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真心不服 深夜,静谧。 湿热燥闷的南方丛林里,不时传来蝈蝈和青蛙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峡谷中,居然还能引起回声。 一个神秘的洞穴里,六个身穿各种T恤的青年,围在一个石桌旁,两束强烈手电筒的光线,落在石桌上两只黑色的皮箱上。 “嗒”地一声,刘国涛伸手按开其中一个皮箱的锁扣,打开皮箱盖后,里面排列整齐的毒品,立即呈现在大家面前。 年仅二十一岁,身材高大,容貌俊朗却又略显稚气的刘国涛,怎么看都不象是毒品贩子,但他却是这群人中的老大,绰号“吃软饭的”。 他抬眼看了石桌对面的人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瞎子,傻站着干什么,把你的箱子打开呀!” 被他称为瞎子的年轻人名叫岳逸清,今年十九岁,只因为会看相算命,所以被称为瞎子,其实他的视力奇佳。 岳逸清懒洋洋地打开面前的箱子,突然瞪大双眼尖叫道:“我去,美元呢,丫的怎么全变成了手纸?” 毒品交易最忌讳的就是欺骗,不管买卖任何一方造假,都有可能引来一场火拼。 奇怪的是他的尖叫,并未引起其他人惊恐,站在他身边的朱鹏飞,反而见怪不怪地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地干什么,劳资刚才用钱洗脚了,不服你掐死我?” 拿着买毒品的钱去洗脚主,如果不是钱多得发烧,就一定是奇葩。 站在他身边的赵志雄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首富,丫的用一箱子钱洗脚,你这双脚还不逆风千里都能熏死百十号人?” 被称为首富的朱鹏飞刚要回他一句,刘国涛两眼一瞪:“我说你们干什么,都尼玛不能严肃点!” 站在他身后的李云峰做了个鬼脸,调侃道:“老大,横竖都是被抓,用不着那么认真吧?” 毒贩在交易的时候,同样忌讳的就是“被抓”之类的不吉利话,谁要是在交易中冒出这么一句,遇上狠一点的老大,给他开瓢事小,基本上都会让他死无全尸的。 奇怪的是刘国涛仅仅只是不满地瞟了他一眼,别说动手,连一句狠话都没有。 年纪最小的文山水眉头一皱,轻声说道:“来了。” 话音刚落,几道强烈的手电筒光从洞口射入,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不许动!”一个男人震耳欲聋的喊声随即响起。 “举起手来!”紧随其后的,却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轻盈尖细,悦耳动听。 其他五个年轻人木然地站在原地,只有刘国涛一跃而起,跳上石桌,循声朝洞口的那个女孩子扑去。 别听那女孩子的声音美得就像夜莺一样,而且眉清目秀,身材苗条,却是反恐突击队的一员。 刘国涛飞身朝她扑去的时候,只见她在熟练地把九五式五点八毫米自动步枪往背上一背,一猫腰,“腾”地一下把刘国涛扛在背上,接着一起身,“噗通”一下把刘国涛重重摔在地上。 之后抓住刘国涛的胳膊往后一拧。 “哎哟——”刘国涛痛苦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那个女兵脸上一脸的粉刺,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刘国涛在心里啐了一口:见鬼,怎么又是她? 那个女兵也是一愣,心想:这么巧,这次怎么又是他? “不许动!” “蹲下!” 随后冲进来的几个反恐突击队的男兵,把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全部捕获。 六个毒贩被十六个突击队员,押上距离山洞一公里左右的一辆中巴,沿着崎岖的山路,朝反恐突击队训练基地驶去。 抓捕毒贩的十六个突击队员当中男女各半,分别来自金盾和橄榄枝两个突击队中队,这两个突击中队合在一起,就是武警某部反恐突击大队。 中巴直接驶入反恐突击大队训练基地的操场,正值凌晨两点,原本一片漆黑的操场此时灯火通明,整个大队两个中队十个班的男女特种兵们,都在操场上列队等候他们。 这只是反恐突击大队例行的一次演习,两个小时前,金盾和橄榄枝突击中队各派出一个小队,奔袭十公里前往洞穴抓捕“毒贩”,其他队员则笔挺地站在操场上,等待他们凯旋归来。 南方的丛林,还没到夏季就被蚊子肆虐,没被选中而留在操场上练军姿的队员们,几乎把整个基地的蚊子都喂饱了。 男兵们只有傻傻地熬着。 女兵却悄悄地在脸蛋和手上,涂了驱蚊水。这种夜间训练每周都有几次,第二天满脸被蚊子叮咬的红肿的男兵们,经常奇怪地发现,那些女兵的脸上却光润如初。 于是有种暧昧的说法在男兵中队传开了:咱们基地的草丛里,都尼玛只生母蚊子。 整个营地共分为三个区域,靠近营地最里面的,是由女兵组成的橄榄枝突击中队训练区域。说是中队,一共只有两个小队,每个小队八名女兵一共只有十六名。 中间区域是被命名为金盾突击中队的男兵训练区域,同样每个小队八名战士,但海鹰中队有八个小队。 这两个特种兵中队,云集从武警各部挑选来的各类尖子,他们在接受几乎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为严格的军事训练同时,还要随时准备执行各种突发性的特殊任务。 整个基地最外面的两栋二层的楼房,则是一群刚来入伍不久的新兵。 这些新兵都是从各部队挑选出来的苗子,在给反恐突击大队当陪练的同时,出色的也可以直接调入海鹰突击中队。 两个小时前,金盾中队队长张冬夏和橄榄枝中队队长闫继蓝,各带一个小队紧急集合出发,现在押着六个“毒贩”回来了。 而这六个“毒贩”,就是新兵区队一班的战士,刘国涛是班长,当面大家叫他“老大”,又因为他长的风度翩翩,像个小白脸似的,背地里班上战友又叫他“小白脸”、“吃软饭的”。 李云峰是副班长,因为歌唱的好,大家给他的绰号是“戏子”,他们俩带着全班战士,已经不是一次装扮成毒贩被俘了,所以其他人都有点懒惰起来,只有刘国涛每一次都很认真。 大队长彭东海是位中校,他看了看手表,对参加演习人员按时完成任务,进行了口头表扬。 刘国涛却对这种演习不屑一顾,尤其是这几次都安排他逃跑,而每次把他放倒在地的,都是那个长了一脸粉刺,被大家称为“青春痘”的女兵。 ——就算活抓劳资,尼玛也弄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呀,老弄个小“青春豆”整我干什么? 他越想越窝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白痴!” 喜欢就加523681202 第0002章 豁出去了 居高临下站在主席台上的彭东海,在整齐划一的队列前面,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大声喝问道:“你在说什么?” 刘国涛没敢吭声。 站在他身边的其他“毒贩”都悄然地把头低下。 距离他不远,那个把他掀翻在地的一脸“青春痘”的女兵,大声报告道:“报告大队长,他刚才说‘白痴’!” ——晕死。 其实不仅仅是她,还有几个突击队员也听到了,别人都没吭声,她却大声揭发起来。 一百多个突击队员鸦雀无声,刘国涛身边的几个“毒贩”却哄笑起来。 这就是老兵与新兵之间的区别。 “笑什么笑?”站在彭东海旁边的张冬夏,怒斥着这些新兵:“一群乌合之众,都给我站好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尽管都是身穿便衣,但“毒贩”们还是根据张冬夏的口令,很快地排成一列横队。 彭东海一脸铁青地看着刘国涛,大声喝道:“你,出列!” 刘国涛“啪”地一个立正,朝前跨了一步。 彭东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高近一米八左右,长的英俊潇洒,细皮白肉的,但却一脸正气,不像是在家没被教育好的问题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刘国涛。”刘国涛报出自己的名字后,被在场所有人记住了。 “明天一大早,你就给我打起背包滚回去!”彭东海是真的动怒了,作为反恐突击队的大队长,他还从来没有向陪练的新兵发过火。 每年反恐突击大队都要从各部队挑选新兵,在充当陪练的同时,也希望从中发现一些苗子。 每年的新兵当中,都会有些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但还从来没有人在紧急集合后的点名中,骂彭东海白痴的,他当然勃然大怒。 刘国涛一听,心里非常不舒服,在地方的时候总听说部队里官兵友爱,没想到身为反恐突击大队大队长的彭东海,开口就让他“滚”,极大地挫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想:劳资当兵是为了保卫祖国,不是来挨你骂的。 再说了,要是这么就被开除回原部队,评语肯定一塌糊涂,今后还怎么在部队要求进步? “是——!”刘国涛压着满腔的怒火,气沉丹田,发出狮子般的怒吼。 他的吼声如一声春雷,居然在操场上引起了回音。 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心想:这个新兵蛋子的底气怎么这么足?仅仅是声音大,还是气功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呀? 彭东海也是一怔,心想: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会内家功的狮子吼呀! 爱才如命的彭东海,瞬间便后悔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满,当着全大队人的面,要把他开除回原部队。 但军中无戏言,何况在彭东海刚刚讲完话后,刘国涛居然冒出一声“白痴”来,这不是明摆着谩骂领导吗?要是把他留下,那以后大队领导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当然,他心里也有点埋怨起那个“青春痘”来,心想:你就不能当作没听见吗? “你的嗓门很大,开始怎么那么小声嘀咕?”彭东海沉声道:“你再把开始说的那句话,大声说一遍。” 其实彭东海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耷拉个脑袋不做声,算是知道自己错了,彭东海就会命令大家解散,然后再找刘国涛个别谈话,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刘国涛是根好苗子,彭东海不仅会把他留下,还有可能把他吸纳进反恐突击大队的。 没想到刘国涛一股犟劲上来了,以他的想法,反正回原部队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在离开前痛快一下。 “白——痴——!”他居然真的大声吼了出来。 几个新兵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突击队员们个个忍俊不止,心想:这小子还真他吗的就是一白痴! 站在彭东海旁边的张冬夏和闫继蓝,哭笑不得地看着刘国涛,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小子到站了,接下来就该有多远滚多远了。 一脸铁青的彭东海,瞪着大眼看着刘国涛,不知道应该怎么下这个台。 他想:既然长出了一个脓疮,就应该把它捅破,如果自己恼羞成怒,或者不了了之的话,别说眼前这个刘国涛,恐怕其他战士嘴里不说,心里也会不服的。 他冷冷地看着刘国涛,命令道:“你给我上来!” “是。”刘国涛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跑步冲到主席台上,“啪”地一个立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彭东海的面前。 操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彭东海和刘国涛身上。 “你说谁是白痴,我吗?”彭东海问道。 “报告大队长,我是说这次演习方案是白痴!” 站在旁边的张冬夏和闫继蓝一听,几乎同时脸色铁青起来,这个方案就是他俩联合制定的,刘国涛说这个方案是白痴,那不就等于说他们是白痴吗? 只有白痴才会制定出白痴的方案呀! “哦,那你说说看,这个方案怎么就白痴了?”彭东海接着问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刘国涛究竟会说出些什么。 “第一,毒贩在岩洞里交易,为什么不在山坡和小道上放哨?要知道他们干的都是犯罪,甚至足以被枪毙的勾当,怎么就会那么麻痹大意?” 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说的在理。 “第二呢?” “抓捕我们的人,大概是从这里一路跑步过去的吧?他们喘着粗气,一拥而上把我们放倒在地,这哪里是去抓捕毒贩,简直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那死耗子说不定也会被什么碰一下,拖拽着挪个地方,何况我们还是六个大活人?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呆在岩洞里不许动,更奇葩地是,在被包围之后,偏偏安排我逃跑,要是有个后洞也行,偏偏要我往枪口上撞,那不是有病吗?” “有没有第三?” “抓捕我们的时候,为什么要派女兵去?”刘国涛越说越起劲了:“我的理解是,组建橄榄枝中队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防止出现男兵不便,或者无法胜任的特殊任务时,才把她们派上用场。抓捕在一个岩洞里交易的六个毒贩,我实在想不出非要派女兵去的理由。就算是准备去诱或我们,那也得换身好看的衣服,喷点香水什么的呀!” 第0003章 口出狂言 他的这番话,别说他身边的几个新兵了,就连两个突击中队里也有人暗笑起来。 其实平时训练都这样,大家习以为常,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还都觉得今晚的演习方案,真有点白痴。 “你懂什么?”闫继蓝实在忍不住了,她走到刘国涛的面前训斥道:“这是训练,是按照规定科目的演习!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锻炼部队快速反应能力。” 和那些身穿迷彩服的女兵相比,身穿中尉制服的闫继蓝有点鹤立鸡群的风采,而且她长得也实在是漂亮,不仅面容娇美,身材也十分苗条,被誉为是反恐突击大队的队花。 刘国涛瞟了她一眼,说道:“演习又不是演戏,一切都应该以实战出发。象今天晚上这样快速反应,不是去送死的话,毒贩也早被你们给吓跑了。” “你......” “还有哇,”刘国涛一脸不服地问道:“为什么每次演习都是我逃跑?为什么每次把我摔倒在地的都是那个‘青春痘’......” “你说什么?” “哦,我不知道那个女兵叫什么,只知道她脸上长了痘痘。” 台下的士兵们忍不住吃吃暗笑起来,那个长着粉刺的女兵却皱着眉头,远远地瞪着刘国涛。 彭东海担心闫继蓝继续纠缠刘国涛给别人取外号的问题,立即岔开话题,接着问道:“就这些,还有没有第四?” 刘国涛觉得彭东海的口气不对,不象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更像是在质问,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给彭东海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队之所以把我们从全军各新兵连调来,不就是希望一切从实战出发吗?如果把我们当木偶使用,不仅会误导全大队的队员,而且也是浪费我们这些新兵的时间。”刘国涛说道:“早知道是来充当弱智的陪练,还不如回原部队到大桥上站岗呢!” 他分明是在挑衅,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大队长彭东海,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暴跳如雷。 但彭东海却心平气和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刘国涛看了彭东海一眼,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但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因为彭东海的脸上异常严肃,除此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既然彭东海问了,刘国涛也没有什么好含糊的,他大声说道:“让我再带上班上的五个战友回到岩洞,别说是两个小队,就算金盾和橄榄枝两个中队全部出击,我保证他们也抓不到我们!” 如果说刘国涛刚才的话,只是针对演戏方案的话,那么现在的这番话,无疑把全大队的突击队员都给得罪了,尤其是金盾中队的男兵们,大家开始还有点同情他,现在个个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上去一掌把他拍死。 “你说什么?”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张冬夏,怒不可遏地朝前跨了一步,直视着刘国涛问道。 刘国涛没有吭声,但却流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那意思显然是在暗示:叫什么叫,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我们就比比。 “用不着全大队,”闫继蓝那副漂亮的面孔气得有点发青了,不过即便如此,在刘国涛看来也依然楚楚动人。只听她火冒三丈地说道:“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们一个小队就能把你们一网打尽!” 刘国涛并不想得罪这位美女中尉,但为了自保却不能不反唇相讥。 他看了闫继蓝一眼,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如果由你们制定演习规则的话,我相信。” 闫继蓝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由你这个新兵蛋子制定演习规则?” 刘国涛不想再与闫继蓝纠缠下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彭东海改变主意,不要在这个时候把他退回原部队。 “报告大队长,我建议把演习的范围,设定在那个岩洞周围五公里的范围内,我们只要不出那个区域,就可以在里面自由活动,同时还要给我们配备武器,我们有权反击。” 从实战出发,刘国涛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但他没有搞清楚,即使是演习也是多种多样的,他所说的属于对抗性演习范畴,而今天晚上张冬夏和闫继蓝制定的,只是例行演习。 通俗地说,如果刘国涛的建议是开枪射击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的演习,仅仅属于射击前的瞄准练习罢了。 如果说其他的特种兵没有反应过来也就罢了,作为两个中队长的张冬夏和闫继蓝当然明白,只不过他们被目中无人的刘国涛给气疯了,不知不觉中,被他带进了沟里。 “行,”闫继蓝怒道:“明天晚上就给你们每人佩发一支激光五四手枪,不出一个小时,我们同样可以让你们全军覆没!” 冷静下来的张冬夏慢慢反应过来,他看了彭东海一眼,彭东海却视若未见,他走到刘国涛面前,问道:“如果按照你的建议办,你能告诉我,你认为自己取得的最好成绩会是什么?” 刘国涛瘪了瘪嘴,欲言又止。 闫继蓝瞪着刘国涛,但话却是对彭东海说的:“大队长,只要他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出一个人,就算他赢了。” 彭东海看着刘国涛,刘国涛依旧没吭声。 彭东海说道:“刘国涛,你所说的演习方式,其实和今晚不同,今天是例行演习,就像你们新兵连的紧急集合,而你刚才说的是实战对抗演习。不过,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刘国涛一听,忍不住激动起来,他发誓要抓住这个机会。 彭东海接着说道:“明天晚上......哦,应该是今天晚上了,晚上十一点至明天凌晨一点,一共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还带领你这个班进入演习区域,橄榄枝中队的两个小队十六个人对你们进行围捕,凌晨一点之后,如果你们还有一个人未被击毙或者漏网,你就可以留下。” 刘国涛想了一会,突然反问了一句:“如果我们反过来将她们两个小队全部击毙或者活抓呢?” “什么?”没等彭东海开口,闫继蓝冲到刘国涛面前,大声怒斥道:“你再说一遍!” 刘国涛没有理会她,依旧双目平静地注视着彭东海。 彭东海说道:“那我就直接把你调进金盾中队。” 第0004章 机会难得 对于所有充满血性青年人来说,能够进入特种兵部队都是梦寐以求的事,刘国涛做梦都想,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特种兵的一员。 现在彭东海给了他这个承诺,他早已热血沸腾。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表现得那么肤浅,好像自己就是冲着反恐突击队来的似的。尤其是对整天板着面孔的中队长张冬夏,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报告大队长,”刘国涛大声说道:“如果我方获胜,只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你能把评语写得好一点。” 彭东海能够担任反恐突击大队的大队长,当然不是白给的,一眼就能看出刘国涛心里那点小久久,不过他也不点破,一切等演习完了之后再说。 彭东海看了张冬夏和闫继蓝一眼,命令道:“解散,各中队带回!” “是。”他俩异口同声地答道,把各自的中队带回寝室。 陪练的新兵一共有四十二人,六个人一个班,共七个班组成一个区队,区队长华传虎是个少尉,他不属于反恐突击队的编制,只是在军校队列走的比较好,而且学过教育心理学,这才被分配到反恐突击队训练营地训练陪练的新兵。 金盾和橄榄枝中队的夜间训练,新兵区队除了派人配合外,其他人都正常就寝。 紧急集合的铃声响起后,华传虎一直没睡,等到刘国涛他们被“抓”回来后,他站在远处想听听大队长的点评,没想到刘国涛却成了焦点。 等刘国涛他们回来后,华传虎绷紧着脸瞪着刘国涛:“行呀,刘国涛,这么多年来,你是陪练新兵中的第一个,居然敢挑战反恐突击大队的特种兵。” 刘国涛先是立正,再给华传虎敬了个礼:“报告区队长,他们特种兵有什么好神气的?就说区队长你吧,在他们眼里,还不和我们一样被视为二等兵。明天我带上哥儿几个给你长长脸,看看以后那些鸟特种兵,还敢对你目不斜视啵!” “刘国涛,”华传虎怒道:“这是部队,你那身地方的散漫习气要好好改改!行了,今天不说了,都回寝室就寝,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哼!” 说完,华传虎转身朝营房里走去。 刘国涛耸着肩,看了身边几个新兵一眼,其他几个人没有搭理他,一声不吭地朝寝室走去。 第二天起床号响起之后,反恐突击队的队员还有新兵区队,都在同一时间起床洗漱,然后到各自的食堂用餐。 反恐突击队的队员,基本上都是老兵,有的是士官,还有极少数是干部,所以伙食很好,早餐四菜一汤,桶装的牛奶随便喝。中餐和晚餐都是四荤两素六菜一汤,每个周末还有一次会餐,啤酒饮料随便喝。 新兵区队就惨了,早餐是馒头稀饭,只有两小碟咸菜。中餐和晚餐都是被战士们称之为“国宴”标准的四菜一汤,除了鸡蛋和少许肉片外,基本上都是素菜。 周末也有会餐,除了“国宴”标准外,只是多了盘红烧肉。 用过早餐后,反恐突击队照例继续野外拉练,以及在室内或者外场进行各种器具的训练,而新兵区队的四个班,则是在重复着齐步、跑步和正步走的三大步伐训练,枯燥而乏味。 训练间隙时间里,刘国涛跑到华传虎面前,请求他允许批准自己班上的战士不参加队列训练,以便准备晚上的演习。 华传虎断然拒绝,理由是没有接到大队长的命令,绝不允许刘国涛他们逃避队列训练。 “区队长,昨天晚上大队长在主席台上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怎么是逃避训练呢?”刘国涛解释道:“我只是想早点准备一下,以便晚上给你争口气呀!” 华传虎两眼一瞪:“一边玩去!” 刘国涛无可奈何,只得心不在焉地继续队列训练,整天都无精打采。 傍晚七点以后,大队长彭东海带着装备科长来到新兵营房,带来六把经激光改装后的五四手枪,在区队部也就是华传虎的办公室,召见了刘国涛。 “怎么样,你们准备好了吗?”彭东海问道。 刘国涛满脸委屈地说道:“报告大队长,区队长说他没接到你的命令,不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彭东海确实没有向华传虎下达这样的命令,所以不能责备他。 彭东海看了看手表:“你还有四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尽快吧。” “是。” “还有,”彭东海问道:“你没用过五四手枪吧?” “报告大队长,没有。” 彭东海让装备科长教了他如何使用,又留下六件激光感应背心,临走是再次提醒道:“你还有三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 “是。” 刘国涛立即回到班上,把大家召集起来。 六个人当中,刘国涛二十一岁,比他们都大,其他人都是十九岁,最小的文山水十七岁。尽管他们年纪不同,原部队不同,而且分别来自不同的城市,但都是同一年的新兵。 “哥儿几个,”刘国涛说道:“昨天的架势大家都看见了,平时那些什么金盾、橄榄枝的,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今天是咱们露一手的时候了,希望大家今晚拿出点精气神来,别让他们看扁了咱们!” 刘国涛的话颇具煽动性,但其他人的反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烈。 李云峰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问道:“我说老大,今晚赢了,你进反恐突击队是没问题,问题是我们凭什么跟你一块去?” 刘国涛没想到他有此一问,一时语塞。 不过反应还算快的他,马上解释道:“谁要加入他们的突击队了?我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跟大队长说了,只要他评语写好点,我巴不得早点回原部队。倒是你们,只要表现好,随时都可能调到金盾中队去。” “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李云峰不屑道:“有句俗话叫什么来着,又做什么又立牌坊?” 朱鹏飞接了一句:“表子。”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05章 贵人相助 李云峰和朱鹏飞的一唱一和,让刘国涛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都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场面一下僵持住了。 “胡扯!”坐在旁边的岳逸清当场驳斥道:“尼玛怎么男女都不分了?从老大的面相来看,虽然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鼻若悬胆,貌似一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但他眉心有竖纹三条,而且左眼大,右眼小,城府之深不言而喻。说他表子不靠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奸若忠的小人而已。” 刘国涛被他一通麻衣相术给弄懵了,眨巴着眼睛问道:“瞎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老大你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大言不惭地说着要回原部队,还尼玛真的准备在大桥上站岗呀?”岳逸清不屑一顾地说道:“要是大队长把你留下,你Y的小JJ都要跳广场舞了!” ——我嘞个去! 刘国涛心想,这小子看相真的这么准吗? 刘国涛可不知道,岳逸清的父亲就是一个算命先生,因为自幼双目失明,所以才学了算命这个行当赖以生存。 岳逸清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算命。 他父亲是个盲人,只会算时辰八字,而他却在此基础上,自学了麻衣相术,虽然道行不深,但拿出来唬唬在场的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国涛把脸一沉,问道:“你的意思是,今晚的演习不参加了?” “谁说的?”岳逸清反问了一句。 “丫的到底去还是不去?”刘国涛一脸疑惑地追问道。 岳逸清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说道:“去。不过无利不起早,我参加今天晚上的演习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自己!” 李云峰白了他一眼:“我说瞎子,人家可是细皮白肉的,你认为大队长会看上你?反恐突击队出去就是反恐,你当是算命骗钱呀!” “说什么呢,戏子,”岳逸清回了他一句:“哥哥我是为了橄榄枝中队的那些妞们好不好?可惜每次逃跑的都不是我,否则,被那个‘青春痘’扛在背上摔趴在地,谁说不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呢?” “你就贱吧!” “谁贱了?你能保证哥哥我被她们舒舒服服地抓住,稀里哗啦地摔在地上后,这一激动,说不定哪个不开眼的小妞就以身相许了。不象老大吃惯了软饭,占领便宜还卖乖。” “谁吃软饭了?谁占便宜了?”刘国涛质问道。 “得了吧,趴在‘青春痘’那魔娇小玲珑的身上,你丫的身体就没有过反应?”岳逸清白了刘国涛一眼:“真尼玛虚伪!” 刘国涛本来还想跟他理论几句,可一想他毕竟是第一个答应参加晚上的演习,也算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那你们几个呢?”刘国涛扫了其他人一眼。 大家都怀有和李云峰一样的心情,都觉得今天晚上的演习只有刘国涛是主角,自己只是陪衬,输了掉价,赢了也只是耽误一夜的瞌睡,明天早上该干嘛还得干嘛。 但岳逸清的话却提醒了他们,今天晚上抓捕他们的,可全是橄榄枝中队的女兵们,这要是被抓出一段姻缘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朱鹏飞把手一举:“我去!” 朱鹏飞的父亲是搞建筑出身的,后来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周旋于各个开发商之间承包建筑工程,在当地也算是个有钱的主。 他也就把自己当成了富二代,说话的声音比一般人都大。尤其是每次用钱时,他总喜欢把胸脯拍得通响,大家所以都叫他首富。 赵志雄跟着表态:“我也去。” 赵志雄的父亲是个出租车司机,读高中后他就学会了开车,也是这群新兵当中,唯一有驾驶执照的人。 文山水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看我干什么,我可没说我不去呀!” 文山水的父亲过去是某企业的工会干事,能写能画,后来企业改制被买断,为了家庭生活来源,就在当地卖起了**。 文山水也继承了父亲的特长,他报名参军用的高中毕业证,就是他自己伪造的,在这群新兵中,也算是个奇葩。 刘国涛最后把目光看向李云峰,问道:“戏子,你呢?” “你他吗的叫谁戏子呀?”李云峰怒道。 “都是兄弟,叫个小名不是显得亲切吗?”岳逸清插诨打科地调侃了一句。 “尼玛死瞎子,那是我的小名呀?”李云峰最讨厌别人叫他这个绰号。 “矫情啥,”刘国涛说道:“丫的你们就没在背后骂我小白脸,吃软饭的?” 岳逸清白了刘国涛一眼:“我去,什么老大呀,要是夸你都有意见,丫的就真尼玛有病了!” “见过夸人的,但没见过你们这么夸人的!”刘国涛懒得跟岳逸清计较,再次询问李云峰:“给句痛快话,你到底去不去?” 李云峰眼皮一翻:“看在一个寝室的份上,陪你们溜达一圈,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能帮你将她们一网打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刘国涛提醒道:“不过各位,我得提醒大家一句,象瞎子刚才说的,泡妞没问题,但现在的妞都很牛叉,更别说那些特种兵了。她们只会被那些能够驯服她们的男人泡,一上去就被她们逮个正着的男人,恐怕只会送你两个字:脓包!” “行啦,说你咳,你还就真尼玛喘上了?”朱鹏飞白了刘国涛一眼:“不就跟大队长打个赌吗,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教导员了?别废话,谈主题吧!” “行,”刘国涛正色道:“我们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全歼橄榄枝中队的两个小队。” “全‘奸’?”朱鹏飞调侃道:“两个小队十八个女汉子,就咱们六个,那得吃多少‘伟哥’呀?” 其他人忍不住“噗嗤”一下哄堂大笑起来,刘国涛眉头一皱,啐了一口:“你们他吗的就不能严肃点?要知道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三个小时!” “不说不笑,阎王不要。”岳逸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哎,我说老大,今天这哥儿几个都是我煽动起来的,怎么着也算是你的贵人了。你要是看不上那个‘青春痘’的话,别忘了给我留着。”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06章 旁门左道 刘国涛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岳逸清的那番话,自己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服大家,所以对他的阴阳怪气,刘国涛并不介意。 接着刘国涛给大家分了一下工。 他拿出纸笔在上面画了一下岩洞旁边的示意图,文山水觉得不怎么样,从刘国涛手里拿过纸笔画了起来。 他们已经不是一次在那个岩洞里“被俘”,所以对周围的地形都很熟悉,不一会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凑出了一幅地图。 刘国涛想了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由开始的全歼改为活捉,他要把两个小队的女兵全部活捉起来。 大家一听,都觉得困难太大。 他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根据部队演习规则,被激光枪击中的人就算是死人,但这毕竟是演习,那些被击毙的“死人”,谁也无法保证她们不会舞弊,用暗号把消息传给同伙,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们一个个活捉,并且把她们的嘴全给堵上。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要想活抓她们,还必须不按牌理出牌才行。 刘国涛立即找到向华传虎,要求他提供几卷宽边透明胶带,华传虎立即照办。 一切安排停当后,刘国涛开始教大家使用五四激光手枪,但再三警告大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准开枪。 刘国涛对那个长了一脸青春痘的女兵耿耿于怀,不仅仅因为每次都是被她摔倒在地,更因为昨天晚上的告密,差点直接把刘国涛开回原部队了。 “哎,”刘国涛问道:“你们谁知道出卖我的那个妞叫什么?” 岳逸清白了他一眼:“青春痘呀!” “去!”李云峰推了岳逸清一把,说道:“她叫陈春茹。” “嗯?”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脸疑惑地看着李云峰。 李云峰脸颊一红,连忙解释道:“干什么,没见过哥这么帅的吗?其实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天我在后山吊嗓子,恰好碰见她在站岗,顺便聊了几句。” 岳逸清凑到李云峰面前,问道:“不会吧,就聊了几句,没顺便干点别的什么?” 李云峰伸手煽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小子就不能阳光点?” 刘国涛算是记住了陈春茹这个名字,心想:今天晚上演习要是再遇上她,劳资非出口恶气不可! 与此同时,橄榄枝中队的营房里,大家都在议论如何将刘国涛那帮新兵一网打尽,对于实战性的演习,女兵们个个跃跃欲试。 对付不了金盾那帮“老兵油子”,对付一群新兵蛋子她们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一个女兵跑到中队部向闫继蓝报告,有个新兵要求见她。 闫继蓝一听,以为来找自己的是刘国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大概是想请自己手下留情。 “嗯,让他上来。” 那个女兵下楼将来人带进来后,闫继蓝一看,却是一个比刘国涛个头矮了一截,身体显得非常单薄,脸上还未褪去稚气,看上去既老实,又内向的新兵,怯懦懦地站在她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闫继蓝满腹狐疑地问道。 “文山水。” “哦,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参加演习的也有你,对吗?” “是的。”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山水低着个脑袋,却抬着眼皮瞟了闫继蓝一眼,那样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闫继蓝忍不住要大摇其头,心想:这是哪个部队送来的呀,怎么会让这样的新兵蛋子,作为特种兵部队的陪练呢? “说吧,”闫继蓝甚至不屑于让他坐下,接着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觉得刘国涛那人不地道。” “哦,怎么了?” “昨天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跑出一个去,就算他赢吗?” 闫继蓝点了点头:“我是说过。” “他今天准备让我一直躲在演习区域外......” “什么?”没等文山水说话,闫继蓝便打断了他的话:“这小子竟然敢作弊?” “是呀,他这是典型的胜之不武嘛。”文山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中队长,你看看,不过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说完,文山水向闫继蓝敬了一个礼,立即转身离开。 闫继蓝打开一看,居然是刘国涛他们晚上演习的位置分布图。 熄灯号吹过之后,其他人按时就寝,刘国涛一个班的新兵,还有橄榄枝中队的女兵一起,分乘两辆中巴前往演习区域。 抵达演习营地外围一公里的一个开阔地后,橄榄枝中队的女兵,非常利索地冲车上下来,很快列队完毕。刘国涛则带着其他五个新兵,散散慢慢地从车上下来,眼睛不住地看着那些女兵。 “看什么看?”跟随大队领导一起前来观摩的张冬夏朝他们大声叱喝着,同时下达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他们几个迅速列队完毕。 大队长彭东海走到他们面前,说道:“岩洞里面有一个包袱,就算是你们交易的毒品,十一点后,你们从外围进入,十分钟后海燕突击队对你们进行围捕,只要你们有一个人能够从里面拿着包袱离开,到达右边那个演习观察哨,就算你们胜。或者在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一点,你们中间有人躲过围捕,也算你们胜。有问题吗?” 刘国涛胸有成竹地说道:“没问题。” “很好,还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解散!” “是。” 刘国涛立即把其他五个人召集在一起:“哥儿几个,咱们露脸的时候到了,大家一定要按事先的部署不折不扣地进行。” 朱鹏飞说道:“今天晚上要是那些妞搞定,我每人送一部手机。” 文山水嬉笑道:“首富就是首富,出手就是阔绰,哎,不会是水货吧?” 朱鹏飞瞪了他一眼:“你当劳资和你一样是办哪个啥假证的?‘苹果’、‘三星’不敢说,华为绝对没问题。” 文山水瘪了瘪嘴,作声不得。 岳逸清用胳膊肘碰了文山水一下,说道:“管他水的干的,先搞定那些妞再说。哎,今晚胜负的关键,全在你那张图了,丫的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07章 一场乱战 原来文山水是刘国涛设置的一个陷阱,如果闫继蓝按照他提供的图部署抓捕的话,那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刘国涛的计划是,首先安排文山水藏在外围的,以证明他向闫继蓝透露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后,闫继蓝肯定会按图索骥,在文山水提供的位置图上,让女兵们抓住李云峰,再次证明那张图的真实性。 而岳逸清、朱鹏飞、赵志雄和刘国涛的位置都是假的,他们埋伏在女兵们必经之路上,等女兵们扑过去后,他们从后到前一个个活捉女兵。 而让文山水事先告密,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因为在特种兵训练的科目中,从来就没有这一项。 不过他们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橄榄枝中队女兵头盔上的墨镜,都是红外线的。她们手里的九七式五点八毫米的自动步枪上,也都安装了红外线瞄准器。 在以往的对抗演习中,橄榄枝中队对金盾中队都是负多胜少,有时还要靠金盾中队的手下留情,这次面对刘国涛这些新兵,闫继蓝和那些女兵都志在必得。 为了防止刘国涛等人的偷袭,闫继蓝把两个小队每四个人一组分成四个组,加上已经获得他们的位置图,闫继蓝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 正因为如此,她还宣布:凡是在战斗中“牺牲”的,停发三个月的津贴,“被俘”的停发半年津贴,并且推迟一年晋级的时间。 两个小队的女兵,虽然不知道她已经获得位置图,但对付刚刚入伍不到半个月,又未接受过任何实战训练的新兵,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因而对于闫继蓝提出的惩罚,很不以为然,没人放在心上。 临近演习开始时,大队几个领导和张冬夏走进观察哨,打开了所有监视器,整个演习区域里,都按照了红外线探头,几乎没有一个死角,这也是刘国涛等新兵都没想到的。 演习的哨声吹响后,刘国涛他们立即冲向演习区域,让观察哨里的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岩洞,而是分布在岩洞周围的几个点上。 教导员一看,瞟了大队长彭东海一眼:“老彭,你这个玩笑开打了,为这群新兵搞这场演习,不是浪费表情吗?” 彭东海知道,教导员的意思是,刘国涛他们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岩洞,拿到包袱后迅速分散离开。 “教导员,你没看出来吗?”彭东海说道:“他们的目的可不仅仅局限于顺利逃脱,而是希望有所斩获。” 教导员定眼一看,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是说,他们六个人想包围海燕两个小队?” 彭东海微微一笑:“至少他们明白,仅仅提前五分钟出发,还有一公里的路程,就算拿到包袱,在海燕的围捕下,几乎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副大队长点了点头:“另外他们的这种布局,还会麻痹海燕她们,因为她们一定会以为刘国涛他们会直接赶去拿包袱的。” 坐在最边上的张冬夏,忍不住为闫继蓝捏了一把汗。 教导员这才看出一点门道,他看着彭东海,手指着屏幕上的刘国涛笑道:“看来你是准备好好培养这小子了。” 彭东海也笑了笑,不过他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因为看到文山水在演戏区域外就停下,按照演习规则这是犯规的。 一会,闫继蓝带着十六个女兵分四路围了过去。 “不对呀,”教导员扭头看着彭东海问道:“她们好像事先知道刘国涛他们的部署,你看,她们的目标都是刘国涛他们藏身之处。”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一脸惊愕,心想:闫继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机妙算了? 接着,闫继蓝带领的第一组人,首先赶到文山水的藏身处,又在文山水的带领下,抓获了李云峰。 看到这里,张冬夏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小子居然是个叛徒。 副大队长一怔,问彭东海:“大队长,这个新兵显然是个告密者,应该是在演习前,就与闫继蓝达成了协议,咱们部队可从来没有设立这种策反的科目呀,她的这种做法不值得推崇吧?” 彭东海一脸铁青地不停看着墙上七、八个屏幕,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会儿,赵志雄、朱鹏飞和岳逸清全部被逮了个正着,这是刘国涛没有想到的。 闫继蓝留下两个女兵看着文山水和李云峰,带着另外两个女兵,和另外一个组的四个女兵,直接朝刘国涛的藏身处围捕过去。 看来她是要亲手抓住刘国涛。 教导员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摇头道:“得,十分钟解决战斗,刘国涛那小子全军覆没!” 副大队长提醒了一句:“问题是闫继蓝的这种做法我们能认可吗?” 张冬夏插道:“副大队长,如果从实战的角度出发,我觉得闫中队长的做法无可厚非,在毒贩里发展线人也是警方常用的策略之一。” 副大队长反驳道:“我们今晚的科目是抓捕和反抓捕,现在还多出了一个策反科目?这......嗯?” 说着,副大队长突然看到文山水突然扑向两个女兵,和李云峰一起,把两个女兵捆住,嘴上还贴着透明胶带。 女兵俘虏李云峰仅仅是象征意义,但文山水和李云峰反过来却是真捆。 张冬夏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副大队长愣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扯淡,怎么又多出个反水和营救科目?” 教导员哭笑不得地看着彭东海,调侃道:“老彭,咱们今天可不是观察演习,而是观看cctv的谍战片呀!” 彭东海依旧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多说了,各种求,你们的关注就是我的动力!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08章 冤家路窄 隐藏在草丛中的刘国涛,正在为自己不按牌理出牌的得意之作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先是听到赵志雄“啊”地叫了一声。 他一怔,心想:怎么回事? 接着又传来朱鹏飞高声叫道:“我被俘了。” 他的喊声刚刚结束,岳逸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他们是在故意向刘国涛发出警告。 刘国涛并不知道,因为文山水送出的假情报,岳逸清等人在距离自己原定位置旁洋洋得意,原以为可以守株待兔捕获那些女兵,也就没有正儿八经地隐蔽自己。 没想到女兵们的墨镜视黑夜如白昼,直接朝他们的藏身处扑去。好在演习前没有规定俘虏不准说话,他们才夸张地发出声音报警。 刘国涛以为文山水真的出卖了大家,忍不住啐了一口:“吗的,劳资怎么会相信到处贴狗皮膏药,贩卖假.文凭的骗子呢?” 他立即撤离了原来的位置,爬到一棵大树上躲了起来。一会便看到下面有人搜索过来,在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接着朝岩洞继续搜索过去。 “哎哟。”忽然树下传来一个女兵的喊声。 闫继蓝立即转身过来,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中队长,我脚崴了。不过没事,我不会掉队。” 刘国涛一听,那个自称脚崴了的女兵正是陈春茹。 “不行,”闫继蓝说道:“你就隐蔽在这棵树下,等我们全歼‘毒贩’后再说。” 说完,她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这棵树,好在没有发现趴在树上的刘国涛。 “是。”陈春茹只有低声答应。 闫继蓝带着其他人走后,陈春茹靠在树上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围捕这群新兵都会把脚给崴了,以后还怎么在突击队立足? 就在她悲天悯人的时候,突然觉得树上有动静,抬头一看,只见一团黑影从上坠落,她刚刚张开嘴准备喊叫,刘国涛的手已经捂住她的嘴,把她扑倒在地。 陈春茹仰躺着,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看着刘国涛。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俘虏,半年的津贴就这么没了,推迟一年晋级还不算,问题是刘国涛结结实实地扑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陈春茹被刘国涛厚实的胸膛压着,说不出是沉闷还是舒适,更让她感到难堪的是,她的体内居然产生了微妙的反应,脸蛋在瞬间绯红一片。 坐在观察哨里的首长们,看到刘国涛把陈春茹扑倒在地,之后便看不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你被捕了!”刘国涛抽掉陈春茹头盔里的对讲系统,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陈春茹一听,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拼命地摇着头。 刘国涛用另一只手取下她的头盔,看到她眼角晶莹的泪水,不解地问道:“怎么,被俘对你很不利吗?” 陈春茹闭起眼睛点了点头。 刘国涛想了想,问道:“那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陈春茹立即睁开眼睛看着他。 “这样,我把手放开,你可不许大声叫?” 陈春茹点了点头。 刘国涛放开手说道:“你们之间一定有联络方式招呼同伴对吗?” “嗯。” “那你把她们招呼过来,等我抓到她们之后就放了你。” “什么,你让我做叛徒?”陈春茹低声但语气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次演习不仅关系到刘国涛的去留,甚至关系到他将来的人生命运,他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在确认全军覆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他无论如何也要反戈一击。 其实他完全可以隐蔽起来,一直躲过演习时间,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一鸣惊人,而想达到这个效果,就必须全歼海燕两个小队。 看着一脸粉刺但却眉清目秀的陈春茹,刘国涛忽然想出了一个坏主意,看到自己压在她身上,并未见她反抗,刘国涛干脆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做出了一个准备亲吻她的动作。 陈春茹吓了一跳,浑身一颤,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你......别乱来,这可是部队。”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亲你。” “你......敢!” 被逼无奈的刘国涛,缓缓地把嘴凑了过去。 陈春茹伸手推着刘国涛,整个身子在下面左右乱晃,那样子像是想把刘国涛推下来,但力量非常小,几乎不象是受过训练的特种兵。 原来被刘国涛压在下面,她在极度紧张和恐慌之后,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而朦胧的月光中,刘国涛英俊的脸庞更加迷人。 尤其是从他胸口喷涌而出的,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从未如此接近过男人的陈春茹如醉如痴。 她的挣扎完全是象征性的。 她怀着紧张而矛盾的心里,甚至期待着潇洒英俊的刘国涛,能给她一记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想象中的初吻。 只要愿意,刘国涛很容易就可以亲吻到陈春茹,但就在即将碰到她的嘴唇时,刘国涛犹豫了。 ——回去就回去吧,为此毁掉一个女孩子的一生,是不是太卑鄙了? 刘国涛停下了下来,最终没有去亲吻她。 陈春茹也不再动弹,躺在下面把脸偏到一边,她搞不清楚刘国涛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 这个场面对于陈春茹来说,其实非常尴尬,叫吧,她不敢,不叫吧,刘国涛可一直都结结实实地趴在她的身上。 刘国涛在考虑,既然动真的不行,还得想想办法吓唬吓唬她。 “你到底说不说?”刘国涛问道。 “废话!”陈春茹偏着脸回了一句。 “对不起,那就别怪我耍流氓了。”说着,刘国涛伸手成爪状,就要朝她胸前抓去。 陈春茹这下真的被吓懵了,她脸色苍白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陈春茹一看,他这是要袭胸的节奏,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别......我可警告你,这里到处都有探头,首长们都能看见。” ——晕,真的假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刘国涛从来没听说这里有探头,不过想到现在两人都在草堆里,有探头估计也照不到:“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不同意的话,我只好豁出去了!一,二......” 陈春茹的眼泪夺眶而出,毕竟这只是演习,万一雷啸天的五龙爪真的抓下,后果不堪设想:“我......三短声蝈蝈叫,就是自己有危险,请伙伴增援;一长声蝈蝈叫,就是一切正常;两连声青蛙叫,就是发现敌情......” “谢谢。”刘国涛伸手把一块透明胶粘住她的嘴,随后又把她手脚捆上丢到灌木丛中,再朝闫继蓝搜索的方向赶来过去。 陈春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敢吭声。 “啯啯啯——” 一个正在朝前搜索的女兵,听到身后有战友呼救,立即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从身后用透明胶带黏住嘴,同时双手双脚也被透明胶带捆住,然后被丢在灌木丛中。 坐在观察哨里的大队首长们一脸愕然地看到,刘国涛就是用这种方法,一连俘虏了八个女兵。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09章 全军覆没 文山水和李云峰在俘虏那两个女兵后,又守株待兔地一连俘虏了三个押着赵志雄、朱鹏飞和岳逸清回来的女兵,再加上陈春茹,被俘的女兵一共是十四个,最后只有两个女兵跟着闫继蓝来到了那个岩洞里。 这时演习区域突然灯光大亮,从旁边山头上射下的探照灯光,把岩洞的四周照得通亮,高音喇叭里传来演习结束的号声。 闫继蓝还以为刘国涛不是被俘就是被击毙,等她带着最后的两个女兵从岩洞了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刘国涛带着他的五个队员站在洞口周围,如果不是号声响起,他们就会把闫继蓝她们堵在洞里。 闫继蓝只看到他们,却不见自己的队员,正在狐疑不定的时候,大队领导们驱车来到现场。 “报告大队长,”闫继蓝跑过去向彭东海敬了个军礼:“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彭东海面无表情地说道:“演习结束,全体带回!” 说完,他扭头上了车。 “这——” 闫继蓝一脸疑惑地愣在当场的时候,张冬夏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你们中队十四个成了俘虏,再不结束演习,你就全军覆没了!” “啊,”闫继蓝瞪大眼睛看着张冬夏,不可思议地惊叫道:“这怎么可能?” 回到驻地后,大队长出人意料地没有进行点评,而是让所有人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再到大队部召开总结会。 闫继蓝哪里睡得着,回到营房后,她把整个中队的女兵都召集到食堂,因为怕影响其他人,她没有开灯,而是质问那些女兵,为什么一个个都会一声不吭地被俘虏了。 其实在以往的演习过程中,她们训练过被俘时的预案科目,例如留下记号,发出暗号等。 看着文山水和李云峰的那两个女兵,委屈的眼泪“唰唰”的。 “报告中队长,那个姓文的就是一个骗子,还送什么情报,他就是一特务。” 闫继蓝心里清楚,她们的被俘责任完全在自己,这笔账只能记在文山水头上,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接着,她又问俘虏了赵志雄、朱鹏飞和岳逸清的那三个女兵:“你们押送俘虏遭到埋伏,怎么也不发出警告?” 那三个女兵恨得只咬牙:“我们训练被俘科目都是模拟的,谁知道那些新兵蛋子来真的,上来就把透明胶带堵住我们的嘴,又捆住我们双手双脚,我们作声不得,也无法留下记号。” 闫继蓝走到被刘国涛俘虏的那八个女兵面前,问道:“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八个女兵个个一脸惊愕地解释着,不知道刘国涛是怎么弄到她们联络的暗号的,她们都是被他求救声引过去的,结果和其他女兵一样,一个个被他用透明胶带堵住嘴,捆住手脚。 她们并不清楚,出卖她们的竟然是陈春茹。 闫继蓝心里一凛,因为橄榄枝中队的联络暗号,每次演习都有变化,今天晚上的联络方式,也是在临出发前,才由她向各个队员交代的,刘国涛怎么可能知道? 她心里闪过一丝念头:既然刘国涛能够派文山水来做间谍,会不会在队里策反叛徒呢? “谁是第一个被刘国涛俘虏的?”闫继蓝厉声问道。 那几个女兵面面相觑,都回答不上来,同时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只有做贼心虚的陈春茹,心里才清楚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她显得一点都不担心。 “我。”陈春茹说道:“我脚崴了之后,就在原地的一棵大树下休息,没想到他居然是藏在树上的,一下来就把我给俘虏了。” 陈春茹佩戴的军衔是下士,比刘国涛早入伍两年,却比刘国涛还小一岁。 如果第一个被俘虏的是别人,大家都会产生怀疑,听到第一个被俘的是她,别说闫继蓝,在场其他女兵都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昨天晚上揭发刘国涛的是她,而且刘国涛当着全大队人的面,给她取了个“青春痘”的外号,这对爱美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感同身受。 所以没人会想到,出卖大家的,偏偏不可思议地就是陈春茹。 “全体都有,明天早操长途行军十公里。”闫继蓝把脸一甩:“解散!” 等大家回寝室之后,闫继蓝让陈春茹到队部去一趟,其他人都以为她是要给陈春茹推拿脚踝,所以都没在意。 闫继蓝带着陈春茹走进队部后,把脸一沉,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陈春茹愕然地看着闫继蓝:“什么......怎么回事?” “陈春茹,如果你不老实坦白,等我查出来了,我会毫不客气地让你立即退役!” 陈春茹一听,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滴。 闫继蓝厉声问道:“没听见我的话是吧?” 陈春茹不知道闫继蓝是怎么看出来,出卖大家的是自己,而一旦事情败露,她甚至准备为此背个处分,也不想出卖刘国涛,没想到闫继蓝居然要她退役回家。 假如是因为出卖战友的缘故被勒令退役,她这辈子还有脸见人吗? “我......他......” 闫继蓝不屑地摇了摇头:“都第三年的老兵了,拖泥带水的,干脆点。” “他......抓住了我,威胁要......要亲我。” “什么?这个流氓!”闫继蓝杏眉倒立,她实在没想到,刘国涛居然会这么下作。但转而又怒斥陈春茹:“他肯定是吓唬你的。再说了,亲你一下就叛变?没看人家江姐,任凭敌人严刑拷打,百般折磨,就是宁死不屈!” 陈春茹抽泣道:“咱们这不只是演习吗?” “演习你就当叛徒?” “他......还......” “怎么了?” “还威胁要袭......袭我的胸.......” “你......”闫继蓝怒不可遏地低声吼道:“你不会大声喊叫吗?” “他又没真袭,只是威胁,我......怎么喊?” “你......气死我了。”闫继蓝余怒未消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停下后指着陈春茹说道:“你呀你,你先回寝室。” “是。”陈春茹一脸委屈地看着闫继蓝,怯懦懦地离开了队部。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10章 睚眦必报 陈春茹走后,闫继蓝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忽然发现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居然是刘国涛写的: 对不起,闫中队长,我不是有意羞辱你和橄榄枝中队的战友们的,你也知道,今天晚上的结果,可能影响我的整个人生。我不想当英雄,但也不想让人当作垃圾一样被清扫出门。 如有冒犯,请多多原谅。刘国涛敬上。 闫继蓝看完信后,立即快步走到楼下,问站在营房门口的两个女兵:“有人进来你们也不报告?” 两个女兵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答道:“报告中队长,没人进来呀?” 闫继蓝住在队部,队部在二楼,刘国涛没有从大门进来的话,一定是从窗户爬进去的。 等她回到队部一看,窗户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闫继蓝心想:行,你小子还在我面前显摆,证明自己神通广大是吗? 她把手里的信捏成一团,转身准备冲到新兵区队去找刘国涛,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她张开已经捏成一团的信,再次细读了一遍,发现刘国涛的态度还是蛮诚恳的,尤其是那手漂亮的钢笔字,秀丽中带着苍劲,就像他英俊的外表留给人的印象一样,柔中带钢,给人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力。 的确,这次演习对于橄榄枝突击队来说,仅仅只是一个面子问题,而对于刘国涛来说,则有可能是人生旅途最大一次转机,不是步入天堂,就是坠入地狱。 闫继蓝走到床边脱下外套,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拿着刘国涛的那封信又看了半天,像是要透过信的字里行间,推敲出刘国涛欲言又止,表达未尽的意思似地。 可一想到陈春茹说他以袭胸相威胁,闫继蓝忍不住火冒三丈,愤怒地把信撕得粉碎。 第二天一早,整个新兵区队都传开了,刘国涛他们六个完爆橄榄枝突击队,这个消息在令所有新兵感到羡慕嫉妒恨的同时,都觉得所谓的特种兵部队也不怎么样。 不过他们高兴得太早,也太短暂了。 早上橄榄枝突击队训练摔跤,昨天晚上参加演习的,除了刘国涛外,其他五人外加另外十三个新兵,被选为陪练,女兵们把窝了一夜的火,都倾泻到他们身上。 过去训练时,她们还手下留情,今天却不同,一上来她们就是一顿猛摔,过去她们每次摔二十次就要休息十分钟,今天都疯了,几乎个个都是一口气摔了五、六十次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岳逸清,看着趴在身边,被摔得撕牙咧嘴的李云峰,轻声说道:“戏子,这尼玛就是虐夫呀!” 李云峰回了他一句:“瞎子,你丫的怎么就没算出来?” 其他没参加昨天演习的新兵,都知道女兵们为什么要把怒气倾泻到自己身上,一个个地哭丧着脸,悄悄地哀求道:“姐,我的亲姐,昨天我们可没参加演习。” “就是呀!” 那些女兵没有一个搭理的,只是一个劲地一次次重复地把他们摔在地上。 朱鹏飞趴在地上时四下瞅了瞅,问浑身是土的文山水:“哎,骗子,吃软饭的呢,怎么没看见人?” “恐怕被大队长请去‘授勋’了。” “卧槽!”朱鹏飞啐了一口:“等他回来,劳资非把他扔到脸盆里淹死不可!” 赵志雄在旁边摇摇晃晃地插了一句:“脸盆太大,扔进茶缸足矣!” 刘国涛虽然意外地没有被选为人肉沙袋,但境况比他们更悲惨,在闫继蓝的队部里,他几乎要崩溃了。 闫继蓝直接把刘国涛叫到队部,他还以为自己那封信起了作用,否则闫继蓝也不会单独把他叫过来沟通的。 刘国涛一进门,闫继蓝把门一关,整个队部立即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刘国涛扫了屋子一眼,发现这里和华传虎的房间一样,都是队部兼寝室。 左边是一张干净整洁的床,右边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木椅子,简单而紧凑。 闫继蓝关上门后朝刘国涛走来,刘国涛循声回头刚准备看她一眼,没想到闫继蓝挥起手掌,“啪”地一声,狠狠煽了他一个耳光。 别看闫继蓝的那只手掌又白又嫩,掴在脸上同样让刘国涛感到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定烙上了一座五指山的印迹。 “你......怎么打人?” 以刘国涛的武功修为,大凡他有一点思想准备,闫继蓝的耳光都不可能煽到他的脸上,问题是他做梦都没想到闫继蓝会动手。 “打了你又怎么样?告我呀,你这个流氓!” 刘国涛本来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这辈子他都没挨过别人的耳光,更别说还是一个女人。 即使在部队又怎么样? 条例条令明文规定,别说是打骂,就连干部体罚战士都是不允许的。 如果这一记耳光是华传虎,甚至是大队长彭东海煽的,一触即发的刘国涛一旦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毫不畏惧地予以回击。 可闫继蓝是个女人,而且最后还骂了句“流氓”,刘国涛顿时焉了半截。 他知道,一定是陈春茹出卖了自己。 “我、我、我......我怎么就流氓了?”刘国涛还想狡辩,但底气明显不足了。 闫继蓝把胸一挺:“你是不是要我把证人找来当面对质?” 亭亭玉立地闫继蓝此时在刘国涛眼里,不仅没有丝毫可爱之处,简直就是只母老虎。 “我......我也没做什么呀?” 闫继蓝杏眉倒立:“你还想做什么?” 刘国涛耷拉个脑袋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闫继蓝本想反手再煽他一个耳光,但看到他英俊的面庞烁烁生辉,现在又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一脸委屈,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最终还是不忍下手。 就在她伸出手指,准备继续呵斥刘国涛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闫继蓝“哼”了一声,走过去拿起话筒一听,是彭东海打来的,让她立即赶到大队部去开会。 她清楚这一定是昨天演习的总结会,放下电话后,她走到刘国涛面前,用手指指着刘国涛的鼻子说道:“记住,等会我会要求大队重新演习一次,还是你们六个,你们必须全军覆没,否则我要你好看!” 刘国涛没有吭声。 “听见没有?”闫继蓝吼道。 “哦。”刘国涛万般无奈地应了一声。 “滚!”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11章 洞察秋毫 对于刘国涛来说,这次与闫继蓝的谈话,无疑是这辈子最丢人现眼,和最丧失尊严的一次谈话,离开闫继蓝的房间后,他的眼睛一直是直愣愣地,看得有点吓人。 等他回到操场上的时候,华传虎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通知他也到大队部去开会。 他只得转过身去走向大队部,恰好闫继蓝从营房出来,刘国涛见状,象逃避瘟神一样赶紧朝大队部跑去。 大队部里的空气似乎很紧张,除了最后赶过的刘国涛和闫继蓝外,大队长彭东海,教导员、副大队长和金盾中队的张冬夏已经坐在了那里。 大队长让闫继蓝和刘国涛坐下后,因为前天晚上教导员不在,虽然事后听说,但却没有亲眼目睹刘国涛发飙的那一刻,所以对刘国涛的印象并不坏。 他看了刘国涛一眼,笑着说道:“小伙子,不错呀,听说新兵那一队是你指挥的?漂亮!” 刘国涛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看到刘国涛现在的表情,最感到意外的还是彭东海,在他看来,以刘国涛前天晚上所表现出的那种气势,大获全胜之后,他应该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地坐在这里才对,怎么会突然变得腼腆起来? “闫队长,”彭东海暂时把疑惑放在肚子里,看着闫继蓝问道:“有一件事我们不明白,你们一上去好像就逮着了一个新兵,之后又十分准确地摸清了他们的位置,怎么后来却被他们彻底翻盘了?” 闫继蓝“唰”地一下起立答道:“我们是按照演习科目演习的,但他们完全不按科目来,居然先是别有用心地安排一个假告密者,之后又让俘虏叛逃,而且还真的用透明胶带捆绑我的战士,完全不是在一个规则标准下进行对抗,跟捣乱没什么区别!” 刘国涛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还好她还没说我耍流氓。 教导员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有两个问题我不明白,一是他们违反演习科目,派个假告密者,或者说是卧底把假情报送给你的时候,你当时为什么不提出来呢?” 闫继蓝面颊绯红,一时语塞。 显然,大队首长们已经看出,即使新兵们违反了科目,但为了一举“歼灭”他们,闫继蓝同样想到要利用他们的情报,这何尝不是违反演习科目的行为? “第二个问题是,我怎么也没弄明白,你的队员在后面,怎么一个个都毫无戒备地陷入刘国涛给她们设置的陷阱?” 闫继蓝一脸委屈地说道:“他骗取了我们的联络暗号。” “骗取,怎么骗取?” 刘国涛一听,浑身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他“腾”地一下起立:“我是听到她们之间的联络后,才偷偷地模仿着联络她们。” 闫继蓝侧头看了刘国涛一眼,刘国涛赶紧把目光挪向另一边。 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未逃出大家的眼睛,看到教导员似乎还想继续追问,彭东海抢先转移了话题:“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建议刘国涛同志正式调入金盾中队,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张冬夏第一个表态:“从闫队长陈述的情况来看,他们只是耍了点小聪明,而且是不按牌理出牌,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要想进入我们中队,除非他还带着那些人在演习中,再胜我们中队一场,即使打个平手也行。” 张冬夏分明是倚强凌弱,以刘国涛这几个新兵,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金盾中队的对手,在同一规则下,刘国涛他们绝对没有任何打平的机会,就更别提什么打赢了。 他明显是想为闫继蓝扳回面子,不过闫继蓝并不领情。 “报告大队长,”闫继蓝说道:“我希望今天晚上再演习一场,规矩由他们新兵制定,如果今天他们再能赢我们,我就心服口服。” 彭东海看了看教导员,看来他已经同意陈春茹的建议,其实彭东海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输赢,反倒是希望刘国涛带着新兵,好好磨练一下橄榄枝中队。 教导员微微一笑,转而问闫继蓝:“以你的意思,是按照训练科目来,还是以他们的天马行空为标准?” “随便!” 教导员又问刘国涛:“你的意思呢?” 刘国涛低头不语。 因为他很清楚,今天不管用什么规则进行演习,他都必须必败无疑,否则,闫继蓝一定会把那顶“流氓”的帽子,牢牢地戴在他头上,而且一旦传开,他离开不说,连陈春茹都没脸在海燕突击队里呆下去了? “我看就这么定了。”彭东海说道:“今天晚上照旧,一切规则由你们自行决定,不受训练科目限制。” 闫继蓝把胸一挺:“是!” 说完,她扭头瞪了刘国涛一眼。 刘国涛只得勉强答应:“是。” “好,散会。”彭东海起身后,对闫继蓝说道:“你留下来一下。” “是。” 其他人离开大队部后,彭东海笑着问闫继蓝:“怎么,你抓到了刘国涛什么把柄吗?” 闫继蓝犹豫了一下,答道:“没有哇!” “是不是在卖给了你一个假叛徒之后,他在你们中队发展了一个真叛徒?” 闫继蓝一怔,心想:还是大队长厉害,连这都看得出来? “昨天晚上我们在监视器里看到,刘国涛在俘虏你们一个藏在树下的队员后,其他队员都相继落入他的陷阱。那个被他俘虏的队员是谁?你是不是问出什么了?” 闫继蓝见隐瞒不过去,只得点了点头。 “嘶——”彭东海疑惑不解地问道:“问题是,他用什么办法,能够使你的队员告诉他联络暗号呢?不会是你的队员同情或者喜欢上了他吧?” “他......威胁了我的队员。” “威胁?”彭东海瞪大眼睛看着闫继蓝:“怎么威胁?”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张演习,刘国涛既不可能严刑拷打,又不可能用枪毙去威胁,除此,刘国涛怎么可能逼迫那个女兵就范? “他......他威胁,如果我的队员不告诉他联络暗号,他就要亲我的队员......” “什么?”彭东海怒目圆瞪:“这混蛋!我......” 一脸铁青的彭东海,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给刘国涛的行为下定义,好在闫继蓝只说出要亲吻,假如她说刘国涛还威胁要袭胸的话,估计彭东海立马就会让刘国涛滚蛋。 彭东海走到窗前,看着刘国涛情绪低落的背影,回过头来问闫继蓝:“你是不是训斥了他一通,之后让他今晚必须输给你?” “没有哇!”闫继蓝脱口而出,但并没有显得理直气壮。 彭东海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今晚刘国涛肯定没有任何机会。 第0012章 两难选择 华传虎接到今晚再次继续演习的通知后,对待刘国涛他们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允许刘国涛他们下午停止队列训练,坐在寝室里准备晚上的演习方案,同时鼓励他们再接再厉,争取再下一城。 华传虎离开后,他们六个坐在寝室里,个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一个愿意开口讲话。 显而易见,对于刘国涛来说,今晚的演习是必须要输的,可他觉得其他人一定想乘胜追击再赢一场,所以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被橄榄枝中队的队员们,报复性地摔了一上午后,没人再想参加演习了,更别说去赢对手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沉默,让大家感到整个寝室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憋着一肚子怨气的朱鹏飞首先开腔,矛头直指刘国涛:“哎,我说老大,好像某个名人说过,踩着别人肩膀上去的主,再想踩着别人肩膀下来就他吗的难了。你倒是风光无限了,我们哥几个今天可是被摔惨了,怎么你还想拉着我们当炮灰?” “哎,首富,”李云峰白了他一眼:“丫的怎么跟老大说话的,知道班长的权力有多大吗?你小子再要嚣张,小心把你往死里整不可!” 大家都听得出来,李云峰貌似在骂朱鹏飞,其实是在损刘国涛。 朱鹏飞当然也听得出,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哎,我说戏子,你这马屁拍的,还真尼玛是高铁的节奏呀,卖票啵?给我带一张!” “得了吧,”文山水瞟了刘国涛一眼,转而对李云峰和朱鹏飞说道:“今天咱们是被摔惨了点,可这关老大什么事呀?都是那些妞们胸大心眼小,赢不了又输不起的。依我看,今晚再把她们一锅端掉!” 赵志雄白了他一眼:“卖你的假证去吧!还尼玛一锅端呢?兄弟们和你没仇呀,你小子为什么赶着把兄弟们往悬崖下推?” “什么叫把大家往悬崖下推?” “今晚再全军覆没,明天劳资们恐怕要被她们摔成早餐了!” 朱鹏飞插道:“是呀,说不定咱们还得再给她们一人整一杯奶......” “奶你个头!”赵志雄说道:“别的没有,就你说的那玩意,她们有的是!” “哎哎哎,”一直没开口的岳逸清说道:“过了,过了,这尼玛可是部队,你当是什么,KTV还是洗脚城呀?哎,我说老大,你就总结一下发言吧?就算一天不说话,你也成不了菩萨。” “对不起哥儿几个,”刘国涛从马扎上起身,对大家说道:“是我连累了大家,我想通了,今晚要是再赢了,别说那帮女兵,可能连金盾中队也不会放过我们。” “几个意思呀?”岳逸清狐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昨天怎么赢的,今天就怎么输。” 在场的人同时一怔,虽然他们心里各有抱怨,但真的上了演习场,谁都不想输。 岳逸清问道“那你可就得准备卷着铺盖走人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没想到要当什么特种兵,回部队站三年岗,也比在这受窝囊罪强!” 刘国涛说完,大家再次陷入沉默,谁都知道,他这番宏论绝对是言不由衷。 不管站岗和特种兵究竟谁更好,但毕竟来到这个地方,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没人心里会好受。尽管大家都是陪练的,恐怕都成不了反恐突击队的一员,但起码回原部队时,都希望得到个好评语。 刘国涛要是这么走了,这四年的军旅生涯,算是彻底废了。 “我先表态,”岳逸清管不了刘国涛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被大家情绪感染,有点垂头丧气了,但他认定刘国涛终非池中之物,所以还想帮他一把:“今晚劳资一定拿出看家的本事,让那些妞们尝尝爷们的厉害!” 文山水接着说道:“没啥说的,算我一个。” 李云峰看了刘国涛一眼,问道:“哎,说实话,上午到大队部去,首长们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已经打算把你调到金盾中队去了?” 刘国涛刚想说什么,突然寝室的大门被推开,彭东海出人意料地站在门口。 “起立!”刘国涛立即大喊一声,带头从马扎上站起身来。 彭东海一脸阴沉地扫视了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刘国涛的脸上。 刘国涛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点胆怯,有点自责,更多的似乎是无奈。带着一肚子怒火赶来的彭东海,看到他那副样子后,心里又软了起来。 虽然刘国涛的手段,对于一个年轻军人来说,绝对是不齿的,可他也是被逼无奈。 “刘国涛!” “到!” “今天晚上的演习,你要是带领全班胜了,我就把你们六个全部调到金盾中队去,如果输了,你们统统给我走人!” 彭东海的话一说完,刚才还冷嘲热讽的人,现在没有一个在三心二意了,他们已经暗自发誓,一定要战胜橄榄枝中队。 刘国涛却慌了神。 他知道彭东海是个一诺千金的人,问题是晚上要是再次战胜橄榄枝中队,闫继蓝会放过他吗?只要闫继蓝把威胁袭胸一事说出去,对于刘国涛来说绝对是人品问题。 如果要是失败...... 看到刘国涛不敢应声,其他人都满腹狐疑地看着他,而刘国涛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一定是闫继蓝威胁过刘国涛。 “我说你听见没有?”彭东海逼视着刘国涛。 “是。”刘国涛回答的很犹豫,很勉强。 彭东海估计闫继蓝对刘国涛的威胁,一定不是一个一般的处分那么简单,否则刘国涛的样子,绝对不会像是背负起了不堪重负的沉重包袱。 越是这样,彭东海就越要给刘国涛施压,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磨练,象刘国涛这样有潜质的新兵,不过闫继蓝只是告诉他,刘国涛威胁要亲陈春茹,假如知道当时刘国涛还威胁要袭胸的话,不知道彭东海还会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再回答一遍!” “是!” 彭东海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他们的寝室。 等彭东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岳逸清走过去轻轻把门关上,回过头来看着刘国涛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 “可我们有事!”岳逸清轻轻推了刘国涛一把:“大队长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今天晚上演习的胜负,不仅仅关系到你,而且顺带把哥儿几个都捎上了。丫的不振奋大家的精神也就算了,哭丧个脸干嘛,坑爹呀?” 李云峰一屁股坐在马甲上,阴阳怪气地说道:“昨天关系到人家一个人的去留,所以人家象吃了枪药似地精神百倍。今天把哥儿几个拴上了,所以就摆谱呗!” “老大,”朱鹏飞头一歪,眼睛一斜:“丫的这就没劲了。记得昨天早操的时候,你还说过,一旦战争爆发,能够替你挡子弹的,只有距离你最近的战友!可今天你这样子,可是要大家给你垫背的节奏呀!” 第0013章 损友损招 看到大家都是充满期待的目光,刘国涛强打起精神,扫视了大家一眼:“既然大家都卯足了劲,那咱们就好好表现一下,至少不能让大队长失望!”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细心的岳逸清却发现刘国涛的情绪不对,看到其他人都坐在马扎上休息,他轻轻碰了刘国涛胳膊一下,朝寝室外走去。 刘国涛跟着他来到营房外的一副双杠前,两人装模作样地在双杠上翻腾了几下之后,岳逸清喘着粗气地问道:“啥意思,老大,丫的深沉也不带你这么玩法的,明摆着昨晚咱们扬眉吐气了,怎么今天你老耷拉个脸,撞邪了?” 刘国涛苦笑道:“瞎子,这段时间吧,我觉得咱哥儿俩挺投缘的,有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千万别传出去。” “说吧,我这张嘴不说相当严实,也绝不会那么下贱。” “我有把柄落到闫队长的手里了。” “什么把柄?”岳逸清眨巴着眼睛看着刘国涛,忽然一脸惊愕地问道:“我勒个去!你小子不是把‘青春痘’给‘办’了吧?” “去!” 刘国涛捅了岳逸清小腹一拳,虽然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他说的那一步,但他能猜到是因为陈春茹的事,刘国涛难免有点做贼心虚了,心里不仅对岳逸清另眼相看,觉得他还真有点门道。 “嘶——”岳逸清一弓腰,双手捂住小腹,白了刘国涛一眼:“丫的不是踩到了驴尾巴上,正常情况下驴是不会撅蹄子的。” “你还喘上了,是吗?”刘国涛佯装挥拳状,岳逸清赶紧绕着双杠跑了一圈,等他跑回来时,刘国涛说道:“总之我那个把柄是致命的,她要是捅到上面去,回原部队那等于是给我立功,弄不好开除军籍,遣送回家!” “几个意思?”岳逸清瞪大眼睛看着他:“就算你把‘青春痘’给‘办’了,那也一定是你情她愿的事,至于吗?” “你——” “好好好,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岳逸清凑近刘国涛的耳边,问道:“你丫的不是把主意打到闫队长头上了吧?” 刘国涛瞪了他一眼:“我说瞎子,你那就是一张狗嘴呀!” “别介呀!”岳逸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小子眼角上扬,人中偏左,左肩高,右肩低,命中注定是要娶个比你年纪大的女人做老婆的。” “你他吗又来了?” “真的,而且那闫队长跟你小子,天生就是一对夫妻相。”看到刘国涛要发火,岳逸清伸手制止道:“别尼玛说我没提醒你,她就是你命里的克星,我不管你是啥事犯在她手里了,这么说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就是你命里的水,不怕你的帆扬得再高!” 听他说得越来越没谱,刘国涛扭头就朝寝室走去。 岳逸清伸手拉住刘国涛的胳膊:“老大,老大,忠言逆耳了不是?我这是在提醒你呀!再说了,水能覆舟,丫的她不是也能载舟吗?就看你小子怎么驾驭了!” “你就放屁的,你!”刘国涛怒道:“知道她是谁吗?知道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扛上了一杠三豆吗?” “听说过,听说她的男朋友是个官二代,她未来的公公是个离休干部,还是反恐突击队上级领导的领导,而且她的男朋友现在身价至少上亿了。” “那劳资还跟她有夫妻相?” “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地位有一点悬殊吗?” “那叫‘有一点’呀?”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哦,对不起,这个比如不对。”岳逸清立即改口道:“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吗?一个官二代偶遇一农民工,愕然发现农民工与自己长得酷似,官二代讥讽道:‘你妈年轻时,是不是在城里五星级宾馆当过服务员?’农民工诚惶诚恐地说道:‘木有,俺娘一辈子木离开过农村,倒是俺爹年轻时是个木匠,给城里的大官家搞过装修,打过家具。’” 刘国涛一时没有反应过了,愣了一会,忽然抬腿踹了岳逸清一脚:“你这倒霉孩子!” 岳逸清认真地说道:“都尼玛觉得当官的、有钱的玩农村女人正常,丫的就不知道农民工也有搂草打兔子的时候,让城里的女人开开荤?” 刘国涛双手插着腰,一脸不耐烦地问道:“你有正经的时候没有?” “正经来啦!”岳逸清凑过去说道:“我可没怂恿你追闫队长,但你这小白脸......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样子,谁能保证她不会倒追你?” “你——” “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岳逸清接着说道:“你有把柄抓在她手里是吗?她要是对你没有别有用心,为什么现在不捅出去?” 刘国涛叹了口气:“唉,她是以那个把柄相要挟,让我们今天晚上的演习输给她,而且必须是全军覆没!” 岳逸清一听,心当即往下一沉,彭东海的话立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输了,你们统统给我走人!” “老大,”岳逸清惊出了一身冷汗:“你那把柄,到底多大的事呀?” 如果没有侵犯陈春茹被抓现行,又没有把主意打到闫继蓝的头上,岳逸清实在想不出刘国涛会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闫继蓝的手里。 而刘国涛的意思,今天晚上是非输不可。 “刚才不是说了吗?开除军籍,遣送回家!” “我勒个去!” 看到刘国涛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而且从大队部回来就一直哭丧脸似地,岳逸清估计那事一定不小。 刘国涛执意不说,他知道再问无益。 想了半天,他觉得必须要把刘国涛送上杨树梢上去,否则全班的战友都玩完,至于到时候刘国涛怎么从树梢上下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好吧,”岳逸清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小子真的和她有段姻缘,至于仅仅只是恋人,还是情人,或者能否成为夫妻,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看到岳逸清一再坚持如是说,刘国涛还真有点动心了,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岳逸清。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老大。”岳逸清说道:“她不是要挟你吗?你听我的没错,等会抽个空去找她,就说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战胜她们橄榄枝中队,她要是威胁把你那个破事捅出去,你就跟她说,你要是没前程了,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你再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本书已在签约中,就算扑街也不会断更,请支持! 喜欢就加523681202群 第0014章 破釜沉舟 刘国涛其实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他不可能出卖班上的战友,又不能直接跟闫继蓝对抗,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以出卖全班战友的利益保全自己,还不如牺牲自己——尽管这种牺牲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当然,在牺牲自己利益之前,刘国涛打算再去求闫继蓝一次,哪怕不惜向她下跪,刘国涛就不信,闫继蓝是个跌打的心肠。 现在听岳逸清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刘国涛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有首歌的歌词写的好,叫做‘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知道啥意思吗?”看到刘国涛没吭声,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下文,岳逸清说道:“那就是说女人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就算那个‘青春痘’吧,你看她那副小鸟依人的女生样,却象个泼妇似地当众揭发你。而闫队长呢,确实漂亮,也尼玛确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谁又能肯定她不是一副柔软心肠呢?” 刘国涛倒是希望岳逸清能一语中的,真的说准了闫继蓝的为人。 “那我要是去求求她怎么样?” “别,千万别!”岳逸清说道:“忘记昨天你是怎么跟哥儿几个说的?现在的女人都牛叉,她们服的只有那种能够驯服她们的男人!老大,谁句话你别不爱听。” “尼玛还有什么难听的话你没说过?别绕弯子了,说!” “就你这副小白脸,要是去低三下四,还真跟吃软饭的一样,闫队长要是四五十岁的广场大妈,说不定一撅屁股就跟你上床了,分手时说不定还能包个红包什么的给你。” 刘国涛怒道:“说人话!” “问题是闫队长还没结婚,又他吗三十不到,你要是没本事让她趴下,就算你甘愿忍受她的胯下之辱,恐怕也没门。” 刘国涛想想也对,女人嘛,大概都希望顶天立地的汉子,可问题是刘国涛和闫继蓝并不是恋人,或者你追我,我爱慕你的那种关系。 刘国涛沉吟了一会,瞥了岳逸清一眼,沉声说道:“瞎子,劳资怎么觉得你是在把劳资往杨树梢上送呀?要是摔下来,会死人的知道吗?” “我再跟你讲个故事吧。”岳逸清说道:“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位年轻的代课老师,那一个叫美呀......这么说吧,我他吗暗恋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她!” “说下去。” “她是外地人,经人介绍来学校代课,晚上就住在教室宿舍里。