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催的重生 如果可以,我想我可以不出现在这里。难道从悬崖坠落的那一幕是幻觉?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正常的情况是:活下来了,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房接受监控,然后接着过那让人绝望的生活;死去了,什么都没有了,无所谓快乐还是痛苦,因为一切都已经都过去了。 但这充满欧式风格的吊灯是怎么回事?难道医院现在的装修风格已经到了这种级别了?可这眉头紧皱的帅气老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奄奄一息得需要外国专家会诊的地步了?按照我的猜测,我现在可不可以再死一遍?我就算活过来了,这昂贵的医疗费用估计也会再次要了我的命!也许真的是还活着,不然怎么会做这样昂贵的梦,这该死的科学理论。 好吧!当我听见有人叫了一声“主人,马尔福先生来了!”我就知道自己重生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了!而后老外将我交给一个有网球大眼睛的丑陋生物时,我就猜测到这应该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族,不然像家养小精灵这样跳脱的生物,普通人可养不起!在我听见老外用那贵族特有的傲娇语调说“哦,卢修斯!我亲爱的忠仆,这次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我就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了,我居然重生在黑魔王的身边!我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他通向成功的垫脚石之一呀! “主人,这次的清扫行动大获全胜,凤凰社的那帮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我们也在这一次的行动后,迅速增加了100多名成员。看来小主人的诞生,的确是为您带来了不少好运呀!”卢修斯·马尔福竭尽所能的说着好话,似乎不想在黑魔王喜得贵女的日子里,惹什么麻烦!当我听到这刺耳的奉承声后,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我居然是黑魔王的女儿,上天还真是‘厚待’我呀! “哈哈哈···为我带来好运?难道你这小家伙,真能带给我好运?”黑魔王嘲讽的笑着,又将我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蔑视的眼神盯着我,似乎想要吃掉我一般。黑魔王你可是我的新老爹呀!麻烦你能不能让我动动?不会抱孩子就不要抱呀!你这生疏的姿势,和不知轻重的手劲,都快让我窒息了。“啊”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英语不行,但起码能发出中文字母呀!重生了,变成婴儿,真是糟糕透了。 黑魔王年近50才得到我这样一个女儿,可是他却讨厌我。从那个一直被关在地窖里的女人就看得出来,他有多恨我们母女。我这一世的母亲是位拥有一头飘逸金发的美女,每次喂我的时候,她总显得神经兮兮的,可这并不影响她那夺目的美貌。她对我很好,和正常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甚至超过一般的母亲。 也许是因为黑魔王不喜欢她,所以她总将希望寄托与我,也许是想通过孩子能有机会见见他。可惜自我存在以来,都是家养小精灵带我来看她,黑魔王从没出现在地窖里过。我不喜欢称黑魔王为父亲,因为我看得出来他不仅不喜欢我母亲,似乎顺带不喜欢我。他从不让我出现在他的忠仆面前,我的世界里除了他和母亲就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了。在我还没有完全会走路之前,我一直都是由小精灵可可照顾着的。我也算得上是这个家的小主人,可可虽然也从没苛刻的对待过我,可是他对我却并不那么恭敬。应该是觉得黑魔王对我并不上心的关系吧!看来一向愚忠的家养小精灵也同样是会看人脸色的呀! 后来从可可那经常唠叨的嘴里,渐渐的知道了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才明白黑魔王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和我的母亲。黑魔王一直推行的是巫师纯血理论,而我这个母亲却是尽人皆知的混血,这有悖他的理论。对我母亲背着他偷偷生下我,非常生气!不过从黑魔王仅仅只是囚禁我的母亲,而不是将她处死,就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爱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我出生在1976年,距离黑魔王死亡不过5年时间。这意味着当我5岁时如果运气好那就有可能要成为孤儿了;如果运气不好或许我此生应该就只有短暂的5年时光。其实我挺喜欢这一世的,因为能在一个我了解的世界里长大,不用为未知的未来迷茫着,这让我感觉非常好。做先知比做一个白痴的感觉好太多了,前世都是被命运耍得团团转,这一世多么好的机会呀!我一定要好好的抓住机会玩一次,这一世我的命运将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即便我头顶着黑魔王女儿的黑色光环,也要坚定的活下来并且精彩的走下去。 对于我那黑魔王老爸,我可不打算提醒他未来关于救世主的事情。如果他逃过那一劫活下来成了大魔王,那我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到头了。也许他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人性的魔头,就连曾经的爱人都能绝情的关在暗无天日地窖里。因此我根本不会对他虐待亲生女儿的做法,感到一丝的惊讶。 从我能说话开始他就亲自教导我识字看书,等我表现出一定的思维记忆时,他就逼迫我去阅读并背诵那些生硬的魔法书籍。当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考我魔法功课,只要我一有犹豫,他就会用各种小魔咒来教训一下我。对于我来说他纯粹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家伙,让他死在救世主的手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我四岁时才知道母亲为我起了个名字叫米歇尔,所以我并不再是黑魔王口中的那个小杂种了!也许他认为只要我没有冠上他的里德尔的姓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叫我小杂种。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名称生气,因为从遗传角度来说他却是在骂他自己。我不能阻止他自我批评,这对我没好处。我一直都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因为宅子里没生物敢提起我母亲,应该是怕黑魔王的阿瓦达吧!其实我也有些怕他的,因为他的十分的古怪脾气让我无法捉摸。尤其在听到西弗勒斯告诉他那个预言后,他简直就像随时都能爆炸一般,神经没一刻不是紧绷的,似乎对所有怀孕的女人都有杀意。 第二章 关于亲情的执念 现在是1981年10月,我已经5岁了,距离我那便宜老爸黑魔王的死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由于预言里的救世主不仅已经安然无恙的生下来了,并且在凤凰社的严密保护下,更加使他的脾气更为暴躁,近乎快要失去理智了。信徒原来对他的恭敬,崇拜,已经完全发展成了畏惧,他现在自负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了。 日子一天天临近,他对我的功课抓得越来越紧,我甚至怀疑他是否也想让我上战场,让我也你为他的野心效命。在他近乎监视的辅导下,我生硬的几乎背光了他书房里,整整一面墙关于魔法的书籍。由于年纪未满,我一直没有专属于自己的魔杖。每次他考较我对魔法的掌握程度时,我经常会因为所用的是别人的魔杖而产生排斥,从而在施展魔法程度上有所限制。这时只要一有偏差,我就会立马得到他‘钻心挖骨’的赐教。每次被折磨时我都会在心里默默的问候小矮星彼得的祖宗,顺便鄙视他的叛变效率,怎么到现在还没出卖波特夫妇呢? 今天黑魔王带着他的一大帮亲信出去了,似乎离那天越近,他们就越忙碌。不过他们的忙碌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因为我可以有机会去看看母亲了。那美丽的妇人又在地窖里发起疯来,尖利的哭嚎声从地下室门板下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她骂汤姆背叛了她们的誓言,也骂我不该被生下来,那铺天盖地的谩骂声却让我恨不起她。也许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也有可能是我上辈子对亲情的执念,所以我是希望在这重生的一世里,能找到一个值得我去爱、去守护的人。 我知道她的不甘心,知道她心里的痛,知道她对我的爱。她怨恨着伤害她的人,可是也爱着伤害她的人。她这么艰辛的守护着心里的那份爱情,是多么的悲惨的一件事。她有时见到我会不断的诅咒我,说着个种难听的话,挥舞着双手穿过围栏的缝隙想要杀了我。可是不用多久她就会停止哭闹,然后像个孩子似的隔着围栏温柔的看着我,‘米歇尔,我亲爱的孩子,让我抱抱你!’等我进入围栏时,她就会爱怜的抱着我问‘我可怜的孩子,汤姆对你好不好呀!看看你这瘦骨头,是不是他让你挨饿了呀!’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埋怨汤姆的绝情。她这时就像一位普通的妇人,尽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也许她只是太悲伤了,太无助了,所以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伤害与爱她快要分不清楚了。失去自己爱着的男人也许只是心上的痛苦,但让她一个月甚至了半年都见不著孩子,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足以让她失去精神上的理智。 我每次只有趁黑魔王不在的时候,才有资格对可可发号司令,能让我有机会见到母亲。看见我来的时候,如果她清醒就会不断的祷告梅林的仁慈,然后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抚摸我的脸庞。如果有机会能在地窖里和她一起过夜,她就会彻夜不眠的将我搂在怀里,生怕可可在她睡着时偷偷将我抱走,就如她刚生下我的那天。每一次的分离她都会哭得昏睡过去,咒骂着每一个她记得的人。这样的她,让我不得不想起我前世的妈妈,同样的爱我不希望再一次的崩塌。我发誓,这一世将用我的生命来守护这难得的母爱,要带着她安全的离开黑魔王。时间就定在黑魔王被哈利波特打败的那一晚,我将趁乱带着她逃离着一切。 可可来叫我了,看来黑魔王已经回来了。我不得不用昏昏入睡让母亲睡去,不然又是一场闹剧。离开地窖,我沿着侧门的楼梯回到书房的密室里。黑魔王从来不让我出现在他信徒的面前,虽然一些他亲近的食死徒知道我的存在,但却从未打过照面,就连他最重要的仆人贝拉特里克斯也没机会接近我。也许我也和住在地窖里的母亲一样,是不能见光的,至少是在他未能完全掌握魔法部的情况下。 “你这个小杂种,又去见那个疯婆子了?看来你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 “钻心挖骨” 虽然这样的折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深入骨髓的疼痛依旧让我无法适应。我倒在地板上不断的扭曲着身体,牙齿紧咬着不然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叫声。这样坚韧的态度他是非常欣赏的,可是我不服输的表现却并不让他感到满意,有时甚至会激怒他。看来这次的行动不太顺利,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着急的给我‘钻心挖骨咒’,折磨我以求心理平衡。当我准备再次接受他的钻心挖骨时,密室的槅门被人敲响了。我不知道外面是谁,可是还是很感激那个人,不管那人带来的是什么消息,至少我现在是可以逃过一劫了! 这声敲门声显然没有让他的火气消去,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了,“如果这个消息不能平息我的怒火,那么你就等着接受惩罚!” 门外一个因高兴而颤抖的声音说到“主人,是一个好消息!” “恩···你先等等!”说完,他用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 “小杂种,你如果再敢趁我出门,偷偷去地窖的话,那就不仅仅是钻心挖骨了!” “···” “用你那还没哑的嘴巴回答我!” “是的···先···先生···” “现在给我滚回的房间,从现在开始禁食3天!” 我勉强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这个时候就听见黑魔王懒洋洋的说“进来”,槅门被推开了,接着那个敲门的男人说到“主人,那个傻瓜布莱克建议我做波特夫妇的保密人了!”“哈哈哈···干得好彼得!我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黑魔王阴沉的声音透着无比愉悦的腔调。而我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回到卧房,坐在床是算着日子。不远了,黑魔王你的末日将来临了。 第三章 那天的来临 1981年10月31日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晚上黑魔王孤身亲自奔赴戈德里克山谷,去寻找预言里的救世主做了断。而我也在做着离开的准备,黑魔王的死是早以定下的结果,他的倒台也直接关系到我们母女的安危。我可不想在黑魔王死后的第一时间里,被那些等待邀功的傲罗们抓住,对于魔法部的法庭我是一直保持怀疑态度。我可不想成为黑魔王的余孽被清理一新。 将我日常所用的必需品用缩小咒装进了空间口袋,然后趁家养小精灵可可在厨房忙碌的机会潜进了黑魔王的书房,拿走了所有有价值的书籍,古董,珠宝。我可不指望魔法部在黑魔王死后,能将他所有的财产转到我名下,而他在古灵阁地下金库里加隆对我来说也是奢求。 在解除他睡房里设下的重重魔咒后,我最顺利的拿到了福灵剂。‘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黑魔王再厉害也是会需要这玩意的。真不愧是魔药大师斯内普,这五瓶药剂我就收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有了这些药剂,我接下来的生活也有了更多的保障。’自言自语的感叹一番,立刻喝下了一瓶,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走了剩余的库存。 洗劫一空后,将空间口袋塞进大衣内荷包,匆匆的赶往地窖。到了地窖的门口,可可挡住了去路。“主人说过,你不应该去地窖,快回你的房间里呆着。”网球大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我。“是吗?你的主人?黑魔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命令我了,他注定了活不过今晚!”我冷声说到,不耐烦的将一脸惊恐的可可推向一边,下到地窖找我的母亲。 我看见她时,她正快活的给布偶换衣服,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小米雪,妈妈给你穿裙子梳辫子,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你去见爸爸呀!”我开心的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来看见了我。“我可怜的小米雪,你好久都没来了,妈妈好想你呀!”她悲伤地抱着我。“妈妈,我带你离开这里,跟我走吧!”她不太明白似的,疑惑的望着我。 “妈妈,你不用待在这里了,我们自由了,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我欣喜的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牵着思绪不知在哪的母亲离开了地窖,我想她应该是对突如其来的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当我们在准备穿过大厅出门时,遇上拿头撞墙的可可。 可可摇摇摆摆的顶着撞晕的脑袋挡在了我们的面前,“可可不能让小主人离开,不能让地窖里的疯婆子离开,主人会惩罚可可的!”那尖细的嗓音让我眉头紧皱,不由得大声的呵斥道“给我滚开,你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黑魔头今晚就要去见梅林了。”可可疯狂的摇着头,“不,主人会回来的,主人回来后会对小主人很生气的,快回你的房间去。”说着可可就伸出它那干柴般的手想来抓我,我迅速的掏出魔杖想给可可一个石化咒。可是可可突然‘砰’的一声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松开抓着母亲的手,将她安置在我身后一侧的墙角。我警觉的回到大厅正中央,努力的寻找可可的踪迹,“主人回来会对小主人现在的举动感到很生气的!如果小主人现在回房间去,可可就不会向主人告密的!”可可尖利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立刻在吊灯上找到了那穿着灰围裙的可可。“可可,你难道还认为会有机会,再见到你的主人吗?黑魔王是活不过今晚的,那个预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我冷冷地盯着那微微发抖的身影,如果他敢不顺从我,那么为了保证我和母亲以后的安危,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主人···主人已经找到那个孩子了,主人会杀了他的!”可可努力为黑魔王辩解着,“哈哈哈···可可,黑魔王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他会因为救世主死掉的,就像那预言一样。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死了,而我也将是你以后所要追随的新主人,所以我现在命令你,立刻从吊灯上下来。”我紧紧地盯着那瘦小的身影。 “尊贵的主人,可可为之前的失礼向您表示忏悔,可可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以求取您的原谅!”可可畏畏缩缩的亲吻了我的裙角,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回头去找母亲,可是发现她居然上了楼,往伏地魔的卧房走去。“现在立刻去收拾好你的东西,在大厅等我,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听见没有?”“是的,主人!”可可快速的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立刻转身上楼找母亲。当我冲进房门时,她正坐在黑魔王那张铺着黑色天鹅绒的大床上。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枕头,看上去是就如同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幸福而羞涩。她回望四周,打量着整个房间,那高贵的姿态,让我深切的了解黑魔王爱上她的理由。现在这身破旧的衣衫依旧掩饰不了那份浑然天成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显露了她的高贵。明明只是混血的巫师,却有着纯血贵族都不一定有的气场,这样的她如何能不让同是混血的黑魔王迷恋。 “妈妈,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用魔杖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说不定傲罗已经要找上门了!“哦,我的小米歇尔,你是父亲就快要回了。你不要着急,妈妈陪你一起在这里等他,好吗?我的宝贝!”她温柔的望着我,幸福得就像是一直被丈夫宠爱的妻子。 “妈妈,黑魔王不会回来了,他已经被自己对救世主施展的魔法反噬了,他已经死了!”我努力让她认清黑魔王已经死了的事实。她突然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看着我,“你闭嘴?汤姆不会死的,他说他会来娶我的!我怀了他的宝宝,他一定会娶我的!”她的精神又开始不正常了,依照她所说的话,我想她的思绪应该是回到了刚刚怀孕的时候了。 “妈妈,汤姆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我们快走吧!”我试着尽量的劝着她,突然她回身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谁,为什么说汤姆死了?” “妈···妈妈,我是···米歇尔呀!”我快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了,不断的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她的手劲太大了。我想伸手去拿魔杖,但是她的手不断的收紧,让我一点能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米歇尔?我的孩子?”她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手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我想趁着个机会溜开。可是我刚一动,她就立刻发现了我的企图,又立刻收紧双手。 我努力的想与她的眼神对视,希望能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在看到她眼底一片清明时,我不由得一惊。原来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发疯,她的思绪竟然是正常的,那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第四章 母亲的心 “我亲爱的米歇尔,我的小宝贝,妈妈是多么的爱你呀!”她一边温柔的说着她对我的爱,可是又一边不断的收紧着双手。看着她那狠决的眼神,酸涩的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我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在想要掐死我的女人,会是那个曾经因为与我分离而失声痛哭的女人。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冰冷的汗水不断的滑过我的背脊,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面前的女人就是那个我以为一直爱着我母亲! 如果不是知道黑魔王去找救世主了,我想我宁愿相信这个掐着我脖子的女人,是喝了复方汤剂的黑魔王。可是她不是黑魔王,因为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在黑魔王那里体会过的冷酷。即便是讨厌我的黑魔王,他也会在教训我的时候留给我一丝喘气的机会,可是这个女人的双手却是步步紧逼。我不爱黑魔王,所以他想杀我时,我一点也不会惊讶。可是现在勒着我脖子的,是一直想要守护,想要爱着的母亲呀!这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呀! “我亲爱的女儿,你知道吗?这一头吸引人眼球的黑发,和汤姆是多么的相似!你那一双继承我的浅蓝色眼睛,曾经不止一次的被汤姆赞美过!”她幸福的陶醉在遥远而深刻的回忆里,而我却不得不依靠这一点点机会去掏口袋里的魔杖。 我刚刚将魔杖拿出口袋就被她发现了,她恶狠狠的扭曲着脸,将我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魔杖也滚落到了床底。我被摔得眼前一片漆黑,可是我的身体本能的向着魔杖的方向爬去。我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她,她俯下身子抓住我的双腿,跨坐在我的肚子上,双手精确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就是个恶魔,如果没有你,我就能一直待在汤姆的身边。就算不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也会是一位没有名分的**。可是你却出现了,他那的兴奋的表情让我以为,成为他妻子的机会终于要来临了。可是就在你快要出生的前一天,我才知道,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纯血的后代,而我这个混血的**将会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彻底的失去利用价值。”女人的嘴巴紧贴在我的左耳边,暴怒而绝望的低语像一条灵巧的小蛇,进入我的耳朵里然后钻进我的脑袋。 “我的那个魔咒怎么就没能杀死你呢?明明那时你才只有那么一点小,轻轻的一声阿瓦达,你就没了气息。为什么汤姆冲进来抱着你的时候,你又活了呢?你就是个恶魔,你本应该在那天就死掉的,你怎么能活下来?怎么能夺走属于我的爱?”她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显得格外尖利,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她的话。看着她你疯狂而暴戾的面孔,眼底仇恨的火焰似乎都能灼伤我的皮肤。原来她是这么的痛恨我,刚一将我生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死我。可是我对她的爱呢?将她视为这一世唯一的亲人,努力的想要去守护这份感情。怕她太过孤独无助,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违背黑魔王的话,竭力不去想那钻心的疼痛去看望她。心底一直认定她也是那么的爱我,却始终想不到,我的存活才是她人生最大的痛苦。 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想我应该会死去吧!可是我不想死呀!我才准备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才努力的走出了第一步,我不想就这样死掉。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世,都在我以为可以真正享受到父母的爱时,上天都要狠狠的将它从我身边夺走?难道我生生世世都注定,得不到爱吗?我不甘心,我不想认命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呀!我也知道疼,我也会绝望,为什么我每一世都要忍受被父母伤害的罪?如果这命运是注定的,那么我宁愿从此得不到任何人的爱,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做一个只爱自己的恶魔!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去的那一刻,身体里忽然出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各处,呼吸顿时变得轻松了。难道是福灵剂发挥了药力吗?斯内普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我平复呼吸坐起身子时,却看见母亲倒在墙角,满身的鲜血,气息全无,她死了!我浑身发抖的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身子,眼里只有她满身鲜血的尸体,脑袋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微微颤抖。 当庄园远处响起了爆炸声,这才唤回了我的思绪。傲罗已经来了,正在想方设法的穿过伏地魔设的保护屏障,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要消失,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还活着,我得死去!急忙从床底找出魔杖,用召唤魔咒将我藏在魔药室坩埚里的小女孩,扔在房间的地板上。这是几天之前,我在外找替代品,恰好在翻倒巷找到的。一个快要死去的小女孩,她很我身形差不多,我蹲在旁边观察了2个小时,都未见一个人朝她望一眼。她很符合我的要求,一个人在乱世中出现在斜角巷,没有人跟随,而且快要死去了。我悄悄将她养在坩埚里,隔一天只喂一瓶魔药吊着命,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现在的进气明显比出气少了,只是一个等死的家伙。她身上套着我经常穿的米黄色百褶束腰长裙,脚上是褐色圆头小皮鞋。我以这身装扮,在房子穿行了这么多年。现在只需要一场大火,没有人会怀疑我还活着,就连黑魔王的亲信也不可能分辨得出。 “地狱烈火”点燃房子里所有可燃的物品,将魔杖扔在母亲的身边,制造一起意外。因失去丈夫疯掉的女人,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拉着女儿,纵火殉情自杀,这应该算是最无懈可击的借口。戴好黑色斗篷的兜帽,走下客厅叫上等待在那的可可。一瓶福灵剂,一个隐身魔咒让我轻而易举的逃离了小汉格林顿。我站在另一个山头眺望着,居住了5年的房子,它正在被我制造的大火舔食着,而我的空间口袋里却还装着,原本为母亲准备的替代品。真的是很讽刺呀!我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这个替代品,用尽办法让她活了这么多天,现在却又要找个隐秘的地方亲手处理掉。 “主人,那个···您的母亲呢?”可可怯弱的问道。 “已经死了”我冷漠的眼神,让可可欲言又止。 “从现在开始,你尽职的做好你的工作,多余的话不许再说!” 又是一个瞬身咒,将我和可可带到了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旁一个漆黑的小巷。脱掉斗篷,露出一身天蓝无袖**连衣裙,带着穿着斗篷的可可迅速走出小巷,消失在夜晚热闹的人流中。 第五章 生活与命运 1987年,我和可可在这所公寓里已经待了整整6年。现在我依旧会在睡梦中被那夜的景象惊醒。梦中两世不同的母亲,都满身鲜血的用那同样充满恨意的眼神,不断的折磨着我。明明是一个温柔的身份,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6年我断断续续的为翻倒巷‘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提供如吐真剂和活地狱汤剂之类的黑魔法药剂。我卖魔药获得的大部分报酬,都用来支付这个破旧公寓的租金。这公寓一楼的光线并不好,但外加一个地下室的租金,却和楼上的公寓一样,这多少让我平衡了一点。 虽然我需要靠熬制魔药来维持生活,但我和斯内普从本质上来说是不一样的人。我对魔药的追求仅限与它报酬的多少,内心依旧向往阳光普照的健康生活。窗台上还养着的几盆四季长绿的植物,多少能让我在疲惫时得到一丝安慰。现在自由的人生这么美好,我可不愿意待在地下室和坩埚过一辈子。 为了支撑我轻松的生活,我必须预备着几瓶复方汤剂,在遇到孩子的身份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这是我最好的选择。当我第一次在地下室熬制魔药时,那浓厚的烟雾从气窗里冒到了小巷里,为此还惊动了伦敦警察。当他们用力敲击着我的公寓大门要求检查我的地下室时,我不能依靠可可的魔法帮我解决问题。于是我不得不利用复方汤剂变成大人的摸样,告诉他们我是在为我占卜师的工作在制造气氛。为此我还向他们展示了,我进行占卜时用到的工具,一个银茶壶,三只不同颜色的茶杯,一铁罐茶叶,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球,一副特制的塔罗牌。 这些占卜师所需的东西,都是租下公寓之前预备下的。我必须要为自己租下这个昏暗潮湿的公寓,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得不向房东撒谎,说可可是一位长相怪异的矮人,可是却有一些特别的占卜才能,因此我们需要一个适合的公寓来制作神秘氛围。在可可向房东展示他能在一副打乱的塔罗牌中准确找到三次死神时,那个臃肿而愚蠢的胖女人才愿意将公寓租给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孩子的矮人。 我进行魔药交易时,复方汤剂也派上了用场。每次我都会喝下复方汤剂戴是兜帽穿过破釜酒吧,去翻倒巷见卡拉克塔库斯·博克那个吝啬鬼。刚开始的几次交易中,我几乎都要重重的拍几次柜台,并威胁他要另找卖家,他才肯给出合理的价位。而我拿了钱后,总要在他那堆破烂玩意中,翻一两本对他来说从没人感兴趣的魔法书借走,当做他浪费我宝贵时间的赔偿。后来我们也渐渐熟悉了,就算我没魔药卖给他时,他也会让我借几本乱七八糟的书看看。有时他也会提供原料,给我加工费,让我帮他熬制。 甚至有一次,接的居然是斯内普交代的活计。他想要一瓶福灵剂,配料也一样不差的为我准备好了,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博金神神秘秘的对我解释说“这可是斯内普指定要的,并且指明要交给我曾卖给他那瓶生死水的制作者。他说只要你亲自熬制的,其它制作人的都不行。”说完他还砸吧砸吧嘴,似乎对斯内普点名要我做药剂的事很感兴趣,甚至觉得内有隐情一般。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斯内普出的价钱,一言不发的装进口袋,接着不紧不慢的的打包配料。博金见我没在意便觉得没意思了,撇撇嘴接着用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扫卫生。在博金这儿赚的钱,除了日常开支也剩不了多少,主要是我只在有了兴趣时才去熬制魔药。 我对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似乎更有兴趣,尤其是在我阅读有关占卜的书籍后,发现预言的可变性时,我发现自己寻找到了乐趣。可是在我对占卜下过一些功夫后,发现到了一定程度时占卜准确度就毫无进展了。估计在没有魔法的支撑下占卜也仅限于,根据一些事实而产生的合理猜测罢了。现在我的占卜的只能推测,将来一段时间要发生的事情,占卜的手段只是让我的推测更加精准。好比你从装了红,白两个球的箱子里随机的拿出一只球,能拿到红球的概率是2分之1。而学习占卜术,只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凭空的让箱子里多几只红球,但依旧有拿到白球的几率。 对占卜的领悟程度,可以改变几率的大小,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只是拿红球5分之4的几率。这种几率对要求精准的专业占卜术师的身份来说,根本不够看。但在伦敦开一家小型占卜店,为麻瓜占卜却是搓搓有余了。对占卜未来我根本就不感兴趣,可是我需要找一个能做我实验品的人。最好是一个更容易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的麻瓜,并且是那种绝对不敢报复只知道认命的家伙。我可不想被自己的实验对象出卖,也不愿意在实验初期就被巫师世界察觉到。我一边在公寓里给人进行占卜,一边耐心的等待那个绝妙的实验品自己羊入虎口。 刚开始时无人问津,只是邻里有人不见了东西,又一时急着要用才会来找我占卜。而那些数不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后,占卜店才渐渐的赚了一点口碑,顺带也使我赚了一些小钱。之后的某个下午,一位眼神迷茫个性软弱的男子敲开了公寓的大门,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他最近发现自己老婆加夜班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而且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所以他怀疑自己的老婆有了外遇。可是他又没有当面对峙的勇气,于是想让我为他占卜一下婚姻状况。一些占卜步骤下来,我已经基本了解了他的整个人生状况,也认定改变他的命运,一定会让我对预言的掌握程度能再上一个层次。 于是我告诉他,他的老婆为了和她的老板在一起过好日子,所以背叛了他。同时我也准确的告诉了他,这个礼拜天的下午三点一刻,他的老婆将会和她的老板在福特饭店幽会。当然他的老婆并没有背叛他,而去福特饭店也纯粹上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们原本携手到老的命运如果真的是天定的,那么我这几句话不痛不痒的话绝对是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的。可是当他一脸憔悴的再次出现在我的公寓时,我笑了。原来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命运,原来现在熟知的一切命运都是可以改变的。 第六章 突如其来的通知书 占卜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乐此不疲的按自己的想法,改变着那些人的命运。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是在和命运下棋,我运用着占卜的能力猜测着命运的下一步行动,然后想方设法的改变着原有的局面。当我发现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后,其他或进或远的人也会受到影响时,我才真正的感受到命运的神奇。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沉醉在这种支配别人命运的境地里,直到在翻倒巷的一条小巷里遇见了正在占卜的西比尔·特里劳妮。 她那沙哑而深邃的嗓音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命运的反叛者已经尝到了甜头···在麻瓜的世界里,反叛者如鱼得水···但她力量的沉迷终将迫使爱神远离···”这条小巷平时没有什么人经过,而她也幸亏不会记得自己占卜过的话,所以我也没必要现在就杀了她。从翻倒巷回来后,我就严格控制自己的占卜次数,毕竟我不能一辈子依靠占卜生活。而且距离我11岁的生日也越来越近了,我也要有可能上霍格沃茨学校做好准备。 说可能会去霍格沃兹上学,最主要的是我不确定邓布利多真的会给一个里德尔送录取通知书。估计真有冠着里德尔这个姓氏的信件一出现时,邓布利多就会带着凤凰社的人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口,亲自确定是不是黑魔王的亲属或是余孽。但这也不代表,我真不会被录取,毕竟黑魔王可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说不定那份录取通知书上会写着‘地下室里的小杂种女士收’。 今天是7月13,当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穿过地下室的气窗飞到我的魔药料理台上时,我着实吓了一跳。我并不是因为它在我做魔药的中途突然被送来而吃惊。今天是我的11岁生日,我已经有要收到通知书的准备了。让我吃惊的是信封上写的是‘地下室里的米歇尔·贝克特女士收’。这个姓氏我从没听过,想了想,也只有一个解释,贝克特是我这一世母亲的姓氏。可能是由于她没有嫁给黑魔王就生下了我,而我又一直不被黑魔王所承认,因此我才会被冠上贝克特这个姓氏。 这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我除了继承了黑魔王的黑发,而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却是大部分人都有的特色。至于和母亲一样的浅蓝眼睛,还有那渐渐偏向于母亲的唇形,外加这样一个与黑魔王八竿子打不着的姓氏,我想就算黑魔王本人都不一定能第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女儿。我原本还担心邓布利多会对我的姓氏产生怀疑,就算开明到允许我入学,也说不定会在学校里找机会对我进行摄神取念,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需要太过担心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从小居住在麻瓜公寓里的,父母不详的小巫师,没有人会将我和那个黑魔王联系在一起的! 信里的内容不过是通知我7月31日前要回信,并副了一张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火车票,外加一张列满一年级新生所需的书和仪器的单子: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镀制,标准尺寸2号)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难怪说霍格沃茨的书单从没改变过,现在我拿在手上的这封信就可见一斑了。估计霍格沃茨的通知书都是用了复制魔咒的,仅仅只需要改个日期和名字就能使用十几年吧! 也许邓布利多认为我应该知道在哪买巫师用品,不然怎么不像哈利波特那样,派一位教授来带我去对角巷呢?难道他知道我经常去翻倒巷吗?知道我用复方汤剂的事情了?天啦!难道他真的是无所不知吗?可是就算我的姓氏不引人注意了,但我一个孤儿经常饮用复方汤剂去翻倒巷,不是应该早就令他怀疑了吗? 就在我因为这件事情冥思苦想时,我听见客厅里响起了一声移形换影特有的扑哧声。可可也在同一时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它惊讶的瞪着大眼睛兴奋对我说:“主···主人,斯内普来了,他是您父亲以前的仆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不喜欢它现在这副表情,“怎么办?当然是像对待普通麻瓜客人一样对待他,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你给我安静的待在这里,我不叫你你就不准出来,这里的清理工作你来完成。”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沿着楼梯,从地下室回到楼上。转身关好地下室的暗门,轻轻是将画布靠在门沿上,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接着整了整身上的围裙,假装自己刚才是在画画,然后打开画室的门向客厅走去。 当我走到客厅时,就看见一位留着一头油黑及肩长发、鹰钩鼻子、肤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他正站在我新买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上,皱着眉头挑剔的环顾四周。看他那副极有特色的样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斯内普教授吧!他似乎对我客厅的混搭风格不太认同,因为他的眉头似乎越皱越紧了。尤其是看见我那中国风十足的仕女屏风时,他那眉头都快打结了。 第七章 对角巷 “上午好,先生!”我礼貌的和斯内普问好,真希望他不要再对我客厅的摆设表现那么纠结了,这会让我对自己的品味产生怀疑的。“恩!”他好不容易将视线转向了我,但是刚刚舒展的眉头又一次皱紧了。他上下打量着我,那表情就像是从来没见过穿着麻瓜衣服的人一般。当然他是见过的,因为他就在麻瓜世界里长大的,而且还住在蜘蛛尾巷19号。我确定他接触麻瓜的时间比我这一世要长很多。 使他打量我的原因应该是我这身不太大众的打扮。长达腰际的大波纹黑发,被我用发箍漫不经心的高高盘起,稍稍有些凌乱的头发在他眼里应该和疯子没两样。最外面套着的是一条沾满五颜六色颜料的脏围裙,而里面那身浅绿色连衣裙的丝质花边,从围裙下面露了出来,看起来非常的不合时宜。当看到我赤着脚穿着一双波西米亚风格的平底凉鞋,而且上面金属片装饰还不时俏皮的左右摆动时,斯内普的脸色明显的一黑。显然我这身在他眼里非常大胆的穿着,让他很不满意。斯内普那严厉而挑剔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我围裙上的一滴绿色污渍上,那是一滴弗洛伯毛虫的溶液,估计斯内普也联想到了。我猜此时他正将我现在的样子,努力的联系到将来我出现在他魔药课堂上的景象,并且结果让他很不满意,不然他的眉毛也不至于皱得那么紧。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然后用他特有的低声近乎耳语,但是又能让我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道“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可以叫我斯内普教授,因为我将担任你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魔药课老师。”他说着就向我走来,眉头紧锁,我礼貌的鞠躬说到“斯内普教授,你好!我叫米歇尔·贝克特,您可以叫我米歇尔!”我尽量甜美的冲他微笑,希望给他留下好印象,我可不希望他在魔药课上为难我!他用嘴角拉了一个弧度,冷冷的冲我说:“贝克特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收起你虚假的微笑,跟我去买你书单上要用的东西呀?” 看来他并不吃我这一套,于是我兴趣索然的耸耸肩,丢下一句“那您先等我去准备一下!”就转身进了卧室。脱下围裙,拿掉发箍任长发披散在肩上,随手在衣柜里拿上一件深蓝色连帽长外套,带上斗柜里装满巫师货币的口袋,就从卧室走了出来。斯内普看见我出来愣了一下,估计是以为我和别的女生一样,需要很长时间打扮,又看见我好像什么也没换,觉得有点奇怪。 “我们要去哪买那些东西呢?”其实我真正想问他的是,要用什么方法去,我可不想坐骑士汽车,我会吐的!他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接着他直直的向走过来,一把住着我的手,等我回过神来时就听他说“抓紧我!”我刚想说不行的时候,他就已经施展了幻影移形术。我因为经常做噩梦,所以胃口一直都不是很好,贫血已经是注定了的事,而晕厥也有一定的发生几率。当我们移形换影到达对角巷时,我顿时脚下一软就要晕倒在地了。不过斯内普教授还算是有些人性,紧紧拽住我的手稳稳当当的扶住了我,这才如我没和对角巷的砖头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 估计我苍白的面色让他也吓到了,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急于推开我。在我努力深呼吸平复过快的心跳时,居然闻到了斯内普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魔药气味。不是单一的一种,而是有很多种混合而成,不但不让人觉得难闻,反而隐隐透着一股香味。伴随着他温热的体温,竟然让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让人感到安静平和。 “该死的,你难道就不能站稳一点吗?”当斯内普那略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时,我才打发掉就这样睡着的想法。可怜巴巴的扬起虚弱的脸看着他,迷迷糊糊的说“教授···我贫血···所以刚才会头晕···”他那还准备继续教训我的话没有说出口了,反而抿着嘴唇,皱起眉头迅速环顾四周,似乎怕遇见什么认识的人。我摇摇晃晃的离开斯内普温暖的怀抱站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等晕眩感消散。可贵的是,他并没有催促我,等我休息好后穿上外套。 他带我走到古灵阁的门口,指了指大门告诉我这里和麻瓜银行是一样,并且吩咐我自己去兑换巫师货币,然后去摩金夫人的店子里去买袍子,而他则要离开一会。虽然感觉像是被他扔下了,不过还是有一点让我感到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向他解释关于我口袋里那些巫师货币的来历了。 等斯内普走远后,我就直接去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摩金夫人十分的热情,不过她似乎对我穿的衣服,比对我更感兴趣一些。当她再次问我连衣裙上的绣边是怎样的针法时,我不得不告诉她是斯内普教授在等我。她这才不情愿的让皮尺自动为我丈量尺寸,而她自己则到后面为我做学生制服。由于我对在霍格沃兹只能穿学生制服感到很无奈,所以只有在制服的材料上多下点功夫。我让摩金夫人为两套制服都用两种常用的布料各做一件,并告诉她我很怕冷,所以让她在冬季的制服里多加了一层里子。另外斗篷我也要她夏季,冬季各做了两件。这样一来我比一般的学生就多用了1倍的时间,不过在我所有的衣服都做齐全后,斯内普正好也办完事情了。当他看见我比一般人多一半的衣服时,眼角不由得抽了抽,而我也打哈哈似的冲他傻笑。他紧皱眉头的为我的衣服施展了一个缩小咒扔进自己的空间口袋。 接着去丽痕书店买我一年级要用的书籍,推开书店里门,就可以看见从天花板悬挂下来的书架。有用石雕刻做封面的巨大考古书,也有丝绒封面的像火柴盒一般大小的书,还有一些古老文字符号的书,以及一些用隐显墨水写的书。当我准备再往里走时,斯内普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可不是来陪你逛街的,现在去拿你要用的书。”我兴趣索然的走到墙角随便选了一捆早已扎好的书。以前都是只在博金那里找些奇怪的书看,丽痕书店这还是头一次进来,像这些正统书籍我还真见得少。 在斯内普的督促下我迅速的在器具店买了上课要用到的器具;然后到药品店买了魔药课要备用的药方配药;最后是文具用品店里买了一大捆羊皮纸,三支特制羽毛笔,五大瓶墨水。当斯内普看见我拿了一大包文具时,嘴角明显的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看来你这空空如也的脑袋也清楚的知道在霍格沃兹,是不能光靠挥一挥魔杖就能顺利毕业的呀!”说着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用缩小咒,扔进了他的空间口袋。 第八章 特别的魔杖 当我站在这最后一间十分窄小破旧的商店门口时,心里居然泛起了嘀咕。奥利凡德那个老头子的记忆实在是好得让人恐惧,万一我所选择的魔杖让他联想到了什么,那可怎么办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斯内普,打消了延后再一个人来买魔杖的念头,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出错的好。门上剥落的金色字母写道:"奥利凡德。"公元前382年开始就是上好的手杖制造者。在布满灰尘的橱窗里只有一根手杖放在已经褪了色的紫色垫子上。 当我们跨入店里的时候,店里深处地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铃声。这是个很小的地方,除了一张椅子什么也没有。这里成百上千的窄小的盒子差不多快堆到要触及天花板了,从我进店以后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我知道黑魔头的那跟魔杖兄弟,现在就静静的躺在这里,而我也不能肯定会不会选中它。一想到这里汗毛不由得一竖,眼神也不由得向斯内普瞄去。他现在可是邓布利的双面间谍,万一知道我和黑魔王的关系,保不准第一时间杀了我。 铃铃声从破旧的柜台上传出,穿透了整个小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我则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斯内普摇响了柜台上的手铃。 “请稍等片刻。”一个柔和而遥远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从货架后面探出头打着招呼,爬下货架向我们走来,他的大而发青的眼睛透过小店的昏暗闪着光。“奥利凡德先生,请你快点为这位女士选一根魔杖好吗!”虽然是请求句,但话里透着毋庸置疑的语气。“恩,好的斯内普先生!”奥利凡德回完话,才将身体转向我。对上奥利凡德的眼睛,我不由得抖了一下,这双泛着青银光的眼睛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眼神似乎要将我看穿。难怪他光凭眼睛就能知道人们适合什么魔杖,原来他是需要这样盯着人看的。 “你好女士,介意拿下你的帽子吗?”进门前我不自觉的拉紧了外套,而且还戴上了帽子,应该是潜意识认为不让他看清楚脸,应该能降低被他看穿几率。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拿下帽子,因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根长的带有银色标记的尺子,想要为我量尺寸。我拿下帽子后立刻望向奥利凡德,由于我们面对面站得很近,我顺利的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我认为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问到“你哪一只手用来拿手杖?”“我习惯用右手,先生。”“伸出你的手臂,像这样。”他从我的肩一直量到手指尖,再从腕关节到肘关节,肩膀到地面,膝盖到腋窝,以及整个头部。当他一边量的时候,还一边说道:“每根奥利万德斯魔杖都有一个核心,是那极具威力的魔法物做成的。我们用的是独角兽的头发,凤凰尾巴上的羽毛和龙的心弦,没有哪两根奥利凡德手杖是一样的,就好像根本没有两只独角兽、凤凰或龙是完全一样的。当然如果你用了其他魔法师的魔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卷尺自己测量我两个鼻孔之间的距离后,我轻轻地点点头“明白了,先生。”奥利凡德先生绕过架子,把一个盒子取下来,拿出里面的魔杖递给我。 “接下来,试试这个。桃木和蜥蜴龙的心弦,9英尺寸、又好又灵活,拿着它试着挥舞一下吧。”我拿着魔杖正准备挥动时,奥利凡德立刻就把它拿了回去。“檀木和凤凰羽毛,7英寸半长极富有弹性,试一下吧。”我刚挨到魔杖,又被奥利凡德拿走了。“不,不行——这根槐木和独角兽的毛发,9英寸半、有弹性的,继续试一下。”试了一遍又一遍,试过的魔杖已经在椅子上堆得越来越高,但是越多的魔杖从架子上被拿出来,奥利万德斯先生似乎越来越高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难道是···”他一边自言自语,又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看我。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冬青木和凤凰羽毛,十一英寸,又好又柔轻,你应该试试。”我汗毛一炸,他居然让我试这个魔杖,难道他知道了? 这魔杖就是与黑魔王的魔杖一样,同样出自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的羽毛,也就是以后救世主哈利波特拥有的那根。天啦!他居然想拿给我试!我皱着眉头不情愿的去接,“挥一挥”奥利凡德指挥着我,似乎在等待什么发生一样。而我则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直接给他和斯内普来个混淆魔咒。幸好魔杖在我轻轻挥动后,魔杖顶端突然冒出射出一条长长烟火,直直的炸在了天花板上。巨大的响动将屋里的连我在内的三个人吓了一跳,看来这根魔杖依旧是属于救世主的。 “怎么会这样?”奥利凡德一把夺过魔杖,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在魔杖和我之间打量着。“奥利凡德先生,是不是可以试下一根了?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逗留。”斯内普看起来也没什么耐性了,催促他加快速度。“是个难应付的顾客,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在这儿找到一根适合你的。斯内普先生,距离你在我这里购买魔杖已经过了16个年头了,我也老了,不像以前手脚那么利索了,你应该给我这个老人家多一点耐心。”奥利凡德不紧不慢的说着,又一次转身走进了货架的深处消失在货道拐角。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货架通道间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古老但非常干净的镶金檀木盒子。他在拐角徘徊了一会,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这根魔杖的来历非常神奇,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不曾见过它,可是在1975年7月快开学的时候,它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货架上了。我访遍了所有会制作魔杖的人,可是始终找不到它的制作者。我想它神秘的到来,应该是为了等一位非常特别的人,也许你应该试试。十一英寸半,韧性极强,最重要的是它的组合很特别,紫杉木和被独角兽血浸泡过的夜骐尾羽。”我接过这根手杖,立刻感到一股暖流涌上手指尖,一股银绿色的光亮从魔杖的顶端冒了出来,将整个小店照得一片通透。 斯内普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着四周,而奥利凡德则一脸的震惊,惊讶的看着我。“先生,这是不是证明,它等的人是我?”奥利万德斯紧紧地盯着我,缓慢的点点头“是的,这根手杖只能属于你,它注定要为你所用。”当我为这根魔杖付了7个金加隆后,奥利凡德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当我快出店门时,他才急忙问道“女士,请问你的名字是?”“米歇尔·贝克特” 第九章 开学来临之前 斯内普领我去最后一站咿啦猫头鹰商店。对于信件往来我,当然是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猫头鹰,但是猫头鹰却也有可能暴露我的身份。当斯内普准备推门进去时,回头看见我依然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而且一副兴趣不大的样子。他立刻又皱起了眉头“贝克特小姐,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帮你挑选猫头鹰吗?”话里透出不耐烦的音调,脸色也不太好看。我连忙摇头露出悲伤的表情“教授,我也想拥有一只猫头鹰能为我送信,可是我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实在想不出来能写信给谁!”斯内普收回推开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大门手,回身向我走来,站在我的面前皱着眉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可是我还没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动物呢!如果我到了学校还是交不到一个朋友,能有只宠物陪着也不错呀!” 斯内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带我来到了神奇的马纳格娜。“这里的动物种类很多,你可要快点选,我宝贵的时间可不够你在这里消磨的了!”说着就摆出一副只准备站在门外等我的样子。我冲他笑了笑就钻进了店里,这里地方不大,动物到不少。满墙的笼子让店里显得拥挤不堪,走到装了很多猫的笼子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小家伙,最后选中了一只眼睛是浅蓝色的,个头小巧一身黑毛的猫。我让柜台后面的巫师,将我看中的猫递给我,付了2个金加隆就提着装着猫的笼子出了店门。因为我是有意识的选择猫,所以速度比在奥利凡德店里快了很多。 我出来时斯内普的脸色不算很难看,他撇了一眼我的猫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我们来时的路走去。我还在悲哀的想,又要幻影移形了的时候,斯内普掏出了魔杖,在一堵墙上敲击了3次。我注意到,这是破釜酒吧的背面,看来斯内普准备和我一起以麻瓜的方式回去。我心里有点小小的高兴,看来他还是很会体谅人的,不由得脸上挂起了微笑。 破釜酒吧实在是很昏暗又破旧,准备通过时,我穿上外套拉紧帽子,躲在斯内普的身后,一手提着猫笼,一手抓着他的斗篷一角。他回头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我嘟囔了一句“那里面太黑了,你又走得那么快,万一我们走散了怎么办?”于是他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回过头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里面人员确实很杂乱,以前每次经过这里去翻倒巷时,总会遇见很多眼神古怪的人。而现在就有几个老妇人坐在角落聊天,看见我们进来就侧着头瞄过来,然后低语着什么。 我以前路过这里的时候也经常被这样的眼光打量,但那都是服用复方汤剂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并且还戴上兜帽。我从未在这里停留过,我可不确定这里是否有,以前在小汉格林顿见过我背影的食死徒。这里的酒保汤姆是个热情的家伙,每次经过时,他都会主动打招呼邀请我喝一杯。但现在他并未邀请斯内普,估计是斯内普那冷若冰霜的脸色,让他不想触霉头吧! 顺利的通过破釜酒吧走到马路对面,我脱下帽子招了一辆出租车和斯内普一起返回到我的公寓。下车付钱时,司机的眼神很值得玩味,疑惑中又带有一丝鄙视,另外还透出浓厚的好奇。辛亏斯内普并没有注意到,不然一忘皆空是迟早的事,这个魔咒可会对麻瓜的思维留下永久性的伤害,如果遇到思维本就不太正常的家伙指不定会变白痴。 进了房间,我将猫笼放在鞋柜边,而斯内普将我所有的东西从空间口袋中扔到了客厅的地毯上,紧接着一个速速放大,所有的东西都变回了正常的尺寸。“9月1日上午11点之前国王十字车站,希望你不要因为要拿太多不必要的东西,或是睡得太死而错过列车。霍格沃兹可不会派人专门来接应你。”“我记住了,教授。今天真的很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只有您陪我逛过街,我真得非常开心。希望在学校能再见到您,祝您愉快。”我由衷的向他表示感激,他则一副不太受用的表情,冷冷的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最后扔给我一瓶药。“喝了它,我可不希望教一个连移形换影都能晕过去的学生,这会败坏我的名声。”说着‘嘭’的一声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拿着药剂看了看,打开一闻,原来是血灵剂。这对我的贫血症有一定的治疗作用,可是我如果还一直做噩梦,恐怕不会有太大效果。一口气喝掉药剂后,眉毛不由得皱紧了,立马给自己倒了几杯茶冲淡嘴里的苦涩味。斯内普绝对是故意的,血灵剂里的苦艾汁液比标准的药剂多添加了一倍,纯粹就是想让我尝点苦头。 望着满地毯的东西,叹了口气,将可可从地下室召唤上来帮我一起整理。可可从储物间里拿出我之前在麻瓜商场里买的鳄鱼皮大箱包,然后我指挥它将除了书籍以为的所有东西缩小后装进去。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我一直都在伦敦的各大商场里转悠,寻找我上学其他所需要的东西,比如:一些生活用品,贴身衣物,季节性靴子等等。当所买的物品也缩小放进箱子后,我就将箱子又扔回了储物间,接着过我原来的生活。 我的魔法猫是一位美丽而优雅的女士,我叫她格雅。她与我同床共枕,吃的也是牛奶与面包,她最喜欢吃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吃饱后就在我的身边找一个柔软的位置,静静的趴着打瞌睡。格雅非常的安静,只有在我因为制作魔药错过饭点的时候,才走到我的身边喵喵的叫几声,似乎在提醒我应该开饭了。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停止了占卜事业转向魔药制作,于是我又从博金那狠赚了一笔,这笔钱足够让我在霍格沃兹很滋润的多生活两年。我除了第一次喝复方汤剂,去古灵阁设立属于自己地下金库以外,到现在还没再去看过,都不知道从博金那转了多少加隆进去了,不过估计应该很有一点库存吧!一年级的书很正统收录的都是一些很简单基础魔法,我看完一遍就装回了箱子里。虽说我这个月都没有进行占卜了,公寓也不会突然闯入陌生人,可是还是不能保证邻居来串门时,不会发现我四处乱扔魔法书籍。 第十章 霍格沃茨特快 9月1日这天很快就到了,这天早上快9点时我才起来收拾,不是收拾去霍格沃茨的东西,而是公寓里那些不能被麻瓜看见的魔法物品。虽然很多住在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在买到魔杖并知道一些小咒语时都会偷偷的在家里练习。但这时的‘禁止滥用魔法司’还不会给这些还没入学的孩子寄警告信的。可是我却不想因为收拾东西,而要在魔法部留下太过隆重的一笔,在开学前就被冠上‘麻瓜世界的天才巫师’,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且如果因此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可可的魔法不在魔法部的监管范围内,所以我只能吩咐可可收拾好一切。对制作魔药的所有器皿用了缩小咒,将它们都混乱的与不要的旧家具一起堆放在地窖的角落里,又让它在周围施一些麻瓜屏蔽咒。至于书房里以前从小汉格林顿庄园里带出来的魔法书,我让可可施了混淆咒,即使是麻瓜拿到了,也只能看成是一般普通书籍。 我检查妥当后,吩咐可可在我去霍格沃茨的期间,除了必要的采办不容许出门,不容许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身份,更不容许去任何与魔法世界相关的地方。虽然黑魔王倒台有六年之久了,可是我发现总有一些人在背后打探可可的消息。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魔法部派出的探子,还是黑魔王原来的拥护者。我只知道可可在那场大火中消失的消息,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并且试图找到它,所以我必须保证可可远离有关魔法世界的一切。可可的曝光就意味着我身份的揭穿,以家养小精灵对主人的忠诚,我相信可可不会出卖我,但从可可查到我的头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抱着格雅拖着鳄鱼皮箱子,准备出门时已经10点了,但在11点前上车还是来得及的。我递给可可一个窥镜,这能帮助它及时发现危急。出了大楼门厅,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国王十字车站。当我顺利的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看见了一辆鲜红的蒸汽机车正在一个人山人海的站台静待启程。车头正中一块标志鲜明地写着‘霍格沃茨号特快列车,十一点正发车’几个大字。我回过头去,发现原本放置车票箱的位置,现在是一个铁栏门,上面标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看来到达这里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呀! 蒸汽机车喷出的汽雾在谈天说地的人群的头上聚集起来,而各色的猫儿在人们的脚旁鞋边转来转去。猫头鹰们则以一种令人不快的方式相互叫嚣着。它们的叫声压过了人们拖、拉、拍、敲沉重的皮箱时发出的噪音。我抱着格雅尽量避让这拥挤的人群,拖着箱子上了车厢,此时距离发车还有一刻钟。在列车尾部还有几个空车厢,我找了一个不太靠尾部的车厢走了进去。格雅一溜烟的跳上座椅靠里面的位置舒适的打着盹,我拿出藏在袖口里的魔杖,用悬浮咒将箱子放上了行李架。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已经是属于学校的管辖范围了,魔法部已经监管不了了,所以我可以自由的实验魔法了。 关上了车厢门,我脱下披肩放在靠里面的座位上,然后叫醒格雅喂给她一块曲奇饼。早上起来后就一直忙着收拾东西,我们都还没吃早餐,格雅早已经饿得叫过了几次。我刚打开一罐牛奶倒在格雅的小碗里时,车厢门被拉开了。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倒退着试图将他那笨重的箱子拉进车厢。当他和箱子都完全进入车厢时才转过身来,在与我的眼睛对视时他突然的红了脸,一副尴尬的表情,显然是刚刚才注意到我。他一头红发,鼻翼旁有一些小雀斑,在红扑扑的脸蛋上显得格外俏皮。 “不好意思,我以为里面没人,所以···”看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就觉得挺有趣的。“没关系,快发车了,估计别的车厢也没空位了,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就坐我对面。”他听我说不介意,于是就呵呵的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叫铂西·韦斯莱一年级新生。”“我叫米歇尔·贝克特也是新生”回握他的手,心想原来是罗恩的哥哥。铂西手心里都是汗,也许是那笨重的箱子让他累着了,但我更觉得是我让紧张了。他回身将箱子吃力举过头顶,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在车厢门口将一个装了只老鼠的笼子提了进来。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的笼子,于是红着脸说:“这是我的老鼠,它叫斑斑已经来我家好几年了。”说着看了看趴在我身边座位上的格雅,于是也将笼子放到行李架上。坐到我对面的位置后,他有些拘束的东张西望,很腼腆的样子。 我见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就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曲奇饼递给他“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和麻瓜商店里的味道差不多,你应该尝尝。”他可能被麻瓜商店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推辞我的饼干,“你是麻瓜···不,我的意思是你住在麻瓜世界?”“是的,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在伦敦。”我笑着回答道。“哪你的父母···”“什么”“没···没什么!”他突然间又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提起关于父母方面的事,所以车厢里又静了下来。 直到火车开动后几分钟,一个穿着制服披散着长长的褐色卷发的小女孩拉开了车厢门。看见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于是怯生生的说到“对不起,我在过道里找了很久,其他车厢都坐满了。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吗?”铂西看了我一眼,似乎在争取我的同意,于是我抱起格雅,往里挪了一下,给她留出空位。女孩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铂西帮佩内洛将行李和装了猫头鹰的笼子放上了架子。“谢谢,我叫佩内洛·克里瓦特,是新生。”“你好,我叫铂西·韦莱斯”“米歇尔·贝克特”各自介绍一番后,似乎没话题聊了。幸好克里瓦特是位很善谈的女孩,在她的引导下我们谈论起关于收到通知书的事情。 第十一章 行进路途 “我接到通知书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恶作剧。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没有谁知道魔法师的事情,于是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可当弗利维教授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说是来接我去对角巷时,我父母吓得差点报警。幸好教授立刻拿出了魔杖,治好了我妈妈最喜欢的那只摔断了腿的狗,他们才相信这个世界有魔法,并且同意让我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上学。”佩内洛入神的讲着她的经历,而铂西似乎对报警一词很不解,皱着眉头思索着。“米歇尔你呢?你父母也是普通人吗?”佩内洛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父母在我5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太小了所以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我笑了笑并没有说太多,这对我来说是很敏感的话题,只会多说多错。她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关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不记得了。”我连忙摆手希望她不要太在意,而铂西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没办法,我只好主动转移话题,“铂西,你应该是生活在魔法世界的吧!”“是的,我们家是魔法世界里历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我的父母都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而我的俩个哥哥也在霍格沃兹读书。比尔是我的大哥,他比我大五岁是葛莱芬多六年级学生,查理是我二哥也是葛莱芬多学院的,他上四年级了,是魁地奇对的队长。我想我肯定也会被分到葛莱芬多学院的,如果我被分到斯莱特林,我妈妈肯定要杀了我的。”他说着缩了缩脖子,似乎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画面。 佩内洛点点头,“我在《现代魔法师》和《二十世纪神秘艺术兴衰及魔法大事记》中也读到过很多关于斯莱特林的描写,说是斯莱特林本人很崇尚纯血,所以他那个学院毕业的大部分都是黑巫师。就连神秘人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且他手下的食死徒大部分也是那个学院的。”铂西听到这里也是一脸严肃,“父亲跟我们谈起过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说他在霍格沃兹上学期间成绩非常优秀,而且很有绅士风度,表现得非常完美。不过就是他那优秀的才能加上他对纯血的崇拜,才使得魔法界多出了一个神秘人。我父亲让我提防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并让我离斯莱特林的天才远远的。他们表面上给人的感觉都会是仪表堂堂的绅士,实则都是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而且他们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你。”说着铂西还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则默默的喝着牛奶,当做一切与我无关。 当他们的话题已经延伸神秘人和救世主的身上时,一个健壮的红发男生敲开了车厢门,“你们好,女士!我叫查理·韦斯莱,我在找我的弟弟铂西。”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眼光停留在铂西的身上,“哦,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比尔从尼帝手里赢来了一个窥镜,我准备和利亚一起去看看,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用他满是笑意的眼睛,瞄了瞄我和佩内洛。“好吧!我一起去。”铂西涨红着脸,急急忙忙的拽着查理离开了车厢,他顺手将车厢门带上,隔断了他和查理的对话。 “窥镜?米歇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佩内洛虽然是在询问我,但是那略带得意的神色告诉我,她自己是知道的。为了满足她那想表现一下的念头,于是告诉她我并不是很清楚。“其实我在对角巷看到过,那是一种魔法道具。当你拿着它的时候,有不可信任的人接近,它会发光打转大叫,和汽车的警报器一样的东西。”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我不由得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配合她。“原来是这样啊!那下一次去对角巷时,我一定要买一个玩玩。”之后我们的话题就开始天马行空起来。为了维持生活,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公寓里要帮人占卜,另外还要在地下室制作魔药,除了出门置办家用都是很少出门的。和麻瓜接触的时间都很短所以不太了解应该怎样去交流,至于那些社会上发生的事情了解得更少了所以很难找到共同的话题。 聊着聊着我们就渐渐冷场了,而铂西似乎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于是我不得不又开始转移话题。“你似乎看过很多魔法界的书,我想问问你对神秘人了解多少?”我从没看过那些正统的魔法记录史,非常好奇撰写书本的人,对黑魔王的平时到底了解到了怎样的程度,最重要的是那上面是否记录了关于我的事情。“我所了解的神秘人在霍格沃兹上学时的资料,铂西基本上已经概括了。至于神秘人招募食死徒,并且最后如何死在了救世主手上,书本也只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并没有深入的描述,应该是编书者本身也不太了解细节部分的事情吧!如果你想知道那些事,我可以将书借你看看。”说着起身去翻她的行李箱。“不用了,箱子那么重放得又高很不好拿的,还是到了学校再借我看吧!”看她那吃力的样子,觉得有些太麻烦了。“没关系的,反正离学校还有很一段时间,就当打发时间吧!” 看她忙活了半天,甚至连魔杖也拿出来使唤了,可就是不能将书从箱子里抽出来。看她那不准备放弃的样子,我只好亲自来收拾残局。问她到底是哪本书,她指了指卡在行李箱最里面的那本厚厚的紫红色硬皮书,“就是那本,它卡住了。”我从袖子里拿出魔杖,挥了挥“速速飞来”,只见那原本卡住的书,急忙脱离束缚飞出箱子,落在我手里。我将书递给愣在一边的佩内洛,顺手挥着魔杖让她的行李箱重新关好。当我做回座位抱起格雅给它顺毛时,佩内洛那惊讶的表情才恢复正常。她坐下来翻看手里的书,可我知道她现在几乎看不下去一个字。她的眼神飘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直到大约12点半时,佣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位微笑时嘴角会泛起酒窝的售货员推开了包厢,对我们说道:‘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我抱歉的摇了摇头,看了看佩内洛“你需要吃点什么吗?”她低落的说“我不饿。”于是售货员关上包厢门,推着小车离开了。我将睡着的格雅放在对面的座位上,起身用魔杖从架上的行李箱里,飞出了一袋杏仁瓦片,一袋三明治,一盒葡式蛋挞和几个纽荷尔橙子,放大到原来的摸样。我将三明治递给佩内洛“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谢谢。”“离到霍格沃兹起码还有4个小时,你应该吃一点,会饿坏的。”说着我又用魔杖剥了一个橙子递给她,“我···你···”她支支吾吾的看着我,又不自觉的瞟一眼我放魔杖的袖子,快急出了眼泪。“这个到了霍格沃兹你能学到更多,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先吃东西吧!”她睁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望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低头去吃三明治。 吃完东西,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米···米歇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当然可以,刚才不是一直这样叫的吗?”她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我自己也尝试过一些简单的小魔咒,可是施展飞来咒的效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书上说这个魔咒需要极其灵活的控制力,可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这个属于专业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你现在完全不用着急。在这个列车上的新生,或许还有很大一部分从来就没挥动过魔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一个魔咒,所以你并不需要太担心,到了霍格沃兹就会有很多厉害的教授指导你了。”她有些激动“可是还有很多都是魔法家族的孩子,而我只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孩子,我怕会因为太笨而在刚开学时就被退学。”我笑着说,“不会的,分院仪式上不用你展示魔法才能,你所需要的只是带上分院帽等待它根据你的才能将你分到适合的学院。当然你也可以主动要求分院帽将你分到拉文克劳。那个院里的藏书很多,只要你想学,那就会有学不完的魔咒等着你。”她眼里闪着光芒“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去拉文克劳好了。”她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谢谢你,米歇尔。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吗?”我点点头“当然,只要你认为我们是朋友,那我们会一直都是朋友。” 第十二章 初到霍格沃茨 当铂西再次回到包厢时,脸上带着微红的怒气,当我们看向他时,他不由得脸更红了。他看了看我“贝克特,你应该换上制服了,查理说火车就快到站了。”我看了看外面紫红色的天空,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呀!“你换制服吧!我先离开!”铂西准备出去,我连忙起身说:“我还是去厕所换好了,你陪佩内洛说会儿话吧!”我起身用魔杖从行李箱飞出一套夏季制服恢复到原本的尺寸,然后绕过呆愣着的铂西走到过道上。火车上的厕所到是挺宽敞的,应该是施了空间魔法。我依旧将齐膝无袖连衣裙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制服长袍,照了照镜子。原本光洁的镜子突然发出尖利的声音“多么美的黑色长发呀!多么美的浅蓝色眼睛呀!多么白皙的皮肤呀!可爱的小姐你应该再配一身礼服,而不是这黑色长袍,它遮住了你修长的大腿···”我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我必须趁它说出更加露骨的话之前,给它一个静音咒。还好走道人不算多,应该没人在外面听到吧! 我急忙抱着换下来的长袖针织蝙蝠衫,回到自己的包厢,‘咔哒’一声关上了包厢门。“出了什么事吗?”铂西和佩内洛惊讶的看着我,我脸一红“没···没什么。”然后低头折好衣服,连同披肩一起缩小扔进箱子。等我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佩内洛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真没事,只是在厕所外碰见了一个男生,感觉有点怪怪的。”她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继续和铂西聊着关于霍格沃兹的事情。我抱起格雅逗弄着,望着外面渐渐消失的阳光才发觉夜幕已经降临了。在深紫色的天空下,仍旧依稀可见绵延的群山和茂密的树林,而火车似乎也开始减速了。一个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们五分钟后即可抵达霍格沃茨。各位请将行李留在车厢内,会有专人将各位的行李分批送往学校的。’ 这时车厢走廊上的挤满了人群,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人们拥挤向前,好不容易等大部分人员都挤出车门,我们才动身走出车厢,跟人群后面来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寒风凛冽,我抱着格雅不禁浑身打颤,这里的夜晚一点遮蔽物都没有,显得比伦敦市冷很多,我连忙将格雅藏进我的袍子里。这时,只见一盏昏暗的灯在学生们的头顶上上下下跳动,左右摇摆。 远处海格那巨大的身影在叫喊:“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来呀,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走路小心啊,新生跟我走!”新生们跌跌撞撞地跟着海格沿着一条又窄又陡的小路往下走。道路两边都很黑,几乎没人出声,我只能听见自己气喘吁吁的呼吸声。这路真不好走,邓布利多怎么就不知道安置几个照明设施呢? “马上你们就可以生平以来第一次见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大声地说,“转过这个弯就到了!”人群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哗’的赞叹。狭长的小路豁然开朗,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大湖。一个建有许多角楼和高塔的巨大的城堡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窗户的玻璃在满天的星空下耀耀生辉。 “一只船只能坐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列小船说道。我、铂西、佩内洛、还有奥利弗·伍德坐上了同一只船。“是不是全都上了船?”一人独坐一只船的海格喊道:“那好,咱们出发!”一字排开的船队同时启程,仿佛是一起在水平如镜的湖面滑行。我们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抬头仰望着那宏伟的古堡。当船队越来越接近古堡所在的峭壁时,我感觉古堡仿佛就屹立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样。 “低下头!”当船来到峭壁边缘的时候,海格大声喊道。其他孩子都非常听话地照着命令做,不过我们这支船除外,因为那一米高的洞口只有海格那高大的个头需要低下才能通过。小船载着我们穿越了峭壁表面上面遮住人口的一层长青藤幕帘,沿着一条穿行于古堡正下方的黑色水道前进。良久,我们才抵达一个地下港。在那里,我们下了船,便沿着满是岩石和鹅卵石的山路向上攀爬。 我们在海格的灯光引导下,继续沿着岸石间的一条通道向上攀登,最后终于来到了古堡阴影下一块潮湿而平整的草地。我们走上一段石梯,聚集在古堡巨大的橡木正门前。“人都到齐了吗?”没人回答,我觉得海格的问题应该改成‘没到的举个手’,这样效果会比较明显。海格举起他那巨大的拳头用力在大门上敲了三下。大门立刻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翡翠绿长袍的黑头发的高个子女魔法师。 她的表情是那样地严肃,“麦格教授,一年级新生都在这儿了。”海格报告说。“谢谢你,海格,我会带他们进去的。”她把大门完全推开。里面的入口大厅比米兰大教堂的门厅还要宽阔。火把将石墙照得通明,房顶高得难以想象,正面美丽的大理石楼梯通往楼上。我们跟着麦格教授走过一段插满彩旗的地板。从右边入口传来成百上千个喧闹的声音——学校的其他学生也已经到了。但麦格教授却把我们都带到远离大厅的一间小空房子里。我们全都挤了进来,站得密密麻麻。 “欢迎你们到霍格沃茨来。”麦格教授高声说道,“开学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但在此之前,你们先会被分配到各自的学院,分配仪式十分重要,因为既然你们到这儿来了,你们的学院就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跟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居住、一起游戏。”我撇了撇嘴,如果魁地奇没那么高的危险系数的话,应该也可以算得上是游戏。“这四所学院分别叫做葛莱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有它光荣而悠久的历史,都曾培养出才华横溢的魔法师。你们在霍格沃茨期间,如果遵守纪律就会给你们加分,如果违反规矩就会被扣分。每年年底,得分最高的那所学院里的孩子就会被授予一项无上的荣誉——‘学院杯’。我希望你们都能为自己的学院争光。分配仪式几分钟后就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开始,我建议你们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她的目光在下面的学生中扫视着,当她望向我时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我脸上有脏东西?“我们准备好了就会来叫你们,你们先在这里安静地等会儿吧。”她终于离开了那间小房间,我连忙让佩内洛好好的看看我“刚才麦格教授一直在盯着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没有呀!真的没什么,挺干净的。”佩内洛看了好一会儿,肯定的说到。“那她为什么盯着我看?”还是觉得有问题,可就是想不明白。铂西插了句话“可能是因为你的袍子没整理好吧!”说着看向我袍子右边鼓鼓囊囊的口袋,我笑了“是格雅,我怕她会冻着,所以将她装进了袍子右边的内置口袋里。”说着撩开袍子的右边,格雅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露出来了。 “他们根据什么标准将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学院呢?”伍德问铂西。“可能是通过考试吧。查理曾说他们的考试题目是要与龙搏斗,不过我想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我和佩内洛相视一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其他人也像铂西一样有点不安。身后有几个人突然尖叫了起来,吓了我们一跳“你们搞什么——?”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厌恶的呵斥着。突然人群上方漂浮着一个很矮,但长着一张阔脸大嘴和圆亮的眼睛的精灵。他戴着顶帽子身穿色彩明亮的衣服,打着领带,但他脚上拖鞋裂着长长的缝露出脚趾,他嬉笑着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用戏谑的声调说到“欢迎你们这些小鬼头来到霍格沃兹,我会在这里陪你们好好玩一玩的。记住千万不要孤身一个人出现在走廊里,我会将你们倒吊着挂起来的,哈哈哈···” 这时麦格教授回来了,精灵也笑嘻嘻的看着她“皮皮鬼,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开。”皮皮鬼高兴的说道“我才不要离开,这些小鬼很好玩呀!”麦格教授皱起眉头“再不离开,我就去叫血人巴罗了。”皮皮鬼不甘心的哼了一声飞过对面的门廊离开了。“站成一队,”麦格教授说着“现在跟我走!”我们又重新穿越大厅,走进一扇对开的大门,进入到了大会堂。 第十三章 分院仪式 高年级的学生都坐在四张长桌子前,他们头顶上方竟有数以千计的蜡烛在半空中飘浮,将整个大会堂照得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制的碟子和高脚杯。看来每一年的新学期装饰都是差不多的呀!大会正前面的台上还有另一张长桌子,老师们都坐在那里,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斯内普。那张冷冰冰的脸,实在是太有特色了,我冲他笑了笑,他装作根本就没有看见我的笑容,皱着眉头喝着水杯里的水。麦格教授将我们领上高台,叫我们面向学长,背对老师,一字排开地站好。 这种感觉太让人讨厌了,被千百双眼睛注视着,就像笼子里的猴子。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分散在学生中的鬼魂将原本模糊的银器变得闪亮。为了避开台下的目光,我抬头仰望,看见点缀着星星的天鹅绒般美丽的黑色天花板。我听见佩内洛在低语道:“有人曾对它施了魔法,使它看上去更像外面的星空。这是我在《霍格沃茨故事》中得知的。如果我也学习了这样的魔法,就可以使我的卧室更加漂亮起来。”她的话,使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我笑着转头看着她“在这里你会学到比这更好的魔法。“她也笑眯眯的看向我。 麦格教授静静地将一个四脚凳摆在我们的面前时,她在那四脚凳上放上一顶尖尖的魔法师的帽子。这顶帽子又破又旧又脏,实在让我却之不恭,为什么不清理一下它呢?难道这帽子怕水?怎么都不知道用清理一新咒呢?突然,帽子一阵抽动,在它边缘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像人的嘴巴一样的缝。接着,帽子竟开始唱起来,因为它的嗓音太难让人接受了,所有直接被我屏蔽了。当帽子表演完它‘精彩’的歌唱,整个会堂报以热烈的掌声,我才取消静音咒,它对着四张坐满学生的桌子各鞠了一个躬,然后又变得纹丝不动了。 伍德轻松的说:“看来我们只需戴一戴那顶帽子就行了。”皱着眉头的铂西低声说:“该死的查理,他才要去和龙搏斗呢!”我和佩内洛暗自窃笑。麦格教授走上前来,手中握着一长卷羊皮纸。“当我念到你的名字,就请你戴上这顶帽子坐在凳子上等待分配。”当她开始念名字时,我盯着分院帽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分院帽能读出人的思想,那关于我以前的记忆该怎么办’?当年为了应付黑魔王,我偷偷练习的第一个魔咒就是大脑封闭术了。怕他在我还不懂怎样控制自己的思想时会对我摄神取念,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外世的灵魂就全完了。可是现在我该封闭大脑?还是该透一点点创造过的记忆给分院帽?如果透露一点,那又应该透露哪些呢? 我盯着分院帽正想得入神,突然听见麦格教授叫到我的名字“米歇尔·贝克特”。我这才发现只剩下我一个新生了,佩内洛已经坐在左手边第二张桌子上,正冲她招手呢!看来她如愿以偿的进了拉文克劳。而铂西则坐在最左边的那一桌上也正看着她,那是属于葛莱芬多的餐桌,他左手边正坐着望向我的伍德,而右手边则是他的哥哥查理。我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决定就用大脑封闭术来应对。 走向椅子时,我的视线一直盯着那顶破帽子,它似乎也在盯着我看。也许是我视死如归的表情太吓人了,我察觉到分院帽竟然微微地发起抖来,这让我原本就已经皱着的眉头靠得更近了。左手提着帽子的麦格教授察觉到了分院帽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它走神了,于是她用左手小拇指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点它,想要让它回过神来。我越走越近,看着分院帽那瑟瑟发抖的摸样,我几乎都能感受到它倒吸冷气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被微笑代替了,可是这算得上讨好的表情,却让分院帽更加紧张了。当我准备转身坐上凳子时,分院帽突然就用那比之前要尖利2倍的声音立刻宣布“斯莱特林”。 我被这突然来临的巨大声音吓了一跳,顿时神色就变了,心里感觉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得让我想吐。原本看它畏畏缩缩的表情还以为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可是从没想到它居然敢不靠近就宣布我去斯莱特林,这可比让它读到我的思想还要糟糕。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大厅里似乎还回响着分院帽那恼人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来侧着身子望着我,我感觉整个大厅里都安静得只剩下分院帽微微颤抖的声音。我站得笔直,微微扬着头一一与那些好奇的眼睛对视着,伍德、铂西、查理、佩内洛、赫奇帕奇的小獾,即将和我成为他们中一员的斯莱特林,最后是背后高台上的教授们。在与斯内普那冰冷的眼神相遇时,我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最后迎上了邓布利多那锐利的目光。 危急的时刻,我必须保持冷静,邓布利多绝不可能仅凭分院帽出格的反应,就能第一时间判定我和黑魔王有牵连。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向他点头示意,平静地走向最右边的桌子,当我坐下时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为我鼓掌表示欢迎。其他呆愣的人都在这样热烈的鼓掌声中渐渐恢复正常,邓布利多也微微朝我报以微笑,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算和平解决了,但是我的神经已经绷紧了。我可不真的认为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后,邓布利多真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说不定暗地里的监视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型了。看来在接下来的霍格沃茨之旅,我都要如履薄冰了。 一位高个子咖啡色头发的男生想要与我握手,“欢迎来到斯莱特林,我是五年级的级长怀特·卡塞尔。”我礼貌的回握他微微出汗的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米歇尔·贝克特。”怀特是为很健谈的社交高手,他不仅为我引荐了七年级的男学生会主席温德,而且还将我身边近一点的新生进行了一一介绍。看来能当上级长的,都会有这样过人的记忆力,和高级的社交能力。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带着分院帽准备离开,我回头微笑着望向那顶差点害死我的帽子施了个混淆视听无杖魔咒,它似乎也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动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我隔着赫奇帕奇的桌子,与坐在拉文克劳的佩内洛那探究的视线相遇了,她吃惊的微微抖了一下,样子显得有点惊恐与失落。我想这段友谊应该戛然而止了,我淡淡的冲她笑了笑,她也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现在真希望她已经不记得我们在列车上的谈话了,这样也就不必要这样尴尬了。当我找寻坐得更远的铂西,想看看他现在的反应时,怀特一脸疑惑的问我“你在找人吗?”“是的,找一个在列车上认识的朋友。”我不太愿意告诉他是在找谁,因为我知道分院后,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进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是很难交到其他学院的朋友。你现在要学会在身边找适合你的朋友。”我点点头“我知道了,怀特学长。” 于是我不再寻找铂西,而是低头将格雅从内口袋里抱了出来。晚餐就要可是了,它也应该吃点东西了,这里可没有随时能做饭的可可,如果错过饭点晚上就可能要挨饿了。近边的同学似乎都对娇小可爱的格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真可爱,你的宠物吗?”“叫什么名字?”“哪买的呀?”我笑着回答“她叫格雅,我在对角巷‘神奇的马纳格娜’商店里找到的。”“那里?我也去过,可是我没有在哪里找到这样漂亮的猫呀!”“也许是我去的时机比较凑巧吧!她那时看起来只有刚满月的样子,估计是老板刚找到的吧!”其实我之前也怀疑过,当时那只笼子里都是成年体积的大猫,只有格雅长得特别幼小,而且它还端正的坐在笼子的正中间,其他的猫也只是畏惧的缩在角落。不过买回来的当天,我就让可可检查过它,因为不是阿玛尼所以也就放心的留下它了。在我眼里,格雅只是一只比较厉害的小可爱罢了! 第十四章 丰盛的晚餐 看看面前空空如也的金盘子,才觉得自己已经饿了。 当麦格教授返回到餐桌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注视着台下的学生,张开双臂,仿佛在说没有什么能比见到他所有的学生济济一堂更高兴的了。“欢迎你们!”他说,“欢迎来到霍格沃兹!欢迎新学年的到来!在开始晚宴之前,我想先说几句。我想说的就是:笨蛋!痛哭!剩饭!”“谢谢!”邓布利多确实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巫师,英、法、德三国语言的开饭说得不错。他坐下了,每个人都鼓掌欢呼,应该不是为了他那不怎么漂亮的演讲,而是演讲之后的晚餐。 突然面前的盘碟子里堆满了食物:烤牛肉、烤鸡、猪肉、羊肉、香肠、熏肉和牛排,还有煮西红柿、烤番薯、薯条、约克郡布丁、雪梨、胡萝卜浓肉场,番茄酱,还有薄荷味的硬糖。我多拿了一个小盘子,为格雅夹了一小块牛排用刀叉,一点一点的切开,怕她不好嚼。斯莱特林的学生的确是不同于其他学院,餐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姿态优雅的用着晚餐,而其他桌上的学生则狼吞虎咽起来。坐在我对面金发碧眼的男生是罗伯茨·班德禄,他就是之前在门厅呵斥那些因为皮皮鬼捣蛋而乱叫嚷的男孩。而班德禄身边坐着的是血人巴罗,他那全白的双眼,削瘦的面部和沾满血液的银白色长袍令人不寒而栗,他显然不太满意座位被安排在,这个有点高傲的男生身边。 巴罗冷声说到“斯莱特林连续获得两年的学院杯冠军了,希望我们的新朋友不要犯低级错误,让我们失去它。”这下所有的新生都停止用餐,皱起了眉头望向巴罗。幸好怀特反应及时,他清了清嗓子“巴罗伯爵,您无须担心,我们今年一定会继续拿到冠军。”巴罗见怀特自信的保证着,于是点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我们又继续吃着,可是罗伯茨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好的胃口了。我尽量一点一点地喂格雅,自己却没吃什么,“米歇尔,你应该自己也吃点,不然会饿着的。”说着,怀特为我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烤牛肉,我笑着对他表示谢意。这时怀特的目光飘向高台上的主席台,“米歇尔,斯内普院长正在看你。”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斯内普,那双能穿射所有人的目光正直直的望着我,我快活的回以微笑。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我的盘子里的烤牛排,似乎不太高兴我浪费粮食,然后他继续低头去切盘子里的肉。我将吃饱后又重新睡去的格雅放到大腿上,用我的长袍盖住了她。 我切着烤牛排吃了几口,觉得不太喜欢,就推到了一边。当其他人都吃完饭后,残羹剩菜都自动从盘子里消失了,盘子又变得像开始时那样光彩夺目,过了一会儿,甜品出现了。各种口味的大块大块的雪糕、苹果馅饼、蜜糖果饼、巧克力棒糕、果酱油炸饼、草莓、咖胆、米饭布丁……应有尽有。我拿起了一块蜜糖果饼正吃着的时候,斯莱特林餐桌上的话题转到了各人的家族上来。 “我出身于古老的魔法世家,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过,斯莱特林是贵族的象征,而我就应该属于这里。”罗伯茨骄傲的看向众人,像一只傲娇的大公鸡。“我是一个混血,我出身于半魔法家庭,我爸爸是麻瓜,但我妈妈却是出生于魔法家族。在生下我之后,妈妈才告诉我爸爸她是个巫师,不过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依旧爱着我们。”一个名叫露西·基米尔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说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出除了混血就是魔法家族出身,父母总有一方是巫师,可见萨拉查·斯莱特林对血统的崇拜。“米歇尔你的父母呢?”罗伯茨微微仰着脑袋问我,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难道他们都是麻瓜吗?”罗伯茨见我不回答,有些不悦的又问了句。这时注意我们的人更多了,血人巴罗似乎也对我的身世也很感兴趣,他用那双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死了,我是跟着一位会占卜术的矮人一起长大的,而且他也在几年前也死掉了,所以我对父母的事并不是很清楚。”我模棱两可的回答了罗伯茨的话。“哦,原来是这样。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问你父母的。”罗伯茨红着脸向我道歉,我也回以微笑“没关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问我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之后身边的人也识趣的不谈论我的事,我则乐得清闲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眼光转向了高台上的长桌。 海格正独自一人品尝着美酒,费尔奇正在喂他的猫洛丽丝夫人吃熏肉,而麦格教授正低声和邓布利多教授交谈,斯内普正和一位胸前佩戴着一枚玫瑰胸针的男老师说话,那应该是倒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怀特说从1982年开始,这门课的老师就一直在换,都猜测是和神秘人有关,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样的命运估计得继续上演到1996年。 最后,甜品也吃完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顿时全场安静了下来。“啊哈,既然我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我就再多说两句吧。我现在要发布几条开学通知。新生要特别注意:操场上的树林是严禁学生进入的,这一点高年级学生也应牢记。我们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我提醒你们,课间不准在走廊上使用魔法。魁地奇测验将在第二周进行,想要代表所在学院参加的同学请到霍琦女士那里报名。” “临睡前,让我们一起高唱校歌!”邓布利多高声叫道。其他老师的笑容变得十分呆滞。邓布利多拿起魔杖轻轻一场,仿佛他自己想从高台上飞下来一般。一条长长的金色的绸带从魔杖里飘出来,高高地升到桌子的正上方,蛇形境蜒成一个个的单词。“每个人自选喜爱的音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全校人都吼叫了起来。这有点像餐后运动,我可不喜欢唱这种傻兮兮的歌,于是抿着嘴将头偏向主席台看不见的地方。“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歌声有快有慢,极不统一。邓布利多用他的魔杖指挥着所有人唱完最后几句。唱完之后,他特别起劲地鼓掌。“啊,音乐——”他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是一种超越自我境界的魔法!好,现在是睡觉时间了,跑步——走!” 第十五章 突然来临的危机感 住斯莱特林的新生跟着怀特,我抱着格雅穿过交头接耳的人群,走出大会堂,沿着大理石走廊一侧在一堵光秃秃的、潮湿的石墙边停了下来。他说了声:“高贵”接着,没有听见什么,一个隐藏在墙里的石门打开了,是一门狭长、低矮的地下室,怀特慢慢走进去,所有人都紧跟着他。这是一间位于湖底的半透明休息室,墙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板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圆,可以看到头顶上粼粼的波光。天花板上用链子栓着泛绿光的灯。室内有一壁炉,带有雕刻精美的壁炉台,旁边有些雕花椅。有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身影映在壁炉周围的弯曲的椅子里。墙壁四周悬挂“斯莱特林守则” 在怀特将新学年的课程表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中后,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并没有和其他学院一样,回到各自的床上休息,而是站立在公共休息室里等待着什么。新生大部分因为坐了一天的火车,又在晚餐时大吃了一顿,现在都有些疲倦了。“怎么不回去睡觉呀?我都快困死了!”罗伯茨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问,怀特回过头说:“在新生入学的第一个晚上,院长都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训话,所以我们要等斯内普院长来了之后才能上床睡觉,这是斯莱特林的传统。”一旁的露西不确定的问:“可是我刚才看见邓布利多校长将院长叫走了,他会不会一时半会来不了了呀?”露西的话让我想起晚餐时,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的低声交谈,再加上现在斯内普被叫走的时机,不禁让我猜测整件事都与分院帽过度的反应有关! 罗伯茨在一旁欣喜的叫嚷到:“怀特级长,院长到现在都没来,说不定真的是被校长委派去办什么大事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怀特笑着说:“斯内普院长以前从来没有错过一次新生训话,如果他这次真有事来不了,也会派人来送信的。你就不要存侥幸心理了,快站好,院长看见你这副没精打采的摸样准会生气,到时候说不定就罚你去费尔奇那里吃苦头。”听了这话罗伯茨立刻站得笔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起来精神十足一点也没有犯困的迹象。 不一会儿斯内普翻滚的黑色长袍就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他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微微抬着头,严厉的扫视着众人。与我的眼神相遇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下,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好兆头。“很高兴你们能站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虽然你们得到了斯莱特林的承认留在了这里,但这并表示你们能安然无恙的从霍格沃茨毕业。你们最好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如果发现有人愚蠢到要做损害斯莱特林的利益或名声的事情,我会依照情节的轻重给予相应的惩罚,轻则扣学分,重则开除学籍。霍格沃茨的校规你们要记得,墙壁上悬挂的‘斯莱特林守则’你们更要烂熟于心。下个星期一的晚上,我会依照惯例检查新生‘斯莱特林守则’的熟悉情况,新来的可要抓紧时间了。用你们那还没有被芨芨草完全占领的脑子给我好好的记住:以后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不再代表各人,而是代表了整个斯莱特林的荣誉。现在你们可以回宿舍睡觉了,明天我可不想听到有斯莱特林学生睡过头而错过第一节课的消息。”说着斯内普快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高年级的学生先行回到宿舍休息了,怀特则又拿出一打捆羊皮纸分发着,“这是斯莱特林守则,虽然院长每年都只会抽查个别人,通常也只会考其中的一两条,但我觉得你们还是记下所有的内容才是最安全的。”“那去年都考了什么呀?”罗伯茨有点担忧的问。“去年院长只挑选了一个新生,问了关于守则第一条的内容。”“原来是这样,那可就轻松多了!我还以为真要从头到尾的背诵一遍呢!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露西不安的说:“万一今年院长抽查的和去年不一样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应该都背下来比较好。”“不会有什么万一的,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惩罚。”罗伯茨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怀特一脸阴险的笑道:“啊!忘了告诉你们,斯莱特林很久以前有一个学生因为不会背守则,结果斯内普院长让他去帮费尔奇擦洗奖品陈列室整整一个学期,而且还不能使用魔法。”听到这里,大部分新生都倒吸一口冷气,似乎那个被惩罚的学生就是自己一般。 怀特高兴的哼着小曲将我们男生,女生分批带进寝室大门。我沿着过道,找寻门板上标有‘米歇尔·贝克特’的房间。走过了一间又一间四人间,终于在靠得最里面的一个门上看见了我的名字。可是门板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这意味着我可以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张十分古老的书桌,桌上除了一个插满蜡烛的烛台,什么都没有;房屋正中间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挂着银绿色天鹅绒幕帘的四柱大床,床两边各有一盏半人高的立式大防风灯;再靠里,有一个敞开的大衣柜;衣柜旁边一侧就有一个木门,应该是盥洗室了。房间地板上平铺着一层薄薄的银绿色编制地毯,上面还绣着斯莱特林的银色徽章图案。我的行李被放置在床柱旁边,应该是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送了上来的。我将依旧还在熟睡的格雅安放在床上,用魔杖指挥着行李箱,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恢复到原来的摸样,然后将它们摆放在我习惯的位置上。由于实在是太累了,我匆匆的淋完浴,给湿漉漉的头发施了个快干咒,换上睡衣便躺到床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凌晨1点钟了,摸摸格雅熟睡的小脑袋,翻身起床换了一套黑色长袍。将魔杖藏在右手袖子里,带上柜子里的黑色落地斗篷,走出房门留出一条两指宽的缝隙。施展隐身咒脚步轻快的穿过寝室黑乎乎的过道,到达公共休息室时,壁炉里的炉火已经冷却。地下室透着阵阵寒意,如果不是有事急着处理,我现在就想回床上继续睡觉。步上石阶往外一推,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应声而开。我小心翼翼的确认走廊没有人后,立刻穿上斗篷戴上兜帽,一个变身魔咒我就成了‘格雅’。 这是我阿尼玛格斯的动物形态,我选格雅作为我的宠物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有了格雅在霍格沃茨为我打掩护,就能方便我在暗处的所有动作。我不是天生的阿尼玛格斯,这变形术也是在黑魔王的监督下学习的。当我变成一只猫时,黑魔王气得不轻,为此我还狠狠地受了一次折磨。幸好这变形魔咒练得记忆深刻,就算六年间从没使用过了,也完全没有觉得生疏。 身手矫捷的窜出石门,紧挨着内侧走廊内侧冰冷的墙壁,快速奔上城堡的楼梯。一路上尽量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处,虽然现在已经宵禁了,学生基本上都进入了梦乡,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动物。刚想到这时,我就在四楼的楼梯拐角遇见了洛丽丝夫人,幸亏管理员费尔奇不在,不然免不了一场恶斗。我尽量放慢脚步与它错身而过,好在它只是好奇的盯着我看,并没有用叫声唤来费尔奇。上到五楼时,我回身望见它还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望着我,不跟上来也不离开。突然费尔奇从另一头的走廊向这边走来,当他看见洛丽丝夫人的视线盯着一个方向不动时,他就觉察到了什么。我迅速后退躲进五楼大镜子后面还未坍塌的密道,费尔奇的身影在镜子前来回晃了两圈,“洛丽丝夫人,刚才你是不是发现哪个夜游的小捣蛋鬼了呀?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呀!难道已经逃跑了吗?”费尔奇那特有的沙哑嗓音疑惑的问着自己的猫。见洛丽丝夫人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抱起它又回头去确认,那夜游的学生是不是从另一侧逃走了。 听见费尔奇的脚步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五楼走廊的另一头,我这才放心的跳出密道。警惕的四下观察片刻,并不见任何人的踪迹,看来今夜值班的只有费尔奇了。快步奔向目的地,站在八楼有求必应室的墙边,恢复原貌立即给自己施了隐身咒和悄无声息咒。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那到我必须要用的东西,然后去确定一件事情,希望一切都顺利。 第十六章 潜入解决 我对着有求必应室的墙壁集中思想,想着‘我需要一间藏有时间转换器的房间’,来回三次从墙壁前走过,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心房门把手。我警惕的抽出魔杖,用一个无声‘阿拉霍洞开’魔咒轻轻弹开了门锁,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我只能听见一个很有规律的呼吸声,看来邓布利多已经熟睡了。轻轻带好房门,这时眼睛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小心翼翼的绕过床沿,走近邓布利多的床头。他戴着绣有星星月亮的尖顶睡帽,穿着白色睡衣,及其安稳的睡着。想到他是最有可能杀死我的人,我不由得狠狠地握紧了手里的魔杖,心想,也许现在就是取他性命的好机会。 勾起嘴角,掏出口袋里的药瓶拔掉塞子,将瓶口放在他鼻子下方。随着他那有规律的呼吸,一缕淡紫色的气体进入了他的鼻腔,不一会儿邓布利多的脑袋一歪就陷入了昏迷状态。这瓶安魂剂可是我翻阅大量从博金那借来的黑魔药书籍,根据药性不同精细配比的,没想到会第一个用在邓布利多的身上。这药剂可比生死水的药力厉害得多,因为是气态的关系能很快的被细胞吸收,也能被很快分解,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让人察觉,唯一的缺陷是药效很短。给邓布利多吸入的剂量最多能维持15分钟,不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收好药瓶,抽出魔杖给整个卧室施了静音咒,门外过道另一头的办公室里,那只凤凰和墙壁上挂着的霍格沃茨历代校长的画像,都是潜在的威胁。“时间转换器飞来”一声令下,衣柜里的一个破箱子被打开了,穿有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的小型金色计时器飞到我的手里。我依稀看见箱子里有另一件物品,走近一看居然是隐形衣,这可算是如虎添翼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点30分了,我戴上时间转换器蒙上隐形衣,当我转动6次换器时,眼角朦胧的看见墙角出现了自己的身影,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我感觉自己在很快地向后飞,眼前掠过各种模糊的云彩和形状,耳朵里有东西在猛敲,并且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当我终于站定时,已经回到了分院仪式刚刚结束的时候,此时邓布利多的卧室里空无一人,房门敞开着,我能看见走道另一头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裹紧身上的隐身衣,对自己施展悄无声息咒,慢慢向办公室走去。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饲养着福克斯,那只凤凰正在整理它的羽毛,圆形办公室墙上历代校长正在谈论着今年的新生。一位垂着长长银发卷的老女巫说:“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见到哈利,我还一次都没见过他呢!”旁边一个短黑刘海的黄脸男巫师笑道:“戴丽丝,你又糊涂了,现在哈利才7岁,还有四年的时间才能见到他。”“哎,可怜的小哈利,刚刚一岁就没了父母,他在亲戚家到底过得怎么样呢?”戴丽丝伤心的说着,拿出手绢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真没想到,那样文质彬彬的孩子居然会成为黑魔王,还杀死了这么多的人。”最下面画像里瘦弱的男人若有所思的说着,无比惋惜的摇了摇头。“是啊!明明是个聪明的孩子,天赋又那么高,怎么就走上了那条路呀!梅林真是不公平,呜···”戴丽丝用手帕捂住脸低声的呜咽起来。左边那副看起来很狡黠的老头子一直没有说话的,当听见戴丽丝的哭声时皱起了眉头,非常不耐烦的说到:“别哭了,有人进来了。” 这时我看见闪闪发亮的栋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麦格教授拎着分院帽走了进来。她绕过走过放有许多精致的银器,旋转着喷射雾气的细长腿的桌子,将分院帽放置在桌后面的一块搁板上。因为被画像谈话吸引的我,现在才注意到搁板旁边一个玻璃匣子里居然放着格兰芬多的宝剑,我还以为它应该藏在帽子里,像哈利在密室时将它从那里面拔出来一样。玻璃匣子对面的黒柜子里放着一个像面盆一样的家伙,走近一看原来是冥想盆。 “那个孩子···那眼神···太恐怖了,我看见了···不可估量的前途···”分院帽混乱的说着。麦格教授微微皱着眉头说:“那孩子真的那么不一般吗?她到底让你想到了什么?”“真的很熟悉···那孩子的父母到底是谁···恐怖的斯莱特林···”分院帽零零散散的诉说着,应该是猜测到了什么。麦格教授面色严肃“看来你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思考,不过我现在要回大厅了,晚餐时我会和邓布利多谈谈的。”说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依旧理不清思绪的分院帽心情大好,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夺魄咒的魔力影响下,它那原本就已经受了惊吓的思绪更加混乱了,以至于让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我没撤回魔咒之前,它估计得像丢了魂魄的疯子,一直语无伦次下去。虽然分院帽现在的状态对我来说是最有利的,但这样的小伎俩却是瞒不住精明的邓布利多。如果这时被他发现分院帽被控制住,第一个被怀疑的人肯定是我,所以在他还未察觉之前,我必须撤回魔咒。只是分院帽知道的事情已经威胁到我的安全,现在必须要找个方法彻底解决掉才行。 隔着隐身衣轻轻挥动魔杖,一条乳白色丝线从魔杖顶端冒了出来,在雾气的掩护下丝线越伸越长,终于将分院帽轻轻的捆住。原本还精神奕奕的帽子在魔力的影响下渐渐地睡着了,我立刻集中精神侵入它的思维,寻找它记忆里关于黑魔王的映象。当看见与我眼神一模一样的少年黑魔王时,我的心猛地一沉,如果不是颜色不同的关系,我只看眼睛还以为是在照镜子。这样明显的破绽我居然现在才发现,那看着黑魔王长大的邓布利多,不可能对我一点怀疑也没有。现在的局势对我及其不利,我必须尽快补救,改变不了他的疑虑,那么只能减少可以证明怀疑的依据了。以后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逍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然更改分院帽对黑魔王的记忆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让分院帽对我父母的猜测找不到依据,这样也就从另一个方面堵死我和黑魔王有血缘的怀疑。只能猜到眼神相像的父亲却始终找不到母亲的人选,这样简陋的证据是不会有人太过在意的。搜索着分院帽对我母亲的记忆,我发现那记忆竟然只存在于,母亲新年入学分院的那一次。她因为天赋不高的缘故被分到了赫奇帕奇,成了单纯漂亮的花瓶女。顺利将记忆中那双浅蓝色眼睛变成眼色稍深的宝蓝色,这样一来,本就不太肯定的疑虑也就彻底找不到理论依据了。虽然不能永绝后患,但也能大大减少暴露的几率。 第十七章 议论 确保记忆已经更改得看不出一丝破绽,我立刻撤销了摄魂咒,也取消了在大厅施下的夺魄咒。分院帽渐渐苏醒过来,它疑惑的低语道:“怎么睡着了?难道真的是太累了?啊!对了,那孩子的父母···那孩子的父母是谁呀!怎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画像上那位看起来眼神狡黠的男人不耐烦的吼道:“破帽子,你能不能消停点,我才刚想小睡片刻你就嘀嘀咕咕的。真想一把火烧了你,看你还敢乱叫嚷。”分院帽听见有人话话,于是调整身体面对着挂在墙上的男人,惊讶而恭敬的说“啊!原来是伟大的菲尼亚斯校长呀!真是对不起,我只是对一位斯莱特林的新生感到好奇罢了。您不知道,那位漂亮的米歇尔·贝克特小姐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呀!”这时墙上画像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位菲尼亚斯校长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贝克特?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魔法家族的姓氏,能被斯莱特林选中最多也只能说明,她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泥巴种而已。一个血统不纯的混血巫师,居然能让你这么感兴趣,应该有很大的能耐吧?” 分院帽沉吟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说道:“看到她的第一眼,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最下面画像里瘦弱的男人急切的问:“你到底想起了谁?”分院帽皱了皱帽尖,不太情愿的说:“她让我想起了···想起了小汤姆·里德尔。” “什么?”四位校长同时惊叫起来。“天啊!那孩子也去了斯莱特林,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神秘人呀?”戴丽丝尖叫道。 我的眼睛立刻盯住了分院帽,同时攥紧了手里的魔杖,这算是个敏感的话题。如果它敢乱说话,那么这回就不仅仅是摄魂咒那么仁慈了,摄神取念再不保险也要试一试了。“这我不能肯定,毕竟我根本没有读过她的思想,也不知道她的**到底来自于何处,所以还不知道她是否和黑魔王一样醉心于权力的争夺。”分院帽的话让我释然了不少,这件事还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 “没读她的思想,你就将她草率的分到斯莱特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破帽子,你应该受到惩罚。”菲尼亚斯气得不轻,暴怒的吼叫着。 “那双透着强烈**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深深感受到斯莱特林专有的野心,就算不读她的思想,我也很肯定她是斯莱特林的一份子。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读别人的思想,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你们也不能体会我对那孩子的眼神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惧。”分院帽竭力做着最后的辩解,一说完就跳转身体背对着挂着画像的墙壁,似乎不再准备开口了。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你根本就没读过那孩子的思想不是吗!从分院仪式上戴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看透你了,你就是顶既胆小又自以为是的蠢帽子。现在居然被个孩子吓得哆哆嗦嗦,真是丢尽了霍格沃茨的脸面。”菲尼亚斯恶狠狠地大声讽刺着。 “这和胆小没有多大关系,如果我来给孩子们进行分院,我同样也不需要让那个和汤姆很像的孩子靠近,就能很准确的将她分到斯莱特林。”戴丽丝尽力为分院帽说着好话。 “哼,我倒是很想和那个孩子谈谈,如果她真的拥有斯莱特林的野心,并且天赋高于小汤姆,我认为能教她一些古老魔咒,是一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菲尼亚斯肯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而其他画像里的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想要亲自教导那样的孩子,万一她真和神秘人一样疯狂,那到时候不是更难对付了吗?”瘦弱的男人及其气愤的吼叫着。 “阿芒多,你被神秘人吓怕了吗?当年你夸奖小汤姆时,你怎么就没想过他会成为神秘人呢?”菲尼亚斯冷冷的讽刺着,“如果我遇见一个天赋极高的斯莱特林,我会不惜一切的辅导她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你们这些固步自封的家伙,永远都不会明白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难道她用你教的魔咒去杀人,你也是毫不在乎的吗?”短黑刘海的黄脸男巫师问。 “埃弗拉,如果你认为不让一个有天赋的孩子用你教的魔法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予她优良的教育,那你就太愚蠢了!霍格沃茨可不是专门将天才变为蠢材而创建的,这里要招收有天赋的孩子,并且努力将他们培养成有名望的巫师。为你的愚蠢,我感到很悲哀。”菲尼亚斯轻蔑的说着。 戴丽丝气得脸色通红“菲尼亚斯,你不能这样说埃弗拉,毕竟那个孩子拥有强大的野心,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还是个斯莱特林。”戴丽丝尖叫道。 “戴丽丝,你真让我失望,我一直以为你对四个学院的学生是没有偏见的,可是你刚才的那句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菲尼亚斯···我···我不是故意针对斯莱特林,只是···” “不要急着解释了,我算是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说她野心和**太像以前的神秘人,其实都是借口。如果她是个有天赋的葛莱芬多或者是个拉文克劳,再不然是个赫奇帕奇,你们也不至于这样讨厌她,甚至会很喜欢她。可她偏偏是个有野心的斯莱特林,你们就这么厌恶她,憎恨她,我说得对吗?”这时的房间里安静极了,没有人想要回答他的话。看来斯莱特林都是黑巫师的传言,连霍格沃茨的前几任校长也都是同样的想法。 菲尼亚特冷笑一声“真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呀!我算是看清你们那所谓正义的面孔,原来都是滑稽的小丑,真令人心寒呀!”他说完就高扬着脑袋转身离开那幅画,不知去哪了。 菲尼亚特走后房间里依旧没人说话,画里其他的人都一脸不自然的装睡着,似乎都认为今天的话题应该到此为止了。我嘲讽的撇了撇嘴,冷着脸靠在壁炉旁打瞌睡。都怪这该死的时间转换器,它居然只能回到过去而不能到未来,所以我必须待在校长办公室一直到晚餐结束。 第十八章 校长的猜疑 我听见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快速给自己加施几个高级静音魔咒,以确保待在这里不会被邓布利多察觉。斯内普在公共休息室里那略微停顿的神色,在我心里形成了一根刺,这根刺实在将我折磨得无法安然入睡。第一时间我想到的就是弄清现在的局势,可是我的占卜术却在这紧要关头不起作用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魔法界特有的气场干扰着,所以念力占卜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效用。虽然偷时间转换器回来这里偷听他们的谈话是最为冒险的举动,但我必须这样做,只有将所有的事情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房门被推开了,斯内普眼神冷漠的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一脸不情愿的进了办公室。“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认为斯莱特林传统新生入院仪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斯内普语气显得非常不耐烦,似乎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只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邓布利多不慌不忙的绕到桌子后面,从盘子里拿了一根太妃手指饼吃了一口,“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让你多留意一下米歇尔·贝克特小姐。” 斯内普不屑一顾的嘲讽道:“哼,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就这么值得你特意关照?” 邓布利多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斯内普的脸,想在他那愤怒的脸上找到一点破绽,“普普通通的小鬼?难道你没察觉到她和我们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眯着眼睛说“斯内普,当人们忽视自己的直觉时,往往也会让人们错过真相。我话里的意思你是知道的,那双眼睛你不可能会忘记。” “哼,我才不在乎那无聊的错觉。你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傻兮兮的小鬼不可能和那个人有任何关系。小汉格林顿那晚的火灾你我都很清楚,那对母女都已经被烧死了。就算再厉害的魔法,也不可能让一具烧焦的尸体死而复生。一双相似的眼睛更不能说明任何事情,邓布利多你就别太谨慎得过头了。”斯内普满不在乎的反驳着邓布利多的猜疑。 “当然,这件事我确实是有点过于谨慎,但也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我也不是肯定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关系,只是想让你多留意她的举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监视一个仅仅与黑魔王眼神相似的孩子?邓布利多,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你怎么会认为这样做是监视呢?我只是认为像贝克特小姐那样极具野心的孩子,如果任由她自我发展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作为她的院长和未来七年的教授,你都有义务去教好她。” “我只会尽力完成本职的工作,引导学生走什么样的路可不是我应该管的闲事。” “斯内普,你应该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吧!” “哼,我只答应你要保护波特家的那个小鬼,至于贝克特这件事我可没做任何保证。” “如果贝克特想成为下一个黑魔王呢?” “那又如何,一个孩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有你的保护我相信波特那个小鬼,不会栽到一个孩子手里。” “斯内普,千万别小看那个孩子。分院帽今天的反应你也看见了,我觉得那孩子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那就等你真的找到什么证据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斯内普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阿不思,你也发现那个孩子的不同之处了吗?”分院帽见邓布利多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它的话,于是得意洋洋的接着说:“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那孩子肯定不简单,那双眼睛已经说明所有的问题了。” “不只是眼神像,而且那孩子过人的天赋实在让我大吃一惊。”邓布利多瘫倒在靠椅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您的意思是?”分院帽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孩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防御能力,能看见她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就在那里,但我闭着眼睛用魔力去感受时,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是天生的反追踪魔咒,我相信在她使用魔咒时甚至不会产生魔力波动。”邓布利多的话不仅让分院帽和墙上画里的校长们感到惊讶,对我来说也是意外的发现。 “这样说来,那个孩子确实非常危险。您应该将这件事也告诉斯内普呀!应该让他···” “不,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说明那孩子身上有不同凡响的能力,至于她是不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还很难说。毕竟我们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一个在麻瓜世界里长大的孤儿,调查起来非常困难。我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用来观察她,斯内普虽然也是值得信任的人,但在观察期间我是必须确保事情不被泄露出去。那样的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斯内普又偏偏是与她接触最多的人,万一让她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说不定更难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了。我现在只能像当初注意小汤姆一样注意她的举动,如果我们表现得太明显,说不定会起反效果,这样一来事态就更难控制了。” “那现在要做些什么呢?”分院帽好奇的问。 “恩···我必须要抓紧时间给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写封信,希望她能批准我查阅有关小汉格林顿当年那场火灾记录,我总觉得能在这件事上发现点什么!”邓布利多肯定的说着,然后坐直身子拿出羽毛笔蘸了点墨水,拿出一卷羊皮纸就提笔给魔法部部长写申请信了。 邓布利多写完信交给福克斯带去魔法部后,就准备上床休息了。当他去盥洗室洗漱时,我轻手轻脚的沿着灯火通明的走道回到他的卧室,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打起盹来,等待那个来偷时间转换器的自己。 第十九章 被抓 梦中听见有窸窸窣窣柜子被打开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衣柜边站着一个小小的黑影,邓布利多在床上睡得格外安稳,没有一丝被惊动的迹象。黑影弯腰从一个破箱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反手披在自己的身上,这时黑影突然在我的视线里凭空消失了。 皱着眉头想起来那个黑影应该就是来偷时间转换器的自己,看了看昏睡过去的邓布利多,离药效消失应该还有5分钟左右。我立刻脱下隐形斗篷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转换器,用漂浮魔咒将东西还原回破箱子里,又将箱子按原来的位置摆进衣柜中,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来的样子。走到有求必应屋的门旁,无声魔咒解开了金色门锁。谨慎的拉开门望了望八楼的走廊,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任何人,一个轻盈的闪身出了房门。回身轻轻带上房门时,邓布利多的呼吸声似乎也恢复到原来的节奏,看来我的药剂的判段还算是比较精确。 迅速施展变身魔咒,一只浑身漆黑眼睛浅蓝色的小猫,突然出现在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的墙边。我像来时那样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的阴影处,这次更加谨慎的跑过每一层的楼梯拐角。我可不希望在回去的路上再遇上费尔奇或者是他的洛丽丝夫人。上次能那么有惊无险的从费尔奇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纯粹是运气好,如果再次迎头相遇,我没自信能在阿尼马格斯的形态下,可以不施展任何魔咒来躲过费尔奇的追捕。 邓布利多的怀疑,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我必须想方设法改变这个敏感的局面。斯内普的态度似乎还暧昧不明,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忽略他的存在,甚至是可以信任他。因为莉莉的死,他已经对黑魔王产生极端的怨恨,这使我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 关于邓布利多想从小汉格林顿的那场火灾中,调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他的猜测,这对我来说完全不必要担心。以魔法界现在的水准,他们根本就不能辨别一具烧焦尸体的真实身份,更何况现在这个世上除了家养小精灵可可,就只有远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使用仅存的力量将自己附身到蛇身上的黑魔王见过我的摸样。邓布利多虽然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巫师,但他又没有办法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开口说话,更不可能找得到人来指认我黑魔王女儿的身份。 现在从整体上来说,只要我不自曝身份努力做一个普通的一年级学生,那么待在霍格沃茨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可我还是必须时刻警惕身边所有人,说不定平时与我最亲近的人到最后会背叛我。在这里我对任何人都要持怀疑态度,只有这样才不会傻傻的将敌人看成朋友。和交朋友相比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全,或许在这里的七年我都要像斯内普那样成为一个独行侠,但这对从小就没有伙伴的我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安全达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我转身迅速观察走廊两侧,并不见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正准备将身体恢复原貌时,我感觉身后的公共休息室的石门缓缓开启了。潜意识告诉我应该趁开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迅速逃回卧室,可开门的人反应速度相对快,一个侧身就将我的脖子拎了起来。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略带怒气的眼睛时,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居然是斯内普。 “看来贝克特小姐并没有照顾好你,居然让你深更半夜在城堡里乱溜达。”斯内普冷漠的腔调几乎让我以为他知道这只猫就是我本人。他略微停顿几秒,突然眯起眼睛勾起一边的嘴角,似乎想到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哼,我很好奇你这半夜三更是怎么出去的呢?难道有人亲自为你开门?还是说那个人带着你一起夜游呢?”斯内普话语里透露的信息,让我明显感觉到了危险。 当他拎着我举步朝女生寝室的地道走去时,我奋力扭头咬向他的手腕。他惊讶的将我甩了出去,我尖利的牙齿在他的手腕上划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嘴里的血腥味让我清晰的知道,我应该快跑。我仗着身体小,弹跳力好,三步并做一步的撒腿跑下地道,身后的墙壁上不时的被魔咒击出一个又一个小火星。这该死的斯内普,小气得要用魔法报复一只猫,看来以后我必须小心的照看好格雅,避免哪天斯内普心情不好将它做成标本。 钻过事先预留的两指宽的门缝有惊无险的逃回了卧室,立刻解除变身咒,脱下斗篷和长袍扔进了衣柜。正准备穿上睡衣时,房门被重重的撞开了,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熟睡中的格雅,它惊叫一声躲进了床底下。我光着上身坐在床边,准备穿上的睡衣正好挡在我的身前。我惊讶的瞪着闯进房门的斯内普,心不安的乱跳,希望他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斯内普恼怒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的脸,突然惊恐的将身体转了过去对着门外。“该死的···贝克特小姐,整理好你的衣服,到公共休息室来见我,顺便带上那只愚蠢的猫。”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完,顺手‘砰’的一声替我关上房门。 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得都让我忘了呼吸,差点憋死我。将睡衣随意的扔在床上,拿出一套普通的针织中袖墨绿色连衣裙穿上,用发箍随意的将头发扎起,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除味剂漱了漱口,希望嘴里的血腥味不会被斯内普发觉。一切穿戴整洁之后,唤出躲在床底的格雅,喂给她一滴我的血,这样应该能骗过斯内普。 过道里所有的房门都拉开了一条缝隙,有几只眼睛都躲在门板后面隔着缝隙看着我,隐隐的还能听见从里面传出一些不太清晰的低语声。站在公共休息室里,壁炉里原本熄灭的炉火又重新被点燃了,散出阵阵带有桦木香味的热气。斯内普面对着壁炉笔直的站着,我尽量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 “院长,晚上好!” “不太好!”斯内普转过身来看着我。 “您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吗?” “当然没休息好,我正忙着抓夜游的小鬼!” “那您抓到了吗?”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哼,当然抓到了,而且就在这个公共休息室里当场抓住的。”斯内普冷冷的笑了笑。 “哦,原来是这样。” “难道贝克特小姐不好奇我抓住的是谁吗?” 我微微嘟着嘴巴摇了摇头,显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院长,我对这个不是很好奇,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斯内普抽了抽眼角,“看来贝克特小姐确实对此一无所知呀!”他说着看了看我怀里的格雅,质问道:“你的猫整晚都和你待在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斯内普顿时一脸冷笑,我又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表情严肃。“从我吃完晚饭到卧室休息的一段时间,格雅都和我待在一起,可是我准备睡觉时,它就不知道去哪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它?” “这里很安全,公共休息室的门以格雅的力量是打不开的,所以我认为格雅只会在公共休息室里溜达一圈。等它想回房的时候它自然会回来的,而且我还特意为它留了门,方便它进屋睡觉。” “你的意思是,你作为它的主人,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在城堡里乱晃,对吗?” “城堡里乱晃?格雅怎么可能出得去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对你撒谎?”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奇怪格雅怎么出去的。” “哼,这次就算是个警告。希望下次别再让我抓住这家伙晚上在城堡里乱晃,到那时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现在立刻给我回房睡觉去。”斯内普气愤的指着女生寝室的楼梯说。 “晚安,院长。”我礼貌的回礼,抱着格雅转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关上房门,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愉悦,欢快的抱着不明所以的格雅围着四柱床跳起了华尔兹。猜得果然没错,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确实比在伦敦玩弄那些麻瓜有趣多了。邓布利多,我们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二十章 第一个上午 也许是第一次和敌人住在同一城堡里的缘故,我有点兴奋过度的缘故,我居然一夜无梦。也许依然梦见了那两个女人,但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我已经将那个梦忘记了。抱着今天要用的魔咒课课本,里面夹着几张羊皮纸口袋里装着羽毛笔和墨水,身后跟着精神头特别好的格雅,走下女寝室的楼梯,来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怀特正坐在火炉旁的座椅上,看他的《高级变形术指南》。 “怀特学长,早上好!”“早上好,米歇尔。”他微笑着说道,眼睛里透着探究的神色。“我也要去礼堂吃早餐了,要一起吗?”他主动邀请我一起去走,我挑了挑眉笑了笑“当然。” 等我们到达礼堂时,里面已经有很多学生了。我注意到铂西从伍德的身边探出头来,远远的看着我,但没有想要上前和我交流的样子。佩内洛没注意到我,因为她正捧着一本《日常实用魔咒大全》边吃边看,脸都快埋进了书里。走在到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发现罗伯茨居然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他看着我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我礼貌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吃早餐时,几乎一百只猫头鹰尖叫着飞进礼堂,开学的第一天就有这样的阵势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估是那些爱丢三落四的小鬼将什么遗留在家里了吧!它们在每张桌子上方盘旋,直到它们看到它们的主人并把信件和包裹扔到主人们的膝盖上为止。罗伯茨将一只浑身雪白的雪枭扔给他的明信片,气恼的夹在了魔咒课本里,应该是家人寄来的问候信,他并不准备在礼堂里打开看。那只雪枭一直盘旋在他的头顶,似乎在等待回信,罗伯茨抬起脑袋冲它说了句,“狄德罗快回去。”雪枭扑扇着翅膀离开了。我知道不可能会有东西寄给我,于是从桌上倒了一盘子牛奶给格雅,她就蹲在我的脚边安静的喝着。 怀特一边往他的麦片粥里加糖一边问,“米歇尔,听说昨晚院长找你谈话了?”“是的,关于格雅晚上在城堡里乱逛的事,院长想跟我谈谈。”“原来是这样,我还听说院长被你的猫咬伤了,而且有人看见院长从你的房间里出来。”怀特的话,让那些原本就竖起耳朵偷听我们谈话的斯莱特林学生,同时停下进食的动作等着我的回答。看来昨晚的动静确实惊动了不少人呀!“院长被咬伤了吗?我没注意到呀!不会是院长在公共休息室里抓住格雅时,不小心被咬伤的吧?可是院长叫我去对质时,他怎么没告诉我呢?院长应该不会记仇吧!”我略带担忧的神色望了望怀特,“我才刚进斯莱特林就得罪了院长,我会不会被开除呀?我不想第一天就被赶出霍格沃茨,我不想什么都没学到就被送回家。”低头委屈的说着,隐隐透出的哭腔让怀特慌了神。“不,不会的,你不会被开除的,院长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他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将你开除的。”怀特手足无措的安稳着,眼睛撇着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大家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埋头吃饭。 “米歇尔,别担心了,斯内普院长是魔法界最有名的魔药大师,他绝对不会和一只小猫计较的。”罗伯茨也在旁边安慰着。我难过的抬起头看了看怀特,又看了看罗伯茨,“可是格雅咬伤院长是事实,我应该去向他道歉。”“这个···”罗伯茨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看就知道他很少处理这样的事情。“那等上午课程结束之后,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我亲自带你去院长办公室吧!”还是怀特处理这种事比较顺手。 吃完早餐带着格雅,跟随着斯莱特林的新生一起去上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到达教室的时候,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大部分都来了。他们分散的位在各处,看见我们进来后,都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看书。拉文克劳都是些喜欢学习的书呆子,他们对学院之间的斗争不是那么的在意。 我和罗伯茨,露西并排坐下,我扫视了教室一圈,终于在我左侧斜前方找到了被分配到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她此时也坐直身子回身隔着几张桌子看着我。我对她微微笑了笑,她冲我点了点头,这就算是我们打过招呼了。 教咒语课的是拉文克劳的院长费利维教授,他是一位比可可还要矮小的巫师,上课时得站在一堆书上才能看得到他的桌子。上第一节课时,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找他的身影,因为他会突然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样的感觉特别的让我不舒服。后来我也见见习惯了,于是每次上魔咒课就顺便当作上听力课一样,自动认为这是一节课是不需要看见老师授课的。 其实和拉文克劳学生一起上课确实是很有压力,因为他们会时常误导你怎样做一名资质普通的学生。我一直以为只要不出风头就算是比较普通的学生了,可是开学的第一节课我就被一位拉文克劳学生坑了。当她尝试半天终于顺利完成第一个魔咒时,我也傻傻的在她之后完成了魔咒,对此费利维就对我不输与拉文克劳学生的天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因为那堂课最后我才意识到整节课只有五个人完成了魔咒,除我以外其他四个都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而我还是第二个完成的。下课后费利维赞许的眼神,实在让我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心里将书呆子拉文克劳直接升级为黑腹拉文克劳。以后上课我都尽量提高警惕确保不再被她们带进沟里,同时也只能放弃在魔咒课上保持低调的计划。 我以为费利维的关注只是暂时的,可是之后的魔咒课他都喜欢在我身边晃悠。我尽量将他的行为理解成,因为他的视线范围内只有格雅能和他对视,所以他才这么喜欢在我的桌位旁走来走去。直到有一次在做课堂练习题时,他逗弄一下格雅时,才真的确定他是格雅才在我身边晃悠的。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格雅还允许他摸它的小爪子,估计这也是为什么我魔咒课成绩一直都是O的部分原因吧!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我在公共休息室里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怀特,他饶有兴趣的问:“今天第一节魔咒课过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米歇尔今天很厉害呀!只比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拉文克劳学生晚了几秒钟就成功了,就只有几秒钟,简直可以说是一起。”罗伯茨兴奋的说着,就像是他自己第一个完成了魔咒一般。 “那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最怕的就是和拉文克劳那群怪物一起上课,她们总显得格外···聪明,可惜有点聪明过头的感觉。”怀特皱着眉头一脸反感的表情。 “我认为,米歇尔比那个拉文克劳的学生还要有天赋。”露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第一个完成魔咒的虽然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女生,可是米歇尔却只挥一次魔杖就完成了魔咒。” 看着露西高兴的冲我眨巴着眼睛,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在他们还想追问时,连忙说:“怀特,我们应该去找斯内普院长了,再不去就晚了。”将书递给露西,拉着怀特出了公共休息室。 “露西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你就这么好奇?” “当然,拉文克劳总能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天赋,在成绩上也总是远远超过其他的任何学院,这也是她们为什么那么瞧不起其他学院的重要原因。如果你能替斯莱特林出头打败她们,那将是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呵呵···我不认为自己真有那个能力。”我干笑几声,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重任。 “看来贝克特小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呀!如果因为在魔咒课上的那点小聪明就冲昏了头脑,那你可就是聪明过头了。”斯内普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讽刺刚才我们的谈话。 “院长,米歇尔小姐有事情要跟你谈谈,我先告辞了。”怀特礼貌的离开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你觉得我们就这样傻站着,很有趣吗?有话就快说,我可没时间陪你耗。” “院长,我想向您道歉,为格雅咬伤您的那件事。”说着就去看他右手上的伤口,希望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斯内普迅速将右手收进袍子,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你以为我会被一只猫咬断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为这点小事就来道歉,你的怜悯心是不是太强烈了?” “我···” “这件事到此为止,现在立刻给我去礼堂吃午餐。” 我盯着斯内普那张气得微微涨红的脸,心里实在摸不透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听···听懂了。” “那你还不快去。” “好···好的院长。”我疑惑的离开地下室拐角,往礼堂走去。 第二十一章 意外的十分 到达礼堂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格雅正窝在露西的怀里享受服务,“我看格雅好像是饿了,所以带它一起来礼堂一起吃午餐,你不介意吧?”露西一脸抱歉的样子。 “没关系,我很感激你帮我照顾它。这家伙吃东西有点挑剔,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挺喜欢它的。” “那就好,等它吃完牛肉,你再喂它一点水吧!” “好的。” 格雅埋头吃着露西切好的牛肉,一点也不介意喂它的不是我,心里打定主意,晚上回房要好好教训它。 “看那些家伙,真是比猪还笨。第一节课就能迟到,理由居然是在楼梯那迷了路。哦,天啦!我到底在和什么样的家伙做校友呀!”罗伯茨一脸鄙视的看向葛莱芬多的餐桌,极其夸张的说话声,引得整个斯莱特林餐桌上一阵哄笑。 “那一百四十二座楼梯够让那群新生受一阵子了。”怀特也不怀好意的说道,引起了一阵窃笑。 当葛莱芬多的新生都在为,霍格沃兹学校里一共有一百四十二座楼梯头痛时。拉文克劳的学生凭借那聪明的头脑,早已经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宿舍和各个教室之间了。至于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都是在地下室里,所以没必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在那些很跳脱的楼梯上。 至于鬼魂们就让人有些头痛了,当你正要打开一扇门时,他们可能会忽然从里面飘出来,吓得你半死。没头鬼尼克到是很绅士的从不招惹斯莱特林的学生。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也只敢朝我们做鬼脸,一方面是怕血人巴罗教训他,另一方面我们总是成群结队! 可是皮皮鬼对待其他学院落单的学生就不同了。如果你迟到的时候碰上他,那家伙就会给你弄个锁上的门和一座戏法楼梯尝尝。他会往你头上扔废纸篓,抽掉你脚下的地毯,连续不断地向你掷粉笔,或者从背后偷偷地接近你,无声无息的,突然飞快地捏住你的鼻子,然后尖声大叫:“抓住你的鼻子啦!” 其实这些都还算是可以比较轻松应对的事情,但是遇到管理员费尔奇就不那么好运了。下课时,我就看见他威胁着要把一个犯错的赫奇帕奇学生锁进地牢里去。不过怀特告诉我,他对斯莱特林的学生做得最多的就是,将他们拎到斯内普教授在地窖的办公室,与魔药教室毗邻着。而斯内普教授往往比费尔奇更加严厉,他会让犯错的斯莱特林学生处理一晚上的魔药材料。 费尔奇那只叫诺丽丝夫人的猫,是只骨瘦如柴而且脏兮兮的家伙,和费尔奇一样长着双灯泡似的鼓突大眼睛。她常常自个儿在走廊上巡逻,就像我去八楼有求必应室的路上,也是遇见她独自在四楼巡逻。谁敢在她面前违反纪律,比如说吧,伸一只脚趾头到队伍外边来,她就会嗖地飞窜到费尔奇那里去。两秒钟之后,费尔就会气喘吁吁地出现了。费尔奇比这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更明晓那些秘道的所在,并且能够像小鬼们一样突然间弹出来。 学生们都恨透了她,很多人最大的心愿就是使劲地踢诺丽丝夫人一脚。但是我很喜欢诺丽丝夫人,因为格雅喜欢和她一起玩的关系。霍格沃兹里带猫的学生也有不少,可是格雅与诺丽丝夫人的关系最好。在她们成为朋友之后,就算我晚上逛‘不完全开放区的图书馆’时,她会当做没看见我。这也是我之后交代格雅找诺丽丝夫人谈论过的结果。 下午的课程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草药课,这节课算是真正的了解到了,什么叫资质普通的平凡巫师。和拉文克劳上课算得上是被坑,而和赫奇帕奇上课算得上是被雷。 教草药课的斯普劳特教授是位矮矮的、有着飘逸灰发的女巫。她通常都戴着满是补丁的厚帽子,满身泥土,因为她总是待在温室里摆弄花草。同时她又是个乐观而有同情心的赫奇帕奇学院院长,因此在课堂上往往为了照顾那些小獾的学习,她都会更加卖力的讲解很多遍。 细致的讲解能让学生更加熟悉的掌握,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和菌类并且了解这些植物和菌类的用途,这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可对我来说这节课上得如同嚼蜡一般,听多了甚至会产生恶心想吐的冲动。 我尽量站在所有学生的后面,躲避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可是斯普劳特教授似乎不太愿意放过我。 “我记得这节课应该是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新生一起上的,那么米歇尔·贝克特小姐在哪呢?” “站在最后面,那个披散着大波纹黑色长发的就是她。”露西兴奋的叫着,那双扑扇着的大眼睛实在让我怨恨不起来。 “哦,孩子,不要站得那么远,快过来。”斯普劳特教授极力邀请我站在她的身边。 “费利维教授很欣赏你在魔咒课上的表现,他在餐桌上谈论过你好几次,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由得想起午餐时主席台上那不时瞟过来的眼神,心里诅咒费利维那原本就矮小的个头能再次缩水。 “刚才我们已经了解雏菊的基本知识,那贝克特小姐能不能告诉我,这雏菊经过怎样的处理再加上哪些材料可以用来制作什么魔药呢?” 这个问题让温室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猜测答案。毕竟草药课只是教单一品种的植物知识,如果要将刚学的植物联系到魔药课的范畴,就必须对魔药课本有一定的熟悉程度。可是这个问题限制了药材品类,雏菊这种主要辅助稍微复杂魔药的植物,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初级魔药的简单组合当中的,也就是说光熟记课本的一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回答上来。 “教授,我们才上一节课,这样的问题会不会太难了点?”罗伯茨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质疑。 “教授,问题的难度确实有点大,可不可以换个简单点的。”露西一脸抱歉的看着我,鼓足勇气红着脸提出建议。 “我相信这个问题对贝克特小姐来说并不难,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会考虑给斯莱特林加五分。”斯普劳特教授根本不愿意放弃考验我的机会,甚至抛出了加分的诱惑。这种试探性做法不得不让我怀疑,是邓布利多交代过的。 加分对我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但是斯莱特林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实在让我倍感压力。尤其是露西见我脸色不好,因此更加委屈的底下头时,我要低调的念头又一次被打败了。反正这样的试探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可不认为一味地退让能打消邓布利多的猜疑,既然要玩,那我们就玩大点。 “雏菊在魔药中的用途多是根部,把握根部割取的时机是至关重要的。一般的植物多是晒干处理,但是雏菊除外,它的采取是在一根上所有的花苞都开到最艳丽的时候将它连根挖出来,剪其根部放置在培养皿中保持新鲜。雏菊根、无花果皮、毛毛虫、一小滴水蛭汁、老鼠脾脏这些材料调配出来得缩身药剂是鲜艳的绿色。缩身药剂顾名思义即能让人或动物回到小时候的样子,只需要几滴就可以生效,例如青蛙可以变回蝌蚪的摸样。教授,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是否值得获取五分的奖励?” “当然,这样的回答是我听过最充分的。为贝克特小姐的才学斯莱特林加上十分。多余的五分算是我对你的鼓励,希望以后在我的课堂上能表现得更加卓越。” 斯普劳特教授的话刚一说完,温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露西也高兴的笑了起来。这样的结果确实不出我的意料,但是要让我在之后的每一节课都这样,我担心会出意外。毕竟太出风头会招人妒忌,而且我还是个斯莱特林,说不定谣言会更疯狂。我不怕邓布利多的猜疑,但对付小鬼们那些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实在不是行家。 第二十二章 变化 因为温室里都是泥土,所以下午上课时格雅一直被我留在休息室里。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发现它不见了,七年级的博雅塔告诉我,它居然跟着怀特一起去上课了。小家伙来了霍格沃茨后变得不太粘人了,眼神也经常飘忽不定,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分散了它的注意力。 晚餐时,是怀特带着格雅一起来的。 “谢谢你怀特。” “别客气,这个小家伙睡得挺沉的,应该是觉得魔法史太枯燥了吧!” “麻烦你带它一下午了,我也是怕它会在温室里惹什么乱子。” “没关系,魔法界的宠物都很聪明,费利维教授不会反对带它们一起上课的。你放它自己在外面玩,它也会记得回来的。” “可格雅是不知道守时的,万一又被院长抓住了,那可不太好。” “其实宠物在城堡里惹不了什么大麻烦,教授们一般也不会追究。院长只是给你提个醒,没必要这么担心。” 我点了点头,格雅突然扭扭身体从我的怀里跳了出去,蹲在地上叫了两声。我接过露西递过来的牛奶,倒了一些给格雅。 晚上的礼堂里更加热闹起来,上了一天的课,大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已经累得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听他们兴致勃勃的谈论关于下午在温室里的事情,感到很无奈。 “缩身药剂?这应该是三年级的教学内容,米歇尔,你知道得也太多了吧!”怀特惊呼起来。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中午去图书馆碰巧读到过,算是运气好吧!”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可不会说自己几年前就熬制过几瓶,还卖给博金赚了几个金加隆。 “下次去图书馆时,能不能叫上我呀?”露西期待的望着我。 “当然可以,晚餐过后我就准备去找几本书打发时间,你要一起吗?” “好的。” “我也一起去。”罗伯茨立刻表示也想同行。 “你又不爱看书,去干嘛?”罗伯茨身边一个褐色短发的男生说到。 “里德斯,信不信我回去烧了你的被子。” “好吧!好吧!我的小少爷,你就跟着一起去吧!那我可要找比亚诺一起下巫师棋了。” “好呀!我早就想下一盘了,吃完饭咱俩就回休息室玩去。”一个块头有点壮的男孩隔着餐桌愉快的说着。 “今天不行,你们都要跟着一起去,顺便找本书填补填补你们那空空的脑袋。”罗伯茨严厉的命令着。 “可不可以不去呀?”两人不约而同的哀嚎。 “不行,明天和葛莱芬多那些家伙一起上课,我可不希望会输给他们。”罗伯茨气愤的说着,眼睛望向葛莱芬多的餐桌。 “让米歇尔替我们出头不就行了?” “比亚诺,你就不能长点出息点吗?”罗伯茨在餐桌底下踢了比亚诺一脚。 “哎呦,我去还不行吗!”比亚诺弯腰摸了摸被踢中的脚,无可奈何地说着。 格雅喝完牛奶跳上我的膝盖,摸摸它的小脑袋心里盘算着到底要给它夹什么,“那香肠烤的不错,我要吃一根。”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左右望了望,没发现谁在跟我说话,应该是谁在自言自语吧! “我要吃香肠,那根烤得最好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皱着眉头夹起了那根香肠,正准备问是谁要的,格雅迅速咬住一端,跳下餐桌,叼着香肠就跑远了。 “看来宾斯教授的课堂不仅有催眠的功效,甚至能促进消化!瞧把格雅饿得,都快要像匹狼了!”怀特望了望格雅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笑着感叹。 “也许是真的饿坏了!”笑了笑,心里却有点怪怪的感觉。 “快看,斯普劳特教授在谈论米歇尔。”罗伯茨小声的说。 “你怎么知道是在说米歇尔?”露西对罗伯茨的话表示怀疑。 “我当然知道,难道你没看见她一边说话还一边盯着米歇尔吗?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将温室里发生的事,告诉所有教授了。”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露西有点不满。 “为什么不是好事,难道你认为他们应该谈论你?”罗伯茨嘲讽的说着。 “你···我才不是这个意思。”露西气得涨红了脸。 “你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你嫉妒。” “我不是。”露西几乎快哭了。 “好了,罗伯茨别故意气露西。她说得对,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一脸严肃的表情让罗伯茨吓到了。 “为···为什么?” “太出风头容易招人记恨,你看看其他几个学院的学生。”怀特替我解释着。 罗伯茨望向其他餐桌,那些时不时偷偷望过来的眼神,还有那些低头窃窃私语的学生,似乎激怒了他。“那些家伙都是一群无胆鼠辈,除了在背后议论,他们还能做什么?米歇尔,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没人敢伤害你。”罗伯茨扬了扬脑袋,像个小勇士一般。 “我也会和罗伯茨一起保护你。”里德斯拍拍罗伯茨的肩说。 “对,他们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让他吃我的拳头。”比亚诺举起左手里的叉子,上面还有半块没吃完的烤肉,右手握着拳头挥舞着像要和谁搏斗。 “还有我,我也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露西笑嘻嘻的说着。 “你就算了!小胳膊小腿的,万一摔坏了可没人赔得起,你乖乖地站在我们男人的身后吧!”罗伯茨不屑的说。 “不许你瞧不起我!就算只有挨打的份,我也要保护米歇尔。斯莱特林学院可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我也一样。”露西严肃的反击着。 “露西说得没错,我们不会看着同伴被欺负的。”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说着。 “我也不会。” “我也是。” “还有我。” ··· 看着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都愿意守护我,我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也许所有被虚假的美好蒙蔽着双眼的人,最初都会毫不吝啬的表现出自己的善良吧!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都摘掉了眼罩,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也会是第一个抛弃我的人吧! “米歇尔,那些小人的流言蜚语是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们会站在你的身前帮你教训所有小人。”身为级长的怀特说着朝我眨了眨眼,居然也认为我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谢谢你,怀特级长。也谢谢你们大家的支持,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弱弱的笑了笑。 抬头望向主席台,斯普劳特教授正看我低头和费利维教授说着什么,见我也望着她,于是点头打了打招呼,我也笑着礼貌的回了回礼。微笑着一一扫过主席台上那些探究的目光,对上邓布利多那锐利的眼睛时,我加深了笑容冲他点了点头,他也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水杯。看向斯内普时,他那严肃的眼神让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确实很难让我维持形象。我立刻回头接着吃盘子里的烤肉,尽量忽视斯内普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晚餐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如约去了图书馆,平斯夫人微笑着向我打招呼,当看见三个男孩时,眉头微微皱了皱。她对那些不像要来看书的学生表现得都不那么热情,认为他们都是不怀好意想要来捣乱的。 在他们寻找适合自己的书时,一本《现代魔法师》几乎被我翻完了,里面的内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对于这样的正统书,我总是抱有怀疑的态度,所以只是粗略翻阅一下,全当消遣。确实我最想看的是那被封锁的**区里比较实用的书,我终究是要想方设法弄到那些书的。 露西找了一本《魔法猫咪的喂养方法》,虽然她现在已经有兔子波娃了,但她认为能养一只经常带在身边的宠物会更好一些,所以决定多学习一些喂养格雅的方法,方便在我不能照顾格雅的时候能帮点忙。 罗伯茨他们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只借走一本《魁地奇飞行术》。理由是其他的书都太无趣了,只有这本书才真正的合胃口。为此露西还笑话他们,能看完一本书就算谢天谢地了。 离开图书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走的速度不是很快,一群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学生从后面疾步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注意到佩内洛也在她们的队伍里面,只是她看见我的时候立马低下了头,似乎极力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这感觉比上午在魔咒课上更加疏远了。 回到休息室时,怀特正呆呆的抱着格雅逗弄它的小耳朵,看见我们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了什么事吗?”他一脸担忧的说到。 “没有,只是图书馆太大,找起书来费劲了一点。”露西不太高兴的说着,因为她站在滑动扶梯上拿书的时候,差点摔了下来,幸亏我当时站在她身后及时托了她一把,不然现在应该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 “出什么事?你为什么认为我们去借本书会出事?难道···”罗伯茨的注意力总是停留在,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别乱猜,我只是认为你们三个有可能会在图书馆闹事,同时连累米歇尔和露西被平斯夫人赶出来罢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千万别弄坏或者是弄丢你们借来的书,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说不定平斯夫人会让你们的书本追着你们满校园里跑的!”怀特挑着眉毛不怀好意的警告罗伯茨他们。 “真麻烦!你知道我经常不见东西的,要不,给你保管吧!”比亚诺一把将书塞给里德斯。 “我觉得···”里德斯正要开口拒绝时,罗伯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马说到“我提议咱们今晚看完,明天我就还回去。”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一位平斯夫人就吓着你们了?真是快气死我了,你们以为班德禄家赔不起一本破书吗?”罗伯茨气呼呼的追着里德斯和比亚诺,满休息室里乱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着手里这本刚才从图书馆借的《二十世纪神秘艺术兴衰及魔法大事记》陷入了沉思。在公共休息室里,怀特那担忧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他真的认为我们会在图书馆里遇到麻烦?那露西差点摔下扶梯不是她自己不小心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谁出的手?是当时站在我们旁边的人吗?到底是站在旁边的三个葛莱芬多男生,还是坐在我们后面那排椅子上的一伙赫奇帕奇学生,那在书架对面的高年级拉文克劳是不是也有机会呢?佩内洛不敢和我打招呼,她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 想了半天始终没有头绪,露西脚滑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是不是人为,所以也没有去注意周围是否有魔法波动。现在一切都只是在凭空猜测,实在很难下结论。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反正露西这次也没有受伤,以后多注意点就行了。 第二十三章 神奇的格雅 我将书扔到一旁,洗漱完后换上睡袍,拿起书抱着格雅斜趟在床上翻阅起来。正当我看到关于哈利波特打败神秘人事件时,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响了起来。 “今天晚餐上的烤肠,味道还真是不错,如果能配上点红酒那就更美味了。” 我立刻抽出身后的魔杖,几条白光迅速从顶端分了出来,沿着墙壁流窜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魔咒将房间里的每一个缝隙都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东西有机会逃出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站在床前环顾四周,并没有感觉到除封闭魔咒的一丝魔法波动。站在门后,我厉声问到:“刚才,谁在说话?”可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答我,那个声音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我不能断定那是谁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离开了,还是依旧无声无息的潜伏在某处。 举起魔杖,挥向床边两侧的防风灯,里面那昏暗的火焰立刻脱离了束缚,跳出了玻璃罩子,漂浮在半空中。随着我挥舞的力度越来越大,那火焰就越来越亮,直到将房间每个黑暗的角落都照得通透。 一个无杖魔法,立即将房间里每一个柜子,每一个抽屉全都打开来,甚至是被单的下摆都被掀了起来,确保没有任何东西藏在那里面。正惊讶于没有一丝痕迹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件隐形衣,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我愤怒的挥舞着魔杖,那两团火焰迅速在房间里胡乱撞击着,不时的与墙壁碰撞出白色的火花,却没留下一丝火烧过的痕迹。可是过了半响,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对视上一直蹲在脚边。眼神一直追逐着火焰的格雅。这虽然不是最后一个可能性,甚至有点荒唐,但我宁愿相信这个的答案是对的,也不愿意再往坏的地方猜测下去了。毕竟除了这个想法,其他的都不是我容易接受的。 将一切恢复原状,我弯下腰抱着格雅回到床上。盯着它那双充满新奇的浅蓝色眼睛,极其认真的问道:“格雅,是你在说话吗?” “喵”一声平凡的猫叫声,让我感到精神上的无力。将希望寄托在一只动物身上,我到底是疯到什么程度了呀!紧皱着眉头不安的猜想着最有可能,但又是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勉强的笑了笑,摸摸格雅的脑袋,“真是抱歉,刚才吓坏你了吧!” “别瞧不起我,我才不会被你这点小孩玩意吓坏呢!以前在德姆斯特朗,我还见过比这更厉害的魔咒。”高扬着小脑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呆愣着停止了抚摸的动作,如果刚才不是我的幻觉,那么眼前的格雅,就应该是我之前一直在房间寻找的,那个所谓凭空消失的‘人’。 “怎么了?”格雅疑惑的看着我。 “天啦!格雅,真的是你在和我说话吗?”伸手抱起格雅,将它举过头顶,这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喵”又是一声普通的猫叫,我疑惑的将它放回到床上。 “格雅,你怎么又不会说话了?”盯着它那双无辜的眼睛,有点摸不着头绪。 点了点它的脑袋,“格雅,跟我说话呀!” “痛···你···家···”听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我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将手轻轻放在它的脑袋上,试探性的说了句“格雅” “干嘛?” “原来真的是你在和我说话?” “废话,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俩,不是我和你说话,又能是谁和你说话!”格雅不屑的将脸瞥到一边。 “可是除了蛇佬腔有与蛇对话的能力,我没听说过人类能和普通魔法宠物进行对话呀!”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能听懂我的话!” 笑了笑,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算是意外的收获,也许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这样事的发生吧! “那以前你也这样跟我沟通吗?”问题到底出在谁的身上呀! “我一直都这样跟你说话,只是你现在才听懂。” 看来,应该是我做了什么,才使得我们之间能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沟通。“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格雅说着打了个哈欠。 “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虽然我活了很久,可是像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你活了很久吗?” “当然,没遇见你之前,我可去过很多有趣的地方。北方的魔法学校就挺好玩的!”格雅高傲的扬着小脑袋。 “你是说的姆斯特朗?” “是的,那是一所特别有趣的学校,比这里好玩多了!” “那你在那里见过盖勒特·格林德沃吗?那个有名的黑巫师!” “我不只是见过他,我还咬伤了他的左手。他纯粹是活该,居然想拿我做实验,他就应该受到惩罚。”格雅得意洋洋的摇了摇尾巴。 “那你岂不是最少有90岁了?” “那可不止,时间过得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长时间了!” ”如果真活了那么长时间,那你应该不是一般的魔法猫吧!那你到底是什么生物呀?为什么活了100年还是这么小的个头?难道你永远也不可能长大吗?”我疑惑的问着。 “你问题真多,快把我烦死了!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话了,我要睡觉,不要吵我!”格雅气恼的甩开我的手,走到床的另一边趴着睡觉。 我撇了撇嘴,反正有的是时间,以后慢慢问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抽出魔杖对着正在打瞌睡的格雅甩出了现行魔咒。魔杖发出了蓝白色光芒,格雅一脸惊讶的被悬在半空中,可是过了一会儿格雅身上的魔咒炸出细小的火星消失了。格雅掉到了床上一脸愤怒的叫着“喵”,不用摸它的头也知道,它在冲我咆哮。 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检查,你是不是个阿尼玛格斯,毕竟能和人类沟通的动物确实少见,我总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吧!” “喵···喵···喵···”格雅完全不吃我这套,明明在公寓里可可检查它的时候,它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摸样,怎么轮到我检查,它就发脾气呢? “别生气了,我做曲奇饼给你吃,好吧?”毕竟是我做得不对,只好向他赔礼道歉了。 原本因生气将背对着我的格雅,一听到有曲奇饼吃,立马怀疑的回过头来。 “我做曲奇饼让你吃到饱”加大诱惑的筹码,它似乎有点感兴趣了,转过身子来对着我。 “那让你吃到撑不下去为止”再次加大诱惑力度,它立刻眯着眼睛望着我,看来还是有点不知足。 “既然这样都不能表达我的歉意,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只好等你自己消气了,再给你做曲奇饼吧!”一脸哀伤的说着。 听见没有能吃到撑的曲奇饼了,格雅立刻就冲着我谄媚的叫了叫,迈着小步子在我手边蹭着。 笑着摸摸它的小脑袋说:“明天吃完晚餐,我就去厨房给你做,好吧!”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格雅严肃的望着我。 “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呀!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少在我面前装,你又不是没夜游过。”格雅鄙视的望着我。 看着它不服软的样子,威胁的方法已经用过了,现在只能答应了。本以为能和它沟通会是一件好事,怎么现在反倒成了麻烦? 第二十四章 夜游 换上之前夜游的装备,将格雅装在衣兜里,嘱咐它到达厨房之前都不许出声。隐身和悄然无息双重魔咒下,我轻而易举的出了休息室。走在寒意阵阵的走廊上,不时的来回的打量着四周,生怕会在路上遇见谁。毕竟斯内普已经警告过我夜游的严重性,以格雅的摸样被抓到都已经够我受的了,如果再让他抓住我亲自带着格雅夜游,估计真的要被困在地窖处理一辈子鼻涕虫了! 幸好通往厨房的通道旁是安分的赫奇帕奇们的宿舍,如果挨着的是那些精神头太活跃的葛莱芬多,我想这一路也不会这样轻松了。比遇见费尔奇我更不愿意遇见那些小狮子,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顺着走廊又下了一道台阶,这是一条宽阔的石廊里,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装饰着画了食物的图画。见四下无人,立刻取消了身上的魔咒。走到一幅大水果碗的图画跟前,伸出食指,轻轻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推开了那副水果静物画,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食物香味的热气,这温热的气浪一下子就将夜晚的寒意,从我身边驱散开来。格雅似乎也感受到了厨房里飘出的香气,急忙从衣兜里跳了出来。 眼前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的壮丽景象,实在让我有点猝不及防。这是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最靠近我的是四张长长的木桌子,这些桌子摆放的位置跟上面礼堂里四个学院的桌子一模一样。此刻晚餐已经结束,桌上没有食物,我想几小时前这里肯定堆满了美味佳肴,然后通过天花板送到上面对等的桌子上,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再往里走就是厨房了,里里外外大概有十个四层大烤箱,烤箱旁都整齐的堆放着,已经快触及到顶的木材。四个堆满了大量银质餐盘的宽大吊板下,是一排排长达50英尺的双向料理台。每个料理台上大概有六七个火点,火点旁的台面上都摆放着一套银质刀具。锋利的刀口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闪着寒光。料理台的下面的搁板上,整齐的摆放这各式各样的锅具,和制作饼干的各式模具。厨房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上面还挂着一个底部还燃着炉火的大坩埚,锅里似乎还煮着什么,不时的还飘出一丝丝香味。右侧的土壁被做成了一排巨大橱柜的摸样,最下面堆放着很多不知道装了什么各色的大麻布袋子,往上一排堆放着的是些装了各种调味剂的瓶瓶罐罐,再往上就是一大堆擦得光亮的银质餐具。墙壁空隙处挂着很多腌制过的动物尸体,有些已经只剩下某一部分了。 在厨房的四周还有几个洞口,离我最近的洞里隐隐的透出丝丝寒意,里面堆放着大量蔬果,应该是类似于保鲜室的地方。再往里的洞口一片漆黑,偶尔折射出水纹状的光影,估计是存放鱼类的地方。还有一个洞里此起彼伏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和鼾声,应该是小精灵们的集体宿舍了;最后一个洞里没有任何的光线,也没有任何声响,不知道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 偌大的厨房里,只有一只还在照看大坩埚的家养小精灵。那只昏昏欲睡的小精灵发现了我,一溜小跑的窜到我的面前,顶着那双冲满血丝的巨大绿色眼球,毕恭毕敬的向我鞠躬行礼,那长而扁的鼻子几乎要钻进地里了。 “尊敬的霍格沃茨小客人,请问有什么能让乌塔为您的吗?” “我要在这里做曲奇饼,你去给我准备所有食料。”毫不客气的命令着,感觉像是回到了在公寓指挥可可做事的时候。 “好的,乌塔这就为您准备。”小精灵乌塔再次鞠躬行礼之后,就快速在厨房里熟练的穿梭起来,不一会儿,所有需要的材料都被整齐的堆放在,离我最近的料理台上。 “尊贵的客人,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乌塔为您做的吗?”那双巨大的绿色眼睛里透着兴奋的神色,仿佛能为我是最令它高兴的事。 “我在做曲奇饼时,你站在旁边给我打下手。” “这是我的荣幸,高贵的客人。”乌塔鞠躬时,脑袋磕到了地上,弯弯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经过半个小时的制作过程,热乎乎的的曲奇饼终于新鲜出炉了。格雅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烤盘旁蹲了下来,宣誓着自己是整盘曲奇饼的所有者。乌塔看着满满一盘香气四溢的曲奇饼,激动得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的滴落在它的脚边。“乌塔实在是太激动了,乌塔已经有40多年没有独自为客人服务了,这真的是太高兴了。” 皱着眉头看着乌塔哭泣着,尖利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要再哭了,你想要引来费尔奇吗?”我厉声呵斥着。 “不,不,高贵的小客人,乌塔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小客人生乌塔的气了,乌塔要惩罚自己。”它抓住料理台的一角,准备用脑袋重重的磕上去。 “够了,不要再闹出乱子了,现在过来给我尝尝曲奇饼。” “哦,高贵的客人,您是要我替您尝尝曲奇饼吗?”乌塔一脸吃惊的表情。 “是的,我可不希望被曲奇饼烫了嘴巴。”总要想个方法让它闭上嘴。 “那乌塔亲自帮您试试温度。”乌塔抓起一块曲奇饼放进了嘴里,“高贵的客人,您的曲奇饼做得非常的好吃,现在的温度也刚刚好。” “那你找个漂亮的小篮子给我装起来吧!” “那您稍等,乌塔给您装起来。”它又兴高采烈地忙碌起来。 等我带着格雅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装满曲奇饼扎着蝴蝶结的小篮子。乌塔还特意送我到了厨房门口,挥舞着干枯瘦弱的小手和我小声地道别,“高贵的客人,乌塔随时为您效劳。” 离开地窖,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宿舍,而是戴上兜帽施展魔咒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反正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顺便去图书馆的**区看看,不知道那里能不能找到我突然能和格雅沟通的类似记录。 **区在图书馆的后部。我小心翼翼地跨过把这些书与其他藏书隔开的绳子,将篮子放在脚边,举起魔咒用荧光闪烁读着书名。然而,这些书名太过杂乱,根本就不是按照种类进行分布的。那些剥落的、褪色的烫金字母,拼出的都是些关于人鱼,精灵,妖精之类的书名。有些书根本没有书名。有一本书上沾着一块暗色的狼人血迹。有些书里传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语,这是死亡者的回忆录,他们的前世的记忆被印在里面锁了起来。 我从记载猫类研究的黑魔法书籍入手,拿了一本名叫《古老的黑色猫族》,坐在地上将书放在膝盖上翻阅起来。格雅蹲着一旁不高兴的咬着我是袖子,这才想起它到现在还没吃到一块曲奇饼。我伸手解开篮子里的小袋子,拿了一块曲奇饼递给格雅。正当我翻看到埃及猫如何将活人制作成木乃伊时,就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施展隐身咒提起篮子抱上书躲进了阴影处,格雅还悠闲的蹲在原地吃完它那仅剩一口的曲奇饼。当费尔奇推门进来时,格雅也正好迈着步子走到了我的斗篷里。 费尔奇来回几次从我面前经过,甚至有一次他的斗篷划过了篮子的一角,但是都没有被他察觉到。来回走了几圈,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又随即离开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午夜了,于是将书还回了原处,准备明天晚上继续看。 回宿舍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哈利第一学年见过的厄里斯魔镜,也许那个魔镜现在就放在,四楼那副盔甲前的走廊左手边的那扇门里。厄里斯魔镜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找寻它的原因。我觉得自己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最渴望得到究竟什么! 那确实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是,在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却没有厄里斯魔镜,也许那个魔镜是邓布利多专门为哈利准备的吧! 这样的结果确实让我很生气,不过是气邓布利多的偏心眼,但对没能看到魔镜,却有一丝莫名的轻松。也许对我来说,正视自己内心的渴望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第二十五章 不太顺利的一天 早餐时露西那浓重的黑眼圈实在让我觉得背脊发凉,她不时的打着哈欠的样子,感觉像昨晚夜游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露西一般。 “露西,你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看了很晚的书···啊···”她又打了个哈欠,脑袋一个劲的往桌子上凑,状态十分的不好。 “要不然还是请假吧!你这样怎么去上课呀!” “没关系,我···我还是等课上完了再睡吧!”她忍住不让自己再打哈欠,憋出来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可你这样上课会很危险。”尤其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挥舞着魔杖可不只是好玩的事情,而且危险系数特别高。 “米歇尔,这是她自找的。大晚上不睡觉,还装好学生看书,现在累得受不了了吧!真是活该。”罗伯茨毫不客气的出声挖苦着露西。 “我···我才没有觉得累呢!我现在精神好着呢!”露西坐直身子,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早上是葛莱芬多院长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而和我们一起上这节课的也是葛莱芬多的新生。 麦格教授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她是一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一只虎斑猫。在练习阿尼马格斯的时候,人可能会走火入魔,刚到这个世界4年的我,很难接受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动物的做法。我也是小心翼翼的学了长达三个月之久,才学会这个危险的变形术。魔法部对它严加控制,要求所有阿尼马格斯的变身动物及特征必须在魔法部的滥用魔法办公室里登记,但到现在我都没去魔法部进行登记,我和黑魔王一样不喜欢将这件事公布出去。现在到了霍格沃茨,我也能用这个变形术来应付一些,不能亲自现身做的事情,很多问题也能找到更好的处理方法。 麦格教授又严肃又睿智,在她的每一届新生的第一节课上,她都要给大家来了一段训斥:“变形术可说是你将在霍格沃兹学校里学到的最复杂、最危险的法术之一。”她说。 “谁想在我的课上瞎搅和的就马上滚蛋,再也别回来了。咱们这叫丑话说在前头。”然后她就会露上一手,将桌子变成一头猪又把它变回来。所有人都给她这一手绝活震住了,个个都跃跃欲试。但是,我知道像刚入学的新生,不花上好一段时间学习,就别想能把家具变成动物。 记了一大难复杂的笔记之后,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根火柴,大家开始使足劲儿要把这根火柴变成一支针。和葛莱芬多一起上这节课,应该算是一个笑话,看了看身边那些像要跟火柴做搏斗的小狮子们,我对变形术的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原来那三个月勤学苦练,并不是我的天赋不够,而是说明我对变形术也算是精通的了。如果以这群家伙的资质,我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学会阿尼玛格斯。 漫不经心的挥舞着魔杖,眼睛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人第一个变出针。如果立刻在麦格教授面前轻轻松松的一挥而就,就会显得太过扎眼。我看见铂西郑重的举起魔杖,清晰的大声念着魔咒,然后用力压下手腕,将魔杖指向桌上那根火柴。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一团烟雾遮蔽了我的视线,以至于我根本没看清他的火柴是否变成针。 露西实在是太困了,居然在施展魔咒的时候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变了调的魔咒击中了火柴产生了爆炸,大量刺鼻的烟雾让周围的学生都咳嗽起来。幸好露西并没有被伤到,只是呆愣的望着前方,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你还好吧?”我用手在露西眼前晃了晃。 “我很好,非常好。”露西茫然的侧过头望着我。 “你当然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把我们吓坏了!”罗伯茨不满的嘟囔着。 “你们这里还好吧!基米尔小姐没有被吓坏吧!”麦格教授匆匆走了过来查看情况。 “我很好,教授。可是我的火柴不见了。”露西疑惑的说着,不太明白火柴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没关系,我再给你一根。”麦格掏出一根新的火柴递给了露西,并且嘱咐她下次要小心。 麦格教授转身离开后,罗伯茨歪着脑袋小声的说:“露西,你不会真的是被炸傻了吧!火柴是被你玩爆炸的,它可不是突然间不见了。你刚才不会是在一边做梦一边施魔法吧!”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米歇尔,我真的炸了自己的火柴吗?”露西悲哀的看着我。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听见了一声巨响,然后就被烟雾呛得直咳嗽。至于你的火柴,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罗伯茨,你说的是真的吗?”露西又转头去问罗伯茨。 隔着露西冲罗伯茨瞪着眼睛,我可不希望在第一堂变形课上,就打击到露西的自信心。“我说的···当然也只是猜测的,不过肯定是你弄不见的。”罗伯茨不情不愿的说着。 “露西,别在意那根火柴了,现在已经有新的了,还是快点练习吧!” 当麦格教授夸奖铂西那根火柴变得不错时,我也认真的对火柴施了魔咒,一根银白而尖锐的绣花针就出现在我的课桌上。麦格教授举起我变的针,满意的夸赞着,并让我当着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新生的面前,重新示范一次时,我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铂西那略带恼怒的眼神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望向他那根没有针眼的大头针,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的那根针并不是那么完美。如果知道局面会变成这样,那我宁愿被麦格教授说成是笨蛋,也不想和铂西之间发生不愉快,毕竟我们曾经在火车上交谈得不错。 午餐时,我还在为铂西明显的敌意伤着脑筋。而罗伯茨则滔滔不绝的向高年级学生,讲着变形术课上的惊险事故,里德斯和比亚诺在一旁帮腔,渲染着气氛。这让一直在为那根消失的火柴纠结着的露西,越加的难为情。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是我最盼望着上的课程。因为我很想知道这门课的诅咒,会不会在那一堂课就实现。这门课程的老师贾斯汀,他上的课让我的精神意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与吉德洛·罗克哈特有得一比,都是一只臭屁的孔雀。 他上课时,教室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玫瑰花的香味。人们传说这是贾斯汀教授为了分散每一个人的注意力,特意在香水里添加了小量**剂成分。我相信邓布利多在挑选这门课的任课教授时,是不会被贾斯汀的香水迷惑的,因此贾斯汀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第一堂课里,大部分意志薄弱的学生都被那香水迷得神魂颠倒,就连佩内洛也不例外,只是一味的傻乎乎的盯着贾斯汀教授。我不得不庆幸格雅讨厌玫瑰花的香味,宁愿和诺丽丝夫人一起巡视整个学校,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上课。 课堂上贾斯汀不只一次的对着我抛媚眼,还好动作比较隐蔽,没有一个人发现,不然我就应该考虑是否要让诅咒提前来临。 晚餐后露西直接回宿舍补觉去了,罗伯茨因为变形术的作业就主动要求和我一起去图书馆,里德斯和比亚诺也积极的表示愿意同行,其实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介绍几本有助写论文的书籍。 直到平斯夫人表示闭馆时间到时,罗伯茨他们的论文还只写了5英寸左右,没办法只好明晚继续了。我找了很多关于猫科动物的书籍,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动物与人直接沟通的只字片语。只能希望今晚夜游时,会有一些收获。 凌晨一点时,我已经站在了**区的书架前,抽出了昨天没有看完的那本书,继续往下翻阅着。 书里从头到尾记录的都是几千年前猫类的黑色历史,可我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猫怎样与人产生直接沟通的原因。我气恼的将书放回原处,看着窗外浓厚的夜色,抱起格雅紧紧身上的斗篷,转身回了宿舍。 第二十六章 斯内普的魔药课 每个星期三半夜,我们都得在霍格沃兹最高的天文塔上用望远镜来观察夜空,辛尼斯塔教授教我们学习不同星星的名字和行星们的运行轨道。天文学晚上的课程结束后,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以前熬制魔药也常常需要几天甚至几个月连夜制作的过程,但我经常会要可可在夜里帮我照看坩埚,所以熬夜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本身因为噩梦的关系,睡眠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几天又连续夜游,这让我的精神显得更差了。由于格雅的事情一直都没有睡眠进展,加上天文课上透过望远镜观察星空时,眼前出现了重影的现象,所以决定先休息几天,等到周末休息的时候再找几会去**去。 最枯燥无味的课当属《魔法历史》了,这是唯一一门由鬼魂来教授的学科。他是这里最敬业的老师,可是他实在是个老糊涂了。想当年宾斯教授在教员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宾斯教授确实已经很老了。上课时宾斯教授用一个音调的声音不停地讲,我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也搞混了。还好我记忆里不错,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拿O。 魔药课是在一个地牢里上的,这里边可比城堡上面冷多了,于是给自己和格雅悄悄施了一个保暖咒,我可不希望在上斯内普的第一节课时打喷嚏,那样太不雅了。教室四周的墙上摆满了玻璃瓶子,瓶里面漂着的都是腌制动物的尸体,真让人毛骨悚然。和费利维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以点名的方式开始他的第一堂课。也许这样做,是为了在学生犯错的第一时间,能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让学生感受被抓现行的尴尬丑态。在他念到我的名字时,他停了一下。 “恩···对了”他懒懒的拉长声音说,“米歇尔·贝克特···我们新来的···巫师奇才呀!”我一下就涨红了脸,谁说他偏心斯莱特林的,这是我最不想被提起的事情。他居然还在我们和葛莱芬多一起上的课上,这样无所谓的又一次提起,我敢保证,他绝对是故意的。尤其是看见铂西和伍德咬耳朵的时候,我简直就想抬头恨恨的瞪斯内普一眼,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会人斯内普更快活的。“希望贝克特女士在我的课堂上,能表现得更加出众一点,不要丢了斯莱特林的脸面呀!”他的话里是浓浓的戏谑,这让我有非常不好念头。 斯内普点完名,严肃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睛像夜晚星辰一样乌黑,可是里边找不到一丝温暖。他现在眼睛里冷冰冰,空洞洞的,让人看了想起深黝的隧道。还不如他戏谑我时,眼里透出狡黠的眼神好看。 “你们到这儿来,是要学习制药的精妙技术。”斯内普说。他的声音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轻而易举地让学生们保持安静。“由于这里有些只会乱挥魔法棒的蠢才,所以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不大相信这就是魔法。我并不奢求你们会真正地懂得制药技术的美妙之处。想想看,用大锅煨药材时,药水慢慢地沸腾,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还有人体静脉里流淌的液体,那具有无比精妙力量的液体……简直能让你的心醉掉,让你的所有感官着迷……我能教会你们怎样罐装名誉,怎样酿造光荣,甚至说……储存死亡……只要你们不要像我以前教的那一帮蠢才们一样愚蠢就行。”听了斯内普的这一番话,教室里更加安静了。铂西和伍德偷偷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斯莱特林的学生则坐得直直的,骄傲的仰着头,好像是在像葛莱芬多的学生示威。 “贝克特!”斯内普突然把我叫起来,“如果将水仙花球茎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里,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我从容的答道“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魔法药剂与药水》中第67页中有提到。” 斯内普眯着眼睛,“那好,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要求你去找一块胃石,那么你会到哪里去找?” “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在书中154页也提到过。”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这个在《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499页。”我竭力使自己面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来我把他彻底激怒了。 “很好,看来巫师奇才的称号不算是过誉了呀!”斯内普轻蔑的撇撇嘴说到:“怎么?你们空空如也的脑袋比不上她,难道将这些知识记在纸上也不会吗?”地牢里马上骚动起来,大家都快速拿出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斯内普说:“为贝克特小姐的睿智,我决定要给斯莱特林加上一分。希望在魔药制作上,你也能这样熟练。” 接下来魔药课里,情况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还是经常被他当做典型。斯内普让我们自由的分成两人一组,教我们如何混合几种药草来熬制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他拖着他那件宽大的黑斗篷在地牢里走来走去,看我们怎样称那些干等麻和磨碎了的蛇牙。几乎每一个人都挨了骂,只有我幸免于难。在别人看来斯内普有点喜欢我,可是只有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看我的好戏。他知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盯这看,于是他就告诉大家,要好好地看看我是如何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 正当我庆幸斯内普终于走开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咝咝声,扭头一看,一个葛莱芬多学生的坩埚里冒出了一些酸性的绿色烟雾,烟雾越来越浓。我停下手头的活,拉过不明所以的露西站到凳子上,指示躲在斯内普课桌下的格雅跳到高处,然后大声的警告那个葛莱芬多学生:“快离这个锅远点。”正好此时,坩埚开始歪歪扭扭起来。旁边的学生刚反应过来,坩埚就已经烧穿了,那些翻滚的药汁泼到了石板地上,那些没有及时逃开的同学,鞋子上烫出了一个又一个小洞洞。 不到一会儿,整个班的学生都站到他们的凳子上去了。最后彻底烧坏的锅倒了下来,药汁飞溅得到处都是,幸好没有人受伤。看来坩埚杀手每个年级都有一个呀!“傻瓜!”斯内普咆哮着,用他的魔杖一挥就把地上乱溅的药汁弄干净了。 “把坩埚从火上提起来之前,你是不是把豪猪尖刺扔进去了?”那个葛莱芬多的男孩被斯内普严厉的教训着,“为你的愚蠢,葛莱芬多扣掉一分。”斯内普似乎不解气,又盯着那个男孩的搭档,低声说“杰克还有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吉姆不要加入豪猪尖刺呢?你是想着,他要是做错了,你就有好戏看了,对不对?我要再扣掉你一分!” “这对葛莱芬多来说是不公平的!”伍德张大嘴正要反驳,铂西从他们的坩埚下踢了他一脚,暗示他别干傻事。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又重新熬制了一锅药剂,教上各自的作品时,葛莱芬多大部分学生都只得了个P,而斯莱特林除了我得了O,其他的人最差也是A,斯内普为此又给斯莱特林加了一分。葛莱芬多学生们走出地牢时,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可我也不是很高兴,因为铂西完全不再理睬我了。我看得出来,铂西的药剂熬得是很不错的,最起码也可以拿到个E,可是斯内普也只给了他一个A。 当我们坐在礼堂吃午餐时,露西高兴的向怀特说明今天在地窖发生的事。“米歇尔真的是太厉害了,只回头看来一眼那个锅,她就像是知道要出什么事一样,拉着我站到了凳子上。”怀特惊讶的问怎么做到的,我打哈哈的说是碰巧而已。但是他一副不相信表情,见我不想再说的样子,就转过头去和其他高年级的学生讨论这件事。 第二十七章 草药课 我匆匆的吃完饭,准备领着格雅去图书馆避避风头。一转身就对上了主席台上,斯内普那双看好戏的眼睛。我一愣,转身看向其他三个学院的餐桌,不时有人盯着我看,嘴里还不停的和身边的同学小声嘟囔着什么,引得那些人一阵唏嘘。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在谈论今天魔药课上我被斯内普夸奖成巫师奇才的事情。顿时气上心头,条件反射似得恨恨的瞪了斯内普一眼,他眼里狡诈的神情更浓了。因为我听见了原本热闹的礼堂,安静了下了,只能听见很多倒吸凉气的声音。四下望去,礼堂里几百双眼睛,同时正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我。就连主席台上原本在和麦格教授说话的邓布利多校长,也停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完了,刚刚瞪斯内普的样子,难道都被发现了?斯内普不会因为我瞪他,而罚我帮他加工魔药材料吧!我可不想处理鼻涕虫。想到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然后强迫自己不去看任何人,用仅慢于跑的脚边,快步走出了礼堂。 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格雅很不高兴我的逃避,“你干嘛要怕那些白痴?” “不是怕,我只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 “怕麻烦?我看你这样躲下去也是没有用的,那些好事的家伙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还是算了,邓布利多最近在查我的底细,现在还不宜惹事,忍到风头过了,那些家伙自然也就觉得无趣了。” “哼,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味的忍让,就可以让那些苍蝇自觉散去吧?”格雅咧着嘴轻蔑的笑了笑,“我最清楚那帮无耻之徒了,忍让只会让那帮家伙更加得寸进尺盯,肆无忌惮。你最好在事情还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解决掉,不然你终究会栽在那些家伙的陷阱里的。” “哎,过了这阵子再说吧!反正那些家伙也翻不了天。”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格雅甩掉我放在它脑袋上的手,转身回床上睡觉去了。 对于那些幼稚的谣言,我实在是没兴趣去辩解,总认为这是越描越黑的事情。如果急着去争论,反倒容易招惹有心人的怀疑。 直到下午课程快开始的时候,我才放下写了一半的变形课作业,拿上草药课的书回头去叫格雅。“格雅,我要去温室了,你要不要一起?” 格雅没有抬头,只是甩了甩尾巴,看来是不愿意去了。我将门留了一点缝隙,方便它能随时外出。 我拖延着时间直到上课的时候才走到温室,不想被那些喜欢八卦的家伙围着问长问短。紧跟在斯普劳特教授身后溜进的温室,忽略温室里那些紧盯着我的视线,站到了离斯普劳特教授最远的位置,尽量让她看不见我。现在可不是再出风头的时候。 当露西掉换位置,站在我身边时,我才知道整个午餐时间,礼堂里谈论的都是我的事情,我尴尬的笑了笑。突然听见斯普劳特教授在叫我“米歇尔·贝克特来了吗?站过来一点,让我看见你。”我看见露西低着头偷笑,其他人则小声的议论着。 “来,贝克特。告诉我株植物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它,有什么用途。” 天啦!不是有一大帮拉文克劳在这吗?干嘛非要点我回答?佩内洛也正站在离斯普劳特教授不远的位置上,那失落的眼神实在让我感到不舒服。看着面前这株水毒芹,不太情愿的回答到“这是一株水毒芹,它有毒芹素,这种毒素能够破坏中枢神经,水毒芹分布广泛,它原产于北美洲,属于伞形科植物。水毒芹平均高为0.6-1.3米,可以长到1.8米高。气味令人难受,有毒,其毒性更甚于毒芹。它是制作吐真剂的必须品。” “很好,不愧是新生中的姣姣者。给斯莱特林加1分。”斯普劳特教授高兴的说着,并且鼓舞似得拍拍我的肩膀。接下的一个多小时里,对我简直就是煎熬。斯普劳特教授居然袖手旁观,让我演示怎样给水毒芹移栽。如果她眼里充满了认可的神情,我几乎就要以为她在耍我。 当我满手湿漉漉的走出温室时,露西为我抱着书籍。我远远伸着胳膊,总觉得水毒芹那股难闻的气味还残留在手上。擦肩而过的拉文克劳学生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不太善意,似乎还有点敌视的意外,看来这节课又让我得罪了一批人呀!佩内洛走过时,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透着一丝担忧,嘴巴蠕动了一会儿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一位拉文克劳女生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了些什么,佩内洛于是抿了抿嘴,低头跟着离开了。 “米歇尔,别在意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们总见不得比她们厉害的人。哦,对了。我那里还有些干燥的绿罗兰,可以泡在水里帮你去除味道,等会儿我送到你的房间去吧!”露西建议着。 “干燥的绿罗兰?那是什么玩意?”罗伯茨三人从后面赶了上来,比亚诺对露西的话表示不理解。 “就是一种利用干燥剂或者是其他方法,使新鲜的绿罗兰迅速脱水而制成的干花。这种花可以较长时间保持鲜花原有的色泽和形态。人们喜欢将它们制作成摆设,或者是香袋,甚至可以在洗浴的时候洒上一点,去除身上的味道。” “原来是麻瓜们的东西,我们魔法界可不会让花干掉。魔咒能很好的将鲜花保持在盛开的状态,每一朵都像刚采摘下来的一般,比你那些好多了。”罗伯茨不屑的说到。 “不过是保存手法不一样罢了,没什么好新奇的。”露西不满的瞪了瞪罗伯茨。 “当然比你的那种干花新奇,魔法花维持了真花的生命,而你那种只不过是保存了花的尸体,差别大着呢!”罗伯茨也不甘示弱。 我不得不提醒道“我要的只是去除这味道的东西,花是不是新鲜的不重要好吗!” “就是,你那种有生命的花能去味吗?”露西得意洋洋的撇着罗伯茨。 “那玩意虽然不能去味,但我有比那更好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 “芳香药水。” “难道是用了之后可以让人变得香喷喷的魔药?”露西疑惑的问着。 “当然,这种药水不仅能让人散发出香气扑鼻的气味,而且还能吸引异性的青睐,这种药剂在舞会上是经常被使用的。”一旁的里德斯认真的解释着,罗伯茨高傲的朝露西扬了扬下巴,好像他现在就被很多女生围住献殷勤的舞会焦点一般。 “米歇尔,用我的药水吧!比她的干花效果会好很多,而且不需要那么麻烦。”罗伯茨建议着,露西气恼的将脸撇向一边。 “谢谢你,罗伯茨。我现在只是想去除身上的味道,用露西的干花会比较妥当。不过,参加舞会的时候,我会考虑找你借芳香药水的。”我尽量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想经常听见他们吵架。 回到宿舍,露西拿给我一包干花,“你去清洗一下手,我在休息室里等你一起去礼堂吃晚餐吧!” “这味道太浓了,我想我得全身上下好好清洗一遍。估计要很晚,你不用等我,还是先去礼堂吃晚餐吧!”说着,让露西将书夹在我右手的腋下,和她在宿舍回廊里分开了。 回到卧室后,没有找到格雅的身影,应该是溜出去玩了吧!关上门连忙用魔咒放了一池子的热水,然后将干花倒了一大半在水里,另一小半到在盆子里用来泡衣服。我不确定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会不会处理沾了水毒芹的衣物,还是自己先洗一遍比较安心。 等我忙完所有事情时,晚餐早就结束了。我不慌不忙的整理好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才发现格雅已经回来了,正蹲在桌子上望着我。它身边的一个托盘上摆满好吃的,应该就是今天晚餐上的食物了,不知道是不是露西送来的。 “格雅,这是谁送来的呀?”抚摸着格雅的脑袋,问到。 “不知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好吃的。快帮我切那块牛肉!我都要饿死了。”格雅急切的催促着。 “你没去礼堂找露西他们吗?” “没有,我哪有闲功夫去礼堂呀!快把牛肉切了。” “你没去礼堂,那你一下午去哪了?” “当然是去找乐子了,跟着你上课无聊死了。不要再问了,我要吃牛肉,快切!” 见格雅始终不愿意透露半点,也就不再追问了,反正它只要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吃完晚餐,格雅嘟囔着要吃曲奇饼,我拍了拍它的脑袋表示明晚会去厨房给它做。格雅不高兴的甩甩尾巴又一次出门了,这家伙最近脾气越来越大,时不时的就离家出走,真不知道它都去了什么地方。 第二十八章 周末图书馆 周末一早,我就收拾好有课本,准备一天就耗在图书馆里。吃早餐时,怀特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看了看我身边放着的书本,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空位置问到:“今天真早呀!你怎么不和露西他们一样,趁着周末多休息会儿?” “论文还没写完呢!准备今天在图书馆里找些资料,希望能帮我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说着伸手拍了拍手边的一摞书,怀特伸着脖子看见了最上面的书壳,笑了起来,“麦格教授总是喜欢布置大量的家庭作业,就连算是刚开学的新生也是毫不手软,你会慢慢适应的。”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我还真不太适应,现在只是将火柴变成针就需要写出5英尺的论文,真不知道以后学习高级变形术要写多长的论文。我光这篇论文就写了两个晚上了,到现在才勉强的写了3英尺,接下来的2英尺我还在想办法。”皱着眉头向怀特抱怨。 怀特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看到什么,见我愁眉不展的表情,他皱紧了眉头。“你亲耳听见麦格教授布置这个作业的吗?” “当然···不是,是···”我低头去看格雅,它也正好抬头看着我,眼神里的狡黠突然让我起了疑心。抬头看着怀特,“你的意思是···” “你没有亲耳听见麦格教授布置作业,对吧!或者是说你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是5英尺,不是吗!”怀特一脸了然的表情,非常肯定的说着。 当时我正在担心露西,所以没有注意到麦格教授布置作业具体要求写多长。后来想起来问格雅时,它一口回答是5英尺。当时也怀疑过麦格教授的作业为什么要比斯普劳特教授的作业多那么多,可是又觉得格雅没必要撒谎就没有深究。可现在看怀特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格雅撒谎了。 面色不善的对着坐得不远的里德斯说到:“里德斯,麦格教授的论文到底要求写多长呀?” “7英寸,麦格教授是这样说的。”里德斯非常肯定的回答。 “哈哈哈···看来你被人耍了,我在霍格沃茨这么久还没听说过一年级,需要写一篇5英尺的论文呢!”怀特大笑得拍了拍桌子说到:“快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敢耍我们斯莱特林的魔法奇才呀?哈哈哈···”礼堂里的很多学生都望了过来,还有些人小声的议论着。 我面色不善的瞪了怀特一眼,他的笑声立马小了下来,但还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咧着嘴。我气恼的抿着嘴,瞪了一眼还在喝牛奶的格雅,抱着书离开了礼堂。反正它现在连我都敢骗了,那么在霍格沃茨也不会有什么能难不倒它了。 躲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席地而坐,拿出羽毛笔和墨水,将那篇写了3英尺的论文收了尾。祈祷着第一次的变形术超量作业,能让麦格教授满意。 当我的草药课作业写到一半时,怀特拿着一本书坐到了我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米···米歇尔,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早餐都只吃了一半就跑来了,还有你的猫,那只小可怜被你忘在礼堂里了!还好,里德斯答应带它回宿舍。” “···” “喂,你还在生气呀!”怀特轻轻撞了撞我的肩。 “我当然生气!”说着举起手里的论文,“你看看,为了写一篇破论文,我可绞尽脑汁的想两宿,就差将它一个词一个词的拆开来解释了!” “这怪你自己笨吧!难道你不觉得让一年级新生写5英尺长的论文,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吗?” “是呀!我第一次上魔法学校所以特别笨,估计等我五年级时也就知道那些教授,一般都布置多长的论文作业了呀!”说着将脸撇到一边,不想理他。 “那你就不会问问露西和罗伯茨他们吗?对了,到底是谁告诉你要写5英尺长的?” “···” “又生气了?难道是不能说的人?不会是你喜欢的男生告诉你的吧!”怀特一脸八卦的表情,似乎认为这件事里有什么秘密。 “你的联想也太丰富了吧!对了,那是什么?”突然发现他手里拿的那本书很奇怪,破旧的封面正中用鎏金撰写着几个人鱼的文字,看样子像是**区里的书。 怀特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这是关于人鱼的书,它对我可有大用处。还是我找凯特尔伯恩教授要了一份签名,才能从**去里借到的。”这个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估计怀特正学的关于人鱼的课程吧! “现在也才开学一个星期,你就借这么晦涩难懂的书呀?” “这叫先下手为强,我猜测今年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会考有关人鱼的知识。要想在这一次的考试里脱颖而出,现在就必须要下足功夫。”怀特神情严肃的小声说着,不太像是在说大话。 “你的猜测准不准呀?哪有一开学就能猜到期末考题的?”我还是有点怀疑,毕竟怀特不像是捕风捉影的人,事情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内幕。 “我们学习这门课也有2年了,一般教的都只是一些神奇生物的习性,特征之类的浅显知识。可是今年一开学就直接讲到的就是人鱼,并且还要求了解它们的语言,这对比以往的课程来说就显得有点过于注重了,而且有非常可靠的消息透露,这和等级考试有很大的关系。”怀特说着,还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又一脸无所谓的说到“就算我猜错了,多学一点知识也不是什么坏处,你说呢?” “那倒也是,只不过你一开始就借这么深奥的书,读起来会不好觉得很吃力呀?” “会有一点,这本书我翻了翻,只能看懂封面上的书名。不过现在离考试还远着呢,留着回去慢慢研究。不过我还是必须在这里多找几本浅显的一起看,这样也许会帮助我快点理解。”说着就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有什么辅助读本,“你先帮我拿一下,我去找找有没有关于人鱼的其他书籍。”他将书递给我,转身走进了书架中。 我看了看封面,《人鱼的血色历史》这名字倒像是记录了一些人鱼悲惨的经历一般。下面有钢印压出的一行小字,年代有些久了看起来迷迷糊糊地,‘···使者···虎虐杀人鱼,昼与夜···终见光明···尚存。’感觉像是记录了对人鱼来说最大的天敌‘虎’,不过这个‘虎’到底什么东西呢?将书拿到窗前,想仔细的看看那模糊不清的印记,但终究没有看清。 正想翻开看看内容时,身后响起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以为是怀特想捉弄我,立刻转过身子却发现是佩内洛。她站在两个高大的书架之间,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她瘦小的身体,她的神色显得十分不安,不时的四处张望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监视一般。 “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她们说····说我这是在多管闲事···”她犹犹豫豫的说着,眼睛又四处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旁边的书架中没有人在偷听。“也许你会认为这很可笑,但是···但是这对你来说却是很危险的笑话···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们···”佩内洛越说越急,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米歇尔,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怀特从左手边的过道里,举着一本书冲我说着,并向我走近。我回头看向佩内洛时,她已经穿过书架间的通道走到了另一侧的走廊,消失在了拐角处。 “你在看什么?哪里有什么东西吗?”怀特顺着我的目光望着空空如也的通道问。 “没看什么,只是在想论文的事情。对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这个”他高兴的晃晃手里红漆金边的大书说着,“这是霍格沃茨自成立以来的一些纪实,我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好东西。” 他将书摊放在窗台上,指着一张画着人鱼描图下面的一段文字对我说:“这里记载的内容是关于人鱼的,而且它们就生活在霍格沃茨的湖里。看,就在那个湖里。”他指这窗外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真想不到,原来我们第一次进校时,就已经从它们的领地上面路过了呀!知道了这个,那学好人鱼的语言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准备去找人鱼吗?” “当然,这可关系到我的等级考试,就算是让我去亲吻黑···鼻涕虫,我也会的。”怀特心虚的看向窗外,盯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在那深深的湖水下面,藏着一份满是O的成绩单,他所要做的就是将它打捞出来。 第二十九章 与巴罗的交谈 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了,可是格雅一直都不见踪影,实在让人生气。 “对不起米歇尔,我应该时刻照看它,不然也不会让它跑了。”里德斯懊恼的皱着眉头。 我笑着说:“格雅最近特别喜欢到处乱逛,估计已经对这里很熟悉,它饿了总会回来的。里德斯,你别太自责。”格雅最近出入的次数更加的频繁,如果能和洛丽丝夫人进行交流,说不定现在已经知道格雅那家伙在哪了。 “就是,格雅那么聪明的一只猫,不可能在霍格沃茨迷路的。说不定它现在已经回到宿舍睡觉去了。”怀特也劝慰着。 “我也希望是这样。”里德斯情绪低落的说着,眼里满是内疚。 晚饭过后,我直接回到宿舍,房间里却没有格雅的影子,床上也没有它躺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一整天没有回来了。走到休息室无奈的告诉里德斯,格雅并不在房间里的消息,他显得格外失落。 露西非常肯定的说:“里德斯,没关系的。格雅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它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出事的。” 罗伯茨拉长着声调,不紧不慢的说:“露西,你的猜测也仅限于,格雅没有遇到斯内普院长的情况下。你也知道,院长已经警告过米歇尔一次了,要是这次再被抓住,说不定就要受到惩罚了。” “恩,恩,罗伯茨说得不错。”比亚诺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班德禄少爷。”露西一脸挑衅的望着罗伯茨,像是非常不满意他的那番言辞。 罗伯茨背着手来回的踱了几步,然后一脸理所应当的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宵禁之前找到格雅,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哟,这还真是绝世妙计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绝妙的废话呢?”露西嘲讽着。 “你···你···”罗伯茨气恼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你什么你,装得一副很高深的样子,结果也只会说一些废话而已。” “嫌我废话,那你倒是想个好点子呀!我们聪明绝顶基米尔小姐!”罗伯茨也不甘示弱的回讽道。 “我···我想不想关···关你什么事,反正···反正你说的都是废话。”露西羞恼得脸颊通红,还不忘反击着。 眼见事态越来越偏离正轨,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这两个真是冤家聚头呀! “可是”一直没说话的里德斯开口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听他说,“可是,我已经在城堡里找了一下午了,可就是没看见格雅。你们说,它会不会已经跑到城堡外面去了?” 里德斯的话让休息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皱着眉头猜测着这个可能性。突然,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开了,怀特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见我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疑惑的问到:“你们不去睡觉都围着这里干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难道是作业还没做完?不是还有一天休息时间吗?”大家情绪低落没人回答,怀特就更加疑惑了,“到底怎么了?” “当然是格雅的事情,它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院长抓住了。”露西悲哀的说着。 “哦!”怀特叫一声,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啊!我忘了告诉你们,刚才经过走廊的时候,我看见院长抱着格雅回地窖去了。” “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罗伯茨惊讶的说到。 “院长抓住了格雅,天啊!”里德斯绝望的捂住了脑袋。 “米歇尔会受惩罚的···”露西惊慌的抓住了我的手。 “可是现在还没宵禁呀!”比亚诺歪着脑袋提醒着。 “对呀!”惊慌失措的三人立即反应过来,同时的说到。眼睛也疑惑的望向了怀特。 “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斯内普院长没有抓格雅,是格雅主动缠着院长。” “格雅主动缠着院长?你确定?”我不解的问道。 “是的,我亲眼看见院长独自一人准备回地窖,是格雅自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还不停的冲院长叫唤,我想它应该是饿了。当时院长皱着眉头一副极力想要摆脱格雅样子,不过格雅耍赖缠人的本事可真不小,又是蹭裤腿卖萌,又是咬袍边撒娇的。院长愣是被格雅磨得没脾气了,就抱着它回地窖了。” “真的?”罗伯茨不信任的怀疑着。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这个小鬼。”怀特说着假装气恼的瞪着眼睛,揉了揉罗伯茨的金发。 罗伯茨不敢反抗,只能一脸不高兴的低声嘟囔几句,然后伸手抚了抚被弄乱的头发。 “你们就别担心了,院长不会吃了格雅的,快回去睡觉吧!”怀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米歇尔,别担心,虽然格雅在院长那里,不过至少是安全的。”露西显得格外高兴。 “恩,露西说得对。格雅已经安全了,大家就别在这里干坐着,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里德斯笑着打发众人回宿舍休息。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格雅不是一只普通的魔法宠物,它的智商绝对不低于一般动物,说不定还超过人的思维。它接近斯内普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饿了? 半夜我又惊醒了,梦里格雅变得比海格还要巨大,它用前爪压住了斯内普,张着血盆大口向斯内普的脑袋咬了下去。点亮床头的防风灯,房间顿时变得暖和起来,床的另一头并没有格雅的身影,这才想起它还在斯内普那里。 穿上夜游的衣服,悄无声息的出了公共休息室,一个人游荡在城堡里。走到厨房门口又折转了方向,反正格雅都不喜欢归家了,那就没必要准备曲奇饼了。 正当我准备回宿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穿过门廊时被一个人叫住了,“邓布利多校长,都这么晚了,您才回来呀?” “是阿格斯呀!今天周末,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没给你找麻烦吧?” “哼,那些家伙刚开学还是很安分的,再过几个星期就不一定了!”费尔奇愤恨的说着。 “哈哈···阿格斯,那些小家伙还是很可爱的。等你恋爱,结婚,你自然就会知道孩子有多么的可爱了。”邓布利多笑着拍了拍费尔奇的肩膀,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感受到孩子的可爱。 “您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是有什么好消息吗?”费尔奇尴尬的转移话题。 “恩,算是好消息吧!巴诺德部长经历过那场战役,所以她很明白我的心情,这件事也多亏了她的帮忙呀!” “战役?您说的这件事,是有关神秘人的吗?”费尔奇低声问道。 “不···这件事,现在还不能确定,应该,还需要多等些日子吧!”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慢慢的说着,似乎在想这另外的一件事。 “那您都忙了一天了,还是快回去歇着吧!”费尔奇看出来邓布利多已经神游了,不由得催促他回房间去睡觉。 “哦,好的,那明早再见吧!”邓布利多转身进了门厅。 我避开费尔奇,独自走在城堡里,脑袋里一直回想着邓布利多的话。今天吃早餐的时候确实没见到邓布利多,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错过与学生待在一起的机会,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绊住了他。既然是去见了魔法部部长,那应该是为了开学时和斯内普在办公室里谈的那件事。看来他的信件不仅得到了回复,而且巴诺德那个老女人还亲自邀请他去查阅了记录,现在这个部长还算是有点能耐。不过才一天就回了,那证明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听邓布利多的口气,似乎事情已经僵化了。等?等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吗?邓布利多真这么天真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呢?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天文塔,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不由得放松了心情,摘下兜帽仰望着星空,心里格外的安宁。 “这么晚了,贝克特小姐怎么不在床上睡觉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立刻就想到是谁。转过身,面带微笑的说:“晚上好,巴罗先生。” “恩,你好,贝克特女士。” “我晚上睡不着,所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您也知道,我一直都生活在麻瓜的世界里,还从没离家这么远过,有时候坐在教室里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恩,是挺像梦的,像一场永远醒不了的噩梦。”巴罗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想着非常遥远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犯错了,您能为我保密吗?”略带可怜的神色望着巴罗。 “当然,我不认为想家也是一种错误,但是这么晚出来,毕竟是不安全的。希望没有下次。” “我保证!谢谢,巴罗你真是个大好人。”我高兴得几乎想要拥抱他。 “米歇尔”巴罗又叫住了我,我疑惑的回头看着他,他背对着我盯着天上的星星,“多注意你身边的人,别让自己受伤了。”我正准备问个明白时,他就消失了。 巴罗的话让我很疑惑,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才明白,巴罗和佩内洛要说的是同一件事。还有怀特曾经也试着,在这件事上保护我,只是这些都被我忽略了。 第三十章 飞行课 第二天一早,格雅就出现在了公共休息室,悠然的趴在炉子旁边,露西坐在一旁轻轻的替它顺毛。见到我一脸严肃的出现在它的面前,立刻扬起脑袋冲我柔柔的叫了两声,倒像是知道错了一般。 “你瞧,格雅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看来院长没我们想的那么坏。”露西笑嘻嘻的说着,似乎没有什么能比格雅回来更让她开心的了。 吃早餐时,我故意不去理会格雅要吃肉饼的要求,只是倒给了它一碗牛奶,严厉的对格雅小声说:“这是给你的惩罚。”“喵”格雅可怜兮兮的望着我,见我不为所动,立刻就跳上我的膝盖,蹲在我的腿上,撒娇似的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不时的叫上一声。最后,我不得不怕会惊动太多人的注意而投降,不情愿的夹了一块肉饼到它的盘子里。难怪斯内普会屈服,原来格雅撒娇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呀! 周一晚餐过后,斯内普依照他开学所说的那样,准时的出现在了公共休息室。“从谁开始好呢?”斯内普在我们的面前来回走动着,并像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打量着我们。露西害怕的拉着我右手的袖子,我轻轻是用右手砰了砰她的手,微笑着看了看她。罗伯茨站在我的左边,微微低着脑袋,不愿意与斯内普对视。 “班德禄,你来告诉我,斯莱特林守则的第一条是什么?”斯内普眯着眼睛盯着罗伯茨。 罗伯茨显得有些紧张,说话有点哆嗦。“第···第一条···是···斯莱特林的血统神圣不容侵犯。” 斯内普眯着眼睛笑了笑,“很好,这一条是最重要的,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记住,斯莱特林的学生生来就高人一等。”大家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挺起了胸堂高扬着头颅,似乎这样就是高人一等了。 “贝克特”斯内普辗转腔调叫了我的名字,“是的,院长。”我平静的对视上他的眼睛。 “你告诉我,斯莱特林守则上,都有哪些内容呀?”斯内普的话一说完,我立刻就牵强的弯弯嘴角,以掩盖我的无奈。哪些内容?不就是想让我背出所有的内容,还故意假装委婉的问。 “第一条,斯莱特林的血统神圣不容侵犯;第二条,斯莱特林以背叛血统为耻;第三条,斯莱特林的朋友亦是敌人;第四条,斯莱特林永远服从强者;第五条,斯莱特林····第九十九条,斯莱特林所有手段只为达成目的;第一百条,斯莱特林一定要认清自己。”这一百条背下来,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很好,希望这些条率你能做到。”斯内普冷笑着快速离开了公共休息室。一阵掌声顿时响彻了整间公共休息室,大家都欢呼着叫好,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正当大家都为米歇尔·贝克特当之无愧的魔法奇才欢呼时,接下来的一节飞行课,立刻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从那张钉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通知,我就感觉不太舒服了。‘飞行训练课将于星期四开始上课’——这意味着斯莱特林学生要和葛莱芬多学生一起上课。 罗伯茨的确正在大谈即将要上的飞行训练课。他大声地抱怨一年级的学生为什么没资格加入魁地奇飞行训练队,当然也不忘记把他骑着扫帚,在空中连续围着脊背龙翻上十四个360度旋转的记录又说了一遍。其实,吹嘘自己有飞行经验的人也不止罗伯茨一个,就连怀特也吹嘘,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骑着大扫帚在原野上空漫游了,如果不是立志要接父亲的公司,他现在应该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中的一员。就连同样来自麻瓜世界的露西也能和里德斯,比亚诺谈论起,以前在爱尔兰观看过的魁地奇比赛。 几乎每一个来自巫师家族的孩子都在谈论魁地奇。就因为我无心的说了一句自己从没有骑过飞天扫帚,而且这种实践性工作可不比从书本里背知识来得容易,表示心里有点担心。因此在星期四下午上课前,大家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还特意为我普及了一遍魁地奇初学者注意事项。 下午三点半,我怀着即担忧又恐惧的心情准备上第一堂飞行训练课。我们走出地窖,穿过草地,来到禁林外边。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飞行,空气清朗干爽,草地上绿色的小草微微地漾着细浪,轻轻地拂过我的脚踝,让人感觉舒服极了。不远处,禁林里的树木也在随风摆动。可是看见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的二十支破旧的大扫帚,我的心就不是很平静了,因为怀特不只一次的抱怨过学校里的大扫帚质量不大好,而且他说有些扫帚的稳定性不好会在你飞到高空的时候发颤,有些扫帚则总爱偏向一边飞行。 这时,霍琦夫人来了。她长着一头灰色的短发,一双黄色的眼睛,就好像鹰的眼睛一样锋利。 “嘿,你们呆呆地站在那儿干嘛?”她大喝道,“每一个人都给我站到扫帚边上去!快,快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扫帚。好旧呀,还有许多枝条突了出来,看起来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把你们的右手伸到扫帚上方,”霍琦夫人站在队伍前面说,“然后大声说:‘起来!’” “起来!”大家一齐叫道。 罗伯茨和伍德的扫帚马上就跳到他的手里了。就连露西的扫帚也在地上滚了滚,可是我的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我不得不威胁要将它当柴火烧掉时,它才乖乖的挑到我手里。 霍琦夫人为我们做了一次骑扫帚的示范,并且教导我们怎样才不致于坐不稳扫帚而滑下来。做完示范后,霍琦夫人让我们各自练习一次,她自己就在队伍中走来走去,纠正我们错误的坐姿。我颤颤巍巍的坐在扫帚上,心里将邓布利多诅咒了十万八千次,这么危险的玩意根本就不应该特意设为一门必修课。 “现在,你们留意我的哨声。我一吹哨子,你们就用力往地面一蹬。”霍琦夫人说,“紧紧抓住你们的扫帚,试着上升几英尺高,然后向前慢慢滑行,再回到地上来。好,注意,听我的哨声—二三……” 可是我实在太紧张了,还没等霍琦夫人吹哨,我的脚就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蹬,“呼”地就飞了起来。我蹭的一下飞出了10英尺高,而且越飞越高20、30、40、还在不断的上升,霍琦夫人的叫喊声被风声淹没了。 等扫帚终于平稳的停在半空时,我才稍稍的喘了一口气,地下传来了斯莱特林学生的欢呼声。正当我准备控制扫帚回到地面时,扫帚突然再次发疯似得围着霍格沃茨城堡打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断的避让着每一个建筑物,像是我在灵活的驾驶着一般。 草地上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是竭力回头望向地面时,我煞白的脸色让欢呼声变成了一声声的尖叫。扫帚突然向一只发射的火箭一般,直直的冲向云霄。我用尽力气抓着扫帚,不让自己滑落下去,我越升越高,周围的风也越来越冷,可我脑袋却渐渐清醒了。 扫帚是被施了魔咒的,隐隐的还能透过光滑的扫帚感受到魔咒特有的触感。现在离地至少有300英尺了,怎么远的魔咒控制力绝不是一般的巫师可以办到的。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邓布利多一人,只有他是最想让我死的人,或者说是最想知道我实力的人。如此危险的境地,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潜在实力的时候,可惜我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一个人。邓布利多绝对不是仅凭猜测而伤害孩子的人,如果他认为你还存有一点善心,他甚至愿意割肉喂鹰。这只是邓布利多出的一道考题,而标准的答案就是什么都不做,等待他最后出来收拾残局。 “米歇尔,你尽量抬高身子别紧张,我慢慢靠过去!”我突然听见左边有人在说话,僵硬的转过头去,是罗伯茨骑着扫帚追了上来。 “贝克特,你抓住我的手,我拉你过来。”又一个声音从我的右边传来,居然是葛莱芬多的伍德,他尽量向我靠近,试图抓住我的某一只胳膊。 “我害怕,身体根本动不了了。”我被风吹得几乎冻得僵硬了,紧抓着扫帚的双手都有些发抖了。 突然扫帚一阵剧烈摇晃,重重的将我甩了下去,我看着罗伯茨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惨白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远。伍德急忙俯冲下来,想抓住我的手臂,可是他的扫帚速度太慢了,根本够不到我的手。 一种死亡的气息渐渐包围了我,就和上一世最后看见的景象一样,也许邓布利多愿意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换一个安心吧!可惜之前太过紧张,精神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连掏魔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竭力朝一脸绝望的伍德,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希望我得死不会成为他的负担。砰!一声巨响回荡在耳边,我以为这是我所有骨头一起碎裂的声音。可是我却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体温,依稀看见了一双冰冷的眼睛,随着世界一片黑暗。 邓布利多,这一次你又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第三十一章 皮皮鬼事件 男人冲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恨意,憔悴的脸上五官扭曲着,愤怒的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黑白的人影极力劝阻他逼近,我一边哭泣着一边后退,那张暴戾的面孔让我感到陌生而绝望。他终于冲破人影的束缚追了上来,曾经温暖的双手,此刻却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剧烈的摇晃让我集中不了精力去理解,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到底在质问着什么。我极力的想要挣脱他的双手,挣扎着叫着他爸爸。我突然被他推离开,向身后退去,左脚悬空失去了平衡,身后的万丈悬崖让我惊恐万分。竭尽全力想要抓住他那件黑色西装,可是只抓到了胸口衣兜里的纯白色方巾。坠落时,我望着他越来越模糊脸,告诉自己,不要恨。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提醒我,不可能赶上斯内普的魔药课了,也许他会让我在下一节课之前补交作业的。 庞弗雷夫人微笑着端来一瓶药剂,“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恩,睡一觉很舒服。” “那就太好了,你被送来的时候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一个女孩哭得伤心极了,有几个男孩子也红着眼圈,还有斯内普那冷冰冰的脸色,我几乎也以为你快死了。不过,幸好我检查发现你只是吓昏了过去,应该是精神太过紧张了。”她说着拍拍我的肩膀。 “本来那些孩子都要来看你的,不过斯内普交代不许放任何人打扰你,所以他们都回去了,也许今晚他们会为你准备庆祝会呢!”庞弗雷夫人高兴的说着,又重新为我检查了身体,并监督我喝下了一瓶营养剂。 “你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一个孩子就应该按时吃饭,还要吃得饱饱的,并且保持良好的睡眠,不然你这衰弱的身体,可不够你在飞行课上折腾的。”庞弗雷夫人表情严肃的盯着我,我只好点点头保证自己会吃饱睡好。 “想想就觉得害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就算是奇迹了,还好斯内普教授及时赶到,不然你现在应该和那把失控的扫帚一样,摔得粉碎了。这么危险的运动,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可怜的斯内普,那双手估计很久都不能拿重物了!”庞弗雷夫人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感叹着。 “斯内普教授也受伤了吗?” “当然,你坠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魔咒只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并不能让你停下来。斯内普就那样直直的接住了你,一双手臂只是严重脱臼,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现在还严重吗?” “我已经帮他接好了骨头,但是筋络的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临走时她还给了我一瓶生死水,并嘱咐我,实在是睡不着时可以在水杯里滴上一滴,用来帮助我保证睡眠。离开医务室,我快步穿过空旷的草地向城堡走去。我想赶在下课前能到达地下室,以确保午餐前能见上斯内普一面,表达我的谢意。 我以为邓布利多的考验结束后,应该会有一段安宁的日子,可是我偏偏在走廊里遇见了皮皮鬼。他比以前更加的胆大了,见到我时居然没有躲开,而是围着我打转,并且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没好气的说:“皮皮鬼,没什么事就到别的地方玩去,不要围着我转。” “当然有事,别人都说你从扫帚上摔了下来,我就一直想去医院看看你到底是摔断了手,还是摔断了脚,或者是摔断了脖子。可是,巴罗一直守在旁边,都不让我们靠近那里。”皮皮鬼一脸不高兴的埋怨着。 “那你现在也看见了,我好好的,没断手,没断脚,更没有摔断脖子。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呀?”皮皮鬼的样子确实是来捣乱了,我可不想让他看笑话。 “是挺失望的,但是最可惜是,我居然错过了观看斯莱特林的巫师奇才,从扫帚上摔下来的机会。哈哈哈···当时一定特别好笑,说不定还有人在一旁鼓掌欢呼呢!噢噢···斯莱特林的讨厌鬼摔下来了···噢噢···斯莱特林的天才摔下来了···噢噢···她终于得到教训了···”皮皮鬼一边叫嚷着一边围着我做着各种鬼脸,试图激怒我。 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了,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有些胆大的学生伸着头远远的看着笑话,低声议论着,有些胆小的就躲在人群后面,偷偷的朝这边望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皮皮鬼的恶作剧。 “哈哈哈···斯莱特林的讨厌鬼,这里没有人愿意帮助你的。黑魔头的接班人,霍格沃茨是没有人愿意跟随你的,快滚回麻瓜世界吧!”皮皮鬼的叫声,让一旁的底年级学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拽紧了拳头,这样的用词,如果不是听了很多,皮皮鬼是不可能说得出来的。 “皮皮鬼,快让开,再这样满嘴胡言,可对你没什么好处。” “啊···小黑魔头生气了,生气了;小黑魔头生气了,生气了···”皮皮欢快的唱着,还不停的在我头顶跳来跳去。 “喵”格雅从围观的人群中窜了出来,不停的冲皮皮鬼发出威胁的叫声,跳跃着想要抓住皮皮鬼。 皮皮鬼似乎更加开心了,大声的叫嚷着“小黑魔王的食死徒来了,它居然是一只小猫咪,哈哈···小黑魔王的小猫咪···” 我抱起格雅安抚着,不希望它在皮皮鬼身上浪费精力。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甚至还看见佩内洛一脸惊恐的站在了拐角中的人群里。见我看向她,她胆怯的往后缩了缩,微微发红的眼睛也愧疚的撇到一边。 “皮皮鬼你闹够了没有,教授们听见了可会不高兴的。” “啦啦啦···小黑魔王的小猫咪,小黑魔王从扫帚上摔下来了,小黑魔王要滚回家了,小黑魔王哭哭啼啼没人爱,小黑魔王···”皮皮鬼扭着屁股在我的面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唱着不断翻新的小调,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惹我发火一般。 “皮皮鬼,快滚开!不然我就叫巴罗来了!”里德斯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对皮皮鬼威胁到。 随即而来的是罗伯茨,他也拔出腰间的魔杖,恶狠狠地指着皮皮鬼,“皮皮鬼,再不走,我们就要教训你了。” “对,教训你。”比亚诺也高声叫嚷着,慌乱的摸索着腰间的魔杖,想将皮皮鬼吓走。 皮皮鬼一边装作吓得发抖的样子,一边笑嘻嘻的说到:“哎呀呀···原来小黑魔王已经有一帮小食死徒了呀!···嗯,这真是非常可怕的消息呀!···可惜只是一些不中用的小鬼头···” “皮皮鬼你快滚开,露西已经去找教授了,她们马上就要来了,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罗伯茨气愤的威胁着。 “哼···真是一帮还没断奶的孩子,就知道找教授,就知道找妈妈,妈妈,妈妈我要喝奶,妈妈我要喝奶···”皮皮鬼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学罗伯茨的声音,哭诉着四处找妈妈。 “皮皮鬼,我要教训你。”罗伯茨气得面颊通红,连举着魔杖的手都颤抖起来。 “砰”一个闪电般的魔咒,越过罗伯茨的头顶,贴着皮皮鬼的耳朵,直直的炸在了墙顶上。响亮的爆裂声和那簌簌掉落的小石块,让走廊里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米歇尔,你这该死的小魔头!你居然敢对幽灵施魔咒,你要为此受到严厉的处罚,最好将你开除。”皮皮鬼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嚷着,却也连连后退着与我保持距离。 我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皮皮鬼,“皮皮鬼,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朋友,我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麦格教授匆匆忙忙的跟在露西身后挤到了人群中央,高声喝斥道,“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是谁在走廊里使用魔咒?” “她,是她在走廊上对我施魔咒。”皮皮鬼尖叫着。 麦格教授看了看漂浮在空中,气急败坏的皮皮鬼,又看了看破了一个洞的墙顶,最后将视线放到我的身上。 “不,教授,这都是皮皮鬼的错。”罗伯茨急忙为我辩解着。 “对,都是皮皮鬼的错。”里德斯和比亚诺不约而同的说到。 “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麦格教授严肃的说着,然后大声对着围观的学生说:“你们,都去礼堂吃饭。快去!”她抬高了脑袋看见了正在向这边匆匆走来的费尔奇,“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 “好的,麦格教授。” 费尔奇一边用着驱赶的手势,一边厉声说到:“你们这些小鬼,都给我到礼堂去,别在这里围着,快走。” 露西抱过格雅一脸担忧的望着我,我只好冲她安慰的笑了笑。 第三十二章 斯内普的惩罚 “贝克特跟我来,皮皮鬼也跟上。”麦格教授说着转身带我向地窖走去。 刚上完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高年级学生迎面走来,他们都用疑惑的眼神,在麦格教授、我和皮皮鬼中间来回打量着。怀特隔着人群看见了我,一脸惊讶的呆住了,最后还是被另一个男生拉走了。 斯内普还在魔药教室里清理着坩埚,看见麦格教授敲了敲教室门,于是他抬头看向了我们。麦格教授走上前去将大概情况告诉了斯内普,最后说:“贝克特小姐是你学院的学生,我想,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是最好不过的。”然后站到了一旁,好让他看得清楚些。 斯内普打量了片刻“贝克特小姐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吗?” “她用魔杖攻击了我,她想杀死一个幽灵!”皮皮鬼急切的尖叫着,似乎这样才能表示他的愤怒。 “贝克特,回答我。”斯内普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想要我自己亲口回答。 “她在走廊里要用魔咒杀死我!多么可怕的孩子呀!一定要将她赶出霍格沃茨。”皮皮鬼惊声尖叫着。 可是斯内普不为所动,依旧用他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 “是的,院长。我在走廊对皮皮鬼施了魔咒,这是事实。”我坚定的回视着斯内普,告诉他这是我的真话。 “她说的是实情吗?”斯内普抬头冷着脸问皮皮鬼。 “对,她朝我施了魔咒,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的。”皮皮鬼回忆着细节,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说完,转着眼珠子四处打量着。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不,我要知道她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对善良可爱的皮皮鬼施魔咒,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皮皮鬼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血人巴罗出现在了地牢里。 “皮皮鬼,还不走吗?”巴罗严厉的呵斥着,皮皮鬼立刻就一边咒骂,一边快速的撞开魔药教室的门,消失在走廊里。 “斯莱特林扣300分,为贝克特小姐的自大。另外每晚8点准时清洗一个月的奖品陈列室,不许使用魔杖。”斯内普严厉的宣布着我的惩罚。 “其实,我可以帮您做一个月的杂活,毕竟您的双手···” “哼,你以为这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事情吗?现在,你立刻给我去礼堂吃饭,我这里没有需要你的地方。”斯内普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叫我离开。 刚走过拐角就听见麦格教授担心的问,“这会不会太过严厉了,毕竟那个孩子只是为了朋友···” “哼,为了朋友?那就更该接受教训了。”斯内普十分不屑的回答。 “斯内普···她···还只是个孩子···。”麦格教授说到。 我出了地窖口,他们的谈话完全听不清楚了。我刚刚走进礼堂,就有人发出了惊讶的感叹声“快看,就是那个女孩。”随之吵杂的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同时盯在我的身上,就连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也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我尽量忽视那些注视的眼神,快步走到斯莱特林餐桌旁,坐在了怀特和罗伯茨中间的空位上,礼堂顿时响起了阵阵低语声。 怀特压低声音问到,“院长有没有处罚你?” 我点点头,夹了一块烤肉放在盘子里。 “那到底处罚你什么了?不会要开除你吧!”罗伯茨急切的问。 “不会的,斯内普院长不会开除米歇尔的,对吗?”露西连忙否认,一脸不安的看着我。 “我没有被开除。”我微微笑了笑,一脸坦然的回答。 “米歇尔这么聪明,院长不会舍得惩罚她的,毕竟这件事,都是皮皮鬼惹的祸。”里德斯非常肯定的说着。 “对,皮皮鬼应该受到惩罚。”比亚诺一边将牛排塞进嘴里,一边赞同的说。 怀特则没那么高兴,一脸严肃的说:“米歇尔,院长对这件事肯定很气愤,他虽然没有开除你,但一定会有惩罚。” “是的,他扣了斯莱特林300分。”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我做了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不起,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但我保证,一定会在这学年结束之前,将这些分数挣回来的。”我直视着每一位斯莱特林学生,并做出保证。 “我相信米歇尔小姐···大家都继续吃饭吧!你们下午还有课。”巴罗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说着。 大家立刻又低头吃了起来,只是大部分高年级的学生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安了。怀特依旧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微笑着回应。 下午去温室的路上,罗伯茨显得有些急躁,“米歇尔,你真的有把握挣回300分吗?” “罗伯茨,你应该相信米歇尔,她一向是最棒的,不是吗?”露西不太高兴的冲罗伯茨扬了扬脑袋。 “可是,这是300分呀!你知道记录学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吗?负276分呀!沙漏如果想要再出现分数,我们也要先挣276分呀!这不仅仅表示我们最后一名,它还是在告诉我们,今年我们就算是赢得了魁地奇比赛,也不一定能填平这个空当,更别说是获得学院杯了。”罗伯茨怒气冲冲的说着,似乎我们现在就要丢掉学院杯一般。 “可这并能全怪米歇尔,你自己最清楚,她那么做到底在维护谁。”露西愤怒的叫嚷着,眼神紧紧的盯着罗伯茨。 “我···我并不是在责怪米歇尔···我只是···”罗伯茨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笑着拍拍罗伯茨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的处境担忧,但我从不说大话,只要是我保证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要相信我,好吗?” 罗伯茨紧抿着嘴唇,望着我的眼睛,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恩,我会一直相信你。” 在草药课上,我一改低调的原则,尽量全面的回答斯普劳特教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一堂草药课下来,我就获得了20分的加分,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显得特别开心。斯普劳特教授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还微笑着对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回城堡的路上,我们被一同上课的拉文克劳学生拦住了,佩内诺抱着书站在人群里,微微有些心虚的对我笑了笑。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站到队伍前面,上下打量着我。 罗伯茨第一个冲到女孩的面前,气势汹汹的说:“你们想干什么?” “我要和贝克特说话。” 女孩绕过罗伯茨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讨厌你在课堂上装傻的做法,因为这是对我们拉文克劳的侮辱,更不欣赏你在走廊上鲁莽的做法。” 里德斯上前一步站到我的身边,不悦的瞪着说话的女生,“你有完没玩呀!” 比亚诺站在一边挥舞着拳头,“再说我就揍你了。” 露西护住我,气愤的说:“我们也非常讨厌你···” “谢谢你的批评,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微笑着说到。 “不过你的才华和天赋,让我非常敬佩,希望我们以后能公平竞争。”女生说着对我伸出了右手。 “一定。”我肯定握住她的手回答到。 拉文克劳的学生离开后,罗伯茨怀疑的问,“她们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拉文克劳的学生不喜欢虚伪,因为她们聪明的头脑不屑于这样做。” 露西有些疑惑,“米歇尔,你就这样相信她们?” “不,我不是相信她们。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头脑。” 大家似乎不太明白的皱紧了眉头,唯独里德斯一脸了然的表情。 晚餐时,斯莱特林餐桌上的气愤终于缓和下来,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似乎没有人再意那依旧空空如也的大沙漏了。 第三十三章 奖品陈列室的意外 晚上8点,我跟在费尔奇的身后如约出现在三楼走廊,斯内普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奖品陈列室门口,看见我的时候,那眼神显得更加冷漠了。 “斯内普教授,我将贝克特小姐带来了,是不是···”费尔奇低声的问着。 “去忙你的吧!贝克特小姐就交给我了,我要亲自监督她完成任务。” “好的。”费尔奇高兴的回答,然后转身飞快的消失在了走廊里,似乎急切的想在宵禁前,能抓住一个捣乱的学生好好教训一番。 “进去”,斯内普推开木门,里面黑暗的吊灯突然亮堂起来,整个陈列室里全是两人多高的水晶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奖杯、盾牌、奖牌和雕像。 “拿着,去提水。”斯内普将满是灰尘的抹布扔给我,又踢了踢他脚边空空的木桶。 灰尘一下就冲进了我的鼻腔,我侧着身子憋屈着打了个喷嚏,斯内普一脸嫌弃的撇了我一眼。我提着木桶出了陈列室,斯内普抱着双臂靠在门边提醒,“记住,不许使用魔杖。” 我快步走过拐角,不想搭理他。看着满满一桶水我气极了,掂了掂重量,实在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迫使水桶离开地面。前世有仆人和管家,这一世又有家养小精灵,像这样的重活,还真是见过没做过。艰难的将水桶移出盥洗室,然后改用在大理石地面滑行的方法,将水桶一点一点的拖着前线。 “哈哈···愚蠢的家伙,你是追不上我的。”皮皮鬼抱着一本厚厚的红皮书,尖笑着冲上楼梯,不时的回头对着一个葛莱芬多的高年级男生做着鬼脸。 “皮皮鬼,快将书还我,不然我就告诉教授了。”男生一边追一边大声叫嚷着。 “才不还给你,笨蛋比尔。” 原来是没过面的韦斯莱家的大儿子,那火红的头发还真是很有标准性。 “啊!”皮皮鬼发现了我,突然尖叫一声,似乎我将它吓着了。“该死!”皮皮鬼气呼呼的扔掉了书,飞快的飘过走廊消失在了另一侧的拐角。 “怎么回事?”斯内普匆匆走了过来,一脸怀疑的看着我,又看见了掉在一旁的书。他捡起来看了看封面,不悦的将书递给了比尔,“韦斯莱先生,你应该保护好这本书。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带着这种书四处乱逛,那你就再也不能从任何教授手里拿到签名了。” “对不起教授,我保证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比尔礼貌的回答着,脸上没有一丝愧疚的神色。 “贝克特小姐,应该抓紧时间了,再这样慢吞吞的,你指不定要忙到明早了。”斯内普不满的冲我哼哼两声。 我抿着嘴用力的拖动着水桶,比尔向前一步伸出了手,似乎想帮我一把。 “韦斯莱先生,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宿舍休息去了。”斯内普不客气的拦住了比尔的靠近。 “好的教授,晚安教授。”比尔带着书离开了。 斯内普冷着脸转身先一步回到了陈列室,我则缓慢的拖着满当当的水桶,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着。好不容易到达陈列室门口时,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现在从最左边的柜子,一个一个给我仔细的擦,只有我检查合格了,你才能离开,听懂了吗?” “听懂了,教授。” 我看了他一眼,掏出衣兜里的玻璃瓶,正准备将一滴强力除垢剂滴入水桶时,斯内普一把抓了我拿药剂的左手,愤怒的吼道:“你就这么想被开除吗?” “这只是除垢剂,我没有使用魔杖。如果你不喜欢我使用魔药,那我就不用了。”我疑惑的望着斯内普,准备将药剂收起来,可是斯内普还是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不愿意松开。 “哼!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耍心眼,从我柜子里偷走的药剂就怎么好用吗?” “偷?”我大惑不解,这明明是我在寝室的桌子上发现的,为什么就成了偷呢?“我没有偷过你的东西,你不许诬蔑我!” “没偷?那你手上这瓶药剂,难道是我送你的不成?” 我突然想到自己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要打扫奖品陈列室,那这瓶药剂就不可能是怀特或者是罗伯茨他们放在我房间里的,那么又会是谁偷魔药给我的呢? “也对,你的朋友那么多,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偷偷拿给你的。会是谁呢?罗伯茨?露西?还是葛莱芬多的那叫伍德的坏小子?他不是拼命想救你吗?这次你闯祸了,他又不希望你太辛苦,所以替你偷了一瓶魔药,不是吗?”斯内普狡黠的眼睛里透着亮光,似乎已经肯定就是伍德做的。 我攥紧了左手里的药瓶,坚决的否定着,“不,不是伍德。” 斯内普嘲讽的笑道:“不是他?哪是谁?” 我紧闭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说自己也不知道,他一定认为我在撒谎。 斯内普彻底被激怒了,抓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快说,偷魔药的到底是谁?哼,你以为不说出他的名字,就可以保护他吗?别那么天真了,我总会查出是谁偷的,到那时你就再也保护不了任何人了。” “我没有!”望着斯内普冰冷的眼睛,我大声的再次申辩道。‘砰’药剂瓶炸裂了,浅蓝色的药剂溅了我一脸,突然左眼传来一阵刺痛,药剂流进了眼睑里。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左眼不听使唤的眨巴着,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我想用没被抓住的右手去擦拭,却被斯内普制止了。 “该死的家伙,你想让眼睛瞎掉吗?” “我的眼睛在流血吗?”我惊恐的叫嚷着。 “哼,还没那么严重。不过你要是敢拿手去碰它,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流血。”斯内普冷冷的回答着,拽着我的左胳膊向前面移动着,“现在我带你去医务室,脚步快点。” 我紧闭着左眼,朦朦胧胧的用右眼看着地面,但还是很难跟上他的脚步。在下楼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眼前突然一黑,扑到了一个暖烘烘的软绵绵的墙上。我奇怪的‘咦’了一声,伸手戳了戳这奇怪的墙。 头顶突然就传来了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不能安分点,好好看路吗?” 我突然脸就红了,原来是扑在了斯内普的怀里,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书上可没说,独眼兽会跑得很快。” 斯内普后退一步,冷笑着讥讽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现在像只独眼兽呀!现在跟紧了,再摔倒可就是你自找的。”他稍微放慢了脚步,拽着我穿过凉风习习的草地向医务室走去。 刚推开医务室的门,斯内普就松开手,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是来复查你的手吗?”庞弗雷夫人疑惑的问着斯内普。斯内普不太高兴的说:“不是,是贝克特小姐的眼睛要好好清洗一下,除垢剂滴里面去了。” “天啦!怎么会滴到眼睛里去了?快给我看看。”一个黑色的阴影笼罩过来,接着一双微微干燥的手将我扶到一个柔软的床边坐下。“可怜的孩子,快让我看看。”庞弗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掀开了我的左眼皮,我依稀透过刺痛的左眼,可以看见一个微微发亮的光线。 “真是乱来,你整个眼珠子都红肿了。我得拿药水给你洗洗,但你至少有2天时间不能用它了。”庞弗雷夫人让我躺在床上,她用一种冰凉凉的药水先为我清洗了整张脸上的药剂,然后又细致的清洗了左眼睛,最后用纱布将我的左眼蒙了起来。望着墙边的镜子我笑了笑,现在还真成了独眼兽了。 庞弗雷夫人可不是很高兴,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除垢剂怎么会弄得满脸都是,万一弄瞎了这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捏破瓶子,药剂才溅到眼睛里去了。” 庞弗雷夫人突然就变了脸色,“你还弄伤了手吗?”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左手里还握着破掉的玻璃瓶呢!我伸出依旧还紧紧拽着的左手,上面除了残留的一点除垢剂的药水,却找不到半点血迹。 “好像没有受伤。”我疑惑的说着。 “怎么会没受伤呢?你松开手我检查一下。”庞弗雷夫人将我的手托在她的手心里打量着。 我试着将手松开,可是手就想不听使唤了一般,“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好像不太听话了。” “肯定是玻璃扎进了肉里了。我现在要掰开你的手指,如果真扎进肉里了,那么待会儿会很疼的,你忍忍。”庞弗雷夫人说着,就伸出手将我的大拇指一点点的掰开。刚才掰开了一点点,她立刻就压住了我的拇指,冲站在床边的斯内普叫了起来,“斯内普,快去拿镊子,止血剂,复合水,还有白藓。” 斯内普皱着眉头快速消失在医务室里,不一会就端着各种各样药剂的托盘又出现了。 “孩子,接下来会很疼,你要忍耐呀!”庞弗雷夫人认真的望着我。 “当然”我笑着点了点头。 庞弗雷夫人低着头,将那压住我大拇指的手指移开了,顿时一滴滴暗红色的血迹沿着她的掌缝滴落在了地板上。“玻璃嵌到了骨缝里了,估计经络也被切断了,所以手指才会动不了。”她说着又抬头看了看我,见我面色如常,于是又相继掰开了另外四根手指。鲜血淋漓的手掌中扎着或大或小的玻璃碎片,伤口在除垢剂的作用下,一个个都微微肿胀着往外翻着,嫩嫩的肉暴露在空气中,让我感到微微发凉。 “疼吗?” “有点冷。” “那你忍着点,我清理完伤口就给你一杯热牛奶。”庞弗雷夫人朝我笑了笑。我高兴的点了点头,晚上能喝杯热牛奶还是很舒服的。 她皱着眉头开始小心翼翼的拔玻璃碎片,尽量不产生大量出血,也避开经络。但再这样小心,等拔完碎片时,血也几乎流一地。她立刻用止血剂冲洗着我的伤口,血也慢慢被止住了,只有鲜嫩的肉依旧暴露在外面,显得极为难看。 “现在要用复合水了,切断的筋络和伤口会在同一时间开始复合,会很疼。” 我点点头,斯内普冷着脸将冒着一缕缕白雾的银制的浅盆端了过来,有点像洗手时的温水一般清透。庞弗雷夫人抓住我的左手一下子就放进了盆中,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感觉居然和钻心剜骨有一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厉害。 过了一会儿,白雾渐渐散去,庞弗雷夫人将我的手移出浅盆。我好奇的看着几乎恢复如初的手掌,开心的笑了笑。这时庞弗雷夫人又将白藓滴了几滴在我的伤口上,绿色的烟雾立刻升腾起来,烟雾散去后,那些还微微有些明显的伤口,一下就成了愈合好几天之后的样子,新的皮肤在长出的嫩肉上。我盯着那一条条不太明显的粉红色伤痕,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别担心,再过几天,伤疤就会自己消失了。”庞弗雷夫人递给给我一杯热牛奶安慰着。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些小伤疤挺好看的。”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以后还是要多小心,别再受伤了。尤其是女孩子的脸,万一划上了伤口,可会是很难看的。” 我呆愣着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脸,当摸到脸上的纱布时,我立刻抬头望向了墙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脸色煞白的独眼女孩,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了。 告别庞弗雷夫人,我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回到了城堡。我以为会是继续清理奖品陈列室,可是斯内普将我带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 “今天的处罚到此为止,明天早餐过后继续。”斯内普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怪异的事情 回到寝室时,格雅正趴在床上打盹,我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脑袋。它微微不悦的抬头看了看我,立刻惊醒了。 “看我这装扮是不是有点吓人?” “确实,你这还能吓死人。”格雅明目张胆的嘲笑着。 我也不计较,点着它的小脑袋问,“桌上那瓶药剂,你看见了吗?” “是那瓶蓝色的?” “对,就是那瓶,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它就在那了,怎么?药剂有问题?”格雅疑惑的问。 “没有,你接着睡吧!”我笑着揉揉它毛茸茸的的小脑袋,让它接着睡。 匆匆洗完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走廊皮皮鬼的话为我敲响了警钟,毕竟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又身处于黑魔王势力还未完全消散的时代中,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比在其他学院做的事情,都要更加引人关注。不仅是教授会产生怀疑,就连学生也会对周遭的事情特别敏感。原本就是以高调出名的斯莱特林,如果里面突然出现一个行事低调的人,这反倒会容易招惹人们的怀疑。要想在斯莱特林隐藏起来,我必须像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一样高调处事,这样才不会显得有些另类。 今天拉文克劳学生的改变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毕竟以才华为标杆,确实符合拉文克劳学院的行事风格。只要你表现出高于她们的才华,她们便会对你另眼相待。聪明人范错,通常就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智慧。她们这次主动伸来的橄榄枝,只要最后不成为她们的催命符咒,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至于桌上突然出现的药剂,却一直让我摸不着头脑。谁能这么无声无息的闯进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并且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进入我的房间呢?既然能这样顺利的进入我的房间,为什么又只是放了一瓶,我不一定会用的药剂呢?这瓶药剂如果真是煞费苦心偷来的,那为什么陷害的人却没有将它藏起来,再来个借刀杀人的手法一次性解决我,而只是堂堂正正的放在桌上呢?实在是有点让我迷糊了,能做到避开所有眼线的人,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或者是会变形的麦格教授,最完美的就数会隐形魔咒的邓布利多了,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必要陷害我呀! 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女生虽然和我交情不深,但也没到仇视的地步呀!而且如果我真被退学了,这对她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麦格教授根本就不讨厌我,甚至对我课堂上的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的,如果我被退学,她一定会表示惋惜的。而邓布利多就更没必要说了,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探听我的虚实,他害怕的只是我会成为第二个黑魔王。通过魔法部一无所获的调查和飞行课的意外,我想邓布利多就算不准备收手,也不会考虑将我退学,毕竟我也算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 这样一想,似乎所有的猜测都被推翻了。难道从一开始的命题就出错了吗?如果药剂并不是用来赶走我的,而是出于想帮我心,结果一不小心就好心帮坏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能想到的人就太多了,罗伯茨、露西、里德斯、比亚诺甚至还有怀特。或许他们从其他地方打听到,我要清理奖品陈列室的消息,又明白我不告诉他们是为了不想他们担心,所以都瞒着我偷偷拿了斯内普的药剂,然后放在了我的桌上。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没有必要去追究,药剂到底是谁偷的了,只希望斯内普因为找不到证据,而尽快放弃追查吧! 第二天,我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只是想避开休息日那少部分早起的人,毕竟我昨天才出了风头,今天这个独眼兽的装扮,还是不要太过招摇的好。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出现在三楼的陈列室门口,却没有看见斯内普的人影,也许他已经没耐性和我闹腾了吧!推开陈列室的门,我感觉事情越来越透着古怪了。昨夜这里还像是个旧货市场一般,所有东西多多少少都沾有污渍和灰尘,可是现在,整个房间就像是刚刚才被彻底大清洗过一般。地被拖过了,上面还有未完全风干的水渍;陈列柜被擦得光可鉴人;里面那些奖杯,盾牌,奖牌,雕像统统都被擦得光亮如新;就连头顶上的烛台都明显被打扫过了。 摸了摸展柜靠里面的死角,居然也是没有一点灰尘。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那瓶药剂,看来真的有人在背后帮我,但是现在却完全找不到能对上号的人了。 不知道在自己陈列室里站多久了,直到背后传来斯内普不耐烦的说话声时,我才感觉脚似乎有点麻木了。 “清理完了就去礼堂吃饭,别像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 我揉揉腿,回头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他。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斯内普严厉的盯着我,好像我又做错什么事一般。 抿了抿嘴唇,低着脑袋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出了陈列室,斯内普重重的带上了房门。“之后的处罚依旧从晚上8点开始。”说着,他就快步消失在走廊里了。 站在一楼门厅,听见礼堂里吵闹的谈笑声时,我这才知道已经是午餐时间了。摸摸已经感觉不到饿的肚子,转身准备回宿舍休息,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堵在门口很有意思吗?还不快给我进去。” 望着斯内普冰冷的眼神,我强烈的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坏。明明是4个海格体型的巨人都能并排通过的大门,怎么会被我给堵住呢?今天上午又没有课,他到底是被谁气得要到处发火呀! 无奈的转身走进了礼堂,坐到斯莱特林餐桌时,露西惊讶的叫了起来,“天啦!米歇尔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小心将除垢剂弄到眼睛里去了,庞弗雷夫人已经帮我处理过了,像这样蒙上2天就可以摘下来了。” “你难道真的被罚清理奖品陈列室了吗?”怀特疑惑的问。 “是的,而且要打扫一个月。” “啊,梅林!那里每一样东西都会让你疯掉的。我听说以前有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曾经就被罚清理那里一个星期,结果在之后的一个学期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梦游,拿着抹布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将所有的东西都擦上一遍,然后才会继续上床睡觉。”罗伯茨惊恐的说着,眼睛还不时的望向四周,就好像那个拿抹布的赫奇帕奇学生就在礼堂里梦游一样。 “罗伯茨,你别说得那么吓人,米歇尔会害怕的。”露西非常不满的冲罗伯茨嘟囔着。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估计也只是开玩笑的话,米歇尔,你别当真呀!”罗伯茨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我叹了口气,原本这件事就够古怪了,又听罗伯茨这样一说,到还真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不过幸好他不是说有个鬼魂喜欢晚上拿着抹布夜游,不然我可能真会生气。 午餐比我想象中要轻松得多,虽然很多人都对我的眼睛感到好奇,但不会像以前一样窃窃私语的议论了,就连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见皮皮鬼时,它也只是好奇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不发一言的躲开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渐渐适应了每天在斯内普的监督下去陈列室打扫的日子。每次打扫时,我总能发现之前被打扫过的痕迹,比如柜子里的一个奖牌偏离了半英寸的方向,或者是奖杯微微向里推了一英寸,还有不明显的角落里还会有一些小小的水渍。为了找出那个人,我不得不经常抽出时间去陈列室看一眼,有时是会下课去那里,有时是在吃饭的中途,甚至是夜游去图书馆时,我也会顺便看一眼,可是一直都没有发现那个打扫的人。 后来我渐渐观察那些未被风干的水渍,才慢慢发现一个规律,原来每次打扫的时间,都是在我下午上课的时候。于是我不得不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想方设法在上课刚开始或者是快要结束的时候离开课堂。事情也算是有了一点进步,虽然我依旧没有看见那个打扫的人,但有一次我终于在提前15分钟离开教室冲到陈列室时,发现了那桶没有及时倒的污水被摆放在角落里。 第三十五章 打扫奖品陈列室的人 不知不觉已经是万圣节前夕,但我的处罚还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不过今天我就可以知道那个神秘的家伙到底是谁了。摸摸衣兜里的药剂我心里高兴极了,霍格沃茨的**区里确实什么配方都能找到呀!有了这瓶改良过的**剂,不怕在课堂上离开会被发现了。 一大早走廊里就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但是格雅却不太喜欢,“真是太讨厌了,我要吃烤肉。” “你不能再挑食了,万一长胖了多难看呀!”我点着它的脑袋警告着。格雅最近越来越挑食,喂它水果基本上都不张嘴,只知道叫嚷着要吃肉。 “不,我要吃肉,我要长大,我要变得和龙一样强壮。”格雅不甘心的推开脚边的南瓜饼,抬着脑袋叫嚷着。 我无奈的夹了一块看似不太油腻的烤牛肉,切好后递给了它。格雅刚吃完盘子里的肉就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膝盖,趴在餐桌边缘盯着银质大盘子里的肉。气愤的敲了敲它的脑袋,“你已经吃了一块了,不可以再吃了。” “既然格雅喜欢,你就让它吃吧!毕竟它看起来,比一般的猫瘦小多了,说不定它正准备长身体呢!”怀特在一旁建议到。 “可是,它最近肉吃得太多了,我怕它没长个子,先长肥了。” 我的话刚一说完,比亚诺的餐刀就‘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边又立刻出现了一把新的餐刀。 “比亚诺,你还好吧!”露西安慰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我也只想长个子,不想长肥肉呀!”比亚诺哭丧着脸,推开了他面前的盘子,那里面还剩下一半的牛肉。 “我的意思是说,光吃肉不运动会长肥肉,可是你···你其实也运动了呀!”我立刻找话来补救。 “可我根本就没有运动呀!”比亚诺越说越失落,还伸手捏了捏他那并不肥胖的手臂。 “你···你每天都有去上课呀!那一节节的楼梯,走起来其实挺困难的,这也算是运动呀!”露西想方设法的找说词。 “还有每天因为吃多了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也算运动了,对吧!里德斯。”罗伯茨笑嘻嘻的说着,朝一盘的里德斯挑着眉毛。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个子壮,就算是弯腰也比我们消耗的热量多。”里德斯一本正经的说着,但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你们···哼,我要减肥,从现在开始我要每天都吃得饱饱的,然后再多运动。”比亚诺说着,又伸手将盘子拖到自己的面前继续埋头吃肉。 我们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吃货终究是吃货,就算减肥也是忘不了先吃饱的。怀特喂格雅牛肉时,我也没阻止,反正它活了100多岁身体一直没变,估计现在吃得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吧! 早上的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发给我们一人一只小瓢虫,让我们将它变成一颗普通的纽扣。可是那些虫子可没有火柴那么听话,它们总是到处爬,有时还会突然间飞起来。露西不得不一边念魔咒一边用眼睛去找它的虫子。罗伯茨非常讨厌那个会爬的家伙,他蹭麦格教授转身的时候偷偷将虫子的脚扯掉了几只,让它的爬行变得艰难起来。里德斯可不喜欢那么暴力,他拿书轻轻的压住了瓢虫的触须,迫使那只瓢虫停留在原位,然后再练习魔咒。比亚诺见里德斯的方法十分管用,就学着他用书压着虫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将虫子压死了,他又不得不从新找麦格教授要了一只,可这只刚一到他的手里就立刻飞了起来。 我笑着对那只准备飞出窗户的瓢虫施了魔咒,它瞬间就变成了一颗木制的普通纽扣,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麦格教授拾起那枚瓢虫变成的纽扣,向所有人展示着。 “大家快看,这是贝克特小姐变的纽扣。能这样快速且精确的将一只飞行着的瓢虫,变成另一种不能运动的物体,是非常考验一个巫师的观察能力和魔杖控制力。为了贝克特小姐出色的演示,斯莱特林加10分。”麦格教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葛莱芬多的学生也鼓起掌来,铂西和伍德看起来也非常开心。 我将自己那只瓢虫递给了比亚诺,他疑惑的看着那只不太想动的瓢虫问到,“它怎么就不动呢?” “你像这样轻轻的敲敲它的脑袋,它就会以为是敌人在试探,然后再点点它脆弱的背脊,它就会乖乖听话了。”说着,我示范性的点了点瓢虫的脑袋,它立刻就紧张起来,原地不停的打转,然后又点了点它的背脊,瓢虫立刻就停止不动了。 “贝克特小姐对待小昆虫还真有一套,这样的小秘诀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你又是从哪本书里读到的呢?”麦格教授微笑的站在我们的面前,用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 “这些只是我根据生物的特性做的小测试,这不能算是什么小秘诀,只能说是一种不太成熟的小方法吧!虽然大部分的瓢虫都会在这样的动作下乖乖听话,但也有小部分会挣扎或者是逃跑,还不能一概而论。” “贝克特小姐的这些小测试,希望在以后课堂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麦格教授高兴的说着,似乎非常喜欢我的小方法。 午餐时,格雅表示想让我用变形魔咒,将它变成一只体型庞大的家伙。我就笑话它是个子小心眼大,结果它就生气的离开了餐桌,随便还带走了一大块煎猪肉。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似乎比以前愈加浓郁了一些。原本已经适应的学生,在上课不到10分钟后,就渐渐开始犯起了迷糊,眼皮慢慢耷拉下来,瞳孔开始失去焦距。至于贾斯汀教授还算是保持了一半的精神,只是偶尔打一下哈欠,就像是昨晚熬夜了一般。 我四下望了望,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于是立刻举手示意。贾斯汀教授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笑着问“贝克特小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我一边将蜷缩的右手慢慢松开,一边盯着他那双有些涣散的眼睛说道:“教授,这个地方我没懂。”这时一缕白色的轻烟飘向他的脸,烟雾渐渐迷蒙了他整张脸。当烟雾消失时,贾斯汀教授神情立刻呆滞了。 “教授,我已经懂了,您可以继续上课了。” “恩,继续上课。”贾斯汀教授就像只木偶一般僵硬的回到讲桌旁,拿起教本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始授课。 我弯了弯嘴角,站起身子离开了教室,经过拐角时,立刻施展隐身魔咒,悄无声息的向奖品陈列室走去。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拖地声,挑着眉毛撤销魔咒。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小个子正拿着拖把,网球般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啊···是小主人···乌塔不能被小主人发现···乌塔要躲起来···”小精灵乌塔尖叫着四处乱窜,想要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柜子都被它撞得砰砰作响。看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它惊恐得,甚至忘记自己可以幻影移行了。 “停下。” “哦,是的小主人。”乌塔立刻停下脚步,迫不及待的窜到我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动作大得让它的脑袋结实的撞到了地上。 “你不在厨房里待在,到这里来干嘛?”家养小精灵是不会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尤其是在万圣节这样的大型节日里,霍格沃茨的小精灵都应该在厨房里帮忙准备丰盛的晚餐,可是乌塔为什么会在这里拖地呢? “乌塔帮小主人将这里清理干净,这样小主人晚上就可以轻松一点。”它开心的笑着,脸上的褶子更加明显了。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打扫奖品陈列室吗?” “是的小主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乌塔不能告诉小主人,乌塔不能让别人知道小主人的身份,不然主人会生气的。”乌塔认真的说着,提到主人时,它抖了抖,似乎想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我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问:“乌塔,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叫我小主人?主人又是谁?” 乌塔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乌塔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霍格沃茨,我们的主人就是创办学校的四位伟大巫师。可是后来他们都死去了,我们只能为这里的校长服务,但他们都不是我们真正的主人。只有乌塔一直相信霍格沃茨的主人会回来的,终于有一天乌塔发现了斯莱特林新的继承人,可是主人要乌塔为他保密,主人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是斯莱特林真正继承人的秘密。现在乌塔又一次见到了您—斯莱特林的新继承人,所以乌塔要帮助您,并且不让任何人知道您的身份。” “你说的主人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神秘人吗?” “是的,小主人。” “神秘人是因为会说蛇语,才被称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是我并不会蛇语呀!” “小主人一定会说蛇语,毕竟您是他的孩子呀!” “闭嘴。”我愤怒的喝斥着乌塔,它立刻就害怕得哆嗦起来,“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真是一派胡言。” “乌塔该死,乌塔不应该说出您的身份,乌塔向主人保证过不告诉任何人的,乌塔不应该告诉小主人。”它叫嚷着拿头不停的撞在墙上。 “你给我停下。”实在是怕它撞墙的动静会引来其他人,只能喝斥它停下。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我的身份?” “刚刚开学时,邓布利多教授就猜测您和主人有关系,可是乌塔当时并不相信,直到所有的教授都赞扬您的天赋后,乌塔就一直想见您。感谢梅林带您来到了厨房,乌塔第一眼就看出,您就是斯莱特林的新继承人。乌塔从来就没有认错过任何人,您绝对是小主人,是斯莱特林的小主人,是霍格沃茨的小主人。”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如果你告诉其他人,我是不会承认的。” “不,乌塔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乌塔向小主人保证,永远都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您的身份。如果乌塔说出去了,那么乌塔就会被小主人永远驱逐出霍格沃茨。”它信誓旦旦的对着我发誓,但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相信它。 “我房间里的那瓶药剂,是你从斯内普那偷来的吗?” “是的,我只是想帮助小主人,可是却害小主人伤了眼睛。乌塔该死,乌塔不能向小主人道歉,所以乌塔只能弄伤自己的眼睛,惩罚自己。”它悲哀的说着,网球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左边眼角确实多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似乎刚愈合不久。 “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干涉我的任何事情,也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们之间的谈话,更不许在其他人面前叫我小主人。现在,你可以回厨房去了。”冷着脸严厉的命令乌塔。 “是的,小主人。”乌塔再次深深的向我鞠躬,又将鼻子贴在了地上。‘噗嗤’一声,乌塔就消失在了陈列室里,我迅速将拖把和水桶恢复原位,隐身离开了房间。 我穿过走廊准备回教室时,就看见怀特抱着格雅神色匆匆的往林子方向走去。下午怀特并没有课,可他去围场做什么呢?我正准备跟上去看看,突然想起教室里那些还在陷入催眠的人,不由得转身赶回了教室。 幸好情况一切正常,我掏出衣兜里的空瓶子,迅速施展收复魔咒,将空气中混杂的烟雾**剂收到了瓶子里。教室里的香气渐渐的恢复到以前熟悉的味道,所有人都开始清醒起来,贾斯汀教授也背过身去打了最后一个哈欠,课堂也慢慢步入正轨,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三十六章 出事了 对我这个算得上一直过着独居生活的人来说,万圣节和普通的日子没有任何区别,黑魔王可不喜欢小鬼们不给糖果就捣蛋的玩笑,他也不喜欢我吃些稀奇古怪的糖果,就连圣诞节我也没收到过任何礼物,当然是在‘钻心剜骨’咒不算礼物的情况下。不过在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到是比平时热闹了许多,食物也丰盛了一些,至于开心、惊喜之类的,我就完全没什么感受了。 格雅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因为是节日,所以我也就允许它不停的吃牛排,直到它吃得再也没力气嚼碎肉块为止。我颇为担心的为它按摩着小肚子,帮助它消化食物。一阵折腾下来,我只有功夫吃了块烤面包,不过幸好宿舍里还有些乌塔送来的点心,也不怕大晚上的饿肚子。 直到晚餐结束,大家的兴致还没有完全消退,温德表示我们可以继续在公共休息室里一直玩到宵禁,怀特也非常赞同,并愿意主动帮忙维持秩序。 露西看上去特别兴奋,两颊红扑扑的,“米歇尔,我本来以为在霍格沃茨过万圣节会很枯燥,但我现在才体会到和这么多人在一起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我们还能在霍格沃茨过六个万圣节,快乐的日子还有很长,我相信一年会比一年更惊喜。” 罗伯茨不知道从哪端出了一大盘奇怪的糖果,正向拥挤的人群分发。他突然站在椅子上挥舞着双臂,隔着人群向我们招手,“快来尝尝,这是我妈妈让狄德罗送过来的。” 我拉着露西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罗伯茨旁边,立刻就听见他抱怨着,“我妈妈每次都要准备一大包的糖果,我还以为狄德罗要等到节日过后才能送到呢!” 露西不满的撇了撇嘴,“你有妈妈送糖果就已经很好了,我家住在普通人的大厦里,如果养猫头鹰的话,会被管理员发现的。” “那就多让你尝尝我妈妈送来的糖果好了,最好能堵住你那张酸溜溜的嘴。”罗伯茨说着就抓了一大把糖果给了露西。露西高兴的接过糖果,满意的闭上了嘴巴。 “米歇尔,你也尝尝吧!” “不了,我还要去打扫奖品陈列室呢!你们慢慢吃吧!”说着就转身穿过人群离开了休息室。格雅开心的叼着一个蜘蛛状的糖果,屁颠屁颠的跟在我的身后。 “格雅,你怎么不在休息室里玩呢?”我才问完,就见格雅抬头望了我一眼,然后迈着小步子向院子另一边走去。我好奇的像那里望去,原来是诺里斯夫人在等它,亏得我以为它是想陪我一起去打扫。 站在奖品陈列室门口,我开心的弯着嘴角向斯内普问好,“院长,万圣节快乐!” “没想到万圣节的糖果,并没有将贝克特小姐的脑袋黏住呀!” “我和院长约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 “哼,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说过的话。” 我楞了一下,第一次说过的话?说过什么话呀? 斯内普冷冷的笑了笑,拉长着声音说:“原来,我们的魔法奇才,贝克特女士的脑袋,也不怎么好用嘛!” 我拽了拽拳头极力维持着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不理斯内普嘲讽的目光,推门进去开始打扫。当我终于打扫完时,斯内普还不忘挖苦我,“今天速度有点慢,下次记得动作利索点。”翻滚着的黑袍越走越远,我气呼呼的对着他的背影挥舞了一下拳头。 其实斯内普说得没错,我回宿舍时确实是很晚了,城堡都已经宵禁了。我以为所有人都应该上床休息了,可我刚一进门就发现露西他们还坐在火炉边。 露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不容易才说服怀特,让我们留下来等你。” “等我干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了。 “等你一起过万圣节呀!”露西笑眯眯的说。 “先喝杯牛奶吧!还热着呢!”里德斯微笑着递给我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我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罗伯茨不太高兴的说:“喝牛奶可不算是过了万圣节,可惜我的糖果都被吃完了,不然就能让你吃到万圣节的糖果了。” 我抿着嘴笑了笑,没想到罗伯茨还在介意,我没吃到他妈妈送来的糖果。 “呵呵···其实,我还偷偷留了一点。”比亚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糖果。 罗伯茨立刻就气恼的瞪大了眼睛,“比亚诺,你这个贪吃鬼,居然敢蹭我不注意,偷偷将糖果藏起来。” “不,我不是有意要藏起来的,我只是想米歇尔还没尝过,所以我才留了几块给她。”比亚诺一边说着,一边避开罗伯茨挥舞过来的拳头,将糖果递给我,然后藏在了我的身后。 我笑着当比亚诺的盾牌,劝解到:“算了罗伯茨,比亚诺也是好心,这个糖果就当做是你们一起送给我的万圣节礼物。” “既然这样,那我这次就饶了你吧!不过你要是下次再敢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我绝对饶不了你。”罗伯茨说着,威胁性的对比亚诺挥了挥拳头。 看着他们,我突然觉得,自己找回了缺失了很久的友谊,只是希望这样的友谊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天气开始变异常寒冷。环绕着学校的山峰终日被寒气笼罩着变得灰蒙蒙的,而湖水已经冻得结了一曾厚厚的冰。每天清晨,地面都会被前夜的大雪重新覆盖一层。穿过走廊向大厅去的路上,总是可以看见海格忙碌的身影。他裹着那件旧鼹鼠皮大衣,戴着灰色兔毛手套,脚上穿着极大的海狸皮长靴。看着他那身臃肿的装扮,我不由得再次对自己施一个保暖咒。 对我来说,日子稍稍变得好过了一些,因为处罚已经彻底结束了。虽然斯内普一脸不情愿的说我不再需打扫陈列室了,我也不需要再用冰入寒铁的水抹奖杯了,但我居然还有些舍不得这么快结束,也许是觉得能顺便折磨一下斯内普,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吧! 好不容易不用打扫陈列室,周末又是魁地奇比赛,可是我却突然发起了高烧。一大清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感觉像被火烤一般,眼睛热得睁不开,太阳穴不停的跳跃着,引得头一阵阵剧痛。我慢慢将手伸出被子往枕头下面的魔杖摸去,可是浑身像使不上力气一般,手不停的微微颤抖着。我用尽力气拉扯了半天,才勉强将魔杖从枕头下面拖出了一半。汗水湿透了睡袍,极不舒服的黏在我的身上。闭着眼睛大口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只有这样才能将身上的燥热消退一点。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但眼前却是雾蒙蒙的一片,朦胧中一个东西不停在我眼前旋转着。我心道不好,赶紧闭上眼睛去摸索魔咒,发烧已经让我产生了晕眩感,必须蹭自己还未昏厥之前,尽快让人发现我。魔杖已经被我抓住了,用尽力气将它抽出了枕头,可是太阳穴突然一阵剧痛,手就失去了力气。魔杖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但这声音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不停的在我脑袋里回响着,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犹如夏日的闷雷一般,直到我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身体完全恢复了,眼睛可以清晰的看见天花板上明亮的月光,鼻子也能灵敏的区分出,空气中充斥着的魔药用的是什么配方。坐起身子才发现我的床铺被单独隔开了,宽大的白色拉帘微微浮动着,似乎那里的窗户留了一条细缝。 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传来,并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快,把他放到那张床上去。”庞弗雷夫人低声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旁边的床铺‘吱呀’的叫了一声,看来那个人被放在了那里。 “贾斯汀,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这是麦格教授的声音,看来事情还很复杂,居然惊动了两位教授。 “是我和伯恩教授一起在湖边发现的,他当时就躺在那里,浑身发烫衣服也都汗湿了。”贾斯汀回忆着。 “他早餐的时候还和我打过招呼,说他要为等级考试多做一些准备。我以为他没看比赛是为了去图书馆,可是谁知道宵禁时传来了他失踪的消息。哎,可怜的孩子!这么冷的天,就这样躺在湖边,都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一个苍老而陌生的声音沉重的叹息着,应该就是吃饭时坐在贾斯汀右手边的伯恩教授了。 “波皮,他怎么样?烧得严重吗?”麦格教授关切的询问着。 “不,这不是发高烧,而是一种···”庞弗雷夫人严肃的说着,可是又停了下来,似乎在找什么词语来形容。“恩···算是一种魔咒吧!还太确定,我需要找斯内普教授过来商量,最好贾斯汀教授也留下。” “贾斯汀你留在这帮忙,我去叫斯内普过来,顺便还要给邓布利多写封信,希望他明天能及时赶回来吧!至于伯恩教授,您也忙了一宿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有您的课呢!”麦格教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然后快速离开了医务室。 “哎,我也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我吧!可怜的孩子!”伯恩教授一边叹息着一边走了出去。 “贾斯汀,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我要准备一些常用的药剂。”庞弗雷夫人说。 “当然,我很乐意为女士服务。”贾斯汀愉快的说着,我甚至能想象他鞠躬的样子。 当所有人都离开时,我拉开被子下了床,地板上刺骨的寒意让我头脑变得异常清醒。轻轻拉开帘子,我立刻就看清那个躺在旁边床上的人,居然是怀特。 第三十七章 格雅不见了 走到怀特的床前,我立刻就感受到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他脸色异常红润,嘴唇惨白干裂,呼吸微弱,看表象到是高烧症状。我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居然发现心脏有间歇性的休克现象。这样的症状确实不是简单的身体病症,但是我的脑海里却搜索不到任何能产生这种现象的魔咒。 “贝克特,你在干什么?”斯内普推门进来,看我站在怀特的床前,于是大声呵斥。 “我···我只是想知道怀特怎么样了。”我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我还能把怀特吃了不成。 “哼,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别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我。 “斯内普,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课堂,请你不要对我的病人大呼小叫。”庞弗雷夫人端着药剂匆匆赶来,极其不满的瞪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不悦的抱着手臂站到了一旁,庞弗雷夫人放下手里的盘子,温柔的看着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以为你还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呢!烧得那么厉害,不多休息可不太好。” “夫人,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回宿舍去。”像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离开的好,毕竟怀特的情况,教授们还是想选择保密的。 “如果你坚持,那我再给你做次检查,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来这里。” “好的,夫人。” 庞弗雷夫人又用魔杖替我做了一次检查,似乎对我现在的情况还算满意,于是就让我离开了。 穿过院子回到城堡,在走廊里遇见了费尔奇,“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贝克特小姐。”费尔奇急匆匆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冲到了另一侧的塔楼里去了。估计又是哪个学院的小捣蛋鬼,不守遵守规矩夜游吧! 宿舍里并没有格雅的影子,魔杖还躺在书桌下的地板上。我弯腰捡了起来,有些气闷想:格雅一定是见我不在,又和上次一样,随便缠着谁吃个饱饭,睡个懒觉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进盥洗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袍。 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今天早上的高烧实在来得古怪。我的身体虽然一直不太好,但也只是贫血,就连咳嗽也是很少的。可是这一次却突然病得怎么厉害,实在是有些可疑。 想起怀特还躺在病床上,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平时他在我眼里的形象,就像个永远不会被击垮的硬汉,但他今天却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我不由得为他感到悲哀。只希望,庞弗雷夫人能尽快找到救助他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格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就连吃早餐时也没出现。今天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似乎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我看了看,礼堂里除了我身边怀特的位置是空的,就连斯内普和贾斯汀教授不再,邓布利多似乎出了远门,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露西见我一脸疑惑,于是小声告诉我,“昨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大家都还没缓过劲来。” “昨天都发生什么事了?” 罗伯茨叹了口气,低声的说:“昨天比赛刚一开始,格雅就跑到看台上咬着院长的长袍不放,还一个劲的往一旁拉扯着,我们就知道你出事了,结果你发高烧进了医院。接着魁地奇比赛我们又以30分的落差,输给了葛莱芬多,虽然我们还是保持第二名,但是温德还是大发了脾气。”他皱着眉头抖了抖身子,似乎温德发脾气的样子很吓人。 “还有怀特”比亚诺放下餐刀,也压低了声音说“昨天早上他还和我们一起的,结果中午就不见了踪影,我们还以为他是去图书馆了,毕竟他平时总爱往那跑。”比亚诺的鼻子皱了皱,很不屑的样子。 “可是到了晚上,怀特还是没有出现,我们这才感到奇怪。温德还特意去了趟图书馆,可惜也没找到他。当我们在公共休息室里坐到宵禁时,怀特居然还没出现。怀特一向都以级长的身份为荣,他是绝对不会在宵禁时间还在外面溜达。”里德斯也低着身子凑了过来,告诉我他知道的,说完还很赞赏的点了点头。 “哎,我应该早就猜到的。”突然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原来是温德,他正一脸沉重的叹息着。“怀特一直都是个非常负责的家伙,所以我才向斯内普教授推选他当级长。昨晚宵禁时,他还没出现在休息室里,我就知道到他一定是出事了。可是···可是我猜不到他居然会独自一个人去了湖边,而且还是在魁地奇比赛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那么吸引他。” 我们都不再说话了,温德显得十分的伤心,好像怀特受伤都是他的错一般。“我想,他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毕竟院长是最厉害的魔药制作人,他一定会找到治好怀特的药剂配方。”我欢快的说着,不想让气氛更加沉闷下去。 “还真是多谢贝克特小姐的夸奖,不过,你们是不是应该,快点吃完早餐,以便赶上你们今天的第一堂课呢?”斯内普拉长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们立刻望向他,那淡淡的黑眼圈告诉我,他忙了一整晚。罗伯茨急切的问:“院长,怀特级长怎么样了?” 斯内普翻了翻眼睛,不悦的看了罗伯茨一眼,吓得罗伯茨一抖,“庞弗雷夫人还在替他做最后的检查,如果动作快一点,他有可能比你们先一步到底教室。” “他已经没事了?”我疑惑的问着,以昨晚的情况来看,怀特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呀! “怎么?贝克特小姐认为他应该在医院里一直住下去吗?”斯内普冰冷的眼神扫向我,像是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想问清楚一点。” “想知道得更清楚,你就亲自去问他吧!我到是也想知道得清楚一点。”斯内普说完,快步走开了。我心里更加疑惑了,难道斯内普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我轻而易举的又在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上,挣了15分的加分。因此,我之前丢掉的300分也终于全部挣了回来。午餐时,怀特开心的说:“米歇尔,恭喜你这么快就挣回了分数。” “谢谢,其实,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挣回来的。”我不好意思的说着。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为你感到高兴,你以后再也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偶尔也让自己休息一下吧!”怀特微笑着对我说,好像他一直都明白我是不愿意这么累的。 “谢谢!对了,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低声试探性的问了问。怀特立马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如果你不想说,就可以不说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不说也没关系。” 怀特见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表情更加沉重了,“不,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件事情我自己都觉得很古怪。” 看怀特表情严肃,不像是在推诿,我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怀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于是又小声的说:“昨天用完早餐,我就直接去了图书馆,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医院里了。”怀特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初猜测他没有告诉斯内普实情,是因为顾忌**,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中的魔咒吗?” “魔咒?什么魔咒?我中魔咒了吗?”怀特疑惑的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让我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你在医院里的情况不太好,庞弗雷夫人还叫来了院长,我就以为你中了魔咒。难道他们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们只是问我到湖边去干什么,还见过谁,可是并没有说魔咒的事情呀!” “你没有问他们,你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问了,他们只是说我在湖边晕到了,受了点风寒。”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想了。”我打哈哈的转移话题,这件事还是太过古怪,既然斯内普存心要隐瞒下来,那我也只好顺水推舟。 “是你想多了吗?”怀特有点怀疑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现在仔细想想,的确有可能是我想多。估计是因为我早上先发了高烧,接着你又受了风寒,所以庞弗雷夫人怕引起大型流感,才找院长帮忙制作魔药的吧!” “是这样吗?可是我又是怎么去湖边的呢?”怀特说着,眉毛都快打成了结。 “别伤脑筋了,说不定你是因为当时发着高烧,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喘喘气,所以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湖边吧!”我极力思索着最合理的原因。 “恩,有可能吧!”怀特微弱的笑了笑。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格雅?我已经一上午没看见它了。” “没有呀!”怀特摇了摇头。 “露西,你今天看见格雅了吗?”我询问着露西,她茫然的摇了摇头,“昨天它引我们去宿舍后,就没见过它了,我以为它在医院陪着你呢!” “别担心米歇尔,格雅不会在霍格沃茨迷路的,说不定它又像上一次一样,饿了就找院长要吃的,玩好了又会自己回来的。”罗伯茨不在意的说着,好像格雅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玩好了就会自己回来。 可是一连几个礼拜,格雅一直都没有出现,我这才明白,格雅是失踪了。 第三十八章 湖边密谈 格雅虽然平时比较贪玩,可是从没有一连消失这么多天的时候。我终于在它失踪的第15天,失去了一直等待的耐性。我不得不开始每夜蹭着宵禁之后,在城堡里四处寻找格雅。找的地方越多,我就越紧张,脚步也开始变得急切起来。当我连续三个晚上夜游,还是找不到格雅的影子时,我开始有些惊慌了。 除了有人居住的房间,城堡里里外外几乎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我不由得想到了有求必应室,可是我站在墙壁前来回的走动了不下二十遍,始终都没有门把手出现。我只能猜测格雅或许并不是待在一个房间里,或者它待在一个魔法室感应不到的房间里。一个是挨饿受冻,一个是被有心人抓住了,这两个猜测对我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寻查无果,我只能找别的方法,召唤出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乌塔,希望能从它那里知道一点格雅的消息。坐在床边叫了一声,“乌塔。” 紧接着房间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一个大眼睛的小精灵就出现了。它急忙弯腰向我鞠躬,抬起头时,眼睛里满是泪水,“呜呜···小主人,乌塔···真的是太高兴了,您终于召唤乌塔了···乌塔在厨房里,一直都在期盼这一刻的到来,呜呜···乌塔愿意···愿意为小主人赴汤蹈火···”乌塔激动的说着,几乎泣不成声,大颗的泪珠滑过它的脸庞,滴滴答答的砸落在地板上。 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同样是小精灵,但可可就不会顺便哭泣,乌塔这个样子实在是令我讨厌。