入大学的女孩就当了坐台小姐还怀上了金主的孩子,你的却是比我有趣的多。可……即使生下孩子又如何呢,他难道会娶一个坐台小姐不成?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谈判,厉缱绻从来没有输过。 如何将刀刺的最深最痛,她最是清楚不过。 张莫莉因为阿她的话倒抽一口冷气,当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她匆忙转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电梯门合上。 厉缱绻颓然靠在电梯墙上,最后扯出一个冷笑,深吸一口气,高傲的走了出去。 在走去停车场的途中,厉缱绻心思恍惚的时候突然眼前被一片阴影挡住,下意思后退一步,冷眼看着面前冲着她谄笑嘴巴说着下流话语的几个小混混。 “呦,好漂亮的小妞,怎么跟哥哥玩玩……” “哥几个一定让爽翻天。” “……” 厉缱绻讥讽的冷哼一声,敏捷的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10,“现在马上滚!否则电话一旦打通,你们就可以去牢里跟警察好好玩玩……” “妈的,你个婊子竟然敢威胁老子。”领头的显然被厉缱绻这番沉着的举动惹怒。 厉缱绻作势就要将指尖按下,“想要试试吗?” “你敢!老子倒要看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老子的手快。”招呼了身后的两个弟兄,气势汹汹的就朝着厉缱绻走来。 厉缱绻后退,“如果五分钟之内你们抓不住我,被抓的一定是你们!”将手机中的自动定位以及通讯中的状态高扬着让三人看了个清楚。 “妈的,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第122章: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出双倍。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厉缱绻嗤笑,“谈话的第一分钟……识相的哪来的滚哪去,否则你们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到牢里再继续横行霸道……如果你们玩得转的话……”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厉缱绻强势的信誓旦旦的态度让三人的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其中一个显然最是害怕,拉住最前面的混混的胳膊小声说道:“龙哥,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如果她真的把警察找来了,咱们可都是有前科的人,这坐牢是逃不了的啊……咱们还是撤吧,大哥那边咱们再想办法……” 被叫做龙哥的男人当即踹了他一脚,“你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一个女人就把你唬住了。办不成大哥交代的事情,就等着断一条腿吧!” “可是,龙哥……” “***,再说废话,老子废了你。” 三个人在龙哥的示意下将厉缱绻包围了起来,显然厉缱绻的威胁只起到了一时的震慑作用。 厉缱绻的面容冷了下来,“嗬,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小妞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在警察没来之前就先把你就地正法了。” “哼……”厉缱绻不屑一顾的转动着手机,“谁让你们来的?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出双倍。” 龙哥一惊,显然没有料到厉缱绻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女孩身上都不应该是惊慌失措既然苦苦求饶的? “谁给你说是有人派我们来的……老子今天只是随机挑选的目标。”他是如何也不能也不能经幕后的人说出来。 “呵……随机?如果只是一般的流氓,你们一开始动的就不应该是嘴上功夫了吧……如果没有人指使,在我刚才试探的时候,你又慌什么?不是做贼心虚吗?” 试探?! 龙哥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操蛋,你耍老子!” 这样的程度在厉缱绻看来是——恼羞成怒。虽然不知道这几个混混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的底线是什么。但是在口舌之争上自己一定要占上风,这样才能更容易的掌控这几个人的心理,进而最大程度的保障自己的安全。 “不妨让我猜猜……一会儿主要人物就该出现了吧?……应该还是我认识的人……男的,年龄应该不大,起码在30岁以下……还是说这场戏设定的最后戏码是——英雄救美?这样的狗血桥段?”厉缱绻不咸不淡,不急不缓的说道。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难道是有人走漏的风声? “怎么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谁他妈默认了,老子……,老子是不想回答你这么异想天开的问题。” “啊哦,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强求。”厉缱绻摊手表现的毫无所谓,“不过……让你们准备‘英雄救美’的主角现在出来吧,我还……有事。” 三人的态度无疑昭示了厉缱绻的猜想,既然没有威胁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下去。 操蛋的,这一定是他们做混混这么多年做的最窝囊的一次。 “啪啪啪……”掌声从远及近传来。 “真是聪明的女人,T大传闻的才色双全果然实至名归。”肖何拍着手走来赞叹道。 厉缱绻开始在记忆中头脑风暴,对于肖何的记忆少得可怜,只是依稀记得似乎见过,但是显然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厉缱绻面色沉稳的看着高出她一头肖何,“看来最后压轴出场的人来了……” 肖何不置可否,饶有兴趣的问道,“刚才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他倒很是好奇再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她是如何作出判断的。 厉缱绻没有直接回答,谈起了条件,“如果我说了,就放我走?” 肖何双臂环胸,“厉大小姐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威胁的自觉,怎么现在怕了?” “那倒不是。”厉缱绻否定,“只不过会很麻烦,而我……讨厌麻烦。” 肖何哑然,“你是指——指证?” 厉缱绻十分诚实的点头,她十分不喜欢出入警局。 这绝对是莫非混黑道以来听过的最让他兴趣盎然的话,果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离开慕寒跟着我怎么样?”他越来越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厉缱绻嗤笑,“你这个问题就好像再问放弃丢弃西瓜换个芝麻怎么样……” “你是在嘲讽我?”没有一个男人会容许一个女人这样的侮辱他,肖何当然也是如此,“讽刺我不自量力?” “恼羞成怒了?……不过是个假设性质的比喻罢了。”顿了顿,“西瓜芝麻虽然都不错,不过如果是强迫性质的,我想没有人会喜欢。” “如果肖学长没事了,那么我就先走了……”像是熟人之间的告别。 一声肖学长让肖何一阵怅惘,自嘲似的开口道:“怎么套关系想让我良心发现?” 厉缱绻微微扬起嘴角,弧度调整至最适宜的弧度,“我想……我应该是成功了,不是吗?” 肖何烦躁的抓抓头发,“你什么时候放弃金融改学心理了?” “呵……就在刚刚。” “放你走可以……”莫有所思的注视着的她,“告诉我刚才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他倒是很好奇她的小嘴里能说出些什么。 厉缱绻摊手,“原因很简单。流氓混混如果真的要对一个女孩图谋不轨,第一步要做的应该就是现将对方控制起来,然后强行拖走吧。你找的这三个……虽然表面上看跟一般的混混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我却始终只是处于动嘴不动手的状态,这本身就值得怀疑,所以我猜测他们可能是在等什么人。至于为什么判断是男人而是不是女人,理由很明显不是吗?……如果想要牵制住我的是女人的话,应该不会只做到这个地步吧,试想如果是一个女人,连请混混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那么我想我现在就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了。最后一点……如果上两点都想明白了,最后答案就不言而喻了,英雄救美这种桥段黄金八点档都已经演烂了。” 肖何大笑,“你的脑子转的倒是很快。” 第123章: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抢回来。 厉缱绻淡淡的点头,“我可以将这理解为是一种夸奖。” 她淡漠的样子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使她动容,肖何起了心思缓步靠近她,“这样聪明的女人,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手?” 厉缱绻老神在在的淡漠回了一句,“佛说——放下方的自在。” “噗……”被叫做龙哥的混混很是不给面的当即喷了出来——怪不得大哥对这丫头念念不忘,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 厉缱绻平静无澜的水眸朝着龙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地乱吐痰是不道德的行为。” 龙哥表示头顶一群CNM 奔腾而过,他有得罪她吗? 出神经的龙哥显然忘记了刚才带着人拦截人家的这回事,但是显然咱厉大小姐的记性很好,咳……可能也有些——记仇哈。 最后的结果是肖何对厉缱绻的执着上了一层台阶,厉缱绻对这几个人只有一种想法——有多远离他们多远,而龙哥等人心中的念头就是——尼玛,骂人不带吐脏字的本事他们算是见识了。 “缱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带着丝丝惊异的。 厉缱绻从与肖何的对峙中转过头来…… 路边一辆豪华的精装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窗微微摇下,露出一双深幽的眸子,遥遥的看着她像是已经凝视了万年。 厉缱绻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见苏毅, “苏少,好巧。” 对于她这样明显陌生的称呼,苏毅的心莫名的停滞了一下。她疏离的目光狠狠的刺痛了他,视线转换到她的身后,看到肖何等人的时候眉心跳动了一下,“有人找你麻烦?” 厉缱绻往后瞅了一眼,“肖学长认为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这是一场无声的威胁,如果肖何碍于苏毅的身份答了不是,那他就要自觉主动的放厉缱绻离开。反之如果回答是——那么势必会对上苏毅,苏家在政府的地位举足轻重,一个人的力量对上这样的家族无异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这是厉缱绻再给他选择的机会。 而懂得识趣,明白做事的分寸一向是肖何最擅长的事情,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黑道上有了一席之地。 “学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不过是想要跟学妹打个招呼罢了。”装模作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始终都是社会人士擅长的。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结束了,“肖学长好走,拜拜。”厉缱绻挥手朝着肖何告别,嘴角扬着笑意怎么看都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肖何大掌盖在她的小脑袋上,弯下腰凑近她,“鬼丫头,我们还会再见的……”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肖何将声音压得极低,两个人那么近距离的悄声言语,不知道还以为两人之间极为暧昧。 肖何在厉缱绻毫无察觉的时候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坐在车内的苏毅,苏毅透过车窗与他对视,顷刻间火光四射,火药味十足。 厉缱绻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只是惯性的后退一步与肖何拉开了距离,精致的鼻子微动,“可是我并不想与肖学长再见……呢。” “这……似乎由不得你呢……”学着她软糯糯的嗓音将最后一个语气词拉的长长的。 厉缱绻撇嘴,“无聊。”她的嗓音天生带着吴侬软语般的轻柔,所以常人一个非常普遍的语气词从她的口中吐出都会带有一种近乎撒娇的感觉,这也是厉缱绻非常苦恼的一件事情。如今却被肖何刻意拿来说事怎么能不让她觉得幼稚。 在肖何走后,厉缱绻转过身朝着苏毅的方向微微颔首,“多谢苏少的帮忙。”苏毅直直的看着她,没有给于任何的回复。 “……再见。”厉缱绻抬起头有意错开他的视线,淡淡说了一句。 在厉缱绻转过身的时候,她依旧能感觉得到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那火一般的温度灼烧的她的后背直发疼,厉缱绻愈加挺直了身体。 “我们谈谈,好吗?”迷茫的,彷徨的,无措的声音,让厉缱绻难以相信那是从苏毅口中发出的。 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苏少想要谈什么?” 她的淡漠让他的心超出负荷,苏毅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果敢最迫切的一件事情,拉来车门矫健的从车内跳了出来,迈开步伐,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力之大似乎是想要将她嵌入骨血。厉缱绻的身体一怔…… 只听见耳畔是那熟悉而又缱绻的声音,他说,“缱绻,回到我身边吧……我想你了……” 厉缱绻仿佛是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嗓间仿佛是被棉花堵在了那里,几番想要开口却不知该从何开口,最后就在苏毅觉得厉缱绻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开口了。 她说:“苏毅,我跟厉爵上过床了。” “所以……我们回不去了。”覆水难收,缘尽难求。 苏毅收紧了臂膀,嘞的厉缱绻的腰直发疼,“我……可以忘记,忘记你们……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苏毅不要骗自己了,你是在意的。”她不会忘记当他以为她怀孕时,那冷眼旁观的一幕。 “厉缱绻,你逃不掉的。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抢回来。” 厉缱绻仿若没有听到,坚定地迈开了脚步。 …… 张莫莉回到别墅,慕寒并不在,但是他将常来办公的电脑却大刺咧咧的摆在桌子上。 苏毅最初让她接近慕寒,主要是让她办两件事情,一:逼走厉缱绻。二:弄出寰宇社不为人知的内幕。 当她确定慕寒真的不在,便犹犹豫豫地把电脑打开了。 开机提示音响起,弹出来了密码输入框。 张莫莉脑子有些空白,将慕寒的生日,手机号,车牌号都试了个遍,依旧没有打开。 最后情急之下她拨通了苏毅的电话,苏毅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报出几个数字——厉缱绻的生日,同时补充:“如果不行的话,想办法将电脑偷偷拿出来。” “那不行,他每天都会用到电脑,如果电脑不在了,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在他回来之前放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觉。” 第124章:我看不起你,还需要理由? 张莫莉咽了口唾液,依令将厉缱绻的生日输入了进去——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张莫莉惊慌中忙挂断手机,并将电脑关机。 慕寒走进来,见她肢体僵硬的站在自己的电脑旁边,眼神一闪,“检查的怎么样?” 张莫莉紧张的心跳个不停,说话都带了几分的结巴,“一切……一切正常。” 慕寒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怎么在发抖?不舒服?” “没……没有。” 男人手指微微敲击两下合着的电脑,张莫莉的心随着他的每一下敲动而颤抖一次。 “慕少?”张莫莉突然开口。 慕寒微微颔首,“什么事?” 张莫莉犹豫了很久,这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慕寒在然是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问他是不是会娶她。 “如果你不想带,可以由保姆来。”慕寒不着痕迹将话岔开,大大太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张莫莉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多问。 慕寒眼角余光瞥过她失神的小脸,微微勾了勾唇瓣,似冷笑似嘲弄。 到了傍晚, 两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内看电视,张莫莉见他坐着不动,犹豫着问道:“你今晚留在这里吗?” “嗯。” “那……” 慕寒拉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都睡客房,免得伤到你。” 张莫莉挨着他的肩膀,心中暖暖的,一时忘形便说道:“你可以去厉小姐那里。” “你怀孕了,我自然是要多陪陪你。”慕寒淡淡说着情话。 洗过澡后,张莫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因为苏毅在知道她与厉缱绻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之后,给她下了新的指令—— 去世家公爵找厉缱绻。 张莫莉反反复复看着苏毅发来的地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陷入了沉睡。 翌日醒来,慕寒已经走了,连同那台笔记本电脑。 张莫莉在精心的准备了两个小时之后,一身艳华的去了世家公爵。 厉缱绻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大小姐,有位姓张的小姐找您。” “张?”厉缱绻翻个身,任由阳光洒在脸上。 “是 ,她说自己叫张莫莉。” 厉缱绻第一时间就是让她离开,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索性伸了一下拦腰,“让她等着吧。” “是,小姐。”佣人下楼一眼就看见张莫莉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半个小时后,厉缱绻这才姗姗来迟的从螺旋阶梯上下来—— 坐在餐座旁,习以为常的享受着佣人们的服侍,然而就是这样每天都在世家公爵发生的场景,在张莫莉看来确实分外的刺眼。 大小姐与平民的区别,从一开始就与平等无关。 “厉小姐……”张莫莉还未开口已经被打断。 “你是瞒着慕寒过来的吧?”厉缱绻波澜不惊的甩过来一句。 张莫莉一噎,但是随即说道:“是又如何?我怀孕了,慕少又那么宠我,只要我说什么,他就肯定能答应。” “那你就说服他娶了你,在站在我眼前吧,不然……跟一个不入流的学生妹讲话,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小孩子。”厉缱绻嗤笑一声,“何姨,送客。” 这是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厉缱绻,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厉缱绻端着鲜榨的果蔬抿了一口,“我看不起你,还需要理由?因为我姓厉够不够?或者我是厉氏的当家人又够不够?” 张狂,她本就有这样的资本。 “你不过就是出生好一点罢了,你不过就是比我幸运一点罢了,如果凭你自己的本事说话, 你未必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说的很对。”厉缱绻语气和缓地表示赞同,“诚如你所说我就是出生好一点,就是幸运了一点,所以我就可以有这样肆无忌惮的资本。而你就是没有,懂了吗?” 既然她一大清早的就来找自己的晦气,她也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稍稍的吃了两口早餐之后,擦擦嘴角,起身。 张莫莉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让厉缱绻离开慕寒,见她要走急忙追了过去,佣人见状挡在了她的面前:“张小姐,我送您。” “我让开。” “何姨,送客吧。”厉缱绻走上楼梯,淡淡的嘱咐了一句。 何姨手臂指向门口的方向,“请。” 张莫莉后退一步,“我不走。” 何姨见状也不跟她客气,双手抱住她的肩膀一个劲将她往外推搡,“这是世家公爵不是你可以随意耍小性子的地方。” 张莫莉左右挣扎,不知道是何姨一时不防备还是她的力气过大,竟然被她逃脱了,她几步蹿到厉缱绻面前,“厉缱绻你为什么就是不离开他,他都不喜欢你了。”她伸出手去抓住厉缱绻的手臂,却被厉缱绻轻轻一甩,巧的是张莫莉站脚下不稳,一个不当心就摔倒在地上。 慕寒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混乱的场面。 而张莫莉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慕寒,忙捂住肚子痛呼,“好痛,我的孩子……厉缱绻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推掉我的孩子。” “喂,话可不能乱说,明明是你先动的手。”何姨作为世家公爵的老人,几乎是看着厉缱绻长大的,自然是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诬陷她。 张莫莉适时地在此刻弯下腰,手扶着肚子呻吟:“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慕寒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厉缱绻见状却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动作,刚才甩来她的时候她确实有一刻忘记了张莫莉还怀着身孕。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寒走到蜷起一团的张莫莉身边却没有去碰她。 “我……”张莫莉也没有想到慕寒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你从哪里得到的地址?”慕寒连番追问。 慕寒从没有想到张莫莉竟然有这个胆子,找到这里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宠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守着我一个人。”张莫莉含着眼泪动情地说道。 厉缱绻闻言一怔,守着一个人吗? 第125章:慕寒面色铁青,眼中泛着醒目的红血丝。 “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慕寒走到张莫莉身边,“不要试图做有我的决定,没有下一次。” 张莫莉被他冰冷的语气骇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然而很快她一只手抓住慕寒的袖子,“我肚子好痛,刚才……刚才厉小姐她推了我一下,我的肚子好痛,我好怕……呜呜呜……”” 慕寒见了她听话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抬起头望向厉缱绻,“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站在台阶上的厉缱绻双目直视他,“知道又如?” 孤高的眼眸一深,“知道你还推她?” “既然已经推了……又如何?!”或许连厉缱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解释刚才的那一退只是无意之举。 慕寒听闻,勾起嘴角,没有人猜测的懂这笑意中的含义,“果然……” 话语未尽,陡然中断。 果然什么引人遐想—— 果然心狠手辣? 果然心肠歹毒? 或者……果然你还是你,不高兴地时候就想要全世界陪你一切难受? 厉缱绻望向不住捂着肚子呻吟“疼”的张莫莉,她自然是看得出她是装的,“慕社长不带着你的小情人去医院看看?……难道不怕这孩子出什么意外?” 高扬下颌,显现尊贵的天鹅颈,如同傲视贫民的女王。 “厉缱绻。”慕寒连名带姓唤她,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幽暗,“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到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是。”厉缱绻居高睨着他,“你都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晚上却还要来找着我,每次,我都觉得全身难受,像是沾染上了满身细菌。” 慕寒眼睑微掩,长臂猛然将桌上的东西扫在她脚边。 他的怒火,没有引起厉缱绻半分的波澜。 张莫莉却是噤若寒蝉,不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厉缱绻淡漠的转身,脚步一丝不乱的走上了二楼。 慕寒看着她的背影,知道最后笑是不见,这才对着张莫莉道,“不是肚子痛吗?起来,去医院。” 张莫莉抚着腹部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慕寒一路都没有说一个字,张莫莉的心变得忐忑不安“慕少,我……好像已经不痛了,我们还是直接回别墅……” “在世家公爵你不是疼的厉害吗?”慕寒语气极冷。 “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慕寒没有说话,张莫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驶往的方向究竟是医院还是别墅,知道最后跑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她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张莫莉见他的面色依旧冰冷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慕少,你生气了吗?” “世家公爵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再有下一次你会知道违背的我意愿的下场。” 慕寒在别墅仅仅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接了个电话,拿着车钥匙匆匆离开。 张莫莉目送他离开,然后看着他不小心拉下的电脑。 等了足有一刻钟,当她确定慕寒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便马上按照上一次测出的密码输了进去。 里面存有的东西很多,而张莫莉对于商业的事情又知之甚少根本无法辨别什么是苏毅需要的。 于是打击拨通了苏毅的电话,但是电话里叙述显然论难成都太大,最后只好约定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张莫莉惴惴不安的抱着电脑。 因为密码已经破解,苏毅极其顺利的就进入主程序,张莫莉看着键盘上他的手指如飞,“今天我去了世家公爵。” 苏毅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电脑上,对于她的话回答得很是敷衍:“是吗?” “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很大了,以厉大小姐的性格我这一闹因该也不会再跟慕寒有来往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 苏毅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我们当初协议的内容依然有效,只要你的任务一旦完成,我会做到承诺的……”来回查看各个文件中的内容,“怪不得最近通行的股票变动如此之大,原来是他在幕后搞鬼。” 张莫莉并不懂他的感慨代表着什么,只是直觉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 快速的浏览记忆着,“看来慕寒对你还是很信任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你那里,都没有马上回来取。” 张莫莉身体一怔,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受。 在苏毅将慕寒电脑中的全部资料拷贝成功之后,张莫莉提着电脑小心翼翼回到别墅,幸运的是,慕寒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只要这一次苏毅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与她的交易就将宣告终结,这些日子的心惊胆战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自此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热爱的学校,回到疼爱自己的父母身边,平平安安宁宁静静的当回她的乖乖女。 不用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也不同在算计谁。 苏毅根据拷贝的慕寒电脑中的信息做足了准备,他筹备大批资金买下了通行集团投放在外的股票,同时还从慕寒手中抢占了一大部分,他做了全部能做的准备,目的就是吃下这条大鱼,给慕寒以重创。 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通行股票跌破零点,苏毅重金买下的股票成了一堆废纸。 他名下的公司因为资金大规模的调动,资金链断裂,即将面临破产的威胁。 一时之间苏毅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 张莫莉怀孕后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坐在阳台上安静地画画。 大学的开学日期逐渐临近,她梦寐以求的大学正在冲着她招手,她从小的梦想也将要从那里开始。 就在她沉浸在一片美好的想象中的时候,房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开。 慕寒面色铁青,眼中泛着醒目的红血丝。 张莫莉见此心不由一沉,她想苏毅应该是有动作了。 “慕少,你……?” 慕寒漆黑如夜幕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张莫莉后背发寒 ,“慕少……” “谁派你来的?” 张莫莉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谎言没有来得及编造一时之间慌了神,“你……你在说什么?” 第126章: 她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慕寒一步步逼近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 慕寒转身从公文包内抽出一个信封,取出优盘,插到了电脑中……很快,那散发着糜烂与呻吟灰暗的画面在屏幕上上演开来。 视屏中的场景,张莫莉记忆犹新,背景就是这栋别墅,而发出那不堪声音的主角就是她。 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视频中男人只露出了一个背部,看不到脸,而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拍的分外清晰。 迷离的双眼,低缓的呻吟,交织的身体,不看的抽动,每一秒都将她的表情拍的细腻非常。 张莫莉颓然倒在地上—— “你……你拍了视频?” “我拍的?”慕寒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是凝结的冰霜:“我没事拍自己做爱的场面回味吗?!” 张莫莉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你跟苏毅是怎么认识的?” 张莫莉迷茫的睁开眼,“苏毅……?”下一秒她浑身一颤,“他?不可能……不会的,他……” “不可能?”慕寒厉声打断她的话, “这视频就是他寄过来的,他向我勒索五千万。” 张莫莉一瞬间如同坠入冰窖。 五千万? “这一次他损失惨重,五千万想来是他想要弥补这次的漏洞。” “是你,是你安排好了一切,电脑是你故意落在这的?”张莫莉蓦然抬起头。 他们的心思个个百转千回,她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他们利用来利用去,根本没有半分的意识。 “我安排的?是我要你偷拿的电脑?还是我让你把里面的东西出卖给苏毅?张莫莉我原以为你就是个单纯的女孩,没有想到竟然是苏毅派来涉及我的阴谋!这些日子我有半分亏待过你吗?!!”慕寒痛心疾首。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慕少。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会将我在迷性坐台的事告诉给我爸妈,慕少,你救救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张莫莉脑子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不想参与进来的,我……只是被逼无奈……求求你,救救我。” 慕寒见此,轻叹一口气,“五千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知道,我知道……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慕少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张莫莉慌了神。 慕寒似是不忍长臂揽过去将她楼在怀里,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行了,别哭了,我只是气不过你骗了我,既然你是我的人,这件事我会解决。” “真的?”张莫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寒竟然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救她,“谢谢,谢谢。” “但是五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的钱多数都投进了股市,现在手头的半数不到,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筹集了。” 张莫莉闻言搂住他的手臂更加紧了,她想或许她以后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会救她于水火的男人,值得她为之付出一辈子。 撑在她头顶的慕寒,唇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猎人一旦张开了大网,自然不会等你有所准备。张莫莉这边还在忐忑的等着慕寒筹钱,父母已经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莫莉,出事了,你爸被你的事情气的差点中风了!” “妈,怎么了?”张莫莉胸口“砰砰”的跳动,她隐隐感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还有脸问……”张母在电话那头几乎哭的几度哽咽,“你自己就将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张莫莉挂断电话后,急匆匆的拦了一辆车赶回了家中。 就在她回家的那个小胡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定睛一看,面色惨白。 像是发了疯一样的伸手去撕那些照片。 目光所及的地方,贴满了她最不堪的——裸照。 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很多已经折断,然而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痛一般,只是拼命的去撕那些照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里是她的家啊,是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啊,以后还让她怎么活?! 让她怎么再有脸面对邻里街坊?她的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又该怎么见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撕了满怀抱的照片,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能战战兢兢的抱着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透过门都能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张莫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门的,她就看见狭窄的房间里挤满了东西,父亲躺在床上不住的抽搐,母亲跪在地上,像是个疯子一样的捶胸顿足。 她一进屋,张母率先冲过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虐啊,生了你这个女儿,造孽啊……” 张莫莉被她一巴掌打在地上,怀中的照片撒了一地。 看到这些照片张母的情绪更加崩溃,又上前狠狠给了她几巴掌。 张莫莉捂着脸,嘴角留下了血。 “你不是跟我和你爸说你在外面打工?!你的工作就是陪男人上床?!”张母将照片砸在她脸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女儿?!我跟你爸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么回报我们?!” “妈……”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张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看的照片满地都是。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咒骂与泪水。 好不容易养出的亭亭玉立的女儿,考上了大学,眼看就要有一番康庄大道,他们也总算是熬到了头,却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 这样的脏水足够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张莫莉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打在那些不堪的照片上,“妈……我错了,真的错了。” “错了?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张母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就是小老百姓不要跟那些有权有势的有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妈……我没……” “没有?没有对方会说你办砸了他交代的事情,要给你一个教训?!没有?对方会说你害他损失了一大笔钱?!” 第127章:醇厚而充满磁性的嗓音 “莫莉啊,我跟你爸本本分分一辈子,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锥子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是苏毅,一定是他。 她害的他公司损失惨重,他以为他背叛了她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摄像头一定是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藏在她身上的,他怎么…… 怎么能这样对她?! 张莫莉现在心如死灰,她飞快爬起身,在母亲的谩骂中,冲了出去。 身后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而她不敢回头,不敢去听…… 她在短短的两个月内经历了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坎坷,她的心被迅速的催老,被伤的遍体鳞伤,一寸寸渗出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就将她逼上了绝路。 苏毅,苏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的名字曾经是她最温柔的烂漫,现在却变成了最深刻的仇恨。 她念到最后,就成了刻骨的仇恨。 她这一辈子毁在他的手里,最可笑的是,她居然还爱上了他。 张莫莉跌跌撞撞跑过门口的那个小胡同,靠着电线杆的几个小流氓朝着她吹起了口哨,“呦,这不是那个什么高材生吗,据说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喂,你是出去当坐小姐了吗?……” “就是,来也跟哥几个玩玩,哥几个保准你舒坦。”他们的手上还拿着张莫莉尚没有来不及撕下来的照片。 她没有心思与他称口舌之快,头也不回地跑出弄堂,而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听之后,张莫莉一瞬间如遭雷击—— 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梦想,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学校,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上一眼,却已经被教导处除名。 那些照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有心人贴进了学校。 为什么连一点余地都不给她,为什么要毁掉她全部的希望。 或许在他们眼中,她所拥有根本不堪一击,可那却是她维护了二十年的全部。 张莫莉后背靠在一根电线杆,双腿弯曲,整个人滑了下去,前方一片黑暗,她已经看不到自己将要走下去的路究竟在何方。 从公司出来,厉缱绻没有想到会见到守在门口多时的苏毅。 他站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喊她,“缱绻。” 厉缱绻垂下眼眸,没有理睬。 苏毅跟在她身后,见她始终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伸手拽住了她, “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早还有什么可谈的?”厉缱甩开他的手绻继续向前走,然而苏毅却跟得很紧,没有任何自行离开的意思。 当厉缱绻准备打开了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苏毅再一次拽住了她,“我们找个地方,我只想和你说会话行吗?” “我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分手了,那就该断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牵扯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苏毅就那样扯着她,由于两人衣着华丽又都是回头率极高的人,一时之间聚集了许多看好戏的人。 厉缱绻最不喜欢的就是经受他人的打量,最后无奈只好跟着他坐在了不远处的咖啡厅里。 “说吧,你想干什么?” “缱绻,我……”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进入咖啡厅后不久,有一辆出租车久久的停在那里,里面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他们。 张莫莉双眼透过玻璃窗望向咖啡厅内的两人,如今,他圆满了,厉缱绻离开慕寒后,很有可能就会跟他在一起。 他如愿以偿了,谁又来还她宁静的生活? 这样想着张莫莉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所有人都幸福了?! 而她却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不会再视她为骄傲,相反会将她看做人生的耻辱,她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毁在了一个叫做苏毅的男人的手里。 为了考上心仪的大学,她付出了比别人多出十倍的努力,由于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最初都希望她能考一个容易找工作的专业,而她却为了自己喜欢的艺术第一次与他们起了争执。 她付出了全部,最后却落得一败涂地。 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张莫莉打开一看是——慕寒。 “你现在在哪里?” 张莫莉双拳紧握不住的颤抖,她拼命抑制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外面。” “五千万已经筹好,你的事情不用再担心了。” 眼泪簌簌淌过脸庞,她想或许一开始资金便是错的,她所认为的恶魔最后却在她无所依靠的时候对她伸出了手,而她所认为的王子却将她毫不留情的推入了地狱。 如果她一开始爱上的就是慕寒,是不是结局会圆满上很多? 只是这世间从来不存在如果,只有因果。 “谢谢你,慕少”张莫莉咬住唇角,“真的谢谢……不过我应该是用不着了。”挂断手机,双手抱在一起,“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司机听见声音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模样摇摇头,或许又是个被抛弃的女人。 慕寒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端微微向下倾斜,任由手机滑落到地上—— 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的印在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缓缓上扬的弧度,那是——稳操胜券的笃定。 正在与苏毅在咖啡厅的厉缱绻手机忽然闪动了两下,厉缱绻扫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最后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 “媛媛。”那边,传来一道醇厚而充满磁性的嗓音。 是慕寒。 “媛媛,你在哪?” “与你无关。” “回答我。” 厉缱绻眼角轻眯,散漫的说道:“跟男人在喝咖啡,这样的回答慕少满意吗?”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咒骂, “你……” 啪! 慕寒直接挂断。 厉缱绻轻轻一笑,将手机放到一边。 而这时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走开的苏毅也正好回来。 他将一杯崭新的咖啡送到她面前,“厉缱绻,你知道吗?我这双手,只为你煮过咖啡。” 厉缱绻将脸别向窗外,未置一词。 第128章:“媛媛,我送你回家。” “跟你分开后,我没有一天开心过。”苏毅靠向身后的椅子,“我知道那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残忍的看着你难受,而自私的没有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苏毅的眼里露出深深地疲倦,那是从内而外渗透出的倦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每天能够看上你一眼就好。” 厉缱绻嘴角动了动,将视线从窗外移到他的脸上,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当张莫莉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正好看见苏毅满目深情的望着厉缱绻。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厌其烦的想着,而他却不曾予理睬,直到最后终于被吵得不耐烦了,这才拿起电话站起来。 而与此同时—— 张莫莉挂断了电话,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究竟算什么,原来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她的十个电话都比不上看厉缱绻一眼来得重要。 “你怎么来了?”拿着手机的苏毅看到张莫莉的那一刻困惑的问道。 厉缱绻听到声音,也同时扭过头去。 却只来得及看见张莫莉将手从包内飞快地拿出来,然后抱住了苏毅的肩膀,苏毅还呈现着刚刚挂断手机的状态,接着身体陡然向下弯去。 这是厉缱绻这才看清楚,张莫莉手里竟握着把水果刀,而苏毅身上的胸口已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因为现在咖啡厅内的人极少,而他们选择的又是最角落的地方,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这边出现的状况。 厉缱绻惊忙起身,手慌乱之下打翻了放在她面前的咖啡杯。 苏毅左手按住小腹,身子痛地弯下去直不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张莫莉:“你……” “苏毅,你毁了我的一生,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吗?!!”张莫莉右手持刀,整个人近乎陷入了癫狂,眼中盛满了恨意,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遇上苏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钱帮他去接近慕寒。 张莫莉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对着他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是想要赚够足够的钱好好的上学,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唯有的尊严被你随意的一个命令变得面目全非。” 苏毅忍住剧痛,对于她颠三倒四的言语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张莫莉哭着哭着就大小了起来:“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是不是?你毁了我,现在却不敢承认了吗?!” 厉缱绻情急之下也来不及搞明白,张莫莉是怎么和苏毅扯上的关系,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苏毅,我送你去医院。” “站住!哪里也不许去!”张莫莉将带血的刀子指向厉缱绻,“你知道吗厉大小姐?我曾经真的很羡慕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毅他就说,我跟他学生时代的一个女孩长得有几分相似,慕寒一定会喜欢的。也是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个叫厉缱绻的你。” “可是,既然苏毅既然你都说我跟她很像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喜欢分我一点?你但凡对我心慈手软一些,我也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把喜欢分我一点!……” “张莫莉,把刀放下,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苏毅膝盖跪在地毯上,低声呵斥。 “张莫莉,把刀放下,你难道要因为故意伤人罪毁掉自己的一辈子吗?!”厉缱绻不会想到张莫莉的情绪会因为她的一番再正常不过的话而濒临崩溃。 “一辈子?!哈哈哈……我哪里还有一辈子可以毁的!”张莫莉声嘶力竭的把手中的刀子高高举起,“厉缱绻,我变成如今这样你也是功不可没,我要杀了你!……” “缱绻,快走……”苏毅面色煞白的大吼一声。 厉缱绻见状,知道张莫莉现在的情绪已经失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张莫莉却一下子横跨在她的面前,直直地将刀子对着她。 苏毅忍痛喊道:“这不关她的事,你让她走。” “不关她的事?”张莫莉声音颤抖,“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我跟她的那几分相似,我会被你选中吗?!如果不是被你选中我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你毁了我,而原因却是因为她!” “既然是我欠你的,那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因为流血过多,苏毅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张莫莉一动不动看着苏毅的脸,忽然间变得很安静,只是眼泪不住从眼眶内淌出来, “苏毅,你真的好残忍……” 哪怕到了现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厉缱绻。 张莫莉心中一阵阵刺痛,扬起的刀不由朝向厉缱绻扎去。 厉缱绻只来得及看到刀尖泛出诡谲寒光,但是它来势太猛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开,苏毅就已然挡在了她的跟前,水果刀整把没入他腹部,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刀柄。 “苏毅!”厉缱绻双手忙扶住他倒下来的双肩。 张莫莉怔住,看着苏毅身上的拿把刀—— 然后像是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苏毅,你有没有事,你坚持住,我把上就送你去医院,马上……” 厉缱绻急的手足无措,大声的呼喊想要向店员呼救,但是即使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却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整个咖啡厅就好像没有任何人一般。 厉缱绻慌忙的向四周望去—— 却陡然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 难怪刚才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一个人来看热闹。 现在她已经来不及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被鲜血浸染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去拨打电话—— 然后手机却被一只大掌给拿了过去,她视线随之跟着抬起,就望见一张冷峻冰寒的眼眸。 “慕寒。” “媛媛,你出来很久了,我送你回家。” 厉缱绻完全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打电话救苏毅。 然而慕寒戴着一副很薄的白手套,轻而易举的阻止了她。 第129章:就是因为我泼了厉缱绻一杯水? 厉缱绻美目圆睁, “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寒大掌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到咖啡厅的门口,而昏迷中的苏毅身下的血几乎流成了一条小河。 厉缱绻这才反应,慕寒想要见死不救,或者着他想要苏毅死。 “慕寒,你疯了是不是?那是一条人命……” 慕寒闻言嗤笑:“人命?大小姐厉氏每年合并多少企业?你又知道这其中有多人被逼跳楼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许你救他。”一手劈在她的后颈处,将昏迷的厉缱绻带了出去。 “让所有看到的人把嘴巴闭紧了,记住我跟厉缱绻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苏毅是被一个疯女人捅伤的。” “是。” …… 在捅伤苏毅之后,张莫莉魂不守舍地跑进洗手间冲洗双手,出来时,直接被两个男人打晕之后带走。 从世家公爵出来,径直驱车回到别墅,门口站着两名男子见到他恭敬地鞠躬弯腰,推门进去,一眼就见张莫莉抱着双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慕寒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倒在两个高脚杯内。 将其中一杯红酒递向她,张莫莉唇瓣刚刚凑至杯口,又缩了回去,“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喝吧。”慕寒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轻啜一口酒,“出什么事了吓成这样?” “慕少,我,我杀人了……”张莫莉颤抖着抱着自己的手臂,捅完苏毅之后她才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慕寒修长的指尖转动着高脚杯,“果然女人的心狠起来比男人更深甚,我原本只是想让你给他一个教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想到你竟然下了狠手,真是……” 张莫莉蜷缩称一团的身体,在听了慕寒的话后,狠狠一颤,“你……你什么意思?” “嗯……那些照片拍的是不是很好看?”慕寒倾起身,蛊惑众生的脸凑近她,凉薄的唇线轻扬,“我觉得应该还可以吧,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拍的效果有限。” 张莫莉震惊到的看着他,“你……是你做的?是你拍的照片和视频?” 摸着下巴睨着她,“我有说过是苏毅做的吗?” 张莫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是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苏毅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勾引我,嗯?”慕寒唇瓣就着杯沿,色泽光润的红酒滑入他口中,“张莫莉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些钱是拿不得的?那晚在迷性先是有人想要诱我吸食毒品,然后就巧合的遇见了你,是不是很有趣的游戏?至于……我电脑的密码也是苏毅告诉你的吧?真是单纯到让人汗颜,我如果要藏什么机密的事件会用厉缱绻的生日?那不是堂而皇之地将把柄送给他?” 当一切的一切被解开,张莫莉才恍然间发现,原来她与苏毅在慕寒的眼中自始自终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开始就自以为聪明的钻进了慕寒事先做好的圈套里。 张莫莉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倒在沙发内, “你说过,你要这个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走吧……” 她玩不过他们的,她现在只想要离开。 慕寒勾起薄唇,嘴角扯开讳莫如深的笑容。 张莫莉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瞳孔开始无限的放大:“你…” “孩子吗?你以为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的……慕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个孩子是那一晚……”张莫莉心里被满满的恐惧给填塞。 “那一晚?” 慕寒转动酒杯的手指一顿, “视频你都看了,竟然还认为那是我吗?” 那语气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击在她的身上“你……那个男人……” 慕寒起身, “随便睡一个出入迷性的女人,张莫莉那样我会嫌脏的……你不是想知道谁睡了你吗?”丢给她一个U盘,“这里面或许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这次可不要逮住个男人就要人负责。 张莫莉胸口闷住,感觉胸口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他……他是谁?” 慕寒浅浅轻笑,“我也不知道。” 张莫莉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是谁?!”她情绪激动着就要扑向慕寒,然后却被人押回了原地。 慕寒示意两人将她松开,“谁?我还真不知道呢,一个牛郎而已我又怎么会认识。” 闻言张莫莉再也忍不住崩溃,放开声大哭起来。 “你还想问吗……或许哪一天你空虚了,还可以再去找他。” 张莫莉恨恨的看着他 ,“慕寒,你……不是人!” “惹上我慕寒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当你答应苏毅算计我的时候,就该做好这样的准备。” 张莫莉哭的嗓子嘶哑,“你当着厉缱绻的面,对我的好,也都是装出来的?” “嗬,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 张莫莉痛苦的捂住脸,“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张莫莉,其实你原本不过是一颗单纯的棋子,按照原本我的习惯是没有必要对你费这么大功夫的。只是你自己坏了分寸,当将把那杯凉水泼在厉缱绻身上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不得善终。” 张莫莉怔怔出神,“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就是因为我泼了厉缱绻一杯水?” “你说呢?” 张莫莉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这样,你就那么爱她吗?” 慕寒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只是道:“单凭我对她还感兴趣,你就犯规了。” 门口这时传来一阵动静,一个西装革履手提医药箱的身影穿过客厅,来到慕寒身后。 慕寒对着他点点头,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将一颗速溶的药丸丢进杯中。 慕寒眼看着药片快速在水中溶解,对着男人问道,“不会被查出来吧?” “慕少放心,就算最新的检查仪都查不出她吃过药。” 慕寒点点头。 男人拿起那杯水递到张莫莉面前,神情平淡:“喝吧,很快就结束了。” 张莫莉摇着头,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刚刚他丢进去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我不要。” “你难道还要留着肚子里的孩子?”慕寒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 张莫莉害怕的连连后退, “你就不怕有报应吗?要是今天跪在这的是厉缱绻,你也会这样吗?” 提着医药箱的男人双眼看着那杯澄净的凉水,“你难道要在日后告诉自己的孩子,他的生父是个你都没有见过面的牛郎?” 第130章: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张莫莉无力的颓然倒在地上,她根本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只是当慕寒要逼她喝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挣扎。 她任命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心竟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人啊总是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张莫莉双手颤抖地握向水杯,阖上双眸,“慕少,我只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既然你想要我起坐牢,我就去做。我只希望这一次之后,我跟你们再无瓜葛,我会在牢中偿还自己所有的罪孽。” 说完,便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法律规定怀孕的妇女犯罪可以免于暂免刑事追责,慕寒要打掉她的孩子,并不是为了她的日后着想,而是想她能够毫无阻力的入狱。 她无意针对厉缱绻,却终究还是犯了戒,而慕寒绝对不不会饶过任何伤害过厉缱绻的人。 这样的偏执,这样的执着,这样大的周章,不知道究竟是厉缱绻的幸运还是劫难。 药效来的很快,张莫莉蜷曲着躺在地上,双手不着痕迹地压住小腹。 药效来临之前,张莫莉撑着站起来,望了眼慕寒,“慕少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欠债总是要还的。 起身向门外走去,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看住了她。 张莫莉腹部隐约传来一阵抽痛,“放我走,我会如你所愿去警察局自首,不会弄脏你一块地方。” 慕寒挥手,让两人退下。 张莫莉拖着双腿走出别墅,她想,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 圣樱高中校庆,厉缱绻与慕寒同时都受到了邀请函,这种邀请放在平时,慕寒绝对就是直接推了,然而现在却接过助理送来的请柬沉思了很久。 最后做了决断,“把那天的事情都退了。” “是。” 校庆当天慕寒一早就来到了世家公爵,而正巧厉缱绻正准备去视察一个子公司的运营状况,却直接被慕寒拦下直接塞进了跑车内。 “慕寒,谁给你的自信替我擅自做决定的?!”厉缱绻作势就要去解安全带。 慕寒按住她解安全带的手,“跟我一起去。” “你要是真的闲得慌,可以再找几个女人好好儿万万浪荡少爷的游戏,我……没时间奉陪。” 慕寒睨她一眼,“媛媛,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愿。” “你……” 当年在慕寒走之后,厉缱绻也很快的就跳级考上了大学, 自此两人再没有在校园里出现过。 俊男美女的组合在任何时候都是夺目的存在,更何况慕寒的身份在多数花季少年少女眼中都带着几分的神秘。 在他们看来公主骑士的故事从来都是值得津津乐道的,更何况这位骑士如今摇身一变有了足够与公主肩并肩的能力。 虽然两人离开学校已经五年,但是当跑车驶进校园的时候,人群还是沸腾了—— 厉氏集团的掌门人,惊才绝艳。 寰宇社的新社长,俊美若天神。 任何一个放在人群中都是足够震撼的存在,更何况是当他们一同出现的时候。 眼看现场的情况就要失控,而校长等人还在礼堂里等待着,教授们相视一眼达成了共识,“两位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步礼堂吧……” 慕寒将厉缱绻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一同走进了那偌大的阶梯教室,成千上万的娇子们汇聚一堂,两人走进去后,跟校长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上。 厉缱绻可以说是曾经圣樱高中最富盛名的主席,至今她的照片还在校友墙上最醒目的位置。 当有人看到她与慕寒亲密的姿态后,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八成是的,哎,又是一对人家的女朋友,人家的男朋友。”语气酸的可以。 “哎……我听说慕社长中途从咱们学校退学了是不是?” “退学是退学了,但是我听说吧……后来人家直接去了帝国理工大学进修,据说……” 厉缱绻兴致阑珊的听着身后几名学生说着关于 慕寒的旧事。 当年的慕寒来到尚没有进入寰宇社,为了更加名正言顺的拿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能给提供更多机会的帝国理工大学。 在那个陌生的国度,他缓慢的集聚自己的力量,重新将四分五裂的龙延门聚集了起来,为日后的争夺做足了准备。 进入帝国理工大学的第二年,他十八岁,褪去了稚幼深邃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中世纪古希腊的贵族,冰寒的眸子带着孤傲如同翱翔九天的苍鹰。这样的男生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在以自由号称的西方他所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男女通吃,老少皆狂,是当时最完美的诠释。 但是可惜,就是这样一个人人趋之若鹜的存在,却始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仿若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但是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引得不怕死的人疯狂,他越是高冷越是难以接近越是有人想要挑战极限。 于是当某一天慕寒打开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以具赤、裸的身体时,嘴角勾起了弧度—— 第二天,校园最粗壮的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不着寸缕却脑门上贴着一行英文字:饥渴难耐,想上就上。 至此妄图得到他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这只是小打小闹最让所任惊艳的是不久之后发生的一起“声源中国留学生受歧视”的事件。即使多年之后帝国理工的师生们回想起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都记忆犹新,提起慕寒所有人不管是哪个国度的都不得不说上一个“牛”字。 这件事情在当年是一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慕寒看来却是关乎个人颜面以及国家尊严的问题,他的母国虽然不是中国,但相比于陌生的H国,中国于他而言到显得更加的亲切。 在得知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夜晚,在空荡荡的寝室里修长的五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运转着,透过屏幕右上角的一个小框,清晰的可以看到一栋大楼在一瞬间全部的灯都黑了下来,两秒钟后,一部分灯又陡然亮了起来,明明灭灭数下后,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到那闪亮着的灯光逐渐汇成了一个图案—— 第131章:王子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让所有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们激动不已,甚至热泪盈眶的图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 校园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校方以最快的速度向程序师们下达了马上修护的任务,但是任凭十多个顶级的程序师们忙的焦头烂额,就是没有办法修复。 中国的国旗就那样大刺猎猎的闪亮着…… 在一个小时之后,慕寒放下手中的书,再次坐到电脑桌前,轻轻敲击了两下键盘,偌大的实验楼的灯光终于有了变化,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行在黑夜里格外鲜亮的一句中文:犯我国威者,虽远必诛! 下面是一行英文译文。 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最后不知道是谁将这次事件的视频资料上传到了网上,一时间举国沸腾,也正因如此慕寒引起了寰宇社老社长的注意。 对于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也更加的坚定了要接回的信念。 也是在那一年十八岁的慕寒回到了寰宇社,随即不久之后登上了家主的位置。 “阿西巴,牛叉。” “所以听闻至今这都是帝国理工大学流传至今的神话。” “哎……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我没有遇上……” “……” 剩下的话厉缱绻没有心思再听,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慕寒,当时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听完之后觉得理所应当也就没有深究,现在看来也就这些对世界抱着单纯无知的少年少女们会觉得倾佩了。 那场闹剧更多的不过是他想要名正言顺回到寰宇社的手段罢了。 大掌捏捏她的小脸,促狭:“媛媛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挣脱开他作乱的手,“没什么好怀疑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你的曲线救国战略会实现的如此顺利。” “只是我很奇怪,当年身为寰宇社少社长的你,怎么会出现被人遗弃还进了黑市?” “嗬”慕寒轻轻一笑不知道究竟是在嘲讽还是在夸奖。“原来还有厉氏查不到的事情,看来老头子做事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慕寒慢慢的向她讲述了一段关于爱与背叛的婚姻。 慕南平与李琪韵的故事是现实版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 你知道为什么安徒生写的童话故事的最后是以王子找出了灰姑娘然后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为结尾吗?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即使是在童话故事里,王子与灰姑娘结婚之后都会产生不可调节的裂痕。当荷尔蒙散去之后,身份地位、生活习惯、价值观等种种的差异便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从而矛盾不断升级升化。 最后的结果无外乎两种,其一:离婚,童话毕竟是童话,安徒生都死了你还能相信童话故事会成真吗?其二,继续纠缠,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相看两厌,连最后一丝美好的回忆都会被消磨殆尽。 两人结婚的第二年的某天,李琪韵收到了匿名发送过来的邮件,邮件打开的那一瞬,她整个人呆愣愣的像是失去魂魄一般的在那呆坐了很久…… 那是一张张男女激烈缠绵的照片,而男主角正是她十分熟悉的丈夫,一个刚刚还在对她柔情一片的男人。李琪韵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很久很久。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端倪平白发生的,丈夫的异常早已经出现了征兆,当一个男人开始对妻子变得冷淡的时候,当一个男人开始不停的加班为借口夜不归宿的时候,当……他开始抱怨你变得无趣的时候,除了不再相爱还有一种可能——他在外面有了可以让他觉得有趣的女人。 慕南平回来的时候,李琪韵早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如往常一样的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轻声问道:“今天公司忙吗?想要吃什么?” 慕南平轻按了一下眉头,显得十分疲惫:“你看着办就好……我有些累了,准备好之后去卧室叫我。”没有等李琪韵接话,慕南平已经迈着步子上了楼。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始终都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他习以为常他的柔情却忘记了任何感情都有消磨殆尽的那一天,而他正在挥霍着她竭力维护的爱情与婚姻。 都说感情有七年之痒,而他们结婚现在才不过是第二年…… 那天李琪韵从百货大楼出来,迎面便被两三名精壮的男子捂着嘴巴拖到了无人的角落。他们撕扯烂了她的衣服,厉声威胁:不要挡了不该挡的人的路,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警告什么? 她又挡了谁的路? 一张照片甩到她的脸上,相拥的两人是那么的般配,女子柔顺的躺在男人的怀里笑靥如花,而男子亦是一脸的宠溺与爱纵,那曾经是李琪韵最熟悉的场景,可是现在却物是人非。 所以她真的被背叛了是吗? 曾经那么引以为骄傲的唯美爱情终究敌不过时间与身份的差距吗?可是她已经那么努力的追赶他的脚步了啊……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呢? 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就背弃了她所引以为傲的感情? 所以现在明明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被他外面的女人以如此理直气壮的方式威胁她离开。 慕南平你当真对得起我。 待三名男人走后,李琪韵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的照片,遮着散乱的衣衫将照片撕成碎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如同扔掉了她曾经那么想要守护的爱情。 于是那一天所有人都看到一美丽的女子衣衫不整的穿行在大街上,有流氓混混上前搭讪的时候,女子一脸冷笑的拿出一张红色的小本本,识相的人即使心中有着疑惑却始终不敢为了一时的欢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李琪韵冷嘲道:厉家的名号在有些时候当真是比警察局都要来的好用。 指尖把玩着那张小红本本,指腹磨搓着照片上笑得开颜耳朵男女,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选择一个身份地位平庸但却能够做到从一而终坚守爱情一生的平凡男人。 慕南平,也许我们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灰姑娘即使嫁给了王子也不会的都幸福,因为谁都知道王子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132章: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回到婚前她精心构建的住宅,一眼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这里面的一桌一椅,一草一花,每一个挂饰竟然都是她自己一人操办的。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原来,从头到尾这场灰姑娘的童话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入戏太深,以至于忘记了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方才打在她脸上的照片以及不久前发到她邮箱里的照片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即使她再不关注新闻都知道人物,上流圈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名媛——朴惠美。所以不管最初王子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一时意乱情迷,最终的最终还是会选择公主是吗? 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结婚不久之后,他的身上总会沾染女人的气息,虽然他总是说生意场上应酬在所难免,可是他却不知道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出乎意料的精准。她装作毫不在意只是不想他认为她太过小家子气,其实真实的情况是—— 她从来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女人,她会嫉妒、会害怕、也会……因为丈夫的改变而发自内心的难过…… “嗡嗡……”手机的振动声惊扰了她的思绪,指尖滑开屏幕,里面穿来的声音将她引以为傲的信仰击的支离破碎…… 交往一年,夫妻一年,她对他的声音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此刻却是让她感到那么的冰冷,仿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地窖。 通过手机传来的粗喘声与呻/吟声,仿佛是恶魔穿孔而过的魔音带着摧毁一切的巨大杀伤力。此刻的手机带着灼烧的热度,烧的她的手刺痛…… 仿佛是有什么脏东西一般,李琪韵猛地将手机狠狠地扔向地面,只是那让她心痛不以的声音还在透过地上的手机不住的传入她的耳朵。 “砰……”当手机发出尖锐的响声的时候,沉浸在情欲中的朴惠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她知道她这次赢了,寰宇社社长的称谓已经在不远方冲她招手了。 白皙的手臂圈住身上不停耕耘的男人,送上了潋滟红唇。 当手机中一阵浓重的喘息声过后,手机那头终于停止了一切的声音…… 而李琪韵蹲坐在空荡荡的地上,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明明是七月的盛夏,她却觉得放若是寒冬腊月一般的冷,直至冷到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指尖颤抖着去触摸手机的屏幕,电话接通后她以异常镇定的声音轻问道:“南平,你在哪?” 即使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她亦能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不耐的皱起了眉,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皱眉的次数已经多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一定不知道曾经他对她总是笑得那样如沐春风。 “我现在在公司开会,有什么事?” “嗯……”电话那头厉平南突然发出一声闷吭继而有些不悦的按压了一下朴惠美裸露的背部,示意她不要再捣乱。 朴惠美撇着红唇表示不满,慕南平右手将手机移远离了一些,吻上了她嘟起的红唇。 这边两人打得火热,却不知道李琪韵因为他的这一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心痛到乐了何种程度。 “慕南平。”这是婚后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你真的在忙公事吗?你知不知道……今天……” “嘟嘟嘟……”回应她的是一阵忙音。 她想说的是:慕南平,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喜欢我的日子? 只是,他再没能听到。 那一夜,他终究是没有回来…… 那一夜,她哭到声音沙哑,像是失去一切的孩子。 黎明的时候,她站起身开始将一部分东西打包,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曾经精心守护的家之后,锁上了沉重的大门。 两天之后当慕南平终于忙完了“公司的事情”,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妻子的时候,一封律师函送到了他的面前。当打开律师函看到上面偌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字的时候,他的脑子恍恍惚惚的找不到任何的聚焦点,那个女人竟然要跟他离婚?! 他慕南平竟然被一个女人“休了”? 即使再难以接受,事实却真实又可笑的摆在了面前。他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愤怒再到最后的迷茫,他不知道的她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出离婚。社长夫人的称呼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他经受住那么多人的反对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扶,上那至高的位置,他给了她所有女人梦寐以求,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也许不光是慕南平这样想,也许多听到李琪韵决定的人都会这么想——社长夫人的位置你都得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她,真的是不满意的。 选一城终老,择一人白首。她之所以会爱上一座城,只是因为恋上了城里的某个人,而当有一天这个人失去了最初的模样,即使这座城再金碧辉煌,她也是——不想要的。 慕南平一怒之下挥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回去告诉李琪韵,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厉家不是收容站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笃定了那个女人一定会回来,社长夫人的称谓可以得到的东西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到的,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轻易的放弃,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在孤儿院过过苦日子的李琪韵。慕南平料定了作出离婚这样荒唐的决定是李琪韵一时头脑发热,等她冷静下来了就一定会来求他。 可是—— 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个月过去了李琪韵都再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再见面她穿着臃肿的走在大街上,但只是一眼撇过,他就发现了她,将车倒回去停在李琪韵的前方,降下车窗,开始冷嘲热讽:“没有了社长夫人的称号你的穿着品位就降到了这种程度?” 李琪韵却只是微微轻笑,“是啊,这才是我最真实的模样,让社长见笑了……” “李琪韵,如果你你愿意低头我可以考虑……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你依旧是光鲜的社长夫人。” 第133章:最合适的一对。 “社长说笑了,离婚协议已经签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谈什么重新回到你身边……更可况……”抿了一下嘴唇,微微顿了一下,“更何况……我也不想在回去。”回去干什么呢?一直像个傻子一样等待他以后偶尔一次的到来吗? “李琪韵,这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不会的……”她这辈子从不会做过的任何事情后悔,就像她不后悔当初嫁给了他,虽然最终的结果伤透了她的心,可是她绝不后悔爱过、伤过。所以这次她依旧不会后悔,因为她不能…… 让她的孩子从小就看着自己的父亲终日与其他的女人混在一起,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至少她的孩子会幻想着自己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父亲。 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一辈子都在学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回头。放弃的、舍弃的都不会再回头找寻,因为即使再找回来也不会是最初的了。 最后当她从车窗前走过的瞬间,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慕南平……没有一个女人会漠视掉丈夫的与其他的女人厮混这种事情,除非——不爱。”而她曾经那样深爱他,所以她选择了远离。 她这样做是想要放自己一条生路,也是放未来的孩子一条生路。 慕南平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炸的世界一片黑暗,她竟然知道…… 那为什么不说?! 李琪韵,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为什么选择沉默?! 慕南平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李琪韵故意为之的结果,为的就是跟他离婚。试问有哪一个妻子能做到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轨却不哭不闹的? 他没有反思自己出轨的过错,反而一股脑的将所有的错误归结到了李琪韵的身上,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婚姻存在期间李琪韵就有了奸夫这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跟他离婚。人一旦有了疑心病就会在生活中找出种种的“蛛丝马迹”,于是在记忆以及心理的添油加醋之下他找到了不胜类举的事件。 证据的过程中,慕南平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十分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真的——欠那个女人良多。 嫁入寰宇社之后,她没有朋友,他的家人都说她所交往朋友上不了台面。所以成为社长夫人的那天开始她就是一个人,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他。 犹记得结婚的那一晚她趴在他的身上低声抽泣:南平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负我。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好像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新婚之前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听从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弱小却又强大,她可以徒手智斗歹徒也可以小鸟依人撒娇。只是当她真的属于他的时候,他便不再去在意这些,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会一直在那里,他不再需要去额外的做些什么…… 直到她离开了,他这次渐渐的慌了。 只是他怎么会有做错的时候呢,所以他开始将一切的过错推到了她的身上,他开始怀疑她接近他的目的,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甚至到了最后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爱过他,否则——怎么可以让么轻易地就放弃了他? 他好像是犯了疑心病,怀疑她的一切。可是当他派出的人查出来结果的时候,他又不敢去承认……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他最先背弃了他们的婚姻。 原来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原来她曾经一直都在给他机会。 可,他却没能把握住。 甚至于她给他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别的女人身上缠绵。 慕南平捂着脑袋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在半晌之后拿着车钥匙像疯了一样的奔向停车场,将油门踩到最大,一路上警鸣声、喇叭声四起。 定位到李琪韵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后,慕南平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天,直到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这才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 没有人回应…… 门,始终紧闭。 一种不好的预想在脑海中想起,他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脚上狠狠地踹向了紧闭着的木门,木门显然有了一些年头,没踹几下,门“咣当”一声——开了。 房间只有五六平方,家具也只有简单的几件,都说由奢入简是最困难的事情,可是她却适应的那么轻而易举。 人去楼空是最合适的形容。 她竟然——走了。 在他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就那么走了,连一个挽回的机会都不给他。 “李琪韵……“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男人痛苦的吼叫。 事后他动用了寰宇社所有的关系去寻找那个女人,可是却一无所获。直到十几年后他再一次见到她,这时的他才直到这个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却因为她的一时疏忽被人带走了。 当十几年后的两人再次见面,她依旧是单身,而他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了孩子。他鼓足力气才有勇气开口对她说话,“这些年你去哪了?” 她依旧如同当年一般的美丽,仿佛岁月并不曾在她的脸上刻下任何印记,“去过国外寻找我的孩子,到过古村部落,谢谢社长的关心。” 国外,古村部落,那是曾经他们说过在有了孩子之后要一一去游玩的地方。如今她真的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可是身边却没有他。 昔日金童玉女,他日王子灰姑娘的童话,最终都变成今日的两厢陌路。 “那慕南平……最后是跟朴惠美结婚了?”厉缱绻张口略带好奇的问道。 慕寒不置可否,只是道“所有人都认为王子公主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那……你的母亲呢?” “在国外。” 坐在中间几排的赵颖颖在后面看着厉缱绻与慕寒窃窃私语的模样眼中闪过羡慕与嫉妒的光泽,她的视线紧紧的锁在那高挺俊美的男人身上,她曾经无数次的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他的报道,早已经对他暗恋已久,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一直未婚是老天在给她机会。 