一天晚自习后,我独自来到她宿舍门口,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在上面写着爱你一万年就扔了进去了。” “结果呢?” “第二天早上全校召开大会,校长头上缠着绷带,当众宣布:开除本校保安王万年!”岳逸清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瞧这事办的,我尼玛就不知道校长睡她被窝里,那什么保安赶巧就叫王保安,而校长把我那一万年的一,又他吗当成了破折号!” 刘国涛“噗嗤”一笑:“真的假的?你小子......哎,你说这事与我有毛关系?” “相当有关系呀!”岳逸清说道:“我那貌美如花的代课老师,丫的怎么就能忍受那长相猥琐的校长呢?那么清纯的少女,为了一份工作就能展开自己天使般的翅膀,怎么着你比我们那猥琐的校长强吧?” 刘国涛没好气地瞪了岳逸清一眼:“尼玛你觉得闫队长需要我给她碗饭吃吗?” “你年轻呀,你帅呀!”岳逸清说道:“没听说过烈女怕纠缠?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说你去跟她拼命,如果不给她点硬的,老大,你就等着她抓着你那什么破把柄,妥妥地玩死你吧!” 刘国涛明白,岳逸清这是在给他鼓劲打气,尽管动机不祥,不过刘国涛觉得也未尝不可以去试试。 他想:反正劳资又不是正的去追求闫继蓝,无所求也就无所失,说不定按照瞎子的意思去做,歪打正着地还真的让她妥协也不一定。 看到刘国涛还在犹豫,岳逸清决定再给他添一把堵,岳逸清心里清楚,如果不把刘国涛逼上绝路,他是不肯背水一战的。 “你注意到刚才大队长的神态了吗?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 “他来干什么,给咱们打气?丫的不象呀!” 刘国涛一怔:“啥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队长一定知道你犯的事,而且也察觉到闫队长用那事要挟你,所以他才恼羞成怒,逼着你非赢不可,同时也在考察你,是不是一个孬种!” 岳逸清一顿瞎蒙,还真被他给蒙对了。 刘国涛却被他蒙晕了:“瞎子,你是算出来的,还尼玛是在这瞎掰呀?” “你看你,我要说天机不可泄露吧,你一定会说我是在卖关子。这样吧,你照我说的去做,要是不能把闫队长摆平,你被开除军籍,我陪你遣送回家,怎么样?” 刘国涛挠了挠头皮,心想:反正都这样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前天晚上一声吼,吼出了全歼橄榄枝中队的机会,这次去发飙,说不定还真能把闫继蓝给唬住。 想到这里,刘国涛伸手拍了拍岳逸清的肩膀,一转身,一声不吭地朝橄榄枝中队的营房走去。 看到刘国涛目露凶光,一脸杀气,岳逸清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一拽他的胳膊:“老大,知道什么是底线吗?” “什么?” “吓唬吓唬她就行,千万别来真的。” “怎么,你以为我会一掌拍死她?” “那倒不至于,我怕你一冲动,真的把她摁在床上‘那个’了。” “你小子......” “老大,记住,再肉麻,再狗血的话都可以说,千万别动手,这就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刘国涛微微一笑:“怕什么,反正有你给劳资垫背。”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操场。 岳逸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真为他捏一把汗。 刘国涛走到橄榄枝中队营房门前,对站岗的女兵说道:“去,向你们中队长报告,就说我要求见她。” 两个女兵都认识他,却异口同声地不屑问道:“你谁呀?” “刘国涛!” 第0015章 诚恳哀求 正值午休的时间,闫继蓝却在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其实以陈春茹的事要挟刘国涛,只是为了出口气,整整刘国涛而已,真的到了演习场上,闫继蓝并不希望刘国涛不战而败。 橄榄枝中队成立至今,虽然进步了不少,但因为对抗对手金盾中队过于强大,除了张冬夏故意输给她几场之外,橄榄枝中队几乎就没有胜利的几率。 而这种与过于强大对手的较量,对于橄榄枝中队来说,不说一点帮助没有,但也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陪练的新兵中冒出个刘国涛,而且大队又破格允许他们对橄榄枝中队进行对抗演习,闫继蓝觉得这对橄榄枝中队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上午的时候,闫继蓝只是迁怒于刘国涛行为的无赖,才给他一点颜色看的,没想到居然被大队长猜中了,现在反而使她陷入异常尴尬的境地。 晚上的演习如果输了,她丢不起那人。 如果赢了,恐怕大队长会觉得她胜之不武。 原本希望找个时间找到刘国涛,当面收回上午的话,让他指挥那些新兵与自己公平对抗的闫继蓝,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时,楼下传来刘国涛的声音。 她想:刘国涛不是来承认错误的,就一定是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公平对抗的机会。 闫继蓝立即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口伸头对着下面喊了一声:“让他上来!”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内务,照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 刘国涛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在外面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报告。” 闫继蓝收拾起镜子后,才对着门喊道:“进来!” 刘国涛把门推开,迈着齐步走了进去,放手把门一关,抬手向闫继蓝行了个有力而标准的军礼。 闫继蓝没有回礼,而且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坐到椅子上,有些不屑地抬眼看着刘国涛问道:“有事吗?” 刘国涛很想走过去,象个西部牛仔那样,一把把闫继蓝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叭”地给她一个香吻,再酷得一塌糊涂地对她说道:“妞,不知道为什么,劳资突然喜欢上你了。” 他想,闫继蓝一定会瞪着一双惊愕的大眼,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至于等她清醒过来,究竟是扑倒在自己怀里,还是扬起手掌再给自己一个耳光,刘国涛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他还不至于狗血到那种地步。 “报告闫中队长,刚才大队长到我们班上去了。” 闫继蓝一惊,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问道:“说什么了?” “他命令我们晚上必胜,否则一个班的战士统统打起背包走人。” “还有呢?” “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闫继蓝十分担心大队长会把刘国涛当成流氓训斥一顿,那样的话,恐怕刘国涛在部队也呆不下去了。 既然大队长没提那事,闫继蓝的心里显得轻松了许多,不过她还不想轻易放过刘国涛,因为刘国涛的行为让她异常愤怒,不把刘国涛吓个半死,她是绝对不甘心的。 她走到刘国涛的面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问道:“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刘国涛叹了口气:“闫中队长,如果被惩罚的是我一个人,那我也认了,可全班的战友都被我拖累的话,这辈子也无法安生,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次公平对抗的机会,如果真的输了,他们也不会怪我。” “不。”闫继蓝说道:“我不是没有信心战胜你,但我非要你出卖你的战友。演习前,你必须把你的计划和方案全部透露给我。我一是不想费神去排兵布阵,二是就是希望你背负一辈子内疚的包袱!” ——你妹的,虐待狂呀? 刘国涛在心里啐了一口,嘴里却不敢乱说,心想:这丫的铁石心肠,绝对不想岳逸清说的那么好对付,跟她来硬的,恐怕会针尖对麦芒,最后受不了场的是自己。 “闫中队长,请你高抬贵手。”刘国涛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采取自己预想的方式,以真诚和悔恨去感动闫继蓝:“我确实罪有应得,别说是回原部队,就是开除军籍遣送回家也不为过,问题是我的那些战友,他们确实是无辜的。” “无辜的?”刘国涛不提那些战友,一提他们闫继蓝更火了:“就那个文山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居然是骗子一个!” “那是因为你心底太善良,否则,以你的火眼金睛,不可能不会识破他的。” “就是......”闫继蓝一怔,突然意识到刘国涛是在拍自己马屁,两眼一瞪:“少来,这套在我这里没用!还有其他那些人,把我的队员捆得结结实实的,不知道缴了她们的枪,就证明她们已经被俘了吗?” “毕竟只是演习,我怕她们会发暗号,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事先安排的,与他们无关。” “义气,讲义气是吧?”闫继蓝说道:“行,用不着等晚上演习,我现在就把你昨天的所作所为,向大队领导汇报。如果你还能留下,晚上我们就公平对抗,否则,我们只好与除了你之外,和其他新兵蛋子对抗了!” 说完,她迈步要朝外走。 刘国涛立即移步挡在她的面前:“闫中队长,这样吧,晚上我们公平对抗,我们输了无话可说,万一赢了,我的战友们可以留下,而我会主动到大队领导那里说明昨晚的情况,主动申请回原部队。” 刘国涛一脸地哀求,两眼有些湿润,就差没有掉出眼泪。 闫继蓝见状,心里一软,本想就此打住,答应不再跟他计较昨晚的事,可看到他高高大大、英俊潇洒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懦弱,心里又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刘国涛,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门都没有!”说完,她绕过刘国涛,朝门口走去。 刘国涛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心想:看来自己真的错了,尼玛是不是得用下瞎子的方法? 就在他准备转身拦住闫继蓝的时候,闫继蓝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回来,凶神恶煞地问道:“对了,假如陈春茹昨天什么都没说,你是不是真的......” 刘国涛豁出去了,只见他摇头道:“不,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其实我心里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 “什么?”闫继蓝感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第0016章 初见成效 虽然闫继蓝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足以令天下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倾倒,但刘国涛却从没想过要打她的主意,刚才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想起岳逸清的损招,冒出一句“我心里喜欢的是你”,现在被闫继蓝一追问,刘国涛不禁面颊绯红。 毕竟他从来就没有刻意去撒过慌,尤其是面对一个漂亮的女人,撒这样不着边际的谎,心里难民七上八下。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说出去再也收不回,刘国涛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撑:“闫中队长,你......是我所见过的女人当中,长的最漂亮、最有气质的一个,我......我......” 说着说着,看到闫继蓝歪着脑袋,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在努力观察他是否言不由衷,刘国涛赶紧把目光闪到一边,不敢与闫继蓝对视。 “小子,”闫继蓝看到他闪烁其词,漂亮的脸蛋拉得老长:“你这戏演的不赖呀,我差点就被你感动了。喜欢上我?哼,你缺少母爱呀?” 闫继蓝比刘国涛大不了几岁,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完全是一种长辈的样子,这也是刘国涛从来就没臆想过和她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老实说,闫继蓝的美丽在刘国涛的眼里,除了严厉和苛求之外,并不可爱。 而闫继蓝那副不屑一顾和自以为是的样子,忽然激起了刘国涛的斗志,想想岳逸清所说的农民工他爹,和那个猥琐的校长,刘国涛还不信自己搞不定闫继蓝这个老女人! 显然,刘国涛在心里暗骂闫继蓝是个老女人,完全出于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今年二十八岁的闫继蓝不仅不显老,而且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而已,只是比陈春茹那样的小丫头显得更丰满一点。 “闫中队长,”刘国涛从忐忑不安中恢复了平静,微微上翘的嘴唇,油然而生一种傲慢的神情,只见他不冷不热地说道:“别把自己说老了,老女人可是很难把自己嫁出去的哟?”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闫继蓝并不是气愤他称自己为老女人,而是作为一个上尉中队长,她觉得刘国涛这样的新兵蛋子,敢于在她面前谈论这个话题,就是对她的蔑视。 她是否已经老了并不重要,能否嫁的出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话就不该从刘国涛的嘴里冒出来。 说完,闫继蓝挥起手臂,纤细而白嫩的手掌,就要落在刘国涛的脸上。 有过第一次被煽的经验,加上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刘国涛这次怎么也不会让闫继蓝得逞。 就在她的手掌即将贴近刘国涛英俊的面庞时,刘国涛一抬手,有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脸平静地说道:“男人的脸,是用来维护自己的尊严,而不是用来给女人煽的!” 闫继蓝一怔,除了刘国涛那只有力的打手,源源不断地让她感到一种无法撼动的力量之外,刘国涛深邃双眸里透射出的坚定的目光,让她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在闫继蓝眼里,刘国涛虽然英俊潇洒,却还是一脸稚气未脱的大男孩,但在这一刻,从刘国涛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个充满自信和征服欲极强的男人。 毕竟在橄榄枝中队呆了近十年,从一名普通的武警战士,成长为一名上尉中队长的她,绝不是向其他人传说的那样,靠的是有一个与部队首长有关系的未来公公。 枪法,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金盾突击队的男队员。 擒拿格斗,几代橄榄枝中队的女兵中,没有一个是她对手。 而且她有诸多的实战经验,曾经徒手抓捕过十多个犯罪分子。 今天一上手就刘国涛这个新兵扣住手腕,转出去她将何以立足? 刘国涛扣住的是她右手的手腕,闫继蓝在使出全身力气突然把右手向下猛挣的同时,左手为掌,向下托在她的右手与刘国涛的手之间。 正常情况下,她这一上一下的解锁,就算是金盾中队的中队长张冬夏,也会被她挣脱的。 之后,她可以转身背靠着刘国涛的胸口,右肘借着身体转动的惯性,对刘国涛的右肋给予致命的一击。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刘国涛在操场上的那一声吼,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嗓门大。 能够练成狮子吼内功的人,拳脚招式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在闫继蓝下拽上挡,同时背转身的时候,刘国涛使劲提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突然飞腿朝她屁股踹去,一听“噗——吱”地一声,闫继蓝整个人飞向空中,“噗通”一声摔趴在床上。 等她一脸惊愕地冲床上起身,伸手在臀部拍了拍灰尘,瞪大眼睛看着刘国涛,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刘国涛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管明天我是否被遣送回家,今晚也一定要你的橄榄枝中队全军覆没!”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闫继蓝怒气冲冲地冲到他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刘国涛的鼻子,质问道:“你居然敢踢我?”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夜郎自大!”刘国涛不屑地“哼”了一声:“再说了,除了那地方肉多,踢你哪都得骨折。” “你——” “还有一句话,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欢你!” 说完,刘国涛挨着她的身边走了出去,闫继蓝却象被钉住了似的愣在当场,手指依然指着刚才刘国涛鼻子所在的地方。 ——我就喜欢你! 刘国涛的话,一直在闫继蓝耳边萦绕着,尽管她能够百分之百地判断出,刘国涛此话完全是言不由衷,仅仅只是为了希望博得自己的同情。 但看到他平静如水却貌似一脸真诚的样子,闫继蓝心里直打鼓:这小子不会真的喜欢上了我吧? 闫继蓝的人品没有任何问题,与未婚夫凌仕栋的关系也特别融洽,但听到刘国涛一口咬定喜欢上她后,却不禁左右为难起来。 如果她完全不在意刘国涛的感受,完全可以把他扭送到大队部去,说他调戏自己而让部队开除他。 但闫继蓝没有那么做,说明她不想伤害刘国涛。 如果就此沉默,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又怕刘国涛会误会,还以为自己真的被他打动,将来不一定还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只要她心生犹豫,就足以证明刘国涛成功了。 听到刘国涛的脚步声在窗下响起后,她忍不住悄悄走到窗口,默默地注视着刘国涛逐渐远去的背影,瘪了瘪嘴,没有吭声。 第0017章 胸有成竹 岳逸清回到寝室后并未午休,他睡在上铺,一直从窗口观察操场上的情况,看到刘国涛从操场对面走过来后,他立即翻身下床,迎了出去。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并未从刘国涛的脸上看出想要的结果,只得忐忑不安地问道:“老大,情况怎么样?” 刘国涛担心闫继蓝会一直在窗口关注自己,所以朝岳逸清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要东张西望,到食堂去。” 两人来到食堂后,刘国涛对岳逸清说道:“软的硬的都上了,目前只能说是情况不明,一切只有等到演习结果后才知道。” 岳逸清挠了挠头皮:“老大,你......软是怎么可软法,硬又硬到了什么程度?” “干吗?” “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析一下吗?” “开始是求她,只差没有下跪。”刘国涛冷声道:“后来忍不住了,踹了她屁股一脚。” “我去!”岳逸清惊愕地看着刘国涛:“真的假的?” “瞎子,你看我是那种拿别人屁股当脸的人吗?”刘国涛余怒未消地说道:“还不是听了你的,劳资刚说喜欢她,她居然伸手要煽我耳光。当时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解甲归田,所以朝她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她给踹飞了。” “没.....晕过去吧?” “没,我是照着她的床踹去的。” “没踹晕却让你平安无事回来?”岳逸清兴奋无比地捣了刘国涛胸口一拳:“老大,还不感谢我这个大媒人?” 刘国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谢什么?” “桃花运呀!”岳逸清低声说道:“女人的屁股是什么部位?虽然说不上是敏感和隐私的部位,可那也绝对不是男人想碰就可以碰的,就更别说去踹了!” “那又怎样?” “对于女人来说,那两个屁股墩就象是信号台,不喜欢的人只要一碰,她们立即会大喊抓流氓。只有她们心里喜欢但又没从嘴里出来的男人,碰了就碰了,接下来她们只会期待心目中的男人再放肆点。” 刘国涛眉头一皱:“去尼玛的,你当劳资刚才是在跟她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呀?那是两人过招,不踹她那里踹哪里?” “问题的实质,你毕竟踹的是她屁股呀!”岳逸清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要是到大队部一报告:‘报告大队长,刘国涛刚才踹我屁股一脚。’你说你不是流氓是什么?至于跟上级军官动粗是什么性质,就算不跟你计较,恐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吧?” 刘国涛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问道:“瞎子,你的意思是......” 岳逸清凑到刘国涛的耳边说道:“她就是一座冰雪覆盖下的火山,现在等于是你把山顶的积雪给掀开了,不动声色的她,其实就是用沉默在向你暗示:燃烧吧,少年!” 刘国涛无可置否地看了岳逸清半天,觉得他的话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又想是那么回事,如果闫继蓝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地感觉的话,恐怕绝不会让自己平安无事地离开她的队部兼寝室的。 问题是刘国涛并没有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所做所为,所说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逃避随时可能降临的罪责,如果真如岳逸清所有,就因为今天这事闫继蓝缠上了他,他还要慎重对待了。 首先刘国涛从来就没想过,要找一个比自己地位更高的女人做妻子,因为现实生活在的悍妇泼妇见过了,他不希望自己象个“妻管严”一样,在女人的胯下过一辈子。 其次,他也有“处”女情结,未来的老婆漂亮不漂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是个完整的女人。在刘国涛看来,闫继蓝确实足够漂亮,但也足够丰满和成熟,肯定已经不会是个完整的女人,再好的“二手货”也不是刘国涛的选择。 第三,正是因为岳逸清打开了这个话题之后,刘国涛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陈春茹。虽然从相貌上看,陈春茹没有闫继蓝那股艳丽,但一脸的青春痘和瘦小的身材,足以证明她绝对还是个完整的丫头片子。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尽管刘国涛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主要就是因为陈春茹的多嘴多舌,一想到陈春茹昨晚的表现,刘国涛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陈春茹貌似软弱的一面,正是刘国涛心目中真正的女人,他觉得只有象陈春茹那样的“小女人”,才需要他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英勇呵护。 如果这次真的被岳逸清说中,闫继蓝开始倒追刘国涛的话,他觉得自己亏大了。 “哎,老大,想什么呢?”岳逸清用手背敲了敲刘国涛的胸口:“听我的没错,既然她没有告发你,今晚咱们再给她一锅端了,你丫的形象,一下子就会在她心目中高大起来。捡个上尉当女友,你丫的就拽去吧!” 刘国涛歪了歪嘴,似笑非笑拍了岳逸清的肩膀一下:“走,回寝室。” 为了准备晚上的对抗,橄榄枝中队放弃了下午的训练,闫继蓝把所有女兵都集合在食堂,详细布置对抗计划,同时广泛听取大家的意见,最后还进行了演习前的动员。 其实用不着她动员,女兵们都憋着一股劲,无论如何都要从刘国涛那帮新兵身上找回自信和尊严。 在刘国涛所在班的寝室里,华传虎特许他们不用参加下午的训练,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商量对策,其他人都危襟正坐,刘国涛却懒洋洋地靠在床上。 李云峰看了刘国涛一眼,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却没敢对他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瞟向岳逸清:“几个意思呀,瞎子,你们俩不是合计着把我们哥儿几个都给卖了吧?” 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李云峰观察到岳逸清和刘国涛一直在外面嘀嘀咕咕,作为副班长的他很不爽。 “哎,我说李云峰,这会可是你先叫我瞎子的?待会叫你戏子别不高兴。” “行啦,说正经的吧。”朱鹏飞插道:“咱能不能阳光点,不用那么复杂好不好?老大,你这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呀?不是闫大美人给了什么好处吧?大队长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你丫的不会重色轻友吧?” 刘国涛坐起身子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晚上的方案,为了保密起见,咱们下午什么也不讨论,难得放松一下,大家都休息吧。” 说完,他又躺在了床上。 其他人只好把目光投向岳逸清,岳逸清瞪了他们一眼:“干什么,你们?哎,这......关我屁事呀?” 第0018章 守株待兔 夜幕降临的时候,原本安排在半夜的演习,突然被大队通知提前,大约七点左右,不管是闫继蓝的橄榄枝中队,还是刘国涛那个班的新兵,立即登上大巴,赶到演习现场。 原定两个小时的对抗演习,被压缩成一个小时。 对于彭东海来说,谁胜谁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闫继蓝和刘国涛是否私下达成某种协议,那样的话,无疑是败坏部队的作风。 另一个方面,他还想看看,在受到胁迫的时候,刘国涛将会如何表现,这对一名未来真正的反恐突击队队员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闫继蓝对此并不知情,仅仅以为大队是在给她增加难度。而刘国涛并未注意时间的问题,他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地纠结着,万一闫继蓝真的爱上了自己怎么办? 随着大队长的一声令下,刘国涛带着他的战友们首先进入演习区域,十分钟后,闫继蓝带着她的中队开始追铺。 临行前,她还特别警告陈春茹要将功折罪,如果再出什么岔子,她就要跟陈春茹算总账了。 陈春茹没有吭声,心里却在想:除非等会碰不到刘国涛,否则我还得帮他一把! 因为她想通了,橄榄枝中队的失败,对于她们来说,仅仅只是面子和一点象征性的惩罚,而刘国涛则不同,他可以回因此打着背包回家。 大队领导们进入观察室后,开始还有说有笑,没过一会,大家便看到彭东海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大家随着他的目光朝监视器看去,一个个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看到刘国涛带着全班的战士,全部走进了那个岩洞。 彭东海心里清楚,刘国涛屈服于闫继蓝的威胁,准备坐以待毙全军覆没。而其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刘国涛是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教导员像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大家:“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副大队长笑道:“上午训练的时候,女兵中队把他们摔得够呛,估计是准备讨好卖乖吧?” 教导员反问道:“那今天的演习还有意义吗?” 副大队长瞟了彭东海一眼:“看来大队长是要失望了,也许那个刘什么来着......” “刘国涛。”张冬夏在旁边应了一句。 “对,他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副大队长接着说道:“大队长,他当众顶撞领导,现在又等于是舞弊,这样的兵别说进金盾了,当陪练都能败坏风气。” 彭东海一脸铁青地从椅子上起身,拿起话筒准备宣布演习结束的时候,教导员忽然嘟囔了一句:“不对呀,闫继蓝她们在干吗?” 彭东海仔细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以为刘国涛和闫继蓝达成了默契,可等刘国涛把人带进岩洞后,闫继蓝却小心翼翼地把部队散开,一直在外围摸索前进。 看她们那样子,根本就不象是知道刘国涛他们在洞里。 张冬夏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闫队长她们上当了!” “怎么了?”教导员问道。 “因为上次这些新兵在外围各处布置了各种陷阱,并且出人预料地获得了胜利,闫队长以为他们还会照葫芦画瓢,所以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外围,从而忽视了刘国涛他们这次全部坐在岩洞了守株待兔。” 教导员抬腕看了看手表,又看着监视器说道:“今天只有一个小时,象她们这样把外围搜索个遍,没等接近岩洞演习就结束了。” 彭东海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铁青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气色,只要刘国涛和闫继蓝没有私下交易,演习结果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闫继蓝的两个小队,一直在外围搜索,而且还经常自己吓自己,正如教导员所言,恐怕等演习结束之后,她们也接近不了岩洞。 张冬夏一看,这样下去闫继蓝必输无疑,两次大比分输给没有接受过特战训练的新兵,闫继蓝的面子一定挂不住。 他忍不住悄悄掏出手机,给闫继蓝发了条信息:你上当了。 他想,闫继蓝看到这条信息后,一定会醒悟过来的。 正在搜索的陈春茹,看到闫继蓝命令大家进行这种地毯式的搜索,心想:这样下去刘国涛他们肯定玩完。 “队长,”她轻声对闫继蓝说道:“这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你说他们会不会都躲进了岩洞?” 陈春茹是想给刘国涛他们解围,没想到无意中一语中的,闫继蓝如果听了她的话,现在赶到岩洞去还来得及。 不过稍有大脑的人都清楚,刘国涛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躲到洞里坐以待毙的,听陈春茹这么一说,她第一个反应是:陈春茹这丫头简直就走火入魔了,她肯定喜欢上了那个刘国涛。 “闭嘴,仔细搜!” 陈春茹皱着眉毛瘪了瘪嘴,一声不吭地继续向前搜索着。 这时,闫继蓝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掏出来一看,是张冬夏发来的信息,看到他提醒自己上当了,闫继蓝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错过了刘国涛他们。 “全体都有,向后转,继续搜索!” 女兵们弄不清怎么回事,但也不得不执行命令,全部掉头往回搜索。 “嗯,”教导员看着监视器问道:“闫继蓝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张冬夏见状,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他知道闫继蓝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就在他准备再发信息的时候,彭东海忽然说道:“可以宣布演习结束了。” 全班的战士跟着刘国涛进入岩洞后,还以为他会在这里尽快布置任务,没想到他的命令是,大家围坐在石桌旁,看着那两个箱子发呆,就连岳逸清也感到疑惑不解。 “老大,”李云峰首先发难:“你到底什么意思?整个下午一言不发,现在又让大家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怀疑你就是和橄榄枝中队串通好了,准备把大家当成大礼献给她们!” 朱鹏飞听后,第一个拍案而起:“老大就尼玛要有个老大的样,你丫的要是真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就算明天回原部队,今天老子就要用板砖拍你脑袋!” 文山水见状,看了刘国涛一眼,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干嘛,就算坐以待毙,老大也是为大家好,难道大家要想被那些丫头片子往死了摔呀?” “你个小不点给劳资住嘴!”朱鹏飞怒道:“这本来就是两码事,要想投降先给大家打声招呼,尼玛出卖战友的主,还他吗是人吗?” “哎哎哎,过了,过了。”岳逸清也有点挠头不是痒的感觉,但从中午的谈话中,刘国涛并没有准备投降的意思。在制止李云峰和朱鹏飞之后,他转而问刘国涛:“老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 第0019章 心都碎了 刘国涛的脑海里,一直琢磨着将来怎么从闫继蓝那里把话给收回来,因此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看到大家一个个都焦躁不安,他叹了口气,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回头再说! 他指着石桌上的两只皮箱子说道:“你们看,这两只箱子好比就是这个岩洞,这石桌就是演习的区域,如果你们是闫中队长,你们会怎么样?” “废话,”朱鹏飞说道:“直捣虎穴呀!” “一边玩去!”赵志雄白了朱鹏飞一眼:“还真尼玛有钱就任性呀?上次她们在外围吃尽了我们的苦头,这次怎么着也要扫清外围障碍,才会把这里包围起来。” “人才!”岳逸清朝赵志雄一竖大拇指:“哎,我说司机,平时你话不多,没想到一开口就说到重点了。” “不错,”刘国涛接着说道:“我们演习范围是周围的五公里区域,她们十六个人加闫中队长一人,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边边角角全搜完呀?” 文山水一听,立即兴奋道:“至少两、三个小时还不止吧?我早就知道老大胸有成竹。” “马屁精!”李云峰啐了文山水一口,转而问刘国涛:“万一那个闫大美人的脑袋被门给夹坏了,偏偏直接朝这里扑来呢?” 刘国涛颇具大将风范地说道:“一九四零年五月二十四日,四十万英法联军被德军从西、南、东三个方向包围在敦刻尔克这座背靠大海的小城中,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队距离港口仅十英里,敦刻尔克即将唾手可得,四十万英法联军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的时候,希特勒居然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岳逸清望着刘国涛问道:“也就是说,老大,你觉得闫大美人也会象希特勒一样犯错误?” “是人就会犯错。何况就像司机刚才所说一样,昨天她们在外围吃足了苦头,今天怎么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呢?”刘国涛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保证今天晚上的两个小时,她们一直都会在外围寻找我们的蛛丝马迹。” “梦游呀,老大?”岳逸清说道:“今晚演习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哦?”刘国涛愣了一下,笑道:“那更好呀,一个小时......” 他的话还没说完,洞口四周的灯光全部开亮,扩音器里传来副大队长的声音:“今晚演习结束,参演部队立即到集合点集合!” 岳逸清“叭”地弹了个响指:“漂亮!老大,咱们今天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丫的可以称得上是三分之一个军事家了!” 文山水碰了岳逸清的胳膊一下:“能弱弱地问一句,那三分之二个军事家是谁吗?” 岳逸清把胸一挺:“骗子,你小子这点眼光都没有?” 朱鹏飞白了岳逸清一眼:“现在我才知道算命先生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尼玛全是被你给吹的!哎,可惜了哇,这把五四手枪在手里玩了两天,一弹未发!” “行啦,”刘国涛起身道:“拿起箱子走人。” 等到他们回到集合点的时候,女兵们个个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闫继蓝正要质问刘国涛的时候,大队领导们已经驱车赶到。 闫继蓝立即朝副大队长面前跑去,向他敬了个军礼后,问道:“报告副大队长,为什么终止演习?” 副大队长让一个参谋拿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当着闫继蓝的面点开录像文件,一个画面是刘国涛他们围坐在石桌周围聊天,一个是闫继蓝带着女兵们朝相反的方向搜索而去。 闫继蓝看过之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理解错了张冬夏的意思,要是当时听了陈春茹的话,反倒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可演习时间没到,你怎么肯定我们不会折返回去呢?”闫继蓝明显是在强词夺理。 这时彭东海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还剩三分钟,你们距离岩洞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队员,都有一公里以上,就算个个是刘翔恐怕也赶不上吧?” 闫继蓝回头瞪了刘国涛一眼,没好气地向队员们下达命令:“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 女兵们离开后,刘国涛也向本班战士们喊着口令,等他经过彭东海身边时,彭东海忽然喊了一句:“刘国涛留下。” “是!” 大队其他领导和战士们都上车了,彭东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国涛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的话让刘国涛一凛,心想:瞎子还真尼玛是胜算子,看来自己下午在找闫继蓝之前,她就在大队长面前告了自己一状,怪不得大队长会突然出现在寝室里发通脾气。 “报告大队长,我......我......” “作为一个男人,要敢作敢为,作为一个军人,更是要有担当一切责任的勇气!” “是。”刘国涛说道:“报告大队长,我在昨天的演习中,是用了不妥的方式威胁了女兵,但决没有耍流氓的意思,一切都是为了演习的胜利!” 彭东海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说道:“你很聪明,也很有才华,但心术不太正。记住,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用不着解释。你刚才所表达的意思,让我感到你明知道自己错了,却想极力为自己诡辩,你太让我失望了。” 彭东海说他诡辩他承认,但说他心术不正他不承认。 他刚想进行辩解,却摄于彭东海不怒自威的神态,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不服我说你心术不正,是吗?”彭东海接着说道:“如果你是个正直的人,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主动向组织承认错误。如果觉得自己没错,也就不会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当我问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脱口而出。你是在我向你提问的瞬间,意识到有人告了你,所以才不得不为了自己留在这里而进行狡辩。年纪轻轻的思想这么复杂,城府这么深,和你阳光的外表反差之强烈,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彭东海的每句话,都戳到了的刘国涛的痛处,让他哑口无言。 “今天是星期三,你星期六上午离开这里回原部队,”彭东海说道:“留下的两天时间里,你可以参加训练,也可以不参加,星期六上午,我会派人送你去火车站的。上车吧!” “是。”几近崩溃的刘国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脑海一片空白地朝中巴车走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百倍的努力,居然得到彭东海那么狗血的评价,最终落得这么个难以接受的下场。从小就向往部队,向往军人生活的刘国涛,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呆在部队里。 第0020章 紧急集合 他们回去的时候,熄灯号刚吹不久,其他班的新兵刚睡不久,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后,许多人都悄悄起来打探消息,得知他们又凯旋而归后,除了嫉妒羡慕恨外,个个都噘着嘴埋怨不停,估计明天又得被女兵们摔个不停。 与前一天晚上的惊魂动魄相比,今天晚上的胜利显得波澜不惊,刘国涛自不必说,班上其他人也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兴奋。 大家洗漱上床之后,嘴里虽然都没说什么,心里都在琢磨着,大队会不会因此把整个班全部调入金盾中队呢? 刘国涛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想的是如何度过着艰难的最后两天。 和其他应届高中毕业生不一样,刘国涛两年前就高中毕业,考大学时差了二十分,如果花几万块钱的话,他走个三本是没有问题的。 但考虑到家庭经济条件困难,何况他本人觉得读大学出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所以拒绝了父母准备东借西凑给他买分数的想法。由于自幼习武,有几个师兄在派出所工作,他因此在派出所找了个协警的临时工。 不久市里发生了一起恶性持枪杀人案件,罪犯因恋爱不成老羞成怒,持一把双管霰弹枪跑到女友家中,把女友及其母亲杀害后潜逃。 在公安武警展开围追堵截全市大搜捕后,走投无路的罪犯潜入市郊的休闲公园里,劫持了一对正在谈恋爱的情侣,在捆绑起男方后,正欲对女方施暴。 恰逢那天刘国涛休假,正在市郊和几个过去的同学野炊,听到呼救后立即赶了过去,没想到那个犯罪分子有枪,其他同学一哄而散,刘国涛却徒手搏斗,从罪犯手里夺下枪。 不料罪犯本来就想与自己女友同归于尽的,除了枪外,身上还绑了**。看到刘国涛身怀武功并且把枪夺去,罪犯最终引爆了**,刘国涛因此被市政府授予见义勇为优秀青年奖。 去年征兵工作开始后,派出所的指导员找刘国涛谈话,希望他能报名参军,在部队立功或者入党回来,成为派出所的正式民警应该不是问题。 指导员还表示,这不是他个人和派出所的看法,分局领导也有这个意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刘国涛才报名入伍,成为一名武警战士。 换句话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是由一个地方优秀青年入伍,思想上还背负着在部队立功或者入党的沉重包袱,这样的话,才有可能退役后成为一名正式的民警。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一段光荣的历史,和地方政府在部队家访时给予的高度评价,反恐突击队在挑选陪练兵时,部队推荐了他。 能够以一名普通的武警战士,通过陪练进入反恐突击队,对于刘国涛来说,本来是一次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没想到今天的结果是因为错误而被遣返回原部队。 刘国涛非常清楚,短短不到三年的军旅生活,容不得有半点过错和闪失,一步棋错,也就没有翻盘的时间和机会。 这次被退回原部队,对于刘国涛来说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如果突击队的评语写的不好的话,他估计将来的军旅生涯算是白干了。立功与否暂且不论,加入连党都入不了就退役了,他估计派出所的工作肯定泡汤。 因此,在听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有最后两天,而且彭东海对他的印象极差,居然说他城府太深,心术不正,他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 假如彭东海的这两句话写进档案被带回地方,刘国涛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完了。 其他战友都呼呼酣睡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心思,忽然间过道里传来急促的哨子声。 “嘀、嘀、嘀——,紧紧集合!”华传虎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勒个去!”岳逸清嘟囔道:“不是演过习了吗,怎么还紧急集合?” 朱鹏飞啐了一口:“你妹的,我看华传虎就他吗一变态!” 如果是所有部队紧急集合,操场上的扩音器里会传出紧急集合号的,听到华传虎的哨音后,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新兵区队紧急集合。 其他班的新兵还好,至少是在正常时间入睡的。 他们这一班刚刚获得演习的胜利,一个个还都沉浸在重重幻想之中,睡的自然比其他班的战士要晚,谁都不会想到在今天这个时候,华传虎居然会搞紧急集合。 不过不仅仅是他们这个班,其他班的战士也没想到今晚还会紧急集合,正常情况下只要安排了演习的晚上,都不会安排紧急集合的。 听到哨声响起后,睡梦中的战士们像是碰到电门一样,“哗啦”一片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的鞋子呢?” “帽子,你拿我的帽子干什么?” “哎,你小子往哪里跳呀......” 过道里又传来华传虎的声音:“不许出声!” 刘国涛平时都是班上第一个出门的,作为班上,他睡的是进门第一个铺位的下铺,年纪也比大家大一两岁,不管是责任心还是距离优势,他都不会落在别人后面的。 不过今天他有点犹豫。 一是刚刚入睡,二来反正只有两天的时间,他觉得参不参加这个紧急集合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老大,”平时寡言少语的赵志雄,偶尔瞥见刘国涛在床上没动静,伸手推了他一把:“怎么回事?紧急集合了。” 刘国涛忽然想到,就算是最后两天,至少也要给战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去留影响大家的情绪。 想到这里,他迅速起床,穿好衣服打好背包,刚要出门的时候,发现文山水还在打背包。 刘国涛跑过去把自己的背包递给文山水,让他先出去,自己再打起文山水的背包朝外跑去。 新兵区队四个班二十四名战士,从华传虎的哨声响起到刘国涛最后一个走出营房,共用了五分二十七秒钟,速度不算慢也不算快。如果不是刘国涛耽误了一下,全体集合的时间应该可以提前十多秒以上。 当刘国涛跑进队列时才发现,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平时区队紧急集合时,只有华传虎一个人站在队列前,今天他身边却站着大队长彭东海。 华传虎没有说话,彭东海却高声叫道:“刘国涛!” “到!” “出列!” “是!”刘国涛朝前迈了一步。 “全区队你最后一个出来,拖了整个区队的后腿,这是一名班长应该起到的作用吗?” 刘国涛没有吭声,他不想辩解。 “报告!”突然,在他这个班的队列最后,传来文山水的声音。 华传虎眉头一皱,在大队长训话时,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捣乱,但既然有人喊了报告,他只好硬着头皮喊道:“出列!” 刘国涛一怔,他知道文山水要说什么,但这无疑是帮倒忙,但在队列前,刘国涛又无法制止文山水,好在反正是要离开的了,他不在乎再给彭东海多增加一个坏印象。 第0021章 青春有约 文山水应声走出队列后,华传虎问道:“有什么事?” “报告区队长,班长是因为帮我打背包才耽误时间的,平时他总是全区队第一个到操场的,区队长你是最清楚的了。” 华传虎当然清楚,刘国涛每次紧急集合都是第一次出来,问题是两次演习完胜后,他认为刘国涛有可能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尤其是今天晚上是大队长突然前来,命令他搞紧急集合的,文山水解释完之后,大队长彭东海不说话,他也不敢吭声。 彭东海听过之后,两眼阴沉地盯着刘国涛:“紧急集合你可以替他打背包,一旦战争发生了,你是不是还准备提他去打仗?” 刘国涛不想做任何解释,也许这是他在陪练新兵区队,参加的最后一次紧急集合,也是最后一次受彭东海的训斥,所以他不想开口说话。 而彭东海显然也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说完之后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华传虎见状,弄不清大队长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但还是例行公事地带领大家,在操场上跑了将近两千米,之后才让大家回寝室。 “对不起,区队长,”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今天又让彭东海训斥了一顿,所以刘国涛在回寝室之前,主动向华传虎道歉:“我拖区队后腿了。” “没事,”华传虎眉头一皱:“只是不清楚大队长怎么突然让我搞紧急集合,过去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算了,回去休息吧!” “是!” 如果刘国涛静下心来仔细想一下,其实不难想出彭东海前来命令华传虎搞紧急集合的原因。 演习结束时,彭东海已经明言星期六就要送刘国涛走,而晚上的紧急集合,看到刘国涛最后一个出来,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刻意去批评一个即将离队的战士。 何况在批评刘国涛之后,他甚至都没再看区队跑步的情况就离开,足以证明这次紧急集合,就是彭东海专门为刘国涛设置的。 他很想看看在演习胜利后,又得知要被送回原部队的刘国涛,究竟会是一种什么心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彭东海今天晚上的行为,说明他并未真正放弃刘国涛,可惜刘国涛心情坏到极点,根本就没有去仔细推敲。 好在他还起床参加了紧急集合,如果象开始想的那样躺在床上不起的话,恐怕情况会更糟糕。 等他回到寝室时,班上的战友们都没说,他们都在埋怨文山水无事生非,李云峰更是讥讽他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就会帮倒忙。 文山水满腹委屈地解释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是老大把他的背包给了我,在打我的背包是耽误了时间,怎么叫拍马屁?” “还都站着干什么?”刘国涛把背包解下递给文山水:“快睡吧,明天早上还是我们班站弹药库的岗呢!” 文山水接过背包抱歉道:“老大,对不起......” “没事,睡吧!” 经过一夜的折腾,本来辗转难眠的刘国涛,这次上床一下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六点,而且还是门岗把他叫醒去接岗的。 反恐突击队一共有三种岗,一种是大队的大门岗,一种是各营房的门岗,还有一种是后山弹药库的岗。 各营房门岗,由所在营房部队自己站,大门和弹药库的岗,则由金盾中队和培训的新兵轮流站,每两小时换一次岗,每次两个人。 早上他们班的第一岗是凌晨四点到六点,由李云峰和朱鹏飞站,六点到八点的岗,由刘国涛和文山水站,八点到十点的岗,则由岳逸清和赵志雄站。 需要站大门岗和弹药库岗的时候,则由站营房岗的哨兵负责叫岗。 刘国涛起床后,叫醒了文山水,两人洗漱完毕之后,朝后山的弹药库走去。 从操场到后山,要经过橄榄枝中队的营房,从橄榄枝中队到弹药库的山坡上,有一个厕所。 刘国涛和文山水来到弹药库的岗楼里,从李云峰和朱鹏飞手里接过没有装填子弹的六三式半自动步枪。 “哎,”李云峰把刘国涛悄悄叫到边上,说道:“我上岗的时候,恰好碰到陈春茹在她们中队站门口,正准备换岗,看到我后,她假装上厕所跑过来问我,你什么时候上岗,我说六点以后,她说她六点半来找你。” 刘国涛一怔,心想:她找我干什么? 他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没想起陈春茹是谁似地,问道:“陈春茹是谁呀?” “晕死,就是那个‘青春痘’呀!” “啊?她......找我干什么?” 李云峰神秘地笑了笑:“等会你自己去问呗!” 李云峰和朱鹏飞离开后,象往常一样,别人站岗时都抱着枪,不是靠在岗楼里,就是在山坡上走来走去,而刘国涛则让文山水一起,两人趴在灌木丛中练瞄准。 过去每次瞄准的时候,刘国涛几乎能全神贯注、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两个小时,但这次不一样,一想到陈春茹要约自己见面,他明显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半个小时后,刘国涛听到山坡下传来两声蝈蝈的叫声。 文山水也听到了,他一跃而起,嘴里还嚷道:“有蝈蝈,我去抓......” 刘国涛伸手把他重新拽回到地上:“老实呆着。你小子年纪小,个头小,要是不好好练枪法,将来凭什么在反恐突击队立足呀?” “是。”文山水二话没说,继续练习瞄准。 自从来到陪练新兵区队之后,刘国涛一直把他当小弟弟一样照顾,而他也把刘国涛当成老大哥,因此对刘国涛言听计从,相当尊重。 刘国涛继续瞄准了一会后,以上厕所为由起身离开了,文山水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练瞄准。 刘国涛走下山坡,在厕所后面的一棵树旁,看到站在树脚下的陈春茹,在红彤彤的晨曦的照耀下,显得各位地妩媚和楚楚动人。 尤其是她下身穿着迷彩裤,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胸部不高不大,但却小巧圆润地挺拔着,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刘国涛的眼球。 刘国涛赶紧眨了眨眼睛,拼命地晃了晃脑袋。 他想:自己好像并不好色,过去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从来就不正视班上的女同学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就注意到她那个部位上去了? “嗯!”刘国涛故意清理了一下嗓子,朝陈春茹走去。 第0022章 悄悄试探 看到刘国涛走过来后,陈春茹嫣然一笑,双手背在身后,问道:“怎么,今天站弹药库的岗?” 她的姿态,使得她的胸口显得更高,刘国涛赶紧把目光从她胸口挪开,有点窘迫地说道:“是呀。哦,听说你找我,什么事呀?” “两战两捷,大队长一定破格把你调到金盾中队吧?”陈春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说道:“恭喜你!” 和长满粉刺的脸相比,陈春茹的那只手又白又嫩,纤巧无比,看着就让刘国涛心跳加速。 他很想伸手过去握住陈春茹的手,却又担心陈春茹通过握手,能够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陈春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不愿意接受我的祝贺?” “不是,”刘国涛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情况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我......没进金盾中队。” 陈春茹把手缩了回去,小嘴一嘟,显得十分抱不平地埋怨道:“那大队长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当着全大队的面宣布的呀!” 刘国涛苦苦一笑:“哼,你大概不清楚,后天我就要回原部队了。” 陈春茹惊愕地看着他:“为什么?” “没为什么,”刘国涛不想说明真相,于是撒了一个谎:“原部队老兵都退伍了,兵员不够,所以要我回去。” 陈春茹默默地注视着他良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 “不,不是的。” 陈春茹像是做错了事似地瘪着嘴,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脚掌不同地在草地上踏来踏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春茹轻声抱歉道:“我们的区队长很厉害,一眼就识破是我告了密,所以......” “没事,反正这次来这里是陪练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进什么金盾中队。” “吔,就算是我告了密,那大队也不至于让你回去呀?” “我不是说过,是原部队要我回去。” 陈春茹盯着他看了一会,眉头紧锁:“不对吧,是不是他们说你耍流氓呀?” 刘国涛无可置否地笑了笑,没吭声。 “哎,”陈春茹伸手抓住刘国涛的手臂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我们中队长在大队长那里告了你的黑状?” 刘国涛心想:你对你们中队长说过什么心里有数,怎么还埋怨她在背后告黑状?你丫的要是把我又是要强吻,又是要袭胸的事全抖露出去,没被遣送回家就算是万幸了。 虽然心里还在责备陈春茹,但被她那只纤细柔软的小手抓住胳膊,刘国涛的心里居然荡起了涟漪。 他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被女孩子接近过,当然那天晚上不算,虽然那天他趴在陈春茹的身上,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反败为胜,把她当成敌人逼供口信,而不象现在。 对于刘国涛而言,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与女孩子约会,所以心情和感觉完全不一样。 “对了,你到底跟你们中队长说了什么?” 陈春茹脸蛋一红:“我别笔无奈,把你那天晚上说的都说了。” “连......袭胸也说了?” 陈春茹点了点头,接着反问道:“怎么了,反正你只是威胁,又没有真做,难道他们就以此认为你是耍流氓?” 刘国涛叹了口气。 “怎么,难道是真的?” 刘国涛苦苦一笑。 “这不是扯的吗?”陈春茹怒道:“说说就是流氓,那有人要说‘我一掌拍死你’,岂不成了杀人犯?” 理是这个理,但性质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当闫继蓝为此煽刘国涛一个耳光的时候,刘国涛却自知理亏,并没有感到冤枉和受了多大委屈。 “不行,”陈春茹放开刘国涛的手臂,说道:“我去找大队长说理去。” 说完,她转身朝山坡下走去。 “哎,”刘国涛赶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说道:“算了,大队长也没具体说什么,你用不着去解释,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把你也给连累了。” “我不怕,反正我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刘国涛一愣:“怎么,你......也要走?” 陈春茹点头道:“当兵已经第三个年头了,如果不考军校的话,我就得退役回家了。” ——晕死! 刘国涛还以为特种兵可以当一辈子,尤其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女兵,短暂的服役期一到就退役,岂不是太可惜了? “听你的意思,你想考军校?” 陈春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呢,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原部队,你是不是有考军校的打算?” 刘国涛当兵的目的很明确,要么立功,要么入党,回去直接进入警察队伍,有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又能够回到家乡与亲人们生活在一起,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要报考军校留在部队。 何况以他的成绩,已经离开了学校两年多,恐怕就是想考也考不起。 “不,我没有。” 陈春茹瞥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如果你不考军校,就很难留在部队,也不可能在部队谈朋友结婚了。” 刘国涛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在部队成家立业呀? 其实他没有明白陈春茹的意思,陈春茹是北方人,刘国涛是南方人,除非他们一块考上军校留在部队,才有可能成为恋人发展成夫妻,虽然一个人离开或者一起离开部队,那么他们之间结为夫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陈春茹对刘国涛可谓是一见钟情,但她又是一个脚踏实地的现实主义者,除非可以预见到美好的结局,否则她绝不会随随便便地开始。 而刘国涛没有想到那么遥远,也没陈春茹想的那么复杂,更没想到她是在试探自己,因而非常随意地说了句:“我的家乡在江南,山清水秀地比这里美多了,而且气候宜人,何况部队也不象我当兵前所想象的那样。说实话,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家。” 这时操场上响起了起床号,而闫继蓝正大步流星地朝厕所这边走来。 “不好,你们中队长来了。” “啊?” 没等陈春茹朝下面看,刘国涛一把把陈春茹拉进了灌木丛。 第0023章 青涩初吻 陈春茹踉踉跄跄地被刘国涛拉进灌木丛,一个没注意一脚踏空,“啊”地尖叫一声朝前一扑,拽着刘国涛一头栽了下去。 巧的是跌倒在地时,陈春茹是面朝上躺着,而刘国涛象那天晚上一样,结结实实地趴在她身上。 ——晕呀,难道这就是天意? 刘国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两人前后摔倒在地,都是同一种姿势? 陈春茹瞪大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刘国涛,心想:你丫的表演也太卑劣了吧? 她认准刘国涛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闫继蓝不可能那么巧地出现,而刘国涛显然是处心积虑故意而为。 她刚想开口质问刘国涛,却发现他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立即把脸偏到一侧去,说道:“快起来!” 刘国涛发现除了那些青春痘外,其实陈春茹的脸蛋非常光洁艳丽,等到青春痘褪去的时候,一定美丽无比。 如果陈春茹躺在下面时在拼命挣扎的话,刘国涛肯定会立即从她身上起来,看陈春茹虽然命令他起身,却没有推搡,无意中给了刘国涛一个错误的讯号。 刘国涛以为她是出于少女的矜持,才言不由衷地驱赶自己,其实她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而且这次见面是她主动约的,因而刘国涛决定装着胆子试探一下。 他把嘴凑了过去。 刘国涛的本意,只是想亲亲她的脸。 陈春茹不明就里,侧着脸的她,看到刘国涛的头低了下来,还以为他准备起身,一转脸,居然把嘴迎向刘国涛的嘴。 “嗯?” 结结实实地吻上陈春茹的嘴后,刘国涛反而大吃一惊,心想:几个意思? 与此同时,陈春茹被他吻得浑身颤抖起来。 不知道是否是受到陈春茹的感染,一会刘国涛也开始颤抖起来,而且身体在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毋庸置疑,这都是他们的初吻,令人尴尬的是,如此美妙的人生经历,却是在厕所边上的灌木丛中发生,浪漫情愫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激动、紧张和惴惴不安。 陈春茹很想一把把刘国涛推开。 她不是讨厌刘国涛,只是觉得接吻是一件浪漫、纯洁而又十分神圣的事情,如此偷偷摸摸地突如其来,她觉得过于猥琐,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调,还想是在做一件犯罪的事一样。 不过刘国涛的狂野,让她全身无力,她根本就无法伸手去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只好闭起双眼,默默地享受着刘国涛排山倒海般的呼吸...... 没一会,陈春茹把头偏向一边,轻声问道:“你口袋里装着什么?顶着我好难受。” 刘国涛一怔,心想:我口袋里啥也没有哇? 当他意识到是自己身体的变化造成的后果后,面颊一红,立即从陈春茹的身上起来,滚到一边去了。 陈春茹坐起身来,先生理了理头发,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刘国涛赶紧伸手拨掉一根缠在她发间的稻草,又替她拍了拍后背。 陈春茹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刘国涛一眼后,转身就要离去。 “哎,”刘国涛伸手拉住她:“你们中队长真的在厕所,要不我先过去看看?” 陈春茹微微一笑:“怎么,你还准备到女厕所去看?” 刘国涛的话,让陈春茹感到越来越假。 刘国涛可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怕走出灌木丛时刚好与闫继蓝打上照面,他的意思是等他先出去看看,没什么情况的话,再让陈春茹出去。 没想到陈春茹认定他是在说假话,因此调侃了一句之后,直接朝外走去,等她从灌木丛中出来,走上小路上时,闫继蓝刚好从厕所出来,无意中回头一瞥,刚好看到陈春茹。 陈春茹心里一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又怕刘国涛跟在后面出来,干脆大声打了声招呼:“中队长好!” 刘国涛一听,扭头朝灌木丛深处跑去,然后绕道从另一面跑回的岗楼。 闫继蓝看到陈春茹,见她跟自己打招呼后,先是点了点头,之后觉得有点不对:陈春茹到厕所后面去干什么? 等陈春茹走到她面前时,她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干嘛?” 从看到闫继蓝的那个瞬间,陈春茹就在想,等会她要问我干什么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因此两人的距离太近,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太短,所以当闫继蓝发问的时候,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报告中队长,我刚上厕所,之后到后山上透了口气。” “哦,”闫继蓝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那快回营房吧,马上要出操了。” “是!” 等陈春茹走后,闫继蓝警觉地走到厕所后的灌木丛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本想到山坡上去看看又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出操号已经吹响,她回头看了山坡一眼,还是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营房。 陈春茹没想到闫继蓝真的出现了,其实她还真的希望刘国涛开始是故意骗自己的,那样的话,至少证明刘国涛心里有她。 现在看到刘国涛并没偏她,她的心里反而觉得有点堵,因为那样的话,也许刘国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被闫继蓝吓得歪打正着地吻了自己一阵子。 同样是吻,在陈春茹看来,如果出发点不一样的话,那么性质就完全变了。 她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就一定要问问清楚,在亲吻她之前,刘国涛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早操之后是早餐,八点是正课时间,也就是正常的训练时间,而在训练之前,一般是十到二十分钟练军姿时间,所有战士站在操场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闫继蓝看到刘国涛和文山水从后山坡上下来,正从女兵队列的身后朝营房走去。 闫继蓝先是惊愕地看着刘国涛,转而把目光看向陈春茹,因为陈春茹是背对着刘国涛,看到闫继蓝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闫继蓝心想:好你个陈春茹,算我看走眼,平时觉得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没想到居然和新兵蛋子谈起恋爱来,而且还主动跑到后山的岗楼里去约会? 闫继蓝一直对刘国涛流氓式地威胁陈春茹耿耿于怀,现在她发现自己其实是被陈春茹给骗了,她认为刘国涛和陈春茹本来就暗中有一腿。 再想到刘国涛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喜欢自己,闫继蓝的脸一下子就气青了,这笔账,她准备好好跟陈春茹和刘国涛两人算算。 第0024章 各怀心思 练军姿结束之后,本来闫继蓝为了出一下昨晚演习失败的气,又要练习摔跤的,不过看到今天轮到刘国涛他们班上站岗,下岗后按照部队的规定,他们这个班可以补休半天,所以临时放弃,换成了场地穿越障碍跑。 穿越障碍跑全长两百米,女兵们首先徒手三十米冲刺,之后趴在水池里,从二十米长的铁丝网下面爬过。浑身透湿起来后,两人一队,扛起三十公斤重的圆木,朝前奔跑三十米。 扔下圆木后,又跳踩着货车轮胎的中心圆圈前进二十米,在冲上二十五公分宽,十五米长的独木桥,下来后又要翻越一堵一米七的木板墙,然后再跳入沙地,蛙跳二十米。 从沙地出来后,再背上五公斤中的沙包奔跑三十米,又拿起训练专用的六三式半自动步枪奔跑二十米,最后在终点列队结束训练。 整个穿越障碍跑的最大难点在于穿越水池后,浑身透湿的负重跑,和在沙地里的二十米蛙跳,正常情况下,这一套下来,女兵们都会精疲力尽的。 平时训练,闫继蓝一个上午最多只会让女兵们反复三次,当时今天,她整整让全中队女兵反复了五次。 金盾中队的男兵们在休息的时候,看到这种情况,个个咋舌不已。 “闫大美人又发飚了。” “据说昨天又输了,而且输的很没面子,连那些新兵蛋子的影子都没看到,演习就结束了。” “对了,那个白痴叫什么?” “你说的是刘国涛?” “嗯,看把这些小美女给累的,回头咱们得好好整整那白痴!” 张冬夏走过来喊道:“哎,你们干什么,又什么好看的?” 等大家散开后,他远远地看着一脸铁青的闫继蓝,心里内疚不已。不过当时的情况也不能怪他,就算他没有发出那条信息,闫继蓝她们也不会找到岩洞去的。 演习结束后,他打了电话闫继蓝不接,打手机又关了机,跑到她的队部去却吃了闭门羹。 他想,闫继蓝这次算是恨上自己了。 对于闫继蓝来说,其实根本谈不上恨他,误解信息本来就是闫继蓝自己的错,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自尊心和好胜心极强的女人,她不可能因为信息的事去怪张冬夏,按说跟新兵对抗,她根本就用不着舞弊。 她拒绝与张冬夏见面,只是觉得无话可说,也无法面对张冬夏而已。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女兵们换了套干净的迷彩服,下午训练开始,闫继蓝安排了擒拿训练,刘国涛的那班新兵自然又成了她们出气的对象。 不过这次女兵们和上次不一样,她们几乎都认为只是闫继蓝输给了刘国涛,不关她们什么事,不象第一次失败的时候,有种集体被欺骗、被耍弄的感觉。 本来每次擒拿训练,是多少女兵配多少新兵,这次闫继蓝故意只让华传虎调刘国涛一个班的新兵过来,他们六个要被十六个女兵摔一下午的话,估计骨头都要被摔散架。 新兵们看到只调刘国涛一个班过去,个个摇头:“这班熊孩子做梦都想进金盾中队,哼,现在好了,不被摔成一滩泥就尼玛烧了高香。” 金盾中队的老兵们见状,个个都在心里暗自发笑,心想:这班新兵蛋子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老大,”岳逸清悄悄对刘国涛说:“情况不妙呀,闫大美人这是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呀?” “停住吧,瞎子,过了她这关,你丫的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 “大铁趁热,”岳逸清说道:“为了哥儿几个这身子骨,你丫的还是设法把她给‘办’了,你要知道,**的女人太尼玛疯狂了。” 岳逸清的意思是,你既然说了爱她,就应该立马进行下一步行动呀!闫继蓝心里着急嘴里却不敢说,就拿兄弟几个出气了。 “嘀咕什么呢?”闫继蓝瞪了岳逸清一眼,然后对他们六个下达口令:“站好了!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之后,她面对女兵们下命令,让她们一个个轮流从六个新兵中,选择训练的对象,选一个摔一个。 奇怪的是十五个女兵把其他五个新兵都摔过三次了,却没有一个选择摔刘国涛的。 除了刘国涛外表帅之外,更重要的是通过两次演习,她们都暗自佩服起刘国涛来,再联想到他当面顶撞大队长彭东海时的情景,都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同时,她们心里也很清楚,闫继蓝算是恨上了刘国涛,她总会想办法报复刘国涛的,所以女兵们个个都不愿意选择刘国涛。 闫继蓝却误解了。 她以为女兵们都知道,刘国涛和陈春茹暗地恋爱的事,当着陈春茹的面,当然都不好意思去摔刘国涛,顿时有种被大家欺骗了的感觉,顿时火冒三丈。 金盾中队的男兵们也看出了这种情况,看到女兵们都不去摔刘国涛,顿时对刘国涛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羡慕嫉妒恨。 女兵中队十五个女兵,只剩下了陈春茹一个人。 本来陈春茹就不喜欢其他战友去摔刘国涛,一是心痛别人把他摔坏了,二来她也不想刘国涛在其他女兵身上翻来翻去的。 没想到其他女兵都没碰刘国涛,轮到她上场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的刘国涛。 刘国涛站在那里,半天没人选他,他心里有点急,如果一个下午没人选,等会回寝室的时候,班上的战友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另一方面他错误地判断,一定是闫继蓝故意整他,不让其他女兵选,就是为了留给陈春茹摔的。谁摔都无所谓,他担心的是闫继蓝借机使坏。 其实除了刘国涛以外,岳逸清和李云峰都希望陈春茹选自己,反正已经被摔了三次,也不多她一次。 那天晚上当陈春茹举报刘国涛的时候,岳逸清就喜欢上了她,向来做人低调,貌似与世无争的岳逸清,心里一直希望找一个习惯外向,就算是大大咧咧的女朋友也行,他觉得那样才能与自己互补。 而陈春茹当众揭发刘国涛的行为,让他觉得陈春茹就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再听到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立即判断出她是北方人,在岳逸清看来,北方女孩子就是比南方女孩子单纯。 在其他人都没不知道陈春茹的时候,李云峰就与她有过接触,而陈春茹约刘国涛见面,还是由他传话。 作为一名新兵,他本来不敢对这些女兵有非分之想,可看到陈春茹主动接触自己,他并不认为陈春茹是为了让他牵线搭桥,还以为陈春茹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让他约刘国涛,其实就是暗示李云峰可以大胆地去追她。 身处青春期的年轻人都这样,尤其是面对恋爱问题时,有时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简单话,有时又容易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李云峰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他始终觉得陈春茹对他有意思,而他也非常喜欢陈春茹这个北方女孩,却有着南方女孩一样娇小的身材。 因此,他以为最后一个出场的陈春茹,一定会选择自己。 没想到的是,陈春茹直接走向了刘国涛。 第0025章 故意找茬 所谓的擒拿训练,其实已经完全程式化了:袭击者伸出右手,袭击被袭击者的左脸,被袭击者抬起左手抓住袭击者右手手腕,抬腿朝袭击者下腹踢去。 当袭击者被踢,弓起腰的时候,被袭击者朝前跨一步同时转体,用背部扛住袭击者的前胸,猫腰猛拽袭击者的右手,袭击者便从被袭击者的身上翻过去趴倒在地。 被袭击者跨步从袭击者身上越过,把袭击者的右手反拧在身后压在地上。 只要练习的双方达成默契,其实也就跟舞台上的表演差不多,不仅不会给任何一方带来损失,而且还会十分轻松。 如果某一方故意找茬的话,不是袭击者被摔在地上骨头散架,就是被袭击者把自己摔得腰酸背痛、浑身大汗。当然,主动权更多地是掌握在被袭击者。 尤其是袭击者都是调来陪练的新兵,他们一般是不敢对那些女兵耍滑的。 看到陈春茹朝刘国涛走过去,闫继蓝心里冷冷一笑,她倒要看看陈春茹和刘国涛怎么表演下去。 “开始!”陈春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刘国涛,突然发出口令。 “是!”刘国涛应声答道。 他挥动有力的拳头朝陈春茹袭去,陈春茹抬手“啪”地一下扣住他的手腕,嘴里喊了“嘿”地一声,抬腿便朝刘国涛的腹部踢去。 正常情况下,陈春茹的腿刚刚接触到他的腹部,他就一厥屁股,不过这次因为担心闫继蓝找茬,刘国涛结结实实地挨了陈春茹一腿。 “噗”地一声,刘国涛这次是真的被陈春茹踢得猫下了腰,不仅仅是陈春茹,连站在旁边看的人都吃了一惊。 ——我去,你丫的千万别把老大踢火了! 岳逸清在心里暗暗为陈春茹祈祷,而李云峰对这一切恍若未觉,两眼一直盯着全神贯注的陈春茹,越发觉得她全身心投入训练的样子可爱至极。 其他女兵则面面相觑,心想:这丫的疯了吗,怎么还来真的? 闫继蓝不动声色地看着陈春茹和刘国涛。 陈春茹没想到刘国涛会结结实实地挨上自己一脚,也顾不了许多,接着朝前跨步转身,把刘国涛扛在背上一猫腰,“嘿”地吼了一声。 刘国涛从她后背腾空而起,“吧唧”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连旁边看的人都为之一震。 挨摔也是有技巧的,在陪练之前,张冬夏已经交过这些新兵,落地是应该是左手整个小臂,和两条成后弯曲的小腿侧同时落地,既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也不至于把人摔坏。 这种技巧一学就会,别说刘国涛本来就会功夫。 可刘国涛为了真实,硬是放弃技巧,全身同时着地,摔得让旁边的女兵们都心痛不已。 她们心里暗骂陈春茹:丫的真是个疯丫头,当面告人黑状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别人往死里摔,是不是看不得别人长得帅,得不到就恨不得把人给毁掉呀? 陈春茹也没想到刘国涛被摔得那么惨,但还是按部就班地把他的手往后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吓得陈春茹浑身一哆嗦,心想:哪里断了,我没用多大的劲呀?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心想:我去,这家伙的胳膊算是交代了! “好!”陈春茹忐忑不安地发出了结束的口令,正准备俯下身去查看刘国涛伤到哪里了。 却见刘国涛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左手一拧右胳膊,只听“咔”地一声,脱了臼的右胳膊居然被他自己接上了。 两人立即呈立正姿势站在那里,等待闫继蓝的点评。 毋庸置疑,刘国涛的全力配合,使得陈春茹的这次训练真实无比,两人一招一式既恰到好处,又铿锵有力,几乎就是一次真实的实战,无可挑剔。 闫继蓝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后,冷声道:“再来一次!” 刘国涛一听,心想:你丫的越来在这里等着劳资。 不过他也想通了,反正这是最后一次,顶多明天还有一天,他决心好好地配合陈春茹的训练,尽力不让闫继蓝有借口去惩罚陈春茹。 岳逸清一听,心想:晕,劳资还以为老大今天逃过一劫,没想到终点在最后,偶也是醉了。 他无意中看了李云峰一眼,意外地发现他两眼一直盯着陈春茹,眼神怪怪的。 岳逸清看了看陈春茹,又瞟了李云峰一眼,心里啐道:你丫的破戏子,该不会想和劳资争青春痘吧? 听到闫继蓝的命令后,陈春茹一怔,从来没有顶撞过闫继蓝的她,意识到闫继蓝明摆着是在找刘国涛的茬,而且陈春茹也明白,刘国涛显然是在帮自己,她却不愿把刘国涛真的给摔伤了。 “报告中队长!”陈春茹大声喊了一声报告。 “什么事?” “我的动作完成得不标准吗?” “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那你为什么要我重来一次?” 闫继蓝面无表情地说道:“正是因为你的动作十分规范,而且你们配合得十分逼真,所以我才让你们再示范一次!” 在场所有的人一听,都觉得她这是在强词夺理,明摆着是借机故意整刘国涛,但却作声不得。 而她的理由,又让陈春茹无话可说。 陈春茹瘪了瘪嘴,想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她,但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刘国涛不想让陈春茹为难,他保持立正姿势,目视前方,平静地对陈春茹说道:“来吧,下士同志。我到这里来一个多月,难得有一次被首长表扬,你就成全我吧,说不定这次还能被你摔出个大队嘉奖什么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说反话,个个憋着不敢笑出来。 出于对刘国涛的关心,陈春茹居然没听出刘国涛话里有话,还真以为他想通过这立功受奖,心里啐道:见过傻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不过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手。 “陈春茹!”闫继蓝厉声喝道。 “到!” “你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陈春茹眉头一皱脸一沉,正想和闫继蓝理论,刘国涛依旧保持立正姿势,目视前方问道:“下士同志,你是不是怕我立功受奖抢了你的风头呀?” 陈春茹一咬牙,心想:行,让你立功受奖,看我不摔是你! 她一转身,走到刘国涛的面前,大吼一声:“开始!” 第0026章 求助武警 陈春茹本来憋着一股气,想在闫继蓝那里替刘国涛讨回公道,一门心思的她,居然没听出刘国涛的反讽,还觉得刘国涛完全不知好歹。 她涨红着脸怒视着刘国涛,发誓要把刘国涛摔成肉饼。 岳逸清见状,自作多情地在心里赞道:行,这才有点象我媳妇的意思。 李云峰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个劲出神地看着陈春茹。 女兵们弄不清陈春茹是真听不明白刘国涛的话,还是在那里装蒜,都有些不以为然,但都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选刘国涛。 在女兵们看来,如果刘国涛象配合陈春茹那样配合她们的话,至少说明刘国涛心里有她们。 虽然她们与刘国涛没有直接交流过,但心里总觉得象刘国涛那么帅的人,一定关注过自己。 她们后悔错过了一次验证的机会。 “是!” 就在刘国涛准备出手的时候,一辆警车和一辆中巴车从外面驶了进来,与此同时,操场上的扩音器里,传出紧急集合的号声。 闫继蓝立即集合所有的女兵,朝主席台前跑去,金盾中队的男兵也跑了过去。 华传虎带领的新兵,却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因为部队有规定,除非特别交待,否则紧急集合号仅仅是针对反恐突击队的,与新兵区队没有关系。 刘国涛松了口气,目送着女兵们远去。 岳逸清走到他身边,悄悄地碰了他胳膊肘一下,悄声说道:“老大,你要是再不下手,够有苦头吃了!” 刘国涛笑笑没吭声。 李云峰走到刘国涛身边,看着远远的陈春茹的背影,对刘国涛问道:“老大,你发现没有,其实除了那脸青春痘外,陈春茹长的非常不错呀!虽然称不上是个大美人,至少也算是个气质女呀?” 岳逸清忍不住抢在刘国涛前面呛了李云峰一句:“什么气质女?那妞美就美在一脸青春痘上了,不服你冒出两个给我瞧瞧?” “嘿,我说瞎子,”李云峰可不清楚岳逸清对陈春茹情有独钟,显得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句:“我跟老大说话,关你屁事呀?” 岳逸清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你是在跟老大说话呀?我怎么听着你那口气就是老大似的,怎么,想政变?” “嘶——”李云峰转身朝岳逸清扑去:“你个死瞎子,找抽呢?” 岳逸清毫不含糊地迎上去:“尼玛谁抽谁呀?” “你们干什么?”刘国涛伸手推开他们:“没看到大队首长都在主席台上,找不自在是吗?” 他们这次余怒未消地稍稍安静下来,看到反恐突击队全体队员列队完毕后,大队领导从主席台上下来,迎向停在旁边的警车。 从警车上下来一个穿便衣,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其中有一个女的,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们的警衔,但从大队领导与他们握手的情况来看,那个穿便衣的像是一个领导。 “哎,”朱鹏飞轻声喊了一句,对大家说道:“看来又有什么大案了,否则,警察是不会来求助反恐突击队的。” 文山水轻声说道:“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的话,突击队一去,不用开口,吓都要吓死他们!” 赵志雄摇头道:“一旦动用突击队,案子就小不了。” 朱鹏飞友好地朝赵志雄说道:“难得我们也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时候。” 赵志雄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说道:“连傻子都知道。” “切!”朱鹏飞白了他一眼,有种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感觉。 他们分析的倒也不错,来的三个人,正是反恐突击队驻地所在的一个地级市公安局的,身穿便衣的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那个男警察是刑警队队长廖东明,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二级警督。 那个女警察名叫孙晓燕,三级警督,是刑警队网警组的组长,比闫继蓝小一岁,今年二十七岁,身材和闫继蓝差不多,长的也和闫继蓝一样漂亮。 “哎,”朱鹏飞说道:“那个女警察貌似好漂亮呀,敲那身材和气质,和我们的闫大美人有的一比。” “谁们的闫大美人呀?照照镜子吧,你!” 这次呛他的变成了李云峰,其实朱鹏飞为人实在豪爽,用钱也大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有点看不惯他。 “啥意思呀,班副,”朱鹏飞白了他一眼:“不是我们的,那是你的?再说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尼玛在瞎子那里不痛快,跑我这里扳本来了?” “哎哎哎,”岳逸清脖子一扬:“谁尼玛不痛快了?你要是痛快,就把承诺给大家的手机买来呀!还尼玛‘三星、苹果不敢说,华为绝对没问题’。要是等你买手机过日子,丫的任正非早尼玛跳楼了。” 朱鹏飞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他越来越冷淡,原来都是承诺大家的手机没兑现惹的祸,其实当时他也就是信口开河地那么一说,没想到大家还惦记着。 “哎,我说瞎子,”朱鹏飞涨红着脸辩解道:“你这是起得哪门子哄呀?劳资这不是没机会出门,上不了街买什么买?” 岳逸清慢斯条理地说道:“没事,没时间就没时间吧,我们又没人说你没钱。讲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个男人很穷,但他承诺一个女人,婚后一定给那女人所要的一切。” 文山水眨巴着眼睛问道:“后来呢?” 岳逸清接着说道:“后来他们结婚了,婚后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结婚这么多年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在我最穷的时候跟了我,说吧,你现在需要什么?’” 文山水想了一下,说道:“那女人让他把之前的承诺兑现不就得了?” 岳逸清佯装泪喷状:“那女人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抚摸着那个男人的脸庞说道:‘可你现在还是很穷啊。’” 文山水啐了一口:“我去!” 朱鹏飞一听,顿时火了,他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往岳逸清脸上一扔:“死瞎子,看清了,里面有三万块,丫的要是今天买不来五部手机,你是老子日的!” “干什么?”刘国涛真的火了:“还嫌我们的麻烦不够多,非得往枪口上撞?” 大家一下安静下来了。 文山水从地上捡起那张银行卡递给朱鹏飞,说道:“三万块呀?弱弱地问一句,是人民币还是美元?” 朱鹏飞瞪了他一眼,刚想发怒,看到刘国涛一脸铁青地正看着他,他没好气地从文山水手里接过卡,十分委屈地站在那里不再吭声。 “快看,”赵志雄这时冒出一句:“那个女警察开始选人了。” 