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溺水重生庶母面前立威1 这个四月春日的黄昏,阳光开始离去的比较晚,晚霞映在侯府上空的亭台楼阁上红彤彤一片。 镇远侯府的家眷们,安静地在膳房大厅用晚膳,下人们也规律地穿梭在,厨房与膳房的小巷间忙着传膳。 谁都好像忘了几个时辰前的上午,这个府上的嫡女尉迟鹤,被他们设计推下侯府后门不远处的金河湖,是死是活似乎与他们无关。 站在自家府邸的大门口,尉迟鹤的神情冰冷如雪山,嘴角往上拉出一道弧度露出轻蔑。 祖母过世后,那个宫女出身的小妾掌权作了主母,而自己的公主母亲,不知因何住在金山顶的寺院不回家。她这个候府唯一嫡女的命运也跟着每况愈下。在她沉默不语时候取了"呆瓜"的绰号嘲讽她,再由仆人们的嘴传到整个金城的街头巷尾间,市井之流趁机挖苦皇室贵族的荒唐,连"呆瓜"也能够被封为郡主。初次见她面的人每每露出质疑的神色望着她,而她在证明自己不呆,还需作一番辩解。日子过得有够累人。此刻,她该觉醒了。 肚子开始有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用想太多了先去用膳。一面迈开步子走入门槛,一面低头瞅着自己的衣裙夹袄,虽然都是落水前穿的那一身但还是烘干过的。因为,自己上岸以后,在湖岸边的山洞内找到了一个火折子生火把衣服烤干了,山洞内的生火物件像是冬季渔猎的人们留下的。 这样很好,不至于那么狼狈。提起裙摆穿过亭廊径直走入祖先堂右侧的栖凤阁,那是四个小院组成的母亲的庭院,廊檐上雕有琉璃五彩凤凰。青石雕的墙壁院门楣上赫见"丽珠阁"的简陋字代替了原先的御赐"栖凤阁",岂有此理,手从夹袄口袋里中指指腹用力弹出一颗小卵石“哐当”一声“丽珠阁"的牌子落下,引出来屋内保持用膳优雅的一干人的聒噪: "什么响声?曹二,去看看。" 门口端盘子侍立的家丁还没走两步,手里的枣木方盘掉落在石板地上,他吓呆了片刻。因为,尉迟鹤寒气森森的神情和那绝美的脸,带一股正气,目光犹如即可出鞘的剑扫在他身,就算平日里当她呆傻,怎么说都是主子啊!曹二眼神惶然,身子哆嗦个不停。他也参与二小姐他们七个人的恶行,上午在书院送了加了药的点心给尉迟鹤,就是他曹二。他莫不是见鬼了么?没可能啊?她个"呆瓜郡主"她怕水,再说那个金河湖常常有人溺水淹死,死人见怪不怪的,活过来的才可怕。 尉迟鹤懒得搭理曹二在那愣神,直接走入膳房,也不看座上都有谁,找个空位坐下端一碗八宝粥就吃起来。她要吃些东西,才有体力和脑力应付预料中的事。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个膳房现在有七个小的,两个大的主子都在诧异她竟然能够活着。她父亲镇远侯这阵子住在军营忙于军务。受宠的巴氏执掌侯府内务,大丫鬟出身的白氏也可能是卑微惯了,甘愿承受宫女出身的巴氏欺压,亏她还是有武功的人。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二章 溺水重生庶母面前立威2 在座的有人耐不住性子,悄悄声议论开了:“她不是掉进湖里了么?” 说话的是白姨娘的女儿尉迟翠,一向口没遮拦。 “这倒是怎么回来的啊?” 巴氏的儿子鸿昌看着尉迟鹤的衣服是干的,神态还比起平日要淡定,就直愣愣地道出一句,还想要说,被她娘的眼色止住了。 巴氏那莺歌似地嗓子,赶紧地接口:“鹤儿呀!多吃点儿!” 尉迟鹤麻木的表情,挺直腰背,修长的手指,自然优雅地用勺子舀着粥只顾吃。膳房内,只有淡淡地每个人的呼吸,连带着多数人的惊愕在脸上。 那个巴氏就寻思开了,她当然知道这个人,也不算全傻。有意这么让人背后扣上‘呆瓜’的绰号,就是为消磨她的志气也不让她增长自信,要让金国的贵族们都知道,长公主金枝玉叶般的人生出来的是呆子。时日过长,她名声不好,就成不了燕国的皇后。 敢情这是被人搭救了?那又如何!我照样剪短她的羽毛,看她这支鹤有多大的本事。 于是,巴氏一手扶住尉迟鹤的肩膀凑近她: “鹤儿呀,你说说是哪位恩人把你从湖里救出来的?我这就备份好礼答谢人家去!” 尉迟鹤面上依旧波澜不显的表情,冷冷地甩出一句: “巴姨娘,你去问问你的一双儿女,还有侄女侄子们吧!”擦了擦嘴边,她冷眼扫了一圈膳房里的人。 这些个大小人物的嘴脸,除了巴氏这个事故老练的淡定如常,其余人脸上都很难掩饰明显的惊愕。 尉迟锦背过身子,调整好了神态转向她: “姐,你回来就好,我还以为再也欣赏不到你给我描得荷花啦!” 说罢还跟了过来想探个究竟。是因为何?这个呆子她活过来?这金河湖里谁救的她?怎的这么命硬,如果不是这呆子,她尉迟锦就是燕国年轻国主的皇后,她娘还为此找来南月国她的两个表妹,巴雪巴梅当她的拥护者和陪衬,就等着她尉迟鹤死了,再把府里下人们换成新的,管她尉迟锦叫“青城郡主”,只要皇后娘娘那里点头,到时候不怕他爹不答应。 尉迟鹤一边脑补原身的记忆,一边也猜得透这个精于算计的‘白眼狼’在想什么。 眼前的尉迟锦,要说身材也还尚可,肤色也白,就是有一对朝天鼻和下垂的三角眼。因为这个长相祖母很不喜欢她。但她的母亲巴氏。在祖母面前夸大尉迟锦的品德,尉迟锦平日也极为用心在厨艺女红方面。这一点在赤金国是名门闺秀们的潮流趋势,汉阳大陆上基本安宁无战事,不再征战的贵族们便学着南方的南月国开始风雅起来,喜欢琴棋书画才情浓厚的温婉女子。尉迟锦的娘抓住这个关键大力塑造她。 尉迟锦容貌次些,却因是同一个父亲所出,她的身形背影和尉迟鹤形似。也因此,尉迟鹤把她当作这府上最好的妹妹看待,好东西没有少让给她。但这尉迟锦和顺乖巧的面容下包藏着一颗野兽心,转脸就恨不得尉迟鹤死了她就是嫡长女。她认为她的才情可以骄傲到无敌,心态就此不再屈居人后。 膳房里,除了巴美丽母女出了声,尉迟锦的弟弟尉迟鸿昌眼神复杂的愣着,巴美丽的侄女巴雪和巴梅是一对孪生姐妹,这二人跟着表姐尉迟锦在侯府书院也是坑尉迟鹤的帮凶,现在略有惶恐。余下的巴天寒低头抚摸着自己短剑上镶嵌的宝石不做声。白姨娘白芍一手手掌按住八岁的尉迟浩昌,眼神谄谄地瞄向巴氏,并给右侧的尉迟翠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作声。 这一幕都被尉迟鹤尽数看在眼里。她袖子里装好了豌豆大的卵石以防止有人下黑手,巴氏母女是侯府没有武功的人,难保她们不会利用巴雪,巴梅巴天寒姐弟。巴氏的兄长是南月国和赤金国边境的州官,但她的内室填房是西域‘柳叶门’的人擅用暗器柳叶刀。 “巴姨娘,我要翠儿妹妹帮我烧沐浴的汤,半个时辰后就要!”众人正不知如何作答而心虚愕然时,尉迟鹤又接着朗声吩咐: “巴姨娘,我娘的院子不准任何人踏足,如果有人敢坏这院子一草一木,我是不会答应的!” 巴氏心想,使唤的是翠儿不是她的锦儿有何不可的,当即吩咐翠儿:“翠儿,好生去给你长姐烧水,长姐落了水受了风寒,当妹妹的该去孝顺!” 尉迟翠嘴比脑子快:“凭什么是我,我力气小,抬不动浴桶的!” 尉迟鹤笑着声音一沉:“怎么,我不是长姐么?唤你不动?”神态一脸的和煦,底气威严十足不容反驳。 巴氏心道,这呆子是死前回光返照么?看她脚步沉稳也不像。还是落水没有淹死有神力相助反而变聪明了?不识字的她是相信神鬼的,不免心里略为发怵,也还习惯性镇定: “鹤儿,你就不要为难翠儿了吧!你嫌弃房里丫鬟不伶俐,我再给你换!” !让紫菊回来啊,她伺候鹤儿姨娘放心!”她本想假装被尉迟鹤忤逆倒地,再撒泼示弱演一个嫡女欺负庶母的苦情戏的,但她被那一双眸子的彻寒,震慑的半天没有去转动她的送去牙婆子那儿了?就因为她维护过我?”言罢走近巴氏嘴角弧度大放,一双冷寒的眸子紧逼巴氏,齿缝里蹦出狠话:“我今晚看不见我的紫菊,我要你老命!”声音低沉只有彼此听见。 尉迟鹤背着双手脸色依旧冰寒:“把我房里你昨日赶走的紫菊找来,在没有找来之前就委屈一下翠妹妹了。还有锦妹妹房里的粗使丫鬟桂圆和冬花给我就好!” 这个时候,白姨娘的话管用了。狠狠地瞪了两眼尉迟翠:“叫你去,你就去。巴姨娘现在是主母,主母的话你不听,若是老夫人在时就得掌嘴的!” 尉迟翠虽然嘴巴快也还是有脑子的,领会了她娘的意思,不顺着点会被掌嘴。 另外也是给尉迟鹤听的,我们不顺从巴氏,在这侯府的日子会不好过,现在她是临时主母,除非你把你娘请出来。 白氏拉着儿子尉迟浩昌回去自己的院子了,巴氏的脸上有一种质疑,没有散去。她一向对自己的头脑自负的不得了,十二岁就进宫,整日地琢磨人心,脑仁子都比常人多几个轮子。巴氏正思忖着。尉迟鹤又说:“姨娘是不是把紫菊给 这些年她柔情似水的对待侯爷,换来的待遇就是,这座府邸的上下除了尉迟建德,所有人都为她独尊。此刻,这个往日对她唯唯诺诺的 呆子’竟然这般说她。略微发抖后退两步,嘴上还是镇定的回应:“好啊!也好!” 尉迟鹤甩甩广袖扬长走入自己的院子,尉迟翠不情愿地随后跟着。到了自己的云鹤轩自己动手泡了壶茶,尉迟翠看她不说话也只是站着,尉迟鹤冷清看她一眼:“三妹去给我催巴姨娘,让她快些把人安排,就给她一刻钟,桂圆冬花不来,我拆了她的‘丽珠阁’。 第三章 为弱势出头较量庶母 尉迟翠原以为大姐是要欺负她,把她当丫鬟使唤。 这一听是要挑衅巴氏的话。马上就答应:“是,大姐!我这就去!” 中午时候,她远远看见大姐和二姐一起坐了马车出门,后面还跟着巴梅巴雪坐另一辆车,说是去摘金河边上的野蔷薇果子捣烂了敷脸用,结果大姐就没有回来。她和母亲疑惑着,也不敢问巴姨娘,因为她娘是丫鬟出身的填房小妾,在祖母在时还有个依靠,现在的母亲可不敢招惹巴姨娘。因为巴美丽她娘家在赤金,北燕还有南月国的‘三角地带’势力雄厚,她又是皇上和皇后特别赐给父亲的妾,皇后的人,哪里是她母亲白芍敢招惹的。只是,眼下她担心她大姐这份威严能够持续多久?她不知道,她只负责传话。 西城侯府云锦轩 自打祖母和太君过世后,尉迟锦和她娘在侯府过得那叫一个耀武扬威。她常常想,一样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她尉迟鹤的命就那么好,公主娘加上皇后命。如今,那个呆笨的人没死,她的盘算落空了。 越想越不甘心,尉迟锦把一个花瓶摔倒在地上:“她一个呆子,落水没死,她还想上头啊?她斗得过我们么?巴雪,巴梅去给我把她教训一顿,就今晚。” 巴氏赶紧地安慰:“我的娃,桂圆和冬花两个脑袋不灵光,长相也痴呆不如就便宜她吧!事情有些蹊跷,你让娘斟酌几日再看看吧!” 巴雪和巴梅看着她们的姑母没有发话的意思,也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她们只是常住的客人。本来她们的母亲也是指望姑母的调教,能够让她们更加的像个名门闺秀,再运用宫廷宴会的机会,为她二人觅得哪个亲王的世子,趁机嫁入高门。 尉迟鸿昌和巴天寒不在这里。正好尉迟翠进来传话。 尉迟锦看见尉迟翠来了,还为尉迟鹤传话。 而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吃过瘪,于是拿起壶里的热茶泼向尉迟翠。 她的嫉恨都在那一壶茶里,尉迟翠身子灵活地一躲,虽然头部要害处躲开了,胸前的锦缎夹袄全是滚热的茶水,有不少溅到了滑嫩的颈间:“嘶嘶,姨娘!”尉迟翠疼得喊出来,巴美丽倒是反应快,很快就动手把尉迟翠的夹袄脱掉,唤过丫鬟碧莲拿冰毛巾来,亲自给尉迟翠擦了擦颈子。 尉迟翠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的,心下略一思量,这二姐这么快就给自己下狠手,我还是回去看看大姐如何处理。 云锦轩距离云鹤轩就相隔一条串巷。 尉迟翠转头又回去云鹤轩,尉迟鹤看见她脸上带些愤恨,没有说什么,只是和蔼地拉着尉迟翠: “走,大姐给你讨回公道!” 尉迟翠就在路上说了被热茶壶泼的事,尉迟鹤知道不拿出些颜色让那母女瞧瞧,她们是不会知道,她一个现代特种部队女教官的利害的。 巴美丽母女正在训话给,两个粗使丫鬟桂圆和冬花。直到尉迟鹤的步伐快无声息地进到云锦轩的门口,巴氏母女才知道她来了,马上收了声。 尉迟鹤义正言辞,中气十足的问:“我说巴姨娘,三妹只是来传个话,你们就对她下毒手泼滚热的茶水在颈上,是要毁容么?您要如何处置二妹呢?” 尉迟翠听到此处,面上愤怒之色更甚。 巴氏习惯性地笑容堆砌在,久居宫廷生出来的狐媚脸上:“我这在训斥她呢,你就来了!”“不行啊,巴姨娘,一样是父亲的女儿,二妹也让我泼一回热水吧!这才公平。” 尉迟翠连连点头,但她平日里惧怕巴美丽习惯了,并不敢做声。 有个耐不住骄纵的,已经跑到尉迟鹤面前:“你个呆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泼她,我还打你呢?蠢货!” 第四章 扶持小庶母掀起阴谋 尉迟锦记得她娘,可是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的。而她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言语,在以往对尉迟鹤是用惯了的。对方都是忍让她了事。 尉迟鹤冷笑起来:“哈哈哈,三妹你说你这是父亲的孩子么?” 巴美丽连忙走到自己女儿背后推了推她,尉迟锦很不情愿地来赔不是:“翠妹妹,大姐,我错了!” 尉迟鹤眼中浮现,上午金河河面上昏昏沉沉中,破了皮的羊皮筏子被湍急的金河湖水冲走,自己身体下沉在浑浊的河水中一片黑暗,都是眼前假装无辜还带着嫉恨的妹妹所为。 “二妹是你生的,你当然一味地偏袒她了,这个侯府你都还不是平妻的身份呢!如果这个家再让你当下去,怕是连府名都给改成姓巴了吧!” 她可不会给这对蛇蝎母女丁点的反驳机会。 “尉迟鹤,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尉迟锦骄纵惯了没有耐心。 “我以嫡长女的身份命令巴姨娘,将大库房,总厨房的钥匙都上缴给我和白姨娘。” 姜还是老的辣,巴氏露出不卑不亢的神色道:“这件事关重大,我要等候爷回府斟酌以后方可。”又把桂圆冬花两个丫头往前推了推:“去把大小姐给伺候好喽!”巴氏乘机缓口气。 尉迟鹤不耐烦地回她:“人,我又不想要了。我爹在我娘上山修行时刻就说过,你若治家不严,作为嫡出的我便执掌家务。”说罢,便差人去请来白姨娘。此刻需要找个有份量的角色相帮,再加上她早就藏在暗处的,巴氏倒卖候府珍贵雪灵芝给胡人的密函。这时,白氏闻得女儿被热茶烫的事儿也过来云锦轩门口询问。 “白姨娘来的正是时候,这三妹被二妹滚热的茶烫红了脖子,咱们家现有的‘雪灵芝’配上芦荟就可治愈,还请姨娘拿出来!” 白氏心疼自己的女儿心切,赶紧接话:“是啊,丽姐姐,听说这烫伤刻不容缓,您还是拿出‘雪灵芝’来吧!” 巴氏还在敷衍着白氏,什么天快黑了,库房暗不好寻之类的借口呢。尉迟鹤走近巴氏身前不距一尺的距离,双眸犹如利刃咄咄对向巴氏,巴氏下意识地回避眸光: “姨娘,快让二妹拿来库房和厨房的钥匙!”趁其不备抓住她右手抠住手腕,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因为两人距离近又在一个死角上站着。巴氏因为骨节剧疼也被寒彻的眸光震慑了,扭头吩咐尉迟锦:“锦儿,去,去把库房和厨房的钥匙拿来给你大姐。” 尉迟锦其实也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她娘这般被尉迟鹤震慑住,她也只好乖乖去拿钥匙,反正,此一时,彼一时吧。 尉迟鹤等到钥匙到手,松开巴氏的手腕诚恳地望向白氏:“白姨娘,你命人把库房内,那颗我母亲陪嫁来的夜明珠找到,悬挂在库房的大梁上,寻物件就容易的很。关键是‘雪灵芝’可不见得寻得到啊!” 言必,有意地瞄了瞄巴氏,巴氏心虚地微微侧脸继续装无辜。 侯府的大库房内整齐摆放的珍奇古玩中,多半为尉迟鹤的母亲,赤金国的长公主金沐宁的陪嫁。母亲当年就是仰慕父亲尉迟建德战功显赫,又家学渊源。面相也生的白皙挺拔而主动下嫁。当年的外祖母太后也怕父亲担忧自己爵位低,随即敕封为西城侯。 印象中父亲和母亲恩爱了几年,外祖母太后过世后,皇后为了培植自己和太子的势力。把自己的宫女巴氏主动赐予父亲为妾。而祖母为了平复众议把她的贴身大丫环白芍安排给父亲做了填房,这下子赤金国的贵族们闲话少多了。安排自己人,总比旁人指使来的舒服些。这个巴氏有着非寻常闺秀的狐媚,瞅准母亲和父亲感情有了间隙时候魅惑父亲,母亲因此愤然上山修行,父亲对巴氏言听计从。这箇中微妙,还值得尉迟鹤逐渐探究一二的。想到那封密函,会被这个原主闲暇时从鸽子身上截住,尉迟鹤这个穿越人开始觉得,原主其实也是个机敏的人。 第五章 白氏抬头听见黑幕 尉迟翠换了件褂子,看着她娘白芍直接点着松明进入库房,尉迟鹤也跟着看着。白芍作为老夫人生前的大丫鬟,她是对库房是熟悉的,因为急于找‘雪灵芝’给女儿尉迟翠治烫伤,她没有和巴氏母女理论。巴氏心虚只是远远地看着,说是为了避嫌,实际上心理开始在想法子敷衍了。库房那么大,他们费力找去吧,能拖一时算一时,到头来讹诈她白氏,是她自己找不到的。 尉迟鹤凑近白氏,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姨娘,你找不到的。我藏有巴氏倒卖‘雪灵芝’的密函,就在我房间的暗处,这里不便说话,我今晚借住姨娘的玉芍苑吧!”白氏微微征了怔,点点头。五年前,长公主上山修行,这个巴氏就开始苛扣她们母女的月钱,不准小厨房开火,什么膳食都是她说了算。欺上瞒下没有少做卑鄙的事情,她一个婢女出身的,也没有底气和她抗衡,如今自己女儿被泼热茶,还得她亲自来找‘雪灵芝’,今天看见这大小姐的威严,兴许能够赌上一把,把大小姐扶持起来暗地里拼个你死我活的。 假装着找了片刻没有找到,白氏便说今天太晚,不找了。钥匙拿上一行人到白姨娘的玉芍苑去。巴氏心下松了口气,嘴上还是说着: “妹妹,要不要再派些人给你找找?我这里有些果子狸的油对烫伤很管用!” 白氏说不用了也不追究尉迟锦,和往常的顺从一样。她知道论姿色她可能也不差,但论起女人的媚,她对巴氏甘拜下风,巴氏的心机也是在宫廷女人堆里竞争过的,上至名门闺秀,不要说平民女子,即便是风尘女也不能与之攀比的。自己会武功又能如何?床帏之间空无用武之地。 巴氏本来担忧自己倒换出去的‘雪灵芝’会漏出破绽,被发现,今天看来全然可以无忧了。那个呆子可能中了邪,脑子清楚了些,却也还不能耐她如何。待她明日,差人去置办一片假的雪灵芝,不就了事。于是催促曹二自牙婆子哪儿把紫菊领回来,先把呆瓜稳住。免得她给候爷告状。 尉迟鹤说是去自己的云鹤轩拿一包换洗的衣裳来,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将某日,飞过府后山松林间的鸽子脚上截住的密函带来。很小心地让尉迟翠去把门,她和白姨娘商议对策。白姨娘甘愿服从巴氏,主要是因巴氏仗着备受候爷的宠爱,而她则是因为深爱侯爷产生的敬畏,爱屋及乌从而不得不忍让。 尉迟鹤听白姨娘说,密函她会保管,等到候爷回来呈给他看看。密函是写给‘黑衣门’的掌门黑十三的,就不知道这巴氏和这种江湖人物是何样的关系?尉迟鹤深知白姨娘为人耿直,以前是祖母最信的过的人。今天呢,这个三妹尉迟翠也算是和二妹尉迟锦翻脸了,这回儿她的脖子其实已经无碍,倒是心里憋了许久的气儿顺畅了些,她娘得了大库房的钥匙。 本来白姨娘以为尉迟鹤是担心,巴氏晚上使坏报复。到了她的玉芍苑,这一点是可以保障的。 白氏十岁就被老夫人亲手操练武功,十五岁就鞍前马后的跟随老夫人征战沙场,巴氏侄女们的武功还都比不上她。借住在她的玉芍苑也是机智的想法,至少巴氏不会明着使坏,随即命人给尉迟鹤准备铺盖,也让三小姐翠儿让出屋子。谁知尉迟鹤表情凝重地说: “白姨娘,库房钥匙您要保管好了,事关我尉迟家的家底,她能把雪灵芝倒腾出去,别的东西她也会!” 白姨娘有种身负重任的坚决,点着头应允。她从婢女扶持为主子,眼前人的公主母亲也没有亏待过她。 “大小姐,你要作何计议?若有需要姨娘的帮忙,你只管吩咐翠儿来跟我说!”白姨娘诚恳凝视着尉迟鹤说。 尉迟鹤缓缓地起身:“姨娘,我想借一套翠儿妹妹的寝衣裳,我的不够穿。” 白氏当然答应。尉迟鹤当然也不是缺少衣服,只是想要把巴氏在这个家的名头掀起一阵子烟雾,越臭越好。她从玉芍苑悄悄出来时,天色大暗。侯府的廊前,过道都挂着白油纸底裱画的灯笼,橘黄的光点缀在夜色中,亭台楼阁衬托得华贵凝重又朦胧。 尉迟鹤绕过书院抄近路,回自己的云鹤轩途中停住了。在书院的隔壁,原本为聘请的授课先生住的小院现在没人住,里面传来低声说话声。尉迟鹤作为特种兵的教练本来就耳朵比常人灵敏,于是裙摆打个结,顺着墙石的棱子攀上书院的屋顶,趴到屋檐处细听起来: “二夫人和二小姐说赏银两万两,我们对半分,现在我去寻麻袋,你也去准备,我们二更在这里汇合。”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的说。 第六章 将计就计柳暗且花明 另一个黑衣人刚挪开脚步又回头强调:“你不准私吞,我回头会找二夫人对数的!”先前的那个一挥手催他赶紧去张罗,另一个黑衣人爽快地答应着,两个黑衣人就消失了。 趴在屋檐上的尉迟鹤心里冷笑,果然巴氏那妇人歹毒。这些说着西域话的黑衣人应该就是‘黑衣门’的吧,也不是什么高格调的,说不定在江湖排名也就是下三滥等级。那二人定是去找麻袋和吹香想把她和三妹一起迷晕,迫害完了再找地方毁尸灭迹的。这样一来,尉迟锦那‘三角眼’来个冒名顶替就说她才是青城郡主,到了夏天燕国皇帝就会亲自来迎娶,她就稳坐燕国皇后之位,说不定在这之前,连同父亲也会惨遭金国皇后和巴氏的毒手。 一步步想到这里,尉迟鹤料定今晚不寻常,快步走回自己的云鹤轩。自己的贴身丫鬟紫菊已经从牙婆子那里领回来了,正在自己的小屋里面。一看见自己的主子眼泪止不住。她不过是想为自己主子说几句公道话,顶撞了巴氏。就被以顶撞主母为理由,逐出候府,送到牙婆子的地方,等待人数凑够就要卖入宫中为奴。吩咐紫菊好好休息,又伸手抱了抱忠心的丫鬟,安慰了几句并告诉她,晚上发生什么都不要走出房门。 找出自己衣柜里面的所有的衣裳,捆成两具像人形一样的长条,分别套上她自己平日穿的绯红寝衣和三妹的衣裳,放在枕上。又用自己头发上剪下的两缕长发,使用篦子刮得发丝蓬松了罩在两个枕头上。扯下一块钩花的桌布,到自己的小厨房找来蒸笼上面用的铁丝,做成了一个网子钉在屋梁上,并设了一个障碍机关在床脚上。还煮熟一锅辣椒装在痰盂里面藏在床下。半个时辰做完这些,尉迟鹤另找一个被褥铺在衣柜里和衣而睡,只等二更天的好戏。 应该是二更时分,窗纸被捅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尉迟鹤睡的轻,被惊醒,赶快丹田吸气封住自己的气息。一根竹管的香吹进房中,淡淡的烟雾弥漫在房中,窗外的人等了不到一刻钟,就刀割门闩进入屋里,直奔床前。手里攥着的麻袋还没有扑上去,有一个黑衣人触动床脚的机关,脚被铁丝卷住,紧接着身子顺直往梁上悬。另一个想去拽他,自己也中了机关,身子被铁丝缠住一直到腋下,雨伞轴似的网,把两人越箍越紧吊到了房梁下。听得‘噗,噗’两声,像是两个黑衣人又被人点住了哑穴。从横梁上跃下来一人拍一拍身上的灰,就着月光认出来是巴天寒。 疑惑中的尉迟鹤,本来对巴氏三姐弟没有什么好感。只知道他平常在书院一道学习,品学兼优在尉迟家五姐弟之上,而他也非巴雪巴梅同母所出。眼下料到他无恶意却也疑惑难以抵消,记得他在巴雪,巴梅她们合着尉迟锦欺负她时,他从不做何表示,就只在旁观看。 “鹤姐姐,快到外间去说话,这里味道很呛。”巴天寒伸出衣袖轻掩着口鼻,两人走出寝间坐到厅里。 “鹤姐姐,我昨日就听到锦儿姐和姑母要对你不利,看着曹二把昏迷的你丢到湖面上,一个慢慢地漏气的羊皮筏子上用力的推远。我没有准备皮筏,无法搭救你,只好躲到湖岸边低处的一个石洞中,远远看见你游过来岸边,我就巡视在石洞上方.” 尉迟鹤明白那个洞中的干草和火折子也是他放的,心道巴氏的侄子算是个有良心的。 巴天寒又道:“鹤姐姐,我过些日子便要回去南月国。如果你有事,可以到金城的和记绸缎庄找我,那是我舅舅家的生意!” 他又把自己随身的镶嵌宝石的短剑,和一包银针送给尉迟鹤。尉迟鹤望着这个十六岁的小子已经棱角分明的脸庞,单眼皮眼角上扬在眼尾,平常和鸿昌两个人把硫磺绑在弓箭上去射野鸭,顽劣异常,未曾想还是个有心的人。 “你们家不是使得‘柳叶刀’么?你也用银针?”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多些了解这个孩子的来头。 “容易混淆目标唄!我的母亲姓和,不是柳家。”巴天寒忽闪了一下单眼皮,嘴角弧度拉大。 倒也是,能够使用柳叶儿大小的刀片当作暗器,银针也是同样的原理。 “看见鹤姐姐你性情似乎变得强硬了,就该如此的!” “此话怎讲?”尉迟鹤没有犹豫,此刻不从他这里套出巴美丽的阴谋,更待何时? 第七章 黎明前的落幕有心人的话 巴天寒略微叹气:“鹤姐姐是长公主之女,天生的贵气。自幼指婚于燕国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燕国皇上。你与卑贱之类同一座屋檐下,岂能与之所相容?” 言毕,意味深长地单眼皮等着尉迟鹤的回答。显然这个巴天寒比起尉迟鸿昌要心思深沉。有这一句话就足够知道,他早就把尉迟鹤在这个家的委屈给看透了。 这么聪敏的人,不妨单刀直入问他些情形:“你姑母找来的黑衣门的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么。他们这般办事不力,他们的门主会如何惩罚他们呢?” 巴天寒站起身走到窗前:“你问的好,就请鹤姐姐把他们的网先下放吧!我要送他们一样东西。”尉迟鹤稍微迟疑,这个网和机关她可是忍着劳累费心布置的。 巴天寒似乎是很有把握,笃定地说:“姐姐,你想不想把这个黑衣门给灭了呢?” 窗前的冷月光掠过来扫在巴天寒的侧脸,还是一个少年的脸庞,就和他平日在书院念书时专注的神情没有两样。他今晚躲在自己屋内的大梁上,说不定就是有心要帮助自己的。往常想帮也终是自己的软弱退让,令他减退这种心思吧。尉迟鹤深呼一口气用力地点头。 床脚的铁丝拉下,那两个被捆住身子,困在网中的黑衣人惊恐地望着他俩,被点住哑穴。巴天寒从自己腰间系着的袋子中。倒出两颗豌豆大的珊瑚珠子,快速捏住他们的嘴,让两人一人吞下一颗珊瑚珠,而后分别对他们的印堂处,念了听不懂的口诀,再度收紧网吊到大梁。 巴天寒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已经有些棱角的唇上,尽显得意之色“他们会昏睡,明天只会说真话。我先行离去,如若没有变故,明日太子殿下会路过候府,有他出面此事不难解决。” 尉迟鹤欲言又止,因她是巴氏的侄子,她还是有疑虑的。但他话说得如此明白,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当今赤金国的太子金岱曦不怕他的母亲,端木吉祥皇后。而巴美丽是吉祥皇后用来牵制尉迟建德的一枚棋子。这些年金岱曦很少和尉迟家有什么往来,虽然他是尉迟鹤的表哥。兴许是当了太子政务繁忙吧。据说他力图做个未来的明君,在处理徭役和兴修军事防御方面深得民心。那么,她被巴姨娘设计,买通黑衣门谋害的事情应该有机会了断的,也可趁机上山劝说自己母亲回到侯府。母亲看见自己被庶母欺压到,要推入河里致死,也不会不顾吧?她是她唯一的女儿。想到此,看一眼困住的黑衣人都在酣睡,不知巴天寒使得什么口诀迷术,尉迟鹤便利用天未明前的时辰,继续和衣在衣柜中打盹备好体能。 约摸六更不到,天已大亮。云鹤轩三进的院子只有紫菊有规律地脚步声在打扫庭院,整理厨房。尉迟鹤伸开手脚走出屋门,看一眼紫菊发现这丫头倒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忠心姿态,唤住她要她泡壶茶给自己。紫菊一早就烧好了热水,手脚麻利地端着茶盘子,放到厅里的方形案上垂手立在一侧。 厅房门廊外的绯红牡丹抽出了几个花苞,从屋子里面就望的见。心到,我好好的玉鹤轩因为和某个‘白眼狼’比邻而居,就要遭此劫难。 如果,不是自己在没有任务出的日子里空腹喝了一瓶高粱酒,导致心肌梗塞。自己也不会灵魂皈依到这个好命的尉迟鹤的身上。当然,尉迟鹤因此就今非昔比了,金枝玉叶的宿命,不能让一些下三滥级别的歹人拿捏住。既然,自己是国家少数的军中女武官,也是一身傲骨。闲暇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喜欢泡在酒里。现在,想都不想去想,觉得很逊的活法。 记得,昨日自己从巴氏那里说过,今日掌管厨房钥匙的是白姨娘。白姨娘有晨起练功的习惯,或许正在自己屋里喝着茶的。而巴氏说不定以为自己真的被黑衣人掳走了,睡得安稳呢。现在不去请来白姨娘,等待何时?招手让紫菊近前,附耳如此这般吩咐过,紫菊抄小路去请白姨娘了。尉迟鹤倒是疑惑太子金岱曦,会真的来她们家么?不如自己主动去找的好些。 第八章 约会太子表哥共用早膳 白氏落了座又说:“我是婢女出身,今天大小姐若不把威仪保持住,我受些欺负无畏惧,只怕她会拿我的翠儿和浩昌下手。” 尉迟鹤端直了身子:“姨娘,我以前是如何待尉迟锦的?她们要置我于死地,不要我好过,连翠儿都不放过。我在想法子把太子表哥请来府上,姨娘的能力看管这里无碍吧?” 茶杯的茶斟了一杯又一杯,都快一个时辰了。白姨娘瘦小的个子迈着稳健的步子,紫菊紧随其后入了厅堂,尉迟鹤手往自己寝室的大梁上一指,紫菊骇得倒退了几步。白姨娘的神色倒是淡漠,她转身看向尉迟鹤:“大小姐,打算如何处置?”她的神色让尉迟鹤略为不满,给她一次当家作主的机会,她不高兴么?难道这人婢女当惯了,也没有野心做主母?可能是心性很过于本份吧。 白氏再也无顾虑,郑重点头。起身帮着尉迟鹤整理衣裳的腰带,伸手抚平褶子,完整地梳好头。尉迟锦离开院子时,白姨娘又把两颗银锭子塞给她。 大门不能走出去,门口的家丁都是巴氏的走狗。尉迟鹤越过一处内院的矮墙,再用钢绳相助,翻过侯府两丈高的围墙,把衣襟整好。依照白姨娘说的消息,知道太子每日早上必去金河西街的万和楼喝早茶,那家的红烧牛筋他最喜吃。 金国唯一的皇子是金岱曦,无人与他相争太子位。他的精力都是用在如何屯田利农,丰富国库提高军需增强国力方面。毕竟,赤金国地处汉阳大陆的内陆,物产稀薄。 那间万和楼三层的楼面,二楼和三楼都可远眺金河湖的风景。尉迟鹤衣裳虽然不算华贵,但那气定神闲得派头令到门口的伙计不敢怠慢,她双手背负着,步上松木板铺就的楼梯直接到了三楼的一处位子坐下,正好是临着窗。清晨的阳光才薄薄地漫过金河湖的湖面,湖心和岸边的翠绿芦草撒上桔黄的光晕,尉迟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再回头,斜刺里一道目光一直审视她,她也回神望过去不由得一喜,是表哥金岱曦啊!虽然数年不见,她还是认得他的。眉目如画,含丹朱唇,英气逼人。他这么简单的翠玉束发,豆绿色织锦袍身如玉树之姿依窗而坐,没有哪个少女不怦然心动的。 方才表哥也是微微征神,在确认是不是她表妹呢。人没有走来,宏亮动听的声音先传过来: “鹤儿,我正要找个由头去你家一趟的。昨日清晨,天寒来这与我说起你,想让我关注你的处境。我不便去你家,因为长公主不在,我只有设法调遣人过去总教大营,再将侯爷换回。”说罢抿了一口茶,面如凝脂的脸上满是亲情的关爱。 “我本来也不想打扰太子殿下,您平日为了民生国事操劳的。此番实在忍无可忍,我父亲的姨娘将母亲陪嫁的珍贵药材雪灵芝,私自拿出库房倒卖。” 第九章 金岱曦脑海中的表妹 金岱曦清澈的星眸平和的没有神色,挺阔适中的鼻微微地轻嗤一声:“那片雪灵芝是祁连山五百年才出的贡品,我母后会欣赏这般的女人,也是识人不明啊。” 尉迟鹤也有些年头没有见到太子表哥,主要是母亲和端木皇后互看不顺眼,连带着尉迟鹤进宫的机会也比较少。今日再见太子表哥,发现他完全没有皇室的架子。 他穿着豆绿色织锦的便服很衬托他凝脂一样的肤色。和尉迟鹤一样都是栗子色的发色,额前卷曲一缕发,自桃形发际垂拂在眉梢,增添一份的倜傥。翡翠银冠束发,余发顺滑地披在肩上。眉心微凸,白皙的手背虎口处露出不多的老茧,那是手握重兵器的痕迹,尉迟鹤知道他身手不凡。这种直觉在自己是个特种兵指导员时候就习惯了。 昨夜在自己房中发生的讨厌的险象,让紧绷了一个早上的神经,在此刻端坐如仙般的太子表哥面前,心境出奇地安然。毕竟尉迟鹤的本身也才十七岁的豆寇年华,很容易就放松心境了。此刻不是欣赏面前的美男和窗外风景的时候。定一定神,想到一早一直喝茶都未用膳。就大胆随性的开口:“太子哥哥,我还未用膳,等我用过膳食,你可要为我作主喔!” 金岱曦朱唇敞开,露出八颗整齐白亮的牙齿,笑得没有声音,但足以魅惑众生:“我这平日里就一个人用早膳,多了一个人一定会胃口更好。” 他扬起一只手,暗处的紫色织锦服的高个子侍卫,快步走来:“殿下,方得元在此!” “去吩咐店家给青城郡主加上山楂烩百合,红烧牛犊丝来。”侍卫方得元领命出去。 金岱曦眼前浮现,某一年皇宫举行太后的寿筵。当时的燕国皇后金炎宁,携着和金岱曦同龄的燕云石回来故国探亲贺寿。五岁的鹤儿活泼大方地坐在秋千架上,他和云石主动一左一右陪她玩。太后观其姿态,当着众人的面大赞人如其名,翩翩如鹤。末了,将青城郡主的封号赐予她。征得燕云石的同意,等他登上皇位需立表妹尉迟鹤为皇后。 当时南月国,燕国的使臣也来贺寿亲眼见证此事。 据说,燕国皇后金炎宁德婚姻也是自己选择的。喜爱收集金国和燕国花边事件的南月国文人骚客们,总是在诗词字句间讽刺金国的两位公主,没有皇室的仪态。 金岱曦对此,只有羡慕两位公主姑姑的份儿。母亲是提倡南月国一样的汉人制度,他的一妻三妾都不是他喜欢的人。为了让母亲不忧愁,他也尽量装出和谐地和她们一起喝茶,说些话。 第二次遇见尉迟鹤,是在她祖母和氏太君病逝的丧礼上。她低着头,面色忧郁目光怯懦,连着正眼都不敢看人。那样子令到当时忙碌于学业的自己看着烦躁。 而今这一见,她已经出落得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样清新。 =================== ================== 尉迟鹤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扫视一圈这层三楼只有太子表哥金岱曦和她,似乎这里成了他用早膳的专场。在菜还没上来之前,她想从太子表哥这里打听一下关于燕国的状况。 自己呆傻退缩了那么些年,纯粹是为了让父亲能够在家事上安心。自从十二岁那年祖母过世,大事上依赖惯了祖母的父亲,性情就此消沉异常。那个巴氏诬陷诽谤母亲凌辱她,连伤口都呈出来。父亲一怒叱责了母亲,母亲也不去申辩,愤然上山修行去了。家中的局势就成了眼下的混乱。父亲虽武功盖世,但在决策上依赖巾帼女杰的祖母和太君,到现在把精力多半放在军营,对内则是听信宠妾的谗言。 第十章 探究燕云石金岱曦的心思 女人的直觉让她看的出来,在太子表哥金岱曦的面前,他不喜忸怩作态的女子。感觉上嗅得出他对她的好印象还是幼时的天真活泼,柳眉舒展梨窝浅显:“能告诉我巴天寒是如何同太子哥哥熟悉的呢?” 金岱曦微启朱唇阳光般的笑容带着一丝的羞涩:“他的姨表姐和淑娴,是我心仪的女子。天寒是我同门师弟,淑娴也是令祖母和氏太君的侄孙女。” 尉迟鹤很想八卦一番金岱曦的,端木皇后有为他娶了一妻三个妾的。皇后却把皇上管的死死的,后宫遣散了闲杂女人。对自己的儿子很希望他多妻多子开枝散叶。太子成婚四年没有听闻生育的消息,原来是心有所属。 估莫着菜就要端上这三楼了,不失时机地打听燕云石:“太子哥哥,和家同我们尉迟家亲上加亲呢!云石哥哥心仪的人你知道是谁呢?” 金岱曦略一吃惊,这丫头,好在没有旁人,不然会被取笑不够矜持。不过,相隔千里自幼就指婚的二人不做一番打探说不过去的。自己再忙也是她的舅表哥。现在,皇族的婚姻不像民间这般自主,云石比他自在些。听说已经觅得东夏国的公主两情相悦,对方虽然是带着亡国的余部三千人投靠,但那位公主为燕国训练出来的嗜血铁骑,平息了燕国内部的叛乱。事实终究还是要让她知道的,还是开口回答她:“云石在他父皇病逝后登基,也立了一个妃子,是已经残灭的,没机会再立国的东夏国的公主夏玲珑。”他尽量把语气放的平淡些。 没想到,尉迟鹤就像谈论一件别人的八卦一样,似乎没有往自己身上多想继续讨论:“东夏居于黑山大岭山脈,他们的铁甲使用的钢水比起一般的镔铁强韧的很,据说是雪头山硫磺池中的添加料。而他们国家的女人屯田渔猎,也骑马征战很是能干。” 听到此处,金岱曦开始对尉迟鹤侧目相看了。但他不显露半点神色。 赤金国的女人很少有关注各国的作战时态的,深受汉阳文化的主流国南月国的影响,琴棋书画女红盛行在贵族少女之间。先祖女子与男子并驾齐驱的美好风气,逐渐被贵族们遗弃在眼下,这片刻的安逸当中。如若金国的少女都如鹤儿这般的灵敏心思,昌盛势必长胜。 金岱曦饱满的朱唇拉开一道弧度:“不单如此,东夏国的婚配也独特的很,女人可以嫁两个丈夫。”说完俊逸无双的脸庞,神色明显的带有鄙夷。 楼梯口传来金岱曦的侍卫方得元的脚步,他端着两个方盘,动作轻巧放在临窗的两人桌上,六菜一汤好丰盛的早膳。 两人还没有举起筷子之前,金岱曦用肯定的语气又说:“就在这几日,云石的近侍会将他的的消息送来给我的。” 尉迟鹤领会了金岱曦的话。那意思分明就是意味着,燕云石何时来金国?会第一个告诉金岱曦。 有一件事,金岱曦还没有说,那就是燕云石的母亲已经亡故。金岱曦在获得消息的当下,深忧姑母金炎宁身患顽疾的事情隐情颇多。同时,亲笔一份信,给燕云石务必让他压下丧母的消息。否则,汉阳大陆会有大大小小的阴谋针对燕国。这个大陆上多数的矿产,黄金产自燕国。 上一代,金岱曦的祖父大圣德天皇帝金烨成,与燕云石的父亲燕啸天针锋相对,征战十余年。终是,英雄惜英雄歃血为盟。赤金国二公主金炎宁和燕啸天在宴会中相遇,互生仰慕。之后,燕啸天隆重迎娶二公主金炎宁,成为北燕国的第一位皇后。 这一结亲,汉阳大陆上的东,西两国休养生息二十多载。其间,南月国斗胆起兵进犯燕国。被金岱曦的父皇金德意,祖母阚氏亲征大败,反而依约定每年向赤金国缴纳岁币和珍稀物。 作为现在金国的兵马大元帅,兼未来的国君。金岱曦心里打从此刻更加坚定地要撮成,燕云石和尉迟鹤的婚事。这也是深谋远虑的祖母,平天皇太后阚太后的遗愿。 第十一章 得到婚讯 三道素菜,三道荤菜,摆盘雅致,刀功娴熟。奶酪色的百合一瓣瓣挨着铺成扇形,搭在绛红色山楂果肉做的圆片上。 红醩肉看着是一块方形,筷子一搭上去,轻轻一撮,一条红醩薄片,入口即化。 尉迟鹤,想说回去要把自己家的厨房看看,厨子们有没人会摆盘,摆的这般雅致的。 金岱曦和尉迟鹤两人都是食不语,金岱曦在一刻钟内便风卷残云,吃光了他面前的三个菜,和一碗黄米粥。尉迟鹤没有发现他吃相不雅,心中称奇。 两人从松木楼梯下来,金岱曦并没有马上走出这万和楼。尉迟鹤也吃惊这店怎么连个跑堂的也没有,生意似乎还不差。 金岱曦走到前庭的一处屏风那儿停住,雕花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一窈窕女子手执马鞭。 她的马鞭捏在手上两折,一手负于身后。另一纤手冲着立于她面前的七个扎着围裙的男人: “清洗蔬菜的盆子要和汆烫鸡肉的盆子分开放,免得,混合了味道。” 一个扎围裙的唯唯诺诺,身子不敢动。 尉迟鹤意欲端详个仔细,被金岱曦扯住手腕风似地走出了万和楼。他嘴角弧度之甚,可谓略有羞涩。尉迟鹤猜出来了,里面的窈窕女子定是和淑娴。 门口,十步以外方得元坐在两匹马拉的一辆车的车辕上。这时候的街道已经比尉迟鹤出门时候热闹多了。卖各种煎饼,粥的小贩罗列在青石板街道上。 方得元递给金岱曦一个月牙形的精致裘壶,金岱曦询问似的墨眸扫了一眼方得元,那侍卫恭敬地垂目低首。 金岱曦说他要在车里面剔个牙,让她领着马车望她家方向走。稍顷,又唤了尉迟鹤上车和他一起乘坐。 梨木车的轮轴是黄铜的,里面也是黄铜镏金的座椅,倒是外表没有任何装饰,显得很普通。金岱曦把一个万两银票递给尉迟鹤: “不出半月,云石就会来金国履行婚约,这些你会用的到的。下一年,你就要满十八岁了,你也该到你的封地,青城郡去走走看啊。” 尉迟鹤觉得这个很新鲜啊,她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青城郡。她有些茫然。金岱曦接着说: “太后赏给你的郡是金河流域被喻为"塞北小江南"的百亩平原。今天,先把你家里的事情调理好了,你就去!” 太子金岱曦微服出巡的马车,马掌用桑木包了一层锡。所以,没有听见马蹄声就无声息间到了西城侯府邸,停在了上马石的边上。尉迟鹤,伸出一脚踩在上马石上下了车。 大门未有开,尉迟鹤叩了狮首门环"叮叮叮"......门里面一个南月国口音的家丁,声音沙哑还硬是大吼: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早就叩门,也不报上名来?没有来由的,只能从侧门进来,侧门在这儿的。” 记得,昨日的小卵石还在,铿锵两步上前,人到手到。侧门的家丁一张嘴,即可卵石投入,再张嘴门牙掉了一排满嘴的血。还有一个家丁呆住了,尉迟鹤用眼神示意他去开门,牵马车。尉迟鹤引前,太子金岱曦走中间,方得元随后。三人阔步走入十二扇门,转了几条花木稀疏的路到了云鹤轩。 会客厅的门台上,白姨娘没有表情地坐着,和面色盛怒现在又转为惊喜地巴美丽母女。白姨娘白芍和巴美丽很快朗声行礼给太子金岱曦。 刚才,看情形白姨娘有和巴美丽僵持了片刻,现在看见太子真的来了也就顺直了腰。里面的黑衣人还没醒,白姨娘决定当面呈报: “太子殿下,请入内!” 尉迟鹤略有思索,挡在金岱曦身前:“太子哥哥,这里万一有些邪气冲撞了您的贵体,就不合适,您还是回避为好!” 倒是白姨娘白芍着急了:“太子殿下,这里面有强贼夜闯西城侯府,被我们拿下了。” 方得元走上前:“殿下,让属下入内看个究竟!” 里面吊挂在大梁上网住的两个"黑衣门"的人头还耷拉着,被方得元出掌拍了下颈部都醒了。两个獐头鼠目的黑衣人神色惊恐,本来就被捆住的四肢酸疼异常。尉迟鹤发觉他们似乎意识并不灵敏。趁势追问: “你们是谁派来,夜里潜入西城侯府?” 几乎是毫无思索地,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我们是拿了西城侯府二夫人的两万两银票,她让我们拿住大小姐毁尸灭迹。” 一个黑衣人说到这里就,仿佛舌头打结吐不出话了。另一个无意识地往外吐字就像是那些内容他熟悉的滚瓜烂在心里的,现在不吐会噎在喉咙。他连续说出一句话,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巴美丽听见就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庶女对庶女(求收藏) 一向自负自以为精明的尉迟锦见状,赶紧掐住她娘的人中,用力拍她娘的后背。 巴美丽身子动了动,还是假装晕着。尉迟锦嘴唇哆嗦着,低着眉,三角眼适时地泪水涟涟,往前小碎步,面向太子金岱曦: “太子殿下请明察!我娘和我是家中完全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娘她一向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恭谨持家,谦卑待人。她怎么会认识甚么江湖中人呢?” 太子金岱曦连看都不看她们母女,坐在白姨娘原先作的椅子上,伸手抚摸着脚边花坛里的绯红牡丹花。 尉迟鹤走到门台上瞄一眼金岱曦,又回头看一眼尉迟锦: “二妹,巴姨娘在你出世前,就密谋等你长大成人,她便携着鸿昌和黑十三到凉州过日子。你聪敏一点,闪开到自己房里去。” 方得元走出来重复了黑衣人最后的那句话给众人听: “等鸿昌十三岁,锦儿成了燕国皇后。我便与你长相厮守,住在凉州的庄园。”方得元可能心理鄙视,连着表情也带这些愤怒。 尉迟锦捉住巴美丽的肩膀使劲地摇。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不信,她娘好歹都是名门闺秀。此刻她本来就挂着浅泪的三角眼,干脆保持不了淑女的仪态,心里承受不了尖声愤恨地吼着: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自己是个庶出的就算了,还把我也变成个庶出的。如今,你竟然无耻到要抛下我,去和你的野汉子厮守。” 巴美丽本来想一直装着晕的,被自己的骨肉尉迟锦,这么一阵子狂吼数落,她心里也耐不住了,睁开眼睛怒视着尉迟锦: “你说的对,为娘的早就受够了这种命!我十二岁就想改变我的命数,主动要求参选秀女,哪知我宫中刻苦数年,竟然遭遇遣散。” 巴美丽干脆走到门前的石阶上,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坐下接着说: “我受皇后娘娘的安排作了侯爷的小妾,我尽我力,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渴望民间夫妻的简单日子。有柴烧,有米下锅,丈夫只爱妻子一个就够。黑十三,他是这个世上,唯一把我的话当成事儿的人。就算他是个流寇又如何?他是樵夫我也愿意跟着他!” 白姨娘睁大了眼睛,她愤怒地上前:"紫菊,即可把厨房烧火的周大犬找来。“ 紫菊答应了一声,刚走出云鹤轩的院门口,又折了回来尉迟鹤的身边附耳:"大小姐,候爷回来了!” 尉迟鹤假装没听到,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快说,你们的门主把“雪灵芝”藏到哪里去了?” 黑衣人还在半昏迷状态中耷拉着脖子,之前舌头打结的那个,突然就流利回答:“门主把"雪灵芝"放在自己当铺里面的暗室当中,我知道。” 尉迟鹤不得不惊讶,这巴天寒给这二人下了"珊瑚珠"能控制心智这么久,这个世代的奇异可真是神秘啊。不失时机又问了一句: “你们门主和,我们二夫人是什么关系啊?” “二夫人是我们门主最在意的人,门主还有个孩子在西城侯府。”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够了!” 尉迟建德清瘦的脸上肃霜似的努视着巴美丽,白姨娘赶紧上前搀住他。这个府中,没有谁比她熟悉候爷的心性,他是可以把军务安排的很好。女人的事情,他很没有耐心。 尉迟建德被白芍扶住了手肘,他的心绪平息了少许。 第十三章 先下手为妙 尉迟鹤看着尉迟建德这样一个世家武夫,就想到自己的军人父亲。都是一样的不擅长表达感情的细节,这就是武夫的特征。不如,试着处理一下巴美丽这事儿,让他回避一下。一个想法已酝酿,她便凑近尉迟建德: “阿爹,太子殿下在我这小院待着,有些招呼不周到,您老陪着去前庭茶叙吧!这里,女儿可以和白姨娘处理的!” 尉迟建德虽说气恼她直接以小辈的身份插手,长辈的事物,稍微有些目无尊长。以往被巴美丽枕头风吹得迷糊间,一直都不待见这个女儿,觉得她没有魄力,被人挤兑也不反抗。现在,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很意外。他不由地打量了一下她,她的眉眼想极了她娘,都是沉鱼落雁之姿中有着刻骨的神圣之气。 太子金岱曦说了话:“候爷,本太子此番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这里就留给青城郡主来主张吧!” 一听到‘青城郡主’这个称呼,尉迟建德脸上出现羞愧。 因为他长期听信巴美丽母女的一面之词,加之自己好面子,听见不明就里的外人的恶意诋毁。他还曾经不允许别人再提起‘青城郡主’这个称呼。他认为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平天太后去世,金国王庭也变化很大。 皇后的父兄两代是赤金国最为倚重的文臣,变革法制和施行文武科举。把一个马背上的铁甲王国,用一甲子的时间推行到了重视农耕生活,朝堂上也不乏文韬武略的重臣。有人主张趁势逐鹿中原,踏平南月国,扩大赤金国的版图的时候。先皇驾崩,太后废除了太子改立了现在的金皇金得意。而当时的赤金国‘第一才女’端木吉祥,据说是她从中游说太后的作用。太后无意南征,她给太后列举了充分的理由,从而取缔了朝臣们的奏表。太后仙逝,端木皇后成了皇上内外倚重的谋士。因她博学又熟读兵法,虽是女流其韬略不输给父兄。 一想起,这个巴美丽是端木皇后亲自赏赐给他的,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情形。他本来是极其宠爱她的。因为,有个公主的妻子虽然也让家族风光荣耀倍增。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对着一尊好看的菩萨,在膜拜她不敢怠慢分毫。巴氏的妩媚顺从,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本来就是个简单的人,也只想着操练完了士兵以后,回到家有个妻子给捶背撒个娇。母亲过世,他默许她管这个家。她倒是没有把自己管好,到最后对自己的温柔都是假的,还连鸿昌都是个野种。气沉丹田表面不能有怒,他还得招呼太子。 尉迟鹤看他爹带着太子去会客厅了。照这情形,如果太子公布了自己的婚期,太过公开处理巴美丽就不合适了。堂堂西城候的府邸出了妾室偷人生下野种的事儿,最能影响到的是自己的颜面。看这尉迟建德平常对巴美丽的宠爱,此时最难做决定的是他。不如,先下手为妙。 于是,对白姨娘附耳一阵子商议。尉迟鹤亲自书写一份关于巴氏的罪证,然后托尉迟翠呈给太子金岱曦签字,再转回来给尉迟鹤。到时候,会把这一封信函带给金城提督。 白姨娘白芍让厨房的烧火工周大犬,把尉迟锦强行的带到她的云锦轩看管起来。巴氏很早就被白姨娘点了穴关在云鹤轩的一个厢房里。 两刻钟的时间,尉迟鹤写好了呈给提督大人的信,尉迟翠也很快就拿回来太子的签名。等于是太子金岱曦作为证人给签了名。 斩草要除根,白姨娘在尉迟鹤的授意下,到书院骗出尉迟鸿昌打晕了塞到一辆马车里。和着黑衣人一起加上被点了穴不能动的巴氏,一共装了两个马车。白姨娘不放心,亲自驾车压着人去了提督府衙门。提督府的和大人为官刚正不阿,加之人证又有太子的签名。提督府经过简单的审讯便将巴氏和黑衣人分别押入大牢,等候刑部的再次审问。 经过,一个上午的忙碌。尉迟鹤和白姨娘兴许是兴奋,还是本来身体就有锻炼,反正是一点都不疲乏。干脆,命人拾掇母亲的‘栖凤阁’,自己也搬入里面靠左侧的院子陪伴母亲一阵子。到时,在央求父亲去把母亲接回来住。 看着,上午之前使唤人都是厨房的烧火工,也没有问白姨娘是为何。仔细回想,那些烧火工虽然肤色红黑,但那三个人利落的手脚也不难看出是习武的人。可能,他们的相貌不受巴氏的待见给换到了厨房专门烧火,不用出门见人。这次,也算是有了出头的机会。 第十四章 痴情女牢房等情人 太子金岱曦和尉迟建德短叙了半个时辰也就离去了。尉迟建德再也把持不住的愤怒脾气爆发了,把尉迟锦叫来前庭掴了几个耳光。想必最恨的是她娘,此刻拿她当了出气的。尉迟锦也是头一回被父亲掌掴,但她和她娘一块备受他爹的赏识,早就对他爹的脾性知晓。她抽泣的很厉害,声音凄怆。白芍看了心下觉得她便也是无辜。就挽住尉迟候爷: “老爷,您刚回来,好好儿地调理一番您的疲乏!” 顺势,努了努嘴示意尉迟锦退下。尉迟锦渐渐地止住哭声出去了。白芍还没有说巴氏的事情。尉迟建德有些无措地惆怅,如今能够商议的人就只有白芍了。很多时候,他习惯了把白芍当作贴身的丫鬟,即使是为他诞生了一儿一女。他一如既往地表情恬淡: “白芍,燕国三个月后就要来迎娶鹤儿,眼下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说,你要我如何做呢?” 白芍倒也不意外尉迟建德这副没有主张的德行,她自昨日到如今已经知道把尉迟鹤扶持起来,对自己没有坏处。她稍加思索用一种斟酌的语气: “候爷,我们是该恢复大小姐‘青城郡主’的称号了。如果长公主殿下回来主持郡主的婚礼,那是最合适不过了。”说罢,试探性地抬眸,却见尉迟建德低垂眼眸无语片刻。 似乎,尉迟建德没有别的方法,唯有亲自上金山顶上接回公主金沐宁。他心中有愧,不敢自己去,恐怕要带上鹤儿一起。他抬眸故作深沉对着白芍点了点头,表示允诺。白芍说她出去张罗尉迟鹤,从云鹤轩搬到‘栖凤阁’,还说以后府中的内务就属她料理了。尉迟建德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忙去。白芍得了默许出门去了。她心下猜测着也就是自己时来运转了,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 尉迟建德迈步到了前庭后面的大书房里,靠在一张条形塌的扶手上。今早他轻装回府没有传信给家里人,是因为他有快食的习惯,不喜欢喝汤导致胃肠积食。总教大营的医官给他开了药,还是时好时坏的。昨夜,又翻了病一宿未眠,干脆就自己带着几个亲兵早早回来想要修养几日。哪知,一入府门就看见自己疼爱的妾室做下谋害嫡女,还生了别人的孽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养大的事儿。他忍着晴天霹雳般的心绪,送走了太子。现在,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这间书房里面,他最感兴趣的书只有兵器的用法和布阵的书籍。随手翻着了一本如何使用方天画戟的描述,看了几页心中疲乏不知觉和上了眼。 巴美丽气定神闲地端坐在牢房的,铺着稻草的土炕上。她坚信黑十三会来这里把她和儿子接走的。她瞄了一眼卧在炕上还在昏睡的鸿昌,开始想一些好的事情。那年在宫中十六岁个性机敏伶俐,深得太后的赏识得了采买香脂花粉的差事。她常去的品香堂的隔壁是一间接骨馆,馆内给人接骨的年轻大夫生的稀有的白皙儒雅。一来而去,情窦初开的她和他两厢情愿暧昧起来。不久以后,等到后宫发了遣散令,里面竟然没有她巴美丽的名字。更加可恶的是,她因为年轻,被现在的皇后编排留下,成为笼络功臣的礼物。到了要嫁的时候,才知道是给尉迟建德这样的楞木头做妾。她的心还是只在一个人身上。她忘不了在一次出宫遇上大雨,她没有带伞站在一处巷口不敢踏入泥泞中。是那个儒雅的身影驾车路过,伸手牵她坐到车中避雨,他的手很有力道,让她难以忘怀到茶饭不思。 再见他,她已经是尉迟锦的娘,出门买胭脂没有再看见那个接骨馆。她还是不死心地带着使女坐车来了一次次,都是不死心的找他。远远地被茶楼内的他发现了,差人把她接进茶楼,打晕了使女和他*。他似乎就是宫中传言男人中擅长内媚的那一种人,一次缠绵在茶楼的内院她就心都不想离开了。就算已经知道他就是江湖人物了也不在乎。自此,他用情话连连赢得她,一次次地把她手上的珍稀物赠给他,而他借此壮大自己的‘黑衣门’。她只在乎他给她的畅快,和一些飘渺的诺言。 金城提督和大年,得到候府三夫人的嘱咐提审过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个人动了严刑即可招供出他们的门主是一个犯过花案的老牌盗贼。那个盗贼身居多处宅邸,行踪很难掌握。但他有一点,很重情,巴美丽和鸿昌是他最在乎的。 第十五章 苦丫鬟富贵命 西城候府栖凤阁 尉迟鹤与白姨娘指使着家丁们,把云鹤轩的器物搬到了栖凤阁的左侧边院安置好。长公主的房间倒是器物原封未动过,白姨娘找了四个伶俐的丫头里外清扫了尘土。 白姨娘记得长公主喜欢牡丹花,四月的牡丹最先开的是芍药。自己的名字就是芍药,略微心里面停顿一下也觉得没有啥。她识字不多,但她从来不去嫉妒别人。她在六岁时候在自家客栈的卧房里,他爹酒醉时没有注意到她,她在睡梦中被店里的伙计给奸污了。她得了‘呆病’被他爹给卖到牙行里。牙行里的不知道怎么倒卖的,她被送到当时的尉迟将军府成了做粗活的丫头。每天洗碗扫地,日子简简单单中她也早就不去回想自己原先的家。反而和府里的下人们都处得很好,十岁因为性子活泼,被老妇人看中陪着小姐和少爷习武,念书。十八岁,由着老夫人做主成了这个府的三夫人。她觉得,老天爷对她不薄,她也老实本份做人。她记性很好,六岁的事情她记得清楚。但她只想着,活着,就得用心地活着。不然,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条命。 白芍知道,眼下只有她的浩昌是唯一的候爷的儿子,用心的侍候长公主和郡主,她的翠儿将来也有机会嫁的好。她打心眼里信任这种高贵出生的女人们。她得直觉断定,她们拥有的富贵过剩,根本就不会想到要欺负她。她在低处,她们在高处的。 白芍因为长期清晨练武两个时辰的习惯,她得精力比起巴美丽好的多。西山的太阳红彤彤的,黄昏还未到。她已经用半个时辰,调整好了府上老少六十八个下人们的事物。她把原先巴美丽重用的人,全部给男的安排去照顾马厩,照顾菜园。女的浆洗打扫,做绣活儿。特别是四个烧火工们换到了大门口。因为府上所有的下人的品性喜好她最知道。这一来,所有下人欣欣然间干活更加利索。 栖凤阁,玉芍苑和大厨房都开了火。但今日晚膳,全家还是齐聚候爷前庭的那间膳房。大厨房里厨子们烧好了候爷爱吃的四喜丸子,冰糖炖梨。尉迟建德缓缓地夹着菜,边吃边打量在座的人。这个白芍怎么就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纱衣,外罩同色的织锦夹袄。她肤色是那种晒不黑的白如凝脂,她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六。以前她做粗活长大的,现在看来也和金国的贵妇人们没有区别。那翠绿色把她衬托得像一把水葱立在眼前。她从来不擦胭脂,花瓣一样的朱唇不点自红。比起巴美丽动不动就跟他要银子要好处,他有时候挺烦的。他也希望白芍有可能如巴美丽那么的一点点的妩媚也好啊。那个女人,他现在不想去想。他就这么不时地盯着白芍看。 尉迟鹤发现她的方法凑效了,她快快地吃完给尉迟翠使了个眼色,让她把浩昌也拉出来。她知道,他们三人的爹今晚一定会在玉芍苑。 因为来自现代的尉迟鹤,不光拥有过硬的特种兵的身手。作为现代女人,如何让自己在瞬间变成吸引男人的发光体。那也是一门必修课。她下午上街就给白芍买了一件纱质的成衣,肌肤若隐若现,还用了香脂,香粉。加上白姨娘的身形保养的玲珑有致,前途后翘的。再加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放在寝室的桌上。不出几日,白姨娘就会彻底地代替巴美丽。 这一夜的候府依然很是安静,偶尔打更的人从街上走过,‘镑’敲一下。白芍走回自己的玉芍苑,换上夜行衣翻墙出门。 提督府大牢巡逻的狱卒,在地势最低的牢区互相聊天解闷。忽然,一把粉末斜刺里撒过来,狱卒们咳嗽一声就倒地了。四个黑衣人四下里张望着,一步步挪到右侧大间的牢房门口。其中一人轻声地唤着:“二夫人,醒醒啊!” 巴美丽靠在鸿昌的身旁一下子惊醒:“十三,是你么?快,快带我们走!” 为首的黑衣人不知道用什么器物把,牢门‘刺溜’两声打开。一人扶着巴美丽,有一人背着鸿昌。鸿昌平日贪睡,现在也还睡者。 站在院墙地下高处的白芍,往前走了几步到一处大钟的那里快步上前,撞了几下钟声。霎时,提督府院墙附近窜出来数十个官兵。白芍踩着一颗树的树梢桥身出院,绕着城中走了几条街道,未见有人跟随,随即潜身回到西城侯府她的玉芍苑。 第十六章 密谋铲除采花贼 原本尉迟鹤犹豫,是否自己夜晚该去一趟提督府大牢呢?往深里思索一番,似乎不用她出手。昨夜,她算是睡得比较踏实的一晚。他爹昨日晚膳就答应今日父女一同上金山接回她娘的。她六更不到就起来在栖凤阁的院子中转悠,紫菊和四个粗使得丫鬟才慢慢从自己的屋子中出来,一看见她连忙弓身问安。她吩咐她们在小膳房给自己做一碗杏仁茶和百合糙米粥。早膳用轻食好消化一整日。 尉迟鹤信步走出栖凤阁,栖凤阁的院门外临着一面十来亩大的湖。才长着翠绿芽子的杨柳,丝丝垂拂在湖面。这里据说为了迎娶母亲花了心思布置得,而今湖水映亭台,楼中人未复返。可见,母亲皇室的身份多少让当年的父亲惶恐过一些。难道,母亲的倾心他不能够承受?不见得吧。赤金国也就是这六十年才开始女人需要媒妁之言的,但是许多平民还是自由婚嫁的。这种风气一直是为赤金国的汉族官员们感到蛮荒一样的耻辱,金国贵族子女则不以为然。这个习俗在尉迟鹤这个现代来的的人看来是超前的,既然母亲当初那么看好父亲愿意下嫁给他,那就该相信他包容他才是。也许爱情的最初都是动听的故事,等到进入没有距离的境界就会互生间隙。来自现代的她没有经过完整的爱情,她也无法看个透澈。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认真地走就是了。 沿着水榭走入湖心亭,一眼就可看见玉芍苑。今日,白姨娘她似乎没有到湖边的假山林里来练功。转头回到自己院中,用了一刻钟吃完了早膳。 她不好太早去找父亲和白姨娘,就走回自己原先住的云鹤轩。有个主意想把云鹤轩里面种上松树,用来练习轻功。以前是她没有斗志,现在是很有必要。路过云锦轩的时候想起来巴梅和巴雪两姐妹了。尉迟锦这个人当众落井下石给自己的亲娘,谁看见了不心寒呢?只是巴氏姐妹是无关的人,是候府的客人。 推开院子门,看一眼巴氏姐妹住的屋子空的。遇上一脸沮丧神色忧郁的丫鬟碧莲,碧莲说是昨天下午就背着包袱出门了。是被二小姐说的话给气走的。尉迟鹤想也知道,有人开始怨天怨地,看谁都不顺眼了,可怜的巴梅巴雪就被无端端轰走了。这么好看的两朵并蒂莲花似的美少女,一旦流落街头后果不敢多想。即便是她们会武功,这赤金国上至贵族,下到平民会武功者比比皆是。这一旦出了事情,‘柳叶门’和西城候府就结下梁子了。巴美丽当众豪言坦诚公布她和黑十三的奸情,巴梅巴雪也是有目睹的。 尉迟鹤给紫菊吩咐一声,如果父亲问起就说自己上街买香脂去了。找了一个车夫驾车赶往万和楼,只能去找巴天寒了。万和楼还是前厅人少,食客们都聚在屏风隔间或是楼上。径自走到上次的那道屏风后面,没有看见英姿飒爽的和淑娴调教厨子,一回头就见巴天寒站在自己身后。 尉迟鹤对他那一晚使用咒语对待黑衣人,认为这小子带着一股子邪气。虽说,让人摸不透,至少看来对自己无恶意。他把尉迟鹤拉到一处屏风隔开一半的方桌那儿坐下,面色焦急细长的凤眼地下略为发暗。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的忧郁神色和他的岁数很不相称,属于早熟心思细腻的那种。 “鹤姐姐,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才能把我姐姐们救出来!”巴天寒连话都结巴了。可见对自己姐姐是有多么担忧。 尉迟鹤见此,知道他平日最精明,这回一定是遇到强敌了。天寒助她在恰好的情形下,让巴美丽原形显露。而他虽然年幼却很难得的是非分明,对巴美丽也是早就看透了吧。当下就给了一句话: “天寒,只要我做的到,你说。” 巴天寒勉强嘴角拉出些弧度,细长眼带有不确定的乞求又难过地低下头: “我两个姐姐她们被采花贼黒十三掳了去,昨晚我在黑十三的茶楼摸准了情况,我姐姐她们目前暂且安好。” 尉迟鹤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十三是个强敌中的强敌了。尉迟鹤有些无奈地回应他: “好吧,谁让姐姐我欠着你小子一份人情呢。这么快就要拿我当诱饵,万一我被咬了钩怎麽办呢?我给你一个时辰,你能够办好么?” “鹤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不是!我两个姐姐定是因为我姑姑,才被那贼人给盯上的。我眼下也是有备而去的。”巴天寒说着拿出了一把长笛,一包银针。银针的末端穿了红线以示区别。他说他在银针上淬了一种海鱼的剧毒,并且把那毒针也分了一半给尉迟鹤。 巴天寒看来信心十足地说:“鹤姐姐一个时辰足够,那贼子看到鹤姐姐容貌上乘,他就算死了也会上钩的。此番我师傅最后也会赶来收了他,也算是为金城除了一大害。” 尉迟鹤知道自己此番当一回美女蛇,主要是为救人。既然他的师傅有收服黑十三的本事,那也就没有可以担忧的。 第十七章 智擒采花贼 金城西街的万和楼 尉迟鹤打法驾车的家丁回府去了,巴天寒为尉迟鹤还准备了一套水蓝色艳丽的衣服。衣服的腰部缝制的略紧,尉迟鹤的细腰盈盈一握。面部罩着水蓝色的织花面纱,身姿曼妙容颜神秘。就这么有把握的出了万和楼,巴天寒换了身衣服当作车夫驾车直奔金城的北边方向。 不一会儿就绕到一处倚山而建的三层茶楼,金子招牌‘映月楼’。巴天寒驾车直接进入左侧的院门口,门口无人,马车直接进了院子。巴天寒下马昂首阔步走入院中正北的房间,他用西域话喊了一句:“有人吗?我姐姐要来靠岸,谁能接应?” 很快房内出来一个黑衣的人也是说着西域话:“是什么季节的海娜花儿?能在风中歌舞么?” 住在赤金国金城的人有一半的人能够听得懂西域话,尉迟鹤在马车中端坐听得明明白白的。她知道,显然采花贼把自己染指过的姑娘都变成了暗门子,控制在这个后院中。也会有些西域来的暗门子和歌女投靠他的‘映月楼’。听得巴天寒回答那个黑衣爪牙: “我姐姐能歌善舞,才满十八岁。但她没有看见主人不会下车的!” 那个黑衣人本想发怒,但见巴天寒的神色凛然。也想必是他们姐弟在别处也是很吃香的主儿,如今仰慕他们门主自己找上来的。黑衣人把院门关上,又自这个院子拐入一间小巷。尉迟鹤从马车的帘子往外观看,初步的判断黑十三自己武功可能神秘莫测,他的门徒他兴许都没有在认真地传授武功。说明这人自私又多疑,看来今日自己这张脸要非给他看,他才会相信。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对于巴天寒来说心内可能可以急得燃烧一撮小火。但他仍然站在院子中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呼吸淡定表情沉着,和他才虚十六岁的年纪不大相称。 黑十三这个采花贼生的一副白净儒雅的皮相,你若从侧面看顶多一位他是个稳重的小文吏。当他走到马车前方停住步子,那哞底的精芒如同一道冷光,要在无声息间洞穿马车的木板,把里头的人审视个赤果果一览无余到透彻。 巴天寒活动丹田,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把头低下给黑十三行了个西域的礼,而后嘴角拉开弧度装出一幅谄媚的表情不语。 先前的黑衣人看着这马车上的人还不出马车,他火了: “岂有此理,见了我们门主还不下车?” 这时的黑十三嘴脸变得温和了:“不碍事的,美人长途跋涉来投奔我,不要这般斥责。”黑十三把手一挥,黑衣人闪开身子走入房中去了。黑十三走到马车旁边先用手指关节叩了叩马车的车辕: “美人,可以自己下车么?请问芳名是?” 这个称呼听得尉迟鹤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早就预备好的淡定从容地回答:“十三爷,小女子因为母亲是沙陀人,故而大名叫许古丽。您可叫我古丽即可!” 如此不卑不亢的回答,更是惹得这贼子喉结颤动呼吸不淡定了。他就好这一种有些骄傲性子的女人,等他过了身子施展他的技巧,往往没有那个女人能够离得开他的掌控。 尉迟鹤缓慢起身,步出马车的车辕。那贼子作势要扶她,她挪了位置轻轻一跃下了车。水蓝色衣裙肌肤胜雪,裙摆波动之间步履均匀。轻纱遮面更是一幅唯我独尊的姿态站到巴天寒的身旁。 黑十三那贼子一手负在身后,白跑临风玉树之姿立着。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拈起自己鬓角的一缕墨发故作一种潇洒,实则掩饰自己的亢奋。 先前的黑衣人又出来垂手望着黑十三,随即招手给巴天寒。巴天寒走到黑衣人那里,给了一个眼神给尉迟鹤。尉迟鹤就随着黑十三走入另一个院子,仅入一间别致的屋子。里面全是美女图。尉迟鹤径自走去端详,里面就要巴美丽的画像,画工极佳。只是巴美丽和那些女人都是身着寸缕,姿态妩媚自然。 尉迟鹤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坐到一张睡塌边。她从怀中抽出巴天寒给的那把长笛,面纱掀开一个角就要吹奏,忽然又放回手中轻握着:“我还不知道十三爷喜欢听哪一种的曲子呢?” “你果然是同道中人,适才看你步伐均匀犹如处子。但看你对这些画儿看的仔细,就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个性情中人。怎么样?可以摘下面纱了么?还是,换我为你亲手摘下呢?” 言毕,那贼子甩开自己的衣襟上前距离她不足一尺细细地打量她。尉迟鹤伸出嫩藕一般的手做了个召唤的动作,那贼子欲伸手捧住那一截嫩藕。只见,尉迟鹤另一手自身后敏捷地拈住三枚红线银针迅速出手插入对方的咽喉处。同时,身子翻滚到窗根破窗而出。巴天寒就守在门口,等那贼子出得门口,一把黄色粉末撒向黑十三。粉末到了脸上手摸即可痒,霎时白皙的皮相满目红疮。那贼子可能平日最在乎他的皮相,痒得‘敖敖’叫,颈部的毒针拔下了,上面明显的三个漆黑的针眼。他气急败坏地质问: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害我?” 第十八章 父亲的犹豫 巴天寒只一句话:“你即可命人将昨日你劫得孪生姐妹放了,送到我面前,我便解开你脸上的毒。” 那贼子挣扎摇晃着身子走到这间房的西厢房,开锁推开门。巴梅巴雪被绑在一起,口中塞着布。尉迟鹤闪身入内拿掉塞嘴布,随身的匕首割断绳索。巴氏姐妹活动筋骨起身站到巴天寒身边。她们二人好奇是谁救了她们,因为没有看见尉迟鹤的脸。黑十三中了毒自己动手封住心脉,伸手要解药治脸上的痒。巴天寒鼻子里‘哼’了一声,尉迟鹤此时直接用方才捆住孪生姐妹的绳索,顺着黑十三的背部绕过颈,来了个五花大绑。四人合力将这贼子装入马车中的一个麻袋中装好,扎住口袋,塞住嘴。巴天寒低声告诉他: “你喊不出来是吧?因为你中了两种奇毒在赤金国和西域都别想找到解药。现在你就好好到提督府的大牢里呆着吧!” 麻袋里的黑十三就剩下打鼾的声音了,被巴梅踢了几脚解了心中的恨。在马车驶向西城的途中,尉迟鹤拿掉面纱。巴雪巴梅那么容易被拿下也是多少和,被那贼子的风流倜傥做派给迷惑的。好在尉迟鹤是个现代灵魂,在现在也遭遇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对这种豆蔻少女遇上翩翩美色狼的事件能够理解。 巴天寒把马车驾到万和楼的后院。表姐和淑娴找了得力的店伙计,把麻袋里装的黑十三先关在放置腊肉的房子里着人严加看管。和淑娴先找了马车送尉迟鹤回府,然后她亲自去请提督和大人来。巴天寒又嘱咐过和淑娴,此事只能够私下里进行。如若摊开来人人皆知,西城侯府的声明影响之大,最能影响到的就是尉迟鹤不久以后的婚事。 尉迟鹤的心事了解了一件,心里开始搜索关于燕云石的印象。五岁时候的事情印象模糊不清,最后一次是自己九岁,对方十三岁。那也是匆匆一见面,彼此只行了礼。他的身形已经和成年人齐身,站在他母亲自己唯一的姨母身边。隐隐地有保护母亲的架势,神情冷酷。他的面如敷粉,唇红齿白。临别时,有回过头漠然地望了她一眼。不知觉,车已到候府门口。她答应爹爹一个时辰回来,现在她没有迟到。衣服也换过的,低头看看没有不妥的,就先回到栖凤阁换了一身衣裳去前庭。 西城侯尉迟建德在家时就是一袭银灰色轻绸长衫,不苟言笑。只有浩昌在身边时候,他才表情松动,拉着尉迟浩昌坐在案前手把手地习字帖。尉迟鹤也是习惯了他这种不苟言笑。其实是包含一种茫然混合着自卑。作为女儿知道他的自卑来自于他对母亲的怨怼。很多依赖惯了别人的人就是这般心绪。在小辈面前,你又不能去说他,针锋相对的争执就是自讨苦吃。因为,这里不是现代。尉迟鹤也只有试探性的问询:“爹爹,我们是不是该去接母亲下山了?需要的步辇要不要女儿去督促看看修好了没有呢?” 尉迟建德似是敷衍中假装认真地说:“步辇本来就没有坏,只是稍顷,我要和你三姨娘去一趟提督府衙门拜会提督和大人。” 尉迟鹤答应了一声:“那好吧!爹爹。我先去做些准备,好让母亲知道我们很想念她。”也是试探性地望了一眼父亲。 尉迟建德嘴角微微一道弧度,点点头表示他应允这么做。尉迟鹤的心里不免一阵嗤笑,父亲明明就是旧情未了要去探视巴美丽。被戴了绿帽子还是惦记,这可能就是男人的不果断,也是后患无穷的关键。 尉迟建德和白姨娘带着浩昌出门去往提督府了。尉迟锦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没有上前。可能一往在这府上骄傲惯了,一下子无所适从了。她还是穿着一身的翠绿衣裳,她母亲是死是活,似乎她也没有显现丁点的难过,或是犹豫。‘白眼狼’到底是狼心狗肺,趋利避害活着只图自己的痛快,哪管他人生死。她现在庆幸,她不是母亲和外人生的野种。这样一来,她也是尉迟府的千金。假以时日,她还是要想法子出人头地的。她走到前庭的缮房,里面的桌上还有他父亲刚才未有用完的牛肉粥,她低声呵斥主就要收拾桌子的厨房的家仆,她慢慢悠悠地吃起来。 第十九章 准备上山迎接母亲 西城侯府栖凤阁 尉迟鹤穿过自己的小院来到母亲住过的院子,里面几个会侍弄花草的家丁们忙着,把已经盛开的芍药花株移植到正房窗前海棠形的花圃里面。她就在这里诞生的,这两日她进来这里还找到幼年时玩过的陀螺。母亲一去金山修行就是七年多,连自己的女儿过的好不好都不顾了。就这么任性,就这么自私都是因为你和爹的感情有了间隙。女儿在这里被人忘记了自己是郡主,人家想起来还要加上‘呆瓜’的称呼大肆嘲讽一番。我呆我傻都是因为思念你,我胆敢提出要去见你,爹爹就用棍子打我,我不哭他打的更加厉害,你知道么? 在屋子里坐了片刻,收回心绪。反正,不好的日子也过去了,现在迫于太子的压力尉迟建德不去接母亲说不过去。回到自己的房中,唤来紫菊让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整理一遍,这些天要穿得利落一些,才能够把各种场面撑住。又吩咐紫菊把会木工活的家丁找来,用杨树枝和铁钩做个衣裳撑子。衣服叠在衣橱里面放,经常找不到,这样会很方便。也画了一个形状给木工家丁看。然后就小睡一会儿,让紫菊半个时辰后唤醒自己。 金城提督府衙门官邸 提督和大年正在公堂外侧的会客房,他这两日里派出精英捕快,根据先前的两个黑衣人提供的黑十三的窝巢全都没有逮到黑十三本人。反而,这一早就有个天才大胆的小子把这个白面采花贼给捉来了。对付黑十三这种强贼,他已经让有经验的刽子手把他的胫骨打穿,上了重脚镣。刚刚要出门去北城把这黑十三的窝点给查抄干净呢,这西城侯就上门拜访了。只好让自己的师爷和几个捕头去了,自己留下招呼贵客。 和大年是个爽朗利落的性子,他知道尉迟建德不会不来,他从他一进门他就从他的神色上探询他的来意究竟为何?是旧情未了来做个了断让他给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他的宠妾呢?还是说些狠话就走的?他认为是前一种,但他要等对方的话。有两个衙役奉上奶茶给尉迟建德和白芍。 白芍把一盒核桃糕给放在一旁的方桌上,优雅地给和大人说:“和大人,这是我家郡主亲自下厨做的点心,聊表心意!” 和大年突然就想起一家事情来,现在有话可以开头了:“如果,下官记得没错贵府的青城郡主该是出嫁燕国的时候了,瞧这将门出虎女加上这么贤淑。真不愧是平天太后她老人家的外孙女啊!这也是北燕国百姓的福份哪!” 和大年话说完,心里面就对他们的来意有谱儿了。尉迟建德面上尽是羞愧转换成了淡漠的笑也是让人看着勉强,他也还话说得合适: “这可不是么,因此冒昧上门打扰和大人,也是希望将此案子暂缓,等到小女婚后再大审这案子,不知大人可否给小女一个薄面?” 和大年一想,自己虽说是赤金国人人称赞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一品提督,可这郡主的婚姻是金国举国同庆的大事。再说,这案子要犯已经归案,结案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是折杀我了!候爷,您大可差人来说一声就好。” 和大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因为有衙役来呈上公文,只好起身往公堂。尉迟建德也就和白芍浩昌坐车回府了。 去城南金河南岸的金山路途有些远,白姨娘昨日就命人准备好了车马,步辇还有一队候府的二十名亲兵相随。这个家族的男人们,好似永远都是在决策大小事务上,都需要女人们明推暗搡地推波助澜,他们才能够把事情做好。白姨娘白芍的作风完全传自老夫人和氏的风范,各种事情能想到就要办周详。安排走了候爷父女二人。她要找人手去往百里远的渭州请回候府姑奶奶尉迟如风,回来帮忙料理郡主的婚事。尉迟如风嫁给渭州太守,这也是许久未回娘家了。 第二十章 萌生拜师意 赤金国大金寺内 顺着山壁凿出来的石阶每一段都平整宽阔,一直延伸到几千尺的山顶。现在正是杏花和桃花交替盛开的季节,整个山都是绯红色一片赏心悦目。山脚到山腰之间零星的僧舍和佛殿,就被松木和一片绯红遮掩的若影若显。而长公主修行的玉女殿就在这金山之巅,眺望上去只见楼台被浮云环绕,人影无踪。 暮色接近的黄昏,尉迟鹤父女二人各乘一车一行数十人抵达金山下。已经接到消息的寺院主持率众等在台阶下,一番礼节客套话之后父女二人被迎进专为官员和眷属来进香休息的客房。方才在山门口,寺院主持他们对自己的那份恭敬,才把父亲敲醒。不然,他的心里自己的女儿就还是那个别人口中的呆子。好在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不去想这些不快,也不知她这些年在山巅的玉女殿过的如何?心里恨不得马上飞步上山见母亲。 客房院子的客厅中主持玄陵子正在叙说长公主这些年的状况。慈眉善目的黄袍主持有些无奈地道: “长公主她千金之躯照顾生病的仆人,贫僧几番请轻功好脚力好的弟子去殿前请愿差遣,公主殿下都是拒绝。今年,协助修葺殿舍得小僧回来说,公主殿下的侍卫也病了。贫僧亲自上殿去诊脉过了,那侍卫内脉虚损的利害,贫僧只是给了几付药材勉强维持住暂无性命之忧啊!” 尉迟建德面露忧色赶忙回应:“有劳主持了!” 这几日,尉迟鹤一直在寻思着找一位轻功好的师傅教自己。听见这方丈说有弟子轻功好,忽然眼前一亮。能把一名受伤的侍卫移动到山下来,这轻功能不好么? 若是自己的轻功好些,到时候在燕国也少些受人欺负不是?见缝插针,等到父亲和玄陵主持说话停顿的当口,急切地问:“主持师傅所说的轻功好的弟子,可否为我引见引见呢?” 尉迟建德很反感自己女儿这般自作主张地搭话,面露一丝不快。尉迟鹤紧跟着说:“最近金城里出了一个采花贼,此贼轻功了得祸害良家妇女无数。” 言罢,一扫尉迟建德的紫红脸泛白,刚才的不快很快愧意难耐地微低头。玄陵主持一听慈眉微皱,白胡须有些颤动。尉迟鹤收回眸光继续说: “如果,真的实力强,我会引见给太子殿下的。”尉迟鹤很有信心地对主持玄陵说。 玄陵主持眉头一舒展略微沉思,这座金山寺有三百年了。以往平天太后每一年都回来进香小住几日,现在皇室似乎遗忘了这里。长公主毕竟是嫁出去的,少了太后生前的庇荫,在这山巅五年多还要靠他的照应。虽是旧居山寺,可这皇室如今是端木皇后和太子金岱曦有实际的势力。 玄陵主持缓缓地招来一个小僧,神色和方才一样的平和看不出他的心绪: “去到伙房把火力仁唤来吧!”小僧快步去了。玄陵主持接着说: “这个弟子自幼至今没有踏出过山门,这些年往山巅送柴,送蔬菜米粮都是他送的。正好,也亲口把他所见给郡主和候爷禀报!” 方才出去的小僧很快带来一个身高八尺的俗家弟子。尉迟鹤在现代有看过几本面相的书籍,第一眼就震惊的是轻功好难道不是骨骼清奇且身形如猿么?只见这个人虎背蜂腰,目光清冽。鼻隆高且偏窄,说明他生于接近极寒的地区,因该是西伯利亚范围。他的眸色淡蓝却不够深邃,眼褶很宽至少他不是南月国人。他穿着和僧衣同色的姜黄色短打表情憨厚地向客厅的人物躬身一一行礼。 尉迟鹤在这一瞬间凭着直觉,她认为这么一个天生贵相的人不该埋没在这座深山古刹中。如果给他换上一身的锦袍他的俊逸风姿决不会在表哥金岱曦之下。只听他开口说话间竟然如晨钟暮鼓般的磁性: “回候爷,郡主;长公主殿下她素以青灯古佛与经书相伴,但就是相随的张嬷嬷生病两年年让公主受了些体力的苦。”停住话看了一眼玄陵主持,主持未作何表示他继续说:“去年,张嬷嬷病愈了公主的侍卫锥子病重了。我是上山送干果和茶叶才得知,此前公主一直没有让我们知道。” 他的语调是那种心思纯净的人的不卑不亢。玄陵主持眼观这父女二人没有什么心绪的显现,他便右手轻轻地捋了捋雪白的胡须。 等着火力仁说完,尉迟鹤连忙接住话茬:“我娘在这里有劳主持费心了!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位,火师傅可否愿意到我家为我等姐弟传授武艺?” 玄陵主持还在犹豫深思地捋着雪白须,尉迟建德倒是也对火力仁有兴趣。他也是一直在大量这个火力仁,这人这么年轻似乎不到双十的岁数。轻功好到可以自山下到山巅的两千八百尺之间一日内数趟来回。当下就脱口而出:“鹤儿,好眼力!这位小师傅我重金聘请到府做我那犬子的师傅。” 第二十一章 争取师父看透父亲 火力仁垂手低着头把眸光看向玄陵主持。玄陵主持一贯的不急不徐的声调: “敝门弟子品德忠厚,略有愚钝。去往贵府执教,若有不力之处,贫僧恐怕难以担当啊!“言毕眉间微显忧色。 尉迟鹤知道这主持是担忧,尉迟建德无法管教好自己的内院。执教武艺就是有可能和府上的家眷,仆从们往来的。这长公主都被气得躲避到这里五年不会去。把火力仁这样的纯良之辈投到大小人物的是非堆里,影响了自己徒儿的心性怎么办? 尉迟鹤的性子是想好了就要做的人,今晚就需要把这事情敲定下来。这样踏实的面相,不能够为我所用更待何时?尉迟鹤见她爹也这般赏识火力仁就起身走到玄陵的面前,躬身深深地道了一福: “我母在这大金寺修行,全是仰仗大师您的和寺中多位师傅们的照应!权且当我尉迟家族和贵寺有佛缘。而今我在此起个誓,往后不管我在何处我都会出资供养这座寺院的僧众。” 尉迟建德嘴上闪过一抹愠色,很快转为笑脸。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尉迟鹤的眼神。心道,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父亲。你这样就要揶揄你女儿的自信心,难怪你出身武将世家还两代立过汗马功劳,都没法子做到兵马元帅或者是都统。就一个空头侯爵还是托了母亲公主的福气。微微眯着凤眼给他爹回了个眼神。意思是说,我自己的宿命自己去掌握。我有一位在马背上叱诧风云,威震这个汉阳大陆的平天太后外祖母。还有一位威武不让须眉,扶持整个尉迟家族两代人的家祖母和太君。你自己心性狭隘,也压迫得别人和你一样啊? 也许是被尉迟鹤的眼神给震慑了,尉迟建德也接口加持了一下方才尉迟鹤的话: “玄陵大师,我这小女自幼木纳但凡开口必会履行。”说罢还是质疑性地又看了尉迟鹤一眼。虽然父亲说她木纳说得令人瞬间颓丧,也还算是给了个肯定的加强。自己本是个谦和的人此时不得不又给玄陵大师递了一个信息。尉迟鹤做回自己的位子上端正朝着玄陵大师悠然道: “三个月后,我会去北燕国。届时我会试着说服燕帝也在燕城建一座大金寺的分寺。因为燕国也是信仰大乘佛法的。” 玄陵大师旧居金国他记性颇好,他当然记得十二年前平天太后很英明的一次指婚。敢情眼前的青城郡主就是未来燕国的皇后了。丹田缓慢地呼一口气玄陵大师心里一下子豁然: “有郡主的安排,贫僧就放心了!呵呵!力仁那明日你就随郡主和侯爷一同下山去吧!” 火力仁淡蓝色眸子蒙上一层薄雾显得无措。玄陵大师又说:"力仁,快去准备吧!"面上依旧是看不出心绪的玄陵大师。 金山之巅玉女殿 丈高的观音菩萨金身巍峨地置在正殿。铜案上的铜炉内小指粗的香枝整齐地竖立在香灰中,宁谧的氛围很是让人感叹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识的朝阳渡过换取夕阳。 偏殿的小房间内没有床,只有一大片羊毛毡铺在青石砖地面当作就寝的垫子。青布衣裙青布包发,头顶拱起两个弧度饱满的栗色发髻。除了脸型较为圆,容颜和尉迟鹤酷似的金沐宁。尤其是那一双眼褶清楚分明的丹凤眼,那双眼所剩余的雍容和威仪在这五年无欲无求的岁月中已经淡漠了许多。昨日,山下的小僧来报说她的鹤儿和那个没有什么心性骨气的废物要来这儿。她的心里还是颤动不已,五年了她决绝地忘却尘世隐居这豪无人烟的山巅从不后悔。唯一心念的是女儿过的好不好她很想知道。选错了丈夫等于丢失了在金氏皇族的颜面,族中聚会她已经没有信心参与多年。尉迟建德那个废物纳了小妾就要容不下她,可气地是端木吉祥撺掇皇兄赏赐那个宫女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拒绝。婆婆为了制止端木吉祥继续此举,又给续了填房。弄得自己连个清静的日子都过不了。婆婆是好意她知道,可这废物竟然听信那个宫女的话责骂她。她活到三十岁还没有被谁责骂过。 五十多岁的张嬷嬷挑廉入内,轻手轻脚一贯地声调高亢有规律从她过早的皱纹满面地脸上回响出来:“公主殿下,锥子他睡了。”说完就打算退到外间她的小居室。金沐宁嘴角微有弧度的道:“张嬷嬷,我的鹤儿就要来了!” 张嬷嬷直挺得背影转回头微笑:“是啊,公主。老奴也想念郡主了,这次公主会不会要下山呢?” 山中数年主仆间不再像尘世间那般小心翼翼地遵守繁文缛节,反而言语也不再隐藏心绪。金沐宁也不怪她,只是陷入一场深思而不语。张嬷嬷只好识趣地退下了。 第二十二章 母女相见 大金寺山峦间蜿蜒的石阶上不长的队伍自天未明就开始登峰的路程,前头由侯府的精壮侍卫和火力仁领行,尉迟建德和尉迟鹤居中而行。 由于火力仁的步速较快,跟着的侍卫们也紧跟着他的步子,跟的累了心里就有不服气和羡慕此人的脚力。几个人没时间嘀咕心里还是感叹道:"敢情这吃素的耐力还是比较强啊。走了半日他们自己都不乏沉重的身子就要摇摆了,那小子还是气定神淡地走在前方。" 正午时候,众人在迤逦的山石阶尽头望见了玉女殿高高的三层楼阁。尉迟鹤不顾疲劳快步赶上火力仁,一同步上玉女殿前的石阶入了山门就看见院子中端着食物圆盘的张嬷嬷。张嬷嬷那声音还是洪亮的唤她:"我的郡主啊!老奴没有眼花吧?" 尉迟鹤的乳母便是张嬷嬷,记忆中对她的依赖比母亲更甚。当然她最想见的还是她娘,此刻张嬷嬷身体还是挺拔硬朗的说明母亲在这里也是安好的。她给张嬷嬷笑着回应了一声:"是我啊!您没有看错啊!"说罢飞步上了三层楼的顶层。 张嬷嬷对着尉迟鹤的背影看了又看,喜悦的眼泪蹦出了眼眶。 金沐宁似乎也是准备好要见面的,她脸上薄薄地施了粉化了眉。尉迟鹤依靠门框看见了母亲的侧影,脸颊饱满下巴微微上翘,这是金氏家族外祖母这一支血脉的外形特征之一。尉迟鹤就没有这种下巴,金岱曦却是有的。她还在等什么呢?她很需要母亲。她款款地走在青色方砖的地板上,生怕母亲嫌弃她没有淑女的仪态。 金沐宁也回过头,两道眸光相视间,两人的眼睛那么酷似都是宽眼褶的丹凤眼。母亲是那种面相略微富态中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雍容气质,她展出柔和的笑:"我的鹤儿,好不好?" 那个语气压抑着激动,其实是准备了许久。接下来还得面对另一个人的,平静了五年的心绪现在又要燃烧到复杂。尉迟鹤恰是看的出这种压抑,现代的她灵魂超过二十岁当然也心内盘算过今天的目的。她也是语调学着优雅:"母亲在这里好不好?" 金沐宁依旧平淡优雅地回答:"张嬷嬷勤劳的照顾,粗茶淡饭很踏实。只是我这侍卫,被从后山来的贼人所伤,现在病的不轻。" 母亲的话兴许在佛前相伴的岁月磨砺得没有凡尘人的心绪,尉迟鹤听来母亲的修行日子也是有不平静的骚扰的。她目露惊讶一语点出: "难道那个突厥可汗还在惦记着您呢?有女儿在,女儿会让他不敢再来。" 尉迟鹤知道自己话说得勉强,也知道那个突厥可汗在母亲幼年就对她仰慕有加。那种情愫不能单纯用好坏来评断。就在二十年前,突厥可汗因为对母亲这份爱慕还被祖母狠狠地给利用了一把。利用突厥出兵鄯善国,鄯善国。赤金国坐守渔利,而突厥损失惨重。赤金国对此未作任何表示,公主金沐宁连个问候的信批都没有。可见母亲嫌弃对方妻妾成群的习俗。母亲只愿意做唯一的妻子不惜下嫁父亲。 金沐宁神色微有不悦,那件事是她的母亲利用了别人惹出来的。她作为一个帝国的公主,在喜好征战的父亲和母亲身边,早就习惯了被当作筹码。也是她为何一心选了平凡的尉迟建德之原因。 尉迟鹤只好转换话题,她估算着父亲上来这里之前必要把话说完。她面露忧虑:"母亲,您可知燕云石表哥他托太子给我捎信,三个月就要来金国准备婚事的。女儿惶恐,但不畏惧!" 金沐宁听到她说到"不畏惧"时微微点点头表示赞赏。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五岁就被当作帝国结盟的筹码。这是皇族女子的命运,她自己回避开了女儿是躲不掉的。此番为着侍卫的伤势,也是不放心尉迟建德这块废物,下山是在所难免的了。她伸出手,把女儿揽在身侧。看来今日自己研习了五年的佛法戒律就此要放弃了。 第二十三章 久违的情愫 在尉迟鹤上去玉女殿三层阁的这半个时辰里,尉迟建德和随从亲兵坐在山门口的台阶上歇息了片刻。内心思索了半日要见面时刻说的话,说真的他对于女人的心思没有深究过。他母亲在世时,要如何对待都是母亲在点拨他。母亲不在了,巴美丽成天地在枕头边上诋毁金沐宁。现在想起来,也是自己不够清醒由着那贱人挑拨。想当初,一场比武大会自己夺魁的成就就是被公主金沐宁相中。当时的公主不过十七岁,已经懂得举办比武会慧眼识英雄了。记得那时母亲和氏对着祖先的灵位,流着感激的泪水拜了又拜。都认为这是家族三代效力皇族所得来的最大的回报。他对她承诺不纳妾的,谁曾想婚后一年征战襄阳大捷,皇上和皇后公开在庆功宴上当场赏赐巴美丽给他。理由是多妾子嗣不单薄。 君命难违,不得不从。上一代的赤金国就没有这一个说法,好强如母亲和氏,太后阚氏都是唯一的妻。自从国丈端木无忌推新政以来,这种王公大臣之间暗中攀比妻妾的行径成了公开的了。皇后端木吉祥甚至亲笔撰写一部《女德》,书中就有规劝赤金国的女子必要容得丈夫纳妾,那是扶持家运昌盛的贤德。赤金国的多数女子都没有话说了,谁让赤金国的女子不识字,不能够说出一大串子理论说的头头是道呢? 但这端木皇后竟然以皇上有顽疾,不宜立嫔妃,撺掇皇上一道‘遣散令’把金国的后宫清除的一干二净。临了,和平天太后一样独断。皇上金得意本来就宠爱皇后自然也是心里是得意的。这赤金国的男人从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莽汉,变为轻声细语儒礼待人的儒士。女子不再只会酿酒煮奶茶,而是多才多艺惹人凝神的淑女。这都是仰仗着端木氏父女的雄才大略,赤金国四十年的改变已经从游牧生活变为农耕为主的强大国度。 尉迟建德想到自己的头上揶揄了一下自己,多妾又如何?家里让自己宠的女人快给掀翻了天,还多出来个野种。巴美丽那样的还是不能和正经的女人比较。罢了,今天为了女儿的大婚,也为了家和万事兴。大丈夫低头一回也无谓。 山门‘吱呀’一声打开,张嬷嬷有些急切地往外看。尉迟建德立马起身露出谄媚的笑颜叫了一声:“张嬷嬷!” 张嬷嬷绽开皱纹脸,嘴角弧度大盛也恢复了久违的精神气:“候爷,快请进来!其余人跟我来伙房用茶吧!” 尉迟建德快步登上石阶往玉女殿,亲兵随从们跟着到院子中的伙房去了。走到二层他略微停住了,这二层殿的回廊里排排挂着斗大的钟铃衬托出来的那种威严,仿佛又让他回到二十年前。他身着喜服去她的沐玉殿迎娶她,他假装沉着,却步伐缓慢地进入她的闺房。她也是身着喜服端坐在炕上,等着他抱她,走下楼台坐到喜轿里。面对浑身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她,他只是掀起盖头望着她傻笑。两人就这么低头相视片刻,还是她攀着他的颈他才意识到习俗是要他抱她到花轿的。 眸光绕过正殿的观音菩萨像,他看见偏殿的羊毛地毡上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他带着愧意无边的笑唤了一声:“沐宁,我来接你了!我和女儿需要你!”后面一句话他说的比较费劲也还算是完整地说完了。 金沐宁脸上没有神色,把头一转闭眼打坐。她本来也是盘腿打坐的姿势,这一闭眼的动作做得自然。反而尉迟建德神态发懵了。尉迟鹤扫视了双亲一眼识趣地躲出门去殿外的丁香树下了。父亲和母亲的心结让他们自己去打开释怀吧! 尉迟鹤手扶着白石栏杆往下望着,她瞥见院子中的小厢房的窗户开着。火力仁坐在受伤的侍卫锥子的身后,锥子是被火力仁用力扶着勉强打坐着的。火力仁是掌力运气双掌交替,掌风似是用了重力。火力仁的面上红彤彤兴许是除了汗,那个坐在前面的锥子深眸鹰鼻,面如白纸。其实,尉迟鹤对这名侍卫只听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暗中保护母亲的侍卫吧?不然也不可能单就他一个侍卫被母亲留下来了。总之,母亲有她自己保留的一面,不会轻易掀开给人看。 第二十四章 下山(求收藏) 金山玉女殿观音阁的侧室 尉迟建德待尉迟鹤走出这观音阁的侧室,他就也干脆坐在这青石地砖上。因为金沐宁是盘腿打坐的姿势一语不发,他也不好一直站着,就坐着也算是歇息一下走了半日山路的腿脚。此刻金沐宁不说话,他必须要说的,还需要每一句话都得尽量地把他见到她的喜悦表现在脸上。 “鹤儿的娘,这次多亏了鹤儿的机智,为父我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识人未明哪!”说出这些话,尉迟建德轻呼一口气也觉得心内稍感畅快了些。 金沐宁仍然给他一个毫无表情的侧脸,其实也是期待他说下去的。但就是要多看看他发懵,她心里才会觉得解气。 尉迟建德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厚颜把金沐宁请下山,所以他必须得把家中事态给禀报清楚了。巴美丽这个女人让他气愤难当,此刻他还是得把心绪调到平稳了才能说。因为眼前的人不喜欢啰嗦。他徐徐叹了气: ”那个宫人巴氏,她现在提督衙门的大牢里,鸿昌也不是我的骨肉。都是我们的鹤儿他请来太子,把那巴氏给镇住了,她对背叛我的勾当供认不讳。眼下家中事务都是交与白芍的,我知道,你会容的下她吧?“ 金沐宁稍微不悦,把脸转向他:”容不容得,由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话的份儿。