“如果还敢哭一声,你就只能永远待在厨房里了。”我的话音刚落,乌塔立刻就停止了哭声,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 “我叫你来,只是为了格雅的事情。魁地奇比赛后,它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城堡里的每一个角落,可就是不见它的踪迹。你们有谁看见过它吗?”我一边说着一边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小主人别着急,格雅以前去过厨房几次。只不过最近的一次,也是在魁地奇比赛前一天晚上。” “它去过厨房?都是什么时候?”我疑惑的看着乌塔。 “第一次,是您亲自带它过来的,之后的日子里,它几乎每隔一个星期都要来一次,而且每次来时都显得非常的饿。刚开始还只是吃一块牛排就走,后来变成要吃两块,最近的这一次它已经能吃下三块了。”乌塔瞪着眼睛惊恐的说着,像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我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格雅自从来了霍格沃茨之后,胃口变得越来越大,可是却不见它的体型有任何变化。难道它是在为冬季做准备吗?可是没有猫是需要冬眠的呀!格雅到底是怎么了? “除了我带它去的那次,之后每次去厨房,都是它自己独自去的吗?” “是的,小主人。您的猫非常的聪明,总能找到可以为它引路的小精灵。”乌塔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那你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它吗?” “没有见过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烦闷。格雅最近这么容易饿,在外游荡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吃到东西,会不会现在正饿着肚子呢?越想越心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格雅的任何消息,记得在没人的时候来告诉我。” “是的,小主人。”乌塔兴奋的说着,又深深的鞠了个躬,‘砰’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早餐时,怀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疑惑的问“怀特,你没事吧?” “噢,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怀特勉强的笑了笑。 “又在图书馆里熬夜了?” “不是···是···是因为最近,又发生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怀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我们的谈话,然后又继续小声说:“昨天下午魔药课结束时,院长说有事情要单独和我说。可是我离开地窖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觉得很古怪,这就和魁地奇比赛那天的情况一样。你说,我是不是患了老年痴呆症呀?” 我低低的笑了声,“怀特,你还不到患老年痴呆症的时候。我想,你也许是精神太过紧张了,所以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我建议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开一些帮助睡眠的药剂,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慢慢好起来的。” 怀特皱着眉头说到,“真的是我自己太紧张了吗?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别多想了,还是到庞弗雷夫人那里要几瓶药剂来得快些。” “好吧!我先试试吧!如果真的没什么效果,那我圣诞节一定要找机会去检查一下。我健忘的事情,你不会告诉其他人吧!”怀特担忧的盯着我。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 “对了,格雅还没有消息吗?”怀特突然问。 我脸色沉了沉,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别担心,也许它也想我一样,突然出现了健忘症,等它记起要回家时,它自然就会回来了。”怀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宽慰我。我微微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宵禁时分,我换上了夜游的衣服,变成格雅的样子出了城堡。既然格雅不在城堡里,那么我也只能在禁林里找找了。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幸好今晚没有再下雪了,视野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经过林边的小木屋,里面传来了猎狗牙牙低沉的呜咽声。“牙牙,你到底是怎么了?连续半个多月没进食了,再不吃东西,你会死掉的呀!”海格粗狂的声音里透着悲伤。又是一阵‘噼噼啪啪’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翻了。“牙牙,你要是再不吃东西,肯定会死的呀!”海格慢慢的说着,声音里透着哭腔。“你不吃,那我只好给你服用药剂了。虽然这个不能治好你,但至少可以维持你的生命呀!如果下个月你还是这样,那我就只能请求邓布利多带你去看好一点的兽医了。”海格说着就低声呜呜的哭了起来,看来牙牙确实病得很重。 我不禁担心起了格雅,于是加快步伐钻进了林子深处。我在林子里四处乱窜,可是依旧没有格雅的半点踪迹。突然林子上空飞过一群鸦雀,我连忙向反方向飞奔而去,最后停在了一棵粗壮的桦木后面。我尽量将身影埋在灌木的阴影里,一步一步的向不远处的湖边靠近。明亮的月光直直的照射着湖泊,周围的一切事物也全部暴露在月光之下。 两个黑色的人影面对着湖泊站立着,像在观察着湖面。其中一个人转过了身子,一张熟悉的脸立刻就被月光照亮了,居然是邓布利多。“我觉得,还是遗漏了某样东西。咱们还是得,再次好好的调查一下。”邓布利多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着。 “再次调查?我看你是疯了。”另一个黑影声音低沉的嘲笑着,我立刻警觉起来,那黑影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这么晚还一同出现在湖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静静的趴在灌木里,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西弗勒斯,你一定要帮助我。我这么做,也是为学生们的安危着想。这次的事件,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 “你认为还调查得不够清楚吗?怀特的病症虽然很奇怪,但现在已经彻底好起来了,人鱼一族也表示不愿意让我们插手,学校周围也全部调查过了。学校一直都很安全,没有什么神秘人,也不存在什么攻击事件。”斯内普的语气及其愤怒。 “可是,一条人鱼突然失踪了,而我们的学生又不知道为什么昏倒在湖边,并且得了一种连你也不知道的怪病,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自己痊愈了。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对怀特施展了摄神取念,可是没有任何发现。我想,我已经在这件事上做得够多的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你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斯内普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西弗,你难道不想为莉莉的孩子多付出一点吗?为他创造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让他能平安的度过未来七年的校园生活。我想,这也是莉莉最在意的一件事情。”邓布利多缓缓的说着,试图劝解斯内普。 斯内普冷笑一声,“哼,你不用拿那个波特说事。其实你知道,这件事和神秘人没有半点关系。你只不过是想知道,米歇尔·贝克特到底有没有掺合这件事,对吧!”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斯内普的背影。 “当时,你出远门了,可能并不清楚贝克特病得有多严重。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贝克特没有这么做。她躺在医院里整整十个小时才退烧,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如果你还在为你那根本不成立的猜测找事实依据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斯内普斩钉截铁的说着,快步离开了湖边。 邓布利多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宿舍,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以为,邓布利多对我的猜疑已经降到了安全范围。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也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幸好斯内普没陪着那个老蜜蜂一起发疯,不然我的日子就难熬了。 第三十九章 皮皮鬼的小秘密 圣诞节快到了,可是禁林里始终没有找到格雅的踪迹,就连乌塔那边也没有好消息。麦格教授开始为愿意留校过节的学生做登记了,我无奈的报了名。公寓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和格雅相比,我还是比较信任可可的能力。希望我走前留下的东西,能帮助它处理好公寓的事情。 周末早餐时,露西担心的询问格雅的消息,“还是没有格雅的消息吗?”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太想说话。“格雅···它一定会回来的。”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露西几乎每天都想方设法的安慰我,可是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她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为格雅的失踪做辩解了。 “米歇尔,别灰心。格雅这次只是比平时贪玩了一些,过几天玩好了,疯够了,也就知道回来了。”罗伯茨微微弯着嘴角鼓励我,“对了,我今天要去霍格莫德,要不要给你带点好东西?”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想知道格雅怎么样了。 “米歇尔,你别这样,格雅长得那么可爱,又非常的聪明,不可能会出意外的。”罗伯茨刚一说完,立刻就被露西瞪了一眼。“我···我不是···我没有诅咒格雅的意思,我···我只是···”罗伯茨紧张得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其实,格雅失踪了这么久,我多少也会去猜测一些不好的情况。可是···”我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知道,它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挨饿受冻。”心里实在是太担心了,那家伙,平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不知道暗地里被多少人记恨。万一遇到了有心想伤害它的人,它也只有受欺负的份呀! “城堡里找不到它,那会不会是跑到外面去了?”里德斯猜测着,“对呀!我晨跑时还见过它和费尔奇的猫,一起从林子里回来呢!”比亚诺咽下一块南瓜饼说到。 “可是这么冷的天,格雅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林子里呀!它应该会找个有吃的,又十分暖和的地方待着。”露西严肃的思考着。 我想了想,然后侧过身子看着怀特,他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笑着说:“放心,我会帮你去打听的。三把扫帚酒吧,一直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怀特走后,我们大家一直都聚在公共休息室里,写着家庭作业。我显得不是很专心,每当石门开启一次时,我总要去确定是不是怀特回了。 露西不安的看着我说:“米歇尔,你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还是先回房消息一下吧!怀特回来时,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是啊!你就别着急了,怀特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就找回了格雅呢!”罗伯茨为了给我宽心,于是大胆的猜测着。 “罗伯茨,你别这么肯定,怀特只说要帮忙打听消息,格雅能不能被他找到,那还是未知数。”露西严肃的说着,听语气,倒像是生气了。 “露西,你干嘛总是泼冷水呀?你难道不想怀特找到格雅?”罗伯茨不悦的瞪了露西一眼。 “我当然想怀特能带会格雅,可是我们也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怀特身上。万一格雅没被怀特找到,那···那米歇尔不是又要失望了?”露西说着,望向了我。 “哼,你就是故意泼冷水。”罗伯茨不吃露西这一套,依旧气哼哼的说着。 “我只是实话实说,才没有故意泼冷水。”露西也冷哼一声,生气的将脸撇开了。 里德斯和比亚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同无奈的耸了耸肩,默契的同时转过身去,不想让自己卷入战争。我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头,实在是没心思去劝解刚吵了一架的两个人。 晚餐时,怀特准时的出现在餐桌旁,可是并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可是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格雅。我想,它应该还没有离开霍格沃茨,毕竟村子里那么多人,如果它真经过那里,不可能没有人发现。对不起,米歇尔,让你失望了。” 我笑着对怀特说:“没关系,怀特,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我的话没错吧!下结论前,你最好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不然,很容易让自己失望的。”露西隔着桌子愤愤的说着,可是又故意不对着罗伯茨说。 罗伯茨冷淡的说了句,“乌鸦嘴。” 露西顿时就发火了,愤怒的质问着,“罗伯茨,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识。”罗伯茨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你···你···”露西气得说不上话来。 “你们别吵了。多大点事儿呀!”怀特不明所以的劝着。 “都是你的错。”露西和罗伯茨不约而同的冲怀特说到,惊觉到对方的行为时,又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都放下餐具离开了礼堂。 “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做错什么了?”怀特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笑而不语。 回宿舍的路上,我看见了费尔奇,他神色十分匆忙。连在走廊向过往学生扔粉笔头的皮皮鬼,他也没走过来呵斥。我疑惑的看着费尔奇越走越远,穿过院子,不知道要去哪里。 “皮皮鬼,你再这样,我就去叫费尔奇了?”怀特严肃的威胁皮皮鬼。可是皮皮鬼满不在乎的对他做了个鬼脸,“哼,费尔奇现在忙着追他的那只小脏猫,才没空为你们出头呢!” “他的猫,不是一直很听话吗?”我疑惑的走上前去问皮皮鬼。 “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的猫,最近总喜欢在晚餐过后偷溜出去,还经常一晚上不回城堡呢!”皮皮鬼得意洋洋的说着,像是知道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那你知道诺丽丝夫人去哪了吗?”我想皮皮鬼应该还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得意了。 “恩···”皮皮鬼犹豫的看了看怀特,然后向拉文克劳的塔楼飞去。 我快步追了上去,回头对还在站在原地的怀特说:“你先回休息室吧!我去去就回。” “那你当心点。” “好的。” 这个时间段的拉文克劳学生,大部分都在图书馆里学习,所以一路上也没碰见任何人。我顺利的在3楼走廊追上了皮皮鬼,“费尔奇的那只猫,就是朝禁林的那个方向溜走的。”皮皮鬼指着禁林的一个方向说着。我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只看见了一大片的树林,心里不由得感到疑惑。那里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诺丽丝夫人呢?一整晚都不回城堡,它是去干什么呢?我又极力的望着远处,突然看见了一个处于禁林与霍格莫德存之间的破旧建筑物。 我笑了笑,“皮皮鬼,你认为这个秘密应不应该告诉费尔奇呢?” “我还不想告诉他,我想多戏弄他几天。”皮皮鬼得意的扬了扬脑袋。 “恩···那我也不告诉他好了?” “真是太好了,那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 “是的,我们谁也不能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好吗?” “当然,我最能守住秘密了。”皮皮鬼开心的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飞走了。 我回到公共休息室时,怀特面带忧色的走上前来,“皮皮鬼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有呀!皮皮鬼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坏,只是喜欢恶作剧了一点。” 怀特张了张嘴还想追问,我立刻就说:“明天还有课,我想先休息了,晚安。” 回到房间后,我立刻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养精蓄锐。对于格雅的去处,我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现在只等宵禁时分的到来。 第四十章 夜游追踪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看了看时间23点45。拿出藏在柜子最里面的黑色斗篷,隐身出了公共休息室。穿过走廊和院子,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费尔奇,也许他还在禁林里找他的猫吧! 今晚的月光显得有些昏暗,茂密的树林里黑影重重,寒风刮着树梢,发出类似女鬼哭号的声音。戴上兜帽,低头钻进了林子,在树木的遮蔽下,变成一只和格雅外貌无异的黑猫。灵巧的穿梭在树林之中,不时的停下,警惕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直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直到看见那颗粗壮的打人柳,我才放慢了脚步。枝条在空中摇动着,好像在和寒风较劲,风越大,它就摇摆得越厉害。我趁风声稍稍微弱些就冲向前去,打人柳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根根树枝立即挥舞过来,我左躲右避的穿行着,成功的跳下了洞口。地道入口是个小滑坡,翻滚了几圈就落到底了。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向地道的深处走去,这地道很长,我不得不加快步伐。走了大概1个小时后,地道开始上升,然后又开始弯弯曲曲起来。突然我看见了一缕模糊的光线,空气中也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直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瞬时恢复原貌,又给自己施了无杖悄无声息咒,抽出藏在袖子的魔杖举到胸前。隐着身,摸黑向光亮处走去,钻出洞穴,尖叫棚屋里的景象就尽收眼底了。房间里满是灰尘,家具破旧不堪,窗户上也被钉满了木板。地板上的污迹中,有一滩黑色印记是最近留下的,我蹲下身子看到更加仔细点,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吱吱声,像是耗子的叫声。 皱着眉头走上破烂的楼梯,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动物爪印,猫爪的印记最多,然后还有一条似有若无的细长的印记,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最奇怪的是,地板上还留下了一些和熊掌差不多大的猫爪印,爪印所到的地方都滴有一些黑色的印记。 走到黑暗的楼梯过道,就看见一扇已经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吱吱的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轻轻推开房门,一只瘦弱的猫,正蹲坐在一张堆满小型动物尸体的豪华四柱床旁。它听见房门被推开了,就转过脸来看着,果然是洛丽丝夫人,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肥肥的灰色老鼠,老鼠拼命挣扎着,发出细细的吱吱声。 我围着房间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格雅的影子,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难道是我猜错了?看了看诺丽丝嘴里的老鼠,又看了看满床的动物尸体,不由得猜测,这里仅仅只是它储藏食物的地方。可是霍格沃茨里应有尽有,它也没必要担心自己会饿肚子呀!就算它有储藏食物的习惯,可是将食物运到这里,每次都必须穿过危险的打人柳,这对它来说完全没必要呀! 我不想放弃仅剩的一点希望,格雅平时和诺丽丝夫人走得最近,也许它真的知道格雅的去处呢!刚取消施展的所有咒语,洛丽丝夫人立刻就发现了我,弱弱的朝我叫了一声。老鼠蹭洛丽丝松口的机会,想溜掉,可是洛丽丝夫人一把按住了它尾巴。老鼠拼命的用前爪抓绕着地板,想挣脱洛丽丝的束缚。我突然注意到,老鼠的爪子少了一个趾头,而且是少了一只食指。 诺丽丝夫人不喜欢老鼠乱挣扎,又重新将它叼进了嘴里,老鼠又拼命的摇晃着身子,不断的叫嚷着。我蹲下身子对诺丽丝夫人说到:“将它交给我,好吗?”洛丽丝夫人歪着脑袋看了看我,“我拿曲奇饼和你换,可以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原本为格雅准备的饼干。左手拿着饼干递到它的面前,右手试着去拿那只老鼠,老鼠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停止了挣扎侧头看着我。洛丽丝夫人微微松开了嘴,我一把抓住了老鼠的背脊,将饼干递给了洛丽丝夫人。 “快走吧!”我说着,就将老鼠扔出了房间。看着那只老鼠匆匆的跑下楼,快速的钻进地道后,我回身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并对整个房间施展了屏蔽魔咒。那只老鼠是铂西的宠物斑斑,同样也是小矮星彼得。我放他离开,只是为了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现身,但以后逃到黑魔王身边就不一定了。 “洛丽丝,你知道格雅在哪吗?”我回身蹲在洛丽丝身边,它嘴里衔着饼干,似乎并不打算吃掉。它飞身一跃,跳到了床上,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站直身子走到床边。洛丽丝夫人越过一条死去多时的鼹鼠,避开一只腌干的兔子,走到一只蜷缩着一动不动的毛茸茸的东西面前,将嘴里的饼干放下,然后静静的蹲坐在一旁。 我疑惑的打量着洛丽丝夫人面前的一动不动的小东西,突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居然是格雅。它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待在动物尸体里,这么暗的光线下,我没有将它分辨出来。我连忙将格雅抱了起来,它无力的展开了身躯,“格雅,格雅,你怎么了?”我轻轻摇晃着它的小爪子,用手抚摸上它的小脑袋。可是它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我立刻用魔杖为它做了检查,发现它的呼吸虽然极其微弱,但生命特征还是很强烈的。它必须要接受治疗,可是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魔药呢? 突然想起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顿时心情轻松起来。回身清理掉床上的一堆杂物,打开房门让洛丽丝夫人先行离开。将尖叫棚屋所有痕迹彻底处理掉,然后抱着格雅隐身沿着地道回到打人柳的树洞下。我将手压了一下那棵树的节疤,树立刻僵硬得不再动弹了,连风刮过树叶时也没得到一丝回应。 顺利的从禁林回到了城堡,穿过院子时,我看见费尔奇一脸愤怒的抱着它的猫,直直的向他的办公室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你这个小捣蛋鬼,怎么能和那些品性不端的家伙学呢?禁林里多危险呀!万一你受伤了,那我要怎么办呢?惩罚你一个星期不许吃鱼,我想,只有这样你才能稍微听话点。” 穿过走廊下到地窖,气喘吁吁的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我突然犹豫了。这么晚抱着格雅去找斯内普,他一定会产生怀疑。虽然斯内普不相信我和黑魔王之间有牵扯,但也不能保证他会为了维护我,对邓布利多隐瞒我的情况。我在尖叫棚屋发现格雅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邓布利多。 第四十一章 格雅的病 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带格雅去图书馆,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可以医治的方法。我快速在书架间来回穿梭着,只要一发现医疗书籍,我就停下来仔细翻阅。可是我的速度再快,也不能在一夜之间就将所有医疗书籍翻阅完。 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我听见院子里有人来回奔跑的脚步声。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居然是比亚诺,他正穿着一套咖啡色的紧身运动服,围着院子气喘吁吁的慢跑着。 摸摸格雅无精打采的小脑袋,打定主意一定要治好它。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立刻显形。“无上荣耀”石门开了,我匆匆走下地道,公共休息室里空空如也,除了比亚诺似乎其他人还没醒来。 紧了紧怀里的格雅,向女生休息室的地下通道走去,过道里所有的房门紧闭着,却能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微弱的脚步声,还是有小部分人准备起床了。回到房间换上上课时穿的长袍,拿上魔咒课本,抱着格雅再次出了房门。过道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走出了房门,我一路上低着脑袋直直的冲到了医务室。 庞弗雷夫人好像才起床不久,帽子还没来得及戴上,她看见我一大早就跑来了,显得有些吃惊。“米歇尔,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发烧了?”她说着就用手抚摸上我的额头。 “不,不是我病了,是格雅病了。”我将格雅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放在离我最近的病床上。 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将格雅检查了一番,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说:“我对魔法生物不是很了解,只能医治一些普通病症,可是你的猫,好像是得了很严重的病,这我就没什么办法了。”我失望的看着格雅,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过,你可以去找伯恩教授试试,他主要教高年级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也许他有办法治好格雅。现在,他应该在礼堂里吃早餐,你可以在那里找找看。”庞弗雷夫人建议着,鼓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你,夫人。”赶紧向庞弗雷夫人道谢,抱着格雅就离开了医院。匆匆的穿过院子向礼堂走去,里面人声鼎沸,大家都在为假期的计划商量着。我看见伯恩教授正在和贾斯汀教授低声交谈着,却没有走上前去,只是走到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坐了下来。 “米歇尔,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罗伯茨第一个看见了我,疑惑的问着我用袖子遮住的鼓鼓囊囊的东西。 “是格雅。”我轻轻将右手移开,格雅毛茸茸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露西低声惊叫起来。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它瘫软在地板上,好像是昨晚自己回来的。” “它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呀!”怀特摸了摸格雅瘫软的小爪子,皱了皱眉头。 “我带它去过医院了,庞弗雷夫人建议我,找伯恩教授帮忙。所以我打算早餐过后,带格雅去找他。” “恩,伯恩教授对魔法生物总会有特别的办法,等会儿我带你去找他。”怀特微微笑了笑。 伯恩教授吃完早餐走出礼堂时,我们就跟了上去,在走廊里追上了正准备穿过草坪的伯恩教授。 “孩子们,有什么事情吗?”伯恩教授迷惑的打量这我们,除了怀特,他好像不太认得其他人。 “对不起教授,米歇尔的猫病了,我们想找您帮忙看看。”怀特说着将我怀里的格雅介绍给伯恩教授。 伯恩教授看了看格雅,又将视线对上了我,缓缓的说:“嗯,米歇尔小姐的猫病了?” “是的教授,您能不能帮帮格雅,它的呼吸很微弱,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我急切的说着。 “这样吧!现在也快上课了,你要是信任我,那就将你的猫先交给我。下课的时候,你可以到教员休息室找我。” 我想了想,就将格雅递给了伯恩教授,“好的教授,那格雅就拜托您了。” “放心,我会想办法治好它的。”伯恩教授抱着格雅离开了,怀特安慰我,“别担心,伯恩教授一定会治好格雅。” 露西也笑着说:“米歇尔,我们先去上课吧!格雅会没事的。” 跟在露西他们及时在上课前,赶到了四楼左手走廊里的魔咒课教室。做课堂练习时,弗立维教授走到我身边皱着眉看着我,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至从格雅不再出现在课堂上开始,弗立维教授每次都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教授,格雅病了,我今早将它交给了伯恩教授,他说可以治好格雅。” “这样呀!”弗立维教授一脸了然的摸样,迈着小步子从我桌边离开了。 一下课,我就和露西他们一起,急匆匆的往一楼的教员休息室赶去。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刚下课的斯内普,他皱着眉头不悦的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伯恩教授的。” “伯恩?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开始上三年课程了?”斯内普危险的眯着眼睛。 “斯内普,他们的确是来找伯恩。”弗立维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正气喘吁吁的说着。 斯内普冷哼一声,推开门进去了,我们连忙跟上。教员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地方,有几位教师正围在一起。伯恩教授也在其中,他就坐在那张旧迹斑斑的扶手椅上,怀里抱着的正是格雅。看见我们进来,他高兴的眯着眼睛,抬手示意我过去。 “哈哈···米歇尔小姐,你的猫还真是特别,我和麦格教授的想法一直没有统一。”他说着抬头去看一脸不悦的麦格教授。 “我认为,你的猫进入了冬眠期。” “伯恩,猫根本就不冬眠,就算是魔法猫也不例外。”麦格教授气呼呼的强调着。 伯恩教授摸着格雅那微微起伏的小肚子,“麦格,那我们要怎么解释,这只猫现在的状况呢?” “它也许是对你的药剂产生了反应,可是也不能说明它这样是在冬眠呀!”麦格教授不悦的辩解。 “算了,算了,有学生在呢!猫现在有反应就是好事了,别太计较原因了。”罗贾斯汀教授笑嘻嘻的打着圆场。 “格雅到底怎么了?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弗立维教授显得比我还着急,咋咋呼呼的追问着。 “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只不过,它从现在开始都必须待在足够暖和的地方,这样才能让它的心脏恢复正常供血状态。等它能开始进食了,就应该差不多要好起来了。”伯恩教授说着,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药剂递给我,“记得每天晚上喂给它一滴,这能帮助它尽快恢复体力。” “谢谢教授,我现在可以将格雅带走吗?” “当然可以。”伯恩教授笑着将格雅小心翼翼的递给我,“记得让它待在暖和的地方。” “好的,教授。”我开心的回答,带着格雅和露西他们一起离开了教员休息室。 之后的日子里,白天我就将格雅安置在公共休息室的火炉边,到了晚上,我就让乌塔带它到厨房里休息。放假的前一天,露西他们陪着我在公共休息室里说了一夜的话,从假期作业谈到圣诞节大餐,然后又说到教授,几乎能想到的话题都说了一遍,直到我们实在熬不住为止。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抱着格雅和露西他们一起吃了假期前,最后一顿早餐,又送别他们出了前门。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我突然有种小小的失落。“你怎么不送他们去车站呢?”邓布利多站在我的身后,疑惑的问。 “送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该走的终究要走,只要记得自己手里还有什么就行了。”我笑了笑,不理邓布利多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抱紧格雅走进了城堡。 第四十二章 圣诞节宴会 放假以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十几个高年级学生,温德也在其中,他们都在为巫师等级考试做准备。每天除了三餐,我总是待在公共休息室里,陪在格雅的身边看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不知道格雅还要多久从能醒过来,它似乎睡得比任何一种冬眠的动物都要沉。 圣诞节前几天开始,我就不断的给自己壮胆,想着各式各样的台词用来说服斯内普,让他答应我去霍格莫德村寄圣诞礼物。直到圣诞节之前的最后一天,我才不得不在早餐过后追上了,准备回地窖的斯内普。 “你想干什么?”斯内普一脸不爽快的看着我。 “我可以去霍格莫德村吗?怀特告诉我,那里···” “你在做梦吗,贝克特小姐?”斯内普冷冰冰的讽刺着。 虽然我知道不会成功,但他的语气还是让我很不高兴,低着脑袋不想去看他的眼睛。 “呵呵···斯内普,你别这么冷淡。米歇尔小姐,只是想在圣诞节之前去村子里玩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站在一边的贾斯汀教授微笑着劝解。 “既然贾斯汀教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就让他带你去吧!”斯内普不咸不淡的说着,转身快步离开了。 “喂,斯内普,我不是这个意思。哎···”贾斯汀叫嚷着,可是斯内普还是脚步不停的走远了。 “贾斯汀教授”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一点,贾斯汀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其实···算了,我帮你找邓布利多校长问问吧!” 我以为去霍格莫德村应该是没戏了,可是邓布利多居然答应了,这反倒让我更加不安,不知道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穿着厚厚的大红色斗篷,跟在贾斯汀教授的身后,踩着积雪向霍格莫德走去。看着贾斯汀教授在积雪里留下的大脚印,我突然起了玩心,故意去踩他的脚印,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的将自己的脚印,也印在上面。正当我玩得起劲时,脑袋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我反射性的说了一句中文,“爸爸,你又故意停下来。” 我抬起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落,“米歇尔,你说什么?啊,你的眼睛怎么了?”贾斯汀教授焦急的问着,一个隐隐约约的黑影晃过我的眼睛。 “教授,我看不见了。”我哭叫着泪水越留越多。 “别急,别急,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我的双眼,“只是暂时性的雪盲,闭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东西了。” 我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飘散的香味也清晰了,这是贾斯汀身上的玫瑰花香,在温度的改变下,味道似乎也适宜了不少。突然有一声细微的踏雪声,从我们后方大约50英尺的地方传来,似乎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可是脚步声并没有再向我们靠近,好像就准备一直站在那里一样。 “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贾斯汀放开手,我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又清晰起来了。 “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教授。”我笑嘻嘻的侧头看着贾斯汀,眼角留意到那个脚步声发出的位置。那是一片高大的灌木林,并没有看到人影,应该是躲起来了吧! 到了霍格莫德村,贾斯汀教授问我要先到那家店子去,我告诉他,想去邮局,然后我们就沿着小路,来到了中央大街的邮局门口。那些颜色各异的猫头鹰一个个都站在架子上,低低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都在打盹。 从斗篷里拿出一小叠信封,付了3个银西可,找了5只一日就能送到的猫头鹰,将信分别交给了它们。走出邮局时,贾斯汀疑惑的问,“你是在家人寄信?”“不,我是在给好朋友寄圣诞节礼物。”我笑嘻嘻的说着。 “你还要去别的地方逛逛吗?” “不用了,我只是想来邮局一趟。”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去其他地方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吧!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再盯着积雪看了,会烧坏眼睛的。”贾斯汀认真的说着。 “好的。”我微微笑了笑。 回霍格沃茨的路上,贾斯汀一直和我说着话,问我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事情。“你在课堂上的表现,我非常满意。我认为现在的教学内容,对你来说是太过容易了。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在新学年对你进行实战训练。”贾斯汀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听听我意见。 “您是想单独辅导我吗?”我疑惑的看着贾斯汀,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因为他完全没必要对我示好。 “能获得教授的单独辅导,你觉得不好吗?” “对我来说是好事,但是对其他学生来说,就显得不那么公平了。”我委婉的拒绝他的好意。 “你是想公平竞争?恩···这样也好,不过,你如果改变了主意,我还是随时欢迎。”贾斯汀笑着,眯了眯眼睛。 我们在前厅告别,穿过走廊时遇见了斯内普,他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淡,“院长好。”我礼貌的对他打着招呼,可是他只是用鼻息‘嗯’了一声,就离开了。看着他脚上水渍,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难道跟踪我们的就是斯内普。 夜里,我上床睡觉的时候,还是对贾斯汀今天的表现感到很奇怪。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看见床脚边放着的一大堆的包裹,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桌子上还有一个大餐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盛了热牛奶的金杯下,还压着一张灰色羊皮纸,上面写着:圣诞节快乐!乌塔祝。我笑了笑,将纸条焚毁了。 拿起礼物堆里最上面的金色包裹拆开,里面是盒五彩斑斓的糖果,拿起卡片看了看,‘我妈妈特制的糖果,你一定要好好尝尝。罗伯茨致。’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执着的家伙。 第二个用粉红色布袋装着的是露西寄来的一双兔毛手套,毛茸茸的非常可爱,戴起来十分暖和。卡片上写着‘我在对角巷给你寄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露西致。’ 怀特送的是一本暗紫色的笔记本,封面上金色的细纹花型不断的转换着,非常的漂亮。 里德斯寄来的是一瓶能去除难闻气味的荟灵剂。 比亚诺的是一盒奶油饼干,浓浓的奶油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估计吃了立刻就会胖几磅。 佩内洛也寄来了礼物,这实在是让我感到不好意思,因为我并没有寄礼物给她。这是一条长长的浅蓝色发带,在光线的照射下,还能发出淡淡的白光。 铂西也寄来了礼物,是一盒巧克力蛙,卡片上印着的是邓布利多,我不感兴趣的扔到一边,尝了一个青蛙状的巧克力,味道还不错。 之后的一个礼物,实在是让人不解,一本《魁地奇大观》,没有任何署名或者是卡片。 后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包裹也经常没有署名,要不然就是不太熟悉的名字。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一收好放在书桌的柜子里。 吃了乌塔准备的早餐,又在壁炉前写完了麦格教授布置的论文,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可以准备去礼堂参加圣诞节宴会了。 回到寝室,套上了一件长装深蓝色毛呢大衣,戴上露西刚送来的兔毛手套。到达礼堂时,大家都和要好的伙伴坐在了一起,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温德站了起来,主动邀请我和各学院级长坐到了一起。当我落坐以后,大家都挺拘束的相互点了点头,就不再交谈了。 邓布利多高举着酒杯,十分高兴的说:“现在让我们举杯欢庆这美好的节日吧!”大家也纷纷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示意,虽然只是一些果汁,我也只微微抿了一小口。 餐桌上顿时出现了几十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叠成小塔状的烤肉和一大堆煮土豆、一大盘炸得吱吱作响的小香肠、一碗碗淋了橄榄油的生菜、一碟碟浓稠的肉卤汁。 餐桌旁堆放着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不知是谁第一个抽出了彩包爆竹,发出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吓了我一跳,不满的回头望去。在葛莱芬多的餐桌上,铂西的大哥比尔笑嘻嘻的将爆竹里露出来的一顶女士小礼帽,戴在了他弟弟查理的头上。那里又发出了一阵哄笑,而查理只是不满的扬了扬脑袋,嫌弃的说了句,“比尔,你也太小气,你应该找个大点的帽子给我。”接着礼堂的各处都陆陆续续响起了爆竹声,气氛也更加热烈起来。 我们这边的餐桌就显得十分的安静,也许是因为这一桌都是学生会的代表,或者是因为男学生会主席温德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所以大家只是非常有礼仪的吃这盘子里的食物,不吵不闹。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将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粉红色插着长羽毛的女帽,面露微笑和弗立维教授交谈着。斯内普显得不那么开心,就算贾斯汀教授一个劲的给他讲笑话,他也是一脸的漠然的样子。 火鸡之后是火红的圣诞布丁。我学着餐桌上的其他人,仔细的将布丁里裹着一个银片挑了出来,避免它硌了牙齿。吃过丰盛的茶点,我感到肚子有些饱了,其他人也满意的擦了擦嘴。 第四十三章 魔药 对于没有朋友陪伴着度过圣诞宴会的我来说,和温德他们一起非常客气,而有礼仪的吃饭是非常合适的。因为我不需要曲意逢迎,不用假装微笑,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坐下,吃饭,离开。这样生疏而不失礼节的聚会,让我感到十分的舒适。希望以后独自过圣诞时,也能这样舒心的吃一餐。 新学期开始了,学生们也全部返校了,课程又恢复了正常。最近这几天,大家都在关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只有斯莱特林学院显得不那么在意。怀特甚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们才不担心哪个队胜出,只要能在决赛上击败葛莱芬多队,那就是最大快人心的了。”他说着眯起了眼睛,一脸不屑的接着说:“自从去年,葛莱芬多赢得了魁地奇奖杯以后,他们总是那么趾高气扬,看着就让人讨厌。哼,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小伎俩的追球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此罗伯茨也是极为的赞同,“那个韦斯莱家的红头发,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估计脑袋里,也只装得下一只金色飞贼了。”罗伯茨的话刚一说完,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立刻就爆发出一阵哄笑,我极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周末比赛时,天气还是阴森森的,刚吃完早餐就返回了休息室。我可不觉得在寒风里看比赛,会比坐在壁炉前看书来得舒服。直到下午4点比赛才结束,拉文克劳队以230比50的比分,赢了赫奇帕奇队。这对不想葛莱芬多再次赢得魁地奇奖杯的斯莱特林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拉文克劳的积分已经远超于葛莱芬多,就连赫奇帕奇也已经和葛莱芬多队相差不到50分了。这样一来,葛莱芬多想在二月份的比赛上赢过赫奇帕奇,再对战拉文克劳赢得魁地奇奖杯,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二月悄悄来临了,天气还是那样的寒冷,偶尔刮起的风依旧会让人不禁打起哆嗦。伯恩教授给的药剂已经快要见底了,可是格雅还在沉睡,于是我不得不再去找他要一瓶。敲了敲教员休息室的门,没有人答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答应。我轻轻推开门,将脑袋伸了进去,教员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贝克特,你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急忙转过头,‘砰’的一声,额头就撞在了门上。我扶着门框慢慢转过身,只见斯内普满脸嘲讽的站在不远处,“哼,做事毛毛躁躁,真没有一点斯莱特林学生的样子。”他说着,推门进了休息室。 “院长,您知道伯恩教授···”我急忙跟了进去,他是我唯一可以问的人。 “不知道”斯内普不假思索的回答着,根本就不听我说的话。 “喔···”我正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药剂说不定斯内普也有,于是转身又一脸笑的看着他。“院长,伯恩教授给我的药剂已经快要用完了,我想···” “怎么?你认为,我这里会有吗?”他冷笑着,十分不悦的看着我。 “我只是问问。”看来斯内普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敷衍着向后退着准备离开。 “想要也可以,不过药剂要你自己熬。”斯内普表情不善的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想要打什么鬼主意。“如果熬错了,你的猫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讽刺的笑了起来,“我认为,你应该不会拿那只猫的命,开玩笑的吧!” 我顿时觉得斯内普变得令人讨厌起来,“谢谢院长的好意,我还是等伯恩教授回来吧!”我面无表情的推辞,始终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这样啊!可是,伯恩教授的药剂也是我给他的,怎么,我没告诉你吗?”斯内普挑着眉,一脸欠揍的笑着。 “那您能不能再熬一瓶给我呀?”我无可奈何的说着,实在不想至格雅的安危于不顾。 “我说过了,你想要,就必须自己熬。我这里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斯内普一点也不愿意让步。 晚餐过后,我准时出现在魔药教室里,可是斯内普却不在那里。黑板上有他留下的魔药配方和制作过程。我叹了口气,卷起袖子,盘好头发,开始按照他的方法熬制魔药。 两个小时过去了,熬制的魔药已经失败了三次了,每次都是颜色不对。伯恩教授给的魔药是红色的,可是我熬制出来的都是绿色的。我明明是按照斯内普留下的方法熬制的,怎么会不一样呢?失败了三次不说,还同样是颜色问题,这不由得让我对斯内普,在黑板上留下的内容产生了怀疑。 闻了闻伯恩教授给的药剂,魔药成分和斯内普写的一样,可是用斯内普的方法制作之后,整体的气味就显得不那么协调了。看来是配比成分和熬制时机不对,没办法,我只好再多支起三口锅,这样我就能在相同的时间里多试三种不同的配方了。希望这样的方法,能让我在宵禁之前熬出正确的药剂吧!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桌子上摆满了失败的药剂,我揉了揉酸痛的肩,将最后一只坩埚清理干净了。斯内普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看着桌上十几只大烧杯里五颜六色的液体,他显得格外高兴,眼睛像猫一样眯了起来,拉长了声调说:“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魔法奇才吗?这么普通的魔药配方,怎么,就让你束手无策了呀?” “教授,您觉得按照黑板上的熬制方法,真的能熬制出正确的魔药吗?”我一脸疲惫的问。 “熬不出来吗?我看看···”他说完,转过身子慢慢踱步走到了黑板前,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呀,原来我将火蜥蜴血液和龙胆汁的顺序写反了呀!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要是真那么聪明,这么点小失误,应该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的呀!”他冷笑着,一点也不为自己的错误感到一丝的抱歉。似乎不知道将首尾两种材料对调,从而熬制不出正确的魔药,都是我不够聪明的缘故。 “是的,您的手误确实没对我产生太大的影响,只是让我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我笑眯眯的说着,掏出衣兜里熬制好的魔药,递到斯内普的面前,“教授,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斯内普惊讶的一把夺过药剂,拔开了塞子嗅了嗅,然后一脸不悦的走到墙角。他从玻璃箱里抓出了一只冬眠的蟾蜍,取出一滴药剂喂给了它,不一会儿蟾蜍就醒了,发出呷呷的鸣声,挣脱斯内普的束缚跳走了。 我笑着说:“教授,我熬制的药剂应该是对的吧!” “是不是对的?回去喂了你的猫,那就一清二楚了。”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着,愤怒的将药剂还给我,快速走出了魔药教教室。 给格雅喂药剂时,我一点也不担心,斯内普那怒气冲冲的反应,就已经证明药剂是对的。格雅确实没有问题,反倒是我在魔药课上就很有问题了。 似乎从那晚熬制魔药以后,斯内普就想方设法的让我不好过。上魔药课时,他提问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而且每次都会在葛莱芬多学生答不上来的时候,再叫我做正确的解答,以此来羞辱葛莱芬多学院。铂西因此对我更加疏远了,就算走廊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也是目不斜视的走开。 第四十四章 威胁 不知不觉二月份葛莱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渐渐接近了,斯莱特林学院都等着看这场好戏,都希望葛莱芬多会输掉这场比赛,挫挫他们的锐气。 周末依旧寒风呼啸,大家都到球场上观看比赛去了,我一个人慢悠悠的在走廊里踱着步,思考着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公共休息室里太闷,图书馆里太冷,球场又不感兴趣,有求必应室似乎不错。打定主意就立刻动身,结果一转身就遇见了贾斯汀教授。 “你怎么没去看比赛呀?”贾斯汀笑眯眯的问着,似乎很高兴能遇见我。 “我对魁地奇比赛不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现在有时间帮我一个小忙吗?”他眨了眨眼睛,等待我的答复。 “当然。”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下来。在所有人都去看比赛的日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城堡里闲逛,怎么会没有时间帮个小忙呢! “哦,真是太好了,你跟我来。”贾斯汀极为高兴的在前面带路。 当贾斯汀推开他在三楼的办公室门时,我立刻有种误以为走进鲜花市场的感觉。这里已经成了花的海洋,百合,丁香,蔷薇,茉莉···最多的要数玫瑰了,白的,粉的,绿的,紫的,都要让人眼花缭乱了。有些是大型的盆栽,有些只是普通的插花,但是朵朵都是鲜艳欲滴,香气四溢。不只是有真的花,就连柜子上,椅子上,都雕有各式各样繁杂的花型,甚至地板,墙壁上也流动着金色花纹。 贾斯汀带我走向房间中央的最大一簇花景,盆栽环绕着一个木制办公桌,桌子上铺了一层绣有玫瑰图形的桌布,可是桌布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实在是大煞风景。 那是一堆属于人鱼的残骸,一条巨齿状的尖利东西划破了它的脸,深而宽的伤口使它的脸型微微走样。不过,这样还算是比较完好的,除去头部,身体的骨骼都零落成一堆。一些骨头上印有深深的齿痕,还有些骨头上还幸运的挂着一些细小的肉末。那些被血迹粘连成一团的墨绿色长发,血迹斑斑的鳞片,断裂的粗绳子,形状各异的卵石散在骨架周围,似乎清理骨骸的人特意拾起的一般。人鱼的脸皮有些微微干缩的迹象,应该死去一段时间了。突然想起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在湖边谈论过,有一条人鱼莫名的失踪了,我不禁怀疑,面前这副人鱼残骸的来历。 贾斯汀见我对这副残骸很感兴趣,解释道:“这是海格在禁林深处找到的,上面有很多肉食性动物留下的唾液和咬痕。现在已经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它丧命的。不过海格认为就是这具残骸让他的猎犬病了很久,邓布利多怀疑这上面有黑魔法留下印记。现在,我需要你帮点小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我疑惑的说,难道还准备让我帮忙检测吗? “这么多零碎的小骨头,我需要有个聪明又心灵手巧的孩子,和我一起将它们组合起来。这么零碎的残片,实在不利于我进行黑魔法检测!” “那好吧!”我无可奈何的回答,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绣花手套。在贾斯汀的指导下,我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零零散散的骨头,拼成了一副残缺不堪的人鱼骨架。 “这些缺失的骨头,估计已经被禁林那些爱储藏的动物,当做宝贝藏在洞穴里了吧!哈哈···你也比用太过在意,这样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那副并不完好的残骸,“急速黏合”。贾斯汀的魔杖顿时射出一条红色的光线,骸骨立刻就粘连起来,恢复成立体形态。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检查黑魔法印记吧!”他指着人鱼尾部的一块骨头,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 “米歇尔,你的魔杖呢?” “教授,我还没学习检测魔咒呢!”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我还只是一年级的新生。 “没关系,我现在就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检验魔咒。”他说着就挥动魔杖,在人鱼脊椎骨上方画了一个圆,“拉维特弗西莫”。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咒语,所有的黑魔法检测书中,并未记载如此怪异的魔咒。魔咒虽然怪异却很有用处,脊椎骨上多处不明显的动物齿痕微微发着蓝光,大小各异的牙痕实在找不到致命伤。 “看来这里没有黑魔法的痕迹,米歇尔,你试试它的肋骨吧!像这样,在空中划出魔杖的痕迹,用魔杖的魔力牵引出黑魔法的痕迹。如果出现了黑色的雾气,就立刻撤销魔咒,不然很容易被反噬的。”贾斯汀极为认真的看着我,似乎他很肯定那里有什么一样。我不由得有些气闷,既然知道这么危险,干什么还要我来帮忙呀! “拉维特弗西莫”魔咒击打在人鱼残骸的肋骨上,但是除了几个尖利的齿痕,根本没有半点黑色的雾气。“怎么···”贾斯汀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那一排排发着蓝光的齿痕沉思着。 ‘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毫不礼貌的撞开了,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贾斯汀,校长···嗯···”他突然停止不说了,因为他的眼睛盯上了我。“贝克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了看我们面前的人鱼骸骨,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需要米歇尔帮点小忙。”贾斯汀笑嘻嘻的说着。 “哼,她自己惹的麻烦都没有处理,还能帮你的忙?”斯内普轻蔑的说着,伸手用力拽住了我的手臂,粗鲁的将我从贾斯汀身旁拉开。“你最好在今天晚餐之前,将坩埚处理干净。”他说着将我拉出了贾斯汀的办公室,在拐角楼梯前松开了手,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说:“你做事从来不用脑子吗?”我始终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难道我又得罪他了? 走到魔药课教室时,斯内普要求我,将所有器皿都彻底清洗一遍,而且不许使用魔法。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上次熬制魔药后,因为我用过的坩埚没有清洗干净,从而导致使用的学生炸锅。我认为他是在故意找茬,坩埚都是使用过清理一新的,绝对不可能残留药剂。 晚餐时,我终于完成了清洗的任务,揉搓着冻红的双手,跟在斯内普的身后进了礼堂。罗伯茨不太高兴的告诉我,魁地奇比赛虽然以赫奇帕奇队抓住金色飞贼而结束,但是葛莱芬多的积分依旧领先。说不定葛莱芬多今年会蝉联魁地奇奖杯,真的让人十分恼火。怀特狠狠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似乎将那块肉当做葛莱芬多球队了。 躺在床上,我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耳边总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念叨着,“拉维特弗西莫···拉维特弗西莫···拉维特弗西莫···”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一般,穿上黑斗篷隐身向图书馆走去。路过草坪时,有几个穿斗篷的人向城堡里走来,我立刻躲到墙角边偷偷的打量。走进后,他们脱下了兜帽,居然是邓布利多和几个教授,他们一个个表情面色严肃。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回头语气轻快的对斯内普,贾斯汀,麦格,弗立维还有伯恩教授说到:“大家都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可是···”麦格教授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米勒娃,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了。”邓布利多安慰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吧!只希望今年也能将孩子们平安送走。”麦格叹了口气,“那么,晚安邓布利多。” “晚安,米勒娃。”邓布利多轻轻的拥抱了麦格教授。 教授们相互道了晚安,在门口散开了。贾斯汀和斯内普向我这边走来,我微微往里靠近了一点,避免被他们察觉到。斯内普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其他教授走远时,他突然伸手拉住了贾斯汀教授的兜帽,贾斯汀被拉得一趔趄。 “斯内普,你怎么了?”贾斯汀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疑惑的问。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是什么把戏?”斯内普冷笑着挑眉望着贾斯汀。 “斯内普,我想你误会了!”贾斯汀说着,向斯内普靠近。 “误会?你还真会表演。你的那点小把戏,也就只能骗一些没脑子的人。”斯内普眼露凶光,逼着贾斯汀向后退开。“我警告你,这个学期过完,你就立刻给我辞职,不然我就让你原形毕露,到时邓布利多也保护不了你。”斯内普说完转过楼梯向地窖走去。贾斯汀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直到斯内普彻底消失在地窖口,他依旧没说出一个字,最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悻悻的上了楼梯。 我完全被刚才的情况弄糊涂了,斯内普威胁贾斯汀要他辞职,真是很奇怪的事情,难道他们关系不和?想了半天,我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不过这件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所以立刻将它抛在脑后,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翻阅很多关于检验黑魔法的资料,却始终没找到关于‘拉维特弗西莫’魔咒的记载。 第四十五章 苏醒 那句怪异的魔咒让我渐渐忘记了时间,天气开始回暖,直到早餐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篮彩蛋,我才知道复活节已经到来,这也说明魁地奇决赛越来越近了。不知是因为拉文克劳永远都是一副高傲的摸样,还是因为葛莱芬多对自己的自信。除了晚餐过后穿过走廊时,还能远眺到操场上魁地奇球员的激烈训练,而礼堂里却完全感受不到比赛来临的紧张。 怀特已经在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努力复习着,他从上学期开始就一直为这件事情做着计划,希望他能一帆风顺吧!伸手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彩蛋,上面绘着一条婀娜多姿不停在彩蛋上跳舞的美人鱼。我顿时觉得有点恶心,一脸嫌弃的将彩蛋放回了篮子。整个早餐下来,我只喝了一杯牛奶,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午休时,我抽空去找伯恩教授,想告诉他,格雅到现在一直都是老样子。可是教员休息室里只有贾斯汀教授一个人,他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太好,我觉得他一定是在为那晚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轻声寻问:“贾斯汀教授,您知道伯恩教授去哪了吗?” “嗯···应该还在禁林边的围场里吧!···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贾斯汀话说得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说一样。 “我只是想问问关于格雅的事情,它到现在还在睡,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不安。” 他微微笑了笑,“你不用太担心,普通动物的冬眠期也刚结束不久。更何况格雅还是只魔法生物,说不定它的冬眠期要比一般的动物稍久一点。如果到了五月份它还不醒,我到是愿意帮它做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 听完他的话,我立刻表示愿意回去继续观察格雅的动向,如果需要帮助时,我会再来找他。刚出教员休息室的门,我不禁偷偷虚了一口气。要我将格雅交给他检查,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想起那具人鱼的残骸,我又忍不住抖了抖,加快步伐离开了。 魁地奇决赛的早上,乌塔出现在我的寝室里,它一脸激动的望着我,“小主人,早安!”它说着大大的鞠了一个躬。 我不耐烦的问,“你来干什么?” 乌塔立刻咧着嘴,笑嘻嘻的说:“乌塔认为您会急着想知道,您的那只猫—格雅醒过来了!” 我一愣,又迅速皱紧了眉头,不悦的说:“既然醒过来了,你为什么不将它带过来?” 乌塔渐渐收起了笑容,做错事般的低着头说:“小主人,您的猫虽然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它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乌塔已经找过城堡的每个角落,可是始终找不到您的猫。乌塔是只坏精灵,乌塔要惩罚自己···”它说着就向我的书桌冲去,将脑袋使劲的磕在一角,顿时寝室里响起了剧烈的碰撞声。 “够了。”我压低声音呵斥着,“我自己会去找它,而你现在就给我回厨房里待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听懂了吗?” 乌塔畏畏缩缩的看着我,“乌塔听从小主人的吩咐。”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从地板上消失了。 早餐时大家都在讨论决赛的事情,只有我不愿意插嘴。怀特原本正在和他同级的男生说着话,可是他突然转过身子对我说:“米歇尔,跟我们一起去看比赛吧!” “对呀!这是最后一场决赛,你可千万不能再错过了!”一旁的罗伯茨也急忙应和着。 “现在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也不需要害怕会很冷了。”露西开心的说着,也希望我可以一起去看。 里德斯歪着脑袋看着我说:“今天是我们见证,葛莱芬多被打败的大日子,你一定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呀!” “嗯嗯,绝对不能错过!”比亚诺叉着一根香肠,边吃边说。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我本来就对飞行不感兴趣。要我坐在那里盯着看几个小时,对我来说实在是折磨。” 罗伯茨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露西轻轻在桌底踢了他一下,又对他使了个眼色,之后我们的话题就变了。 当大家都离开城堡去赛场时,我悄悄隐身去了禁林。经过小木屋时,我偷偷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了一眼。海格不在里面,应该是去看比赛了,只有那头胆小的猎犬牙牙正趴在火盆边睡觉。牙牙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它的病应该已经彻底好起来了吧! 我向着打人柳的方向潜行,不时的停下来四处观察,生怕有人发现我的踪迹。突然,有一个男子的嗓音传了过来,声音非常的低沉,像是有人在低声耳语着。“···从···你···不知道···服从···”隐隐约约的声音,很难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施展着悄无声息魔咒,快速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以后再犯错误,就要接受惩罚了。”声音清晰起来,就是那棵巨大榕树后面。那个声音又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听明白了吗?”另一个声音微微发着抖:“听···听明白了,我一定会转告的。”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咔哒咔哒声,快速的消失在风中。 当我走近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估计是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我在树旁站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任何人留下的脚印时,我转身准备离开。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色的小影子,我迅速追了上去,果然是格雅那个不听话的小调皮鬼。 它翘着小尾巴,像只威武的小狮子一般,悠然自得的在树林里散步。我迅速显身,面色不善的朝格雅说:“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一起回去了呢?” 格雅见到突然看见我时,露出了一脸惊吓的表情,接着又开心的一溜小跑的跑到我的面前,极其乖巧的蹲坐着,柔柔的叫了一声。我假装生气的点着它的脑袋,“你怎么一醒过来就到处乱跑呀!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呀!”它被我点得快要晕了头,连忙求饶,“我只是想出来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厨房里都快把我憋死了。我下次不敢了。”见它求饶的态度还算诚恳,于是我伸手抱起了它,又隐身回了城堡。 晚餐时,斯莱特林都在为葛莱芬多比赛的失败庆祝着。格雅说它想只想吃点小点心,于是我往它的盘子里夹了几块香草松糕,又到给它一些牛奶。看着格雅的胃口又回到了开学一起,我不由得感到一阵疑惑,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它的体型问题了。 “今天所有的教授都去观看比赛了吗?”我低声问着怀特。 “这个···应该是的吧!···我不是很确定···毕竟教授都是分散在不同的看台上····对了,你问这个干吗?”怀特疑惑的问着。 “好奇而已,不知道有没有教授和我一样,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我笑着找托词。 “这样呀!不过我还真没注意这个,毕竟今天的机会太难得了,看着葛莱芬多吃瘪的摸样,实在是太让人开心了,哈哈···”怀特大声的笑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太幼稚了。 第四十六章 怀特的书 离考试季还有不到五个星期的时间,魁地奇比赛的愉悦心情,已经彻底被考试的紧张感取代了。在礼堂里、走廊里、楼道里,只要碰到一名埋头看书的学生,那不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就一定是赫奇帕奇学院的。一个是想要获得最好的分数,一个是想努力及格,所以都抓紧时间要在考试之前多学点。 虽然斯莱特林的学生说起考试,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是真正要面对考试时,大家心底还是特别紧张。平时在餐桌上,我们还会偶尔谈论起考试,但是越接近这个日子,大家反而越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不过,在公共休息室时,大家的反应又不一样了。晚餐后,公共休息室里坐满了复习的学生,有人埋头抄写借来的笔记;有人对着面前的物品练习着魔咒;还有人喜欢围坐在一堆相互抱怨。这样的氛围不禁让我紧张起来,格雅则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晃着尾巴。我撇了撇嘴起身抱着格雅准备出门散步。 “米歇尔,你去哪呀?”露西仰着脑袋问我。 立即找个借口说:“我想去图书馆逛逛。” 露西立刻笑着站了起来,“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也陪你一起去。”罗伯茨也拍拍袍子站了起来,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我也去。”比亚诺高举着一只手站了起来,生怕我们没看见他。 “那我也去吧!反正一个人在这挺无趣的。”里德斯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我缓慢的走在通往图书馆的路上,想尽量拉长到达图书馆的时间,而露西他们竟然也不催促的跟在后面,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倒像是出来散步的一般。 在图书馆的借书处遇见了怀特,他似乎刚还完书,平斯夫人手里拿着怀特上学期借的《人鱼的血色历史》,一脸不耐烦的说:“这本书都已经借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怎么能忘记还呢?” 怀特一脸无奈的说:“对不起,我可能最近因为考试的事情,所以有点忙糊涂了,都忘记自己借过这本书,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平斯夫人显然对怀特的话感到十分的不满意,怒气冲冲的说:“你应该庆幸这本书完好无损,不然你下次就别想再从我手里借走任何一本书!就算有邓布利多的签名也是一样的!” 怀特勉强的陪着笑,“我记住了。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平斯夫人还是不太高兴的看着他,似乎认为他以后还是会犯同样的错。 “我向梅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忘记了!麻烦您允许我再借一本,我保证在考试之后就立刻还回来。”怀特右手抚摸着胸口,非常诚恳的说。 平斯夫人抿了抿嘴,似乎被怀特的真诚打动了,“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但你以后借书,一次最多只能借一本书,并且在没还上一本书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再借另外一本给你。这是我能做得最好的。” “好的夫人。”怀特看起来,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可是又迫于无奈的接受了。 在图书馆里坐满了前来复习的人,靠窗的位置上,佩内洛正和一群拉文克劳讨论着题目,那个主动和我握手的女生也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听着,似乎准备随时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们只是晃晃悠悠的在书架间走来走去,没人主动停下来拿本书看。 “你们不是想来看看书吗?”我疑惑的回头问。 露西和罗伯茨他们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抿了抿嘴,“如果不想看书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米歇尔,我们其实不太愿意回去,休息室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露西面露羞涩的看着我。 “我们还是在这里随便找个角落一起复习吧!”罗伯茨高兴的说。 “我觉得,那个位置还不错。”比亚诺立刻指着第三排书架之间的空位说着。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直到平斯夫人通知闭馆的时间快要到时,我们已经将每门学科可能会考的内容都收集起来,并且也复习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之后每到晚餐结束,我们都会窝在图书馆里一起复习。 考试的第一天,天气十分闷热。因此大家在用老师发的防作弊咒语的新羽毛笔答题时,就更显得有些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施了咒语的原因,我总觉得这新羽毛笔特别不好用,拿在手上感觉十分的怪异。 实际操作考试时,弗立维教授挨个儿叫我们走进教室里,让我们使一颗西兰花快步围着一个小板凳跑上几圈,最后还要跳上板凳做为收尾。麦格教授让我们将一只花栗鼠变成一个花瓶——花瓶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瓶子上还留着花栗鼠的胡须,就会被扣分。考魔药学时,斯内普要求我们调配遗忘药水,他总喜欢站在我的背后密切注视着,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正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我,这使我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一下就降了好几度。 最后一门考的是最为枯燥的魔法史。我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答完了所有的考题,正无聊的托着下巴打起了哈欠。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我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我又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这闷热的天气,实在是让人很想睡个午觉。 我们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罗伯茨不高兴的说道,“没想到背了那么多,结果只考了那么一点,还真是不划算。”罗伯茨每考完一门课都会这样抱怨一次,比亚诺也总是特别赞同的努力点着头。我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我找一块比较阴凉的地方坐下,露西他们一起去逗弄着那只在浅水里洒太阳的大鱿鱼。 怀特从禁林边的一侧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神色,看来他保护神奇生物的考试,应该考得不错。“今天的天气真好呀!”怀特快活地吐了一口气,也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 我笑着问:“怀特,你的保护神奇生物似乎考得很好呀!” 怀特闭着眼睛弯起嘴角,摆了摆手谦虚的说:“一般,一般,只要能拿个及格就可以了!”我低低的笑了起来,“怎么这么没自信?那本人鱼历史书没有帮到你吗?” 怀特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疑惑的问我:“什么人鱼历史书?” 我楞了一下,“就是上学年,你从图书馆里借的那本《人鱼的血色历史》,你不记得了吗?” 怀特立刻皱起了眉头,眼珠子不停的来回转动,极力的回想着。最后他说出了让我意想不到的话,“米歇尔,你确定那本书是我借的吗?虽然我是还了那本书,可是那本书是我在复习时,清理柜子才发现的,而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间借的了。因为我们今年根本没有学过人鱼,我还一直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去借这本书呢!” 我顿时觉得脑袋发懵了,怀特怎么连这件事也忘了呢?“喵”格雅从一旁的树梢上跳了下来,冲到我的面前叫唤着。我摸了摸它的头,它撒娇的告诉我,“我饿了,想吃饼干。” 我叹了口气,暂时不再想怀特健忘的事。于是抱起格雅,转身笑着对怀特说:“我想,你当时可能是借错书了吧!等回到宿舍时才发现,时间久了你自己也就忘记了吧!” 怀特低着脑袋考虑着,我说的可能性。我也不去管他,只是侧头对不远处的露西说:“我实在是很困,就先回宿舍休息去了!” 回到宿舍拿了几块曲奇饼递给格雅,然后和衣睡下。我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出现在我的梦中,他缓缓的脱下兜帽,黑魔王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咧嘴高兴的大笑着,怀特被他踩在脚下剧烈的挣扎着。当我满身大汗的醒来时,才重新想起黑魔王现在还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顿时感到轻松多了。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分,看来我再次错过了晚餐。 第四十七章 离开 怀特的事情还没想清楚,另一件更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好不容易考完试,不用急急忙忙的赶去上课。现在我们可以彻底放松,美美的享受早餐时光。罗伯茨正在说他家族投资的餐饮店,最近要推出更加美味的饮品时,晚点的怀特终于也坐了下来。 他神神秘秘的侧着脑袋低声的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刚刚辞职了,而且他午餐之前就会离开霍格沃茨。” 罗伯茨满不在乎的说:“我早就知道了!这门课的教授从来就没待满过一年,他走是迟早的事。” “可是贾斯汀教授教得很好呀!为什么要辞职呢?”露西疑惑的问。 我没有告诉他们,贾斯汀之所以辞职,全是因为斯内普对他的威胁。虽然我很想帮助贾斯汀留下,但是我不能去找他谈话,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教得好?我可没这种想法,仅仅是他那口音极重的腔调,就已经折磨我很长时间了。”罗伯茨不屑的反驳。 露西气呼呼的说:“你···你胡说八道,贾斯汀教授哪里口音重呀!” “哼···你是被他身上的香气迷惑了,他说话就像是唱歌,调子永远都和别人的不一样。他肯定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掩盖他那浓厚的乡村口音。真是恶心!”罗伯茨说着,还学着贾斯汀的腔调念了几句咒语,确实有点怪怪的。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于是告别罗伯茨他们,匆匆的离开了礼堂。 平斯夫人正在借书处,尽力修复着一些破损的书籍,她微微抬头看见了我,疑惑的问:“考试都结束了,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儿呢?” 我笑着回答,“我觉得有一道题做错了,所以想来查查资料。” 平斯夫人也笑了起来,“你还真是细心呀!那你慢慢查吧!” 我笔直向左手第三排书架走去,那里有一本关于神奇生物的书籍,大致的翻阅起来。当看到吟唱类神奇生物字样的页面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仔细的阅读这个生物种类,终于在315页找到能证实我猜测的段落。‘花妖精,也称为花精灵,它们面相与常人无异,而且出生时会根据时节不同赋予体香,但是它们通常只有40年的寿命。它们天生就有让花朵不分时节盛开的神奇魔力,因此常常被称为‘花神使者’。它们一般通过低声吟唱的方式施展魔咒,除了普通魔咒,还能施展自己语言的魔咒,称为‘花间语’,此咒语极为难懂,至今无人完全破译。’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花间语’,看来贾斯汀那天教我的,就是花间语,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咒语呢?真的只是检验黑魔咒的普通咒语吗? 急匆匆的冲向三楼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办公室,只希望贾斯汀还没有离开霍格沃茨,这样我就有时间向他问个明白了。斯内普一脸不耐烦的站在三楼办公室门口,看见我走近时,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贝克特小姐来这干什么?” “我听说贾斯汀教授要走了,所以想来和他道别。”我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这让我顺利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 “是米歇尔吗?进来吧!”贾斯汀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斯内普不屑的转过了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办公室里的花,全部都不见了,就连桌椅也恢复了原来平凡无奇的样子,地板和天花板上流动的花纹也通通消失了,现在整个房间就和普通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区别了。 贾斯汀正在用魔杖将一本巨大的褐色书籍缩小,以便装进他那印有玫瑰图形的暗红色大皮箱。他扣上皮箱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米歇尔,我真为你感到自豪。虽然他们都不同意在年终宴会之前告诉学生成绩,但我还是愿意悄悄向你透露一点,毕竟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教授,我也不受这个条款的约束了。你的成绩是我见过最高的,虽然我认为你的魔药课成绩应该得满分···”他说着悄悄看了站在门口的斯内普一眼,然后低声的说:“不过斯内普似乎认为你能做得更好,其实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瑕疵,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太在意的,毕竟你和那些只会死读书的孩子不一样。”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难过,于是说:“教授,其实你可以留下来,我们都挺喜欢你的。” 贾斯汀微微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伤感,“我不能留下来,因为我做了一件让我自己也无法原谅的事情。米歇尔,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位极为伟大的巫师。而那些误会你的人,也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 他说完提着箱子走了出去,我呆愣着站在办公室,脑袋里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追出去时,贾斯汀已经跟在斯内普的身后走出了城堡。 贾斯汀的咒语依旧是个谜团,但我不再向一起那样执着的追寻答案,好像他的离开,也带走了我的一切顾虑,也许是因为他的那番话吧!好孩子!真的是很久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评价了。 年终宴会的晚上,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三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每个人都高声的说着话,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餐桌上更是热闹非凡。 因为在第一学期刚开始时,我们整整落后了300分,并且魁地奇比赛也没能为学院加分,这样不利的状况确实让人很担心,因此现在能拿到学院杯冠军,大家都感到激动不已。我低头抚摸着格雅,假装没有注意到其他学院学生对我的种种议论,可是罗伯茨和露西喋喋不休的向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讲述我是如何在课堂上争取加分的事情,实在让我避无可避。幸好,邓布利多没过多久赶到了,罗伯茨也终于停了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唠叨。今年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的脑袋瓜里肯定也吸收了不少的新东西···我们有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将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装更多新的东西…… “现在,我们首先要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赫奇帕奇,三百六十四分;第三名,葛莱芬多,三百九十二分;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八分,斯莱特林四百九十二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罗伯茨高兴的抱住了里德斯的小脖子,差点让他断了气。露西激动的鼓掌,手掌都拍红了。比亚诺用刀柄用力的敲打着桌面,脚不停的跺着地面,嘴里高声的欢呼着。怀特和温德交换着眼神,也高兴的鼓掌欢呼。血人巴罗也微笑着向我点头。主席台上,斯内普双手抱臂得意洋洋的笑着,他看向我时,眼神微微有些冷淡。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尽情享受美食吧!”邓布利多说。 这是整个学年最美好的夜晚,没有学院杯的的担忧,也没有课程的烦恼,大家似乎也忘了考试成绩还没公布,都一心享受美食了。 但是这天依旧来临了,不过,大家都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这使我们感到十分开心。我自然是获得了全年级第一名,这让怀特在拉文克劳的级长面前得意了好久。我们虽然之前都告诉比亚诺不需要太操心,但他还是有些不自信,拿到成绩单后他高兴的立刻向梅林祷告,罗伯茨和里德斯还嘲笑他是个假信徒。 我们开始要准备返程了,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早起时乌塔就帮我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到了行李箱里。当我拒绝让它陪我回去时,它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的说:“小主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乌塔···会在这里···等待您的到来···可是小主人···要自己一个生活···乌塔还是很担心呀!”它说着又激烈的抽泣起来。 “够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只需要安静的在这里等我,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了。你还是回去待在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好的,小主人。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呀!”乌塔深深的鞠躬,脑袋又碰在了地板上。 海格负责带领我们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坐上了回程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这一次的车厢里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挤在一起谈笑风生,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青翠,房屋越来越整洁。列车悄然驶过一个个麻瓜的城镇,我们吃着糖果,脱掉了身上的巫师长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终于,列车停靠在了国王十字架车站的9又3/4站台。我们又花了很长时间,才全部走出站台。一个干瘦的老警卫守在检票口,一次只允许两个或三个人通过,这样他们就不会一大堆人同时从坚固的墙壁里出来,引起麻瓜们的注意。 “你们今年暑假一定要来对角巷,尝尝我家新上市的饮品,”罗恩说,“还有我妈亲自监督制作的糖果,你们都来——我会派狄德罗给你们送信的。” “那你就让狄德罗晚上送来吧!”露西说,“这样就可以避开麻瓜们的视线了。” 我们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断有人从我们身边挤过。 其中有些人喊道:“拜拜,米歇尔!” “祝假期愉快,米歇尔!” “原来你已经这样出名了呀!”罗伯茨咧嘴一笑。 “米歇尔一直都很有名。”比亚诺嚼着软糖说。 “你就吃你的糖吧!”里德斯说着抢了一颗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们分两次通过了出口。 “少爷,车已经停在了外面!”一个身穿西服的壮汉毕恭毕敬的对罗伯茨说着。 “我送送你们吧!”罗伯茨转身说着,“反正也挺方便的。” “不用了,谢谢!”我笑着拒绝了,之后里德斯和比亚诺跟着罗伯茨离开了。我这才知道,他们的父亲都是熟识,所以从小就在一起玩乐,难怪在学校里那么亲密的。 他们刚走,露西的父亲就来接她了。于是我们相互告别,离开了挤满麻瓜的车站。 第一章 可可的消息 回到公寓,可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亲爱的主人,您终于回来了。可可真的是非常的想念您呀!呜呜···”它弯腰鞠躬接过我手里的皮箱,激动得低声哭泣起来。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有些不悦的说着,抱着格雅走到沙发边坐下。 “可可真的好担心,您走后第三天,公寓里就来了不少人,他们···”它尖声的叫嚷着,似乎那些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来了不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我语气严厉的问。 可可有些颤抖的说:“他们大部分都是魔法部的傲罗。” “傲罗?”我疑惑的问。 “是的,我曾经见过您的父亲折磨过和他们穿着相同的人。”可可语气十分的肯定。 “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凭借邓布利多的一点怀疑,怎么就招惹了魔法部的干预呢? “他们拿着魔杖,非常粗鲁的在公寓里四处检查,差点将您最喜欢的画都给毁了。”可可气愤的说着。 “那他们找到什么了吗?”接过可可刚刚倒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气定神闲的说。 可可将托盘抱在胸前,回忆了一番,“在他们来之前,窥镜就发出了警报,所以可可能及时按照您交代过的方式。将书和配制魔药的器具统统掉包,所以那些家伙都没有找到任何和魔法有关的东西。” 我弯起了嘴角,那些家伙想和我斗,还不只是差了一点点。能在黑魔王的面前平安的生活5年,那些用血换来的经验,可不是一般人物可以挑战的。 “很好!不过,你还是要将我给你的东西随身带着,那些家伙说不定还会来。只有按照我交代的方法偷龙转凤就可以了。”我对可可交代着,站起身子抱着格雅准备回卧室。我突然皱着眉头回身看着可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齐腰长银白色头发的老巫师来过?” 可可用力的点着头,兴奋的说:“主人真厉害,可可还没说,您就已经猜到了。那个老巫师是和傲罗们一起来的,他在您的卧室徘徊得最久,而且还第一个发现了地窖。不过他再厉害也没用,最后还不是满脸失落的离开了!” 我这次笑得更高兴了,拍拍可可的小脑瓜说:“做得好!” 可可巨大的眼珠里顿时蓄满了泪水,它轻轻的抽动着,用干净的围裙抹了抹眼泪。“主人···你夸奖可可了···可可好高兴···” “好了,别哭了,快去做晚餐吧!”我不高兴的安慰着,真不喜欢它动不动就哭。 “好的,可可这就去给主人做晚餐。”可可说着,快步奔向厨房。 晚餐时,可可心虚的不敢看我,只是偶尔趁我不注意偷偷瞄我一眼。当可可第三次偷瞄时,我微微不耐烦的放下了餐具。擦了擦嘴角,眼睛直直的盯着它,迫使它也看着我。不一会儿,可可就微微颤抖的说:“可可···可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忘记告诉您···一件事。” 我叹了一口气,眨了一下眼睛,可可立刻就接着说:“是关于闯入公寓的人···除了傲罗和那个白头发老巫师以外···公寓里还来过另外一个巫师。” 眉头迅速皱起,另外一个人?除了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人,难道还有人对我产生了怀疑吗?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 “可可···不仅记得,而且···还见过他很多次。”它说着,缓缓的低下了头。 我心里不由得猜测那人可能是黑魔王以前的仆人,难道可可傻兮兮的现身和他说话了? 攥紧双手,愤怒的说:“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可可抖动得更加厉害了,“是···是···是斯内普。” 听到这个名字,我放松了双手勾起了嘴角,讽刺的冷哼了一声。可可立刻扑倒在地,爬行着向我靠近,捧起我的裙角亲吻起来,嘴里还不停的求饶。“主人,可可做错了,可可会改的,可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任何事情了。主人,您就饶了可可这一次吧!” 我一手将裙角从它的手里拉了出来,站起身子走到花盆边,拿起喷壶给那绿油油的已过花期的玫瑰喷了一点水,瞬时小茎里开出了五六朵紫红色的玫瑰。 可可跪在我身后战战兢兢地发着抖,我放下喷壶转身向可可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冷冷的看着它。 “主人,原谅可可的错误吧!可可真的不好再犯同样的错了,可可会努力做一个最优秀的家养小精灵。”它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泪水。 “你没有让他发现任何破绽吧!”我咬牙切齿的问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可可哆嗦了一下,急忙说:“没···没有,您说过不让可可被任何人发现,所以可可一直都藏得好好的。” “那就好!”我站直身子,眼睛向下看着可可,“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你被其他巫师抓住了,他们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逼迫你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到那个时候,背叛主人罪名会让你立刻被驱除出家,而且你耻辱的骂名一定会被传扬出去,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会为你感到羞耻。” 可可缓缓的低下了头,将脑袋紧紧的贴在地板上,痛苦的哀嚎着,“不,不,可可不会背叛主人,可可绝对不能被驱逐出去,不。” 我弯起嘴角,转身坐回到餐桌前,拿起餐具不紧不慢的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起来吧!” 可可楞住了,缓缓抬起脑袋看着我,而我完全不去看它,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次的过错我会先记着,如果下次你还敢对我隐瞒···” “不,不会了,可可再也不会对主人隐瞒任何事情,可可一定会做一只忠诚的家养小精灵。”它急急忙忙的说着,生怕我会驱赶它离开。 “嗯,我就相信你这一次。现在,接着吃饭吧!”我缓缓的说着。 它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有些不安的着我看,见我没有阻止,然后坐回到对面的椅子上。它拿起勺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征求我的许可。我扬了扬下巴说:“吃吧!”于是它高兴的低头吃了起来,还傻乎乎的向我微笑。 半晚完成一篇魔咒课论文后,准备拿一本书看看时,这才发现书柜里全被换成了麻瓜书书籍。我叹了口气,坐到了床边,格雅跳到我的腿上蹲坐下来。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到心里舒服了一些。 “我还真是傻,以为他不赞同邓布利多的说法,就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来公寓查找线索。看来我还是太容易相信其他人了呀!”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的确是有点傻,不过,你还有救。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没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秘密。”格雅用它那与我无二的眼睛盯着我,“所以,趁其他人还没察觉之前,你最好先下手为强。” 我皱起眉头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它,手的力道稍稍有些重了。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的小脑袋会被你压坏的。”格雅气恼的叫嚷着。 “噢,不好意思呀!”我尴尬的放轻了力道,只是微微用手指挨着它的脑袋。 “毕竟你还只有十二岁,你以后成为什么厉害的人物,还只是后话。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格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个孩子。” “当然,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格雅的笑意渐渐浓烈,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我也低声的笑了,看来是时候去见见传说中的救世主了。 第二章 女贞路4号 萨里郡小惠金区位于伦敦的郊区路线不算太长,但是为了完全避开耳目,我事先喝下了复方汤剂,变形成一位非常普通的年轻女士。带上一大瓶复方汤剂,放弃较为便利的骑士公共汽车,选择乘坐麻瓜出租车。原本是准备在达后以后,再向当地居民询问女贞路的具体方向,结果出租车刚刚驶入小惠金区,我立刻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魔法暴动。看来小哈利在闹别扭了,不过这样也正好方便我找他。 在我读到写有女贞路的标牌时,一个约摸六七岁的男孩正急匆匆的从街道里的一间房子里冲了出来,他头发乌黑面庞消瘦,身上套着一件非常不合身的旧t恤。当男孩穿过马路冲到对面人行道上时,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胖得看不见脖子的男人也冲出那个房子,站大门口的阶梯,隔着花园和马路对那瘦弱的男孩大声的叫嚷着。“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男孩回身看了看男人,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里。男人气呼呼的穿过花园想要追上去,这时一个和男人长得很像的短脖子,银盆大脸十来岁的金发胖小子笑嘻嘻的跑到了门口,大声的叫着,“爸爸,快抓住他,别让他跑远了,快抓住他。”胖小子刚刚准备也追上去,结果被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拉住了胳膊。“达力小宝贝,妈妈新买的冰淇淋放在冰箱里呢!快去吃吧!”又压低声音对男人说:“弗农,别追了,那小子走不远。快回来,有人看着呢!” 男人四处观察了一下,确实有几个人正伸长着脖子看着他,于是他悻悻的笑了笑,假装是在看天气,然后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往回走。 胖小子达力正奋力的想要挣脱女人的束缚,“不,我要看爸爸教训哈利。”女人急忙说:“噢,亲爱的,你今天可以吃两份冰淇淋。”达力停止挣扎,转身看着女人,竖起四只手指说:“不,我要吃三份。”女人笑了笑掰下达力的里一只手指,让他的手势变成三,“当然,你可以吃三份。”达力高兴得急忙冲回了屋里。 弗农穿过花园,走到门口回身打量着街对面的那条小巷,低声和他妻子佩妮争论着什么。我假装是从那里路过,想要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就是你那亲妹妹的好儿子?他和你那妹妹一样,已经无药可救了!”弗农压抑不住的抱怨着。 “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会知道他也有···”佩妮压低声音说,“他也有那种能力呀!” 弗农表情极其愤怒,“你妹妹是那种人,那个波特也是,你说这小子会不是吗?” 佩妮对弗农的话,显得格外生气,瞪着眼睛说:“对,我是知道他们都是古怪的家伙,现在,哈利这小子也终于一样古怪了,这些都是我的错吗?当初收留他的时候,不是你第一个赞成的吗?” 弗农看了看一脸愤怒的佩妮,紧抿着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都要怨那封该死的信,那个叫邓布利多的,他···” 弗农突然不说了,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佩妮正将他往屋子里推。“天啦!千万别在这里说,那些家伙说不定正找过来呢!万一被听见了,我们都会死的。”佩妮说着,急急忙忙的关上了房门。 我见听不到什么了,于是穿过马路,走进了那条小巷。巷子里并没有发现哈利的身影,应该是走远了。望着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口,皱起了眉头,不用魔法还真不好追踪。 “喵”格雅将脑袋从背包的侧口伸了出来,我脱下包将它放了出来。“怎么了?”我以为它是饿了,正准备拿曲奇饼时,它转过身子一溜烟跑过了路口,往对面的街道走去。我背起包急忙跟上,也许格雅知道哈利在哪吧! 当我跟着格雅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已经走过了好几个街区。穿过一个叫木兰花新月街的地方,拐进了木兰花路,来到一个游乐场的门口。游乐场的门锁着,格雅从铁栏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可我变形后的身体,实在难以挤过那不算狭小的缝隙。于是我回头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任何人在周围时,借助高个的优势一跃而过。游乐场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格雅正匍匐在草地的一侧,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我顺着格雅的视线,发现了坐在秋千上是哈利。他双手紧抓住两侧的铁链,脑袋盯着那破旧的球鞋,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好像是在哭泣。 我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装有曲奇饼的袋子,格雅立刻机敏的转头看向了我,好像在问我要干什么。我笑了笑,“回去再给你多做几份,但这一份,我现在要借用一下。”格雅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我立刻先掏出一块安抚它,结果它很不高兴的叼着饼干跳进了背包。 拿出袋子里的一块曲奇饼,将衣兜里的那瓶药剂滴了一滴那块饼干上面。原本是准备将药剂浇在德思礼家的花园里,让他们一家生点小病的,但是谁让我运气这么好,一来碰到能和哈利独处的大好机会呢!如果不给他试试我的新药剂,那就太对不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我公寓的特别关心了。 我假装疲惫不堪的坐到哈利旁边的秋千上,揉搓着肩膀。哈利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急忙偷偷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我目视前方,悠悠的说着,“年轻人,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你!不要让蓄满泪水的眼睛模糊了你的视线,如果因此错过了精彩的世界,那就太可惜了。” 哈利四处望了望,不太相信的看着我,“女士,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转过脑袋看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那双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脑袋里突然浮现他父母被杀当晚的景象。黑魔王杀死莉莉的场景,黑魔王对他施展魔咒场景,还有斯内普抱着莉莉绝望痛哭的场景。不,不是摄神取念,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分享了属于他的潜在记忆。 “女士,”哈利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我。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也是和我一样感到难过吗?”眼色黯然,像是在回忆刚才的伤心事。 “也许吧!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过去了,人终归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我微笑着。 “可是让我难过的东西,每时每刻都存在。”他应该是在指德思礼一家。 “放心,现在的难过,都只是为了以后的快乐。”我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没有被下药剂的曲奇饼递给他。 他脸红着接了过去,疑惑的问,“您的意思是···” “当你经历完所有让你难过的事情,那么世界上就只会剩下让你开心的事情。你觉得呢?”我笑了笑,拿了一块安全的曲奇饼咬了一口。 哈利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说:“对,只要不和他们住在一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让我感到快乐了。”他开心的吃着曲奇饼,不像之前那样防备我了。 “但是世上的事情千千万,你怎么能肯定,以后遇不到比现在更难过的事情呢?” 哈利顿时脸色苍白,眼睛直愣愣的,似乎会让他更加难过的事情,立刻就要发生了一样。 我弯起了嘴角,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这小家伙还真可爱,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他疑惑的抬头看着我,“我···” “别担心,再令人绝望的事情都会过去,即使是死亡带来的恐惧。人都是活在希望之中,只要有希望,黑暗也是黎明!” 他皱着眉头不太明白的样子,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将那块沾有药剂的曲奇饼递给他。 “谢谢!”接过饼干,他又问“女士,您是说,黑暗过后就是黎明?” 我点点头,“当然,日出日落,浮浮沉沉,才是人生。你明白吗?” 他开心的笑着说:“虽然我不是完全明白,但是还是听懂了一点。” “那你现在还难过吗?” 他摇摇头,“不了,至少现在不难过。您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我很开心。”他说着吃完了那块饼干。 我的笑意更深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陪你说话,并且和你一起战斗,你以后不会再像这样孤独了。”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您说的是什么呀?” “三年之后,你就会明白的!”我神秘的对哈利笑了笑,笔直离开了游乐场。走进木兰花新月街的一个黑暗转角,掏出复方汤剂喝了一口。刚才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幸好哈利吃了那块饼干,这一趟没算白来。 我坐上回程的出租车,在纽约一家百货商店里等待药效的消失,顺便买了一些衣物,算是对今天出门有了一个借口。 第三章 查探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窝在公寓里,并不是制作魔药,而是替人占卜。从可可那知道,魔法部的人搜查过公寓后,我就考虑要将制作魔药赚钱的念头打消。毕竟魔药这种东西,还是不太容易第一时间处理干净的,地窖已经被我顺势该为了藏画室。用画和雕塑代替魔药器具也是不得已的事,这总比让他们搜出那些暴露身份的东西来得安全。 我刚将一个霉运当头的顾客送出门,准备整理东西休息时,身后的门铃突然又被毫无预兆的按响了。当我通过猫眼看见邓布利多站在门外时,不禁撇了撇嘴。心想公寓都被他搜查过了,现在却装绅士般的按门铃,实在是有点可笑。 我打开门,立刻装出十分吃惊的表情,“校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他说着,走进了公寓,眼睛还不停的往门铃上望去。“真是美妙的音乐,不知道是用什么乐器演奏出来的呢?” “是一种叫做琵琶的弹拨乐器演奏出来的。”我笑着介绍,这可是我找了大半个纽约,才在唐人街的一条小巷里录制的。 “琵琶?这种乐器我还没见过呢!”他皱着眉毛思索一番,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极为高兴的说:“瞧我这记性,哎呀呀,老了哟!”他翻找着自己的衣兜,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递给我。我掂量了一下,确实很有分量,里面叮叮当当作响,像是一大堆的金属。 “这个是霍格沃茨学校,特别为成绩优异的学生提供的奖学金。”他点了点我手里的布袋,然后郑重其事的说:“米歇尔·贝克特小姐,你以全年级第一的分数,赢得了一年级的奖学金,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请他坐下,“校长,您先坐一会儿,我刚烧了一壶热水,正好给您泡杯茶。” “那就麻烦米歇尔小姐了。”邓布利多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倒像是挺喜欢喝茶一般。 不过就是想来查探我最近的去向,居然还是借着送奖学金的机会。难道送新一年的通知书,就不会顺便送奖学金吗?还真是急切!算算日子,哈利毒发应该有三天了,也够他们忙一阵子了。我这特制药剂无色无味,本身也是没有毒素的,在身体潜伏半月之后,在遇到特定的食物比如,南瓜饼,熏咸肉,煎鸡蛋···这类食物时,就会腹部疼痛难忍,上吐下泻。那些特定食物正好就是英国人最常吃的早餐,所以哈利半月之后必定中毒。我那药剂最大的优点就是,普通麻瓜医疗会诊断为食物中毒,但治疗起来却没有任何效果。如果用魔咒检验的话,那就是哈利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普通的肚子痛而已。 才刚刚过了第三天,他就急不可耐的对我进行探查,这不正暴露他对我的怀疑吗!看来哈利确实令他慌了心神呀!但是,想来我这里找线索,那他就注定是白跑一趟了。那个叫费格的老太太如果记忆力和观察力足够强大,那她或许会对邓布利多提起半个月前,女贞路出现过一个陌生的女人。可是邓布利多也要足够聪明,才能将那女人联系到哈利最近才得病的事情上。退一万步说,就算邓布利多真的怀疑了,可是魔法却始终探测不到任何药剂反应,他也就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更别说是顺藤摸瓜的查到我的头上。恐怕就连哈利本人也不会对那块饼干产生怀疑。 当然,哈利疼痛的症状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药剂放得比较少,大概一个星期的分量。一个星期过后,哈利的疼痛就会自动好转。我这一次,不过是想给邓布利多一个小小的警告,至于以后会不会要了哈利的命,那就要看他的态度了。如果他以后还敢做得再过分一点,哈利就不只是受点小痛了! 我端着泡好的茶水走到客厅,邓布利多正在看我的仕女屏风,似乎充满浓厚的兴趣。 “校长请喝茶。” “哦,哦,喝茶。”他说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非常特别的味道,”他又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这形状···还是个叶子···一片片的,还真是漂亮。米歇尔小姐,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茶吗?” “当然,这是中国的龙井茶。” “中国的茶?难怪味道和我平时喝的不一样,看起来就非常的漂亮。”邓布利多又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直到茶杯里只剩下茶叶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杯子。 “哈哈···米歇尔小姐这里,还真是有很多特别有趣的东西呀!”他乐呵呵的笑着,然后有些遗憾的说:“原本温德在离校之前,就向我举荐你当选斯莱特林新学年的级长,我也和斯内普教授就这件事进行了商议。我们都认为你还很年轻,虽然平时表现方面无可挑剔,但在做院里的级长方面,还是缺少一些经验。”他说着,微微观察我的表情,见我面色正常,于是又接着说:“不过,我们还是很愿意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新学年开始时,你可以跟着那些学生会成员一起,预先学习如何帮助教授处理事务。等到可以独立处理事务时,再来胜任级长一职时,可能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邓布利多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将我放在他随时都能观察到的位置,那所谓的预先学习,全是废话。我笑了笑,“级长都是高年级学生才有资格当选的,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这个位置确实不敢乱坐。校长的好意,米歇尔心领了,温德举荐我的事,请您一定要帮我保密。我不希望这件事,会在霍格沃茨再次产生什么误会。” 他用那双锐利的湛蓝色眼睛看着我,非常欣慰的笑了笑,“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保密的。” “谢谢校长。”我开心的又为邓布利多添了一杯茶水。 他又高兴的喝了一杯,打量着四周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你的父母呢?”绕了一圈,他终于要问正事了。 我神情低落的抿抿嘴唇,微微摇摇头,“我没有父母。” “没有父母?难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吗?”他假装惊讶的说。 “不,我和矮人叔叔一起生活。”我微微有些开心的说。 “矮人叔叔?他是你爸爸的亲戚吗?” 摇摇头,“不知道,他不让我问。” “那他现在在哪?”邓布利多紧追不舍,非要问个彻底。 “他···他死了···”我抿抿嘴唇,微微低下头,“已经有二年的时间了。” “噢···可怜的孩子,我不是有意冒犯的。”他说着,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 我红着眼睛抬头,勉强微笑着说:“没关系的校长。” 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环视着我的客厅,“你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没有,我只知道矮人叔叔。”尽量表现得诚恳。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亲戚照顾你,你要怎么生活呢?”我就知道他会问我的经济来源,还好我赚钱的方法不只是制作魔药。 “我平时会画一些画,然后拿到画廊里去买,运气好的时候,还是可以赚到一些钱的。”我又指着最里面的房间对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主要还是靠给麻瓜占卜赚钱,这样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只是赚得会少点。”与其被他点破,还不如一次性全告诉他。 “占卜?”他拉长声调说着,向那房间走去。推开房门就看见一张铺着红色绒布的小矮桌,桌上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水晶球,格雅正趴在旁边打着盹,毛茸茸的小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微扫动着。“你会占卜?”邓布利多惊讶的语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他对我会占卜的事情确实感到特别的难以置信。 “只会一点点,是矮人叔叔以前教给我的。”我谦虚的说。 “矮人叔叔?”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他会占卜术?” 我用力的点点头,“是的,矮人叔叔就是在房东太太面前,从打乱的塔罗牌中准确找到三次死神,房东太太才愿意将公寓租给我们。他告诉我,那是最简单的占卜术。” “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矮人叔叔是巫师吗?”邓布利多顿时对我口中的矮人叔叔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嗯···”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非常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除了会占卜,我就没见过他施展魔咒,他根本就没有魔杖。” 邓布利多立刻就皱紧了眉头,似乎这件事很令他苦恼一般,他突然又十分有精神的说:“米歇尔小姐,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占卜术吗?”他是想试探我,这可不是可以拒绝的事情。 我脸红的微微低着脑袋,绞着手指说:“校长···我···我占卜得不是很灵验。”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你平时是怎么为那些麻瓜占卜的。”邓布利多不以为意的说着,倒像是想看热闹一般。 于是,我们面对面盘腿坐在矮桌旁的垫子上,我将格雅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它有点不高兴的闷哼一声,原地打了一个滚,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我的腿边,耷拉着眼睛看着邓布利多。 “校长,您想占卜什么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占卜一下我最近的运气吧!”他笑嘻嘻的说,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难过的了。 “好的。”我说完,就低头聚精会神的盯着水晶球,开始观察水晶球里的变化。我并不打算随便糊弄一下邓布利多,反而要借着个机会好好试试自己的占卜能力。去年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的占卜能力就突然失灵了,而且一直找不到原因。现在,我倒想证实一下,占卜失灵到底是不是因为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地域差异问题。 过了很久,水晶球里依旧朦胧一片。看来我的占卜术,对巫师是没有效果的。“校长,我看不见,水晶球似乎对您不起作用。”我为难的对邓布利多说。 “哈哈···没关系,也许米歇尔小姐的占卜术还只对麻瓜有作用吧!不过,三年级时,你就能跟着特里劳妮教授,一起学习更加适合巫师的占卜术了。”邓布利多毫不介意的笑着,似乎比刚才更加开心了。 第四章 引火烧身 七月最炎热的天气已经过去了,狄德罗送来罗伯茨的邀请函。 亲爱的米歇尔: 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们那天约定,我原本想在放假的第一个星期就邀请你的,可是我妈妈认为天气不太合适。这实在让我不明白,天气热吃冷饮不是最舒服的吗?不过现在妈妈说要准备待客的食物了,就让我邀请你们一起来品尝。七月二十六日,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不见不散啊! 你最忠实朋友的罗伯茨·班德禄 我笑着要了摇头,这家伙写的信就和他的人一样,风风火火的,根本就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狄德罗歪了歪脑袋看着我,伸手从格雅的饼干碗里拿了一块奶油曲奇饼递给它。它亲昵的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但是格雅微微恼怒的叫了一声,它吓得连饼干也忘了叼到嘴里,立刻就扑腾一下飞上了吊灯。 “格雅!狄德罗是我们的小客人,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不悦的瞪了格雅一眼,格雅将脸撇向一边不看我。我笑着朝狄德罗伸出了手臂,它转动着小脑袋打量着我和格雅,终于鼓起勇气慢慢悠悠的从吊灯上飞了下来。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慰着,“别害怕,格雅不会伤害你的,来,吃块饼干吧!”它‘咯咯’的叫了一声,似乎很高兴。写好回信递给狄德罗,它叼着信向来时一样灵巧的飞过狭小的铁栏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七月二十六日的那天,我取消了所有的占卜预约,穿着麻瓜的蓝色针织连衣裙去对角巷赴约。穿过破釜酒吧时,我抱着格雅微微低着头,尽量不去理会那些低声的议论。快步绕过吧台走到天井,一位身穿蓝袍的金发男巫师,正将自己的魔杖收到腰间,那面墙也在向两边移动着。男巫师转头看见了我,然后面带笑容的做着请的手势,微微歪着脑袋说:“女士优先。” 我笑着对他点了下头,说了一声“谢谢!”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过拱道,来在对角巷的鹅卵石铺设的道路上。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名男巫一路上都跟在我的身后,并且在进入弗洛林冷饮店时,他还主动为我拉开了门。当罗伯茨一脸喜悦的向我走来时,我就更惊讶了,“米歇尔···爸爸,你怎么和米歇尔一起来的呀?”罗伯茨微微抬头看向我的身后,我一转身就看见那个和我一起进来的巫师。他乐呵呵的看着我,说:“我们是在破釜酒吧遇见的。” 我也礼貌的点了点头,向他伸出手,“叔叔好!我叫米歇尔·贝克特,是罗伯茨的同学。” 他礼貌的回握着,“嗯,罗伯茨在我和他妈妈面前,提起过很多次了。说你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生。” “爸爸!”罗伯茨立刻涨红了脸,有些着急的说道。 班德禄先生大笑着,连连摆手,“哈哈···我没有说别的,好吗?” 罗伯茨还是显得有些不悦。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面带好奇的女士向我们走了过来,她身后的店员手里正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饮品。 “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她说着与班德禄先生亲吻的一下。 “在路上遇见了几个老朋友,就顺便请他们喝了一杯,希望老婆大人不要怪罪。” 当女士看向我时,我礼貌的伸出了手,“阿姨好!我叫···” “我知道,你就是米歇尔吧!”女人兴奋的弯下腰,大大的抱住了我,我顿时愣了一下,格雅从我放松的手里滑了下去,跳到了一边。女人捧起我的脸,认真的打量着,“小罗罗整个暑假不停的念叨你,说你长得漂亮,人又善良···” “妈妈,快别说了,里德斯他们还在等着呢!”罗伯茨急忙将她的母亲拉开,脸更加的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了···”女人笑着摆了摆手,拉过班德禄先生的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她还回头冲我眨了眨眼。 罗伯茨不太好意思的说:“你别介意,我爸妈只是比较喜欢开玩笑。” “我觉得他们挺不错的呀!”我面带微笑的看着罗伯茨,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如果···我爸妈在,我会希望他们也是这样相爱。” “米歇尔···”罗伯茨略带伤感的看着我,“我···” “没事,只是突然有些感触而已,”我笑了笑,“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上去了?” 罗伯茨这从回过神来,“对,包厢在二楼,里德斯他们都来了。快上去吧!” 二楼的包厢是靠着街道的,透过擦得发亮的玻璃窗,可以将街上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看来罗伯茨应该是从这里看到我来了。 露西,里德斯,比亚诺看见我们进来时,都开心的站了起来,纷纷与我打招呼。包厢里的气氛一直都很欢乐,露西和罗伯茨总会不介意的斗起嘴来;比亚诺只知道低头吃东西,因此总被里德斯教训吃得像只猪;班德禄夫妇则一脸幸福的看着我们,偶尔还会相互喂着食物,显得特别的甜蜜。 吃到一半时,班德禄夫人问我:“米歇尔,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我立刻点点头,“非常好吃!和您的糖果一样美味。” “那就好!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习惯这些口味呢!”她靠了过来抚上我的手,笑着说。 “不,怎么会呢!”我有些尴尬的说着,手心里满是汗。 “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家做客,我让罗伯茨亲自去接你。”她笑着,眼里满是温柔。 “我···我会的···那就打扰了。”我能感到自己的脸颊,都快要烧起来了。 “呵呵···这孩子还真可爱。”班德禄夫人拿开了手,笑着倒在了班德禄先生的怀里。 “人家孩子脸皮薄,你就别开玩笑了,小心小罗罗不高兴。”班德禄先生小声的说着。我立刻假装在吃碗里的果子冻,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吃完东西,罗伯茨提议去看新出来的飞天扫帚,可是我对它并不感兴趣,于是班德禄夫妇邀请我一起去参观后厨。弗洛林冷饮店的后厨并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两个负责制作的甜品师,加上前厅的一位服务员和弗洛林老板,整间店铺只有四个人,这确实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是不是很有趣呀!他们都是利用魔法配比食材的,这对巫师的魔杖控制能力要求很高。”班德禄夫人解释着随手用魔杖一挥,一勺可可粉就落在了,原本倾斜的天秤一边的空盘里,迅速天秤就平衡了。 “别看他们做的事情小,但也是非常考验魔法技巧的。没有十几年的魔杖学习,就连后厨也是很难进入的。”班德禄先生笑着说。 “米歇尔,过来!”班德禄夫人对我招着手,“我教你做冰丽可可饼。” 她给我系上一个粉红色的小围裙,“你不能使用魔杖,那我们就用仪器慢慢测量好了。”然后她就教我一点点的称取配料重量,为了避免她看出什么,我每次都刻意的或多或少的勺着。光称取配料我们就花费了十几分钟,然后配比制作,一个小小的冰丽可可饼就花费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精密的配比,应该很难开设实体店吧!”我不由得问。 “是的,因为人才难求,所以只能严格控制店铺的多少。”班德禄先生略带遗憾的说着。 “有没有想过制作一次性的加工产品呢?” “可是需要的人力太庞大了,而且秘法也很难保存。”班德禄夫人也皱起了眉头,一脸失落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似乎对自己做的食物不能让所有人都品尝到,而感到十分可惜。 “那···”我说着又闭上了嘴巴。 “米歇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班德禄夫人微笑着。 “我只是想问你们,介不介意在麻瓜世界开办工厂。”我看着他们,心里有些后悔说出来,毕竟纯血贵族大部分都不喜欢麻瓜。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个方法妥当吗?这样不是要向麻瓜泄露了秘方吗?”他们的话里虽然有怀疑,但也透露了他们迫切想要扩大经营的念头。 “麻瓜有一种生产线,就是将整个的东西拆开来,分为不同的车间进行单个的生产,最后由一个独立的车间进行组装,这样下来,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到底做的说什么样的东西了。”我尽量通俗的解释着流水线工作。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将秘方分成多份,请不同的人进行配比,然后再进行整合制作?”班德禄夫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亲爱的,我觉的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嗯,你想做就去做吧!” “亲爱的,你真好。”班德禄夫人重重的亲了丈夫一口,快乐得就像个孩子。 “米歇尔,你真是太聪明了!”班德禄夫人紧紧的拥抱我。 “我···我也是···也是听那些麻瓜说的。”我红着脸解释着。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我还是要感谢你,米歇尔。”她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接着说:“我可以用你的名字做我的新招牌吗?你也知道,如果用我们的姓氏命名的话,一定会被其他纯血贵族排斥的,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尽量做得隐秘一点。”她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又接着说:“我们对麻瓜的事情懂得不多,如果有你的帮助,一定可以帮我顺利的完成心愿。小罗罗说你是心肠最好的人,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吧!”她说完一脸憧憬的眨巴着眼睛。 我顿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和露西有得一比呀!我无奈的表示愿意一试,至于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机遇的。 第五章 纯血的骄傲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和班德禄夫妇通信,告诉他们在麻瓜世界找厂房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为他们介绍了一家比较靠谱的中介商,毕竟我对买卖这事,仅限于理论知识。 大半个月过去了,但他们依旧没找到合适的地段,要么地段太过繁华,租金太贵;要么是地段太过偏远,不利于运输。反正多多少少的不如意,让计划停滞不前。直到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公寓门口,工厂才算是有了着落。 当时我正赶着要赴约,去帮班德禄夫妇参考一处场地,所以男人开口说要来占卜时,我一口就回绝了。可是等我打扮好要出门时,才发现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席地坐在我门口的楼梯上。他将脑袋埋在膝盖上,显得十分绝望,微微泛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他突然跪倒在我面前,吓得我急忙后退撞在了门板上,“大师···求求您···帮帮我吧!···如果···如果连大师都不愿意帮我,那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呀!···大师···救救我吧!呜呜···大师···”男人不停的哭诉着,整条楼道里不停的回响着他绝望的痛哭声,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管他。 打开房门让他进了屋,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算充裕。急忙给他进行占卜,原来他是因为投资失败,现在面临着破产的局面。他日后的人生也不会有好的转机,只会日渐沉沦,最终跳下伦敦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结局只会令现在的他更加绝望,于是我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恰当的话,以便他能更好的接受现在的事实。 水晶球里慢慢显现出一间微微有些破旧的厂房,问到,“格雷姆先生,你名下是有一间厂房吧!” “有的,有的,”他的眼睛瞬间亮了,面露幸喜的神色“他们都说您神通广大,真是一点也没错。” 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将厂房卖掉,用来周转资金呢?” 格雷姆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卖,而是卖不出去。那间厂房是我祖父留下来的财产,位于布伦特区,”他说着抬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您也知道,那里的情况很复杂,我根本就不敢用,只能将它空置着。几个月前我去看了一下,准备收拾一下便宜卖了,结果···”他说着遗憾的摇了摇头,“结果,那里已经成了强盗窝。我本想赶走他们的,可是被那群人暴打了一顿。您看,伤口现在还没好呢!”他说着,将衬衣袖子挽了起来,5英寸长的刀疤,还缝着线。 我弯了弯嘴角,将水晶球重新罩上,“你现在并不需要占卜师。” 他急忙说:“不,我需要得到您的帮助,不然···不然他们会将我赶出伦敦城,”他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会一无所有,我的身份,我的地位,不,不,我会疯掉的。”他双手用力的拍在矮桌上,我立刻皱起眉头。 他楞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没吓着您吧!” 等他坐定以后,我回身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纸笔,“我写一封信给你,你带着信去唐宁街附近的索洛丝茶馆,找一对姓班德禄的夫妇,将信件交给他们,他们会和你谈论厂房问题的。” 男人立刻双手合十,“哦,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的上帝,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你去客厅等吧!” 男人恭敬的退了出去。我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班德禄家的事情我是极不愿意插手的,只怪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愤恨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咒骂道:“该死的,你早晚死在那上面!拥抱算得了什么?你就这么缺爱吗?” 可能因为我表情太过难看了,格雷姆接过信的手显得有些哆嗦,他十分不安的问:“大师,您没事吧?” “没事。”我十分不悦的回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又嘱咐道“将信原封不动的交给班德禄夫妇,如果你稍稍有点口才的话,他们买下你的厂房只是时间的问题。” 格雷姆眼睛里彭发出极为兴奋的神色,狠狠的吻了一下那封信,开心的说:“啊!你就是我的命呀!” 抚摸着已经熟睡的格雅,有些不悦的说:“那你还不快去!” “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我对您的感激。但我以后绝对会尽我所能回报您的。”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半跪在我面前像个绅士一般低头亲吻了我的手背。“您的恩情,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格雷姆走后,可可第一时间递上了热毛巾。“主人,这个麻瓜看起来很好利用呀!” 冷笑一声,将擦了手的毛巾扔回了盘子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吗?” “您救了他,他也表示会向您报恩,我们当然要好好的利用他。”可可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弯了弯嘴角,“我不是要利用他,而是已经在利用他了。” “您的意思是···”可可不解的望着我。 我瞟了它一眼,它立刻畏畏缩缩的发起抖来,“对不起主人,可可不是有意的,可可不会再问了。” “嗯,去准备材料,我要给格雅做曲奇饼!”我说着抱起了格雅,它睡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不太高兴的低声叫唤了一声。我开心的弯起了嘴角,还是格雅最可爱。 原本以为帮助班德禄夫妇找到合适的厂房,事情应该会很顺利的进行下去。可是我在对角巷买新一年的书籍,再次遇见罗伯茨时,才知道工厂遇到了一点麻烦。 依旧是在弗洛林冷饮店的二楼包厢内,罗伯茨显得没有上一次聚会时那么精神了,里德斯和比亚诺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罗伯茨,你到底怎么了?”露西有些担忧的问着。 “我···”罗伯茨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是不是你父母的事?”我问。 上一次收到班德禄夫人的来信,还是在一个星期以前。她在很高兴的告诉我,她以很低的价格从格雷姆手中买到了厂房,最近快要投入使用。可是消息突然就断了,我当时就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一直都没问。现在看见罗伯茨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就可以断定是班德禄夫妇的厂房确实是出了事。 “你怎么会知道?”罗伯茨疑惑的看着我。 “让一个人忧心,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朋友分享的事情,除了恋人就是家庭。如果你告诉我,你已经恋爱了,那你现在的担忧,我或许就不会理解为是因为你父母的事情,而是会问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挑着眉说着。 罗伯茨立刻涨红了脸,露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里德斯和比亚诺则捂着嘴偷笑着。 “不,不是女朋友的事,不,我根本就没什么女朋友。”罗伯茨急忙摆着手,激动着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他喝了一大口橙汁,顺了顺气,“事情是这样的,”他说着看了看门口,发现并没有人经过,于是又接着说,“我爸妈想扩大经营,所以在麻瓜世界找了一个可以避开巫师的加工厂。” “这是一件好事呀!”露西立刻疑惑的说。 “这对我们家族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在其他纯血巫师的眼里,就是对血统的背叛。”罗伯茨说着紧抿着嘴,神情有些恍惚。里德斯和比亚诺也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做派,也是一脸的担忧。 露西还是一脸的疑惑,似乎很难理解,小心翼翼的问“不过是在麻瓜世界办个加工厂,有背叛这么严重吗?” “纯血最看重的就是血统了,他们都认为和麻瓜共处就是一种奇耻大辱,更别说是在麻瓜世界办加工厂了。”里德斯对露西解释着。 “这件事原本只有我父母知道,他们连我也没告诉。其他人冲进我家时,我都被吓坏了,他们吵吵嚷嚷的说我父母败坏了纯血巫师的名声。那时我才知道,他们的工厂已经准备投入生产了。这几天,我爸妈一直在为这件事忙碌着,我又帮不上忙,投入感觉自己很没用。”罗伯茨慢慢的说着,脑袋越来越低,最后课磕在了桌沿上。 “哼,这还真是纯血巫师的骄傲呀!”我冷冷的笑了笑,拍拍罗伯茨的肩膀说:“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罗伯茨犹豫着。 “你爸妈能在对角巷开这家店,可不是光靠这些能守住秘密的员工。那些纯血贵族想要什么,你爸妈很清楚。你只需要相信他们,给他们一点时间,这件事情会圆满的处理好的!”我微笑着,为罗伯茨打气。 “是呀!叔叔和阿姨人这么好,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度过难关的。”露西眨着大眼睛笑着说。 “罗伯茨,别气馁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不太像你平时的大哥风范。”里德斯勾着比亚诺的脖子,笑嘻嘻的说着,“比亚诺,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罗伯茨今天确实有点像个女人。”比亚诺胡乱的点着头,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罗伯茨气得追着他们满屋子跑,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班德禄夫人在之后的来信里,也向我透露了这件事。和我料想的一样,他们用一大笔金加隆封住了那些人的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给了多少,但估计没个四五年的时间是赚不回本金的。 第六章 闯祸 终于快要开学了,我心底居然有一丝莫名的期待,让人感到有些怪异。格雅显得特别兴奋,不停的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想要我摸着它的脑袋陪它聊天。临近开学的几天,它就不断的提醒我,要多买一点小鱼饼。那是用来感谢诺丽丝夫人,去年对格雅在尖叫棚屋冬眠时期的照顾。 临走那天,我吩咐可可将房间的每一处都检查清楚,防止魔法部的再次突袭。可可略带伤感的送我到了门口,在我穿上鞋子时,它就低低的哭了起来。 “呜呜···”它用围裙捂住了脸,声音低沉刺耳。 “别哭了,”我低声呵斥着,“别将我对你的容忍,当作你肆无忌惮的本钱。” “不···可可···可可没有这样想过···”它哽咽的说着,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嗯,照顾好这里等我回来。”说着,拉着箱子出了门。 国王十字车站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只顾及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当我抱着格雅笔直朝那堵墙撞去时,根本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止。顺利避开麻瓜的注意力,钻过墙壁9又4分之3站台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喷出滚滚的浓烟,朦胧的烟雾中,站台上那一片黑乎乎的人影,不时的传来人们略高的说话声,似乎大家都要提高嗓音才能驱散烟雾一般。格雅显得有些不耐烦,磨蹭着将脑袋塞进了我的外套里。 我正准备上车寻找座位,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叫喊,“米歇尔,这里。” 寻声望去,罗伯茨和露西正挥舞着双臂,向我示意。里德斯和比亚诺一左一右的站在旁边,也高兴得向我招手。班德禄夫妇就站在他们的身后,满脸笑意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拖着箱子向他们靠近,里德斯走上前来帮我将箱子接了过去,班德禄夫人亲热的与我拥抱,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到:“谢谢你的建议。”我笑而不语。班德禄先生与我握了握手,眨了眨左眼向我打眼色。自从纯血巫师闹进了他们家,班德禄夫妇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决定不将我的名字作为公司的新名称。所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对其他人保密。 罗伯茨咧嘴笑着,看起来开心极了。“米歇尔,我得到一样好东西。” 露西点点头,说:“我也看过了,特别棒!比我们在对角巷见过的还要漂亮。” “速度也是一流的,”比亚诺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羡慕的说“我爸要是同意给我也买一把,就好了!” 里德斯笑着说:“你爸不会给你买那玩意的。” “为什么?”比亚诺疑惑的问。 里德斯一脸坏笑的说:“你要是做上去的话,那玩意一定会折断的,更别提有多快了。” 比亚诺有些委屈的捏了捏,微微有些发胖的脸。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们上去看看吧!”罗伯茨迫不及待的想让见识一下他的新玩意。 “小罗罗,别那么着急,妈妈还没好好的看看你呢!”班德禄夫人说着,捧起了罗伯茨的小脸大大的吻了一下。 罗伯茨立刻羞红了脸,尴尬的瞟着我们其他人的脸,“妈妈,别这样。”他微微挣扎着想要离开母亲的怀抱,结果班德禄夫人抱得更紧了。“妈妈又要好几个月见不到你了,你就让妈妈多抱一会儿吧!” “妈妈——”罗伯茨的脸更加的红了,不停的挣扎着。直到响起了一阵汽笛声,班德禄先生才笑着拉开了他们。罗伯茨连再见也忘了说,低着脑袋迅速钻上了列车,生怕母亲再次做出令他难为情的事。 我们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笑出了声,班德禄夫人十分欣慰的说:“我们家小罗罗终于长大了呀!还知道害羞了!” 我们与班德禄夫妇道别上了列车,里德斯和比亚诺一起将我的行李搬上了他们预先找好的隔间里。罗伯茨正从窗口探出身子跟他父母道别,班德禄夫人说:“学校不比家里,没有那么人伺候你,所以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记得写信回来呀!” “妈妈,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罗伯茨说着,微微躲避着母亲的亲吻,但还是被班德禄夫人亲到了。 这样的一幕让我不由得攥紧了手,指尖狠狠的扎在肉里,疼痛使我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发动机的活塞发出响亮的嘶嘶声,火车开动了。火车拐弯时,班德禄夫妇还在微笑着对我们挥手。 罗伯茨开心的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细长的包裹,将外面的袋口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把飞天扫帚来。“米歇尔,你觉得怎么样?”罗伯茨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虽然我对飞天扫帚不是很了解,但从它样式来看,还算是比较漂亮的。但想到如果是用来扫地,那就应该是有些吃力了,于是我抿着嘴笑了笑。 罗伯茨以为我是对扫帚产生了兴趣,于是更加卖力的解说,“这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时速能达到每小时100英里,还可以原地360度回转,而且性能比之前的光轮1500更加的稳定···”他话还没说完,隔间的门就被人拉开了。 “噢,米歇尔,我终于找到你了!”怀特叹了一口气说着,他黑色长袍的胸前别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字母P,看来他已经成了斯莱特林的新任级长。 “有事找我吗?” “嗯···”怀特看了看几乎爆满的隔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后盯着我的眼睛,“你还是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好的,”我起身将格雅递给了露西,安慰的对罗伯茨他们笑了笑,“我马上回来。”他们点点头。 走出隔间,怀特就朝过道两边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你跟我来,”他在前面带路,“列车前面有专门给级长划出来的两个隔间,我觉得还是在那里说会比较方便。” 我们穿过一节节车厢,在快要接近车头的一个隔间门口停了下来。怀特笑了笑,“你先等等,我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怀特拉开隔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两个同样佩戴级长徽章的高年级学生走了出来。铂西的哥哥比尔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眉头紧皱着盯着我,然后跟着另一个男生走到了旁边的一节车厢里。 “进来吧!”怀特站在门口说着。 等我走进隔间时,怀特也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随便坐吧!” “好的。”我找了个比较整洁的位置坐下。 怀特也坐到了我的对面,皱着眉头看着我,“你怎么会和那件事扯上关系?”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解。 “就是罗伯茨父母在麻瓜世界办厂的事情,”怀特叹了口气,“我父亲和叔叔在书房谈论这事的时候,我正好从门口经过。”他盯着我眼里满是遗憾,“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我还能理解,毕竟他们家的血统并不是最纯正的,有点倾向麻瓜还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你怎么也掺合在里面呢?而且还出手帮助他们?”怀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我做了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帮他们联系中介商而已,不算很过分的事情吧!”我皱着眉头说。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会对你以后产生多大的影响吗?”他瞪着眼睛望着我,“现在魔法界的上层势力,依旧掌握在纯血巫师手里。你现在就将自己摆在与之对立的位置上,不说你以后难以提升地位,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在魔法界立足,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呀!” 我讪讪一笑,“没那么夸张吧!” “我说得还只是比较好的一方面。”怀特警惕的看了看槅门,似乎担心有人会在下一秒推门进来,于是他低头向我靠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说:“有传言说神秘人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他就会继续血统清理。你现在不···” 怀特的话我只听到了这里,因为槅门真的被人拉开了,是铂西和查理。他们看见我和怀特时,都表现出十分吃惊的表情。 “怎么是你们?”铂西惊讶的开口问道。 “比尔在哪?”查理再次打量只有两人的隔间问道。 “他在隔壁,你们到那去找他吧!”怀特有些不耐烦的想赶他们离开。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查理疑惑的打量我和怀特,“我好像还听到有人提到了什么血统。” 怀特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我们说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怀特,我还是先走好了,”我笑着起身准备离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是吗?” 怀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并没有阻拦我离开。侧身从铂西和查理中间走过,离开级长专属隔间往回走着。就在我走到自己的隔间门口时,铂西从后面追了上来。 “米歇尔”他气喘吁吁的叫着。 我回过身子看着他,“怎么不在那里陪你哥哥?” “我只是去将他塞在我箱子里的书,拿去还给他。”铂西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比尔那家伙总是比其他人多选几门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将时间排过来的,还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塞得到处都是。” 我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铂西显得有些局促,又问“刚才你和怀特真的是在谈论血统问题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铂西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继续说:“我觉得纯血没什么不好,但是如果太苛求血统的话,你会很容易走上斯莱特林的老路的。毕竟你身边整天跟着的,都是那种人,他们···” “韦斯莱,你到底想说哪种人呀?”罗伯茨拉开了槅门,气得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里德斯和比亚诺,他们都怒气冲冲的瞪着铂西。显然,他们通过没有关好的隔间门听了刚才的谈话。 “我···我说的···当然是你们。”铂西紧抿着嘴唇,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比较勇敢。 “我们?”罗伯茨轻蔑的笑了笑,“我们整天跟在米歇尔的身边很正常呀!因为我们是朋友呀!那你呢?”罗伯茨指着铂西的胸口问,“你算什么?你不过是葛莱芬多的一只小疯子,你家人不过是住在破屋子里的等待接济的乞讨者。”罗伯茨又拉了拉铂西身上那身旧袍子,笑着说:“看看,这么旧的袍子我还真没见过,你们家是不是等着它升值成古董价呀!” 铂西没开口说话,但身侧攥得越来越紧的手,已经暴露出他愤怒的情绪。罗伯茨还在不断的羞辱着,“我挺好奇的,你这身旧袍子到底是谁的呀?你那傻大个二哥的?还是你那不正经的大哥穿过的?不会是你爸以前读书时穿过的吧!哈哈哈···那还真成了古董呀!”里德斯和比亚诺也随声附和的笑着,我紧抿嘴直直的看着铂西。这是他们男生之间的斗争,他们不会希望被个女生帮助的。 罗伯茨嘲讽的说:“就你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谈论血统,谈论斯莱特林?你们一家的纯血败类,你们···” 罗伯茨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铂西正将魔杖直直的抵着他的喉咙。“不许你侮辱我的家人,不许!”铂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呵呵呵···你敢对我施咒吗?”罗伯茨笑了笑似乎料定铂西不敢下手,“你只要敢对我施咒,你就完了!霍格沃茨会开除你的,你妈妈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跪在我的面前恳求我饶恕你的过错,‘噢,对不起,尊贵的班德禄先生,我们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你就大发慈悲的饶恕我家那不懂事的小疯子吧!毕竟他也和我们一样疯呀!’哈哈哈···”罗伯茨笑着,奚落着。 “罗伯茨,我要杀了你,”铂西气红了眼,大声叫喊着:“火焰熊···” “除你武器!”我立刻抽出魔杖向铂西挥去,魔咒就擦着罗伯茨的耳垂击中了铂西。铂西被魔咒打得离地而起,撞到了车厢的挡板上,剧烈的撞击声里夹杂着一声轻微的骨裂。他滑到地板上,咳出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隔间的门一个个都拉开了,人们好奇的伸出脑袋打探着,一个女生大声的惊叫,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昏死过去的铂西身上。我扶额,看来是闯祸了。 第七章 处罚的决议 罗伯茨惊呆了,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我,嘴巴微微开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皱起了眉头,表情非常严肃的看了看几乎被堵死的通道,和低声谈论的人群对里德斯说:“你快去列车前面找级长们过来,这里需要维持次序。” “好的!”里德斯转身走进围观的人群中。 “比亚诺,我要检查铂西的伤势,你先维持一下次序,我不希望被打扰。”我又看了看有些呆傻的比亚诺,吩咐着。 “噢,好的!”比亚诺回过神来,走到堵在通道的人群面前,将他们向后驱散着,“往后退,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快往后退。”人们嘀嘀咕咕的往后微微退了几步,但是依旧不愿离开。 “你来帮我,”我盯着依旧沉浸在攻击事件里的罗伯茨,“我们都不希望他会出事的,对吗?” “是的。”罗伯茨条件反射性的点着头,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惶恐。 我们走到铂西,看着那张嘴角挂着血迹,惨白如纸的脸,罗伯茨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只是昏了过去。”我说着蹲下身子探了探铂西的鼻息,还算是正常,只是微微有些短促。又顺着他两腋的摸着肋骨,发现是第四根肋骨断裂了。 确定铂西已经陷入昏迷了,于是低声叫了一声,“罗伯茨。” “什么事?”罗伯茨也蹲了下来。 “其他人问你,铂西是怎么受伤的,你会怎么回答?”我看着铂西的脸,问着罗伯茨。 他想了一会儿,说:“嗯···我会告诉他们,是我激怒铂西···” “不对。”我严厉的说到,依旧不去看他。 他有些不确定的说:“可是···可是的确是我先激怒···” “不,事情很简单,铂西是被我的魔咒击中后才受了伤,”我压低着声音说着,转过头盯着罗伯茨的眼睛,“记住,事情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听懂了没?” “可是···”罗伯茨犹豫着说。 “没有什么可是,”我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不想令你妈妈担心,你就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听明白了没?” “我···”罗伯茨支支吾吾的说着。 “怎么会这样?”露西惊讶的声音在我们头顶上方响起。“我才离开了一会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她见我们都不说话,于是又着急的问,“罗伯茨,这到底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快带着格雅离开这里。”罗伯茨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说着,要将露西赶走。 “我···”露西委屈得说不出话。 我站起身子望着眼睛微红的露西,摸了摸她怀里的格雅,说:“露西,事情有点麻烦,以后再和你说。听罗伯茨的话,先避开一下。”露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伯茨,抿着嘴巴,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抱着格雅再次回到了人群里。 突然我们身后的人群里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大家别挡道,让级长们过去。”人群向两边散开,里德斯带着比尔和怀特打前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级长。