第0027章 机会来了 赵志雄的话音一落,大家不约而同地朝主席台方向看去,只见孙晓燕先是在主席台上,向台下四处扫了一眼,又走下主席台,从威武雄壮的金盾中队队列前走过,仔细端详了每一个队员之后,朝橄榄枝中队走去。 她第一眼就看中了陈春茹,回头向站在主席台上的彭东海示意了一下,彭东海立即喊道:“陈春茹,出列。” “是!” 当陈春茹一溜小跑地跑上主席台上的时候,朱鹏飞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这是选美还是选丑,尼玛那么多美女不选,偏偏选上那个青春痘?” 他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从外表看,一脸青春痘的陈春茹和其他女兵相比,却是显得不漂亮。二是他始终认为刘国涛对陈春茹怀恨在心,在受到其他战友群而攻之的时候,希望讨好一下刘国涛。 岳逸清和李云峰首先侧目怒视着他,刘国涛白了他一眼后,既是对他,也是警告大家:“都他吗给我闭嘴!” 紧接着,孙晓燕又挑选了两个女兵,在回头示意彭东海之后,又听到彭东海喊道:“张映华、黎玲玲出列!” “是!” 两个女兵出列后,一路小跑登上主席台,站在了陈春茹的身边。 孙晓燕正准备回头,忽然发现站在远处的刘国涛他们,于是回头问道:“彭大队长,那些人是?” “哦,他们都是陪练的新兵。” “能让他们过来一下吗?” “可以!”彭东海回头看了张冬夏一下:“去,把他们带过来。” “是!” 看到张冬夏朝这边跑过了,文山水凑到刘国涛身边,怯懦地问道:“老大,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刘国涛还没开口,李云峰叹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文山水又凑到岳逸清身后,捅了一下他的后腰:“瞎子,你掐指算一下呀!” 这时张冬夏已经快要跑到他们面前了,岳逸清说道:“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哥们的机会来了。” 文山水再想往下问已经来不及了,张冬夏跑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列队站好,命令他们拍去身上的尘土,让他们立即跑步赶到主席台前去。 更远处的华传虎见状,紧紧皱起眉头,他搞不清楚对于刘国涛他们来说是福是祸。 等到他们跑到主席台前,和金盾中队的队员们站在一起,放眼看去,他们和金盾中队的队员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威武雄壮,整齐划一,清一色的古铜色肤色,加上魁梧的身材,成熟的面庞和两眼炯炯有神的金盾中队队员,就像是一尊尊充满阳刚之气的雕塑。 和他们一比,刘国涛这个班虽然只有六个人,但高矮不一,胖瘦不均,尽管也像模像样的穿着迷彩服,不仅没有丝毫的阳刚之气可言,甚至倍显稚嫩。 尤其是夹在金盾和橄榄枝中间,还没有佩发领章帽徽的他们,显得土里土气,像是一群接受军训的大学生,没有丝毫的军人气质。 令人意外的是,从他们脸上扫过一眼之后,孙晓燕的眼里既然闪现出欣喜和满意的表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廖东明,廖东明也点了点头。 孙晓燕立即向副局长报告:“副局长,我看就他们几个吧。” 彭东海一愣,虽然他还不知道警方要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如果孙晓燕从他们当中选出刘国涛的话,他还不会感到意外,听到孙晓燕要他们全体参加,显得有些惊愕。 “彭大,”副局长对彭东海说道:“小孙已经选好了人,你看是不是让我们现在就带他们过去呀?” 站在下面的橄榄枝中队的女兵们倒没有什么,金盾中队的男兵们表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去炸开了锅! ——晕死,丫的什么眼光,居然挑一批新兵蛋子? ——尼玛这个女警察有病吧? ——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女警察看中了刘国涛那个小白脸? 而刘国涛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叹道:我去,死瞎子真尼玛神了! 岳逸清洋洋得意地站在那里,心想:我看你们还有谁敢不点赞? 李云峰更是心花怒放,他意识到自己有机会与陈春茹一起执行任务了。 彭东海先是让张冬夏和闫继蓝,命令各小队长把部队带开,之后,当着刘国涛和其他三个女兵的面,问副局长:“我说领导,你们这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呀?他们可都是一群没经过训练的新兵呀!” 除了刘国涛这班新兵外,陈春茹、张映华和黎玲玲三人,在橄榄枝中队的女兵中,也算不上很突出,如果说要选三名最出色的女兵的话,不管是彭东海还是闫继蓝,恐怕都不会挑选到她们三个。 彭东海因此大惑不解。 副局长笑道:“彭大,过去我们有什么状况,只要一个电话过来,而经你亲自挑选的兵,从来就没含糊过。不过这次因为案情特别,所以就让刑警队的廖队长和小孙过来亲自挑选一下。廖队长,你给彭大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廖东明笑着解释道:“彭大队长,这次我们请你们帮忙,不是去抓捕,而是诱捕。” “诱捕?”彭东海微微一笑:“就是做饵,或者说是卧底?” 廖东明点头道:“卧底还不至于,就是引鱼上钩吧!” 原来市里最近发生过一系列针对大学生的抢劫和“性”侵案。 一些大学生在网吧或者在KTV,经常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抢劫或者侵犯,除了被侵犯的极少数女大学生报警外,大部分女大学生和被抢劫的男大学生,出于种种原因都保持了沉默。 开始警方认为只是个案,而那些受害的大学生虽然没有报案,但却在网络上四处发布消息,让外人觉得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而且警方坐视不管,对整个城市的外部形象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警方进入调查后,虽然通过网警找到众多消息发布者,他们也承认真实受到侵害,但对罪犯的描述闪烁其词,尤其是一些受害的女大学生,显然都有难言之隐。 由于受害者众多,警方分析罪犯很有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经过仔细商量和研究,他们决定请反恐突击队帮忙。 因为让大学生志愿者做饵,危险性太大,而突击队都是年轻人,而且几乎都是外地人,装扮成大学生的可信度大。 孙晓燕在挑选队员时,掌握的是以下几条原则:一是要年轻,看上去象大学生;二是身体尽量单薄点,不能透射出军人气质;三是看上去那种社会青年的气息越浓越好不能让人感到训练有素。 陈春茹、张映华和黎玲玲三人,是整个橄榄枝中队里,年纪最显小的,而陈春茹一脸的青春痘似乎更象是大一的学生,所以孙晓燕一下子就选了她们。 刘国涛他们更不用说了,尤其是站在金盾中队的队员们旁边一比,简直就像没长好的植物一样。 也就是说,这次警方要的,不一定是优秀的军人,但一定是看上去象大学生的人。 第0028章 遭遇情敌 听完廖东明的介绍后,反恐突击队的领导们,才明白孙晓燕为什么选中他们这些人,也就无话可说。 所有被挑选上的人,都暗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有刘国涛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他认为彭东海一定不会让自己参加的,因为他后天就要离开反恐突击队了。 所以,他一直盯着彭东海看,但彭东海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对刘国涛即将离开这里只字未提。 看到刘国涛他们和自己的三个女兵一起参加行动,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她怕出乱子,如果是金盾中队的男兵还好一点,他们懂得约束自己。可对于这班新兵,她是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尤其是刘国涛和陈春茹,她非常担心他们会弄出个作风问题。 “报告大队长,”闫继蓝说道:“考虑到这次任务的特殊性,而且时间也不是我们能掌握的,我建议让我带队,负责几名女战士的起居生活。” 彭东海觉得有理,但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了副局长一眼,副局长随后用目光征求了廖东明和孙晓燕的意见,见他们都不反对,于是点头答应。 不过他只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闫继蓝只负责三名女兵的生活,不能参与和影响案件的侦破,陈春茹她们和刘国涛六人,在行动中只服从警方的命令。 闫继蓝当成表示没有问题。 等孙晓燕让他们上车的时候,刘国涛突然提醒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该寝室换上便装呀,穿这身衣服怎么执行任务。” 孙晓燕笑道:“没事,等到了市里,我们会替你们准备服装的,主要是怕你们的便装,与市里的大学生们的流行时尚不一致。” 张冬夏白了刘国涛一眼:“就你多事!” 孙晓燕立即替刘国涛开脱道:“其实他提的很对,同时也是出于节约的考虑,我们之前也想过让他们自带服装,可考虑到不同场合的需要,可能要经常换一些服装,虽然专案组经费不多,但局里还是非常支持,打算好了这笔开支。” 她的这番解释,立即引起了新兵们的好感,张冬夏也无话可说,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吱声。 等闫继蓝带领着他们朝中巴车走去的时候,彭东海走到刘国涛的身边,轻声叮嘱了一句:“不要逞个人英雄主义,要注意团队的力量,同时要尽全力保护好三名女战友的安全。” “是!” “虽然你们都不是突击队的正式队员,但走出这个大门之后,你们代表的就是我们反恐突击队,执行任务过程中,你们必须无条件听从警方的安排,但执行任务之余,不要忘记管好本班的战士。” “是!” 最后,彭东海拍了拍刘国涛的肩膀:“前途和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好把握住!” 虽然彭东海没有明说,刘国涛也明白,这次任务执行的好坏,将直接决定到他的去留。 “大队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去吧。” “是。” 这是刘国涛这班新兵调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离开军营,路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朱鹏飞和文山水,一路上大惊小怪地尖叫不停。 闫继蓝见状,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怒斥了他们一句:“有完没完了?严肃点!” 大概是为了尽快与大家熟悉,回去的路上,除了副局长独自坐在轿车里外,廖东明和孙晓燕都坐在中巴车上。 他们这次之所以找这班新兵,就是因为看上去还不完全象军人,因此希望这些新兵能够保持“原生态”,听到闫继蓝大声叱喝之后,车上顿时鸦雀无声,孙晓燕回过头来,准备说闫继蓝两句,廖东明碰了她胳膊一下,示意她别吱声。 “队长,”孙晓燕低声说道:“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弦绷得太紧。” 廖东明说道:“部队不象地方,有着铁的纪律,不管怎么样,我们千万不能当着战士的面,去指责他们的首长,更不能象是替他们打抱不平一样,当面说他们的首长。” 孙晓燕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想廖东明是从部队转业的,而且干的就是武警特种兵,所以对部队的情况一无所知,还以为和地方一样,凡事总得论个理,却不清楚军人的天职,就是对上级的绝对服从。 孙晓燕没有吭声,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瞟了闫继蓝一样,觉得她严肃的态度与美丽的容貌之间,给人一种反差过于强烈的印象。 “她是不是一个不食人家烟火的女神呀?”孙晓燕悄声对廖东明调侃了一句。 廖东明笑道:“这是职责所致,其实她对社会的了解,比起你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队长与她很熟吗?” “我和她不熟,但和他未婚夫很熟。” “哦?” “知道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吗?” 孙晓燕一听,面颊顿时泛起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红晕,因为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凌仕栋,通过熟人介绍,目前正在疯狂追求她。 “听说过。”孙晓燕问道:“怎么了?” “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凌总,就是她的未婚夫。” 孙晓燕一定,心里顿时一沉,她佯装整理一下头发,回头再次瞟了闫继蓝一样,觉得她确实称得上是个绝色大美女。 孙晓燕想不通的是,既然有这么一位漂亮的未婚妻,那凌仕栋为什么还要明目张胆地追求自己? 中巴驶入市区,在一家休闲服装店门前停下,这是警方开始就定好了的地方,让突击队的队员们在这里购买服装。 大家下车一看,这是一家出售休闲装的小店,门口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清仓大处理”的促销内容。 朱鹏飞下来后,牛叉哄哄地左右看了一眼,居然独自朝旁边一家品牌专卖店走去。 “朱鹏飞,你干嘛?”闫继蓝发现后,大声叱喝了一声。 朱鹏飞觉得闫继蓝不是自己直接的首长,因而对他并不是太在意。 “没什么,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他解释道:“哦,我自己掏钱。” 刘国涛走过去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就你有钱?还不跟我滚进去!” 他指的是那个服装店。 朱鹏飞不怕闫继蓝,但却不能不卖刘国涛的面子,看到刘国涛真的发火了,他拍了自己屁股一下,怏怏地走进了休闲服装店。 廖东明和孙晓燕都没说什么,闫继蓝却瞪了刘国涛一眼,怒斥道:“管好你的人!” 刘国涛阴沉着脸应了声:“是。” 第0029章 格格不入 如果说开始孙晓燕仅仅只是因为闫继蓝过于严肃,想替战士们说句公道话,现在看到她总是绷着个脸,多少会带有因为凌仕栋的关系,很想灭灭闫继蓝的微风。 看到她又准备插着,廖东明拉着她的胳膊往店里走,同时对她说道:“去,替大家选选服装,你的眼光一向很好的。” 离开了部队,加上彭东海临行前的叮嘱,刘国涛进店后,逐个嘱咐战友们:“哎,合身就行,不要挑三拣四的。” 他自己走到裤架前,拿来一条五十块钱一条的牛仔裤,又找了件八十块钱的T恤衫,到更衣室一换,既瘦身,又挺拔,再加上英俊的面庞,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岳逸清见状,不禁尖叫道:“哇,燃烧吧,少年!” 孙晓燕和闫继蓝闻声同时看了刘国涛一眼,心想:真没看出来,他身穿便装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韩国组合里的主唱。 陈春茹看了他一眼后,立即把目光挪开,像是怕别人发现她和刘国涛关系不一般似地。 张映华和黎玲玲虽然也觉得刘国涛很少,但却没有特别的反应。 紧接着李云峰换了一条休闲装,文文静静的他,要是再配上一副眼镜的话,完全就是个白面书生,要不承认自己是大学生恐怕都没人相信。 朱鹏飞从来就没穿过这样的“地摊货”,从初中一年开始,他就没穿过四、五百块以下的衣服,在店里转了半天,愣是没看中一件。 刘国涛走到他身边悄声说道:“你小子再不换,劳资非把你的衣服扒光,让你光着身子离开,信吗?” 朱鹏飞没有办法,只得一脸委屈地换上一条牛仔裤,穿上后其实也蛮显大气的。 陈春茹拿了一套上白下黑的裙裤套装,看上去和一个高中生的样子差不多,充满青春的朝气又十分含蓄内敛,看的李云峰和岳逸清如醉如痴。 刘国涛更是从心里喜欢她的这身装束,只是故意佯装视而不见。 等到张映华和黎玲玲从更衣室出来后,文山水、朱鹏飞甚至赵志雄都不禁尖叫起来。 张映华和黎玲玲两人头差不多,都有一米六左右,张映华比较苗条,留着“男孩头”,黎玲玲略显丰满,梳着齐耳短发。 两人上身穿的是同款的韩式T恤衫,比较瘦身,张映华下穿一条牛仔裤,给人一种高挑挺拔的感觉,而黎玲玲则选了件大摆裙,平添了几分妩媚。 如果说陈春茹给人的感觉是青春的话,那么她们则显得艳丽无比。 就在孙晓燕同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们时,闫继蓝却莫名其妙地低声呵斥着文山水他们见个:“干什么,起什么哄?臭毛病!” 孙晓燕是在看不下去,走到闫继蓝面前,低声说道:“闫中队长,这里是地方,不要对战士们太凶,否则对部队的影响不好。” 闫继蓝不疑有他,同时也觉得孙晓丽的话有几分道理,也就没有吭声。 刘国涛走过去,伸手一个个把他们朝门外拨去,转身问廖东明:“廖队长,我们都换好了,可以上车吗?” 廖东明点头道:“可以。” 刘国涛带着他们几个先上车后,眉头紧锁着说道:“哥儿几个,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着?当着外人的面掉不掉价呀?” 朱鹏飞一脸厌恶地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尼玛那个闫大美人,明白着是在故意找茬!我看和那个孙警官一比,她就一恐龙!” “首富,有钱也别太任性!”岳逸清瞪了他一眼:“赶明天你叫他大嫂的时候,千万别惊呆了。” 岳逸清是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惹刘国涛不高兴,所以实时提醒了一句。 “别,”朱鹏飞不知道刘国涛与闫继蓝的关系,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家计划生育,爹妈就生我一个。在说了,我要是有大哥,也他吗不会......” 岳逸清赶紧拦住他的话题:“老大不是你大哥呀?” 此话一出,别说朱鹏飞,连带着其他人都是一愣。 李云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老大,瞎子那张臭嘴一般还是挺准的,这次他也没弄错吧?” 看到闫继蓝带着三个女兵走了过来,刘国涛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大家,威胁道:“要是不想被提前退回部队,都给我老实点!” 大家都上车后,孙晓燕拍着文山水的肩膀,让他挪个位置,之后,孙晓燕坐在了刘国涛的身边,轻声问道:“哎,你们那个闫中队长平时是不是就是一泼妇呀?” 刘国涛一怔。 他倒不是因为孙晓燕说闫继蓝是泼妇,而是从孙晓燕身上散发出来的沁人心扉的香味,让他浑身一震,心想:我去,她身上怎么这么香呀? 部队的女兵是不能用香水的,不管是干部和士兵都不能用,因为不管是面对闫继蓝还是怀抱陈春茹的时候,刘国涛都没闻到过这么令人振奋的香味,禁不住面颊绯红一片。 “不,”刘国涛显得十分窘迫地解释道:“还好吧,平时她不管我们,我们也不清楚她的脾气性格。” “对了,听说她的男朋友是个大老板?” “听是听说过,不过不清楚,也没见过。” 孙晓燕就像想知道,在疯狂追求自己的同时,凌仕栋是不是经常到部队去,听刘国涛这么一说,心里好受了许多。 “哎,你叫刘国涛?” “嗯。” “是班长?” “算是吧,新兵连的班长和大家军衔一样,是首长临时指定的。” “行,这次只要你们全力以赴,案子破了之后,我一定会上报局里替你们请功的!” 刘国涛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作为一名军人,他不想让地方上的人觉得,他们出来执行任务就是为了立功受奖,更多的时候,他希望所有的人都明白,军人通常都是为了祖国和理想,默默无闻地无私奉献,只要祖国需要,他们会无条件地献出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完全与立功受奖无关。 看到孙晓燕把文山水赶走,她却坐在那里和刘国涛有说有笑的,坐着后面的陈春茹不禁皱起了眉头。 闫继蓝对此倒没有什么感觉,认为孙晓燕只是抓紧时间,向刘国涛了解一下战士们的情况,无意间看到陈春茹紧锁着眉头,总是朝刘国涛和孙晓燕瞟去,瞬间也皱起了眉头。 她用习惯碰了坐在身边的陈春茹一下,用责备的口吻问道:“干什么?” 陈春茹吓了一跳,赶紧把目光偏向了车窗外面。 第0030章 公私兼顾 中巴在市政府招待所的大院里停下,过去能够住进市政府招待所,无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却是因为经济实惠。 根据他们的人数,警方给他们开了四个房间,两个两人间,两个三人间。 因为担心会出问题,闫继蓝安排张映华和黎玲玲睡一个两人间,她则和陈春茹睡一起。而刘国涛和李云峰是正副班长,因而他们俩首先分开,刘国涛和岳逸清、文山水住一间房,李云峰和朱鹏飞、赵志雄住一起。 晚餐就安排在招待所的食堂。 从反恐突击队借到人后,副局长就离开了,廖东明和孙晓燕陪着他们几个吃完饭后,就在招待所的会议室里,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由孙晓燕布置行动计划。 孙晓燕首先给了他们一人一部手机,都是本市号码,同时特别交待,这些手机只是破案专用,不能跟家人联系,因为手机上安装的同步接受器,只要打出电话,刑警队网警组就会知道。 孙晓燕还交待他们,手机通信录中,已经事先输入了一些号码,比如妈妈、爸爸、大姐、二哥等,都是刑警队网警组成员的手机,一旦罪犯抢劫或者威胁让家里人汇钱的话,那么网警组就会在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接着,孙晓燕给了他们每人一张银行卡,里面都有一千元存款,而卡上安装了一块芯片,不管在哪个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取钱,网警组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最后孙晓燕向大家介绍,本市一共有三所大学,一所是综合性大学,一所是财经大学,一所是医学院。三所大学地处市区三个不同的位置,大学周围都有不少网吧。 在经过与廖东明短暂沟通之后,孙晓燕进行了如下分配:他们九个人分成三组,分别到不同大学门口的网吧去。 李云峰、陈春茹和文山水一组,前往医学院;刘国涛、岳逸清和黎玲玲一组,前往综合性大学;朱鹏飞、赵志雄和张映华一组,前往财经大学。 闫继蓝特别关心的是刘国涛和陈春茹,看到他们没分在一组也就没有吭声,却不知道李云峰对陈春茹也有追求的想法。 而她完全不担心的张映华和黎玲玲,结果都给惹出大事来,恐怕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孙晓燕分工结束后,廖东明作最后的讲话,他特别强调:遇到罪犯抢劫,或者让他们打电话回家,让家里人朝卡里打款的话,一律不准反抗,一切照办就是。 如果罪犯企图侵犯女兵的,他们可以出手制止,到结果一定是逃之夭夭,而不能以制服或者抓捕对方为目的。 理由非常简单,不管是手机还是银行卡上,都有跟踪设备,警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根据受害人的描述,罪犯一般都是在他们凌晨后返回学校的时候,遭到罪犯的侵犯的,所以廖东明让他们务必在凌晨一点左右离开网吧。 离开后直接朝学校里走,刑警队的人会在校园里等候,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会直接送他们会招待所的。 在此期间,孙晓燕会坐在网警组的机房里,掌控全局,廖东明则会率领刑警队在周围布控。 布置完毕后,三组人马出门,分别拦下三辆出租车离开,廖东明和孙晓燕与闫继蓝道别后,也各就各位,剩下闫继蓝没什么事,忽然想到要给凌仕栋一个惊喜,于是出门拦下出租车,朝凌仕栋的家里驶去。 这次主动提出来到市里,除了担心刘国涛和陈春茹之间会发生什么意外,她也想借机看看凌仕栋,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她已经没与凌仕栋见面了,心里还怪想的。 出租车行驶到一半的路程后,闫继蓝掏出手机准备给凌仕栋打电话,无意中发现刚好经过凌仕栋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低头抬眼一看,发现凌仕栋办公室的灯光是亮的。 她立即让司机在写字楼前停车,下车的同时,也拨通了凌仕栋的手机号码。 凌仕栋今年三十出头,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事业有成,不知道成了多少少女心中的偶像。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除了一张偌大的老板桌外,在进门处,还摆着一张可供八个人同时品茶的大茶台,对于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的凌仕栋来说,除了女人之外,品茶是他唯一的爱好。 在办公室里,有两种他毕生最爱的藏品,一种是公开的,就是各种茶叶和品茶器皿;另一种是暗藏的,那就是与女人亲热的视频录像。 在他老板桌背面的墙上,有一排落地的书柜,其中有一扇是暗门,里面有个套间,外面是卫生间,里面是卧室,卧室的墙上,非常隐蔽地安装了几个摄像头,在里面和女人亲热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录下来,供自己珍藏、回味。 象平时一样,从外面应酬回来后,他带着文员小李回来,坐在茶台前慢慢品茶。 小李二十出头,身穿一套职业女装,上身是深蓝色的西装,里面白衬衫的大领翻在西装外面,雪白的脖子上带着一条金项链。 下穿一条西装裙,裙摆刚刚与膝盖平齐,一双雪白的小腿在黑色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炫目。 凌仕栋坐在古色古香的木质椅子上,小李侧着身子坐在他的太腿上,倒好茶后,由小李含在嘴里送到凌仕栋的嘴里,而凌仕栋的一双大手,一直在小李的身上,上上下下地忙个不停。 就在这时,闫继蓝的电话来了。 凌仕栋的手机就放在茶台上,他瞟了一眼之后,对小李说道:“哦,是我武警的女友电话,轻点,别弄出声音来。” 小李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拿起手机滑动了一下,等电话接通后,她把手机拿着贴在凌仕栋的耳边,整个人趴在凌仕栋的身上,不停地吻着凌仕栋的颈脖子。 “喂,宝贝呀,今天怎么想起给你老公打电话了?”不管是对待任何一个女人,凌仕栋的嘴永远是最甜的。 “有没有正经的时候,谁是你老婆呀?”闫继蓝嗔怒地说的,但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哎,你又在哪里瞎混呀?” “怎么,查岗呀?”凌仕栋亲了小李一口,说道:“要是不放心,就经常来看看老公呀!你老公的‘公粮’多的都没地方堆放了,你要是再不来收,我可要交给别人了!” 闫继蓝眉头一皱:“哎,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下流了?堂堂一个开发公司的老板,一点品位都没有。快开门!” “哦......啊?开门,开什么门?” “开你公司的大门,”闫继蓝说道:“我就在你公司大门口!” 第0031章 纨绔子弟 小李吓了一跳,正想从凌仕栋身上起来。 凌仕栋却把她搂的更紧,还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咬了一口,才笑着对闫继蓝说:“哈哈,老婆,我正搂着一个美女拼命地啃呢,这个美女不会是你吧?你听,嗯——叭,老婆,亲着没有?” 他给了小李一个香吻。 闫继蓝可没想到他的腿上,真的坐着一个大美女,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一是出于对自己容貌的自信,二是相信凌仕栋的是个非常有品位的男人,所以闫继蓝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凌仕栋什么。 “行,那我就进去捉奸了?”说完,闫继蓝按响了门铃。 小李一听吓了一跳,瞪着惊愕的大眼看着凌仕栋,凌仕栋根本不相信闫继蓝就在门外,还以为碰巧有到访者。 他从小李手里接过手机,又朝小李的屁股拍了一下,意思是让她出去开门。 凌仕栋接着对闫继蓝说道:“哎,说真的,继蓝,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呀?想你都想疯了。” 闫继蓝转身背对着玻璃大门,甜甜地笑道:“你要真想见我,就一定能见到我!” 凌仕栋的公司在写字楼的第九层,从电梯里出来后,面对着的就是公司的大门,两扇对开的感应玻璃门。走进大门是个接待处,除了小李以外,还有两个文员在这里负责接待工作。 这三个文员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工资表上的工资是月薪三千八百元,私下凌仕栋每月另外给她们的工资卡上打五千,这对于离开校门不久的她们来说,坐在接待处搞搞接待,年薪十万的工作哪里去找? 而另一个方面,凌仕栋不仅是个腰缠万贯的老板,而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没结婚,这些条件很容易就让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们想入非非,总觉得只要默默付出,心想事成的一切皆有可能。 开始的时候,凌仕栋只是在她们身上吃吃豆腐,揩揩油,到后来就让她们轮流加晚班,供他宣泄。 而因为怀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小李她们也甘愿被他玩弄。 接待处朝右走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面对面设有很多部门,比如副总经理办公室、行政办公室、财务办公室、企业策划部、采购部等。 凌仕栋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的办公室在过道的最顶端,门上没有挂平牌子。 小李从他办公室出来,走到通道口,还没怪向接待处,就看到一个背对着大门的武警女军官站在那里,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后,立即往回跑。 凌仕栋还在那里与闫继蓝之乎者也地海侃,小李跑到门口,一脸恐慌地用手指着大门,夸张地张大嘴,却没发出声音地说道:“她——真——的——就——在——门口!” 凌仕栋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手机里同时传来闫继蓝的催促声:“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开门?” 说完,她又连续摁了两下门铃。 凌仕栋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在小李脸上拧了一把,嘴里却问闫继蓝:“不会吧,你真的来了?” “你开门不就知道了吗?” 凌仕栋立即关上手机,亲了小李一下:“宝贝,委屈你躲一下。” 小李看到闫继蓝就在门口,感到既刺激有紧张,问道:“躲哪,里屋吗?” 凌仕栋摇头道:“不,随便躲那个办公室。” “那等她进来后我就走?” 凌仕栋点了点头。 凌仕栋朝大门口走去的时候,小李立即闪身进了采购部。 凌仕栋来到大门口一看,闫继蓝正隔着玻璃门,沉着脸看着他。 他赶紧伸手按下开门按钮,等玻璃门往两边一闪,凌仕栋立即冲出去,没等闫继蓝开口,一把把她抱起,直接扑到墙上,疯狂地亲吻起来。 这就是凌仕栋的聪明之处,不管在任何时候看到闫继蓝,都会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疯狂,尽管出于女人所特有的矜持,闫继蓝也会象征性地挣扎半天,但充满幸福感的她,又怎么会怀疑凌仕栋是个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呢? 她始终以为凌仕栋对她情有独钟。 等凌仕栋亲了半天之后,闫继蓝好不容易才从他的狂热中挣脱出来,轻轻拍打了他肩膀一下:“看你猴急的,万一被人看见象什么样子?” “老公亲老婆,怕什么?”说完,凌仕栋躬身抄起她的双腿,把她横抱在胸前,朝办公室走去。 闫继蓝的脑袋向后一仰,要不是她手快捂住帽子,恐怕军帽要滚得老远去了。 听到他们进了办公室后,小李立即从采购部出来,蹑手蹑脚地离开公司。 走到写字楼的大门口,她回头看了凌仕栋的办公室一眼,立即从小背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到写字楼门口来接自己。 凌仕栋把闫继蓝抱进办公室后,直接朝暗门里的套间走去,当他打开那扇暗门的时候,闫继蓝却伸手撑住柜子:“不!” “别呀!”凌仕栋咽了口口水:“都半年没在一起了,我......” “今天不行。” “为什么?” “亲戚来了。” “亲戚?” “大姨妈呀!” ——我去! 凌仕栋心想: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呀?劳资刚刚把小美人打发走,还准备轰轰烈烈地跟你大干一场,居然...... 凌仕栋失望之极地把闫继蓝放下,嘟着个嘴说道:“什么意思呀,要不半年不来,一来还带着亲戚,吊我胃口呀?” 闫继蓝“噗嗤”一笑:“你呀,除了‘那事’以外,就不能想想别的?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们男人就是下半身的动物。” 凌仕栋显得极度失望地瘫坐在旁边的老板椅上,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唉,没劲!” 闫继蓝笑着象小李那样,横坐在凌仕栋的大腿上,伸手刮着他的鼻子问道:“身边有那么多小美女,还会惦记着我?” 凌仕栋一本正经地说道:“啥意思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行,你是看不惯那些文员是吗?我明天就把她们全辞了!” “干吗呀,你?”闫继蓝笑道:“开个玩笑不行呀,天下就你认真?怪,熬两天,等身上干净了再说。” “怎么,这次不是路过,而是专程休假?” “不是,我这次来是执行任务的。”闫继蓝忽然想到应该提醒凌仕栋一下:“对了,你晚上出门要小心点,听说最近这里挺乱的。” “我小心什么?” “最近这里经常发生针对大学生的抢劫案,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配合警方抓捕那些罪犯的,你这个大老板万一被他们盯上,那还不去了多的?” “啊?”凌仕栋瞪大眼睛看着闫继蓝:“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就在这时,凌仕栋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孙晓燕打来的。他赶紧让闫继蓝从身上下来,同时悄声说道:“是市里的领导来的的电话。” 说完,他走到窗边去接听。 闫继蓝不疑有他,正巧有点内急,于是走到暗门后的卫生间去了。 听到里面的关门声后,凌仕栋才滑动屏幕接听电话:“喂,宝贝,有事吗?” 第0032章 无功而返 孙晓燕回到网警组安排好工作后,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忽然想起了闫继蓝。 她想:开始我还没想到,原来那个闫继蓝是假公济私,以照顾战士为借口,跑到这里来会未婚夫? 如果说凌仕栋是个非常猥琐的男人,得知他又未婚妻后,孙晓燕一定会当面揭穿他的。但他长的太帅,而且闫继蓝的个人条件也很不错,孙晓燕很想知道,既然他有那么一位出色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追自己? 孙晓燕先生打电话到招待所的服务台,让服务员找闫继蓝接电话,服务员上楼敲门之后回来回复,说房间没人的时候,她就估计闫继蓝一定是去见凌仕栋了。 她等了二十多分钟,估计闫继蓝已经与凌仕栋见面,故意给凌仕栋打来这个电话,原以为凌仕栋接到电话后一定会闪烁其词,没想到他开口就叫自己宝贝,令孙晓燕大感意外。 “凌老板,宝贝可不是随便叫的,你就不怕自己的未婚妻听见?” “你不就是为的未婚妻吗?” “哦,八字还没一撇吧?” “不,八只差一撇。” 孙晓燕笑了笑:“那闫继蓝是谁呀,她不会是你亲妹妹吧?” 凌仕栋先生一怔,继而想起了闫继蓝刚才说的话,心想:我怎么就没想到,闫继蓝这次执行任务,肯定是被警方调过来的。 只不过他没想明白,孙晓燕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与闫继蓝的关系,难道她们俩在聊天时谈到自己?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凌仕栋赶紧说道:“真不愧是霸王花,天下大概没什么事能瞒住你的。” 见他没有否认,在觉得凌仕栋为人还算诚实的同时,孙晓燕心里也有点失落,毕竟凌仕栋过于优秀,被他追求对于孙晓燕来说,也算得上是件感到荣耀的事。 孙晓燕此刻的心态,其实还希望凌仕栋能够辩解一下。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搅你们了,祝玩得开心!”说完,孙晓燕就挂了电话。 如果是在平时,凌仕栋肯定不会就这么让孙晓燕挂断的,但闫继蓝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他也不想多说,只有等回头再去跟孙晓燕解释了。 “怎么了,”闫继蓝看到凌仕栋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奇怪地问道:“不是说市里的领导来的电话吗,怎么没听你说话?” “哦,是关于钉子户上访的问题。”凌仕栋佯装无奈地说道:“领导让我到市政府去一趟,说是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怎么,你们的楼盘出事了?” “也不是,是其他楼盘的事,领导让所有开发商都去,可能是给大家敲敲警钟,打打预防针吧!” “那你还等什么,快走吧。” “好,”凌仕栋明知道闫继蓝不会留下,却故意说道:“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算了,我住市政府招待所......” “那我先送你过去。” “没事,你开会要紧,我打的......” “那怎么行?走,我送你!” 凌仕栋之所以想早点打发闫继蓝离开,倒不是因为孙晓燕那个电话,对于孙晓燕什么时候去解释都不迟。 本来今天晚上,他是要和小李在一起“调节”一下生活的,没想到半路冒出个闫继蓝来,如果她能让凌仕栋放松一下也行,没想到她身体不方便。 已经准备好兴奋一晚上的凌仕栋,有种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的感觉,他想把闫继蓝打发走后,一是把反恐突击队来市里的消息告诉敏姐,二是赶紧再把小李叫回来。 闫继蓝执拗不过,只好让凌仕栋送自己回招待所。 凌仕栋在招待所门口放下闫继蓝后,一边往回开车,一边给敏姐打电话。 敏姐是花花世界KTV的老板娘,今年已经四十五了,但却妩媚无比,风搔透骨。 她过去是开休闲屋出身的,凌仕栋就是在那时跟她勾搭上的。利用小姐赚了不少钱后,敏姐又开了本市最豪华的一家花花世界KTV,而且凌仕栋也入了辜负。 但她开的KTV却沿用休闲屋的老路子,弄了不少小姐,后来又发展到网络“营销”,甚至还提供**,服务的对象不限于男人,而且也为需要的女人提供同样的服务。 在KTV里可以用小姐、先生,但需要上门的客人一般要求高,所以敏姐就盯上了大学生。女大学生不必说,她派手下的马仔侵犯之后,还会付给受害人一笔钱,同时留下她们的电话号码,有客人需要大学生的话,他们就会通过电话联系那些大学生。 一些大学生为了虚荣和钱财,在受到伤害之后,甘愿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也有点因为受到侵犯后,又得到了他们的钱,怕报案后说不清楚,这就是她们保持沉默的原因。 而敏姐让马仔抢劫男大学生也是同理,并不是为了他们身上的几个钱,而是通过抢劫、威吓,让他们成为服务有需要的女人的工具。 这些事凌仕栋不仅知道,甚至还通过敏姐找个不少女大学生玩过,所以得到反恐突击队介入此案后,他立即通知敏姐。 闫继蓝做梦都没想到,她最信任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她,更没想到自己最爱或者说是唯一爱着的男人,居然与这个大案的主犯有着爱昧关系。 凌仕栋给敏姐打完电话后,又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到公司来。 小李正和自己的男朋友在公园里亲热着,忽然接到凌仕栋的电话,立即谎称公司出了点问题,主管让她回去加班。 正在兴头上的男朋友无奈,只得又把她送回公司,而且还在楼下等她,却做梦也没想到,他是在把自己的女朋友送到别人男人的床上,之后,还要象个护花使者一样送女朋友回家。 一旦小李不慎怀孕,恐怕这个帐还要转嫁到他头上。 晚上一点多后,刘国涛他们被送回了招待所,陈春茹一进门,闫继蓝就急着询问有没有什么情况,得到的回答当然令她十分失望。 在检查张映华和黎玲玲,以及刘国涛、李云峰的房间,看到他们都安全回来之后,闫继蓝才回到房间睡了。 刘国涛躺在床上,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觉得那件事非常蹊跷,像是有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他想:难道那些罪犯在刑警队里还会有卧底? 第0033章 意外冲突 原来刘国涛、岳逸清和黎玲玲这一组出发前,岳逸清找到刘国涛,希望能够和文山水换一下,他想和陈春茹在一组,遭到刘国涛的训斥。 刘国涛警告他,第一次代表反恐突击队出来执行任务,一定要注意维护军人的形象,凡是都必须无条件执行命令,不能挑三拣四。 岳逸清带着一肚子怨气跟他们来到网吧,心里老是想着李云峰和陈春茹在一起,一定会趁机大献殷勤之类的事,根本就没心事执行任务。 坐在一台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打着一款以抗日谍战小说《锄奸杀寇》改变的游戏,借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黎玲玲则坐在旁边一台电电脑上,带着耳机,摇头晃脑在一个音乐聊天室里,跟着美女主播在哼自己熟悉的歌。 刘国涛过去很少上网,偶尔上网也就只是看看新闻,下下围墙什么的。但今天这种场合,他根本没有心事关注那些东西,打开电脑后,他只是坐了很短一会时间,就起身在岳逸清和黎玲玲身后看看,貌似在看他们上网,其实是留意进出网吧的人。 他太想抓住那些罪犯了。 黎玲玲开始非常专注听歌哼歌,无意间看到刘国涛老是在自己身后转来转去,心里忽然感到有点砰砰只跳起来。 平时刘国涛就是她们女兵之间的话题,看到刘国涛心事重重地在身后转悠,她以外刘国涛想借机泡她。 于是,她取下耳机,坐在那里微微晃动着身体,算是给刘国涛提供一个机会。可刘国涛不仅没有主动与她搭讪,而且又坐会了自己的位子。 黎玲玲更加得意地笑了笑,她以为刘国涛是因为做贼心虚而害羞,她想好了,如果刘国涛等会再过来,她就主动找刘国涛搭讪。 没过多久,刘国涛果然又来到她身后,她立即招呼刘国涛在自己身边坐下,同时有意无意地身后拍着刘国涛的胳膊和大腿,一会给他介绍这个主播,一会又赞叹那个主播唱的好。 刘国涛心不在焉地应承着,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更加让黎玲玲误会他想泡自己,但又不敢开口。 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黎玲玲忽然向刘国涛提议,到门口买点吃的什么,刘国涛觉得反正是做诱饵,呆在网吧和在网吧周围活动的作用,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他让岳逸清呆在网吧里,岳逸清已经进入游戏状态,连“哦”了两声,连头都没抬一下。 刘国涛则跟着黎玲玲一块走出网吧,左右看了看,发现远处有一个烤羊肉串的摊点,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烤着,几乎没有客人。 “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黎玲玲挽着刘国涛的胳膊说道:“那里有羊肉串,我最爱吃了。” 因为是出来执行任务,而且是装成大学生结伴而行,对于黎玲玲的举动,刘国涛只是以为她是想装扮的更象一点而已,不仅没有多想,甚至觉得让她挽着胳膊显得太俗气了。 刘国涛反过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搂着她朝羊肉串的摊点走去。 黎玲玲心里情不自禁地激动了一下。 他们走到摊点前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刚好在他们身后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们个个身穿牛仔裤,T恤衫搭在肩膀上,故意把一身刺青露在外面,走路的姿势霸道而夸张,好像不左摆右晃就不会走路似地。 其中的一个走到摊点前,对摊主说道:“来五十块钱的。” 另一个先是准备跟着过去拿羊肉串的,忽然发现刘国涛和黎玲玲,尤其是看到黎玲玲那身打扮和美丽的容貌,居然无视刘国涛的存在,用肩膀碰了黎玲玲的后背一下。 “哟,妞,长得这么漂亮,吃这玩意不嫌腥呀?” 黎玲玲立即闪身贴着刘国涛更近,侧头厌恶地瞪了那人一眼:“干嘛?” 又一个年轻人走到黎玲玲的身后,伸手搭在开始那个年轻人肩膀上,一脸坏笑地说道:“你小子啥意思,不知道小猫都爱腥吗?” 刘国涛想到这次来是执行任务的,目标是在网吧里,他怕这些人是一般的小混混,只不过偶尔看到黎玲玲的年轻漂亮,猥琐地搭几句讪而已。 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搂着黎玲玲准备离开。 就在他一转头的过程中,发现第一个到摊点的那人,朝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其他两人连同最后一个走过的,三人居然围堵起刘国涛和黎玲玲来。 其中一个追着黎玲玲说道:“呦,听口音妞不是本地人吧?” 另一个接腔道:“废话,一看就是大学里外语系的美女。” 最后一个说道:“去尼玛的,还外语系呢,丫的像是读过大学似地。” 看到这些小混混如此明目张胆地耍流氓,黎玲玲一下就火了,把出来执行任务的事抛到了脑后,伸手把刘国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后一甩,怒斥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这时,又有一辆出租车停在羊肉串摊位边,从车上又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略大一点,下车后就站在路边,那个在等羊肉串的回头跟他打了声招呼,他们显然是一块的。 一共七个人赶到这里下车,刘国涛怀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嫌犯。 而那三个被黎玲玲叱喝的人,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更加嬉皮笑脸。 “哟,北方妞就是火辣呀!” “瞧人家普通话说的,快赶上《新闻联播》了。” “这要是弄回去做老婆,那还不是震动一片呀?” 其中的一个居然把刘国涛当成玻璃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就去抓黎玲玲的胳膊:“妞,跟哥走,读什么书呀,哥给你荣华富贵,伟大的前程就是了。” 刘国涛刚准备伸手去拉黎玲玲,佯装成怯弱地逃之夭夭状,没想到倍觉遭到侮辱的黎玲玲,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反着一拧,对方“啊”地一声惊叫,身子一歪,当场单膝跪倒在地。 第0034章 粉拳惩凶 其他两人一看,见刘国涛没有动手,自己的同伴反而被黎玲玲给制住了,稍愣之后,他们同时扑向黎玲玲。 刚刚拿到羊肉串的那个见状,立即把羊肉串递给后来赶到的其中一个人手里,转身朝黎玲玲扑来。 就在这时,刘国涛看到那个从后面下来的那个大哥模样的人,正掏出手机在接听电话。 羊肉串摊贩见状,知道要出事了,他办摊子往边上一撤,见没人注意他,立即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一般的摊贩看到这种情况,只会装聋作哑,而这个摊贩倒是显得非常有正义感,看到女学生受到欺负,居然冒险报警,但看到瞬息万变的结果后,他愣在当成,忘记了去拨手机的号码。 他发现黎玲玲帅呆了。 看到两人扑向自己,黎玲玲先是用拳侧击了那个半跪在地的人,接着腾空而起,左右分开剪刀腿,“啪啪”两声分别踢向两人颈脖子,“啊”地两声惨叫,两人捂住脖子倒向两边。 那姿势既实用又华丽,犹如白鸽亮翅,遗憾的人旁边行人太少,否则一点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随后那个买羊肉串的赶到,看到同伴都跌倒在地,心下大骇,但挥舞出去的拳头已经收不回了。 黎玲玲冷哼一声,等他的拳头迎面而来时,不退反进,上半身微微一侧,刚好让过对方的拳头,然后挥舞着小粉拳,“噗”地一下直击对方的面部。 又是一声惨叫,一种牵筋动骨的钻心的疼痛,在瞬间迅速传遍那人全身,那人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鼻血从他的手掌间,啪嗒啪嗒地往下直滴。 黎玲玲接着转身,又要把刚才三个已经倒地,现在又要爬起来的家伙扑去,刘国涛一把搂住她,低声说道:“你干吗?” 这时,从后面出租车下来的另外两个年轻人,正要从背后抽凶器,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把手机一关,立即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撤!” 那两个年轻人一愣,等反应过来大哥确实是叫他们撤的时候,立即过来拍了那个流鼻血的人一下,那个流鼻血地站起身来,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后,朝另外三个人喊道:“走!” 他们伸手拦下两辆出租车,一溜烟似地逃之夭夭了。 “干什么,你个新兵蛋子!”挣扎了半天都没挣脱刘国涛手臂的黎玲玲,靠在他的胸前,仰着脖子怒斥道:“你不动手也就算了,搂着我不放干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有可能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吗?”刘国涛这才松开手臂:“两辆出租一共七个人,不是那帮嫌犯,这个点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黎玲玲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他们是嫌犯的话,那自己的任务不是制服他们,而是应该让她们抢劫才对,就算要出口恶气,也只能等他们出手,确认是那些准备进入网吧的嫌犯的时候。 现在这一通开打,倒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但却打草惊蛇了。 这时,卖羊肉串的摊主走过来,朝黎玲玲一竖大拇指:“姑娘,厉害,是警校的学生吧?” 黎玲玲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连摊主都看出来了,那些混混们不可能看不出来,也就是说,如果情况真如刘国涛所言,那么她刚才的出手就暴露了身份。 黎玲玲拉住刘国涛的手:“那咱们快追!” 刘国涛摇头道:“没有出租车。” 他同时掏出手机,给孙晓燕打去电话,报出那两辆出租车车牌号码后,请求派人跟踪。 看到刘国涛处惊不变,异常冷静的处事方式,黎玲玲一下子觉得他高大起来,开始还骂他新兵蛋子,这样却感到他是个成熟、大气而且敢于担当的男人。 “哎,”黎玲玲用胳膊碰了刘国涛一下:“刚才的事,回去别说呀?” 刘国涛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心里却奇怪着,这帮人一共七个,吃了亏后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而且那个大哥年纪不大,但似乎很有威望,如果不是有组织的团伙,应该不会表现得如此令行禁止。 现在刘国涛考虑的是,他们究竟是突然遇到更大的事情,还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说反恐突击队到这里来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个信又是谁向他们泄露的呢? 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他,根本没有把黎玲玲出手打人的事放在心上,事后也不可能去说这件事,毕竟他尝过被出卖的滋味,所以不会无故去出卖任何人,何况黎玲玲还是他的搭档。 黎玲玲跑到摊上买了十根羊肉串,摊主硬是不收钱,但她还是扔下钱就走了。 来到刘国涛的身边,她分出五根给刘国涛,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挽着刘国涛的手臂朝网吧走去。 没过多久,孙晓燕来电话告诉刘国涛,那两辆出租车在花花世界KTV门前停下,车上的人下车后直接进了KTV,半天也没看到里面有什么大动静,于是询问刘国涛,那些都是什么人? 刘国涛不想黎玲玲挨批,更不想让警方笑话他们,于是撒了个慌,说是看到他们路过网吧,觉得他们有可能是嫌犯,所以请警方跟踪一下。 孙晓燕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刘国涛有这样的警惕性和敏感性,是应该值得赞扬的。 回到房间上床睡觉后,那个大哥接电话后,一刻都不愿停留的样子,始终出现在刘国涛的脑海里,尤其是后来听到孙晓燕说KTV里没出什么事,那伙人匆匆离开的原因就更解释不通了。 所以他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几个人当中,除了刘国涛外,还有一个人半天都没有睡意,那人就是黎玲玲,在床上辗转难眠到半夜的她,实在忍不住了,居然钻到张映华毛毯去了。 “哎,华子,睡了没?” “干嘛?”迷迷糊糊的张映华,十分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黎玲玲又把她的身子拨平过来:“哎,问你个问题!” 张映华嘟囔了一句:“脑筋急转弯的话,问陈春茹去!” “哎,关于男人的问题。” 张映华愣了一下,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别告诉我那个刘国涛想泡你呀!” 第0035章 心情不爽 平时刘国涛就是橄榄枝中队女兵们的话题,黎玲玲半夜里把张映华吵醒,就是想在她面前显摆,没想到黎玲玲还没开口,张映华就敏感地意识到了她想说什么。 看到张映华一脸惊愕中略带嫉妒的样子,黎玲玲心里感到美美地,只见她羞涩地一笑:“华子,那么紧张干什么,不是踩着你尾巴了吧?” 张映华瞪了她一眼:“玲玲,我说你有病吧,谁紧张了?晚上跟那个新兵蛋子出去一趟,半夜钻到人家被窝里来,还什么‘关于男人的问题’,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 说完,她夸张地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躺在床上。 “哎,”黎玲玲显得兴奋异常地趴在张映华的身边,问道:“你说那个刘国涛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一个帅呗! 张映华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她皱着眉头看着黎玲玲:“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该不是打算倒追他吧?” “华子,人家问你正经话,能不能认真回答?” 张映华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人是挺帅的,但稚嫩了点,也单薄了点,要说起男子汉的味道,只要是个金盾中队的队员都比他强!” 黎玲玲白了他一眼:“没劲!那天晚上他大闹操场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他是条汉子吗?” “哎呦喂,玲玲,”张映华显得有点烦躁地说道:“深更半夜的,你到底想说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黎玲玲翻过身去,与张映华肩并肩地躺在那里,两眼望着天花板说道:“哎,你说,他要是向我求爱的话,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张映华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她,有点意外,有点羡慕地问道:“怎么,他向你求爱了?” “人家没那么老土!不过我能够感觉出他有那意思。” 张映华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问道:“没病吧?那事有感觉的吗?要么他跟你动手动脚了,要么就是你自作多情!” 黎玲玲回味着被刘国涛抱住时的情景,两眼出神地说道:“其实他是看上去有点单薄,但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胸膛也很厚实,那天晚上的一声怒吼,还真是有真功夫,我挣扎半天都挣扎不开。” 张映华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的情况是刘国涛在制止她继续动手打人,听她这么一说,立即侧起身来,瞪大眼睛惊愕地盯着她,感到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你们Kiss了?” 黎玲玲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立即掀开毛毯从张映华床上起来,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后,爬到自己床上去了。 “嘿,你这倒霉丫头,”张映华从床上起身,走到黎玲玲的床边,先是踹了她屁股一脚,然后扑倒她身上,伸手挠着她的痒痒,说道:“把我吵醒了你就睡?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在床上乱作一团...... 第二天一早,闫继蓝按个房间敲门,让大家起床跑步,陈春茹第一个穿好衣服,黎玲玲和张映华一脸烦心地从床上起来,嘟着个嘴,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却不敢多言。 闫继蓝敲了李云峰他们房间的门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得过去敲刘国涛他们房间的门。岳逸清和文山水睡得特别沉,刘国涛却被闫继蓝吵醒。 他拉开门一看,只见闫继蓝站在门口,看到他穿着裤衩出来,面颊一红,眉头一皱:“怎么穿成这样来开门?” 刘国涛眨巴着眼睛答道:“我......我又不知道是你敲门。” “行啦,让大家都起床。” “干什么?” “出操!” “出......什么操呀?”刘国涛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出早操!”闫继蓝冷声道:“别以为不在部队就可以松散,快叫大家起床!” “哎哟,大姐呀,我......” “谁是你大姐呀?严肃点!” “不是,”刘国涛有点头痛地晃了晃脑袋:“咱们是来执行诱捕任务的,你让我们在大街上出早操,那不是暴露我们的身份吗?再说了,大家都是今天凌晨才回来,现在才六点,你......拜托,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出去呢!” 说完,刘国涛朝后一退,“呯”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闫继蓝刚想往前一冲,又觉得刘国涛说的也不错,虽然过去反恐突击队到地方来执行任务时,每天早上都出早操,但性质不一样,那是他们都是身穿军装公开露面,而这次,刘国涛他们几个等于是卧底,何况他们这次都是昼伏夜出的。 闫继蓝叹了口气,转回看到陈春茹、黎玲玲和张映华已经在过道里列队完毕,说过去说道:“都回房睡吧,八点起床用餐。” “是。” 陈春茹和闫继蓝睡一个房间,已经被她叫醒,陈春茹也就不想再睡了,她跑到卫生间拿来抹布和拖把,开始抹桌子拖地。 黎玲玲回到房间,一头就倒在了床上,张映华把门一关,对着门缝轻声啐了一口:“有病!” 她气嘟嘟地坐在床边,替了黎玲玲一脚:“哎,回头跟你男朋友说,以后别叫大姐,应该叫她大妈!” “谁呀?” “中队长呗!” “我问的是谁是我男朋友哇?” “还会有谁,那个新兵蛋子呗!”张映华把衣服一脱往床上一倒:“都被别人又抱又啃的,还装什么清醇?” 黎玲玲眨巴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谁被别人又抱又啃的?中队长吗,你看见了?” 张映华说的是她,她却以为说的是闫继蓝。 张映华懒得理她,背过身去一会就睡着了,黎玲玲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一会也睡着了。 上午十点,廖东明和孙晓燕才来到招待所。 他们还以为刘国涛他们在睡懒觉,故意来晚一点,等他们到房间里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孙晓燕准备拨打刘国涛的手机,廖东明却拨通了闫继蓝的手机,一问,才知道他们在楼上的会议室里。 等廖东明和孙晓燕上楼一看,刘国涛他们在闫继蓝的监督下,正在那里学习《内务条令》。刘国涛他们来的时候都没带,没想到闫继蓝却带了十本来。 看到他们进来后,闫继蓝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廖队长好,孙警官好!” 第0036章 顺藤摸瓜 孙晓燕见状,眉头紧锁。 廖东明看到她那副样子,担心她出言不逊,毕竟闫继蓝是橄榄枝中队的中队长,廖东明不想把双方的关系弄僵了。 他佯装走近闫继蓝说话,其实是故意碰了孙晓燕一下,让她不要开口,尔后对闫继蓝说道:“闫中队长,这次任务比较特殊,每天早上让战士们多睡一会,晚上才有精力办案。” 闫继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道:“好的。以后我尽量让他们八点以后起床。” “八点以后?”孙晓燕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闫中队长,刚才廖队也说了,我们这次任务太特殊,为了保证大家的体力和执行任务时的集中精力,我希望他们每天早上十点以后起床。” 闫继蓝有些尴尬地看了孙晓燕一眼,没吭声。 她的意思算是默认了,但孙晓燕却误以为她有抵触情绪,进一步说道:“在突击队的时候,我们副局长和你们彭大队长可是说好了,你只负责三名女兵的生活,不能参与和影响案件的侦破,在此期间,他们的一切行动只服从我们的命令。” “小孙,”廖东明立即制止道:“闫中队长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对于战士们要求严格也是必须的。” 闫继蓝并不知道,孙晓燕对她的态度,多少带了某种情绪,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凌仕栋,其次是因为孙晓燕觉得她假公济私,人品有问题。只是以为孙晓燕和她一样,都是出于对工作的认真负责而已。 所以她并不计较孙晓燕生硬的语气,立即道歉道:“对不起,孙警官,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注意的。” 朱鹏飞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故意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闫继蓝瞪了他一眼,他视若未见,倒是无意间看到张映华也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变得老实起来。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却被岳逸清看在眼睛,他想:劳资怎么这么背,丫的朱鹏飞都与张映华对上眼了,劳资怎么就没机会接近陈春茹呢? 看到李云峰不动声色地坐在陈春茹旁边,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暗自发誓,如果今天重新分组的话,他一定要设法与陈春茹分在一组。 “好了,”廖东明立即接着闫继蓝的话,对大家说道:“大家辛苦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午饭后都可以多睡一会。现在还要辛苦大家一下,我们抓紧时间开个会。” 孙晓燕故意走到闫继蓝面前,背对着她面朝大家一站,那意思显然是觉得闫继蓝在场是多余的。 尽管闫继蓝不知道孙晓燕因为凌仕栋的缘故,对自己有了成见,但还是从她的举止中,看出了她内心想表达的意思。 一脸尴尬的闫继蓝,只好窘迫地低着头朝门外走去。 大家见状,都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尤其是三个女兵,简直是心花怒放。 六点钟就被闫继蓝叫了起来,八点不到,又挨个房间把大家叫起来用餐,半小时之后,又让大家坐在这里学习条令,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看到孙晓燕当面出闫继蓝的洋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都想高呼“万岁”。 只有刘国涛是个例外。 看到闫继蓝正朝外走去的时候,刘国涛忽然站起身来,拉开自己的椅子,对闫继蓝说道:“闫中队长,请坐着。” 闫继蓝一愣,她不明白刘国涛什么意思。 孙晓燕此时又说道:“你们闫中队长只是负责三名女战士的生活,并不参与这次破案的过程。” 刘国涛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孙警官,我们服从你们的命令,听从你们的指挥都没问题。问题是闫中队长是我们的首长,她坐在这里,我们的心里会更踏实一点。” 闫继蓝一听,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 其他战士不敢去看刘国涛,心里都在骂他:尼玛有病吧? 只有岳逸清微微一笑,心里赞道:漂亮!老大这次算是彻底把闫大美人搞定了。 廖东明一听,颇有深意地看了刘国涛一眼后,侧身对闫继蓝说道:“闫中队长,既然战士们都有这种要求,那就辛苦你一下,以后可以直接参加我们的案情讨论。” 闫继蓝本来并不想参加这个会议,因为孙晓燕当着战士们面对她的言行,让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关键的时候刘国涛的一席话,让她感到无比幸福和温暖。 她从未有过地,对刘国涛无比温柔地说道:“没事,刘班长,你坐那,我在这里坐就可以了。” 这是闫继蓝第一次称呼刘国涛为“刘班长”,陈春茹听得心里既不是很舒服,同时又为刘国涛感到高兴。 说着,她走到黎玲玲身边的一把空椅子上坐下。 在廖东明的询问中,三个小组汇报了昨天晚上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嫌犯的踪迹,廖东明让大家按照昨天的部署,今晚继续前往网吧守株待兔。 不知道是出于任务的需要,还是故意给闫继蓝脸色看,孙晓燕接着特别强调,要求大家暂时忘记自己是个军人,有可能的话,三个小组里的女兵,可以表现的更时尚一点,更张扬点,而男兵尽量要表现出对女兵有爱慕之心,因为男女大学生在一起,难免会碰撞出情感的火花,他们只有表现出那种状态,才能够引起嫌犯的注意力,认为他们确实就是大学生。 孙晓燕的话音一落,朱鹏飞看着张映华笑了笑,张映华猛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即收敛起了笑容。 刘国涛突然提到:“廖队长、孙警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带一组人前往花花世界KTV。” “哦,为什么?”廖东明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昨天那几个混混,很有可能就是嫌犯,至少应该知道那些嫌犯的一些消息,我想顺藤摸瓜。” 孙晓燕点头道:“我同意刘国涛的意见,而且我总觉得那些嫌犯,就算与花花世界KTV没有关系,至少也会经常出入那里的。” 廖东明“嗯”了一声:“要不这样,你挑一个搭档跟你一块去,其他人还是各就各位。” “好,”刘国涛说道:“我想跟陈春茹一块去。” 陈春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岳逸清终于松了口气,心里说道:谢谢老大,回头我一定请你喝酒! 黎玲玲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要说搭档,昨天她和刘国涛本来就是一组,选她应该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在网吧里黎玲玲哼歌的时候,刘国涛也听到了,到KTV去黎玲玲怎么也比陈春茹更适合。 最重要的是,黎玲玲一直认为刘国涛爱上了自己。 李云峰有些不解地看了刘国涛一眼,心想:你什么意思,追着闫继蓝,还不想放过陈春茹吗? 与此同时,没等廖东明和孙晓燕开口,闫继蓝突然脱口而出:“不行!” 全场一怔,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第0037章 毛遂自荐 闫继蓝这次跟着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监督刘国涛和陈春茹,网吧还是个透明场所,而且是三个人一组,很快陈春茹没有与刘国涛分在一组,所以之前她什么都没说。 现在听到刘国涛点名要和陈春茹一起,而且就他们两人,又是在KTV那种地方,联想到刚才刘国涛貌似给了自己一个下台的机会,却别有用心地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套,所以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如果当时她要退场,而刘国涛同样提出这个方案的话,恐怕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换句话说,刘国涛并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去讨好她。 本来她就无权对案情指手画脚,现在这么一说,弄得廖东明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而孙晓燕更是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想听听她究竟能够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看到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闫继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欠妥,毕竟任务的执行要等到晚上,她完全可以散会后,再私下与廖东明和孙晓燕沟通的。 现在逼到这个份上,她又不能明说不允许刘国涛和陈春茹在一起,毕竟她对他们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 “我们中队的人都知道,黎玲玲的歌唱的最好,而陈春茹只是爱好朗诵,不喜欢唱歌,一个不喜欢唱歌的女孩子跑到KTV去,恐怕会令人怀疑。”闫继蓝接着说道:“再说了,昨天晚上黎玲玲已经与刘国涛配合过,两人会更有默契。” 廖东明和孙晓燕觉得她的话挺在理,同时把目光投向刘国涛。 刘国涛摇头道:“黎玲玲肯定不行,她跟我说过,她吃羊肉串上火,嗓子痛。” 黎玲玲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因为那帮混混吃过她的苦头,见面就能认出来,而刘国涛又不想让大家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才想着用陈春茹替换她。 但闫继蓝一脸疑惑地看着黎玲玲的时候,她故意“嗯”了两声,用手捂着喉咙,说道:“是......的,我......嗓子痛。” 闫继蓝本想再推荐张映华,问题是张映华不仅不喜欢唱歌,甚至连朗诵也不会,用她换陈春茹,很容易让人发现她其实就是别有用心地不让刘国涛和陈春茹在一起,因而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国涛又说道:“陈春茹面相显小,又有一些粉刺,看上去显得内敛而怯懦,我觉得犯罪分子更容易对她产生想法。” 闫继蓝想了一会,忽然对廖东明和孙晓燕说道:“要不让我跟刘班长一块去吧!”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同时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自告奋勇,岳逸清却在心里暗笑,自以为是地以为闫继蓝喜欢上了刘国涛,而不想让刘国涛单独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朱鹏飞忍不住“噗”地笑了一下。 闫继蓝两眼一瞪:“你笑什么?” 朱鹏飞说道:“罪犯的目标是读大学的女孩子,你怎么看也不象呀!” 闫继蓝一时语塞。 的确,她长的很漂亮,但和陈春茹她们一比,明显成熟和丰满多了,扮个白领没有问题,装成大学生却是相当卖萌。 不过孙晓燕却不这么认为,看到闫继蓝挺身而出后,对她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而且觉得就让闫继蓝扮成白领穿金戴银前去,同样能引起罪犯的歹意。 到目前为止,专案组所掌握的情况,罪犯只是钱财劫色,还不知道他们强迫受害者提供特殊服务。 “我觉得可以,”孙晓燕说道:“就让闫中队长去,扮成一个白领,同样能够引出罪犯。” 朱鹏飞又冒出一句:“那样的话,刘国涛也显得太嫩了点,两人不象恋爱,反而有点象包‘养’关系。” 大家仔细看了刘国涛和闫继蓝一眼,觉得还真象朱鹏飞说的那样,想笑又全忍住了。 孙晓燕接着说道:“如果罪犯也这么认为就更好,那就意味着他们认为闫中队长有的是钱,更能诱使他们就范。” 廖东明仔细想了想,说道:“行,就这么办。晚上就麻烦闫中队长辛苦一趟,但我必须提醒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这就需要刘国涛要竭尽全力地保护好闫中队长。” 刘国涛没想到闫继蓝会自告奋勇,通过她的这个举动,刘国涛隐隐能够感到,闫继蓝一定发现了他和陈春茹之间的事。 想起那天在厕所后的事,刘国涛估计一定是陈春茹露出了什么破绽。 既然孙晓燕赞成,廖东明拍板,刘国涛自然无话可说了。 接着廖东明作了详细安排,除了刘国涛、闫继蓝一组到花花世界KTV,岳逸清和黎玲玲一组到综合大学,其他两组人和地点都不变。 散会后,孙晓燕再三叮嘱大家接着休息,等大家起身离座后,闫继蓝让刘国涛单独留下。 “刘国涛,”闫继蓝严肃认真地说道:“你刚来部队未来的路很长,我希望你不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刘国涛明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却故意装傻:“闫中队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那天早上,你在弹药库站岗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除了站岗什么都没干呀!” “那看见过谁吗?” 刘国涛说道:“除了和我一块站岗的文山水,谁也没看见过,不信你可以问他。” 想到文山水闫继蓝就来气,她也不可能去向文山水求证什么:“部队里最忌讳的有两种行为,一是偷盗行为,大家都住一个寝室,一个偷东西,全寝室的人都有做贼的嫌疑。” 没等她说完,刘国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二是男女作风问题,不管是军人之间,或者军人和地方老百姓之间,都不允许出现男女作风问题。” “明白就好。”闫继蓝知道刘国涛是个聪明人,敲到他一下,也许他就不会明目张胆。 说完,闫继蓝迈开步子朝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猛地一回头,“砰”地一下,她的额头撞到了刘国涛的下巴上。 “对不起!”被撞的刘国涛连忙退一步向她道歉。 她摸了一下额头,问道:“对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刘国涛瘪了瘪嘴,没吭声。 “战士之间谈恋爱,是作风问题;干部与战士谈恋爱,也是作风问题;战士想跟干部谈恋爱,更是作风问题。” 刘国涛趁机说道:“我只是说过喜欢你,没说过要追你!” “你——”闫继蓝瞪了他一眼:“狡辩!”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第0038章 不期而遇 张映华跟着黎玲玲回到房间后,把门一关。 “哎,我说玲玲,你男朋友的审美也太差了吧?”张映华说道:“要说嫌弃你吧,换我也行,怎么就看上了陈春茹呢?” 黎玲玲往床边一坐:“你懂啥,他是在保护我。” “啥意思?”张映华凑到她身边问道。 黎玲玲甜甜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睡觉!” 根据彭东海的交代,除了除外执行任务期间,和在部队时一样,所有战士离开房间,必须向班长请假,离开招待所必须由闫继蓝批准。 为了确保战士们的纪律性,闫继蓝白天是不出门的,只有等到大家外出执行任务时,才会留到凌仕栋那里去一下。 因为晚上的任务,闫继蓝回到房间后,准备跟刘国涛大声招呼,让他负责战士们的纪律,不能让任何人外出,闫继蓝自己则想到凌仕栋家里去一趟,换一身便装。 当她掏出手机的时候,忽然接到刘国涛发来的信息,说他想去花花世界KTV去踩一下点,以便于晚上的行动。 闫继蓝想了一下,同意了。 她接着拨通凌仕栋的手机,让他把一件旗袍送过来。 另外一个房间有李云峰负责,刘国涛离开时,特别交待岳逸清和文山水,老老实实在招待所里呆着,反正晚上可以出去,所以尽量不要给闫继蓝添乱。 “是,”岳逸清调侃道:“我和小不点一定会配合嫂夫人的。” “就贫吧,你!” 岳逸清笑道:“老大,你刚才那种真尼玛厉害,嫂夫人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你看马上就把你与女兵们隔离起来,说不定明年就给你生个胖小子!” 刘国涛一脸严肃地说道:“说什么呢?虽然她对我们有偏见,可毕竟是我们首长,在外面我们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受到别人的奚落?” 岳逸清摇头道:“老大就是老大,天花乱坠的理由都说的振振有词,我他吗这辈子就是服你。” 文山水碰了岳逸清的胳膊肘一下:“瞎子,长能耐了,老大和闫中队长的玩笑也是你开的?” “小不点,”岳逸清伸手在文山水后脑勺上一抹:“他们要是结婚,我一定能当证婚人,信吗?” 刘国涛伸手在岳逸清的后脑勺上也抹了一下:“你还打算当劳资儿子的干爹吧?晚上照顾好黎玲玲,别尼玛一心盯着那个破游戏!” “yes.sir.” 等刘国涛离开后,岳逸清一脸疑惑地问文山水:“谁叫黎玲玲?” “就尼玛装吧,瞎子。”只要刘国涛不在,文山水的口气都变了许多,而且在所有战友中,他与岳逸清的关系最好:“哎,你丫的要是真有本事,就凭你三寸不烂之舌,把那小妞哄上床,那才叫一个拽。” 岳逸清踹了他屁股一脚:“你个小P孩,毛还没长出来,就尼玛知道上床?” 不过文山水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觉得黎玲玲却是挺有女人味的。 刘国涛在路边坐上出租车,之间来到花花世界大门口,因为白天场下午才开始,现在还关着大门,就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发现这是一栋位于路边的单独两层楼的建筑,占地面积至少有一千余平方米,装修豪华,富丽堂皇。 右边是一个路口,左边是一个大型停车场,停车朝的边上又是一家洗浴中心,那个停车场显然是两家共用的。 刘国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于是站到路边准备拦出租车回家,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昨天晚上那帮混混中的那个大哥,正带着那两个昨晚一起出现却没动手的年轻人,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准备进入洗浴中心。 当他们刚刚走上台阶时,从洗浴中心里面出来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女孩子看上去二十出头,容貌娇美,伸手挽着男的手臂。 他们的容貌和表情,倒是很象一对恋人,只是年龄的悬殊有点大。 那位大哥看到他们后,显得十分恭敬地向那男人点了点头,那男人嘴角微微一展算是回应了一下,之后与那女孩子朝停车场走去。 他们上了一辆奥迪A8,朝市政府招待所相反的方向驶去。 刘国涛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孙晓燕的手机,告诉她,在花花世界KTV旁的洗浴中心,发现了昨天那帮小混混,希望跟他们打个照面,问题是自己现在只有一个人,希望孙晓燕打电话,让闫继蓝派个女兵过来。 孙晓燕问道:“不是说好是闫中队长和你一组吗?” “白天她要看住我的战友们,再说了,我们匆匆赶来,她哪里有便衣,总不可能装着军装进入洗浴中心吧?”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调人?” “这个......” “算了,你等着,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刘国涛在路边徘徊等待了二十多分钟,两眼一直看着招待所那个方向,却始终没有看到有出租车朝自己身边驶来,正准备掏手机再给孙晓燕打个电话的时候,忽然感到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胳膊里。 随后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刘国涛猛地一转头,只见孙晓燕对他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原来孙晓燕接到刘国涛的电话后,正准备给闫继蓝打电话调人,转而又想,类似于洗浴中心这种地方,一般的大学生是很少进出的。 想到晚上让闫继蓝装扮成白领的方案,她觉得这个方案现在就可以用,而刘国涛提醒过她,闫继蓝可能没有便衣,情急之下,她自己赶了过来。 当刘国涛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后,有种“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的感觉。 第0039章 亡命之徒 这里应该是市里最豪华的洗浴中心,有温泉、桑拿、芬兰浴、牛奶浴、冲浪等,休闲区也很讲究,有男女混合的大厅,也有小包间,不管是大厅还是包间,躺椅旁都有电脑。 刘国涛和孙晓燕分别进男女更衣室后,再穿着泳衣从里面出来,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大哥带着两个兄弟,躺在一个半圆形的温泉池里,他们身边,摆满了香烟和易拉罐饮料。 旁边一个较大的温泉池边,有两个年轻的女性顾客在嬉戏打闹,丝毫都没有引起那三人的主意,当刘国涛告诉孙晓燕,他们三个就是昨天那群混混中的一部分时,孙晓燕怎么看他们都不想是嫌犯。 “哎,”孙晓燕提醒了一句:“你不会把身上有刺青的,都当成嫌犯了吧?” 在当即社会里,许多年轻人把刺青和染发都当成了一种时尚,孙晓燕担心刘国涛在部队里呆久了,根本搞不清楚社会青年的流行色。 刘国涛牵着孙晓燕的手,走进旁边那个大一点的池子里,觉得不能再对孙晓燕有什么隐瞒了,于是悄声对她说道:“昨晚十点多的时候,我和黎玲玲到网吧斜对面路边的羊肉串摊上,准备买羊肉串的时候,碰到的就是他们。当时他们有七个人,分成两辆出租车,看样子就是准备进网吧的。” “后来呢?” “这三个是后到的,前面四个看到我和黎玲玲后,几乎无视我的存在,十分大胆放肆地想欺负黎玲玲。” “后来呢?” “黎玲玲一顿拳脚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孙晓燕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暴露身份吗?” “身份应该没有暴露,最多只是会让他们感到遇到了一个会功夫的大学生而已。” “把他们打跑后,你就给我打电话?” 刘国涛说道:“严格地说,应该不是被黎玲玲打跑的。当时这三个没有动手,中间那个大哥接了一个电话后,甚至没有帮忙和报复,直接把那四个人一块叫走了。” “怎么可能?一块出来的兄弟挨揍,他们能不闻不问,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所以我才让你们跟踪监视,看看他们是不是赶去处理更大的突然性事情。”刘国涛说道:“结果你说他们赶到花花世界KTV后,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因为中间那个大哥当时一下车,就在那里接听手机,完了之后正是黎玲玲把那四人打趴在地的时候,之后他二话没说就离开,而且赶回去并没有什么大事,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告诉他们不要进网吧,甚至不要在网吧周围惹事。” 孙晓燕笑道:“事情应该就是这样,这有什么大胆不大胆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一定是他们幕后的指使者知道我们的行动,所以让他们迅速撤离。”刘国涛说道:“否则,就算是一般的混混,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同伴白白挨一顿打,一言不发就逃之夭夭吧?” 孙晓燕眉头一皱:“这次行动很隐秘,除了我们刑警队外,没人知道请你们来执行这个任务呀!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中间有人给这帮人通风报信吧?” 刘国涛笑了笑:“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不能确定,所以刚才的会上,我没有说明昨晚发生的事,同时也是我当时要更换黎玲玲的原因。” 孙晓燕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至少有一点成为刑警的潜质。 如果说有人通风报信的话,而且又是在那个关键点上,只能是当时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就算不是刑警队和突击队员本人,恐怕也会是他们的家属或者朋友。 而突击队员都是外地人,孙晓燕只得在脑海里搜寻刑警队的警员,看看哪个最有泄露情报的可能性。 泡了一会后,那三人离开了温泉,又去桑拿房桑拿了一会,最后走到休闲大厅躺在那里休息着。不仅仅孙晓燕,进进出出许多女人似乎都没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孙晓燕心想:除非他们不是嫌犯,否则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 孙晓燕掏出手机,让刑警队一位资深的警员,赶到休闲大厅来辨认一下那三人。 警员进来看过之后,暗中朝孙晓燕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孙晓燕,他认识那三人。 孙晓燕和刘国涛立即回到更衣室更衣,离开洗浴中心后,在路边的一脸普通的轿车里,警员向他们介绍了情况。 那位大哥名叫刘凯,他的兄弟都叫他凯哥,今年二十九岁,既是花花世界看场的混混,也与老板娘敏姐有爱昧关系。十七岁那年就因打架斗殴被判五年徒刑,出狱后更是变本加厉,以敢于玩命著称,成为道上的“后起之秀”,就连社会上的混混们,不是不敢惹他,就是不愿招惹他。 第0040章 目标转移 刘国涛愣了一下后,佯装不认识,转身朝招待所里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那人打手机的声音。 “喂,继蓝,你住几楼呀?衣服我给你送过来了。” 刘国涛一听,这才明白,那人原来是闫继蓝的未婚夫。 “仕栋呀,你等下,我马上下去。”闫继蓝合上手机后,立即朝楼下跑去。 刘国涛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从楼上下来的闫继蓝,看到她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刘国涛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闫继蓝看到刘国涛后,匆忙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直接迎向站在招待所门口的凌仕栋。 凌仕栋早上带着小李到洗浴中心泡澡,正在包间了休息的时候,接到闫继蓝的电话,让他送件旗袍过去,为了执行任务方便。 凌仕栋立即与小李离开洗浴中心,却在门口碰到了刘凯,两人不经意间的一个招呼,正巧被刘国涛看见。凌仕栋之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旗袍送来,除了大献殷勤之外,及时掌握突击队的动向,也是他的主要目的。 闫继蓝从凌仕栋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来那套叠放整齐的旗袍后,让凌仕栋赶紧离开,凌仕栋佯装漫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执行什么任务要穿这件旗袍,在他印象中,闫继蓝最喜欢的衣服,就是这件枣红色的旗袍,甚至说过等到结婚的那天,换下婚纱后,她就穿着这件旗袍去招待客人。 闫继蓝对凌仕栋没有任何戒心,更不清楚花花世界KTV里还有他的股份,至于他与敏姐的关系就一无所知了。 见他随意一问,闫继蓝也就随口告诉他,晚上要到KTV去执行任务。 凌仕栋心头一凛:难道是去花花世界? 等闫继蓝拿着旗袍回招待所后,凌仕栋立即给敏姐打去电话,让她格外小心一点。 敏姐接到电话后,觉得有点意外,她实在想不出警方怎么会把网吧抢劫案,与花花世界KTV联系到一起。她立即给刘凯打去电话,责问刘凯是不是还在寻找目标,刘凯矢口否认,自称接到敏姐的电话后,就停止了一切行动。 敏姐再次询问昨天晚上在网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刘凯这才把遭遇黎玲玲的事说了一遍,同时声称,当时接到敏姐的电话,甚至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为,就直接赶回了花花世界KTV。 敏姐眉头一皱,估计刘凯肯定是被盯上了。 她让刘凯暂时外出避避风头,连花花世界KTV都不要去了,一切等她的电话再说。 刘国涛回到房间后,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午餐的时候也没吃两口,午休的时候,他一个人来到顶楼的会议室里,给彭东海打去电话,把他怀疑情况是闫继蓝泄露出去,以及凌仕栋有可能与嫌犯勾结的事,向彭东海作了详细汇报。 彭东海大吃一惊,他让刘国涛保持镇静,一切按照专案组的计划继续行动,而他将会立即从突击队赶来,与廖东明面谈。 彭东海带着张冬夏赶往市里,路上他向张冬夏了解了一下凌仕栋的情况,因为他知道,张冬夏和凌仕栋曾经是中学时代的同学,两人至今仍有来往。 当然,彭东海的询问是非常有技巧的,他不是把凌仕栋当成一个嫌犯去问,而是作为关心闫继蓝的婚姻,貌似没事的时候,闲聊一下凌仕栋的情况。 张冬夏没有更多地说凌仕栋什么,只是以“还好吧”去搪塞彭东海,除了不知道彭东海的真实目的之外,张冬夏也有难言之隐。 