“ 尉迟建德看着这一张足以颠覆时代群雄为其烽烟四起的绝世美颜,她竟然就属于他这个凡人。每次相互凝视,他还是会这么恍惚一瞬间。他连声带有歉意地附和: ”是,是,她是我母亲指派的。但她至少是自己人,性子也顺从,不是么?母亲就是怕皇后她再用心为难我的,才……” 金沐宁听得这几句尉迟建德说的话,觉得这人也还不糊涂。心里思量着,这五年张嬷嬷跟随她受了不少艰辛,锥子也是常常昏迷,早些下山也让他们都结束这种清苦日子吧。 她仍然面色毫无波澜地用一种谈判的强调:“我女儿要嫁到燕国的事情我要自己张罗,你需把闲杂人都给清除了我就回去。另外,好生用最好的医者给锥子治伤。白芍,我从来就没有奈何过她,你还是让她料理家务为好。” 尉迟建德简直欣喜若狂,他本以为在这里还要跟着守护佛像几日方可打动她的心。再一想,金沐宁就是这种利落的性子,是与否分明的很。他匍匐着到她身边捧起她的手,把手放在他的心口傻笑起来。金沐宁也微笑着轻声地说:“女儿就在外面的!”两人相扶着起身走出来到白石栏杆那里站着,晴空如深海之碧蓝。尉迟鹤就在另一个角度望着父亲和母亲一起凭栏远眺的双双身影,想起来一句"比翼双双飞"衬着此景正合适。 一家三口步伐缓缓地由台阶而下,玉女殿院子里亲兵随从单膝跪地:“恭迎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沐宁和蔼雍容地摆手:“诸位,请起!还请劳烦把我这嬷嬷,和受伤的侍卫你们轮换着抬下山,本宫会每人赏银五两。” 其余的话都是听惯了的,这“赏银五两”的话,让这班亲兵精神大振。他们每人的月俸也就是八两银子一月,给贵人办事儿就是有这样的好事情。 本来尉迟建德预备的两架步辇现在金沐宁全部让给了张嬷嬷和侍卫锥子。他一贯是尊卑有别的区分,他有些无解的是他母亲和氏和金沐宁一样都是这般过于体贴下人,就不怕给惯出毛病,然后再尊卑不分的么?他准备的步辇是给女儿和妻子的,心里真是后心发胀的瘪屈。 尉迟建德的瞬间发怔的神色,金沐宁不是没有瞧见,她只是懒得发作。她和女儿体魄都无忧,让服侍自己交瘁到比山下的平民还要苍老的张嬷嬷,和为自己挡了毒箭的锥子坐上步辇,这是人之常情啊! 午时一刻,一行人用过张嬷嬷作的白粥整齐出发沿着蜿蜒,忽窄,忽阔的山石阶一路走下山去。金沐宁除去青布衣衫换上一袭深紫色常服和绛紫色斗篷防风。一家三口由尉迟鹤带头走前,其余亲兵们抬着金沐宁专用的桦木镏金单头凤辇里面坐着张嬷嬷。张嬷嬷也是一路上感叹,她当初一直跟着公主没有决定错。火力仁抬着步辇里面坐着锥子,他抬的后面,前面给别人抬,因他脚力快别人赶不上他。他自从看见锥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怀。 黄昏刚刚过,大金寺的上空出现最后一抹晚霞退散过的桔色光,暮色已经来临。主持玄陵大师已经等在第二道寺门的台阶下,金沐宁上前给玄陵大师道了一个深深地万福。玄陵大师也是谦虚地颌首施了一个佛礼。小僧牵出众人的马,尉迟鹤把早就备好的黄布包着的香钱交与一个小僧的手里。玄陵大师右手捻着白须目送着他们离去。 马车一个时辰便到了西城侯府,白芍率众家丁,婆子丫鬟七十多人迎在大门口。中门打开,马车驶入再停下。金沐宁被尉迟鹤搀扶着下了车。 所有人都跪地恭声:“恭迎公主殿下回府!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金沐宁微笑着对白芍:“白芍,家里让你辛苦了!” 白芍的神色受宠若惊的明显,嗫喏着回答:“承蒙公主的抬爱!” 金沐宁走到跪着身还抬头肆意张望的尉迟翠和浩昌,伸手弯腰一手一个给拉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路遇奇女子会占卜 两个被刚才的阵势给震得有些无措,现在回神知道这就是大姐的娘亲,浩昌好奇的黑眸连眨眼都不敢。倒是尉迟翠大胆地叫了声:“公主大娘!”金沐宁摸摸她的头顶,转身挥手示意众人都起身。那个挥手的动作做得风华绝代,包括尉迟鹤在内的人都是犹如在雨天里发现了虹彩般惊艳不已。白芍紧随在身后,尉迟建德走在右侧,尉迟鹤还是扶着她娘一直走向栖凤阁。 白芍心里紧张了一下又恢复自如,好在巴美丽不在了。这两日,她指派利落的下人们把里外的四个套院都打扫过,也把芍药花移植到花圃。虽然才盛开了几枝,但这绿油油的枝叶也是把花圃占满了,给金沐宁的院子带来无限的生机。屋子里面从厅堂到寝室里面的物件摆设一样都没有少,半是月黄色半是血色的鸡冠壶,镏金的羯羊头骨装饰没有半点尘埃。 金沐宁指示白姨娘好生安置火力仁和锥子,并要求尉迟建德把金城最好的医者寻来为锥子诊治箭伤。尉迟建德倒是犹豫了片刻对金沐宁说道: “夫人此举不妥,此刻不可大肆公开寻找大夫。” 金沐宁顿了顿,也点头应允。毕竟,她在金山之巅被突厥可汗的手下自山后的栈道攻击的事件,是不宜公开在金国大众面前的。那个丹增赞布也是一如既往地对她痴心不断,遥想她既已经上山修行也就是脱离了尉迟建德。先后她共收到他自山下的栈道射来的信批三封,她一封都没有拆开即可投入香炉焚烧了。对于一个一厢情愿对待自己的痴汉,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夜,火力仁和锥子被安置到了尉迟鹤原先住的云鹤轩里。白芍还是有一番思量的,长公主开口吩咐的人就不能当作下人对待。云鹤轩自上次黑衣人事件以后没有谁敢住,这二人习武为生最适合住在这里,地方也清静适合养伤。火力仁那种相貌的第一眼让白芍看见就萌生出留他作女婿的念头,以后的事情很奇特的被白芍预料了,这是后话。 尉迟鹤在栖凤阁母亲的房中,拥着母亲坐了些时辰也回到自己房中踏实地睡了。母女二人合计着明日到万和楼找一找太子金岱曦,看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巧遇他。很多事情他这个手眼通天的太子会比常人知道的更多。 第二日早晨,尉迟鹤才到母亲的房门口,就看见母亲坐在房中对着镜子抹胭脂。尉迟鹤一看就来了精神,她在现代除了在军校乏味的操练身体,闲暇时刻就是研究这些如何让女人运用胭脂水粉以后发光自信的活儿。她建议母亲今日出门顺带把胭脂也采购一些,帮着母亲换上一件雪白的衣裳和一件白貂皮的褙子,不到四十岁的金沐宁本来就绝美立时仙气绽放。 现在的下人们被白姨娘换过的都手脚利落的很,尉迟鹤一吩咐紫菊不肖片刻马车就到了栖凤阁的门口。母女二人坐车自候府大门出来往西城的方向驶去。在现代就没有母爱的尉迟鹤很是享受和母亲同坐一车的这种亲密。驾车的家丁车子驾的很稳,尉迟鹤掀开车廉透过车窗上蒙着的细纱观赏晨光中的街市,这种细纱是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人则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的。 “母亲,您看有个小姑娘在摆摊算命呢!” 尉迟鹤眼尖的在一众摊贩排成两溜的街市中,发现一个瘦削少女梳着双螺髻坐在小板凳上笃定地盯着过往的人流。她的面前一块灰布很干净地上面只摆着一个罗盘,和一个墨线,身旁站着一个獐头鼠目的市井之徒似乎在要挟她什么。而这个少女似乎也回头说了些什么话给那个粗陋的人,就继续凝视着过往的人流。 金沐宁微微皱了皱眉劝说尉迟鹤:“市井之辈,物欲横流中颠簸,该不是倒卖儿女换得银钱苟且度日的吧!不要去沾染这些人啊!” 尉迟鹤这二日内心正是暖流不断的日子,正义感发作岂能袖手旁观这种事儿,她狡辩道:“娘,您看那姑娘生的端庄秀气,怎会是旁边那等人的女儿呢?”尉迟鹤对赶车的家丁拍拍车门示意停车。她娘也是又隔着车窗瞧了一眼点头“嗯”一声没再发话,尉迟鹤这个急脾气的人已经下车阔步走到街对面的少女摊子前面立着了。 坐着的少女抬头露出欣喜,獐子头的粗陋之辈稍微退后身子,还是难掩好奇心躬身探头往尉迟鹤的身上打量着。尉迟鹤给这类人赏了一道冷彻又威严的眸光,这个獐子头畏惧到了,退出了几步不敢再看尉迟鹤。尉迟鹤今日也是白色衣裳白色褙子和母亲是母女装,身子挺拔步伐轻快一种贵气混合一种凛然气势。那个瘦削的少女抬起头清澈的黑眸中笃定胜过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她的声调是南月国的温婉:“小姐是要算命,还是要观宅?” 尉迟鹤心道,这人貌似比自己还要年幼,竟然会占卜?不知是真是假?看她的笃定不像是假的,便郑重地说: “姑娘看看我往后十日的运程如何?”说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的瘦削脸等待答复。 第二十六章 仗义解困茶楼风月话 那个瘦削的少女站起身,她的身型已经接近尉迟鹤七尺的高度,也是个高挑个子。她自绯色短打衣服的腰间摸出六枚铜钱,放在纤巧的手掌中摇了摇“巴嗒嗒”几声响,铜钱落在灰色布的上方,她的神色微微一紧张。尉迟鹤赶紧问:“如何?我这运程如何?快说说看!” 那少女上前拉住尉迟鹤,侧身附耳说道:”小姐您乃极贵之人,但这十日不要出门,最好连闺房的院子都不要出来。“ 尉迟鹤对前一句恭维的话有些反感,就是奇怪为何不能出门呢? 那瘦削少女认真地回答:“小姐的面像天庭饱满,印堂开阔,此乃宅心仁厚之相。家中小人作威,虽已去势大半而今仍有余患”。那个獐子头大概是听见了,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走到少女面前: “你就是凭着你这一张伶牙俐齿在我的客栈骗吃骗喝一个月了,现在是想骗这位小姐的银子。”给尉迟鹤一个讨好的嘴脸之后他说了一句狠话: “独孤离,你要是这日头下山以前凑不足银子给我,我就把你卖到这春花楼去!”说完气呼呼地到对面茶摊子喝茶,一边不时地望着这边。 尉迟鹤听得怒火开始燃烧,这么净净扮扮有个性的少女被卖到烟花,她不能够坐视不理。她沉思了片刻,这家中的小人她能够意会那些人会是谁。余患难道会是尉迟锦?有些将信将疑的。尉迟锦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但她心术不正,她使出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让我防不胜防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番内心的斟酌之后,尉迟鹤认为这个独孤离可能说得有道理。就上前疑惑地问:“你叫独孤离是吧?” 那少女恭敬地点头:“是的,我叫独孤离!”她回答得有些黯然,似乎她不喜欢自己的姓名。此刻的神色显露一种孤寂与早熟的落寞,也还是笃定不减。 “你欠他多少银子?”尉迟鹤问道。 “比较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天卜卦了。我的龟壳被那个店家拿去典当了抵了住店钱。”可能是很少开口说话,她说得有些过多。 尉迟鹤急着帮她解除困境,又问了一句:“我说,那个獐头鼠目的,你欠他多少银子,说出来吧!我或许可以帮你。” 独孤离低下头说:“十五两金国银!” 尉迟鹤拿出三十两银子塞到她的手里并悄悄地说:“还给他钱,等他走了自己找个客栈住着,最好离这条街不远的,我好找你。我还要等着你的话是否应验呢!” 独孤离低下头深深地躬身道了一个福,再一抬头满眼皆是泪,尉迟鹤已经上了马车,车也走了。 先前的那个獐子头拿了钱说了一句:“你个小丫头真行啊你!真会诓人。” 独孤离看他还步走,就说了一句:“方才的小姐是提督大人的千金,她说我在这里摆摊看卦,她会抽成的。” 那个獐子头就走开了。独孤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坐在原处。 ====== 万和楼的大门口今天有两个穿棕色短打,肩上搁着一条雪白毛巾的伙计在迎客。见此情形就知道今日比往常客多,尉迟鹤母女二人开口要三楼的靠窗位子。怎知那店伙计两手一摊:“您那,别为难小的啦!今儿个就连二楼都快满了!” 尉迟鹤寻思片刻对伙计说:“我和太子殿下有约了,我是青城郡主。” 伙计叹了口气说:“我给您说吧,郡主。太子爷他这些日子到西部的边境参加"春倷钵"的围猎大会去了,他今天不在我们这儿。您要用早膳,我立马把二楼的靠窗位子给您,可就那一个四人座了。” 这店伙计可真是伶牙俐齿,不愧是都城里做事的,一番话说得尉迟鹤母女也只好先入座。一道屏风隔住了楼梯口的视线,窗外看出去就是金河湖,只不过比在三楼看的更加近距离了些,特别是湖心那些芦苇滩上的芦苇。 点了六菜一汤等菜的工夫,就听得隔壁座位的说话声。虽然是屏风隔住彼此的座位,看不到人。声音清楚地就像是坐在你的旁边 “快看哪!彩棚昨日就搭好的,春花楼有名的暗门子呢!啧啧!今日压轴的就是她,呆会儿戏班子的青衣可别就先看花了眼啊!”一个好听的男声说。 另一个借了话:“她好歹都是国舅端木一鸣的夫人,她是怎么了这是?”声音很清亮的男人声。 “你有所不知啊!哈哈!说来这个国舅夫人当年国丈并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是端木一鸣瞒着端木家族私自成亲的。就是端木一鸣出使南月国的时候,夫妻常驻南月国。不过,现在么,这个水盈盈可是实际上被端木一鸣给休了的,而他在南月国的南诏又纳了一个舞伎。”那个好听的男声一口气说完话,语气显得颇为得意。 - - - 题外话 - - - 努力写文!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 贵女花魁出巡 赤金国都城万和楼 话说,尉迟鹤母女才刚落座就听见隔壁座的人们肆意的谈论着城中风月,金沐宁首先就拧住了眉心又放开了心绪。她本来是想说女儿家的未出阁不该听见这些,又一想早些让女儿知道这天下男子多半就是如此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也好。就也作势转头看着窗外假意观看金河湖景,趁机审视尉迟鹤的反应。 尉迟鹤当然也是瞅着窗外的湖景,嘴上描述了一番自己先前在这三楼上看得和这个角度看得略有不同。其实是母女间的轻声细语交谈完全抵不住隔壁的声调。只听着又有不一样的男人声音接着了话锋: “我可是有尝过味道的!嗯,女中尤物啊!就可惜某处过于成熟,甚为不雅。不然就那*的声儿都能把人心给搅碎喽!”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说得语调难掩得意。 之前的另二人呼吸有些急促,有一人忍不住羡慕地直呼:“贯兄真是好艳福啊!才华横溢就是招女人的优势啊!” 那个好听声音的男人不屑地说:“贯大才子定是为美人画了肖像,招致软香送怀对吧?用你那把毛笔,你唇上的八字虬沾了多少女子的香唇?” 被称为“贯兄”的人谦和地说道:“甭说小弟了!若不是被她引诱,我也是有坚持的。哪像魏兄家有娇妻胜白玉,却在青楼各处有相好。” 第三个人附和道:“我家的女人管我管的很紧的,我也就白日里出得门来。得空还请魏兄把你相好的姐妹给小弟介绍几个,这日子才不会苦闷。” 那个“魏兄”闻言有人给台阶下了,也乐得顺口应允:“今日午时,就到春花楼吧!贯兄也一起啊!” 那个姓贯的也说:“听店伙计说,稍顷,这春花楼的戏就开演了,一个时辰后水盈盈就要抛彩球招亲了。据说,她专选风流儒雅者。”大概是方才说话耗了些口舌,三人暂时无语只有拿起瓷杯喝茶的声音。 金沐宁开始深思,他们说得这位水盈盈和自己表姐祁连郡主是何样的关系呢?表姐夫水均成可就一个女儿名唤盈盈,难道同名同姓? 尉迟鹤斟了一小杯茶给母亲,她不想因为一些不好的氛围破坏这个母女单独用膳的美好早晨。再说,这种市井场合的谈话,作为现代来的她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当作没有听见最好。想必母亲也是假装没有听到,还是有意让她知道世间男子都是这般的见异思迁呢? 店伙计端着托盘上来了四道菜,放在桌上又去端别的菜去了。母亲也是正式吃荤菜了,对一盘红烧牛蹄筋不断地夹起来吃。食间不言语,是尉迟鹤大小就遵守的吃相,母女二人都是用膳比较快速的,不到半个时辰吃完了六菜一汤下楼结账。金沐宁吩咐尉迟鹤到街市买两个胡人妇女戴的盖头,可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眼足以让人无法辨认。 尉迟鹤明白母亲想看这份热闹,这也没有不好的。久居深闺的她也想见识一番风尘女子的风范,金城的胡人很多盖头也很好买。 春花楼就在万和楼的斜对面,都是繁华地段。这春花楼里面三层楼定是客满,二层楼的露台上的彩棚紫色帐幔环绕三面。里面已经有戏子在演着“妃醉酒”,能够仰望这彩棚的街心都围满了观者。凡是能够观看春花楼的视角的二楼周围茶馆,酒馆定然也是客满的吧。尉迟鹤拉着母亲走入一家“芙蓉坊”的专卖胭脂兼卖女茶的店,直接走到柜台给那管银钱的丫鬟丢下一锭银子上了二楼。临上楼没忘了给那丫鬟说:“给我们上一壶西域玫瑰花奶茶配杏脯桃脯和李子肉来!” 那个柜台的丫鬟答应了一声去准备了。这间“芙蓉坊”是尉迟鹤前些天坐车路过勘测到的,店的招牌上就一半西域文一半金国字简单介绍其特色就是专做女人生意的店。 第二十八章 游戏风尘的花魁 尉迟鹤想不到这“芙蓉坊”的二楼别致非凡,外观是褐色黄松木的门面,里面竟然以蓝白色为主的清雅配色。白石灰漆的四面墙壁,天蓝色的窗,窗纱用的和皇宫里一样的青色的细密网纱。现在为了观看对面的春花楼,把上下四格的窗扇打开了中间的两扇。这样的窗户一共开了四个,每个靠窗的方桌下面还放了个有炭火的铜炉。四月天,或许有些娇生惯养的贵妇人们还是会怕冷的。 里面已经有一桌坐了也是母女二人,姿色虽不出众,衣服还是华贵的。但论品质的等级比不上尉迟鹤母女,金沐宁的雪山白貂毛褙子,是只有金国皇室女子才可以使用的衣料。所以,里面的母女原本眼神鄙夷地对尉迟鹤母女头上包着的波斯女人的盖头,后又露出恭敬的面色是因为此。赤金国人都知道,以前的皇室婚配都自主的,故而有些皇室贵族来自西域也不奇怪的。 尉迟鹤选了最前的那一桌拉着母亲坐下,她其实心里还是惦记那个独孤离比较多些。却也对水盈盈这种奇葩贵女的兴趣不减,一个被休弃的女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姿色了就一定要这么荒诞的堕落么?一直以来赤金国是民风自由的,女追男和男追女的包括离了婚再相看成婚的都不奇怪。但这自愿堕入风尘又放荡不羁的令人不解,她既然扎彩棚亮相不怕万众瞩目,那么看客们也就不客气地不看白不看,可以肆意地品头论足完了再背地里效仿她的妖冶必要时候施展。 既然都包着盖头了,金沐宁就用西域话和尉迟鹤聊起来。细观那对母女挑眉质疑的神态,显然她们听不懂。尉迟鹤是对她娘说,她对独孤离放不下心,她想喝完茶就去原先的街市找她。金沐宁说,她待会儿要把独孤离看个仔细了就允许尉迟鹤把独孤离领回家住,尉迟鹤欣喜。店里的女侍方形托盘里面三个海棠形的干果盒子和白瓷奶茶壶,同色瓷的茶杯,款款地走上来轻轻地放在尉迟鹤的桌上,又把一个小圆瓷盅盖子打开露出墨绿色如翡翠的食物,她说是店主亲手做的甜菜糕特地馈送的。 尉迟鹤见母亲递了个眼神给自己,马上从腰间拿了些碎银子赏了女侍。此时,另外座位上的那对母女中的女儿娇呼:“娘,那个花魁要出来了,快看!” 窗外,大鼓打着山响的单音几下就停住,换成小型的羯鼓催促似地打,中间夹杂着满街围绕着春花楼的登徒子们卷着舌头发出的吹哨声。那人终于在千呼万唤中袅袅婷婷地出场了。两个天蓝色衣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半遮面纱的婢女一人一把长剑英姿飒爽地出来,侍立在彩棚的两侧。四周登徒子们的尖叫瞬间停止,目光如同一道道聚焦的光束,跟着悄声议论: “妈呀!我喜欢这种会武功的姑娘,不光中看,闲时切磋一二也是情趣妙的很哪!” 又一个说:“这两个是侍女,连侍女都这么好看了,那主子不是美呆了?” 彩棚两侧的羯鼓又急促转为缓慢地敲响,水盈盈出场了。宝蓝色纱衣下摆如多重花瓣时而绽放,时而落下垂坠在脚下。水盈盈曼妙的身子舞的是波斯舞娘的旋转舞,头顶梨花发髻却只有一条细链子,独缀一个孔雀纹的银包翡翠坠子,恰到好处的贴住印堂处。发髻的饱满显得她的脸很小巧,虽然半遮着脸,那一张唇如点朱般诱人。窗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真的好美啊!我要向她一样。”那个少女忍不住对她娘说。那个母亲说:“这种女人公开如此,私下不知道如何的发sāo祸害男人。以后你出嫁了遇到这样的要躲开,知道么!” 少女有些不甘愿地把头自窗外的方向转回来,若有所思也还是顺从地点头应允。 =================== =================== 春花楼二楼的彩棚内 水盈盈在走出彩棚之前就从二楼的窗户眼里往外巡视过,马路对面几个楼台窗户内的人影里面没有端木家的人,但有几个像是贯一白这样的老相好。这里是她的故国,她以这样的方式活一天算一天,其实没有想过太多。在南月国她和端木一鸣分道扬镳以后,她去逛青楼选了一个南月国的王子厮混了几年,对方迟迟不肯娶她。只好整装回到故国,还是故国的民风比较适合她,她自青楼选了两个婢女操练成侍卫回来继续混青楼。看这窗外的情形她今日是要孤芳自赏了,所以她并没有解开外氅让她丰美的体态显露的更多些。 水盈盈精湛的舞姿不到一刻钟,就结束回到梳妆房换装,早有波斯小国的王子颤动滚热的身躯洒脱地把她抱到梳妆台上坐着。地上一地的嫣红玫瑰花瓣铺满了,又一些散在梳妆台上,水盈盈拈起一片用唇轻轻贴着,她的唇直接就像是长了一片花瓣更是诱人的窒息。那小子浓眉深眸,眸中痴痴然到似是醉了,他张开棱角分明还没有髭毛的唇伸舌吃下了那片花瓣。水盈盈闪身猫一样地迈步走到一个条形软塌上,褪下外氅猫一样斜倚在塌上假装看自己嫣红的蔻丹。那个小王子眼见那一身凝玉肌肤波涛起伏,还是很有耐心地咽下口水款款地过来,坐在她软塌前的地毯上,扬起颈子启唇抚弄了她周身片刻,最后彼此吸吮着唇你侬我侬了一番。水盈盈抽身换了一套黑衣短打配绒布大氅,丢下发痴的波斯小王子下了春花楼,自后门出去了。那个王子已经混混然欲睡去。 =================== =================== 芙蓉坊内尉迟鹤母女已经结帐下楼,坐在行走的马车里,远远就看见独孤离的摊子前面站着一个黑衣遮半 面的妇人。尉迟鹤下车,母亲也下来,此时母女再没有用盖头包住头脸。独孤离看上去心绪很好,看见尉迟鹤先用一手招手算是打招呼给她,另一手接过那黑衣妇的一锭银子。 第二十九章 尉迟锦使幺蛾子 那个黑衣妇似乎不想让人发觉她是谁,她从尉迟鹤母女面前远远地离去了,但没有逃过尉迟鹤的凌厉眼睛,看那一对眼睛虽然现在透着冷漠,先前却是不同,不是水盈盈是谁? 尉迟鹤发觉此刻的独孤离才有绽露出少女应该有的阳光似的无邪神情,先前的心绪是紧绷地拒人于千里的孤寂中历练出来的倔强。兴许是能够被尉迟鹤这样高贵气质又年纪相仿的人赏识,独孤离心中一处封锁住的少女纯真就此被打开了。 金沐宁站在尉迟鹤的身后只是和蔼地微笑,心中正在搜索关于她知道的独孤氏的印象。按说,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出自百年世家景阳独孤氏的,眉眼细致脸型娇小是独孤氏女子的特征。她一手捏了一下尉迟鹤的手心,尉迟鹤对视了一下母亲就开口对独孤离说: “你在金城,还有没有亲人和什么事情可以办得么?” 独孤离心绪有些黯淡地低下头:“我不确定,我娘亲在不在金城,我听说她有在金城开过占卜馆,但我寻了一个月也没有寻到。” 尉迟鹤见状,就不想再勾起别人的伤心事,何况这儿是闹市中好事者繁多。就拉起她的小手直说:“独孤离,你这个朋友,我尉迟鹤交定了,随我回府吧!” 独孤离手脚麻利地把一张灰布卷成了一个小包袱,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自己摆过摊的地方。毕竟那是见证了自己占卜能力的所在。 尉迟鹤一手牵着独孤离另一手牵着母亲走到了车上,坐进车内独孤离不好意思地说:“鹤姐姐,我的龟壳和一个箱子放在原来住的客栈老板哪儿了。箱子里面全是我还在研修的占卜书籍,没有值钱物但那老板以为是值钱的。” 尉迟鹤觉得这快到正午的时辰,她娘其实不喜欢逗留在外很久的。正在沉思间,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周大犬说:“郡主和公主可先行回府歇息,等小人把车收回府里骑马过去取回这位小姐的东西吧!” 这一声的郡主叫得那叫一个久违啊,尉迟鹤心中涌上暖流立即回应道:“也好,你去比较合适。完事后来我院子中把详情报于我听。” 周大犬清凉的嗓音回答:“是,郡主!”他跳下车辕轻轻吆喝着两匹马,马车车速快了许多。尉迟鹤暗自赞许这个白姨娘还是没有白扶持她,安排的赶车的这么有眼力见。 下车入了府门,路过前庭尉迟建德和白姨娘一前一后的笑颜相迎。尉迟建德嗔怪地说:“沐宁,一大早的与鹤儿去了什么地方游玩呢?”又把目光望向独孤离。独孤离很得体的躬身行礼:“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白姨娘忙说:“免礼!这是哪家的小姐呢?” 独孤离瞄了一眼尉迟鹤,尉迟鹤说道:“独孤小姐,擅长堪舆。” 金沐宁适时地对尉迟建德说:“侯爷,可还记得为鹤儿幼年相过面的独孤三小姐独孤敏华?” 尉迟建德略一沉思说:“我想起来了,独孤敏华原是太后身前的红人,我赤金国大祭司的后人。她可是堪舆之术不输给中原的术士们哪!” 白姨娘见此情景对金沐宁躬身说:“公主,不如现在就在这里用午膳吧!小膳房先吩咐停火,正好贵客也一起吧!”言罢,观察了一下尉迟建德,看他神色和煦表示他不排斥。白姨娘出了前庭安排细节去了。尉迟鹤拉着独孤离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小院里,紫菊领了命令差人打扫尉迟鹤隔壁的小院给独孤离住。独孤离就把包袱放在了尉迟鹤的内室保管,尉迟鹤给把自己的旧衣裳为独孤离换了一件豆黄色裙,看着比较不那么忧郁了。独孤离进门时的心绪也放松了不少,顺从地跟随尉迟鹤又到了前庭的大膳房。 尉迟翠和浩昌白姨娘坐一块,尉迟建德的左侧是白姨娘,右侧是金沐宁。尉迟鹤紧挨着她娘还攥着独孤离的手怕她惶恐。大大的圆木桌子还空着不少位子,尉迟锦姗姗来迟。她的样子令人错愕万分...... 她以往特别着重装扮也爱洁净,此刻你不认识他的话你以为她是谁家的弃妇.尉迟翠观察她至少有五日没有更衣,梳头了.粉橘色衣裳上面甚至隐隐地发现经血,尉迟翠想提醒她就唤了一声:"二姐!“ 尉迟锦俨然自暴自弃的作态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嗯“,谁也不看拿起筷子就自己张罗着吃。尉迟翠自上次被她泼了热茶以后,看见她就鄙视她躲得远远的。瞧她这般扮丑耍颓废莫不是要引起父亲的怜悯,得到重视吧。 尉迟翠能够想到这些,尉迟鹤自然也知道她这点子雕虫小技。只是不知道父亲作何感想了。 独孤离眼神一瞟尉迟锦,骤然露出精芒在她黑眸当中闪烁几下,又恢复常态。 第三十章 侯府暗流 尉迟建德发话了:“锦儿,你大娘回府了还不见过大娘?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么?礼学都念到哪儿去了?” 尉迟锦那张嘴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她放下筷子也不起身愤恨地望着她父亲:“爹只记得大娘和三娘么?大娘她现在坐的位子可是我娘以前坐的位!而今我娘还生死未卜,女儿哪有闲心梳洗?” 尉迟锦的三角眼在低头扒拉饭菜的功夫,使了劲地把在坐的每个人都睕了一遍。尉迟翠适时地说了话: “二姐,爹出重金聘请了琴,棋,书画的教习把你教成了名扬金城的才女,你这般性情恐怕表里不一啊!公主大娘本来就是这个位子,是你娘不懂规矩一直坐着大娘的位子。现在公主大娘都没有计较这些,你倒是……” 尉迟翠被她娘一道眼神给迫得不敢再说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快嘴的毛病犯了,论长幼自己是幼不该说话的。 金沐宁心绪再沉静也面上无法平静,她看着尉迟建德许久发现这男人又陷入以往的优柔寡断,再下去他的浮躁就来了。金沐宁便对白芍轻声质问:“白芍,这是……?” 三夫人白芍只好推一下尉迟翠:“去带你二姐更衣梳妆,完了陪着到大厨房用膳去!” 尉迟翠长了个心眼,她走到尉迟锦的身侧一手腕钳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扶着后腰。样子看起来有些有趣,就像是她从后面抱着尉迟锦表现的是姐妹情深。尉迟建德见此也舒心了些。他也顺势对尉迟锦说:“锦儿,快让你妹扶着去吧,你也太不成体统了的。” 尉迟翠扶着尉迟锦的后腰那只手其实是用了渐进的力道,很快尉迟锦就在一种腰部被疼痛胁迫的本能而不得不跟着往外走。走过前庭的廊台,到了一处门道尉迟翠才松了些力道。尉迟翠看着尉迟锦缓缓地走出前庭的左侧门,尉迟锦似乎脑袋被唤醒了吐了一句: “你回去吧,我自己个儿会整理自己。”尉迟翠惦记着膳桌上自己爱吃的几道菜,也就径自走回了膳房。 尉迟建德的前庭和栖凤阁只隔了一堵厚墙,张嬷嬷昨日回来就住在金沐宁的那个院子,隔着一道雕花拱门的厢房。进入那道门就是金沐宁一个人的视野了,她喜欢静。白芍给安排的两名大丫环桂圆和冬花,除了日常的琐事儿按照顺序做完,没事儿就和张嬷嬷住在同一边的院子里。只不过屋子就在拱门两旁便于传唤,两个丫环和张嬷嬷正好是谁进入栖凤阁的这一道大内院来见金沐宁,她们都是首先见到。 张嬷嬷等到桂圆冬花都跟着去膳房侍候去了,她也慢慢悠悠地往前门左侧的大厨房那儿去。所有侯府的下人们都在一个饭厅用饭,饭厅就和厨房连着的。 六张大方桌还是没有把饭厅给占满位置。烧饭的灶长长一道青石板铺的表皮,六个井口大的锅分别是牛,羊肉,蔬菜两荤两素外加一锅牛骨熬汤和烩面一锅。四个二厨,一个大厨给老幼,男女分桌的等候着盛面,盛菜。等差不多人都端着碗坐下吃时,大厨郑二福招呼二厨们也一边吃饭去,自己一小壶自己随身带的茶对着壶嘴端起喝了一口。他等的她都是这里最后一个才来的,他又瞄了一下扣在一个小盆子底下的玫瑰花冻。 今儿个早上,张嬷嬷的厢房里就挤进来几个府上的老仆妇们拜访。里面有些人知道当年的张嬷嬷,可是连和老夫人都要找她参商家务事情的,那种仆凭主贵的威严她们可是崇拜的紧呢。而今也是趁机会走近叙旧兼了解府内的形势如何?那日巴美丽被太子殿下威慑现了原形招认了自己的罪恶由三夫人送到大牢,现在仆人之间就只有她们这些老的没有被更换。她们几个是洗衣房管事,清扫房管事和绣房的管事,菜园和五谷田的管事是男的比较忙。 张嬷嬷这些年跟着在金山学了一种西域的‘轻息法’凝神聚气也还吃素食为主了。她客气地回应了嘘寒问暖地面子话后就继续补着自己的旧衣服,有个婆子快性子见她这样说道: “您那,这是何必呢?公主夫人回来了,您还需要这么做么?”张嬷嬷微笑着不语,那些人没有什么话待了片刻就离去了。 张嬷嬷因此不喜欢被一些人再缠住了套问是非,她故意放慢脚步绕到云鹤轩门口张望了一番火力仁和锥子,看他们二人聚在一间屋她就出来到湖边坐了片刻才走去大厨房。厨房的饭厅里寥寥剩下几个作田园粗活的仆人们,起身给张嬷嬷行了礼匆匆吃完就走了。张嬷嬷拿着仆人们专用的大白瓷饭碗,走到厨房和饭厅相隔的那道大桌子那等大厨盛饭。大厨郑二福早就笑盈盈等在那,轻手接过碗恭敬地说: “张嬷嬷,您老是有什么要求么?” 张嬷嬷微微愣了一下,麻溜说:“我要面片加素菜就好。” 第三十一章 不自量力的丫鬟 云锦轩尉迟锦的房内 尉迟锦手里攥着半包药粉,另外半包她已经倒在碧莲房中的茶壶里了。碧莲一直是住在她个外院的,眼下就是要把碧莲这贱人利用到极致,是该牺牲她的时候了。(尉迟锦的算盘幼稚之极,她以为碧莲会抽空出府去找黑十三。她哪知黑十三也在大牢,这半包药粉彻底葬送了碧莲和郑二福的名誉) ====== 郑二福麻利地长柄大勺舀了半碗面片,换勺又加了甜椒蒸蘑菇和豆腐焯木耳。张嬷嬷淡淡地给他一个应酬式微笑,走回桌前慢悠悠吃起来。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叫二福的就是原先的大厨郑老实的二儿子,可是长得比他爹周正还多了一双桃花眼。在厨房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有这样的人不是个好事儿。 在张嬷嬷低头用膳的时候,门外台阶上木底子鞋跟发出的清脆声带着一个摇曳丰美的身影进来。郑二福赶紧地把他腰间塞着的衣角拽出来,让下垂到脚面上,显得他更加玉树临风些。碧莲一走三摆的身子突地停住,斜身低头打量一下张嬷嬷:“嬷嬷啊!是您么?” 张嬷嬷抬眸一看是碧莲,她淡淡地笑着应声:“碧莲好!” 碧莲这些天被分派到菜园干活,整天都是和一些姿色衰老的平庸仆妇们共事。肉皮儿晒黑不说,连个干净衣裳都穿不成。她都是吃饭前换上纺绸大裙坡根底的绣鞋,她就是不让旁人看她的笑话。 她进入这个府上时间和白芍同一年,她爹看她长得好,五岁就头插草标欲要卖到风月场捞大钱,当街碰上尉迟府的管家给买了来尉迟府。按说,她觉得以她的头脑灵活她可比白芍脑子活络,没有理由运气比白芍差。 那时候,她和白芍都是侍候尉迟建德和老夫人的,府上新开的书院尉迟老爷规定年幼的仆从无论男女都可伴读。她就是没有兴趣习书,或许也因此在老夫人面前逐渐地不受重视了。好不容易遇上二夫人这样和自己性子相投的人吧,她还给关进大牢了。 想到这些年里,跟着二夫人进进出出地赴宴,吃喝的日子仿佛就此不返回了。很多时候的这些天里,她蹲在菜地里拔草的无味时刻,就是靠着回味一些好滋味过活的。包括她和黑十三好过的事儿,一回那人把二夫人灌醉后让她初尝人事。这个郑二福长得是和黑十三略有相似,她本已经打算暗度陈仓把郑二福拿住心了再说的。偏巧,这两日二小姐尉迟锦得空就来怂恿她出去找黑十三献身,还说黑十三喜欢新鲜女人。只要碧莲督促黑十三把她娘巴美丽救出来,大家都有机会翻身的。 方才在路上遇到尉迟锦就已经提醒她别忘了这些年拿了许多赏赐,和跟着做了许多事。特别是尉迟锦恶狠狠地一句话: “菜园子蹲着有出息么?白长一张俏脸了。”这句话让她再次挺起柳腰,自信满满仿佛回到二八年华。 张嬷嬷坐在碧莲对首同一张桌子,她埋首吃完了饭把碗收好,看也不看那二人走出厨房。她本已为大厨还是郑老实,想着叮嘱作些粥类的给伤者锥子。看到这对郎情妾意,她开始为白芍担心起来。白芍是个忠厚的怕是压不住碧莲这个浪蹄子,抽空要提点白芍。 大厨房没有人了,郑二福的心里对碧莲更多的是想和她露水一场。他在厨房做事早就知道碧莲跟着巴美丽做过些什么。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些天碧莲总也有意无意地来这和他嬉笑一番。可能也瞅定了他离过婚,眼下没再娶妻之由。现在,碧莲头发香香地坐他身旁趁着没人,她动手动脚地摸上他了。一阵子厌恶伴随着体内不听使唤的骚动,郑二福狠狠地抱了她几下。 第三十二章 侯府家事(求收藏) 西城侯府栖凤阁 尉迟鹤同独孤离回到栖凤阁自己的院中,就看见周大犬等在栖凤阁四个院子核心位置的金牛亭。这些日子没有仔细打量这个原先埋没在烧火工队里的老仆,骤然间对上一对世故中透着执着的深眸。这周大犬不到四十岁,身量在赤金国男人当中算是矮小的。一身灰布短打浆洗的发白,据说他十岁从军三十岁便来候府当差。他给尉迟鹤躬身施礼完又给独孤离也颌首施礼。尉迟鹤示意他随她入内禀报,那周大犬便步伐如风,保持了些许的距离跟随到尉迟鹤小院的厅堂里。 周大犬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灰布包,独孤离上前接过打开一看欣喜:“我的龟壳和两本书都在啊!那个讨厌的客栈老板怎么说的?” 周大犬恭敬地说:“我道出独孤小姐是我家郡主的朋友,倘若为难,就是和我候府过不去。是谁都知道候爷和老夫人的威名的。” 尉迟鹤一直就在隔着独孤离审视着周大犬,心里想到一句‘能者多劳’。边眸光慎重地对他交代了一句:“我要你密切注意我二妹尉迟锦,有何疑惑即可来报。” 周大犬认真地应声出去了,他方才在街市买了个饼临时充饥消化的快,现在又饿了。就快步走到大厨房,厨房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不知为何此刻金鱼绘图的四扇门是虚掩的。心道这郑二福该不是趁着没人拼桌子睡觉呢,该去叫醒他。 厨房饭厅里面的桌子是被郑二福给拼了两张,他有这个午睡习惯,别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眼下府上正是乱的时候,加上郑二福家两代当差的底子得罪不起。他在铺好的被褥上和着另一条女人身体在痴缠到忘我,周大犬转身出了厨房院子迎面碰上往谷子地里上工的老仆。两人又进了厨房,那个种谷子的呆愣的当口。周大犬飞步把白芍和尉迟建德叫了来。 尉迟建德对着跪地求饶不停地郑二福一个劲地数落,白芍和周大犬听得可是没劲地很。 “郑二福,怪不得你女人要和你离婚。你勾三搭四地,吃饱了力气没处使啊?你还是我金国的汉子么?你和谁相看顺眼了可以给候爷我说一声啊,正大光明地办了亲事。” 周大犬包括郑二福就对尉迟建德的最后一句话还算听得顺些。白芍看着披着郑二福外裳的,形色狼狈眸色却不屈不挠的碧莲。她转头看向郑二福:“我且问你,你愿意娶碧莲么?” 哪知油滑的郑二福连连摇头:“这不成呢!我爹会打死我的。他不让我娶,不会茶饭也不会绣活得女人的!” 尉迟建德看着身子白皙到遮不住丰满的碧莲对郑二福说:“但她能给你生娃。” 郑二福不语中,周大犬有些失望地瞄着白芍。白芍用眼睛的余光也扫到这一点了,她果断地说:“男女分开,关在湖边的柴房里等待明日发落。周大犬你先把人给看好了,时三去找四个身手好的分两轮值夜看守。”那个种谷子的家丁得到机会解除尴尬,麻溜地找人去了。 这些日子白芍接连遇上自己愤恨的两个人出丑倒霉,她心里是痛快地。和尉迟建德回到他的前庭,尉迟建德竟然就要和她腻歪了。她推开他:“妾身想去禀过公主,看公主如何指教的。” 尉迟建德想说,自己都忘了这里谁最大了。就说:“去吧!往后有事儿要先禀过她,也不要扰了她的清静啊!” 白芍端直走到前庭后面两条巷子内的栖凤阁的最内的那道拱门。正房的窗扇打开着,金沐宁倚靠塌斜身子看着一本书,看到院中白芍起身时,白芍已经到了门口:“公主殿下,白芍有事禀报!” 金沐宁温和地回应:“白芍,快进来!” 就如当初她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一样,她本能地躬身站着。凡是有这位公主的地方,没有人不恭敬的。她是整个大金国人人歌颂的平天太后的女儿,而她白芍出身卑微居然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么一位神仙一般的人。也是,很难想到自己的地位仅仅在她之下而已。她把心里的感动还是化作恭敬,慢慢悠悠谨慎地说: “方才,厨房的大厨郑二福和在菜园做活的碧莲趁着厨房饭厅没人,行起媾和之事情。” 金沐宁走到方桌旁的椅子上坐定头也不抬手上还是那本书:“碧莲就是侍侯那个宫人的吧,往后有什么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吧!或者找张嬷嬷商量。” 白芍知道以前她就是这样的,也只好告辞出来。走出拱门看见张嬷嬷的房门开着的,她边入内。 “三夫人来啦!快坐着,老婆子我这儿也没有个点心啥的!”张嬷嬷还是快人快语的。 白芍坐下了谦虚地说:“您老快别这么说!我这是有事儿找您商量呢!”白芍简单地道明了事由,张嬷嬷的脸就愤慨了。 “三夫人,您要学老夫人的手法把威严拿出来。笑颜藏刀,轻则剁手,重则切腿。敢在厨房龌鹾,逐出府门重罚!” 白勺听到这些,舔了下嘴皮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倒是记住了。 第三十三章 卜算到燕云石的母亲遭遇不测 张嬷嬷找出来一把镏金的杨木梳子,说是白芍的发髻不够蓬松,她要为她把带有煞气的发髻梳上。白芍知道她十岁起就给太后牵马,三十岁才安排给长公主陪嫁。头发快梳好时,张嬷嬷告诉白芍:“我们公主殿下这会想要回来,都是为着郡主。” 白芍明白了,张嬷嬷当然也是不愿意再继续待在山上。天赐良机这位张嬷嬷就是来协助自己的。 回到尉迟建德的前庭,她似乎注意拿定了临时找个伶俐的二厨暂时当作大厨房管事。厨房和各处的管事门都要拟定个详细的条列,包括工时的要求和开除多余的人。本来老夫人在世就是规定府上不许留养闲人,她这个掌管内务的如果不把家管好原的不说,三个月后郡主出嫁的事物又是乱上加乱。 ================== 尉迟鹤同独孤离坐在房间的软塌上聊这些心事,尉迟鹤在听完独孤离的身世得知她娘在她九岁就离开她回到赤金国。作为朋有总是把对方的心情引到黯然的角落很不好,所以,尉迟鹤就问:“离儿,那你为了我卜算一下我表哥燕云石近期过得如何?我有他的八字。” 尉迟鹤把自己珍藏的一张庚帖递给独孤离,独孤离接过去眯起眼郑重地说:“这人脾胃不好,此时正逢亲人遇难过世。” 尉迟鹤疑惑地问:“他父皇已经过世,难道我姨母她……?”说罢尉迟鹤拉起独孤离就往她母亲的院子里走。 金沐宁眉心揪着开始在房间踱步,一边心中自语:“我在山中就心口发颤有不好的预感已经连着有十多天啦!难道是炎宁她遇难了?她可是比我强的人。” 三人都是沉默,片刻金沐宁才幽幽地对着独孤离说:“这种事情,如果你娘还在,她会为了我解忧的。对了,你娘现在她应该不是在巴地吧?” 独孤离面色虽变语调还是很稳地说:“我算过,她有回来过赤金国,后来几次都卜算不出她的位置。” 金沐宁上前抚摸了一下独孤离的脸,充满慈爱地对她说:“你父亲现今在巴地应该是升了官的吧?拖你娘的福气。” 独孤离显然是憋足够了心绪破口而出:“他是个奸人。无耻到令人不齿。他借着我娘为巴州太守出力的功劳仗势欺人,最终与人结怨颇深。而他则把原由都清算到我娘的的头上,加之巴州人都是暗地里痛恨赤金国的。我娘有身孕就被幽禁在内院,并且请来术士布置阵法使我娘身体中了毒气。我娘为了保住我的命忍着毒气,靠着研习自己随身带的书中精妙施术解毒。我的毒气解除了,我娘的心内郁结化为悲愤有一日冲开阵法逃出去一去不返回。” 金沐宁一把拳头紧紧握着搁在椅子扶手上,她的童年好友遭遇这等丈夫,她此刻恨不得飞到巴州去把那杂碎男人废了。满面愤恨还是收为忧虑凝望着独孤离,语气爱怜地说道:“离儿,往后你就住在这里,等到你娘回来。” 独孤离露出久违的稚气笑颜俯下身子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 独孤离把积累了多年的心事说了出来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她今年虚岁一十五在南月国的巴州渡过了六年没有母亲的尝尽冷暖的日子。那种日子是生存在父亲的妾室,和其子女们夹缝般的气氛中煎熬过的。在一个夜晚,她听见庶母和父亲商议要将他卖给一个巴州巨商当作小妾的话,她打了一个冷颤,想了法子才逃了出来,一路随着乞讨的人群走来赤金国。 第三十四章 太子来访 栖凤阁厨房,在周大犬熟练的改造下成了五眼灶坑,这下子张嬷嬷的烹煮手艺有了发挥的地方。还不到午时四刻,她便自己烧火作出一锅粥来给紫菊桂圆和冬花先尝了些。那三个丫鬟吃的欢心当即答应轮流烧火帮忙。 金沐宁在内院只是品着玫瑰花茶不愿进食,她思量着独孤离说的话。独孤敏华就是对于推算人的八字有相当准的天赋,可这孩子也太年轻了说的让人无法相信。她便唤来桂圆让把独孤离和尉迟鹤传唤到她的屋子里,她对术士们的情形也是懂得大概的。 刚刚走到四个院子中间金牛亭的桂圆停住脚步有些惊慌地声调:“参,参见太子殿下!” 金沐宁一听见就迈出门槛站在屋外的台阶上出迎,金岱曦快步走进院子。他眼前的姑母没有脱离他幼时印象中的鹅蛋脸微微上翘的下巴,体态稳健形似祖父骨架都是削肩膀。他距离五步时低头行礼:“侄儿因有公务,故而现在才来拜见姑母,还请姑母见谅!” 金沐宁凝视他那双内敛的黑眸,将自己的笑颜收敛了些。端木吉祥正是这种眼睛,任何时候你盯着看,你都无法揣测或是捕获这种人的心绪。所以,即便是母亲这样的谋略深重的人都不得不认定皇后之位非她莫属。金沐宁一边挑廉迎身入内一边看着他的眼睛说:“太子不要说这些折杀老人的话!” 她是有习惯盯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她依旧审视不到对方的心绪。令她骄傲的母亲已经过世,她认为她再要继续在人前称自己‘本宫’是已经无谓之举。眼下的赤金国一半的江山是姓端木的,太子还能够认她这个姑母是因为二哥金得意还在。 尉迟鹤和独孤离此时也已走到这边的金牛亭,除了等候在这里的太子的侍卫方得元,竟然还有巴天寒这个鬼精灵。独孤离一看见巴天寒就躲到尉迟鹤的身后,还是被看见了。巴天寒走到两人跟前:“鹤姐姐,这两日可好?” 尉迟鹤说:“我很好,只是你们认识么?”独孤离整个人都快要贴到尉迟鹤的后背了,瘦瘦的身子还有些激动。巴天寒侧头仔细看过后嘴角弧度大盛,却是假装无视到继续回答尉迟鹤的话: “我这两日因为表姐的生意忙,我给帮忙跑腿采买的活儿。我两个姐姐巴梅巴雪,她们开始喜欢帮我表姐和淑娴酿酒了。” 尉迟鹤有些意外也对那巴家孪生姐妹有了新看法,哪个少女没有迷茫过呢?就是要不断地寻找新目标,活的才有意味。 巴天寒接着说:“我本来不愿继续来赤金国,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告而别,我多方打探得知她来到赤金国。我便借住在贵府中,日间串走在金国的大街小巷寻找她,甚至夜晚一想到她的无依无靠,我也出去找她。怎知这人这般没有良心……” 巴天寒的话没有说完,独孤离已经走出尉迟鹤的身后:“你胡说,我不信!你说你表姐在万和楼,我去了被店小二驱赶了出来。” 尉迟鹤见二人是老相识,看此情景也是有不少的话要单独的说。就嘱咐独孤离让他们去独孤离的原子说话,自己也就到母亲的房里去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三十五章 神秘的大祭司 独孤离对于巴州的家人没有任何感情,也不去憎恨。是因为她没有那份闲心去憎恨,那都是母亲遇人不淑的结果。 记得母亲离去前,告诉她外祖母就在金城,只是没有人见过。 如果没有祖母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金国女祭司,也就没有母亲独孤敏华完整快乐的成长环境。一个快乐无忧虑又拥有高超的堪舆术的美女,在被人当成一盘佳肴盯着的时候,精心设计了一段“一见钟情”的相遇。嫁给功利心重的父亲巩均成诞生了自己,母亲那里是父亲钟爱的妻子,只是嫁去充当随时可以切割的肥肉,好让父亲达到家财万贯富甲一方的人。 这些年,在巴州如果不是太守巴琨之子巴天寒暗中仗义相助,她独孤离才觉得这个世上的好人没有灭绝。 巴天寒嗔怪地数落独孤离:“你在离开巴州时候,为何不在我们常常见面的江边石屋留下信批?我没有法子了,只得托人到你家去打听才知道你不辞而别。” 独孤离平淡地说:“我把自己在山上挖的田七凑成整数卖给了药店得了十两银子,一路晓行夜宿到达金城,我也想不到你会来金城,再说,找我娘也是我自己的事。” 巴天寒有些生气地说:“我说过我会照顾你的,等我再长大些我会想个法子娶你的。” 独孤离嘴角溢出暗讽露出白玉似的贝齿:“扯淡,我奶奶你到底在哪里看见的?现在就带我过去吧。”巴天寒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方向又下车把马头带着缰绳引了个方向还是西城的一个街道。那里波斯人的店铺寺庙很多,他遇见的独孤离的祖母就是在这个地方穿着黑色大氅头戴乌鸦羽毛冠,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鹫的矮小老妇。这种打扮的西域巫师也是有的,主要是独孤离说的另一个特征,她祖母的眉心有硕大的五角紫星印。那个紫星印往常是看不到的,只有自己家人才知道。 巴天寒走在马车外面小跑,一刻钟就到了他说的地方。这里是西城的另一个部族繁杂也异常繁华的街区,波斯人善于经商和理财他们置办下田产租给佃农耕种。懒散的突厥人在这里除了摆摊卖药也占卜,矮小老奶奶也站在占卜的法师群里。她没有什么法器只有手上一把黑色羽毛扇子,身旁坐一个来找她看相的。她正在给对方解说着,看她脸上细纹布满除了神态滑稽些,她和寻常的老婆婆没有区别。眉心的紫色星星印记同她黝黑的皮肤没有反差很自然的融合。 独孤离对母亲的母亲都是来自母亲的叙述,此时她虽然疑惑也很怕希望就此落空。她想反正有天寒在这里,多了一曾的保护。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那个老人一共给三个人看了面相,她把酬劳碎银装入一个小包赛到一个铁丝篮子里准备要离去了。她步伐不急不徐的走出这个街口,周身除了站在肩膀的猛禽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铁丝篮子。黑色大氅配上银丝黑绒布绣花鞋,那种不容忽视的气势的确让独孤离有些熟悉。二人坐车保持百步的距离跟着,稍微跟的快了些竟然黑色大氅的黑影闪过一个巷子口就不见了。独孤离只好下车走了几步拿出随身的黑海乌龟壳,她在无助的时候就是往里面投入铜钱占卜。刚刚投入铜钱,只听得一个像是乌鸦叫,吐了话却是人话的老婆子呵斥:“你是何处得来的黑海龟壳?” 话音刚落,立时一阵旋风把独孤离吹到了半空,巴天寒即可足点地紧紧抱住独孤离。两个人还是被旋风吸收到了半空连续吹到一棵树皮干黑的沙枣树干上坐下。那个老婆婆也坐在另一段的树干上,她瞪着双眼神态疑惑地质问:“你个小孩儿我问乌龟壳哪来的?五千里之遥远的黑海蓝龟壳。”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三十六章 住在地宫的大祭司 话音刚落,立时一阵旋风把独孤离吹到了半空,巴天寒足点地紧紧抱住独孤离。两个人还是被旋风吸收到了半空,连续吹到一棵树皮干黑的沙枣树干上坐下。那个老婆婆也坐在另一段的树干上,她瞪着双眼神态疑惑地质问:“你个小孩儿我问你这龟壳哪来的?五千里之遥远的黑海蓝龟壳。” 那个老婆婆从她大氅的袖子中,伸出一根铁丝灵活地从独孤离手中拿走了龟壳。她用左手接过了壳仔细地端详完,她惊喜地问:“你,是不是我孙女离儿?你娘她来看过我的!这个壳里有我的磨痕,我认得。走,下去说话!” 两人还没有跳下在犹豫,这棵树有四丈高的呢。老祭司吹动一个手掌大小的紫色螺,一阵劲风把两人轻飘飘地吹到一个简单的院子里。说简单,是因为只有一幢房子在院子里显得院子很空旷,三个人连同那只小鹫一起降落到屋子前的台阶上。雪白的屋子漆黑的两扇门,老祭司用自己的手掌按在门闩底下,开了一道门。等三人一入内,门就自动关上了。 室内阳光从四面的雕花窗户撒入,蓝色的地毯铺满地板。里面的宫殿布置简洁却空无一物,那只乌黑的秃鹫站到一个窗户上黑豆子似的眼睛紧紧注视着独孤离和巴天寒。 这种独来独往习惯孤独中过活的性子,女祭司们大多如此。可这拥有黑海蓝色龟壳的人是极少的,自己拥有还差点就因为生活而变卖了去。想到此独孤离深感愧疚,看外祖母虽然不再是大祭司了,个人的生活还是料理的不错的。这么一个居住点隐藏在街市的巷弄里,大隐隐于市因该就是如此。 巴天寒对着一直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们的祭司,认真地介绍了自己:“老人家,我是来自巴州的,叫巴天寒。您老人家可是闻名金国的玛雅大祭司?” 玛雅祭司有些干瘪的嘴唇稍微显出些弧度来:“你应该是巴琨的儿子吧。”巴天寒连连点头,金国的大祭司当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何况自己长的很酷似父亲。 独孤离是听见这种乌鸦般嘶哑的嗓音,开始想像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这种嗓子呢?玛雅祭祀的兴奋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些许,她平常可能一丝不苟的表情成了习惯,此刻努力地使自己脸上和蔼些,语调也改善成慢悠悠的: “我的孙女儿,这一路辛苦了!我们去喝茶!” 独孤离疑惑这个地方虽然宽敞明亮,但是空物一物啊。疑惑间,玛雅祭祀走到墙角,用指关节叩了叩墙壁一角轰隆声自地下传来,地板自动打开一道不窄的入口。玛雅祭司站在入口的台阶迈步往下行。独孤离也牵着巴天寒的手一起入内,台阶不算长,里面的格局规划的很细致。两个戴着波斯头巾的女仆看不出来年纪,也是黑色的衣裳略带惊讶地扫视了一眼入内的二人立即弯腰抚胸行礼:“主人回来了!” 巴天寒又长了一个见识,就是这些在西城街市占卜的人,乍看,容形如乞丐,再看似乎每个都来历非凡。玛雅祭司据说已经消失在金国,可见分明就是在这地下依然过的逍遥自在。 女仆们很快在一个房间手托托盘优雅地顶在头顶,缓缓地走到宽敞的客厅,放在精致的白玉长几上。靠着厅堂的墙壁上四个窗台上放着四个烛台,银质的镏金烛台上面有八个烛枝,这样的烛台蜡烛是奶黄色的味道很好闻像是菊花味道。独孤离脑中的思绪不由地缓和了下来,说实话,她没有想过外祖母还活着,按说她已经七旬有余和平天太后同龄。不管如何,找到外祖母就会有机会知道母亲的许多事情。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七章 大祭司降临侯府 独孤离的外祖母此时也是用心思在看着她,毕竟从来彼此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分明就是与敏华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么,不然自己谨慎了一辈子不会这么冲动的把人带来这里的。看着孩子脸上透出来的倔强说明她遭遇了不少的波折,眉宇间的执著又酷似幼年时候的自己。跟着身后的巴地来得孩子则是个少年壮志的小家伙,资质是不错貌似也懂些术数的。 “离儿,来先吃些果子解渴!”她尽量把语气修饰到让自己嘶哑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难听刺耳。 时下四月天,金国的水果都还是陈年的,这里的苹果竟然是脆的新鲜的。外祖母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道: “离儿,我这里有一个挂钵,是你娘用过的,我用这龟壳和你换,可以么?” 她唤了一个女仆:“阿依娜汗,去把敏华用过的卜卦的卦钵拿来。”女仆应声走去一间房,她又说道: “这个龟壳还是给奶奶用比较合适,等你学艺精湛些,奶奶还有许多占卜的宝贝都是你的。”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的关系,她不再说话了。 她坐在一个华丽的如同皇上坐的长方形座位,又似一个暖塌,她瘦小的身子刚好半蜷着卧在上面。黑色大氅和黑色绣花鞋都换下,还是一身黑色银线镶边的衣裳银色的尖头鞋。原本花白的四个悬在后脑的桃形发髻,在进来的时候被女仆麻利地拆开梳成了一个蛇形发髻盘在头顶,显得威严。 巴天寒见此就恭敬地说:“大祭司,我不便在此叨扰了,我先行告辞了!” 独孤离手上拿着卦钵,她也执意要走。似乎她外祖母也知道她的意思,就手一挥动,一个女仆就走来: “帕提丝,送他们出去吧。” 独孤离有许多疑问要问,她外祖母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好跟着女仆走上出去的台阶,又来到空旷的大殿暮色造就来临,大殿里面也只有少数光线。女仆领着他们出去的不是进来的那道门,走着走着空气都有些沉闷,原来是走在一条宽阔的黄土地道里。出口越来越窄,只能够容的下一人的时候,洞口出现街犬走动的声音。二人爬了出去,再次回望洞口时,洞口一片坍塌已经看不出来刚才是个洞口。 走出这条普通的黄土巷子,巴天寒到熟悉的店铺里牵出了马车付了寄存的碎银,就驾车载着独孤离到了万和楼。门口不远处的周大犬站在马车旁等着独孤离看样子是等了好一阵子。巴天寒也就次别过独孤离,并且嘱咐他一定要来万和楼找他,因为他不能再次走入西城侯府了,这次是遇上太子爷,下会就不可能了,尉迟老爷说不定就会把巴美丽的帐算到他的头上去的。 马车载着独孤离回到西城侯府,走到栖凤阁自己的房内,门口紫菊走过时传话给她,让她到张嬷嬷的屋子去一下。 独孤离即可走到张嬷嬷的院子里,没有到门口先恭敬出了声: “张嬷嬷,离儿应您的吩咐过来了!”张嬷嬷在屋子里慈和的声音回答道:“独孤小姐快进来说话!” 独孤离入内坐在椅子上,张嬷嬷眼含焦急地直说:“你是玛雅大祭司的外孙女,我们这里的侍卫有人中了突厥人的奇毒你有没有法子呢?” 此刻的独孤离还一半茫然地自遇见祖母的复杂心绪中没有回神呢,这在犹豫不知如何说呢。一阵子鸟儿翅膀振动窗户的声音,随即一阵风把门扇吹开没有声息间,屋里站定一个全身白衣的波斯女人蒙着半张脸,肩膀上站着裹着白衣的黑色鸟儿。张嬷嬷定神片刻,弯腰行礼道: “老奴张嬷嬷见过大祭司!”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求荷包! 第三十八章 远行寻解药之前 白衣的波斯女人嘶哑的嗓音说到:“这里没有你说的大祭司,只有独孤离的奶奶。你所说的突厥巫毒配方繁杂,连老婆子我也无能为力,她一个小娃娃能做啥?” 张嬷嬷心里瞬间一个反差,呆楞的嘴唇半张着无话。 裹着白衣的乌鹫站在窗户楞上“咕,咕”两声。玛雅祭司神色一凛,手上拿出一块铜钱大的赤褐色糖白玉放在张嬷嬷手心: “这快玉石让中毒的人先含着,可以缓和毒性。把纸笔拿来,我写一个地方,七日内可以找到解毒的方法,否则过七日后很难再救回。”大祭司嘶哑的声音一口气说完。 张嬷嬷连忙拿出纸笔研磨好,写完一行小字. 玛雅祭司丢下一句:“那快玉石是我孙女住这里的费用,告辞!”说完一阵劲风吹过,仿佛她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独孤离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和巴天寒去见过祖母的事儿,是不可能瞒得过尉迟鹤母女了。谁叫彼此之间渊源这么深厚呢。 张嬷嬷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的惊鄂还没有褪散,尉迟鹤的脚步声走来院子里。 张嬷嬷欣喜地望一眼独孤离,压低声音拉着尉迟鹤坐下靠近身说: “独孤小姐的外祖母来了,锥子就有救了!” “真的么?啊离儿的祖母怎的就走了?我想看看呢!”尉迟鹤无比惊讶地疑问。 张嬷嬷撇着干瘪的嘴继续说:“独孤小姐的祖母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神出鬼没就是她的性格。当年可是太后非常倚重的人物,先帝过世,她就辞去大祭司的职位隐居到许多个地方,没有几个人能够找的到她。她能够突然间来这里,我们都是托了独孤小姐的福气啊!” 尉迟鹤心想:“张嬷嬷这阵子为了锥子的伤势很少这么多话,可见这离儿的祖母定是当年金国叱诧风云二人之下,万众之上的大祭司。那么独孤离的母亲,能够成为汉阳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女风水师,就是有这种根基的。怪不得,独孤离那么谦虚,原来前面两代都是技艺精湛威名远扬的人物。” 张嬷嬷把玛雅祭司写的字条拿给尉迟鹤看,只见上面写了一半是金国文字一半是南月国的汉字“云州五台山牙苏大师”。 尉迟鹤脱口而出:“也是北燕国的重镇云州!”急忙攥着字条走到母亲的屋子。 “牙苏大师是个天竺高僧,没有听说他会用毒,却也有可能他会解这种毒的。这毕竟是离儿的祖母说的话,普天之下再无人有把握说这些的。”金沐宁语气肯定地说。 金沐宁走到墙壁专放烛台的一处,用绣花针挑掉了一朵灯花,六枝烛光的光影斜撒在,入门正中的镏金羯羊头骨上。仿佛金国先祖的灵魂就这么凝重而温暖地长伴着金沐宁,她有些质疑也是试探地说道: “我的鹤儿,我为你取仙鹤之名,就是希望你超凡脱俗。” 尉迟鹤见她娘停顿住不说了,便也猜测到尉迟建德一定有在她面前否定过自己。果然,即便高贵如母亲也是有听信别人的谗言,质疑自己女儿能力的。也怪自己之前被尉迟锦暗算,被巴美丽严重诋毁都是一味地逆来顺受的结果。现在,也当作是锻炼自己的机会,就说一句豪情万丈的话吧,尉迟鹤发自肺腑地说: “母亲的事,就是鹤儿的事。只是这五台山,听说山高路险,女儿需要计算好时日方可行。” 尉迟鹤还在沉思,金沐宁就发话了:“可为今,只有七日之限。” 尉迟鹤只好答应道:“那我叫上离儿,明日五更天启程如何?” 金沐宁回答:“如此甚好,互相照应,她会卜算也是多了有力的帮手。” 尉迟鹤走到独孤离的房中商议一番,独孤离有用新到手的卦钵卜算过时辰以后,决定再晚两个时辰出发。尉迟鹤就到张嬷嬷的房中道个别,又到白姨娘的房中道别完了才去歇息。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九章 美髯客遇上美女驴队 第二日午时,赤金国与北燕国的交界重镇平阳 尉迟鹤与独孤离和随行的侯府亲兵二十人,策马奔驰了五个时辰,再若行四个时辰便是云州的五台山了,现在稍做歇息,争取赶在天黑前到达五台山巅。干粮和装水的皮袋都是备好的,人和骏马都依在一条不窄不宽的深水溪的河岸边。 溪水边的杨柳吐着翠绿的尖芽在微熏的暖阳下,让人看着都解乏。独孤离和尉迟鹤都穿着和随行亲兵一样的衣服,发髻也是灰布包住的大包子头。独孤离的脸庞小巧身着男装也还是惹人怜爱,尉迟鹤则是雌雄难辨认的阴柔。二人踱步河堤站在一个高点上,吃着还有些热的牛肉包子。独孤离看到溪水似乎很兴奋忽而远眺,忽而近观,看着看着她的俏丽脸儿神色凝重了,把尉迟鹤拉近了身前: “仙鹤姐姐,我们歇息的此处位置溪水弯处是“反弓煞”呀!” “什么是“反弓煞”?”尉迟鹤这人对于堪舆的术语一窍不通,反而觉得方才她叫她“仙鹤”很新鲜。 独孤离脸上肯定执著的表情,和她稚气的面庞不相符合,她有些不耐烦地说: “总之,就是有煞气,不宜久留。我看远处有座木桥,我们过桥歇息,也可观看这里,到时候或许看到谁个不知道的人的倒霉样子的。” 尉迟鹤心想,论武功独孤离手无缚鸡之力,勘察地理她一定是擅长的。还有,昨日清晨初见她,她说自己不宜出门,昨夜又是捏决计算方位说是布置一番才算稳妥。神奇的让人不得不信。于是就命令亲兵们牵马换地方休憩,此地有溪水有平原就是没有人烟。 尉迟鹤心有好奇就一直透过溪水岸的这边注视着对岸。果然,有一队人马也停下来休息,中间有四辆马车载负大大的箱子。乍看都是波斯商人的打扮,仔细观看尉迟鹤发觉那些随从们根本就是不苟言笑,训练有素的精英武士。 而当中为首的美髯客,根本就是气宇轩昂九头身比例的短胡须帅哥么,银灰色绸衣银灰绸缠头正中镶嵌蓝宝石如星辰般耀眼。衣着不算突出,但那银鞘宝剑璀璨夺目让人很难猜测他的来路。距离他很近的一红一绿的身影总是为他端茶倒水的,中等瘦削个子的二人穿的很耀眼。穿绛红衣服的戴着绛红斑点的蝴蝶型面具,‘蝴蝶’翅膀上的斑点就是露处眼睛的部分,他的武器交叉背负身后是两把霜红色铜锤,形如婴孩的头颅。另一个碧绿衣服的戴着碧绿蜻蜓形面具,翠绿色的双鞭负在背后。这两个瘦子虽然露出额头和嘴唇,容貌还是极其难辨认。 独孤离轻轻捏了一下尉迟鹤的手腕说道:“一个波斯的年轻商贾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看上去可能非常富有就是了。”尉迟鹤也想听她的看法就让她接着说。 “你看他的缠头布上的大宝石,再看他身旁的仆人们,不过那二人是个女人啊!”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尉迟鹤疑惑着问。 独孤离又说:“因为男人的嘴不会是那种唇珠明显,唇色均匀的小巧红唇。”尉迟鹤也捏捏她独孤离的手说: “隔了这二百步的距离你也看的到这点,真有你的!” 两个人正在说着,却见这条有些荒凉的官道上有个骑着驴子的美女,左右两个婢女也是俊美无比地骑驴而行。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求荷包! 第四十章 美髯客遇花痴女 美女驴队相对而行,来到美髯客的不远处,距离两棵树的地方,为首的美女跳下驴子拉下面纱,赫然就是水盈盈这个妖女。她就那么轻佻自然地解下金色大氅搁在青驴的背上,似她在舞台上面表演一样柳腰摆动地步伐,一双潋泓侧面瞄准美髯客,勾魂夺魄开始了。 怎奈,坐在一个货物箱子上的九头身美髯客,不是那日在春香楼的波斯小王子那般地痴迷她。美髯客剑眉微挑,对她这样的风华绝代的花魁竟然无动于衷。她便又是一个伎俩扭身上前要借个个箱子来坐,身旁的红,绿二侍卫岂能让她如意。瘦削的身子先横在美髯客的身前,扬起一只手,掌风呼出来作势要把眼前的花痴给扔到远处去。水盈盈的婢女也抽出双剑砍过去,四双手赤手对双剑几个回合水盈盈的婢女们力有不敌。水盈盈倒是不想吃了眼前亏,一个眼神示意二婢女撤退。 红,绿面具二人和美髯客始终没有出声,十余人的商队起身不欲久留。怎知,斜刺里窜出一人一骑速度快到一瞬间自马肚子地下翻身滚到红面具的眼前低声呵斥: “我的水宝贝,谁要和她过不去?”他修长的手划了一下戴红面具的手背,红面具的躲闪不及手背微微感到又麻又凉的,自己没有在意,美髯客低沉磁性的嗓音喝道: “追魂掌!” 这三个字,把红面具惊的低头一看,血淋淋自己的右手后两指掉落,忍着痛她忙用另一手稳稳地接住。 水盈盈得意地美目流转,给了美髯客一个傲娇的眸光。 这一场花痴女试水未果还招来痴心汉护花的事件,对岸尉迟鹤与独孤离看的兴致勃勃地。尉迟鹤惊讶这个马术精湛出掌神速的来客,竟然是为了水盈盈那样的水性杨花的人出头,有些不解地说道:“这种女人不就是见异思迁的花痴一个,这个人武功高强这般呵护她,真是不值!” 独孤离不以为然地接口说:“昨日在你二度来找我,我就为她卜算过了,她虽然情海茫茫,随波逐流。却是贵人不断,特别是异性。” 二人看那美髯客和他的红绿衣面具侍卫应战那个马术精湛的来客。虽然面目看不清楚,二人也是不再有兴趣,勒令随行亲兵出发往云州五台。 独孤离简短地解说了一下何为“反弓煞”,就是溪水流过两旁的痕迹形成的形状如同‘弓’形,正则位于福位,反就是带煞。 尉迟鹤恍然大悟,来自现代的她对于风水还是半信半疑的。头一次跟着独孤离长了个中的见识。 五个时辰以后抵达繁华的云州城,夕阳染出大片的赤红天空。这里不是都城,然而天竺大乘佛教单个的壮丽的高塔,和波斯胡寺顶子上两个高高的传音塔,所烘托出来的气势,使得每一个初来此处的人不得不抬头仰望云城。各国风格的商店客栈,布满各种不同服饰的人种,显然是到寺庙朝圣的占着多半。汉阳大陆上最闻名的波斯经堂,天竺佛寺,关圣帝君庙聚集在这儿都有百年。在这络绎不绝的人潮中客栈的生意一定火爆,尉迟鹤虽然有她爹给准备了帐篷,但她不愿意住帐篷情愿依赖独孤离计算吉利的方位,去寻找客栈住。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评论!美髯客就是燕云石,他终于出现了。 第四十一章 我对你没有兴趣 独孤离的卦钵,藏在贴身的灰布包袱里,在这一路上已经使用了多次。现在找到的有把握的客栈是一个临山的不显眼的二层中等客栈,稀疏几株杏花树已是凋零状态,花落之后的嫩绿叶芽冒出。 尉迟鹤差人一问,果然这里还有空的客房。只是差使的亲兵回来说,店老板脾气怪,他看着不顺眼的不让住。尉迟鹤独孤离只好叮嘱亲兵们小心不可聒噪,二人虽然认为自己乖巧一定不会是店家看不顺眼的客人,心里还是忐忑,这出门在外的什么稀奇人都会遇上的。 二人选了三间二楼的上房,打算早早歇息等待明日清早上山。独孤离和尉迟鹤简单梳洗一番下楼去吃饭,又看见那个水盈盈和她的二婢女穿的华丽的金线镶嵌亮片的百折长裙被店家拦着。 尉迟鹤就让随从们下去,回头把饭给送到二人房内,因为怕被水盈盈认出来。在房内隔着窗纸往外窥探,原来店老板就是不要水盈盈那样的女人入内。 尉迟鹤猜测“美髯客”应该也在这里的,不然水盈盈也不会穿的比午时还要华丽。跟着她身后的马术精湛的那个人原来很年轻,现在才看的清楚。那是一个眉眼如从水墨画中行走出来的英俊少年。他随手就拿出金子放在柜台给店老板,一身的雪白锦袍透着他来历不凡,尉迟鹤猜他是个西域贵族。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金国的国舅夫人。”水盈盈终于忍不住露了底细给店老板。 店家连头都不愿意抬,鄙夷地丢出一句:“本店不收留女眷!” 水盈盈无奈就要悻悻地出门去,貌似看见了“美髯客”她又不走了。尉迟鹤忽然对“美髯客”产生同情心,她丢下独孤离一个人在屋子里走出来下了楼。 客栈人不多,吃饭的人也没有几个。尉迟鹤心里觉得,那个‘美髯客’该不是男人的羞涩对水盈盈那样的没辙吧,她又有个‘痴男’在身后。 身量挺拔,发育还不是很好的尉迟鹤背影是很有玉树临风之姿的。步速很快地挡在‘美髯客’与水盈盈之间,邪肆地给水盈盈一个鬼脸凑近她美艳的脸,刻意把嗓音压下喉头说道:“我这位兄台,他喜欢“二姨子”并不是你这样的美女。” 水盈盈倒退几步,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美髯客”彻底决心走开了,身后眉眼似画的‘痴情男’也笑着走了。 “美髯客”竟然什么也没有表示就迈步走上楼去了,随从的绿衣面具者点头致意算是谢过尉迟鹤了。 尉迟鹤脸上挂不住了,心绪也稳不住了说道:“什么人啊?目中无人。难道波斯来得都是没有受过教化的么?” 还是那个绿衣服的回头说话:“公子请多多包涵,我家主人近日恰逢亲人亡故心情不佳,路途劳累所以也不擅长话语!” 尉迟鹤似乎有意要激将“美髯客”说话,她撂了一句狠话:“不懂礼貌的人没有父亲教养,不然就是没有母亲教导。” 对方怒而转身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你又是何人?” 尉迟鹤显然不会撒谎脱口而出:“我是个女人啊,不过我不是方才那个花魁,我对你没有兴趣。”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 不过是个路人 那有女人女扮男装还说自己是个女人的,尉迟鹤这么一说不要紧。反倒是客栈吃饭的两个不知道来路的家伙和红,绿衣服的面具侍从们露出愕然。 其中一个家伙露出猥亵的神情,借了酒劲和另一个调侃开了:“这是什么女人啊?有长这样前胸贴着后背的女人么?” “女人长的不像女人,不如不要活着的好。”另一个才一说完,嘴巴还没有合上,脸色已经惨白被一股劲力钳制住的情形。 尉迟鹤就站在他的身后,她最恨男人诋毁女人了。 “脊梁骨断了,啊……” 前一个说话的双眸抽紧神情可怖,就要逃开去,尉迟鹤左手拳头伸向他肩膀“咔嚓”声音连续。这也是她穿越以后第一次使用特种兵的狠招。 随行的侯府亲兵过来帮手,伸手探过二人鼻息全无。 尉迟鹤无视旁人只是冷漠地凛然看了“美髯客”一眼,走回自己的房间,给他一个警惕心里在说:“我让你藐视女人!” “美髯客”短胡须覆盖的厚唇上弧度一闪过又收回,一副见怪不怪的漠然,等于回应了尉迟鹤方才的眼神。他的房间就是在尉迟鹤房间的视线尽头,走廊把房间区隔成两边,他自己入了房,红衣裳和绿衣裳的侍从侍立门外。 房内,“美髯客”盘腿做在地上,面对着一口硕大的箱子他脑子里反复都是方才那女子说的那句“没有父亲母亲的教养”。他的父亲母亲此刻就是已经没有了,他将来的路还很漫长。如今,作为一国之君不能将自己母亲公开发丧,已经是莫大的耻辱。母亲的遗愿是要葬回故国,他也不得不隐瞒实情,把国事交给萧新德和那个可憎的女人。之所以憎恨也是因为他曾经爱过她,而今还没有找到她谋害母后的真实证据。 独孤离和尉迟鹤躺在分开的两张床上,独孤离没有震惊她用狠劲杀人只是怪她说出自己是女人。明天去半山的雷音阁希望牙苏大师能够痛快把解药给了,好去把锥子的伤势痊愈了长公主就解忧了。尉迟鹤倒是睡得安稳,她解决了两个猥琐的男人震慑到了“美髯客”也没有什么郁结的心绪。何况,那二人咎由自取撞在自己疯狂的锋头上了。 第二日五更,晨曦微露,尉迟鹤就把独孤离喊着起床。 待独孤离问起那些随行的亲兵怎的不见,尉迟鹤一句:“都是些累赘,还不如你我二人简单。” 独孤离这些年也是在孤独中历练过的,当下也就没有意见,检查好随身物带足够了干粮和水准备跋山涉水。 才离开了客栈走了不到几个山凹,松木苍翠间隐约有人影在吃力地奔走着。四个精壮武士把一口大箱子用粗绳子捆牢固,每人肩膀斜套着一个绳环缓缓上行。如果在平地他们也许可以步速放快些,这里山势忽而陡峭垂直对每个人的臂力以及身体的平衡都是一大考验。 昨日的红衣和绿衣面具人不再女穿男装,头发梳拢的饱满高耸的石榴发髻背影很窈窕。她们带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紫衣武士打扮的男子,转头间被尉迟鹤发现他就是昨日的“美髯客”。他明明就不适合胡须把脸遮住,好好的面如粉玉雕琢。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后方继续背过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步伐俊挺地赶路。 尉迟鹤不是不甘心,是昨日的漠视加上方才的无视,刺激到了自己的自尊心。她大踏步追上那人:“这位仁兄啊,咱们又见面了!” 那人依旧木然地表情淡淡地回答:“哦!早啊!” 尉迟鹤只好先自我介绍了:“于……河,金国人,上山找牙苏大师的,仁兄如何称呼啊?” 粉面郎淡淡地一笑,神情似乎少了些戒心,他很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不过是个路人。” 独孤离喘着娇气拽住她,她只好停住,那个粉面郎逐渐走远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 第四十三章 他的婚姻并不美好 独孤离悄声告诉尉迟鹤,她说她发现了那一个箱子是四边有缝隙的,里面渗出奇怪的香味类似于掩盖尸体臭味的。 尉迟鹤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拉起独孤离,独孤离差点绊倒在石头台阶上。 独孤离走不快,尉迟鹤干脆扯开嗓子对着前面说:“你是燕国人么?我是国君燕云石的表妹啊!” 前面的人步子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行走无动于衷。 “我叫尉迟鹤,仙鹤的鹤。我母亲她很想念她的亲妹妹。” 红衣和绿衣的面具侍卫稍微停顿了一小步还是继续攀登石阶梯,前面的人回了头,表情仍然淡漠甚至避开她的眼神。 似乎也是很不情愿地,伸手作了个招呼她们跟着的意思,算是一个回应。 一颗心本来应该跳动的,理智让尉迟鹤只剩下好奇心,此刻因为某人的冷漠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开这个头。 也罢,看某人此刻这么低调就是一定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离儿的卦象正确,燕云石现在是要找地方安抚自己母亲的亡灵。虽然,自己张口一连串的自报家门真的很不够谨慎,但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不这样的话,前面的人铁定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甚至会轰她。 很巧合的是他们似乎目标相同方向,只是不知道是否也是要找牙苏大师呢?有可能牙苏大师这样的高僧也是擅长给亡者安魂呢。这么想来再明白不过了,尉迟鹤拉紧独孤离的手干脆是用手掌托住她后腰在攀登越来越陡峭的黄石台阶的。 树林间原本蹿来蹿去和登山的人互相不干涉的猕猴们,突然间发出一阵阵警觉地‘吱吱吱’,而后躲到了松林的高树枝上。某人的一个魁梧的侍卫。轻功好到脚步犹如腾云驾雾般地敏捷没入松林,其余人拉紧了肩头的绳环腾出手来扶稳巨大箱子站住不动。红衣和绿衣的女侍卫小方步立住遥望松林的方向,笃定到不显神色。 不需一刻,魁梧身材的侍卫两手各拎着身穿草绿色短衣的瘦子,他的壮硕体魄如熊,很难想像如此轻功。那两个人被架在他的腋下就像两根树枝,‘扑腾’地丢在众人面前一副原形毕露的挣扎,嘴巴不住地哀求着: “燕皇饶命啊!我等受人指示尾随而已啊!”一个胆子稍微大的身子哆嗦着说。 燕云石厉声喝问:“受谁指示?” 体魄如熊的人麻利脱掉那二人的靴子,里面还穿着一双海河鱼皮作的软靴。这下子在场的除了南月国长大的独孤离,就连尉迟鹤也是知道,整个汉阳大陆上只有东夏国有这种罕见的鱼皮手工艺。 燕云石不耐烦地提了提袖子,似乎要甩掉灰尘一样的,闪过一丝厌恶又恢复淡漠。体魄如熊的得了指示耙子似的手掌‘咔嚓’两声,两个东夏国的细作就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出声,已经被活生生地扭断了脖子就地掩埋了。 瞧这种动作,对于来自现代的尉迟鹤来说最为熟悉不过了,此时一手蒙住独孤离的眼睛,同时深刻打量了一下这个体魄如熊身手矫健又残忍的侍卫。 这人细长眸微眯须发卷曲,胡须浓密如丝遮住两腮竟然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儒雅,他目光遇见尉迟鹤和独孤离时低头微微颌首算是行礼了。独孤离手轻轻把尉迟鹤的手拿开来,她正好遇上那一道谦虚眸华缓缓地敛回去了。有一种情愫在她豆蔻年华的心念中萌生了,许多年以后久久她才释然收回。 方才出现的细作显然就是燕云石的皇妃夏玲珑派来跟踪的,尉迟鹤早有耳闻夏玲珑的狠辣。这么看来表哥燕云石的婚姻并不美好,简直如影随形地安插耳目。对他就只是一种亲情的担忧,看着他淡漠的笃定神色下藏着多少坚韧来应对他所面临的无奈。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反面女二人没有出现,行动早已经开始了,独孤离是女配之一。 第四十四章 既然同路就得先我为主 一路上经过镶嵌在石壁上心惊胆战的铺木栈道,艰难地拽着铁索辅助攀登的天梯,众人才到达一处的峰顶。稍微歇息片刻,黄昏的时候才抵达山顶的来因寺。燕云石似乎是神色放松不少,独自一人往大经堂走去。红绿衣的面具侍卫们保护这大的箱子站定在院子一角,牙苏大师的来因寺不会有什么狂徒敢来找麻烦的,牙苏大师名冠西域以及汉阳大陆的佛教名刹,如同佛界至尊法王。 尉迟鹤虽然机敏,可还是傻瓜个性难改变,她就直接地在宁静的寺院里面喊住燕云石: “喂!燕国人,你是要去找牙苏大师么?我们同路啊!你忘了?” 现代的无数次经验告诉自己,男人在沉默的时候,你最好也少些说话。她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自作多情要搭讪他,是因为目的相同。 说完她拉着独孤离大步追上了他,他步伐有放慢了些,回头给了她半张脸,表情依旧冷淡如丧考妣。不过,的确如此他的母亲,尉迟鹤的姨母金炎宁已经亡故了。 此外,尉迟鹤也知道,这种时候安静地陪伴在燕云石的身旁,与友情和亲情都是很必要的。 自己在过去的日子对他完全不了解,也是很想了解的。此刻,人就距离自己这么的近,尉迟鹤反而就多了些安全感,这很奇妙。 也许是目的地已经抵达了,燕云石浑厚的嗓音传来:“既然同路,就得先我为主,完了再换你吧!” 尉迟鹤本想强词夺理地争取自己先的,想到这可是为了自己的姨母金炎宁安灵的举措,自己无理由不让。 说话间三人就到达经堂的白石阶前,经堂内一道道流云彩绘的木门早就门扇敞开,迈步至此中祥和的气压当中,尉迟鹤独孤离就算有多少急切也得放下心绪。 显然,燕云石这个九五之尊早就给牙苏大师给过消息的,每道门边都是披着红砖袈裟的僧人行礼。 尉迟鹤拉着独孤离收慢了自己的脚步,生怕自己平日的流星步在这里不够庄重而失礼。 这一路上没有看见燕云石给谁低头的,此刻他英气逼人的体态也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旁的牙苏大师棕褐色的肤色眉目如画,和殿内的佛像无二。 等着燕云石磕头过了,尉迟鹤与独孤离也效仿着磕头了。殿内气氛如入仙境,肃穆的人都快僵直了身子。牙苏大师搀扶燕云石的肩膀走到一处偏殿,他棕褐色的脸回头慈祥地给尉迟鹤独孤离也招手作了邀请她们跟随的手势。 在佛界至高无上的牙苏大师就这么允许着两个自己也不甚了解的人跟随,燕云石俊逸的面色怔住了,脚步也不挪了。 牙苏大师自然是瞧见的,很快示意随身的僧人安排尉迟鹤与独孤离到客室。心绪成熟的尉迟鹤自然也无意见,何况自己来意也是求见牙苏大师的,锥子的性命暂时无碍。燕云石这么撇开自己国事低调上山安抚他母亲的亡灵,她和他的第一面也见了。以他目前的处境,不会相信这高山的途中就能够遇到深闺中的表妹,能够让她和独孤离跟着一起上山,说明他认为她二人还算是个善类。也确定她们对他没有任何企图心,这点很难得。如果没有足够的阅人的本事是不可能作到的。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 梦中奇遇受赐解药 孤离趁着这会功夫开始吐气缓和一口气,她虽然也见识了外祖母来去无影踪的通天本事,到了圣僧牙苏大师的这里,她还是因崇敬心保持矜持。 走了一整天的山路,她比不上尉迟鹤练武的体魄,她趴在一个桌子上小睡起来…..父亲阴险地拿着匕首步步紧逼要挖她的双眼,且一贯凉薄的语气斥责她: “你不听我的话嫁出去赚一笔彩礼钱,你就是废物,我留你何用?” 独孤离瘦小的身躯紧缩成一团瑟缩在地上,那个给过他一半血脉的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突然间倒地血液流满全身,那须发卷曲的眸华里带着温和的宠溺凝视她,竟然是他。 独孤离再也不顾所谓的矜持,她娇小的身躯扑到来人宽阔的胸怀中,痛快地大哭又大笑,她终于为母亲报了薄幸,欺心的仇恨了。 独孤离在这个佛光普照的地方,发了一段惊心动魄地梦。她看着尉迟鹤还在打坐着沉睡中,她也再次浅眠中回忆方才梦中救她的人。直到两个时辰后一小僧来唤她两人说大师有请她二人也缓足了气力跟着出来。 门楣上写着天竺文的青石平顶建筑,四根圆形石柱烘托着难以忽视的威严。牙苏大师一身雪白僧袍在石室的里间站在一个硕大的丹炉旁边,比汉阳大陆上的人种肤色要发黑发暗许多的肤色透着黄杨木一样的光亮,还是慈眉善目的微笑。那种笑不沾染尘埃,眸华清澈却有山一样笃定的威严,令所见者无不放下身段变的虔诚。 “两位施主是否为了求得解除奇怪巫毒的方法?”他语气缓慢有条理,关键是他有先知的能耐么?尉迟鹤心里一惊讶。倒是独孤离一下就料到是自己的外祖母有可能的传了讯息给大师。心里涌起一阵阵地暖流。祖母是有心助她,希望她成为郡主的得力谋略,将来好把家族的巫术和堪舆术借机发扬到这个大陆。 牙苏大师的问话,在尉迟鹤独孤离郑重的点头之后他还是肃然地只交代最后一句: “紫苏叶烧生水一勺服下,下痢勿惊!” 尉迟鹤手上多了一颗杨梅大小的白蜡封住的绛红色药丸,二人伏地磕头谢恩。只是赶了一天的山路就得到这种罕见的解药,这其中一半是托了燕云石的福以外,二人也不确定是否大祭司有从中牵线?这个待回到金国独孤离再询问就是了。 尉迟鹤独孤离就在来因寺的女客室里住下了,尉迟鹤手里紧攥着那颗药丸侧身而卧,这里是佛教的圣地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独孤离则是浅眠中,白日里那个体魄如熊虬髯覆面的人究竟是何来历呢?今夜梦中是否还能够重逢? 她自幼只有母亲能够给她安全感,自己拥有的半吊子占卜术勉强能够保护自己。如果,未来身边有这么一位雄壮的人依靠的话是否就是件很幸福的事呢? 巴天寒那样的人虽然也对自己欣赏,可他那种少年老成的精明无法给自己安全感,也还带有氏族门阀子弟们淡淡地纨绔气息。有时,连她这种占卜的人也是卜不到他内心的深沉。独孤离心里给巴天寒的符号是,至少不算讨厌。 - - - 题外话 - - - 各位:如果喜欢绯墨我的文,请打开“加入书架”一次如果文章没有出现在你的藏书架,就需要再“加入书架”一次。 我需要收藏,收藏到一定的人数,我才会得到允许二更。 第四十六章 幽林遭遇暗算施展傀儡术 寂静又凝重的宝刹在黎明到来的时候又是一派景象。仿佛整个春天的颜色都被裹挟到了这个峰顶的大平台上,绯红杏子花凋落以后生出葱翠的叶芽。淡绿的梨花自壮硕的百年老树中绽放出大片犹如翠绿的繁星,映衬在深蓝的晴空处。就连树下也是翠雪一大片,两人孩子气地拾起花朵,独孤离说要拾掇一个布包带回去晒干作成香囊。 南院客室的小院门正好对着这里,一个虎背熊腰的虬髯面武士站在门框内侧,怔怔地看了片刻又折回身子了。 禅院不留客,独孤离和尉迟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大事办成肚子空空一日也值了。沿着来路开始下山回程,走了半日到达昨日捉住细作的那个松林尉迟鹤停住脚想要歇脚。独孤离拿起卦钵摇了一卦后,面色凝重。她知道尉迟鹤不信这些,给她说详细也是累人就郑重地轻声叹道: “鹤姐姐,你脱下外裳遮住我,我要做法,此地煞气浓重到蔽天日,恐怕我俩会遭遇不测。” 尉迟鹤深知她有她的道理,脱下外衣伸开纤纤长手用衣裳环住独孤离在里面,独孤离飞速地抓起地上有阳光处的黄土,拌入自己喝的水搓成泥人。又取出火折子揪下一根自己的头发烧灰抹到泥人全身,口中念着口诀。而后把泥人投掷在五十步以外的路径上,两人互相扶持着,火速攀爬到一棵松树上屏住呼吸守株待兔起来。 这处松林在这个四月里繁茂蔓延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蓝天只能在缝隙中看见几缕线形光芒,林深处荆棘丛生的有些冷幽幽。昨天有猕猴出现,今天竟然连鸟叫声都没有。 尉迟鹤在诧异间缓慢地吐了一口气,就听得一个女人尖利狂妄的大喝: “尉迟鹤,快把你拿到的解药交出来!否则就做我剑下亡魂!” 听那声音分明就是水盈盈,她妖娆的身子手持她的长剑,指向茫茫尘土中难以辨认的尉迟鹤与独孤离的身影,衣裳发式一模一样犹如孪生。 尉迟鹤在松树上不解地看着独孤离,独孤离翻了个白眼只附耳告诉她:“我用了傀儡术,不知道能够抵挡多久,我没有把握。” 还是那个痴情种土可曼国的王子阿迪力奔到水盈盈身侧: “我说水宝,你好端端地为何同那两个少女过不去呢?我们回去金城,等我秋天娶你到我的国家去住吧!” 显然,‘娶你’这一句把个浪迹风尘的贵女水盈盈给说动心了,她开始对他有了些许的耐心,她还是那腻味死人的鼻腔里发出的嗲声: “阿迪力乖,等我处理完一些小事情,我们就回金国吧,我这是在救人啊!” 尉迟鹤想,她是要救谁?独孤离附耳说道:“妖女是随口蒙人的,她说不定受什么人指使许了她好处的。” 尉迟鹤心里过滤了一遍,首先排除了尉迟锦。尉迟锦尽管有可能,但没有可以买通水盈盈的能力,水盈盈不是个缺钱的人。难道她贪图男色?很有可能。黑十三还在提督大牢里被穿了胫骨不可能出来的,就算他驾驭了整个金城的风流女人,这时候也是一头困兽没有用处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 第四十七章 千万个人里面,都没有一个人如我这般快活 赤金国与北燕国消息流传的快,夏玲珑不会没有动作。特意选在这个幽暗的林子里面堵截她们,足见水盈盈胜算在握了,她也只有仰赖独孤离的堪舆术抵挡在必要的时候了。 奇妙的是尘土越来越铺天盖地翻腾着,两个依偎着的尉迟鹤与独孤离泥巴作的诡异分身,就这么在呛口的黄土粉尘里缓缓游移着脚步。水盈盈本来武功不算很好,加上长期混迹在酒色生涯里,她一次次使用了不同招式的剑法都没有擦到两个虚拟的分身,加上黄土粉尘早已呛的她花容沾上了黄土粒子,她是那么重视自己的容貌,她退后脚步想要伸手截住侍女捧过来的小铜镜梳理一下壮容。忽地,怎知两个分身的躯体就飞旋着扑倒了她身上,又像两个纸鸢一样地飞的无影踪。 身旁的阿迪力扶住了她,他在女人与女人相斗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但他会在此刻水盈盈像一个落水孔雀的时候,出来给她依靠。 尉迟鹤惊讶独孤离的这种精妙的数术的时候,独孤离轻声告诉她:“糟糕,被看出破绽了,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 二人想要趁着水盈盈和她情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冲到路径上下山。 没有吃饭的身子明显不够往日敏捷,才跑上这山中唯一的路径。水盈盈的两个侍女就持长剑攻击过来,尉迟鹤手无寸铁只有左右躲闪,还要把独孤离护到身后。瞄准一个破绽奋力用掌连续袭击一个侍女的腋下,被掌攻击者受到内伤,长剑落地被尉迟鹤用脚尖抄起到手,长剑抵住心脉。 怎知,水盈盈完全视若无睹,反而是阿迪力气急败坏地运用掌法攻击过来,他最狠被人要挟,他气急败坏地骂到: “你贵为郡主,下手如此狠厉,西城侯知道么?” 尉迟鹤对于他因为爱恋就这么护着水盈盈就反感的很,看他还算是个善类就也理智地回应了一句不大相干的话: “我再如何,也比你身边这个人尽可夫,还有脸面活着的贵女强,作为金国女子我以她感到羞耻!” 这一句事实显然让这个波斯王子犹如被砸醒一般懵住了,“人尽可夫”是说他心仪的女人,当下俊脸煞白充满怨恨地拂袖而去。 尉迟鹤也认为这么说话确实过于不留情面了,可她被水盈盈逼到这份上了,唯有暂时离间他们的感情,只要阿迪力不帮着水盈盈,她和独孤离就有办法脱身。 那妖女终于恼怒极了,方才她的发髻松乱了,现在直接就如女罗刹一样地披散着。平日里人畜无害的窒息美颜立时狰狞到发青,她十指如钩状,张口母狮子一般吼开了声: “那是我的福分,别的女人想要羡慕还来不及羡慕就生儿育女地老去了。” 她莺歌似的嗓音因为狂妄而变得嘶哑,疯狂的言语还是传的继续:“哈哈哈哈,贵族身份算个什么,我不稀罕!千万个人里面都没有我这般快活!” 狂话吐完她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对尉迟鹤说:“你走吧!我不为难你!我的丫鬟她学艺不精是她自取的。” 尉迟鹤转身拉紧独孤离欲要离去的当口,脚下地面一阵阵晃动,尉迟鹤感觉不妙想要跳开已经来不及了。两人被一个铁网裹挟着吊在树上,两人没有惧怕最为担忧那颗要救锥子的命的药丸,不要让妖女得手了。 松林外,又是阵阵脚步声音传来,尉迟鹤隔着铁网看不清楚来人。心里默默地凭着听觉辨认,来人的步伐掷地有声,身形庞大能会是谁呢? 一把板刀,确切地说是一把古朴的手掌宽的刀尖如令牌一样的包铜精工铸造钢刀。独孤离惊讶地说给尉迟鹤道:“噬血令宝剑!” 这把被称为‘噬血令宝剑’的武器它自行飞到树梢割断了铁网的铁绳,铁网落下变成一团扁扁的铁篓子,尉迟鹤独孤离走了出来。 水盈盈和她的情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昨天的体魄如熊姿态儒雅不造作的武士一伸手潇洒地就把他的兵器握住了。他脸上狭长的眼睛有看得见的微笑,又是略微低头谦和的施礼。独孤离一向很矜持这时候开口询问: “敢问,阁下可是新罗国人?这把宝剑不是汉阳大陆的铁匠能够铸造的出来的!” - - - 题外话 - - - 安巴力是个身世有点复杂的新罗贵族,他在往后的剧情中也会时常出现。 第四十八章 表妹不必多礼 安巴力银灰色锦绣武士袍扭身回头,他略微惊讶独孤离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女,竟然连自己手中这把百年宝剑都认识。但他内敛隐忍的个性不会把自己的心绪透给外人,他只是淡漠地说:“在下确实为新罗人!” 说完这话,他又把脚步退后了好多步,没有如独孤离期待的继续说话。倒是燕云石长身一转朗声询问: “姑娘,会布阵法,可是金国大祭司杨古丽的什么人?” 独孤离心下一个颤栗,自己外祖母的大名在这个汉阳大陆知道的人寥寥可数,他这么年轻就知道也太可怕了吧。因为独孤离不知道燕云石的母亲就是金国二公主金炎宁,后来她从尉迟鹤这里知晓以后也就不奇怪了。 独孤离一想到他是燕国国君,,也就真人面前无须隐瞒,点头承认并且俯身于地:“是,民女正是!民女拜见燕皇。” 燕云石身边的红,绿面具两个女侍卫,显然很不满尉迟鹤对燕云石视若无睹的态度,两道寒冷的眸光齐刷刷震慑到尉迟鹤的脸上。尉迟鹤反应过来了,嫌她没有跪他。她一个现代人,现在也只有昨天跪了牙苏大师,那么入境随俗微笑再一跪又有何妨? 燕云石看见她跪了,带着微笑跪的还春光灿烂般自然。他心里一软,伸出修长的双手扶她起来,神色轻松地说: “表妹,不必多礼,此地不是燕城。”顿了片刻他浑厚的嗓音又开启了: “红月,碧罗拿出干果和水来,朕要和青城郡主一起用点心。另外,安巴力陪着独孤小姐歇息片刻。” 独孤离此刻俊俏脸闪过一阵红晕,一种掉落在幸福大坑里的感觉。尉迟鹤心里佩服燕云石安排独孤离和安巴力的这么细致的一点,心头涌上来的暖流,化散了原本两人之间的疏离。 两人沿着蜿蜒山径迤逦而行,燕云石本来欲牵着尉迟鹤的手的,看她没有应和的意愿,就走在前面带路来到一个山石形成的开阔平台上。他长手洒脱地整理一下衣摆坐在石凳上,身后是白云缭绕到山涧。而他俊容如画好像就刚从云端跨过来,仙人一样降落到她的身边,山风徐徐扬起他的发丝,有一缕斜斜地抚上他清俊无比的面颊,有那么一刻尉迟鹤惊艳住了,很快有恢复了镇定的她找些话题说: “表哥,你真是和小时候有些不像了。我想不到你比我高大了许多,我在女流里面也算是高的。” 燕云石凤眸流光潋滟,厚唇微微开启却无话。尉迟鹤索性又说:“我听岱曦表哥说你纳了妃子,她对你,可好?” 燕云石无暇的俊颜浮上浓重的阴影,眸华虽然已经被尉迟鹤清丽的身影定格其中,呼吸中叹息一下他说: “朕的婚期,还需要在金国的皇舅择日安排,回到金国,鹤表妹不妨多些和岱曦参商此事。” 