第134章 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呢 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所以她一直努力着一直将自己保持在最美丽的时刻。 现在上天将他送到了自己眼前,她想要这个男人。 校庆正式开始,光彩夺目的两位主持人在赞扬了一番学校的美好后表演正式拉开了帷幕,厉缱绻向来对于没有任何意义的吹捧没有兴趣,所以对于前面的节目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在两三个表演过后,话题一转将所有人的视线移到了坐在前面的厉缱绻的身上,“下面有请我们的曾经最著名的主席厉学姐为我们上台表演一段歌舞,大家说不好?” 所有人的情绪在顷刻间被点燃,厉缱绻无奈一笑,学校这种逮着谁让谁上台表演的传统有时候真的挺让人无语的,拒绝是不给面子,不拒绝的话如果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只能出丑。主持人自然是不敢一向以冷面著称的慕寒上台于是只好拉她下马,好在她一直钟情于舞蹈没有荒废过,否则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好在今天选择的裙子有些单薄所以她在里面穿上了打底裤,这样一来就没有了露点的危险,轻盈的裙摆足够让她舞的漂亮。 她站在舞台上,头顶特殊的灯光为她周身增添了一层圣洁的光彩,慕寒双手交叉横在胸前,轻轻搭起一条腿,深蓝色眸子微微轻阖。 在上台之前让工具师搬上来了道具,朝着台下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在厉缱绻的特意安排T台上闪亮的灯光忽的尽数熄灭。唯有半空中的镁光灯闪烁着迷离的红色,妖艳的红色使得台上的她越加魅惑众生。 一时间慕寒开始变得恍惚,已经分不清楚这样相似的场景是回忆里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台上的厉缱绻反手攀住T台上的钢管,身形柔软如同蛇妖,舞动,盘旋,飞空。 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形在灯光的特意放大下使所有人沉沦,所有人的眼中只有那跳跃着的精灵。 紧俏的臀部牢牢贴在钢管上,随着身形的舞动,划出一道道诱人的弧线。漆黑如夜幕的及腰长发因为动作的浮动过大挣脱了丝带的束缚散落在耳际,半转过身子,那媚眼如丝,摄人心魄。 脚下一用力,一手缠住钢管,飞快的盘旋,环绕,转起,在最高的顶端,修长的双腿陡然松,开引起一片惊呼。 然在快降落到地面的时候,忽的挺住以倒挂金钩的姿态稳稳停住,随后一圈圈再次绕至最高点。 漆黑的夜,飞舞的长发,翩飞的衣角,迷离的双眸,绝世的姿容。 赵颖颖一向自负美貌,自负才情,在进入圣樱高中的时候也是成绩斐然,可是此刻在厉缱绻大放异彩的时候她却只能紧咬贝齿,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都不得不承认,厉缱绻如此低调的一个人能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样的认知更是让她看着厉缱绻的神情变得阴冷可怖。 在赵颖颖的身后是一群仗着家中的关系习惯了横行霸道的学生, “我听说啊,着慕社长曾经是厉缱绻身边的一个小保镖呢,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鼎鼎有名的寰宇社社长,这人生啊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什么?保镖?” 说话的女生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唯恐被前面的慕寒听见:“我也是听上几届的人说的,你别看现在这两人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还不知道背后是怎么样呢,你想想如果你是厉缱绻,你能容忍一个原本你根本看不上的小人物,爬到跟你一样的地位?再说慕寒,他被厉氏压了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翻身会不采取点什么举动?”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有男人不正经的说道:“你从哪听说的?我怎么听说这两人以前就是形影不离的,恐怕这慕社长以前就是厉大小姐养着的小白脸吧。” “哈哈哈,有道理……” 也有人为厉缱绻与慕寒打抱不平的,“我觉得他们很般配啊,现在又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了,多好……” 赵颖颖看着台上引得众人瞩目的厉缱绻,为什么都是人,她却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而自己缺什么都要靠自己争取? 就在几个女生议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赵颖颖蓦然转过身,一脸好奇的问道:“学姐……按你们说的,慕社长那么厉害应该会有很多女人,但是为什么还会跟厉学姐走在一起?”一脸纯真,好似少不更事的少女,完全是出于好奇心才问出这样的话语。 “这你就不知道了。”女孩降低了声音,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这男人啊,那个不喜欢表面上看起来是圣女,私下里是荡、女的人,这厉缱绻啊听说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呢,要不然当初在学校里也不引得所有男生都对她言听计从的……” 这样劲爆的消息引得周围听见的人一阵喧哗,待注视到导师不悦的神情时,才克制了一下。 恰好这时厉缱绻表演结束,朝着台下鞠了一躬,慕寒带头鼓掌,赵颖颖在后面看着下场的厉缱绻尊贵高华,当若高洁的白天鹅。 十几分钟后,厉缱绻十分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扶着额头,有些不耐的喃喃:“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虽然她的声音放得很低,但是一直分心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慕寒还是听到了,大致估摸了一下时间,“一个小时左右吧。” 厉缱绻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听得见,一时之间有些微怔。 见此慕寒拉起西装外套,握住她的手,“走吧。” 厉缱绻错愕,“这样不好吧。”如果他们是坐在后排走也就走了,可是现在他们是坐在第一排,而且不远处就是校长,一旦他们离开这动静这影响似乎不太好啊。 但是慕寒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如果不是为了跟她重温一下曾经的学生时代,修善两人的关系,他才没有那美国时间来参加这没有意义的校庆。 “回家,睡觉。” 说着没等厉缱绻反应便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等等,你先走吧,我有事要找校长。”她并不想再与他一同离开。 慕寒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我在外面等你。” 第135章:“你再说一遍。” 厉缱绻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赵颖颖看到厉缱绻去了校长那边,连忙推了推身边的朋友,“我出去一下,如果一会儿导师来的话就说我去上卫生间了。” 疾步走出阶梯教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指尖在手机山飞速运转的慕寒,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吸引人的本事,让人能够一眼就准确的定位到他的位置。 小心翼翼的走近他,带着几分忐忑,“慕少,你好。” 微微侧下脸虽然只是稍微的一瞥,但是那惊鸿一瞥足够令她怦然心动,那双眼眸仿若无垠的深海,有着无尽的深邃与悠远。 淡淡的扫了一眼之后,将她大致看了个遍,画着淡淡的妆容,是个长相不错的美人,如只是很可惜,于他而言这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 厉缱绻和陌生女人。 悠悠的将视线移开,没有回答一个字。 注意力移到了手机上,偶尔望一下阶梯教室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他的冷漠让赵颖颖有些手忙脚乱,从小到大她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几乎是无往不胜的,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的了她,可是今天却在慕寒的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任谁都看得出这个男人对她没有兴趣。 “慕少我一直都有关注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在帝国理工大学曾经入侵防范严密的校园网声源中国的留学生……我……” 微皱剑眉,似有不耐:“那又如何?”知道他的人数不胜数,他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这样的回答,让赵颖颖变色一白变的尴尬万分,“我……只是……” “你有事吗?!”任谁都看得出他的不耐。 “我……”她的脸变得发烫,“慕少……我……” 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没事就走开” 赵颖颖受伤的、幽怨的看着他,心里憋得难受。她想要赢得他的注意绝对不是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只是显然这个男人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走出阶梯教室的厉缱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也挺让人难受的。 看到倚在栏杆上的慕寒,厉缱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慕寒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怎么那么久?” 厉缱绻淡淡摇头,“没什么。” 男人揽着厉缱绻慢慢走远了,赵颖颖跟了几步之后陡然停下了脚步,心中一阵失落,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到了世家公爵,厉缱绻看着紧跟着她走进来的慕寒,淡淡说道:“慕社长,请回吧。” 慕寒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厉缱绻挣脱几下,两条手臂却被他紧勒着,动弹不了,“你想我去哪?” “自然是去寻你的温柔乡,慕寒我已经说很多遍了,我跟你不要再有牵扯。” “媛媛,你想断个干净,也要我同意。”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她只是不想下狠手罢了。 慕寒轻叹一声,将下巴枕在她的头顶,“张莫莉是我从迷性带回来的,这你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苏毅的人,她到我身边是我为了帮苏毅弄垮我。” “这与我无关。” 慕寒大掌在她脖颈处摩挲,“与你无关?苏毅对付我最大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是不是又如何?我有逼你们争斗?” “是,你没有……” 薄唇含着她如玉的耳垂,“是我们被一只小狐狸蛊惑……” “慕寒,你不发情会死吗?” “那就死在你身上……” “张莫莉的孩子是谁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这偷看别人上床的嗜好。” “你确定不是你的?” 慕寒有些不悦,“我没有上过她,她会怀我的孩子?!” 厉缱绻明显不信“慕少这么多女人,有一两个孩子也不足为奇。”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女人’”慕寒凝眉,“我怎么不知道?” 厉缱绻学着他的语气,“我也没这偷看别人上床的嗜好,恐怕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气氛一时间有些冰结,厉缱绻只当又惹怒了他,但是耳边却传来他含笑的声音 “媛媛,你有没有发觉,你这样子像是跟外面的女人争风吃醋的妻子。” 他的一句“妻子”,让厉缱绻的心不规则的跳动了两下,连忙转移话题也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既然一开始张莫莉就被你识破了,她为何要去刺伤毅?” “是苏毅。” 厉缱绻一时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叫他,都要连名带姓。” 在慕寒简短的叙述中,厉缱绻这才明白——? 原来,先前慕寒对张莫莉的宠溺及纵容,只是做了一出戏,厉缱绻想笑,却笑不出来。 “慕寒?” “嗯?”慕寒想厉缱绻听了他的解释,就算心里有气,也该消了。 “慕寒,不要再来找我了。”她想,或许是他的演技太过高超,她常常会分不清楚过去与现在。他可以用柔情骗过张莫莉,是不是也同样可以骗过她? “媛媛……”慕寒的声音转的极冷,“你再说一遍。” 厉缱绻直视着他,“慕寒,我累了。” “累了?我没说放手你就逃不掉!”甩开手,愤然摔门而去。 世家公爵外,苏毅眼见慕寒的车开出去,这才下了车。 他走过去按了门铃。 厉缱绻愣了一下之后,走到玄关边开门, “你,没事了……” “是,今天出院。” 厉缱绻百感交集,“抱歉没有来得及去医院看你。” 苏毅对此没有说什么:“我们进去聊聊吧。” 厉缱绻反应过来,“请进。” 两人坐在沙发上厉缱绻看着他的脸色问道:“恢复的还好吗?” 苏毅点下头,“短时间内不让伤口裂开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厉缱绻点头,曾经的恋人,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客气与陌生。 “缱绻,慕寒他……” “苏毅。”厉缱绻揉揉眉心,“我们不要谈他了。” 苏毅一愣,“好。” 厉缱绻弯了下嘴角,“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那就好。” 苏毅站起身,“我先走了。” “苏毅”厉缱绻在他站起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张莫莉被指控故意伤人入狱了。” “什么?”苏毅冷然抬眸,显然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 第136章:张莫莉在入狱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 苏毅按着厉缱绻给的地址朝着张莫莉家的地址找去,年代久远的老街,车根本开不进去,只能停在一边。 这里是贫民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高档的轿车停在这里,好奇打量的不在少数。 张莫莉的家在胡同的最里面,苏毅徒步走过去,一时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地面上是坑坑洼洼的辨别不出本体的污垢,墙面上贴的是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苏毅伸出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苏毅问道:“你找谁啊?” “请问,这是张莫莉的家吗?” 苏毅刚刚问出这一句话,男人的脸色陡然一变。 似乎是被触及到了什么不堪的记忆: “这里没有张莫莉这个人。” 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苏毅伸出手挡住门板,解释道:“我是她朋友。” “想找她,去监牢看去吧,我们跟她没有关系。” “老头子!”循声走来的张母愤慨的喊了一句,“既然是莫莉的朋友就进来坐坐吧。” 张家很窄,每个角落都堆满了东西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苏毅觉得这里加起来都没有他住的地方一个洗手间大。 家具电器很是古老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远,但是却墙上贴着几张画,画面清雅不知不觉就让人觉得安宁与美好,他不由得看的入神了。 ,顾母张母见他盯着看那几幅画看,轻声叹息一声说道,“这是莫莉画的,她从小啊就喜欢画画,每次坐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天,她说以后要为所有幸福的人绘画,只是可惜再也不能了……” 苏毅一愣,那个沉静如水的女孩,自己或许从未曾了解过。 张父在这时走了过来,“你有什么事吗?”虽说让他进来了,神情却依旧戒备,自从他们的女儿出事后,他们受尽邻里街坊的嘲笑,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我是她的朋友,身份是……律师,这次来是想要了解些情况,可以帮她减刑。” “真的?你说真的?你真的可以帮她?”张母一听他是律师神情激动,“她还有救是不是,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会这么命苦……” “是。”苏毅有些心虚的避开张母殷切的目光,他想要了解一些事情,首先让他们放下心中的防备是第一步。 “这样就好了,如果莫莉能出来,大学也要开学了,她可以去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了……” “你脑子又不清醒了。”张父凶她,但是谁都能听得出这里面的叹息,“就算能减刑,她也不可能再去上学的,除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哪个大学敢要她……” “两位可以告诉我张莫莉在入狱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张父张母垂着头,神色懊恼,“哎……既然你是来帮她的,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事在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莫莉之所以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多半是因为那一段视频和照片。” “视频?照片?”苏毅眼色一凛。 “对,是关于……” “东西还在吗?” “这种东西自然是早就被我给烧了。” 苏毅沉吟了一下,“知道是谁送来的?” “这……我们也不清楚。,”两位老人一脸感伤,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好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们并不是狠心绝情的人,哪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可能是在外面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张母则是久久的注视着那几幅画,嘴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她为了画画做了那么多,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断送了,已经考上大学了啊……” 苏毅望着在他看来十分简陋的房屋,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饭菜,一盘咸菜,一盘青菜,两个馒头,两碗粥,这就是两位老人的晚饭。 “我的女儿还能出来是吗?”张母突然转过身小心翼翼问他,那份谨慎与小心好像是在守护一个一碰就会四分五裂的梦。 “是,她会回来。” 苏毅在走之前将一张银行他递给了他们,并告诉他们这是张莫莉在入狱前拜托自己带给他们的,一并告知了密码。 当苏毅走出张家的时候,心情分外的沉重,脑海中突然中就想起了那个清秀女孩含着泪对她说的话:“苏毅,既然你说我跟厉缱绻很像,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给她的喜欢分我一点?” 是啊,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他最先遇见的是厉缱绻而不是她。 或许是因为厉缱绻的光芒太过耀眼,而她太过平凡。 或许是因为—— 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 道路的两旁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垃圾,而周围的人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所有人都神色正常的行走着,没有人对这样的情景投以任何厌恶的目光。 忽然起了一阵风, 脚下飘来一张照片,照片上女人的脸照的分外清晰,苏毅弯腰将照片捡起来—— 张莫莉。 照片上印上了日期,苏毅回想了一下,那是张莫莉跟慕寒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所以…… 一切的答案不言而喻。 慕寒果然什么都知道,而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狠狠地将手中的照片撕扯成碎片,重重向上一抛,驾车离去。 后视镜映照出一张满是阴云的面孔。 而与此同时女监的上也空笼罩着一层阴云,张莫莉穿着宽大的囚衣,瘦削的双肩几乎撑不起这件衣服,现在是放风时间,她安静地蹲在角落里面,不跟任何人亲近。 目光飘远,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进了监狱后,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找个无人的角落双手环抱住双膝静静地待着。 父母曾经来找过她几次,可她却始终都是朝着狱警淡淡的摇头,她没脸见他们,就当他们没有生过她吧。 “张莫莉,有人来探监。” 闻言一怔却还是照旧摇了摇头,不肯见。 “他说他叫苏毅,还说有话要对你说。” 张莫莉原先藏进臂弯中的脸猛然间抬起,眼中终于出现了神采,“谁?苏毅?他说他是苏毅?” 第137章:“我会救你出来。”苏毅保证。 “对,苏毅。” “哟,是老情人吧,看着两只眼睛直放光的。”同监室的人看她在进来之后终于有了反应,开始不住的交头接耳。 张莫莉脚步凌乱的跟在狱警身后,远远的隔着玻璃玻璃她就看到了窗外的苏毅,他还是原来的模样,想来伤势轻改好的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放心了。 两人同时拿起电话,张莫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刺伤了他。 对不起害他在医院躺了那么久。 苏毅听着她的那一句“对不起”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真正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才对。 “恨我吗?你落到这个地步,同我有很大的关系。” “与你无关,慕寒他……都告诉我了,照片和……视频都是他的手笔。”全程张莫莉都是低着头的并不去看他,“既然你已经康复了,我也就不会再经受良心的谴责。” 苏毅瞥向她平坦的腹部,“你的孩子……” “没了。”张莫莉抬起头,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光亮,“这样也好,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 “我会救你出来。”苏毅保证。 张莫莉淡淡摇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出了监狱又能如何,她已经没有脸再去面对自己的父母,面对自己日后的生活。 一步错步步错,她已经回不去了。 张莫莉入狱后想了很多,她甚至想通了当日被骗出严家是谁在她背后推的那一下。 苏毅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张莫莉已经站起来。 张莫莉转身的瞬间朝着他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美好如初,一如当初他第一次路过校园口看见她时的莞尔。 最初就是因为这个笑容,他选中了她作为放在慕寒身边的棋子。 她的唇瓣微微一动,他看明白了,她在说,“再见……” 她纤瘦的身影逐渐在他的眼前消失,直到那扇门被合上,苏毅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的心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 当转过了两个弯角之后,张莫莉突然蹲下身将自己紧紧地抱在一起,双肩颤抖着低声呜咽—— 身后的女狱警铁面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却也没有催促她离开。 前面是长长的封闭的走廊,后面是重重的铁门,而她哭的就像是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 又或许她真的被遗弃了。 “我家莫莉从小就喜欢画画,她说……以后要为所有幸福的人画画。” 因为不幸的人即使在画中都是阴郁。 …… 迷性多年居于凉城会所的头号位置,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它的私密性极好,没有人能在迷性里捣乱,但凡曾经想要以身试法的人,都受到了严酷的教训,不管你是皇亲贵胄亦或是业界名流俊均无一幸免。 当然也正因如此,受到了许多上流社会人士的喜欢,只要你不杀人越货不触及法律底线,随你怎么玩随你怎么High都不会有人管制,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因为迷性配备最完备的安保系统,保证你绝对的隐私。 赵颖颖站在迷性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大门前,仰着清丽的小脸双手不住的磨搓着,脚步犹犹豫豫,不知道究竟是想进去还是害怕进去。 只是一双媚眼遮盖不住的担忧恐惧。 两天前她在学校不远处的饰品店挑拣衣服的时候,被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问价钱,她一时羞怒之下,出口骂了他一句,在他想要拉着自己的时候挥手给了他一巴掌。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小的插曲,可是谁能想到在两天之后却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主任直言不讳的问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赵颖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两天前的一场下意识的自我防卫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在主任的提醒之下,赵颖颖这才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而这时的主任告诉她如果还想要在圣樱高中待下去就要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而这解决的方法就要看她自己怎么做。 圣樱高中内虽然多数都是名门子贵,但,为了升学率每年都会特招一批学习优异的学生,免除他们的学费,一次确保口碑。 而赵颖颖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天的下午便有人将一个地址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同时还有时间以及——要她乖乖听话,否则就让她再也回不到学校等类似的狠话。 老男人的话里的意思不言而明,就是想要赵颖颖去陪他,而究竟陪着做些什么,恐怕不会是盖着被子闲聊天这种。 圣樱高中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她怎么甘心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她要做人上人她要金钱满身再也不要经受任何的劳苦,抱着这样的想法,赵颖颖最终还是踏进了迷性的大门。 她原可以有另外的选择,比如离开凉城去到别的城市,即使她不相信警方可以帮助她,却也可以放弃一些现在所有的东西换取一个清白不受控的洁白人生。只是她太渴望所谓的上流生活,太渴望站在最高点俯视所有人,所以她选择了最直接最了当的方法。 “请问一下,三号包厢在哪里?” 穿着工装的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之后问道,“你……是来找宋老板的?” 赵颖颖点头。 而后女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变了,仿佛是在看一件商品,这样的眼神让一向心高气傲始终认为自己会成为人上人的赵颖颖分外的难受,就在她快要经受不住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女人总于收回了视线,意有所指的说说道:“宋老板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走吧我带你去。” 赵颖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同时带着几分忐忑的问道,“三号包厢里只有宋老板一个人吗?” 领路的女人微微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的瞥了她一眼,“你今天运气不错,宋老板只让你陪他一个人。” 赵颖颖有些不敢置信的自己听到的,如果陪一个老男人算是幸运的话,那是不是在暗示她会有NP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才起有的情节发生? 赵颖颖有些颤抖的将事先设置好的短信悄悄的发给了最好的朋友。 “到了,进去吧。” 第138章 绝对不会碍了几位的眼。 当短信息发出的那一瞬间,女人恰好停下脚步,看到赵颖颖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脸嘲讽道:“既然来了这个地方,就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试图在迷性里耍什么手段。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死还难受,迷性的规矩即使是皇亲贵胄触犯了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一种警告同时也是对于迷性强大实力的骄傲。 赵颖颖垂着头,走了进去。 女人在三号包厢的门上挂上了勿扰的牌子,示意闲人免进。 进到包厢里,赵颖颖呆愣愣的站在门旁。 “呦,这不是那天扇了我一巴掌的美女吗?怎么终于想通了?” 油腻腻的声音,即使不看外貌都知道是个脑满肠肥浑身赘肉的猥琐男人。同样是有钱人同样是公司的老板,赵颖颖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厉爵英俊堪比韩流明星的英俊面容,两相比较之下对于宋老板的长相越加的感到厌恶。 “宋老板,先前是我不对,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我会对您很感激……” 宋老板没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只是拍拍身边的位置,“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说。” 当赵颖颖坐下后,宋老板递给她一杯倒满的烈酒,“来,试试美女的酒量。” 赵颖颖连忙摆手,“我……不会喝酒。” “这是不给我面子吗?”威胁的加重了语气,“喝。” 想起主任的话,赵颖颖一咬牙,接过整杯的烈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的赵颖颖紧捂着嘴唇抑制住那想要当即吐出来的冲动,喉咙、胃部火辣辣的难受。 “哈哈,好。”男人肥大的啤酒肚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上下晃动着,肥腻腻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的身上摸索。 赵颖颖躲避了几次之后,忍不住说道:“宋老板我年纪小不懂事,得罪您的地方……” “好说好说,哥哥就喜欢年纪小的,来,让我亲近亲近。” 明明足够当她爹的年纪,却偏偏厚颜无耻的说是她的哥哥。 “宋老板……你别这样,我只是来道歉的。” “装什么纯啊,都到这里了。”满是恶臭酒味的嘴凑近赵颖颖的小脸,“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豪宅、轿车、名牌的衣服,只要你伺候好了哥哥我,你要的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你摘下两个。” “ 对不起,宋老板我不是那种女生。” 她的不识趣让宋老板的脸逐渐垮了下来,“你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 “咚咚咚,”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滚,老子不是说过什么人都不能来打扰的吗?” “宋老板,我是来送酒的。” 宋老板看了看桌上已经不多的酒,“进来。” 一名将头低的低低的年轻女服务员端着酒走了进来而这时的赵颖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朝着他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宋老板欣喜之下搂着她的肩膀靠在了沙发的后背上,“你跟了我还用得着每天耗时间去学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只要你想我可以安排你出国留学……”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服务员,“你是新来的?迷性里的服务员不是都有统一的着装?” 女服务员被揭穿之后有片刻的惊慌,但是突然想起这次自己来的目的的时候,当即掏出了手机,对着男人“啪啪啪”连拍了几张之后,大声喊道:“赵颖颖快走!” 这时的宋老板如果再想不明白就白在商场混迹那么多年了,他好色但是脑子还是很好用的。一见俩个人这种架势,就知道事情不妙在追了几步之后喊:“来人,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抓住,她们私自拍了照片。” 迷性经常光顾的人,不是商界名流便是社会精英,他们选择来到迷性的最大原因就在于它的保密系数极高。他们不缺钱,缺的是一个可以玩的酣畅淋漓无所顾忌,却不必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的地方。 在他们看来,钱要多少可以给多少,但唯一的一点就是你要给他们最大隐私空间。偷拍,被人跟踪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这也是迷性建成之后主人做出的最大保证,所有触犯过这条铁律的人无一例外的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曾经风光一时的WN娱乐公司,为了挖掘迷性的在短短时间内成功的秘籍曾经派过专人进去其中偷拍,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也是在那以后所有人对于它的安保系统更加信任,对于厉氏集团的实力更加的信任,因为在那以后WN公司一夜之间换了主人。 而这次自以为聪明的赵颖颖,显然犯了迷性的大忌。 两人还没跑出第二道门就被隐藏在四处的安保捉了回来。 宋老板坐在沙发上喝着酒,两人被推搡着带了过来 “真是有本事,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们!拍了照片是想威胁我?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在再一次喝完了杯中的红酒之后,宋老板撸起袖子,朝着赵颖颖的脸就挥了上去,“***小婊子,吃里爬外的贱货。” 赵颖颖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因为双手被禁锢而无法去触碰。 而刚刚回到凉城的慕寒,携着三五经理人走进了迷性,经理当即迎了上来,“慕少,您来了!” “拿几瓶酒到一号包厢。” “是,慕少您稍等。” 突然听到不远处噪杂的声音,身后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三号包厢怎么这么热闹?” “这……”经理有些为难,毕竟这客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是谁?” “老套子了,宋老板看中了一个女孩,这女孩不愿意就想了个偷拍的手段要逃跑,这不被抓了回来,在三号包厢教训着呢。”这一次经理几乎是没去任何犹豫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别弄出了人命。”这话却是慕寒说的。 “慕少放心,安保在旁边看着呢,绝对不会碍了几位的眼。” “嗯。” 第139章:“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一行人在经过三号包厢的时候里面隐隐出来哭喊声,迷性的每一独立房间的隔音效果都是很好的,能传出比较清晰的声音足可见里面闹得动静有多大。 “***,婊子,我让你拍,让你拍!”男人愤怒的声音夹杂着啪啪的巴掌声,同时还有头部撞击墙面的声音。 “宋哥,宋老板我们错了,错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赵颖颖被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朋友脸上青肿的痕迹刺激着她的神经。 宋老板许是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再次灌了一杯酒,“现在知道错了?” “是我们错了,宋哥不要再打了……” “既然知道错了,你们两个一起陪我两天,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翘着腿,色咪咪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 赵颖颖满嘴答应,扶起倒在地上的朋友,稍稍撇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安保所在的位置,下定了决心,在经过门口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快跑。” 而这时刚刚进过的慕寒一行人陡然见到三号包厢冲出来的女孩有些看好戏的成分,慌不择路的赵颖颖再看到慕寒的那一刻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但是她不能保证每天日理万机的社长能记住她这么一个小人物,权衡之下宛若不经意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跟在慕寒身边的经理见此,先是脑子一懵,但是再看到慕寒冷下的面庞的时时候又吓出一身冷汗,“你眼睛瞎了谁都敢撞!” 招呼来安保,“马上把人送回去,一个个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赵颖颖肿着半边脸,拼命拽着他的袖子哀求,“呜呜……慕少我是厉学姐的学妹啊,校庆的时候咱们见过的,求求你救救我。” 听到厉缱绻的名字慕寒这次看了她一眼,但脑中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而这时的宋老板也跑到了这边,“真是巧,今天竟然能有幸遇见慕少。” 赵颖颖的朋友被人架在后面,慕寒差不多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种事情他一向是没有闲情雅致去管的,带着一行人大步流星的准备离开。 但是赵颖颖却突然咣当一声跪在他脚下:“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如果是个人向他求救他都要管的话,那他就是圣人了,可是抱歉的很,他慕寒这辈子不作奸犯科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哪里还做的成什么济世为怀的再世活佛。 “让开。”利剑划破苍穹,坠入千万冰山。 宋老板见状撇了眼慕寒,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赵颖颖那张漂亮的小脸,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小婊子很是喜欢慕少,慕少要不要尝尝鲜?”凑近慕寒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丫头好像还是个处……慕少您……啊?有没有心趣作这‘开洞的第一人’?” “不用了。”冷声拒绝。 但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充满着阴谋与算计的面孔,陡然停下了脚步,做出了另外的打算。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身边的赵颖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左右打量了一下,“你们两个我只带走一个,你和她选谁?” 指了指被她的朋友,被架着的伤痕累累的女孩。 “慕少求求你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报答?我不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走还是她?”噙着笑意,棱角分明的俊脸看戏一般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求求……” “我的时间有限,不选你们两个就都留下吧。” 赵颖颖颓然的陷入两难的选择,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通常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喜欢一些特别的事物,如果这场选择本就是他对自己的一场考验,如果她选择了保全自身那么在他的眼中一定会留下一个自私自利的形象,而如果她选择让朋友走自己的形象便会高大气来,他也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如果他没有想要考验自己的意思,那么她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一时之间,赵颖颖陷入了两难。 “时间到,选谁?” 赵颖颖下了狠心,“带我的朋友走。” 慕寒侧目。 朋友童童感动,哽咽不止。 慢慢的慕寒低下了身子,“你确定?” 他这样的态度显然是有了改变不负刚才的冰冷,赵颖颖庆幸自己赌对了,于是表现的更加坚强,微微合上了眼皮,似乎是有千万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做出先人后己的选择,“确定。” 出来玩的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刺激,只要自己表现的与众不同,他们一定会有想要一探究竟了解自己的欲/望。她相信慕寒一定也是如此。 被压着的女孩一瘸一拐的走到赵颖颖面前,感动的无以复加,“赵颖颖……” “童童,你快走。”推搡着冯童童仿佛这里有洪水猛兽,而她只想要救她出去,她自己愿意为此承受痛苦。 慕寒不动声色的嘲讽的看着她们两人上演的苦情戏码,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这样的手段八岁之后他就不再相信了。人是自私的动物,他不否认大义的存在,但无私绝对不会出现在心机深沉的女人身上。 想要玩欲擒故纵吗?那也要看他有没有心情配合。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走?” 他的反复询问,让赵颖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请带我的朋友离开。” 如果有圣光的存在那么她此刻的表演可以的满分,但是——表演终究是表演,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很好。”慕寒发出一声赞叹,赵颖颖觉得光明的坦途正在冲她挥手。 然而,下一刻她却坠入了冰窖,只见慕寒指着地上的童童说道:“把这个女人带去一号会所。”转头对着宋老板,“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宋老板自然是高兴的,原本以为慕寒会带走长相更加出色的赵颖颖,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小婊子在是他的,“慕少玩的开心就好。” 在慕寒转身之后,宋老板当即抱住赵颖颖,满是酒味的臭嘴贴在她的脸上,手不住的往她的衣服里钻,“咱们一会儿好好玩玩,敢问老子耍心眼,看老子不玩死你!” 第140章:你有那么值钱 赵颖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慕寒会突然转身离开,明明刚才他对她是动了心思的啊!她不要跟着这个老男人,她要过人上人的生活,但也要那个人能入的了眼。 既想要对方有钱,又想要对方长的帅,所以好事都让她占了,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样的资本不是吗?不可否认赵颖颖长相不错是个美女,但是这世界上美女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花瓶而已,奢求太多最后的结果只会是——空! 宋老板的手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赵颖颖恶心的想要吐出来,“滚开!放开我!” “***婊子,既然选择了留下就该明白会发生什么,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赵颖颖看着前呼后拥的那道挺拔的身影,不管后面发出怎样的声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奋力挣脱开摸索着她身体的咸猪手奔向慕寒的方向,在临近的时候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泪眼汪汪的冲到慕寒面前伸开手臂拦下了他,“慕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慕寒没有说话,经理撇了眼慕寒的表情后说道:“把人弄走。” 两名保安走了出来,赵颖颖一看这阵势就想要跑到慕寒身后,但是眼明手快的保安当即出手阻拦,就在赵颖颖反抗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任何留恋的准备迈步离开。 “不要。”赵颖颖顿时方寸大乱,发出一声大吼,“慕少,带我走!我选择自己走!” 头都没有回的,慕寒发出一声耻笑,“机会只有一次。” “不不……我错了,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 意料之中的答案,指着边上的童童问道:“那她呢?”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即使这个人是被她拉下水的,一个劲儿的只是哭,规避了慕寒问出的这个问题,“求求你救救我……” 然后便是一个劲儿的在那哭。 慕寒冷笑一声:“自己过来!” 所有人都在那里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步步哭着走到慕寒身边。 冰冷的眸子睨着她:“你留还是她留?” 想要演圣女?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泪水不停歇的滚动着,“呜呜……我走,带我走。” 童童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明明好友选择了救她为什么转眼间又变了卦,“赵颖颖你……” 宋老板对于赵颖颖那是从第一眼看到就硬了好久的,现在到嘴的肥肉竟然就这样飞了,真是操蛋的晦气,但是在慕寒面前就算是给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慕少剩下的这一个,我就带去玩了啊。” 说着便伸手去搂童童,哪个怀春少女不期待着能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对自己柔情似水,对于宋老板的长相童童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在他的手拦着自己的时候,童童开始了挣扎。本来好事一再被迫坏的宋老板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一下算是找到了出气的地方,响亮的一巴掌扇过去,“***,给老子老实一点。” 赵颖颖听到这样的动静,吓得浑身一颤。 会所的经理对这一幕早已经司空见惯,连眼皮走没有眨一下,“慕少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是现在去还是?”撇了眼赵颖颖涵义不言而明——您是先陪各位经理人还是先跟这位小姐培养培养“性”趣? 慕寒瞪了他一眼,经理立即闭上了嘴。指着赵颖颖说道,“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童童捂着脸坐在地上,听说赵颖颖要走,有些绝望的抱住她的腿哭道:“赵颖颖……赵颖颖不要丢下我,我今晚完全是为了帮你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宋老板拖着童童去了三号包厢,赵颖颖抽泣着跟着经理去换衣服。 半个小时后赵颖颖坐在一间装修精致的包间里哭着。慕寒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烦躁的扯着领带,“把嘴巴给我闭上!” 哭的他心烦意乱的。 “为什么不同时救我们两个……只要你开口……” “凭什么?”他有能力救又如何?谁规定有钱一定要做慈善有能力一定要救苦救难,他做事一向随性而为。 “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你为什么……” 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椅子,椅子撞击到墙面破碎,赵颖颖惊恐之下闭上了嘴,“记住!把她留下的人是你,让她陷入危境的人也是你,如果觉得对不起她就去把她换回来!” 别弄得跟这一切都是他不是一样,明明是罪魁祸首却偏偏装无辜,慕寒一向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赵颖颖不敢再说话,生怕慕寒一个气不顺就把她扔回宋老板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赵颖颖足够理清自己的思绪,既然做不成圣女那她也要想办法让慕寒知道自己是个特别的女人,只有这样她才能长期的呆在他的身边。 “你有权有势自然不会懂得我们这些下层人的生活,自保是每个人的本能,我首先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对?” “没有人觉得你不对。”慕寒抽出一根烟,打开银制的打火机点上火。 但是慕寒不由得想到,如果是厉缱绻的话或许会不一样吧。那个狡猾如狐柔媚如妖的女人啊…… 他好像有点想她了。 可是,现在却不能回去,他要将一切的道路都铺平。 赵颖颖看得出此刻慕寒的眼神有些恍惚,可是她却一点都无法看透这个男人,有些人天生是让人来仰望的。一步步凑到他身边坐下,“你帮我把童童就出来好不好?” “代价?” “我……陪你……一夜。” “呵……”冷眼嗤笑,“难道你不知道我救你出来,你本就要付出代价?一晚上救两个人,你有那么值钱?” “你……什么意思?” “你不值得我去得罪别人。”当香烟燃尽,慕寒拿着外套转身离开。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赵颖颖问出了一句,“如果是沈学姐求你呢?你也会拒绝吗?” 脚步未停,中间没有丝毫的间隙,“你跟她……没有可比性。” 而且,厉缱绻也不会求他…… …… 第141章:“慕少……”声音带着胆怯。 “爹地,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厉缱绻站在厉氏顶层的落地窗前,跟厉爵打着电话。 没有问任何的原因,厉爵给了女儿最放纵的宽容,“累了,就出去看看吧,这样也好,公司的事情我会暂时先看着。” “爹地……”鼻子有些酸酸的。 “我厉爵的女儿可一向是坚强的代名词,爹地等着你回来。” “嗯。” “出去看看吧,世界很大,转一圈很多事情也就看明白了。” “嗯。” 挂断电话的厉爵轻叹一声,伊依见状走了过来,“媛媛受委屈了?” “或许是吧。” 伊依闻言有些埋怨,“都是你,养了个白眼狼,慕寒那小子果真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 “孤狼一向对配偶最钟情。” “希望是这样。” “儿孙自有儿孙福,等着看吧。” …… “厉总,慕社长在迷性带走了一个女人,据调查是名在读的学生。” “嗯,以后……不用再调查了。” “……是。” 将手机中的卡取出扔进垃圾桶,以后都没有必要了。 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想要奉陪了。 这短短的数月,是她一生中最疲惫的时光,她现在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静静。 …… 举着红酒,嫣红的液体在唇齿间滑动,俯瞰着凉城一片灯火阑珊,脑海中跳动着的是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桌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响声,放下高脚杯,滑开手机,“什么事?” “老大,那边有动静了。” “长话短说。” “是。”稍微嬉笑下很快收敛了表情,“老头子那边知道你在凉城久滞是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嗯。” 百里惊讶于他的冷静,“老大,你这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在乎?” 然而慕寒回他的只是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丝丝凉凉的风吹乱额前的发丝,慕寒斜靠在落地窗前。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感情只是累赘,只有无牵无挂他才能果敢无畏的大杀四方横行无忌,一旦有了情爱的纠缠,就像是绑住爪子的老虎,折断双翼的苍鹰,无法再称雄称王。 但是所有的道理他都懂,所有的危险他都明白,却——舍不得放手。 他与她注定会纠缠一辈子。 想要查吗? 那他自然就要给老头子一个很好解决的女人。 轻易地调出赵颖颖的手机号,在她不敢相信的声音中约好了时间地点。 一个小时后在离圣樱高中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接到了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一段时间的赵颖颖。 “你那个朋友呢?” “跟着宋老板了,目前过的应该是挺不错。” 慕寒的嘴角微不可知的露出冷笑,当初一副寻思腻活誓死不从的坚贞模样,没过两天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说这有些人啊就是贱!要想装贞洁就干脆一装到底,这样说不定还能惹人称赞一个“真”字,省的这样没来由的惹人厌恶。 直接将车开到了一家星级酒店而不是他目前居住的地方,因为在慕寒看来如果他居住过的地方有了会令他厌恶的气息,那么那房子也就没有了居住的意义。 第一次来到这么高大,装修那么华丽的地方,赵颖颖有些局促的东瞅瞅西看看。对于她这样的表现慕寒丝毫不意外,并不是谁都能像厉缱绻那样即使穿着几十块钱的廉价衣服都可以毫无负担与胆怯的走在一群穿着精致礼服的名媛面前。这需要的不光是一个人的修养,更重要的是对自己发自内心的自信与从容。 “啪。”慕寒敏锐的察觉到了闪光灯闪动的声音,眼神微微晃动,搂过一旁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的赵颖颖,感受到闪光灯闪动的频率快速的晃动了几下。 对于慕寒的举动赵颖颖受宠若惊,“慕少……你……” “乖,不要说话。”俯下身子凑近她,亲近的为她缕缕微乱的头发。 从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一直到上车最后到走进这家酒店,她一直处于迷蒙的状态。 她想要的人上人的生活,想要的众人仰望,就是现在的状态吧。 不……还有一点,她不会一直只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三,她还想要更多,比如——寰宇社长的夫人。 在赵颖颖恍恍惚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总统套房内。 “脱。” “慕少……”声音带着胆怯。 “脱干净,现在。”斜靠在沙发上,深蓝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他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自在。 这样直接了当的做法显然让未经人事的赵颖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不想?……门就在后面,你随时都可以走。” “慕少也这样对厉缱绻学姐吗?”满是不甘的直视着他。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气死人的理所当然,“你们没有可比性。” 心高气傲的赵颖颖哪里禁得住他这样毫不在意的讥讽,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既然慕少这么看重厉缱绻学姐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这与你无关!” 明显冰冷下来的语气让赵颖颖打了一个寒颤,说出上一句话之后她就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不该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得罪她的财神爷。 “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如果你还是穿着衣服的,就从这里滚出去。”从沙发上站起身,挺拔的脊背如同亘古的冰山千年不化。 就在赵颖颖以为自己惹怒了他,他要转身走人的时候,“啪”的一声所有的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没有任何情感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在黑暗的一处想起,“还有三十秒。” 一咬牙,赵颖颖最终选择了孤注一掷,这颗大树她必须要抱住。 外套,衬衫,内、衣一件件很快在脚边堆满,而后赵颖颖的耳边传来男人的粗喘声…… “慕少……”浅浅的呻、吟酥媚入骨。 偌大的总统套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而在其中的一间隔音效果极强有着电影院一般的视觉音效的房间内,高贵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观看着纪录片。 第142章:“你说什什么 翌日清晨,当赵颖颖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的是一道挺拔坚毅的背影在有条不紊的系着领带。 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脸红心跳的将被子高高的举过头顶。 慕寒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嘲讽的勾起嘴角,若无其事的拿起桌边的衣服,准备离开。 “慕少……”赵颖颖微微掀开被子看到的就是男人准备离开的背影,有些心急的唤道。 没有回头,依旧是毫无感情的音调,“床上的卡你拿着,休息好了就回学校。” 瞥了眼放在床边的金卡,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却很快换上委委屈屈的表情,“我不要你的钱。” 挽起袖子,扣上镶金的纽扣,“我喜欢老实坦白的女人,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只会让人厌恶。” 赵颖颖低下头,不知道是因为羞愤还是因为被看透了心思。 “名字?你的。”对于不相干的人,他一向吝啬于任何一丝的记忆空间。 “赵颖颖。” 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身体的不适,让赵颖颖在床上躺到了11点,反复研究着慕寒留下来的金卡,仿佛只是看着就可以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在沐浴之后,穿着柔软的睡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拿着手机惬意的打通了好友的电话,“童童啊……下午咱们去逛街吧。” 冯彤彤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手中转动着金卡,想着这几天的遭遇,只觉得人生世事无常,那日当冯童童被宋老板带走后,她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就此破灭甚至反目成成仇,但是意料之外的,回到学校的冯童童非但没有怪她,反而跟她走得更近了。 原因很简单,跟了宋老板的冯童童一时间享受到了金钱所带来的无上快乐。 两人约好在万达广场见面,两人一见面便你挎着我我挎着你的走进了商场的大门。 全程赵颖颖的心情显得十分高涨,冯童童好奇的问道,“你最近捡到钱了?” 赵颖颖此刻正一件件兴致盎然的看着本季度最新款的衣服,听到她的问话,眉开眼笑的回道:“比捡了钱还要开心。” 挑了两件最喜欢的,每一件的标价都在五位数,在冯童童讶然的目光下掏出了慕寒给的金卡,傲然的递给了售货员,“刷卡。” 当“嘀”一声刷卡成功的那一刻,赵颖颖真正享受到了她一直以来迫切想要的。 拎着手上精致华美的衣服,赵颖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踩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浑身轻飘飘的。两个人每到一家店几乎都要进去看一看,而每次出来手上的东西必定要多上一些。她曾经想要的虚荣,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再买够了衣服之后,两人进了一家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珠宝店,赵颖颖选了这一整套的珠宝价值三十万,又为了显示自己的阔气还送了一同来的冯童童一个条钻石项链。 在这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内,刷出了五十万的巨额。 冯童童目瞪口呆的看着赵颖颖,“我的天啊,赵颖颖。你这是中彩票了还是傍上富豪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寰宇社的社长慕寒。”不无骄傲的说道。 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冯童童羡慕的惊呼,“天哪,竟然是他,赵颖颖你真好运,谁不知道慕少那是比之韩流明星都要略胜一筹的。” 赵颖颖高扬下巴,“走吧,去吃饭。” 慕寒坐在办公室内一个一个文件流光一般的快速浏览着,然后就收到了手机上的消费提醒,瞥了眼上面的费用,讽刺的勾起嘴角。人与人之间,往往就在分寸之间高低自见。 半个小时后,乱石非卷,天地惊变。 “你说什什么?!”慕寒陡然从座椅上站起,口气惊怒,吓坏了经过门外的员工。 “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现在才汇报?!!” “这么多双眼睛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砰”地一脚揣在桌子上,发出轰天的响声。 “给我追,把能调集的人手全部给我派出去找人!***,火车站、汽车站,高铁,机场,把凉城能够出去的出口全部给我找一遍,找不到人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 凌晨两点,整个凉城被弄得天翻地覆,多个政府部门都惊动了,可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 “老大,要不要发个追缉令,让道上的兄弟们配合着找人?”百里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庞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的的慕寒, 慕寒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就像是嗜杀的凶兽,追查厉缱绻的手下进进出出了好几次,随着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他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百里觉得自己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毫不怀疑如果如果此刻厉缱绻被找到,以老大现在的怒火绝对会将她撕扯殆尽。 “老大……”百里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你要是觉得可行,……我马上就……” “不用!”声音闪烁着肃杀之气,带着冷冽的死亡气息。 宛若暗夜的修罗。 “通知下去,让大家各自归位,人……不找了!” “老大——”百里闻言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方才还是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了? “出去!”慕寒沉声那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阴影中,那沉静的目光仿若千年寒冰射在百里的身上,让人的心不由得一颤。百里喉结重重地上下浮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碍于他强大而沉重的压力,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把门关上,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在百里出去之前,慕寒淡淡说了一句。 百里脚步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是。”走了出去。 就在百里刚刚把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里面蓦然传出一声轰然的巨响。办公室内入眼所及的所有东西,顷刻间毁于一旦。 而慕寒全程面部紧绷,双目泛红,就像小说中走火入魔的妖王,想要见所有的所有全部毁灭。 厉缱绻!! 第143章:“你……你想干什么?” 厉缱绻!! 你敢走?! 那个允许你走了? 五年,整整五年我才能堂堂正正的回来,而你却敢悄无声息的走了! 你敢就这样走了! 好,你狠。 你够狠! 如果你真有能耐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凉城,倘若他日让我遇见,我一定将你戴上撩扣圈禁一生。 慕寒自问这一辈子亦正亦邪,睚眦必报,却唯独对一个曾经抛弃过他的女人狠不下心肠。 他可以因为张莫莉泼了厉缱绻一杯水而毁了她一生,可以因为苏毅当日眼见厉缱绻流血而冷眼旁观而让他损失惨重甚至差点丢了一条命,可以因为害怕老头子对厉缱绻不利而故意与赵颖颖有了牵扯。 他这一辈子也就为一个厉缱绻费尽了心思。 他恨她不将他放在心上,随意的就将他抛弃,却在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将所有的恨意土崩瓦解,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下不去手。 可她倒好,赶不走他了,竟然甩甩手离开? 是谁给她的权利,招惹了他之后,就这样无牵无挂的离开?! 好。 好。 好。 果真不愧是厉大小姐,他就是犯贱,才会一次次的被她当做垃圾一样的丢弃。 “厉缱绻!”咬牙切齿的喊上一句,然后猛地一拳砸向坚实的墙壁。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墙面缓缓流下,留下令人触目心惊的痕迹。 “厉缱绻,千万不要再回来!……” “否则,我一定要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肃杀的眸子染上了血,又是一拳打在墙壁上,面目狰狞! …… “人走了吗?”苏毅接通了电话。 “回苏少,已经离开凉城,但是……”那头说的人顿了一下,“但是我们跟踪的人被发现了,目前厉大小姐的去向不明。” “……跟丢就跟丢了,你们都撤回来,不要让慕寒的人发现。” “是。” 但是苏毅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边刚挂断了电话,那边就有窃听者拨通了慕寒的电话。 慕寒在短暂的沉默后拨通了百里的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百里在那边嗷嗷直吼:“老大,这次真的不是兄弟不给力,而是苏毅这小子就是一木头,不管说什么都要定了不知道,那是一个字都不说。” 同时电话那头还不断的传来砸门的声音,以及呼喊声:“开门,把人交出来。” 慕寒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车钥匙,将手机固定在车上,“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去年你不是弄了一辆改装的铁甲车吗……”慕寒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边百里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明白明白。我这就让人把车开过来。” 但是还没等百里将电话打过去,苏家紧闭的大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从里面最先出来的是十多个着装整齐划一的保镖。百里活动活动手腕,抖擞了了一下精神,身后带来的四五个退伍兵统一站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想跟小爷动手?”痞痞的看着拦在眼前的黑衣保镖们。 “百里先生说笑了,咱们这不过是受命于人。如果百里先生不轻举妄动的话,咱们哪敢跟您动手是不是。”其中一个明显是其中几个人中领头人的保镖含笑说道。 百里冷冷的哼了哼,“我轻举妄动又如何?” 说着就要往里面闯。保镖们自然不能让他就这样进去,十多个人立即成大写的“一”字排开,粗壮的胳膊形成坚固的阻挡。 “百里先生不要让咱们难做。”隐隐含了警告。 百里这辈子除了畏惧一个慕寒,其他人在他看来都不过是摆设,而向来敢威胁他的人,他一向没给过谁脸。于是一拳头生猛的朝着说话的保镖的脸上招呼了过去,那人不妨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着着实实挨了狠狠的一拳。 这已然是动上了手,苏毅这边也不再留任何的情面,当下怒吼一声,作势就准备大打一场。百里显然是练家子,出手快、准、狠,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三个人。而他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那都是龙延门昔日精挑细选的好手,个个可以以一当十,很快百里这边就占了上风。 司家内的苏毅透过屏幕看到门口发生的一切,只说一句话,“马上调人去门口,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发放进来。” “是,少爷。” 于是很快,从苏家内部又有一部分出来了,这批人明显要比最初出现的那一批要干练的多,呼呼啦啦的瞬间将百里等人包围了起来。 百里对此的表现只是狠狠地唾弃,“***,这是打算车轮战吗!” 从来都是他百里欺人的,还是第一次被人以多欺少的,真是***晦气。 “给小爷滚开,让苏毅马上把人给小爷交出来,否则小爷铲平你们!” “哈哈哈……”有人放声大笑,“百里先生好大的口气,苏家好歹也是军政世家,这样的话恐怕不好说吧。” “***,都给小爷滚开!”懒得再跟他废话,百里变得不耐烦起来。 “恕难从命,少爷下了死命令,今天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放进去。” ***,他成了闲杂人等?百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哦?闲杂人等?那我这个闲杂人等偏要进去又如何?”百里背后传来一阵冷嘲,仿若划破苍穹的利箭。 摔下车门,一身正装的慕寒摇晃着手中的车钥匙,隔空扔给百里,百里眼明手快的接过,同时欣喜的喊道:“老大,你来了。” 慕寒朝着他稍稍点头后,强大的气场直面射向拦在门口的几名保镖,强大的气场如同帝王亲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俯首称臣。如果说苏毅清贵如同中世纪的王子,那么慕寒毫无疑问就是昔日打下横跨欧亚非的伟大帝王,一个让人自惭形秽,一个让人望而生畏。 在慕寒的扫视下,所有被他余光击中的人都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仿佛他们已经被暴君阎王注视上了。 气焰不由自主的就弱了三分,当慕寒一步步逼近的时候,他们竟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你……你想干什么?” 第144章: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发吧。 慕寒只是一言不发,在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突然凌空跳起,朝着他飞速的连续踢出三脚,速度快到在场的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的动作,直到最后被打的那人发出一声闷吭,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慕寒慵懒的拍拍裤脚,将手腕处的银制纽扣解开。 这一刻,周围是死一般的沉静。 本就畏惧慕寒强大气场的保镖们在见识了慕寒的身手后,连连退后了几步唯恐被他盯上。 “要么现在滚,要么死。”挑眉,阴戾地看着众保镖们,所有人都紧绷了神经。 慕寒抬起步伐就想要往房内走去,保镖们竟然不由自主的纷纷让开了路。眼看慕寒就要将门推开的时候,终于有人清醒了过来,同时在意识恢复的那一刻记起记起来了自己的职责。 “等等……你不能进去。” 百里捂头,心中只有一句话:你妹的真是有勇气! 你丫的算是那根葱啊就敢这样叫板。 慕寒停下脚步,凌厉的眸子撇向他,犹如冬夜里刮过的最寒烈的风,“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马上滚!”短短的一句话,却偏偏让人觉得死神正在头顶挥舞着镰刀。 说话的保镖,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后退了三步。 慕寒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咣当”一声发出震天的响声,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两下。百里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的跟在慕寒后面。 当慕寒气势逼人的踏进苏毅在外面的宅子,人苏毅已经坐在座椅上等候多时,“慕社长这是准备私闯民宅吗?” 慕寒居高临下仿若遨游天际的苍鹰,“她呢?” “谁?” “厉缱绻。” “不知道。” 冷眼锋利如刀,也没有再问任何的问题,挥手招来百里,“搜!” “是,老大。” “站住!”苏毅的看着慕寒,“这里姓苏不姓慕。”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除非有主人的首肯,否则就是私闯民宅,按照法律是要量刑的。 但是慕寒是谁,依旧维持原话,“搜!” 百里连忙指挥着带来的人,楼上楼下的搜索。 管家俯身贴近苏毅的耳朵,“少爷,要不派人拦下他们?” 淡淡轻嘲,“不用。” 因为他笃定百里等人会空手而归,慕寒也是病急乱投医,如果他不是被愤怒扰乱了心智,就该想到以厉缱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躲在他这里。 慕寒看着气定神闲的苏毅,目光深幽,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百里脸色十分难看的走进慕寒,满含愧疚的说道:“老大,人不在苏家。” 慕寒没有问有没有查漏什么地方,因为他知道百里自幼经受专业的训练,反侦察能力极强,即使专业的士兵都不一定有他的本事。 面无表情的瞅了眼苏毅后,转身就走。 百里一脸莫名的疾步跟上,到了车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大,为什么不向小子逼问一下,即使人不在他这,说不定他也知道些什么……” 慕寒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力气过大的缘故,爆出了青筋,“没用的,他不会说。” “可是……” “算了。” 百里:“……” …… “少爷,人已经走了。”管家看着坐在沙发上出神的苏毅说道。 苏毅淡淡点头,“下去吧。” “缱绻,你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心痛……”轻轻地咛喃上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苏毅的人生从开始便注定了高人一等,军政界上将的独子,英俊的外貌,卓越的才华,无论是体育还是成绩永远都是名列前茅。无可争议的他是许多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上帝似乎总是格外的偏爱一些人,将所有的优点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他顺风顺水,被上帝厚待的人生从遇见厉缱绻的那一天起改变了。 同样的娇子,同样是上帝的宠儿,他们注定相遇的时候擦除火花。 她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意,什么叫做挫败,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首次的遇见,源于一场无趣的上流晚宴,成人们杯酒更迭言不由衷的你来我往,让他倍感无趣。然后他遇见了年仅十三岁的厉缱绻,一袭雪白色的小礼服,墨黑浓密的秀发只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公主发髻,精致如同橱窗中摆放的洋娃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耀眼的光芒。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转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那个精致漂亮的女孩一步步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双澄净没有任何纤尘的眸子琉璃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忽然间就听到了心跳的声音“砰砰砰”。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甚至有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心脏出了毛病,否则为什么会跳动的这么快? 然后他听到了她清亮的嗓音说出的第一句话,“呐……让我摸一下你的头发吧。” “嗯?”苏毅哑然,这是什么要求?那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要摸人家头发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提出过这种要求。 虽然心存疑惑,只是被这样一双眸子盯着他莫名的不想要拒绝,于是在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柔和的微笑道,“可以。” “嗯。”轻轻的勾起唇角,琉璃一般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苏毅这一刻觉得,为了这样的笑容,他或许可以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每一个指尖都被修剪的整齐光亮,柔柔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他感受到头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快速的旋转,让他产生了一阵眩晕。 身体变得紧绷,即使是在俊英的训练场都没有感受过的紧张感,这一刻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向哪里。 “你很紧张吗?”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带着冰雪一般的气质,淡淡的,却能奇迹的抚平他人的情绪。 “为……为什么要摸我的头发?”她对谁都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你摸过很多人的头发吗?” 厉缱绻轻轻摇头,“没有。” 第145章:“要乖哦。”她浅笑。 “为……为什么要摸我的头发?”她对谁都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你摸过很多人的头发吗?” 厉缱绻轻轻摇头,“没有。” 因为这两个字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窃喜,她的抚摩让他觉得十分舒服,“为什么想要摸我的头发?” 歪着小脑袋微微想了一下,回答的一本正经,“嗯……因为像是……狗狗的毛,摸上去会很舒服。” 苏毅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像狗吗?” 是他听错了吗?竟然这么形容他?! 然而她却眨着仿佛不谙世事的琉璃眸子十分认真的回答他,“嗯。”最后生怕他 听不明白似的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真的很像呐。” 所以,天子骄子的苏毅第一次被人跟狗化成了等号,不是他修养不够,不过他真的很生气!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论是让你喜欢的,还是惹你愤怒的人你都会记得很清楚,而无关痛痒的人总是会被你淹没在脑海中,就像是被遗忘在时光年轮中的尘埃。 十三岁,苏毅遇见了,铭记了,厉缱绻。 …… 一周后,古城丽江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女子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两手空空的来到这里,慢步踩着青石小路缓缓的走着,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小街两旁的房屋。 当看到一张“出租”的告示之后,女子默然停下了脚步。 小脑袋往屋里探了探,看到亭中坐着一位妇人,正在不停歇的编制者竹筐。 “您好,请问——”女子淡笑着开了口,“我可以租下这里的房子吗?” 闻言亭中的妇女抬起了头,朝着声源看了过去,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女。 高腰牛仔裤,白色衬衫,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穿着,却是却因为那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以及精雕细刻的眉眼而变得高华与尊贵。 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如同邻家女孩一般的亲切,但却又着淡淡的高远之气,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轻易冒犯。 看到她,你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惭形秽。 那是真正的公主,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雍容气度。 冒充有钱人容易,冒充贵族却很难,有些东西与生俱来,非模仿所能及。 妇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剪子以及竹简,双手就着围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忙起身迎来上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妇人很是热情地迎着厉缱绻进了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几分的紧张,好像是生怕这里会不合她的意。 丽江是一个小城,地处横断山脉三江并流区域,二山、一城、一湖、一江、一文化、一风情。 厉缱绻喜欢这个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充盈着宁静与和谐的地方,青苔布满了青石小路,葱翠地紧,小鸡三两只成堆叼啄,间或几个调皮的小孩在青石路上笑着跑过,构建了一副迷人的画卷。 出租房子的是赵大婶是个寡妇,丈夫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有一个儿子,今年15岁,上初三。小孩叫赵有初,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赵大婶一向以他为荣。可能是因为这镇上常常能来一些外来的摄影爱好者吧,所以赵有初早早地对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赵大婶家里困顿,因为孩子从小喜欢摄影,掏出了大半积蓄为赵有初买了台摄像机。而之所以选择收拾出一间房子出租也是为了多赚一点油钱。 因为丽江是古城,时常有外来客前来旅游或者小住,所以房子倒是不怕租不出去。但那终究是流水的买卖,不能长久。 当赵大婶听说厉缱绻要常住下去,可是乐坏了,若是屋子能一直租给一个人住,自然是方便很多,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赵大婶即刻亲切地领着她,进了一早收拾好的房间。房间是向阳的好房间,暖阳斜斜地射入屋里,照地屋里也暖暖的,看着让人心里觉得特别的舒服和温暖。 赵大婶很快就被人叫出去了,厉缱绻坐在床上,抚摸着身下那柔软的床铺,勾起唇角笑了笑。 来丽江的这个决定,她下地有点仓促,不过是翻开手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副宣传画而已。刚一下车的时候,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小腹—— 你要乖乖的呐,以后我们会很长一段时间住在这里,你喜欢这里吗? “要乖哦。”她浅笑。 耳听着有同样的笑声响起,厉缱绻抬起头,就看到赵大婶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口,笑着看她拿手抚摸着肚子,目光和蔼。 “姑娘这是有了?” 厉缱绻点点头,“嗯。” “这怀孕的初期最是累人,姑娘可要小心一些。” 闻言厉缱绻的心暖暖的。 赵大婶是明白人,一个小姑娘怀着孕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多半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既然人家没有说她也没有好打听的习惯。 晚上的时候,厉缱绻见到了赵大婶儿子——赵有初,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有着南方人特有的含蓄,书生气十足就像是倩女幽魂中的宁采臣,一个很开朗的少年。 “快叫沐西姐!”赵大婶在一边笑着,拍了拍赵有初的后脑勺。 沐西是厉缱绻在这里的化名。 赵有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干干净净、不施任何脂粉的美女,网上的美女千千万,却都美的太过相似,久而久之难免审美疲劳,而沐西的美却有着几分超然的味道。对上厉缱绻的时候,不由得面上一红,一点羞涩。 赵大婶见状呵呵笑,很不客气地暴露了赵有初的底。“沐西呀,这孩子啊也就刚见到人的时候腼腆,一跟你混熟了,可是皮的很呢。” 厉缱绻听了,勾起唇角。 赵有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在那傻笑,双眼偷偷往厉缱绻的身上瞄。 果不其然,当厉缱绻在小镇住上几天之后,赵有初拿着他心爱的摄影机就跑来找厉缱绻了。 “沐西姐,求你一件事啊!”黑亮亮的眼睛眨巴着像只小狗似的,又纯良又可爱。 第146章 运筹帷幄的帝王 “什么?!”厉缱绻放下手中的杂志。 赵有初脸上一红,露出了少年的羞涩,“沐西姐,你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在厉缱绻怔住的时候,赵有初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沐西姐拜托你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好不好?” 厉缱绻迟疑。 赵有初像个孩子一般地祈求。“沐西姐,求你了,求你了……你行行好,让我拍你吧。要不然我会吃不好、睡不好,然后精神恍惚的……” 他蠢蠢欲动地就是想拍她,那是爱好摄影的人对美丽事物的本能追逐。 厉缱绻自然是拒绝了。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躲在这里,一旦照成影像那离被人发现踪迹就只有一步之遥。 她并不想给自己找来麻烦。 赵有初所求无果,一双亮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厉缱绻,怎么看怎么像一头向主人讨要骨头却最后什么都要不到的大狗。 厉缱绻撇过头,不去看他。 但是赵有初是个有毅力的孩子,每天准时准点地来求厉缱绻一次。 按他的说法,不能拍摄厉缱绻,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一次次地用那纯真的像是大黑狗的眼睛看着她,想着方地讨好她,厉缱绻最后无奈妥协了下来。 只是规定他拍可以,但是不许拿给别人看,更不许传到网络上。 赵有初闻言自然是一百个答应,还挺正式地写了书面协议,保证不将照片外露。 厉缱绻在古城的日子,就这样幽幽地荡漾开了。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她的肚子也开始显现了出来。 …… 次日天还没亮,四辆经过改装过的重型军绿色卡车开进了苏毅所居住的别墅,几十号人黑压压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在最前方风衣猎猎作响的是满面冰寒的的慕寒。 抛弃了以往的西装革履,一身行动便捷的黑色休闲服外罩一红色风衣,仿佛是九门地狱飞升的勾魂使者。 “敲门。” 话落,当即从旁边走出一人。 眯起眼眸逼视着门前的摄像头,身在室内的苏毅即使投过屏幕都能感受到那森森的杀意。 “拿枪,直接打开!” “砰砰。”两枪后,一行人破门而入。 这时屋内也同时冲出一方人马,纷纷齐刷刷的举着抢,瞄准了领头的慕寒。 “什么人,敢私闯苏家?!” 冷眼扫过说话之人,“唰唰,”慕寒视线所到之处,他身后的数十把枪口齐齐亮了出来。 一时之间,火药味一触即发。 “苏毅呢,让他滚出来!”数九寒天的冰冷。 “慕社长不请自来,所谓何事?”苏毅空洞的眼神从楼上悠然而下,身后跟着一脸难看的总管,而他正是说话之人。 “慕社长私闯民宅,难道就不怕惹上官司?”目前为止苏毅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全程都是管家全全代言。 讽刺的勾起嘴角,“明人不说暗话,把人交出来。否则……误伤了苏少……后果自负。” “慕社长说笑了,找人那要去警察局,我家少爷恐怕是帮不上忙。” 眼神冰冷,似笑非笑的撇了眼楼梯上的两人,转过身,翘着长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自己把人交出来?还是我亲自派人搜?” “慕社长,这是苏家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 他慕寒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能”两个字,“搜!” 慕寒带来的人对他的话有着绝对的服从,二话不说上楼的上楼,搜查的搜查。 苏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拦住他们!” 两方人马双双亮起手中的枪,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开始一场用生命为赌注的杀戮。下颌微抬,一边嘴角冷笑着勾起,轻描淡写着说道:“有阻拦者——杀!” “慕寒,这是法治社会,做事不要做绝了。否则大家都收不了场!”管家看着几近陷入疯狂的慕寒,有些害怕他会真的会苏家大肆杀戮。 把玩着手中的枪支,拉开了保险栓,“交出张莫莉。” “人不在这里。”苏毅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那要搜过才知道……毕竟,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救人,又与张莫莉相熟的,只有苏少,不是吗?” “让他们搜。” “少爷?” 苏毅转身上了楼,管家叹息一声,朝着慕寒做了个“请”的动作,“慕社长,随意。” 大手一挥,“搜!” “是。” 一刻钟后—— “老大,没有。”百里在接收到所有人的回复后,忐忑的向慕寒回复。 其实百里很不明白慕寒这次大动干戈究竟是为了什么,一个张莫莉而已在监牢消失也就消失了,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在发泄。 因为厉缱绻的离开,他快要发狂。 “……查清楚了?”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只因此刻的慕寒面无表情。 “整栋别墅搜了两遍,咱们带来的都是侦查的好手……不会……有遗漏。”如实禀告后,悄悄地观察了一眼慕寒的表情。 阖上眼眸,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雷霆乍现,他依旧是那运筹帷幄的帝王,“走!” “是。” 所有人步调整齐而一致的紧跟其后。 再要迈出门的那一刻,突然停下了脚步,直视着前方初露的曙光,“苏毅……”冷哼一声。 迈着铿锵的步伐,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大步离开。 一骑烟尘,如入无人之境。 苏家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又悠悠闲闲的驾车离去,这种人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狂! 在这种人面前你会明白所谓权势压的人抬不起头,是真实存在的,即使你从内心里排斥。 他的存在就是让所有人明白——你还差的远。 只有站在金字塔的顶峰,你才有横行无忌的可能,只因——你足够强大。 “少爷,慕寒这样的行为欺人太甚。” 站在楼顶看着慕寒驾车离去的背影,苏毅轻轻说道:“随他吧,张莫莉曾经的罪过缱绻,以慕寒的性子即使再恨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得罪过她的人。” “那少爷……关于厉小姐的事情,要不要派人扔些线索给慕寒?”