作为中学时代的同学,张冬夏从同学们那里了解到,前些年凌仕栋一直中规中矩,只是这几年因为事业有成而急剧膨胀,别的也没听说什么,就是说他生活作风比较放荡,有同学说他现在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有说他夜夜新娘不停换。 对于这些绯闻,在无法证实之间,你可以认为确有其事,你也可以怀疑是一种仇富心理,而在彭东海的漫不经心的询问中,张冬夏不可能把这些当成一件事来说。 “对了,冬夏,”彭东海问道:“听战士们反应,你平时对小闫特比关心呀?” 张冬夏面颊一红,窘迫地说道:“毕竟我和她未婚夫的同学,关心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都说房地产开发商会来事,你说你那个同学会不会也养了一群马仔,平时也会对一些拆迁户、业主什么的动用暴力呀?” “没听说过。”张冬夏解释道:“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他在市里方方面面都有关系,应该不会想到要用马仔那种手段吧。” 对于张冬夏的回答,彭东海希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同时也希望关于凌仕栋的事,仅仅只是刘国涛的误判,否则不仅闫继蓝的未来堪忧,彭东海也无法向上级交代。 毕竟,凌仕栋的父亲,是彭东海上级的老上级。 他们直接赶到市政府招待所,为了不引起闫继蓝的怀疑,彭东海的解释是担心闫继蓝管不住那些新兵,所以让张冬夏过来参与管理,而他本人则是因为其他工作,需要与公安局有关领导沟通一下。 对此闫继蓝没有任何怀疑,因为晚上要亲自参加任务,她觉得张冬夏的到来非常及时。 彭东海出门前把刘国涛叫上,名义上是让他跟着自己在见到公安局领导时,做好勤务工作,实际上是带他去当面向公安局领导作详细汇报。 按照事先约定,彭东海带着刘国涛直接来到副局长的办公室,因为事关重大但又没有真凭实据,所以除了廖东明以外,警方甚至没有安排孙晓燕参加见面。 听完刘国涛的汇报之后,副局长和廖东明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抢劫学生的小案子,居然会牵扯到凌仕栋的身上去。 出去凌仕栋的父亲是离休老干部不说,他自己就是本市著名的青年企业家,他要是无意中泄露了什么还好说,如果他参与其中或者说是幕后黑手的话,学生手里的那些钱肯定不是他的目的,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或者是犯罪的事实。 斟酌再三,副局长当即决定,关于凌仕栋的问题,目前仅限于在场的四个人知道,专案组的行动照常进行,公安局将对凌仕栋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 第0041章 意外插曲 夜幕降临时分,等其他小组离开之后,闫继蓝才换上旗袍,与刘国涛一块坐上出租车,朝花花世界KTV驶去。 同样楚楚动人,与一身白色旗袍的孙晓燕相比,闫继蓝身穿的这件枣红色的旗袍,看上去就像是CCTV春晚节目主持人一样,绝对端庄正点,充满高大上的韵味。 刘国涛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在为她感到焦虑。 闫继蓝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刘国涛正侧头盯着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想入非非。 “集中注意力,”闫继蓝轻声提醒了刘国涛一句:“你的任务是发现嫌犯,一对眼珠不要到处乱转!” 刘国涛一红,知道她是误解了自己,但却不便过多解释,只得说道:“你这旗袍穿的太喜庆了点,不象是去K歌,反倒是象参加婚礼似的。” 这件旗袍闫继蓝本来就是买来准备婚礼时用的,因而对刘国涛的评论并未有什么反感。 “还有,”刘国涛说道:“怎么着你也得喷点香水什么的,或者喝点酒,否则......” 闫继蓝转头盯着刘国涛问道:“当兵之前,你是不是经常出于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没有哇!”刘国涛委屈地解释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都说到那种地方都是花天酒地的,你这装扮和表情,怎么看都过于严肃了点。让人一看,不是公安的卧底,就一定是去抓自己老公的怨妇。” 闫继蓝瞪了他一眼,刘国涛赶紧把脸偏到一边去了。 “停车!”闫继蓝忽然对司机喊了一声。 刘国涛以为她生气了,扭头过头来,等车子停到路边后,他才看到旁边有家饰品店,闫继蓝推门下车,在里面买了一瓶香水出来,坐到车里朝身上喷了喷,一股清香立即氤氲着整个车厢,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在花花世界KTV门口下车,刘国涛以为闫继蓝会象孙晓燕一样挽着自己的胳膊,没想到她下车后,居然迈着大步,直接朝里面走去。 刘国涛见状,只得暗自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看来闫继蓝这辈子也是没有出入过这种地方的。 闫继蓝大概是考虑到刘国涛身上没钱,所以直接朝收银台走去,刘国涛立即伸手把她拉住,悄声说道:“这地方哪有女人买单的?” 闫继蓝愣了一下,反问道:“不是说我们的关系是......” 下面的话闫继蓝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脸蛋微微一红,没有接着说下去。 因为下午有过和孙晓燕一起到洗浴中心的经历,刘国涛显然要比闫继蓝更为自然,只见他伸手揽住闫继蓝的腰,一边把闫继蓝往大厅的沙发上带,一边说道:“你这样子也不象是养小白脸的人,整个就像带着孩子开家长会似地。你先在沙发上坐下,等我去。” 经刘国涛这么一说,闫继蓝也感到自己面部肌肉过于僵硬,其实她也很想露出微笑,但却无法让面部肌肉松弛下来。这主要源于她与刘国涛的身份和年纪的悬殊,如果是跟张冬夏一起这行这个任务,或许她会表现得更自然些。 刘国涛走到收银处,没等他开口,收银员便问道:“先生,有预定吗?” “没有。” “那请问你们几位?” “两个人。” “那就到玫瑰厅吧,最低消费三百八十八元。” “哦。”刘国涛伸手从口袋里去掏银行卡。 收银员笑道:“没事,等你们离开时再买单。” 刘国涛尴尬地笑了笑,回到沙发边,轻轻拍了一下闫继蓝的手臂,闫继蓝立即起身跟着他朝二楼走去。 “你倒是挺轻车熟路的?”闫继蓝别有用意地问了一句。 “熟什么呀,刚才就出了洋相。”刘国涛说道:“我不知道离开时才买单,你看,那收银员还象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对于他们两人中规中矩的军人来说,让他们装扮成出入这种地方的常客,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了。 他们路过一个包厢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传出的震耳欲聋的JD音乐声,让他们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刘国涛忽然感到,如果让朱鹏飞来和闫继蓝一块执行这个任务,也许效果会更好点,可惜的是朱鹏飞并不认识刘凯那伙人。 刘国涛和闫继蓝走进玫瑰厅,刚刚伸手把门关上,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但却脚步踉跄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大约三十岁不到,一嘴的酒气熏天。 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拉着他。 “大哥,大哥,走错了包厢。” 那人跌跌撞撞地一甩手,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闫继蓝,说道:“哟,这是新来的公主吧?真......他吗的有味。去,跟敏......姐说,这妞老是老了点,我要了!” 那人显然醉得不轻,见他把闫继蓝当成KTV的伴唱公主,刘国涛估计他也就是这里的熟客,应该不是嫌犯。 没等刘国涛开口,那两个年轻人又拉住那醉汉的手,说道:“大哥,人家是客人,别闹了。” “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只要是女人,是老子看上的女人,老子就要!” 闫继蓝先听到他说自己是老女人,心里就有点窝火,后来又听他说看上的女人就要,觉得也未免太过嚣张,恨不得冲上去一脚踹他个人仰马翻。 不过她显然比黎玲玲要冷静,没有忘记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立即佯装胆怯地躲到刘国涛的身后,伸手挽着刘国涛的胳膊。 “哟呵,你丫的还想躲?”那醉汉的一只手,从伙伴双手中挣脱出来,指着刘国涛说道:“小......小子,别跟劳资找......不自在,快给劳资滚!” 刘国涛刚才仅仅只是猜测,并不能真的肯定他们一定不是嫌犯,因而伸手抓住那醉汉的手,反问了一句:“你说谁找不自在?” “哎,”那醉汉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眉头一皱,有点不耐烦地对刘国涛说道:“我说兄弟,还不快把杨总的手放了?杨总今天多喝了两杯,跟你马子开开玩笑怎么了?” 听到那人称呼醉汉为杨总,刘国涛更加肯定他们不是嫌犯,充其量是一伙借酒撒疯的主罢了。 醉汉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地问道:“马子,谁马子?小子,她......是你马子?” 刘国涛点了点头。 “行,”醉汉说道:“今......天让你马子陪我唱歌,明天你......到我公司上班,年薪十万,怎么样?二十万呢?” 刘国涛一听,气都不打一处来,他不愿跟这个私欲膨胀的杨总纠缠,因为还要执行任务,所以他眉头紧皱,对着那个杨总低喝了一声:“给劳资滚!” 第0042章灰头垢脸 杨总一听,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崩了出了。 虽然他不敢说在这座城市里,还没人敢当面叫他滚,但也不至于会怕刘国涛这样的小伙子,就算是官二代、富二代又如何?何况刘国涛说的还不是本地方言,既然是个老板,杨总也就不可能被刘国涛唬住。 “你......说啥?”杨总犟着脖子问道。 他身后的另一个年轻人,目光猥琐地打量了闫继蓝一番,转而阴沉着脸对刘国涛说道:“小子,知道杨总是谁吗?今天你要是不跪下求饶,尼玛就是想爬出这里,都是件十分奢侈的事,知道吗?” 杨总本来就已经醉的不行了,听那个年轻人的这番话后,胆子似乎在瞬间壮了许多,只见他伸手过去就要把刘国涛拨到一边,另一支手就要去捏闫继蓝的下巴。 刘国涛大怒,抬起膝盖朝杨总下腹一顶,只听“啊——哇”地一下,杨总痛苦地一躬身,张嘴便吐了一地。 闫继蓝把刘国涛往里面一拉,悄声说道:“不要暴露身份。” 刘国涛应了一句:“他们不是正主。” 说完,他抬腿用脚后跟“噗”地一下劈向杨总的后背,杨总“吧唧”一下趴在了刚才他吐了一定的秽物上。 两人年轻人见状,异口同声地大喝一声:“找死!”挥舞着拳头朝刘国涛扑来。 刘国涛飞起一脚踹向右边的那个年轻人的下腹,“嗵”地一声,那人倒飞出去,背心“噗通”一声撞在门上,“吧唧”一下又摔趴在地。 另一个年轻人的拳头几乎击向刘国涛的面门,刘国涛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顺手牵羊把他往前一带,那人“噔噔噔”一个踉跄,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刘国涛猛地把他的手腕向下后方一带,那人在空中来了个前空翻,“噗通”一声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墩就像是被炸裂了似地。 杨总此时从地上爬起来,酒似乎醒了一半,等他摇摇晃晃地伸手指着刘国涛,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国涛反脚朝他面门踢去,“噗”地一声,杨总只觉眼前一黑,鼻子酸胀疼痛难忍,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两颗门牙掉在了地上的血迹里。 杨总这下算是彻底醒酒了,他“喔喔”地叫着,双手捂住面门,转身朝门外跑去。 显而易见,他仅仅只是个典型的暴发户,仗着有几个臭钱,总想在风月场所风光一把,毕竟不是社会上的混混,一旦遇到厉害角色,除了脚底抹油也别无选择。 那两个年轻人则不同,他们显然是靠在社会上打打杀杀混饭吃的,被刘国涛打趴下后,并没有被吓倒,摔在里面的那个起身朝刘国涛扑来,摔在门口的转身跑到门外喊着同伴: “光头,疤子,鲤鱼嘴,你们快过来!” 这时,从刘国涛、闫继蓝刚才经过的那个包厢里,已经走出三、四个年轻人,他们显然是出来找杨总他们的,看到杨总捂着脸跑过去,又听到同伴招呼,立即朝玫瑰厅这边冲来。 “怎么回事?” “尼玛遇到一个不要命的。” “卧槽,那就干死他!” 他们刚刚冲到包厢门口,里面的那个年轻人又被刘国涛摔了出来,“噗”地一下撞到他们身上,冲在前面的两个人,被撞得连退了几步,“咚”地一下靠在了墙壁上。 刘国涛随即走出门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就是他!”刚才喊人的那个年轻人叫了一声。 后面赶过来的几个人,立即从腰间拔出砍刀,刚刚举过头顶的时候,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叱喝声。 “住手!”那女人的声音很尖细,也很好听,但却铿锵有力:“你们干什么,竟然敢在花花世界闹事?” 她的话充满了震撼和威慑力,那些准备拿着砍刀扑向刘国涛的人,个个都刹住脚步,显得忐忑不安地回头看着她。 刘国涛转头一看,站在那几个年轻人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娇艳,眉目俊美的女人,从外表判断大概三十岁不到,看不出是结过婚的还是大龄剩女。 只见她身穿一套职业女装,上面是深蓝色的西装小翻领,里面白衬衫的大领放在西装翻领之上,雪白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白金项链,下穿一条与上装十分匹配的西装裙,裙摆刚刚与膝盖平齐,却无法掩饰中她那双大腿的白皙和丰腴。 一条透明的丝袜,使得她两条长腿亭亭玉立,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更能突显出她丰满的胸脯,浑圆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身。 在刘国涛看来,她的年纪应该和闫继蓝、孙晓燕不相上下,却没想到她比闫继蓝和孙晓燕至少要大十岁以上。 看到她一声叱喝,那些混混们愣在当场,刘国涛心想:这个女人恐怕就是花花世界KTV的老板娘敏姐了。 果然,那个被刘国涛摔出去的年轻人,赶紧走到那女人面前,十分恭敬地说道:“敏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小混蛋,他居然敢动手打杨总!” 已经躲进自己包厢的杨总,此时从里面探出身子,朝敏姐尴尬地笑了笑:“敏姐,那小子是存心找别扭的。” 在包厢里面的闫继蓝,听到一个女人居然把一群混混给喝住了,她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等她出来站在刘国涛的身边朝敏姐一看,心里不觉大感意外,原以为敏姐长的一定凶神恶煞,没想到看上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风情万种,艳丽无比。 敏姐走到刘国涛和闫继蓝面前,打量了他们一番后,又探头朝包厢里面看了看,之后回头质问杨总:“人家就两个人,你们跑到他们包厢,究竟是谁找谁的别扭呀?” 杨总一是畏惧刘国涛,二来也应该对敏姐十分敬畏,因而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敏姐,”一个光头对敏姐说道:“不管怎么样,杨总和两个兄弟都吃了亏,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敏姐微微一笑:“光头,来这里的都是姐姐的客人,你要想讨什么公道的话,就去找凯哥吧,他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那几个人一听,立即把凶器藏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刘国涛一眼后,怏怏离去,回到了他们的包厢里。 敏姐看了看玫瑰厅面的污秽物后,对刘国涛和闫继蓝说道:“不好意思,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我可以派人送你们出去。如果你们想继续玩一会的话,我让人给你们换一个包厢。而且今天晚上的单,我替你们买了。” “你是谁呀?”刘国涛明知故问道。 “大家都叫我敏姐,这家KTV是我开的。” 第0043章 柳暗花明 闫继蓝看了敏姐一眼,虽然她很厌恶从事这种行当的人,但对敏姐并没有什么反感,一是觉得敏姐很有魄力,再者,她给人的印象不仅没有丝毫的趾高气昂,反而有种亲切感。 当然,闫继蓝并不清楚这就是敏姐的厉害之处,她正是凭借自己的魅力和做人,才能够在没有任何强大的背景之下,把个花花世界KTV经营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 刘国涛很想换个包间,但闫继蓝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挽起刘国涛的胳膊,对敏姐嫣然一笑:“那就不打搅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说完,闫继蓝拽着刘国涛朝外走去。 “真是不好意思!”敏姐再次诚挚地道歉,同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国涛:“帅哥,以后再来就拿我的名片,任何包厢没有最低消费,而且一切费用六折。” 刘国涛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后,和闫继蓝一起离开。 刘国涛和闫继蓝离开后,敏姐扭动着腰身,迈着猫步,“嘎叽嘎叽”地朝杨总的包厢走去,先是给他们敬了杯就,又叫来几个漂亮的伴唱公主陪着他们,在告诉他们今晚的消费全部免单的同时,再次叮嘱他们不要去找刘国涛的麻烦。 杨总也就是个普通的老板,手下的几个兄弟也不敢招惹刘凯,何况他们有错在前,敏姐又给了足够的面子,他们也就呵呵一笑,保证不再为此惹事。 敏姐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拨通了凌仕栋的电话,同时把在大厅里录下的刘国涛和闫继蓝的视频,通过电脑传了过去。 凌仕栋一看,立即说道:“就是他们。” 敏姐把一双漂亮的大腿架到桌子上,调侃道:“你那未婚妻倒是一板一眼,看上去不是军人也是个警察,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小哥太帅太年轻,别不是她搂草打兔子,借执行任务之名,悄悄地给你戴了顶绿帽子吧?” 凌仕栋笑道:“姐,这个时候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还是叮嘱刘凯他们,这个时候千万别顶风作案,警方动用了反恐突击队,那就真把这事当成事了,千万别阴沟里翻船!” “知道了。” 敏姐放下电话后,感到自己的眼皮直跳,她微微皱起眉头,心想:难道这是老娘的一个坎? 刘国涛和闫继蓝出来后,立即上了停在停车场的一辆轿车上,廖东明和另外一个刑警正在面里等着他们。 他们把刚才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同时让廖东明查查那个杨总,那个刑警似乎很熟悉那个杨总,听完他们描述后,立即解释道:刚才他看到杨总他们进去,那个杨总就是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大概是为了接工程方便,结识了一些社会小青年,而那些年轻人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应该与抢劫案没有关联。 而那个刑警也注意到,平时经常出入这里的刘凯,好像始终没有露面,不知道会不会跑到其他地方作案去了,而从孙晓燕那边穿过来的消息,表明其他几个组在网吧均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刘国涛听后,心里显得异常沉重,他非常担心是闫继蓝走漏的消息,使得刘凯他们收敛起了锋芒。 “闫中队长,”刘国涛忽然问道:“你认识那个敏姐吗?” 闫继蓝摇头道:“不认识,怎么了?” “你的未婚夫不是本市人吗?”刘国涛接着问道:“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敏姐看过你和你未婚夫在一起?” “我们从来不到这种地方来的。再说,在我印象中,我未婚妻也从来不与她这样的人打交道。”闫继蓝眉头一皱:“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刘国涛解释道:“今天敏姐的表现,明显是偏袒我们,除非她认识你或者你未婚夫,否则应该不会因为我们而去得罪一个常客吧?” 闫继蓝白了他一眼:“干这行的女人通常作风不正,也许是看上你了吧?否则,刚才她为什么给你名片?” 其实刘国涛的心里也这么想,他掏出名片递给廖东明:“廖队长,她刚才不仅给了我名片,还说只要我以后去,包厢最低消费不算,而且打六折。如果正如闫中队长所说,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借机接近她?” 廖东明笑了笑,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敏姐的名片,解释道:“这是她的营销手法,你看,我们很多人都有她的名片。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们回去再研究研究。” 刘国涛和闫继蓝无功而返,回到招待所便回到各自的房间。 按说凌仕栋知道闫继蓝晚上要执行任务,这个时间段不会打电话给她的,但做贼心虚的他,莫名其妙地却拨通了闫继蓝的手机,问闫继蓝晚上是不是到他那里去。 闫继蓝当然没有那个兴致,一口回绝,因为从来没有把凌仕栋和这个案子联系在一起,所以对此没有任何警觉。 但坐在公安局的彭东海却坐不住了。 由于刘国涛的反应,警方已经对凌仕栋、刘凯、敏姐和闫继蓝的手机实施了讯号监控,等到廖东明回到公安局把情况一汇报,他们发现在刘国涛和闫继蓝离开花花世界KTV不久,敏姐就给凌仕栋去了电话,而凌仕栋又给闫继蓝去了电话。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凌仕栋与敏姐关系非同寻常,而闫继蓝的一举一动都在凌仕栋的掌握之中,彭东海倒是希望闫继蓝是无意中泄露这次行动的秘密的,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却是故意而为。 “副局长,”如坐针毡的彭东海对副局长建议道:“我想找闫继蓝谈谈。” 副局长摇头道:“不妥,不管闫中队长是否有意而为,现在找她谈话只会打草惊蛇。我还是建议刑警队把重点放在网吧,再等几天看看。东明,你的意见呢?” 廖东明说道:“我同意。而且我们最好不要惊动闫中队长和凌仕栋,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敏姐和廖凯身上。” 按照他们的计划,刘国涛和闫继蓝不再去花花世界KTV了,而是按照过去的分组前往网吧,但是一个星期下来,居然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尤其是刘凯,几乎销声匿迹了。 看到案情毫无进展,刘国涛觉得还是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花花世界KTV,他向廖东明提了几次建议都被否认,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 就在这时,朱鹏飞给他说了一件事,让他眼睛一亮。 第0044章 意外顺利 朱鹏飞在执行任务之余,悄悄地买了部华为智能手机,用他的话来说,一是爱国货,二是有钱也得低调些。 装上当地的手机卡后,接到了不少信息,其中一条微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内容是:需要服务请加QQ,微信不聊,你懂得。 朱鹏飞立即按照微信留下的QQ号加了好友,图像是个绝色美女,加好友后自动发回一条消息,提供所谓的**,服务内容和价格明码标价,服务人员的照片放在了空间的相册里,刚刚年轻貌美,如花似玉。 刘国涛知道QQ,但却没玩过手机,不知道微信是什么东西,听朱鹏飞介绍后,才明白是手机聊天软件的一种,大概是因为容易暴露手机主人的身份,所以手机主人把相关信息都放在QQ空间,用微信添加好友后,再把目标引向QQ空间去。 刘国涛看过那些信息和女孩子的照片后,又看到朱鹏飞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把脸一沉,怒斥道:“首富,玩笑归玩笑,你现在也是个军人,我劝你立即删掉这些东西,否则,就别怪我举报你了!” 朱鹏飞赶紧解释道:“别呀,老大,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咱们在这里呆了一个礼拜,抢劫案毫无进展,今天收到这么一个信息,我的意思是,咱们哥儿俩能不能把这人给抓住。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咱们总不能空手而归,让金盾中队那帮老兵看咱们笑话吧?” 刘国涛一想也对,在网吧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尤其是警方对凌仕栋至今没有任何动作,让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趁这功夫如果破获这个案子,谁说不是大功一件呢? 不过对于朱鹏飞所说,两人私下去破这个案子却不敢苟同,毕竟这个案子很敏感,破的好还好,破的不好很容易让人感到自己是别有用心。 他从朱鹏飞手里拿过手机,说道:“这手机先放我这里。” 朱鹏飞笑道:“这手机我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班上那么多人,我倒不是送不起,怕就怕吃力不讨好,不领情也就罢了,个个都尼玛把我当冤大头,那也太无趣了。” 刘国涛把手机拿在手上摆弄了一下,说道:“这辈子我也没用过这么好的手机,不过我还没当官,也不想腐败,最多明天还给你。” 说完,刘国涛回到房间,用配发的手机给廖东明打去电话,希望能够与他见上一面。廖东明立即驱车赶了过来,在楼上的会议室里,刘国涛把朱鹏飞的手机递给廖东明,同时向他汇报了整个情况的经过。 廖东明看过之后,向刘国涛解释了一下,象这种信息经常有人接到过,有的是约到宾馆进行交易,有的声称上门提供服务,警方过去接到过多起报案,结果发现大都只是骗局,用美女头像聊天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他们大多采取流窜作案,本市也破获过此案,前段时间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廖东明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可以交给孙晓燕的网警组,至于刘国涛他们就不用参与此案了。 刘国涛突发奇想地问道:“廖队长,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一些女大学生被抢劫、侵犯之后,会不会又被威胁从事这种服务呢?” 廖东明一愣:“从理论上来说,有这种可能,但我们没有接到过类似的报案呀!” 刘国涛说道:“这几天在这里,我看到许多女大学生,穿的是名牌,用的都是苹果五、苹果六,虽然更多的是啃老族,但有没有可能她们在被威胁之后,又从这种服务中获得大量金钱,从而由忍气吞声变为助纣为虐,甘愿用自己的青春,换取这令人不堪的虚荣呢?” 廖东明一听,心想:加入情况如刘国涛所判断的那样的话,这个案子就大了。那就不仅仅是抢劫,还隐藏着组织卖“婬”罪,而敏姐所从事的那一行,似乎又是对此最好的掩护。 廖东明思考了一会后,说道:“好,我同意你们追踪这条线上,但你们要把握好几个原则:第一,对方要是约你们到市外,你们必须拒绝,那一定只是一个骗局;第二,一定要要求先视频然后再见面,那样的话可以提高他们对你们的信任度,一口答应见面的话,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第三,事先说好,只从网上付款,不带现金。那样的话,事后我们可以进一步跟踪监视。” “好的,那这事要不要向张中队长汇报?” 张冬夏来了之后,男兵的起居和日常纪律管理,已经不再由闫继蓝负责了,所以刘国涛才有此一问。 “他那里我去打声招呼,你看是你还是让朱鹏飞与对方联系?” 刘国涛尴尬地笑道:“我......没约会网友见面,朱鹏飞家庭条件好,也有那种富二代纨绔子弟的气质,要不......” “可以,你把他叫上来,现在就让他联系。” 刘国涛立即把朱鹏飞叫了上来,两人当着廖东明的面,与对方开始联系。 好在对方正好在线,在廖东明的暗示下,朱鹏飞开始与对方聊天: ——美女,你说的是真的? ——是呀。 ——可网上经常说,这种事骗局太多,你丫的不是个爷们吧? ——不是。 ——那你说的价格有没有余地? ——我又不是跟你做生意,只是想弄点化妆品的钱而已。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你定。 这时刘国涛回头问廖东明:“廖队长,不对呀,她这么大胆,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八成就是个骗子吧?” 廖东明摇头道:“不,越是骗子,就越好让我们按照她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到达目的地,从她这种口气来看,她更象是从业者而不是组织者。” 在廖东明的示意下,朱鹏飞立即又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对不起,我不上车,你开好房间,我直接去。 ——为什么不上车? ——我不想被抛尸野外! 廖东明又示意了朱鹏飞一下,朱鹏飞要求视频,对方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视频。 朱鹏飞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截屏,廖东明和刘国涛一看,那女孩非常普通,既不漂亮也不算难看,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 廖东明又对朱鹏飞说道:“再给她发个信息,就说你跟朋友在一起,问问她能不能多带一个女孩子过来。” 第0045章 旗开得胜 廖东明的意思很明显,他很想搞清楚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 对方犹豫了一下,回答:如果你有朋友,那就改日吧。 廖东明接着对朱鹏飞说道:“再问她,三个人一块玩不可以吗?” 对方立即回信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有诚意就算了。 廖东明立即对朱鹏飞说道:“答应她,一个人去,就现在,问她到哪家宾馆。” 对方接到信息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真的一个人来吗? ——是的。 ——那就到教育宾馆吧,你开好房再给我发短信。 在廖东明的授意下,朱鹏飞又说道: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万一信号不好上不了网,我也好联系你。 对方毫不犹豫地把手机号码给了朱鹏飞。 通过刚才的试探,廖东明基本上肯定对方不是这个行当的从业者,否则,她不会拒绝朱鹏飞提出三人一块玩的要求,充其量只会抬高价码而已。 再看到她很快就发过来手机号码,应该不是深谙此道的老手,很有可能就是爱慕虚荣的大学生。 廖东明立即打电话给孙晓燕,让她查查这个手机号码在哪里办的。 孙晓燕很快回话,这个手机号码就是在财经大学附近的一个移动营业厅办理的,而教育宾馆也在财经大学附近,廖东明几乎断定对方就是财经大学的学生。 “好,”廖东明对朱鹏飞说道:“你现在就赶到教育宾馆去,把他约到房间后,尽量套出她是自己想到干这行,还是被人利用或者遭到胁迫的。” 朱鹏飞点了点头。 刘国涛伸手拨了朱鹏飞的胳膊一下:“哎,别尼玛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是去执行任务,千万不能来真的!” 朱鹏飞两眼一瞪:“老大,在你眼里我就这品位?就她这副尊容,走在大街上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廖东明笑道:“没事,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除非有其他意外你可以及时报警,否则,半小时后我们会以查房的名义进入房间。” “是!”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廖东明向张冬夏打了声招呼,带着刘国涛和朱鹏飞离开了招待所,直接赶到教育宾馆。 朱鹏飞进去开房后,廖东明把车停到宾馆对面的路边,给片区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准备随时出警,又安排刘国涛在大厅里警戒,以防突发性事件的发生。 刘国涛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挎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子的旁边,两眼一直盯着对面宾馆的大门。 他仔细一看,发现那个女孩正是刚才与朱鹏飞视频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上穿牛仔短摆夹克,下穿一条白色的大摆裙,与视频照片相比,显得苗条多了,脸盘也小了许多。 刘国涛伸手拍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廖东明的肩膀一下,说道:“看,那个女孩子就在后门边上。” 廖东明通过倒车镜一看,果然发现那个女孩子站在那里盯着宾馆的大门,他立即前后左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员。 “你别下车,等她进去后再说。”廖东明回头对刘国涛说道。 刘国涛点了点头:“明白。” 一会儿,他们看到那个女孩子从挎包了掏出手机,接听之后便朝对面的宾馆走去。 他们知道,这是朱鹏飞开好了房间,打电话约她过去。 等她走进宾馆大门,十多分钟之后,也没看到有其他人进出。显而易见,她是没有同伙的。 刘国涛担心朱鹏飞年轻气盛,时间一长控制不住,真的与那个女孩子干出点什么来,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但传到部队,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 “廖队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直接进去吧?”刘国涛赶紧向廖东明提出建议。 与此同时,廖东明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朱鹏飞打来的,他说那个女孩子已经先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希望廖东明立即前去查房。 廖东明马上给派出所打去电话,三个身穿制服的民警立即赶到,从房间里把朱鹏飞和那个女孩子带到派出所去了。 廖东明随后和刘国涛一起赶到派出所,在一间办公室里,廖东明单独审讯那个女孩,刘国涛和朱鹏飞则在旁边的办公室等待着。 那个女孩看上去很老实,也很本分,一点都不像是干这行的,无论廖东明怎么审问,她都一口咬定是在和朱鹏飞谈恋爱,而且能够报出朱鹏飞的名字、家庭住址和所从事的职业。 当然,这都是她进房后,为了防备意外事先向朱鹏飞询问的。无论廖东明怎么威胁她,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在与朱鹏飞进入某种交易。 廖东明只好离开了办公室一会,从朱鹏飞那里拿去手机,又从一个民警那里拿过一个文件夹走了进去,厉声训斥那个女孩子,说朱鹏飞已经彻底坦白了,而且还把与那女孩交易的内容翻了出来,递到了那个女孩子的面前。 女孩子见状,在心里大骂朱鹏飞是个软骨头的同时,当场声泪俱下,承认自己是财经大学的学生,因为家庭困难,看到其他同学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又看到网上有提供特殊服务的消息,所以自己也照葫芦画瓢弄了一个空间,没事的时候利用QQ和微信寻找目标,希望赚点零花钱用。 而且还满腹委屈地声称,这是她第一次与人交易。 廖东明把桌子一拍,厉声说道:“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将你缉拿归案的,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老老实实把一切都说出来,政府可以视你有立功表现,减轻或者免于对你的处罚,否则,不仅要通知学校开除你,还要依据《治安处罚条例》,除了对你实施经济处罚外,同时根据你犯罪的程度,来决定是给予行政拘留,还是送到法庭进行审判。” 那女孩一听,面颊当场吓得惨白,经济处罚甚至行政拘留她不怕,听到要被开除学籍甚至送到法院去审判,那以后还怎么见人? “噗通”一下,她从椅子上跪倒地上,不停地给廖东明磕着头说道:“对不起,警察同志,我......我是被胁迫的。请你救救我,救救我......呜——” 第0046章 结案之后 一个晚上的审讯,终于由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两个案子,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彻底坦白,让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那个女孩子也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她也是在网吧里通宵上网后,被人抢劫、侵犯,最后发展到被威胁从事那种服务。 过去她都是等待上线通知,到某某宾馆某某房间与某某客人见面,价格是上线与客人洽谈好的,完事后她从客人那里拿到钱,再拿钱的百分之四十,通过网银转给上线。 这几天上线告诉她,最近风声紧,暂时中断这种服务。 而她在网吧上网时,通过手机微信的附近人里,搜到了一个微信名“首富”的人,一来想避开上线多赚点钱,二来她也梦想着真的攀上一个有钱人的大老板,从而摆脱上线的控制,所以就主动加了这个“首富”,同时把他带进上线制作的QQ空间。 没想到鱼是上钩了,却把自己钓进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是谁,但却说出了当初抢劫和侵犯她的,却是刘凯那伙人,一旦她不听从上线的安排,出面威胁恐吓她的,还是刘凯那伙人。 此后的三天,刘国涛他们呆在招待所待命,几乎无事可做,第四天一大早张冬夏带着刘国涛、陈春茹他们九个战士返回驻地,却不见闫继蓝的影子。 在返回驻地的车上,只有刘国涛知道闫继蓝的事,因而也只有他闷闷不乐,不知道闫继蓝的结局会怎么样。 “老大,”岳逸清凑到刘国涛的耳朵边上问道:“大嫂呢,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回去?” “我哪知道......”刘国涛转而瞪了岳逸清一眼:“谁是大嫂?” “别介!”岳逸清说道:“这次外出公干,虽然案子没破,但兄弟们却也满载而归。” 刘国涛忽然想到,朱鹏飞说过要把那部新买的手机给自己,难道那小子给大家一人买了一部? “什么意思?”刘国涛不解地问道。 “朱鹏飞那小子与张映华对上了眼,张映华算是有眼无珠,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刘国涛一愣:“真的假的?” “赵志雄看到他送了部苹果六给张映华,虽然张映华执意不收,但从神态中不难看出,她对朱鹏飞那个愣头青充满了好感。”岳逸清说道:“你大概没发现,现在只要张映华一瞪眼,朱鹏飞那小子乖得就象是喜羊羊似地,一点脾气都没有。” “刚才说满载而归,那你呢,是不是也被哪个不开眼的美女给瞧上了?” 岳逸清得意洋洋地说道:“知道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开始为了那个青春痘,我都快要跟李云峰那小子急了,现在好了,本公子把青春痘让给他了。” 刘国涛一怔,心想:我怎么没看出来李云峰和岳逸清都喜欢陈春茹? 过去岳逸清确实说过,如果刘国涛不喜欢陈春茹的话,就让给他好了,可当时刘国涛只是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个李云峰来。 看着刘国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岳逸清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大度,把陈春茹让给了李云峰。 “真的,我没骗你!”岳逸清洋洋得意地说道:“现在我的目标是黎玲玲。看,这是她送给我的游戏卡,就是她们橄榄枝中队平时训练时用的。” 黎玲玲会喜欢上岳逸清,多少有点出乎刘国涛的意料,但他现在没心思去想许多,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李云峰和陈春茹的事是不是真的,但又不好细问。 刘国涛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陈春茹一眼,只见她靠在车窗玻璃上打盹,再扭头看了李云峰一眼,只见他有意无意地总往陈春茹所坐的位置上瞟。 刘国涛心里有数,陈春茹既然答应和自己恋爱,就一定不会在对李云峰有什么意思,问题是李云峰要是真爱上了陈春茹怎么办? 回到驻地后一切照常,橄榄枝中队的日常训练,由两个小队的队长负责,副大队长临时充当闫继蓝的角色,不过他并没管得更细,除了早操和熄灯外,其他事全由两个小队长负责。 张冬夏还是主管金盾中队,刘国涛他们则在华传虎的带领下,进行着单调乏味的三大步伐训练,对于他们在市里执行任务的情况下,按照张冬夏的要求,他们闭口不谈。 一周后,彭东海、闫继蓝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以及廖东明和孙晓燕。 反恐突击队的两个中队,包括新兵区队全体在操场上集合,副局长代表警方向反恐突击队赠送了锦旗,同时高度表扬了刘国涛、陈春茹等参加执行任务的人员。 最后彭东海宣布,鉴于在此次行动中的突出表现,反恐突击队授予朱鹏飞营嘉奖一次,其他人授予连嘉奖一次。听完彭东海的命令后,华传虎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家,他做梦都没想到,受到最高嘉奖的居然是朱鹏飞,而不是那三个女兵和刘国涛。 面对警方人员,大队首长们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有闫继蓝像是心事重重,刘国涛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还在看到闫继蓝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大队也没有给她什么处分之类,刘国涛的心里略微好受些。 队伍解散后,岳逸清走到刘国涛的身边问道:“几个意思?咱们都是连嘉奖,他一个人营嘉奖,凭什么?” 刘国涛没有心情向他解释为什么,只是不耐烦地说道:“肯定不是凭他请客送礼,就算他是真首富,也没那么多钱打通部队和地方的关系。” 说完,他转身跑步来到廖东明的面前,打听闫继蓝的事。 廖东明对他和朱鹏飞的印象特别好,本来也想详细告诉他整个案子结案的经过,但副局长急着要回去,他伸手拍着刘国涛的肩膀说道:“案子的事,彭大队长回头会告诉你的。小伙子,好好干,凭你的头脑,在反恐突击队一定有用武之地的。” 孙晓燕走到刘国涛的面前,笑道:“小帅哥,有机会到市里去,别忘了打我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吱一声就行。” “谢谢孙警官。” 孙晓燕瞟了远处的闫继蓝一眼,悄声对刘国涛说道:“哎,你们那个漂亮的女首长心情不好,找机会安慰她一下,你要是喜欢他,说不定还真能把她追到手。” “胡闹!”廖东明瞪了她一眼:“怎么能跟小刘开这种玩笑,你当这是地方呀?战士在部队谈恋爱是违反纪律的!” 孙晓燕一吐舌:“是,廖队,下不为例!” 等廖东明一转身,孙晓燕朝刘国涛挑起大拇指,又瞟了闫继蓝一眼,那意思显然是鼓动刘国涛:你要是条汉子,就应该大胆地去追你们的女首长。 廖东明和孙晓燕一上车,大队文书便跑了过来,让刘国涛到大队部去,大队长彭东海有话对他说。 第0047章 心烦意乱 在刘国涛他们还没有返回驻地的时候,警方已对刘凯及其兄弟进行追捕,前后一共抓捕了十七个人,他们对自己抢劫、侵犯女大学生的罪行供认不讳,一共坦白出了九个受害者,其中有两个已经毕业离开了本市,还有七个是在校学生。 根据交代,他们主要的目标其实都是女大学生,有时之所以也对男大学生动手抢劫,那只是因为男大学生们和他们选中的目标在一起,他们挑选目标的原则是看上去要斯文、清纯、胆小,最好是从农村出来的,至于长相是否漂亮并不重要。 当询问他们为什么把目标对准大学生,而不是休闲屋里的那些小姐们时,刘凯等人坦白,现在有很多人都不喜欢那些小姐,一是嫌她们脏,二是她们太过没有品位,更重要的是很多有钱人本来就没什么文化,所以对大学生有种特别强烈的征服欲。 警方原以为把刘凯他们缉拿归案后,幕后黑手也就应声落网,没想到那些混混只承认一切听从刘凯的,对于其他事一概不知。 刘凯也对自己操纵整个事件的事实供认不讳,即使被告知因为案件影响太坏,主谋有可能被判处死刑,他依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谋,并未受到任何人指使。 警方只得从那个QQ空间入手,尽管QQ的主人用的是国外代理上网软件,IP地址每次上网都自动更新,但最终还是查到了花花世界KTV财务室的一台电脑上,那台电脑是敏姐丈夫专用电脑,她丈夫在花花世界KTV担任财务总监。 当警方准备对她丈夫进行控制的时候,却发现她丈夫已经潜逃出境,敏姐不仅否认参与整个犯罪过程,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丈夫已经携巨款潜逃,甚至报案要求警方缉拿她已经逃到国外的丈夫。 警方调查了花花世界KTV的往来账,发现他们每月都要向凌仕栋的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汇出数额相等的款子,并由此推断凌仕栋也参与了此案。 凌仕栋开始矢口否认与花花世界KTV有任何关系,等警方告诉他已经掌握了他与花花世界KTV有经济来往时,凌仕栋先生谎称在花花世界KTV经营不景气时,他借给过敏姐一笔钱,等警方出示敏姐每月打给他的数额过大,已经远远超过他所说的借款利息时,他才承认自己在花花世界KTV里有股份,至于敏姐的丈夫伙同刘凯进行犯罪活动的事实,他却一概不知。 当警方出示闫继蓝和刘国涛前往花花世界KTV执行任务前后,凌仕栋频繁与敏姐联系的通讯记录时,为了逃避罪责,他坦承自己与敏姐有爱昧关系,见闫继蓝要执行任务,而且身体又不方便,他是想要敏姐过去跟他过夜。 鉴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抢劫和威胁、组织卖“婬”罪,都是敏姐的丈夫和刘凯及其兄弟所为,警方已经把他们转交给了检查机关,同时查封了花花世界KTV,冻结了全部资金包括凌仕栋的股份,还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对敏姐的丈夫进行全球通缉。 凌仕栋暂时没有事,但他与敏姐的爱昧关系公诸于众,闫继蓝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当场表示与他一刀两断,并从他家里把自己所有的衣物拿了回来。 就在他们返回驻地的时候,貌似无处可去的敏姐,居然进入凌仕栋的公司担任副总经理,两人还在附近买了套商品房住在了一起。 现在检察院正在进一步搜集证据,准备对刘凯等人提起公诉。 彭东海详细介绍了整个案件的过程之后,再三告诫刘国涛,关于闫继蓝和凌仕栋之间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刘国涛当然清楚这个打击对闫继蓝意味着什么,所以当场表示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 同时,彭东海还告诉刘国涛,鉴于这次执行任务过程中的出色表现,大队已经批准刘国涛和朱鹏飞直接调入金盾中队,李云峰、岳逸清、赵志雄和文山水等人则继续留在新兵区队。 对于大队作出这样的决定,欣喜之余刘国涛觉得对其他几个人有些不公,如果说论功劳,这次从那个女大学生身上立案到破案,都是朱鹏飞的功劳,他和其他战友一样寸功未立,朱鹏飞进入金盾中队他没意见,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沾朱鹏飞的光。 刘国涛向彭东海表态:要么全班一块调入金盾中队,要么让朱鹏飞一个人去,他还是回到新兵区队。 彭东海思考了一会,同意让刘国涛回到新兵区队,同时给他提出更高的要求,要他身在新兵区队,一定要用金盾中队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彭东海坚信他能带出一班好兵出来。 大队的命令很快就下来了,对于朱鹏飞能够破格进入金盾中队,其他新兵是羡慕,华传虎是不解,刘国涛班上的战友们是不服。 就在大家对此事喋喋不休地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刘国涛想到的,却是想与闫继蓝见个面,好好劝劝她。 他们回到驻地之前,警方给他们的手机和银行卡都上交了,只好向华传虎申请,把他来这里上交给区队管理的手机用一下,谎称自己第一次得到嘉奖,想给家里人报个喜。 因此这次行动得到大队的嘉奖,华传虎对刘国涛这班兵的态度有了明显好转,何况他也是从新兵过来的人,知道自己在部队的每一次进步,对于家乡的父母有着多么地重要。 他二话没说,从柜子里找出刘国涛的手机递给了他,甚至还破天荒地开了一句玩笑:“如果有女朋友的话,不妨也跟她报个喜。” 刘国涛尴尬地笑了笑,拿着手机到食堂里给闫继蓝打了个电话,提出要跟她见个面。 闫继蓝以为他要到自己的中队部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可刘国涛提出,要到后山去见面,闫继蓝愣了一下,脑海里立即闪现出那天在后山遇到陈春茹的情景,心想:刘国涛可能是想借这次受到嘉奖的机会,向自己解释一下那天与陈春茹之间发生的事吧? 闫继蓝并不是因为刘国涛他们受到嘉奖,从而改变了对他们的看法,而是因为凌仕栋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使得她的性情大变,脾气性格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 她同意在后山与刘国涛见面。 但刘国涛约会她的地点,不是弹药库岗哨和厕所之间的那片灌木丛,而是弹药库后面的山顶上,那个地方连闫继蓝都没有去过。 等到闫继蓝爬到山顶,已经是黄昏时分,刘国涛像是早就到了那里,背对夕阳红晕的他,让闫继蓝感到高大无比,潇洒英俊。 第0048章 博大的爱 看到闫继蓝登顶有点气喘,刘国涛伸出手掌,准备拉她一把,闫继蓝犹豫了一会。 最难爬的那段已经爬过了,距离刘国涛所处的山顶只有一步之遥,而且坡度也不算太陡,闫继蓝完全没有必要依靠刘国涛的牵引。 不过看到刘国涛已经把手掌伸出,闫继蓝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她知道,刘国涛伸手牵她的这个动作,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或者说只是为了试探闫继蓝的态度,以期用最简单而直接的方式,缩短两人之间业已存在的距离感。 刘国涛抓住闫继蓝的手掌,感到很轻、很柔软,他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轻柔如水的手掌,当初煽在他脸上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火辣辣地刺痛。 借助刘国涛的一股拉力,闫继蓝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块一百多平米的平地,四处是半人高的灌木和几棵三、四米高的小树,左边是一条山谷,右边山脚下是弹药库和突击队的驻地,由于被山坡挡住,站在山顶上看不到营房,但偌大的操场却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底。 站在山顶上,一股清新的微风迎面而来,让闫继蓝感到心旷神怡,她情不自禁地取下军帽捋了捋头发,再把军帽戴上,尽管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却让刘国涛看得如痴如醉。 虽然刘国涛不得不承认,凌仕栋却是长的高大帅气,但他也不至于无视闫继蓝的美丽和英姿飒爽,去和敏姐那样的女人搅在一起,而且还有那个小李,刘国涛不清楚凌仕栋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但他认为闫继蓝绝对是凌仕栋身边最出色的一个。 闫继蓝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暂时把凌仕栋的事抛到了脑后,扭头看了正看着她发呆的刘国涛一眼,问道:“哎,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想让我替你在大队长面前通融一下呀?” 刘国涛笑了一笑,没有吭声,因为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闫继蓝接着说道:“这次大队把朱鹏飞调到金盾中队,确实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不过你要是想进金盾中队,必须靠自己努力,我可帮不上你忙。” “闫中队长,我这次约你出来,不是为了这事。” “哦?那是......不是因为陈春茹的事吧?”闫继蓝忽然板起了脸:“但愿你没对她做什么,那样的话,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你不仅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还要为此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你真的误解了,我与她之间真的没什么。”可想起亲吻陈春茹时的情景,刘国涛又不由自主地因为心虚而面颊绯红,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约你出来,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既不是因为进金盾中队的事,又不是因为陈春茹的事想取得自己的谅解,闫继蓝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刘国涛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约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你约我到这里干什么?” 刘国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严肃认真地说道:“还记得那天在招待所的会议室里,我对你说过,我只是喜欢你,但没想到要追你吗?” “是呀。” “现在我收回那天说过的话。” 闫继蓝一愣:“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打算正式追求你!” 闫继蓝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刘国涛鼓足勇气说道:“我正式开始要追求你!” 闫继蓝并不清楚刘国涛已经知道她与凌仕栋之间的一切,更不清楚刘国涛是为了让她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而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去抚慰她心灵的创伤。 闫继蓝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是这次执行任务过程中,刘国涛受到那些罪犯犯罪事实的影响,已经抑制不住青春的躁动,把她约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山顶图谋不轨? 想到这里,闫继蓝又是惊恐又是震怒,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一旦刘国涛真的情绪失控,企图对她不利的话,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知。 她痛恨自己太不警惕了,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跟刘国涛到这个地方来? “刘国涛,你想干什么?”闫继蓝突然大声叱喝着,希望能够震慑住他。 看到她脸色突变,神情紧张,刘国涛一下子懵了,心想: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强烈吧? 等他环视了周围的情况后,忽然意识到闫继蓝肯定是误会自己了,为了表明自己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刘国涛立即向后退了好几步,才说道: “对不起,闫中队长,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想追你。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你可以走了。” 闫继蓝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国涛,没有吭声。 刘国涛再次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是坏人,也不会做出犯法和禽兽不如的事,要不你走,要不你让开,我......我先走。” 听完他的这番话,再看到他一脸诚恳的表情,闫继蓝心里算是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她转身看着山谷对面的那座山的山顶,问道:“你怎么突然会想到对我说这句话?” 刘国涛不敢说是因为听说她失恋了,因为刘国涛清楚,象闫继蓝这样个性的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的。 “我一直想说,就是没有机会。” “不是跟你说过,战士不能谈恋爱,而且你比我小,不适合我。记住,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我什么也没听到过。”说完,闫继蓝转身准备下山。 刘国涛喊着“闫中队长”追了过去,闫继蓝警惕地转身盯着刘国涛,刘国涛怕引起她的误会,立即停住了脚步,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真的不会冒犯你,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就是想要追你,不.......” 闫继蓝这才舒展起紧锁的眉头,再次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 “为什么?”刘国涛说道:“不是我吹牛,凭能耐,我肯定会提干的,只要你等我两年。至于年纪根本就不是问题,我就喜欢向你这样成熟的女人!” 闫继蓝仔细端详着刘国涛,忽然发现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对待女人时的强烈欲望,反倒是一种焦急与不安的神情,这与一个男人在向钟情的女人表达爱慕时的表情大相径庭。 ——难道他听说了什么? 闫继蓝想起廖东明和孙晓燕离开时,刘国涛就跟他们嘀咕了半天,后来又被彭东海叫到大队部去了,开始闫继蓝以为彭东海叫他去,是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单独调朱鹏飞到金盾中队而没调他去,现在闫继蓝怀疑他们三人中,肯定有人向刘国涛说起过自己和凌仕栋的事。 闫继蓝眉头一皱:“刘国涛,你说实话,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没有哇,我......我就是爱你!” 闫继蓝突然大步流星地走到刘国涛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喝问道:“你再说一遍?” 第0049章 不慎坠落 闫继蓝不相信刘国涛是真心喜欢自己,她断定刘国涛一定是听说过自己与凌仕栋的事情后,对自己产生了怜悯和同情。 如果刘国涛是个成熟的男人,是闫继蓝早已为之神往的男子汉的话,此时恐怕她已经把持不住,情不自禁地扑向刘国涛的怀抱。 遗憾的是在闫继蓝的眼泪,刘国涛还是个大男孩,是个新兵蛋子,外表英俊潇洒的他,还很有可能是个朝秦暮楚的纨绔子弟。 这个时候从刘国涛嘴里冒出的“我爱你”,在闫继蓝听来特别刺耳,与其说是同情和怜悯,还不如说是企图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所以闫继蓝怒视着刘国涛,希望得到自己需要的真正的答案。 在闫继蓝逼视下,本来就不习惯于撒谎的刘国涛,双颊不禁涨红起来,他不敢再说爱闫继蓝,更不敢说是出于对她的怜悯和同情。 犹豫了一会,刘国涛呐呐地说道:“我见过那个叫敏姐的女人,也见过跟他一起的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但她们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与你相距至少十万八千里。错过你是他咎由自取,你不仅是我,也是整个突击队男兵心中的女神,所以......” 闫继蓝心里被他说的暖暖的,但还是厉声呵斥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认为我需要同情和怜悯吗?在你的眼里,现在的我是不是非常可怜?” “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刘国涛绞尽脑汁地挖出心中最美的词汇:“你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又像朝霞一样灿烂无比。如果说我有私心的话,那就是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有了机会,所以才敢大声说我爱你!” 闫继蓝不是傻瓜,她完全看得出刘国涛绝对是言不由衷,因为真正身陷爱河的男人的样子,她是深有体会的,当初凌仕栋义无反顾追求她时的执着和狂热还历历在目。 想起凌仕栋的虚伪和欺骗,闫继蓝忍不住眼眶一红,在她转身把目光从刘国涛脸上挪开的瞬间,已经泪如雨下。 她踉跄地扑倒山谷边上的一棵小树边,浑身颤抖地抽泣起来。 在刘国涛的眼泪,闫继蓝一直是个强势而美丽的女神,忽然看到她情绪失控的状态,与平时的反差过于强烈而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想靠近闫继蓝,又怕引起她的误会,故意清理了一下嗓子,才试探性地朝闫继蓝走去。 此时闫继蓝的大脑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这还是她知道被凌仕栋欺骗之后,第一次触景伤情的痛哭流涕,脑海里一会充塞着与凌仕栋在一起时的各种记忆,一会又陷入一片混沌的空白之中。 她根本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也忽视了刘国涛的存在。 刘国涛走到她身边,犹豫了半天,才试探性地伸手搭在闫继蓝的肩头,轻声地说道:“别哭,被人看见了不好。” 闫继蓝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感到身边有种温暖的感觉,感到有个坚实的胸膛可以让自己依靠。 在那个瞬间,在闫继蓝的潜意识里,她其实把刘国涛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忘情地扑向刘国涛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晕死,这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刘国涛伸手搭在闫继蓝肩头时,已经做好了被她叱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结果居然是她整个人都投入了自己的怀抱。 正如闫继蓝所判断的那样,虽然她很美,但刘国涛真的从来就没有真心爱过她,现在话已出口,而且闫继蓝又趴在他的胸口,刘国涛觉得自己不能食言。 他想:自己首先应该帮助闫继蓝度过人生的这道坎,至于陈春茹那里,回头肯定能跟她解释清楚。 刘国涛心跳有些加速,因为他想亲吻一下闫继蓝。 在刘国涛看来,此时深情地一吻,不仅是献给闫继蓝最好的礼物,同时也能最快地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刘国涛伸手托起闫继蓝的下巴,已经哭成泪人的闫继蓝恍若未觉,依旧闭着双眼痛哭着。 可刘国涛认为她这是默许,所以鼓足勇气低下头去,深深地亲吻着她。 刘国涛的亲吻让闫继蓝浑身一怔,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看到刘国涛正闭着双眼吻着自己,顿时怒火万丈。 她猛地一抬膝盖,直接朝刘国涛的裤裆顶去,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刘国涛痛得在瞬间松开闫继蓝,双手捂着裤裆就要卷缩在地。 ——她的这一膝盖顶的太准、太重,也太出乎刘国涛的预料了。 “你这混蛋!” 就在刘国涛躬身往下卷缩时,气愤之极的闫继蓝飞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向刘国涛的胸口,原本往前躬身的他,突然被踹得仰面倒下,“噗”地一声,后脑勺碰到地上的一块石头后,整个人一个后滚翻,直接朝山谷下滚去。 山谷不算太深,但摔死一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 凭刘国涛的功夫,不说摔摔到山谷摔不死,至少伸手抓住灌木和凸石,不至于直接跌落到谷底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问题是在滚落下去之前,他的后脑勺撞到了石头上,人已经在滚落前的瞬间昏厥过去。 “刘国涛——” 看到刘国涛直接翻滚下去后,闫继蓝才意识到自己失手铸成大错,等她拼命扑过去趴在地上,想伸手抓住刘国涛的时候,已经不见刘国涛的人影,山谷下不停地传来“嘶嘶”的,刘国涛的身体下落,滚过灌木发出的摩擦声。 人的身体上,都有一个最软弱、最致命的地方,只要微微一个撞击,就有可能让人一命呜呼,人们通常称那个地方为死穴,而刘国涛的死穴,就在他的后脑勺上。 当他的后脑落在那块石头上的瞬间,刘国涛感到自己的神识离开了身体,他分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却能够看到自己身体滚落,和闫继蓝扑向山边,拼命喊叫他名字时的情景。 刘国涛的耳边,突然传来一种清新悦耳,字字有力,仿佛源自天籁的梵音:“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 刘国涛的神识浑然一震,接着急剧下坠,既想是在追赶自己滚落的肉体,又像是被谷底的巨大磁场给吸引了下去。 ; 第0050章 山谷奇缘 刘国涛是个无神论者,过去遇到寺庙的时候都是绕道走,不仅如此,看到信男信女们对着菩萨烧香磕头,还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很是不屑一顾。 而在神识出窍的瞬间,听到类似寺庙里的清新风铃声和浑厚的钟声交织在一起的梵音,心想: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吗? 在神识失重下落的时候,他想自己应该坠入了地狱。 通过一遍漆黑的空间,刘国涛感到自己虚无缥缈的神识,忽然在一扇大门前停下,那扇门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年代久远,已经失去色彩的照片,忽然间从上方洒下一片浓浓的血浆,刘国涛感觉那是自己体内流淌出的血液。 一会,那团血浆染红了整个大门,那扇大门忽然急剧旋转着,旋转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看上去和有些地方气势恢宏的寺庙有些相似。 刘国涛一怔,心想:这狭小的山谷中,什么时候修了座寺庙,过去也没听人说过呀? 他定了定神,看到那扇朱红色的对开大门上,有一块用黄金镶着边的匾额,上面写着“出生入死”四个大字。 刘国涛想到,过去听说人死后要经过一座奈何桥的,还要喝孟婆汤,对于这个出生入死门,他却从未听说过。 大门紧闭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童子却从门板上现身,伸手把刘国涛拉了进去。 刘国涛心想:劳资肯定是真的死了,说不定传说有误,人死后,应该先进生死门,然后再过奈何桥吧? 他想问问那个青衣童子,却张不开口,或者说他的嘴舌已经不听使唤。 穿过朱红的大门,刘国涛没有看到奈何桥,却发现面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篆书刻着一首偈语,一共三十二个字: 无为大道,天知人情。无为窈冥,鬼见人形。心言意语,鬼闻人声。犯禁满盈,地收人魂。 让刘国涛疑惑不解的是,他虽然知道那是篆书,但过去是看不懂的,没想到现在却每字每句都能认识,只是不懂其中的含义而已。 刘国涛本想避开那块石碑,却被青衣童子拿着穿过石碑,眼前豁然开朗,正前方一座大殿依稀可见,殿上坐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却能够让刘国涛感到他的存在,而且在刘国涛的脑海里,映现出影视剧中玉皇大帝的形象。 他想:坐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玉皇大帝,一定是阎王爷吧? 刘国涛又看到,大殿的右侧有一扇门,门匾上书写着“枉死城”三个大字。 刘国涛心想:自己不慎遭到闫继蓝的袭击,后脑着地滚落山谷,说起来也是死的冤枉,大概自己的神识可能要进这个枉死城了。 这时拉着他的青衣童子突然放手,对他说道:“见到丰都大帝还不跪下?” 刘国涛一下子懵了,虽然只是迷信和神话传说,他过去也只听说过玉皇大帝和阎王爷,这个什么丰都大帝真的闻所未闻,好像《封神演义》中也没提到过这个大帝呀? 刘国涛过去一直是个很倔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后,突然变得非常顺从,甚至连一点抗争的意识都没有。 听到青衣童子的话后,他很想跪下,但却跪不下去。 刘国涛看不清丰都大帝的脸,却能感到他在生气,只听他不急不缓地问道:“这是哪个殿的孤魂野鬼,怎么站在殿下立而不跪?” 刘国涛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刚想解释不是自己不跪,而是跪不下去的时候,嘴却张不开。与此同时,在他距离丰都大帝之间的两侧,左右各五扇,突然映现出十扇大门。 刘国涛吓了一跳,定眼看去,左边第一扇门上挂着的牌匾上书写着“秦广王殿”,同时眼前居然还映现出类似3D凸显的两行字: 一殿秦广孽镜台,有罪孽魂引进来;亡者到此对孽镜,照见生前黑心坏。 第二扇门是楚江王殿:二殿楚江问业罪,犯罪亡魂真可怜;乃因造业多受苦,五叉匕上铁床前。 第三扇门是宋帝王殿:三殿宋帝审罪过,若有罪过将确舂,确舂痛苦何能受,全尸全骨踹碎分。 刘国涛还没来得及细看剩下的那几扇大门,只听各殿阎王身后的判官,手拿生死簿异口同声地说道:“启奏大帝,本殿无有此魂名讳,当属不该死之人。” 丰都大帝又问青衣童子:“既然是未死之人,你又是从何处把他引来?” 青衣童子刚想禀报,苍穹之上突然又传来浩渺梵音:“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边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南无阿弥佗佛!” 刘国涛为之一振的同时,丰都大帝和十殿阎罗同时隐去,那个青衣童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晕死,我这究竟是死是活呀? 刘国涛过去只是听说,阎罗王是黄飞虎死后被姜子牙封神就位,没想到今天却亲眼得见地府中的丰都大帝,还有十殿阎罗王,这与民间传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太过大相径庭了。 其实刘国涛对地府的了解还只是凤毛麟角,阴司地府的十殿阎罗王其实掌管着八重大地狱,以及各重大地狱中的十六小地狱,加上丰都大帝殿旁的枉死城和殿后的血污池,大小地狱共有一百三十八处,另设铜柱、火焚之处。 人生在世如果造业不断,死后的神识就会由所造罪孽的轻重,发配到各个地狱遭受酷刑,而且数罪并罚,即罪魂被赤身带到一处受刑直至皮焦肉烂、筋断骨碎完毕,再恢复原样,又被带到另一处重新受刑,周而复始,直至偿还完生前罪责。 此时的刘国涛浑浑噩噩,耳边只是不断地萦绕着那句六字洪名佛号——南无阿弥佗佛。 正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不知所措的刘国涛,突然听到像是山洪暴发般的滚浪声“轰轰”而来,震的周围地动山摇。 “哗啦”一声,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滔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把他淹没,他拼命地向上挣扎,肚子里几乎被水灌满之后,他才得以露出水面,忍不住大喝一声,突然从闫继蓝的怀里坐了起来。 闫继蓝先是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刘国涛正坐在那里,目光呆痴地看着她,才一脸惊愕地问道:“刘国涛,你......你你,你没死呀?” 第0051章 死而复生 刘国涛坐在地上,回头怔怔地看着同样是坐在地上,眼睛哭红,脸上都哭花了的闫继蓝,这才反应过了,刚才自己一定是到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好在他命不该绝,十殿阎罗王身边判官的生死薄上没有他的名字,才回到了人间。 看到闫继蓝哭得像个泪人似地,刘国涛才意识到在刚才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天际响起的山洪暴发声,原来是闫继蓝的哭泣声,而淹没过他头顶的滔天巨浪,居然是闫继蓝滴落在他脸上的眼泪。 刘国涛不得不相信,女人真的是水做成的,几滴泪就差点把自己给淹死了。怪不得过去常听人说,一个人死去后,亲人哭泣的眼泪前往别掉在死者的脸上,刘国涛终于明白了,那样的话,一定会把死者的神识都给淹死的。 刘国涛不敢把刚才的经历告诉闫继蓝,担心她以为自己脑袋摔出了毛病,如果换成他人,刘国涛恐怕也会觉得对方鬼话连篇,神经被摔得有些错乱了。 “怎么,闫中队长,你希望我死呀?” 闫继蓝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又从地上起身,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脉搏,嘟囔了一句:“怪了,刚才你手脚冰凉,一点脉搏都没有了。” “那是因为你过于紧张了吧?”刘国涛正准备朝闫继蓝笑笑,忽然感到裤裆里有种伤筋动骨的剧痛,立即弯腰伸手捂住裤裆,撕牙咧嘴地痛苦不已。 ——我去,刚才神识出窍不觉得,怎么现在回归肉体后反而痛得不能自制了? 闫继蓝看到他痛苦不已,立即低头朝他下腹看去:“怎么,摔坏了哪里......” 当她看到刘国涛手捂着的地方时,才想起那时自己在山顶上用膝盖顶的,想起刚才被他偷吻的情景,闫继蓝一下子又火了,她伸手使劲按了刘国涛的脑袋一下:“你这小混蛋,摔死你才好!” 刘国涛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后,闫继蓝确实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不知道刘国涛摔成什么样了,所以不敢叫人帮忙,只是自己沿着山路下来,然后沿着谷底的小路摸索,直到发现刘国涛躺在一块草地上没有动弹。 她冲到刘国涛的身边,伸手一摸,发现刘国涛手脚冰凉,手腕和颈脖子上的脉搏都停止了跳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实在自己的手里,闫继蓝当时就吓傻了,再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为此付出惨重、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时,顿时搂着刘国涛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起来。 没想到哭着哭着,刘国涛突然从她的怀里坐起身来,除了庆幸刘国涛死而复生之外,她也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着刘国涛那样子,又想起了刚才在山顶发生的一幕,闫继蓝的气又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补他两脚才解气。 刘国涛夹着双腿,忍痛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脸委屈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呀?是你扑向我怀抱,我托着你下巴看了你半天,也没见你拒绝,怎么一吻你就下此毒手?” 冷静下来的闫继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确实感觉到刘国涛手托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而她当时根本就不清楚刘国涛是谁,只是能够感受到从他胸膛喷涌出的男性彪悍的气息,深深吸引着自己。 现在想起来,其实那时她是充满着某种期待,希望被刘国涛疯狂地热吻的。 闫继蓝当然不会承认当时的心境,只见她面颊绯红地强词夺理道:“你还胡说?当时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刘国涛慢慢地挺起身子,一脸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亲一下吗,至于要我的命吗?” 说完,他懒得再离婚闫继蓝,转身朝山谷外慢慢走去。 闫继蓝愣了一下,看到他艰难地迈着步子,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她也想通了:自己刚才神志有些不清不假,可刘国涛并不清楚呀,自己那副样子换成谁都有可能产生误解的。 她很想过去搀扶刘国涛,可一想他受伤的地方太过令人尴尬,只得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慢朝外走去。 走到不远处,刘国涛看到有条溪流,于是提醒了闫继蓝一句:“洗洗脸吧,你这个样子回去,别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说这话时刘国涛并没回头,说完径自朝外走去。 闫继蓝抽泣了一下,蹲下身子用手绢洗了一下脸,等她走出山谷的时候,刘国涛已经不见了踪影。 反恐突击队的训练照常进行,一切都与过去没有什么改变,新兵们依旧在摔跤训练时,被突击队的士兵们当成人肉沙袋练习,只是刘国涛这个班少了一个新兵,而金盾中队多了一名队员。 闲暇之余,朱鹏飞溜到刘国涛他们休息的地方来,岳逸清讥讽他是来摆脸,他却对着昔日的战友们大吐苦水,说金盾中队的老兵们根本瞧不起他,越野魔鬼分组训练时,谁都不要他,还是张冬夏强行命令才得以分进小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由开始的羡慕嫉妒恨,立即改为同情,毕竟大家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两个多月,而且新兵与老兵之间的矛盾摆在那里,他们每一个人都要面对和必须经历的。 三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大队没有新的命令下来,除了朱鹏飞以外,整个区队的新兵都将被送回原部队,眼看着大家都要离开,朱鹏飞表示很想回来,和大家一起离开。 岳逸清调侃道:“首富,跟我们一块离开没问题,那你心上人怎么办?金盾中队可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主,你还指望着你的美人,等你回原部队提干后回来娶她?” 朱鹏飞喵了刘国涛一眼,看得出他对刘国涛还是很敬畏的,见刘国涛站在旁边没有明显的反应后,才瞪了岳逸清一眼:“我说瞎子,别尼玛没事挑事,你追黎玲玲的事当我不知道?” 他的话无意中提醒了刘国涛,使得刘国涛想起那天岳逸清在车上说的话,刘国涛忍不住看了李云峰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陈春茹看。 刘国涛想起那天亲吻陈春茹后,一直没有机会再跟她单独聊聊,好在明天是周六,部队休息,刘国涛打算明天直接到橄榄枝中队去找她。 刚刚吃过晚饭,新兵区队正准备学习条令的时候,突然金盾中队的警铃大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两辆大巴停在了操场上,金盾中队的队员们全服武装地列队登上大巴,在夜幕中驶离了驻地。 橄榄枝中队和新兵区队的战士们,都趴在窗口看着他们,大家都清楚这个点可不是日常的紧急集合训练,一定是哪里又发生了突发性的案件,而且是整个中队全部出发,估计案子小不了。 岳逸清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首富算是赶上的末班车,我们哥儿几个看来是要打道回府了。” 刘国涛没有吭声,他知道自己肯定会留下来的,只是心里想着,但却没有办法把全班所有的战友都留下。 ; 第0052章 患得患失 第二天一早,许多战士请假外出,刘国涛却抓紧这个时间,前往橄榄枝中队的营房,当他询问到陈春茹所住的寝室后,正准备敲门进去,门忽然被从里面拉开,一个金盾中队的下士赫然站在门口。 刘国涛一怔,心想:金盾中队昨天不是全体离开了吗,怎么这个下士没去? 那个下士看到刘国涛站在门口也是一愣,他回头看了陈春茹一眼。 陈春茹显然没想到刘国涛会突然出现,朝那个下士微微一扬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谢谢你了。” 下士很想知道刘国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看到有其他女兵从过道经过,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很反感地看了刘国涛一眼,又回头对陈春茹说道:“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别黏黏糊糊的烦人!” 说完,他擦着刘国涛的胸口,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下士的话,在刘国涛的脑海里不断翻腾着: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活就说清楚,别黏黏糊糊的烦人?难道是陈春茹脚踏两只船,而那个下士发现了,刚才跟陈春茹说了什么,大概是要她表明态度吧? 刘国涛又想:寝室里肯定不会只有他们两人,如果有其他女兵在的话,他们应该也没有机会说什么。 等陈春茹把他让进寝室后,刘国涛发现寝室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刚才是他们两人关着门在寝室里。 刘国涛心里很不舒服。 等陈春茹带上房门后,刘国涛回头问道:“刚才那个下士是怎么回事?” “哦,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要报考军校吗?他是我老乡,给我送复习资料来了。” “他怎么没跟金盾中队一块去执行任务?” “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对了,后来由朱鹏飞顶替了他的位置。”陈春茹走到桌子边,拿起基本书一边往抽屉里放,一边说道:“他也准备考军校,所以互相帮助一下。” 刘国涛对闫继蓝的态度,本来就是出于同情和怜悯,经过昨天的事后,看到闫继蓝似乎不需要他的关怀,他已经放弃了与闫继蓝继续接触的愿望。今天来找陈春茹,他一是想求证一下陈春茹对李云峰的态度,二是想与陈春茹明确恋爱关系,没想到又冒出个下士出来。 看陈春茹那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但刘国涛心里还是怪怪的,尤其是听到凌仕栋和闫继蓝之间的事后,刘国涛不再相信爱情是专一的,对男对女都一样。 他走到陈春茹的身边,再次问道:“这么说,你与那下士没有什么关系?” 陈春茹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呀?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李云峰呢?” 陈春茹眉头一皱:“他不是你们班上的战友吗?我就是让他给你传了个话,你......今天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陈春茹走到床边坐下,问道:“怎么,不怕被人发现,让大队长把你遣送回原部队?” “哦,只要你们中队长不多事,什么事都没有。对了,你们中队长呢?” “在楼上队部吧?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从市里回来后,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心事重重,对我们的管理也不想过去那么严格了。” 刘国涛走到她身边刚想坐下,陈春茹忽然站起来说道:“别,这是我们队长的床,我的床在那边。” 说着,她起身走到靠近门口的床上坐下,刘国涛赶紧过去坐到她的身边,问道:“对了,我们的事你......考虑了没有?” 陈春茹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两只脚的脚尖不停地悬在空中相碰着:“我们之间什么事呀?” “你说呢?”刘国涛不知道她是因为出于少女的矜持,还是在吊自己的胃口,有些口干舌燥地接着问道:“我们现在算不算恋爱关系呀?” 陈春茹一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反问了一句:“对了,你真的不想考军校?” 陈春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刘国涛能够与她一起考军校,共同留在部队的话,她这辈子就交给刘国涛了。 可刘国涛从来没这么想过,一是他觉得自己根本考不起,二来彭东海已经答应他进金盾中队,能够在反恐突击队里呆着,就算不提干,做一辈子士官也挺不错的。 所以他没有考虑陈春茹的感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门心思,那就是尽快与陈春茹确定恋爱关系。 “军校的事回头再说吧,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陈春茹本想直截了当的对他说,如果你不考军校,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但看到刘国涛胸口贴着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又从后面搂住了自己的腰,她一下子心神不宁不起来,也就低着头没吭声。 刘国涛的心里也在砰砰乱跳,他把嘴几乎凑到了陈春茹的脸上,对着陈春茹的耳朵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呀?” 话一出口,刘国涛又想起了刚才下士对陈春茹说的话,那意思显然与他现在的意思如出一辙,因而心里更是堵得慌。 陈春茹还是没有吭声,没有过恋爱经历的她,对于刘国涛如此的逼问有些束手无策,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非常喜欢刘国涛。 看到她一声不吭,刘国涛横下了一条心,突然把她按倒在床上,热烈而疯狂地亲吻起她来。 陈春茹的大脑“嗡”地一下陷入一片空白,她紧闭起双眼,臆想着刘国涛那张英俊的面庞,和发疯般亲吻自己的样子,心中有种波涛汹涌的感觉。 这一吻和在灌木丛中那一次完全不一样,那次像是意外的巧合,这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刘国涛疯狂而热烈的心跳。 她想伸手去拥抱刘国涛,但一想到他从来就没打算娶考军校,两人的恋情最多是昙花一现,不可能走到尽头的,所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动。 按说既然知道了这种爱是没有结局的,陈春茹就应该果断拒绝,只要她全力推开刘国涛,刘国涛一定不会继续勉强的,因为他的这一吻,本来就是带着试探意味的。 陈春茹的犹豫不决,加深了刘国涛的误解,看到她没有任何反抗和拒绝的意思,刘国涛居然壮起胆量,把手伸向她的胸前。 陈春茹的胸前第一次被男人碰到,浑身一个哆嗦。 刘国涛一怔,立即把手缩了回来,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陈春茹忽然睁开眼睛,双眼看着上铺的床边说道:“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我去! 陈春茹的这句话,还是延续了她自己的思路,那就是只要刘国涛不靠军校,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但刘国涛并不这么想,尤其是刚才在门口碰到了那个下士,而那个下士对陈春茹说话的态度,显得他们的关系很不一半,现在陈春茹说出这么一句话,刘国涛因为她已经把身子交给了那个下士,否则,刘国涛实在想不出来陈春茹为什么会说自己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后悔的。 对于刘国涛来说,刚才亲吻和扶摸着陈春茹的时候,就像是品味着人间最可口的美味,听到她的那句话后,就像是痛痛快快仰着脖子喝汤,却从汤里喝出了一只苍蝇。 接着亲吻陈春茹吧,刘国涛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就此放手吧,一下又无法向陈春茹交代,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过道里响起,冲到门前突然把门推开。 刘国涛十分机警地从陈春茹身上起来,同时双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陈春茹赶紧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其实她的头发并没有乱,只是做贼心虚以为被刘国涛弄乱了。 她的床正好在门口,门被推开后,外面的人在第一时间里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来人,等来人探头朝门后一看,刘国涛和陈春茹一脸尴尬地也看着她。 第0053章 破门而入 当听到大门被直接推开的声音后,刘国涛和陈春茹第一反应是闫继蓝来了,可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黎玲玲,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黎玲玲本来是准备邀陈春茹一起到闫继蓝那里请假,到驻地所在的县城去逛逛,没想到刘国涛居然在陈春茹的寝室里,而且他们身后的床单皱得一塌糊涂。 