尉迟鹤以为他嫌她,还没有被迎娶到燕国,就提前管起他后宫的事情来了,连忙急切撇清楚说:“我是很想问太后姨母病重时候,为何不报于我母知晓?她们是心连心的姐妹。我斗胆问,太后姨母病危和你的妃子有无关联呢?” 他无暇俊容上面的阴霾还是没有散开,言语却是温和地对她:“你还年纪小,许多事情此刻不要问太多,等朕去往金国迎娶时,定会仔细向姨母禀明个中详细。” - - - 题外话 - - - 周末愉快! 第四十九章 你是要嫁给我的人,我要你美丽好看 两两相视之间,燕云石无暇的俊容逐渐由明朗代替了先前的阴郁。眼前的人儿一路上和他巧遇,他所见她就那么勇敢又直率,澄澈美眸凝望他没有任何动机。就像是平常人家相熟的人之间的家常问候,她问: “表哥,你不会把姨母她老人家长期安置在此处吧?还是择日转移?” 他其实喜欢她叫她表哥的,他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温和地说:“你和你的朋友半日都没有吃东西了,吃一些果腹吧。” 燕云石把手中的一个干果纸包打开,长臂伸平就像一个盘子送到了尉迟鹤的眼前,“盘子”里面是无花果干和杏子干。这些日子尉迟鹤没有被一个俊美男人这般对待过,这风雅的举止让她倍感新鲜和有趣。 尉迟鹤伸手撮了几枚一快快地送到自己嘴里嚼,虽说不是细嚼慢咽,姿态大方还看上去吃的津津有味的。燕云石也另一个手拿起一枚无花果干吃,他是被她的吃相感染了。要说女人的吃相美丽,除了夏玲珑,目前他还没有看见过谁吃东西的模样引人入神的。不过,夏玲珑那种是长期精心地演练,只为取悦看的人。 表妹尉迟鹤怎么说都是有一层亲情的信任,这么明澈的美眸底下不像是会有什么窃国野心的才对。回到燕城以后,他和夏玲珑的斗法还要继续,表妹这颗甜心先放到远处安全的地方,等他梳理好了夏氏一族,就和表妹结为连理。 他细长凤眸溢出淡淡地笑,终于开口说话了: “姨母贵体可安康?表妹应该有把姨母自金山接回府上了吧?” 尉迟鹤吃了两颗杏子干果,对他方才连续两次的问侯不给予回应,心中很不舒坦。有意地装深沉不理会他,纤手拂开本来就扬开在身侧的衣襟,洒脱不羁地径自走到这快山石的尽头,她觉得和这么个人说话不够清透,不如呼吸一口山间的新鲜空气舒服些。 燕云石看着那一身灰色男子装,腰带束的紧紧的纤纤柳腰,衣摆,肩上的长发被徐徐的山风吹的仙姿动人。而她的姣美修长的身姿则是挺立傲然在山崖边的,胸膛一阵发热。 尉迟鹤的脚步才刚刚停住,纤细的柳腰就被一把修长手臂揽住给拉了回来,一股冷香自那人腋下传来沁人心脾。自从重生为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身子,她还没有被异性这么触碰过,尉迟鹤明丽绝伦的脸本能地绯红色涌上了颊。他长手揽紧了她的柳腰,跨步向前有些忍俊不禁地说: “你若是再向前半步的话,我就没有表妹了。” 他结实宽广的胸膛紧贴着她修长的颈,一种异样的暖流自尉迟鹤的后背扩散到周身。他身体散发的冷香令她初次用肌肤感受到,头脑还是清晰地尝试着从他的胸怀挣扎出来,不要被他揽着腰,以至于整个身子都被掌控的滋味不好受。 “你放我下来,燕云石!” 尉迟鹤警觉自己已经被某人从背后一下子横着抱起,转身漫步过来轻轻放在石桌前的石凳上。某人的三千长发丝不甘心地离开尉迟鹤的颈,他人就距离尉迟鹤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坐下,丰唇弧度大盛地望着她说: “以后不要再穿着男装到处跑,你是要嫁给我的人,我要你美丽好看。” 尉迟鹤先前的绯红褪的干净,很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都已经纳了妃子的人,一男不能够容纳二女。” 他俊美的脸上笑容没有收回,剑眉微微挑起:“是平天太后祖母的懿旨,我刚才第二次抱了你,上次是你五岁时候。” 尉迟鹤很阳光地一笑:“我五岁的事情毫无记忆,如果你要娶我,你就不能够有别的嫔妃。” - - - 题外话 - - - 埋头写文的人,收藏惨淡,也在反省当中。还是大力地求收藏!求收藏! 第五十章 你和当初一样美丽 燕云石的长腿本来就紧靠着尉迟鹤的腿,面对面地坐着。他被她吹气如兰的气息迅速地挑起一种心里的颤动,腹腔内阵阵发热,他修长的手掌斜托住她清丽的面颊,丰美线条的厚唇覆盖上她的樱桃红唇。一阵眩晕,天啊……尉迟鹤的初吻被某人夺得,她被一种异样放松又紧迫的气息包围着,不得不玉手攀附住他的脖子,他侵占了她的唇片刻。双手扶着她肩膀席地而坐,坐在她面前的地上仰望着她清丽的脸: “鹤儿,你长大了,你和当初一样美丽,你这些天要在金国把自己照顾好,知道么?” 说完话,他捏住她纤细的手低头,抬眸深深地凝望着她,同时唇瓣郑重地贴住她的手背。尉迟鹤还没有回神过来,他已经站起来走在前面。 那种凝望,对任何女人都会有魂魄荡离心神的诱惑,尉迟鹤就算在现代参加过选美,遭遇过俊男无数,免疫力比较高,也是心里发颤似的动荡了一下。 心里发狠地骂了一句: “妈的,祸国殃民啊是要?” 骂完就觉得自己可笑,他本来就是一国之君么。 ====== 云城的一条街巷里 水盈盈与一老尼擦身而过,老尼佛尘一扫在两人的之间,强风驱散开了多余的人,她的话是低沉的腹音: “主人,对你很不满意,你的点心不会得到。” 面容看不大清楚的老尼不见了人影,水盈盈心里一沉,面色还是恢复往常一样人畜无害般的娇媚。只在心里暗叹: “夏玲珑给我说好的,要送给我的两个燕国威武英俊的鲜肉,得不到喽!” 水盈盈一行主仆三人与土可曼王子阿迪力,就当作是游历了一趟云城坐着马车回程金国了。 五台山下,松木参天的大道,是就要别离的地方。 尉迟鹤大大方方地把她的玉手就这么让燕云石给握着,红,绿衣服的两位贴身的面具侍卫将马车都围成一块空地,方便两个人话别。就在此刻几个侍卫亲兵打扮的人远远地策马走来,燕云石的人立刻警觉地拔剑向迎。那些人下马就走到独孤离的面前焦急地询问: “独孤小姐,可有看到我家郡主?我等已经找了一夜又快要一天了,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所有人会被军法处置的!” 尉迟鹤听见说话声,从马车围住的空地走出来站到自己家亲兵的面前很有威严地说: “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昨日我是因上山的事宜谨慎,担忧人多会走漏风声。” 西城侯府的亲兵班子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头一回领教了他们家郡主“鬼精灵”的一面。尉迟鹤紧跟着吩咐他们: “给你们一个任务,找人乔装成我和独孤小姐的样子,先行我们百米,我们会随后跟着。” 第五十一章 大婚前的准备(1) 栖凤阁尉迟鹤的院子 自云城回来的第二天,黄昏的天光依旧耀眼到赤红色一大片,侯府的家丁仆从们行走之间不再是以往的散漫没精打采。反而脚步匆忙,面上也喜气洋洋地穿梭在亭廊,各个院子的石径之间。 尉迟鹤如释重负地把牙苏大师那里得到的解药递给张嬷嬷,能够让母亲解忧了,整个侯府才算是全新的振作起来了。 贴身丫鬟早就备好玫瑰花瓣的香汤侯在内室,沐浴完伸手穿上雪白的中衣,桂圆恭敬地递上一套米白色蚕丝缀金色牡丹的袄裙。透过梳妆台的大铜镜,她发现自己明明就有倾城绝美的容颜,只是平日厌烦穿这种华丽雍容的衣裳,才让人看着萎缩不振的。桂圆,冬花和紫菊,除了震惊于自家郡主绝伦的美颜,也不住地赞美着。尉迟鹤由着她们表达赞叹,直到姑姑尉迟如风来访。 中年贵妇尉迟如风慈爱地微笑着唤了一声“鹤儿”,精制蓝绸礼服,雍容的银线绣的云肩还没有换下来,外甥女的大婚临近了,她今早就和金沐宁进宫觐见皇上皇后去了。尉迟家族的闺女成为邻国的皇后,这应该是赤金国举国上下的大事儿,不主动去提醒一下端木皇后,尉迟建德这些个为人父母的人竟然没有半分的准备。 “我的郡主啊,这燕皇不到五十天就要来迎娶了,你就乖乖地别再出门了啊!皇后和皇上也传旨给钦天监择日定下你们的大日子,太子殿下全力负责你和燕皇的喜筵会馆的布置。” 听着行事作风比父亲要凌厉的姑母的话,尉迟鹤乖巧地说:“姑姑,那我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安排?此番,主要是顶要紧的事儿,顺应我娘我才出门去的。” 尉迟如风看着她虽然姿容绝伦,也还灵敏的很,也不枉她这里里外外的一番张罗。夜晚的栖凤阁内一处精致的楼阁,高高的梨树把新开的花香送入阁楼里面,宽敞的雕花木塌对着小方桌的两端相对坐着金沐宁和尉迟如风。 “公主殿下,我带来的两丫头本身是有参加武状元的志气。如今战事不再,所学无处施展,这回追随着去燕国正好就是得力的。” 侯府姑奶奶尉迟如风才刚落座,就进入正题了。金沐宁在这个府上最愿意说贴心话的也是这位大姑子,连她的丈夫也嫉妒这点。也是这位比尉迟建德年长一岁的姐姐,将门虎女少了些许温婉,为人为事精明到面面惧到,和她说话不用迂回。 “除了医女两名,嬷嬷两人,侍女八人,加上占卜师独孤离。如若没有合适的,就让火师傅也假扮内侍入宫吧。听太子说,东夏余党在燕国的势力嚣张,宰相萧新德也是夏玲珑当初一起带过去燕国的旧臣。” 尉迟如风看长公主金沐宁已经得知胞妹不幸亡故,端庄倾城的娥眉间不现一丝波澜,她杏子眼一亮说: “燕国使臣尚成泉对于北燕国的宫廷最熟悉,他也是朝山郡主的驸马,明日发帖子邀请来细细祥谈可好?” 金沐宁也无暇埋怨尉迟建德的疏忽,只得命张嬷嬷知会白芍去准备。 尉迟鹤得了母亲和姑姑的叮咛,明日起,晨起练功三个时辰,午时以后静心跟着张嬷嬷和母亲学习宫廷的规矩。 第五十二章 大婚前的准备(2)选拔随扈 尉迟鹤已经不被允许再外出候府了,好在她已经想好利用这些日子尝试和师傅火力仁练习轻功,也还有独孤离这个闺房好友的陪伴,平静地等待那个人高调地出现迎娶她。 为了让自己的随扈队伍们精壮坚韧和自己一样,西城侯府内的小校场上冬花,桂圆紫菊还有尉迟翠,姑姑从渭州带来的两姐妹加上尉迟浩昌一共八个人站成一排都穿上窄袖短衣从跑步开始。 尉迟鹤拿起一把石灰刷子英姿飒爽地用一个漂亮的姿势均速跑步的同时,纤长手臂伸出,顷刻间在校场的边缘画下一道雪白圆弧线。尉迟翠本来质疑着尉迟鹤的武功,这么一来开始刮目相看了。 火力仁让她们按部就班地从扎马步,绑沙袋开始做反复地练习,三个丫鬟原本以为作过粗活的底子没在怕的,三天下来累的一顿要吃三大碗面。尉迟鹤也没有指望这三个丫鬟能够练习到什么程度,就当作是体能的锻炼。虽说燕云石会善待他,可那一位夏玲珑她不是省油的灯,去了一趟云州她手下的爪牙就能够分别两批对付上了她和燕云石,那么自己未来在燕国也形同进入另外一个龙潭虎穴一般。夏玲珑所处的位置和自己是对立的,唯一撼不动的是自己的皇后位子。那又如何,他若是宠爱夏玲珑,自己的皇后位子不也形同虚设。 想到这里,尉迟鹤心中深感自己无奈的宿命早就被安排好的,未来她这个皇后当的荣耀也罢,卑微也罢,自己都的要用这一颗现代来的脑袋拼一场了。 三天的练习对比发现,尉迟鹤与渭州来的姐妹二人练习轻功的资质甚优。火力仁还是一身淡黄色僧衣剑眉虎眼透着自始至终不变的纯朴,传授功夫一丝不苟言语也甚少,他给渭州姐妹和尉迟鹤多安排了两个时辰的早课,早起四更天比其余人多练习两个时辰。尉迟鹤给渭州二姐妹赐名紫琴和绯剑,两个喜好武学的姑娘对名字也满意。 张嬷嬷本来就是金国宫廷的资深嬷嬷了,所以金沐宁就把皇上和皇后原本要指派的专为郡主教习礼仪的嬷嬷给回绝了。张嬷嬷上午给宫中指派来的两名医女薛莞,宁梅讲解尉迟鹤从小的体质习性,下午为五个侍女研习宫廷礼节。 尉迟鹤下午闲暇时刻就拉着独孤离过来张嬷嬷的院子,听见张嬷嬷中气十足的嗓门给紫菊她们说:“这一到燕国,你们几个要让燕国人看看我大金国的风范,谨言慎行,还得保持不急不徐。看着我这里,两手端盘,要与肩膀同样地宽。” 独孤离主要是过来观一眼随行侍女的面相如何,透过打开的窗扇,她凝望着紫琴和绯剑,被张嬷嬷发现了转头让五个侍女先歇息片刻。她走出来院子低声对独孤离说:“独孤小姐,我思虑着是否给这些随行的人推算一番生辰八字,看看和咱们郡主和不和得来呢。” 独孤离点头应允,晚膳前张嬷嬷就亲自把包括两名医女的七个姑娘的生辰八字都交给独孤离。独孤离用了一个时辰推算对比完,发现都与郡主的契合。 尉迟建德忙着督促石匠和木匠修葺栖凤阁后院的一个大花厅,往后贵客盈门来道贺送礼的皇亲女眷都需要长公主金沐宁在此宴请。白姨娘在侯府绣房,织房和浣衣房物色竞选了一位年轻本分守寡的惠嬷嬷,预备给郡主当随房的嬷嬷。尉迟翠除了清晨练习功夫,闲暇时刻被白姨娘交代监视尉迟锦的一举一动,每晚给她娘禀报。侯府姑奶奶尉迟如风和尉迟建德宴请常驻金国的燕国使臣尚成泉,详尽了解了夏氏一族在燕国的势力。得知六年前东夏国余部老幼万人来投奔北燕国,献上一张藏宝图给先帝燕啸天,三年前的春猎中东夏公主夏玲珑不惜以身犯险,只身救出陷入狼穴的燕云石定情成为他的妃子。 - - - 题外话 - - - 今日字数过多了,还是求收藏 第五十三章 大婚前的准备(3)对手很阴暗 这个夜晚,在这梨花香味沁人心脾的阁楼里,母亲金沐宁依着雕花木塌上的美人靠,一会又拿开了去坐直了身子。平日素颜的长公主这些日子一把凤头含珠的金簪挽住蓬松的梨花发髻,雍容华贵而并非繁复到贵气逼人。此刻只有母女二人,金沐宁看着比自己身量还高挑出半个头的尉迟鹤,心中斟酌来去还是幽幽然开口说: “他有后宫嫔妃,你不能够不容。倘若有人藐视你的中宫皇后位子,你决不可轻饶此人。” 尉迟鹤看着长公主金沐宁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平常人家的母亲嫁女儿的愁肠百结和万般不舍的母女情。作为皇家的外孙女自己在五岁,就已经没有其他贵族女子的择婿权力,母女终有一别,无忧愁彼此之间都轻松。尉迟鹤喟叹一句在心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后全凭自己了!” 金沐宁看她女儿低头似乎茫然,她还是语气严肃地说:“云石的北燕国最强的靠山是我大金国,有你这个皇后在的一天,两国的结盟没有人可拆散。金燕两国的百姓在这长城内外也将持续安平,东南大小诸国就不敢起兵犯境燕国。燕国的宫廷从上一代都是草原八部的女子,而今还有嫔妃,婕妤,采女二十人都是这八部的女子。但她们对付你,都还成不了气候。” 尉迟鹤接着话说:“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能够和我对立的自然是那东夏亡了国的公主,对吧?” 金沐宁一点阴鸷闪在眸华当中,语调和缓如往常,恨意浓浓聚在满月一般的容颜上郑重地把美眸凝向女儿:“你姨母的死,定是和那东夏女子脱不了干系,为娘的虽然生在巾帼不让须眉的大金国,可我不会武功。” 尉迟鹤想要安慰一番金沐宁,发现这个时代和这个草原部族建立的金国人们对于死亡仪式,并不是很重视,许多贵族的丧礼也是桦木凿开裹尸埋葬,简单地法师祈祷就完结。燕云石暗中把他母亲的遗体运到五台山请牙苏大师超度已经算是隆重的。 “姨母皇太后的过世,请母亲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定能够让凶手死在我的脚下。”金沐宁面上因为思索眉心微拧,单手优雅扶住面颊若有所思地说:“东夏国的根基是利用巫术邪教控制人心达到治国的作用,根据我父皇所见,只要不惧怕,那些咒语对人就没有用。” 尉迟鹤用力地点头记住了这一点,金沐宁继续说:“东夏国的人们习性肮脏到每日必须饮用鲜血,东夏的皇帝就是一个大巫师曾经施展巫术渡江攻占新罗的都城三年,后来新罗使臣求援我金国,金国大祭司与那东夏皇帝斗法三日,东夏军便大败而撤回他们连绵百里的黑山大岭。再后来新罗联合百济炸毁山林摧毁了东夏国的老巢,听闻东夏王的姬妾二人被新罗王掳掠,东夏王的独生女携带剩余部众投靠燕国,还是我那个妹妹仁慈引狼入室啊!” 尉迟鹤可以想像到一个落泊的公主勇敢又楚楚可怜地求人收留的情景,任谁不能够动容同情呢?何况自己的姨母燕国皇后金炎宁可是比自己母亲还要宅心仁厚的王后,就这么心不设防于野心勃勃地亡了国的公主。 第五十四章 大婚前的准备(4)有备无患 姑姑尉迟如风白天宴请过朝山郡驸马尚成泉,深夜就亲自过来尉迟鹤这里把知道的关于夏氏在燕国的情形又转述了一遍,还拿出一张朝山郡驸马给的画像。 听到燕云石如何如何宠爱她让她暂时掌握后宫,尉迟鹤听的不耐烦了,定神瞄一眼画中人,沉鱼落雁之姿色中隐隐地媚气横生,玲珑娇小的身躯完美动人。这样的女子,恐怕打死都没有人会相信她有篡国的野心吧。 穿越到这个古代,每个人都这么深不可测,又似乎难以摆脱宿命的安排。她人还没有嫁过去,要她命的势力已经把手都快伸到金国来了。 每天还是用功发奋练习飞檐走壁的功夫,希望自己能够有一日身轻如燕自由翻飞在树林之间。 尉迟鹤总觉得母亲应该有一些私密的安排给她这个女儿的。果然,十日以后的一个午时母亲把她和独孤离都请了去。 从云州回来的这二十日,尉迟鹤的轻功已经在日复一日地提气,跳跃,负重物的高强度练习下有了惊人的效果。虽然可以蹬墙上屋檐,距离落地无声的境界还有一段差别。火师傅说后十日会传授“贯气法”给她。 独孤离是一直在自己房中研习几本无数的书籍,有一些是长公主金沐宁送给她的。金沐宁传来周大犬,周大犬呈上两套干净的玄色锦缎男人装。心思玲珑如独孤离一下就明白了,忠仆周大犬识趣地退到院子门口的石雕拱门那里了。独孤离恭敬地问道: “长公主殿下可是要离儿和郡主一同去见我外祖母的?” 金沐宁和婉地说:“正是,本宫这里有一封感谢的信批劳烦离儿转交于令高堂,我们三代人之间的渊源是源源流淌的河流断不了的” 一向谦虚的金沐宁很少用“本宫”这么回敬别人,这次为了女儿能够击败东夏女子的势力,不得不动用她和独孤敏华的旧情。 ======== 金城的西街,尉迟鹤独孤离一身贵族子弟的打扮,手摇折扇徘徊在人来人往的占卜市集当中。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小有沮丧失望之际,独孤离的袖子被一个鸟嘴扯住了。 矮小黄色衣袍,黄纱盖头只露出眼睛的老奶奶只是嘶哑地一句话:“跟我来。” 才拐过一个巷口,狂风大作,黄土粉尘把三人包裹着飞上一棵高高的沙枣树梢,又自上而下到了一片空地。 头脸被纱巾包裹着只有犀利的老鹰一样的眸子精芒闪烁,一边不断地打量这尉迟鹤,一边伸出手指在空地上点点戳戳比划片刻。一片空地神奇地被拨开了,出现雪白的宫殿一座。 指节发亮的老人手章用功转动手掌,无声息间雪白的宫殿门打开,再进入地下华丽的空间,简直像是到了波斯国王的寝殿。穿着黄衣的黑秃鹫跳下老人的肩膀,鸟脚站到窗户上去了。独孤离的祖母由着婢女为她更衣,她看一眼尉迟鹤呈上来的信,嘶哑的嗓音再次扯开: “被我救过一命的人,胆敢和我孙女过不去,阿依娜汗去春香楼把她捉来,阿迪力这个心志坏了的,就不要留他的记忆。” 身躯胖的婢女领命而去了,独孤离的外祖母把独孤离拉紧身旁说起贴心话来,尉迟鹤识趣地到一旁观赏室内的花木。 祖孙说了片刻的贴心话,走时还是一个婢女使用遁地术把二人送到街上,神奇地望不见出来地方的踪影,只有进来时候迷路的街巷。 回到自己的屋子,独孤离胸有成竹地对尉迟鹤说到:“燕国,对于郡主来说是有备无患了!” 原来,独孤离的奶奶有送了一些术数和化解巫术的法器和书籍,独孤离相随去燕国还要找到她母亲独孤敏华。 第五十五章 大婚前的准备他来了 因为是幼年时候的指婚,自然也是没有媒妁之言和后宫选秀一样过程复杂。 六礼当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已经就省略了只有“请期”和“亲迎”两道仪式等着燕云石完成即可。 在燕子云石来金国之前的两次宫中邀请尉迟鹤都被母亲金沐宁和姑姑尉迟如风二人进宫敷衍了事。 晚上金沐宁都会抚摸着尉迟鹤的肩膀说:“皇宫中,人心险恶,你还是等云石来了一同前往比较合适。” 尉迟鹤不解地反问:“可我要嫁过去的也是皇宫呢!” 母亲完美上翘的下巴转开来去,不面对她,语气冷淡地说:“为娘不在的这些年,你在你爹爹的羽翼下被那个宫人害的差点没有命。你再去赴宫宴,被那些皇族中虎视眈眈等着嫁人攀高枝的贵女们坑害了,你对得起为娘么?傻瓜。” 人傻的优点就是容易想的开,尉迟鹤当下也就明白了母亲和姑姑的用心谨慎。 金沐宁看着女儿,透露了一个令人心跳的消息,她拿出一张烫金大红册子。尉迟鹤接过手打开一看里面写:“北燕帝云石迎娶赤金国青城郡主喜庆礼单如下:丹陛仪仗三十六人,黄氅二,五色绣藩十二个,小雉扇四,红锦团扇四,锦曲盖,紫方伞,红大伞,丹樨仪仗五十八人,金水盆,金交椅,金脚踏,金唾壶,金唾盂,紫金镶玉如意一柄,宫女十二人。” 尉迟鹤耐着性子浏览完记住了大概。金沐宁眸华中的喜悦一闪而过,依旧荣辱不惊的语调说道:“这是太子亲自监督礼部接受燕国安排的婚前礼仪,和你姨母当年的仪式相差不了多少。” 这是一颗政治棋子走进那盘棋局的仪式,姨母金炎宁和自己的宿命无二都是棋子。 尉迟鹤自那日穿越重生到金河湖回来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活着就要努力地活着。”现在再附加一句:“就算是一颗棋子儿,也要把自己的步伐单脚跳着走完。” ==== 半月以后的金国京师的大街小巷被邻近郡县的贵族车马,欢喜的百姓们给拥挤到不像话。太子和皇上是出名的节俭,许多繁复的庆典活动都被太子取缔了。 而今燕皇迎娶金国郡主,金国太子以“送嫁礼”筹划了隐含太子妃和郡驸马选秀的武状元竞赛,男女皆可参加。与此同时,北燕国五百铁骑当中俊逸白袍的一人在接近目的地时,除去白袍换上正红色喜服隆重入城。 从迎宾会馆到西城侯府邸,他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歇地那么出现在尉迟鹤的面前。 他凤眸流光潋滟,明黄色蟠龙锦缎比初见时更加威仪无双。 应对完了繁复的君臣礼节,燕云石,尉迟鹤母女静谧坐在金沐宁的居室。 燕云石一双膝盖跪于金沐宁的面前,世俗礼节已经不存在于此刻,一个俊美修长的男人在至亲的人面前流下男儿泪。他流泉般的声音哽咽着,倾吐着说道:”姨母大人在上,云石不孝,没能够将母亲大人照顾好。“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五十六章 这讨厌的露肚脐的衣服 金沐宁端坐在镏金扶手的专座上,胸口不断起伏着。作为岳母和姨母的长者姿态,她不允许自己在紧要的此刻有一点悲愤被外人窥得,伸出一手她把两人的手拢到一起,燕云石收起了哽咽,大手攥住了尉迟鹤的修长素白手。 金沐宁一句话就把对二人的叮咛和祝福说了出来,她语气一如昔日般平和说道:“鹤儿,你此去燕国不只是云石的妻子,也是他的家园守护者。云石,鹤儿她是一个心思朴实,重心可依的女子。今后你们二人不论何时相互扶持信赖到终老。” 这次换成尉迟鹤哽咽了,燕云石用自己的锦帕为她仔细拭泪水. 此刻两人的婚礼仪式接近尾声,这个动作若是旁人看来也是无伤大雅。 ====== 燕国皇帝和他的五百精良铁骑迎亲队伍全数驻扎在金国最大的,专门为异国宾客修造的会馆里面,亭台水榭被珍稀花木簇拥在当中。垄翠转碧绿,百花争相齐放的五月太子筹备的武状元竞赛的开幕,让这个几代人尚武成风气的金国上下沸腾无比。参与竞赛的贵族平民骑马相携,大大小小的帐篷扎满了在举行竞赛的百亩大的演武场外围。 这两个月西城侯府里外忙碌的井然有序,都是多亏了上有精明强势姑奶奶尉迟如风的主持,下有张嬷嬷这样的皇室老嬷嬷的调停教导。 燕云石坐着马车来到侯府,他是应该更加隆重些地着装,但他没有。他金日一身玄色金线蟠龙袍,珊瑚龙簪束起三千墨发,粉面朱唇俊美出尘如天降。他含笑:“鹤儿,一同去演武场观看你的“送嫁礼”吧。” 心跳的急速,想要找个理由缓冲一下的尉迟鹤.忽然间脑子中浮现一个半月前看见他第一次,他是波斯虬髯客装束。灵机一动瞥一眼四周的所有人都回避开了,贴近他附耳说:“连日来的各种宴会,我瞧着表哥也累了,不如我们变装成波斯的法师好不好?” 他凝着她笑的魅惑众生,伸手刮了一下她微翘的琼鼻:“这么贪玩,那就先去会馆一趟吧。” 侯府的大小人物目送着两人坐上镏金枣木马车驶出了侯府的大门,一个粉红罗裙的身影快步走向栖凤阁。 ====== 演武场内人声沸腾,原本说好的燕皇和新出嫁的青城郡主要出来致词的,被太子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场内人群的热情本就在竞赛上面,贵族男女的相看和皇后身边的女官专等留意场中女选手作为预定太子妃的人选的。 穿着白色波斯法师僧袍的燕云石贴着假的浓眉,八字须,尖头螺纹银锦靴手持一柄铜权杖依旧玉树临风。尉迟鹤白纱遮半面,她最近被张嬷嬷强烈要求着,每日仔细涂脂抹粉,光是露出一对精心描绘的美眸都是满眼的风华绝代,偏生这舞娘的露肚脐装薄如蝉翼,她不得不罩了一件男人的白色锦缎大披风把周身裹住。 两人就挤在人群中像是在尝试一种被推搡,被挤成扁鱼的滋味,反正他绝对没有尝过。人们拥挤来去都是为了观看一个贵女舞剑,而他害怕她被人群挤到抓不住,干脆两手都揽住她的柳腰,于人群相反的一个方向跨步移动出去。 两个波斯男女僧侣在金城这样的胡人杂多的地方一点都不稀奇。燕云石长腿贴近她结实的美臀,潇洒走入一个华丽的帐篷内把帘子放下,这个帐篷雪白羊毛铺底,紫色螺纹精工刺绣内帐,这种颜色混合某人身上的男性香味立马升华一种无法退却的暧昧。 他揭开她面上的白纱,捧住她绝世的脸庞吻了上去。半个时辰前她端庄美丽到不可近看,此刻,她又像个波斯尤物,眼波明澈流光转换中带着浅笑足够慑人心魄。 - - - 题外话 - - - 绯墨的每个周末比较忙碌些,所以更新比较晚,特次说明。 敬请各位看官把这文章加入书架收藏! 第五十七章 华丽帐篷内(求收藏) 连日以来,尉迟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那日和独孤离换男子服装去看大祭司以外。 现在,虽然经过了繁杂的仪式她就已经是他的皇后了,二人要想此时这般亲密还需要处心积虑地换装束。 被他裹挟在怀中,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膛缠绕住她柔韧的上围,玲珑的胸已经因为豆蔻少女的颤抖快要几经恍惚。 几个月以来的思绪纠结,他的天地她未曾知道,一种陌生与不安如果不在此刻弄清楚,将来反悔就没有机会了。他的唇在自己的口腔内攻城略地,气息紧逼到快要摄去她的脑容量,再如此,脑子就空空无一物了。 她尝试用手推开他,他以为她是欲迎还羞假装的,他干脆双手有力地箍住她后背,她的手无法出力气反抗。 穿着火红色薄如蝉翼的身躯彻底地暴露在他视线当中,他俊眸一抬,瞬间像是吃了媚药一般,双手温和地从后背把眼前的一具绝美娇躯平放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 圣洁的白,和火热的红色衬托的容颜绝美的少女,是他没有见过的极美的女人。肤色雪白,脸颊淡淡一抹绯色。 看她褐色美眸中一丝丝愠怒,以为她又想要挣脱他,他的朱唇带着低声的吼叫伴随温热气息游走在她丝滑的肌肤之间,她周身酥麻渐渐感到舒畅,也无力挣扎。 忽地帐篷外脚步声过来,有一个女人声音低声禀报:“陛下,这个帐篷的主人是土可曼公主色亚娃的,她马上就要来了。” 燕云石吩咐道:“安排下去,让大fǎ师过来这边的演武场,朕和皇后随后就来。” 另一个脚步声领命而去,先前的那个就是红衣的暗卫郎红月,她等着美髯客装扮的燕云石和白纱白袍裹身的尉迟鹤出来帐篷,她就在身后五米的地方护卫着。 退步远处的马车旁,尉迟鹤好奇心难掩,附耳给燕云石说道:“反正两人不是帝后的装束怕啥?” 燕云石装模作样神道道地盘膝而坐,像极了一个目不斜视专心运功休息的波斯法师,右手抚摸丹田,左手撑住可以伸缩的黄铜权杖。 一个深眸琼鼻的美少女,身着黄色纱衣外罩镏金绣线熟铁比甲,镏金熟铁靴。飒爽地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看过里面之后,她美眸圆睁用尉迟鹤听的懂的波斯语呵斥随从:“看守我帐篷的奴才给我狠抽十鞭子,有陌生人用过我的地毯,快给我换成新的去。” 尉迟鹤听路过的人群小声议论着说:“那个色亚娃公主是今天女武状元的魁首,她的剑术赢了和淑娴。” 另一个说:“她的剑术一般,知识刀刃是北燕国的特产黑铁所铸造的,剑刃轻巧削铁如泥,和小姐是败在兵器上了。” 尉迟鹤知道太子心仪和淑娴已久,只是不知道凭空出现这个叫色亚娃的公主有无机会,这些日子有好戏看了。 ======== 燕云石尉迟鹤做着镏金马车抵达迎宾会馆,更换回来原先的帝后穿的常服。燕云石攥着尉迟鹤的纤纤素手,比之前多了许多亲昵地说道:“朕的挚友赫连柔你还没有见过的,岱曦心仪的太子妃一定要趁现在,柔公子这样的人精妖孽把这一桩美事给促成了的好。”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金国太子也是美男一个,所以就出现竞争太子妃的人。 第五十八章 妖孽法师 燕云石的话一说完,就有侍卫来禀报:“陛下,金国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方得元有要事求见!” 燕云石挥手示意引人进来,片刻方得元进来为眼前身着帝后龙凤服的两人施了一礼,呈上一封短信就离开了。 燕云石厚唇绽放一丝邪肆笑意,他螓首转向尉迟鹤说道:“朕这个朋友柔公子你是应该见个面了,他是朕最贴心的人。” 这些日子姑姑尉迟如风,早就把赫连柔这样一个多重身份的人也详细说了。燕国草原八部之一赫连部酋长的第三子,酷爱经商,兴趣广泛唯独不喜欢在朝为官,却能够以燕云石御用法师的身份随意进出宫廷内院。也有朝臣诋毁他不像男人,很可能是为燕云石的龙阳之嗜好准备的男宠,因为燕云石曾经半年没有亲近女色。 燕云石看见尉迟鹤若有所思地发呆,就长手拉她靠近他身旁,导致尉迟鹤坐姿斜向他那边,他还用他完美的厚唇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手背。 一个长身如修竹般的男子背着门口的光线轻声咳了一声,鲜桔色长袍人没有落座,先用臃懒的声音把穿着帝后服饰的两人调侃了一遍:“我说,云石这么着急把我找来,是要看你们恩爱的么?我还有一笔开采铜矿的生意要商谈的,快把我的僧袍还给我!” 尉迟鹤正眼端视了一眼这赫连柔,人如其名,草原帝国的第二代能生的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真是奇葩一枚,就不知道他是否真是燕云石的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有待进一步观察。赫连柔清澈的褐眸看见尉迟鹤连忙伏地,双手举到下颌端正地仰视着说道:“草民赫连柔拜见我大燕国皇后娘娘,方才请恕草民鲁莽之罪,还望娘娘开恩!” 尉迟鹤一个现代来的,本来就不大习惯这些繁复的礼节,被眼前这个鲜艳衣裳比女人还要完美无暇的男人这么一说,为了保持镇定稍微扬起螓首避开他的眸光说道:“快快请起,柔公子是表哥的挚友,就不要这么隆重行礼,这里不是大典。” 尉迟鹤这个回应燕云石满意地看在眼里,他温和地说:“柔公子,既然鹤儿都这么说了,以后在内室就不用拘谨了。” 赫连柔收回方才的庄重,起身落了座。听得燕云石说:“这次,你可以用这个玩法抵消你平日经商的奔波了,这是要完美地结尾啊,大才子。” 赫连柔俊美白玉般的脸牙齿并拢假做狰狞地说:“好你个云石,又当我是卖笑的。” 燕云石轻松的神色收回,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岱曦这些年过的日子么?太子府邸内三妻一妾连一个知心的都没有,好不容易与那和大小姐淑娴两情相悦吧,人家一直都不愿意嫁入皇室。这次多亏了尉迟如风大小姐把和小姐请进西城侯府帮忙设宴的事宜,岱曦也趁机会说的和小姐心动了去参加武状元的竞赛,这又半路出现个什么色亚娃的公主来掺和别人的好事,朕想这个事情对你柔公子来说,还不跟玩钓鱼一样?” - - - 题外话 - - -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2小时。还是求收藏! 第五十九章 祈祷太后亡灵执行出嫁礼(1) 燕云石尉迟鹤隆重出场到太子设立的演武场走了个过场。赫连柔暗中致使十来个武功高手当街挑衅色亚娃公主,色亚娃公主一败涂地险些被轻薄了。赫连柔潇洒地击退那些人英雄般地救了波斯美少女公主,等到色亚娃美眸流光溢彩心生爱慕的时候,他路过一间兔儿爷庙进去参拜了一番,色亚娃心中涟漪中断成残酷的现实尖叫一声:“你,你竟然是断袖!” ===== 午时燕云石携着尉迟鹤,还有金沐宁一同在皇宫用午膳。有燕云石这个皇帝和大长公主金沐宁的左拥右护,尉迟鹤这个新嫁娘所做的只是细嚼慢咽,和一问一回答简单的嘘寒问暖。端木吉祥这个皇后在设计巴美丽嫁给驸马爷尉迟建德,害的金沐宁带发修行在金山整整五年的事情,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膳后,在金皇金得意的带领下,金沐宁,尉迟鹤同燕云石四人均着白色织锦的常服来到承天宫的含元殿。金沐宁拿出金炎宁的牌位放在其母平天太后的灵牌下方,众人小声地祈祷着。 ==== 回到自家侯府,尉迟鹤才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郡主,太子殿下来了!”丫鬟通报完,院子中响起木底靴打着青石地面的声音。 太子金岱曦一身太子的蟒服,墨绿南绸袍玉带束腰,金线雕绣的四爪金龙盘踞在祥云当中,风华绝代到万众瞩目。这些日子他需要行走的场面颇多,一会儿还要赶回母后为他设的宫宴。 现在过来给表妹添嫁妆的,他从方的元的手中拿过一个紫色绒布包裹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支罕见的凤凰展翅双面镶大红宝石明金双步摇,这个样式很少见。尉迟鹤心中思索这是哪里的工匠做的,这般独特瑰丽。 “这是皇祖母临终前早就留下给你做嫁妆的,也是皇祖母生前大典的时候有佩戴过的,表妹你真是有福气的人。” 尉迟鹤当下对着镜子就戴到自己的凌云髻正中,受宠若惊地惊呼:“哇!雍容而不华贵,高贵而不落俗套。” 尉迟鹤警觉自己说了一句现代的辞藻,想捂着嘴巴又过于退缩难看。 金岱曦俊眸微敛称赞道:“表妹仪态端庄,灵敏不让须眉,乃我赤金国第一郡主。这皇祖母的凤钗,你受之无愧。 “谢谢太子哥哥!”尉迟鹤捧着锦盒,美眸端视着太子。 太子有些犹豫的欲言又止,尉迟鹤给他一个问询的眸华。他才俊朗的脸上闪烁一点绯红,毕竟他已经有妻妾的,他还是稳定心神说了出来:“我父皇交代,你是我金家氏族的女儿,有几幅人物绘画你一定要看,本殿是不能够多说的,你一定要找个嬷嬷来讲解个你听。” 尉迟鹤脑子里面,把这些日子皇舅送来的礼物过了一遍,记得有一箱子的画她还没有看过,难道是少儿不宜的那种么? 第六十章 执行出嫁礼(2)亲人的嘱咐 那也不能够给嬷嬷们看哪,那么私密的,自己琢磨也不能够让旁人给解说多害臊啊。尉迟鹤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古人要把私密的事情不自己保留,非要摊开来给人看见自己脸红。母亲金沐宁一定是不会来说这种事情的,白姨娘怕自己不够资格也是不会来解说的。 “皇姑母也是让吾来交代你,以你的聪慧不需要旁人解说,自行去领悟即可!”一向不羁潇洒又很得体的太子金岱曦此刻俊颜泛起绯红。 作为现代来得尉迟鹤怎么会不懂得呢,现代的咨询发达到随时随地有些半是公开的地方都会看到的成人画面,这里的古人们还费劲心思描绘成图画藏在嫁妆箱子中。现在她还的装出一副呆傻低下头说:“母亲也真是,这个也劳烦太子哥哥!” “明日午时,父皇为云石安排的接亲仪式,将把你从侯府接到燕国的会馆。”金岱曦转换了话题,俊颜恢复一个兄长的严肃。 “鹤儿,你定要当好云石的皇后,有急切的事情就到燕城城郊的密云寺,把这扳指示于主持方丈。”金岱曦伸开掌心,是一颗精致硕大如钱币大小的指环,一体成型白钢雕铸镶嵌黄宝石聚光耀眼。 看着尉迟鹤被那指环吸引住,金岱曦又意味深长地说:“这也是要看云石,他若迷失心窍,为难我大金,你做为我赤金国的女儿定当与他斩断情丝回到金国来。”说完他就乘坐马车回宫宴去了。 尉迟鹤这些日子一直就是在思索,这个身体的主人作为曾经智勇双全威名震慑整个汉阳大陆的平天太后的外孙女,这个闪耀的光环到底为自己带来了什么?除了走在大街上平民百姓的羡慕仰望,庶出妹妹给予的致命嫉妒,就连表兄妹之间的这种被动的爱情也是蕴含着江山谋略。 如果不是带着一个现代灵魂到了这个身体里面,依照尉迟鹤这个呆傻善良的主儿,这一场婚姻也是富贵险中求啊。 侯府的晚膳,紫菊和桂圆冬花合力抬着食盒到了尉迟鹤的外厅房。因为受了张嬷嬷的指示这些日子尉迟鹤除了被燕云石邀约,其余的人包括独孤离都不能够见面,只有晚间和母亲金沐宁对坐一室内。 “这个如意金印是为娘给你的添妆,也是我那往生的母后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传给你。”金沐宁端庄的美颜温和的语调说道。 尉迟鹤见识过一个月之前她决绝地使唤她为她侍卫的解药,去那险象百生的五台山差点被暗算回不来。眼睛瞟过那一个普通盒子里面明金镂刻的金如意,比前日送来的那一柄如意样式单薄的多,联想到之前金岱曦的一番话,心中徒生一股子寒气,这些物事不都是装饰的物事,往后的爱情之路是被帝国与帝国之间的谋略所缠绕的。 “这个如意会在你危难时刻解救你,需要你的血滴入当中。”金沐宁说出这个意外之言,令尉迟鹤略微吃惊。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求收藏! 第六十一章 执行出嫁礼(3)龙辇内 清晨六更,晴空如大海般湛蓝,真是个良辰吉日。 鞭炮声伴随着赤金国的礼部安排的接亲队抵达西城侯府,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一停止,尉迟浩昌就和尉迟翠带领着几个伶俐体面的家丁们拦门。也是走个仪式,猜谜语的题目都是西城侯尉迟建德亲自拟定的,不能太容易给人猜中,也不能够太难猜了,折了来接亲的文武重臣的面子。 按照礼法,金国皇宫以母舅行替代接亲仪式,皇后特别指派了喜娘和嬷嬷过来戴上凤冠和红盖头,搀扶着去前厅给坐在高位的长公主母亲,西城侯父亲,还有白姨娘叩头拜别。被红盖头遮着头脸,也看不见别人的脸,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心绪负担。 尉迟鹤等上了凤舆才把红盖头掀掉,这些日子一直很被动地过活。尉迟鹤斗胆微微掀一角红布帘子,凤舆的高度只能让她瞥见一丈远的地方,有四个大内武功高手把一个衣着华丽看似疯癫的人点了哑穴脱离开接亲的仪仗队。 这部镏金雕凤的座辇是整个百人仪仗队的焦点,那个疯癫的人很不情愿地把头往这里扭,待转过来相视之间尉迟鹤惊讶这鹰眸胡须满腮的人不就是波斯王子阿迪力么。忽地一个黄衣裳的美少女嘶厉地尖叫道:“哥哥,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各位行行好吧!我哥哥他疯癫了,错把凤辇内的人当成是他心上人水盈盈了。” 那些大内侍卫们一看是昨天放弃武状元竞赛的波斯公主色亚娃。这个水盈盈么,他们当中大概没有人不知道,更加可能他们每个人都和水盈盈燕好过。 恻隐之心有余三人竟然同时问道:“水盈盈去哪里了?” 色亚娃一看,连忙指示随从把她哥哥抬走,顺势丢下一句话给发愣的三个精壮侍卫:“她失踪了。” 尉迟鹤也纳闷这阿迪力水盈盈二人,为何总是出现在她视线当中,这是穿越到这个宿命里面的宿缘么? 喜气洋洋地仪仗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个时辰到达迎宾会馆,尉迟鹤把红盖头遮好,等着燕云石一身华丽打横抱着她走回专门为他们打造的三层阁楼中的二楼,再款款放下她在寝室的塌上。按照俗例,尉迟鹤下了凤舆被掀掉盖头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被抱着。 紫菊冬花,还有桂圆老早就等侯着换上另一套大红喜服,这是一件北燕国风格的石榴红织金暗纹的大袍。凌云发髻重新梳过把头饰换为明金嵌珠百花簪。燕云石身着八龙暗纹明黄大袍,亲自搀扶着广袖大袍的尉迟鹤换乘他自燕国带来的大的龙辇,被十二匹披红挂彩的高加索良驹驾驭着。身后身姿曼妙的尉迟鹤的侍卫紫琴和绯剑,身着大红半臂跟随在龙辇的左右。身后是气势撼人的燕国五百铁骑,阳光撒在本来寒光慑人的鱼鳞片似的铁骑上面,镀上了暖光就像是从光芒中走向众人的视线里。 高高的石榴型的龙辇华盖,白色纱帐内隐约可见年轻的帝后并肩而坐。这是要进行“谢嫁礼”的最后一步顺序,进宫拜谢金国的帝后,需要把这京师金城的几条大道都要巡视一遍。 尉迟鹤的柳腰又被某个人强有里道的手半揽着,甚至精壮的大腿从长袍里面迈出去,夹住了她的大腿,还把他的长袍做了遮掩。灵魂成熟的尉迟鹤在想是否是这石榴红的喜服颜色,让他亢奋到荷尔蒙急升呢? “你后宫的那些嫔妃怎么安置啊?”尉迟鹤也顺势柔酥酥的纤纤皓手,抚着他的腿,敛眸,樱唇微启,精心描绘过的美眸加上吐气如兰的气息,燕云石捧住她绝美的脸就是一顿带着男人轻声喘息的狂吻。无奈,虽然有纱帐遮住,也还是不能太过份。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晚必须给我个交代。我可是想好了只能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哼!” - - - 题外话 - - - 今天心情好,比预计的更新多了400字。所以,请支持我这个悲催又乐观的娃,求收藏! 请打开“加入书架”两次,收藏支持我就会动力大增的!么么 第六十二章 有朕就有你 燕云石两片饱满的厚唇微微勾起,轻声地附耳对她说:“那你今晚也要把你交代给朕了。” “我只想简单地和你恩爱到老,别等我一到燕国了,你的后宫女人们每个都想要我的命。”尉迟鹤原本美眸带着的凛然转换成了退后一步的温柔表白。 “谁敢徒生此意?朕灭她九族。”燕云石墨眉微蹙,神色凛然生威。他拉过她的素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内攥住。 “有朕就有你,你五岁就是朕的女人,谁也比不上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至于她们,以后你是整个后宫的主人,你可以效法皇舅娘一纸遣散令,许可她们出宫改嫁。但你必须把朕的内务银库给监管好了,朕才能够强兵厉马增强燕国的军力。”他凤眸带着明亮的笑意,眸色略有深沉,已经是把他心内的希冀表达的很清楚了。他希望自己的皇后能够像金国皇后端木吉祥那样的,树立女德把游牧帝国彪悍的妇女们塑造成中原妇女那般的贤淑婉约。 尉迟鹤被这些话抚慰的心中笃定了不少,很长日子没有出来欣赏外面的风景。以往久居深闺的自己出门还需要乔装出来,这次是无比的高调隆重出行。五百铁骑威风凛凛相随,四周所到之处又有多少目光的仰望。 燕国年轻的帝后仪仗队用三个时辰把金京的长街浩浩荡荡地行了一遍。皇宫的正门口太子金岱曦率领金国重臣,后面衣香鬓影是太子的嫔妃们,已经被直接选封为太子妃的和淑娴一身茜红色礼服也在当中。 尉迟鹤恢复仪态端庄的雍容姿态,手搭着燕云石的掌心迈步走在龙辇的镏金踏板。这个完美巨大的镏金柏木龙辇,尉迟鹤猜想就是燕云石专门为这次的大婚制作的。柏木衔接雪白钢板,镏金柏木流云扶梯,脚步接近地面的时候,左右近侍上前搀扶着二人落下。 “大燕国王,王后驾到!”内侍特有的长声调一路一人接着另一人地往皇宫内奔走传话。 远远地赤金国第二代皇帝金得意,臃肿的明黄龙袍,玄黑翼善冠下和蔼地微笑着打量着同样身着明黄袍的云石。他是个有勇少谋的简单皇帝,这一天他终于算是没有辜负他已经作古的母亲平天太后的决策了。 “不愧是我赤金国平天太后的孙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话洪亮中气十足的是传说中金国最有手腕的女人端木皇后。 尉迟鹤想起母亲的嘱咐,弓身行礼恭维了一通:“皇舅母宅心仁厚又博学多才,是我大金国妇女的典范。” 看着给自己行礼的尉迟鹤身着凤服,说话这么得体,端木吉祥精明的眸子敛过一丝复杂的心绪。当初,巴美丽那个废物给她禀报的完全不属实,这尉迟鹤笃定伶俐的风范丝毫不呆傻。 - - - 题外话 - - - 周末愉快! 第六十三章 会馆杂役的艳遇尉迟锦有动作 “鹤儿如此风范都是沐宁教导的好,往后就不要这么说话了,你正式成为燕国的王后了。”看似体态臃肿的金帝还是本着血缘上的一种体贴对眼前的一对新人。 在金皇的引领下燕云石,尉迟鹤三人进入承乾宫的泰和殿内参拜先皇与先皇后。太子与礼部文臣们侯在承乾宫的门口,端木皇后也是和太子妃以及被邀请进宫的重臣的夫人们候在外。 “云石,你的北燕国娶走了我金国的两个女儿,前者尸骨未寒,这次鹤儿再要是遭遇不测,朕发誓荡平你的燕国十六州。”金得意凌厉的话语出自他弥勒佛一般的胖脸。 “外甥在这里对着皇祖母,皇祖父起誓,今后有云石在,就会有表妹尉迟鹤在。”燕云石拉着尉迟鹤,尉迟鹤一手把长袍往上拉了拉,免得下跪时,上半身把脖子箍的发酸。二人向着共同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的灵牌跪拜了三遍。 出来泰和殿三人被内侍和等候的步撵抬着到了盛大的御宴当中,尉迟鹤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持最好的仪态是不会畏惧,还可以做到完好。一场午间宴会下来,除了两腮的肌肉笑到发酸,就是脑子里要对在场遇见的人物官衔都的过目不忘。 ===== ===== 西城侯府的主人们今天难得放松半日,几个主子累的休息在房中,下人们脚不沾地的整理这些日子侯府大小宴会的后续。 尉迟锦很镇定地穿着丫鬟的衫裙走出侯府的侧门,街角的一个马车里已经是青楼女的碧莲,掀开车廉把她拉了上去:“二小姐,我可是花了大钱帮你的呀,只须成,不许败了!” “放心吧,等我成了,我把春香楼买下来送给你。”尉迟锦口是心非地敷衍着碧莲,在马车里面换好了和尉迟鹤同样的樱桃红的喜服,马车一路去往燕国的迎宾会馆。 亭台楼榭之间零星地几个太子府安排的杂役们清扫着落叶,碧莲一身橘黄色纱裙放肆地扭动着成熟妩媚的身躯走向一个看门的杂役头目。那头目正要骂手下人手脚不够快速,害怕完不成清扫的活儿挨了太子殿下的鞭子。 忽然一阵香风吹来,碧莲微笑着走了过来,他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半,剩下另一半如同被暖风给融开了的河沿的冰块直接化成水流飘荡。他方才欲要粗鲁地呵斥声转换了语调,软儒地好似文士一样略微清了清嗓子:”碧莲姑娘,来这会馆有何公干么?“ 觉得这样不够温和又换成说:”姑娘有什么事儿,在下定当效劳。“ 碧莲微微眯起她的桃花眼,直盯得这个头目的脸膛通红。她泼辣地说:”你当真,我也是路过这里,听人说你在这里当官,就来看看你呗。“ 这个头目心想,自己偶尔发了月银才去一次春香楼见识一下女人味,这女人还当真有一点情谊啊。他正欲和她多聊一会时候,碧莲估计着尉迟锦差不多进入那中间的华丽寝殿了,她说:“我该回去春香楼了,不然被鸨妈知道会毒打的。” 男人眼看片刻的旖旎被中断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会攒够银子赎你做我老婆的。”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六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1) 尉迟锦藏身于整齐而茂盛的黄玫瑰花丛后面,瞅准了无人走过。她脱下金丝绣花鞋赤脚无声息走上寝殿的二楼衣装室。 她袖子里藏着两包药粉,一包是虫毒,扬手往尉迟鹤所有的寝衣上面撒。 她恶毒的碎言碎语:“等你全身发臭发痒,我看你还当得成这个皇后么?同样是尉迟家的女儿,我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分明你脑子那么笨,命就是比我好。” 撒完了虫毒的药粉,她心中积累的怨怼激发着她的自负感膨胀到了极限,她调整身姿就当她是皇后般雍容地半躺在丝绒美人靠上。 “看看吧,我是名冠这京师的美貌才女啊,我从小每个见了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尉迟鹤有的我也有。”尉迟锦对着镜子欣赏着她那勉强算是清秀的少女的脸庞,此时因为心中强烈的不甘愿,她的薄唇自然地抽搐倾斜着。 她起身款款地扭动着纤纤腰肢,抚摸一下自己穿着大红喜服的翘臀踌躇满志地昂起头颅。这四十日她每日都去春香楼,偷偷地跟着一资深青楼女研习房中术,等的就是这一日。她始终认为,她的才气美貌远胜于尉迟鹤,尉迟鹤唯独运气好过她。 另一包鹤顶红,她花高价买来的,等机会投入尉迟鹤饮用的茶水中。尉迟鹤一死,燕云石看见如花似玉又用房中术改变过的女人躺在眼前,哪个男人会不动心?近一步生米煮成熟饭……春香楼的资深女子这么对她说的。 就在尉迟锦不知天高地厚地发着皇后梦的时候,独孤离领着一队宫女,医女后面跟着搬重物的杂役们缓缓地走来这一处华丽楼阁。 尉迟锦连忙躲到桦木衣橱里面,她纳闷独孤离这个小神棍跑来作啥。独孤离木底鞋跟踩在殿堂中石铺木的地面上沉重有威严,她因为长公主吩咐要来安放一些风俗礼仪当中的饿莲子,百合,等物在寝殿中。此外,她也仔细地勘察一番寝殿当中格局,有无死角会对新婚夫妇造成不利的磁场渊源。 独孤离走到三面都是叠放寝衣的柜橱前方,有个衣橱门的缝隙内多出一角大红色布料,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下楼梯去了。 你们个位先把吉物收好了,在这会馆另行准备寝室给皇后娘娘和皇上吧。”独孤离把会馆的头目和宫女侯府家丁唤到一边低声地吩咐着。 会馆的杂役头目对这突然的决定感到错愕,又不敢反驳,谁让这个少女是长公主派来的。 独孤离拆差遣宫女和杂役们去整理今晚尉迟鹤和燕云石的新房去了,好在太子当初也还预备了一处邻近水榭的殿堂预备着的,大家收拾起来也还有头绪。一个时辰内,独孤离就作在寝阁外的一个不大起眼的亭子里面,捏诀做法。 - - - 题外话 - - - 周一快乐! 第六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2〕 独孤离这些日子中,除了研习母亲独孤敏华临别时候留给自己的几本堪舆要典,还从大祭司外祖母那里得到了一些西域独门术数的技巧。 其中包括“笼中术”,上次在五台山遇到施用“笼中术”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离别多年的母亲独孤敏华。 这次甘愿跟随去往千里以外的燕国担当尉迟鹤的占卜师,也是想借机施展自己所学。更重要的是外祖母嘱咐她定要找到母亲。 独孤离打坐的亭子虽说不起眼,却是尉迟锦藏匿的二楼,眺首相望不过两丈的距离。 她在进入西城侯府邸的那日,看见尉迟锦的第一眼她就断定,此人妒火滔天对尉迟鹤万般不利。她早就从候府的浣衣房收集了她的毛发留存,只待今日一用。 现在,虽然不是做法最恰当的子时。以前推算过尉迟锦的八字,重量不足三量,阴气极其旺盛。现在选在这偏阴的亭子中正是施展“拘魂术”窥视尉迟锦内心的时候。独孤离烧化了尉迟锦的头发混合着槐花蕊和泥土,用弹弓很准地打入尉迟锦藏匿的房间去。 接近傍晚时候,燕帝和皇后回返来这华丽的会馆中,几个急躁的内侍没等杂役们回禀换了寝殿的事,他们上去楼阁内发现了被大群马蜂围绕着狼狈又丑陋的尉迟锦。 她穿着和新皇后一样的大红色凤服,她对自己的狼狈浑然不觉。她凤服的蟠扣松开着,露出雪白的寝衣上面布满黄色的脓水。 发觉众人看她甚是惊诧,她呜咽着哭了。她不知道为何,她就看见了马蜂疯狂地飞来蛰她,她把原本的寝衣抓的周身的鲜血和着黄脓水染过了,干脆就把自己撒了虫毒的衣柜中的寝衣换着穿上了。她努力地张嘴说话,愣是吐不出来话。 太子金岱曦亲自审问尉迟锦,尉迟锦秀手挥毫表达她的话:“我觉得我是这京师金城的才貌双全的贵女,为何我比不上尉迟鹤?我也想要成为皇后,我绝对不会比尉迟鹤差的。” 金岱曦鄙夷地说:“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你和你母亲都是贪得无厌又冥顽不灵之人。天下人皆知燕国新皇后早在十二年前就指定的事情,你和你母亲这等不自量力,你这些话就是你意图取代皇后却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 金岱曦踱了一个方步吩咐在场的人:“此事不可让燕皇陛下和皇后知道,会影响到大婚的心情,将此等渣女送入天牢。” 夜晚的华丽会馆 金国皇室的庖厨和侍酒师们一直忙碌个不停,皇宫派遣的宫娥们穿梭在重臣和贵夫人们的座位之间服侍着。各国舞姬名伶各就各位,卖力地在水榭中的花厅里表演杂剧和舞蹈,熏染着观赏的男女们醉态百出。 他们金国男女本来就擅长饮酒,这次燕国皇上亲自带来的燕国酿酒师,各个年轻英俊,还会因为他们部落的习俗把美酒斟满给在坐的宾客。 燕云石与尉迟鹤并排坐在上首的扶桑锦榻上,金岱曦也是握着和淑娴的手并排坐在下首。尉迟鹤扫一眼和淑娴,她分明不是很美丽的那种人,但于金岱曦一定是彼此等待的那个最合适的人。 “燕国的男子就是长的英俊啊,可以擅长骑射的同时又会酿造美酒,你看我们金国的贵妇人们意犹未尽呢!” 尉迟鹤脱口而出:“那这些美男计又是唱给谁啊?”燕云石忍俊不禁:“当然是为了徒生个热闹,金国把各国最美的舞姬都送到这里来了,朕当然也是要有备而来啊!不然朕的五百铁骑恐怕都会醉垮在金国这些尤物舞姬的眼前,哈哈哈!” 说完,他带着醉意用力地搂着尉迟鹤的腰。金岱曦也是搂住了和淑娴无限缱卷地注视着。 - - - 题外话 - - - 再有一章“金国卷”就要结束了,所以多更了些。 第六十六章 他答应了要试婚的过程 在这华丽夜色中,璀璨灯火装饰下的会馆中,男女们在杯簧交错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用这一夜的璀璨气氛让金国的这帮子重臣们尽兴而归,往后他们就不会在背地里议论燕国皇帝只会依附着他母亲的故国大金。 待那些朝臣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尉迟鹤卸下沉重的凤冠简单用一把金簪插入蓬松的凌云发髻。燕国传统的广袖长袍喜服已经换成一件石榴红的百折纱裙,外罩同色蚕丝包红棉的比甲。 她的妆容是自己一手包办的,来自现代的她有次出任务去参加选美大赛,跟着千百个姿色上乘的美女接受国家一级造型师的培训。 闲暇时刻,也有把现代的粉底和这古代的香粉作过一番对比。尉迟鹤舍弃“泪妆,”“额黄”,化了个干净细致的妆 这燕云石带来的“燕脂”一个整套中包含的铅粉的定状效果同步现代的粉底液,天然的粟米香粉当作蜜粉用。 这两日燕云石一有空就端详她的脸,她当然也明白这点。不然,参加宫宴面对众多探询的目光,能够淡定自在到此刻的仍然是因为现代灵魂的关系。 “皇后怎么还不出来呢?”燕云石也进来换装,顺带观看她是否在补妆。他记得纳妃那一夜,夏玲珑两个时辰就入内室令宫女化妆补妆数次。明黄锦缎靴的长腿才迈入门槛,只见一女子优雅地端坐在几上,纤手握着梳子梳着如瀑的余发。明目皓齿不卑不亢的神色不沾染这个世俗当中的半点媚惑,难怪世人称她又呆又傻。但这是他最需要的,正如撒入这殿堂内的月光一样,看着就会让他心中安然片刻。 “皇上表哥,我,臣妾即可就来。”尉迟鹤说着就起身款款走到门口,被燕云石拦腰抱起大步走到纱帐重重的中央。 “去,酒气冲天的,等一会漱口在坐到这里吧!”尉迟鹤轻声嗔怪着,眸子还是难得的柔情似水瞟着燕云石,起身亲自为他换了一件雪白绣银龙的常服窄袖袍子,手牵着他的大手重新出现在金岱曦他们的面前。 “啊呀,这么快就要妇唱夫随了!”赫连柔嬉笑这调侃二人,他穿着很应景的玄色底子粉红团花轻纺绸袍。 扫视一眼这里就剩下他们五个人了,尉迟鹤才放胆回话:“好歹这里也是臣妾的娘家,当然是臣妾要主动照顾好皇上了。” 和淑娴也接话调侃赫连柔:“柔公子此番应该和那色亚娃公主相看的差不多了吧?” “若是那色亚娃公主愿意,本殿愿意召来清真寺的大阿訇隆重牵线,把赫连公子的美事促成。”金岱曦剑眉微扬试探地问道。 “她有个疯癫的哥哥需要她在金国悉心地照料,此时去提亲恐怕不妥当。”赫连柔很快就回话。 尉迟鹤象征性地举杯,并没有饮酒。她因为是喝酒猝死才穿越来的,看到酒她就怕。其他人轻松寒暄着微熏的情形下散了,宫女内侍才敢走过来预备醒酒和漱口的汤水和茶水。 两人此刻不愿意被打扰,挥退了侍侯的人。尉迟鹤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轻功如何了,就让燕云石拽他上房。燕云石以为她这么快就喝醉了,就也想趁此刻跟着疯一回。他欲要抱她施展轻功,谁知她跑开三丈远的地方,再飞步向前足尖点地红衣飘扬的瞬间就站上了屋顶的屋脊。他凤眸含笑望着她的倩影,一个回旋就上了屋脊和她站到了一起。 “假设,此刻我和你只是民间的爱侣,在你无法保障只有我是你的唯一的情形下,我们应当试婚一段时间。” 他凤眸潋滟直说道:“朕总是觉得你长大变了很多,婚,还能够用试的?云州五台山下客栈你一伸手就把人的脊梁骨扭断,你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尉迟鹤被质疑了,也还是面不改色说道:“我娘被我爹娶的小妾逼迫到带发出家修行了,我被我庶出妹妹差点谋害到河中溺水淹死,死一回我就变了。” 燕云石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于心不忍不在接着问了,他也是把他需要知道的问完了。 “鹤儿,表哥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他抱紧她,她抽回了身躯。“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们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爱人,只能算是试婚阶段。”尉迟鹤望后退着脚步,燕云石眼看她身子就要溜下屋檐去,长裙的后摆都看不见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说的试,婚,好么!”他大手伸开拦住她柳腰。 - - - 题外话 - - - 今日,被赏了个大荷包,就加更了650字。 第六十七章 暗黑女出现 次日,五百铁骑簇拥着十二匹高大的高加索良驹驾驭的龙撵,浩浩荡荡地过州穿郡。在途径青城郡的时候,尉迟建德和金沐宁等候在那里又是一番送别与叮咛。再所到之处的地方官,也都是亲自开道相迎完了再相送。 两日后到达云州城,在形形色色的高僧的献礼祝福下,燕云石不得不耽搁了半日高调住进燕国先皇曾经建立在此处的行宫。 “启禀陛下,有个波斯人求见!”燕云石坐在行宫内的金銮椅上,凤眸微挑大概也猜到是谁了。 “让他进来。”燕云石冷冽的表情有别于这几日。 尉迟鹤几日前见他胡须满腮狼狈又颓废不堪,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人一袭青袍,还是笔挺的修长身板,沉迷女色的纨绔气息荡然无存。 “阿迪力拜见燕皇陛下,皇后。恭祝两位圣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阿迪力俯地虔诚地跪拜。 “朕记得没错,你有四十三个皇兄弟,五十二个姐妹对不对?”燕云石和蔼地口气问道。 “陛下真是好记性啊,敝国的兄弟相争王位,我最是厌烦。还恳请陛下收留我在帐前效劳,不然我只能够去清真寺从一名三道阿訇做起,一直到老就可以成为大阿訇了。就怕真主嫌弃我,嫌我沾染尘世的尘埃甚多,若不在尘世蹉跎,死后也难以踏进圣城。”阿迪力深邃的眉目似乎比昔日多了些笃定。燕云石看一眼尉迟鹤,仔细审视过阿迪力缓和地说道:“你就负责朕的护卫队,领四品都尉的奉禄吧。红月,碧罗带着阿迪力公子去更换都尉服吧” “是,陛下!”红月,碧罗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领命而去。 第二日的上午,华丽声势浩大的龙撵队伍被燕京十里长街的长号,鼓乐相伴的依仗队所迎接。尉迟鹤从高高地龙撵上面的纱帐缝隙中,目光俯视而下扫过一众命妇簇拥着的华丽宫装女子。双凤含珠的明金步摇,两边各插一枝。描金海棠花钿璀璨夺目,脸小皮肤黝黑。如果拆卸了这满身的珠翠华服,把她放到寻常百姓家中,她的姿色顶多算中等还略微偏下,甚至比不上尉迟锦。但她穿对了衣服,淡桔色宫装颜色很衬托她的暖色调肤色。 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口,燕云石扶着尉迟鹤走下龙撵。 众人一阵子山呼万岁的祝福跪拜中,淡桔色宫装的女子甩开扶她的宫女款款向前走来跪地:“卑妾见过皇后娘娘,恭祝娘娘金安万福!” 她这那里卑微了,娇小的身躯颤巍巍地摆动着,窄小的肩膀略微起伏着,她是多么地惹人怜爱啊。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眸中雾气未散,故意不看燕云石。 把一张精心修饰地有些过份的脸蛋,仰望向高挑的尉迟鹤。如果,先前不知道她暗算过自己,尉迟鹤可能会俯下身子搀扶她起身的。此刻,她只是绽放嫣然得体的微笑即可。 “夏贵妃免礼吧。”燕云石流泉般地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心绪。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夏玲珑被宫女扶着起身的瞬间,小丹凤眼闪烁一股阴鸷。 永宁宫内夏玲珑的宫殿,夏玲珑冷眼看着平日给她出谋划策的宫女和嬷嬷牙齿缝里挤出了狠话:“是谁说她是又呆又傻的,看她的底气沉稳倒是很像她母亲金沐宁。” 一个老嬷嬷上前说道:“公主您是我东夏千山之巅最璀璨的明珠,她一个区区郡主比的上您的高贵么。”夏玲珑的心绪舒坦了些,命人脱下宫装,换上纱衣她丰满袅娜的躯体如常般依靠在锦塌。衣橱有晃动的声音,宫女和嬷嬷赶紧识相地回避出去看护宫殿的大门去。 衣橱的机关回转过来,一道精致的门打开来,走出一位肌肉结实面色绯红的男宠。 第六十八章 幻术美男计(1) “哼!他今日娶亲,我可是日日有男人宠爱。”夏玲珑十指尖尖涂满猩红,有些上翻的厚唇也是猩红色的。她从小在自己的国度就是除了他父亲以外的女王,很早就通晓人事的她,虽说才二十二岁却已经浑身散发着诱惑男人的女人光芒。 自行服用过鱼卵媚药的男宠模样清俊的堪比燕云石,修长的身躯只简单罩着一件雪白的丝袍在露着的上半身上。双眼周围两团粉红的光晕,眸光像个已经盯着猎物很久的猎人。不断地浏览在锦塌上那女人外翻的上唇部,由上而下落到她圆弧似的两团饱满物体上面,他知觉那是两颗可以饱餐一顿的奶酪馒头。 长相酷似燕云石的男宠,开始呼吸急促地上前而来。夏玲珑摆动她自以为倾城的小巴掌脸说:“你在成人礼过后的第二年就成为本公主的情人了,是应该去尝试金国女人的滋味了,听说尉迟鹤身边的宫女都很新鲜。” 男宠突然间像是泄气的俊颜沮丧地垂头。夏玲珑伸手拉他坐到身边一阵唇齿相依的厮磨到狂风暴雨的缠绵,一个时辰里,她把她当不成皇后的怨怼都发泄完了。 “把这个吃下,今夜本公主亏欠你的,去尉迟鹤那里找回来吧。”夏玲珑把一颗翠绿的药丸放进他嘴里,轰走了男宠裹了一件雪裘外袍闭目养神。 凤藻宫内 尉迟鹤望着汉白玉造的琼楼玉宇顶端整齐的五彩琉璃瓦,母亲的话涌入脑海:“一入深宫有如牢笼,身为皇后必须要忍耐皇上雨露均沾,还得作好大管家的事宜。” “我偏不信,我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会做的到的。”尉迟鹤在心中狠狠地反驳着金沐宁的话。 这个宫殿是当年燕国先皇为当时的皇后金炎宁修建的,自从皇后成了太后就没有再住这里,并且命令内侍经常清扫要留给未来皇后尉迟鹤住的。 “陛下,皇后娘娘这边先用一些点心,待会儿尚要行洞房的大礼。”紫色宫装的尚寝姑姑跪在地上禀报着。 尉迟鹤听着有个总管宫女一板一眼地陈述着今天要举行的事项,什么“洞房交杯酒”,什么食用“子孙饽饽”又听“交祝歌”。 好在洞房就在这凤藻宫的东面两间房,燕云石一直陪着她怕她离开故国不习惯这里。他母亲的事情在这燕国上下都以为太后金炎宁重病在云州养病,不便于见证燕云石大婚。婚礼的礼节过程,他把需要省略的都省略了,只留下这晚间的洞房礼。那些嫔妃,命妇的见面礼他都让宰相安排着排后一个月了。 这一夜,在尚寝,尚服,尚食三位尚宫妥当的服侍引领下,把帝后二人送入大红地毯层层屏障中纱帐重重的洞房喜床上。尉迟鹤这具身子,终于在隆重又隆重的宫廷俗例之下完成了初为人妇的仪式。 次日清晨,独孤离温婉的声音在窗外禀报:“陛下,娘娘,奴婢斗胆打扰了,绯剑失踪了。” 尉迟鹤连忙起身,燕云石为她穿上一件黄色长袍缓慢地向窗外说:“着人仔细地去找找。” “她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能有何事导致她失踪呢?”尉迟鹤柳眉竖起。 - - - 题外话 - - - 抱歉!有更新的晚了!晚归晚,我不会断更就是了。 第六十九章 幻术美男记(2)绯剑裸身昏迷 尉迟鹤焦急万分,被燕云石拉着扣好了长袍上面的十八个蟠扣,又整理过了衣襟。 她疑问似的眸光一直迎向他,她比起这个身子要懂得稳重的多,特种兵在服从为首要素质以外,沉默思考,观察是必须的。就算她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令她感到不可思议和荒唐。 被她这么质疑的眸光盯着的燕云石剑眉之间微微透着无奈,显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是谁。 为了安慰尉迟鹤,他吩咐内侍摆驾临仙殿。尉迟鹤一听这“临仙”二字,徒生一股厌恶感。她嘲笑委婉地说:“臣妾这出嫁第二天身边的人就遭遇不测了,怎的配的上这个“仙”?” “朕在皇后十二岁,也是朕十六岁亲政时候就修葺了这座寝殿,并且取了这名,人如其名。”他流泉般地话动听,威严十足,在场的内侍尚宫听了又是起到另一番的震慑作用的。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找到了。”阿迪力左手抚摸胸部俯首作揖,他深眸当中冷清一片,自他在云州御前投效时刻就是这般冷清,即便是他的话很恭顺。 内侍抬着一个木板上面覆盖着阿迪力的灰蓝色长袍,绯剑原本清秀白皙无暇的脸上布满淤血紫青色。尉迟鹤伸手探过鼻息,呼吸微弱尚存在。 作为一个皇后再如何愤怒,也只是寒光般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内侍宫女们。 被传唤过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把脉完连连叩头禀报:“陛下,娘娘,这是混合了三种以上的巫毒运用巫术,让人意识低弱时候,肢体软弱无力就任对方摆布。” “混账,说这些有何用,快说如何医治。”燕云石不待太医说完就粗暴地打断了话。 “陛下,就请让太医说完了话吧,他说的很认真。”尉迟鹤端正地打量着跪在脚下略微颤抖着身子,依然谨慎仔细地回话的老太医。老太医面色松缓了些,给了尉迟鹤一个感激的眼神。 燕云石俊颜恢复了平静,扬手示意太医继续说。 “根据老臣多年的观察,这第一种是极寒之地的牡鹿的脐骨混合硫磺粉,如果被害人服用了就是极端的媚药也比不上这一种呢。” 尉迟鹤愤恨又不能够现露神色,这在场的内侍又有多少是夏玲珑的党羽呢。她探询地望向并排的龙椅上坐着的燕云石,严肃地建议:“这位太医研习了多年的医学,岂能给旁人传送了出去?陛下认为臣妾说的话……?” “此刻,管太医生所言有听到着,不得透漏半份于这宫殿外的人,否则杖毙。” 宫人内侍跪在地上一群噤若寒蝉连声说:“奴婢们遵命!” “还是出去忙你们的宫务去吧。”尉迟鹤看着这些人,第一次下达了皇后的命令。 “管太医请起身继续说。”尉迟鹤对跪在地上惶恐中,仍然坚持陈述自己研究经验的老太医温和地说。 老太医神色比稍前稳定了许多,他接着说:“第二种是赤炼蛇的尾骨熬成的汤汁混合南昭产的情花,催动脾肾之气血上涌,这是东面国方士们双修时刻专为和自己参欢喜禅的少女服用的。” 管太医明显在抑制自己愤慨的心绪,他又说:“第三种就是东海的巨蚌称为象蚌的新鲜肉掺和一种香草,只要少量,已经动情的少女就如走兽般驯服。” “老臣唯一的女儿便是这般遭遇暗算死去的。”管太医黯然地说出令尉迟鹤惊讶悲愤的话,尉迟鹤被这话怔楞到无言片刻才安慰他:“管太医请节哀。” 玉石台阶下一直在听的独孤离上前说到:“奴婢感谢管太医的详细陈述,这么说来只有一物可一让被害者逐渐醒来恢复意识的,应该是百年蓝田玉。” - - - 题外话 - - - 周末愉快!今天为了更新不拖后,我就提前写了! 第七十章 天女在此(求收藏) 燕云石一早就因为堆积如山的奏折,不得不到凤藻宫前面的太和宫的御书房处理政务去。走时,吩咐红月,碧罗去内务府的库房把一块枕头大小的百年蓝田玉搬过来。他把他左右不离的红月,碧罗两个侍卫留下来希望尉迟鹤安心。 管太医沟壑纵横的脸上,那一双历经世故的双眼精芒闪烁,对于眼前娇小的如十一二岁女娃娃的独孤离刮目相看。 “阁下是南方南月国人么?这蓝天玉虽然安神,舒缓脾性,可这人若是没有相当的意志力也是不甚有效果啊!姑娘,能够想到这个真不简单。”管太医打量着眼前的独孤离也是赞赏,也是提醒地说道。 “管太医有所不知,这绯剑是渭州武将世家的后代,个性坚韧不拔也有武学天分,倘若躲过这一大劫难,此后她将是武功盖世的女英雄。”独孤离说这些时候,是因左右只有熟悉的人才这么把自己的预言说了出来的。 “皇后娘娘,据老臣所知这白岫玉需要吸收天光,和月光效果将更好。”管太医给尉迟鹤进谏完,独孤离也连声附和:“娘娘,太医所言极是,吸收过日月精华的玉对于恢复肺腑气血更具效果,这个奴婢看过一些医典。” “红月,碧罗你等即可秘密设法把这玉石放在凤藻宫那座白塔的顶端,你二人轮流看守。”尉迟鹤吩咐红月和碧罗,方才看见绯剑的伤势自己虽然心疼不已,但她更没有理由惧怕。 “遵命,皇后娘娘!”红绿二人领命而去。 “管太医开个调理的方子吧,本宫这里有医女,她们会料理药材”尉迟鹤正要先下达个命令把这太医打发走,毕竟不是自己的人。 “管太医可将药方写给奴婢一人即可,再由奴婢转交医女,娘娘这样如何呢?”独孤离反应很快的来了一句。 “准。”尉迟鹤不加思索地答应。 写好了方子,尉迟鹤又命紫菊送着管太医出宫去,顺带了解一些事。关起这临仙殿的门,尉迟鹤与独孤离暂时省略这主仆之礼。两人靠近坐在长案的面对面,尉迟鹤眉心的忧郁才敢现露在此刻。 “这绯剑学武认真本分,她倒是如何招惹到这种遭遇啊?”尉迟鹤疑问着独孤离。 “摄魂术”的引诱,我们同来的人当中有人泄露了绯剑的生辰八字。我在金国时候就推算过她的八字,她是极阴的体质,会被研习巫术的人用以提升法术能量。”尉迟鹤幼稚的脸上总是一副和她长相相差很大的笃定。 “难道这燕国,巫术横行到压倒医术?”尉迟鹤一想起管太医说他唯一的女儿也遭遇和绯剑同样不堪的伤害,她就可想而知了。 永和宫的寝殿 “启禀娘娘,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章,那个女人关起寝殿门在内。”一个内侍附耳给浑身妖冶身着金色抹胸,仅仅外披一件蜀绣金丝牡丹外氅的夏玲珑。 夏玲珑一挥手,那个内侍下去了。两百坪大的寝殿顷刻间数十个宫女,内侍跪拜在地:“恭请天女娘娘沐浴作法,庇佑我等全家老小顺遂!” 夏玲珑缓缓地站起身走下台阶,仪态犹如神像一样庄重无比地挥手。她十四岁就行过成人礼,再经过和部落长老修行“灌顶”之后,无比荣耀地成为东夏国的“天女”。十六岁她率领信众和东夏残余百姓五千人归顺北燕国,十七岁她暗中施展“情毒”引诱十六岁的燕云石爱上她。 六个红妆抹胸的宫女分别手中执掌烛台侍候在两旁,众人鬼魅一样地退下。反正他们也认为,在这个燕国鬼魅比正常人厉害。 还是那一道精致的门从衣橱里面转动出来的,神情倨傲长相酷似燕云石的男宠长身迈了出来。 “玄阴之体得手了么?东哲。”夏玲珑一改方才的肃穆端庄,她把自己摆放在锦塌上的肢体映衬在一盏玫瑰香灯的光晕中,她傲人蓬勃的身子恰似一朵黑暗河流中闪光夺目的金色莲花。 被她叫东哲的男人把一手环绕着她丰美的后背,深不可测的俊眸却是目光游移在六个身材曼妙,满脸羞涩清秀无比的宫女身上。阳刚十足的声音吹气似地进入夏玲珑的耳中:“这六颗果子是给我们解渴陪伴的么?那我客气了,当然你会得到我传给你的真气,恢复你在那老毒物那里被掠夺去的。” “当然,这些可都是昨天采集来,刚刚穿上宫装的少女。”夏玲珑已经目光灼灼撩拨着眼前越发形似他的人。 - - - 题外话 - - - 更新的晚了,还是因为心情好,加更了600多。 第七十一章 绯剑中的是邪术修士的毒 六个懵懂的少女目光羞涩又很期待地先是低头望着夏玲珑,待看她时,她便神祗般婉转动听地对她们洗脑说:“你们将是天女的使者,去吧!去服侍这位修士,这样会为你们的家人带来福祉,你们的家人也会以你们为傲的!” 这些少女本来也是,被夏玲珑的亲信内侍威逼利诱着诓骗入宫的,本身姿色也是百里挑一的,心思简单如此一说,就真以为她们因为美丽才能够有如此殊荣。不免心花怒放地抛却了羞涩,何况眼前的男人玉树临风,眉眼清俊,唯独目光阴冷令人胆寒。 金色纱帐内,也是燕云石往日和夏玲珑寝塌。此刻一团紫色烟雾笼罩中的塌上,六个身无寸缕的少女一字排开已经服用过情花液,扭动着身子。那长身玉树身姿的东哲单手捞起一个与他面对面打坐,女子的媚叫声起伏至停下,他又粗暴地捞起另外一个对坐粗鲁地痴缠。他每临幸完一个少女,他的脊背后面都会有一道淡淡白色散入他体内,夏玲珑羡慕他能有这种好处。 夏玲珑与东哲*一番之后,命令内侍用木箱子把面如死灰的少女们抬出去转卖青楼,好处归那个亲信内侍。 “你现在已经是熊岛乃至我大夏国旧部落最厉害的巫师了,只要我不让燕云石肃清北燕国的各路教派,你的合香派就长盛不衰,你懂么?”夏玲珑风情万种地痴缠住动哲的颈项说。 “你觉得你的做法能够让东夏复兴么?妇人见识!”东哲掰开她的手,洒脱地坐上燕云石才可以坐的龙椅,把玩着龙头扶手。 “丞相萧新德他必定会听从我的,他是我东夏的栋梁之材。”夏玲珑很得意地说。 “你说的栋梁我看就是你最得意的裙下之臣吧,在东夏谁人不知他是你的第一个情人,至今也是没有妻妾。”肤浅低俗的酸话从这东哲的口中说出来,让夏玲珑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毕竟只是个代替的人。 临别时候,燕云石的代替者东哲又狠狠地把玩了一个时辰夏玲珑的躯体。他们两个都是研修邪道的,对于那方面的需求是常人的几个倍数。 到了下午,夏玲珑觉得她是时候该过去凤藻宫给尉迟鹤请安走规矩去了,她去玉景轩邀请张美人一同前往。 凤藻宫内经过一早的惊魂,尉迟鹤给内侍们的观感是临危不乱,行事沉稳。她指使两名医女整顿膳房,按照医理安排饭食。临仙殿被传令没有传唤,不是皇后亲信的宫女不得入内,因为皇后使唤惯了熟悉的人。惠嬷嬷和占卜师独孤离就住在临仙殿对面的两侧耳房,绯剑的房间只有紫琴和独孤离入内轮流照料着,其他人只能把汤水端到临仙殿内,再被紫琴端进去绯剑的屋子。 “娘娘,一定要沉得住气,先等着人苏醒过来,伤好了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这是邪术修士们用的毒,这些药物会在一定的时间内缓和心神。”独孤离坐在床上安慰尉迟鹤说。 第七十二章 初会牡丹园故意怠慢 除了病症有关的,一位谨慎的管太医随口就能够说出方士们修炼提升功力就需要用毒药加上少女,可见这种邪教横行燕国的情形已经不是什么隐晦的事。 恰好,这时出宫去送管太医回府的紫菊回来了。尉迟鹤也还没有用午膳就着急想要知道这燕国的京师燕城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启禀娘娘,您有所不知,这燕国的风气真的是很差劲。”紫菊看样子是走了很多的路,走的累的喘气。 “各种教派的人多不多?有没有我们金国那般和谐太平呢?”尉迟鹤昨日隆重抵达这里,今日放一个丫鬟出去溜溜空气好让她知道一些市井的状况。不然,此刻的自己身居高位,出宫不便,就算出去了也看不到实际情形。 “这里的百姓真是异邦脑残,生了病不去找大夫,排队去道士那里领符水喝。街道市集倒是很有秩序,布市,鱼市,食市还有人市都是大排长龙。奴婢辞别管太医家出来被人跟踪了。”紫菊说的很生动,表情倒是很平淡。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尉迟鹤焦急地问,已经有个绯剑让她担忧能否醒来,这紫菊又这么说。 “好在奴婢那两个月功夫没有白白学,我声东击西用手帕包了快石头丢到我对面的院子,我自己躲在一个牌坊的大柱子后面。那些人竟然去砸那家人的门,质问人家,有没有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呢。我就跟随一队巡逻的官兵走到皇宫门口。”紫菊瞧见尉迟鹤那般地担心她,她更加觉得应该毫无畏惧地把自己的所见说出来。 “看这情形,往后本宫不能够再差使你一个人出宫去了。”尉迟鹤眉心微微蹙着。 “皇后娘娘,夏贵妃和张美人来给您请安了!”在殿门口的惠嬷嬷高声而有韵律地通报着。 “紫菊,你去告诉她们,稍等本宫整理一下礼袍一刻钟再请。”尉迟鹤虽然没有兴趣见识她们这种,自己在现代网文里面欣赏过的后宫佳丽,又怕失礼节了让燕云石为难。反正,自己是东宫之主,怠慢一下,看看会如何呢? 紫菊和惠嬷嬷很周到地把夏玲珑和张美人领到临仙殿前面的七星牡丹园,奉上新鲜果品和玫瑰茶坐下,还招来小宫女执扇伺候着。 尉迟鹤也确实就是在犹豫穿哪件衣服呢,正好惠嬷嬷走进来帮着给选了一件藕粉色蚕丝雕牡丹常服。两柄紫金雕凤如手指般粗细的钗,从头顶的发中固定住凌云髻,素雅又很衬托肤色如雪如凝脂。 没有让随从扶助自己手肘走路的习惯,就那么在流星步的基础上步伐减缓,衣裙摆动之间傲视群雌的雍容大方,优雅地落座在牡丹园。 “臣妾们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恭祝皇后娘娘富贵金安!”茜红色衣裙的夏玲珑和素白衣裙的张美人俯下身子叩着头。 “夏贵妃,张美人快快请起!”尉迟鹤笑意盈盈,梨窝绽放。 张美人有些发怔,表情有点呆。尉迟鹤提醒她:“张妹妹这是看本宫脸上有异物么?” “啊,不是的。请娘娘恕罪,娘娘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卑妾一时看的呆了。” 张美人马上如实地说,夏玲珑小巧的脸上也是观望着二人随和地一笑。尉迟鹤有些随性自在地端着精巧的描金白瓷茶杯,优雅地手执瓷杯启开粉唇抿一口茶的瞬间,还是望见那夏玲珑小丹凤眼闪烁一丝不屑。 - - - 题外话 - - - 对此文如有兴趣者,烦请加入书架阅读。近日由于签约文件的失误,还在继续中。所以签约也在6月了。 第七十三章 奇怪的紫玉璧 尉迟鹤本身对于自己容貌不是很在乎的,看那张美人神色突然惶然,也不知因何如此就还是假意很受用地说:“张美人的嘴巴真是甜呢!这么会夸赞人。” 这么一说,那张美人站在那里神色才自然了些。看这张美人,沉鱼落雁,双桃发髻只叉着零星几个素白银镶珠花,这般朴素却已经出尘脱俗到可比天仙。那夏玲珑梅红的五瓣描银花佃张扬地画在,两道带钩的弯月眉中间。小丹凤眼的内眼角银粉对比湛蓝眼线勾勒出的双层眼线,妖媚无比到隐隐地让人联想到蛇的眼睛。也许男人们喜欢这样的女人带来的神秘感,以至于不断地蛊惑着他们的征服*,宁可无视她的蛇蝎心肠。 “张美人说的不错,皇后娘娘果然不辜负我北燕国百姓的期待,生的这般美丽大方,金国真是出美女的地方啊。就连太后也是端庄美丽又贤德啊,不知皇后娘娘可曾有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呢?臣妾们也好跟着去关心一番太后的情况呢。”夏玲珑咄咄逼人的说出这番话来,还夹带着很嚣张的品头论足的评价。 “太后她老人家是本宫的姨母,本宫没有理由不去请安的。”尉迟鹤听方才夏玲珑嚣张的话,对于这种人她一改她刚才的随和,柳眉平缓菱唇弧度拉开反而一脸雍容 夏玲珑明显地摸不准尉迟鹤的心绪,她华丽妖媚的双眼一可都没有停止地搜寻尉迟鹤给的答案,她便望一眼张美人。 “皇后娘娘,就请让卑妾们也一起去探望太后吧!”张美人说着竟然还流泪下来,人也跪在尉迟鹤脚下了。 对于这点,虽然尉迟鹤没有料到过,刚才夏玲珑的眼神也给了她一个启示。 “两位,本宫是因为新婚,才难得允许见上一面。太后姨母她老人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所以暂时不会接见任何人的。”尉迟鹤很流利地凝视着二人说。 三人落座,又是一番令尉迟鹤厌烦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的后宫女人之间的虚假应酬。夏玲珑一遍遍地以东宫旧主的姿态,主动传授治理宫廷的经验,都被尉迟鹤以她自有分寸回绝了。张美人和夏贵妃自己觉得悻悻然,没有聊到半个时辰就散了。 黄昏的时候,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坐了一整天的燕云石,带着疲惫从太和宫走往凤藻宫。 “陛下,卑职有要事禀报。”灰色长袍的阿迪力走过来说,和燕云石并排而行,其余的侍卫主动散去。 “陛下,午时我看见有人拉着六个大箱子从永宁宫出来,我跟了出去。亲眼看见他们是内务府的人,过了两条街就有人接应到燕子湖畔的“明月楼”去了。”阿迪力深眸满是疑惑不解。 “你继续跟踪,不要被发现了,有更重要的发现给朕随时禀报。”燕云石剑眉微拧,小声吩咐了阿迪力。 昨日入洞房前后到今日此时的晚膳,燕云石都是只和尉迟鹤二人面对面用膳,依照尉迟鹤的吩咐把长型大理石桌案当作了餐桌。燕云石反而很高兴,规矩还不都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可以肆意修改和拟定的么。 “刚才夏贵妃和张美人来给臣妾请安了,夏贵妃一直追问姨母的事情呢,臣妾告诉她们太后病重不见任何人,我等因为大婚才被允许见了一面的。”尉迟鹤一说完,就发现燕云石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如此,朕就放心了。记住,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朕,这才算是举案齐眉,夫妻同心。”燕云石长手筷子夹住一颗豆腐做的素菜丸子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这些日子,彼此虽然才相处短暂,已经迅速养成默契吃素菜。 这一夜,帝后不用大行洞房礼节,自然就宿在了临仙殿。一颗袖珍鸽子卵大的夜明珠的照耀下,纱帐内他似乎比前一夜还要兴奋卖力。尉迟鹤想说,他忙了一个白日就连午膳都是在御书房里几个小菜对付过的,他怎么就这么威猛呢。 清晨五更,燕云石又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去了。尉迟鹤也是有晨起五更的习惯就穿衣出来紫菊陪着坐在七星牡丹园中,呼吸空气。独孤离也慢慢地走过来请安,坐下喝奶茶。 “娘娘,您不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气味么?硫磺味道混合菊花的味道,而实际上有多到十几味道混合的味道呢。”独孤离稍微靠近尉迟鹤说着,呈上一截头发给尉迟鹤看。 “这头发上面味道更重呢!”尉迟鹤闻过后点头说。 “这是绯剑的头发。”独孤离神色凝重,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尉迟鹤突然明白了为何某人昨夜那般不得了,原来是有不好的媚药还在临仙殿内没有散去。那一晚,绯剑被这个味道熏的发晕了,又中了另一些的使人心性不受自己控制的毒药,才被害了。 “就在娘娘和夏贵妃她们在这里时候,奴婢进去协助整理寝殿,发现了夜明珠的后面有一块紫色玉璧。”独孤离谨慎地说道。 “那你,为何不早些给本宫禀报呢?离儿。”尉迟鹤焦急地说。 “娘娘,是因奴婢不敢肯定它是否就和绯剑所中的毒有关联。”独孤离申辩道。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目前,不能够二更,就只有字数量多更些回馈订阅。 第七十四章 可怜的张美人 尉迟鹤连忙和独孤离返回殿内的寝房,现在天光尚不明亮,如果不抬头仔细地仰望是不会发现到,悬挂夜明珠的桦木底座上面还套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暗紫色玉璧。 “娘娘,根据离儿所知,这种颜色的玉石只有南月国的滇池才有出产的可能。”独孤离个子小仰望这大殿五米高的顶端颇为吃力。 “谁这般用心呢?太后她老人家断然不会用这种诡异的手段迫使皇上与本宫早生贵子吧?”尉迟鹤揣测着。 “来人,把红月,碧罗请来一问。”尉迟鹤唤来桂圆去传那一对头戴红,绿面具的女侍卫来。 “娘娘,卑职们谨听娘娘吩咐。”身姿修长英姿飒爽的两个面具女子机械地回话。 “去找来软绳梯把那紫色的玉石给本宫取下来。”尉迟鹤命令道。 两个冷酷曼妙的人像是耍杂耍般地,绳梯挂到大殿的顶梁上。绿衣的碧罗腾空踩上绳梯接过红衣的红月丢给她的,婴孩头颅般大小的铁锤“哐啷”几声响,鸽子卵大的夜明珠和,那巴掌大的紫色玉石璧一起落在碧落碧罗摊开的手掌中。红月连忙,飞身向上帮着碧罗拖住她的手中物一起落下地。 “娘娘,这,这不像是玉石该有的颜色。”独孤离凑近呈上来的那快紫色玉石璧说。 “闻着就让人有些头晕呢,红月,用你的银锤砸开,小力,轻声些吧。”尉迟鹤难耐那一股子复杂的味道用袖子掩住口鼻,并示意紫菊她们赶紧离开这里。 那个诡异颜色的玉石璧砸开时候没有任何声音,瞬间就碎成一滩紫粉末。独孤离把那一滩紫色粉末用布包着投入一个小金鱼缸内,十几条狮子头金鱼罕见地跳跃出鱼缸,在没有水的地方翻跳到力竭而死,死后血红的眼珠迸落而出。 “桂圆,冬花掩住口鼻收拾干净了这里,红月和碧罗跟随占卜师再去巡视这凤藻宫的其余地方,有何蹊跷记下来给本宫禀报。”尉迟鹤语气平和地吩咐着。 现代特种兵当了十年的尉迟鹤临危不乱的气派,就连平常笃定爱思考的独孤离也心生钦佩,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尉迟鹤走到绯剑的屋子,里面照顾的人是桂圆,经过塔顶日晒的蓝田玉石已经让绯剑枕在身子下面了。尉迟鹤确定,自己是因为不是处子之身,也因为有燕云石才躲过了形同绯剑的这种遭遇的。面上淡定,心中郁闷。嘱咐桂圆等红月和碧罗忙完了,就让她们两个也来看守绯剑,她才会放心。 尉迟鹤信步走出了凤藻宫,成为这后宫之主头一回自由浏览这凤藻宫以外的宫苑。琼楼错落,各个宫苑无处不是在布置的古树参天中。缤纷多彩的夏花点缀着路径,嬉闹的各种鸟鸣把这带着露水的空气衬托的有些空灵。 尉迟鹤朴素地一件白丝绵袍,丝绵短靴,栗子色长发凌云发髻简单一把银钗横插着。走过一片不小的睡莲池子,赫见“玉景苑”三个烫金字的门楣,快步走到门口去。 一阵有些刺耳的木板带滑轮的声音从内传出来,一个没有双足的宫女坐在木板上以滑板代替双足行走,她驱赶着小群的绿头鸭子往门外的睡莲池子方向。尉迟鹤就自然站在门口以外可以看见门内的角度。 门外又是艰难地铁滑轮支撑木板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倒是断足的宫女清秀脸上满是知足的目光。尉迟鹤悄悄不扰乱人鸭和谐的放鸭情形,走进去里面。 “采荷,记得把我刺绣用的竹绷也整理一下喔。”张美人的声音从正房传出来。 “张美人,本宫无意经过,来讨杯水喝啊!”尉迟鹤走到屋子外面对屋子内说。 “皇,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卑妾未去远迎,还请恕罪啊!”随着“扑通”一声滚落,张美人滚下床迅速整理好仪容叩头。尉迟鹤忽地发现她的膝盖渗满鲜血,于是蹲下身扶她起来。 张美人这般不堪,脸上却是一片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 - - 题外话 - - - 如对此文有兴趣阅读者,请加入书架,方便阅读! 第七十五章 震慑内务府的第一把火 尉迟鹤见此情形已经对张美人的伤势来源了然于心,双手扶助她艰难地坐在椅子上。枣木方椅的座位在张美人一坐下去就渗出了血迹,张美人没有血色的美颜只是稍微显得尴尬了一瞬间,美眸当中有些湿润。“陛下有多久没有来看过你了?”尉迟鹤扫视着满屋子冷清中这么一位纤纤弱弱还坚持平静过活的妃子。 “这样还不错,卑妾已经习惯了这么安静地日子,总是比宫外人间简单些。”张美人有些遮掩,后面的话似乎就是她的心里话。 “我说娘娘啊,还有没有什么首饰物件啊?咱家需要出宫去啊。”一个内侍木底皂靴的脚步声走进来,看见尉迟鹤,他那一对赌徒熬夜的老鼠眼睛精茫大放。 “皇后娘娘,奴婢二两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个叫二两的内侍脑满肠肥,仰着他的肥脸谄媚地磕着头。 “你这是在哪里玩的赌局啊?带本宫去瞧瞧吧,本宫手也痒痒。看你的宫服,你也是个七品常侍。本宫命你一刻钟的时辰去凤藻宫请医女宁梅和薛莞过来这里。”尉迟鹤一连番地着令这个肥内侍,这个肥内侍以为得了好运呢,团子一样的躯体出去了。 “玉景妹妹,你等着本宫为你讨回公道吧。这个内侍留不得,外面的宫女倒是很难得。”尉迟鹤对着张美人苍白布满疑惑的脸说着,她的委屈和她艰难不屈的活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是说废话的人,此时唯有一步步在脑子中部署着。 “她会术数,又有东夏余部遍布整个燕国,娘娘您要慎重啊!”张美人张玉景膝盖臀bu满是淤血,都还平静地为尉迟鹤担心处境。 “她昨天因为利用卑妾不成,嫌弃我没有配合她从您口中问出太后的下落,就受了她二十杖刑。”张玉景也是一直对视着尉迟鹤,感到她没有用威严压迫她,她也就无所谓说出这些了。 “玉景,当务之急是先将你的伤养好,医女们来说也是对她们的一回考验。这你宫苑的内侍和宫女除了外面牧鸭的,就这个叫二两的他赌钱,你的奉银都被他用了么?”尉迟鹤原本等着她自己说,忍不住还是问了。 “娘娘,您就别问了吧!说这些太累,慢慢地您就知道了。”张美人张玉景神色黯然地哀求。 尉迟鹤在此之前有听姑姑给她说过渤海都统张光耀,在其嫡女十岁时候就接受燕国先皇的指婚,给当时年仅十二岁的燕云石为良媛。渤海府距离燕城半日可抵达来回,她的族亲不关心她在宫中的生活么,还是别有隐情呢。“娘娘奴婢们来了!”医女宁梅和薛莞进来了。 “你们这些日子就住在这个玉景苑,凤藻宫的药材煎好熬好,就来这里把张每人的伤势调理好吧。”尉迟鹤一说完,就让那个矮矬团子二两找来张玉景的步撵,由两个年轻的给事抬着,尉迟鹤坐上步撵凝重地望了一眼张玉景,往宫闱局合并的内务府楼阁走去。 先皇广纳美色后宫人数众多可比大唐的后宫,自他求娶金国公主以后,这些壮观的六宫十二院逐渐人数减少。 “娘娘,再过一座桥就是内务府了,因为宫闱局的人也并到了一块儿。”二两卖弄着他的资历和他的所知。 “行了,就停到这儿,本宫走过去。你等不可声张,你先两步走吧。”尉迟鹤不耐烦地吩咐着,下了步撵就放慢流星步跟在二两的后面。 “二两,你这么快就有本金啦?又是那穷不拉几张美人的可怜嫁妆么?我告诉你小子,银子咱家不要哦,嫌酸气儿。”伴随着“哐啷啷”地搓竹牌声音,核桃树下八卦亭子里,宫装领口敞开三个扣子的内侍总管消遣着二两。 尉迟鹤坐在一处墙根下的石椅子上,远远眼神示意二两,二两便大方走过去说,他先欠着。 “好啊,欠着没有钱,下会就出力气抵消啊。午后出宫去燕子湖的如意坊给咱家收一笔银子去,昨天的货到今天该给了。还是跟着夏贵妃日子舒坦啊,皇后算是什么啊。”那个总管说的爽快,心想这大清早的没有什么闲人会听到他说些爽快话,可能是二两使了眼色,他停顿不说了。 “你小子蒙谁啊?她一个弱不经风的娘娘,一大早的能上这儿来才怪呢?”待他爽快话一吐完,一道威严无比地目光对上他。来人身姿秀挺虽然略有单薄,但那一身肃杀的气势足够让他瘫软。 “你就是大总管?二两,拿来绳索捆住他。其余的人都过来这边,站好。”尉迟鹤凛然眸光震慑住方才口出狂言的大总管,对方的脑袋一下子就像泻了气一样,俯身在地不停地叩头求饶着。尉迟鹤上前拉起领口对准后颈的风驰穴一掌拍下,那人求饶的语气越发大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封住哑穴省事。那几个跪地仰首审时度势的内侍监事们,压低了自己的脖颈,没有人再敢说任何话。尉迟鹤着令那些人用绳索捆住这个大总管内侍,拖行到她的凤藻宫去。那些人的动作有些拖延,尉迟鹤顺着后领口提起来,一手钳住腋下右手四指深入后背顷刻间传出那人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瘫倒在地嚎叫声变低。旁边的人眼睛发绿到反应过来全部都用力地把那总管的身子捆好。 他们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但没有看见过女人这么年轻就这么下手凄惨的,还竟然是他们的皇后。筛糠似的动作再也没有不服气,用一个独轮车拉着捆好的人走在前面无一不战战兢兢地,尉迟鹤坐着步撵平静地欣赏沿途的景色往自己的宫殿。 - - - 题外话 - - - 更了这么多,还是希望求订阅!求收藏! 