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毅的表情。 沉默…… 苏毅:“你当真以为我们了解到的事情,慕寒不知道?” “少爷的意思是?” “他手中的线索只可能比我们多,不会比我们少。” “那……” “……” 第147章:爱慕先生 话说当厉缱绻与慕寒婚后的第二年,慕大社长因为“招蜂引蝶”惹怒了咱们厉公主。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情都是你的不对。”厉公主气急。 “嗯……是我的不对。” 这样顺从的态度让厉缱绻觉得好像是在无理取闹,即使有满身的怨气此刻也发泄不出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噎在嗓子中间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一样。 气愤的伸出粉拳的锤了他两下,难得一见的发起了小孩子的脾气,“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听。” 然而他却偏偏想跟她对着干,“媛媛,你可以恼我,气我,但就不要不理我。”哀怨的口气再配上故意搞怪的神情,这哪里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社长,分明就是颜值升级版的宋小宝。 “慕社长你这样有辱斯文。”有些嫌弃的毒舌。 于是慕寒没头没尾的冷然冒出一句,“那……媛媛要……侮辱我吗?”随后紧接着张开双臂,后仰在沙发上,眸子迷离的微眯着。 完全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啊咧……厉缱绻表示脑子当即卡机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你走开。”不要来勾引她。 薄唇轻轻在她耳边渲染开,就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不要……”声线丝丝入扣,字字钻入她的耳中。 “呐……收起你妖媚的模样,要不然我会想要把你扫地出门呐。” 摸着刀刻般的下巴,“不生气了?” 圆滚滚的水眸瞪他,“起开。” 慕寒选择保持沉默,态度却是很坚决——不让。 “我现在对于慕先生最近的行为表示严重的不满,现在把你的腿从我身上移开。”所以你知道咱们厉公主为什么在慕寒松开手半卧在沙发上的时候,口中说着很生气的言语却依旧一动不动,因为某人十分无齿的将她牢牢的禁锢在双腿之间,力道之大让她没有办法移动半分。 慕大社长摸着下巴略微深思了一下,“放开是不可能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赔礼道歉为你做你顿饭?” 想要引诱她,哼……她连美男计都可以抵抗还能在美食上栽了跟头? “我不饿,不想吃任何东西。现在呐……马上放开我。” 然后沉默了片刻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慕寒突然一声不吭的就将她放开了。厉缱绻纤腰一扭一扭的气气闷闷的,直接就朝着门口走去,男人的眉心当即跳了两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迈开长腿紧忙跟了上去。 三步化作两步的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去哪?” 挺翘的小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不用你管。” 紧紧地拽着她,“不让我管?” 冰寒的眸子微微的眯起,“那你准备让谁管?” 也不说话就拿眼瞪他,无声的表示着她强烈的抗议。 “说话!”因为她的态度,慕寒加大了音量。 “慕先生!”十分郑重的叫他,“是你说的自己错了,是吧?”仰着尖巧的小巴,那模样就像是有了依靠的傲娇小狐狸。 “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很好。”高傲如同手握重权的女王,“既然是你说的,那首先不要给我赔礼道歉。” 松开手,十分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媛媛。” 嗯,态度还算可以。 “还有……我受伤的小心灵需要弥补……”然后停下来,等待他的表态。 这小女人一定不知道那张精致的小脸摆出这么高高在上的小模样,多么想要人蹂躏。 “慕先生做饭赔礼道歉。” 满意的点点头,慕寒以为这次是安全过关了,不由得扬起嘴角—— 只是,下一秒笑容却僵硬住在脸上。 “然后为了好好的反省自己的过失,慕先生写一份保证书吧。” 这个…… 没有再毫不犹豫的应下,这个似乎有点困难,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东西呢。 只是—— 现在的形式他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吧。 “好。”壮士割腕也罢,为了博他家媛媛一笑,不就是检查吗? 一个字——写。 “嗯。”赞同的,心满意足的,小手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检查我也不为难你呐,就写个一两千字好了。”眨眨眼睛,“在没有写完检查不要来骚扰我呐,我们现在开始分房睡。” “不行!”割地赔款他都认了,这一个绝对不可以。 双手掐着纤腰,“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情听我的,我们分床睡。”女王气场全开高傲的直接下达了命令。 分床睡?那他睡觉的意义何在? “这就是你的惩罚,你不答应?” 慕寒的神情僵了一僵,没有说话。 厉缱绻高扬着眉心,“嗯……那咱们就达成协议了。” 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越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过,他慕寒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就范这两个字。 回到书房,坐在书桌上沉吟了片刻后,从抽屉中抽出几张白纸,拿起桌边立着的钢笔,下笔飞快的“唰唰”写了满满的两张。 停笔的那一刻,将两张纸铺展在自己的眼前,在最后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然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推开椅子慕大社长理直气壮的去“交作业”了。 刚刚沐浴过后的厉缱绻,翘着腿趴在偌大的床上兴趣盎然的打着游戏。 伸手朝着她挺翘的臀部拍了一下,将全身心都贯注在游戏上的厉缱绻着实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他之后,腰一扭腿一伸坐了起来,手中依旧捧着手机眼神时不时瞅一下手机,仿佛那对她有着无上的吸引力。 有种被插足了的感觉,为了将自己的老婆从名为游戏的第三者手中抢回来,慕大社长挥舞两下手中的检查书,“看看吧。” 这么快就写完了? 那可是检查! 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眸,“你真的写完了?自己写的?” 不会是找了枪手吧? 对于她的质疑,慕寒的回应是伸出手指弯曲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核。 “你在质疑我,嗯?” “不是。”“跐溜”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将他手中的检讨书拿了过来。 她绝对是史上最没有尊严的检察官,竟然这样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检察书。 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请枪手? 这绝对是史上最…… 嗯,矫情的检讨书。 亲爱的老婆大人:遵照您的旨意,我在书房里反省了五十三分零八秒,喝了一杯红酒,中间上了一次卫生间,没有抽烟,以上事实准确无误,请审查。附上我的检讨报告,不当之处可以协商。 结婚第二年虽然期间聚少离多,但我认为媛媛温柔贤良,勤奋聪颖,是不可多得的好妻子,而身为丈夫的我却举止乖张,态度轻狂,所作所为确有值得商榷之处。以下是我对自己恶劣行径的剖析,请领导批阅: 1、我不该招蜂引蝶,给媛媛添堵,虽然是那些女人自己凑上来的。我朝三暮四,没有准守新世纪的《三从四德》——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2、你说喜欢鹿晗的时候,我不该信口雌黄说我喜欢李允儿,害得你两个小时不理我,现在想想,我的回答确实很不妥当,因为你的花心还局限于国人,我却冲破了国界。 3、你喜欢看韩剧里的宋仲基,我不该百般阻挠,你拿我和他比较我也不该表示抗议,因为宋仲基都没有抗议。 4、上周的那次婚礼,我说我开会,不知道能不能去。你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10000的,一个20000的,结果我没去,你不小心送出去了厚的。亲爱的媛媛,我不该笑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作我,可能将两个都一块儿送出去了。 5、你在网上认识了很多优秀的朋友,一时间鸿雁传书,玉照纷飞,我不该用报纸上的报道打击你。不过你穿白裙子的那张照片真的不好看,还是穿高领衫的那张好,旁边有我当保镖,显得气派。 6、你说我长得不如你漂亮的时候,我不应该顽固抵赖,你说得很对,证据确凿,可以让瞎子作证。 你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了家庭安定,经济繁荣,顺便提几个小小的建议: 1、 慕先生已经很帅了,不要总是指着韩剧里画的跟个 娘们似得“花美男”跟慕先生说他很帅,否则下一次咱们床上好好交流一下思想感情。 2、 时刻铭记,自己是个已婚人士不要总是跟有的没的男人走得太近,最近尤是要小心防范心术不正的苏风起。 3、 要好好的爱慕先生,只爱慕先生。 4、 爱慕先生。 5、 爱慕先生…… 6、 爱慕先生…… 7、 …… 8、 …… 补充这一辈都不允许做的事情: 1、我不准你自己承受难过,媛媛,我的肩膀是摆设么?那是只为你遮风挡雨的,懂么?不管是谁欺负了你,不用犹豫直接抽过去,出了事情,慕先生担着。 2、我不准你孤单,无论你失去了什么,都要记得“还有我”,有我陪你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3、我不准你胡思乱想,告诉你,我心就这么大装的全是你,根本就没空间了,所以我只爱你一个。 4、我不准你吃醋,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无论我的身边有谁,我也只要你,ONLYYOU。 5、我不准你做世界上第一幸福的人,因为有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所以你只能做第二。 6、你一定不知道我慕寒这一生曾以为拥有了万千世界,但直到遇见了你的那一天,才明白最大的奢侈竟然是——拥有你,所以媛媛,慕先生最最不能允许的就是——失去你。 此致 敬礼 看完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不可否认的这看似荒诞的言语,在这样一个夜晚给了她足够的震撼。 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唯我独尊在外人看来冷酷无情的男人,一个刚刚赶走了自己初恋情人的男人,竟然会写下这样一封情致缠绵的检讨书。 更像是一封情书。 “媛媛,慕先生想问,他过关了吗?” 她能说不过吗? 这样,会遭天谴的吧。 “叮叮咚……”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厉缱绻顺势将他拉到了床上。 “慕先生,很晚了。”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邀请吗?” “你还在经受惩罚。”言外之意是不可以。 “检讨书都交了,媛媛真的就这么忍心?” “为什么……不忍心?” “因为小慕先生会憋坏的。” “……” 第148章:把直升机准备好? 转眼,就是清明节了,稚幼的孩童喃喃的念起了古老的歌谣——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或许是小镇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了,外出的人们纷纷回来祭祖。 这样带着浓重民族味道的节日,让厉缱绻也有些感伤了起来,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吧,最近的她总是喜欢回忆往事。 她想起了远方的亲人,包容她的爹地,爱恋她的妈咪, 还有…… 苏毅,杨向晚,厉氏…… 她在脑子里想了个遍,却发现她短暂的二十载看似拥有很多,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丰满。 当然,每当想起过往中的人,脑海中都不可避免的会蹦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慕寒,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大概……会恨她了! 可是怎么办呢? 她厉缱绻聪慧一世却独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手足无措,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所以当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走。 她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静静,好好的想想。 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孕妇要保持心情的舒畅,将来才可以生出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宝宝。 不管将来会是怎样的结果,她坚信自己都会慢慢走过。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停了下来,淡淡地阳光从云层间投射了出来。 厉缱绻踩着莲步清清浅浅的缓缓地出了屋。 孩子在她的腹中已经待了整整七个月,一个人,沿着青石路,呼吸着沿边阵阵飘来的幽香,心安静了许多。 嘴角绽放出笑容,顷刻间驱逐了那淡淡的酸涩。 然而下一个拐角处—— 一辆车就朝她冲了过来,厉缱绻冷不防整个人向后一退,背部紧紧贴在了青墙上。 刺耳的刹车声紧跟着响起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她的跟前,焦声问:“你没事吧?!” 心扑通乱跳的厉害,厉缱绻吓坏了,下意识的护住腹部。 缓过神来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莽撞的车主,一瞪之下愣住了神—— “是你?”男人发出惊喜的轻呼。 厉缱绻收回视线,淡淡颔首,算是全了相识一场的本分。 “哎……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肖何见她要走,连忙追了上去。相隔千里都能遇见,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 看着挡在前面的肖何,厉缱绻后退一步,微微启唇,却只说了两个字:“散心。” “那……你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住在哪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 “停。”冷然打断他喋喋不休的问话,“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肖何冷冷的待在原地? 哎?他说的这么多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没事呢? 难道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楚? “等等,我送你回家吧。”肖何再一次追了上来。 “不必!”厉缱绻断然拒绝。 扭过头,沿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回去。 跟在后面的肖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举动,再联想刚才差点撞到她的瞬间她双手护着腹部的举动,有一个答案似乎要浮现出来—— “厉缱绻,你怀孕了是不是?” 闻言厉缱绻停下脚步,肖何趁势追了上来,“是慕寒的?” 琉璃般的眸子微微抬起,“你想说什么?” “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与不是,又如何?” 肖何笑了,明朗若斯,“如果是一个人,缱绻……”他顿了顿,“跟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似乎是在探究他话里的真伪,厉缱绻第一细细打量肖何,“我不喜欢你。” 肖何微一耸肩,“我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他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纠葛。 “因为……你是厉缱绻。” 这又是什么样的回答? 厉缱绻:“……” “闪耀夺目的明星不该蒙上灰尘不是吗?多年以来我一直记得一个画面——” 有一个女孩站在高高的选举台上,容颜夺目耀眼堪比最亮的启明星,在短暂的演讲过后,所有人都拿着选票投入了她跟前的投票箱。 而她每一次都报以最完美的笑容。 那一天她众望所归的成为了圣樱高中有史以来第一个以百分之百票数当选主席的学生。 那一天他站在台下,看着她比阳光还要耀眼。 这个画面,一眼而已他却记了七年。 “原来是这样。”厉缱绻喃喃一句,“但是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肖何有些想不明白,她难道想要一个人独自生养一个孩子吗? 厉缱绻的回答还是如旧,亘古的残忍,“抱歉,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能答应……” 这样的回答,肖何说不难受是假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次厉缱绻同样没有应允,但却也没有反对。 一前一后两个人,静寂无语,缓慢的走在青石小路上。 当厉缱绻走到自己的住处后,朝着肖何淡淡点头,肖何会意,转身离开。 厉缱绻看着他的背影驻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 “少社长为了一个女人在Z国停留这么久,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电话中一中年男人的声音含着冷意。 “社长,不是我们没有劝过,实在是,少社长根本听不进去……” “他不听难道你们不会想别的方法?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社长息怒,但是对方是厉氏的掌门人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厉氏集团……不好对付啊。” “……这就是你们要想的事情了,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凌然挂断了电话。 …… “老大,人已经找到了,是现在去还是?”百里将手中的一叠照片递了上去。 慕寒没有去接,百里暗中瞥了眼他的神色,只好自己放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 “把明天之后的所有日程全部推掉。”就在百里觉得自己是在自找没趣的时候,慕寒终于开口了。 “好……”顿了一下,“要不要我通知秘书把直升机准备好?” “……”慕寒冷冷瞥他一眼,“多管闲事。” 百里哑然,摸摸鼻子。 “还不快去!” 百里:“……” 第149章:“厉缱绻!”一声低吼。 “老大,人已经找到了,是现在去还是?”百里将手中的一叠照片递了上去。 慕寒没有去接,百里暗中瞥了眼他的神色,只好自己放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 “把明天之后的所有日程全部推掉。”就在百里觉得自己是在自找没趣的时候,慕寒终于开口了。 “好……”顿了一下,“要不要我通知秘书把直升机准备好?” “……”慕寒冷冷瞥他一眼,“多管闲事。” 百里哑然,摸摸鼻子。 “还不快去!” 百里:“……” …… …… 夜幕来临,红月当空,黑幕遮蔽凉城上空,嗜血的秃鹫盘旋在枝头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夜的黑为一切罪恶找到了出没的时机。一场大规模的谋杀就此拉开序幕。 坐立在高层会议室的慕寒猛然间感到一阵没有任何征兆的心慌意乱,各个不分高层慷慨激昂的讲说变成了慢动作的背景图,心脏处“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着,就像是在预知着灾难的到来。 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们,总是对于危险有着特殊的超乎常理的预知感。身体变得紧绷,他一向信任自己的预知感,周围浮空的空气并无任何的不同,危险并不来自于他自己,那么…… 会是谁? 一个名字陡然跳出脑海,如画的笑靥,精致的眉眼,“砰……”一声枪响,一片嫣红。 “啪……”手中的钢笔生生被折成两半。 忽的从首座上站起,演讲的高层呆愣住,所有的会议成员直直的不解的看着他们生杀决断的帝王。 “刷……”甩开旁边放置着的蓝色风衣,敏捷迅速的套在身上,指点江山的气场,深蓝色的眸子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会议继续,下面的由明总助主持。” 什么? 高管们面面相觑,但是慕寒却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简短的下达了命令后匆匆离场。走出会议室的慕寒直接往厉缱绻新换的手机号上打电话——没人接。 再打? 还是没人接。 心头一紧,赶紧给百里打去了电话,“马上给我查一下厉缱绻所住地方的监控,要快!” 即使只是透过手机都可以感受的那份焦急,这样失态地慕寒让百里心头一跳,“老大……怎么了?” 握紧了手机,手背上青筋暴出,“她……可能……出事了。” “厉大小姐?” “嗯……速度快一点,把定位发给我。” “好,老大。” 再度给厉缱绻打去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慕寒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回事?! 生气愤怒终究因为担忧占了下风,女人……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老大……人找到了……就在……” “好,先这样。”挂断了电话。 跳上已经准备就绪的直升机,戴上蓝牙耳机不停歇的拨打着厉缱绻的电话,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之后,“嘟……”竟然通了。 “厉缱绻!”一声低吼。 把手机调了静音的厉缱绻,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惊恐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有想到打电话来的人会是他…… “厉缱绻现在听好……不管现在你在哪里,马上离开,快跑……不要走直线……快点跑!” 这样的指令是—— 经过训练的厉缱绻心不由得一紧。 没有做任何多余的怀疑,神经高度紧绷,身后大约一百厘米左右的地方出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并不是一个人,没有回头,手机一直处于通讯中…… “趴下!”慕寒嘶吼一般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趴下,媛媛!”尽管不知道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天生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空气中流动着的硝烟味道。 “厉缱绻!”紧接着地是右面一道带着惊恐凌厉的男声,就在厉缱绻准备匍匐趴下的时候,一道坚实的臂膀伸了过来,猛然她扑了过来,来不及反应,就被环抱在一个温暖炙热的胸膛内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猛然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子弹狠狠地穿透,留下一个清晰地弹孔。 “嘶……”身后传来男人浅浅的抽气声。 “马上离开这里!”没等她看清楚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就被人拽起朝前跑,许是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的危险气息,出于求生的动物本能,被他拽着跌跌撞撞的跟着。 然而没有跑几步,就被男人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在怀里,随后耳边传来一声闷吭,浓重的血腥味在鼻翼间蔓延。 他受伤了…… 她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谁,然后男人却紧紧的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回头,“马上跑,不要停下来。”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逃跑是最明智的做法,但是—— 偏偏迈不动脚。 “一起走。”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她告诉自己不是自己善良只是因为不想要欠一个无辜之人的人情,她告诉自己只是不想要亏欠任何人而已。 绝对—— 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善良。 一辆吉普车从眼前飞驰一个小小的漂移过后迅速停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响声,右车门被陡然拉开,一道厚实的男声紧急的传来,“大哥,上车!” 然而身后的男人闷吭着将她扔了上去,动作粗鲁却用力精准,并没有让她的头碰到车厢,又巧妙的避开了她的肚子。 驾车的男人焦急的冲着地上的男人喊道,“追过来了,上车!” 后面的枪声再次传来,“腾腾”地跑步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跃上了车,这一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在一瞬间撕裂,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砰……”车门被大力的关上,经过特殊改良过的吉普车如同闪电一般飞射出去。 “缱绻……”温热的手按住她的。 扭过头,看向这个刚才救了她一命的男人,竟然是…… “肖……何?” 一句清咛,肖何却仿佛感受到了沧海桑田的味道,千帆过后桃花依旧美人依旧。 肖何扬眉轻笑,如同当年第一次遇见时的英俊洒脱,“是我,有没有受伤?”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叙旧,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传来,“媛媛!”慕寒在那边听到动静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心沉了沉。 第150章:让他自始至终魂牵梦萦的女孩啊…… 厉缱绻的神志被拉了回来,肖何则是低下头,看向厉缱绻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手机,大掌贴了上去,炽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达过来,如同他如火一般燃烧的眸子,厉缱绻的手颤了一下。 对于她的反应,肖何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笑的肆意,笑的张扬,笑的明艳。 就那样笑着,从她的手中抽出手机,在她的困惑中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肖何!” 察觉到什么的慕寒在那头怒吼,怒吼声响彻如同从天际中划出。 对于他的怒吼肖何只是淡淡一笑,嘲讽的瞥向被甩的四分五裂的手机,慕寒!这一次她是属于我的了! “哎?手机……”被他这一系列训练有素仿佛已经做过几百遍的举动弄得云里雾里的厉缱绻,听到手机破碎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身子向着车窗外倾了倾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手机究竟被分尸成了什么样子,而就在这时远处飞驰一辆轿车以最大车速飞驰而来,可想而知如果当两车擦身而过的瞬间,将脑袋伸出车窗外的厉缱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肖何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冷起来,想要伸手去拽她,中枪的身体却在那一刻产生了遍布全身的麻痹。 不要—— 回来! 他想要喊,可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会是血溅三尺吗? 然而转变就在一瞬之间,快到令所有人都目不暇接—— 将脑袋伸出车窗的厉缱绻仿佛是察觉到了危险一般,在轿车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时候,迅捷敏快的将身体退了回来。 下一秒—— 轿车飞快的驶过。 竟然是—— 堪堪避过! 刚刚逃过惊魂的厉缱绻安全坐回车里的瞬间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坚实的臂膀尤带着轻颤,那是惊惧过后残留下的反应。 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然后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后背,安抚的拍打着,“我没事的。” 仿佛是重新得到的至宝,他不舍得一刻的放手,将头压在她的肩膀处,“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如果……如果刚才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声音闷闷的,责备中带着柔软的味道。 “不会的……”下一刻想起了罪魁祸首之后,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下手指着他的鼻子娇斥,“为什要扔掉我的手机?!” “扔掉就扔掉了,一会儿给你买个更好的。”毫不在意的说道,厉缱绻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故意的味道。 但是想到对方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她的表情一直看的细致入微的肖何当即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为了引起她的关注,故意扯痛了身上的伤口,顿时那叫一个酸爽,“唔……” 不过显然这一下还是很值得的,因为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厉缱绻的注意力却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虽然对于他扔掉自己手机的行为有些郁闷但是终究不能做到视而不见,谁让他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呐,人情债什么的最是烦人了。 “还好吗?很疼?” 肖何皱起眉头,反手朝着自己的后背摸了一下,将手缓缓地伸到厉缱绻的眼前,慢慢地展开—— 上面满是红色的鲜血。 显然这一枪伤的并不轻。 而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对着她嬉笑,还两次将她抱在怀里。 嫣红的血液深深刺激着她的眼眸,心跳渐渐变得缓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的仿佛来自天际,“去医院吧。” 然而肖何却是惨然一笑,“这是枪伤一旦上医院,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那……你想怎么办?”既然他知道不能去医院,又表现得如此淡然,定然是已经有了打算。 看着她宛若黑葡萄一般的晶莹剔透的眸子染上焦急,他知道这是她在担忧他,让他自始至终魂牵梦萦的女孩啊…… 大手抚摸上她的脸,而她并没有闪开,肖何的眼中带上了笑意,“不要担心,我有办法。” “真的?”圆滚滚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被她这样深深地注视着,就好像是他是她的全世界。 “放心。” 对着驾车的男人简短的吩咐了几句,男人会意,戴上蓝牙耳机打通了电话,厉缱绻知道他们一定是有相熟的或者说是私人医生之类的人物存在,这也就稍稍安下了心。 “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这样应该……或许有一些帮助。”虽然她不是专业的一声,但是简单的包扎还是懂一些的。 “有急救箱吗?消炎药和纱布?” 肖何看了驾车的男人一眼后,两人齐齐摇头,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又不是被一枪打傻了,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伤情控制住,所以—— 没有! 绝对没有。 呐,有也说没有。 直觉告诉厉缱绻,有人在说谎,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她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揭穿,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瞥到了自己穿着的衬衫然后又看了两眼肖何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前面开车的男人。 肖何的衣服差不多沾满了血迹和尘土,驾车的男人虽然不是太狼狈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人简直就像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一样。 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刺啦”贡献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嗯……似乎小了一点…… 这个,似乎不太好……撕呐,真是的,衣服的质量竟然该死的好。 眸光转动了一下,指着正在开车的男人说道,“你……把车停到一边,然后过来帮我把衣服撕开。” 哈? 啥? 驾车的男人手一抖差点造成了一场车祸。 “傻愣着干什么,听不懂吗?” 苍天作证,他绝对是——听得懂的。 只是,我主阿拉啊,你难道没有看到大哥想要杀人的眼光吗?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听从她的指令真的撕了她的衣服,虽然是为了大哥,但是大哥还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咔嚓掉。 “这个……”驾车的男人僵住了,机械的驾驶着吉普车。 看着像是没有听见的男人,厉缱绻催促道,“快点呐。” 第151章:肖何,我慕寒,来接孩子的母亲回家,开门! 男人将求救的目光透过后视镜望向肖何——大哥,救命啊…… “不用。”肖何摇摇头直言拒绝,大山一般的健硕身体朝着厉缱绻倒了过去,就好像是禁受不住疼痛体力不支的模样。 厉缱绻犹豫了一下将人接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很疼吗?” “嗯……让我靠一会儿就好……”“气若游丝”的将脑袋靠在厉缱绻的肩头,浅浅的喘息声扑在厉缱绻的脖颈上,紧紧皱起的眉头,任谁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痛苦。 “不会死的,对不对?”浓黑漆密的卷翘睫毛垂下淡淡的剪影。 厉缱绻伸出手,轻轻的覆上他的面颊,“坚持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抚他。 “唰……”将她衬衫下摆处的布条撕扯下来,仿佛讨好一般的递到她面前用来转移她低气压的情绪,“给我包扎,小丫头。” 开车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这一点枪伤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吗?曾经枪林弹雨莫等闲的怪物体质今天这是——消失了是吗? 他能不怕死的问上一句吗? 呵呵……开玩笑,常年活在老大的淫威下,他——已经怂好久了。 怎么敢啊喂! 而就在厉缱绻为他进行简单包扎的时候,肖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认真的的模样,看着她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他的伤口上。两个人的距离非常之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她身上清新却足以摄人神魂的暗暗幽香。 她的味道一如曾经的令他神迷,始终都可以轻易地牵动他的神经。 分开两年又五年,每一次见面都会惊奇地发现她的身上又多了让他深陷其中的特质,真的很奇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每一次都让他的心不住地跳动。 七年前的青春,纯净,率真,动人。 七年后的,坚韧,妩媚,迷人。 ——如同罂粟一般,让人明知道会上瘾疯魔却难以抗拒。 伸手情不自禁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真的很舒服,让人就此想要沉沦其中,再不放开。只是这种占有从来都被一个男人强势的占有着,那个该死的占有了她第一次纯洁之身的男人,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放手的男人。 嫉妒…… 嫉妒那个叫做慕寒的男人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嫉妒那个男人能够成为她的丈夫,嫉妒那个男人明明在自己后面遇见她却该死的后来居上。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的搂着,再也不松开。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厉缱绻没有防备的在短时间内表现出了转瞬即逝的肢体僵硬,然后轻轻移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肖何自是察觉到了她的举动,轻声的哼唧了一声,“疼……” 虽然内心很不齿自己这样矫情造作的行为,但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他充分的发挥了什么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像是一个渴望被疼爱的孩子一般对着她低声诉苦,“疼……” 一个大男人向一个女人示弱,这样大的反差萌任何一个女人都拒绝不了吧?更何况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厉缱绻的心在这一瞬间柔软的不可思议,抚着他顺顺滑滑的短发,安慰道:“要乖呐……一会就好了……不疼不疼哦……” ……想到刚才惊险的强杀,如烟似雾的水眸闪现出星星光芒,在Z国进行枪杀这需要一定的财力人力的之称,不经这里不是欧美发达的开放国家可以从各中渠道弄到枪支,Z国对于枪支管理的十分严格,排除黑市交易,只有两种人最容易弄到枪,国家警务人员军人以及雇佣兵。 当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那人大动干戈的?以至于让这群人敢于在Z国,这个连买把菜刀都要实名制的国家,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街道上进行枪击表演? 今天如果没有肖何,她不见得能够轻易的幸运逃脱,一张冰冷森森的丝网似乎正在从不知名的方向一步步的朝着她靠近。 …… 这边成功在厉缱绻手机被摔碎那一刻定位上肖何那辆吉普车的慕寒 ,冰寒的眸子中掀起想要杀人的欲望。 该死的,是他宽容太久了是不是?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威信竟然降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女人竟然能够被人肆无忌惮的惦记! 那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任何妄图将她带离他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人挡杀人,魔挡杀魔,佛挡弑佛!! 一路追踪,直到平板上的红色小点不在移动,拉下车门,看到的是一栋跟世家公爵差不多大小的别墅。 关上车门,倚在车子前面不动神色的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随后再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定因素后,离开跑车,偌大的蓝色风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一步步走向别墅,迅敏的按响了通话机,以一种上位者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肖何,我慕寒,来接孩子的母亲回家,开门!” 原来他竟知道自己怀孕了…… 单枪匹马闯进可能是戒备森严的陌生地方,这需要足够的勇气与自信,而他慕寒就是有着足够的狂妄与胆略。 守在外等的下属第一时间将慕寒的话传递了过去,肖何没有想到即使他切断了厉缱绻与他之间的联系,慕寒还能这么快的找到这里。 将目光扫向厉缱绻,厉缱绻尚不知道慕寒已经找到了这里,尚在懵懂之中不解的询问,“怎么了?” 这时的肖何刚刚被守候在这里多时的医生包扎完伤口,正坐在客厅里打着点滴消炎药。 略微思索了一下,将慕寒已经在门口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来了?”带着诧异与迷茫,诧异在于在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竟然可以这么快找到她,迷茫在于她并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 而肖何却没有做过多求证的就单方面的认为厉缱绻的犹豫是不想要见慕寒的意思, “不想见他?” 厉缱绻沉默,抿着唇,让人一时间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152章:这是——警告! 沉默着的厉缱绻却在这一时间开了口,肖何从中听出了几分彷徨的味道, “让他进来吧,有些话还是需要说清楚的。” 肖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心终究还是偏向慕寒的。 “开门,让他进来。”吩咐随时待命的属身边下。 下属领命,按通了手腕上的呼叫机,通知门口的兄弟将人放了进来。 厉缱绻坐在那里,两手不住地摩搓着摇拽着长裙的裙摆,明明她应该是毫无任何错误可言的,却偏偏会因为身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而对于即将进来的慕寒感到有些不安,这种状况明明很不合常理但是却又发生的这样的理所应当。 肖何自然是将她所有的举动看得真切,然而他却多希望在这一刻自己是失明的,这样心就不会就这样痛,也不会这样凉了,是不是? 当慕寒狂拽酷帅的带着一阵风进入两人的视野的时候,在肖何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厉缱绻已经被一股子蛮力拽到了慕寒的怀中,动作强势干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的薄唇凑到她的脖颈处,低沉魅惑的嗓音一层一层的晕染开,“媛媛,你再敢逃,嗯?……” 所有的焦急与急切统统通过肢体语言表现了出来,厉缱绻觉得他似乎想要将自己揉进骨血里。 她可不可以拜托他不要这么的温柔,不要这么的让她心动,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轻易的就波动她早已经消亡的柔情与感动? 他坚实的臂膀,温暖的胸膛,冰质冷感却魅惑动人的嗓音,无一不在打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早该知道的,这个男人是会吞噬人心的妖魔。 鼻子变得酸酸的,“我……” “跟我回去。”不等她说完,慕寒直接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清晰明了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过这样的体验,当你感到难过悲伤的时候,强忍的泪水会在受到他人安慰的那一刻如同泄洪的洪水一般倾泻,再也无法轻易的收住。 人有时候真是奇怪呢,原本无依无靠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扛的时候,会觉得一切理所当然。而当有了一份依靠的时候,就会变得懒惰,会变得脆弱。这就是人类的共性,正是因此他们才会渴望伴侣,渴望有一份值得依靠的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亦或者是爱情。 大掌抚着她的墨发,满是柔情与缠绵,这样的慕寒如果让下属或者对手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吧,就连一旁的肖何以及他手下的那群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唯妻是从男人,这真的还是那个有着暴君之称的男人?这真的是刚才一进来浑身散发着冷意与杀气的男人? 骗人的吧? 但是—— 是错觉吗? 为什么肖何总是觉得这样的慕寒带着几分的怪异? 男人有时候更了解男人,他从中似乎嗅到了某种名为晦暗的因子在涌动着。 “慕寒,你没有能够保护好她!”肖何好不可以的直言他的过失,他慕寒不是一向目中无人的吗?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今天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又会发生什么? 厉缱绻保持着抱着他的动作沉默着,慕寒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在怀中。 “你是不是该为今天的事情作出合理的解释?你所谓的保护就只是如此而已?” 毫不留情的讽刺。 这一刻慕寒才仿佛发现了沙发上还在挂着点滴的肖何,两个男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有激烈的火星在燃烧。 “我的解释,你没有资格听。”他有什么角度和立场来要求他的解释,“这一次你救了我的女人,我慕寒欠你一次。”他做事从来恩怨分明。 肖何顿时冷笑出声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慕社长似乎话里有话。” 孤狼一般的眸子透着寒光的警告,“如你所想……今天的事情即使翻过天去我慕寒也会查个清清楚楚,我的女人自当有我守护。” 这是——警告! 这是在委婉的向他昭示所有权,他的女人由他守护,那么被的男人就只能靠边站。聪明人从来不需要他人说的太明白,只要要根据只言片语便可以领会这其中的意思,显然慕寒与肖何都是聪明人。 话就不需要说的太明了了。 是,今天之所以能够第一时间赶到救下厉缱绻,是因为他肖何在上一次见到厉缱绻后一直在此地徘徊。只是出于没有较好的时机出现在她面前,他选择了暗中潜伏,今天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派去时刻观察着厉缱绻的下属在第一时间给他传达了危险的信号。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不可能不去把握。 他出现的时机这一次不能再逊色于慕寒太多,他需要这样一个时机在她的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不可能去打无准备的仗,他的出现必须足够震撼否则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是肖何他没有想到,他自认为高明的手段,早已经落入了一双窥探的眼睛中,这是他的失策,终究是他再一次的小看了这个男人。 只不过—— 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一次他受的伤,确确实实是为了救厉缱绻不是吗?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不管他慕寒在怎样的运筹帷幄,这一次不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以他如此匆匆赶来的脚步,看向自己时的深意,以他自傲孤高一切的作风现在恐怕是气得要死吧? 可是怎么办,他现在却是出乎意料的开心呢,挨了这一枪,他有足够的理由让厉缱绻时刻记住他一辈子,并且……可以以此名正言顺的要求她照顾自己。 所谓朝夕相处,如久生情,他还真的不信她会对自己无动于衷。 只不过这次的狙杀,不像是一般人所为,竟然敢在室外公开动手,这是在向政府挑衅的意思还是有人根本不将法律放在眼里已经胆大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想到这里,肖何的脸上布满了寒意,隐隐透出杀气。 第153章:慕寒,你再厉害终究是人不是神。 “这件事情我出面调查……”眸光扫向眼高于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慕寒,冷声刺激道,“毕竟……现在以慕社长的身份并不适合明目张胆的调查。” 这样明显带着嘲讽与自傲的语气让慕寒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他,但是这种关乎男性尊严的话题,不得不说肖何是犯了他的大忌。 “咱们走着瞧!” 然而肖何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不怕死的继续刺激他,“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今天这场灾难是……你……慕社长,带给小丫头的?” 刀刻般的下颌变得紧绷起来,眸子布满惊涛骇浪,仿佛顷刻间便可以覆灭一切。 肖何笑笑,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今天的事情果然与他有关。让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好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伤,你慕寒也不过如此!! “缱绻……你看既然呆在他身边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为了暂时的安全考虑,也为了可以照顾我这个伤病患者一下,要不要考虑先搬到我这里?”既然找到了机会,就没有不好好加以利用的。 在厉缱绻没有说话之前,慕寒已然冷厉的开口,“肖何,如果你不想要有一天横尸街头,最好收回自己的话!!” “你在威胁我?”拔掉手背上的吊针,站起身与他平行而立。 “对待不识趣的敌人,我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跟他抢女人,就是他要除之而后快的头号敌人。 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周围充盈着浓烈的火药味。 “寒……”厉缱绻低低的叫了一声,想要去拽他的手触摸到了一块冰质的触感,冷硬的外壳即使只是那么一下子的接触,足可以让她想到那是什么东西。 琉璃般的眼眸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是——手枪! 不是疑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她对于手枪并不陌生,相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说是十分熟悉的。 而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打算竟然只身一人带着枪来到了这里?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去扯他的衣服,扬起脑袋不赞同的望着他,眼神相交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明白不代表一定会答应。 他宠她无可厚非,只是今天他不能退让半步,今天的却步会让肖何日后更加的有恃无恐。大掌抚摸上她的秀发,无声的给与她安抚的力量。 对着肖何,慕寒强势的将所有的话索性都敞开了说明白了,“肖何不论曾经还是现在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不要以为自己在国外待了两年就长进了多少!听好了,厉缱绻是我的女人,我现在孩子的母亲,以前,今天,以后,我都包了!你……哪来的回哪去,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让他不痛快的人,他会让那个人难受上十倍甚至百倍。 没有任何这样的将话都挑明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这让身旁拽着他一角的厉缱绻有些怔然,蓦然的就不想要再干涉他做些什么了。 这个慕寒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恶。 “不想要人有机会趁虚而入,你慕社长倒是拿出点本事啊。怎么你自己没有本事做到,竟然还不允许他人插手干预,你这是想缱绻为你的无能用生命买单吗?!” 慕寒的脸上闪现着想要杀人的目光,被戳痛了伤口之后脸色变得铁青,没有比这更简单更快捷戳痛他的方法了。 今天的事情本就是他的疏忽,他的女人有危险的时候他没能第一时间出现,而是让别的男人趁机做了一回英雄,即使他有千万种理由,今天的事情却是绕不过去的。肖何知道只要自己拿着这件事情堵他的口,绝对是百试百灵,卑鄙也好,无耻也罢,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松开手。 “慕寒,你再厉害终究是人不是神。”肖何朗声,高大的身躯立在客厅的中央,眸光深幽如同遮天蔽日的赤月,殷红肃杀,带着令人心寒的毁灭,“但凡有一点可能,我——肖何,都会将缱绻抢过来。所以如果你无力守护,就趁早‘退位让贤’!” “你做梦!”掷地有声,如同云霄九鼎,满地黄沙之时铿锵的宣言。 这一刻,他的身形如同亘古屹立在九霄云端之上的天神,强大的气场需要所有人的仰望,任何人在这一刻仿佛都应该在这一刻臣服在他的脚下。 他是主,是神,亦是王。 无可否认慕寒是天生的王者,然而经受多年训练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了的肖何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企及的凡人,顶住慕寒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依旧谈笑风生,只是淡然维持不到五秒钟,便禁不住掩手轻咳了数下。 这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厉缱绻想要从慕寒的臂膀中挣脱出来,看看他究竟伤得怎么样了,然而却如何也没有办法挣脱,因为慕寒将她搂的死死地。 “松手,寒……” 慕寒直接选择了无视怀中她的要求,“我们该走了。” 肖何却哪里肯轻易地就让他把厉缱绻带走,一阵轻咳过后,肖何扯起嘴角轻笑,将视线冷冷的移开转瞬间变得温柔地望向厉缱绻,“我渴了。” 他始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厉缱绻的态度才是关键,跟慕寒争强斗狠没有必要。 厉缱绻作势就要去到肖何身边,然而慕寒却坚实如山搂着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厉缱绻仰头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随后正色道:“……我要给他拿水。” 毕竟这人是谁为了救她受伤的,出于人道主义她也应该稍微照顾一下病患呐,更何况是这点小事,她是不介意帮忙的。 深知她倔脾气的慕寒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放手了,只是——咱们傲娇的慕社长怎么会就这么甘心让自己的女人去伺候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对他的女人图谋不轨的男人。 “给我,我来亲自好好喂他!”在厉缱绻的不解中接过水杯,一手按住半卧在沙发上的肖何的头,一手将水杯没有任何一点温柔的送到他嘴边。 第154章:慕寒我们结婚怎么样? 深知她倔脾气的慕寒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放手了,只是——咱们傲娇的慕社长怎么会就这么甘心让自己的女人去伺候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对他的女人图谋不轨的男人。 “给我,我来亲自好好喂他!”在厉缱绻的不解中接过水杯,一手按住半卧在沙发上的肖何的头,一手将水杯没有任何一点温柔的送到他嘴边。 这样粗鲁的举动,让肖何当即翻了个白眼,喝下慕寒喂下的水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因此消化不良英年早逝。 “慕社长的屈尊我可是不敢享受,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的缱绻来照顾。” 温柔? 慕寒因为这两个字眯起了眸子,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肖何的意思是在自己没有来之前曾经享受过她的温柔? 眸光忽的变冷,手下便有了动作,直接端起水杯像是填鸭一样的直接灌进了他的口中:他慕寒亲自伺候他,竟然还没完没了的瞎比比,废话这么多就尼玛的欠教训! 全部灌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的直接松手让他的头直接摔在沙发上,喜欢装柔弱是不是?喜欢博取同情是不是? 好说,秉承着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万万没有不成全你的说法! 有本事你就继续装,继续装! 虽然在场的多数人都知道肖何的这幅模样是装出来的,但是落在厉缱绻的眼中却是变了一番模样,好吧,虽然她也知道肖何受的伤应该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但是对待一个病人采取这么粗鲁的手段,还是不要好的吧。 慕寒觉察到她眼神的变化,为了防止她被有心人士虚假的面容给拐跑了,索性直接将人横抱起,准备直接带走。 “玩够了,咱们该回去了。” 听说他们要走,肖何虚弱地伸出手臂对着她招手,“小师妹……” 黑葡萄一般的眸子在慕寒与肖何之间来回徘徊,左右摇摆不定,最后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回,挣脱开慕寒的怀抱, “慕社长你先回去吧……” 慕寒剑眉皱起,他就知道肖何的救场会出现问题。 “这点伤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小意思,再说你又不是医生,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他柔声轻哄着。 但是显然厉缱绻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这里照顾肖何,他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肖何没有丝毫的意外,“慕社长事忙,我这里就不多留了,送客。” 剑眉皱成一个大写的川字,但是厉缱绻已经将视线从他身上淡淡的移开,无奈之下只好轻叹一声,大掌扣着她的后脑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媛媛……我想孩子会想爸爸了。” 肖何真是一口气没有呼出来差点被慕寒陡然转变的态度噎死,拿孩子说事你够狠。 而且—— 靠之,慕寒你好歹也是寰宇社的大社长,用美色撒娇你要不要脸? 我就问你要不要脸?! 对于肖何一脸的鄙夷,慕寒挑衅的扬眉——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整整一个下午,慕寒的手机响了无数次,而他每一次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直接挂掉,好看的眸子只是那样柔和的望着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她重要,这世间事都比不上一个她。 肖何对于他耍的这些把戏那是一万分的表示鄙夷,但是却又不能妄做小人的说慕寒是在演戏,除非他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说出这种没凭没据的话。 “长久跟病人待在一起对孩子不好……” 最终到底还是慕寒得到了最终的胜利,“学长,我先走了……” 肖何这次倒是很干脆的就放了人,或许说她这样的选择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期期艾艾的博取同情:“那……明天记得来看看我这个病患啊……养病的时候很无聊的。 一次英雄救美就将她的心赢过来显然不太合实际,但就干脆细水长流好了,慢工出细活。 慕寒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握住了厉缱绻的手,厉缱绻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明面上慕寒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将要走出别墅的时候,慕寒蓦然间停下了脚步,低沉的嗓音轻声唤了一声,“媛媛……” 厉缱绻恍然的回头,再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个用力往后一拽,轻而易举的将她拽入了怀中,按住她的小腰,在她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湿热的气息已然扑在了她的脖颈上,亲昵的一声“媛媛”在她的粉唇边晕染开来…… 炽热的薄唇紧紧地贴上她的,舌尖轻巧的钻入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激烈缠绵,两人周围被粉红色的气泡牢牢地包围着。 握着厉缱绻纤腰的大掌稍稍移开,朝着肖何比出大拇指再缓缓向下,肖何沙发上的手死死地握紧,一道厉光在眼眸中闪过。 除了别墅,打开车门的慕寒见厉缱绻一动不动的站在车前没有任何想要上来的趋势,剑眉又一次的皱起,“上车!” “我不想回去了,慕社长。”在肖何面前她成全了他的颜面,没有驳了他的面子,但是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情就此为止了。 “媛媛你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此刻的慕寒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再不见刚才在肖何面前的柔情与缠绵。 “果然……”厉缱绻了然的嘲讽勾起嘴角,“难怪这一次慕社长的态度会软化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孩子。” 慕寒没有否认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厉缱绻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呢。” “是我的。”他说,“在我回来之后,你身边没有任何男人。”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相信,不是因为了解,只是因为那冷冰冰的调查结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慕寒我们结婚怎么样?” 沉默—— 然后他说:“厉总,我要这个孩子。” 第155章:小姐,痛吗? 慕寒没有否认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厉缱绻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呢。” “是我的。”他说,“在我回来之后,你身边没有任何男人。”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相信,不是因为了解,只是因为那冷冰冰的调查结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慕寒我们结婚怎么样?” 沉默—— 然后他说:“厉总,我要这个孩子。” 厉总吗? 厉缱绻惨然一笑,“所以……莫社长的意思是,只要孩子,对吗?” “生下孩子,他会姓慕,然后……我们也就两清了。” 两清? 原来是这样…… 厉缱绻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同消散在空中,“那就这样吧。” “……好。” “后悔吗?”厉爵看着回来的女儿,柔声问道。 “不后悔。”厉缱绻回答的确切。 “果然是我厉爵的女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果然是一脉相传的。”不知道是调侃还是自嘲,“以后怎么打算的?” “生下孩子后……就对外宣称我去美国了吧。” “这一次,真的决定好了?” “……嗯。”既然他想要个孩子,那她就给他,这一次过后,她与他就该断的干净了。 她厉缱绻这一辈子所有的委曲求全都给了他,以偿还他的不甘,也该是还清了。 “既然你决定了,爹地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决定。”慈爱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厉缱绻将头靠在父亲宽阔的肩头,“谢谢爹地。” 回到卧室的厉缱绻透过天窗过着天空闪闪烁烁的明星,脑海中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曾经慕寒真的令她感到满心柔情的。 那是慕寒从沙邦特丽斯那里逃离出来后的不久。 “厉总说小姐可以随时进病房,王怀生(提示:慕寒的那个猥琐教练)现在人清醒着。”厉氏的人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厉缱绻到了王怀生所在的病房门口。 厉缱绻正想要让慕寒在病房门口等她,可是看到自己的手和慕寒的手牵在一块儿,微抿着唇道,“你是想进去,还是留在外面?”毕竟,她也不确定他是否适合再见到王怀生,所以干脆让他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我要和小姐一起进去!”他的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没有丝毫犹豫地道。 厉缱绻推开了门,和慕寒走进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几张椅子而已,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病房,更像是个监狱似的。 王怀生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睁着一双还泛肿的眼睛朝着厉缱绻和慕寒望了过来。 “倒是……真没想到,厉大小姐居然会来看我。”王怀生阴笑着道,因为牵动着脸上的伤口,而看起来表情怪异,“就是不知道白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个玩具,曾经可是被我玩遍了全身啊!” 王怀生的看着慕寒的目光爆发着一种深深的仇恨。 既然他得不到好处,他也好狠狠地毁了这个人才甘心!慕寒在从沙邦成功出来后,竟然全然不顾当初答应兑现给他的要求,现在竟然还联合厉氏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慕寒的身体僵直着,眼帘半垂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只剩下一具空壳而已。 而王怀生则更加恶毒地道,“厉大小姐,要不要我给你具体说说当时是怎么玩弄着他的啊,那时候他的身体可比现在柔嫩多了,舌头舔过他脸的时候……” “住口!”厉缱绻冷声道,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新鲜的话呢,没想到说来说去,也只能说点这种无聊的事儿而已。” “无……无聊?”王怀生愕然,这……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厉缱绻怎么都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吧,听到这样的话,就算不是哭着跑开,也该是神色大变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冷静得过头! 厉缱绻松开了原本和慕寒交握的手,缓步走到了病床的床头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王怀生,“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关心,但是动了我的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你——”王怀生的脸本就红肿一大片的,此刻血气翻涌,变得更红了。 “如果你不知道,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次。”厉缱绻突然双手伸出,猛地抓住了王怀生病服的领子,一个用力把对方从病床上扔甩到了地上。 砰!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在了病房中,王怀生只觉得身体都散了架,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只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听医生说你恢复状况不错,也就是说我现在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你也不会轻易地死掉了……”厉缱绻冷冷地睨看着王怀生。 那种淡冷鄙视的眸光,让王怀生脊背生生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王怀生发现自己以前竟然还想着要找机会掌控这个女生的想法,简直是可笑至极! 厉缱绻一直打到手背发疼,眼看着王怀生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这才停下了手。 俯身凑近着王怀生,唇角闪现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记住不要动你不该动的人。” 王怀生苟延残喘地喘着气,“是,是……” 厉缱绻直起身子,走到了慕寒的跟前,重新拉起了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从头到尾,慕寒都觉得宛如像是一场梦似的,小姐和王怀生说的那些话,小姐对王怀生的动手,都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子,他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了她有些微红的手背上,“小姐,痛吗?”他喃喃地问道。 “如果小姐不喜欢这个人的话,可以让我来动手,或者……其他人动手也可以,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不痛。”她的回答云淡风轻。 第156章:还会在意以前的事吗? 厉缱绻直起身子,走到了慕寒的跟前,重新拉起了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从头到尾,慕寒都觉得宛如像是一场梦似的,小姐和王怀生说的那些话,小姐对王怀生的动手,都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子,他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了她有些微红的手背上,“小姐,痛吗?”他喃喃地问道。 “不痛。”她的回答云淡风轻。 “如果小姐不喜欢这个人的话,可以让我来动手,或者……其他人动手也可以,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这可不行。”厉缱绻听着慕寒的话摇摇头道,“如果不是亲自动手的话,那我就白来医院了。这种事啊,还是要亲自做才解气。” “解气?” “呐,对呀,保护玩具,是主人的职责呢,寒被欺负了,我是一定要教训回来的。” 慕寒怔怔地看着她,原来是为了他…… 心跳的速度又再不断地加快着,原本冰冷的身体,似乎也在被一股暖流慢慢地注入着。 “怎么了?”厉缱绻将手在他出神的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他低低地道, “我很高兴小姐为我这么做。”让他觉得,他是被她所重视着。 厉缱绻闻言轻笑,看来这一趟医院之行还是很值得的呐。 ………… 而与此同时,医院。 “小姐有令,王怀生没有必要留着了。” “是。” 厉缱绻知道,慕寒还是很在意王怀生,尽管那个男人已经不能再伤害他了。 “寒还会在意着8年前的事情吗?”她突兀地问道。 他没有吭声,可是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又问道,“如果是我做那样的事情,寒也会觉得讨厌吗?” 慕寒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浅浅的红晕,然后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呢,不论她对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讨厌的。 “那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对你的?”厉缱绻盯着他问 “他舔了你的脸?”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上前,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把他的头拉低着,伸出了舌尖,在他的脸上猛地舔了一下。 慕寒的身子陡然一僵,反射性地想要往后一缩,她的双手却是牢牢的按压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往后退开半步。 “讨厌我这样吗?”厉缱绻轻问着。 “不。”慕寒脸上的红晕在变得越来越明显。 “那就是喜欢喽?”她逗弄道。 慕寒微抿了一下薄唇,老实地回答着她的问话,“……嗯,喜欢。” 厉缱绻浅浅一笑,再度伸出舌尖,又在他的脸上轻舔了几下,“他……除了碰了你的脸,还做了什么呢?” 慕寒的身子一颤,“还……动了我的衣服。” 她的手指解开着他衣服的纽扣,把他身上的上衣脱脱下,“这样吗?” “还有” 瞥了他一眼,厉缱绻继续褪去他的衣服,“还有吗?” “他用手……摸遍了我的全身……”那时候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厉缱绻略带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按压在了他的胸前,“怎么做的,做给我看,嗯?” 慕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狼狈,要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重新当着她的面做一遍,不啻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他的手却还是拉起了她的手,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在自己的身子不断地移动着。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锁骨,他的胸前,……她手指的每一下移动,都会带给他一种灼热的火焰般的感觉,周围的空气烘烤着神经。 “只是这样吗?”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的唇紧抿着,而她则低低地道,“寒,告诉我,我想知道一切。”也想要可以真正地解开他的心结。 “还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不断地摸着,然后舌头……”他别开着头,身子一边遏制不住的轻颤着。 看着这样子的慕寒,厉缱绻的心开始泛痛着,后来她逐渐明白这种痛,该是叫做心疼吧。 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于慕寒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可是她却知道,她不想要他难过。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就像是在安抚着受伤的狗狗似的,温柔而又呵护,“寒,不管那个人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在我看来,你就是你,这一点从来不曾变化过。” 她说着,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他。他猛然一震,脸孔转向了她,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碰触着他,她根本就不必…… “很……脏的……”他艰难地开口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去。 她没有停住手,而是继续轻轻地抚摸着,踮起了脚尖,唇亲吻上了他精致的锁骨,感觉着他身体的颤栗。 “寒,怎么会……脏呢……”厉缱绻低喃着道。 而且现在不止是看,还在亲吻抚摸。 她,在那一刻开始为他心疼,或许也是在那一刻在意着他的一切。 他的喘息声在渐渐地加重着,白皙的肌肤上,所透出的绯红越来越多。最后…… 她抬眼看着慕寒,他的脸上透着一种艳色,微喘着粗气,原本如冰封般的孤狼眼眸,此刻却是迷离的波光。 这一刻的他,美得出奇,也艳得惊心! 然后,他的眼神慢慢地清明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变得了一种不知所措。 慕寒微咬了一下唇瓣,突然倾下了身子,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她手指上的浊液,温顺,而心甘情愿。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半遮着眼帘的浓黑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那粉色的舌尖。之前,她曾经也然他舔舐过她的手指,可是感觉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还会在意以前的事吗?”她问道。 “不会了。”他低低地回道,她的亲吻,就像是把那些不堪的过去统统抹去了一般。 第157章:厉大小姐是去了美国。 五个月后,厉缱绻穿着一身简易的休闲服,背着一个小包,扎着高高的马尾,如同二八芳华的少女一般,走入了机场。 她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坐在最普通的机舱内,闭目聆听着周围各式各样的声音,心却安宁到了极致。 除了—— 那一丝的不舍。 她那刚刚落地不久的女儿, …… “走了?”慕寒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 “嗯,厉氏那边传出消息,集团的掌门人厉缱绻因为身体不适,内部的全部失误暂时依旧由前任总裁厉爵掌控……”百里顿了一下,看了看慕寒的背影,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据厉氏的人说,厉大小姐是去了美国。” “……”慕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沉默着。 就在百里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淡淡的浅语:“美国吗?我还以为她会去法国……不是说不喜欢美国佬的?……” 百里竖起了耳朵,可是听到的话语却始终是断断续续。 “老大需要我找人……” “下去吧,我想好好的静一静。” 百里:“……” …… 丽江的一个小镇。 “走了?!” 赵有初闻言不敢相信的大声叫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为什么,妈,你别骗我!” “你这孩子……”赵大婶长长地叹息了一番。“我骗你做什么!这是你沐西姐让人送来的钱。” 赵大婶指着桌上的一沓钱说道,“我们也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孩子却……也不知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 厉缱绻留下了二十万,一是为了感谢这几个月来母子俩的照顾,二是留给这个清贫的家庭一份儿积蓄,能让赵有初顺利完成学业。 赵有初看着桌上的钱,整个人都愣住了。清澈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淌了下来。 他从想过,他的沐西姐是会走的。 在他认为,沐西姐就该是和他、和他妈妈一直都住在一起的。 那个宛若仙子一样的女孩就这样走了…… 稚嫩的男孩,每当看着厉缱绻的时候心情都是复杂的,疼惜?!是爱慕?!还是姐弟之情?! 大概,什么都有一点的! 赵有初的心里空空落落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放学的时候,拿着他的摄像机,兴致勃勃地来找厉缱绻聊天,早已经习惯了傻兮兮地和厉缱绻肚子里的宝宝打招呼、嬉闹,那淡淡的笑容能舒缓他一天紧绷的神经…… 习惯,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一天赵有初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摄像机,那里面还存有她的录像。他仿佛被什么给惊醒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地跑回了楼上,去翻自己的书包。 拿着摄像机,将之前摄下来的录像一一翻看,看着她在镜头中巧笑倩兮,他的心却更加的空荡了! 一周后,随着一声 “卡擦”的鼠标左键脆响,一份视频被人传上了网。 数分钟后,该视频被多个网站转发。 男孩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心跳猛然开始急跳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挪了挪鼠标,将电脑关上。 在经历了几个白天与黑夜的交织之后,他终于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步作品,也是他日后一生中最精彩夺目,最成功的作品。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情更动人的了。 他的创作—— “寻找沐西”。 疯狂地在网络上传播了起来。不过一个小时,它的累积点击量就已经超过了上万,一个上午,点击量已经过百万,到晚上的时候,它的点击量竟然奇迹一般地过了一亿大关。 这样异常而又狂热的数据,被各大视频网站纷纷安置在了首页,点击量更是疯狂地像是逆天一般的增长! 而这,赵有初一无所知! 这段视频几乎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倒在床上的瞬间便陷入了沉睡。 当晚,在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同样记挂着厉缱绻的几个男人,也都无一例外地看到了那火爆地快要让网站服务器崩溃的视频! 寻找沐西—— 百里在看到这段视频后,大为震惊,当即将其转送给了慕寒,慕寒不置一词的打开—— 视频的一开头,便是大片的迷离烟色:蓝的纯粹的天空,缥缈浮动的云,水天交接间,是一座青烟色的古朴小镇,青砖绿瓦,披着淡淡的古色外衣。这其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一道略带青涩的少年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我在小镇待了十五年,许许多多的人来这里观赏过古城的美,我也一度以为古城便是这世间最具韵律的美,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女孩,或者说是一位即将做母亲的女人。 她就是沐西姐。 那一天我才真正的知道,原来可以有一个人的美可以倾覆古城。 我喜欢摄像,喜欢留下所有美好的东西,所以我最想要拍摄的就是沐西姐。 可是她却不愿意,不想要我拍她。 你能想象吗? 一个处处透露着高洁与清冷的九天雪女一样的女孩,竟然出人意料的心软,我只是那样死皮赖脸的诉说自己拍不到她之后是怎样的寝食难安,她便答应了下来。 但是她有一个要求,照片不能外泄,除了我与母亲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看到。 我食言了—— 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古城,我很想要联系到她,却发现这世界之上茫茫人海,我再也找不到她。 我不知道她过得是否美好,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生下了孩子,甚至不知道—— 在某个温暖的午后,她会不会想起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古城小镇,有人还在惦念着她。 …… 第158章:该死 【长长的面镜头一路沿着青石路,顺着弯弯延延清澈的的小溪流,转向一户朴素的农家小院。有一伊人倚树而立,嘴角笑意浅浅,眉眼宛若缥缈氤氲的迷雾,丝丝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在她的脸上,她恬静的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唇瓣轻轻张合似乎在与腹中的孩子说着什么。 那一瞬间景,人,情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 当我第一次知道沐西姐竟然怀有宝宝的时候,我感到异常的惊讶,因为沐西姐看上去真的很年轻,感觉上没比我大多少。 当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沐西姐的时候,她告诉我,自己已经快要21岁了。 我表示深深地怀疑,我对着她说:“那不是女孩20岁就可以结婚的吗?既然你已经21岁了为什么不跟孩子的爸爸结婚,而是一个人跑到这里?” 沐西姐听后是长久的沉默。 【画面中一位中年妇女抱着一堆竹编走进来,一巴掌狠狠拍在说话的男孩的头上,“去去去,小孩家就别瞎问!” “哎?妈,我知道啦,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画面中,赵有初小声地求饶。赵大婶这才收了手,朝着厉缱绻不好意思的笑笑。 厉缱绻摸着肚子嘴角的笑意清浅。】 …… (慕寒看到这里,瞳孔在一瞬间有些收缩,尤记起那日她说:“慕寒我们结婚怎么样?” …… 继而惨然一笑,“所以……莫社长的意思是,只要孩子,对吗?”) 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沐西姐要一个人怀着孕跑到这里来,她说她想要一些时间想明白一些事情,我想大概是在孩子的父亲吧。 我不知道沐西姐的“丈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是他让一个柔弱的女孩背井离乡的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镇,就足以证明这个人不足以沐西姐喜欢。 【画面中,厉缱绻笨拙的弯腰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这个在普通人做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在她做来却是异常的艰难。她扶着腰,脸色有些苍白,唇瓣微微抿着,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倔强和坚毅来。额边的碎发散落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具体是什么表情,只是一颗晶莹的水珠悄无声息地顺着苍白的侧脸滑落,凝集在尖细的下巴上,最后落在地面上结成一寸氤氲。 仅仅是一滴泪,却深深的刺痛了每一个观看者的心,伤痛了每一个观看者的眼。】 (慕寒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那一滴水珠,然后缓缓的将视线移向画面中厉缱绻被头发遮掩住的面庞,双手死死的握紧。) 她这是在偷偷地哭! 我在窗外拿着摄像机的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这些天以来,随着孩子月份的增大,沐西姐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我时常看见她明明没有吃什么的情况下,在角落里大吐特吐。 如果可以我真想要替她受这份苦。 【画面中—— 厉缱绻脸色苍白从卫生间出来,拿着一张卫生纸在轻轻的擦拭嘴角,瘦弱的身体如同无所依附的浮萍。 赵大婶将她扶了过来,端上一杯温水。 “喝口水,歇歇。” 厉缱绻道了谢,轻轻的抿了一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碰过筷子,最后还是在赵大婶的劝说下勉强喝了一点鸡汤。 只是糖还没有喝下两口,脸色又是一变,小手捂住嘴,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去。赵大婶急急忙忙地搀扶住她,远远地又传来了让人听了心揪的孕吐声。】 那一段时间是沐西姐最难过的时期,她的身形也在迅速的消瘦,本来就是巴掌大的脸现在更是小的让人心生怜惜,好像随时刮来的一阵风,都能将她带走。 …… 在之后的一个月,沐西姐跟妈妈学会了自己做衣服,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忙碌了起来,我也终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如同雨后初晴一般的明媚笑容。 【“这是我刚做的小宝宝的衣服,是不是很漂亮?” 画面中,厉缱绻捧着一双毛线编织的小鞋,双眼晶亮熠熠生辉,犹如镶嵌了黑曜石一般。 “很漂亮!”赵有初附和着。“沐西姐的手艺都可以去出售了。” 她听之后笑了。】 …… 【镜头前,无数的白鸽,围着一个肚子微微凸起的女子转,确实算是一个大奇观了。最中央的女孩,温婉地低笑,扬手将洁白的米粒一下下地洒出,白鸽在她的四周纷纷张开羽翼,一瞬间人们好像看到了传闻中的天使。 】 白鸽与天使,这是我那一刻的真实感受。 她美好的像是一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 …… 【“沐西!” 视频中猛然传出来一声呼喊, 她听见声音微微转身,面带浅笑,梨涡浅浅,眉目如画—— 残阳晚照,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振翅高飞的白鸽簇拥在女孩周围,她迎着光静静地站在那里。】 沐西! 我在小镇生活了十五年,第一次看见白鸽如此的亲密一个人。 现在白鸽飞走了,你也被它们带走了吗? 那…… 你可还会回来? 你是不是还记得在你短暂停留的小镇上,还有人在想念你? 慕寒怔怔地呆坐在那里,紧绷的脸庞带着刀刻一般的冷硬,厉缱绻明明是公主就该好好的待在宫殿里,你又为什么跑出去遭这份罪?! 是为了躲我? 他说你到小镇是为了想清楚一些事情,是关于我的吗? 慕寒重重地闭上眼, 低咒一声:“该死!” …… 深夜时分,一架私人飞机,朝着丽江飞去。 而这边,赵有初依然好梦正酣,梦里,他发现自己的沐西姐回来了,暖暖地冲着他笑。 翌日,赵有初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门口不停的有说话的声音,推开大门一看,顿时傻了眼—— 第159章:墨镜下面,慕寒的眼眸闪了闪 翌日,赵有初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门口不停的有说话的声音,推开大门一看,顿时傻了眼—— 我的天,为什么这么多人聚集在他家门口? 这些人当中,尤其是那些看了视频忍不住心情激荡自发坐车过来的网民们,都非常渴切地想见到沐西这个真人。他们无论是男的女的,都被这个融合着柔弱和坚强的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孩给倾倒了,然后不可自拔! 赵大婶开始慌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急忙间,想要关门,却是来不及了。这些人疯狂地推开了门,跨过门槛,冲入了大堂,然后就像是走入了自家屋子一般,一点都不错认地直接往侧边的屋子里钻,嘴里疯狂地嚷嚷着:“沐西……沐西……” 那个视频他们反复地看过很多遍,对这个小院的构造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进去之后,毫无意外屋里没人,但这些人依旧兴奋,高叫着。 “这就是沐西的房间啊……” “果真是视频上拍摄的一模一样哎……” “杂志……沐西看过的杂志……”脑残粉。 …… 你一言、我一嘴,校园顿时炸开了锅。 赵大婶头痛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他们在这里东看看西摸摸。 赵有初在短暂的呆愣后转身就想要赶人—— “赵有初!……赵有初!……” 没见到沐西,他们将注意力火速移到了赵有初的身上,纷纷围了上来,像堵着大明星一般地堵着他。 这下赵有初也傻眼了! “哎,赵有初,再和我说一些沐西的事情吧?!” “有初啊,你那还有没有录得关于沐西的视频啊,哥们花钱给你买怎么样……” “有初,给姐签个名,你干的真是太漂亮了,视频拍的看得我哭了好几回呢!” …… 众说纷纭,真是什么样儿的人都有! 赵有初呐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抑制住这群疯狂的人。 赵大婶看的连连摇头,苦笑! 直升机降落在小镇。 “妈呀,原来还有比兄弟还要牛逼的人!”一开着豪车来的公子哥傻眼了,彪悍到开飞机找来赵有初这儿,还真是牛到让人甘拜下风了! 看开就算找到美人,也轮不到他了。 飞机降落的瞬间,一群着装整齐划一的黑衣人开出了一条道给一戴着墨镜的男子,原本将赵有初家堵得水泄不通的人,被分开在两侧。 慕寒在飞机上就已经看到了下面黑压压都是人的场面,等下了飞机,看着这快要赶上人山人海的样子,剑眉皱了一下。 进入了屋子,摘下眼镜,一下子就发现了赵有初娘俩,迈着长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 或许是他的气场太强了, 赵有初的心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急跳了好几下,他长这么大,从未接触一个只凭着气势,就让人感觉到冷酷和畏惧的人! 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赵有初竟然想到了一个人——沐西。 他们在某些方面有些特质很相像。 “赵有初!”