她没有去看陈春茹,而是瞪大一双眼睛惊愕地看了刘国涛一会,转身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陈春茹并不清楚黎玲玲也喜欢上了刘国涛,包括刘国涛本人也不清楚,见她离开后,陈春茹在暗自庆幸进来的是她而不是闫继蓝的同时,连忙让刘国涛离开。 因为陈春茹的那句话,刘国涛也想找个借口尽快离开这里,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正好,甚至连礼貌性的告别都不用了,迈开大步直接走出了寝室。 就在这时,刘国涛突然听到一连串脚步声从二楼冲了下来,他听出那是高跟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部队是有明文规定的,女战士是不能穿高跟皮鞋的,显而易见,现在下楼的一定是闫继蓝。 刘国涛一愣,心想:就算黎玲玲一口气上楼报告,闫继蓝也不可能下来得这么快呀? 他立即停住了脚步,只见闫继蓝一脸怒气地出现在楼梯口,但却没有朝这边走来,而是低着头转身朝营房大门外冲去。 ——出什么事了? 刘国涛立即跟了出去,看到闫继蓝一溜小跑地通过操场边的小路,朝部队大门口奔去。 刘国涛立即跟了过去,看到她走到部队门口的停车场上,钻进了她私人的一辆东风起亚K3小轿车,估计一定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闫中队长,”刘国涛赶到的时候,闫继蓝已经启动了轿车,他站在车头伸手拦住轿车,走到驾驶室的边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闫继蓝摇下车窗玻璃,对他喝道:“不要命了?快闪开!” “你情绪不对,这样开车会出事的。”刘国涛说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能不能帮帮你?” 闫继蓝不耐烦地说道:“滚一边去!” 说完一踩油门,轿车冲了一下后,直接朝门外驶去。 当她的轿车驶出门外后,站在门口的哨兵,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车子,然后一边追赶着一边喊道:“闫中队长,快停车,车顶上有人!” 闫继蓝心里正怒火攻心,开始没注意哨兵在说什么,等开出一千多米之后,才想起哨兵好像是说车顶有人。 她立即停下车来出门一看,只见刘国涛从车顶上滑了下来,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你不要命了?”闫继蓝怒斥着刘国涛。 刘国涛严肃认真地说道:“闫中队长,你这个样子出门,肯定会出大事的。” 闫继蓝火了:“刘国涛,你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是吗?” 刘国涛平静地答道:“闫中队长,你是我的首长,就算不直接管我,至少也算是我的战友吧?明知道你出门可能要出事,你觉得我会袖手旁观吗?” 闫继蓝伸手指到刘国涛的鼻子上,怒道:“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首长,那好,我命令你,立即给我滚回去!” 刘国涛回头直接来开后门,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后排坐上,“砰”地一下把车门关上了。 闫继蓝站在门外看了他半天,转身坐进驾驶室里,松开刹车,继续朝前开着。 过了一会,她的脸色恢复了平静,抬眼从内视镜里瞟了后面的刘国涛一眼,问道:“请假了没有?” “没有。” 闫继蓝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华传虎打了个电话,帮刘国涛请了个假,然后一声不吭地继续开着车。 刘国涛开始以为她是要到距离驻地二十多公里的县城去,没想到在一个通向市里的高速公路口上,闫继蓝上了高速公路。 这里距离市里有一百多公里,开始要两个多小时。 刘国涛问道:“怎么,你要到市里去?” 闫继蓝没有吭声。 “是不是那个凌仕栋要找你什么麻烦?” 闫继蓝怒道:“你给我闭嘴!” 刘国涛只好无可奈何地靠在靠背上,一路无语地看着她一直朝市里开去。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个人坐在车里没有一句话,刘国涛从未有过这种压抑的感受。不过只要能够跟着闫继蓝,不让她因为情绪失控而出大事,刘国涛也认了。 漫长的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闫继蓝把车直接开到凌仕栋的公司所在的那栋写字楼前停下,推门下车后,也没招呼一声刘国涛,直接朝写字楼大门里走去。 因为她清楚,自己说与不说,刘国涛都会跟着她的。 不过刘国涛并不清楚这里是凌仕栋公司的所在地,看到闫继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他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闫继蓝却把他当成空气一样,伸手按下九楼的按键后,两眼一直盯着电梯的运行指示灯,一下也没挪开过。 电梯停下后,闫继蓝走到那扇玻璃门前,伸手按了几下门铃,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国涛说了句:“今天是星期六,公司里的人可能都休息了。” 闫继蓝看了刘国涛一眼,似乎刚刚反应过来,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凌仕栋的电话。 刘国涛悄悄瞟了手机的屏幕一眼,看到她点的是凌仕栋的名字。 “喂,姓凌的,快开门!” 手机里传来凌仕栋有些迷糊的声音:“开什么门呀?” “别他吗废话,我就在你公司门口!” “别逗了,刚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可能......” “你他吗的再不开门,我就要把门踹开了!”说着,闫继蓝一边猛按着门铃,一边用脚“砰砰”地踹在玻璃门。 刘国涛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闫继蓝发脾气,但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况还一再地从她漂亮的嘴唇里冒出粗口。 刘国涛明白,不是惹急了,闫继蓝绝对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粗暴地跟凌仕栋说话。 再想到这一路上闫继蓝的沉默不语,和现在急于进去的样子,刘国涛突然伸手一掌,只听“砰”地一声,钢化玻璃门突然碎了一地。 闫继蓝猛按门铃猛踹门,只是心里怒火难抑,借着夸张的动作发现一下而已,并没打算破门而入,看到刘国涛一掌把大门击碎之后,她愣神看了刘国涛一眼之后,迈开步子朝凌仕栋的办公室走去。 闫继蓝伸手拧了一下凌仕栋办公室门上的锁,发现里面锁着,心里想着恐怕凌仕栋真的不在里面。 谁知“嘭”地又是一声,刘国涛一掌把门锁从门上击落下去,大门一下就开了。 闫继蓝再次瞟了刘国涛一眼,硬着头皮走进凌仕栋的办公室,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后,直接朝暗室走去。 第0054章 护花使者 闫继蓝走到那扇书柜门口时,已经听到了里面有动静,这次她不想再等刘国涛动手了,走过去“嗵”地一下就把门踹开,刚刚准备从里面出来的小李见状,立即又退回到房里去了。 闫继蓝冲了进去,看到凌仕栋正在床边穿着衣服,她懒得去理会一脸惊恐的小李,伸手指着凌仕栋的鼻子怒道:“快,把东西还给我!” 凌仕栋没想到闫继蓝真的出现了。 这几天他一直给闫继蓝打电话,发信息,闫继蓝充耳不闻,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也直接驱车赶到部队的驻地,闫继蓝同样避而不见。 凌仕栋不断发出道歉信息,解释自己与敏姐其实毛关系都没有,只是为了应付警方的质询而已,闫继蓝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被逼无奈的凌仕栋,只好威胁,说闫继蓝在和他同居期间,他把两人在床上的事情悄悄录了下来,如果闫继蓝再不理睬的话,他就要把那些视频上传的网上去。 闫继蓝听后羞愤难忍,怒火攻心,这才一声不吭地冲到这里来准备找凌仕栋拼命的。 凌仕栋本想解释敏姐的事,没想到现在因为小李被闫继蓝逮了个正着。但凌仕栋坚信闫继蓝心里有他,毕竟两人在一起不止一年两年,何况他还认为,闫继蓝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强的男人。 “蓝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根本没有那东西。”说着,凌仕栋居然厚颜无耻走过去,准备伸手拥抱闫继蓝。 刘国涛突然出现在暗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凌仕栋。 凌仕栋一怔,没想到闫继蓝还带了其他人来,于是把手缩了回去,再次对闫继蓝说道:“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愤怒至极的闫继蓝扬手“啪”地煽了他一个耳光,怒不可遏地说道:“姓凌的,没有就好,如果你胆敢胡来,我闫继蓝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一转身,从刘国涛身边经过,直接朝外走去。 “蓝蓝,蓝蓝——” 凌仕栋准备追出去,却被刘国涛挡住了去路。 看到刘国涛身穿列兵制服,同样当过兵的凌仕栋知道他只是个新兵,于是说道:“哎,小伙子,这是我和你们中队长的私事,请你最好不要搅和。” 从刚才闫继蓝和凌仕栋的对话中,刘国涛听出了闫继蓝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掌握在凌仕栋的手里,开始凌仕栋可能用那个东西威胁了闫继蓝,现在又矢口否认说是开玩笑。 在刘国涛看来,一个男人居然拿着自己曾经未婚妻的隐私相要挟,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再加上这是第二次看到他和小李在一起,一个三十出头,准备结婚的男人,居然整天搂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刘国涛更是不屑一顾。 因此他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准备等到闫继蓝离开写字楼为止。 凌仕栋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正色道:“你是金盾中队的吧?回去问问你们中队长张冬夏,我当特种兵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刘国涛没想到凌仕栋也当过兵,而且还是特种兵,不过他并未把凌仕栋放在眼里,就武功而言,刘国涛非常自信即使是现在的金盾中队里,恐怕也没有任何一个队员比他更强。 因此他依然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闪开!”看到他无动于衷,凌仕栋突然厉声呵斥道。 刘国涛依然面无表情。 凌仕栋气急败坏地点了点头,貌似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突然又回身飞起一脚朝刘国涛的胸口踢出,吓得小李双手捂住嘴尖叫了一声。 “噗”地一下,凌仕栋的腿即将踢到刘国涛的胸口时,刘国涛一侧身,用左膝盖击向凌仕栋支撑在地的右腿的大腿内侧。 “啊”地一声惨叫,凌仕栋整个人腾空而起,悬在半空中。刘国涛伸手朝他胸口又是一掌,“噗”地一声,凌仕栋张嘴吐出一口血雾,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噗通”一下四脚朝天地摔在床边,又从床上“吧唧”一下摔在地上。 “凌总,凌总——”站在后面的小李赶急蹲身下去,准备扶起凌仕栋,可抬眼看了一下刘国涛又不敢伸手。 闫继蓝本来已经走到电梯门口了,见刘国涛还没跟过来,立即又返回暗室,看到刘国涛像个门神一样,背对着她守在那里,而凌仕栋躺在地上一嘴地鲜血,小李则一脸惊恐地抬眼看着刘国涛。 闫继蓝一惊,她当然清楚凌仕栋也会功夫,如果不是因为理想不同,想回地方创业,凭凌仕栋父亲的关系和他自己的本事,恐怕现在金盾中队的中队长,只会是他而不是张冬夏,没想到刘国涛居然不动声色地就把他打翻在地,看样子还伤得不轻。 毕竟有着多年的感情,闫继蓝很想过去查看一下凌仕栋的伤势,但一想到他居然用那种视频来威胁自己,闫继蓝再次气愤到了极点。 她走过去牵着刘国涛的手说道:“走!” 这时,凌仕栋从地上艰难地坐起身来,小李看到刘国涛的目光被挡住,悄悄在背后用手扶着他。 凌仕栋伸手指了指刘国涛,但却说不出话来。 刘国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甩开闫继蓝的手,突然伸手搂着闫继蓝的肩膀,把她猛地往前一带,闫继蓝踉跄一下扑在刘国涛的怀里。 “记住,”刘国涛对凌仕栋说道:“从现在开始,闫继蓝就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胆敢招惹她,我要你生不如死!” 凌仕栋一怔,“噗”地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闫继蓝本想从刘国涛的手臂里挣脱出来,但看到他面对凌仕栋时,那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大义凛然的样子,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和依附感,于是没有再动弹,而是用充满仇恨地目光盯着凌仕栋。 凌仕栋连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对刘国涛说道:“小子,总有一天你会后......后悔的,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刘国涛看了闫继蓝一眼后,转头鄙视着凌仕栋说道:“这么完美的女人你都不懂得珍惜,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我要是你,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说完,他搂着闫继蓝一转身,非常潇洒地朝门外走去。 第0055章 恶人告状 刘国涛和闫继蓝一走出凌仕栋的办公室,闫继蓝便从他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刘国涛怕引起她的误会,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闫继蓝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直接朝电梯门口走去。 回到车上后,刘国涛依然坐在后排座上,他问了闫继蓝一句:“你到底找他要什么东西?” 闫继蓝准备启动车子的手缩了回来,靠在靠背上叹道:“他就是一个混蛋!” “闫中队长,到底是什么东西?” 闫继蓝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看到刘国涛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替自己出头,如果一点实话都不说,心里觉得对不住他。 犹豫了一会之后,闫继蓝说道:“我跟他恋爱已经四、五年了,本来计划明年结婚的,所以......” 刘国涛明白,她是想告诉自己,她早就与凌仕栋同居了,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这很正常,”刘国涛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见面就试婚什么的,何况你们都快结婚了。” 闫继蓝苦笑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厚颜无耻到把我们的事悄悄录了像,早上给我发信息,说我要是再不理他,他就把那些视频放到网上去!” “畜生!”刘国涛听到这里啐了一口,推门准备下车。 “刘国涛,”闫继蓝叫住他:“也许真如他所说,仅仅只是吓唬我的吧?” “可要是真的呢?” 闫继蓝伸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心烦意乱地说道:“这辈子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我想即使有,他也不会发出去的。” “陈冠希也不想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可大家还是看到了。” “算了,”闫继蓝说道:“反正我已经考虑好了,而且已经把复员申请交给了大队,离开部队后就回老家,一辈子不想在回到这个地方来。” “你复不复员是一回事,这个姓凌的所作所为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他,还不知道他将来要祸害多少女人呢!” “吧嗒”一声,刘国涛已经推开了车门。 “刘国涛!”闫继蓝回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喊道:“你非要把我搞得身败名裂才甘心吗?” 刘国涛一愣,心想:怎么是我把你搞得身败名裂?我只是想上去逼着凌仕栋交出那些视频而已。 就在他上下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110的出警车飞驰而来,在他们车边停下,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上下来,直接冲进了写字楼。 闫继蓝一看,怒道:“这个混蛋居然报了警?” 闫继蓝立即推门下车,正要朝里走的时候,一辆警车又从远处驶来,停在了路边,刘国涛一看,开车的居然是孙晓燕。 等孙晓燕下车后,刘国涛迎了上去,问道:“孙警官,出什么事了?” 孙晓燕没想到刘国涛出现在这里,扭头一看旁边还站在闫继蓝,立即一脸疑惑地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哦,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凌总报警,说是他的公司遭到歹徒的袭击,报了110后,又打电话给了我......不会是你们......吧?” 闫继蓝一听,转身就朝大楼里冲去。 刘国涛赶急跑过去抓住闫继蓝的胳膊,说道:“既然你不想再看到他,就别进去了,有什么事我会向孙警官解释的。” 孙晓燕也走了过去,对闫继蓝说道:“闫中队长,先别激动,究竟出什么事了?” 刘国涛向孙晓燕解释道:“孙警官,情况是这样的,因为上次案子的事,我们闫中队长已经与凌仕栋一刀两断了,可他居然那他们过去的视频......” 闫继蓝挣脱出刘国涛的手,喝道:“闭嘴!” 她不想让人知道那些丑事。 孙晓燕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闫继蓝,那意思显然是不理解,象闫继蓝这样看上去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和凌仕栋拍那样的视频呢? 刘国涛见状,立即解释道:“是那个混蛋偷偷拍的。” 孙晓燕一听,在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同时,也庆幸自己与凌仕栋交往不深,否则要是被他偷拍了录像,以后还怎么见人? “闫中队长,刘班长,你们现在下面呆着,我上去问问究竟他想说什么。” “好。”刘国涛应了一声。 闫继蓝却余怒未消,一百个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刘国涛刚想跟过去的时候,孙晓燕把他叫住。 “刘班长,对于象闫中队长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哄是没有用的,你要想办法驯服她,她才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孙晓燕见到刘国涛第一眼的时候,就对他充满了好感,看到他在会议室里帮过闫继蓝后,就隐隐感到他对闫继蓝有那种意思。 开始因为对闫继蓝的误解,还有出于凌仕栋的关系,孙晓燕一直很排斥闫继蓝,可后来从闫继蓝的挺身而出,到凌仕栋坦白与敏姐关系爱昧后,孙晓燕开始同情起闫继蓝。 所以对于刘国涛和闫继蓝两人,孙晓燕是在半开玩笑半认真中,想把他们撮合到一起。当然,孙晓燕也是根据刘国涛的意愿,其实在她看来,刘国涛年纪还是大小,根本不适合闫继蓝。 刘国涛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朝轿车那边走去。 刘国涛坐进车里后,看到闫继蓝坐在那里没吭声,也就不再去打搅她,心里却想起孙晓燕刚才说的话。 的确,刘国涛也发现,如果想要得到闫继蓝这样强势女人的芳心,靠哄是没有用的,非得像是出自己强大的力量和本事,才能驯服她。 不过刘国涛并没打算要赢得闫继蓝的芳心,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抱不平,不认她受到欺负和伤害。 所以对于孙晓燕的建议,他也就是听听而已,并未放在心上,更不会付诸行动。 过了一会,又有一辆警车停在了孙晓燕的警车后面,刘国涛一看,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廖东明。 当刘国涛推门下车准备和廖东明打招呼的时候,孙晓燕从写字楼里快步走了出来。 第0056章 这事没完 看到刘国涛下车后,闫继蓝掏出手机拨通了凌仕栋的电话号码,不等凌仕栋开口,她铿锵有力地说出十一个字:“我的兵要是有事,你死定了!” 说完她就把手机挂了。 廖东明看到刘国涛后,先是跟他握了握手,接着问孙晓燕:“什么情况?” 孙晓燕说道:“南方房地产公司的玻璃大门,和凌仕栋办公室的门被人损坏,他说是有人敲诈他一百万,同时调出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从录像视频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是刘国涛所为。而且他还深受重伤,目前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这时闫继蓝从车上下来,廖东明看到她,就清楚刘国涛肯定是为她出头,不可能敲诈凌仕栋一百万。 “究竟是怎么回事?”廖东明问刘国涛。 刘国涛把跟着闫继蓝赶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廖东明点了点头,对刘国涛和闫继蓝说道:“你们先在楼下等着,我上去找他谈谈。” 等廖东明离开后,孙晓燕对刘国涛说道:“如果廖队说服不了他撤案的话,恐怕有点麻烦,毕竟有视频证据,虽然告你敲诈不成立,但损毁他们公司的财产却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带你回去做笔录。而在此期间,要么让部队首长来担保,要么只能委屈你在看守所呆几天。” 刘国涛已经想好,就算没有凌仕栋诬告一事,他也不会放过凌仕栋的,因为他必须要把闫继蓝的视频拿到手。 “孙警官......” “孙警官,”刘国涛刚刚开口,闫继蓝抢先说道:“没事,你就公事公办,凌仕栋那里我会去找他的。” 看到闫继蓝决心已定的样子,孙晓燕就明白她是准备孤注一掷了,说不定还会弄出命案来的。 “闫中队长,”孙晓燕说道:“孰是孰非我们已经一目了然,就算把刘国涛留下,我们也不会让他吃亏的,这一点请你放心,在没有最终结果之前,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闫继蓝苦笑道:“凌仕栋当过兵,不管有事没事,他知道一个新兵如果被警方调查,这一辈子在部队算是没什么指望了。刘国涛这次是为了我,我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刘国涛也听出闫继蓝准备与凌仕栋拼个鱼死网破了,他微微一笑:“闫中队长,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把你奉为女神吧?象你这样完美的女人,与那个人渣死磕不划算。” 闫继蓝决心已定,虽然没有反驳孙晓燕和刘国涛的话,但还是准备我行我素,只要刘国涛被警方带走,她立马就要上楼与凌仕栋拼命。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报答刘国涛,而是失恋在前,被凌仕栋用视频威胁在后,她已经心灰意冷,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凌仕栋不仅是她的初恋,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所谓爱的越深,伤的越重,她几乎对自己的人生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会120救护车赶到了,凌仕栋被担架抬了下来,闫继蓝看到他后,准备朝他扑去,刘国涛一下把闫继蓝抱住,轻声提醒道:“别忘了,你身穿军服,在大马路上动手有损军人形象。” 闫继蓝嘎然止步,含恨的泪水却奔涌而出。凌仕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刘国涛一眼,有气无力地躺在担架上,被送往医院。 廖东明随后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孙晓燕赶紧问他情况怎么样。 廖东明说道:“他收回了报案,损坏的大门也由他自己承担。” 孙晓燕笑道:“那就好。” 廖东明伸手搭在刘国涛的肩膀上,问道:“对了,小刘,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刘国涛把胸脯一挺:“没问题。” “情况是这样的,上次的案子因为敏姐丈夫的出逃,和刘凯的顶包,使得我们的案子几乎搁浅。”廖东明解释道:“这次凌仕栋给闫中队长来了这么一出,我个人认为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企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我们已经对敏姐的丈夫进行全球通缉;二来他可能也确实喜欢闫中队长,不想就此罢手,为了逼迫闫中队长就范,所以连最卑鄙的招都用上了。” 刘国涛说道:“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关于敏姐丈夫的出逃,也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听到风声后,让她丈夫潜逃,二是她丈夫听到风声后,独自携巨款潜逃。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估计敏姐很快也会出境的,所以我们一直在严密监视她。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估计敏姐想在凌仕栋那里再弄些钱潜逃,或者干脆鼓动凌仕栋一起潜逃。”廖东明说道:“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拖住他。” “怎么个拖法?” 廖东明说道:“毕竟我们现在无权搜查凌仕栋的公司和住宅,但你可以。你可以以索取闫中队长的视频为名,潜入到他公司里去。如果他真的脸闫中队长的视频都有的话,那么其他女人的视频也不会少,只要你弄到那些视频,我们就可以以流氓罪逮捕他,然后全面调查他与花花世界KTV之间的所有账目来往,对于真正的幕后元凶,我们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否则总有一天会死灰复燃,继续祸害涉事不深的女大学生们的。” 孙晓燕在一旁补充道:“过去凌仕栋的公司,从来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但从这个月开始,他只给所有的工程队预支一些生活费,说是等年底清算时再一块付清,我们担心他是在为潜逃做经济上的准备。” 刘国涛当即表态没有问题,但需要部队首长的支持。 廖东明立即向副局长汇报了此时,副局长通过留守的突击队副大队长,暂时借用了刘国涛,由警方出经费,把他安排到写字楼旁边的一家宾馆住下,同时给他配发了一部手机。 离开前,孙晓燕再三叮嘱刘国涛好好劝劝闫继蓝,让她千万别干傻事。 刘国涛无可置否地笑了笑,和他们握手告别后,回到了闫继蓝的车上。 闫继蓝刚把车子一启动,刘国涛说道:“我们到对面的宾馆休息一会吧?” 闫继蓝听后眉头一皱,瞪了刘国涛一眼。 ——晕死,她又误会了。 刘国涛赶紧把廖东明交给自己的任务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他们给我在对面的宾馆安排了个房间,我的意思是已经下午一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也休息一下再回去。至于我,副大队长已经同意我留下了。” 闫继蓝这才启动车子,直接把车开到宾馆门口,等刘国涛下车后,她却开着车子离开了。 看着轿车的背影,刘国涛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朝宾馆走去。 第0057章 寻找突破 刘国涛先是在宾馆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又到宾馆边上的兰州拉面馆吃了碗刀削面,之后来到一个休闲服装店买了一条便装,把军装换下装进了塑料袋后,朝宾馆走去。 经过凌仕栋公司所在的那栋写字楼时,看到一个比自己略大一点的小伙子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刘国涛下意识地朝楼上凌仕栋的公司瞟了一眼后,正准备走过去,却发现小李从写字楼里出来,跟那个小伙子说着什么,看上去两人很亲切,像是一对恋人。 让刘国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小伙子挺阳光,也挺帅气,与小李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可貌似清纯无比的小李,居然厚颜无耻地与凌仕栋厮混在一起,上午还在暗室里的床上,和凌仕栋云山雾罩,现在又清新可人地面对着自己的男朋友。 ——难道这就是人性中虚伪和丑恶的一面吗? 看到小李的男朋友是来找小李的,而小李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刘国涛直接朝他们走去。 刚才刘国涛穿的是军装,现在是便装,小李一时没认出来,等刘国涛走到她面前问道:“请问,你们凌总回来了吗?” 小李才认出刘国涛,顿时面颊一红,怯弱地朝后腿了一步,紧紧拽着男朋友的手。 男朋友看到小李对刘国涛敬畏得要命,大惑不解,问道:“他是谁?” 小李一时怕刘国涛揭穿自己与凌仕栋的关系,二是怕刘国涛再找麻烦,所以“他......他......”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男朋友见状,转身对着刘国涛把胸膛一挺:“喂,你是干什么的?” 刘国涛笑道:“哦,我是来找他们凌总的。” “凌总刚住院了,有事你去人民医院找他!” 刘国涛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小李一眼,转身朝宾馆走去。 小李的男朋友越想越发现小李的表情不对,像是与刘国涛之间有什么隐私,并且被刘国涛抓住什么把柄似的,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怕他怕成那样的?有什么事跟我说!” 小李探头看着刘国涛走远后,这才把男朋友拉到一边,惊魂未定地说道:“我们公司的大门和凌总办公室的门,都是他砸烂的,凌总也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奇怪了,不是来了警察吗,怎么他还一点事都没有?” 经她这么一说,男朋友才松了口气,他怕的是刘国涛与小李之间有什么关系,听说是找凌仕栋麻烦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哎,不是听你说过,你们凌总当过特种兵,而且和刑警队的女警官关系都不错,怎么奈何不了这小子?” “我哪知道?” “要不要再报警?” “算了,我们有必要拿卖白菜的钱,去操卖白‘粉’的心吗?在我们这里,难道还有凌总摆不平的事?”小李把男朋友往外推:“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等安装玻璃门的,下午可能还要到医院去看下凌总。” “好的,有事就给我来电话。” “嗯。”说着,小李踮起脚,在男朋友脸上亲了一口,等男朋友走后,她转身上楼回到公司。 刘国涛回到宾馆的房间后,给孙晓燕打去电话,询问她是否能够找到小李的手机号码,孙晓燕立即把小李的手机号给了他,同时问道:“怎么,你打算在她身上打开缺口?” “是的,”刘国涛说道:“堡垒只有从内部进攻才更有力。” 刘国涛等了一会,估计小李和她的男朋友已经分开后,才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 “喂,谁呀?”小李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心里一沉,心想:不会是刚才那个小子吧? 刘国涛笑道:“我叫刘国涛,就是刚才在你们公司门口碰见你的那个人,你的男朋友挺帅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李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她倒不怕刘国涛会因为凌仕栋的事找她麻烦,怕的是刘国涛会把她与凌仕栋之间的事,告诉给她的男朋友。 “你......什么意思呀?”小李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见个面,聊聊我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可我没空。” “我有空,而且还有耐心一直等到你有空的时候。” “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你那边信号不好吗?我刚才不是说过,想跟你见面聊聊。” 小李咬了咬嘴唇,心想:这个混蛋一定是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你......在哪里?” “你们公司对面的宾馆五零四房间。” 小李合上手机后准备报警,可一想刘国涛并没对她做什么,现在报警警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且只要跟他闹翻,那么自己和凌仕栋的事,肯定就会被他捅到男朋友那里去。 她思考了半天,还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盒安全套放进背包了,此时安装玻璃门的工人已经上楼,她安排好工作之后,直接朝对面的宾馆走去。 刘国涛一直站在房间的窗口,瞄着对面的人行道,看到小李行色匆匆朝这边走来后微微一笑,正准备回身开门,忽然听到门铃声响起。 他走过去拉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闫继蓝。 原来闫继蓝把他送到宾馆后,开车到了凌仕栋的家里,看望了凌仕栋的父亲,不管怎么说,老人对她一直都很关爱,在决定彻底与凌仕栋一刀两断后,她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老人家已经知道花花世界KTV的事,与自己宝贝儿子有着某种牵连,也听说过凌仕栋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看到闫继蓝情绪低落,但却勉强对他挤出一丝笑容的情景,就清楚眼前这个漂亮的儿媳妇算是泡汤了。 不过考虑到老人家的感受,闫继蓝没有明说,老人家也就假装不知。两人拉了一些家常后,闫继蓝准备回部队,但在回部队之前,她想到要过来看看刘国涛,叮嘱一些事情。 “闫中队长,你......怎么来了?”刘国涛一脸错愕地看着闫继蓝问道。 闫继蓝也没说话,直接推门从他身边走了进去,看了房间一下,反问了一句:“怎么,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时从过道里传来高跟鞋“咔叽咔叽”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刘国涛知道,小李已经上来了。 ; 第0058章 想死的心 想要跟闫继蓝解释清楚显然是来不及了,刘国涛走过去抓住闫继蓝的手,把她往卫生间里推,闫继蓝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国涛的时候,刘国涛说道: “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先在里面躲一会,有事回头再说。” 闫继蓝刚刚跨进卫生间,门口就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有人吗?”小李那甜美柔和的声音立即在门口响起。 闫继蓝进门的时候,刘国涛并没有关上门,因而听到小李已经到了门口,他把卫生间的门一带,立即迎了出去。 “你好呀,李小姐。” 小李已经不再象刚才在楼下所表现出的那种恐惧与怯弱,她已经想好,大不了让刘国涛玩一下,只要刘国涛不把事情透露给她的男朋友,其他也就没什么还担心的。 小李随手把门“呯”地一声带上了,接着走到床边,把小挎包往床上一扔,对刘国涛说道:“快点吧,工人们在做事,等会还要等我回去签字验收呢!” 刘国涛笑道:“行,痛快!那就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吧。” 刘国涛准备跟她谈“盘子”,她却以为刘国涛是要占她便宜,只见她一边解着上衣,一边说道:“情调就别玩了,赶紧地了事吧。” 刘国涛一怔:“了什么事?” 小李把外面的西装一脱,扔到床上,接着又解着里面白衬衫的纽扣,说道:“怎么地你也是个当兵的,说吧,打算玩几次你才肯放过我?” “别、别、别、别、别,”刘国涛一连说了好几个“别”,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再脱了。 小李把手松开,一脸无奈地看着刘国涛:“我说兵哥哥,做人不要太过分,你跟凌总有仇我不管,我可没招你惹你,只要你承诺不把在暗室里看到的事告诉我男朋友,要钱的话,你开个价,拿得出我今天给你,拿不出我打个欠条。要是想玩一下的话,那就别磨磨蹭蹭了。也许一次你不满意,那就说好几次,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用的人。” 小李的话一针见血,男人嘛,不是爱钱就是好色,她已经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人一旦想开了,也就无所畏惧了。至少她能够肯定,刘国涛总不至于要她性命。 在卫生间的闫继蓝一听,心里啐了一口: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要不是我不期而遇地跑进来,估计刘国涛是不会放过小李的。 对于小李那样的小女孩子,闫继蓝觉得她是不懂事,被凌仕栋玩弄和欺骗了,她对小李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醋意,甚至觉得她听可怜、可悲的。 刘国涛从床上拿起西服给她披上,又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坐在她对面说道:“李小姐,你和凌仕栋之间的事,确实是我手里的把柄,不管是出于对凌仕栋的仇恨,还是出于对你男朋友的同情,我都会忍不住要告诉你男朋友的。” “不说的条件呢,钱,还是色?” 刘国涛笑道:“如果你有钱,就不会和凌仕栋厮混在一起,而我是个不好色的男人。” 小李警惕地正了正身子,疑惑不解地问道:“那你要什么?” “听说凌仕栋在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喜欢悄悄地录像?” 小李点了点头。 “今天中午到你们公司的那个女上尉,你认识吗?” “知道,她叫闫继蓝,是凌总的未婚妻,好像准备明年国庆节结婚。” “那凌仕栋录没录她的录像?” 闫继蓝一听,立即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小李犹豫了一会,点头道:“录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放给我看的。”小李说道:“因为闫继蓝是个女军官,凌总喜欢用她的视频在我们面前摆脸。” 闫继蓝听后差点气晕过去了。 “你们?”刘国涛不解地问道。 “公司里并不是我一个人跟她关系特别,其他两个文员也和他有关系,平时我听她们说过,她们也看过闫继蓝的视频。” 闫继蓝目光呆滞地看着卫生间的镜子,恨不得一头撞上去碰死算了。 “那些视频在什么地方?” “在他保险柜里。” 刘国涛说道:“只要你把那些视频给我弄出来,你和他之间的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小李为难道:“在暗室的床头柜边上,有一个落地的大保险柜,保险柜后面的墙上,有个小保险柜,我一没钥匙,二不知道密码,没办法给你弄出来。” “你确认是在里面吗?” “是的,里面有个三百兆的移动硬盘,全部存在他偷偷录的视频。” “当然也有你的,对吗?” 小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吧,但他说没有,也没给我放过。” “好。”刘国涛起身说道:“这事就到这里为止,不要告诉凌仕栋我找过你。” “那......我男朋友那里?” 刘国涛很无奈地笑了笑:“你的男朋友很帅气,好好珍惜吧!” 小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挎包,有点不相信刘国涛就这么让她走似地又看了刘国涛一眼,见刘国涛朝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李刚刚把大门关上,闫继蓝就“哗”地一下拉开卫生间的门,一脸怒气地朝门外走去。 刘国涛赶紧走过去,张开双手拦住她,她却把刘国涛的手一拨,冲过去就要去拧门锁。 刘国涛只好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们要去拿视频的话,就必须一次成功,一旦打草惊蛇,想要再去拿几乎就不可能了。” 闫继蓝怒道:“那个女孩子不是说过,就在里面墙上的保险柜里吗?我就是把墙推到,也要把那保险柜拿出来!” “我们离开好一会,凌仕栋才报警,谁能保证在那段时间里,他没把视频转移了?” “那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就交给我,就算警方要,我也保证得到移动硬盘后,将你的视频全部删掉后,再交给警方。” 闫继蓝听到这里,忍不住泪如泉涌,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居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尤其是听到小李说,凌仕栋还拿着她的视频到处显耀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 刘国涛双手还在后面搂着她,嘴里不停地劝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闫继蓝哭诉道:“好什么好,你还搂着我干什么?滚开!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 第0059章 天生我才 刘国涛赶紧把手松开,闫继蓝一头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刘国涛只得不住摇头,心想:不就一个凌仕栋把你伤害了吗?至于一竹篙打一船人,把全天的男人都恨上吗? 不过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与闫继蓝说什么都没用,重要的是把她的那些视频找回来。 刘国涛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给孙晓燕打去电话,询问警方能不能出面找个急开锁的,前往凌仕栋办公室的暗室里,去打开那个隐蔽的保险柜。 孙晓燕当场拒绝,而且告诉刘国涛,虽然刚才凌仕栋当着廖东明的面,撤销了报警,但却通过关系找到市里其他不明真相的领导,给公安局施加压力,说廖东明故意整他,并把刘国涛冲击他的公司,动手打伤他的视频交到了市领导那里,声称廖东明威胁他不准报案。 廖东明刚刚被副局长找去谈话,为了不影响刘国涛的情绪,所以没有告诉他这一切,现在如果警方再出面找人去开保险柜的话,找到证据还好,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的话,那结果就太被动了。 言下之意,一切只能靠刘国涛自己想办法了。 刘国涛忽然想起了文山水,隐约听他说过,在弄假证之前,他父亲好像也搞过急开锁,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开。 刘国涛立即给华传虎打去电话,让文山水接听,文山水接听电话之后表示,开门锁没有问题,开保险柜的锁却没有把握。 刘国涛管不了许多,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立即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哭得死去活来的闫继蓝的肩膀一下,让她给大队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派人用车把文山水送过来。 闫继蓝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表示自己开车回去接他,刘国涛当即否定,等她开车来回时间太长,万一凌仕栋在这段时间里,将移动硬盘转移或者销毁的话,那就麻烦了。 闫继蓝想想也是,立即给副大队长打去电话,以临时配合刘国涛执行任务的名义,请大队派人把文山水送到市里来。副大队长开始也接到了警方的通知,所以二话没说,直接派车将文山水送了过来。 文山水来到宾馆房间的时候,看到闫继蓝也在里面,而且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眼睛都红肿起来,心想:偶也是醉了,看来老大还是厉害,这要不是把闫大美人的第一次给夺了,她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呀! 因为上次演习的时候被骗,闫继蓝对文山水没有好印象,现在又听说他还会开保险柜,同时进门后那一脸爱昧的表情,更让闫继蓝上火。 “干嘛你,”闫继蓝冲到文山水面前,怒斥道:“一股流里流气的样子,给我站好了!” 文山水只得“啪”地一个立正,一脸委屈地看着闫继蓝,心想:谁流里流气了?你丫的拿正主没撤,把气撒到我头上干什么? 看到文山水进门时的那副样子,刘国涛也明白他是误会了,不过刘国涛现在没有功夫跟他解释。 “小不点,”刘国涛走过去把他肩膀一搭:“开保险柜需要什么工具?” “等会找两个回形针就可以了。” “不要听诊器吗?电视里好像开保险柜的高手,都要戴一副听诊器的。” “那不是演电视吗?其实破解秘密靠的是手感。” “行,我们现在就去。” 闫继蓝忽然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吧,万一凌仕栋回来,由我对付他。” 刘国涛点头道:“OK。” 三人来到凌仕栋的公司时,玻璃大门刚刚安装调试完毕,工人们正准备离开。 小李看到他们来后,心领神会地先把工人们打发走,然后带着他们走进暗室,当刘国涛移开床头柜边上的那个大保险柜后,墙上露出了一个小保险柜。 文山水先是把两个回形针弄直插入锁孔,然后用耳朵贴着保险柜面,再不停地用手转动着密码齿轮。 小李提醒了一句:“我看过他开密码,好像是先朝右旋转,再朝左旋转,最后在朝右旋转。” “谢谢。” 文山水蹲在那里弄了半个多小时后,再把两个回形针一挑,“咔”地一声保险柜开了。 刘国涛见状,不由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尼玛人才! 他示意文山水让开,刚想打开保险柜的门,却被闫继蓝从后面推到一边。 闫继蓝走过去打开保险柜门一看,除了两个三百兆的大移动硬盘外,还有二十多个U盘,闫继蓝全部拿了出来,插在凌仕栋办公室的电脑上查看。 两个移动硬盘里面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视频,更多的是从网上下载的那些影视,和凌仕栋在暗室里发生过关系,被偷偷录下的,都分别注明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 闫继蓝点开里面一个标着自己名字的视频文件一看,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当场就予以删除。同时又打开那些U盘,好在里面没有关于她的东西了。 看到她从椅子上起身后,站在一边的刘国涛才问道:“这样东西我可以交给警方了吗?” 闫继蓝点了点头:“我送你到公安局去吧。” 闫继蓝开着车,带着刘国涛、文山水来到公安局,她和文山水在车里等着,刘国涛带着那些硬盘和U盘找到孙晓燕。 孙晓燕点开一看,里面除了那些视频以外,还有一些行贿的记录,以及公司真实的账目往来。 孙晓燕立即打电话向廖东明汇报,廖东明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到孙晓燕的办公室,简单地看了一下硬盘里的内容后,向副局长进行了汇报。 副局长命令立即把凌仕栋控制起来,并且让廖东明迅速起草一份报告,他要直接向市里有关领导汇报。 廖东明放下电话后,拍了拍刘国涛的肩旁:“谢谢你,小伙子,我急着写报告,回头我一定亲自登门给你请功!” 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孙晓燕的办公室。 孙晓燕点开那些文件夹又看了一会,问道:“怎么,没你们闫中队长的视频?” 刘国涛面颊微微泛红:“嗯,大概他只是吓唬吓唬闫中队长吧,刚才我也看了一下,也没找到。” “哼,骗人都不会,还没说谎脸都红了,一定是被你删除了吧?”孙晓燕说道:“其实你删了也没用,我们可以恢复的。” “啊?” “当然,我们并不是一定要恢复闫中队长的视频,主要是因为这是罪证,也许凌仕栋之间也删了不少不可告人的东西,我们届时会对这些硬盘U盘进行全面数据恢复的。”孙晓燕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关于闫中队长的视频,我们绝对不会用于证据去指控凌仕栋的。” 刘国涛松了口气:“谢谢,谢谢你!” “应该感谢你的是我。”孙晓燕笑道:“对了,要是真喜欢闫中队长,这个时候可是发起冲锋的最佳时机呀!就这些证据而言,凌仕栋下半辈子大概只有在监狱里度过了。” 第0060章 送别战友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原本一个单纯的抢劫案,带出的东西越来越多,牵扯的面也越来越广,最终变成了涉及反腐的大案。 因为凌仕栋被控制起来,政府只得把他公司的项目收回另行招投标,而等待他的将是旷日持久的调查、取证。 与此同时,敏姐也被抓了起来,因为凌仕栋交待了她就是逼良为娼的主谋,只不过她丈夫把她所有的钱财席卷一空而已。 刘凯的包庇最终未能让敏姐幸免,等待她的将是法律严正的制裁。 刘国涛回到部队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平淡无奇地进行着日常训练,倒是文山水悄悄散布小道消息,说刘国涛把闫大美人给“办”了,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令人不得不信。 几天后,金盾中队凯旋而归,他们在边境地区围捕恐怖分子的情景还上了电视,大队还组织全体战士观看了那则新闻报道,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的画面,但能够上CCTV也是对全体战士最大的鼓励。 因为协助警方侦破大案,在公安局的要求下,大队给刘国涛和文山水各记三等功一次,同时宣布刘国涛和文山水正式调入金盾中队。 刘国涛、文山水和朱鹏飞被分在不同的小队里,但却同样受到老兵们的排斥,心情一直很不痛快。 其实这也不是那些老兵的错,因为那些老兵都是各部队中精英中的精英,靠的是摸爬滚打的百炼成钢,许多人都经历过不少的出生入死的战斗,都没能立上功,而他们三个还没完成新兵的训练,又是营嘉奖,又是三等功,在老兵们看来,他们都是投机取巧而已,因而从心底就瞧不起他们。 而真正成为金盾中队的一员后,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也确实感到,看别人训练跟自己训练完全是两码事,做特种兵尤其是特种女兵的陪练,跟成为特种兵更是天壤之别。 他们每天早晨五点三十起床,全副武装越野奔跑五公里。 返回洗漱、早餐,休息十分钟后,八点开始训练挂勾梯上下三百次,穿越二十米长、五十公分高铁丝网来回两百趟。 十点进健身房,十五公斤哑铃举两百下,拉力器一百下,深蹲一百下,卧推一百下,之后是逐对格斗训练,而且完全是自由式,不象陪橄榄枝中队那种程式化的。 要说格斗,朱鹏飞和文山水完全不是老兵的“菜”,刘国涛倒是不把那些老兵放在眼里,可想到现在还没怎么都被老兵们冷眼相向,要真的再撂倒他们几个,那还不引起公愤,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他也学着朱鹏飞和文山水的样子,一次次被老兵摔倒制服,暂时收敛起锋芒。 下午一点三十开始臂力的耐力训练,队员平举着九五式突击步枪,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地在烈日下暴晒,或者在暴雨中狂淋两个小时。然后是被拉到三公里外的靶场,实弹射击十发子弹,之后又是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跑。 晚饭前,在食堂前面的水泥地上练习倒地功,既背朝后向后跃起一米高,然后用背重重地落在水泥地,如此反复至少二十次以上。 晚饭后则是三大条令和法律法规的学习。 每周两次游泳训练,不管春夏秋冬从不间断;每周一次负重三十公斤进行一百公里越野行军训练;每月一次从武装直升飞机空降地面训练;一个季度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带上三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七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另外还有一些不定期的全能式训练,从手枪、步枪、冲锋枪到筒式火箭炮的使用,从摩托车、汽车到坦克车的驾驶等。 对于这些训练,刘国涛倒是很快就能适应,但朱鹏飞和文山水就不行,尤其是那种需要体力和耐力的训练,他们和老兵们相差简直就不止一个档次。 这一期的新兵陪练三个月已经到了时间,除了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外,岳逸清、李云峰、赵志雄和其他新兵都要回原部队了。 没能设法把他们三个人一块留下,是刘国涛最大的遗憾,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连他自己在金盾中队都呆得很不开心。 送行的时候,岳逸清把刘国涛拉到一边:“老大,我早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但你却辜负了我,帮着首富和骗子留下,却没提携兄弟一把。说实话,我生气了!” 刘国涛拍着岳逸清的肩膀说道:“瞎子,要是由我说了算,结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那话就别提你,”岳逸清说道:“能帮个忙吗?” 刘国涛反问了一句:“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成。”岳逸清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刘国涛:“替我转交给黎玲玲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她?” “能不揭我伤疤吗?” 刘国涛笑了笑:“行,保证转交到她手里。” 岳逸清苦笑着自己又解释道:“本来吧,我还以为与她对上眼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突然就不搭理我了,除了你之外,三个月的陪练生活,她是我唯一的念想。” “知道了。”刘国涛四处看了看,问道:“对了,李云峰呢?” “大概和青春痘躲到哪里去吻别了吧!” 刘国涛一怔,由于上次离开陈春茹的寝室后,发生了许多事,加上进入金盾中队既疲惫又不开心,几乎淡忘了陈春茹的存在,现在听岳逸清这么一说,虽然不相信他们真的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一会儿,李云峰从橄榄枝中队营房那个方向,朝这边走来。 刘国涛本来只想象什么都不知道似地,与李云峰告别,没想到李云峰却提到了陈春茹。 “老大,我要走了。刚才到陈春茹那里去了一趟,说实在的,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 刘国涛一听,心里更加怪怪的,心想:你小子临走都要跑到她的寝室里去告别,嘴里却说挺适合我的,尼玛几个意思呀? 看到刘国涛一脸愕然的样子,李云峰解释道:“哦,听说她想考军校,我也想考军校,所以前段时间我经常找她借资料,从谈话中发现她似乎挺在意你的。” 他的这种解释让刘国涛如同嚼蜡,品不出任何味道。 “行呀,”刘国涛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祝福道:“希望你能考上军校,回来当我的首长。” 赵志雄凑过来说了句:“首长同志,到时候需要司机,别忘了把我也调回来。” 刘国涛晃着脑袋笑道:“司机,咱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听到你讲话居然也这么幽默?” 岳逸清说道:“他这是苦中作乐吧?” 李云峰白了岳逸清一眼:“都要分手了,你小子就不能积点口德?” “积什么口德?”岳逸清一拍赵志雄的肩膀:“等我考上军校回来,你当我司机!” 文山水一吐伸头:“瞎子,你能考上军校?” “废话,哥没告诉你,去年高考,我只差七分就上清华了吗?” 朱鹏飞一听:“我呸!尼玛上清华差七分,上别的大学也是妥妥的呀!” 岳逸清把头一歪:“去年清华录取线多少分?” “六百六十七分呀!” “我靠了六是六分,不久差后面一个七分吗?” 几个人一听,异口同声地啐道:“我嘞个去——” 第0061章 闺蜜无间 送走陪练的新兵们后,华传虎继续担任驻地警卫排的排长,其他老兵们倒没有什么感觉,看到一下子变得空寂起来的新兵区队的营房,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心里,都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什么东西似地。 刘国涛带着岳逸清的信,朝橄榄枝中队的营房走去,他正在心里考虑着,是先去见陈春茹,还是先见黎玲玲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下士在他前面进了营房的大门。 刘国涛心里彻底打消了再去见陈春茹的念头,心想:除非以后她来找我,否则,就让她成为一种永久的记忆和怀念吧。 当他走到营房大门口时,恰好碰到黎玲玲和张映华。 黎玲玲看到刘国涛后,赶紧低下双眼,就要闪到一边去,张映华见状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前后瞄了一眼,看到四周无人后,有点阴阳怪气,也有点打抱不平的样子,白了刘国涛一眼。 “哟,这不是谁、谁、谁的前男友呀?啊,玲玲,你造谁吗?” 原来那天黎玲玲误闯陈春茹的寝室,看到刘国涛和陈春茹在一起时的那个样子,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跑回寝室趴在被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没想到那天睡上铺的张映华没起床,听到黎玲玲在下面哭吓了一跳,探出脑袋问黎玲玲怎么回事。 黎玲玲开始不说,张映华气得骂了她半天,她才哭道:“刘国涛那个混蛋,他......他居然和陈春茹在一起。” 张映华先是一愣,最后“噗”地吐槽道:“瞧你那萌样,哭得就跟湿了身似地,不久是男朋友跟别的战友在一起吗?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块出去执行过任务的,他们就算在一起聊聊天又怎么你了?” “聊天有躺在床上聊的吗?” “什么?” “我刚到陈春茹的房间,他们俩居然躺在床上!”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到,只是看到床单很乱,陈春茹在整理头发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张映华脱口而出地啐了一句:“卧槽!” 她一激动,撑在床边的手一滑,整个人突然从上铺掉了下来。 好在她的另一只手迅速抓住床头,半个身子在空中悬着,才没有一头栽倒地上。 “哎哎哎——” 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后,黎玲玲抬眼看她还在往下滑,赶紧起身把她抱着,之间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张映华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又问道:“真的假的,这种事可不带谎报军情的?” 黎玲玲气道:“什么人呀,你,假的我......我会这样吗?” 张映华从床上起来,伸手从上铺拿下自己的军装,迅速穿上之后,拽着黎玲玲就要往外走。 “干嘛,你?” “找那小子去。” “找他干什么?” “一个字:扁!” “去你的。”黎玲玲把手挣脱出来:“凭什么呀?” “就凭他欺骗你的感情呀!” “玩去吧!扁完了你是女汉子,我成什么了,还能在突击队呆下去吗?” “那就......”张映华眼珠一转:“那就假装替陈春茹讨说法!尼玛陈春茹年幼无知,他居然......哎,扁他都便宜了他,直接扭送大队部呀!” “行啦,行啦,”黎玲玲把张映华拽回到床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事?” 说完,想想自己满是委屈,黎玲玲又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张映华甚至看不下去了,悄声问道:“哎,那小子说过喜欢你?” 黎玲玲愣了一会,抽泣道:“没明说,但暗示过。” “暗示,怎么个暗示法?亲过你?” 黎玲玲摇了摇头。 “碰过你?” 黎玲玲又摇了摇头。 张映华忽然踹了她一脚:“你个死丫头,整个一自作多情的闷搔呀?” 这事按说就这么过去了,黎玲玲心里不悦,但从此也不再对刘国涛抱有任何幻想。 可没过几天,黎玲玲从岳逸清那里,张映华从朱鹏飞那里几乎同时听说,刘国涛在市里把闫继蓝给“那个”了。他们俩是把那事当成一种哥们的荣耀在炫耀,却把张映华和黎玲玲听得吓了一跳。 一个新兵蛋子能够把中队长给“那个”了,而且中队长还是个快要结婚的人,这对于她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同时她们又替陈春茹感到悲叹,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刘国涛这样一个混蛋呢? 这事她们听说后,仅仅是在两人之间沟通过,再也不敢对外声张,不怕别的,就怕万一弄人人命来就麻烦了。 有了这两件事,所以张映华故意调侃地问刘国涛,究竟是谁、谁、谁的前男友。 刘国涛根本就不清楚黎玲玲喜欢过自己,他从来就没想着要去喜欢黎玲玲,更不清楚第一天晚上在网吧执行任务时,黎玲玲就已经误解了他。 至于闫继蓝的事,文山水是当着他的面跟大家说的,他以为大家只会当句玩笑一笑而过,没想到居然传到张映华和黎玲玲的耳朵里来了。 因而对于张映华的调侃和讽刺,刘国涛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他并没有想过要去追问或者解释什么,心里只想早点把岳逸清的信交给黎玲玲后就离开,因为他不想碰到那个下士或者陈春茹从里面出来。 “你们好。”刘国涛显得很从容地对她们微笑了一下,然后对张映华说道:“我能单独和黎玲玲说两句话吗?” 张映华一愣,她开始以为刘国涛不是来找陈春茹的,就一定是来找闫继蓝的,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想单独和黎玲玲说话,不禁犹豫地瞟了黎玲玲一眼。 黎玲玲一直低着眼皮看着地上,听刘国涛说要单独与自己交谈,她已经没有那个兴致了。 首先她肯定刘国涛不会对她说“我爱你”,就算会说,刘国涛已经与闫继蓝都那样了,她既不可能、也不敢再接受刘国涛的爱了。 其次就是刘国涛向她解释什么,类似于“我不是成心伤害你”,“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等等,而这一切,都不是她想听的。 正因为如此,黎玲玲也就不想给刘国涛单独与自己交谈得到机会。 所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拽着张映华就要离开。 “别呀!”张映华把她往回带了一下:“首长都能湿身,说不定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要不,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刘国涛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明白张映华的意思,但觉得她这么无端地攻击自己有点过分,心里想不出来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再看到黎玲玲那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刘国涛从口袋里掏出岳逸清的那封信,递给黎玲玲:“其实我也没其他的事,就是岳逸清离开的时候,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黎玲玲抬头看了刘国涛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信,而是拽着张映华要走。 “别呀!”张映华被她拽着朝边上走去的时候,伸手从刘国涛手里接过信,说了声:“谢谢啦!” 等刘国涛转身离开后,张映华把信递给黎玲玲:“人家是送信来的,看看吧?” 黎玲玲接过信便撕得粉碎。 “哎,你这是干什么?” “岳逸清是自作多情!”黎玲玲不耐烦地说道:“我开始以为刘国涛对我那个,所以就对他的战友都好,谁知道岳逸清居然还人模狗样地向我求爱。哼!” 张映华看着黎玲玲大摇其头:“真尼玛红颜祸水,刘国涛伤害了你,你却去祸害别人!” “说什么呢?”黎玲玲皱起眉头推了张映华一把:“再扯些没盐的淡,立马翻脸!” 第0062章 清明护山 岳逸清、李云峰和赵志雄的离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彻底减轻了刘国涛的思想压力,他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希望把他们一起留在金盾中队。 而再次看到下士出现在橄榄枝中队的营房,也算是彻底使刘国涛放下了陈春茹这个情感的包袱,让他在决定与陈春茹渐行渐远之后,也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 至于闫继蓝,除了怜悯和同情外,刘国涛与她已经无话可说,这反而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投身日常训练中。 转眼间到了清明时节,反恐突击队周边的山区,很多是当地农村的祖坟山,尽管政府三令五申要求祭祖不准在燃放鞭炮,燃烧冥币,甚至打出“谁放火,谁坐牢”等横幅都无济于事。 鞭炮声时有响起,燃烧冥币的火星烟雾到处弥漫。 在地方政府的要求下,金盾中队被调到有坟墓的山上,劝阻和引导祭祖者,在远离灌木的地方燃放,晚上是绝对不能燃放,而且每名战士都佩带了两个灭火器。 战士们分班二十四小时蹲守,与林业派出所的干警和协警一起,负责清明期间山区的防火工作。 在祖坟山相对集中的地方有个小镇,战士们先是集中坐车到镇上去,与地方人员汇合后,再混编搭组,每小组一名地方人员加三名战士负责一处祖坟山。 刘国涛和两名老兵,和一个年纪已经六十开外的李大爷分在一组。 在通过小镇走向指定祖坟山的路上,两个老兵之间有说有笑,一直把刘国涛晾在一边,刘国涛也就只有距离李大爷更近一点。 李大爷扶着一辆老式载重自行车,货架上捆着六个灭火器,还有预备的几件一次性雨衣。 经过一家纸扎店门口时,刘国涛看到门口的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祭品,除了灯笼、清明花、黄表纸和冥币外,还有纸扎的别墅、轿车、手机、金元宝...... 刘国涛看到一辆“奥迪”车很精致,居然还贴着“冥A88888”的靓号,刚想伸手拿起来瞧瞧,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中年人,胡乱在摊上拿了几样东西,其中就包括那辆“奥迪”车。 “多少钱!”看来他是急着赶去祭祖,或者是有什么家里人在前面等他。 店主点了点祭品,算出钱数后,中年人付过钱便急匆匆地离开。 刘国涛发现摊上落着那辆“奥迪”车的一个车轮,捡起来准备喊住中年人时,中年人已经骑上一辆摩托车离开了。 刘国涛拿着那个车轮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不就是个意思吗,何必太当真? “哎,新兵蛋子,看嘛呢?”已经走到前面的两个老兵中的一个,回头很不耐烦地对刘国涛吼了一句。 刘国涛随手把那个硬纸壳做的轮胎,放在了口袋里,任何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有些阴沉的天,此刻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李大爷把自行车停下,从货架上拿起雨衣,刘国涛赶紧过去接了过来,递给老个老兵一人一件,他也穿上一件。 “李大爷,”刘国涛说道:“这天要下雨了,要不你就别去了,我们三个就可以了。” “没事,要说走山路,你们三个年轻人还不一定比我强呢!” 这时刘国涛听到身后一辆中巴驶了过来,而李大爷的自行车正停在路中央,刘国涛赶急把自行车往边上一挪,说道:“小心,让中巴过去。” 那辆中巴缓缓从他身边经过,朝前面开去。 “有病吧?”一个老兵瞪了他一眼。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老兵,心想:怎么你小子算是吃掉劳资了?莫名其妙地,凭什么说我有病? 刘国涛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早就要与那个老兵理论一番,究竟谁尼玛有病! 另一个老兵也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哪里来的中巴车?” “啊?”刘国涛抬头往前一看,那辆中巴车还在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呢。 他想:你们连是成心的是吧? 李大爷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国涛,然后笑着对那两个老兵说:“哈哈哈,这小伙子想必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不要太认真。” 一老兵问另一个老兵:“好笑吗?” 另一个老兵说道:“哈哈哈,很尼玛幽默。” 刘国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明明刚刚那辆中巴擦身而过,怎么他们三个好象真没看见似地。 ——晕死,难道是我撞鬼了? 想起那天从后山顶摔落,碰到丰都大帝和十殿阎罗时的情景,刘国涛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心想:难道劳资真的撞见鬼了? 李大爷从刘国涛手里接过自行车的时候,刘国涛刚刚闪身到边上,突然后面又传来一辆中巴车驶来的声音。 刘国涛回头一看,一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中巴,正朝他驶来,而且还按了两声喇叭。 刘国涛心想:这次我什么都不说,看你们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就在此时,其中的一个老兵突然从过去,一把把他从路中央拽了过去,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李大爷和另一个老兵,同时一脸惊愕地看着刘国涛。 “我算是明白了,你个新兵蛋子,”拽他到路边的老兵说道:“你是超人,尼玛能够提前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 另一个老兵调侃道:“这小子就是从火星来的,尼玛与地球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刘国涛现在终于明白了,开始那辆中巴,除了他以外,他们三个真的没看见,而这辆中巴却是真真实实的一辆中巴车,他们三个还以为他没看见。 刘国涛断定自己刚才绝对是遇到鬼了。 他自知理亏,因而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往前走,没走多远,无意间看到一个时髦女郎,正在不远处的路边巴士站牌下,打着一把雨伞,像是在等车。 那女人身穿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手里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肩膀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小包,脚上穿着一双米黄色的高跟鞋。 因为雨伞挡着,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肩膀上飘散的那一头秀发,和高挑秀美的身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张漂亮的面孔。 刘国涛心想:中巴不是刚刚过去吗,她什么不上车?转而又想,可能不是去同一个地方的吧? 在小镇上象她这身醒目的打扮,肯定会吸引不少眼球,刘国涛觉得至少身后的两个老兵,一定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刘国涛悄悄一回头,却发现老个老兵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根本忽然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等刘国涛再次转过头来朝前看时,那个女人忽然不见了。 他来回转头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秒,三秒的时间那个女人不可能从任何方向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这尼玛究竟怎么回事? 刘国涛只敢在心里问自己,却不敢吭声。 第0063章 神针遗槽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被指定的一处山坡上,和其他山坡相比,这里的坟墓很多,但却破旧不堪,甚至还有很多无碑坟。 刘国涛看了几个有墓碑的坟,而且都是杂姓,显然不是通常的祖坟山。 在其他山坡上,或多或少了都开始焚烧祭品和燃放鞭炮的时候,只有这个山坡还是静悄悄的,从山顶到山脚,半天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哪里。 李大爷的脚力确实很厉害,他和刘国涛他们三个年轻人一块登上山顶,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雨似乎停了下来,或者说细化成雾了,虽然这座山的海拔只有三百多米,却也寒气袭人。 山顶有一块几百平米见方的平地,但却长满了灌木,灌木丛中依稀可见石砖建筑的废墟,看上去,像是在N年前,这座山顶上应该有座建筑。 “李大爷,”一个老兵站在山顶四下看了看,问道:“怎么周围好像就我们这里没人呀?” 李大爷点了点头:“我们分配的这座山,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来祭祖,因为这些坟墓大多是无主坟。” “哦,”另一个老兵把灭火器放在地上:“那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刘国涛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旁边都是祖坟山,为什么我们这里却多是无主坟呢?” 李大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带着他们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废墟的中间,拨开一片很深的灌木,一个漆黑的山洞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走,我带你们下去看看。” 李大爷率先爬了进去,两个老兵一前一后地跟着,刘国涛最后一个爬了进去。 等他们沿着里面青石铺成的台阶走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山洞,而是上面建筑遗址的地下室而已,四处都有窗口的遗迹,只是被外面的灌木挡住了光线,一旦有风吹来,里面也会忽明忽暗,而且阴森森的。 这个地下室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一口十多平米的圆井,他们好奇地走过去,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往下一照,下面深不见底。 一个老兵疑惑不解地问道:“李大爷,这井从山顶往下挖,那要挖到什么时候再能冒出水来呀?” 另一个老兵摇头道:“我绝对这井当初挖的时候,并没想到要从下面挖出水,而是准备把山顶上的雨水蓄在这里而已!” 刘国涛觉得后面那个老兵说的对,与其说这是口水井,倒不是说是口蓄水槽。 李大爷笑了笑:“你们的大脑却是很活跃,但这并不是口水井,也不是蓄水用的。” “那是什么?” “看过《西游记》吗?” “小说,电视剧都看过。” “那一定听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使用的如意金箍棒了?”见他们三个同时点头,李大爷接着说道:“孙大圣的金箍棒也叫定海神针,传说是大禹王治水时留下的。这个洞,其实就是孙大圣当年取走定海神针后留下的针槽!” 刘国涛他们三个一听,面面相觑。 他们都在心里嘀咕:孙悟空那是在东海海底的龙宫取走的定海神针,这针槽怎么跑到南方几百米高的山顶上来了? 他们的目光李大爷见多了,看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跟别人讲述这口井的故事。 “来,孩子们,咱们在这石墩上坐下,听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这口井的故事。” 原来这座看似貌不起眼的小山名叫神针锋,原来就是东海海底的一块平地,正是因为孙悟空把定海神针取走,整个海底山崩地裂,涌动的海啸把这针槽直接甩到了这里,凸成一座山峰。 据说若干年后,还有海水时常从这孔针槽中喷涌而出,使得四乡八邻成为泽国。 又过了若干年后,一得道高僧云游至此,不忍百姓遭遇水深火热,生灵涂炭,便在针槽之上建了一座神针庙,至于抑制住了水患,才使得已经沦为蛮荒之地的方圆上百里地,复归昔日的繁华。 从那以后,这座小小的神针峰,被誉为是风水宝地,四乡八邻的人们,纷纷把仙逝长辈的遗骨掩埋在这里,因为山小人多,人们往往为争一席之地大打出手,先是此家与彼家互殴,后来发展成此姓与彼姓、此族与彼族大规模械斗。 N年后人们忽然发现,凡是有先人掩埋在神针峰上的,家里人不是在冲突与械斗中死绝,就是平白无故地无后,因此再有没有人敢把先人埋在这里了。 再后来,一些新迁徙而来的人,不知道个中奥秘,周围又无私山的人,陆陆续续又把先人往这里埋,据说同样没有好结果,不是家人暴病而亡,就是无法生存又举家迁徙,因而这里的坟墓已经多年无人祭扫。 不仅如此,生活在周围的人,几乎都不敢登顶这座小山,山顶的神针庙也就坍塌荒芜。 李大爷原本是外地人,小时后跟着一个还俗和尚来到神针庙,和尚死后,他被当成孤儿受到地方政府照顾,在山下的生产队放羊,终生未娶,孤苦伶仃。 每次清明护山的时候,别人都不敢来这座山上,只有他敢来,而且平时他也经常来山顶打坐念经。 今年有和往常一样,别人都不来,只有他带着刘国涛他们三人登上山顶。 两个老兵听完这个故事,立马毛骨悚然起来,倒是刘国涛一边听着,心里去对那口井,也就是所谓的定海神针槽充满的兴趣。 看到那两个老兵六神无主、如坐针毡的样子,李大爷说道:“要不你们下山四处巡视一下,我和小刘就呆在这里?” “好哇,好哇!”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句,立即拿着自己的灭火器走出了地下室,朝山下走去。 “小刘,”李大爷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刘国涛,问道:“你是不是有通灵的神通呀?” “啊?”一直想着那口井是否有奇妙之处的刘国涛,显然有些走神,听到李大爷叫了自己,浑身抖了个激灵,反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在那辆差点撞到你的中巴之前,你真的看到了还有一辆中巴,从你的身边经过?” 刘国涛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所以不想谈论那个话题,他从石墩上起身,走到那口井旁边,一边注视着漆黑无比的井底,一边问道:“李大爷,你说这井究竟有多深?” 第0064章 撞见鬼了 李大爷走到他对面的井口边缘,顺着他的目光往井底看,别有深意地说道:“这就要看你心有多深了。你心有多深,这井就有多深。” 刘国涛又问了一句:“这井下究竟有什么?” 李大爷微微一笑:“你想有什么,井下就有什么。” 刘国涛忍不住抬头瞥了李大爷一眼,心想:从一开始看到这个李大爷的时候,并没看出他是个喜欢幽默的人,怎么这下子像是变成了一个老顽童? 不过从李大爷真诚的脸上,他并没有看出半点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那么李大爷,”刘国涛接着问道:“你下到井底去过吗?” 李大爷摇了摇头,说道:“六岁的时候,我就想下到井底去看看,我问我师傅,我能下去吗?他说,只要我想下去,就可以下到井底。现在我六十多岁了,我一直想下去,却不敢下去。” 刘国涛掏出手机,正准备打开里面的电筒软件,李大爷问道:“你真的想下去?” “是的。” “那你最好把手机关掉。” “为什么?” “当年我想下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我师傅说过,该我看到的,就算没有灯光也能看到,不该我看到的,就算有灯光我也看不到。因为没有灯光,所以我才一直不敢下去。” 刘国涛看了李大爷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下去看看的念头。 因为他不了解李大爷,不知道他是话里有什么玄机,还是在故意幽自己一默,刘国涛不想当他面出洋相,心想:只要我愿意,什么时候下去都可以。 当他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却想了。 电话是山下两个老兵中的一个打来的,告诉他吃饭的时间到了,地方政府已经把盒饭送到了山脚下,让他跟李大爷一块下山吃饭。 刘国涛也就跟李大爷一块走出地下室,朝山下走去。 他们刚刚离开,那口水井忽然平白无故地自动消失了。 下山的时候,刘国涛走到李大爷的前面,刚刚走出山洞的灌木丛,刘国涛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 虽然不知道笑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也没看到任何人影,但刘国涛有种预感,那笑声一定是刚才在镇口的中巴站牌下,那个打着雨伞,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发出的。 他回头看了李大爷一眼,李大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雨忽然大了起来,刘国涛叮嘱李大爷小心,李大爷却让他注意自己的脚底。 刘国涛发现他是个不服老的老人,想伸手扶着他,又怕他不愿意,因而只有半侧着身,一边往下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大爷。 “嘻嘻——” 这时,那个女人的笑声又在刘国涛的耳边响起。刘国涛四下扫了一眼,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李大爷,”刘国涛忍不住回头问道:“你听到有个女人的笑声吗?” 李大爷笑道:“这山谷中风穿过树枝发出的声音,有时象鬼哭狼嚎,有时也会象女人发出的笑声。” ——扯淡,风声和女人的笑声我还分不清楚? 对于李大爷的回答,刘国涛显得不以为然,但却没说什么,等他回过头去朝下一看,居然发现刚才那个站在站牌下的红衣女人,正站在山路上。 象刚才在镇口一眼,她的脸被伞挡着,伞翼下高耸着她丰满的胸脯和优美的身体曲线,连衣裙的裙摆在风雨中飘荡着,那双米黄色的高跟鞋显得特别醒目。 ——汗,我还以为又遇到鬼了! “李大爷,”刘国涛回头问道:“她是来祭祖的吧?” 李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谁?” “下面......”等刘国涛回过头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又不见了。 李大爷抬头朝山下看了看:“没见哪里有人呀?” 刘国涛感到有些蹊跷地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朝下走去,又是“嘻嘻”一声,那女人的笑声,似乎就在他耳根旁边响起。 他猛地朝旁边扭头一看,除了灌木和树林之外,刘国涛什么也没看到。 ——晕死,刚才李大爷问我是不是通灵,看来我是遇到鬼了。 刘国涛走到刚才那个女人所站在的那个地方,却发现那块光秃的黄泥地上没有丝毫痕迹,刘国涛觉得那女人的米黄石高跟鞋,怎么着也应该在那里留下一双脚印才对呀! 刘国涛悄悄地竖起耳朵,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一边仔细聆听着周围有什么动静,直到他与李大爷走到山脚下,再也没有听到那女人的笑声了。 两个老兵在山脚的一棵大树下,手里提着塑料袋装着的几盒快餐正等他们。 李大爷从旁边扶出自行车对他们说:“雨越来越大了,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肯定不会有人来。走,我就一个人,家就在镇口不远处,一块去坐坐,喝上几杯!” 两个老兵欣然接受邀请,刘国涛却说:“等会或许中队长会来查岗的,要不你们去,我就在这值班吧?” 两个老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也好,中队长要是来了,就给我们电话。” “好的。” 他们留给刘国涛一份盒饭之后,便跟着李大爷朝镇上走去。 刘国涛站在那棵大树下,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四处张望着。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明明是大中午,看上去却似乎已经是傍晚了。 这时,一辆中巴在他身边停下。 他以为司机是准备等自己上车,正想告诉司机自己不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群人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有十多个人从山路上跑了下来。 刘国涛一怔,心想:刚才山上没人呀,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时,那群人中的一位老者叹道:“哎,还以为过节他们会来看我,谁知道一个人都没来。” 一个中年妇女接腔道:“你还好吧,前年你孙子不是还烧钱给你了吗?我是好多年没接到过家里的钱了。” 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你看,人家那边大把大把的钱满天飞,要不我过去抢?” “走吧,走吧,”另外一个老人说道:“先上车再说,能找个好人家早点投胎,还是比窝在这里等人烧钱强。” 他们鱼贯而入地登上了那辆中巴,等中巴启动后,刘国涛看到车尾的牌照居然是“冥A00001”。 刘国涛端着盒饭张着嘴,眼看着那辆中巴在雨中消失,嘴里的饭菜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第0065章 南柯一梦 刘国涛从来就不信什么鬼怪神仙的,自从上次到丰都大帝的生死殿走了一遭,现在又听到这些孤魂野鬼的对话后,他开始有些怀疑:别人是修炼开了天眼,自己是不是后脑勺被摔后开始通灵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后脑勺,发现上次被摔的那块地方隐隐作痛。 手里端着的饭是没法再下咽了,刘国涛用塑料袋包好扔到垃圾桶里,无意间抬眼一看,通过雨帘,道路对面的路边,居然跳动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仔细一看,那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打着一把雨伞,正站在那里像是在等车。 ——我嘞个去!是人是鬼,我都必须过去看个清楚! 想到这里,刘国涛朝马路对面走去,两人相距大约也就不到二十米远,那女人一直站在那里,刘国涛走了半天,却似乎无法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刘国涛加快了步伐,到后来甚至开始迈开大步跑了起来,但他与那女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点也没缩短。 就在这时,天空打了个霹雳。 刘国涛抬头看了一眼那道划过乌云的闪电,再低头看时,那女人忽然没了踪影。 刘国涛只得停下脚步,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跑了半天,却好像依然站在原地,那个被他扔进盒饭的垃圾桶就在身边。 刘国涛挠了挠后脑勺,觉得天下再没比这更蹊跷的事了,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嬉笑声,又在耳边响起。 他忍不住猛地一回头,发现那个女人就在身后,距离自己没有三、五米远。 “你好!”刘国涛试探性地朝她打了声招呼,看看有什么反应。 那女人没有吭声,因为被雨伞挡着,刘国涛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到她正朝自己移来。 刘国涛看了她那双漂亮的大腿一眼,发现她的身体像是朝自己这边飘了一样,因为她的两条腿并没有动。 一阵风忽然从身后袭来,吹得刘国涛几乎要向那女人踉跄地扑过去的时候,那女人手里的伞忽然被风吹跑。 “啊”地一声尖叫,那女人亭亭玉立的身体,还在不急不缓地朝刘国涛移来,只是肩膀上没有脑袋...... 刘国涛瞪大惊愕的双眼,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去尼玛的!” 对付人不怕,对付鬼却没有任何经验,刘国涛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他大喝一声,挥拳便朝那没有脑袋的女人的胸前击去。 