第七十六章 你爱她? 尉迟鹤作为初来乍到的东宫之主,一个早上两个时辰不到就掀开了后宫的两处暗角。 经过几处石桥,青石板路径,早早就起来清扫落叶和路径的宫奴们卑微地叩头太地,四周即便是有人影也是也是不敢出大声。尉迟鹤竟然很现代地微笑着,在步撵上给那些人挥手了一下。结果呼啦过来跪倒一片的宫奴们,等候尉迟鹤的指示。尉迟鹤才晓得她这么表示友好的方式很无聊,又挥手让他们散去了。 方才扭断脊梁骨立马断头气扑倒的内侍,那一瞬间的惨状让这随行的内侍们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包括二两这个刚才以为有了翻身机会的资深奴才。他们谁会料到一个面色都还没有长熟的少女皇后,一个随从也不带的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一身的威严赛过贺兰山顶的寒霜,现在他们几个的腿肚子还在发颤。 到了凤藻宫才进了大门,就看见白衣长身的燕云石负手而立嗔怒地看着尉迟鹤,而后又把嗔怒化为严肃地吩咐侍卫:“红月把这些个聚众赌钱的奴才泡水杖打一百下。” 几个方才就被尉迟鹤吓破胆子的内侍们登时脸儿发绿,胖二两第一个反应过来磕头如捣蒜地哀求着:“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呢!奴婢是被王大万设计了花样给坑的呀,奴婢的值钱物件,还有奴婢家主子娘娘的值钱物儿都被他敲竹杠了。他还在宫中放印子钱,还不上钱的人都给他逼死了。” 被红月解开穴道的王大万匍匐在地上也求饶,被红月碧罗一人一手捉着押到牡丹园的花房内没有杖打只是审问。审问完了给端坐在临仙殿的帝后二人禀报道:“陛下,娘娘,王大万早前只是区区一个宫闱局小内侍,因为夏贵妃赏识就成了夏贵妃掌管后宫的得力亲信。” “王大万杖打十二下以示惩处,其余看在皇后的面子赦免其罪。”燕云石冷峻的脸上颇有不耐烦。 几个奴才跪在院子中央叩头谢了皇后的恩典,惶惶然散去了。 “皇上为何就这般了结了?一个正四品的美人无端在后宫被欺负到只有残疾的宫女陪伴着,这有道理纵容下去么?”尉迟鹤义愤填膺地说着,表情难掩饰激动。她甚至觉得他就是一直纵容夏玲珑,现在不敢严惩这些内侍,定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对夏玲珑的爱。“朕都心中有数,这不是纵容,这是不想打草惊蛇。”燕云石有些无奈地紧缩这眉心辩解。 “你爱她,宠爱她就让她为所欲为地残害后宫的无辜,对么?”尉迟鹤愤怒的火焰憋了一个时辰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皇后,若是想要了解后宫,朕派腋庭局的掌事过来,不要这么着急。”燕云石显然是耐着性子保持语气平和,毕竟是新婚。这尉迟鹤醋劲大发地同一个比自己低品阶的一品贵妃比较,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鹤儿,你一个早上就动手处死一个内侍已经打草惊蛇了,朕还能如何挽回这个局面呢?”燕云石长吐一口气又疑惑地问:“你的武功真的是你父亲教的么?那种狠厉的手法很像安巴力的新罗死士才用的。” 正在这时,紫菊来报:“陛下,娘娘,绯剑她醒了!” - - - 题外话 - - - 周末愉快! 第七十七章 少女绯剑恶梦未醒 三十个时辰过去了,经过九个时辰蓝田玉的理疗,少女绯剑终于虚弱的醒了过来。按照管太医的吩咐先给她准备了小米粥,独孤离亲自喂她吃下。整个房间里除了她的亲妹紫琴就只有独孤离,本来就不多话的绯剑此刻更是无话,眼睛忽而呆滞忽而惊恐地扫视这屋子里外。窗外新鲜的空气让她的神志明朗了些,独孤离发现她终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女子,现在望着独孤离勉强笑着不语就是很感激了。 “绯剑,你,好么?”尉迟鹤走进绯剑的屋子里坐到床边的鼓凳上,伸手摸着她的手。如果不是因为她要嫁来燕国,绯剑这个十六岁豆蔻年华的少女也不会遭到这种非人的劫难,她醒过来至少自己不会太难过内疚。 觉得自己方才的花有些笨拙,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养好身子,本宫不会让那人活太久的。” 绯剑木纳的脸上闪烁难以置信的疑惑,又恢复木纳凝视着尉迟鹤不说话。 尉迟鹤初时有些懊恼,往深刻里一想:“她的遭遇很可能惨绝人寰,而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就要安抚她保护她。” “紫琴,你和独孤离,还有红月,碧罗定要轮班守护好她,陪她说话。”四个女子齐声回话:“是,娘娘。” 尉迟鹤单独叫独孤离出来牡丹园内商谈,两人把早上尉迟鹤在张美人处所见和内务府内侍们的事情分析了一遍。 “眼下,我们不了解对方的实力如何,也不能够让她的威慑继续猖狂,只能够见招拆招。另外,绯剑的情形奴婢认为绝对要保密。”独孤离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作了陈述。 “你们今早在我这宫内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么?皇上甘愿吃亏,是有个情分在当中,我们绝对不能够持续地吃她的暗亏。”尉迟鹤沉思着说。“有些疑点就是不够明显啊,娘娘。这个牡丹园奴婢已经是做过结界布置的,在此地说话是无妨的。而我们凤藻宫内除了临仙塔是干净的,其余地方都有疑似暗道的枯井存在。如此说来一点,对方对自己的“遁土术”很有信心,未曾防备人识破。但这个大陆上“奇门遁甲之术”的擅长者不少,奴婢的奶奶就是个中翘楚。”独孤离因为在这牡丹园布下结界,自己也就和尉迟鹤畅所欲言。 “娘娘,绯剑这次不是简单地被夺取了贞操,她还,被一个长相酷似陛下的男人给凌虐了身子和心境。”独孤离难以掩饰的悲愤和黯然,仿佛遭遇此事的是她。 “难怪,她那般木纳,甚至畏惧本宫,这可如何是好?”尉迟鹤一向认为自己不太会安慰别人,唯有咬紧牙关把愤狠艰难地吞咽。 “陛下的目光笃定无邪,不是那般修炼萨满分派的修士。”独孤离首先否定了燕云石。 “萨满教的修士?如此可恶。”尉迟鹤拧住两道柳眉,她觉得她这个穿越众越发对眼前的世界茫然了。 “对,他们当中的修炼金刚会在民间引诱处女贡献给地位高尚的活佛,吸收阴元提高他们的真气。”独孤离研习各种堪舆,也看过许多西域术书,她对此有过认识。 - - - 题外话 - - - 有收藏,就会多更的。 ***收藏超过10,加更500字*** 第七十八章 乔装游花街(1) 尉迟鹤自那次云州外出,到现在快有两个月没有外出行走了,一个现代灵魂如何受得了这般的被动。听独孤离说起这么多陌生可怕的教派残害民间百姓,她这个一国之母,因当找个理由出去看看人间状况。 指使紫菊悄悄去准备两身平民男子的衣服。易容变妆用的胡须,和往脸上抹的深浅肤色的油脂这些细节物,尉迟鹤早早就准备了些在自己的梳妆箱里面的。 衣服的长短合身度让惠嬷嬷给快速地修改了一番,质地中下的蓝色绸缎长袍,青布小帽。两人的肤色用了修饰妆容的姜黄色,唇上贴了八字须,眉毛染的浓黑如远山。惠嬷嬷有些埋怨地看着她们由出色的容貌变的市井般粗俗,尉迟鹤得意地对她笑一笑。 在红月和碧罗的安排下乘坐普通的马车走出了宫门,过了长街尽头的铺木大石桥,驱车到达皇城以北的燕子湖。杨柳丝丝吹拂着湖岸,两岸都是整齐地官办教坊,当中混杂了下等的,和拔尖的粉头烟花们依据门楣的等级划分着。 “两位这是去哪里?”冷不丁的阿迪力一身西域富商的白绸衫,半挡在二人面前。 “你,对了,正好我们没有目的地,就跟着你好不好呢?”尉迟鹤打量着深眸鹰鼻的阿迪力,忧郁之色已经让人看习惯了,也就忽略这点。 “你,对了,正好我们没有目的地,就跟着你好不好呢?”尉迟鹤打量着深眸鹰鼻的阿迪力,忧郁之色已经让人看习惯了,也就忽略这点。 “你这个西域人,看见佛爷不让路么?”几个绛红僧袍的番僧抬着一个端坐如神祗的红袍僧人,那僧人眸子飞速地扫过独孤离和尉迟鹤,可能她们二人易容后的容貌太粗俗吧,他继续恢复肃穆的神态。 阿迪力迅速把她们拉到旁边让路,那个凶恶的小头陀才满意地跟着敞蓬轿子走了,看似也是要去一家教坊的。 阿迪力有些无奈地拉着她们两人走进一个中等教坊的院子,上了二楼。他方才就是从这二楼敞开的窗户里发现了她们的,他对她们的装扮很满意。 “官人,这就是丽君,虽说不是处子了,但今晚竞争她一夜的人已经抽好牌子在外面吃茶侯着呢。”老鸨一身胖肉和身后天姿国色的女子对比感强烈。 “我先和她聊一会儿,很有可能会把她买回去做我的小妾。”阿迪力深眸闪烁一丝生意人的狡猾。 “官人啊,这下子您放心,那些人我会安排。”老鸨一看他给的都是黄灿灿的金子啊,像这种来路复杂,又被开过怀的女子她巴不得早早处理了省心,她满意地摇着身子走了。 也许是老天爷疼她,给她造就了眼前这个脱离苦海的机会,女子木纳的表情开始灵活地扫视了一眼三人。 “小女子丽君给三位官人叩头了!”她卑微又感激地俯身在地。 “你是被木头箱子抬着到这里的,对么?”阿迪力淡漠地问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惊讶对方为何就知道这事情呢,她神色疑惑又苦涩怔怔地仰望着三人,然后狠命地摇头。 独孤离识趣地主动走到木板樘门外警戒,那女子见此才低声开口:“我们六个本来是说好进宫服侍天女贵妃的,结果被一个高大男人临幸了,说是会为我们家人带来福分。” ====== ====== 一身淡绯色长袍包裹着蜂蜜色身体的夏玲珑,靠在锦塌上。台阶下跪着那个内侍总管王大万哭哭啼啼地哭诉着他如何被皇上杖打,另一个副总管如何被徒手扭断了脊梁骨而死。 夏玲珑很厌烦这些人只是禀报不好的,搔首摆动曲线玲珑到几经爆炸的在腰肢懒洋洋地说:“她会的是断人脊梁骨的巫术?哼!有两下子。那个她的侍从醒了没有?” 王大万连忙摸干了泪回禀:“根据地下的说,她醒了。” “哈哈哈!那就让她们去仇恨燕云石吧!”夏玲珑狂妄地大笑着挥推了内侍总管。衣柜的门转开来,那个容貌酷似燕云石的东哲邪恶双眼紫红地出来了。她未来几天需要仔细讨好这个东哲,需要他的功力修复她在那老妖魔那里亏损的元气,所以她穿的很迎合东哲口味的绯粉色。 第七十九章 乔装游花街(2)为何不带朕一起出宫呢 “几位官人,小女子力气大什么都可以做的,唯独我死都不要在这青楼里面。今天如果不是各位,我会被这里的保镖打到半死的。”丽君感激的敞开了肺腑。 “你真的什么都会做么?”尉迟鹤瞅着她白皙的脸,再看一眼她的手,在她不经意抬起手抚弄发丝的时候还是有清楚的厚茧在她修长的指腹。 “我会磨豆腐,种菜,烤红薯的。”丽君语气自卑地低下头。 “这样吧,阿迪力,劳烦你去找个卖地的中人,我要在这燕子湖附近置办一片庄园。”尉迟鹤快速有了这个决定和想法,她一向是个实践者。 “这个主意好!到时候就有豆腐脑吃,有新鲜蔬菜吃,在植上一些葡萄酿酒喝。”阿迪力说的高兴到仿佛就闻到酒香了。 阿迪力吩咐独孤离和尉迟鹤就在这家青楼用茶等他,他出去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找着几个中人用黄金买下了一快旧的庄园地,就在这些花街对岸不远处被贵族府邸的亭台楼阁和街道掩蔽着。 “大隐隐于市啊!不错,往后我们也有了额外的落脚点了就。”尉迟鹤相信阿迪力的办事能力。 “走,看看去吧。里面的家具都有的,丽君可以先住着。”阿迪力现在利用丽君的情报搜集夏玲珑使用的诡计证人,到了合适的时候呈现给燕云石。 临走时,为了掩蔽有心人的耳目,阿迪力让丽君也换上了一套男人的袍子。老鸨那边早就给了黄金把卖身契约烧毁了,四人从这间青楼的后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夏玲珑手下的暗卫们得了命令,冲到刚才的青楼杀死了昨日和丽君一起被木箱子抬着来的,另外五个少女。 血溅青楼,慌乱充满着尖叫恐惧的青楼,片刻又恢复了悠扬奢靡的乐声。 阿迪力听见那些尖叫声音,迅速拉着三个人躲到另一间青楼。又是重金包下一间房陪着丽君,一边边劝慰独孤离和尉迟鹤趁着天色还早,早些回宫去。 尉迟鹤深怕某个人挂念她,也不知道出来这会儿自己的凤藻宫发生什么事了。眼下,这个唯一的证人被阿迪力土豪般地撒下重金保护着的,自己担心的有些多余。 “你们三位先在门口等我,我作些事儿。”独孤离举起随身带的卦钵,三人霎时明白她要做法调整气场,布置些什么。 “好了,我们走了,阿迪力你要保重!”独孤离布置下结界,随着尉迟鹤进宫了。 第一次出去感受了一下燕京师的花街,这两日来的烦心事仿佛就抛弃到九霄云外去了。 走到自己凤藻宫的院子,就被燕云石愤怒的声音吓了一跳。 “打扮的这么丑陋,是要去演皮影子戏么?下次记得把朕也带上。” 第八十章 他说要形影不离 尉迟鹤被某人这么一说,才低头看自己和独孤离的装束有多么粗俗鄙陋。怪不得回宫的路上遭受了一连串的白眼鄙视她们两个。 “哦,这不是害怕被人认出来么。不过,我们有重要的发现,就是有人长的很像表哥。”尉迟鹤兴奋的告诉燕云石,燕云石听到那一个“长的很像”的时候,差点用吼的督促着她。 “是要朕被恶心多久呢?给你说去换衣还不去!”燕云石没有因为有人长的像他而恼怒,却因为她化妆易容的丑陋而快要咆哮了。得了,他的世界可能不允许丑陋的女人存在。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尉迟鹤也帮着独孤离把二人脸上的皮革色的粉脂,用胡麻油沾着清洗了。发髻重新让紫菊梳好,完全素颜也挡不住的脱俗容颜。 “这才像话么,好端端的出宫干什么去?有事情跟朕说,让朕着人去处理。你在处理后宫事物上还需要夏贵妃的协助,她至少比较稳重。”见她换衣出来恢复了原样,他的口气也温和多了,可这话让尉迟鹤听了怎么就牙齿被风刷过的酸涩呢。 “遵命,陛下。那就让她过来这里交接给臣妾,臣妾有不懂的时候再请夏贵妃来指教可好?”尉迟鹤暗想,多来几次知己知彼才有机会打败对方呢。 “这样很好,你们姐妹相处,她掌管后宫五年了许多人事她最清楚了。”燕云石的这一句话自己说的轻松,尉迟鹤听的好想跳到水池里去清醒一次头脑。“难道,夏玲珑不是害死他母后的最大嫌疑么?”尉迟鹤在心里疑问,绝对不敢说出声音。 燕云石和尉迟鹤过去绯剑的房间看望她,发现她看见燕云石的脸就回避,身体还发抖。尉迟鹤想到管太医那天的说法,忽地当着燕云石和独孤离在场温和地询问了绯剑几句话,她觉得此时不问在拖下去不合适。 “绯剑,本宫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即可。我们刚来燕国的那一晚,你是不是遇上了和陛下长的酷似的男人?”尉迟鹤做在她身旁,扶着她的肩膀问。 绯剑愤恨地望了一眼燕云石用力地点头,燕云石也是惊讶中愤怒的神色,只是不明显。 只这一句就足够了,燕云石血气上涌地发话了:“绯剑,朕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娘娘,奴婢可以再次当作诱饵,引诱那贼子出来,请娘娘为我作主报仇。”也许是燕云石的话,让她情绪稳定了些,绯剑忽然情绪振作了些。 “很好,但你要非常小心,本宫和占卜师还需要再部署一下,你好好休息吧。”尉迟鹤心神略微安稳了些,自己身边的人千里迢迢陪着过来这异国多不容易啊。 燕云石就一直攥着尉迟鹤的小手并肩而行往御书房而去,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两人都是穿着白色长袍很等对。其实也是两人的暗中默契在为过世,还秘密不能够发丧的太后金炎宁在戴孝。 燕云石命内侍安置一个枣木方椅在他的龙案宝座旁边,俊眸柔情半含对视一下尉迟鹤,尉迟鹤被拉着坐下。 “往后,要和朕形影不离,知道么?”他嗔怪地对她说,线条圆弧饱满的厚唇微微有弧度一闪,即可恢复严肃。不过,尉迟鹤开始读到他心里多么地沉重。 - - - 题外话 - - - 有兴趣者按下“加入书架”两次。谢谢! 第八十一章 引诱东哲 “爱一个人就要容忍她去迫害身边的人,甚至是自己的母亲吗?”尉迟鹤相隔咫尺的距离用无辜的神色,脑中分析揣测燕云石对这个夏玲珑的用意。 龙案上朱笔龙印摆放整齐,有些打开的奏折就那么清楚地呈放在尉迟鹤的眼前。有多数奏折都是朝臣们陈述前摄政王赫连勃谋反的,少数是陈述各种教派之间的争斗导致百姓无辜遭殃,流离失所到金国去。 永宁宫的寝殿中 夏玲珑任由宫女为她露出整个的肩膀和两手涂抹着绿豆粉末,混合着金色的蜂蜜。她的宫女也是皮肤橄榄色的,她讨厌白皮肤的女人。不过,当年她也曾经让燕云石日日离不开她,留恋在她的寝殿走那儿都带着她。也曾经以死相逼迫他母亲把掌管东宫的权力转让给她,太后金炎宁就算百般看不上她夏玲珑又如何。 “看看,本宫的手和肩膀有没有变白一些?恩?哑巴了么?”夏玲珑质问埋头伺候她的宫女。 “有啊,您看看在这光线中,你的双臂就像是镀上金色的白玉啊!”宫女用心的回话。 “好,说的好,待会儿就给他当炉鼎吧。”夏玲珑鼻腔里吐出的话很臃懒,但把那宫女吓的脸发白。 “这,娘娘,天女娘娘您可不要这样啊!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吧?”她大概隐约也知道修道成风的燕国境内的修士们所说的“炉鼎”是什么意思。 “怕什么,就一个时辰,他就是皇上。”夏玲珑半咬牙吐出一句话马上安抚了那个宫女,显然若是给皇上充当一个时辰的“炉鼎”不是每个宫女的梦想终点么。 入夜,敞开胸肌只穿着白色裤白色大氅的男子在寝殿最内间有朦胧纱窗的大床里面和处子宫女欢好了一个时辰。 “玄阴之体,只一次我怎么能够传送功力发给你呢?我的信众还等着我去养活呢,你要是那么喜欢看我和别的女人欢好,你就该多找“玄阴之体”给我享用。”男人说完话,连碰都不想碰她就使轻功跃出院墙去了,尽管她装扮的妖冶如狐仙。 夏玲珑怎么敢再把民间的少女带来这里,今天早上就被尉迟鹤给了一个下马威,暗卫来报说都快把燕京挖地三尺了,都没有找到那个六人中没有被灭口的那个少女。她今夜又要借着酒力才能够入睡了,醒来了明日才能够找宰相萧新德商议。 凤藻宫的屋顶上三个女子佩带兵器暗中巡视着,紫琴递给红月碧罗两人每人一块烤好的红薯,三人一起吃着当作宵夜。 “两位姐姐感谢指教了紫琴的轻功!”紫琴对红绿二人的面具脸已经看习惯了,反而很崇拜她们的轻功好。 “紫琴,你说什么客气话呢,你自己比我们年纪小,天分也高。”红绿二人谦虚地说。 “有人撞上了窗户上的铁丝,快下去看看。”三人听见一些响声从绯剑的窗户传来的,立马搁下香喷喷的红薯跃下屋顶。 - - - 题外话 - - - 若对此文有兴趣,按下“加入书架”谢谢! 第八十二章 他说,她人不坏 子夜的凤藻宫 绯剑住的屋子外面,三名女侍卫和一个高大白衣白面具的男人混战起来。紫琴发现她的武功和镔铁长剑根本上,没有实力插手其中。红月的一双银瓜锤上攻,下攻,招招紧逼那人,碧罗的双铁鞭连续挥舞成风,那人脚踝被扫到了飞身跃起出了两米高的白院墙,红绿二人紧追而去。 在一个湖边的夹道里,戴着面具的东哲狂妄地招数变的狠厉起来,红绿二人逐渐招架不住退后了。 “不管你是何人,我等抵抗不力放你一马。”红月,碧罗拂袖而回。 东哲狂妄地放慢了脚步,燕国的贵妃是他的相好,只是可惜了“玄阴之体”没有再碰到。 “这两个女侍卫武功看起来稀松平常么。”东哲狂妄地自语着,忽地听见湖边亭子中有女人在哭着,他便跃到亭子后面去。 “我心中相思难熬,没有见到我的梦中情郎我不如一死。”黯然哭泣着的绯剑就要从亭子边的台阶望下跳了。 东哲摘下面具露出面目,走入亭子中,只听的轰隆一声亭子中的石板下陷,他怀中抱着的绯剑是个没有温度的纸偶。 皇宫水牢中污水淹没到齐胸,一下陷他的脚踝就被铁链锁死,两手也被石壁的锁链自动锁死了。狂妄的东哲困兽般的瞪着他发红的眼睛,他的任何武功数术都施展不出来。 燕云石和尉迟鹤站在地势高处的铁栅栏外,和自己容貌酷似的人他也有耳闻过,但不知他是和因在皇宫后院的。 独孤离示意燕云石与尉迟鹤不要声张,要把对方的耐力消磨消磨,只要在这里窥测慢慢就会知道对方的底细。 果然,半个时辰后,东哲就懊恼地开骂了:“是谁?是你么?玲珑,我只不过猎取她的“玄阴之气血”提高我的合香功,这你就吃醋了?” 燕云石在高处正要发作,又听得东哲说:“我知道你能力强,但也不要用来对付我啊,我可是你汉子,很想天天抱着你。” 燕云石拳头紧握,英俊的脸变的狰狞可怕。夏玲珑给他戴的绿帽子就是这样那个的一个粗鄙不堪的下三滥。 水牢的过道上,独孤离轻声地问红,绿两个侍卫:“二位,这个水牢知道的人除了陛下,还有谁?” “法师柔公子。”郎红月轻声地回答。 于是,独孤离心中有数便从肩上背着的背囊里面拿出一个螺,捏诀作法布置下三重的阵法。 红月,碧罗为独孤离护法完走到铁栅栏,向下方的水牢望去。这见一条白色巨蟒骇人地被困在水中。 水牢出来尉迟鹤燕云石同眠在临仙殿,床的位置被独孤离调换到了只有一个窗户的地方。尉迟鹤疲乏安然即可要入睡,紧紧挨着她的那人辗转片刻忽地扶着她肩膀说:“你告诉朕,她其实还不坏,对么?” 第八十三章 你对她的爱没有变? 突然在尉迟鹤累到要酣睡的时候,燕云石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尉迟鹤干脆就闭上眼睛装睡,对方也就没有再烦她,而尉迟鹤装着睡也就真的支撑不住睡到了天明。 一觉睡醒除了记得昨夜,独孤离用绯剑的头发鲜血施展了“傀儡术”,让红月,碧罗她们把东哲引到了湖边。当那个巫师东哲进入“傀儡术”的幻景当中,触动了机关掉入了皇宫隐秘的水牢当中。而那个亭子中的机关也是,独孤离经过了燕云石的允许布置下的。 此刻,燕云石一定是去了御书房了。尉迟鹤本想就昨夜他问她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去追问他的,现代人的理智告诉她那样做不合适,也徒劳。 一个人在对一段情没有完全放下的时候,因为完美爱情所衍生出来的包庇,不愿意面对事实都发生在燕云石的身上了。 她作为他的指婚形式上的皇后兼二等亲人,对感情处于迷茫状态的白衣素颜走出凤藻宫,就着暮春的微风漫步在宫苑之间雅致宽阔的石板路上。看见几个扫地路过的宫人们,男女仍然战战兢兢地跪地行礼完了就远远地躲的她看不见了。 尉迟鹤看见这些人如此,不禁无奈地笑自己:“你真的就是一个傻缺,你对他的过去一概不知道,你就敢嫁他。他被那妖女暗中坑害,公然圈养男宠,他竟然揭穿了也不知所措。” 脚下睡莲池子当中的绿头鸭让尉迟鹤发现,不觉已经走到了张美人的宫苑。迈步跨入门槛,里面多了四个年轻的宫女忙着整理宫苑。听见脚步声,张美人被两个宫女扶助着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卑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张玉景就要屈膝跪拜,被尉迟鹤强硬地挥手制止了。 “本宫还是无意路过的,顺便瞧瞧你的腿好些了没有?”尉迟鹤面色淡漠,心事重重到让张玉景对视她的时候又有些惶恐了。 “卑妾本打算稍等即可前往凤藻宫去给娘娘谢恩的,又恐太早了怕不合适。”张玉景推开两个宫女,自己诚恳地回话还眼睛不敢松懈地观察,生怕她说话不对,膝盖的伤让她快要站不稳当。尉迟鹤伸手扶助她坐下,自己也坐下勉强笑颜绽放。贴心地说道:“你的伤势虽然外敷内用照料着,筋骨的表面没有那么快好的,少说需要三个月的。就不要着急去见本宫,这里离的近。” 听的张玉景惶恐消散了,冲着宫女吩咐去门口喂鸭子去。 “娘娘有任何烦恼,可以讲给卑妾听,卑妾也算是这宫中的老人了。”心思敏锐的张美人试探地问尉迟鹤。 “那好,你可知道夏贵妃是如何救过皇上的命?”尉迟鹤不喜欢绕弯子,直接问她。 御书房内尉迟鹤温柔地依着燕云石的臂膀,二人一起吃着甜菜糕当作午膳。 “不管发生什么,你对她的爱都不会变。对么?”尉迟鹤调皮地仰望着云石说。 “什么爱,朕不懂。从你的小嘴说出来的话都是新鲜的出奇。”燕云石在处理政事的时候似乎心绪很稳定。 - - - 题外话 - - - 如对此文有兴趣者,按下“加入书架”两次,方便阅读 第八十四章 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原来,在他的心中我就是个调皮的孩子,而夏玲珑那个背后使用手段的妖妇,都纵容自己的情人糟蹋无辜少女了,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昨天深夜,自己和独孤离还有红月,碧罗周密地把那人拿住了,关进水牢内现在都没有用刑。 “你十六岁那年,她舍身把你从母狼的围攻下救了出来,你就没有觉得那么巧合,你那年就要亲政登上王位,而这事情很蹊跷么?”尉迟鹤揽着他结实的腰,撒娇地说。 “当时,朕的马无意踩死了猎场外围狼穴里走出来的狼崽子,母狼和十几匹狼把朕一人一骑团团围住,马被咬死。黄衫的玲珑仙女一样吹着笛子让狼群快要酣睡,把朕驮在马上带出了狼群的包围圈。”燕云石流泉般的嗓音说起这件事情来,就像是在回味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就这么没有正面地回答尉迟鹤,让尉迟鹤很想深深地呼吸一下,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可好?”赫连柔正要进来御书房在门口碰上了尉迟鹤,精明的眼睛一下子就发现尉迟鹤似乎有心绪闷着。 “哦,大fǎ师回来了,本宫很好,谢谢。”尉迟鹤昨天到今天有些事情就是很难释怀。 “石,你是怎么得罪皇后了?不如皇后跟着我出去散散心吧。”赫连柔很随意地把御书房当作是他家厨房似地说话。 燕云石看见赫连柔似乎心情大好,连连点头说:“好啊,人还年轻换个地方就待不住。”还给尉迟鹤一个宠溺的眼神,意思是说,看我什么都是依你的。 “那要吩咐占卜师离儿,在水牢把那人给本宫看好了,万一本宫哪个宫女再被当作双修的”炉鼎”给糟蹋了,本宫在这异国他乡受了委屈也没有人给说些贴心话。”尉迟鹤还是忍不住要说,反正这赫连柔与燕云石情同兄弟。 “这,原来我不在燕国的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云石。”赫连柔难得表情很严肃而震惊。 但他发现燕云石自己动手整理书案,表情回避,他当下也就了然了。 “你们知道么,我这次来还在路途上遇上阿迪力的妹妹色亚娃,她现在就住在我名下的来福大客栈里。”赫连柔适时地说了个话题,把燕云石脸上的阴沉扫除了。 “那,本宫知道她哥哥的地方,就是被夏贵妃的人给追剿堵截到躲在一个地方了。”尉迟鹤认为自己虽然有些针锋相对了,但她最讨厌有人就是那么地逃避现实,不提醒他都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命毁损在夏玲珑的黑手。 “朕准你们。”燕云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尉迟鹤支出宫去。 尉迟鹤调整好心情穿了男人装,没有再易容成粗鄙的容色。坐着赫连柔的马车出宫抵达气派的燕国最大的来福客栈。 在赫连柔的安排下,把躲藏在一家青楼客房能够内的阿迪力和丽君接了出来,调遣人手帮着把阿迪力买下的庄园,用了小半天的功夫整理的雅致干净。 五位青年男女以恭贺阿迪力有了落脚的庄园为由,饮酒庆祝起来。 阿迪力兄妹相见一大喜,尉迟鹤破了不饮酒的戒了,说是祝贺人家,其实是借酒浇愁。 ==== =====题外话 是因为入V的程序还在审核当中,所以下一章节也还是千字的。 另外:昨天起,我的底下评论无法回复,是系统问题。绯墨在此深感抱歉!我为人一点都不高冷,是系统有问题。 第八十五章 庄园破酒戒 尉迟鹤遇上阿迪力妹妹色亚娃公主带来的天山白葡萄佳酿,现代灵魂的酒瘾被硬生生给彻底地勾起来了。 尉迟鹤有个毛病,就是一沾上酒就停不下来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这天山佳酿入口清冽,后味清甜。三杯下去,众人看见她一个皇后这般放松,宴会的气氛也就提高不少。 色亚娃带来的工匠,杂役和包着纱巾只露处俊俏脸蛋的丫鬟们五十多人。好在摄政王住过的庄园有大小楼阁房屋三十多间,在一个领头管家的指挥下忙碌着里外的事情。 反倒是很想要一试生活能力的美丽的丽君很是尴尬。这种热闹的场面,来往的都是高贵有身份的人,她美丽的脸上浓浓的自卑,的把自己退缩在精美地毯的地板墙角。 “皇后娘娘,待会儿一定要尝尝我们的香草烤羊腿啊。”色亚娃紧紧挨着尉迟鹤身边坐着本能地献殷勤。“你就知道,你们西域的吃食适合皇后娘娘的胃口么?真不会来事儿!”对面盘腿坐着的赫连柔,一件印着银白色竹子翠绿的轻绸袍子很衬他冠玉般的肤色。白金腰带扣环,修长的手指拿住一把不大的折扇半遮着自己的脸,妖媚的不会输给女人。 “我要不是因为你带着我找到了我哥哥,我才不会和你说话呢。”少女气盛喜欢贫嘴,对这个妩媚的男人又不是很讨厌。 “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可我还是看见你在路上哭鼻子了呀。”说完,翠绿银竹长袍翩翩躲出门去了。 “你,你不准说人家出丑的事情。”色亚娃碍于尉迟鹤这个身份高的人在,她没有追出去。 阿迪力笑一笑走出去给赫连柔说:“柔公子,这里有你在,我就安心回宫给皇上复命去了。”“快去吧,只要你妹妹不讨厌我,我可以常常来这里么?土可曼王子。”赫连柔打趣地说。 阿迪力对这样的有时候说话不着调的人,只是淡淡地一笑,就离开了。 皇宫的御书房内,宰相萧新德正和燕云石商议着,前摄政王暗中谋反的事。 这个摄政王是燕云石的叔父燕恪,传说燕云石的父亲燕啸天是被他所害。 在燕云石亲政的那一年,联合母亲金炎宁只用了亲兵五十人就破坏了他的篡位阴谋。考虑到他是开国的功臣,加上燕国各部落首领之间都有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就只是削了他的爵位驱逐出京师待在他的封地渤海郡。 “如今,我北燕国虽说五年没有动荡,可那各种教派之间的内斗让平民间接地遭受思绪破坏,因为信教而丧失奔赴生计的志向,影响到生产劳作。”也是东夏国后裔的宰相萧新德,浓眉中间竖起。 “在外人眼里,我燕国在先帝时就有的良弓,铁骑实力不容小看。朕特别把南月国和我北燕国的贸易关闭,就是为了不让他们了解我燕军的实力。朕也知道,那高丽半岛的南端百济仍然勾结着扶桑的武士。”燕云石对于汉阳大陆的状况从来都没有疏忽过。 “如此说来,接下来的半年,陛下打算先从这些教派出手么?”萧新德剑眉舒展,俊眸灿亮。 “对,宰相有何良策?”燕云石反问。 “微臣以为,回教戒律严明也自律,从不参与暗中对立朝廷的举动,而大乘佛教也以慈悲为怀,教人广修福慧,回小向大。”萧新德停止了话,谦和地仰望着燕云石。他认为,再说下去就有卖弄之嫌了。 燕云石眸光发亮,厚唇略微有了弧度。从龙案后方起来,踱步走了几步回头威严地一笑道:“那就先从合香派开始吧。” - - - 题外话 - - - 由于小绯子的合同疏忽,导致现在我这文要延迟到,预计6月8日~9日上架 所以,暂时不能万字更新。感谢青酒沐歌师傅妹妹的大荷包!么么 第八十六章 测君心趁虚而入 萧新德面色掠过一丝的震惊,很快就恢复淡漠。他协助夏玲珑逃出了故土东夏的废墟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断定东夏国与合香派即将毁灭,反正他是热衷于中原儒学的人,本来就鄙视以巫术迷惑人心性的所谓教派。 “一切皆听陛下的吩咐!”萧新德本身对遇上这位和自己同龄的皇帝,欣赏之外同样畏惧。 “那么,爱卿即可起草一封合理的剿灭合香派的公告,以告慰民心,朕给爱卿三日。”燕云石含笑指示萧新德。 “那,微臣退下了!”萧新德恭敬地退下去了。 望着萧新德从御书房走出来的背影,阿迪力一身青色布袍从一个不起眼的花园亭子里拐了出来,走进御书房。 “阿迪力公子,朕等你多时,快进来。”燕云石亲切地招呼着。 “陛下,卑职只找到一个证人。”阿迪力很实诚地禀报。 燕云石似乎对于夏玲珑背后的运作,不是很想知道。他神色慎重地唤他到身旁说:“朕吩咐你去一趟黑山大岭,仔细查获关于一个叫东哲的合香派分舵主的底细。你要当心点,听说汉阳大陆你只有那一块没有踏足过。” 略微沉思过后,阿迪力点头应命说:“属下遵命,只是,皇后娘娘现在属下新置办的庄园里,不愿意回宫,属下也劝不住只好请柔公子暂且保护着。” 燕云石敛眸一笑不语,阿迪力只好领命即可往东去黑山大岭。 ==== ==== 永宁宫内,召唤不出来东哲的夏玲珑无聊到逼问内侍心腹:“说,那个女人什么情况?” “回天女娘娘的话,她门口的宫奴说,她穿着男人衣服出宫去了。”内侍尖细的嗓音回答她。 细小丹凤眼微眯,沉声吩咐宫女:“把本宫的白袍拿来,本宫要去见皇上。” 宫女拿来一件雪白蚕丝浮绣牡丹的贵妃长袍,为她穿好,仔细地梳好双刀髻插上双翅衔紫珠凤钗。她命厨房装好了她做的点心,手带着食盒坐上步撵到了御书房门口,挥退随行的宫娥款款地步入里面。 “陛下,臣妾路过给您捎带了点心,就请赏个薄面吧!”双目含情凝视着高大穿龙袍的身影,小心地说着话。 “哦,你来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赏薄面,你和朕需要这么客气么?”燕云石淡淡地笑看她一眼,继续翻看奏章。 夏玲珑把娇小的身躯慢慢地挪着到了书案旁,燕云石剑眉微微一拧说:“玲珑,你来朕这里有何要紧事物么?你怎么也喜欢穿白色衣服了?”合上奏章有一点的警觉又要表现的自在地,起身迎向她。 “臣妾这是看见皇后娘娘喜欢白色衣服,作为底下的妃子只有因为皇后娘娘的喜欢而喜欢,不是么陛下?”夏玲珑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讨好过别的女人,今天是想再次讨得亲近他的机会罢了。 两人近在咫尺,心早已相隔遥远。她在幼年的时候是父王的掌上明珠,这个世间甚少,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在她行完了成人礼的十五岁,她就已经锁定未来的夫婿目标为燕国的储君燕云石。 经过一年的周密安排她带着部落男女五千人被收留在燕京,又经过一年的策划,她屡屡现身在他牧马的湖边洗澡,待他对她产生了念想,她就设计了一场狼窝舍身救他的伎俩。 燕云石被她眸光含水的凝视看的心里发慌,他无法把这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和谋害她母后的人想在一起。他们曾经那么好,那么地恩爱。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八十八章 初次合谋(6000+) 88 第八十八章初次合谋 永宁宫内殿精致的暗室门被转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俊俏的中年尼姑。她双手合十目光清冷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阿弥陀佛,娘娘召唤贫尼有何吩咐么?偿” 夏玲珑微微一笑道:“是因为,这一阵子没有水盈盈的下落,不得已才打扰月华神尼的。撄” 月华神尼似乎想起了什么,柳眉一蹙说:“尉迟鹤的八字是罕见的大阳之女,娘娘如果让贫尼去对付她,贫尼无能为力。” 一句话就让夏玲珑原本想要说的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 自从上次占卜师独孤离在临仙殿的内寝殿,发现了那一块贴合在夜明珠上面的奇怪粉玉以后,尉迟鹤就让紫菊和惠嬷嬷严加注意来往凤藻宫的人。 两个忠诚度还没有被独孤离认可的医女宁梅和薛莞还继续留在玉景苑照顾张玉景的腿伤。 这天一早,燕云石照习惯去上早朝之前,紫菊和桂圆端来了惠嬷嬷监督着做好的米粥和牛肉点心,和尉迟鹤慢慢地用着。一天当中的早膳,是两人最甜蜜的时刻,是每一天希冀的开始。 云石的俊眸虽然泛着些许血丝因为朝堂事务操心使他偶尔失眠,还是眸光柔和地把站在身边的尉迟鹤的头顶抚摸一下说:“不要再随意走出宫去喔,多点和玉景熟悉后宫的内务,朕这一天才会放心。”说完才坐上龙撵去往朝堂。 站在挺拔的他的身旁,高挑的她还是纤弱的。送上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到他明黄色盘龙锦缎服消失在一重重地宫门外去。 再回首自己身后的琼楼玉宇,仍然是不太有安全感的所在。他的旧爱就还在背后虎视眈眈地逼迫她主动把位子让出去。 张玉景昨日来凤藻宫谢恩的时候,那一副忍疼苦撑的样子,和当时第一回看见她膝盖渗出淤血的触目情景她现在都还于心不忍。现在还是自己去她那里比较合适些。就让桂圆在装了些玫瑰糕在食盒当中,带着去给张淑媛张玉景。 小宫女在门口传话进去时候,尉迟鹤也放慢脚步踏进了院子中。张玉景升了了品阶,侍候她的宫女多了四名,内侍人员配了两名粗壮的寺伯以便差遣粗活和力气活。 张玉景气色是有比较之前有些血色在脸上了,膝盖的骨头碎裂带来的闷疼,她每走两步膝盖骨牵扯到筋膜的疼楚使她咬牙,用抿嘴的方式掩饰住的。她还是那般受宠若惊地把尉迟鹤让进屋子。 她这些天开始认真地熟悉掖庭局递上来的,后宫各种人的生平来历职位的薄籍。那个没有双足的宫女清亮的眸子一转恭敬地说:“娘娘,奴婢到外面晒晒太阳去。”说完她双手滑动着木板车就出去了。 张玉景被尉迟鹤招呼着坐下了,她对尉迟鹤说:“卑妾这个丫头是卑妾十岁进宫就从凉州跟着来的,这些年主仆也是相依为命的过活。” 尉迟鹤看她似乎把被夏玲珑残忍欺辱她已经习惯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没有志气成为自己的帮手把夏玲珑对付下去呢。这些日子桂圆和惠嬷嬷的暗中打听得来的消息是,张玉景是在夏玲珑入宫前被宠爱过最长时间的嫔妃。皇上那个亲征以后,她的位份并没有在原先的太子良媛的资格上往上加升。 这些缘由几个先皇身边遗留下来的老太妃们传出来的谣言是,这个张玉景不懂得闺房之乐,再就是她为人清高不擅长和宫内命妇嫔妃闷交际往来。最老的一位太妃这么说:“她呀,先皇不待见西凉人,而她整日清寡的跟个木头一样,有谁会和她往来啊!” 尉迟鹤知道谣言不能自己听了也跟着那么认为,人缘不灵活,位份又不高不低的,之所以任由夏玲珑残暴地杖责。思索来去还是决定开口试探,望着她活泼了许多的美眸,尉迟鹤问:“你被夏贵妃杖责,皇上从来没有来问候过你么?” 张玉景一听,浑身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又恢复了镇定有些惊恐地对上尉迟鹤的眸努力压制自己地恐惧说:“皇上自从亲政以后,就没有来过卑妾这里。夏贵妃杖责最多的人应该是李嫔,不是我吧。” 膝盖的疼楚带来的悲壮,让她不再刻意把自己的口吻那么卑微化。她淡雅的美眸中涌现一半黯然,一半淡定。她合上厚厚的人事本坦然地说:“娘娘,臣妾这些年在这后宫绝少招惹谁,不过是没有配合她做戏给您看,我的膝盖筋骨被她打伤。半年前,因为李嫔跌伤了腿引诱皇上探望顺便被临幸了,跌伤腿的地方就在我的宫苑门口。我就被她惩罚跪在太和殿的后门刷洗祭器三天,我的丫鬟她身子弱双腿就没有保住。” 尉迟鹤尽量地把语气和缓,接着问道:“那这位李嫔如今何在呢?” 张玉景微微叹气有些不情愿地说:“怀胎六个月没有保住,告病回娘家府上后来进宫请旨改嫁去了。” 尉迟鹤反应很快地紧跟着说:“那么你们就害怕她的淫威,谁都不敢接近皇上?这个后宫的宫苑十有九空,所剩余的都是先皇的嫔妃,对么?” 张玉景用力地点头,片刻又说:“内务府的的人对臣妾开始频繁地派遣人手过来,二两那个势利的奴才就趁着机会被臣妾换出去了。” 尉迟鹤点头说:“这个是因为你的品阶升了,他们不敢怠慢。” 张玉景压低声音微微冷笑着说:“他们拨给我的人,我是一个都不相信,娘娘您差过来的医女姑娘很悉心,我宁愿相信她们两个。” 单纯的人一旦放下戒备心里,恐怕就像此刻的张玉景一样,有些得意事态到连“臣妾”都省略了,不过尉迟鹤不在乎这点。 尉迟鹤语重心长地说:“她纵横这后宫六年,唯她是尊,这内务府的人被他支配了这么些年,当然是一心向着她了。” 张玉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精亮闪烁地说:“听我那没腿的丫头说,早上路过我玉景苑的老内侍咬舌头说,他们走过您的凤藻宫的时候都要绕道走,免得被扭断了脊梁骨,呵呵!” 两人聊的投机之时,听得医女宁梅提高了声音说:“淑媛娘娘,有位姑姑求见,奴婢的药也好了,可以端进来了么?” 门口的滑轮声音“嚓嚓”响起没有腿的宫女清亮的嗓音说:“宁姑娘先请,这位姑姑,请稍等。” 张玉景端起药碗和完了汤药,才对门外说:“巧儿,让人进来吧。” 来人穿着宫装,进了门一看皇后也在,忽然颤栗了一下很快定神跪地行了礼:“皇后娘娘,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您在此地,请恕奴婢鲁莽。”磕头如捣蒜般地跪着。 尉迟鹤温和地说:“快起来,本宫的凤藻宫呢,距离这里比较近,是因本宫在此。” 那个掖庭局的掌事宫女,跪的踏实,一双世故的眼睛眨也不眨端端地望着尉迟鹤,直到确认眼前高贵的人没有戾气才恭敬地起身说:“奴婢名字叫银香,奴婢是因为受了内务府的二位内侍监大人嘱托,征求关于六局合并为三局归内务府调遣的事宜。” 银香还没有说完,尉迟鹤就知道个大概了,笑着对张玉景说:“你瞧瞧,本宫不过是惩戒个聚赌的内侍过份了些,这就不敢到面前来了。那有人把人家主仆的腿都毁了的残暴,怎的就不怕呢?” 一个小宫女给张淑媛和皇后尉迟鹤都斟好了茶,尉迟鹤接过来优雅地喝着。张玉景望了尉迟鹤一眼,看她没有表示什么,她就和婉地招呼那银香:“银香姑姑,请坐下慢慢地说。”小宫女搬来一个鼓凳,那银香神态缓和了许多。 尉迟鹤随手浏览了那本厚厚的人事薄,发现里面先皇时候拟定的三省六局的记载一目了然,专门负责银钱进出的内官局里面就有十二个人。单单就这一个局的人完全就可以合并到原先的内侍省,内侍省的几个监事一年当中除了考核时节以外其余时候闲得很呢。恰好,此时也用考核为理由回避尉迟鹤这个扭断人脊梁骨的皇后。 手里掌着人事薄,尉迟鹤打量着这个掖庭局的掌事。身姿小巧,皮肤黝黑脸庞清秀,说话审时度势。忽地开口问她:“银香,你在掖庭局几年了?” 银香菱角唇微启,说话还是那么谨慎:“回皇后娘娘,奴婢原是此后太后的,太后她老人家让奴婢过去那里,说奴婢识字比较多,那里适合奴婢待着。” 尉迟鹤继续翻看着手上的薄,抬眼对坐在鼓凳上的银香说:“很好!三日内准备一本内官局十二个人岁数,能力,个性有无生病记录的详细记录给本宫吧。” 那个银香领命出去了,张玉景意味深长地对尉迟鹤说:“也就是太后的人,她不会动手施暴。” 尉迟鹤说:“内侍省的人脑子算活络的,那么这后宫明里暗里调配人手的宫闱局和奚宫局那些医女们平日作些什么呢?” 张玉景新月眉微微一挑,带一丝冷笑说:“奚宫局的人是这宫中最复杂的,先皇时候,有个廖真人的执掌着的,专事炼丹。现在,那个真人一趟云游就没有回来,剩下的几个人没见他们把谁的病看好过。” 尉迟鹤放下人事薄,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寒气。来自现代的灵魂,尉迟鹤的逻辑当中认为这种人装神弄鬼,就一个能耐“会骗”。 张玉景揣测着尉迟鹤也是讨厌这种人,才又压低了声音说:“都是为那“天女”协助炼补气养颜仙丹的,都是是东夏国来的东夏村人。连那奚宫局也是她安排的东夏村的人。” 听这么一说,尉迟鹤的逻辑逐渐清晰,她缓缓地接口说:“如此说来,就是她一人得道,也要鸡犬跟着升天吗?” 张玉景闭眼抿唇,鼻腔似乎要深吸一口气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啊,娘娘明鉴。” 尉迟鹤柳眉舒展又紧蹙了一下起身踱步,继续坐下说:“那么还有一个内仆局人数不多不少也是十二个对么?” 张玉景惊讶她才翻了一会人事薄,她就这么快知道了人数细节,赶紧地接话道:“他们其实夹在奚宫局和内侍省改编的内务府当中最累,算是个苦差事。这两个内衙门,不管谁能致使他们。有时候,夏贵妃为了给皇上解闷放烟花,点孔明灯把那些人支应的忙活一整晚的,宫中的纸灯活要求又仔细的很。” 尉迟鹤撮了几个干果吃完说:“本宫是才入宫没有月余,你又是新晋的位份,动作还不能一下子就上大动作。本宫只想知道这夏贵妃最喜欢做什么吃食?” 张玉景有些不解其意停顿了一下说:“玫瑰糕,她最常做给皇上吃。” 尉迟鹤凑近张玉景说:“你就等着本宫为你们主仆二人出出小气吧!” 说完流星步迈开就走到凤藻宫去了。 凤藻宫内尉迟鹤有气无力地趴在锦塌上,什么都不吃就是发呆。 贴身的凤藻宫大丫鬟紫菊匆匆把这事情告诉了一个皇上的贴身内侍,这个内侍也是讨好新皇后的心思急切,赶紧地给还没有下朝的燕云石耳语嘀咕了。燕云石也许求子心切,马上就联想到了喜事。反正也是接近午膳的时候了,朝臣们也乐得退朝回家。 燕云石俊挺的身上那一身明黄色朝服都没有换,就大步走进临仙殿的寝殿内坐在尉迟鹤身旁,把她半个身子都罩在怀里急切地问:“是早上膳食不合胃口么?再让御膳房的人给做一些你爱吃的。” 尉迟鹤神色呆怔的宽眼褶子美眸一动也不动地说:“表哥,我想吃金国的玫瑰糕。燕国可有?” 燕云石估摸着她可能是有孕了,但在燕国有个习俗怀孕不够五个月不能够说出来,怕不吉利。他俊眸流光潋滟,捧住尉迟鹤的纤纤手臂放在自己胸口说:“朕让夏贵妃作给皇后吃,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给朕看。” 燕云石走出内殿吩咐贴身的内侍:“去传夏贵妃来凤藻宫。” 内侍应声而去了,燕云石说:“就让她来凤藻宫的厨房做给我心爱的皇后吃。” 尉迟鹤心里面动起了小九九,脑子里面迅速补充了一遍孕妇的食谱,然后对燕云石柔声地说:“皇上,臣妾想要吃山楂饼,民间食市中最受欢迎的辣椒腌白菜,还有辣炒羊筋。” 尉迟鹤美眸一眨也不眨,身子就假装若柳一样地没精打采,这个情形让一直看着她的皇上燕云石邪恶地笑容不间断。她当然也知道,他已经认定她是有怀孕了,接着就该让皇上待在这里。她接口出去牡丹园如厕,理由是为了不让临仙殿有污秽之气。趁着短暂地功夫她吩咐桂圆把预备好的红花和巴豆捣烂的汁水浸泡锅子,她继续回去和燕云石依偎着休息片刻等着用午膳。 燕云石也许这些年向往有子嗣想的疯狂到敏感了,他躺在塌上还抚摸着尉迟鹤的腹部轻轻地揉起来。 尉迟鹤联想到那个张玉景描述过的李嫔的遭遇,自己对于此刻这么假意有孕的计谋没有感到有何不妥,脑子清楚的记着就是:“我尉迟鹤可是没有开口说过一次,自己有身孕的,都是你们这么认为的。反正就是要让夏玲珑的内心丑陋在燕云石的眼前呈现。” 小半个时辰夏玲珑一身的白锦缎正装长袍,眼线有描绘但比之前淡了许多。尉迟鹤美眸含笑,她的笑还带着少女的憨态纯真无邪,心里倒是佩服夏玲珑这个女人顺应形势的穿衣着装哲学。她绝对也不知道尉迟鹤穿白色是因为太后已经亡故需要戴孝。 “皇后娘娘臣妾来迟了,给娘娘赔罪!”扑通一声,她妖娆的身子跪在了尉迟鹤的面前。尉迟鹤连忙从座上起身伸手扶她,并说:“太后在金国对本宫说,夏贵妃为人雷厉风行,乃我女中豪杰。” 吹毛求疵的话,燕云石在里面午睡没有听见,如果听见了还不知道如何取消她说话表里不一,还把他已经往生的母后都扯了进来。 夏玲珑对于许久都没有消息的太后的话,略微面色震惊了一下立刻面色如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她有成熟女人的韵味,虽然她长的娇小至少比原主尉迟鹤大了五岁。属于女人的风韵已经逐渐张开的趋势,灿烂无比又生动。她很世故老练地说:“啊,太后她老人家真是这么说的么?皇后娘娘,臣妾正是受宠若惊啊!虽然臣妾进宫之后,毫无建树。” 她看见尉迟鹤没精打采的样子,赶紧说:“臣妾只顾着和娘娘说话都忘了,臣妾这就去厨房做玫瑰糕,臣妾还随身带了西域的细小花蕾的玫瑰来呢。” 尉迟鹤把习惯性的呆傻动作做出来说:“夏贵妃,能让本宫闻闻么?听说香味浓郁无比。” 夏玲珑好不迟疑地从一个小柳条篮子里捧出几粒,讨好地凑到尉迟鹤的鼻子前面让她闻。这个动作和这个画面的角度,如果被那个路过的宫女内侍给瞧见了,可能就会谣传出皇后和夏贵妃情同姐妹的话。 估计夏玲珑就是这个意思要这么做给应该看见的人看的。 尉迟鹤鼻子大大方方地仔细嗅过片刻,神情愉悦到呆傻味出来了,还对门口的紫菊说:“紫菊来,快来闻闻,这么香的玫瑰。” 夏玲珑被她这一种傻样怔楞了一下说:“娘娘,时候不早了,臣妾需要赶快洗手做糕点了。” 紫菊适时醒目地说:“夏贵妃娘娘可需要帮手么?” 夏玲珑客气地说:“紫菊姑娘你就照顾好娘娘就好。” 夏玲珑耳畔还回响着尉迟鹤的那句:“这么香的玫瑰。”脸上轻蔑之色闪烁。 回头仰望自己身处的琼楼玉宇,是别人的。心中反复思索:“我里外部署了七年,她一来就站在我的头顶了。我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何金炎宁没有死?” 心中五味翻沉,她还是要仔细把这一道点心给作好了。 小半时辰后,正在和燕云石用午膳的尉迟鹤,对着刚刚端上来的夏玲珑做的嫣红色精致的玫瑰糕忍不住流口水地说:“这么好看,本宫快一个月没有吃到这一味了。”筷子夹住,几乎全部都被她吃了,燕云石也是喜欢吃的,但看见她这么爱吃,就全都让给她了。 最后紫菊特意给递了一被很凉的水,尉迟鹤喝完就大叫肚子疼。平常仪态大方的她忽然之间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滚。惊的燕云石大声地喊内侍去传太医院的太医,好在,太医院离的不远,管太医一刻钟就来了。 燕云石俊颜大怒的时刻是赤红色的很可怕的,管太医不敢看,夏玲珑不敢出声。 “皇上是巴豆混合着红花的汁水,这红花混在玫瑰花的汁水中也是很难辨认的啊。”管太医仔细闻过制作玫瑰糕的白色钢制铁盆很肯定地说。 燕云石如一块发怒的狮子立在夏玲珑娇小的身躯面前,愤怒,询问都化作冷冽地眸光对视。面前的女人极力地也用眸光证明她很无辜,甚至淡定的望着尉迟鹤上吐下泻,在尉迟鹤全身扫视着找寻陷害她的蛛丝马迹。 燕云石冷静思考了一阵子食指如刀锋一样指向夏玲珑:“就是你,你以前就是见不得朕有子嗣,现在也是。你看看她,多么痛苦地样子。” 夏玲珑匍匐在地跪着仰望他,他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下了命令:“禁卫军,把夏贵妃关进宫正司。” ---题外话---端午节快乐!各位 第八十九章 玉笛声声来自地牢 夏玲珑娇小的身躯被穿着铁甲的禁卫军左右两边机械地架着往凤藻宫的门外走去,她妩媚的小脸后转头一直在扫寻燕云石的脸,她看到的是他给出的一个背影。而这个熟悉的背影打横抱着皇后尉迟鹤,尉迟鹤从他的臂弯内斜睨着给了她一个冷笑。这个比较自己没有什么城府的少女,此刻也变成了她需要去忌惮的恶魔之一。 她在以往的六七年间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她本想保持高贵的仪态终究还是很不甘心地娇喊一声:“皇上,臣妾冤枉啊!”长长地尾音带着悲怆落下撄。 临仙殿内,燕云石把尉迟鹤放在塌上,挨着她坐下剑眉中间忧愁布满。他的皇后表妹绝美的脸蛋上仍是憨傻,肚子不疼了,心绪也没有什么外显。他还是试探地说:“鹤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疼么?头晕么?” 尉迟鹤当然领会他的问话,他以为她必定是小产了。她在发呆当中把心思调整分析,演练成一个傻茫茫的眼神对着他。 这样一个符合原主少女懵懂的状态,燕云石顷刻就内疚了。他愤慨地忍不住说:“朕要让她在宫正司阴暗的地牢里面重重的思过,就把她一直关着去吧!偿” 尉迟鹤依旧茫然地说:“表哥,我好怕,我肚子感到有些凉凉的,我想我母亲了。” 燕云石的愧疚感更甚,他拳头紧握肺腑中“哼”一声,“嘭”墙壁上落下一记铁拳。 尉迟鹤眸光在他的背后敛了敛,心中冷笑:“男人作秀的本事,烂透了!古人和今人一样。低估女人的智商,吃亏的是他们自己。” 只不过是在墙壁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疏解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他就好像觉得自己多么铁血似的,讨好的笑着开口恬不知耻地说:“朕的皇后,这下子可否满意了?朕将那毒妇关进地牢了。” 尉迟鹤也就顺应他的逻辑,有些弱智地傻笑到:“臣妾肚子疼过了,也就过了,倒是张淑媛她们不会再做恶梦了。” 拉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瞧着他手背上的破皮流血的地方,唤紫菊拿来药箱给他包扎了一下,柔声地说:“陛下衣服没有换,是否还要到朝堂去呢?” 燕云石顺从地让她包着手,呼出一口气急切地说:“满朝文武要和朕商讨铲除不良教派的大事,现在分成两大派。一派赞成整顿各大教派,另一派赞成先出兵讨伐新罗,以免得前摄政王勾结新罗谋反我北燕国。” 尉迟鹤滴水双眸凝视他,假装无意地说:“臣妾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位摄政王的存在。上次在燕子湖畔听人闲聊说,这位摄政王似乎和后宫的一位嫔妃走的很近,臣妾以为市井之流的谣言不足以信,就没有听下去。” 燕云石呼吸有些不畅快,为了避免被尉迟鹤发现,他挪开了身子做到紫檀木方椅上去了。他面色浮上肃色对她说:“这就对了,市井之流的茶余饭后最喜谈论皇室贵族之间的*,张冠李戴对事物也是管中窥豹而已。” 尉迟鹤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意图过于明显就不好收场了,就转换话题说:“那臣妾让人给皇上更衣,臣妾下午也去张淑媛那里去商讨内务府的事宜。对了,内务府的一直给臣妾禀告说,可否将负责宫闱人手安排的宫闱局和先皇炼丹的奚宫局给合并添加到,人数短缺的内仆局呢?还有内官局的人能否也合并到内务府,这样传唤人便利些。” 燕云石长身躺在锦塌上放松了一下肢体,懒洋洋地说:“全凭朕的皇后作主,看来你和玉景的性子很和得来么?” 尉迟鹤还是想多和他商量后宫的事务,就只说重点:“既然有了太医院,理应当废除奚宫局的,看病把脉那能交给炼丹的人呢?” 燕云石,看她没有再提起夏玲珑,他的神色就轻松了许多,还是敛眸微笑道:“后宫就是皇后的家,皇后要学着管好家,朕才能把重心放在国事政务上,回宫就是轻松地躺这里欣赏皇后的甜美模样。” 尉迟鹤只有甜笑一下当作回应,那日扭断了内侍的脊梁骨造成的不良反应就是内务府的资深内侍们一也之间成了墙头草,暂时皇后和夏贵妃两边都不敢怠慢了。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夏贵妃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在后宫的各处都有她的人。目前,皇后虽然势力单薄却有皇上宠爱,外带个性阴沉捉摸不定,想要保住项上人头必须得乖乖听候差遣。 皇上又换了另一套明黄色蟒袍坐着龙撵出了凤藻宫,走时淡淡地叹了口气。待他离去了。尉迟鹤就在心里嘀咕开了:“假如,我真的是小产了,你这才要治罪于她,会不会太轻饶了她?宫正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空也要去探望一下倒霉的那个女人。不过,独孤离曾经忠告过她,那种不祥之地最好少去为妙,免得阳气耗损。” 尉迟鹤让紫菊和冬花陪着一路又到了玉景苑。宫苑的主人升了位份,里外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院子屋檐下,回廊外都栽植了野生的蓝色鸢尾花。纤纤蓝绿色碧蓝如丝当中抽出淡蓝,淡紫的花朵很有朝气。 来得次数多了,互相之间聊的话多了,张玉景已经褪下初次见面的惶恐。简单地行个礼,也让尉迟鹤感觉自在了许多。 张玉景使唤一个宫女沏茶上点心,放下手里的绣花绷入花般笑着说:“午膳时候,御膳房的总管说是恭贺臣妾的,送来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还一再地询问臣妾和您喜爱什么口味的吃食呢。” 尉迟鹤漫不经心地瞄了眼她绣花绷中间,是没有绣完的紫色鸢尾花,调侃她道:“他们怎么就没有去凤藻宫,就先来了你的玉景苑呢?” 张淑媛灵活地对答:“还不是爱屋及乌,看着臣妾和娘娘往来频繁呗!” 尉迟鹤低头抚摸着已经绣到一半的突兀的紫色棉线鸢尾,刺绣这种工艺好逼真的呈现出花朵的立体感。 “你喜欢吃什么本宫就跟着吃什么吧!”尉迟鹤还是对吃的要求不高,说的也是实话。 尉迟鹤随性地对张玉景说:“午膳时候,夏贵妃来给本宫做玫瑰糕,结果本宫吃了上吐下泻的。” 张玉景稍微惊讶地说:“怪不得,有个内侍从我门口路过议论了一些,说夏贵妃被皇上关进宫正司的地牢了。” 尉迟鹤柳眉一挑问道:“玉景可知宫正司是谁的人在?” 张玉景说:“那一位宫正刚正不阿,是南月国的一个脱籍的宫奴晋升的,也是太后安排的人。” 宫正司的地牢中 夏玲珑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是雍容的盘腿坐着打坐运功,她支使地牢上方的宫正和几个女史为她拿几本书,对方以皇上没有允许唯有拒绝。她在后宫呼风唤雨惯了,即使现在被关着也还是要尝试一下自己的威严呵斥道:“既然知道本宫是一品贵妃,就不该把本宫和普通的嫔妃婕妤一样看待,去给本宫那一些点心来。” 她早上因为修行断食不用早膳,午膳时刻去为尉迟鹤做玫瑰糕做完了自己都没有吃,还被摆了一道陷害关到了这里。 那些女史盘子中几个黄黄的窝窝头端给她,被她气愤地丢出去了,还骂道:“等本宫出去饶不了你们这帮字奴才。” 那些有一定学识的女官们任由她骂不闻也不再问她,她想个困兽一样被困在这里。很自信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脑子里面过了数次之后,她冷笑着说:“尉迟鹤,你玩的把戏都是本宫玩剩下的,燕云石你给我记着,我是足够了解你的。” 地牢内如果女史们不来打开门,几乎就是完全黑暗的,现在顶上微弱的光线能够刻划出自己的剪影。一个错觉,再次定睛一看墙角的石板松动慢慢地出来一个秃头。脸上沾着土,背后有些驼背的月华神尼坐在她身边说:“贫尼带娘娘出去吧?” 夏玲珑厌恶地看了眼她身上尘土扑满,嫌弃地说:“本宫才不要下去地下爬着,万一碰上什么人骨头之类的晦气。你去本宫的宫里拿来白玉直笛和胭脂水粉,本宫有办法自己出去的。” 月华神尼一个时辰就给她送来了。 婉转清爽的笛子声急转为快速水流湍急中的孤舟,似乎听来又是形式急转为脱离险境的侥幸。 燕云石在御书房心头“咯噔”一下,就有内侍和影卫来报:“皇上夏贵妃在地牢吹奏白玉笛。” 燕云石心神不宁地走出去往地牢的方向。 ---题外话---端午节快乐!抱歉,小绯子今日太忙,只有3000字 第九十章 他旧情复燃了 90 第九十章他旧情复燃了 断了有继续的笛子声音,就算听的模糊也还是那么清晰地流淌在记忆的河流当中。燕云石踱步在御书房里面来回思索着,他唤过内侍低声嘱咐他不得声张此事偿。 仿佛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等着内侍为他换上这些天他习惯穿着的雪白流云暗纹常服窄袍,两手撮一下额头的蜷曲发丝撄。 他成人以后最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就是那声声玉笛,那一段时光他一直把它努力地锁住,每看见她的时候就打开让回忆流淌出来。 方圆百里千山丘陵之间就是少年喜欢探险的地方,灌木浓密的部分会有各种山中猛兽藏匿其中。锦衣的少年,牵住马的缰绳,卸下马掌和马鞍搭在肩膀上。 不久之前,他就是这样子几乎徒手猎获一只绿斑豹子,扒了鲜艳的皮毛当作炫耀物挂在自己房中。听见幼兽的声音,他附耳在一处洞穴旁,根据经验断定是一群灰狼的幼崽。一个人纵马跑了半日无聊之极,钻进洞穴捉了一只很逗人的小狼来玩。结果半个时辰里,自己和马已经处于狼群的包围圈中。 打开火折子生火,只是让狼群退后了一点点,等着火焰熄灭他必然就是群狼的食物。千钧一发的低呼吸当下,笛声悠扬古朴声声贯穿这荒野。 少年燕云石呼吸还没有松弛,一人一骑白马白衣服的异族少女仙女般出现。巴掌脸双环髻雪白羽毛点缀。狼群在她奇妙的笛子声声中逐渐退后,让开一条路。他坐上她的白马扶着她的腰急驰出来。 从此,这个白衣巴掌小脸的少女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她其实做事手腕灵活也年长他一岁,却是永远视他为英雄每每仰望他。如果不是母亲的暴毙有怀疑是她所为,他和她天长地久相见无语,心却相印。 也是自己求子嗣心切,逼迫她为表妹尉迟鹤做玫瑰糕,本意是希望二人能够消融间隙,一后一妃之间祥和融洽。 “皇上,宫正司到了。”龙捻外跟着走的内侍尖声禀报给燕云石。门口的司正和六个女史低头排列两旁迎接。 司正是一位中年利落的妇人,她忐忑上前禀报给燕云石:“陛下,贵妃娘娘她不吃也不喝,只在里面吹笛子。” 燕云石挥手示意打开地牢的门,长身迤逦穿过甬道铁栅栏出现。夏玲珑茜红色宫装端正地坐在里面,仪态还是不卑不亢,容颜精致华美依旧。他正是佩服她这点,不论何时她都会把她自己仪表整理的雍容又华丽。 微微一转身,挥退了内侍和女官。他从身后走近她,她在回首刹那间发现了他娇滴滴地沉吟道:“皇上,臣妾以为您不会来的!” 方才华丽到不会沾染尘土的冷艳,此刻柔弱到我见犹怜又动人抱住他的腰。好像他就是她的所有。 抬头楚楚动人的小脸郑重地凝视他,有些激动地说:“臣妾,不知因何,皇后娘娘的食具都是紫菊姑娘给臣妾的,臣妾要下毒也没有时机啊?皇上。” 燕云石被她抱着思绪还在那一段回忆当中的温暖氛围中,微笑着迎住她的仰视说:“朕的表妹很善良憨厚,也许是错怪了你的。” 夏玲珑久经情场,很快收住话题,捧住燕云石的手背看见了包扎的纱布没有表示什么。缓缓地站起身,攀上他的颈项带着女人身体的肉桂甜醇香袭上他的神经。 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永远都有无尽的揭不开的神秘感。她身上总是有不同的诱惑他心神的香味,他情愿闭上眼睛,任由她带着他的神经步入幽径中开满鲜花的草地幕天席地。 唇线圆润的厚唇被她柔软的檀口覆盖住了,他也情愿昏昏欲睡中这么舒适地被动地躺着。 不知道何时,燕云石睁开眼睛地牢栅栏口投下来微弱的光线中,夏玲珑华丽的不真实的剪影温和地为他整理衣襟。 迅速整理好思绪温柔地对她说:“可能要委屈你在这里待些时日,等朕查清楚此事,会还你公道。” 还是娇滴滴地声音满不在乎地说:“臣妾不能让陛下为难,臣妾今天能有皇上亲自来探望已经知足了。” 燕云石被地牢有些闷的气味忍不住,大踏步出去了。 燕云石的脚步消失了半时辰之后,墙角的地板松动,月华神尼出来了。 夏玲珑连看都不看她傲慢地说:“有什么事情么?” 月华拍打着袖子上的尘土凑近她的脸,她鄙夷地撇开头。月华很不悦地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禁脔东哲的下落呢?” 夏玲珑身子一抽,惊讶地说:“说,你知道了什么?” 月华厉声地说:“你和燕恪在何处见面的?滦州的什么地方?详尽说与我知,快。” 东哲的消息犹如一个炮火昏炸开了山石,夏玲珑的心绪在某处又苏醒复活了。她有了东哲就不用为那个老头子卖命并受制于他了。 她紧咬碎牙,强按住自己的惊喜说:“滦河东岸的紫鼎山庄,你可以见面以后,再来告诉我东哲的消息。” 月华狠厉地说:“如果消息不准,我见不到燕恪,你也别想找到东哲。” 方才燕云石被她施行的幻术引诱着缠绵在这地牢里面,此刻她脸上再度得意之色浮现,终究没有多少男人不为她的媚术而折服。她已经谋算好,下一个目标将是—萧新德,她虽然不愿意再受燕恪的牵制,但她有办法让一个男人攻克另一个男人,而她巧妙地坐收渔利即可。她仿佛预先看到了,经由她再次建立的东夏新国屹立在脚下的土地上。 月华神尼遁地出来皇宫,截获了一个马车打晕了车夫,把马车疾速驱赶到燕子湖畔的一个华贵青楼后院中下车。身上已经换上马车夫的儒帽窄身短打,走上曲折的楼梯走到了老鸨的房间内坐下。 褐黄色绣花袍子的老鸨,扭着没有曲线的腰肢开门进来,从后面的肩膀位置辨认出来人了。她心下欢喜悦耳的嗓音说:“敏华,是你么?” 独孤敏华嗔怪地说:“怎么,连好姐妹都不记得了,你这间乐坊最近可是太平?” 那老鸨低声凑近她说:“除了一些黄教的金刚和大陀变相“吃白食”以外,渤海郡的几个贵客倒是大方的很呢。” 一个时辰以后,独孤敏华从这间青楼出去,又经过老鸨的细心打扮带上假发坠马髻。蓬松地坠马髻把她中年脸庞显现的年轻了不少,她头戴面纱骑上骏马。女修士的衣袍,让她一路安然抵达滦河东岸的紫鼎山庄。 因为她的女修装束,她被山庄的管家一路领着直接见到了燕恪。 时光荏苒,须发染霜的摄政王眸光不改当初的锐利。他壮硕的身躯起身走到她面前说:“敏华,这些年你好么?” 片刻地互相倾诉衷肠以后,她低眉敛眸的说:“我似乎占卜到了我们女儿的踪迹,就在北燕国的皇宫里面。我这几年一直来往巴地和燕地之间都是为了找离儿,巴地的消息说她去了金国,我便找去金国也没有找到。这些天我在金国的地下发现了一个水牢,里面的结界手法和我的一样。” 燕恪靠近她的发丝闻了她的发香说:“这汉阳大陆,堪舆术与我的敏华并行的应该除了令堂以外鲜少有第三个人吧?” 独孤敏华有意隐瞒了母亲杨古丽的存在,把脸贴近他结实的胸膛处说:“如果是我们的女儿,你会如何安排呢?恪。” 燕恪不假思索地说:“我当然会给她一个清静的地方安心地研习她的堪舆术,将来好协助为父我哇!” ==== 凤藻宫的两条曲径之外的一处毫不气眼的厅房内,轮流值夜看守的郎红月接住了桂圆送来的膳食盒子。她和单碧罗还有独孤离的床铺就在这里阳光能够照得到的地方。 桂圆贴心地说:“两位姐姐,怎么不见占卜师独孤小姐呢?” 碧罗坐在鼓凳上用筷子夹住一颗炸肉丸子咬了一口说:“皇后娘娘给咱们的饭食好丰盛啊!” 红月疲乏地正要入睡,懒洋洋地接了话:“我们可都是沾了独孤小姐的光了。” 桂圆没有看见独孤离就问:“独孤小姐人呢?” 碧罗赶紧过来拉住她附耳说:“独孤小姐也太尽心了吧!她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包占卜的器物从来没有放下来过,她捏决做法我们也看不懂。她除了小睡了几个时辰以外,现在又在里面布阵局忙活呢,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水牢的甬道里面,独孤离疑惑又惊讶不停地思索。记得在金国的祖母说过这种“三重三节幻术”只有母亲独孤敏华半懂,现在幻阵被冲开两层。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母亲独孤敏华人在燕国,此前出现的白土痕迹也是母亲遁地的脚印。 独孤离走出水牢来,出现在厅房没有等桂圆惊讶她的姿容憔悴,她急切地要求桂圆把尉迟鹤请来。 ---题外话---假日小绯子是个孩子奴,更新字数也减半了。基本上生活模式就是如此,假日是我倍受孩子支配的,码字量努力争取中。 第九十一章 孤离母女相认他有一丝疏离了 独孤离为了防止水牢再次衍生出莫名的变化,用了晚膳再次发功布置“三重三节”阵法。她必须要让皇上也知道,这个水牢已经不是绝佳机密牢房。 尉迟鹤听了独孤离的详细禀报,立即告知燕云石。燕云石暗中派遣了五十人的精锐侍卫防止水牢有变化,这些红月和碧罗也比较不用精神高度集中在水牢里面。 独孤离的膳食都是尉迟鹤吩咐惠嬷嬷,单独在凤藻宫的厨房清炖的素食和切好的果品。尉迟鹤知道独孤离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拒绝肉食撄。 用过晚膳,燕云石还没有回来,尉迟鹤就走过去独孤离守护的水牢的外面偿。 永远都是脸戴着半张面具的红月和碧罗,门神一般站在那一栋绿茵遮蔽的房子中。只是她们两个红衣绿衣很好看却看不见眼睛,在尉迟鹤的眼中这两个年轻的面具身影就如同燕国的这座华丽,又让人看不通透的后宫一样诡异。 尉迟鹤把两份果品也让紫菊端给了红月和碧罗,同样是年轻的女人没有人会拒绝苹果和梨这些水灵灵的果子。红月和碧罗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看不见她们的表情。尉迟鹤为了表示亲和力也捏了一块苹果先大方咀嚼,那两个女侍卫才也放开谨慎一起吃果品。 尉迟鹤断定她们在这个燕宫的侍卫差事的安排,一定是太后姨母生前的安排。就无意中打开了一个话题说:“离开金国这么久,本宫很怀念幼年时刻和太后姨母一同吃果品的日子。” 尉迟鹤自己说完就感觉这个话题好会硬扯,算是没有话题找个话题和这两个美女侍卫唠嗑的开始。 怎知,两个一起强迫着压抑她们心中的悲痛,尉迟鹤连忙柔声地制止:“两位大人都和本宫一起节哀吧!” 碧罗的面具底下还是有一串的泪水顺着鼻子滑下了唇,尉迟鹤不用再质疑她们都是太后的精心安排。贴身侍卫换成武功高强的少女,其实很多时候比男人要忠诚的多。也就只有在水牢入口这么隐秘的地方,和同样熟知内情的皇后一起敞开了感怀一番太后。平日里,她们两个把任何情绪都掩藏在冷冰冰的面具下面的。 尉迟鹤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她对独孤离的布置阵法那些神秘兴趣不减,为了保持一个皇后的仪态,她努力不让自己把哈欠打出来。 浓茶的提神,尉迟鹤跟着红月碧罗一起描着花样,她打算和紫菊学习绣花。碧罗她说她看见绣花针就头晕,红月拿银瓜锤的手竟然可以飞针走线灵活地绣出绿色荷叶衬托的粉红荷花。 “赶明儿,本宫让玉景苑的巧儿和张淑媛娘娘也绣荷花,到时候,谁绣的好,本宫就跟谁学绣活。”尉迟鹤自己说的过瘾,完全没有发现两个女侍卫连同紫菊都有些呆楞。她们被尉迟鹤这种尊卑不分本末倒置的态度,质疑性地懵住了。 尉迟鹤从她们的神态上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穿越者,被人当成玩物丧志了。马上笑着说:“本宫这是为了给各位提神说笑的,本宫还有许多后宫的正经事儿等着忙活的。” 听这一句,紫菊她们才收敛了愕然的神色。 青石墙壁中传来独孤离的吼声,众人连忙打开外门和暗门快步走入水牢的甬道里。 水牢的栅栏外面,独孤离娇小的身躯旁多了一个中年尼姑,灰头土脸依然清丽太阳穴凸起。 尉迟鹤从二人对视的侧影发现她们都有相似的鼻子,俗话称为笔直的“刀锋鼻”,笔直的鼻梁中间过于挺高。 独孤离显然有些激动的身子发颤,头脑异常清晰执著。她淡漠地质问:“就是你毁了我布置的结界?你是里面那个人的同伙么?”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着,眼前的中年尼姑却是神色复杂中有酸楚,嗫喏着说:“你,你去了金国,见到了你奶奶,对吧?” 独孤离清冷的脸庞语气稍微温和了些,还是追问:“两个月前的云州,是你暗中联合金国女子水盈盈用“铁丝笼子把我和皇后娘娘困住的,对么?” 中年女子大惊失色也是激动万分:“我的离儿,为娘真是有眼无珠啊!为娘错了,离儿原谅娘一回好么?” 独孤离几年孤苦凶险的日子经过了,似乎很讨厌眼泪也鄙视别人这么哀求自己,她把脸背过去了。 尉迟鹤上前对那中年女人说:“您就是独孤敏华,也是本宫母亲的好友,对吧?” 独孤敏华连连点头,激动的泪水满脸使她哽咽到无语。 独孤离转过脸来还是不依不挠的数落她娘:“我在金国流落街头寻找你的踪迹,你倒好,已经找到了奶奶,还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独孤敏华觉得在两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面前,收拾不住情绪颜面也就快没有了。弓身给尉迟鹤施礼后,她脸上就没有泪了。 “离儿,为娘这一路从大巴山的江畔,一路扮成乞丐逃到金国,又到了燕国都是为了找到你真正的父亲。这个很重要,对你和娘来说。”独孤敏华遇上女儿的喜悦已经让她说话声音都清朗了许多。 独孤离眉心浮现些许愤怒,很不置信地说:“一代堪舆名师独孤敏华,要扮成乞丐,此刻你又是尼姑样子!你的堪舆能力呢?你识人未明还是你本身就喜于和夏氏那样的旁门邪道人士为伍呢?” 独孤敏华急切地眉心显忧,似乎有苦衷不好说,把眼神望向尉迟鹤。尉迟鹤拉住独孤离的手,审视她的意图。按说,母女相见应该高兴地拥抱彼此。这个独孤离为何这般冷漠地对她娘。 “独孤离这些天很少走出这个地下石室隔绝的水牢,长时间的专注一件事情会不会就有些过于冷漠的原因呢?”尉迟鹤这么想。 “你只有一个选择,回到金国去,去照顾奶奶。这样我也就不想知道我的爹是谁了,我早就比对过命格和八字,甚至设法让巩氏的女儿的血与我的血作过比较的。”独孤离怨毒地对视着她娘。 独孤敏华忽地有些欣赏地笑了:“离儿,你比为娘有天分。既然找到你了,为娘再待在这个燕宫的地下也没有意思了,我们就回金国吧。” 不知何时,燕云石长身站立在栅栏甬道的入口,现在走进来说:“独孤大师,既然在我燕国了,就不要客气继续住着吧。” 母女两个连忙跪地行礼,起身以后独孤离扶着她娘,又会心地望尉迟鹤一眼说:“陛下,娘娘,就让我娘和我先住在这个外面的厅房吧。我答应过皇后娘娘作为陪嫁的占卜师,我要等到娘娘婚期满三个月才可以辞别。” 燕云石不加思索地说:“准。” 这时候,皇宫上空皓月如钩挂正中,已经是子时了。独孤离巧遇她母亲在水牢的地下,她们懂得奇术的人相见也离奇的很。尉迟鹤和燕云石牵手走着回去凤藻宫的临仙殿,尉迟鹤嘱咐燕云石独孤敏华的出现能否暂时不要公布,燕云石只是点头。 回到寝殿,二人被贴身的内侍和丫鬟换上寝衣。尉迟鹤没心没肺地倒头就有鼾声了,可能睡姿不恰当引起的恶梦,梦中被人掐住脖子提住在悬崖边缘挣扎着。被燕云石摇醒了之后,浑身还有冷汗。 燕云石把枕在她脖子后面的手臂抽了出来,斜瞥了一眼她还流着口水的嘴脸似乎是无心的说:“朕觉得,你和小时候差别太大,你爹不像是有心计的人。姨母也不是那样下作的人。” 尉迟鹤脖子后面没有了支撑反而轻松,把脸侧着对视他的方向瞳人微敛,那一个“下作”把她惊醒了。她现代也好,穿越过来也好印象中这个形容词从来没有落到她的身上过。 懵了片刻终于明白他所指的是,白日里自己用了伎俩整治夏玲珑的那事。心下一个烦恼干脆坦白吧,就大方地说:“是,臣妾也是第一回这么做,主要是她太可恨,她把张淑媛毒打成了那样的,还把人家陪嫁的丫鬟打断了双腿。” 燕云石叹了一口气说:“你没有人家高深的计谋,就不要学那些下三烂手段。朕都在给你布局,你怎么这么操之过急呢?” 燕云石稍微靠近了她的身子说:“张玉景的委屈,朕也为她补偿了不是,她现在当你的帮手也算是有了联盟不是么?” 尉迟鹤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说:“好吧,臣妾谨遵吩咐,感谢皇上扶持啊!” 尉迟鹤少女的敏感虽然不够敏锐,仍是从他的表情发现了一丝疏离感。 ---题外话---小绯的文进入VIP以后对自己本身也是很大的锻炼,这些天有些急火攻心想着多更新,结果睡的晚,有习惯性早上6:00必须起床。所以上火,口舌干燥。这对于注意身体和保持仪表的我来说很不好。 当然,争取,调整各种时间,希望以后周末也可以把6000字出来。 第九十二章 小三首次泄气 临仙殿的地地下暗道中驼背小厮脚步声兴奋地出去往永宁宫了,他自从皇上和皇后大婚以后就奉命在临仙殿的地下暗道中监听帝后的言谈,这回终于有重要的交差了。 这天一早皇上燕云石上早朝之前,就命人把宫正司地牢里面的夏玲珑给放了出来。 永宁宫内的夏玲珑微翘的薄唇更加往上翻了翻,她知道她不是那种姿色上乘的女人,所以她很早就领悟男人们需要什么撄。 帝王术她看过的,如何在温柔婉约以外保持住雍容华贵的气质,东夏国的遗臣们找到了之前皇宫出来的嬷嬷教了她几年偿。 所有人将心血倾注在她这个末代东夏公主的身上,希望她成为东夏国的继承者。他们跟随着她投奔到燕国被安置在了燕京城东的夏家村繁衍生息,他们不论男女老少可以随时当她的死士,他们把这样看作是成就东夏新国的奠基。 一面是这些眼巴巴追随自己多年的故国百姓,另一面是钟情她甚至很早时候有些依赖她的皇上燕云石。有那么极短的时间她很想成为一个普通的民女,或者就像是张玉景那样的心无大志的嫔妃也好,好好守候着皇上燕云石就好。 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早从地牢出来,她就沐浴完坐在梳妆台精心装扮着算计着时光,算计着应该算计的。 有个内侍把传递消息的人带来,她冷眼听他禀报完帝后的话,妖冶的小脸上凛然呵斥:“月华神尼在做什么呢?” 那小厮战栗着回答:“奴婢没有看到她,她行踪不定。” 夏玲珑叮嘱他:“她有什么动静也要来禀报给本宫,知道么?” 那小厮领命而去,夏玲珑轻蔑地笑了出来:“还以为你尉迟鹤有多么厉害呢,就这些后宫惯用的下三流雕虫小技也拿来对付人,啧啧!金沐宁也徒有虚名么。哈哈哈!” 夏玲珑的木底楔型跟的绣花鞋很有威严地在梨木地板发出“咯噔”的声音,宫娥们恭谨地等着伺候。 “待会儿,用过膳食,咱们就去看看那个新升了位份的张淑媛吧!哈哈哈,她只会依靠皇上,可她不知道,以前皇上可是依靠本宫出主意的。”夏玲珑人娇小气势是一贯地慑人,在宫蛾们来说她是有神帮助的不凡女人。几个宫娥也附和着讪笑了起来。 凤藻宫的主子尉迟鹤昨夜睡的晚,今天赖床不起来。眼睛睁开也和平日时候差不多五更天,就是脑子里面困惑有小小沮丧。反复做了自我反省后悔自己使用了低劣的栽赃嫁祸手段,忘记对方不是普通的嫔妃。 “就是—轻敌。人家盘踞后宫六个年头了,就连太后金炎宁都没有奈何得了的人。试想,金炎宁的胆识韬略是身传自这个大陆鼎鼎有名的平天太后的,现在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这个现代军旅成长的女汉子,韬略方面实在不怎么样。”尉迟鹤赖在床上深刻地反省了片刻,走出寝殿的最离间。 紫菊捧着尉迟鹤的雪白常服候着,尉迟鹤伸开两手等着被伺候换衣。忽地,她想改变一下心情,她步子迈开到了衣橱跟前打开来,里面经她的吩咐衣服按照颜色和场合的分配,分着挂在十二个衣橱里面。 一件淡绿色云纱长袍,上面整个绣着深绿色凤凰树,正红色流苏般的凤凰花栩栩如生。 “本宫今日就要穿这件,惠嬷嬷来给本宫梳个简单的头。“尉迟鹤现代审美观发现这件可以取悦心情的袍子,穿上身下摆略长,自己抹粉描眉让惠嬷嬷把袍子拿去改了。 昨夜虽然没有睡好,但这袍子的颜色衬托上尉迟鹤的冰雪肌肤就是锦上添花。话说,这燕国的传统长袍真是简单,单就一件重点讲究合身度长及脚踝,棉布腰带宝石装饰。 尉迟鹤把那华丽宝石腰带换成了金腰带,金色锦缎绣凤凰短靴,双桃重叠发髻一把金钗贯穿发髻。女人在心绪低落的时候,把外在武装起来也是会增长气势,补充气场的。 皇后的工作是熟悉内务,自然又是缓缓地走来玉景苑,这回惠嬷嬷紫菊,冬花绯剑和紫琴都跟着走,算是很排场的皇后外出阵仗。 玉景苑门口的睡莲池畔,夏贵妃同她的随从宫娥队伍相遇了皇后尉迟鹤与她的随行。 尉迟鹤身后身材修长的绯剑,紫琴都蒙着面纱,那么显眼惹的夏玲珑不住地打量。 “夏贵妃,也是来探望张淑媛的么?这么巧。”尉迟鹤远远就看到那双刀髻气势慑人的妖女了,因永宁宫离的远两人就这么遇上了。 夏玲珑本来膨胀的自信心在瞄见那一件凤凰花刺绣袍子时,她自惭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目空一切的傲然。她满脸堆笑,毕竟她不过是个妃子,她语调恭敬地说:“皇后娘娘今儿起的真早啊!” 尉迟鹤对这种吹毛求疵的无聊场面话还不习惯,她只是笑一下,身后的惠嬷嬷接了话说:“贵妃娘娘,您这话说的,皇后娘娘每日都是这个时辰用过早膳的。” 夏玲珑谄笑着说:“娘娘,您这千里迢迢的人马可是准备的齐全啊!瞧这位嬷嬷一看就是大国风范哪!” 尉迟鹤淡淡地一笑着转为凛然地斥责:“张玉景她好歹都是四品美人,你代理后宫职位下手就这么凶残,难怪这里没有哪个嫔妃敢留在宫里,皇上的子嗣问题怪谁?” 经过早上的暗道小厮禀报,她认定尉迟鹤比自己年幼必定是个草包无疑。这两句的质问,她开始怀疑她是否就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夏玲珑脑子里飞快扫过独孤离这个占卜师,可她一个无名小辈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寻常之处。 脑子一个激灵她不敢在怠慢眼前的少女皇后,赶紧弓身赔罪:“臣妾知罪了,还请皇后娘娘看在昨日为您做点心的份上饶恕臣妾的过去!” 机灵的惠嬷嬷适时地开口说:“老奴瞧不出贵妃娘娘的诚心,怎么娘娘先我家娘娘入宫六年,不知道赔罪的规矩么?” “扑通”夏玲珑这次倒是干脆也实诚地跪了,小丹凤眼仰望审视着尉迟鹤的反应。 尉迟鹤冷漠地看着她的脸,其实她是个娃娃脸,人中浅淡而鼻唇沟无纹。如果不是妆容浓,她不会那么显老的。尉迟鹤拂袖转身进入了玉景苑,惠嬷嬷俯下身对夏玲珑说:“皇后娘娘不喜欢杖打惩罚,听说贵妃娘娘会数术,那您就自己跪着用阵法吧。” 不一会儿皇后尉迟鹤和张玉景一起走出来,张淑媛张玉景谦和地俯下身把夏玲珑扶了起来说:“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气儿消了,您起来吧!” 夏玲珑虽然修行,但她不会武功身体底子弱,燕国的早晨睡莲池畔的湿气很重才跪了半个时辰她就鼻子流清鼻涕,随行的宫娥赶紧拿帕子为她擦拭。她因为刚才皇后尉迟鹤一句“子嗣”说到她的疼处了,她的气势彻底地泻了气。 她很早在东夏国的部落里举行成人礼的十五岁那年,她就把身子给了一个修道的高等级修士。那人教了她许多语言和幻术,却也奇怪地她从来没有过身孕。这是她的疼,也是她的宿命开始。 尉迟鹤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温和地说:“快起来吧!不用感激本宫,这都是张淑媛以德报怨,为你在本宫这里求的情。” 夏玲珑还是有她能放的下身段的时候,她起身之后换了个笑脸,仿佛她刚才不算委屈。她谄媚地说:“臣妾一早过来也是想协助张淑媛在内务府的事务上为皇后娘娘效力的!” 尉迟鹤也就顺应她当作方才没事一样地说:“紫菊,去告知御厨房本宫和二位娘娘午间一起用膳食就在玉景苑了,如果,皇上有要来也请一起过来吧。” 燕宫机密水牢的上方石屋里面,独孤离母女几乎是说了一夜的话。独孤离得知自己的生父是以前的摄政王燕恪的时候,知识恬淡地笑了。她稚气没脱的小脸闪烁出一丝调皮说:“怪不得那个姓巩的那般对待我们,女儿也不会再去狠他们了。” 独孤敏华很释然地长舒缓一口气,独孤离又眨巴眼睛说:“娘,修习奇术的人一旦生育就会元气大伤,功力减损。娘会在最虚弱的妊妇时期得到巩家的庇护也是算有良心了,对么娘?” 独孤敏华说:“他的命格不会成为人皇,他偏生处心积虑往人皇的行列里面争取。你说,为娘该怎么办呢?”母女都用腹部丹田吐气说话,有些累。 ---题外话---假日终于结束,我便有机会可以多些更新了! 第九十三章 他说,她比你稳重些 独孤离对于自己母亲说,燕恪不具有人皇命格的一说表示极大的肯定。独孤敏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拉着独孤离的手从水牢侧墙的土里遁地到了凤藻宫的一个暗道里。 她拍去女儿身上的浮土说:“为娘在这里上端的一个储藏室里面住,为了达成你父亲的愿望一直协助夏玲珑在这个燕宫。这里的暗道我要把它毁了,不能够影响到你的仕途,就让你父亲和夏玲珑为他们的盟约互利互惠去吧。这里的暗道是我布置的,我人走了也就应该撒手不管。” 独孤离美眸晶莹顿感身上阵阵暖意被包裹着,这就是久违的亲情融化了她冷却地方。她猜测道:“娘,您是真的为女儿这么想的么?撄” 独孤敏华麻利地用一根尺长的扁镐几下子就把一条暗道摧毁了,踏足到一个黄土台阶进入了独孤敏华栖身的储藏室。独孤敏华才开口说:“两年前,夏玲珑告诉我,金国会在不久,把皇后嫁过来住进凤藻宫。而我接到你父亲的书信让我必须协助她,如若她控制了燕云石,你父亲就可以继承燕国王位。偿” 独孤离新月眉微蹙,独孤敏华赶紧说:“不过,现在我看见女儿了,我就不去掺和他们的事情。何况长公主沐宁和我情谊深重,我假装会金国去,却要暗中注意你父亲和那夏玲珑有无禅修。” 独孤离莞然一笑说:“那我要去和他见一面。”独孤敏华高兴地点头,她原本以为性子固执的女儿没有这么快接受现实。 母女二人驱车来到燕京的燕子湖畔的那家青楼,再次在青楼老鸨的安排下变化了装束秘密前往渤海郡。 燕宫玉景苑内点心果品摆满了花厅中的几案,青白玉石的廊柱外蓬勃的老核桃树硕果累累点缀在墨绿枝叶间。高高的杏子树也挂满了脆黄色,也就是这个夏季室外能够有丰沛的绿叶,要是再退后一个月可比现在萧瑟了些。 花厅里面皇后最大,这夏贵妃按说比张淑媛高了一个品阶就是第二位了。她和张淑媛做在皇后尉迟鹤的斜下首,这进来半个早上了,来来去去都是曲意奉承的话。 夏玲珑开启她微微上翘的薄唇声线尖细,那种语调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像是浑身被人用尖细的长指甲给刮着般不自在。她总是说:“臣妾虽然年长,资历也不短,可还是不够贤淑。不然,这连着高升两个品阶的淑媛娘娘,就让人给挖金矿般地给挖了出来。臣妾当然也是有眼无珠了不是,现在就赶着过来赐教还来得及时吧?淑媛娘娘。” 张玉景原先是回避她不敢招惹她,现在东宫有了正经的主子,她深埋许久的刚强也就不用再深埋下去了。 这些日子皇后尉迟鹤的频频关注,让她本来得过且过的心态恢复了正常向上的态度,即便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也无妨。她斟酌了片刻说道:“臣妾不在意位份高低,只要能为皇后娘娘尽些微薄之力,有不恰当的地方还请贵妃娘娘指点。” 夏玲珑薄唇上浮现一丝得意,后又消失了。她想起自己今早,才从宫正司的地牢放出来,心内实在是得意不起来的。于是谄媚地自降身份说道:“玉景,你本来就贤良淑慧,是臣妾往日忽略了。” 皇后尉迟鹤自己吃着新鲜的白玉核桃肉,听到这里慢慢悠悠地说:“这一句话很中听,那么夏贵妃来此有何指教么?” 夏玲珑描绘精致的小脸有些委屈,还是强撑着说:“臣妾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效力的地方。” 尉迟鹤心里一个机灵,指着桌子上还包裹着翠绿白点点麻皮的新核桃说:“核桃是新鲜的会提高记忆力是个好东西,这刚刚摘的一竹篮子就都赏给夏贵妃吧,瞧这身子骨操劳的。” 一听“操劳”二字,夏玲珑心神仿佛被人从底部提了一下。她在瞬间以为尉迟鹤知道了她在地牢里面和燕云石亲密的事情。心虚了一下也就顺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跪谢完了走回自己的永宁宫去了。 夏玲珑一离开玉景苑,张淑媛才让人把等候在外面的掖庭局掌管姑姑银香给带来了。 银香带来了她作好的内官局的十二个人的详细情形,尉迟鹤接到手上翻阅着。她作的记录里面所有内务官都有个特长,算盘打的好。有一个人有“算手”的称号,不仅双手同时各用一个算盘拨动珠子不念口诀去算术,忙碌的时候,他的右脚也可以当作灵活的手指头拨动算盘计算账目。 “很好!这样的人才要重用,立即把人请到这里来。”尉迟鹤惊讶这种有特别技术的人怎么才发现。 “是,娘娘!”银香出去了。 尉迟鹤对张淑媛分析道:“正好,眼下内务府考核内侍的时候,这样有专长的人会让他们选人用人都有了方向。用人不是听话的人都中用,是定要给能者多发挥的机会。” 张淑媛似乎恍然大悟,点头凝视倾听着。尉迟鹤继续说:“你和本宫管人就是要先把各宫,各局的财务支出盯紧看牢,同样的各种人也就明白了。” 张淑媛有些疑问的挑了一下新月眉,尉迟鹤又说:“这些人要吃住过活,必定跟着财务走,除了官奴。” “皇后娘娘,内官张伯带到!”银香人娇小动作可是利落,半个时辰就把“算手”张伯找来了。 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内官“算手”张伯上前跪拜:“奴婢张伯叩见皇后娘娘!” 尉迟鹤唤他起身交待他说:“本宫命你三日内将现有的各主子,各内官的每月开销用度用详细记录下来,包括凤藻宫的。”“算手”领了命出去了。 张淑媛不够理解地说:“皇后娘娘,这每个宫,每个院局的每月俸禄月银就是固定的。用多少,全凭自己个。这样一来,会不会就连最起码的使用*都没有了啊?” 尉迟鹤说:“有了明确的用度详细,也就知道银子都用在了哪里,节省也就会找对项目节省。” 张玉景似乎是理解了,点点头美眸忽闪着精光,还是担心地说:“臣妾担心会有人不服气,说娘娘太过于刻薄了。” 正说着,有宫女禀报:“皇上驾到!” 燕云石身着常服,看上去已经回去凤藻宫换过了才过来的。 “朕最近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用膳,怎么就皇后和张淑媛两个人哪?听说夏贵妃也过来过的,人呢?” 张淑媛说:“皇后娘娘给贵妃娘娘赏了一竹篮子最新鲜的核桃,让贵妃娘娘补充营养的。” 燕云石对那些话语感到新鲜的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这就对了,朕在朝堂上集中精力和外国使臣辩论,和群臣辩论正事累的脑仁子都酸涩。皇后这么体贴嫔妃,朕就深感欣慰了。” 尉迟鹤为了维持仪态没有翻白眼,正经地说:“夏贵妃比臣妾生的娇小,气色也看着不大好,臣妾要在这里和张淑媛忙活一整天呢就放她回去歇着了。” 忽地一阵酸涩从尉迟鹤的心里翻了出来,她记得没错,昨夜他回来凤藻宫比较晚。虽然自己当时和独孤离还有红月,碧罗她们在水牢的上方聊天,他就走进水牢和她一起见证了独孤离母女的重逢。 这之前他去了哪里,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和他平常的时候不对。女人的直觉让自己很自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只是她说不出口。 那人明明昨天下午才被关进了宫正司的地牢,今天一大早就华丽光彩地又出现在众人面前,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来玉景苑坐了那么久。“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尉迟鹤在心里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这一点蹊跷。 尉迟鹤想到此处有些心烦,又怕在张淑媛这里心事显露了会出乱子。就扶住额头说:“皇上臣妾有些头晕,可能是昨日的事情吧。臣妾还是,下午再来张淑媛这里吧,臣妾想去自己的寝殿午睡片刻。” 燕云石见她如此,也只好对张淑媛说:“那朕也回去照看皇后了,玉景这些天辛苦你了,带着伤势协助皇后。” 张淑媛感激说:“皇上这是说哪里的话,臣妾协助皇后娘娘深感荣幸!” 帝后二人牵手共乘坐龙撵回了凤藻宫,尉迟鹤忽然想起独孤离母女就感慨地说:“这事情真是凑巧啊!本来希望燕国能够有个杰出的堪舆人才,这下子我们有福气了。” 皇上燕云石说:“她们母女出宫游玩去了吧,朕还赏了马车的。 这一说出宫,马上尉迟鹤的表情就傻住了喃喃自语道:“得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愿离儿能够有新的彼岸。” 燕云石安慰她说:“不要这么怅然若失,只是出宫去,会回来的。” 尉迟鹤心里一急说:“她说,她来燕国就是为了要寻找她娘,如果找到了就回去金国的。” 皇上赶紧把她扶到锦塌上躺着,一想到昨天中午的事情他的内疚感就上来了。他十分确定夏玲珑的妒忌心让皇后没有了身孕,但他看见夏玲珑的眼睛他又不相信她会那么做。 皇上让皇后打横躺在他面前,他就坐在她身边看着。 尉迟鹤心里想的又是另外的事情,她对夏玲珑的巫术没有办法,还有这些奇妙的堪舆术让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现代铁血女兵头皮发麻。 她一直想着她不能够没有像独孤离这样的帮手,她撒娇说:“陛下,臣妾想出宫去城外走走。” 燕云石着急地说:“你身子不舒服就哪儿也不要去的好。干脆把宫中内务交给夏贵妃掌管一阵子,朕也放心些,因她比较稳重成熟。” 尉迟鹤虽然被这话气的心内冒着焰火,但她不是原主少女,她是个喜欢深思反应敏捷的特种兵女精英。她就当作没有听见他的话,她继续说:“只是去一个寺院进香清静片刻的。” 皇上燕云石还当她是忧郁了,还特别凝视她脸上神色,看她眸色清亮不像是有沉重的心事他才放下心来。 “你等着阿迪力回来,你再出门好不?有他陪着朕才放心。不然就是法师柔公子来,让他陪你去可好?”燕云石这么说完肚子饿的挨不住,唤了内侍,内侍给速速把素食午膳给端来临仙殿。 尉迟鹤在现代也是谈过恋爱的人,他在企图隐瞒一些事情,就让他隐瞒好了。 看那夏玲珑一早就来卖乖,一定是两人好了一次的。不然怎么都不像往日那般地竖起羽毛了,女人一旦某些事情被捋顺了就心眼也开阔了些。 ---题外话---周一快乐!不忧郁 第九十四章 御书房内她无意让他销魂 皇上燕云石和许多男人一样低估一了少女皇后的敏感,他昨日下午到夜晚都和夏贵妃缠绵在宫正司的地牢里面。这个事情很难让皇后发现,但不代表她的直觉不会猜测到他和夏玲珑已经亲密过了。 尉迟鹤故意地假装痴傻认真地说:“说来夏贵妃真是很有心呢,她一早才出来宫正司就走过来张淑媛那里给臣妾请安了。” 燕云石笑意更加浓浓地说:“还不是她应该晓得这后宫应该以皇后为首。看吧,朕就给你说过的,她是晓得分寸的。撄” 永宁宫偿内 夏玲珑穿着楔型木底绣花鞋累的娇小的身子摇晃,这种鞋她必须要穿的。不然,在身材比她高挑的皇后和张淑媛那里她会缺少气势的。