慕寒薄唇一起,淡淡地叫道,明明是极淡的语气,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起身立正站好。 赵有初后背绷得直直地,抿着唇,迎视慕寒,只差大声地应一声“有!”了! “收拾一下,跟我走!”慕寒毫不客气地命令! 不是商量而是直截了当的命令,既是命令就不容忍拒绝。 赵有初身子更加绷紧,紧盯着慕寒,:“你是谁?!”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你……没必要知道!”上位者的狂妄与尊贵。 赵有初心中一动,悄然捏拳,猛然一咬牙一拳朝慕寒砸了过去。 但他明显是小看了慕寒,在枪林弹雨中都能安然无恙的男人,尤其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可以对付的。 在赵有初一个拳头挥过来的时候,慕寒就轻而易举地给挡了下来。 慕寒的大掌反握住了赵有初的拳头,紧紧地包裹住,让赵有初进退不得,甚至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要做傻事!”慕寒冰冷地警告。他从来不是一个容许别人随意挑衅的男人,耐性从来没有。 如果刚才对着他出手人不是叫做赵有初,不是视频中厉缱绻嬉笑着说要宠着的弟弟,当他挥拳过来的时候,这只手就该废掉了。 “我知道是你!”赵有初眼神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大声的吵嚷着:“是你,那个人就是你,我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见到你,就一定要给你狠狠地一拳,然后好好的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让她一个那么柔弱的女孩独自一个人怀着孕跑到这陌生的小镇! 墨镜下面,慕寒的眼眸闪了闪,冷毅的下巴深深地紧了一下,猛地放开了赵有初。 “带他去收拾一下!” 话音一落,当即有人上前,架着一动不动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的赵有初离开。 拿了摄像机和硬盘。 慕寒淡淡的将屋子扫视了一眼,“所有的存储设备都要带走!” “就是这些了!”赵有初拉上了书包的拉链,将它紧紧地抱在了他的胸前。 “麻烦二位跟我走一趟!” 对着赵大婶慕寒的口气略缓和了一下,但依旧不容置疑。 身上的黑色风衣,在转身之际,带起利落而帅气的冷酷风采,重新戴上的墨镜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神秘气息。 一种赶来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飞走的飞机,在反应过来后,忍不住仰天长骂。 靠! 就这样把人带走了? 和着他们来这一趟不光没有看到沐西,就连赵有初都走了?!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们最为崩溃的事情,在一天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储存在电脑里的,手机里的关于“沐西”的视频一夕之间全部中了病毒! 而且不管大中小网站上置顶的视频也全部遭了殃,于是各种杀毒软件齐齐上阵,最后的结果是—— 没用! 真是见了鬼了! 一时之间关于这个现象网友们众说纷纭,最后甚至累计评论超过了百万条之多。 第160章:相亲你为什么没去! 一时之间关于这个现象网友们众说纷纭,最后甚至累计评论超过了百万条之多。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比较专业的黑客出来解答了—— 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说法可以成立,那就是有人大手笔的设计了高级的木马程序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各个用户的电脑。一旦发现关于沐西的视频就会立即锁定,而后迅速的消灭。 这样的解释一处,又是一场哗然,全中国有以亿万计的网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所有人的电脑来吞噬这段视频,那该是怎样大的手笔?怎么样雄厚的财力?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样权势的人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去消灭一段无关紧要的视频呢? 是沐西得罪了什么人? 还是有人不想要这段视频传播开来? 抑或者有人想要独享这段视频? 总之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也是轮番而至,有人试图对此木马进行拦截和反击,当然,这些跃跃欲试最后都成为了无疾而终! 曾有一人高呼,有谁还保存有沐西视频,他愿拿出一万元购买! 立刻,众人幡然悔悟,迷途知返,纷纷加钱加价要求购买沐西的视频! 但是一旦他们试图交易视频,那为数不多剩余的视频最后都会毁于一旦,这种情况在出现数起之后,没有人再敢交易,因为那太得不偿失。 最后,寻求沐西视频在网上诡异地达到了一百万的高价,却也无人出售! 基本上,只要一碰电脑,视频立马会被消灭! 有人戏谑,这沐西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美杜莎是别人看她一眼就会被石化;而沐西则是看一眼,则立马要阵亡! 在绝大多数的网友心里,沐西早已经是成了美的象征! 普通女子但凡和沐西扯上一些边,或是背影像沐西,眉眼像沐西,气质像沐西,哼歌像沐西,这些女子都能受到热烈的欢迎,一夜之间拥有数百万的关注度! 随着时间的流逝,网上最常见的便是这样一段话—— 沐西! 白鸽走了, 你也走了, 那么来年,白鸽再飞来的时候—— 你会再次出现吗? 沐西,你可知道? 我们都在—— 想你! 念你! 思你…… …… 五年后,法国。 夜风簌簌地吹着,厉缱绻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灯塔兀自出神。 五年,整整五年,五年来她攻读完了研究生靠博士生,忙碌的生活让她烦躁的心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开始想念…… 想念故国的土壤,想念……故国的人。 她放弃了厉氏集团给她的荣耀,想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一样生活,这五年她所过的是在正常不过的生活,也许没有会相信,一个衣着朴素,一个勤工俭学的博士生她随随便便一张银行卡中累计的资金就足够买下一座小城。 …… 杨向晚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厉缱绻在玄关处换鞋子。 “大小姐整天这样忙的,你累不累?明明比谁都有钱却偏偏要去上班!艺术中心上班没这么早吧?”杨向晚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不由得开始嘟囔。 五年前来到法国的厉缱绻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自己走下飞机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就是杨向晚大刺咧咧的熊抱。 杨向晚没有问她任何的事情,在五年之间也从未提起过一个叫做慕寒的男人,而厉缱绻更是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就这样默契的同时保持了沉默。 杨向晚所说的工作,是指厉缱绻在一家艺术中心教一群小孩拉小提琴,她的艺术细胞尚可,曾经接触的乐器也很广泛,所以用来应付一群小屁孩是有足够的本钱的。 …… 她是八点的课,先坐地铁,又换乘公交,七点半才赶到艺术中心。 刚进办公室,厉缱绻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负责绘画培训班的钱老师正坐在那不住地用纸巾擦着眼泪低声抽泣。 旁边还有两位年轻女老师在那边不住的安慰她。 “你说你也是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虽然表面上咱们艺术中心的老师多风光,教的都是富二代官二代,但谁敢真去得罪这些小太岁、小公主,而且还是一个五岁就用顶级跑车接送的小公主!” “就算他家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老师啊!” “出什么事了?”厉缱绻放下背包慢慢地走过去。 钱老师一见厉缱绻,哭得愈加委屈。 “还不是上星期绘画班刚来的那个小祖宗!” 教钢琴的女老师语气也极为无奈,“上周刚来就跟同学打架,明明长的像是个乖巧的洋娃娃,但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情?昨天往男同学的裤子里放蚯蚓,今天竟然就明目张胆的剪了一个女同学的头发!” “还有你看看这个,这……这是一个五岁小孩能懂得事情吗?!” 递过来一张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吸引,哦亲爱的honey你的眼睛像一团火焰灼烧我的心,你的身体像是白玉一样的让我着迷……爱我吧,我会带你做这世界上顶快乐的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一个孩子能写出的话吗?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这位女老师是中国人,带着中国老师独有的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道。 不过这些连大人都难以启齿的话,厉缱绻真的无法想象从一个五岁孩子口中说出的情形。 更何况还是一名华裔。 嗯…… 厉缱绻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她在幼年时好像也曾经因为类似的事情被老师教育过的吧? 这是,过往就是过往,回忆的太多容易被风沙迷了双眼。 厉缱绻的视线下移,落在右下角的署名上。 “慕媛?” 是巧合吗? 钱老师一听到这个名字,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涨。 …… 小提琴班只有不到十个学生,一节课一个小时,厉缱绻并没觉得太累。 下了课,口有些渴便加快了去办公室的脚步。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就被教室外墙角的一道小小身影吸引了目光。 白色的蓬蓬裙,白色的打底裤,粉色的小鞋子,柔顺的黑色长发只是简单的扎了个半丸子头垂散至腰际,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长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眼睛的张合如同轻舞的蝴蝶。 厉缱绻在艺术中心工作两年,对这里的学生不能说全都喊得出名字,但也或多或少见过几面,但眼前这个漂亮的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还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当看到小萝莉手中还拿着的剪刀的时候,有些事情便明了了。 “那孩子也真是犟,宁愿站着也不愿意认错。” 听了一旁经过的两名老师的话,厉缱绻不免又多看了那孩子两眼。 阳光打在小萝莉的身上,在墙上拉出一个斜斜的影子,显得孤独而落寞。 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实在让人无法将她与那种惹是生非的小公主划上等号,这是厉缱绻的闹钟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封“情书”忍不住扬起唇角。 还真是有趣的小孩,看着这个跟自己远在万里之遥的女儿同等年龄的小女孩,厉缱绻心的莫名地柔软了几分。 厉缱绻又站了会儿,朝着那孩子走过去。 “擦擦汗吧……”递上一块纸巾。 慕媛正想着等会儿怎么跟爹地回家交代今天,冷不防跟前多出了一双白皙的手指。 猛地抬头,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眼光太刺眼还是她的笑容太柔和慕媛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子亲近感。 看她迟迟不来接手帕,厉缱绻索性弯下腰,替她擦拭鼻尖上的小汗珠。 “你也是这里的老师?”慕媛稚嫩的声音在厉缱绻的耳畔响起。 厉缱绻笑笑,垂眸对上她晶亮的双眼:“嗯,我是这儿的小提琴老师,你呢?” 慕媛撇撇嘴角,哼唧了两声,别过头没有回答。 厉缱绻低头瞄到她嫩嫩的小手上有道被划开的伤口,有些深,还在冒着血珠,声音不知觉的又放柔了几分:“我办公室里有创可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小萝莉又傲娇的哼了一声,厉缱绻以为她不愿意,正打算把创可贴拿过来,可是转身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多了条跟屁虫。 一道小小的黑影亦趋亦步地跟在她身后。 厉缱绻微微一笑没停下来或回头,依旧往前走着,但是却下意识地放慢了步速。 进了办公室,厉缱绻首先做的是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 房间内温度渐渐回升,厉缱绻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萝莉:“进来吧。” 慕媛往里望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慢悠悠地进来。 “坐这儿吧。”厉缱绻拍拍自己的椅子。 厉缱绻,抽了两张纸巾,在杯子里沾了点温水,“把手伸出来。”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就那么摊开在她的眼前。 当湿纸巾刚碰到那渗着血的伤口,小萝莉哆嗦了下,往后缩了缩。 注意到她的这个举动,厉缱绻微微停下动作,问道:“很疼?” 小萝莉撇撇嘴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却没有喊疼。 真是个倔强地小丫头,厉缱绻发现了一点,没有再多问什么。 替慕媛贴好创可贴,厉缱绻起身去倒那杯水,眼角余光扫到小萝莉正盯着她放在桌边的一小盒零食。 “如果饿了就吃吧,不用客气。” 慕媛闻言别扭地轻哼一声,小脸却红彤彤地如同红苹果一样的可爱。 厉缱绻望着她,心里柔软极了。 “缱绻老师,怎么在这儿?” 一道女声打断了厉缱绻飘忽的思绪,转头就看到了下课的钱老师。 “没什么。”厉缱绻转身将手中的创可贴和纸杯扔进垃圾桶,和钱老师一同回办公室。 “那个慕媛真是太折腾人了,偏偏给分到我的班,就那样还学画画,白老师你不知道,这孩子脾气真的是太阴晴不定了,我才说了她一句,她就拎着书包头也不回走了。” 厉缱绻想到办公室里坐着的孩子,莞尔:“也许她只是性格比较活泼。” 钱老师哀叹了一声,伸手去推办公室的门,门却是虚掩着,“怎么门没关?” 厉缱绻正想告诉钱老师慕媛在里面,可是当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她环顾了一圈办公室,但是她却注意到自己办公桌上原来放零食的地方有一张干净的纸巾,纸巾上面放着两块小饼干。 小丫头是拿走了自己的零食,却留下了饼干? 这是礼尚往来? “缱绻老师, 你在看什么?” “没事。”厉缱绻坐下来。 小丫头还算有良心,拿走零食之前,没忘记给她留下点东西,是怕她饿肚子吗? ……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透过半降的车窗能瞧见孤零零坐在后座里的孩子。 车子刚在一幢三层高、带着个不小院落的别墅前停下,后座车门被推开,背着的慕媛就跳下车,在司机一声声“小姐小心”的担忧下冲进了大门。 在玄关处甩了靴子,慕媛踢着小脚丫正要跑上楼,却在客厅内那道身影的注视下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过来!” 慕媛踌躇了下,最后嘟着粉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挪过去:“爹……爹地。”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纯黑西裤裤线笔挺如刀裁,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三颗纽扣,能隐约看清隐藏于衣服下肌理分明的胸线。 慕寒看着小丫头站在那扭来扭去,眉头微皱,尤其当他的视线锁住慕媛手里那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的零食的时候,直接脸一沉:“哪儿来的?” 慕寒从来不让她去吃“不卫生”的小零食,而当慕媛想藏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垂下脑袋硬着头皮道:“老师给的。” “哪个老师?” 慕媛迫于那股子无形的压力,含糊其辞地回道:“小提琴老师。”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要不吃零食一类的东西。” 慕寒的言外之意明显,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不许吃。 慕媛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动,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是老师给的。” 慕寒微抿了一下手边的咖啡,翘着长腿,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父女俩就那么一坐一站僵在客厅里。 谁都不肯先认输。 慕老夫人从外面逛街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奶奶!”慕媛嘟着唇委屈的一声“奶奶”叫得老夫人一颗心都柔软下来。 “唔……我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将小乖乖抱在怀里,眼睛不高兴地瞪着慕寒:“你是怎么做爸爸的?小媛媛都这么乖了,怎么还凶她?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欺负她的?!” 慕寒被老夫人这么训,脸上难免有些过不去,皱眉瞥了眼慕媛,“还不上楼去?” 等慕媛如愿提着那袋“垃圾食品”消失在楼梯口,慕寒拿起搁在沙发上的西装,起身也要走,却被老夫人喊住了,“……我昨天给你安排的相亲你为什么没去!” 慕寒不高兴地蹙了蹙眉,正想要说些什么,老夫人已经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照片,“要是不喜欢昨晚那个,那再看看这些,这几个啊我也都看过,相貌品行都是没话说的……” “妈。”慕寒出声制止了滔滔不绝的母亲,至于照片,那是一眼都懒得看。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慕老夫人神情突然变得哀戚,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哪有你这样做儿子做爸爸的?都快三十的人,竟然来个儿媳妇都不给我找一个?还有小媛媛,都这么大了连个照顾的妈妈都没有!” 越说越伤心最后老夫人鼻子一酸,真的红了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唯一的儿子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你一个人是可以,可怜我那小乖乖的孙女刚一出生亲妈就没了,你又是个经常不在家的,那是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等我以后去了谁来照顾我这可怜的孙女……呜呜呜……” 老夫人越说越伤心,最后干脆哭了起来,“你要是再不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我上楼看看丫头。”慕寒被老夫人的说的太阳穴直疼,最后只好逃也似得上了楼。 “哎……如果孩子的母亲还在多好……” 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声。 “阿嚏!” 厉缱绻刚坐进杨向晚的车里就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杨向晚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感冒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厉缱绻本来还不觉得,被她一说,确实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 “反正医院就在附近,去配些药吧。”杨向晚直接定下了主意。 厉缱绻没有拒绝,冰凉的手捂着额头,靠在座位上就有点昏昏欲睡。 …… 琴房里,厉缱绻坐在边上看着孩子们似模似样地拉着小提琴。 她的身体不适,感官方面也变得迟缓,因此没有注意到琴房的门被一双肉肉的白嫩小手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探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回家之后一定要记得在练习一遍呐。” 等孩子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厉缱绻才浑身松懈地靠在桌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吃了感冒药并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她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却瞄到门口晃动着一道熟悉的小影子。 定睛望去,四目相对,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金色的阳光为本就萌哒哒的小萝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厉缱绻看着背着书包扒拉着门框偷偷往里瞧的孩子,本来因为生病而烦躁的心竟然奇迹般的宁静了下来。 但是当厉缱绻整理好琴谱出来,门口已经没了慕媛的人影。 四下看了看,又在教室外站了会儿,依旧没有看到人,厉缱绻不由得怀疑刚才是不是是自己烧糊涂之后出现的幻觉。 “缱绻老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厉缱绻点点头。 “早一点回去休息,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了,已经拿了药,谢谢。” 厉缱绻趴在办公桌上,喝了口开水润喉,哑着嗓子问还没有下班的钱老师:“慕媛报了两天的绘画班?” “啊?没有啊,她是周六的课。”钱老师不解,“她又怎么了?” 现在钱老师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慕媛的名字一出她就直觉是慕媛又闯了什么祸事。 厉缱绻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没有……或许是我看错了。” 挨到中午,厉缱绻的头晕症状越来越明显,最后只好请了病假。 艺术中心旁边有一个小诊所。 厉缱绻在排队的时候,身后 没多久进来一对年轻情侣。 女孩脸色惨白,咳嗽个不停,她的男友小心地扶着她同时不住的温柔地责怪:“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生病了就不知道来医院?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说你怎么办?” “所以你要一只陪在我身边啊。”女孩靠在他身上,幸福地闭着眼,“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一定不要去医院。” 厉缱绻怔怔地望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她神情恍惚的时候,肩膀被狠狠地撞击,然后眼前一黑,身体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她想要站起来,可是脑袋却格外沉重,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影影绰绰的身形不停在跟前晃动。 “兔子!”一道稚嫩的童声飘忽的在耳边响起。 厉缱绻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好像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她冲了过来,身边跟了一条健硕的白狗。 …… 厉缱绻彻底晕过去的那瞬间,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十六岁的慕寒那张精致的面孔。 从她七岁开始,慕寒的名字就贯穿了她的人生。 她过往的每一个时期都与这个名字紧密相连。 然而 每回忆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他那一句只要孩子,就如同一把利刃将她的心割得遍体鳞伤。 第161章:你爹地是……慕寒? 厉缱绻颤悠悠地睁开眼,眼前充斥着的是全白的墙壁,鼻翼间弥漫着的是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头还有些沉重,但是相对于昏迷之前已经有了缓解,只是现在身上依旧软绵绵的。 刚刚醒来大脑还有片刻的空白,呆愣愣的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就想要撑起身子做起来。 只是一个侧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床边沙发上睡着的小丫头—— 不甚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一个乖巧可人的小萝莉,一手撑着小脑袋,一手放在腿上,小鞋子穿在脚上一只,地上扔着一只,如同瀑布一般的头发胡乱的擦落在侧脸上,粉色的小嘴微微嘟着,好像是被人惹到了一样。 而她的身边趴着的是一条白色的大狗狗,狗狗是纯色的萨摩耶,一人一狗看起来分外的和谐美好。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转头看到是端着药品的护士,厉缱绻下意识地朝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护士看看沙发上和谐到令人心软的画面,又瞧瞧已经醒来的厉缱绻,微微轻笑,走到床边,压着声音对厉缱绻道:“你的女儿可真是听话。” 护士的话让厉缱绻微微一怔,知道她这是误会了,刚想要解释,却听见护士自顾自的说道:“真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孩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见你晕倒之后,又是挂号又是着急忙慌的排队缴费的,但是又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放心,就留下这条大狗狗看着你,在她回来之前啊,谁只要是一接近你,这条后就会大声的交换,甚至还有要咬人的架势呢……” 护士喋喋不休地向厉缱绻讲述在她昏迷期间慕媛的“丰功伟绩”。 “哎呀,你说你是怎么教出这么可爱的小萝莉的?我们看的都要羡慕死了……”在替厉缱绻换针管的时候,护士抑制不住的羡慕之情。 当护士走后,厉缱绻穿着拖鞋走到沙发前蹲下,当察觉到有人靠近萨摩耶猛地睁开了眼,待看到是“熟悉”的人之后,又恹恹的闭上了眼,看来也是疲惫极了。 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哪一声“兔子”,厉缱绻忍不住的掩嘴轻笑,轻轻地摸着萨摩耶的背部问道:“小丫头叫你兔子?你说你一个狗狗为什么要叫兔子呢?” 摆弄了两下萨摩耶的耳朵,又说:“没有小兔子可爱啊……” 萨摩耶似乎是听明白了她的话,不高兴地将头瞥向一边:忘恩负义的女人,真是白保护她了,哼…… 厉缱绻看出了它的不高兴不禁弯起嘴角,然后将精力移向了酣睡中的小萝莉。 长而翘的睫毛在小丫头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分外的惹人怜爱。 指尖摸到小萝莉的手指,软软的却带着几分的冰凉,拿了被子轻轻盖在慕媛的身上,而这时搁在床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个不停。 厉缱绻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看了眼熟睡的小丫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沙发上的小萝莉听见关门的声音哼唧了一声,小眉毛蹙了下,翻了个身。 “向晚怎么了?” “你住院了?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去了……” “哦,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你好好的玩吧。” “……嗯,那你回来的时候小心一些,如果觉得头晕的话就多住几天。” “嗯,安心。” “……” 说完,厉缱绻挂断了电话,转眼的瞬间却看到慕媛光着脚站在病床门口。 “兔子”摇着尾巴站在她身后,一人一狗可怜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厉缱绻:“……” …… 回到病房给小丫头穿上鞋,看着小丫头“嘎嘣嘎嘣”的咬着巧克力的小模样,厉缱绻忍不住捏捏她的粉嫩的小脸。 真是像土拨鼠一样可爱的小丫头。 “护士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在照顾我?”厉缱绻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才五岁大的小丫头竟然可以做到护士所说的这些。 小萝莉看了眼厉缱绻,又拿起旁边的饼干咬了两口,那模样真的是吃货一刻停不下来的节奏,咀嚼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是哒,不过你不用跟我客气。” 厉缱绻一愣,没有她会这么说,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上午你是不是也去了琴房?” 慕媛低下头,十分认真的咬着饼干,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兔子”不甘寂寞的汪汪地叫了两声,好像是在邀功的模样,眼睛滴流滴流地瞅着慕媛手里的饼干。 “兔子,你还在减肥呢,不可以吃东西,所以……饼干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说完把饼干连忙往嘴里一塞,柔柔的小手拍了拍“兔子”的脑袋,“你看你现在是越来越胖了,如果再这样胖下去就不是我喜欢的兔子了,而且你都没有以前可爱了呐,所以你一定要坚持减肥哦。我其实还是很看好你的,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厉缱绻望着这个一本正经胡扯的小丫头,不禁失笑。 但是很快她注意到了一件一直被她忽视掉的事情—— 从她醒来到现在,慕媛身边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照顾她的大人,陪着她的只有一个“兔子”。 想到这里,厉缱绻不禁皱起了眉:“小丫头一个人出来的?” “小丫头?”小萝莉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不高兴嘟起粉唇,说道:“我叫慕寒,但是我可以允许你跟爹地一样叫我小媛媛。” 慕媛恩赐一般的翘起小尾巴。 “小媛媛?”姓慕,乳名又叫小媛媛? 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巧合? “嗯。”小萝莉并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疑惑,以为她是在叫自己,于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是小媛媛?你爹地是……” “咕咕”小萝莉的肚子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小手连忙抚着肚子黑色的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饿了……” 或许连厉缱绻都没有发现当她面对慕媛的时候,心会不由自主的柔软起来,“走吧,带你去吃饭。” 小萝莉蹦蹦跳跳的拽着她的手指,当然还不忘回头冲着宠物喊上一句,“兔子,跟上。” 走在路上,厉缱绻看着蹦蹦跳跳的一人一狗问道:“你一个人就这样乱跑,不害怕吗?” 慕媛如小鹿般澄澈黝黑的大眼睛仰面看着她,“为什么要害怕?我跟兔子一起都逛过迪拜的哦……” 厉缱绻无法想象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只身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身边只有一个萨摩耶陪伴是什么的场景,仅仅是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都会感到莫名的心酸,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每次对上这个孩子就会母性泛滥。 或许出现在她面前的慕媛真的跟自己有着太多太多的巧合,这茫茫人海浩瀚的时空,那么巧的让她们遇见。 “你爹地妈咪不陪你一块儿去吗?” “爹地……不家,而且……”想起那道冰冷的眼神,慕媛的小心肝颤了颤,撇着嘴角嘀咕:“而且又那么凶……” “你爹地经常凶你吗?” “也不是啦……”慕媛有些为难的摸摸小脑袋,“只是爹地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是很奇怪的……” “那你的妈咪呢?她也不管你吗?” 小慕媛一撇嘴,“我没有妈咪……爹地说妈咪走了,不要我了……” “……”厉缱绻一愣,走了的意思是去世了?还是离婚了? 但是看着孩子的神情,厉缱绻没有再吻下去,只是摸摸她圆滚滚的脑袋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想要吃什么?” 慕媛白嫩的脸蛋红红的嫩嫩的,睫毛忽闪忽闪得像两片蝶翼,,“什么都可以吗?” 厉缱绻弯腰戳戳她的小脸,莞尔:“是,什么都可以!” “万岁,我要吃那个……”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丫头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往小吃街走。 买了两根烤肠和数根面筋之后,小慕媛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而这时厉缱绻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艺术中心钱老师来的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那头便响起钱老师心急如焚的声音—— “缱绻老师,你今天有见到慕媛吗?” 厉缱绻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乖巧地吃着烤肠的小丫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那小祖宗,大清早的一声不吭的从家里出来了。现在慕家发现人不见了,就差翻个天翻地覆了,你说这孩子让不让人头疼。” “艺术中心的门卫说今天看到她来过,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人?” 厉缱绻看着吃的正兴致勃勃的小丫头,有些头疼,她揉着太阳穴,对钱老师道:“慕媛跟我在一起。” “什么?!”伴随着钱老师不敢置信的尖叫声的是茶杯落地的破裂声。 挂了电话,厉缱绻给小丫头擦擦嘴边的酱汁,“你家人都在找你,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还要吃那个!”慕媛指着一边的摊子道。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厉缱绻刚想去敲这个小丫头圆滚滚的小脑袋,手机却再次震动,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 厉缱绻犹豫了下,还是按了接听键:“你……?” “慕媛跟你在一起?” 低沉魅惑地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慕媛跟你在一起?” 慕寒见她没回话,又问了一遍,只是语气已经带了几分的不耐烦。 “……嗯。”不想让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厉缱绻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会出现在法国? 那在询问慕媛的下落? 那慕媛是……? 小慕媛不明所以的看着厉缱绻陡变的眼神,懵懂的忽闪了两下眼眸,“老师?” “地址……”慕寒的声音低沉压抑,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厉缱绻突然有了想要将手机扔开的冲动,最后将捂着手机的话筒递给了慕媛,说道;“你……爹地。” 小慕媛眨眨眼睛,接过手机,然后大致报了一下地址,就将手机还给了她。 “老师……爹地一会儿要来接我了。” “……”厉缱绻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涸,过了很久之后才问道:“你爹地是……慕寒?” 小慕媛乖巧的点点头,“老师认识爹地?” “……不……”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或许吧。” “哎?”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小慕媛不明白她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 厉缱绻最后扯出一丝笑容,捏捏她的小脸:“还有什么要吃的?” 小丫头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立刻握住她的手,边牵着她走边扭头商量:“如果一会儿爹地问起,我说是你想吃的可以吗?” 厉缱绻怜惜地看着她,觉得还是要事先给她知会一声:“我……老师一会儿有事,不能等到你爹地来了,所以……” 小丫头闻言小脸立即皱成一团,牵着她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转动了两下,一副要落泪的可怜模样。 厉缱绻是最受不住她这番模样了,当即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乖……老师……” 小丫头将脸瞥向一边,“我知道,老师一定是嫌弃我吃了你太多东西,要丢下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呜呜呜……我好可怜,爹地不喜欢我,妈咪不要我,现在连老师都不喜欢我了……” 越说越伤心,随后干脆直接揉着眼睛“呜呜”的抽泣起来,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儿。 厉缱绻被她哭的一阵难受,尤其是那一句“爹地不喜欢我,妈咪不要我,现在连老师都不喜欢我了……” 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放到最柔,“好了,不要哭了,老师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小丫头闻言渐渐停了哭泣,水汪汪的眼睛还挂着泪水,不确定的望着她,“真……真的?” “嗯,真的。”见就见到吧,同在一座城里总会有再见的时候。 既然当初已经说了两不相欠,她也就没有什么可躲避的了。 小丫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咧着嘴,露出两颗小梨涡:“那我们快点吧!” …… 当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慕媛刚吃下最后根意大利面。 厉缱绻下意识的端起自己手边的水杯递到面前。 当意识到这杯水自己喝过的时候,想要重新帮她倒一杯,而小丫头已经低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老师,我可不可以在要一杯饮料?” 怯生生的问道。 “饮料?什么饮料?”厉缱绻看着她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真的怀疑她还吃不吃得下。 小丫头当即手指点了点她的身后,好心地提醒:“就是那个,红红绿绿很好看的那个。” “一次性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厉缱绻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是人家从来没有喝过嘛……爹地都不让人家碰这些的,我就喝一小口好不好?”慕媛摸着“兔子”的毛,可怜巴巴的掐着指尖向她比划着怎么个小法。 “兔子”也十分配合主人的从喉间发出呜呜声,蹲在慕媛旁边瞅着厉缱绻。 厉缱绻最终屈服在了这一人一狗可怜兮兮的表情下:“你坐在这儿,我去买。” …… 当厉缱绻买了饮料往回走的时候,堪堪停下了脚步。 慕媛还是坐在老位置上, “兔子”也乖巧地蹲在椅子边。唯一不同的是—— 桌边站了一个男人,蓝色的风衣,白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紧窄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就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的男模。 他周身的气质果真是越来越好了。 即使是最寻常的穿着也足够他成为周围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不知道他低头朝着小慕媛说了什么,小丫头瘪了瘪小嘴,别开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厉缱绻。 “老师,这里!”慕媛看到厉缱绻的时候,眼睛一亮,立刻挥着手叫嚷起来。 慕寒随着小慕媛的视线望去—— 幽深的眼眸闪烁了两下。 四目相撞, 对上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时,厉缱绻心头微微一凛。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五年,五年之后,他们还是这样的遇见了。 “老师,你为什么不过来?”慕媛蹦蹦跳跳的跑到厉缱绻的跟前,拉着她的手。 小眼神紧紧地盯着厉缱绻手中的饮料,第一反应就是想伸手去拿,但是在瞥了眼身后的慕寒后,立刻消了打消了这个主意。 只好牵着有些僵硬的厉缱绻走到座位上坐下,同时不忘介绍: “老师,这是我爹地。” 厉缱绻望着距跟自己不要两步距离的男人,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却沉敛的气场。 小慕媛自然是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在介绍完慕寒的身份后又仰着头冲慕寒道:“爹地,这就是我刚刚认识的,人很好的缱绻老师。” “人很好的小提琴老师?”慕寒闻言看向厉缱绻,口气极淡。 他的皮肤一向白皙,狭长的黑眸愈加显得深不见底。 “初次见面,慕先生请多关照。” 狭长的眸子睨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一个初次见面,缱绻……老师。” 当他喊出“缱绻老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厉缱绻竟从中感受到他磨牙的成分。 很可笑是不是,当初是他说的“两不相欠”现在为什么又要摆出这样被辜负了的表情。 “老师,爹地已经答应我送你一程!”小丫头在旁边喜滋滋地邀功。 而慕寒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深眼眸睨着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厉缱绻不想再与慕寒有任何的纠缠,当下就婉拒:“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住在那里?” 慕寒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 厉缱绻错愕地望向慕寒,一时忘记了说话。 慕寒低头对慕媛道:“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好。” 小丫头提起自己的小书包,跑过来自然地牵住厉缱绻的手:“老师,我们一起走吧……” 厉缱绻瞥了眼站在边上的慕寒,捏了捏慕媛的小手,任由小丫头牵着往前走。 慕媛一路上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两人身后的慕寒,看似随意地跟在她们身后,但当有人挤过来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将她们护在足够安全的地方。 慕寒开的是一辆一度在《福布斯》上夺冠的名车布加迪。 厉缱绻揽着慕媛一块坐在车后座,“兔子”则蹲坐旁边。 “老师,你的饮料忘喝了。”小丫头看着觊觎了很久的饮料说道。 厉缱绻明白了小丫头的意思,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慕寒,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坚硬若斯。 小丫头似乎很害怕他…… 而这时的慕寒忽然看向后视镜,正好对上她的双眼,以及她嘴角那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笑容。 这一刻其实厉缱绻非常想要问一问他,为什么要给小丫头起名叫“慕媛”,而小丫头的乳名又为什么叫“小媛媛”? 最后厉缱绻低头去看挨着自己的小丫头。 “饮料放久了就不好喝了……” 小丫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饮料杯杯,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厉缱绻忍不住暗笑,揉揉她的小脑袋:“我突然间不想喝了,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慕媛故作犹豫地接过来:“那……我就喝一小口。”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厉缱绻说的,但视线却始终瞅着前面开车的慕寒,见慕寒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立刻低头含住吸管,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杯子递还给厉缱绻:“好了,我不喝了!” 厉缱绻接过来,被子轻到几乎感受不到,不用猜都知道已经所剩无几。 宠溺的看着慕媛。 小丫头眼神晃动了下,坐在那里,抿着小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她真的是只喝了一口哦,她没有骗人的。 等轿车开到小区门口,厉缱绻要求慕寒停车的时候,慕寒的眼中有着深深地疑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住在这种地方。 尊贵至斯的厉大小姐,五年之后已经开始“亲民”至此了吗? 第162章:缱绻老师很可爱 但是显然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慕寒,都已经没有了听话这条优良的习惯,车子依旧还在不停歇的前行着。 在驶入小区大门的时候车速慢慢的放缓,低沉魅惑地嗓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往哪转?几号楼?” 见他真没停车的意思,厉缱绻皱了皱眉,小慕媛拽拽她的袖子,盈盈的大眼睛凝望着她:“老师为什么不回答爹地的问题?难道老师跟我一样经常忘记回家的路吗?” 额…… 她该怎么跟一个五岁大的小孩解释她不是忘记了,只是不想要告诉她的爹地而已? 在她犹豫矛盾的时候,慕寒已经将车靠边停下,静静的看着后视镜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幽深幽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 这样的处境,被一大一小看着,让厉缱绻一阵无语。 最后只能举白旗投降将具体的地址告诉了他。 车子在单元楼旁停下。 厉缱绻下车后,小丫头趴在车窗前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小嘴儿嘟起,“老师,不能跟我回家吗?” 或许是知道了,慕媛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女儿,这一刻厉缱绻心中其实也想要好好的照顾她,而不是就这样分离—— 前车窗这个时候自动降下,露出驾驶座上慕寒那轮廓立体的侧脸。 慕寒微微侧转头看着窗外静立不动的厉缱绻,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露出高领毛衣里白皙的脖颈,容颜美好一如昨昔。 眼角的余光扫到慕媛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慕寒不禁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厉缱绻闻言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后座。 慕媛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扭扭捏捏地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厉缱绻,有些委屈的说道:“老师,我想要上洗手间。” 小慕媛的修养还是很好的,即使是在最尴尬地境地都不忘记保持自身的颜面,这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来说实属难得。 然而对此慕寒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忍着!” 虽然平素里慕寒对于小慕媛的态度并称不上是热络,但也从来没有不顾她的意愿这样的呵斥于她。 一时之间小公主委屈的眼中含了些泪光,却倔强地高扬着小脑袋,不想让它落下来。 这一幕刺痛了厉缱绻的双眼,皱着眉头拉开了车门将小慕媛抱了出来,“老师带你去洗手间。” 小慕媛趴在厉缱绻的肩头朝着慕寒吐了吐舌头,一副小人得志的可爱模样。 但是在她兴高采烈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慕寒嘴角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所以说很多时候姜还是老的辣。 …… 厉缱绻的原意是自己带着慕媛回公寓上厕所,然后再将人送下来,但是慕寒却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般,直接跟了上来。 小慕媛其实并不算是说谎,刚才“敲诈”了厉缱绻那么多吃的,刚才在车上又喝了“一口”饮料,现在已经是小脸憋得通红,但是碍于慕寒的淫威不敢吵吵。 厉缱绻看出她是憋不住了,忙打开了门。 “唔……洗手间……我要……”小丫头声音带着哭腔地躲着小金莲。 这边厉缱绻前脚打开了门,后脚慕寒就一手拎起她大步进了公寓。 “左边,洗手间在那里。”厉缱绻指指洗手间的方向。 这件不大不小的公寓是厉缱绻与杨向晚一同居住的,从来没有任何的男性人员出入过,陡然钻进了一个伟岸的身影,真的是说不出的怪异。 “嘭!”就在她思想起伏的时候,卫生间内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厉缱绻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就想到是小慕媛出了什么事情,立刻跑过去,暗示推开门一看—— 一时间愣在那里。 慕媛安然无恙的半褪着公主裙站在马桶边,小手有些不安的绞着裙摆,地砖上积了一滩淡黄色的不明液体,而…… 某人风衣的一角正在湿哒哒地滴着水。 慕寒一张俊脸这一刻简直是堪比包公,双手紧紧地握着。 小丫头见到推门而来的厉缱绻简直就像是见到了究竟一般的一下钻到了厉缱绻的背后,小手怯怯地攥着她的衣服,似乎是在害怕脸黑的慕寒。 厉缱绻安抚地把手放在小丫头肩上,无声的给她安慰,然后转而看向慕寒:“她还小这种情况很正常,而且……小媛媛已经很乖了,你不该这样凶她。” 不是求情而是在告诉他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慕寒闻言紧紧地盯着她,眉头横成一个大写的“川”字。 厉缱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与他对视,护着身后的慕媛。 “你现在又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他问。 “……”厉缱绻一愣,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他问这话的意思。 他在问她,是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还是大小姐的身份,抑或者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厉缱绻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如果在这一刻承认小慕媛是她的女儿,那么她跟慕寒注定再一次纠缠不清,如果是以厉氏大小姐的身份那她远离厉氏的这几年又算什么呢?一切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 而如果是陌生人…… 那寰宇社只手遮天的社长又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面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小慕媛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视线不住的在两人之间左右徘徊。 厉缱绻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慕寒问了一句:“有干净的毛巾吗?” 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厉缱绻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次竟然没有再咄咄逼人吗? “有,稍等。” 转身就要去取毛巾,而小丫头却从后面扯着她的衣角不撒手,“老师……” 那娇娇切切的小模样就像是害怕被遗弃的小猫咪。 厉缱绻低头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引得她心头一阵柔软。 “老师不走,马上就回来。” 然后低头在小丫头的额头轻轻得印上了一个吻,得到了保证的小慕媛乐滋滋的站在一旁等她。 等厉缱绻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大的浴巾,递给慕寒之后,转身带着慕媛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慕寒低头看了眼浴巾,然后又朝卧室门口看了眼,微微眯起黑眸,这是要晾着他? …… 卧室的小卫浴间里。 厉缱绻给小慕媛脱了衣服,然后找了一件短一点的白衬衫给她穿上之后,转身去给她洗裙子。 小慕媛趴在鱼缸旁边,黑亮的大眼睛忽闪着,看厉缱绻在给她洗衣服。 “老师,我都告诉你自己叫什么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厉缱绻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促狭的问道:“原来还知道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呐,你说怎么可以这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呢?如果我是坏人,你这样随意的跟着我走是不是很危险?” 小慕媛肉乎乎的小手柔柔小脑袋:“我……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厉缱绻拿起她的衣服去甩干,同时不忘给她上上思想教育课:“你还太小,有时候辨别不清楚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以后一定不可以再随随便便的跟着陌生人走,如果出现了危险该怎么办,嗯?” 小丫头穿着对自己来说大大的衣服,整个人小小的一团,拖着一双大大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跟在她后面来回的晃动,怎么看怎么样是一只摇着小尾巴的小兽:“不会的,我有随身定位的,如果一旦出现了问题爹地会第一时间找到我的,老师……我已经长大了。” 小萝莉最后嘟着嘴巴说了一句。 厉缱绻看着只到自己腿高的小丫头,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说道:“是,老师忘记了,你都已经到了一个敢对着男生写情书的年纪了。” 慕媛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白皙的脸颊隐约有些红晕,不满的鼓起了双腮。 对着厉缱绻哼了一声。 将已经甩干的衣服拿出来,捏捏她不满的脸颊:“你还小,不要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不知道?交朋友可以,但是话不可以乱说呐,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知不知道?” “那老师会误会我吗?”慕媛忽然抬头,黑亮的眼睛忽闪地瞅着她。 厉缱绻一愣,随即摇头浅浅的勾起嘴角:“不会,老师知道你很乖……” 被夸奖的小丫头高兴地翘起了小尾巴:“嗯……我是乖孩子呐” 然而都说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转眼间小丫头的脸色就耷拉了下来,小手搓着围在身上的衣服,脸红红的:“我给老师惹麻烦了,老师会不会讨厌我……?” 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 不会,小媛媛这么可爱,老师怎么会讨厌你呢……”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她:“真的吗?” “嗯。”厉缱绻毫不犹豫的点头。 …… 慕寒坐在客厅里,就听到卧室内小丫头一阵阵轻盈的笑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厉缱绻的温柔浅语。 五年,她真的变了很多。 脚步不受控的随着他们的笑声而去。 卧室内,慕媛已经穿上了那条被洗干净的小裙子,正一脸笑容的趴在厉缱绻腿上,那模样是对谁都没有过得亲昵,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老师,原来你的名字叫厉缱绻啊,缱绻?嗯……是一世温柔缱绻的意思吗?”小丫头趴在她身上,故意卖弄。 但是不得不说小丫头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正题上。 厉缱绻抱着她亲了一口,赞道:“真聪明。” “嘻嘻嘻……”小慕媛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 一世温柔缱绻:倾世之柔情皆赋于一人。 然后眼光流转的瞬间,看到了那个已经被她忽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站到了门口—— 四目相对,静寂无语。 慕寒褪去了蓝色的风衣,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敞开三颗扣子,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私人定制的手表,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扶着门框,身形修长挺拔,一瞬间站成了亘古的姿态。 心跳一滞,那双漆黑如同夜幕的眸子一如曾经的勾魂夺魄。 在短暂的对视后,厉缱绻不自然的撇开了头。 小丫头猛然间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寒,一下子从厉缱绻身上弹起,娇娇的喊了声:“爹地。” 慕寒将视线从厉缱绻身上移开,淡淡说道:“都好了?” “是的,爹地,老师刚刚亲手帮我把衣服洗了哦。”揪着自己的小裙子,小丫头将“亲自”二字咬的极重,好像生怕自己没有强调清楚。 慕寒眼梢的余光掠过那条被她揪在手里的裙子,然后实现瞥向了厉缱绻的那双手上:“有劳。” 有劳?这是客气还是嘲讽呢? “没事,应该的。”厉缱绻站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佯装不经意的望向窗外,厉缱绻淡淡地说道。 慕寒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目光变得深沉,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的具体思想。 直觉告诉她,他不高兴了,但是…… 已经与她无关了,不是吗? 慕寒看着站在床上的慕媛,“把鞋穿好。” 小丫头看了眼厉缱绻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哦”,然后慢吞吞地开始穿皮鞋,扭扭捏捏地走向慕寒。 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厉缱绻,直看的厉缱绻的心都化了,最后就听见小丫头依依不舍的说了句:“老师,我……我要走了……” …… 布加迪平稳地穿过公寓,厉缱绻站在窗口看着车身的背影久久愣神。 “爹地,缱绻老师是不是很好?长得也很漂亮是不是?” 慕寒没有理会她的问话,自顾自的开着车。 小慕媛也没奢望一向高冷的爹地会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做好,然后小手从书包里摸索了半天,最后喜滋滋地将自己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照片展开,在空中晃悠了两下,“爹地,缱绻老师是不是很漂亮?” 慕寒瞟了眼她手中的照片:“哪儿来的?” 慕媛自动无视他的问题,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照片:“爹地对待淑女应该温柔一点,你看你都吓到缱绻老师了……”说到最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难怪找不到老婆……” 慕寒刀削般的轮廓半隐在昏暗的光线里。 吓到她? 她会被自己吓到的话,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爹地,你说如果我去认缱绻老师当妈咪她会不会答应?她看样子还是很喜欢我的……” “爹地,缱绻妈咪会不会认我当女儿呢?……”小丫头一脸苦恼的说道。 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小慕媛毫不提防,这个人往前倾,小脸正好撞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位。 车厢内的空气一时之间好像就此凝结。 “爹地?”小慕媛不确定的向前喊了一句。 “……”很久之后,才听到慕寒的声音,“为什么会想要让她当你妈咪?” 小慕媛一本正经的坐直身子回答:“当然是因为喜欢啊,爹地你难道不觉得缱绻老师很可爱的吗?” 可爱? 这个词似乎从小就与她无关,哦,不…… 或者准确的说是与她的性格无关,小时候她可是长了一张欺骗世人的软萌面孔。 待布加迪彻底消失在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厉缱绻转身。 而这时刚刚进门的杨向晚嬉笑着打量她,故意凑近厉缱绻嗅了嗅:“我好像在这间房间里闻到了男人的味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是不是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厉缱绻推开她的脑袋,“胆子肥了,敢笑话我了是不是?” 杨向晚摸摸鼻子,“我哪敢笑话你厉大小姐。” 只是刚认怂没有两秒,又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来跟我说说吧,这位男士究竟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能将咱们万年不开化的厉大小姐这棵不开花的的铁树拿下?” 厉缱绻狠狠朝着她的脑门拍了一巴掌:“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八卦记者了?” 杨向晚痛呼一声,只是依旧不减好奇的目光;“跟我说说吗?究竟是何方神圣?求解……” 厉缱绻横了她一眼:“再敢多说话,就把你绑去非洲。” 杨向晚一阵恶寒,然后脚底抹油:“我还是去上个厕所先……” 说完一溜烟窜进了卫生间,不到一分钟,里面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然后就看到杨向晚笑眯眯地拎着一件风衣走了出来, “这衣服都脱了?你给我说没有男人?” 笑的分外不怀好意,“老实招吧,你们在洗手间都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厉缱绻望着那件风衣有些微楞,她没么也没有想到慕寒居然会把衣服落下。 “洗手间play ……哦,天哪,一定很刺激是不是?” 厉缱绻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多出来的风衣时,杨向晚已经陷入了无限的自我臆想中。 …… 晚上,慕寒回到家,小慕媛立刻起身立正,软软萌萌的揪着小裙子跑到他身边喊了句:“爹地。” 对于她无事献殷勤的行为,慕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将西服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 “作业做完了?” 慕媛迟疑地点点头:“做完了。” “去把作业本拿过来。” 慕媛有些迟疑,显然是没有想到慕寒会突然间检查她的作业,“可能还需要修改一下。” “那就去。” “哦。”被三言两语驯服的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去了自己的房间,谁让爹地对她积威太重。 走进房间的小慕媛左走走右走走,心里着实烦躁,但一想到自己有求于爹地,最后还是摊开本子,开始拿着铅笔绞尽脑汁…… 写作业。 一个小时后。 慕媛看着旁边翻看作业本的慕寒,心里有些发毛。 拿着作业本,慕寒皱眉,侧眸看向揉着手的女儿,语气有些冷:“慕媛,你都是这样在学校学习的?” 慕媛不服气的在哪里小声嘟囔,“我怎么了嘛……明明是老师出的太难了……” “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有。”慕媛立刻扬着粉嫩的小脸凑到慕寒身边:“爹地,爹地……” 慕寒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拿着作业本拍拍她的小脑袋:“撒娇不管用,拿回去重做。” “唔……”慕媛鼓起腮帮子,最后还是乖乖地接了过来,老老实实的做到桌边。 “说吧,想要什么?”慕寒斜了她一眼,将她的小心思说了出来。 “爸爸,我手机丢了……” “所以呢……” “再给我买一个好不好?”可怜兮兮的小眼神。 “理由呢?”不为所动。 小慕媛摸摸后脑勺,小声说道:“人家想跟缱绻老师聊天嘛……” 慕寒瞥了眼闷闷不乐的小丫头,“嗯。” “哎?”小丫头惊异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真的?真的就这样答应了?” 慕寒瞟了眼旁边的文件,修长的手指不停:“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来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然后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腿,“缱绻老师我们交换手机号吧?” 将小人儿抱在怀里,“好,不过先告诉老师,今天没有课你是怎么来的?” “唔……”小丫头开始大打太极,打起了哈哈,“唔……人家想要见老师嘛……” 听她这样说,厉缱绻微微勾起嘴角,但是还是不禁想起那个男人,“你爹地没说什么?” “没有,我起来的时候他早就出门了。”小丫头习以为常的说道。 厉缱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面无表情的。 见厉缱绻一脸深思,慕媛瘪了瘪小嘴,开始卖可怜:“爹地经常不在家的,只有家里的佣人陪着我,虽然她们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会觉得难受的,一个人待在那么大的屋子里我好难受……老师……” 小脑袋朝着她的胸口蹭了蹭。 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分外早熟的孩子,厉缱绻心里一阵难受。 不由得下意识的说道: “如果以后觉得自己无聊的,就跟老师打电话啊,老师跟你聊天,带你出去玩也可以哦……” “真的吗?”小丫头有点喜出望外。 第163章:有些人非强势不能。 厉缱绻笑着颔首:“但是一定不可以再一个人跑出来,如果遇到坏人被拐走了,可怎么办?” “嗯嗯。”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这样轻易地答应让人不由得怀疑她话语里真实性。 但是当厉缱绻将半信半疑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的时候,小丫头立即投上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目光。 好像不相信她是一件多么大的错事。 当厉缱绻跟她手机好输入自己的电话的时候,小慕媛有些不好意的挠挠头,“我原来的手机丢了……”不过紧接着补充道:“但是,爹地昨天已经答应今天再给我买一部新的,我马上就会有手机了……” 合着这小丫头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来,只是为了先跟她要手机号啊。 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脑袋,“那老师先把手机号写下来给你,好吗?” “嗯嗯。”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厉缱绻笑笑,转身揭下一张便利贴,写下手机号,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丫头像宝贝似地揣着那张便利贴,甜甜地说:“缱绻老师……我很快也会把手机号码告诉你的。” “嗯,不过你也可以用家里的座机给我打电话哦,不一定要用手机。” 慕媛不满的嘟起粉唇:“难道只能我找老师,老师都不会主动找我的嘛?” 厉缱绻哑然: “……” 小慕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最后灵光一现:“老师把手机借我一下吧。” 厉缱绻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顺从的将手机递到她手上。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用手指在上面戳了几下,然后歪着小脑袋十分认真的对着厉缱绻说道: “这是我的号码,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哦?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厉缱绻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次都会在她的小眼神下溃不成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冲着他点下了头:“好。” 中午时分,小丫头玩累了,便开始昏昏欲睡。 厉缱绻将她抱到一边的躺椅上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然后坐在一旁小憩。 在短暂的假寐中,她的思绪纷飞,整个人好像又回到十多年之前—— 那时是她与爹地将慕寒从黑市中带回世家公爵的第三年。 那是的慕寒还是一个精致如同SD娃娃,却没有任何情感如同机器一样的存在。 她对他除了对于漂亮事物的喜欢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任何感情,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事情。 她这才真正开始正视这个玩具。 在一片冰雪的世界里,到处苍茫一片,万物都被白雪覆盖,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无暇。 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眉目如画眼神冰冷,天上飘着鹅毛的大雪,而他就在这冰天雪地的夜晚,将上身的蓝色羽绒服毫不犹豫的脱下。 赤裸上身躺在了湖中的冰面上,寒冷的冰面沾上皮肤的那一瞬间,带来针扎一样的刺痛。 小慕寒却好像察觉不到一样,直直地躺在了上面—— 半个小时后,他浑身战栗起了无数的小疙瘩,脸色白的渗人,嘴唇都没了颜色。 谁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结果可能是有一条——死。 可他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却还是义无反顾,只因——她一句戏言:“寒,我要湖底下的金鱼。” 因为她想要,所以他便在她沉睡之后,来完成她的愿望。 其实金鱼就是金鱼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是为了搏她一笑他本可以买来一只最漂亮的,而不是选择这样愚蠢的方式,但…… 他并不像骗她,因为她想要的是结冰之后的湖底下的金鱼。 当他昏迷过去的时候。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举动都被二楼窗户内的小缱绻看的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不阻止,之所以冷眼旁观,就是想要知道他,究竟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而现在她知道了。 他原来——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她。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第一次开始真正的信任一个人,亲近一个人。 那一晚的结果就是慕寒高烧了三天三夜,而她守了他三天三夜。 在他醒来之前,她严词勒令所有人不准将她守着他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在她看来想做什么就随性而为,而没有必要让所有人知道。 而这所有人中就包括当事人。 那年火热的七月,穿着鞋踩在地上都会觉得烧的难受。 而她却因为慕寒在学校里没有拒绝一个小女孩的牵手,而大动干戈,甚至最后一气之下提出了一个荒唐的要求。 “我现在我吃城东尚佳的蛋糕,你……跑过去给我买回来。” 她知道这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但是心中就是有一把火想要发泄出来,她想要他认错,想要他说今天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但是—— 慕寒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头也不会的离开。 世家公爵在城西,而尚佳却在城东,就是开车去都需要两个小时,更何况是依靠双腿…… 而现在还是火热的盛夏,但是他就是那样的人。 从小就从来不知道服软,让她恨不能强行按下他的头颅。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凌晨的时候她听见了房间内窸窸窣窣轻微的声音,当她盛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惨白的脸色。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后来…… 慕寒因为严重的脱水在病床上反反复复躺了一周之久。 经过两件事情之后,谁都看得出厉氏的大小姐厉缱绻对于自己的这个玩具多了几分的真心。 而至此在厉缱绻十五岁之前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后来更有甚者一度这样说:但凡有厉大小姐的地方,必定跟着一个精致却冰冷若斯的少年。 曾经他们…… 真的亲密无间。 但也只是曾经。 当厉缱绻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刚才慕媛躺着的躺椅上,而她的头正枕在一个肩膀上。 小慕媛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顺着黑色的西装厉缱绻抬头望去,入目的就是一张棱角分明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跟刚才睡梦中的那张面孔在她的大脑中来回交替,手无意识地轻轻抚上他的侧脸。 他的眉眼还是如同曾经般的动人,只是十多年之后多了几分冷硬的弧度。 在她的轻轻触碰中那双沉睡的深邃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睁开。 他微微颤动了两下睫毛,厉缱绻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将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没有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突然就想要吻他。 唇齿触碰的刹那如同星星之火瞬间有了燎原之势,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线,纤纤十指缓缓地滑过他的黑发,将他的头扣向自己,似啃咬似咀嚼。 孤狼般的眸子幽深深幽,深得似乎可以拧出墨来,而他一如她梦中的少年精致如画柔顺至斯,没有去推开她任由她对着自己缠绵,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沿着他下颚完美的弧线吻去。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要贴上他的喉结时,慕寒却蓦地按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狠狠压向她嫣红的唇,用力地撕咬,让她退无可退,“媛媛,这一次是你先开始的……你要记住。” 记住是你再一次的招惹了我,而不是我又一次的强迫你。 是你勾/引了我,那么就不要再想全身而退。 厉缱绻的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糊里糊涂间被他弄到他身上来的。 “唔……”她微启的唇间溢出一声浅吟。 披散下来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腰际,随着她的摆动在半空划出妖娆的弧度。 “唔……嗯……唔……”她咬着红肿的唇,嘴角泄出低低碎碎的吟唱。 厉缱绻蓦然头往下一低咬住他肩膀,慕寒喉头一紧,呼吸一滞,凌厉而幽深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怀里胡作非为的女人。 “五年不见,这么热情?”扣住她的后脑,薄唇贴近她红红的耳根。 厉缱绻半闭的双眼,手开始不规矩的沿着他结实平坦的腹部。 慕寒看了眼微微敞开的办公室门,直接将人整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洗手间。 在狭隘的空间内, 不等她回神,欺身上前。 “啊……”厉缱绻失声惊呼。 “寒……”她舌尖流转出的名字让慕寒的眼底闪过片刻的失神。 “……唔……不要了,放开我……”乌黑的长发跟雪白的裸背形成强烈的视觉撞击。 “不要了?……你不是勾、引我吗?现在我喂、饱你了是吗?”将她压在盥洗台上,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五年不见怎么变这么淫、荡?说这些年你都交了那些奸、夫,嗯?” “你……”一股被侮辱的羞耻感袭来,反手就想要给他一巴掌,却被慕寒眼疾手快的扣住了手腕。 腰部猛地向前撞击,满意的听到她抑制不住地呻、吟,“怎么?竟然还有打人的力气吗?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不……不要这样……”厉缱绻扭转过头,现在是一份睡意都没有了。 “你说开始就开始,说停下就停下,媛媛……”不只是叹息还是感慨的一句,“你将我究竟置于何地,嗯?” “不要这样?又是想要那样?”慕寒望着她,眼底是深深的寒意,“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dang吗?” 看着男人那冷漠到近乎阴霾的俊脸,厉缱绻想要挣脱,却反而被压制得更加厉害。 “寒……”厉缱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小丫头的面孔,于是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慕媛……” 她想借孩子来唤醒他的理性,但是显然是弄巧成拙了:“当初走的那么潇洒,现在想起孩子来了?” 提到这个厉缱绻也有些火大了,当初明明是他说只要孩子的不是吗? 当初难道不是他说给他生下孩子之后他们就两清的吗? 怎么现在又用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出现! “慕寒!你不要忘记当初是谁说只要孩子的!难道不是你把孩子要走的吗?!” “所以……你就真的走了?!”慕寒低吼一声,又一次朝着她的软肋撞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厉缱绻简直无语,这人不讲理起来还真的是气壮! 他的薄唇从后若有似无地摩挲她的耳垂,声音暗哑而性感:“这一次是你先勾/引我的,再敢逃走,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一辈子绑在床上。” “你!”厉缱绻刚刚开口还没有机会玩振奋的表述自己的想法,就被他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耳垂,“啊!” 厉缱绻发出一声痛呼。 “嗯……啊……唔唔……慕寒我命令你放开我!” 慕寒站在她身后,原本只是想小惩大诫一下,可是当真的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才发现形势有些控制不住,“我的小姐,你在拿什么命令我?你的身体吗?” 慕寒的闷哼着将头压放在她的枕间,他炙热而湿润的气息一下下扑在她的脖颈上,引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就在两人缓慢喘息的时候,外面有人在 “嘭嘭”地敲着门—— “老师!” 小慕媛有些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师,你在里面吗?” 厉缱绻心里一慌,连忙推搡身后的慕寒:“小丫头在外面!” “老师你在不在?”小慕媛敲门敲得更响了:“老师!” 慕寒堪堪停下动作,但是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眸光幽深不见底。 厉缱绻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足够和缓的声音对着外面说道:“老师没事……啊!” “嘭嘭!”小丫头见里面突然又没有了声音,敲得更是激烈了起来,“老师,老师……” “唔……”厉缱绻几度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慕寒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两人呼吸交叠,汇成缠绵的交响曲,“不回答吗?缱绻老师?” 他就是一个疯子,魂蛋! 厉缱绻眸光满含春水的瞪着他,倒不像是在生气反倒像是—— 嗯……勾/引。 缓过神来的厉缱绻忙转头对着门口的小丫头道:“刚才老师不小心滑倒了……我没事……我一会儿就……出去。” 慕寒静静地望着她在哪里喘息,随后从裤袋里找出了烟跟打火机,但是刚刚点燃,就看到了厉缱绻微微皱起的眉头,眼睛一闪将烟丢进了马桶,穿好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厉缱绻坐在地上,将自己搂紧。 …… 回到公寓的杨向晚看到的就是独自呆呆愣神的的厉缱绻。 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她跟前,说道:“我今天好像看见慕寒了。” “……嗯。”厉缱绻淡淡的轻语。 “你们见过了?”杨向晚瞪大了双眼,然后就看到了她脖颈处无处隐藏的小草莓。 “你……他……你们……”兜兜转转还是绕回了远点吗? 厉缱绻:“……” …… 回到自己的房间,杨向晚拨通了慕寒的电话:“慕社长,我是杨向晚,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相信莫社长应该还有印象……” “杨小姐……” “不敢,现在我着实担不起慕社长的一句尊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也知道我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 杨向晚有些急了,“慕寒不要总是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缱绻她并不欠你什么,即使曾经她有负于你,但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你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喜欢你的道理。” “……”慕寒有着短暂的沉默,“是她要你来的?” “没有。”杨向晚否认,“我只是不像你再继续折磨她!这五年来我看着她一步步的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变成如今这般可以毫无顾忌跟一堆人挤公交的平凡女孩,你不会直到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你难道真的以为厉氏不敢对上寰宇社吗?!” “你在威胁我。”微微眯起眸子。 “我只不过是在实话实说。” “诚如杨小姐说所,那么你认为媛媛会拦着厉氏不对付寰宇社的原因是什么呢?” 慕寒不愧是谈判的高手,只一句话就足够堵的杨向晚哑口无言。 原因? 能够让厉氏的大小姐吃下这种种的哑巴亏的原因,除了那个……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杨向晚苦笑,“既然你都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演肥皂剧吗?” 慕寒顿了一顿,只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有些人非强势不能。” 如果他不逼她,他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拥有她。 他承认,他是有过千万种想要报复她的想法,但是当她站在他面前,用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望着他的时候,他心中的滔天怒火就会不知不觉的渐渐平息下来。 曾经,他以为,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曾经,有个女孩,用她小小的手掌将他带离无边的黑暗。 他病了,她总会日夜照顾。 他冷了,她会为他裹住最保暖的衣服。 明明说他是她的玩具,他所享受到的待遇却跟她一般无二。 18年前,她买下他,对他,却是真心。 这一切,他似乎都忘了。 当她无情的将龙延门送上死路的时候,当她将他远远的送离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埋下了复仇的影子。 只因为,她不能响应他的感情,她抛弃了他的感情。 但,他却忘了,她只是抛弃了爱情,她并没有抛弃他。 爱情,让他一念之间堕入地狱。 在她远走的这五年,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只是—— 想得再明白他也无法容忍她的生活里没有他,无法容忍他的世界里没有她。 既然是她亲手造就了他心中的贪念,就该对他负责到底不是吗? …… 太空中飘着白雪,屋檐上地面上银装素裹一片,不少商店门口都立起了大大小小的圣诞树,七彩的霓虹灯闪烁着,将这一切映照的如同童话。 厉缱绻穿着白色的连帽大衣红色的大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即使裸、露在外的脸颊被冻得红红的,眉眼却依旧是弯弯的,即使只是单纯的在雪地上走着。 进到商店买了一堆的糖果,看到身边有经过的小孩她都会停下脚步,将手中抱着的一堆糖分给他们几个,很快调皮的小孩儿为了得到更多的糖果纷纷都跟在了她的身后,嬉闹声与笑声连成一片。然后—— 她的视线固定在了一个支点上不动了。 她看到门口角落处缩了一团黑影,渐渐走近,才发现那是一个坐在地上的孩子。 白嫩嫩的脸蛋,卷翘的长睫毛,闭着眼蜷缩在狗狗软软的肚子上。 厉缱绻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又上前走了两步—— 是慕媛。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兔子”仿佛察觉到有人靠近,倏地睁开眼,然后在看清楚来人后呜咽了一声,又趴了下去。 一人一狗在这样大雪纷飞的画面里出现,说不出的可怜。 本熟睡的小丫头眨眨眼睛,慢慢地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厉缱绻,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然后一下子扑进了厉缱绻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稚气的声音带了不满。 “缱绻老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不联系我啦?” 小小的脑袋直往厉缱绻怀里钻,厉缱绻回抱住她,入手的是一大片冰凉, “怎么大晚上在这里?” “都是你?!”奶气声音的控诉:“我想你了,可是你却忘了我,呜呜……” “兔子”也摇着尾巴绕着厉缱绻转,十分配合的:“汪汪!” 厉缱绻看他全身冰凉,疑惑的猜测道:“你又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的?” “爹地不让我找你,他今天出差了还让人看着我,我就偷偷地跑出来。”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闪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点,此刻带着些水光。 厉缱绻揉揉她的小脸蛋,“你出来多久了?” 小丫头挠挠头,“我不记得了。” 第164章:我的人,慕寒的女人 厉缱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去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递给她,“听话的乖孩子是不会随意乱走的,下一次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小慕媛闻言嘟着嘴,不肯去接她递过来的奶茶。 “怎么啦?”厉缱绻低头问着一脸不高兴的慕媛。 不问还好,这一问算是把小丫头所有的委屈都揭露了出来:“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厉缱绻对不对?你说喜欢厉缱绻都是骗人的是不是?其实你根本就是讨厌厉缱绻。” 这说的究竟是什么跟什么? 厉缱绻无奈,最后弯下身子,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怎么会这么想?老师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 慕媛撇过脸,一脸的小傲娇:“你就有,就有,厉缱绻不来找你,你都没有去找过厉缱绻。” 厉缱绻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想去找她,但是去找她就意味着要面对慕寒,上一次办公室的事情发生后,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尤其是在那一日后,还有一场酒吧纷争。 那天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 渐渐街边的霓虹灯亮了起来,魑魅魍魉都开始活动了。厉缱绻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家极富韵味的酒吧——waiting! 等待?真是个好名字,厉缱绻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站在原地等候的人,但是在某些时候却欣赏那些能够一直坚定站在原地等候之人。 带着一份好奇,或者说是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想法,踏进了waiting,酒吧内的人形态各异,年龄各异,再是统一的都对刚刚进来的厉缱绻报以注目的大礼。 灯光打在面颊上,红润的唇,白皙的面孔,如烟似雾般梦幻的眸子,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误入丛林的公主。这是一个让人一眼就会产生惊艳的女孩,想要呵护也想要占有。 这一瞬间多数人的第一感觉。 厉缱绻的到来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魑魅魍魉的存在在这一刻蠢蠢欲动,“小妹妹一个人啊,来陪哥哥喝一杯。” 吝啬地连一个眼光都不曾给他,唇瓣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幕引起了吧台内调酒师的ben的注意,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长得又是这样的招人,如果能来waiting工作就好了,凭这气质风华一定会吸引丰厚的客流量。 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有凄惨的后果等着他。他的直觉一项精准,再稍稍的惋惜了一下后,果断舍弃。 不过这样的美人真的是难得一见,不知道比起传闻中老大看上的那位厉公主如何? 就在ben浮想联翩的时候,厉缱绻已经喝了不少了,醉眼惺忪的妩媚非常,看的周围居心叵测的男人们一个个瞪直了眼。 也许今天他是善心发作了,也许是不忍这样的美人被人欺辱,反正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没法看着她在醉酒后被人欺负。 “小姐……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上天作证,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候了。 即使醉意熏熏厉缱绻依据从内心里排斥“回去”这两个字。 嘟着红唇不满,“回去?……哼…………” 厉缱绻一定不知道自己醉酒的时候有多么招人,古有贵妃醉酒迷倒唐明皇,但是若说扶柳魅惑此刻厉缱绻却更胜一筹。 刚才就打着猎奇的男人此刻再次走了过来,“美女,既然不愿意回家就去我家吧?” Ben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任谁都看得出说话的这名男子不怀好意。 厉缱绻摇晃着有些沉沉的脑袋,发现眼前的人自己不认识,便皱着眉不满,“你谁啊!” 男子嘿嘿一笑,“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 厉缱绻醉醺醺的眸子却突然猛的睁开,冒出红色的血丝,没等男子做出反应,就抡起手中酒杯被朝着男子的头上砸去。 