紧接着就是一个踉跄,他一拳击空后,差点没摔趴在地,等他站稳脚跟之后才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 刘国涛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尼玛不会是错觉吧?” 当他四下仔细搜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大妈的呼救声:“救命呀,抢劫呀——” 刘国涛一听,再也顾不上那个红衣女人来,立即回身朝马路上扑去,远远地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路边,五、六个黑影围住车头不停地攒动着。 听上去应该是有了一定年纪的大妈,坐在驾驶室里再次高声喊道:“救命呀,抢劫呀——” “住手!”刘国涛大吼一声,立即冲了过去。 等他飞身扑过去的时候,那五、六个人闻声回头,不仅没有四下逃窜,反而飞身朝他反扑来,身形和动作之快,让刘国涛骇然。 ——我去,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尼玛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呀? 刘国涛心里感到不可思议,以这些人的身手,用得着在小镇上拦路抢劫吗? 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秘,但却顾不得去细想了,看到对方一拥而上,刘国涛大喊一声:“去尼玛的!” 挥着拳头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奔去。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击向那人面门的时候,那人忽然失去的踪影,其他几个人却从不同的方位朝他扑来,刘国涛腾身而起,在空中扫出一个连环腿,那些人不仅未被踢中,而且挥舞着的拳头和反踢过来的飞腿,已经奔向他的面门。 ——我去! 刘国涛估计这下恐怕要被他们踢飞。 但除了一种透心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让刘国涛打了个冷颤外,他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而刚才那些扑向他的人,反而在瞬间烟消云散,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国涛有些犯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大妈站在奥迪车旁哭喊喊道:“呜——,这些流氓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钱,那钱可是我儿子省吃俭用给我寄来的。呜——” 刘国涛定眼一看,那位大妈应该快六十了,穿的还很洋气,比一般喜欢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显得要雍容华贵一些。 “大妈,”刘国涛走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我儿子来看我,送了我一辆轿车,还给了我不少的钱,刚送儿子走,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在这里遇到那些流氓,钱都被抢了,这让我大半年的怎么过呀?” 刘国涛看了一眼那辆崭新的奥迪,估计她儿子绝对是个土豪,立即安慰道:“大妈,别难过了,只要人没事就行。看你儿子一定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回头打个电话让他再寄点钱不就完了?” 大妈想想也是,对刘国涛说了声“谢谢”后,便回到车里。 刘国涛无意中发现车子后面一个轮胎像是没有了,于是喊了一声:“大妈,你这车怎么少了个轮子呀?” 大妈一听,立即下车一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哼,一定是刚才那帮流氓干的!” 刘国涛觉得有点蹊跷,就算那些人是拦路抢劫的,也没有不要下轮胎呀? 他无意中把手放进口袋,捏到了来小镇上时,在祭品店摊位上捡到的那个硬纸剪成的轮胎,刚刚从口袋里掏出来。 那位大妈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去轮胎,笑着说道:“原来被你收起来了?” 说着,她把那轮胎往上一贴,上车直接把车开走了。 刘国涛目瞪口呆地看着奥迪车远去,发现车牌号正是“冥A88888”,也就是那个小伙子买走的那辆祭品车。 刘国涛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天空“轰隆”又是一声霹雳,苍宇之外传来张冬夏如雷灌顶的声音:“全体都有了,立即下车!” 第0066章 银行劫案 刘国涛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大巴车上,这是突击队专用大巴,他们正是准备乘坐这辆大巴前往小镇附近去护林的。 等他们上车后,忽然下起大雨来,地方打来电话,让他们今天不必过去,因此张冬夏命令刚刚上车不久的中队战士,立即下车回寝室。 也就是说,刘国涛根本就没到那个小镇上去,什么李大爷、红衣女人、定海神针槽、神针峰和神针庙,以及买祭品的中年人、他的母亲和抢他母亲的那些个鬼魂,都是南柯一梦而已。 刘国涛从座位上起身,西下看了看,也没看到梦中的那两位老兵,在细细一想,整个中队也没有那两个老兵呀? 人都会做梦的,刘国涛也经常做梦,一般醒来之后,梦中的事儿已经都要忘记一半,但这个梦却让刘国涛记忆深刻,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没能忘记。 不需要外出执行任务,他们便进入健身房进行室内训练,大运动量的体能练习,让朱鹏飞和文山水感到肌肉胀痛,刘国涛却还能适应,只是被刚才的梦搅得有点心神不宁。 大队长彭东海来到健身房查看他们训练情况,张冬夏一直陪在他身边,看到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三人的训练状况之后,张冬夏忍不住向彭东海抱怨了几句。 在他看来,大队调他们三人加入金盾中队,简直就是一个重大失误,尤其是他们三人的身体素质,明显比其他队员要差了一大截,尤其是文山水,简直就像是还没发育成熟似地。 对此彭东海却有不同的想法,因为这两次与警方的配合,使得彭东海认为金盾中队的队员,除了象过去所要求的那样,必须过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强大的技战术能力外,随着犯罪分子犯罪手段的多样化,突击队员也应该具备各种各样的能力和特长。 象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这样看似普通,但却与社会青年更为接近的身形与外贸,往往可以在各种特殊任务中大显身手。从而可以完善突击队执行各种任务的能力,成为真正全天候,全方面的犯罪分子的克星。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彭东海笑着对张冬夏说道:“别瞧不起他们这三个列兵,也许在我们将来执行任务过程中,就是他们才能起到我们其他队员无法起到的作用呢!” 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彭东海既然这么说了,张冬夏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是附和地笑了笑。 “对了,”彭东海问道:“最近闫继蓝的情绪这么样?” 张冬夏摇头道:“不清楚。我倒是找过几次借口想看看她,与她聊聊天,但她非常排斥,不是不想见我,就是见面就说太忙,一刻都不愿和我多聊。” “对了,你还没对象吧?” 张冬夏面颊一红,没有吭声。 彭东海叹了口气:“唉,闫继蓝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地把她追到手。” 张冬夏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挠着后脑勺说道:“这个......我想她要想走出心理的阴影,估计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过程。” 彭东海拍着张冬夏的肩膀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大胆地去追吧!据说当年你就是在犹豫不决中错过了她,希望你不要再第二次错过了。” “是,谢谢大队长的关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彭东海正想走到刘国涛身边去看看的时候,文书快步跑了跑了进来,向彭东海报告:“报告大队长,县公安局来电话,说是有几个劫匪抢劫了县里的一家银行,请求我们立即支援!” 彭东海听后立即赶回大队部,向警方进一步证实一下情况,金盾中队的全体队员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听候命令赶赴案发现场。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紧急集合的铃声响起,健身房的扩音器内传出彭东海的声音:“张冬夏速率三个小队集合,立即赶往县城人民广场。” 张冬夏当即大声下达命令:“一、二、三小队出发,其他小队原地待命!” 县城距离突击队的营地大约二十多公里,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全县总人口不到三十万,县城常驻人口只有八万左右。 由于县城地处南方丛林地带,交通并不发达,而且远离主要城市,在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这里都因为流动人口少而民风淳朴,很少有恶性的刑事案件发生。 没想到近年来因为旅游项目的开发,流动人口倍增,社会治安情况持续恶化,但银行遭就抢,这还是该县历史上的第一次,简直有点骇人听闻了。 在彭东海和张冬夏的率领下,三个小队二十四名突击队战士很快赶到现场,在他们到来之前,劫匪已经被堵在了银行里,但因为警力不够,警方只是围而不捕,静待反恐突击队员前来支援。 因为县城还是第一次发生类似案件,一切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银行外面倒是停了不少警车,但一半都是交警大队的交警,刑警的警力原本就非常薄弱,又把全县各派出所的片警都调来了。 看似浩浩荡荡的警察队伍,但真正开过枪的没几个人。等到反恐突击队的队员们赶到之后,警察们立即闪开一条道,而远处围观的市民们看到他们来后,居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主管政法的副县长亲自坐镇指挥,公安局正副局长个个眉头紧锁,彭东海向他们行了军礼之后,立即询问银行里面的情况。 刑警队长介绍道:“通过片区派出所与银行内部监控的联网视频,我们发现里面一个有五个劫匪,但都头戴面罩,看不清年纪,其中一人手里有手枪,型号不详,还有两人手持**,剩下的两人手里拿着砍刀。” 说着,他让驾驶员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开银行内的视频监控,彭东海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除了五名劫匪以外,还有六个工作人员和二十多个顾客。 张冬夏伸手指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顾客,对彭东海说道:“大队长,你看。” 彭东海仔细一看,那个身穿便衣的顾客很象是闫继蓝。 第0067章 陷入僵持 彭东海立即向副县长报告,说自己有名女队员正在银行里,希望县里在制定营救方案的时候,考虑一下里应外合的可能性。 同时,彭东海掏出手机,给闫继蓝发出了一条信息。 但从电脑的视频上看,坐在那里的闫继蓝一点反应也没有,刑警队长叹道:“显然,所有顾客和银行工作人员的手机,都被劫匪收缴了,看来他们是惯犯,用着较强的防范意识。” 张冬夏问道:“劫匪提出什么条件没有?” “暂时没有。”刑警队长说道:“由于银行工作人员及时报警,我们在第一时间赶到,劫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已经进行多轮喊话,他们没有任何回应。” 三个小队的突击队员已经对银行形成包围,只等现场总指挥一声令下。 彭东海对副县长说道:“首长同志,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对付这样的亡命之徒,除了强攻以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副县长沉吟了一会,说道:“县里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市里和省厅,市局的领导很快就会赶过来,只要劫匪不丧心病狂,我们还是等等再说。” 这时,张冬夏看到视频中一个劫匪,正掏出手机在那里看着什么。 “大队长,”张冬夏说道:“对方会不会还有人在外把风,现在正在跟里面的人联系?” 彭东海和其他几个领导立即围在电脑前,仔细看了一会,公安局局长说道:“嗯,很有可能。” 张冬夏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采取任何行动,对方都有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我建议立即将周围群众全部疏散,周围所有建筑的临街窗户全部关闭,遇到形迹可疑人员首先控制起来,彻底切断劫匪与外界的联系。” 副县长朝张冬夏投去欣赏的目光,立即下达命令:“按这位少校同志的意见办,警力不够的话,通知城管大队全力配合!” “是!”公安局长立即转身安排部署工作。 张冬夏向副县长请求道:“首长同志,你看我能不能再喊一下话?” 彭东海立即介绍道:“张冬夏同志是我们反恐突击队金盾中队的中队长,有着多年的反恐经验,他的喊话,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副县长点头道:“这样最好,请到前面那辆警车旁去喊话。” 在刑警队长的带领下,张冬夏来到前面一辆警车旁,拿着警车上配备的扩音器手持麦,朝银行里喊道:“正在银行里抢劫的人员听着,我们是武警反恐突击队的队员,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任何企图逃跑的想法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听到张冬夏的喊话后,闫继蓝从椅子上起身,那个持手枪的劫匪冲到闫继蓝面前,大声喝道:“尼玛不要命了?再不坐下,劳资一枪打爆你的头!” 闫继蓝只得坐下,她瞟了监控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彭东海见状,立即对副县长说:“我的女队员已经发出信号,她说她对付手持手枪的劫匪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听到张冬夏的喊话后,闫继蓝看到突击队有人来了,立即利用整理头发的动作,对着监视器发出了信号。 张冬夏接着喊道:“当然,我们也清楚,你们可能是因为一时糊涂,或者是被人怂恿走上极端,从目前你们一没伤害人质,二来也没有造成任何经济损失的情况,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因此,我希望你们在尚未铸成大错的时候,主动走出来自首,警方有可能根据你们的表现,减轻或者免予追究刑事罪责,请你们仔细考虑一下!” 张冬夏的喊话,远比警方刚才的喊话人性化多了,警方“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一定保证你们生命安全,并且宽大处理”的喊话,这么听都想是照本宣科式的欺骗,而张冬夏的喊话,能够让劫匪抱有一种有可能免予起诉的侥幸心理。 两个手持砍刀的劫匪几乎没说动,其中一个跑到拿手枪的劫匪面前说道:“老大,你听,他......” “‘条子’的话你也相信?”那个劫匪怒道,同时对另外几个劫匪说道:“记住了,哥儿几个,但我们被‘条子’发现的那一刻起,剩下的只有两条路,不是死刑就是死缓,没有其他任何出路。现在我们要走的,就是等到天黑,天黑之后有人来救我们。” 闫继蓝一听,立即又以整理头发的样子,向监视器发出了信号。 彭东海看见后,立即向副县长汇报:“劫匪的意思是要坚持到天黑以后。而张冬夏的喊话已经起到了作用,有的劫匪已经产生了动摇。” 副县长明白,速战速决已经不太现实,好在银行里有突击队的人,关键时候还能够送出里面的情况,只是信息量太少,又无法直接与她联系。 在没有任何把握和处理相关事件经验的情况下,副县长他们决定,还是等市公安局的领导来了之后,再制定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因为市里距县里有一百多公里,突击队员到达现场半个小时之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才和刑警队长廖东明等赶到现场。 由于他们的到来,现场总指挥立即自动由副县长转为了副局长,而廖东明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主要执行者。而他们与反恐突击队之间的熟悉程度,也使得成功了解此案有了更大的保障。 而此时已经是午后了,在听取现场人员的汇报之后,副局长的意思是不能久拖,时间拖得越长,社会影响越坏,他建议向劫匪提出送午餐进去,并利用这个机会向劫匪发动突袭。 廖东明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因为对张冬夏的武功有所了解,他提出,只要劫匪同意,届时就由他与张冬夏身穿便衣送饭进去,并伺机制服劫匪。 根据这一安排,张冬夏再次开始喊话,提出时至午后,人质中有一些体弱多病的老人,希望劫匪能够同意送盒饭进去,但里面的劫匪拒绝回答。 经验丰富的廖东明立即判断出,出现这种局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劫匪毫无经验,被警方包围后顿时陷入混乱,对于警方提出的任何建议,根本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和对策。 二是劫匪们作案经验丰富,他们知道只要与警方进行沟通,就有被瓦解的可能,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如果警方不采取任何行动,那么他们就一直等到天黑再作打算。如果警方采取某种行动,很有可能会激怒他们走向极端。 而最坏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会开始枪杀人质的。 但根据闫继蓝开始发出的信号,说有的劫匪开始动摇了,廖东明则更相信他们是第一种情况,或者说除了为首的那个劫匪外,其他劫匪应该是没有作案经验的。 在听取廖东明的意见后,副局长决定:准备突袭! 第0068章 功过两抵 而这时,里面的劫匪也开始纠结起来。 手持砍刀的劫匪先他们的老大提出,应该同意警方派人送午餐进来,他们的老大瞪了那人一眼:“去尼玛的,都要快被杀头了,尼玛还吃得下饭?” 这时闫继蓝突然开口说道:“几位大哥,刚才外面的警察也说了,你们还没酿成大祸,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再说了,这里的几个老人已经受到惊吓,如果不让他们及时用餐,万一弄成人命出来,你们不是得不偿失吗?” “闭嘴!”那个老大瞪了闫继蓝一眼:“你要是再不老实,劳资把你奸了,信不信?” “阿弥陀佛!”顾客中的一个和尚说道:“各位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你们担心警方送饭进来有问题,何不让这几个老人离开?我是城灵寺的主持释愚,也是本县佛教协会的会长,县政协委员,你们只要把我当人质,警方就不会轻举妄动了。阿弥陀佛!” 原来听说北方某地发生地震,城灵寺的主持释愚和尚准备来银行汇款,没想到遇到了劫匪,看到闫继蓝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都挺身而出,他便主动亮明身份,希望劫匪能够放掉其他人,劫持他一个人就行了。 那个手持砍刀的立即对老大说:“老大,这老和尚说的有理呀,一般老百姓‘条子’不会放在眼里,这个什么委员的,肯定......” “肯定个屁!”老大怒道:“人质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抓他一个,万一外面的警察一下冲进来,杀他一个人有什么用?” 那人不再说什么了,又回到门口,和另一个手持砍刀的人在一起。 闫继蓝暗中观察,那个老大显然是个死硬分子,两个那**的是他的跟班,而另外两个拿砍刀的,显然一直有点心神不宁。 闫继蓝觉得应该可以从他们俩身上打开缺口,可惜的是因为距离太远,闫继蓝没有机会与他们暗自交流。 其实这个县城的银行现金并不多,柜台上大概一共也没有超过二十万的现金,目前他们抢到的现金,都放在那个老大和两个那**的人的身上,两个拿砍刀的一分钱也没拿。 这时,一个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老人突然申吟起来,看样子是犯了什么病,旁边的一个老人扶着他,对那个老大说:“年轻人,还是想办法把这老人送出去吧,万一出了人命你们真是不值当呀!” 老大看到那老人的痛苦状,开始有些犹豫了。 “阿弥陀佛!”释愚和尚走近那老人一看,对那老大说道:“这位施主好像是犯了心脏病,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可能要出人命的。” “那行,”老大朝站在门口的两个拿砍刀的人喊了一句:“你们过来,把这个老家伙扔到门口就可以了!” 当他们走过去扶那个老人的时候,老大拿着枪走到门口,按了一下感应玻璃门的开关,等门开出一条缝时,只听他大声喊道:“外面的警察听着,有一个老人犯病了,我们现在把他送到门口,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们就把其他的人质全部杀掉!” 刘国涛蹲在那里的角度,手里端着的零三式突击步枪,刚好可以瞄准那个老大的额头,他对身边的小队长轻声说了句:“队长,目标进入我的射击范围。” “别乱动,等候命令!” 一会儿,从银行里面缓缓地走出三个人,两个手拿砍刀的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其中一个拿砍刀的突然甩开老人朝旁边跑去,边跑别喊:“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 这一突然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那个老大一下子也懵了。 另一个扶着老人的,砍刀同伴跑了,把老人往地上一放,同样拔腿就跑。 那个老大见状,大吼一声“草泥马——” 他举着枪就要射向那人。 “哒哒哒——”一梭子清脆的突击步枪的连发枪声,使得整个县城为之一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刘国涛开了枪。 这绝对是违反纪律的事,在这种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新兵才敢开枪,任何一个老兵都知道,如果擅自开枪造成了不良后果,被押上军事法庭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三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相继穿过那个老大的额头,但他“噗通”一声仰面跌倒的同时,刘国涛已如脱弦的弓箭弹射出去,直接从门口老人的身上扑进银行的大门。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里面两个手拿**的劫匪,开始被那一梭子枪声给震懵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刘国涛已经冲了进来,他们条件反射地端起**,闫继蓝见状大吼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几乎是平着身体,用双腿飞铲向那两人的脖子。 “哒哒哒——” 与此同时刘国涛又是一梭子,在他的子弹穿过那两个劫匪的胸口的时候,闫继蓝的飞腿已致,“噗噗”两声把他们还没倒下的身体给踹飞了。 刘国涛吓了一条。 他没想到在自己开枪的同时,旁边会飞出一条人影出来,冲过去一看,居然是闫继蓝。 “闫......闫中队长,你......没事吧?” 闫继蓝显然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刘国涛,一脸愕然地看了刘国涛一会后,反问道:“你想我有事呀?” 没想到令人窒息地对峙了一个上午之后,一场战斗就这么以雷霆万钧之势突然结束,两个劫匪自首,三个劫匪被击毙,人质无一人伤亡。 市、县领导对彭东海表示了最由衷的感谢,尤其是警方进入银行后,发现第一个冲进银行解决战斗的刘国涛,居然只是一个列兵之后,不禁暗暗称奇。 “南无阿弥陀佛!”释愚和尚轻诵一句佛号之后,嘴里还念念有词。 其他人都没听到他说什么,但距离他很远的刘国涛的耳边,却能够清晰听到他的声音:“这位施主如果有空,可前往县城东郊城灵寺与老衲一会,老衲法号释愚,乃城灵寺主持。” 刘国涛遁声朝释愚和尚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单手和什,不象是在隔空与自己说话。 战斗结束了,部队受到地方政府领导的感谢和表演,但全体队员在返回驻地的途中,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高采烈,包括刘国涛本人在内,因为他很清楚,这次任务的结果虽然是无与伦比的,但一开始他就违反了部队纪律,属于擅自行动。 他不清楚回到部队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第0069章 兄弟情深 闫继蓝今天是趁着自己休息,前往县城给老家的父母汇款,没想到在银行遭遇劫匪抢劫,看到大获全胜而大家一脸冷峻的情况,她有些疑惑不解。r?anw?e?nw?ww. “张队长,”和大家一块坐部队中巴回来的闫继蓝,问坐在身边的张冬夏:“怎么回事,这氛围不对呀?” 张冬夏低声说道:“刘国涛开枪和冲进银行的行为,都是他擅自决定的,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命令。” “什么?” 闫继蓝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听张冬夏这么一说,忍不住回头看了刘国涛一眼,心想:你小子什么时候才会明白部队有铁的纪律,个人英雄主义总有一天要把你害死的! 刘国涛是一小队的,朱鹏飞是二小队的,文山水是三小队的,这次恰好是他们三个小队一起执行任务,看到刘国涛第一个冲进去解决战斗后,他们都很高兴,以为这次他至少又是一个个人三等功跑不了。 整个中队现在就只有他们三人是新兵,或者说因为他们的到来,过去的新兵也都成了老兵,他们三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立功受奖,他们都会有种在老兵面前扬眉吐气的感觉。 但上车后看到大家都阴沉着脸,文山水悄悄摸到刘国涛身边坐下,低声说道:“老大,什么意思呀,这不明摆着羡慕嫉妒恨吗?” 刘国涛用暗中踢了他一脚:“别胡说,这次能否继续留在队里都是个问题了,快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文山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听他下了驱逐令,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刘国涛心里很清楚,这次回去后大队的态度非常关键,什么立功受奖他想都没去想,只要大队能够把他留下就算是万幸了。 回到驻地后,张冬夏命令全体下车,把枪支弹药交到弹药库去,只有刘国涛被彭东海带到了操场上,让他全副武装地在泥泞的跑道上跑着圈子。 “怎么回事?”没有参加任务的队员们围在一小队队长的身边,疑惑不解都问道:“那新兵蛋子又犯什么浑了?” 小队长没吭声,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远处奔跑的刘国涛。 雨又下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彭东海和刘国涛都没有穿雨衣,他们一个站在操场中央,一个围着跑道奔跑。 大约跑到二十多圈的时候,彭东海命令刘国涛停下,然后大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罚你跑圈吗?” 刘国涛大声回答:“知道!” “为什么?” “因为擅自行动。”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 “那就继续跑,一直到你想好如何跟我解释为止!” “是!” 刘国涛转身又开始跑圈了。 “看什么看?”张冬夏在弹药库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战士们把武器弹药送过去,于是返回操场边上一看,现大家都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彭东海和刘国涛,于是拉长脸说道:“还不把武器送到弹药库去?” 一小队队长在那里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只听他突然命令道:“一小队全体都有,立正,目标操场,跑步——走!” 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并没有看身后,但他相信他的队员一定会听候自己的命令,所以命令下达后,他直接朝操场跑去。 果然,其他六名队员,根本不顾一脸愕然的张冬夏站在旁边,齐刷刷地跟着他冲进了雨里。 二小队长见状,向自己的小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三小队亦然,他们紧随着一小队,一起跑进了雨中的操场。 没参加任务的队员都懵了,心想:这尼玛究竟怎么回事呀?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闫继蓝,见状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她觉得这才是真正体现出了战友之间的兄弟情。 一直皱着眉头的张冬夏,看到三个小队的战士都冲进了雨里,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他清楚大家的行为也许起不到什么效果,但这些老兵在关键时候能够为一个新兵出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表明了金盾中队是个充满团结、友爱和战斗力的团队。 他整理了一下军帽,冒着大雨也走了过去。 彭东海看到三个小队的战士都跑了过来,阴沉下脸问道:“你们干什么?” 一小队长向他敬了个军礼:“报告大队长,当时刘国涛就在我身边,那个劫匪也在我的射击瞄准范围之内,看到那个劫匪准备朝同伴开枪时,我当时也准备勾动扳机的,只不过刘国涛比我快了一步,要说违反纪律的话,我也应该受到惩罚!” “那你们呢?”彭东海问他身后的那些战士。 “刘国涛是我们小队的新兵,他违反了纪律,我们应该一起受罚!” “我们三个小队一起执行任务,是一个整体,如果一小队受罚,我们二小队也应该受罚!” “我们三小队也应该受罚!” 站在队员们中间的朱鹏飞和文山水早已激动得热泪盈眶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些老兵平时看上去都很吊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个个都是血性汉子。 其实彭东海已经清楚当时生的情况,因为当时他不在最前面,否则的话,他一定会下达射击的命令的。而最终的结果也证明,假如刘国涛当时一个犹豫,哪怕仅仅是慢个半拍,只要那个老大先开枪并且侥幸活下去的话,后果也许不堪设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质会死在他的枪下。 换句话来说,刘国涛当时开枪并且一跃而起冲了进去,是最正确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彭东海当时是惊愕于刘国涛的度和反应,在彭东海看来,他以完全出了一个常人所能具备的爆力。 彭东海欣慰地现自己没有看错刘国涛的能力,但觉得他还需要磨练,所以回到驻地后,佯装要对他实施惩罚,同时观察他的心理承受力。 而刘国涛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尤其是受罚时的态度和诚意,让他感到刘国涛已经逐渐成熟起来,而这些老兵不计前嫌,尤其是一小队队长,敢于主动解刨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为刘国涛分担责任,更让彭东海感到无比欣慰。 他命令刘国涛停止跑步,严肃认真地对刘国涛说道:“记住,这个世界上能够为你挡子弹的,就是距离你身边最近的战友。作为一名军人,你安身立命之本,并不是因为你手中的武器,而是取决于你身边的战友。明白吗?” 刘国涛大声回答道:“明白!” “解散!”彭东海下达命令后,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刘国涛拖着疲惫至极的脚步,走到战友们面前,恭恭敬敬地朝大家一鞠躬:“谢谢战友们!” 文山水和朱鹏飞忍不住跑过去搂着他,三人拥在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第0070章 拜会高僧 由于成功破获县里有生以来第一起银行抢劫案,而且是在零伤亡的情况下营救出二十多个人质,从省里到市里都决定对县里进行大张旗鼓地表彰。 作为参战部队的代表,在大队长彭东海和教导员的带领下,闫继蓝和刘国涛代表反恐突击队,前往地方参加表彰大会,接受地方政府和金融单位赠予的锦旗。 除了表彰大会外,彭东海和教导员还要参加地方其他活动,所以出门时他们开了两辆越野车,彭东海和教导员坐一辆,派了一个专职司机开车,闫继蓝和刘国涛坐一辆,这辆车则由闫继蓝自己开。 在县政府礼堂里,闫继蓝和刘国涛无疑成了两个最耀眼的明星,在接受赠旗和表彰后,闫继蓝和刘国涛还成为省市媒体采访的焦点,不过刘国涛一言未发,他希望把风头全部让给闫继蓝。 在表彰大会进入尾声的时候,市武警支队的领导宣布,反恐突击队全体参战人员荣立集体三等功,闫继蓝荣立个人三等功,同时任命闫继蓝为反恐突击队副教导员,兼橄榄枝中队队长,军衔也由上尉晋升为少校。 据说,闫继蓝因此成为武警部队中最年轻的女少校。 中午他们被安排在县里吃了午饭,下午彭东海和教导员要赔一下市武警支队的首长,闫继蓝则带着刘国涛提前回驻地. “闫中队长......哦,不,副教导员,”刘国涛对闫继蓝说道:“我能请一下午假吗?” “干什么?” “从来没还来县里看看,我想......” “想看什么我陪你一块。” “这个......不好吧,我们俩在路上走,万一被人引起误会就不好办了。” 闫继蓝把胸脯一挺,问道:“误会什么?” 刘国涛面颊一红,心想:你要不怕误会,难道我还怕? “哦,没什么。” 闫继蓝冷哼了一声:“人小鬼大,上车吧!” 刘国涛上车后,闫继蓝启动马达,问道:“是准备到超市去呢,还是准备到电影院或者游乐场?” “听说城东有个城灵寺,我想到那里去看看。” “怎么,退伍之后准备去做和尚?” “没,”刘国涛尴尬地笑了笑:“听说现在信佛的人越来越多,就是想去看看而已。” 那天在银行里,刘国涛耳边响起的那句佛号,与他从山顶摔落时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释愚和尚已经向他发出过邀请,因而他很想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闫继蓝立即启动越野车,但却没有直接奔向城郊,驶出县政府后,她把车拐进了商业街,并在一家销售休闲服的商铺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刘国涛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穿军装到庙里去不好,下去买一套便服吧。”闫继蓝说道。 “可我没带钱呀。” “下车吧!”说着,闫继蓝首先推门下车,刘国涛只好跟着她推门下去。 闫继蓝在商铺里为刘国涛挑了一套休闲装,并且替他付了钱,刘国涛一看一共两百多块,悄声说道:“等下个月发了津贴,我一定还你。” 闫继蓝没有吭声,她从店主手里接过零钱和发票后,便朝门外走去。 刘国涛跟着走到门外,忽然发现对面橱窗里摆着一个模特,那模特手里拿着一把细花雨伞,脸被伞挡着,伞翼下高耸着丰满的胸脯和优美的身体曲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更是鲜艳地烘托出她的性感饿妩媚,一双米黄色的高跟鞋穿在脚上,使得那个模特显得高挑,挺拔。 ——晕死,这模特怎么跟那天出现在梦中的红衣女人一模一样? 刘国涛看得有点傻眼了。 闫继蓝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忽然发现刘国涛站在门口发呆,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原来是橱窗里的一个塑料模特。 她转过脸来瞪了刘国涛一眼:“干嘛嘞,你?” 刘国涛一愣,知道闫继蓝误会了自己,却又无法把梦里的情况跟她解释清楚,只得腼腆地笑了笑,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的:“副教导员,那套衣服要是穿在你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闫继蓝一怔,回头又看了那个模特一眼,发现那个模特的身材和自己还真的差不多。 城灵寺所处的东郊并不远,闫继蓝开了十多分钟的车子就到了。在路上,刘国涛已经坐在后排换好了便装,等闫继蓝把车停下后,看闫继蓝那样子是不想进去,所以对她说了句:“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出来。” 闫继蓝门口吭声,等刘国涛下车后,她把车停到了一边。 刘国涛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庙里,跨进城灵寺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天王殿,里面已经有几个信男信女在膜拜,但人不是很多。 他没有拜,而是穿过殿里朝后面走去。 殿后是个池塘,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放生池”三个大字,池塘中间是一座石拱桥,走过桥便是一个摆放着香炉的广场,广场的后面有三段台阶铺就的道路,道路的尽头便是大雄宝殿。 刘国涛正要朝大雄宝殿走去,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从面前经过,于是问道:“请问庙里的主持在哪里?” 和尚看了他一眼,单手和什问道:“施主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本寺吧?” 刘国涛点了点头。 “施主与佛有缘的话,可在各大殿中敬香,主持正在做佛事,无暇见客。” 年轻的和尚明显只是一种托词,这也难怪,城灵寺每天都有信男信女进出,如果谁都要见主持,那主持除了见客之外,估计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如果是常来的香客倒也罢了,看到刘国涛年纪轻轻,又是第一次来庙里,所以和尚不可能替他引荐。 刘国涛说道:“是释愚主持约我来的。” 和尚一听,立即轻松佛号:“南无阿弥佗佛。施主请随我来。” 一般人是不知道释愚法号的,见刘国涛能够报出主持的法号,和尚这才相信他没有诳语,所以带着他绕道僧房,去见释愚和尚。 刘国涛跟着那个年轻的和尚,刚刚走到通向释愚和尚的僧房的过道上时,从里面传来的木鱼声戛然而止,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却见释愚从房里出来,站在门口朝刘国涛单手和什。 “南无阿弥佗佛。施主大驾光临,本寺蓬荜生辉。”言毕,居然深深地朝刘国涛鞠了一躬,态度无比虔诚,看的那个年轻的和尚目瞪口呆。 要知道释愚很少出房迎客,中断诵经出门更是闻所未闻,而且还没等到年轻的和尚进去通报,他就迎了出来,并且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接。 年轻的和尚忍不住回头仔细端详了刘国涛一眼,心想: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尊神呀? 第0071章 修罗公子 刘国涛倒是很不以为然,他以为寺庙就像是商店一样,和尚是老板,信众是顾客,老板对顾客礼貌一点很正常,殊不知出家人对于皈依佛教的信众来说,乃是三宝之一,不仅需要供养,而且要顶礼膜拜才对。 不过对于释愚和尚的至诚之心,刘国涛并没有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停下脚步,朝释愚回了一鞠躬,然后问道:“不好意思,事先没有招呼一声就直接过来,没有打搅你吧?” “没有,没有,”释愚连声说道:“老衲一直恭候多时,原以为施主不会这么快就光临本寺的。请——” 刘国涛走进僧房,只觉一股檀香扑鼻而来,心里似乎一下便清静了许多,而此刻从大雄宝殿里传来的钟声,更让刘国涛感到厚重而充满一种难以抵御的召唤。 刘国涛微微皱起眉头,心想:老和尚叫我来,该不是说我与佛有缘,企图动员我出家当和尚吧? 刘国涛从来就没想到过要当和尚,但当不当和尚对于他来说,其他倒也无所谓,只是不能结婚这条他不能接受,先不说在他看来,一辈子要是没尝过女人味,简直就不是个男人,而为父母传宗接代,早已被刘国涛视为是对家庭的一种责任。 因而他想好了,说什么都可以,如果释愚老和尚想要他出家,则一切都免谈。 释愚和尚让刘国涛坐下,又叫小和尚给刘国涛倒上一杯白开水,之后像是久别重逢故人一样,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通地域风情,并没有涉及任何佛教问题。 刘国涛感到很奇怪,他一直在等释愚和尚言归正题,但释愚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想到闫继蓝还在门口等自己,刘国涛有些坐不住了。 “释愚大师,”刘国涛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天你在银行约我来这里相见,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释愚微微一笑:“那天我并未开口相约,只是看到你冲进银行时,虽然目的是为了营救人质,但眉宇间杀气太重,只是在心中默念,假如有缘相见的话,老衲一定要和施主交个朋友。没想到老衲一丝意念,居然被施主悉数接受,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呀!” 刘国涛一怔,心想:那天你明明一字一句相约于我,怎么现在却谎称仅仅是意念呢? 不过刘国涛细细一想,那天当他遁声朝释愚看去的时候,他确实是紧闭双目,唇齿未启。 刘国涛转念一想:邀请也好,意念也罢,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我出家,或者与佛教结缘吧? “大师呀,”刘国涛干脆给他来个事先声明:“佛教呢,我不是很懂,谈不上相信,也不会反对,今天来就算与大师交个朋友,有缘的话我们以后再见吧!” 释愚微微一笑,见他起身要走的样子,出乎意料地没有拦阻,而是说道:“如此最好,城灵寺随时欢迎施主光临。” 说完,他敬起身准备相送。 刘国涛更加觉得奇怪,原以为释愚约他来,一定会说些什么,没想到无关痛痒地谈了半天之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尽管心里好奇,但既然话已出口,他也不便继续探寻究竟,只得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无意间忽然发现门上的一根木头横梁上,木雕着一个怪物,由于背光看不太清楚,像是一只蜈蚣的样子。 “大师,那横梁上画的是什么?”刘国涛问道。 “哦,那是传说中的修罗公子。” “修罗公子?”刘国涛嘟囔了一句:“好像没听说过呀。” 释愚解释道:“我们佛教讲的是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其中有一道名为阿修罗道,他就是阿修罗道中的阿修罗公子。” 刘国涛再次盯着横梁上一看,耳边忽然响起释愚的一句佛号:“南无阿弥佗佛!” 顿时,原本处于背光的横梁一下子亮了许多,刘国涛这才看清那个所谓的阿修罗公子,居然有九头千眼,口中喷火,八足九百九十只手,足踩大海波浪,手托日月,样子十分恐怖。 对于佛教、道家和神话传说,刘国涛也就只停留在《封神演义》和《西游记》这两部小说中,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也想不起两本书中出现过这么一号怪物,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释愚说道:“施主如果对他感兴趣,老衲可以赠送一部《观佛三昧经》于你,里面详细介绍了关于阿修罗道众生的故事。” 一听说经书,刘国涛就想起了那些繁体字和晦涩的用词,连连摆手道:“谢谢。不过那些经书我读不懂,也读不进。” 释愚笑道:“施主,这横梁上木刻的修罗公子,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你今天能够看到,说明你与他有缘。你看,他脖子上还刻着一串佛珠,你如果能够数清楚一共有几颗佛珠,那佛珠就会嵌入你的体内,随时告诉你三世因果和六道轮回的故事。” 刘国涛难以置信地瞟了释愚一眼,心想:怪不得过去要破除迷信了,一个木雕画上的佛珠,怎么可能嵌入我的体内,你当我是小孩子? 想到这里,刘国涛甚至不想再搭理释愚,抬腿迈步就准备跨出门槛。 释愚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诵道:“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南无阿弥陀佛!” 刘国涛一怔,两眼情不自禁地朝横梁上看去,用心数着修罗公子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一、二、三...... 那仅仅是幅画,除了前面的几颗外,后面的根本没画出来,当刘国涛数到地九颗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突然挂上了什么东西似地,低头一看,晕死,正是修罗公子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一共九颗,正套在他的手腕上。 当他用另一只有去拿时,佛珠不见了,等他松开手时,佛珠有浮现在他的手腕上。 “大师,”刘国涛一脸愕然地看着释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释愚大师笑道:“心无念,珠尽失;心若在,珠显现。南无阿弥佗佛,施主,有佛珠加持,他日你终能成佛的。” 刘国涛一听,在一看手腕上的佛珠,心想:几个意思?这怎么像是当年唐僧给孙悟空加紧箍咒的节奏呀? “喂,我说大师,”刘国涛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我这辈子可是要娶妻生子的呀,你装神弄鬼的想给我下套的话,门都没有!” 释愚大师笑道:“南无阿弥佗佛,不碍事,不碍事!” 说完,没等刘国涛反应过来,释愚居然化成一缕青烟飘然散去。 第0072章 欢喜冤家 刘国涛见状,心想:我也是醉了,这和尚想要我出家,居然跟我玩起了障眼法,说不定又是某大师拿着魔术当异能吧? 此刻大雄宝殿又传来那浑厚而充满感召力的钟声。 刘国涛迈出僧房,迎面遇上一个年轻的和尚。 “南无阿弥佗佛。”和尚先是单手和什,朝他一鞠躬,然后问道:“施主怎么跑到僧房里来了?” “哦,我刚拜见释愚主持......” “主持现在正在大雄宝殿做佛事,施主要想见他,可在大雄宝殿那里等候。” 刘国涛道了声“谢谢”,来到大雄宝殿一看,释愚和尚正带着寺中众僧,和一干信众,正在大雄宝殿做佛事,而且看那样子一直都没离开过。 那么僧房里的那个释愚和尚又是谁呢? 那天在银行里遇见的,又是哪一个释愚和尚呢? 刘国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串佛珠闪过一道金光,等他垂下手臂时,却感觉那串佛珠似乎已经凭空消失。 ——我去,还尼玛真的嵌入了我的体内? 刘国涛很想留下来探个究竟,却又怕闫继蓝在外面等久了着急,再加上不管怎么说,都是释愚和尚先找到的他,他并不担心这一切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过去闫继蓝只是军衔比刘国涛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算不上是刘国涛的顶头上级,现在不同了,她刚刚被任命为反恐突击队的副教导员,可以直接对突击队的每一个队员下达命令,刘国涛可不想她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直接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刘国涛快步走出寺庙大门的时候,看到闫继蓝的车子还停在那里,闫继蓝正无所事事地坐在驾驶室里。 “不好意思呀,副教导员,让你久等了。”说着,刘国涛伸手拉开后排座的车门,他可不敢放肆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坐前面来吧。”对着倒车镜,对刘国涛说道,接着伸手启动了马达。 “哦。”刘国涛应了一声,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后排座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和一个鞋盒。 刘国涛伸手一拨塑料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件红衣服,而那鞋盒里装着的好像是双高跟鞋。 刘国涛把门一关,绕到前面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心想:怎么,她刚才又进城了一趟,把那件连衣裙和高跟鞋买来了。 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她悄悄地跑到城里去了一趟,刘国涛觉得这足以证明闫继蓝还是蛮在意自己的,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凶巴巴地呢? 刘国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趁着车子启动的时候,悄悄地瞥了闫继蓝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可一想到她与凌仕栋的关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方,这辈子自己要真的娶她做老婆,是不是也太冤了点? 正是因为处于这种犹豫不决的矛盾心态当中,使得刘国涛始终下不了决心放开手脚去追求闫继蓝。 他们回到驻地的时候,快到下午四点了,在即将驶入驻地大门的时候,刘国涛忽然发现靠近自己这边的前方,有两个人影在树林里晃动。 ——晕死,那不是朱鹏飞和张映华吗? 一路无话的刘国涛,担心他们的行踪被闫继蓝发现,立即把脸侧向闫继蓝那边,努力想搜寻什么东西,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说的,而闫继蓝眼角的余光,发现刘国涛朝自己这边不住地看着,还以为他是在看自己,于是转头看了刘国涛一眼。 刘国涛吓了一跳,立即扬了扬下巴,对闫继蓝说道:“副教导员,你看,那是什么树呀?” 闫继蓝立即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路边都是普通的小树,没什么树显得有什么特别,她又回过头来看了刘国涛一眼,刚好看到树林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闫继蓝开始还没注意,可一想到刘国涛刚才异常的表现,眉头一皱,“吱”地一下踩下刹车,然后又把车子倒了回去。 “副教导员,你这是......” “闭嘴!” 闫继蓝一边倒着车,一边搜寻着刚才出现在树林里的人影,刘国涛心想:这下首富算是完了。 闫继蓝倒了大概十多米远的车,终于发现了朱鹏飞和张映华两个人,正靠在树林里,面对面地在那里有说有笑。 闫继蓝瞪了刘国涛一眼,然后停下车来,连续按了几下车喇叭。 正在那里聊得起劲的朱鹏飞和张映华,居然对车喇叭声充耳不闻,直到闫继蓝又连续按了几次,朱鹏飞才扭头朝这边看来。 “不好,你们中队长!”朱鹏飞失声叫道。 张映华一怔,扭头一看,闫继蓝正低着侧着脸用手指着朱鹏飞和张映华,大声命令道:“你们立即给我跑步到大队部去!” 张映华看到刘国涛也坐在车上,瘪了瘪嘴,嘟囔了一句:“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朱鹏飞一脸歉意地对张映华说道:“对不起,我......” “没你什么事!”张映华把头一甩:“走吧,我们跑步到大队部去。” 闫继蓝伸手准备拉操纵杆,刘国涛想了半天,突然伸手抓住她握着操纵杆的手,问道:“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闫继蓝没想到刘国涛会抓住自己的手,她先是瞟了一眼刘国涛的手,然后抬眼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了?” 刘国涛犹豫了一会,说道:“都是年轻人,部队的生活太过无聊,他们又没做什么,就是在那里聊聊天,你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太无聊?”闫继蓝冷冷地问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因为太无聊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在那里聊聊天,什么事都没做?要是等他们做出什么事来,恐怕一切都晚了!” 闫继蓝就要去拉操纵杆,却被刘国涛的手抓得动弹不了。 “你干什么?放开!” “副教导员,”刘国涛把心一横,下决心地说道:“我能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求你放过他们吗?” “你......说什么?” 话已经出口,刘国涛知道闫继蓝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想收是收不回来了,他索性看着闫继蓝,有点耍无赖地说道:“都是当兵的,我能和你谈恋爱,他们也可以谈恋爱嘛!” 闫继蓝把手一甩,怒道:“谁和你谈恋爱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 “怎么,你也要我跑步到大队部去?行,那等大队长和教导员回来,我就告诉他们,我已经和你谈恋爱了。” “你——” 闫继蓝懒得再搭理他,伸手一拉操纵杆,越野车便朝前滑了出去。 刘国涛瞥了她一眼,话中略带调侃,但却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象我这么英俊潇洒,而又单纯的小帅哥越来越少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你——”闫继蓝扭头瞪了刘国涛一眼,一个没留神带动了一下方向盘,越野车“嗖”地一下,直接冲进了旁边的水塘里。 第0073章 光音天人 好在水塘不深,车子也只刚刚陷进前两个轮子,刘国涛立即从车上跳下来,大声喊着朱鹏飞和张映华过来帮忙,两人见状,立即跑过来帮着推车。 他们三人一起跳进水塘,用肩膀顶着越野车的保险柜。朱鹏飞苦中作乐地调侃了刘国涛一句:“老大,你这妞泡的,怎么直接进水塘了?” 刘国涛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泡妞,不知道躲远点呀?要不是给你们大献殷勤的机会,劳资也不至于把车弄到水塘里来呀!” 张映华在边上,听他们一口一个“泡妞”,心里很不舒服:“哎,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使劲呀,什么时候都不忘吹,不吹牛会死呀?” 在三人的合力下,闫继蓝开动倒车,车子在飞溅起一片烂泥之后,倒了上去,等闫继蓝下车看时,他们三个已经变成了泥人。 “上车吧!”闫继蓝对他们说道。 “算了,我们还是跑步回去吧,”刘国涛说道:“免得把车弄脏了。” 说着,他和朱鹏飞、张映华一块跑向军营。 “哎,老大,跟你妞说说,我和张映华没什么,就是无意中碰到了,在树林边聊聊天而已,别那么认真好不好?” 刘国涛白了他一眼:“你还以为她是中队长呀?告诉你,她刚刚提升为副教导员了,连咱们中队一块管!” “啊?”朱鹏飞惊愕地看着刘国涛:“这不完蛋了吗,她对小不点的印象极坏,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年还让我们怎么活呀?” “哎,刘国涛,”跟在一边跑着的张映华问道:“你真的跟她恋爱了?” 刘国涛苦笑道:“明天人家就要挂少校衔了,我一个列兵,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你跟她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呀?” “别听朱鹏飞嚼舌头根,我和她能有什么?” 张映华诡秘地笑了笑:“那要不要我给黎玲玲说道说道?” “说什么?”刘国涛白了她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过今天这一关吧!” 他们回到各自的营房后,赶紧洗澡换衣服,吃过晚饭后,闫继蓝分别找朱鹏飞和张映华谈话,不知道是本来就不想毁掉他们的前途,还是刘国涛的话起了作用,闫继蓝在狠狠批评他们一顿之后,居然把这事给压下去了,没有向大队汇报。 第二天早操之后,大队长在队前宣布了闫继蓝副教导员的任命,同时给她换上了少校军衔。虽然她的军衔和张冬夏一样,但却成了张冬夏的上级,心里在替闫继蓝感到高兴的同时,张冬夏也打算向闫继蓝发起猛烈的攻势。 根据大队的分工,闫继蓝出任副教导员后,除了负责橄榄枝中队日常的训练外,还要配合教导员,负责全突击队的普法和政治思想工作,除了原有的中队部外,在大队部里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办公桌。 不久,新年度的军校招生工作开始,陈春茹和那个下士参加了考试,并且一块考上了,而李云峰也给刘国涛打来电话报喜,说他也考上了军校。 陈春茹和那个下士离开突击队的时候,闫继蓝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刘国涛并没有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她思忖着:刘国涛这是在避嫌呢,还是真的与陈春茹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映华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上次和朱鹏飞在一起没受到处分,她估计一定是刘国涛从中起到了不少作用,看到刘国涛与陈春茹的关系,似乎并不象黎玲玲当初描述的那样,于是悄悄对黎玲玲说道: “哎,你看,陈春茹上军校,刘国涛连送都没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吧?” 黎玲玲朝张映华翻了个白眼:“是闺蜜的话,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不是,玲玲,我怎么都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那就让误会继续吧!”黎玲玲碰了张映华的胳膊一下:“哎,别跟别人说呀,我已经有目标了。” 张映华一怔,忙凑到她跟前问道:“谁呀?” 黎玲玲瞥了远处的张冬夏一眼,羞涩地说道:“哎,你没注意张中队长特有男子汉气质吗?” 张映华看了张冬夏一眼,又眨巴着眼睛看着黎玲玲:“喂搞清楚没有,他三十多了吧,别家里有了老婆,你还在这里单相思?” 黎玲玲笑道:“听金盾中队的人说,他还没谈恋爱呢!” 张映华又看了看刘国涛,心想:就算没结婚,他也应该去追求闫继蓝呀?除去两人都是干部不说,年纪也很般配,至于黎玲玲,怎么觉得还是应该和刘国涛在一起才对。 “玲玲,”张映华劝道:“我怎么觉得你跟刘国涛倒是天生的一对?” 黎玲玲不屑地说道:“喜欢他的话你上呀!” 说完,她一甩手,转身朝寝室走去。张映华无可置否地摇了摇头,跟着大伙一起把陈春茹送上了车。 陈春茹坐在车上,虽然没有左顾右盼,但心里一直希望刘国涛能够出现,没想到知道车子启动后,也没看到刘国涛露面。 她想:自己和刘国涛之间,算是彻底完了。 刘国涛并不是刻意不去送陈春茹,而是这些天他一直被那个释愚和尚的事困扰着,根本就不清楚陈春茹和下士都考上了军校。 别人都在外面热热闹闹地欢送陈春茹和下士离队时,刘国涛却坐在寝室里,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只要他盯着手腕,那串佛珠就会出现,但他目光离开时,那串佛珠立马消失。 他想起那个幻化为烟的释愚曾经说过,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佛珠都会告诉他,现在他就盯着金光闪闪的佛珠,在心里问道:阿修罗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佛珠立即闪现出一种古老的梵文,这种文字就连现在的印度都没人看得明白,奇怪的是刘国涛并不认识那些梵文,但却看得懂梵文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也是醉了。 一行梵文浮现在佛珠之上,它告诉刘国涛:所谓的六道,指的是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天道、人道和阿修罗道被称为三善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被称为三恶道。 没接触过佛教的刘国涛,觉得这些太复杂,他在心里默念道:什么三善道、三恶道的以后再说,能告诉我什么是阿修罗道,那个阿修罗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吗? 此刻他手腕上佛珠的金光忽然一暗,整串佛珠变成蓝色,浩瀚的大海开始显现在佛珠上,一组天人开始在天空和大海之间自由飞行。 一组梵文突然凸显:在上一大劫末,天地崩坏,所有的生命都往生到第二禅之第三天,即光音天上成为光音天人。此天的所有生命,都不是父母所生而是自然化生的。他们不吃五谷杂粮,而是以念为食,每一位光音天人的身体都能发出清净殊胜的光明,代替语言进行交流。他们都有神足通,能够在空中自由地飞行。 这时,在一片无边的大海之上,开始出现了陆地。 第0074章 天魔大战 因为有了陆地,那些自由飞行的天人们,开始在陆地着陆,同时被陆地上的五谷杂粮、鲜花水果和喷涌而出的甘泉所诱惑,开始采摘和食用,口干了就喝泉水,久而久之,他们落地为根,失去了飞行的本领和种种神通,成为这一劫世的最初人类。 其中有一位天人在大海里嘻浴时,因水精进入体内而孕育出一肉卵,这肉卵历经几千年的孵化,最后生出一个女怪:身长有如须弥山,居然有一千支眼睛、二十四只脚,头、口与手的数目皆为九百九十九,容貌可谓是惊世骇俗。 一行梵文再次凸显:此即为阿修罗始祖。 刘国涛想了想,这样子和释愚僧房门头横梁上的那个修罗公子差不多。 阿修罗始祖后来产下一男怪,男怪看到天人身旁皆有无数美女环绕,也想娶妻生子,于是向一美冠群芳的天人求婚,而那天人居然欣然同意这桩婚事,于是阿修罗一族日渐繁盛起来。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两人成婚生子后,生下的男众都奇丑无比,生下的女众却个个俊美无比。 当时已有妻妾亿万的天界帝释天,看到阿修罗女的美貌之后,立即为之动容,并娶为嫔妃。谁知因为妻妾过多,再加上喜新厌旧,帝释天逐渐开始疏远阿修罗女,倍感冷遇的阿修罗女在父亲面前告了帝释天一状。 阿修罗王大怒,立即率领部属前往天界攻伐帝释天,阿修罗王以自己巨大的身形,立在大海上占据须弥山顶,九百九十九只巨手同时俱做,震撼善见城,摇动须弥山,一时间海水波浪滔天,苍宇电闪雷鸣,惊天动地。 刘国涛见状,忍不住大摇其头,心想:真是红颜祸水呀!连尼玛远古天人的第一场战争,都是因为女人而起,偶也是醉了! 帝释天见此情景,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他忽然想到过去佛陀曾传授他般若波罗蜜咒经,而且告诫他,一旦遭遇为难之际,诵念此咒经便能化险为夷。 帝释天立即升坐善法堂,敬焚各种名香,发大誓愿:“般若波罗蜜咒,是大明之咒,是无上之咒,是真实不虚之咒,我持此法,当成佛道。” 帝释天主发愿念咒之时,天空突然出现刀轮,千只刀轮自上而下,砍在阿修罗王及其阿修罗众身上,他们伸手的手足悉数被砍,惊恐万状的阿修罗众走投无路,最后钻入莲藕丝孔中躲藏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莲藕丝孔中养精蓄锐的阿修罗众再次起兵攻打天界,帝释天又诵起般若波罗蜜咒经,阿修罗众被杀得节节败退,只好再次退入莲藕中藏躲。 如此不断反复,帝释天直到皈依佛祖之后,仍不断受到阿修罗众的袭扰,两方每间隔一段时间后,就要发生一次战争,一直持续到现在。 六道之中只有人道和畜生道是有形体的,且在同一个空间,其他各道均是无形的,不能看到的,有缘之人或许可以感知到。 换句话说,只有人道和畜生道是有血肉之躯的,其他道都只是神识的世界,他们意念相通,神识相交,就像上次刘国涛的神识进了丰都大帝的生死殿一样,他们有着不同的生存状态。 其实在轮回的六道中,人道和天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 阿修罗男在各道之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甚至于诸天界中,不时攻打天人以谋夺位。而阿修罗女妩媚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得众生难以修行。 身处阿修罗道的众生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很大。 看完这些之后,刘国涛愣了一下神,忽然在心里问道:说了半天,这些都尼玛与我有毛关系呀? 刘国涛的耳边,忽然传来释愚和尚的声音:“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南无阿弥佗佛!” 刘国涛在心里问道:你真是释愚和尚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一切景象皆因神识所为,你想我是释愚我就是释愚,你想我是佛陀我就是佛陀,所谓相由心生。” 刘国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在心里问道:这么说,那个小镇上的李大爷也是你了? 那声音发出爽朗的笑声之后,高诵佛号“南无阿弥佗佛”,逐渐消失在刘国涛听觉的尽头。 刘国涛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有些事象是想明白了,有些事又像是越来越糊涂,他觉得还得抽个时间到县里的城灵寺去一趟,他相信有些事一定能在释愚和尚那里找到答案的。 他的耳朵,这时才听到从窗外传来的嘈杂声,他起身走到窗口一看,发现许多战友围在大门口,正朝一辆刚刚驶出大门的越野车招手。 “小队长,”刘国涛看到小队长站在窗下,于是探头问道:“怎么门口那么热闹,谁走了?” “你小子在做梦吧?有两个战友考上军校了,大家都在......对了,其中一个就是当初被你成为青春痘的陈春茹。” “啊?” 刘国涛心想:这事整的,我怎么就没听说?怎么着也该出去送送呀! 等他回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闫继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我去!这节奏怎么就跟阿修罗女一样,长的确实漂亮,却充满了好斗的脾气性格。 “哦,是......副教导员呀,吓我一跳。” 闫继蓝冷冷地反问了一句:“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没,没有哇,”刘国涛苦笑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闫继蓝走到窗口,看了远处的大门口一眼,问道:“都是战友,有人考上军校,你怎么不去送送?” 刘国涛挠着后脑勺说道:“我不知道呀,没人通知我。” 闫继蓝上下打量了刘国涛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于是问道:“对了,你怎么就没想过报考军校呢?” 刘国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考得起大学,可能我就没来当兵了。” “哦,难得听到你谦虚一次,”闫继蓝说道:“省武警总队准备举行一次大比武选拔赛,成绩优异者将参加武警总部举行的特种兵比武大赛,成绩优异者有机会保送进军校深造,对于象你这样考不起军校的人来说,倒是个好的机会。” 刘国涛一听,觉得闫继蓝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象这样的消息,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自己透露,看来她是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提干。 “金盾中队这么多老兵,恐怕轮不到我吧?” “只要你努力,我会说服大队推荐你的。” 刘国涛微微一笑,问道:“副教导员,你是不是特别着急希望我提干呀?” 闫继蓝一怔,反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刘国涛立即笑道:“哦,没......什么意思。” 闫继蓝琢磨了一会,忽然琢磨出他的意思,言下之意肯定是:是不是等我提干了,你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和我谈恋爱呀? 闫继蓝微微一笑,趁刘国涛一个没注意,突然飞起一脚朝他腹部踹去,刘国涛“啊”地一声尖叫,连退几步才站稳。 “你......干什么?”刘国涛一脸愕然地问道。 “小子,没事就天天做你的白日梦吧!”说完,闫继蓝一转身,“咔叽咔叽”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刘国涛的寝室。 第0075章 替友出头 第二天早操之后的休息时间里,朱鹏飞走到刘国涛的面前,碰了一下他的胳膊,问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老大,你先听哪一个?” 刘国涛心想:该不是他也听说了大比武的事吧? “我先听哪一个你不都是要说的吗?”刘国涛瞟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学起岳逸清那小子,也喜欢卖起关子来?” “老大,你这人就是没劲,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行,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朱鹏飞压低声音道:“根据可靠情报,我们的张中队长正在疯狂地追求闫大美人,据说一天要到闫大美人的中队部去三趟。” 刘国涛愣了一下:“这特么是什么坏消息?怎么,你打算追闫大美人?” “没劲了不是?”朱鹏飞说道:“这可是张映华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传出来的消息,她说了,怎么着你也帮过我们,怎么样她也不能看着别人在你背后釜底抽薪不是?” “切!”刘国涛摇了摇头:“那好消息呢?” 朱鹏飞再次压低声音道:“昨晚熄灯前,张映华在闫大美人的队部帮她整理训练记录,听她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她母亲打来的,说是她们家正在拆迁,好像条件没谈妥,她母亲正在跟她诉苦呢!” 刘国涛伸手拍了朱鹏飞后脑勺一巴掌:“这尼玛也叫好消息?” “嘶,我说你肿么了,老大,怎么现在你这大脑越来越转不过弯来?”朱鹏飞说道:“听张映华说,当时闫大美人只是跟她母亲说,要相信政府,一切按政府的拆迁政策来。可她母亲好像说开发商有点欺软怕硬,给他们家的条件特别苛刻,好像还威胁了他弟弟什么的,而闫大美人只是说,如果对方真的无理取闹的话,就让她母亲报案。” 刘国涛眉头一皱:“我说首富,你丫的到底啥意思呀?” “怎么还不明白?”朱鹏飞说道:“哎,咱们现在不是可以休探亲假了吗?你说,要是我们一块到闫大美人的老家去一趟,帮她把这事给摆平了,她老娘一激动,说不定就认了你这个女婿了。” 刘国涛一听,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朱鹏飞一番:“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会用脑子了?......不对吧,这主意大概是张映华出的吧?” “嘘,小点声音。”朱鹏飞面庞一红:“不管谁出的主意,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机会?” 如果真的要追求闫继蓝的话,刘国涛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向她家人大献殷勤的好机会,问题是他还没有完全下决心去追闫继蓝。 “哎,张中队长真的对闫大美人有意思?”刘国涛有些疑惑地问道。 “女人的心最细的,张映华说了,一看张中队长那样子,就知道他喜欢上了闫大美人,所以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我,让你抓点紧。” “那闫大美人呢,她对张中队长的态度怎么样?” “张映华说了,不冷不热。不过她又说了,烈女怕久缠,你要是按兵不动的话,恐怕闫大美人那阵地就守不了多久了。” 刘国涛问道:“怎么,你打算和我一块去?” “咱们是兄弟吗?”朱鹏飞把胸一挺:“这个时候帮你一把,你还不感谢我一辈子?” “可我们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呀?” “这事就交给张映华去办!” 刘国涛心想:不管将来追不追闫继蓝,这次如果能够悄悄替她把这事处理好,不说图她将来什么回报,至少也是对她昨天的关心的一种感谢吧。 想到这里,他回到寝室写好探亲报告后,直接交给了张冬夏。 朱鹏飞本来也想写个报告,可又怕张冬夏不批准,因为部队很少同时放两个人同时回家探亲的,等刘国涛的探亲报告批复下来后,他让家里给他拍了封“母亲病危”的电报,然后拿着电报到张冬夏那里请假。 张冬夏二话没说,立即批准他回家探亲。 他们离开部队的时候,张映华把闫继蓝的家庭地址和她父母的姓名,编成短信发到朱鹏飞的手机上,朱鹏飞和刘国涛离开部队后,直接到县城坐火车朝闫继蓝的家乡赶去。 闫继蓝开始还没注意刘国涛休了探亲假,等她给金盾中队上普法课时,才知道他回家探亲了,心里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心里空荡荡的。 正如张映华所说的那样,张冬夏已经开始向闫继蓝发动了密集型的感情攻势,一天要借口好几次跑到闫继蓝的中队部去,可闫继蓝对他却没有一点感觉。 原来过去在军校的时候,张冬夏曾经尝试过想追闫继蓝,但又缺乏自信,后来分到这里来之后,被他中学时代的同学凌仕栋捷足先登了,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张冬夏见到闫继蓝的时候,都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现在凌仕栋被抓了起来,他才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尤其连彭东海都看好,这也使得他更加充满信心。 但闫继蓝却不可能再吃回头草。 下课之后,闫继蓝回到自己的寝室兼中队部,刚刚坐下就显得有些五心烦躁起来,她无意中看到放在床铺下的那个装着高跟鞋的鞋盒,又走到柜子前翻开那件红色的连衣裙看了看,心想:这混小子,回家探亲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她做梦都没想到,此时此刻,刘国涛和朱鹏飞已经赶到了她的家里。 由于从县城到闫继蓝的家乡没有直达火车,刘国涛和朱鹏飞中途还倒了一次车,两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于第三天早上抵达闫继蓝家所在的城市。 两人问了半天,才找到闫继蓝的家。 刘国涛二话不说,准备直接敲门进她家,却被朱鹏飞拦住。 “干嘛,你丫的准备空手去见未来的丈母娘?” “啥意思?” “送礼呀!” 说着,朱鹏飞拉着刘国涛跑到街上走了一圈,花了好几百块买了大包小包一大摞礼品,钱都是朱鹏飞出的,两人这才又返回了闫继蓝的家。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午饭的时间,等他们把门敲开一看,客厅里居然慢慢地连坐带站,挤满了一屋子的人。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妈,刘国涛一看就知道她是闫继蓝的母亲,虽然闫继蓝长的不是很象她,但母女间的那种气质还是一目了然的。 “你们是......”闫继蓝的母亲一脸疑惑地问道。 朱鹏飞哈哈一笑:“闫阿姨,我们是闫教导员的战友。哦,他叫刘国涛,是闫中队长的男朋友!”闫母一听,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第0076章 冒牌女婿 朱鹏飞只顾自己大大咧咧地痛快,却不想想,闫继蓝与凌仕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闫母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呢? 听朱鹏飞说刘国涛是闫继蓝的男朋友,闫母愣了半天没回过味来,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家里多一个人就是一份力量,因而她也没有揭穿,而是笑道: “嗨,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老头子,小刚,还不过来接一下?” 闫父和闫继蓝的弟弟闫继刚都见过凌仕栋,也都听到了刚才朱鹏飞的介绍,两个过来看了刘国涛一眼,心想:就算冒充继蓝的男朋友,至少也要找个年纪大一点的吧?这小伙子看上去也太年轻了! 不过他们此时的心态和闫母一样,看到刘国涛和朱鹏飞两个人进来了,有种壮胆的感觉,也就将错就错,一脸笑容地从朱鹏飞和刘国涛手里接过礼品,然后让他们进房。 刘国涛和朱鹏飞一看,房间里还有五、六个年轻人,他们人人胸前挂着个拆迁办公室的牌子,却一个个不是理着光头,就是把头发染成各种古怪的颜色,有的手臂上还有刺青,有的把T恤衫拿在手里,光着膀子站在客厅里。 原来闫继蓝家的房子,是父亲单位的宿舍,后来房屋改制卖给了个人,是个两室两厅的房子,以为城市棚户区改造,这里列入拆迁范围,因为几次交涉未果,这些拆迁人员开始胡搅蛮缠,不是半夜不走,就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来捣乱,逼迫着还没签字的房主在拆迁协议上签字。 朱鹏飞一看他们就不象个好人,立即把脸一沉,伸手点着他们问道:“伯父伯母,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呀?” 闫母解释道:“哦,是拆迁办的。” “尼玛吃饭的时间拆什么迁呀?都跟劳资滚出去!”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说起话来就像大老板一样财大气粗,而且一脸杀气。 有几个混混见他出言不逊,立即凶相毕露,瞪着眼睛就要朝他扑来。 一个年纪大一点从椅子上起身,用目光制止了那几个人,伸手把一个文件夹合起,说道:“既然你们家来客人了,那我们先回去,请你们再考虑一下,反正这几天协议是必须要签的,我们回头再来。” 朱鹏飞刚想再说什么,刘国涛伸手拍了他手臂一下,意思是让他们离开,等了解具体情况后再说。 等那些人走后,闫母立即让刘国涛和朱鹏飞坐下,又让闫继蓝的弟媳妇从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同时让她加几个菜。 刘国涛一边客气地让他们不要麻烦,一边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对于棚户区的改造,闫家和邻居们都是持支持态度的,问题是开发商在拆迁过程中,明显政策不一,欺软怕硬。 比如他们都有前后阳台,在社会上有点势力的人,都按实际平方算,而老实人家只按规定算一半面积,虽然你不能说开发商违反政策,但象这样明显的不公,没几个人心里得到平衡。 再比如房屋装修补偿,这里面的水分最大,同样都是老房子,有的家里装修补偿算到二十万,有的却只算到几万。 象闫继蓝的弟弟闫继刚结婚不久,家里都是新装修的,就算不多算,至少也应该评估出十多万的样子,但他们只同意补偿三万多一点。 还有就是丈量房屋的面积时,大家过去都是单位的宿舍,上次房改的时候房产局量过房,而且房产证上明明白白地标着房屋的面积,可有的家里比房产证上多量出一、二十个平方,而闫家居然比房产证上还少了五、六个平方,谁尼玛听说房子都会缩水的? 再有就是原地还房和异地安置问题。 有势力的都是原地还房,没势力的都是异地安置;有势力的异地安置为一比一点二还房,没势力的一比一还房...... 而这一切,闫家几乎享受的都是最低的。 闫继蓝的兄弟闫继刚不服气,就到街道和居委会去闹,却被刚才那些开发商的拆迁人员威胁,现在又追上门来逼着签约,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闫母不禁叹道:“唉,说起来继蓝在部队还是个干部,家里的事一点都帮不上忙。” 闫父倒是非常理解,他埋怨地瞟了闫母一眼:“继蓝一个丫头家的,能在部队呆着不让家里操心就够不容易了,这种事鞭长莫及,她那能管得了那么多?” 闫继蓝的弟媳妇不满地冒出一句:“其实姐姐完全可以向部队反映一下,我们又不是多要,只要给我们本份的就行,她是现役军人,又是干部,我就不相信部队要是出面了,那些开发商还能不给面子!” 朱鹏飞把桌子一拍:“伯父、伯母,我还当是多大的事了,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不就几个小流氓吗?分分钟搞定!” 闫母看到刘国涛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倒是朱鹏飞看上去信心满满的,心里还真有点喜欢他。 “对了,”闫母仔细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真是继蓝的战友?” “这还能骗你?”朱鹏飞拍着刘国涛的肩膀说道:“闫教导员没告诉你吗,他就是闫教导员的男朋友,本来说话年底来拜访你们二老的,这次正巧我们出差路过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们。” “哦,那我给继蓝去个电话?” “别!”朱鹏飞立即制止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闫教导员最近才由中队长提升为副教导员,现在已经是少校了,所以家里这点事她不好过问。这样,等我和国涛把家里这点事搞定,你再给她去电话报喜就是了。” 闫父看了他们一眼,有点怀疑他们能够摆平此事,因为他们太年轻,怎么看怎么不象是干部,他不相信两个当兵的能够搞定这么大的事。 “其实这也不是我们一家的事,”闫父说道:“如果你们认识那些开发商的话,就帮忙说句话,实在帮不了也无所谓,总之,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伯父,你说这话那是不相信我们?”朱鹏飞把胸脯一拍:“今天我们就是特意从部队赶来处理这事的,这事要是处理的不好,你们搬我家去,我家在南方有好几几栋别墅呢!” 刘国涛从桌子下踢了朱鹏飞一脚,心想:你小子就满嘴跑火车吧! “伯父,伯母,”刘国涛显得比朱鹏飞沉稳多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好,跟你们一个交代。” 闫继蓝的父母和弟弟都对刘国涛他们说的话,持有一定的怀疑,不过她的弟媳妇却不以为然,听到他们俩都信誓旦旦,她宁愿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哎,姐夫,”她居然一边给刘国涛的碗里夹菜,一边说道:“小刚说了,这次要是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一定留一间房给你和姐姐回来住!” 闫继刚一听,心想:你丫的也太势利了吧,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叫姐夫? 刘国涛含在嘴里的饭,差点一口给喷了出来。 朱鹏飞得意地在桌子下踢了刘国涛一脚,用眼神瞟了刘国涛一下,那意思显然是说:怎么样,这次算是来着了吧? 第0077章 出手不凡 周围的居民楼里,有的谈好了条件的搬了,有的正在搬,闫继蓝的家住在四楼,一楼的一户人家已经搬走,那些拆迁人员就在那里临时办公。 他们从闫继蓝家离开后,在门口的空旷场地上架起一张桌子,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猜着拳,大中午的让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听闫母说那些人一天要来几趟,刘国涛本来打算在闫家等着他们,但不停从楼下传来的嘈杂声,让他感到五心烦躁。 吃过午饭后,刘国涛借口出去逛逛,和朱鹏飞一起离开了闫家,等他们下楼后,闫母想想还是有点不踏实,掏出手机给闫继蓝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闫母并没说刘国涛和朱鹏飞的事,而是先问她是不是和凌仕栋分手了,闫继蓝听后一怔,心想:这事我从来没跟家里说过,妈妈怎么会知道? 闫继蓝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只是敷衍了一句,说是两人性格不和,暂时冷静一下。 闫母这才意识到朱鹏飞所说不假,也许刘国涛还真是闫继蓝新交的男朋友。 就在这时,正在厨房里洗完的闫继蓝的弟媳妇,突然喊道:“爸、妈,你们快来看,姐夫在下面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啊?”闫母合上手机就往阳台上跑,闫父和闫继刚也跟着跑上了阳台。 原来刘国涛和朱鹏飞刚刚走到一楼时,恰好遇到一个邻居同时出门,那些混混看了他们一眼,因为在闫家差点发生冲突,所以怀恨在心。 其中的一个混混当着刘国涛和朱鹏飞的面,伸手指着那个邻居的鼻子威胁道:“哎,我警告你赶快签了协议,否则我们就要拉闸停电!” 那个邻居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大概是慑于他们人多,因而低着脑袋径自朝外走去。 刘国涛一听,心想:这尼玛不是明摆着杀鸡儆猴,指桑骂槐要劳资好看吗? 没等他开口,朱鹏飞眉头一皱,瞪了那混混一眼:“小子,你啥意思呀?” 那混混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去尼玛的,你谁呀?劳资跟他说话关你屁事?” 另一个混混把桌子一拍,从椅子上起身啐道:“现在还真尼玛邪门了,天下还有比哥儿几个更横的?要不是看在街道的面子上,劳资现在就把这栋楼给炸了!” 还有一个混混更拽,他本来是背对着刘国涛和朱鹏飞坐着的,现在居然起身回头,走到刘国涛面前,用手掌背在刘国涛的胸前拍了拍。 “兄弟,多摘花,少种刺。听说你是闫家女儿的男朋友,也是武警吧?”那混混调侃道:“武警也是人民子弟兵,你可千万别跟人民作对呀!” 这时旁边开始有邻居远远地围观,一些人还从窗户上探出脑袋,纷纷悄声议论着—— “哎,这两个年轻人是哪家的?” “不知道,好像没见过。” “斯斯文文的像是大学生,可千万别惹那些家伙。” 刘国涛冷冷地看着那个小混混,沉声说道:“这可是你先动的手?” 那混混一怔,随即呵呵一笑:“哟,这就叫动手?劳资砍人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吧?” 这时坐在桌子旁的几个混混嚷道:“哎,回头等拆迁完事后,你砍几个人给这小哥瞧瞧,免得他不知道你马王爷还长着第三只眼!” “哈哈——” 刘国涛忽然伸手抓住那个小混混的头发,先是把他往胸前一带,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只听“嗵——嗖”地一声,那混混整个人腾在空中,倒着飞向那张桌子,“嘭”地一声仰面跌坐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盘子和碗,噼里啪啦地砸了个稀巴烂。 “吗的找死呀!” 那些混混觉得这次拆迁,他们没动手打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自己的兄弟还被人打,这要是传出去,那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 不等那个年纪大的头头发话,其他几个混混立即起身,有的抄起板凳,有的拿起酒瓶,争先恐后地朝刘国涛扑来。 “哎,打人啰,要出人命啰!”围观的邻居怕刘国涛吃亏,有的老太太立即高声喊了起来。 然而就在顷刻之间,老太太和围观的邻居们,个个都站在那里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找死!”朱鹏飞大喝一声,赤手空拳朝那些混混反扑过去。 “等我来!”刘国涛伸手拍了朱鹏飞的肩膀一下,整个人从他头顶翻过,在空中扫出一个漂亮的连环腿,只听“噗噗噗”几声,朝他们扑过来的那些混混,像是被高压电电着了一样,“嗖嗖嗖”地倒飞了出去,一个个“吧唧吧唧”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等他们企图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朱鹏飞冲过去“噗噗噗”,一人一脚踹在他们的胸口,又把他们给踹趴下了。 这是有围观邻居发出感叹:“哦,我知道了,他们是闫家的人,听说闫家的女儿是武警特种兵!” “我去,惹上武警特种兵,那还不是嫌命长找死吗?” 刘国涛懒得去理会那些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混混,而是直接走到还坐在桌子旁,那个年纪最大,像是他们头头的人身边,问道: “你是他们的老大吧?” 那人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喃喃地回了一句:“是,我是这片拆迁的负责人。” 刘国涛冷冷地说道:“棚户区改造是好事,希望你好好拆,如果欺软怕硬的话,杀了你劳资还要抵命,劳资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完,刘国涛从地上捡起一个鸭蛋大小的鹅卵石,抓在手心,放在那人面前饭碗上面一捏,鹅卵石“咔嚓咔嚓”立即碎成石屑,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的碗里。 那人像个泥塑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只发呆,其他几个混混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个情景,也是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闫家一家四口怕他们吃亏,这时已经从楼上赶下来,看到这副情景后,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朱鹏飞拍着那人的肩膀说道:“行,你们不是要签协议吗?明天上午来,我们等着。” 