她现在累就是早上一路从这永宁宫走到玉景苑,被惩罚着跪了半个时辰。 这种委屈她不是没有预料过的。早在她指使月华神尼和水盈盈去刺杀尉迟鹤没有成还被燕云石的人搭救了,她就做好必要时候的阳奉阴违了。她在永宁宫的寝殿内终于没能保持住她天女的优雅神秘形象,她狂躁地诅咒开了:“本宫要让尉迟鹤活的生不如死,今天上午的代价要连本带利的让那个贱人去承受。” 她越说越气,小丹凤眼还泛着红血丝,此刻看上去就像是蛇精快要显出原形的恐怖。殿内的内侍和宫娥被这低气压逼的,大气不敢出,寻找角落往门背后的暗处躲藏去了。 她干脆脱下一只鞋扑上去拽住一个宫娥劈头盖脸地用木头底子鞋抽打。她平常娇滴滴的嗓音沙哑地说:“你们一个个吃了本宫的,穿了本宫的现在连个话都没有么?” 那个宫娥就是那晚被她推给东哲的那个,她只是低声抽泣了几声就不哭了。 “贵妃娘娘,奴婢王大万来了,您老消消气儿吧!”肥胖的内侍总管王大万上前接了她手上的绣花鞋,并搀扶着她坐下了。回头对刚才哭着的宫娥说:“还楞着干什么呢?快去准备午膳的烤牛肉和酒菜来。” 夏玲珑长期在后宫培植的头号亲信就是王大万,她看见他心里就爽快了些。被王大万肥厚的手侍候着穿上了软布鞋,她才恢复了尊贵的雍容气质比较温和地说:“大万,给本宫想个周全地计谋吧。本宫要她在皇上面前出丑,皇上不再信任她。” 王大万伶俐地说:“只有一个法子,我让内务府的弟兄们来一场对抗。” 夏玲珑眸色闪亮立刻追问:“快说,怎么个对抗法?” 王大万胸有成竹地说:“咱们给她来个告病还乡全部都不伺候了,看她当时候少了资历熟练的内侍,她的内务怎么处理啊?她一个十尖尖的名门闺秀,看她怎么把诺大的后宫二百多处房子和千多个人给管好。娘娘您就等着看笑话吧,当时候,还不是皇上把您给搬出来么?” 夏玲珑得意的笑了,她狂妄那个地说:“当初,本宫栽培你们可是花了很多时日和心血的。就凭她,嫩多了!” ==== 拥有女人多的男人很会哄女人,皇上下午就把尉迟鹤带着到御书房去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是喂她吃水果,给她找书看。那种细微的动作很像现代的初恋男女,尉迟鹤嫌他把她带来御书房了,抱怨道:“臣妾还要去看张淑媛那里的一些事。” 燕云石把她柳腰一握,两人就从并排坐的椅子上站起身了。他伸出一手抚摸她今天有完整化妆的绝美的脸,仔细地端赏着,尉迟鹤也就无所谓的表情说:“皇上,看着臣妾脸上绣了花的吗?” 燕云石干脆是揽着她腰,两人的腿一起迈步挪动到了三米高的梨木书架那里,把她扶稳。他人就离开两手背负在身后,眯起眼睛说:“朕想把这棵凤凰木种在这里,昼夜不分地陪伴朕。” 尉迟鹤这才笑了,说:“臣妾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衣服好看。” 燕云石说:“当然,鹤儿的脸是很美的,红唇适合你。” 尉迟鹤本来早上选择穿这件衣服是为了给自己增强外在自信心的,不料某人也这么欣赏。 “按说,男人有了新欢应该淡忘旧爱才对啊?”尉迟鹤心里这么想,就再次提出了先前的话题。 上前美眸含情地对他说:“臣妾认为,臣妾对于后宫的事务日渐有了兴趣了。今天,内宫局发现了一位“算手”张伯,他可以手脚并用打算盘作账。” 燕云石有些吃惊地说:“朕知道内官局里面的人都很勤恳,竟然有这样的人,你这个当皇后的应该给添加一些奉银,重视起来才是。” 尉迟鹤连忙说:“臣妾即可就吩咐他三日内务必把,各个宫苑和内侍官的每月用度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燕云石一听,神色吃惊地说:“那是办不到的,你终究没有在皇宫待过,你不知这么做有多么耗费人的。再说,内宫局的人每日还需要跟进各局各司的庶务计算,他们这样会累死的。” 待反应过来,尉迟鹤心里一咯噔,自己好不实际的做法真是很过份。还是要趁着此刻她和他气氛融洽的时候,不能够退后妥协给那个妖女夏玲珑。 “臣妾也是想要掌握住各处的详细用度,用以每个月从大到小的支出分配,能节省就节省。毕竟,我们北燕国和金国都不及南边的南月国物产丰富。况且,我们历经战争没有几年,国政需要补充,万一东部沿海的番国有什么动静,我们的消耗就导致国库供不上需求,面临空乏。”尉迟鹤磁性的嗓音坚持一气儿把自己的观点陈述了出来。 燕云石本来微微叹气,以为她拿后宫事务当作儿戏,胡乱调配内宫局的人。听完她说的话,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打趣地说:“朕的皇后,倒是为朕想的很远啊!只是,燕国的后宫父皇在世时候设立的六局二十四司,已经被母后因为人数的缩编改为六局中的二十四司为十二司。” 尉迟鹤略微沉思过接口说:“那么,太后是否就把尚功局里面的,司制和司珍变成了一共只有二人,各局中的各司职务只有一人承担唯独宫正司的人数没有变化呢?” 皇上点了点头说:“正是,你想得到的地方,母后也都有想到。母后直接把尚仪局和尚宫局合并到了一起,冷宫,佛堂都取缔了。” 正在这时,紫菊过来求见,御书房门口的内侍朝着里面禀报:“皇后娘娘,奴婢这里有占卜师留给您的信。” 尉迟鹤马上唤她进来,打开胶泥封好的信里面就几个字:“有要事外出,会回来的。” 看完这简单的几个字心里安稳了许多,不然少了独孤离,尉迟鹤一下子就缺少了什么。 稍微打断了一下,皇后尉迟鹤继续和皇上燕云石讨论后宫的变革。 皇上看皇后可以知道六局合并人数的详细,他也就愿意多说一些。他说略微带着愁绪的说:“本来有个掌管大小事务的嬷嬷的,她年事高和王大万不合就告老回草原养老去了。” 尉迟鹤试探性地说:“该不会是和贵妃娘娘犯冲不和吧?” 燕云石点头没有说话,尉迟鹤笑着说:“那么好的人才就和那个“算手”老伯一样,都应该当作后宫的栋梁留着,总比那聚赌无所作为还脑满肠肥的人好。” 皇上不语,只是眯着眼睛有些色心地望着皇后,好像欣赏不够。 尉迟鹤当然明白今天用了小半时辰化妆起了视觉效果,微嗔一声:“臣妾问皇上呢,就让这位原先的嬷嬷回来主持宫务,好不好?” 燕云石潋滟一笑说:“皇后作主就好!” 尉迟鹤又想起她翻阅过的掖庭局的人事详细,指出了一点说:“皇上您不觉得宫内做粗活的宫娥人数不多,她们会不会就不堪重负,就……?” 似乎尉迟鹤说出来了,许久遗忘的要事儿,皇上面色急速晴转阴。他沉思片刻才说:“自从母后稳坐中宫以来,一共制定了两次的“遣散令”。许多宫阙已经二十多年空着,也就不必要耗费人力去看守和清扫。” 尉迟鹤说:“那么她们五十个人,实际上也还算是活计并不繁多,对么?” 皇上燕云石虽然有耐心和她说了这么多,此刻也感到没趣。尉迟鹤美眸一转说:“她们五十人可以给设定一场竞技,从有责任心加上品德让内务府给一次考核,就有机会晋升到正八品的二等宫女。三年给一次考核,可以继续晋升为七品一等宫女的。臣妾同样希望她们这些官奴也不要总是没有朝气地过日子。” 才刚一说完,皇上就凑近她,把她牵着走到两排书架的中间,那里梨木地板上有一大块的羊毛拼接黄豹纹的毛皮。又是侯燕云石累了就在上面歇息一会。 一起坐在毛茸茸的皮毛毡上,燕京的初夏还不热。燕云石把尉迟鹤揽住肩靠肩坐下,龙涎香的气味扑鼻。脸被他托住了下巴,他厚唇开启野蛮地在她樱唇里面攻略。另一手还扶着她的小蛮腰手力由轻到重地抚摸着,她也是血肉之驱怎可没有反应。 她的纤纤皓腕也环住了他的颈项,尉迟鹤后悔身体没有使用一些熏香。谁知某人竟然停下来吻,凑近她栗子色的秀发说:“恩哼!好香啊!” 他似乎像是兽性大发了一样,和兽性的区别是他动作轻重之间还有渐进的顺序。外面的内侍是个有点年纪的三品尚仪,听见里面的动静赶紧把书房门半掩蔽,她人就守在外面。 尉迟鹤长袍的颈项上面的蟠扣被燕云石用嘴给打开了两颗,露出修长白皙的锁骨。他呼吸声已经带动他的喉结颤动着,有力的长腿钳子一样地夹住了她的臀下腿。躺着的尉迟鹤睁眼就看见的是整齐地书架,感觉一下子很自在。不知不觉迎合着他的呼吸低声呻吟着,他一路用嘴打开了她袍子上的七八颗扣子。她双峰如雪般呈在他手下,他和她疯狂地合二为一纠缠了起来。 他反正没有子嗣人人知晓,他也索性很不在乎地低喉着,她翻身和他继续纠缠,只是主动权在她手上她畅快,燕云石也忽然觉得这丫头变的很让他***了。 帝后午间*在御书房的事情,传到永宁宫内,把夏玲珑震慑的连续两天没有好好用膳食,这是以后尉迟鹤才知道的。 第九十五章 深海鱼虫蛊部落女药师 帝后在御书房亲热以后,彼此在对方心口留下的余温还在,皇上为皇后伸手仔细地扣上繁琐的长袍蟠扣。御书房里没有镜子,彼此就是对方的镜子互相整理了鬓发。尉迟鹤容颜泛起绯红,少女的羞涩让她提出回凤藻宫再去更衣梳头。 燕云石一招手,门外面的从三品尚仪走进来,主动整理了有些凌乱的书架中间的毛皮毡,顺手从后腰的夹袋中掏出彤史记了一笔撄。 尉迟鹤本来打算走路回去凤藻宫的,头一回在寝殿以外的地方和皇上亲热,羞涩的都不敢看人。 燕云石发现了就让陪着她一起坐着龙捻回去临仙殿,看着她又更换了一件粉绿绣牡丹的广袖束腰交领的长衫,粉绿云肩挺阔衬托出夺目的仙姝之姿容。就一直望着她笑,心中琢磨着早些忙完政务回来,不然在此刻*很不符合他做事的规律。 皇后尉迟鹤梳头装扮有时候是不需要别人伺候的,她嫌弃她们为了达到繁复的完美浪费了时辰。她在现代虽然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可在装扮自己这方面从来不马虎的,什么发型她都尝试着梳过。这里的凌云发髻除了有些内垫假发的步骤她需要别人帮忙,多数情形下她都能够自己打理偿。 她把原先的鲜红色唇脂擦掉,又换上了粉红色的,不然这身衣服的颜色用了鲜红色会显得俗气又老成。 燕云石坐在背后看着她描画深蓝色的眼线,描完了,他就上前来端详着说:“朕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能够精于此道,有空传授给宫中礼教的司仪,再让司仪传授给宫娥们。朕每逢大典或着祭祀,看都不敢看那些人的脸涂抹的很不像话都。” “皇上过奖了,这不过是臣妾长期梳妆累积的经验。皇上快去吧,万一御书房有哪位忠臣来禀报国事要事,您在这里就会错过的。”尉迟鹤催促燕云石赶紧地去处理要事。 “好,朕晚上再早些回来。”燕云石长身迈步出去,坐上龙撵去御书房了。 尉迟鹤心中还是记得清楚,她昨夜的异常。就此刻看来,女人还是千万不要素着脸的好。原本以为他看习惯了涂抹胭脂水粉的女人,再对着她不施粉黛的脸保持住一份激情。谁曾想古今男人都一样地,从视觉方面提高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原来,穿衣服化妆是一种对应视觉方面的武功策略。那么夏玲珑,你输定了。”尉迟鹤完美如画的脸对着黄铜镜子的自言。 的确,自从那日夏贵妃大清早被罚跪,她就躲在她的永宁宫没有出来显摆她的气势。也许是她认份了,这样对尉迟鹤来说心绪上也消停了些。心思也都用在了整理内务府的十二司三局事务的当中。 十天以后 经过和张淑媛的用心编排,还有自己贴身侍女紫菊,冬花,桂圆和惠嬷嬷的参与,动作迅速地把人员安插调配好了。 皇后尉迟鹤从内务府的考核当中把成绩优异的名单浏览过了,多出来了十二个正六品的女官。这些人不管什么来历和根基,岁数都在三十岁上下也算是正当年华,能够从考核中有好成绩都是勤快本分累积出来的。 “因为十二司的人数太单薄,你等往后就要填补到中间去。”尉迟鹤对着十二个资深的宫娥说着。 “娘娘,您看这以往都是抓阄的安排……”张淑媛近身附耳对端坐的皇后尉迟鹤说着。 尉迟鹤早就在脑子里面部署过的,如果抓阄会让人认命,不如从各人兴趣安插。这样一来,每个人作的高兴效率也会增长。 “本宫原本是让你们抓阄到各司处任职的,可这各人有各人的所擅长的兴趣不同。现在,提出一个司处的名称只能出列一人来选定入内赴职。”尉迟鹤望着面前排成两列的人。 她们发怔思索了瞬间,全部跪地谢恩齐声说:“皇后娘娘英明,我等感激万分!” 尉迟鹤端庄地一挥手说:“你等用心尽力才不枉本宫的安排。” 惠嬷嬷喊一声:“尚功局并尚服局司宝,有谁?” 有一个宫娥微笑上前一步说:“奴婢刘珍儿愿意。” 惠嬷嬷应声把人事名单递给皇后和张淑媛看,只见上面记载:“刘珍儿为新罗国俘获的官奴,其家中从事金银铜器的买卖。” 尉迟鹤带着人在玉景苑的院子里忙活了半日,十二个有潜力的宫娥都被安排到十二司里面担任副手。只有尚食局的司膳和司药没有候补到,尉迟鹤只好把自己带来的医女宁梅和薛莞替补进去了。 “这尚食局是最重要的一局,在这次的合并改制中,唯一没有和别的局合并的。你们二人好生表现啊,要发挥自己所学和经验喔。”皇后尉迟鹤对宁梅和薛莞吩咐着。 这天的黄昏,风尘仆仆的阿迪力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他俊逸的九头身躯很合身地罩着一件波斯灰布条纹长衫,白色的鱼皮面靴子,前额卷曲的发丝和脑后瀑布似的余发不羁中透出成熟的韵味。 燕云石对这样的阿迪力比较欣赏,很热切地让他坐在御书房的会客小厅里。 虽然一路风尘还没有仔细修整,动作还是很不凡地谦身坐下说:“陛下,卑职这次收获颇多,还查获了关于一种深海鱼虫的蛊毒。这种蛊毒取自和黑山部落接壤的马哈部落,马哈部落的人会在夏季最温暖的一个月里下海捕捞卖给需要的人。” 阿迪力喝了一口茶润了嗓子,燕云石让内侍掩蔽了半扇门。 “这种鱼虫的蛊毒无药可解,口腔溃烂,掖下和手指缝隙间会布满紫红色斑点。”阿迪力面色沉重地说。 皇上燕云石握住座椅扶手的手骤然收紧,眸色阴郁地咬牙说:“难道这天下间真的无人能够有方法解开此蛊虫的毒?” 阿迪力忽然看见皇上这般愤慨的神色,他深邃眸沉着思索:“难道燕国有人身遭此蛊的危害?”但他没有问出来,就说了个更加关键的人和事情。 “皇上,有人说这鱼虫蛊可解,她是水牢里面长相酷似陛下的人的母亲,是一个马哈部落的女药师。”阿迪力凝视着皇上说。 “她在哪里?把她找来。”燕云石急切地说。 “陛下不要着急,卑职这就回去塔木德庄园把人带来。”阿迪力松了一口气说。 “那就朕也一同去。”燕云石恢复了冷静,小声安排内侍准备他要微服的衣服和马车。 水牢这些天,因为独孤敏华不在协助夏玲珑,红月碧罗带着禁军把守着,里面又有独孤离设下的三重结界。 燕云石安心地从一个隐蔽的侧门年出了皇宫,大半时辰快马扬鞭就到了燕子湖畔的塔木德庄园。 色亚娃亲自将一个中年美妇人带到了客室里,浑身散发着艾草味道的妇人眸光淳朴清亮。 也不知道燕云石是谁就施礼完毕说:“这位公子和我儿子生的很像似啊!敢问可认得燕守义这个人呢?” 燕云石思索片刻问她道:“你是他何人?因何要问?” 淳朴的美妇人激动的腿都发颤了,她看了看阿迪力说:“是这位公子带我来说是帮助我找到我的一位故人的。不过,这世上人和人相似的很多,也许这位公子不会认识我说的这人。” 燕云石对他父皇燕啸天的旧名字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那么这么说来有一个事实证明,眼前的这个妇人曾经被父皇临幸过,那个被众人怀疑的夏玲珑的奸夫就是这个妇人的儿子。 “你是不是知道如何解除深海鱼虫的蛊毒呢?如果能,我会让你见到你儿子。”燕云石神色凛然地追问这个妇人。 那妇人面色凝重,沉思了片刻说:“我儿东哲,他有和公子结了梁子么?” 燕云石面色无波地说:“他私通了我的小妾。” 那个妇人冷笑着说:“那不可能,我儿子自从举行过了十五岁的成丁礼,他就被一个公主相中做了公主的情人。就在我们的部落里面等着我的东哲主动要做东哲情人的姑娘,可以从我们的部落排队排到对岸新罗国去。” 在一旁听这妇人和皇上燕云石的一连串对话,阿迪力也听出来个中细节了。他主动帮腔燕云石,他说:“在我们国家,这样通奸的男人和女人都会被众人用石头砸死,并且没收家族的财产。” 燕云石没有想到阿迪力会帮腔,他的思维也活跃了些。他俊眸一转对那妇人说:“既然我们如此有缘,我又知道你儿子东哲的下落,不如你先随我的人走一趟寻找解药的路程。解药到,我送你儿子到你的面前。” 怎知那妇人看似淳朴,实际上的刁钻却藏的很深。她深刻地把燕云石打量了片刻才说:“我看你和守义也是有关系的,你莫非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燕云石有些无措只好厚颜问她:“那么你和他算是什么关系呢?” 妇人得意地说:“二十一年前的绿江畔的沼泽地,我救了他。他身中乱箭动弹不得,我用我采药用的绳子和木板把他拖了出来,天天都用草药清洗他背后的伤。伤痊愈以后,他为了报答我就做了几天我的情人。可我爱上他了,我就拒绝了和我相好的情人了,不然我在部落里治病是会有很多情人的。” 这种氛围下,为了不让燕云石尴尬,阿迪力岔开了话题问她道:“你们东夏部族,是不是有主动找情人这么一个习俗啊?” 那妇人觉得阿迪力孤陋寡闻,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说:“那是河神庇佑我们东夏部族繁衍子嗣的福音,对男女双方都是愉快的事情。我现在是说,我已经拒绝了很多情人,二十年里除了采药治病就是照顾儿子,让他成为我们部落的大巫师。” 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她有恶狠狠地指责阿迪力:“你这位公子,你说要带我找燕守义的,你说这里姓燕的人很多的。” 燕云石轻蔑地说:“我倒是可以让你即可就见到你儿子,但你总该有所表示吧?” 那妇人很识相地说:“我知道一种药草,燕国这里也是有的,可以缓和毒性。至于根治这个蛊必须要有紫苏混合南月国南诏的菠萝蜜果实和叶子。” 燕云石先让阿迪力把这妇人带下去了,自己和赫连柔秘密商议起来。 “朕的母后,说不定就有救了啊!柔。”燕云石难以掩饰心底的兴奋一开口就对赫连柔这样说。 “菠萝蜜我可以让金国的我的商号,派人走巴蜀经滇南来回八日即可收集得到。只是这个妇人不能够让宫里的人知道她的存在。”赫连柔郑重地给燕云石分析着。 燕云石说:“这里是城中最受瞩目的豪宅区块,禁军不能直接派来。怕万一遭遇强敌,阿迪力一个人应付不来。” 赫连柔说:“那个简单,让你的禁军到我商号旗下的青楼,和青楼里面的打手把衣服换过来不就可以鱼目混珠么?” 燕云石每次与赫连柔这个知己谈话,他都会把复杂的事情,分析安排的简单有条理。 “你不如就把这妇人带去五台山,请她先照料着中了蛊毒昏迷的太后。再把这阿迪力公子也派去,还是不必要呢?”赫连柔一想到这个妇人是个部落的药师,就认为这样更加妥当。 “五台山本来就有一个安巴力守着的,加上牙苏大师的威名,还没有哪个教派敢去招惹他老人家的。”燕云石如此肯定的说。 赫连柔又甩开别致的翠玉檀香扇,玩世不恭地嬉笑着说:“那么,燕国的宫中你多了个同父亲的弟弟喔,往后对此事你有何打算啊?小石。” 燕云石俊眸闪烁阴鸷有些不悦,还是对他说:“前摄政王已经暗地里策划了多次,都被我暗中摧毁了他的计划。这再多一个来路不明的,他是这样的粗俗山野妇人所生的,能是什么好料?” “就是一个邪教的下三滥,十恶不赦不能够留下的人。你还记得丽君的遭遇么?她被糟蹋了,就是因为这个长相酷似你的人利用你的样子,假借是你残害少女。”赫连柔逐渐有些义愤填膺的语气说着。 ---题外话---码字跟着时间跑,今天,差五百字就五千了。 第九十六章 夏玲珑狗急跳墙〔5000+求收藏) 燕云石暂时让阿迪力把东哲的妈安置在塔木德庄园里看管住,一方面赫连柔亲自启程从金国境内往南月国的南诏进发,去寻找能够解除深海鱼虫蛊的果实。 皇上燕云石匆匆回宫,来到凤藻宫内对皇后尉迟鹤说:“鹤儿,母后很可能有救了!朕打算明日去云州把母后接回来。” “真的啊!这太好了!”尉迟鹤强迫自己没有大声喊出来,这婚前婚后的两个过月里她唯恐表哥伤心难过,没有多仔细过问原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后金炎宁了,反正古人寿命不长撄。 “你呀,千万不要让后宫的其余人给听到了,就和平常一样把内务熟悉好,知道么?”燕云石摸着她的头偿。 “那个东哲怎么办?你不处置他?”尉迟鹤以为这次应该会把这个通奸夏玲珑的男人给办了。 “朕这次幸亏没有太早把他给处置了,不然不会知道解除这种深海虫蛊的方子。这个东哲的妈是个马哈部落的药师,方子是她说的。”燕云石感到侥幸的吐了一口气说。 “这个部落臣妾听说过,男女关系有些混杂,巫术也很盛行。该不会,这个虫蛊在当地人人都知道的吧?”尉迟鹤一想到那个长相酷似皇上燕云石的人,还在水牢里面关着,就感到莫名的灾祸的预感导致心中难安。 “朕想,她应该不会拿他儿子的命不受信用吧。也只有这么尝试,才有机会让母后醒过来。”燕云石无奈地叹一口气说。 尉迟鹤端详着皇上英俊清朗的面容,才明白很多时候的冷峻背后背负着多少残酷的负担。自己能够做的除了用亲情尽心地支持他,还得扮演一个知己,能够懂得他心中的无奈何。就算不懂,也必定要支持。如果在现代,自己这种容忍丈夫包容情人和同伙的行为,会被人取笑是个窝囊废的原配。 ====== 永宁宫内十天没有再收到暗道消息的夏玲珑,如同没有头的苍蝇一般。个性敏感的她猜测是被独孤敏华给耍了,她命人深夜冒险潜入凤藻宫的后院荒凉的旧屋子里面去看过了。她大半日水米未进,因小腹里面的毒又发作了,白色斑点让她完全没有信心走出去。 “找一套你的外出服来给本宫,快呀,你是死人么?”夏玲珑因为多日闷在寝宫脾气渐渐暴躁,她又甩手打了一个巴掌在宫娥脸上。旧伤才被木头底子抽打过没有完全消肿,现在又是一个巴掌的印子打上脸。这个宫娥比夏玲珑长的高条好看。 这个可怜的宫女暗地里把心一横,给她找好衣服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琢磨开了:“我好待走到各宫的长街和宫巷中间去,也是个受到尊重的上等正五品大宫女,在她手底下连个狗都不如。我不如趁她出门的这个机会为自己谋一条明朗的后路去。” 入夜的滦河岸边,还是风帽罩在宫女服的外面,夏玲珑徘徊在东岸边的紫鼎山庄外面。 紫鼎山庄内绿茵重重,山溪盘绕在山石楼阁之间。除了比较燕国皇宫小了很多面积,这里的一步一个景致不会比皇宫少。独孤离和母亲独孤敏华,父亲燕恪全家团聚了十多日。 “离儿,这是你父王特地命人给你熬煮的新罗的七品人参汤,你趁着温热喝喔!”独孤敏华头戴华丽端庄的假发发髻,享受了天伦以后她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只有安心地看着女儿长大继承她的衣钵。 “离儿,这些天为父为你准备的“月园”住的可还满意不?”昔日权力覆盖燕国朝野大半片天的燕恪,本身的心力都付诸在如何东山再起掌控燕国的谋略当中,也不怎么留恋女色导致没有子嗣。此刻斑驳的霜发下面精明的脑袋里外都是慈爱满满的,似乎有女万事足够。 “爹,娘,女儿这些日子从没有过这般的幸福安稳,只要有您二老的地方女儿怎么看都满意。”独孤离连带着感性真诚地说。 “王爷,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您修炼的道友。”山庄的黑衣侍卫急匆匆自寂静的前庭花园,转过来灯火灿烂氛围融洽的内庭园禀报。 “定是那东夏女子夏玲珑吧?王爷,您看女儿已经在此,这种人是否应该就此了断呢?”独孤敏华审视着燕恪的脸,她把余生的情感都投注在眼前的父女二人身上了。 “我去去就来,你和离儿在此等我吧!”燕恪有些愧疚地望着母女二人说。 “娘,爹自有分寸的!”独孤离一句话把她娘独孤敏华给唤的理智了些。 燕恪感激地看了看女儿快步走出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独孤离把她的想法给她娘说道:“娘,我昨夜捏诀算出天柱星出现在燕国东北方向,皇后尉迟鹤五行属火,我担心她有灾难躲不过去。” 独孤敏华说:“天柱星属于小凶,皇后可以躲避杜绝远行即可躲过啊。” 独孤离焦急地说:“娘,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根本不是躲的住的人,我还是明日启程回去皇宫,娘亲一定要送我去喔!” 第二天的黄昏 独孤离的娘把独孤离送到了皇宫外的长街上,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皇宫地下水牢里面红月和碧罗同东哲厮杀在一处,东哲费尽心机打死了送饭给他的禁军头目,作法冲开了结界。好在红月发现的及时没有让他走出地面去,只好将水牢出口用巨石堵住只留一条缝隙,容纳一人进出。 皇后尉迟鹤接到紫剑的禀报,连忙换上劲装过来。今天早上皇上燕云石已经出发去云州了,最快也要明日傍晚才会回来。 尉迟鹤幸亏身子苗条和红月差不多,也是勉强从巨石阻挡的入口进去里面。那下流巫师东哲知道他自己功力没有恢复,便口口声声巧言令色用言语施行蛊惑。 “这位红色衣服的美女,我说,你这倾城之貌就算面具遮盖都遮盖不了你的绝世。像我这样的修士,你忍心杀我么?对我动手就是给你绝世容貌撒粉上瑕疵,何必呢!放下兵器吧,我们好好聊聊天啊!”东哲酷似燕云石的脸说着这些话。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些,我不杀你,但你,你不能够这么和我说话。”红月红色面具遮住的脸难窥表情,羞涩的她明显看见对方酷似皇上的脸很无措。 “本宫敢杀你。”尉迟鹤走上前,抽出红月挂在腰上不经常使用的佩刀抵在东哲的脖子上。 “小娘子,你是哪一位嫔妃,我怎么没有见过呢?”东哲没有见过尉迟鹤,看她的装束也猜测不到她会是谁。 尉迟鹤冷冽地注视眼前下流粗俗的男人,他的眉眼有九成九和皇上燕云石相似,也不知道这个当中的渊源,她狠他把绯剑害成那样早就想宰了他。 “你这么美应该不是他的女侍卫吧?难道是新纳的嫔妃?这次眼光不错么。不然,像夏妃那样的货色,我都玩腻了他竟然还捧在手心里面当成宝贝疼爱。”东哲见尉迟鹤不说话,他更加狂妄地说起话来。 尉迟鹤发现此人太阳穴突起,双臂结实如石头的线条。那么他的手臂是有相当的优势的,定是用臂力挣脱了铁链的。人在水牢被关了半月,一定也有许多话憋着想要说的。于是,尉迟鹤假意不知他是谁,就问道:“你是谁?我先说,我叫玉荷,家乡在东夏的绿江畔。” 一听说是自己家乡的女子,那东哲突然激动不已地说:“那你被封为嫔妃,夏贵妃没有刁难你么?她可是连皇后的寝宫都设置了暗道,专门为偷听帝后说话用的。” “不知道,可能她这些日子不在皇宫的原因。”尉迟鹤强自镇定住心里的愕然回应东哲。 “他离不开我的,他身上中了摄政王燕恪种下的蛊毒,只有我才能够为她解毒……”东哲得意又肯定地说着,冷不丁一把匕首已经***他的肋骨。 这是很少有人能够防备到这种双手灵活的攻击力的。通常红月她们使用兵器都是右手主力攻击,左手协助但不会灵活到一手集中用剑抵住别人还能够左手的动作精准刺杀的。 鲜血喷出了肋骨外面成了一小股红泉,尉迟鹤顺势精准地点了他的风驰穴,人就昏倒了。 “快,颈项上铁颈板,铁链继续锁住手脚,在顶部罩上铁网。”尉迟鹤命令红月和碧罗。 红月和碧罗望见她们的皇后这般身手和胆量,二人士气也深受鼓舞,麻利地重新把昏迷的犯人东哲处理好。 尉迟鹤出来水牢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着水牢里面。她表面镇定,心里其实也担心再出了什么乱子,皇上不在后宫还有一个夏玲珑伺机营救这个要犯。她主要害怕后宫的一干人无辜遭殃,愁云布满容颜沿着石头台阶向水牢外面走。 “皇后娘娘,奴婢回来了!”独孤离容色光亮,一身绯红衣裳出现了。 尉迟鹤欣喜若狂心里直觉得老天真是疼惜好人呢,连忙拥抱娇小的她。旁边的红月和碧罗也高兴地看着,就是不习惯皇后这么随性没有仪态。 “我留下的信上就说,我要回来啊!怎么。”被抱着的独孤离还是温和婉转的南月国巴地的口音。 尉迟鹤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紫琴道:“紫琴,去吩咐御膳房的人多做些烤肉夹饼子,待会儿,你亲自和绯剑把膳食送到这里给各位禁军。”紫琴应声而去,尉迟鹤和独孤离坐在花厅内室靠窗的方椅子上。方才自己再水牢的举动是一种久违的习惯,观察力和机智胆识三重合一,让她此刻透过窗纱吹进来的夜里的凉风舒缓一下神经。 “我见到我父亲了,他就是以前的摄政王燕恪。”独孤离低声地说着。 尉迟鹤在金国时候听尉迟如风说,这个摄政王燕恪曾经雄心勃勃,现在被禁止踏足燕京居住渤海郡,应该是一蹶不振了。现在,竟然和自己好朋友独孤离有关系,脱口而出说:“那你和皇上成了堂兄妹了,是否应该找个机会相认啊?” 独孤离面色无波澜,浮现一点冷清黯然地说:“我只是放心不下皇后您,我娘她把原本修筑在凤藻宫的暗道拆毁了。那时她受制于夏贵妃,不得已而为之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她!” 独孤离说完还跪下了,尉迟鹤连忙把她扶起身说:“离儿,快不要这样。这个事情,刚才我也是从犯人口中得知的。想不到,这夏贵妃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对我。” 尉迟鹤因为独孤离对她下跪而直接称呼自己“我”。 独孤离连忙问道:“是里面的东哲说的么?” 尉迟,就鹤就大致把东哲的狂妄话语告诉她,也把东哲和燕云石的微妙关系低声说给了独孤离。独孤离眸色微微闪烁一丝轻蔑,还是柔柔的语调说:“那么皇上也有这么个同父的弟弟了啊。” 一个眉眼风流的禁军小头目悄悄来到永宁宫门口。正巧夏玲珑的贴身宫女出去了尚食局领了些果子酒,看见了这个禁军头目并且认得他和夏贵妃有过密切往来,就带他进去了里面。 “原来如此,今晚值夜你可在?”夏玲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解药”东哲竟然就被关在了凤藻宫后面的地下水牢里面,她也是刚刚回宫不,她妖冶的脸上还面纱半掩蔽着可怕的雪白色斑点。 那眉眼风流的禁军小头目,还以为她掩蔽着脸是为了避开男女之嫌,恭敬地退后一步不敢再仰视夏玲珑。 夏玲珑见他如此,还以为是讨要传递消息的报酬。她麻利地脱下手腕上黄金镶嵌翠玉的手镯,宫女见状看见夏贵妃摆手示意她,她就接了去递给那个禁军头目。 那头目才是个从七品的小校尉,那里见过如此贵重的首饰,赶紧跪地谢恩。 夏玲珑久经世故的丹凤眼瞅着他的贪婪,缓缓地说:“本宫原先执掌着东宫的,好东西多的数不清楚,你再仔细说说,那个水牢如何进去。” 子夜的凤藻宫,凉风徐徐吹过牡丹园内墨绿的牡丹枝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守夜的三等宫娥在过膝的窄袍宫装外面披着粉紫色斗篷,互相依偎着轻声说些彼此之间的闲话来渡过这个不算漫长的夏夜。 尉迟鹤因为独孤离回来了她就睡的踏实,她心疼她的占卜师不让她再去留守水牢的外面,独孤离就住在临仙殿右侧的一间正房内。 凤藻宫三道宫墙后面的湖畔,七八个夏玲珑的暗卫用淬了毒药的羽毛矢悄无声息,放倒了受护白石花厅外的禁军。 夏玲珑黑衣蒙面站在外围指示着,那些人谨慎又动作灵敏地对准郎红月的时候被发现了,红月双手轮换使用双锤生铁银瓜几下就让一个暗卫丧命了。 不远处的夏玲珑小丹凤眼狠戾一闪,丢出一个纸包给另一个暗卫,类似雄黄味道的粉末很快蔓延到毫无防备的郎红月身上,她咳声连连就倒下了。 里间的单碧罗才往外间走出,巧妙地吸气憋气也假装咳了几声就踉跄地倒在地下了。 夏玲珑俯身搜出单碧罗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长长的台阶底下的水牢铁门。 窄长的甬道尽头,是她朝思暮想的另一个他。但她没有看到,只有迷雾重重当中的森林听的见流水潺潺声。她喊了一声:“东哲!”回应她的是山谷回荡的回音。 “怎么会如此?”夏玲珑昨夜只是被燕恪敷衍地给了一颗药丸,并没有修炼解除她的毒,她此刻心浮气躁到绝望了。 混迹江湖多年的她还是勉强提起精神,把自己从燕恪那里学来的巫术,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灵光乍现一般意识到这不过是精湛的幻术。 “不要停下,这是幻觉,把松明点着,搓一点自己的头发燃烧就不会害怕的。”夏玲珑命令自己的随从暗卫步步谨慎地继续行走着。 那个随从不知是否就真是头发燃烧了一撮的缘由,大胆地行走在森林中。夏玲珑紧紧跟在后面。 经过了三个关卡的阵法,夏玲珑都用她自己的方法破了幻术。 远远就看见铁链拴着手脚高大魁梧的东哲脖子没有支撑的耷拉着,夏玲珑也是遇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眼前是和自己亲密过的男人此刻这般光景,她心疼,懊悔夹杂着对燕云石的恼怒。 她挥手示意随从,那身手不差的侍卫上前欲去砸开铁链,太粗重砸不成。单碧罗身上的钥匙只是铁门的钥匙,没有打开铁链的钥匙。 夏玲珑没有办法,只有趁着夜色继续上去水牢外面想办法去。 忧郁急速地走出水牢门口长长的石头台阶的时候,抬眼一看,高处的入口尉迟鹤与手拿罗盘的占卜师独孤离怒目而视着低处的夏玲珑。 ---题外话---情节已经进入高峰时期 第九十七章 我和他历经艰险,而你只是来履行指婚的 夜风掠过身后窗外的湖水吹到皇后尉迟鹤与占卜师独孤离的身上,两旁的禁军点燃松明,橘红色火光把两人还是少女的脸庞照的如同硬版画一样肃穆。 台阶下的夏玲珑娇小的身躯,伴随着方才见过情人的激动,恐惧袭来颤抖着双腿此刻连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她做梦都想不到,对于燕云石的这个表妹尉迟鹤,她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撄。 她一贯地自负在天下女人面前,美貌,能力,她的能力是巫术和自认为女中豪杰的谋略。她不甘愿的问道:“皇后娘娘不在凤藻宫好好地待着,出来这里作什么?偿” 尉迟鹤白色寝衣外面罩了一件粉红的交领常服袍子,因为这个袍子的领口和衣摆没有那么多的蟠扣。但这颜色衬托自己冰雪肌肤分外娇俏,甚至稚嫩气息过浓。此刻表情淡定清冷,一听到夏玲珑这般说她,眸色顿时锋利如剑锋对视着台阶下的夏玲珑:“贵妃娘娘,别来无恙啊!本宫原来以为你就在永宁宫修身养性,不再出来了呢。把面纱拿掉吧,不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女子出现在此地。” 自己脸上的雪白斑点很清楚就在黄亮的肤色上面的,在自己仇恨的女人面前此刻才最为生不如死。她嘶哑着嗓子说:“臣妾遭了风寒,揭开面纱会把风寒传染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如若不好……” “不要,谁敢!”在尉迟鹤招手示意单碧罗扯下她面纱的时候,夏玲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抗拒开了。 怎奈她虽然也手持长剑,但身手不及碧罗的力道,很快面纱被扯下她布满恐怖雪花斑点的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些禁军们平日里训练有素面无表情,值夜的红月碧罗的面具脸根本从没有表情的。 尉迟鹤,独孤离本来就不屑夏玲珑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在脸上。皇后尉迟鹤始终冷清无波澜的脸,转移话题开口说:“夏贵妃与那里面的巫师是和关系呢?” 夏玲珑一听,她并没有诋毁和嘲笑她的脸,心思就转换到自在又狡诈了。她温婉地说:“他是我修道时候的师弟,臣妾只是无意经过来探望他而已。” 尉迟鹤因她这种强词夺理的行径,冷笑一声:“夏贵妃私入帝后未公开之禁地,杖责二十押入宫正司,严加看管。” 单碧罗上前拿住夏玲珑,跟在夏玲珑身侧的她的暗卫已经被紫琴和绯剑制服住了。 “本宫要见皇上,皇后你不能够只手遮天,皇后要蓄意谋反……”夏玲珑双眼发红如同企图蛰人的毒蛇。尉迟鹤用夏玲珑方才用过的毒粉沾上她的面纱,快速塞住她的嘴。 吩咐碧罗和绯剑将夏玲珑绑好,让跪在内室的一侧。尉迟鹤走出白石厅房对外面的禁军们说:“全部站出来,本宫看看。” 尉迟鹤从水牢里面结界被破坏发出的轰隆声开始,她就在想这水牢如此隐秘,会是谁走漏了风声呢。除了皇上的贴身侍卫红绿二人,自己的四名贴身女侍卫没有可能。那就只有这一队五十人的禁军了,她眸似寒光如锥肃然审视每一个禁军士兵。 有一部分被夏玲珑撒下的毒粉昏迷倒地的,灰衣铁甲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他们几乎没有额外的表情。尉迟鹤粉红袍子也站的笔直双手背负在后,持续审视了半个时辰。这些禁军的性质和现代的武警是同等的,服从为首要职责。 尉迟鹤眸光一直都没有忘记站在桃树下的那个小头目,他的盔甲有半臂蝙蝠手护,手护外的铁鞘内臂剑端正地佩戴着。尉迟鹤忽地踱步到他面前说:“你的臂剑是个装饰物么?连一星半点的灰尘都没有沾染过。” 那个长相风流的小眼睛头目感到莫名其妙,他正要开口回答。 尉迟鹤接连厉声发问:“这里是陛下没有公开的机密地方,里面竟然进去了路过探视犯人的女人。而你的臂剑一次都没有拔出来使用过,可见你是蓄意放人入内的。红月可在?” 才刚刚被占卜师独孤离救醒的郎红月过来听命,尉迟鹤对她说:“本宫知道,你有权行使禁军的责罚,你意下如何?” 皇上燕云石出发云州之前是有嘱咐过她的,她也是忽然顿悟了事情的蹊跷。她命令身旁的禁军道:“身为禁军小校,不尽力职守。解除他的盔甲,杖打二十,即可。” 这个小眼睛眉目风流的禁军小校,在趴下被仗打的那一刻才不敢小瞧这位新皇后。他原以为夏贵妃就如宫内的人们传说的那般手眼通天,出手大方。才收到黄金镶嵌翠玉的手镯还喜滋滋的呢,那里会料到夏贵妃此刻就如待宰的兔子被绑在里面动弹不得。 他挨了杖刑不敢喊出来,也挨的心服口服的。 只是那夏玲珑被绯剑和红月轮流杖刑,就疼的昏死了三次。泼了凉水又继续杖刑把二十下打足够了,她本来就身中蛊毒这二十杖打的肝肠欲裂,胆气耗尽。被送到宫正司里面的牢房,就扑在地上了。 看见夏贵妃被打成了这般光景了,完全和不久前进来的猖狂判若两人,那位五品宫正头伏地一直都不敢抬头。 皇后尉迟鹤清冷的面色在此刻换上温和,对跪伏在地的宫正说:“玉袖,快起身勉礼吧!你在宫正司十四年没有出过过错,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只需要和往常尽职即可。” 那个宫正很惊讶,皇后才来一个月就已经知道她一个中阶女史的详细和姓名,连带着感激地颤声谢恩起身。 皇后尉迟鹤与占卜师独孤离进入宫正司的牢房内,独孤离不惧黑漆漆又弥漫浓重潮气霉气的牢房,她在里面仔细地打量着。 尉迟鹤凑近夏玲珑身边幽幽地说:“你在燕国可真是天女下凡,一手遮天哪!” 夏玲珑雪花斑点布满了小脸人自负美丽已经成了习惯,略厚的反翘上唇翘的更加高,嘴角血丝溢出来牙齿也是血还是昂起头颅说:“对,因为皇上稀罕我,我和皇上是共同渡过艰险的,我还救过他。而你,不过因为是他姨母的女儿,来到燕国履行那一个指婚的约定的。” 尉迟鹤装作才刚刚得知这些的样子,表情好奇有惊讶地期待着夏玲珑继续说。独孤离鬼精灵地蹲在夏玲珑身后,也不知在做啥。 夏玲珑抚摸胸口连续咳声缓和了肝脏,还是得意的说:“你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你长的像没有张开的树干,而我是一株朝气蓬勃的牡丹花,我能给皇上的你给不了。” 尉迟鹤不是原主少女,她仔细在琢磨夏玲珑的话,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些话怒发冲冠的。 独孤离在夏玲珑的身后对尉迟鹤摆了摆手,尉迟鹤心里一下就意会了。她握住夏玲珑的手,神色无波地说:“天女公主,多谢赐教。玉袖,拿一把水银镜子来为夏贵妃梳妆吧。” 很快,宫正玉袖接过女史递给她的水银镜子和梳篦,准备扶夏玲珑起来梳头。 尉迟鹤从玉袖手上接了镜子声调平和地说:“本宫来执着镜子吧,这样玉袖就方便梳头篦头的。” 玉袖感激地道谢,尉迟鹤优雅地就着松明把镜子举在亮处对着夏玲珑,她就站在镜子后面嫣然一笑。 夏玲珑的头一面向镜子的一瞬间,她征住了。水银镜里面清晰非常地出现了雪花斑脸的骇人样子,脂粉完全遮盖不住成脂粉印子满脸粉红粉白的滑稽的很。镜子旁边又出现尉迟鹤细致无暇如凝脂的绝色容颜,她惊恐张大的瞳孔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啊!”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尉迟鹤把镜子还给宫正玉袖,看着昏厥的夏玲珑叮嘱她:“好生看住她,免得寻死觅活的出人命。” 让一个人认清楚事实以后,没有想到对方有如此脆弱的心理。 尉迟鹤从车撵上下来,背负双手踏着月色走入临仙女殿的路上就在琢磨:“这女人的美貌就这么重要么?在现代花大钱整容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古代的女人就这么重视的犹如宿命的通行证。 殿门口占卜师独孤离站着等尉迟鹤,她柔软的声音说:“奴婢有要事要与娘娘您相商。” 尉迟鹤见她美眸璨璨生辉,就知道有好事。 进了临仙殿内,独孤离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放在一个桃木架子上。她坐下也让尉迟鹤过去近前坐着,她说:“我已经收集了她后脑的发丝绑在她的衣服后襟上,这里也有她的头发,待会儿她的魂魄会让她的影子在这个球里面的。” 尉迟鹤惊讶地会意到了,就问:“可是夏贵妃?” 独孤离点头说:“我这个摄魂术专门为了对付她而练习的,待会儿,她出现在里面,您可以问她话,她就会如实回答的。不过,她根本不会知道是谁在问她。” 果然,白色水晶球里面浓雾逐渐散开来,出现了夏玲珑打坐在牢房里面的印象。 独孤离梦呓般地问里面的夏玲珑:“玲珑啊,你是何时来到燕国的啊?” 里面的夏玲珑打坐的姿势变成了,傻坐陷入回忆的模样呆痴痴地说:“玲珑十六岁就和部落众人,还有部落儒士萧新德千里投奔到燕国的。” 尉迟鹤想起了录音笔这个现代玩意来,只好拿了纸和笔。也学独孤离缓慢地梦呓般的声音问:“玲珑,我是你母妃啊,你在燕国过的好么?” 夏玲珑还是痴呆地回答:“母妃,女儿过的不错,皇上让我执掌了凤印,只是不知因何我没有再看见这个凤印了,呜呜……” 尉迟鹤看见牢房里面进来了女史巡查,看见夏玲珑只是伤心地哭,她们见多了嫔妃和内侍哭丧的脸没有发现她寻死的动向就出去了。 尉迟鹤知道凤印是燕云石在金国的时候,当着原主母亲的面前亲手交给她的。她记得,她放在独孤离为她算好的一个暗处的。 尉迟鹤还想要知道一些夏玲珑的事情的,但那水晶球什么也没有出现了。独孤离说:“寅时是她八字最弱的时候,明日的午后寅时也可以的,娘娘要想好喔!” 尉迟鹤忽地有了一个计划,她对独孤离说:“本宫的大婚已经过了月余,是时候接见宫中的太妃,太嫔和众御妇们了。想在明日午时牡丹园举行宴会轻松的会面。” 独孤离薄唇弧度大盛,连说:“好,好,这样甚好。有众人作证证明她的通女干,不过我的堪舆神器就被人知道了。” 尉迟鹤连忙摆手说:“不要,我不要离儿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独孤离微微笑道:“这样一来,我这个占卜师恐怕就要在燕国出名了啊,我也高兴啊!” ---题外话---周末愉快!虽然周末了,作为全职妈妈,我还是要早上6:30起床,习惯了也认为这样不错。只是我长期没有睡足过7小时了,也是习惯了的。 第九十八章 首次设宫宴(求收藏) 尉迟鹤是想人多,见证事实的力量更大,顺带着也认识一下宫中的老,中,青没有被遣散而继续留下的两代嫔妃们。 此刻还是子夜以后的寅时后半段,尉迟鹤叮咛独孤离赶紧去补充睡眠撄。 唤过惠嬷嬷说:“嬷嬷,记得三个时辰之后叫醒本宫。到了时候你也要通知御前尚仪,礼教司仪主持布置牡丹园在明日午后的宴会。记得要跟着礼教司仪好好学着如何主持各项细节,本宫看你年轻,说不定就有机会把你扶持到掌事嬷嬷的位子上。” 一番话说的,让惠嬷嬷感激到只差流泪,她在金国后宫是从六品浣衣局主管宫女。现在,就这么有机会连升***成为三品掌事嬷嬷了,不管如何她今晚好梦连连了。 皇后尉迟鹤也唤来冬花说:“补充三个时辰睡眠以后,先去尚宫局知会司言,司记和司乐司宾。再去尚食局知会司膳,司酝和司饽。最后去尚功局知会司彩和司灯。偿” 尉迟鹤对站在殿内柱子那的桂圆说:“桂圆,过来。” 桂圆体态微胖,正在那里站着打盹,眼睛半是迷糊着上前来说:“娘娘请吩咐。” 尉迟鹤也体谅她们因为一个夏贵妃夜半去水牢,就被迫中断了正常的睡眠,作息打乱就是苦了身体。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样说:“桂圆啊,你也是三个时辰以后,去张淑媛那里请她过来帮忙宴会的事情。记得要请她把太妃太嫔的名册给本宫准备上一并带来。” “遵命娘娘!”桂圆有些懵懂地回应着。 “记清楚了没有啊?重复一遍吧!”尉迟鹤看她眼皮沉沉地,还没有完全从瞌睡中醒过来。 “回娘娘的话,就是奴婢要去张淑媛那里,顺带请张淑媛娘娘把太妃太嫔们的名册带过来。”桂圆认真地回答。 “好了,算你还记性不错,快去就寝吧!”尉迟鹤安抚了桂圆自己也躺下沾着床就入睡了。 三个时辰过后,尉迟鹤被惠嬷嬷叫醒了,桂圆按照尉迟鹤的习惯给烧好了沐浴的荷花香汤,沐浴完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按照尉迟鹤这些日子的习惯,她的头发只准让伺候的人梳理,脸上的妆容从来都是她自己动手。今天要初次近距离的在后宫两代嫔妃面前亮相,她需要盛装展现风华。 张玉景款款过来请安听候差遣的时候,皇后尉迟鹤正端坐着被宫女在凌云髻正中别上金凤展翅吐红翠玉头饰。 尉迟鹤待她行礼过后命人赐座,侍奉上杏仁奶茶。她转脸温和地说:“玉景,今天劳驾你过来可能就是一整天儿,你不介意陪着本宫一起用早膳吧?” 本来以为自己在这宫中就这么认命冷冷清清地过下去的人,这些日子因为皇后关注的缘故,日子有过的鲜活起来了。张玉景连忙放下奶茶杯子就要作势跪地,被尉迟鹤摆手制止了。她只好说:“玉景当真荣幸的很,也是只要娘娘吩咐臣妾的事情,臣妾万死不辞!” 现在六更天没到,也没有外人。尉迟鹤笑着说:“傻子,不要再说死字,本宫昨夜又为你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张淑媛感到意外地问:“那,夏贵妃现在何处?” 尉迟鹤整理了一下淡金色皇后大礼窄身长袍,眯起眼睛说:“本宫知道你的旧伤并没有彻底痊愈,把你请来也是没有似你这般贴心的好帮手,最后的压轴好戏等你看完了保准就心里痛快。” 张淑媛大概就意会到了,甜美笑着说:“臣妾这里正好就有之前,太后差使臣妾整理的一本宫中太妃和太嫔一共一百二十人的详细记录。都在这里的,臣妾进宫比较早,每位太妃太嫔的事情都知道的。” “这太好了,太妃们午时会过来牡丹园的宴会,现在本宫就要知道这些。”尉迟鹤眸光精亮,来了精神。 记得没错,自己大婚那几日因为皇上顾虑太后的事情,也厌烦人多,这和太妃太嫔,还有少部分的皇上的六品以下的宝林御女才女都没有见面。 除了张玉景和夏玲珑是主动上门来请安的。当然皇上六品以上的妃嫔都是夏玲珑在执掌凤印时候,撺掇皇上两次用遣散令遣散了大半,只留下完全对她没有威胁的张玉景和自己这个没有过门的皇后了。 “那些采女,宝林还有御女她们而今做何?”尉迟鹤突然想起这些低阶的御妻们,随口问起张玉景来。 “根据臣妾所知,她们早前被夏贵妃安排打扫看顾宗庙以及神龛,祭器之类的。后来太后知道以后每人每月多从内务府领取针线布匹,然后由她们组成内宫独立的织绣坊自给自足。”张淑媛恬淡地说。 “这个方式不错,夏贵妃权倾后宫,她们胳膊拗不过大腿,退后求个安稳也是个妥当的法子。”尉迟鹤对此深感意外地感慨道。 “本来,臣妾也是想要加入她们的,但被她们婉言拒绝了。意下是臣妾位份较高,她们担待不起。”张玉景说。 “那也是明哲保身之举。不说了,回头你陪本宫再去探望这些人去吧。”皇后尉迟鹤用白瓷汤勺舀起米粥,动作轻快但没有声响地吃着。 张淑媛看见皇后的吃相虽然有些武将世家的豪迈气息,姿势还是维持端庄优雅也不难看。反而,让她也吃的自在了些。 不到一刻钟,尉迟鹤吃完了两张牛肉卷饼,喝完一碗小米粥外加两个苹果。她见张淑媛还慢条斯理地吃着,她说:“你慢用,本宫先看看你做的资料。” “资,料?好的!”张淑媛首次听到这么个怪异的现代词汇,尉迟鹤也没有防在心上。 字体娟秀整洁中透着稍许的力道,尉迟鹤每次看张淑媛的字就觉得是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这个人。可以看出张淑媛这个人其实也有坚持的原则,只要她不奢望皇上就成。 “先皇的妃嫔们,竟然有人甘愿为了先皇每天只吃鱼肉。”尉迟鹤感到有趣的一个事情,失笑听住了。 “那是车太嫔,据说她刚入宫时候很苗条也深得先皇的宠爱,先皇给她取绰号“小豆芽”。宫内的别的嫔妃叫她“车子平”,而她本名就叫车紫萍。后来先皇得知吃鱼肉会让身材好看,就时常让她吃鱼肉。”张淑媛仔细地当作趣事说给尉迟鹤听。 “是因为上半身很平么?无聊的宫中人们真是的!身材长相就这么重要么?”尉迟鹤不屑地说,说完又小小后悔了一下。自己不小心又说了一句很现代的价值观点。 张淑媛也只是淡淡笑说:“就是说啊,娘娘。不过车太嫔那会儿,太后还没有进宫,太后一来她和所有嫔妃都失宠了。” 尉迟鹤侧面的视觉角度发现,张淑媛神色掠过一点尴尬和苦涩。尉迟鹤才知道自己无意中触及别人的敏感角度了,就赶紧缓和地说:“玉景,你不要多想啊,本宫只想在午时来临之前,对太妃和太嫔们作个了解。那么,就先这样吧。你先回去歇着,午时再过来帮我吧!” 待张玉景走了,尉迟鹤想到了一点:“也不知道这位张淑媛对燕云石有没有幻想?” 心中的另一个角度想:“这还用说么?后宫的嫔妃那都是一个个的小茶杯,专门配给皇上那唯一的茶壶的。没有被遣散令遣散走,那么她顽强地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也许这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之策略,到头来都是等待着为皇上侍寝的。”尉迟鹤承认自己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只有在发现疑点的时候多向思考一番了。 尉迟鹤踱步到了殿门口外面,朝阳铺撒在牡丹园浓绿丛中所剩不多的几棵丰盈的花朵上面,衬托在白玉石地面恍如部分的仙境。白石小栈桥一直通往三十多坪大的八角牡丹亭,桥下一股清流如碧带流向凤藻宫外。 两名礼教司仪携着六局各司的司正,指示着八品宫娥开始动手修饰这牡丹亭子。两个礼教司仪过来给皇后尉迟鹤回话:“娘娘,奴婢们认为在连接牡丹厅的回廊那边也布置上桌椅,一百五十人才够坐下。娘娘,您意下如何?” 尉迟鹤其实很厌烦站在一堆唧唧喳喳如鸟雀一样的女人当中的,她要的是需要她们帮她见证的力量,同时也填补她们的窥视***。 “要让每一位都有位子坐下,能够看见本宫。这里你们尽心即可,本宫还有要事在身,记得吩咐御膳房加几样菜,鱼肉之类的。”尉迟鹤最后吩咐了一遍就到临仙殿把红月召见了。 “宫正司的牢房和水牢,你们二位一定要每三个时辰过去窥查有无动静,辛苦了!”尉迟鹤低声吩咐了红月关键的一些防备。生怕夏玲珑那个会淬不及防耍些花招。 逮住空闲补充睡眠,好养足够精神,尉迟鹤衣饰整齐斜靠在美人靠上面小眠一会。 接近午时,身在殿内的皇后尉迟鹤已经听见熙熙攘攘的女人的木头底子,鞋跟踏在石板上面脆脆的脚步声音连连。重视礼节的她们彼此间谈话的声音都听着很平均,不时有环佩声音自哪个妃嫔的手腕,脚腕传来。那时她们陆续落座的声音。 尉迟鹤整理了衣襟,流星步缓慢迈出了门槛。殿门正对面宽阔的八角牡丹亭和连接亭子的松木长廊上,骤时鸦雀无声。 尉迟鹤逐渐放快了步伐,冲这所有人挥了挥手,像个名模走星光大道般地从容走近她们。她的步伐沉稳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真诚带着些许憨厚,她走路从来只看前方,不看脚下。 几个体态发福的太嫔们开始交头接耳地,有一些话开始飘进尉迟鹤的耳畔:“仙姝之姿,笑容很甜美。” 皇上燕云石的六品以下的三十位御妻们,俯身跪地仰望着山呼:“卑妾们见过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同时,一百二十个太妃太嫔从坐位上起身等着皇后行家礼。 尉迟鹤上前双膝跪地两手端平朗声道:“臣媳尉迟鹤给各位皇庶母请安叩头了,此次请来各位除了游园赏花,就是有一场压轴好戏看的。” 环肥燕瘦的太妃太嫔们也是穿着燕国传统的宫廷长袍,窄身,长度在脚踝以上。多数人穿雪白底子金丝线绣鞋,没有裹脚。 尉迟鹤与张淑媛,用尽心思猜谜语,唱曲儿,抓阄献舞蹈品尝各种点心。尉迟鹤下海说了许多金国的民间故事,直到寅时快到,独孤离悄悄拉一下她的衣角。她才知道是时候观看压轴戏了,她走上前对那些太妃太嫔还有御妻们说:“现在,就准备好了喔。” 只见,独孤离把白色水晶球放在一个桌子中央的木头底座上,八角牡丹亭的结界她早就布置好了,就是白石栈道上远远看见亭子的视角全部都用花鸟屏风围住。 “玲珑,你在二十天前,是和皇上在一起么?”尉迟鹤梦呓般的用近似鼻腔发出的声音柔和地问话。 众人惊讶,但被尉迟鹤告诫过不可出声。只见水晶球里面的夏玲珑打坐在牢房里面两手扶腮闭眼说道:“我是和东哲在一起,他能够让我快乐。” 尉迟鹤加紧另一个问题问道:“玲珑啊,那十五天前你在哪里?” “我去滦河找我师傅了,他和我亲密修行,为我解毒啊,不然我毒发会变的丑陋有雪花斑点。”夏玲珑的第二个隐秘被众人听到了,她的样子也消失在水晶逐渐蔓延的浓雾当中了。 “真是想不到啊,夏贵妃竟然会作出这种市井邪教的勾当。”一位富态但眉眼端丽的太嫔这么说。 “车太嫔,这话说的,她只是自己言语,咱们也没有看见那人。说话的是一个眉心有颗指头大的肉痔的太嫔。 “陈太嫔,那照你说来,真要是看见那与夏贵妃通女干的人,你不怕羞死或者眼睛长出针眼么?”车太嫔人胖反应倒是伶俐,她的话让有很大一部分保持优雅仪态的太妃太嫔淡定不了,手捂着锦帕遮住就要露出牙齿笑的嘴。 “各位皇庶母们,这个办法是臣媳的占卜师想出来的,她是堪舆名门出身。臣媳昨夜当场发现了夏贵妃的女干情,已经把她关押在宫正司里的牢房,等皇上回来定夺。臣媳为了保持后宫的清洁风气,不得已而为之了。” ---题外话---小绯子努力在提高字数效率,也请各位动手收藏! 第九十九章 太后驾到(一) 皇后尉迟鹤一说完这些话,像个演讲者一样把独孤离推到身前简单介绍道:“就是这位独孤小姐,她会根据人的八字推算运势。” 方才眉心有肉痣的陈太嫔眼底精光闪烁,走过来说:“在咱们北燕国从来都没有听过精通堪舆八字的师傅会是女流的,可你还是个娃娃。”她说完对皇后尉迟鹤浅淡一笑,把脸转向太妃太嫔的人群里。 独孤离淡然地保持着端庄稳重的笑颜看着面前的人群,她已经习惯了被藐视的滋味撄。 皇上燕云石的御妇采女三十人都沉默观看,反正她们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有发话的资格偿。 还是那个富态的车太嫔坐着不动,但嗓子亮。她鼻子里轻嗤一声说:“女流怎么了,赤金国的平天太后有生之年还协助金国天子御驾亲征,打的南月国的南蛮子们节节败退,最后割地进贡,我北燕国的太后就是平天太后之女。女人怎么了?” 那个陈太嫔眼睛一眯,微微笑道:“车紫萍,你非要每次和我过不去么?” 车太嫔说:“是你背地里和所有人过不去,别看你人前说话头头是道,还时常看见人的低处就多多踩上两脚。人家皇后娘娘给咱们举荐个有意思的女娃,你非得先上去压一下人家的头,安的什么心那你?” 皇后尉迟鹤眼看着两位平日不对头的太嫔唇枪舌剑地,她心里厌烦也只有温婉地说:“臣媳本来是想给各位皇庶母找些乐子,说不定就会喜欢占卜八字知道些天机的。既然如此,那臣媳就作主把宴会解散了吧!耽误了各位庶母几个时辰,实在是不应该的。” 车太嫔嘴巴里面,半快糕点还没有吃完,就先站起身左右腮帮子鼓动着把食物咽下去。才说:“皇后娘娘,估计这里的诸位是好吃的点心吃的满意,都一时想不到这个上面。如果独孤小姐在哀家们需要的时候,来给排忧解难的话,再好不过了。” 尉迟鹤明白了,这里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八字运程摊开让旁人知道。 尉迟鹤只好吩咐礼教司仪执行散席礼节,一百五十人三两人一对缓缓走出牡丹园去。尉迟鹤与惠嬷嬷,以及自己的贴身丫鬟紫菊,桂圆和冬花,站在门口恭送宾客。 等人都走完了,尉迟鹤心里也是不平衡。照说,她们看了夏玲珑的招认,应该有个态度。她们竟然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算了,反正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夏玲珑的背后就是这样的不堪,她们表面不表示,至少心中有数就好。 此刻卯时,尉迟鹤疾步乘坐步撵到了宫正司内,宫正玉袖连忙迎上前说:“她现在睡着的,醒了就打坐。” 尉迟鹤温和对她一笑摆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在绯剑的陪同下进入地牢内。 听到了脚步声,在地上妩媚地起身的夏玲珑开口道:“皇后娘娘,是来做什么?” 女人的妩媚有时候就是连女人也是不得不说佩服,尉迟鹤几个时辰里一直在说话招待应酬,此刻就是不愿意说话只是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就是自己穿越以后这段很被动的爱情里面的小三,她当小三当的一副理直气壮的。原主这个很早就被指定了婚姻宿命的人,反而成了不应该存在的人。 夏玲珑被她这么冷清的眸子盯着,有些不自在,还是刻意定神等着尉迟鹤开口。松明的火光照耀在两人的右手斜角,斑驳的红土墙壁上一团光把她们门都包围在里面。 尉迟鹤丹田缓慢地敛气呼气将自己的气息凝固在对方的脸上,而自己就乡如同有温度的雕像。这也是特种兵的特色之一,夏玲珑本来毫无惧怕的丹凤眼本能地转过头去。 “皇后娘娘难道要陪着臣妾在这里么?”夏玲珑背对着尉迟鹤说话。 尉迟鹤起身走到她正对面,掰住她的肩膀对她说:“你根本就不爱皇上,对么?你是想借着燕国复兴你的故国东夏,是不是呢?” “你血口喷人,臣妾如果是这样的,还甘愿被关在这里么?皇后娘娘,我和皇上之间的六年,您没有看见过有多么恩爱。”夏玲珑说到这里已经咳的说不下去了。坐下来打坐调整气息,尖细的下巴仰视着站立在她面前的尉迟鹤继续说:“皇上,从来都不要臣妾走路的,他说他力气大,天天抱着我都不会累的。” 尉迟鹤面色无波俯视着她说:“继续说说吧,不要停下。” 夏玲珑似乎就是要让尉迟鹤知道她过往所受过的恩宠,她眸色光亮闪烁,似乎不觉得她的杖伤疼痛了。索性她侧卧着喃喃地说:“皇后娘娘,臣妾的腰快要疼的断了,您要问话等臣妾伤好了再问不迟吧?” 尉迟鹤明白,很多时候动用武力会让事情变的适得其反,方才自己差点就动手打夏玲珑。还是为了原主不甘愿地回应了一句话:“如果,换成是别人,本宫就会睁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的。可你这样的货色,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 皇后尉迟鹤居高临下地把话说完,就款款地走出了牢房。 ===== 云州城内燕云石新购置的别馆内,太后金炎宁苍白虚弱的躺在塌上。她的蛊毒经过天竺牙苏大师的调理,一个多月里静养在五台山中神智逐渐恢复了。 陪伴在身边的乌云姝本来姿态很高傲,认为自己是药师,不应该照顾病人。但当眸光精锐的金炎宁对她说:“你说,你有个儿子和皇上长相酷似?” 乌云姝连忙点头说:“那时我和燕守义的孩子,我来燕国就是为了寻找他的。” 金炎宁温和的声音中透着难得的中气十足说道:“这可真是缘分哪!” 乌云姝说:“怎么你认识他?” 金炎宁说:“您是先皇上的旧人,以后在宫中哀家可就是多了一个人聊天说话了。哀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儿要给你说的。” 乌云姝欢喜地嘴巴合不拢了,笑的憨厚。金炎宁很少见到这种贪婪到垂涎的笑,也跟着笑的出声。 “我就说吧,守义他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汉子。”乌云姝粗俗地张开膝盖坐到了塌边的椅子上。 透过木头格子窗户可以看见安巴力身背古剑的身影,金炎宁敛眸微笑对乌云姝说:“乌云妹子,先皇他外出征战时候是用燕守义这个名字的。先皇在我儿陨石十二岁就驾崩了。” 乌云姝赶紧地接口说话:“那您是太后了,就该把我儿东哲也扶持关照一下啊!他也是先皇的骨肉啊。” 金炎宁心里无比地鄙视厌恶面前的这个妇人,等于把一个凭空烧热的烫手山芋投入了燕国的皇室。有一个被他们母子二人驱逐出京师的摄政王,还在四周的暗处虎视眈眈的。 “哀家有先皇的诏书,曾经提起过你的名字的。”金炎宁欣欣然地说道。 “啊!太好了,我们母子总算也敖出头了。”乌云姝欣喜若狂地口水四溅。 金炎宁忍受住了她喷到脸上的口水,神情无波澜。 “但,你必须记住了,这是皇室的机密,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金炎宁淡笑着说道。 “这个我晓得了,那么即可起,我伺候着您就是了。”乌云姝很上道的承诺道。 金炎宁嫣然地一笑:“那就劳驾你了!哀家要睡了。” 太后金炎宁一睡醒,顿感精神好了许多。燕云石等着安巴力找来的大马车,安巴力赶车,燕云石陪着太后金炎宁连同乌云姝也顺从地坐里面侍候着。快马加鞭在黄昏时候抵达长城脚下的京师地界,燕云石对她娘说:“母后,现在应该让人来接应了吧?”太后默许了。 半时辰以后,赫连柔亲自骑着马带着五十人来迎接。下马,近前到了马车旁恭敬地说:“太后佛爷安好!赫连柔已经备好了舒适的马车。” 里面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哀家做这个无碍,你只管走前面进宫去。” 夜幕低垂,燕宫上下沸腾起来。内侍和各个等级的宫女奔走相告于各房的主子们,最高兴的应该是太妃太嫔们,她们至少过日子不用担忧被忽视了。 尉迟鹤也是早早就知道是大概这个时辰,已经站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记得她第一次看见就是一个大木头箱子,而她就在里面还被独孤离当成了尸体说给她听。她知道原主在五岁应该有见过金炎宁的,她现在必须要记得这一点。 ---题外话---晚上11点以前还有一更的。 第一百章 太后驾到(二) 永宁宫与之相对的昌福宫中间十来米宽阔的白石道上,宫娥们手持宫灯站成两排。 皇后尉迟鹤的凤藻宫本来就和太后住的昌福宫相隔仅仅一条廊子,而玉景苑也是和凤藻宫相隔着较长的一条廊子,张淑媛这会儿也小碎步为了保持仪态不能跑竟然就神色紧张地赶到了皇后尉迟鹤身旁。气息还没有缓和就恭谨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做了些绣活也是慈爱知道消息就立刻赶来了,让您久等了。” 尉迟鹤心里也是有紧张感只是绝对不能外露就是了,温和地笑着说:“张淑媛不要这么说,本宫也是因为*师柔公子现行来禀报,这不,准备的也有够匆忙的。唉!希望太后她老人家不要怪罪才是啊。” 张玉景呼吸稳定过来,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婉约说到:“太后她老人家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来跟臣妾们怄气的,她最烦恼的应该是子嗣的问题吧。”说完了还像个麻雀一样低垂着头,眼睛却是瞄着尉迟鹤的反应偿。 “说什么呢?长胆子了啊,本宫的玩笑也敢开?”尉迟鹤羞愤地斜瞥一眼张玉景,张玉景伸伸舌头稍微站开了距离和皇后。 尉迟鹤在无比的期待当中和张淑媛又往前走了走,都到了昌福宫的门口了。趁着太后的车驾还没有到达,尉迟鹤这才仔细欣赏了一番昌福宫的三重宫门里面跃入眼前的视角。 几乎和所有后妃们一样的朱红镶嵌金条的窗棂,玉板明花纸糊的窗正中金纸剪的并蒂牡丹花。四品宫娥刚刚换上的黄油绢幕窗帘罩在外面,尉迟鹤记得之前是用油皮罩着的窗幕。 “太后娘娘驾到!”内侍王大万尖利的嗓子颇有些庄严地喊着。 立时,所有人在皇后尉迟鹤的身后黑压压跪倒了一片,连带着各种人声潮水般地传出话语:“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吉祥!” 太后的车驾爱早被换成了红松木镶嵌金丝的凤撵,她坐在上面,帐幕掀起放在顶上。早有侍奉她的三品尚仪和四品宫娥走在两旁有六个,小跑步跟着车撵。 皇后尉迟鹤跪着的身子还没有起来,就着灯光抬眼就接触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宽眼褶子丹凤眼,也是不住地看着自己。 “皇后起身免礼,大伙都起来吧!”车撵到了昌福宫门口就没有停下来,直接抬进去了。 皇后尉迟鹤与紧跟在身后的张淑媛也挪动脚步跟着走进去,皇上燕云石风尘仆仆地挥手对众人说:“都回去吧,明日再来请安不迟。” 皇上大步地回去太和殿里他的寝殿更衣去了,皇后自然就进去伺候太后去了。 才下了车撵,太后走路还不稳被两个宫娥扶助着坐下。她笑着对站在寝殿柱子那里的尉迟鹤说:“过来,鹤儿,姨母看看你。” 尉迟鹤大方地上前,太后摸住她的手说:“脸长的好看,这手一看就是历练过的,姐姐果然也没有怎么娇纵了你。” 尉迟鹤大概最没有自信就是手和脚,她手脚都偏长从小没有少被庶母妹妹们取笑她。她的手手背还算是细嫩,手心就纹路布满了手掌,十指头之间都是茧子。 太后竟然说了句:“皇后这双修长的手如果不去学着弹奏琵琶箜篌,就辜负了这一双好手了。” 尉迟鹤心里面翻动了白眼,她的手这些日子早起和晚睡前,都是与她的侍女紫琴和绯剑在她寝宫后面的楼台上切磋长枪短剑的。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思考发现,夏玲珑这样的姿色比自己不如,胜在比自己更加懂得散发女人的味道。因此,就算她陷害过太后,皇上燕云石还是会依恋她。 尉迟鹤说出了令她自己也惊讶的决定,她回应太后:“太后娘娘,臣媳也想要学学看那好听的箜篌,就是一直都惦记着您的凤体才作罢了。” 太后虽然脸色不好,慈和地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的。她招手让张淑媛过来,张淑媛很乖巧地上前来了。 太后摸着张玉景的脸庞说:“鹤儿呀,玉景这个孩子个性贤良,秀外惠中。她的琴技可在咱们赤金国属于一流的,让她教你吧。” 尉迟鹤对这突然的一个想法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练琴时候坐不坐的住,就先应声了:“好啊,那就有劳张淑媛了!” 太后忽地望着自己宫门对面说:“怎地不见那个夏贵妃呢?” 尉迟鹤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说:“太后娘娘,此事说来话长,请待臣媳一一道来。” 太后金炎宁脸色开始浮现些许的青紫色,她瞄一眼侍奉她的女官,那女官会意站到殿门口去了。 皇后尉迟鹤的气愤之色将她头顶的凤钗串珠坠子轻轻地摇摆了几下,她想好了措词郑重地开口道:“永宁宫内往日里文士们的讲堂被平白地取缔了,臣媳妇不知这是因为何事。臣媳以为这是夏贵妃刻意避嫌,学习那中原女子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行径,也是好事儿。” “可谁知,她的永宁宫别有设置。”尉迟鹤话说到一半,不说停住把眼睛看向张淑媛。 张玉景深呼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夏贵妃修道成痴,不知为何总是有人把宫奴装束的女子秘密送入永宁宫去,第二天这些女子即可被卖入青楼去。” 太后的脸色白中浮现青紫色,她仍面色和蔼地看着皇后和张淑媛。 尉迟鹤对着太后点头说:“这事情,臣媳还留了人证在的。更重要的是出现了一位和皇上长的像的人,在臣媳妇大婚的那晚,这人用巫术糟蹋了臣媳的侍女。而他自己供认是夏贵妃的相好,现在这人被关在龙涎池的地下水牢,夏贵妃夜半探水牢,毁坏了结界被臣媳妇发现了。媳妇就杖责了二十,把她暂时关进了宫正司。” 太后一手用一块丝帕捂住了嘴巴,擦过的丝帕上面一块黑紫色的血快,看着很可怕。她由于愤怒而声线粗嘎的说:“皇后的心太软,应该把这女干夫淫妇斩断手脚活埋了的好。” 皇后和张淑媛看见太后如此,赶紧过来搀扶着,两人都是满面忧虑。尉迟鹤赶紧致使殿前的女官去把皇上请来。尉迟鹤指使张淑媛把独孤离招徕。自己则不敢离开一步。 皇上燕云石长身急步走了进来,第一时间对身旁的尉迟鹤说了句:“你对太后说了什么吗?为何这才一坐下就又……” 皇后尉迟鹤听他这样对自己说话,很不愉悦也不能够发作,这个时间也不是应该发作的时候。 就见,一个胖妇急匆匆地进来,端着一碗草药,衣着那种肮脏的草绿色麻布混合鱼皮的交领袍子。紧跟着是皇宫挂名的*师赫连柔,他分别和皇上那个燕云石一起尝试了那碗解药,才由燕云石亲自坐到朱红镶嵌金花的床沿喂太后喝。 小半个时辰以后,在众人的屏息之中太后喝完了药,尉迟鹤从燕云石手中接过了水晶碗递给了张淑媛。而独孤离一进来就站在那个鱼皮袍子的乌云姝的身边,就好奇地打量着她。 皇上看着太后胸膛起伏也稳定了,才开口说:“尚仪,把这个药师先带下去吧。” 怎知那个乌云姝有些不依了,她对燕云石说:“君子无戏言,皇上说过要带民妇去见我儿子东哲的,怎么又反悔了。” 皇上燕云史面色无波,沉思片刻说:“你说的对,朕不会食言,但是要朕的母后痊愈了,你再见你儿子不迟。” 刚刚才身子舒畅些,体内蛊毒还在的太后金炎宁缓缓地坐起身,面向尉迟鹤道:“哀家的媳妇去陪这位大药师去见她儿子吧,但不能够说话。” 说完这些话,太后金炎宁已经肝脏虚弱到几经喘气,倒在大床上了。 “儿媳遵命!”尉迟鹤被人信任的喜悦,快步走出了昌福宫的前殿。 这里距离宫城最后侧的宫正司有六里地远的,尉迟鹤坐上车撵,那胖妇人乌云姝竟然跟在旁边小跑着脸不红,气不喘的。 隔着车撵尉迟鹤问这胖妇:“你身手不弱,会什么武功和兵器么?” 那妇人说:“回娘娘的话,民妇只会套马竿和打弹弓,再就是天天上山下海,采药网鱼。” 尉迟鹤原来是以次来判断那个东哲的武功的,如此听来就是环境塑造的蛮力而已。 ---题外话---努力早些更新把时间提前,才不会很赶。最近时速提高到了1300一小时了。今晚可以存稿了。 第一百零一章 她是伤花怒放的女人(5000+求收藏) 话说,皇后尉迟鹤奉命将东哲的妈乌云姝带去龙涎池底下的水牢见儿子,怎么就往宫正司的路上走了呢? 尉迟鹤有她的想法,她每次看见夏玲珑满脸的雪花斑点以及狼狈中还那般逞强,她不愿看着对手不堪的姿态。她先让这个东哲的妈尝试能不能把夏玲珑身中的蛊毒解除了,至少样子不那么狼狈,也是让皇上燕云石得知她有心的一面。 凤撵终于停下,宫正司到了。里面的宫正玉袖一看见凤凰雕刻的车撵来了,马上出来请安。红月也走出来低声对尉迟鹤禀报:“娘娘,里面的夏贵妃她用手抓破了自己的袍子,浑身发抖个不停连嗓音也变了。撄” 尉迟鹤回头招呼乌云姝也进来,乌云姝欣喜地跟在后面进入地牢内,待她看仔细了躺在里面的是个女人时候她绝望地破口喊叫:“皇室的人为何这般失信于咱们老百姓呢?说好的要见我的东哲呢?偿” “东哲,东哲在哪里?我的亲……”夏玲珑听见东哲的名字,她被淫毒折磨的神智顿时清醒了许多。 夏玲珑声调像是直接从鼻腔里面发出来的呢喃,让乌云姝这样的中年妇人当即厌恶地咒骂起来:“你这样的***贱人怎么会认识我家东哲的啊?” 尉迟鹤讨厌听见这种粗鄙的话,还是想要忍住看个究竟。 夏玲珑有恢复一些神智,但那让人听见了直接起鸡皮疙瘩的暧昧语调没有收敛。她努力保持住耐心,想要知道东哲的下落,颤抖着哀求乌云姝:“本宫真的需要东哲才能够解除身上的蛊毒啊,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请把他带来这里定当酬谢。” “你中了什么样子的蛊毒,给我看看。你看起来也是个皇妃吧,怎么和我儿子认识的?他只是会巫术,他哪里会解除蛊毒呢。”脑子反应灵活的药师乌云姝,蹲下身来,仔细检查着夏玲珑的脸和口鼻。 她让夏玲珑掀起袍子,她要看她的小腹。结果,夏玲珑抗拒地捂着不让碰那里。 “我说,这位贵妃,你都这样了还要顾忌你的身份么?我在我们部落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我才不会给牢房里的人看病呢。”乌云姝不耐烦地对夏玲珑呵斥着。 夏玲珑只好眼皮垂下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躺下。 “你的小腹发烫,你的蛊被人中下至少有半年了,对吧?”乌云姝认真地问道。 夏玲珑因为这一刻尊贵的身份被胁迫着,用不说话掩饰自己的不痛快,只是点头。 乌云姝淡淡地说:“如果你是青楼女子倒是有法子治愈,但你是尊贵的人。” 夏玲珑听着这些话几经咆哮起来说:“够了,你说,要什么药引子或者器物吧?” 乌云姝故意说:“你先说你有没有财宝首饰给我的,我也要看我喜欢不?” 夏玲珑挣扎着起身,把自己手腕上妖娆样式的七宝镶金宽板手镯连接的一颗蝴蝶戒指仔细地拆卸下来,鄙夷地丢给乌云姝。 乌云姝麻利地伸手接了,一看惊讶万分地跪地叩头说:“天女在上,请受民妇一拜!” 夏玲珑似乎瞬间就找回了威严,挥手对跪着的人说:“快给我说治疗和解除的法子吧,本宫寻思了半年怎么就把你给忘记了。” “天女娘娘,有一快一慢两个方子的,慢的是用野生蘑菇熬煮大白菜吃一年。一年之内不能吃肉。另一种是乌拉草烧牛粪,捣烂成汁服下,半月即可痊愈。”乌云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混账东西,本宫只能够选第一种,还需要把肝脏的亏损养好了。你再去把七品六叶的人参找来。”夏玲珑的威严恢复到和往日一样了,她认为既然是自己部落的人,就该为自己效力。 皇后尉迟鹤踱步过来说道:“药师啊,既然药方子开了,就不要耽误你去看你儿子的好。不然,你要在这个牢房里面伺候你的天女娘娘不成?” 乌云姝忽然才醒目起来,毕竟皇后才是后宫的主子。她恭顺地说:“皇后娘娘,民妇把这人的病看完了,您是该带我去看东哲了。” 夏玲珑顿时气得哆嗦起来,她如母狮子吼叫:“不许走,必须把本宫的身子治疗好!不然本宫要马哈部落的酋长把你送到瞎子岛的男人部落去,你听见了没有?” “我说,你都成阶下囚徒了,你走出去还有谁认识你这位天女啊?告诉你吧,我们部落酋长他也是我情人。东夏已经不存在了,我们部落现在也不再是你们的附属部落。”乌云姝后退几步说。她夏玲珑本来也只是根深蒂固的习俗敬仰,那知她把她这种敬仰当成是理所当然的支配权了。 乌云姝打算走出来之前又告诉夏玲珑一句:“天女的心肠如此歹毒,你是应该去瞎子岛被男人奴役个够才是,有你在这个国家就是这个国家的灾祸。” 皇后尉迟鹤挥手制止了乌云姝继续说下去,温和地对卧在地上的夏玲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诅咒了对你很敬仰的人,她本来是想为你解毒的。” 离开了牢房出来宫正司,皇后发现了皇上的龙撵正要往这里来。整整两天没有见面,尉迟鹤向前两步迎上去。宫灯照耀下,阑珊的灯火连接月色点缀着暗影重重的宫阙巍峨依旧。 皇后伸出葱白手指,上前握住皇上燕云石的手。尉迟鹤仰望对方虽然也是欣喜地攥着她的手,可那剑眉下面淡淡的忧愁不知是因为何事。 “鹤儿,你回去陪陪母后吧!朕有些事情要来这里找这个药师乌云姝。”皇上一如往常地刻板中带有稍微的温和对尉迟鹤说着。 尉迟鹤一想到太后金炎宁那吐出的紫色血,就担忧了起来,她作为皇后和外甥女伺候陪伴她当仁不让。便很顺从地答应了他,坐着车撵去了昌福宫。 镶金朱红大床上,张玉景跪坐在一侧和半躺着的太后金炎宁说着话。 皇后尉迟鹤由自己的丫鬟紫菊陪着进来寝殿里面,上前走近朱红大床前欠身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媳妇回来了。” 太后已经穿好了素白的寝衣,靠在翠绿色的锦靠上。床上翠绿被褥叠放在一侧,太后望着尉迟鹤开口说:“哀家很年轻就嫁给了先皇,来时比你都小了一岁。这身子一不舒坦,怎么就觉得快要随着先皇去了。” 尉迟鹤赶紧地劝说:“这不是正好有这个马哈部落的药师她能够有法子解忧么?您就放宽心养着先。” “把外面那个赫连家的公子请进来,哀家有话要问他。”太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忽然吩咐身边的女侍。 尉迟鹤连忙猜测:“太后您老人家是否想问大法师柔公子,何以不到一日就得来菠萝蜜这种南诏才有的硕大果子呢?” 太后舒展了眉心笑一笑说:“哀家和哀家的母后就是你的外祖母一样喜欢琢磨事儿,南诏离燕京四千里地。我们两国互相不通买卖,这赫连家的一个商贩还能耐大了不成,这事情当中一定有蹊跷。” 皇后尉迟鹤才想起来,这个挂名的大法师好像是皇上寝殿的偏殿也有临时住处的。想起这点,皇上如此信任赫连柔,那么怀疑他也是有些过份了。就劝太后道:“柔公子经常往返燕,金,和南月国三个国家,他必定有分号的伙计和掌柜为他代劳的。这样,速度之快也是很可能的。” 太后一听认为这样也说的过去,面色恢复和善地说:“就是让他来了,给哀家说说各国的见闻,哀家对这些感兴趣的很。” 婆媳三人聊了些后宫内侍们的事情,太后金炎宁对尉迟鹤那一天早上一个下马威毙了一个狂妄内侍的事情很赞赏。她说:“当年,哀家初次在燕宫竟然被当成是宫女致使着要扫地,哀家给那不长眼睛的奴才也是杖毙了。就是要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从心里尊重你。” 太后的话才刚说完,赫连柔一身白云纱绣银色竹子的交领袍子玉树临风进来。 “太后娘娘可有好些了?也不知道那个菠萝蜜的果核竟然可以当作药引子,这阵是万幸啊,我北燕国百姓的福分哪!外甥给皇舅母太后叩头了!”赫连柔难得说话这么的正经。 太后听赫连柔说着南边富饶的土地可以一年四季盛产多种水果,西边浩瀚的沙漠里僧侣们用地下水灌溉绿洲。太后饶有兴趣地听着问着,最后说:“哀家会考虑是否和南月国在边境进行互市买卖的,你回去吧。” 赫连柔告辞出去了,太后脸上闪烁着阴鸷望一眼自己宫殿对面的楼阁说:“这男人能够在马背上面驰骋整日不觉得累,可在有些女人面前他就没有了方向。” 尉迟鹤与张玉景都有些半是茫然不知太后什么意思呢,太后有开口说:“两父子一个样,自比情痴,被那个女人吃得稳稳的。哀家本来在她的奎章殿开设讲堂,专请大学士们来辩论。这女人执掌凤印区区几年已经把哀家不放在眼里,竟然驱赶走了讲堂中的文士们。” 皇后尉迟鹤转动了几下思维,对太后说:“您老眼下先把身子顾好吧,别为那人把自己心境变的不好了,那样反而不划算。” 太后似乎被这话给说动了,慢慢地点头说:“这个话说的好,那么哀家歇息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后尉迟鹤同张玉景一起走出了昌福宫,张玉景因为旧伤没有好就坐上车撵回去了。留下皇后尉迟鹤安静地走在宽阔的木雕云龙的廊子里面,开始发觉此刻自己的寂寞。还好自己头脑思路都清晰不算空乏,心里对着自己嘲笑着:“你欺骗了你自己,男人无论是今,是古一样说话不牢靠的。任何时候,相信自己比相信别人要容易的多。” 尉迟鹤流星步伐迈开,身旁的紫菊已经跟着走的累到不敢说话。尉迟鹤对她说:“你先回去歇着吧,本宫想欣赏月色。” 紫菊对她家主子很了解,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只好听话地走到凤藻宫的院子右侧的一排小屋子中去了。 很久没有尝试过自己的轻功夫练习的咋样了,也很想躲在安静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星星发呆一会儿。 把长袍下摆打个结,疾步跑开来在自己凤藻宫的宫墙外面,然后一跃而起沿着宫墙跳到了牡丹园的八角亭子顶上。没有风的夏夜,蝉鸣如单曲环绕在牡丹园周围的小灌木丛中,守夜的小宫女们依靠着台阶打着盹。 “看来,我的轻功进步了么!瞧她们都没有听见我走在围墙上的脚步声音。”尉迟鹤坐在八角亭子顶端凹下去的花蕊造型上,此刻才要过一个没有人惊扰的现代人的思维片段。 “来人哪!拿热水来,做洋葱牛肉来。”皇上燕云石的声音,声调上很焦急热切的样子。他身上穿的是直缀领子的雪白蚕丝寝衣寝裤,寝衣的领口微微露出他结实的胸线和毛发。 尉迟鹤高坐在亭子的顶端,忽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她快速心绪抽离开了这个原主,心里狂喊着:“他妈的,在自己皇后的宫殿,你这是把别人放在哪里?” 自己对原主说:“不成,不能让他燕云石这么欺人太甚,不要坐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下来时候让人看见了自己的形象指数又大跌了就。” 尉迟鹤顺着亭子顶端,慢慢地滑下来,抓住亭子柱子下来了。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脚步缓慢地走上台阶去,强打起精神脚步轻巧地走进自己的临仙殿遁着声四下。原来他们在自己的偏殿,偏殿叫做凝香殿平日都是用来放置皇后四季衣服的地方。 走出去到临仙殿的背后,就是凝香殿的殿门外了。尉迟鹤斜依着墙壁半探头观察那边的动静。 看见自己的惠嬷嬷很不情愿地端着吃食,给里面坐在羊毛毡上的夏玲珑和皇上燕云石。夏玲珑身子半躺着倒在燕云石怀抱里,脸上的雪白斑点已经有淡化了。 “陛下,您别为臣妾担忧,您去照顾好太后的病情比较重要啊”殿内的绢幕被宫娥顺下来,尉迟鹤就看不见了。 再站在这里被某人看见恐怕会更加讨厌自己,作为贵族女子的仪态和修养不允许尉迟鹤被人说她有听墙角的习惯。 走进自己的寝殿内,把外间的桂圆惊醒了,马上为皇后尉迟鹤把早就烧好的香汤从炭火铁盆那里推过来。尉迟鹤宽衣沐浴,水蒸气让自己疲乏的神经得以放松,也逐渐稳定了思维。 一个时辰后,沐浴完穿着雪白蚕丝寝衣的尉迟鹤,就着宫灯翻阅一本书。 “怎么,还没有睡啊?朕不是给你说过的么,朕有时候忙,回来晚,你就自己先睡啊!”皇上燕云石抱过夏玲珑的手,此刻就要来抱尉迟鹤了。 “原来,表哥是衷心于伤花怒放的女人,因为她会让你有想去呵护的***,对不对?”皇后尉迟鹤的这一句话学习了独孤离的柔滑腔调,温柔婉约听不出有任何的酸味。 燕云石流泉似的声音带着笑说:“你总也会说些奇妙的话,这一句朕就大概听懂了。玲珑她是伤花,没有错。他和东哲是因为东哲是另一个朕的样子,玲珑思念成痴。” 这一刻,尉迟鹤真是替原主不值得,也为自己这些日子这么爱恋他感到心酸。 “为了你的社稷着想,一山不能够容纳二虎。你和夏贵妃往后如何,我不想再知道。这个东哲听说是你的同父兄弟,你不能够留下。”尉迟鹤一口气说完,就倒头打呼睡去,有意这么不顾及形象睡着,就不想让他再碰她。反正,偏殿那个娇滴滴的伤花已经让他没有精力再碰她。 ---题外话---每日除了在忙碌的16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飞奔,也是想提高时速,加码字的数量。还要出门保持仪容仪表。这就是人生。 第一百零二章 他说她的出轨是因为思念成痴 睡醒了之后,天光大亮,看了看外殿堂金花镶嵌的橱柜上面的木偶人牵线的沙漏已经到了酉时。每日五更天起床去练马步剑术的时辰都过了五个时辰了,一直守候着的桂圆和惠嬷嬷过来把早膳摆放好。 皇后尉迟鹤早上睡到了这么晚,对于别的嫔妃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婚没有过两个月的年轻帝后也许是房事操劳的,导致皇后起的晚些。 起不来床和原主心里低落有关。而运用她灵魂的尉迟鹤掌控着这具身子的大脑,她倒是想好了要酝酿一场出走,逃离眼前的情感撄。 伺候她的惠嬷嬷和桂圆和平常没有两样地恭敬,尉迟鹤纳闷她们就不感到诧异么?她们的主子起来的这么晚的。故意试探一下说:“惠嬷嬷啊,这粥做了多久了?牛肉卷饼放了多久了?” 惠嬷嬷听她主子这么问,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说:“您昨夜睡的太晚了,都接近子时了。然后,您打呼噜了,鼾声比较大,皇上就到宫城里的宣事殿里困去了。偿” 惠嬷嬷说的小心翼翼地,生怕皇后主子听了心绪不佳,她说完了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尉迟鹤轻声笑一下说:“正常,本宫昨日遇到的事情比较多,睡姿难看可也睡的踏实。。” 惠嬷嬷听见这话,才把眸光从自己脚尖即可抬高,略显风霜的杏核眼睛细细看着尉迟鹤。开始爆她昨晚亲眼看见的料,她压低了声音说:“娘娘,皇上他到底是怎么了?夏贵妃都和人女干情事发了,他还那么宠着她。奴婢真是闻所未闻这样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尉迟鹤听完自己嬷嬷的话,也很想回她一句:“不要说你一个宫廷嬷嬷,我一个现代穿越者,对这样的感情遭遇一再地背叛还能够接纳淫妇的,也是想说他们是千古奇葩的。”但她不会这么说。 沉思了片刻,尉迟鹤询问惠嬷嬷:“嬷嬷,你昨夜被皇上差遣去给夏贵妃做了什么吃的?她身上的毒是解除了么?” 惠嬷嬷说:“想来也奇怪,她本来容色就不出众,加上满脸的白斑点常人吓也给吓回去了,皇上还一直把她抱着给一个东夏部落的药师治疗。” 尉迟鹤说:“这么说来,夏贵妃应该是无碍了?给本宫准备梳妆的东西,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桂圆,冬花和惠嬷嬷搬过来了首饰盒,胭脂盒,油脂铁盒与水粉匣子,还有貂毛作的毛刷子一把。对于任何时代的女人来说,胭脂水粉也是一种修饰性的软性武器。所有女人要出门前的仪式,也和生活息息相关。今天决定梳一个飞天髻,尉迟鹤自己动手妆点完了脸上,头发上她建议惠嬷嬷把飞天髻里面用篦子刮的蓬松,显的发量多。以往她们是在里面把掉落的头发填充在里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头发。 一说头发,尉迟鹤就想起独孤离来,她总是会用她自己的头发做法布置阵法对付坏人。 “占卜师独孤小姐呢?”尉迟鹤问惠嬷嬷道。 “回娘娘的话,早上皇上的禁军教头兼御前统领安巴力先生,来邀请独孤小姐去了太后的宫里。”惠嬷嬷的语气已经让人听见了她的嗅觉,果然她又补充了一句:“安先生那样的勇士,真是很难得整个后宫的五品以下的宫人都很向往他,大家私下说,他定会带给女人安全感的。” 尉迟鹤笑着说:“这个事情如果不成了,就是有人搞怪作梗的,本宫见证过独孤小姐和安先生的缘分的。” 惠嬷嬷面色尴尬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镇定地恭维道:“听说这安先生是新罗王室的宗亲,独孤小姐可真是天赐的良缘哪!” 尉迟鹤看也不看惠嬷嬷这个婆子一眼,拿起一八水银小镜子审视着自己的侧面说:“人家独孤小姐,本来就是我赤金国名门之后,对于一个燕国小附属国的宗亲来说,匹配他绰绰有余。” “你把紫菊找来吧,惠嬷嬷。”尉迟鹤厌烦这个嬷嬷把她支了出去。 从金国来到燕国,此刻才把这个惠嬷嬷看清楚了性子,以为跟着皇后的手底下就脚底下抬高狗眼看人了。本来一个金国后宫出来的浣衣房的从六品管事宫女,流落到了西城侯府一度让人以为把她屈才了。交了好运气,跟着尉迟鹤这个新皇后到了燕国皇宫,一下子就摇身一变月领从四品的月银。这么着就贪欲上升连安巴力这样的神秘贵族都要肖想了,人性就是被一份贪婪牵引着走的。 皇后尉迟鹤收敛了流星步伐,带着随从丫鬟二人往前面的昌福宫走去。 听见身后的不远处有动静,转身一看。就见皇上的龙撵上面还依偎着一个妖娆娇小的身躯,就当时看见不好看的风景了,扭头继续往昌福宫走着。 到了三重宫门口,由于皇后的步伐变快了,后面的丫鬟没有跟上来反而撞上了准备下龙撵的皇上,她们惊恐地跪地行礼赔礼着。 尉迟鹤就当做没有听见,走进了晨光照耀着暖暖的内殿门内。 玫瑰花香混合着百合的甜香味道,让人心头阴郁都消失干净了。太后端坐在朱红木镶嵌金条的大床上,旁边叠放着一块朱红色贴金花的皮褥子。尉迟鹤瞥见那皮褥子的朱红色,就会想到亲眼看见的受过杖刑的人就是那样的皮色,一个女人如夏玲珑皮肉受苦恩宠却没有少。 “皇后啊,快过来哀家身边坐下,来!”尉迟鹤边走边站在殿内柱子那里发呆,被太后一唤心神也唤回了。 “母后,您的气色似乎比较昨日更加红润了些呢!”尉迟鹤赶紧反应过来恭维了一句实在的话。 “可不是因为独孤离这个女娃娃,她给哀家用了针灸活化了淤血,加上你带来的两个医女的膳食。作的红米人参七宝饭,哀家从六更天起身到现在都用了三次膳食了。”太后金炎宁声音清朗的都不带有喘气的声音了。 “太后您老人家康复就是北燕国举国上下的福分哪!”独孤离好听的南月国口音似浸泡过的甜糯米的味道,软润清甜。 坐在一旁的安巴力也随声附和着说:“也是太后您的身子骨本来就硬朗,所以定能够万寿无疆的。” 尉迟鹤看着两两相依而坐的好朋友独孤离和安巴力,思索着:“自己刚刚在这一段感情的冷却当中,这一对才要进入那最初的滚烫与热烈当中去。” 皇上燕云石长身翩然而至,他高大俊挺的腋下位置紧贴着瘦弱娇小的夏玲珑。她那小尖脸薄施粉黛,没有再勾画那斜飞入鬓角的长眼线,淡妆看上去少了冷冽的气势多了一些无害的纯朴。 皇后尉迟鹤眼睛没有看皇上燕云石,是一直平视着夏玲珑的侧身,是因正好视角就这么对上了。 夏玲珑本来这些日子似乎就是被人给斩断了气势,跪下行礼给太后完毕起身的时候,深刻感受到了背后的寒芒。她把头底下了,皇上燕云还是拉着柔弱可怜的夏玲珑坐到了尉迟鹤视线的左下方。 这下子目光不用对视了,尉迟鹤把心中的思绪快速地整理过了。 “她是一条柔韧的绳子,把你缠绕定了,你就被她缠定定的好了。我可是现代人,为了你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去争斗叫劲,我不做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反正,这里好吃好喝的日子先混几天再说。”尉迟鹤坐在大床的一角窗沿,太后就和在坐的几位说着话。 “独孤离这个孩子,哀家喜欢的不行啊。怎么办?哀家本来预想着把她封为安平郡主的,你这就来恳求哀家赐婚了。”太后眸光一直望着独孤离和安巴力这一对人,至于皇上燕云石和夏贵妃则是很少看他们。 “母后,依儿臣之见,您不如就即可让儿臣颁一道圣旨册封安巴力为兵部尚书。”皇上燕云石想要竭力挽留安巴力,给他母亲献计道。 “这个,皇帝做主就好。哀家认为把独孤离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赏赐田地十甲,丝娟十匹。”太后也是很向笼络人才,和皇上一搭一唱起来。 “臣安巴力叩谢太后娘娘,皇上的隆恩!奴婢独孤离叩谢太后,皇上隆恩!”安巴力和独孤离恭敬地跪地谢恩。 尉迟鹤记得,独孤离的父亲是以前的摄政王燕恪,她还这么谦虚低调的称自己为奴婢真让人听不下去了。就温和地劝说道:“离儿,你本来就是我赤金国大祭司的外孙女,你母亲也是一代堪舆大师。往后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婢了啊,你出生高贵为人谦和,是很难得的贵族闺秀。” 太后金炎宁连连点头说道:“真是的,皇后说的好。有人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却还把架子端的直高高的。离儿姑娘出生显赫,却淡薄名利。今日起,哀家就破例封独孤离为安平公主,赏赐封地为燕京的安平郡。” ---题外话---马上就要到女主要流浪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 抵达新罗南下南月国(5000+) 这个午后的宫城内宣事殿里,龙座和凤座并肩齐排,后面一道珠帘内身体康复的太后端坐在里面。 底下的文武百官比之前少了许多聒噪与硬碰硬的谏言,因为太后回来了。这个金国嫁过来的太后,在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明确表示,军事政务的变革可以沿用唐制度唯独后宫不能够选秀女。 为此,她当庭举刀斩断自己右手的一截小指头,愤怒抛到那个不断进谏选秀女充实后宫的内阁学士的脸上。她的理由是防止子嗣之间的王位之争,称王者只有一人,而肖想王位的人几乎每个皇子都会撄。 “朕在此,有要事宣布给众爱卿。一直勤恳教导我二十万禁军的总教统领安巴力,今封为兵部尚书。另外,独孤离小姐封为安平公主,赏赐封地安平郡。”内侍正要当庭宣布圣旨的时候,有一个大臣出例上前了偿。 “皇上,此事还请三思啊!”这位大臣眸光如火炬,直勾勾地凝视着在他上首站着的独孤离。 “赫连逑,你这话是何意图?”太后中气足够有威严的声音从珠帘后面传了出来。 这个宗室出生的大臣稍微一个寒颤,温和地会话:“启奏陛下,微臣的探马禀报说这位占卜师独孤离小姐乃是之前的摄政王燕恪的女儿。她父亲聚众妄图篡位谋反未成,深受太后的仁慈驱逐出燕京。而今,她女儿就要嫁给重臣为妻,难保不会有谋反之心。” “赫连逑啊,你给朕的消息也很恰好。这么说来,朕多了个妹子,册封为公主不是更加顺理成章的么?”皇上燕云石俊颜在沉思片刻后这样答复这个大臣的谏言的,他不忘记把眸光对着右侧凤座上的皇后尉迟鹤敛眸微笑着。 “赫连大人,独孤小姐是太后喜欢的人。不要看她年幼,本宫在金国同她情同手足。而她本身博学又谦和,她的外祖母就是已经淡出这个大陆的金国大祭司杨古丽。”