怀特看了看地上的铂西,然后将我拉到一边,担忧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对铂西施咒了。”我平静的回视着怀特,波澜不惊的说着。 怀特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你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比尔就说话了,“大家都回自己的隔间去,这里的事情,学生会会处理的。”人群在其他级长的帮助下,渐渐被驱散了。但是所有隔间的门都是敞开的,似乎都想听到一点什么新消息。 比尔看了看在场的人员,说:“我需要有人送信给邓布利多校长,以便他能及时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去。我正好带了猫头鹰,我去写信。”怀特说着,急忙跑开了,生怕有谁抢了这份差事一般。 “你们有谁懂医疗知识的吗?”比尔又问。 他们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人说话。于是我说:“我懂一点。” “那你介意帮铂西检查一下吗?”比尔认真的看着我,一点也不将我当做是击中铂西的凶手。 “比尔,你怎么能让她帮忙?”蹲在铂西身边的查理,十分不悦的说着。 “没关系,贝克特小姐不会伤害铂西的。”比尔坚定的说。 “不会伤害?难道她害得还不够厉害吗?”查理警惕的望着我,似乎只要我一靠近铂西,他就会扑上来和我拼命一般。 “我们最好早点带铂西去看医生,他的第四根肋骨已经断裂了,而且有内出血的情况。虽然现在还不是很严重,但也等不到下车了。”我毫不隐瞒的说明情况。 “等不到下车?”查理疑惑的重复着我的话,车厢里又响起了议论声。 “比尔。”查理无助的叫着他的哥哥。 “贝克特小姐,你有办法吗?”比尔皱着眉头看着我。 “办法有,但是必须由我亲自带铂西去。”我坚决的回答。 “当然,你的要求我答应,但是必须要保证铂西的安全。” “没问题。”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罗伯茨说:“将你的新扫帚借我用用,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伯茨点点头,回隔间去拿扫帚。 这时查理叫了起来,“你打算用飞天扫帚送铂西去医院吗?” “是的。” “可是你的飞行技术太差了,我认为,应该让我去。”查理面露不悦的提议。 “难道你不在乎被麻瓜们看见,因此被赶出霍格沃茨吗?”我眯着眼睛说到。 “我···难道你就不在乎吗?”查理不服气的瞪着我。 我弯起了嘴角,“击伤铂西,足够让我被霍格沃茨开除了。至于骑飞天扫帚会不会被麻瓜看见,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可是···”查理还想说下去,但是比尔打断了他。 “就按照贝克特小姐说的办吧!”比尔朝我点了点头,“我去通知列车长,让他将列车停一会儿,你就在那个时候带铂西离开吧!”他说着转身离开了,查理还守在铂西的身边,但是不发一言了。 火车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铂西也在我的魔咒下渐渐有了一些意识。在查理的搀扶下,我和铂西骑上了罗伯茨的飞天扫帚。但是铂西依旧很虚弱,于是我让他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以便保持平衡。 罗伯茨的新扫帚确实比学校里的破扫帚好多了,让我飞行起来显得更加的灵活了。我尽量往高处飞,避免地上的麻瓜看见我们的行踪。我们笔直前行,效率比特快列车高很多,虽然是这样,但是到达霍格沃茨也花费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从扫帚上下来时,铂西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草地上。斯内普第一时间赶到,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只是用魔杖将铂西漂浮到半空中,带着他向医务室走去,我撇了撇嘴也跟上。 庞弗雷夫人熟练的为铂西治疗着,斯内普这才将脸转向了我,面无表情的说:“跟我来。”说着,他将我带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前独自享受着午餐。看见我,他显得格外的高兴,“噢,米歇尔,你终于来了。铂西还好吗?” 我微微笑了笑,摇摇头,“庞弗雷夫人还在为他治疗。” “那就好,”他说着指了指大盘子里沾满蜂蜜的面包片,问我,“要来一片吗?” “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有些愤怒的叫着。 “噢,西弗,别这么大的火气,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邓布利多笑着,拿着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我的面前。“米歇尔,你能告诉我,铂西是怎么受伤的吗?” “我的魔咒击中了他,他飞着撞上了车厢里的挡板,然后就受伤了。”我毫不回避的与他对视着。 听我说完,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们不是已经谈论过了吗?贝克特小姐必须立刻被勒令退学。”斯内普气哼哼的对邓布利多说着。 “不,西弗,这件事不是你我就可以决定的,还要听取另一位教授的意见。”邓布利多笑了笑,一脸为难的看着斯内普。 “另一位教授?” “米勒娃呀!毕竟她是铂西的院长呀!噢,我已经通知过她了,现在估计已经快来了吧!”邓布利多说着,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麦格教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额头有微微的细汗,似乎刚刚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现在就要对学生进行处罚了吗?好像太早了一点吧!” “已经不早了,我可不希望今天分院仪式上,传出斯莱特林学院制教不严的流言。”斯内普微微有些不悦的说着。 “那好吧!刚刚我去了一趟医务室,铂西已经将整件事告诉我了,现在我心里也有了打算。”麦格教授无所谓的说着。 斯内普说:“那就太好了,现在就让我们谈论一下,关于米歇尔·贝克特小姐勒令退学的决定吧!” 麦格疑惑的说:“什么?勒令退学?我们要谈论的不是处罚的事情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难道你认为,一个能对同学施魔咒的学生,不用被退学吗?” “噢,斯内普。对同学施魔咒的学生当然要被退学,但是米歇尔小姐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才对同学使用魔法,并且她也在第一时间想方设法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我认为,她没必要被勒令退学。”麦格教授据理力争。 “哼,做错了事情,真的以为光弥补就可以的吗?”斯内普冷冷的盯着我。 “光弥补当然不能挽回所以的过错,但也不至于要一竿子打死呀!”麦格教授怒目瞪视着斯内普。 “呵呵···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既然意见得不到统一,那我们只有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了。”邓布利多一说完,斯内普和麦格一同看向了他,不约而同的问,“什么办法?” “呵呵···那就是,除了退学以外的任何处罚,都由斯内普一人决定,这样够公平吧!”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着。 斯内普和麦格脸色都显得极为难看,似乎都刚刚吞下了一个柠檬一般。 第八章 又累又饿 虽然斯内普和麦格教授都不满意邓布利多的做法,但是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默许的点了点头,似乎认为只有那种办法还算是比较公平的了。 “那事情就这样办吧!”邓布利多开心的说,“噢,麦格教授。给铂西父母的信,就由你来写吧!” “好的,校长。”麦格教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邓布利多转过头来看着我,问:“米歇尔,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校长。”摇摇头表示接受这样的处理。 “斯内普,你准备怎么处罚米歇尔?”邓布利多对斯内普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对邓布利多瞟了一眼,冷冷的说:“我会让她对今天没有被退学,而感到后悔的。”他说着直直的盯着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那算计的眼神,顿时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暗道不妙。 跟着斯内普走出校长办公室,穿行在城堡里,一路上谁也没说话。他脸色看起来非常的难看,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冷冰冰的直视着前方,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今天就从你最熟悉的开始做吧!”他突然回过头来说到。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正站在三楼的奖品陈列室门口。“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请你进去吗?”斯内普不悦的说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奖品陈列室落了不少的灰尘,显然自从我上一次打扫后,这里就一直没人进来过。“拿着。”一个破旧的拖把被扔在我的面前,“不许使用魔杖,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了,就什么时候吃饭!”斯内普厉声说道。我不高兴的抿着嘴,将视线放在那把干燥的旧拖把上,尽量不将斯内普和灰姑娘的坏后母联系在一起,避免自己会突然笑出声来。 “如果你手脚快一点,或许还能在分院仪式之前,回宿舍换上你的袍子。”斯内普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我,浅蓝色中袖百褶连衣裙,鱼嘴小坡跟凉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麻瓜打扮,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呀!我疑惑的看着斯内普,可是他没有理我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离开没一会儿,奖品陈列室里就响起了一声很小的炸裂声。一个穿着印有霍格沃茨校徽的围裙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我的面前,深深的鞠着躬。“小主人,您终于回来了,乌塔好想你!”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乌塔,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一脸兴奋的说着。 “恩。”我现在可没心情搭理它。刚准备拾起拖把,乌塔急忙抢先拿了过去,一脸惊恐的望着,“不,不,不,这样的事情还是乌塔来做。尊贵的小主人,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它一打响指,陈列室里就多出一把干净的龙皮扶手椅。我捋了捋裙角坐了上去,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乌塔不知从哪端来了一杯热茶,“小主人。”伸手接过抿了一小口,就将茶杯放在了身旁的柜子上,挑眉看乌塔打扫陈列室。 “乌塔就知道您会没事!您是霍格沃茨的小主人,没人能将您赶走。”乌塔一边拖着地,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对一个小男巫施咒没什么大不了的!您没杀了他,都是您的仁慈。” “你觉得我应该杀了他吗?”弯起嘴角盯着乌塔。 “当然,”乌塔非常肯定的说到,“他用魔杖指着您的朋友,并且还想要施恶咒,您教训他是应该的。如果您杀了他,那也是在帮他赎罪。” “这么多的事,你是从哪听来的?”微微有些不悦的说到。 “是那个男孩自己对他们院长说的,乌塔正好听见了。”它有些畏缩的不敢看我。 “正好听见?”我眯起了眼睛,“说,你准备去那干什么的?”家养小精灵一般都只待在城堡里,因为小精灵总喜欢拿头撞桌子,这让庞弗雷夫人特别的讨厌它们,所以医院一直都是禁止小精灵接近的。从正常情况上来说,乌塔是不可能听到铂西和麦格教授的谈话。我不由得怀疑乌塔去那的目的。 “乌塔···乌塔···”它哆哆嗦嗦的不敢张口,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楠木扶手,砰砰的闷响,让它更加的紧张了。“乌塔原本是想要···想要杀了那小子的。”它说完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了下去。“弯弯给斯内普送午餐时,斯内普正在看信。它告诉我斯内普要将您赶出学校,所以知道那个男孩被送到霍格沃茨时,乌塔就下定决心要替您教训他。”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我平静的问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乌塔能坦白的说出来,也算是比较忠心了,毕竟在霍格沃茨还是需要一个稍稍靠得住的眼线。 “因为麦格教授教训了那小子,并且说要阻止斯内普将您赶出学校,所以乌塔并没有动手。”它说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小主人,乌塔只是想帮助您呀!” “帮助?”我眯着眼睛,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它心脏的位置。魔力由我指尖直射乌塔的心脏,它顿时抽搐着倒在了地板上,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嘴巴大口的喘着气,但诡异的发不出一丝声响。“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以后再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去取人性命的话,那时的教训就会比现在深刻百倍。” “是的···小···主人···”乌塔似乎不那么疼了,挣扎着站了起来,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之后我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陈列室里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亮,空气中隐隐的传来礼堂那边兴奋的欢呼声。站在一旁的乌塔第一时间弯下腰,问道:“小主人,宴会快要开始了,您现在要回宿舍换袍子吗?”我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已经擦得一尘不染的窗前,“算了,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你将东西收拾好,先回去吧!” “那您的晚餐?” “送到宿舍去吧!” “好的,小主人。”乌塔说着嗞的一声消失了,椅子和茶杯也不见了。 看着玻璃上的倒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相似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直视。吊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玻璃上的人影也消失了,清冷的月光立刻显露出来。隐藏在云中的月亮,那微弱的光芒,似乎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显现出它的可贵。 当宴会结束,人们成群的出现在走廊里时,我才转身走出陈列室的大门。刚一带上门,转身就看见斯内普翻滚着袍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那藏不住的愤怒,让我抿紧了嘴唇,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处罚。 “院···院长!”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打断了正要开口教训我的斯内普。斯内普回过身子去看,我也正好可以看见来人是谁。 “咦,米歇尔,原来你在这儿!”罗伯茨惊讶的看着我,露西、里德斯、比亚诺都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们不回休息室,来这里干什么?”斯内普的音调上扬,显得特别的不高兴。 “我···”罗伯茨有些犹豫的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瞟向我。 “有话快说,我还要带贝克特小姐去接受新的处罚呢!”斯内普冷冷的朝我笑了笑。 “我们是来向您说明真相的。”露西急忙说。 “真相?”斯内普眯着眼睛说。 “是的,斯内普院长,您应该处罚我···”罗伯茨立刻说。 “罗伯茨!”我大声的想要阻止他的话。 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坚定的说到,“是我激怒铂西,逼他对我施咒的,米歇尔只是想保护我。院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们都可以作证。”里德斯和比亚诺点了点头,表示罗伯茨说的是真的。 “哼,你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为她减轻惩罚吗?真是幼稚。”斯内普漠然的看着罗伯茨他们,严厉的说:“贝克特小姐对韦斯莱先生施了咒,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就算是为了要帮助你,班德禄先生。她依旧要受到严厉的处罚。这是斯莱特林的规矩,也是为你们每一个定下的规矩。谁也不例外!” “可是···”罗伯茨还想要说些什么,斯内普阻止了他。斯内普指着楼梯对罗伯茨他们吼道:“回休息室去,立刻!”他们后怕的看着斯内普,又看向我。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即刻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调转身子对我讽刺的说:“没想到,你们之间居然有所谓的友谊呀!还真是让我吓了一跳呢!”他冷笑一声接着说:“可惜,再真挚的友谊也帮不了你。”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平静的与他对视,显然这样的态度让他格外的不满意。他怒气冲冲的说:“跟着我,你还有很多活要做呢!” 他将我带到了地窖魔药教室里,指着一大桶的鼻涕虫,“处理完这些,你就可以回去了。同样不可以使用魔杖。”那桶鼻涕虫如果是普通的低年级学生,估计得花费四,五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能处理完成。看来斯内普是下的决心,要给我颜色瞧了。 “好的,院长。” “处理好了,就到隔壁办公室找我,我还要好好的检查一下,是不是处理干净了。”斯内普强调着。 “知道了,院长。”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坐下借着教室里微弱的灯光开始处理鼻涕虫,乌塔有些局促的出现在我面前,“小主人,乌塔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弯弯嘴角,可可跟了我那么久,它也只能简单的帮我照看一下火候,乌塔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不用了,这种东西还是我亲自来吧!” “小···”乌塔犹豫的低声说着。 “别让我一句话重复两遍!” “是的,乌塔这就离开。”乌塔急急忙忙的幻影移形离开了。 重复着切割、挤压的动作不下三百遍,捏着的刀微微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动,几次都差一点切到了手指。终于有惊无险的处理完最后一只鼻涕虫。敲响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斯内普疑惑的看着我,“有事吗?” “已经处理完了,您去检查一下吧!” “处理完了?”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不相信的看着我。当看见一整桶鼻涕虫的汁液时,他的眉头更加的扭曲了。 “院长,我可以走了吗?”我询问着。 “哼,难道我没有警告过你,不容许使用你那该死的魔杖吗?”斯内普愤怒的瞪着我。 “我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你这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斯内普说着,用魔杖显示出时间,“一个小时四十三分,真是够快的呀!” “我真的没有。”我努力的辩解着。 “哼,你走吧!”斯内普不再看我,“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处罚,那我就换一种你能接受的。”他转身走了出去,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臂回到休息室门口,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新口令。我又累又饿,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屁股就坐在了休息室门口,夜里的寒风吹得我直发抖。就在我快要抱着膝盖睡着时,一个脚步声走近了,我一抬头就看见斯内普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盯着我。 “院长,我不知道口令。” “哼,我还以为你无所不通呢!”斯内普嘲讽着,“忠实”石门应声而开。斯内普打前走了进去,“院长?”休息室里有几个人同时说到。 “你们还不休息,聚在这里干什么?”斯内普气愤的说着。 “我们···”怀特正准备解释,突然看见跟在斯内普身后的我,惊喜的叫了一声。 罗伯茨高兴的看着我,露西、里德斯、比亚诺都在。格雅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围着我的脚边打转,想让我抱它。 “回房间休息去,现在!”斯内普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严厉的命令着。大家惋惜的看着我,我努力对他们笑着。 当他们都走下通道时,斯内普转过来看着我,“我来通知你,以后每天晚餐过后,你都要接受处罚。现在,你也可以回去睡觉了。” “是的,院长。”我低声回答,走下了女生宿舍的通道,格雅徒步跟在我的身后。 关上房门,看着桌上一堆冷掉的食物,实在是没有胃口。“格雅,曲奇饼在袋子里,你自己拿着吃吧!我的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了。”我说着一头倒在了床上,半点不想动弹了,就这样和衣睡下了。 第九章 沙漏 第二天起了大早,双手依旧有些使不上劲,尤其是右手,洗澡都不方便了。拿起牙刷都不停的颤抖,看来必须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瞧瞧了。 艰难的换上袍子,勉强用左手抱着书本出了门。格雅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后,嘴里叼着要给洛丽丝夫人的一袋小鱼饼,昂首阔步的走着。刚一出公共休息室,就看见罗伯茨和里德斯急急忙忙的从走廊跑了过来,比亚诺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罗伯茨大叫着,“米歇尔···不好了···沙漏···沙漏出问题了!” “你说什么?”我疑惑的问。 “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里德斯接过我的书本,低声的说。 “对,我们一起去看。”罗伯茨叫着,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到达记录学院杯比分的沙漏时,那里挤满了窃窃私语的人。他们看见我,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方便我走得更近一些。怀特陪在露西的身边,露西正在斯莱特林沙漏前低低的哭泣着。沙漏上方呈现出怪异的数字,红色的500分就那样刺眼的闪烁着。 “去年···我们丢掉300分时···它···它是橙色的···可是···可是现在···却是红色的500。”露西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抬起脑袋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泪水,“米歇尔···我们该怎么办呀?”她绝望的哭泣着,扑到我的怀里。“露西,没事的,我一定会将它努力挣回来,相信我!”我抬起酸涨不堪的手,微微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慰道。怀特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带着依旧还在抹眼泪的露西,离开了那诡异的沙漏,向礼堂走去。路上遇见的学生都在谈论着那怪异的500,看见我们走了过来,都将脸撇到了一边,假装是在谈论天气。原本热闹的礼堂也在我们走进时,一下子安静了。胆小的就假装低头吃碗里的早餐,胆大的就盯着我们猛瞧。 刚一坐定,一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男孩就问:“你就是米歇尔·贝克特吗?” 我抬眼看着他,男孩微微有些激动的说:“你在列车上使的招术,太帅了!可以教我吗?” “弗立。”怀特厉声叫了一句。男孩立刻瘪起嘴巴,不说了,但是眼睛还是不时的瞟过来。 “分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比亚诺疑惑的问。斯莱特林餐桌上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似乎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这就是斯内普认为的,我能接受的惩罚吧!”我说着抬头看向主席台,斯内普也正好看过来,眼里戏谑的神色毫不掩饰。我却对他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容,他顿时黑了脸,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反正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不怕他来点更狠的了。 当我看向正在喂格雅的弗立维教授时,他旁边那位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子,正用他那一双锐利而深邃鹰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这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看来不是只省油的灯。 “米歇尔,今年的学院杯,你有把握吗?”怀特神情严肃的问。 “我尽量吧!”我说着拿起勺子吃着碗里的麦片。 “你的手怎么了?”露西已经平静了心情,看见我又左手拿着勺子,就好奇的问。 “没什么,应该是晚上睡姿不太好,所以早上起来就有点用不上力气。没什么要紧的,很快就会没事了。快吃吧!别耽误上课。”我笑着说,不希望有太多人注意到。 怀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手,正准备说话时,然听见头顶上乱哄哄的。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一只我从没见过的斑点猫头鹰,将镶有金边的紫色信封丢在了我的面前,上面写着‘米歇尔·贝克特收’。我疑惑的将信封拿在手里刚要拆开,礼堂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我们都侧过身子去看,原来是葛莱芬多的餐桌乱了起来。 铂西和伍德手忙脚乱的在餐桌上翻找着什么,“掉哪去了?”铂西急切的问着。散开的人群中,有一个女生捂住耳朵,喊道“在那里,在南瓜饼底下。” “找到了。”伍德高兴的将油腻腻的红色信封,从一堆散落的南瓜饼底下翻找了出来。“你快将它打开呀!没时间了!”女生依旧捂住耳朵,冲呆愣的铂西叫喊着。 “哼,看来他收到了一封吼叫信呀!”怀特冷笑着。 “他活该。”罗伯茨气愤的说。 “你最好打开它,铂西。”铂西的大哥比尔,坐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铂西抢过伍德手里的已经开始四角冒烟的信封,拼命的往礼堂外冲去。可是那尖利的叫喊声依旧传了进来,“···你怎么敢那么干?如果不是你被击中了,他们一定会开除你。长这么大,难道我们就只教会你鲁莽行事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全礼堂的人都伸长脖子往礼堂门外瞧,但是看不见铂西的影子,只有那高亢的女声还在吼叫。“收到麦格教授的信,你爸爸气愤极了。平时瞧你挺聪明的,没想到你做出这样没头脑的事,你居然敢对自己的同学举起魔杖…” 听到这里,罗伯茨再次气愤的嘀咕了一句,“哼,活该!” “…太让我失望了,幸好报纸上没有发表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不然,你爸爸在单位该怎么做人呀!你要是再这样冲动鲁莽,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叫声停止了,却不见铂西走进来。“哼,幸亏他还知道躲开。”罗伯茨十分不屑的说着。我叹了口气,低下头拆开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封。内容不长,‘我亲爱的好孩子,谢谢你为罗伯茨做的一切,邓布利多和罗伯茨来信将整件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你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无条件为你提供帮助。’ 我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了信封。罗伯茨好奇的问,“谁给你写的信?” “秘密。”我微微一笑,将信封夹在了书里。怀特将昨天忘给我的课程表递给了我,低声说:“如果手还不舒服的话,就别勉强,我们不差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拿捏尺度的。”我笑了笑表示没有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在弗立维教授的讲解过后,我拿魔杖的右手还是微微有些发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左手拿魔杖,应该没有什么偏差吧! “速速缩小”我毫不犹豫的挥动着魔杖,面前原本用来施咒用的茶杯突然消失了。“米歇尔,你应该用你惯用的右手施咒,魔杖也会有不适应的时候。”弗立维教授好心的告诫着,放下新的茶杯走开了。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失灵吗?可是杯子去哪了? 我在魔咒课上还是挣回了5分,也不枉费我辛辛苦苦施了一次咒,但是那只消失的杯子,实在让我如鲠在喉。午餐时,格雅似乎胃口不太好,什么也不愿意吃,只是趴在一边睡觉。午餐过后,我去了医务室一趟,找庞弗雷夫人要了一些治疗肌肉拉伤的药剂。涂抹一些在手臂上,顿时就感觉舒服多了,手也能稳稳的拿住魔杖,并且运动自如。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实在是个噩梦,我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整节课下来,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据我所知,你这样挥舞魔杖的方法和巨怪那棒子没什么区别,这样让你看起来又蠢又笨。”“据我所知,你反应的速度和乌龟一样快,这样你就可以在第一时间被敌人卸掉胳膊了。”“据我所知,你如果在将手举高一点就可以当麻瓜的标志性建筑物了···”“据我所知····”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拿来做比喻的。就连我最敏捷的反应速度,也被他指摘为“你的速度和蝴蝶飞舞时没有差别,华丽但欠缺一丝狠劲。”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铂西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绯红。 萨夫教授虽然语气高傲得让人感到厌恶,但是他的身手确实不错。在他同时躲避三个人不同方位的攻击时,大家还是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可惜他没有指派我也上去与他对战,不然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第十章 诡异的魔力 晚餐时,格雅不知跑哪去了,看来晚上又要乌塔加餐了。去斯内普那接受惩罚的路上,我遇到了皮皮鬼。它正将铂西堵在走廊里,“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么没头脑的事情呢!嘻嘻···铂西,你成了没头脑的家伙多久了呀!”皮皮鬼是在为早上那封吼叫信的事情,嘲笑着,“我建议你去申请无头猎手队,因为那里都是一些没有脑袋的家伙,正好和你凑在一起。嘻嘻嘻···” “皮皮鬼,你快滚开!不然···”铂西气得涨红了脸。 “不然?不然怎样?你还想用你的魔杖指着我吗?”皮皮鬼围着铂西打着转,调笑着质问道。 “我···”铂西正要开口,但是突然看见了我,便呆愣在原地忘了与皮皮鬼的争执了。 “铂西,晚上好!”我微笑着向他走了过去,皮皮鬼看见我,立刻就转身逃跑了。 “晚···晚上好,米歇尔。”他微微有些紧张的说。 我看了看他的胸口,“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完全好了。”他摸摸肋骨断裂的位置,以确定那里确实是像自己所说的那么好。 我十分抱歉的看着他,“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铂西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不该先说你朋友的坏话。如果不是你的魔咒,我想我现在已经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我应该感谢你。”他想了想又说,“其实那天我也想去奖品陈列室里找你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让我靠近你。” “铂西,你也别太介意。他们只是有点误会你而已,他们除了嘴巴恶毒点,其实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我笑着说。 “我知道,毕竟他们对你真的很好。”他微微有些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那···那我们···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 我笑得更加的开心了,“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做朋友。” “谢谢你,米歇尔。我一直都担心,我们再也不能成为朋友呢!” “只要我们不做敌人,那就一直是朋友。”我微笑着问,“铂西,你不会做我的敌人吧!” 铂西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然后非常认真的说:“不,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与你为敌。” 我微笑着,心里无限感慨,确实是年少言轻呀!这么容易就许下诺言,还是太天真了呀! “铂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比尔从走廊另一头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我时又说道,“米歇尔也在呀!我还正愁没机会当面向你道谢呢!” “道谢?”我疑惑的问。 “谢谢你,送我们家的老小子来医院治疗呀!”比尔说着,还伸手揉了揉铂西的头发。铂西不高兴的拍掉了比尔的手,整理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头发。比尔也不介意,笑着说:“你那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用整理了,反正也没人在意。拿着,”他说着,将他那鼓鼓囊囊的书包递给了铂西。有一个亮光从我眼前一闪而过,似乎是包里的某样东西反射出来的。 “我还要赶去开会,你就帮我把书包拎回休息室吧!”在铂西还没来得及拒绝时,比尔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当了个男学生会主席,至于忙成这样吗!我看,他就是故意要在我面前炫耀。”铂西不满的抱怨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于是说:“铂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好的,晚安,米歇尔。” “晚安,铂西。” 我们相互告别,在走廊里分开了。刚转过拐角,斯内普那张臭脸就吓了我一跳,都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和老朋友叙旧,要将正经事给忘了。”斯内普转身走下楼梯,有些不悦的说。 我跟在他身后微微撇了撇嘴,“院长交代的事情,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忘呀!” 他突然停住脚步,害得我差一点撞了上去,还以为他要转身责骂我,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向下走去,这让我感到有些疑惑。还以为他突然间改性不打算针对我了,可是那二十多只杂乱不堪的坩埚摆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他是不屑与我浪费口舌。我在心里低声的诅咒他,这么多只坩埚,绝对是他故意不让学生自己清洗,就等着我晚上亲自来刷。 “不许用魔杖,清洗干净就可以走了。”他说着坐到一旁的扶手椅上,似乎打算在这里亲自监督我。我抿了抿嘴,端起一只坩埚走到水池边擦洗了起来。平时在公寓里都是可可帮忙清理,在魔药课上也一般用清理一新,像这样用刷子洗还是第一次。当我全部清洗完毕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双手酸痛得直抽筋。 “恩,清洗得还不错,明天继续吧!”斯内普冷冷的抛下一句,转身离开了。我气得脑袋直犯晕,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倒头就将自己扔在了床上,实在是不想动弹了。 “喵”格雅轻声的叫着,跳上了床,在我手边不停的磨蹭着。我懒懒的说:“格雅,别闹了,我都快累死了。”可是格雅还是不放弃,不停的将脑袋往我手心里拱。“格雅。”我无奈的叫了一句,微微抬手摸摸它的脑袋。 “我牙疼,快帮我看看。” 我立刻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格雅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呵呵···”我不由得笑了起来,难道格雅现在要换牙了? 格雅立刻生气了,一甩尾巴就准备走开。我连忙将它抱在了怀里,“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笑的。” “早知道你会笑,我就不来找你帮忙了!”格雅还是有些生气的将脸撇向一边,不愿意让我看它的牙齿。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笑你的,我向你道歉啦!” “哼,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了。”格雅想了想,略带高傲的仰了仰脑袋,终于愿意让我为它看牙了。 它的牙齿比一般的猫要长一些,尤其是上面的两颗犬齿异常的宽大、尖利,可是,平时并没有发现它的牙齿和别的猫有差距呀!“喵”格雅不舒服的将头撇开了,我这才发现,原来它那两颗大犬齿能像蛇一般折藏起来的。 “你别乱动,我还没看清呢!”我又将它的脑袋摆了过来。 “你快一点行不行,我嘴巴都要张歪了。”格雅不满的抱怨。 “好,好,好,我会快一点的!”我说着就用魔杖指着它的口腔,“荧光闪烁”,魔咒彭发出一阵刺眼的亮光,格雅立刻眯起了眼睛。 格雅的左边的臼齿里有一个非常细小的亮点,我用镊子将那东西取了出来,放在纸巾上。“喵”格雅高兴的围着我打转,爱昵的用脑袋蹭着我的手臂。我轻笑着揉揉它的脑袋,“你这个小馋猫,肯定是乱吃东西惹的祸。你看看,就是这个东西让你牙疼的。”我说着,将纸巾上的小东西给它瞧。 “喵”格雅看后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是什么。”我说着用魔杖指着那个不明物体,“速速变大。”那东西一下就变大很多,我和格雅同时楞住了,因为那东西就是今天上魔咒课时,丢失的那只茶杯。只是现在这只变大的,要比之前变小的茶杯,还要小上好几倍。难道那个魔咒没有失灵,只是茶杯被缩小到肉眼难以分辨地步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迅速翻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两套一模一样的袍子,分别用两只手拿着魔杖各自施了一次缩小咒。可是左手施的魔咒明显比右手施的魔咒要厉害好几倍,拿起一套幼儿版的袍子,又拿起一套小得估计只有拇指姑娘才能套上的袍子,心里一阵激动。 看来这具身体里蕴含的潜能,还是有待挖掘呀!如果有这方面的书籍加以指导,或许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但在这类情况有迹可循之前,这样诡异的能力还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我可不想又因此遭到怀疑。 第十一章 全员争分行动 左手魔咒的事情,一直都因为处罚太累的缘故拖延着,终于等到周末休息能悠闲的坐在图书馆里查找书籍时,怀特又突然找上了门。他脸上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我旁边,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神秘的低声对我说:“我有个好地方要带你去。” “什么地方?”霍格沃茨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难道他发现了有求必应室? “跟我去,你就知道了。快走吧!”怀特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出了图书馆,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一手抱着书,由怀特牵着快步离开了图书馆。怀特步伐迈得太大了,我只能三步并作两步走,勉强的跟上他的速度。 “走廊上,不许乱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怀特的前方传了过来,怀特立刻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的说:“院长,早上好。” “恩” 我从怀特的身后一歪头,就看见斯内普那张略带怒意的脸。 “贝克特小姐,不用受惩罚的时候,你就喜欢在走廊里到处乱窜吗?”斯内普那冷漠的眼神看向我,还非常不满的撇了一眼我和怀特牵在一起的手。我吓得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怀特似乎也意识到了,微微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哎,年轻真好呀!”萨夫教授不知道从那里突然冒了出来,酸溜溜的说着,还不时的用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扫视我和怀特。 “皮克斯,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别浪费时间了!”斯内普微微有些恼怒的说着,回头看了萨夫教授一眼。 “好的,我们走吧!”萨夫教授高扬着脑袋回答,走时还不忘向我们投来恶意的笑容。 当他们穿过草地拐到禁林方向时,怀特微微有些担心的说:“米歇尔,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 怀特向禁林那个方向努了努嘴,十分不屑说:“萨夫教授为人确实过分高傲,但是他这样也只是因为嫉妒。如果让他上战场,那也只是一只会蹦跶的蚱蜢,翻不了什么大浪!” “你很了解萨夫教授吗?”我疑惑的看着怀特。 他有些尴尬的将眼睛瞥向另一边,“没有,只是大家都这样猜测而已。噢,对了,我们还要去那里呢!我们快走吧!”他说完也不看我,转身继续向前走着。我眯起眼睛,看着怀特的背影,他肯定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们到了。”怀特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墙前高兴的说。我顿时有些疑惑了,“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进去你就知道了!”怀特冲我眨了眨眼睛。 “决心。”石门应声而开,我们走下狭长的通道,刚一入公共休息室,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空中顿时礼花飞扬。大家都向潮水一般从宿舍地道涌了出来,将休息室占得满满当当的。天花板上漂浮着一面面银色镶边的绿色旗帜,上面‘全员争分’几个字还微微闪烁着银光。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对那些与我打招呼的人微笑着。十五年前面对相似的场景,那时感动的心情还真是令人怀恋。 “米歇尔学姐,我也参加了全员争分行动。”一年级的弗立咧嘴,笑嘻嘻的说,“我一定会挣很多分,斯莱特林今年也一定会拿到学院杯。” “还有我,我也会努力挣分的。”一个一年级女生高举着手,大声的说着,生怕我看不见她。 “我···我也是。”一个长相憨憨的一年级男孩说着,有些胆怯的看着我。 “啊!你们这群小萝卜头呀!想挣高分?那还是要往旁边站站,没看见我罗伯茨大少爷在这吗!”罗伯茨趾高气扬的从一年级新生中走了过来,里德斯和比亚诺窃笑着跟在后面,露西则显得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弗立不悦的说。 “我?”罗伯茨回身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弗立,再次高高的扬起了脑袋,“哼,本少爷今年一定会在魁地奇比赛上大放异彩,帮助学院赢得魁地奇奖杯。” “可我没听说过,你是魁地奇球员呀!”弗立疑惑的说。 我和怀特对视了一眼,低低的笑了起来,里德斯和比亚诺笑得双肩直抖,露西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罗伯茨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本少爷虽然现在还没成为魁地奇球员,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我今年就申请进魁地奇球队,一定会入选的。”他说完还特意扬了扬脑袋,挑衅的看着弗立。 “那就等你当上球员时,再来吹牛吧!”弗立十分不买账的对罗伯茨翻了个白眼,转身和伙伴们一起走开了。 “你这个小萝卜头,看我不教训你。”罗伯茨气愤的挽起袖子,想要教训已经走开的弗立。里德斯和比亚诺一左一右的将他架了起来,不让他做出幼稚的行为。露西十分高兴的说:“这就是你当少爷的派头呀!跟个一年级的新生较真,还真是有本事哟!” “我···我···”罗伯茨气得满脸通红,说话都结巴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闹腾了,该说正经事了。”怀特无奈的劝解道。 “哼”罗伯茨和露西同时将脸瞥开了,不去看对方。还真是一对冤家,走哪都能吵架。 “大家静一静。”怀特站在椅子上大声的说着,休息室里也渐渐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他。怀特高声的说:“斯莱特林已经蝉联三届学院杯了,今年当然也不能例外。”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看见大家都纷纷的点了点头,他又说:“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说到这里,大家都转头看向了我,但是眼神里没有一丝的不悦,还微微带有鼓励的神色。“但是,我们依旧有信心能迎头赶上,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誉。”我们所有人都高扬着头颅,似乎那猩红的500分从未让我们丢弃过属于斯莱特林的高傲。“现在,让那些无知的家伙,见识我们真正实力的时候到了。我们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懦夫,我们是强大冷静的斯莱特林,我们是永不言败的王者!” “王者,王者···”大家齐声欢呼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微微的颤动起来,悬挂在四周的‘斯莱特林守则’的挂毯,也在左右摇晃着,似乎快要掉下来了。 “我本来决定要瞒着你的,可是他们都说你是当事人,有绝对的知情权。所以,我只能挑选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了!”怀特有些抱歉的看着我。 “怀特,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真心的微笑着,这是十二年来最让我感动的时刻,我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开学有着那么一丝的期待。也许,我也是时候去学着去相信别人了,不多,就信这么一点点吧! 自从动员会结束以后,斯莱特林集体忙碌起来,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课下图书馆的人数也猛增,就连餐桌上,我们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谁今天又挣分了,挣了多少分,沙漏还差多少分。这样的集体变化,根本掩饰不了,其他三个学院总是在一旁低声的议论这件事,认为我们是在预谋着不好的事情,但这样的猜测是改变不了,斯莱特林的沙漏日益回升的趋势。 教授们似乎也为此感到十分的好奇。我有好几次都看见斯内普被其他教授纠缠着,不断的询问斯莱特林最近的奇怪举动的原因。斯内普因此脸色愈加的难看了,处罚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庞弗雷夫人的药剂很快就用完了。 第十二章 伤口 罗伯茨顺利的成为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守门员,这和葛莱芬多今年新选的守门员奥利弗·伍德一样,都是从竞选的几十名二年级学生中择优录取的。这个周末他就要开始集训了,早餐时微微显得有些兴奋,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了。 “米歇尔,你会去看我训练吧!”罗伯茨一脸希冀。 “我···”手臂的疼痛又开始了,勺子从指间滑落,‘叮’的一声敲打在银碗边上。银碗翻倒了,里面的麦片粥泼洒出来,顺着桌沿边流动着。我连忙起身离开餐桌,低头检查身上的袍子是否沾染了麦片。 “米歇尔,你没事吧?”罗伯茨担忧的望着我。 “没事。”我微微笑了笑,餐桌上的一大滩污渍消失了,干净的银碗和勺子出现在桌边。 “你手抖成那样,还叫没事?”怀特微微恼怒的说。 “是呀!你手抖得连勺子都抓不住了。”露西忧心忡忡的望着我。 “哼”一声冷笑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如果不想吃早餐,你就应该回宿舍写完家庭作业,而不是在这里挡着其他人的道。”斯内普漠然的说着。 “对不起,院长。”我面无表情的说着,转身快步离开了礼堂。气呼呼的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在了床上。如果不是他处罚我研磨了整整4个小时蛇的毒牙,我的手臂也不至于酸痛得拿不住勺子呀!心里不停的诅咒着斯内普,他那略带嘲讽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我挥舞着手臂要去教训他。可是手臂再次酸痛得发起抖来,看来我已经气得将正经事都给忘了。 穿过走廊来到校医院的入口,庞弗雷夫人似乎在给谁看病,“那些家伙的食物非常杂乱,带有轻微的毒素也是正常的。你记得要及时的更换绷带,伤口才会愈合得快一些。”看来有人受伤了,我放慢脚步站在了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谢谢。”一个并不真诚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萨夫教授。庞弗雷夫人乒乒乓乓的收拾好东西走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样低级的错误,还真是有失您的水准呀!”斯内普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你可别忘了,邓布利多当初聘用你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还要等着你亲自来完成,所以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呀!” “据我所知,这样蚂蚁般大小的失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萨夫教授傲慢的说:“事情依旧处在我的掌握之中,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你能这样说那就太好了,只不过,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你是不是应该要再加把劲呀?”斯内普语气平淡的说着。 “据我所知,那些家伙的头脑虽比杏仁大不了多少,但也不会像您的那些魔药材料一般,任凭我揉圆捏扁的!”萨夫略带挑衅的话,却并没有得到斯内普的任何反应。这时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再次回到病房中,“斯内普,这是你要的药剂。”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走了出来,我假装是刚刚才到门口,看见斯内普和萨夫走出门,我微微笑着说:“教授,早上好。”“恩”斯内普看也不看我,只是用鼻子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萨夫教授的左手掌用纱布缠绕着,看起来似乎挺严重的样子。“贝克特小姐,你也挺早的呀!”他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庞弗雷夫人为我上好了药,但不让我立刻离开,反而让我在病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也许很长时间没像今天这样放松了,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整个人感觉非常的轻松。 之后的几天里,萨夫教授的手掌依旧用纱布缠绕着,大家因为对他那高傲态度的不满,所以都在天马行空的猜测着那伤的来历。有人说,那是被巨怪用蘸了毒的箭射中了;有人说,萨夫在湖边散步被跳起来的乌龟咬伤的;还有人说,那是被恶毒的麻瓜诅咒了······ 大家的这些猜测纯粹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没有一个靠谱点的。直到那个周末,事情才有了一点眉目。那天我们围坐在休息室里写家庭作业,比亚诺有些兴奋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罗伯茨因为思路突然被打断了,所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你眼睛又不长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你看见什么了。”里德斯则一脸坏笑的说:“难道你看见有女性能盯着你的脸,超过三秒钟了?噢,那就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呀!”说着,罗伯茨也跟着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 比亚诺到是显得不那么在意,连连摆手说:“不是的,我是看见萨夫教授手上的伤了。”大家立刻来了兴趣,都坐了过来。比亚诺接着说:“我本来是想去找教授,问问他,可不可以教我一些决斗的方法。但是,我没有在办公室里找到萨夫教授,于是我就想要不要在那里一直等到他回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的桌子上,放着刚刚换下来的纱布。” “有什么特别情况?”罗伯茨突然问。“上面蘸有一排密集的大小不一的血迹。”比亚诺认真的说。“一排血迹?大小不一?怎么听着有点像被咬伤了呀!那伤口这么久都还没好,看来不是一般的东西咬伤的。”里德斯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脑袋里立刻想到了纳吉尼,那条黑魔王身边的巨蛇宠物,但又随即否决了。纳吉尼的毒液虽然能导致伤口缓慢愈合,但它那样巨大的个头,不可能在萨夫教授那并不巨大的手掌上,留下一排大小不一的血迹。 之后我们总是想方设法接近萨夫教授,以便弄清那伤口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可是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我们都希望他伤口愈合后能在那或多或少的伤疤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似乎找庞弗雷夫人要了祛疤的药剂,所以当他终于解开纱布时,手掌里里外外找不到一丝伤疤。这让我们大家都感到有些失落。 第十三章 鬼祟的萨夫 万圣节即将来临,天气寒冷起来,格雅的食量也逐渐变大,这让我不由得为它冬眠的处境担忧。“格雅,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什么地方不太舒服吗?”我一边挥舞魔杖,让卧室的灯光变得更加明亮,一边回头看向趴在床上假寐的格雅,问道。它睁开眼睛看着我,瞳孔因灯光的照射微微收缩着。“喵”它轻声叫唤了一句,但我没摸着它的脑袋,所以根本没听懂。它慢慢悠悠的起身在原地伸了个大懒腰。那小嘴巴大大的张开打着哈欠,折缩在嘴里的长犬齿,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白光。它轻巧的跳下床,走到我的脚步,极为亲热的用脑袋磨蹭着我的小腿向我撒娇。 “那些需要冬眠的动物都已经纷纷进入冬眠期了,你也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冬眠。你现在还没有感应到任何征兆吗?”弯腰抱起格雅,有些担忧的问着。 “喵”格雅不解的歪着脑袋。我又不懂它的意思,于是将手放在了它的脑袋上。一个声音在我脑袋里回响起来,“我怎么会冬眠?” “去年冬天,你不是跑到尖叫棚屋冬眠去了吗?”难道格雅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冬眠的习性吗? “那不是冬眠。”格雅认真的看着我,“我只是累了,想睡觉。” “睡觉?你那不吃不喝的沉睡四五个月,这在自然界称为冬眠,懂吗?”我恼怒的瞪着格雅,它居然敢将自己像死掉一般的样子称为只是睡着了。“你有不同于其他魔法猫的习性,也应该早点告诉我呀!”我怀疑这只笨猫,到底是怎样活了一百多年的! 它说:“那些冬眠的动物都是有固定的冬眠期,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睡那么久。而且那些动物只要到了低温的情况下,都会进入冬眠形态,但是我不会呀!” 皱起眉头有些怀疑的问:“你以前,在冬天都没有睡过这么久吗?” “当然,”格雅极其肯定的说着,扬了扬脑袋,格外神气的样子,“我冬天能在湖里泳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是一只需要冬眠的低等生物呢!”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极为无奈的提出要求,“那你感到累的时候,能不能先回到宿舍,再睡觉呢?你难道不知道,禁林里很危险吗?”说着,我不由得想起怀特去年昏倒在湖边的事情,心里免不了更加担忧了。 格雅不耐烦的想要离我的手远一点,“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咕噜’格雅的肚子又叫了起来,这可离晚餐结束不过4个小时呀! “肚子又饿了吗?”无奈的摇了摇头,假装气恼的蹂躏着它的小脑袋。 “是的,我现在好想吃肉。快让那个丑八怪送烤肉大餐来吧!”格雅完全不将家养小精灵放在眼里。在公寓里,可可经常被它欺负得四处逃窜;在霍格沃茨,乌塔也对它也是毕恭毕敬的伺候着。有我站在格雅的背后为它撑腰,确实让它生活得比其他生物更加滋润。 “乌塔” “小主人。”乌塔立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殷勤的将堆满各式烹饪的肉块的大银盘捧到我面前。“乌塔已经将肉准备好了,不知格雅今天想吃哪一种呢?”乌塔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着快活的神色,似乎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自豪。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格雅晚上加餐的现象,已经让乌塔习以为常了。它总是能在我传唤它的第一时间,就将事先准备好的肉端到我的面前。我实在无法从头到尾看着格雅吃掉一整盘肉,明明个头小巧得能装进口袋,怎么就能吃下比自己重几倍的肉呢? 万圣节的晚宴上,斯莱特林的餐桌觥筹交错,大家都在为那已经变成橙色307分沙漏庆贺着。虽然和倒数第二名的赫奇帕奇还相差417分,但我们挣分的速度明显比其他学院快了一倍。如果我们能在今年的魁地奇球赛上赢得奖杯,我们仍旧有机会获得年终学院杯。 想到晚宴结束后的处罚,我的好心情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知道斯内普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最近的处罚开始日渐繁重了,每次离开地窖时,都会在宵禁以后,回到宿舍也会有一种躺下就不想再动弹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在回地窖的路上就开始哈欠连天,甚至还会在熬制斯内普吩咐的魔药时打瞌睡。虽然每天都会累得腰酸背痛,但晚上的睡眠质量却明显有了改善。劳累让我没有精力去做那乱七八糟的怪梦,一觉睡到大天亮,已经不再是件让人奢求的事情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主席台上,斯内普正和伯恩教授低头交谈,两人的表情都极为的凝重,眉头还不时的皱紧,似乎谈论了不太愉悦的话题。相比较,邓布利多的心情就显得有些亢奋了。麦格教授满脸通红的和他碰了碰杯子,猩红的果子酒不小心洒出了一些,于是他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更加的明显了。萨夫教授用他那双透着寒光的小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微微有些不悦的抿着嘴,那笑容实在让我感到别扭,就好像他是在算计什么。我连假笑都不愿意,于是转过头来,夹起一块看起来不太油腻的烤肉,再次递到格雅的盘子里。这已经是它今晚的第五块肉了,也不知道它还能吃下多少。 晚宴结束后,大家依旧高声交谈着,心满意足的走出礼堂。格雅紧跟在我身后,步调轻快,那小尾巴像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正极为灵巧的左右摆动着。看来格雅对今晚的伙食,还是比较满意的。 正要随着人流拐过一楼回廊的一角,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米歇尔”。我疑惑的回头一看,居然是红头发的比尔。他高举着右手向我示意,一边极为艰难的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的往我这边靠近。 怀特也好奇的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当他看见比尔那兴高采烈的往我们这边靠近时,他不太高兴的说:“那家伙最令人讨厌了。”语气怪怪的,似乎透着一股嫉妒的味道。 “我倒觉得他挺酷的!”露西笑眯眯的说着,脸颊还微微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身后的罗伯茨,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说:“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治治眼睛,说不定都要瞎了!” “你眼睛才瞎了呢!”露西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去,大声的辩驳着,“我···我就是喜欢特别一点的男生,不行呀?”她说着,脸色愈加的红润了。 罗伯茨气哼哼的将脸撇向一边,不去看露西那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脸。里德斯和比亚诺都假装没有听见他们的争吵,一个抬头仔细的观察着头顶的吊灯,似乎担心它会随时掉下来砸中谁;一个低头望着自己的靴子发呆,好像靴子上有两只矮人在打架。怀特不太愿意和比尔打照面,赶在比尔走近前,他就带着露西众人走掉了。“喵”格雅似乎也不愿意留在寒风呼啸的走廊里,甩着小尾巴慢慢悠悠的走开了。 “晚上好,米歇尔。”比尔喘着粗气走了过来。 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晚上好,比尔。” 也许是因为走廊人太多了,所以比尔没有立刻说正事。只是不痛不痒的问候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 他想了想,又说:“天气开始变冷了,铂西前几天还有些发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呀!”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会多注意点的。“ 之后我们就有些相对无言了,好在人流也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人声渐渐远去后,比尔才一脸抱歉的说:“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最近学生会却人手,邓布利多校长向我推荐了你。”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一脸诚恳的看着我,说:“如果你没空的话,是可以拒绝的。” 笑着摇了摇头,邓布利多既然要真心的将我培养成学生会的一员,那我也不能拒绝他的好意呀!“只要不是晚餐过后的时间段,我都可以帮忙。” 怀特思考了一下,说:“嗯···那好吧!我回去安排一下时间,再告诉你需要做些什么吧!” “好的。” 看着怀特离开的背影,我有些疑惑了。学生会现在动作大得需要外援了,事情一定不简单,可是最近也没有要发生大事的迹象呀!我困惑了,而这种困惑让我在地窖接受处罚时,都冒出了要去问斯内普的疯狂念头。幸好斯内普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才克制了我内心的好奇。 眯着眼睛晃晃悠悠的出了地窖,寒风迎面吹来,我的头脑立即清醒了几分。拉紧了身上的袍子,快步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心里只想着,要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拐过回廊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立刻躲到柱子后面的阴影里,侧着头偷偷的往黑影那边望去。那个东西正左顾右盼探测着四周,见没人注意时,就立刻走出回廊往院子的另一边走去。 月光洒在那个黑影身上,在他回头查探的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脸。是萨夫教授,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四处观察着,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藏在黑袍里面鼓鼓囊囊的。他直直的穿过院子,走出了城堡,往禁林那边走去了。我刚想跟上去,诺丽丝夫人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似乎我的处罚不够重,你居然还有精力在城堡里乱逛。”斯内普低沉的嗓音,如同鬼魅般从我的身后传来。“看来,我该考虑,要不要增加处罚的时间了。” “不,不,院长,我这正要回宿舍呢!可是···”我想向他解释,可是他冷漠的表情,让我失去了解释的**。反正再怎样解释,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回廊,诺丽丝夫人还蹲坐在原地,直勾勾的望着我,斯内普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帷帐,脑袋一片空白。左手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温度,我惊慌的坐起来,床边的防风灯在同一时刻,发出强烈的光芒,将整间卧室照了个通透。可是,格雅确实不在宿舍里,床铺的一角,也没有它躺过的痕迹。 我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它是不是又累了,所以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下了。一边想着,眼皮就一边往下耷拉,最后终于在黑暗里睡着了。 第十四章 学生会行动 早上醒来时,格雅正优雅的蹲坐在我的身边,小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我的肩膀。“喵”格雅亲昵的叫唤着,低头想蹭我的脸,但是看见我冰冷的眼神,又自觉的缩了回去。这一次,我真的是有些生气了。天气这么冷,谁知道它的小瞌睡会不会突然冒出来。禁林里那么多巨型猛兽,万一它晃到了别人门口睡着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它倒是不在乎,那我怎么办?它活了这么久,难道终了还要我给它收尸吗? 翻身下床,拿上换洗的衣服,进了盥洗室,从头到尾都不去理会格雅那哀怨的眼神。也许是时候,要灭灭它那嚣张的气焰了,免得它以为我的话是可以完全不作数的。心里想着要好好的教训格雅一番,可是刚一出盥洗室,格雅又使出那惯用的小伎俩,歪着脑袋,眨着水灵灵的小眼睛,一副萌萌的乖巧摸样。我心头的火气,顿时熄灭了,这个小东西实在是我的克星呀! “喵”它轻声叫唤着,步伐缓慢的向我靠近,可能是还不太确定我是否消气了吧!它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和人一般懂得看脸色行事。 “昨晚在外面玩得好吧!”我挑着眉毛,弯起嘴角冷声说道。现在可不是向它投降的时候,我必须要挫挫它的锐气。格雅立刻刹住了前进的脚步,又极为谄媚的叫唤了一声。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它立刻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逃跑。 “怎么?还想跑?”我质问着。 “喵”格雅的叫声微微有些颤抖了,它后退到了床边,用尾巴勾住了床脚,似乎想在我发更大的火时,方便躲到床底去。 “知道错了吗?” “喵”格雅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小脑袋还不停的点着。 我抿了抿嘴,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了还有些哆嗦的格雅。“冬天过去以前,你都必须要待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跑,听明白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厉。 格雅立刻乖巧的连声回答:“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也许,格雅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之后的一个星期,它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边,显得十分的乖巧懂事。弗立维教授对格雅再次出入教室显得特别的激动,他偷偷用小点心引逗格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麦格教授还是会在看我练习咒语时,摸摸格雅的小脑袋表示内心的喜欢。对于我带着格雅出入魔药课教室,斯内普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格雅趴在他的讲桌上睡觉,他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萨夫教授的态度,以前我带格雅来上课,他都是一副极为不悦的表情,不是对我吹胡子瞪眼,就是对格雅哼哼唧唧的。可是,最近萨夫突然变得和善了,除了看见我们会弯起嘴角,还会在餐桌上和弗立维教授一起喂格雅。 十一月的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将注意转移到了,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的比赛上。周末的早上,我正和露西准备去看记分的沙漏时,比尔和怀特一起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怀特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露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抱着书本走开了。 “米歇尔,你应该事先和我商量,这件事对你来说有点勉强呀!”怀特首先开口说道。 “什么?”我被怀特弄糊涂了。 比尔笑着解释,“是上次我们谈论过的那件事。” 比尔刚说完,怀特就撇了他一眼,似乎不满意他插嘴。“你的时间已经排得很满了,如果再做些义务之外的事情,就很勉强了。”怀特担忧的看着我。 我说:“没关系,能和学生会成员一起做事,我感到很荣幸。” 怀特连忙说:“那你的休息时间,不就更加少了吗?” “不用担心,时间我会自己合理安排。”又看向比尔,“是不是已经决定我该做些什么了?” “是的,我们已经将时间表安排好了,”比尔说着,将一卷羊皮纸递给我,“这是你的时间表,你只需要按照上面指示行事。具体事项就让怀特和你解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比尔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哼,总是这么心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怀特看着比尔的背影,不满的嘟囔着。 我低头展开了羊皮纸,格雅好奇的从我的衣兜里探出了脑袋,似乎也想看看上面的内容。羊皮纸上列的是一个时间表,日期显示的是今天,‘11月8日,早十点至十二点,米歇尔·贝克特,怀特·卡塞尔,巡视地点:城堡三楼至六楼。’表格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请各位注意安全!如发生紧急事件,请以红色火花为记,值班教授会第一时间赶到。’ “怀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疑惑的问怀特。 “这个···”怀特看了看周围,“你跟我来。”我们穿过院子,走到无人的草坪上。寒风吹得我有些哆嗦,于是拉紧了袍子,让格雅只露出一个头。 “这个巡查其实从开学时,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频繁。我们正式加入巡查队伍也不是很久,也不知道具体要找些什么,教授们也不愿意透露。最近因为一些学生会人员总是请病假,所以有些安排不过来,邓布利多校长才会建议在学生会之外,增添人手。虽然麦格教授只是安排我们巡视城堡,但实际情况应该会更加严重。毕竟他们已经开始彻夜巡视霍格沃茨,好像担心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说着,望了望不远处的禁林,又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特意叫怀特将我们安排在了一起,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照顾你的。”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 羊皮纸上的时间一天天变化着,巡视的地点也不断的改变,有时是城堡的楼层,有时是四方塔楼,有时我们甚至会在魁地奇球场和看台上来回的巡查。虽然巡查的力度挺大的,但是一直都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今天是巡查城堡的一楼至三楼,我和怀特挨个巡查每一间空置的教室。格雅则像平时一样跟在我们身后,高扬着脑袋,得意洋洋的迈着小步子。在三楼的转角,我们遇见了正在巡视城堡的萨夫教授和费尔奇。 “你们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萨夫教授问。 “还没有,大家都像平时一样正常,没什么不对劲的。”怀特说着,语气不那么恭敬。 “这样呀!那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加油吧!”萨夫教授似乎也不太愿意和怀特说话,于是匆匆的和费尔奇离开了。 “哼,什么玩意。”怀特不满的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极为不屑。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萨夫教授的背影,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让怀特这么恨。 “格雅?”突然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格雅不见了,心里不由得往下一沉,这家伙太不让人省心了。于是,我们又回头去找,结果在二楼的一间空教室里找到了格雅和诺丽丝夫人,它们正聚精会神的研究一只个头较大的蜘蛛,还不时的低声交谈着。原来是虚惊一场,我笑着摇了摇头,格雅这家伙活了一百多岁了,居然还是童心未泯呀! 第十五章 意料之外 魁地奇周末的早晨,天气晴朗而寒冷,礼堂里显得格外的热闹。大家都期待着能有一场精彩的比赛,兴奋的聊个不停。罗伯茨今天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而他面前的碗里,还剩着一大半麦片没动。 露西递给他一片,涂满草莓酱的面包,说:“罗伯茨,吃点吧!你还要飞很长时间呢!” 罗伯茨摇了摇头,说:“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万一你在球场上饿晕了怎么办!”里德斯接过露西递来的面包片,硬塞在罗伯茨的手里。 “别担心,你会做好的。”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你训练时···飞得那么好···这次比赛肯定难不倒你。”比亚诺吞咽着嘴里的烤肠,断断续续的说着。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罗伯茨十分沉重的说:“如果我们输了比赛,那就是连同学院杯一起输掉了。” “罗伯茨,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怀特转过头来看着罗伯茨,说:“那么努力的训练了两个多月,魁地奇比赛不会没有回报的。吃点吧!只有保持体力,才能为学院挣分呀!” “好吧!”罗伯茨勉强的笑了笑,吃掉了涂满草莓酱的面包片。 十一点钟,大家都去了魁地奇球场,我和怀特则要留在城堡里,巡视城堡西面的拉文克劳塔和居住着猫头鹰的西塔。由于格雅有欺负罗伯茨家的猫头鹰——狄德罗的前科,我不能带格雅去猫头鹰棚屋,避免发生猫头鹰暴动。于是,我将格雅暂时安置在城堡的三楼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并且再三嘱咐它,不可以到处乱跑,它也乖巧的答应会等我回来接。 一路上怀特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真是的,这样的好日子里,怎么就安排我们巡视城堡呢!如果是巡视魁地奇球场,那我还能抽空看看比赛。”怀特小声的嘀咕着,却也十分认真的检查每一个处角落。“这次的魁地奇球赛,可是我们今年赢得学院杯的关键。可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呀!”怀特说着,双手合十。 我笑着说:“那么还是加快步伐吧!说不定,在猫头鹰棚屋能看到一点赛场上的情况。” 怀特兴奋的说:“对呀!西塔那么高,说不定真能看到魁地奇球场。” 我们尽量加快速度朝西塔走去,塔顶的猫头鹰棚屋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高处的寒风更加凛冽,冷冷的贴服着我的脸庞吹过,带走了我的温度,但也将棚屋里的臭味吹散了。 “真棒!这里居然可以看见球场,”怀特站在棚屋外的楼梯上,趴在一边的青石扶手上,向远处眺望着,“米歇尔,快看,我们进球了。”我疑惑的望着远方,除了那小的像蚂蚁的人行,根本看不清楚比赛的情况。 “哪呀?” “看见那绿色的旗帜没?”怀特指着看台一侧印有斯莱特林蛇形院徽的巨大绿色旗帜说着。 “看见了。”我点点头。 “每当斯莱特林进分时,我们就会让旗帜上院徽上的蛇动一动,以示庆祝。”怀特说着,又指了指那旗帜上,斯莱特林院徽游动不停的蛇,“你看,它动了,我们又进球了。”他说着高兴的拍着手,这样望梅止渴的观赏方式,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笑着,眼角突然瞥到禁林边缘似乎有个人影闪过,等我立刻侧头去看时,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也许是我眼花了吧!像这个时候,除了巡查人员,其他人都应该在球场观看比赛,不可能会有人在禁林边晃悠呀! 西塔顶实在是太冷了,我和怀特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城堡。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比赛,但是以斯莱特林队接连进球的形势,我们赢的几率很大。穿过院子到三楼黑魔法防御教授去找格雅,可是格雅并不在那。刚开始还以为格雅跑到别的教室玩去了,但是我和怀特搜查了三楼、四楼、五楼,都始终不见格雅的踪迹。门被推开得越多,我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找格雅的心情更加急切了。本以为格雅最近表现得那么乖巧,以为它真的知道错了,可是现在只是离开那么一会儿,它就跑得不见了踪影,真的是太可恶了。 我说:“怀特,我们分开找吧!这样会快一点。” 怀特犹豫了,“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我们分开找,似乎不太安全!” “没关系,有事,我会发红色烟火。附近又有值班的教授,不会有问题的。”我说着,急于想打发他走。 “那好吧!但是半小时后,不管找没找到,我们都要在礼堂集合确保安全。” “好的。”我回答着,转身离开五楼的走廊,急匆匆下楼,穿过寒风呼啸的走廊,打量着四周,沿着楼梯来到地下室走廊。当我来到厨房时,小精灵们已经在为晚餐忙碌了。见到我走进来,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弯腰鞠躬。乌塔从最里面的一个洞口里走了出来,兴冲冲地的跑到我的身边,大大的鞠了个躬,直起身时,鼻尖上都沾染了灰尘。 “小···小客人,请问乌塔能为您做些什么?”它改口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我的猫不见了,我来这里找找。”我说着,眼睛在厨房里四处张望。那个贪吃猫,说不定真有可能来这里。 “尊贵的客人,这里没有猫。”一个小精灵胆怯的说着。 “但是,这里有数不清的点心,您要来一块吗?尊贵的客人。”另一个小精灵大方的将装满甜点的盘子,递到我的面前。 “尊贵的客人,这里还有刚做好的糖果煎饼。” “还有美味的奶酪布丁。” “还有···” “够了,你们都回去工作,”乌塔回头严厉的说,“客人由我自己服侍就可以了。”其他小精灵立刻往后缩了缩,非常顺从的回到自己的岗位。 “请问,乌塔还能为您做些什么?”乌塔再次弯腰问道。 “看看格雅去哪了。” “好的,乌塔这就帮您去查。”它躬身消失在我面前。 小精灵为我端来了椅子和热茶,当我刚喝了一口,乌塔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手里并没有抱着格雅。“小客人,您的猫不在城堡内。”乌塔恭敬的说着。我顿时火冒三丈,那小家伙一定又跑到禁林去了。 “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的,小客人。”乌塔再次弯腰鞠躬。 第十六章 狼人传说 回到地下室走廊,身后的静物画缓缓的合上了。和怀特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机会去禁林找格雅。出了地下室,沿着寒风呼啸的走廊无精打采的踱着步,白天进入禁林实在算不上什么妙计,而且在禁林巡视的老师也会对我的搜寻增添难度。看来,只有等到晚上再做计划了。 想着,我的视线穿过院子,向禁林的方向望去。除了一棵棵粗壮的树木,只有杂草丛生低矮的灌木丛,连一只小动物也没看见。那些喜欢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就像是突然集体罢工一般,全部消失不见了。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禁林今天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古怪了。这就像灾难来临前的征兆,难道,霍格沃茨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米歇尔,你在看什么?”怀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没什么,只是发呆而已。”我弱弱的笑了笑,没将那古怪的念头告诉他。 “你别太担心了,格雅也许是和费尔奇的猫一起去玩了。那家伙机灵着呢!不会出事的。”怀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 我突然想到,去年也是通过诺丽丝夫人,才找到了格雅。也许,诺丽丝夫人这一次也知道格雅去哪了。“怀特,你知道费尔奇今天巡查什么地方吗?”我急忙问怀特。 “费尔奇?”怀特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时间表每个人都只有属于自己的那份,而且一起巡查的人,都是不断变换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特意要求要和你在同一队,我也只有在第二天早上才能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费尔奇巡逻位置,只有他和他今天的队友知道。” 我问,“那是谁进行人员安排的呢?这么多人手,总要有人进行统一安排吧!” 怀特又摇了摇头,“不,所有记录时间表的羊皮纸,都是施了精密的密码魔咒。它们能自动在每天早上随机安排巡查的人员与地点,这根本不需要我们自己安排。” “这么说,我们只有在晚餐时,才能找到费尔奇了?”我不悦的皱了皱眉。 “如果是平时,我们还能问问其他人,但是现在,城堡里只有巡查人员,看来只有等待晚餐时间了。”怀特无能为力的耸了耸肩。 本以为真的要等晚餐时才能见到费尔奇,可是下午三点一刻,费尔奇就和斯内普出现在了拉文克劳塔的五楼走廊里。斯内普冷着一张脸急匆匆的走到我的面前,眯起那双黑色阴冷的眼睛,极其愤怒的质问道,“你今天去过禁林?” 这样质问的语气实在令我很不快,我没有急于回答,只是抿着嘴唇回视着斯内普。他眼里没有一丝温暖,甚至带着一种仇视的敌意,仿佛我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不,米歇尔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怀特见形势不对劲,急忙说道。可是斯内普对此更加的不悦了,他的眼睛眯了眯敌意更甚,严厉的打断了怀特的话,“闭嘴,我要听她自己说。” “回答,立刻!”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里的怒火像要烧着一般。我紧抿着嘴唇,双手不由得攥紧又松开,“我今天一直和怀特在城堡里巡查,没有离开过,更没有去过禁林。” “我会去查的,最好和你说的一样。”斯内普轻蔑的笑了笑,转身和费尔奇离开了。 “院长这是怎么了?火气好大呀!难道是禁林里出事了?”怀特疑惑的说。 “当然是出事了,”我轻笑一声,望着斯内普远去的背影,“而且事情不小。”突然想到格雅,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果然,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我们就听到了关于禁林里出事的传闻。斯莱特林餐桌上,罗伯茨正高声谈论着禁林里发生的袭击案。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的听着,没有加入到讨论中来,因为这件事罗伯茨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当时不是负伤在医院接受治疗吗!”罗伯茨尽量将自己被游走球击晕的事情说得委婉一些。里德斯和比亚诺也极为善良的没有嘲笑,只是催促着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快点讲呀!”里德斯不满的催促着。 “别急,让我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混乱,那血流的···”罗伯茨说着打了个寒颤,好像那血腥的场面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般,“我到现在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呢!” “哎呀!你接着说呀!真是急死人了!”露西也显得十分的急躁。 “就快了,对了,我讲哪来了?”罗伯茨自己都不记得该讲什么了。 “讲到那些血了。”怀特有些烦躁的说着。 “对,对,那些血。萨夫教授被送到医院时,浑身是血···” “萨夫教授?是他被袭击了?”怀特惊讶的问。 “是呀!他胸口有五条大小不一的伤口,庞弗雷夫人不停的换药,施咒。虽然出血量变少了,但是伤口只是变小了一点,过不了多久,血又开始冒,好像非常难愈合。”说着,他抬头努力的回忆着,“对,是六次。反正从我醒来到离开医院,庞弗雷夫人就给萨夫教授换过六次药了。” “他们没说那伤是怎么来的吗?”里德斯问。 “是呀!那么严重的伤口,教授们肯定谈论过它的来历吧!”露西附和着。 罗伯茨又说:“听费尔奇说,他和斯内普院长巡视禁林时,在湖边不远处发现的萨夫教授。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萨夫教授就已经受伤了,所以没有人看见是谁做的。” “谁?难道他们怀疑是人干的吗?”怀特说着,看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说,禁林里有那么多的凶猛的动物,说不定是它们干的呢?” “大部分教授是这样怀疑的,但是萨夫依旧在昏迷着,所以现在还无法确定萨夫教授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罗伯茨说着,点了点头,“不过,萨夫教授身上的那个伤口,很像是爪痕。我之前也看过一些关于狼人的图片,萨夫教授的伤口,就和狼人爪痕的大小差不多。” “啊!学校一直传有狼人在禁林里出没,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的伤人了,而且伤的还是一位教授!”露西惊恐的说着,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吓到了。 第十七章 偷听 餐桌上的议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萨夫教授遇袭事件,大家一致将斯莱特林赢得比赛的事情抛诸脑后了。也许是对萨夫教授的厌恶,大家似乎都很乐意谈论这件原本应该令人惋惜的事情。虽然怀特没有谈论什么,但是他脸上掩不住的冷笑,深深的表现出他对萨夫教授的不屑。当罗伯茨讲到萨夫浑身鲜血的倒霉样有多么白痴时,怀特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也许是我们谈论得太过兴奋,声音不知不觉的高昂起来。令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血人巴罗,也不得不出言制止,“你们这样大声谈论萨夫教授,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但是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般,只是纯粹的感叹。我想,巴罗应该也是不太喜欢萨夫的。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刚才的话题。 “时间不早了,大家用餐吧!话题还是留到休息室再聊吧!”怀特的话,应该说出了巴罗的心思,因为他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吃甜品的时候,我再次向主席台望去,诺丽丝夫人的确跟在费尔奇身边。晚餐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开座位从礼堂大门鱼贯而出,我特意落在人群后面,寻找诺丽丝夫人的踪迹。我费了好大劲,才从一大堆赫奇帕奇学生中找到费尔奇,他正抱着诺丽丝夫人跟在几个六年级赫奇帕奇学生的后面。我挤过人群,一点点的向他们靠近。格雅到晚餐结束还没回来,显然是在什么地方睡着了。我必须蹭行凶的狼人未伤害格雅之前,将它找回来。 “晚上好,费尔奇先生。” “米歇尔小姐,怎么是你?”费尔奇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我礼貌的说。 费尔奇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因为我的猫不见了,我见它平时和诺里丝夫人挺要好的,所以我想问问诺丽丝夫人,是否知道格雅去哪了!” “原来是这样呀!”费尔奇说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诺丽丝夫人,问道“诺丽丝夫人,你知道格雅去哪了吗?” “喵”诺丽丝夫人朝费尔奇叫了一声,摇摇脑袋,然后转头疑惑的看着我。 费尔奇遗憾的说:“真是对不起,诺丽丝夫人并不知道格雅跑哪去了!”他见我一脸失落的表情,又说:“猫和其他动物不一样,它们总有不那么愿意待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像诺丽丝夫人,它平时总是和我形影不离,但去年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喜欢往外跑,经常一个晚上找不着影子。不过,它现在好多了,我想格雅也是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吧!别太担心,它在外面玩好了,肯定会回来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吧!如果您在巡查的时候看见格雅,能不能帮忙将它带回来?” “这个没问题,如果我见到它,我一定将它送到你手上。”费尔奇原本严厉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看上去有些怪异。 “费尔奇先生,谢谢!”我礼貌的微笑道谢。 他尴尬的连连摆手,说:“别客气,这点小事。应该做的。” “那我先走了。晚安!” “晚安!” 我转身快步离开了走廊,向地窖走去。魔药课教室的门开着,灯也亮着,一阵砰砰嘭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疑惑的走近一看,斯内普竟然没等我来,就自己亲自动手处理魔药材料了。这还真是令人吃惊! “你是在等我请你进来吗?贝克特女士。”斯内普正在将毛毛虫切成薄片,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笑着缓步走了进去,站在斯内普旁边,伸长着脖子往坩埚里看去。蓝色的药水在锅里不停的翻滚着,一股腥味扑面而来,我皱了皱鼻子说:“院长,您要再不将毛毛虫放进去,这锅补血药可就要变成止泻药了。” “那你来做吧!”斯内普冷冷的说道,将小银刀扔在了料理台上,面无表情的站到了一旁。那切了一半的毛毛虫还在左右扭动着,像在嘲笑我的多管闲事。“还不快点,难道你想让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用止泻药来治疗失血过多吗?”斯内普催促着,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 我现在连抽自己嘴巴的心思都有了,怎么就这么嘴快呢!锅里的腥臭味越来越浓了,再不抓紧时间,说不定真要请萨夫喝止泻药了!我挽了挽袖子,拿起小银刀开始切毛毛虫,手起刀落动作流畅得就像大厨切包菜一般,真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当我将熬制好的补血药递给斯内普时,他挑着眉毛看了看我,又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我承认,苦艾确实比标配的多了那么一点,但它绝对不影响药效呀! “收拾完这些,你就可以回去了。”斯内普说完,就拿着药剂离开了,应该是去医院给倒霉的萨夫送药吧!没想到萨夫受伤,能让我今天逃过一劫呀! 用魔杖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熄灭灯火,带上教室门。隐身离开了地下室,给自己施了保暖咒,拉紧袍子冒着寒风穿过草坪向禁林走去。现在时间还很早,我可以在禁林里多找一段时间。 正想着,突然一个步履蹒跚的黑色身影迎面向我走来。当我眯起眼睛,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时,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应该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呀! 萨夫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还特意戴上了兜帽,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来。他痛苦的捂住胸口,伤口应该还没有完全愈合,胸前的袍子已经被血迹晕染了。他晃晃悠悠的向城堡走来,靴子上还沾有湖边特有的湿泥,应该刚从湖边赶回来。他伤口没好就赶着去湖边,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去办呀! “萨夫,你去哪了?”斯内普从城堡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我去湖边确认一下。”萨夫依旧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十分费劲的说着。 “先将药喝了,”斯内普说着,将补血剂递给了萨夫,他见皱着眉头萨夫喝完了药,又说:“我们回医院说吧!” 萨夫摆了摆手,“不,还是去我的办公室吧!那里说话方便点。” “好吧!”斯内普说着,上前扶住了萨夫一起往回走着。看来他们是准备在城堡里谈论秘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但是格雅的情况还不明朗。看了看禁林,又看了看走远的斯内普,咬牙跟了上去。希望我选择得没有错。 第十八章 秘密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今年的风格,和贾斯汀教授在时,完全形成了两个极端。以前铺满花纹的墙壁上,如今挂满了冷冰冰的魔法神奇生物标本,大到威尔士绿龙的前爪,小到康沃尔郡小精灵的脑袋,应有尽有。我甚至怀疑柜子里的那瓶看似只是一瓶水的玻璃器皿中,还装着弗洛伯毛虫的小眼珠。虽然黑魔法防御课也教一些神奇生物的咒语,但萨夫似乎喜欢得有些过头了。 萨夫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书籍,有一本很眼熟的破旧黑皮书正摊开着,似乎没来得及收拣。正想走近一点看个清楚,萨夫就将脱下的斗篷扔到了桌上,正巧将书盖了起来。 “湖边情况如何?”斯内普再次检查了一次门锁,确保无误之后,转身急切的问道。 萨夫右手捂住疼痛的胸口,左手扶住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不容乐观。我和邓布利多彻底检查了一遍,和去年的情况一模一样。那里除了我的脚印,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痕迹了。” 去年?湖边?这让我突然想到,怀特去年昏倒在湖边的事情,也是魁地奇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难道萨夫说的是这件事,我疑惑了,霍格沃茨已经极力压制这件事情,不让消息走漏出去,就连一向消息灵通的预言家日报都没有提及过的事情,萨夫这家伙是怎么知道? “那就是说,今年又有一条人鱼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斯内普说着,嘴角嘲讽的弯了起来。 萨夫不悦的抬头看向斯内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是狼人抓走了人鱼,你怎么能说它是莫名其妙失踪!” “被狼人抓走了?你有证据吗?”斯内普浅浅的阴声笑着,“可惜狼人已经不知所踪,人鱼估计也只剩一具骸骨,现在你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了。毕竟事件发生时,湖边只有你一个人,你也没必要担心谎言被揭穿,还是和我说说真相吧!” 萨夫因为太过气愤,深呼吸时伤口牵引得疼痛起来,他脸色发白,嘴角哆嗦着,“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狼人确实袭击了我,它也带走了那条该死的人鱼。至于,狼人是如何将人鱼诱惑上岸,又是如何不留下脚印带走人鱼的,我的确还没有调查清楚。可是···”他说着,用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斯内普,“可是你不应该怀疑我说过的话。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成功阻止狼人,你们现在就要怀疑我吗?你可不要忘了,当时禁林里可不只我一个人,你,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管理员,不也是在禁林里巡视吗?你们怎么没发现湖边出事了?我今天受伤,可全是为了保护霍格沃茨的利益。” “别将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以为,你私下做的那些勾当,不会有人知道吗?”斯内普面带笑容的低声说道,话语里全是威胁。 萨夫将眼睛转向一边,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也隐隐冒出了冷汗。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斯内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将萨夫扔在桌子上的斗篷拿了起来。萨夫急忙坐起身子想去夺回来,可是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重新裂开了,疼痛令他的动作变得缓慢。斯内普一脸嘲讽的说道,“现在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萨夫一脸颓唐的坐回到椅子里,右手紧紧的捂住又被鲜血浸湿的胸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发白的嘴唇紧抿着。 “虽然邓布利多请你来霍格沃茨调查,也给了你一系列的特殊待遇。可是你为人太过自傲,做事也从来不知收敛,狐狸尾巴才会这么容易被我抓住。贪欲就是悬在你头顶的利剑,指不定它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刺得你肠穿肚烂。”斯内普恶声恶气的说着,从萨夫斗篷的内兜里,掏出了几片血迹斑斑的青色鳞片,其中还混有几颗晶莹剔透的红色小珠子。 我走近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赫然是人鱼的喉头鳞和血泪。这些东西都是制作黑魔药的上品,和独角兽血一样有短暂延续生命的作用。很多黑巫师为了获取这些寥寥无几的喉头鳞和几颗不一定能获得的血泪,而残忍杀害人鱼,因此这些东西都被列为禁品。早在博金-博克店里我就已经见过了,价格极其昂贵。 斯内普看了看手里东西,又看了看脸色煞白的萨夫,“要想在霍格沃茨待下去,你就管好自己的嘴。”说着,斯内普就将手里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扔下萨夫的斗篷,转身向门外走去。我正要跟上,斯内普突然又转过身来,眯起眼睛说:“我还是怀疑你身上的伤口,毕竟狼人的抓伤,用我的药剂是可以治愈的,可是你的···”斯内普笑了笑,“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他说着拍了拍口袋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我没有跟着一起离开,只是伸手摸到了藏在衣兜里的那瓶烟雾**剂。斯内普的话提醒了我,萨夫的伤确实很可疑。转身回到一脸失落的萨夫身边,掏出药剂瓶,拔开塞子,一缕白色的烟雾从瓶口蔓延开来,迅速迷蒙了萨夫的眼睛。 “告诉我,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声说道。 萨夫浑身一震,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我···我不知道。” 我立刻皱起了眉头,**剂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微微有些恼怒的问:“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刚到那里,突然觉得很累,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就躺在医院了。”萨夫面无表情的说着。 “那你身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被狼人袭击了吗?人鱼又是怎么回事?”我接二连三的问。 萨夫立刻乖乖的回答,“伤口是怎么来的,我也完全不记得。因为不想被人说成白痴,于是撒谎说是被狼人袭击了,至少这样会让人觉得我很英勇。后来听说人鱼不见了,于是就将过错顺水推舟到狼人身上。”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突然发现桌上那本十分眼熟的书,于是拿了起来,破旧的封面正中用鎏金撰写着‘人鱼的血色历史’。我立刻想起了,这是怀特去年开学一个星期就借的,可是到最后却完全不记得的那本书。 我怕萨夫也出现和怀特同样的情况,于是急忙问,“你还记得这本书吗?” 萨夫楞楞的看了看封面,“记得,这是我在图书馆里借的。邓布利多让我帮他调查人鱼失踪案,我就开始仔细研究有关人鱼的一切。我也是看了这本书,才知道人鱼的喉鳞和血泪,之后就开始拼命想和人鱼打好交道,便于我下手。” “你不是因为要得到这些东西,所以杀了人鱼吗?”我疑惑的问。 “不是,东西是我和邓布利多今晚在禁林寻找狼人踪迹时,在灌木丛中发现的。”萨夫缓缓解释道。 “邓布利多还在禁林里吗?” “是的,他准备在学期结束前,派遣足够的人手搜寻禁林,以确保学生们的安全。”萨夫慢慢悠悠的说着,眼皮直往下掉,看来他虚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收回烟雾**剂,退出了萨夫的办公室,直直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既然根本没有什么狼人,那今晚也没有必要去禁林找格雅了。有邓布利多帮忙做免费的搜寻者,找到格雅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萨夫的事情还是要多留意的,毕竟人鱼失踪事件太过诡异了,那杀害人鱼的又是谁呢? 第十九章 预言家日报 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心里仍有一丝沮丧,如果我的观察力能够再敏锐一些,那萨夫之前的怪异举动也足够引起我的注意力了。处罚时间太长,人疲劳得脑袋都有些麻木了。幸好邓布利多这一次行动并不是针对我,不然我拖着这样疲惫的身体,是很难与他周旋下去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找另一双眼睛,帮我更好的掌握霍格沃茨的动向。 “乌塔。” “是的,小主人,乌塔能为您做些什么?”乌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尊敬的问道。 我抿了抿嘴,“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监视萨夫那个老家伙,有任何异动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的,小主人。”乌塔恭敬的说着,深深的弯下了腰。“请问小主人还有其他的吩咐吗?”它眨着大眼睛,一脸希冀的望着我。 我挥了挥手,“没有了,下去吧!” “是的,小主人!晚安,小主人!”乌塔失望的底下了脑袋,无精打采的说着,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无力的躺在床上,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现在除了盯紧萨夫,我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最担心的还是格雅,虽然知道不是狼人袭击了萨夫,但是杀害人鱼的家伙还没有被抓住,这始终让我有些提心吊胆。邓布利多在禁林里安排的人员,为我潜进禁林寻找格雅增添了不少难度。现在正是最敏感的时期,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怀疑,实在不适合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邓布利多这学期对我的态度稍稍有了一些缓和,不再像去年那样有非常明显的敌意,但也不排除他会在暗地里做小动作的嫌疑。 对于格雅突然不在人前出现的情况,其他人都只是好奇的问了一两句,都被我用格雅贪玩的理由敷衍过去了。可是弗立维教授显得格外在意,课堂上他不只一次的从我身边经过,眼睛还不住的瞥向我脚边,像是在确定格雅是真的没有和我一起上课。当确定格雅真的没有跟在我身边时,他就用一双哀怨的眼睛望着我,逼迫我每次看见他都要绕道而行。 我本以为不带格雅去上课,萨夫对我的态度应该会稍微温和一些。可是事实上,他对我的态度又变得和刚开学时一样恶劣。我挥动魔杖的姿势再次被他嘲笑成华丽而不实用,力量微弱得连一只刚出世的小龙都比不上。他还口不择言的在课堂上大放厥词,说女巫师学习黑魔法防御术根本就不太实用。还说没有人会对一个只用天天穿着漂亮的礼服参加交际舞会,其他什么都不用做的女巫师下黑魔咒,因为那么做会有**份。萨夫的话不仅激怒了在场的女生,还使在场的男生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神色。铂西最为敬重萨夫,可是听到萨夫那荒谬的言论后,也露出了不认同的表情,微微摇头表现得极其失望。萨夫对大家埋怨的表情熟视无睹,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吹嘘,他在禁林里与三只狼人殊死搏斗的英勇事迹。我实在是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萨夫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 斯内普对格雅半个月没有出现在魔药教室的情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好奇。斯内普讲座就算是堆了一桌的课堂练习作品,但左上角依旧是空着的,那是格雅在魔药教室最喜欢待的位置。我想,斯内普也是挺喜欢格雅的吧! 巡视霍格沃茨的工作还在进行,斯内普教授的工作量有了明显增加,他以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因此我的处罚也随之减轻了不少。虽然大多数人对萨夫遇袭的事情,抱着开玩笑的态度,但是从那天开始,晚餐过后回廊里就基本看不见人影了。就连最喜欢学习的拉文克劳学生,也只愿意成群结队的作伴去图书馆学习,但学习结束的时间也绝对不超过八点半。大家都担心那只潜逃在外的狼人,会再次回到禁林,趁着黑夜的掩饰闯进霍格沃茨,躲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随时准备袭击一个独自经过回廊的学生。 大家战战兢兢地心情,被即将到来的假期冲淡了不少,尤其是葛莱芬多队在魁地奇比赛大败拉文克劳队的消息,更为斯莱特林假期最后一顿聚餐增添了笑料。 由于晚餐闹得太晚了,我起来时,露西他们已经离开了。怀特正坐在炉火边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阅读着一份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他一边嘴角上扬,眼睛满足的眯在了一起,神情十分的愉悦。 “有什么好消息吗?”我疑惑的问道,坐在了怀特旁边的椅子上。 “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消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吧!”怀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那双兴奋的发亮的眼睛,实在无法遮掩他内心的愉悦。“给你看看吧!”他说着,将报纸递给了我。 报纸第一版刊登了一张毛茸茸的狼人照片,他凶狠的瞪着一双黄眼睛,似乎就要第一时间扑上来咬住阅读人的脖子,他还不时的冲着镜头大声咆哮着,嘴巴张得比头还大,尖利的牙齿看得一清二楚。这张照片几乎占了整个版面三分之二的位置,下面是一个十分显然的标题,‘最安全魔法学院的狼人袭击案’。显然是有人将萨夫在禁林遇袭的事情告诉了预言家日报,但是消息这么久才被曝光,看来邓布利多之前应该是采取了很多的预防措施。 “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怀特似乎知道我在怀疑什么。 我也不掩饰,“是的,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预言家日报现在才刊登出来,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 怀特冷哼一声,“如果我不是给丽塔·斯基特写信,而是直接给预言家日报写信,估计这件事情应该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遮掩过去吧!那些人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你这样做可不太明智,他们迟早会知道是谁写的告密信。”我抿了抿嘴唇,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 怀特轻轻笑了笑,“不,丽塔·斯基特对消息提供者是最为保护的,这是她仅剩的一点职业操守,也是她能拿到第一手资料的重要原因。而且,邓布利多现在恐怕没有时间调查是谁泄露了秘密。” 怀特说得确实没错,午餐时邓布利多和萨夫一同缺席,显然是为今天的头版外出了。这样正好,为我的计划找到了合适的机会。 第二十章 活点地图 也许是狼人事件的原因,今年留校过节的学生,要比去年少了一大半。除了我和怀特,就只剩下佩内洛和韦斯莱家的老大比尔,因此午餐时礼堂里显得格外冷清。主席台上,教授们倒是和以往一样整齐,当然,邓布利多和萨夫不在此列。 人员到齐后,麦格教授用餐刀敲了敲高脚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用餐以前,邓布利多校长有几句话要我向各位转达,”她微微低了一下头,视线从镜框上方扫视着礼堂下方寥寥无几的学生,“我相信大家已经深刻了解到禁林的危险,如果想在霍格沃茨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希望你们尽量远离禁林,最好连边缘也不要靠近。虽然今年留校过节的人不多,也有老师对城堡内外进行巡视,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是对你们的忠告。”她眼神锐利,表情却不失和蔼,“好了,大家开始用餐吧!”她缓缓说道。 整个午餐气氛一直有些压抑,就连最爱讲笑话的弗立维教授都沉默不语。斯内普还是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让坐在他旁边的伯恩教授都不好意思主动和他说话。海格一向没什么大脑,可是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在餐桌上心不在焉了,今天的情况似乎更加的糟糕。他那双泛红的眼睛,看上去随时都会落下泪来,手帕还不停的摸着鼻子。这让坐在他身边的费尔奇不自觉的抱着诺丽丝夫人往旁边挪了挪椅子,一脸厌恶的表情。 午餐进行到一半时,我以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礼堂。邓布利多虽然不在城堡里,而巡视工作似乎不打算停止,可是带回格雅的时机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要想顺利的到达打人柳的位置,我必须要顺利避开所有的巡查人员。隐身术在禁林那样杂草丛生的地方不太可靠,就算我只碰到了一株草,这都有可能暴露我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费尔奇办公室里的那张活点地图。 刚转过回廊拐角,一个矮小的家伙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小主人,乌塔有事要向您禀告。”乌塔急切的说着,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神色。我不悦的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乌塔这家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不是纯粹想给我添乱吗! “小主人不用担心,乌塔不会让任何会说话的家伙,知道乌塔来找过您。”乌塔恭敬的说着,脸上满是自信。 “嗯,说吧!”既然它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斥责它了。 “小主人,萨夫那个老家伙早餐过后离开了城堡,是和邓布利多一起离开的。”它高兴的说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我已经听说了。” 乌塔的表情顿时僵硬了,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了水光,一脸失落的看着我。伸出干瘦的手臂抹了抹眼泪,极为难过的低下了头,“乌···乌塔还以为···还以为能帮助小主人,可是,小主人早就知道了。乌塔是个坏精灵,乌塔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消息,乌塔该死,乌塔要惩罚自己。”它尖声叫道,侧身就要去拿头撞墙。 “停下。”我低声呵斥着,又担忧的四周望了望。这里虽然离礼堂有些距离,但也保不准会有耳朵灵敏的家伙。“监视萨夫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你吵吵嚷嚷的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别暴露了身份,不然,我会亲自让你尝到处罚的滋味。” 乌塔立刻捂住了嘴巴,眼睛兴奋的眨着,然后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轻声细语的说:“小主人,您是说乌塔还有为您效命的机会?”我冷着脸点了点头,它脸上立刻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乌塔一定不会让小主人失望的。”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乌塔连忙恭敬的深深鞠了个躬,大大的脑门闷声磕在了地板上,紧接着又向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地下室里费尔奇的办公室走去。门被反锁了,“阿拉霍洞开”,房门立刻打开了。房间里昏暗脏乱,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现在我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东西,我必须要在费尔奇没有回来之前,找到一个写有‘没收物资,高度危险’的档案柜抽屉,因为活点地图就在里面。 那个抽屉在最靠里的位置,被费尔奇的椅子挡住了,费尔奇似乎认为只要自己在房间里,就没有人能靠近那个柜子。拉开抽屉,一卷很久的羊皮纸正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我伸手将它拿了出来,解开绳子将它摊放在费尔奇堆满杂物的办公桌上。我需要确定这是否是真正的活点地图,拿出魔杖,轻轻触了一下那张羊皮纸说:“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立刻从魔杖刚才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这些线条彼此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然后羊皮纸上方开始出现字迹,是弯曲的绿色大字,它们是: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诸位先生自豪地献上活点地图。 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地图里还有很多小小的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一个姓名。我俯身细看,标有礼堂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几个小墨水点显示礼堂用餐人的名字;另外两个小墨水点正一前一后的向地下室的楼梯靠近,那是斯内普和海格。在我准备收起羊皮纸时,突然发现了一个让我十分惊讶的地方,活点地图上标记费尔奇的办公室的地方,尽然没有标属于我的小墨水点。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踪迹 眼见标有斯内普和海格的小墨水点已经走到了楼梯边,我只能先收起地图,等回去之后慢慢研究了。魔杖的末端轻敲它,“恶作剧完毕!”地图马上就变成了一片空白。我仔细地卷起地图,把它塞到袍子里面,回身关好抽屉,施了隐身魔咒快速走到了门边。“悄无声息”关门的声音被隐没了,我刚一转身,就看见斯内普和海格正从地下室的另一侧走了下来。 斯内普表情严肃,十分不满的样子,海格拿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力道重得都将鼻子压扁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我尽量轻声快步的从门口走过,他们的对话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传了过来。 一个鼻音很浓的声音说道,“噢,斯内普,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想给牙牙再拿一点药。你也知道,它那胆小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邓布利多给的药已经没剩几天的剂量。”海格说着,又有一声抽鼻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明人鱼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可它还是不停的发抖,我真担心,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海格浓浓的鼻音重略带哭腔,我都能想象他是如何笨拙的在那满是鼻涕的手帕上,找到一个稍微干净的位置擦拭他那红肿的眼睛。 “哼,你以为这是在种南瓜吗?时间到了它就自然可以端上餐桌了?没找到袭击者以前,我们都没有消停的机会。”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从门缝里呼啸而出。“这是你的提神剂,还有你那只老鼠的缓和剂。” “牙牙是只猎犬,不是老鼠。”海格激动的辩解着。 “不是老鼠?说它是老鼠,估计连老鼠都觉得羞耻。胆小成那个样子,还真是闻所未闻!”斯内普嘲讽的说道。 半天都不见海格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还以为他被自己的手帕捂死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谈论我的牙牙,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药剂,希望我们下一次聊天,能找个愉快一点的话题。”海格气愤的说着,粗鲁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透过敞开的门,我看见斯内普站在办公桌前一脸冷笑。我撇了撇嘴,快步跟在海格的身后离开了地下室。 显身回到公共休息室,怀特正拿着一个小盒子十分认真的打量着,似乎里面随时都能开出花来。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的问了句。 “没···没干什么。”怀特心虚的说着,急忙将盒子收进了口袋。又一脸疑惑的问:“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宿舍休息的吗?怎么比我晚回进来呢?” “没什么,只是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好了,我现在要回房休息了,晚餐见。”我说着,不理怀特还想继续追问的样子,匆匆向女生宿舍的地道走了下去。 我一脸挫败的躺在床上,书桌上还摊放着已经显形的活点地图,除了伯恩和海格的小墨水点在禁林里来回移动,其他人的小墨水点都在城堡里。斯内普在办公室里捣鼓着他的药剂;麦格教授在大厅里帮助弗立维教授将圣诞节的布置,做得再精致一些;其他教授则一起待在教员休息室里聊着天;费尔奇带着诺丽丝夫人正在城堡的密道里穿来穿去;比尔的小墨水点正在葛莱芬多宿舍的床边晃来晃去,最后居然显示在床板底下;怀特还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小墨水点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属于佩内洛的小墨水点,正在猫头鹰棚屋里来回不断的移动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到烦恼。地图上显示了所有人的小墨水点,可偏偏少了我的。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标有‘米歇尔·贝克特’的小墨水点,就连我最担心的‘米歇尔·里德尔’也没看见,就好像我根本就不再霍格沃茨一般。这样怪异的情况,让我始终摸不着头绪,最后只能归结为,詹姆斯·波特一伙的制作技术不到家。 晚餐时,海格的病情似乎因为在禁林里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又变得严重了。他的手帕更本就没能离开鼻子,他的鼻头已经被擦拭得红了起来。费尔奇这一次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眼角随着海格擦拭鼻子的动作抽动着。就在我以为费尔奇要发怒时,斯内普再也忍受不了,冷着脸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药剂提神药剂递给了海格。“谢谢你,斯内普,你真慷慨!”海格说着,将药剂倒进了嘴里,不一会儿他的耳朵就开始冒烟了,活像个蒸汽机。 晚餐过后,我和怀特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两人挨在炉火前做家庭作业到宵禁,才各自回了宿舍。此时活点地图上显示,禁林里巡视的人员变成了麦格教授和伯恩教授。至于海格,他现在正徘徊在一楼的走廊里,显然麦格教授不认为他现在的体质能继续在禁林里巡查,所以将他安排在城堡里。 午夜十分,我翻身下床,换上了夜游的行头,隐身来到公共休息室的石门边,再次查看了活点地图。邓布利多和萨夫还没有回来,海格的小墨水点正好从石门外边走过,其他人都离这里有一段路程。等到海格的小墨水点穿过拐角,我立刻将还处于显形状态的地图塞进了衣兜,低声说道,“浮华”石门顿时开启。我立刻闪身出了石门,又用悄无声息咒向院子走去。经过海格身边时,他的耳朵已经停止冒烟,脸上带着一种轻松的表情,感冒似乎已经完全治愈了。 在禁林里,我不得不走走停停借助月光,寻找在禁林里移动的两个小墨水点,以确保在不偏离方向的基础上,尽量避开麦格教授和伯恩教授。到达打人柳时,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比我预计得要早了一些,这也是多亏了活点地图的帮助。 再次确认地图上那两人的小墨水点不在附近,立刻变形成一只和格雅无异的小黑猫,快速躲避着打人柳的一次一次袭击,顺利跳下树根底部,通往尖叫棚屋的地道。现在终于有机会松口气了,我不慌不忙的在地道里悠闲的走着,还不时的学着格雅那样灵活的摆弄着小尾巴。快要到达尖叫棚屋时,我恢复了原貌,走上吱吱作响的楼梯,往格雅去年‘冬眠’的房间走去。有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我正感受着这种反差。格雅那家伙,居然不在这里,床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有没有。我憋着一肚子的气,在尖叫棚屋里四出翻找着,几乎要连同地板也要撬开了,可是还是不见格雅的踪迹。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不停的往上涌着,似乎耳朵都要像海格一般冒烟了。 我返回密道怒气冲冲的往回走着,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根本就理不清思绪了。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打人柳树下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只有先回到宿舍再从长计议了。我刚将半个脑袋伸出了地洞,眼前的画面立刻让我惊起了一身冷汗。 第二十二章 不是运气 在我的意识里,邓布利多应该远在百里之外的伦敦魔法部里,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眼前这个迎面走来的长胡子老头又是谁?该死的,我应该在走回地道之前先看看活点地图,这样就不会与邓布利多狭路相逢了。打人柳僵硬得就像铁铸的一般,看来邓布利多先一步制服了它。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涨红了,如果被邓布利多逮了个正着,那他一定会更加怀疑我的来历,说不定会对我使用吐着剂。天啦!我可没来得及对那玩意产生抵抗力。万一他们知道了真相,那我就难逃被监禁的命运了。 眼看邓布利多只与我相距不到五步,我用仅有的机会施展了隐身咒。他走到洞口低着脑袋往下张望着,我屏住呼吸极力想往后退,可是斗篷不知被什么东西挂住了。眼看邓布利多迈出了一只脚,像是要跳下来,我急忙用力往下一沉,一声极小的咔吧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吓得我不由得又冒了一身冷汗,连忙不敢动弹了。我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邓布利多,可是他却收回了脚,转身快步离开了。我疑惑的探出了脑袋,原来是禁林的不远处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显然这个叫声将我身后的声响掩盖了。 当邓布利多走远后,我来不及多想立刻爬出了洞口,变形成格雅的摸样向城堡的方向跑去。刚跑过院子,就精疲力竭的瘫倒在空无一人的回廊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冰冷的地板此时让我感到格外的亲切,凛冽的寒风却也像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暖。上帝的神谕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今天的运气确实不是一般的好呀! 微弱的脚步声从我头顶传来,我仰头望去,居然是乌塔。它脸上堆着笑,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嘴里还嘟囔着,“小主人让乌塔找到她的猫,乌塔终于做到了。尊贵的格雅大人,您千万不要发脾气,乌塔只是想要将您带到小主人身边。您就大发慈悲的让乌塔做件让小主人高兴的事情吧!拜托您了!”它正准备再靠近一点,可是一个脚步声从走廊拐角传了过来,等我再次回头看向乌塔时,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累得不想再去看是谁,反正我现在这副样子,谁也认不出来,干脆就这样躺着休息了。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了下来,那人用手捏住我脖子后面的皮,一把将我拎了起来。我十分不悦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熟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难怪她今年没有找我拿药剂,原来你还没有开始冬眠呀!”斯内普说着,将我搂在了怀里。“今年的降雪量确实降低了不少,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的好。”斯内普望了望天,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确实和费尔奇有得一比,对猫比对人要好得多。如果他对我能像现在一半好,那我也不至于讨厌他了。 “这么冷的天,要是冻得和海格那个傻大个一样,那就不太好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斯内普抱着我,走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门边,“浮华”,石门应声而开。我以为他也会进去,结果他将我放在了地上,“快进去吧!我想,她应该给你留了门。”他说着转身离开了。他居然还留意到了这个,应该是去年闯进我宿舍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吧! 跑到房间门口,我感觉里面有极轻的呼吸声,顿时警觉起来。恢复原貌一把推开房门,乌塔正转过身来一脸惊恐的望着我。“小···小主人,乌塔只是···”乌塔哆哆嗦嗦的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你到底怎么了?”我皱着眉头不悦的望着它,突然床上一个黑黑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噢,天啦!”我惊叫着快步走上前去,真的是格雅,只是它现在已经是处于休眠状态了。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它,用脸蛋轻轻的挨着它的小脑袋。“格雅,你真令我担心。”我亲昵的说着,转过身看着乌塔,“是你找到它的吗?” “这···不,小主人,乌塔···”乌塔急忙摆着手连连后退,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塔?”我不解的问到。 “小主人,您的猫···噢,乌塔一定是看错了···可是···不···一定是幻觉···”乌塔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珠不停的到处乱瞟,看来的确受惊不小。 “到底怎么了?不着急慢慢说,好吗?”我尽量平复它的情绪,这种时候催促之会让它忘记重要的事情。 “噢,我的小主人,您真是太善良了。乌塔实在是因为感到太过害怕了,您知道,一个东西突然变成两个,这的确让乌塔不知所措。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复制魔咒呀!活着的东西是不能复制的,您认为呢?”乌塔满脸忧愁的望着我,眼里急切的盼望着我的肯定。 “当然,复制魔咒只能用在没有生命的物体上,书上是这么写的。”我微笑着点头说道。 “乌塔就知道,乌塔今天肯定是花了眼,乌塔怎么会将走廊上的那只黑猫认成是格雅大人呢!毕竟它一直都睡在您的床上,不是吗!乌塔真的是老糊涂了。”乌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沮丧。 听乌塔的意思,格雅并不是它找到的。我也不认为将自己是个无证的阿尼玛格斯的事情,告诉乌塔是多么明智的事情。“也许吧!我如果忙了一整天,偶尔也会眼花的。” “小主人,您不应该那样劳累的,有事情可以吩咐乌塔,乌塔可以帮您。”乌塔说着,非常恭敬的鞠了个躬。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 “乌塔是想告诉小主人,萨夫那个倒霉鬼又在禁林里遭到了袭击,不过这次并不是狼人,而是巨型蜘蛛。”乌塔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语气里也透着一丝快活。 “蜘蛛?”我说着笑了笑,禁林里的惨叫,应该就是萨夫遇袭时的叫喊声吧!我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我想,他以前应该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吧!”眼睛撇向书桌时,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什么?”我抱着格雅一步走到书桌旁边,书桌上的书本里夹着一片树叶,这不可能是我自己夹进去的。我一把将它抽了出来,树叶上有几组词‘时间’,‘第二部’,‘茶壶’。看到这些,我后背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字迹实在是太过熟悉,根本不用翻看我的家庭作业,我也能知道,这和我的字迹一模一样。我立刻转身在房间里四处搜索,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另一个我。 “小主人,您没事吧!”乌塔担忧的问到。 “不,我没事。”我挥了挥手,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萨夫遇袭不是意外,我逃脱一劫也不是运气。想到这里,我立刻吩咐道,“乌塔,去帮我办件事。” 第二十三章 巢穴 显然我的猜测是对的,乌塔确实在比尔卧室的地板下找到了时间转换器。从比尔开学随时带在身边的大书包和铂西不满的抱怨,我就有开始产生怀疑了。掂量着手里金光闪闪的转换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没想到邓布利多还真将时间转换器交给了他。 “小主人真是神通广大,连东西藏在地板下面都知道,您是乌塔见过的所有巫师中最聪明的。”乌塔一脸崇拜的望着我,脸上掩不住的欣喜。 “好了,乌塔,我有些渴了。去厨房给我准备热牛奶,我叫你时,你再端上来。”要用时间转换器,必须先将乌塔支开。 “是的,小主人,乌塔这就去准备!”乌塔鞠躬消失了。 既然是我留下了写了字的树叶,那么一定是想给我留下讯息。‘时间、第二部、茶壶’之中,时间是最好理解的,时间转换器是我改变过去的唯一途径。可是‘第二部和茶壶’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我现在必须回到三个小时以前。在那个时候,我刚到达打人柳附近,那时的房间正空着,邓布利多也没有会来,时机刚刚好。 我将格雅放回床上,看了看夹在右手指间的树叶,这东西实在不宜带在身边,必须要焚毁。‘火焰熊熊’只见指间的树叶立刻冒出了火苗,现在的无杖魔咒是越来越熟练了。我笑着将叶子扔进了玻璃杯中,戴上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子,等到树叶完全化成灰烬时,我离立刻将转换器转动了3次。我在快速地向后飞,眼前掠过一片朦胧的黑色,耳朵里有东西在不停的嗡嗡作响。当我终于站定时,依旧是在自己的卧室里,但是格雅不在床上,玻璃杯里也没有树叶的灰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排绿光闪闪的数字00:30,看来确实回到了三个小时以前。 我掏出了活点地图,邓布利多和萨夫的小墨水点并没有出现,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石门外面没有任何人,离得最近的海格正在走廊另一侧拐角巡查着。我隐身出了公共休息室,石门外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尽量将自己藏在黑暗处,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现在由我来接替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拐角传了过来。我放慢了脚步,就算是隐身了,也要万分留意。“啊,那就麻烦你了,斯内普先生。”海格说着,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斯内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迎面向我这边走来,我灵巧的躲开了。跟着海格穿过院子,向禁林边走去,直到海格进了小木屋,我才钻进了树林。 ‘第二部’?这有些难办,既然是给我自己留下的字条,那一定是我能猜中的意思,并且也只能是我自己才明白的信息。‘第二部’这一般用于书或者是影视剧,可是这些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就太多了,必须要有一定的范畴。既然我利用转换器回来,那就证明我有回来的必要,如果只是单纯的救我自己,那么树叶上也只写‘时间’就足够了,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呢? 我突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我只顾着树叶上的信息,却忘了卧室里最明显,也是最让人忽略的东西,那就是格雅。格雅在沉睡状态,不可能自己跑回来,那只能是被人带回来的,而那个人也只可能是我自己。 树叶上的信息是想告诉我,要回来救自己,并且如何找回格雅。‘时间’让我找到了转换器回到了三个小时以前,那么‘第二部’和‘茶壶’就应该是说格雅的位置了。这两个词要和格雅有关,而且还要只有我自己知道,似乎也不那么好猜。 我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样寒冷的夜晚,我就应该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啊···嘁”听声音是个老男人,应该就是伯恩教授了,“真该死,像我这把老骨头,根本不应该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他说着停了停,像是在打哈欠,“萨夫那个混球,哼,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懂了一点皮毛,就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伯恩不满的抱怨着,脚步越走越远。我最后听到了一句,“来了也好,就让他在禁林里多吃点亏好了,这样的机会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殊荣了。啊!我突然还有点喜欢禁林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可是‘茶壶又指的是什么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朝禁林的深处跑去。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书籍或者影视剧,并且和格雅有关,或者换一句话说是和在禁林里格雅能睡觉的地方有关的,那就只有哈利波特书籍第二部里住在禁林里的阿拉戈克的巢穴了。我不停在地上寻找蜘蛛的踪迹,终于往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蜘蛛的踪迹才渐渐明显。直到我看见一片铺满落叶的宽阔凹地,才总算是找到了蜘蛛的老巢。凹地里的非常干净,都是被蜘蛛刻意清理过的。 我很想再往里走可是那里不停的有大大小小的蜘蛛爬过,有小得想和蚂蚁一般的,也有马一般大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让我无处落脚。望着凹地正中央的一张雾气迷蒙的、半球形的蛛网,我气恼的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自己救回了格雅,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格雅在里面是怎样的情况,说不定它正要被当做宵夜。我眯了眯眼睛,抽出了袖子里的魔咒,也许我应该杀进去。可是看着那些多入牛毛的蜘蛛,我摇了摇头,办法一定会有的,只是不可能是靠杀进去,毕竟要杀死这么多蜘蛛,时间是完全不够的。 我抿了抿嘴唇,如果我能脚不沾地就能到达那个巢穴就好了。如果真要做到脚不沾地,那就只能用飞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我真是急疯了,我又不是鸟类,又没有翅膀,这么会飞呢!我冷笑着,突然想到了黑魔王,他似乎有会飞的特殊才能。看着满地的蜘蛛沉思着,已经快2点钟了,距离遇见邓布利多只剩下半个多小时,我必须要冒险试一试了。 我并不知道想要飞到底应该怎么做,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靠本能行事了。我往后退了一段路,然后开始助跑,右手一直紧紧抓着魔咒,万一失败也只能靠这个拼一拼了。 第二十四章 自救 我快速的飞奔着,寒风迎面呼啸而过,呼吸变得格外的沉重。‘上帝呀!让我飞起来吧!我要救格雅,让我飞起来吧···’我祈祷着,脚下速度也越来越快,直至凹地里的巢穴出现在我的视线时,我依旧是在陆地奔跑。也许我并没有继承黑魔王的特殊才能,但是现在已经刹不住脚了,只能试着跳过去了。毕竟距离相隔太远,眼看要踩到大蜘蛛的背,突然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脚尖轻轻擦着那只蜘蛛背上黑乎乎的绒毛,如风筝一般不断的向上升起。直到飞在树林的上空,我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这样没有拘束的停留在空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当然,前提是我不往下看。自从在悬崖坠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尽量避免在高处行走和飞行,现在这样突如其来的飞行能力,确实让我措手不及。望着脚下茂密的树林,我攥紧了拳头,摸索着控制这不太熟悉的能力,慢慢让自己降落在蜘蛛巢穴旁。 巢穴里黑洞洞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地上杂乱无章的丢弃着大小不一的丝蛹里,看上去是一些腐化的动物尸体。我捂住鼻子,眯起眼睛仔细的搜索着,靠里的位置趴着一只小象一般巨大的蜘蛛,应该就是阿拉戈克。它似乎正在睡觉,八条腿微微往里收起,脑袋压低了角度使两只大螯搁在地上,只有八只眼睛微微张开着,每一只都蒙着一层白翳,显然是瞎了。它的头顶上方有一张巨大的蛛网,上面悬挂着一个半开口的丝蛹,格雅那可爱的毛茸茸小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像个熟睡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伸出右手举向包裹着格雅的蛹,一股暖流迅速从身体各处涌向右手指间,空气也能微微感觉到魔法的波动。蛛网瞬间断裂开来,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刃划破了一般。丝蛹稳稳当当的漂浮到我面前,我小心翼翼的将格雅从丝蛹里抽离出来,装进了斗篷内的衣兜里。看着阿拉戈克巨大的身躯,一丝不悦涌向心头,虽然它没有吃了格雅,但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它。想到这里,我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原来‘茶壶’在这里。想着,左手抽出了魔咒,直指熟睡中是阿拉戈克清晰的说道,“速速缩小”。阿拉戈克立刻收缩成仅有巴掌大小,它惊慌的在巢穴里四处乱窜,不停的惊叫着,“谁?谁敢打扰我的休息?啊!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在附近···” 此时,巢穴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咔哒咔哒声,我立刻将缩小的阿拉戈克漂浮起来。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阿拉戈克,你没事吧!”“有东西闯进了我的巢穴,快来来赶走它,快!”阿拉戈克的声音虽小,但却在着寂静的林子里还是特别清晰的。一只黑乎乎、毛森森的大蜘蛛从外面迅速走了进来,我连忙加强隐身术,斜侧着身体从那只蜘蛛的头顶飞了出去。阿拉戈克的叫嚷声,惊动了巢穴附近所有的蜘蛛。“该死的家伙,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孩子们,你们在哪?快杀了这家伙,快杀了这家伙···”我幸好是飞在半空中,不然就算是隐身,也一定会在混乱的情况下,被那些巨大的家伙撞成重伤。 “阿拉戈克!”它们在下面仰望着漂浮在半空中的阿拉戈克,大声的喊道,“阿拉戈克!”眼看底下的蜘蛛越集越多,甚至有几只大蜘蛛开始叠摞起来,似乎想要用叠罗汉的方式营救阿拉戈克。我漂浮着阿拉戈克,引诱那些蜘蛛往打人柳的方向前进。那些蜘蛛看起来形态笨拙,但是行动却很敏捷,在树木密集的林中快速的穿行着。 当我终于在打人柳附近发现萨夫的身影时,不禁咧嘴无声笑了起来。我加快速度毫不犹豫的从他身边冲了过去,身后那一大群蜘蛛也毫不犹豫的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树林里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响。 萨夫显然也听见了动静,紧皱着眉头回头眯着眼睛张望着。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萨夫已经被眼前一大群庞然大物惊呆了。刚抽出魔杖就被那些狂怒的蜘蛛撞了一趔趄,倒在了另一只蜘蛛身上,接着又被撞开了。萨夫嘴里不断发出尖利的惨叫声,将天上的鸦雀也惊飞了。在我快速的飞出几百英尺甩掉身后那堆蜘蛛,依旧能听见后方传来萨夫的惨叫声。为了救我自己,也只能牺牲萨夫了。 “速速放大”阿拉戈克在空中立刻膨胀开来,我将魔咒撤销,阿拉戈克瞬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你···你是谁···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拉戈克颤颤巍巍爬了起来,两只尖利的大螯飞快的动着。“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今晚的事,也最好让你的子孙守口如瓶。不然,下一次就不只是带你兜风这么简单了!”我压低声音威胁着,“那只猫我就带走了,这么久都没杀它,算是一个明智的做法。当然,希望你在这件事上,也能做出明智的选择。”说着,转身飞向城堡。 飞越院子时,我看见变形成小黑猫的自己,正趴在走廊里休息,乌塔正从拐角慢慢接近。快步回到宿舍,将格雅安放在床上,突然想到了留言用的树叶,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摘树叶回来。我不停在口袋里翻找着,既然用树叶留了言,那我一定能找到树叶。我不得不脱下斗篷仔细的翻找,终于在兜帽里找到了那片树叶,看来是在树林里飞行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刚夹好树叶,乌塔就突然出现在卧室里,我灵巧的避开它的小个子,走到衣柜旁席地坐了下来。乌塔像见了鬼一般,惊恐的盯着床上的格雅,眼睛瞪得太大了,我担心它的眼睛是不是要跳出来一般。 不一会儿,‘我’也回来了,直到亲眼看见‘我’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还未消退。我承认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会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在梦中看见前世的自己还要赶到惊悚。我想,以后还是不要再用时间转换器了,不然我真有可能会疯掉。 显形之后,将时间转换器从脖子上取了下来,立刻叫道,“乌塔”。 “小主人,您的热牛奶。”乌塔说着,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将这个东西还回去吧!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它曾经消失过。”我吩咐着,将转换器递给了乌塔。 乌塔一脸茫然的望着我,“小主人不是才让乌塔取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让乌塔还回去呀?” 我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许多问,还回去就是了!” 乌塔一脸讨好的说:“乌塔知道有个地方藏着非常多的好东西,小主人如果喜欢,乌塔可以带您去。” “乌塔”我恼怒了,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冷声呵斥道,“将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然后去监视萨夫,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是的,是的,小主人,乌塔这就将东西还回去。”乌塔畏惧的说着,哆哆嗦嗦的鞠躬消失了。 第二十五章 萨夫的决定 早上天色灰蒙蒙的,一场大风雪已经无可避免,这对即将来临的圣诞节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早餐时,邓布利多向所有人公布了萨夫再次遭遇袭击的事情,但是这消息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毕竟现在正是假期,霍格沃茨里除了四名学生就只剩下学校职工了。教授们对萨夫的遭遇纷纷表示惋惜,只有斯内普例外。如果我不是深刻记得,自己才是引诱蜘蛛伤害萨夫的罪魁祸首,那么当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说起萨夫的悲惨遭遇时,脸上露出的笑意,一定会让我怀疑他是幕后黑手。 “院长的笑容真奇怪,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他有关系?”怀特低声说到,一脸疑惑的样子。显然他也对斯内普那极为明显的笑意,产生了质疑。 “我不知道。如果邓布利多院长觉得这是一件毫无预谋的偶发事件,那我觉得,萨夫教授也许真的只是比较倒霉而已。”我抿抿嘴,又接着说,“毕竟蓄意伤害同事致重伤,也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如果魔法部也这样猜测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提审斯内普教授。”我转身望向主席台,斯内普正在搅拌他的麦片粥,嘴角依旧弯曲着,看上去心情格外舒畅。 怀特望向主席台,眼珠不停的扫视着上面的每一个人,“虽然我也认为院长是无辜的,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不过,邓布利多既然觉得这件事毫无疑点,他就不会将这件事情告知魔法部,也就不会提审任何人,霍格沃茨···”他极力压低声音里愤怒的气息。 “怀特,你不会是想将这件事也透露给斯基特吧!”我直视着怀特的眼睛问道。虽然对事情的保密性完全不担心,但我也不希望有人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尤其是斯基特那样信口胡诌记者。如果让我在忍受报纸轰炸和杀人灭口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不,我不会在一件根本不确定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我要的是一击即中,比如上次那件事。我想,邓布利多现在应该焦头烂额了,毕竟流言蜚语还没完结,现在又发生了新的意外事件,恐怕这也够他忙一阵了。”怀特说着,低声笑了起来,“虽然这离我想要的相差甚远,但也足以让我高兴一阵子了。” 我皱紧眉头,“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特别讨厌邓布利多?” 怀特冷笑一声,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如果你知道了他的卑劣行径,一定也会像我一样讨厌他。”怀特说完低头吃着碗里的麦片,看上去不太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早餐快要结束时,邓布利多再次强调了假期的安全,明令禁止我们靠近禁林边缘半步,并且告知如果有人违抗条令,将会受到为期一学期的严厉处罚。对于这样的警告,我认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不是我自夸,现在这里所坐的学生,头脑可以说是各院里数一数二的。如果这里真有人想要去禁林溜达一圈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 刚出礼堂,一阵刺骨的寒风直直的刮了过来,冷得我一哆嗦。望着低沉的乌云和漫天飞舞的雪花,看样子给格雅拿药剂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拉紧身上的长袍,快步向地窖走去,可是当我连续敲了三次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时,里面依旧无人应答。我掏出了内口袋里还未来得及归还的活点地图,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确实空无一人,至于斯内普,他正和麦格教授一起在医院看望重伤的萨夫。 收起活点地图,侧头望了望地窖另一头费尔奇的办公室,现在是时候将地图还回去了。虽然属于我的小墨水点,依旧没有找回来,但是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坏事,所以也没必要继续纠结了。正当我从费尔奇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去医院找斯内普时,就看见斯内普步履匆匆的从地窖楼梯口走下来,幸好我现在还未解开隐身咒。斯内普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地麦格教授,显然想要跟上斯内普的脚步,实在令她有些吃不消。 “斯内普,我想,我们应该就萨夫的事情,停下来好好谈谈。”麦格义正言辞的说着,脸色因为大声说话,更加涨红了。 “不,我认为这件事,还有值得探讨的必要。”斯内普停住脚步回头说道。 “可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是很难再请到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萨夫在学校和你是走得最近的,或许你可以再想想办法让他留下。”麦格教授极力劝说着。 斯内普轻笑一声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回头看着麦格教授,弯起了嘴角,略带笑意的说:“你知道我是多么想要那个位置,所以你让我去劝他留下,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我到是不介意在萨夫走后,多代一门课。”斯内普说着走进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麦格教授看着紧闭的门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即使要面临斯内普代课的窘境,我还是非常高兴萨夫做出离开霍格沃茨的决定。显形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院长,您在吗?”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斯内普阴沉着脸,十分不满的看着我,“我很忙,有事快说。” 我拉了个笑容说道,“我的猫,您也知道,它有冬眠的习性,我想···” “自己去教室熬。”斯内普冷冷的说着,重重的关上了门。萨夫要离开的消息,似乎没有令他高兴到足以改善对待他人态度的地步。 带着熬制好的魔药刚回到宿舍,乌塔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小主人,萨夫刚刚向邓布利多辞职了,只要他伤势一好,就会马上离开霍格沃茨。” 我疑惑的问道,“这么快?邓布利多难道没有挽留他?” “邓布利多是很想萨夫留下来的,并且愿意给他双倍的报酬,可是萨夫还是坚持要离开。”乌塔解释道。 “可是,魔法部那边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快解决呀!萨夫如果在这个节骨眼离开,一定会令预言家日报大做文章。这是邓布利多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萨夫离开呢?”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乌塔想了想说道,“这可能和萨夫的那封信有关。” “信?”我皱了皱眉头。 “他们谈话时,提到过一封信,萨夫答应在离开之前给预言家日报写一封信,那件事他会负责到底。”乌塔说完,点了点头,“对,他是这样说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以后不用去监视萨夫,现在最主要的是帮助格雅渡过冬眠期。”我一把抱起了还在熟睡的格雅,“乌塔,你先回厨房吧!晚上再来接它。” “是的,小主人!”乌塔恭敬的鞠躬,从房间里消失了。 第二十六章 怀特的往事 我打着哈欠慢慢悠悠的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由于一夜未睡,体温已经有些偏低了,现在我最想的就是裹着毛毯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喝上一杯乌塔冲的热可可。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似乎还没有打算要停下的势头。望着白雪覆盖的院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拉紧了身上的毛呢斗篷,低头往宿舍方向走去。 自从左手持魔杖将阿拉戈克成功缩小以后,我就打算利用假期剩余的时间,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同一个魔杖,同一个咒语,可是只是换了一只手,魔咒的威力就相差这么呢?图书馆的书籍中也记载了一些双手都能使用魔杖的人,可是这样的人非常的少,而且就算是能双手施展魔咒,也往往是那一只经常使用的手,在施展魔咒时会更加厉害,而那不太常用的手,最多能施展一些比较简单的小魔咒。看过这些事例以后,我更加迷惑了。我明明是个右撇子,可是偏偏左手施展的魔咒更加厉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显得非常的怪异。这一次夜游完全没有收获,似乎**区里都是一些非常危险的魔法书,对于我这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现象,根本没有任何书籍记载。 “谢谢你,费尔奇先生!”两个黑影沿着楼梯缓缓走了下来,其中一个说道。 “不客气,萨夫教授。”费尔奇走下楼梯,脸被雪反射的光线照亮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龙皮大箱包,手臂青筋突显,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看来箱子很有一点分量。 “不,我已经不是教授了,你可以直接叫我萨夫。”另一个黑影轻松的说着,也走了下来,一张布满浅白色伤疤的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露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被成百上千只巨型蜘蛛撞至重伤,可是没想到居然伤到了这样的地步。看那密密麻麻的伤疤,我可以想象他刚被邓布利多从蜘蛛堆里救出来时的样子,一定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对庞弗雷夫人医疗操守的坚信,我一定会认为萨夫这一次的伤势之所以恢复得非常快,都是因为他表示伤势一有好转就立刻离开霍格沃茨的关系。 费尔奇回头看了萨夫一眼,“其实你没必要离开,这件事发生以后,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肯定不会再安排你去巡视禁林,你也不会再遭遇袭击了。” 萨夫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回头朝自己曾经的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我想,这个位置确实和传言中一样,已经被诅咒了。” 