这一抡用的力气极大,男子额头瞬时被打出了鲜血,配上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的面孔,越发显得面目可憎,“啊……你这个婊、子,老子艹死你。” Ben 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竟然是一朵带刺的娇花? 被打的男子抬起手掌便想打过去,ben皱起眉头准备上前拦下,但是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厉缱绻转瞬便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是……” “肖何。” 被打的男子对于突然出现的肖何很是不满,“你小子哪冒出来的?识相的就快点把人放开,老子今天一定要给这个婊、子好看。” 肖何冷冷一笑,扬起冷傲的下巴,不屑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肖何,今天这个女人归我了,你有意见?!” 肖何? 被打的男子脸微微变色,显然是听说过肖何的名字。其实只要经常出入夜店,会所的,酒吧等大型娱乐场所的人就不会没有听说过肖何的名字。 传闻此人是混混出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此人在道上却是以心狠手辣出名,十七岁那年因为打败了黑道大哥手下的得力干将而一战成名。也由此正式露面于黑道,短短五年已经混的是风生水起。 更有传闻当年有人不长眼的惹到了这位小爷,第二天便被人发现被打成了植物人,此事当时闹得很大,但是最后却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所以没有足够硬的后台,肖何招惹不得。 被打的男子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干笑两声,“这……是误会,误会。”说完便落荒而逃,那匆忙的行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鬼追他。 肖何对此只是冷冷一笑,虽然他年龄并不算大,但是多年混迹在各色妖魔鬼怪之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对于这种智慧狐假虎威欺凌弱小的孬种,动手都是侮辱了他。 肖何用孤狼一般的冷眼扫视了一遍酒吧中听到他爆出名字好神态各异的男女,眼中有着不言而喻的警告——这个女人是他罩着的,想打主意的都悠着点,否则一旦断胳膊断腿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在确定没有人敢再打怀中之人的主意后,肖何这才收回了视线。厉缱绻眯着惺忪的水眸,长如蝶翼的睫毛眨呀眨的,一颦一笑牵动风华。 美女肖何见过不少,但是那么撩人心弦的,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 也许是出于黑暗的人都会向往一份真正的纯洁吧,即使知道她是娇宠着长大的厉大小姐,即使知道两人不会有任何交集,他却对她久久无法忘怀。 所以当有一天在圣樱高中,手下的小弟去学校找他,偶然遇见了厉缱绻的时候有些惊讶的问道:“大哥,那女孩真他、妈漂亮,你怎么没下手啊?” 肖何却只是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文艺的一句话,“有些人注定只可以远观,她的世界干净无尘,而我早已经满身罪孽。” 但是现在再一次遇见后,肖何再看厉缱绻的眼神就变了色彩,也许今天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将她据为己有的机会。 怀中的女孩娇娇俏俏的,麋鹿般的眸光似睁非睁带着引诱的色彩,肖何确实被引诱了。低下头在厉缱绻的唇上印上一吻,柔弱的,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 “从来不知道,原来天使一旦折翼,会直接化为妖精。厉缱绻跟我在一起吧……”这次之后,他想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厉缱绻脑袋沉沉的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酒劲儿已经上头,现在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走在云端。感觉自己蓦然被人抱起,有些不明所以,睁着迷茫的眸子望着他,再次问出了刚才的话,“你是谁啊?” 吴侬软语的轻声低咛,软糯糯的,动听极了。 肖何觉得这个女孩真的是哪一面都美,每一种表情都勾魂夺魄,“我是肖何,你的……学长。” “肖……肖何……”陌生的名字在醉醺醺的脑海中转啊转,晃啊晃,“我好像……不认识你。” 似乎是被这般呆萌萌的样子逗笑了,肖何轻笑着,带着厉缱绻向酒吧门口走去。耳边听着那迷茫的声音一遍遍念叨着他的名字,“肖……肖何……” “肖……肖何……” 低低的嘟哝,似乎可以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就这样,抱着厉缱绻,一步步的走向门口,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阵寒气袭来,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慕寒鬼斧神工的俊脸上寒气,深幽的眸子迸发着死神一般的森冷。 笔直的西装完美贴身,他就站在那里却有种傲视天下的狂肆。 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慕寒的身份时,站在后面穿着破洞牛仔裤和黑色短袖的帅气一人,已经凑上前来卖乖的说道:“老大,我这新开的酒吧弄得不错吧。” 那讨好邀功的谄媚姿态怎么看都像是期待主人表扬的宠物,只可惜慕寒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更不在酒吧的规格上。 慕寒现在的眼中只有那被人抱着的女人。 百里见到慕寒的这副模样,浑身一凛,直觉就想要撒腿就跑,该死的,他不会是哪里做的触犯到老大了吧。 但是当他的视线顺着慕寒的目光望去,当即有着深深的哀叹——老大想要做掉的不会厉大小姐吧,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 就在百里为厉缱绻惋惜的时候,慕寒周身的寒意更加阴冷,就那样大刺咧咧的站在酒吧的门口 ,不管是想要出去的还是想要进来的人都被这尊杀神挡住了。 慕寒冷眼看着醉醺醺被人抱着的厉缱绻,心中有着巨大的失落与愤怒:这个女人在不久前前还在床上承欢于他,转眼间却又跑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怀里。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真的值得他区别对待吗? 巨大的失望袭上心头,慕寒现在真想上前一杯冷水浇上那张精致的容颜,在她清醒之后好好的质问一句——厉缱绻,你就那么贱吗?! 肖何早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寒,那样强大的气势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从他第一次见到厉缱绻身边出现的慕寒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经验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甚至可以说——不能惹。 当年在圣樱高中谁不知道厉大小姐身边的黑马骑士慕寒,但是现在看来骑士似乎已经有了不亚于帝王的气魄与风华。 在察觉到的慕寒射向他怀中凌厉的视线时,肖何的第一反应就是收紧了手臂。这是类似于守护猎物的举动,但就是他这下意识的动作彻底激怒了慕寒。 慕寒拿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一步步的向两人逼近,等到了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慕寒停下了脚步,“把人交给我。” 命令,高高在上,犹如掌控生杀大权的君王。 肖何眯起眼睛,“你凭什么?” 眸子沉了下来,任谁都看得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发怒了,一字一顿的将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把人交出来,然后——滚!” 肖何被他不可一世的孤傲激怒了,“我的女人,凭什么交给你。” “你的女人?”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我想……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昨天才从我的床上下来,要向你证明吗,嗯?” 肖何被这句话堵得直吐血,低下头瞥了眼怀中娇娇俏俏的人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梗着脖子,绷紧了下巴,“不可能,你胡扯!” 慕寒冷笑,强硬的将厉缱绻抢到自己的怀中,然后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厉缱绻的唇,直到听到厉缱绻发出呼痛的声音。 “你还不成气候,不想自找麻烦就滚得远远地。”如果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赤、裸裸的羞辱,肖何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十指紧握,“你、凭、什、么!” “凭什么?”慕寒冷笑一声,“百里拿杯冰水来……” 百里犹如听到圣旨一般忙不迭的从吧台里面取来了冰水,这速度之快让酒吧内的员工们目瞪口呆,都在暗暗猜测这让老板如此殷勤敬畏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慕寒将厉缱绻放在吧台的椅子上,接过百里递上来的冰水,猛地一把泼向酒醉的厉缱绻。 “唔……啊……” 被冷水猛然一激,厉缱绻惊慌失措的转醒,虽然脑袋依旧有些晕晕的但是却足以使厉缱绻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慕寒冷厉的神情第一个映入眼帘,脸上的水珠滴滴滑落,却没有来得及在意,只是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寒冰寒的眼神足已冻结时空,“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我?”厉缱绻抽出桌角放着的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是因为我来了酒吧,你就拿水泼我?” 这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话语里的意思,在场的聪明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可以领会。 于是百里像看鬼一样的看着厉缱绻——果然这世上能够这么跟老大说话,还能活的安然无恙的只有一个厉大小姐。 慕寒的眉头皱成大大的“川”字,指着肖何对厉缱绻命令道:“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在慕寒看来很好回答的问题,却让厉缱绻一怔:谁的人?这该如何回答? 没有附和他的话,却反问道:“你认为我是谁的人?” 该死的,这个女人就不能听话一次? “我的人,慕寒的女人!”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 厉缱绻忽的就笑了,“慕寒,我是自己的。” 这样的回答不在所有人的猜想之内。 或许有人会在前一秒猜想她会顺从慕寒的话,承认两人的关系。 或许与慕寒翻脸,大声吵嚷一句“不是。”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她会这样说,她说:“慕寒,我是自己的。” 不屈服,不谄媚,只有泠泠然的傲骨,这样的女人不得不说——罕见。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在场的人大呼意外,但唯独慕寒。 似乎这样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将视线从厉缱绻的身上移开,睨着肖何说道:“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这是他发出最后的警告,拉着厉缱绻离开,厉缱绻冥冥中感觉到拉着她手的男人有些生气,可是又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也没有甩开他的手。 肖何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情莫名,突生一种挫败感,这种感觉在他正是从黑道亮相以来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也许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有权有势的上位者,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他变得有几分像是井底之蛙了。他还不足够强,所以连一个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 他会永远记得慕寒最后警示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待垃圾一般的嘲讽,嘲讽他的自不量力,嘲讽他的弱小。 …… 去到名下最近的一处别墅,慕寒怀中抱着陷入浅睡状态的厉缱绻,偌大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是下车前为了防止被夜风吹着,他特意盖上的。此刻因为她的微微晃动,出现了几分偏斜,露出宛如天宫的白玉锁骨,上面带着那天他留下的浅浅痕迹。 慕寒的眼神稍稍暗了一下,身体产生了微微的发热。这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个妖精,一个专靠吸食男人精血成精的妖女。一举一动尽显媚骨天成,让见到的男人一个个如同吸食罂粟一般上瘾着迷。 走到卧室,撤掉西装,让她柔美的身体暴露在雪白的床单上,及腰的如墨长发四散开来,黑与白的交相辉映,带着蛊惑的美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不满的事情,带着几分沉醉的嘟起红唇,嘴角轻扬,轻轻地发出低声的哼哼,像极了优雅慵懒的波斯贵猫。 一颦一笑无一不勾魂夺魄,慕寒被她这副模样引诱了,忍不住去捏她的脸蛋,惹得睡梦中的厉缱绻不满的嘟哝,微微侧开试图躲开他的魔掌。 但是慕寒哪会如她所愿,她将脸侧到哪里,他的魔掌就追到哪里。直到气愤不过的厉缱绻闭着眼睛发狠一般的张开贝齿咬住了他做乱的指尖,这场你追厉缱绻赶的游戏才宣告完结。 心满意足不被打扰的厉缱绻满意的蹭了蹭沉头,找了个最舒适的角度睡了过去。慕寒不无好笑的瞅着这个在酒吧惹了事之后还能安然入梦的女人,真有一股打她屁股的冲动。 “你倒是真敢睡。” 慕寒无奈的轻哼一声,报复性质的低下头在她的唇间咬了一下。 “起开……”像赶苍蝇一般挥出白嫩的手掌,慕寒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偷香窃玉是美事但是如果因此挨了一巴掌的话,那实在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以后不要再去酒吧。”不管她听没听到,慕寒依旧如同她在听一般嘱咐。 是的,嘱咐而不是以命令的形式。 也许脸慕寒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习惯了直接下达命令的他,对着她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软下态度。 当然是在她没有将他逼得理智全无的时候。 指尖一遍遍触碰着那光滑的触感,慕寒流连忘返,甚是享受。 进去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来到床边后,掀开厉缱绻身上的薄被躺了进去。有力的臂膀强硬的将她完完整整的抱在怀里,月之香,水之柔是那么的相近,慕寒心生满足。 而厉缱绻触碰到温暖的第一反应就是紧紧地靠住,但是随机那不属于她的体温又让她有些排斥,于是厉缱绻就出现了一会靠近慕寒,一会儿又远离的情况。这样矛盾的反应看的慕寒哭笑不得,索性长臂一拦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厉缱绻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之后,也就消停了。 但是随即的一个举动让慕寒真的尝到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躺在温暖怀抱中的厉缱绻柔软的长发抵在慕寒的胸口,然后磨搓着脑袋朝着慕寒的胸口拱了拱,慕寒的身体变得火热。 眸子像是充血一般变得殷红,大掌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来回流连,发展到最后浓重的喘息,于是在厉缱绻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又被人狠狠地要了一回。 第165章:你哪只手碰了她 公寓内,慕媛肉乎乎的小手捧着碗,低头吃得欢,不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小慕媛看着一直看着她的厉缱绻,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缱绻老师,你要吃吗?” 厉缱绻瞅着小丫头低头已经见底的碗,摸摸她的小脑袋,“老师不饿。” 刚说完小丫头挂在脖子前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头传来佣人焦急的声音:“小姐,你去哪儿了?社长回来没有看到人这就要马上去捉你了。” 慕媛偷偷瞟了眼厉缱绻,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想办法跟爹地找个借口就说我回不去了,我跟缱绻老师在一起呢,让她不要打扰我。。” “……有缱绻老师在呢,哎……爹地好烦人呐……”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呢。” 小丫头不管不顾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就看到了盯着她的厉缱绻。小慕媛有点心虚的说道:“缱绻老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没有跟你爹地说自己出来了?”厉缱绻大致已经从她刚才的通话中知道了些什么。 小丫头摸摸鼻子,“好像……忘了。” 旁边的“兔子”也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瞅着厉缱绻。 厉缱绻看着这装可怜的一人一狗,有些头疼。 半个小时后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而小丫头又是卖可怜又是装哭的,就差点在地上打滚了,这才忽悠的厉缱绻送她回去。 将小丫头送回自己的房间后,慕寒正好从泳池内上来,波光粼粼反射在那张鬼斧神工的俊颜上,深不见底的眸子宛若星空的璀璨。 慵懒的靠在躺椅上,额前的水珠顺着发丝垂落,周身只穿了一件泳裤,健硕而充满野性。 听到动静,眼神都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过来。” 厉缱绻站着没有动。 慕寒嗤笑,“要我过去请你?” 厉缱绻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但是在距离慕寒一两米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 “过来,不要让我让说第三遍。”懒散,威逼。 “你又想怎样?” 慕寒顿了一下,眯起了眼,但是却没有回答,反而将桌边的浴巾扔到了她脚边,“捡起来。” 这是在侮辱她吗? “慕寒,你不要太过分。” 慕寒摆弄着桌边的手机,漫不经心的说道:“肖何是吗……” “你想怎么样?”胸口起伏了一下,“我捡。” 放下手机,吩咐,“给我擦头发。” 厉缱绻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胳膊刚伸出来却直接被人牢牢攥住,一阵头晕目眩,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大掌钳住她的下颌,“媛媛,知道吗,你越是反抗我越是想逼你低头。” “怎么,难不成你是看上肖何了?还是我满足不了你,你的胃口那么大?” “你们是怎么又见面的?他上过你了?” 毫不掩饰的恶毒,厉缱绻的当即恼羞成怒,“滚开。”奋力挣扎。 慕寒用力狠狠将她按在怀中,不顾她脸色的苍白,“躲到这国外难道是为了不让我打扰你们,嗯?” 抬起下巴,冷眼看他,“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编故事,难不成这几年改行当编辑了?” 对于她的嘲讽,慕媛没有说话,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精致的锁骨,引起厉缱绻的一阵战栗。 厉缱绻按住他的大手,“不要碰我。” “想要给肖何守身如玉?”冷冷嗤笑。 “你说话尊重点。” “呵……尊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以后不许再见肖何,二:不许见肖何。” 这是两个选择? “你……” “就是不知道肖先生喜不喜欢看动作片?让他现场观摩一下怎么样?”厉缱绻瞬间肢体僵硬,而后就看到一扇门后百里带着两名保镖压着肖何走了进来。 而此时,慕寒将大掌已经探进了厉缱绻的衣领,厉缱绻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寒竟然会将肖何“请”到了这里。 因为慕寒的举动,厉缱绻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在外人看来却更像是呻、吟。 “放开我。”他是故意弄痛她。 “怎么这幅身体不是最喜欢被我这样玩弄的吗?”慕寒瞥了眼怒目圆睁的肖何,再瞅了眼一脸羞愤的厉缱绻,心中不住地嘲讽:倒是心有灵犀的,不过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肖何是吧,不知道刚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肖何眼神怪异的看着慕寒怀中的厉缱绻,而慕寒的大掌在厉缱绻的身上流连,丝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 厉缱绻的脸色苍白一片,她的挣扎与反抗在慕寒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肖何的眼神犹如凌迟的利刃割的她遍体鳞伤。身上传来一阵阵酥麻,身体软成一团,呼吸逐渐加重。 慕寒的薄唇在她的耳边亲吻,轻语,“媛媛,有感觉了是不是。” “想要的吗?” “你瞧,她在紧紧的咬着我的手指,不想要我出来呢。” “来,让你这位肖先生好好看看你情动的模样,想必他还没有看过呢。” 厉缱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恼怒的眼神怒视着他。 慕寒轻轻嗤笑,“怎么,恼羞成怒还是欲求不满?” 厉缱绻与慕寒之间的举动,让肖何猛地爆发,他挣脱开两名禁锢着他的保镖,想慕寒这边冲了过来,“畜生,你放开她!” 此刻的肖何就像是被引爆的岩浆,怒吼着,奔腾着。 然而,慕寒就这样看着他向自己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冷眼看着。一旁的百里。 见到肖何挣脱了束缚显示不满的瞪了两名保镖一眼,而后快速上前,膝盖弯曲直踢转瞬间就将肖何踢倒在地,而后迅速的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起跪倒在慕寒面前。 慕寒睥睨孤傲的犹如九天苍鹰,“放开她?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肖何冲着他怒吼,“就凭我尊重她,就凭我喜欢她,就凭她讨厌你的碰触。” 深幽眸子紧紧一缩,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疼的厉缱绻皱起了眉。 “我快要玩坏的女人会不喜欢我的触碰?你自己问问她,在床上她是怎么被做到流泪的!不喜欢我碰?真是笑话……” 肖何微抿着唇,“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你走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厉缱绻自是明白慕寒此举的用意,不顾就是想要隔断她与肖何之间可能出现的纠缠,不过在厉缱绻看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我不走。我一会就你出去的!”而肖何显然是不明白厉缱绻的意思,执意一意孤行。 “啪啪啪。”慕寒在一旁鼓起了掌。 “真是感人的一幕,两位这是在演苦情戏吗……”勾起厉缱绻精小的下巴,“这张漂亮的小嘴儿为什么总是要吐出那么让我恼怒的话呢……”低下头,用力的吻上,粗暴的似乎想要将她剥拆入腹。 “嘶……”手掌快速下滑,将她的礼服撕成碎片,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长发散在腰际,黑与白的魅惑,诱人深陷。 “唔……”厉缱绻发出一声闷吭。 肖何如同困兽般嘶吼…… 厉缱绻的额角泛起冷汗,迎接着一波又一波侵袭。渐渐地两人的气息交融,周围的空气变得火热。 肖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盛满痛苦。 慕寒余光瞥见肖何移开的视线,大掌变本加厉的在厉缱绻的身上缠绵,“媛媛……舒服就叫出来。” 因为这句话厉缱绻有片刻短暂的清醒,愚弄一般的盯着那张鬼斧神工的俊颜,“你除了会耍这些不入流的把戏,还会干什么!” 慕寒蓦然停下动作,转而加倍的摩搓,“不入流的把戏?说得真好,不过……你不还是像个淫、娃一样的沉醉其中?” “叫出来吧,让所有人都听听你淫、荡的声音。” “一定没有人知道,你的叫声多么的想让人将你剥拆入腹。” “不够真是可惜,即使他们那么想要上你,在我没有说放手之前,都……没人敢动。” 厉缱绻满怀愤恨与耻辱的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她仅存的尊严随着慕寒尖酸的话语消失殆尽。 “慕寒,你会的也不过就是如此。” 撩人的呻、吟带着滚烫的泪水,犹如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惹人怜惜,亦让人想要狠狠蹂躏。 “你逃不掉。” 声音久久未熄…… 在梦里,厉缱绻成了一只“狡兔三窟”的小狐狸,白绒绒的一团单纯无害,虽有些滑头却从未做过任何残害他人之事。突然有一天,她的门前出现了一只孤傲狂肆的苍鹰,自此她成为了牢中的囚徒。 他要她笑,她就笑;要她苦,她就哭。再没有丝毫的自由与尊严可言,空洞无助活着。 睡眠中的厉缱绻汗重湿衫,浑身如同坠入冰窖的彻骨冰冷。 “媛媛,醒来!”命令地,冰冷地,毫无情绪的起伏,就如同那翱翔九天之际的高傲苍鹰。 分不清楚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处于现实,厉缱绻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适应房间内的光亮。 放大版的俊颜,没有引起她的惊艳,反而冒起了盗汗。 将她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慕寒低沉的嗓音在静夜里划响,“看来是做噩梦了,还与我有关?” 要说起识人观事,没有人敢排在慕寒的前面,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靠的并非是运气。 她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脚尖刚一着地,腿却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直到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板上,她的脑海中才闪过昨天的画面—— 她一遍遍的低吟,换来的却是他不知节制的掠夺。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她晕死了过去。 慕寒看着她她跌在地上,深幽冰冷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忧虑却很快恢复清冷。厉缱绻的指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攥紧了双拳,如墨长发从肩头垂落,遮住了面颊。 慕寒心中低叹一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上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在了床上,“再休息会吧,昨天我……弄痛你了。” 温柔的语气,柔和的动作,任谁都无法将他与昨天那冷暴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肖何呢?你把他怎么样了?”突然间想到肖何昨天看到的一幕,厉缱绻的心一阵阵的疼痛着,她并不希望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怎么真的喜欢上了?”听到她口中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莫名的让他恼火,“看了那么久的好戏,你以为他还会要你?” 心突然变得极冷,语气变得异常生硬,“我认为自己一向异性缘旺盛,否则怎么会招来你在我耳边嗡嗡……” “你……”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 “媛媛,你最好搞明白自己现在在谁的床上,肖何或者是别的男人,不要让我在看到他们出现在你周围,否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慕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厉缱绻。 厉缱绻偏着面颊,一缕长发搭在唇边,淡淡说道,“出去。” “这是我的地方,厉大小姐想让我去哪了?”双臂环抱胸前。 起身,抓过外套,“那好,我走。” 一步向前,长臂拦住她的去路,“你那里也不准去。” 抬眸,倔强,清冷,“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慕寒。”狂傲,不可一世。 厉缱绻嗤笑,对此不置一词,只是强调,“我,要,走!” “我说不准!” 跟他没有道理可言,厉缱绻直接绕了他从旁边走。 慕寒见她无视自己的话,一种被挑战的恼怒,伸出手臂抓住了她的肩膀。厉缱绻反手想要甩开他的手臂,一来一会间,指尖传来粘稠的触感—— 厉缱绻惊异的抬头,慕寒刀刻般的眉心上有一道殷红的血迹。 “你……”还好吗?简单的一句问话,她却说不出口,最终只剩下沉默。 慕寒粗暴地将她拉到床边,厉缱绻没有再反抗。 “我说了你两具,你就想要毁了我的脸。女人,你的心可真狠。” “……”她不是故意的。 “怎么?心虚不说话了。” “……”她才不要跟魂淡讲话。 从医药箱中翻出药膏,修长的五指带着药膏冰冰凉凉的味道涂抹着她刚才被捏的红肿的面颊,“发泄完了,好好听我说几句,嗯?” 厉缱绻将头扭向一边,却没有拒绝。 “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嗯?” 厉缱绻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究竟是谁一直在找麻烦?” “以后不会了。” “哈哈哈……”厉缱绻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从眼角滑落。 “你不相信?”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两人的视线胶着。 “慕寒你的话早就在我这里失去了效力。”嘲讽的盯着他,“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你说他能给我什么?!” “你在激怒我。” “是又如何?”挑衅。 深幽的眼眸闪现出厉怖的光芒,那是苍鹰捕捉猎物时的狠辣—— 厉缱绻毫无畏惧的瞪着他,水眸因为愤怒圆圆滚滚的,好像是全身毛都炸起来的小猫,“生气了吗!你活该!” 慕寒周身的暴戾转瞬消失,大掌摩搓着她精致的下巴,“媛媛,你可真让人头疼。” “下次再敢给我招蜂引蝶,一定收拾到你下不了床。” “慕寒,你是男人就不要老是威胁我!” “呵”慕寒轻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怎么还想再试一次?还是说你在……邀请我?” “你妹才邀请你。” “你就是我的情妹妹。” 回到公寓,杨向晚临时打电话书今晚有事不会回来了,于是偌大的公寓只剩下厉缱绻一个人。 打开浴室里的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带来透彻心底的舒缓,这一刻一切疲惫与不安散去,世界只剩下一片纯净。 洗了大约半个小时候,厉缱绻一手拿着干毛巾一手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滴水的长发打湿了胸口的睡衣氤氲成一片。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凌然间厉缱绻失声叫出了声,“啊……” “肖……肖何?”因为一时过度的惊吓,口齿变得不太清晰起来。而后条件反射的紧了紧睡衣,因为是在自己的公寓所以穿的就随意了些,却没有想到肖何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 肖何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石化的雕塑,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样紧紧地盯着她,记忆中的温和不负存在,这一刻厉缱绻竟然从肖何的身上看到了属于名为暗黑的影子。 不由自主的,她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何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严重闪过嘲讽的意味,“看来我的到来很不受你的欢迎!” “不是……”厉缱绻淡淡说道。 “唔……”肖何默然上前将唇狠狠覆上她的。 厉缱绻挣扎,肖何却含着她的粉唇咬了一下,那股子狠劲儿仿佛要将她的唇咬下。 喘息间,他有些狠狠的说道,“他吻你的时候你也会反抗?” 谁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厉缱绻一反常态的轻笑出声,轻轻擦擦唇瓣,“为什么要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质问呢,我们好像并没有这么熟,不是吗?” 因为她的话,肖何的怒火越加强盛。 那是恼羞成怒的愤慨。 “厉缱绻,也许一开始我就应该直接要了你,去***狗屁尊重。厉缱绻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是爱上了慕寒的床上功夫吧,既然这样,不如试试我的!” 恶狠狠的扯过她的肩膀,将她直接摔倒在大床上。 厉缱绻倒在床上后,很快的躲过了他再一次的进攻。 好在曾经她并不只是娇娇女,对于基本的防身术还是学习过的。 “肖何!你疯了!”厉缱绻呵斥一句。 肖何笑的讽刺,“等我上了你以后,一定好好拍下你情、动的模样发给慕寒。我想以慕寒的骄傲,脏了的女人他应该不会再要了,你说是不是……” “滚开!否则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厉缱绻低吼。 肖何上前一步,而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慕寒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人,冷下了眼眸。 “肖先生好雅兴。” 肖何的身体蓦然一僵。 厉缱绻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愣,随即神色莫名。他什么时候有了自公寓的钥匙? 阴影处,慕寒如同暗夜使者悄无声息的自黑暗走出。 肖何站直身体,与慕寒成对峙的姿态。 慕寒无视他的郑重,迈着修长的步伐,眸子寒冷仿若高崖积雪千年不化。肖何不由自主的绷直了身子,神经高度集中,完全成作战的状态。 “你哪只手碰了她?”阴沉下来的面容,闪过嗜血的杀意。 肖何挑衅的扬眉,“都碰了又如何?” 棱角分明的俊颜彻底阴沉下来,身形闪动,招式凌厉犹如俯冲而下的苍鹰。肖何当即收敛了嬉笑的模样,抬起右腿朝着逼近的慕寒踢去。 慕寒敏捷的闪过肖何的进攻,肖何在踢了空之后马上挥出有力的拳头,杀气腾腾的朝着慕寒的软肋击去,慕寒生生挡下这一拳的同时反手勾拳重重击在肖何的后颈。这一拳极具力道,肖何当即一阵晕眩,如果是常人经受这样的重击,势必会倒地不起,肖何完全是在凭着坚定的意志强行在撑。 如果说受了惊得野马是难以把控的,那么挨了打的肖何势必要一报还一报,一拳狠狠打在慕寒俊逸的脸上。 “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落在慕寒脸上的拳头,厉缱绻竟然会不可抑制的惊呼出声。 只是形式却在顷刻间急转直下,在拳头落在慕寒的脸上的刹那,他的右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直击肖何的下盘,肖何整个人呈抛物线撞在了墙边。 慕寒深处舌头舔舐唇角的鲜血,犹如苍鹰般尖锐的目光睥睨着倒地的肖何,深蓝色眸子眯起里面是弑杀的狠意。脱下西装外套扔到地上,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纽扣,转动着手腕和颈部。 朝着肖何勾起指尖,“起来!” 第166章:哥哥给你机会。 打斗的姿势,在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仿若约定好一般,两人同时出手,快如闪电,一招一式堪比武打动作片中的特写镜头。 招招带风,拳拳凌厉,空气中只有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声,厉缱绻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很快两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就在厉缱绻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慕寒突然冷不丁的将肖何打倒在地,整个人快速下压,胳膊肘死死扣在肖何的脖颈处。 一记重拳打在肖何的腹部,厉缱绻只听见一声闷吭,肖何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胜负已分。 但是慕寒却仿佛是打红了眼,在肖何完全被他控制住的情况下,再次挥起了拳头。再这样打下去,肖何即使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厉缱绻惊惧之下大呼出声,“够了,住手!” 慕寒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转过头狠狠的瞥了一眼厉缱绻,眸子没有一丝色彩有的只是冰冷,“舍不得?” 看不得她的野男人被打是吗? 眯起眼眸将视线从厉缱绻的身上移到肖何的身上,居高临下他是掌控生死的帝王,“碰了我的东西,就要有死的觉悟!” 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任何温度。 冰寒到可以冻结时空。 拳头没有减速的就要朝着肖何的脑袋砸下,这样的力道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成为植物人,厉缱绻的心被吓得停止了跳动。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速度与勇气,厉缱绻猛地从床上跳起,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慕寒的身子。 身后传来的温度带着溶化冰雪的暖意,慕寒的手停留在空中。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肖何不解的睁开了眼,看到的就是这一样的一幕——厉缱绻紧紧地抱住完全成碾压式胜利的慕寒的后背,慕寒高举的拳头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停在半空中。 而后他听到不久前还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如同帝王的男人,声线近乎缥缈的问道:“你……要阻止我吗?” 厉缱绻抱着慕寒的双臂带着微颤,“不要再打了。” 慕寒没有挣脱开她,也没有将拳头放下,只是执着的问着:“你要……为了他,阻止我?” 他想要知道,她究竟可以将他无视到什么地步。 厉缱绻抱着他的臂膀紧了紧,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他真实的意思,但是不管出于何种角度她都不可能看着肖何在她面前出事。将脸埋在慕寒的背后,冲着呆愣住的肖何低吼,“走啊!” 如果她不阻止,今天这件事情势必不能善终。 肖何的脸色差到极致,他竟然要靠一个女人相救! “小师妹你别管,我还不信他真的敢把我打死在这。” 慕寒嗤笑,看着肖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这间公寓死一个人就跟死一只苍蝇一样。” 肖何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没有人能忍受自己跟苍蝇相提并论,“慕寒你什么意思!” 慕寒这次连眼神都没有甩他,只是低声向身后的人儿说道,“厉缱绻,松手。” 厉缱绻压在他的背后,闷闷的说道:“慕寒放他走吧。” 回答她的是慕寒的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他突然勾起嘴角,轻蔑地看着肖何,“看清楚了,记明白了,你——不过是靠一个女人活着的废物!” 他将他的尊严与脸面狠狠的踩在地上,以一种绝对的压倒式姿态。 肖何的脸色因为他的话变得一阵青一阵红,一个鲤鱼打挺他从慕寒的禁锢中脱离出来,当然这也是慕寒故意放水的结果,想要击败一个人,就要首先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慕寒原本也没有想要在厉缱绻眼前杀人,他做的不过是要肖何看清自己的分量,不要以为从外面待过几年又得了个所谓的称号就自以为是,他的那点功绩根本就不够自己看的。 “再来!”肖何红着眼,冲着慕寒怒吼。 慕寒睨着他,说出了一句足够让肖何日后每每想起都咬牙切齿的话。 他说:“你不够资格。” “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肖何一定会将慕寒凌迟。 “走吧。”厉缱绻侧过半面脸,说道。 肖何看着厉缱绻,准备作战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心中涌起的是一阵阵酸楚的疼痛,软了拳头的战士根本没有作战的必要——因为,必输无疑。 慕寒站在那里,犹如高不可攀的王,冷眼看着他的狼狈。 忽然,他就想要狠狠的刺痛他,撕裂他不可一世的冷面,“慕寒,终有一天我会战胜你!你等着。” 果然慕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厉缱绻注意到慕寒的变化对于肖何“顶风作案”不怕死的行径怒由心起,“肖何,我让你走啊!” 厉缱绻紧紧地抱着慕寒坚实的腰部,她明显的感到了慕寒绷得死紧的身体,任谁都知道他在生气。 就在厉缱绻为肖何的一动不动而感到害怕的时候,慕寒突然一个转身将厉缱绻带到怀中,低下头,薄唇狠狠地吻上了处于呆愣状态的厉缱绻。直到厉缱绻的呼吸尽数被掠夺干净,开始推搡他的胸膛,慕寒才松开了这缠绵至极的吻,暧mei的银丝在两人的唇齿间纠缠。 即使结束了亲吻,慕寒的手依旧呈霸道式的将厉缱绻禁锢在怀中,所有权前而易见。 “你,我还不放在眼里。”慕寒冰寒的眸子传递着狂傲的宣言,这个女人——只是他的。 肖何因为他的话,拳头紧紧地攥起,不被对手重视是最丢颜面的事情。 但是仅仅这样慕寒却还是觉得不够,砸下了最后的致命一击,“肖何,最后夺魁的才是赢家。而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即使厉缱绻再想要强装镇定,但在慕寒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的时候,厉缱绻还是羞得粉颊通红仿佛是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 这种话,这种话,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他不要脸,她还要做人呢。 肖何的双目充血通红,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顷刻间爆发,沉下脸,抬起拳头就朝着慕寒的脸挥了上去。慕寒迅速的将怀中的厉缱绻松开,扬起右手,绷紧了神经,硬生生的接住了肖何的拳头,同时左手握紧,朝着肖何的脸挥去。 肖何以同样的方式接住了慕寒的进攻,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四溅的火花崩裂而出。 慕寒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进攻受限,带着高不可攀的王者之气,“我的东西从来不喜欢别人碰触,如果不想要某一天突然消失,就离厉缱绻远点。” “让我消失?慕寒你以为你是谁?!”肖何显然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肖何……”慕寒不屑的扬起嘴角,“我给你一分钟滚出公寓,否则……明天你名下产业涉黑的全部证据会摆满纪检委的办公室。” 肖何的脸色终是变了,“你威胁我?!” 慕寒冷哼,“是又如何。” “哈哈哈……”肖何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外界传闻寰宇社掌门人一向懂得直击对手的命脉果然名不虚传。” 恶狠狠地吐掉嘴角的鲜血,深深地看了一眼厉缱绻后带着不甘转身离开,“告辞!” 肖何黑着脸走出了公寓,没有丝毫隐藏行踪的意思,毕竟这主人都发现他也没有那么做的必要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厉缱绻摆着两人的中间使得两人成为对立的双方,他倒是真的有几分欣赏慕寒,那通身的气魄绝对不是盖的。 不过……肖何捂着一阵阵发痛的腹部,心中骂起了娘——靠,下手真他、***狠,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自信今天却栽倒了慕寒手上,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走出公寓,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肖何当即沉下了脸,“你还有脸来?” 钱运眼神闪躲着替肖何拉开了车门,“肖哥,咱们还是进来说。” 肖何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直看的钱运冷汗直流,这才上了车。 钱运擦了把冷汗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钱运朝着司机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开车,待车开出了一段距离,钱运看着靠在后座上假寐的肖何战战兢兢的开了腔,“肖哥,厉小姐的事情,我……” “你一早就知道她被慕寒缠上了,却一直瞒着我,你是想说这个?”肖何打断他的话,将自己猜到的说了出来。 他一直让人暗中注意厉缱绻的动态,但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厉缱绻又跟慕寒有了牵扯,如果不是钱运暗中压下了消息,他今天也不会冒险的夜探公寓。 原本他做的打算是让人特意给寰宇社制造麻烦,让慕寒不得不解决,而他潜入公寓劝说厉缱绻跟他走,但是没有想到慕寒会这么快去而复返,让他原本的计划这么快就破产。 钱运见肖何如此冷静的看待自己的欺骗,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更加忐忑,“肖哥,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瞒着你。但是,那个厉缱绻沾不得啊,慕寒看上的女人我们现在不能动……要是肖哥你喜欢厉缱绻那种类型的女孩,我保证给你找出十几二十个差不多的来。只是,厉缱绻……不行。” 其实在钱运看来厉缱绻这样的千金小姐除了长得漂亮点,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Z国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即使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花点钱找个整形机构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完全何必去触慕寒的霉头。 肖何却只是将视线移向了窗外,看着流逝在外的风景,喃喃地说道:“不会有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不会有第二个厉缱绻。” 即使世界上有一天真的出现了相同的叶子,厉缱绻也只会有一个,有些人从来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钱运哭丧着脸,“肖哥,兄弟为你鞍前马后那么多年,只要你说的,兄弟哪一次说过一个不字?只要你肖哥一句话就是让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兄弟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我们想要涉足黑市,想要发展壮大,一旦得罪了慕寒,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活阎王,只有等死的份儿。说句不好听的,苏家咱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寰宇社作对,兄弟跟着你这么多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真的肖哥,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这番话算是说的苦口婆心,掏心掏肺了。 道理肖何又何尝不懂,只是那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女孩啊。 肖何轻叹一声,“罢了,暂且先这样吧。” 钱运听见此话眼神当即一亮,笑嘻嘻的将脸凑了过来,马屁顺溜的跟上,“肖哥英明!有舍才有得嘛,我对您老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 肖何一巴掌打他的脑门,冷哼一声,“就你小子话多,老子烦着呢。” 钱运倒是完全没有将他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凭借他跟着肖何多年的经验来看,但凡能够说出来的不悦都不会太严重,于是自顾自的汇报起了正事。 窗外车水马龙,夜色流过。 而这边厉缱绻与慕寒的交战,现在才拉开帷幕。 “人都走了,还抱着?媛媛你还真是喜欢我……的身体。”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振动。 厉缱绻触火一般的缩回了手,垂下了脑袋,眼神飘忽的等待着他的怒火。表面的镇定不过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云淡风轻。 “嗯……”厉缱绻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后主动打破了平静,“我不知道肖何会来……” “不知道?哼哼……”慕寒嘲讽的伸出修长的五指捏起她精致的下巴,冰凉的眸子死死盯着厉缱绻,“不知道,他会来?嗯?” 指尖缓缓下移,掀开她的浴袍,在锁骨间反复流连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好像是在挑弄宠物。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厉缱绻冷静的与他直视,因为她始终相信所谓的误会从来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相信。 慕寒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只是问道:“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会跟他走吗?” 不可否认,即使他刚才说的再冠冕堂皇,再无所谓,其实还是在乎的,虽然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但他就是该死的在意。 慕寒的话与其说是在质问,倒不如说是在赌气更为恰当。 显然厉缱绻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惊异的抬起眸子,看到的是充满认真的眸子。 “不会……”因为没有必要将太多的人牵扯进她的生活。 剑眉微挑,以雷霆之势将人完全控制在怀抱中,薄凉的唇附上她的。 “媛媛,真乖……” “既然选择了留下,你就没有走的机会了。”因为他不会放手。 吮吸着粉唇,犹如吸食了罂粟般沉醉其中,口中传来淡淡的铁锈味,阴冷邪肆仿佛吸食精血成活的暗夜使者。 唇瓣处传来阵阵刺痛,厉缱绻呜呜的开始抗议,开始推搡着想要逃离。但是她的挣扎在慕寒看来却是不想要配合的意思,于是猛地再次咬上了她的唇,唇齿胶着间,沉声问道:“你想逃到哪里,嗯?” 大掌捏着她的粉嫩的面颊,显然对于肖何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果然在享受了一番那光滑细嫩的触感后,出声警告道,“以后,不准在跟那个姓肖的有任何来往,否则让你个小狐狸再也狐媚不起来!听见了,嗯?” 凝眸不悦的瞪着他,明明是气势汹汹的举动但是配上那精致如画的眉眼怎么看怎么魅惑,哪里有半分的威严,“你才是狐狸!” 比狡猾谁强过他! 慕寒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下头看着她轻笑,“说说看,我哪里像狐狸了?” 这是起了逗她的心思。 “奸诈,狡猾,阴险,诡计多端。”哦,如果臭不要脸也算的话,她也想加进去。 “原来我在女人你心中的形象这么高大。”慕寒似笑非笑的揉捏着她两侧的苹果肌。 厉缱绻拍掉他做乱的大掌,“我没有夸你!” 难道是她语文学得不好?这几个词明明没有一个是褒义好吗?好吗?好吗? 还是他听不懂中国话!! “哦,是吗。我中文学得不好。”慕寒一副“我很有理”的高傲模样。 厉缱绻囧了,作为一个中国人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而且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想要讽刺几句,却突然看到了他身上的青紫,这时的厉缱绻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可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虽然极不想承认这件事情跟她有关,但是……好吧,确实跟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我去拿医药箱,给你上药。” 也许对于身上的伤不光是一开始的厉缱绻没有注意到,就是身为当事人的慕寒本人都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事情,也许在两人的潜意识中,都认为受伤的只有肖何一个人。 因为,在厉缱绻的眼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强大到无可比拟的地步,他是不会受伤的。 而慕寒自己,根本不会就这种小伤放在心上,毕竟这比起以前他曾受过的伤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冷冷酷酷的瞥了眼客厅的方向,“嗯。” 厉缱绻起身,去找医药箱。 而慕寒则大刺咧咧的走到床边,慵懒的靠在床头等待着厉缱绻的“伺候”,薄唇却不自知的扬起了弧度。 医药箱内一应俱全,常用的药物及工具通通包括在内,甚至有些药物是大医院才有的“处方药”普通的小诊所都不见得有。 慕寒半靠在床边,修长的腿耷拉在地上,尽显优雅与华贵。 厉缱绻提着有些重的医药箱,呈半跪的姿势给他擦着淤青化肿的药物,慕寒静静地看着厉缱绻认真的模样,眸子越加深邃,其实这样的小伤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意的,对于他来说伤只是伤却不会痛,所以没有必要在意,除非危及生命。 不过……似乎上药也不是一件很无聊麻烦的事情了。 甚是,可以说他此刻是有些享受的。 这样的角度,他可以完整的看清楚她卷翘的睫毛在一分钟之内眨了几下,可以看到她认真的模样透着别样的光彩,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她细腻悠长的呼吸,拨动他的心弦。 淡淡的药酒味,带着阵阵女儿香在空气中飘荡,景不醉人他却醉了。 在厉缱绻即将合上药酒的那一刻,慕寒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失落,鬼使神差的他向她靠近,情不自禁的伸出修长的指尖去触碰她的面颊,那柔柔软软的光滑触感令他流连忘返。将她整个人呈包裹似的整个揽在怀中,两人紧密无间,厉缱绻在最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之外,可以称得上是柔顺非常。 慕寒显然也觉察到了她的乖巧,大掌轻抚了两下她的头发,虽然是警告的话语却带了两分柔情,“以后,不要再跟那个男人往来,也不准让他再碰你。” 说到最后竟有几分傲娇的本质,“你是我的……接触你的男人都没安好心。” 额?厉缱绻囧了,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那第一个不安好心的岂不是…… 他自己? 当然这番心理活动,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否则可能会惹怒暴龙吧…… 十分钟后。 某人微眯起的冰寒眸子,迷离的眼神,微微翘起的薄唇,领带斜斜的挂在脖颈处,衣扣半解,露出小麦色诱人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掩映下散发着无尽的魅惑。 厉缱绻看到这幅“美男衣衫半解图”目光闪烁了下,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词——秀色可餐。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低沉的嗓音在厉缱绻的耳畔响起,“媛媛,想要我吗?” 妖孽! 厉缱绻的嘴角抽了抽,撇开脸错开他的面颊,凉飕飕的说道:“慕社长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想要引女鬼采阳补阴吗?” 双手撑在她胳膊的两旁,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口,薄唇不住地在她的面颊耳畔等敏、感地带来回摩搓,“哥哥给你采阳补阴的机会。” 微红着面颊,嘴巴上却丝毫没有松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那我一定是前者。”隐隐含着笑意。 啊咧,前者? 等等……前者是……jian? “你的文学底蕴那么深厚,你语文老师知道吗?” 慕寒只是笑着,剑眉微挑,就那样看着她。 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找了个最舒适的角度,半阖着眼,即使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但是不可否认慕寒此刻的心情放松到了极致。 也许岁月静好,便是他现在的真实感受。 …… 第167章:慕寒……他还在等你…… 在慕寒接到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脸色铁青的走后,厉缱绻独自等待着…… 等待着该来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公寓里终于来人了,可是却并不是她要等人,而是气势汹汹的三个男人,她甚至没有听见门锁开起的声音,他们就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陌生男人毫无感情的叙述道:“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老社长派来的?”保持着冷静的姿态,少没有任何的张皇失措,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问话。 对于她的问话,三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是三台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厉大小姐最好不要让我们亲自动手。” “你们想要带我去哪?” 仿佛带着面具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冷冰冰的说道:“离开这里,离开法国,去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们的使命是送你离开……”稍微顿了顿接着补充,“不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 如果是老社长他为什么只是让她离开,而不是绑架她或者是直接杀了她?如果是前者那么可以解释为他是想要用她来威胁慕寒妥协一些事情,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为了给慕寒难看与打击,毕竟慕寒面对她的事情实话说总是毫无理智可言。 但是—— 为什么?只是让她离开? “你们有什么……”目的,二字尚未吐出口,已然有人从后面将她打晕。 毫无防备的倒在地板上。 “大哥跟她废那么多话干什么,我们的任务只是将她送从这里送出去”。 被叫作大哥的男人有些责备他的鲁莽,“这个女人的身份复杂,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上面的意思是将矛头转移,现在你将人打晕了,后面的事情怎么继续?!” 动手的男人摸着后脑勺有些后悔,但是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大哥你想多了,咱们兄弟出马什么时候出现过意外。” “等出事了,你小子把脖子给我洗干净!带着人马上走!” “是,大哥。” 扛着地上的厉缱绻放在肩上,一人拿起地上的石子将门前的摄像头击碎,将人装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公寓的地面上,“嗡嗡”的响着电话声…… 那是她掉落的手机。 驱车前来的杨向晚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右眼皮跳动的厉害,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加大了油门…… 在离公寓最近的一个路口,一辆面包车与她的车擦肩而过。出于惯性杨向晚撇了一眼。 到了门口,连车都来不及锁,就直奔房间内。 “缱绻……” “缱绻……” 没有人回应。 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却在客厅里听到了动静…… 地板上不停的振动着的,是厉缱绻的手机。 果然出事了。 是谁带走了她? 朝着沙发踢了一脚,都怪她来晚了一步! “喂,慕寒!缱绻……她……” 办公室的慕寒的心莫的一停,她……还是出事了?…… “马上查附近的摄像头,……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 “砰……”慕寒一拳打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是他大意了,原本以为可以用莫莉转移有一部分人的视线,却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放松了对她周围的保护。等他想到的时候,终究还是棋差一招,铸成大错! 杨向晚看着门前被破坏掉的摄像头,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不管是谁掳走的厉缱绻,这成本下的可是够大的。以摄像头损坏的程度来说,应该是石块等有一定攻击性却不专业的小块东西以精准的力道和角度猛烈击打而成的,有这样的本事的,不外乎是三种人:军人警察的等公职人员,强化训练而成的雇佣兵,以及编外狙击手,俗称——杀手。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有着极强的反追踪本领,想要在短时间内查到他们的行踪并不简单。 一个个去调附近的监控,显然来不及了。非常时机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附近道路上的所有摄像头以确定追踪的方向。 因此惹下的麻烦,只能……以后再说了。 拉开车门,翻出随身携带的平板,以黑客的身份侵入相关部门的电脑,将所有的相关路径的视频资料一一调取过来。遇到阻力的时候,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果断黑了对方的电脑。 某政府部门。 “嗡嗡嗡……系统出现异常,系统出现异常……” “维修部门怎么还没到吗?!” “组长,已经在修复了,只是这次并不是普通的系统问题,而是有人入侵了咱们部门的电脑,修复需要一点时间。” “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资料吗?” “那倒没有,只是……” “有话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 “只是……恒辉区的所有路况的摄像资料都被人动了……” …… 杨向晚的重点是出入公寓附近的可疑车辆,但是显然有人刻意避过了有摄像头的地方,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于是只好将范围放大,从附近五公里之内的范围开始搜查。 然后是十公里…… 二十公里…… 等等…… 突然一辆有些模糊印象的面包车在屏幕上快速的行驶而过。 这辆车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杨向晚的记忆力一向惊人,见过的东西都会印在脑海里。 对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来到公寓之前跟她错过的那一辆全部车窗上都贴上了深黑色贴膜的面包车。 该死! 就晚了那一步! 放大面包车的车牌,查到的竟是套牌车! 杨向晚想要爆出口的心都有了,无奈之下只好锁定车辆,再次侵入相关部门的系统,从里面查找面包车的行车路线。 带上蓝牙耳机,拨通了慕寒的电话,“人被带上了一辆面包车,我正在开车去追,但是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拉开了一定距离。最好的方法就是通知警方在路口拦下那辆车,车牌是假的******,白色面包车,我把截图传到你的手机上……” “好,注意安全。” …… “喂,克兰中尉,是我慕寒……对,让路口的兄弟看见之后直接拦下来……是,嗯……那就有劳……会的,日后请克兰中尉喝茶…… 好……那就这样……” 媛媛,你千万……不要出事。 …… 某部门。 “组长,那人又来了。” “让技术部的动作快点……一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组长,要不咱们再等等看吧,那人好像只是想要调取一些资料,没有遇到阻碍的情况下都没去主动搞过破坏……再让技术部的围追堵截,恐怕……”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们部门是什么人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吗!” “可是……组长,对方显然是高手,惹急了直接黑了我们的电脑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 “滴滴滴……” 半数的电脑同时报警,最后—— 黑屏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 面包车上。 “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再有一个小时就到机场了。” “人怎么样?” “现在处于昏迷中,一时半刻醒不了。” “不要伤到她。” “是。” “有人看见你们吗?” “没有,我们刻意避过了有摄像头的地方。”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 另一方藏于暗处的捕猎者。 “跟紧他们,到了人少的地方,直接狙杀!我要那个女人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 “是。” “解决之后,你暂时先去意大利避避风头。” “机票在?” “等你完成任务,会有人联系你。” “是。” …… 一人出事,八方皆动,是最完美的诠释。 在两城交界的地方,停靠着三辆警车,数名穿着警服的公职人员拿着警棍一辆车一辆车仔细的排查着。 当看到厉缱绻坐着的那辆车时,掏出了手机对比了一下,眼睛一亮:“队长,找到了。” 正在排查的队长摸不着头脑的反问,“找到什么了?” 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 队长顿时浑身一怔,吹响了口哨,“集合!把杆子放下来,让那辆车里的人下来接受检查!” 这是有情况了。 所有警务人员的第一反应。 队长掏出随身的配枪,“大家小心,上级提醒嫌疑人可能持有手枪。” “是。” 两城交界处都是有些荒凉、僻静的,微微转醒的厉缱绻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一起,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加上开车的那一个,厉缱绻认出来他们就是闯进公寓将她带走的人。 “谁派你们来的?” 如果说一开始见到三人,她先入为主的认定是老社长派来的人。那么这一刻,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自己刚才怀疑错了人,就像一开始她假设的那样,如果是老社长派来的人,那么她现在不是成了一具尸体,就是已经被绑到了封闭式的房间被关押了起来。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只是将她送出去,绝对不属于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得得行事作风。 车内的三人同时保持了缄默,厉缱绻也没想从他们的口中得出任何信息,因为沉默已经在某方面回答了一些问题,比如——他们的雇主真的不是老社长。 但是,如果不是老社长又有什么人有动机和可能性动用这么大的手笔只为了将她带离巴黎?她离开巴黎又有什么意义? 上天可真是喜欢跟她开玩笑,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远处的警察队长,举着抢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包车,“大卫,你马上去鸣笛,乌托拿着喇叭喊话。” “是,队长。” …… “大哥,前面有警察。” 三人组中有眼前得看到了不远处的三辆警车以及严阵以待举着抢的警务人员。 “老二靠边停车。” “大哥要不然咱们直接撞过去,不过就是几个小喽啰,论枪法我还没输过。” “闭嘴,老二。只要一开枪,就会引来大批的警察,到时候咱们就真的跑不了了。……看来咱们这次的行动已经被惊动警察了,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只看到了车就亮抢。” “那怎么办,束手待毙吗?”兄弟三人中,老大最稳重,老三最沉默,只有老二最沉不住气,厉缱绻默默观察着三个人的特点。 老大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那边是一处森林,“开车逃跑是来不及了,咱们待会儿弃车逃跑。老三你马上联系那个人让他想办法在南边那一侧的小路上停一辆车,速度要快。” “明白。” 就在三人想着如何躲避警察的视线,逃离的时候,就在他们选中的那片森林里猫着一个手拿狙击枪的人,正瞄准了他们一行人。 而他才是老社长派来的人 厉缱绻猜想的虽然有些缺陷但是有一点却猜的很对,如果是老社长出手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他这次的目的就是狙杀她。 因为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厉缱绻,所以早早的就在她周围安排了监视者,有人在公寓处转悠,老社长是第一个知道的,于是顺藤摸瓜的查到背后主使之人,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一个除掉厉缱绻的好机会,并且悄无声息任何人都不会查出来。 他并没有想要因为一个女人就跟慕寒闹翻的打算,所以栽赃嫁祸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才是他最想要的。 老社长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在除掉眼中钉肉中刺的同时,而不让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因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大哥,那边说会马上派人把车停好……同时让我们保护好这个女人。” “行了,别废话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人先下车,继而粗鲁的拽着厉缱绻准备翻越围栏。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数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辆轿车疾驰着。厉缱绻听到一阵紧急的刹车声,惯性的朝着声源望去,车上下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她! 向晚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么他呢……他是不是也会到? 这时的厉缱绻才意识到,原来被从公寓带到这,她之所以如此坦然淡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确信他会找到她。 “缱绻!”明明还没有到酷暑,明明她是刚从车里出来,厉缱绻却明显的看到了杨向晚额头上的汗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她一定是废了一番功夫的吧。 一声“缱绻”带着惊喜与喜悦。 躲在森林里的人,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原本很是笃定会完成任务的心突然间变得不确定起来。不能再等了,如果拖到慕寒来了的话,他今天的任务注定会无疾而终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那个男人的可怖,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无法等到事先约定的时机了,前方有警察,后方有慕寒,如果现在不动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找好最佳的狙击位置,瞄准好猎物,眯起眼睛看准瞄准的红心。 杨向晚曾经经过专门的训练,阳光一闪的瞬间,白亮亮的反射光线射到她的脸上,心下一沉——有狙击手。 不管他的目标是谁,她都要确保厉缱绻的安全,这是她对慕寒的承诺。 “缱绻,趴下!” 因为绝对的信任,即使是被绑着手,厉缱绻也在她喊出声的那一刻迅速的听从了指令,站在厉缱绻身边的三个男人不明所以,但是出于警觉的细胞他们也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杨向晚成匍匐状向着厉缱绻的方向前进。 躲在暗处的狙击手看到全部趴下的五个人低咒一声,而后迅速将狙击枪绑在身后,手脚敏捷的爬上了最近的一颗大树。 他的枪里装了消音器,开一枪与开十枪没什么区别,即使一枪无法毙命,但是他不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在身体某一部位中枪之后会一动不动。 只要她的身体不再贴着地面,他就有信心结束她的生命。 握紧了手中的枪,贴在地面的猎物是最难以秒准的,这需要极大的技巧以及精准的把握。 “砰……”子弹摩擦着地面拖行了数厘米,隐隐带着火光,堪堪停在厉缱绻的腰边,如果当时她趴的位置再靠右一点,如果她的腰在宽上一分,那么射中的没目标就会是她的身体。 狙击手低咒一声,差一点! 再次叩响了扳机…… 匍匐到杨向晚近处的厉缱绻看到这一幕冷汗直下,敌在暗我在明,这样下去,只会任人鱼肉。 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镜子,调整好角度,让太阳光线正好射入,随后…… 将镜子朝着刚刚子弹飞出的大致方向转动。 扣好了扳机准备再次射击的狙击手眼中忽然射入猛烈的光线,刺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被激怒的狙击手开始朝着厉缱绻的方向疯狂的射击。 厉缱绻现在是连动都不再敢动,看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将狙击手的理智消磨干净了。 杨向晚在一旁看的是干着急,心急如焚却想不到半点主意。 “树林里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出来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树林里的人听着,放下你手中的枪,争取宽大处理。” 队长带着一行人火速靠近这边。 杨向晚的眼中闪过欣喜——终于来了。 “砰砰……”猛烈的在跑向这边的警察的前方开枪,暂时阻止了他们上前的脚步。 孤注一掷的将枪口对准了厉缱绻,经过刚才的几次尝试,他已经有了白分之八十的几率可以准确击中目标。 对于树林中突然的寂静,杨向晚突然猛然扑向厉缱绻,将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唔……”厉缱绻清晰地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一声闷吭。 有粘稠的液体滑落在她脸颊的一侧,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厉缱绻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向晚……” 反手摸上脸颊上滑下的液体脸色变的煞白,借着余光,她看到了杨向晚胸口被染红的颜色。 挣扎着想要起来查看她的伤势,杨向晚忍着剧痛闷声低吟,“不要动!” 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子弹,可不是是要她送死的。 狙击手看到自己打中的并不是厉缱绻,心中再次低咒一声,“艹,就差一点!”紧跟着,又朝着但在厉缱绻身上的杨向晚连开了两枪,他就不信真的会有不怕死的人。股股的鲜血殷红了地面,距离较近的绑架厉缱绻的三名男人敬佩的看着这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人,身中三枪枪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样的女人连男人都自愧不如。实属罕见。 一行警务人员看到人质受伤,在向上级请示后,决定枪击那藏在树林中的狙击手,“砰砰砰……” 子弹打在树上的声音。 因为警察的参与狙击手感到了棘手,开始不管不顾的朝着杨向晚与厉缱绻的角度射击,一枚一枚的子弹从耳边划过,随行而来的风只听着便能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向晚你快下来!下来!”眼红的血液渲染的范围越来越大,厉缱绻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杨向晚越来越弱的呼吸声。 “别……”“担心”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胸腔处涌了上来,本就虚弱的杨向晚一时没有忍住,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厉缱绻的心更沉了,再说话已然带了哭腔,“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还不起的。 杨向晚轻笑,体力不支的带着喘息,“傻丫头,还有人等着你安然无恙得回去呢,慕寒……他还在等你……” 鼻子一酸,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用涌上心头,“向晚,你可真傻……” 趴在她身上的杨向晚有着霎那间的恍惚,惨白的面孔上带着无限的追忆与怀念,“……缱绻,谢谢你……” 谢……谢她什么呢? 是感谢她明知道她对慕寒的感情,还能如此毫无芥蒂的亲近她吗? 但,厉缱绻自问这样放心大胆的原因,多半是笃定了他们两人之间不会产生爱情的火花, 因为那时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慕寒对自己的感情。 第168章: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怎么会有这么傻得人呢? 厉缱绻想:因为慕寒在等她,所以她就拿自己的命换她的。 背上的杨向晚轻笑一声,似乎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却没有表达什么,而是微微合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向……向晚?……” 没有回应。 “向晚……你不要吓我……” 岁月无声,唯有风在叹息。 “向晚!……” 惊恐,呼唤。 “队长那边好像有人出事了。” 小队长低咒一声,“***,给老子狠狠地打!” “是。”众口一致的声音。 “大卫,马上叫救护车。” “是,队长。” 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上,百里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皮不住的跳不停的拨打着杨向晚的手机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一路狂飙的慕寒余光察觉到了他异样,“百里,怎么了?” 百里沉闷的回道:“老大,好像……出事了。” “别瞎想,不会有事!”严厉的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但是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一刻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当厉缱绻那一声如同凤凰泣血的悲鸣响起来的时候,跑车上两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16点28分4秒,车门被重重甩上,带着满身风、尘的两名伟岸的男人看着远处,一个心跳停止了跳动,一个狠厉的眯起深幽的眼眸。 “砰。”一声枪鸣,树林中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声响。 …… 然后下一秒,意外发生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突然挡在了厉缱绻与众人之间,然后当轿车走开之后,厉缱绻……消失了。 而这才是老社长准备的最后一击——绝杀。 慕寒眉心一跳,在众人还没有反映的时候,当即一个箭步上了车,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朝着那辆车驶离的方向追。 后面是百里的叫喊声:“老大……” 但是现在慕寒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厉缱绻的身影,害怕她就此出现什么意外。 车子的油门踩到了最大,引起了一阵的叫骂声,差点造成连环车祸,但是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然看到了那辆带走了厉缱绻的车子。没做多想的慕寒追了上去,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从后一个拐角处突然冲出了一辆大货车—— “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大货车直接撞上了前面慕寒正在追逐的轿车,轿车被撞的瞬间直接翻了过来然后弹了出了两米远,重重摔在了马路上。路上的车全部都停了下来…… 宛若九天寒冰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面发生的一切,重重踩下刹车,猛然打开车门,什么都不顾的冲了过去,然而就在他跑至一半的时候—— “砰……” 巨大的爆炸声和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慕寒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上,无数的玻璃碴子和碎屑从空中落了下来,哗啦啦……像是下起了大雨,将他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痕。 等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慕寒看到了被烧成一团的轿车,大睁眸子仿佛要撕裂一般,瞳孔收缩直至不见。 而这时百里与警方全都赶到了,自然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老大。” “慕先生。” 慕寒却像是被人定在那里一般,直愣愣的站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百里伸出手想要去拽他,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立即收回…… 明明只是初秋,他的手臂却——好冷。 曾有心理学家做过研究,当人受到超出承受范围的惊吓时,四肢会变得冰冷,因为全部的血液都跑去保护心脏,以维持生命体征去了。 谁人不知,寰宇社信任社长慕寒年少成名,以冷酷淡然出名。 原来当挚爱之人面临绝境,你我不过都是普通人。 慕寒静静地看着眼前被焚烧殆尽的轿车,好久好久手指才从僵硬中有了感觉,牢牢的攥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出,他一步步的朝着轿车坚定地走去,他不相信她会离开他。 百里有些不放心的跟上他,他不敢想象如果厉缱绻真的在里面,老大会变成什么样子,五年前差点将Z国翻了个底朝天的慕寒至今让人不寒而栗。 慕寒直直地朝着轿车走去,扑面而来的热气烘焙着皮肤,因为撞击侧翻加之火烧爆炸车身早已经破败不堪,滚烫不堪,他的手背被割破的地方还在流着鲜血,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与热度一般,直接扯开了摇摇欲坠的车门,车内有两具尸体,驾驶座上一个,后座上一个。 两具尸体都已经被烧的半焦,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下有意识的看向后座,视线凝固,身体无法动弹。 后座上的女尸,烧的就像是风干之后的木乃伊,干枯的手旁边是厉缱绻的手机。 一瞬间晃遭雷击,他的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动。 “呜呜……”的警鸣声响了起来,维护交通秩序的,封锁现场的,驱散围观群众的,只一眨眼的功夫,堵塞的交通便通畅了起来。 百里出面与警察交涉着什么,没有人来阻止慕寒的任何的举动。 慕寒单膝跪在女尸的旁边,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同一个手机,甚至连面部的轮廓都是极其的相似。 但是,相似不代表着——就是。 这不是他的媛媛。 修长的指尖滑落女尸的眉眼,他的呼吸变得浅薄,轻到几不可闻。 “老大……你?”百里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解。 “她不是。”站起身,异常严肃的对着他说道。 百里一时间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他的自欺欺人还是他找到了足够证明的东西,“可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厉声打断他未完的话语。 “不是什么?”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带着质问的声音传了过来,百里顿时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肖何怎么也来了?这个时候这不是添乱吗? 慕寒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忽略了过去。 肖何怒红着眼眸,“慕寒这就是你所谓保护?!既然无能,为什么还要霸着她! 天一下子浓云幕布,似乎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强劲的风呼啸的吹着。 几分钟后天空下起了如同冰雹一样的水珠,慕寒坐在警车上,手中拿着从警员手中夺过来的坐标地图以及红绿灯时间表,百里等人已经去准备采取一些非常措施调查厉缱绻的下落,唯独留下一个百里忍受着左右两边的低气压,肖何脸色阴沉到想要杀人。 慕寒眼眸仔仔细细的搜寻手上唯一可以看速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面无表情的同时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两名警官将慕寒的举动以及神态看在眼里,对于他对自己的冷静抱有极大的不解,这正常人在自己的爱人出现了意外之后,不是应该歇斯底里吗? 这寰宇社社长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除了一开始的颓然之外,从头到尾冷静睿智的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这样的状态在外人看来很不正常。 回来的百里看着一言不发的慕寒微微倾斜了身体,凑近只专注看着手中数据的慕寒,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有什么发现吗?” “这是一场人为事故,”没有抬头的慕寒沉吟之后笃定的说道,“先是绑架,再是车祸,最后是爆炸,烧的干干净净,连人都无法辨认,能将一切做得这么缜密此人一定心思细密。但如果真的细密至此的话,又怎么会让我们追上?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我们亲眼见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百里顺着他的话问道。 漆黑如同夜幕的眸子泛着狠厉,“见证她的死亡!”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还有说服力的? 但是所谓百密一疏,越是这样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东西,反而越是禁不起反复的推敲,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就是说……大小姐好好好的活着?大小姐没有死?”百里不无惊喜的喊道,还好没事,不然老大一定会搅得整个巴黎都不得安宁。 但是下一秒想到了什么,又有些颓然,“但是……刚才车上的那一具尸体……那……” “既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还有什么事不能造假的?” “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并没有解开。 “没有那么多可是,人是假的。”慕寒的语气坚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那大小姐现在会在哪里?”揭开了一切的疑惑,他比较关心厉缱绻现在的去向。 “失联的那段时间,足够将一个人从一辆车里换到另一辆车上。”轻轻地阖上双眸,将所有的设想与大胆的假设在头脑中如同放电影一样的连接起来,慢慢的复原出所有的原貌。 厉缱绻先是被抓到了被烧毁的那辆车上,然后再开到一出隐秘的地方将人调包,换成一个体型,样貌,各方面都与厉缱绻差不多的女人,然后将厉缱绻的手机扔到那女人的手边。做好一切后,掐准了时间点以及地点,故意被他发现,然后安排一辆大货车将轿车撞翻,最后引爆轿车,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出完美的车祸现场。 一切的设想在脑海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慕寒的眼眸睁开,现在他终于找了足够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心中的一块巨石算是落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位警员的手机响了起来,猛一下的转过头万分艰难的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慕先生……尸检报告出来了……刚刚的那一具女尸……她……她的DNA与……与厉小姐的一模一样,那确实是厉小姐。” 窗外的雨无情击打着车窗,夜静谧的可怕。 …… “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切按照计划正常进行,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 “很好。” “慕寒那边呢?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暂时还没有发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行了……把她带过去。” 昏迷中的厉缱绻细微的察觉到自己在被人搬运着走向那一处散发着阴森诡异的地方,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却倍感无力,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好像随时都会再一次的陷入昏迷。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不喜的皱起眉头。 男人走在两侧满是蜡像的走廊上,隐隐闪闪的蜡烛透着阴冷与诡秘,前方转弯的地方挂着一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人,背景却是黑白色调,四周都是阴森的死气。 即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这样的氛围下都会觉得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走廊的尽头,地上铺满了红毯,直直地通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身材玲珑,朱唇殷红如血的女人,她的手上拿着一杯红酒低头稍稍噙了一口,将高脚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把她放在那张床上。” 媚长的眼线朝着床的方向轻扬,床的四周是被微风撩起的红纱。 男人顺从的将厉缱绻放在床上,稍稍瞥了一眼椅子上的女人,见她没有吩咐了,飞快的走出了这件极其让人不舒服的房间,好像后面有厉鬼在追他。 “真是有趣,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厉氏集团掌门人即将要成为我的玩偶?”