尉迟鹤为皇上帮腔着说。 那些大臣们看皇后和太后都要这么做,他们不敢再有异议禀奏了。 傍晚的时候皇上在龙涎池设宴,邀请重臣。主要是太后康复龙心大悦,也为安巴力和独孤离的赐婚宴。龙涎池很大,面积堪比整个皇上处理政务的宫城的大小。 燕国先皇一世英豪驰骋马背创立天下,尉迟鹤平日浏览在这几个有身份的妃嫔的宫苑里面,也是因为美景时常挪不开步伐。这龙涎池中玲珑石砌成的山石上面建造的朱红殿阁也是,云雾缭绕中屹立着,看的缥缈恍惚。 宴会开始,琴瑟,箫簧,十二类宫商角羽分别在不同的三艘二层高的画舫上面轮换演奏,给对面玲珑岛上的三层观景台里面的贵族人群观看。 尉迟鹤挽着独孤离的手走在太后的身后,皇上燕云石自从下午的朝堂上那一个微笑的回望,到现在连到她跟前过来也是身旁紧跟着夏玲珑。 彼此之间的微笑都是为了融洽眼前的气氛,在观赏完了林木郁郁之间布满的奇妙岩洞以后,太后召唤大家都到了这个漱玉殿坐下。众臣们被招呼到了连成一排的金红色椅子上,皇上坐在了壮观的屏台大床的左侧,夏玲珑就坐着一个锦绣鼓凳近靠着燕云石。 而尉迟鹤,新册封的安平能够公主独孤离和张淑媛三人坐在大床右侧,太后的身后。 尉迟鹤表面波澜不显,内心只有愤怒。这夏玲珑坐在皇上燕云石那么紧的地方,明显就是皇上百般呵护她害怕她再遭到不测。 尉迟鹤盘腿坐着眸光里面浮现冷漠嘲笑,心里又思索开了:“燕云石,你不光是把我当成了摆设,你也把我当成了吃人的狼外婆一样防范开了。” 这个漱玉殿内的正中有一个二十人合抱的碧绿瓷酒瓮,今晚被邀请的臣子们都是目标冲着这个百年巨大酒瓮来的,金国人和燕国人都是饮酒文化的重要推手,能来这玲珑岛喝到这酒的都是感到无上的荣耀。 尉迟鹤一直拒绝喝酒,除了自己穿越前是因为喝酒猝死的原因以外。理智些来说,人的心绪不佳的时候喝酒一定容易酒后失态的。太后在招呼完群臣举杯之后,她就起身了。尉迟鹤瞅准这个机会给张淑媛使了眼色,还有独孤离也下来这屏台大床。 “玉景,你去太后那边吧,本宫和安平公主说说话,她就要远嫁了。”尉迟鹤温和地支使走了张玉景,挽着独孤离的小手走出漱玉殿的门外廊台。 “仙鹤,那你打算怎么过?”独孤离卸下了占卜师的身份以后,她就可以直接地关心尉迟鹤了。 到底是共同历经患难的朋友,独孤离是目前唯一可以洞穿尉迟鹤处境的人。尉迟鹤心里一热,都快要流下泪水了。 “我打算出走,离开他游历南月国去,重新找个地方活一场。”尉迟鹤低声地倾诉给独孤离。 “那你不能够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否则不好收场的。”独孤离每次说话的成熟,你会怀疑她真的就是十六岁的少女么。 “我打算请你和巴力帮我,因为阿迪力那里去了他会找过去的。”尉迟鹤坦诚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看你今夜就出来和我走吧,怎么样?出来还是要到阿迪力的塔木德庄园短暂准备行装的,因为你这样出去,什么都带不上的。”独孤离几乎是蚊子似的声音给尉迟鹤出着注意。 “那我待会儿就假装胃肠不舒服,要求回自己的凤藻宫休息。”尉迟鹤说。 “那你躲在我的屋子里,我到时候把你夹带在一个竹箱子带到马车,再把你送去燕子湖畔的塔木德山庄吧。”独孤离说。 尉迟鹤会心地一笑走进殿内去了,两人计策商量的快速,也就没有人怀疑什么。 半时辰后,尉迟鹤手按住肚子给太后说她胃疼,想要离席回宫。 “方才就没有看见你喝酒的,怎么就这样了?”太后纳闷地发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儿臣今早心绪不佳,就空腹喝了酒所以……”尉迟鹤额头冒汗,还咬牙硬是保持姿态。 “来,朕给你揉一揉虎口位置,缓和一下吧!”皇上燕云石语气带着明显的得意,男人似乎都愿意女人因为他的移情别恋而心绪不佳饮酒。 尉迟鹤演技十足地结巴着说:“皇上还是把,把夏贵妃呵护好吧,臣妾不要紧的。” 太后当然也看的懂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她抿嘴一笑传唤内侍道:“快来,把皇后先抬回去凤藻宫歇着。” 腹黑白莲花夏玲珑又假惺惺地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金玉之躯要紧,您去看护着她吧!” 皇上燕云石大手一伸揽住她柳腰附耳对她说了些什么不知,但夏玲珑听完就笑的花枝乱颤。 尉迟鹤催促内侍,凤撵一来尉迟鹤两手拉住衣袍的下摆就上了凤撵,她一手假装着还胃疼同时给了燕云石一个复杂优雅的笑容:“别了,我去你妈的皇上,老子离开你也会活的好好的。什么皇后位子,都是个华丽的摆设。我要自由地找个地方活着,会有专情爱我的人在这个世界的。” 凤撵乘坐着小船到了御花园靠岸,又坐着凤撵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凤藻。尉迟鹤走到内殿唤来紫菊,让她找一套窄身的常服,要素色的。自己就一边在殿中踱步,一边思索着应该带上什么物品比较好。一把玄铁镶嵌紫色宝石的金凤长剑,再最后想起母亲金沐宁说的那个小小的装在锦盒内的如意金印。 “危机时刻,咬破手指滴血入核心的蓝色宝石上面,有机关出现会救你的。”尉迟鹤想起来在金国出嫁前的那夜,金沐宁把这个给她当陪嫁,她当时还有些失望。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有它不平凡之处的。 盒子携带太不方便了,尉迟鹤就把这快七宝祥云形状的小巧物件装在锦袋里面,紧紧放在腰间的夹带里面。 放眼整个华丽贴满黄金牡丹花的宫殿,风光隆重地进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算计和坑害着,而害她的人如今又楚楚可怜地得到他的垂青。 她本来和平常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区别在于她需要的爱情不能够和别人分享,那人作为九五之尊说话出而反尔,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可能。 紫菊拿来了尉迟鹤的素白色常服端在木盘上面,尉迟鹤对紫菊说:“紫菊,现在太后回来了,她不会亏待本宫的人。本宫有事情要出宫一趟,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能够允许任何人进来这里。就说,本宫胃肠不舒服需要静养。” 紫菊出去以后,尉迟鹤到了大殿外面的小院子中单独的两间屋子里。这里是当初安排给独孤离住的地方,陈设简单。尉迟鹤躲进衣橱里面,浅眠。 一阵子大马车独有的车轮声音传来,尉迟鹤知道独孤离回来准备坐马车离开皇宫了。 深夜子时前的一个时辰,御花园龙涎池中的宴会还在继续。独孤离夫妇就辞别太后皇上,准备回屋子收拾出皇城。安巴力差使两个禁军搬了独孤离的一个,据说是装了法器的竹箱子上了马车。 一路顺利出城,在走出城门的不远处,独孤离让安巴力停下马车歇息。 “夫君,我们不能去新罗会馆住了。我们今夜必须搭船离开燕国,你帮我把箱子打开吧!”独孤离焦虑地对安巴力说。 安巴力虽然吃惊也有疑问,但他相信独孤离,他便把竹箱子打开。蜷缩在里面的尉迟鹤,伸一伸手脚手握着金凤长剑出来了。 “夫君,你不要惊讶。因为皇后她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心里苦,我要帮她。”独孤离直接把事情告诉她夫君安巴力。 “夫人,你说,为夫应该怎么做?”安巴力实在的询问独孤离,这些天的暗中相会,他对独孤离的精灵剔透和预算天机的本领很是信服。 “我上次出宫看见食市隔壁的马市有船夫做转运生意的,夫君我们快马抵达渤海扮成新罗客商回新罗。这里,是我娘给我的五万两银子,此番没有机会向我爹娘道别了。只有回到新罗再请他们二老去新罗找我们了,夫君。”独孤离把钱袋子和一沓银票递到安巴力的手中。 “夫人,钱你自己管好,为夫这就驾车我们上车吧!”安巴力很幸福地看一眼独孤离,心想这人钱财也看的开,自己真是遇上良人了。 独孤离和尉迟鹤就一直都待在马车上,等到找到了转运商船的船夫,又驾车行走了三个时辰。在五更天时候连人带马车搭乘了大型商船,起锚往新罗的港口闸门方向去。 十来个时辰的海上航行,到达了闸门港,换车喂马。人马均歇息了两个时辰,因为独孤离卜卦的结果显示,此处仍然不是安然的地方,安巴力只好听从她的话没有去找他父亲的下属叙旧。 三人一辆马车行驶在港口闸门通往京师庆州的官道上,油菜花田交错在山谷间和粗糙卵石垒成的木顶房屋前后,被夕阳的余辉镶嵌了一层层金色。港口的大海连接蓝天的一整片逐渐远离视线,照着独孤离的建议这两匹高加索良驹又狂奔五十里路才停下来休息。 “夫君,你去买来帐篷,我们今夜宿在前面的山谷内可好?”独孤离柔和的嗓音提议安巴力道。 “恩,这里我小时候住过的,是我母亲的娘家附近。我们可以去找我舅舅的,就不用买帐篷的。”安巴力憨厚地回答。 “不行的,夫君。我在出行前算过的,这次只能到你家才能够住宿。不然会招徕不好的事情,到时连同仙鹤也一起遭殃的。”独孤离精致的小脸显出忧虑,只能说到这里。 尉迟鹤听到这里心里开始有些自责:“自己要逃离感情的,把人家好好一对新人害的要餐风露宿的。”但她不敢在此刻说出来,独孤离的性子和尉迟鹤一样很认真的,说出去的话就必定会做到的。便在此刻暗自决定过了今夜就搭商船南下去。 马车停在偏僻的山谷中的一道石头坎子底下隐蔽起来,卸去马鞍,让马卧在毯子上歇息着。独孤离和尉迟鹤就坐下来依偎着说话。 “离儿,我这个时候离开他,把你们都连累了真是惭愧啊!”尉迟鹤感到愧疚又无奈改变不了继续流浪的想法。 “我们没事,皇上和太后爱惜有才华和武功好的人,我们夫妇日后回去他们还是会既往不咎的。反倒是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才让人揪心呢。不过,那样的日子很长进阅历。”独孤离对尉迟鹤说着。 “我会武功,其实也不是没有出过远门,对吧?”尉迟鹤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地有些心酸。 独孤离浅淡地一笑继续说:“你真的要去南月国么?那你记得,不该去的地方不要踏足半步。长相看着不舒服的人,不要搭理。” 尉迟鹤感到窝心,只有点头当作是明白。 这一夜,在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山谷,独孤离布置了界线,把马匹拴在一个方位。两个帐篷搭在不同的方位,都依靠着石头垒成的火堆。 清晨,独孤离和安巴力都换上了新罗国的宁麻布纱衣,安巴力换了窄袖右衽的白色长袍带着黑色双翅纱帽。这样的装束和他往日身背古剑,一条布巾缠住发髻的粗旷有了截然不同的文士风范。 “夫人,郡主。再有四个时辰就要抵达我国京师庆州了,我在五更天喂马牵马的时候,发现了几个燕国装束军人从官道走回港口闸门的方向了。我觉得,我应该去舅舅家看看去。”安巴力对尉迟鹤和独孤离说着。 “一定是皇上夜半发现皇后不见了,急速命人传递口信给闸门的燕国官员直接到你舅舅家去找了,因为皇上对你太了解了。”独孤离分析给大家听。 安巴力恍然大悟,再次见证了独孤离的先见之明。 几个时辰后京师庆州棋盘似的整齐石板街出现了,尉迟鹤的眼睛饱览了不一样国都的风情。市集街上整齐贩卖的黄铜器皿,当中还夹杂着蓝色的玻璃和嫣红的石榴石器物。房屋的地基和墙壁都是大块的势头垒成的,碧松红枫错落的黑松木屋檐下里面的庭院干净无比。整个京师也是座落在大山之间开阔的盆地里,一样都是北方人,这里人们仿佛还活在唐代的开朗大度当中。 安巴力雇了一个车夫,自己骑马走在马车旁边。经过庄严华贵到可比燕国皇宫的天王寺,一处中等规模的府邸到了。安巴力下马,把尉迟鹤让进里面,自己牵手独孤离。 尉迟鹤只记得门眉上写着“统领”旁边又一行小字“真骨”。到了里面的大客室和安巴力的母亲交谈,才知“真骨”就是王族以外的二等贵族。 在统领府邸住了一天,准备好了行装。也是傍晚,安巴力亲自送尉迟鹤搭乘商船往目的地南月国的京师月城。还嘱咐她,有事情可以到月城的港口找新罗商船的管事。尉迟鹤辞别安巴力,因为独孤离是新入门的儿媳妇不方便出门,就没有出来送她。 沿着海岸线的行驶七天七夜的航行,终于抵达月城的港口。尉迟鹤一路都是被没有见识过的中原繁华,吸引着视线而不会去想她和燕云石的事情。 ---题外话---周末愉快!各位阅读的亲们。 第一百零四章 月城十三行码头遇险 大船还没有靠岸,运送货物的中型商船已经靠近大船,把防水油布包装好的木箱子整批卸下再由分别不同地名标签的小货船载走。 尉迟鹤因为安巴力的安排,她一路住的安稳,吃的也由新罗船娘送到船舱里面来。 她住的是新罗达官贵人们用的舱位位于这个船的制高处的第四层,船舱虽然不大,里面痰盂恭桶都在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通风良好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桅杆的一端,舱内还悬挂庆州皇宫的山水图,窗纱也是白色宁麻布的撄。 身体健壮又年迈的船娘几乎不说话,入夜前的甲板区偶尔会听见喝酒喧哗的商贾们之间新罗话夹杂着南月国的软腔调偿。 大船在稍微停留在广阔的岸边,又开始行驶的很慢,似乎是由大海进入腥咸味道浓厚的江水上。记得,自己看过的一本通史上记载这里应该是这个汉阳大陆海上最大的商埠十三行沿岸。 隔壁舱房开始有人说话了,尉迟鹤把耳朵贴近木板壁听见一个说:“大人,而今我南月国太子正需要这一批自金帐国来的弓弩齿搅铁盘,用以收复安南的海贼。看在以往,鄙人为大人开拓人参买主的份儿上,就请让我陪您去会见太子吧!” 南月巨商卑躬屈膝的一番恳求,似乎并没有打动里面的新罗商官。他浑厚的新罗口音一开口就是不客气的退让:“我父乃新罗礼部尚书,你区区一个商贾如若不是因为你勤快又诚恳,我才不会把机会给你的。现在,是想要得寸进尺么?这种事物不是你应该参与的。” 尉迟鹤明白了,古代的市,农,工,商在官僚的面前必定就是卑躬屈膝的。但听这个说话的南月商人,他其实要求并不多,就只是想要露个脸,就被当头浇下冷水连带呵斥。 尉迟鹤再次听见了这个南月商人和煦动听的嗓音:“朴大人,其实这个弓弩齿搅铁盘呢,鄙人是有幸见识过的。” 那个新罗臭屁商官惊讶地说:“怎么可能?我今年三月才去里海的国家全数购买,买断了回来新罗的。因为我国无战事用不上,才想过来当作礼物赠送给太子殿下的。” “就在红海沿岸的黑衣波斯国,鄙人还摸过,试过这种齿盘。数百枝箭矢齐发对准五十丈的目标,节省兵力无可代替。”南月国人淡定自信地阐述这种武器给新罗人。 “算你厉害,本公子就带你一起前往皇宫。”两人约好时辰,南月国商人就沿岸下船准备去了,新罗人没有再说话。 船又缓慢地行驶了半日,才到达月城的内港口。在这江中行使的航程中,尉迟鹤就观看着人潮汹涌,商号林立的江岸。看习惯了北方的两个强国金国和燕国的人烟稀疏,房屋田地随着四季的更替来去都是开阔。而这里,截然不同的拥挤和繁盛,人们说话的声音比车轮压轧石板路面的声音要小多了。 远望高处,白云穿绕高山巅。再近一步四五层高的楼阁,比比皆是。尉迟鹤身背金凤长剑,穿着新罗男人的白长衫,头戴斗笠式样的黑纱帽子。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金子。船靠岸了,她脚步跟着隔壁舱的商官后面下了船。 前方是一片未知,但不断有新奇的街景填充着茫然的心境。 一群新罗人的出现在这个南方国都根本没有看见当地人脸上的惊奇,因为周遭各种特色服饰的暗黄肤色南番人,长袍包头毛发浓密的西番客都是商贩。 “喂,小子,你是新罗哪里人啊?”尉迟鹤被前面站住后转头看她的人问话。 “在下金国人,是真骨统领府的异国亲戚。”尉迟鹤把早就想好的措词说出来。 “那你是安统领的弟媳妇的什么人哪?”那个声音就是住在她船舱隔壁自高自大的那个人,样子说不上英俊。长下巴,眸光倨傲。 尉迟鹤决定唬一唬他,就说:“赤金国西城侯之子尉迟浩昌,阁下如何称呼呢?” 长下巴的眸色发亮,傲气的姿态微微转向客套。他双手一拱施礼道:“在下真骨朴成尚,乃前任国王庶孙。” 尉迟鹤见他把姿态放的和自己同等,也说明他的地位在新罗真骨里面算是最高的了,新罗王的庶出孙子。 “朴兄客气了!兄弟我初次来到南月,还请多多关照啊!”尉迟鹤本身嗓音偏向中性,加上完全没有妆点脸部就像初出茅庐的少年一样的青涩。 朴成尚脸上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薄唇世故地弧度大盛说:“客气,客气啊!说不定为兄我去金国的时候还要指望兄弟的关照呢。” “那么,朴兄的贵商号可有兑换南月银两的买卖的?”尉迟鹤想把身上的金子兑换了使用比较方便。 “那个小事,你有多少兑换给我就好啊!”朴成尚还是世故的笑容说道。 在尉迟鹤转身从包袱里掏取金子的时候,朴成尚给他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尉迟鹤有看见但没有多想。但她只拿了五颗金元宝出来,围成一圈的新罗人们眸光哗然。这种金元宝就连新罗的王室成员也是要看身份才能够持有的,尉迟鹤过后才知道,自己犯了财不应该露白的大忌讳。 一个沉甸甸的锦袋子朴成尚双手递到了尉迟鹤手上,尉迟鹤也没有打开来看看就确定无误的收入包袱中告辞走了。 “大人,我看他很嫩,这么阔绰一定是贵族吧?”一个随从说道。 “你们知道什么,他的母亲是金国的公主。这些金子正好用来笼络太子手下的人,这个女人么,我要想法子把她献给罗浮郡王南澈。”朴成尚抚摸着自己的长下巴说。 尉迟鹤负剑迈开流星步伐走到前方不远处的地摊上买了一张月城的地图,这是她在现代的习惯,希望能够即可用得上。后面的新罗人的阴谋她浑然不觉,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新罗白宁麻布的衣服已经热汗满身,看着南月国人穿的都是各种颜色的云纱长衫。就进到一家成衣铺子里,这半条街都是贩卖成衣的店。选了两件纺纱白布寝衣寝裤,配了两件香云纱绛紫色右衽长衫很合身的穿上了。掏出来银子付账时候,眼尖的店家一看她用的锦袋子装银子的,就知道是有钱的傻佬。 “客官,鄙人的店里还有双面绣的三层荷包可以装大小银角子的,买一个吧!”精明的南月商人趁机介绍着他的货品。 “好吧,一共是多少银子呢?”尉迟鹤也觉得荷包比起袋子装钱要方便些的。 “三十两南银”那个店家露出镶嵌金牙的嘴说。 掏出来银子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底部都有一个“朴”字。也以为那个人把银子刻了自己的姓氏是否就是因为整理账目的时候有用,就没有在意。 衣服还没有换,就走进一家金国人开的茶楼打算吃一餐丰盛的。 两层的黄桧木茶楼,一半用金国的瘦体字写着“望月楼”橘黄色灯笼顺着屋檐串串挂满上半边的整面外楼。 茶楼的里面很大还搭着一个高台,台子上竹笙铁管奏乐下,眉目顾盼生姿态的南月国怜人开口唱:“落花满天蔽月光……” 此刻的夏夜外面天光还很明朗,里面吃着点心喝着茶的人们坐满了一半。尉迟鹤不喜欢这种听不惯的曲折的强调,迈步走上四人并行的红木雕花的手扶梯到了二楼。 二楼的座位清一色金国传统的长条床型椅,前面描金四方桌子匹配着。墙上装饰着镏金羯羊头骨,也是一个高台上白布为背景。羯鼓,马头琴,箜篌木兰鼓月琴一应齐全的北方乐器有二十人的伴奏班子排列两旁。 这里的前排座位已经被衣冠华贵的客人们占满了,尉迟鹤只好找了个靠这窗户的位置一个人坐下了。 “好,来领赏啊!”几个好像喝醉一样叫嚷的男人们从怀里掏出银子拉过,才刚刚几个人一起舞蹈的吐蕃舞女的手上,趁机也捏了人家的手。 “客官,您如果不看异国歌舞,只是吃饭就请下楼去把位子留给后面来得客官吧!”尉迟鹤正在看着高台上的热闹,过来一个店小二不卑不亢地询问着她。 “我就是要看歌舞啊!”尉迟鹤很不屑地说。 “十两银子包括歌舞,干鲜果子八样和主食六样。”那店小二伶俐地说着。 “你给公子我说说看,六样主食都有啥呢?尉迟鹤玩味似的对小二说着。 那小二看尉迟鹤一身新罗国的衣服说话却是赤金国的语言,眸光闪烁阴鸷。他有些颤抖地说:“牛肉烤饼,炸酱面条,红枣糕点,玫瑰糕点,奶酪豆腐,扁豆锅盔。”说完他就跑了,尉迟鹤也没有深究他这是为何。 一听这些故国的食物就有亲切感了,眼前又是高台上面不断更换的北方各个部落的风情歌舞,其他的她没有想那么多。 等待事物的时候,把眸光望向窗外,不远处有清冽冽的水渠和石板砖砌的平整的宽阔石桥连接着街道。现代的记忆中的鸡蛋花整齐地种植在木槽中点缀着街景,砖石结构的建筑精致到每块砖上面都是线条流畅的镌刻。 不明白为何,古人也是要把吃食的地方和歌舞的地方设置到一起,高台上面表演的端庄。到了看客男人们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吃食终于上来了,店小二用的是木头推车分成三层。一样样拿出来,果子新鲜的,和干果一共八个翠绿瓷盘盛着。现代来的她一眼就认识是枇杷果,荔枝,绿石榴,桑葚。干果是杏仁核桃,佛手柑橘晒干的小方丁混合金橘。 因为每天练习剑术和扎马步,尉迟鹤人虽然瘦饭量却是常人的三倍多。何况这些天新罗的腌菜吃的厌烦了,风卷残云吃相大方不难看,也是让路过的店小二吃了一惊。 吃着吃着竟然就像醉了一样,神智逐渐了无意识,昏睡过去。两个新罗衣服的大汉将她架走了。 意识还是模糊着,头疼欲裂努力定神以后,尉迟鹤发现自己被铁链子反绑着。仔细回想似乎身体没有遭受什么侵犯,顿时明白还是被人识破是个女儿身了。束胸下方的荷包,装有如意金印的小包裹也还在。 对方没有意图谋财害命,就只有看上她的姿色了。心酸委屈的时刻,眼角溢出了凄楚的泪水。 ==== 与此同时,燕国皇宫里面太后和皇上连续几日寝食不安,太后接着这件事情把夏玲珑的贵妃位份连降低八级成为从八品采女。 ---题外话---真骨:古代朝鲜的宗亲贵族阶层,算是骨品阶级当中排行第二 第一百零五章 美人计获救成望月楼老板(5000+) 燕京皇城的昌福宫内殿,太后金炎宁修长略显富态的身躯慢悠悠地抱着自己的雪白波斯猫踱了几步。 镏金扶手的方椅上端坐着谨慎待命的张淑媛,她知道太后不喜旁人在她思索的时候说话,所以就眉眼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察言观色。 “凤藻宫每日都要去查看,一来给人看,二来安抚奴才们。总之后宫的消息不得透漏出去半点,你若来不及禀报哀家,你处置谁就直接让红月,碧罗送入水牢去。”太后凝神对张玉景吩咐着。 “是,太后娘娘!臣媳看来凤藻宫里都是忠实的人,除了那个惠嬷嬷她有被皇上使唤着伺候了几天夏玲珑,她就不一样了。”张淑媛小心地禀报着,还是不敢遗漏半点状况偿。 “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在作祟,把车太嫔请来。一会儿还要劳烦玉景,你给弹奏一曲舒缓一下哀家的心绪吧。”太后收敛了忧郁,卸下指甲套,葱白佛手抚摸着波斯猫的毛。 夏天的夜色迟迟未至,人都烦躁这一天怎么还不过去,只好找些事情消遣。 新鲜果子,冰糖梨子茶配着奶酪豆腐。女官禀报过,车太嫔就摇动着胖身子进了殿门。 “妹妹,快来坐下吧!张淑媛马上就给咱们弹一曲塞上行,来,坐床上来。”太后温和如往昔的美颜招呼着车太嫔。 张玉景的膝盖处竖着一把箜篌,她平常娴雅静如处子的一个人。此刻手指翻飞跳跃在排弦上面,大漠穹庐外围赛马的热闹场景就被戴到了祥和的殿堂中来。 车太嫔听的入迷了,太后眯眼问她:“这些天太妃太嫔们没有什么动静吧?” 车太嫔沉浸在乐曲的当中反应过来时还算是记得太后的发问,赶紧回答:“回太后娘娘,她们都安生着呢!” “那就好。哀家另外给你个消遣的事情做,你把那个夏玲珑给哀家盯紧了。你女儿热合公主哀家会让人去金帐国接来这里避暑玩两天。”太后对车太嫔说着。 “您说的那个夏采女,臣妾让人把身边的人给派遣一个灵活的宫奴就好了呗。阿对了,有个打铁的宫奴长的结实……”车太嫔附耳对太后说了些话,太后美眸舒展拍了拍车太嫔的手背说:“还是你脑子转的快,以后要经常过来喔!” 宫城寝殿隔壁的御书房里,赫连柔不见往日的玩世不恭对皇上燕云石说:“云石,你的人目标太大,我的人已经调遣过去三十人收购人参的。其实都是在新罗的南北沿着绿江,和京师庆州专门寻找了,只得到了一个线索她搭乘了新罗皇室的商船到了月城去了。” “这个很棘手啊!我北燕国与那南月国交恶二十年,她竟然就那么决绝地去了那里。”皇上燕云石这些天一直都是处理朝堂的事物完毕,就是宿在寝殿和窝在御书房里拉着赫连柔关门想办法。 “可以让阿迪力公子以西番土可曼的身份去南月国,那里的西番人很受欢迎。”赫连柔似乎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方法,虽然他和燕云石都还不是全然信任阿迪力。 “而今,只有如此了。朕和母后也是仔细地封锁消息,让宫内外的人都以为皇后有重疾病。”燕云石愁云布满俊颜,眼下浮肿。 ====== ====== 月城码头不远处的“望月楼”后面的庭院中庭的一件石砖厢房内,悲愤绝望甚至有些自卑到落泪的尉迟鹤,铁链把双手反绑的麻木。头疼的感到头皮要被掀开来的滋味,身陷囹圄首先想到的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几个字。金凤剑不见,钢牙用力咬破嘴唇想要让自己容颜变的不堪入目,也许就有苟活的机会。 嘴角流了多少鲜血,不知道。疼痛无感,只有一点血液流淌出来麻麻的抽动着嘴角。 忽地,想起原主的母亲金沐宁说过的那句西域梵文,就念了出来。 蓝色光芒电光一样闪烁,一下子屋子里多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西域打扮的人。深蓝色衣裤罩着长及膝盖的袍子竟然是金沐宁的侍卫锥子,女的深蓝色盖头遮住半张脸,露出惊鸿美眸,尉迟鹤认出来是水盈盈。 “主人,我们来晚了。请恕罪!”蓝色西域装束的锥子和水盈盈就这么奇特地出现在尉迟鹤的眼前,尉迟鹤这种情形下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人,又有苟活的希望了。 “既然如此,快些设法把这铁链打开。”尉迟鹤凝眸望着二人,他们既然称呼自己为主人,就先致使他们完了再叙究竟。 “主人,这铁链是死扣需要上好的兵器才可以砸毁。”锥子头缠蓝色布,神色焦急。 “我配带的一把金凤剑是有削铁的力道,现在不在了。”尉迟鹤叹息一声道。 “主人,这里地下都是石沟纵横,水盈盈遁地好长时辰我们才找到这间屋子的。”锥子的手和水盈盈的双手都是指甲几近破落的血淋淋的。 “主人,现在只有待我梳洗片刻走出去设法让人来打开这铁链了。”水盈盈露出面纱的美眸黯然木纳,从随身的包裹拿出镜子衣服就地更换梳妆起来,锥子背转身来。 屋子外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音,锥子赶紧躲到窗户下的桌子下。 “我把她铁链钉到墙壁里面,她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了。这个郡王澈对女人要求很高,尤其喜欢身手不凡的。这下子,我们在月城的钱就赚不完了,到时候各国南番的女人天天尝鲜啊!”两个新罗男人走了进来。 水盈盈抢先一步迎到了门口,妩媚万千的解开披风,里面是酥胸半露的波斯舞娘装束。 “你这个娘子是哪里的?竟然在此……”两个高大的新罗人碰都还有碰到水盈盈,身子就僵直了。 锥子上前手掌连续而下,僵直的二人麻布袋子一样浑然倒下。 锥子麻利地掏出一把细条长匙,在铁靴底子敲一下,掉出另一截更细的铁条来。 生铁链条用拨的,很快就哗啦散开。尉迟鹤搓动麻木的双手说:“你们不要遁地了,把他们的衣服换上吧。” 锥子掐住一个的人中,手掌按住他面门逼问:“金凤剑在哪里?说。” 那人手指向昏迷的另一人,尉迟鹤上前扇了那人连续的耳光低声呵斥:“不要找替身了,朴成尚,现在就说我的剑去了哪里?”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会有那样的剑?”已经被点了周身的穴位,那个朴成尚说话还是那么嚣张。 尉迟鹤葱白的右手捏住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掰即可骨头脆响,两根指头掉下。那人三角眼通红,气势低弱不堪地回答:“在隔壁房的床下暗柜中。” 尉迟鹤一手戳着他面门说:“我的人如果找不到,休怪我回头灭你九族。” 水盈盈出去片刻拿回来了金凤剑,尉迟鹤拿在手看过确定无假。 “这间茶楼也是你开的吧?”尉迟鹤站起身,脚踩着地上的朴成尚问。 “你一路顺着你的银子记号找我,就是要拿我当礼物送给什么罗浮郡王。你是仇恨我金国人么?这里有多少新罗人在内?回答我,不然我让你变成没有手指的人。”尉迟鹤注视着面前处于劣势还死猪一样抗拒的新罗男,作势扯住他的手掌还要断了他的手指。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新罗人在,其余都是南月国的雇工和二十个罗刹奴。”朴成尚垂头黯然地回答着。 尉迟鹤转身之际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给锥子,再回头朴成尚已经被锥子手掌搓动脖子骨毙命了。 细心的水盈盈审视过没有生还的遗漏就往两具尸体撒了一圈的水,很浓的炉灰味道半个时辰没有消散,尸体逐渐浓缩到只有一片焦黑色在砖石地板上。 尉迟鹤想到了遥远的记忆中有一种现代特工们用的“化尸水”的东西,就问水盈盈:“你消失了很久,怎么就成了为我效力的人了?” 锥子上前说:“都是因为主人您拥有了如意金印,就等于拥有了我们二人。” “我也知道是如意金印带你们来的,那你们一直在什么方位?”尉迟鹤疑惑地问锥子。 “回禀主人,我们一直都在主人皇宫宫殿的废弃房屋中居住,暗中关注主人您.。这一路到新罗,我们也是夜半在山谷里才跟上了主人您的。后又躲在船舱的食物木桶中七日,幸好水盈盈会易容,她易容成了老船娘我们才没有被饿死。”锥子说。 尉迟鹤难过的美眸显露苦涩的担忧,把眸光转向水盈盈。 “主人,我原本受了夏玲珑的利诱加害了独孤离小姐,大祭司饶我一命把我的宿命连接在这如意金印里面。”水盈盈觉得已经说的足够明了,就停住不说了。 “那么,阿迪力呢?他为了找你发疯了好一阵子的。”尉迟鹤说完就有些后悔有管人闲事之嫌。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吧。”水盈盈由于地下遁地的艰难,手脸都有血迹就把面纱又掩蔽住半张脸。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老爷,外面一楼有人闹事,您出来看看吧!” 这一声“老爷”把尉迟鹤的思绪牵引到了一个点子上,她随机应变地说:“进来说话吧。” 店小儿有些惊恐,尉迟鹤温和地说:“我表哥因为急事返回新罗,来不及吩咐你这里的变更,他临走时候把这茶楼和院子都转卖给了我。” 店小儿是个亮黄肤色小个子的南月少年,他的脸色疑云重重之后恢复了顺从说:“小的叫黄小宝,今年十九了。在这望月楼还是金国老爷的时候就做事了。” “你说,这里原本第一个老板是金国人?那人叫什么?”尉迟鹤虽然知道跟她没关系,还是好奇地问了问。 “端木一鸣,他人很好,对小的很关照。不过,最后去了南诏,现在南诏战乱。”店小二黄小宝有些难过地说。 “黄小宝,你只要听我的话忠心对我,我也会像端木国舅那样的对待你的。”尉迟鹤不耐烦地对黄小宝说。 黄小宝精明的大眼睛仰视着尉迟鹤诚恳地点头,尉迟鹤不经意地眸光瞥了瞥水盈盈,水盈盈表情木然仿佛说的端木一鸣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尉迟鹤身后带着锥子和水盈盈出来院子里,黄小宝穿着合身的褐色短衣裤在前面引路。入夜灯笼光线照亮庭院的桑葚如血红玛瑙串一样挂满纤细的桑树枝头,尉迟鹤坐在一个梨木亭子里听黄小宝的禀报:“厨房的一个厨子跑了,拿走了二十斤上好的干贝和十斤燕窝。还好,这些原料的菜色在月城不算稀奇。” “通知下去,今夜现在到明日一整天,本茶楼盘点休业。”尉迟鹤对黄小宝吩咐着。 “是,老爷。我这就去了,那我可以请假么?明日。”黄小宝调皮地乞求着。 “不准,你这个资深伙计以后合适的时间可以请假,近日不行的。”尉迟鹤当然知道,这个黄小宝对自己掌握这个茶楼情况,是个离不开的帮手。自己长期流浪在南月国,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金沐宁留给自己的嫁妆就是两个忠实的护卫。她要是让他们也跟着继续颠沛流离,就太没有责任了。留在月城开店度日总也好过在皇宫大内应付小三和自己的皇帝丈夫好过些。 尉迟鹤换过那一身新买的绛紫色香云纱长衫蠕巾包发,翩翩而立在望月楼二楼的楼梯口送客。 “真是奇怪啊,我才花了二十两银子,连那卓玛姑娘的手都没有碰到这样就要关门了。”有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眼神还继续猥亵地回头盯着台子后面廉幕中卸妆的姑娘们看着。 “这位客官,往后如果不是来吃饭赏歌曲而别有用意,就不要来这望月楼了我说。”尉迟鹤口气很不好,脸上淡笑着。 “啊,还有你这样的店家啊?做生意就要以客为尊的嘛,难道给钱给你赚还不赚呢?”那个猥亵客说起做生意的道理来。 “那么,客官您来错了地方。这里一直都是金国国舅大人兼贵国太史端木大人的店,以前是,现在也是。你要是认为来错地方了,我退还你那二十块银子。”尉迟鹤招手让黄小宝过来。 “把这位的二十两退了给他,往后靠近舞台一丈不设定座位。收费价格会作以调整的。”尉迟鹤给陆续向楼梯下走的客人们朗声说着。 楼下的客人也走光的时候,尉迟鹤叫过黄小宝吩咐:“吩咐伙计把店门打烊了小心火烛,南班子北班子的乐队歌舞都给叫到这里来我看看。” “是,老爷。”黄小宝楼下楼上利落地走动一回,就把差不多五十人的乐队歌舞班子集合到了二楼的中央。 尉迟鹤长身挺立在他们面前,朗声自我介绍:“即日起,我接管这家店。大家可以叫我“金老板”,当然我和国舅大人一样都是金国人。” 尉迟鹤说话语速这阵子受了独孤离的影响比较缓慢,才说到这里,人群似乎欣欣然起来。乐手歌舞者们本来僵硬的面色顿时活跃了起来,有胆子大的上前说:“太好了!是端木大人要回来了么?” “没有,是我从新罗人的手中买下了这个店,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尉迟鹤眸光柔和地打量着这些男少女多的圈子,男的多数长相阴柔白净,女的容貌细致生动。南班子为南月国人,被班子为赤金国人。他们最后的想法是希望像第一个老板端木一鸣那样,尊重他们这些人,不要让食客们干扰他们的表演。这也是尉迟鹤想要得到的答案。 茶楼后面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套院,包围着中间的带有花园阁楼水渠景致的大院子。南月国的砖石结合木雕屋檐地下,还有黑亮卵石做成的特殊的排泄雨水的石头水槽。最后的一个低矮的草屋院子住着肤色黄黑的南海罗刹奴,不会说太多话,只是做苦力的。根据黄小宝说,南月国的有钱人家都有这种奴隶做苦力。 ---题外话---周末结束了,我可以努力提升字数速度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个搭讪的郡王(5000+求收藏) “小宝,你对新罗的朴大人忠心呢,还是以前的端木大人?快说。”尉迟鹤背负着双手站在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伶俐小二面前,身材瘦削长期习武使得尉迟鹤不怒自威的气势,给这个黄小宝压迫感足够。 人小历经世故的小宝明亮眼珠子一转,哆嗦着跪下,把头抬起来说:“先前的饭食里头有不好的添加,我不知道,那都是朴成尚大人站在厨房里面指着您的背影让我给送来的。想必那个厨子也是发现了这点就跑了的,那个厨子需要抓回来么?老板。撄” “不用了,本身作的不高兴的人,能指望他们给食客作好菜肴么?”尉迟鹤看着跪在地上的店小二小宝,脑子也没有停止的思索着。 “端木大人和朴大人,谁对你比较善待?”尉迟鹤眸光没有离开过小宝一直在审视他。 “当然是端木大人了,这个朴大人究竟是?他还来么?老板。”黄小宝心里盘算着,又怕说错话偿。 “你知道他的底细么?朴成尚。”尉迟鹤问黄小宝。 “小的知道他是新罗的贵族,曾祖父是新罗先国王。不过,朴大人很不舍得花钱或者是白请人来望月楼吃饭,唯独罗浮山郡王南澈例外。因为这个郡王是被废除的太子,可这位郡王却从来都不会白吃白喝的。”黄小宝说到这里脸颊绽放着酒涡,仿佛是很高兴说这个郡王的事。 “除了后院草屋劈柴,洗刷,酿酒做米粉的罗刹奴以外。端茶倒水是什么人伺候的?”尉迟鹤神经略微紧绷地发问小宝。 “这个,都是声乐班子的女怜伺候朴大人这些事情,先前的人被逼死了。”黄小宝低声地说,偷眼看了一下尉迟鹤又胆子大着说了一句:“老板,您应该不是朴大人那样的吧?今晚伺候他的人,南北班子还没有选出来是谁呢,因为朴大人才刚刚从新罗返回来。” “这个新罗畜生,他妈的还是王族呢。人家是专门唱曲儿增添茶楼风雅的人,他那样有身份的人花钱雇人,或者去牙行买几个人使唤啊。”尉迟鹤义愤填膺地数落那个死去化成一滩尸水风干了的朴成尚,后悔没有在那畜生临死前凌迟个够。 黄小宝本来跪着的人换成坐在地上了,他看这位新老板对原先的新罗贼子这般见解,他灵活地说:“那么,这样好么?我给南北班子的头儿们说,让他们轮流出一人给老板您端茶倒水就好。老板是和端木大人一样的正人君子,我让他们都不必担忧。安排完这些,我是否可以歇着去了呢?老板。” 尉迟鹤不知道为何一个茶楼需要养着那么多的艺人,只是对新罗商人人尽其用到要让人家怜人姑娘侍寝的卑鄙行径很不齿。这个店小二倒是伶俐到有些过份,对地上的小二说:“如此甚好!你也是住在这后面的院子中的么?” 黄小宝明亮大眼清澈地直视着尉迟鹤,缓缓地起身说:“回禀老板,小宝住在十三行西街后巷,我安排完,就要回去了。不然,我娘会哭的。” 尉迟鹤还想要问些什么,一想自己也是今天才从新罗的大船上来到这里,如果不是遭遇不测可能就没有要成为这望月楼老板的契机。 尉迟鹤吩咐南北班安排过来的南月国的女艺人,一个才十五岁的姑娘铺床叠被。房间已经命令几个布条遮身的罗刹奴给擦洗,整理到了中庭二楼的一个三间大套房。 “放好一壶温开水,你就回去吧!”尉迟鹤对房间里面松木地板上赤脚站着的南月国姑娘说。 砖石墙壁油漆的很白,窗纱竟然是深紫色的。尉迟鹤不得不说这位赤金国的国舅审美观一流的,人品也是高尚。 黄樟木的一丈有余的大床里面被褥也是雪白色的棉布,床架子上方的方格子画框里面全是金国地方风情的水墨画。三尺高的花几上是一盆修剪整齐的白茶花。尉迟鹤推开两层纱窗的窗扇,窗外一枝粉红色鸡蛋花擦过外窗棂。 一组十二个小木人的沙漏摆在方桌上,时间的显示是子时。此刻安静时刻,很难不去想燕云石这个混蛋皇帝。 “妈的,你还是原主的表哥呢。就这么坑她,让你只拥有一个女人你会死么?”尉迟鹤心里骂完了燕云石觉得畅快,雪白的床褥也让她很快就入睡了。 清晨,天还没有亮。就有大批的长尾巴海燕空灵清脆的鸣叫着从每个砖石屋檐下飞向四面八方的天空去觅食。 “大人,您醒来了!”那个南北班子的女艺人瘦小如麻雀一样谨慎地站在寝室白竹帘子的外面问候着。 浑身的汗水浸透了雪白寝衣,自己竟然可以睡的着。还有一件事情,让尉迟鹤差点没有尖叫起来。就是寝衣被汗水贴身,身体曲线显露。赶紧把绛紫色的外裳穿好,穿鞋掀开白竹帘子。 “你看见了什么?”尉迟鹤试探性的语调中气十足到酷似男人的声音。 那个艺人低垂下了头,少女的羞涩和紧张让她无措,只是搓着小手。 “现在外面有地方吃早饭么?陪着我去吧。”尉迟鹤语气缓和了一下说着。 那个娇小的艺人抬头羞涩还没有褪说:“有的,大人随我来!” 自己动手把栗子色的长发梳成一个顶头发髻,木簪叉稳了罩上同色的蠕巾方形帽。 自己的茶楼今天歇业,外面街市上大小各种风格门面的茶楼食肆,已经灯笼照亮如白昼而门庭若市。久居深宫的尉迟鹤虽然是个见识非凡的穿越者,此刻不得不佩服南月国人的勤劳。光阴岂能够浪费,而自己竟然把望月楼歇业了,身边跟着个女艺人。 于是,尉迟鹤就和女艺人到了一家人潮最多的茶楼。上了二楼,找了个座儿坐着等小二来招呼。结果,半天都没有人来。里面也是设有高台,台上是男女艺人开始唱着乡间的采茶歌。底下观众安静吃着,也安静受规矩欣赏着。 隔壁桌子上的食客见尉迟鹤二人傻坐着就说:“这间“来福楼”是要自己到食物台那边,自己动手盛饭菜的啊。”一早就听到这么友好的南月国软调,尉迟鹤思维一下子跳到了现代。 “明白了,这南月国这么早就有“自助餐”了,怪不得作为赤金国的纳岁国,这个国家的富庶没有减弱啊!”尉迟鹤简单道谢过隔壁桌的人。 食物的丰盛让尉迟鹤想要多一些了解这个国度,风卷残云般筷子勺子齐上阵,反正已经是个男人样子了豪迈一些怕啥。 又去了第二家食肆,吃水果品茗和听歌舞班子演奏,算是来观摩学习了。 回到望月楼门前背负着双手,黄小宝竟然就手拿着一包新鲜的荔枝小的很甜说:“老板早,用过早茶没有?” “我不止用了早点,我还自助餐和小曲都听了好几家呢。小宝,带我去看看平日去的蔬菜海鲜市场吧。厨子们用度详细,和店面里外的各种用度,我今天都要知道的。”尉迟鹤吃了早点以后,虽然昨晚睡的少不影响此刻的精力。 黄小宝眼睛仰视尉迟鹤,顿了顿大胆地问道:“老板,您在金国府上是做什么的呢?” 尉迟鹤很讨厌爱问的侍从,但对这个小宝不讨厌。就眼睛扫视着来来往往各自奔波的人群说:“武将世家,没有做过生意。” 黄小宝酒涡浅笑表示,他不相信。尉迟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现代人的凡事亲历亲为是他不明白的。 ===== 燕京皇宫中端的宫城御花园最北侧的小院子,这里是皇宫最低位份的皇上的女人采女和御妇们居住的小屋子。 长方形的小院子外观很普通,只是比较没有品级的宫奴们的屋子多一些柜子和用具。忙碌充实的她们早已经不去奢望皇上的临幸,自己组成了织布刺绣的作坊就在住所的隔壁。偶尔给掌事的宫女们和妃嫔们做些绣活俸上,她们的日子其实也是另一种的与世无争。 “我喊你,你没有听见么?不过是和你换个屋子而已。”夏玲珑和一个宫奴搬着自己的被褥,对隔壁向阳房间的一个采女呵斥着。 而那个采女正在自己动手梳洗头发,没有功夫理会她。过来一个穿着六品宝林宫装的女子。 “夏采女,你不要这么蛮横。这里大家的屋子都是早就分配好的,向着阳光的屋子不见的是最好的。”这个宝林正好过来和采女们商议织布机的事情,看见夏玲珑虽然不愿意招惹她,也还是要提醒她。 “我的屋子有怪味道,我不要住。刘喜儿,你看在我往日对你好的份上给我换一间好么?”夏玲珑语气是她认为的已经软和的姿态。 “人家刘宝林,好不容易来咱们这个院子一趟,你在这里乱什么呢?夏玲珑。”刚才梳头的采女,梳洗好了就走了过来。她个子高挑眉眼泼辣有气势凌驾于人之上,看上去也是草原八部的女子,宫中资历也不浅。 “你说的屋子有味道,给你一把玫瑰香枝熏一熏就好啊。不用换屋子,我们的屋子夏天就是会有这中味道的。”那个高个采女气势虽然不友善,口气也还很平和。 “太后说了,今天给你们织绣班分发两筐苹果,五批薄绢给做活好的人。”刘宝林笑着说,一面进了朝向向阳的那间屋子里面和方才的高个采女说话去了。 宣事殿后面的小寝殿内皇上燕云石任由内侍为他穿着朝服,强打起精神来上朝。 “臣斗胆询问陛下,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凤体可安呢?这都八天没有看见娘娘与陛下一同临朝了,这我北燕国不似中原国家那般不容得后妃。我们燕国和金国都是男子与女子同等对待的。如果,没有女子为我们结庐煮茶生儿育女的话,我们男子怎会安心保家卫国?皇上。”重臣赫连裘对皇上的启奏,是这个早上也是这些日子里第一位敢于直言所谏后妃之事的人。 “爱卿所言多虑了,皇后她只是思乡过度烦躁,待朕得闲陪她回去金国一次就好。”皇上燕云石虽然努力在封闭皇后失踪的消息,也因此思虑的夜间失眠,此刻还是镇定地回复了赫连裘的话。 昌福宫的内殿里,抱着白猫的太后强压着心头的忧虑,温婉地和车太嫔说着话。 “太后娘娘,她嫌弃屋子,什么也不做还端着架子呢。”车太嫔一向直言,此刻也是带有愤慨的禀报太后。 “你给哀家出个注意看看吧。”太后,卸下镏金长指甲套,葱白手抚摸着波斯猫的身子说着。 “臣妾,是最没有注意的人,太后您是知道的。”车太嫔筷子夹着一块鱼肉饺子,人胖姿态还是优雅的。 “还是让你的人看紧了先,这功夫没有人理会她。”太后慢悠悠地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虑。 ===== ====== 快到晌午的时候,尉迟鹤就和黄小宝把海鲜和肉市场,蔬菜的市场都走了一趟把价钱行情知道了个仔细。黄小宝倒是什么都知道,而他说那个新罗的朴成尚也有经常来看过。 “如此说来,端木大人他实际上根本也没有赚钱么?或者说望月楼的进出项目,他根本就没有预算过么。是不是呢,小宝?”尉迟鹤把自己的分析见解给店小二兼采购说。 黄小宝停住脚步说道:“小的三年前也是不会,到后来端木大人带着我来到这里教会我怎么询问价钱和比较价钱。时日一久,有些商贩见端木大人从不拖欠货款,就会主动送来。但朴大人都会把价钱压到最低,自己几乎天天来看。” “恩,说明这个新罗畜生是个经商的好料子,可惜人品歹毒。”尉迟鹤最近怨气没来由地过高了些,脱口出了个骂人的话。 黄小宝笑了一下说:“大人,您在南月国没有官职么?像端木大人就是观察史,很长时间来望月楼的都是我南月国的达官贵人们吃饭。而现在,来得都是市井商贩,偶尔来些贵客都会因这些没有品位的商贩们离席走开去别处消遣。” 尉迟鹤很男人的抚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沉思片刻说:“我们想个法子让这里变成和以前一样都是达官贵人,你不是说有个郡王会来么?他除了来望月楼,还会去哪里呢?” 黄小宝有些为难地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郡王澈的确也是个大贵人就对了。” 主仆二人回到望月楼的后面中庭,南边院子里几个厨子正要收拾细软往外走,看见尉迟鹤撒腿就跑开了。尉迟鹤把长衫潇洒地往左侧一甩动,大步追上前。金凤长剑没有出鞘,只是举起横挡在三个人前面。 “老细(老板),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工钱就放我们走啊!不要再吓唬我们哪!”三个厨子可怜巴巴地说着还要当街下跪了。 尉迟鹤想都没有想,就把长剑收好。挨个扶起身说:“我刚刚接手望月楼不知道情况,你们说完再走吧。小宝去买些点心茶品来,我和几位师傅叙叙话。” 关键时候,只有眼神诚恳地凝视对方给对方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这是尉迟鹤的现代特种兵式哲学,无声胜有声。 三人毕竟也是付出过心血的地方本来就有眷恋的,互相传递了颜色就转身跟着回到了望月楼后院。黄小宝对着惊讶地围观人群拱手说:“没事儿,有些误会啊。” 原来是朴成尚的保镖克扣厨子的工钱,尉迟鹤派遣如意金印的使者锥子就解决干净了那些新罗歹人。 处理了望月楼幕后的大小事情,尉迟鹤就想一个人出来月城繁华的街巷走走,熟悉环境也抒散心绪。 在一间华丽的成衣店门里面,尉迟鹤看上了一件墨绿纱锦混合的长衫。跟店家要求试穿,试衣服的地方也很华丽。尉迟鹤掀开帘子走进去,把帘子挂好。人在摸着中意的衣服的时候,心情好,身躯不免也散发女人的摇曳姿态。被对面帘子内的一双俊眸瞄到了,身为女人的尉迟鹤当然用眼角余光也看见了。没有做声,很想找机会比个中指给对方的,还是先试衣服的要紧。 穿好墨绿卷草纹的直缀方领的长衫,尉迟鹤四方步迈开,站出来外面的玻璃长方形镜子面前。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这位兄台,您不是我南月国人吧?”身后也是试穿宝蓝色香云纱混合锦缎长衫的贵公子,他面色和善地对尉迟鹤搭讪着。 如果尉迟鹤是个男子这就不算是搭讪,尉迟鹤目前是古代女人,灵魂已经入侵了古人的男女授受不亲之观念。 把一丝自然的羞涩逼迫到了镇定,瓜子脸庞绯红没有褪散。 “对,阁下好眼力,鄙人金国京师人。”尉迟鹤话说的这么文雅,是因为对方眉目清越如莲花,那肤色也不像南月国本土的人种。腮边和下颌都是栗子色的须髯修饰的整齐,显得很儒雅。 ---题外话---感谢推荐!自己也努力更新加字数量。今天5500,已经比上周有提升。 第一百零七章 鹤被当成帅哥夏玲珑心不死 尉迟鹤和那个搭讪她的人就背对着对方,回头望住彼此说话。紫檀木框装饰着荷花清水的工笔墨水画屏风围作试衣服的隔间,屏风的帘子外头竖立一面玻璃镜子。 尉迟鹤从自己的镜子里也看见了那人眸光清澈地注视着她,鼻直如悬胆棱角分明的厚唇唇线细腻。一看就如独孤离所说的正官格富贵相,尉迟鹤也是端庄一笑不露齿。 “敢问阁下方便一同用午膳么?鄙人对赤金国的人向来欣赏,也想多些结交认识。以便,将来去了赤金国对贵国的概况也寥知一二。”镜子里面尉迟鹤身后的男子说话了,声音是南月国人的柔和语调,听着不讨厌撄。 尉迟鹤也想多了解脚下的这个人潮拥挤的月城,昨天买来的地图上显示出,这个京师地广人稠到城中寸土寸金的偿。 “那是荣幸的很呢!”尉迟鹤转身友好地微笑,端正地注视对方回答。 “在下也是荣幸呢!”男子诚恳地笑着,边走到成衣店的前庭。 “老细,(老板)这位公子的衣服也算到本王的帐上,月底来我府上算钱吧!”男子对柜台内的掌柜说着,掌柜的露出半口的黄金牙齿笑的灿烂地回应了一声。 尉迟鹤也就没有推托,随着男子出来。尉迟鹤同这个刚才对店家自称“本王”的人并肩一样高,不过这个月城的大街上来往的高大身躯的人都不是南月国的人。这里的异国人士,是尉迟鹤在燕京和金城都没有见过的人种。 跟着这位什么王的走上一家别致的南番国黄金三角装饰的茶楼,里面的小二穿着闪亮暗紫色锦缎的长裙裹在腰部,单肩斜挂着同色没有袖子的短上衣。里面柱子上悬挂着面目栩栩如生的佛头,尉迟鹤倒退着出来了:“在下失陪了,不如明日兄台到在下的望月楼来吧!”尉迟鹤才走进去,就夺门而出。 不知为何,尉迟鹤在现代,一看见这种佛头就感到恐惧。此刻穿越了,也是一样看见这些会立马恐惧。再次,她不得不相信独孤离所说的玄学的磁场问题了,可能自己的恐惧罩们就是这个。 “望月楼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平日就常常去的。”那个什么王的追了出来门口,他用眼神表示他有些无辜。 尉迟鹤深吸一口气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对他说:“兄台如果不嫌弃,就到小弟我的望月楼后面,小弟下厨烹饪。” 对方很惊喜地说:“真的,鄙人有这份荣幸么?”眉目间表达出来他的欣喜度之甚。 尉迟鹤其实是说完就后悔了,来到这个古代自己这个现代灵魂一回都没有掌勺过,没有机会啊。 话说出来就不能够再收回了,只好前方引路往望月楼去。 望月楼的前门没有开,厨子和奴工搬动东西从后院的中庭穿梭在望月楼的后门里。 黄小宝里外指挥着厨子和黑奴,看见尉迟鹤身后的人,大眼睛流露出惊喜一闪而过。 尉迟鹤进早发现中庭一块靠近望月楼后堂的小砖石屋子,里面铁架子上摆满了炊具,确定那个石屋子是个独立的厨房无误。 鸡蛋花依靠红砖基底的石榴花形的红木亭子里,两个黑奴手打着羽毛长扇子。尉迟鹤在准备脱下长衫操作饭食之前,问道:“都忘了阁下如何称呼?” “鄙姓南,名澈。你呢?”南澈利落的报上大名反问尉迟鹤。 尉迟鹤已经想好了的名字,大方地说:“小弟姓金,名浩昌。” “好名字啊!姓金的一定是金国的贵族,不论爵位高低都是捍卫赤金天下的世家。”南澈应该是对赤金国的王族了解过了的,他这么称赞道。 “南兄不也是贵族么?相信贵国上下无人不知晓南兄的人吧?”尉迟鹤也是客套的回应了一句,没想到对方一直笑的温润的脸颊略显尴尬。 尉迟鹤就马上转换了话题说:“南兄别介意小弟的庖厨手艺可能不是那么快速。” “哦,这个再如何也比朴成尚的咸菜好的多。”南澈有一双细长眼尾下垂入鬓角的象眼。记得,独孤离说有这样眼睛的人心可以海纳百川。 尉迟鹤一面把长衫脱下,再把上身的袍子折成卷塞入腰带。招呼两个黑奴把灶火点燃,自己动作麻利地洗菜,切牛肉片。南澈看着看着就走出被凉扇扇着的亭子,进来站着看。 时辰已经接近中午了,尉迟鹤就盘算着用现有的食物材料做个快炒牛肉和炒空心菜。 牛肉片薄厚均匀地先摊开摆匀在白瓷盘内,调味的瓷器罐子里尉迟鹤拿起来闻了确定是黄豆酱油。 桑木柴火烧的灶火,有香味。铁锅稍微显大,也还是把橄榄油倒了半铁勺下去。尉迟鹤惊讶这个国度在这个时代竟然就用橄榄油炒菜,惊讶归惊讶。把用芫荽和蒜苗拌好的牛肉下锅翻动铲子,再把黄豆酱油下锅翻几下就装盘子了。又炒了一个酱油快炒空心菜,二人和糙米饭一起吃光了。 吃完尉迟鹤穿越古代做的第一回的快炒,和南澈坐下亭子里品茗吃黄小宝切好的绿石榴国。 尉迟鹤正吃着这种看着像梨子的水果,南澈却不经意地问道:“朴成尚这个人怎么就会把这个他精心到手的望月楼给转让给了你呢?” 黄小宝在旁边侍侯着其实也竖起耳朵想知道这个答案,尉迟鹤看着他二人临时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不见了人影,然后走时给我交代店归我。他是有拿走了我五颗金踝子,我也初次来想要落脚的。” “真是巧了,他也是实际上只用了五颗金踝子从端木大人那里诳得这个望月楼。”南澈精明地接着话。 “用诳的,那么朴大人就是用的是非正常手段取得望月楼的么?”尉迟鹤举一反三避开话锋说。 南澈笑意始终的脸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点了头。 尉迟鹤眸色冰冷地以为对方怀疑她是朴成尚的同伙,就想保持沉默看这个南澈到底要做何居心。 “金弟,不要想错了,我只是好奇这个歹人他走得很没有道理的。本来望月楼是我要买下来的,毕竟我和端木一鸣大人是挚友。”南澈猜测尉迟鹤定是误会了他,他才不得不抖出一些实情。 “那么,兄台是有被这个新罗畜生给抬高价格压着不出手么?”尉迟鹤问南澈。 “正是,金弟从新罗船下来的,和他们很熟悉么?”南澈这回俊颜略显紧张地问。 尉迟鹤也是一直有注视他的神情变化,就压低声音说:“我差点就被他害死,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么,金弟,你被人搭救了?那个朴成尚的武功很不怎么样的,下作手段倒是多的不像多数的新罗人那样。”南澈的眉眼恢复了先前的笑颜说。 “对,救我的人可能就是他的仇家。”尉迟鹤借助话题回答道。 这么一来,尉迟鹤与南澈也就话题展开说了很多,南澈给尉迟鹤分析了望月楼的未来经营和月城的官场形势,尉迟鹤给他聊了赤金国和北燕国的情况一直谈到了晚上。 === 燕京昌福宫的内殿,太后把太医院的管太医传唤来说:“哀家的蛊毒,你就看不出来半点情况么?” 管太医连忙说:“微臣以为太后您老人家已经痊愈了,臣就不必再过问此事了。这个“蛊虫”类的记载,微臣也是有仔细阅过前人的书籍,很简单的一点就是把那施行“蛊毒”之人处死就一了百了。” 太后金炎宁略微惊讶这管太医妙手仁心的,怎么也说这话。还是不安心地确认一句:“就是谁对哀家念咒语中下的蛊,谁就是这施蛊之人么?” 管太医走后,太后左思右想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夏玲珑。 “去把那个药师乌云关押下地牢,严刑拷打,问出这中下深海鱼虫蛊的人是何人。”太后唤来郎红月和单碧罗吩咐道。 御花园的最深处栅栏里夏玲珑茜红色袍子摇曳站在那里,把一把凤钗塞到一个内侍监的手上:“看清楚了,这是紫金镶嵌东珠的,价值连城呢。区区小事我就出手这么大方了,你连睁一眼闭一眼都这么容易就有油水捞到,你是要放过这个紫钗么?” 那个内侍脚步正要往宣事殿的方向去,因为时候不早了要抄近路,不想到遇上夏玲珑在这里堵住他的路。 “夏,夏采女你现在用这个也不合适,那,那我就收走了啊!”那内侍贪婪地伸手捞走了金钗,夏玲珑眯眼笑了。 她虽然被降级降的很低,查抄她永宁宫的女官害怕她有机会翻身,并没有把她的梳妆用品和首饰查抄走。再次走回小屋子里面从衣柜拿出抹身子的香料,端来热水简单沐浴过了,涂脂抹粉到完全。 深夜距离子夜还有两个时辰,这片茂密的林子幽深的看不到边缘。半个时辰以后夏玲珑的木头底子鞋,走完了这条通往宫城皇上寝殿后面捷径,站在林子边缘喘了一口气。 宣事殿后面的小寝殿有一道小门供内侍进出传递物件给皇上的,寝殿里面神态恬静的陶俑底座宫灯一侧,皇上燕云石翻看着古兵书和武器的书籍。 寝殿后面的透光线用的高窗似乎有什么声音,一开始以为是夜风吹的没有理会。紧接着竟然是黄莺啼叫的悦耳声音,皇上燕云石鞋底踏在松木地板上的声音一出现,那个黄莺叫就停住了。燕云石“呓”了一声,本来以为会是尉迟鹤回来了,偷偷地和他玩捉迷藏呢。觉得自己神经脆弱的有够好笑的,不免笑出了声音。 “皇上,是我,我是玲珑。”夏玲珑停止了学黄莺叫,用指头关节叩着小门。 门打开了,燕云石笑的很勉强。夏玲珑则是百感交集,跟着进了寝殿里,顺手把门也关好了。 静静地望着和他共度过六年的男人,就算没有话说了也要找个话题说。她还没有开口要说,燕云石已经叹息:“朕的鹤儿走了,母后的病也没有完全好。” “那就命令禁军们去各国寻找啊,或者就贴皇榜重金寻赏能人哪。”夏玲珑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自己以为是安慰皇上的,皇上燕云石听她这些话把眼一闭脸也转过去了。 ---题外话---今天不逞强了,3800字。明天努力加强字数量 第一百零八章 他喜欢同性夏玲珑死别东哲 &nb燕云石这些日子当中,把自己和夏玲珑的感情反复做了思量。如果是阴谋的话,他恐怕早就是这个阴谋的重量级牺牲者了。 &nb而这场阴谋永远都是出自面前这个女人的肺腑当中的,她处心积虑演绎了一场感动天地的“狼穴救人”故事。与其说自己被感动了心生爱意,不如说自己被阴谋所牵引着落入她小脑袋设计出来的圈套。 &nb这个女人的野心驱使她把任何事情想像的简单肤浅,也是因为过去给她给的太多,才让她一次次背叛自己还竟然毫无愧疚和悔意继续无辜的站在自己面前撄。 &nb“你出去吧,朕有事情要忙。”燕云石面色僵硬地对夏玲珑说着偿。 &nb夏玲珑好不容易买通了看管寝殿后院的内侍,怎么就会这么容易放弃机会呢。何况今非昔比,她一个从八品采女如果没有皇上亲自召见侍候,她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的。 &nb如果是往日,她还会摆摆架子,甩个袖子就走了。过没有多久皇上燕云石就跟着找着去永宁宫赔不是去了,现在这样自己真的很难适应。事已至此,只好不要脸一点了,反正为了各种***她不要脸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在乎多这一次。 &nb“你,你放开朕,把手拿开。”皇上燕云石流泉似的嗓音有些气愤地低声呵斥夏玲珑,夏玲珑已经不顾及往日矜持的披散着长发,锦绣外氅滑下露出广领的锁骨清晰的肩背。 &nb她小丹凤眼含水,抱住他笔挺的双腿,像个讨要主人关爱的小猫小狗一样凝望他。 &nb“好,卑妾放开,只是今夜以后卑妾就很难见到皇上了。”夏玲珑起身攀上他的脖子浓烈地吻住燕云石,小舌肆意游走在他的唇内。 &nb他麻木甚至僵硬的任由她如此,她像个猫一样的用自己的躯体蹭他的胸膛乞求得到回应。 &nb他的身体没有过多的温度回应夏玲珑,他不耐烦地推开她,她倒下来跌坐在地板上了。 &nb“来人,把这个采女送出去。”皇上燕云石严肃地打开寝殿的小后门,对外面巡逻的内侍喊道。他再怎么重视感情,也还是对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感情不能够用一丝眷恋。 &nb外面巡逻的内侍是个混内侍混成老油子的家伙,看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来,用尽力气把夏玲珑拉走了。 &nb“快回去你采女住的小屋子去吧,如果想要咱家下会再帮你,你就乖乖地回去吧!”内侍一直把夏玲珑推搡着到了御花园的林子边缘。 &nb林木交错的缝隙中,一双眼睛把寝殿内外看了很久。 &nb虽然深夜,太后的寝殿内红月和碧罗恭敬地待命着。一阵脚步声从对面永宁宫急匆匆过来,是紫琴和绯剑来禀报发现了夏玲珑寝殿地下的暗室,直接通行到宫城皇上的寝殿。 &nb“禀告太后娘娘,奴婢们暗中带仵作下去暗室查看了,地下有女人尸体的遗骸。”紫琴对太后金炎宁说。 &nb“哼!这些年把功夫和多少人的性命都折损到了这个蛇蝎女的身上了,够了。”太后让女官为她披上外氅,准备出去一趟。 &nb“太后娘娘,是时候了。”车太嫔也是穿着玄黑大氅过来回话。太后的镏金柏木雕刻的车撵和车太嫔的车撵一前一后,由一把精巧的气死风灯引路,片刻就到了水牢外屋。 &nb太后嫌弃里面的水牢阴气森森的,让红月把水牢上方的石头屋子里面石头砖块封闭了墙面隔音。里面关押的就是先皇的相好乌云姝,她倒是有点硬气绝食,寡言,打死不招认。 &nb太后金炎宁端坐在一个椅子上,车太嫔先开口了:“喂,我说淫贼东哲的娘,你护着夏玲珑,她可是从来没有为你儿子东哲着想过。太后是宽容的人,你儿子是先皇的骨血,如果待确认了太后是不会亏待的。” &nb没有当妈的不为后代着想和盘算的,特别是像乌云姝这样外表豁达,心思却慎密精打细算的人她活着就是为了儿子。 &nb当她听见车太嫔这番话的时候,她将信将疑地抬头审视太后的表情,太后缓缓地点头没有表情。 &nb“先皇子嗣单薄是个事实,如果东哲没有和夏贵妃苟合残害良家妇女,哀家会有可能让他认族归宗成为王室的一员。”太后停住不说了,望着左侧的车太嫔。 &nb车太嫔点头表示是这个意思,并说:“那么,药师姑姑可以说出来,是谁把这深海鱼虫的蛊毒中到了太后的身上么?你是熟悉这些蛊毒不可能不知。” &nb头脸血迹斑斑的乌云姝顽强的心房似乎打开了防御,她太想让她儿子姓了燕成了王侯。她放松了牙关,红月给了她一杯水她喝下了。 &nb“这种蛊毒只有东夏的王会把这种深海的生物养活,再用海底的机关让鲨鱼吃了这个鱼虫然后把鲨鱼困住饿死,再用婴孩的灵魂操纵。当然也只有夏氏族的夏玲珑会操纵这蛊,她是我接生的八字在我这里,太后记得要二人合力同声念咒语这个婴孩的灵魂才会被驱赶走。”乌云拿出来一方羊皮纸,亲手示范如何呼唤夏玲珑的名字念动咒语。 &nb太后命人将乌云姝软禁到了永宁宫的小屋子,好吃好喝的招呼着。 &nb地下水牢里面,红月碧罗把披头散发的夏玲珑送到了东哲的跟前。东哲被抽了筋骨只剩下眼睛还是转动的,看见了夏玲珑似乎是非常激动和自卑,嗓子哑了就只有凄楚的“呜呜“叫。 &nb夏玲珑的眼里,这是另一个燕云石的翻版。她无数个夜里和眼前的燕云石的翻版亲密非凡,现在这个翻版也像一个轰然倒下的石像。她突然就疯狂地哭叫起来,歇斯底里的。 &nb哭叫伴随着大笑就没有停下来,终于没有到后半夜的时分,她和翻版的他依偎在水牢里齐腰深的水中自己溺水而死了。 &nb清晨昌福宫内得到这个消息的太后和车太嫔送了一口气,车太嫔说:“看来这个乌云没有说假话,接下来太后您有何打算?” &nb太后抱着绿眼睛还在眯眼睡不醒的波斯猫说:“来人,上菜。” &nb早就配好的鹤顶红毒酒,被贴身女官端了出来。 &nb“妹妹,劳驾了。”太后冷冷地注视着车太嫔。 &nb“这后宫干净了,咱们姐妹几个的晚年也就不会烦心呢,是不是?”太后补充了一句,她知道车太嫔这样的吃货性子软烂。 &nb车太嫔跟着女官的身后穿过重重的殿门,进了对面的永宁宫。 &nb===== &nb同样的一棵九重藤葛,白的,红的花儿开过了又会重新盛开在同一棵藤上。比较起来,四季分明的北方国度已经进入秋季的开端了。 &nb自从搭乘新罗的官商巨型船下了船到这里过去又是七天了,却每日都有新鲜事情可以看见。经营望月楼的日子充实忙碌,没有多少空闲去想燕国的燕云石。在这里和燕国不互相通商,就连个燕国人也看不见,倒是经商以后留下来居住在月城的赤金国的人不少。 &nb那个黄小宝那么勤快是因为他领着双份工钱,他一到夜晚子时以前就必须回去。每日看见郡王南澈来,他就高兴的酒涡一直都不散。 &nb南北班子的姑娘们知道尉迟鹤这个人很正经,没有在让她们轮流侍候的时候轻薄她们,因而也卖力地唱曲。金国各个部落的传统歌舞,吸引来金国的客居的男女来这里几乎天天包饭,生意是有比较七天前好了些许。 &nb尉迟鹤易名叫金浩昌,男人的名字也就整日都是男子装扮,习武人的动作精干个子比南月国的中等偏下的男人还要高大。在这里完全就没有人怀疑她是个女人的,或者说南月国人口稠密人种繁杂,像她这样的没有喉结的男人也是不奇怪的。 &nb这个深夜望月楼打烊了,黄小宝在一件屏风隔间里面换衣服准备回家,郡王南澈就坐在里面。 &nb本来尉迟鹤是不会关心别人的小细节的,是因为没有那个习惯。但因为有个金国客人说的一种干货,想问询一下黄小宝有没有在月城的干货商行见过。 &nb趁着黄小宝还没有离去,尉迟鹤下楼去走到那个唯一的隔间外侧。结果看见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郡王南澈在为小宝穿衣。 &nb非礼无视,尉迟鹤躲开了。在现代的社会里尉迟鹤也遇到过这种喜欢同性的男,女。他们很多人在事业上很成功,感情和生活也追求完美。就是爱情观上不能够接受异性,觉得很麻烦。 &nb尉迟鹤没有想到民风传统,比北方国度还要严禁循规蹈矩的南月国也有这样的断袖风气存在着。 &nb隔间内的二人迅速把衣服穿好,整齐地出来。他们本来就很敏感,也想知道尉迟鹤看了会有何反应。 &nb“没有吓着你吧?金兄弟。”南澈还是神情如莲花般清雅淡定,黄小宝有些不自在地垂头。 &nb已经被逼问了,只好表示一下看法和态度了。尉迟鹤说:“兄弟我理解,也见的多了去了。女人是变幻莫测的,特别是身家富贵骄矜的最为讨厌。” &nb尉迟鹤有时候觉得似乎自己已经和男人没有两样了,除了身子不能够让人窥见。她连见解都偏向着男人了,是因这些日子都是做着男人的活儿吧,她想。 &nb“本王真的是没有看错人呢,小宝。”郡王澈过来搂了一下尉迟鹤的柳腰,暧昧的笑了一下。 &nb虽然,郡王澈也长的俊雅翩翩,可自己是被当成男人给搂着也怪不是滋味的。 &nb黄小宝从小门急匆匆地回去了,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nb“南兄,我是个女人。“尉迟鹤笑意灿烂地注视着面前,任何一个豆蔻少女和淑女熟女看见了都会仰慕的男人说,她希望他会失望。 &nb南澈这个俊雅的男人俊眸一转,闪烁了一丝惊讶还是把手放开说了一句:“你乃女中豪杰,澈心仍然仰望。” &nb尉迟鹤看着他俊雅的背影就要走开,忍不住上前在他的腮上吻了一下。对方回身甜笑着说:“有什么事情,不要拘束,尽管开口说。女人家在这里开望月楼更加不容易的,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女人。不过即便知道了,我就只有娶你为妻了喔,我的妻妾室都是空的。” &nb真实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男人这么优秀,曾经是南月储君竟然妻妾皆无。 &nb尉迟鹤没有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一吻,如果不是自己心有所等待,等待燕云石醒悟过来找他,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刚才的人。孤独没有在新罗过来南月的七个航程的日子中感觉的出来,却在被方才俊雅无比的男人的撩拨下渗透了出来。 &nb寝室的二楼,推开叶窗外面的热风吹动中,郡王澈的身影站在一个街角仰望着窗内她清丽中英姿飒爽的瓜子脸。 &nb她冲他挥手一下,他也挥手完就翩然拐过街角消失了身影。 &nb===== &nb==== &nb与此同时,燕国的昌福宫内殿里太后与皇上母子二人各坐一边在朱红的镶嵌金条的大床边沿。 &nb“整整半个月了,哀家为你清除了后宫的毒瘤,你也作个打算吧。”太后侧目审视着皇上说。 &nb“儿臣知道了,母后。如果明日等不来消息的话,儿臣想微服经过新罗出口来。 &nb“那你为何,不从金国南下呢?万一你在海上遇险了怎么办?”太后强压着怒火,直接否定这个方式。 &nb这时,侍奉的女官传话喊到:“禀报太后,皇上,法师赫连大人求见!” &nb“快请!”燕云石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nb“拜见太后佛爷,拜见皇上。”赫连柔白玉竹子长袍跪拜起身说:“皇上,阿迪力传来消息说月城有发现皇后的踪影。” &nb“哎呀,跑的也太远了吧!这个孩子,月城里无亲无故的。”太后美眸染忧虑着急地说。 &nb“根据阿迪力的书信给我在金国京师的商号传来的信上说,在月城的码头看见过身穿男人衣服的皇后在市场采购海鲜。”赫连柔说的正经,说完就玩笑般的说:“都要学会做生意了,我们的皇后太能精明能干了。” &nb太后抚摸这雪白的波斯猫说:“眼下渤海郡燕恪没有什么动静,各种邪教也消停了许多,微服出去看看人家南月人的情况回来给哀家说说吧。” &nb皇上燕云石龙心大悦连连点头说:“是儿臣这就去准备!” &nb太后又说:“早去早回不要贪玩,这里国事还是需要皇上的。” &nb===== &nb===== &nb月城的八月有很多异国的节庆在几条主要街道举行,泼水节和乞巧节等等。有趣的是会有小贩穿成公鸡一样的米黄色衣服,吹着一个小喇叭卖一种精致的干果叫“鸡公榄”。石砖雕镂上的窗孔内会有闺秀们,垂下一个竹篮子把这零食拉上去,再放下来里面放着碎银子。 &nb清晨的望月楼里南曲悠扬中人客稀疏,尉迟鹤走出来站着门外观看行人。扮成男人就可以放肆地驻足欣赏街景而不怕被***扰,而知道她是女人的那个俊雅的男人远远地就手持折扇走了过来。 &nb“金弟,今日跟着为兄去欣赏江景吧。”郡王澈永远都是笑意如莲花般没有人能够抗拒,不要说男人和女人。就是老人和小孩也会被这个笑颜给融化到无忧愁的,他今天穿着淡黄色卷纹纱袍,很少看见他衣服这么鲜亮的。 &nb二人并肩坐着紫檀木雕的车,车夫是穿着棕色宫廷服饰的小厮。紫檀木偏硬,颜色凝重却是耐看。 &nb”王爷,天字码头到了!“小厮禀报车中的郡王澈。 &nb---题外话---终于赶上5000+了。 &nb乔装成男人,还被俊男搭讪的。 第一百零九章 女追男隔层纱 &nb晨光中的南月江上碧波轻漾,天空湛蓝如镜烘托出江心岛屿华丽亭台楼阁如仙境。画舫扁舟精工木船各自停靠在铁栅栏围住的灰色江岸区域,白石栏杆半人高屹立成排供人们凭栏远眺。 &nb“金弟,觉得这江景如何?”郡王澈下了车撵,米黄色衣襟被江风吹拂着翻飞到了牛皮金扣的腰带上,又翩翩落下来顺从地服帖在他身上。 &nb“很难想像啊!江水浩瀚如大海,往北看是月城的云山之颠守护这座京师光域。往南就是汹涌的大海,如同贵国的南大门四海畅通。”半个月以来尉迟鹤没有这么静下来看过风景,如实赞叹地表达出了自己的视觉观感撄。 &nb白石栏杆笔直的江岸大街上,坐着华贵车撵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漫步江岸。郡王澈和尉迟鹤并肩出现她们身边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偿。 &nb南月国的女子们嗓音细腻软甜,尉迟鹤在竖耳仔细听的时候竟然把月城的俚语听懂了。 &nb“你知不知啊?那个着米黄色衫的就是以前的太子澈,如今的郡王澈啦。听说,他好像中意男人咯。”两个衣饰精致话语却像一对麻雀在喳喳。 &nb尉迟鹤习惯性地冷冽眼眸扫视过去,对方闭住了嘴巴。郡王澈本来走在前面的人,转身直接拉着尉迟鹤的广袖挽成连体人走到一个下行的台阶下去江堤。 &nb“啊,他们真的!”江岸大街上又一阵喧哗如轻波逐渐消失于江岸。 &nb一艘黄樟木雕刻精致的双体画舫停泊在堤岸,船尾的木板铺过来跟着四个嫩黄衣裙的婢女款款过来施礼:“王爷,奴婢们恭候多时,果品点心已经备好了,茶炉和泉水冰块也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和王爷上船吧!” &nb南澈对四人中形容端丽的女子说:“阿婵,如果有需要,你将你的琵琶有无带来啊?” &nb那女子甜甜的应声道:“有的,王爷!” &nb尉迟鹤只有临离开燕国皇宫的那一晚在龙涎池坐过画舫,都是精致物件堆彻的奢侈装饰整个画舫。眼前的画舫在这南月江面上不是最为华丽抢眼的,雕刻的技巧就连窗扇上小胖孩子手中握的荔枝都是大小形状不同。 &nb“金弟,我们坐前方的位置吧!那儿可以看见江中的鱼儿。”南澈伸手出来亲昵的拉住尉迟鹤的手,尉迟鹤已经习惯了被他拉着手,因为动作很自然。再来,也怪自己非要穿成男人,也就被当成男人牵手了,表达友好而已。 &nb尉迟鹤就穿那天在成衣店买的墨绿卷草纹的长衫,本来就身形扁平也是外人雌雄难辨认的原因。北国女子的白皙近乎透明如玉的肌肤,让每个月城的女子惭愧的低下头。刚才那个端丽的婢女阿婵就是在地一眼看见尉迟鹤的时候,就把头低下了。 &nb画舫的前舱宽大的几案上至少摆满了十多种北方没有见过的水果,不同颜色的果子按照颜色归放在一个盘子里面。嫣红的桑葚杨梅红李同一盘,淡黄的芒果和锯齿般的凤梨一盘,还有白的黑的各一盘赏心悦目的点缀着几案。 &nb“方才看见,金弟一直驻足观看这画舫的木雕,难道对木雕有兴趣么?”南澈和煦地问着尉迟鹤。 &nb“哦,这个,算不上兴趣的。主要是想透过这些物件知道一些地方风情细节,小弟以往对岭南地域陌生的很。”尉迟鹤坐在暗褐色的芒果木的宽板椅子上回答南澈。 &nb南澈对着后舱轻轻拍手,抱着琵琶的阿婵甜甜地过来坐在单独的一个鼓凳上,开始弹奏起岭南的小调来。 &nb尉迟鹤同南澈站在前舱外面,悠扬动听的扬州调子,歌女的轻快船歌都是从别的画舫传来的。尉迟鹤才知道南澈让侍女弹奏琵琶不过是营造氛围,迎合旁人的罢了。 &nb月城的人们说话谈笑从来就不像北燕国和赤金国,那样的大声只图自己声音的畅快。就连伴随着乐声的喧哗声音也淹没在潺潺江水中,忽地一个雪白色人影飞跃着在江面连续翻了几个筋斗降落在画舫的前舱外面,旋转脚步落下一人。 &nb只见一女子身姿纤纤皮肤黄中透亮,杏子眼睛好奇地盯着尉迟鹤说:“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敢问阁下来自何方?如何称呼?” &nb尉迟鹤惊讶她一身漂亮的现代空翻体操加持的轻功夫,身手矫健到顷刻间就让自己折服。 &nb她故意不答话等着看南澈怎么说,南澈显然很意外在这里遇见这女子。他面色的和煦敛去了一些,嗔怪地说:“真真,你为何在此?这位是我的贵客金公子。” &nb尉迟鹤听这女子名字就判断她是个掌上明珠,骄纵无理已经成了习惯。 &nb“姓金,那么是金国贵族啦。”叫真真的女子态度转了个大弯,眉开眼笑地换了个招人喜欢的态度。率真的杏眼眨也不眨盯住尉迟鹤,上前两步疑惑地说:“阁下和我一样,绝对没有错的。” &nb南澈看这气氛把两人拉入画舫的舱内,拉下珠帘说:“冼真真,你这一跳跃整个江面上的人都看见了,下午的茶楼闲话又多了些。” &nb冼真真男人一样地打开膝盖两手扶着膝盖说:“我怕什么,我反正已经名声不好了。这些人就知道饮茶听戏,南召小国的海贼强占我雷州几个小岛,有多少人关心过这形势的趋向呢?” &nb一席愤怒的话让尉迟鹤听得来了兴趣,接口问道:“贵国的水师和战船一向是汉阳大陆最为领先的不是么?” &nb冼真真愤怒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杏眸凝住尉迟鹤说:“这个四海番邦都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太子把做工最好的十艘战船卖给新罗国。” &nb郡王南澈轻声咳一声,挥手让坐着弹奏琵琶的阿婵她们回避去后舱了,还吩咐着:“让艄公把画舫靠向江心的方向去,准备简单的午膳吧!” &nb待所有侍女都退到三丈远的后舱去了,南澈才优雅落座低沉磁性的嗓音说“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啊?真真,你和你家族应该离我远一点不是么?” &nb冼真真白了他一眼说:“我先问清楚了,金公子你如何看待此事的?以你金国的立场。” &nb这个真是把尉迟鹤问住了,她虽然对战争策略有兴趣,也大概知道这南月国和其他国家对决作为在宗主国的赤金国不会不管的。隐隐约约也知道当今的太子是南月皇在金国作为质子时候娶妻生的,而南澈的母亲是月城人。 &nb“王爷您是土生土长的南月人,这个江海三角洲与湘南桂北是最熟悉不过了。”尉迟鹤把话锋转向了男澈,本来人家冼真真的针对者就是南澈,自己不过是个陪称。 &nb“就是,我爹和我堂哥准备好了要支持你一起驻扎雷州城,剿灭这帮南诏海贼,而我舅父也从东部的波斯买到了一批新式弓弩齿绞器可以运用到出其不意。”冼真真显然是已经谋划很久的样子,说的如海浪滔滔不绝。 &nb“不要说这些了,真真。本王对这些没有兴趣,姓南的也不是我一个,我过好我的日子只求苟且没有想过那么远的。”南澈俊雅的神态骤然颓废起来,不耐烦地对冼真真说道。 &nb“难道你要和这位姓金的一起回金国,入赘为金国的女婿么?”冼真真不甘心地质问南澈。 &nb“这位冼姑娘,你和王爷说话不要扯上旁人,我们只是朋友。”尉迟鹤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被南澈打断了话。 &nb他说:“真真你不要想的那么累,好么。本王过够了那种处心积虑心惊胆战的权谋日子,太子胸才大略又有金国在背后扶持,我们百姓只管跟着听话就是了” &nb“好,这些国事你嫌累,那么我们不说了。你在我们十岁时候说过的,朝夕相处到终老的话你记得么?”冼真真面色略微涨红了说的勉强。 &nb“那是为了给我母后宽心用的,本王以前就给你赔不是了的。而今,母后早已不在人世,我才要苟活着不去辜负她的精心养育。”南澈低着头说出了心里的话。 &nb忽地,冼真真起身推开珠帘对尉迟鹤说了一句:“姓金的,你了不起!”衣襟打个结,她又轻飘飘地空中连翻跃到了五六丈远的另一个画舫上去了。 &nb尉迟鹤莫名其妙被人误会了,感到愕然。 &nb---题外话---很抱歉,这次的3000多字,因为小孩有些事情,更新拖的晚了。 &nb不过,我这两周很少有低于4000字的,这次是例外。明天会多更 第一百一十章 他来了,没有看到她〔7000+求收藏) 一个早晨就遇上这么一位武艺高强的女子,还莫名其妙地被误会了也没有机会解释清楚。尉迟鹤也不愿意过多地去问南澈他们二人之间的究竟,毕竟自己和南澈只是朋友。 “方才,真是很扫兴了啊!金弟。”南澈恢复和煦如往常的神态,看来他根本就是好不在乎那个冼真真。 “我无碍事的,就是被误会了很不好。”尉迟鹤还是把眸光扫视在江面上的大小画舫,根本也看不到冼真真在哪里撄。 “她是我幼年的同窗,就是月城冼家的嫡出千金。”南澈看尉迟鹤没有什么兴趣往下听了,就没有再继续说偿。 “金弟,你的画像我早就在我父皇的画师那里看见过,只是区别在画像上的人比较富态。”南澈注视着尉迟鹤的神情认真地说着。 尉迟鹤想了想就知道说的人是原主的母亲金国长公主金沐宁,她华贵端庄曾经无数英豪见不到她的芳容,仅仅凭着传颂的绘制成图画以解相思。 “她才姓金呢,她是我母亲不是我。”尉迟鹤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用假名字用的很累。 没有等南澈再问什么,尉迟鹤也因为冼真真触动了自己的心绪,想要回去望月楼了。 “王爷,我要回去望月楼了,那里也不知道生意如何了,黄小宝有时候遇到麻烦的客人应付不了的。”尉迟鹤这么对郡王澈说着。 ==== ==== 又是一个七日过去了,在新罗庆州都城的都统府邸。翠松中间焦红的枫叶成片地布满府邸后面靠着大山的院子后墙,阿迪力盘腿坐在客室明亮的木板地上。已经身着新罗贵夫人衣裙的独孤离和安巴力对面坐下,独孤离深刻望一眼阿迪力身旁带着面具的燕云石对他们说:“昨日,在舍下住的还好么?两位 。” 面具脸的燕云石只是点头,阿迪力是深刻体会过皇上此刻心境的本来计划从金国过境南月国的,和太后斟酌之后认为金国人认识皇上的人比较多就选择了来新罗。 “幸亏有你们了,不然会馆又要盘查身份很麻烦的。”阿迪力说完用眼神请示了皇上燕云石,怕他说的不够妥当。 独孤离平常在新罗是很少说话的,今日因为有贵客,她作为尉迟鹤的朋友多说些话皇上燕云石会很容易解开忧愁。 因为是住在安巴力的亲兄长一个大宅,说话也还是要慎重,怕会招徕有心人听见引起新罗王室的高调注意。 独孤离叮咛阿迪力说:“二位记得要多带几壶淡水到船上,还有食物,最好不要吃船上的食物。” 安巴力起身到院子里面烤鱼干去了,顺便注意不要有闲杂人进来这个院子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独孤离认为有必要把尉迟鹤当时为何,心念沮丧产生逃避这个皇宫离去的心境都简单阐述给了皇上燕云石。 “仙鹤她是对待感情从一始终的人,她也没有杂念。当她没有机会遇到对的人,她是不会勉强对方的。此次,她的离去纯粹是为了成全皇上您和夏贵妃。她和我一样不能够容纳对方同时拥有别人,她的想法虽然和宫廷的贵族们背道而驰,但和我是一致的。”独孤离,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不敢再继续说了。怕燕云石接受不了这个理论,她轻轻吐一口气观察着面前的面具人的神色态度。 “过去是朕为情所困,现在醒悟了。首先,朕不会怪罪你带着她设法出宫的事情。你说,她搭船离开时候是穿着新罗衣服的吗?”燕云石说完叹息片刻。 “陛下,您能够这么想的话。我想,仙鹤她也是会不在纠结自己的想法的。对,她走时穿的新罗男人衣服佩带金凤长剑。应该会在月城的新罗人聚居多的地方看的见她的,她武功不弱应该也比较寻常女子容易对付凶险。”独孤离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抽泣着。 “此话差异,安平公主。有些凶险就算武功高强一样多不过的,是不是?”阿迪力自己知道说了个激动的见解,不敢再说下去了。 独孤离用绢子把泪水抹干以后,停止哭泣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后悔我没有拦住她。可她那样性子的人是我能够拦的住的么?我也只有叮咛她遇上丑陋不顺眼的人,就不要招惹,不应该去的地方就不要去。” “她就那么离开走入险境中去,要是南月人知道她身份以后加害她了怎么办?”皇上燕云石银灰色面具下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表情,听这声音已经是悔恨难当了。 “陛下,不要想太多!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她人又聪明伶俐晓得轻重的。”阿迪力说到这里也说部下去了,不知道该如何眸光对向独孤离求救。 “皇兄不要着急,巴力他会仔细安排好商船的,你只管速去速回。明日我和巴力也会回去燕国的,我会陪在太后身边照应着的。”尉迟鹤本想在新罗多住些日子的,新婚燕尔。现在为了安慰燕云石,只好夫妇二人要回去了。谁让这一国之君是自己的堂哥,太后又封她为公主呢。 安巴力一直寻找自己哥哥的姻亲朴成尚找不到,只好郑重摆脱自己的哥哥给月城的新罗会馆大使书信一封,务必要迎接阿迪力和戴面具的燕云石。燕云石的身份虽然不能够暴露,因为北燕国与南月国交恶的原因 。但这南月国像阿迪力这样的西番小国土可曼国的王子身份就不一样了。 燕云石明白安巴力的用意之后,心中侥幸当初收留了阿迪力这个贵人,眼下自己这一国之君还就只能够仰仗阿迪力了。 在这个傍晚的海港,安巴力差使了自己府上两个家臣,抬着两大筐的食物和淡水跟随燕云石和阿迪力登上了去月城的新罗官办商船。 而这些日子的尉迟鹤整日用心地经营着望月楼的饮食娱乐,时日一久她发现富庶的月城居民是多么地重视美食。可以清晨的六更就出来饮茶,所谓的饮茶又不单只是喝茶那么简单。望月楼的点心师傅大小旧有两位,北菜师傅主理金国菜肴,南菜师傅固定准备各种烹煮煎炸海鲜肉类。 经过尉迟鹤每日紧盯着场地监督,生意变好伙计也需要招收新人。结果黄小宝,他的理由是他一个人就足够了。思索一阵之后,尉迟鹤发现这样不妥,变成是往后这里外一刻都离不开黄小宝一个人的调停。那万一他生病了,谁来应付呢? 原来,黄小宝的娘长期生病需要钱吃药,他的工钱正好是隔壁店小二的两倍。 最后,尉迟鹤把这事情给闲王南澈一说,南澈说:“我的家丁里面有人喜欢当店小二,就让他们古来两个支援着吧。如果,他们做的顺手了愿意就留下帮忙,工钱比小宝少一半就好。” 尉迟鹤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就柔声地道谢:“小弟多谢王爷了!” 南澈俊雅的容颜,这些日子须发全部都剔除的干净,五官虽然不算很生动却十分耐看。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超然淡定,象眼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能够把人渡化成慈悲的佛跟着他一同恬静下打坐。 “兄弟,不要这么说,我也是看你人很勤恳。”尉迟鹤心里纳闷这个人到底是如何把自己定位在他心里的,明知自己是女人还把这“兄弟”叫得出口。 尉迟鹤端庄一笑对他说:“既然要经商开茶楼,自己不会也要学着会,这是一种活法。” “一种活法!也对,金弟,你把历练看作是活法很好。我就是认为和你说话总是有新鲜感,我才觉得帮你也是值得。”南澈还是白皙脸庞上光彩如莲般和煦动人。 “你对端木大人很了解是必然,那么黄小宝你也知晓他的底细吧?”尉迟鹤很想知道一些关于端木一鸣的事情,有意先扯上黄小宝。 “这个黄小宝本来只是穿着鸡公衣服叫卖“鸡公榄”的小子,因为口吃伶俐算术很好,就被端木兄给招来做了望月楼的店小二的。“南澈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宝这么用心做事,是因为感激端木大人的知遇之恩么?端木大人不愧是我大金国的名士,知人善用啊!”尉迟鹤望着卖力地上下楼,灵活地穿梭在食客们之间的黄小宝的身影说。 像这样,郡王南澈就把望月楼当作是自己每日必须来的地方,来了遇上尉迟鹤不忙时候两人杀一盘棋子,争取黑白之间的胜负。或者一起评论南北班子的戏曲歌舞,应该需要改进什么地方的二人一致斟酌,戏班的奉命改变。 此外,尉迟鹤同这南澈都有个共鸣就是二人都不喝酒,喜欢讨论兵器。来往的食客们多半也知道南澈的身份,习惯了看见他,也很少看见南澈没有坐在望月楼的一天。偏巧,有那么一天就碰上了这样的情况。 就在南澈指派了两个他王府的少年家丁来望月楼做支援小二的第六天,郡王南澈从早上望月楼开门到黄昏快打烊都没有看见他的盘盘身影 。尉迟鹤已经不记得多少位来客扫视在她身上疑问似的眸光了,这里的人们含蓄不会直接询问,总是认为那样做会因唐突失了礼貌。 这么以来,影响到尉迟鹤的心头一下子也是虚空了些。本来没有直觉的,就像习惯做的事情一样,少了他眼前有缺角。 “小宝,强仔,全仔你们注意半掩蔽店门准备打烊吧。有事情明天说,台风要来了,注意后院的排水事务,我到后面歇息一会。”尉迟鹤说完就回了后院的中庭院,找到一双雨天的皮靴和硬布长袍,撑着一把黑油布大伞长剑斜挂在腰带上手握住走出了院子的大门。 郡王南澈的王府她去过一次记得路,小雨逐渐变成“吧嗒吧嗒”的大雨。尉迟鹤的流星步伐溅起积水在方砖街道上水星子三尺高的,王府正门的门环叩响了出来一个男管家看见尉迟鹤这般走路,鄙夷地说:“没有帖子就回去吧,王爷不得闲的。” 这管家针芒一样的鄙视,尉迟鹤虽然不屑但她很想知道究竟南澈怎么了。就手塞给那个管家一些碎银子,那知那管家摇头把门关上了。里面听见有清脆的儿女人的声音说着什么,大门原木的很厚也很隔音听不清楚里面的对话。 尉迟鹤呆站着想法子的时候,朱漆大门沉重地拉开了半扇,走出来那日在画舫上弹奏琵琶的阿婵。她说:“黄伯,你不知道的,这位金公子是王爷的挚友不同别人。金公子您请进来吧!” “多谢阿婵姑娘!”尉迟鹤欣喜地跟着进去了。 以前有送他到门口来过,里面没有进去过。朱漆大门里面走上十二阶,双层廊道屹立眼前。外面黄杨树木浓荫如翠绿华盖成一片,廊道里面清泉潺潺蜿蜒穿流在太湖石林当中。尉迟鹤跟着侍女阿婵手扶木台阶步上二层的廊道,顺着精巧雕刻的栏杆望下去石林中间似乎有锦鸡和珍稀鸟雀在其中。 尉迟鹤跟着侍女走在廊道里面至少走了有五百米吧,才拐弯下了台阶又转入楼阁中的大殿。走出了三个大殿,看见了一个小校场。郡王南澈一身草绿戎装,这草绿的宽军裤竟然也有一截绑腿,绑住一半的小腿位置。戎装是草绿色的已经就接近现代士兵的科学了,这绑腿虽说只有一半也是在行军中有一定的便利。 “金公子,王爷就在那里了!”阿婵的话让尉迟鹤从愣神当中赶紧脑袋反应过来。 “金兄弟,过来!”南澈草绿色的棉布衣服牛皮护肘和白铁护腕,让他看上去英气了许多,可他那完全和武夫不沾边的容颜酷似老电影中的军队年轻文艺干部。 “王爷这是要……?”尉迟鹤一直就以为他闲散王爷一个,只是为人正派不堕落罢了。初次看见他这阵势,自己的军事思维又被勾起。 “这些是本王的护卫,也是我月城之内的精锐。”南澈把他面前的百十个精壮青壮年男子指给尉迟鹤看,似乎是一种低调的得意。 作为一个现代女兵,看到这种人群是会像遇见知己一样的兴奋。尉迟鹤放下雨伞,反正儒帽遮住头不会被雨水淋成偏头疼的。黑色和草绿色的短打,南月人虽然身形方面没有北方人那么突出明显,真正较量起来未必在北方人那里吃亏。现代科学里面有一说,身形矮小着身体的血液循环的比较快。 “很不错!威武啊!只是刀箭不长眼,怎的不见背甲呢?”尉迟鹤阔步在百人站成的外面把每个人都用安静友好的眼神打量了一遍,对南澈说道。 “金弟,看来也是懂得兵器的人 。看这里,我的胸甲在里面。”南澈掀开他草绿色长背心的扣子,里面是极其细密的薄铁打造的如同现代的针织毛衣密度的背心。 “如此精良的甲胄,观者叹服。”尉迟鹤赞叹道。 “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南诏了,南诏的安南王攻打我交趾城,交趾已经沦陷端木大人和家眷全部被俘。”南澈有些忧虑地说。 尉迟鹤早就听说了南诏人分裂了国土,并且入侵雷州。只是想不到,南彻也要卷入这个狙击站中去。 在南澈布置精致而壮观宽阔的大书房里,两人讨论起这个事因。 “原来,端木大人不仅仅是金国大使长期驻在月城,也是赤金国任命给南月这个纳岁国的观察史。那么端木大人应该继续驻在月城才是啊,为何要住在那么偏远的南诏呢?”尉迟鹤询问南澈。 “这个也是内宅的事务影响的,金弟你难道不知这端木大人的原配夫人么?”南澈一说,尉迟鹤才想起在金国初次遇见水盈盈,金国的风流才子们的在酒楼的议论。 “那么,端木大人的填房是南诏人啦?”尉迟鹤问道。 “对,说起来这位新夫人并不是国色天香那一类型的,也就和我这里的侍女阿婵姿色相等。”南澈语气稍显不耐烦,也许他不喜议论别人的内宅是情,他能给尉迟鹤说的这么有对比,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那么,王爷也带上小弟去历练一番吧!”尉迟鹤赶紧把话转移到正事上去。 “这次,关乎人命非同儿戏。你,你是……”南澈像是每次对应上尉迟鹤性别的话题上,很不愿意面对似的话都打结了。 “你想说,我一介女流,身如若柳怎可以上阵杀敌?对么?”尉迟鹤嗔怪地看着他说。 南澈的脸竟然瞬间绯红,把脸稍微转了一转不敢对视尉迟鹤了。再一回头他说:“你让我想起来,你应该不是姓金的而是尉迟家族的千金对么?嫡出的已经是燕国的皇后了,难道你是庶出的么?也许就是的,庶出的尉迟小姐听说也是巾帼一美。” “是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金国人。我国的国舅大人遇险,我不能够袖手旁观。”尉迟鹤语气稍显愤怒地陈词向南澈。 南澈俊脸微朦象眼含笑温和地说:“说的好像是你独自奔赴战场似的悲壮,明日三更启程,一日水路半日山路。” 这一夜,尉迟鹤夜宿客房,三更换上草绿戎装配软铁甲胄。头上还有一顶精巧的白铁头盔,顶上铸造一个小骷髅头。一路照着地图在沙盘上钻研战术,南澈的原来的太子府的精兵一共五百人在梧州的水上要塞和南月朝廷的兵力合成一处。 就在尉迟鹤同南澈抵达南诏北部交趾城外一百里地驻扎的时候,月城的十三行码头,戴着面具的燕云石和西番条纹袍子的阿迪力走下了商船。 “阿迪力王子啊!欢迎您来到月城!我们新罗会馆能有幸迎接您真是很高兴哪!”穿着雪白宁麻布,头戴双瓣纱翅黑帽的新罗大使率领着十几位新罗人站在码头上。 “大使,太客气了!阿迪力初次来到月城,还请大使多多关照啊!”阿迪力笑容可掬地对新罗大使说道。 “这位是您的侍卫么?也一起到会馆吧 !”新罗商人得到过安巴力哥哥,御前大统领的嘱托,不敢怠慢了阿迪力。 阿迪力很耐心地应酬着新罗大使,燕云石便俊眸隔着冰冷的面具一遍遍扫视着人潮汹涌的月城街市。假如,尉迟鹤出现了,他还能够从眼前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一眼看得见她么? 新罗大使还以为这个面具侍卫很忠心又仔细,就贴心地叮咛一声说:“王子殿下啊,月城的街市白日里还算是太平,晚间呢听说有混进来南诏的奸细没有抓住呢。所以就晚间,不要出来走动喔! “好的,多谢嘱咐,这个很重要的。万一,我的侍卫出来饮酒,酒醉被城防的给捉住就冤枉了。”阿迪力风趣地说,瞄一眼燕云石,燕云石没有做声。 新罗大使带着阿迪力和燕云石花酒海鲜招待过,阿迪力难以推辞在新罗会馆住宿一夜。第二日来到日夜牵挂的望月楼下,成了望月楼清晨第一批来饮早茶的食客。 “小二,跟你打听一个人。身材修长,有点像女人相貌的男人。”燕云石内心斟酌几番,终于开口向店小二打听起尉迟鹤来。 结果,新来的店小二把问话推给黄小宝。黄小宝稍微一思索,心里一个打转:“该不是金老板的仇家吧?王爷嘱咐过的,老板身份特殊,不能够轻易给人透漏的。” “这位客官,我们这儿目前管事的是我黄小宝。您要找的人,没有出现在我门望月楼,若是以后有遇见了我给您留意。”黄小宝伶俐地对付着燕云石的问话。 “你一看就是临时的,你老板到底上哪儿去了呢?小哥儿。”阿迪力温和地询问黄小宝。 “对呀!客官真是好眼力,我只是应付台面的伙计。老板走时也没有明说,单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和您说的样子不同的。”黄小宝油滑地应着话。 “既然如此,把金国风味的菜肴上来吧!”阿迪力麻利地先把菜点上。 待那伙计走开了,阿迪力就着戏班子的琴声低声地说:“陛下,不要着急,我的知觉应该是这里没有错。” 南诏红河谷两岸,前太子南澈把两万兵力集中到了一起,指挥划分。有一部分的先锋队伍由两千弓弩手加精锐水陆勇士英勇地夺下了对岸的碉堡障碍物,并且把它毁坏为平地。一路乘胜兵临交趾城下,南澈一人驾驭两匹马的车站上车辕仰望城墙不语。 城墙上的安南王的大将辱骂了南澈男生女相不像男人,怪不得连个太子位置都保不住。南澈部位所动,银灰色头盔下面笃定的眸子搜寻判断城墙高处的人物。 “郡王澈,啊不,太子澈。我们又见面了,三年前我从你身边抢了你的侍妾你没有放在心上。而今,你最好的朋友就在我手上,如果要回他你需要退出红河谷五十里路我就答应放了他。”形容瘦削身穿锦袍的安南王,裂开他的尖嘴嘎嘎地大笑。 南澈不知何时草绿色短打换成了雪白色长衫,雪白色甲胄飞身降落在城墙上面,不偏不斜地把他的短把古剑抵在安南王的脖子上说:“本王的剑术你最知晓了,那年在我府上后山较场上,我让了你几回?快把端木大人放出来,我的剑不长眼睛啊。” ---题外话---终于更新字数有提升了,本来要更8000+的,今天太累了。就明天继续7000+吧!之前注意时间的,超过12点不敢更新。现在,只管速度和字数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国舅识破身份云石走进楼〔5000+) &nb第一百一十一章被国舅识破身份云石住进望月楼 &nb交趾古城的城墙垛子上远远地望过去,雪白色身影的南澈短把古剑抵在安南王武一鼎的腰际,剑身出鞘如女人的柔痍般柔韧点到。 &nb但这是顷刻间就捅到心脉夺命的利刃,武一鼎把瘦削的身子本能的往后退缩着背靠着城墙。城墙底下包括尉迟鹤在内的几千将士们,都看不见南澈的举动,焦急地望着两人就那么对视的画面偿。 &nb“还不快命你的手下把端木大人和家眷都放到城门外去,武一鼎。”南澈永远都没有戾气出现过的俊颜,就算是肃穆之色也没有威胁撄。 &nb“啊……太子澈,不要啊!”武一鼎捂着后腰,他虽然是南诏国嫡出王子却也在南澈面前贪生怕死。 &nb“武一鼎,本王再用力便会拉破你的肠子。”南澈的话就像是在替武一鼎担忧他的性命似的。 &nb武一鼎扯开嗓子吩咐他的将领:“传本王的命令,把端木一鸣和他的家眷十二人全部送到城门外面交给南月军士。去,快去。” &nb主将虽然很怀疑这个白衣的男子是否真的那么可怕,但他绝对不怀疑平日里踌躇满志,发誓要从南月国版图独立出去的王子此刻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nb行军的军士们动作很快地把墨绿衣服的端木一鸣,连同夫人丫鬟婆子小孩都松绑,打开门缝放了出去。 &nb脚步蹒跚的端木一鸣把夫人孩子都推搡到尉迟鹤的方向,自己站在城门口不走。 &nb尉迟鹤脚步如飞率先把小孩和夫人拉了过来护在身后,城墙底下的南月军士在南澈纵身从车辕上飞上城墙的那一刻,到这一刻人质被送出来的半个多时辰里都是屏息凝神仰望城墙上头。 &nb城墙上面的安南王武一鼎稍微松了呼吸,南澈的短剑力道没有放松,他挽住武一鼎的肩膀仿佛二人兄弟情深般并肩而行着。 &nb“让你的人退到下面去!”南澈的语调没有呵斥,武一鼎的脑袋还是反应到了。 &nb“郡王澈,这不可以啊!”武一鼎停住脚步,他精心筹划了数年就是为了得到交趾郡,为此他在海上和海盗生活了几年。 &nb“连我南月都是赤金国的纳岁国,你还肖想你的南诏古部落么?你现在放了端木一鸣也等于放了你和你的部族一条生路,就好比本王连太子位都宁可不要也要换取我南月百姓的安宁数十载。”南澈对武一鼎说了利害的关键,也说了自己无心太子位的因由。他知道,武一鼎不会不去深思这一点,他不是亡命之徒。 &nb“那么,既然您不是太子了,这场争夺就是于你无关的。”武一鼎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和他勾肩搭背的儒雅男人之手。 &nb南澈右手掰住他的下巴说:“我们都不是金人的对手,当年平天太后南下亲征你我还是襁褓中的婴孩。想让自己和后代过的安生就不要再造次,到时候子嗣都跟着当海岛颠沛流离么?” &nb武一鼎算是知道了,南澈就是要让他收兵让出交趾城。自己本来也是因为把端木一鸣当作重量级人质,迫使南月兵部侍郎冼忠退后不敢攻城的。 &nb“传令,撤出交趾城,回去直腊。”武一鼎尖嗓子命令自己的主将,那主将和众参将愕然当场不语。 &nb“本王要养伤,养精蓄锐啊!”武一鼎沙哑地再次吩咐他的幕僚部众。 &nb武一鼎是南诏部族先王安南王的嫡出子,是整个部族的象征和权威,没有人再违抗。南澈很亲密的勾着武一鼎的肩膀走下城墙的石阶,走出打开的城门来到城门底下。 &nb“安南王在此,命令尔等两个时辰以内撤出交趾城,否则就地正法。”南澈朗声代替武一鼎传令城墙内部,霎时城墙军士手握小白旗放下兵器。 &nb“来人,进城监督撤军。”南澈扬手招呼十丈外的一名将士上前来,那名将士领命率领三千军士入城监督撤退。 &nb城中的将士们再如何骁勇善战,见那南月的郡王白衣翩翩如仙人降临般地飞上城楼,一人能够抵御千军谁还有信心守住这个城池。本身轻功夫这种武艺南月各方部落只有听过,没有见过。武一鼎知道南澈三岁习武,先后有这个大陆上的绝顶高手教授过他,他的轻功夫就是西域的高人传授的。 &nb尉迟鹤远远地就迎了上来,士兵们安排了四把椅子分别给武一鼎,端木一鸣和尉迟鹤还有郡王澈的。 &nb“王爷,我带走丽茹的事情,还请谅解啊!”安南王武一鼎许多年以来对南澈感到内疚的事情这件算是重要的。 &nb“一个侍女,你钟意她,她又钟意你就没有本王什么事情的。”南澈说的云淡风轻轻。事实上,俏丽的侍女都只是他身边的装饰点缀,他没有任何女人动心过。这是王公贵族们好奇心从没有停止过的事情,也没有准确的答案。 &nb“那么,我就放心了。”武一鼎神色松弛了许多,却也没有对旁边坐着的端木一鸣说些什么。 &nb“安南少主,今后有何打算么?”端木一鸣神态祥和,眉目酷似金国皇后端木吉祥,都是犀利的凤眼狮子鼻,却是善于深思熟虑的个性显示于四方脸上。 &nb“回到直腊修身养性,我的一妻三妾都给我生了儿子了,我也就用心养育。”武一鼎本来没有想到要拿端木一鸣来做人质的,是因为他的新填房夫人是南诏交趾郡人,恰好一家子人就在这里住着的。 &nb“南诏真是个好地方啊!除了瘴气和疟疾外,鄙人本来打算常住这红河谷的。”端木一鸣故意停住不说。 &nb“端木大人,此刻就是只差演奏一曲高山流水静心的曲子了。您就等着一鼎贤弟的人马离开了再说吧,不然本王弹奏一曲如何啊?”南澈的风趣简直就是随时随地,信手拈来的。 &nb“为何要等我走了才要弹奏呢?若要是聆听一曲王爷的古曲,会让小王我怀念永远的吆!”武一鼎似乎忘记了后腰被南澈的短剑刺伤,那么迫切要听曲子。 &nb“来人,将本王的凤尾琴拿来吧。”南澈对他的随行侍卫挥手,众人无法想像他竟然出征也要带着古琴。 &nb一块干净的毯子铺下,南澈仙人一般盘膝而坐,拨动琴弦。他只身跃上城楼救下人质,现在又要为他刚刚才挟持过的安南王抚琴弹奏,这境况掌控的步步精妙。 &nb像端木一鸣与武一鼎就是强自摆脱彼此的尴尬,听着南澈清风照明月般的琴韵安定心神。 &nb接连弹奏了三首曲调都是和婉动听的调子,放下凤尾琴的南澈走到三人跟前微笑着说:“本王这些年花了功夫仔细地教我那侍女阿婵,而今她弹奏的比起月城西关教坊的头牌花魁都要强上好几倍的啊。” &nb这么说话把自己扯到教坊花魁那里去了,安南王武一鼎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尴尬和沮丧呢,立时高兴地说:“王爷的琴技在月城是无人可比的,那阿婵姑娘如果有愿意来我直腊,还望王爷成全小王啊!” &nb“你不是已经有妻妾四位了么?”端木一鸣有些讨厌这武一鼎登徒子德行,也是好奇问一声道。 &nb“是啊,可她们没有人会弹奏的。”武一鼎说。 &nb“哈哈哈,一鼎。本王会回头询问那阿禅一声,她若像丽茹一样情愿对你,我也是会再次成人之美的。只怕她性子倔强不服软,也不委屈她自己的。”南澈潇洒地说着。 &nb这些男人们的话题尉迟鹤不好插话,也只好坐着观望城楼里面的情况。只见,城墙四面都换上了南澈带来的淡绿色军装的士兵,城门口站着盘查的南月小吏仔细审视出城门的安南军士。 &nb两个时辰前城门紧闭如铁桶,两个时辰后自信慢慢守城的将士们就这样被驱逐出来原先的地盘了。尉迟鹤联想到自己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成为燕国的皇后,却在一个晚上发现自己成了弃妇,仓皇逃离了皇宫。时事变换之快连自己都快心绪茫然起来了。 &nb被世袭的安南小王占领六年的交趾城,现在重回到了南月的管辖内,从此红河流域暂时百姓安平。南澈送别武一鼎整顿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在这个黄昏进入夜晚前抵达梧州城,原本在北海湾待命的五千水军完全没有动作就被召回来梧州了。 &nb梧州郡守亲自设宴,端木一鸣这才找机会和一身草绿戎装没有卸下的尉迟鹤说话。 &nb“阁下是长公主的女儿青城郡主么?”端木一鸣凤眸端视着尉迟鹤,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nb尉迟鹤庆幸身旁没有闲杂的旁人,索性大方承认道:“正是,国舅大人眼力非凡啊!记得我们并无会面过的,也还是被识破了身份。” &nb端木一鸣凤眸清亮,风趣地说:“鄙人有过目不忘的习惯,令堂大人绝世容貌这个大陆上没有第二位女子可比,能够容颜酷似的除了二公主殿下就只有公主的女儿了。和太君老人家的巾帼风范依稀可在郡主身上遁寻,刚柔并寸。” &nb尉迟鹤心里想:“这么擅长言辞,难怪金国第一风流闺女水盈盈自愿嫁给你,又会被你苛刻地抛弃。” &nb“国舅大人过奖了!此次交趾被困,尊夫人可好?”尉迟鹤觉得自己的女儿身份被人识破了,也只好关心人家的女眷比较正经。 &nb郡守府邸的花园里,鹅黄色衣裙的少妇走了过来。橘黄四叶梅花钿工整绘于眉心处,一字领唐装让她锁骨清晰可见。 &nb“婉儿见过郡主!”声音婉约动听,陈婉儿给尉迟鹤施礼道。 &nb尉迟鹤的燕国皇后身份端木一鸣没有一下子道出来,是因为考虑到现下身在南月的边关,万一引起轩然大波就不好收拾了。 &nb“婉儿,你要好生陪伴郡主说话。”端木一鸣拥着陈婉儿说道。 &nb“国舅大人是否之前有经营望月楼?”尉迟鹤直接问道。 &nb端木一鸣的神色稍微不悦,还是笑容可掬地说:“都是旧事了,可惜了我那庭院了,不然郡主可以到我那里居住。” &nb尉迟鹤神色淡定地说:“如果,我说我现在已经接手了大人您的望月楼和庭院呢?” &nb端木一鸣意外之色难以言表,还是惊讶当场不语了。 &nb“这是真的么?郡主。”陈婉儿问道。 &nb“是大人卖给那新罗皇室的商官朴成尚的么?”尉迟鹤一面问,一面注意端木一鸣和他夫人的表情。 &nb端木一鸣难以相信脸上浓厚的质疑,试探地问道:“那个朴成尚是新罗人里面少有的阴险之辈,郡主是因为什么他才肯把我那宅子和望月楼都易手的?” &nb似乎又想到了尉迟鹤的皇后身份了,端木一鸣神色放松了。他对她的继室陈婉儿说:“我出去应酬一下场面,你万不可让人知道郡主是女儿身的好。” &nb陈婉儿倒是反应灵活,立刻保持距离和尉迟鹤分头落座在花厅里。稍顷,郡守夫人携着郡守的千金过来问候寒暄了一会,尉迟鹤又差点被当成是帅哥给人用灼热的眸光打量了一次。郡守夫人听说尉迟鹤是金国的贵族,又姓金,心想不是皇亲国戚也是上等贵族了。就让自己女儿抚琴弹奏一曲,尉迟鹤心里苦笑不得,女扮男装像她这样装扮成功又被人相中,为了礼貌和风度还要强迫自己听这一首南国音律。 &nb“弹的好!好呀!”尉迟鹤不小心动作大了些,口水喷出来了些溅到了那千金小姐的衣襟上了,顿时郡守夫人和陈婉儿楞了一下。 &nb“金公子今日参与了围攻交趾城的战事,也是有些疲乏。不如请令千金有空闲来月城做客?”陈婉儿适时地开了口圆场,那个郡守千金才低头矜持地退回闺房那个去了。 &nb一番人情往来完毕已经接近子时,尉迟鹤被安排在陈婉儿和端木一鸣的隔壁住下了。 &nb===== &nb===== &nb月城的望月楼里,阿迪力和燕云石一直坐着用膳食,喝茶吃鲜果子跟着里面的食客们起哄捧角儿给赏钱。 &nb黄小宝盯着他们两个有几个时辰了,现在接近打烊的时间了。只好谨慎地上前说:“二位客官,请问您对我们茶楼的膳食可有高见?” &nb燕云石看着阿迪力,阿迪力对黄小宝说:“膳食丰富,歌舞戏曲的消遣也尚好,就是为何不见老板出来呢?” &nb黄小宝油滑地对答:“我们老板他很忙,这里也是空闲时候会来走动走动,平日里都是我在支应的。” &nb“你是一个机灵的小二,但我们认识老板,必须要找他。他不来,我们等着。”阿迪力说。 &nb“这不合适啊!您不能这样等那,他住在这月城的云上顶上的,现在这么晚山上路不好走。”黄小宝面露难色,心中嘀咕他家老板该不是有什么仇人吧。 &nb燕云石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阿迪力说:“就照这小哥说的,我们明天再来吧。” &nb两人走下楼梯出了望月楼,就等在了不远处的街口。 &nb一会儿,黄小宝从望月楼的后门出来往这个街口走来,他手拿着厨房剩下的饭菜脚步疲乏地低头走路。 &nb“小兄弟,请留步!”阿迪力站在黄小宝的面前,把黄小宝吓的本能的头往后缩了一下。 &nb“请问二位客官有何事情找啊?”黄小宝有些不耐烦了,他收工了就不愿意再应酬什么人了。 &nb“我们很贸然想要去小哥的府上借住一晚可好?”阿迪力笑容可掬地说着。 &nb黄小宝却把步伐加快拐个弯想抄小路回家,跑到一个树林的边缘,四下一望不见那两个器宇轩昂的客人了瘫坐在地上说:“老板啊,你同郡王澈到底去了哪里啊?” &nb“郡王澈是谁?”燕云石粗暴地喝问着。 &nb“他就是以前的太子南澈,你,你为何没有走?”黄小宝本来判断他们应该是个善类,怎么这么凶的说话,本能地往树林深处退去。 &nb---题外话---感谢夏新雨朋友一直以来的关怀! &nb还有今天九卿妹子的大大荷包,璇娜娜的荷包!么么!铭记 &nb这样俺的自信心加动力增长了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望月楼的故事当旧情已经成为冰冷的过去 月城望月楼的三条街巷以外的墓地树林里,燕云石和阿迪力想要进一步地追问尉迟鹤的事情,阻住店小二黄小宝回家的路。 “怎么,这下子害怕了吧?郡王澈他还是我相好的呢,你们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歹意啊。”黄小宝看到二人惊讶郡王澈的名字,有意把自己也抬高了一下。 “啊!原来他是兔儿爷的门徒啊,那咱们就放心啦。”阿迪力小着回看了一眼燕云石,对黄小宝说道撄。 “我们是你家老板的亲戚,我是她表哥。”燕云石流泉般的嗓音温和地一说,黄小宝就惊恐降低了许多偿。 “啊!原来是自己人啊,我老板他前天傍晚去的郡王府邸,昨天王府的人来传话说是随着王爷去了南诏不知道何时回来。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二位客官。”黄小宝据实说道。 燕云石思索了一下说到:“小兄弟,我们把你追到这么荒僻的墓园内,还是把你送出去送回家吧。” 黄小宝确实也是害怕这里,只好同意了。三人穿过一大片荒地到了一个小山坡,荆棘围成的篱笆门前,菜园里一排瘦干干的木瓜树上面青木瓜结着饱满的锤形果实。一半石头砖一半山毛榉的低矮屋子里菜油灯亮着,黄小宝叩响门扉轻声喊:“阿娘,小宝返来啦!” 门内低沉的声音一口月城的俚语说:“点解你今晚返来这么晚啊?小宝。” 黄小宝说:“阿娘,是因为我老板的亲戚要找我老板,但我老板不在望月楼,所以他们送我回来啊。” 燕云石看这情形对方有可能忌讳生人来家里的,就对黄小宝告辞要回去了。 深更半夜的也不好找客栈住,只好找到一间西番的清真寺院。还是阿迪力给里面的散班阿訇说明了借宿的来意,散班阿訇又汇报给正在主持晨礼祈祷的大阿訇。大阿訇一听阿迪力不仅是王子身份而且也是研习可兰经的学者,马上就在寺院给安排了住处,燕云石戴着面具被当成是阿迪力的护卫也住在阿迪力的隔壁小屋子里。 卯时二刻左右,清真寺院高耸的传音塔内教徒们低沉带有呜咽的祈祷声响彻整个寺院。 等到燕云石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阿迪力已经换上干净的灰色长袍,条纹布缠头庄严地自楼梯下来。后面是留着长胡须的波斯男人们肃穆的跟随着他,燕云石虽然身为国君,但从未这么近距离看见波斯人的祈祷,原来他们的精神世界也是这般神圣。 走下来楼梯到了庭院的一树夹竹桃下,阿迪力庄严的神色似乎没有完全卸下来,他对燕云石微笑着拉着他的手转身对身后的大阿訇说:“这是我燕国的好朋友,他的妻子在月城,我们昨天抵达的时候没有遇到人但找到地方了。” 大阿訇雪白的长须直垂胸前,鹰眸慈眉眸光精亮透过燕云石的面具直凝视他的双眼,又将他周身打量一遍说:“那就贵人在月城的日子都住在这里好了,但是王子一定要为我寺院翻译经卷。” 阿迪力神色放松简单说了一句燕云石听不懂的波斯语,那个大阿訇就走了。阿迪力走到阿訇为他安排的崭新的一间,四周雪白墙壁精良地毯铺地的一个大套间,二人可以待在里面不用出来了。一会儿阿訇的门徒把两箱桑皮纸经卷放在地毯上,阿迪力需要翻译成汉语。燕云石继续睡着养精蓄锐,等着午时过后出门继续到望月楼去。 与此同时,南诏的梧州郡喜欢晨起的郡王澈已经吩咐大军启程回月城了。天气晴朗,接近月城再有三个时辰路的地方安营扎帐篷休整。 尉迟鹤的帐篷就在端木夫人的隔壁,因为对望月楼的过去好奇促使她很想了解这位端木大人,毕竟自己是现在望月楼的经营人。 端木一鸣儒雅的凤眸流转之间都是饱经各种人情世故的精明,他对陈婉儿说:“这一路所有将士们当中只有我带了家眷来,你去给郡王澈送些你私有辎重当中的果子,给将士们消暑解渴。我和郡主聊些金国的事情。” 陈婉儿招呼侍女出去帐篷了,端木一鸣恭敬地双膝跪地说:“皇后娘娘在上,请恕一鸣昨日得罪了。” 尉迟鹤连忙伸手扶他起身,说到:“端木大人不必多礼,此时非常时期,等回去月城再详细说吧。” “我这些日子在月城发现这里的市肆都是这种配套经营方式,就是不光吃食丰富,还要有消遣的。”尉迟鹤这些日子接管了望月楼以后,整日都把那儿当作过日子一样地用心经营,忍不住还是先以望月楼为话题先说了。 “对,配成套路。就是这个意思,本来微臣是为了安置那两个戏班子找出路,也是凑巧就有了这么一个借鉴。而月城的市肆里面都是一家茶楼会有一个戏班子,微臣是把两个都放进去了。也是没有想到一年下来,望月楼的盈利竟然可以把两个戏班子给养活。”端木一鸣对尉迟鹤娓娓道来望月楼的事。 尉迟鹤一个现代人的思维,纳闷这戏班子不是自己揽客表演赚钱的么。敢情这端木一鸣不光风雅豪气也还真是性情中人物啊,把两个戏班作为自己的私有物养着。 “那个新罗人也不知道对待戏班子好不好,反正现在微臣不用担心这些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微臣若不是为了当初我那个夫人水盈盈她拿人家戏班的姑娘出气,还,还和月城的一个风流人物往来……”端木一鸣说到尴尬处说不下去了。 尉迟鹤本身是对旁人的私事不大有兴趣,人家现在不想说下去,她本来就不打算再听的。但他说到了自己目前的影子之一水盈盈,她已经是如意金印使者了,她作为如意金印的主人就很愿意知道这个中详细了。 “水盈盈她,她以前和你住在月城快乐么?”尉迟鹤追问端木一鸣。 “脾气刁钻又骄纵,本来微臣和她的姻缘是赤金国上下羡慕了几年的郎才女貌好姻缘。可她来了月城半年就整日和一些贵妇人们学会赌牌,拿着钱财赏赐男怜人。微臣作为金国委派的观察史要经常奔走南月国的各个郡之间视察公务,她便百般挑剔过日子当中琐碎,养了一个戏班子为她唱戏献舞蹈。结果,她逼迫女舞者为她教授舞蹈,差点把人不当人给有意地折磨。微臣看破了她的心性歹毒又善妒,只好把她休了。而那个舞者就是婉儿,郡主应该在金国也有见过水盈盈吧?她也是公主殿下的表侄女。”端木一鸣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 “恩,水盈盈过去的确就是这样,为了自己享乐完全不顾及旁人的感受的人。”尉迟鹤想起来水盈盈就在自己周围,随时都可以用自己的血把她召唤出来的,又觉得此时没有那个必要。 “郡主所言既是,她如今应该也过的不错吧?”尉迟鹤认为,此时也是有必要把水盈盈召唤出来一下了,至少自己能够掌控她。 尉迟鹤借口方便,出来咬破手指呼唤金印,如意金印轰隆一下打开烟雾缥缈中水盈盈和锥子就走了出来。 “盈盈,随我到里面去吧,有事情找你。”尉迟鹤面色和婉地吩咐水盈盈道。 紫色面纱覆半面,一双美眸还是绝美的水盈盈走进帐篷中才发现,里面是端木一鸣。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么?”水盈盈美眸掠过一点愕然,直视着尉迟鹤道。 对她说话的是端木一鸣,他说:“盈盈,你好么?” 尉迟鹤给水盈盈一个眼波,水盈盈只好把身子对着端木一鸣的方向恭敬地等候着吩咐。有些迟缓地回答道:“我很好,感谢国舅大人关心!” 端木一鸣原本的神色无波澜,到此刻变作一种错愕。厚唇微微哆嗦之后说:“你变了,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样子了,这样很好啊!” “我这叫做咎由自取,无法无天的光阴过了不知有多久,自己个也没有想过太多就是图个快活。现在,至少不用想太多,只要听主人的就好。”水盈盈眸色冰冷淡漠地避开端木一鸣的注视。 “每个人的命盘都是一整幅牌,有人天生一手顶尖的好牌却不好好地运用。而有的人,早期的宿命每偶选择只有悲苦,却会用良好的心性把宿命的路子走好。就像是我现在的夫人婉儿,出的厅堂又入得厨房,她自己的命格是她自己越变越好的。”端木一鸣自己知道这话是一种挑衅,可他说完了心里舒畅。 “好了盈盈,你去歇着吧!还要继续赶路的。”尉迟鹤把水盈盈支使离开了,虽然端木一鸣后面的话不大好听,可这水盈盈过去也确实不是一般的过份。 尉迟鹤喝茶品味着方才一对男女的对话,感叹这世间的旧情为何物。不就是,相见近在咫尺,面前却已经横着一道冰山雪峰,上面的积雪终年不融化。而人的命格也真是奇妙,水盈盈有高贵的出身和顺遂的人生,偏偏没有人生目标活的空虚。而舞女出身的陈婉儿吞咽去悲苦,笑着面对人生路的坎坷,活的精彩。 ---题外话---今天给小孩补习和找补习的学校耽误了半日,本身时速只有稳稳的1000/1小时。所以,很抱歉,今天更新的少了。明天争取多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闻而没有相见 &nb继续回月城的路上尉迟鹤和陈婉儿共坐一辆马车,端木一鸣骑马去陪着郡王澈了。尉迟鹤试探地问到:“夫人,没有想过要回去金国居住么?” &nb陈婉儿对这个问法似乎也不感到新鲜,她扬唇自然地一笑到:“暂时大人的公务都是在南月国的,再者也是怕去了会让先前的夫人尴尬吧。” &nb“端木大人真是想的谨慎啊,只是这些都有些多虑了。首先,我赤金国的人不会在乎这些后宅的私事的,再着就是你说的以前的夫人她也不在金国了。”尉迟鹤对陈婉儿说道撄。 &nb陈婉儿黄中亮白的面色还是没有多少变化,或者说历经世故的人所持有的那份深沉能够把很多不必要的惊讶看的平淡。她浅笑着说:“那样也好,我会提醒大人这一点。偿” &nb尉迟鹤主要想知道像她这样和顺精明的女子是如何看待水盈盈这样的女人的,但她认为没有必要再问了。谁知道,陈婉儿缓慢地对尉迟鹤说到:“金国的女子们敢爱敢恨的性子我很佩服,但我们生在不同的国家我们没有那样的命可以那么做。因为族法甚严,女子如果抛弃贤德就要被浸猪笼最后沉尸河面的。” &nb“恩,我们金国的男人虽然脾气坏,有时也粗鲁,但他们会尊重女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举案齐眉。”尉迟鹤接着陈婉儿的话说道。 &nb“郡主,待会儿回到月城我们很可能就会住进郡王府邸内设的会客别馆,那里什么都是齐全的喔。”陈婉儿给尉迟鹤说着。 &nb“那样不合适吧?我们都是女眷,南月国的风气把男女之间看待的又那么严谨的。”尉迟鹤有些不大相信的说。 &nb“郡主只管放心跟着我就好,郡王澈是月城达官贵人当中品德最为高尚的人,绝对不是那种放纵于声色场的权贵。”陈婉儿有些激动的对尉迟鹤描述着。 &nb“看的出来,如果是沉迷声色的男人,哪会有那般的绝世轻功夫呢。”尉迟鹤爽快地笑着接话说道。 &nb本来以为自己就会老老实实地把望月楼经营好,认真地当一个市肆的老板一直到六十岁的。这次,被人撺掇跟着去了一个战场,以为能够有机会浴血奋战一场把自己麻痹在当场忘记和燕云石的感情。就像端木一鸣和水盈盈一样把旧情随着时光的久远消逝的完全没有温度,那样似乎干脆畅快。 &nb邻近月城城门的时候,郡王澈传令四品以上的将士都必须今夜到王府赴宴。而他府上的领头侍女阿婵乘着轿子出来城门外,迎接尉迟鹤与陈婉儿。 &nb“端木夫人,金公子阿婵奉命过来陪着二位回王府。另外,二位的住所已经安排到王府内的永隆别馆第二个楼阁。”阿婵虽然是南月女子一口中原的官话很是顺溜。 &nb阿婵禀报完之后就坐着轿子跟在后面,陈婉儿低声说:“郡主这个第二楼阁里面景致非常雅致的,王爷对住所很讲究的。而且定然要材质普通耐用的,自己亲手参与绘图指挥匠人的。” &nb“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啊!”尉迟鹤这么赞叹着对陈婉儿说着。 &nb“就是,郡主。这真是名符其实的话。”陈婉儿赞同尉迟鹤的说法。 &nb大军从东西二门轻装入城,在阿婵的引领下女眷的马车和小部分私人辎重车辆从一个小街早早进入王府。 &nb出征前,尉迟鹤来过这里,被大门入口翠云成片顶在细细树干的黄杨木丛吸引视线。这次又是另一个大门进入,婆子丫鬟站成一排有十二个跟在马车两旁。 &nb雪白内墙错落之间,泉水汇成溪水流淌在风雨桥底下。活泼水流声和黑白两种木质作成的静谧桥廊,很想让人驻足停留。下了马车,走入拱门也是一步一个景致的,看的尉迟鹤眼睛就随着脚步没有停下来。好在,她不用看路面也是脚步踏稳走的好。就是一个左右可以进出的雕花影壁门,里面是个四合院正北一座而层的殿堂,圆形雕花窗户两边都有倒座门。里面就是上行的红木楼梯,两棵凤凰木碧绿流苏般的叶穗上面,正是大红凤凰花盛开的时候。黄昏的光线照射在暗红色一片上,说不出来的魅惑之色。 &nb尉迟鹤的房间在右手边的楼梯上去,朱红梨木的扶手栏杆眺望下去就是那黑白两色的风雨廊桥虹一样在溪水上方。月城一年当中有六个月是酷热的天,能够低头就望见水流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呢。 &nb尉迟鹤正在琢磨这位南澈果然是富庶国度里的王子,连给宾客的住处都这么讲究细节。看来他没有普通纨绔子弟的嗜好,就是有些现代生活艺术的热爱。 &nb走入房间内三间套房内,衣橱,小浴室,都附带在寝室里面一应俱全。客室还铺着黑白双色的乳牛地毯在白木地板上面,藤编的躺椅花草锦垫铺就。 &nb黑色桧木浴桶水温很适中,旁边的白瓷盘子里有洗发的皂角粉末放在精致的盒子里,牙刷牙粉。 &nb“金公子,王爷说您不喜欢沐浴给旁人打扰,这里的水温如果不够热还有热水在旁边的铁桶可以添加的喔!”客室里面两个丫鬟低头给尉迟鹤说。 &nb尉迟鹤来月城以后才发现,她们这里的国家也奇怪。侍女在未婚的男子面前必须低头,没有什么必要不能够直视主人或者有身份的客人。 &nb“公子,您的衣服都是阿婵姑娘吩咐王府的成衣坊做好的,您可以试穿看看合身不?”还是低头紧缩着下颌的两个比原主还要稚气的约莫十五六岁的丫鬟,肤色也是黄中带亮的干净。 &nb尉迟鹤疲乏就先进入浴室脱下男人的厚底靴子,扒了草绿的男人穿的军装解开缠住胸围的白色布条。几个月的少妇岁月,这个原主的身子似乎在胸围上有了快速的增长。尉迟鹤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奇怪自己每天几乎没有停止地练功操持身体,怎么饭量变小爱挑食竟然还会胸部变大。 &nb浑身在玫瑰油的淡淡香熏味道下,放松了神经。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合适的情形下不要再穿男人衣服,扮成男人好累啊。幸亏,南澈和端木一鸣都知道了这点,不然她此刻就得出去喝酒应酬人群去。 &nb享受完了片刻的热水泡澡以后,擦干净身上的水踮起脚尖走在寝室的白色地板上拉开衣橱。宽大的衣橱里面绛红,暗紫色,墨绿,深蓝色四套衣服都是男子式样的。尉迟鹤仔细绑好雪白色的薄棉布里衣的带子,穿好一件紫色交领的长衫,走出来看着玻璃镜子。 &nb这个月城的各国番人居住,贸易比中原繁荣。玻璃这种新式的物件,尉迟鹤有在新罗看见过,这里竟然是广泛的使用。 &nb“来人,有茶么?”尉迟鹤沐浴完有些犯困,又怕万一有谁来找她,就想喝茶提神把瞌睡逼迫回去。 &nb“公子,奴婢们在,这就给您泡茶去!”有一个丫鬟无意间瞥了一眼尉迟鹤的衣服,瞥见了胸前的凸浮,面色吃惊了一下马上走了。 &nb尉迟鹤低头看了自己胸前,原来忘记把胸部束上女穿男装很明显。突然就烦躁起来,心里对自己说:“真是的,已经成了望月楼的老板了。两天没有出现了,都不知道店里生意咋样了呢。” &nb“帮我给隔壁的端木夫人带个话,就说公子我要回去望月楼了。今晚的宴会暂时不要参加了,有事儿劳烦过来码头内街的望月楼来找我吧。因为我惦记着望月楼里面的杂事情,现在就把阿婵姑娘给我请来一下吧。”尉迟鹤对站在门边侍候的一个丫鬟说着,顺势拿起一个锦垫子遮住了胸部。 &nb等那丫鬟走了,尉迟鹤就把胸部又束上了。 &nb与此同时,燕云石和阿迪力在清真寺院出来就去了望月楼用膳食。只听见满楼的食客门都谈论着郡王南澈用擒贼先擒王,飞身上了交趾城楼半个时辰拿回交趾城的英勇。而且,这次回到月城设宴犒赏四品以上的将士。 &nb“千古奇才啊!我们的郡王,也是我南月的福星来的。以前的太子太傅现在的雷州郡守冼忠,同那安南小王武一鼎来往拉锯战快要三年了。郡王澈一下子就拿掉了那个小安南王的金汤城池,今后我们海上百姓可以安心出海了。”燕云石仔细地听着食客们的谈话,听不清楚月城的俚语叫来黄小宝说官话有听了一遍。 &nb对于燕云石来说,听到这种战事消息是比较他在内陆的燕国听到的早了一天。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他的皇后,她既然跟着去了交趾就应该也有参加今晚的宴会。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仙鹤该不是被这个前太子南澈给相中了吧?或者早就预计要成为他的妃子了。不成,要尽快赶过去。” &nb这夜,阿迪力在清真寺院大阿訇的协助下打扮的高贵逼人地携带着燕云石走入郡王府邸花园堂皇赴宴。 &nb几句可话又喝了几杯过场酒之后,阿迪力问郡王澈:“王爷有没有一位来自金国的年轻朋友是开望月楼市肆的,因为我这个朋友是她的表哥千里来寻她,家中的长辈们甚为牵挂。” &nb“阿迪力王子,本王的这位金兄弟他惦记着他的市肆就回去了。不过,他应该不是王子您要找的人吧?”郡王澈回答道。 &nb---题外话---还是要对自己说声抱歉,真的是时间不够,没有能力加更了今天。 &nb明天争取。 第一百一十四章 郡王澈说,女人,我只要你这样的 &nb郡王澈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他早就闻言金国长公主的女儿今年才刚刚举行大婚风光嫁给燕国国君燕云石。那么面前笔直站在阿迪力身后的面具男子,应该就是比自己还要年轻个十岁的燕国年轻的皇帝燕云石了。 &nb“本王这个金兄弟他说过他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他自己还在新罗住过十年,应该也是没有表哥才是的吧。”南澈细长又下垂的眼角上扬,流光潋滟也是一双内敛的桃花眼。 &nb“真的是这样啊?王爷。”阿迪力失望地深眸愕然一片撄。 &nb“呵呵!我那金兄弟,自幼出生于金国的漠北,之后一直就在新罗的寺院里。要说,也只能算是半个金国人哪。”南澈的南月腔调很平和,没有一丝的张狂和任何让人听了不舒服的成份偿。 &nb“阿迪力王子既然和您的朋友是来月城找人的,那就不要拘束,多住些日子。需要本王帮忙的,一定要开口喔。”南澈对阿迪力说道。 &nb“今晚是王爷征讨凯旋后的盛宴,我们就不再说这些不合适的话了,如果不是我朋友寻人急切我们不会说这个的。”阿迪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把眸光望向戴面具的燕云石又赶快收回,怕人家想多。 &nb尉迟鹤在阿婵的安排下,已经坐着马车回到了望月楼后面的庭院,打开自己的房门插上门闩睡下了。 &nb住在尉迟鹤后方厦楼小间内的水盈盈,刚才疾速越墙到了这里。她作为尉迟鹤手中如意金印的使者,她不能够有额外的想法。可是,今晚有一个和自己厮守过多年的男人的新眷就在尉迟鹤的隔壁住着,那个滋味虽然她没有打算去多想。偏生心口颤抖着,大祭司说过:“一个男人如果有对你用过真心,你应该会有所感应的。” &nb水盈盈两手抱住肩膀心里琢磨:“心与心真的会相印么?也包括那个阿迪力么?可我对他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 &nb水盈盈没有多想疲乏使她睡了又醒来了,是因听见有人用轻功夫如鸟翅膀一样“扑,扑”地,身子旋转着落在二层露台上尉迟鹤的门前。 &nb水盈盈知道她不能够再睡了,虽然主人不召唤她和锥子,但他们有追随的责任。 &nb尉迟鹤睡梦中窗棂被人用指头关节叩动着,连忙起身警觉地问:“谁?” &nb那人的声音不就是那个莲花般的男人,郡王澈。还是那样平和的没有任何心绪的声音说:“我是南澈,可以出来说话么?” &nb尉迟鹤竟然就不加思索地回应他:“好,等我一下子。” &nb齐腰长发完全披散在身后,很想梳个发髻。但这个时候,又要点灯比较麻烦。就干脆穿着雪白寝衣和灯笼一样肥大的裤子上面罩了一件短上衣,开门出来。 &nb这个男人就是刚从酒宴上过来的,和他相处了这一月现在才闻到他喝酒的气味。除了初次相遇在成衣店的玻璃穿衣镜前的近距离,他每次和她相处虽然她身着男人衣服,他也还是有和他在多数情形下保持着身体距离。 &nb一下子被他抓住腋下,揽住了柳腰纵身跃出了一道矮墙又一个空中翻身。尉迟鹤只有闭上眼睛被带离开这个庭院,也就是夜晚她不敢声张,而他也是她在这个月城最信任的朋友。要说钱财和女人他根本就不是很在乎的人,那么他和自己此刻算是什么,她还在半瞌睡当中的人不愿意多想。 &nb尉迟鹤睁开眼睛一看,这里的院墙和砖石门楼和望月楼所处的是同一条街。这个月城不知道是否就是南澈的建筑规划,每条街巷的风格都有些不同。 &nb他似乎熟门熟路地就掏出一把长条钥匙***大门的锁孔内,门开了里面桂花香气扑鼻有寻常人家的味道。高台阶前也是黄杨树整齐的依靠两旁,南澈脚步飞快地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尉迟鹤走过中庭到了内院的二楼一起挨着红木廊榭坐下。 &nb“安排你住在永隆别馆,你不喜欢么?”南澈散发着甜醇酒香的口气有一些热气无意间扑到了尉迟鹤的鼻子尖上,他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些成熟男人的任性。 &nb“哦,我还是在望月楼比较自在些,况且我未来就要依靠望月楼讨生活呢。”尉迟鹤懒懒的说着,长发四散在肩膀有一股原始的韵味她自己不知道。 &nb“你真的和我见过的女子们不一样,或许就是因为你的祖母是平天太后,你才如此超凡脱俗不让须眉。”南澈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对视着尉迟鹤,把那满身熟男气息也顺着嗅觉神经呼吸到了。 &nb“我终究是个弱女子,不要这么说我。”尉迟鹤定住了心神,这么对男澈说道。 &nb其实,也是在现代作为特种兵的尉迟鹤,总是害怕人们给她这样的女人打上不让须眉的标签。南澈这么一说,尉迟鹤对他的看法有多了和世俗男人们一样的虚伪。以为这样吹毛求疵的称赞女人,把女人望上抬举,就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晕头转向了。 &nb“你要饮酒么?我这里有带来一些的,是扶桑进贡的梅子清酒很好入口的。”南澈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锦绒布袋罩着的银质酒壶来,双手摆放在廊榭的小几上说。 &nb“你平常很少饮酒的,今天是因为应酬么?”尉迟鹤问南澈道。 &nb“这里怎么样?我没有带任何人来过。早前,我母后一个人住这里的。”南澈说着还从广袖内拿出两个银质角杯,擎住一个穿过尉迟鹤的柳腰送到她的右手掌心里说:“如果你是我的,就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nb这话说的尉迟鹤心里咯噔咯噔地,禁不住把脸别过去了。眼前的男人竟然一语道出她的事情,还把一个理想的诱惑推到她的面前。虽然,她一个比较起原主成熟的现代灵魂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优秀的贵族男子会没有过女人。 &nb漂泊一个半月了,她的逃离都是因为那一夜,燕云石和夏玲珑在她寝殿后方的殿内相拥那一幕。脸上流下了酸涩的泪水,把两手举过整个头脸擦过了自己的泪眼,才又镇定了。 &nb没想到银质的角杯滚动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尉迟鹤斜身往右伸长手臂去抓那个角杯,没有抓住。南澈的右手还在尉迟鹤的左边,本能地伸长拉住她的腋下,他的手有触感到某处尴尬的地方赶紧缩手说:“不要找了,你不妨用我的杯。” &nb尉迟鹤接了他手中的杯,起身拿起那银质酒壶为自己斟满一角杯。角杯马蹄莲形状的樽口被尉迟鹤的一双樱唇对上,里面的琼浆仿佛就是过往的心绪,喝下去不要回头。 &nb嘴巴开始也有酒气儿喷出来,看一眼也才站起身的南澈,他竟然有些发痴。 &nb“感谢王爷,这么好的夜色送上好酒过来。”尉迟鹤左手指尖撩过拂上琼鼻的长发发丝,右手还拿着那一盏银质角杯欣赏杯子。 &nb“换我了,不要喝完啊!我也要用这个杯子的。”南澈骨节分明的手指前端拂过尉迟鹤的手指前端,角杯就被他接了过去自斟自饮了起来。 &nb“王爷,你这么出来宴会,宾客们不会说什么吗?”尉迟鹤这才想起来问这一点。 &nb“我离开酒宴正好,也就逃开了那些月城的我父皇亲信们的纠缠。他们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整日离不开一个话题是如何为我选则太子妃。现在也是,只好摆脱端木大人为我应付了。”南澈开始喉结颤动,酒味道浓重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动作开始矜持了。 &nb“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女人么?”尉迟鹤借着酒,提上胆子问南澈。 &nb“自从我说,我不喜欢女人,也偶尔和茶楼的男怜人说些话以后就很少有人给我物色女人了。这样,也清静很多。一定是那次在画舫游江的时候,冼忠的女儿冼真真发现你之后流传出来的风声。他们今晚又开始耍这种心思了,那么我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去睡了。”南澈看上去真的就是平常没有喝酒的人,洁净无暇的脸被月光映照的绯红一片,还话也说的多了些开始舌头打结了。 &nb尉迟鹤双唇扬起很自然的笑了,他知道是他失态了,干脆扶助廊榭的栏杆把俊雅的脸庞侧对着她不说话。半天才转头对视上她的双眸说:“女人,我只要你这样的。” &nb双眼已经开始迷离,两人之间相隔着一条方形的廊柱。尉迟鹤淡淡地说:“我和他之间还没有彻底地了解,不知道他在燕国好不好?” &nb“如果,他来找你,你会跟着他回去燕国么?”南澈问尉迟鹤道。 &nb“不可能的,燕国和南月没有任何往来,听说以前还在潼关持续交战数月的。他来也是很不容易的,他不可能抛下那个女人和他的家园的。”尉迟鹤一直都是这么肯定地想的,也就说给了南澈。 &nb“那倒是未必的,能够选择你的人,他也未必会轻易地放弃你。南澈说的好像是历经情场的老手一样的。 &nb“你们之间也应该不会有可能见面的,对吧?”尉迟鹤开始怀疑南澈有可能见过燕云石,敏感地问道。 &nb南澈伸手把尉迟鹤眼睛上面的头发丝拨到了旁边,收了手说:“我只想知道你对他还有心么?想继续望月楼的生意呢,还是回去和他的女人共同拥有他呢?” &nb“胡说,我从来就没有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他的感情。”尉迟鹤慌乱了心绪,这么说话她也不介意南澈怎么看待她这样的人了。 &nb“那就选择我吧!我在罗浮山可是比在月城还要逍遥自在,你可以和我回去就距离这月城两百里地而已。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南澈乘机对尉迟鹤推荐他自己。 &nb“送我回去吧!我轻功没有你好。”尉迟鹤对南澈说道。 &nb就心绪而言,她现在对于和男人一起过日子的诱惑没有兴趣。 &nb“不要折磨人了好不好,这里寝具都是有现成的,你自己选一间屋子住。如果怕黑可以让我陪着,也没有不妥当的。”南澈笑着说。 &nb那边原先的太子府邸,现在的郡王南澈的府中最大的宴会大殿中,还有打算彻夜饮酒的南月武将和重臣们由端木一鸣陪着。阿迪力本来是可以饮酒的,但因为住在月城的清真寺院里面,他在这个宴席当中有些受到冷落。是因为他不能饮酒,虽然大家也知道波斯人的戒律森严,可到了这样的场合不饮酒很没有趣味的。燕云石也暗示他不要久留,只好二人有些失望地出来王府。 &nb燕云石听过南澈的话还是不死心想要去望月楼的附近看个究竟,阿迪力没有说话。 &nb“阿迪力,这次来辛苦你了。朕还是先和你回去吧,望月楼回头空闲再去吧。”燕云石发现自己的固执似乎很不合情理,因为现在已经超过子时,而在过一个半时辰就是清真寺院要进行的宵礼祈祷。 &nb“陛下,我们可以慢慢地找,至少现在有眉目了。郡王澈说的话您不要在意,据说他的人品不错的,说这样的话我猜想他可能是对皇后娘娘有念想了。”阿迪力为燕云石分析着郡王澈的话。 &nb“朕觉得也有这个可能,明日再说吧。你赶快回去稍微歇息,要去主持祈祷了。”燕云石觉得把人家阿迪力连累到住进清真寺院,还需要出力去主持祈祷和翻译经卷,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nb---题外话---今天,还是努力4000+更完了。明天继续争取多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澈说,我唯一不会侵略自己喜欢的女人 &nb南澈说:“就是这三间屋子,我有亲自收拾过。有时候,我想要远离人群的时候,我就来这里。” &nb说完,他打开了房门进去点着了菜油灯,里面黄木的屏风是用一种发亮的锦线绣成的松寿图。也许他的母后住过这里,尉迟鹤欣赏着屏风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仙鹤。 &nb“啊呀,我忘记添加被褥了。”南澈忽然想起来这点,说道撄。 &nb南澈的话,尉迟鹤一时反应慢没有想到,但她想到了这房间有可能被南澈已经过世的母亲住过她就拒绝睡床。 &nb“那我就找个椅子睡下吧,你去睡床吧!你们南月国不是都是男人为尊的么?这还不简单。“尉迟鹤说道偿。 &nb“就算别人是如此,可我南澈不会这么做的。你不愿意睡床,那我也不睡了。”男澈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说着。 &nb尉迟鹤一听他不睡床,就发挥她现代的猜测能力,往很多有可能的无性别同仁相处方面去像着。经过了这半个晚上廊榭夜话,她确定他确实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nb南澈雪白的蚕丝长衫身影,就算是喝了那么多的酒步伐还是翩然如鸿。他腋下夹着一卷雪白蚕丝被褥走过来放在尉迟鹤坐的地方,尉迟鹤发现自己坐的宽椅子就是背靠着床的有薄薄一层镶嵌锦绣绒布的靠背长椅子,不知道什么木料的有香味。 &nb他坐下来对她说:“把头枕着这里,来!” &nb他手指的是他结实的膝盖,尉迟鹤想到他的膝盖伸曲之间轻功夫那般了得。今晚本来是他的庆功宴会,他竟然舍下宾客来和她说话。她再不接受这一点似乎说不过去,况且也没有选择。他的膝盖是有弹性的枕头,尉迟鹤双手合掌依附在脸上躺下来,看着他仰头把两手伸开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睫毛很长。 &nb室内香木的味道混合他身上没有散去的酒香味还有成熟男人自然的气息,尉迟鹤睡了一会儿醒来他还是睫毛下垂熟睡中,她也没有再有什么不妥的感觉就把头侧靠在他的膝盖又睡了。 &nb庭院中黄杨木树梢上面的杜鹃鸟儿嘀咕声音把尉迟鹤吵醒了,而她枕着的膝盖却不见了,换成是叠好的棉布让她枕着。 &nb尉迟鹤迈步走出了屋子,走下廊榭来到庭院中高大椰子树下。日上三竿,刺目的阳光透过椰子树巨大的条形叶脉让人对热带的阳光心生厌恶感。 &nb和燕云石的感情想起来烦躁,又没有结果,昨夜还和不怎么熟悉的男人过了一夜。尴尬,羞耻让她紧握拳头砸向椰子树灰绿色树干,连续砸了几下当作是锻炼拳头的硬实了。 &nb仰头调皮地望着椰子树顶端小沙锅大小的果实,干脆狠狠踹几下。心里想:“掉下来把我这糊涂脑子砸个清醒吧!我没有把感情问题处理干净了,还和不熟悉的男人过了一夜。” &nb谁也没有料到,自己心里的嘀咕竟然一语成真。“梆梆,梆,”三四丈高的椰子树顶端就砸下来几颗碧绿的小锅子,有两颗在落地之前被急步走来的南澈接篮球一样地稳稳地接住端着在手掌心里。 &nb“我的椰子树招惹你不高兴了么?”南澈风趣地笑着问道。 &nb实际上,尉迟鹤也很后悔自己这么无聊的举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这些天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nb“我,我想喝椰子汁了。”尉迟鹤脸上绯红一片,只好这么说。心里骂自己很丢脸呢,eq这么低下,自己想不开就拿椰子树撒气。 &nb“哈哈,我不但让你如愿有椰子水喝,我还会用椰子做好多膳食的。”南澈得意地说道。 &nb南澈把长衫的前襟两端都掖到雪白腰带上不露痕迹,就像是另类款式的衣服一样自然。 &nb“你该不是亲自在做膳食吧?看你这样子。”尉迟鹤不敢相信曾经的南月太子,现在的郡王澈会做饭。 &nb“我小时候得了气喘,宫中的太医没有治疗好。我们母子住在这里以后,我母后就让我深夜去云山沼泽地里抓获鳄鱼宰了炖汤水喝,这样半年后我的气喘病好了。”南澈边说,边捧着两个椰子在一间大的厨房里,很熟练修长手变做手掌刀一下子劈开椰子放在桌上。 &nb尉迟鹤坐在桌前打量着厨房里外,砖石五眼灶塘上粗陶汤锅半掩锅盖冒着热气,翠绿粥锅敞开盖子盛满糙米红枣粥。三口一样大小的黑皮铁锅是空的,细密纱网罩子底下隐约可见三个巴掌大白皮蒸笼里面甜菜烧麦,虾饺和糯米丸子。 &nb“你母后的膳食手艺一定很好吧?我想。”尉迟鹤想南澈一定是学了他母亲的,就这么问了。 &nb“不是,是我以前的太傅冼忠的妾室,就是那日你看见的冼真真的父亲。冼真真的庶母是很会料理膳食的女人,是我向她学的。”南澈仔细地把椰子汁水分出来盛到白瓷碗中,又用小刀把里面厚厚雪白的椰子肉挖出来放一个碗中。他作的仔细并不影响到他流利的说话。 &nb“你知道,很少有男人特别是像你这样高贵身份的王爷会做饭的。”尉迟鹤有些感慨他早起来已经做了这么多食物。 &nb南澈放下挖完椰子肉的翠绿椰子壳,在一个银质盆中洗干净了手。感到不以为然地说:“我也纳闷,你一位金枝玉叶还是一位皇后,你竟然可以生火作菜给我吃。” &nb南澈感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不是那么婉转,他又说到:“我就是看到无论任何事情,有做到个中翘楚的人才,我定要去和对方学。除非,我没有兴趣的事。” &nb尉迟鹤感到过意不去,人家在做她只是坐着不动。就说:“那,现在有什么我可以帮手的么?比如烧火,切水果之类的。” &nb谁知人家摆个手说:“烧火的风箱我的比寻常百姓用的要好,你待会儿看。” &nb南澈大木勺舀水到一个黑皮锅里九分满,灶塘右手紧相连的一个灰色铁制风箱,打开一巴掌大的小门扯动一根细细的铜线灶塘黑皮锅地下就火舌窜动起来。 &nb尉迟鹤站在灶塘边看的时候,被南澈趁机搂住了腰闻了一下发香。然后还有意遮掩他的举动说:“这个火势很大会把长发烧着的喔,退后点去,先去吃粥等我。” &nb尉迟鹤也没有嫌弃的理由,觉得被这么有韵味的熟男搂个腰很值得。以后不管如何月城的日子都要或多或少的靠他罩着了,何况他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对她关照有加。而昨夜,他谨慎地坚守着他自己没有冒犯她,这都是难能可贵的。 &nb一个时辰后鸡肉炖椰蓉,蜂蜜腌青芒果,梅子炖猪脚摆好。 &nb尉迟鹤等南澈先动筷子,自己再动手。因为北方的国度里男人和女人彼此会以比较相等的方式尊重,而南月国保留了这个大陆的传统她不得不学着点。 &nb“你可知道你的望月楼最早是谁的地方么?”南澈有意卖关子说道。 &nb尉迟鹤说:“难道不是端木大人的地方么?” &nb“不是,端木大人的宅第在云山半山腰的被他前夫人给毁坏了。就你现在的望月楼后面的庭院本来就是冼真真她们家的,因为他父亲被你大金国任命为雷州郡守,走马上任之前端木大人赶上了时机买了的。端木一鸣和我借了三万两银子,到现在还有一半没有还上呢。”南澈眼尾梢含着笑意说道。 &nb尉迟鹤除了吃了些粥,就一直用筷子夹住那细长脆甜中带酸味的青木瓜条吃。就是奇怪,自己对其他食物没有胃口。南澈发现了,稍微俊眸一怔思索着:“按说,我做的才可是比较新鲜的菜色,难道她胃不好么?” &nb“我想,你是不是随我去交趾的路上把胃口吃坏了,我出去给你找大夫去吧!”南澈柔声地说道。 &nb“我也不知道,我本来饭量很大的。昨日才回来,按说我应该很有胃口的。”尉迟鹤坦然对南澈说,说完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nb忐忑不安地一个想法,尉迟鹤意识到自己每月的生理期这两月没有来。不是每个女人怀孕都有很大动静的么,为什么她就毫无知觉就是吃饭没了胃口。 &nb慌忙想要逃避起来了,南澈毕竟是与她不相干的人。 &nb“王爷,您的膳食是我吃到最好吃的,像这个木瓜条就是珍馐。我觉得,我该回去望月楼了,都正午了。”尉迟鹤打起精神来,找个布条就要挽住长发离去。 &nb“我帮你梳头吧,我头发上面是双簪我分一枝与你。”南澈起身从自己的发髻上抽出一枝墨玉簪,先把尉迟鹤的长发梳好用皮筋扎好,发尾反折住再插上簪。 &nb“王爷,您似乎什么都会做。”尉迟鹤看着铜镜里面自己和他一样的发髻,只是自己的脸庞比他线条更柔和些。 &nb“恩,本王很少有不会的事情。”南澈俊雅的脸庞象眼眼梢上仰也低头透过镜子看着她说。 &nb尉迟鹤听他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话还是头一回,薄唇往外扬没有笑出声音。还是被他看见了,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说:“我唯一不会侵略自己喜欢的女人,学不会的。” &nb这话说的尉迟鹤不知所措,又听见他说:“现在出去,没有人看不顺眼你的相貌,去望月楼去吧。晚间,我会找大夫去看看你的。” &nb什么话也没有说,尉迟鹤离开这庭院出去朱漆大门,只拐了一个弯就到了望月楼的后面宅子里。仔细地换衣服整理了形象,怕食客们看出她是女人。流星步背负着双手走上望月楼的二楼,还有五层实木台阶就要到了,尉迟鹤瞥见了燕云石的身影就坐在自己常坐的靠窗的床椅座上。 &nb心被揪住了,她马上下来在厨子们的后堂把黄小宝叫来吩咐着:“那个戴着面具的客人很眼生,来了多久了?” &nb黄小宝说:“别看他戴着面具凶神一样的,人其实很好的。” &nb尉迟鹤老板娘口吻说黄小宝:“你小子怎么和他熟悉的?别被来路不明的人给教坏了你。” &nb刚才那熟悉挺拔的身影万般肯定是燕云石,心里竟然颤抖了几下。昨夜和南澈处于暧昧的边缘,没有一丝的颤抖,自己这是太不争气了。 &nb“他们一共两人,还有一个波斯王子今天没有来。这些天就是一直都在找您呢!”黄小宝的嗓门清脆的说着,好在是一楼的地方,不然就被听见了。 &nb“告诉他,我把店卖了。这里以后会换老板的,叫他别来了。”尉迟鹤胡乱给黄小宝吩咐一通,就走到后面宅院里面想办法去了。 &nb尉迟鹤慌乱地走上中庭的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里,瘫倒在床上。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颓废过,没有胃口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心里还放不下燕云石。 &nb如果放不下,为何还当初处心积虑地跑了出来。新罗国坐船到了月城也是很远的三千里路,又干脆来这里安心做了望月楼的餐饮生意。可偏偏招惹上一个莲花般不温不火的男人南澈,越想越累人。 &nb---题外话---晚安!今天还是4000字,我新人的速度是已经有努力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连自己有身孕了也不知道(5000+) &nb朱漆大门叩动门环的是阿禅,身后一位儒士帽肩背药箱的是月城有些名气的郎中。这家宅院在这条街巷不算显赫也不算寒酸,门上一块长条木牌子上竖着“金宅”字样。看见这个阿婵就明白里面住的是谁了,门开了出来一个罗刹黑奴用蹩脚的月城口音问到:“请问,两位要找谁?” &nb“你的主人金公子可在?”阿婵问那表情木纳的黑奴道撄。 &nb“你们是什么人?”黑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阿婵问道。黑奴记得主人有交代过必须这么问,他虽然第一回充当应门的伙计,但这是提高身份的机会。 &nb“我是王府的人,是王爷请这位先生来给你家主人看病的。”阿婵觉得这个黑奴问的太多了,也怪这金公子小气连家丁也不雇一个,让这种罗刹黑奴来说话都说不好。 &nb木头底子男人的厚底靴的脚步声音从中庭的廊道快步穿过砖石拱门,下了台阶走到朱漆大门口。尉迟鹤一看见是阿婵姑娘连忙说到:“姑娘,这位是郎中吧?快请进来!偿” &nb自己快两步,流星步伐收慢半拍侧身引路往中庭自己的会客庭走去。 &nb尉迟鹤自己动手要烧热水泡茶给郎中,被阿婵制止了,她走出去相隔一小截廊子的尽头的厨房亭子里去了。 &nb郎中拿出一个小枕头垫到尉迟鹤反过来的手腕地下,尉迟鹤的手腕脉息和常人不同。郎中慈眉善目的人,一下眸子凝重起来,定住心神看四下无人低声对尉迟鹤说:“公子你是女儿身吧?你已经有孕事了。” &nb犹如当头一棒打在自己的太阳穴,尉迟鹤问郎中:“不过是两个月没有来月事,就真是……?” &nb尉迟鹤说不下去了,因为郎中老人严肃难以置信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说话很不妥当。 &nb尉迟鹤心里自责到:“我在古人的眼里女扮男装或许就是极大的无耻了,还连说话也没有遮拦的随性。” &nb尉迟鹤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惊愕,对郎中说:“先生此事还请不要声张,不然会害人性命的,我这里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也希望以后我的病情还是劳烦先生来继续诊脉。” &nb年迈郎中听到这话严肃之色才放下来些说:“这个就不用公子了,王爷都有交代过的。” &nb“往后的一个月不要练习武功震慑了肝肺,不然会有性命之忧。”郎中听见阿婵走到这里的脚步声音,赶紧对尉迟鹤叮咛着。 &nb“谨遵先生的嘱咐!”尉迟鹤恭敬地应声道。 &nb阿婵送走了郎中有走了回来,对尉迟鹤说:“我家王爷吩咐奴婢今天起就在这里伺候公子了。” &nb尉迟鹤看着阿婵丝毫没有避讳的欣喜之色绽放在脸上,心里说到:“姑娘,你可能把我雌雄难辨当成是你未来的归宿希望了。” &nb“我这样挺好的啊,你回去吧。我这里真的没有需要人来伺候的,我整日都在望月楼里边打转,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很无聊的。”尉迟鹤平淡地对阿婵说道。 &nb“公子是嫌弃阿婵么?阿婵曾经是城门下处的一个歌女,被王爷赎身回来成了他身边的人。王爷君子气概不会对阿婵这样卑微的人动心,这个阿婵也知道。阿婵希望公子带阿禅到金国去吧,听说那里的女子会得到重视。”阿禅一口气把她想说的都说了。 &nb尉迟鹤本来就心事重重的,望着这个有野心想要改变自己宿命的南月女子阿婵,她的话说明她在看见尉迟鹤的那一刻开始就盘算着这一天主动的。 &nb“阿婵姑娘,劳驾你回去禀告你家王爷,我这里真的不缺少人手。况且,我这里吃穿用度也没有王府那般阔绰华丽的,待下去怕会委屈了姑娘的。”尉迟鹤面色平淡,实在也是没有什么耐心地对阿婵说道。 &nb阿婵秀气的脸颊没有了欣喜和希冀,甚至是有了愤恨。她狡猾地眼眸闪烁一丝阴鸷说:“那么公子,我想知道您是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女人啊?” &nb这个婢女仗着郡王澈的器重,开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nb尉迟鹤对于阿婵这样的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的角色,她在燕国宫廷没有少见过。于是,脑袋一个狡猾幽默的念头产生,她用男人们调戏女人的伎俩上前靠近阿婵。 &nb“恩,身子很香,有用香熏吧?”尉迟鹤修长手指捻住阿婵的尖翘的下巴说道。 &nb“这么好的女人,王爷怎么会放在身边不用呢?”尉迟鹤语气轻佻,眼睛是一刻都没有停止地审视着阿婵说道。 &nb尉迟鹤经常习武的手腕很有力道的握住阿婵的小腰,那方才还有些骄横的女人因为尉迟鹤这个男装者的一席调戏开始很羞涩的表情出现了。 &nb尉迟鹤干脆搂住她的腰把她的身子半环在身前,对她紫云纱衣领子后露着的脖子唇部覆下吻了一下。怀里的女人身子就奇迹地软了半截,任由尉迟鹤所为了。 &nb“婵,你告诉我,你家王爷真的没有娶过夫人么?”尉迟鹤凤眼含着一抹风流之色说道。 &nb“恩,王爷就是没有娶过谁,也没有相好的女子。所以,我才问公子你是否就是王爷钟意的人呢。”阿婵经过尉迟鹤的安慰似乎说的是实话。 &nb“你还是先回去王府吧,我这里望月楼还有事情要忙的,晚上请王爷过来我这里一趟吧。”尉迟鹤含笑对阿婵说。 &nb阿婵极不情愿地起身扭动了一下腰肢走了,尉迟鹤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女穿男装被当成了真男人,怪谁啊。 &nb虽然是八月天,月城的日落的比较燕国要早些。尉迟鹤打算把有身孕的事情留着夜晚再去整顿思维,这白日里还是去望月楼盯着生意的要紧,日后养活自己就要依靠这个营生了。 &nb通过后门走入厨子们的地方,三个大厨和两个帮厨给尉迟鹤施礼招呼着。尉迟鹤才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再次看见燕云石的面具脸,侧身坐在靠窗的位置。 &nb如果两个时辰前光是凭着身形还不确定是他,这次那流泉般的嗓音对店小二黄小宝说:“扶桑酒可有?先上来一盏。” &nb这个声音牵引她夜半惊魂几回,这个声音的主人让她一个现代灵魂沦陷这里无法回返现代,静静守候宿命的安排。也不知道,还要和他纠缠到几时去。 &nb厨子们由于生意好也忙活的紧凑,顾及不了他们英俊的老板为何一天从这里穿到后院两次。 &nb黄小宝发觉他家老板气色不对头,赶紧安排了两个南北戏班子的姑娘们去了后院照顾尉迟鹤。让尉迟鹤本来想要在这闷热的天解开束胸疏散气血的,听见脚步声音没有再放松神经。 &nb“妈的,我真成了男人了。可这胸前日益增大,束胸束的好苦恼郁闷哪。”尉迟鹤心里犯愁了。 &nb“老板,黄小宝差使我们来伺候您!”两个姑娘悦耳的嗓音齐声对尉迟鹤说道。 &nb“既然如此,你们中一人去把守门的大黑找到,仔细地教他如何说话对应人吧。”尉迟鹤对她们说道。 &nb其中一个北班子的姑娘对南班子的姑娘说:“你是南月人,你去教他月城的话比较合适。我是金国人,老板喜欢的菜色我会做。” &nb尉迟鹤对这个说话的金国女子微笑了一下算是肯定了,那个南班子姑娘去了。尉迟鹤就对那金国姑娘说:“你叫啥?做个手擀面条去吧。” &nb那姑娘恭敬地说:“我叫小翠,手擀面条我也是长时间没有吃过了,我这就去了。 &nb本来那个小翠可能还想说些自己个的身世之类的习惯性招人同情的话,看着尉迟鹤微笑完了冷漠的脸色就欲言又止了。 &nb尉迟鹤也是发现这点了,自己本身对探究别人的身世没有兴趣。现代灵魂混迹古代苦乐参半,有能力没有地方使用并且深受环境的压迫才叫苦恼憋屈呢。 &nb晚上的膳食吃了北班子小翠姑娘做的面条就着小菜,也很对胃口都吃完了。说明这阵子就只有这手擀的面条比较适合她这傻瓜孕妇的胃口,因为现代的尉迟鹤也是不知怀孕为何滋味,竟然有身孕还跑这么远躲着燕云石。 &nb把心一横,既然躲开了就不打算回去了。他能够忍耐那个腹黑小三为他戴上绿帽子,也就是根本连心都还在夏玲珑的身上。人家有预谋地设计了一场救他命的戏码,他还当作是什么旷世奇缘呢,燕云石这有够愚蠢的男人。 &nb身子放松地泡在浴桶当中,想出来的结果仍然是不理会燕云石。穿上寝衣就睡到大床上去了,最近很嗜睡。 &nb“老板,我是黄小宝。您快过来看看吧,有人喝醉了不走。”黄小宝站在中庭的二楼楼梯上说着。他已经算是逾越禁地了,他不敢再往二楼的廊榭上走了。 &nb尉迟鹤在寝衣外头罩上一件紫色长衫系好腰带出来廊榭,对着楼梯口的黄小宝说:“这种人应该以前也有过,你就搡出去街上呗!” &nb黄小宝为难地说:“他一直喝个不停,还口口声声说老板您叫鱼仙鹤什么的,是他的妻子。” &nb尉迟鹤淡定地说:“送到官府,就说他耍酒疯扰乱我食肆的生意。” &nb尉迟鹤的淡然也让黄小宝觉察到,这里面并非有什么隐情。他转身对尉迟鹤说:“好的,老板您歇着,小宝知道怎么做了。明天您该和我去鱼鲜市场和南北山货街去采购食材了。” &nb尉迟鹤对他点个头,就转身回房间了。坐下又起来,心里总也放不下黄小宝说的他一直喝一直喝的话。 &nb“就算跟他回去燕国了,他照样对夏玲珑那个烂女人痴迷,自己还要假装没有看见么?”尉迟鹤心里自问着。 &nb“现代有一句话叫做,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要是变成坏女人呢,自己接受了南澈不就好了吗?可眼下又怀了燕云石的骨肉了,这样怎么办呢?”尉迟鹤心里尝试了几个方式成为坏女人,最终都否决了这个想法。 &nb尉迟鹤在纠结中又瞌睡了,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nb望月楼的一楼,食客们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看热闹的人。 &nb“我要找你们老板,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指腹为婚的啊。”燕云石已经口齿不清楚到说不清楚后面的话了。 &nb看热闹的食客们大多都有看见过尉迟鹤的,他们说:“这里的老细(板)是个瘦高佬来的,他不可能是你的表妹啊。” &nb黄小宝看着于心不忍,就对那些食客说:“我的朋友他思念老婆有些发痴了,如今我们店要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nb那些看热闹的人走光了,黄小宝协同另外的小二们把木头门板排排上好在门里面从里面把门插好。他吃力地扶起来燕云石高大的身子,脚步蹒跚地边走边问出了燕云石说出来的清真寺位置。 &nb清真寺院朴实没有任何装饰的大门外,上马石那里靠着等了很久的阿迪力从焦急当中迎过来,对黄小宝说:“小宝很感谢你,这里有些碎银子给你。” &nb黄小宝江湖人物的口气说道:“区区小事何必如此,只要朋友你还常到我望月楼去吃饭,我就高兴。” &nb阿迪力闪烁一抹尴尬在他的深眸上,他微笑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清真寺院二楼的台子上雪白长胡子大阿訇雕像般地注视着门口,听见了门口刚才的对话。 &nb阿迪力把燕云石扶到了两人住的三间大套房里,给燕云石喂了一碗小米醪糟汤,待他酒醒了帮他梳洗换衣服。 &nb门台子上大阿訇的身影被阿迪力望见了,阿迪力看着醒酒后睡下的燕云石一眼,放心地出来了。 &nb“十八王子,你把神圣的真主殿堂当成了什么地方了。里面的面具客不是你的护卫吧?”大阿訇很不悦地问阿迪力道。 &nb“回大师的话,他不是。他也是尊贵的人,只是遇到了烦心事情。”阿迪力恭敬地注视着大阿訇回答道。 &nb“真主面前,你说了实话就不会遭受其他的罪。”大阿訇威严地对阿迪力说道。 &nb“回答真主,他是北燕国国君燕云石,我奉命保护他来这里找他的妻子。”阿迪力无奈地回答道。 &nb大阿訇雪白胡子抖动着压低声音说:“南月国十几年前和北燕国潼关大战之后就没有再有任何往来,我们波斯穆斯林不要忤逆落脚国家的君主意愿。” &nb阿迪力紧张地深眸紧缩问道:“大师您的意思是……?” &nb“把他交给月城皇宫的国王南廓,我们在月城的六千个穆斯林就会摆脱干系。”大阿訇对阿迪力严肃地说到利害点上。 &nb“可否让弟子再思量几天呢?”阿迪力面对着眼前集结广大穆斯林号召力和凝聚力高于任何一个波斯国度的大阿訇恭敬地请求他。 &nb“夜长梦多,敢保没有南月权贵认得他的人。我们早些把人交出去早些摆脱一场浩劫,他是个大麻烦。”大阿訇对阿迪力直接说到严重的后果。 &nb阿迪力开始后悔单独让燕云石出去了,他要动用自己灵活的脑袋渡过这个劫难了。如果是民间的事情还好办,这偏偏是牵扯到他们穆斯林的事情。 &nb阿迪力开始把办法想到南澈那里了,但他对南澈这样的人没有高深的把握。以交趾一战来说,他赢定在知己知彼方面了。这样的人是藏的很深的人,但他似乎没有选择。 &nb子时前的两个时辰,南澈中午才和尉迟鹤一起用了午膳,此刻放心不下又来了。大门口的黑奴大黑把南澈引到了里面,是因为南澈会说他们的罗刹语。 &nb他对她用黑奴看门的做法感到有趣又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黑奴们简单可靠不说闲话。 &nb里面的小女人的心思完全不像个小女人,他自从在成衣店和她相遇他就知道她是女人。可就是这样拽的目中无人的女人就像磁石一样地吸引着他,他想去把她读懂。虽然他厌恶女人厌恶了很久,也和比黄小宝还要惹人喜爱的小男孩相恋过好几个了。这个女人他没有抗拒的能力,即便是她从来都没有撩拨过他。 &nb他今夜特地精心地穿着绯红色的长衫,紫色宝石镶嵌吉祥扣腰带。暹罗紫玉同色丝涤相串飘缀在腰侧,栗子色发髻银龙簪,浑身冷香若有若无。 &nb他叩动房门上的兽头环,她很磁性地嗓音问到:“是,王爷么?” &nb随着牛皮拖鞋的脚步声音,她来打开了门。 &nb南澈一进屋子就发现了,厅内靠着窗户的地方银质熏笼上面细丝铁网上面放着还没有烘干的女人用的白色里衣。 &nb---题外话---台风天在家宅了一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彷徨 南澈蹲下身子把在铁丝罩上面的里衣伸手摸了摸说:“还是有些潮湿,这南方的梅雨季节才开始来,明天早上一定不会下雨的。” 说完他把衣服又拉的平整了些继续覆盖在熏笼上面,用铁钳子拨动了底下的炭火。做这些他就想是在做自己的事情那般自然,尉迟鹤怀疑他真的有没有四十个人伺候啊。 “你会的真多,那些伺候你的奴婢们是不是就闲的发荒呢?”尉迟鹤的脸庞在灯影的光晕下颧骨变的柔和,侧影如画。她说话动人风趣,眸色却是忧愁沾染撄。 “那倒不会,我会的事情就是要在必要的时候施展,平日底下的奴婢们做活不会把我蒙了就是了。”南澈过来和尉迟鹤对坐在一个长条桌子的两端,细长象眼一直都审视着尉迟鹤的表情偿。 “王爷,还是不要再到望月楼来了吧。您让自己的得力婢女过来帮忙,差点我被当成男人,胁迫我强娶了她去呢。”尉迟鹤微微低下头说道。 尉迟鹤这么坦然地把午后阿婵来时对她的表示说与南澈知道,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阿婵野心勃勃的一个婢女,不早点打发了留着不是个好事情。 南澈失笑说到:“还有这样事情,看来金弟你真是男女都被吸引。” 尉迟鹤眸色愤怒地说:“说什么风凉话呢,我也是为了装的像一些,谁知成了雌雄难辨认了。这个阿婵很有野心,你府上人口杂不要都坏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南澈恢复端正的面色说道:“有野心也不是坏事情,只要能够改变了她的命数让她有好归宿,皆大欢喜。” 尉迟鹤略一沉思对南澈说:“你好像不了解女人,女人可以为了中意的目标小则不顾廉耻,大则坑害无辜。” 南澈忽地也想起来一件事情说:“以前有位术士对我说过,女子面庞多变的话,现在想来还真是有根据的。” 尉迟鹤问:“此话怎讲?你早就知道阿婵品行不好?” 南澈沉吟了一下说:“当时,我随冼忠去了那个城外的下处为他的婢女赎身。因为他放走嫁人的婢女被家人接走的第二天又转卖到了那种下等妓院,阿婵是我遇见了不忍心给赎身回来的。她是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人也聪明。” 尉迟鹤不假思索地说:“一个机会主义者。” 南澈点头似乎是意外被说透彻了,他没有听过这种形容词还是会理解地说:“恩,你说的对,她很会把握和筹划机会。如果你是男人,你就是她相中的人了。我记得,我是有说过姓金的都是金国贵族的话。” 尉迟鹤修长指捋动自己鬓角垂下的长发说:“都把我这样的女人看成是目标了,王爷要是再不给配小厮,安排出路就快要养不住这个奴婢了。” 南澈厚唇禁闭,片刻说:“那就安排给现在直腊的安南王武一鼎做妾吧,安排给别人,她不见的愿意。” 尉迟鹤点点头沉默起来,一个婢女群里的拔尖角色都有嫁给番王的野心。自己没有野心嫁给一个皇上,在这里漂泊和面前的男人很契合,却不敢接受这个缘分。 南澈本来以为安排得力的奴婢阿婵给尉迟鹤帮工的,还差点把尉迟鹤当成她的如意郎君了。心里自责着,赶紧就问候起她的身子来。 “郎中看完说了什么没有,需要吃食什么不一样的么?”南澈贴心地问道。 尉迟鹤就着灯光四十五度角看着南澈,这个男人倒像是腹中孩子的父亲一样的关心她。就柔柔地说:“没有说要吃什么的,就是可能不能出力气练功了。” 南澈眯起细长象眼说:“都要当母亲了,还怎么像个调皮的少女呢?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每日去望月楼坐一会看看人就给我回来。明日我从外头请两个婆子过来照料你的吃食吧,没事儿就养胎多睡觉看书看花。” 尉迟鹤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和她不相干的人,能够把自己有孕看成是大事。低落的心绪和质疑的态度让她回话很是低落,她不顾形象地说:“王爷这么做会招来是非毁坏您的清誉,我也是活该的。” 南澈见她如此,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抚摸她的肚皮说:“你的孩子会和你一样独一无二,我决定了,我要选择日子早日迎娶你。到时候我们就不要住在月城了,去从化镇我的庄园安心地诞生吧。” 尉迟鹤懵了,彻底地懵的表情呆住了。她一个现代灵魂什么稀奇的事情也不会比眼前的人少,这种背离**很远的事情不应该会在南方国度南月这样把名誉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的地方啊。 眼前的男人眸色清澈更加不会是为了女色癫狂的角色,那么他有什么谋略么尉迟鹤没有继续想。她还是比较直接的问到:“你明明知道不是你的孩子,你这样是……?” 男人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像是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莲花般无害的笑容不减。他对她说:“每个宿命都是命,一定要活着。” 尉迟鹤面色苦涩地说到:“这是他的孩子,他都早晚会找来的。”说到这里,尉迟鹤开始犹豫了,燕云石酒醉瘫到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南澈知道。 南澈狡猾地笑到:“我知道你们北方国的人,一旦情断了就不会有瓜葛。孩子我自然会养大了不会还给他,我就是父亲。” 尉迟鹤听到这里,心里又一个念头闪烁:“难道,他某种方面不合适,不能够有子嗣?他需要用自己借腹生孩子么?他人品不应该是那样的啊!不过,他可以花钱买穷人的孩子啊。” 南澈看尉迟鹤拧着眉心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端坐在她的对面就只是看着她。 尉迟鹤试图打破这个男人营造在这里温暖关怀的氛围,商量的口吻对他说到:“看一些药石杂记上面说,天竺有红丸可以让初次有孕的妇人落红。” 尉迟鹤话还没有说完,南澈伸出有淡淡绒毛的手肘愠怒地捂着她的嘴说:“我不许你这么做,会有损阴德的呀。” 尉迟鹤算是明白了,原来孕妇落红是有损阴德。她喃喃地说:“难道每个人都要为了各种品德而忘记自己么?” 南澈的手没有放下来捉住了她的手,再次起身站在她面前把她头靠近他的腹部说:“不管你和燕云石有什么结果,这一刻我会守护你一直到他找回来。” 尉迟鹤听的心里一热,漂泊流浪了快五十个日子了,遇上什么事情不好偏偏遇上怀孕。自己风霜血雨中可以用心力活着,这种事情虽然有学过生理常识知道会有诸多小状况引发大事情导致胎儿畸形之类的。她呜咽着说:“我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而王爷你与我不相干却要这般安慰我。” 她倔强地用袖子抹干眼泪,鼻子还在抽着。有些悲壮地说:“方才王爷的话就算是假话,也足够安慰我了。谢谢你。” 南澈对她的话似乎感到好笑,踱步三间大套间说:“你这样,我不是很放心的。你坐着,我去铺一个床,今夜我就守着你。” 月城最大的波斯清真寺里院,阿迪力疲惫地望着睡在里间的燕云石,他绞尽脑汁说服了大阿訇会把燕云石经过郡王南澈的手交给国王南廓。现在,他必须睡足了五个时辰去主持晨礼,再去拜会郡王澈。 望月楼的后面宅子里中庭的二楼,月城最受权贵赏识,最受贵族妇女亲睐的俊雅熟男南澈自己铺床睡在仆妇们睡的塌上。里面紫色羽毛绣纱帐的床上优雅蜷睡着他第一次喜欢的女人,在这之前他讨厌女人。 清晨的公鸡啼叫声伴随着黑奴们用石头桩磨米粉汤,做成细致滑嫩的水晶糕供给望月楼每日的特色点心。 南澈轻手轻脚看了尉迟鹤一眼,她还在甜睡中,他便出门采购蔬果和食物去了。 尉迟鹤醒来的时候,这个王爷南澈就已经在廊道尽头的半露天厨房忙活了,门口守门的黑奴大黑被使唤过来烧火。 尉迟鹤几天不仔细梳妆了,都快忘记自己的脸是什么状况了。穿好男人的长衫,简单地梳了个高耸的发髻用南澈送的墨玉簪子插上,不经意地望见自己白皙地脸颊上浮现芝麻大小的黄色斑点。 脸上皮肤突然变异的自卑,彷徨和昨日见到燕云石的无措,让她有些不顾及形象地颓然冲出屋子坐在楼梯口。侧脸半扭着脖子呆呆地望着不远处为她忙碌早膳的南澈,那个男人似乎对烹煮食物很有兴致,还用木勺舀起一点汤优雅地扭头品尝着味道。 还是颓然地起身赤脚走上了楼梯进了屋子,斜靠在躺椅上自己动手沏茶。看 不见南澈她会头脑清醒些,也逼迫自己赶快清醒起来解决事情。 经过一个夜晚的沉淀,她想好了。她不打算让燕云石看见她,但要让燕云石安然回去燕国。拿过水银镜子忽略芝麻大的黄斑,她需要把精神稳定等望月楼的小二们都开工了,就询问昨夜燕云石的情形。 努力把昨天在望月楼看见燕云石的情形回想了几次,发现店小二黄小宝似乎认识燕云石,那种认识和在望月楼里面的认识不一样应该私下有聊过。如果,没有认定她就在这里的话,也就不会有意地喝的烂醉了。 在南澈用心地来牵手她一起用膳食的时候,尉迟鹤愉快地和他相携走入亭子外廊干净的地方。南澈用鲜花和彩色条纹布把用膳的桌子布置的很有气氛,尉迟鹤没有惊讶只是欣然一笑说:“和王爷用膳真是最为完美的开始啊!” 南澈听不明白她说的话,看她那么欣然也就心里安慰了。 尉迟鹤因为心里事情很多,风卷残云一刻钟的功夫就把一碗米粥和十二个点心吃了个精光。她在没有心思应酬别人的时候就是这般吃相,现代部队操练出来的,没办法啊。此刻,尉迟鹤倒也很想立马把自己投入一场血雨腥风的征战当中流血,哪怕牺牲掉也不要让她处理这种两个男人追逐她的事情。 越是烦躁就越要微笑,尉迟鹤尝试着这么做。却让南澈有些质疑,同样也欣赏。 “王爷,我要去望月楼了,你也回去王府吧。”尉迟鹤笑的很无心地对南澈说道。 “恩,好吧。有事情可以让黄小宝到王府来找我,我就回去了。”南澈仔细凝视她面色,觉得没有什么大的不妥当的神色才缓慢地说道。 尉迟鹤回望着南澈翩翩身影走出廊道的尽头,下了台阶出了宅门。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往通往望月楼的小门走去。 黄小宝已经来上工了,在里面摆放着桌面。看见尉迟鹤连忙作揖到:“老板,早。” “昨夜,你把那个醉汉送去了哪里?告诉我,快!”尉迟鹤扫视四周没有客人才这么焦急地问道。 ---题外话---周末愉快!收集时间更文真不容易(www.. )</dd> 第一百一十八章 燕云石险成人质 望月楼店小二黄小宝被他家老板给吓唬住了,他机灵的脑袋一转就知道昨晚的面具客一定和老板有着深厚的瓜葛。连忙放下扫地的扫帚,走过来低声说:“老板,他的同伴就在月城最大的波斯人的寺院门口等他的,我送他过去我就离开了。” 尉迟鹤脑袋里面虽然焦急,分析力还是清楚的。她听见他安然了,她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黄小宝;“你可知道他的同伙长的什么样子?撄” 黄小宝说:“就是一个西番波斯人的脸,眼窝子很深倒是很好看,人也很大方。” 尉迟鹤明白那就是阿迪力,一定是住在那个波斯寺院里的。既然如此,燕云石应该也是安全的。她决定先和黄小宝去鲜货市场采购鱼类和肉类,望月楼的菜色不能够因为原料短缺而停止供给,那样会造成生意下滑收入减少的。 就在尉迟鹤忙着奔赴在月城的鲜活鱼类市场的时候,在清真寺院里阿迪力带着燕云石赶往郡王澈的府上偿。 堂皇华丽又富有岭南气息的三面纱质屏风装饰的会客室里,阿迪力和燕云石等待南澈的接见。 燕云石戴着面具的脸掩盖去了自己的羞愧,他几天以来的压抑昨晚用酒来稍微舒缓一下,谁知为阿迪力带来了麻烦。在燕国和金国他都不曾过的这样狼狈,他在心里对尉迟鹤的愧疚化成怨怼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般任性想不开,就算赌气出走也不要来这么远的国度么。 二人等了有快一个时辰,管家进来作揖说道:“真是对不住啊!王子,您没有事先递上帖子来。这,我们家王爷他常常行踪不定的,他方才出去了也没有说何时回来。” 阿迪力从腰间的褡裢里面摸出来一块金子递给老管家,老管家冠冕堂皇地推辞了一番后收了说:“我只是负责府上的公务,王爷的细小事情我把阿婵姑娘找来,您问她吧。” 阿迪力厚唇扬起轻蔑的弧度,过完小鬼再来一个小鬼,不赖虎穴,焉能得到虎须。只好说:“那么有劳管家了,我等在这里静候。” 一身华丽的不像侍女的阿婵矜持地迈步过来了,这些天因为王爷庆功宴会的始末,阿婵用尽心思在自己的装扮和举止方面。听管家说是一个什么王子,她的心里点燃许久的希冀再次燃烧。待看仔细是英俊又气度不凡的阿迪力,她想起来庆功宴会的头一晚这个自己瞄准的猎物了。她柔媚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哎呀,原来是王子您那,真是请宽恕阿婵招呼不周到。我们王爷的事情,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阿迪力俊眉微挑说到:“阿婵姑娘真是不简单的妙人儿,以后来王府绝对不能够忘记。” 阿婵连看也不看燕云石一眼,轻佻得意的说:“我们王爷还不是去望月楼么,只是不一定是前面的食肆,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久经世故的阿迪力嗅出这个女子是什么味道的人了,于是加码巧言说道:“多谢好看大方的姑娘指教了,那我们告辞了。” 燕云石把对尉迟鹤的怨怼即可转化为恨意,他料想的没有错,任何女人都一样。夏玲珑是这样的,尉迟鹤也不列外,来了就勾搭上了以前的太子南澈。 阿迪力和燕云石走出王府的大街,就要去望月楼。忽地,几个绛红色衣服的高手七个人一排长剑对持住二人喝道:“国王有令,你二人是燕国奸细,赶快俯首就擒。” 阿迪力明白是清真寺的大阿訇告诉了月城皇宫的国王,就对燕云石说:“陛下,这是属下无能,我们不要动手,去了再说。” 阿迪力对那七个人说:“我们乔装打扮来到贵国只为寻人,没有其他目的,我门会随各位进宫但不要委屈我们陛下。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那七个月城皇宫的高手,没有说话跟在身后带着二人顺着白色整齐砖石铺就的大街进入皇宫。 血红砖石砌就的南月宫城,由外到内的楼阁一层比一层更加巍峨高耸。走了两个时辰,坐着车撵又是半个时辰才到达檀香木造就的大殿。 大殿四周的高窗把殿外的光线引到丹樨之上的龙座上,霜发鹤颜的国君南廓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皱褶不甚明显的另一张垂老酷似南澈的脸。 燕云石的面具在踏入宫城的时候就摘下来了,清俊无比的脸一路走入金銮殿就被无数道眸光注视。这个南方国从来没有谁见过这位雄踞汉阳大陆东北方国的国君,想不到他如此年轻,还竟然只身来到月城。 龙座上酷似南澈的老人说话了:“来者可是北燕国国君啊?朕今日是三生有幸哪!” 燕云石高挺的身子与阿迪力一同上前,阿迪力单膝跪地行了大礼,他只是下巴低了低算是有礼了。 堂下白玉带环腰的中书令陈佗鼻子里冷嗤一声,燕云石侧身看见了没有做声。只是对国王南廓说到:“朕此次路过贵国都是因为家务事情,故而没有准备好来拜会南廓兄。这位白袍的可是贵国的中书令陈佗陈大人呢?怎么不见端木一鸣大人呢?” 龙座上面和颜悦色的南廓知道燕云石的话里的意思,南月国三品以内的大臣在二十年前就由金国指派了,唯独这个中书省的中书令是南月国人现在三省内独大。他淡淡笑着说到:“燕皇不要着急,已经派人去宣他了,应该就要来了。” 这时候,殿门口的内侍朗声喊着:“观察史端木一鸣到!” 端木一鸣壮硕的体魄在南月国众臣当中很明显,他脚步匆忙地上来殿堂上站到了陈佗的同等位置。他虎目一亮当庭下跪到燕云石的脚下叩头:“燕王陛下,请恕微臣来迟了一步,那么微臣又错过了什么吗?” 堂下的气氛凝固在一团沉默有内焰的气息当中,燕云石流泉般的声音说到:“端木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朕有要事需要你来见证,朕的皇后跟朕怄气从新罗搭船来到了这月城。” 堂下的南月朝臣们面面相视,开始低声喧哗起来:“千古奇事啊!” 国王南廓面色愠怒沉声呵斥:“众人都给朕安静,燕皇是贵客。” 燕云石笑望南廓一眼气势淡定地继续给端木一鸣说:“皇后就在月城的望月楼,听说前太子南澈整日流连在望月楼的,素闻贵国极度重视恪守伦理。” 有些生硬的话燕云石没有继续说,端木一鸣待他止住话语赶紧说:“燕皇陛下,请不要误会了郡王澈殿下,那望月楼本是微臣的。” 这么一说,燕云石的俊颜舒展了一些。说到:“朕的皇后几日都不在望月楼,听小二说她穿戎装跟随郡王去了交趾回来,可有此事?” 端木一鸣能言善辩的才子怔住了片刻,正在想合适的话。国王身边的年轻王后开口了,她工整的金国口音官话:“郡王一直都嫌弃女色,也从不沾染女子。这些话燕皇陛下是从哪里得知的?” 燕云石冷哼一声说:“朕的皇后就是大金国尉迟家族的嫡女,她胆识过人喜好着男装。朕这些日子微服在月城都听说了市井百姓的闲话,还有王府的侍女所说的。” 端木一鸣马上开口说:“燕皇陛下,这很可能是个误会。” 一直凝神不说话的国王南廓悦耳和谐的声音说:“诸位爱卿除了中书令大人和礼部尚书留下,全部都散朝吧!” 七十岁的南廓和闻名这个大陆的金国平天太后也相差不了几岁,北方两个国家的王室人物他不是心里没有谱儿。燕云石的父亲燕啸天是他很不屑的一个人,今这金国的外孙可比他老子稳重有胆识多了。 南廓对礼部尚书吩咐:“今晚五羊台设宴款待燕皇陛下,现在准备去吧。端木一鸣,陪同土可曼王子和燕皇陛下先到金国会馆去歇息。过些日子,朕该着手修建燕国会馆了,哈哈!” 燕云石俊颜绽放笑意给南廓作揖:“多谢南月王陛下,请恕冒昧打扰了,待回国以后定然派遣使臣过来的。” 燕云石和阿迪力离开宫城以后,陈佗启奏到:“陛下,次等天赐良机啊。我南月国重振雄威,雪耻前仇的时候到了。有燕国皇帝这个大人质至少可以把十年前关中丢失的两个郡要回来,部署的精密些可以把燕云十六州都收入我南月的版图中啊。” 南廓敛眸微笑说:“有这个燕云石在,你就不要想这些了,他比他老子强的多。何况背后有她母亲那个狠角色,倒是朕烦恼这个澈儿怎么就喜欢上了人家的皇后?这个才叫忧心呢。” ---题外话---周末结束,希望我时间多能够多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朕知道了,你有新欢了(4000+) 月城宫城大殿里面中书令陈佗仍然试图说服国王南廓,他听说郡王澈和燕国皇后的事情眸色精芒大放。跪地恳切地齐奏:“陛下,切莫要辜负此等绝佳的良机啊!即可去望月楼把那燕国的皇后擒拿了,这个燕皇本事再大也不敢再站在这里不下跪。” 南廓双眸紧闭片刻,背负着双手再一个转身他垂老的面庞严肃地俯视着陈佗说:“螳臂挡车啊,你去问那冼忠他会怎么说。” 黑底暗红云纹的广袖翩然散开,再次缓缓坐回龙座上国王南廓俯视着陈佗仍然不解的脸。对他说“朕在十三岁就开始了戎马生涯,如果逼迫着北方人耍狠就是给我南月的百姓不安生,朕也是北方血脉怎么会不懂得北方人。撄” 陈佗起身后不甘心地说:“我南月国也是有血性的,岂能让他们藐视我们。” 南廓浅笑着两手握住皇后拿来的核桃在手心里攥动着不说话。四十岁左右的廖皇后说:“想要瓦解南月和赤金国的关系,你可能赔上我们百姓十年不得安生。陛下可别忘了,当年的平天太后为何南征不继续而后撤退的么?偿” 廖皇后直接对视着陈佗,没有等他回应就说:“是因为人家北燕和赤金对咱们南方的土地不感兴趣,不然沿着长江三峡口一路下来还有我们坐在这里的机会么?” 陈佗虽然很讨厌甚至憎恨这个赤金国嫁来的皇后,可这一番话不用思量太多,也有足够份量让他思索的了。 月城的金国会馆青白砖石红木建筑很是华丽,端木一鸣和阿迪力燕云石共乘坐大的四轮马车抵达了,会馆的官员也算是礼部的两个员外郎看见端木一鸣出现了连忙出来迎接。 端木一鸣按住燕云石的手示意他先不要下车,他先下了马车对那两个员外郎说:“两位大人就不用费心了,郡王澈已经约好了的,贵客们这就要过去王府了。” 那两位面面相视,也很无奈何,谁让人家官大压人呢。 回到车里端木一鸣让自己的亲信快马加鞭赶往郡王府邸去。燕云石问道:“国舅大人,为何我等要去那南澈的府邸呢?” 端木一鸣虎目放光说:“陛下有所不知这月城的贵族当中这位前太子南澈的品性堪比战国时代的孟尝君,他与世无争仁义无双。” 燕云石剑眉仍竖着,他在望月楼听到的闲话虽然没有明说,也是影射南澈有断袖之嫌。而尉迟鹤正好出门喜欢着男人衣服,谁知道他的断袖是真是假呢。 阿迪力知道端木一鸣就是水盈盈的前夫,他未见其人已经厌恶,此刻更不愿意多说话。 燕云石那夜见了南澈庆功宴中途离去,经过昨日的思索他很不屑地说道:“朕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他的仁义无双在哪里,现在国舅大人就转道去望月楼,朕要找到皇后尉迟鹤。” 端木一鸣也只好答应了,吩咐马车夫:“转道望月楼。” 车夫拉紧缰绳,转道了。端木一鸣也是在燕云石幼年时候见过他,那时被二公主金炎宁带来金国接受那场举国闻名的指婚。而今这个被指婚的皇后就这么倔强地只身漂泊到了月城,还成了望月楼的老板。这么说来燕云石这几日都没有见到皇后尉迟鹤,他试探地问到:“燕皇陛下,前面的食肆店堂您去过了吧,那微臣就带您走那宅门拜访。” 燕云石说:“端木大人对宅子很熟么?” 端木一鸣说:“那个宅子原本是微臣从太傅冼忠的手里买回来的,后来被新罗人敲诈到手,不久前怎么就到了皇后的手上了?” 燕云石淡漠地说:“那就带路吧!” 四轮马车抵达望月楼宅子门口的时候,引起了街坊邻居的驻足。以前这个宅子的新罗人就没有这种派头,这种大型马车是皇宫为外国贵宾专门乘坐的。待看清楚下了马车的人是观察史端木一鸣,这些人赶紧过来打听到:“端木大人,您有返回来了!这下子好了,我们街坊们不会再听见新罗人鞭子抽打奴隶的声音,和满院子都是腌制大蒜的臭味了。” 端木一鸣应酬似的浅笑着说:“各位,现在里面的主人是我的朋友,可否劳烦到前面的食肆里帮我传个话就说有贵客从金国来了。” 几个街坊到前面望月楼的店面传话去了,端木一鸣叩动朱漆大门的门环,出来应门的黑奴认得端木一鸣把三人都让进了宅子前庭空落落的会客庭。 望月楼的二楼,今天因为一个长期在月城经商的金国人和另一个月城的地方绅士为了争夺座位起了争执。尉迟鹤送了每人一份点心化解了纠纷,店小二黄小宝从一楼上来说:“老板,后面的宅子来了贵客,刚才街坊游夫人说的。” 尉迟鹤本能的知觉感到就是燕云石,本来想要回避的。心里一横,认为还是把话说清楚让他死心的好,就从厨房的后门穿过去下了楼梯到了宅子南院。 尉迟鹤这天买了一件长夹衫没有再束胸,反正体重也没有增加多少。忐忑一瞬间让她独自依靠在庭廊宽宽的柱子上面发呆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到前面去看看。 火红的扶桑红兰点缀着很少有人来的会客大厅,透过樟木窗棂的缝隙尉迟鹤可以看见燕云石下陷的眼膛,多少能够体会他这些天的不容易。 尉迟鹤认为她的出走很理直气壮,流行步伐迈入门槛里面神情淡漠地看着燕云石。转向端木一鸣说:“国舅大人,是要搬回来住了么?随时欢迎你。我这里反正也很冷清,多些人叙话很好的。” 阿迪力向尉迟鹤作揖到:“皇后娘娘,陛下这些日子为了找您到这个望月楼来回好几趟啊,还被南月国王请着过去了一趟。从新罗到这里我们很不容易啊,还望娘娘您能够体会陛下这份找寻的苦心哪!” 尉迟鹤奇怪自己的身子颤抖什么,既然敏感的发抖了起来。想必是原主的身子怀孕敏感,加上对燕云石是初恋真心吧。为了掩饰这点,尉迟鹤坐下来冷漠地看着燕云石不说话。 端木一鸣友好地拉着阿迪力示意他一同回避出去,阿迪力就算多么厌恶端木一鸣此刻也不会不知趣,就跟了出去。 燕云石走过来紧挨着尉迟鹤坐下,怨怼又满含思念地俊眸搜寻她的眸光,迫切希望她的眸光能够和他对视。尉迟鹤偏偏在他看她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不看,燕云石耐不住性子终于发话了:“朕千里迢迢来寻你,你都不会感动一下么?” 尉迟鹤仍然没有表情地说:“她一个亡国妖孽差点毒害了太后还私通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竟然容忍接纳她,我和你这样的昏君没有话说。你这种人啊,如果不是我大金国给你撑腰,有母后做你坚韧的后盾换做你一人的智慧你就是遗臭万年的料。” 燕云石对这个女人真是看不懂了,短短两个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六亲不认。