费尔奇回头皱着眉头看了萨夫一眼,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提着行李向前门走去,萨夫也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我斜靠在柱子边,看着费尔奇和萨夫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大门口。萨夫就这样,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离开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匆忙得就像逃难一般。 圣诞节的前几天,邓布利多又出了一次远门,回来时笑容里多了一丝轻松,我猜想,应该是预言家日报的那件事情有了进展,这也表示魔法部的麻烦也能随之解决了。邓布利多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怀特就被那份刚刚送来的预言家日报彻底激怒了,他手里拽着报纸,恼怒的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可恶···萨夫那个懦夫,老骗子···他···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都是一群白痴,这样的假话也能相信···可恶···”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怀特转身惊讶的看着我,“你···你今天起得可真早。” 我走上最后一节台阶,举步向怀特走去,“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萨夫遇袭的那件事情,邓布利多已经解决了。”怀特皱着眉头将报纸递给了我,咬牙切齿的说:“真没想到,邓布利多的手段居然如此高明。” 我疑惑的翻开了报纸,一个大标题如波纹一般在报纸两侧来回流动着,‘霍格沃茨遇袭事件爆内幕,假英雄真受伤’。我撇嘴笑了笑,萨夫居然为保霍格沃茨的名誉甘愿牺牲自己,这还真是够英雄的。 “邓布利多一定给了萨夫那个老骗子不少好处,不然,像萨夫这样的小人,才不会甘愿当替死鬼。”怀特怒气冲冲的说着,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花瓶也随之剧烈的颤动了几下。“哼,萨夫居然敢说他身上那么明显的爪痕,都是在禁林练习魔法时不小心弄伤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狼人袭击事件。这样的鬼话,估计也只有萨夫说得出来,毕竟他说谎比喝水还要习以为常。” “看来你曾经也被他骗过。”我挑着眉毛看向怀特,他的脸瞬间变红了。 怀特非常尴尬的说:“那···那是因为···因为我那个时候才刚满五岁,对于身边亲近的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亲近的人?萨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我都弄糊涂了!”我疑惑不解的问。 怀特抿了抿嘴唇,缓缓的说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老宅邸位于一座巨大的山谷之中,从很久以前就喂养了几条龙。即使禁止养龙的法案颁布以后,我们家也没有停止过这样的传统。”怀特说着,看向我,“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品种,但也价值不菲。我们家先前的魔龙训练师辞职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接替的合适人选,后来通过各方渠道,打听到了萨夫。他那时还是一位研究神奇魔法生物的好手,尤其对龙非常有研究,于是高薪聘请他作为我家的新魔龙训练师。”怀特叹了口气,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刚开始的一两年,萨夫确实表现得无可挑剔,但是后来,有些龙不知怎么回事渐渐变得虚弱,甚至不再进食。以萨夫当时的话,是说龙岁数大了,身体已经开始走入衰退期了,这样的现象都是非常正常的。”怀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陷入了非常痛苦的回忆。“那段时间我也坚定的认为那些龙是真的生病了,于是经常跟在萨夫的身后,想为那些龙做些什么。看着萨夫给那些龙喂药,然后割开那些坚硬的皮,偷取龙血,直到龙血渐渐愈合伤口,萨夫说这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治疗方法。我当时也真的以为这样做可以令那些龙好起来,真的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那些龙。”萨夫的声音有些颤抖,满脸悲伤。 我问,“你又是怎么知道萨夫一直在骗你?” “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那是在一个私人聚会上,父亲遇到了一个刚从罗马尼亚回来的好友,并将我们家龙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向我父亲透露了一个消息,有个满口英国腔调的家伙,不断向罗马尼亚销售龙血和龙蛋,而且每次数量都不少,估计那家伙手头上至少有五六条活龙。他建议我父亲可以通过交易在那家伙手里买些龙蛋,我父亲也答应了,可是那人在听说是我父亲要购买龙蛋时,立刻拒绝了。这件事一直让我父亲耿耿于怀,直到我父亲辗转几次,见到了一个曾经与贩卖龙蛋的家伙打过交道的德国巫师,这才知道,原来是萨夫一直在往外偷龙蛋和龙血。但是在事情曝光之前,萨夫就以进修为借口辞职了,等我们知道一切想要去找他算账时,他已经不知所踪了。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再次见到萨夫时,他居然成了我的教授。”怀特说着,冷笑几声。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你一直厌恶萨夫的真正原因。” “何止是厌恶,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怀特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笑了笑,“我想梅林一定也是不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让他在禁林里遭遇两次袭击了。” 怀特也弯起了嘴角,“我到是希望他不辞职,这样就能让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诅咒多折磨他一会儿。” 我们相视笑了起来,在对付不喜欢的人时,我和怀特还是挺有默契的。 第二十七章 礼物 圣诞节的早餐总是比往常要更加丰富,乌塔一大清早就迫不及待的将它亲手制作的早餐端了上来。“小主人,圣诞节快乐!”乌塔兴奋的说着,声音格外的尖利。 “噢,圣诞节快乐!”我掏了掏微微有些刺痛的耳朵,翻身坐了起来,顺手轻轻摸了摸还在沉睡的乌塔。 “小···小主人,礼物乌塔很喜欢。”它说着将一个金哨子从围裙的内兜里掏了出来,显然它已经发现我放在桌上的礼物了。“这是乌塔···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而且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它说着红了眼眶,泪水也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小主人,乌···乌塔真是太开心了!开心得都想大声唱歌了!” 我立马做出停止的手势,“好的,好的,乌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唱歌就免了。我现在只想吃一个安静的圣诞早餐,好吗?” “好的,小主人。乌塔就不打扰了,祝您用餐愉快!”乌塔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快速的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噢,小主人!乌塔也为您准备了礼物,就在餐盘边,希望您能喜欢。”乌塔开心的说着,一眨眼就消失了。 餐盘旁边有一个黑色木制盒子,只有手掌那么大,没有一点花纹,看起来极为普通,但是锁扣却很精致。它只有拇指大小,形状是两条相互缠绕的小蛇,除了绿宝石镶嵌的蛇眼,就连那蛇头上的三角形纹路也是非常清晰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礼物肯定是乌塔偷来的。左手端起热气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右手旋转着锁扣,虽然这个东西是偷来的,但我还是很好奇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随着一声细小的‘啪嗒’声,盒子被打开了。“咳咳”我立刻被牛奶呛着了,‘啪’的一声将盒子关上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必须要尽快还回去,我可不希望麻烦缠身。 “乌塔” “是的,小主人。”乌塔一脸高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见我手里拿着的小盒子,咧嘴笑得更开心了。 我将盒子递给到了乌塔的面前,“快将它还回去吧!” 乌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反而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小···小主人,不喜欢乌塔送的礼物吗?” “这礼物我很喜欢,但是它是你偷来的,对吗?”我不悦的皱了皱眉。 乌塔一副惊恐的样子,畏畏缩缩的说:“对··对不起,小主人···乌塔···乌塔知道错了。乌塔只是想讨您的欢心···所以···所以就趁邓布利多出门的时候···悄悄拿走了。” “邓布利多?”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 乌塔疑惑的说:“小主人不知道吗?这个盒子是乌塔从邓布利多那里拿来的。” “这个东西是邓布利多的?”我怀疑的说着,再次打开了盒子,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色血珠,赫然是斯内普从萨夫手里夺下的人鱼血泪。“不对吧!我明明记得,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斯内普的。” 乌塔惊讶的连连点点头,“是的,是的,这原本是斯内普的,可是他把盒子交给了邓布利多,还说这个东西非常重要。乌塔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对小主人很有用处,所以乌塔就偷偷拿出来了。” “斯内普把这个东西给了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我脑袋里顿时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十天前,”乌塔说道。 “十天前?”我眯着眼睛回忆着,那天正好是萨夫提出辞职的时候,可是怎么会这么巧?不一会儿,我就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小主人,您想到什么了?”乌塔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没什么,”我撇了撇嘴,将盒子关好递给了乌塔,“将这个还回去吧!最好别让邓布利多发现它曾经不见过。” “您真不打算收下它吗?”乌塔难过的说到。 我弯起了嘴角,“别担心乌塔,这个东西只是暂交邓布利多保管,它迟早会为我所用。而你带来的消息已经是最好的圣诞节礼物了!” 乌塔一楞,随即也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小主人!乌塔这就将盒子还回去。”它话音刚落,就消失不见了。 我席地而坐,开始拆床脚边的一堆包裹,脑袋里还是不停的闪现,萨夫辞职的那天,斯内普那令人怀疑的笑容。我原以为斯内普只是用罪证,要挟萨夫辞职,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盒子交给了邓布利多。我不禁佩服斯内普的手段,不仅令萨夫自动提出了辞职,同时也让自己置身事外,顺便还捞了一些好处。想到那并不在盒子里的青色鳞片,我笑得更开心了,真是一箭三雕呀!如果算上斯内普自以为可以扳倒萨夫,就能顺利得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头衔,那也勉强可以称为一箭四雕。 想到邓布利多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还要极力挽留萨夫,我就知道他已经识破了斯内普的小计谋。不过这对斯内普无关紧要,警钟敲响的那一刻,萨夫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也一定会按照斯内普所想的那样,灰头土脸的离开。也许预言家日报会使他一度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总好过蓄意谋杀人鱼,虽然是谋杀未遂,但也足以令他身败名裂了。显然摆在萨夫面前只有两条路,辞职与身败名裂,而他从来就不是个白痴,当然知道如何选择最有利。 我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突然觉得霍格沃茨的生活越来越有趣了。 礼物已经拆了一半,罗伯茨的新式糖果里附加了一封班德禄夫人的问候信,信中顺带提到了,那间加工厂,并告知她最近在物色新的原料供应商。显然班德禄夫人是想告诉我一切进展顺利,但是也暴露了原料无法正常供应的窘境。收好信件,准备再找时间回信。露西送的毛呢帽子下面还有一包小鱼饼,显然是给格雅的圣诞节礼物。里德斯的巫师棋实在让我难以摆弄,我对下棋确实没什么天赋。比亚诺这一次的礼物让我大吃一惊,他居然送了无糖饼干,我咬了一口,立马皱起了眉头,感觉就像吃了一口的木头屑,糖分去除得太彻底了。铂西送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各种风味的夹肉馅饼,卡片上有两个署名,铂西与韦斯莱夫人。看来特快列车上的意外,一直令韦斯莱夫人耿耿于怀。 接下来又是一些署名各异的礼物,将最后一个十分眼熟的盒子拿在手上,打开发现是怀特送的,才想起这是怀特之前就一直在摆弄的那个。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遗落的包裹,看来佩内洛今年并没有送我礼物。难道是因为我去年没有送她礼物,所以她生气了?叹了口气,希望今年的礼物能让她消消气了。低头解开了盒子上的丝带,打开盒子的那一秒,我惊呆了,“这···天啊!” 第二十八章 南汀 我将盒子重新盖上,急匆匆的向公共休息室走去,真希望怀特还没有去礼堂。 显然怀特还没来得及去吃早餐,他正坐在炉火前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听见我的脚步声就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打招呼,“米歇尔,圣诞节···快乐!”怀特脸上的笑容在我走近时,渐渐变成了惊讶。他呆愣愣的望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打扮···真···真可爱!”我眉头一皱,低头一看,原来我刚才只顾着出来找怀特,忘了换衣服了,现在我还穿着昨晚的绒毛睡袍。 “你应该把帽子也戴上,那两只兔耳朵挺有意思的!”怀特笑嘻嘻的侧过身子,想将我睡袍帽子上耷拉着的两只兔耳朵看得更加清楚。 “先别管这个了,你还是先告诉我,这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微微有些恼怒的说道。 怀特接过我手里的盒子,打开来看了看,然后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怎么了?礼物没有错呀!” “错没错我不知道,但你先告诉我,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我拔高了声调问道。 怀特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我以为你知道这是什么!” “好吧!我是知道,但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哈哈哈···”怀特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是偷来的吧!” 我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看着他,直到他自觉的停止了笑声。可是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放心好了!这不是我偷来的。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圣诞节惊喜,所以前一段时间写信让父亲寄来了。你也知道,我家的老宅里养了几只,拿一两个送人不成问题。” “你是告诉过我,可你没告诉我,你们家的风神翼龙个头这么小呀!你看看,它简直就和鹅蛋一般大小。”我指着盒子里的那枚龙蛋,气恼的说道。如果怀特所说的不算特别稀有的品种就是指这个了,那我还真想知道在他的意识里,什么样的龙才算稀有。 怀特笑眯眯的将那颗小得不正常的龙蛋,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你不得不承认,魔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是缩小咒?”我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如果龙蛋被下咒了,我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不,不是缩小咒。”怀特笑着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我们家族圈养的风神翼龙可不同与普通的魔法生物,它们生来个头就小巧,也可以说是经过千年驯化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这应该算是人为择选基因,”我思索着,“可是风神翼龙并不具备攻击性,既无尖利的喙,也没有锋利的牙齿,你们家族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驯化它?” 怀特神秘一笑,“你见过我的猫头鹰吗?” 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怀特高扬着脑袋冲我挑了挑眉,顿时豁然开朗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家族驯化它,是为了让它代替猫头鹰的工作吧!” “当然,我的祖父原本没有这样考虑,不过当它能够从窗户飞进飞出时,我们就开始考虑让它送信件了。毕竟它们与生俱来的隐形能力,会给我们带来许多的便利之处。”怀特说着耸了耸肩,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我问,“它最多能长多大?” 怀特想了想,“我的吉莉差不多和狄德罗一般大!” 我撇了撇嘴,一把将龙蛋从怀特手里拿了回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礼物,怀特!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说着转身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将龙蛋举到眼前仔细的打量着,“格雅,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将它孵化出来呢?”我说着转头去看格雅,可惜它还是一副不打算醒来的样子。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当做你答应下来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就这么办了!”我翻身下了床,将书桌旁的一个抽屉收拾出来,然后将斯莱特林的绿色围巾垫在里面,南汀的小窝就做好了!南汀是我给即将出壳的小龙取的名字,希望这个小家伙会喜欢。 今年的圣诞节宴会可算得上是最冷清的了,邓布利多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个餐桌上,他似乎认为这样会使气氛变得活跃些,可是他想错了。宴会开始以前,大家都只是客气的寒暄几句,让后就陷入了沉默。佩内洛隔着餐桌总会蹭我不注意的时候,看我几眼,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当我看向她时,她又心虚的将视线转移开来。怀特和比尔压根不交谈,都只是各自看着桌子上的餐具,等待着邓布利多宣布开吃。 宴会开始不久,邓布利多似乎觉得学生们的气氛太压抑了,于是主动找我们聊了起来。 “比尔,你的N.E.W.Ts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邓布利多和蔼的望着比尔,轻声问到。 比尔轻松的笑了笑,“上课的时候会有点手忙脚乱,不过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很好!其实我上七年级的时候,也常常忙得头晕脑胀,不过等到考试结束,一切就万事大吉了!”他说着挑着眉毛和比尔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极为开心的笑着。 “怀特,你呢?课程进行得还算顺利吗?”邓布利多转过脑袋望向怀特。 “嗯,还不错。”怀特点了点头干巴巴的说道。 “那就好!”邓布利多说着又对佩内洛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佩内洛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的说:“我···我已经在尽量多看书了,只是挥舞魔杖还有些不太熟练。” “噢,佩内洛小姐完全不用担心,你还有五年多的时间来熟悉你所学的所有魔咒。另外黑魔法防御课将会给你更多的操作机会,决斗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启用。”邓布利多说着,眼睛的皱纹更加的明显了。 “米歇尔,你呢?”邓布利多直直的望着我,“你似乎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我笑着说:“当然,圣诞节就应该比平时更加高兴,不是吗?”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也对!那就让我们高举酒杯,为这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喝个痛快吧!”他举起酒杯高声的说道,大家也举杯示意,一起干杯。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散去,我急忙回到宿舍将龙蛋拿了出来,走到公共休息室时,怀特正巧从外面进来。 “你在干嘛?”他疑惑的问到,脸上还因为多喝了几杯葡萄酒正红着。 “我准备将南汀孵化出来。”我说着走到炉火旁,将椅子上的一个抱枕放在地板上,然后将龙蛋放在上面,尽量让炉火不将它烤熟。 怀特皱紧了眉头,“南汀?你是说那个龙蛋?”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给它取的名字。” 怀特一愣,又问:“你准备现在就将它孵化?那你要将它养在哪里?” “当然是我的宿舍里!”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怀特说:“可是它需要更加大的空间来学习飞行,宿舍显然不够大!” 我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会帮它找足够大的地方,让它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第二十九章 决斗场 书上说要孵化风神翼龙,只需要保证足够的温暖,等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孵化出来了。可是距离大家回校的时间只有几天时间,南汀不能在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孵化了,于是我不得不命令乌塔在我的宿舍里生起一堆炉火。这对家养小精灵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这也违反了校规,不过有乌塔随时照看,没人会发现我宿舍里的秘密。 新学年开始了,南汀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同样没有动静的还有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人选。不过这正如了斯内普的意,他终于有机会代他最想教的课了。这显然不是我所希望的,他针对我的机会大大增加了,尤其这门课还是和葛莱芬多一起上。 斯内普似乎特别钟爱利用我来羞辱葛莱芬多的学生,除了令葛莱芬多学生和我感到有些不悦以外,到是学院之间没有发生正面冲突。我觉得,他们已经习惯了斯内普的行为,那些讽刺的话不在向以前那样起作用了。斯内普那么敏感的人,当然也感觉到了,所以他不得不变着法来激怒葛莱芬多的学生,以便达到他减分的目的。 机会来了,葛莱芬多刚在魁地奇比赛中输给了斯莱特林,两个学院之间的敌对情绪已经达到了最高点,斯内普正赶在这个时候通知格斗场在这个星期正式对二年级学生启用。大家兴致高扬的议论着要在决斗中使用的魔咒,当然不是为了训练,而是如何机会对付葛莱芬多的学生。 我无精打采的用书托着下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切着盘子里的小豌豆。新学期的处罚项目和上学期一样无聊透顶,不是准备魔药材料就是洗洗刷刷,简直和家养小精灵没有半点区别。南汀的事情也让我感到无力,距离预定的孵化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可是它还是像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米歇尔你怎么了?你最近看起来格外没精神,难道斯内普的处罚还没有结束吗?”怀特低声的问道。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幸运的话,处罚或许能在学年结束之后完结。” “怎么会这样?”怀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个音调。 旁边的同学都一脸疑惑的望了过来,罗伯茨首先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笑了笑,“没什么事,我们只是在谈论沙漏的事。”我说着,同时对怀特使了个眼神,他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提到比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罗伯茨高兴的说着,看向其他人,“毕竟这么快就将失去的分数挣回来,显然不是所有学院能够办到的。我们应该为我们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好好的庆祝一番!” “我同意。”比亚诺第一个举手,眼睛里透出欣喜的神色。看样子,那些无糖饼干快要将他逼疯了。上一次的魁地奇比赛庆祝仪式刚过没几天,他现在又有理由将他的减肥计划暂隔一边,名正言顺的享受大餐了。 “我觉得应该请上院长。”露西说道。 怀特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为什么要请他?” 露西一楞,“因为他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我们加分呀!” “哼,他也没你想得那么好!”怀特不满的说道。 对怀特生气的样子,露西感到莫名其妙,“怀特级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怀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拿着他的书包离开了礼堂。 “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罗伯茨问道。 我撇撇嘴,“没事呀!估计是赶着去上课吧!” “那我们还庆祝吗?”比亚诺担忧的说。 “庆祝就留在学院杯颁发之后吧!你现在先用培根肉庆祝一下吧!”里德斯说着,将一片金黄的培根肉塞进了比亚诺满是无糖饼干的嘴里。 这节决斗课并不是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里进行的,而是在二楼右侧走廊的一间长教室里。明亮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户照射进来,将室内照了个通透。上课的同学依照自己的学院,分开站在教室两侧,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院长会不会亲自上阵!”我们走到站在落地窗边叽叽喳喳的人群,罗伯茨说道。 “我们还只是二年级学生,院长不可能挑选我们做对手,——”露西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只见斯内普走了进来,只有他一个人,显然他是要在学生中间挑选对手进行示范。他用眼光扫视着所有人,大家立刻安静下来,然后他大声说道:“现在,你们都给我仔细的听好了,这节决斗课程,不是给你们用来耍宝的,那些想要捣乱的家伙最好先问问你对手的魔杖。”他说着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我就是那个随时准备捣乱的家伙。“这节课只是用来训练大家,我会先示范一个用于自卫的魔咒。”斯内普说着,微微弯起了嘴角,“不过,我需要一个学生自愿上前做我的助手,协助我完成这个小小是示范。”他的眼睛在教室里搜索着,葛莱芬多的学生都后怕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只是一个小小的自卫魔咒,你们就怕得腿软了?”他嘲讽的说着。 突然铂西往前站了一步,“教授,我能试试吗?” 斯内普轻蔑的笑了一声,“不用了,机会可不会留在原地等你,韦斯莱先生。”铂西的脸顿时涨得绯红,尴尬的退回到了人群里。 “贝克特女士,站到对面去。”斯内普将脸转向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 “站到对面去,快点!”他的声音更加的冰冷了。 我抿了抿嘴不情愿的走到了教室的另一头,与斯内普面对面站着。斯内普避开斯莱特林那么多高举的手不点,偏偏点我这个压根就没举手的人,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真实用意。 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这令我下意识的想要撒开双腿逃走。可是他没有给我机会,“贝克特,拿出你的魔杖。”斯内普大声的说道。我轻轻叹了口气,将塞子袖子里的魔咒抽了出来。 “很好,现在鞠躬,这是礼仪。”斯内普扬起脑袋看着我,我无奈的微微弯腰鞠了个躬。他没有动,只是又说:“当然,在面对敌人的紧急情况下,鞠躬无疑是个愚蠢的行为。”我被他的话噎得哑口无言,然后,我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看来你在课下还是花了不少功夫,”斯内普讽刺的笑了笑,又对寂静的人群说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他又坚定的望着我,“数到三,我就会对你施咒,而你要想办法抵挡住。只是抵挡就可以了。” “好的。”我回答。 “一——二——三——”我们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 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一道耀眼的红光直直的向我飞来。“障碍重重”我大声喊道,红光瞬时被撞开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鼓掌喝彩声,斯内普冷冷的看着我,“做得很好,斯莱特林加二十分。现在你可以下去了,贝克特女士!” 我走回到人群之中,斯内普又高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一种缴械魔咒——如果我击中贝克特,那么她将失去自己的魔杖——不过她的抵挡魔咒用得恰到好处,如果想要阻止对手的攻击,障碍重重确实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又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你们要进行两人一组的决斗。” 他特意将两个不同学院的学生组成一队,然后一对一队的进行决斗。这样的举动不过是将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彻底放在了对立的位置上,所幸整节课下来还没发生重大的意外事故,我想,这是以为斯内普亲自坐镇的缘故。虽然没发生伤亡的意外,但看着大家那仇视的眼神,我想,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本就虚无缥缈的校友情谊,在这节课上算是彻底分崩瓦溃了。 第三十章 格雅的过错 我一直都在担心南汀,它的孵化时间比预期长了一个月。那天是情人节,时间赶得非常好,正巧那天是星期五,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下午就没课了。 当我吃完午餐,站起身来准备回宿舍时,怀特突然拉住了我,“米歇尔,下午有事吗?” 我笑了笑,低声说:“当然,南汀有动静了,说不定我现在回去,它就已经破壳了。” 怀特脸色微微有些僵硬,“这样呀!那你去忙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罗伯茨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来,望着我和怀特。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小声说:“秘密。” 怀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将罗伯茨的脑袋推开,“没你的事。” “情人节快乐!”我高兴的大家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礼堂。 公共休息室里坐着几对情侣,正拉着小手你侬我侬的说着悄悄话。我轻声快步的穿过休息室,尽量不打扰到他们。我担心南汀已经孵化出来,或许歪歪扭扭的走到了门后,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果然炉火前的垫子上只留下了一下破裂的蛋壳,看来南汀应该在房间里到处乱逛。 我反手关上了房门,低头四处搜索着,却没看是不见任何活物。我直起身来,这才发现格雅正背对着我蹲坐在床上。 “格雅,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疑惑的问道。 格雅随即转过神身来,嘴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你先等等,我要找个小家伙。”说着,我又抬头寻觅,可是衣柜上面也没有小家伙的影子。难道跑盥洗室去了?我这样猜测着,连忙跑到盥洗室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南汀。突然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赶紧从盥洗室跑了出来。 “格雅!”我大声的叫道。格雅连忙转过头来望着我,嘴里还是鼓鼓囊囊的。我急忙说:“把你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格雅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我,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我依旧不为所动的怒视着它。“我命令你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快点!”它摇摇头,轻巧的跳到了桌子上,嘴里蠕动着。我急忙厉声叫道,“格雅,不可以吞进去!快吐出来!”格雅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嘴巴更加用力的蠕动着。我气极了,一把抽出了魔杖,“格雅,快将南汀吐出来,不然,我就要用魔杖了!”它眼睛眯得更厉害了,直直的盯着我,见我真的举起了魔杖,于是十分不满的转过头,将一个小小的蓝色东西吐在了桌子上。 我急忙走过去,将那小家伙捧在了手里,小龙在我的手里哆哆嗦嗦地扑腾着。我连忙将它放回到炉火旁的垫子上,拿这纸巾将它身上的口水弄干净。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只风神翼龙吗!” “闭嘴,格雅!”我愤怒的说道,突然停住了擦拭南汀的手,转过头去望着格雅。它还是一脸不悦的盯着我,高傲的扬着脑袋。“刚才是你在说话吗?”我试探道。 格雅没有理我,只是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我抱着湿漉漉的南汀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子前。“格雅,快回答!”我又说了一遍。可是它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猛扑向南汀,“格雅!”我大叫一声,连忙将瑟瑟发抖的南汀护在怀里,侧身躲开了。 格雅见偷袭没有成功,气恼得龇牙咧嘴。我想,我此时的脸色应该也不太好看,不然格雅不会愤怒的盯着南汀,却连连的后退。当格雅退到门边时,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我以为外面有人进来了,于是连忙将南汀藏在了衣兜里。格雅快速从开启的门缝里钻了出去,我连忙跑过去拉开门,结果门外空无一人。我顿时感到脑袋一阵发麻,刚才居然是格雅自己将门打开了。 撇见格雅的影子还没跑出过道,我赶紧追了上去,必须让格雅将一切解释清楚。“格雅”我一边叫嚷着,一边快步追赶着,只要它出不了公共休息室的门,我总有办法将它抓住。 “格雅”我又叫了一声,但它依旧头也不回的奔上了台阶。我强烈的感到怒火已经升上了头顶,我现在脑海里只想着抓住格雅,但是理智却在压抑我的行动。公共休息室里肯定有人,违反校规的魔法是绝对不能使用的。当我快步走上公共休息室时,格雅已经跑向石门,正巧有人从外面进来,我就眼看着格雅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紧绷着脸,双手紧紧攥住袍子,微微低下头盯着地板,不然别人看见我愤怒的脸。 “米歇尔,你怎么了?”一双黑色皮鞋进入了我的视线,是怀特。 “没事。”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有空吗?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怀特低声说道。 我的思绪开始越来越乱,现在最想的就是一个人静静,于是对怀特说:“对不起,怀特!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们改天再谈吧!”说着转身向地下室走去。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茫然的盯着地板,格雅的事情我真的是一头雾水。这一年多,它几乎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但是它的来历,它的习性,它那未知的能力,我却完全不了解。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愚蠢,感觉到无力。 “啾——”南汀不安的在衣兜里动着,挣扎着将小脑袋伸了出来。它将脑袋扬得高高的,黑漆漆的小眼睛正好奇的盯着我,似乎在确定自己的主人。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格雅,我在商店里第一次看见它时,它也和南汀一样,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格雅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的乖巧,店员抱着它的时候,它不吵不闹极为合作。可是现在,它的脾气是越来越大,连我这个主人的话都不管用了。 “啾——啾——”南汀挣扎着想从衣兜里出来,我只好伸手帮它一把,将它从衣兜里拎出来放在床上。它看起来非常漂亮,就像一朵还没盛开的蓝色喇叭花。它扑棱着和它身体相比要打得多的翅膀,颤颤巍巍的向我靠近,用那又长又细喙,轻轻的啄我的手。由于它的喙前端是钝的,口中又没有牙齿,所以我完全感觉不到疼。它的脖子和腿都很长,乍一看就像只鹤或是鹳鸟。 我轻轻摸摸它小指般大小的脑袋,问“南汀,饿了吗?” “啾——”它抬起脑袋叫了一声,上下摆动着它那细长的脖子,像是在点头。 “南汀,真聪明。还能听懂我的话呀!”我微笑着,用食指揉揉它的小脑袋。“乌塔” “小主人。”乌塔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去给南汀准备墨鱼汁。”我吩咐道。 乌塔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我手边的南汀,了然的点点头,“乌塔这就去准备!”它说着又消失不见了。 南汀喝完乌塔端来的墨鱼汁,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一股风从它的嘴巴里吹了出来,它似乎还不懂得怎么控制这种能力,它摇晃着张开翅膀维持平衡,可还是踉跄着往后退去,差点跌下了床。我伸手将它扶住,它呆愣愣的望着我,“啾——”它叫着张开翅膀歪歪扭扭的飞了起来,显然对翼龙来说,飞行比行走要简单得多。南汀围着我飞了一圈,最后停落在了我的肩上,用它的小脑袋亲昵的挨了挨我的脸。 南汀温顺乖巧的表现,使我烦躁的心情渐渐的平息下来,不由得想到了格雅,如果它能主动低头向我认错,我也不会计较它今天不当的行为。可是之后一连几天,格雅都没有出现,这不禁令我更加的恼怒了。 第三十一章 怒火 自从情人节那天过后怀特就变得怪怪的,见面很少招呼,在礼堂吃饭时他也换到六年级那边去坐。一两次也许我还以为是巧合,可是露西问我们是不是吵架时,我才明白他是故意躲着我。我以为他是在为情人节那天的事情闹别扭,于是就想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聊聊。可是每当我在走廊里遇见他时,他就会立刻混在六年级那帮男生中,不给我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 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晚上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堵住他。因为怀特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独自一人。于是我提前结束晚餐,躲在去图书馆的那条回廊的扫帚间里。 “米歇尔,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皮皮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开了木门,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有事要做,你去别的地方玩吧!”我不愿意多说,只想让皮皮鬼赶紧走开。 “那好吧!”皮皮鬼撅了撅嘴,极为听话的飘走了。 我轻轻将门重新拉好,隔着门上的缝隙向外看着。没过多久,就陆陆续续有学生往这边走来,怀特独自一人抱着几本书慢悠悠的向这边靠近。幸好这条走廊比较黑,当我捂住怀特的嘴巴,将他拖进扫帚间时,既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米歇尔,怎么是你?”怀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收起准备用来抵御的魔杖。 “怎么不能是我?”我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是故意躲着我,我也不用这样做。你以为我喜欢呆在扫帚间里和你讲话?” 怀特说:“我没有故意躲着你。” “没有?”我咬牙切齿的说,“看见我就跑,招呼也不打,就连吃饭你也要换位置,你还说不是躲着我。” 怀特清咳一声,“好吧!我承认我在躲着你,但是这是有原因的!” “原因?”我皱起了眉头。 怀特直视着我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有女朋友了!” 我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原因?” “她不喜欢我和你走得太近。”怀特尴尬的说道。 我顿时冷了脸,“好吧!我明白了。”说着准备推门离开。 “你明白什么了?”怀特一把抓住我,急切的问道。 我恶狠狠地转过头去,正准备骂他见色忘友,扫帚间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斯内普黑着脸,冷冷的看着我和怀特,“哼,情人节好像已经过了吧!” “院长,我们···”我急忙辩解道。 “贝克特女士,我似乎记得你还有禁闭吧!”斯内普冷漠的打断我的话,十分不悦的看着我。 “是的,院长。”我回头看了怀特一眼,撇了撇嘴,从斯内普让出的缝隙里穿了出去。 可是怀特被斯内普堵在了扫帚间里,“卡塞尔先生,如果你父亲在这,他一定会感到失望。我想,在扫帚间你应该会反省得更加深刻。”斯内普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根本不等怀特反应过来就狠狠的关上了扫帚间的门。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我请你去地下室吗?”斯内普恶声恶气的说着,快步从我身边走过,我急忙跟上。身后不时传来木桶撞击墙面的声音,显然怀特被斯内普气得不轻。 “以你的智慧,就算没有上过六年级的课程,这些瞌睡豆也完全不在话下。”斯内普阴阴的笑着,将一桶瞌睡豆扔在了我的面前,“什么时候处理完,什么时候离开。另外,我不希望看见有人浪费材料,即便是巫师奇才。”我对着斯内普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如果真按书上用切的方法,这桶瞌睡豆就够我折腾一晚上的了。不过知道混血王子的侧面挤压法,难道我还会傻到要用切的吗!可是就算是用了便捷的方法,我还是在这些豆子上花费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觉得银刀都快被压弯了,手也酸胀得厉害。 “院长。”我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他拉开一点门缝,一脸不耐烦的望着我,“什么事?” “瞌睡豆已经处理完了。”我微笑着说,尽量不激怒他,免得多加惩罚。 “好的,我知道了!”斯内普淡淡的说着,准备将门关上。 我立刻将一只脚放在了门边,阻止房门关上,斯内普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我的脚,“贝克特,你是不是认为我的处罚太轻了?” 我不理他,只是盯着粘在他袍子下摆上的黑色猫毛,没有一点情绪的问道,“院长,你养宠物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斯内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严厉的问道。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我冷漠的说着,强行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格雅就趴在斯内普那放满玻璃器皿的办公桌上,眯着眼睛悠闲的甩着尾巴。我这几天一直为它的安危担心,想着它只要平安回来,我就不计较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可是没想到,它居然一点反省的意识也没有,反倒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躲清闲。 “格雅!”我愤怒的大叫一声,它立刻惊讶的望了我一眼,一溜烟的躲进了里面的房间。格雅逃跑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我,“格雅,你给我出来!”我气愤的叫嚷着,迈着步子想往里走,结果被身后的斯内普抓住了。 “贝克特,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我的办公室,现在,麻烦你立刻给我出去。”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着,话里隐隐透着怒气。 “放开。”我不愿多费唇舌,看也不看斯内普,挣扎着手臂叫嚷道。 “贝克特,我命令你,立刻滚出去。”斯内普怒不可遏的大声命令道,我隐隐感到了一丝威胁。 斯内普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抿紧了嘴巴,胸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放开。”我厉声呵斥道,愤怒的转身盯着斯内普。他那黑色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像是被我吓到了,手也不由得放松了力气。可我正准备将手臂抽出来时,斯内普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手猛地一紧,竟抓得比之前更用力了。 “我说过了,放开!”我又强调了一遍,但是斯内普不为所动。因为愤怒,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了。 “哼,这就是你伪装下的真面目吗?真令人恶心!”斯内普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你在人前,不是一直极力维护你善良的一面吗?怎么?一只猫就让你露出了本性?和他相比,你还真是差远了!”斯内普讽刺道。 “神经病!”我恼怒的说着,想要掰开他的手。 斯内普极为严厉的说道,“贝克特,我警告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别用你那虚伪的善良,戏弄斯莱特林的任何一名学生。” “院长,您指的是怀特级长吗?”我不怒反笑,斜眼望着斯内普,“您似乎忘了,我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您这样冤枉我,我会觉得伤心的!”我说着假装一脸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显然被我激怒,“闭嘴!收起你虚伪的微笑,它掩盖不了你丑陋的内心。”他的手越捏越紧,疼痛让我更加的愤怒了。 我眯起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斯内普,冷冷的说道,“放手,斯内普。” “不许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斯内普愤怒的大声咆哮着,“更不许这样看着我。”他眼睛里微微露出痛苦的神情,显然是想起了十分痛苦的回忆。 我当然知道他想到了谁,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眼睛更加冷漠的眯了起来。“我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疯狂的低吼着,将魔杖指向我的眼睛,显然愤怒迷失了他的神智。 “斯内普,你疯了?”我冷声呵斥道。 斯内普一惊,瞬间恢复了理智,像触电一般快速松开了手,连连后退。 “你到底想透过我的眼睛,看见谁?你就这么在意‘他’的目光?”我冷笑着一步步向他逼近。 斯内普惊恐的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我弯起嘴角看着他,“你的愤怒到底是因为我,还是那个和我眼神相似的‘他’?我想,‘他’曾经一定给你带来了非常深刻的伤害,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失态。” “闭嘴!”斯内普严厉的低声呵斥道。 我冷冷的望着他,“我知道你在恐惧什么。面对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你肯定是手足无措。你害怕,害怕和‘他’如此相像的我,会比‘他’掩藏得更深,怕有一天,你自己也会突然动摇。害怕自己会迷茫,担心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会在某一天完全崩塌。你说你讨厌我,那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叫你,闭嘴!”斯内普愤怒的低吼着,直直的向我冲来,用尽全力掐住我的脖子,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在被恐惧感彻底淹没之前,我竭尽全力大声叫道,“斯内普,我不是‘他’!”接着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内普的脸和两世不同母亲的脸,在我的面前不断的变化着扭曲着,直到我彻底失去意识。 第三十二章 谈话 当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眼前立刻浮现出格雅那张放大的猫脸,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喵’它轻轻的叫了一声,提醒我不是在做梦,它用脑袋讨好的蹭了蹭我的脸,似乎在向我道歉。我疲倦的用眼珠四处张望着,这才发自己正躺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挣扎着坐起身子,身上盖着的褐色毛毯滑落在地板上,一只干枯的手将它拾了起来。“小姐,您终于醒了!”一张类似与乌塔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斯内普教授为您准备了药剂,吩咐弯弯在您醒来时,提醒您喝掉。”它说着,伸手将一瓶冒着橙色雾气的药剂递给了我。格雅安静的蹲坐在一旁,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谢谢你!”我说着将药剂一口气全倒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斯内普的坏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缓了缓气,打量四周办公室里没有斯内普的影子,里面的两个房间也是门锁紧闭,没有一丝光线透出来,显然斯内普不在这里。我望着眼前那叫弯弯的家养小精灵,问道,“斯内普院长去哪了?” “小姐,弯弯从不过问这些,斯内普教授只是吩咐弯弯照顾您!”它说着将药瓶放在了一堆要清洗的器皿中间。我这才发现,弯弯身上那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上染了几滴魔药,从颜色上看,时间有近有远,看样子它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工作了很长时间。 “你专门服侍斯内普院长吗?”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是的,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起居,一切都由弯弯负责。”它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似乎为斯内普工作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笑了笑,接过它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小口,“那你知道乌塔在为谁工作吗?” “乌塔?”弯弯瞪大了眼睛,显得非常惊讶,“小姐,您是说乌塔大人吗?” “乌塔大人?”我对这个的称呼显得有些不适应,将乌塔与大人联系在一起确实有点怪异。“也许,是的吧!”我含含糊糊的说道。 “您认识它吗?”弯弯疑惑的问道。 “不是很熟,见过几面,它帮我找过猫。”我说着望向格雅,它正蹲坐在烧得旺旺的炉火边打着瞌睡。 弯弯脸上堆满了笑意,“原来是这样!乌塔大人负责霍格沃茨所有的小精灵,我们的活计都是由乌塔大人安排的。历代校长也都是由它的家族服侍,霍格沃茨的一切没有人比它更清楚了。” 我这才明白乌塔的消息为什么总是那么及时,原来霍格沃茨里布满了它的眼线,这里不管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一切都逃脱不了它的眼睛。想到乌塔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我笑了。 弯弯离开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斯内普冷着脸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我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翻看他的魔药实验记录时,脸色更加阴沉了。 “你应该回宿舍去了!”他冷冷的开口说道,一把将记录薄夺走了。 “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呢!”我说着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你应该收敛一下,你自以为是的性格了!”他冷笑一声说道。 我耸了耸肩,一脸兴趣索然的样子,“那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回去睡觉了!”说着站起了身子,踱步走到门前,准备离开。 “等等!”斯内普突然开口说道。 我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转身直视着斯内普,“有事吗,院长?” “你知道‘他’是谁吗?”斯内普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哪个‘他’?”我笑嘻嘻的问。和斯内普已经算得上摊牌了,谈话如果还像以前一样隐晦,感觉就很可笑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斯内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如果我再继续装傻,说不定他真的要生气了。 “知道,我当然知道,觉得我眼神像他的人不少。这不就是皮皮鬼当众嘲笑我的原因吗!”我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斯内普面色沉重的将脑袋撇向一边,似乎不愿意再直视我的脸,“你还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不算太多,但比霍格沃茨大部分人知道得多。” “比如。”斯内普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似乎想立刻就证实自己猜想。 我对着他的背影皱了皱鼻子,说归说,我可不愿意将自己的老底告诉他。“你和哈利波特的父母是同学,这不难从查到,而且你们的关系不太好。我想,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一直都很僵,你们那个时候应该也不例外。恩···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斯内普气愤的转过身来,“你是在耍我吗?贝克特女士。” 我打了个哈欠,这让斯内普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我说的是我自己查到的事实,至于其他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斯内普狐疑的瞄着我,不信任的说道。 我笑意更深了,“女生的嘴巴,可预言家日报更精彩,但也更加不靠谱。我起初也是将信将疑,不过看你那激动的反应,我想,那也许那是真的吧!”我说着,弯着嘴角盯着斯内普,直到他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我才慢慢悠悠的接着说,“你的斯莱特林出身,加上你对黑魔法防御课的执着,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有不少学生猜测你以前是个食死徒。”我说着望向他的左臂,他迅速将手臂收进了袍子里,冷冷的盯着我。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一直以为,就算你以前真是个食死徒,这对我来说,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可是没想到,你和神秘人的关系居然这样恶劣。你那眼神就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露出苦笑的表情,“放心,我可不当什么黑魔王,也不想招揽食死徒之类的党羽。你这样一直防备我,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但我敢保证,他现在的心情可不像他的脸一样波澜不惊。我笑了笑,“随便你将我当做谁,我还是我,米歇尔·贝克特。霍格沃茨的学生,斯莱特林的一员,你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弟子,从不改变!作为院长,你至少应该给自己的学生一点信任。” 斯内普冷冷的笑了起来,“我可不觉得,你会需要我的信任。”他不悦的眯起眼睛,一副冷漠的表情,“其他人不是一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吗!信任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价值吧!” “院长,你将我想象得太冷酷了吧!”我微微笑了笑,“我承认自己今天对待怀特的方式有问题,可是,我这样做,也只是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你当然不会想要失去一个家族在巫师贵族界中举足轻重的朋友!在怀特身上,你确实发挥了你非同一般的聪明才智。那些调查应该是在今年开学不久吧!或许更早?”斯内普讽刺道,“你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怀特,不过是为了一张能在巫师贵族中自由穿行的门票。当然,你的讨好方法很高明,欲擒故纵的手法,既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也总会让那些情窦初开的笨蛋心甘情愿的往里跳。”我不由得由衷的佩服斯内普,他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确实非常敏锐,这也让我不得不对他更加防备。 我微笑着直视他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院长,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无所依傍了,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争取。除了一张完美的成绩单,我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如果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私,那么,我完全不会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 斯内普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不管你如何戏弄怀特,但你的做法如果令霍格沃茨有任何损失,你就应该做好被开除的觉悟。” 我笑了起来了,看来斯内普还是最关心小哈利的入学问题。“放心,院长。卡塞尔先生肯定比神秘人要容易对付得多,毕竟,他不会随便杀害任何人,不是吗?” 斯内普嘲讽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但他的表情似乎是在否定我。我撇了撇嘴,转身拉开了门,格雅一溜烟的跑在了我的前头,出了办公室的门。 “噢,对了!”我又转过身去看着斯内普,他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从明天开始,您可以换一种处罚了。毕竟让我这么聪明的学生处理魔药材料,实在有些屈才。您觉得呢?”我冲斯内普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斯内普还是一言不发。“祝您好梦,斯内普院长!”我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十三章 坦白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南汀在火炉旁的小窝里睡得很沉,就连我进门的脚步声也没惊动到它。 “你后悔了吗?”格雅踱步走到南汀的小窝旁,贪婪的盯着南汀,问道。 我轻笑一声,躺倒在床上,“不,我可没那个闲功夫浪费。因为你,我现在可有得忙了!” “这可和我没什么关系!”格雅灵巧的跳上床,蹲坐在我身边不满的扬了扬脑袋。 我侧头去看它,“你难道不认为,你应该为之前的无理举动道歉吗?” “那不是我的错,”格雅不满的将脸撇向一边,怒视着炉火旁的南汀,“我那么做,全是因为你要用一只蠢龙来取代我的位置。” “取代你?”我皱起了眉头,“我从没想过要找谁来取代你的位置。” “那你还趁我睡觉的时候,悄悄收留这条蠢龙。”格雅质疑道。 原来格雅只是在闹别扭,“南汀是怀特送的圣诞节礼物,拒绝可就太没礼貌了!而且,我的信件也终究需要有人送,猫头鹰又不太可靠,但是会隐形的南汀就正好解决了这个麻烦。” 格雅不悦的说:“可我不喜欢它。” “为什么?” “我讨厌有翅膀的家伙,猫头鹰,翼龙都讨厌,尤其是凤凰最可恶。如果有只双头凤凰站在我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咬断它的脖子。”格雅咬牙切齿的说。 我拍拍格雅的小脑袋说:“狄德罗你不喜欢,南汀你也不喜欢,那我的信件怎么办?你也别太挑剔了,南汀是个乖孩子,以后你们还是好好相处吧!” “可是,就算这只蠢龙会隐形躲避众人的视线,但是它可不太聪明,如果盲目的留它在身边会很容易暴露身份。”格雅不甘心的说。 “宠物不需要太聪明,就像中国的藏獒一般,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对我来说,留一个愚忠的手下在身边,比留一个高智商的手下更安全。你觉得呢?”我说着看向格雅。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忠心?”格雅惊讶的问。 我撇了撇嘴,“你隐瞒自己会开门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产生怀疑了!。” “那只是非常普通的能力,稍微高级一点的魔法生物都能办到,我不认为有提起的必要。”格雅不以为然的说。 “是吗?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魔法宠物能自己开门。”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也是因为现在的魔法生物大部分都魔力退化了,但在我出生的那个时代,这种能力完全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而且,这种能力非常有限,对于需要口令的门或者魔咒稍微复杂一点的门,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所以我不觉得有到处炫耀的必要。”格雅解释道。 “那好吧!这个就不谈了,我们先来弄清楚我们之间的怪异状况吧!”我侧躺直直的望着格雅,“我以前还需要摸着你的脑袋与你通话,可是现在却能直接交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对于格雅的事情我还需要更多的了解。 格雅转了转眼珠,说:“我想,能直接交流的情况,估计和我慢慢恢复的能力有关,但要完全恢复以前的状态,还需要多些时日。” “恢复能力?以前?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微微感到有些恼怒。 格雅犹豫的望了我一眼,“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不是很愉快。”格雅沉默的底下头,再次抬起时,眼神格外坚定。“米歇尔,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新主人,我是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即使你是黑魔王的女儿,即使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支持你,直到永远,永远!”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来减轻胸口那股莫名的沉重感。很久很久都没听到这样的话了,上一次还是前世母亲在大学的入学典礼上对我说的。那时父亲的谎言还没有被拆穿,所以我不知道那番让我感动万分的话,会在锐利的刀尖上显得多讽刺。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那堆炉火,心平气和的说道,“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这一回,但是事情终究要说清楚的,希望你需要的时间不会太长!” “我尽量!”格雅疲惫的说道,趴在我旁边睡下了,“晚安,米歇尔!” “晚安,格雅!晚安,南汀!”我慢慢说道,也睡着了。 至那晚以后,格雅确实如我要求的一般,努力和南汀相处,虽然它总是对南汀爱理不理,但总归放弃了吃掉南汀的想法。对于这样的状况,显然南汀笨笨的头脑发挥了极大的优点,它似乎将格雅曾经要吃掉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南汀除我以外,最亲近的就是格雅了。它俩虽说在很大程度都表现了完全相反的个性,可是面对怀特时,它们却表现出了同样的轻视态度。格雅也许是记恨怀特将南汀作为圣诞节礼物送我的事情,可是南汀讨厌怀特的举动就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我料定怀特和他那位女朋友相处时间不会很长,但我没想到,他居然第二天一早就和那个女生分手了。当然,分手不会像他想的那么容易,他刚一提出分手,那个叫丽萨的女生就直接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头,那狠劲让经过门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特对着种短时间的疼痛表现得很不以为然,似乎只要能分手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之后的几天,他也免不了避开丽萨。他可不敢保证,她的怒气是不是消了,万一再给他一拳就不好了。 我以为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那场闹剧发生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多多少少都会改变一点。不管他往那方面改变,只要有所改变,就证明他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当然,他的确是改变了态度,可是,他既不减轻处罚,也不加重处罚,而是狡猾到采取放任不管的政策。不仅是在课堂上无视我,就连禁闭时间也是如此,不安排任务,不限定时间,也不回答我的疑问,他似乎打算彻彻底底当我是透明人。他这样不出招,不接招的做法,令我十分恼火,这还真应了无招胜有招的老话。 第三十四章 最后通牒 斯内普的态度刚开始的确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当我发现他并不想之前那样厌恶我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暗地里乌塔能帮我监视霍格沃茨的动向,但也仅限于此,所以我依旧需要一个能亲自出手帮助我的人。比起拉拢邓布利多那一伙,还不如拉拢斯内普要来得安全。虽然斯内普和我一样,不会完全信任他人,若想要取得他的信任也是非常困难的,但他对邓布利多还是有所防备的。所以在我取得他微薄的信任之前,他至少不会将我的事情暴露给邓布利多。只要能保证我在霍格沃茨期间的安全,我也不惜赌上性命做一些危险的决定。 “院长!”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就被打开了,我推门走了进去,斯内普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批改论文,完全没有想要搭理我的意思。我撇了撇嘴,坐在沿墙架子旁的高椅上,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各式各样的魔药用料。壁炉旁的沙发早在我第二天进入办公室时,就已经不见了,我想,那应该是斯内普为了安置晕倒的我,暂时叫弯弯借来的。因此我现在就只剩坐冷板凳的机会了,办公室并不宽敞,如果真摆放一张沙发确实会显得比较拥挤。 斯内普还是不发一言的批改论文,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悦,看来对付那些巨怪学生的论文,确实让他很受刺激。我无趣的转过身子面对着架子,盯着装有蟾蜍的玻璃罐发呆,在药水的浸泡下,那只蟾蜍整个膨胀起来,原本就鼓起的大肚皮显得更加圆鼓了。我叹了口气撅起嘴巴仰了仰头,办公室里沉闷的气氛实在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真想逃离这里。他无视的举动不过就是想要我知难而退,我才不会傻了吧唧的上他的当。 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开始在办公室里四处晃悠,东摸摸西看看,寻找好玩的东西。斯内普不闻不问的随我在办公室里瞎折腾,似乎认定我对架子上的东西产生不了大兴趣。对我来说,这些瓶瓶罐罐也确实太没意思了,斯内普肯定是将那些制作违禁魔药的配料收起来了。 我侧身看向办公室里的另一扇门,歪着脑袋思考着要不要打开。看看斯内普,又看看那扇紧闭的门,我不由得来了兴趣。走到那扇门前,伸手拧了拧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弹开了。我正准备推门进去时,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我迅速转身看向斯内普,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举着魔杖手还在微微颤抖。我的行动确实达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斯内普再也不能无视我了。 “你可以回去了。”斯内普冷冰冰的说道。 “可我才刚来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院长,你这样做就不太好了。”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最近几天的禁闭,你根本什么都没让我做,这样的执教方法很有问题呀!” 斯内普愤怒的眯起了眼睛,眼神愈加冰冷起来。“你有什么的资格教训我。” 我讪讪一笑,“我可没胆量教训院长你,我只是在为斯莱特林的担忧。毕竟里学院杯没几个月了,我们学院的分数离第三名的葛莱芬多还差二百多分,若要追上第一名的拉文克劳估计还要再多加一百分。虽然我们今年赢得魁地奇奖杯的几率很大,但就算赢得了额外加分,斯莱特林离学院杯还是有一段距离。你代的两门课都是最容易加分的,可是你上课都不点我回答问题。就算你想偏袒斯莱特林,课堂上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如果再被人知道,原本应该参加禁闭的斯莱特林学生却什么惩罚都没得到,说不定会被人投诉的。” “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个?” “投诉,你当然不在乎,可是,如果影响到学院杯或者是你明年的教学申请就不太划算了!”我说完冲斯内普笑了起来。 斯内普眼角不明显的抽了抽,“既然你这么想表现,那我就满足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努力研制新型药剂吧!什么时候制作好,你的禁闭就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你就做好延长禁闭时间的觉悟吧!”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院长,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才二年级,很多魔药我还根本没学过呢!” “我不认为图书馆里的书籍是用来当摆设的,离你毕业的时间还远着呢!你有的是机会。”斯内普优雅的坐回到椅子里,交叉着双手,一脸嘲讽的望着我。 “可我没有足够的材料来研究新魔药。”我反驳道。 斯内普四下望了望,一脸无所谓的说:“这里的材料,应该足够了。” 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让我好看了。“那里面的也包括吗?”我指着斯内普不愿让我进去的那扇门问道。 斯内普冷哼一声,“我可没打算让你制作违禁魔药,你还是安分的弄些小玩意吧!”原来那扇门里确实存放着违禁的魔法配料。 “可我需要一位资深的指导老师,万一我一不小心将你的办公室炸了,那就太可惜了!”我一脸好意的冲斯内普笑着。若要他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还是必须下剂猛药。 斯内普如我所料的皱起了眉头,他低头沉思着。我想,他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处罚。笑容在我脸上还没停留几秒,就听见斯内普幸灾乐祸的说:“好吧!我来当你的指导老师,但如果你犯了常识性的错误,我会很乐意将处罚延长至你彻底离开霍格沃茨的那天。” “这···这不公平,你不能随意更改处罚期限。”我急忙辩解道,如果让我每天夜里都面对坩埚,我会疯掉的。 斯内普咧嘴笑了起来,眼睛还是冷冰冰的,“期限确实不能随意更改,但如果是因为你能力的问题,才导致任务没有及时完成,那么延长处罚期限也就不存在争议了。” 我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像丽萨对怀特那样,狠狠的给他肚子来上一拳头。“既然这样,那在研究出新魔药之前,禁闭时间应该能随我自己支配了吧!”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斯内普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我一脸不悦的说:“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不可以,”斯内普回答得更快了,“禁闭时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但你必须在我的办公室里或者是隔壁的魔药教室里待满三个小时。禁闭就是禁闭,及时是在改变处罚的情况下,它也不会带给你自由。” 刚才让我离开的是他,现在不准我离开的也是他,真是让人闹心。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就应该识趣的离开的。不过斯内普的这个决定也不算太坏,至少为我拉拢他争取了更多机会。 第三十五章 南汀的任务 制作新型魔药的事情,因我的抵触情绪影响,暂时搁置了。禁闭时我以需要事先了解已经研制出的魔药为借口,窝在魔药办公室的壁炉前看书。斯内普对我明目张胆的偷懒行为表现得极为不满,由于我并没有违背约定,因此他也只能尽量在三小时禁闭完结后,立刻将我赶回宿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暴风雪的季节也终于退去,寒冷的空气却依旧徘徊不去。南汀成长得比我预料得要快得多,虽然个头还是那么小巧,但体质已有了明显的变化。它现在不仅能平稳的行走了,就连飞行速度也快了不少,宿舍对它来说已经显得有些狭窄了。因此我选择在禁闭过后,带它去禁林练习更加实际的飞行技巧。它的隐形能力也渐渐显露无疑,格雅为它用此种能力抢夺食物的行迹极为痛恶,为此向我抱怨了好多次,但在我明显的偏袒下最终选择了沉默。等到南汀能熟练的运用隐形术,在树林间来回穿梭时,我也准备好交给它第一个任务了。 班德禄夫妇加工厂的事情,我已经拖延了三个多月,现在也是时候回信了。南汀是第一次出远门送信,它拍打着宽大的双翼在我头顶上空不停的盘旋着,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啾啾声,显得非常的兴奋。 “蠢龙,你给我闭嘴。”格雅趴在一边的树枝上,十分不耐烦的呵斥道。 “啾—啾—”南汀飞到格雅的身边,似乎在对它说些什么。 “我才不会想你,你这条蠢龙。”格雅不满的说到,显然南汀刚才是在向它道别。南汀毫不介意的将脑袋伸向格雅的脸,似乎想要去亲吻道别。“走开,你这只讨厌的蠢龙。”格雅伸出爪子将南汀的小脑袋推向一边,不愿意让它接近自己。 “啾—”南汀难过的垂下脑袋,从格雅身边飞开了。 “南汀过来。”我轻轻叫了一声,南汀就飞快的停在了我的肩头,用它的小脑袋摩挲着我的脖子。我将信封递给它,它直接用长喙叼住了。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乖孩子,快去快回!” 南汀扑腾着翅膀向上飞去,那瘦小的身影穿过茂密的树叶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只剩一阵微弱的气流渐渐远去。 第二天晚餐过后,怀特就在走廊里叫住了我。“怀特,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怀特压低声音说:“南汀回来了。” “这么快?”我惊讶道。 “风神翼龙可不是猫头鹰,飞行速度可不是你能想象的。”怀特理所应当的说。 “它在哪?”我四处望着,想要找寻南汀的踪迹。 怀特说:“我让它和吉莉待在一起,很安全。” 钟楼的楼梯很窄,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里很少有人上来,它们送完信回来,这里是最好的歇息地。”怀特侧着身子拉着我往上走,“吉莉第一次送信回来时,被关在休息室大门外整整一夜。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吉莉冻得连隐形术都施展不开了。不幸好及时被人发现,不然就麻烦了。” “是斯内普院长发现的吗?” 怀特停住脚步,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在列车上,你不是用吉莉送信给斯内普院长吗?我想,他一定早就知道吉莉存在,并也了默认你的做法。不然你不会放心大胆的给他写信吧!” 怀特尴尬的笑了笑,“的确是这样。” 我们拾级而上,到达钟楼顶时才发现,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宽敞明亮得多。一大一小的两只黑影从一个角落里飞了出来,大的那只是吉莉,个头和一只普通的猫头鹰差不多。它头顶除了有一圈黑色的纹理,其他完全就是南汀的成年版。它快速飞过横梁停在了怀特的肩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南汀看起来有些疲惫,飞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它嘴里还紧紧叼着一封镶有金边的紫色信封,这是班德禄夫人常用的样式。我刚从南汀嘴里取出信件,它就歪着脑袋在我肩头睡着了。 怀特笑着说:“我本来是想给吉莉送吃的,结果就看见南汀也在这。也许是长途跋涉太辛苦了,这小家伙累得连飞回宿舍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难为它了,第一次就让它送这么远的距离。”我说着就将南汀从肩头移到了口袋里,让它睡得舒服点。 “让它就待在这里吧!吉莉会照顾好它。”怀特建议道。 “吉莉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吗?”我望着怀特肩头的吉莉问道。 “当然,第一次送信被院长发现后,它就不能待在宿舍了。猫头鹰棚屋它也不能去,会惹麻烦的,最后我就让它一直都待在钟楼里,这样很安全。” “一直都是一个人,”我突然感到有些难过,“不会很孤独吗?” 怀特呆愣着看着我,“我想,应该不会吧!” “那让南汀留下来和它作伴吧!”我笑了笑,将南汀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安置在钟楼隐蔽的小窝里,吉莉高兴的飞回到窝里,停在南汀旁边。“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南汀了,一定要好好相处呀!”我笑着摸了摸吉莉的脑袋,它轻轻用喙啄了啄我的手,高兴的眯起了眼睛。看来吉莉长时间的独居生活,已经让它养成了不随意叫嚷的习惯。这样的习惯会让它的处境更加的安全,但却让我感到伤感。 班德禄夫人的回信让我大吃一惊,加工厂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亲爱的米歇尔: 我本不应该在圣诞节时提到原材料的事情,但那几天我脑袋里除了那件事,根本装不下别的。真是对不起,也害你为我们操心了这么久。弄这个名单你一定花了很多功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利用的。我早听说卡塞尔家的少爷在霍格沃茨上学,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以后送信要格外小心,这里可不比南方,随时有被魔法部监视到危险。 爱你的露丝·班德禄 我本以为那份名单最多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可是没想到过去三个多月了,原材料的事情居然还没解决。看来这件事情大有文章,只希望那份名单能帮助他们顺利度过难关。 第三十六章 偶然的机会 南汀渐渐适应了钟楼的生活,除了第一次去看它时,它稍微有些不满的啄了我的手,之后相聚的日子倒是格外的亲热。吉莉现在即是南汀的伙伴也是老师,它不仅照顾南汀的生活,也教导南汀飞行和捕猎技巧。禁林里大部分生物都被它们袭击过,湖里的就更不用说了。幸好它们已经熟练的掌握了隐形术,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麻烦。 四月的魁地奇决赛中,斯莱特林以领先120分的优势赢得了魁地奇奖杯。庆祝会上,罗伯茨在弗立面前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番,小家伙因此妒忌得将嘴撅得老高。学院分数差距越来越小,斯内普的偏心使我们在四月底顺利击败了葛莱芬多学院,跻身进入第三名。我第一次觉得斯内普偏心的坏习惯,原来还是挺可爱的。 魁地奇的欢乐气息还没有消退,我又收到了另一个好消息。班德禄夫人给我写了信,上面告知原材料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加工厂也开始正常运作了。但在麻瓜地区办司法公证有些麻烦,所以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书还需要一段时日。那些不曾赴约的邀请,今年假期估计没办法再推脱下去了。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偶尔通过宴会的方式促进感情,也不会感到别扭。 对我来说,研制新型正统魔药实在是一种折磨。用刚刚起锅的药剂,将一只白仓鼠变成粉红色后,我就彻底失去了耐性。让我拿这些变色药剂交差,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必须想办法弄些违禁配料才行,反正到时只交成品药剂,至于配方打死不交就可以了。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隔着门高声说道,“院长,时间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却‘咔哒’一声开了,斯内普从那堆玻璃器皿中懒洋洋的抬头望了我一眼,略不耐烦的提醒道,“还有5周!” “知道了,院长!”我打了个哈欠说道。斯内普立刻皱起了眉头,我急忙带上办公室的门,生怕迟一点就要被他训斥了。 最后5周指的是离期末考试的时间,别说研制新型药剂了,就连弄齐实验配料都来不及了。现在不管我愿不愿意,处罚注定要延迟了。 “复习得怎么样了?”早餐时,怀特递给我一杯热牛奶,问道。 我笑了笑,“还行吧!应付考试没问题。” 对面的露西立刻惊讶道,“米歇尔,你真厉害!”刚说完,嘴巴又撅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说:“可我现在还只复习了魔咒呢!”顺手就将一块烤的金黄的培根,放到了格雅的面前。 里德斯一边往面包上涂满蓝莓酱,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那我也不算晚的,我已经复习一半了。难搞定的科目被我安排在最后几天,这样我至少能在考试前几周睡个好觉。” “哦,不!我的魔法史!”罗伯茨顿时悲哀的叫嚷起来。 “怎么?一群妖精就难住你了?”怀特笑嘻嘻的打趣道。 “那群妖精已经够他受的了,级长你就放过这个可怜人吧!”里德斯坏笑着说道,罗伯茨愤怒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其实妖精叛乱很有趣呀!”只顾着吃三明治的比亚诺,完全没有认清状况。他话刚说出口,罗伯茨的脸瞬间就黑了。隔在他俩中间的里德斯机灵的一缩脑袋,罗伯茨的手掌就‘啪’的一声,准确的打在了比亚诺的后脑勺上。“谁?谁?什么情况?”比亚诺不明所以的咬着三明治四处张望,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罗伯茨恶狠狠地瞪了瞪比亚诺,里德斯笑得前俯后仰,拍拍比亚诺的肩膀笑道:“这里就属你最不会看人脸色。”比亚诺尴尬的冲我们笑了笑,转头凶狠的扫视低年级的学生,吓得那些小家伙立刻就止住了笑。 午休时间我去了图书馆,既然决定要做好一件事,那就要拿出一百分的努力。因为要查找的书籍太多,所以我只好用魔杖将书都悬浮在与我视线平行的位置,这样我就能同时多阅读几本。突然一个长头发的女生闯进了进来,显然她怀中那高过头顶的一摞书,没能让她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存在。 眼看她要撞上漂浮在空中的书了,我立刻制止道,“等等,这里已经有人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走道那边,那边还空着。” “哦,对不起。我平时都坐这的,我以为今天也没人。”女生说着,颤颤巍巍的抱着书转身。可是书摞得太高了,最上面的几本书有些失去平衡,歪歪扭扭的快要掉下来。 我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我帮你吧!” “谢谢!”女生感激的说道。 刚将书拿到手,我和那个女生同时楞住了,“佩内洛,怎么是你?”我笑道。 “是···是啊!好巧呀!米歇尔。”佩内洛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虽然我们依旧会经常在一起上课,课上也常常会有拉文克劳的学生找我交流心得,但是佩内洛并不在此列。去年我们原本还能面对面讨论药草,今年却不知怎么就不说话了。现在最多也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点头打个招呼,可以说是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 我见她眼神有些躲闪,只好说:“我正好还有些资料要找,就不打扰你复习了。”将她的书放在空桌上,然后冲她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位置。 “谢谢你,米歇尔!”佩内洛隔着走道低声说,眼睛不自觉的瞥向那排漂浮在我面前的书,笑容里微微带着一点失落。 “不客气!”我也笑着回应道。 正当我用羽毛笔记下一位亚洲巫师的住处时,怀特就悄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吓我。“怀特,难道你不用复习吗?”我抢先说道。 怀特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是我?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他疑惑的说道,伸手想拔我的头发。 我侧身躲开了,头也不回说:“我现在可没心思和你闹,还有很多书没看呢!” “你不是都复习好了吗?”怀特问。 “不是复习的事。我打算利用假期去旅行,现在正在挑选地点。”制作魔药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诉其他人,毕竟不是制作正统魔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怀特既然问起了,那么我也正好利用一下他家族的关系网。 “去旅行?”怀特语气里透着兴奋,似乎是他现在立刻要去旅行一般,“想好去哪了吗?” “已经定下一处了,其他的还要再找几本书。”我说着将用完的书重新放回原位,又四处挑选其他书籍。 “定下了?在哪呀?”怀特紧追不舍的问道。 “大概在马来西亚附近,具体位置还要到了才知道。” “你是要去找什么吗?”怀特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他的观察力确实比一般人要来得敏锐,每一个重点都不会错过。 “找一个叫莎莉扎的魔药巫师,书上说她精于各自亚洲古老的魔药熬制方法。如果旅行时能顺道去拜访她,那一定会是非常美妙的旅途。”我笑着说道。 怀特为难的看着我,“可是那些巫师一般很难找,书上记录的都是几十年前,甚至是一百年前的地址,她说不定早就搬家了。”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没关系,只是顺道拜访罢了。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怀特紧皱着眉头沉思着,我的诱饵已经抛出去,上不上钩是他自己的事了。 第三十七章 逆转 考试并没有罗伯茨想得那么难,考完最后一门魔法史后,他忍不住大发雷霆了一番。毕竟题目基本上都是我们平时做过的练习题,所以他认为彻夜苦记的努力白费了。 “该死的,题目居然这么简单。”罗伯茨怒气冲冲的抱怨着,将草地上的一块大石头踢进了湖里,惊得在一旁晒太阳的大乌贼‘噗哧’一声滑进了水里。“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浪费时间记那些破事件害得我几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我就在这里好好的补个觉好了!”他说着倒在草地上,一脸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快累死了,考试简直都要了我的命。”比亚诺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 露西在旁边的树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对我招手示意,“米歇尔坐这来,别被太阳晒伤了。” 我笑着走了过去,里德斯轻轻踢了踢比亚诺,“你烤乳猪呢?移过去点。”比亚诺也不恼,移出位置让里德斯躺下。 “哎,你们说,我们今年能拿到学院杯吗?”罗伯茨翻了个身对着我们说。 里德斯转过头说:“我昨天去看了比分,我们412分排第二,和第一名的拉文克劳还差12分。” 比亚诺急切的坐了起来,惊叫道,“那我们今年不就拿不到学院杯了!” “好可惜呀!只差12分呢!”露西撅着嘴巴,一脸遗憾的低声说道。 我皱着眉没有说话,按故事情节来说,斯莱特林会蝉联学院杯至小哈利上学那年。难道因为我的介入,故事开始发生变化了?也许是因为占卜术失灵的情况,我一直觉得,想要改变魔法世界的命运轨迹,不可能这么简单。 “喂,你们在干嘛呢?”一年级的弗立带着伙伴走了过来。 “小萝卜头别来烦我们,快走开。”罗伯茨凶神恶煞的说道,吓得一年级的女生直往弗立身后躲,另一个那个长相憨憨的男生也微微发起抖来。 “别怕!我们找米歇尔学姐去。”弗立安慰道,对着罗伯茨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同伴跑了过来。 “米歇尔学姐,你能帮我们问问怀特级长,我们一年级新生能在学院杯宴会上喝点啤酒吗?”弗立微红着脸说道,小女孩藏在弗立的身后也怯生生的望着我,眼里满是期望。 “输了学院杯,你还想喝啤酒?胆子不小嘛!”罗伯茨气得跳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向这边走来。 弗立毫不示弱的扬起脑袋分辨道,“谁说我们输了?我们刚才经过沙漏时,正好遇见麦格教授在清除比分。我们留心瞄了一眼,斯莱特林显示的是432分,比第二名的拉文克劳还多出8分呢!” 只隔了一个晚上斯莱特林就加了20分,而且还是在没有上课的情况下。我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魔法世界在偏离正轨的情况下,会有自动恢复的能力? “你说的是真的?”罗伯茨怀疑的问。 “当然,我骗你干嘛?”弗立往城堡方向努了努嘴,“咯,他们都知道。” 我们极目望去,有好几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隔着草地站在那里冲弗立挥手。“我们想在最后一次宴会上好好庆祝一番,所以才来麻烦米歇尔学姐。”弗立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小脸愈加红润了。 我笑着说:“那好吧!我帮你们问问怀特级长,不过不一定能行!” 弗立立刻高兴的叫道,“谢谢学姐,你出马一定能行的。”他和同伴们都满脸笑意的鞠了个躬,然后快步朝大不部队跑去。隔着草地,远远的传来了高兴的欢呼声。 “那小子不会是骗人的吧!”罗伯茨还是不信任的看着弗立离开的方向说道。 里德斯走了过来,拍拍罗伯茨的肩膀说:“是真是假,宴会时自然清楚了!” 情况确实和弗立说的一样,斯莱特林以四百三十二分取得了学院杯,一年级的小家伙也如愿的喝到了啤酒。但那突然冒出来的20分实在让我食不下咽。 “奇怪了,我那天明明看到的是412分,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了432分呀?”里德斯切了一块牛肉扔进嘴里,悠悠的说道。 “哼,反正我们赢得了学院杯,谁管它分数怎么来的呀!”罗伯茨高兴的说着,又往盘子里夹了几个鸡腿。 “就是,就是。”比亚诺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还不忘应和一声。 这时,怀特举起酒杯说:“不管是用了什么方法,今年我们还是继续蝉联学院杯。来,为我们能获得学院杯干杯!” “哦,干杯!”大家举起酒杯齐声应道,一个个都脸颊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低年级的悠着点,我可不想在最后几天被院长教训。”怀特指着一年级那堆明显有些犯晕的小家伙们教训道。 “遵命,级长阁下。”弗立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的答道,转身将啤酒的杯子都收了起来。 还好宴会结束时,没有出现有人喝醉的情况,大家相互搀扶着向礼堂外走去。虽然有级长的带领,但人员实在太多了,也免不了有些碰撞。露西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微微有些犯晕了,被人群一挤她顿时失去平衡撞在我的身上。我被撞得一歪,左脚为了维持平衡,结果踩在了旁边人的脚上。 “对不起!”我惊得一叫,急忙移开了脚,酒顿时醒了一半。 “没事!”一个男声说道。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比尔,顿时感到更加尴尬了。如果是陌生人或者是熟人点头也就过去了,可是就怕遇到半熟不熟的,都不知道要怎么找词。 “喝酒了吗?”比尔突然问道。 “额,喝了一点点。”我低声回答,心里希望人群能走快一点。 比尔笑着说:“是该喝一点。毕竟你那额外的加分,直接帮助你们拿到了今年的学院杯。” 我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他轻笑一声,“怎么?斯内普教授没和你说吗?由于你上学期参与过学生会活动,所以邓布利多校长决定给斯莱特林学院20分的额外加分。”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只好呵呵的干笑了几声回应。 “我今年就毕业了,不出意外怀特应该会成为男学生会会长。你呢?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比尔主动抛出橄榄枝,“邓布利多让我举荐新成员,我觉得你做事还不错,如果能到学生会历练一番,今后一定会有大作为。”他说着冲我眨了眨眼,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带领葛莱芬多的学生走上了大理石台阶。 “你不会真想进什么学生会吧!”一直呆在衣兜里的格雅探出头来说道,“有怀特那个大傻子在,你进不进学生会有什么不同?”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没有急着回宿舍睡觉,而是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椅子上喝着热茶。没想到这一世的酒量也这么差,两杯啤酒就犯晕了,不让低年级学生喝酒的传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石门打开了,一脸疲倦的怀特情绪低落的走了进来,低声哀叹道,“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怀特摆了摆手,说:“小事,小事。” 不过,我也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毕竟宴会时,斯内普那张臭脸实在不容忽视,怀特被教训也是迟早的事。明年还是不为难怀特了,酒就改到休息室里喝。 第三十八章 回到公寓 成绩单发到手上时,大家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虽然我依旧是年级第一,但是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成绩却也和我料想的一样,只要是斯内普教的课程,我就别想拿到满分。与其说他严格到不如说他苛刻,黑魔法防御术的对战考试中,我明明完美的躲过了他的三个魔咒,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我速度慢得像巨怪。如果巨怪都像我这样,小哈利进校第一年就会惨死在巨怪的木棒之下。至于魔药我就懒得提了,反正在他这个大师级魔药制作者眼里,我那就是小打小闹的折腾坩埚。 返程通知书下来时,怀特就替我将南汀送回了宿舍,乌塔也在一大清早帮我收拾了行李。乌塔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时不时的用眼角扫视着我,我叹了叹气,坐到乌塔身边,“乌塔,霍格沃茨也相当是我的家,所以在我离开时,你应当帮我守好这个家。” 乌塔微红着眼睛,说:“小主人放心,乌塔一定会守好这里等着您回来!” 当我拖着箱子出门时,乌塔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掏出手帕捂住了脸。我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门,格雅不屑的说:“那些丑家伙还真爱哭!”我点了点它的头,一把将它从行李箱上拎了起来,它不高兴的盯着我空无一物的肩膀低声说道,“蠢龙不许笑!”我蹭它还没伸爪招惹南汀之前,将它扔进了衣兜。 拖着行李出了城堡,直到看见由夜骐拉着的马车时,我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它们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酷似龙的脑袋上一双白白的眼睛没有瞳孔,身后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还生出了翅膀。当我们走近时,那些夜骐突然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它们弯下光溜溜的前膝,身子往下沉,脑袋也温顺的低了下来,明显是在鞠躬。我四下望去,极力寻找能令它们做出如此举动的威胁性生物,可是一无所获。 “米歇尔,你在干什么?快上来呀!”原来大家已经登上了马车,露西担忧的对我招手说道。看来他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直接见证过死亡。 我镇定的笑了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登上了马车。坐定后夜骐也直起了身子,缓慢的移动起来。我盯着旁边的树林,寻找有可能隐藏在树木后面的某种生物,但是直到我们下了马车夜骐再次鞠躬时,我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也许它们只是出于礼貌而鞠躬,我只能这样猜测了。 列车上我们五人依旧单独占用了一个隔间,露西因为在巫师棋上惨败给了里德斯,她显得有些不高兴,硬将我拉过去帮她。可是我根本不会下巫师棋,于是罗伯茨和比亚诺又充当了狗头军师的角色,围在一旁胡乱指点起来。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最终我们四人合力勉强赢了里德斯一盘。格雅从我下棋到结束都一脸鄙视的表情,似乎我这个主人给它丢脸了。 女售货员推着装满食物的小推车出现在我们隔间门口时,我才有机会从那堆破碎的巫师棋中挣脱出来。我主动提出要请客,然后买下了很多零食,以保证他们在下车之前没有空闲再拉着我下棋。 火车冒着烟雾停下后,我们提着行李带着各自的宠物下了火车,走向检票口时,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围过来与我们道别。 罗伯茨洋洋得意的说:“恩,咱们学院的小萝卜头还挺有礼貌的嘛!” “那也是看米歇尔的面子,你又没答应明年教导他们对战练习。”里德斯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罗伯茨的脸微微有些红了,“那是···那是因为我和弗立那家伙不对盘,如果他好言好语的求我指导他,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我们笑着通过了检票口,罗伯茨家的保镖和露西的父母都准时的出现在站台上。我们约好开学前在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汇合,然后相互道别离开了拥挤的车站。 回到公寓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可可激动的向我汇报这一年公寓发生的种种状况,所幸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年,魔法部没有再派人过来吗?”我问。 可可摇摇头,“没有,除了一些想来占卜的客人,没有其他人来过。那个说要报恩的男人来过好几次,他似乎转运了,穿着体面多了,还开着一辆亮闪闪的铁皮车。” 我笑着点点头,将一块曲奇饼举到肩头,南汀接过了曲奇饼吃了起来。可可呆呆的望着那块漂浮在空中的曲奇饼一点点的消失,手里端着的热毛巾都忘了递给我。 “可可,你以后要多照顾一个小家伙了。”我说着挠了挠南汀的小爪子,它就显形飞到了吊灯上。 “这···这是···”可可有些说不出话了,脸上惊恐的表情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天啦!奥德家的风神翼龙!”可可尖声惊叫,手里的托盘也‘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它并没有立刻捡起,而是慌里慌张的低着头,嘴里还不停的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可可,怎么回事?”我不满的低声呵斥道。 它抬头呆愣看看我,又看看吊灯上的南汀,哆哆嗦嗦的说:“主人···您不能这么做。” “他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我不满的说道。 “老主人在世时,奥德家族的确在暗地里支持过。可是老主人已经不在了,食死徒也解散了,您现在又毫无势力,他们不会冒险帮助您的!如果惹恼了那家伙,说不定会有大麻烦。”可可急切的说道。 我冷笑道,“能有什么大麻烦?奥德家族最后一位家主应该是拉梅尔·奥德吧!可惜,她现在不过是个快两百岁的老太婆,估计过不了几年,梅林就会召见她。” 可可急切的说:“她还有孩子呀!” 我抿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她那恶名昭彰的独生女不是死了吗?听说她女婿最近身体也快不行了,说不定比她更早去见梅林。剩下的,也不过是个只知道交际应酬的外孙女,她那个外孙女婿倒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可是很可惜,他不姓奥德,不然拉梅尔也不会防着他。奥德家族大权旁落,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奥德家族是南边最古老的纯血统巫师家族。主人,您现在还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抗衡,万一被他们知道您一直在利用怀特···”可可激动的说道,生怕我惹上麻烦。 “他们是不会发现的!”我笑着撇撇嘴说:“我和怀特可是好朋友,我有麻烦,难道做为朋友的怀特伸手帮忙也不行?只是纯粹的帮忙而已,根本不存在利用不利用。再说,怀特那家伙看起来还挺单纯的,我想他爸妈应该没他外婆和外祖母那么坏!” “主人,您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呀!可可会担心的!”可可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巨大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泪水。 我抽了抽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尽量不去招惹他们家!聊了半天了,我饿都了!” 可可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掏用手帕擦了擦鼻子,笑了笑,“好的,主人!可可去准备晚餐!”它说着收拾好掉在地上的托盘和毛巾,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格雅顶着曲奇饼盘子跳下矮桌,回头说:“你真能安分下来,才怪!”然后扭动着黑色的小尾巴进了卧室。 我蹲坐在沙发内侧蜷缩起身体,眼睛盯着远处架子上的那盆只有叶子的玫瑰发呆。南汀落到我的肩头,用脑袋安慰的挨了挨我的脸。我轻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心里思索着。格雅说得没错,不算怀特在学校里帮我的那些事,就冲万一我身份被发现,他有可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这一条,我就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舍弃怀特这颗棋子。在外人看来我的做法很卑鄙,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第一章 挑衅 回公寓没多久,宴会的邀请单就纷纷送上门了,都是我之前介绍给班德禄夫妇的商人。我一个也没推辞,毕竟旅行需要足够的资金,而宴会又是最容易赚钱的地方。于是我特意挑选了一套深紫色小礼服,拎着装有水晶球的小皮箱,带着格雅欣然赴约了。 这一世参加酒店宴会还是第一次,虽然有车接送,有人领路,但身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惊慌。当我刚进入酒店大堂时,巨大的吊灯明晃晃的照得我有些发晕,眼前又隐隐约约浮现出前世最后一次宴会的情形。宾客惊慌的尖叫声,杯盘落地发出的破裂声,还有女人欣喜的狂笑声,再一次钻进我的耳朵,引得脑袋阵阵抽痛。 就在我以为脑袋要裂开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惊醒了,“贝克特小姐,您没事吧!” 我茫然的望着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酒店大堂,周围已经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事,你继续领路吧!” “好的,您随我来!”男人恭敬的说道,继续往里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格雅一步不落的紧紧跟在我的身边,“你刚才的样子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吗?”它好奇的问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没事,可能是连夜赶制魔药有些累了!” 格雅不相信的瞥了我一眼,“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因为我们已经进了回会场,所以我只是轻笑一声没有接话。邀请我的布莱德先生显然十分期待我的到来,我刚一进会场,他就看见了我。 他一脸欣喜的走了过来,低头吻了吻我的右手,极为高兴的说:“能请到贝克特小姐,真令我喜出望外!” “您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总要找机会好好感谢您呀!”我笑笑收回手说道。 布莱德满脸笑意的摆摆手,“不,不,不。你介绍那么好的生意给我,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他说着将我引到餐桌旁,指着一盘五颜六色的糖果对我说:“你看,这就是班德禄夫妇工厂制作的糖果,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我微微皱了皱眉,难道班德禄夫妇准备在麻瓜世界销售魔法糖果?伸手拿了一颗扔进嘴里,顿时安心下来,原来真的只是味道好罢了!“恩,味道是挺不错的!” 布莱德高兴的哈哈大笑,“我那几百亩果园一口气全签给了班德禄夫妇。以前做出口生意,又是关税,又是航空费,时间又长,实在是麻烦。现在倒好了,直接用卡车拖到糖果工厂一切搞定!班德禄夫妇付钱也爽快,货一到钱就到账了!这笔买卖做得值!”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点头,显然非常满意。 布莱德宴请的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商人,还有很多外国商客。在会场上我还见到了介绍给班德禄夫妇的另几位商人,似乎在生意场上世界就显得格外小。宴会全程都由布拉德亲自陪同着,他将我一一介绍给在场的每一位商人,有些人对我的占卜师职业非常感兴趣,有些则不然,例如我眼前这位态度傲慢的德瑞克先生。 “占卜师?”德瑞克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转头轻笑着对布莱德说:“萨蒙,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布莱德脸上喜悦的神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我。见我脸上只是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无半点恼怒的迹象,他显得更加的难堪了。“托马斯,别这样。”他严肃的说道。 德瑞克拍拍布莱德的肩膀,笑道:“萨蒙,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这年头的江湖骗子太多了!圣保罗大教堂附件还见得少吗?”他这样说着,又转头看向我,“你不会也是在那里遇到萨蒙的吧!”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抱有怀疑的男女也侧着脸低声笑着。 “托马斯,你这样太失礼了!贝克特小姐的占卜能力,绝对不是街头那些骗人的把戏!”布莱德气恼的说道,脸色微红。“还记得我去年在大西洋失踪了半个月的五搜货船吗?” 德瑞克表情古怪的笑了笑,“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是这家伙帮你找回货船的吧!” “那到没有,贝克特小姐只是告诉我,当月12号带着大量物资去布里斯托尔的码头等,结果那天下午三点左右,我的货船真的出现了!”布莱德激动的说着,旁边的人也听得入迷。 “货船怎么会出现在哪?”一个女人好奇的问道。 “因为船只航行到北大西洋的时候,遭遇了大风暴,定位和通讯设备全部瘫痪了。还好领头的船长是个海上老手,他凭借自己多年的航海经验带着那些货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航线。不过当他们经过布里斯托尔时,船上的食物不多了,所以他们才决定停下补充物资。”布莱德微笑的解释道。 “那也只能说明你应该给你的船长加工资了!”德瑞克调笑道,“而那一切和这位占卜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有关系,贝克特小姐可是准确的算出了货船靠岸的时间和地点。”布莱德激动的辩解道,周围很多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只能算出这些吗?”德瑞克轻笑一声,“如果你找个气象学家和物理学家帮你推算,估计也能得到货船靠岸的大概时间。说不定比她还要精细,甚至能帮你推算出货船什么时候停靠在金丝雀码头,那也就避免你跑一趟布里斯托尔了!” “如果布莱德先生没去布里斯托尔,那他的货船就永远不可能到达金丝雀码头。”我微笑着缓缓的说道,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望着我,布莱德更是一脸惊恐。 “你这是什么意思?货船都到了布里斯托尔,难道还到不了金丝雀码头?从布里斯托尔到伦敦的金丝雀码头,那可是一个傻子都会毫不费劲就能航行的路线。”德瑞克讪讪笑道。 “因为那天布里斯托尔下午四点会爆发工人罢工事件,码头也会被闹事工人完全封闭,只要是靠岸的船只都会无一幸免的全被砸毁。如果大家有看报纸的习惯,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知道吧!”我刚一说完立刻就有人表示报纸上确实连续几天都刊登了此事,而且每一篇都占了整整一个版面。 “占卜时,您为什么都没告诉我?”布莱德疑惑的问道。 我笑了笑,“我不是告诉你,要带足够的食物吗?” 布莱德顿时豁然开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幸好我当时听了您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呀!”他说着转头拍拍已经沉默的德瑞克,“这下你应该知道贝克特小姐,和摩尔大街那些街头骗子不一样了吧!” “哼,我才不信世上有什么占卜师!”德瑞克说着拂开了布莱德搭在他肩头的手,轻蔑的盯着我,“你如果真有本事,那就给我占一卦吧!” “你打算付多少?”我问。 “什么?”他楞了楞。 我笑,“我从不免费帮人占卜。” 德瑞克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然后微微恼怒的冲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男人连忙递了一个支票本过来,他低头快速的签了一张支票给我,“这个足够了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十万英镑的支票,抿了抿嘴,“还行!”我抬头看了看有些不耐烦的德瑞克,“那你想占卜什么呢?” “随便!”他不耐烦的说,迫不及待的想找机会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我点点头,对之前领路的男人说:“可以帮我把那个小皮箱拿来吗?” “当然可以!”男人恭敬的说道,转身去拿皮箱了。 “皮箱?干什么用的?”布莱德疑惑的问。 “既然是占卜,当然要用水晶球。” “你平时都带着它出门?”一个女人问。 “不,只是我出门占卜一下,知道今天宴会有必要带着它。”我说。 “这都能算到,真厉害!”一个男人惊讶的说。 “哼,装神弄鬼!”德瑞克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没有接话,只是将领路人递来的小皮箱打开,从皮箱里拿出水晶球放置在小桌上,然后对门口的服务员说:“麻烦将灯光调暗一点。” “我···我去!”旁边一个男人激动的说着快步去关灯。 灯光暗下来后,我让德瑞克坐到桌对面,然后开始观察水晶球里的情景。不一会,水晶球里开始呈现出清晰的景象,我微笑着挑眉望着德瑞克,他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陶尔哈姆莱茨区,7,18,就是这些!”我说完开始将水晶球重新收进小皮箱,转头对门口的服务员说:“谢谢,可以开灯了!” “什么?你耍我吧!”德瑞克气恼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场的人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不太愿意和大家分享!” 德瑞克依旧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过了几秒他的愤怒变为了震惊,可他震惊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就又一脸不屑望着,“纯粹是胡说八道,什么陶尔哈姆莱茨区?7和18又是什么玩意?你糊弄谁呢!” 我略感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今天算是遇到浑人了。望着德瑞克的眼睛,考虑要不要将他的那批军火交易透露出来时,眼前突然浮现出陶尔哈姆莱茨区7号码头的场景。我明明没有去过那里,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是那般真实,就好像是用冥想盆看一个人的记忆一样,身临其境!漆黑的码头上停满了警车,几百个全副武装的警车将18号仓库团团围住。有人开枪打穿了门锁,警察如潮水一般涌了进去,接着抬出一箱箱被撬开的木箱,里面枪支弹药应有尽有。我转头看了看码头的钟,凌晨一点。景象渐渐消失时,我感到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于是低头大口的喘着气。 “贝克特小姐,你没事吧!”布莱德关切的问道,周围的人也投来了担忧的目光,我轻笑着挥了挥手表示不用担心。 “怎么?被我当场拆穿的滋味不好受吧!”德瑞克得意洋洋的说。 “我劝你现在就去将东西运出来,不然凌晨一点一到,你那五千万打水漂了不说,估计还要赔上性命!”我缓缓的说到,不再看德瑞克一眼。 “你···你···你···”德瑞克慌乱得说不话来,然后急忙招呼同伴离开了会场。 其他人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通过德瑞克的反应,也知道我占卜对了。 第二章 遭遇绑架 那场宴会不仅令我名利双收,也让我的占卜术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去年和哈利谈话时,我看见了他的过去,当时我只以为那是我自己的记忆,但是面对德瑞克时我竟然亲临现场看见了他未来的命运。这种事情一次也许是错觉,但出现两次就显得有些可疑了。面对自己近两年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我不由得大胆的猜测,这也许是在能听懂格雅语言到左手魔咒之后的一种新能力。而这种能力似乎并不是什么魔法,毕竟魔法部并没有寄警告书给我。 我一面准备着旅行的事情,一面利用那些前来占卜的麻瓜进行新能力测试。几天下来我发现这种能力及其不稳定,有时看见过去;有时看见未来;有时再怎样努力也没有。而施展方法也很奇怪,有时需要看眼睛,有时需要肢体接触,有时却只要对方坐在我面前就可以施展,总而言之这种能力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施展之后身体的反应,有时只是轻微的心跳加速,有时却是头部疼痛,更严重的是难以呼吸。所以,当我在一次占卜中差点晕倒后,就对外宣称身体不适暂时休息,然后将旅行计划提前。 假期一开始,怀特就不断给我写信,问我的近况,时不时还会问到我旅行的具体日期。虽然用风神翼龙送信很方便,但相隔这么远吉莉也是累得不轻。我想留吉莉休息一晚时,吉莉就不停的用它的钝喙啄着的手,逼我及早回信。 每当这个时候,格雅就会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讽刺。“怀特这家伙还真勤快,估计他一天到晚什么事都没想,就惦记着给你写信了吧!”“明明是个冷性子,却要招惹个一点就着的家伙,真是自作自受!” 南汀对此倒是显得很高兴,它让吉莉分享自己的曲奇饼,它还会不停的围着吉莉打转,似乎在要求自己帮忙送信。吉莉飞走后,它总在我的肩头跳来跳去,希望我给它也安排一点任务。今天刚送走吉莉,南汀就不依不饶的在我头顶盘旋,没办法我只好允许它先行飞往马来西亚,让它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我将最后一幅打包好的画送上画廊的货车,就看见格罗姆开着他的黑色福特轿车停在了路旁。“大师,终于见到你了!”他一脸兴奋的说。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今天不占卜,你回去吧!” “不,我今天不是来占卜的。”他急忙将我拦住,讨好的笑了笑,“我是想约您共进晚餐。” “我没时间。”我冷冷的说。 “那明天晚上呢!” “明天也没空。”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随叫随到。” 我看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于是答应他今晚赴约。我们去的是一家中式餐厅,隔着包厢的珠帘还能看到大堂里弹奏古筝的女人。这让我不禁想起,前世陪母亲喝茶时经常去的那家餐厅,那里也有一位给客人弹奏曲子的女人,只不过弹的是琵琶而不是古筝。 “真是多亏了大师,我格罗姆才能重新活过来。”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黑绒首饰盒,递到我的面前,“这是我托一个客户从南非带回来的,希望您喜欢。”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白金手镯,上面还镶嵌着几颗隐隐泛着蓝白色光芒的钻石,看上去价值不菲。一旁的格雅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嫌弃的说:“这玩意白晃晃的真刺眼!”我浅笑一声,将镯子取出来戴上,挑眉看着他,“看样子,你现在过得不错呀!” “这都是大师的功劳。”格罗姆谦虚的摆摆手,开心的笑着。 晚餐结束后,格罗姆又亲自将我们送到公寓外。我们正站在大厦门外相互道别,街道旁的一辆房车上突然下来2个黑衣人。他们笔直向我们走来,站在我们身后用冰冷冷的手枪抵住我们,“乖乖的跟我们上车!”站在我身后的男人恶狠狠地低声说到,将我们推向那辆车。格雅突然一跃而起咬住了那个男人拿手枪的右臂,男人吃疼的叫了一声。我连忙想要逃开,结果被男人用空闲的左手紧紧抓住,反手将格雅甩开了。格雅平稳的落到了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准备再次攻击。男人却用枪对准了格雅,“快跑!”我大叫一声,格雅迅速窜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我和格罗姆被推进了车内,“没想到,是你出卖了我!”车内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居然是德瑞克。 “德瑞克,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可以了,大师什么都不知道。”回话的是格罗姆。 “哼,少给我来这套。”德瑞克气愤的说道,轻蔑的看着我,“什么狗屁占卜师,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他说着笑了笑,“你要是真能占卜,那你怎么没料到今天会栽到我手里!”他用黑洞洞的手枪抵住我的脑袋,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我正计较着要不要给他个无杖魔咒,突然格罗姆叫了起来,“不,不,德瑞克。大师的占卜术是真的···” 手枪迅速从我脑袋边移开,抵在格罗姆的头上。德瑞克气急败坏的吼道,“该死的,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吗?那批货的事,一定是你和这小鬼串通好的。警察应该也是你叫来的吧!为了区区十万,你居然敢出卖我!”我一惊,斜眼望向身旁的格罗姆,没想到他居然在和德瑞克一起走私军火。 “德···德瑞克,你到底···到底在说什么呀?货的事情···我根本没对任何人提起。”格罗姆结结巴巴的说着,声音里透着恐惧。 “不知道?等你见了上帝,他会告诉你的!”德瑞克愤怒的说着,反手用枪托狠狠的打在了格罗姆的脑袋上。格罗姆顿时昏死过去,脑袋的血顺着太阳穴缓缓的流了下来。“开车!”德瑞克拍拍身后的挡板说道。 车在夜色茫茫的街道上行驶起来,我的心慌乱的跳动起来,这类似绑架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血腥气充斥了我的鼻息,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我越来越恐惧,似乎这辆车也是在驶向死亡。过了很久,车突然停了下来,德瑞克对车内两个黑衣人说:“你们俩把他给我扔下去,手脚利落点!”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昏迷的格罗姆抬下了车,翻过桥边的护栏将他扔了下去。“你知道从伦敦桥上掉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吗?”德瑞克说,“只有死路一条!”他说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伦敦桥···那是格罗姆命运中本应该死去的地方,没想到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要在这里结束生命。虽然结束生命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但是结果却未改变。我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占卜真的只是改变不了的预言吗?命运的力量到底比我想象中要强大多少? “怎么?害怕了?”德瑞克嘲讽道,一把抓住我的脸,“别怕,我不会杀你的。你可比那家伙值钱多了!如果把你送给那家伙做人情,说不定以后的生意就不愁了!”他哈哈大笑着,从小桌上拿起一杯酒开始独自喝了起来。如果不是受踪丝的限制,我真想给德瑞克施个变形咒,将他变成一只臭蟑螂,然后一脚踩死。 车又开了一会儿在一个破败的大厦下停了,德瑞克连推带拉的将我带进了地下室。那里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显得杂乱不堪,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几乎将地下室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看样子应该是准备用来交易的军火了。他们绑住我的手脚,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将我重重的扔在一边,手上的白金手镯被德瑞克抢走了。 他拿着手镯在我眼前晃了晃,“这就当做利息了,以后你跟着他,这样的东西可是数之不尽的!”他笑嘻嘻的将手镯放进了西服上口袋,还特意拍了拍,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他们刚一立刻,穿着斗篷的可可就‘呲’的一声突然在我面前,它怀里格雅快速窜到我的身边,扬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望着我,可可快步走上前来,给我松绑。 “主人,可可是个坏精灵,可可没有保护好主人,让主人受伤了!”可可激动的说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我一把扯下胶带,摸摸格雅的小脑袋,对低沉着嗓音说道:“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可可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 当我一脚踩在德瑞克的手上时,警车的鸣笛声已经可听清了。我伸手将他口袋里的手镯拿出来重新戴上,笑着说:“别人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出呢!”说着,脚又一次狠狠的踢在他原本就鲜血淋漓的脸上,将他的鼻子直接踢断了。他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捂住了鼻子,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要赶飞机,我到是很想接着陪你玩!”说着,我一脚踢中了他的肚子,他大大的吐出一口血缩成了一团。 “可可。” “是的,主人!”可可高兴的说到,给所有半死不活的家伙又施了个遗忘魔咒。 走出大厦时,我突然注意到那个用枪逼我上车的男人,倒在了大厦近旁的巷子里。我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死了,而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显然是中了毒。我正要蹲下检查是什么毒时,可可就一把拉住了我,“主人,快走吧!那些麻瓜警察要来了!”可可急忙催促道。我回头看向身后,发现警车确实已经开到了路口,于是只能扔下尸体离开。 第三章 树屋 到达位于马来西亚雪兰莪州莎亚南西北部的梳邦国际机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格雅因为在货舱待了12个多小时,显得格外的气愤,吵吵嚷嚷的说再也不坐飞机了。“我宁愿自己游回去,也不要被关进笼子和一堆又脏又丑的麻瓜动物待在一起。”格雅气哼哼的说着,嫌弃的闻了闻自己。 我笑呵呵的没有搭腔,只是带着它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最近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了。格雅一进门就急匆匆的往盥洗室冲去,当它湿漉漉的从盥洗室出来时,观景阳台的玻璃窗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得‘砰砰’作响。我刚将落地窗打开,一阵风从我头上刮过,南汀显形在格雅头顶盘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啾—啾—’的声音。“不准笑,你这只蠢龙!”格雅气恼的叫着,又用力的抖了抖湿漉漉的身体。 我微笑着正想关上窗户,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玫瑰花的香气,一个黑影从隔壁的光景阳台一闪而过。可我回头想看个清楚,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皱了皱眉重新关上窗户,只当是我自己眼花。 在不利用魔法的情况下,要想在人生地不熟的马来西亚,寻找一个魔法界的巫师比我想象中要困难得多。不过幸好有格雅,第二天旁晚,我们就在吉隆坡的夜市上找到了一个卖香料的老人。 “就是那家伙,昨天跟踪我们到酒店的就是他!”格雅十分肯定的说。 我皱着眉头,隔着旁边的摊位,仔细的打量那老人。他的装扮和普通的卖玫瑰香料老人没有多大区别,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着于年龄不符的精神力。还有老人那双十分干净的手,也绝不是一个长期接触香料的人应该有的。更为可疑的是,他恰巧卖的就是玫瑰香料,确实和昨天阳台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走上前去和他搭话,“您好,请问您知道魔药巫师莎莉扎在哪吗?”老人微微有些惊讶的抬头望着我,我笑了笑指着他的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卖香料人的手,自嘲的笑道,“这么明显的破绽,我居然还浑然不觉。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呀!”老人将箱子收好,带着我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巷,往另一侧灯火通明的街道走去。眼前老人的背影正在慢慢的变化,走出小巷中央时,老人彻底成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米歇尔,好久不见!”男人回过头来对我说。 我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贾···贾斯汀教授···怎么···怎么是你?”我疑惑的问。 “我是专门负责引导你去见莎莉扎。”贾斯汀开心的说,“当然,我不能告诉你是谁让我这么做的,因为···”贾斯汀犹豫的看了看我,然后撇撇嘴说:“我想···就算我不告诉你,这个问题也难不倒你!”我抿嘴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要先回酒店拿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贾斯汀说着拉住了我的手,我顿时明白过来,“格雅!”连忙对一旁的格雅说道。格雅刚一跳到我的怀里,我熟悉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当我们到达酒店房间时,强烈的晕眩感向我袭来,手一松,格雅就机敏的从我身上跳开了。发软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贾斯汀见状急忙将我抱了起来,避免我倒在地板上。 “米歇尔,你的贫血症难道一直都没好转吗?”贾斯汀皱着眉头问道,将我放在了床上。“斯内普配的药,你难道没有吃吗?” “什么?”我虚弱的问道。 “斯内普配的血灵剂呀!”贾斯汀疑惑的说,“你从扫帚上掉下来的那次,他配了很多血灵剂···难道···” 我微微笑了笑,“他可不是那么好心肠的人!” 贾斯汀尴尬的笑道,“那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 当我们收拾好一切,准备第二次幻影移形时,贾斯汀显得有些为难“要不然我们过几天再去吧!” “没关系,贾斯汀教授!”我笑着打断道,这份罪早晚都要受的。 贾斯汀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抓稳了!” 我点点头,握紧了贾斯汀的手,又搂紧怀里的格雅。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气都喘不上来了。到达目的地时,眼前直接黑了,我赶紧闭起双眼强迫自己忽视晕眩感笔直的站立着,但脑袋里嗡嗡作响的杂音,实在不是那么好对付。 贾斯汀一动不动的由我握着他的手站立着,安慰道,“慢慢来,别急!”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挣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因为晕眩才感到眼前一黑,而是我们本身就处在一个光线极暗的茂密森林里。前方沼泽中央一个巨大的榕树下微弱的灯火,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们借着穿过层层叠叠树叶洒下的斑驳月光,沿着木板搭成的小桥一步步缓慢前行。 木板长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我们必须非常仔细的盯着脚下,才不至于踩到那些破裂的木板。一团黑影突然从桥下略过,吓了我一跳,怀里的格雅更是不满的发出低声的‘呜呜’声。 “没事,没事,那只是一群亚洲水妖精而已!”贾斯汀停下脚步回身安慰道,“夜里,那些家伙喜欢有亮光的东西。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将魔杖抽了出来,转头对我笑了笑,“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准备好魔杖!”说着,我们又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当我们终于到达榕树前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利用榕树做成的树屋。门前只有一个刚好容得下三人的踏脚板,旁边的窗户和踏脚板隔了几英尺,所以我们无法走到窗前观察房间里的情况。屋里黑洞洞的没有开灯,指引我们的灯光是从门边一个防风灯里照射出来的,灯下还悬挂着一个皱巴巴的妖精头颅。她长长的灰色头发被束在一起,吊在防风灯下的铁杆子上。贾斯汀伸手想要敲那榕树皮做的门时,那个妖精头颅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小家伙留下,你可以走了!”妖精头颅干瘪的嘴巴没精神的一张一合道。门‘吱呀’一声往里打开了,门里漆黑一片,只看到门口有一张擦鞋用的地毯。 贾斯汀看了看那个已经不说话的妖精头颅,又看了看开启的房门,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看来,我只能送到这里了!”他说着将我的皮箱放在门口,“有任何事,记得派你的信使送信给我。如果你想回家了,也记得先通知我,这里离机场还是有断距离的!”他说着对我眨了眨眼睛。“快进去吧!” 我抿了抿嘴提着箱子走了进去,屋里并没有人。我正想借助门口的灯光将屋里看个仔细,可是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立刻回头去看,却发现门被上了锁,而且门上连门把手也没有。我扔下皮箱抱着格雅跑到窗户边往外张望,贾斯汀也担忧正努力探头朝窗边望。他看见我出现在窗边,宽慰的笑了起来,然后冲我挥手告别,转身沿着木板桥走远了。 我一直站在窗边,看着贾斯汀走出了沼泽,到了对面的空地上‘噼啪’一声幻影移形离开了。我刚转身就被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黑影吓了一跳,不由得又将怀里的格雅抱紧了一些。 “终于来了!”黑影缓缓说道。 “您就是莎莉扎巫师吧!我是米歇尔···” “别那么多废话,跟我一起去看你的房间吧!”黑影说道,转身拄着拐杖上了楼梯。 “好···好的!”我说着,赶紧提着箱子跟了上去。可是,沿着楼梯越往上走,光线就越发昏暗。我摸索着旁边的木墙,一点点的往上走。 “别慢吞吞的,小小年纪难道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如了?”她说着,不满的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 “我知道了!”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答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没走几步,脚就在楼梯上拌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去。正以为要摔倒在地板上时,胸口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脚下倒是站稳了。 “年轻人,做事别慌慌张张的,会摔倒的!”老人教训道。 “是的,我知道了!”我努了努嘴,不高兴的答道。 “想跟着我学习魔药,你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生活。”苍老的声音说到。接着她推开了一个门,“这就是你的房间。” 门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将里面木板床,斗柜,和衣橱照了个清楚。我左右张望了望,这才发现,原来二楼只有这一个房间,而门边弯弯曲曲的楼梯还在不断的往上延伸着。她站在狭小的房间里,背对着窗户,佝偻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吓人。 “别楞在那里···”她不满的说道,又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极其愤怒的声音叫嚷道,“该死的,你到底带了多少个家伙?”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出房间,沿着楼梯往上走。 “怎么回事?”我疑惑不解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能怎么回事?”莎莉扎停下脚步,回身愤怒的对我吼道,“你那只该死的鸟,闯进了我的阁楼!”她说着又快步往上走。 “老太婆耳朵挺厉害的,你以后可要小心了!”格雅幸灾乐祸的说。 我不满的点了点它的脑袋,也快步走上了楼梯,沿着楼梯走不了一会儿,眼前就完全漆黑一片了。我只能凭借莎莉扎的脚步声,才能辨清方向。楼梯上了一节又一节,我摸索着墙壁的右手都有些刺痛了。终于听到莎莉扎停下了脚步,接着又是房门开启的‘吱呀’声,眼前顿时清明了!原来我们已经走上了最后一节楼梯,而那个打开的房间也就是阁楼。 阁楼十分狭窄,除了一个大斗柜,什么也没有。月光直直的透过破裂的窗户照了进来,房间里飞舞着大量的小叶虫,墙角更是围作一团,似乎在攻击什么东西。 “快走开!”莎莉扎不满的对着小叶虫挥了挥拐杖,小叶虫顿时就一窝蜂的飞出了窗外。我快步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南汀。它被小叶虫咬得不轻,浑身都起了红疹子,它摇摇摆摆的走到我脚边,扑棱一下歪倒了。我弯腰将格雅放下,抱起了浑身是伤的南汀。 “跟我去上药吧!”莎莉扎缓缓说道。 “谢谢!”我抬头望着她说道,这才发现莎莉扎的眼睛居然灰蒙蒙一片。 “我还没有完全瞎,你不用那样同情的望着我。在这里,我可比你看得清楚!”她说着,用拐杖敲了敲窗台,那些破碎的玻璃瞬间恢复了原貌。“找点给它上完药,你才好上床睡觉。明天,你还有很大事情要做!” “好的!”我说着,跟着她下楼了! 第四章 岩洞 树屋即便是在白天也是格外昏暗,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上三楼的盥洗室洗漱,然后再下楼用早餐。一楼叮叮当当的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接着我就被厨房里,那群忙碌的亚洲小水妖吓了一跳。莎莉扎穿着斗篷戴着兜帽背对着窗户,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切割着香肠,显然已经习惯由小水妖帮忙做早餐了。 “拉——拉——拉——呀——”一只小水妖飞到我的面前,抖抖它满是鳞片的小身体,然后开始放声歌唱,接着曾我不注意一把抓住我的白金手链想要夺走。 “滚开,你这个小偷!”格雅气恼的跳跃着,想要抓住那只拽着我手链不放的小水妖。 “那不是你的东西!”莎莉扎说着将拐杖敲了敲地板,小水妖立刻就安分下来,转身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厨房。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往盘子里夹熏咸肉和鸡蛋,递给格雅一条烤肠。“你最好将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收起来,这群小水妖可不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安分!”莎莉扎缓缓说道。我侧头看像厨房里的小水妖,那群家伙正围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不时瞥一眼我的手链。“吃完早餐,我们还要去岩洞,你最好快点!”莎莉扎说完起身离开餐桌,走进壁炉旁的一扇小门里。我刚将喝掉最后一口石榴汁,小水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餐桌,顿时厨房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走吧!”莎莉扎将一个龙皮箱子递给我,说道。 我楞了楞,说道:“好的!” 莎莉扎走到门前,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点点光斑洒了进来。“真是令人恼火!”莎莉扎不满的用手将兜帽拉得更低了,几乎将的整张脸都罩子兜帽的阴影里。 她快步望前走着,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眼疾的人。我们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山谷前停了下来。 “拿出箱子里的手套戴上,进去之后我的吩咐行事。还有,不要乱碰你不该碰的东西,中了毒可不要怨我!”莎莉扎说着又抬腿往里走,我拿出手套赶紧跟了上去。 山谷越走越狭窄,最后连转身都很勉强了。一阵凉风吹过,‘飒飒’的树叶摩挲声中,隐隐透着一阵微弱如银铃一般的‘叮叮当当’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山谷上方的岩壁上竟然爬满了魔法网,而上方的布满苔藓的巨大树木的枝丫上居然缠满了傀铃丝。每当一阵风吹过,愧铃丝上如铃铛一般的树叶都会在随风摇摆,隐隐的发出催眠的铃声。 “好了,就快到了!”又往里走了没多久,莎莉扎蹲下了身子说道。我这才发现,原来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堵得严严实实。我抬头想看岩石是否翻得过去,但看见岩壁上方魔法网中,缠绕的鸟类骨头,我就立刻打消了攀爬过去的想法。 “我们该往哪走?”我疑惑的问道。 “往这儿!”莎莉扎捡起一块石头开始在前面的岩石上化起了魔法阵。“好好记下来,以后你可要一个人来。” “我一个人?” “当然,”莎莉扎不耐烦的说,“你难道想要我这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婆,天天都陪你走这么远的路吗?” 魔法阵画完后,原本坚硬的岩石开始如冰一般慢慢融化,最后形成了一个大岩洞。 “跟紧了!”莎莉扎说着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岩洞里光线昏暗,但还不至于看不清道路,当我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到里面时,才发现这是一个草本植物园。小到如芝麻一般大小的斑叶兰,大到七十英尺高的蓬芋荚,各种各样制作魔药配料应有尽有。 “你就先从愧铃丝开始吧!”莎莉扎找了一块光滑的岩石坐下,指了指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愧铃丝。 我抽了抽眼角,从箱子里拿出了剪刀和玻璃瓶,戴上耳罩爬上木梯,小心翼翼的剪那随时都能发出催眠声的铃铛状的叶子。当我剪下第五个愧铃时就停顿下来了,因为此时岩洞里的光线已经昏暗到无法让我下剪刀的地步了。 我摘下耳罩,看了看了下面的莎莉扎,低声说“光线太暗了!” “那不是借口!”莎莉扎说话的声音在岩洞里来回撞击,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愧铃隐隐的摇晃起来。我连忙将耳罩戴上,轻声的叹了口气,摸索着用剪刀继续。可我剪到第三个时,突然觉得剪下去的力道不对劲,应该是剪到了茎叶了,心里顿时一沉。只见眼前一团黑影剧烈的蠕动起来,我感到有东西快速的擦过鼻尖,接着那团黑影不见了。我伸手去摸岩顶,那片愧铃丝已经完全躲藏起来了。 我爬下木梯,摘掉耳罩,拿着装得半满的玻璃瓶,走到莎莉扎的黑影前。她微微摆了摆手,“放到箱子里,脱掉你的手套,去给我摘点无花果。”我疑惑的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那一片漆黑的灌木丛。“光用手不行,就用上你的鼻子,如果用鼻子也不行,那就连你的嘴巴也用上!你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莎莉扎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顿时气结,这里可是有很多危险有毒的植物呀!她居然让我用嘴巴去尝,真是疯了!我气哼哼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摸索到了箱子边,放下玻璃瓶,耳罩还有手套。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堆黑影里,开始摸索起来。 我记得刚进来时,无花果被摆在了左边靠里的位置,可是我摸索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而我明明记得在右手边的雏菊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花盆会根据光线不同而调换位置。你如果还在那里呆着,我们就别想回去吃午饭了!”莎莉扎说着,打了个哈欠。 我咬牙切齿的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开始一一摸索起来。小叶的不是,细茎的也不是···“哎呀!”我手抽的疼,显然是摸到了拍拍木了。突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用摸就知道是蓬芋荚。我不知道摸了多少植物,手也不知被刺了多少下,直到我摸到一个树叶厚大,小枝粗壮,果实也扁圆形的植物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又伸手摸了摸果实的顶端,摘了一个开裂的剥开了,肉质软烂,闻上去有股香蕉的气味。我微微点了点头,又摘了几个,转身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往莎莉扎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记得莎莉扎出门前用香皂洗了手,那是不同于植物香味的化工香精气味,所以找起来要快得多。 “我找到了无花果。”我将怀里的无花果递向莎莉扎。 她准确无误的接了过去,我听见她剥开了无花果咬了一口,十分高兴的说:“恩,味道不错!”过了一个会儿,她低沉着声音说:“现在,你回答我。刚才在找无花果的过程中,你依次都接触到了哪些植物?” 我立即有种被噎着的感觉,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刚才碰到了什么东西,你自己都不清楚吗?”莎莉扎嘲讽道。 “我···” “你跑这么远的路来跟我学习魔药,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莎莉扎说着冷哼一声,“你还是趁早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吧!” “喷嚏草。” “什么?” “我摸到第一个盆里,是喷嚏草!”我又重复了一遍。 “恩,还有呢?”莎莉扎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怀疑。 “第二盆是绶草。” “对,接着呢?”莎莉扎微微有些高兴的说。 “然后是嘉兰,雏菊,苦龙胆草,苦艾···” “对,还能记得多少?” “之后我手被打了一下,是拍拍木,然后是一阵臭味,那是蓬芋荚。” “记得还挺多的!”莎莉扎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一声笑意。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上道,“茎直立,四菱形,是藿香;荨麻茎叶上的蜇毛让我有些痒;苍耳子的倒刺很尖···还有曼德拉草,之后我就摸到了无花果。” “恩,很好!”莎莉扎赞同道,“那还有没有呢?” “没有了!”我摇摇头说。 “不,你还漏了一样!” “是什么?”我问。 “你刚才抱着无花果回来的时候,脚下绊到了一盆水仙。” “对,我听到玻璃盆里的水晃了晃!”我欣喜的说到。 “今天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莎莉扎说着,站了起来,我听见她的拐杖杵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我转身收拾好箱子里的东西,跟着莎莉扎拐杖的声音向外走去,渐渐又听见了树叶发出的飒飒声,和愧铃丝叶子发出的叮当声。接着眼前出现微光,岩洞又出现在了眼前。我走近才发现,原来是魔法网将岩洞罩了起来,现在它正在向两边的岩壁退去。我们出了岩洞后,岩石又变回了原样,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坚硬。 第五章 训练 从岩洞出来后,莎莉扎明显变得和蔼多了,回树屋的路上她会时不时的告诉我,路边的灌木从中某些植物,虽然不能被制成魔药,但也能治疗疾病。 “像这松叶蕨,晒干之后磨成沫制成松香,能治疗呕吐。当然,如果情况紧急,直接熬煮那就要加入其他草药辅助药效。”莎莉扎低头望着地上那丛松叶蕨说道。 “那为什么不能作为魔药配料?”我问。 “它本身固有的特性,使得它无法与其他魔药配料相融制成魔药。”莎莉扎说。 “无法改变吗?” 莎莉扎摇了摇头,“天性使然!” “那这个呢?”我指着树后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说道。那花瓣赤红形状如针,向后开展卷曲着,边缘呈皱波状,如红色的小伞一般,好看极了。 “它倒是个宝,花能救人,根能杀人,但也不能用于魔药制作。”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撅了撅嘴,低声说道,“我能把它带回去吗?” 莎莉扎楞了一下,“你确实吗?它的传说可不太好!” “我才不怕呢!”我笑着说道,从皮箱里拿出小锄头开始挖了起来。 莎莉扎叹了口气摇摇头,在一旁的树下找了块干净的位置坐下休息。 当我们带着装有曼珠沙华的玻璃杯回到树屋时,小水妖们也正好将午餐端上了桌。午餐过后,我抱着玻璃杯回了房,将几块木薯糕放在了南汀的小碗里。 “啾—”南汀冲我叫了一声,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缓缓爬到碗边吃了起来。 “这红彤彤的东西是什么?”一旁的格雅好奇的用抓住碰了碰,曼珠沙华如红伞般的花朵说道。 “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我笑眯眯的低声说道,冲格雅挑了挑眉。 格雅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一上午都去哪了?” “去山谷采配料了!” “没遇到危险吧!”格雅问。 我想到爬满魔法网的岩壁和那摇摇晃晃的愧铃丝,勉强的笑了笑,“还行,没什么危险!” “既然老太婆不许你带我去,那你就自己小心着点。”格雅怀疑的看了看我,提醒道。 “恩,我自己会小心的!”我笑着摸了摸格雅的脑袋。 “你在和谁说话呢?”莎莉扎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怀疑的问道,眼睛往房间里四处打量着。 “没有,我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起身尴尬的笑道,“经常这样,习惯了!” “是吗?”莎莉扎怀疑的说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下午我会教你如何处理魔药材料。你收拾好了,就到楼下找我。” “好的!” 确定莎莉扎下楼后,我将房门关上了,生怕她又闯进来。 “她这样神出鬼没的真吓人!”我不悦的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瞎子的听力比常人要灵敏得多,以后我们还是要少对话!”格雅直直的盯着门说道。 下午,莎莉扎带我进了壁炉旁边的那扇小门。这个房间和斯内普的办公室一样,四周成列着无数个玻璃罐子,罐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魔药配料。由于仅靠坩埚下面的炉火照明,所以这里显得比斯内普的办公室更加昏暗了。 “站到那去。”莎莉扎指着背对着坩埚的料理台吩咐道。 “好的。” “告诉我,这个是什么!”莎莉扎递给我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道。 我看不清是什么,于是转头想借着炉火看看。 “不许回头,”莎莉扎冷冷的说,“不用眼睛,你就不判断了吗?” 我有些无奈的将手里东西,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是乌头。”我显得有些不高兴。 “哪这个呢?”她又递给我一个微微有些硬的石块说道。 我又想用鼻子闻,结果刚一拿进,就闻到了微微有些刺鼻的味道。“是粪石。”我皱着鼻子说。 “很好,我们继续!”她说着又开始不断的递给我各式各样的配料,让**说出它们的名字。不一会儿,我面前的料理台上就摆满了配料。 “恩,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莎莉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吸着水烟,一边微微有些高兴的说道。“对了,你的魔药教授应该是斯内普吧!” “是的。” 莎莉扎显得有些疑惑的说:“以你的资质,斯内普应该会很乐意收你做徒弟。可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找我这个半瞎的老太婆呢?”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斯内普互相看不顺眼的事,于是说:“他不喜欢我。” “哈哈哈···”莎莉扎突然高兴的笑了起来,尖利的嗓音在黑漆漆的墙壁间来回震荡,显得有些吓人。“那是当然的!”她说着又吸了一口水烟,烟碗里的炭火忽明忽暗,看上去就想一只怪兽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但凡在魔药界有点地位的制药大师,应该都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到。 “哼,”她冷笑一声,“天赋太高的人,在同行中得到的妒忌远比赞赏要来得多。斯内普可是亲身体会过!”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站这边来吧!”她指了指料理台的对面说到。“我可不想让你切到手指,那样太可惜了。” 我刚一站定,她就指着雏菊根,说:“从这个开始切吧!” 我手拿过,借着炉火用小刀切了起来。切完雏菊根,切干荨麻;切完干荨麻,又开始切毛毛虫···当我将桌上所有东西都切完时,手都有些麻了。 “恩,很好!”莎莉扎已经不再吸水烟了,她走到对面,开始一一检查起来。“处理得很好!”她高兴的说道,转身指了指还在炉火上的坩埚,“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药剂!” 我弯过料理台走到坩埚旁,用勺子舀出了一点,闻了闻气味,然后就着炉火看了看颜色。我皱起眉头沉默了,莎莉扎站在一旁也不催促。 过了半响,我才开了口,“是安眠剂。” 莎莉扎有些疑惑的问,“这应该很好判断,有必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不在它熬制好的时候盛出来,而非要让它在坩埚里熬过头。”我挑眉望向她。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她不悦的说道,将一小瓶药剂递给了我,“再看看这个。” 我伸手接过,凑近炉火观察起来,正准备拔开塞子闻闻气味时,莎莉扎用拐杖打了一下我的手,“现在用眼睛!”她说着一挥拐杖,我们头顶上的吊灯就被点亮了。 我眉头紧皱,又盯着手里的药剂看了一会儿,还是毫无头绪。“同样的绿色药剂太多了,光用眼睛怎么看得出来?” “是吗?”莎莉扎冷声说到,“看来你还需要多训练训练。” “难道是想训练我只用眼睛,就能看出瓶子中的药剂是什么吗?”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然你以为你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莎莉扎恼怒的说着,灭掉了吊灯的烛火,房间顿时又昏暗下来。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先继续训练你的触觉和嗅觉。”莎莉扎不满的走到墙角的斗柜边,从里面抽出一条黑布扔给了我。“蒙上你的眼睛。” 等我蒙上了眼睛,她说:“走到架子边,报出每一个瓶子里所放的配料。” 我抿了抿嘴,然后向瞎子一样伸出手,闭开身边发热的炉火,开始向架子边摸去。 “在你将这些配料认全之前,我不会教你熬制任何魔药。”莎莉扎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闭上原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往前走。直到能摸到冰冷的玻璃罐才停下,然后打开罐子拿出里面的配料进行判别。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岩洞,只是这一次要判断的东西要比在岩洞里危险得多。 “啊!”我的手被一只毛毛的东西咬了一口。我连忙将手从瓶子里抽了出来,摘下眼罩,捂住右手。 “知道是什么吗?”莎莉扎不慌不忙的问到。 “知道,是蜘蛛。”我咬着牙答道。手火辣辣的抽疼着,伤口已经有些发紫了。 “哼,”莎莉扎冷哼一声,将一个冰冷冷的药膏敷在了我的手上,“蜘蛛在瓶子里爬动的声音,你难道就一点也听不出来?” 我微微有些发窘,红着脸说到,“我···我下次不会了!” “恩,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莎莉扎说。 我点点头,捂住上了药的手离开了。 房间里,南汀正在斗柜上的小窝里睡得正香,而格雅听见我进门的声音微微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我受伤的右手问,“你怎么搞的?不是告诉你要小心点吗?” “没事,只是点小伤,而且莎莉扎也给我敷药了。”我摸摸格雅的脑袋低声笑道。 “小伤?”格雅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我手上被蜘蛛咬出的小伤口,讽刺的说,“那还真是够小的!” “好啦!我下次会小心点的!”我说着,翻身上床躺了下来。 格雅一脸不信任的瞥了我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我可不想你死在这里。” “知道了,知道了。”我低声说着一把将格雅抱在怀里,揉揉它的小脑袋说,“我知道格雅最关心我了!” “我才没关心你,别自作多情了!”格雅不承认的说道。 我笑了笑,只是将它抱得更紧了,接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六章 时间 自从来到树屋,我不是在黑漆漆的岩洞里采集新鲜的配料,就是在魔药制作间里蒙眼辨配料,根本没机会使用坩埚。虽然现在闭着眼睛就能准确判断出每一样配料,但手上是伤可没少受。 露西的生日好像快到了,可我没有手表,所以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虽然起床还能靠生物钟,但不知道具体日期就有些麻烦了。我看了看窗外,今晚正好是晴空,那么凭借行星的运行位置,也就不难推断出日期。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经过四楼时,莎莉扎将房门打开一点门缝,不悦的问道。 “我看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所以想到阁楼去观星。” “你会占卜术?”莎莉扎低沉着嗓音问道,似乎很不喜欢会占卜的人。 我连忙摆手,“不,不,我只会推断时间。” “那看完早点睡,明天还要学习辨认魔药。”莎莉扎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要学新东西,那真是太好了!”我高兴的低声说着,转身上了阁楼。 爬树比我想得要难,尤其还长满了苔藓,几次都差点滑下去。不过还是顺利的爬到了树顶,看到了璀璨的星空。 一回到房间,格雅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算出来了吗?” “恩,7月21日。”