刘国涛转过身去对闫家人说道:“伯父,伯母,这里没你们的事,我和小朱出去一趟,明天早上再过来跟他们签协议。” 闫母赶紧点了点头,又对那人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你们能给别人的政策,同样给我们就行了。” 那人尴尬地苦笑了一声,坐在那里作声不得。 第0078章 尘埃落定 刘国涛和朱鹏飞走后,闫母担心那些混混不会就此罢休,回到家里后与闫父和闫继刚说,干脆按照现在的条件与拆迁办的签了算了,免得惹出大事来。 闫父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而且家里的事一贯都是闫母作主,所以没有吭声。 闫继刚也担心刘国涛和朱鹏飞走后,那些混混会找麻烦,何况刚刚虽然吃了亏,那些混混还不一定就此罢手,所以他也没吭声。 倒是他的老婆一点都不在乎,对着闫母说道:“妈,你这是怕什么?开始总说姐姐是个女的没用,现在姐夫出手你又怕,我看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是胡搅蛮缠,再说了,姐夫不是说了,这事我们不管,明天他们去和那帮混蛋签。” “姐夫、姐夫,继蓝还没开口你就姐夫个没完!”闫母白了她一眼:“我是怕事闹大了,影响继蓝在部队的进步。” “吔,这有什么好影响的?再说又不是我们让姐夫......他们来的,是他们自己来的好不好?” 闫母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又给闫继蓝去了个电话,这次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蓝蓝,你是不是新交了个男朋友呀?” 闫继蓝一听,心想:妈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天两个电话都说这事? “妈,你怎么回事呀?” “不是,今天家里来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叫刘国涛,说是你男朋友哇!” 闫继蓝一听,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冒出来:“什么,他上我们家去了?他去干什么?” 闫母一听这话,心里略微踏实了一点,至少从闫继蓝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刘国涛并没说谎,闫继蓝并未否定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仅仅没想到他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说出差路过这里,这不,不是赶巧碰上家里拆迁的事吗?他刚才和拆迁的那帮人动起手来......” “什么,他没吃亏吧?” “那倒没有,而且他很厉害,还带着一个朋友来,两人把那些人都打趴下了。” “啊——,那结果呢?” “他们让对方明天到家里来谈签约的事。蓝蓝,我是怕事闹大了,要不你给他们来个电话,差不多就行。” “行,我知道了。” 闫继蓝合上手机后,心里感到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家?好好的,跑到我家去干什么? 她拨通了刘国涛的手机号,刘国涛一看是她的号码,顿时傻了眼:“首富,闫大美人来电话了。” “接呀!”朱鹏飞笑道:“你帮她家这么大的一个忙,她还不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不要太肉麻呀!” 刘国涛叹了口气:“唉,我看不一定是好事。对了,她要是问起我们怎么到她家里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呀,重点是我们帮她家把拆迁的事搞定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刘国涛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电话不接肯定是不行的,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开了接听按钮。 “刘国涛,你在哪?”手机里传来闫继蓝硬邦邦的声音。 “我回家探亲呀!” “你家在哪?” “不是,”刘国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是回家探亲吗,正好路过你家,所以......” “你家和我家好像不在一个方向吧?”闫继蓝冷声道:“听我妈说,你还是我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刘国涛解释道:“不是,那是朱鹏飞开玩笑的。” “什么,朱鹏飞也跟你一块去了?” “啊!” 闫继蓝这才反映过来,那天家里来电话说拆迁的事的时候,张映华就在中队部,她想一定是张映华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他们这才跑到自己家里去了。 “刘国涛,我警告你,千万别惹出事来,我们家的事有我们父母和兄弟,你们少插手!” “哦。” “还有,没事的话,要么回你们自己家去,要么回部队来,别再到我家去了。” “哦。” “哦什么哦,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闫继蓝合上电话后,本来想去找张映华算账的,可又怕刘国涛和朱鹏飞在家里真的把事闹大了,斟酌再三,她决定请假回家一趟。 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告诉大队刘国涛和朱鹏飞在她家。 朱鹏飞看到刘国涛并没有显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闫大美人不会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吧?” 刘国涛苦苦一笑:“她让我们别管她家的事。” “千万别听。”朱鹏飞说道:“她一定是怕把事闹大了影响不好,可咱们现在已经插了手,半途而废的更尼玛狗血。只要我们把这事不动声色地处理好,不给她麻烦,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绝不会怪我们多管闲事的。” 刘国涛犹豫道:“那帮混混既然能揽拆迁的活,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不定明天还会来找麻烦。” “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大不了把他们再撂倒一遍,问题是我怕把她家里人给吓坏了。” “哎,好说呀,岳逸清他们部队不就在这里的看守所吗?我们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帮忙。” “成吗?” “成!”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那帮混混又纠集了十多个同伴,他们是绝不甘心就这么被刘国涛和朱鹏飞给压了下去。 他们还是以原来的五、六个人前往闫家,让其他人等在楼下,他们商量好了,一旦双方谈崩,他们也不会在闫家和拆迁地动手,而是设法把刘国涛和朱鹏飞弄出去好好教训一顿。 总而言之,他们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妥协。 等他们把门敲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客厅里除了刘国涛、朱鹏飞以外,还有七、八个身穿武警制服的青年人,有的混混还认出其中就有在看守所看守过他们的。 岳逸清看到他们进来后,直接走到那个年纪大一点的人面前,说道:“这家是我们首长的家属,你们好好谈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不管你们是代表街道还是开发商,我们好好练练。” 那人一看,刘国涛和朱鹏飞本来就是难缠的主,现在又来了这么多武警,来横的肯定不行,只得点头道:“行,我们也是替政府办事的,只要你们提出的条件不过分,一切都好说。” 岳逸清笑道:“别那政府做幌子,政府让你们一视同仁,可没让你们欺软怕硬。再说了,我们首长向来就很通情达理。” 刘国涛看到他们的气焰完全被压下去,就让那人坐下,因为刘国涛穿的是便装,岳逸清一口一个首长,本意指的是闫继蓝,那人却误以为他说的是刘国涛。 心想:年纪轻轻就当首长,怪不得这家伙功夫这么好。 刘国涛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一切按照早上跟闫家人商量的条件,跟那人说了一遍,那人立即同意了,除了给闫家挽回二、三十万经济损失外,最终还答应原地还房。 条件谈好后,刘国涛才把闫继蓝父母从卧室里叫出来,在协议上签好字,本来承诺一周内立即搬出去过渡。等那些人走后,闫家人对刘国涛和岳逸清那是千感万谢,执意留他们在家吃饭。 朱鹏飞反而大大方方地要请闫家人到酒店去吃,而且一再声明,这是未来的女婿请未来的岳父岳母去吃饭。 事情办妥了,闫家人非常高兴,经不住朱鹏飞再三相劝,一家人只好跟着他们上酒店去了。 岳逸清的战友们出门后便回部队了,只有他一个人留下来一块去了酒店。当他们在酒店里正吃的开心的时候,闫继蓝突然推门进了包厢。 第0079章 现实问题 闫继蓝在跟大队请假后,立即赶到省城坐动车回来,一下车站就打电话给弟弟闫继刚,问他们在什么地方。闫继刚告诉她在酒店吃饭,为了给刘国涛一个惊喜,他并没有把闫继蓝赶回来的相信告诉大家。 当闫继蓝出现在包厢门口时,闫家的人倒是喜出望外,刘国涛除了一脸惊愕之外,没有一点兴奋的样子。 “啊,蓝蓝,你怎么回来了?”闫母看到女儿回来,嘴都笑得合不拢了,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刘国涛帮助她家摆平了拆迁的大事。 朱鹏飞和岳逸清看到闫继蓝从天而降,立即从椅子上起身,岳逸清笑得倒是挺自然,朱鹏飞笑得却有点尴尬。 刘国涛坐在那里没有动,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闫继蓝没想到岳逸清也在,而且穿着一身军装,不仅问道:“你怎么来了?” 岳逸清向闫继蓝敬了个军礼:“报告副教导员,我就在看守所服役呀!” 闫母赶紧解释道:“幸亏小岳今天带了几个战友过来,否则,那些人没那么好说话的。” 闫继蓝眉头一皱:“我们家的私人,你怎么把战友叫过来了,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没事,这不是我的老班长来了,我只是带着战友们来看他,又没干别的什么,怕什么?” 闫母轻轻拍了闫继蓝的胳膊一下:“你干什么呀,人家帮了家里这么大忙,没听你一句感谢,开口就教训人?” “没事,过去我在南方的时候,嫂子一向很关心我的。” 刘国涛一听,心想:尼玛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他扭头瞪了岳逸清一眼,岳逸清也发现自己一时说快了说漏了嘴,再想纠正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哇,蓝蓝你回来的正好。”闫母指着朱鹏飞说道:“这个小朱真是热心肠,帮咱们家的大忙不说,今天吃饭他非要请客,等会你得说说他,今天这顿饭怎么着也得我们请。” 闫继蓝笑了笑没吭声,她跟坐在边上的父亲、弟弟和弟媳妇打了声招呼后,直接走到刘国涛身边坐下,开始坐在刘国涛身边的朱鹏飞,赶紧挪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 “爸,妈,还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闫继蓝看了刘国涛一眼后,转而对父母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名叫刘国涛,和我一个部队的,军衔好像是......列兵吧?” 刘国涛没想到她居然正儿八经地把自己介绍给家人,只是话中带刺,听得刘国涛有点如坐针毡。 坐在刘国涛另一边的岳逸清一听,伸手碰了他大腿一下,悄悄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刘国涛哭笑不得地瞟了他一眼,坐在那里作声不得。 闫母也弄不清列兵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自己的女儿认可就好,但心里还是觉得刘国涛显得太年轻了点,她准备等会回去后,再和女儿好好聊聊。 听到闫继蓝正式宣布刘国涛是她的男朋友,她的弟媳妇感觉站起来,手里端起一杯饮料,对刘国涛和闫继蓝说道:“来,姐姐,未来的姐夫,我和继刚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早点成亲白头到老!” 刘国涛显得有点难堪地笑了笑,刚刚想去拿酒杯,忽然发现闫继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刚刚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哟,我说姐姐,这还没结婚就把姐夫管成这样,两杯酒都不让喝?” “行,既然是弟妹敬的酒,那我们就喝吧。”闫继蓝伸手拿起酒杯,侧头看着刘国涛,像是在等他举杯,其实桌子下面,她正用半高跟的鞋跟,踩在刘国涛的脚背上,狠狠地往下拧动,疼得刘国涛脊背上冷汗直冒。 但他还是忍住了,慢慢地端起酒杯,从椅子上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跟闫继蓝的弟媳妇点了下头,然后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来来来,快吃菜。”闫母高兴地张罗着大家,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刘国涛坐在那里如同嚼蜡。 吃过午饭之后,闫继蓝走到吧台去买单,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岳逸清,一脸羡慕地对刘国涛说道:“老大,你真是出手不凡呀,能搞定闫大美人,那是你们老刘家前世修来的福分呀!” 刘国涛哭笑不得地说道:“瞎子,尼玛还真瞎了?以你的眼光应该看得出,我和她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大,也不能这么说。”朱鹏飞在一旁插道:“你没看出她家里人对你的印象都顶呱呱吗?只要你胆子在大一点,裤子挪......那个啥一点,我看好你!” “哼,”刘国涛冷笑道:“我有个预感,这次回部队后,她一定会让我们好看!还有那个张映华,肯定跑步了她的。” “不会吧?老大,”朱鹏飞一脸苦相地说道:“这事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呀!好心讨不到好报也就算了,如果再要是让狼给吃了,那也太尼玛悲催了点吧?” “哼,替你们做主?劳资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等他们走到酒店门口时,闫继蓝把寄放在吧台的行李箱,让闫继刚带回去了,而她说要带刘国涛和朱鹏飞到处看看。 岳逸清赶紧告辞,说部队还有事要回去。 朱鹏飞也知趣地说回宾馆休息一下,离开后却给刘国涛发了个信息,说大事既然已经摆平,他下午就买回老家的车票离开这里。 刘国涛也不想再留朱鹏飞,而且他自己也在想着找个机会向闫继蓝告辞,赶紧离开这里。 闫继蓝倒是不急不忙地,带着刘国涛坐着出租车,在全是好几个高档的小区转了一圈,然后有带着他到汽车城看了半天,等到下午快要吃饭的时候,她才带着刘国涛朝家里赶去。 刘国涛心里一直纳闷,不知道闫继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他们下了出租车,朝家里走去的时候,闫继蓝才开口问道:“哎,我说大列兵,你是真的打算娶我了?” 刘国涛不清楚她想说什么,但明白一定挖好了一个坑,等着自己玩里面跳,所以没有吭声。 “别的不说,我们要是结婚,起码一套房,一辆车总得有吧?”闫继蓝说道:“刚才你也看了,我们这里的房价六千多一个平方,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就要七十多万,不说进口的合资的二十多万的车总得买一辆吧?这就一百万了,我说你打算让我等你多少年,你才买得起房、买的起车呀?” 刘国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朝她家走去。 第0080章 同居一室 闫家的人对刘国涛异常客气,尤其是闫继蓝的弟媳妇,一直忙里忙外,忙进忙出的一刻都没停,自认为从没得到闫继蓝好处的她,这次在刘国涛的帮助下实现了心愿,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所以特别感激他。 闫继蓝的弟弟有点不以为然,他总觉得这个未来的姐夫太年轻,甚至比他的年轻还小,而且刘国涛长得又太帅气,就算现在和闫继蓝好上了,他也估计不得长久。 闫父在家一直没有什么话语权,家里的一切事都是靠闫母张罗的,所以他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看报纸,对于家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谁做自己的女婿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闫母把闫继蓝拉到房间,悄声问道:“蓝蓝,你真的和小刘恋爱了?” 闫继蓝有点不耐烦地反问道:“妈,你能不管我的事吗?” “我倒是不想管,可人家已经上门认亲来了,我们做大人的总不能让人觉得不懂事把?”闫母解释道:“你们要真是恋爱关系,我就把他当成未来的女婿对待,你们要仅仅只是部队的同事,我就把他当一般客人接待。不管怎么说,你总不能跟家里人打哑谜呀!” “那你就把他当一般人好了。” “这孩子!”闫母瞪了闫继蓝一眼,又压低声音问道:“那个小凌呢?” “死了!” “你看你,不谈就不谈,好好地咒人家死干什么?行,我知道怎么对小刘了。不过你要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主动点,别端个干部的架子,你都快三十了,耗不起!” 闫继蓝朝闫母翻了个白眼:“那今天晚上我就嫁给他?” “去,这孩子,从来就没个正经话!” 闫母从房里出来后,对刘国涛特别客气,一会问这,一会问那,有的话问的刘国涛不知道如何回答。 吃饭的时候,闫母拼命往刘国涛碗里夹菜,还有意无意地不停表扬闫继蓝,从婴儿时候夸起,一直夸到长大成人。 闫继蓝也懒得去阻止她,总觉得回来一次难得,看到母亲又这么喜欢刘国涛,干脆让她再高兴高兴,反正过两天就回部队,一切等以后再慢慢向家里人解释。 晚饭过后,闫继蓝的弟媳妇主动提出他们夫妇回娘家去住,把自己的房间让给闫继蓝和刘国涛。 闫继蓝当场拒绝,她不可能和刘国涛睡在一张床上,只得说在宾馆开好了房间,闫母也觉得两人甚至还没订婚,自己又是女方的家长,当然也不允许他们睡在一间房里。 吃过晚饭后,闫继蓝就刘国涛提着她的行李箱,一起回到宾馆,她先是看了一下刘国涛和朱鹏飞睡的房间,之后准备到服务台去再开一间房。 虽然刘国涛内心不是很想和闫继蓝在一起饿,可看到她的家人对自己印象极好,再加上如果真的娶了闫继蓝,至少所有的战友们都会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而且自己要是娶个女干部回家,家人和亲戚朋友也会赞叹不已的。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为了这份虚荣心,刘国涛几乎临时决定向闫继蓝展开攻势。 看到她要出门,刘国涛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知道我没钱还要另外开房,你就不知道帮我节约一点吗?” “你说什么?”闫继蓝回身走到刘国涛的面前,质问道:“我说了要你付房钱吗?” “我知道你有钱,那也不能浪费呀!以后咱们要是买车买房,不还得靠你吗?” “刘国涛!”闫继蓝伸手指到他的鼻子上,怒斥道:“说你咳你还喘上了,谁要跟你买房买车了?今天是看在你帮了我家里,我家里人对你印象很好,所以才不与你计较,你别顺着竿子往上爬!” 刘国涛冷冷一笑:“谁今天下午带我跑了一圈小区和汽车城?不就是车子和房子吗,你就量死我买不起?” “好哇,你要是买的起,我现在就嫁给你!” “哼,你一堂堂的少校副教导员,反恐突击队大名鼎鼎的闫大美人,就为了一套房、一辆车就把自己廉价卖了?我要是你,怎么着也得开口要艘航空母舰呀!” “哈,还航空母舰呢?”闫继蓝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于是笑道:“我就要一套房,一辆车,就现在,你拿得出吗?” “行了,你也别装了。”刘国涛往床上一坐:“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市侩小人,你只是担心因为凌仕栋的事怕我接受不了。这么跟你说吧,我不计较。” “你不计较?切,你以为你是谁呀?”闫继蓝怒道:“你给我站起来!” 刘国涛白了她一眼:“这又不是部队,我凭什么不能坐着?” “因为我是你首长!” “行啦,你妈还是你爸的首长呢,我看你妈对你爸也没这么凶!” “你。。你给我耍无赖是吗?”闫继蓝再次指着刘国涛的鼻子说道:“你站不站起来?” 刘国涛长长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真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说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闫继蓝其实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故意质问了一句。 “我说你还是在旁边的床上睡吧,一人开一间房,有必要吗?” 闫继蓝看了边上的床一眼,没有吭声。 这是一个标间,一共有两张床,为了节约起见,闫继蓝也不想再开房间,只是怕刘国涛误会才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听他再三要自己睡在这里,闫继蓝有些犹豫了。 刘国涛接着又说了一句:“你究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呀?” 闫继蓝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刘国涛冷哼了一下:“哼,我是喜欢你,但又不是流氓。” 说完,他外衣也不脱,往床上一趟,掀起被子就把自己的头给蒙住了。 闫继蓝看着他那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连闫继蓝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开口跟刘国涛一讲话就想发脾气,可心里却一点都不讨厌他,其实刘国涛说准了她的心事,她就是因为与凌仕栋的关系太深,怕刘国涛心理对此有阴影,才刻意拒绝他。 “哎,你就这么睡呀?”闫继蓝虽然还是低声呵斥着,但语气显然缓和多了:“还不去洗洗澡?” 刘国涛没有理她,她突然抬腿踢了刘国涛屁股一脚:“听见没有?” 刘国涛知道,闫继蓝这是同意在房间里睡了,于是从床上起来,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里淋浴哗哗地响了起来,闫继蓝有些走神地坐在了旁边的床上,心里却在想:我要正的跟他生活在一起,将来怎么调整心态呀? 毕竟她比刘国涛年纪大,而且又是刘国涛的首长,让她在刘国涛面前卖萌撒娇,她实在是不敢想象。 卫生间的水响了半天,她坐在床上也发了半天的呆。 第0081章 奇怪的梦 刘国涛从卫生间出来,为了避免两人对视的尴尬,他把头偏到一边从闫继蓝的床边经过,倒在床上就蒙被子大睡。 闫继蓝这时才回过神来,对着刘国涛说道:“这么热的天,蒙着头干什么?” 刘国涛伸手把被子推到腋下,侧着身子朝里睡了。 “现在八点还不到,想看电视的话就看一会吧。”说着,闫继蓝起身,从行李箱拿出换洗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这时刘国涛才睁开眼睛想着,今天晚上应该怎么过,是这么一直侧着身子睡到明天,还是伺机没话找话撩撩闫继蓝? 就像闫继蓝面对他是无法调整心态一样,刘国涛觉得自己面对闫继蓝时,也很难做到张弛有度,轻松自如。毕竟她比自己年纪大,现在还是自己的直接首长,真的到了想追求她的时候,刘国涛感到自己真有点耗子娶猫——有点不要命的节奏。 闫继蓝走进卫生间后,先是冲了个澡,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舆台边上放着刘国涛的脏衣服,她犹豫了一下,躬身从地上捡起来帮他洗了。 凉好衣服后,闫继蓝上了旁边的床,瞟了刘国涛一眼,发现他侧身朝里的姿态一直没变。本想过去打开电视,又怕惹得刘国涛胡说八道。 闫继蓝心想:既然他装睡,就让他接着装好了,免得冷不丁冒出句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来,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平时没这么早睡的闫继蓝,只要也躺下了,当她习惯性的准备伸手熄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关灯。 刘国涛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面朝里,闫继蓝睡在外面那张床上面朝外,两人背对背一动不动地睡着,睡了半天其实谁都没睡着。 在部队熄灯号一吹就要熄灯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开着灯睡觉的习惯,他们床铺之间的那盏壁灯,照的他俩都睡不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谁都没有去关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不吭甚至一动不动的两个人逐渐睡熟了,这一睡还睡得特别沉。 迷迷糊糊中,闫继蓝忽然感到自己有点透不过起来,胸口好像压着一个重物,她努力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睛,发现刘国涛正慌里慌张地趴在自己身上。 她大吃一惊,尖叫道:“你。。你干什么?” 不过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只是心里想叫,但却叫不出声音来。 刘国涛看到她瞪大眼睛没说话,显然误解她是默认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于是有点胆战心惊地亲吻着她,闫继蓝能够感觉到他的嘴唇和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 闫继蓝拼命想推开他,却感到自己四肢不能动弹,而刘国涛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开始褪去她的衣服。 闫继蓝想喊喊不出来,想挣扎浑身又没劲,急得她失声痛哭起来,可她又能感到自己想大声哭却哭不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而刘国涛居然不停地吸着她的眼泪,还直砸吧着嘴。 “你这混蛋,流氓,回部队我就开除你的军籍!”闫继蓝喊着,但发现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刘国涛却马不停蹄地干着他想干的“那事”。。 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愤、无奈和耻辱感,让闫继蓝在极度绝望和拼命努力挣扎中,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只见她双手一推,双脚一蹬,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你给我下去!” 闫继蓝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当她浑身大汗,万分惊恐地四下一瞥时,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与此同时,刘国涛居然“噗通”一声从床上摔到地上去了。 刘国涛从地上爬起来,傻愣愣地看着闫继蓝,问道:“怎。。怎么了?” 闫继蓝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的梦,立即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到一边,说道:“哦,没事,刚才做了个梦,吵醒你了,睡吧。” 说完,她又侧身躺下。 看到她躺下后,刘国涛却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半天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他做了一个和闫继蓝相同的梦,梦中他一直想着闫继蓝睡熟的样子,和她迷人的身体曲线,是在控制不住了,他居然悄悄地爬到了闫继蓝的身上。。 后面的过程和闫继蓝的梦一模一样,最后闫继蓝猛地连推带踹把他踢下床来,可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从自己的床上摔下来的,根本就没上闫继蓝的床。 对于刘国涛来说,这无疑是场春梦加噩梦,而对于闫继蓝来说,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噩梦,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做出同样的一个梦呢? 刘国涛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问道:“闫教导员,你。。刚才做噩梦了?什么噩梦,是不是梦见那帮混混又上你们家闹事了?” “睡吧,没事!”闫继蓝背对着刘国涛,一动不动地回应了一声。 “哦。”刘国涛立即躺进被子里,忽然抿了抿嘴,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刚才确实问过闫继蓝,现在嘴边还留有余香。 而且他能够感到第一次干“那事”时的酣畅淋漓,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又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他想:自己连在梦里都想和她干“那事”,看来真的爱上她了。 而闫继蓝躺在那里同样怪怪的,她嘴里似乎还残留着刘国涛的味道,而且她能够感到自己的体内,还残留着刘国涛的“遗物”。 她忍不住起身跑进卫生间检查了一下,又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异状。 直到这时,她才敢肯定刚才确实是做了一个梦,问题是和平时的梦不一样,刚才的梦太真实,也太狗血了。 闫继蓝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梦,她想:大概不管自己心里如何排斥刘国涛,可潜意识中一定还是愿意接受他,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梦来? 等她再次回到床上躺下后,更奇怪的事又发现了。 她只要迷迷糊糊地一合眼,就感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同样是光着身子的刘国涛的身边,吓得她又猛地坐了起来,等她侧头一看,刘国涛也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他们又做了同一个梦,刘国涛一合眼,就发现光着身子的闫继蓝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了?”闫继蓝感到有点奇怪,心想:他怎么会和我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0082章 欠债还情 刘国涛也没想到闫继蓝会从床上坐起来,见她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说道:“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你呢,怎么不睡?” “奇怪的梦?”闫继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什么梦,怎么奇怪法?” 刘国涛觉得无从启口。 第一个梦就不说了,第二个梦也说不出口,他想:如果自己要说梦见闫继蓝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那她还不得从床上跳起来大骂自己流氓吗? 刘国涛瘪了瘪嘴,直接滑到被子里没吭声。 闫继蓝无趣地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也躺下了,可还没迷糊一会,又发现自己光着身子靠在刘国涛的身边。 ——这间房是不是有鬼呀? 闫继蓝再次从床上坐起,这次刘国涛躺在那里没动。闫继蓝盯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打了个哈欠,在肯定刚才仅仅只是一个梦或者幻觉之后,再次躺在了床上。 当她再次迷迷瞪瞪地感到自己光着身子,靠在刘国涛身边的时候,再也没有一惊一乍了,因为她确认那仅仅只是幻觉。 不过奇怪的是,刘国涛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味道,居然浓烈地氤氲在闫继蓝的被子里,让她心旷神怡。 她紧闭着眼,因为她觉得幻觉产生于意念,所以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去想,不去想。 刘国涛同样感到闫继蓝正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那扑鼻而来的女人体香,让他终究无法克制。 他翻转身来,先是上上下下欣赏着闫继蓝的身体,最后抬起一条腿,横跨在闫继蓝的小腹上。 过了一会,刘国涛突然听到隔壁床上的闫继蓝,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别把大腿压着我,累死了。” 刘国涛一怔,睁眼一看,闫继蓝静静地平卧在隔壁的床上,心想:晕死,我在自己床上想着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国涛保持着斜趴着的姿势,抬头看着闫继蓝。 这时闫继蓝闭着眼睛又说了句:“听见没有,把腿拿开!” 刘国涛一愣,他试着把自己的腿抬了一下,只见闫继蓝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再次把抬起的腿放下的时候,闫继蓝居然说道:“又来了,你还让人睡吗?” 刘国涛再次把腿抬起来后,闫继蓝砸吧了一下嘴,侧了一下身,呼吸匀称地悄然入梦了。 ——我勒个去,这尼玛还带遥控的? 刘国涛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被子里做动作,隔空的闫继蓝却有反应。 他再次在被子里,想象着闫继蓝就在自己身边,并伸手去扶摸着她的臀部,没想到闫继蓝在另一张床上居然有了反应。 “啪!” 刘国涛看到她伸手拍了她自己的臀部一下,嘴里又嘟囔了一句:“老实点!” 刘国涛这下真是傻了眼,心想:就算是心有灵犀,也不带这么感应的吧?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腕,那串金光闪闪的佛珠突然映现在眼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刘国涛在心里问道。 这时佛珠上的金光急剧旋转着,忽然凸显出身披袈裟的释愚和尚的形象,只见他单手和什,朝刘国涛一鞠躬:“南无阿弥佗佛。。” 刘国涛怕吵醒了闫继蓝,立即“嘘”地一声示意他小点声。 释愚微微一笑:“施主心中有我,所以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他人心中无我,纵然咫尺也如天涯,南无阿弥陀佛。” ——原来如此? 刘国涛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只要自己一看手腕,心里想着佛珠,佛珠就会出现,否则手腕上什么也没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由念起吧? ——释愚大师,那你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释愚说道:“梦中你神识离体,与她神识交合,可谓是起心动念间,又造了恶业,南无阿弥陀佛!”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神识刚才和她干了“那事”?那是不是证明我这个人心理猥琐,思想不健康呀? 释愚摇头道:“非也。皆因你自无量劫以来,曾经救过她一命,而她也曾在佛祖面前许愿,愿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报答你,因故,只要你们转世投胎,她必心甘情愿供你驱使。南无阿弥陀佛!” 刘国涛一听,觉得这也太过玄乎,甚至觉得释愚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想:如果真如释愚所言,闫继蓝命中注定生生世世给自己做牛做马,那为什么她不一生下来就跟着自己,而且还要在与凌仕栋发生关系,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之后,才又与自己相遇? 没等他开口询问,释愚像是已经知道他心里所想,立即解释道:“她与你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因为她自无量劫以来出身卑微,而且无福皈依佛祖,所以只能成为你的偏房妾妃,入不了正室。” 刘国涛一听,心想:那她的命岂不是太苦? ——释愚大师,那我能够放弃她对我的报答吗? 释愚摇头道:“一切天定,非人力或者神识可以逆转,只有等她偿还欠债,方能脱离苦海,要想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话,还必须潜心念佛,才能了结自无量劫以来的恩恩怨怨,立地成佛。南无阿弥陀佛。” ——让她出家当尼姑,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释愚解释道:“在家修行亦可,只要常诵南无阿弥陀佛佛号,同样可以带业往生。” ——那我前世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救了她的性命? 释愚笑道:“一切往昔皆随缘,前世后因自探寻,等到功成天眼开,云开雾散终见日。” ——我说大师,你别跟我文绉绉地打哑谜,有话直说,什么叫开天眼,是不是要我出家修行呀? 释愚笑道:“修行是人道中业力凡夫成佛之途,你于无量劫以来投生于阿修罗道,原本就是无肉身神识,只是这世转世投生到了人道,被五浊恶世蒙蔽了心智,只要你常念阿弥陀佛号,终能日渐显现出原有的佛性,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刘国涛听得如坠云雾,心想:这么说我是阿修罗道上的人,难道我就是那个什么修罗公子吗? ——释愚大师,那我与那个阿修罗公子有什么渊源? 释愚再次笑道:“施主莫急,一切随缘吧,那日峰顶后脑触地,谷底见丰都大帝,不都是命中注定的机缘巧合吗?你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只要时机成熟,一切一目了然。南无阿弥陀佛!” 说完,释愚立即幻化成一团金光,消融在金光闪闪的佛珠里。 刘国涛情不自禁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闫继蓝看着,心想:原来那天差点送命,还是你无意中点开了我的慧根? 他发呆地坐在那里,怎么也没看出闫继蓝这辈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还债报恩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闫继蓝更象是催命讨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闫继蓝迷迷糊糊地一翻声,看到刘国涛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不解地问道:“半夜三更地不睡觉,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第0083章 路见不平 刘国涛没有吭声,佯装起身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直接上床睡了,闫继蓝瞥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梦,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侧过身子,回味着刚才在梦中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把刘国涛和凌仕栋进行起比较。 在她看来,虽然刘国涛和凌仕栋同样高大帅气,但过去依偎在凌仕栋的身边时,感到他是个可以依赖的男人。而刘国涛给他的感觉,却是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弟弟一样。 而在刘国涛的潜意识中,也情不自禁地把闫继蓝和陈春茹放在一起比较,觉得陈春茹才真正像个小鸟依人的小女友,而闫继蓝更象是个严厉的大姐姐。 尤其是当他得知闫继蓝上辈子欠了自己,这辈子赶来偿还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得意,反而对闫继蓝充满一种怜悯和同情。 刘国涛尽量不去想那些事,他强迫自己赶紧入睡,但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个小镇中巴站牌下,那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的手里,依旧打着那把伞,等刘国涛走到她面前时,她突然把伞往肩膀上一扛,刘国涛又以为会看到一个无头的颈脖子。 但这次不一样,她不仅有脑袋,而且活生生地就是闫继蓝,只见她明眸皓齿地对刘国涛嫣然一笑,伸手挽起刘国涛的胳膊,两人默默无语地朝神针峰走去.. 刘国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当他从床上迷迷糊糊地起身,忽然看到眼前一团紅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地喝问道:“谁?” 闫继蓝下了一跳,正在叠被子的她回头看着刘国涛问道:“干什么,你,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刘国涛定眼一看,原来闫继蓝穿上了那件红色的连衣裙,脚上还穿上了那双米黄色的高跟鞋。 刘国涛心想:你啥意思呀?是配合刚才的梦境吓唬我,还是想向我暗示什么? 看到刘国涛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闫继蓝粉脸一红,她明白刘国涛一定误解了自己穿上这身衣服,是为了取悦于他。 不过闫继蓝也不清楚为什么,昨天还穿着军装,今天早上一起床就鬼使神差地换上了这件连衣裙。 “快起床吧,”闫继蓝说道:“早点到火车站买票,难得休一次探亲假,早点回去多陪陪家人。” 刘国涛没说什么,他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这时才注意到闫继蓝把他的脏衣服洗了,而且还和她的衣服晾在一起,一种温馨而甜蜜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让刘国涛感到无比地温暖。 他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后,问道:“你们家什么时候搬家?我帮着搬完家后再走。” “没事,让我弟弟找个搬家公司就行了。” 刘国涛回到床边,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道:“难得来你家乡一次,也不带我四处看看?” 闫继蓝瞟了他一眼,说道:“行,那今天我带你到市郊的风景点去看看,不过最迟你明天必须回家!” 刘国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没到七点,忽然埋怨道:“这又不是在部队,又不用出早操,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 闫继蓝愣了一下,接着眉头一皱:“谁叫你了,是你自己起床的好不好?” “哦,”刘国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 “走吧,我们出去吃点早餐。”闫继蓝说道:“宾馆旁边有家西施包子店,那里的包子特别好吃,远近闻名。” 刘国涛嘟囔了一句:“西施包子店..” 闫继蓝白了他一眼:“是呀,老板娘和她的女儿,长的和西施一样!” 刘国涛瘪着嘴没吭声,跟着她出门下楼,来到了距离宾馆不远的那家西施包子店。 包子店很小,小得连个门头招牌都没有,但刘国涛不得不承认,店里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确实象闫继蓝所说的那样,长的确实很漂亮。 母亲张娟,四十出头的样子,即使不用打扮,看上去也就三十挨边;女儿林雯雯,看上去应该不到二十,但却出落得娇美丰腴,身段不仅丰满,而且错落有致,宛若出水芙蓉。 没看到包子之前,刘国涛心想,恐怕许多人来这里吃包子,更多是冲着她们母女的美貌而来的吧?等他和闫继蓝坐在店里,看到林雯雯端出来的包子后,不用吃,只看看那包子的品相,就断定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们进店的时候,还不是用餐的高峰期,但已经有不少学生围在门口,买了包子和豆浆后匆匆离开,一笼屉包子很快就卖完了,接着是第二笼屉、第三笼屉。 刘国涛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笑着对闫继蓝说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吃包子,放心吗?” 和闫继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刘国涛一直感到很压抑,所以他想跟闫继蓝开个玩笑。 闫继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了一句:“好笑吗?” 刘国涛心想:还尼玛转世投胎来感恩的,一点情调都没有。 既然闫继蓝不理这个茬,刘国涛只好无趣地低头吃着包子,这时从店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是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出头,而那个女的很年轻,看上去和林雯雯差不多大,但却浓抹艳妆地十分妖冶,矫揉造作的神态,显然与她的年纪极不相符。 “来六个包子,两碗海带排骨汤!”那个男人喊了一声后,在刘国涛和闫继蓝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一伸手,就把那女孩子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手,不停地在那女孩子的大腿上滑动着。 刘国涛感到不可思议地看了闫继蓝一眼,心想: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开放? 闫继蓝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快吃你的,别没事找事! 老板娘张娟用盘子装着六个包子端到他们面前,然后朝后面喊了句:“雯雯,快给客人装两碗排骨汤!” “哦,来了!” 林雯雯很快从后面端来两碗排骨汤,放在那张桌子上,刚要转身到后面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说道:“哎,美女,别走,我还有话说呢!” 林雯雯把手一缩,勉强地笑了笑:“谢老板,您有什么事就说呗,别动手动脚的,我妈在旁边呢。” 看来林雯雯认识那个男人,没等那个男人说话,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子却瞪着眼睛怒斥林雯雯道:“嘿,你个丫头片子,怎么跟谢哥说话的?” “不是,我..我..” “我什么我?”那女孩居然把桌子一拍:“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把你这包子店给砸了,行不行?” 刘国涛一听,心想:这女孩怎么这么狂?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那女孩子一眼,闫继蓝却踢了他一脚,意思是让他别多管闲事。 没想到刘国涛的目光还没转回来,那女孩子看到刘国涛用那种怪怪的眼光看着她,突然把眼睛一瞪,怒斥着刘国涛:“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呀?” 第0084章 铁拳惩凶 刘国涛被那女孩子一下呵斥懵了,心想:你谁呀,尼玛比劳资面前的闫大美人还厉害? 闫继蓝怕刘国涛惹事,又从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行了,我说小宝贝,你就别打搅别人了。”那谢老板说着,居然亲了那女孩子一口,两只眼珠却不停地在闫继蓝的脸上转悠着,嘴里又对林雯雯说道:“怎么样,林妹妹,前几天跟你说的事考虑好了吗?你要是到我KTV去当公主,那比在这卖包子强多了。” 本来刘国涛对那个女孩子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谢老板那副猥琐和肆无忌惮的样子,他恨不得起身过去就是一拳。 “对不起,我妈不让我去。”林雯雯推脱道。 不知道是怕刘国涛惹事,还是为了给林雯雯解围,闫继蓝这时对林雯雯说道:“来,结账,你算一下我们多少钱?” “嗨嗨嗨,没长眼睛呀?”那女孩依旧坐下谢老板腿上,但却瞪着眼睛怒斥着闫继蓝:“没看到谢哥在谈正事吗,你打什么茬?” 闫继蓝刚想发作,但看到刘国涛那副早就沉不住气的样子,想想还是忍住了。 这时林雯雯的母亲张娟从门口转身进来,劝那女孩子:“哎,算了,有什么事好说。” 林雯雯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躲在母亲张娟的身后。 “好说什么?”那女孩像是吃了枪药似地,突然把桌子上的酱油、醋壶还有小菜碟划拉一地:“本小姐今天不高兴,尼玛就像砸店!” 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三个手臂上绣着刺青的年轻人,他们一进门就向谢老板打招呼。其中的一个刚说了句:“谢哥好。” 另一个看了地上的碎片,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哥?” 看似他们赶巧,其实是谢老板哥故意安排的,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这对“西施”母女的。 “哦,没事,”谢老板放下大腿上的那个女孩子,又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笑着对三个人说道:“刚才和小西施开个玩笑而已。对了,你们说,这小西施要是到我们KTV去,会不会一炮打响,一夜走红呀?” “那可不!”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朝她们母女走去:“哎,熊哥指给你的可是一条红得发紫的星光大道呀,还不快谢谢熊哥?” 另一个年轻人无意中瞟了闫继蓝一眼,怪声怪气地叫道:“哟,还尼玛真是西施包子店,这妞也够让人流鼻子的。” 闫继蓝掏出二十块钱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对刘国涛说道:“我们走吧。” 刘国涛刚从板凳上起身,那个年轻人捅了同伴腹部一下:“哎,不是有那个什么老牛啃嫩草一说吗?” 他的同伴笑道:“去,你不是在说谢哥吧?” 忍无可忍的闫继蓝美目一瞪那个年轻人:“你说什么?” 听到居然有人说她是老牛啃嫩草,闫继蓝一股无名火气。 “哎哟,美人发怒了,我好怕呀?”那个年轻人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同伴一抹鼻子:“鼻血有没有?” “我去,”另一个年轻人说道:“尼玛你例假也来得忒不是地方吗?” 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闫继蓝的脸蛋由白红,又由红变紫。刘国涛倒是经常看到闫继蓝发脾气,但从来没见她气得这么厉害。 刘国涛闪电般地出拳,“噗”地一下击中那个问“鼻血有没有”的年轻人,冷冷说道:“这下有了。” 那人“啊”地一声,一股鲜血从鼻孔中喷出的时候,整个人“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 谢老板见状大喝一声:“小子,敢动我兄弟,不要命了?” 另外两个年轻人没想到刘国涛敢动手,而且是悄无声息的,看到同伴跌坐在地上时愣住了,听谢老板这么一说,他们立即同时扑向刘国涛。 “咚咚”又传来两声闷响。 这次动手的不是刘国涛,而是闫继蓝,看到他们朝刘国涛扑去,忍无可忍的闫继蓝飞起一脚,直接踢到离她近一点的那个年轻人的胸侧面。 那个年轻人“啊”地一声惨叫,撞到了同伴的身上,同伴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在谢老板的怀来。 谢老板伸手刚刚扶住那个年轻人,刘国涛的飞腿又赶到,直接踹在那个年轻人的脊梁骨上。 “噗”地一声,那个年轻人的额头撞到谢老板的鼻梁上,谢老板两眼一黑,“噗通”一下被那个年轻人压在地上。 被闫继蓝踢了个踉跄的那个年轻人站稳身子,刚想朝闫继蓝扑去,刘国涛挥拳“呯”地一下,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面门上,“噗”地一声,那个年轻人不仅鼻血四溅,而且还从嘴里吐出两颗门牙掉来。 谢老板和那三个年轻人被打倒在地,也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情,站在边上的那个女孩子见状,不仅没有被吓住,反而操起一个板凳朝刘国涛砸去。 “我跟你们拼了!” 刘国涛伸手过去,直接掐住那个女孩子的腮帮子,那女孩子的嘴被他捏得跟鹦鹉嘴似的,“唔唔”地叫着却说不出话来。 拿着板凳举过头顶的手一松,“啪”地一下砸在她自己的脑袋上。 刘国涛随即松手“啪啪”左右开弓地煽了那女孩子两个耳光,之后又掐住她的腮帮子问道:“一大早就出来跟男人们鬼混在一切,你妈知道吗?” 那女孩的脸被刘国涛煽得火辣辣,双手正要去抓刘国涛的手,刘国涛又是左右开弓煽了她两个耳光,之后再次掐住她的腮帮子。 这次是真被煽痛了,那女孩“呜”地一下哭了起来,任刘国涛掐着她的腮帮子,再也不敢挣扎了。 “哎哎哎,小伙子,算了算了,快放手吧!”张娟显然是怕把事闹大了,又怕那个谢老板事后报复,所以赶紧过来求情。 闫继蓝本来一直是余怒未消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几个年轻人,听张娟的话后侧头一看,看到刘国涛掐着那女孩子的腮帮子不放手,眉头一皱,伸手拨了刘国涛一下。 刘国涛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不是在责备自己打了那个女孩子,而是有点吃醋的样子,好像是责备刘国涛故意揩那女孩子的油似地。 刘国涛赶紧把手松开,那个女孩子握着腮帮子连退了几步。 刘国涛走过去伸手扣住谢老板的锁骨,手指一用劲,痛得谢老板象泥鳅一样直往地下缩:“哎呦,哎呦,兄弟饶命,兄弟饶命……” 第0085章 又见神针 谢老板也是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人,否则也不敢开什么KTV了,但如此向人告饶救命还是第一次,因为他发现刘国涛下手太重,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没人要你的命,但下次如果再让我在这个看到你,你最好自己一头撞到墙上去,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 刘国涛一松手,谢老板立即瘫坐在地上,刘国涛踹了他一脚:“还不给我滚。” 谢老板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了,朝那三个年轻人和那个女孩子一使眼色,几个人灰溜溜地朝外走去。 “等一下!”刘国涛忽然喊了一声,谢老板几个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只听他说道:“摔了这么多东西,还没赔钱呢?” 张娟立即说道:“不用赔,不用赔,不要多少钱的。” 谢老板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往放在门口的笼屉上一扔,像是逃避瘟神一样赶紧跑了。 “哎,真的不用……” 张娟准备追出去,刘国涛笑道:“算了,阿姨,你就是给他,他也不敢要的。” 说完,他看了闫继蓝一眼,问道:“我们走吧?” 闫继蓝一转身,却看到林雯雯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对刘国涛说道:“这位大哥,谢谢你了。” “哦,没事。”刘国涛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大哥刚才好英武,不会是当兵的吧?”看那样子,林雯雯很想多跟他说几句话。 闫继蓝见状,低着头先走出了包子店。 “嗯。”刘国涛敷衍了一句。 “我表哥也是当兵的,还是武警呢!” “哦。”刘国涛已经走出大门。 “哎,”林雯雯拿起闫继蓝放在桌子上的二十块钱递给刘国涛:“这钱我们不能收。” “那怎么行。”刘国涛推了她的手一下,看到闫继蓝已经走到很远去了,赶紧转身追去。 “哎,我叫林雯雯,大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刘国涛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可看到人家女孩子都大大方方地先说了名字,只好说道:“刘国涛。” “那能留个手机号吗?” 站在旁边的张娟一听,觉得女儿有点过分,刚一见面就问人家名字,又要人家手机号码,哪里还象个十七、八岁女孩子的样子。 不过看到刘国涛英俊高大,很招人喜欢,她也就没吭声。 刘国涛笑道:“回头再说吧,说不定我们明天还会来吃包子的。” 林雯雯高兴道:“那明天一定来呀!” 等刘国涛走远之后,张娟才白了女儿林雯雯一眼:“你这孩子,没看到人家旁边跟着女朋友吗?” “什么女朋友呀?”林雯雯说道:“你看那女的多厉害,居然敢先动手打谢老板的人,她要不是刘国涛的战友,就是刘国涛的姐姐!” 张娟看着林雯雯手里的二十块钱,说道:“你看你,收了人家的钱就算了,连零钱都不找?” “哎呀!”林雯雯这才反应过来钱收多了,等他想追出去的时候,刘国涛和闫继蓝早就不见影子了。 “哎,”刘国涛赶上闫继蓝说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闫继蓝答非所问地说道:“刚才那个小西施找你要号码,你怎么不给?” 刘国涛悄悄地伸手把闫继蓝腰身一揽,试探性地笑道:“我身边不是有个大西施吗?” 闫继蓝停下脚步,沉着脸看着刘国涛。 刘国涛一惊,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心想:释愚和尚就算说的是真的,可转世投胎的闫继蓝不一定知道呀?看来要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的前生之事,必须等到她开悟才行。 看到闫继蓝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刘国涛尴尬地“嘿嘿”一笑:“走吧,我们上哪儿去?” 其实闫继蓝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他的手揽在自己腰上,而是他的那句“大西施”让闫继蓝听得很不舒服,尴尬那个年轻人还说她老牛啃嫩草,她真想质问刘国涛:你是不是也嫌我老了? 不过闫继蓝心里非常明白,不管刘国涛嫌不嫌她老,她都觉得自己与刘国涛之间有代沟,尽管她并不讨厌刘国涛,但总觉得两人之间有堵难以逾越的高墙。 一句话,在闫继蓝看来,刘国涛仅仅只是个大男孩,而且是那种靠不住的大男孩。令她纠结的是,刚刚看到林雯雯主动对刘国涛表示出好感的时候,她却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妒意。 从小到大都十分自信的闫继蓝,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吃起别人的醋来。 看到她半天没吭声,刘国涛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刚才可是你先动的手呀!不过说实话,你刚才那一招真的很潇洒。” 闫继蓝瞪了他一眼:“要不要给你也来一脚?” 刘国涛朝天翻了个白眼,站在那里不再吭声。 一辆出租车刚好从身边经过,闫继蓝伸手一辆,也不跟刘国涛打招呼,自己就钻了进去,她知道刘国涛肯定会跟着上车的。 刘国涛挠了挠后脑勺,乖乖地从另一边坐到车上去了。 “上哪?”司机问道。 “城郊神针庙。” 刘国涛一听,心想:这个庙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神针庙?”刘国涛嘟囔了一句。 闫继蓝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对佛教感兴趣吗,在县里的时候还要赶到城灵寺去?” 刘国涛忽然想起来了,清明的时候本来准备到镇上去协助地方政府防火,因为下雨没去成,他却在车上做了个梦,那个姓李的大爷带他去的就是神针峰上的神针庙。 听到他们要去神针庙,司机居然来劲了。 他主动开口介绍道:“别看神针庙现在荒芜了,听我爷爷说过去很灵验的,尤其是遇到大旱或者水灾泛滥的年景,只要人们祈求拜佛,就能天降甘霖或者泄洪消灾。” 刘国涛问道:“那为什么叫神针庙呢?” “因为在神针峰上呀!” 刘国涛有点发晕了,你说庙同名也就算了,怎么连山峰的名字也是一样? “那为什么叫神针峰呢?” “看过《西游记》吧?”司机侃侃而谈道:“传说那神针锋原来就是东海海底的一块平地,因为孙悟空把定海神针,也就是如意金箍棒取走了,整个海底山崩地裂,后来就凸起了这么一座山峰。据说过去山顶上还有一个金箍棒取走后留下的很深的槽,人们称之为神针槽。一得道高僧云游至此,在神针槽上建了一座庙,就是现在的神针庙了。” 闫继蓝一听,笑道:“师父知道的还挺多,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司机笑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对了,解放前我爷爷还在庙里当过和尚,解放后破除迷信才还俗的。” 刘国涛一怔,心想:他爷爷不会是那个梦中的李大爷吧? “师傅贵姓呀?” “免贵姓李。” 第0086章 梦境重游 刘国涛一下子就不吭声了,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封建迷信的他,不得不相信有灵魂出窍一说,也就是所谓的人类,其实是由两大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血肉之躯,另一部分就是神识。﹎>>吧﹎w`w·w=.= 如果说人的身体是电脑主机的话,那么神识就是各种软件和系统,因为有了软件和系统,电脑才有了生命。 在轮回的六里,只有人道和畜生道有血肉之躯,而其他的天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和地狱道的众生只有神识,没有躯体,但我们的世界又是凡圣同居的世界,因而许多神识因为某种姻缘,就会附到人道和畜生道的血肉之躯上,这也就是我们经常听说过的附体现象。 刘国涛终于明白了,其实天下所有的人都有神识,都是根据前世或者前三世的果报,依附在相应的血肉之躯上。 修炼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就可以让神识和躯体分离,所谓的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不是躯体往生,而是神识往生。 也就是说,但人的生命在这一世了结的时候,将会根据各自的因果报应,在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里轮回,直到在某一世开悟修炼佛法,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才能彻底摆脱六道轮回,终成正果。 想到这里,刘国涛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金光闪闪的佛珠顿时凸显,释愚和尚朝他会心地点了点头:“善哉,善哉,南无阿弥佗佛!” 不过还有一点刘国涛没有弄明白,同样是在人道了,为什么自己的神识可以自由离开,而闫继蓝的却不能?或者说自己为什么能够知道自己神识离开,但闫继蓝却不知道? 释愚和尚笑道:“你只是因为得到闫继蓝的帮助,机缘巧合地后脑着地让神识离体,但因为你来自阿修罗道,原本就没有血肉之躯,因而十殿阎罗那里没有你的名册,所以你才得以重返躯体。8﹏w-w·w-.`不过你现在还没有潜心修炼,根本不能自由驾驭自己的神识,等到你证到阿罗汉果以上之后,你就会恢复神足通,可以自由驾驭自己的神识。” 刘国涛在心里问道:那我现在就一心修炼如何? 释愚和尚笑道:“你在六道中因果报应未了,色、欲未消,六根不净,目前无法潜心修行,可常念南无阿弥佗佛名号,得到佛珠驻念加持之后,才可以事半功倍,早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南无阿弥陀佛!” 这时,闫继蓝踢了刘国涛一脚,问道:“干嘛呢,怎么看着自己的手腕呆?” 刘国涛一怔,佛珠顷刻间便消失。 “哦,没什么。”刘国涛忙顾左右而言他,转而问司机:“李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到呀?” “快了,还有一刻钟左右。” “对了,你爷爷现在还信佛吗?” “他去世好多年了。” 刘国涛心想:也是,你爷爷要是还活着,说不定我也不会梦到他。 出租车很快就行驶到了神针峰下的小镇上,刘国涛下车一看,居然和他梦中的小镇一模一样。直到这时他才隐约感到,也许闫继蓝真是他命中的贵人,不仅让他因祸得福,在落入山谷的时候灵魂出窍,之后遇到了释愚和和尚,要不是因为这次来她家乡,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这座神针峰。﹎>﹏>吧 冥冥之中,刘国涛觉得这座神针峰,一定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姻缘。 他们下车后,刘国涛上了趟厕所,当他走出厕所时,忽然看到闫继蓝站在中巴站牌下,除了手里没有拿伞之外,情况完全和梦中一样。 刘国涛一怔,心想:自己门里的那个女人可是没有脑袋的,难道......会不会预示着闫继蓝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他的眼皮居然还跳了几下。 接着更蹊跷的事情出现了,一个和梦中年李大爷年纪差不多的老人,扶着一辆老式载重自行车,货架上捆着六个灭火器,还有几件一次性雨衣从他身边经过。 除了容貌和李大爷相差甚远之外,连自行车的牌子、车上所载物品和他身上穿的衣服,都和刘国涛梦境中一模一样。 一会,一家和梦境中一样的纸扎店出现在路边,只不过清明节已过,那些摆在门口的各式各样的祭品没有了,就在刘国涛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一辆奥迪车从他身边经过,刚刚开到纸扎店门口时,“砰”地一声,后轮胎居然爆了。 ——晕死! 刘国涛定眼看了一下车尾的牌照,还好不是“冥a88888”。 他忽然想到要看看开车的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遭到抢劫的大妈,结果下来的是个中年人,刘国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他就是在梦中给母亲买祭品的人。 那人十分沮丧地看了爆了的轮胎一眼,正准备从后备箱中去拿备用轮胎,这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接听,立即大声喊道:“什么,我妈死了?我......我已经到了神针峰了,轮胎爆了......” 这时一辆中巴驶了过来,那人连忙招手,把自己的奥迪车停到一边后,立即跳上了中巴车。 刘国涛现,连那里中巴车都和自己梦里的一模一样,只是牌照不同而已。 等中巴驶过去之后,刘国涛赶紧抬头看了站在中巴站牌下的闫继蓝一眼,好在她的脑袋还在。 “哎,”刘国涛犹豫半天,不知道称呼闫继蓝什么才好,最后只是“哎”了一声,问道:“要不要买把伞呀?” 因为在梦中,那天可是下了瓢泼大雨的。 闫继蓝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白了他一眼:“有病吧?” 说完便朝镇外走去,远远地,刘国涛看到了那座神针峰,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山顶上的神针庙却依稀可见。 他们沿着山路向上攀登,山坡上有许多陈旧不堪的坟墓,这些刘国涛在梦里都见过,他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个什么神针槽是不是真的在,如果在的话,他打算设法下去一趟。 登上峰顶之后,一股寒气袭来,吹得闫继蓝的裙摆迷人地飘荡起来。虽然神针庙还在,但却已经荒芜,四周长满了杂草和灌木。 不过灌木丛中有一条小路直通庙门,刘国涛和闫继蓝走到庙门口一看,木门已经腐烂了,门口却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闫继蓝站在那里出了一声感叹:“小时候就看到过这座庙,一直没有机会上来看看,没想到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刘国涛笑了一下,迈步走进庙门,一眼就看到大雄宝殿下有个洞口,那里正是他梦中看到的那个地下室,里面藏着神针槽。 他走过去,正准备沿着青石铺成的台阶朝下走,闫继蓝问道:“哎,上面你不看,跑到黑乎乎的洞里去干什么?” 刘国涛回头笑道:“上面什么也没有,说不定下面有什么秘密呢?” 说着,他转身走了下去,闫继蓝四下扫了一眼后,觉得确实没什么看的,只好跟着他走了下去。 和刘国涛梦里一样,这个地下室有一百多平米,但却比他梦中的明亮多了,因为从四周的石孔中都有光线射入。 那些石墩还在,只是中间的那口井,也就是所谓的神针槽却不见了。 刘国涛一怔,心想:自己不仅在梦里见过,刚才开车的李师傅也说有神针槽,怎么现在不见了呢? 刘国涛走到梦中神针槽的位置,低着头在地上找着,闫继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走过去问道:“你找什么?” “刚才李师傅不是说过有什么神针槽吗?” 闫继蓝白了他一眼:“那不是传说吗?你还真的以为......” 她的话未落音,突然感到脚底一空,整个人便坠楼下去。 “啊——,刘国涛——”急剧下落的闫继蓝,尖叫着喊着刘国涛的名字。 第0087章 曲径通幽 闫继蓝感到四周一片漆黑,身体在急剧下落的同时,从脚底升上来的寒气在耳边“飕飕”只响,她的裙子从下而上被吹了上去,等她想到用手去抓的时候,已经失去的踪迹。 从身体往下坠的速度,和从脚底冒出来的寒气的温度,使得闫继蓝意识到,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就算不被摔得粉身碎骨,恐怕要想再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她感到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冷了,只好用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除了短裤和胸前那一点点东西外,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一寸纱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臂,紧紧把自己保住。虽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但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此时此刻除了刘国涛,应该不会再有人出现在她的身边了。 “刘国涛?”她问了一句。 “是我。” “你......怎么下来了?” “你刚才不是喊了我吗?” “傻呀你!”闫继蓝说道:“你不知道去找根绳子吗,你跳下来,等会我们怎么上去?” “还是等到落了地再说吧,我们都下落了半天,怎么还不见底呀?” 闫继蓝奇怪地发现,自己后背冰凉彻骨,但被刘国涛拥抱着的前胸,却是炙热无比,她想:就算刘国涛的体温再高,也不能高到这种程度呀?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为了驱寒,只得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刘国涛的脖子,一股暖流随即源源不断地涌入闫继蓝的体内,没一会,闫继蓝感到自己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温暖。 “国涛,”不知道为什么,闫继蓝忽然把他的姓给去掉了:“我们可能会死在这里,你怕吗?” 搂着闫继蓝的身体,刘国涛有点如醉如痴了,虽然看不起她的面孔,但两人面对着面,彼此都能感到对方的呼吸扑面而来。 刘国涛感受的是闫继蓝的清香,闫继蓝感受到的,则是刘国涛的剽悍。 刘国涛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根本就没去操心生与死的事,这时,他忽然想起那天的梦中,李大爷对他说过:“这就要看你心有多深了。你心有多深,这井就有多深。” 他想:要是等我把闫继蓝搞定后才到井底就好。 而他也感到,虽然他和闫继蓝还在飞速下落,但似乎还没有到达井底的意思。 “不怕,就是有点遗憾。”他有点别有用心地说了一句。 “遗憾什么?” “我还没正儿八经地尝过女人味呢!” 闫继蓝一怔,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那事? 她沉默了一会,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到井底,也不知道下面是水还是稻草。” 刘国涛说道:“我们都下落半天了,不管是稻草还是井水,恐怕我们都难逃一死。” 闫继蓝想想也是,两人紧抱着下落了半天,就算不摔成照片估计也是粉身碎骨,所以她一时无语了。 她双臂紧紧抱着刘国涛的脖子,刘国涛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刘国涛心想:要是能看清她的面孔就好。 就在这时,闫继蓝粉扑扑的面孔居然立即映现在他眼前,他看到闫继蓝正努力睁大眼神,似乎也想看清他似的。 “你能看见我吗?”刘国涛问道。 “看不清。” 刘国涛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开悟和没有开悟之间的区别了。他的目光,立即瞄准了她那两片猩红的嘴唇。 虽然看不清刘国涛的脸,但两人紧紧面对面地贴着,尽管刘国涛穿着衣服,但闫继蓝还是能够感到他剧烈的心跳。 想到刚才刘国涛说过的还没尝过女人味的话,闫继蓝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可惜现在是在空中,要是摔在井底没死的话,我就把身子给你! 想到这里,闫继蓝情不自禁地把刘国涛搂的更紧。 刘国涛嗓子眼里,突然发出了“咕咚”一声的声响,接着把嘴凑了过去。 两人的嘴刚刚一碰上,闫继蓝浑身一哆嗦,犹豫了一下之后,不仅没有避让,而是回报以更热烈的亲吻。 刘国涛伸手扯下她身上仅有的那点遮羞布,闫继蓝也豁出去了,心想:在这生命最后的时刻,又是在下落的空中,随时都可能随着一声巨响,两人就一命呜呼了。只要你有本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闫继蓝两眼紧闭,只是忘情地亲吻着刘国涛,至于他在干什么,闫继蓝已经无所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国涛居然在下落的过程中,干完了他想干的一切事,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闫继蓝默默地承受之后,心想:现在你没有遗憾了吧? 她紧闭着双眼,绝望地等待着落地的瞬间。 刘国涛没想到在女人身上,还能得到如此神奇和酣畅淋漓的体验,虽然和昨天晚上的梦里发生的感觉差不多,但有血肉之躯和没有血肉之躯的神识交合,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当他感到心满意足地彻底放松之后,心想:怎么还没落地,难道还要直接穿过地球不成? 他刚刚想到这里,两人居然静静地落在了地上,或者说让人的感觉是,好像他们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并不是从高处落下一样。 两人同时一愣。 闫继蓝感到不可思议地问道:“国涛,我们到了井底吗?” 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从脚底冒起的寒气,同时身体似乎也不在下落了。 “应该......是吧?”刘国涛也不敢肯定,因为在他看来,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怎么着也得整出点动静来呀? “这是什么地方?”闫继蓝有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井底了吧?” “手机呢,你的手机还在吗?快打开照照看。” 刘国涛早已在空中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两人现在都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哪里还有什么手机? 刘国涛四下扫了一眼,心想:怎么一点光亮都没有? 顷刻之间四周灯火通明,他们一看,周围没有电灯和蜡烛,全是从夜明珠里散发出来的光亮。 他俩正光着身子站在一张柔软无比的床上,四周看上去就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卧室,各种奇珍异宝比比皆是,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下落时的姿势,还在紧紧拥抱在一起,闫继蓝见状赶紧松开双臂,却发现两人都光着身子。 她面颊绯红地从床上跳下来,到处寻找衣服,却连一寸纱都看不到,无意间看到刘国涛还站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赶紧蹲下身子,对刘国涛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背过身子去?” 第0088章 阿修罗道 刘国涛心想:几个意思呀?该干的都干了,这次可不是在做梦,按照释愚和尚的说法,你早就该是我的人了,只是看我的心情如何,要不要娶你正室! 一下到正室,刘国涛心里直打鼓:我国的婚姻法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再要多娶几个,那可是要犯罪的节奏呀! 在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刘国涛不禁哑然一笑,因为在落地之前,他想过,要是能够掉到一张又大又软的床,而且到处是金银财宝就好,没想到现在还真的兑现了,他就是和闫继蓝落在一张床上,房间的四周金碧辉煌。 他想起在梦中问李大爷时的情景:“这井下究竟有什么?” 李大爷微微一笑:“你想有什么,井下就有什么。” 而且当时刘国涛掏出手机,正准备打开里面的电筒软件的时候,李大爷问道:“你真的想下去?” “是的。” “那你最好把手机关掉。” “为什么?” “当年我想下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我师傅说过,该我看到的,就算没有灯光也能看到,不该我看到的,就算有灯光我也看不到。因为没有灯光,所以我才一直不敢下去。” 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印证了李大爷的话,该看到的金银财宝都看到了,只不过不该看到的光着身子的闫继蓝也看到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很想找一块遮羞布,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闫继蓝也在继续找,只是当两个人无意中打上照面的时候,闫继蓝赶紧把腿一夹,立即蹲下身去。 刘国涛忍不住说道:“哎,我说继蓝,我们从神针峰上掉下了,恐怕有一、两个小时了,就算被跌穿地球,恐怕也跌到地心地核了,这辈子恐怕出不去了,你什么副教导员呀,中队长呀也是做不成了,而且这里不可能再有人来,你这是害得哪门子羞呀?” 闫继蓝想想也是,不过就算只有她和刘国涛两个人,她也不习惯光着身子在刘国涛面前走来走去。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看我!” “屋子就这么大,而且又这么亮,我不看你看谁呀?” “你......你要是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刘国涛心想:在外面被你狐假虎威地吼着,劳资也是真的没办法,现在就我们俩,要是不把你给制服了,还尼玛算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刘国涛径自走到闫继蓝面前,说道:“我就要上上下下把你看个遍,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我眼珠给挖出来。” 闫继蓝一怔,没想到刘国涛真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故意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她又羞又恼,伸手一个巴掌朝刘国涛的脸上煽去。 刘国涛一闪身,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拧,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子往床上一摁,说道:“还是孔子说的好,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说完,他“噼里啪啦”地照着闫继蓝的臀部猛煽了几巴掌,一下子把闫继蓝给煽懵了。 她没感到有多痛,只是羞愧不已,这么被刘国涛摁着打屁股,她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就在这时,原本金碧辉煌的墙壁上,突然有扇隐形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王子殿下,陛下带着数万精兵掩杀过来,我们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国涛和闫继蓝同时一愣,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们同时回过头来一看,赵志雄居然光着身子,双膝跪倒在地,身体上还有许多手足。 ——我勒个去,“司机”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长得像只八爪鱼? 刘国涛松开摁住闫继蓝的手,站在那里只发懵。 闫继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躲在刘国涛的时候,生怕赵志雄看到自己光着身子。 这时,又有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冲了进来,刘国涛和闫继蓝一看,差点没同时晕倒——进来的那人居然是朱鹏飞。 只是他身体的周围,象八爪鱼一样长满的手足。 “王子殿下,”朱鹏飞双膝一跪:“请您赶紧离开阿修罗道,否则一切都完了。” 闫继蓝一头雾水地看着赵志雄和朱鹏飞,悄声问刘国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是阿修罗道呀?” 刘国涛现在才意识到了什么,但却不敢完全肯定,他伸手揽着闫继蓝的腰,对朱鹏飞和赵志雄说道:“走,出去看看!” 见他要带着自己出去,闫继蓝立即从他的手臂里摆脱出来,刘国涛见状,说道:“也好,那你就呆在这里吧!” 说完,他转身准备出去。 闫继蓝见状,立即又贴在了他身边,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地跌入陷阱,现在又死里逃生地跟刘国涛在这个房间里,看到朱鹏飞和赵志雄都光着身子,闫继蓝虽然不明白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但估计这里的人大概都没有衣服穿。 和生死攸关的性命相比,羞愧又能算什么呢? 等朱鹏飞和赵志雄起身分立在大门左右两侧,闫继蓝跟着刘国涛走出大门,等到门口一看,闫继蓝完全傻了眼。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大宫殿,而她和刘国涛正站在宫殿之上,宫殿前是一条黄金铺就的大路,朝外直接通向云端。 道路的两旁,垂立着两排美女,她们个个光着身子,而且陈春茹、张映华、黎玲玲、张娟、林雯雯和凌仕栋的文员小李也站在其中。 更让闫继蓝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除了朱鹏飞和赵志雄外,岳逸清、文山水和李云峰也站在台阶下,他们也都是光着身子,但身体上有无数的手脚,就像是八爪鱼一样。 而且他们都瞟了闫继蓝一眼,但却没有吭声。 刘国涛也是醉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但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听到他自己开口说道:“父王现在何处?” 黄金铺就的大路的尽头,突然响起一声霹雳,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震天憾地般地想起:“你这个不思进取的孽障,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刘国涛一声不吭地朝前一迈步,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直接腾云驾雾地朝殿外奔去。 闫继蓝“啊”地一声尖叫,忽然发现刘国涛的身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出了无数的手脚,正蜘蛛网般地把她缠住,紧紧搂在身边。 等她回头望去时,只见朱鹏飞、赵志雄、岳逸清、文山水和李云峰紧紧跟在后面,个个都在腾云驾雾。 “王子,”浑身吓得直哆嗦的闫继蓝,居然也脱口而出地喊了刘国涛一声王子,同时哀求道:“你还是让我回天道吧,我们俩要是在一起,阿修罗王和帝释天主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完闫继蓝自己先是一怔,因为她根本听不懂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第0089章 前世今生 刘国涛搂着闫继蓝飘在空中,看到前方最大最浓的一团乌云中,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老者,其貌丑陋无比,像一只巨大的乌贼,乌云就像是从他嘴里吐出的墨汁一样。 刘国涛心里在想:这是谁呀? 但却不由自主地朝那老人一拜:“儿臣参见父王!” ——晕死,这就是传说中的阿修罗王,我是他的儿子阿修罗公子吗? 刘国涛不清楚的是,在阿修罗道中,有许多阿修罗王,他父亲只是其中的一个,有着自己的领地和臣民,和人道中的国家和部落是一样的。 阿修罗王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个孽障,不在这里操练将士,随时准备与帝释天人决一死战,却被这个来自帝释天的妖孽迷住心窍,简直把我们阿修罗勇士的脸都丢干净了!” 刘国涛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闫继蓝是来自帝释天的天人,按说她也应该有神足通,可以在天空自由飞翔的,却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还要自己的呵护,不能自行飞翔。 “父王,帝释天主既然可以娶我阿修罗女为妃,儿臣为什么就不能娶帝释天女为妻呢?” “孽障,我们阿修罗女年轻美貌者比比皆是,你为什么非得看上帝释天主的一个弃妾?而且还是一个因不甘寂寞,即将堕入三恶道的帝释天女。”阿修罗王喝道:“来人来,还不从速拿下那个孽女,将她打入三恶道中!” 刘国涛似乎被阿修罗王一声叱喝唤回了记忆。 原来闫继蓝是帝释天主的一个小妾,因为得不到宠爱而倍遭冷遇,不甘寂寞的她,只得和宫中的武士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她因此而触犯天条,被打入三恶道,即将遭受地狱之火的煎熬。 而就在她要转世投胎到畜生道时,机缘巧合地被刘国涛,也就是阿修罗王子撞见。看到她美艳无比,因而出手相救。从此闫继蓝跟着刘国涛来到阿修罗公子殿中,整日与他如胶似漆。 阿修罗王很快便知道这一消息,经过多次派人警告无果后,亲自带着人过来要把闫继蓝和刘国涛分开。 闫继蓝虽然是帝释天人,但因为与刘国涛交合后失去了神足通,也就不能再飞翔了,因而只能依靠刘国涛的庇佑,藏身于阿修罗道中苟且偷生。 听到阿修罗王要再次把她打入三恶道,闫继蓝泪流满面地哀求刘国涛:“王子殿下救我,只要不下三恶道,妾身愿意生生世世为奴供你驱使,否则天劈雷轰,永不超生!” 正是因为她下了如此毒誓,所以在堕入人道后,她生生世世都相伴与刘国涛为妾为小,却始终修不成成果。 刘国涛已经被闫继蓝迷得死去活来,因为紧紧搂住她说道:“有我在不用担心,就算堕入三恶道,我也陪你一起去!” 阿修罗王听罢气得浑身哆嗦,大喝一声:“连这个孽障一起拿下,押到天火台上给我焚烧生生世世!” 几千阿修罗兵立即掩杀过来。 刘国涛见状大喝一声:“左右将军给我杀!” 他话音一落,朱鹏飞和赵志雄立即腾空而起,带着手下几百阿修罗兵冲了上去。 此时李云峰却走到刘国涛的身后跪拜道:“公子息怒,与大王对抗万万使不得。” 岳逸清却跪拜道:“大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公子现在罢手,恐怕也要被押上天火台,与其在天火台受刑,不如拼个你是我活,或者......或者......” 这时朱鹏飞和赵志雄带出去的阿修罗兵,已经被阿修罗王的手下杀得溃不成军,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刘国涛急忙问道:“军事有话快说!” “过去我阿修罗勇士围攻须弥山时,帝释天主就是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才得到阿弥陀佛的支援,将我们阿修罗大军击溃。”岳逸清说道:“公子何不向学那帝释天主,向阿弥陀佛发愿呢?” 眼看着朱鹏飞和赵志雄身陷重围,已经无力回天了,刘国涛大声喊道:“南无阿弥佗佛,如果我能逃脱此劫,必定皈依我佛,一心护念阿弥陀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突然出现刀轮,千只刀轮自上而下,飞旋在阿修罗王及其阿修罗众将身上,惊恐万状的阿修罗王大吃一惊,赶紧下令收兵。 