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褐色眸子撑大对尉迟鹤说:“朕明白了,你找到新欢了对么?就那个南澈,岁数都快赶上你那侯爷爹了。” 尉迟鹤没有料到这个男人贵为君主,心胸这般狭窄。本来还想着骂他几句出出气,等自己气儿消了念在他来找他的诚心上会跟着他回去的。不回去怎么办?和他的孩子都有了。 一想到郎中嘱咐过孕妇脾性急躁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尉迟鹤没有说话把一双冷飕飕绝望的眸光对上燕云石说:“我能够离开皇宫出来,就是对你失望透顶了,连同你这番话我更加不愿意看到你。” “大黑,快来。”尉迟鹤大声地呼唤着看门的黑奴大黑过来,大黑身高九尺半一手伸长快要搭到庭内的横梁上了。 黑奴大黑应声而入,尉迟鹤手指着燕云石对大黑说:“轰他出去。” 大黑拿一根木棍驱赶着燕云石:“你走吧,我们府上不欢迎你。” 中庭的鸡蛋花树下阿迪力对端木一鸣狠斥责:“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过盈盈,她去了哪里你找过没有?你看上去道貌岸然的,我看就是一介斯文败类。” 端木一鸣先是懵住了片刻,转而客气地说到:“你就是土可曼王子,水盈盈我没有亏欠过她什么的。” 端木一鸣不理会阿迪力的谩骂,他优雅的坐在廊榭的宽椅上温和地说:“我和她十七岁成婚起初是恩爱的,后来我被皇上任命为南月观察史携她来月城上任的时候,我公务繁忙她便陷落在赌局酒坊醉心于贵妇人之间的热闹排场。” 端木一鸣停住缓和了一下心肺,张望了一下前门的会客庭院没有听见什么就继续讲述:“我为了不让她出门招惹是非,我请了两个戏班子供养在府上供给她消遣。有一次,我出远门赴公务她就和一个纨绔贵族子弟暗通,为了掩蔽毒打了一个女戏子。” 阿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没有说话,端木一鸣以为他怀疑就说:“两个戏班子现在就在望月楼讨生活呢,你应该也见过的。我们西域和中原风气很不一样的,为此我从原来的云山别院搬来了这里,我已经不在乎月城的权贵怎么戳我的脊梁骨了。” 阿迪力觉得他被水盈盈的话给蒙骗了,他此刻无语应对端木一鸣。庭院二楼的小侧屋里面纱半遮俏脸的水盈盈,身子缓缓地由窗户垂坐到地板上。 黑奴大黑驱赶燕云石的声音被耳尖的阿迪力听见了冲到前院里,端木一鸣忽然感应到熟悉人的气息一下子又没有了,他四处找寻可能找得到的人影没有找到他也快步往前院去了。 擅长观人的端木一鸣不会被这种夫妻之间的争执怄气给影响到像阿迪力那样的无措,他发现燕国王后的面色比较正常女子的要根容易泛起红晕,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燕云石看到有人来就冠冕堂皇地说:“朕为了找你错过了今年的部落酋长夏奈钵狩猎大会,耽误了秋收和冶铁的最佳时日,你就不能够听朕的话跟朕回去么?” 尉迟鹤还是不依不饶地冷漠:“我是人,我不是你后宫的摆设,形同虚设。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没她。” 正在这时门环响动,大黑出去应门开门看见的是郡王澈带着三个老婆子和一个年轻的侍女。 南澈想说里面来的客人会是谁呢,进了会客厅一看燕云石,虽然没有谋面猜测还是猜测到了说:“本王真是荣幸啊!今日燕皇陛下降临敝国,乃我月城祥瑞之兆头啊!” 燕云石眸色淡漠也还是流泉般的嗓音说:“都是为了朕这个任性的皇后,久闻太子澈仁义无双堪比孟尝君,朕也是兴会!” 燕云石怨毒地看着冷冷坐着的尉迟鹤,才发现南澈身后的婆子侍女了,疑问的眸子扫向南澈。南澈对尉迟鹤说:“金弟,这是本王从牙行找来的月婆和专门料理孕妇的医婆。” 燕云石俊眸再次撑大,呵斥尉迟鹤:“你们…..好你个尉迟鹤,你真是够狠心的。” 第一百二十章 本王会等她和你了断 &nb南澈让身后的侍女带着三个婆子,去尉迟鹤住的中庭木楼拾掇物件和整理房间去了。这才回应燕云石:“燕皇陛下不要误会,本王与金弟实属朋友。” &nb燕云石俊颜上面怒色未减,却也暂时找不出来话说了。 &nb端木一鸣赶紧打圆场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您看郡王澈协助皇后娘娘找寻月婆和侍女根本就是好意啊!撄” &nb端木一鸣知道燕云石这是头一次为人父,需要提醒他重视此事。就建议到:“不如燕皇陛下也住在这里,方便照顾皇后娘娘啊!会馆那里我会禀报给皇上的,今晚的宫宴也务必要来喔!偿” &nb燕云石脸上的怒色消失了,还是沉默着。尉迟鹤不依这个要求,孕妇的心绪激动当场数落燕云石:“他从哪里来的回去哪里吧,我不稀罕他照顾。和这种人一起就是后悔,连同肚子里面的只怕也和他一样,一样的自私不守信用喜欢和别人暗度陈仓。” &nb似乎把这两个月以来积攒的怨怼和遭受的风霜都要宣泄在斥责燕云石的身上。 &nb燕云石一听见说她肚子,还是紧张地靠近她坐下说:“你怎么骂都好,就是不要骂孩子。” &nb端木一鸣和南澈还有阿迪力都退到庭院一侧的小八角亭子里去了,燕云石声音变的柔和了很多:“你这个脾气让朕怎么做你才满意呢?中原人最重视男女授受不亲了,你这么和别人谁不会乱想啊!” &nb尉迟鹤眸色不屈不挠地瞪着燕云石说:“我为了方便谋生杀死了险些害我的新罗商官,要开门做食肆的生意只好穿着男人衣服,去买衣服时候认识了郡王澈。” &nb燕云石说:“我们过了今夜的月城皇宫宴会,就启程回去燕国吧!” &nb尉迟鹤猛力地点头说:“皇上可要记得酬谢郡王,以后就要恢复北燕国和南月国的商贾互通。” &nb燕云石俊颜上面一扫连日来的疲乏,紧挨着她坐着中间还相隔一个椭圆型红木几,长手伸过来就要揽她。她这些日子身体的敏感又来了,本能的后缩着。 &nb正在这时候,大门打开又进来了一个大步流星嗓门敲钟一样的女人。她直接迈步进来会客厅内:“端木大人啊,我说郡王把您从交趾解救了回来,您这一回来我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新罗人作主了。” &nb尉迟鹤听声音就知道是那日和南澈画舫游江,中途飞身上来画舫一眼就看破自己是女儿身的冼真真。燕云石的长手不安分地搭在尉迟鹤的腰上,还都越二人之间椭圆桌子。非礼勿视,冼真真急转头避开就要出门。尉迟鹤说:“冼姑娘,请坐!” &nb冼真真诧异地紧盯着燕云石思索他和尉迟鹤是怎么回事呢,南澈走进来给燕云石作揖到:“燕皇陛下,本王的太傅之女冼氏真真她无意打扰,还请见谅!” &nb冼真真本来是听街坊们说端木一鸣回来了,她一直惦记着她在这宅子里后院的栀子花树下埋了东西,现在进来看看能否找着。此刻,见到南澈那日在江中画舫示意心仪的女子竟然和另外的男子暧昧着,她不明白但很想明白。 &nb南澈在冼真真的后侧面招手示意她出来客厅,她偏偏不依。她上前一步问尉迟鹤到:“姓金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不要欺骗郡王澈喔,他是这世间难得的男人。他从来不留恋风月,也从来不娶妻不纳妾,却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应该珍惜才是,现在又看上这个什么皇的小白脸,你究竟居心何在啊?” &nb端木一鸣赶紧走了进来对冼真真说到:“冼姑娘你不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的,这位是北燕国的皇后也是我赤金国的青城郡主,这汉阳大陆无人不晓得。” &nb谁知这个冼真真就是自打一看见尉迟鹤就是看不顺眼,本身也是刁蛮骄纵惯了的人。她继续胡搅蛮缠地说:“你不就是来路不明的金国人么,我就奇怪了。你坐在这个客厅里面,所有的男人都为你说话,你到底是哪一点好啊?” &nb南澈已经是气愤到难以忍耐,但他不会为难女人。阿迪力完全懵住了,燕云石则是眸光闪烁阴鸷瞟向尉迟鹤。 &nb尉迟鹤莫名其妙感到,她从来没有招惹过冼真真,甚至连她的底细也不大清楚,或者说她根本也没有兴趣知道。她站起身来走到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人面前说:“冼姑娘,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为何这般说我呢?” &nb冼真真嫉妒的眸子连带着她的嘴角也扭曲了,她仰头呲牙对尉迟鹤说到:“妹喜妲己之辈,看见你就让我作呕。”说完话她就要甩动广袖离去,被尉迟鹤扬手捉住了手腕一抽捏住了虎口。 &nb冼真真仗着自己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傲视月城的闺秀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还会一些功夫,挑起了她的争斗***。她大吼一声跳出来庭院的空地说到:“你出来,和我过几招再说话吧。” &nb尉迟鹤只好把云纱长衫的前后下摆都塞到腰上,一步跨出了门槛外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冼姑娘的轻功夫不错,本宫自叹不如,但还是愿意让你先来。” &nb冼真真心里一个冷笑,那有人傻到自报弱点的。她骄气十足的说:“你那么谦虚只好我先来了喔,很简单我们不要比轻功,你只要在这个宅子里把我捉的住你就赢了。” &nb几个大男人因为怕介入女人之间的事情传出去被人耻笑,都没有发话。 &nb尉迟鹤说:“好,请!” &nb南澈已经忍无可忍地一个箭步站在尉迟鹤与冼真真的中间,他忧心地对尉迟鹤说:“金弟,她从小就在这座宅子里长大,你办不到的。你的身子在这些日子很要紧的时日,切莫动了胎气啊!” &nb燕云石面色冷峻到怒视着南澈,自己的皇后有孕,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愤然说到:“我的皇后出生武将世家,她捉个人跟捉只兔子一样的容易,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nb南澈急切地转身对站在门槛内的燕云石说:“这是郎中的嘱咐,事关重大很可能会导致胎儿的稳定。” &nb燕云石心内五味杂陈,冷笑一声说:“南澈你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明了?她的事情你为何知道的那般详尽?” &nb南澈自己本来没有打算婚配的念头,但不排除他不尊重生命,而他也是略懂得医理的。他的被人误会到此刻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说什么了,他严肃地对燕云石说:“燕皇陛下,我的金弟她活的比男人还要磊落,您这般诋毁她我会等着她和你了断了我接受她的。” &nb冼真真复杂地把眸光扫过南澈最后落在尉迟鹤身上说:“姓金的,开始了喔。” &nb说完话人影子已经如电闪般移动在漆黑瓦片墙边依次种着的黄杨树之间了,尉迟鹤凝神寻找她的方向,怎么也确定不出来方位看不到人。 &nb南澈用同样的闪电步伐追了过去,挥手制止尉迟鹤不让她去追。尉迟鹤看着消失在拱门内南澈的身影说:“这个姑娘真是莫名其妙!” &nb端木一鸣对尉迟鹤说:“冼忠的女儿三岁和当时的太子澈一同拜师习武,她三十岁多了还不嫁,就是等王爷的。幸亏,她不显老,不然这岁数会没有人要的。这里可不比咱们北方故国婚配自主,女人像她这样的还没有嫁的又这么泼辣的也是奇葩一枝啊!” &nb燕云石俊眸微敛心里的酸涩涌上来,把尉迟鹤的手背捏的很疼地说:“离开朕出来流浪,还招惹上南澈这样的人,你本事真大啊!” &nb尉迟鹤一直看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心绪无碍事了,听的心都有些凉了。她怒目向他说:“你大老远追来就是训斥我的么?看来这个孩子我也没有必要生下来了。” &nb尉迟鹤招呼看门的黑奴大黑赶着自己的马车,快马扬鞭奔赴江边而去。白玉石堤岸边的大道海鸟零星地飞过江边落在堤岸栏杆底下的紫色枧树梢上,坐在马车里观赏着江岸上从车窗流动而过的景致,尉迟鹤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沮丧过的心。 &nb在心里敲打自己:“你躲的这么远是为了等他来找你,你回去了可能会受到珍惜么?他会因此变的专情么?这个男人头脑这么简单,你还要和他回去过日子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了望月楼,我心里踏实〔4000+〕 &nb湛蓝天空流云如絮点缀,正午刺目的阳光让人们都缩在江边堤岸的茅草棚子里面被冰块包围着吃西瓜饮冰水。尉迟鹤让大黑买些冰水喂马,自己背负着双手站在卸了马鞍和缰绳的马车旁看着江景。 &nb方才的一群人围绕着她和燕云石各说各话,最让尉迟鹤意外的是冼真真这样的女子,武功高强轻功了得以为自己碰上了知己。谁曾想到她初次见面对自己的不屑,再次见面就这般恶毒地对待。尉迟鹤从现代到穿越都始终困惑的是她可以提防了男人,永远都对女人缺少防备。 &nb像冼真真这样的人在月城名门闺秀当中以女强着不知收获了多少仰慕,现在看到了自己这样的外表胆识都比她略高的,能不暴跳如雷么。耳根清净了许多,脑海中也平静了尉迟鹤决定回去望月楼用午膳撄。 &nb回到望月楼故意不去二楼,说不定端木一鸣和燕云石还有阿迪力也就在二楼坐着用膳呢。在一楼碰上黄小宝吩咐他给自己送一份膳食到宅子中庭的二楼,黄小宝似乎已经从端木一鸣的言谈中得知了尉迟鹤的真实身份了,忽然态度就生分了许多偿。 &nb尉迟鹤顺着小门到了宅子的庭院二楼,望下张望着南澈请来的三个婆子和一个侍女正在清扫一楼的几个房间和一间陈旧的厨房,就对下面吩咐着:“你们四个差不多好了,就去前面的望月楼后厨房吃饭哦。” &nb黄小宝端着着盘子到了二楼尉迟鹤的房间门口叩门:“皇后娘娘,您的膳食小的送来了!” &nb尉迟鹤打开了门,把他拽了进来问:“谁告诉你的?郡王澈么?还是端木大人呢?” &nb黄小宝身子比往常站的还要笔直,生怕他失了礼。他语调都变的格外的恭敬地回话到:“回娘娘的话,他们都有说。他们全都坐在靠近戏台子的那张大圆桌子,冼姑娘给自己斟了好几杯的酒被郡王澈给挡了不让她喝。她便上了戏台和青衣一同舞剑呢,耍够了才下来,结果食客们更加高兴叫好呢。” &nb尉迟鹤再次认定了这个冼真真就是想要在月城风头独占的人,谁抢了她的风头,她跟谁过不去。沉声对黄小宝说:“我在月城就不要叫我娘娘了,还是叫老板吧。” &nb黄小宝谄媚的说:“好的,老板。那我回去了,里面现在很忙,新来的三个小二还不够熟悉活儿。” &nb黄小宝出去以后,尉迟鹤困意袭来想睡一会,忽地长了个心眼拿出如意金印念了咒语屋子里金光闪烁过后水盈盈和锥子伸着西域服饰出来了。 &nb尉迟鹤对着他二人说:“我要歇息一会,这个二楼不能够让任何人上来,也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nb锥子和水盈盈齐声说:“是,主人!”说完就消失在屋子里了,尉迟鹤这才心安地睡下了。 &nb在望月楼用过午膳的五个人从前门转回了宅子里,南澈一路暗中约束着冼真真,因为这个他从小的同伴实在是缺少眼力见又标榜自己的特别。冼真真实际上就是对尉迟鹤好奇紧追不放,她进了会客的庭院觉得听端木一鸣说些布置庭院的事情无趣的紧,她谁也没说就要溜着走到中庭的方向去被南澈瞥见了。当着众人的面说:“现在皇后娘娘不方便见人,你就不要进去了。” &nb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南澈的说法,尉迟鹤身份尊贵又有身孕是应该回避闲人的。端木一鸣对南澈和燕云石说:“陛下,不如微臣即可命人把我那内子接来这里,有她照顾娘娘的左右更为妥帖。微臣也过来把望月楼的生意看顾上,娘娘这些日子的经营方式让微臣自愧不如。” &nb南澈缓缓地摇着折扇说:“端木大人,如此甚好。本王让管家准备车马,赶在傍晚就把夫人和家眷都接来这里吧。” &nb燕云石一直都是听端木一鸣这个学士渊博又游离四方的“万花筒”讲述这座宅院和他在岭南的见闻,借机软化他和南澈的误会。听到这里也说:“端木大人,既然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宅子和食肆,现在皇后有喜不便再如此繁忙朕就做主把这里都送给你。” &nb端木一鸣感激地沉吟到:“燕皇陛下,微臣,微臣真是感激不尽哪!”说着就扑通地跪俯在地叩头了,当年他因水盈盈引诱月城的纨绔子弟落下把柄给歹人,不得不将这里贱卖给新罗人。而今,过去的疼心他不愿意再提起,万般不舍得是这宅子饱含自己在岭南十多年布置的心血。 &nb燕云石见他如此感激,便也觉得自己这一举动很合适。对还俯身在地的端木一鸣说:“端木大人请起,这里本来就是你的,被皇后住了些日子也算是有缘分。” &nb端木一鸣谢恩缓缓起身落座,心里也是欣喜若狂,却镇定到没有半点心绪外露。 &nb南澈说:“当年端木大人从云山搬迁至此地,本王还来请了暹罗的法师给看过宅子的风水,法师说“天英星”罩头适宜前门宴客。结果大人就在东门外修造门面改成食肆,行运也因此大好了。” &nb会客厅里面一片和谐,冼真真在南澈疏忽的情形下,大方出了厅门。正在说话的三人和很少说话的阿迪力都没有在意她,她虽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此刻里面的四个男人门以为她也许消停了。 &nb她出了厅门蹲下身欣赏花草,瞄一眼客厅里面谈笑风声的人,她眸子里阴鸷闪烁。咬牙暗想着:“什么金枝玉叶的皇后,我看着也没有什么矜持富贵的么。都日日走动在腥臭熏天的海鲜市场和人来人往的食肆了,还皇后呢,我呸!” &nb冼真真从小八角亭后面的矮墙跳过去里面的院子了,矮墙后面的黄石雕刻的放风灯的四角塔被低垂下来的桑树枝遮隐住了一半,这儿是这座宅子里最隐蔽的死角了。她幼年居住在这里的,用树枝把灯塔旁边的小黄花刨开深挖下去,一把手指细的西域弯月刀到了她手上。 &nb==== &nb===== &nb樟木建造的木楼二层上暗中护卫的水盈盈和锥子点地起身一跃,接住了投掷上来的一把手指长的西域弯月刀,主人尉迟鹤还在屋子里面歇息也万不能拿给她看。因为那把刀上戳着一张纸上说要约好在月江边的苦枧树林里比武,锥子示意水盈盈下楼去找到冼真真结果了她,水盈盈迟疑了一下在面纱上半部位的双眼又遮了一层网纱飞身下楼。 &nb同样的这座宅子水盈盈也是和冼真真一样熟悉,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躲在那个灯塔旁的桑树下吃着桑葚的冼真真。 &nb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浑身黑纱衣服,黑网纱蒙面的人冼真真还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黑色宽皮带紧束的柳腰,她冷笑一声说:“藏头露尾的算什么金国人,拿掉你的面纱。” &nb水盈盈在月城住了那么多年,冼真真也算是她在月城熟悉的一个故友,二人一同逛茶楼听戏用钱狠狠地打赏男戏子。水盈盈的过往思绪一闪而过,她已经没有想过再回到漫长的过去。此刻她只有静静等待冼真真的举动,而她作为金印使者必要时候不惜铲除对自己的主人尉迟鹤有害的人。 &nb冼真真呵斥了片刻也没有看见眼前的人扯下黑面纱,她又说:“尊贵的皇后就是这副模样见人的么?白日当空照的,啊,我忘了你用女扮男装这个方式成功吸引到了南澈的青睐。现在穿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是要吓唬我啊?” &nb黑衣的水盈盈还是不出声,冼脚尖擦地连续侧转身两手拳头连环出击劈向水盈盈的面门,水盈盈翻身机智的躲过了。 &nb冼真真对眼前人的淡定沉着更加认定她是尉迟鹤无误,水盈盈是对多年不见的酒肉朋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她从刚才冼真真出拳劈向她的面门看来,冼真真的心肠比过去还要歹毒,也许就是男人缘薄弱不讨人喜欢一直是她丧心病狂的原由。而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郡王澈成了她在其他闺秀面前炫耀的资本,以往流连在戏院的男怜人丛中她就依附着她水盈盈的姿色和银子的。现在没有银子去那些地方滋润了就把南澈看成了名义上的禁脔。 &nb冼真真的铁拳在月城不知道教训过了多少靠近南澈的女子了,今日这尉迟鹤能够躲过自己的连环拳一招也不简单,她又接连出拳,出腿都被对方巧妙躲过了。她不甘心地向空中撒下一把尘土,水盈盈转动袖子遮住眼睛部位安然躲过了。她连续跺脚跳起没有章法的泼辣招事欺压向水盈盈,结果就完全看不见人了。 &nb冼真真四仰八叉地倒下,狼狈又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让她丧气地夜叉般的怒吼:“尉迟鹤,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如果落在我手上,我丢你到军营让万人糟蹋,到时候你还会是皇后么?哈哈哈……”笑声中断了,她被狂风扫过挂在矮树杈上四肢僵硬,满身都插满了银针像个刺猬人。 &nb水盈盈从桑树下的土里面出来抖动着黑衣上的浮土,听见了宅院客厅的廊道传来的脚步声音,赶紧从身上瓷瓶里倒出来一些水撒到冼真真的身上。顷刻间,低矮的枇杷树杈上留下一团深灰色的痕迹,没有人知道那是冼真真的尸体水。 &nb“端木大人,本王好像听见了冼真真的叫声啊,现在什么都没有看到呢。”南澈对端木一鸣说,二人又折回客厅招待燕云石和阿迪力去了。 &nb躲在暗处的水盈盈舒心的一笑:“冼真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你死了,化了也算是为月城的良善闺秀们除害了。何况,你死在我的手上算是运气好的。” &nb水盈盈飞身疾步到了中庭的樟木二楼,恰好尉迟鹤也醒来了,锥子和水盈盈奉命隐蔽消失了。 &nb尉迟鹤穿衣下楼来到宅门的第一个庭院客厅里,四个男人都在,就是说话恶毒的冼真真不在了。 &nb看到尉迟鹤安然地出现了,端木一鸣对燕云石安慰说:“陛下,您看娘娘不是自己回来了么?大黑这个罗刹奴隶我可是单独花大钱从暹罗王子那里买来的,性纯良又力大无比,光是看见他的人就会被他的体魄给吓唬住了。谁还敢造次啊,娘娘,您说是吧?” &nb尉迟鹤把冷眼对上燕云石因为疲惫而略显憔悴的俊颜,燕云石见她冷漠当着人面他也不就严肃地对她说:“整理一下吧,明日就启程回燕国。这里本来是端木大人的宅子,现在朕也作主送给端木大人了。” &nb尉迟鹤有种自己周身的血液被抽干的滋味,心里怒骂开了:“姐我差点掉了命换来的望月楼和这个宅子,你就这么阔绰的送人了?一个漂泊的人,你抽干了她安身立命的本钱,让她怎么活?” &nb尉迟鹤望着端木一鸣,客气地说:“对不住了,端木大人,我没有要和他回去。所以,这宅子和望月楼就是我安身立命之地,如果没有这里,我就和浮萍没有两样。” &nb燕云石恼怒地剑眉竖起,把眼一瞪。君无戏言,他怎么可以将他说的话收回呢。他低声喝道:“你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贪恋异国的宅子?” &nb尉迟鹤觉得她没有必要和燕云石这个人客气,她怒视着他说:“你只为你自己着想,你想过经营事业的不容易么?万一我回去了,你再次在我宫院的偏殿里面幽会别人,我什么滋味?我有安全感么?我有这个宅子和望月楼,我就会心里踏实。” &nb阿迪力为燕云石帮腔了一句:“娘娘,咱们回去燕国开店置办宅子,或者就算在金国也可以啊,这里实在太远了!” &nb---题外话---小孩幼儿园放假,我整日被缠住,更新已经是一种不易的争取战。但我要求自己,尽量不熬夜,因为会爆肝。所以,我争取每日晚上10:30以前更新完毕。新人时速才稳定一千,只能一更字数加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比男人还磊落我会等她和你了断 端木一鸣没有说话,南澈给了尉迟鹤一个赞赏的眸光,他狭长象眼含笑给燕云石作揖到:“陛下就这么着急着回去,难道我南月国就没有让皇后娘娘开店歇息的合适地方么?况且我方仍然是大金国的纳岁国,您还为娘娘的担忧她的安危么?” 南澈这一番话说的客气中肯,怎料还没有等端木一鸣想好措词说话,燕云石很不客气地开口了:“我说郡王澈,你已经不是储君了也没有可能把你和月国牵扯上了,她回去执掌后宫就是她应该所为的。而不是在南方的这块人稠地狭的月城开什么劳什子茶楼的,这样很不像话。撄” 端木一鸣瞄了一眼南澈,南澈面色无波,他一种狠铁不成钢的意味面含一丝忧虑。北方人素来很难掩饰自己的心绪,这是他长期以来心中最不齿的一点。 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岁的北方国主一席话把自己心中最灰暗的角落敞开了,虽然他对此事无感,可是哪个男人不爱面子呢?他只是沉默着。 尉迟鹤瞪了燕云石一眼,也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圆场。因为,这里是礼教规范的月城,女人说话还是要斟酌再三的偿。 令人愕然的是燕云石他又开始诋毁南澈了,他严厉地说:“南澈,你不让她回去,你安的什么心思?” 这回南澈放下沉默开了口:“你虽然是明君,但非一个明理的丈夫,你没有管好你自己,却想要管束她。他的意愿你问过么?你有向她忏悔过么?北燕国的民风坦荡,自然也是混乱不堪吧?” 听着这些话,燕云石反而笑的爽朗。明亮眼眸闪烁讥讽:“她不过才来两个月,你就要急着成为一个丈夫了,你月城的女人死绝了么?” 端木一鸣上前一步对燕云石说:“陛下言语请三思啊!郡王不是那样的人。” 尉迟鹤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丈夫燕云石,他竟然内心龌龊言语疯狂到这种境地了。惊讶之余,她低声叹息着离开了客厅迈步到那个小小的八角亭子里赏花去了。 南澈沉默的当下是觉得对燕云石这样的人有高估了,他撂下一句:“她比男人还要磊落,我会等她和你了断。” 说完,他出去客厅到小八角亭子里找尉迟鹤,尉迟鹤看见南澈并不说话但眸光和煦。南澈也就不说话,坐在尉迟鹤对面仰望亭子顶端的焦黄色石榴型雕刻欣赏水墨画。 尉迟鹤也是可以长时间沉默的人,眸光淡漠注视在亭子外围的火红色扶桑兰花丛上,面前的男人能够让她容纳在心里是因他始终都是这般没有丁点亵渎女人的儒雅恬静。他像他的的名字一样心思澄澈,这两个月在月城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敢想像日子要怎么过的顺遂。他在交趾的战场上表现的又是那般地惊骇世俗的英勇,却又把功名成就看的淡薄无谓,这样的mrright可遇不可求。 客厅里面透过窗纱向外面亭子里狠瞥了一眼的燕云石,维护着他帝王的尊严他绝对不会出去找尉迟鹤的。阿迪力只好出来客厅到亭子里,低声下气恳求着尉迟鹤:“娘娘,您要为皇上着想啊!他这一路跟着在下虽然没有风餐露宿也是受了苦的,您不能够就不理会皇上啊!” 尉迟鹤抬眸对上阿迪力的深眸说:“我没有希望他来找我,如果他现在消失了我才安心。” 阿迪力深眸紧紧皱着说:“娘娘!您是燕国的国母啊!” 尉迟鹤冷笑说:“国母,我不坐那个位子本来就是有人坐着的,谁坐还不是都一样?” 阿迪力扑通地跪俯在尉迟鹤面前了,南澈瞄了一眼不作声继续当他自己是透明的。尉迟鹤严肃地对对阿迪力说:“你也是一国的王子,你向我下跪很不合适的。” 阿迪力深眸一流转说:“您是要让皇上来下跪么?” 尉迟鹤冷哼一声:“那是做梦,他怎么会呢?你快别跪了,起来回去吧!” 阿迪力起身,后转不理解地看了南澈和尉迟鹤一眼走出了亭子。 亭子里面尉迟鹤低头把摘下来的扶桑红兰花搓揉在手心成了一团,又用力地挤压着。红兰花的汁水就把手掌都染的茜红一片,有些还滴到了紫色长衫上面了, 好在深紫色和茜红色颜色很相容竟然合二为一看不出痕迹了。 注视这一幕还是那么恬静地坐在尉迟鹤对面的南澈厚唇莞尔,如果有机会,他想就如此刻一般地注视着她伴随着她老去。 月城的黄昏在宅门外面热闹的路人声音中很快来临,宅门外面只挂着小小一块木牌上勉强可以辨认的“金宅”字样,显示主人是多么不情愿让人知道他的姓氏和性别。好在,人口密集的月城居民日子过的忙碌,也并没有过多的人去思索这个问题。 亭子里的尉迟鹤看着天色,想着这会子望月楼的生意也是一天当中的最巅峰转向收尾的时刻了,就起身对南澈说:“王爷,我得回去望月楼盯着账目和厨房的材料状况,也看看都来了哪些熟客。这里,还是劳烦王爷帮我应酬一下,让他们住在金国会馆吧。” 南澈的笑容如同刚从水里冒头的睡莲般永远都是清新的,他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这就安排去了,还有端木大人在。” 尉迟鹤抱以微笑,流星步伐迈开从东面院子穿过小门到望月楼去了。 厨房的厨子们似乎隐约知道尉迟鹤是皇后身份了,言语间格外恭敬不说,还主动学起宫里的话了。尉迟鹤瞬间严肃谨慎起来,这些人本来把她当作是个和郡王澈有暧昧的娘娘腔的男人,背后倒腾是非消遣几句也不碍事。现在这样,让她以后如何在月城立足,这里毕竟是保守的南方流言随便就能够害死一个女人的。 把黄小宝叫到后面的庭院僻静处,伸手打了两个耳挂。沉声斥责:“我待你如何?我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在你病重的老母的面上给你一次机会,望月楼的流言你必须用你的伶牙俐齿再扭转乾坤。” 黄小宝发抖着,眸子发亮忍住眼泪颤声说:“是,我这就去了。” 尉迟鹤从来不会去殴打看上去比自己弱小的人,今天多少被燕云石的话积淤出来的戾气转接到了黄小宝身上。 训斥完了黄小宝,尉迟鹤还是走进了望月楼,坐在二楼靠窗的老位置上临窗观风月。让新来的也是南澈安排的小二泡了一壶玫瑰花淡茶给自己安神抚慰心绪,两个月来这里一度是自己安静的避风港,能够提供这份安然的人是南澈。 “不管自己是谁,原主青城郡主或者现代女兵也好,人要知恩图报的。安心地经营望月楼,比在燕国的后宫整日里和一帮子吃饱了就知道争宠的女人们相处要有意义的多。至于和南澈的关系维持在当下很好,不要有什么进展是对自己的腹中孩子的负责。”尉迟鹤来回眸光扫视着进进出出的食客们,心里简单地思索着。 一个北方戏班的姑娘借故过来端盘子送芒果,弓身站着不走了。尉迟鹤对她说:“告诉你们班主,往后别给我安排人侍候了。你们专心把戏演好舞跳好,侍候人的活儿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事情。”尉迟鹤想一想还是让小二把两个戏班子的头儿都找来,需要仔细叮咛一下。 小二半天才把两个班主找来站在尉迟鹤的面前,两个中年男人都是瘦子,一高一矮。矮的自然是月国人,颧骨突出,嚼过槟榔的紫唇上唇外翻一身褐色纺绸长衫裹身。北方班子的那个高个也是纺绸长衫,眉眼较矮的和善些,北方人的直率使他耐不住喧闹的奢靡氛围一侧的这里的凝固他先开口了:“老板您有何交代?是不是哪个姑娘侍候的您不高兴了,回头我惩罚她吃半顿饭。” 尉迟鹤还没有接话呢,槟榔嘴唇上翻的南班子班主冷哼一声说:“这一份福气我们南班子就是没有啊,还说个什么?你们占据着楼上的场子,大把的赏银往你班子姑娘的肚兜里面塞,我们连个银角子味道都没有闻过的。照这样下去,我们班子不如到月江的画舫上面去卖唱也好过在这里做冷板凳啊。” 北方班的班主怒了作势就要打这个南方班子的班主,被尉迟鹤呵斥:“住手,不然我会赏你们二巴掌,我可是上过战场的。” 尉迟鹤淡淡地对南班子的班主说:“既然如此,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两个班子南班的就另谋高就吧。” 南班子的依仗着是月城的本地人,黄牙齿呲着目露凶光说:“你有种!端木大人都不曾把我们捻走,你就因为他们是北方人就要容纳不了我们。” 尉迟鹤对这种叫板习惯性镇定,强自压下孕妇特有的心律敏感。眯眼对南班的说:“你很会本末倒置啊!出去,一个时辰内离开。黄小宝,过来。” 尉迟鹤叫住了正在忙活的黄小宝,黄小宝过来说:“老板,请吩咐!” 尉迟鹤指着南班的说:“监督他和他的人一个时辰内离开我宅子小院,少了东西我拿你是问。” 黄小宝面露难色,还是硬着头皮对南班的说:“班主,请吧!” 那个南班的平日看着温顺的人,此刻像个疯狗一样地高声喊叫:“老板不公平,老板是北方金人很不讲道理,我要找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尉迟鹤本能的上前在他喉结处二指一弹动,那个南班子班主就哑巴了,惊恐地捂着嘴巴了。几个在月城经商的金国人得意地拍手借着酒劲,月城当地的食客们本来是看热闹的,待看清楚被打成哑巴的是他们月城的人他们逐渐面色愤怒了。 尉迟鹤知道这一刻有些事态需要郑重地平息一下了,流星大步踏上半人高的戏台中央。拱手分别向三个方向的食客说:“我姓金的在这里先打扰诸位用膳听曲子的好雅兴啦!我先说,今晚这里所有的吃食我都给大家免了费用,特别是月城的朋友们。” 说到这里尉迟鹤停顿住了,如她的预料南月国的食客们都欢呼起来了。南月的百姓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的,这一个免费吃喝听曲子,可以节省的也不少。有些人一个月才出来望月楼这样格调的地方吃喝一回,吃人家的嘴软方才的愤怒顷刻化为乌有了。 待那欢呼声音落下去,尉迟鹤换上了严肃的面孔说:“诸位,可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底下的食客们鸦雀无声,期待尉迟鹤能像说书的一样给说出一段故事来,因为她的北方官话实在是掷地有声很动听。 尉迟鹤指着台下正要下楼的南班子班主说:“就是那个班主自己嫌弃我这儿庙小要离开,敝人随了他的意愿,他尽然不走又要拿太子殿下吓唬我。” 食客中有几个常来的金国人出声帮腔:“笑话,人家太子殿下认识他一个下九流的戏班班主,会有可能么?” 楼梯口的矮子头也不回的下去了,尉迟鹤对底下的人说:“敝人开门做生意图的是和气,当然这以后就没有今天这种事情了,诸位尽情吃喝啊!” 夜色深沉,月城的大街小贩叫卖着糖人,佛手柑糖块,挑担子卖凉茶龟龄膏的,独轮车上槟榔小贩的鹦鹉咕咕地叫唤着。 望月楼已经打烊了,尉迟鹤回到后面的宅子中庭,两个婆子给她炖了乌骨鸡汤和各色水果切块,唯一的侍女叫榴莲看着极其老实本分。她小心地给尉迟鹤禀报了郡王指派了一辆三匹马的车等在宅门外头,禀报完她就站到墙角侍候着。尉迟鹤对榴莲说:“你去前院把大黑找来,我有事情吩咐他。” ---题外话---每次都想要多更,因为一些琐事今天就4200字了,明天努力多更的。(www.. )</dd>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了腹中的孩子,我跟你回去(4000+) 尉迟鹤刚刚吩咐过新来的侍女榴莲去把大黑给叫来,又觉得去一趟宫廷宴会有什么可怕的,不用带上大黑只要揣好如意金印这个压箱宝就成了。只好吩咐大黑:“你去叫几个奴隶把几个院子里的花木修剪整齐,再把几个廊道和厅堂楼台都用除虫粉擦拭过吧。” 看着身高九尺体魄壮实的黑奴大黑恭敬地用月城话应声离去的背影,尉迟鹤感慨:“人,的确不可以以貌论人,在月国人普遍的认知当中大黑这样的人一定笨的跟熊一样的,可他黑如炭火的面庞上眼睛黑白分明不会不懂世故。” 尉迟鹤正要挑拣几件衣裳准备用于婚宴的穿着,楼下侍女榴莲禀报:“郡主,端木夫人来了!撄” 尉迟鹤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因为陈婉儿是个很讲究仪表仪态的贵夫人,每个人无论男女一看见她那样的人自然就把腰杆挺直生怕被她嫌弃。 白底红牡丹年花长裙,仿唐装式样的坦露着锁骨,木头底子皮拖鞋声音款款迈上来樟木楼梯的二楼。尉迟鹤已经站在雕花门扇的门口迎接着她,两人相距还有两米的距离,陈婉儿已经优雅地俯身跪下:“娘娘请恕罪,臣妇先前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处罚!偿” 尉迟鹤赶紧上前扶起她来,自己这一路上乔装漂泊怪不得别人,何况她那么温柔婉约的人何时冒犯过她呀。两手拉起陈婉儿说:“夫人,这是说那里的话呢?我这是和皇上怄气的,也是让旁人在称呼上为难了一阵子。” 陈婉儿心里放松了不少,进了屋子说:“娘娘,陛下本来要亲自来接娘娘过去的,是因为在会馆和金国的使臣还有月国的重臣们应酬,忙不过来就只有臣妇过来了。” 陈婉儿瞧着尉迟鹤还穿一身月白的男人常服,略为皱了一下眉心嗔怪地说:“娘娘,您,还是换个衣裳吧!这是国宴,您是高贵身份的人。” 尉迟鹤懵住了,自己那夜从宫中出来除了如意金印以外,任何贵重的首饰都没有带。陈婉儿好像也猜到了这点,她给尉迟鹤作揖到:“娘娘,衣裳和首饰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了,月国王后这些日子都让臣妇帮着宫里的司珍和尚服局的宫人为您赶制了。” 陈婉儿走出门口对着回廊里站着的自己的四个婢女说:“让底下的人把箱子抬上来,快。” 尉迟鹤不解地问:“月国的王后也太有心了吧,我一个漂泊的人。” 陈婉儿柔声到:“娘娘不要在这么说话了,不然月国的王后娘娘和端木大人会怪罪臣妇的。” 尉迟鹤也只好恢复宫中的用语,她遇上像陈婉儿这样精致的女人是没有抗拒力的。 两个侍从把箱子抬了进来,就出去了。两个婢女托盘上面盛着整齐叠放的蚕丝内里薄纱的礼服都是南月国产的蚕丝和云纱,一共有橘红,明黄,绛红,紫红和茜红色五套。另外一个盘子上打开多宝桃木盒子十八道格子里,珊瑚扳指黄金戒指和镶嵌白石的黄金指甲套,黄金雕刻凤凰手环和黄金镶嵌红宝石展翅凤钗。 尉迟鹤有些意外人家异国的王后怎么这么慷慨,无非就是怕得罪了金国和燕国,万一两大强国联手月国就会有灾祸上门。 一向很实诚的尉迟鹤说:“这样也太多了吧夫人,本宫一向喜欢简单的,这个黄金凤凰展翅钗本宫收下了。” 还想说什么的,看陈婉儿有些难过的表情只好不说了。陈婉儿恢复笑颜说:“娘娘,时候不早了,让臣妇为您梳妆吧!” 尉迟鹤因为刚才的直言令她难堪只好应允了她,本来尉迟鹤习惯了自己梳妆的,可自打她乔装成男人以后就素着脸两个月了都没有胭脂盒子类的在屋子里。 陈婉儿的贴身婢女挽着一个圆形三层盒子打开来,黄白粉红三色的油脂粉膏一应齐全。 陈婉儿葱白手指染过了橘红的海娜花,她的肌肤是尉迟鹤见过的南月国女人里面最白皙的,她在月江漫步的时候也见过月城的贵女们有用西域的橘红海娜花染指甲面的。 陈婉儿手指有些力道,特别是指腹用力擦油脂在尉迟鹤脸上时候,似乎整个脸和脖子都被她按压过了最后感到异常舒服。尉迟鹤想起现代的爱美女人们多数也是会这些基础保养的动作,就问:“夫人,你懂得脸部保养啊,真好!” 陈婉儿两手一起为躺在躺椅上的尉迟鹤脸上按压第二层油脂,她说话的节奏变的慢了些:“娘娘,臣妇是庶母生的没有资格去家族的书院念书,也只有把心思放在绣货和弹唱歌舞方面。” 尉迟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让她避开难过的事情,就说:“你是应该和端木大人到北方的金国去的,北方人对嫡母庶母的要求是有,但对子女没有嫡母庶母的分别。” 陈婉儿开始用一块海绵沾着月白色粉膏均匀抹完尉迟鹤的整张脸和脖子,半叹气咽了回去说:“我的嫡母管着我的家,她的一个女儿曾经被选为当今的太子良娣后来听说被降了位份成了奉仪,她便将我卖到戏班子里成了唱戏的。而本来说要打算将我许配给一个三品大夫作妾的,这次回去交趾也是中了她的圈套才……” 尉迟鹤是个软性子,听不得这么好看的人说这种凉苦的事情。就安慰她说:“老天爷疼惜好人,你现在也是遇到端木大人成了有名分的夫人不也是嫡妻了么?” 似乎是对尉迟鹤说的话产生了共鸣,陈婉儿深吸一口气开始用一块棉绒布揉沾着盒子里的粉面按压在尉迟鹤的脸上。做这些可以掩饰她的难过,她有些哽咽地说:“臣妇从来不敢对旁人提起此事,是因世道上人心险恶,人都是脚往低处踩踏。” 尉迟鹤沉默了片刻说:“本宫在大婚前也是遭受了自己的庶母和庶妹的欺压险些丧命的,然后也是步步紧逼着要本宫的性命和夺去所谓的荣华富贵。” 陈婉儿扶尉迟鹤坐下,抬头凝视了一眼尉迟鹤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为尉迟鹤用貂鼠毛的刷子沾着金色的亮粉末扫在眼睛褶子里。她突然说了一个事情,尉迟鹤意识到自己今天在望月楼处理的事情有些不够妥善。 陈婉儿说:“望月楼的南班子班主是个阴险的小人,他曾经联合新罗的朴成尚要挟了端木大人把这宅子底价卖给了朴成尚的,臣妇本来就在他的戏班讨生活。因为我嫡母姐姐是太子府的人,他才不敢陷害我,我也得以绽露头角被端木大人相中的。” 尉迟鹤对着面前梳妆台镜子一照,自己的眼线被用深蓝色油脂描绘过底子再扫上了混合金色的褐色粉末,自然让自己的双眼美伦美焕。这个月城的工艺矿产技术比起北方国度不知好了多少,就连黄金的凤凰展翅钗成色已经接近现代的了,更别说月城人普遍用玻璃当镜子甚至也用在名寺院的窗户上。 尉迟鹤说:“那么,这个南班主口口声声说要找太子殿下来评理作主,都是他还没有清楚你家姐姐已经成了区区一个奉仪吧?” 陈婉儿说:“就是,我当时是为了在戏班自保,我甚至有次在太子府邸的宴会唱戏带着戏子去看了我姐姐的。” 尉迟鹤赞赏地说:“那么,望月楼就不用担心这个吃槟榔的人来找事了。” 陈婉儿嫣然一笑不语,片刻话锋一变改为渐进形式的劝说:“娘娘近日有什么身子不舒服或者想要特别吃什么,用什么消遣的么?” 尉迟鹤被她说到心坎上了,有些尴尬的笑说:“本宫对这月城的青木瓜百吃不厌。” 陈婉儿很世故的笑了,但这种世故尉迟鹤是没有防备的习惯。她这种女汉子对女子甚少防备的,加上她上次在梧州到月城的路途中相处下来她不讨厌陈婉儿这样的人。 陈婉儿把大小不等的六个梳子篦子放在梳妆台上,把一个白玉碗放尉迟鹤面前说:“娘娘这是臣妇准备的青木瓜,您先用一些,这样的话到了宫宴上就不会被饿到了。” 尉迟鹤优雅贵夫人上身,用竹叉子挑起青木瓜条左手手掌撑住防止掉落在礼服上面。 尉迟鹤吃到半碗的时候,陈婉儿的巧手已经梳好了两柱饱满的飞天髻,在佩戴凤凰展翅钗的时候她用婢女端着的小盆水净了手抹干。扁圆的铜盒子里玫红色膏用刷子沾着扫在尉迟鹤的双颊和眼尾处,又一个碧绿玻璃瓶子里清凉的味道有一种甜乳香的油水搓摸在尉迟鹤的颈项和发髻,还有手腕处。 尉迟鹤问:“这是什么?本宫未曾见过。” 陈婉儿说:“这个是椰子油主要是用了蚊虫就会避开,您是不知道的,再怎么端庄美人儿到了树荫底下或者水岸附近不涂抹一些避开蚊虫的油水瞬间就被虫子扰的仪态全无。” 尉迟鹤恍然大悟说:“难怪,本宫一直是在望月楼内就不会感受到,想必月国的气候终年都是有这些困扰吧?” 陈婉儿没有正面回应她,待穿戴整齐后,垂手站在一侧说:“娘娘,请恕臣妇斗胆进言,您还是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接受了皇上吧!” 尉迟鹤不假思索的说:“这个,靠着望月楼的进项我就能够养活这个孩子,如果今天不是月国国主和王后的邀请才不会戴上凤钗赴宴呢。” 陈婉儿吐了一口气说:“娘娘,您真的是冰心玉洁般天真的人儿,生一个孩子容易,养成一个孩子非常不容易。” 尉迟鹤没有说话,也期待她把话说完。陈婉儿小步跺了一下两手优雅和折着,凝视尉迟鹤说:“娘娘,臣妇说个我身边人的事情。有个月城的庶母生的孩子,母亲刚强又贤惠做的一手绣货养大了独身子,这个独子考中了秀才想要再继续考进士却被贡院的人刁难。” 尉迟鹤问:“这是为何?人家没有父亲,有母亲不是也一样么?” 陈婉儿说:“娘娘有所不知,这一个人如果没有父亲撑腰是多么无助。就等于自己的根源没有人知道,考官没有看到你父亲的名字是不会让你进入考场的。” 尉迟鹤心里打起了小鼓,面色有些呆。 陈婉儿没有再接着说,只是吩咐随从把一卷红色团花地毯长长从樟木楼梯打开,一路延长到宅门口去。然后她搀扶着尉迟鹤,尉迟鹤也只好把手搭在她的手腕处优雅缓慢地迈步。用了半个时辰才坐上了门外的大马车,不知为何尉迟鹤在异国身着皇后的盛装很不自在。马车行驶的很平稳,车外跟着疾步行走着陈婉儿的侍从婢女们。 一个时辰抵达宫城,站在燕云石的身旁,燕云石给了一个满意的眸光给她。尉迟鹤知道,女人就是男人的面子,盛装打扮和乔装成男人的待遇是半圆一百八十度的反差。人来人往的殿堂内华丽堂皇到没有辞藻可以描述,雪白寒冰布置的空气里岭南的炎热感觉不到。燕云石狠狠地掐了一下尉迟鹤的手心,尉迟鹤低声说:“因为腹中的孩子,我就跟你回去。” ---题外话---周一快乐!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宫宴上和谐牵手 &nb燕云石俊眸流光潋滟用肩靠住她半边身子,侧脸柔和地说:“知道自己不应该了吧,都有身孕了还给我不消停地去当望月楼的老板。( &nb隔着一张桌子距离的端木一鸣伸手握住了陈婉儿的手说:“夫人,还是你有办法。” &nb殿堂正中的国主左侧座位上的南澈望着这边,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他作为东道主的一方主持了这个宫廷宴会,太子虽然是储君,可这国王南廓在安排对外的大事情上始终倚重南澈撄。 &nb南澈平日甚少沾酒的人,今日更是谨慎饮酒,他擎住墨玉酒樽应付了一圈的人自己都只是在唇上沾个边而酒不入喉偿。 &nb本来依照南月国的规矩是男女分开座位坐的,因为尉迟鹤先前拒绝回国让端木一鸣和燕云石费尽心思,经过和国王南廓的商议今晚特地允许云石这一桌上男女一起坐。 &nb十二个紫檀木雕花的方形椅子配大圆桌分别坐着月国太子夫妇,端木一鸣夫妇和国王南廓与王后,空着的座位有四个国王让两个公主也过来坐了。南廓对坐他对面的燕云石说:“燕皇啊,今天可是桌子坐成了“十满堂”。朕虽然没有参加二位那场闻名汉阳大陆的婚宴,今天就当是郑重地祝贺两位,白头到老!来朕敬你们二位!” &nb南月国王老态龙钟地颤巍巍站起身,王后也手扶着他举起酒樽站起身了。尉迟鹤大方地和燕云石起身作揖,举酒樽一饮而尽了。对于南月国主南廓,燕云石心里面是权衡过的,虽然知道他没有可能对他有什么念想他还是把酒倒入广袖内坐下时候手把袖子捏住拧干了。 &nb一道道精致好看的点心摆放在桌子上,由身穿水蓝色薄纱的宫娥们来回穿梭侍候着。大殿底下的泉水中央的亭子二楼上南曲委婉悠扬,都是唱一些花好月圆的曲目。 &nb尉迟鹤发现桌子上面的点心没有人动,自己是客人总该赏脸品尝才算是给主人给面子吧,她吃了一个粉绿的桂花膏。陈婉儿见状也品尝了一个说:“娘娘,这种桂花膏可是暹罗皇宫的厨子做的,比民间的用料讲究,绵密而不弹牙。” &nb王后给了陈婉儿一个赞赏的眸光,也和颜对尉迟鹤说:“娘娘,这里物产较为中土丰富些,我们金国平日看不到的在这里可以看到,如果娘娘再多住些日子就可以和本宫聊些金国和燕国的事情 &nb王后说罢把眸光扫一眼国王,国王虽说须发斑白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精芒闪烁。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王后这么说,也把眸光对上燕云石夫妇说:“王后说的有理,你们都是金国人,应该说一说地方风情让朕长个见识。” &nb尉迟鹤正眼注视着月国国王和王后,二人之间岁数少说也相差了三十岁的。尉迟鹤听金沐宁说过这位王后是金国为南月国选择的,也并不是皇室的贵女。也难怪南廓说他没有去过金国,尉迟鹤不免心里把自己和燕云石的婚事对比了一番。一个出身就决定了人的重量,先天的重量值。尉迟鹤的这具身子是公主的女儿就风光迎娶轰动这个大陆,普通女子因为和另一半的身份距离就要像馈赠品一般送到跟前去。 &nb燕云石看见尉迟鹤又在发愣了,就对月国王后说:“朕回去以后,要和枢密院商议拟定我们燕国和月国的关系律法,届时定会隆重邀请南兄和王后到访燕国的。” &nb这一席话说的,邻桌的王公大臣们欢呼起来。一向温恭谦和的岭南士大夫们,在这场隆重的盛宴当中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些年两国的战事虽然不在,边境两边的百姓们大小冲突也是不间断。燕国人强悍凶恶在海岸界线处抢夺渔船和乱箭对付渔民的货物,月国人常常哑巴吃黄连只有后退把丰美的海域让给燕国渔民。 &nb月国的武官们今天除了陈佗被皇上指派出去远门,余下的虽然也有想把燕云石沙之而后快的想法,但在入宫的时候随身兵器被没收了。 &nb国王南廓则是很意外的擦拭着眼睛,王后手中的锦帕换了又换。擦干眼睛他说:“朕,二十一岁就奉命于夏国国王离开了赵郡,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啊!这一路在象郡大破直腊,夏军溃败缩去东部的黑山大岭成了东夏国。朕被岭南十二州百姓拥立为国主以后,就身不由己啊!” &nb燕云石虽然也隐约知道此事,现在听国王南廓这么一说才感到真切,也才明白为何他的燕赵官话说的很好了。燕云石说:“南兄,这么说来朕也就有机会在燕国的龙涎池畔设宴款待您和王后了。” &nb月国国王南廓为自己方才的真情流露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后来他没能去成燕国,就是在场的端木一鸣听到了南廓和燕云石的对话力劝他不要去燕国的。 &nb南澈拉着阿迪力坐到了邻桌的公侯伯卿们的一桌上,里面有个光禄大夫姓金一半金国皇室的血脉却是满口月城的俚语。他对阿迪力说:“土克曼王子,我有幸去过贵国,也受到过国王的盛情款待。” &nb阿迪力离开故国一直漂泊在异国,听到有人去过他那疆域渺小的国家一时间打开了尘封的话匣子说:“那么,我故国的美酒好喝么?热瓦甫琴听的如何?” &nb因为这一桌都是男人,这个姓金的光禄大夫敞开了说:“酒好饮,美女也好滋味,琴声是用来催动热情的。哈哈!” &nb在旁的公卿们放松地笑开了,南澈对姓金的说:“我看你很中意主动的女人,对吧?” &nb和着一旁放松神经笑的摇头晃脑的众公卿们,姓金的得意地说:“那太不一样了,被撩拨和去撩拨你说哪个累啊?” &nb一旁的一个年轻的子爵说:“恩,有道理。我们月国的女人就是学不会这一点,所以青楼花街点缀了这一点啊!” &nb南澈经惯了这种场面,发现阿迪力神色微怒,他幽幽然对姓金的说:“金不一啊,本王府上有个阿婵姑娘弹的一手琵琶,人很伶俐很适合你说的。” &nb郡王澈素来在公卿之间有威望,一众公卿们齐声说:“郡王的侍女很国色天香的,快点谢恩啊!” &nb那种推波助澜的撺掇,就好像他们真的是美色鉴定师一样的。 &nb金不一怔愣了,片刻才捋着下巴上两绺胡须说:“阿婵姑娘,我见过的,但没有说过话。” &nb南澈说:“这个啊,本王让她给送扇子,半个时辰就来了。”唤过一个贴身侍卫来低声交代过,那侍卫就离去了。 &nb阿迪力觉得他再不出声,别人会以为他心眼小。他对金得意说:“人饿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却有可能最顺口的还是家常菜吧?” &nb南澈还是温和好听的声音说:“金不一,你虽然诞生于金国,却是我月江的水把你养育的。” &nb另一个老年公爵接着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你把人家土克曼女娶回来,你要日日把天山的雪水也背回来才成啊!” &nb花好月圆的曲子过去后的水榭中央二楼,身姿曼妙的江河城来的舞姬肚脐露出一截,坦露的丰满脚趾上黄金足踝环上金线缠绕着趾环。手臂上箍着镶嵌宝石的黄金箍,宴会上的男人们都屏住呼吸了。尉迟鹤看燕云石也眼眸直视着水榭当中二楼台子上的江河城美女,她倒是没有任何表示。因为自己也觉得衣服穿的这么性感的应该多看几眼,见识见识回宫说给太后听。 &nb隔壁桌上阿婵的到来,让几个男人们低声沸腾了一会。除了南澈和阿迪力以外,因为她的着装花了心思。 &nb阿婵斜捧着郡王澈的金孔雀团扇,白色百褶罗裙陪上火红的云纱长衫是唐装样式的,肩膀处云肩耸立只稍微挂住外肩那锁骨和少女的胸线竖起。金不一喉头颤动,把视线从水榭中央的舞姬身上转移到了阿婵的身上。 &nb金不一瞄了一眼正经的接受了阿婵的万福礼,阿婵在把扇子捧给坐在金不一邻座的南澈手上就矜持的退下了。 &nb不知她用了什么体香,她一离去,那个老公爵就说:“这阿婵姑娘持家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就算门第不高成不了平妻也纳为小妾金屋子藏娇的好啊。你不要,我跟郡王要了喔。” &nb那个金不一不愿意了,嗤笑到:“你有妻妾十二个了,你还想要“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nb南澈微笑着圆场说:“金不一,你要择日来本王府上下聘礼啊!” &nb光禄大夫金不一起身作揖说:“下官多谢郡王殿下的成全!” &nb那个老公爵奚落了一句说:“哼!我等着你的汤圆我来吃,多子多福啊!” &nb宫廷宴会伴随着水榭中央的绚丽歌舞在子时落幕,宾客陆续散去,尉迟鹤与燕云石坐着大马车回到了金国会馆的至尊别馆住下。那里曾经住过金国国王金得意和皇后端木吉祥,宽敞舒适的寝殿不比燕国的寝宫逊色,殿堂四周盛放避暑的寒冰。 &nb两人有很多话要说,却被尉迟鹤一直不停地呕吐给中断。尉迟鹤心里恼怒,这里多好的岭南山水别馆,自己才要好生体验一回,这孕吐竟然找上门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4000+还有一更) 尉迟鹤一会儿干呕,一会儿吐出了酒席上吃下的食物,会馆里面的侍女来来回回地出入了几趟更换这寝殿里面的碧绿瓷痰盂。燕云石厌恶地长身仅着白色寝衣就步出了寝殿,在外面透了一会新鲜空气,赶紧地就进去寝殿了。 里面的人好不容易才答应了跟他回去,他可不能别因为一点气味儿就前功尽弃了,燕国的朝臣和母后还等着他们呢撄。 尉迟鹤喝了些白果清粥,眸色狡猾地扫了一眼燕云石说:“皇上,应该没有和哪个怀孕的嫔妃一起就寝过吧?” 燕云石想说又不说了,之前到是有个嫔妃有孕过,被夏玲珑以有孕不适宜同寝为由拆开他和有孕的人。这次,他说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身边。 燕云石坐到樟木大床的外侧,从她身后托住她的腰,慢慢地抚摸肚子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提了,夏玲珑已经死了你也无须再烦扰什么的。偿” 尉迟鹤怔了怔,心里几个月来百般不明白为何此女这等毒害自己,想说自己一走了之正好称了她的野心。看来,想要铲除她的人还是定要把她铲除的。 见她不说话,手还在抱着她腰的燕云石低声地说:“是母后下的命令,母后认为合适铲除了就应该动手了。” 尉迟鹤听的出来他已经对夏玲珑没有感情了,叙说都是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两个人的身子一个靠在一个的身后,薄薄的蚕丝寝衣在殿内四周都摆放的冰砖冷气中稍微显的凉,尉迟鹤孕妇的体温比常人要热容易出汗。燕云石等于在抱着取暖了,尉迟鹤说:“表哥,你想好了么?” 燕云石可能有些累,懵懵的问:“什么事情啊?表妹。” 尉迟鹤扭转身,发现他眼睛已经闭上了脑子还半醒着的。本来是想问他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只好把他扶到大床的外侧睡下,也把锦被给两人盖上了。 第二日午后,会馆的山水别馆大型三匹马,四匹马的贵重豪华马车络绎不绝地停放在会馆的停车辕门里面。马厩里面的养马小厮不够使唤的,驿丞又从各处的官营调来一些看马的小厮。上等马厩里面新添了二十匹月国国王平日里不舍得用的高加索黑毛驹,马官对小厮说:“这些良马都是傍晚太阳不是很晒的时候,要给燕国皇帝驾车的,燕国路途遥远这些马耐脚力。” 小厮问:“大人,钉马掌的来了没有?” 马官说:“钉马掌的要随行在过了韶关才钉马掌。” 整个一个午时尉迟鹤与燕云石一直都是和月国国王和王后叙话,直到傍晚送别的仪仗队隆重地把尉迟鹤夫妇和阿迪力送到月城的城门外,一直都没有看见南澈。阿迪力询问了跟随送行的端木一鸣夫妇,端木一鸣说:“郡王澈到云山顶的寺庙为他母亲上香去了,陛下,娘娘,我们赶路吧!” 才离开城门不到十里地,一个美艳的少女头戴白纱巾,骑马快鞭赶了上来。陈婉儿眼尖,一下就认出来是郡王府的婢女阿婵,就转头扫视端木大人:“阿婵姑娘,是要来送谁呢?” 只见那风姿卓越的阿婵下马,把缰绳捏在手中走到阿迪力的马车前,阿迪力的马车因为他身份是王子也是四匹马的车。车子前面挡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阿迪力只好下车来,他把深眸一骤问:“阿婵姑娘,这是要找谁?” 由于阿迪力的儿马车是最前面的一辆,他深怕妨碍了行程被皇上怪罪,他扭头向后望着中间燕云石和尉迟鹤的马车一眼。 “你不用找谁了,我就是找你的。”阿婵说话说的很平静,好像她经过了斟酌的。 阿迪力也算是纵横过情场的,在月城这些日子,没有看国说话这般泼辣豪放的女子。他吃惊他自己对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心思,月城的女子传说很有手腕,最会管钱财。 阿婵看他不说话,也不顾得这五百人的队伍里多少双军士的眼睛盯着她,她豁出去了说:“阿婵这是第四次看见公子了,北方大漠一直是阿婵心向往的地方,我想跟公子回去,作妾也愿意的。” 说完眸光灼灼凝视阿迪力,阿迪力摇头:“姑娘还是请回去吧,月城物产丰富,江河湖海尽有。你去了北方会后悔的,再说我对你根本没有……。” 说完这话阿迪力赶紧补充了一句说:“我是说,你可以找到更合适你的人选的。” 阿婵的两道眸光火焰般,分不清楚是恨还是激动,就快要燃烧了起来。她狠狠地说:“那么,公子要答应阿婵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么?” 阿迪力半路马车被拦住就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就想也没有多想地说:“你说吧,什么事?” 阿婵的雪白披风被风扬起,她的身段玲珑起伏,她走近阿迪力百合花的香味肆意弥漫她周身。那种淡淡的甜味让人很舒心,她的坠马髻上也是有淡香,她侵略般的素手攀上阿迪力的脖子菱唇迎向阿迪力的唇。 阿迪力不会抗拒那种香味,也暂时不知如何抗拒,只好搂住她的纤纤细腰。 这一幕黄昏光线中的暧昧场面,让尉迟鹤觉得很养眼,只好和燕云石下了马车上前看情形做个主。 阿迪力想说,你反正送上门的,我没有答应要带你回去。阿婵她心里是赌了一把,她反正讨厌金不一那样的胖人又总是一脸的猥亵看着女人,她今天就缠上阿迪力了。 待阿迪力把她的细腰箍紧了,阿婵放开了她的唇,矜持地试图脱身那一对桃花杏眼欲迎还羞没有从阿迪力的脸上移开。 阿迪力见她要从他手中挣脱了,就只好松口说:“那么,我让你不能够吃猪肉,你做的到么?” 阿婵羞涩地点头,她把这里当作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场面了,根本不看其余的两个大马车里面的人。 阿迪力继续问:“你要天天头戴纱巾把脸蒙住半边,你愿意么?” 阿蝉说:“我既然愿意跟随公子去了,就什么都依从公子的。” 燕云石和尉迟鹤也就顺水推舟给阿迪力见证了他纳妾的事情。百人队伍五天五夜以后的夜晚抵达燕京城,赫连柔出城三十里迎接。 赫连柔一身的雪白银竹长袍,手持白羽扇雪白纶巾裹头,看的端木一鸣眼前一亮。他下马来先走到后面的白马旁把马上的色亚娃扶着下来,这才到对面给燕云石和阿迪力作揖。 燕云石精神爽朗到不像是几天旅途过来的人,他走前一步说:“柔,朕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汉阳大陆闻名的博学多才的“万花筒”端木大人和夫人。” 赫连柔和色亚娃一起给端木一鸣拱手作揖,赫连柔阴柔动听的嗓音说:“在下久仰端木大人,在燕国见到大人真是荣幸啊!” 端木一鸣习惯性的谦虚说:“赫连公子过奖了,久闻燕皇陛下身边有位足智多谋又文武双全的人物,就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是谁。今日一见,也让一鸣惊艳公子的风采世间无双啊!” 端木一鸣这边下马车和赫连柔说话,阿迪力对端木一鸣一直存有成见,他没有兴趣听他说话。就走过来,把他妹妹色亚娃公主叫到一边,把阿婵简单地给介绍了一下。色亚娃既不惊讶也没有表示过多的热情,把他拉到僻静处说:“哥,我被太后召进宫陪着太后说了几天的话,好在有公主独孤离在。不然,我不知怎么应付那么有威严的太后。” 阿迪力深眸闪烁亮光说:“那你在宫里玩的愉快么?太后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对你吧?” 色亚娃说:“就是陪吃陪看戏,啊对了,她让安平公主给我卜算了一番的。” 阿迪力神色略微严肃了一下说:“应该的,明日我回去庄园再和你说吧,你把这个女人阿婵先带回去庄园,仔细让人在背后观察她看她有没有什么心思和意图。” 色亚娃点点头,走过去阿婵那边说:“按说,你应该是我未来的小嫂子,还没有进行过仪式,我就只能先称你为阿婵姑娘了。” 阿婵深知对北方人说话,神色过于谄媚会不讨喜的。她简单的应允:“好的!” 色亚娃牵过自己的马对赫连柔说:“柔,我们先回去庄园了,见了太后代我问安。” 赫连柔只是微笑点头,目送着她上马在随行小厮马灯的映照下策马回去塔木德庄园了。 燕云石急切地想要知道燕国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和赫连柔,坐在赫连柔的马车里面聊起来。其余人在迎接他们入城的马灯队伍伴随下,王皇城的方向走。 六角小马灯汇聚成一片暖桔色光团,在燕京初秋的夜晚映衬着巍峨的城郭,让整个皇城突显的更加凝重而深刻。 门吏们在接到消息以后,开城门,肃清道路,始终还是有酒醉的不省人事的醉汉卧在道旁被士兵粗鲁的移开身子的。端木一鸣掀开车廉子看见这一幕,莞尔一笑,这是他最熟悉的北方风情。 进了昌福宫的门口,马车已经被换成了步撵,太后金炎宁在安平公主独孤离的搀扶下走出宫苑。太后眸光清澈犀利扫视过所有人之后说:“国舅大人是稀客,今夜就住在皇城的内靠近这里的驿馆吧。” 端木一鸣和陈婉儿俯身跪下行了大礼,太后急切地拉过尉迟鹤说:“哀家的儿媳妇受苦了,快来哀家这里。” 端木一鸣夫妇被赫连柔和一位宫里的女官带着到驿馆去了,相见恨晚的二人在驿馆畅饮到深夜方才分开。 昌福宫的内殿上,太后当着独孤离的面斥责着燕云石:“媳妇有了身孕不知道,连你媳妇心里的想法也不去思想,你这个皇帝当的很不仔细。往后你要是宠幸谁,不能不让皇后知道,这是列国的宫规。你是皇帝,做的事情连民间的男子都不如。” 尉迟鹤觉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在月城也经历过了不少事情,再回头想这些也了无意义了。就说:“太后娘娘,臣媳这次在月城看见皇上为了找臣媳也遭受了些苦处,您老就看在未出世的孙子的份儿上饶恕了皇上吧!” 太后保养得宜的富贵脸庞上笑的更加灿烂,连嗓音也柔和没有了威严:“啊,哀家快要把这事情给忘了,就是,看我的鹤儿多么懂事。哀家的母后当年没有给哀家选错媳妇儿,呵呵!” ---题外话---今天努力二更中 第126章 番外(一) 尉迟鹤听着太后的一席话,彻底地是有了孕事凝聚力也更甚了。 秋去春来,四季更替的燕京城又经过了三个年头,燕山的残雪尚未融化干净。枯黄的草壳底下翠绿的嫩芽日复一日地冒着尖,春风吹的里外都还透着寒气。 燕国的宫廷里,永宁宫内的大殿外鲜黄的迎春花开了很少的花骨朵。树下园子外站着的宫装女子,筒着袖子吩咐着侍女:“太子就要两岁寿辰了,把本宫的以泫带回来吧,一直待在凤藻宫不合适的。” 宫装侍女说:“公主,小公子是驸马爷抱过去的,皇上也在那里的。” 独孤离微微叹气说:“罢了,你去忙吧,为本宫准备素食。醢” 太后昌福宫的女官过来了,安平公主独孤离的侍女见了马上施礼:“姑姑过来了!” 独孤离马上转身对来的女官微笑说:“姑姑请屋子里坐,玉扇快给姑姑上红枣茶。” 那个四品凤仪跟着独孤离进了屋子中,长方形描金红木客几底下铜炉里炭火暖烘烘的,独孤离把那个凤仪让着坐下了缇。 几年下来,太后宫里的就连张淑媛宫里的人都对独孤离敬仰有加,除了她为人没有公主的架子。她的寡言和精于卜算也是吸引这些宫女们喜欢她的部分原因,她为她们卜算从来不需要讨要人情。渐渐地有些宫女就把自己的心事也说给她听,现在这个太后身边的女官说:“公主,您知道么太后请了金国的戏班子进宫来给太子两周岁增添热闹的,您不是也在金国住过么?” 独孤离没有表情地说:“这样的戏班,本宫没有看过,倒是应该过去太后那边给太后请安了。” 从这个原本夏玲珑住过的永宁宫到太后住的昌福宫走过去不到一刻钟,独孤离每每想到这一点,都猜测着太后当年也应该和那夏玲珑是有不少契合点的。 倒是自己奉命住进来永宁宫费时六个月,铲除了三重园子的花木,拆除了六个影壁把屋檐的脊兽除了十二个还在封了两个地势低的伤门,景门。做完了这些,独孤离和安巴力站在高处四面观望,才觉得这座宫苑的阴煞之气去了大半他们夫妇也才住的安心。 昌福宫的内殿里面,摆放那个着一个摇篮,里面睡着一个白玉似的娃娃。太后坐在大床上盘腿,皮褥子盖了双脚,看见独孤离来了说:“离儿,快过来坐这。” 独孤离恭敬地坐在了描金大床的窗沿上,接过侍女递上去的奶茶,轻轻地放在大床的长条矮桌上。 太后金炎宁被一个侍女伺候着用雪白热巾子擦去了脸上敷过的蜂蜜,她才说:“过几天,在金国的哀家的姐姐就要来看孙子们了。” 太后因为日子过的安稳,说话也缓慢,待她话一说完独孤离就明白了。但她不说,要等这太后把话说完。 太后接着说:“哀家知道你娘和哀家的姐姐是好姐妹,你今日不妨就启程到渤海郡把你娘接来,在那里住一晚上吧。” 独孤离小脸喜悦之色顿显,她儒软的声音说:“那我让巴力哥陪着我爹几天吧,他们应该能够聊的来,我回来和我娘一起招待长公主吧!” 太后高兴地说:“恩,你就是精灵剔透,你父王看见你儿子那还不乐的年轻了几岁呢。” 独孤离出来昌福宫就到自己的永宁宫简单地收拾了两个马车,一个马车装孩子的衣物杂物,另一个两匹马的车夫妇二人坐着启程到渤海郡去了。 凤藻宫的牡丹园内,褐绿色牡丹花的枝芽已经从冬眠的泥土中破土而出,碧绿的叶子零星长出来。 临仙殿门上雪白棉布做的银丝金黄牡丹花廉幕挡住了西南处忽忽吹过的冷风,燕京二月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大风。里面传出宫娥追着小太子的说:“太子殿下,外面风冷,不要跑出去啊!”还是被长腿的小家伙在宫娥们腋下钻出来,一条腿已经跨上了门槛。 皇后尉迟鹤追到门口来,一手撑住小家伙的腋下圈住他走回大殿内的小床。小床是四面用布围住的,里面放着布老虎玩具,顽皮小儿跳进去又攀爬着出来了。 皇上燕云石自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尉迟鹤干瞪眼对儿子没辙的样子说:“这个小人就和他母后一个样子,顽皮到谁都拿他没法子,除非他调皮够了。” 那个顽皮的两岁孩子听见他父皇的声音说:“父皇,弘儿要骑大马,快蹲下!” 燕云石大手一伸抱到膝盖上点住小娃的眉心说:“你呀,别人家的孩子两岁都话还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你就已经什么话都会说了啊!” 皇后尉迟鹤得了空喝了一口奶茶,放下茶碗关切地说:“张淑媛那边有动静了没有?皇上应该守着的,产妇才会安然诞生。” 燕云石俊眸犹豫中带着探究之色,他还是不会完全相信尉迟鹤会坦然接受张玉景怀了孕的事情。哪个皇后能够容纳妃嫔和皇上生育呢?金国的端木皇后不会,只有月国的王后容纳了以后,被其他妃子给挤下了王后位子。尉迟鹤这样要强的皇后,怕是孩子都想她一个人生,不会留机会给旁人吧。 尉迟鹤对紫菊说:“把太子带出去荡秋千,再找两个人一起看着,不然抓不住的。” 紫菊从小肩膀位置拉着小太子照弘到牡丹园去了,殿中都没有人了,尉迟鹤满眼含水依靠着皇上燕云石的背说:“表哥,张玉景那样的女人应该有个孩子陪伴她到终老的,她温恭贤德等孩子出世了就给她封为德妃吧。” 燕云石捧住她的脸说:“朕总是觉得,这不像是原来的你,是不是母后给你说了很多话?” 尉迟鹤身为现代灵魂对于妇人生产有这两次已经刻骨铭心了,既然这个燕国皇室子嗣单薄,她可不愿意成为生养的机器。与其这样,不如把机会分给自己看的顺眼的张玉景。 尉迟鹤低声地说:“表哥,难道不为燕国的将来想一想么?金国虽然在皇舅的膝下只有岱熙表哥一个皇子,可在太子这一边是有五妻十二妾室的。” 燕云石把脸噌到她薄施粉黛的脸上说:“朕从昨夜听见玉景的第一声喊肚子疼,一直就守到了现在都烦了。” 皇后尉迟鹤听完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说:“请太医院的太医了没有?” 燕云石说:“管太医扭伤了脚,朕就没有传他,眼下六个宫里的婆子忙活着的。” 尉迟鹤把他瞪了一眼,心里在骂:“男人就是这样的,生孩子没有疼在自己的身子上,没有知觉。”尉迟鹤自己动手把皮毛拖鞋换成宫装厚底子短靴,流星大步迈开下了台阶,她走台阶从来不看地下的。在现代选美的训练,走路不能看地下才有气质。 出来凤藻宫正好碰上了皇上身边的四品尚仪,尉迟鹤对她说:“你若有事情,先搁着,张淑媛的生产是整个宫里最大的事情,你速速去管太医家把扭伤脚的他命人抬着来。” 那个尚仪女官虽然是属于皇上差使的人,皇后的话她也是不敢违抗的,只好优雅地回应:“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尉迟鹤对她挥手一下说:“快去吧。” 皇后尉迟鹤的步子,虽说也才生完女儿四个月,因为女儿太后喜欢抱到昌福宫去照料了。她这些日子又恢复了晨起联系马步,轻功夫的习惯。步速快的,经过的人无不惊奇。 玉景苑的气氛紧张又安静,瘸腿的宫女巧玲坐着滑轮车在一个门廊的角落里拈香祷告她家主子:“王母娘娘,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娘娘顺利生产,巧玲的命哪怕给要了去也不要我家主子受苦了。” 尉迟鹤顾不上这些了,直接顺着廊道走到张玉景的殿中,大床上被子掩埋住一半身子的张玉景唇无血色额头满是汗水。阵疼折磨的她每半个时辰就嘴角抽搐着咬牙支撑,抑制那种难以言语的疼楚。她贵为淑媛,她就算疼死也不能把自己狼狈的呻吟声出来给这些接生的婆子们听了去。 尉迟鹤认得里面的嬷嬷们,都是些太后时代的老宫人,宫里这些年没有什么生育的事情她们的经验本来也很浅的,可能连民间的产婆都比不上。 尉迟鹤看着阵疼停止了,还拿手绢擦鼻子的张玉景,就知道是空气不流通让她过敏了。 走过去,有婆子给放了一把椅子,尉迟鹤关切地把她瘦瘦的手握住凝视着她。 张玉景语调有气无力地说:“娘娘,您不要来这里的好,这里一会儿有血腥。” 尉迟鹤爱怜地说:“本宫不忌讳这些的,只要你安然就好。” 尉迟鹤打量着屋子里,光线被遮挡住了大半,就算桌椅上面覆盖了灰尘也看不到。这都是燕国的规矩,认为产妇生产是不干净的日子,殿内上方的格子窗户都被蒙上了布块。 “把那些挡住光线的布块都拿掉,把窗户打开透气。”尉迟鹤威严地给里面的宫娥下达了命令。 内侍们搭上梯子,很快就把上方窗户上的布给掀掉了,暖烘烘的阳光照进来大床。床上张玉景的脸也舒展了些,勉强展开笑颜还是沉鱼落雁之美貌。 尉迟鹤还是坐着继续吩咐内侍:“你们把窗户支撑起来,内殿的不要。外殿的一定要用抹布沾水把灰尘抹干净,里面的要嬷嬷们做。几个嬷嬷们守了这么长的时辰正无聊呢,有活儿做也精神了起来。 尉迟鹤就陪着张玉景说话,知道她其实比这个原主的命还要苦些,就和她聊一些金国的风貌转换话题希望能够让她从阵疼的苦闷中舒缓些。 半个时辰后,在管太医到来之前,嬷嬷们把内殿也擦拭过了灰尘开了窗户。空气流通了片刻,张玉景的鼻子也好些了,她又一次阵疼了脸有惊恐到煞白。尉迟鹤对她说:“疼,就要喊出来,本宫生产的头一会你也是这么安慰本宫的啊!” 管太医衣衫随意地被抬了进来,他吩咐用屏风把大床隔开,他就不用看见产妇的脸。他坐在滑轮车上吩咐六个嬷嬷打来六盆清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对屏风的另一端说:“娘娘,您要放松呼气,如果没有力气就含住一块人参。” 玉景苑外头的开阔地上,太后牵手太子照弘说:“你又有皇弟或者皇妹了,你高兴不?” 小照弘歪着头说:“又有了啊?” 太后也被逗乐了,说:“对,又有了。” 皇上燕云石也从宫城的御书房乘坐着龙撵经过这里,停了一下。太后对她摆手意思不必下龙撵,还是嘱咐了一句:“都给哀家好生看好了,别出乱子。” 皇上草草地对太后答应了一声:“母后放心!”龙年快步转道往玉景苑内而去。 阵疼的时辰紧凑了,每隔一刻钟就腹疼一次,皇后尉迟鹤和皇上都等在外殿。内殿的屏风内的情形可以透过屏风上的纱看到个隐约,张玉景似乎在用力地呼气。 第127章 番外(二) 管太医吩咐两个有力气的嬷嬷按住张淑媛的肚子,待张淑媛用力的时候,一起给力往下压住肚子迫使胎儿出来。 一瞬间就听见一声婴孩的响亮哭声,嬷嬷们用雪白的绒棉布把洗过的孩子包好抱出来给皇上和皇后看。皇后尉迟鹤迫切像看长的像谁,她希望像玉景。 皇上燕云石满含希冀地俊眸流光溢彩,对皇后说:“看吧,又来一个像朕的儿子,以后父子三人一同练武功。” 皇后尉迟鹤白了他一眼说:“都不知道玉景怎么样了,皇上怎么就跟个孩子似的。” 皇后看着张玉景额头细汗渗出,此刻雀斑满脸疲倦还强打精神笑颜相迎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就对另一侧屏风外的管太医问:“张淑媛娘娘,身子如何?醢” 管太医把滑轮退后,一直滑到殿门口才禀报皇后尉迟鹤:“启禀娘娘,淑媛娘娘气血不足,人参类的过补药不适宜。” 皇后尉迟鹤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淑媛娘娘,心内郁结没有退散,宫内的司膳需要墩煮南瓜,山药缓慢调养。微臣每隔七日会来给娘娘诊脉,这些日子定要娘娘心境喜悦心内郁结自然会好。” 皇后尉迟鹤点头说:“这样也好,产妇安心,教导孩子才有心。缇” 皇上燕云石进去里面安慰张玉景去了,尉迟鹤主动出来了。有些事情是她那年在月城漂泊时候想通了的,自己和原主多么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最终还是成了三人行的局面。 主要是尉迟鹤同情张淑媛,她也是被动没有选择的女人,好在她良善没有企图心。成了皇后就是一国之母,子嗣单薄就存在未来的社稷底气不足给了外邦入侵的机会。 人还没有走到凤藻宫的门口,就被太后的人遇到说:“太后邀请皇后娘娘一同用午膳,娘娘请!” 尉迟鹤只好跟着去了昌福宫,里面她几乎每日都过来看女儿燕山月。粉白的小天使一样的女娃儿,太后几乎一有空就抱着,看见尉迟鹤来了就对女娃说:“看,你母后来了,让你母后抱吧。” 尉迟鹤熟练地两手抱着燕山月,那娃儿褐色的眼睛宝石一样亮汪汪的,尉迟鹤每每抱着她心里就知足。 太后说:“母女俩一个样,都是这样的眼睛,就是你小时候没有让画师给画像。不然就能够比出来有多么相似了。” 皇后尉迟鹤方才心里的一丝酸涩,此刻化为乌有了。她真的不知道原主婴孩时候什么样子,也很想知道就引诱着太后说:“姨母小的时候,母亲甚少说起过的,都是张嬷嬷偶尔提起一两句的。” 太后一听那个张嬷嬷,她庄严的姿态就像少女似的期待到有些雀跃:“张嬷嬷啊,想不到她人老了记性倒很好,她说了哀家什么?” 皇后尉迟鹤知道牵住了太后好奇心的头绪,故意不说,只是抿嘴笑。太后挥退了侍女,只留下一个贴身的看着燕山月,她也抿嘴笑:“哀家很调皮就是和你一样,你娘很稳重又乖巧。我们姐妹招母后喜爱的人是哀家,招惹父皇和整个皇室们喜欢的人是你娘。当时,我们只相差了十几个月,一起长大,被欺负的人经常是你娘。因为她胆子小又怕黑,我们一同在新建的御花园里面玩耍,离开哀家她就害怕。” 尉迟鹤明白了,撺掇平天太后指婚的人一定就是金炎宁,找一个和自己相似性格的人组成一个家这是太后的理想。除此以外,她就连替代品都找好了,就是张玉景这样的温婉娴静的女子替代她品性上的不足。 太后发现尉迟鹤一直微笑思索着,以为她想念她娘了,就说:“哀家的皇姐也是哀家的亲家母,这回邀请她她一定会来的,因为有了月儿啊!” 太后说着对着燕山月的摇篮说:“月儿,你说皇祖母说的对不?你外祖母她是喜欢女孩儿的。” 摇篮里真皮褥子盖住了腿脚的小娃,圆圆的粉面如同小圆月,好看的眼睛竟然笑了。 二月的日子在张淑媛为皇室添加子嗣的喜悦诞辰中,又过了几天。皇上燕云石每日上朝之前都会先从凤藻宫走去玉景媛看望月子中的张玉景,然后才去宫城上朝。张玉景是个简单的女子,她在皇上来看她的这几天,安详地调养身子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他儿子的名字要尉迟鹤来取,皇上燕云石纳闷地问:“你是你,她是她,你的儿子竟然要她取名字?” 靠在软塌上的张玉景,一下起身就要下跪,被燕云石给手挡住了说:“朕只是想让你不要做她的影子,你的事情往后不用对她说。” 张玉景便不说话了,她闭眼装睡了。燕云石只好说:“罢了,你们女人哪,朕是真的看不懂。” 起身帮张玉景掖了一下被子燕云石说:“玉景,好好歇息把身子顾好,朕明日还来。” 午时后半段时辰,微服的皇上燕云石溜出来,坐着小马车绕了一圈燕子湖畔拐入巷子尽头的塔木德庄园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眼窝子深邃的西域家丁认得这个脸,赶紧地开门让人进来,往门道子里头喊了一句西域话。 阿迪力和色亚娃还有赫连柔都在,赫连柔不正经地说:“石头恭喜你啊,你又当爹了,有新酿的酒。” 燕云石在这里彻底地放松了,拍一下赫连柔说:“你把端木送走了么?” 赫连柔说:“这是位风雅的知己,与他饮酒赋诗话风月,与他畅谈地方风情他去过的地方很多。” 燕云石一来,色亚娃就准备果子,美酒和她的歌舞班过来了。庄园的设计是小桥流水的小园林架设廊道,一半还是西域的灰石碉堡,和周围贵族们三层楼阁的高度相仿。这个燕子湖畔聚集了各国的商贾,像这样西域化的碉堡路过的人看不懂,但他们会说:“西域蛮子,盖的房子真好看,就是窗户小了些都看不到里面。” 自从南月国回来以后阿迪力兄妹花了两年功夫里外整修了庄园,皇上燕云石已经来得频繁,他几乎每个月都来放松两三个时辰。这里不用出城,大隐隐于市,小碉堡型的城堡里面色亚娃完全用波斯饰品装饰。雪白的墙壁,暗处的天窗把足够的光线带入室内,水晶吊灯下所有人赤脚踩在舒服的地毯上坐下品尝佳酿。 郡王南澈府上主动跟着阿迪力来的阿婵用三年的日子证明了她的贤惠,现在宾客们品尝的桂花酿是她的手艺,阿迪力虽然没有正室却喜欢上了丽君并把丽君也收为妾室。 阿婵在这个庄园里处处谦让着色亚娃和阿迪力,只盼者她早些嫁给赫连柔,家中的女主人就剩下一个丽君就好对付了。 在督促婢女们摆放完了餐具酒具的阿婵,在城堡楼梯的过道里迎面遇上了丽君。丽君微笑了一下算是有礼了,本来两人都是平等的身份。 阿禅已经学会说北方的官话了,她很不客气地说:“听老爷说,你很少洗澡的,一日就洗一次。这样,还叫美么?丽君每次单独遇见她,她都没有好话,就要疾步下楼去的又被阿婵挡住了:“老爷说,我在那方面最让他***的,你行么?” 丽君就算出生寒门,但她跟着外祖父读过私塾的,她不说话掉头往楼上走了。走廊的一端,色亚娃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走下楼梯对阿婵说:“你这个南方女人真是不要脸,我们穆斯林的女人不能够有你这样的。” 阿婵惊讶色亚娃怎么会发现她们,她连忙对色亚娃说:“公主,你听我说,您可能听错了。” 色亚娃把路过的管家唤过来说:“今天起,她不能够再出现在这个洁净的城堡里面,让她住到酒窖那边酿酒就好。” 管家恭敬地说:“是,公主殿下!” 阿婵还在呆楞着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应该也知道这个庄园真正的女主人是阿迪力的妹妹当家的。 深眼窝子的管家面目异常冷漠地命令阿婵:“快,把你的东西准备好,住到酒窖旁边的石头屋子去。” 阿婵不敢相信,那个石头屋子阴暗潮湿,她如果能够住下去不病死也会愁死。她在这一刻后悔自己放着郡王府邸内风光日子不过,非看上这个波斯王子,跟着来北方受罪受气。 她在她机敏多动的脑子的转动下,很快找上前面下了楼的管家,她递上自己的一柄赤金孔雀钗给管家说:“大叔,阿婵只希望,今夜见到老爷和老爷说一句话。” 那个管家看见金钗,眼前一亮抢过钗放到头顶桶圆的帽子里面走了。阿婵只好在自己的小楼里面等着,阿迪力已经半年没有来她的楼阁了。 酒宴上,色亚娃靠在赫连柔的肩膀上,阿迪力搂着丽君。燕云石说:“朕,明天把皇后也带来品酒。” 阿迪力说:“驸马爷也是能喝的汉子,最近没有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忙着带孩子呢?” 赫连柔本来优雅盘腿坐的人快要笑的躺下了:“哈哈哈,带孩子。啊,这酒真好啊!你看连我大舅子都知道孩子了,我说娃,我们呢?” 色亚娃喝的少脑子清楚,但她喜欢挨着他坐看他喝醉乱说话,这也是她等了许久的话。 阿迪力酒醉说话更是不经过大脑,他说:“公子,你都追我妹子追了三年了,你还不去天山我父皇那里提亲啊?” 赫连柔一听提亲,他酒醒了多半,他最讨厌这个事情。结果燕云石说:“这有何难的,朕亲笔一封书信给土克曼王,就陈述这件事情的。” 赫连柔有些急了赶紧说:“石头,你掺和什么啊?我不敢入回教的。” 阿迪力就笑的爽朗,捏着丽君的下巴说:“我让我的爱妾丽君宝贝都没有如回教,你是娶妻子又不是入赘过去的。” 燕云石也敛眸大笑,他指着阿迪力说:“你喝了酒说话最厉害,也说的好。” 赫连柔的手心被色亚娃的小手指给狠掐了一把,疼的甩手,色亚娃笑的铃铛似的跑开了。她的笑声随着软皮拖鞋脚踝上的一串铃铛,勾魂似的把赫连柔也引了出去,城堡里面是圆形的。色亚娃脚步灵活地打开一间拱型门,赫连柔跟着追进去了,门关上了。 这一夜,赫连柔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日照三竿才懒洋洋地起来。身旁坐着一金色锦绣纱衣的女子,面纱遮住鼻子以下,精巧的鼻子上精美的鼻环闪烁光芒。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凝视他,赫连柔定睛一看才从恍惚中清醒,他说:“这是,你要出嫁么?嫁给谁?” 色亚娃金色头纱下一双完美惊鸿的眼睛,愤怒了,贵族的教养让她继续保持这镇定。 赫连柔像个看稀奇地观看着色亚娃说:“可是要嫁给我了吗?” 色亚娃把手中一方雪白的帕子款款地呈给他看,艳红如梅花的印记他当然懂了,他挽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题外话--- 终于有能力二更了! 第128章 番外(三) 完结 阿迪力一早就起来阅读各大派系的古兰经文,自从月城的大阿訇请他主持了一次祈祷,他便使命一样地翻译经卷再交给燕京的阿訇保存。管家在门口轻声叩门:“老爷,我有事情禀报!” 阿迪力打开圆形的木门,管家说:“就是阿婵夫人,昨天被公主处罚去酒窖旁边的石头房子住了,因为她欺负丽君夫人。” 阿迪力淡淡地吩咐:“你给她安排个院子住下,以后家务事情你和丽君夫人商议主持就好,至于她让她酿好桂花酒就成了。” 管家又问:“老爷,那么,公主的大事,要怎么办呢?” 阿迪力深眸微微严肃:“她的事情,你听候她的吩咐吧,这里不是土克曼。醢” 城堡里面色亚娃虽然矜持的盛装不多话,她亲手建造的小城堡里布满机关让赫连柔想走都走不出去。赫连柔虽说也没有想要逃避这场婚姻,但这样他逐渐坠入情网的过程他还是有些不大情愿。 赫连柔和色亚娃并肩爱女坐在深蓝色羊毛地毯上,他虽然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裳,那雪白银竹长衫还是不会比色亚娃的盛装逊色。 经过一番短暂的内心较量,赫连柔先开口了:“我说公主,我们的早膳呢?缇” 色亚娃等了几年的事情,昨夜的一场缠绵证实了他不是断袖。她完美双眸含笑,扯下面纱优雅地转动手心里面饼大的薄薄手鼓。很快就有她家的侍女推门进来,她吩咐她们:“把早膳食准备上来这里,另外安排管家通知我哥哥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和皇上。” 赫连柔此刻脑子清楚的不得了,惊讶的坐不住了:“我用过早膳就走,几个商号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 色亚娃笑的很妩媚:“你的事情你手下的人都会做好的,我就是要皇后和皇上来给我们作主婚人,依照你们汉人的礼节走。” 赫连柔的紧张缓和了,还是那种不自然的深沉:“恩,那我不用蓄长胡子,也不用非要娶四个老婆才能够证明我富有了。” 色亚娃矜持不下去了,放下手鼓把他推倒粉拳用力地捶了几下:“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她想到他那年在金国的街巷中走入兔儿爷庙,故意避开和她的缘分,她的拳头狠狠地捶多了几下他的肩膀:“你为什么要去拜那个兔儿爷?你古怪又狡猾。” 赫连柔的身子骨也是经常练武的,她这几下子他受得了,却要故意装疼“嗷,嗷”叫了几声。她的拳头停住了,抱住他:“柔,我把你打疼了么?” 赫连柔装着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色亚娃又是后悔又是难过,泪花都快出来了。突然被赫连柔捧住脖颈,嘴唇张开吹了一口气说:“我的公主,你不能够哭啊,哭了喜事要怎么办啊?哭了也把妆哭花了啊。” 色亚娃一听到他这么说立马破涕为笑了,赫连柔俊眸闪烁一瞬间的好奇。他一直以来都是远远地欣赏着女人这种好看的或者不好看的群体,好看的他会多看一会,不好看的他闭上眼睛走过。 眼前的这个女人,说简单又不简单,来去这三年多他越来越把她看不懂而她则越来越熟悉他。她怎么就知道,他酒喝多了会卸下伪装的盔甲。更加知道他内心一直渴望有个女人懂他,懂他的无谓世俗坚守自我。这下子,有些地方已经失守了。 用过早上的膳食,色亚娃走出房间到隔壁房去了,把家丁唤过来去请了赫连柔府上的管家来一趟。嘱咐家丁:“告诉他们,把今天所有商号的要事都准备好了,过来禀报公子。” 半个时辰的功夫,色亚娃隔壁房间里赫连柔手下的三个商号掌柜就来了。 只听见,那三个掌柜给赫连柔仔细地汇报这两天的酒楼,商铺的进出账目。那些人倒是没有问其他的事情,色亚娃气愤地想要走出去,听的赫连柔说:“接下来的三日,我不能到各店铺走动了,你们要把各个环节都盯好了。” 一个掌柜的说:“爷,别忘了,您和南方安南王的武器商谈再几天就要在新罗和我国的公海上约好的。” 赫连柔说:“我会赶的上的,还会携着夫人一起去,他如果先到就先去渤海我们的别馆住着等我。” 三个掌柜的走了之后,色亚娃推开门进去坐到赫连柔的身边。赫连柔把她的手握住说:“以后要叫我“相公”,今天小石头应该会来给我们主持婚礼的,让你的人再出去几个买来喜帖,我们在一个时辰内写好交给他们给我府上的人去派送。” 色亚娃仿佛还沉浸在喜悦带来的眩晕状态中,傻傻说:“我写汉字很不好看啊,这样会影响到时辰么?” 赫连柔说:“不是还有大舅子么?你哥的字体一定很好看。” 色亚娃猛地点头,又说:“生意人最怕耽误了时辰,相公不去选择个时辰么?” 赫连柔白了她一眼:“讲究时辰就是不要耽搁了每一个时辰,我若相信那些世俗的调调,我就不是我了。” 接近午时的时候,皇后尉迟鹤一身宫装常服坐着马车抵达了这里,直接上来城堡的楼上。 一个上午了,终于等来一位重要的证婚人,色亚娃忐忑的心思才放下来。尉迟鹤说:“今日,我的父亲母亲还有离儿的母亲聚齐了在太后宫里,太后欢喜也需要我们协助应酬。” 赫连柔说:“那安平公主也是不辞疲劳地一早从渤海赶过来的吧?驸马爷来了么?” 皇后尉迟鹤到了这里也是没有称呼自己“本宫”的必要,真心的朋友面前直接坦然地说话就好。她说:“巴力陪着他岳父了,离儿给了你们一些忠告和一张图。” 赫连柔打开简单地看过了说:“离儿和我想的一样,就这样吧,娘子。” 赫连柔把图纸给了色亚娃看,对尉迟鹤说:“有劳娘娘了,离儿的意思是我平日在外露脸颇多,婚事就应该简单再简单。” 皇后尉迟鹤神色表示不理解,赫连柔说:“这里的城堡就是我们这一年的住处,况且这里在建造的时候就有让离儿公主看过的。” 赫连柔也是对风水和堪舆有过研习的人,他给尉迟鹤说:“娘娘,离儿公主的意思就是,我和我夫人在庄园里面今晚布置一个宴会见证婚礼,邀请最好的朋友。日间的宴席在我名下的来福酒楼邀请我家族长辈二十桌,我和夫人简单地应酬也是最重要的应酬。” 皇后尉迟鹤,点头注视这对新人:“那么,今晚就让宫里的司记和司言过来吧,我和某人也会来。” 色亚娃笑说:“娘娘您和皇上还有离儿公主是非来不可的,你不来,谁给我们主婚呢?” 尉迟鹤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没有停留地走出庄园回宫去了,宫里长辈们之间她还得坐在身侧协调氛围。 赫连柔与色亚娃这对夫妇的婚礼简单圆满地结束了,两人定居在了塔木德庄园内的城堡里面。色亚娃对酿酒的技术有精益求精的坚持,出的葡萄佳酿口感好,品质扬名整个汉阳大陆。夫妇二人经常出双入对,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吸引了土克曼国王把塔木德庄园当做了避暑的地方经常驾临。 ==== ==== 金国的祁连山祁连郡内,水盈盈在上一年就解除了如意金印的使者契约,回来看望她母亲祁连郡主。祁连郡主和郡驸马已经是垂暮之年,他们二十多岁的老来子已经娶妻生子,老年无忧。这个出嫁十多年的女儿突然回来,他们也没有多问为何,把她多年没有居住的庭院整理好让她住着。 作为一个失婚的女子,与父母相伴是最踏实的日子,她这些年受了大祭司的影响开始研习堪舆术数了。 本来她羞于回来祁连见父母的,想要在大祭司的手下做事。短暂的几个月下来,她的美貌让她遭遇祭司的另外两个波斯女侍的嫉妒,大祭司发现后赠送她两本书劝她回去父母身边来。 几年的金印使者生涯,让她没有在白日里走路的习惯。入夜以后,黑纱斗篷裹身,飞步从自己的庭院出来大街上行走。 她不想在白日里出来,因为她的美貌曾经震惊大金国,出来被看见就是招惹流言给父母亲烦扰。 她当然不是不甘心于寂寞,她的心思早在寂寞中倒转为向内行走,为此她戴上了自己精心制作的黑纱银线绣的半脸面罩。 祁连郡距离金国都城不过二百里地,繁华中有宁静的街道酒肆林立,她选了一家最大的款步走上黑木楼梯坐到了三楼的靠窗处。 秋月斜西,对街茶馆里的箫声混着大小的胡琴声和着南方歌女的柔媚声音,尽情地把那不浓重的奢靡尽心地布置着。 金燕茶楼的女掌柜因为有半点皇室的血统,不会做生意硬是要结交五湖四海的贵人,但凡来祁连郡的客商没有不上她的茶楼来的。 女老板扭动肥硕的腰肢,对端坐她对面的郡王澈说:“郡王,您瞧,我这儿也有月国来的姑娘。” 郡王澈儒雅脱俗的面孔,让眼前久经欢场的女老板心里痒痒,郡王澈面色如莲般恬静只答:“老板娘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这女子果然是我月城女子。” 楼外大街上酒醉的一个纨绔子弟正在和一个卖鸟的人争执不过,出手伤人之余就要捏碎卖鸟的手中一只五彩鹦鹉。 忽然,风声“呼,呼”之间对面酒楼的三楼飞下一黑衣女子精巧的面罩半遮住眼睛。红唇挺鼻,黑纱衣领露出她白玉无暇的皮肤看不出年纪,她的手法快到那纨绔子捏住鹦鹉的手指有一根直接断了。 五彩鹦鹉飞落在卖鸟人的肩膀,卖鸟人奔逃而去。她面罩下的眼睛郑重的扫视了对街茶楼阳台上人群里的南澈一眼,南澈第一眼思索到不应该是大祭司杨古丽,而那对眼睛又熟悉的很。 茶楼的歌舞酒局一个时辰就以南澈高深莫测的酒量,摆平了几个商贾包括女老板,他独自清醒地迈着儒雅的步子骑马策马奔驰在旷野当中。 前方古朴的凉亭中有一女子黑衣裹着曼妙的身影侧身而立,南澈下马拴马在亭子柱上,惊讶那女子明媚的样子无语。 水盈盈说:“郡王澈,能够来到祁连,真是好意外。” 南澈眸华中反复凝视水盈盈,她似乎比十年前在月城还要美丽出尘,美眸清亮没有昔日的夺目慑人心魄的气势。他斜身靠在亭子圆柱上,似乎是疲惫到言语简练了,声音还是好听的月国男人的柔和:“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寻你而来你会愿意接纳我么?” 水盈盈在当街救鸟的那一瞬间就在思索南澈的来意,她疑惑中的答案被他的话肯定了。她还是不相信,她风流欢场在月国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下场,而他就是月国人。这些年的经历,让她不着急把话说出来,她要等他说。 南澈用随身带的薄荷茶自然地漱了口,然后说:“我南澈,本来就不是跟着世俗走的人,我早在十年前就心仪于你。” 后记:水盈盈在半个月后第二次出嫁了,她风流美艳的名声让金国的贵族女子们好奇是谁娶了他。待知道是守身如玉从没娶过妻妾的月国王子南澈以后,他们安静了。 ---题外话--- 写的不好,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