女人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慢条斯理的走到床边,低沉的女声如同弹奏在夜幕下的琵琶曲,“真是漂亮呢……”指尖滑向床上沉睡着的厉缱绻,面容变得扭曲,“亲爱的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最漂亮的玩偶,要乖乖的哦。” “你的这张脸这么美,做我的洋娃娃,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喽……是不是很美好啊……”女人兴奋的直起身子,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大衣柜走去,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一件又一件只有洋娃娃才会穿的裙装,她在一堆衣服之间来回的挑选,最后拿下了一件雪白的公主裙,无袖,一字肩,上面还有一些闪光的碎片,腰的部位是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下摆蓬松修长。 “你会是最漂亮的洋娃娃,我一定会好好的装饰你,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女人有些兴奋的将裙子从衣柜中拿出,将衣服放在一旁,就准备去脱厉缱绻的衣服,全程动作轻柔,似乎是害怕一不小心毁掉那如丝绸般润滑的肌肤。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女人看着穿戴整齐的厉缱绻,显得很是激动,“完美……你果然是最合适的洋娃娃,哦……不,还差一点。”想到了什么,从梳妆台上将一整套的化妆包拿过来,“还需要做一个头发,再上一点妆,这样就更完美了,哈哈哈……”连绵的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分外的诡异。 聒噪的笑声,让厉缱绻再也忍不住的奋力睁开眼睛,最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周围飘荡着的红色帷幕,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被人在昏迷中注射了药物,这下糟糕了。 该死的,听这女人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自己这是遇上了变态? 还是一个喜欢将人做成洋娃娃的变态? 要不要这么惊悚? 看着在梳妆台前忙活着准备为她做造型的女人,厉缱绻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一点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连呼救好像都变得不太合实际。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在现在这个女变态还有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关乎生命的事件发生,既然如此就随她折腾好了。 慢慢合上眼眸,或许一会儿她的体力就回复了也不一定,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既来之则安之。 至于她说的会将自己做成洋娃娃之类的言语,应该原理跟做成人偶或者木乃伊差不多吧,如果步骤一样的话,应该还是有一点时间的,那就等等再说好了。 她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体力,是恢复战斗力,否则一切都是枉然呐。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厉缱绻淡然的闭上眼睛好像从来没有醒来一样。 细心的为“沉睡”中的厉缱绻画上最精致的妆容,然后便是又吹又拉的做着头发,期间不同的在说着什么,厉缱绻完全将她全部的病态话语当成了安眠曲。 当一切都装扮好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三个小时,看着自己的成果白莲显得心满意足,最后拖来两个大箱子,将里面慢慢地刀片,剪刀,针,钉子,锤子等等……一一摆放开。 “嗯……第一步是先要血放干哦,这样才能成为轻便的洋娃娃,下面的步骤也会方便很多。哦,对了……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可以将你被做成洋娃娃的全部步骤录下来,我会把它当成礼物送给慕寒一份,看着自己的爱人是怎么样在睡梦中死去的,一定很刺激吧?哈哈……” “哦……我都有几分迫不及待了……就让我们开始吧。”女变态显得心情很是愉快的扯过厉缱绻的胳膊,手指上的手术刀泛着寒光。 因为她的举动,没有任何声响的厉缱绻的睫毛似乎有颤动了一下,只是因为动作太快的原因,竟让人产生一种看错了的感觉。 …… 驾驶着越野车的慕寒飞速的在马路上驰骋着,眼眸坚定地望着前方,手背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割破的伤痕已经结痂凝固不再出血,只留下一道眼红的痕迹。 他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一定可以的…… 百里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他,现在坐在后座上胆战心惊的看着慕寒疯狂的举动,尸检报告都已经出来了,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可是慕寒确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这年头什么不可以造假? 一份实践报告就要他承认他的媛媛已经死了? 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没有亲自证实过,他绝对不相信。 他不相信任何所谓专业的判断,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而现在他的感觉告诉他,厉缱绻并没有死,她一定在某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着他的到来。 越野车的后面紧跟着的还有一辆车,肖何开着车,脸色阴沉,握着方向盘的手同样的青筋暴起,如果这一次缱绻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寰宇社社长又如何,据他所知搞出这件事情的就是他老子。 一个会后院失火的男人,不过是累人累己。 …… 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粘稠的,滚烫的。 躺在床上的厉缱绻虽然不能行动,但是感知却还存在着,手腕上被划开的伤痕,有殷红的鲜血不同的流出,落到透明的玻璃缸中。沉睡的伊人,红色的鲜血,交织成一幕绝美的画卷。 白莲近乎痴迷的看着这一幕,“果然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哦,我要去拿画笔,把这一幕画下来。” 脚步声匆匆离远,如烟似雾的水眸缓缓睁开,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伤痕,挣扎着坐起,扯烂一块周围红色的纱布包扎了起来。 或许是因祸得福吧,她体内的麻醉药物随着鲜血留出体内一部分,自行又消解了一部分,现在已经有了可以站起来的力量。 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不过好歹让她有了不再坐以待毙的能力,有几分艰难的从床上下来,因为拖地的长裙有些碍事,厉缱绻想要拿剪刀剪下一部分,却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眸光一闪,扶着床边,因为用的正好是手上的那只手,鲜血很快打湿了纱布,这个时候她却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 只是路才走到一半,白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已经醒了?哦……手都包好了,真是太不听话了,是不是要我先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你才会乖一点?”拿着画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厉缱绻咬牙快速的跑到门前,准备用尽全力将门关上,只是这门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跟她作对,不管她如何的使尽全力都无法关上。 白莲双手环胸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她笃定以厉缱绻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有能力将这么沉重的铁门关上。 第169章:如果你能当众给我下跪的话 诚如白莲所判断的那样,麻药的威力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厉缱绻确实没有能力关上门,可是她却忘记了有时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拼尽了全力的厉缱绻将手上的还在不停滴血的伤口抛在了脑后。 “嗞啦……”铁门被推动了,白莲的神情有些惊讶,下一刻抬起脚步就冲了上来,她绝对不能让厉缱绻将门关上。 但是下一秒,“砰……”铁门被重重的关上,厉缱绻的手腕鲜血淋淋,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顾影自怜,她需要的是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因为这陡然的变故,白莲有些气恼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铁门传了过来,“我的洋娃娃快把门打开……不要惹我生气……” 厉缱绻毫不在意的耸肩,她一点都不在乎,生气又如何?开心又如何? 视线如同扫描机一样的扫描屋内的全部物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用来通讯的设备,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的那两个箱子那里,当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厉缱绻扬起了嘴角,将锋利的刀片以及锤子之类较为小巧的东西藏在身上。 厉缱绻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下情况,以她现在失血过多加之中了麻药的原因,一旦跟白莲对上无异于死路一条 同样是精神病态者,她的身体状况不占任何的优势。 铁门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她需要另想办法,将屋内的灯第一时间关掉。找好了最有利的位置,她的心跳得很慢很慢。 “砰……”铁门被打开了。 屋内漆黑一片,但是谁都没有任何的胆怯,她们本就是黑夜的勾魂使者,因为棋逢对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白莲的唇角勾起兴奋的笑容,尖细的笑声在这样的环境下诡异的想起,“真是有趣,逮到你以后我要把你的脚砍掉哦,这样你就不会再逃走了。” 厉缱绻屏住呼吸将自己的隐藏一处墙角,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刚才已经被白莲放了不少的血,又加上推门时的用尽全力,现在感觉已经产生了眩晕。 因为脑子不太清醒的原因,她出现了暂时性的耳鸣,听力急速的下降,已经听不到白莲的脚步声正在一步步的向着她靠近。 “啊呜……”湿热的气息从她的脖颈处传来,白莲就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野兽,随时都会咬断她的脖子。 下一秒,厉缱绻的头发被人从一边狠狠的拉扯住,眉心因为过度的疼痛紧紧的皱起,如烟似雾的水眸划过一抹冰凉。 没有理会头上带来的疼痛,反手将手中的刀片扎入了白莲的手臂。精神病态者不管对他人下得去手,最主要的是对自己要狠。 “唔……”抓着她头发的手被松开。 手起刀落,带着必杀的狠厉,“啊……”白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吃痛的她将厉缱绻重重的推离身边。 两把刺刀明晃晃的扎进了她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办法起身。 摔在地上的厉缱绻挪动着走向墙边,颤抖着的白莲带血的女鬼一样突然冲到她身后,怒吼着,“我要杀了你!……” 而这个时候的厉缱绻刚刚走到窗户边,一时之间躲闪不及,从窗户上跌落了下去,就像是破败的风筝。 …… 心陡然间发出阵痛,越野车在一处透着诡异的别墅下停住,手捂着胸口,百里不明所以的看着明显不正常的慕寒。 “老大,你……哎?”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慕寒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深幽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只有从三楼上掉落的那道身影。 皎皎的月光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像是遗落人间的天使。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保护措施,慕寒抱住跌下来的厉缱绻两人一同摔在了草坪上,连滚了两圈之后才停下,自始自终他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极度的惊喜与震撼,深深地刺激着他的心脏,以至于他忽略掉了自己身体的不适。 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只一会儿功夫便都湿透了。 他听见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微弱,“寒……你来了?” “嗯……来了。”这一刻,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生硬的扯动嘴角,“真好……你来了……可是我好困……寒……” 下一秒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被黑暗笼罩。 从三层高的地方地方接住一个飞速下落的成年人,即使那人的身体再轻,其俯冲力都是巨大的,慕寒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腰部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动弹。 而这个时候,三楼刚才厉缱绻掉落的那个窗口有一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正瞄准了他们。 “我要你死!”受了伤的白莲就像是失了心智的疯子。 慕寒脸色一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在枪响的前夕翻身将厉缱绻压在了身下,子弹毫不留情的击在了他的身上,慕寒发出一声闷吭,“唔……” 但是怀中的人还安然无恙,他就分外的满足。 “老大!……”被这一幕吓得几乎停止呼吸的百里跌跌撞撞的打开车门,冲了上去。 肖何的眉头皱的足可以压死一只苍蝇,掏出怀中的枪朝着楼上的女人开了枪,白莲随即消失在了窗口。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惊慌失措的百里看到慕寒的伤势顿时慌了神。 慕寒保持这最后的意识,拽住百里,“把漠北……找来。” 漠北享誉国际的天才医生,慕寒与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都说才高的人都难搞,漠北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是—— 非常难搞。 而百里明显是有些云里雾里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找漠北? 为什么要找他? 疑问堆积在脑海,慕寒却已然昏死了过去。 “老大?老大!” 大雨倾盆而下,鲜红的血液经过雨水的稀释,形成了一条血河,看起来触目惊心。 急救车“呜呜呜呜……”的响着,飞驰在马路上,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早已经守护在一旁的西凉瑾带着护士连忙迎了过来,因为百里的强烈要求,急救中心将他们送到的是寰宇社名下的医院。 百里紧紧地跟着急救病床跑,满眼的焦急怎么也挡不住,“老大……坚持住!老大……”在他心中慕寒就是无所不能的君王,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什么时候见到过他这样苍白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生命的流逝,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恐惧。 肖何则是跟着厉缱绻的急救病床再跑,同样的因为害怕脸色也很是难看。躺在病床上的厉缱绻手脚开始变冷,事情似乎是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慕寒尚存有意识,就听见了肖何在那边怒吼的声音。 “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马上救她!” 被揪着衣领的男医生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不轻,有些战战兢兢的,“这位先生……不是我们不救,而是这位小姐的情况有些特殊,贸然开颅后果不堪设想……需要进一步,进一步的确认……” 白莲的那一枪穿透慕寒的身体扎进了厉缱绻的体内,子弹可以取出来,但是难就难在摔下楼的时候她的脑袋曾一不小心撞倒了硬物上,人脑是极其神奇的存在,在没有确定的把握之前谁都不敢轻易的下手。 “那就放在那里不管吗?!你还当什么医生?!!”肖何急的想要杀人,看着急救床上脸色苍白的厉缱绻,真想要替她受这个罪。 “这位先生……你冷静一下……” “我一枪毙了你,然后咱们再好好谈谈?”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腰间的手枪,直直的指在那名说话医生的脑门。 慕寒紧皱着眉头伸手拽住百里的手,“去……马上找漠北,去找漠北。” “哦,慕社长这么急切的找我所为何事?”漠北一袭黑色的风衣,缓步走到躺在急救车上的两人,抱着双臂发出感慨。真是有趣呢,眼高于顶的寰宇社长竟然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真是有意思的场面呢。 从了解到的漠北此人的事迹,再看他看向慕寒的眼神,百里有些防备的挡在两人的中间,“你想干什么?” 深邃幽暗的眼神淡淡在慕寒与厉缱绻的身上扫过,“哦?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是慕社长想要找我?” 肖何显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虽然不知道慕寒为什么一直口口声声地找漠北,但是直觉告诉他对于厉缱绻的病情,此人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好了。”彬彬有礼的对着慕寒点了一下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一下。”慕寒虚弱的挣扎起身,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漠北停下脚步,扭头回身,看到的是慕寒粗喘着气,即使虚弱到一阵风就可以刮到的地步,却依旧幽深的眼眸,“救她。” 刚才医生的话他听到了,当他接住厉缱绻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很不好,这也是当厉缱绻昏迷的时候,慕寒第一时间想要百里找到漠北的原因。 漠北之名在医学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哈……救她?”漠北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深邃的眼眸有些冷冽,带着嘲讽,“我好像并不是这间医院的医生,要我救人?我好像没有这个义务。” 深幽的眼眸随着时间的拉长变得有些涣散,慕寒紧紧地握紧拳头不想要就此被吞噬了意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少长时间了,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被削弱,被消减,很快就会陷入昏迷。 所以,他要在自己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确保她的安全。 “我慕寒欠你的……只要你救她……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说上一句话他要喘上三次,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感情,让不少小护士感动的落下了眼泪。 “哪怕我要你的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漠北有些恶劣的扯开笑容,就像是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一下子将他咬死。 然而慕寒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随便……” “喂!不管你做了什么,如果你敢对老大下手,我一定杀了你!”百里阴恻恻的威胁,他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亲人。 但是漠北显然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想要知道的是慕寒的答案,他真的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以此来换取那个女人的生还? 怎么可能?人都是自私的生物,他们将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不相信慕家那个老东西能养出什么好鸟!! 所以,一定是在做戏,对吧?! 是的,一定是这样。 “很好,不过现在我并不像救人呢,但是我想——如果堂堂的慕社长能当众给我下跪的话,我或许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漠北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寒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想要做戏的话,他就给他这个机会。 “该死的,你不要太过分!”百里怒吼,让老大下跪?从来天地都不跪的老大竟然被人大胆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百里……扶我起来。”慕寒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无力,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下急救床,他的女人命在垂危,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他——赌不起。 如果用他的尊严可以换得她的平安,他愿意。 百里瞪大了双眼,连一旁的肖何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老大!” 漠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眸一动不动的看向慕寒,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家伙应该向他的父亲一样,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亲人,儿子,女人什么都不是,这样才对。 肖何从震撼中最先清醒过来,看向慕寒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男人…… 一时之间所以有人都在等待着漠北的决定,漠北的视线再次在厉缱绻与慕寒之间徘徊,沉寂了数秒之后才说:“你是真的爱她?”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他问的分外的认真。 “爱,重于生命。”想也没有多想的回答。 转头,对着厉缱绻身边的医生护士说道:“把人推进手术室。” “你……”医生显然对于这个男人有着深深的狐疑,不敢轻易的信任。 虽说得到了慕寒的首肯,但是百里、肖何显然很不放心,漠北也没有解释只是双手绕胸等待着,因为他知道总有人比他要着急不是吗? 果然,慕寒开口了,“他一切听他的。” 身为大老板,慕寒有着绝对的权威,医生护士听从了指令,漠北闲适的跟在后面,只是没有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决绝的声音传来,“漠北……不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要她平安,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上天入地,我与你不死不休!” 他在警告他,不要试图在手术的过程中耍什么花招。 脚步一顿,然后厉缱绻被迅速地推进了手术室,亲眼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心中的半块石头放下,深幽的眼眸紧紧地闭上。 “老大?老大!”百里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已经陷入昏迷的慕寒,“二哥,快,快救救老大。” 西凉瑾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在吩咐了漠北身边随行的医生两句之后,走进了急救室,两件急救室的灯同时打开,百里在外边双手祈祷着,期盼一切顺利。 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百里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眼看着一袋又一袋的血浆被送了进去。窗外的雨下的依旧倾盆,哗啦哗啦的就好像要一次性将一年的雨都下完一般,也很漫长—— 但再长的也都要过去,黎明的曙光一点点的接替黑夜,远方的天空出现了光亮。 然而急诊室的灯依旧闪亮着…… “脑中肿块已经消除,心跳……” “病人的心率在下降……” “快,马上进行心脏按摩……” “呼吸……” “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 桌子上放置的检测仪曲线呈现的波折越来越低,越来越平缓…… “滴……”检测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病人……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这是宣布了死亡? 漠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将脑中的肿块消散了,这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大半,不是吗? 他……曾经差一点获得医学界的诺贝尔奖,他做的手术从没有过失败……怎么会这样? 医生护士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身为寰宇社旗下的医院,竟然没能救活大老板的爱人,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近十个小时的努力,在这一刻化为虚无,他们最终还是输给了死神。 仅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急诊室,昏迷中的慕寒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嘴巴不停的上下浮动着。 百里听了半天才隐隐约约的听明白,他反反复复在呼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呼唤,他在喊,“媛媛……” 明明声音那么的虚弱,明明还沉浸在昏迷中,明明连自己都命在旦夕,他却一直不停的呼唤着,“媛媛……” “媛媛……” 一墙之隔的那端,噗通…… “媛媛……” 噗通…… “媛媛……” 噗通……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那天原本已经成为直线的线条发生了细微的起伏…… “不要睡……”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医生护士们发现了检测仪的变化,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它恢复了正常,这是——生命的奇迹—…… 她的眼前如同放电影一样的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一一在脑海中浮现,白驹过隙一般的,嬉笑的,无趣的,痛苦的,缠绵的,最终却都化成了一个人的面容,那一双深幽的眼眸如同大海一般的深邃高远。 那是谁呢? “媛媛……”耳边不停的回荡着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她想要看清楚这道声音的来源,为什么会让她产生深深的眷恋?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想要去看…… “媛媛……”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于是她想也没有想的应道,“嗯。” “媛媛……” “嗯。” “媛媛……” “我在。” 她似乎听到了轻笑声。 “不可以抛下我。” “好。” “记得要醒过来,……我在……等你。” “好。” 检测仪上的数字,曲线恢复如常……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钻了出来,向地面抛洒下了温暖。 雨过天晴,微风和煦,黑夜被白昼接替,急救室的灯熄灭了。 躺在病床上的厉缱绻终于睁开了眼眸,翩跹如同碟翼的睫毛轻轻的舞动着,没有聚焦的瞳孔在短暂的适应之后,仰望着天花板,全部的记忆回笼,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眼珠向下缓慢的转动,看到的是自己口上罩着的氧气,手指上夹着的夹子上下浮动了两下,看到了手腕上的绷带,那是被白莲割伤的,头上也缠着绷带,总之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是上下的疼痛。 视线稍稍的转动了两下,出了桌子上的检测仪,病房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轻轻地推开,四目相对,漠北先开了口,一如既往的柔和,“不用找了,他在隔壁的病房。” 厉缱绻闻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道声音真的是他,他也脱离危险了,真好。 漠北依靠在床边,双手抱胸,“有什么想问的?” 厉缱绻摇头。 漠北轻笑,眸光深邃的盯着她,仿佛是在看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疑问,没有困惑,就好像她知晓一切。 “想听故事吗?”他突然很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说一下那一段过往。 其实,他也害怕这漫长的岁月,连他都会忘记那段刻骨的仇恨。 “知道吗?其实我姓……慕。” 厉缱绻没有任何面部的变化,静静地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严格上来说,他算是慕寒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第170章:梨涡浅浅,“寒……欢迎回来。” 他的母亲是一个温婉的江南女人,那年下了一场倾城的雪,她遇见了这一生的劫难——慕南平。 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多金英俊,符合每一个幻想中女孩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池筱的沉沦显得理所应当,后来,池筱怀孕了生了漠北。 那一年,一家三口去了瑞士滑雪,雪山崩塌三人全部遇难,他们找到了一处山洞,多日的没吃没喝让慕南平的情绪开始出现了反常。直到有一天,小漠北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母亲不见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在夜幕的隐藏下他走出了山洞,鬼使神差的他发现了一处火光。 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怀的一幕,成了后十年折磨他的阴影,他的噩梦。 他看见—— 自己的母亲浑身是雪,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切了下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而他的父亲,像是吸血鬼一样蚕食着她的肉。 小漠北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胳膊,任凭眼泪弄湿了面颊,只是终究还是小孩看到这样的一幕,最终还是没有能忍住的哽咽出声。 哭声在寂静的夜晚很是明显,下一秒他就被慕南平揪了出来。 满手是血的慕南平丧心病狂的将一块一块还没有烤熟的肉塞进了他的口中,他不吃,慕南平就一点一点的塞进去,直到他全部咽下去。 三天……整整三天。 他们两父子吃掉了池筱,后来救援队来了,所有人都说这么多天还能活下来是奇迹。 小漠北冰冷的眼眸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最后看了一眼皑皑的白雪,第一次知道原来纯洁是可以掩藏罪恶的。 那一堆白骨终究是与雪山融为了一体。 后来他再也没有笑过,因为每一晚他都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她永远都在哭…… 一直哭,一直哭…… 两个月后,他被慕南平送出了国,或许是不想要再回忆起雪山上的事情吧。只是……他忘记了这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放虎归山。 在国的那段时间,他认识了一个叫做池小旭的女孩,那是一个永远都在微笑的女孩,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的快乐,没有任何的烦恼。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向往光亮,他也不例外。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后来啊,他们在一起了。那或许是漠北在从雪山活着回来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了吧,有她陪着,他每晚都可以安然入睡,再也不受噩梦的侵扰。 只是…… 光亮的天使如果知道了恶魔的本质一定会离开的吧,所以为了不让她永远的离开,就将她也染的跟他一样漆黑好了。 所以,当他自修完心理学的那一年,他对她催眠了,让她永远成为自己的玩具,一辈子不离开,可是有一天女孩还是清醒了过来—— 最后心灰意冷之下,自杀了。 …… 厉缱绻闭上了双眼,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一个如花的女孩失去了生命。 然而故事还在继续,漠北还在不停歇的讲着…… 后来他听说慕南平有了一个很看好的儿子,漠北坐在电脑桌前久久之后,短暂的回了一趟H国。那一次他见到了慕寒,他承认那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小男孩,他当时想的是直接杀了他,这样慕南平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了不是很好吗? 可是不行…… 这样的惩罚太轻了,他要这件事情所有的关联着都活在噩梦中。所以他将当时只有六岁的慕寒带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中国。 后来慕寒阴差阳错流落到了黑市。 他要一点一点的玩,直到玩死那个男人的儿子,然后将死亡的镰刀看向罪魁祸首——慕南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缱绻拿开氧气罩, “”你后悔过吗?” 漠北的手一顿,“什么?” “杀了她,你后悔了是吗?……你最爱的人或者也是最爱你的人,最后也死在你的手上。”厉缱绻淡淡的问道。 沉默。 “收手吧,如果说父债子还,慕寒这么多年受的苦不见得比你少。而且据我所知他跟老社长的关系也可以用势成水火来形容,斯人已逝当珍惜眼前人。”厉缱绻将头扭开,看向窗外,“仇恨从来不会使人快乐,爱却可以。” 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哄然大笑,“厉缱绻……你在害怕最后慕寒死在我手里?!” 她承认的坦然,“是,我爱他自然害怕他受到伤害……但是慕先生。”厉缱绻顿了一下,静静地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池小旭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 “……她已经死了。” “难道你想她连死都要为你担心吗?!收手吧……” “其实你该知道,你对慕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牵连,那个让你恨了三十年的男人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你……也该放过自己……” 厉缱绻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件事情是漠北没有说的,当初的池小旭之所以想要远离漠北的真实原因—— 他们是亲人啊。 池小旭,池筱,多么相似的名字,那是他的小姨啊!! “去到一个谁都不知道地方,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连同你的母亲,池小旭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吧。” 一瞬间漠北好像苍老了十岁,厉缱绻看着他的背影久久。 池小旭最后的心愿是希望她的漠北可以幸福的活下去,不再有仇恨,开心的活下去。 我最亲爱的人啊,愿你一生平安喜乐,安然入睡。 …… 清晨的阳光带着几分温暖的味道。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 “上帝啊!我们都是好国王好王后,请您赐给我们一个孩子吧!” 不久以后,王后果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双颊红得有如苹果,头发乌黑柔顺,因此,国王和王后就把她取名为“白雪公主”。 全国的人民都为白雪公主深深祝福……” 温柔的嗓音在这样一个柔和的午后带着几分缱绻的味道,轻柔的回荡在寂静的病房内。 “寒,不要再贪睡了哦,我都已经醒来好久了。”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修长的睫毛颤了两下,深幽的眸子缓缓地张开,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不知道究竟是人太耀眼,还是阳光刺眼,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她身后长出了洁白的羽翼,就像是降落人间的天使。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床边,还缠着绷带的手腕上拿着一本童话故事,漆黑如同夜幕的墨发慵懒的披散在脑后,嘴角的笑容甜美纯净,一双如烟似雾的眸子带着点点的星光。 没有惊扰她,她还不知道床上的男人已经醒来了,他看着那张粉唇一张一合,有种忘川秋月的漫长。 故事在一瞬间戛然而止,黑葡萄一般的水眸微微的抬起,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厉缱绻的笑意加深,梨涡浅浅,“寒……欢迎回来。” 他颔首,却更关心她的身体,“你怎么样了?” “已经都好了。”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慕寒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深幽的眸子如同深幽的海洋能将人吸进去,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想喝吗?”厉缱绻面露疑惑,可是病人要多多补充水分才可以呐,索性心思一动,仰头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口,随后俯身,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唇瓣碰触的那一刻,她将水咄进了他的口中,温热的水在唇齿间流淌带着甜腻腻的味道。 这一刻他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心那么暖,彼此甚至可以数清楚对方浓郁的睫毛,气息交织,再不舍得放开。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唇瓣分开的时候,她的粉唇上还残留着水珠,慕寒深处舌头舔舐了下,随后低沉的嗓音带着刚刚醒来的喑哑,“媛媛,水。” 水? “寒还要喝水?” “嗯。” 正准备进入病房的百里一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想当初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自己的勺子伸进汤里了,老大直接一晚上对着那锅汤熟视无睹……可是现在呢? 啊!怎么不嫌弃厉大小姐的口水了?!! 尼玛,这也太搞特殊对待了!!! …… 厉缱绻从慕寒的病房中出来,一个护士端着一堆药品与她擦肩而过,然后手上的托盘突然倒翻,躲闪不及的厉缱绻被呼啦啦倾斜而下的药品弄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护士来不及收敛地上散落的药品,连忙道歉。 身上的病号服被药品染的五颜六色,头发上也有不少不明的液、体,看起来很是糟糕,没有责备的意思,厉缱绻勾唇,“没关系,只是……可以麻烦你再帮我找一套病号服吗?” 女护士连忙应下,“好的,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谁也没有放在心上。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前面的女护士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扭头瞥了一眼厉缱绻后,便开始阴阳怪气的嘲讽,“真是倒霉,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害得我一会又要挨骂。”不耐烦的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房间,“长腿了的话就自己去吧,姑奶奶还有事情要忙呢。” 厉缱绻侧头看着她令人厌恶的嘴脸,女护士高傲的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她,“看,看什么看!长了一张狐媚的脸,一副骚媚样。” 厉缱绻的笑容收了起来,“你的专业我不做评价,不过这样的素质尽然可以当护士吗?” “滚你***,关你什么事情!”女护士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厉缱绻深吸一口气,转眼的时候去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眼前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女人,她的脚是一直朝着自己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她是故意在这里说这些话的。 目的呢? 目的是什么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艹,你给老娘站住。”伸手扯住厉缱绻的衣服,阻止了她想要离开的脚步,继续像是泼妇一样的咒骂,“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什么东西,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就真的以为可以走遍天下了,我告诉你,老娘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骚、货!” 心中的怒火在升级,如果是三天前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她一定会忍不住杀了她,但是现在她的手上不能再染血。 “怎么回事?!”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抓着她衣服的女护士颤抖了一下,随后松开手,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看她身上的铭牌,厉缱绻知道了来的这个是护士长。 护士长连连对着厉缱绻道歉,“真是对不起,您放心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严肃的处理。” 厉缱绻却没有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应付护士长上,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空荡荡的走廊,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那边刚才好像有人? 是有人故意把护士长叫来,看到这一幕的吧? 远处一道身影默默将手机收起来,悠闲地走在医院后面的广场上。 与此同时医院的走廊里有人鬼鬼祟祟的将摄像机收了起来,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对方没有发怒,计划失败。” “没用的废物!”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怒吼。 ……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有人告发你是精神病态杀人犯,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寂静的病房里,正在看书的厉缱绻,被一阵严肃的声音打断。 厉缱绻放下手中的杂志,怎么这是—— 暗的不行,直接想要用明的了吗? 没有多做挣扎,只是浅笑着对着门口的护士说道:“劳烦你去告诉隔壁的男士一句——我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呐。” 小护士瞥了一眼警察,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厉缱绻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因为她身份的特殊,在没有走出医院之前两名警察并没有给她戴上手扣。 作为被告的一方厉缱绻到了,那么告发人显然也该露面了,在警局里厉缱绻没有意外的见到了——白莲。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一个货真价实的变态把一个已经正常人给告发了? “警察先生。”厉缱绻看着铁面的警察,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 显然这里面的警察对于她的身份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厉氏的名头在欧洲也是影响不小的,所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对于她的态度还算得上是温和,“在医院把厉大小姐带过来,很抱歉。只是这有人报案身为公仆我们不得不受理,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嗯,这样的结果确实很难让人的心情愉快起来.”厉缱绻看着说话的警员十分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悦,只是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让人一时之间看出她真正的意思。 惯例的问话,厉缱绻一上来就十分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警察叔叔很抱歉,我的伤还没有好,脑子不太清楚,等律师来了再问吧。” 所以在律师没有来之前她不会多说一句话哦,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陷入什么语言陷阱,给自己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在等待律师的一段时间里,厉缱绻在女警员的带领下去了一趟洗手间。 站在洗手台前,哗啦啦的流水穿过指尖,冰凉的水流将手指冻得如同一块钢冰,抬头的时候前面偌大的镜子上倒影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安静的洗手间内,猛然间出现这样一个人影,任谁都会被吓一跳,厉缱绻眉心一跳,目光缓缓下移,许久之后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是你。” “厉缱绻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上一次你命大能有人救你,这一次我想要知道还有谁能救你?” 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拭了一下手,转身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白莲却一步步缓慢的走到她身边,任凭水龙头哗哗的流着,将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来,露出本来的面容,“我知道现在亲爱的你一定很生气对不对?但是真的抱歉呢,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竟然逃走了呢,救你的那一位是你的先生慕寒吧?啧啧……一旦你的案件被提起公审,你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了吧?” 厉缱绻依旧没有说话,甚至于连面目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骨子里的那一份冷静始终存在着 一双如烟似雾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光亮,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瞳孔紧缩,任何光线都无法射入。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即使是白莲都会觉得不寒而栗,心咯噔一下,但是想到这里是警局,现在她又是尚未脱离嫌疑的嫌疑犯,如果敢在这里对自己做出什么举动的话,就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综合考虑了一下,白莲更加确定了厉缱绻绝对不敢在这里动手。 所以白莲的脑子一转,如果在警局里厉缱绻对着她动手的话,那就不用等检察机关做进一步的考证就可以直接定案了。 这样想着,白莲采取了激怒厉缱绻的行动,“呵……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有人能够救你吧?真是太可笑了,我劝你还是准备好接受传票或者直接认罪伏法吧。现在慕寒还躺在医院里,没有人能救你……” 厉缱绻看着她狰狞的面容,有一股子想要狠狠扯下她这张面容的冲动,有些人真的让你觉得忍无可忍。 尤其是一个不要脸的女变态,更是让人厌恶至极。 “呵……现在是不是想要杀掉我呢,可是……这是警局哦,即使现在我给你一巴掌你都不敢还手吧?呵呵……谁让你现在是警方的目标人物呢。”她要激怒她。 “哦,听说今天是慕寒刚刚苏醒的日子呢,怎么中了一枪这么快就好了?哎……你说如果当时要不是半路冲出来个程咬金,亲爱的你现在都已经是我最喜爱的洋娃娃了呢。他是不是很该死?” 厉缱绻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请,寒的一条命差点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而丢掉。 但是还尚在清醒状态的厉缱绻知道这一切都是白莲这个女人的诡计,她知道白莲妄图以这种方法刺激自己动手。 然后好将“精神病”的罪名更加牢固的安在自己的头上。 白莲不停地以种种的语言刺激着她,厉缱绻流转的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她之后,紧握的双拳展开了。 现在不可以冲动,冲动之下做出的任何决定多数情况下都是错误的。 “喂,你要去哪?!”白莲没有想到厉缱绻竟然说走就走,丝毫没有被激怒的迹象。 对方的律师来了,白莲来不及像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佯装毫不在意的转身走人,就此罢手并不会因为她害怕了,实则不然,白莲所想的是这么年轻的律师一看就是刚刚取得律师资格证没有多久,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在打官司方面终究资历才是取胜的关键,她早已经联系好了巴黎最有名的铁嘴,这一次她一定要一击成功,就此将厉缱绻打的翻不了身。 这一场仗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役,这一次如果让厉缱绻逃脱了,那下一次再站在被告席位上的就是她了。 更何况老社长承诺给她的报酬可是不低呢。 因为有了担保的律师,厉缱绻很快就得以离开了警局,但是两人都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是慕氏集团的大旗在那里屹立着,白莲提供的证据足以够警局就此定案。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厉缱绻隐隐的感觉到这一切的矛头似乎都在指向她,天边的火烧云一片一片连成不灭的明艳,但却偏偏被四处惊飞的鸟儿扰乱了这幅美好的画卷。 放弃了开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人行道上,厉缱绻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刚刚从国外过来,就接这样棘手的案子,很困难吧?”厉缱绻侧头看着身边挺拔的学长,时间在变人也在变,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连跟自己说句话都会腼腆的大男孩会成为一名靠嘴巴吃饭的律师? 第171章:哪里做的手术 只是刚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就接这样在某些方面已经算得上是证据确凿的案子,一旦失败会给他在律师道路上接下去的路,增添不少麻烦吧? 安岳扯扯自己的系的整整齐齐的领带,有些不耐的把眼睛也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随后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摊手,“学妹的事情身为学长怎么能因为困难就却步呢。”投给她一个安慰的表情,毫不吝啬的自我称赞道:“放心,学长这几年在美国也不是白待的,这个案子并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为他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的行为,厉缱绻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难道学长……没有想过那些事情可能真的是我做的吗?” 原本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毕竟那样在常人看来可怖的事情并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受的。 然而安岳只是笑笑,将实现从她的身上移开转向天边燃烧成一片的火烧云淡淡的说道,“很多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大众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让他们信服的结果,而律师的职责就是给出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回答,职业所养成的习惯,我并不喜欢去探究事情的真伪,假的真的又能怎样?我要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当事人。” 这样啊,听起来有几分残忍呢。不过很多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事情的真假在很多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只要结果合情合理不人神共愤就足够。 安岳回头望着她,嘴角扬起灿然,“学妹是不是觉得学长很无情?” “不会,这样……很好。” 被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感觉—— 还是很令人愉悦的。 在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厉缱绻的脚步突然一顿,她想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是谁聘请你成为我的律师的?”现在想来,即使像他自己说的这些年他一直在美国也算小有名气,但是这样的浅薄资历的他显然不符合慕寒选律师的条件,更何况如果是慕寒请的,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她一直没有接到寒打来的任何电话? 安岳浅笑,笑的温和却自信,“自荐。” 所以,是他自己来的,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委托。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学妹就不用付律师费了?”厉缱绻促狭的看着他。 一脸的无所谓,“是的。” “真的?”这么大方?这样做生意会被饿死吧?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关于案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安心养伤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鉴于对方提供的证据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说服力,为了在公诉那一天法庭上我们可以力挽狂澜,我还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整整西装,刚才的温柔收敛,剩下的只是自信与运筹帷幄的超然。 “好,劳烦学长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厉缱绻朝着他鞠了一躬,不管结果如何他人的仗义相助都值得感谢。 两人就此分手,厉缱绻走进了医院。 安岳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之后,转身。 他回来了,有了可以保护她的能力,虽然……她本就比男儿还要聪颖,虽然她 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港湾。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白莲坐在原告席位上,她今天带来的律师是一位看起来就是精明圆滑的中年人,据了解此人在法律界是泰斗级的人物,白莲这一次为了一击成功是下了血本了。反观身为厉缱绻代言律师的安岳就显得年轻很多,有时候年轻就代表着缺乏经验。 “咚咚咚”法官手中的小锤子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保持肃静,“原告白某起诉厉某恶性杀人罪,患有精神疾病……” 法官陈述完案情的话落的瞬间,白莲当即示意律师辩驳,“法律规定当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行为不受思想支配的情况下造成的危害结果,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但是我方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证明厉某虽为精神病态患者但却有着足够的辨识能力和自控能力,我方请求法官……” 翻看着手中的案宗,安岳紧接着出声反驳,“法官大人,原告明显是在进行人身攻击,请问原告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是一个精神病人?” “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没有办法检测一个人是否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通常情况下都是需要依靠精神医生来进行鉴定,但是我方认为厉某既然能够一直隐藏在人群中,不被任何人所察觉,这种病人已经不是一般的精神病患者,这种情况一般的心理医生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为了减少时间,我们请来了可以证明对方患有精神病的人证。” “请人证到场。”法官敲击了一下小锤子,说道。 所谓的人证很快就出现在了席位上,一双带着惊恐与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厉缱绻,用一种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的语气说道:“法官大人,我证明我的儿子就是被这个女人杀死的,他还只有二十多岁啊……他的人生才敢刚开始……不过是因为遇见了这个女人,想要追求她酒杯她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儿子啊……” 这个女人是…… 厉缱绻一脸蒙圈的看向安岳,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吧?怎么上来就说自己杀害了她的儿子? 安岳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个女人的儿子被人发现惨死在小巷中,白莲找到了当时的“录像”证明人是你杀的。” 厉缱绻觉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来搞笑的吗? 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好像是被这个认证的话惊到了,谁能想到这看起来弱质纤纤的美女竟然会这么的心狠手辣。 “法官大人,这如果一位人证的话不足为凭,我们还要其他的人证……” 在法官的首肯下又一位人证从观众席位上站了起来,“……” …… 厉缱绻站起身,“放宽心……”安岳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在没有确切的了解对方的来意之前,不能再给对方留下什么可以攻击的借口。 厉缱绻深吸一口气坐下,嘴角是嘲讽地笑容,或许安岳会认为她刚刚才站起来是因为恼羞成怒,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站起来的原因不过是想要快一点解决这场闹剧。 她厉缱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在异国他乡被一个女疯子指认为是变态。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那般所谓的“证人”还在大义凛然的向着法官说着。 厉缱绻对于他们堪比恐怖小说的说辞弄的是一阵无语,于是索性低下头不想再去关注,而她的表现在白莲看来是在害怕。观众席位上的不少人再看厉缱绻的时候,眼神中都带了些不屑于嫌恶。 安岳那边一直保持着安静,等待着对方亮出所有的底牌。白莲认为他们的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说,于是点头示意律师拿出了物证。 “法官大人,我放在提供一件物证,……” 影响播放完之后,法官的脸色不太好看,“原告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原告律师楞了一下,白莲更是不明所以,“有什么……什么问题吗?” “这录像上是有凶手不错,不过指向的不是被告而是身为原告的你。”法官此语一处众人哗然,这是什么意思? 有脑子转的快的,当即有了一种看好戏的状态,这是剧情要反转了么?这是想要捉鹰却反被老鹰啄了眼的节奏对不对? “什么意思?”怎么凶手就成了她呢?自从她将证据交给自己请来的资深律师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现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安岳终于从被告席上站立了起来,开始了自己的反攻,“方才原告所谓的证据充足其实全部都是漏洞,第一位证人的证词根本不足为凭,因为对方所说的案件早已经落案,我的当事人并不在法国而是在游学……而第二位人证就更是可笑了……” 安岳将自己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法官,他沉稳的声音响彻着,让刚才白莲所谓的真凭实据化为一纸空谈,“既然原告喜欢用证据讲话,那我今天也拿出一些证据来,巧的是我这里也有一份影像资料想要呈给法官大人,请法官大人过目……”将证物呈递上去,安岳继续说道,“这是由酒店提供的监控资料,里面详细的拍摄了当天晚上原告与死者开房,将受害人杀死后,毫无心理负担的走出了酒店。” “还有……原告本就是一个违背常理,以做第三者为生的女人,在受害者赵某生前就曾闹的赵某夫妻离散,最后将其残忍杀害……” “这种女人竟然还有脸站在原告席上!”听众席上有人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白莲的脸色骤然变化,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白莲有些失控的出声,今天明明应该是厉缱绻的死期,为什么现在一切的矛头都在指向她?! “是不是胡言乱语,人在做天在看,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原告为人的调查,原告曾经以各种目的破坏了十多位夫妻的感情,最后都是以胜利告终,我方认为这样的人的言辞根本不足为凭,恳请法官做主。”安岳不动声色的投出最后一颗炸弹。 对于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样的绝地反、攻绝对可以载入经典案例了吧。 然而安岳不理会众人眼中的惊叹,继续道:“原告本身就存在着种种的问题,我当事人在工作中在学校都是绝对的焦点,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女性,很容易产生嫉妒的情感。根据我方提供的证据,原告才是真正的贼喊捉贼,有着严重的反社会人格。” 事情就在顷刻之间被反转,原告信誓旦旦的来告被告,却在转眼间原告成了被告,被告成了无辜受牵连者。白莲有些头蒙的看向自己请来的大律师,这位律师不愧是在法律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即使到了现在还保有着头脑的冷静。 而白莲交上去的照片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之后—— “照片是假的,有严重的人工造假痕迹。” “哄”大厦顷刻间倒塌,再也无话可说。 白莲瞪大了双眼全是不甘,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都是她专门请人拍的啊,为的就是将这场陷害展现的更加完美,怎么会是假的呢?! 难道是拍照片的人拿了假的合成的照片糊弄了自己? 中年律师显然也没有想到原本一场胜券在握的事情,怎么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白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视线不受控的移向观众席上,然后视线戛然而止—— 观众席最后面的席位上一男人临窗而坐,一袭黑色的风衣,淡漠冰冷的表情,深幽的眸子藐视万物,光线射在他的脸上,高贵尊荣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就已经将一切都握于掌心…… 这一瞬间白莲突然有一种感觉——玩了,一切都完了。 所谓的铁证,所谓的证据确凿,顷刻间被打压成为泡影,她低估了厉缱绻,也低估了慕寒。 可是她不能失败,她还有最后的反击,不管今天能不能让厉缱绻成为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但是只要能够证明她是精神病态患者就不算彻底的失败,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白莲一反常态的没有再追究厉缱绻究竟有没有杀人这件事情,她向法官提出申请要求请人对厉缱绻进行心理鉴定。这样的要求当然受到了安岳的强烈反对,他们已经胜利在即没有必要再多生事端。 然而最后厉缱绻松了口,不过她要求双方都要被鉴定,也就是说请心理医生分别对她和白莲都进行心理方面的鉴定。 白莲急于想要将厉缱绻拉下水,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白莲认为这是自己最后的胜算了,还好她事先有准备已经找人请来了有名的心理医生。 但是这一下子问题就来了,该请谁来呢? 一般的心理学家显然不可以,搞不好就被糊弄过去了,在两厢妥协之下分别请来了小有声誉的——洛河乎和尼德兰。 由于原告被告都要进行心理检测,所以不得不暂时歇庭。 首先进行心理测试的是厉缱绻,不得不说跟这样一位闻名的心理学家曾经是精神病态者的厉缱绻还是有一点紧张的,只是出乎意料的对方问的问题很简单,甚至没有特别的进行什么行动。 当厉缱绻从封闭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聚集了一圈人,可是却没有看到慕寒的影子,这让她很是惊讶。 在众人的屏气凝神中,心理医生拿着手提包走了出来,对着法院的工作人员以及随行的警察说道:“很遗憾,这位小姐的心理并不在正常值范围内,根据联合国最新发布的心理研究数据推断,这位小姐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建议立即采取治疗。” 什么?守在外面的不少人震惊不已,虽然明知道今天测试的结果会有一半的机会是这样的,但是多数人依旧表示无法接受,那么干净纯白的女孩怎么会是变态患者?她是那么的美丽,有魅力,和善。 “在所做的五十道心理测试题中,厉小姐给出的答案有四十二道与答案极其相似,这是一个很高的比例,正常人甚至连十道都答不出。并且在整个回答的过程中,厉小姐的答题速度极快并且逻辑性极高,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症状……”一条条有条不紊的将厉缱绻所有的不合理之处列出,让听到的人不得不去相信,即使这是一个非常令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厉缱绻微微垂下眼眸,如墨的长发覆盖住面部的神情。她有心理疾病? 真是有意思。 琉璃般纯净的眸子移向刚才跟自己做心理测试的医生,联合国最新发布的心理研究数据推断?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说辞。 在场的很多人或许都会发现,某位被指认为心理变态的大小姐好像并没有自己即将被送去精神病院的自觉,反倒悠闲地很。 “我怎么不知道尼德兰先生什么时候再次当起了心理医生,怎么五年前被洛伯啃食掉下巴的阴影消除了?”推门而入的是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的英俊男人,所有人的视线都因为这平地一声雷的说话声吸引了过来。 尼德兰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瞬时瞪大了双眼,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回忆,随着慕寒的不断走近,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是他……是他……竟然是他……加州监狱的特聘顾问,那群变态最害怕最畏惧的人——JK。 男人微微瞥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然后直直的看向中间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尼德兰,视线冰冷生硬,仿佛宝剑出鞘射出人的心底深处,“尼德兰先生竟然还在做心理这一行?看来当初水牛并没有将你的热情全部‘咬掉’。” 尼德兰的全身都在颤抖,也许别人不知道JK在说什么,但是亲身经历过那场噩梦的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看来你的下巴复原的不错,哪里做的手术?手术连带着记忆创伤一并都治好了是吗?”JK在走进来之后自始至终都一直在对着尼德兰说话,仿佛他们是十分相熟的朋友。但就是这淡淡的声音听到尼德兰的耳中却无异于是穿孔的利器,勾起他一生中最恐惧的回忆。 那个被誉为最年轻的物理学家,穿着加州监狱特有的纯蓝色狱服依旧魅力非凡勾魂的绅士,彬彬有礼谈笑风生,让与他交谈的人不自觉地产生好感,然而就在他将纸巾递过去的时候,那双最适宜拿着手术刀拯救生命的修长白净的手指却将他伸出去的手死死的抓住扯了过去,下一刻到来的画面足够折磨他一生——他被活活要掉了整个下巴,露出了森森白骨。而那位天才物理学家满是鲜血的口中正咀嚼着他的血肉,一瞬间从洁白的天使变成了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存在。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接触任何与心理有关的东西,因为一旦触碰就会让他想起那段惊悚的回忆。即使最后经过手术他的下巴已经被重造,但是那段记忆就像是忘不掉的梦魇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回荡。 他开始害怕接触人群,因为总感觉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在下一刻就会变成跟洛伯一样的变态;他害怕再一次的遇见变态这种生物,这一次他鼓足勇气从黑漆漆的房间里走出来,……只是想在连累了父母二十多年之后,可以为父母做点什么。于是他接受了这次的工作,帮父亲朋友的一个小忙。完成之后他就可以再次缩回无人注意的角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更为恐怖的存在。 JK:三十岁,美国加州监狱特聘顾问,二十二岁拿到哈佛心理学博士学位,FBI特席参谋,在任的短短八年内共抓获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二十名,侦破特大案件十五起,就连挑衅美政府无视警方的天才变态物理学家洛伯都是由他亲手抓获的,这个人虽然是Z国人却被美政府视作上宾,唯恐有什么事情惹的他不高兴,他一甩袖子不干了。加州的那群变态无视任何人的威严却独独畏惧他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总有一些人喜欢以惯常的思维去评判一个人,而五年前的尼德兰就是其中之一,当时的JK只有二十五岁。 同样也是哈佛心理学系学生的尼德兰并没有将跟他同等年龄的魔龙的警告以及所定的规矩放在眼里,同样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不过就是比他早毕业几年又有什么了不起?他的专业水平并不见得比他高到哪里去,不过是运气好歪打正着捉到了几个犯人而已。 第172章:向晚,其实我还是后悔的。 但是他却忘记了,虽然同是一个学校但JK仅仅用了三年就拿到了博士证书,而他六年不过只是个硕士。人的智商真的有高低之分,看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只会跌的遍体鳞伤。 而后来鲜血般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但凡不听JK警告触犯加州监狱规矩的人没有一个在日后可以安然无恙的,不是在监狱就失去了某一部分的器官,就是在几天之后突然死在热闹的大街上。 就因为如此,所有进出过加州监狱的研究人员才会更加畏惧JK,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群人见人惧的变态害怕他,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胆寒。 能让那群人都畏惧的人,试想一下其恐怖程度。 所以今天再次面对JK,面对他的问话,尼德兰除了肢体僵硬之外竟再也无法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还活着。 “不说话?很好,把检验结果给我,作为学长我不介意帮你审查一下,也好看看经过五年你是怎么检查出,我一直没有发现的潜在危险的。”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讽刺,而对于JK的脾气早有耳闻的一些警员对此表现的比较淡然,传闻这位可是不喜欢的时候连美政府的首脑级人物都不会理一下的人物,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但是白莲对这陡变的结果却急了,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程咬金? “已经检查出来的结果你说看就看,你当自己是什么人?!” 白莲的慌乱,更多是不安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自称尼德兰的学长,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那他找尼德兰帮忙栽赃的事情会不会就这样暴露? “拿来!”无视周围人的脸色各异JK伸出手,眼神变得犀利异常,仿佛一切污秽与肮脏都会在他的眼中原形毕露。在这样的眼神下,尼德兰的脑海中突然变得凌乱一片,看着JK伸出的手竟然混沌迟缓到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拿、来!”凌厉的视线下仿佛有着无数的寒冰利剑朝着他直射而来,脑中猛然空白吓得瘫软到地上,脸色煞白,“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来帮一个忙……撇到白莲的身影,直直的想要脱罪,是他,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我只是……只是被逼无奈……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莲听着尼德兰说出的话脸色顿时绿了,眼皮不住的跳动,“你……你在胡说什么?” 所有人对这突变的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这出戏是要唱什么哪样?JK淡淡的目光扫向白莲,白莲突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明明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温文尔雅。 继续说。 尼德兰像倒豆子一样的将所有的原委吐露得清楚,“白……白莲,请我爸帮忙……让让我指正……指正厉小姐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我……我只是帮个忙……而已……”所有人顿时惊讶的看着白莲,而面对众人这样的目光白莲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在执法者面前,她所要承担的就不只是众人道德上的谴责这么简单,而是严酷的法律追责。 “所以,厉缱绻并没有任何的心理问题,是吗?” 这个时候尼德兰哪还敢说半句谎话,当即连忙摇头否认,生怕回答晚了会被纠责一样。 “很好,还需要我再进行一次系统的检查吗?” “不需要,不需要……”虽然他这几年一直躲在暗处,几乎没有再接触任何的心理方面的研究,但是最基础的判断还是有的,根据他刚才所做的测试,厉缱绻的心理水平很正常,不过是IQ有些高罢了。 直到现在JK才正式转过身来,面向所有的执法人员说了第一句话,“看来需要进行心理治疗的另有其人,你们说呢?”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看不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加州监狱特聘顾问是为了什么而来,那他们一定是瞎了。这么明显的维护,看来两个人交情匪浅。 为了个人的私欲费尽心思的找人来陷害一个女孩,而且还是送进精神病院这种即使没有病呆久了都会变的魔怔的恐怖地方,其心不可谓不狠毒。人一但被冠上精神方面的问题,那她就是百口莫辩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去相信。如果白莲的诡计一但成功,再加上专业律师的铁齿铜牙,那么白莲的所做的所有行为都会被合理的理由掩盖,最总被宣判无罪释放,而厉缱绻终其一生都会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 精神病院从来都是进去容易,出来却是千难万难,甚至运气不好的时候稍有些美貌的少年少女都会经历性、侵,强、暴,轮、奸,鸡、奸,暴虐等等一系列额惨绝人寰的对待,不管他们如何求饶,如何向他人求救都不会有人去相信,因为他们是精神患者,他们所说的话不足以让人去相信。 随后就是白莲,一进入封闭的室内看到坐在椅子上的JK,白莲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心头萦绕着。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结果出来了——厉缱绻一切正常,白莲患有犯罪型精神病。 最后厉缱绻被宣判无罪,白莲涉嫌诬告,又是杀人犯,精神病态者,需要进一步决定究竟是送去精神病院还是宣判死刑。 初冬的风丝丝带着凉意,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寂寂地站立良久,白色的风衣黑色的手套围巾,黑色的帽子遮住半边脸,一手插在兜里,随后缓缓的走向码头,码头恰有一艘小船停泊着,一麦色皮肤活泼的女孩上前抱住他,“事情都办完了?” “嗯。” “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吗?” “嗯。” “我们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 “有JK的地方。” “好。” 小船缓缓地开始滑动,朝着某个位置的方向,月光下,女孩小心翼翼的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顿了一下,大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搭在了她的肩上。 过往中的人们—— 愿你幸福。 …… 半个月后,在医院待的反遭异常的杨大小姐终于有机会逃出生天,这一出来就直奔回了与厉缱绻共同居住的公寓。 于是慕寒刚离开不久,杨向晚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正倚在矮榻里看杂志的厉缱绻抬起头,轻轻地瞥见了她,于是开始抿嘴笑道,“这是伤好了?这么快就逃出来了?” 杨向晚不理她,抓起桌上杯子灌水。 “慕寒走了?”杨向晚缓过气来,直奔主题。 “嗯,走了。”厉缱绻对于她的话没有放在心上,仍旧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 “哎……合着我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杨向晚从随身的手包中跑出一份名单:“还在这有悠闲呢,你知不知道特丽斯来了,并且光发邀请函呢……” 话说一半,看着厉缱绻毫不在乎的模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都知道,然后还有闲功夫在这里坐着?” 厉缱绻没理她,继续低头看着杂志。 杨向晚急了,当即冲上去将她手中的杂志夺了过来,然后气愤不已的扔到地上:“缱绻,我说特丽斯来了晚会还邀请了慕寒,你知道不?” 厉缱绻微一耸肩,寂静无语。 杨向晚见她这般模样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你有没有视线嘱咐慕寒两句?” 厉缱绻微微一笑,“嘱咐什么?” “哎?”杨向晚张大嘴巴,“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做!” 厉缱绻这才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平静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杨向晚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就是一场晚宴罢了……”厉缱绻安慰似地拍了拍杨向晚的肩,“向晚,我相信他,或许我一开始就应该相信他,也不至于错过了这么多年。” 杨向晚怔住,好半晌,红了眼圈,“缱绻,你 ……” 厉缱绻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向晚,如果一个男人需要你去防备着他出轨的时候,那你就已经输了,心不在了守着一个空壳又有什么用?反之如果一个男人的心在你这里,又怎么舍得做出会让你伤心的事情……” 杨向晚知道她说得有理,却觉心头仿佛堵住了一般,“即使你说的都对,但是特丽斯会这就这么轻易的放手吗?……” 厉缱绻怔了一下,“他会处理好的。” “你……不赴宴会,顺便看一下?”杨向晚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情,建议道。 厉缱绻目光瞟向一旁的书桌,烫金的请柬静静地躺在上面。那是慕寒留下的,他临走之前说:“如果想来,就给我打电话,我派人来接你。” 这是他在安她的心,她自是明白。 伸手捏了杨向晚一把,“臭丫头,寒前脚到,我后脚就追去?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杨向晚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却满脸期待,“走吧走吧,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厉缱绻靠回软榻上轻轻摇头,止住又要拉她起来的杨向晚,轻轻说,“向晚,没有必要,真的,只要我信他就足够了。” 杨向晚愣了好几秒,然后坐在她身边轻叹一口气,“你呀……” 过了半晌厉缱绻抿紧唇说道: “向晚,其实我还是后悔的。” 本以为厉缱绻铁板一块,谁知竟叹出这么一句。 “后悔了?”杨向晚睁大眼睛,刚想问是不是想去赴宴了? 谁知厉缱绻挑起唇,遥遥的望着窗外说道“是啊,后悔了。如果当初,我不是那般的想要做到坚不可摧,如果当初不是那般的想要断情绝爱,我应该一开始在感到心脏的跳动的那一刻就将他留在身边的,而不是赶走他……” 说完厉缱绻脸色更暗淡。 杨向晚闻言闭上了嘴巴,其实她没有明确的向厉缱绻表示过,当初厉缱绻赶走慕寒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有怨的。 她怨厉缱绻明明得到了那个少年的心,却又弃如敝履,那是她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恋啊。 只是现在听到厉缱绻的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当时的厉缱绻并不是将慕寒的爱弃如敝履而是不敢面对,原来一向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厉大小姐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喏,看看吧这是厉氏在凉城建设的企划案,我仔细研究过了,不知道杨大小姐有没有兴趣踩一脚?”厉缱绻甩了甩头,恢复了干练的语气。 谈公事? 杨向晚脑子没转过弯,看着厉缱绻手上的文件才恍然,原来人家都已经开始着手国内的事情,看来这几年的国外之行要结束了。 “你厉大小姐的眼睛可是商界出了名的毒,自然你都看好了,我还有什么还说得,这钱当然是不赚白不赚,”杨向晚大刺咧咧的说道。 厉氏的生意一向极少与外人联手,杨向晚是知道厉缱绻的行事作风的,自己在公路上的救命之恩会被折算成一笔巨大的利益。 果然是厉公主的作风,从来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即使这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死党也是如此。 厉缱绻微微一笑一项一项地将所有的事情布置稳妥,不大一会儿杨向晚手里就捧着了一厚叠的材料。杨向晚下手翻了翻, “啧啧,果真是大手笔,看来这下子我的零花钱要翻翻了。” 厉缱绻笑了笑,“保准够你花的。” “够意思……”杨向晚“啪”地一下子阖上文件。 …… 金璧辉煌的宫殿,华灯五彩变幻,悠扬的清音任何一处角落都可以听见。 “慕社长到……”悠长的声音穿过长廊,伴着整齐铺展开的队列,一个修长挺拔的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这一声同传无疑是将众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都想要一观这位短短几年间迅速登上社长之位,通吃黑白两道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原本以为这样手段之人就算不是五大三粗也必定是面露凶光之人,但是当慕寒出现的那一瞬间,那精致的面容,那堪比最顶级上位者的气派,都让不少人不由地倒抽冷气,周围开始想起低低的议论声。 慕寒弯起嘴角,保持在训练有素的弧度,缓步走进宴会厅。一路上,他目不斜视地穿过众人投射过来的惊艳目光,径直来到大厅里那高阶下,那里是站立着的特丽斯。 “殿下安康,慕寒拜见。”清越的男声,不卑不亢即使他说着谦卑的话语,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低人一等,相反甚至有人觉得相比于特丽斯他更像是站在最顶峰的王者。 特丽斯默了半秒,声音难言颤抖的说道,“请抬头。” 慕寒放下右手,缓缓仰起头。 这时候厅里隐隐传来琴声,熟悉又悠扬,特丽斯静静与他对视,“寒……慕社长可否赏脸陪我跳一支舞?” 慕寒后退一步,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就在特丽斯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的时候,他冲她伸出了邀请的手势,“殿下,请。” …… “啊!”一个小孩撞落在肖何的身上,身体摇晃不定,他回神,下意识的抓住小孩的衣服,算是他难得的日行一善吧。 低头一下,原来不是一个小男孩,而是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的小女孩,干扁的样子,好像是未成年的少女吧。 他还来不及思索,下一刻,小女孩好象和他很熟识一样,拽住他的衣领:“大叔,帮我!” 大叔?肖何哑然他有这么老吗?虽然对方是十几岁的小孩,不过也不至于叫他大叔吧。 “小鬼......”他还来不及礼尚往来的狠狠教训她,被她打断。 “有人在追捕我,帮帮我大叔!” 肖何还没任何反应的机会,那个“小鬼”已经钻入他大大风衣里。 “喂!”他急忙抗议,虽然“小鬼”的身材还属于完全未发育型,不过始终是个女孩子。 这样做会被人误会的吧? “求求你了,大叔!”“小鬼”可怜兮兮的双手作揖。 肖何的手顿在半空中,终于算是默许了她的行为。一个连发育都尚未发育的小鬼,如果有什么人看见了,就解释为妹妹好了。 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肖何透过眼角余光,看见一个脸上布满阴戾的男人在四处寻找着什么。男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顿三秒后移开。 小鬼头算是成功的规避了危险。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小鬼”明显松了一口气,从他的风衣内钻了出来。 “谢谢大叔,咱们有缘再见。”“小鬼”天真无瑕的笑容露出浅浅的梨涡,煞是可爱。 这时,肖何才真正看清楚“小鬼”的样貌,一个长得让人恍若以为见到了天使的女孩。 1米6左右的身高,容貌堪称完美,只是好像是……没有发育的天使。 “大叔,再见!”“小鬼”朝他挥挥手再见。 …… 而这边的宴会上,慕寒与特丽斯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谈论着家长里短,气氛随和。 缓缓地流淌的音乐中,有两个倚窗而立着。 特丽斯举起高脚杯朝着慕寒点点,“你和缱绻和好了?” “嗯。”慕寒淡淡的回答。 特丽斯眼睛有点湿,嘴角却弯了起来,“寒寒,谢谢你,还肯和我这样呆一会儿。我……”后面的话有些哽咽。 慕寒抿了抿唇,鲜有地主动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特丽斯有些抽动的肩,语气沉稳,“殿下,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我只想守着自己的幸福。” 闻言特丽斯怔住,随即苦笑,“是,都已经过去了。你当日说过,人怎样活,都是一辈子。你说,我回去沙邦,即使夺了王权,也不见得会活个开心的下半辈子……”特丽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慕寒点点头,看着这个曾经任性妄为的女子,如今已经有了与年龄不成正比的成熟与淡定。 “只可惜如今我虽已经站在了王权的顶峰,选择的机会却还是没有了。”特丽斯握紧手中的杯子,眼里闪过更坚强的冷静,“你知道吗?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一次又一次的政变中,现在偌大的宫殿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特丽斯声音有些颤抖。 这些事情慕寒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其中的具体细节不清楚,但是大体还是了解的。 看着慕寒洞悉的眼睛,特丽斯继续说道,“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准确的消息他们还会在贺春那天的晚宴上搞暗杀的计划,我准备将计就计,”她声音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用我的血,换王室重新振作,换民众倾力支持。”她的侄子虽然年少却足够成熟,这件事情一被揭开,反叛的恶行,定会被愤怒的民众弹骇,到时,王权重立她的侄子作为王室最后的血脉一定可以顺利登位,那时她也算求仁得仁了。 “倒是好计划。只是殿下现在连活着都嫌无趣了吗?”慕寒抿紧唇,看着她的眼睛。 特丽斯摆手,“这是政治……” 话说一半,才惊觉自己用上了平日里告诫下属的口气,歉然地冲着慕寒笑笑,“对不起啊,往日独断惯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慕寒抓住她话音,笑笑,“既然是专断习惯了的人,怎么忍心撒手这么大的沙邦,让你那刚毕业的小侄儿去独撑大局?” 特丽斯本以为慕寒会开口劝阻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禁放松了,也挑唇笑笑,“是啊,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舍不出王室人的鲜血,怎么能让历史的车轮朝她们这边倾斜? 见她的决断坚定至此,慕寒目光一紧,收起玩笑,“万事都不会只有一种解决方式,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聪明的做法, 我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竟然慷慨至此,为了扳倒一个人竟然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慕寒不轻不重的言明了其中的厉害。 