我说着拿出一张纸记下了日期,“还有三天就是露西的生日了。以后每过一天就划一笔,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是要记清楚,忘了礼物不要紧,耽误开学的时间就不好了!”格雅打了个哈欠提醒道。 “也是,如果忘了开学时间就麻烦了!”我说着撇了撇嘴,“说不定,斯内普教授会借此开除我吧!那家伙可巴不得我上不了学。” 其实用眼睛判断魔药是一个看似复杂学习起来,非常简单的训练。这种训练完全和之前的那些一样,讲究的就是熟能生巧,都是极其枯燥乏味的事情。白天,我就坐在窗前一一观察玻璃瓶中的药剂,并做笔记;到了晚上,莎莉扎就会考我每一种魔药的特点,然后给我几瓶药剂做分辨。 “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制作魔药呀?”我趴在桌上玩弄着手里的几瓶魔药说道。 “等我觉得你可以的时候。”莎莉扎一边将刚买回来的食物扔给小水妖,一边毫无情绪的说道。 “这些魔药我都摸了三天了,熬好的和没熬好的我也都能分辨了,咱们是不是···”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我疑惑的望向大门,“您请了客人?” 莎莉扎有些吃惊的皱了皱眉头并不回答,只是沉声说,“你先回房,魔药的事情回头再说。” “哦”我说着转身上了楼梯。走过拐角时,隐隐听见大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事情有进展了吗?”一个腔调极为奇怪的男声说道。 莎莉扎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用不满的说:“你来之前应该给我送个信。”接着关上了大门。 由于莎莉扎的耳朵很好,所以我没敢继续偷听。回了房间我才发现格雅还待在厨房里。等了一会儿,格雅叼着一大块烧鱼进来了。它跳上斗柜将鱼扔进了南汀的小碗里,南汀啾的叫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刚才来的男人是谁?”我起身关好门,低声问道。 “老太婆叫他布特。”格雅答道。 “布特?”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魔药书籍中似乎没有收录过一个姓布特的制药师,“他长什么样?” 格雅摇摇头,“他一直戴着兜帽,看不清长相。不过听他口音,好像是从北边来的。”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们都谈些什么?” “好像是老太婆之前答应要帮他做什么魔药,但是看样子进行得不是很顺利,所以那个男人就找上门了。” “是很难的魔药吗?”我疑惑的问。 “不知道,他们没有说。那男人还给了一大袋的金加隆,还说钱不是问题,最主要的还是要制出魔药。”格雅说着打了个哈欠。 “一大袋金加隆?”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福灵剂也没这么赚钱呀!难道是黑魔药?” “这就不清楚了,那男人临走之前还说,如果做出了魔药,老太婆就不用一辈子被困在这了。” 听到这里我更是一头雾水了,‘被困在这’是什么意思呢?莎莉扎明明没有被困住的迹象呀!她还时不时用飞路网出去买食物,这怎么能称为被困住了呢? “就这些吗?”我问。 “他们就说了这么多。”格雅说着,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起盹来。 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没能理解那男人的话。过了一会儿,莎莉扎来敲我的门,“到制作间来。” “好的。”我打开房门跟着莎莉扎下楼,来到魔药制作间。 莎莉扎挥了挥拐杖,点燃了所有的烛火,她走到架子边拿出了一瓶魔药递给我,“做一份一模一样的。” 我高兴的接过魔药对着灯光看了看,原来是生死水。这个在一年级就已经学过了,更是卖过博格好几打,完全是小菜一碟。“好的”我笑着答道,开始在架子上找寻所要用的配料。 药剂熬好后,莎莉扎往锅里看了一眼,用拐杖将锅里的药剂清理一新,又递给我一瓶魔药,“再试试这个。” 我疑惑的接过魔药,看了看,是催眠药。当莎莉扎将我熬好的催眠药,再次清理一新时,我有些不高兴了。 “我做得不够好吗?” 莎莉扎抬头看了看我,“不,做得很好。” “那您为什么要将它们清理掉?” “这些只是为了检测你的实力,没有留下的必要。”莎莉扎冷声说到,将制作间的灯火熄灭了。“晚餐后继续。” 餐桌上,我有几次都想开口问莎莉扎,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但看她一脸不漠然的表情,就没有问出口。想到一个月后,我就会离开这里,那也没必要好奇莎莉扎的事情了。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做完这个就回房休息。”莎莉扎将一瓶缓和剂递给我,戴上兜帽走进洒了飞路粉的壁炉里,大声的念了句,“莱文街”就消失不见了。 等我熬制好药剂走出制作间,莎莉扎依旧没有回来。房间里,格雅低着头吃着南汀刚才从外面叼回的海鱼,而南汀则乖巧的站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摸了摸它的头,走到床边拿出羽毛笔开始给露西写生日贺卡,因为不能使用开花魔咒,我只好用窗台上的那株曼珠沙华代替。看着南汀衔着贺卡,提着包好的花飞出窗户,我居然开始想念伦敦的公寓了。 “真无聊呀!”我撅着嘴靠在窗台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人给我写信呢?” “是呀!不仅罗伯茨他们没给你写信,就连怀特那小子好像也没再给你写信了,还真有点奇怪。”格雅跳上窗台望着被树叶遮蔽的夜空说道。 我说着抿了抿嘴,自我安慰道,“他们不是约着要去旅行吗?估计他们旅行的位置找不到猫头鹰吧!” “最好是这样!”格雅若有所思的说。 “不想了,早点睡吧!”我说着,抱着格雅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餐时,我发现壁炉上多了一个电子钟,上面不仅明确的显示了时间,就连日期也有。 “大师,那是您买的吗?”我高兴的问道。 “爬树太危险了,要看时间,用这个会比较方便。”莎莉扎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笑了起来,没想到莎莉扎平时看起来挺凶的,心里原来还是很温柔的。 “吃完了带你的猫到制作间来。”莎莉扎说着,起身离开了餐桌。开了。 我抱着格雅走进制作间时,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似乎是几种不同的药剂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抓一只老鼠出来。”莎莉扎指了指架子上的铁笼子说道。 我将格雅放在料理台上,戴上牛皮手套,走近铁笼一看。原本空荡荡的铁笼子,现在装了十几只小老鼠。应该是莎莉扎昨天从外面带回来的,我想着,伸手从铁笼子里抓出了一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小白鼠。莎莉扎将坩埚里的不明药剂,给小白鼠喂了一小勺,不一会儿,小白鼠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把它放猫旁边去。”莎莉扎吩咐道。 “哦”我疑惑的瞪大了瞪眼睛,难道莎莉扎是想让格雅将老鼠吃掉? 格雅嫌弃的盯着我手的小白鼠,一副打死我也不吃的表情。我无奈的对它笑了笑,还是刚将小白鼠放到它旁边。格雅就不耐烦的学习着猫的样子扑向小白鼠,小白鼠虽然晕乎乎的,但它还是奋力的往反方向逃跑,结果一不留神就掉在了地上。 “该死的,”莎莉扎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将坩埚里的药剂清理掉了。 我捡起那只晕过去的小白鼠,有些疑惑的望着莎莉扎。 “把它处理掉,”莎莉扎恼怒的说着,又从架子上拿了各式各样的配料开始重新熬制。 我顺手将小白鼠放进了一个空置的玻璃瓶里,凑到莎莉扎面前开始看她制作新魔药。莎莉扎似乎对自己之后熬制的几锅魔药很不满意,也许是因为那些魔药都将老鼠毒死了。从始至终莎莉扎都只让我在旁边观看,然后帮她切着各种配料,却不告诉我,她到底要研制什么魔药。这让我感到有些不高兴,但是格雅到是挺喜欢这样的,毕竟它不用再假装去药那些老鼠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莎莉扎十分不高兴的熄灭了坩埚下的炉火,一脸疲倦的坐在了墙边的椅子上,冲我挥手说到。 我拿上装有小白鼠的玻璃瓶,带在格雅回了房。 第七章 新魔药 格雅刚开始并不赞同,我将小白鼠带回房间的举动,但当小白鼠身上的药效过去之后,格雅就对这个喜欢一惊一乍的小东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它现在除了打盹以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趴在玻璃罐边,伸抓逗弄那个可怜的小东西。吓得小白鼠在罐子四处逃窜,还不停的‘吱吱’叫唤。虽然有时会吵闹得无法思考,甚至有几次都想将老鼠扔出去,但看到格雅比以前要活泼了,我也只好多喂小老鼠一些吃的,好让它不会这么快被吓死。 南汀送信回来时,还随便带回了露西的回信,‘亲爱的米歇尔,收到你的贺卡,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之前我们还以为你是出了意外,才不能给我们回信呢!不过看样子是因为你太忙了。生日宴会很热闹,你没来参加,我感到有些遗憾。罗伯茨还特意带了一大堆新型荧光糖果,味道特别棒,我让罗伯茨的猫头鹰也给你捎了一些,还有到希腊旅游时,我特意照了一些古希腊文字,我想你会喜欢的。弗洛林冷饮店,你可别迟到了。希望你在马来西亚一切都好,还有,你的小龙真酷。’ 看完回信,我感到有些奇怪,又探出头望了望窗外。以时间推测,狄德罗也差不多快来了,可是天空中并没有狄德罗的身影。我想,也许是东西太多的缘故,才没及时送到吧! 第二天一早,我下了楼,莎莉扎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椰浆饭。我走到窗前看了看门前的踏板,并没有包裹。 “大师,您有看到我的包裹吗?”我问道,坐在了莎莉扎的对面。 “没有”莎莉扎冷淡的说道。 我皱着眉头又瞥了一眼窗外,还是没看见狄德罗的踪影。 “快吃,我们今天要多试几种药剂。”莎莉扎冷声催促道。 “好的。” 莎莉扎吃完早餐进了制作间,那个想要抢走我手链的那只小水妖,迫不及待的收走了莎莉扎的餐盘,然后极为不满的瞪着我,似乎想要我快点吃完,好让它们早点收拾餐桌。 我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这些小水妖平时就喜欢跟我对着干。作为客人,我客客气气的尽量不去招惹它们。现在倒好,蹬鼻子上脸敢给我脸色看了。我冷哼一声,故意放慢速度,还挑衅的瞪了小水妖一眼,它顿时气得咿咿呀呀的叫嚷起来。格雅蹭小水妖不注意,猛的将它扑倒在地,低声的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其他小水妖立马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围了上来,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救自己的同伴。 “格雅,可以了!”我劝慰道,伸手将格雅抱了起来。我赞许的抚摸着格雅的小脑袋,对着地上那群小水妖,低沉着嗓音冷声说道,“以后对我们礼貌点。”小水妖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都乖巧的点点头,抬着伤员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忙着帮莎莉扎打下手,熬制那些配料奇奇怪怪的魔药,渐渐将狄德罗的那件事忘记了。莎莉扎的实验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有时熬着熬着勺子就熬化了,锅底也熬穿了;有时配料还没放进几样就炸了锅,幸好莎莉扎手快及时清理一新,不然可就有罪受了;有时药熬好了,但气味大得连老鼠也只摆头;有时喝过药剂的老鼠的确是没死,但浑身掉毛,脱皮得比死了还惨。就这样在莎莉扎不断的清理一新中,笼子里的老鼠终于被折腾光了。 早餐时,莎莉扎说:“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回房休息,也可以自己试着熬制一些魔药。” “好的,”我说着点点头,抬头望着莎莉扎,“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到底在熬制什么药剂呀?” 莎莉扎放下勺子,看着我说:“在熬制的过程中,我不是也在教你亚洲古老魔药的制作手法了吗?至于熬制的是什么魔药有关系吗?” “我也只是想帮您,当然如果有机会学以致用,那样就更好了!”我笑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莎莉扎微微勾起嘴角,显得十分高兴,“我在研制一种,不用使用魔咒就能控制人心的魔药。如果让老鼠食用了,就能让它们忘却对天敌的恐惧感,甚至还能奋起反抗。” 我疑惑的说:“怎么听着有点像中了夺魂咒?” 莎莉扎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差不多是这样吧!使用魔药比使用魔咒更加隐蔽,更加安全。”她说着,站起身来,拿起壁炉旁的空间口袋,头也不回的说:“没事你就试着配制一下吧!”她往炉火里洒了一小把飞路粉,走了进去,“莱文街”她清晰的说道,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站在制作间里,环顾着四周装满配料的玻璃罐,仔细的思索着要用什么才能配制出莎莉扎所说的魔药。 “你不会真要熬制那种魔药吧!”格雅蹲坐在料理台上,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反正斯内普正好让我配制新型魔药,如果我真的配制出这种魔药,那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说。 格雅说:“你还真当斯内普是傻子呀!老太婆说的魔药,一听就知道和黑魔药有关。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去。” “没关系的,黑魔药我熬得又不少。就算不能交给斯内普,我自己拿到博克那去卖,估计也能赚上一笔。”我无所谓的说。 “我总觉得那老太婆有问题,你还是小心的好!”格雅忧心忡忡的说。 “她可是怀特帮忙找的人,她就算不顾忌怀特,也得顾忌奥德家族的势力。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格雅还是有些担心,“咱们就一个巫师,一只猫,一条龙,在这里可以说是势单力薄,更何况你现在又不能使用魔法。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可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我摆了摆手,“不就是做个魔药吗!哪来的那么多意外呀!” “我说的不是魔药,我说的是那个老太婆。”格雅有些气恼的说。 我叹了口气,“她不就是个会熬魔药的老太婆吗!你干嘛这么担心?你连斯内普都不怕,难道你还怕个连斯内普都不如的老太婆吗?” “斯内普虽然针对你,但他始终是你的教授,他伤害不了你。可是这个老太婆来历不明,古古怪怪的,身上还透着一股邪气,让我很不喜欢。”格雅义正言辞的说到。 “哎呀!大部分老人不都是这么奇怪吗?你就别乱操心了。杀了我,对她又没什么好处。再说,过不了一个月,咱们就走了,我不会笨得和她发生冲突的。”我说着,安慰的摸了摸格雅的小脑袋,开始在架子上找可能要用的配料。 “反正我觉得那老太婆有古怪,我迟早会找出证据的。”格雅气愤的说着,跳下料理台离开了制作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格雅闹起别扭来最难哄了。于是我没有理会它,只是继续在架子上翻找着配料。当我熬制好一锅魔药后,才想起笼子里试药的老鼠已经没了,于是回房去拿那只被我养在玻璃罐里的小白鼠。 可是一进房间就发现,那只玻璃罐歪斜着倒在斗柜上,小白鼠不知哪去了。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小白鼠的踪迹,我怕是格雅将小白鼠吃了,于是朝门外大声喊道:“格雅——格——雅——” 不一会儿,格雅的声音就从三楼的楼梯拐角传了过来,“叫我干嘛?” “罐子里的那只老鼠呢?” “你问这个干嘛?”格雅一脸警惕的跑到我的面前,怀疑的望着我,“你不会是想用它来试你的魔药吧!” 我心虚得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瞥向一边。 “小白是我的,你不许拿它做实验!”格雅直勾勾的望着我,严肃的说道,从我脚边窜了房间,接又是一声气恼的咆哮。“米歇尔,你都干了什么?” “什么?”我疑惑的转过身子,看着格雅。它蹲在歪斜的空空如也的玻璃罐边,气恼的盯着我。 “看着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呢!老鼠是不是你放跑的?”我回瞪着格雅,不满的说道 “哼,我还没玩够呢!怎么会放跑它!”格雅气呼呼的说。 “看来是真的跑了!那只有等莎莉扎再买些老鼠回来了!”我兴趣索然的说道。 “你要帮我找小白。”格雅叫嚷道。 “算了吧!说不定它早就从窗台那爬出去了。”我说着指了指特意为南汀敞开的窗户。 “窗台外面出了沼泽就是长满青苔的树枝,小白不会从窗户爬出去的!”格雅说。 “既然它没从窗户爬出去,那它就应该还在树屋里。你就自己慢慢找吧!反正抓老鼠是猫最拿手的本领。”我说着笑了笑。 “我又不是猫,我才不抓老鼠呢!”格雅急切的否认道。 看着格雅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抽了抽嘴角,摇着头说:“格雅,你没救了,连自己是不是猫都给忘了!”说着也不理格雅的反驳,下楼回制作间继续熬制另一种配方。 第八章 小白鼠 这一次的魔药,可不同于我在学校试验的那些小打小闹的魔药。虽然同样是要研制新型魔药,但我在学校配制的是普通魔药,用的也是安全系数较高的配料。可是莎莉扎要研制的是新型黑魔药,大部分配料都是极度危险的毒药,弄不好就会让自己受伤。 为了加快配制进度,我特意找是莎莉扎借了几本黑魔药书籍,想看看有没有我们忽略掉的细节。书上大部分记载都是害人性命的魔药,控制人心的也有一小部分,但也无非是比迷情剂,吐真剂药效稍微强劲一些,需要外力辅助的魔药。不仅效果差劲,就连气味也是非常难闻的,更别提那些不适反应了。想要做到悄无声息的下药,还要能瞒住其他人的眼睛,这些药剂还必须要重新配制。 只要有一点点线索,我们都会不分昼夜的进行配比,排列,熬制。日子过得是昏天黑地的,都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意味了。现在已经不再不定时定点的吃饭了,只要感觉饿了,小水妖就会不分早晚的做食物。在餐桌上吃着吃着就睡着的情况已经是常态了,更不用说在盥洗里泡澡几次都差点把自己淹死,有时累了倒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所谓的生物钟完全紊乱了。 虽然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是魔药进展却不如我们意料的那般,一直都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利用药剂使人陷入催眠状态十分简单,但要颠覆天性实在是太难了。看着铁笼里的老鼠换了一批又一批,莎莉扎也变得越来越躁动不安。 “明明能试的配方我们都试了,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合适的配方呢?”莎莉扎气恼的说着,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到底是那里的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有可能是,现有配料太过局限的关系。毕竟世上如果真有配料能制成如夺魂咒一样的药剂,那么就不可能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 “你这是什么意思?”莎莉扎皱着眉头说道。 我抿了抿嘴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试试麻瓜们的药材。毕竟您研制这种魔药应该有不短的时间,各种各样的魔药配料您一定都用过。现在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做进一步的实验了,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莎莉扎眼神里透着怀疑,显然不喜欢我的提议,但她看着满整整一架子的失败品沉默了片刻,“那就只能这样做了!” 之后,莎莉扎就想方设法弄了一大堆的麻瓜药材进行试验。可是由于麻瓜药材固有的特性,我们又不得不在试验之前做一些处理工作,只希望能稍微改善一下那些药材固有的特性。可是就算做了万般准备,等到下锅熬煮时,也不能完全避免药材与魔法药剂无法融合的情况,所以炸锅也是家常便饭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壁炉上的电子钟也不知不觉变成了8月15。眼看着距离开学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但是未进行试验的麻瓜药材还有很多,魔药估计没什么希望了。 也许是被树叶遮蔽的关系,就算是月圆之夜,窗外的月光也不见得比平时亮。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我突然想到了冰皮月饼,不由得轻声说道:“真的好想吃呀!” “刚才不是才吃过吗?”格雅不满的抬了抬眼,说。 “我说的才不是沙爹和椰浆饭。”我低声喃喃自语道,“八月十五就应该吃月饼赏月,一家人团团圆圆才好!” “你还有家人吗?”格雅疑惑的问。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以前有,后来就没有了。现在有,将来也会没有。” “什么以前有,现在没有?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古古怪怪的!”格雅说。 我笑了笑,摸摸它的脑袋,“我很好,就是有点困了,睡觉吧!” 也许是因为真的累了,我刚一躺下就睡着了,而且一夜到天亮,睡得非常的舒服。早起时,并没有见到莎莉扎,我这才想起她昨晚说,今天要出去置办坩埚,估计很早就出门了。 吃完早餐,我就进了制作间,心想着先将药材处理一下,等到莎莉扎回来就可以及时用上了。我刚准备将章柳根药水进行提纯,格雅就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制作间。 “你到底对小白做了什么?”格雅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什么小白?”我疑惑的回头望着格雅,突然想起了那只逃走的小白鼠,“你是说那只小白鼠呀!怎么了?你找到它了?” “我不仅找到它了,还被它咬了!”格雅说着将它的尾巴晃了晃。一只小白球摇摇摆摆的吊在格雅的尾巴上,我走近附身一看,居然是那只小白鼠。小白鼠现在正使劲的用牙咬住格雅的尾巴,避免自己从半空中摔下去。 看着小白鼠瘦骨嶙峋的样子,我皱着眉头说道,“它不会是饿疯了吧!” “老鼠就算是饿疯了,也不会去招惹猫呀!虽然我不是猫,但我现在也是一张猫脸呀!”格雅不服气的说道,“先别说那么多了,快想办法让它松开,我的尾巴疼死!” 我看了看小白鼠疯狂的样子,生怕它也会发疯的咬我一口,于是戴上了牛皮手套。“你在哪里发现它的?”我一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小白鼠的嘴巴撬开,从格雅尾巴上拉扯下来,放进玻璃罐里,一边问道。 “在房间的窗台上。”格雅说。 “你一看见它的时候,它就这个样子了吗?”我问。 格雅想了想,说:“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就有些不正常了,在窗台上窜来窜去,想要从窗户跳出去。我上去拦它,结果它就冲我龇牙咧嘴,还想咬我的鼻子。我转身想跑,结果一不小心就被它咬住了尾巴。”格雅气呼呼的说。 “你被只老鼠追着跑?”我问。 格雅立刻回道,“我又不爱吃老鼠,不跑能怎么办?” 我顿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半天都找不到词了。 “小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呀?”格雅见我不说话,催促着问道。 “还要查查。”我说着,抓起装有小白鼠的玻璃罐回到了房间。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窗台,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转身时,踩到了一滩水。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发现一个湿漉漉的玻璃罐子倒在我的鞋边。这是罐子原来是放在窗台上用来养曼珠沙华的,花被我送给了露西当生日礼物了,所以里面只剩下一些水和球根。 “这怎么掉下来了?”我问。 “估计是小白咬我时,我不小心砰倒的吧!”格雅不确定的说。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罐子空了,水全洒在鞋子和地板上,球根却不知道去哪了。我又压低了身子,往床下看去,果然发现了曼珠沙华的球根。我伸手将它拿了出来,正想重新去打瓶水时,我突然发现球根上有一小块新鲜的小缺口,旁边还有一排不起眼的小牙痕。 “格雅,你咬过一口吗?”我疑惑的问。 格雅皱起了鼻子,“那玩意好吃吗?” “看来不是你,”我说着转头怀疑的望向斗柜,小白鼠依旧兴奋的在玻璃罐里四处乱爬。“难道它是吃了球根才···”我自言自语的说着,下楼拿了一大块核桃马来糕,扔进了玻璃罐。 小白鼠不一会儿就将糕点店吃得一干二净,看起来就像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一般。看着小白鼠似乎还想吃的样子,我笑了起来。 “怎么了?”格雅疑惑的问道。 “看来它真是吃了这玩意。”我说着,将曼珠沙华的球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你是说,小白就是吃了这个东西,才发疯似的咬我?”格雅疑惑不解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估计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曼珠沙华的球根确实含有生物碱利克林毒,这种毒素对中枢神经系统确实有明显影响。可是光靠这个还足以使小白变成这样,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想着,拿着球根下了楼,回到制作间开始回忆莎莉扎之前给小白鼠喂食的药剂。我记得当时那奇怪的药剂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中,隐隐透着活地狱汤剂和欢欣剂的气味,还有一种类似与伤口清洗剂的难闻气味。可是光知道这些没有用,如果想要配制出一模一样的药剂还是要等莎莉扎回来再说。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魔药应该明天就会制作出来了。 我又低头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小白鼠是在食用药剂后半个多月后,再食用曼珠沙华球根,才变成如同中了夺魂咒一般。这样看来,光知道准确的药剂也是没有用的,毕竟魔药一般在生物体内的药效最长不超过三天。由此看来,我要找的是能在老鼠体内留存一个多月的魔药成分,这样一来难度就增加了。另外,曼珠沙华并不是魔药配料,要想打破它本身固有的特质,估计又要花上一大笔时间。 我皱了皱眉头,时间不多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必须想方设法将药剂研制出来。想着我就开始动手处理球根,莎莉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先用球根搭配其他药剂做做试验,看看能不能早点找到打破它固有特质的办法。 第九章 信 莎莉扎回来后,我就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她望着罐子里凶狠十足的小白鼠,高兴得两眼直放光。为了证明药效,她特意往罐子里扔了一只普通的老鼠。没想到吃了药的小白鼠,竟然发起狂来,生生的将同类咬死了。看着小白鼠啃食着同类血肉模糊的身体,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在看丧尸电影,胃里翻腾得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死老鼠看多了,死人也见了不少,可是罐子里诡异的景象,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效果很好!”莎莉扎不住的赞叹道,然后转身看着我,“药剂大概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基本的配料我们已经掌握了,但是现在我们还无法肯定是哪种药剂在老鼠体内存留三天以上,所以光试验这种药剂就要超过三天,甚至更久。如果一切顺利,再加上与曼珠沙华的球根的处理加上配比试验,估计也需要个七八天。到时药剂的雏形出来后,我们可能还需要进行气味和味道上的改进。这样算下来,想要配制出完美的药剂,至少花半个多月的时间。” 莎莉扎点了点头,“时间似乎有些紧张!那就多支几口坩埚,一次性多试几种配方,这样也能节约一些时间,也不至于耽误你上学。” 我笑了笑,“好的!尽量加快速度就行了。” 说着莎莉扎就开始教我熬制,小白鼠之前喝过的那种药剂。药剂熬好后,我们又一一给老鼠都喂上,等待三天之后的实验。 第二天,我们准备先处理曼珠沙华的时候,却发现那只小白鼠僵硬的躺在罐子里一动不动,显然的死掉了。 “看来药效只能维持1天。”莎莉扎低沉着嗓音说道。 “药效不长,而且副作用太强。”我感叹道,伸手将小白鼠从罐里拿了出来,开始解剖。我小心翼翼的切开老鼠肚子,一股黑气就弥漫开来。老鼠的整个内脏都变成了令人恶心的黑色,轻轻用银刀碰了碰,竟然全部化为了粉末。“这药剂的问题太明显了,非常容易被人追查。我们在药剂雏形出来之后,进行改良的话,至少也要多花两三个月的时间。” “能配制出雏形就可以了!”莎莉扎喃喃自语。 我楞了一下,莎莉扎现在所说的,和之前告诉我的挽完全不一样。药剂明明是要用在人的身上,如今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副作用,使用起来一定很难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以她之前的标准,这种魔药很有可能被否决,然后再找新的配方。可她现在如此降低要求到底是为了什么?作为一个魔药大师,对于自己配置的魔药,通常是能有多完美就做得多完美。可是莎莉扎为什么对药剂中存在的问题,如此视而不见呢?我不由得怀疑她做这种药剂另有目的。 也许是对莎莉扎产生了不信任感,所以在之后的魔药研制工作中,我也不那么推心置腹了。魔药的制作一切都很顺利,中间也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小麻烦,幸好实验之前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所以就算是出现了偏离,也能很快被纠正过来。因此曼莎珠华球根的测试,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最后通过了蒸馏提纯的方式,将球根中存在毒素精华,少量的添加在配料中,就能很好的发挥功效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找出饮用过药剂的老鼠体内,到底是什么物质,具体在什么时候能与曼珠沙华的球根产生作用。在老鼠食用药剂的第三天,我们就开始给老鼠喂食曼珠沙华的毒素,可是测试一天天的进行,老鼠一天天的死亡,我心里就越来越没底。难道真的要等半个多月,老鼠体内的成分才能起作用吗? “我看见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送信过来了。”早上刷牙时,格雅蹲在一旁对我说道。 “是吗?”我疑惑的说道。 昨天晚餐结束后,我还看了一眼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是8月20日。今天8月21日,距离入学还有10天。我记得学校的猫头鹰应该是提前一个星期左右送信来呀!这一次怎么送得这么早呀? 下楼时我看了一眼电子钟,8月21日,没错呀!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对正在就餐的莎莉扎问道,“今天有我的信件吗?” 莎莉扎抬了抬眼皮,望着我说:“你为什么认为,今天会有你的信件?” “恩···我早起时,看见有猫头鹰飞过窗户···”我话还没说完,莎莉扎就打断了。 “没有,”莎莉扎冷冰冰的说,“今天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我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也许只是路过的猫头鹰。” “你在等什么信件吗?”莎莉扎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 “学校的信件。每年开学前一个星期,他们都会派猫头鹰给学生送新一年要用的书单。”我笑着说。 莎莉扎点点头,“有信件到,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关心的还是药剂。” “恩,我知道。”我点头答道。 早餐之后,我就回了房,因为格雅一直不甘心的在我耳边吵嚷,说它真的看见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关上房门,我抱起格雅低声警告它,不许它再吵闹不休了。 “我发誓,我真的看见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格雅十分认真的说。 “你怎么知道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说不定是其他人的猫头鹰。” 我尽量压低声音,不想吵到正在斗柜上打盹的南汀。 “那只猫头鹰我记得很清楚,它还给费尔奇送过几本‘初级巫师指导手册’呢!”格雅肯定的说道。 我皱着眉头说:“那有可能是学校某为教授,派猫头鹰给别人送信呀!” 格雅一副你没救的表情望着我,“你认为教授能认识几个远着马来西亚的人?这里除了你,就只有老太婆一个人。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不送信给你,难道要送信给老太婆呀!” 我有些怀疑的想了想,“可是,离开学还有10天的时间,学校不会这么早送信来,而且莎莉扎不是也说没有收到信件吗?” “哼,谁知道那个老太婆在打什么鬼主意!”格雅不悦的说,然后转头看向我,“你之前不是记过一次日期吗。你不是说要坚持每天划一条线吗?” “你怀疑莎莉扎故意将电子钟拨慢了?”我皱眉看着格雅。 “你将纸拿出来数数不就知道了!”格雅说。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我已经很久没划了。” “怎么会这样?”格雅失望的说。 “刚开始一段时间还坚持了,可是自从研制魔药之后,不是经常忙得不分昼夜吗?又加上莎莉扎也买回了电子钟。我想,既然有电子钟了,那我也就没用必要计数划线了。”我心虚的说。 “你真是···”格雅气哼哼的说。 “哎呀!莎莉扎不是说没收到信吗?你干嘛总怀疑她呀?不会是因为她用小白做实验害死了它,所以你记恨在心了吧!”我说。 格雅气呼呼的盯着我,“真是被你们人类气死了!如果你有我的感官,那你一定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那个老太婆。” 看着格雅气得不行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想找借口溜掉,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莎莉扎的喊声。 “米歇尔,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好好盯着那些老鼠,听见没有?” “听见了,您早去早回!”我打开门,大声朝楼下喊道。斗柜上的南汀被我惊醒了,微微有不高兴的晃了晃脑袋,又接着打起盹来。 “米歇尔,我话还没说完呢!”格雅不高兴的冲我嚷道。 “嘘,”我对格雅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南汀,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着便下了楼,楼下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小水妖还在忙着打扫厨房。 我和格雅刚一走进了制作间,格雅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到底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我相信。”我连连说道,从笼子里拿出一只老鼠,“其实我也怀疑莎莉扎有问题!可是我们必须要有证据才行呀!” “那你准备怎么做?闯进老太婆房间去找证据吗?”格雅问。 我想了想说:“不行,那样太危险了,莎莉扎一定会发现的。万一找不到证据,那不都成我们的错了!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壁炉上那个电子钟是不是准吧!” “你不是没记时间吗?” 我笑了笑,给老鼠喂了一滴曼莎珠华的球根毒素,“你不记得我会占卜日期了?” “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格雅叹了叹气,“几天前老太婆就将阁楼的门封起来了。你如果想爬到树顶上看星星,估计只能从三楼盥洗室窗户外的树枝往上爬了!” “不是吧!”我顿时感到脑袋一麻。从阁楼爬到树顶都够呛的,更何况是从三楼往上爬!“哎呀!”我手指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手里的小老鼠正疯狂的撕咬着我的手指。我连忙将老鼠扔进了一只玻璃罐,脱下牛皮手套仔细检查伤处。 “怎么了?”格雅焦急的问道,伸长脖子想看我的手指。 “没事,隔着牛皮手套,只是咬红了一点,没破皮。”我说着,揉搓着手指。 “明知道老太婆不可信,你干嘛还要帮她呀?”格雅不满的说。 我笑了笑,“谁帮谁还不一定呢!” 格雅开心的说:“你又耍什么小聪明了?” “我这种小聪明能让老太婆急疯。”我说着,指了指装有曼珠沙华毒素的小药瓶。 “你动什么手脚了?”格雅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将假的变成真的。”我说着冲格雅眨了眨眼。 第十章 翻脸 我将曼珠沙华的毒素精华取出一些,倒在了银盘上,然后将蜡烛放在银盘底部开始加热。 “这瓶毒素精华,可不仅仅是球根的提纯物,里面还添加了另一种药剂,用来确保毒素的稳定性。只不过,我并没有将所添加的药剂成分,完全告诉莎莉扎。假配方真药剂,让莎莉扎自己去头痛吧!”我笑着说道。 “干的好!”格雅咧嘴笑了。 从铁笼中重新取出一只老鼠,进行了解剖。内脏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在莎莉扎原先药剂影响下,已经开始发黑坏死。如果不给它加服曼珠沙华毒素,它也许还能活一个多月。如果服用毒素,就会加剧内脏坏死,疼痛迫使老鼠变得狂躁不安,而毒素影响它的神经中枢,使老鼠忘记了畏惧,因此才产生了如同被施了夺魂咒一般的老鼠丧尸。 “要用内脏进行实验吗?”格雅疑惑的问。 我笑道,“不是,坏死的内脏很难受毒素的影响。我要的是这个。”我说着,用银刀划开了老鼠的脑袋。大脑依旧新鲜,隐隐的还有一丝红线在脑部各处游走。看来留存的物质比我想象中要更加顽强。我突然有种很邪恶的想法,就是喂一滴毒素给这只已经被我解剖,但脑部依旧活跃的老鼠,看看会不会发生复活的情况。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和一只内脏外露的老鼠做搏斗,实在有点恶心。 看了看旁边银盘上已经沾满了去除水分的毒素粉末,伸手将坩埚下的炉火点燃了。两个最主要的配料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加些辅助性的配料进行熬煮就可以了。虽然看似已经快大功告成了,但是实验辅助配料还是花了我一整天的时间。 当那粘稠的黄色液体直接将一只普通的老鼠,瞬间变成丧尸老鼠时,药剂的雏形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弄好了吗?”格雅急切的问道。 “恩,大功告成。”我笑道,冲格雅竖起了大拇指。 “那咱们快去树顶吧!”格雅高兴的说。 “先等一下。”我说着,将坩埚和银盘放进水池浸泡起来,老鼠尸体也扔进炉火烧掉了。 “快点,快点,说不定老太婆过一会儿就回了。”格雅催促道。 “好的,好的。”我说着扔下清理了一半的料理台,熄灭炉火跟着格雅上到三楼。 我望着那满是苔藓的树枝,有些不安的说:“真这样爬吗?” “不然你还想要老太婆亲自送你上去呀!”格雅不满的说着,灵巧的跳到了窗外的树枝上。 我咬牙,也翻身出了窗外,小心翼翼的落在那只粗壮的树枝上,然后跟在格雅的身后往上一点点的攀升。可是青苔实在太滑,我不得不走走停停,感觉爬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了阁楼的窗户。 “快点,要加快速度。”格雅催促道。 “我——我又不是——不是猫——上树——哪能——这么快呀!”我斜靠在树干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等我缓过气来,又伸手去够斜前方的那只树枝。可是我手的长度不够,于是我微微往前挪了一点。再次伸手去够树枝时,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前扑去。我看见了树叶下面隐隐透着水光,心想,这下要倒霉了。练练往下掉了好几英尺,才在慌乱中抓住了一根树枝,吊在了半空中。 “你没事吧!”格雅急匆匆的从上面窜了下来,蹲在我的手边问道。 “至少现在还没死。”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看下面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格雅指挥道。 我往下望着,并没有看见可以落脚的枝丫,然后又往旁边搜索着。突然我看见,树屋四楼莎莉扎房间的窗户里透出了盈盈的微光。 我见莎莉扎房间的窗台,离我只有3英尺的距离。于是咬紧牙,摇晃着身体,和一只长比猿猴一般,慢慢往窗台靠近。手臂每往前移动一下,我都感到手臂肌肉拉扯的疼痛。终于在我以为自己再也抓不住时,脚够到了窗台,最后一用力转身,让自己攀着树枝,背靠着窗台站住了。 “你要干什么?”格雅疑惑的问道。 我没有离开回答,只是努力侧着身子,往屋里打量。可是除了角落里盈盈的透着微光,房间里一片漆黑。 “格雅,快去将我的手电筒拿来。”我说。 格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跳窜着进了二楼的窗户,然后嘴里叼着小手点筒的绳子,一溜烟的窜到了我的手边。我稳了稳身子,拿过手电筒打开,反手将手电筒照向屋内。 原来那盈盈发光的是一袋糖果,糖果旁还堆放着许许多多的信。我认出有几封是镶金边的紫色信封,这是罗伯茨家特有的;封角画上了一只小兔子,露西喜欢这样做;信封上没有署名,应该是里德斯;喜欢大署名的是比亚诺;最多的要属银蓝色信封,估计有上十封,那是怀特寄的。 “咱们还是快往上爬吧!”格雅说。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答案了。霍格沃茨的信件就在那堆信件的最上面。” 格雅疑惑将脸贴在了窗户上,使劲的往屋里张望。“咱们怎么办?” “回屋。”我坚定是说道,“不管莎莉扎有什么企图,她已经是不可信了。咱们必须早点离开这里。” 我又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去,这比上树要容易。刚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给贾斯汀教授写信,房门就被敲响了。 “米歇尔,你睡了吗?”莎莉扎问道,语气要比以前好很多。 “已经躺下了。”我假装有些困倦的说道。 “药剂我看见,做得很好。”莎莉扎高兴的说着,“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明天好吗?”我说着,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才传了莎莉扎的声音,“那好吧!你先休息吧!” 接着又是一阵上楼的声音,接着,我急忙随便找了一张纸,给贾斯汀写信。‘请明天一早来接我。’刚一写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下楼声,我突然想起莎莉扎窗台上那个没来得及处理的脚印,于是急忙将信上‘请明天一早’的字样重重划掉。 “南汀,快去!”我说着,将信递给了南汀。 南汀的刚一飞过窗户,我就听见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莎莉扎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让我感到有些恶心。格雅挡在我的面前,低声对着莎莉扎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你不应该偷窥别人的**。”莎莉扎愤怒的叫嚷道。 “你做得也不怎么样!”我冷声反驳道。 莎莉扎更加的气愤了,“原本,我还打算留着你帮我赚钱。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她说着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顿时一阵嗡嗡声从窗外传来。 几百只小叶虫扑扇着翅膀从远处往屋里飞来,我急忙去关窗户。可是玻璃窗能阻挡小叶虫,但是阻止不了大个头的小水妖。小水妖轻而易举的用石头,将窗户撞碎了。小水妖和小叶虫争先恐后的往屋子里钻,对着我扑面而来,格雅跳跃着用爪子为我赶走袭击者。可是它们数量太多了,我不得不挥舞着双手连连后退。就在这个时候,脑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疼得我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有些站不稳。接着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我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后退着走出了房间。格雅在房间里被小叶虫和小水妖们包围了,我想去帮忙,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跟在莎莉扎身后下了楼。 等我眼前再次明亮时,我发现我正坐在制作间里唯一的高脚凳上。莎莉扎手里拿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玻璃瓶,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说,这份药剂配方是什么?”莎莉扎将料理台上那份黄色药剂举到我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老鼠脑袋···”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莎莉扎居然给我服用了吐真剂。我想要停下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将魔药配方告知了莎莉扎。不过,幸好莎莉扎的问题不细致,所以配方中的细节之处,我并没有告诉她。 “就这些?”莎莉扎怀疑说道。 “现在还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又不受控制的说道。 “那我将这瓶药剂用在人的身上,他们会和老鼠一样,变得狂躁不安,袭击所有人吗?”莎莉扎问。 “还不能确定,药剂是针对老鼠研制的,如果想要用在人的身上,应该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毕竟人和老鼠的生理结构还是有区别的!” “那好吧!”莎莉扎想了想继续说道,“那现在开始,你说一步我就做一步,看看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药剂。” 我嘴上一条一条的告诉莎莉扎正确的做法,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道贾斯汀要多久才能来。 现在银盘里的毒素已经脱水了,白色的毒素粉末已经渐渐显露出来。接下来就是另一样重要的配料——中毒的老鼠脑袋了,如果告诉莎莉扎,那我就真的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机会了。 莎莉扎看着银盘里的白色粉末感叹道,“你还真是聪明,不过可惜,我已经不能使用夺魂咒了,不然你也不用死了!”她说着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然后是老鼠···” ‘咣啷’一声巨响淹没了我的声音,我们头顶上的吊灯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将三只坩埚砸得原地滚了好几圈。 “谁?”莎莉扎警惕的问道,眼睛往门口望去。显然她太过专注拷问我,居然没有留意到有人进了屋。 第十一章 脱险 “2万金加隆应该不少了吧!”房门外一个黑影说道。 莎莉扎听到这话,立刻将我作为人质护在她身前,愤怒的说道。“的确不少!只不过,她当初如果愿意给我这么多,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黑影说:“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在巫师身上做魔药实验时,你就应该料想到了结果。” “我的确想到过会被抓住,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孩子,我就能恢复自由了!”她说着,还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我心里阵阵恶心,可是吐真剂的药剂似乎还没有过去,我依旧不能动弹。 黑影往前走了一步,威胁道,“你最好放了她,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莎莉扎笑道,竟然将黄色药剂举到了我的唇边,“这是我新研制的药剂,还没在人身上做过实验呢!如果你敢轻举妄动,那我只好让她给我陪葬了!” 黑影停住了脚步,沉默着。 “奥德家的小鬼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小丫头,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吧!”莎莉扎说道,“现在,你往后退。” 黑影并没有动,而是严厉的威胁道,“莎莉扎,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你的处境并没有资格谈条件。” “有她在,我相信,我能平安离开!”莎莉扎说着,将药剂瓶口对着我的嘴唇,又贴近了一些。“不想让她死,你就乖乖的给我后退。”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往都退着,走出了制作间。莎莉扎则拉着我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到制作间门口。 “后退,退到餐桌边上去。”莎莉扎命令道。 黑影十分合作的退到了餐桌边,窗外的月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是贾斯汀。他此时脸色阴沉,眼睛紧紧的盯着莎莉扎手里的药剂,想找到能下手的机会。 莎莉扎点燃了壁炉的火焰,贾斯汀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你真能逃走?就算你离开树屋,你也会被抓回来的!如果你放了米歇尔,南方巫师联盟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莎莉扎笑了起来,“哈哈哈···饶我一命?没有自由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你放心,已经有人在壁炉另一边等着我,只要我带着药剂或者是这个孩子去了,他就能帮我找到避难所。” 她说着,伸手去摸索飞路粉。如果莎莉扎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只要带我离开了树屋,那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竭力的想要摆脱吐真剂的药效,试图掌握身体的控制权。终于,我能微微动弹一下手指了,然后我感觉身体开始快速复苏。 莎莉扎抓了一把飞路粉,正想扔进壁炉时,我猛的将她抓紧我的手臂往外一推。她没料到我能摆脱药剂的控制,猝不及防的被我推开了。她摔倒在地板上,手里的药瓶也滚落出去,粘稠的黄色药剂洒了一地。 “不——”莎莉扎看着洒了一地的药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转头有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直直的瞪着我,爬起来向我扑来。 ‘砰’的一声巨响,莎莉扎被贾斯汀魔杖射出的咒语击中飞了出去,撞在了厨房的木柜上,最后滑落在地板上晕死过去。 “米歇尔,你还好吧!”贾斯汀担忧的问。 我摇了摇头,“还好!”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好的,我去收拾行李。”我说着,快步上了楼。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了小叶虫和小水妖的尸体,我担忧的四处寻找格雅的身影。‘啾——’头顶传来一声鸣叫,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南汀,它正站着吊灯上,旁边还挂着格雅的小身体。南汀张开翅膀,抓住格雅冲我飞了过来。我伸手接过格雅瘫软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它身上并没有太多伤口,它晕倒,估计是和这么多敌人搏斗太累所致。我将格雅装进衣兜,吩咐南汀先行离开。 收拾完房间的行李,我还特意去了莎莉扎的房间,拿回属于我的信件和包裹。离开莎莉扎的房间时,瞥见她的桌子上有一瓶治疗眼疾的药水。于是,往里添加了一滴曼珠沙华的球根毒素。 当我带着行李回到客厅时,莎莉扎还没有清醒,而贾斯汀正在往壁炉里倾倒飞路粉。“送你回去的这段时间,必须保证她没办法悄无声息的离开!”贾斯汀说着,转头看向莎莉扎。 “如果想要她彻底安分,估计光限制她的自由还不够。”我说着,转身进了制作间。 “你要干什么?”贾斯汀不明所以的问道。 “莎莉扎不是说,她只要有我或者是药剂在手,那个人就会为她提供避难所吗?我虽然走了,但是药剂还在。她迟早都能配比出新药剂,我必须要将药剂清理掉。”我说着将曼珠沙华的毒素一股脑全倒进了水池里,银盘上的毒素粉末也全部清理掉了。“搞定。” “就这样吗?”贾斯汀疑惑的问,指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问道,“这些不用处理吗?” “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如果没有了毒素,这些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我笑道。 “恩,那咱们走吧!”贾斯汀说。 “好的。” 走出树屋时,我看见屋外防风灯下的那颗妖精脑袋不见了。 “我嫌它啰嗦,就将它扔进了沼泽,估摸着应该沉到水底了吧!”贾斯汀说着对我耸了耸肩,转身走上了木板桥。“南方巫师联盟一直都在监控她的树屋;她在树屋里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魔咒,而攻击型魔咒是被严厉禁止的。树屋以外的任何地方,她都不能使用魔咒;外出只能通过飞路网,这也是被严格限制的;树屋外1英里以内是她自由活动范围,边界处都被魔法生物阻隔开来。所以我们认为你在这里严格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也给了她不少钱。”贾斯汀说到这里,沉重的叹了口气,“可是,她还是对你下手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这里了,都是我的错。” “不,想要跟着莎莉扎学习魔药,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自己也会想方设法找到这里。估计那个时候,我遇到是危险就不仅仅是这样了!”我笑道,“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助,能来这里学习,我觉得非常开心。遭遇危险也不是你们能控制的,毕竟莎莉扎是亚洲最有名的黑魔药大师,性格绝对比斯内普还要古怪,还要危险。” “哎——你跟在斯内普身边学习魔药就可以了,他也是个魔药配制高手,你可以在他身上学到很多。最重要的是,他比其他任何一名魔药大师都要安全,他不能伤害他的学生。”贾斯汀说着,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知道,可是他不喜欢我。就算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还是讨厌我。我不觉得他会对我倾囊相授。”我倔强着说道。 “斯内普对你还是很照顾的,那件事情发生时,他自始至终都在为你着想。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信任你。”贾斯汀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同样身为你的教授,我却没有表现出斯内普那样的坚定,而且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想想真是惭愧。” “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疑惑的问道,跟着贾斯汀走下了木板桥。 贾斯汀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还记得,我在办公室里教过你的那个检测魔咒吗?” “记得,那个魔咒很特别,我还特意去图书馆查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书本里是不会有记载的,”贾斯汀说着,面色沉重起来,“因为那是花间语,属于花妖精的语言。”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是花妖精。” 贾斯汀显得有些惊讶,微微张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呀!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是瞒不过你的!” 我但笑不语,认真的看着贾斯汀,只等他告诉我实情。 “那个魔咒的确是用来检验黑魔法的!”贾斯汀想了想说,“只是它检验的并不是人鱼骨骸,而是检验施咒的魔杖。” “你当时是想知道,我的魔杖是否施展过黑魔咒,对吗?”我不可思议的望着贾斯汀,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指示贾斯汀这样做的,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那老头还真是可恶呀! “是的,”贾斯汀说着,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便将视线投向了远方。“那个时候实在是太过糊涂了!现在想想也是非常后悔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其实我不是很介意,毕竟你那么做,也是想证明我的清白。”我说着笑了笑,“虽然还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过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我,不是吗?” “当然,”贾斯汀弱弱的拉出了一个微笑,“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学生。可是···” “教授,虽然你之前骗了我,可是你现在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且这一次你也救了我,算算还是我赚了!”我努力的微笑着。 “米歇尔,真是难为你了!”贾斯汀勉强的笑了笑。 “如果你还是过意不去,那就再帮忙将我送回伦敦吧!”我说着拍了拍口袋,“格雅实在不适合独自乘坐货舱了!” “这个没有问题。”贾斯汀一口答应道。 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他冲我笑了笑,接着就幻影移形了。 第十二章 相聚 回到公寓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离开学也不过六天时间了。 抽空看完了所有的信,才知道自己让很多人担心了。露西已经接到了我的回信,应该不会太担心。怀特那边,我到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怎样回信。贾斯汀已经答应我,不告诉怀特,我早就猜出是他在背后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毕竟莎莉扎叛变的情况多多少少都会另怀特感到面子过不去,所以我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邓布利多这一次到是挺聪明的,直接将奖学金和霍格沃茨的信件一起送来了。信封很厚重,里面除了信,新学年的书单,一袋金加隆,还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个崭新的银色徽章,徽章上是一个字母P。我拿着徽章有些心烦意乱,斯莱特林的三年级级长,这实在是落人话柄。 多一样东西让人心烦,少一样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事。信封翻来覆去被我检查了几遍,可是始终找不到,三年级获准访问霍格莫德村的同意表。那必须由监护人签字,我才有机会去霍格莫德村。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所有密道,可是如果能光明正大的去,那就更好了。难道因为我没有监护人,所以学校连表格也不打算给我了吗?想想还真是有些委屈,明明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在维持生活,却因为年纪没到,所以不得不依靠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监护人生活。怕上学后,邓布利多会查到蛛丝马迹,又不得不让可可扮演的矮人叔叔死去。现在到真的孤苦伶仃了,也没见邓布利多放松过怀疑。 这一次去对角巷,除了赴约,还有很多东西要置办。书单上的书本材料就不多说了,校服,袍子也显得有些不合身了,另外制作新型魔药的配料,估计也需要去斜角巷走一趟。空间口袋被可可翻找了出来,顺便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格雅身上的伤并没有大问题,可是一直显得没有精神,于是我将它留在了公寓,自己带着必须品去了对角巷。弗洛林冷饮店的生意特别好,新出来的荧光棒棒糖被摆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被制成的荧光糖晶洒在冰淇淋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莹莹闪着亮光,看上去十分诱人。 “这冰淇淋,晚上吃会更加有趣!”店主弗洛林见我盯着冰淇淋,显得非常高兴,“他们已经来了,都在楼上的包厢里。” “谢谢!” “需要我再为你们拿点新式冰淇淋吗?”弗洛林问。 “那就麻烦你了!”我笑着说到,举步上了楼梯。 刚一进包厢,露西就迎了上来,“米歇尔,假期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微微笑了笑。 罗伯茨原本坐在他父亲的身边,见我进来,急忙站了起来。“米歇尔,你能来真好!” “约定过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我笑着说道,对着罗伯茨夫妇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好!” 班德禄夫妇见到我,显得十分热情。班德禄夫人冲我招了招手,“米歇尔,快坐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笑着走了过去,坐在了班德禄夫人旁边陪她说起话来。等弗洛林将冰淇淋送上来时,里德斯和比亚诺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里德斯和比亚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晚,不晚,快坐下来吃东西吧!”班德禄夫人毫不介意的挥手笑道。 里德斯和比亚诺坐下后,罗伯茨隔着露西对他们使了个眼色。里德斯和比亚诺也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勾起了嘴角。这三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冰淇淋吃完后,露西和我需要先去兑换麻瓜货币,而男孩子们想去魁地奇精品店。于是我们约好一个小时后在丽痕书店集合,然后兵分两路,班德禄夫人带着我和露西,班德禄先生带着男孩子们,各自出发了。 这是我第二次进入巫师银行。第一次来这里时,是为了开户,以便储藏我卖魔药挣来的钱。当时我还只有六岁,为了隐藏身份,不仅戴了兜帽还喝了复方汤剂,小心翼翼的办完手续后,我都来不及瞥一眼其他的柜台,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一次,我不仅能光明正大的走进这里,还能好好的四处观察一番。 古灵阁第一道门是亮闪闪的青铜大门,门口站着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在我们进门时它向我们鞠躬行礼。之后第二道门是银色的,门上镌刻着一些文字: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看到这些文字我不由得轻轻笑了笑,如果有机会,我到是很想见识见识妖精口中所谓的恶报。 穿过第二道银色大门进入宽敞的大理石厅堂,大约百十来个妖精坐在长柜台后面往大账本上草草登记.有的用天平称钱币,有的用目镜检测宝石。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来人出入这些门。 我们朝一个面前已经排了几个人的柜台走去,快要轮到我们时,旁边柜台的妖精叫了一声,“拉环!”只见另一个妖精从对面大厅走了过来,领着柜台前的巫师走进大厅其中的一个门。我一直盯着拉环,直到它消失在那扇门中。 “米歇尔,你怎么了?”班德禄夫人疑惑的问道。 我回过头来,才发现已经露西已经上前去兑换麻瓜货币了。我微微笑了笑,摇摇头,“没事。” “这个给你。”班德禄夫人说着,将一封文件袋递给我。 “这是什么?” “工厂的股份转让文件,前几天才办好。” “我不能要。”我连连摆手,将文件袋塞回班德禄夫人手里。 “你一定要收下,这是你因得的。我和老公商量一下,决定给你30%的股份。如果工厂经营顺利,明年你就能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虽然不比庄园住得舒服,但至少你不用居于麻瓜的屋檐下了。”班德禄夫人笑着,将文件袋又塞回到我的手里,并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露西办好了,你快去吧!”班德禄夫人说着,将我往柜台一推。 “米歇尔,到你了!”露西从妖精手里接过装满巫师货币的小口袋,转身开心的对我笑道。 我点点头,走上前去,将空间口袋里的一沓面值为50英镑的麻瓜货币递给了妖精,顺手将文件袋塞进了口袋。 妖精看了看那沓英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白金手镯,最后才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温吞吞的问道,“是要全部兑换成金加隆吗?” “是的。” 妖精将麻瓜货币拿走,躬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五个装满金加隆的大口袋。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想多拿点钱去买魔药配料,可我从没想到,5000英镑居然能兑换这么多的金加隆。“一千个金加隆,需要我帮你称量一下吗?”妖精说着去拿天秤。 “不,不用了!”我微红着脸,将柜台上的五个大口袋塞进了自己的空间口袋里。在妖精疑惑的眼神下,随着一脸惊讶的班德禄夫人和露西出了银行。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呀?”露西好奇的问道。 “我卖画得来的。”我勉强的笑了笑。 “原来你圣诞节送我的那些画,都是你自己画的呀!”露西笑道,“没想到能值这么多钱,米歇尔,你真厉害。” “你身上带这么多钱,一点要留点神呀!”班德禄夫人微微有些担心的说到。 “恩,我会小心的。”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去摩金夫人的长袍店,置办好了新制服;又到文具点买了墨水和羊皮纸;在药店买魔药课需要的配料时,我四处打量了一圈,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配料,以便之后前来采购。 一个小时后,我们去了丽痕书店,班德禄先生和男孩子们已经先到了。他们将必修课的书籍已经先替我们挑选了出来,然后是各自的选修课书籍。大家都同时选修了保护神奇生物课,可是第二门必修课就有些不同了。露西和罗伯茨选了麻瓜研究,我和比亚诺选的是占卜,里德斯选了古代魔文。 “你怎么选了麻瓜研究?”罗伯茨疑惑的问露西。 “你不也选了吗?”露西毫不在意的说。 “我···我是有原因的,不用你管。”罗伯茨微红着脸说道。 “那我也有自己的原因,你也管不着。”露西撇了撇嘴说道。 两人又哼哼唧唧的不理对方了。 “看来我要一个人去上课了。”里德斯情绪有些低落的小声嘀咕道。 “还有我陪着你呢!”我笑了笑,从书架上也拿了一本《古代魔文简易入门》。 “你选了三门课?”里德斯问。 “是的,我想多学一点古老魔咒。”我笑着说道,其实也是想更方便借阅古代魔药书籍。 买完书籍,差不多也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班德禄夫妇请我们在对角巷的一家餐厅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我们才在破釜酒吧告别。 第十三章 博金商店 我目送露西上了出租车,沿着街道走过了一个街区,在一个小巷里喝下了早已准备好的复方汤剂。又沿着街道回到了破釜酒吧,经过吧台时,酒保汤姆还和我打了声招呼,邀请我去喝一杯,我以有事要办就拒绝了。进了后院用魔杖敲开了墙壁,来到了对角巷。 往翻倒巷走的路上,我侧身闪进了一条黑漆漆的窄巷,从空间口袋里拿出了黑色斗篷。沿着肮脏的小巷往里走,不时的与一两个衣衫褴褛的巫师擦身而过。一股股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引来巷子里的那些巫师投来厌恶的目光。 我又拉紧了斗篷,压了压兜帽,低着头尽量放慢脚步,不让自己显得心虚。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巷走了一会儿,终于在博金—博克店铺下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并不见人跟踪,于是拉开门,伴随着铃声走进了商店。 博金那个吝啬鬼并不在柜台前,于是我摇响了铃铛,没过一会儿弓腰驼背的博金慢吞吞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下午好,有什么需要吗?”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用那粗糙发黄的手向后捋了捋那油光光的头发。 “照单给我抓一份。”我低沉着嗓音说道,将一卷写满魔药配料的羊皮纸放在了柜台上。 博金并没有去拿羊皮纸,而是一脸惊讶的望着我,“啊!女士。原来是你呀!快有两年时间没有来了,怎么不再卖魔药呢?你不知道,你的魔药有多么受欢迎。你这一断货,我的生意就差了一半···” “我今天是来买配料的,照单抓就行了!别那么多废话!”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哎,我们做了那么多笔生意,别这么绝情呀!”博金嘴上这样说着,手也没闲,拿起面前的羊皮纸摊开审视起来。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他好奇的扬眉问道,“这么多配料,您是要做多少魔药呀?” 我不理他的啰嗦,只是冷声说道,“照单抓!” 他转了转眼珠,然后极其为难的说道,“我店铺这么小,您要的配料这么多,实在有些为难,我看···” 我知道他是想谈钱了,于是伸手从遮蔽在斗篷里的空间口袋里,拿出了一大袋金加隆放在了柜台上,“够吗?” 博金咋了咂嘴,眼角微微勾了起来,“您列的那些配料中,有几个其实有些麻烦···” “现在呢?”我又将一袋金加隆,扔在了柜台上。 “也许没那么麻烦,只是时间···” 我微微感到有些恼火,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难对付了。不过买服务,终究的宁可多不少的。又拿出一袋金加隆,直直的扔进了博金的怀里,“我也就是怕麻烦,才来找你的。以这个价钱,我多费点时间都不止这些了。所以,你的动作最好是利索点,不然我可要找别家了!” “马上,马上,您稍等,我这就去装。”博金谄媚的笑着,抓起柜台上另外两袋金加隆和羊皮纸走进了柜台深处。 药剂很多,就算是光打包,估计也需要一段时间,于是我在店里四处晃悠起来。这里东西对比两年前,大多都换过了,也多了很多品类。博金那所谓的生意差了一半,大多也只是无病呻吟而已。 正当我在那堆黑魔法书中找寻新书时,店门又被推开了,斯内普随着一阵铃声走了进来。我吓得连忙转身,突然被自己尖指甲刺痛了手心,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喝了复方汤剂了。我勾了勾嘴角,转身继续翻阅那本古代北欧黑魔法书籍。 ‘铃铃铃···’斯内普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面摇晃着铃铛,一边四处打量着,寻找博金老头的身影。我也不理,只是悠闲的翻阅着手里的书,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您别急,别急,马上就好!”昏暗的柜台间传来博金的喊声,显然是以为我在催促他。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侧头看向我。我笑了笑将手里的书,重新塞回书堆,走到柜台边,站在斯内普的旁边等博金。斯内普也不催促了,只是疑惑的盯着我看,紧皱的眉头,似乎在收索自己记忆,想找到与我相对应的某人。 又过了一会儿,博金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一辆小推车,推车上摆满了用防护罩隔离起来的大大小小装满魔药配料的玻璃罐。看来着多花一点钱还是值得的,至少他已经将所有东西都完全打包好了。 博金一看见站在我身边的斯内普,嘴角立刻就弯了起来。“哎呀!原来是斯内普先生大驾光临呀!我这里刚备了些新货,待会儿我拿给您看看——不过,我要先等这位女士验好货,斯内普先生不介意先自己看看吧!”博金一边油腔滑调的说着,一边将装满配料的牛皮纸袋放在柜台上。 斯内普瞥了一眼袋子里打包好的东西,然后侧身往店柜台旁走了几步,假装自己对那干枯的人手产生了兴趣。 “东西都按您的吩咐打包好了,这是您的清单。”博金说着,将我给他的羊皮纸展开来,“您要不要先验验货?” 通过眼角,我瞥见斯内普正皱眉看向博金手中的清单。我心里一沉,虽然人是通过复方汤剂改变了摸样,但是清单上的字迹还是有可能暴露我的身份。我一紧张,急忙夺过博金手里的清单,塞进了空间口袋,嘴里掩饰的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验货就没必要了!和你做了这么多比生意,我还是相信你的为人!”我说着快速的将牛皮纸袋里打包好的配料一样样塞进空间口袋。 博金见我一副急切的样子,于是也帮我将他身后小推车上的东西,一样样的搬到柜台上。“不知道,您这次做的东西,是否能卖些我?”博金满脸笑意的问道。 “近几年估计不行——不过这些东西,我或许会再来进购的!”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将最后一瓶圣甲虫装进了空间口袋。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如果有新的药剂,一定要卖给我呀!我会给你最好的价钱!”博金低声兴奋的说道。 “会的!”我点点头收起来口袋,转身拉开了店门走了出去。 “再见!女士,记得再来呀!”身后博金的道别声,伴随着门上的铃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博金这个老家伙,生怕段送了赚钱的买卖,礼数比以前更加周道了! 想着,之后还要去对角巷买一些普通配料,于是转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拿出复方汤剂又喝了一口。刚塞好瓶塞,斯内普就突然出现在巷口,并且迎面向我走来。我慌乱的将右手藏在身后,不由得拽紧了手里的药剂,然后假装镇定的往墙边靠了靠,给斯内普让路。 可是,斯内普似乎是特意来找我的,他一脸严肃的走的我的身边,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卖药剂给博金的制药师?”斯内普语气冰冷的问道,眼里满是探究的神色。 “我以前是卖过药剂给他,不过,我并不是什么制药师。”我并不看他,只是盯着他身后墙壁上的一块污渍出神。 “我买过你制作的一瓶生死水,颜色和气味都很正常——可是——药效却比一般的生死水要强劲得多。”斯内普缓缓的说道,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看样子,他对我制作的生死水产生了兴趣。斯内普嘴角扯了一个弧度,眼里探究的神情更甚了。“托你制作的那瓶福灵剂也是一样,药效居然能持续36小时——不得不令人惊叹呀!” “你是想问我制作方法吗?”我微微感到有些好笑,没想到斯内普对魔药居然如此在意。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斯内普面露凶光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吓得往后推了一步,生生的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右手撞在凸起的石头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遇到过一个人,她对魔药也非常有天赋。处理配料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制作的魔药也是如此的精致。”斯内普深深的望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起了另一个人。对魔药有天赋?难道他说的是我?我这样自恋的想着,右手和后背也不疼了。 “可惜,她八年前已经死了!”斯内普神情失落的说着,我的眼角也抽了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的是莉莉,真是该死。“在我所知道的人中,从来没出现过你这样的人物。”斯内普说着,眼神又变得凶恶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死后,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卖其他东西,偏偏要卖魔药?——你到底是谁?” 我愤怒的皱起了眉头,斯内普说着话,难道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莉莉吗?这家伙真是被爱情蒙了双眼,看谁都像莉莉!“你神经病呀!”我气恼着用力推开斯内普,大声呵斥道:“姑奶奶是谁,轮得着你管?” 斯内普微微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小巷周围也伸出了几颗脑袋,显然是被我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我冷哼一声,轻蔑的瞥了斯内普一眼,甩了甩袍角,走出了小巷。 等我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看见古灵阁时,这才发现手里的复方汤剂,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低声咒骂道:“该死的,肯定是与斯内普争执时,掉在了那个小巷里了!”可是我又不能回身去找,万一斯内普发现了药剂又追上来,那可就更糟了!我想着,于是放弃购买其他配料的打算,直接从破釜酒吧回去了。为了避免被人跟踪,我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在伦敦街道上晃了一大圈。等到药效过去后,才换衣服回了公寓。 第十四章 级长徽章 由于怕继续服用之前的复方汤剂会惹麻烦,而制作新的时间又不充分,于是我没有再去对角巷购买配料。幸而违禁的魔药配料我已经买了,至于那些普通配料还是用斯内普的好了!反正他也说让我随便用,那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了! 暑假的最后一天晚上,可可帮我整理好了所有东西,至于空间口袋则由我自己贴身放好。第二天一早,我抱着格雅拖着箱子离开了公寓,南汀隐身待在我的肩头,不露出一丝破绽。 很顺利的穿过9又3/4站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一会就找了罗伯茨一伙。刚和班德禄夫人拥抱完,正准备和大家一起登车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喊,“米歇尔!” 我寻声往去,居然是怀特。他一边挥手向我示意,一边快速穿过人群跑了过来。他胸前那印有‘HB’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怀特学长!有事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应该换上校袍了!还有你的级长徽章呢?”怀特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 “级长徽章?”罗伯茨从列车上伸出脑袋好奇的叫道。 我抿抿嘴没有解释,只是一脸为难的对怀特说:“徽章,我打算回学校还给院长。” “这怎么能行!”怀特惊讶的说道,“你的级长徽章,可是我和比尔一致推荐,经过院长和校长同意,好不容易破例批下来的!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我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才三年级,阅历和资格完全不够。之前在学校里就已经招惹了不少是非,现在又为我破例申请级长徽章,这肯定又会遭人话柄的!” “别人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吧!你的徽章来得光明正大,不偷不抢,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怀特坚定的说道,眼神直直的望着我。 “可是···”我犹豫道。 “能当上级长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你怎么能往外推呢!”罗伯茨见我推辞已经到手的级长徽章,急切的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极力劝阻道。 露西也跟在罗伯茨的身后,满脸笑意的说:“米歇尔,你也别太担心了!怀特学长不是已经当上了男学生会主席吗!我想,他一定会护着你的。是不是,怀特学长?” “当然,”怀特连忙点头,非常肯定的望着我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依旧有些为难的皱着眉头,想到一年级皮皮鬼的那件事,我就心有余悸,多少都有些担忧。 “米歇尔,既然邓布利多校长同意破格提升你当级长,那就证明,他相信你有能力当好这个级长。而且这么多人都信任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呀!”班德禄夫人满脸笑意的说道。 邓布利多相信我?这实在让我怀疑!也许,这又是邓布利多的测试吧!我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如果接受这次的任命能获得他的信任,那也不妨一试。 “那···那我试试吧!”我低着头为难的说道。 “真是太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前面吧!我好将你引荐给其他学生会成员。”怀特高兴的笑道。 可我不太想坐在一堆陌生人当中,于是想随便找了个借口,拖延一会儿,“我还没换上袍子呢!” “没关系,这可由不得他们挑剔。”怀特毫不在意的说。 “快去吧!格雅就先交给我照顾吧!”露西说着伸手抱过熟睡中的格雅,一把将我往怀特旁边推了推。 “去吧!记得早去早回,我们有好东西要给你看!”罗伯茨一脸神秘的笑道。里德斯和比亚诺也从车厢里伸出脑袋,满脸笑意的冲我眨眼。班德禄夫妇也是一脸欣喜的与我道别。 怀特将我一一介绍给其他学生会成员时,情况到是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斯莱特林们都十分高兴的和我握了握手;赫奇帕奇们则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拉文克劳的低声交头接耳了一番,到是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葛莱芬多们显然不是很乐意与我握手,但看在怀特面子上,也对我点了点头。可是坐在车窗旁的一位葛莱芬多的七年级女生,从我进来就一直看着窗外,更没有想要和我握手的意思。 当怀特有些不悦的叫她转过身来和我握手时,那女生十分不满的转过脸来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对着窗外。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吉安娜你什么意思?”怀特微微恼怒的说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笑!霍格沃茨每年都只从五年级选了两名学生进入学生会,但你们斯莱特林今年不仅选了三名,而且还有一名居然是个三年级学生。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所谓公平去了哪里?”吉安娜说着,十分轻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将脸转向车窗,似乎很不情愿面对我一般。 怀特眉头皱得更紧了,紧攥的双手透露他此刻愤怒的心情。车厢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大家偷偷的相互递着眼色沉默不语。我努力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耐烦。如果不是看着怀特的面子上,我真想直接甩手走人。 幸好最后坐在吉安娜身边,名叫迪克的葛莱芬多男生打破了这怪异的沉静。他轻轻扯了扯吉安娜的袍子,极度尴尬的劝道:“吉安娜,别这样。贝克特也是咱们的新同伴,大家应该和睦相处。而且任命级长一职是院长的意思,我相信,贝克特肯定有值得我们欣赏的地方。” 吉安娜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迪克一眼,“欣赏?我看你只懂得欣赏皮相吧!你们男生,见到美女都是一个德性。”她说着一手挥开迪克拉扯的手站了起来,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气呼呼的走出了车厢。 我扶着隐隐作痛的肩膀,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了。顺势低下头,披散的长发遮挡了我冷漠的表情。 “米歇尔!”怀特急忙伸手扶住了我,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我漠然的摇了摇头,捂住肩膀没有抬头。 迪克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劝解道:“米歇尔,你别介意。吉安娜就是脾气冲了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以后相处久了···” “我知道的!”我不带一丝情绪的说着,转身往车厢外走去。 怀特也跟着我走出了包厢,在过道上也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后。走过了几个车厢,怀特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没事的!早就料到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是一团怒火。 “米歇尔,你不用太生气!吉安娜只是妒忌而已,毕竟比尔没有推荐她男朋友迪克当男学生会主席,所以才会迁怒与你的吧!”怀特说着往前又走近了一些,抚上我的肩膀安慰道。 突然我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居然出现霍格沃茨图书馆外回廊里的场景,想来是占卜术的新能力又不受控制的启动了。 “推荐米歇尔当级长?”一个质疑的声音从回廊拐角的黑暗中传来,我好奇的走近了几步。“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接着一个黑影从拐角中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穿着校袍的比尔,看来我是看见了过去。 “我没有发疯!”怀特的声音从黑暗的拐角里传了出来,接着一个黑影漫不经心的走了出来,月光照亮了他坚毅的侧脸。“我就是想要米歇尔成为级长——即便是用你推荐我成为男学生会主席的机会去换!” 比尔停住了脚步,一脸愤然的转过身,“你傻了!你们家不是一向注重这种虚名吗?你难道想要用自己的前途去换?” “米歇尔比我更需要这些!” “以她的能力五年级一定会被提名为级长,你又何必急在一时。”比尔皱起眉头,十分不解的说道。 “那些谣言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只是一些毫无证据的猜测,但在那些人眼里,这都有可能成为除去她的理由。”怀特紧攥着拳头继续说道,“如果现在不及时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她指不定···”怀特说着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愤恨的骂道,“狡猾的老混蛋!” “就算我推荐她当级长,她也不一定当得了呀!邓布利多校长不会批准的!” “你放心,我查过学生会的历届人员任命,只要超过半数成员同时举荐一个人进入学生会,当然,男女主席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没必要通过校长,直接就能颁布级长徽章。半数成员我已经打点好了,朱莉也已经写了推荐书,现在就差你了!”怀特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比尔。 “就算让她当上级长,这又有什么作用呢?说不定还是将她推向了另一个风口浪尖。”比尔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想要保护一个人,通常人们是想方设法的将她隐藏起来。可是,只要被敌人找到了一点空隙,那都必死无疑。而且米歇尔要面对的是不同一般的敌人,藏得再好,他们都会有办法找到她。我之所以要破例推荐米歇尔成为级长,只是想用一个谎言去遮盖另一个谎言,以此更好的保护她。” “谎言?你想要编造什么谎言?” “放心,我只是想保护米歇尔,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欣赏米歇尔的天赋,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不切实际的猜忌害死吧!” “这···”比尔有些犹豫了! “在学生会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也应该清楚。米歇尔,我是帮定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比尔皱眉想了想,“好吧!我答应!” “这次算我欠你的!”怀特撇嘴轻笑道。 “别,好好保护米歇尔吧!”比尔说着转身离开了。 接着又是一阵晕眩,眼前又出现了摇晃的列车过道。身体的不适感又出现了,心口猛的一阵抽疼,气都接不上来了。我虚弱的靠在了车壁上,捂住心口,一点点的往下滑去。 “米歇尔,你怎么了?”怀特惊叫一声,连忙上前将我扶住。 我不停的大口吸着空气,想着刚才看见的场景,不由得大声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怀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一脸不知所措的盯着我。 突然,旁边包厢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有好戏看呀!”一个欣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一个红头发的小脑袋伸了出来,一脸好奇的在我和怀特之间打量着。 我扶着怀特的手,勉强的站直身子,皱着眉头看向那个长着小雀斑的可爱小脸。 “情侣吵架吗?那男的肯定要被甩了!”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从之前那个小脑袋的上面伸了出来,也是一脸好奇。 “你们俩能不能安分点?别尽给我添乱!”包厢里传出了一个严厉的声音,随之包厢门被完全打开了。 “米歇尔?”珀西一脸惊讶的望着我,试探的叫了一声,显然并不敢相信,刚才是我在咒骂。 “你们俩不是要去盥洗室吗?还不快去!”包厢里的查理也站了起来,从呆愣的珀西旁穿过,推着两个好奇的小家伙走开了。 我抿了抿嘴,勉强勾起嘴角,说:“珀西,你好!” “你好,米歇尔!”珀西微红着脸说道。 怀特脸色有些难看的拉了拉我的手,“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珀西一愣,勉强的笑了笑,“再见!” 我也礼貌的点点头,跟着怀特离开了。 第十五章 医务室与同意表 刚一走过那节车厢,怀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了?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只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讪笑着摆了摆手。 “回校后,还是到庞弗雷夫人那去看看吧!” “不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怀特一脸严肃的拦在我的面前,“一定要去检查一下。” 我轻轻笑了一声,怀特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好的,好的,我会去的!”我说着,伸手去拉隔间的门。 ‘砰——’我刚一拉开车厢隔门,眼前就被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罗伯茨,露西,里德斯和比亚诺一起开心的大声叫道,“米歇尔,生日快乐!” 我有些摸不清情况,只是楞在门口,不知该做何反应。“生日快乐!”怀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随即我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挂着镶银的蓝宝石银质项链。剔透的宝石中隐隐的闪过一丝如水的流光,想来不是什么凡品。我侧头愣愣的望向满眼柔情的怀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利用别人的真心,只为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算得上名符其实的骗子了。 “快来切蛋糕!”露西笑着拉我进了包厢,“这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露西指着小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说道。 “可我不是今天的生日呀!”我微红着脸,轻声说道。 “你生日那天不是旅游去了吗!”比亚诺说。 “可又想一起为你庆祝——”里德斯说。 “所以我们决定在列车上为你庆祝!”罗伯茨忙接过话头,说道。 怀特笑着说道,“想查你的生日,可真不容易!” 我一一扫过众人微笑的脸庞,心底竟然泛起了丝丝暖意。这一世我还是第一次过生日,13年来,第一次有人为我庆祝生日。 我微笑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切蛋糕吧!我都饿了!”比亚诺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好的!”我笑得更开心了。 奶油实在很容易让人产生满足感,心里的那些顾虑一下全被抛到脑后。吃完蛋糕,我们就各自聊起在假期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当罗伯茨问我马来西亚好不好玩的时候,怀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他显然还在为莎莉扎的那件意外过意不去。于是我笑着点点头,“那里风景很好,傍晚的海风吹得很舒服。除了中午有点热以外,其他都很好!” “海边好玩吗?潜水是不是很有趣?”露西一脸新奇的问。 我耸耸肩说:“我不会游泳,所以没有下过水,只是傍晚在海边走了走!” “不会游泳吗?下次我教你吧!”比亚诺说着秀了秀自己的壮壮的手臂,“我最近一直在游泳减肥,过不了多久就能练出肌肉了!” “你之前不是提起过一位亚洲魔药大师,你有拜访到她吗?”里德斯问。 “咳咳···”怀特突然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怀特学长你没事吧!”露西说着递给了怀特一杯薄荷水。 “咳——没事—没事!”怀特挥手说到,大大的喝了一口水,脸色才缓和下来。 “对了,我记得那个大师是叫莎莉扎吧!”罗伯茨问。 “是的!”我见话题已经避无可避了,于是主动讲起了自己是如何在吉隆坡的夜市遇见了贾斯汀教授,又是如何通过贾斯汀教授找的莎莉扎,并跟着莎莉扎在树屋学习魔药的事情。只不过,我并没有提起制作黑魔药的事情。大多只是说莎莉扎的魔药制作能力很强,但脾气古怪;亚洲小水妖能做家养小精灵所有的工作,但却是令人讨厌小偷。 “莎莉扎怎么能私自扣留你的信件呢?”露西气哼哼的说道,“那老太婆真让人讨厌!” “一个堂堂的魔药大师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让人感到羞耻!”罗伯茨说着撇嘴露出不屑的样子。 “如果是我,我就挥起拳头打断她的鼻子!”比亚诺说着挥了挥拳头,好像莎莉扎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幸好你及时发现她扣留了你的信,不然你说不定会错过开学。”里德斯说着皱了皱眉头问道,“贾斯汀教授在马来西亚做什么?” 我说:“他没有说,不过看样子像在四处旅行,他送我回来时,还说准备去西藏一趟!” 我见怀特一直都闷声不响,便想找个话题和他说说话,于是我就想到了信封里少的那样东西。“怀特学长,你不是说我们第三年开学时,每个人都会获得一份拜访霍格莫德村的同意表吗?为什么我没有?” “应该每人一份的!你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夹在什么地方去了?”怀特疑惑的问道。 “信封里里外外我都翻遍,可还是找不到呀!” “难道是那个老太婆拿走了?”露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信件没有被拆开的痕迹,应该不是莎莉扎。而且她拿走我的同意书又没有什么用!” “会不会是学校弄错了?”罗伯茨说。 “不会的,每封信件寄出时,教授们都会检查的。这么多年来,学校还从没出过这样的过错。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怀特想了想接着说到,“回学校后,找院长问问就知道了!” “可是同意表是要监护人签字的,米歇尔···”露西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十分难过的看着我。 怀特一愣,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米歇尔,你放心!学校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之后罗伯茨提议玩巫师棋,于是里德斯和比亚诺就加入了战局。我和露西则跟着怀特练习一些难度更大的魔咒。 等到列车提醒还有五分钟就要到站时,怀特第一个站起了身子,满脸笑意的望着我,“我要回包厢了!米歇尔,你也应该换上长袍了。”我点点头站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了长袍,跟着怀特出了隔间。快要走到盥洗室时,占卜术的新能力竟然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启动了。 眼前摇晃的过道消失了,我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周围大雪纷飞可见度不过只有一米的距离,根本判断不出身在何处。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向我靠近,走近时我才发现那是一个长耳尖鼻的花妖精。沾着雪花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泰然的神色。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换气,最后终于走到我的面前彻底停了下来。他遗憾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看来只能走到这里了!”接着,他就闭上了双眼,直挺挺的扑倒在及膝的雪地里,身体渐渐化成一片片花瓣,随着狂风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 当我脸色惨白的捂住心口依靠着怀特时,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米歇尔,你怎么了?”怀特十分紧张的问道。 “贾斯汀教授多少岁了?”我沙哑着嗓音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 “应该有39岁了吧!”怀特说。 “只有一年时间了呀!”我说着叹了口气,拿着长袍跌跌撞撞的进了盥洗室。 望着镜子里那个心口布满血丝的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自从我开始频繁的运用占卜术的新能力后,心口就开始显现出诡异的血丝。能力启动一次,心口的血丝就会更加明显一点。自从发现这一后遗症,我就极力不去运用新能力,可是它不受控制的自行启动实在让我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血丝到底预兆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死。我只是希望能尽快的找到控制新能力的方法,让心口的血丝不至于再次扩散。 由于怀特送的项链实在太惹眼了,于是我就将它戴在长袍里面。整理好长袍出来后,才发现列车已经靠站了,大部分人也已经下了车。于是我直接下车沿着小路来到由夜骐拉着的马车旁,怀特站在一辆马车前对我挥手。当我走近时,夜骐突然又一次做出了奇怪如鞠躬的举动。我向身后扫视着,可是身后都是正在登车的人,没有什么令夜骐感到威胁的生物。“米歇尔,快上来呀!”露西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对我大声说道。我微笑着快步走上前,由怀特扶着登上了马车。 一路上怀特都一脸担忧的望着我,似乎担心我再一次毫无征兆的歪倒。为了不让其他人产生怀疑,我一路上要么低头抚摸格雅,要么侧头望着窗外,忽视怀特的眼神。 马车穿过铸铁门摇摇晃晃的驶到城堡大门停了下来,当我们一行走下马车时,夜骐又一次屈膝鞠躬。这一次我没有再四处张望,而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随着其他人一起走上石阶,通过橡木大门,往大厅走去。 眼前突然一暗,斯内普还像以前一样,穿着他那身旧黑袍。他挡在了我的面前,冷脸说道:“跟我来!”说着转身快步向另一侧的回廊。 我一边快步跟了上去,一边疑惑的问道,“去哪?”。 “医务室!” “我又没病,干嘛要去?”我停下脚步说道。 斯内普回身皱紧眉头,嘴唇紧抿,似乎想要发火。 这时,怀特离开人群上前一步拉住我,低声说道,“米歇尔,你不是答应我会去医务室看看吗?”我这才明白,怀特已经将我在列车上的事情告诉了斯内普。“走快点!”斯内普不耐烦的催促道。我撇了撇嘴,不太情愿的跟了上去。 医务室里,庞弗雷夫人正在整理一个已经非常整洁的病床,病床旁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剂。“哦,你们来了!米歇尔,快过来让我检查,检查!”庞弗雷夫人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病床旁,让我躺在病床上。 “我现在很好,不需要——”我说。 “晕倒两次可不是小事,我得好好的检查一下!”庞弗雷夫人完全不理会我,自顾自的翻起了我的眼睑,又让我伸了伸舌头。当庞弗雷夫人摸脉时,我不由得再次解释道,“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没有睡好吧!” “脉搏有点奇怪,”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说道,“还是彻底检查一下吧!”庞弗雷夫人站起身去拉帘子,斯内普脸色一沉,转身走到了一边。看着斯内普的脸色我不由得有些想笑,但庞弗雷夫人让我解开袍子的举动,让我笑不起来了。 “这——这个就没必要了吧!”我讨好的笑道。 “怀特信上说你捂着心口脸色煞白,还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这可不是小毛病!你的脉搏也是时沉时浮,虚弱无力,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庞弗雷夫人说着,指示我快点解开衣服。 我皱着眉头实在不想脱,但庞弗雷夫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让我逃避不得。庞弗雷夫人看见我心口触目惊心的血丝,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叫道,“天啦!” “怎么了?”斯内普急切的问道,吓得我连忙对庞弗雷夫人挥动双手,用口型夸张的说道,“不要说,不要说。” “没什么,米歇尔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庞弗雷夫人说着,一脸不满的瞪着我。 “我们已经错过了分院仪式,可不能错过晚宴了!”斯内普不耐烦的声音穿过布帘传了过来。 “马上就好!”庞弗雷夫人说着,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明天过来找我!”我连连点头,重新上了衣服。 回礼堂的路上,斯内普一直冷着脸,好像错过分院仪式是非常大的损失。 “我可以将级长徽章还给您吗?”我说着将口袋里的徽章拿了出来。似乎只有将徽章还给斯内普,就能减轻我对怀特的愧疚感。 “不可以。”斯内普毫不犹豫的说道,还是一成不变的绝情。 “院长,我的同意表不见了。您能再给我一份吗?”我又问。 “你用不着那东西!”斯内普头也不会的冷声说道,脚步走得更快了。 “他们都有,为什么我没有?”我气呼呼的说道,“难道是欺负我没有父母吗?” 斯内普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一脸冷漠的看着我,“你没有监护人是事实,用不着抱怨别人。不过,校长将你在霍格沃茨的监护人权利交给了我,以后你在霍格沃茨的任何文件都交由我代签。”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监护人,在这种情况下,魔法部会直接将监护人权利转交给你所在学校的校长。不过邓布利多已经将这个权利转交给了我,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唯一监护人!”斯内普冷声说道,转身又快步走了起来。 “那——那你签了字给我吧!”我快步追上去,不甘心的说道。 “在你没完成任务以前,我是不会替你签任何一份文件的,尤其是去霍格莫德的同意表!”斯内普说着走进了礼堂,我一脸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第十六章 茶叶预兆 由于在医务室耽搁了太长时间,进入礼堂时,餐桌上早已堆满了食物和饮品。看来我们一不小心,将分院仪式和邓布利多的‘精彩’演讲一并错过了!邓布利多那家伙越老越啰嗦,错过他的演讲的确算得上一件好事。尤其是在你明明已经感到很饿,又不得不忍受他的唠叨时,他就具备了将你逼疯的能力。 “米歇尔,院长找你干什么?”我刚一落座,露西就隔着桌子迫不及待的问道。显然怀特还没将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这到让我省了不少麻烦。“只是谈论了同意表的事情。”接下来我就将监护人转让和同意表的事情告诉他们。 “院长怎么能那样做?”露西气恼的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上学期间一起去霍格莫德逛逛。院长真让人讨厌!” “邓布利多不是监护人的第一人选吗?也许可以找他试试。”罗伯茨建议道。 “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里德斯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邓布利多不是比院长的级别更高吗?邓布利多说的话,院长肯定会照办的吧!”罗伯茨疑惑的问道。 “对呀!对呀!”比亚诺听着不停的点头。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怀特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邓布利多已经将监护人的权利交给了斯内普,那就表明他不会干涉米歇尔监护人的各项事务。如果邓布利多真为同意表的事情为米歇尔说情,那不仅是自打嘴巴,而且会得罪斯内普院长。” 里德斯接着说道:“到时候说不定不仅达不到我们的目的,还会让米歇尔的处境变得尴尬。” “这么复杂呀!”罗伯茨皱着眉头说。 “这样说也对!”露西点头说道,“院长现在是米歇尔的监护人,就相当于家人或者是长辈的角色。校长就算是院长的上司,但也不能干预下属的家事,对吧!” 格雅蹲坐在露西的膝盖上,一脸探究的神色望向我,“斯内普现在和你成了一家人?真的假的?” 我眼角不由得抽动起来,家人?长辈?斯内普那家伙怎么能和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想想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院长现在相当于是米歇尔父亲的角**!”比亚诺疑惑的问道。 “才不是!”我脸色涨红激动地连连摆手说道,“只是监护人而已,和父亲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我连忙转移话题,“今年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呀?” “喏,”罗伯茨面无表情的朝主席台抬了抬下巴,“那个小老头就坐在弗立维旁边!” 我侧头望向主席台,小个子弗立维旁边坐着一个留着小羊胡子的陌生老头。他双壁紧紧的夹在身体两侧,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不吃东西时,双唇也微微抿在一起,看样子不怎么好相处,但至少不像一个惹事的主。 “费克里夫教授是麦格教授的老朋友,事事都喜欢遵循规矩,是个保守派,不过比较可靠!”怀特低声说道。 “恩”我点点头收回了眼神。 “庞弗雷夫人有说什么吗?”怀特压低声音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低血糖,注意饮食和休息就可以了!” “那就好!学生会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格瑞斯和盖文会处理的,有时间你就多休息!”他说着,又为我倒了一杯牛奶。吃甜点时,怀特一口气为我夹了三块糖浆饼,似乎这样就能治好低血糖。“我知道你不太爱吃甜食,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是要多吃一点!”怀特说。我拿起了一块糖浆饼,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我会的!” 盘子里的甜点消失后,邓布利多又领大家唱了校歌,最后才发话说可以就寝了。这一次带队的是五年级的级长盖文,大家不紧不慢的跟着盖文走出礼堂,怀特在我身边低声提醒道,“明天要将级长徽章戴上!”“好的!”我们沿着大理石走廊,在光秃秃的、潮湿的石墙边停了下来。“典雅!”盖文大声说道,掩蔽的石门就打开了,我们走进狭长,低矮的休息室。各自拿到新一年的课程表后,盖文再次提醒道,“新口令是至高无上!现在除一年级以外,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沿着女生宿舍的地道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格雅早已趴在床上睡着了。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被准确的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显然乌塔来过了。 第二天一早,我戴着级长徽章走进礼堂吃早餐的时候,很多人都投来了疑惑的眼神。那些一年级的新生更是伸长了脖子,一边好奇的张望着,嘴里还一边低声的议论。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更是一脸窃笑的盯着我,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和珀西说着什么。只见珀西双眉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缝,显然是被两个弟弟的言语激怒了! “怎么不见里德斯?”露西问。 “他选的古代魔文下午才有课!”我说着摊开了课程表。因为只多选了一门课,所以上课的时间还是有序的排开了。虽然时间有点满,但还不至于**到需要时间转换器! “以后大家要分开上课了!还真是有些麻烦呀!”罗伯茨用汤勺敲了敲银盘,小声的抱怨道。 “反正还有时间让你改,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露西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 “可是没有哪一门比麻瓜研究更好得分的了!”罗伯茨说着撇了撇嘴。 露西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的望着罗伯茨,“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你就打错算盘了!麻瓜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不过是一群不懂魔法的低等生物而已,有什么不好对付的!” “罗伯茨,你——”露西脸色十分难看,重重的将手里的银杯磕在了桌上,杯子里的南瓜汁也飞溅了出来。“如果你没有做好上这门课的准备,我建议你早点申请换课!”露西说着,气哼哼的站起来,拿着课本离开了。 “她又发什么神经呀!”罗伯茨抱怨道。 “你难道就不能对露西说句实话吗?”我摇摇头说道。 “我——”罗伯茨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她说了,她又不懂!” “你不说,她就永远不懂!” 吃完早餐,我和比亚诺就往北边的塔楼走去。当爬到六楼时,我就开始喘粗气了,而背着两个书包的比亚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拉着你吧!”比亚诺说着将手递给我。我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握住了比亚诺的手。有他拽着上楼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不一会儿我们就沿着旋转楼梯上了爬到了一处平台。这里已经站了有很多人,只是天花板上是活板门还没有放下来。 我掏出口袋里的新买的机械手表看了看,“还差5分钟,先等等吧!”我说着让比亚诺将书包放下先休息会儿。在活板门放下前,又有几个学生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平台。知道的明白是上占卜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体能训练课。幸好我是和比亚诺一起上这门课,不然我还真不敢肯定自己能坚持5年。 活板门放下后,大家陆续走上了银色的梯子,在装扮成老式茶馆的阁楼里站成了一堆。教室里的壁炉塞满了柴火,火烧得很旺,上面的大铜壶隐隐冒着热气。周围那二十多张小圆桌使教室显得有些拥挤,扶手椅上的印花看的人眼晕,拉拢的窗帘和深红的灯罩,令原本就有些热的教室显得更加热了。我微微感到有些喘不过气,于是伸手扯了扯袍子的领子,这样才感到好受一点。 正当大家悄悄猜测这个新教授时,阴影里传来了一声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低语,“啊——依旧是空白——真是让人感到好奇呀!”特里劳妮教授走近火光处,她大眼镜将她那眯着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很容易看出她的眼神是在盯着我。那瘦弱的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她嘴角不停的上下抽动着,似乎极力想要克制自己露出微笑。她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吓得人群中发出一连串的低呼声。比亚诺连忙将我护在身后,显然他对这个古怪的教授没什么信任感。特里劳妮教授被大家的反应惊醒了,在人群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尴尬的摸摸身上的披巾,又摸摸身上挂的项链和珠子,半天才轻柔的说到:“欢迎你们,我的孩子,快坐吧!” 大家面面相觑的看了看,然后围着那些小圆桌坐下了。我和比亚诺坐在靠窗边的小圆桌旁,隔着窗帘的缝隙能看见远处的山峦,这样多少让我感到好受一些。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妮说着,眼睛扫过下面的每一张脸。“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后的占卜术教授。当然,如果你们不具备一定的‘视域’,那我们相处的时间或许也不会很长。占卜术是魔法艺术中最难的一门学科,你们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才华,但大部分人不能拨开迷雾看见未来也不奇怪,毕竟这种天赋只有极少数人才有。”她说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好像那一番话都是对我说的一般。 “盒子藏好了吗?”特里劳妮教授突然对佩内洛说道。 佩内洛疑惑的想了想,然后一脸震惊的望着特里劳妮教授,颤抖的说:“我——我想是的!” “嗯——我可不那么确定!”特里劳妮说着,转了转左手中指的指环。佩内洛不安的侧了侧身子,脸向后方瞥了瞥,随即又触电一般坐正了身子。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道,“我们第一学期主要是学习解读茶叶,下一学期会学习手相,如果一切顺利,学习完火焰预兆,我们还能赶在夏季学期学习看水晶球。不过四月份,我们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被迫停课一段时间,霍格沃茨的某名教授也会因此惹上官司。”她说完这番话,大家都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但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特里劳妮教授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大茶壶,“现在,我要你们两个人分成一组。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我会把它装满。然后你们就坐下来喝它,把茶水喝完只剩下那些渣滓。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接着把杯子倒放在茶碟上,等到剩下的茶汁流光之后,再把你的杯子拿给你的搭挡解读。你可以使用拨开云雾见未来第五页和六页的内容进行解读。我会在你们之间行走,教导并且帮助你们。” 我拿着茶杯走到特里劳妮面前时,她抬头看了我很久,然后不紧不慢的将我的茶杯注满茶水,嘴里还低声嘱咐道:“小心,会有点烫手!”我笑着点点头拿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和比亚诺回到了我们的桌前,试着慢慢的喝掉煮沸的茶。因为用的是细茶叶粉,所以喝起来口感并不好,不时还会有茶渣沾到喉咙上,总没有平时喝的那么舒服。我们按照特里劳妮教授教的那样晃荡了茶叶渣,然后把茶渣弄干,彼此交换。 “好了,”我说着,将书本打开到第五页,和第六页,“你在我茶杯里看到什么?” “许多棕色的不明物体!”比亚诺想了半天说道,然后我俩相视无声的笑了起来。 “不要让世俗局限你们的思维,试着让你们的眼睛穿越思想的屏障,让它的视野更加的辽阔!”特里劳妮教授坐在壁炉前那张有翼扶手椅上说道。 我抿嘴笑了笑,将比亚诺的茶杯举到了眼前,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两年在霍格沃茨,我的占卜能力似乎被完全屏蔽了,念力占卜完全不起作用。可是现在,我居然能在着一杯泡开的茶渣中清晰的看见预兆。 “米歇尔,你看见了什么?”比亚诺好奇的望着我,疑惑的问到。 我笑了笑,“茶杯上说,你会在森林里找到一大笔财宝。” “真的?”比亚诺幸喜的欢呼道。 “别高兴得太早,为了这份财宝你可是要遭遇很多磨难的。”我好心提醒道。 “有生命危险吗?”比亚诺忙问。 我摇摇头,“那到没有,只是些小磨难。” “那还好!” “可是这份财宝你用不了。” “为什么?”比亚诺立刻苦瓜脸了。 “茶杯上没预兆。”我耸耸肩,将茶杯放下了。 “完全看懂了吗?”特里劳妮教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说道。“我看看吧!”她说着伸手将茶杯拿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安静的看着。特里劳妮教授缓慢的旋转着茶杯,脸色一点点的紧绷起来。过了半响,她才慢慢的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缓缓的说道:“这样的天赋,在当今实在很难再找到第二人了!” 特里劳妮教授此话一出,教室里瞬间炸了锅,大家惊讶的低声议论起来。比亚诺更是呆呆的望着我,嘴巴张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冲他眨了眨眼,他立刻回神低头去看手里茶杯,似乎也很想表现一番。 “我看见一个太阳,不——这样又像是一匹马,可是又不像——”比亚诺说着转动着茶杯,似乎想看出点别的东西。 “让我看看,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说着,将茶杯拿了过去。这时原本吵杂的教室又安静了下来。特里劳妮教授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一面将茶杯逆时针旋转着。 “天啦!是头盖骨,孩子你的前途有危险!”特里劳妮教授说着又将茶杯旋转着,然后一把跌坐在旁边空置的扶手椅上。“我亲爱的孩子,我实在不忍说出口!”她捂住心口悲痛的说道,“你还是自己看吧!” 大家不明所以的站了起来,一脸好奇的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想看清茶杯里的情景。我疑惑的接过茶杯打量起来,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米歇尔,怎么了?”比亚诺不解的问。 “不会有什么不妥吧!”佩内洛安慰的抚上我肩膀,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我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满月之时,徘徊在墓地里的一只大狗而已!” “什么?”佩内洛惊讶的叫了一声,“米歇尔——这可是不祥之兆呀!死亡的预兆呀!”周围顿时传来了低沉的惊呼声,有些人还捂住了嘴巴,眼里满是惊恐。 “满月逆看隐隐有车轮的形态,代表着改变。九死一生,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机会!”我说。 “孩子,还是小心点好呀!”特里劳妮教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想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下课,”她又用那种糢糊的声音说:“我想这节课可以结束了——请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大家默默地将茶杯送还给特里劳妮教授,合上书,收拾好书包。“哦,亲爱的——”特里劳妮对比亚诺说,“小心那些红头发的小家伙。” 我和比亚诺沉默的走下楼梯,然后往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出发。 第十七章 红色矮妖 我果然不喜欢那些细碎的茶叶渣,更不喜欢自己成为今年被特里劳妮预言死亡的学生。虽然不久前从莎莉扎手下逃出来,算得上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而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但这样不代表我喜欢被人预言死亡。在霍格沃茨上学本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更别提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已经对我产生了猜疑。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已经让我感到疲惫不堪了,特里劳妮那家伙还偏要来横插一脚。若是我真有那么脆弱,应该早就死在流言蜚语之下了。虽然知道这个预言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被特里劳妮这般类似于恐怖轰炸般的忽悠,难免会让我感到不舒服。 在魔咒课上,我表现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没有因为那荒唐的死亡预兆显得神经兮兮。可是其他人就表现得有些神经过敏,那些鬼鬼祟祟的眼神就一直围绕着我,似乎都在好奇我会以怎样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告别。比亚诺也是一脸担忧,但他却是被特里劳妮教授最后的那句话吓到了。弗立维教授显然也是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那双精明的小眼睛也时不时的瞥向我。 “这个魔咒很容易掌握,你们也应该自己尝试一下了!”弗立维教授宣布大家自主练习后,就一脸好奇的走到我的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弗立维教授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将注意力转向了这边。我笑了笑,“没事,只是大家还不习惯特里劳妮教授欢迎一个新班级的方式!” “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比亚诺说道,一脸痛苦的表情。 “当然。”弗立维教授一脸了然的表情。“那今年会死的是你吧!米歇尔小姐!” 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笑得更开心了。 “什么?谁会死?米歇尔是你吗?”没有和我们一起上占卜课的罗伯茨激动的说道。露西更是一脸撞见鬼的表情,眼睛惊恐的瞪得老大,手捂住嘴巴不然自己叫出声来。里德斯的反应到没那么大,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看来你和特里劳妮教授相处得还不错呀!”弗立维教授说着,一脸坦然的笑道,“她开玩笑的方试,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虚心接受的,想来你对占卜还是有一定天赋的!”弗立维教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讲台上,用极其轻松的语气继续说:“就如米歇尔所说,死亡预兆只是特里劳妮教授迎接新班级的一种比较——比较不那么轻松的一种方式,大家不需要那么在意。毕竟西比尔·特里劳妮来到学校后,她每年都会预知一个学生死亡,但是他们根本没有人死亡。命运时刻都存在着变数,根本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大家还是不要太拘泥于此。” 弗立维教授的话让教室里的气氛变得轻松多了。大家也不再一个劲的盯着我猛瞧,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比亚诺还是对那些红头发的家伙敬而远之,而没上占卜课的罗伯茨和露西倒显得比之前更加在意了。 当魔咒课上完了以后大家都冲向大厅吃午餐。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露西激动的问道。 “就如弗立维教授说的那样,只是个笑话而已!”我说着,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炖汤。 “米歇尔”罗伯茨用一种低沉严肃的声音说:“那可是死亡预兆,比亚诺说你自己也读出来了,不是吗?” “是的”我说:“可是那是满月,如车轮一般,有转变之意——” “米歇尔——你真解读出了死亡预兆?”怀特提着书包急急忙忙的跑到我身边坐下,气喘吁吁的问到。 我微微叹了口气,“真没事!除了死亡预兆我还解读出了转变,你就别操心了!” “毕竟是死亡预兆,还是小心的好!”怀特说完想了想,“你以后除了上课还是不要随便离开城堡,一切都以你的安全考虑。” 我不由得抽了抽眼角,“特里劳妮教授不是预言过很多人死亡吗?他们不是一个都没死吗!” “他们是没死,但那一年都很倒霉!”怀特平静地说。 “怎么个倒霉法?”罗伯茨一脸好奇的问。 “各种各样的倒霉!”怀特说着一脸严肃往餐桌另一边仰了仰头,“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孩叫杰夫,他三年级时就曾经被预言过死亡。那一年他可以说是倒霉到了家,最喜欢的那只猫头鹰在送信的途中被麻瓜的飞机撞死了;而他自己在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糖果店,差点被一颗比比多味豆噎死;还有失足掉进过湖里的那一次,差点淹死;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一次断了两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这些都是比较严重的,平时那些小倒霉就更不用说了!” “咳——咳——”我不小心被水呛到了,不停的咳嗽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露西轻轻地说着,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没事的!没事的!”怀特一边帮我抚背,一边宽慰道,可是他满是担忧的眼神却不像他说的那回事,倒像是看见我注定一年倒霉的开端了。午餐之后怀特更是特意嘱咐罗伯茨他们要照顾好我,好像我随时都会受伤一般。 走出城堡,外面阴沉的天色看起来不太妙,空气也显得有些湿冷。看着远处山间的乌云,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是下了雨,明天的草药课肯定又要弄得脏靴子了。大家一边激动的高声谈论着第一堂保护魔法生物课上会见到什么样的魔法生物,一边沿着树林边缘往小围场的方向走去。由于现在这科目还是由比较靠谱的凯特尔·伯恩教导,因此我并不担忧第一堂课会接触到什么危险的生物。 当我们沿着禁林边缘的小路进过海格的小屋时,我看见海格背着石弓和满满的箭筒,牵着牙牙正往禁林里去。看海格的装备,似乎准备随时作战一般,心里不由得感到疑惑,便多看了几眼。我们沿着树林的边缘又慢慢走五分钟之后,就来到了小围场的外面。可是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伯恩教授没有来,围场里除了大大小小的土坑看不见一只生物。 “珀西你至于吗?背着这么多的书你不累呀!”一个抱怨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我转头循声看去。原来是葛莱芬多的伍德,而他旁边站在的正是红头发的珀西。比亚诺也看见了珀西,于是往旁边挪了几步,显然还在忌惮特里劳妮的警告。珀西正低头努力从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抽出上课用的书,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链子,显然是时间转换器。珀西好不容易从书本里抽出了书,抬头就看见我在盯着他,明显一楞,接着就微红着脸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我也微微冲他点点头,然后回过身去,遥望着空无一物的围栏。 正当大家抱怨教授还没来时,土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赫然就是伯恩教授。大家惊奇的望着伯恩教授慢慢的从土坑里手脚并用的爬出来,拍着身上的泥土满脸和蔼的微笑着。 “都来得很及时呀!”伯恩说着缓缓的走到我们面前,“你们之中有人不喜欢金加隆的请举个手!”大家顿时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在玩什么把戏。 “恩!看来我的这节课你们都会喜欢的!”伯恩开心的笑道,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加隆,回身扔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坑旁。只见土坑里冒出了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白头发脑袋,圆圆的小眼睛都盯着地上那枚闪闪发亮的金加隆,但看到伯恩教授时,都一个个又机敏的缩了回去。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现在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生物吗?”伯恩教授问。 “是红色矮妖!”一个葛莱芬多女生激动的叫出了声。 “对,确实是红色矮妖!”伯恩教授笑道,“那你知道它们都有哪些习性?” “它们很善于挖掘金子,世面上流通的金加隆大部分都是由它们挖掘出来的。它们近乎贪婪的喜欢着金子,但是胆子却小得可伶,所以它们善于挖掘金子却不善于守护。”女生回答道。 “恩,很好!葛莱芬多加五分!”伯恩教授笑道,然后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有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能告诉我,这些小家伙为什么被称为红色矮妖吗?毕竟它们一点也不红!” “因为这些矮妖在遇到危险时,白色的头发会瞬间变红,并且竖立起来!”露西高兴的举手答道。 “我的天啦!”比亚诺绝望的低声叫道,微微往后退了几步。 “不错,斯莱特林加五分!”伯恩说着,转身将那枚扔在地上的金加隆捡了起来。“红色矮妖虽然胆小,但如果你用金加隆引诱它们,就很容易和它们混熟了。现在你们要保持安静,我要教你们如何取得它们的信任。”他说着,用金加隆在手里摆弄起来,这时土坑里又冒出了几个小脑袋。“过来吧!这个是你的!”伯恩教授低声鼓励着红色矮妖靠近。只见一只红帽子警惕着,一点点将瘦小的身子探出土坑,机敏的四处打量着,保证不会有人想要攻击它。大家都凝神屏气的看着红色矮妖一点点向伯恩教授靠近,看着它一点点的将粗短的小爪子伸向伯恩教授手里的金加隆。 当那只红色矮妖终于将金加隆拿到手里,往嘴巴里送时,土坑里其他的红色矮妖也一个接一个的爬了出来,兴奋的围着那只手里抓着金加隆的红色矮妖身边,都想用自己的牙齿试试金加隆的真假。 “现在,它们知道你没有敌意,接着我可以试着去抚摸它们的小脑袋。”伯恩教授转头低声对我们说道,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抚摸那只拿着金加隆的红色矮妖。红色矮妖被伯恩教授摸了脑袋,一脸乖巧的扬着脑袋看着伯恩教授,还十分高兴的将手里的金加隆还给伯恩。 “如果你和它们建立的信任感,那么它们就很容易将它手里现有金子和你分享。”伯恩教授举起手里的金加隆说道,人群中顿时响起了艳羡的声音,就连比亚诺也感兴趣的往前挪了几步。“可是你们不要让为它们会将所有的金子都给你。毕竟它们挖掘大量金子,都是团队出动,那些都是属于同伴的共同财产,它们可不会自主处理。” 伯恩教授站起身来,对人群说道,“那现在谁愿意第一个试着接近红色矮妖呢?” “我——”“我——”大家争先恐后的举着手,大声的叫道,吓得那些围在伯恩身边的红色矮妖又躲回了坑里。 “你先来吧!”伯恩教授对比亚诺说道,将手里的金加隆递了过来。 比亚诺先是一愣,然后茫茫然的接过金加隆,又望了望土坑。“快去吧!”罗伯茨急切的推了比亚诺一把,比亚诺踉跄着往围栏里走了几步。 “别担心孩子!红色矮妖不善于攻击,它们最善于的只有逃跑。只要你不让红色矮妖感到威胁,它们是不会拒绝你的!”伯恩教授说着拍了拍比亚诺的肩膀说道。 比亚诺虚弱的笑了笑,显然对红帽色矮妖能变色的头发感到有所忌惮。可他已经不能拒绝了,只能学着伯恩教授之前的样子,拿着金加隆在土坑前蹲了下来。 “往前再走一点,要让它们看见你手里的金加隆!”伯恩教授提醒道。 比亚诺又咽了咽唾沫,又往土坑前挪了挪,当一个红色矮妖冒出头时,比亚诺吓得僵直了背,看起来格外紧张。直到一只红色矮妖拿到他手里的金加隆时,他才微微放松下。 “可以抚摸它的脑袋了!”伯恩教授提醒道。 于是比亚诺哆哆嗦嗦的摸了摸那只红色矮妖的脑袋,红色矮妖刚准备将手里的金加隆和比亚诺分享时,比亚诺就像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一般,转身跑了出来,停在我们一行人面前喘着粗气。这时大家都呵呵大笑起来,原来那只红色矮妖举着金加隆追了上来,一副非要将金加隆还给比亚诺不可的样子。 “快把金加隆拿回来吧!”我笑着提醒道。 比亚诺回身尴尬的蹲着身子准备从红色矮妖手里接过金加隆时,红色矮妖的白头发突然变得通红,并且直直竖了起来,嘴里还大声的叫道‘呀呜——呀——’,它一边叫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不明所以的微微皱起眉头,眼看着坑里的红色矮妖也一窝蜂的竖红了头发,大叫着向我扑来。“天啦!大家快散开!”伯恩教授大声的提醒着众人散开,可是,红色矮妖还是一窝蜂的向我冲来,“不是吧!”比亚诺哀嚎着,被红色矮妖们直接扑倒了。我正准备将魔杖抽出来抵挡时,眼前一阵晕眩,不受控制的占卜能力居然在这一刻又启动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是出于黑暗的禁林中,不远处便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湖边的空地里躺着一个暗黑色的人影。正准备靠近看个清楚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斯内普和海格提着防风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在那里!”海格首先叫出了声,快步跑到人影边,一把抱起了地上的人影。“还有气!”海格叫道。 “脸色发黑,快将她送到医院去!”斯内普低头看了看海格怀里的人,立刻命令道。 海格抱着手里的人站起身来,突然惊讶的大叫道,“快看,湖里还有一个!” 我顺着海格的目光望去,黑暗的湖水中有一个蓝色的亮光,亮光中的确还有一个人影子。 ‘扑通’一声,斯内普直接跳了下去,不一会就看见斯内普的影子直接将水中的蓝光里的影子拉住了。随着影子向岸边靠近,蓝色的光芒越来越淡。当斯内普抱着水的人上岸后,光芒彻底的消失了。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快将她送到医院去!”斯内普气喘吁吁地嘱咐道。 海格这才回过神来,抱着手里的人往城堡跑去。我往湖边走近了一点,想看清斯内普救上来的那个人。当我接着月光看清那人的长相时,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接着我又是一阵晕眩,眼前亮了起来,愤怒的红色矮妖重新出现在眼前。可此时心口剧烈疼痛的后遗症,根本令我动弹不得,只能生生的被红色矮妖扑倒在地。后背直直的撞在地上,牵动着五脏六腑猛的一震,更是加剧了心脏的疼痛,令我疼得一闭气直接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霉运 “米歇尔——米歇尔——”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感到有温软的东西在舔我的脸颊。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后脑勺随之剧烈的抽疼起来,“嘶——”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趟在地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猫脸。 “终于醒过来了!”格雅十分不屑的撇了我一眼,从我身上跳了下去。 “米歇尔,你还好吗?”伯恩教授一脸担忧的问到。 “还好,只是后脑勺有点疼!”我说着用手捂了捂脑袋。 “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伯恩教授建议道。 一想到庞弗雷夫人严肃的目光,我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不用了,没那么夸张,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连忙摆手,攀扶着罗伯茨和里德斯的手站了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伯恩教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低声嘟哝着,然后重新回到围栏旁边。 虽然红色矮妖们的突然暴动没有造成伤亡,但没有一个学生愿意再次接近那些看似无辜的小家伙们,这节课也算是彻底上不下去了,因此伯恩教授不得不提前下课。 回城堡的路上露西心有余悸的说:“米歇尔,你刚才一动不动地趟在地上,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还以为你被那些矮妖给杀了呢!” “应该是摔倒时撞到后脑勺,所以晕过去了!没关系的!”我笑了笑说道。 “除了后脑勺,你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罗伯茨不确定的问道。 我摇摇头,“真没有,别担心了!” “嘶——你说,那些红色矮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呀?伯恩教授不是说那些家伙胆小,从来就不会攻击人吗?”比亚诺揉着被红色矮妖踩得青肿的脸疑惑的问道。 大家皱着眉头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茫然,显然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我望了望晃着尾巴走在前面的格雅,问道,“格雅怎么在这里?” “那些矮妖攻击你的时候,是格雅从林子里窜出来将它们赶跑了!”露西说,“你不知道,那些红色矮妖发起狂来可吓人了。我们靠近不了,就找伯恩教授帮忙,可是伯恩教授像见了鬼似的都吓呆了,根本帮不了忙。那两个葛莱芬多的家伙——” “咳咳——”罗伯茨低声的咳了一下,打断了露西的话。露西看了罗伯茨一眼就没说话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撇了一眼罗伯茨,他故意低头不看我,我又瞄向露西,而她则抿嘴避开了我的眼睛。 “米歇尔,我们还要去上魔文课,就让罗伯茨和露西带比亚诺去医务室吧!”里德斯提议道。 “对呀!对呀!”罗伯茨和露西如同大赦一般,连连说到,架着一脸不解的比亚诺快步走远了。 “到底怎么了?”我皱着眉头望向里德斯。 里德斯撇了撇嘴,“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和他的同伴也想救你,差点被那些矮妖咬伤。罗伯茨怕你会为此感激他们,所以才不想让露西告诉你。毕竟现在学院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你还是尽量离他们远一点才行。” 我知道里德斯是在说我当了级长后,激起了一些人反抗情绪,尤其加深是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之间的冲突。我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的!” 说话的时间,我和里德斯已经是落后众人一大截了,“我们还是快跟上吧!” “米歇尔——”里德斯没有动,只是叫住了我,“我很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即施展魔法?不是已经抽出魔杖了吗?以你的身手绝对能做到全身而退,可是——”里德斯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我打定主意不想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体状况,所以只是一脸为难的望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看着矮妖发狂的脸,我吓得呆住了。勉强抽出了魔杖,可是想不起来要用什么咒语了!我想,应该是实战经验太少的缘故吧!” 里德斯抿着嘴,半信半疑望着我,可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你当时真的只是吓倒了!你倒下之前那一瞬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就像见了···”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还是多当心吧!” 我笑着点点,“好的,知道的!” 古代魔文的入门课,无聊程度与魔法史有得一比。照本宣科,如同幼儿识字般的课程实在考验耐心,等到课程结束时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抱着课本和厚厚的如尼魔文词典快步离开了教室。 晚餐时,怀特给了我一张羊皮纸,上面记录的是新一年城堡巡查的时间表。也许是为了迁就斯内普的惩罚,所以我的巡查时间依旧是在白天城堡内,只不过搭档已经换成了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女生级长格瑞斯。 “因为我是男学生会主席,所以巡查时间大部分都被安排在了晚上。不过不需要太担心,格瑞斯会照顾你的!”怀特宽慰道。 “好的!只是我不懂今年为什么也要巡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校长的要求,我们只负责照做就行了。”怀特说着又为我续了一杯热可可,“听说你下午上课时受伤晕倒了?” “只是绊了一跤摔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保险起见,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嗯,我等会儿还真要去医务室一趟。”我突然想起,昨天已经答应过庞弗雷夫人要去复诊。 “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要多留心!死亡预兆的影响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怀特一脸认真的望着我,似乎是在确定我有将预兆放在心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怀特的肩膀,“我会注意的!” 晚餐结束后,我独自一人往医务室走去,而格雅则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后。过了拐角我见四周无人就问格雅,“你怎么不去找洛丽丝夫人玩,干嘛要跟着我?”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要不是看在你时间不多了,我才懒得理你呢!”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难道你也相信那不靠谱的占卜?” “不是占卜的问题,而是你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格雅一改平时漫不经心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它对我说莎莉扎很可疑的时候,那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我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了,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哈——还说你不相信那个死亡预兆,我随便一说你就吓到了,真是立场坚定哟!”格雅洋洋得意的嘲笑道,我立刻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吓我,不免老羞成怒的要冲它发火。它也是狡猾,见我伸手要去抓它,它就急忙从我脚边溜走了。 到达医务室时,庞弗雷夫人显得有些急切,见我进门就快步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去找你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一副非要在我身上找出一些毛病不可的样子。“伯恩教授告诉我,你下午上课时被一群红色矮妖袭击了,还晕了过去。是不是心口的伤又发作了?” “不是,我只是倒下去的时候脑袋撞在地上,所以晕过去了!不信你摸摸,我后脑勺现在还有些肿呢!”我笑着指了指后脑勺,庞弗雷夫人连忙伸手摸了摸,确实摸到了一个小包。 “现在还疼吗?”她关切的问到。 “刚开始是挺疼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你真的是因为脑袋撞在地上才晕了过去吗?”她还是有些怀疑,于是在确定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的外伤之后,就将我安置在靠墙角的一张病床上,接着拉上了帘子,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了。 “把衣服脱了!”庞弗雷夫人命令道。 我一边不情不愿的解着扣子,一边继续辩解道:“我真的是因为撞了脑袋才晕的,压根和心脏没关系。而且我今天觉得身体好多了,脉搏也很正常,呼吸也特别顺畅。我觉得这些红血丝应该是吃了东西过敏引起的。要不,你先开点药膏我回去抹抹,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呢!” “你说得简单,我还没有确定你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能随便开药。万一弄巧成拙病愈加严重了,那就更麻烦了!”庞弗雷夫人根本不理我,自顾自的用魔杖开始检查我心口上诡异的血丝。医疗魔咒一遍又一遍游走于我的心口周围,庞弗雷夫人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昨天因为身体状态的缘故,斯内普已经格外开恩不用去关禁闭了,如果今天再不去,恐怕就难以解释了。眼看关禁闭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庞弗雷夫人一点没有打算放我离开的意思。 “庞弗雷夫人,我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嗯···你这症状和见过的不太一样,能试的检验魔咒我基本上都试了一遍,可是没有一点反应。”庞弗雷夫人一脸严肃的说道,眉头皱得不能再紧了。 我生怕她因为太过关注这件事,而将事情闹大,万一再来个教授会诊,那我的安生日子也到头了。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只好宽慰道:“夫人,既然这病和魔法没有关系,那有可能只是麻瓜世界的普通病症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反正不是因为魔法引起的病症,而且我现在也感觉好多了,那等放假去麻瓜医院检查也是来得及的。” “虽然你现在没感到不适,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庞弗雷夫人严肃的说道,显然对我轻视疾病的态度感到不悦。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可是关禁闭的时间快到了,再不去就要挨骂了?”我讨好的笑了笑。 庞弗雷夫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今天就先检查到这里。不过你万一真的不舒服了,一定要到医务室来。毕竟心脏旁边的毛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的,要是心口又疼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我笑嘻嘻的说着,快速穿好衣服离开了医务室,生怕庞弗雷夫人反悔。 当我气喘吁吁地推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迟到辩解,眼前的情景差点让我心跳停止。斯内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扶椅上,而是站在屋子中央的吊灯下。他左手拿着一份羊皮纸文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右手攥着一瓶半满的复方汤剂。只一眼我就认出来,那是在翻倒巷被斯内普质问时,在慌乱中掉的那瓶。没想到居然被斯内普捡到了,我不禁心虚起来,生怕斯内普瞧出什么端疑。 幸好斯内普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羊皮纸上,因此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失态。他听见我推门的声音,却没见我走进去,于是微微不悦的挑眉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极不耐烦的讽刺道,“你一定要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发呆吗?” 斯内普话一说完,我就放下心来,看来他并没有将药剂与我联系在一起。估计他还在猜测翻倒巷的女人有可能是莉莉的可能性。我笑了笑走进房间,径直走到斯内普身边,假装天真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他手里的文件。 斯内普并没有想我想象中那样,故意收起文件不让我看,反而一脸坦然的任我阅览。“新魔药做好了吗?”他问。 既然不是秘密文件,顿时就索然无味了,于是一脸悻悻然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墙边的架子上。“已经有点头绪了,不过还差几样草药。我已经托人寄过来了,估计明后两天就会到了。”我说。 斯内普微微眯起他黑色眼睛,冰冷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最好别耍什么鬼心眼。只要你一直研制不出新药剂,禁闭就一直延续的决定,可不是玩笑话。” “我明白,斯内普院长出来不开玩笑。”我笑咪咪的说道。 斯内普不悦的撇了我一眼,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后的坐了下来,便不再理睬我了。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我坐在墙边的高脚凳上,打起了瞌睡。禁闭时间一过,斯内普就十分不耐烦的将我轰出办公室,而我三年级的第一次禁闭也终于宣告结束。 第十九章 冲突 新药剂中最主要的曼珠沙华是魔药商店欠缺的,为此特意拜托贾斯汀教授帮我置办。由于不是很急,所以要求使用飞行速度缓慢的马来西亚犀鸟进行运送,以便我能直接在学校接收包裹。原本估计是在开学后三、四天就能送到,可一直生活在热带雨林的犀鸟,非常不适应英国深秋的寒冷气候,不得不在路途中多做休息,直到开学后的第一个休息日才到达目的地。 当那只体型庞大模样怪异的犀鸟,用那足足有身体一半大的嘴,叼着一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缓慢而僵硬的飞进礼堂时,其他的猫头鹰为了避免与它产生碰撞,因此纷纷绕道飞行,但一不小心撞上了其他猫头鹰,不免引起了一阵骚动。幸而是休息日的清晨,礼堂的人数明显要比平时少很多,不然又要产生不必要的纷争了。 这只经过长途跋涉后的犀鸟,并不和其他猫头鹰一样直接扔下包裹,而是蒲扇着大翅膀停落在我的身后,将包裹稳稳的放在地上,然后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不一会儿,包裹和犀鸟就被好奇的人群包围了,有些人对模样怪异的犀鸟产生了兴趣,伸手去抚摸它被晨露沾湿的羽毛,见它没有拒绝,有人大胆的碰了碰它巨大的嘴;有些人对那大包裹十分好奇,不住的猜测里面的东西。 我拿了几个雪梨和苹果喂给了犀鸟,并用干净的餐布擦了擦它身上的露水,希望这样能让它暖和点。它亲昵的用脑袋挨了挨的我手,低头吃了起来。 “米歇尔,这么大的包裹里装了什么呀?”罗伯茨好奇的问道。 “是啊!这么大的包裹,里面一定装了不少好东西吧!”比亚诺说道,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像真的能看到羊皮纸里面包裹着的宝藏一般。 “到底是什么呀?”坐在对面的露西,早已站了起来,努力惦着脚张望着。 “让米歇尔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里德斯淡淡的说着,好像不是很好奇,但他站立起来的身体,和那伸长的脖子出卖了他。 “快点打开吧!”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催促道。 “是啊!真的很好奇呀!”一个低年级的小女孩一脸激动的说道,似乎着包裹是她的圣诞礼物一般。 我笑了笑,一边用餐刀隔断系在包裹上的绳索,一边说:“不是什么新奇的好玩玩意,只是一些热带植物而已。”说着将羊皮纸剥开,露出里面七株隐隐有些颓败之姿的曼珠沙华。看见只是一些花而已,人群也慢慢的散了,只有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还在围着犀鸟逗弄着。 “这不就是你送给露西的花吗?”罗伯茨疑惑的问。 “是呀!我见它挺漂亮的,所以托朋友给我寄了几株。” “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有精神了!”露西说。 “在当地温热的气候下,花期差不多也快过了。到这边及时是种在温室中,用不了几天花径也该褪去了。”我说着拿出一盆摆在桌上,然后将剩下的又重新包裹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罗伯茨不解的问。 “这盆我先自己拿着,其他的要找个温暖点的地方种下来。” “你准备将它种在哪里?”里德斯问。 “我想和斯普劳特教授商量一下,暂时将花养在温室里。等天气暖和一点再找合适的地方吧!” 由于罗伯茨他们要去指导弗立那帮二年级学生进行对战练习,因此我拒绝了他们和我一起去温室找斯普劳特教授的好意,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原本指导弗立他们进行对战联系的事是我应承下来的,可是被推荐成级长后,事情多得让我完全顾不上来了。幸好罗伯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他愿意帮我去指导那帮小萝卜头。我当时还有些担心罗伯茨会和弗立呛起来,不过还好里德斯保证会一起去指导,顺便帮忙看着罗伯茨,这才让我稍稍放心了些。既然罗伯茨和里德斯都要去指导二年级小萝卜头,露西和比亚诺也不甘示弱,表示也要显示一下作为学长学姐们的威严。 早餐过后,我托露西将那盆曼珠沙华带回宿舍,便在礼堂外分开了。根据新学期的巡视安排表,今天上午我和葛莱芬多的迪克,被安排在一起巡视禁林周边的情况,顺道我也可以到城堡后面的温室去找斯普劳特教授。由于刚开学时,邓布利多就明令禁止所有学生,在没有课的情况下不得走出城堡,更不允许靠近禁林半步,就连禁林周围也不被允许。学生会成员每天都会有人员被安排在禁林周围,有些高年级的甚至会被安排和教授们一起巡视禁林内部。 刚穿过通往城堡后面的走廊就看见迪克早就已经到了,“早上好!”迪克微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早···早上好!”我有些吃力提着包裹快步走到迪克面前,微微喘了喘气说道。 “我帮你吧!”迪克笑着将包裹拎了过去,“我们先去哪?” 我微微愣了一下,才急忙道谢,“谢谢!嗯···我们先去温室一趟吧!我想先将这些花处理一下。” “好的,我们走吧!”迪克没有半点质疑,拎着包裹走出了城堡。穿过草地时,我们看见有两个红头发的小家伙在禁林边缘张望,似乎想尽量往里看。 迪克停下脚步大声喊道:“乔治,弗雷德,你们两个不在休息室待着,跑这来干嘛?快回去。” 那两个小家伙听见有人叫他们,都转过身来,看见是迪克,于是跑了过来。“迪克学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问道,眼睛在我和迪克的脸上打转。 “巡视禁林周边,防止你们这样的捣蛋鬼到处闯祸。快回城堡去,禁林可不是安全的地方。”迪克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就不妨碍你们了。”双胞胎中的另一个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两兄弟相视一笑,打打闹闹的往城堡里走去。 “我们快走吧!”迪克毫不在意双胞胎的举动,回头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跟着迪克继续朝着温室走去。 刚一走进温室,就看见斯普劳特教授提着一桶龙粪混合肥,在细心的给每一株植物施肥。“教授!”我叫了一声。她微微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桶走了过来。“你们有事吗?”她笑着问道。“我这里有几株热带的植物,我担心在这里会被冷死,所以想借温室的一小块地方用用,等过了冬天气暖和点再找地方栽种,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微笑着问道,怕斯普劳特教授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又说:“不需要太多的光线,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可以了,我也会亲自照料的。” “可以让我看看是什么植物吗?”斯普劳特教授看了看我说道。 “好的!” 迪克将包裹放在了地上,解开了绳子,扒开一层层羊皮纸,让躲在里面的花株露了出来。斯普劳特教授看了看,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说:“这好像只是普通的花草呀!”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可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教授,你的化肥到了!”海格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瞬间将温室的大门堵去了大半。“好的,我这就来!”斯普劳特教授说着,将身边桌上的围裙扔给了迪克,“迪克你也来帮帮忙,米歇尔你就在第一温室里找个合适的位置安置你的植物吧!”她说着,就和一脸无奈的迪克跟着海格离开了温室。 我在第一温室里转了一大圈,终于在角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我先选了一些疏松的培养土和少量龙粪混合肥作为种植土壤,然后将混合好的土壤倒进了大陶盆,将五株主球浅植其中,露出1/3的球径,最后浇了水,使土壤微微显得有些湿润。 在水池边洗手时,突然听见温室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我甩了甩手,走到玻璃窗边往外张望,只见三个系着猩红色和金色相间条纹领带,个头高高的女生面色不善的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由于她们面对着温室站立着,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她们的脸,那个在列车上不愿与我握手的吉安娜就在其中。她们对面孤零零的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身侧的双手呈拳头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女生背对着温室,我只能看见她那头长长的褐色卷发,背影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拉文克劳什么时候和斯莱特林站到同一战线上去了?”吉安娜一脸不悦的质问道。“克里瓦特,我听说你脑袋挺好使的,怎么就和米歇尔那个坏丫头勾搭在一起了?居然还想送她礼物?”她说着拍了拍手里的一个桃木盒子,一脸鄙弃的冷哼一声。 “把它还给我!”佩内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将木盒子夺回来。可是她太瘦弱了,一下子就被几个大女孩架住了,手脚徒劳的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那些传闻你也应该听说了吧!这么大胆的往她面前凑,就不怕她得势了第一个折磨你那对麻瓜父母?”吉安娜嘲讽道。 “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架着佩内洛的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说不定她还会杀了你这个血统不纯的家伙。”另一个女生也‘善意’的提醒道。 “你们胡说八道,米歇尔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心地善良,又乐于助人,天赋高,人也长得漂亮。和你们相比,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们是因为嫉妒,才会这样诋毁她。”佩内洛极力的争辩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看来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了!”吉安娜气得脸都扭曲了,高高举起右手想要打佩内洛。 “葛莱芬多扣50分!”我缓步走向人群,高声说道。 吉安娜愤怒的盯着我的脸,似乎想用眼神在我脸上划几刀,讽刺道:“你有什么资格扣分?” “我是没有,可是斯普劳特教授有!