就在此时,跪倒在地的李云峰突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为了一个天女忤逆犯上,该死!” 说罢,手起刀落,他居然一下砍下了刘国涛的脑袋。 岳逸清一惊,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刀砍向李云峰,站在李云峰背后的文山水也同时扑向李云峰,两人生生把李云峰给活劈了。 刘国涛脑袋被砍,手脚一松,闫继蓝便冲空中坠落。 “啊——”她尖叫着,在空中拼命挣扎着,她想:这次真的完了,不可能再有人来救自己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胸膛,再次紧紧贴住了她的胸膛,她睁眼一看,居然是刘国涛。 “你......你......” “副教导员,你怎么了?” 闫继蓝浑身一怔,定眼一看,自己正紧紧搂着刘国涛,两人还在神针庙下的地下室里,他们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下落过,脚下也没有什么神针槽。 闫继蓝立即把刘国涛一推,心有余悸朝后退了几步,再次仔细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在确认地上确实没有洞口之后,一脸惊愕地问刘国涛:“刚才发......发生了什么?” 刘国涛顿时明白了,刚才他带着闫继蓝的神识,到阿修罗道走了一趟,亲眼目睹了他和闫继蓝之间的前世姻缘,同时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快就能突然接受佛教思想,原来是在阿修罗道时就发了大愿。 他没想到闫继蓝过去还是帝释天人,更没想到新兵班上的几个活宝,居然都是来自阿修罗道的。 他想:大概就是因为李云峰砍下了自己的脑袋,自己才转到人道投胎,成了有血肉之躯的业力凡夫了吧? 这些事他并不急于了解,等会有空的时候,他自然会向释愚和尚请教,现在他要解决的是闫继蓝的问题。 看到闫继蓝正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刘国涛清楚她刚才等于是做了一场梦,于是解释道:“没发生什么呀?” “那......你怎么会搂着我?” “哦,也许是上山的时候累了,你刚才差点晕倒了,我伸手一扶你就好了。” 闫继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心想:刚才做了那么久的一个梦,怎么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呢?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连衣裙还在,只是感到身体里面怪怪的。 一想到刚才在梦里下坠时发生的那一幕,闫继蓝心想: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和昨晚一样,做了那么一个肮脏的梦。 不过没一会她脸都白了。 昨天晚上从梦中醒来,她进过卫生间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里并没有任何异样,但这次不同,她的体内留着刘国涛的残留物。 她突然伸手指着刘国涛的鼻子问道:“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第0090章 回家的路 刘国涛也感到刚才的梦,远比昨天晚上更真实,而且身体内确实有种发泄后的酣畅淋漓,不过他还是怀疑刚刚仅仅只是一场梦,否则怎么会那么快又回到了神针峰顶? “我......能做什么呀?”刘国涛硬着头皮辩解道:“不就是扶了你一把,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的,我......我......” 看到他那副木讷的样子,闫继蓝觉得他不象是在谁假话,问题是闫继蓝的体内,确实能够感到刘国涛留下的东西。 一时没有主意的闫继蓝,扭头就朝地下室外走去,却发现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她又是一愣,刚刚在山下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这会却又下起雨来?联想到刘国涛在山下的时候就要买伞,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就算准了会下雨,到底是什么鬼? 刘国涛跟着她来到地下室洞口,朝外看了看说道:“我说过去买雨伞吧,你偏不信,这下好了,这么大的雨怎么下山呀?” 闫继蓝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上山的时候她也看了表,那时才九还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可刘国涛却说刚才她仅仅只是昏厥的一个瞬间,那剩下的三个小时时间都到哪里去了? 闫继蓝若有所思地盯着刘国涛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给我下了迷药?” 闫继蓝听说过,社会上有些犯罪分子,在作案的时候经常给受害人下迷药,受害人便稀里糊涂地言从计听,甚至把家里存折上的钱取出来给对方都不知道。 刘国涛一听,瞪着一双惊愕的大眼看着她,反问道:“什么迷药呀?我......从哪里去弄什么迷药?而且这一上午我什么也没干,就算有那个东西,也没机会下呀?再说了,我什么也没干,下那什么迷药干什么?” 闫继蓝从刘国涛的表情中,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但自己身体内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她站在洞口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小时之后,大雨突然间就停了,闫继蓝心事重重地朝山下走去,刘国涛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他们在山脚下的小镇上随便吃了点什么,之后坐上中巴车回到闫继蓝的家里,奇怪的是刚才神针峰下了那么大的雨,闫继蓝的家里却是晴空万里。 他们刚刚走到下面空旷场地上的时候,发现闫继刚已经找来搬家公司,把最后一点零零碎碎的东西搬上车后准备离开。 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跟着搬家公司的车一块离开。 闫继刚夫妇搬回娘家住了,而闫继蓝的父母在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看到家里的事情都搞好了,闫继蓝也就准备回部队了。 她和刘国涛到火车站买票,她原先的打算是自己回部队,让刘国涛回家探亲去,刘国涛犹豫了一会,向她提出能不能和自己一块回去看看。 显而易见,刘国涛是想带闫继蓝回去和父母见个面,同时也想在朋友面前显耀一下,毕竟当兵才大半年,第一次回家就带个干部回来了,而且还是个绝色大美人,那绝对让小伙伴们两眼喷火。 他的想法闫继蓝心里很清楚,这次要是跟刘国涛回家,基本上就认可了两人的恋爱关系。 虽然过去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刘国涛发展成那种关系,但最近这两次奇怪的梦,让她感到冥冥之中,好像自己与刘国涛就是前世约定了似的。 从表面上看,刘国涛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不象凌仕栋当初追她时的疯狂,甚至比不了现在张冬夏追她时的火热,但她能够感觉到刘国涛外温内火的激情。尤其是她心里还有很多结需要刘国涛打开,所以当刘国涛提出请求后,她一声不吭地走到售票窗口,买了两张去刘国涛家乡的车票。 火车是当天晚上的,他们回酒店退房后,立即登上火车出发了。 一路上闫继蓝心事重重,而刘国涛显得特别得意,当然也处处体现出对闫继蓝无微不至地照顾,甚至不用闫继蓝开口,只要她一个眼色或者脸色的变化,刘国涛就会马上起身,心领神会地替她办好一切她想办的事。 不过在闫继蓝看来,那绝对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大献殷勤,反而更象是一个勤务员对待首长那样全神贯注。 这其实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因为年纪的悬殊和地位的不对称,使得他们之间很难象正常恋人之间那样亲密无间。 火车离站好几个小时后,闫继蓝突然说道:“对了,你怎么没去西施包子店,跟那个林雯雯道个别呀?” 刘国涛明白,她可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梦中看到林雯雯母女也出现在大殿之上,所以故意试探自己,看看自己与她们母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其实见到林雯雯母女的时候,刘国涛就有种亲切感,后来才意识到,她们也是来自阿修罗道,而且看上去像是自己公子殿中的女婢一样,只不过现在还没弄明白,假以时日总会弄清楚的。 “你这是啥意思呀,继蓝,不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你至于到现在还放在心上?” 闫继蓝瞟了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刘国涛刚刚地笑了笑:“嘿嘿,马上到家了,要是象在部队那样称呼你副教导员的话,太别扭了,叫你名字不是显得亲切一些吗?” 闫继蓝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她又问道:“对了,过去在你们那个新兵班上,你和谁的关系最好呀?” 刘国涛知道,她这是在与刚才的梦境对号入座。 刘国涛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过去岳逸清一直暗中帮助他,而李云峰有点阴阳怪气,看来与梦境还真有点吻合。 “都还好呀!” “李云峰呢?”闫继蓝特别问了一句:“听说他考上了军校,和陈春茹在一起,你知道吗?” “知道,他来信跟我说过。” 闫继蓝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厢另一边传来旅客们由小渐大的喧哗声,最后发展到吵闹了。 “太不像话了,一点素质都没有!” “就是,这是公共场合,你应该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老子就这样,有种你们把老子扔下火车呀?” 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肱二头肌高耸,腰腹肌成块状的年轻人,脱下自己的鞋子,穿着一双汗臭味熏天的袜子,把腿翘在座位之间的台子上,让周围的顾客个个掩鼻起立。 第0091章 该出手时 听到车厢那头许多人都在争执,刘国涛刚准备扭头起身,闫继蓝碰了他的大腿一下,言下之意让他少管闲事。 刘国涛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首长同志,您在部队可不是这么教导我们的,我们应该勇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才对呀!” 闫继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道:“这是在部队吗?在你眼里,我还是首长吗?” 刘国涛“嘿嘿”一笑:“那你这是把我当男朋友管着,对吗?行,听老婆的。” “油嘴滑舌!”闫继蓝白了他一眼,把头转到一边去,但却伸手在刘国涛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刘国涛疼得撕牙咧嘴,但心里却特别兴奋,心想: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吗? 后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似乎忍不住开始爆粗口了:“草泥马,谁尼玛在跟劳资啰嗦,劳资拆了你们骨头,行吗?” 刘国涛有点坐立不安,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闫继蓝,闫继蓝知道他再也坐不住了,用脚踹了他一下,低声喝道:“滚!” 刘国涛像是如逢大赦,立即起身朝后面走去,等他走到闹事的那几排座位边上的时候,立刻就有一种尸体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他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靠在座位上,把脚翘在台子上,而且还把袜子脱下,旁边的乘客个个掩鼻皱眉。 “朋友,”刘国涛对那人说道:“你最好还是把腿放下,再把鞋子穿上,这车厢空间太小,你要是觉得热,可以到车厢连接的过道上去透一下气。” 那人瞥了刘国涛一眼后,突然从台子上把腿放下,赤着脚站在地上,对刘国涛吼道:“你谁呀?爷的事也敢管,你是不是活腻了?” 因为旁边的旅客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偶尔有几个年轻一点的,也是中年妇女,那人刚才虽然在这里发横,但还不至于动粗,现在看到刘国涛过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看到他虽然个头不矮,但斯斯文文像个大学生,因而借题发挥地朝刘国涛发起飙来。 其他顾客见状,也估计刘国涛不是那个的对手,但看到有人替大家说话,大家又对那人群起而攻之。 “怎么着,你污染环境还想打人?” “都是年轻人,怎么思想素质的差距这么大?” “哼,他要是敢动手,我们就叫乘警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那人,那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因为一时找不到台阶下,顿时老羞成怒地吼道:“劳资就这样,不服你们叫乘警去呀!姥姥!” 刘国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位大哥,你还是坐下吧,把袜子和鞋子穿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他伸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旁边的顾客心里几乎同时一惊,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人一定会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体,与刘国涛动手,在为刘国涛感到担心的同时,有些男人都已做好了准备,只要那人敢动手,他们都会不顾老命地扑过去帮助刘国涛。 那人见刘国涛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立即嚷道:“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呀!” 说着,他挥起手臂准备把刘国涛的手格挡开来。 刘国涛没等他的手臂抬起,暗中一使劲,那人突然感到刘国涛的手,突然变得象一把大铁钳死死地钳住肩头,同时不断有种闪电击过之后,那种伤筋动骨的撕裂般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随即他的那一只胳膊已经麻木。 身高马大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传说中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挣扎和反抗不仅是徒劳,更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那人脸色变了几变,痛得汗珠开始从额头渗出,看他那样子也不象是个蛮不讲理的混混,充其量就是个身材魁梧却又欺软怕硬的普通人。 他怯懦地瞟了刘国涛一眼,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地坐下,然后老老实实地低下脑袋穿着袜子和鞋子,一场一触即发的拳脚之争,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化于无形,周围的人除了一脸意外的惊愕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国涛这时才把手松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没事了,大家都坐下吧。” 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闫继蓝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很拽是不是?” “那里。”刘国涛解释道:“万一闹出大事来,乘警一查,我们还是武警,碰到坏人坏事都不敢出面坐斗争,这要是传到部队,那......”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接着说,大点声,让全车厢的人都听见!” 刘国涛瘪了瘪嘴,不再吭声了。 列车飞速行驶着,已经半夜了,车厢里的大灯也熄灭了,本来是靠在窗口坐的闫继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居然把头歪向刘国涛这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肩头。 刘国涛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心想:这下总算彻底把她搞定了。 看到周围的旅客都鼾鼾入睡了,刘国涛悄悄地把手放在了闫继蓝的大腿上。 他以为闫继蓝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的手一碰闫继蓝的大腿,闫继蓝就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把手缩了回来。等闫继蓝歪下头去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伸了了过去。 闫继蓝坐直身子又瞪了他一眼。 刘国涛把手一缩,“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皮厚!”闫继蓝啐了一口,把头歪向车窗那边。 心猿意马的刘国涛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心里像是火烧似地,他忽然想起孙晓燕孙警官在凌仕栋公司楼下,对他说的那句话:“刘班长,对于象闫中队长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哄是没有用的,你要想办法驯服她,她才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刘国涛想到即使在梦中跟闫继蓝干过两次那事,但总觉得彼此间有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如果不跨过那道阻碍的话,自己好像在闫继蓝面前总矮了一截。 这要是回到家里,她还是这么趾高气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还谈什么面子,恐怕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 想到这里,刘国涛决定按照孙晓燕的话试试,他想,旁边有这么多乘客,就算闫继蓝不愿意,她也不至于发飙吧? 刘国涛长长地叹了口气,借以平复剧烈的心跳,之后,他悄悄地从闫继蓝脖子后面把手伸过去,使劲把她往怀里一揽。 闫继蓝一惊,她撑着刘国涛的大腿企图挣扎,却发现刘国涛的劲太大,搂着她无法动弹。 她抬眼瞪着刘国涛,刘国涛却视而不见,两眼看着前面,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抚摸着闫继蓝的脸蛋。 闫继蓝抬脚在刘国涛脚背上踩了一脚,刘国涛无动于衷。她又在刘国涛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刘国涛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只手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居然轻轻地在闫继蓝光滑的脸上,“啪啪”地拍了两巴掌。 闫继蓝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居然一头靠在刘国涛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我去!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刘国涛没想到就这边把闫继蓝搞定,他悄悄瞄了四周一眼,见其他乘客都熟睡了,他居然低下脑袋,在闫继蓝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闫继蓝只是睁开双眼,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刘国涛接着给了她一阵长吻,这一吻才让刘国涛真正感到兴奋无比,心旷神怡。 第0092章 风光无限 刘国涛的家乡,靠近长江边上,虽然是个地级市,但面积不大,人口不多,而且市内湖泊纵横,是个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 在农业化社会时代,这里鱼米满仓,************期间,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没饿着肚子。 进工业化时代后,由于地理位置的因素,这里基本上没有大型工业企业,只好因地制宜,开辟成旅游胜地,南来北往的游客虽然拉动了当地的经济,却也抬升了当地的物价,使得当地的市民都有种低工资、高消费的感觉。 刘国涛的家庭十分普通,父亲过去是企业单位的一般工人,母亲没有工作,一直从事着小摊小贩的生意,经常在有人多的地方,卖些水果和盐茶鸡蛋之类。 他们家住在一栋八十年代建成的单位宿舍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六十多平米,刘国涛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外地成家立业,因而家里一直是他和父母住在一起。 火车进站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刘国涛先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回来了,同时让母亲多做一点饭,说是带了个女朋友回来。 之后,他让闫继蓝换上军装。 “干什么,”闫继蓝不解地问道:“穿便衣不是更随便点吗?” 刘国涛说道:“我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 闫继蓝知道,他这是想在家人和邻居面前摆谱而已,一个新兵找个少校女朋友回家,那还不是炸开窝的新闻? “死要面子!”闫继蓝啐了一口,但还是到卫生间里换上了军装,跟着他一块回家。 他们走进单位宿舍院子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快要吃饭的时间,许多人看到刘国涛后,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但之后全都把目光停留在闫继蓝的身上。 心想:这女干部长的真漂亮,刘家的小儿子还真有本事! 看到在大家羡慕和好奇的目光中,刘国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闫继蓝心里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满满的存在感。 她想:干脆给足他的面前。 开始刘国涛一直手里拖着行李箱在前面走,闫继蓝跟在他身后,想到这里,闫继蓝上前了两步,伸手挽起刘国涛的胳膊,刘国涛顿时心里暖暖的,感到特别地扬眉吐气。 等来到他家门口时,闫继蓝才发现有件事没办,悄声对刘国涛说道:“糟了,刚才在路上忘记给你爸妈带点礼物来。” “什么叫我爸妈,应该是咱爸妈!”刘国涛笑道:“没事,只要你个大美人进门,咱爸妈喜得要跳上房顶了!” 依闫继蓝的性格,放在过去她又要瞪刘国涛一眼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刘国涛说完后,她居然意外地没有作出任何强烈的反应,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没吭声了。 刘母听说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立即在厨房里炒菜,同时让刘父打算一下卫生,刘父过去是从来不干家务的,听说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第一次拿着笤帚在屋里划拉着,当刘国涛把闫继蓝领进屋里后,刘父刘母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刘国涛会带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女孩回家,没想到带回来的却是一个英姿飒爽,落落大方的女军官。 刘父一看,心想:这女军官级别还不低,在本市,他还没看过有女军官扛着少校的肩章呢! 刘母虽然没有文化,但经常出没风景点,也算是见多识广,一眼也看出闫继蓝的级别,顿时白了刘国涛一眼,埋怨道:“这孩子,有部队首长家访也不吭一声?” 后面那句“还骗我们什么要带女朋友回家”的话,因为当着闫继蓝的面,也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刘国涛把行李箱往边上一放,先是向闫继蓝介绍道:“继蓝,这是我爸、我妈。”接着又向两位老人介绍道:“爸,妈,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名叫闫继蓝,你们叫她继蓝好了。” 刘父刘母感到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站在那里作声不得。 闫继蓝脸蛋一红,彬彬有礼地喊了句:“伯父、伯母好!” 刘父一听,心跳立即加速,差点没晕过去。 刘母一听:“哎——哎——哎——”了半天之后,显得既激动又紧张,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为了避免大家的尴尬,刘国涛立即拿起行李对闫继蓝说道:“看,这是我的房间。” 说着,伸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这怎么是好,”刘母悄声而着急地对刘父说道:“她......可是个大干部呀,我......我......要不你到外面的餐馆去炒几个菜来吧,家里什么菜都没有。” 刘父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带了个少校军官的女朋友回来,想想也算是给刘家扳足了面子。 “好,我这就去。” “等一下!”刘母又跑到屋里找出存折给刘父:“快,顺便取几千块钱出来。” “干什么?” “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不得花钱呀,他一个月那么点津贴怎么够?” “嗯。”刘父拿着存折赶紧出门。 刘母本来已经多做了几个菜,看到闫继蓝后顿时慌了神,刘父出门后,她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刘国涛和闫继蓝进房后,刘国涛什么也没说,看着闫继蓝只顾傻笑。 闫继蓝瞥了他一眼,说道:“现在神气了?傻样!” 刘国涛“嘿嘿”干笑了两声,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宝贝,我爱死你了!” 闫继蓝推了他一把:“别肉麻好不好?” 过去听凌仕栋喊自己宝贝的时候,闫继蓝觉得很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刘国涛喊自己宝贝的时候,她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闫继蓝扫眼看了一下刘国涛的房间,房间不大,大概有十多个平方,房间里摆着一张老式的单人床,还有一个老式的大衣柜和九斗书案,靠近大门墙边的,还放着几个装衣服用的箱子。 “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 “还有一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在外地工作。”刘国涛凑近她身边,低声说道:“哎,第一次上男朋友家来,是不是应该露一手,到厨房帮帮忙,也好让老人家在外面要点脸?” “德性!”闫继蓝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还真的朝厨房走去。 刘国涛见状,兴奋得在房间跳了起来,还摆出一个非常雷人的pose,嘴里还冒出一句:“吔!” 第0093章 语重心长 闫继蓝走进厨房,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走到刘母的身体,还没等她开口,刘母立即伸手一拦:“哎呀,首长,.不用你动手,你快回房歇着,这里没事,没事。” 看来不仅仅是闫继蓝和刘国涛两人之间,即使刘父刘母也无法接受他俩之间地位的悬殊。 听到刘母称自己为“首长”,闫继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说道:“没事的,伯母,在家我也经常做事的。” “你家是你家,在这你是客人,快.......哎,国涛呀,还不让首长到房里歇着?这孩子,不是又抱着电视看个没完吧?” 刘国涛听到母亲称呼闫继蓝为“首长”,赶紧走到厨房里说道:“妈,什么首长呀,叫她继蓝或者小闫就行了!” “去,没大没小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刘母说道:“还不让首长回房间歇着?” 刘国涛没有办法,只好牵着闫继蓝的手,把她拉回了房间,让她在床上坐下后,打开电视,转身又跑到厨房对母亲说道:“妈,什么首长不首长的,你那么叫让人感到多生分呀?” 刘母侧头喵了刘国涛的房间一眼后,悄声对刘国涛说道:“孩子,咱们可是老老实实的人家,你可别瞎来。” “妈,我怎么就瞎来了?” “嘘,小点声音。你当我不知道呀?人家可是校官,最小也是营级干部,你一个当兵的,凭什么追求人家?”刘母说道:“再说了,看她那年纪肯定比我大好几岁,咱们这里的规矩,是只许男大一层,不许女大一岁!你呀,千万别耽误人家了!” “妈,”刘国涛说道:“你不是着急我娶不上媳妇吗?现在带回来一个你还挑三拣四的,到时候我不结婚了,你可别又怪我!” “你这是带媳妇上门呀?就咱们家这条件,娶她还不等于娶个王母娘娘回来?” “什么王母娘娘,刚才人家帮忙你又不让......” “那是人家客气做做样子而已!”刘母说道:“别说人家不会同意,就算她同意我也不同意!你爸这辈子老老实实的没出息,我不想你以后象你爸一样,被这个强悍的媳妇压着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时刘父从外面回来,还带了两个餐厅的服务员端来好几盘菜放到桌子上。 刘父把取出来的几千块钱往刘母手里一塞,刘母接过去一数,埋怨了刘父一句:“怎么只取三千,也不知道多取一点?” 刘国涛问道:“你们取钱干什么?” 刘母把钱往刘国涛手里一塞:“孩子,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回头到宾馆里给人家开个房间,再带着她四处看看,玩玩,钱不够再向妈要。” “妈......” “行了,别说在咱们家还要人家用钱。”刘母赶紧走到刘国涛的房门口,朝闫继蓝喊道:“哎,首长,饭好了,快出来吃饭。” 闫继蓝从床上起身,朝刘母尴尬地一笑,因为听她喊自己“首长”,她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来,继蓝,快出来吃饭吧,今天的午餐真丰盛!”刘国涛没听到闫继蓝回应母亲,就知道她有点尴尬,因而在客厅里高声叫了一句。 闫继蓝出门一看,小小的四方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尤其是从餐厅里端来的那几盘,让闫继蓝大吃一惊,心想:刘国涛的母亲手艺这么好,都快赶上餐厅的大师傅了。 “伯母,怎么做这么多菜呀,我们几个人吃不是太浪费了?” 刘国涛趁机说道:“就是嘛,都是家里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刘母瞪了刘国涛一眼,等闫继蓝落座后,刘母用单独的一双筷子,不停地给闫继蓝夹菜,嘴里不停地向她介绍市内外的风景点,特别叮嘱刘国涛这几天好好带闫继蓝到处看看。 她的热情让闫继蓝感动,但话里行间,她一口一个“首长”地叫着,让闫继蓝听得特别扭。 不过闫继蓝对此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微笑着。 吃过午饭后,刘国涛本来想让闫继蓝在房里休息一下,刘母却催着他到宾馆去开房,弄得闫继蓝有点不好意思。 “妈,”刘国涛白了母亲一眼:“继蓝刚到咱们家还没坐稳,你就催着我们到宾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欢迎人家呢!” “这孩子,”刘母瞪了刘国涛一眼:“人家首长养尊处优惯了,你那房间能睡人吗?” 刘国涛反瞪了刘母一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睡了二十年,她怎么就不能睡了?再说了......” 闫继蓝看了刘国涛一眼,刘国涛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伯母,没事的,等会我就和国涛出去找找宾馆。” “好,我们这是旅游城市,好宾馆多的事,让国涛给你找个既卫生又安全的,不过晚饭还是回来吃呀!” 闫继蓝点了点头,又看了刘国涛一眼,之后转身回到房间,刘国涛赶紧跟着她进了房间。 刘父瞪了刘母一眼,悄声说道:“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还真以为你要轰人家走呢!” 刘母把刘父拉到卧室里,悄声说道:“就咱们家这条件,傻瓜都知道我是为她着想!再说了,人家可是校官,你儿子是什么?她要是真的成了咱们的儿媳妇,我们俩当时候还不得把她当成王母娘娘供着?” “你想多了,儿子既然敢娶她,就一定能镇得住她!” “切,你没看到刚才的情景?她还没怎么着,就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儿子一眼,你瞧儿子就不敢吭声了。这还是第一次上咱们家,还当着咱们的面,真要是娶进门来,咱们一家人都会被她搞得不得安宁的!” “哎呀,”刘父把手一挥:“没工夫听你没完没了地唠叨,我就觉得这女孩子不错。我可警告你,只准栽花,不准种刺!” 说完,刘父径自走出房门。 刘母看着刘父的背影,啐了一口:“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老眼昏花,连个人都看不清了?哼,要是把这个女人娶回来,你就等着受气吧!” 刘国涛进房后,赶紧向闫继蓝解释道:“继蓝,你千万别误会,我妈是看家里太乱,怕你不习惯,你千万别误会了。” 闫继蓝笑道:“你还是和你妈一样,叫我首长吧!” “啥意思呀?” “没看出来,连傻瓜都看出我们不合适。” “什么,你骂我妈傻瓜?”说着,刘国涛把闫继蓝推到在床上,把嘴凑过去就要吻她。 闫继蓝在床上挣扎着,弄得那张木板床“嘎吱嘎吱”只响,刘国涛趁机“嘘”了一声:“别动,这么大的动静,让咱爸妈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大白天在干‘那事’呢!” “那你从我身上下来。” “就不!” 说着,刘国涛摁住她的双手,拼命地亲吻着她。 她刚一挣扎,床板又“嘎吱”地发出响声,她只好躺在那里不动,任凭刘国涛忘我地亲吻着,享受着。 第0094章 死缠烂打 刘母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她宁可儿子找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做老婆,也不愿娶个千金小姐回来做儿媳。 等刘父出去散步之后,刘母悄悄贴着刘国涛的房门听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心想:我可不能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 “笃笃笃——”刘母居然伸手敲门。 闫继蓝早想一脚把刘国涛从身上踹下去,又怕惊动了隔壁的老人,只好忍着没发脾气,后来被刘国涛亲吻的骨头有点发酥,体内热浪翻滚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赶紧把刘国涛推下身来。 “快,有人敲门。”闫继蓝立即起床,整理着自己的军装和头发。 兴致昂然的刘国涛也是一惊,他回头问道:“谁呀?” 刘母说道:“我呀!” “妈,”刘国涛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呀?” “都几点了,还不带首长出去玩玩,等会又赶不上回来吃饭的时间了。” “你真是的,赶不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吃呀!” 闫继蓝捅了刘国涛胳膊一下,走到门口把门一拉,刘母吓了一跳。 “伯母,我们这就走。” “哦,哦,首长,”刘母赶紧解释道:“我可不是赶你走呀,只是希望你多走走,多看看,我们这里挺好的。” 闫继蓝微微一笑:“我知道。” 刘国涛从屋里出来,没好气地看了母亲一眼,伸手推了闫继蓝一把:“走吧。” 刘母又补了一句:“要是来不及到风景点去,就先给首长找家好一点的宾馆。” 刘国涛回头瞪了母亲一眼:“知道了,你烦不烦呀!” 说完,他跟着闫继蓝出门,“砰”地一下重重把门关上。 刘母嘟囔道:“这孩子,以后就知道我是为你好!” 刘国涛出门后悄声对闫继蓝说道:“不好意思,我妈......” “没事,”闫继蓝笑道:“我觉得你妈挺好的,她是我的保护神。” 刘国涛无趣地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宾馆。” “哼,想你的美事吧!火车站去,我晚上赶回部队。” “别呀,才......” “我已经陪你逛了一圈,给足你面子了,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 刘国涛看过道里没人,突然把闫继蓝摁在墙上,使劲地亲吻她,这次,刘国涛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胸口。 闫继蓝使劲推了他一把:“干什么,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继蓝......”刘国涛吞了一下口水,有点紧张和激动地说道:“我......真的喜欢你,嫁给我吧?” 闫继蓝瞪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你强迫我干了那么多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哼,回部队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时刘母从楼上下来,刘国涛赶紧牵着闫继蓝的手走到门外,闪到墙角,等刘母离开后,刘国涛又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干什么,你?”闫继蓝把手一甩。 “你不是要回部队吗?我们上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免得等会又要回来一趟。” 闫继蓝怔了怔,她其实就是那么一说,如果刘国涛胡搅蛮缠硬要留她下来,她也不会执意要走的,现在听刘国涛说去拿行李,而要走的话又是她自己说出来的,闫继蓝犹豫了一下,只好跟着他上楼去了。 等回到房间后,闫继蓝伸手去拿行李,刘国涛却从后面把她抱起,直接走到床边。 “你要干什么?” 刘国涛一声不吭地把她往床上一放,接着扑到她伸手,一边亲着她,一边去解她军装上的扣子。 闫继蓝见状,低声喝道:“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 闫继蓝拼命挣扎着:“你强迫我是......是犯罪!” 刘国涛也是豁出去了,他死死把闫继蓝压在身下,一双手伸到她衣服里乱摸:“你要真的告我,我认了。” “刘国涛,你还不把手拿出来,你......你这个流氓!” “流氓就流氓!” 闫继蓝挣扎了半天,还是挣扎不过,她突然放弃了挣扎,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她越挣扎刘国涛越来劲,看到她突然不挣扎了,刘国涛反而一怔,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闫继蓝没吭声。 “你真的生气了?” 闫继蓝还是没吭声。 刘国涛赶紧把手从她衣服里面抽出来:“你......我......” 闫继蓝把他一推,这次刘国涛没有再使劲,身子往后一仰。 闫继蓝从床上起来,连头发和军装都没整理,走到行李边上,拿起行李就朝门外走去。 刘国涛赶紧过去拿着她的胳膊:“继蓝,你到底什么意思呀?这一路上你又没有那个......我以为你愿意呢!” 闫继蓝委屈地嚷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钩引了你了?” “不,我没那个意思。我......我真的喜欢你。” “哼,你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不就是因为我有过男人,把我当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肆意妄为吗?”说着,闫继蓝眼圈一红。 “没有,”刘国涛急道:“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最美的女神。” “有你这么对女神的吗?”闫继蓝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是你的首长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身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把我当成首长,当成人了吗?呜——” 说完,她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刘国涛一下子慌了神,不过怎么说,闫继蓝毕竟是他的领导,如果两人之间不能发展成恋爱关系,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闫继蓝说他是流氓还真不为过。 “别,别,”吓坏了的刘国涛立即改口道:“闫教导员,你......我......” 听他改口称自己教导员,闫继蓝哭得更伤心,她一把把刘国涛推开,拿着行李朝外走去。 刘国涛伸手去抢她的行李,她干脆一甩手,空着手朝外跑去。 刘国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他那么对闫继蓝,闫继蓝似乎都没有这么坚决,现在只叫了一声教导员,她似乎是义无反顾地要走了。 刘国涛赶紧冲出去,闫继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开门,刘国涛再次把她抱着,这次闫继蓝可没那么温柔,转身左右开弓,两只手“噼里啪啦”地轮番煽了刘国涛十多个耳光。 “你这个混蛋,还不放开我。” 刘国涛这次学精了,他不管闫继蓝如何发火,就是不松手,同时把她横着抱起,又抱回了床上,把她往床上一放。 闫继蓝怒目而视,“噗”地一脚踹在刘国涛的胸口,另一只脚横着一扫,“啪”地一声扫在他的腮帮子上,一条血迹立即从刘国涛的嘴角冒着。 刘国涛伸手一抹,说道:“闫继蓝,今天我非得把你给办了。要么,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要么你就告我,我就在监狱里了却残生。” 说完,他伸手去解闫继蓝的衣服。 闫继蓝也不是造作,挥起拳头在刘国涛的脸上和胸前一顿乱揍,刘国涛全然不理,一心把她身上的军装脱得干干净净。 “你这个混蛋还不住手?”闫继蓝“啪”地一拳击中刘国涛的眼睛,当时就红肿起来。 刘国涛连眉毛都没眨一下,直接扑到了闫继蓝的身上。 第0095章 天方夜谭 刘母和刘父回来时,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刘母把晚饭做好后,还没见刘国涛他们回来,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国涛的手机,没想到从刘国涛的房间传出手机的彩铃声。 “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吭一声?”她走到门口喊道:“吃饭了,回来吃饭吧。” “知道了,你们先吃!” “那......你们首长呢?” “啰嗦什么,你吃你的好了!” “这孩子,吃枪药了?”刘母推了一下门,见锁着,又掏出钥匙一套,发现里面反锁着。 她转身走到桌子边悄声对刘父说:“门反锁着,不知道他们首长在不在里面?” 刘父把筷子和饭碗一拿:“叫咱们吃就吃吧。” “万一......” “万一什么?我们是儿子又不是女儿,你还怕他吃亏?” “你这死老头子!我呀,就是不想娶这个媳妇进门!” “娶不娶你管得着吗?李书记当了一辈子干部,做了一辈子思想工作,最后怎么样?他不让女儿嫁给那男人,她女儿上吊了。何况我们还是儿子,别惹毛了他......” “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刘母忧心忡忡地吃完饭,又走到刘国涛的房门口,试探性地问道:“我和你爸都吃完了,你们出来吃吧?” “哎呀,没完了你?吃完了你们就睡吧!” “这孩子......”刘母嘟囔了一句,转身到厨房里把碗洗了。 之后,她又走到刘国涛的门前,刘父一把把她拉到两人的房间,对她低声吼道:“你去招惹他干什么?他不出来一定有不出来的道理,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你非闹得大家不开心就好?” “哎,我说老头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闹什么了?” “行,有本事你把门砸开呀!” “切,你个死老头子。行,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 说完,她一个人坐在边上生闷气。 刘国涛的房里,他和闫继蓝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闫继蓝背对着他,半天都没动一下。 刘国涛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继蓝,咱们起来出去吃饭吧?” 闫继蓝没吭声。 “要不,我出去把饭端进来给你吃?” 闫继蓝还是没有反应。 刘国涛伸手把她身子拨平,她又侧过身去。 刘国涛无奈,只好自己穿衣服起来,悄悄地出门把饭菜端了进来,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坐在床边问道:“起来吃点吧?” 闫继蓝没有吭声,也没有背过身去,两眼出神地看着墙壁,好像在梦游一样。 刘国涛从床上和地下找出她的衣裤摆在她面前:“起来随便吃点?” 闫继蓝无动于衷。 手足无措的刘国涛,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干脆掀开被子,准备帮她穿,闫继蓝把被子一裹,然后还是一动不动地侧身躺在那里。 刘国涛伸手在她眼睛晃了晃,她也没有反应。 刘国涛只好叹了口气,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床边。 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闫继蓝突然准备起身,坐在那里几乎要打盹的刘国涛,赶紧把衣服和裤子一件件地递给她,同时讨好地笑道:“嘿嘿,是呀,是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跟谁过意不去,都别跟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呀!” 闫继蓝一声不吭地穿要衣服后,起身就朝门外走去,刘国涛一惊,赶紧拉着她的胳膊:“继蓝,别呀,你......” “放手,”闫继蓝把手一甩:“我要上卫生间!” “哦哦哦......”刘国涛忙不迭地应声道,立即把手放开。 等闫继蓝开门出去后,刘国涛紧跟在后面,她进了卫生间,刘国涛也不敢回屋,担心她跑了。 等到客厅里有动静,刘母起身准备查看,刘父“嗯”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能消停一下吗?” “我看饭冷了没有,冷了的话,我去热热。” “一顿饭不吃不会死人的!” 刘母瞪了刘父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出去。 闫继蓝本想冲个澡,可看到卫生间是老式的,只有一个蹲坑,没有洗漱台和淋浴,她小便之后推门出来,发现刘国涛守在门口,就知道他是怕自己跑了,于是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 刘国涛赶紧跟了进去。 “去,”闫继蓝沉着脸说道:“给我打盆水来。” “哎。” 听到闫继蓝开口指使自己干活,刘国涛差点蹦了起来,他怕的就是闫继蓝一言不发。 等他打了一盆热水进来之后,闫继蓝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毛巾看了刘国涛一眼,问道:“你站那里干什么?” 他不明白闫继蓝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说道:“我......我......” 闫继蓝眉头一皱:“我要抹澡!” “哦。”刘国涛心想:你人都是我的了,抹个澡也要避开我? 只要闫继蓝不一怒之下离开,先别说告他,哪怕是一辈子不理他,他也受不了。 现在好了,不管闫继蓝怎么样,刘国涛基本上肯定闫继蓝算是被自己彻底驯服了,只不过出于女人的矜持,一下子无法转变态度而已。 他立即转身出去,守在门口。 过了一会,闫继蓝端着水盆出来,他赶紧伸手接过来,把水倒进卫生间,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闫继蓝又拿起行李准备离开。 刘国涛急了,他一把搂住闫继蓝,真诚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嫁给我的话,我就去自首;要么,你就留下。” 闫继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犯了罪,还要被害人嫁给你,世界上有这个道理吗?” 刘国涛把行李从她手里夺下,又把她搂着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说道:“继蓝,我之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象你所说的,以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打算始乱终弃。知道吗,我们前世有缘!” 闫继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没吭声。 “还记得在你们家宾馆的那天晚上吗?其实我们的神识交合了。”刘国涛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干了刚才我们干的事?” 闫继蓝眼珠在眼眶里一转,还是没说话。 “还有,那天我们在神针峰上,其实我们的神识一起出窍,跌入了那个李师傅说的神针槽里。”刘国涛接着说道:“你当时是不是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下落时,又干了我们刚才干的事?后来我们跌入槽底,却发现彼此光着身子站在一张床上?” 闫继蓝嘴唇微微一动,但还是没搭腔。 “最后你是不是看到我浑身长满了手脚,而且还看到了朱鹏飞、文山水和岳逸清他们,还有陈春茹、张映华、黎玲玲甚至那个林雯雯母女都光着身子在大殿上?” 闫继蓝没有一皱,终于开口问道:“这么说还是你给我下了药,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幻觉里的内容?” 刘国涛摇头道:“就算我给你下了药,就一定知道你会产生什么幻觉吗?告诉你,你当时梦到的都是真的,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就是阿修罗道里的阿修罗公子,而你是帝释天里的天人!” 闫继蓝感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问道:“你没病吧?” 第0096章 将信将疑 刘国涛知道凭自己三言两语,不可能让闫继蓝相信一切,什么帝释天、阿修罗道的,他想回头再跟闫继蓝解释,现在只要她相信两人之间前世有缘就行了。﹎吧﹍w·w·w·.· “好吧,”刘国涛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我下没下药,你是在做梦也好,幻觉也罢,你所看到和感受到的事情,我总不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吗?不行你就问,那两次奇怪的梦中,你能说出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闫继蓝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想了一下,问道:“好,两次我们都在梦中生了‘那个事’,那第一次为什么我体内什么都没留下,第二次却不一样?” 刘国涛也弄不清楚,或者说这也是他倍感疑惑的地方,但这个时候可不能支支吾吾了,他必须挥自己的想象力。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那两次都是神识交合,第一次我们是睡在两张床上的,身体没有接触,而神识是没有物质的,所以我们只有过程没有结果,或者说结果就是那种状态。第二次我们是拥抱在一起的,神识的交合就有了物质的基础,所以才会那个样子。” 刘国涛一口气说完后,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闫继蓝问道:“我稀里糊涂象做梦一样,你却好像早就清楚这一切了。” 刘国涛解释道:“说起来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我曾经是阿修罗道的王子,因为你的缘故,和你一起投生到人道,我是被人道的五浊恶世迷失了神识。那天你在部队后山顶上把我推下山谷的时候,按照人道的寿命,我应该算是死了。但后来十殿阎罗一查,现生死薄上没我的名字,又把我赶出了生死城。所以在谷底的时候,你开始以为我死了,其实那时我是真的死了,后来看我活过来后,你以为我是昏厥过去了,其实我真的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雅﹏﹎文>>8﹍” 闫继蓝想想也是,当时在谷底现刘国涛的时候,她确实是先号了脉,现他依旧没有了生命迹象,当时把闫继蓝吓坏了,她估计自己就算不一命抵一命,恐怕余生也要在监狱里度过,因而失声痛哭起来,没想到刘国涛后来居然睁开了双眼。 想到这里闫继蓝有点毛骨悚然了,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身体,问道:“你......不是鬼吧?” 刘国涛笑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不会死的,或者说我的神识是不会死的。” “那你以后永远这么年轻,长生不老?” “也不是。”刘国涛越说越有劲,越说越顺畅,甚至开始有点兴奋起来:“打个比方吧,如果神识是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身体就像是衣服,衣服旧了、破了是可以换新的。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不是都说有奈何桥和孟婆汤吗?在六道轮回的众生中,大家都会忘记前身后世的事。” “但你怎么记得?” “我也不记得呀,不是机缘巧合地被你摔得灵魂出窍,才有这种机会吗?” “那我呢,我又没被摔得灵魂出窍,怎么会和你到一个梦里去?” “正因为你没有灵魂出窍,所以虽然我们在一个梦里,我能知道前因后果,但你却不知道呀!”说完,刘国涛觉得这句话没挥好,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勉强。 闫继蓝却是似懂非懂,将信将疑。 刘国涛趁机靠近她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腰:“所以说,我们是天作之合,前世有缘。8w`w=w-.=知道吗,过去我没参军的时候,就经常梦到你,后来在部队又梦到过你,开始我还很奇怪,怎么不认识你的时候都能梦见你,现在才知道,我们早就缘分已定了。” 闫继蓝把头一低,没有吭声。 刘国涛的话提醒了她,在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她也经常做一种奇怪的梦,梦中总是有个八爪鱼和蜈蚣样的东西缠住她,现在她明白了,当时梦见的就是阿修罗公子。 过了一会,闫继蓝忽然有所醒悟,她瞥了刘国涛一眼:“不对吧?如果我前世欠你的,这辈子来还债,那应该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才对呀,为什么.....为什么......” 凌仕栋的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她却不愿说出来,一是怕刺激刘国涛,二是她也不想再提他的名字。 “这个都是因果相报,前世注定的事,我也不太明白,所以总想找得到高僧的指点。” “这就是你到城灵寺去的原因。” 刘国涛点了点头。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这个三世因果,六道轮回的事,不是一下子可以弄清楚的,对了,你要想知道这一切,不妨也接触一下佛教的东西呀?” “怎么,你想要我走尼姑?” “谁说的?”刘国涛趁机亲了她的脸一下:“这么漂亮的女神,我才舍不得呢。” “贫嘴!” 闫继蓝只是啐了他一口,但却没有其他的反应,刘国涛心里更加踏实了,心想:我去,终于把你这个闫大美人搞定。 “来,先吃点饭吧?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聊。” 闫继蓝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一下刘国涛的眉骨,问道:“痛吗?” 刘国涛笑道:“刚才只顾快活,没感觉。” 闫继蓝两眼一瞪,正要怒,刘国涛赶紧改口:“不,不,不,逗你玩的,痛,痛是我了。” “痛死活该!”虽然嘴里这么说,闫继蓝心里还是充满了悔意:“以后不要勉强人家,听见没有?” “这不是第一次吗?以后绝对不会勉强宝贝大人的。” “又来了?” “没有,我不是想让你开心吗?” 闫继蓝白了他一眼,端起床头柜上的饭菜说道:“我去热一下......” “哎,这事怎么能让你做,我来。” “一边呆在!” “是,宝贝!” 闫继蓝又瞪了他一眼,不过这次没说什么,转身朝厨房走去。 刘父刘母已经上床的,听到厨房里传出声音后,刘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刘父眉头一皱,问道:“你又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他们要吃饭,我去替他们热热。” “哎呀,没有你,他们还会饿死?” “这不是在咱们家吗?再说了,那女的肯定不会做饭,还不是我们儿子服侍她?可我们儿子也不会做饭呀!” 说着,她起身把门打开,悄悄走到厨房一看,只见刘国涛站在厨房门口,闫继蓝在厨房里热菜,她这才回到房间,一声不吭地上床了。 闫继蓝把饭菜热好后,两人怕惊动老人,又端到房间里去吃,闫继蓝吃饭的时候,刘国涛却端着碗,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干嘛,你不吃饭老看着我干什么?”闫继蓝问道。 “嘿嘿,你吃饭的样子真美。” 闫继蓝撇了撇嘴,啐了一口:“花痴!” 刘国涛笑了笑,无意中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现佛珠虽然映现出来,但却不是金黄色,而是浑浊的黑色,而且不是那种纯黑色。 他心头一凛: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叹息,仿佛从遥远的苍宇中来,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听出来了,那是释愚和尚的声音。 ——喂,释愚大师,怎么了? 刘国涛在心里问道。 这次看不到释愚和尚的形象,但却能听到他的声音,只听他叹道:“你犯了邪婬中的下品罪,如果不回头是岸的话,下辈子就要堕入三恶道了。南无阿弥佗佛!” 刘国涛一怔,心想:几个意思,我怎么就犯罪了? 第0097章 指点迷津 刘国涛当然清楚,释愚和尚说的邪婬,就是指他刚才和闫继蓝做的事,问题是他又不是出家人,正常的恋爱怎么就是犯罪,而且还言之凿凿地按按上个什么“邪婬中的下品罪”? 何况连释愚和尚也知道,闫继蓝明明就是前世欠了他的,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怎么与闫继蓝生关系,居然还触犯了佛家的清规戒律? 刘国涛想不通。??w?w?w?. 释愚解释道:“天有天道,人有人伦,在天神识须遵天道,在世众生须循人伦。你既为人道血肉之躯,就必须遵循人道中的世间法,除夫妻之间男女关系外,一切不受世间法律保护,和不被社会道德所承认的男女关系,均为邪婬。” 刘国涛心里不服:我正在追求她也不行吗? 释愚道:“邪婬的罪过分为三品:与母女姐妹父子兄弟六亲行婬者,为上品罪;与夫妇之外的一切男女邪婬者,为中品罪;与自己的妻子於非时、非道行婬者,为下品罪,犯此三品罪者均堕入三恶道。你看,即使是合法夫妻在一起,如果不是两厢情愿,或时机不对,比如佛菩萨的纪念日、每月的六斋日、父母的生日、父母、兄弟、姐妹亲属等死亡之日,还有月经期中,妊娠期中,产前产后,并且除了夜间的卧室中,不得行婬。何况你们既不是夫妻,你又勉强于她,连佛珠都失去了光泽,罪过呀,罪过。” 刘国涛听得心惊肉跳,但在心里辩解道:我并未勉强,只是她故作矜持而已。再说了,信佛如果有这么多禁忌的话,谁还会信佛呢? 释愚道:“南无阿弥佗佛,你信与不信,佛都存在。因果报应亦与你信不信佛无关,强迫女人,或者设计、引诱女人顺从自己,都将在**消失之后,神识被带到大海之底,东北方沃燋石下的叫唤大地狱,由第五殿阎罗天子掌管,同时还有十六个诛心小地狱。神识若被拘到此处,先是抽肠割心,之后扔进刀山,神识从空中抛下落入遍山刀刃,无不穿肠破肚,血流如注。之后飞刀、火石纷飞,从空而降,如同下雨一般。” 刘国涛当即毛骨悚然,失声诵道:“南无阿弥佗佛!” “什么,”吃着饭的闫继蓝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哦,没事。”刘国涛赶紧扒了两口饭。 闫继蓝不屑地笑了笑:“你要出家当和尚好呀,免得以后再来烦我。” 她的话,无疑是对两人恋爱关系的默认,那意思好像是说,只要刘国涛不去做和尚,她就已经准备刘国涛去烦她了。 这对于刘国涛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但想起释愚和尚刚才说的话,没结婚就不能干“那事”,那还烦什么烦呀,别把自己给瘪死了。 不过有一点刘国涛始终绕不过来:不是说闫继蓝是来还债的吗,可又说她成不了自己的正室,而国家的法律又是一夫一妻制吗?那我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不都是犯了下品罪吗?她是来还债的,还是来害我的? 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佛珠顿时显现,而是那种浑浊的黑色,看不到释愚的人影,但却听得到他的声音: “茫茫业海中,最难断除****;滚滚红尘里,最容易犯邪婬。多少盖世英雄为此亡身丧国;多少文人雅士,为此身败名裂?万事以身体为资本,血肉之躯之所以能够长存于世,由精气血而成,血为阴,气为阳,阴阳凝结成为元精,元精含于骨髓之中,上通脑髓,下贯尾闾,是人身的至宝。只要元精不枯竭,人就耳聪目明,体魄强健,好比水能润物,万物都能得到养育;又好比油能养灯,油不干,灯就不会灭。她有她的因果报应,你有你的前世姻缘,好自为之吧!” 刘国涛心里念叨:大师,说来说去,你不还是要我出家为僧吗? 释愚和尚叹道:“粉貌花容过眼空,笑他狂蝶逐西东;贞心贮在冰壶里,透出祥光日映红。南无阿弥佗佛!” “哎,”看到刘国涛又在那里愣神,闫继蓝说道:“还吃不吃呀,不吃就吹‘熄灯号’了!” “吃吃吃。”刘国涛赶紧吃了几口,立即把碗一收,嘴里喊道:“哒嘀嘀嘀,哒哒——” 闫继蓝白了他一眼,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等刘国涛从厨房里进来后,闫继蓝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手里拿着行李,对刘国涛说道:“走吧,给我找家宾馆去。” 这次她没有生气,因为房间的床太小,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刘国涛还是不想让她走,伸手把她的行李拿下:“继蓝,不是舍不得钱,我妈还巴不得你住宾馆呢,只是......” 闫继蓝瞪大眼睛看着他,惊愕地问道:“你......还想?” “不是。”刘国涛面颊一红,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我家吗?我也大半年没回来了......” “那你睡这里呀,我又没叫你睡宾馆?” 刘国涛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说......这是我家,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我就想让你住这,让这间房到处都充满你的气息和影子。” “谁跟你确定关系了?”闫继蓝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在想:哼,他还挺浪漫的。 刘国涛只得这次她真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了,因而硬是把她拉到床边坐下。 闫继蓝回头看了一眼床说道:“这么小的床,怎么睡呀?” “绝对可以睡。”刘国涛笑道:“挤一挤不是更亲热吗?” 闫继蓝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去,洗洗去。” “是!” 刘国涛看到她同意留下,高兴地连蹦带跳地冲到外面去了。 闫继蓝坐在那里了一会呆,心想:难道这辈子,我真的要嫁给这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大男孩子吗? 刘国涛洗了一个澡进来后,看到闫继蓝已经脱下衣服,躺在床上面朝里侧着睡了,明知道她没睡着,刘国涛还是蹑手蹑脚地上床,尔后把动一拉熄。 过了一会,只听闫继蓝对他说道:“别乱动!” “没有哇。” “把手拿开!” “床太小,没地方放。” 大概是奈不何刘国涛,闫继蓝懒得再去管他的那双手,不过过了一会,她突然转身回头问道:“你说你神识能出窍?” “啊?”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的神识到我们的敌对国去,把那些总统、相的什么全杀掉?” 刘国涛被她给问住了,心想:大师呀,她说的对呀? 第0098章 立即归队 这时他手腕上的佛珠一现,传来释愚和尚的声音:“不管是哪方神仙,就算是佛陀示现人道,也必须遵循人道中的世间法,不能妄用神通,更不能利用神通触犯杀、盗、婬、妄、酒五条戒律。火然?文???w?w?w?.” 刘国涛立即把他的话,转换成自己的话讲给闫继蓝听。 释愚和尚接着又说道:“你只是神识游离,还没有回复阿修罗道时的神通,就算你具足过去的神通,也不能背离人道的世间法。就好比商纣王对女娲娘娘作出了无礼行为,女娲娘娘怒令轩辕坟三妖——千年狐狸精、玉石琵琶精、九头雉鸡精迷惑纣王,帮助周灭殷商一样,女娲娘娘原意是让三妖在遵行世间法的基础上,加殷商灭亡,但三妖滥用神通,颠倒众生,使得天下生灵涂炭,最终堕入三恶道,永世修不成正果。” 刘国涛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世人大多数不相信除了人类之外,还有神仙佛陀的存在,原来他们即使投胎或者降临人道中,也是要遵循世间法的,不可肆意妄为,否则只能自毁修行,自取灭亡的。 闫继蓝看了他半天,既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又觉得他是鬼话连篇。想了一下,她又转过身去,面对的墙壁睡了。 刘国涛又问释愚:她什么时候那个顿觉开悟呀? “一切自有定数。南无阿弥佗佛!” 刘国涛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只要搂着美人睡了,这是长大以来,第一次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一个晚上再也没干什么,但很温馨,很惬意。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还是刘母把他叫起来的。 他走到客厅一看,桌子上油条、包子、面包、牛奶、豆浆应有尽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洗漱完毕之后,朝闫继蓝一笑:“你看我妈多喜欢你,我这辈子早点都没这么丰盛过。” 刘母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今天的早点是长买的!” 闫继蓝坐在旁边笑笑没吭声。 刘国涛心里顿时油然而生一股暖意,心想:还是有老婆好。 但他立即瞪了母亲一样:“妈,还什么长呀?叫蓝蓝。” “蓝你个头!”刘母说道:“回部队后要听长话,别像在家里似的稀里糊涂的。” “我怎么就稀里糊涂了,哎,她......” 闫继蓝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眼,袁志松忍住没接着说下去,以他平时的性格,没和母亲说上三句话,他就要飙了。 刘母知道,儿子戛然而止,没朝自己脾气,并不是长大了,一定是怕身边还没过门的媳妇,心里更不舒服,她这一辈子怕就怕自己的儿媳将来会受儿媳妇的窝囊气。 本想借题挥的她,忽然看到刘国涛眉骨破裂,眼睛红肿的有的青了,赶紧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碰了一下。” “这么大人了,走了也不看一下,居然能够碰到眼睛,我怕你是碰到鬼了!” 他的眼睛是被闫继蓝打的,刘母这么一说,不是把闫继蓝说成鬼了? 刘国涛怕闫继蓝不高兴,两眼一瞪:“妈,你没完了是不是,这早餐还怎么吃呀?” 说完,他起身回到房里把门一关。 “吔,这孩子......” 刘父也把碗一放:“吃顿饭,你的嘴就没停过!” 说完,他也回自己房里去了。 刘母莫名其妙地看着闫继蓝:“你看,今天他们爷儿俩怎么了?” 闫继蓝笑道:“没事,伯母,我们吃吧。” 刘母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这是闫继蓝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她赶紧掏出来一看,是部队来的:立即归队。 她一怔,估计又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了。 “伯母,你慢吃。”说着,她起身回到房间。 刘国涛也接到的同样的信息,他不解地问闫继蓝:“我不是休探亲假吗?” “一定是有任务。”闫继蓝提起行李箱对刘国涛说道:“赶紧跟你爸妈告辞,我们得去火车站了。” “好吧。” 刘国涛立即收拾了一下,出门的时候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后,急急忙忙地就带着闫继蓝离开了。 刘父见状,立即埋怨起刘母:“你看你,儿子回来才一天就被你气跑了!” “哎,这关我什么事,没听说他们有任务吗?” “什么任务,儿子回家探亲还有什么任务,第三次世界大战爆了?” “这......我......”刘母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国涛和闫继蓝感到火车站,正好遇到一班动车开往部队所在的那个地级市,他们立即买票上车。在车上,刘国涛给朱鹏飞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也接到的同样的信息,也准备赶回部队。 坐在火车上,刘国涛像个宝贝一样不住地欣赏着闫继蓝,趁旁边乘客不注意的时候,他的手脚总不老实,不是在闫继蓝这里摸一下,就是在那里掐一下。 闫继蓝倒也不是烦他,就怕他习惯后,到了部队也还这么随意。 她把刘国涛叫到过道里,严肃认真地对他说道:“你记住了,回部队后不能再这么随便,见到我必须叫副教导员,听见没有。” “是。” “没有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到我的寝室和办公室去。” “是。” “我们的事,千万不能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们说,听见没有?” “是。” “我问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闫继蓝一本正经地跟刘国涛说着,刘国涛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可闫继蓝总觉得他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有点火。 “刘国涛,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心不在焉的话,我们现在,立即,马上终止关系!” 刘国涛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本来就是认真的呀,而且不全都答应了你吗?” 闫继蓝沉着脸看着他,心想:真不该就那么让他轻易得手,更不该跟他明确恋爱关系,要是哪天这小子犯浑,我在部队还怎么带兵呀? 刘国涛看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担心,立即正色道:“闫副教导员,公私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刚才我只是希望你能体会到在我心目中,你有多大的魅力,我有多么的爱你。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保证把你当成真正的长对待,绝不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对你流露出半点的不恭敬。” “真的?”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闫继蓝这才放心、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到了之后我会给大队打电话派车来接我们的,到时候就说是在车站碰到的。” “是。” 闫继蓝前后看了一眼,悄声说道:“要是想亲我的话,现在就亲一口,亲完之后别玩了你刚才说的话。” “谢谢,为了证明我的决心,现在就不亲了。” 闫继蓝“噗嗤”一笑:“行,像个言而有信的男人,回到座位上去。” “是。” 火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行驶,晚上才递到目的地,闫继蓝打电话给大队后,彭东海故意安排张冬夏来接她。 张冬夏没想到她和刘国涛一起站在火车站的门口,好在事先他们已经说好,张冬夏随嘴问了一句后,也没太在意,而是亲热无比地帮着闫继蓝提行李,在她上车之前,还夸张地替她拍打座位上的灰尘。 看到他那副大献殷勤的样子,刘国涛心里很不舒服。 闫继蓝当然能够感觉到,但又不得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刘国涛一脸不高兴地坐进后排座上,听他们在前面又说又笑的,一直阴沉着脸。 第0099章 特务小组 第二天一早,市公安局副局长,带着刑警队长廖东明和网警组长孙晓燕又来到了反恐突击大队,他们向大队的领导们介绍了情况。ranw?enw?w?w?.? 根据缉毒部门传递过来的情报,最近有犯罪分子在网络上进行毒品交易,他们通过向网友兜售成年人的名义,暗中诱导网友吸食****。 经过市刑警队网警组的跟踪调查,最终现他们是一个庞大的自制****的犯罪团伙,基地就在邻近边境的一个偏远山村里。 那是一个交通闭塞,信息不通畅的边远地区,几年前从外地来了个老板,说是开办工厂制造保健品出口国外,到那里开场就是为了减少成本,除了付给村里可观的征地费用外,还承诺安排村里所有的劳动力。 村里人当然喜出望外,立即把那个老板奉为财神,甚至主动提出征地款可以迟付,等保健品生产出来后再说,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村里人愚蠢,而是因为太穷了。 老板很快在村里盖起了厂房,添制了各种机械设备,同时又让村里人配合,从外地收购打量的麻黄草,忙的时候,全村老少齐上阵,生产出来的保健品其实就是****,在一部分销往境外时,更多的是销往内地。 廖东明介绍道:“经过长期侦查,我们现那个所谓的老板名叫加藤三郎,原本是中国人,后来在国外留学入了外籍,才改成现在这个名字。他的身边经常有七个保镖守护,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很少公开露面。市局多次派人进村搜捕,却被不明真相的群众阻止,至今逍遥法外。” 这时副局长补充道:“群众之所以阻挠我们执行,并不单纯是因为不清楚****的危害性,更重要的是他们从中得到了可观的经济收益,现在几乎一家老小都工厂上班,过去的青砖瓦房,现在都盖成了小别墅,他们把加藤三郎当财神养着,给我们的执法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 彭东海问道:“那局长的意思,是让我们突击进村,给加藤三郎一个措手不及?” “要想从村民们手里抓捕他们,不动用你们肯定是不行的。”副局长说道:“现在要的任务,是摸清加藤等人是不是在村里。” 廖东明接着解释道:“前期在对加藤的搜捕中,我们的同志差不多都与村民打了照面,上次大学生遭抢劫案,突击队的战士们表现的很出色,所以这次我们还是希望让那几个年轻人,再次化装潜入村里,以瘾君子的身份出现,摸清加藤的情况。” 张冬夏说道:“那些新兵大多数都回原部队了,只留下少数几个人,不过我们其他战士也可以胜任的。” 孙晓燕立即问道:“那个刘国涛还在吗?” 听她问起刘国涛,坐在一旁的闫继蓝心里很不舒服,这使得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刘国涛坐在后排一直阴沉着脸。 热恋中的人,眼里都是掺不得沙子的。 过去和凌仕栋恋爱的时候,闫继蓝似乎没有这么敏感,从而使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凌仕栋的事,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本来就爱刘国涛更多一些。 张冬夏答道:“他还在......” 没等他说完,孙晓燕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在就好,其他人多一点更好,要是少的话也可以凑合一下。” 彭东海笑道:“凑合可能不行,既然警方有这个要求,除了其中一个叫李云峰现在已经读了军校之外,其他人我可以把他们紧急调来。” 闫继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孙晓燕早就看出来了,现在看到张冬夏也阴沉着脸,想想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引起他的误会。 “张中队长,”孙晓燕立即向张冬夏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说那些新兵更适合,其实就是证明你对老兵的训练太有成效了,因为他们被你训练得虎虎生威,装扮成瘾君子的话显得太假了。” 张冬夏的脸色这才好转起来,连忙说道:“没事,没事。” 廖东明也说道:“前期侦查需要新兵,后期围捕也要靠你的金盾中队,反正都是你的兵,手掌手背都是肉呀!” 他们再三解释,反而弄得张冬夏有点不好意思了。 副局长问彭东海:“彭大,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随时。”彭东海表示道:“借几个兵很快,最多明天晚上就能到齐。” “哈哈哈,”副局长笑道:“我就知道彭大对我们的支持,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谢谢。那就这么决定了,后天早上我们在山村所在的县城集合,由廖队长给那几个新兵交待任务后,立即开始侦查工作。” “好,就这么决定了。” 把公安局的人送走后,大队内部接着开会,在会上张冬夏对彭东海表示重新借回那几个新兵表示异议,除了李云峰以外,也就是只能岳逸清和赵志雄两个人,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彭东海却表示,正是由于警方提出的这个要求,使他对反恐突击队的兵员配置有了新的想法。 他向大家解释道:“随着社会的不断展,犯罪分子的手法更加多样并且隐秘性强,这就需要我们具有多种作战能力。从上次的抢劫案,到这次的制毒案,除了面对面荷枪实弹的战斗外,恐怕派出战士打入犯罪分子内部的情况,将来会常态化。” 教导员若有所思地问道:“大队长的意思,是不是在金盾中队和橄榄枝中队之外,我们还应该再成立一支特别部队?” “不错。”彭东海说道:“人数不需要多,可以是一个小队,也可以是一个小组,他们入选的条件不能以特种兵的硬性指标去横梁,而应该各具特色。” 张冬夏没好气地说道:“到现在,我也没看出那些陪练兵有什么特色,包括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在内,就更别说岳逸清和赵志雄、李云峰了。” “那是你对他们了解不够。”彭东海说道:“除了连警方都认可的,他们与金盾中队队员气质不同之外,刘国涛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而且很有正义感,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给人造成了巨大反差,很容易迷惑犯罪分子。” 副大队长这时插话道:“我听说赵志雄车辆驾驶技术很高,据说还会什么漂移。” 彭东海笑道:“还有那个朱鹏飞,他富二代出身,走出去咋咋呼呼的样子,和社会上的小青年没什么区别。再有就是那个岳逸清,对了,他就在闫副教导员的家乡服役,整天看押犯人,据说还会看相。至于文山水,别看他像个小孩子,他还真不简单,除了开锁之外,据说他还能伪造各种证件。这些人派到犯罪嫌疑人中去,根本不用装腔作势,看上去就像是他们的同类。” 教导员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开窍了,过去在6军的时候都有特务连,那我们就在金盾、橄榄枝中队之后,再成立一个特务小组怎么样?” 彭东海笑道:“对头!” 第0100章 战友重聚 根据彭东海的提议,大队基本上达成一致意见,就是在战斗力很强的金盾中队之外,再成立一个特务小组,以适应越来越多样化的反恐任务。 这个小组不定具体兵员数,目前以刘国涛、朱鹏飞和文山水为基础,根据任务的需要,临时从武警各部队抽调,这一次就抽调岳逸清和赵志雄回来,任务完成出色就留下,否则依然送回原部队。 考虑到这个特务小组的特殊性,大队决定他们不随金盾中队训练,而是单独进行特色训练。 为此,他们把计划报到省武警总队,同时责成副大队长编制特色训练科目和计划,在计划未批准之前,特务小组直属大队部管理,训练由副大队长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由副教导员闫继蓝负责。 散会后,彭东海让张冬夏通知刘国涛和文山水先到大队部来,正巧朱鹏飞早上赶回来了,于是他们三人一起来到大队部。 在去大队部的路上,一脸诧异的朱鹏飞问刘国涛:“怎么,老大,东窗事发?” 他以为是地方把他们在闫继蓝家的事捅到部队来了,在归队的路上时就有种预感,现在刚进门就被张冬夏叫到大队部去,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刘国涛白了他一眼:“脑袋在上火车是被挤坏了吧?没看到小不点也一块去吗?” 朱鹏飞想想也是,如果是闫继蓝家的事,那与文山水一点关系都没有。 文山水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又背着部队做了什么‘好人好事’了?” 朱鹏飞捅了他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切,”文山水白了他一眼:“晚上睡觉是千万别说梦话,要是把实情说出来,劳资揭发你!” “我们睡一寝室吗?别说梦话,劳资就是半夜鸡叫你也听不到呀!” “安静点,到了。” 三人走到大队部门口,并排站在那里,异口同声地喊道:“报告!” “进来!” 三人进去后,看到大队长、副大队长和闫继蓝三人在里面,心里更是一片茫然,心想:多大的事呀,怎么连张冬夏都没份,全是大队的领导? 彭东海没有明确特务小组的事,只是告诉他们从现在起,不再与金盾中队一起训练,而且立即从金盾中队的寝室搬出,搬回过去新兵陪练时住的寝室去。 而且特别交待,今后由副大队长和闫继蓝亲自领导他们。 副大队长要做训练科目和计划,因而他们回寝室打好背包后,由闫继蓝带回原来新兵时的寝室。 闫继蓝在前面走着,他们三人在后面跟着,朱鹏飞捅了刘国涛一下,悄声说道:“老大,问问嫂夫人,咱们这是开小灶还是关禁闭呀?” 刘国涛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闫继蓝把他们带到寝室后,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住这里,每天的作息时间,和其他队员一样,至于训练科目,如果副大队长没有特别交待,你们就以跑步为主。听清楚了吗?” 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听清楚了!” “就餐的话还在食堂,但你们单独一桌。出入营区的话,直接跟我或者副大队长请假。明白吗?” “明白!” 闫继蓝说完,转身离开了寝室。 “哎,”朱鹏飞听到闫继蓝的脚步声走远了,伸手拉了下刘国涛的袖口:“几个意思呀,你和嫂夫人吵架了?” 刘国涛把背包放在过去睡的床铺上,用手指点着朱鹏飞说道:“首富,兄弟归兄弟,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可是副教导员,叫顺了嘴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可别怪我帮不了你!” “哎哎哎,”朱鹏飞把背包扔到旁边的床上,凑到刘国涛的面前说道:“这不是就咱哥儿仨吗?你倒是去问问嫂......闫副教导员,咱们到底犯什么事了,怎么辛辛苦苦大半年,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凭什么我问?” “你......是班长呀?” “刚才任命了吗?哦,我们三人一班?切!” 朱鹏飞想想也是,他回到床边打开背包,文山水已经把床铺好了,他笑着对朱鹏飞说道:“哎,首富,你晚上说梦话我可.......” “可你个头,就是你丫的乌鸦嘴,一下子把我们都说到这里来了!” “切,这关我毛事呀?” 朱鹏飞叹道:“行呀,人家训练我们跑步,猜的不对的话,我们又沦落到陪太子读书的过去了。” 看到刘国涛一脸阴沉地铺着床,朱鹏飞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走到他身边问道:“老大,你到底跟嫂夫人......” 就在这时,只听“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闫继蓝突然出现在门口。 朱鹏飞下了一跳,立即喊道:“起立!” 他倒不是为了争权夺势,因为部队有规定,第一个看到首长的,不管有无职务,都必须喊“起立”的。 刘国涛和文山水闻声立即立正。 “刘国涛——” “到!” “你跟我出来一下。” “是。” 闫继蓝看了朱鹏飞一眼,朱鹏飞立即把目光挪到一边去了。 刘国涛跟着闫继蓝出去后,文山水凑到门口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朱鹏飞一拧他的耳朵:“再说一遍,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掺和!” 闫继蓝并没有走出营房,而是把他带到过去华传虎睡的房间,问道:“你好像不高兴?” 刘国涛毕恭毕敬地立正在那里,大声回答道:“没有!” “嘶,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当我是聋子?” 刘国涛没吭声。 “稍息吧。” 刘国涛再次大声应道:“是!” 闫继蓝凑到他面前,把胸一挺:“你怎么回事,成心找别扭是不是?” 刘国涛显得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说过,在部队就得把你当首长吗?” “我不是你首长吗?” “是。” “那刚才朱鹏飞说我什么?” “没有哇。” “哦,他刚才说的不是我,那么嫂夫人是另有其人了?” 刘国涛心里只骂朱鹏飞是个猪头。 “告诉你吧,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你们又要配合警方执行任务,另外大队还把岳逸清和赵志雄借过来了,让你们单独成立一个组,就是希望你们有别于金盾中队的其他战士,是任务的需要,告诉朱鹏飞和文山水不要胡思乱想。” “是。” 闫继蓝转身朝往走去,她还以为刘国涛会从后面搂着她,可走到门口还没听到刘国涛有动静,忽然转身回到刘国涛面前。 “你还是个男人吗,心眼那么小?” 刘国涛一愣:“我......怎么就小心眼了?” “不就是昨天张冬夏接我的时候,多跟我说了几句话吗,你当我看不出来?” 刘国涛低下眼皮没吭声。 闫继蓝一跺脚:“难道我以后就不能和男人说话?” “我没那么说。”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闫继蓝怒道:“有本事你现在就娶我回去,把我供着、养着,一辈子别让我出门。哼!”说完,她一转身,“咔叽咔叽”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刘国涛长长地吁了口气,心想:过去怎么不觉得,难道真是劳资心眼太小? 可一想到张冬夏对闫继蓝大献殷勤的样子,刘国涛心里就来气,他觉得有机会的话,自己应该当年和张冬夏挑明此事。 等他转身出门的时候,朱鹏飞和文山水已经悄然来到了门口。 刘国涛眉头一皱:“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朱鹏飞侧头看了文山水一眼,文山水白了朱鹏飞一眼:“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说刚才好像看到闫副教导员眼眶红了。” 朱鹏飞点了点头:“你是没说她眼眶红了,你好像是说她直接流眼泪了。” 刘国涛心头一凛,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确实有点过分。 “行了,回寝室吧,今天我们好好打扫一下卫生,瞎子和司机都要来了。” “啊?” “真的?” 朱鹏飞和文山水听说他们要回来,当场就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