特丽斯因为他的话陷入深思,慕寒见此继续说道:“人流了血,并不见得一定会死。殿下既然都有必死的决心,难道还不敢拼一次?不管伤是否不致命,挑起血腥杀戳的一方,势必会引起国人的群情激奋,你可借这次暗杀,造全国声势,废宪估计难度太大,但是要推总督下台却是极有可能。到时,换谁上去,还不凭殿下心意?” 第173章:是不是因为厉大小姐? 特丽斯僵了半晌,突然觉得脑子里灵光一现。是了,自己这两年,一心想保王室不灭,却也真的应了那一句关心则乱?慕寒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一心用这赴死的办法,未必能扭转王室危局,但若是她或者那就不一定了。 慕寒在一旁时刻打量着她神情,见她脸上震动,明白她是想清了。 慕寒抿抿唇,又多提点了一句,“这一次既然是生死一博就不要动用王室的替身。”本是苦肉计,若用替身,被揭穿,民众知道了,反倒弄巧成拙。 特丽斯点头。 “自己做好防护……让东野早一分钟下手。”慕寒最后说出了成功的关键。 特丽斯闻言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 慕寒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国王不能用替身,但是却是杀手可以换的。贺春宴,国王是要环城与民众见面的。到时,让东野选好人手,只要早杀手,早一分钟动手…… 特丽斯的性命便可以保住,但是估计伤是要做得重些。这样一来那正牌的倒霉杀手只要一出现,就会被人视线埋伏着的人抓住,到时候逃也逃不掉。 慕寒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便不再说话,这毕竟是沙邦的事情他干涉的已经够多了。 门外有侍从敲门。 特丽斯不舍地拉住慕寒,“寒寒,谢谢你,谢谢你还帮我。我……” 慕寒语气淡泊,“殿下,媛媛从未将你看成是敌人,她不会希望你死,我所做的不过是帮她抱住你。”就像数年前一样。 特丽斯闻言怔怔的看着他,随即苦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其实我很羡慕缱绻能有一个你。” 从第一次在世家公爵见到他之后,她就开始那么迫切的羡慕一个人。 想她出生于王室,自幼受尽万千宠爱,何曾羡慕过任何人,可是偏偏后来厉缱绻身边有了一个叫做慕寒的少年,一切都变了。 门打开,外面的音乐缓缓扬起。慕寒和特丽斯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对曼妙璧人,在舞池里翩翩,都艳羡。 一曲过后特丽斯看着慕寒,在礼仪官的引领下,正式走近一个个家族代表,客气地认识,周旋,神态优雅,应对自如。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在痴想妄想,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的位置,想强行为之的后果只不过是失去了厉缱绻这个朋友,然后将慕寒越推越远。 公寓。 舒适的大床上,慕寒回来后直接倒下俯身睡得正甜。 “哎?”刚洗完澡出来的厉缱绻看着床上突然出现的人挑起眉,轻叫了一声。 然后视线很巧不巧的落在了白色的衬衫上面,看到了上面的口红印记,随即便抿了一下唇。 慕寒浑然不知自己衣服上多了什么东西,循着厉缱绻的气息,便大掌一拉将厉缱绻直接拽到床上,往她身边蹭了蹭,又睡。 厉缱绻鼓着腮帮子瞪他两眼,最后干脆直接掐了他一把。 “怎么了?”慕寒睁开惺忪的睡眼。 下一刻没有任何防备的手腕轻易就被厉缱绻握住。慕寒臂上一紧,两只手都被压上了头顶。 “呃?怎么了?”慕寒彻底醒过来,剑眉微挑,似乎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很是不解。 厉缱绻将桌边的资料扬扬,有沙邦类似的文字在眼前飘过。再看厉缱绻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醒过来了?有话跟我说没,嗯?” “嗯?”慕寒打量她表情,一时间不清楚她究竟在为何事动怒,难道是因为他帮了特丽斯? 还是只是纯粹是在诈他? “不是诈你。”厉缱绻一眼识破他心中的想法,扬扬手中刚刚得到的文件,“密报都发过来了,就在今天早晨,沙邦王室特丽斯遇刺,重伤入院,性命无忧。杀手当场生擒……你自己讲,还是我替你讲?” 慕寒抿唇浅笑。 “特丽斯这一回兵行险着,事情做的很是漂亮,但是这样的行事作风我怎么看都像是你的风格呢?”厉缱绻逼视慕寒的眼睛。 慕寒被拆穿,也不反驳,但是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反抗。 “不是密报发过来,你还想要瞒我多久?”指尖滑过他的眉心,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什么时候寰宇社的手已经伸到沙邦了?” “我这样做是因为……”慕寒听她的语气不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解释,但是厉缱绻却是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慕寒孤狼般清丽的眸子凝望着她,他明明是可以反抗的,凭借男人特有的优势,厉缱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 而是甘愿就这样被她束缚着,甘愿处于下风的位置。 不知道这样僵持的局面究竟过了多久,慕寒轻轻拿下盖在自己嘴上的手,说道:“不是想瞒你。我昨天见了特丽斯,这点你是知道的……你跟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一定不会好受,我这才给她出了主意……” 厉缱绻怔了怔,但是实现又看到了他衣领上的口红,当即冷笑一声:“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不是慕社长难忘旧情,不舍得自己的旧情人送死?” 难忘旧情? 旧情人? 慕寒被她这一番带着浓浓酸味的话语逗笑了,一个用力将两人之间的位置倒置了过来,直直地压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我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旧情人?” 厉缱绻将头瞥向一边,“有几个你自己心里清楚,拈花惹草。” 大掌掰过她的脑袋,低下头,两人近到鼻息相间,“前有苏毅,后又肖何,不久前要冒出一个安岳,究竟是谁比较拈花惹草一些?” 瞪他,“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如果不是你故念旧情,你怎么事先也不通个气给我?” 慕寒用眼角瞟她,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就察觉到了自己领口处的一抹嫣红,当即一起身将衬衫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身体。 然后将衬衫上的殷红放到她的面前,说道:“就因为这个?” 厉缱绻一手将眼前的东西拍掉,轻喝一声,“你这是在对我挑衅吗?” 慕寒大体回忆了一下口红可能的来源,最后解释道:“晚会上我跟特丽斯跳了一支舞,许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厉缱绻横他一眼,“这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大掌扣在她的头顶,“孩子都给我生了,现在想要说没关系,是不是晚了点,嗯?” 厉缱绻很不满地切了一声。 就在慕寒满是笑意的目光下,放弃了抵抗。 一室春光。 力竭。慕寒看着沉沉睡去的厉缱绻,薄唇在她的眉心处吻了一下,吻在眉心是最怜惜的情。 凉城。 苏毅站在窗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景。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凭借家中的关系坐到了市长的位置。 不久前,爷爷安心辞世,他继承了整个苏氏,成为了全凉城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之一。 名、利、金钱,他全部都拥有了,现在的他,得到了全部人等的羡慕。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依然如泛在冰冷的海中无处可依?一片空寂,空寂的可怕。 因为自身的家事以及出众的样貌,他的感情生活也成为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所有人都说他痴情,婉拒众多名媛,痴守昏迷女友。 痴情?这对他来说,倒像是一场笑话,一个花季的女孩因为他变成了现在的这番模样,他却承受着不知名之人的赞扬。 他的人生,或许曾经对于一个女孩存在过爱情,但是现却对另外一个女孩存在的只有责任。 他的唇角浅浅扯了扯,或许还有愧疚吧。 慢慢地走向房内静静躺着的女人。 因为没有任何的意识,女人完全靠静脉注射维持生命,美丽不再,青春不复。 他握住她瘦到指骨分明的手。 他的人生,什么都有了,也好像什么都没有,而这个女人,就是他必须担负的责任。 缓慢地躺下,躺在女人身畔,静静地看着她深眠的憔悴容颜。 “张莫莉,快点醒过来吧!你不是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能分你一点爱吗?那等你醒来,我们就结婚吧。”他轻轻地说道。 一年前苏毅上下打通了关系,让张莫莉得以提前出狱,当时的苏毅承诺会承担起日后照顾她的责任,但是张莫莉却拒绝了。 她说此生都不想再不自量力了,她只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活。 只是好景不长,那天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危险分子混入了政府大楼,摸到了他的办公室,其鬼鬼祟祟的行踪正好被前来还他钱的张莫莉看见。 为他挡下了一刀。 苏毅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于张莫莉是什么样的感觉,究竟是愧疚多一点,还是怜惜多一点,或许还掺着某些复杂。 而现在她就这样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的灵魂,不知在何处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 半年后后,H国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两件事情,一件就是: 寰宇社的老社长的全部权利被撤回,名为颐养天年实为软禁。 另一件:近些年来实力迅速扩展的寰宇社新任社长与厉氏的现任掌门人即将要喜结连理,强强联合。 世家公爵。 百里一脸崩溃的与慕寒面对面的坐着,“老大,老社长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慕寒修长的指尖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为什么这么问?” 知道他是在打太极,百里只好放弃追问,一向嬉笑的脸换上了浓重的愁思,“老大不是我瞎担心而是……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将人弄下来了,H国那边势必要受到影响,那群老家伙他们会坐视不理?我现在得到的消息是有不少跨国公司已经在蠢蠢欲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叮”将手中的就被放在玻璃桌上,双手抱胸,促狭的打趣:“百里……最近你欲求不满了是不是?怎么一副晚娘的嘴脸……” 百里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他噎死在那,尼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甜呢? “老大你老实跟兄弟说是不是因为厉大小姐?” 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到慕寒会突然对老社长下手的理由。 “你该知道,我的耐心一向不好。”所以,他对老头子的忍耐力早已经到了尽头。 百里有些头疼的抓抓后脑勺,“老大,上次厉大小姐的事情是不是老社长做的?”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为合适的理由,解释慕寒的行为。 而慕寒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谁都不能动。” 触之则死。 …… 春日。 世家公爵。 厉缱绻臂上搭一条薄毯,花丛掩映下,而旁边藤制的长椅上,一个修长的男子,轻眠。 厉缱绻侧头看着睡在旁边的男子弯起了嘴角,轻轻走近。男子绝美的面容,越加清晰。此刻有柔柔的阳光照射进来,给周遭景物,都镶了一道柔和的光韵。 慕寒静静的安眠着,在这午后的恬静中,厉缱绻有一时的愣神,这样恬淡的场景真的好景不曾有过了。 “爹地……”一声软软的呼唤,让厉缱绻缓过神。那趴在慕寒胸口的小小的粉嫩娃娃,许是刚刚睡醒一个劲往慕寒怀里钻。 厉缱绻哑然失笑,将小慕寒放到慕寒身侧,然后上前给他们盖薄毯。一动,半个小时后,一齐醒过来,睁开同样漂亮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爹地累了,妈咪抱。”厉缱绻伸手想要将小丫头抱起来,然后就见小慕媛手脚并用,扯着慕寒的衣服,就是不松手,口中念念有词:“哼,妈咪抛弃小媛媛这么多年,我才不要给你抱……”小脸皱起来,委屈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这丫头自从知道厉缱绻就是自己的妈咪之后,先是一阵欢喜,然后却又委屈的想起自己被自己的妈咪“抛弃”的事情,顿时小脸就垮了下来。 这一生闷气就是一个月。 慕寒柔和地笑起来,看到厉缱绻有些尴尬地神情,将小丫头一下子拎起来,佯装恼怒的训斥,“怎么跟妈咪说话的?!” “哼……”小丫头不开心的嘟起小嘴。 厉缱绻轻轻拍了她小屁股一下,咬牙笑道,“小没良心的,是谁以前一直缠着我的,怎么这是真的不喜欢我了,那……”故作伤心的站起身,“那我还是走好了……” 说完抬腿就要走,慕寒下意识的身手去拦,但是却在接收到厉缱绻的眼神后,停止了动作。 小丫头看着厉缱绻真的迈开了腿,鼓了下腮帮子,然后一下子从慕寒的身上跳下来,从后面抱住厉缱绻的腿,闷闷地说道:“你……你不要走。” 慕寒偷偷忍笑,然后走到母女两人身边,揽着大的抱着小的,朝着屋内走去,远远的传来三人嬉笑的声音:“妈咪……你为什么以前不要我。” “不是不要,只是……”厉缱绻的话还没有说到,就被慕寒打断了。 大掌拍了一下小丫头的小屁股,“大人的事情,小孩子管这么多干什么?” “唔……爹地,我讨厌你,为什么又打我的屁股。”小丫头不满的抱怨。 “……”厉缱绻。 …… 凉城商界晚宴。 肖何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上一次自己遇见的女孩。 “小鬼!”无视她不可一世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会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吧。”如果说她是哪位明星的私生女,肖何一点也不会奇怪,她真的很漂亮,小小的年纪,已经漂亮到让人窒息。 “哼!”显然,女孩不想理他。 竟然叫她小鬼,这位大叔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见此肖何忍不住摆起脸来:“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吗?” 上一次求他相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女孩摆明了不理睬他,于是对他做了个非常丑的鬼脸。 转身就径自走出会场大厅,向厅外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用力抹着刚才一不小心沾在身上的红酒印记。 肖何讪然发笑,这女孩,倒是有趣。他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条湿的毛巾,向她的方向追去。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共舞一曲呢?”一个俊美的男人在水池畔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肖何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个男人他倒是认识,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李邵,只是真想不到,他居然有恋童癖! “没空!”古茗回答的很干脆。 “那……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他再次拦住了古茗的去路,将一杯香槟递上去,大有不会就此罢休的姿态。 “好!”大方的接过他递来的香槟,一口仰尽:“喝光了,满意了没!” 在酒精的催化下,脸颊红彤彤的,好不诱人。 李邵觉得自己被引诱了,他一手扣住她纤腰,一手揽住她颈项。 “你想做什么?”她纹丝不动,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一个亲近本少爷的机会。” “亲近你妹!”古茗怒喝一声,跟着高高抬起穿着运动鞋的脚,一脚踢中对方的膝盖。 “啊!”膝盖传来的尖锐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跳脚痛呼。 “臭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邵勉力忍住疼痛,一拐一拐走向她,神色不善。 肖何失笑,懒懒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们。倒真是一场精彩的戏分。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李邵怒吼一声,一步步逼近她。 古茗灵巧地侧转身子,然后顺势一推,只听一声—— 噗通。 一时间水花四溅。 清脆的落水声与男人的哀号瞬间引来广泛的关注。 “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了什么?”众人窃窃私语,疑惑的目光在四处搜寻。 不少记者们已经拿起相机抓拍这难得的机会。 但是—— “没什么,只是玩了个玩笑而已。”古茗站出来对众人浅笑解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下背包,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池。 然后玩心大起的肖何也一个跃身跳了进去。 松脱的领带迎风摇曳,唇畔的笑,恣意、潇洒。 “哇哦!”半晌,惊叹的呼声迸发开来,“这是新游戏吗?” 众人的玩兴被挑起了,一个个跟着跳入泳池。 尖叫、惊喊、狂笑,派对的气氛在众人不顾形象的嬉闹下,达到最高潮。 在其他人正沉浸於狂欢的氛围时,肖何却悄然离开泳池。 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水痕,抬眸凝望夜空。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场晚宴,无外乎是想要再见厉缱绻一面,只可以这场由厉氏举办的晚宴,身为总裁的厉缱绻并没有楼面..... 现在整个凉城乃至商界谁人不知厉氏掌门人与寰宇社社长即将喜结连理的消息。 就在肖何思绪缠绵之时,突然,一条浴巾盖上了他的头,眼前一片漆黑, 一把扯下之后,看到一张天使的笑脸。 “大叔!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傻傻的!”古茗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肖何蓦然黯淡的说道。 …… 晚饭时分。 小慕媛抬头,瞧瞧沉默的慕寒,又看看安静吃饭的厉缱绻,闷闷地说道“昨天有同学过生日,他带了一个小蛋糕给同学们。” 厉缱绻这才想起来,小丫头的生日,好像就在下个月了。 “那小媛媛想要什么礼物?”厉缱绻摸着她的小脑袋问道。 小慕媛高高的挑起自己的小眉毛,口中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 晚上,帮小丫头洗完澡后,便开始顺便征询她的意见:“要不要邀请同学来家里玩?” 小慕媛满心欢喜,但是面上却佯装勉强:“如果你想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 厉缱绻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小模样笑了,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小脑袋,催他去吹头发。 …… 回到主卧,厉缱绻一眼就看到了最近一直忙到深夜的男人,居然已经裹着薄毯躺在床上。 厉缱绻穿着睡衣走到了床边。 第174章:怎么能随便抓人。 一张大床之上,一男一女背对背躺着,迷迷糊糊之际,厉缱绻似乎在隐隐约约中察觉到自己被人拥住。 慕寒从后面微微勾起嘴角,深幽眸子闪烁着未知的光芒。 “睡着了吗,嗯?” 有些不满他黏在自己的身上,厉缱绻转过身来,将他作乱的手撤下,“不要闹……” “睡不着就陪我聊聊天吧。” “?唉?”厉缱绻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聊天? 对于一个在和好之后就跟精虫上脑一样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跟她——纯聊天? 慕寒挑眉,“怎么,不愿意?”漆黑如幕的眸子加深,再开口就带了几分痞气,“还是说……你喜欢做点别的?” 厉缱绻陡然坐直身体, “没有的事。”为了加强信服度,又紧接着补充,“聊天!我们来聊天!” “很好,那我们就聊聊肖何!”慕寒淡淡的开了头。 厉缱绻直觉的皱眉,有些探究的目光落在慕寒的身上,“为什么突然间说他?” “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可不认为慕寒会无缘无故的谈起一个不相关的人。 下一刻,慕寒就回答了她的疑问,“教官与女大学生恋爱事件的完整版,想不想听一听嗯?” 厉缱绻的眉心跳了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随着慕寒富有磁性的声音厉缱绻听到了现场版的爱情故事—— 训练场的一处树荫下,古茗穿着迷彩服冷眼瞪向面前高大的男子,“教官大人,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肖何沉静的抬眸看着她,“如果你不是,给个理由先。” “什么?”古茗现在真的气的直想发笑,她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会遇见这样一个脑子抽筋的教官,他竟然问她要理由,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么大叔,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素质教育的教官竟然会是他? 如烟似雾的水眸圆滚滚的瞪着他,粉嫩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素质训练晒的还是气愤的带着不正常的红润,“我不是间谍!” 你丫的,真想上去咬他两口出口恶气,他是哪只眼睛怀疑她是间谍! 肖何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发出一声,“哦……” “你妹的。”古茗心中低咒一声,满头黑线,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是几个意思? 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教官能否解释一下这个单音节是什么意思?” 是人就说人话,你妹的发单音节,鬼知道是什么意思。 肖何一本正经的双臂抱拳,“哦,是介于相信与怀疑的中间国度。” 古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突然有种上前揍得他鼻青脸肿的急切欲望,“呵呵……感谢大叔教官为我普及了下——兽语。” 肖何目光深邃,轻轻微笑,“为人师长帮助学生增长见闻是我们应该做的。” 呵呵,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古茗毫不给面子翻了个白眼,半分不留情的顶了回去,“别这么客气,我一点赞扬你的意思都没有。” 言外之意——别那么喜欢自作多情。 忽的,肖何军姿立正,摆出十分正式严谨的神情,把古茗唬的一楞。 “古同学!” “到!” 我去你妹的条件反射! 这该死的素质训练,完全是洗脑教育啊,现在一听到有人这么正式的喊她的名字,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喊“到!” “做最后陈述!” 最后陈述?这就给她判刑了? 不是!凭什么啊! 古茗的小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不远处同学们紧张有序的训练声此起彼伏,她却有些紧搓着衣角,梗着脖子掷地有声道:“我不是间谍!你敢冤枉我!” 肖何挺拔的身躯有一瞬间的破功,这小丫头片子是哪来的自信敢威胁他,“哦?我有什么不敢的?” 古茗倔强的扬起小脸,磨磨牙,猛地恶狠狠的扑向他,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上去! 让你这个混蛋嚣张,今天她一定要咬死他。 训练有素的肖何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上去,但是就在脚抬起的一瞬间看到小丫头微微泛红的眼眶就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动作,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任她咬着。 等到估摸着古茗的气出的差不多了,这才真正说出了此次叫她来的目的,“行了说正事,要证明你不是间谍,就要找出真正的间谍。” 口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古茗暗中瞥了一眼肖何,松开了口,嘴角残存着眼红的血迹。 怔了一下后,突然有种被人耍了的念头,“大叔教官,你这是在耍着我玩吗!” 肖何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反问道:“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古茗眯起眸子,淡漠如同琉璃轻笑,“教官这是在欺我无知吗?一旦被怀疑是间谍的话,我此刻应该就是在审讯室了吧,还能在这劳烦你在这里唬人?” 肖何看向她的眼神,随着她的话多了几分高深的味道,“小丫头,我又不是流氓混混怎么能随便抓人。” 暗暗瞥了一眼肖何,淡咬粉唇,凉凉的说道:“呵……表面正经的人耍起无赖来,恐怕连痞子都要自叹不如吧。” 肖何暇好以整的望着她,轻扬嘴角的弧度,虽然不足够显眼,却足以看得出他此刻的愉悦,“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太聪明了不讨人喜。” 古茗微一耸肩,显然不以为意,“我想太蠢的人更不讨人喜。” “女人傻一点,才会引得男人的怜爱。”肖何沉默了一下后,淡淡吐出这么一句。 古茗呆愣的抬头,“唉?”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是在——交流感情经验? 这是什么鬼! 她为毛要在素质训练的途中被这个大叔教官单独叫出来,交流这些有的没得。貌似他们——没有那么熟吧。 古茗探究味十足的觉得,眼前的教官一定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那个……大叔教官啊,您老要是没什么正事,我可以走了不?还是需要我送您老去医院看看?” 古茗一字一顿的吐字清晰的将“正事”,“医院”等词咬的极重,显然是在有意甚至是刻意的告诉他—— 他现在这种无聊到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完全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如果他有病,她出于人道主义可以送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但是有一点——此次谈话需要结束了。 被古茗暗指“有病”的某只教官敛起痞气,神情说收就收的正经起来,“黎姿与安惠都是你同班的,明天你找机会让她们大打出手。” 古茗眼底划过差异,这嫌疑人说换就换了? 瞪着水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肖何,想从他眼中探究出有用的信息,却只看到满满的城府与狡黠。 “你怀疑她们中的谁?” 肖何微一挑眉,让人猜不透的大打太极,“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有嫌疑,就看明天会发生什么了。” 古茗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同时也隐隐的感到事情有些严重。对于麻烦的事情,她一向的原则是——敬而远之。 在古茗思索的期间,肖何也好似若有所思的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深邃的眼眸让古茗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但是,就这样,答应吗? 可是,谁又知道会许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她本就不想参与到任何复杂的事情中,因为这会让她失去为数不多的自在感。 只是,她能有拒绝的权利吗?既然教官可以这样找上她,就说明是有备而来。 利弊相衡,最终淡淡点头,“事情我会办妥,但是日后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可比金钱难还多了。 “可以。”略一思索,肖何答应了。 翌日,骄阳依旧炽热,灼烧着素质训练的同学们。 由于答应肖何的条件,古茗在训练的过程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边的两人。 黎姿是典型的大大咧咧的性子,因为家中有着军人的关系,从小就接触了不少体能方面的训练,所以在素质训练的过程中表现的一直很出色。 而安惠倒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女孩,国字脸皮肤略黑,长相平平,身体素质似乎也不太好,因为这几天的素质训练她已经中途晕倒过两次了,很是柔弱的模样。 这两个人如果非要选出一个间谍的话,怎么看都是黎姿更像一些,但是世事无绝对,表象往往是最容易骗人的。 短暂的休息时间,黎姿一向比较喜欢粘着古茗,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两瓶矿泉水,就扔了一瓶个给古茗,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古茗身边。 “谢谢,却之不恭。”经过几天的相处古茗多多少少也算是了解黎姿,她是属于完全豪爽的性子,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姿态,索性古茗也不喜欢,所以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 “黎姿,你身手那么好,是不是经过训练啊。教官叫的那些动作,我看你做得好轻松呀。”扭开瓶盖边喝便不动声色的说出疑问,十分自然。 黎姿梨涡浅显,一脸的骄傲,“那是一定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可是个练家子,露几手给你看看?” 不等古茗回答,便大刺咧咧的跳到古茗面前,空翻一个后双手抱拳作势就要比划比划。 古茗连忙起身拉住她,告饶,“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不过还不知道你究竟具体会些什么?” 黎姿得意洋洋地高抬下颌,“不是我吹,跆拳道,散打,近身搏击……只要你能想到的就没有我不会的。” 当然了,这个会与精通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她可不会在新朋友面前说这些——因为,很丢面子。 古茗轻轻一笑,为了她的单纯与率真。 “你好厉害。” 黎姿傲娇的抬起面颊,仿佛是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般洋洋自得,“那是。” 古茗浅笑,目光却不动声色的撇向了一边休息的安惠,同时也将安惠嘴角扬起的讽刺性质的冷笑尽收眼底。 这时的黎姿被古茗赞美后,高兴的唧唧喳喳的诉说着她以前学武的经历。 蹲坐在一旁的安惠似乎是嫌弃这边太聒噪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而恰好此时的古茗正在想着如何让黎姿与安惠动手,便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而黎姿见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赞叹,有些疑惑的去拉陷入沉思的古茗。 古茗由于毫无防备又加之素质训练练的有些疲惫,一个没留神就整个人条件反射的超准备离开的安惠身上倒去。 在歪倒的时候古茗下意识的想要稳准身形,以免自己受伤。但是脑中突然想到肖何交代的事情,就只好咬咬牙朝着安惠那边倒去。 这是一场无声的试探。 安惠机敏的察觉到周边气氛的转变,身形极快的闪开。古茗自然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相信这边发生的一切,都应该被暗中隐藏的摄像头拍了个真真切切,虽然没有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一切都有了结果,安惠果然不简单。 试问一个在素质训练期间动不动就会晕倒的柔弱女生怎么会有这样敏捷的反应,这里面果然有鬼。 如约的完成让黎姿与安惠打架的任务,但是安惠露的这一会手足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但是,事情却没有如古茗想的那般轻易的结束。 黎姿眼见的看到了古茗因为摔倒在地而划伤的手臂,十分恼怒的冲着第一时间躲开的安惠发难,“安惠你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学,古茗摔倒的时候你不扶一把也就算了,竟然还第一时间躲开。” 黎姿与安惠从一开学就不对付,黎姿认为安惠为人太过做作,安惠认为黎姿太过张扬,两人一旦有了导火索就会迸发出来。 被黎姿这么毫不留情指责的安惠显然脸色不太好看,有种风雨欲来的阴沉,“她向我倒过来,我不躲开你拿到要做她的肉垫!” 天气热人的火气就会变大,黎姿又是一点就找的性子,两人便吵吵了起来,“人尽其力,物尽其用懂不懂?能当肉垫是你发挥自身特长的最好时候。” 没有女孩会在被人侮辱自己外在的时候忍得下去,安惠当即发了飙,“男人婆,你嘴巴放干净点。” 因为性格的原因,黎姿虽然有一个极其女性化的名字,但是性格确实十分的豪爽,有点像假小子,也正因如此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称为“男人婆”。 “安惠,你***找打是不是!” 安惠有恃无恐的嘲讽道:“怎么说不过就像动手?你还真以为自己学过几天武术就天下无敌了?!” 我艹,竟然看不起她! 她黎姿一定打的她满地找牙!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在众人的惊呼中动上了手。古茗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毕竟黎姿再厉害也不一定可以打得过身经百战的间谍。 两人打得是毫不留情,在安惠有一次避过了黎姿进攻的时候,黎姿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眸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这么说来你这么多天都是在装虚弱了。” 安惠懊恼的皱了下眉,她不应该一时冲动展露了自己的身手,上面一旦知道了,她不好解释。 只有现在罢手了,毕竟这里还有训练的教官,事情弄大了对她的身份绝对没有好处。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后,安惠毅然选择了离开,不再跟黎姿纠缠。 可是黎姿哪会如她的愿,见她想走便一把向她的肩头伸过去准备阻拦,“怎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想逃!” 安惠不欲纠缠但是也挡不住黎姿盛气凌人,国字脸当即冷了下来,猛地转身,抬起右腿便踢了上去。 一直紧密地注意着安惠动作的古茗自是看出了这一脚的力度,惊出一身冷汗,“小心!” 这一脚下去,黎姿即使再强悍也会半天爬不起来。 安惠出腿的速度极快,等黎姿反应过神来,安惠的脚已经近在咫尺。 黎姿忙不迭的后腿数步,这才险险的避过了。但是显然安惠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脚踢空了之后有力的双拳迎接而上。 直看得一旁的古茗冷汗直流,心惊肉跳。 黎姿伸出右臂去挡安惠的进攻,同时左臂出其不意的发起反击,当安惠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胸口被重重的挥上了一拳,连连后退了两步。 安惠捂着胸口,眼中泛着寒意,她没有想到黎姿竟然真的有几把刷子。 心中发了狠,银牙紧咬,就要再扑上去。 就在此时,教官的哨声响起,众人停止了动作。 因为教官们列队整齐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一身迷彩服的肖何跑在最前面,挺拔的身姿带着傲然的正气,“训的你们轻是不是,公然在素质训练期间斗殴,反了你们了!” “打架的是谁,出列!” 黎姿与安惠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站了出来。 晚上素质训练临结束的时候,黎姿被放了出来,但是安惠却没了踪影。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安惠,校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安惠因为家中的原因退学了。 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答案,但是古茗却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结果如何已经跟她无关了。 但是相较于身手不凡的黎姿,安惠的嫌疑更大一些,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有意的隐藏自身的实力。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直到素质训练结束,古茗都没有再见到肖何。 有些人注定会成为生命中匆匆的过客,古茗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 一辆奢华流线型的黑色跑车堵在她面前,古茗看到了那一身定制西服衣冠楚楚,戴着墨镜的肖何。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脱掉迷彩服的肖何怎么看怎么像一贵公子。 “大叔教官好。”出于礼貌,古茗停下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像绕车而去。 “滴……”肖何朝着她按响了喇叭,“上车。” “抱歉大叔教官,我还有事。”委婉的拒绝。 “理由作废,上车。”肖何丝毫没有将她的借口放在心上。 这样一辆豪华的跑车大刺咧咧的停在学校里,本就已经十分引人注目了,再加上古茗与肖何的僵持不下,周围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一些看戏的学生。 为了免于被人像国宝一样的围观,古茗最后妥协了,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跑车在寂静的校园里划过,留下淡淡的身影。 古茗将头移向外面的风景,肖何当成了空气。 肖何知道自己强行邀她出来,必定是惹怒了她,于是说出了此次的目的,“上次的事情非常感谢你的帮忙,这次叫你出来就是想要表示一下感谢。” “呵呵,大叔教官表示感谢的方式真是独特。”独特到强行违逆当事人的意愿。 肖何勾起嘴角,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柔声的说道:“小丫头生气容易变老的,是我答谢的方式不对,我道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古小姐赏个脸让我赔罪请客吧。” 对于他的伏低做小,古茗显然很是受用,但还是稍稍的傲娇了一下,“哼……算你识相。” 肖何暗自好笑,这小丫头真是容易哄,不过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太贪心,“想要吃什么?” “我吃过了。”被人强行拉来吃饭,她怕消化不良。 肖何微微挑眉,“可是……我还没吃。” 呵呵哒,这跟她有关系吗?有半毛钱关系吗? “so……”皮笑肉不笑的扭过头,注视着他。 “所以……你选中餐还是西餐?”直接进入主题,虽然两人的接触不是太久,不过这小丫头的为人处事还是很好捉摸的,肖何打定主意她不会拒绝,因为有一种人她们除非忍无可忍否则不会轻易落他人的面子。 当跑车经过一家大排档的时候,古茗的眼神亮了下:这可是你让我选的。 扭过头笑得有几分狡黠,嘴巴嚅嚅,“呶,我要吃那个。” 没有想到她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有些拿不定她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到古茗选定的地方的时候,脸有些黑了,“那种地方不卫生,换一家。” 坏笑的瞅着他,“可是,我就想吃那个。” 第175章:我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会吃醋了,嗯? “噗……咳咳咳。”古茗一口水没有喝进去直接喷了出来,“老板娘,我跟这位大叔没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肖何走到她身边,故意捉弄她,佯装亲密的拿起纸巾给她擦拭嘴角,“是是是,我们没有关系。” 而后不无指责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喝水的时候也不注意点。” 古茗白了他一眼,这是原则问题她当然急着否认了。 但是,这位大叔,你为毛一副对我情深意重的模样? 两人间的互动,在老板娘看来就是在闹别扭的小女友不承认男友的身份,而男友却像哄小孩一样的轻声的陪着小心。再加上古茗和苏风气的外貌都是格外的出众,人人都有爱美之心,这帅哥配美女才是众人眼中的般配。 老板娘好心的想要替肖何说话,“小姑娘啊,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温柔,这小两口啊哪有不吵架的,你就被跟小伙子闹脾气了。” “不是,我跟大叔……”古茗连忙想要解释清楚。 肖何安抚的按住她的手,“多谢老板娘,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老板娘点点头,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你干嘛拦着我!”桌前还剩两个人的时候,古茗表示了不满。她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肖何摆摆手,因为捉弄了某人之后心情爽朗,但是面上却是要表示自己完全是一番好意,“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既然老板娘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你再解释她只会以为你还在闹情绪,既然如此……你何必还去浪费这个唇舌。” 当然,肖何心中真正的打算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古茗呶呶粉唇,低声嘀咕,“可是,被人误会多不好……” 而且他是教官好不好,这传出去多不像话。 “行了,吃东西吧。”肖何见点的东西到了,便转移了话题。 当东西端上来的时候,肖何的脸色有些微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的东西,“你确定……这是你要吃的?” 古茗见他郁闷的脸色,有种想要大笑三声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 做了坏事之后,怎么能给别人烙下话柄呢。 于是古茗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水眸盈盈不语的看着他,似乎是有些委屈,“你不喜欢啊?” 看着桌上嫣红一片的辣椒,肖何揉捏着眉心,“也……也不是。” “那就吃啊,来,别客气。”古同学热情的招呼着肖何,把那红艳艳的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的饭菜,一股脑的夹到肖何的碗中。 肖何淡淡的瞅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热情的小东西。” 小东西?你才是小东西,你们全家都是。 古茗心中腹诽着,面上确实一脸镇定的水眸巴巴的看着他,“热情待客是中华的传统美德,我一向如此,不用太感动。” “你不是没吃饭吗?来,趁热吃哈。”最好辣的你现场飙泪。 肖何沉静的目光盯了她一会儿,看的古茗有些不自在:难道他看出自己这是在耍他了? 古茗目光一转,笑得异常妩媚,夹起一筷子“不明物体”凑到了肖何嘴边,“来,尝尝,真的很好吃哦。” 瞪着水盈盈的眸子,怎么看都有种哄诱的感觉。 肖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张开了嘴,将嘴边的“不明物”吃了进去。 经年之后每当肖何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那个看着聪慧过人实则透着点傻气的小丫头一定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可爱。 美而不自知,实则最易动人心魄。 俊男靓女的组合,又是这样子在外人看来极为亲密的喂食举动,吸引了数道羡慕的目光。 有人悄无声息的在暗处按下了快照键,定格下了这一幕。 张嘴咬下的第一口,肖何皱起了眉头。 第二口,眉间皱成大写的“川”字。 古茗兴趣盎然托着腮,水眸闪啊闪的看着他,“是不是很好吃啊。” 肖何硬生生的咽下去,喝了一口纯净水后,恢复了镇静,“还不错。” 古茗鼓起一边的腮帮子:看来要让他多吃几口。 于是瞅呀瞅,看呀看,最终选择了桌上看起来最辣的一道菜。 就你了! 笑眯眯的夹起来,再次故技重施递到肖何嘴边,“教官啊……这半个月的素质训练您老辛苦了。” 肖何扬眉,将头撇向一边,错开了她的筷子,“我很老吗?!” “唉?”冷不丁的被问到这个问题,古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意识到大教官是在对她刚才的一句“您老”产生了不满,连忙补救,“不老,不老……教官您正值壮年,生龙活虎,一点都不老。” 这话听的肖何很是满意,不过……这丫头的成语是谁教的! “闹够了,我们就走吧。”低沉的嗓音缓慢的在古茗耳边响起。 古茗下意识的抬眸,便一下子撞进了肖何玩味的目光中,显然他是故意纵容着她的任性。 有种被人拆穿的尴尬,古茗微囧,“你早就看出来了,就在一旁看我笑话是不是?” 肖何轻笑,没有回答,招手唤来老板,“买单。” 走出大排档,偏巧遇见一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很是嘴甜,“哥哥,姐姐这么漂亮配上鲜花一定更美,买朵花送给漂亮的姐姐吧。” 古茗想要拒绝,毕竟这鲜花并不是可以随便收的东西。 但是,肖何却是干净利索的抛出了钱包,“我都买了。” “谢谢哥哥。”小女孩很是开心的收了钱,将一大捧鲜花递给了肖何。 肖何结果后,大刺咧咧的将花直接放到了古茗的怀中,而后快速的松了手。 这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除非古茗故意驳他的面子,让花落在地上,否则只能伸手抱住。 待小女孩走后,古茗讲话推到肖何怀中,拒绝道:“大叔教官花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肖何后退一步,有些恶寒的摆手,“我一个大男人要花干什么,给你你就拿着。” 其实这一刻肖何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买下小姑娘手中的花,思索到最后的答案无外乎是—— 没有答案。 “我不要。”上前,推花。 后退,拒绝,“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的。” “我不要。”跺脚。 “收下。”坚持。 “我说……我不要。” “我说,你拿着。” “……” 于是,大排档门口就出现这样十分有趣的一幕。 女孩捧着花说,“不要。”男人坚持着不收回。 “咔咔。”画面再次定格。 肖何敏锐的竖起了耳朵,第一反应就是将相机抢过来,但是……触及到古茗同学因为焦躁而红红嫩嫩的面颊时,改变了主意。 正好,他有几分好奇,这几张照片会用在何处。 第二天,网络上一条新闻风靡了。 它风靡的原因是因为在两张可以登上杂志的照片下面,有知情人士爆料——其中的男子为T大教官,而女生则是T大的新生。 这说明了什么? 大排档,夜晚,鲜花,俊男美女,嬉闹。 这无疑不再透露着一个信息——教官与女大学生恋爱了? 网络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群众的八卦本性是无穷的。不小半天的工夫,此事件便在网络上轰轰烈烈的传开了。 人肉,八卦记者,好事的群众将T大围的水泄不通。 “媛媛,肖何看来是移情别恋了。”慕寒将整件事情叙述完后,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嗯。”同样不咸不淡的答道。 “不想说些什么?”他特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可不是为了看她这般的淡然的态度。 “你想我说些什么?”反问。 慕寒哑然,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既然她已经决定呆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没有必要因为别的什么人去怀疑她。 伸出长臂将她抱在怀里,两相柔情,就此安眠。 …… 第二天下午,厉缱绻在办公室内突然接到学校电话,小慕媛在上体育课时,偷偷跑出去买饮料,一不小心被车撞了。 厉缱绻听到孩子出车祸,当即丢下手中的工作,匆匆的赶了过去。 小慕媛伤到了胳膊,等厉缱绻到的时候已经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看见厉缱绻急匆匆的赶来了,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当厉缱绻正陪小慕媛吃饭的时候,小慕媛一边瞅着门外一边问厉缱绻:“爹地为什么还没有来?” 经过小慕媛的这一提醒,厉缱绻这才从她手上的怜惜中缓过神来,也同时响起自己走之前好像让秘书给慕寒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学校中的情况,按道理说这人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但是在还在面前,她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可能工作比较忙吧。” 小慕媛撇了下嘴角,是这样吗?原来在爹地心中工作比她都要重要的。 …… 刚吃完饭,厉缱绻接到杨向晚的电话:“你家慕寒,怎么在健身俱乐部,旁边还围着好几个年轻姑娘。” 电话内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听的是一清二楚。 小慕媛扭头,悄悄的观察起了厉缱绻的脸色。 爹地—— 你好像把妈咪惹怒了呢。 …… 近些年来,寰宇社的重心已经从h国转移到了凉城这边,慕寒和百里一起吃了午饭,百里提出去健身,慕寒没有拒绝。 因为两人的气质外貌出众,一出现在俱乐部,立刻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过来搭讪。 百里对那些女孩,态度友好,但又不给人遐想的可能,至于慕寒,则是直接找了个地方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玩手机。 “在给厉大小姐发短信?”打发完最后一个姑娘,百里走过来。 慕寒不动声色地藏起手机,瞟了眼刚刚离开的女孩背影:“聊完了?” “聊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百里拿起旁边的矿泉水一下子喝下大半,说道。 在健身俱乐部待了一下午,慕寒满头大汗地从跑步机上下来,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凭借卓群的记忆力,慕寒知道这是厉缱绻秘书的电话,正像要拨过去…… 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进来,是小慕媛的。 “爹地,你在哪儿呀?为什么都不来医院看我?” 慕寒闻言披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医院?谁受伤了?” 百里看到慕寒慌慌张张的模样,一口水没有咽完,连忙跟了上去。 而慕寒与小慕媛的电话还在继续,“是我啦,不过爹地我瞧瞧告诉你哦……”小丫头压低了声音,“妈咪知道了你跟别的女人鬼混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开心哦……” 医院内,小慕媛瞅了眼洗手间的房门,道:“妈咪现在在洗手间呢!” 厉缱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跟正在鬼鬼祟祟跟自己老子串通一气的小丫头一眼,去缴了住院费,一回到病房,果不其然看到慕寒正坐在床边陪小丫头玩得正开心。 听到脚步声,慕寒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厉缱绻手里还拿着缴费单,貌似不经意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慕寒望着有些别扭的小女人,心情变得很好,蓦然调笑一句:“妈咪辛苦了。” 厉缱绻眼波流转的横他一眼,但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羞愤。 回去的路上,一家三口的相处氛围很是融洽。 厉缱绻跟小慕媛一同坐在后座,一转眼的时候恰好看到座位旁边放了个纸袋,里面装的正好是一件换下的男士运动装。 杨向晚跟她打电话说,慕寒身边围了很多的女人—— 想到这不由自主的看向前方的后视镜,而这一看正好撞入慕寒带着促狭的眸子。 厉缱绻佯装不经意的将视线移开,耳边是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慕寒又看她一眼,这一次后视镜内只有她转过去的侧脸,“今天我跟百里一起去了健身房,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嗯。”厉缱绻神情淡淡。 “今天我没有被任何人近身。”慕寒又道。 厉缱绻低头摸着小慕媛软软的头发,没有再说话,但是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慕寒通过后视镜看见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 晚上九点,厉缱绻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跟慕老夫人聊天。 在慕寒与厉缱绻决定从法国回到凉城的时候,慕老夫人就表示了自己想要继续留在法国的想法。 两人自然是尊重老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慕寒呢?怎么不见他?”聊了会儿,慕老夫人问起慕寒。 厉缱绻看了看门外:“他还有应酬暂时还没有回来。” 慕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余下的话题多半是围绕着小丫头展开了。 “……” 结束视频通话,厉缱绻放好笔记本,想了想之后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厉缱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推开了门。 而慕寒此时正坐在书桌片披着文件。 听到脚步声,慕寒抬起头来,看到是她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还没有忙完?”厉缱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资料。 慕寒嗯了一声,然后暂时放下手头工作,修长的手指撑在桌子上,饶有兴味地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事?” “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吗?”厉缱绻反问。 慕寒点头,表示可以,然后就促狭的看着她: “真的没事?” 厉缱绻转身离开,将要走出书房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不要忙到太晚,早一点休息。” …… 厉缱绻回到卧室不到五分钟,慕寒就跟着过来了,厉缱绻有些惊异于他的神速,“工作都忙完了吗?” “工作哪里有你重要。” 慕寒到床上就搂着她:“怎么不跟我闹脾气,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不跟你说话了?”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没有底气,但是偏偏厉大小姐说的很是认真,嗯……无比认真。 慕寒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搂紧她时煞有其事地说:“难道杨向晚没有对你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慕寒精瘦的腰,便被狠狠掐了一下。 慕寒低沉带笑的声音在厉缱绻的头顶富有磁性的响起:“我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会吃醋了,嗯?”顿了一下,薄唇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让我闻闻酸不酸……” …… 小慕媛并不是一个遵照毛爷爷指示,喜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这不因为手臂受伤了,让她的小脑袋瓜一转,开始故意在别墅里磨磨蹭蹭起来,踩着小金莲在客厅里转啊转啊…… 直到看到慕寒下楼,小丫头眼睛一亮,朝着慕寒甜甜地叫了一声:“爹地。” 慕寒摸摸她的小脑袋瓜,看了看时间:“今天怎么还没去学校?” “唔……人家不舒服。”小慕媛拧着眉,圆滚滚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慕寒的视线停留在她还打着石膏的手臂上:“胳膊疼?” 小慕媛忙不迭的点头,嘟着小嘴卖可怜:“嗯嗯……好疼的。” 而这个时候厉缱绻正巧也换好了衣服走下楼来,小丫头立刻蹬着小胳膊短腿的迎了上去:“妈咪……妈咪,我胳膊好疼,不想去学校。” “……”慕寒哑然,这下算是看明白了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 “大叔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一副被甩了的样子。”古茗买好了咖啡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了脸上写着“我被抛弃了”字样的肖何。 “小鬼,你多大了?”自从那一天捉弄了这个小丫头之后,肖何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会再见。 古茗撩起挎在身上的大包,大刺咧咧的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呀,不要叫我小鬼!大叔!”她都已经成年了好不? 肖何抬眸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她,尤其是那夺目的两颗小虎牙,笑的时候很是可爱。 “小鬼,你是不是跳级上的大学?”要不然怎么总是一副未成年少女的模样? “20岁!大叔!”她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年龄。 “20岁?!你20岁!!叫我大叔?!”天那!他还不到三十岁啊!这臭丫头,真是…… “谁让大叔你看起来比较老的!”古茗故意逗他。 “你真的是20岁?”肖何诡异的看着她。 “当然!”古茗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那还真的……不像!”肖何故作怀疑的摇摇头。 “当然,我长的一向年轻,看起来年龄比较小是应该的。”双手托着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骄傲的说道。 “不是年龄比较小的小,而是……”他意有所指将视线缓缓下移。 要说肖何之所以一开始认为她是未成年少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带着些尴尬的话题。 而如果说长相出众的古茗对自己浑身上下唯一不满意,或者说有点尴尬地地方就是——胸小。 这一下子被肖何戳中了痛点,恼羞成怒之下,出手快准狠的对着他的下巴来了那么一拳! 魂蛋,她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来安慰这个败类。 无耻! 被打的肖何也不生气,只是摸着生疼的下巴,哈哈大笑。 很奇怪,看见他明朗的笑容,古茗觉得自己的怒气好像顷刻间消去了一半。 “哼……看你失恋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说着不在意了,却还是不忘记往他的伤口上顺手撒了把盐。 这小鬼,倒是有趣,肖何如是想着。 “这是一场从第一天开始暗恋,变向老天提前预约了失恋的感情,只是,还是有些不甘……”他今天偶然经过一所贵族小学的门口,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那令他眼痛的一幕。 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孩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被一高大的男人拦在怀里,那样的场景温馨而又美好,却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预约失恋?古茗反复品味着这个词,倒是很有感觉。 “她喜欢你吗?”古茗扬眉。 肖何摇摇头:“哪怕她能将对那个男人的心分我一半,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抢回来。” “她爱那个男人?” “爱吧……”肖何停了一下,叹息一声,“或许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爱来形容了吧,小丫头你说可笑不可笑……两个明明心冷如冰的人,却能相互燃烧起火焰,彼此温暖……很可笑,是不是?” 第176章:男人嘛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 “所以……你的决定呢?”其实,她感觉,他已经决定好了。 肖何伸出手臂环在脑后,微一仰脖颈:“或许是该放手的时候了,毕竟不能就这样纠缠一辈子不是吗?” 古茗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大叔,没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男人嘛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 被一个他所认为的小鬼这样安慰,肖何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大叔,我的肩膀借你靠!”古茗义薄云天的拍拍自己的瘦小的肩膀。 “谢谢。”虽然有点好笑,但是肖何最终还是将头靠在了古茗瘦小的肩头上,有时候不是我们太坚强,而是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夜凉如水。 皎洁的月亮似乎被星空吞噬了,不见踪影。 耳畔是少女嬉笑悦耳的声音:“大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那一天晚上,两人喝了很多的酒,既然是朋友,而肖何又从心底里将她当做是小鬼,也就没有了刻意的男女之防。两人喝到最后,都呈现出晕晕乎乎的状态,最后尚有一丝理智的肖何将古茗拖进车内,开回了自己的住所。 等第二天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古茗扯过手机一看时间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啊……” 被吵醒的肖何不情愿的睁开眼眸看到的就是一脸天塌下来的小鬼,微微起身将她压回到床上,带着清晨独特的喑哑,“再睡会儿……” 古茗现在哪里还睡得着,一脸不满的控诉,“你关了我的闹钟是不是?”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上自己是醒过来过的,由于怕今天起不来特意定了两个闹钟,可是今天早上她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闹钟的铃声她刻意调到了最大没有听到的可能微乎其微,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给她关上了。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们今天可是九点开始上课啊!!最主要的是今天是灭绝师太本学期的第一堂课,她没有去上一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但是所谓看戏的不嫌事大,肖何睁着有些睡意朦胧的星眸,“你的手机太吵了。” 所以,他就给她关上了? 古茗气急,挥舞着粉拳便向他打去,“都是你,臭大叔,你要害死我了……” 越说越气,心中也是越发的憋闷,到了最后被打的人还没怎样的,她反倒是水眸氤氲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肖何的睡意这下是彻底没了,有些烦躁的握住她不足向自己挥过来的手:“呀,小鬼!处决犯人前是不是要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嗯?” 大掌穿插在如瀑的黑发间,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鼻息相对, “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不是?如果闹钟响的第一时间你就醒了,而且自己关上了,那么我既不会因为被吵得心烦意乱给关上,你也不会因此而迟到,不是?” 这人…… 这人,当真是死不悔改,照着他这么说的话,那么一切过错岂不都成她的了,而他一点过错都没有? “大叔你……”指尖覆上她欲张开的唇,肖何一副“我是好人,我拯救了你”的模样说道:“在你铃声响后的不久,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你们导员打过电话了,她会给你们教授说明情况的。” 这么说—— 原来他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不早说,害的她白担心一场,但是这样的牢骚还没有发泄完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占据了她的思绪,“你……是怎么说的?” 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生怕从他口中听到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不久前那一场教官表白女大学生的事件可是刚刚过去,她可不想被他再陷害一次。 “啊……”大掌毫不留情的拍上她的脑门。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嗯?” 古茗撇撇嘴,她是很不放心啊,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说让大叔你自己有前科的。 许是她怀疑神情表现的太明显,肖何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小鬼,你欠收拾是不是?” 古茗哑然:他才欠收拾。 “怎么你是在腹诽我,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如果她说她两者都质疑,他不会不将她人道毁灭之后再毁尸灭迹? 相处久了古茗对于肖何的性格脾气秉性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对于处于愤怒边缘的暴躁大叔来说你只能顺着他的毛慢慢地捋,一旦你试图逆着他的意思往相反的方向来,那你一定会死得惨兮兮的。 忙不迭的摇头,很没有骨气的认怂:“大叔你的信誉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打了我,就准备这样息事宁人?”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古同学连忙告饶,只是那架势颇有几分的理不饶人模样,“我……我打你是不对……可是,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啊,谁让你关上了我的闹钟。” 所以,她根本没错好吗? 恶狠狠地朝着她的大腿处掐了一把,“没良心的小鬼。” “去换衣服,我们一会儿出去。” 他话题转得太快,她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趟,“去哪?” 嘴角扬起魅惑的弧度,那是戏谑:“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你不饿的是不是?” 古茗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一开始没有察觉,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的是饿的肠胃都要搅在一起了。 “去哪里?” “外面。” 古茗撇嘴,这是回答吗? 她难道还不知道是去外面吃,难不成暴躁大叔还会自己做不成。 随后利索的梳洗好后,散着长长的头发,古茗就打算出门了。 但是走了两步之后却没有听到肖何有任何的动静,于是有些疑惑的回过头问道:“大叔,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去吃饭的吗?” 她都要饿死了好不好。 肖何皱了皱眉,然后即将人按到一旁的沙发上,将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扎在头顶,然后从她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找出了一个小卡子,继而有模有样的一寸寸梳理着马尾,在后面用刚才找出的黑色的小卡子固定了一下。 古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认真的模样,黑发在他指尖缠绕的时候,她的心不规则的跳动了两下,伸手摸了摸脸颊有些微烫。 就在古茗认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却又将她的身子 向后转了一下,直到她朝向他。坐在沙发上的古茗跟足够185厘米高的肖何比起来很是娇小。在她诧异不解的目光下,肖何突然曲下左膝单膝半跪在她面前,执起眉笔,刚毅而不失细腻的为她画眉。 挽情眉上是古老而美丽的习俗,传闻当一个女子能够遇见一个甘心为她描眉的男子的时候,那便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她不知道肖何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想去细想他这样做的用意,她只感受到此刻自己砰砰而动的心跳。 《时有女子》中说,我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将我细心安放,精心保存,免我惊,免我扰,免我四下流离、无枝可依。她的前半生渴望的幸福,如今触手可及。 古茗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喑哑,“大叔你……” “小鬼虽然你长的像是个没有发育的小鬼,但是跟我出去还是精心点的好,免得丢我的人。”指尖夹着眉笔,单膝跪地的他与坐在椅子上的她差不多平行而视,这一刻他的眼神浩瀚如海,悠远如空。 “大叔,你可真是讨厌。”古茗原本跳动的心因为他的这一番毒舌消失的干干净净。 肖何大掌一拍她的脑门,“走了。小鬼。” “喂,暴力的大叔,我警告你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的人格,现在我再一次的警告你,我已经二十岁了,再喊我小鬼,我就咬死你!”一边紧跟着肖何大步流星的步伐,一边恶狠狠的警告。 肖何轻轻笑着,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车上,肖何看着“腿短”的古茗淡淡说了一句: “小鬼,一会儿跟紧我。”好像她是需要他时刻关心照顾的小孩。 这样明显是嘱咐小孩子的话语,让古茗不满的撇嘴,“大叔,你这是把我当做女儿一样的养吗?” 哼……让这个老男人一直喊她小鬼看她不膈应死他。 肖何目不斜视的打着方向盘,“我没有这么粗鲁的女儿。” 呵呵哒,竟然说她粗鲁,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大叔,我建议你去医院查一下神经科和眼科,你可能病的不轻,很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 陡然踩下刹车,古茗不妨撞在了前方的玻璃上,没等她晃过神来,肖何便斜了“厉太太你这是她一眼:“你说我有病?” “呵呵……”古茗皮笑肉不笑的冲着他说道:“恭喜你大叔,你竟然听出来了。” 肖何:“……” 肖何带她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星级的酒店或者是国际连锁的高大餐厅而是地处相对偏僻的,很少会有人来的一处中等大小的餐馆。 其实相对于装修金碧辉煌的大型酒店古茗更是喜欢这中清幽雅致处处透露着南方特色的店面,对于古茗来说食物卖相远要比味道要重要得多。她的身体一向比较柔弱,在一次生病住院后医生特意嘱咐她的监护人每天准备的菜色中都添加了一些能够有助于提高自身免疫力的食物。曾有一次在吃饭的过程中,厨师端上了一碗特意熬制的补汤,浓浓的白色上面飘洒着几篇绿绿的菜叶,装在透明的碗中很是漂亮,古茗当时便表现出了喜爱之情。但是当汤喝到一半,露出了一只黑黢黢的爪子的时候,她在慌乱之中手忙脚乱的将碗扔在了桌上。 当两人一前一后迈进餐厅的时候,当即便有等候的服务人员恭敬地将两人带到了包厢里。 这家餐厅主打的是成名已久的满汉全席,其中最让古茗一眼看到就非常有食欲的是“百鸟还巢”。制作百鸟还巢的步骤复杂,首先需要处理活鹌鹑同时加入辅料,用水滚一边。其后土豆洗干净去皮切丝油炸,第三部打碎鸡蛋于碗中加入精盐,玉米粉搅拌,温锅慢热,用小刀在鸡蛋皮上雕刻花边,铺在土豆丝鸟巢内。最后锅中注入清水下鹌鹑蛋煮熟剥去皮。古茗只会做些简单的菜式这样复杂的从未接触过,但是却很是喜欢吃,她吃饭的时候,闷着头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跟食物奋斗。 肖何含笑的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像土拨鼠一样的“嗑嗤嗑嗤”乐滋滋的吃完了整盘的“百鸟还巢”,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食物也会有如此美味的时候,时不时的朝着她的碗中夹着一些东西,再看着她飞速的全部消灭。偶尔想起来身边除了食物还有一个大活人的时候,她也会礼尚往来的朝他碗中加一些自己认为很美味的东西,但是肖何显然对于食物没有她这么大的兴趣,多数时候两人的状态就是:她在努力的跟食物奋斗而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满足的面庞。 等吃完的时候,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承诺的话脱口而出,“喜欢我们下次再来。” 俏俏的舔舐了粉唇的一周,似乎是在回味。 肖何笑着揉揉她的秀发,“走吧。” “去哪?” 大致看了一下位置,“这里附近有一个比较大的商场,去那里逛逛。” “哦。” 当到了商场的时候,肖何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款女士的太阳镜,于是两人一人一个太阳镜的在商场里“招摇过市”。但是好在商场里戴墨镜的虽然少但并不是没有,所以两人并没有十分格格不入。 当经过一家男装店面的时候,古茗停下了脚步,颇有些热切地说道:“大叔你要买衣服吗?我可以帮你参考。” 肖何轻撇了她一眼,“我的衣服每季都有专门的设计师定做,不需要在外面买。” 古茗有些失望,眼中的热切也随即消失了,“这样啊。” “你有喜欢的吗?我掏钱。”十足的土豪模样,引得古茗轻笑,“可是我上次刚买了衣服,也不需要。” 银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但是却可以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轻柔:“看看吧,有喜欢的就买。” “大叔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嗯。”毫不犹豫,自然而然。 “……”古茗哑然“……大叔你就不懂的谦虚一下?” “那种没用的虚假要来干什么?” 古茗这一次彻底无语,额……这个问题…… 好像……大概……似乎……是没用吧。 于是偌大的商场内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但凡是她多看了两眼的衣服,他连价钱也不看的就直接刷卡让销售小姐包起来。其出手之阔绰,付钱之迅速让销售小姐们笑的合不拢嘴。一时间吓得古茗瞠目结舌眼神都不敢再转动一下,生怕他再买下些什么。 但是当古茗不敢再看的时候,不代表肖何也会不看,当一条腰际绑着白色蝴蝶结的墨绿色长裙引入眼帘的时候,瞥了一眼身边目不斜视的小女人,若有所思的停下了脚步。 待古茗走了几步之后发现身边少了男人的身影的时候,扭过头望去,就看到了肖何在刚才经过的店面前冲她招手。当她看到了被他注视的裙子的时候,不可否认她的眼睛也是一亮。女人对于漂亮的衣服总是不可抗拒的,当热情的销售小姐将两人迎进来的时候,说道:“小姐如果喜欢,可以试一试。” 古茗有些心动,这件裙子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胜就胜在简单大方素雅,墨绿色的裙摆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想到广袤的平原辽阔高远,腰际的白色蝴蝶结更是点睛之笔,仿若草原上点缀的白色花朵,相得益彰。 于是,不由自主的点下了头。 肖何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着换衣的古茗,当她出来的时候,肖何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九天之上优雅,高贵的天女。墨绿色这种淡然平静的颜色将她恬淡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而那白色的蝴蝶结又为这份高雅增添了几分少女的甜美,任谁看来这件衣服就像是为了她量身定做而成。 莲步轻移间,处处生花。在脚踝处划出优美的弧度,裙摆摇曳生姿。精致素颜仿若上帝亲吻过她的脸,当她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肖何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古茗变的有些不安,因为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反应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照镜子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还好吗?” 人面桃花相映红,花却输人一段魂。人比花娇在这一刻有了完美的诠释,毫无疑问没有人能比她将这件衣服的华彩演绎的更完美。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他嘴角轻扬的弧度却足以说明了一切,当他点头的那一刻,古茗眉目含笑,仿佛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调控她的情绪世界。 就在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渐加热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带着傲慢与无礼的声音加了进来,指着古茗身上的裙子喊道:“服务员,给我拿一套一样的衣服来。” 销售小姐从对于古茗的惊艳中缓过神来,十分抱歉的对着那名傲慢的女孩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姐,这件衣服是限量款,全店只有三件,这已经是最后一件了。” 女孩趾高气扬的指着古茗说道:“你!把衣服脱下来,这件我要了,你可以在店里任意再选套别的钱我来出。” 被惯大的小孩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却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在古茗尚未说话前,销售小姐已将开始上前劝解,“这位小姐,衣服只有一件,要不您选件别的,我们这里有……” “我就要她身上的这一件!”态度强势,不容任何人拒绝。 销售小姐为难的看向古茗,眼中尽是歉意,“这位小姐,您看……” 古茗冷下了脸,原本的好心情被半路杀出来的骄纵大小姐毁的干干净净。而肖何早在这名女孩出现的时候,眼神已经寒冷到了极点。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件衣服我买了。”她古茗从来不是圣母,既然是她先看到的就万没有让给这种毫没有半分礼貌的骄横女。 女孩对于古茗的话显然很是愤怒,“东西没有没有卖出去之前,谁都可以买,我出两倍的价钱买下这件衣服。” 销售小姐左右为难,顾客是上帝她又不能公然说不卖给哪个人,一时间站在那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就在场面近乎凝结的时候,古茗忽的动了,走到肖何身边从他的钱包里随便抽出了一张卡,上下翻动了一下朝着他挑了一下秀眉,肖何轻轻点头。 将卡递给销售小姐,“这件衣服我要了,刷卡吧。” 对于古茗从肖何钱包里拿卡的行为,让女孩看她的眼神更是添加了几分敌意。虽然这名男人戴着墨镜但是那通身的气派以及无与伦比的贵气足以让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目眩神迷,于是嫉妒加上羡慕让她想要不择手段的将这件衣服抢到手。 她到不是有多么喜欢这件衣服,只是想要借此让古茗出糗,仿佛这样才能平衡她内心中的不满。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最好识趣的不要跟我争,否则一会太难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古茗只是笑笑并未将她威胁的话放在心上,当初她可以在肖何面前做到面不改色,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女孩,她万没有胆怯的道理。 她的毫不在意在女孩看来更像是讽刺,“我爸爸是这座商城的营运经理,……”高傲的耻笑的朝着古茗。 古茗正准备回击,腰处便多了一份温暖,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她盈盈不禁一握的纤腰,冰冷男声带着划破苍穹的锋利,“打电话现在就把那个什么营运经理找来。”销售小姐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变了脸色,任谁在此刻都知道眼前这个带着黑色墨镜高不可攀的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第177章:小姐,可以嫁给我吗? 销售小姐大致将这里的情况大致向上反映了一些之后,营运部门还算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听到最后的恐惧,战战兢兢的营运部经理一边期盼着来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一边快速的向这边赶来。 等逐渐靠近的时候,只觉得不远处带着墨镜的男子有些熟悉但是却一时没有办法确认身份,当看到一旁的女儿时,孙经理的脸色显然不太好这个女儿一天到晚就会给他惹麻烦。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孩见父亲来了立即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我想要那件衣服,你快让她把衣服脱下来。” 对于这个女儿孙经理很是无奈,但是又只有这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正准备向古茗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衣服让出来的时候。 看到的是肖何缓缓摘下的黑色墨镜,墨镜摘下露出的那张脸,再一看他旁边站着的女人顿时冷汗直下。这是他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话——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真是走了背运。 “你就是营运部的经理?”肖何口中每吐出一个字,孙经理的腿便软上一分。得罪了肖何就等于是断了自己的生路,自己的工作今天看来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销售小姐的脸色因为孙经理的颤抖也开始变了颜色,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女必定不简单。 当孙经理喊出那一句,“肖董……”的时候,左右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集团大股东似乎就是姓肖的。 此刻孙经理的声音都在颤抖,“肖董大驾光临,不周到的地方还请……” “孙经理,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冰冷的声线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寒冷如同呼啸的北风,手指遥遥指了下销售小姐,说道“把这里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告诉孙经理。” 此刻的销售小姐在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唯恐引火烧身,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得一切讲述了出来,她每讲一句孙经理的脸便白上一分。而那位傲慢的女孩在看到周围人特别是自己父亲惨白的脸色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而现在的她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傲慢与蛮横将她的生活推上了不可挽回的悬崖。 “孙经理,你都听明白了?” 除了点头,孙经理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映了。 “很好,收拾东西,你被解雇了。” 店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孙经理更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女孩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蛮横为她的父亲带来了怎么样的灾祸,“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跟我爸爸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可以解雇他……” 孙经理猛然一巴掌打在女孩的脸上,同时紧忙想肖何道歉,“肖董她被我给惯坏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女孩捂着脸眼中含着泪傻傻的站在那里,从她记事开始爸爸从没有打过她,现在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个事实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但这个举动却换来了肖何的一句赞赏,“你是个聪明人。” “肖董过赞了。” 孙经理扯过一旁呆愣着的女儿,拽到古茗面前,“给这位小姐道歉。” 能被肖何称赞一句的显然是个识时务又会察言观色的人,错误已经铸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伤害降到最小,任谁都看得出肖何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完全是因为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而只要当事人的消了,这件事情就有大事化小的可能。 女孩先是一脸不愿但是当孙经理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之后,她终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这一切是我错,我求你……不要迁罪我爸爸……” 低下的头颅落下晶莹的泪水,这样的结果在情理之内又在意料之外,在古茗看来她纵然蛮横了一些但是对于自己的父亲确实真心的维护,珍视亲情的人通常不会坏到哪里去。终是不忍,伸手,拽了拽肖何的衣袖,当肖何望向她的时候,古茗轻轻摇了摇头。 肖何扬眉,古茗却坚持的看着他。 他自是懂她的意思,但是惹到了他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全身而退。 “两条路,一,马上离职。二,停薪半年,以作警示。” 这是松口了,孙经理心头的大石落到了实处。他还有两年就可以退休,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他的晚年就相当于有了保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停薪半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从来得对肖何的人没有一个能安然而退的,他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孙经理并不是傻子,反之他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情之所以能够顺利解决这其中最大的助力便是站在肖何身边的这位女孩。 “我选择停薪半年,以后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请肖董放心。”朝着古茗深鞠了一躬,“多谢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毫无意外的他感觉到了肖何身上的寒意在逐渐减退。 古茗柔柔一笑。 在孙经理带着女儿走后,古茗巧笑倩兮的挽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大叔,你是这家的老板吗?” “不是。”这样干脆地回答,让她一阵错愕,“不是?不是你怎么说要解雇他?” 难道是她孤陋寡闻了?不是只有老板才能解雇员工的吗? “我虽然不是老板不过却是这栋大厦的第一股东,当初拿钱给朋友玩玩的。” 玩玩?真是有钱人的世界…… 古同学感慨:“大叔你果真是土豪。” 面不改色的轻轻回了一声,“嗯。” 古茗:“……” 嗯?是几个意思? “大叔这算是微服私访的一种吗?” 肖何双手抱拳,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小鬼,本大叔似乎是专程陪你来的。”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古茗觉得他将“专程”二字咬的极重。 古茗微垂眼眸将眼中的熠熠尽数遮下,这样的大叔,好像有点迷人呐。 忽的这个时候肖何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因为一只手拿着买的衣服一只手拽着古茗的胳膊,肖董事觉得他好像遇见一个人生难题——该松哪只手? 手机一直“嗡嗡”的响着,古茗不解的看着身旁的男人,“你不接电话吗?” 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将自己面临的“困境”如实相告,古茗一副见鬼的模样听着他的言论,然后就想要将她握着自己的手移开,但是肖何却加重了力道:“商场太乱,小朋友容易走失。” 小朋友? 难道是在说她? 古茗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要骂娘的冲动:“大叔,有病是需要去治的。” “我也正有此意。”连不红心不跳的胡扯。 古茗:“……” 无奈之下古茗只好去拿他另一只手提着的衣服,但是依旧无果。 “如果有急事怎么办?”这么大的男人,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现在竟然会有这么稚幼的一面。 “小鬼还有一个办法,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 “你拿着电话我来接。” 古茗囧了,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的不是一点点。 他185,她168,两人相差了近二十厘米,为了迁就对方的身高,她只好点起了脚尖同时为了寻找支撑点近乎将半个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则半俯身凑近她,从侧面看两人看起来仿佛是相拥在一起的恋人。 电话他接的很是迅速,古茗只听到他报了一下现在的地址以及大致的方位便示意她挂断了电话。 “有人要来?” 肖何淡淡点头。 …… 从那之后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这个未发育的小鬼是不是赖上他了? “小鬼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肖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十点了。 古茗“咔叱咔叱”的咬着薯片,有些心虚的眼睛四处乱转:“大叔,我零食还没有吃完呢。” “拿回家吃。” “啊,大叔。”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们看球赛吧,听说今天有场决赛呢。” “很晚了小鬼。”真不知道这小鬼的脑袋构造是怎么长的,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是最基础的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吧? “不想看啊。”古茗有些苦恼的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那我们听歌怎么样?失恋的时候听歌多带感是不是?” 这小鬼果然是哪壶不该提哪壶,真是欠收拾。 “多谢你的关心,我想失恋的人最需要的是安静,现在你该走了,小鬼。”直接赶人。 “不要嘛,大叔,失恋的人最需要的是安慰,你相信我啊,我很有安慰人的经验的。”古同学连忙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失恋,失恋,这小鬼嘴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话。 