她就在温室,用不用我找她来评评理呀!”我话一出口,吉安娜脸色顿时变得难很看。我阴沉着脸看向架着佩内洛两个女生,那两个女生立刻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手,退到吉安娜身边,身子瑟瑟发抖起来。佩内洛一失去支撑,立刻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草地上。 “米歇尔你别得意,总有人会收拾你的。”吉安娜忿恨的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估计是想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得意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葛莱芬多的学生。不顾校长的命令,在没有课的情况下,竟然在禁林周围溜达。” “我是学生会的成员,今天我负责巡视禁林,这是公事。”吉安娜辩解道。 “哦,那她们呢?”我冷笑着朝另外两个女生努了努嘴,“难道她们俩也是学生会的?” 吉安娜没说话,紧抿着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带着另外两个女孩想要转身离开。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这么着急走呀!” “你还想说什么?”吉安娜转过身子抽出魔杖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别以为我怕了你。” “不,应该是我怕你们。”我满脸笑意的说道,“抢占他人财物,胁迫低年级学生,这可不是我能做得出来的呀!”我说完砸吧砸吧嘴巴,“这人证物证俱在,我想以为自己看错了都不行!” “你···”吉安娜气得将魔杖举到了我眼前。 “哎呀!你还想行凶不成?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自认为是我的对手,那我也不介意和你较量较量。就算被教授知道了,我也是为了救同学不得已正当防卫,而你就不同了,恶意中伤他人,说不定会被开除的。”我微笑着提醒道。 “哪你想怎么样?” “将东西物归原主,并向佩内洛道歉。” 吉安娜气呼呼的瞪着我,然后走到佩内洛面前,将桃木盒子扔到她面前,极没诚意的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想走。 “等等!”我叫住了她。 “你还想怎么样?”吉安娜火冒三丈的怒吼道。 “你是道歉了,那她们俩呢?”我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另外两个女孩,“她们俩刚开可没少动手。” 吉安娜皱着眉头冲那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人连忙跑到佩内洛面前道了歉,然后三人快步离开了。 “你还好吧!”我走到佩内洛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还好!”佩内洛低着脑袋哽咽的说着,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斗篷上,印出一团团深色的水印。 “如果和我做朋友这么辛苦,那就不要再坚持了!” 佩内洛一脸惊讶的望着,“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有骨气,会屈服强势的人吗?” “不,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们俩走的毕竟不是同一条路,终有一日或许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不是同一条路?”佩内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然后突然惊恐的望着我,“难道你真的···”说完她捂住了嘴巴,生怕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只希望你记住一点。想做我米歇尔的朋友,就是要无条件的支持我。你确定你能做得到吗?” 佩内洛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我,好像她并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快回去吧!”我轻轻的说了声,站起身来径直走开了。 第二十章 解围 我和带着满身龙粪混合肥气味的迪克,在禁林周围巡视了一整个上午。由于是第一个休息日,很多人还不太明白今年的禁令比往年来得要严格得多。几对准备在附件约会的情侣和几拨闲来无事到处闲逛的家伙,被我们义正言辞的赶回了城堡。好不容易挨到午饭时间,我们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迪克因为要回休息室换衣服,所以在门房边和我分开了,于是剩我只身一人前去礼堂。穿过光影斑驳的回廊,我看见了一脸愤怒的费尔奇。此时,他正抓着一个赫奇帕奇低年级男孩的胳膊大声质问着什么。他们周围散落着课本和羊皮纸,泼洒的墨水流得到处都是。洛丽丝夫人在这片狼藉中走来走去,还不忘在那些干净的纸张上盖上几个爪印。 我本想置之不理直接去礼堂,可他们所在的那条回廊,偏偏又是去礼堂最近的一条道。于是我放慢了脚步,想尽量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从那走过。当我越走越近后,那不太和气的对话无法避免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臭小子,终于让我抓着你了!昨天你往扫帚间里扔粪蛋,我一时大意才没抓住,你今天居然还敢来!你这个坏透顶的小混蛋,看我怎么处置你!”费尔奇厉声说道,作势要将他带走。 那个男孩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虽然心有恐惧,但也极力的反抗着费尔奇的束缚。“不,不是我,我没有往扫帚间里扔粪弹!” “还敢狡辩!上一次让你逃了,这一次可没那么好运!刚才你在扫帚间旁鬼鬼祟祟的徘徊,肯定是想蹭人不注意,再往里面扔一次粪弹对吧!幸亏我一早在附近埋伏,不然又让你这小兔崽子得逞了!”费尔奇讥讽的笑了笑,眼睛快活的眯了起来。 自己的品行遭到了无理的怀疑,男孩不由得涨红了脸。他用那因为愤怒而激动的嗓音,大声反驳道:“不,不是的。我没有鬼鬼祟祟,我也没想往扫帚间扔粪弹,我只是在找我的金色飞贼模型而已。” “哼,一个德行败坏的家伙说出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还是乖乖跟我去见你的院长吧!现在是午餐时间,我想她应该在礼堂吧!我要带你去礼堂见她,我要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将你那令人厌恶的恶作剧告诉她,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费尔奇气呼呼的说道,连拉带拽的将男孩向礼堂带去。 男孩听到费尔奇的威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眼里透出绝望的神情。他一面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脱费尔奇紧抓他的大手,一面悲哀叫嚷道,“不要,不要,我没有做坏事,你不能那么对我,不能,我没有做,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透着乞求的语气,那面无血色的脸上神情悲切,眼睛红红的都快要哭了。 我心里微微产生一丝怜悯,不由得快步走上前去,“你好费尔奇先生!”我极为礼貌的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哦,你好贝克特女士!”费尔奇也礼貌的做了回应,即不热情也不疏远听不出喜怒。不过,我依旧从他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中,读出了他此时并不希望被人打扰意味。 可我没自觉的如他所愿那般走开,而是假装好奇的开口问道,“我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费尔奇指了指那个被他抓住的男孩说:“这个坏家伙想要往扫帚间里扔粪蛋,不过被我抓住了。”他说话的语气生硬表情严肃,似乎并不想再继续与我纠缠。 “不,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那么做,我只是在找我丢失的金色飞贼模型。”男孩的脸涨得更红了,他用那尖利的嗓音大声的否认道。 “闭嘴,你这个小兔崽子!别再编造什么蹩脚的借口了,那并不会使你避免遭受到应有的惩罚。我现在就要带你去礼堂找你们的院长,我相信斯普劳特教授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审判!”费尔奇厉声恫吓道,抓着男孩的手更加用力的收紧了。 “不,不,我不要去,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去!”男孩痛苦的哀嚎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其实这事本就与我无关,我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个性,即使我现在转身离开也不会觉得有多么不自然。可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已经开口问了这么多,那再为他多说几句话,也不会觉得那么为难了。于是我又继续说道,“费尔奇先生,在你带他去见斯普劳特教授之前,我能不能同你单独说上几句。” 费尔奇皱了皱眉,看起来并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可是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他松开了男孩瘦弱的手臂,十分严厉的命令他呆在原地不准离开,并让洛丽丝夫人守着,才放心的同我走到了回廊拐角。 “女士,你有什么话就请快点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费尔奇不太高兴的说道。 我没在意他那并不算礼貌的语调,只是笑了笑说道,“我觉得那个孩子并不像在撒谎。一个想要在校园里捣蛋的孩子,是不会在休息日的早晨跑去图书馆做家庭作业并借阅图书的!”我说着指了指那些散落的书籍与写了一半的羊皮纸。 费尔奇侧过身子往我指的方向看去,不一会儿眼睛微微闪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显然是注意到了那些细节。但还是固执己见的辩解道,“也许他只是装装样子,想要用这种方法扰乱我的思路,好躲过惩罚。” “这的确是有可能的,”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随即说道,“那你有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吗?比如在他身上搜到粪蛋!” 费尔奇略有恼怒的摇了摇头,然后将眼睛转到了其他的地方。显然他对没有从男孩身上找到粪蛋感到恼火,也对我的直言不讳感到不悦。 “既然你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他犯下了过错,即便将他带到斯普劳特教授那里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如果他真不是罪犯,你那么做不仅会激起他的怨恨,而打草惊蛇的举动也必定会使真正的罪犯提高警惕。”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会儿,见费尔奇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又接着说:“刚才你已经对他进行了严厉的告诫,倒不如这次暂且先放了他,以后对他多留个心眼。他若真是那个罪魁祸首,这次受了教训知道了厉害,改正是最好的。可就算他真不知悔改再犯时,你再将他人赃并获就不容他抵赖了。这不是比你现在这样无凭无据的想要处罚他,来得更加妥当吗?”我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谦恭有理,而不是咄咄逼人。 费尔奇紧抿着嘴唇思考了一番,终于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为他求情的份上,这次就先饶了他。”费尔奇说着走回到男孩身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一定会让你自食其果的。”说完他就带着洛丽丝夫人离开了走廊。 “你还好吧!”我对着那个因为惊讶而微微显得有些呆滞的男孩说道。 “我···我还好!”男孩回过神来说道,然后一脸感激的望着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谢谢你,贝克特学姐!”虽然费尔奇没直白的告诉他,是我为他求了请,但他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些细枝末节,明白我在这件事中帮了他。 “别客气,只是一点小事!”我笑了笑。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毕竟费尔奇对你说我真的做了坏事!”男孩疑惑的问道,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既不是同学院也不是老相识的低年级男孩,去挑战霍格沃茨管理员的权威。 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因为我相信你的话!”接着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模型飞来”咒语过后,一个刻着翅膀纹路圆溜溜金灿灿的小东西,从走廊深处阴暗的角落里迅速飞了过来。我一把将它抓住,递给了小男孩。 “谢谢你!”男孩高兴的连声道谢,脸上泛起了红晕。“你和流言中形容得很不一样!”男孩有些尴尬的低声说道,“你根本就不坏,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诋毁你。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男孩疑惑的皱着眉头,看上去这件事很难让他想明白。 “收拾好东西去礼堂吧!午餐应该已经开始!”我没有为流言辩解,只是再次挥动了魔杖。地上那原本散落一地的书本和羊皮纸都跳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摞在了一起,上面的污渍也被清理干净了;泼洒的墨水重新恢复原样,盖子也拧紧了。 男孩惊讶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里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等我走了很远,男孩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切的大声喊道,“谢谢!谢谢!”我回过身去对他笑了笑,他又接着说道,“哦,对了,贝克特学姐,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 听了他的话,我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继续往礼堂走去。 第二十一章 活动小组 午餐时的礼堂里,人明显比早上要多,斯莱特林的餐桌更是热闹非凡。大家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兴高采烈地交流着,二年级的一个紧挨着一个聚在一起相互小声议论着,显然第一次对战训练让他们兴奋不已。一年级小家伙也不安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探听。 “看样子你们教得不错呀!他们兴致挺高的。”我笑着说道,在满脸倦意的罗伯茨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是我一大清早被邀请去看别人倒霉,那我此时的兴致也差不到哪去!”罗伯茨一脸阴郁的说道。 “谁倒霉了?”我不解的看了看露西。 露西用眼神朝罗伯茨和比亚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们的事情被克里夫那个老家伙发现了,结果害他俩被处罚用缴械咒相互攻击了十个回合,两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克里夫是个老顽固,满脑子的旧思想,规矩也多。课上大家还对他还算尊敬,可私下倒是挺烦他的。 “克里夫教授?这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我不经微微有些恼怒了。 “还不是因为对战训练的事!当时我们已经将人员集聚好,简单的示范一些最安全的决斗,然后准备让小家伙们组队练习。可是这个时候克里夫教授闯进来了,硬说我们是在聚众斗殴,扣了斯莱特林50分,还威胁说要集体关禁闭。罗伯茨和比亚诺不服气就和克里夫教授争辩起来,最后两人被处罚了。”里德斯将事情大致对我讲了一遍,语气很平静,但神情十分严肃,这是他非常生气时才会有的表现。 “肯定是葛莱芬多那群臭狮子!之前就看见几个葛莱芬多的家伙,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偷看,没想到还背后告黑状。呸,一群没胆的缺德鬼!”比亚诺斜着眼睛恨恨的撇着葛莱芬多的餐桌,气呼呼的说道,不时揉揉受伤的胳膊。 “这不过是课下学生之间的相互学习罢了,克里夫管得是不是太多了?”我皱着眉头十分恼火的说道。 “虽然是一种学习方法,但这的确是要利用魔法进行相互攻击的对战练习。毕竟是在学校里,校方要为我们在学校里的一切行为负责,因此教授们是有权利对涉及到魔法的事物进行监督和管理的。如果你们事先得到了教授的批准,或者是在教授的监督下进行,克里夫教授也就没有理由进行处罚了。”怀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于是对我们的解释道。 就我过去13年的特殊生活,我坚定的认为,人若想活下去,那么首要条件是要使自己强大,而强大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既然对战练习是提升魔法控制能力最有效的方法,即使它本身存在受伤风险,那也是必须接受的。用伤痛换取进步,在我是正常的途径,可眼下的现状却不容许。之前我认为,只有在麻瓜的世界我是受约束的,为了不暴露身份才不使用魔法,而到了学校我应该是自由的。可这一次,我才彻底的了解,魔法界对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限制力。即使在学校这样一个自由的地方,即使我们只是在做一件有利的事情,我们也依旧受着约束。 “看来是我没有事先考虑清楚!”我微微感到有些沮丧。 “不,这严格来说是我工作的失误!”怀特说,“不管是做为男学生会主席还是斯莱特林的学长,我都有责任和义务告知你们。关于成立新的课外小组的必要条件。”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戏了,可听怀特的意思,似乎这件事还有转化的余地,于是让他将话讲得再清楚点。 “想要在学校里成立任何课外小组,都是要有学院的同意书才可以进行的。首先,你们要向学生会提出书面申请,并附上小组的计划书;然后,由学生会派遣的审查成员,根据计划中的负责人、参与人员规模、活动时间与地点、活动性质与危险性进行逐步考察合格之后盖上印章;最后,交由小组负责人的本院院长批示后,才能进行此项活动。” 怀特刚一说完,我就显然了沉思,极力想出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方法。 “什么?”比亚诺一脸茫然的问道,好像根本没有听懂怀特在说些什么。 “感觉好麻烦呀!”露西皱了皱鼻子,一脸不高兴的说。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写申请?”罗伯茨问。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从院长手里拿到签名吗?”里德斯说。 “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们办好了。”怀特说着将一张标题为《‘初级决斗指导’活动批令》的羊皮纸递给我。我没有细看内容,只是盯着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看了看,确定是斯内普的亲笔签名后,便将批令递给了罗伯茨他们。 “你们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可以使用,二楼那间决斗课时用的长教室了,使用时间和其他小组一样安排在每个双休。不过,遇到学校有特殊情况需要使用那间教室的情况下,你们就必须暂停小组活动,直至再次允许使用为止。”怀特简明扼要的将批令上的使用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你们的活动小组危险性很高,按照规定,这项活动中必须有一位教授做你们的负责人,负责保障活动安全以及活动指导。因此我特意邀请院长担任此项工作······” “啊!让院长做负责人?”罗伯茨悲哀的惊叫声打断了怀特的话,“我们会很惨的!” “是啊!能不能换?”露西也有些为难的问道。 “对!对!换个教授吧!”比亚诺点点头说,“我觉得弗立维教授就挺好的!” “弗立维教授已经是声乐小组的指导老师了。”怀特并没有理会比亚诺遗憾的叹气声,他又接着说,“放心!这又不是什么好活计,院长可没有功夫答应我的邀请。” “那真是太好了!”罗伯茨一脸轻松的说道,显然没有听出怀特话里揶揄的味道。 怀特又说:“不过,他让克里夫教授做你们的活动负责人,说这本就是他的强项。” “天啊!怎么会这样?”罗伯茨哀嚎道,一脸痛苦的将脑袋耷拉在餐桌上。 “那还不如让院长来指导我们呢!”露西愤愤的说道,用力切着盘子里的鸡排。餐刀与盘子之间发出的刺耳声,将露西心里的愤怒表露无遗。 “他今天上午才处罚了我们,下午可怎么办呀!”比亚诺忧心忡忡的说道,那表情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我怎么觉得,院长这样做是故意的!”里德斯的话里并没有抱怨的意味,反而脸上透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怀特当然早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为了掩饰面上不由得露出的笑意便掩着嘴角清了清嗓子,“咳咳,能有什么用意?不就是希望你们的活动小组办得顺利些吗?” 我没有接话,但也不得不用手摸鼻子,以遮住微微上翘的嘴角。 罗伯茨、露西和比亚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眉头紧巴巴地皱着,似乎一点也不明白,克里夫做负责人为什么会令我们发笑。不一会儿,罗伯茨首先反映过来,便哈哈的笑起来。他这一笑,露西突然也明白过来,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最后,只剩比亚诺眉头紧锁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们。 午餐过后,怀特说要带我熟悉学生会的各项事务,和了解学校现有的各活动小组。当我们跟随着人流穿过门厅时,怀特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紧接着就环顾四周。此时午餐刚结束,门厅里人头攒动找起人来也不容易。过了好一会儿,怀特的眼睛才盯着我身后的某一个地方不动了,脸上也显出了愉悦的神情,显然那人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疑惑的微微侧过身子,想看看是谁,可刚一转身,我立刻就被照相机的闪光灯闪花了眼。因为不舒服,我立即扭头避开了,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没事吧!”怀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微微摇头,然后再次转过脸去看那拍照的人。那是一个穿着赫奇帕奇制服的黑发高个子男孩,站在我身后半米的地方拿着照相机微笑着,“这是伊万诺,摄影组的成员,他拍的照片总是最好的,学生会的档案照片这几年都是由他负责更新。”怀特刚一介绍完,伊万诺就向我伸出他那瘦长的右手,十分开心的样子,“你好!”“你好!”我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握上了伊万诺的手。他握手的动作有些僵硬,而手心也微微有些湿润,显然是紧张了。 怀特说是带我熟悉学生会的事务,其实也不过是在学校里四处转悠,顺便和负责活动小组的各个教授打了个招呼。伊万诺也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不时的还举着照相机四处拍照,这让我感到十分别扭。幸好拍照的对象不只是我,还有各个活动小组的成员,不然我还真不愿意让伊万诺一直跟着。当我们走进校长办公室,怀特一脸严肃的将我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郑重其事的介绍给邓布利多,而伊万诺不停的找角度拍照时,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不过邓布利多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脸和气的同我握了握手,并和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孩子,好好干!”虽然心底里十分不悦,但我还是出于礼貌,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校长室后,我越想越生气,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可我又不能像个傻子似的问,于是怒气冲冲的瞪了怀特一眼,扭头就走。怀特伸手想拉住我,却被我反手甩开了。怀特叫了我一声,我也没理,想着怀特待会肯定会回公共休息室找我,于是径直走向了地下室。 第二十二章 梦魇 由于心情憋闷晚饭也没心情吃,只是在魔药教室埋头熬制魔药,直到斯内普怒气冲冲的推开教室的大门,大声的呵斥,让我回宿舍睡觉,这才发现原来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于是立即收拾好魔药和坩埚,离开了教室。熬魔药时注意力太过集中,现在突然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自己已经是又累又饿了。还没走出地下室我就已经打了三个哈欠,眼皮也有些不听使唤,直想找个床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觉。 刚出地下室,一阵凌冽的寒风迎面袭来,我那浓浓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九月的夜晚竟然如此寒冷,对于俱寒的我来说,这个冬天一定很难熬!我拉紧了衣襟,加快了回程步伐。 不知是不是夜里吹了风的原因,半夜居然发烧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烫得我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疼,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燃烧,吸进胸腔里的空气稀薄而滚烫,引得我一阵剧烈的咳嗽。每咳嗽一声,脑袋就疼一下,像有锤子一下接一下的敲打。终于不再咳嗽了,可脑袋依旧隐隐作痛,神经好像被拉扯一般,不缓不急慢慢的折磨我。由于高烧耳朵里也产生了耳鸣,嗡嗡的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有一群蜜蜂不停的在我脑袋里飞舞。渐渐的一切疼痛消失了,不知道是因为病好了,还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朦胧间我听见有人嘲讽的说话声,我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居然是一个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的华丽欧式宴会厅。这场景让我觉得格外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和你弟弟相比,你这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顾家的家业注定不会让一个女孩子来继承的,你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狐狸精生的儿子!你这个害人精,快去死吧!”一个美丽的亚洲妇人手拿着尖刀直直的像我扑来,我本应该迅速躲开,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怖的尖刀刺进我的胸膛。“妈妈,不要,妈妈···”我嘴里不自觉的喊出了声,这时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妇人是我前世的母亲,而我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我最不愿回忆的往事,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经发狂的妇人不断的挥舞着尖刀,在我的身上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痕,“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我的宝贝儿子,是你害死了他。他因为你死了,你怎么敢活着,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害人精,你去死吧!” 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世界顿时一片猩红,四周的宾客被着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四处逃窜,惊恐的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杯盘掉在大理石地面的破裂声,不断的在耳边回响。我被母亲强行拖上了车,“我要用你把我儿子换回来,一定要换回来!”我当年觉得她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可我现在却觉得,她当时才是最清醒的。她没有遮掩心中的邪恶的**,那副丑恶的面貌才是最真实的她。意料之中的车祸来临了,世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可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就是个恶魔,你本应该在那天就死掉的,你怎么能活下来?怎么能夺走属于我的爱?”我发现自己被另一个表情狰狞的女人掐住了脖子,这是我这一世的母亲,又一个命运相同的噩梦。她们是我睡梦中的常客,我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存在,只是今天的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 “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想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那是不可能的!”场景突然又一次改变了,这一世的母亲身着黑色斗篷,一脸鄙夷,手拿魔杖直直的指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收取我的性命。这样的情形以前从没有发生过,就连这画满魔法阵和星宿图的房间,我也从来不曾见过。“没有什么不可能。”另一个充满威胁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母亲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那个野兽咬断了脖子。温热的红色液体喷洒到我的脸上,我似乎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 眼前陌生而真实的情景让我感到恐惧,努力挣扎着想要逃离,终于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眼睛也睁开了,这时我才是彻底醒了。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在胸腔中流动,安抚着每一根躁动的神经。我盯着那在黑暗里显得阴森森的帘幕,梦中的情景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后怕的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个梦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又做噩梦了?”我吓了一跳,原来格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蹲坐在床边,用那幽幽透着冷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 “是啊,比以前还要可怕的梦!”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翻身下床准备再去洗个澡,将身上已经汗湿的睡袍换掉。刚走两步,突然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我在梦中闻到的一样。 “你刚吃过什么?”我回头望向,已经找好位置准备睡下的格雅问道。 “一条新鲜的鲑鱼。”格雅眯了眯眼睛说。 “哦。”我平静的点了点头,难怪梦里会闻见血腥味,原来是格雅身上的味道。 进了盥洗室,刚换下睡袍就发现,心口血丝的范围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变大一些,隐隐还有向外继续扩散的趋势。而血丝的颜色也变得更加明显了,看起来有些吓人,我心里不由得愈加烦闷。 第二天也是休息日,一早起来格雅就不见了,之前消失了那么多天,昨晚刚回来现在又不知哪去了。原本打算不管怀特怎么赔礼道歉,今天我也坚决不理睬他。可是,早餐和午餐他都没有出现,虽然有些疑惑,但这倒也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当我带沙丁鱼去钟楼顶给南汀和吉莉加餐时,只看见南汀在闭目养神,而吉莉却不知去了哪里。上午学生会的日常巡视过后,下午便抽空去看了看决斗小组的活动。在克里夫这样那样的安全考量要求中,原本应该十分有趣的决斗训练,竟然变成了沉闷无趣的魔咒复习课堂。为了避免刚开班就产生事故的**影响,罗伯茨他们已经商定好,过段时间再赶克里夫离开。 宿舍里的那株曼珠沙华被我搬到了魔药教室,此时花已经完全凋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根茎。在我处理球根时,斯内普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见他一言不发盯着我手上的活计看,我便没有主动和他搭话,只是低头继续干活。等我将切碎的球根倒入之前就熬好的药剂中开始搅拌时,我瞥见斯内普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角抽动一下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可他紧接着又紧抿双唇不打算出声。 我正将熬制好的药剂从坩埚里取出来时,斯内普却突然冷声说道,“你这巨怪般的脑袋难道就告诉你,可以用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制出魔药?” “既然是研制新型魔药,那用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相互配比一下也是可以的吧!”我说。 “哼,天生就不是制作魔药的材料,用再多的方法去熬制,也不可有所改变。”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鄙夷的看着我,好像他并不是在说我制作的魔药,而是在说我本人一般。 我不由得有些生气,也顾不上什么尊师重道,直接回了句。“能不能制成魔药现在还是未知数,教授您又何须急着下结论,多一点耐心,以后自有分晓。” 斯内普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用那慑人的眼光盯着我,半响才轻蔑冷哼一声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了!”说着转身离开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虽说斯内普平时有些喜欢找茬,但对我制作魔药这件事上一直是不闻不问,他今天这火发得实在有些奇怪。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招惹他呀!既然想不明白,那也不想了,反正惹他生气又不是第一次了。又是一通忙碌,不知不觉又快到宵禁时间了,便忙着清理药剂和坩埚。本想顺便制作一份活地狱汤剂,省的又作噩梦,可是时间不够了。如果去找庞弗雷夫人,又怕她发现我心口血痕的变化,让我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想到最后只剩下找斯内普要的方法了。本来下午那场不愉快的交谈,使我有些拉不下脸面去找他要,可是我又实在是忍受不了再作一次相同的噩梦。于是我只好腆着脸去敲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我敲了敲门,然后向往常一样将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什么,毫不在意走进来的我。“教授,你能给份活地狱汤剂我吗?”说完我感觉有些唐突,于是又解释道,“时间有些晚了,我怕现在去庞弗雷夫人那拿会错过宵禁时间。”这话说完我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想再解释两句。可刚张开嘴巴准备说,又怕越描越黑,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站在桌边看着他。 斯内普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那起魔杖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的那扇房门,随即房门咔嗒一声开了,里面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拿到药剂就快走。”斯内普说完便继续他手里的工作。 第一次走进斯内普的药品库,不由得感到一阵新奇。这是个十分狭小的房间,三面靠墙的货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成品魔药和制作违禁魔药的配料,由于东西实在太多连货架到天花板的间隔也被塞满了。我稍微留意了一下,这里确实有一大瓶的血灵剂,原来贾斯汀之前说的是真的,但事情并没有贾斯汀想得那么美好。斯内普从萨夫那‘缴获’的喉头鳞,也被我在在其中一个小木盒中找到了。看来,这里也算得上斯内普的小宝库了。 费了一些时间,我也终于在这成百上千的药剂瓶里找到了活地狱汤剂。当我拿着药剂向斯内普道谢时,他微微有些诧异的在我和药剂之前撇了一眼,然后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第二十三章 头版新闻 由于药剂的作用,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整个人都觉得舒适多了。虽然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安排在水底,不如葛莱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广阔视野,却是个不容易受天气影响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刚从温暖的休息室出来,一头扎进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中,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又捂住口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米歇尔,你还好吧!”露西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秋天的太阳总不比夏天那样有威力,早已升上枝头却硬是驱不散远处山间的雾气。望着那飘飘袅袅宛如仙境一般的远山,那一瞬便想起上一世的自己,蓦然回首,便认为此刻是在梦中。我不禁停住了脚步,突然身边擦肩而过的身影变得虚无起来,身体的感官也不知为什么,在那一霎全都消失了。虚幻间看见我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相隔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就像是我的灵魂停下了,而我的身体却在前行。 “喵” 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吓了我一跳,感官也一下子全都回来了,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格外清晰,眼前哪还有自己的身影。似乎我刚才只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做了个梦,现在才是真的醒了一样。 “格雅,你真是吓了我一跳,你这个坏家伙!”露西弯腰抱起了不知从哪窜出的格雅,假装恼怒的责备它。 “米歇尔,我要单独和你谈谈!”格雅并不理会露西,只是朝我说道。 我并没有开口,只是心想,‘今天课程够多的了,哪有空理你呀!’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难不成你认为上课比你的命还重要?”格雅有些气恼的说道。 我有些意外的皱起了眉头,心说‘怎么格雅像是听得见我心里的想法?’ “我的能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即使你不说话,我也能听见你心里的想法!”格雅得意的说道。 “米歇尔,格雅怎么对着你不停的叫唤呀?”露西听不懂格雅的话,只听得到它不停的在喵喵叫,“它是不是饿了呀!” “我想应该是的吧!”我笑了笑答道。 “那我们还是走快点吧!可不能让格雅一直饿着呀!”说着我们加快了步伐,朝礼堂走去。 “米歇尔,我们真的要好好谈谈!”格雅不死心的朝我叫道。 ‘你恢复能力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竟然又想故伎重演。我现在可没空听你吓唬我,有什么事,等到午休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有些不悦的瞪了格雅一眼。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真的要谈谈!”格雅挣扎着跳到露西的肩膀上,冲我大声的强调道。露西也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一把将格雅从露西的肩上抱了过来,低声的斥责道,“你这样吵吵嚷嚷的,真是太失礼了!”说着便将它顺手塞进了口袋,它不安分的在里面挣扎着,我用手按了按它,心说,‘你给我安分一点,周围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呢!’格雅似乎也知道不能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安静下来,只是将脑袋从口袋里露出来,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望着我。 “看来格雅一定是饿极了!”露西同情的望了一眼格雅,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吃早餐时,露西为格雅夹了四条鲱鱼,两大块肉饼和几块面包,满满的摞了一盘子,还生怕格雅会噎着,还特意倒了一大碗牛奶。她一边将牛奶推到格雅面前,还一边怜爱的说,“快吃吧!吃完了还有。”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格雅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 “米歇尔,我帮你倒碗粥吧!”怀特小心翼翼的说道,见我没有拒绝,于是满脸笑意的为我倒了碗粥,还将一块涂满了果酱的面包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面包,朝他抿嘴笑了笑,然后低头喝碗里的粥,这算是对怀特之前的行为表示了原谅。 不一会儿邮差到了,成群结队的猫头鹰拥进了礼堂,盘旋着将信件和包裹丢到正在就餐的人群中。虽然现在猫头鹰的队伍,已经没有刚开学时那么庞大,但还是要格外留心,避免会有那一两只粗心的家伙,将包裹砸到自己的头上。 “哎呀!”一个尖细又显得有些刻意的惊呼声,从我身后的某个地方传了过来,同一时刻原本吵杂的礼堂也突然安静下来。我以为大家是被那个声音吸引了,于是一脸好奇的转过身,朝那声音的源头望去。随即我的视野被一双双或好奇,或惊讶,或疑惑,或怀疑,或鄙视的眼睛占据,我一时间完全被弄糊涂了。接着,我就看见人群中有个一直站着的人,那是葛莱芬多的吉安娜,显然那声惊呼就是她发出来的。此刻,她正拿着刚刚由猫头鹰送来的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用她擦了粉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着那几乎占满整个封面的照片冲我轻蔑的微笑。 虽然我离吉安娜有些远,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封面上的人就是我。我立刻转回身子,也不理睬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罗伯茨,直接将他手里还没来得急仔细翻看的报纸抢了过来。‘邓布利多的接班人,霍格沃兹史上最年轻的级长’我看了看标题,有看了看下面那张照片,顿时整个人就像被丢进了冰窖,双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想来这就是怀特跟比尔说的‘能更好的保护我’的方法吧! “这照片谁拍的呀?真是活脱脱的黑魔王二世。”格雅好奇的看了看报纸,惊讶的说。 “米歇尔,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怀特见我脸色很难看,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拉了拉我的手,想向我解释。 “滚开!”我低声说道,甩开怀特的手,站了起来。 “米歇尔,你···”怀特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了我。 我愤怒的转过头,准备狠狠的骂他一顿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到处装饰着画了食物的图片,应该是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附近。“照片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过去?”伊万诺拿着一沓照片递给怀特。 “一选好照片,我就叫吉莉送过去。”怀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在那沓照片里甄选着。 “我觉得用那张和邓布利多的合照做头版,挺不错的!”伊万诺建议道。 “你以为这真是在做校刊!”怀特没好气的说,“这篇报道米歇尔才是主角,嗯,这神情真是棒极了!”他抽出那张在大厅里,伊万诺趁我不备偷拍的照片,惊讶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选这张照片?正面镜头太少了,大部分还都是侧着脸。表情也显得很不耐烦,特别是眼神,实在让我觉得不舒服。你确定真的要选这张?” “你懂什么!这张才够冲击力,其他的太过一般了,根本没拍出真正的米歇尔。”怀特十分满意的笑着,“嗯,再选几张呼应一下‘霍格沃兹优秀学员’的主题就可以了。其他的,就让丽塔·斯基特自由发挥吧!”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邓布利多同意这么做的?”伊万诺笑着问道。 “不过是一拍即合而已,狡猾的老狐狸!” “难道邓布利多就不怕出什么乱子?” “怎么?现在连他们的事情也轮到你操心了?”怀特讥讽的瞥了伊万诺一眼。 “嘿嘿,他们的事情自然轮不到我操心,我只是担心他们到时候会扰乱我们的行动。”伊万诺嘴角挂起了一副讨好的笑脸。 “你知道我在这件事上花了多少精力,布置了多长时间?我绝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怀特十分严厉的说道。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到时回信就这样写!” “随你的便!”怀特不悦的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地下室。 下一刻,我眼前再次出现了怀特的脸,这一次却是回到了礼堂。不经意间又一次启动了占卜力量,我现在极度虚弱。为了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昏倒,我假装自己是被气得不能自已低下了脑袋,并用右手死死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去。可我耳晕目眩得辨不清事物了,于是想要尽快离开礼堂,好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因为急着挣脱怀特的束缚,情急之下用力过大,将怀特推倒在地。由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向右边转身时,竟然一不小心,将格雅面前那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餐盘打落在地。 ‘叭’一个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原本耳边嗡嗡不绝的说话声。声音消失了,我也被吓了一跳。望着眼前黑白交织茫茫一片,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离开。 “跨过长椅,向后转,笔直前行。” 格雅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我的耳际,于是我按照它的指挥行动。由于害怕被人看出不妥,我便用衣袖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委屈哭泣的样子,快步跑出了礼堂。 “往右边走,咱们得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格雅一路跟着我,不停的指挥着。 我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穿过多少条回廊,下过几节楼梯,等我们终于停下时,我这才发现眼前微微有一道绿光在流动。 “是回休息室了吗?”我问。 “是的,”格雅说,“放心,休息室现在没人,大家都在礼堂吃早餐。” “万一有人追过来怎么办?”我担忧的问。 “所以,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先替你将眼睛复原。”格雅刚一说完,我顿时感到眼前被一阵强光笼罩,随着光慢慢消失,眼睛也恢复了原有的视力。我正准备询问格雅是怎么办到的,身后休息室的门就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怀特,接着是露西和罗伯茨他们几个。 “米歇尔,对不起!事先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先自己做了决定,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求你先别生气了!”怀特一把拉住我的手,满脸痛苦的望着我,乞求我的谅解。 “米歇尔,这件事怀特是做得有些欠妥,可看在那篇报道写的都很正面,你就大方的只生他一会儿气吧!”露西见我脸色有所缓和,便又接着说,“刚才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还生气,那就在给怀特几下解解恨。”她说着将怀特往我面前推了推。 “先把这些人打发走,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格雅提醒道。 “你看,格雅也在帮怀特求情了。我的好米歇尔,你就原谅怀特吧!”露西听见格雅的叫声,于是接机说是格雅在求情。“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多么可怜呀!” 我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一脸自责的怀特。心想,这件事他也本是出于善意,只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于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看露西的面子,今天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是,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绝不会轻饶你。” “好的,好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怀特高兴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继续回礼堂吃早餐吧!”站在后面的比亚诺开口说道。 “不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去吧!”我说。 “你是不是担心有人起哄?别在意,她们只不过是妒忌而已。”罗伯茨说。 “是啊!看她们起哄得很带劲,其实她们心里都巴不得那报纸上印的是自己的照片,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上头版的。”露西说。 “不是,我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估计有些感冒了。”我见大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便又对比亚诺说:“还要麻烦你代为向特里劳妮教授请个假,估计这节课我去不了了。” “要不然去校医院看看吧!”怀特担忧的说。 “不用了,我那还有一些药,吃过药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你们还要上课,赶紧回礼堂去吧!”我说。 大家见我坚持,便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坏消息 我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宿舍,“乌塔!”我大声叫道。 “你找它干嘛?”格雅不解的问道。 不等我回答,就见乌塔戴着一副小型的金丝边眼镜,手持一瓶尚未打开的红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桌旁。显然它听见我的召唤,还没来得急放下手里的活,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早上好,我尊贵的小主人!”乌塔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一边恭恭敬敬的对我了一鞠躬。由于弯腰的幅度太大,以至于它手里的红酒差点脱手。 “我要你现在去伦敦市科文特花园街122号···” “你疯了!”格雅突然大声叫嚷道,我惊得收住了话头。 “事情闹得这么大,傻子都知道是个圈套。这件事肯定是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协商好,共同设下的局。他们束手无策,于是想借用那些食死徒的手,查清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现在让乌塔去,是很高明的决定吗?”格雅气恼的说道。 “可是公寓那边的情况,我现在一无所知,必须要派人过去探听一下。”我肯定的说道。 “公寓之前也不是没有被搜查过,可可一直处理得很好,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格雅说。 “搜查公寓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明面上我已经在魔法世界生活了两年,那些东西很好解释,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可可。魔法部的人也许找不到它,可是‘那群家伙’手段多得很,万一可可一不留神被他们引诱出来,那我的身份迟早会被泄露出去。”我说。 “可你现在派这家伙去公寓,无疑是自投罗网。可可之前接触过傲罗,多少知道点他们的手段,也认识那些食死徒,会比较容易躲脱。但是乌塔对此是一无所知,估计到时敌友都分不清,反而容易被人察觉。” 听了格雅的分析,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对一直垂手而立等待吩咐的乌塔说道,“乌塔,我需要你现在去一趟麻瓜世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校园必需品的采购任务,一直是由我亲自负责。麻瓜世界虽然只去过一两次,但乌塔有信心能完成小主人的吩咐。”乌塔自豪的说道。 “很好!”我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次我需要你潜入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地下室,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到了那里,找到威灵顿将军的坟墓,将我的手镯拿着。”说着我将左手戴着的白金手镯取下,递给它,“之后会有一个叫可可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你就告诉它,是我吩咐你来找的它。你要想办法避开所有人,将它带到霍格莫德村的尖叫棚屋,将它安置在那里。告诉它,我会找时间去见它。”说道这里我停了停,“万一你没有见到可可,要第一时间赶回来告诉我!” “不需要乌塔去其他地方找吗?”乌塔问。 “不了,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我说着,又嘱咐了几句就让乌塔离开了。 “你确定它能将事情办好?”格雅悠悠说道。 “现在除了相信它,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微微有些气恼的说道。 “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怀特的好主意!”格雅讥讽道,“他是打定主意要害你吧!” “不会,怀特的用意我是明白的,他不过是想借助邓布利多的名义为我正名,只不过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张照片又作何解释?”格雅又问。 我不安的抚摸着微微发冷的脖颈,“应该是无意的,毕竟怀特不可能见过他,不会是故意的!” “万一他真见过伏地魔呢?” 格雅的话不由得令我毛骨悚然,我根本不敢想象那句话的可能性,因为这种可能性对我来说,太可怕了。我摇了摇头,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说道,“不会的,怀特不可能有这样深的城府。如果他真的想害我,那早在两年前就害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反应用不着这么大。”格雅见我脸色不好,便不再说下去。 我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努力平息心情,尽量不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怀疑中,免得越陷越深不可自拔。“这报纸的事,难道就是你之前一直说,必须要告诉的关乎我性命的大事?” “不是,你出名的事我也和你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格雅挖苦道。 “不是这件事,那你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要告诉我吗?”我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消息可不能用坏来形容,而是非常糟糕!”格雅一脸严肃的说。 听了格雅的话,我并不心急,反而一脸笑意的坐在了床上,平静的说:“那我倒是很想听听怎样一个‘非常糟糕’法!” “嗯——严格来讲,就是你米歇尔·贝克特快要消失了!” “消失?”我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格雅这一次的玩笑怎么会这么拙劣。“怎么个消失法?难道我会像人鱼公主一样,在明天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化成泡沫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毕竟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发现你消失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一个大活人消失了,怎么可能没人发现?你以为所有人会同时失忆呀!” “他们不用同时失忆,虽然米歇尔·贝克特消失了,但米歇尔·里德尔毕竟还活着!她会和往常一样在校园里走动,直到明年标注着米歇尔·里德尔姓名的开学通知书出现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米歇尔·贝克特已经不存在了。”格雅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那一瞬我竟有些发冷,手也不由自主攥紧了项链上的蓝宝石。虽然格雅知道我的底细,但它将米歇尔·贝克特和米歇尔·里德尔区分开来的话,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我面色一沉,低声说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世界上有两个米歇尔不成?” “对,是有两个!”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的音调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那只是两个姓氏不同的名字罢了,但那都是我。” “不,你是米歇尔·贝克特,不是米歇尔·里德尔!”格雅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格雅的不可理喻让我感到头疼,“既然你觉得两个姓氏是两个人,那你告诉我,除了米歇尔·贝克特,那另一个又在哪里?” 格雅没有说话,只是用爪子坚定的指向了我。 “这算什么意思?”我问,“既然两个都是我,那你还——” “她是那具身体原本的灵魂!”格雅冷冷的说。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格雅,只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每一个字。 “你在疑惑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吧!其实我之前有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一般的魔法生物。这个世界的事情除了神迹,只要我接触过的我都能知道。”格雅说着冲我笑了笑,“我想她的灵魂当时应该是处于即将消失的危险之中,而你这个世外的灵魂接机潜入了她的体内并因此占据了主导地位。我之所以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主要是因为你并没有完全继承这具身体被赋予的名字。贝克特,应该是你原本的姓氏吧!” “不,我原本姓顾。”我平淡的说道。 “姓顾?”格雅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你被赋予贝克特这个姓氏,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只是现在那原本被你压制的灵魂已经开始逐渐强大起来,而你随时都有消失的危险。由于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所以,你不会像米歇尔·里德尔一样沉睡在这个身体中,而是直接从这个世界消失。”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的问。 “主要是因为我们定过契约!” “什么契约?”我诧异的问道。 “第一年开学仪式那天晚上,你喂给我你的一滴血。” “那是因为我以猫的形态咬了斯内普,我怕斯内普看出破绽,所以用自己的血喂了你。”我解释道。 “嗯,那滴血让我们之间的宿主契约达成了,因此我能力恢复得越快,你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发生!”我并不相信格雅所说的契约。 “你应该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时代和现在并不一样。对于某些特定的生物,是可以通过不同的形式订立宿主关系!” “为什么你当时不肯说,而现在又要告诉我?” “是因为现在我不说不行了!当年由于我想要及早恢复自己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及时与你解除契约,以至于现在害了你。”格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由于定了契约,所以我不仅能借助你的力量渐渐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而且你也能在我逐渐强大的同时吸收我的力量。这个契约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双赢,除了你。由于我的影响,你也变得强大起来,而你体内原本的灵魂也在不断的吸收我的力量。原本一直是你占主导地位,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是你体内另一个灵魂似乎天生就被赋予了特别的能力,因此她强大的势头远远压过了你。当她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候,你也会因斗不过她而被排挤出来。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在被打倒之后会像她之前一样只是沉睡在这具身体里,可是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因此你只可能被挤出这具身体消失。” “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最清楚。别忘了早上,你已经被她排挤出体外一次了!如果我没有及时帮你锁住魂魄,或许你已经消失了。” “你是说,我早上看见另一个自己,那并不是做梦?”我道。 “当然不是做梦。不过我只能帮你锁住魂魄,并不能帮你解决实质问题。一个身体不可能同时容纳两个力量强大的灵魂,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不适应了,心口不断扩大的血丝便是警告。如果继续的吸收我的能力,那你身体的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那时你和她都会消失。” 我摸着心口的位置问,“那想办法停止力量的传输不就可以了吗?” “想要停止力量的传输,只能解除契约,而解除契约只能在我借用你的能力之前。而契约一旦成立,想要解除只有宿主死亡,所以解除契约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等着这具身体因为承受不能两个灵魂而死掉吗?我不想死呀!”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格雅,希望它还有别的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什么办法?”我焦急的问道。 “杀掉你身体力的另一个灵魂。” 我突然想到哈利·波特被伏地魔杀掉的情景,难道我也要死一次才能除掉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吗?“需要我死一次吗?” “不,你怎么能死,你死了不就彻底完了吗?”格雅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只是想办法帮你将你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剥离出来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剥离灵魂很痛苦吗?” “剥离的过程是很痛苦,但你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却是两个灵魂在这个体内共存的这段时期。由于我必须彻底的恢复所有的能力,才能帮你剥离多余的灵魂,因此在我恢复之前你都必须忍受这具身体带给你的每一次痛苦。” “那是怎样的痛苦?” “我能力越强,你吸收去的能力就越强,因此你身体承受的痛苦就越巨大。最近一段时间,你应该感受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疼痛。不过,这种痛苦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 想到我经受过的痛苦,脸色不由得开始发白,“还需要多长时间?” “原本按照以前的计划,至少还需要四个月,但看你的情况已经不能等那么久了。我想最快也要两个月吧!” “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我问。 “你只需要保证在我帮你剥离灵魂之前活着!”格雅微微笑道。 我也笑了起来,“其实你可以不帮我的,毕竟这件事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格雅歪着脑袋笑了笑,“在你之前的几千年,我和无数个比你力量强大的人订立过契约,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助我恢复。直到我遇见了你,也许是因为你是世外的灵魂,是神迹,所以只有你才能救我。既然是神迹促使我们订立了契约,我当然要保护你,帮你完成心愿。” “是吗?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疑惑问。 “当然要去上课,不然连第二节课你也要错过了!”格雅无奈的说着转身走出房间。 第二十五章 麻烦 本以为乌塔会在当天晚上回来复命,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见乌塔的踪迹。“我早上去厨房看过,乌塔不在,应该还没有回来。”格雅一边舔着盘子里的牛奶,一边不紧不慢的说。 ‘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被傲罗发现了吧!’我喝着碗里的南瓜粥用意念和格雅说话。 “不会,如果乌塔真的被傲罗发现,邓布利多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看他的模样,不像已经有所察觉。”格雅说着朝主席台望去。邓布利多正往面包片上涂满厚厚的蜂蜜,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今天的猫头鹰怎么这么多?”露西突然说道,于是我抬头看向蜂拥而至的猫头鹰。“好多粉红色的信件呀!难道今天改成**节了?”罗伯茨疑惑的说,“怎么像是冲我们这边飞来的!”罗伯茨话音刚落,一封封信件落满了我面前餐桌,甚至还有几封正巧落在了我的碗里。看着这碗信件,没有了半点食欲。重重的放下勺子,刚一站起身就听吉安娜那怪异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 “呵呵——看来我们霍格沃兹历史上最年轻的级长,不仅在校内有众多仰慕者,就连校外也有不少呀!”我转身半眯着眼睛,面带微笑望着吉安娜,想听听她还准备了多少戏谑的话。吉安娜见我并不如她所愿的怒容满面,反而是一副笑脸,便像受到了鼓舞一般也站起身子。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面带笑容接着讽刺道,“需不需要给你再多拍几张照,说不定还能上几次头版呢!其实你应该多准备些签名照,既然是上过报的大人物,肯定走哪都要发一发的!”她说着弯腰做出四处散发签名的样子,似乎又嫌不够惹眼,还冲着周围的人甩着飞吻。她的举动惹得周围的人哄笑起来,就连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也有人掩饰着笑意轻咳起来。 “呵呵——哎哟!露西你踢我干嘛?”罗伯茨叫道,显然他也很没定力的被吉安娜逗乐了。 露西没说话只是冲罗伯茨使劲做眼色,又见我回头看他俩,于是又极力用揉眼睛掩饰刚才的小动作。 “米歇尔,别生气,跟她吵没意义!”怀特拉住了我的手劝道。 我冲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对着安吉娜说:“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可以用三个词来形容吗?” “什么?”吉安娜面色一凛,问道。 ‘羡慕,嫉妒,恨!’我一边用中文的发音做了几个口型,一边每说一个词都用手指数着。吉安娜见我数着,嘴巴也在动,但一点声音也没听见,于是急吼吼的冲我嚷道,“你到底说了什么?” “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那你千万不要错过每一期的预言家日报,指不定我下一次上头条,会告诉你我说了什么。当然,如果你想要我的签名,我会给你准备的!”我说完还冲吉安娜挑衅的眨了眨眼,随即就听见礼堂里各处发出的嗤笑声。 我转身坐下,并不理会吉安娜在我身后的叫嚷声,只是动手将桌上的信件一封一封的整理好。 “米歇尔,干得漂亮!”露西十分高兴的说。 “棒极了,就应该给她点教训!”罗伯茨说着哈哈大笑。 “厉害!”里德斯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比亚诺没说话,只是双手都对我夸张的竖着大拇指,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他是在夸耀他自己。 “哇喔——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怀特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好像今天才认识我一样。 “米歇尔,你刚才到底说了哪几个词?”罗伯茨疑惑的问。 我将之前对着吉安娜做过的口型又对着罗伯茨做了一遍。 “你不会也叫我去等头条吧!”罗伯茨苦着脸说。 我笑着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各说了一遍,“羡慕,嫉妒,恨。” “这些词用得太棒了!吉安娜就是这样的心理。”露西非常赞同的点头说道。 “真有你的!我看吉安娜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你说了什么。”罗伯茨说。 怀特问道:“你之前说的应该是亚洲的语言吧!” “厉害!”我笑着说,“准确来说是中国的语言。” “你怎么会想到要学习这种语言?”怀特疑惑的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不断的告诉我,我应该去学习这门语言。而且奇怪的是,我学这门语言很轻松,在唐人街逛了几次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还有人说我的汉语比英语还要好,都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在亚洲长大的。” “看来你很有语言天赋呀!”怀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和中国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告诉你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我第一次去唐人街,听到有人在用琵琶弹奏乐曲。我只听前面的一小段,之后居然跟着唱了起来。后来那个师傅还问我是不是在西湖边长大的,他说我唱的是杭州特有的小调。那是我遇见的最怪异的事情了!” “这应该算灵异事件吧!”罗伯茨说。 “罗伯茨,你闭嘴。一件充满神秘色彩的事情,活脱脱被你说成了恐怖事件!”露西十分不满的呵斥道。 “看样子,你和亚洲真的很有缘。”怀特笑着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每次躺在红木榻上,闻着用紫砂壶炮制的龙井茶香,那种感觉非常的熟悉,好像我以前就闻过千百次的样子。还有我家的仕女屏风,在商店里我一眼就看中了它,似乎我以前也见过差不多样子屏风!”我煞有其事的说道。 “好神奇呀!”露西十分惊讶的说,“这些会不会就是你对小时候潜在记忆?难道你父母是亚洲人?” “怎么可能,米歇尔的模样一看就是欧洲人!”罗伯茨反驳道。 “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她父母之中有一方是亚洲人也说不定呀!不然米歇尔怎么会和亚洲的事物那么有缘。”露西说。 怀特一脸狐疑的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跟着一位会占卜的矮人长大的,那个矮人是亚洲人吗?” “不是,他是英国人。我有时觉得自己既然对那些事物那么熟悉,甚至开始猜测自己不太记事的时候在亚洲生活过的可能性,也会像露西一样猜测,我的父亲或者是母亲有可能是亚洲人。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我只能用这些念头来揣测自己对亚洲事物特有的感觉。” “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了,说不定哪一天它自己就解开了!”怀特安慰道。 “你干嘛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格雅有些不解的问。 ‘这叫混淆视听,不懂了吧!’我得意的想着,‘反正那些人有所怀疑了,倒不如放些消息让他们头疼去。再说,我本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魂,这些话也不能全算是胡诌的!’ 桌上乱七八糟的信件中除了一些粉色的信件,还有一些很普通的信件,想来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疯狂。“妈妈偏心只给你写了信,看来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也在这里上学!”罗伯茨酸溜溜的说着将一叠信件递给我,信件最上面的一封是金边紫色的信封收件人写的是米歇尔·贝克特,显然是班德禄夫人寄给我的,我安慰的拍了拍罗伯茨的肩。 “那么多信你要怎么处理?”露西见我一一将信件整理好往书包里塞,一脸好奇的问道。 “收起来慢慢看!”我说。 “你都要看?”罗伯茨瞪着书包里那将近三十封信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既然是仰慕者写的,自然要看,而且里面肯定都是夸奖我的话。如果哪一天我心情不好,这些信件也能帮我改换一下心情呀!” “原来你是要将这些信,当做治愈你心情的药剂。”罗伯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还真是好主意!”怀特笑着点点头。 “我也好想有这样一堆能治愈心情的灵药呀!”露西一脸憧憬的想象着。 “你们女生的想法真奇怪!”罗伯茨对这样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 吃过早餐我们准备去上课,刚穿过大厅,翻滚着的黑袍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斯内普直直的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说:“跟上!”我还没弄清楚情况,斯内普又转身快步上了楼。我怕跟不上会挨骂,于是和露西他们匆匆道别,一溜小跑的追了上去。本想问问是什么事情,可是见斯内普一副不准备搭理我的样子,我不想自讨没趣,所以只是安静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上了三楼,我便知道是邓布利多有事找我。 “可丽饼”斯内普话音刚落,石巨兽移到了一边,露出一道活动的螺旋型楼梯。以前爬这道楼梯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却觉得它怎么会那么长,想来应该是受了身体的影响。才走到一半,我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走到了楼梯尽头眼前就开始冒金星。斯内普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开那扇擦拭得闪闪发亮的栋木门走了进去。我拉了拉衣襟,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也随之走了进去。 “噢,我可怜的孩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先坐下来喝杯茶吧!”邓布利多刚一说完,旁边的一把扶手靠椅就自觉的走到了我的身后。 “谢谢您的好意,我站着就可以了!” “嗯——我请斯内普教授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邓布利多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告诉我什么不得了的噩耗一般。“你居住的公寓隔壁,昨夜由于煤气泄漏引起了爆炸,连着你的公寓在内炸毁了三间房屋。虽然爆炸引起的大火已经扑灭,可是公寓里的所有东西都化为乌有了。” 我知道煤气爆炸之类的都是托词,十之**是食死徒去了我的公寓,遇到上魔法部事先布置好的人,而在他们激烈的对战中,我的公寓也不幸遇难。“哦——天啦!真是糟糕透了,那些家具都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呀!”我瘫坐在扶手椅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哦,还有那可怜的费斯太太,她现在一定伤心死了!” “费斯太太?”邓布利多疑惑的问道。 “她是我的房东,我租住的公寓是她丈夫留下的遗产,她靠房租来交医疗保险和养老金。现在房子被炸了,她肯定很难过。” “我想英国政府会帮助她渡过难关。不过现在我们想聊聊关于你以后的打算。”邓布利多提醒道。 “以后?”我犹豫着想了想,不确定邓布利多在计划什么,“哦,我手里还有一些积蓄,或许会重新租一个房子住。” “生活方面怎么解决?” “和以前一样,给人占占卜,画些画!”我不在意的说道。 “看来米歇尔小姐确实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你介不介意听听我这个老人家的意见?”邓布利多语气柔和的说。 “不介意,您说吧!” “情况是这样的,你现在是未成年巫师,在校园外的期间本应该由监护人负责你的人身安全,鉴于你在麻瓜世界没有任何法定监护人,所以从你人身安全的方面考虑,我建议为你申请一位合适的监护人。”邓布利多说。 “可我之前两年也没有法定监护人呀!” “你的情况我们是去年才弄清楚,也向魔法部提出了监护人申请,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次你公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或许是一个重新申请的契机。” 我感觉邓布利多在这件事情上应该花了不少的功夫,如果我直接拒绝说不定会遭到怀疑,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那您认为由谁来当我的监护人最合适?” “既然斯内普教授已经代理了你校园监护人的职责,那连同你校外监护人权利也一同代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一边委婉的拒绝一边偷看斯内普的脸色,见他并没有表示出不悦,便又接着说,“斯内普教授在学校已经很忙了,如果连他休息的时间也占用,实在让我过意不去。而且我也习惯了一个人住,如果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会很不方便。”我话刚一说完,斯内普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显然听出了我话里隐藏的含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邓布利多想不到我会用这样的话拒绝,生怕我再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于是他笑呵呵摸了摸胡须说:“罢了,罢了,这才刚一开学,监护人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商定。”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斯内普说着冲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我也急忙起身告辞,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出了办公室。 我觉得没必要因为邓布利多得罪斯内普,于是等我们离石巨兽有些距离后,我就迫不及待的跟斯内普说:“院长,我够意思吧!帮你摆脱这么大个麻烦,你可以省多少心呀!” 斯内普还是一言不发的走着,于是我紧接着又说:“别嫌我在办公室说的话不中听,我那也是为您好。您想啊!监护人是什么,那相当于是半个家长呀!像您这么年轻,又是单身,如果真带着我这样一个女儿,那多影响您交女朋友啊!” 斯内普突然停住了脚步,幸亏我反应快刹住了脚,不然肯定一头撞上他。我抬眼一看,只见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已是怒容满面。我吓了一激灵,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彻底把他得罪了。于是趁他还没来得及冲我发火,就急忙转身逃开。我一边跑一边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第二十六章 密信 显然我那句无意识的玩笑话,彻底将斯内普惹恼了。上魔药课的时候,斯内普不仅没有点我回答问题,而且整堂课下来他都不曾看过我一眼。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平时,我一定会感激斯内普的手下留情,可我现在只觉得这是非常恐怖的预兆,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因此,斯内普刚一说下课,我就迫不及待的拎上书包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生怕斯内普下一秒就要对我实施报复。 “米歇尔,你怎么跑得那么快?小刀都忘在了桌子上。”罗伯茨跨过凳子坐在我身边,一脸疑惑的将我的银刀递了过来。 “我就是有点饿。”我一脸尴尬的说着,接过银刀放在脚边的坩埚里。 “米歇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院长?”露西将坩埚砰地一声放在对面是餐桌上,一边跨过凳子坐下,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心虚的说。 “那他上课干嘛不点你回答问题?白白浪费羞辱葛莱芬多的机会。”露西不甘心的说道,显然将羞辱葛莱芬多当做了,上魔药课必会欣赏到的余兴节目。 “院长又不是偏执狂,不会每次上课都做那么无聊的事情。”我无力的说道。 “羞辱葛莱芬多怎么会是无聊的事情呢!”罗伯茨反驳道,“你忘了吉安娜可是在礼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过你,而且不是一次。咱们上课借机羞辱他们,又有什么不对!” “相互报复总不是什么好方法,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必要深究。”对于一个孩子的无知挑衅,我并不在意,更不愿意两个学院矛盾激化。 “米歇尔,你总是那么心地善良。”怀特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的谈话,碍于男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便没有发表过激的言论,只是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是啊!米歇尔,你就是心地太过善良,遇事只会一味的忍让。可你要明白,你对她们好,不见得她们也会对你好。”露西说。 “以前霍格沃茨的几个学院之间虽然相处得不那么融洽,但都只是私下的一些小矛盾,最后大家相互忍让着,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最近几天确实闹得也有些过头。”怀特的话似有一股煽风点火的意味,但他面色忧郁像似正在为当下的情况头疼。 “的确,葛莱芬多学院的那些家伙最近越来越嚣张。尤其是韦斯莱家新来的那对双胞胎,到处搞破坏,学生会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就连费尔奇也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由葛莱芬多带头,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纪律也开始变得散漫起来。”五年级的盖文愤然道。 格瑞斯面色肃然,“对于那些害群之马,我们不应该总是这样坐以待毙,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的确,现在是时候让那些蠢狮子们尝尝苦头了!”罗伯茨满脸笑意的说道。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顿时响起了低声交谈的嗡嗡声,怀特并没有出言劝解,只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我见大家的兴致已经被挑起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于是也只是任由他们商议着。反正这些家伙也就只能小打小闹一番,就算闹大也有斯内普撑腰,终究是葛莱芬多吃亏。 吃完晚餐拎着书包直接回宿舍,提取鼠脑还需要再等一天,因此今晚也不准备去地窖,免得碰上斯内普。格雅正趴在床上睡觉,见我回来也只是动了动耳朵,表示它听见了。 我一边整理着书包里的信件,一边问格雅,“你怎么不去吃晚饭,今天牛排还不错,比亚诺一口气吃了三块呢!” “我晚上要出去,现在要养精蓄锐。”格雅眼也不抬,悠悠的说道。 “去哪?”我问。 “到林子里找点吃的,想要及早恢复力量,一般的食物可不行!” “不一般的食物,不会是说独角兽吧!”我略带笑意的问道。 “不可以吗?”格雅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你开什么玩笑!独角兽那么大的体型,跑得也不是一般的快,以你的个头,小心别被它踩死。” 格雅被激怒了,蹲坐起身子大声的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瞧我!你以为如果我的能力不比你强,你体内的那个家伙怎么会苏醒?咱们俩的力量可是相辅相成的,之前你力量比我强,我便借助你的力量想方设法让自己恢复。当我的力量比你强大的时候,你也开始从我这里提取力量。而现在,就是因为我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你所能吸收的力量范围,这才使得你体内的那个家伙借机分享我的力量,逐渐强大起来。我的力量可不是你能估量的,你还敢小瞧我!”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我不耐烦的瞥了格雅一眼。 “别这样说嘛!”格雅顿时泄了气,一脸讨好的说,“我现在不是在想办法帮你嘛!” “捕杀独角兽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放心,我只是吸点血,不会杀了它。”格雅毫不在意的说着,好像在说天气一样。 “不杀它你怎么吸到血,你以为它会乖乖的自己伸长脖子让你吸呀!” “我自己有办法,你就别管了。”格雅说着伸着脖子看我手里的信,“班德禄夫人信里写了什么?” “她说这两天外面都在谈论那篇报道,市面上一时间流传着很多关于我的传闻,多数是正面的。不过也有少部分去魔法部打听我的身世,说是听到了一些离奇的传闻。她让我在学校多加小心,免得落人口实。” “这件事似乎不太好处理呀!”格雅感慨道。 “不过就是一些跳梁小丑,用不了多久谣言就会消失。”我并不在意的将信件扔进了壁炉。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觉得到现在为止确切知道伏地魔曾经有女儿的人有多少?”我问。 “应该有一些吧!至少伏地魔的信徒,魔法部和凤凰社的人应该都知道。”格雅猜测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受伏地魔的喜爱,我的存在几乎就是个秘密。除了伏地魔和可可,那帮食死徒中知道我的不超过五个人,马尔福和斯内普算两个,其他有可能知道的都在阿兹卡班;魔法部知道的人估计一个也找不到,毕竟一场大火将所有都吞灭了,活着的证据都找不着,更何况是死的,他们最多不过是揣测,根本没有确切的信息来源;至于凤凰社,估计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但他要想方设法保护斯内普双面间谍的身份,所以这种事情他不会在还没确定的情况下告诉其他人。”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马尔福怕事,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可能说出去。阿兹卡班的都是不要命的,消息要传也早传出去了,不会等到现在。斯内普只会告诉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有自己的盘算,根本不会泄露半个字。” “依你这么说,知道你存在的人应该不超过八个人,而且他们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必要,那这些传言又从何而来?” “据我所知的就是这些,但也不排除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的结果。现在跳出来惹事的,都不过是些见风使舵,胆小怕事的家伙。他们手里没有真凭实据,最多闹上几天也就没事了。我最担心的是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因为我始终找不到除这八个人以外知道我存在的人,而且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掌握什么证据。” “看来情况确实很糟糕,你准备怎么办?”格雅问。 “先等等看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可可这边,乌塔这么久还不回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忧的说道。 格雅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闭目养神。 我一封封的拆着信件,都是一些无聊的吹捧信,看上一两句就扔进了壁炉。直到我将一封夹着雪莲花瓣的信件打开,刚一看完信件内容,我就顿时觉得周身发冷,眼前发黑。 “你怎么了?”格雅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于是一跃而起蹲坐在我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 “是贾斯汀教授,他要见我。”我颤颤巍巍的说着,手里的信也滑落下去。 格雅见我再说不出一个字,于是自己低头看起了信件。 “信件没有落款,你怎么知道是他?”格雅问。 我指了指那片雪莲花瓣,“这是西藏的特有的雪莲花瓣,贾斯汀教授告诉我他要去那。”说着我又指了指封漆上转经筒印记,“这是西藏寺庙的东西。” “他只是约你见面,怎么了?”格雅又问。 我戚戚然的笑了笑,“他说‘期待您猫头鹰送来的回信’,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说着我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在告诉我,让我不要相信南汀,怀特会跟踪我的信件。” “你确定吗?” “信件是他用左手写的,还掩盖了他身上玫瑰花的问道,不留姓名,只夹了一瓣雪莲,连封漆也这么费劲心力。你觉得他这样做是在避开谁呢?”我想了想,“我不想怀疑怀特,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入境占卜一下吧!” “不可以,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使用过于强大的魔法。虽然我使用了锁魂术,你的灵魂不会被排挤出体外,但你贸然启用强大的占卜术,说不定会让你们俩个都置于危险之中。”格雅表情凝重的说道。 “既然不能使用占卜术,那我只有给他回信,想办法见一面再说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让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 我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然后顺手将信件扔进了壁炉,站起身走到书桌旁开始给贾斯汀回信。 周末下午三点,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见。 我的落款只是一朵玫瑰花。 “你准备用打人柳的那条密道吗?现在禁林可是经常有人巡逻,而且来去那么长时间,肯定会被人发现的!”格雅担忧的说。 “不用,我有更好的方法!不过,需要你帮忙。”我将计划告诉了格雅。 格雅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不过你就这样去,会不会招人怀疑呀!” “没关系,我用隐身术就行了!”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在学校外面不能使用魔法,万一魔法部发来警告信就不好了。”格雅说。 “我以前在伏地魔的掌控下练习魔法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魔法世界里的踪丝到底对我使用魔法的监督,到达是怎样的程度。后来我去尖叫棚屋接你的时候也使用了魔法,可并没有接到警告信,所以我很肯定踪丝监督我使用魔法的能力非常有限制。这一次去猪头酒吧用隐身术应该没有多大关系。”我笑着说道。 “你忘了你现在的存在相当于两个人吗?踪丝对你没用,可对她是绰绰有余。”格雅提醒道。 “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陪你去,遇上麻烦我也能帮帮你。”格雅说。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将信件封好装进了衣兜。 第二十七章 境像追踪 我正准备去西塔送信,可刚一出公共休息室迎面就碰见了怀特,“你这是要去哪呀?”怀特笑着问。 “我准备去图书馆查点资料。”我十分镇定的说道。 “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咱们一起吧!”怀特说。 虽然十分不愿意,但也不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了,“好的!”我微微笑着回道。 “想办法甩掉他。”格雅急切的说。 ‘怎么甩?’我默默想道。 “说你不舒服要去医务室。”格雅说。 于是我摸了摸原本就有些发凉的额头,假装有些虚弱的说:“怀特,我突然觉得有些发冷。我想,还是先去医务室找庞弗雷夫人瞧瞧吧!” “你不舒服吗?”怀特面露忧色的看着我,伸手想摸摸我的额头。 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但见怀特脸色微变,于是朝四周走过的人看去。怀特以为我是害怕别人说闲话,于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你还是去图书馆吧!” “没关系,图书馆可以明天去,你病了可就不好了!”怀特说着,拐弯上了楼梯,一副非送不可的架势。 “这家伙真烦。”格雅不满的嘟囔道。 于是我们只好去了医务室,庞弗雷夫人刚开始以为我是旧疾发作,可我始终坚持说只是有些发冷,这才让庞弗雷夫人打消了给我做全身检查的念头。 “嗯,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心跳比平时缓了一点,冬天到了说这样的。平时多穿点衣服,多运动一下,身体自然不会感到发冷了!”庞弗雷夫人说着,给了我一瓶红色的药剂。我喝下之后身体顿时暖和起来,还隐隐产生了睡意。 “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庞弗雷夫人笑道。 出了医务室,怀特说:“还是听医生的话,好好回去睡一觉吧!” 格雅见实在没办法摆脱怀特,于是抛下我一溜烟不见了,想来是去禁林捕猎。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跟着怀特回了公共休息室。 刚一回宿舍,倦意就涌上心头,浑浑噩噩的淋了个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说话,“小主人——醒醒——快醒醒我的小主人——” 我动了动脑袋,往站在床沿边的黑影望去,待我借着壁炉的火光看见了来人,不由得急切的唤道:“乌塔——你怎么来了?” “小主人吩咐乌塔,办完事情要立刻回来报告,于是乌塔连夜赶了回来。”乌塔毕恭毕敬的说道,见我起身,它便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我坐起身子,披上了搭在毯子上的外套,端坐在床沿边看着它,“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乌塔没有见到那个叫可可的家养小精灵。”乌塔说着将手伸进衣兜,拿出我给它当做信物的白金手镯递了上来。 我皱着眉头接过手镯拿在手里,心里百感交集,不自觉的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按照我的吩咐,出现突发状况可可应该会待在那里,为什么找不到人呢?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攥着手镯在壁炉前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总不得其所,“乌塔,你不是当天上午就离开,怎么现在才回来?” “因为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所以乌塔才没来得急早点回来。”乌塔说。 “小意外?”我疑惑道。 “是的,小主人。乌塔原本按小主人的吩咐,当天上午就赶去了伦敦,在那晃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在找到了圣保罗大教堂。只不过当时城里有很多装扮过的巫师,教堂门口也不例外。乌塔怕被他们发现于是想等天黑后再行动,可是到了下午,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巫师炸毁了一栋麻瓜的公寓,继而伦敦城里开始有大量的魔法部的人在四处搜查。乌塔怕被他们察觉,所以一直不敢露面,想等人少的时候混进去。可是伦敦城像是戒严了一般,魔法部的人总在街上不停的巡查,直到今天下午乌塔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乌塔本以为还要再等一天,可是太阳刚落山,不知怎的魔法部的人突然一下全撤了。乌塔怕他们有变装的暗哨,于是又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午夜教堂附近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才潜进教堂的地下室。乌塔按照小主人的吩咐,找到了威灵顿将军的墓地,拿出了小主人的手镯。但是可可并没有出现,乌塔怕它没注意,还特意围着坟墓转了几圈,可是始终不见它出来,于是乌塔就回来了。”乌塔说着一脸忧虑的看着我,显然对自己没有很好的完成任务而感到担忧。 我点了点头,“找不到就算了,这也不是你的过错。” “不,小主人,是乌塔没用,乌塔应该早一点进去,或许就能找到可可了。是乌塔不好,乌塔应该受到惩罚。”乌塔激动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摇了摇头,“乌塔,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受什么惩罚。你去教堂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乌塔想了想,说:“我在教堂附近见到了几个家养小精灵,其中一个是卢修斯·马尔福家的多比。” “你确定吗?” 乌塔十分肯定的说:“没错,就是多比。卢修斯·马尔福曾经带着多比来过霍格沃茨,乌塔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见过它,乌塔不会认错的。” 我点了点头,“多比去那干什么?” “乌塔怕被人发现,所以隔得很远,只看见多比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其他小精灵拖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乌塔,我这里还有事情要你去办。” “好的,小主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乌塔一定会办好的。”乌塔听见我又有事情要它去做,立马就来了精神。 我将抽屉里,那封没有来得急送出去的信递给了乌塔,“找一只学校里的猫头鹰将信件送出去,最好是趁着明天一早,大批猫头鹰一起出去的时候。” “是的,小主人。”乌塔恭敬的鞠躬答道。 “另外,帮我留意一下怀特,还有和他经常接触的人,特别是赫奇帕奇学院叫伊万诺的家伙。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的,小主人。”乌塔说着又弯腰鞠躬。 乌塔走后,我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在靠壁炉一侧的床沿边坐下,考虑着要不要利用占卜入境,追踪可可的踪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使用一次,既然格雅已经帮我下了锁魂咒,我的灵魂也就没有脱离身体的危险。承担两个灵魂在身体里拥挤的痛苦,不算什么大问题,如果米歇尔·里德尔想借机掌控这具身体,我只要努力压制住她就行了。 打定主意,我就闭上了眼睛,努力想着有关可可的事情。突然耳边响起了可可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可可正拿着扫帚站在一间铺满地毯的华丽房间里。 “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那就悄悄放我走吧!”可可用着哀求的语气对着另一个正在打扫壁炉的家养小精灵说着。 打扫壁炉的小精灵比可可矮半个头,有着蝙蝠一样的耳朵,细长的鼻子,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脸上脏兮兮的,身上套着的旧枕套也满是炉灰。“不——不可以,主人要求多比监视你,不能让你逃走。”多比一脸犹豫的说。 “可你也觉得他们这样做很卑鄙,不是吗?”可可说。 多比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疯狂的拿头去撞壁炉,“不,多比不能说主人家的坏话,坏多比,坏多比。” 可可见多比这样,不免有些惊骇,“多比,你没事吧!” “你还有时间担心别人吗?”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拿着银制蛇头手杖,留着一头铂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瘦削而苍白的尖脸上,一双淡灰色的眼睛此时正冰冷的望着可可。 “马尔福先生我总算是见着你了。”可可不悦的说道。 “主人,您回来了。”多比哆哆嗦嗦的朝来人鞠了一躬。 “这里不需要你,滚出去。”马尔福不耐烦的冲多比挥了挥手杖,多比如同大赦一般迅速离开了房间。 “马尔福先生,你用这样卑劣的欺骗手段将我抓来,不觉得可耻吗?”可可愤怒的说。 马尔福正缓步走向壁炉旁的靠椅,听到可可这样评论自己,于是侧脸朝它看了两眼,“可耻?你不觉得那是在形容你这样一个,主人家惨遭不幸作为家养小精灵不仅不以死殉主,反而苟且偷生的家伙吗?” “我只是觉得主人还有可能活着,我还有可能继续为他服务,才没有自杀。”可可说着气愤的瞪着马尔福。 “是吗?”马尔福坐在扶手椅上,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既然你这样坚信,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主人家真的还有人活着,而你还在为他们服务?” “主人的事情,我不能透露给外人知道。”可可说完紧抿着嘴巴盯着马尔福。 马尔福笑了笑,“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叫米歇尔·贝克特的女孩,就是不是主人的女儿,对吧!” “不——不是,主人的女儿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可可反驳道。 马尔福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如果不是,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公寓附近?” “我并不知道那是她的公寓,去那里纯粹是巧合。” “巧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马尔福冰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可可,“我已经在想办法,帮助斯内普拿到贝克特小姐的监护权,如果你跟我说实话,说不定我会考虑将你送到她身边去。” 可可惊讶的瞪着马尔福,显然有些动容了,不过它又随即改变了神色,十分坚定的说:“虽然我觉得她和主人长得很像,但她根本就不姓里德斯,也不是我主人的女儿,我是不会去的。” 马尔福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你现在就可以已死殉主,因为你主人的一家已经死了。” “不,主人还没有死,主人就活在那个本子里。”可可尖声反驳道。 “那不过是你主人灵魂的碎片,如果没有主魂,那他就相当于死了。”马尔福冷酷的说道。 “不,主人还活着。”可可愤怒的吼叫道。 “好——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就在这里等他活过来吧!”马尔福愤然起身准备离开。 “不,我不会留在这里为你服务,我要去找我的主人。” “你主人灵魂的碎片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里找他?”马尔福一脸怒容的看着可可,“主人既然将日记交给我保管,就相当于将你也交给了我。如果你还一心想着离开,那我就不得不认为,外面有你必须要出去的理由了。”马尔福说着眯起了双眼,等着可可的决定。 可可低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我留下,但我要求由我来照看那本日记。” “这个没问题,可是没我的同意,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可以。”可可点点头说道。 马尔福离开了房间,可可转头朝窗外望去,低声哽咽道:“我的主人,可可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为你服务了,可可不是个好精灵。”可可说着,捂住眼睛哭了起来。 可可的影像从眼前消失了,继而出现了宿舍壁炉里的熊熊火焰。身体的疼痛开始发作,疼痛使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肌肉像是快要被撕裂一般不停的抽搐着,脑袋像有千万根针在四处乱窜,眼前出现如烟火般的火光,耳鸣声响得可怕。我惊恐的瞪大着眼睛,扑倒在地上,脑袋向后仰起。我咬紧牙关,努力的抑制着嘴里的痛呼声。除了额头冒起的青筋和即将炸裂的心脏在突突的乱跳,身体的其他部位因为疼痛已经绷得僵直。如果现在可以呼喊,我或许会舒服一些,可是我怕惊扰到其他人,于是一直压抑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怕喘出的气里都伴随着呼喊声。 我感觉像似过了一年,身体的疼痛才开始慢慢消失,这次我战胜了她。在觉得身体可以动弹后,我便努力挪动着身体的关节,使自己能从地板坐起来。可是,我刚将上半身撑起,胸膛里就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力量不断的往上涌,紧接从口里吐了出来。那殷红的鲜血沾湿了地毯,让那原本在火光下有些发暗的绿色变成了一团深褐色。我努力喘息着,嘴里浓郁的血腥味也渐渐淡去,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第二十八章 赴约 第二天一早,格雅回来就见我嘴角留着血迹,人事不省的倒在地板上,旁边地毯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它急忙将我叫醒,见我神色如常便开始大声的斥责,再三要求我保证不会再使用入境占卜后才罢休。当我从热气腾腾的淋浴间走出来时,格雅看见已经扩大到锁骨旁的血印,便又跳起来开始大声的责骂。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过一次很了不起呀?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你还能期望有谁来爱护你?亏我努力的想要保全你的性命,你却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真是气死我了。下次想死死远点,别让我看见!”格雅气呼呼的大声嚷道。 “我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可可很担心,才会出此下策。放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令我担心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使用入境占卜了。我的好格雅,我一定会好好的活到你帮我剥离灵魂的那天。” 见我服了软,格雅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再继续责备我。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刻意的躲避斯内普,上魔药课也是躲在墙角的位置,连禁闭的时候,我也是尽量早点完成实验,以便减少呆在地窖的时间。 这一次实验的结果同在树屋时一样,药剂确实产生了效果,可是药效太快。早上才喂的药剂,到了晚上老鼠就死了。尸体僵硬干瘪,内脏一片乌黑轻轻一碰就成了粉末,大脑也只有原本四分之一的大小黑漆漆的像个小煤粒。我用木棍在老鼠尸体上来回碾压了几次,发现除了皮毛还算完整之外,其余部分都成了粉末,好像尸体里所有的水分都被抽了出去。由于斯内普没有在一旁监督,而我又一时间想不到药剂的改良方法,于是提前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地窖。 刚一出地窖我就拉紧了衣襟,明明还没正式入冬,可这夜晚寒冷的气息,实在逼得我想穿上厚斗篷。一阵寒风刮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于是我又给自己加了个保暖咒才算舒服一点。 拐过回廊,我就看见费尔奇气喘吁吁地从礼堂里出来,一边咒骂着一边往楼梯奔去,接着我就看见麦格教授满脸怒容也从礼堂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苦着脸的葛莱芬多学生和几个得意洋洋的斯莱特林学生。麦格教授一边叫那个葛莱芬多的学生去教员休息室等着,一边追上费尔奇的脚步上了楼梯。 “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光堵我一个人?”葛莱芬多的学生十分不悦的冲身后几个斯莱特林学生打声质问道。 “哼——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样做。”其中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不屑的瞥了一眼,“兄弟们,我们走!”说完就转身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走了。 “该死的家伙,我一定会报仇的!”被处罚的学生一边嘟哝着一边往教员休息室走去。 自从斯莱特林学员决定惩戒葛莱芬多学员开始,像这样的事件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一般都是葛莱芬多学员一出差错,斯莱特林学员就会第一时间告诉费尔奇,费尔奇就会将犯错的学生交给麦格教授处置;如果是葛莱芬多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犯错,斯莱特林的学员也只追究葛莱芬多学员的过错。这几天算是把费尔奇和麦格教授忙了个晕头转向,一直在处理葛莱芬多学员的不规矩行为,而学校里的其他学院学生也是能避开葛莱芬多学员多远就多远,生怕惹祸上身。葛莱芬多学员当然也想反扑,但由于他们行动过于鲁莽,又不齐心,所以经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重要的是,斯莱特林学员一直都严于律己,很难找到痛脚,因此在这场闹剧中,处于劣势的一直是葛莱芬多。 虽然这场闹剧令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矛盾再次升级,但对我周末的计划还是很有利的。我和往常一样,上午和搭档巡视完学校,中午和大家一起在礼堂享用午餐,拒绝罗伯茨邀请去看他的魁地奇练习后,我就直接去了地窖。等到差不多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就清理好东西,尽量避开人们的视线上了楼。 我刚走过八楼的拐角,就看见格雅已经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等我了。 “事情安排好了吗?”我问格雅。 “我做事你放心,好戏三点准时开演。”格雅道。 接着我就集中精力想‘我需要一个躲藏的地方’,然后走过那段墙三次,刚一走完墙上就立刻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我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一个人,便带着格雅闪身进了门里。 这是一个非常宽大的欧式卧房,地板上铺着厚厚羊毛毯,踩上去十分的柔软,燃着火焰的大壁炉传来的阵阵热浪也让人感到温暖。如果现在不是赶着去见贾斯汀,而是躺在那欧式实木丝绒靠背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你躲藏的地方是不是豪华了一点?”格雅说着朝我望了一眼。 “还算马马虎虎吧!”我笑着说道,又接着在心中默念,‘我想吃点东西’,接着墙上就出现了一个通道。 我和格雅走进通道,这是一道光滑的石头台阶,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我们往里走着,拐了个弯就看见一条十分陡的下坡。我见格雅小心翼翼样子,于是就将它抱起来,装在我的衣兜里。 “我们就算出去了,如果不能用魔法,我又怎么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呢?”我问。 “没关系,到时候我就待在你的衣兜里,用我的魔力将你和我隐形,只要你不开口说话,不碰着东西,其他人是发现不了你的。”格雅将头伸出衣兜口,对我说道。 “你还有隐形的魔力,以前怎么不见你用?”我好奇的问。 “这种魔力我也是最近才恢复。”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魔力?” 格雅想了想说:“一些最基本的我都会,不过涉及血统限制,我的能力就不够了。” “血统限制?”我疑惑的问,“你是指蛇佬腔之类的吗?” “差不多,不过,我和所有动物交流完全没有问题,毕竟我也算是动物一类。” “那些魔法生物也是吗?” 格雅点点头,“是的,但阿尼玛格斯形态不可以,因为他们本身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可我见斑斑对你挺奉承的呀!”我笑道。 “这是我自身的魅力。”格雅不由得有些傲娇起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儿,道路又变成一道很缓的上坡,当我看见甬道尽头的一扇门时,我停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机械怀表,离三点还差5分钟。于是我就站在那里等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另一侧传来了脚步声和叫骂声,中间还伴随着一阵吵杂的东西磕碰的声音。就在猪头酒吧一阵慌乱声中,谁也没有注意二楼客厅里,壁炉墙上的油画在一种神奇的力量下移动了位置,露出了一个洞,紧接着油画又被摆正,洞也被挡住了。 我抱着格雅跳下了壁炉台,见四下无人便沿着墙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楼下的酒吧里光线昏暗,我费力的眯着眼睛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猪头酒吧刚受过几十只老鼠的洗礼,屋里一片狼藉,让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局促不堪。我惦着脚尖绕过斜倒的桌椅和破碎的陶罐,向那窗边唯一一个不跟随人群跑出店面的身影走了过去。我站在他的面前,歪着脑袋接着窗外透过的微弱光线,看清那兜帽下面的面孔。 “贾斯汀教授。”我轻轻唤了他一声,他立马像受了惊吓一般,四处张望。 “米歇尔,是你吗?”他看不见我,只是试着叫了一声。 “是的,我就在你面前。”我轻声回答道。 “可我怎么看不见你?”他问。 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子,头花灰白的老头手拿笤帚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那群该死的臭老鼠,又害我要好好打扫一番了。” “你这个地方确实要好好打扫一下,实在是太脏了。”一个戴着大毡帽,裹着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跟在老头的身后走了进来。 “哦,我的杯子!”一个戴着厚面纱的女人十分不悦的紧跟着进了酒吧。 客人一个跟着一个走了进来,我急忙低声对贾斯汀说:“教授,我们到楼上谈。” “老板,我要一个房间。”贾斯汀对正在挥舞魔杖将酒吧恢复原样的老板说道。 “你自己上去随便选一间吧!”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于是我跟着贾斯汀一起上了二楼,穿过客厅,找了一间临街有窗户的房间走了进去。进了房间,我急忙关上房门,然后走到窗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贾斯汀看不见我,但从我的脚步声已经听到我的位置。 贾斯汀放下兜帽,看着我大概站的位置说:“我还在想你会怎么出来呢!是隐形斗篷吗?” “不是,是格雅帮的忙。”我说着将格雅从衣兜里拿了出来,随即我的身影就显现出来。 贾斯汀很惊讶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蹲在窗台上的格雅,“每次见你,你都能让我大吃一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授你急着见我,是不是和怀特有关?” 贾斯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满脸笑意的望着我,“你知道多少?” 我摇了摇头,“其实在你写信之前,我什么也不想相信,接到你的信后,我也只是开始怀疑,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怀特陷害我的理由。” “整件事,只是因为你长得像艾玛·西比尔·里德尔。” “艾玛·西比尔·里德尔?”我惊讶的叫了起来,这种惊讶并不是我装出来的,而是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猜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她是谁?” 贾斯汀神情十分严肃的说:“她是黑魔王的女儿。” “黑魔王的女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书上根本就没有提到黑魔王有什么女儿呀!”我问。 “这件事千真万确,只不过这一直是个秘密,如果我没有亲眼见过她,我也会觉得这是件十分荒唐的谎言。” “你见过她?她在什么地方?”我问。 “就在奥德家族的老宅,她是由奥德夫人带大的。算起来,奥德夫人是艾玛的外曾外祖母的姐姐,怀特和她也是算是表兄妹。” “可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姓里德尔。长得像而已,这又不是我的过错,怀特不是知道实情吗?那他为什么要说我是黑魔王的女儿?”我微微有些伤感的说道。 “这件事最主要是因为牵涉了奥德家族和黑魔王之间的秘密协议,因此你才会被殃及。黑魔王有女儿,不仅奥德家族的人知道,也有少部分食死徒知道。奥德夫人只不过是想利用你,试探此时那些食死徒对黑魔王的态度。如果他们还是誓死追随黑魔王,那么奥德夫人就会利用这种势力用来巩固奥德家族在南方巫师联盟的势力。”贾斯汀一脸沉重的说道。 “可他们将我推上台面,难道不怕那些食死徒真的相信我就是黑魔王的女儿,转而推崇我吗?” 贾斯汀不敢看我,于是将低垂着眼皮,盯着地板说:“一旦确定时机成熟,奥德夫人就会杀掉你,让艾玛取而代之。” 我一脸惊骇的瞪着贾斯汀,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碰到床沿就顺势瘫倒在床上,捂住脸低声的哭泣起来。我并不是为奥德夫人狠毒的计划哭泣,而是为了怀特这三年来费劲心力,不断在我面前演戏不断讨好,最后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哭泣。这一刻我为怀特的功亏一篑感到悲哀,我更为自己现在还在努力想要原谅怀特感到悲哀。 “米歇尔,你现在知道了实情,那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贾斯汀一脸忧虑的望着我,安慰道。 于是我停止了哭泣,用沾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他。 “你从现在开始尽量不要离开霍格沃茨半步,如果有必要你就将我告诉你的事情,和邓布利多讲明,他会帮助你的。虽然邓布利多对你也有所怀疑,但他始终是黑魔王的敌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黑魔王诞生的。” “可你不是奥德家族的人吗?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呢?” 贾斯汀瘫坐在椅子上,神情黯然的看着我,“我是为了报恩才为奥德家族做了那些事。刚开始我按照奥德夫人的吩咐,利用花香的迷幻作用散播你和黑魔王很像的传闻。后来,察觉出了奥德夫人的诡计,我又觉得与其让你受侮辱,不如让你死得干脆点,便又对你的扫帚施了魔咒。”贾斯汀说着凄然的笑了笑,“我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我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那些意外与邓布利多无关。我以为自己会恨贾斯汀,但看见他那么悲伤的模样,我竟然恨不起来。“不,教授,你是一个好人。你把奥德夫人的秘密告诉了我,你是在救我的命啊!” 贾斯汀漠然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快要死了,我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我只是个想求得死后的安稳的自私鬼。” “教授!”我一脸悲哀的望着他,实在找不到办法来安慰他。 第二十九章 项链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抽鞭子似噼啪巨响,我和贾斯汀都像受了惊的兔子瞬间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窗前向窗外张望。只见街角附近突然出现几个面色倏然的男子,个个手持魔杖直直的向猪头酒吧走来。 “不好,是奥德家的追随者。可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贾斯汀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又急忙转头对我说,“我帮你引开他们,你快走!” “那你怎么办?你要是被发现,他们肯定会怀疑的,说不定会被他们杀了。”我担忧的说道。 “你别为我担心,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无所谓了!”贾斯汀说着伸手想为我带上兜帽,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脖子上的项链,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有奥德家祖传的蓝宝石?你不能戴着它,快取下来。它与奥德家族的人有感应。你戴着它走到哪里,他们都知道。快把它给我,我把他们引走。” 我微微感到有些惊讶,但见贾斯汀想要自己拿着项链引走敌人,我便退了一步,“不行,你会被他们抓住,我不能给你。”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楼梯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快走吧!”我不给贾斯汀抢夺的机会,抱着格雅隐身消失在他的眼前。 贾斯汀听着即将临近的脚步声,又望着我消失的方向焦急的低声说道:“快把项链给我。” 我语气坚定的轻声说:“教授,请你相信我!” 贾斯汀又看了一眼门外无奈的轻声哀叹:“再见,米歇尔!”随着哗的一声,贾斯汀带上兜帽破窗跳下了二楼,楼下顿时引起了一片骚乱。 房门随即被一脚踹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窗进了房间,快步走到破窗边往下望去。看着跳下楼去的高大身影,随着一声噼啪巨响消失不见,便对着守在楼下的同伴说:“不用追,不是她。”他说完回头又四下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都说里面只有一个高个子男人,你们还非要查。这下可好,人都被你吓跑了,房钱我还没收呢!”酒吧老板不悦的说道。 “楼上就这一个客人吗?”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不等老板回答,屋外的客厅里又传来了一阵重物落地的撞击声,和凄厉的哀嚎声。 “怎么回事?”男子急忙回到客厅,我也悄悄的跟着出了房间。只见一个满脸黑须的壮汉正跌坐在墙角,捂着已经折断的手臂不停的哀嚎着。 见自己的同伴受伤,男子顿时怒容满面,凶神恶煞的冲壮汉正对面那间敞开的大门吼道,“谁干的?” “识相的就赶快走,不然下一次断掉的就不仅仅是胳膊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从屋子里冷冷的传了出来,接着房间里走出了两个将面容深深的藏在兜帽里的人。 男子面色微变,但依旧语气强硬的说:“你将我的同伴伤成这样,总要给我给交代吧!” “交代?”另一个带兜帽的人嗤笑一声,语气中戴着怒意,“教训个不长眼的家伙,还需要交代吗?” “你这是想要决斗吗?”男子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决斗就不需要了,抽空教训一下你,还不错!” “你——”男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眼见客厅里的情况开始失控,一个青年男人突然奔上楼来,赫然就是那群来抓我的人中的一个。青年惊讶的看了一眼趟在墙边哀嚎的同伙,又随即走到瘦男人身边,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瘦男人听后气恼的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家伙,竟然敢耍我!” “我们走!”瘦男人不等对方表态,招呼着让青年将壮汉搀扶着一起下了楼。 “哎呀!总算是走了!”老板哀叹了一声,又见客厅里站着的两个客人一言不发的站着,便又尴尬的说:“那你们两位,接着聊吧!楼下有人叫我呢!我先去忙了。”其实楼下根本没人找他,他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这里。 见老板下了楼,站在客厅里的其中一个男人首先开了口,“斯内普,事情还是按原计划进行。魔法部那边没什么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要那个小家伙同意。” 斯内普微微抬起头来,那冷冰冰的脸色在兜帽下若隐若现,“我可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一个孩子。” “你知道这个计划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可不能轻易放弃。连我们家小子都搞得定,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吧!”兜帽男说着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我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魔法部那边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呢!”男人说着向楼下走去。 我看着斯内普面色铁青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个计划突然闪现在脑际。我蹑手蹑脚的跟着斯内普下了楼,在他拥挤着穿过酒吧狭小空间时,伸手将项链塞进了他的衣兜。接着我灵巧的避开其他人又轻手轻脚是回到了楼上的客厅,按照来时的方法,我又重新回到了油画后面的甬道里。 进了甬道,格雅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怎么将项链塞给了斯内普?扔掉不是更好吗?”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可又转念一想,如果项链突然不见,怀特说不定会疑心。而且依奥德夫人这么锲而不舍的性子,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再在我身边弄一个差不多的监视仪器,到时我又要费力去提防着暗处的危机,不过是徒增烦恼。”我说。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项链处置方法,那怀特那边你肯定也想好相应的对策吧!” “当然,就用我之前的老方法。”我笑着说道。 “什么方法?” “时间转换器!” “你知道它在哪儿?”格雅问。 “在珀西·韦斯莱的脖子上挂着呢!”我微微笑道。 “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格雅感叹道。 我并没有将前世的事情告诉格雅,更不准备告诉它,我之所以对很多事情了解得这样透彻,不过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原是前世我看过的书籍。 当我们从有求必应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昏黄的夕阳照向霍格沃茨,大理石的地板和一尘不染的窗户上反射着微弱的光线,让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我抱着格雅隐身走下楼梯,沿着走廊来到地下室。见四下无人,便显形拧了拧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把手,发现是锁着的,看来斯内普还没有回来。 “生死水”我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进了房间,我直接唤来了乌塔。 “小主人,有何吩咐?”乌塔鞠躬问道。 “怀特今天下午是不是找过我?”我问。 “是的,小主人。” “那他有没有去钟楼送过信?” “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你们一起找项链之前;第二次是在您回宿舍之后。”乌塔面露疑色说道。 “他第一次送信是几点?” 乌塔微微疑惑的看了看我,“是四点钟的时候,乌塔当时还跟您汇报过这件事。” 我笑了笑,“是吗?现在,你要想办法把珀西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取来这里给我。记住,千万别被人发现。” “好的,小主人!”乌塔高兴的说着,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消失不见了。 不多久,乌塔就将时间转换器取来了。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我问。 “乌塔给珀西·韦斯莱施了昏睡咒。”乌塔笑着说。 “那珀西人呢?” “在扫帚间里睡觉呢!” “你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小主人。” 我笑着说:“做得好,乌塔。” “乌塔是不是直接去您的宿舍取时间转换器呢?小主人。”乌塔问。 我一愣,接着又笑了起来,“是的!” “遵命,小主人!”乌塔毕恭毕敬的鞠躬消失了。 “你和我一起回去吗?”我问格雅。 “我不喜欢这玩意,你还是自己去吧!”格雅说着,转身自己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我看了看口袋里的机械怀表,现在已经六点了,于是我将时间转换器转了两圈。我感觉自己的向后飞,手里怀表的指针也不停的反方向的旋转着。当一切停止时,我依旧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只不过,从,气窗里照进办公室的阳光比之前要亮得多,怀表上的时间也指着四点。 我整理一下衣袍正准备走出办公室,乌塔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它因为兴奋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小主人,小主人,怀特刚才——让吉莉送信了。” 我抿嘴笑了起来,看来乌塔说它之前已经将,怀特送信的消息告诉过我的事情,原来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好了!你已经告诉过我一次了!” 乌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乌塔不明白小主人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小主人!” 沿着回廊来到门厅,迎面碰上了刚从钟楼下来的怀特。他见到我的一瞬,眼睛不由得睁大,瞳孔极具的缩小,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米——米歇尔,你怎么在这?”怀特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 “刚从宿舍出来,正准备去图书馆。怎么?你有事找我吗?”我笑道。 “我想找你商量下个星期一晚上的集体会议,正四处找到你,没想到在这碰见了!”怀特说。 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呀!不过你不是不让我管学生会的事情吗?” “只是想让你帮忙提一下意见,毕竟每个星期的会议内容都要不断总结更新,我想听一下你有什么好议题。” 我想了想说:“那就讨论一下怎么改变葛莱芬多不守规矩的现状吧!反正最近大家谈论的都是葛莱芬多,你就好好利用利用呗!” 怀特摇了摇头,“如果真议这个,到时估计得打起来。” “打就打呗!反正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像现在这样拖着,院长会不高兴的!”我说。 怀特想了想,“我也不想这样拖着,不过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那好吧!你就自己把握时机。我还要去图书馆,拜拜!”我说对怀特挥手。 “等等!”怀特叫住了我,盯着我的脖子问,“你今天没戴项链吗?” 我假装疑惑的摸着脖子说:“我应该有戴呀!”见实在摸不着,又思索起来,最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噢,我下午去魔药教室怕处理魔药材料时掉到坩埚里,就把它放在院长办公室里了。它应该还在那,我去找找。”我说着转身往回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怀特说。 “好吧!” “教授!”我敲了敲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见没人回答又拧了拧门把手,没有反应。“看来院长不在办公室。” “知道口令吗?”怀特问我。 “知道,不过院长不在,我们这样闯进去,不太好吧!”我说。 怀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那个项链是不是特别重要?”我一脸担忧问道,“要不然我们进去找吧!” “算了,不过是条普通的项链,没什么特别的。既然项链在里面,那等院长回了再来取就行了。”怀特假装不在乎的说道。 “我们还是进去找吧!生死水。”我不给怀特阻止的机会,说了口令,门一下就打开了。 我率先走了进去,快步走到桌边找了起来,见桌上没有项链,又转身在放置器皿的桌台找了找,还是没有找到。我便急切起来,“怎么办,项链好像弄丢了。”我回头有些委屈的看着怀特,“我明明记得我放在桌子上,怎么就不见了呢!” 见怀特准备说话,我便急忙说:“会不会是我忘了拿,院长就帮我收起来了?” “有这个可能。”怀特说。 “看来只能等院长回来,再问问他了!”我恹恹的说道。 从地窖出来,我情绪依旧有些低落,“都怪我不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戴在身上了。” “不,米歇尔”怀特急切的说“我把它送给你,就是想要你一直戴着它。放心,我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嗯”我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回宿舍休息吧!” “嗯”我点点头怏怏不乐的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回到宿舍,将口袋里的时间转换器拿在手把玩,想着怀特刚才那真诚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这就是我想要相信他人的代价,信任转过来就的被人利用,看来以后只能相信自己了。 六点刚过,乌塔就出现在宿舍里,毕恭毕敬的对我鞠了一躬,“小主人。” “还回去吧!”我说着将转换器递给了乌塔。 “是的,小主人!” 斯内普是在晚餐开始时才出现在主席台的长桌旁,至于珀西则是在甜品上桌后,才急急忙忙的走进了礼堂。 晚餐过后,我直接去地窖找斯内普,表示自己在制作魔药时,将斗篷和他的挂在一起,因此不小心将项链放错了他的口袋。斯内普并不相信我的话,但他没有发火,而是抿着嘴巴极不情愿的去掏他的口袋,结果真的发现有一条蓝宝石项链在他的口袋里。 “这是你的项链?”斯内普皱着眉头,冷冷的问。 “是的,教授。”我说着伸手去接。 “看来你的计划进展得不错!”斯内普讥讽道。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我说着一把抢过项链转身就走。 “小心乐极生悲,贝克特小姐。”斯内普刚一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关上。 我气愤的转身冲着紧闭的房门不满的吐了吐舌头,看来斯内普是不准备按照马尔福的计划来讨好我了。 第三十章 金币 最近几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总是弥漫着一股粪蛋的臭气,大家都很肯定这是葛莱芬多的报复行为。由于扔粪蛋的人总是在宵禁之后动手,一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抓住这个始作俑者。直到有一天早上,大家看见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维持着扔粪蛋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站在臭气弥漫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时,粪蛋凶徒才算是彻底落网了。 看着吹了一夜寒风挂着两行清涕的双胞胎被费尔奇拖走,大家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仔细的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怀特知道我的用意,便伸手指了指我们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我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如尼文字画出了魔法阵,此时那原本黝黑的文字正在一点点的隐去,不一会儿天花板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我笑着问怀特。 “是夏普那小子的主意。”怀特说。 “里德斯?”我惊讶道,“没想到他如尼文学得这么好,连伏困魔阵都会写。” “那家伙确实很精明。”怀特毫不吝啬的夸道。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当天被罚关禁闭,葛莱芬多的计分沙漏也掉了一多半。之后才知道他们之所以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扔粪蛋,主要是为了替他们的哥哥珀西报仇。他们认为珀西之前被人弄晕关在扫帚间,是斯莱特林的人做的。虽然这件事压根与斯莱特林没有关系,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辩解。大家都说没必要,因为斯莱特林做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之间私底下的小动作,在教授眼中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由于天性中活泼好动的因素,制造出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因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太过,教授们还是愿意各学院之间偶尔进行一两次这样的互动活动,毕竟这也是一个纠正那些不守规矩的学生的好机会。只不过这种方法对一般的学生还有作用,但对于那与生俱来对恶作剧乐此不疲的韦斯莱双胞胎,这种小惩罚完全不起作用。从斯莱特林针对葛莱芬多实施报复计划开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已经受处罚不少于五次了,不管是扣分,关禁闭,打扫走廊,这都不能使他们安分下来。不过这次被困在臭气熏天的走廊吹了一夜的寒风,那对双胞胎似乎安分了一些,虽然还像以前一样经常围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嘀嘀咕咕,但很少再恶作剧了。大家都以为他们已经接受教训已经有所改变,但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找到了更加好玩的东西。 “我的小主人,乌塔刚刚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我刚往壁炉里加了些炭火正准备休息,乌塔就咋咋呼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怀特那里有动静了?”我问。 “是的,小主人!”乌塔用力的点着脑袋,“怀特刚刚和伊万诺在一起商量坏事。” “坏事?”我皱了皱眉头,“什么坏事?” “他们说话声音太小了,而且说的还是法语,乌塔不是很懂所以没有听清楚。”乌塔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嗯,我知道了,继续监视,有情况随时通知我。”我点点头说道。 “是的,小主人。”乌塔大大的鞠了一躬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乌塔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怀特刚刚让吉莉送了封信出去。 “米歇尔,你怎么这么快就换上冬服了?我看最近天气还不错,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刚在餐桌旁坐下,怀特就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啊!米歇尔,我瞧你最近脸色越来越白,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呀?”露西担忧的问。 “不是,我只是有些怕冷,所以先把衣服换了。”我说。 “怕冷就先喝杯热牛奶,暖和暖和。”怀特说着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我见他面色如常,心里不由得往下一沉,看来我和怀特的关系注定是越来越远了。 “怎么没见罗伯茨?”我问。 “他一大早就被队长拉去训练了,估计没机会来吃早餐。”里德斯说。 “早餐不吃怎么行?”我担忧道,“我待会还要去巡查,里德斯你帮罗伯茨带几块三明治,总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活动小组那边还有事情,我去不了。”里德斯摇头道。 “我也去不了。”比亚诺不等我问就急忙摆手说道。 我疑惑的皱着眉头盯着他俩,只见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都悄悄的伸出手同时指了指一脸怒意的露西,又急忙将手缩了回去,生怕露西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想来是露西和罗伯茨又吵架了,里德斯和比亚诺不想惹祸上身。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午餐时,罗伯茨也没出现,我正想着要给他送些吃的,就听见礼堂门外传来了一阵吵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名身穿魁地奇制服的斯莱特林队员,一个个带着倦意走了进礼堂。 “哎呀!快饿死了!饿死了!”罗伯茨气喘吁吁的一下扑倒在餐桌,左手拿起一块南瓜饼就往嘴里塞,右手挥着叉子就将向装着牛排的盘子里伸,活脱脱的一个饿狼扑食。 “你慢着点,也不怕噎着。”我说着给他倒了杯南瓜汁。 “不怕,不怕,噎死总比饿死强。”罗伯茨上气不接下气地的说着,也不知道是累成这样,还是因为吃得太急。 “下午还要接着练吗?”我问。 罗伯茨嘴里塞着食物说不了话,便点点头。 “那下午去看你训练吧!”我说着望向露西,“露西,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俩也好有个伴。” “不是说好要去图书馆的吗?咱们书都带了。”露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没关系,咱们晚上再去。”我说。 “那好吧!”露西低声说着,表情别扭的看了罗伯茨一眼。 午餐结束后,我和露西准备先回休息室放书,比亚诺表示可以帮忙带回去,我们就将书交给了比亚诺,直接去了魁地奇球场。我们刚在看台上坐下,罗伯茨就骑着扫帚停在我们的面前。 “你们就瞪大眼睛瞧本少爷的厉害吧!”罗伯茨牛哄哄的说着,来了个原地360°的后空翻。 我鼓掌欢呼着,对他做了个很棒的手势,大声的喊道,“加油!”露西依旧一脸不悦的表情,只在我鼓掌的时候,勉强的拍了怕手。 罗伯茨回到了队伍中,我便问露西,“你觉得罗伯茨这个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天到晚唯我独尊的模样,看了就来气。”露西一脸不屑的说道。 “是吗?可我觉得他挺可爱的。”我刚一说完,露西就一脸震惊的望着我。 “他是有些少爷脾气,不过那也是由于他从小到大都身处在一个,他不需要去讨好别人,别人自然都会对他好的环境中。他不懂得人与人之间其实是相互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 “怎么可能不懂?他不是还有里德斯和比亚诺两个朋友吗?”露西说。 “那你觉得他对里德斯和比亚诺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吗?”我问。 露西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可是里德斯和比亚诺依旧是他的好朋友,其实你觉得罗伯茨不好,那只是说明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虽然我不能说对自己对罗伯茨有多深的了解,但我看得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他心地善良,懂得分享,愿意为朋友挺身而出。虽然有时候说话口不择言,但那只是不善于交际的缘故。你认为他态度傲慢,但那也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不要急于否认我的观点,其实单看他对父母的态度你就应该看得出他内心的善良。罗伯茨虽然表面上总摆出一副,不喜欢他妈妈对他过于亲热样子,但他心里其实很开心,不过在大家的面前有些害羞而已。有些事情不能总关注于表面,深入想想其实和你看到的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们这一次又为什么闹别扭,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这一段友谊,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你要明白人无完人,一个人如果真的一点缺点都没有,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我说。 露西抿了抿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我说的这些你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想不明白的,不如就在这里一边帮他加油打气一边想想我的话,那样会比较容易理解。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我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哎——”露西回过神来站起身拉住我。 我不等她说话,只是将她又按在座位上,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一定要和好呀!”说着不等她反映过来,就快步离开了看台。 我离开球场并没有回城堡,而是绕着城堡外围往向温室的方向走去。斯普劳特教授见我来了,便拉着我帮她给温室里的花浇水,施肥,然后用魔杖将需要光照和喜阴的植物进行移位,之后又帮着一起修剪一些枯萎的枝叶,采摘一些已经成熟的果实。等我走出温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手里除了我原本准备去取的一小颗曼珠沙华的球根,还有斯普劳特教授要我顺道带给斯内普的一大捆鼠尾草。 当我气喘吁吁地抱着鼠尾草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时,斯内普扔给我一个你活该的眼神,我顿时被他气得胸闷起来,连呼吸的幅度也变大了。我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喉咙里竟然一时发不出声,显然是情绪波动太大气息跟不上的缘故。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将鼠尾草往桌上一放,转身出了办公室进了隔壁的魔药教室。原本是想用新拿到手的球根重新研制新的配方,结果被斯内普这么一气,顿时没了心情只好去礼堂吃晚餐。 晚餐时,露西和罗伯茨之前的气氛已经微微有些缓和,看来进行思想工作还是有必要的。比亚诺是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一脸神秘的出现在礼堂门口。他急急忙忙的快步冲到我的身后,并不像以前一样坐在露西旁边,而是用他那沾着泥土和落叶的身躯毫不客气的将罗伯茨挤向一边,紧挨着我坐了下来。 “比亚诺,你这家伙干什么毛毛躁躁的?”罗伯茨不悦的质问道。 比亚诺没有回答,只是侧着身子一脸兴奋的望着我,脸还还带着一抹红晕。我被他这副莫名其妙的行径吓了一跳,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嘀咕,比亚诺莫不是鬼上身了? 当我以为比亚诺是打定主意要一直盯着我看下去的时候,他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罗伯茨见他半响不说话,也是有些急了,所以比亚诺好不容易说了句,他便连忙问道。 “预言成真了!米歇尔你真厉害!”比亚诺说道,眼睛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情绪更加的激动,面色涨红。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亚诺你说清楚点,什么你找到了?什么预言成真了?你到底找到什么了呀?”罗伯茨显然对比亚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惹烦了,急切的问道。 我皱着眉头看着比亚诺,一时也摸不清头脑。比亚诺见我一脸疑惑,也不多解释,只是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出了礼堂,一路快步向公共休息室走去。罗伯茨见比亚诺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出去,便也起身跟了上来,露西和里德斯也是随即跟了上来。 当我们看着比亚诺出公共休息室角落的帷幔下,脱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时,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疑惑了。 “这里面装的什么呀?”我指着那个沾满泥土的袋子问道。 “是金币呀!”比亚诺高兴得大声笑道,“你在占卜课上不是说我会得到一大笔财宝吗?现在实现了,你的预言真是太准了!” “真的是金币?这么多,你从哪弄来的?”罗伯茨惊讶的问。 “米歇尔说我能在森林里找到一大笔财宝,那当然是在禁林里找到。”比亚诺得意的说道。 “你怎么去禁林了?校长不是说不可以靠近禁林吗?”露西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么大的禁林,你怎么找到?”里德斯疑惑的问道。 “我有藏宝图。”比亚诺神秘兮兮的说着,出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将它摊开来却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我找到金币的时候,上面的字和地图明明还在的呀!”比亚诺一下子紧张起来,正反不停的翻着那张空白的羊皮纸,似乎非要将那曾经存在的藏宝图找出来不可。 “先打开袋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再说吧!”里德斯提醒道。 于是比亚诺又慌慌张张的去解绑在袋子上的绳索,袋子一打开,比亚诺顿时惊得呆若木鸡。袋子里哪有什么金币,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石头。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见是闪闪发光的金币,这怎么一睁眼就变成了石头?”比亚诺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袋子的破石头,苦哈哈的说道。 “肯定是变形术,你被人耍了。”罗伯茨皱着眉说道。 “会不会是葛莱芬多的家伙搞得鬼?”露西问。 “很有可能。”罗伯茨点头说道。 “这张羊皮纸从哪来的?”我问比亚诺。 “我捡的。”比亚诺一说完,见我们满脸疑惑便又解释道,“中午回休息室的时候,不小心被靠椅拌了一跤,手里的抱着的书都掉在了地上,我就弯腰去捡,结果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这张羊皮纸。” “你说纸上除了地图还有字,那些字都写了什么?”我问。 比亚诺想了想说:“上面写的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回去,那就自己去取。’后面就附了一张地图。”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恶作剧,你居然傻兮兮的去了。幸好你去禁林没没人发现,不然肯定被关禁闭。”罗伯茨恨恨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嘛!我也想知道那所谓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比亚诺不甘心的辩解道。 听完比亚诺的话,我突然想起午餐之前我拿着书在大厅碰到伊万诺的事。那时伊万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书掉在了地上,是他帮我捡的书。我不由得怀疑那张羊皮纸是伊万诺,趁帮我捡书的机会塞进我的书页里,目的是想引诱我去禁林。说不定这就是怀特和伊万诺商量好的又一个陷进,于是急忙问道,“你在禁林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听我这么一说,比亚诺便仔细的回想起来,不一会儿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眼底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刚开始没什么,不过我找的这袋金币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结果我回头就看见几只非常大的狼,”他说着用手势笔画着那些狼的体型,“很恐怖!不过它们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走了,之后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比亚诺一边说着,用手摸了摸额头冒出的冷汗。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里德斯见我神情凝重便问道。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有。我想这应该纯粹是个恶作剧吧!”我又对比亚诺叮嘱道,“以后别冒冒失失的单独行动,禁林里有很多危险的大型动物。这次能活着回来算你幸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好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禁林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我可不想再见到那些巨狼!”比亚诺连连点头说道。 “比亚诺,那张羊皮纸能给我吗?”我指了指他手里拽得有些变形的羊皮纸问道。 “当然,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比亚诺说着将羊皮纸递给我,“这还真是彻底应验了你的预言。” 之后比亚诺被大家轮流批评教育了一通,又合着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确定是葛莱芬多为了报复而斯莱特林弄的恶作剧。到最后比亚诺不仅没有得到金币,反而又受累将那袋石头搬出了公共休息室。 第三十一章 浴池 一睁眼已经进入十月底,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一些体质较弱的学生也开始陆续换上冬季制服,反倒使我不像之前一样显得那么突兀。虽然天气渐冷,但我已经换上了往年最冷时才会用的寝具,壁炉里的火也一直在添炭火,一刻也不能熄。如果晚上稍微少盖一点或者壁炉的火势稍微小点,我立即就会被冷醒。连淋浴也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水总是不够热,常常洗完澡不仅不觉得暖和,反而浑身冰冷。为此我特意找格瑞斯要了级长盥洗室的口令,以便我能偶尔去那里泡泡澡。女级长盥洗室在六楼糊涂波里斯雕像右边第四个门,以雕像为界与左边男级长盥室形成了一个对称轴。 与男级长盥洗室不同,女级长盥洗室使用的是大小不等颜色各异会发光的月石镶嵌在天花板上,又特意排列成星云的形状用来照明。其他事物是大理石铺成,只不过房间中间的浴池形状是圆形。池子周围装着一百只玉石水龙头,每个水龙头的把手都被雕刻成形状各异的动物。泳池边缘有几级可以倚靠的石阶。窗上挂着绣花的**窗帘,一大堆雪白的毛巾和浴袍放在墙角边的隔板上,墙上挂着一副银框的油画,上面画着两只围在一朵红玫瑰嬉戏的小精灵,她们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引得花瓣也随之颤动。 因为级长盥洗室的水温可以任意调节,所以我渐渐成了那里的常客。碍于胸口那稍显恐怖的印记,因此我总是在宵禁之后变形成格雅的模样,偷偷溜去泡澡。 有一次,不巧在五楼拐角碰到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似乎察觉有人靠近,于是早早的躲在大镜子后面。变形后我的杖着身形小,顺着墙角就窜到镜子对面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想看看他们到底又准备了怎样的恶作剧。就这样等了五分钟,镜子后面的两兄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蹑手蹑脚的将镜子拉开了一条缝隙。由于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一只猫,因此我具备了猫的夜视能力。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我清楚的看见一只眼睛从镜子后面的缝隙旁露了出来。