不想再跟她啰嗦,直接拎着她的衣领,打开了门,想要直接将她丢出去。 只是这鬼丫头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啊,居然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脸哭喊:“呜呜呜……大叔。” 肖何顿时没招了,这虽然看着像是未成年的小鬼已经二十了岁了,但是这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的本事倒真是表演的如火纯青。 “大叔!求你收留我吧!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呜.....”那小模样真的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但是—— 骗子!只看她的穿着和气质就能断定她的家中非富即贵,竟然在这里跟他哭穷。 肖何用力抽抽脚,欲抽回被她死抱着的大腿。 “大叔,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的,朋友有难,你难道不是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古茗同学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大叔,你忍心把我推入火坑吗?” 肖何的脚是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最后干脆直接放弃了,就看着她在那里卖力的演出。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把你推入火坑了?”有些没好气的问。 “有个男人,布下天罗地网抓我,我身上现金不多,一旦刷卡入住酒店马上就会被他抓住的,大叔!”她才不要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结婚,即使她很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行。 “没钱是吧?说需要多少!”十分“好脾气”的摸出皮夹递了好几千给她。 但是古茗头摇的却像是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收你的钱呢……而且太危险了……即使用现金住酒店也太危险了,我一定会被他找到的,呜呜……”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肖何将一大把现金塞到她手里,然后迅速的将自己的腿从她的胳膊中解救了出来。 肖何的决绝与冷酷是古茗没有想到的,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以退为进:“好吧,的确我不该这么为难你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被他抓到……为了不被他抓到,我只要……只好露宿街头了,呜呜呜......” 她在赌,赌肖何虽然说的决绝,却一定不会这么心狠。 抬脚走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很慢......然后有意的抽动两下瘦弱的肩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柔弱可怜...... 望着她凄凄惨惨的背影,肖何欲关门的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他告诉自己:这个小鬼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富家女,什么朋友没有?需要露宿街头?!绝对不能被她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 但是—— “行了,不要装了进来吧!”说完,他径自转身进了屋,不让自己有一点点后悔的机会! “哇,大叔你真好!”一声清脆响亮的欢呼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不准再叫我大叔!”肖何分外的嫌弃这个称呼,偏偏她叫的这么顺口。 “大叔,大叔!你就是大叔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小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 “肖何,我叫肖何,小鬼以后叫我的名字。”肖何被她喊的头疼。 “肖何大叔!我明白了。” 噗,这鬼绝对是有气死圣人的本事。 “小鬼,你让我安静一下。”无力的按着太阳穴,今晚,很多事情,他要理清思绪。 “哦~!”这一次,倒是十分配合的听话。 这可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饭票,她决不能得罪他...... …… 圣樱高中后面是条河,嗯也许说是湖更为合适一点,在湖的周围种满了各色的鲜花与垂柳,当微风吹来的时候杨柳依依再加上阵阵的花香,真的是动人极了。 “带我来这做什么?”半推半就的被带到学校的厉缱绻好奇地发问。 “随便看看。”慕社长的回答还真是—— 令人无语。 厉缱绻松开他的手走向前,飘逸的裙摆随着微风狗链起两旁自然生长出来的野花,花粉沾着她的裙摆,非常的好看。 她站在湖边,里头的水很清澈,圣樱高中一向是严苛的学校,湖中的水一向治理的很好,慕寒来到她身旁,“在想什么?” 厉缱绻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容,打趣道:“当然是在想以前的大社长是多么的乖巧听话。” 慕寒嘴角的笑意逐渐漾开,一伸手拦住她的腰肢:“我的小姐,我现在这样让你哪里不满意吗?” “切!”厉缱绻轻哼一声,“哪里都不满意。” “比如呢?” “全部。”傲娇脸。 慕寒笑笑牵起她的手来到一棵榆树前,然后环住她的腰,“爬上去吗?” 厉缱绻扬起脑袋,“你当我是猴子吗?” “别怕,如果掉下来,我一定接得住。”厉缱绻看看他,然后有些跃跃欲试,一向遵规守纪时刻保持气质的厉大小姐自然是对于这种事情带着几分好奇的。 那棵树也不是很高,只要稍稍用力便能上去,但是当厉缱绻真的爬上去之后却抱住树干不肯再动,“树上有虫子呐寒,你让我上树做什么?” 一阵风吹来,裙摆轻轻飞扬,因为站在高处,厉缱绻下意识的就是去遮挡,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冲着下面的慕寒喊道:“你好不要脸,寒。” 慕寒被她这一通质问,嘴角勾起魅惑地弧度:“小姐,我只是让你上树,看看远处的风景而已,你在想些什么,嗯?” “真的?” 明显的带着质疑。 “真的!”慕寒点头。 厉缱绻心中虽然质疑,但是现在形式逼人,已经顾不得去追究这些了:“我要下去。” 慕寒最初不置可否没有动作,直到抱着树干的厉缱绻嗔怒的看着他,这才微微蹲下身。 但是并不是让厉缱绻下来,而是他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最高点,然后长臂一拉将她也扯了上来,两人共同坐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厉缱绻背部抵着树干,两条腿轻晃,树虽然不是很高,但穿过枝叶能够一眼望见远处的全部风景,她把上半身倚靠在慕寒肩膀处,微风轻拂面,两人静谧宛若最倾城的水墨画。 慕寒从背后轻轻拥住她,“媛媛?” “嗯?”厉缱绻微微仰首。 慕寒从身后变出一个绒布盒子,然后缓缓打开递到她跟前。 厉缱绻微微看了他一眼没,但是却没有立马伸手去接,然后就看到慕寒将绒布盒子慢慢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两枚戒指,几乎是第一时间厉缱绻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无名指。 眼睛被钻石的璀璨给迷住,她一生见过无数的珍宝,也拥有无数的奇珍,但是却第一次有了移不开眼的冲动,她头搁在慕寒肩上,“这是什么?” 声音带着微微的喑哑,好像干涸了许久。 慕寒掏出其中一枚戒指,轻轻侧开身子,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小姐,可以嫁给我吗?” 不说“嫁给我吧”。 不说“嫁给我”。 而是“我的小姐,可以嫁给我吗?” 他将她摆在了最无上的地位,就像是对公主的求爱。 他轻轻执起她的右手,“我这一生,名字是你给的,性命是你救的,爱与恨皆因你懂得,现在我想将自己的心奉献给你,我的小姐,你要吗?” 这不是求婚。 而是,关于心的归属。 我爱你,你生命的名义。 厉缱绻掩住嘴角,眼里闪过最炙热的温柔,嘴角笑靥如花: “寒,要娶我吗?” “是。”他说,“我的小姐,成为我的妻子好吗?我慕寒一声不信神,不敬佛,只信你。” 厉缱绻擦去眼角的湿意,视线落到那枚戒指上,“真的想好了吗?一旦我戴上这枚戒指,你就只能是我的了,不管你权势如何,地位如何,都不能出去花天酒地,不能晚归,不能和漂亮的女人搭讪,不能……” “好。” 不等她说完,他便坚定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厉缱绻深吸两口气,微微垂下眼帘,嘴角藏不住甜腻,“那好,我愿意。” “我愿意”不过短短三个字,很多时候却是一辈子的事情,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能够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然后相恋结婚,恩爱一生,但是这世上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好运? 而她何其有幸,能够在最美好的年华始终有他相伴,无论是微笑还是落泪。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就是我爱你,你爱我,你想娶我,然后—— 我愿意。 慕寒把戒指往她右手无名指扣去,相传无名指一条大动脉与心脏相连,双方同时带上戒指,就启动了两个人的爱情之脉,如果一旦摘下,便会断心脏之经脉。 “帮我戴上。”厉缱绻还没有好好的研究一下自己手上新增加的小东西,慕寒便把另一枚戒指很快的递给了她。 厉缱绻接过手,然后拉着他的手嬉笑:“慕社长一旦戴上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呐。” 薄唇扬起,声音很轻,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坚定,“好,你的人。” 厉缱绻将戒指扣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命运之神,感谢你,总是让我如愿以偿。 他捧起她的脸,薄唇眼看就要印上。 厉缱绻却用两手抵在他胸前,“会教坏小朋友哦。” “不会有人看见。”慕寒的唇已吻到她的脸颊。 “不可以,如果有小同学经过怎么办?” “缱绻,互相交换戒指后的亲吻,连教堂的神父都认同。” 一个用力将她压在身后的树干上,繁盛的枝叶因为他的动作瑟瑟作响,炙热的吻带着令人心颤的味道。他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响起:“媛媛,我想要你。” 第178章: 半个月后,世纪婚礼。 “我没还从来没有在学校,要不……” 厉缱绻忙捂住他的嘴,“要疯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不奉陪。” 慕寒浅笑出声,“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疯?” 他眼神灼热而暧昧,灼烧着她都不敢直视。 最后慕寒终于是良心发现的放弃了捉弄她,陪着她又在树上坐了会。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落在身上,看并不真切,于是厉缱绻把那枚戒指拿到眼前细看,同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前两天,这款戒指有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 慕寒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 “戒指的名字叫做——执念。” “执念。”厉缱绻细念,然后浅笑道,“很适合我们。” “是,很适合。” 一念执着,纠缠半生,好在我们终是相爱。 半个小时后,慕寒眼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便一个转身跃了下去,下去后张开双臂,朝着厉缱绻眨眨眼眸:“媛媛,下来。” 厉缱绻琉璃的眸子深深倒映着他的模样,如同轻柔飞舞的蝴蝶,拥进了他的怀抱。 …… 肖何住宅。 经过一番死缠烂打终于得到了肖何允许住下的古茗,笑眯眯的洗好了澡,悠闲惬意的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轻柔的月光淡淡洒在身上带来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很快的古茗便打起了呵欠,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而这梦中似曾相识的景,似曾相识的人,让她一寸寸的肝肠尽断。 “古老板是聪明人,这所谓无利不起早,想要空手套白狼总要付出点什么不是?”以匪气十足的青年透着昏暗的灯光,肆意的打量着坐在古明辉身边的古茗,话里面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古明辉当即开了口, “乔老板,想要什么?” 乔老板推开怀中的女人,女人倒在沙发上撒娇的唤道,“乔老板……” 不理会女人的呼叫,乔老板自角落里走到古茗面前站定,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举动。伸手抬起古茗俏丽的下巴,靠近,深吸一口气,略带痴迷道:“真香……古老板你生了个好女儿……” 古明辉就那样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公然调戏没有丝毫的不满或者愤怒,古茗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她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可有一刻将她真的视为是他的女儿而不是用来换取权势地位的工具? 古明辉的默许让乔老板的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等迎上他的目光,古茗这才看清楚了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收到古茗的目光,乔老板笑得更加开怀:“美女这是看上我了?古老板不如就把她借我玩两天如何?以后生意场上的事情咱们万事好商量。” 显然这是古明辉卖女儿所得到的好处。 古明辉沉默了…… 毕竟亲口说出将女儿当成筹码的话他即使再不要脸,也无法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说出。 但是,他的无声默许,所有人心知肚明。 乔老板如愿的将古茗抱在怀中,薄唇就想要印在她的唇上,古茗本能的闪躲,最终他的唇只印在了她的脸上。 对于爱她的反抗,乔老板并没有生气,只是旁若无人的将手缓缓下移,抚摸着她嫩白的长腿,“你有一双很美的腿……”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乔老板暧mei的话语,然而古明辉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在他心中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金钱权势,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割舍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私生女罢了。 冰结的心跌落悬崖,四分五裂…… 乔老板的手在她不知不觉中穿越裙摆游离,猛地用力拧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古茗惊呼出声,所有人纷纷投以目光。 一道道目光犹如一把把利剑,伤的她体无完肤。 刚才被乔老板推倒在沙发上的女人,听见她的叫声,讥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尊贵的大小姐,原来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货色,呵呵……”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乔老板保持着这般动作,未将手从她的裙底拿出来,只是笑道:“出了点小意外,我也不知道这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他将事情一推三六五全部推到她的身上,任谁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她生性淫?荡,一碰就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他也没有想到。 突然间古茗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戏子,任人践踏,打掉乔老板的手,站了起来厉声道:“我古茗就是再廉价,也还不至于当谁手中可以任意交换的物品。恕我不奉陪,我先走了!” 乔老板丝毫不降她的反抗放在眼里,“想走?我还没玩完,你能走到哪去?” 话音一落,从门外走出走进两个保镖似得人物,站到了她的身后。 包厢内静谧无声。 有人生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开口缓解一下气氛。但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想要惹祸上身,于是也就噤了声。 硬闯古茗明白自己除非长出三头六臂否则绝无可能: “你想怎样?” “我最喜欢识相的女人,乖乖的让我上一晚,说不定明天就放你回去了。” 水眸犹如一潭深渊,深不见底,“回去?回哪去?”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显然乔老板更是懒得回答,“过来,听说你有一舞倾城的美名,想必别有一番滋味,今天就让我尝尝鲜哈哈……” 布片撕裂的声音分外刺耳,古茗双手环抱在胸前,紧闭双眼屈辱不堪,“乔老板,换个房间可以吗?” 这里的人和事只会让她觉得肮脏。 “也好,古老板在这,我也不好策马奔腾不是。” 说罢抱着她就想朝外走,“各位今天我请客,你们玩好,我就先离开一步……” 乔老板将她带到的房间装饰奢华,空气中隐约漂浮着玫瑰的芳香,一张白色的大床显得格外扎眼,同色的丝绒床幔将床榻挡了个严实,她意识到了不祥。 乔老板将古茗放在床前,环住她的腰身,轻柔地摩挲。 “都说鲜花配美人,所以我特别备下了一件礼物,希望古小姐喜欢。” 床幔缓缓滑落白色大床上铺满了夺目的的红玫瑰,犹是带着露珠的花瓣,成团成蔟。 白与红的交接,夺人眼球。 然而古茗却在此刻感到了一阵惊悚,因为那娇艳的玫瑰上面都连着花梗! 墨绿色的花梗上带着尖锐的花刺。 古茗倒吸一口凉气,嘴角的笑意撕裂:“你……是什么意思?” “没玩过?”把玩着其中的一束红玫瑰,问道。 沉默…… 乔老板拿起床上的其中的一只红玫瑰插入她的发丝,“古小姐不喜欢?” 她又没有S、M的爱好,肯定不会喜欢。要是躺在上面,肯定会血肉模糊。 柔顺地靠入了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勉强才能勾到他的颈子,将温热的呼吸溅在他颈项的皮肤上,用牙齿在他喉间的突起上不轻不重地啃咬着。 “嗯……”他发出了一声喘息,原本假笑的眼睛里逐渐渗入了情?欲的味道:“果然非同凡响……” 见他满意,低声哀求他: “不要到那床上去,好不好?我怕疼!” 沉醉其中的乔老板却陡然一把拽紧了她的头发,俯身亲了上去,唇舌被他吮得有些疼,可她尽可能地顺应他,撕缠他。 片刻后,挑起她的下巴道:“这张床会让我很兴奋!不过如果你能让我更兴奋,我可以考虑不到那张床上去!” “一定!”笑靥如花,灵巧的牙齿一颗一颗解开了他衬衣的纽扣,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胸膛前流连却不触上那最敏、感的顶端。 他似乎有些恼了,将她的头重重按在胸口。 喉间发出了一声兴奋的低吼,继而双腕一下被他扣住,激烈的吻沿着古茗的颈项啃咬起来。 “轻一点!好疼!”水眸可怜兮兮地挣了挣被他死死按在墙面上的手腕。 眼里掠过一丝不舍,松开了他禁锢的大手。 搓揉着被掐疼的伤口,将手腕送到他眼前,轻嗔薄怒道:“你看!都青了!” 他笑了,兴奋且畅快地笑着,哑声道:“古茗你的确有点本事!希望接下来你不要让我失望!” 慢慢地他已然意乱情迷,手指触碰到桌上的花瓶…… “啊……”破碎了的哀鸣从古茗口中吐出,整个右腕被生生卸脱臼了,花瓶碎了一地。  尖利的痛楚从手腕传遍全身,冷汗一下濡湿了整个身体,她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 而乔老板笑的犀利冷绝,毫不容情的冰冷! 状若惋惜地摇头道:“你对男人的确很有一套!但是要想伤我,就应该等我畅快淋漓的时候,再下手,那样命中的几率不是会高很多!” 她何尝不知道,当他深陷qing 欲,那才是最佳时机。但是…… 就是她怎么能容许这样一个人触碰她的身体?! 狠狠拽着她的头发,“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怕疼是不是?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轻轻一推…… 身体惯性的跌落……,古茗闭上了双眼…… “啊……”无数的尖刺在猛然间刺入皮肉,痛苦的哀鸣冲口而出! 想要爬起,但迎来的却又是新一轮的酷刑,疼痛感遍布全身——痛不欲生。 乔老板悠闲地靠在床边,欣赏着她徒劳的挣扎,轻柔地说道:“这样的你,果然美极了……” 连呼吸都是痛的,只能瞪着他。 然而乔老板唇角的笑容让她不寒而栗:“我保证这会是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的kuai感!” 欺身上前,压在她的身上,因为重量的增加,身下的花刺深深地扎进肉里。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的后背一定血肉模糊,伤痕密布…… “咔,砰!!”一声闷响! 一男人破门,犹如天神一般在乔老板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刻,便将他猛地拉起,一拳打在了墙角。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他妈是不想活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爆出口。 在意识的最后一颗,古茗轻轻地启唇:“大叔……” …… “小鬼,小鬼,醒醒……”看着满头大汗痛苦的紧皱着眉头的古茗,肖何心急如焚的晃动着她的身体,想要唤醒她。 梦中的古茗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的被肖何小心古茗的抱起,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是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她多想说一句:我没事。 却连开口道力气都没有。 当沉睡的睡意侵袭,漫天的痛苦席卷而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有谁在那样急切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 一句句…… 一次次…… 梦中渐渐转醒的古茗,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扬起的时候,入帘的是肖何略带焦急地模样,眸子含着她不懂得的幽深,此刻她早已经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只知道在那样痛苦的记忆中,在那样痛苦的一直只能由自己一人承受的痛苦中,有一个人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将她拯救,将缠绕了她整整一年的梦魇驱散。 他是否是她救世主的存在,注定她的今生由他拯救? 当视线完全清晰的那一刻,古茗忽的从床上坐起,紧紧地将他拥在了怀里,他的怀抱宽广温暖无坚不摧。 将尖小的下巴靠在肖何的背部,因为梦中过于真实的场景让她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大叔,是你来救我的是不是?”没有等肖何回答她却又急不可耐的说了一句,“是了,我看到的了,是你来救我的……”仿佛再等一秒钟她的世界便会灰飞殆尽。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间滑动的声音,肖何虽然听不懂她东一脚西一脚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却还是伸出了长臂将她抱住,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小鬼,如果你有事,我回来救你。” 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出于安慰还是因为同情,总之他怜惜她眼角的泪。 长臂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眸子从未有过的慎重:“小鬼,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从未有这一刻觉得他的眸子深不可测犹如最湛蓝汹涌的大海,“但是……我希望,起码在这里你可以放下你来,不会有人伤害你。” 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哄女人……” 肖何颇有些调侃意味的笑道:“小鬼,你也算女人?” 古茗恼怒的瞪他一眼,“大叔,你的眼神真的很不好。” 肖何:“……” 此处静谧,岁月一时静好。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古茗拿着果盘敲开了书房的门,“大叔吃点水果休息一下?”肖何的视线从电脑平面上移开,转到一脸笑意的古茗身上,如烟似雾的水眸璀璨犹如最绚烂的星辰。 伸手示意她进来,而这个时候古茗这才发现原来视频会议已经结束,屏幕上已经换上了让人头晕眼花的图表,“开完会了?” “嗯。”随手拿起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古茗俏皮的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故作老成的劝诫道:“大叔,不要总是熬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身体好才能赚钱,才能养家。” “小鬼难道不知道大叔赚的钱已经足够,养家、养老婆了?”促狭的问道。 “唔……大叔你好自恋,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娇俏的笑个不停,从椅子上起身,“大叔要好好工作哈,我要先出去了。”没有等他反应就小跑着走了出去。 肖何静静坐在书桌前,想起那个将他全部思绪打乱的小鬼不由得笑笑摇头,真是小孩子的性格,刚才还在因为做了场噩梦而痛哭,现在一转眼就阴雨转晴了。 好不容易这才集中精力开始分析股票的走势,又大致修改了一下各公司的走向,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之后,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 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拉开书房的门发现外面静悄悄的,看来这个小鬼倒是睡得心安理得。慢慢的走向卧室,侧耳听了一下发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握着门把准备将门打开,但是—— 试了几下之后,却发现……打不开。 肖何站在门前哭笑不得,这小鬼难道是害怕自己会对她图谋不轨? 他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转身想要去拿备用钥匙,当抽屉打开的时候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钥匙没有见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大叔,男女有别,不要来打扰我睡觉哦。最后还附带了一个鬼脸,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古茗看到了一路注视着她的肖何,眨眨眼睛殷勤的端上了新榨的果汁,“大叔工作辛苦了,来喝杯果汁吧。” “为什么锁门?”这个问题肖何可是纠结了许久,难道自己长了一副小人的模样? 忽闪忽闪水盈盈的眸子,端的是无辜纯净,“我有吗?”突然一拍额头,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哦,那个……好像一不小心顺手锁上了。” 这样的借口,肖何肖何如何会相信,意味深长的瞅着她,“哦……顺手锁上的?那么小鬼你是不是能解释一下抽屉里的备用钥匙去哪了?”同时将昨晚上在抽屉中看到的纸条摆在她的眼前,“还有这张纸条……这一切怎么看都是小鬼你故意为之的,嗯?” 这个时候装傻充愣才是明智的选择,一拍脑门,“啊……这个钥匙我昨天找东西的时候顺手收起来了……” 又是顺手? 肖何嗤笑,“你倒是将顺手发挥的如火纯青。”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古茗摸摸挺翘的鼻子,“巧合,巧合……” “继续……那纸条呢?”假以好似的看她能将这出戏演到什么程度。 既然他都问了,一个谎言一旦撒下之后总要有另外一个谎言去圆走到他的身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温柔而又不失力道的轻轻地按摩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胡诌,“大叔工作辣么辛苦,人家这不是怕自己梦游不雅耽误了你休息嘛……” 着重咬重了“梦游”两个字,其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人家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你看我多么的善解人意,与人为善。 一手绕过肩放在她的手上,“哦?原来小鬼你还有梦游的毛病?” “是啊,是啊。”忙不迭的点头。 肖何:“原来是这样,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了你的好意。” 古茗点头如蒜:“嗯嗯……” “但是,你看我听说这梦游中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不需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说我让你住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可能还有危险?” “哎?”他这是什么意思? 肖何一副“看穿你”的了然表情,古茗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孔表示——好好的上仙你不做,你zuo什么妖啊…… 换上一副郑重的面孔,一脸的洗心革面,“这件事情呢,是我的错。为了我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大叔千万不要心软,就罚我一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反省!”郑重的劲头儿看的肖何—— “所以这梦游的毛病……” 牙根痒痒,被摆了一道的古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假的。” “所以……” 咬牙,“大叔,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肖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做错就改才是好小鬼。” 古茗:“……” …… 半个月后,世纪婚礼。 厉氏与寰宇社的联合可以说是凉城近年来最轰动的事情,婚礼现场没有请帖的,即使你再有权有势也进不去。 这次结婚,邀请的都是一些关系较为亲密的人员,人数绝对谈不上多,所以不怕有人伪造或者盗窃请帖来混入进去。 去迎婚的时候,清一色的世界级名车,这样大的阵仗堪比开的大型车站。宛如古时候王子迎娶公主的骏马车队,马路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慕寒见到厉缱绻的时候,一身西装革履俊逸的面庞迷倒了一众的少女少妇。然后他却被她深深的迷住了,并且久久无法回神。 淡淡的晨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打在她洁白的裙摆上,宛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身后好像在顷刻间长出了白色的羽翼,让人看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第179章:爱一个人倾一座城。 巴黎时装周的首席设计师耗时半年之久完工的婚纱,完美的将她的身形展现了出来,半露肩的设计,让她的酥胸看起来迷人却不过分外露,精致的锁骨动人心魄。层层花瓣构建的常常裙摆,每走一步都像是步步生莲的唯美。 漆黑如墨的秀发,被高高地盘起,只落下几缕搭在纤细的脖子上,所有人在这一刻势必都会羡慕这一缕秀发可以尽情的亲昵她的美好。 本来就是天生丽质的面颊,不用任何的化妆品就美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在经过了造型师的妙手精心的修饰之后,更是美的不似凡人。 淡淡的黛眉,浓而微卷的睫毛,琉璃般纯净的眸子,无一不在向世人透露着那惑人心弦的蛊惑,如仙,如神,却也似妖。 仙,是仙子一般的气质出尘;神,是上神一般的风华;妖,是妖一般的魅惑众生。只需一眼,便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永坠阿鼻。 慕寒上前了一步,厉缱绻就这么淡淡的朝着他走来。 那一手可握的小蛮腰,头上透明的薄纱,层层叠叠裹住了略微蓬松的裙摆。在她起身的刹那,仿佛凤箫声动,仿若一夜鱼龙轻舞。 她好似就是踏着飞花而来的仙子,纯粹美好到令人心醉。 慕寒笑着走了过去,深邃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惊艳。 厉缱绻朝着他扬眉,高贵如华,尊贵如斯,长长的睫毛往上掀了掀,宜嗔宜喜地看着他。 “寒,来帮我穿鞋好不好?” 慕寒眼睛一瞄,就看到了一边放着的鞋盒,走进,半蹲了下来,把鞋盒打开,——那是一双水晶鞋。高跟裹脚的设计,镶钻的亮彩,不是王子给灰姑娘穿上的水晶鞋,是独属于公主的水晶鞋。 “我的小姐,请伸脚。”单膝跪在她的跟前,一瞬间仿若时空交错,他还是当初那个最乖巧听话的慕寒。 厉缱绻低下头看他。 他回视,眸光里面宛如藏着两个潭子,水光潋潋,却是透着酒一般的浓烈。 面颊微红,一只手揪住了裙摆的一角,将拖曳在地的裙子轻轻拉起,露出白玉一般的玉足。 慕寒伸出手,轻轻地捧住了她圆润的玉足,将那高贵且优雅的水晶鞋,轻轻地套在了她的脚上。然后,他又自然地去拿了另外一只,动作熟练而又轻柔,仿若是她最忠诚的奴仆。 许多女人就是穷尽一生的心力,都没法让这样的男人这么蹲在她们的身侧,更不要妄想为她们穿鞋,然后她却得到了,而且是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厉缱绻眉目含笑的侧脸。他看着,然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嘴角的笑容轻扬,伸手,轻轻地摸了她的小脸。 然后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的收回了手,在口袋里一掏,掏出来一条项链。跃入眼帘的璀璨流光,将人的视线深深吸引。他拿着项链,近了她,然后双手穿过她白玉般的脖颈两侧,将这条用他的体温温热过的钻石链子,轻轻地给她佩戴上。 脖子上沉了一下,厉缱绻低下头,看到的就是一片汪洋一般的湛蓝。 是蓝钻,至纯,至净的蓝钻。 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 厉缱绻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抹湛蓝。他的手绕过她的手,紧紧勾连,不舍得松开。 男性的手指,略微显得有些粗粝,滑过肌肤的触感,让她有些迷醉。 伸手立刻按住了他游移着眼看就要滑向她酥胸的手指。慕寒低低地笑,撩起了淡淡的暧昧。 猛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重重地往腰间带了一下。 “我的小姐,你今天真美” 暗哑的声音,透露了他此刻的心境,是被吸引,亦是情动。 扬起面若桃花的眉眼,“我的寒,今天也很漂亮。” 漂亮?这样的形容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收紧了握着她纤腰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的危险:“漂亮?” 眼眸一转,狡黠尽显,“是啊。” 皱眉,“换个形容词。” “好看?”故意跟他作对。 “……” “精致?” “……” “惊艳?” “……” 眼看某大社长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厉大小姐这才终于良心的发现:“寒今天很迷人。” 慕大社长的脸色微微好转:“迷倒你了吗?” 素手摸上他的面颊,“寒,难道没有发现吗?” 他是她见过的最能把西装的硬朗、深沉、优雅、高贵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的人。只着一袭纯黑色的西服,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却足够能让人脸红心跳。 她听懂了她的赞美,无声浅笑,然后低下头,吻在了她的脖颈上,最后缓缓向下,厉缱绻伸手推了推他。 “寒,一会就要开始了。” “嗯”低声一句。 厉缱绻唔哼了一声,手指不由自主的扶上他的黑发。 “寒……”她本能地阻止着。 慕寒又吻了几下,闷闷地低吼了一声。 “媛媛,好甜。” 厉缱绻抿抿唇,将视线移开,佯装没有听见他的话:“外面有人等着呢” 不去看他,只露出了优雅而白皙的一段脖子性感迷人。 慕寒就这样看着,忽然有一种撕裂了她这一身婚纱的冲动,为她亲手穿上婚纱,为的就是亲手将它撕毁。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的婚礼,他等了多年终于完成的美梦,他要完完整整的做完。 所以,还要再忍忍。 深吸一口气,压下燥热的心火,猛地弯下腰,一掌从她的身后绕过,然后猛地就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一时不防,嘴角发出一声惊呼。 慕寒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她,启唇一笑,性感至极、魅惑至深。 “准备好了吗?我的公主。” 厉缱绻抓住了他的衣服,脸略略靠在了他的怀里,“嗯。” 俊男美女的齐齐亮相,引来惊艳无数,红色的礼花,随风,纷纷飘散,降落在清一色白的顶级名车上,是一种极致而曼妙的喜庆,看的人的心都跟着欢快奔放起来。 倾心相爱之人,奋不顾身相守之人她都有了,这一辈子她该是有多幸运能够与他相遇。 七岁那一年的选择,注定会是厉缱绻赢得最彻底的一次抉择。 “怎么”慕寒低下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厉缱绻问道。 厉缱绻轻轻笑了:“想起一些往事。” 薄唇贴近她的耳朵:“晚上报备。” 厉缱绻:“……” 长长的红地毯一直从世家公爵延伸到公路上,顶级车队上以红色居多的鲜花,以及道路两侧飘扬的红丝带,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古代的顶级婚礼——十里红妆。 “恭喜,恭喜” 恭贺声,此起彼伏,厉爵与伊依看着远处的女儿几分欢喜几分忧伤,自己养大的宝贝终究还是成为了别人的。 厉缱绻含笑扭过头,想要跟父母说些什么,但是却因为慕寒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放弃,有些羞恼的瞪他一眼,好像是在说:你看你抱这么紧干什么。 两人间的小打小闹在厉氏夫妇眼中看来确实不住的点头,慕寒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关于寰宇社新任社长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言论他们听说了不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是真心护着他们女儿的,只要两人是真正相爱的,一切都不存在问题。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如同慕寒爱厉缱绻这样,不放手,不离弃,宠她上天入地,包容她的全部任性。 百里在那里朗声笑道:“厉公主,哦不……现在该称呼大嫂了……你看老大都舍不得放手了……” 厉缱绻面颊微红,又朝着慕寒瞪了一眼。 慕寒权当没有看见,只是淡淡的目光朝着百里望去,让百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就听见慕寒波澜不惊的话语:“听说非洲的公主对你很有好感,既然你这么闲,下个月就去一趟非洲看一下生意。” 百里脸色顿时大变,一脸求饶:“老大, 我错了,错了……” 厉缱绻笑着看他在那里耍宝,直到被慕寒给抱着上了车。 婚车由慕寒亲自开,庞大的车队开始启动 “我们一会再去礼堂。” “嗯”厉缱绻不解地扭头看他。 “没什么。” “嗯。”既然他不想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两个人有时候需要一些默契。 与此同时多台摄影师开始架开,有有形的,有无形的,默默地将这一场绚烂的婚礼给摄入摄像头。 厉缱绻嘴角微微翘起,时而扭头看看自己的男人,时而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乱,更多的是甜蜜的兴奋 庞大的车队在行驶过程中,虽然会因为交通红绿灯等等的缘故,而有所拉开,但是不过一会儿,就能调整好队形,继续齐整而惹人侧目的招摇过市只是突然之间,似乎前方出现了些异动。厉缱绻微微倾身往前方看去的时候,却被慕寒给拦了下来。 “来人了,走吧” 来人了?又是什么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慕寒方向盘一打,她身下所坐的跑车,立刻风一把地从侧边开了出去。 低低惊呼了一声,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有几辆黑色的车似乎在朝着她们追来。 “发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什么人?” “没事,只是有人并不想这场婚礼进行的太过顺利罢了。” 于是厉缱绻就看到慕寒时而踩油门,时而加速,时而转弯,在车道上,宛如潇洒自由的蛟龙一般的行进。 而厉缱绻盯着后面的那几辆黑车了,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出现什么差错。 转眼之间前方出现一个小胡同,慕寒开着车,想也没有想的就钻了进去。弯弯曲曲的小胡同却也四通八达,大约几分钟后后面跟着的车就被甩开了。厉缱绻见看不到车子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害怕吗?” 厉缱绻摇摇头口气很平淡,“不害怕。” “那现在游戏正式开始,我的公主准备好了吗?” 她立刻脆声大笑:“你想玩什么?” 慕寒没回她,只是开了一小会儿之后,突然说:“看窗外。” 厉缱绻自然地往道路两边看去,却诧异地发现,这道路两边竟然挂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深深浅浅的紫色迷人眼球。 紫色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而他们已经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其带来了最真挚的爱恋。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为的就是这一程花海,从普罗旺斯特意空运过来的薰衣草。 半个小时后花海即将到尽头,慕寒停下了车,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臂。 “我们需要换另外一辆车。” 厉缱绻看到前方站着的小慕媛了,她正站在一辆车前,将手中大大的捧花送到她面前,脆生生的说道:“妈咪,祝你和爹地幸福。” 厉缱绻笑了,蹲下身朝着她粉嫩嫩的面颊亲了两下,然后被慕寒给重新抱回了车座里。 车子,也很快就钻出了胡同,开入了大道,厉缱绻诧异地发现,前方竟然就是那清一色的宝马迎婚车队。慕寒开着车子,很轻易地就将亮红色的法拉利开进了车队。 一行白中一点红,迎亲的队伍倒是显得比厉缱绻还要激动,在那里兴奋地大呼小叫。 等到不明黑色轿车再次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慕寒又是方向盘一打,带着厉缱绻,再一次脱离车队。法拉利流线型的设计,宛如箭一样地射出。疾驰而过的速度,就这样,在公路上和后面的黑车玩起了街头赛车。 带着她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狂飙,慕寒侧头轻吻她的面颊,“害怕不害怕”。 厉缱绻就低低笑,“不怕。” 得到她的回答,慕寒轻笑:“那就好”。 “后面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一直追着他们却不见有任何的动作? 这次,慕寒没有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如实答道:“无聊的人做些无聊事罢了。” 厉缱绻就皱了一下眉。 慕寒以为她是在担心时间问题,说道:“别担心,婚礼会如期举行的,不会受到影响。” 厉缱绻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慕寒话里的意思——这群人纯粹是来捣乱的,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若是不行,我们就直接赶去婚礼现场吧。”其实她并不在意婚礼的过程有多么的豪华,多么的新颖,这二十多年来她该见的该听的该经历的,也差不多都经历过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也就圆满了。 婚礼,不过是一个仪式,豪华或者简单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他就够了。 然而慕寒却是坚定地否决了:“我跟你的婚礼一定要足够终生难忘,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 然后车子猛然加速,一个拐弯之后,猛然驶入一个地下通道。慕寒又猛地将车子一停,重新抱着她,上了另外名车。 这次负责帮忙开车门是赵有初,他送给了厉缱绻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沐西姐新婚快乐,如果可以要记得再来一次丽江。” 厉缱绻点头:“好。” 接下来的旅程,就是不断地赛车、换车的过程,每一辆车前面,必定会站着一个、都是她认识人,包括慕寒的一干兄弟,以及曾在她生命中走过的人,无论是匆匆过客,还是一直的朋友。 慕寒从来不允许她双脚踩地,每次都是抱着她上上下下的。每一次,她都会收到一捧溢满着香气的鲜花。 这一路走来,他们快要将这个城市给跑了一圈。 到了后来,大概是后面跟着的人那边有所察觉,发动的攻击就有些猛烈了,有时候都等不及慕寒重新回归车队,只露了脸,就有车子以高速朝他们横冲而来。 而与此同时慕寒开车的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 “媛媛,相信我。”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风呼啸而来,呜呜地刮过敞篷车,把她的纱裙高高地吹起,一路飞扬。纯白色的花瓣,上面精心雕刻的花朵,于风中摇曳,远远望去好像一束偌大的油画,如梦似幻。这一路走来,各种拍摄的动静响起来,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拿出手机,将这梦幻的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一时间举城轰动。 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照片铺天盖地的被传上网,附近的人看到消息后纷纷走出来一睹这样的盛世繁荣。香车美人从来都是人们不变的话题。 网络上,各种相关的镜头,哪怕只捕捉到了一秒,都能让人兴奋地立刻传上来,这该是怎样的豪华,把让很多人穷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跑车拿来肆意玩乐。 又该是怎样的浪漫,会舍得倾如此财力,十里红妆,漫天花海,只为搏佳人一笑。 这该是怎样的深情,竟从头到尾怀中相抱,舍不得她的脚下粘上半寸灰尘。 有 好事者中的聪明人,随着这些满天传送的照片中竟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似乎,车子行进的路径,在照着某种轨 迹行使。 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样轰动的结婚场面又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寓意呢? “我爱你,是我爱你!” 当有人第一个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之后,忍不住大喊起来—— 521. 我爱你! 这一路变幻的车子,走出的路线,经过拼凑重组,就是最清楚不过的数字,这场贯穿了整个凉城的航程,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三个字——我爱你。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为了一场婚礼耗尽如此大的心理,动用如此的规模,只为了宣誓一份最朴素的情感,最真挚的话语——我爱你。 此谜团一经解开,无数人翘首以盼,守在电脑前,想要等着最新一步的消息。 无数向往着浪漫的少女少妇,在屏幕面前惊叫,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少活十年他们都愿意嫁。 “真爱啊,这绝对是真爱。” 最后,所有迎亲的所有跑车同时停下,将慕寒与厉缱绻所乘坐的那辆跑车层层包围,围成一个心的形状。 而这场跑车大游行也就此终结。 到达了最终的地点。 他们最后停在的地反是一处私人山庄,四周保镖们穿着便装观察着环境,任凭谁,不被邀请,都无法进入。 当慕寒将车辆行驶的轨迹描绘出来,递给厉缱绻的时候,她静静很久,然后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献上了深深的一吻。 他不想走任何人走过的路,却也愿意为她倾尽全部,一城花海举城见证他的誓言,就是他想为她做的。 他伸手,轻轻地插在了她的脑后,与她神情接吻。 “媛媛,我慕寒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厉缱绻对此的回应就是,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然后两人就在这敞篷的跑车中上演了一场缠绵恩爱。 他被她给压在身下,承受着她猛烈的热情,眸子带着笑意,一点点的加深颜色。直到最后有人嬉笑着假意咳嗽了两下两人这才没有当即上演限制级的画面。 红毯的两旁是高高竖起的花束一直通往尽头,飘散的丝带如梦似幻。 长长的拖地裙摆被两名小花童拎着,周围只回荡着清扬的音乐。 厉缱绻看着一身白色西装显得温文尔雅的慕寒,纯白色的定制西装将他本就挺拔的身躯勾勒的更加完美。伸出手与她肩并肩的站在神父面前。 她温然浅笑,莲步轻移紧跟他的脚步。晴空万里无云,白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喜欢吗?” 白鸽飞过后,空中突然飘现无数飞升的彩色气球,气球微端是翩飞的丝带,当上升到一定高度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行清晰醒目的的英文——PlatonicEternity! 厉缱绻美丽的眸子中闪现着笑意,慕寒知道她是喜欢的。 第180章:把你自己赔给我也不是不可以 “慕寒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或富贵,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他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到死亡。”女子清亮的嗓音,男子浑厚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汇成和谐的奏响曲。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将戒指缓缓扣在厉缱绻的指尖,“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厉缱绻同样许下誓言:“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神父:“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神甫同时祝贺新人,“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 慕寒厉缱绻面对而站立。 神甫:“慕寒,厉缱绻,我见证你们互相的誓言……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当唇齿相触,舌尖缠绕的那一刻,厉缱绻听见了心跳“砰砰砰……” 场下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哇哦……”的惊叹,郎才女貌的组合从来让人艳羡。 厉缱绻知道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虚荣的,特别是当你的另一半足够优秀的时候。此刻站在慕寒身边厉缱绻从未有过的安心满足,也许所有女人真的都是在期盼这一刻的——得一有情郎,白首不相离。 台下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很快如雷般的掌声连成一片。 厉缱绻从忘情中被拉回神志,想要结束这缠绵的旖旎,但是慕寒却仿佛上瘾一般紧紧的扣着她的纤腰,不肯就此放她离开。 片刻后当慕寒终于松开禁锢着厉缱绻腰间的手的时候,厉缱绻的面颊通红,娇不胜羞,让慕寒幽深的眸子逐渐加深。 厉缱绻下台的时候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化妆师在她身边打理着她的整套行头,如墨的长发高高的盘起,褪下定制的白色婚纱换上带有浓郁中国风的红色镶边旗袍,颈部的独特设计将她精致的蝴蝶谷修饰的唯美动人。 高开叉到大腿处的性感设计为她在温婉之中平添魅惑。 当慕寒看到穿着旗袍的厉缱绻的时候,整个人眼前一亮,俯下身凑至她的耳边低语:“媛媛,你是要勾我的魂吗,嗯?” 厉缱绻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着高开叉的地方,“会不会太露了?” “只有今天,以后都不准这么穿。” “霸道。” “你是我老婆。”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一本正经的宣示所有权。 敬酒的环节,被慕寒有意的简化了,除了介绍了一下他的几个兄弟之外,其余的能免则免。这也是厉缱绻第一次知道原来慕寒有那么异性兄弟,并且关系亲厚,反观厉氏集团这边虽然是同姓亲族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当婚宴差不多到了尾声的时候,慕寒带着厉缱绻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到了地下车库将厉缱绻塞到了驾驶位上,厉缱绻莫名其妙的疑问,“去哪?” “往前开就行,到了我会告诉你。” 当车开到一处广阔的喷泉广场的时候,慕寒这才指挥着她将车停了下来。 “下车吧,慕太太。” 慕太太? 这样的称呼让厉缱绻微微扬眉。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厉缱绻的视线便被眼前巨大的氢气球吸引了,三名穿着正装的男女率先迎了上来,半弓着身子招呼道:“社长,太太。” 虽然已经听到过慕寒喊过这个称呼,但是乍然从外人的口中喊出来的时候,厉缱绻还是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慕寒搂着她的纤腰走进了氢气球内,工作人员上前为两人做了必要的安全措施,然后氢气球缓缓地飞上了天空,厉缱绻一开始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袖子,“这是要去哪?” 慕寒轻言痴笑,“带你浪迹天涯可好?” “丑拒。” 某大社长的脸堪比包公,“慕太太你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幽默的慕寒着实不太多见,厉缱绻笑弯了眉眼。 当氢气球飞至一处花海上空的时候,慕寒压下她的后脑,将薄唇覆了上去,银色的丝线暧mei的纠缠。鼻尖处是百花齐绽的芬芳,这样的冬季仿若春暖花开。 “啧啧,老大为了讨美人一笑,真是煞费苦心啊,从国外空运的鲜花……”百里看着空中亲吻的两人不无感概地说道。 氢气球上的两人,相视一眼,笑的肆意开怀,爱其实很简单。 要说这一场盛世婚礼,人基本上都到齐,但唯独就差了一个人,一个迟到的人——杨向晚。 杨向晚开着才第一天上路的新式跑车,她新定的车款,由于先前颜色缺货,等了一个月才弄到。 这不正打算开去婚礼现场炫耀一番。 前方正好是红灯。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的翻动着手机。 “快快,快点走,兄弟们过了马路就到地方了!” 牛仔裤白衬衫的男人,忙要过去帮忙。 “砰——” 杨向晚只觉车子轻晃动下,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一辆商场专用的小推车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她的车头上,这一阵心疼哦——我的新车。 这一撞,不止漆蹭掉了,那是连车头的一小块被直接给撞瘪了。 男人和旁边的同事面面相觑,刚要道歉,就听得一阵气急败坏的女声:“我的新车,天啊!” 杨向晚简直不能直视的捂住了眼睛,不忍心见证这一幕惨剧。 “小姐。” “是你干的?”杨向晚斜眼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 “是我。” 杨向晚将他浑身上下都瞅了瞅说道:“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经理,怎么办?”旁边的同事扯扯他的袖子,就是傻子都看得出这辆车价值不菲。。 “这位小姐,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车子越过斑马线了。” “那又怎样?”杨向晚双手环胸站在他面前,“不想赔?” 男子眉头一皱:“多少钱?” “你赔得起吗?” “知道我赔不起你还在这啰嗦什么?”被一个女人这样瞧不起,男子显然也有几分恼怒。 “你这什么态度?”杨向晚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撞了别人的车,还这样盛气凌人的。 男子示意那名同事先把货物运过去,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内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我是这家大卖场的仓库经理,关于赔偿的事,你可以来找我。” “帅哥,现在是你撞了我的车,说话别整的那么蛮横。”杨向晚盯着男子,伸手摸摸他的脸,“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如果是在赔不起,就把你自己赔给我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一把拍掉杨向晚的手,恼羞成怒:“你说话放尊重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真是……”真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杨向晚玩味的看着他,这个好生有趣。 杨向晚手落了个空,才要继续调戏几句,车内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知道定是厉缱绻来催了,讲完电话后转身,只看到男子的背影穿过人行道,已往卖场方向过去。 杨向晚看着手中的名片半天,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李,给我查一个人……” …… 一年后。 “一定要和小熊睡吗?小媛媛跟我一起睡觉觉好不好?”哀怨的,委屈的眼神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小慕媛。 “不好,小熊是我最喜欢的玩具,我要跟它一起睡。”嘟着粉唇小小的人儿答的理所应当。 小男孩略带稚气的面孔,很是伤心的问道:“不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小慕媛坚定地摇头,“我喜欢小熊。”所以不可以。 小男孩空洞的眼神看着她,“小媛媛不喜欢我吗?” 小慕媛为难的摸着圆圆的脑袋,白萧长的精致的跟洋娃娃一样是很漂亮的,可是……可是小熊也很可爱啊。犹犹豫豫了半天,“喜欢啊,可是我也喜欢小熊。” “那我和小熊你依更喜欢谁?” “嗯……”小慕媛有些为难,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小熊。”因为小熊是她的新玩具啊,白萧都已经是“旧人”了。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小慕媛床上的小熊,没有再争辩什么,小慕媛马大哈的也跟根本没有注意到白萧的眼神,那堪称恐怖的眼神。 第二天,当小慕媛放学回到家中,她床上的小熊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变得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小男孩站在她身后空洞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小熊坏了,所以小媛媛最喜欢的就只剩我一个了。” 小慕媛当即知道了“凶手是谁”,气急之下,一把将小男孩推倒在地上,捡起破烂的小熊冲着他吼道:“白萧你是个坏小孩!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而小男孩看着伤心的小慕媛很是不理解的问道:“小熊坏了,你是不是就最喜欢我了。” 这样的问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我最喜欢小熊,白萧是坏小孩,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坏小孩?小男孩不能理解坏的含义,在他的世界中只有一个叫做小慕媛的女孩。 心爱的小熊被毁了,小慕媛非常伤心,将小男孩赶了出去,再也没有理过他。 小男孩总是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像只被遗弃的小狗,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喊她,“小媛媛……” “小媛媛……” “小媛媛……”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直到三天后的一天,小男孩扯住她的衣袖,眼泪一滴一滴的从漂亮的眼眸中滑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小熊坏了,那以后我当你的小熊好不好……” 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小慕媛却依旧被这句话镇住了,不知不觉的就点下了头。 小白萧的自闭偏执,可是真的带给过她很多很多的震撼,她都有些后悔当初选了这个朋友了呢。 但是当小慕媛将自己的后悔说给厉缱绻听得时候,厉缱绻笑着摸摸她的头:“白萧只是太在乎你了,再说难道你忘记人家以前是怎么对你好的了吗?” 小慕媛有些烦恼的挠挠头:“可是他老是缠着我,不让我跟别的小朋友玩。” “那你究竟喜不喜欢肖何呢?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别的小朋友多一点?” 小丫头嘟着嘴巴,半天之后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白萧啦,虽然他有些霸道。” 厉缱绻闻言浅浅一笑,抬头的时候正巧罕见了门口的一道身影。 白萧空洞无神的眼睛,这一刻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厉缱绻不动声色的瞅瞅趴在自己膝盖上撒娇的孩子以及白箫不属于小孩子成熟的眼神,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日后这两个小家伙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白家在Z国也是大家族,白萧如此执迷小丫头不知道究竟是福还是祸—— …… 要说这小慕媛最讨厌什么课,那一定是数学,然而这少年班的同学又是非常重视这门学科,于是小丫头在课上的睡眠状况那是相当的好啊。 对小慕媛来说上数学课就跟听天书一样,走神什么的那就是家常便饭。但是好在咱文学细胞发达不是,于是一战成名…… 为了让同学们更好的理解什么是命题,数学老师举了一个非常通俗易懂的例子,“我爱你”,要求改成逆否命题。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答道,“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刚刚回神的慕同学目瞪口呆的听到全班同学齐声说着,“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惊悚程度可想而知,推推身边的同学:“谁这么大的魅力,让全班集体失恋了……“ 那人尚未来得及回答眼见的数学欧巴便把走神的慕同学叫了起来,“慕媛你来说。” 莫名其妙的站起来,这是叫她说什么啊? 数学欧巴敲敲黑板,“把这个改成逆否命题。” 真是一群CNM 在飞啊,她连课都没听,鬼才知道怎么改呢。 纠结啊,总不能说不会吧,太丢面了。 So,慕同学此刻充分发挥各个人过人的文学天赋。 “这个可以先改成这种形式——如果有一个人是我,那么这个人爱你。” 全班惊讶了一下,数学欧巴迟疑地点点头。 “然后呢?” 慕同学再接再厉,“所以你否命题就是——如果有一个人不爱你,那么,这个人,不是我” 话落的瞬间,教室很安静…… 此言一出,慕媛的名字在a高响彻了许久,据闻即使多年过去了,她的光荣事迹还在被无数数学老师津津乐道,每当讲到这一课,必拿她的事迹作为不务正业的蓝本。 …… 某日当久不在公司露面的慕寒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女员工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的就是想要在这位高富帅面前表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结婚了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但凡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有几个不吃腥,更何况是慕寒这种识尽千帆的男人,她们绝对有有理由相信他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 这样闹哄哄的场面让百里的脸上一时红白交加,虽然老大一向是焦点人物,但这是公司好不好,这样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板起脸视线一一扫向围在身边的众人,果然不出意外的发现全部都会是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女员工,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有选美比赛。 没有废话的直接给人事部打了电话,叫他们把今天围在这的女员工的名字送到她手上。 女员工们见事情不妙留恋不舍的打量了慕寒两眼后,一溜烟的全部走开了。 但事情总有例外,一自以为外貌出众的花孔雀“摇曳多姿”的走到他面前,“百里经理你也就吓吓这些没见识的蠢货罢了,你不过就是一打杂的,在这装什么上司啊!” 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这位小姐,非厉氏员工不得入内,需要我叫保安吗?” 花孔雀扬起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我要见你们社长!” 百里公事公办道:“有预约吗?” 花孔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甩甩头发,“我还要什么预约?啊,我还要什么预约?” “这位小姐,没预约的话门在那边。” 谁料花孔雀突然冲他吼道:“我可是你们社长夫人,还要预约吗?” 因为她的嗓音实在是太大,在静谧的大厅里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雷得众人外焦里嫩。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看向百里这边。 百里深吸一口气,喊道:“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 社长夫人?真是笑话。 保安闻讯赶来,架着花孔雀就往外走拖,花孔雀大吼道:“百里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开了你!” “都给我滚开,我是你们社长夫人!谁敢动我!” 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保安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这不会是社长在外面的女人吧?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年头什么都不是一定的。 况且这女人的剽悍程度实在太高,刚才还没怎么她,胳膊上就出现了两条红印子。 见过不要脸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百里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了! 这还是女人吗? 这大厅人多口杂的,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对寰宇社的名声有碍,正在百里准备强行让人将这个疯女人拖走的时候,慕寒一身黑色西装英气逼人的走进了视野。 “社长!” “社长!” “社长!” 看到眼前的场景,慕寒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老大是这样……”百里言简意赅的向他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保持着惯有的冷笑,瞥向花孔雀:“这位小姐敢问我们结过婚,我本人为什么不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眼光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花孔雀见到他,瞬间从母老虎变为波斯猫,“媚眼如丝”的靠近他,娇滴滴的喊了声:“老公……” 顿时,百里的脸色瞬间就青了。 反观慕寒,一脸镇静的将女人推开了些,面不改色道:“给这位小姐联系医院!”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百里真想给他竖起大拇指——够绝! 虽然她也认为这女人脑子不正常,但是绝对一时间想不到这么干脆地解决方式。即使她现在让保安将人拖了出去,但是难保花孔雀不会在公司楼前吵闹影响公司的声誉。送进医院是最干脆地解决方式,毕竟脑子不正常的人医院不会轻易的放他们出来不是吗?即使日后出来了,有了医院的证明,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又有多少人的在意。 花孔雀一脸花痴相的呆在慕寒身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直到医院来人,鉴定花孔雀确实有精神方面的,强行将人带走,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众人一脸崇拜的望向慕寒!显然是没想到他仅凭几句话就鉴定出了这花孔雀有病。 直到进了电梯,百里也崇拜的问向这神一般的老大,结果…… “老大你是说怎么知道,这女人脑子不正常的!” 慕大社长不屑道:“看着就像有病的!” 百里:“……”这算什么理由? 慕寒却又斩钉截铁的补充了一句:“脑子没病能干出这种事!” 百里:“……” 这理论果然强悍!不愧是老大! 突然想到什么,百里再次问道:“那她是怎么认识我的?”他可没忘记那女人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叮”电梯开了。 慕寒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的事了,去查清楚了。” 百里:“……” 这神一般的逻辑,请恕他这凡人的智商真的无法同步。 第181章:大结局。 寰宇社的技术部的运转速度在业内是广受好评,大约一刻钟后百里拿着一份详细的资料放到了慕寒的桌前,其详细程度几乎是将女子的祖宗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老大这是资料。” 慕寒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指尖在键盘上跳跃着,“简单,说。” “那女人据说是在杂志上偶然看到您的一篇专访后,就对您念念不忘,据说只要有您的杂志或者报纸她都会收藏。不久前出了一场交通事故,醒来后被人诊断出间接性失忆症,但是她一直声称是您的妻子,医生说这是失忆后的副作用……”对于这样的结果,百里表示深深的无语,当然这也间接性的证明了老大真的是蓝颜祸水啊! 慕寒摸摸下巴,“原来是这样,如果感觉她可怜,你就大义凛然的娶了她吧,貌似她对你也比较熟悉。” 百里不禁想要仰天长叹,苦笑道:“老大……饶命!” “……” …… 三年后。 娱乐产业界的主流杂志推出——一生有你的怀旧主题,引爆80,90回忆热潮。 主编煽情的写下前言,抛砖引玉:年少的爱恋中,急于许下一生有你的庄重誓言,料不到那年匆匆谁还是旧时模样。那些年我们错过了什么,又可曾得到过什么,也许曾经美好时光太过狼狈仓皇,但庆幸天涯一方各自安好。 此言一出,美女主编迅速蹿红,风头一时无二甚至压过了当红明星,厂家审时度势纷纷邀请其拍摄广告,封面。 但都被一一回绝。 但是常言道,只要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狗仔队每天蹲点守候在waiting杂志社门前,最终拍下了美女主编的真实面容,再次在网上掀起一阵热潮。 东家蝴蝶:上天简直太不公平了,给了她过人的智慧,还外带美貌啊! Fix农发行:***,明星也没长得她长得漂亮啊,不知道有没有男票啊(害羞ing) 舒血宁:这人好眼熟…… 众人惊呼:眼熟?求科普…… 舒血宁:毕业两年了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好像T大的一位学妹。 此言一出,T大人满为患,纷纷调查,但是:真实姓名未知,年龄未知,家世未知。 无异于大海捞针的行动,但总有人干的如火如荼。 仅凭一张狗仔偷拍到的两年后的照片,去查两年前的往事,当然是失败告终。 但正因如此,美女主编——细雨断桥,更是以其神秘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有人试图从杂志社入手调查,希望有所突破。但所有的工作人员似乎曾被下过封口令,对外一字不谈细雨断桥。 越是神秘越是有人想要一探究竟,不厌其烦的美女主编最后选择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发布了一系列私照,希望就此平息此次事件,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次事件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所谓弄巧成拙,大概就是这样了。 焦头烂额的美女主编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遁逃。 “来喝杯咖啡休息一下,依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美目幽怨的瞥了来人一眼:“大叔如果是你整天被围追堵截的,看你还说不说得出风凉话。” 肖何不置可否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既然回国了,那就住在我这好了,不收你房租。” 一个虎抱扑到他的怀里,“就知道你最好了,大叔。”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男子显得很是受用,“嗯,下去,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小脑袋在他怀里蹭啊蹭,“那就不要做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脑袋,取笑道:“主编大人这是在邀请我吗?” 某人一跃而起,抓抓凌乱的头发,恶狠狠道:“做你的工作还三心二意的。” 肖何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嚣张的模样,好像一开始就是她来招惹他的吧? 难道是他记错了? 宠溺的将她捉到怀中,数落着,“你这小鬼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再胡闹我就把你扔给那群如狼似虎的狗仔们,看你还嚣张得起来。” 瞪眼,嚷嚷道:“你敢!” 回瞪,“你试试?” 嘟嘴,耍赖:“你才是最嚣张的那个。” 肖何拍拍她的脑袋安抚道:“别在这捣乱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去休息。” 慢悠悠的爬走,整个人趴在门框上,“劳碌命,早点休息哈……” …… 而这边的慕寒再开完了以视频会议后,刚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这今天忙的几乎颠倒黑白,没有一点空闲,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抬脚就准备朝着两人的卧室走去,但是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了—— 犹豫了片刻,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慕寒准备就在客房里休息。 夜,静悄悄的。世家公爵的外灯已经全部熄灭,看来主人已经休息了。凭借着脑中原本的记忆,按上指纹,从外面打开了门,“咔嚓”一声,一道脚尖轻盈的身影便闪了进来,反手将门轻轻地关上,蹑手蹑脚的走进客房。 放轻了脚步,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直接找到了目标。客房的门是关着的,轻轻地捏开之后发现里面的灯竟然还是亮着的,“哎?”低低的惊讶出声,难道他还没有睡? 但是当眼睛稍稍适应了明亮的环境后,这才发现了床上凸起的一块,扬眉——发现目标! 扬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床边,看到男人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有些皱眉,她并没有可以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按道理讲他不是早该察觉到了吗?怎么会还睡的那么熟? 小声的嘀咕一句,“难道是生病了?”警觉性极高的人只有在免疫系统遭到破坏,大脑极度松懈的情况下,才会降低对周围环境的觉察力,不管再强悍的人都是如此。 为了验证猜测,弯下身子,小手覆上他的额头,然后再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然后像是小泰迪犬一样的凑到他面庞,耸动着小巧的鼻子左嗅嗅右嗅嗅,除了闻到了男人沐浴过后残留的龙延香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真是奇怪呢…… 究竟是为什么没有醒呢?没有发烧,没有被注射药物的味道。 唔……她不是医生呐,没有学术方面的研究,所以无法探知他究竟怎么了。要不然直接叫醒他试试?还是再等等? 嗯,这好像是个很难以解决的问题呢,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于是悄悄地转身,准备做到旁边的椅子上好好的思考一番——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男人紧闭的厉眸突然打开,仿若深蓝星空中绽放的两数夺目烟花。 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猛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她直接压倒在床上,整个身子覆上她的,“慕太太,你想去哪,嗯?”带着刚从睡眠中清醒的独特沙哑,像是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 戏谑的声音,显示着他对于她进来的举动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恶,这个男人竟然骗她! 他明明已经醒了,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一定就行了,可恶,好想咬死他。 男人的一条胳膊立在厉缱绻的纤腰上细细的摩搓,“慕太太想我了,所以半夜都要来偷袭一下是吗?” 看他自得万分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才没有,慕先生想多了。”她才不会想他呢,推了推他,没有推动—— 再推?还是没有反应。 猛然沉下脸,小手固定住他的脸,严肃的问道:“慕先生你偷吃了吗?”要不然这几天怎么都见不到人的? 嗯,她家慕太太这是在吃醋了吧。 低下头,找到她的粉唇印了上去,她的唇有着甜甜的味道如同罂粟让人上瘾,轻轻地啃咬了一下,这才有些恋恋的抚摸着她的唇,薄唇贴近她的耳畔。 “慕先生你……好……别乱动。” “慕太太天黑了……我们是不是……” 忽闪忽闪眼眸,点点星光闪耀,“慕先生,慕太太想吃饭。”她好像有点饿了呢,真是尴尬呐。 这样煞风景的话也就只有她才说的出来,慕寒顿了一下,“……一会儿再吃。” 厉缱绻及其控诉的看着他,当然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怎么听都是撒娇的意味多一点,“可是今天晚上我都没有吃饭……现在都要饿死了……慕先生你不能虐待慕太太呐……慕太太要吃饭!” 所以说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个时候让他停止,她是打算以后都让他不举是不是?心中虽然是说这不愿意,但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小脸,“行了,先吃饭吧。” 然后她紧接着跟了一句,“不要出去吃呢,很晚了不想出去。” 剑眉微皱,“我打电话叫佣人来。” 轻轻的哼唧,“不要,我要吃你做的。” 揉捏着她的小脸左右拉扯,“慕太太你要求太多了。” 理直气壮,“慕先生难道不能满足慕太太那么多的要求吗?” 狠狠地朝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啃咬了一下,“如你所愿。” 黑葡萄般的水眸一转,心中升起一股名为喜悦的感情,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慕先生,你最好。” 挑眉,“现在才知道?” 嬉笑,“你不是一直隐藏的比较深吗。”所以不怪她现在才发现呐。 再次虐待一下她粉嫩一如曾经的面颊,“诡辩。”随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提溜的眼神转啊转,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嗯,慕先生展示厨艺的好机会可绝对不能错过。 一路紧跟在她的后面,穿过幽暗的楼梯,即使前面没有一丝的光亮但是她竟然走的异常安心。 到了厨房,打开了灯,她站在一旁双手托着腮在琉璃台上看着他健硕的身体做着最细致的举动,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但是厉缱绻却觉得洗手做汤羹的男人才是最动人的,让她……不知不觉中就看入了迷。 慕寒转过身看着她托着腮的痴迷模样,勾起魅惑的嘴角,“要吃什么?慕太太。” 其实刚才她并不是很饿,只是想要看看他做饭的模样才会那样说,不过现在……她好像很饿了。 “都可以呐。”只要是他做的,毒药都可以的吧。 空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嗯……先去那边坐着吧。”她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害怕自己的做饭的心思会完全被勾走。 “不要……”柔柔的吴侬软语托的长长的,嘴角轻微的翘起,“我要在这里看着慕先生做呐。” 小巧精致的脸上尽是笑意,透着一股子灵动脱俗。这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看着就看着吧,正好他也想要时刻看着她。拉开冰箱门,稍稍的瞄了一下,因为每天做饭的佣人都是在外面采购了新鲜的蔬菜来做饭,所以冰箱里除了小部分食物外并没有很丰富。不过只是喂饱一只小猫应该还是可以的。 少少的沉吟了一下,晚上不宜吃太过于油腻的东西不好消化,又不能吃太多免得消化不良,所以最好的是清淡可口的,于是慕社长最后选择了做起来最快速,也是最适宜现在吃的面。 先切了一些大蒜和小辣椒,番茄,青菜,然后在碗中搅拌了一下鸡蛋。随后就是烧水,入锅…… 厉缱绻一瞬不瞬的瞅了片刻,“寒要做面吗?” 慕寒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下依旧不停地忙活着。厉缱绻勾着弯弯的柳叶眉,眉目含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这样堪称完美的男人真的应该就这样一直霸占着呐。 “寒一直在偷偷的练习厨艺?”好像还是很熟练的样子,都当上社长了,还会练习厨艺? “没有。”将面推到她面前, 将筷子递给她,“去餐桌那边吃。” 从善如流的端着碗怪怪的做好,托着腮坐在餐桌上。 “嗯……好香。”慕寒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她手边的面,浓浓的菜香加上劲道的面交织在一起,分分钟都能勾起人的食欲。 厉缱绻十分孩子气的舔了舔唇角,垂涎的瞥了眼手边热腾腾香喷喷面,慕寒的眼中闪过笑意。 “唔……开吃。” 他还没有说什么,她倒是先自己催促了起来,伸出手就要抢过他手中的筷子准备开吃,他却轻轻的打开了她的手,“我来喂你……” 啊咧?真好呢。 在短暂的诧异后,很快恢复如常,眉眼笑的弯弯的就像是偷了腥的猫。 这样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呢。 为何配合更好的喂食,她微微移动了一下椅子,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稍稍扬起小脸,张开粉嫩诱人的红唇,宛若等待喂养的小兽。 慕寒熟练地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往她的口中送,她十分配合将脑袋伸了过去,然后“啊呜”一声,全部含了进去,被人喂养的感觉就两个字——舒服。 他每次递送面的速度把的刚刚好,几乎是每当她前一口咀嚼完了,下一口就已经送到了她的唇边,他对细节的掌控几乎是令人咋舌的,这样默契与温馨的弥漫,让她甚至有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眼前只剩下了这个为他洗手做汤羹的男人。 都说君子远庖厨,殊不知当一个男人放下世俗的成见为一个女人走进厨房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朝着他不住地竖起大拇指,柳叶弯眉都含着笑意,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鼓着腮帮子,一边不住的“呜呜”的说着什么。 左胳膊伸出,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语音沙哑,宛若大自然最和谐的钢琴曲。 “吃完再说,我听着呢。” “唔……”将口中的东西快速咽下,赞叹一声,“好吃!寒以后要多多下厨才行呐。”她要经常吃到这样的美味才会每天都保持最好的心情呐。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微微泛红的脸庞,以及那双如烟似雾的水眸中映照出的他的脸庞,心脏变得柔软至极。 “好,只要你喜欢。”这样的承诺他轻易的说出口,任谁听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却点了点头。 剑眉微扬,眸子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深幽,手上依旧不停地朝着她的口中递送着,水眸满含笑意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张开口吞了进去,每一次咀嚼眼中的笑意便加深一分。而他就那样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优雅的往她的口中送着。坚毅的面庞,带着不可思议的柔和,又透着惬意与慵懒,甚至连眼角都是一片的温柔。 在她欢快无忧的咀嚼中,他的眉眼渐渐地收敛,不再撑着下巴,而是将手伸到了她的嘴角。 “哎?”依旧鼓着的腮帮子,不解的看着他。 “嘴角沾到东西了。”淡淡的解释。 嗯呐,原来是这样,冲着他轻轻的扬起嘴角,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准备继续开吃,只是—— “咳,咳……”唔,竟然呛住了,捂着小嘴试图压抑住这股咳嗽,来不及思考口中的东西是否已经被完全嚼碎便急急忙忙的吞咽了下去,等咽下去之后她这才痛痛快快的开始咳嗽。 递给她一杯水,轻轻拍击着她的背部,语气带着责备与宠溺,“让你慢点吃,有没有人给你抢。” 厉缱绻小眼神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怪她喽? 能怪她吗? 如果不是他用美色勾、引她,她会这样吗? 会吗? “来,喝点水缓一下。”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却执意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嗯。” 唔……傲娇什么的,真的是太可爱了。寒,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他递到嘴边的水,粉嫩粉嫩的唇瓣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变得晶莹剔透,就像是刚刚摘下的樱桃。 慕寒的眼神微暗在厉缱绻看过的时候迅速的转身,拿过不远处的纸巾轻柔的为她擦拭嘴角的汁液,粉嫩的面颊过于的娇嫩只要他的手指稍一用力便会开始泛红,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莹润动人的光泽。 她含住他近在咫尺的指尖,柔柔的唤他,“寒……” 美色撩人不外如是。 他的心慢了一拍,薄唇觉得干涸,发痒,当她的舌尖缠绕上他的指尖的时候,慕寒将手边刚才为她的水一饮而尽,深幽的眸光中跳跃着火焰的光芒。 她低低沉沉,媚媚柔柔的声音,“寒……我还要……” 还要什么呢? 这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引起狭义的词语,他猛然间抬头直直的灼目的望着她,想要将她燃烧殆尽。慕寒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曲解她的意思,拿着手边的筷子再次加了一些喂入她的口中,只是眼眸中的温度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减下去的趋势。他的大掌开始不住的朝着她的眉眼,脸颊,唇瓣,下巴,脖颈之间反复徘徊偿。 “慕先生……”声隔音中仿佛带着水,娇娇滴滴的,再次瘙痒着他的心,那双眸子却依旧的干净纯白。 慕寒的笑意加深,视线黏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那样隔靴搔痒一般。 再吃了两口之后,厉缱绻终是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但是眼神却依旧注视着还剩下的小半碗,眉头微微的皱起,唔……扔掉好可惜的样子,但是她真的吃不下去了呐。 一直注视着她的慕寒显然大致猜到了她在苦恼的事情,“吃不下就被吃了,以后又不是吃不上。” 舔舐下嘴唇,心有不甘的水眸提溜圆的瞅着他,“这是寒亲自做的呐,吃不掉好可惜。” 慕寒轻笑,真是让人头疼。 轻叹一声,“我来解决。”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着憋屈,也是堂堂厉氏的寰宇社社长,商界的暴君竟然“堕落”到吃人家剩饭的地步,真的好说不好听。可是他却心甘情愿的这样宠溺着她。 微微低下头,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大半,厉缱绻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感到丝丝的喜悦蔓延。一个男人无论他的身份是多么的高贵,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吃下你吃剩的东西,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将你放在了心里。 “寒,以后你吃不掉的,我也会帮你吃呐。”她可是很懂的礼尚往来的人呐。 慕寒吃面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也只是一瞬间,快到令人几乎察觉不到。等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厉缱绻不解的冲着他眨眨眼睛,歪着脑袋在看着他。 然后—— 慕寒捧着她的脸,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将薄唇印了上去,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饭菜的清香。 所谓爱情就是罂粟,一旦沾上顷刻间上瘾沉醉,再也无法轻易的戒掉。 他的呼吸交叠着她的,很快她的身子便软了下来,她仿佛要在他激烈的掠夺中是去呼吸,却又甘之如饴。等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悲惨的因为接吻而去见上帝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 “慕太太,吃饱了吗?” 十分诚实的点点头“嗯”,准确的说她是饱的不能再饱了。 慕寒顿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捧着她的小脸说道:“慕先生他……饿了。” 哎?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他不是刚刚吃了面? 唔……难道是想要她也下厨来回报他?这个—— 可以是可以,可是——他真的有那么能吃? 就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某大总裁将人打横抱起,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然后充分向她展示了他究竟有多——嗯,能“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