那只眼睛正用力的眨巴着,努力向我所站的地方张望。似乎知道这里站了一个人一般,我不禁吓得一激灵。心想,之前我看过那张活点地图,上面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的名字,他们是绝不会知道我此时站在他们的对面。 他们似乎很肯定对面站着一个人,于是悄悄将一只粪蛋扔了过来。随着‘砰’的一声,一股黄色的烟雾飞散到空气中,臭气顿时弥漫了整个过道。两边墙壁上的照片里,原本已经熟睡的人,全部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醒了。所有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捂住口鼻迅速逃离了自己的画框。我知道这是他们用来试探的伎俩,于是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急忙捂住口鼻静静的呆在原地。不一会儿,我就听见费尔奇特有的脚步声从拐角传了过来,他骂骂咧咧的走近这段过道。捂住口鼻,举着昏暗的防风灯在烟雾中四处寻找肇事者,可惜一无所获。接着他又骂骂咧咧的往楼上疾步走去,似乎他很肯定肇事者是往上面逃窜。等费尔奇离开后,我听见镜子后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怎么会没人?”一个声音说道。 “难道这张地图出错了?”另一个声音道。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声音说道,“有可能真是地图出错了!毕竟这只是个手工绘制的地图,偶尔出现小错误也有可能。” “可是这个米歇尔·里德尔是谁呀?她的名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地图里?”第二个声音问道。 “我也摸不着头脑。我只知道那个上报纸的斯莱特林叫米歇尔·贝克特,并不记得学校里还有叫米歇尔·里德尔的人,也没听说过学校里有第二个米歇尔呀!”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看来这张地图确实有点小问题,以后咱们行动还是要加被小心,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先留意一下四周,被抓到就惨了!”第二个声音肯定的说。 听到这里,我急忙闪身下楼,今天似乎并不是泡澡的好时机。虽然我不肯定地图上为什么会将我的名字标注成米歇尔·里德尔,但我隐隐觉得这件事与我身体里,原本沉睡的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被唤醒有关。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开这两兄弟,如果被他们知道,地图上的米歇尔·里德尔与我有关,我的处境就麻烦了。 回到宿舍我就安排乌塔将活点地图偷过来,奈何双胞胎将地图藏得太隐蔽,乌塔始终没有找到。我担心会再次碰到夜游的韦斯莱双胞胎,因此在乌塔没找回地图之前我就没再去盥洗室。 可能是连续几天没有泡澡的缘故,体内的寒意一直得不到缓解,身体机能的活跃性开始下降。现在多走几步路都觉得累,上占卜课简直就是受罪,每次占卜课身上的衣服就会被冷汗浸湿。为了保证身体的基本温度,心跳也开始减缓。由于血液流通缓慢,手脚经常感到麻木,魔杖的控制力也降低了不少,在施展魔咒的时候,失误的次数也逐渐增多。麦格教授还为此特意找我谈心,问我学习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只是沉默着冲她微笑。在上魔药课的时候,也因为手没有力气,经常将配料切得大小不一,甚至有一次将手切了一条大口子。斯内普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脸色一直很阴沉,我几乎以为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冷声吩咐我下课去医务室找庞弗雷夫人。 身体里莫名的寒意,不仅影响我对魔杖的控制,就连感官似乎也受到了波及。鼻子经常处于堵塞状态,除非气味很浓,不然很难分辨颜色相同的药剂,因此我停止了新型魔药的修改的进度。味觉也开始变得迟钝,有次不小心吃了辣椒,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当我再次将盐当做糖倒进牛奶里,怀特实在忍不住便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如果方便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我看着周围探询的目光,这才知道原来大家和怀特都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一直憋着不敢问。我笑了笑敷衍说是最近睡眠不足低血糖犯了,不过已经找庞弗雷夫人看过了,喝点药睡一觉,过几天就没事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我对自己最近的变化也感到十分不安,也想过去找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可我又怕那日益扩大的印记会被庞弗雷夫人察觉,于是一直拖着不去医务室。准备等格雅回来的时候,和它商量商量再决定要不要找庞弗雷夫人。自从上次和贾斯汀教授见面回来后,格雅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它之前答应我,会在十一月份帮我将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剥离出去,因此我只需要等它回来就行了。 当我看见餐厅里,有一千只蝙蝠在五光十色的饰品中扑棱棱地飞行时,这才想起已经是万圣节。如果不是因为嗅觉失灵,我早上的时候就应该能闻到烤南瓜的香气,也不至于到晚上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 我正如同嚼蜡一般的咀嚼着刚送进嘴里的牛肉,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抱怨声。“我不再的这段时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循声一看,竟是格雅正蹲坐在我身后的地板上一脸狐疑的望着我。 我朝它笑了笑,心里默问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饿了没?要不要来点牛排?’ “别吃了,先找个清净点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谈。”格雅微微有些不悦的说道。 ‘好吧!’我想着转头拿餐巾擦了擦手,和大家打了招呼,就起身出了餐厅。 我见格雅一路表情都很凝重,便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只是沉默着往公共休息室走。 “宿舍空间不够,咱们找个没人打扰,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格雅说。 ‘那我们去六楼的女级长盥洗室,那里够宽敞。’我心道。今天是万圣节,大家都忙着过节,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应该也要在餐厅多耽搁一阵,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现什么。 “也好!”格雅点了点头,率先往六楼奔去。 我走路不能太急,于是缓步跟了上去,格雅回头看了我一眼也不催促。等我们终于走进宽敞的盥洗室时,我已经冷汗淋漓,一屁股就坐在了浴池边的大理石上。 格雅灵活的在那百来个水龙头上跳来跳去,找了几个打开了,不一会儿深深的就放满了热水,水面上还弥漫着粉红色雾气,不时被翻滚的水流冲开又合拢。 “进去泡着,等你血液畅通时,我的力量介入会更有利。”格雅十分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脱去长袍、制服和鞋袜,沿着台阶走进浴池,在水位适中的位置停着不再往深处走。翻滚的热水不断的冲洗着,我原本冰冷而苍白的身体。不久,我的皮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应该可以了!”我说着,转身去看浴池边的格雅。结果,我一回头就看就浴池边,不知什么时候蹲坐着一个浑身雪白的庞然大物。我吓了一跳,脚下失去平衡,身体随之向后倒去,整个人顿时被水吞没了。因为我不会水,所以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实质测量过浴池的最高水位。水池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刚到我头顶,只要我走几步就能露出水面。可我此时已经慌了心神,根本想不到那些,只是一个劲的在水池里扑腾。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一个低沉的男音说道,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趴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这个东西托到水面上。 “还没死吧!”男声又道。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这才看清自己正趴在一个浑身白毛的庞大物体上,这个物体的头正侧着一个类似于老虎的巨大脑袋望着我。我被那泛着幽幽冷光的蓝眼睛吓了一跳。 “你是谁呀?”我疑惑的问道。 “你说我是谁呀!脑子泡傻了吧!”庞然大物说道。 我心里一激灵,四下搜索格雅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格雅?” “不是我,那还有谁!”庞然大物说着,往浴池边划了一步,我没抓稳又一次掉进水里。幸好这里水不深,我脚触水底站了起来,水刚过腰际。我又急忙蹲下身子,将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没进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隔着淡淡的粉色雾气,紧紧的盯着那个完全不像格雅的格雅跃出浴池,站立在月光莹莹的窗下。它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嚯’的一声将背后那对巨大的白色翅膀展开,‘呼呼’扇动着翅膀。一阵伴随着水珠的冷风迎面向我扑来,我急忙将头也缩进水里。过了两秒,我又将脑袋伸出水面,原本一直缭绕在池面上的雾气,已经被那巨大的风力刮散了。此刻我才清晰的看见,那个庞然大物其实很像一只生了一对巨大翅膀的白虎。如果忽略它张嘴时,露出的那两个折藏在上颚闪着白光的尖牙,我觉得它还是挺可爱的。 “格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问。 “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之前只不过是因为力量不够,所以一直以幼时的形态生存。”格雅说。 “难道你长大就变成公的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它现在低沉的声音。 “白翼虎本就与普通的魔法生物不同,我们不是依靠繁衍后代维持物种,无所谓公母。如果你不习惯我声音的变化,也没关系。我留在你身边也多是以幼时形态出现,毕竟完成形态目标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格雅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听你的声音有些耳熟,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听过?”我问。 “嗯,你一年级的时候,我食用人鱼来恢复力量,结果被那群蜘蛛跟踪。醒来后就以这个样子威胁过他们,你当时到禁林找我,应该是那时听见的。”格雅十分坦然的说道。 我愕然,“你食用人鱼?” “当然,那是我在霍格沃兹恢复力量,相对有效的方法。本来是想捕食独角兽,可是那时力量太微弱。控制怀特帮我引诱人鱼,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格雅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它其实最想去吃自助餐,但身上的钱不够,于是只好打电话叫外卖一样。 我顿时气结,“照你这么说,前两年那些死掉的人鱼都是你吃了?” “是的!”格雅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你今年又吃了什么?不会是禁林里的独角兽吧!”我担忧道。 “不是,我是飞去南边吃的,没对这边的独角兽下手!” 我一愣,不安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是飞到南方那边,在那边的森林里吃完独角兽再回,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格雅说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似在说明它此时就是刚吃了回来。 我不禁扶额,心想再这样说下去我准会吐血,因此转换了话题。“你这次回来是帮我剥离灵魂吗?” “原本是这样打算,不过,你已经不具备剥离灵魂的条件。”格雅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觉得格雅是在推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过会帮我的,现在又说我不具备剥离的条件,难道你想让我等死吗?还是你根本不想帮我?” “我既然答应要帮你,那就一定可以做到。只不过,你现在确实已经不具备剥离灵魂的条件。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已经开始与你的灵魂相溶,如果强制剥离,你的灵魂也不会完整,说不定会变成白痴。”格雅一脸严肃,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问。 “有,我这段时间除了捕食独角兽,还顺便打听了一点消息。原本只是我的好奇心作祟,不过现在竟阴差阳错成了你的救命稻草。”格雅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趴在浴池边,笑嘻嘻的看着我。 “是什么消息?”我问。 “和你那个双胞胎妹妹有关。”格雅一脸神秘的说道。 第三十二章 西比尔血统 “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一直住在奥德家的艾玛·西比尔·里德尔?”我问。 “可不是单纯的长得像,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差点以为是你幻影移形去了奥德老宅喝茶呢!不过,毕竟她和米歇尔·里德尔是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也并不奇怪。”格雅说。 “世上真有长得和我如此相像的人?”我微微有些诧异道,“我原来还以为贾斯汀教授夸张了,没想到是真的。那他之前告诉我的事情,应该有八成是真的。” 格雅危险的眯起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你这不相信人的习惯,是不是该改改了!别到头来,我说得累死累活的,结果你还心存怀疑,那我岂不是白费劲!” 我微笑着游到格雅身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笑道,“我机警一点也没错呀!再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说的话我绝对相信。” 格雅警惕的看着我,“真的?” “相信九成!”我见格雅听了表情有些不悦,于是又急忙补充道,“说十成十的相信,那绝对是骗人的。你总要让我留一成,用来保持危机感吧!” 格雅无可奈何的冲我翻了个白眼,“算了,你能信我九成,我也就知足了。你若能十成十的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我这辈子肯定是等不到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想着去见她?” “我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是什么猜测?” “我觉得艾玛·西比尔·里德尔有可能是西比尔神预能力的继承人。” 我不禁咂舌,“你怎么会突然怀疑艾玛是神预能力的继承人?” “因为你们是同卵双胞胎,再加上她拥有称为西比尔的中间名,因此我有理由猜测她与西比尔有关。不过当时只有一成的把握,可惜我对神力的好奇心格外强,就算只是一个念头,我也会想办法去弄清楚。” “这些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西比尔的中间名就算了,为什么连同卵双胞胎也是你怀疑的对象?”我十分不解的问道。 “因为西比尔曾经也诞下过一对同卵双胞胎,而且都是女孩。她其中一个孩子,生来被赋予了西比尔的中间名,而这个孩子从小就有预言能力,只不过能力十分微弱。这个孩子长大后同样也生下了一对同卵双胞胎,同样是女孩,其中的一个孩子也像她母亲一样,生来就被赋予了西比尔的中间名,同样也有预言的能力,只不过能力更加微弱了。我猜想这种能力,应该是随着每一次繁衍而不断削弱,直到她们其中某一个拥有继承权的人死去,其他拥有继承权的人,能力才会随之增强。这个秘密西比尔家族的后裔,在很长一段时期应该也被蒙在鼓里,直到西比尔死后,她的神预能力被与她血缘最近,依旧活在世上的后代彻底继承时,这个秘密才被人知晓。这也难怪你不知道,毕竟文献中只记载了西比尔从神那里获得了预言能力,却从提及她有过一对孩子,更加无从得知她后代也有预言能力的事实。没有记录也是正常,毕竟与西比尔相比,她孩子的那种能力只能算是稀松平常。而且由于繁衍能力不断分散,能力已经微弱到不易察觉了。”格雅说着挑眉笑道,“西比尔活了上千岁,等她死后,她在世的继承人都不知道繁衍到了多少代。除非是有心之人刻意去探寻,不然这种秘密很难被人知晓。” 我心中一凛,顿时有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艾玛是神预继承人吗?” “她确实是神预继承人,不过她应该还没有完全继承这项能力。”格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可是你们的生母艾玛·阿诺特并不是神预继承人,因此我不得不认为,艾玛·西比尔·里德尔的继承权不是通过正常的遗传所得。而且现在真正拥有神预能力的人,肯定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 我皱了皱眉问道,“可照你之前说的,这种能力是通过遗传继承的,难道艾玛·阿诺特不是我们的生母?” “不,她的确是你们的生母,这是毋庸置疑的。艾玛的情况之所以存在,那只能肯定继承权是可以转移的。这是神预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在那个久远的时代,很多只能血统继承的能力都被赋予了这种保护方式。而这种转移方式并不是简单的你情我愿,说句话就可以实现。继承权大多是在已经选定的人员死亡的前提下,才能被转移。至于神预这种能力的继承权,只能转移到双胞胎姐妹身上。若是继承人诞下的双胞胎均死亡,继承权会转移到与继承人血缘最近的姐妹未出世的后代身上。依照现在的情况,艾玛之所以拥有继承权,那是因为你母亲的双胞胎姐妹所生的孩子都死了。至于艾玛没有完全继承神预能力,那是因为原先拥有继承权的人还活着。”格雅说着,目光突然变得凛冽起来,“我想,比艾玛先拥有继承权的人,这世上只有你母亲的姐妹。她应该已经完全继承了神预,不然不也不可能逃过奥德夫人的追杀。” “你是说,奥德夫人在追杀神预的继承人?”我惊讶道。 “是的。拉梅尔·奥德也是西比尔的后代,只不过神预的继承人是她的双胞胎姐姐阿西娜·西比尔·赖特。拉梅尔刚一出生就被母亲遗弃了,这应该和她之后试图杀掉自己的姐姐希望获得神预有关。我想,她的母亲其实早就知道拉梅尔会那么做,所以在她一出生的时候就将她遗弃了。可惜她的母亲心肠太软,仅仅只是遗弃了她,却并没有将她杀死,不然也不会最终酿成悲剧。拉梅尔在嫁给了奥德后,渐渐知道了有关神预的所有秘密。为了获得神预,她便利用奥德家的势力不断的追踪,她生母和姐姐的踪迹。可是一直杳无音信,等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她姐姐和母亲为了保护下一任继承人,已经先一步自杀身亡,而阿西娜的两个孩子也在那时不知所踪。拉梅尔一直找不到阿西娜的孩子,直到她自己诞下一个女孩后,她便彻底失去了获得神预的资格。不过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直到她在麻瓜的孤儿院找到了阿西娜的外孙,也就是你的母亲艾玛·阿诺特。虽然你母亲并没有获得继承权,但是拉梅尔还是收养了她,估计是想保证获得继承权的几率。后来,拉梅尔利用你母亲,与里德尔签订了秘密协议。在里德尔的帮助下,拉梅尔顺利和北部黑巫师组织达成共识。在斯堪的纳维亚附近,围捕了你母亲的妹妹艾普利·西比尔·阿诺特。在那场围捕行动中,艾普利逃脱了,但她刚满一岁的双胞胎女儿都被杀死了。所以依照神预继承权的转移规律,你母亲将会诞下拥有神预继承权的孩子。原本只要杀掉你的母亲,拉梅尔的外孙女也将有机会诞下拥有神预的继承人。也许冥冥中早已注定拉梅尔的后代不可能拥有继承权。在拉梅尔找到艾普利之前,她的外孙女就生下了怀特·卡塞尔。你要知道,神预从不会眷顾男孩。”格雅说着,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幸亏她做事总会留一手,她留下了你的母亲。我在拉梅尔那里还知道了一个秘密,原来汤姆·里德尔也是因为想要掌握神预,才会和艾玛·阿诺特在一起,并同拉梅尔签订了协议。不过很显然,汤姆对神预并不像拉梅尔那么重视。不然,也不会在艾玛·阿诺特生孩子时,让拉梅尔有机可乘,抱走了拥有神预继承权的艾玛·西比尔·里德尔。” 格雅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不过,也幸亏拉梅尔抱走了孩子,不然艾玛·阿诺特也不会知道自己受了骗。她如果不是因为气急了,也不会愚蠢到杀掉米歇尔·里德尔解恨,而你也不会借米歇尔将死的身体,重新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照这样推测,你也许应该感谢拉梅尔。至于里德尔之所以不杀你,我怀疑他是想效仿拉梅尔当初收留你母亲的作法。他应该是在找机会抢回艾玛,有你在他手里,就算失手,他也可以想办法除掉艾玛让你当继承人。里德尔现在虽然败了,但等他东方再起的时候,拉梅尔估计好日子该到头了!” “那时,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感叹道。 “不会,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没人动得了你!”格雅说着高傲的仰了仰脑袋,一派王者风范。 “你还是先想办法保住我的命吧!”我提醒道。 “没问题!你先抓住我的爪子,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情。”格雅说着将它靠在浴池边的一只前爪伸给我。 我刚一抓住这只毛茸茸的爪子,立刻发现格雅巨大的身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一条条发着白光的银线,顺着我握着的那只爪子,缓慢的缠绕上我的手指,又顺着我的手臂一点点向我的全身蔓延,直到将我整个人都被银线缠绕发出淡淡的白光。不知不觉我就陷入了沉睡,等我从格雅毛茸茸的大肚子上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 我又重新溜进水里,问道“事情确定得怎么样了?” “和我之前预料的一样,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之所以能成长得如此迅速,的确于她体内的西比尔血统有关。虽然她不是神预的正统继承人,但在艾玛没有彻底继承神预能力之前,米歇尔·里德尔的体内依旧会潜伏着微弱的神预能力。随时准备在艾玛没有继承神预能力之前,因死亡而进行的继承权转化。她现在吸收了我的力量,体内潜伏的微弱血统也随着她灵魂的觉醒而不断提升,只要条件允许,她甚至能拥有了与神预相似的强大力量。” 我忧心忡忡的说:“米歇尔·里德尔越强大,那我的处境不就越危险?你真有办法解决吗?” 格雅坚定的说:“当然有。我们只需要帮艾玛完全获得神预能力,米歇尔·里德尔灵魂里的西比尔血统,到时就会失去存在的必要,你的危机也就自然解除。” 我微微感到有些惊讶,“依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是要想办法杀掉艾普利·西比尔·阿诺特,让艾玛顺利获得神预能力?” “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办法了!”格雅目光坚定,似乎在告诉我必须这样做。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整个人潜入水里,想好好的考虑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怎么做。 “啊!” 突然水面上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我急忙浮出水面。原来是吉安娜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盥洗室,此时正一脸惊恐的望着站在浴池边的格雅。她见我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又是一声尖叫,随即冲出了盥洗室。我来不及施咒,眼睁睁看着吉安娜消失在门口。不等我起身,格雅一个飞扑,紧跟着吉安娜出了盥洗室。 等我裹上浴袍追出去时,就看见吉安娜扑倒在楼梯的拐角,已经人事不省,四周围满了循声而来看热闹的学生。费尔奇大声呵斥着,试图不让昏倒的吉安娜被不断围拢的人群踩到。早已变换成幼体形态的格雅,从人群脚下快步窜了上来,蹲坐在我脚边,悄声说道:“我已经修改了她的记忆,她只会以为自己在盥洗室看见了一只大老鼠,受到惊吓才会跌下楼梯。” 格雅话音刚落,已经有好几个教授赶到了现场。麦格教授挤进人群中间,蹲下身子检查吉安娜的伤势,见她并无大碍,便吩咐几个女生将吉安娜送到医务室。弗立维教授一脸好奇的在我和吉安娜之间来回打量,似乎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克里夫教授则一直站在人群中紧皱眉头,看着受伤的吉安娜,直到吉安娜被抬走,他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斯内普是吉安娜被抬往医务室时,才匆匆赶来的,他稍稍瞥了吉安娜一眼,然后用那冰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米歇尔,你先回盥洗室把衣服换好。”麦格教授走到我身边说道。 “好的。” 等我重新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人群早已散了。只有麦格教授和斯内普面对面站在糊涂波里斯雕像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商量什么,见我出来便停止了交谈。 “去我办公室谈吧!”麦格教授说完,看了斯内普一眼,见斯内普没有反对,便率先转身往楼下走去。斯内普紧随其后,而我则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快步走着。三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顺着楼梯下到二楼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斯内普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先开口,只是抱着手臂笔直的站到了一旁。 麦格教授看着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正在洗澡,听见有人尖叫后,才看见吉安娜站在盥洗室门边,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紧接又看见她叫着跑了出去。等我起身穿上浴袍跟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楼梯拐角围着人,吉安娜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麦格教授微笑着说道。 “好的。”我说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发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什么。露西首先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抱住,高兴的叫道,“米歇尔干得漂亮,我早看吉安娜不顺眼了,也是时候给她点教训。” “没留什么后患吧?万一吉安娜醒过来指认你就麻烦了!”罗伯茨微微有些担忧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不会以为,是我把吉安娜推下楼的吧?” “不是你吗?”露西问道。 我假装生气的悄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还真以为是我做的!亏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居然认为我会推别人下楼。” “不是你,那会是谁?”比亚诺一脸疑惑的问道。 “吉安娜那么不讨人喜欢,仇家肯定不少,很难猜啊!”里德斯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思索起来。 我顿时气结,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不会都以为是我做的吧!” 我话音刚落,整个休息室突然安静下来,所以人都一脸犹豫的看看我满脸的怒意,又目光闪烁的看看身边的人。紧接着,所有人又都同时自言自语的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公共休息室回房睡觉了。我呆呆的看着一瞬间空旷的公共休息室,挫败感油然而生。没想到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这个样子。 “斯莱特林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你还是尽快习惯吧!”格雅在座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跳到地板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尽量吧!’我有些不悦的心里默说。 “我现在要去处理艾普利,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被米歇尔·里德尔的神预控制了。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如果再使用一次神预,肯定小命难保!”格雅语气凝重的说道。 ‘好的,知道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艾普利既然拥有西比尔的神预,肯定不好对付。’我面露忧色的心中默想。 “我会的,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活着!”格雅说完,转身走出公共休息室的石门,消失不见了。 第三十三章 决斗 吉安娜在醒来之后向麦格教授讲述了她记忆中的事实,那些对我的恶意猜测也算得到了澄清。我原本以为事件应该到此为止,可是那些流言蜚语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有说,是因为吉安娜对我破格进入学生会感到不满,处处针对我,在女级长盥洗室的使用权争执起来,我出于自卫才失手推她下楼;还有说,我和吉安娜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为了获得男生的占有权,我们避开所有人相约在女生盥洗室做最后的了断,在打斗中吉安娜不小心跌下楼梯;更有甚者说,我和吉安娜因为最近两院之间的明争暗斗,开始相互仇视,结果在盥洗室相遇后,两院的战争瞬间演变成私人争斗,最后吉安娜技不如人被我推下了楼。 总而言之,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促使我和吉安娜在女级长盥洗室相遇,最后我俩是在盥洗室里发生了矛盾,也不管是我故意还是无意,吉安娜最终都是因为我才摔下楼梯。 谣言中也不乏一些恶意中伤的猜测,我听到最令人生畏的应该是,我推吉安娜下楼时,对她施展了类似夺魄咒的一种古老的黑魔法,让她忘记了是我将她推下楼的事实。对于这样的猜测,我并没有觉得愤怒,反而令我产生了一种,想和这个思维活跃的家伙好好聊聊的冲动。我很想告诉他,他那所谓的古老黑魔法,其实我刚学会使用魔杖的时候就已经烂熟于心,并且在开学的那天就已经毫不吝啬的用在了分院帽上。如果他想学,我也会不吝赐教的将摄魂咒教给他,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很好的魔咒研究搭档。 不知道是因为吉安娜本就是个没头脑的家伙,还是真的受了流言的影响,我发现她对我态度比以前更加恶劣了。吉安娜甚至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发了一封决斗信。 贝克特小姐:对于近来各学院间流传的谣言,我感到十分的厌烦。虽然我本人并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但这些流言无疑是对我的一种人格的侮辱。我强烈要求进行一场决斗,以挽回各人尊严。虽然我各人不太认同这种野蛮的行为,但进行决斗是我对一个斯莱特林份子最基本的尊重。决斗时间定在今晚九点,在温室后面的空地上,武器就是魔杖。为了保证人身安全,攻击魔咒限定为最基本的‘除你武器’,防护魔咒不限,以除去对方魔杖为确定胜负的标准。对于一个三年级学生,我相信这样的决斗条件算得上十分人性了。鉴于校规明例禁止学生之间私下斗殴,我认为在决斗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这件事没必要有第三人知晓。 信件中的措辞可以说是十分无理,但最让我感到无语的是她的署名,‘对你绝无好感的吉安娜·威廉姆斯’。以她平时对我态度,这样的署名完全是多此一举。 对于决斗的胜负我很有信心,可我有心避免引起更深的矛盾,所以决定在决斗之前先找她谈谈。毕竟私下决斗如果不小心传到教授的耳朵里,可能会有被开除的危险。而且乌塔昨晚告诉我,怀特又在往外送信,我现在提防怀特的诡计已经很费劲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吉安娜。 早餐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在大厅截住了正要去上课的吉安娜。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吉安娜就一脸嫌弃的对我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一般。“我肯定会去的,你只要别迟到就好!”她说着高傲的扬了扬头,用她那两只鼻孔对着我。她径直走过我身边时,还气哼哼的用她那涂满粉色指甲油的指尖将我抵到一边,好像我是挡在她面前的一块微不足道的门板一样。 我见劝说无效,便只能如期赴约。幸好格雅走之前帮我用魔咒减缓了魂魄的融合速度,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有所恢复了,不然像这样寒冷的夜晚,我只要在城堡外走一圈肯定要冻成冰棍。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穿过寒风呼啸的回廊,往城堡外的温室走去。温室里一片漆黑,显然斯普劳特教授今夜并不在温室摆弄她的花草。穿过温室,我拉紧斗篷小心翼翼的借着墙边的阴影,快步往后面的空地走去。 隔着浓浓的雾色,我看见空地上有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我,手提防风灯站在离我不到100米的距离。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巡夜的教授,于是急忙准备转身离开。我正往后退了一步,那提着防风灯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来,冲我举起了灯,“贝克特?”那人问道。我一听是吉安娜的声音,就放下心来,举步朝灯影走去。 “不是说秘密进行吗?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举着灯,是不是等着被抓呀?”我有些不悦的低声说道。 “今天正巧该我巡夜,没人会起疑的。”吉安娜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没人对你起疑了,那我呢?今天可不是该我巡夜的时候,快把灯熄了!”我见她只顾自己,心底不免生出了一丝怒意。 “敢约我出来决斗,居然还怕被抓,你们斯莱特林的思维还真是奇怪!”吉安娜说着冷哼一声低头去吹蜡烛。 我对吉安娜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叫我约你出来决斗,明明是你让猫头鹰送决斗信给我的。” 吉安娜刚将蜡烛吹灭,听了我的话,于是立刻歪着脑袋看着我。虽然失去了蜡烛的光线,我依旧能清楚的知道,吉安娜此时定是一脸的惊讶与疑惑。 “我才不会干那种无聊的事情。你敢约我决斗,难道还不敢承认吗?”吉安娜气呼呼的大声质问道。 “你脑袋没坏吧!我一个三年级的学生,会主动约你这个七年级的学生决斗?我就那么像没事找不痛快的人吗?”我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不是你,那会是谁?”吉安娜有些犹豫的问道。 我沉吟着想了想,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脑际,“不好,快跑!”我说着,急忙拉住吉安娜的手向城堡的方向跑去。 吉安娜猛得被我一拉,差点摔倒,手里的防风灯也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你干什么呀?”吉安娜气恼的说道。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浓雾中突然跳出了一匹体型巨大的狼。“啊!”吉安娜惊叫一声,将我的手指攥着生疼。 “跑啊!”我推了推呆掉的吉安娜,拉着她往另一边跑去。 我还一直在想办法避免落入怀特的陷阱,结果还是防不胜防。环顾四周,浓浓的雾气将我们和周围的环境隔绝起来,只能依稀辨认出我们左手边城堡里发出的微弱亮光。虽然不能明确的辨认方位,但我十分肯定,身后的那只狼是在将我们往禁林的方向逼去。狼并没有猛扑上来抓住我们,而是保持着安全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将我们赶向禁林。它这样做明显的暴露了自己的势单力薄的弱点,于是我对身边的吉安娜说:“先别往林子里去,说不定里面更不安全!咱们还是合力解决后面的狼,往城堡的方向跑才行。” “不行,狼一直是群体行动,它的同伴说不定就在附近。我们这样贸然停下来攻击它,说不定会招来它的同伴,会更危险。巡夜的教授就在附件的林子里,我们往他们那里跑,应该很快就会遇到。”吉安娜固执的说道。 我见劝说不了吉安娜,便伸手掏出魔杖一边奔跑,一边攻击身后的狼,“速速禁锢。”由于是在奔跑中,施咒的准确度并不是很高,被那只狼灵巧的躲避了。虽然魔咒没有击中那只狼,但也获得了逃脱的机会。我正准备拉着吉安娜往城堡方向跑时,却发现我们已经进入了禁林深处,完全迷失了方向,之前还能依稀可辨的灯光,也早已消失在浓雾中。 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分辨了,只是拉着吉安娜偏离狼定下的轨道,然后高举魔杖,直直的向头顶的高空发出红色的火花。火花在我们头顶上空炸响,我们隔着浓浓的雾气,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小小的亮点。我不确定求援的人需要多久才能赶到,于是我也顾不上是否瞄准,只是不停的往身后扔魔咒,企图多争取一点救援的时间。 “啊!”吉安娜又尖利的惊叫一声,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我们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十几只狼。这些狼中除了五匹体型巨大的狼,其余的都是体型普通的狼,可是个个凶神恶煞,似乎要将我们撕成碎片一般。这显然是因为之前的围捕计划没有成功,所以它们才如此气急败坏的进行追赶。如果我不是不断的扔魔咒,不给它们近身的计划,肯定不到半分钟,我们都要命丧狼口了。 吉安娜也抽出魔杖,和我一路狂奔一路扔魔咒抵挡。可是四周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出有人救援的迹象。“不!”随着吉安娜的一声绝望的尖叫,我们停住了脚步,面前是黑沉沉的湖水,再无去路。吉安娜突然被一道魔咒击倒在地,我急忙转身将魔杖举到身前。“旋风扫净”我挥动魔杖将碍事的浓雾吹散,强大的气流在我的四周狂扫,不但吹散了雾气,就连企图偷袭我的狼群也掀翻在地。没有了雾气的阻碍,月光十分轻易的将周围的景象照亮,我能清楚的看见躲在林子里的一个高大身影。他手举魔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显然击倒吉安娜的魔咒就是从他的魔杖里发射出来。 男人身旁隐藏在暗处的另外四匹体型巨大的狼,开始一点点的变形,利爪开始收缩渐渐显露出人手的形态,毛发也开始消失,体型慢慢的压缩。不一会儿,原本四匹和熊一样巨大的狼,变成了四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我是见过的,他是闯进猪头酒吧找我,被斯内普弄折手臂扔出房门黑须壮汉。显然刚变形的四个人和拿魔杖的男人一样,都是狼人。 “是你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在这里直接解决你?”举着魔杖的男人,一边朝我逼近,一边冷声威胁道。 我皱着眉头盯着眼前蠢蠢欲动的人和狼,盘算着自己有多少胜算。我又有些不放心的瞥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吉安娜,只见她紧闭双眼,脸色发黑,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在被红帽子袭击那天,入境看见的景象。我记得,那时我看见斯内普和海格的确是在湖边找的吉安娜,而我却是被斯内普从湖里救上来的。 我打定主意,冲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飞沙走石!”我话音刚落,一阵带着细小沙石的狂风,冲着逼近的那群人劈头盖脸的奔去。当他们后退着用手臂挡住沙石,我迅速收起魔杖,纵身跳进身后冰冷的湖水中。 我并不确定斯内普和海格究竟需要多久赶来,于是只能竭力屏住呼吸向湖底沉去,避免那群人也跳下水将我抓住。由于我落水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不会水性的情况选择沉入湖底,也并没有让我感动多少恐惧。可是当我实在憋不住气,想要浮出水面换气时,精疲力尽的身体已经再也游不动了。我开始感到恐惧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冰冷的湖水开始通过我的口鼻,一点点向我的体内入侵。窒息感伴随着冰冷的刺痛,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渐渐的这种感觉又随着我的神智模糊开始慢慢消失。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眼皮开始一点点的下垂。在我完全闭上双眼时,原本挂着我脖颈的宝石项链,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光线随着我的渐渐昏厥越来越亮。至到我彻底失去神智闭上双眼的前一秒,我隐约听见有人跳进水里的声音。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阴冷的寒风伴随着远处吵杂的欢呼声,从我头顶上方紧闭的窗檐缝隙间,呼啸着将医务室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吹散。四周阻隔的白色挂帘被风带得飞舞起来,在挂帘飞起的瞬间,我看见吉安娜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她面色红润,神情安逸,完全看不出受过魔咒袭击的病态。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从床边的矮柜里拿出已经清洗干净的制服,项链和魔杖被整齐的放置在制服的上方。当我换下病号服拉开床脚的挂帘时,庞弗雷夫人就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提神剂向我走来。她面色忧郁,好像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你胸口的印记怎么又变大了?”庞弗雷夫人将提神剂递给我,压低声音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是要等病症全部发出来,才会慢慢消失吧!”我笑着一口喝下药剂,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吗?”庞弗雷夫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摇摇头说:“没有。印记除了长得难看了一点,我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还真是奇怪,我最近翻查了不少医书,可还是找不到像你这样类似的症状。”庞弗雷夫人担忧道。 “查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也不痛不痒。”我出言宽慰道。 庞弗雷夫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吉安娜醒了,于是又急忙去给吉安娜做检查。检查完后,庞弗雷夫人转身去药房拿药,偌大的医务室顿时只剩下我和吉安娜两个人。我们微微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开了。 “你也是刚醒过来吗?”我问。 “不,我昨天就醒了,只是还有些不舒服,才没有急着出院。”吉安娜语气和缓的说道,完全不似平时的嚣张跋扈。 “他们有问你那件事吗?” “是的,”吉安娜微微点头答道,“校长和教授都在,我想告诉他们,可是那封信上一个字也没有了!”她说着,神情激动的将枕头下面的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递给了我。羊皮纸上空白一片,完全不似一封曾经写满字迹的信件。 “你确定是那封信吗?”我疑惑道。 “从我收到信件,我就一直放在衣兜里,”她说着微微有些尴尬的瞥了我一眼,“原本是想在击败你之后,拿出来炫耀一番。可是谁知道,我醒过来就发现信上的字都消失。” “可能是使用了一种可以隐形的墨水。”我不确定的说道。 “可能吧!”吉安娜泄气的说道,“因为没有物证,我怕教授们以为我在说谎,所以我只好说是在巡夜的时候,碰巧在温室边遇见了你。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是没办法帮你打掩护的!”吉安娜说完,微微带着歉意的看向我。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的。不过之后的事情你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照实说,被狼人袭击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不会说漏的!” “你不想知道是谁给我们送的信?”吉安娜疑惑道。 “这很好猜呀!策划你和我私下决斗,肯定是想激化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好事之徒。这种人没什么好查的,不去理会就行了。”我极力将信件和狼群说成了两件毫不相干的事,避免吉安娜做过多的猜测。 我听见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怕她再拉着做这样那样的检查,于是急忙和吉安娜道别,“你安心养病吧!我先走了。” “谢谢!”吉安娜轻声说道。 我疑惑的转头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吉安娜看着我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幸好有你的帮助,不然我肯定要被狼群吃了。谢谢!” “别客气,我也不喜欢被狼吃掉。”我说着,冲吉安娜笑了笑,趁着庞弗雷夫人没发现,悄悄溜出了医务室。 第三十四章 博格特 晚宴十分的热闹,大家都在高声谈论着刚刚结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我却被斯内普叫到了办公室,询问关于出事那晚发生的具体情况。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我的耐心可算不上很好。 “我当时只是想去温室找斯普劳特教授,让她给我一些草药,用来配比新魔药。但前面的温室里没有人,我就弯到温室后面去找,结果我发现温室后面的空地有灯光。我以为是斯普劳特教授在那,等我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威廉姆斯小姐。”我说。 “晚上去找斯普劳特教授应该去办公室,而不是城堡后面的温室。”斯内普不满的说道。 “可是斯普劳特教授平时都是快要宵禁时才会离开温室,我以为她那天也在。”我故意带着一丝委屈的声调说道。 斯内普并不理会我假装出来的可怜样,反而有些嫌弃的瞥了我一眼,继续用那没有半点情绪的声音说:“事实真像你说的这样才好!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有一匹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我们吓得一路奔逃进了禁林。我们发了红色烟火求救,可是身后的狼越来越多,将我们赶到到了湖边。后来,威廉姆斯小姐可能是体力不支昏倒了,我怕狼扑上来咬我,于是跳到湖里逃生。”我说。 “你那也叫逃生?”斯内普讥笑道,“明知道自己不熟悉水性,还敢往下跳,你这样愚蠢的行为可不叫逃生。”斯内普鄙夷的看着我,“上决斗课时看你反映还挺快,也不像顶了一颗,会做出这么愚蠢决定的脑袋。难道你那晚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脑子,放在宿舍忘了带出去?” 我不服气的噘了噘嘴,但还没愚蠢到去反驳斯内普。斯内普见我虽然心里不满,但态度还算端正,于是又教育几句之后就放我去参加晚宴了。 我进入餐厅时,晚宴的愉悦气氛才刚刚达到顶点,一只燃着魔法火焰的老鹰在餐厅的天花板上飞舞,看来获得第一场胜利的是拉文克劳学院。 “米歇尔,你去哪了?比赛结束后,我们去医务室看你,结果庞弗雷夫人说你已经醒了。你怎么没直接过来参加晚宴?”露西一见到我,就一脸担忧的问道。 “斯内普教授找我去办公室谈话,所以耽搁了一会儿。”我说着从罗伯茨手里接过一块烤鸡肉,里德斯也给我盛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蔬菜汤。 “你们都聊了什么?”怀特压低声音假装好奇的问道。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一边说着一边切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 “听说你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吉安娜在禁林里,受到了狼人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罗伯茨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狼突然出现的时候,我们也吓了一跳。以前只听说禁林里有狼人出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幸好我反应快跳进湖里逃生,不然就没机会坐在这里享受美食了。”我说着又舀了一勺蔬菜汤喝下。 “我记得你应该不会水吧!”比亚诺突然说道,顿时听见我们谈话的人,都一脸狐疑的盯着我。 我微微感到有些尴尬,生怕大家也像斯内普一样将我当成笨蛋。“我···我当时也有考虑过这一点,但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我觉得逃到水里存活的几率要大一些。”我见大家还是有些疑虑,于是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怀特的肩膀,向大家解释道,“而且我有怀特送给我的项链,”说着将挂在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取下来,给大家看,并夸大项链的作用说道,“这个项链能在危急关头发出蓝色的亮光,还能帮助我在水里维持正常的呼吸。”怀特急切的想要辩解,我急忙在耳边低声道,“你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笨蛋吧!”怀特随即闭上了嘴巴,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任由我在那里胡侃。“有了项链的帮助,就算完全不会水,在湖里呆上几个小时,完全没问题!” “可是···”罗伯茨开口道,我急忙踩在他脚上,他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笑嘻嘻的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再敢多问一句,我就让你尝尝鞋跟的滋味。”罗伯茨听后讪讪一笑,“我没什么问题!”我这才将脚收了回来。见大家都被我坎得晕头转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吃起食物来,也格外有滋味。 晚餐快接近尾声时,我开始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原本还很温暖的身体,渐渐变凉,就算坐在人声鼎沸的餐厅还是觉得冷。可能是在冰冷的湖水里待得太久了,体内里原本被压抑的寒意,竟然在外界刺激下开始活跃起来。我只能靠着保暖咒,勉强挨到了晚餐结束。穿过走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脚开始变得有些僵硬,手指已经冷得不由自主的抖动。好不容易回到公共休息室,我也顾不上和露西他们道别,就快步窜进了宿舍。急急忙忙的翻找着柜子里的空间口袋,我记得里面还有些没用完的提神剂。仰头将那瓶提神剂倒进了嘴里,身体也终于暖和了一些。我裹着被子坐在燃着熊熊火焰的壁炉前,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该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就算我努力不让自己被神预控制,可是体内的寒气也迟早要了我的命。如果格雅在这个星期内回不来,估计也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务室,也不用找什么借口,仅凭冰冷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庞弗雷夫人就毫不犹豫的递给我一大瓶提神剂。凭着这瓶药剂,我起码还能正常的活动,不至于冻得四周僵硬无法动弹。 因为两世都被人狠狠的掐过脖子,所以我特别讨厌脖颈处有束缚感。穿制服时,最上面的钮扣我一直都留着不扣,连领带也拉得很松,至于围巾我也只是在最冷的时候,松松的搭在身上。早餐时,我怕寒风灌进衣服里,但又不想用钮扣固定住,所以不得不用手捂住松开的领口。 “你没事吧!”怀特见我只用一只手去盛盘子里的蔬菜,便疑惑的问道。 “没事。”我说着,继续用一只勺子和盘子里的蔬菜斗争。 “我来吧!”怀特说道,伸手夺过我手里的勺子,用左手扶着盘子,十分顺利的舀了一大勺蔬菜倒在我的碗里,顺便也淋上了莎拉酱。 “谢谢!”我冲他笑了笑说道。 “你最近好像对我特别客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怀特有些委屈的说道。 “没有,你很好呀!朋友之间礼貌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我面带微笑说道。 “我们难道只是朋友吗?”怀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应该比朋友要亲密一点吧!”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恼怒。若是他以前对我说这种话,我或许有一点点心动,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三番两次想要夺取我性命的人,他口中说出的情话,我怎么能信以为真! 不过,怀特显然误解了我的反映,以为我对他也有相同的情意。他笑着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惊得汗毛直竖,浑身的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怀特凑得更近了,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于是我急忙站起身来。“我去上课了。”我说着拿起书包,也顾不上等露西他们,快步逃离了餐厅。 上草药课时,罗伯茨一脸八卦说道,“怀特对你好像有点意思哟!” “什么好像,明明就是!你没看见他早上说话那副神情吗?”露西肯定道。 “嗯嗯,我早就觉得,怀特那家伙对米歇尔不一般了!”比亚诺表现出一副早已看透的神色说道。 “就你聪明。”罗伯茨有些不满的瞪了比亚诺一眼。 “米歇尔,你对怀特是怎么想的呀?”露西问道。 我有些尴尬起来,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里德斯突然小声提醒道,“斯普劳特教授过来了。”大家顿时都安静下来,只是低头给花盆里换土。斯普劳特教授走过来,将我叫去帮她的忙。我第一次觉得,能帮到斯普劳特教授其实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幸运的是下课后,大家也没再谈起这件事,我不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黑魔法防御课,克里夫和麦格教授一样上课要求十分严格,大家都有些怕他。克里夫喜欢照本宣科的授课,如果不是偶尔需要一些魔法生物的帮助,这节课基本上就和宾斯教授的魔法史一样无聊了。今天克里夫却借用决斗课教室,准备给我们上一堂实践课。去决斗教室路上时,我们还在猜测会是什么样的魔法生物。等到达空旷的决斗教室,看见那里只有一个大箱子时,我就知道有得烦了。 当克里夫站在箱子旁边的时候,箱子开始摇晃起来,砰砰的撞击着地面。“不要担心,”克里夫教授镇定地说,因为有几个同学被吓得后退几步,“里面只是一个博格特。” 大多数同学的确在担心,罗伯茨有些惊恐地看了箱子一眼,佩内洛忧虑地看着还在砰砰乱响的箱子。 “我相信你们应该都有看书吧!”克里夫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提问,博格特是什么。”和平时的课堂一样,没人举手,因为没人敢保证,自己的回答会让克里夫感到满意。“班德禄先生,你能告诉我吗?”克里夫对微微有些发抖的罗伯茨问道。 “它是种会变形的东西,”他说,“它可以变成它认为最能吓唬我们的东西。” 克里夫并没有肯定他的回答,只是转头对我说:“贝克特小姐,给我们更仔细地讲解一下吧!”罗伯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不悦的皱起眉头看了克里夫一眼,十分清楚的说道,“刚才罗伯茨说得很准确,博格特就是一种以恐惧为食能洞察人心的生物。它依靠变形成我们最恐惧的东西来吓唬我们,以此获取食物。博格特在黑暗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形状,它还不知道什么形状才能吓到外面那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博格特在单独的时候是什么形状的,但是一旦把它放出来,它立即就能变成最能吓倒我们的形状了。” “你认为你看见博格特时,它会呈现什么形象呢?”克里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说道。 我尽量忽视大家投来的目光,只是假装头疼的思索道,“我害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最令我害怕的具体是什么,说不定会是一只独眼毛毛虫。” “是吗?”克里夫故意不去理会大家瘪得通红的脸,“那你说说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打败博格特。” “最好的方法就是人多,人一多它就会糊途,不知道该用什么形状。一具无头的尸体还是吃人的鼻涕虫呢?这时博格特就会开始犯错,它想同时吓唬这两个人,就有可能会变成我半条鼻涕虫,一点也不恐怖。战胜博格特还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但是要求意志力,博格特最怕的就是大笑,我们只要努力强迫它变成我们认为很可笑的形象。”我顿了顿,看着克里夫说道,“克里夫教授,我们这节课应该就是要学习这个魔咒吧!” “当然。”克里夫面色严厉的说道,“我们先用魔杖来实验一下,跟着我一起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一同说。 “好,”克里夫说,“很好,但那只是很容易的一步。你们都知道,就这一句是不够的。而这里就需要你了,基米尔小姐。” 那箱子又摇了一下,露西也吓了一跳,她像走向地狱般地向前走来。 “对了,基米尔小姐,”克里夫说,“首先,告诉我你最害怕什么。” 露西脸色涨红,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出来。 “基米尔,你没听到吗?”克里夫兴高采烈地说。 露西有些惊恐地看着我,然后几乎像跟自己讲一样说,“狼人。” 几乎所有人都害怕的抖了抖,然后又一脸担忧的看向我,但是,克里夫却是一脸笑意的样子。 “狼人,有趣。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形象最使你感到可笑呢?”克里夫问道。 露西思索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小丑。” 克里夫点点头说,“你可以想出小丑穿的那些衣服吗?基米尔小姐,你可以在脑海中看到那些衣服吗?” “是的。”露西肯定的笑道。 “当博格特从衣柜里跳出来看到你时,基米尔,它会变成狼人的样子。”克里夫说,“你就抬起你的魔杖——这样——然后大喊,‘滑稽滑稽’。——然后努力想小丑的衣服和装扮,如果做得好,狼人就会被迫装扮成小丑。” 大家抿嘴笑着,箱子又强烈地摇晃起来。 “如果基米尔小姐成功了,博格特很可能把注意力转向我们,”克里夫严厉的说,“我想你们都该想想什么最容易吓倒你们,然后想想怎么样才能使它看上去搞笑点……” 房间安静下来了,我脑海里也不断翻滚着各种各样的形象,我首先想到了自己上一世最害怕的女鬼形象,但是我还未想怎样对付女鬼时,一个更家恐怖的头像在我脑海出现了。我打了个战颤,不敢再想下去,然后向四周看看,希望没有人注意到我,很多人都紧闭上眼睛,班德禄在自言自语,“拔掉它的牙齿。” “都好了吗?”克里夫问。 我突然有些慌,我还没准备好,怎样才让博格特不显现出我害怕的景象。所有人都点点头,然后卷起衣袖。 “基米尔小姐,我们要开始了,”克里夫说,“大家让开一点,给她多一点空间。基米尔完成后,我会叫下一个人上前,你们先后退。” 我们都后退了,靠墙站着,让露西一个人对着箱子。露西看上去脸色苍白,害怕极了,但她已经卷起袖子举起魔杖。 “基米尔,我要数三下,”克里夫用魔杖指着箱子的锁扣,“一——二——三——出来!” 克里夫的魔杖端发出砰的一声音,箱子砰的一声开了。龇牙咧嘴的巨型狼人,挥舞着尖利的爪子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它那冷漠嗜血的眼睛在露西身上扫来扫去。露西退后了一步,举着魔杖,张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狼人咆哮着向她逼近,好多人也尖叫起来。 “滑稽滑稽!”露西大声喊。 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传来,狼人绊了一下,它现在顶着一个红鼻头,两颊被染成夸张的大红色,眼睛周围的毛发被染得花花绿绿,头上还戴着一顶彩卷发。那身浓密的毛皮外穿着一件彩色上衣,下面是一件肥大的吊带裤,脚下登着一双擦得程亮的大头皮鞋。 大家疯狂地笑着,狼人迷惑地顿了一下,克里夫大声喊,“戴维斯,向前走。” 比亚诺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脸凝住了,狼人向他转过身,又传来砰的一声,他变成了一具滴着血缠着绷带的木乃伊,模糊不清的股转向比亚诺,然后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它的手抬起来,——“滑稽滑稽!”比亚诺说。 一条绷带突然开始拉扯,将那木乃伊拉得快速飞转起来,最后木乃伊变成了一副骷髅。骷髅低头看看自己,发现绷带不见了,于是害羞着用手捂住下面。大家哈哈大笑。 “凯利!”克里夫说。 凯利迅速走到前面。 砰!然后那害羞的木乃伊变成了一个头发垂到地上的女人,一个露骨的青色的脸——一个女鬼,她的嘴张得很大,怪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延长的惨哭声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滑稽滑稽!”凯利大喊。 那女鬼发出刺耳的声音,用手拧着喉咙,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砰!那女鬼变成一只老鼠,转着圈在追逐自己的尾巴。 克里夫喊,“克里瓦特,你继续。” 佩内洛迅速走上去。 砰!那只追逐自己尾巴的老鼠,变成一只带血的眼球,在地上滑动着,留下一条血痕。 “滑稽滑稽!”佩内洛大喊。 一声爆裂的声响,那只眼球变成一个陀螺。 “很好,班德禄,跟着。” 罗伯茨向前一跃。 砰! 很多人都尖叫起来,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五尺长,长满了毛,直直飞向罗伯茨,那蝙蝠不断的尖叫着,“滑稽滑稽!”罗伯茨大喊,蝙蝠尖利的牙齿不见了,嘴巴像没有牙的老奶奶一样瘪着。 “贝克特小姐,该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去,举起魔杖,准备着。巨大的无牙蝙蝠旋转着。 砰! 一位身着中式旗袍礼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大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面前这位就是我前世的母亲,她的打扮和那天晚上一样,高贵而美丽。我就这样看着她,大家也是一脸的茫然。女人冲我微笑起来,头部像是突然受到重击凹陷了一块,鲜血开始不断的沿着伤口往外流。满脸血迹的女人依旧带着微笑,一步步缓缓的向我走近。我就这样呆呆得看着她越走越近,“妈妈”我轻轻的喊了一声,想伸手去抱她。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尖叫,我感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是一把刀直直的插进了我的腹部。 眼前光影一闪,神预竟然选在这种时候发动了。我回到了前世的家,这是一栋三层老上海旧洋房。屋外虽然保留着老上海的样子,但屋内的装修设计却是西式的。家具,摆件都是父亲特意从海外运回来的,就连墙上的那幅全家福,也是父亲特意请油画师傅画的。我还记得那天,弟弟因为坐在母亲腿上,连续几个小时不能动而哭闹不止。爸爸不得不答应秋猎时带上他,他才安分下来。我的神智再次回到教室时,肚子上的尖刀已经不见了,博格特又开始变成各种各样的形象。 “米歇尔,”一个声音叫道,“米歇尔,”又有很多个声音叫道。我想回答,但是没有力气张嘴。身体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有人扶住了我,眼前有个黑影在晃动,可我看不清是谁,接着又有更多的黑影笼罩过来。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往外翻涌,这股力量冲出了我的嘴巴和鼻子,一点点的往外涌去。我隐隐看见一个亮光,亮光闪过,接着又是无尽的黑暗。 第三十五章 夜袭 我眼前是艾玛·阿诺特,我这一世的母亲,她正面色虚弱的躺在床上,身边并排睡着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坐在床边靠背椅上的一位服饰华丽的中年妇女语气冷淡的问道。 母亲笑着说道,“取好了,一个叫艾玛·里德尔,一个叫米歇尔·里德尔。” “那就好,”妇女淡淡的说道,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 “姐姐,”母亲喊道。 “别叫我姐姐,”妇女不悦的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亲说道,“你不过是个养女,没资格叫我姐姐。”妇女说着又嗤笑一声,“更何况你还是个混血,这样随随便便开口叫我姐姐,让我很困扰呀!” 母亲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她隐忍着眼底里的愤怒,又硬生生的扯出一丝微笑,再次开口说道,“卡塞尔夫人,不知奶奶——”卡塞尔夫人瞪了母亲一眼,母亲立刻改口道,“不知奥德夫人最近可好。” “我外婆身体还不错,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卡塞尔夫人冷淡的说道。 “那就好,希望卡塞尔夫人回去时,能替我向她老人家问好。”母亲僵硬着笑道。 “你还真是有心,”卡塞尔夫人说着,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放心,我这次回去,一定会代去你的问候。”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在禁林里对吉安娜施咒的狼人。“有消息了。”他用法语说道,将一封信交给了卡塞尔夫人。 “出了什么事吗?”母亲挣扎着坐起身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卡塞尔夫人没有回答,只是拆开信封看了起来。看过信后,她转身走到床边,盯着熟睡中的两个婴儿问道,“哪一个是艾玛?” “襁褓上绣着字母AL的是艾玛,米歇尔的是ML。”母亲一脸疑惑的解释道。卡塞尔夫人准确的抱起了艾玛,将她转手交给了刚刚送信进来的男子。男子拿出一个块银灰色的织物将婴儿包裹起来,婴儿立即消失不见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母亲一脸惊慌的说道。 “早点带回去,别让外婆等急了!”卡塞尔夫人淡淡的说道。 “是。”男子回道,随即抱着包裹在隐形织物中的婴儿,走出了房门。 “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哪去?快把她还给我!”母亲惊讶的大声叫道。 “别乱叫乱嚷得像个泼妇一样!外婆好心替你抚养孩子,你应该感激才对。”卡塞尔夫人不悦的白了母亲一样。 “是奥德夫人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卡塞尔夫人。 “阿诺特,从现在开始你对奥德家族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这条命我们就不取走了,当做奥德家族对你的回报。从今以后,你可以安心的做里德尔夫人,好好养育你的孩子。”卡塞尔夫人说着,一脸嘲讽的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另一个孩子。 母亲一脸惊慌的抱起了床上的孩子,生怕再次被人抢走。 “放心,那个孩子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过,你最好还是好好抚养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找个替代品,就像你当初替代你的妹妹一样。”卡塞尔夫人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疑惑的问道,“什么替代品,你在说些什么呀?” “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可怜的笨蛋!”卡塞尔夫人怜悯的摇摇头,“如果你没有西比尔血统,估计你也不会成为奥德家的棋子。不过,你也是多亏了西比尔血统的帮助,才能从一个混血孤儿,成为奥德家的养女。也才有机会接里德尔,成为他的情·人给他生孩子。不过,现在你已经生下了西比尔神预继承人,你对奥德家族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已经自由了!不过,现在的你对里德尔来说,应该也没什么价值了吧!”她说着打量着并不豪华的卧室,“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看来他对你也没什么感情嘛!” 母亲紧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生孩子之前,你有血统继承人做靠山,他就敢这样冷淡你。要是被他知道,你连他唯一的利用价值也失去了,指不定会是什么惨状!”卡塞尔夫人一脸惋惜的说道。 “里德尔也是在利用我?”母亲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然,”卡塞尔夫人微微有些吃惊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让你做他的情·人吧!你还真是天真呀!能让一个推行纯血的大魔头,忍受一个混血做他的情·人,除这个女人有利用价值,你还能想到第二种可能吗?” “不会的,里德尔是爱我的!他说他会娶我,他不可能利用我!不可能,不可能。”母亲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抱着怀里的孩子神神叨叨的说着。 “不会是疯了吧!”卡塞尔夫人有些厌恶的看着床上,目光呆滞的女人说道。“可可,”她叫道,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房间门口,“她神智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守着她吧!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可可并不十分恭敬的说道。 母亲如果神智还有些清楚,她只要命令可可将抱走的孩子夺回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可她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彻底击败了,除了抱着孩子呆呆的自言自语,其他什么也没做。过了很久,她那双像是被定住的眼睛突然转向了怀里的孩子,“你也是棋子,一颗没用的棋子。如果没有生下你,我对他还是有用的,可现在——没用了!都没用了!你为什么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为什么?”她冲怀里的孩子吼叫道。 “阿诺特小姐,您这样对主人的孩子,主人会生气的!”可可推开房门十分不满的说道。 “不准那样叫我,我是里德尔夫人,里德尔夫人!”母亲大声的吼叫道。 “阿诺特小姐,请你将主人的孩子给我,你这样会弄伤她的!”可可毫不退缩的走到床边,突然一脸惊慌的说道,“怎么只有一个孩子?阿诺特小姐,另一个孩子在哪儿?” “她是颗没用的棋子,棋子。”母亲并不理睬可可,只是情绪激动的大声叫道。 “阿诺特你在大吼大叫什么?可可!”楼下传来了伏地魔的声音。 可可转过身子去给伏地魔开门,母亲就在这个时候,抽出了枕头下的魔杖,指着抱在怀里的孩子。她面带微笑的轻声说道,“阿瓦达索命!”孩子原本睁大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四处乱抓的双手也不再动弹了。孩子死了! “你在干什么?”伏地魔走进房间,看见阿诺特用魔杖指着襁褓中的婴儿。 “死了,呵呵,没有用的棋子死了!”母亲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呆呆的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皱着眉头走到床边,看着襁褓里已经毫无生气的孩子,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恐怖。 “对不起,主人,都是可可没用,没有照看好两个小主人。”可可一脸惊恐的说道。 “另一个孩子在哪儿?”伏地魔恶狠狠的质问道。 “可可不知道,卡塞尔夫人一直不让可可靠近房间。”可可瑟瑟发抖的说道。 “该死的老家伙,如意算盘可打得真好。”伏地魔面色阴沉的说道,一把夺过阿诺特怀里已经死去的婴儿,“带这个疯婆子去地下室,没我的允许,不准将她放出来。” “是——是的,主人!”可可说着去抓床上的母亲。 “哇——哇——”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房间里所有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将她杀了,她不可能活着,不可能!”床上的母亲突然大声叫道,伸手朝伏地魔怀中的孩子抓去。 伏地魔立刻后退一步,躲开了女人的手,“还不快把她锁到地下室去。” “是的,主人!”可可唯唯诺诺的说着,一把抓住母亲的胳膊,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可可和母亲从房间里消失了。 伏地魔有些疑惑的看着怀里嚎啕不已的婴儿,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你是命中注定,要你做我伏地魔的女儿。今后你可要拼上性命了!”他说完,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冷漠的走出了房间。 场景再一次改变,我站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上课的是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七年级学生。克里夫巡视着正在写习题的学生,走到怀特身边时。怀特突然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眼色,克里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下课时,大家正在清理书包,只听克里夫表情冷淡的说道,“卡塞尔先生,你先等一下。” 等教室里只有克里夫和怀特时,克里夫突然用法语说道,“奥德夫人有什么新指示吗?” 我惊讶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克里夫原来也是奥德家的人。乌塔之所以没注意到,估计也是和我一样,从没想过,教授会和学生勾结在一起的可能吧! “她老人家让你试探出,贝克特最害怕的是什么东西。限命你两天之内务必拿到答案。”怀特神情冷淡的用法语说道。 “没问题,明天上午就有贝克特的课,我一定会办到。”克里夫十分肯定的答道。 “这就好,”怀特傲慢的说道,“活动小组那边有没有进展?” 克里夫抿了抿嘴,摇摇头说:“夏普那小子太精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套不出来。” 没想到活动小组的事情,也是怀特刻意安排的,还真是不能小觑他的能力! “戴维斯那个傻大个不是也在活动小组吗?他那里也打听不出什么吗?”怀特不悦的皱紧眉头道。 “好像夏普那小子有特意交代过,活动小组那边根本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克里夫不甘心的说道。 “算了,就先这样吧!活动小组那边还是不能逼得太紧,不然很容易露出马脚。夫人交代的事情,你尽快办好就行。记住,千万别让贝克特有所察觉,那丫头可比夏普那小子还有精明。”怀特嘱咐道。 “好的,我一定会加倍小心,顺利完成任务。”克里夫肯定的答道。 眼前的场景又是一转,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段山崖的边沿,对面远方崖上瀑布冲刷下的轰隆隆声远远传来。瀑布下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瀑布的水冲击到下面的深潭,又借着平坦的地势往四面八方奔流,有两只巨大的河流在地势的影响下分开后又交汇,在远处的平原中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岛屿。有些湖水冲进岛屿之间,成了小湖泊。强劲的主流持续的奔流,消失在天地交汇的地方。 突然头顶上空盘旋而过几只翼龙,它俯冲向对面的瀑布,沿着峡谷和平原振翅翱翔,偶尔还发出几声愉快的鸣叫。 “外婆,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追杀那个贝克特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去,才发现身后是一片平整宽广的草坪。远处还有一栋极其壮观的尖顶古堡,蓝顶白墙显得格外大气。草坪上摆放着一个金边蓝色三脚茶几,两边配套的座椅上,各坐着一位打扮及其讲究的法国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卡塞尔夫人,只是她脸上已经长出了细小的皱纹,比之前看见的样子老了一些。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将银发高高盘起的老太婆。卡塞尔夫人叫她外婆,那她应该是鼎鼎大名的奥德夫人了! “当然要继续,”奥德夫人面容冷峻的说道。 “可小怀特在信上说,贝克特的母亲是个东方女人。我们应该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吧!”卡塞尔夫人一脸讨好的说道,“最近那边的魔法部查得越来越严,咱们还是把人撤回来吧!” 奥德夫人不悦的瞥了卡塞尔夫人一眼,卡塞尔夫人吓得一抖,差点将手里的茶水泼了出来。“我可不认为,她和艾玛长得如此相像,会是巧合。和西比尔血统有关的事情,都要格外小心。就算她母亲真是东方人,我们也得做到,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不过,小怀特说那丫头已经病得快死了。圣芒戈那边好像也没找到准确的治疗方法,我们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吧!”卡塞尔夫人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等?”奥德夫人皱起眉头,十分不满的白了卡塞尔夫人一眼,卡塞尔夫人身体一僵,额头冒出了冷汗,“你还准备要我等多久?食死徒已经有所行动,如果不赶快解决掉那丫头,只要他们接触上,就很难再被我们利用了!” “外婆,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安排!”卡塞尔夫人话音颤抖的连连说道,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奥德夫人冷声叫道,卡塞尔夫人离开站定不动,等着吩咐,“上一次行动失败,你说是霍格沃茨的监管太严;那这一次在圣芒戈,你应该不会找同样的借口吧!” “不···不会的,圣芒戈我已经派人潜入了,这一次绝不会失败。”卡塞尔夫人颤声答道。 “那就好,你下去安排吧!”奥德夫人说着端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 “是,是”卡塞尔夫人连身答道,站起身来‘砰’一声幻影移形消失了。 场景再一次转换,我睁开眼,一片耀眼的灯光刺得我不得不眯缝起眼睛。微微动弹一下身体,就有一种肌肉撕裂的刺痛感,看来这次是真的醒了。 “米歇尔。”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 ‘格雅你在哪?’我心里默想。 “我在衣柜上,圣芒戈不允许动物进出,所以我偷偷隐形跟着访客进来的。”格雅说道。 我尽量将身子转向门边的衣柜,上面空空如也,但我知道格雅就顿在那里。‘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阿诺特?我已经没事了吧!’我问。 “找了找到了,但事情出了点意外,我需要你帮点忙。” ‘可我现在浑身疼得使不上劲,估计帮不上什么忙!’我哀叹道。 “可你必须跟我走一趟,这具身体就快到极限了,再不杀掉阿诺特,你只有死路一条。”格雅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好吧!我想想办法。’ “贝克特小姐,你醒了!”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绿袍年轻女士拿着一块写字板走了进来。我注意到她胸口绣着一根魔杖和骨头的徽章,立刻明白她就是我的治疗师。 “我叫梅莲姆·斯特劳,是你的治疗师,你可以叫我梅莲姆”她一脸温柔的笑道。 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子,但是身体的疼痛实在让我使不上力气。梅莲姆见我疼得冷汗淋漓,一脸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 “我浑身都疼,能不能麻烦给我一些止疼剂?”我虚弱的说道。 “好的,你先躺好,我去给你拿。”梅莲姆替我压好被子,柔声说道。 梅莲姆出去后我来回打量着,这是一间独立病房,空间比我的宿舍稍小一些。除了我所躺的病床和门边的衣柜,房间里还有一个双人沙发,就摆在靠近病床的墙边。门边另一侧还有一个小门,我想应该是盥洗室。 病房的门突然又被重重的推开了,一个体型巨大的人影走了进来,“贝克特,你醒了!”海格惊讶的说道。 我疑惑道,“海格,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布利多让我留在圣芒戈照顾你。”海格笑着说道,一屁股坐在病房里唯一的一张双人沙发上,沙发立即发出令人担忧的咯吱声音。幸好不是一把椅子,不然准被他坐塌了。 “谢谢!”我留出感激的神色说道。 海格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贝克特小姐这是止疼剂,”梅莲姆走进病房,将手里端着一药剂放在了我脚边的架起的隔板上,然后伸手去掰床脚的把手。 “我来帮你!”海格局促的站起身来,帮助梅莲姆。 “那就有劳海格先生了!只需要转两圈。”她冲海格笑了笑,提醒道。 海格转动把手时,我背后的床板向上翻起,支撑着我坐了起来。梅莲姆帮助我服下药剂,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 “还疼吗?”梅莲姆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疼了。” “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先休息一下,明天会诊的时候,我再来看你。”梅莲姆温柔的笑道,又转身对海格说,“海格先生,如果贝克特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麻烦你即使通知我。” “好的,好的。”海格脸颊微红的连连答道。 梅莲姆离开后,我就挣扎着拉开被子,下了床。 “你要去哪儿?”海格立即站起身来,问道。 “我要去厕所。” “哦,那你去吧!”海格不好意思的又坐回到沙发上。 我打开灯走进盥洗室,反手将门锁上,当我看见镜子中布满血丝的脸,不由得惊叫一声。 “贝克特你没事吧!贝克特!”海格在门外焦急的喊道,“要不要我去找斯特劳治疗师?” “不···不用了,我没事。”我说着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一脸担忧的海格问道,“我的脸——到圣芒戈时就这样了吗?” “是——是的。”海格安慰道,“不过,等你出院的时候,肯定会消除的!”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并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完全消除。 “这个节骨眼,你还在想你的脸,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格雅不悦道。 ‘好啦!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不满的默想。 “海格,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帮我弄点吃的?”我一脸委屈的看着海格。 “已经过了十点,餐厅应该关门了,我去六楼的商店里,给你买些吃的吧!你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回来。”海格见我不再沮丧,于是很高兴的去帮我找吃的。 海格一走,格雅就显形跳到了门边,“我帮你守着,你动作快点。” 我拉开衣柜,只见里面挂着几件干净的病号服和几条毛巾,另一侧是已经清洗干净并折叠好的制服,魔杖和项链整齐的摆放在上面。我换好衣服,将魔杖收进袖子。奥德家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项链还是留在柜子里好了! “快走,奥德家的人来了!”格雅叫道,飞扑到我的怀里,我和格雅的身影顿时消失在病房中。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即拉开房门抱着格雅冲到了走廊。只见六个体格健硕的男子和两个女子,面带杀意从走廊的右侧拐了过来。他们之中有两名穿着病号服,显然是事先潜伏进来的卧底。海格拿着几袋零食,一脸疑惑的跟在他们身后,似乎弄不明白,医院这么晚居然还有进来探视的家属。 “快从后面的紧急通道离开。”格雅提醒道。 于是我转身快步朝左侧的紧急通道走去,刚下到四楼,就听见楼上传来海格愤怒的质问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别人的病房?”紧接着是几下魔咒的爆裂声,跟着又是一连串病房门被撞开的砰砰声,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也不断响起。“分散去找,今天一定要把她抓住!”一个暴怒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我急忙加快了脚步。楼下似乎也听到了消息,圣芒戈顿时炸开了锅,叫喊声,魔咒的爆裂声,幻影移形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原本空荡的楼梯间,顿时被受了惊吓的病患挤满了。大家尖叫着往楼下大厅冲去,争先恐后的想逃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抱着格雅隐藏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流到了一楼的大厅。可是大厅的出口已经被十几名戴着面具,戴着兜帽的人堵住了。每一个想要冲出去的人,都被他们击退回来。有几名治疗师已经被他们打晕,倒挂在天花板上。我趁着场面一片混乱,悄悄抱着格雅逃了出去。 刚一来到大街上,吵杂的声音突然消失,四周的街灯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圣芒戈周围迅速陷入了一片死寂。魔法部的人员,接着黑暗从四面八方向圣芒戈涌来,我依稀瞥见了邓布利多也在人群里。 我抱着格雅穿过街道,避开魔法部的人,向远处跑去。身后突然响起魔咒的爆裂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可是,周围房屋里的人,却是一副什么也没擦觉到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 黑塔 我们沿着黑暗的街道,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灯光昏暗的小巷。 “可以了!”格雅说着从我怀里挣脱了,跳到路面上显出成年时的形态。“快爬到我的肩膀上来,我们还有很远的路程要走,只能飞过去了!”它趴低身子说道。 “很远吗?那为什么不用魔法幻影移形过去?你不是很厉害吗?”我虽然嘴里问着,但还是爬了上去,正好坐在它翅膀关节的前面。 “我只是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生物,并不是善于拼写魔力的魔法师。我可以使用魔力提高体能,用奔跑或者飞行、潜泳的方式,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可是类似于幻影移形之类的大型魔咒,却是魔法师根据魔力的特性,反复拼写实验得到的新型产物,并不是光靠强大的魔力就能做到!”格雅有些无奈的教育道。 “你总说自己很厉害,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我一脸遗憾的哀叹道。 “我的本事你以后慢慢了解,现在就请你抱紧我的脖子,我们要走了!我可不希望你从空中摔下来!”格雅提醒道。 我俯身抱住了格雅的脖子,可是它脖颈处的毛摸上去手感有些奇怪,于是又特意来回摸了摸。 “你能不能认真点。”格雅一脸无奈的说道,展开双翅平稳的起飞了。我们飞翔在伦敦朦胧的夜色之中,从云层高空往下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彩色光斑在黑色建筑物中闪烁不定。 飞行中冷空气不断向我袭来,实在不好开口说话。于是我用心灵沟通的方法,告诉格雅,‘我没有不认真,只是觉得你脖颈的毛皮有些不一样,好像比其他地方要硬一些。’ “那是因为鳃长在下面。”格雅解释道 ‘鳃?’我疑惑的想道,‘你居然还长了鳃!难怪你之前说你是游泳高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那你也能一直生活在水里吧!’ “生活在水里多无聊呀!如果不是为了获取食物,我才不会弄湿我松软的毛皮和洁净的羽毛。”格雅不屑的说道。“抱紧了,我们要加速了!” 格雅翅膀扇动的幅度变大,空气流动更加激烈,我感觉空气温度在急剧下降,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格雅的身上开始浮现出一层银白色微光,将我和格雅渐渐包绕起来。我突然呼吸顺畅起来,寒意也渐渐消散了。由于格雅飞行的速度很快,我能清晰的看见周围的景物,在不断的向后飞去,甚至能看见我们头顶上空的月亮也在渐渐的向后移动。 ‘真厉害,’我愉快的想道,‘这样的速度应该比飞机还要快吧!’ “别拿我和那破铁皮相比。”格雅不满的说道。 ‘看来你很不喜欢坐飞机呀!’我笑道,想起它几个月前和我一起坐飞机去马来西亚的场景。 “如果让你一连十几个小时,和一群吵闹不休的家伙一同关在臭哄哄的货舱里,你肯定也不想来第二次!” ‘那是当然。’我赞同的点点头,又问‘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格雅说。 ‘这么久?’我惊讶道,‘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呀?’ “黑塔。” ‘黑塔?’我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你肯定听说过那个地方。”格雅笑道,“麻瓜们喜欢称它为百慕大三角,或者魔鬼三角、死亡三角之类,比在魔法世界更加有名。” ‘为什么会这样?’ “早在魔法世界形成一定规模以前,巫师之间就已经流传着,关于这片海域各种各样的传言。由于传言一直得不到证实,时至今日,巫师们也渐渐对此失去了兴趣,而魔法世界也只有极少部门还在进行研究。但这片海域对刚进入电子时代不久的麻瓜们,却是一项及其重大的新发现,因此麻瓜世界的传言才会更加夺人眼球。”格雅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在魔法世界又是怎样的传言呀?” “传说,那片海域就是地狱火湖的所在地。神将背叛自己的天使驱逐出天国,让它们一直在地上漫游,直到审判日来到,它们就会被扔进火湖。可是那些堕天使给地上的生灵带来了灾难,神为了避免它们继续作恶,便建立了拥有神力束缚的塔,占时关押它们。从那以后这座塔,就成了连接神域和地狱火湖的唯一通道,反叛神的堕天使都经由这里关押,等待审判之后被打入地狱火湖。这种塔被巫师们称为黑塔,传言黑塔中残留着很多被打入火湖的堕天使的黑暗力量,这种力量会迫害靠近它的所有生灵,使他们成为恶魔的奴隶。因此那片海域,一直没人愿意靠近,只有那些喜欢冒险的巫师和走投无路的黑巫师,才会想办法进入黑塔。”格雅科普道。 ‘黑塔真的存在吗?’我不确定的问道。 “我不知道黑塔是否真的存在,但我确定那片海域确实有古怪,而阿诺特也的的确确就藏在那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惊讶道。 “我离开霍格沃茨寻找阿诺特,首先去了埃及,本想从西比尔血统的根源顺藤摸瓜查找关于阿诺特的消息。可是年代太过久远,查起来十分费力。之后我又去找世界各地著名的占卜师,想从他们口中得一点阿诺特的消息,可还是失败了。不过长久的旅行拜访,让我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知道阿诺特消息的部门——神秘事务司。它是魔法部最高机密机构,他们掌管着许多超脱魔力之外的各种神秘力量,因此我怀疑,他们极有可能知道一些,连占卜术也无法找到的阿诺特的踪迹。后来我就潜进了魔法部,可惜在神秘事务司并没有查到关于阿诺特的半点消息,而踪丝也没有她的半点痕迹,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除非有超越现知的神力相助,不然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为此我联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古老传言,最后才将目标定在了这片海域。” ‘你已经确定阿诺特就在百慕大三角了!’我惊讶道。 “之前我还并不确定,可我进入通往黑塔的隧道后不久,我就确定阿诺特的确在黑塔里。”格雅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在隧道里见到阿诺特了?’我问。 “不,我没有见到阿诺特,”格雅摇摇头说道,“但我见识到了神预的强大魔力,那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绝对只有正统的神预拥有者才能驱使。” ‘听起来,似乎只要利用神秘事务司,就能猜测到阿诺特的踪迹。’我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如果真这么简单,没道理奥德夫人会不知道呀!’ 格雅轻笑一声,“虽然奥德家族确实实力雄厚,但要完全控制魔法部,还稍显吃力。就算她真的掌握了神秘事务司的一些线索,也不一定相信黑塔的存在。而她派人到百慕大三角,也不可能轻易找到进入黑塔的隧道。” ‘为什么?’我问。 “这就像那些麻瓜对魔法世界的猜测是一样的,麻瓜中流传着不少关于魔法世界的传说,但相信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而真正有缘见到的人更是寥寥。黑塔也就是这样一种传说的存在,我们知道传言,但一直无缘得见。就算是神秘事务司,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同样是毫无头绪。如果我不是被赋予了强大的魔力,估计我也不可能感觉得到这里的古怪,更不用说找到通往黑塔的隧道了!” ‘原来如此,那通往黑塔的隧道又究竟是什么样子?’我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条光和声音都无法到达的隧道,进入隧道后你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会随之消失,你甚至会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这个时候,你就只能依靠自己强大的精神里,如果存在一丝犹豫和怀疑,都有可能死在隧道中。我猜想,这种隧道应该并没有实际的长短,是否能穿过隧道完全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大。本来通过这种隧道,对我来说不成问题,但是阿诺特却给隧道施加了强大的神预魔力,逼迫我消耗大部分力量来抵御神预。她之所以会这样做,估计是想加道保险吧!我想,最后通过这种隧道的人,不是绝对的强者,就是毫无人性的大魔头。”格雅语气严肃的说道。 ‘听起来很难的样子,那你通过吗?” “由于抵抗神预会消耗我的大部分力量,就算我勉强见到了阿诺特,以我剩余的力量也不一定对付得了她。更何况,我对黑塔里情况还是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硬闯黑塔是不可能的。” ‘那你带我来,难道是想让我协助你,杀掉阿诺特?’我惊得目瞪口呆,‘你那么厉害都不一定能斗过她,我这个快死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要说能帮我顺利通过进入黑塔的隧道,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办得到了!而且还能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大削弱她的力量。”格雅微笑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你知道我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关于西比尔血统的秘密吗?” ‘你不是去了奥德祖宅,见了奥德夫人吗?难道不是她告诉你的吗?’ “虽然这些消息确是她告诉我的,但不是通过谈话,而是控制精神力,潜入拉梅尔·奥德的大脑,才了解到了关于西比尔血统的事情。简而言之,我的精神力能潜入任何人的大脑,知道所有人的秘密。” ‘确实很厉害,但这和我削弱阿诺特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我确实能随意潜入任何人的大脑,除了你以外。因为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你记忆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超越神迹的存在。我在怀疑你身份的时候,就曾进入过你的大脑,虽然仅仅是浅尝辄止,但我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管是利用何种手段,试图探究神迹的秘密,都会招至灾祸。更何况,你的存在早已远远超出了神迹。你在通过隧道时,阿诺特的神预力量,一定会利用你的记忆攻击你。当她窥探到你秘密时,她肯定会受到魔法反噬,她附加在隧道里的力量也就不攻自破了。而我也能在,不耗损一丝力量的情况下顺利通过隧道。之后进入黑塔,除掉阿诺特的事情就会变得轻松很多。”格雅兴奋的笑道。 ‘虽然你说得好像很简单,可是我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气。’我忧郁的皱了皱眉头。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格雅安慰道,“我们快到了,你要打起精神来。” ‘好的!’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不久,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环形岛屿,它四周是高高的断崖,越往中间地势越低,中心区域是一个圆形湖泊。格雅降低飞行高度,在一处断崖边落下。我从格雅的脖颈处滑了下来,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我没有看见什么隧道呀!”我问。 “隧道在树干下面。”格雅恢复到幼时形态,迈着小步子走进了黑影幢幢的树林,我急忙跟上,走不到一会儿,格雅就在一株十分不起眼的树边停了下来。“从这株树干的中间穿过去,就是隧道了!” 我走近那棵看起来和周围树木一般无二的树前,指着那看起来十分结实的树干,问道,“从树干中间穿过去?是不是和在9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 “差不多,逼着眼睛冲过去就行了!”格雅说着跳到我的衣兜里,“放心,我也不想撞树死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眼睛快步向树干冲去。没有撞到树干的疼痛感,我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格雅”我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声。 “这里是声音到不了地方,用心灵沟通就可以了!”格雅的声音从我心底的某一个位置传来,“别怕,我还在兜里,你继续往前走就行了。” 摸摸衣兜,确实还能感觉到一个鼓鼓的小东西在那里。我放下心里,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不一会儿,我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和脚,好像只有我自己的灵魂还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游荡。 ‘格雅’我又叫了一声,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从嘴里喊出的,因为我连自己的嘴在哪儿也不知道了。 “我在,”格雅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米歇尔,你别怕。你的感官已经消失了,阿诺特的神预将要启动,要小心!” ‘好的。’我对格雅说道。 眼前的黑暗消失了,我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老房子里。房子大门紧闭,昏暗的房间中央站着两个东方面孔的男人,角落里还躺着两个被蒙了眼睛五花大绑孩子,女孩看起来十一、二岁,男孩小些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老三拿赎金这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呀?”其中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有些焦急,他问另一个小眼睛男人。 小眼睛男人面色平淡,显然比胡子邋遢的男人要沉得住气,他语气平淡的说:“顾老板舍不得他的两个宝贝孩子,肯定会乖乖付赎金,咱们再等会儿。”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小眼睛男人眉头一皱,骂道,“没想到顾华顿那家伙这么狠!”他又吩咐胡子男,“抓那个小的,咱们好溜。” “别抓我弟弟,”地上被绑的小女孩挣扎的大声说道,“抓我吧!我比他听话。” “姐姐,”小男孩害怕的哭叫道。 胡子男气呼呼的朝小女孩踢了一脚,“别他娘的废话,再叫就把你俩都杀了!”他说着,弯腰将小男孩脚下的绳子解开,拉着小男孩反绑在身后的手臂,将小男孩拖了起来。 “姐姐,救我!”小男孩惊恐的叫道。 “弟弟,”小女孩大声的喊道,“你们放了他吧!他还小,你们抓我做人质吧!我一定会乖乖的!” “再吵我杀了你!”胡子男恶狠狠的说道,又朝小女孩踢了一脚。 “别折腾了,咱们快从地窖出去,再晚就要挨枪子了!”小眼睛男人恼怒的低声说道。 小眼睛男人掀开房间角落的一个地板,率先跳了下去,胡子男将还在挣扎的小男孩也推了进去,紧接着他也跳了下去。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外面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喊话声。 “他们抓了我弟弟,从地窖逃走了,你们快去追呀!”小女孩竭尽全力的大声喊道,“你们快去救我弟弟。” 伴随着远处传来的一阵枪响,大门也被撞开了。最后,小女孩被解救了,可是小男孩却在枪击中不幸身亡。这是我上一世经历的第一次离别,也是我两世最悲惨的回忆。悲伤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助和痛苦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绪,伤痛得想要即可死去的念头充斥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是我害死我弟弟,是我的无能害死了他,死的应该是我,是我!’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能带来巨大的悲伤和自责感。我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死了,一切就结束了。’那声音在我脑海里低声说道,带着对新生活的无限希望,‘快将匕首刺进胸膛,你不会感到一丝疼痛,你只是在梦中,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快将匕首刺进胸膛,你就能醒过来,你就逃离这所有的伤痛,快呀!’ ‘米歇尔,你醒醒,别中了阿诺特的诡计!’格雅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清醒过来,立刻将刺向胸膛的匕首扔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这是在我梦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景象,只是格外真实。看着母亲亲手刺了我一刀,又毁了我的容。虽然感到悲伤,但也觉得有些麻木,想来是阿诺特的神预影响开始失去作用了。见到父亲在医院发现我和他血型不配时,脸上露出的既惊讶又恼怒的表情,我居然觉得有些可笑。从他不愿付赎金救孩子,到他因为想要儿子去找**,再到他知道我非他亲生,就断绝父女关系,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让我看清了他的冷血无情。 “谢谢你,阿诺特姨母!在您临死之前,请允许我以米歇尔·里德尔的名义这样称呼您!”我笑道。 感官开始渐渐恢复,黑乎乎的隧道也渐渐透出一丝光线。我们就要进入黑塔了! “干得漂亮,米歇尔!”格雅开心的说道。 走出隧道的那一瞬间,我被眼前灯火辉煌景象惊呆了。我们面前赫然就是岛屿中心的圆形湖泊,但又好像并不在同一个世界。湖泊周围矗立十三根巨型的火把,在熊熊的火焰的照耀下,湖泊中间屹立的巨大白色大理石柱显得格外诡异。难道这巨大的白色石柱,就是传说中的黑塔吗? 第三十七章 阿诺特 “有人从隧道进来了!”我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一声奇特的鸟鸣。 我吓得立即转过身去,只见我身后隧道的上空,突然升起一道红光,接着就在我们头顶上方炸开了。不远处的树林里亮起了灯火,接着高处的林子里也亮起了火把。不到十秒,整个盆地被无数的灯火照亮了。吵杂的脚步声和低沉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借着火把的亮光,我看清了蹲在隧道上方发信号的男孩。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高鼻梁,绿眼睛,黑发,有点像混血。他身上穿着极不合身,样式十分老旧的海员服,一脸警惕的盯着我。他似乎也借助火光看见了我布满血丝的脸,露出一副骇然的神色。 “你好!”我十分友善的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恶魔?”男孩一脸惊恐的叫道。 “恶魔?”我不悦的皱了皱眉,“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像恶魔吧!” “不是恶魔,那你一定是巫师!”男孩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恨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仇恨的神色,只是点头说道,“是的,我是巫师!” “那你和塔里那些残暴的家伙是同伴了!你也是恶魔派来的走狗,专门来折磨我们吧!”恶狠狠地低声说道,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我一般。 我警惕的摸了摸袖子里的魔杖,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没有恶意!” 男孩依旧一脸凶恶的向我靠近,我只好厉声呵斥道,“再靠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男孩立刻像受了惊吓的兔子,非常害怕的往身后的树丛间缩了回去,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位穿着旧式海员服的银发老头,他脸上布满了皱纹和黑斑。老人见了我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惊讶的多打量了我几眼。老人脚边蹲着的一只老猴子,却被我吓得翻了一个跟头,模样滑稽极了。老人身后一米开外,黑压压的站着一大群人,他们人种各异,有白人,有黑人,还有黄种人;老人、小孩、中年每个年龄阶段都有。 “她是从隧道里进来的,是个巫师!”男孩从隧道上方的树丛里窜了下来,大声的叫着跑到老头身后的人群中。人群立即传来悉悉索索的低语声,大家都显得十分紧张。 ‘这是怎么一会事呀?’我担忧的问格雅,‘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黑塔吗?’ “应该是的!”格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是说,普通人是进不了黑塔吗?那这些麻瓜是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是海上的遇难者,估计是被恶魔的力量卷进来的奴隶!”格雅沉思道。 ‘这和传说有些出入呀!’我警觉道。 “都说是传说了,哪能全信!”格雅不满的说道。 “你们好!”我朝一脸警惕的人群,还是十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老头沉吟半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湖泊上空传来,一声木棍敲击石头的‘砰砰’声。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一脸惊恐的向湖泊中央的石柱上方望去,好像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我疑惑的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只见环绕石柱向上的某一级台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扇石门,一个拄着手杖的女人逆光站在石门前。 “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回去睡觉,这里没你们的事!”女人冷傲的呵斥道。 听到这个声音,人群立即重新回到了树林里,不一会儿,树林里的灯光也渐渐熄灭了。 “上来吧!”女人朝我说道,转身走进了石门。 我往湖泊走去,寻找到达湖泊中央的船或者是桥,可是湖边没有任何能帮助我渡湖的工具。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使用魔法时,突然发现这湖水有些怪异。湖水非常的平静,就算有风吹过也不起一丝涟漪,湖水倒影里的石柱和岸边的景物,就连我们头顶上空的星云也能分辨得一清二楚,好像它真的是一面镜子。我试着往湖里走了一步,并没有踩进水里,湖水像凝结了一样,十分结实,走在上面如履平地。我低头看向脚下,湖面上清晰的倒映着我的身影,只是这个倒影正一脸狰狞的对我笑着,恐怖而陌生。 “格雅,这湖好奇怪呀!”我担忧道。 格雅从衣兜里探出脑袋,向湖面倒影望去,只见倒影中,我的衣兜里探出了一只虎头,赫然就是格雅成年时的样子。 格雅好奇的对着湖里的倒影晃了晃脑袋,倒影也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虎头。“不知道,以前没遇见过这种东西。”格雅眯了眯眼睛说,“不过,它好像能倒映出灵魂的本来面目。可是它显然对你这个世外游魂不起作用,它只倒映出了你身·体里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 “这湖还真是古怪!”我低声惊叹道。 “继续往前走,这湖应该没什么危险!”格雅安抚道,又缩回了衣兜里。 从岸边看,这巨大的白色石柱表面,好像雕刻着什么古怪的花纹。可是,等我走近才看清,那不居然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像浮雕。浮雕很逼真非常有立体感,虽然排列得非常凌乱,但全部都是头朝下,脚朝上。雕刻的人像,一个摞着一个,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密密麻麻将石柱铺满。浮雕最里面的人像很旧,外面一层却很新,好像不是雕出来的,而是被一层层覆盖上去。由于人像实在太多,原本人像早被新的人像淹没,仅留一只胳膊或一条腿还看得见。如果盯着人像看,会有种参观乱葬岗的感觉,怪异而恐怖。 我沿着石梯向上走,没走几步就看见石柱旁有一块没有浮雕的拱门,门上还有一个龙形石雕把手,应该是一个房间。我又接着往上走,等我路过第二扇石门时,发现石门拉开了一条缝。门缝出漆黑一片,但我借助火把的亮光,发现有一只白森森的眼睛透过门缝,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虽然没有眼瞳,但我还是能感觉出,它在打量我。我吓得快步往上冲,也不管第三,第四个漆黑的门洞里到底有没有东西在打量我,直直的就冲上了女人所在的第五个门洞。 刚一进人门洞,我就吓了一跳,这个地方我来过,是在做梦的时候我来过。房间地板上、墙壁上、头顶上,全都画满了魔法阵和星宿图,就连房间里的每一件器具上也有。一直背对着我,站在房屋中间地毯上,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转过身来。虽然我已经知道阿诺特和我这一世的母亲是同卵双胞胎,但我见到她脸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妈妈。她们实在是太像了,看着那双透着狠决的浅蓝色眼睛,我不由得觉得喉咙一紧。 “我不是你妈妈,你可不要误会了!”阿诺特轻蔑的笑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从你进入隧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你这个恶魔!” “恶魔?”我皱紧了眉头,这是我进入黑塔第二次被人这样称呼了,着实令人讨厌! “超脱神力的事物,就应该被打入地狱。”阿诺特气汹汹的低吼道。 “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入地狱。”我不悦的冷声说道。 阿诺特突然笑了起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进入地狱了!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直至火湖吞没你的时刻吧!” 我疑惑的撇了撇嘴,“地狱?火湖?在哪儿呀?” 阿诺特笑道更厉害了,“你还不知道吗?”她用手杖指了指我身后石门外,“这里就是地狱!” 我往身后看了看,只看见远处岛屿最高处的树顶,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与夜空。“这个地狱还真不一样!”我笑道。 阿诺特见我并不相信,她立刻发怒了,“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进来就被困在这里,永远也别想出不去了!不管你有多厉害,都会和塔里的其他家伙一样的下场。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被埋没在这个小岛死去。而且你死后,肉·体会被投入塔下的火湖之中,灵魂会和所有人一样,被禁锢在石塔上,永远得不到解脱。与其说黑塔是通往地狱火湖的通道,还不如说是建在地狱之中一处临时居所!”阿诺特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 我想到石柱上的浮雕,胃里一阵翻腾。 “怕了吧!”阿诺特讥笑道,“如果你不是一心想着来杀我,而是找个厉害的巫师帮你强行剥离灵魂,或许你还能傻乎乎的在外面的世界快活的活上几十年。可惜你的野心太大了,最后只能自取灭亡。” “看来你十分清楚我来找的原因,那你现在是想自裁,还是希望我动手?”我眯起眼睛盯着她,十分冷漠的说道。 阿诺特微微变了变脸色,鄙夷道:“你确信你能打败我吗?” “如果是在外面,我或许会顾忌踪丝的影响,可是在这里,我可以完全放开手脚。毕竟在这里使用魔法,外界根本追踪不到,不然你也不可能在这里躲这么久,还不没外界发现。”我说着笑了笑,“更何况你现在又身受重伤,估计施展魔法很勉强吧!你在明知我是来杀你的情况下,还让我活了这么久,应该就是这样原因吧!”我说着,对阿诺特抿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现在这种情况下,以我的能力,杀了你应该不成问题。” 阿诺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近乎疯狂般的咆哮道:“杀了我,以你的能力,不出三天就会被塔里的其他家伙折磨死。”她又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道,“与其和那些麻瓜一样惨死在那些家伙的手里,到不如让我请六层的疯子帮你剥离灵魂。虽然会痴傻,但我会庇护你,让你在这里寿终正寝。” 我觉得十分好笑,“你说的两种可能,绝对不会发生!因为我一定会杀掉你,然后穿过隧道离开这里!” “你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这里!”阿诺特眯了眯眼睛,“如果真有办法出去,我早就想办法出去了,塔里的这些老妖怪,也不会在这里呆了上百年还不出去。他们可是非常惦记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有那些仇敌的鲜血。就连那些无能的麻瓜也是时时刻刻想要逃离这里,可惜都不可能实现。” “隧道就在那儿,杀掉你,神预干扰自然而然就消失了!那时,信念坚定的人可以出去了!”我不屑的说道。 阿诺特冷笑起来,“你还真是天真呀!你以为我没那样做过吗?这么多年,我走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进入隧道,最后都会在黑暗中绕一圈,又重新走回原点。这里的每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相同的结局!” 我觉得有些不安,脸色阴沉下来。 “你还是接受我的建议,剥离灵魂会让你过得舒坦点!”阿诺特笑道。 我沉思片刻,又笑道:“你不也是不确定吗?” “什么?”阿诺特皱眉。 “你其实并不确定真的走不出去,对吧!”我说,“不然,你也不会多此一举,在隧道里施加神预阻止其他人进来!毕竟进来的人永远都出不去,你又何必担心奥德夫人的探子进来呢!反正他也不能将你躲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 阿诺特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好像要用眼神杀死我一般。突然她抽出魔杖,指着我,一脸鄙夷的道,“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想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惊,看来梦中的场景要出现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另一个充满威胁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从我的身后窜了出来。阿诺特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成年形态的格雅咬断了脖子。温热的红色液体喷洒到我的脸上,浓郁的血腥味让我的胃感到一阵痉挛。 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并不是因为阿诺特的死,而是因为,我十分确定格雅刚才说的是人类的语言,“你怎么突然会说人话了?” “我也不明白,这还是第一次。”格雅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番,“也许和这黑塔有关!我总觉得这黑塔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我十分不安。” 我正想问格雅觉得哪里怪,就见阿诺特的尸体突然漂浮到半空中,我和格雅都被这古怪的一幕吓了一跳。格雅警觉的盯着空中的尸体,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阿诺特并没有像我想象是那样死而复生,她的尸体似乎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操纵着,慢慢的飘出房间。她的尸体飘在黑塔外的半空中,下面就是如镜的湖面。 “第五层的女魔王死了!”一个兴奋的惊呼声从树林中传来,就在这时,湖面突然升起了熊熊烈火,整个湖都被烧起来了。操纵者阿诺特的力量也随即消失,尸体快速的往下坠落,眨眼间就被湖中的大火吞没了!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让人不由得心脏一阵紧缩。一团黑色烟雾从湖中升起,凝聚在石柱上的某一处,烟雾渐渐消失,一个崭新的浮雕出现在,刚刚烟雾聚集的位置。我的眼睛,在燃烧着火焰的湖中和浮雕出现的地方游移,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渐渐将我淹没。原来,阿诺特之前所说的,并不全是吓唬我的谎言! 我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缩,胃部痉挛得几乎要吐了出来。‘啊——’空气中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我吓得猛的向后退了一步,顺着身后的石壁瘫坐在石阶上。那是我的叫声,但并不发自我的喉咙。我知道,那是脱离出这具身体,被火湖吞没的米歇尔·里德尔灵魂的叫喊。由于恐惧,我体会不到半点,因为能继续活着的欣喜。忽然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石阶上拖起,牵引到火湖上空。我惊恐万分,脑中一片混沌。 “不好,”格雅惊叫一声,迅速展开双翅,向我的身下飞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火湖是要取米歇尔·里德尔的肉·身。”格雅大声叫道。 我惊恐的瞪大双眼,快速抱住格雅的脖子,格雅立即向隧道所在的方向猛扑过去。火湖中的火焰好像感应到我们想要逃跑,迅速向我们逃离的方向窜去。由于前进的方向遭到了堵截,格雅不得不改变方向突围。可是,火焰就像有意识一般,不断的向我们发起进攻。幸好格雅身手敏捷,躲过了火焰的每一次进攻。我们离隧道越来越近,眼见就要逃离这座地狱。岸边的十三根火把,猛然冒出熊熊火焰,顷刻形成一堵火墙,将我们与隧道完全隔离。 格雅急得一阵怒吼,疯狂的扇动着巨大的羽翼,空中形成一阵强力的旋风向火墙撞去。可是,风并没有吹散火焰,反而让火势愈加凶猛。火湖的火焰形成一条巨大的火龙,不停的对我们进行攻击,格雅吃力的躲避着火龙的进攻,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我必须强迫自己克服心底的恐惧,思考突围的方法。 我环顾四周,寻找有用的方法,可是这里除了火和石柱哪还有别的东西。克制火的是水,但我们身下唯一的湖里却燃着熊熊火焰。正在焦急万分的情况下,我突然想起,这里本身就是一座岛屿,不远处就是大海呀!于是我迅速抽出魔杖,直指天际,大声喊道,“蛟龙出海。”瞬间,一股强大的水柱从火墙上空直冲下来,猛的向火龙扑去。可是,火湖里的火焰并不同一般的火焰,水柱只将火龙堪堪逼停了几秒,然后迅速被火龙吞没了。我急得焦头烂额,身下的格雅似乎也快体力不支了,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葬身火湖。我不甘的看着手里的魔杖,难道这就是我学习了近十年的魔法成果?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吗?实在是太不甘心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居然连火龙也制服不了! 泪水流过我的脸庞,一心想着要活下去,可是,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死亡。我心底不由得生气一腔怒火,我不甘心!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整理好心情,我用没有拿魔杖的左手抹了抹眼泪。突然灵光一闪,左手!我左手的控制魔杖的能力,要比右手强大很多,也许能战胜火龙。于是,我换左手拿魔杖,直指天空,又一次大声喊道,“蛟龙出海。” 这一次的水柱,显然比上一次强大很多,但也仅仅只是阻隔了火龙对我们的攻势,并没有将它扑灭。于是我调整水柱流势,将它直直对准隧道的方向。水柱扑在火墙上,迅速冲出一个圆形水环。 “格雅,从水柱里冲出去!”我大声叫道。 格雅随即将翅膀收拢,猛得扎进水柱里,我们随着水流,冲进了漆黑的隧道里。顿时,火光,水声,都消失了,隧道里漆黑一片,看来火湖的火焰并不能追进来。 ‘格雅,’我默默念道。 ‘在!’格雅的声音,从我心底传来,我顿时安心不少。 ‘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不是已经被火湖吞没了吗?那它为什么要执着于这具肉·体?’我不解道。 ‘世间万物都是一灵一体,当灵魂消亡的时候,**也自然要随之消亡。’ ‘可是,黑魔法能将灵魂分裂成多份,那又怎么算?’ ‘分裂灵魂相当于自愿在黑塔,预定了一席之地,死后自然要投身火湖之中!’格雅平淡的说道。 ‘阿诺特说进了黑塔就出不去了,你觉得是真的吗?’我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能创造奇迹!’格雅坚定的说道。 格雅说得没错,我们出来了!当格雅背负着我,从树干间走出来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露出海面! “想让我带你飞回去吗?”格雅轻声问道。 “不,我们幻影移形!”我微笑道。 第三十八章 改变 ‘艾玛现在应该完全继承了神预的能力,那她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一边默问蹲在脚边的格雅,一边警惕的伸出脑袋在巷口外来回张望。 “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随意探听超越神迹之外的事情,最终都会自食其果。之前进隧道时,由于你的灵魂还处在不稳定状态,阿诺特才借助与你共存的米歇尔·里德尔的灵魂,间接获取你的信息。现在,你的灵魂与这具肉·体完全融合,神预已经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了!”格雅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疑惑道。 “你以为,你和阿诺特说话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吗?”格雅不满道,“进隧道后,我可是一刻不停的利用精神力到处探听消息,毕竟在那种完全陌生的地方,情报十分重要。” ‘你明明和我一起进去,为什么阿诺特没有算到你会偷袭她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阿诺特既然能预测未来,她怎么就没躲过格雅的袭击呢? “神预除了它本身的魔力冲击会对我产生伤害,实质上是无法潜入我的思维,更别说预测到我的行动了!不然,我之前怎么会向你保证自己能搞定阿诺特呢!”格雅说着极为高傲的仰起了脖子,“我出现的时候,西比尔还不知道在哪呢!” 看着格雅那臭屁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笑,‘你厉害!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人中伤成只能维系幼时状态的呢?’ “咳咳”格雅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即将脑袋撇向另一边,并不回答。 ‘现在艾玛·里德尔已经成功获得神预的能力,奥德夫人应该不会再对我紧追不舍了吧!’我揣测道。 “你就别做美梦了!对那个老家伙而言,任何潜在的危机都不必要存在。你之前没死,在她看来不过是你运气好,在她没有完全确定,你不是绊脚石之前,她都会想方设法除掉你。”格雅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们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确保那个老妖婆不能对你下手。” 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紧抿着嘴唇沉默了。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先回圣芒戈,再做打算吧!”格雅见我情绪低落,便又劝解道。 我定了定神,然后点头表示赞同。带上兜帽,遮住布满血丝的脸,走出我们躲藏的那条小巷。我低着头,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穿梭,朝向圣芒戈所在的清浸百货公司的方向走去,格雅则一路隐身跟在我的身后。 在离圣芒戈不到三个街区的一条肮脏的巷子里,一个相貌平平但眼神犀利的陌生女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米歇尔·贝克特”女人十分肯定的说道,伸手要来拉我。 我警惕着快步往后退了一步,迅速抽出魔杖,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你是什么人?”我低声威胁道。 “你别害怕,我是魔法部的人。”女人见我抽出了魔杖,于是立即解释道,“我叫唐克斯,是名还在培训期的傲罗。”她话音刚落,她的脸开始变形,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睛也由蓝变得乌黑,金色的头发也变成了特别的紫罗兰色。“魔法部派了大量人员正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还是尽快和我一起回圣芒戈吧!”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计上心头,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严厉的拒绝道,“除了霍格沃兹的教员之外,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你最好别跟着我!”我说着,继续警惕的向后退去。 “贝克特,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还是和我待在一起比较安全。”唐克斯见我并不相信她,神色变得急切起来,“邓布利多也在四处找你,我带你去见他。”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他们不仅潜进了霍格沃茨,而且在圣芒戈也安排了线人,所以我不得不怀疑魔法部也有他们的人!”我假装犹豫的说道,“如果你真是魔法部派来找我的人,那就请你与我保持距离,我自己能回圣芒戈。”我说着,转身快步往跑出巷子。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那家伙的确是魔法部的人,我潜进魔法部时,见过她的培训资料。’格雅在我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她是魔法部的人。’我说,‘我这样做,只是想给魔法部提供一些线索,顺便为奥德夫人制造一些麻烦,免得她的日子悠闲过了头。’ 如我所料,邓布利多带着一群魔法部的人,在下一个街区就将我拦住了。邓布利多还来不及开口,我就一脸委屈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邓布利多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安慰道。 为了让我的话更有说服力,又急忙憋出几滴眼泪,拖着浓浓的鼻音,低低的叫了一声,“校长——” ‘差不多就行了,别演过了头,旁边那个女人都快哭了!’格雅别扭的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意犹未尽的将眼泪擦掉了。 由相聚时煽情的画面做铺垫,大家潜移默化的相信了,我之后说的每一句话。“海格说去给我卖零食,可我突然想吃想热的东西,于是换上衣服去找海格。我在楼梯那听见下面有人说什么‘一定要抓住她’,就好奇的看,结果看见,在禁林追我的那个狼人和几个穿着病服的人站在一起。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来抓我的,所以我从另一条紧急通道跑走了!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做,之后我就听到陆陆续续的爆炸声,四处都是尖叫逃跑的人。我挤在人群里分不清方向,后来被撞倒了,我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又被人群推搡着出了圣芒戈。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周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害怕他们也是来抓我的人。我只能拼命的跑,看见漆黑的巷子我就钻,只想离圣芒戈远远的。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实在我跑不动了,就躲进了一个黑漆漆的破房子里。本来不敢睡的,可是实在太累了,就睡着了。” “你还记得那所房子在哪儿吗?”一个茶褐色头发和眉毛浓密,长得有点像老狮子的男人,用他金丝边眼镜后面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当时戴着兜帽,怕别人认出我,连头都不敢乱抬。我在那睡着时做了个噩梦,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我怕被他们发现,于是起身离开了那里,又接着四处乱转。后来天亮了,我才敢回圣芒戈。” “人群冲出圣芒戈的时候,魔法部已经到了现场,你为什么没有向我们求助?”狮子男又问。 “我不知道你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怕自己会被杀掉,所以只好逃跑。”我极力憋红眼睛,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怎么肯定那些人是来抓你的?”狮子男追问道。 “我——我和威廉姆斯在禁林见过那个狼人,他追着我们跑,差点把我们俩杀死。”我说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我在楼梯间偷听道他说‘一定要抓住她’,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来抓我的。” “你听到了?”狮子男眯起眼睛质问道,“他当时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我知道他是在怀疑什么,于是用法语说道,“一定要抓住她。” “就是这样,”绑着绷带的海格兴奋的说道,“那个家伙击中我之后,就是这样对他的伙伴说的。不过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会说法语?”狮子男问道。 “学过一点,会些简单的句子。”我说。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吗?”狮子男问。 我摇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狮子男死咬着不放,继续问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别说得罪他了!他要抓我,我也感到莫名其妙。”我气恼的说道。 “会不会是你父母的仇敌?”狮子男问。 我一脸惊讶的瞪着他,“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他们的仇敌呢?”我忿恨的说道,捂住脸开始低声哭泣。 “你不是——”狮子男还想问些什么。 “斯克林杰,你问得也差不多了。这孩子担心受怕了一夜,也该好好休息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到外面聊。”邓布利多的话,打消了狮子男打算继续盘问我的念头。 “贝克特,你还在生病,哭久了对身体不好!”邓布利多和狮子男出去后,海格急忙安慰道。我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海格又继续说道,“幸亏你机灵,跑得快,不然被那些家伙抓住,肯定没命!” “海格,是我害你受伤了?”我面带歉意的说道。 “不,这和你无关,是那些家伙太坏了!”海格说。 “魔法部抓到那些人了吗?”我问。 “听说当场击毙几个,但大部分都混在人群里逃跑了!抓到的几个人,都喝下之前准备的药剂自杀了,只有一个抢救回来,但还在重症监护室。那些人这样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海格说着唏嘘不已。 “贝克特,还睡了吗?”梅莲姆端着药剂走进了病房,“正好,先把这瓶药剂喝了再休息吧!” 我喝完药剂,梅莲姆又关切的问了一些身体状况的问题。她见我除了一脸疲倦,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然后嘱咐我要多休息,就去看其他病人了。圣芒戈经历一夜的激战,已有多处损毁,五楼被暂时封闭起来,病人也被转移到其他楼层。战斗中有很多人受了伤,圣芒戈一时间病房全被挤满,伤势较轻的病人不得不安置在走廊的病床上。可是在这样床位紧张的情况下,我还是被单独安置在一间病房。我想就算有人不满这样的安排,估计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除了海格,没人愿意和我待在同一个病房。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上就刊登了一篇标题为,‘米歇尔·贝克特的身世之谜’的文章,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写的。这篇文章完全是根据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然后天马行空的编排出一篇以我为主人公的悲惨故事。似乎为了呼应故事结尾处,对一直在追杀我的人身份的猜测,这篇文章甚至被刻意排版在,圣芒戈遇袭后续报道的副刊上。 “那些追杀你的人,真的是从小就虐待你的母亲派来的吗?”海格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丽塔·斯基特编出的故事中,他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好奇的望着我。 我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等见到那个虐待我的女人,我会帮你问问她。” 海格惊恐的跳了起来,“那么坏的女人,你最好还是不要见她。” 我哀嚎一声倒在病床上,实在无话可说了! “贝克特,有你的信!”梅莲姆端着药剂的托盘上,放在一沓慰问卡片和信件。由于圣芒戈不允许猫头鹰进入,所以信件都是经过圣芒戈的传达室,进行人工发放信件。 我喝药剂的时候,梅莲姆一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想来也是被丽塔·斯基特洗脑了。“不要太伤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其实,忘记了也是一件好事。圣芒戈现在很安全,魔法部会想办法保护你的!”梅莲姆说着,又鼓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像丽塔·斯基特这样的不负责人的记者,居然能在预言家日报一直待下去的原因了! 午餐过后,我收到的卡片和信件更多了,甚至还有不少亲自前来看望我的热心人。不过,幸好在魔法部的人员陪护下,梅莲姆以我还在病中,不方便接受探访为借口,婉言谢绝了那些好心人的美意。之后,魔法部特意对圣芒戈遇袭事件做出了正面回应,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坚称,圣芒戈遇袭是由不满社会的极端分子所为,魔法部正在严密追捕逃犯。虽然做出了解释,但是人们似乎还是比较愿意相信,更加具有煽动性的悲惨故事。因此在我不能接受探访的情况下,卡片、礼物、花束依旧不断被人送进病房。没多久海格就很难在病房里自由的来回走动了,我不得不请梅莲姆帮忙,将礼物和花束转送给其他需要的病人。 等人们的热情渐渐消退之后,我的病房也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前来探访的客人。这个人的到来确实令我大吃一惊,之前我确实见过他几次,但今天却是我和他第一次正面接触。 “贝克特小姐,对今天的见面,我感到十分荣幸。”卢修斯·马尔福十分绅士的对我微微鞠了一躬,“如果我们能单独聊聊,那就更好了!”他说着,看向站在我身旁像个护卫一般的海格。 我朝海格笑了笑,“海格,我能帮我倒杯热牛奶吗?” 海格警惕的看着马尔福,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于是,我拉了拉海格的手,对他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应付,他才带着一脸的不情愿离开了病房。 “我挺好奇,他们怎么会同意你来见我?”我面带笑意的问道。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和他摊牌吧!’格雅惊讶道。 ‘还不到时候!’我默道。 卢修斯·马尔福微微有些吃惊的皱起了眉头,“你——?” “我不是笨蛋,很多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不知道,你现在对你见到的是否感到满意呢?或者说,是不是和传言中的那么相似呢?”我对他挑了挑眉,问道。 卢修斯·马尔福突然笑了起来,“有趣,看来这比钱确实花得值!不过,我对我看到的并不感到十分满意,准确的说,应该是言过其实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在米歇尔·里德尔灵魂的死去后,我的身体状况虽然逐渐稳定下来,脸上的红血丝也开始渐渐消退,但这具身体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让我在意是我对饮食挑剔,原本已经习惯了英式餐点,最近突然开始趋向中式;然后,是我新长出来的头发,也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卷曲得厉害了;接着是我眼睛的颜色也不知不觉的开始加深,现在渐渐趋向于灰蓝色;而我看人时的眼神,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犀利了,如果拿我现在的眼神和伏地魔对比,那绝对找不一到一丝共同点,不过,当我表现出负面情绪时,眼神中还是会流露出伏地魔的影子。最重要的是,当血丝的渐渐消退,我五官的变化也开始显露出来。由于脸部线条开始趋向于亚洲人的柔和,如果是我以前的样子是用刀刻出来的,那现在的样子就是经过了打磨。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在这张脸上,我依稀辨认出两个影子,一个是上一世的顾希,一个是米歇尔·里德尔。或许我现在的这副模样,才是米歇尔·贝克特真正的样子。 “好的,我已经明白了!”我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可以说你之前想说的话了!” “我来之前一直是想要劝你,答应斯内普做你的监护人,见到你之后,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我想说,贝克特小姐,请让我卢修斯·马尔福来当你的合法监护人吧!”卢修斯·马尔福十分高兴的说道,又向我重新鞠了一躬。 第三十九章 马尔福庄园 托卢修斯·马尔福给圣芒戈捐助的那笔巨款的福,我不仅在出院之前解决了监护人的问题,还能顺道在马尔福庄园过完圣诞节再回学校! “贝克特,你真的要去马尔福家过圣诞节吗?”海格不满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卢修斯·马尔福,有些担忧的对我说,“那家伙以前可是食死徒,你和他待在一起太危险了!” “放心吧!马尔福已经成了我的合法监护人,他不会伤害我。至于他以前的事情,我管不着,只要他是个尽责的监护人就行了!”我说着,将换下的病服扔进了盥洗室的洗衣袋里。我见海格还是一脸的担忧的样子,于是冲他笑了笑,“他儿子还是个小不点,如果他敢对我不好,我就捉弄他儿子!” 海格惊讶的瞪着我,“这样做可不太好,”他说着又瞥了一眼卢修斯·马尔福,然后弯下身子悄声说:“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把鼻涕虫扔在他的杯子里。”虽然是开玩笑的话,但海格总算是不再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了。 ‘等下去了马尔福的家,你准备和他摊牌吗?’格雅跟在我和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后,问道。 ‘看情况吧!有必要表明身份的时候,我会说。毕竟想要对付奥德家族的人,光靠班德禄夫妇经营的钱还不够,我还需要一个能在魔法部说得上话的人!’我回答道。 “抓住我的胳膊!”刚走出圣芒戈,我们在一条巷子里停了下来,卢修斯·马尔福对我伸出一条胳膊说道。 “幻影移形吗?”我问。 “这个方法最快捷!”他理所当然的说着,朝我扬了扬头,示意我抓住。 ‘格雅,跳到兜里来。’我想着,理了理斗篷,遮住衣兜里突然凸出那一块。 “好的!”我笑道,抓住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胳膊。 一阵挤压和旋转之后,我们幻影显形在了一条左边是胡乱生长的低矮的荆棘丛,右边是修建得整整齐齐的高大树篱的小巷中。 “这条小巷右转就到家了!”卢修斯微微弯了弯嘴角说道,“西茜已经为你准备了一间卧室,希望你能住的舒服一些。” “马尔福先生,您真太体贴了!我想,我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一定很愉快!”我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卢修斯说着大步往前走着,我紧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往右一转,离开了小巷,进入了一条宽宽的汽车道。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卢修斯回过头来拉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径直穿过了那道黑色的锻铁大门,好像那道大门只是一团雾气一般。 “你以后可以和我们一样,自由出入庄园。”穿过大门,他放开了我的胳膊,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胜荣幸!”我笑道。 ‘这家伙居然养了孔雀!’格雅惊讶的说道,迫不及待是从衣兜里跳了出去。 原本蹲在我们身边的树篱上的白孔雀,突然开始四处乱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卢修斯低吼一声冲上前去,驱赶着发了疯的孔雀。 ‘格雅,不要胡闹!’我无奈的在心底叫道。 ‘好的,好的!’格雅不满的回应道。 孔雀不再四处乱窜,终于安静的下来,但是卢修斯·马尔福还是将它赶进了树篱后面的花园。 “没用的畜生!”卢修斯·马尔福低声咒骂道。 孔雀失常的举动,令卢修斯·马尔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也许是觉得有失体面吧!我们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向车道尽头的宅邸走去。我们踩着吱嘎吱嘎响的砂砾路朝正门走去,刚走到跟前,门就自动朝里打开了。我刚踏进门厅,墙上挂着的肖像都将目光转向了我。 “噢,卢修斯,你终于把她带来了!”一位金发的美丽妇人从门厅内侧向我们迎来。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淡金色头发,白皙瓜子脸的小男孩,男孩有着一双从他父亲那继承来的浅灰色眼睛。 “爸爸,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选圣诞节礼物?”男孩高兴的大声叫嚷着冲到卢修斯面前,当他看见我时,原本欣喜的神色消失了。他皱起了眉头,极度傲慢的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被寄养在我家的孤儿吗?” “德拉科,不可以这么没礼貌。”金发妇人尖叫着将德拉科拉到她的身后,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慌慌张张的冲我露出抱歉的微笑。 “妈妈,我又没说错!”德拉科不甘的争辩道。 “德拉科,”妇人嗓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见卢修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隐隐有要大发雷霆的趋势,于是我向德拉科走进一步,微笑着对他伸出了右手。“我是米歇尔·贝克特,你呢?” 妇人见我一脸笑意,她紧悬的心也放了下来,轻轻推了推自己的儿子,示意他与我握手。男孩抗拒的扭了扭身子,卢修斯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便立即像触电一样停止了扭动,一脸不情愿的握了握我的手,“德拉科·马尔福。” “西茜,你带贝克特去看看她的房间。”卢修斯说着,又转向他的儿子,“德拉科,我们到客厅去。” 德拉科一脸委屈的看向他母亲,纳西莎摇摇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他父亲去客厅。 我跟在马尔福夫人的身后,穿过豪华的门厅,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依旧用那好奇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我。我们登上通往二楼的石阶时,马尔福夫人突然轻声说道,“德拉科其实没什么恶意,他只是不太善于交际。” “他刚才的表现其实很正常,”马尔福夫人一脸吃惊的回过头来看我,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我的父母,突然要带一个陌生的孩子回来养,我也会产生抵触情绪。德拉科刚才那样对我,只是内心不安表现,我能理解!”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马尔福夫人脸上浮出一丝不信任的微笑,“我们特意为你准备几个房间,”她说着走上二楼打开了通向右侧的一扇房门,这是一间能容纳二十多人活动的房间,沙发、壁炉、茶具一应俱全,“这里可以做你的会客室,假期你可以邀请朋友来做客。”她说着,穿过会客室,打开了通向里面的另一扇门。这间房间比之前那间更大了,挤一挤可以容纳近百人。除了必要的家具,这里还多了一架钢琴,墙上还挂着几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展示柜里还有各式各样的魔法游戏用具。“这里可以做你的活动室,如果需要新的乐曲或者其他娱乐设施,我们可以再添加。”马尔福夫人说着,回头朝我看了一眼,见我表情淡然,她微微皱了皱眉。她快步走过那几扇挂着帷幔的大窗,将房间另一侧的房门打开了,“这是回廊,可以做休息室,虽然没有之前的房间宽敞,但在这里你可以看见庄园半个花园的风景。”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这是一条高高的回廊,靠外一侧装着落地窗,窗户紧闭着,抵挡了外面凌冽的寒风。在花园里的白雪皑皑的映衬下,天花板上巨大的龙形图案显得越发清晰。“的确很漂亮!”我走到离我最近的一扇大窗边,看着带喷水池的大花园轻声感叹道。“这间是你的书房。”马尔福夫人似乎不太满意我的表现,径直将回廊内侧一扇很气派门打开了,“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类书籍,所以一样置办了一点。”她说着,将我让进了房间。看着那尚未摆满的书架,我心底居然升起一丝归属感,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笑意。“隔壁是衣帽间,”马尔福夫人又带我参观了她精心设计的衣帽间,之后就是回廊内侧的最后间大卧室了。无一例外,卧室里大到四柱的橡木雕花大床,小到窗帘上点缀的串珠,一应是最好的。 “离晚餐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好好梳洗一下,换套舒适点的家居服消息一会儿,等上餐之前,我再派人来叫你。”马尔福夫人说着,将壁炉的火点燃了。“多比!”随着马尔福夫人的一声叫喊,门外响起了刻意压低飞急促的奔跑声,不一会儿,一只套着破旧枕头套,长着大大蝙蝠耳和网球般大小的凸出的绿眼睛的家养小精灵,就喘着粗气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夫人!”多比走上前来并深深地鞠躬,那长而扁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地毯。 “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吩咐多比去做,它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马尔福夫人说着,略带探究的看了我一眼。 “有劳夫人了!”我平静的答道。 马尔福夫人走后,多比替我放好了热水和毛巾。我洗完澡,换好了马尔福夫人事先为我准备好的家居服,坐在壁炉前休息翻阅着一本游记。当窗外的阳光渐渐消失,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门外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奔跑声。多比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另一只家养小精灵,“贝克特小姐,是夫人派波比来叫您下楼用餐了。”多比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知道了!”我说着,又对着那面镀金的穿衣镜整了整衣领,便跟着多比到一楼餐厅去用餐。 餐厅很大,马尔福一家已经在那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坐定了。我的位置被安排在德拉科身边,小家伙见了我并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反而略带疑惑的瞟了我几眼。 “贝克特,你对你的房间还满意吗?”卢修斯首先问道。 “很满意,看得出马尔福夫人花了很多心思。” “满意就好,我对我们接下来相处的日子,可是充满了期待呀!”卢修斯笑道。 “我也一样。”我说着微微冲他点点头。 “上菜吧!”马尔福夫人说道。 我面前的餐桌上,并没有出现餐具和食物。‘吱嘎’一声餐厅里,一扇小门打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推着一个放满食物的餐车走了进来。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格雅蹲在我脚边,疑惑的问道,“先是让小精灵服侍你,现在又让那些家伙这样大摇大摆的上餐,这一家人和你一样疯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那个餐车在桌旁游走,等到给我上餐的时候,我才知道卢修斯这样做的用意了。给我们上餐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卢修斯设计骗来的可可。可可走到我身边,将手里的那盘鹅肝酱递给我。它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抖了一下,差点将盘子掉在地上。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知道,这一定没有逃过卢修斯的眼睛。可可又极力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小姐,这是您的鹅肝酱。”它说着将盘子稳稳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谢谢你,可可!”我笑着说道。 卢修斯惊得从座椅上一下跳了起来,瞪着他那双淡灰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了。马尔福夫人吓得差点晕了过去,紧紧的抓着餐布捂住胸口,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德拉科则带着一脸又惊喜又好奇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圣诞节包裹。 “小——小主人?”可可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怎么那么吃惊?难道你在马尔福家住了几个月,就把我给忘了吗?” “可可不敢,可可只是觉得小主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可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可可激动的说着,又微微有些疑虑的看了卢修斯一眼。 “之前得了一场怪病,病好后变成这样了。”我说着,又回头去看卢修斯,“可可在府上打扰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谢谢过你们,真是有些失礼了!” “不——不——完全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卢修斯连连摆手说道。 “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家的小精灵?”德拉科突然问道。 “德拉科,”卢修斯粗暴的打断了德拉科的问话,“纳西莎,带德拉科回房。” 马尔福夫人离开从座椅上跳了起来,隔着餐桌朝德拉科招了招手,示意德拉科和她一起回房。他们走后,卢修斯突然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想要亲吻我的裙摆。 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马尔福先生,用不着这样,我和他不一样。” 卢修斯并不理会我,他仰起头,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小主人,饶恕我的过错吧!饶恕我吧!” “迄今为止,你还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没有什么好让我饶恕的。” “您真这样认为吗?”卢修斯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当然,”我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得知,可可还活着的消息?” 卢修斯吓得又重新俯下身去,“我事前并不知晓,那份报纸让我产生了疑惑。毕——毕竟您的尸体在那烧毁的废墟的被找到了,我不敢确定您是不是小主人,所以不敢来找您,但我也有向斯内普打听您的消息。他和我一样,也是忠实的食死徒,这个您绝对可以放心。” “嗯”我点点头。 “后来,在没想到万全之策的情况下,不知是哪个鲁莽的家伙,直接闯进您的住处,还与魔法部发生了混战。那件事闹得还很大,我也是作为协调员去探出情况的时候,碰巧找到了可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关注,我拿出主人之前留这里的笔记,才将它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了庄园。我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小主人安全的考虑。”卢修斯说着,一脸恳切的看着我。 “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对吗?”我笑道。 卢修斯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小——小主人!”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卢修斯连连点头称是,“不过,斯内普应该可以信任吧!” “不,你不仅不能告诉他,我的身份,而且还要替我在他面前打掩护。毕竟是在邓布利多眼下做事,他少知道一点,我就多一份保障。”我强调道。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卢修斯说道。 “那我们接着用餐吧!”我笑道,“这次不用玩这么多花样了吧!” “当然,当然。”卢修斯说着,轻嘘一口气坐了下来,“上菜。”话音刚落,餐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用餐时我发现卢修斯还是时不时的,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似乎他心底还藏着一丝的不信任。 “我都差点忘了!”我惊呼一声,吓了卢修斯一跳。“别慌,我只是忘了我的宠物还没吃饭呢!”我说着,转向一边的可可,“可可,给格雅找个大点的碗,它现在可比以前能吃多了!” 我的话音刚落,一只巨型翼虎突然从餐桌底下窜了出来,灵巧的跳上了餐桌。卢修斯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后退去,差点被椅子绊倒。 “格雅,别这么没规矩,快从餐桌上下来。”我低声呵斥道,又转头对卢修斯说:“真是不好意思,没打一声招呼就擅自将宠物带进了庄园,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卢修斯吓得半响才回过神来。 “格雅其实非常温顺,只要不去招惹它,它是不会乱咬人的!”我说,“而且它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不会将它单独留在庄园,你不必太过担心。” “那就好。”卢修斯说着,回到座位上。 当我们吃甜品的时候,我突然问道,“奥德夫人找过你吗?” 卢修斯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没看他,只是伸手摸了摸格雅的大脑袋,问它吃没吃饱。 “不久之前,在处理圣芒戈遇袭事件的时候,她给我写的一封信。”卢修斯说着,神色有些慌乱,“她说,她知道您还活在世上,她还知道您在哪里,问我是不是还愿意侍奉主人。”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我直直的看着卢修斯的眼睛,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担心这是魔法部下的圈套,所以烧毁了信件。”卢修斯说着又一脸真诚的看向我,“在那种非常时期,我只能这样做,但我是想等事情平息之后,再想办法去拜访奥德夫人,打探您的消息。我真是这样打算的,请您相信我!” 我笑了笑,“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不止给你一个人写了信。估计,在原来的食死徒中,但凡有一定地位的,应该都收到了同样内容的信件。” 卢修斯一脸疑惑的问道,“她难道真的知道您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不,她不知道。记住,不管任何人问起你,你都要一口咬定,黑魔王的女儿已经葬身火海的事实。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主人的那本笔记,您要拿去吗?” “他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留着吧!”我冷声说道,“不过,我想找你要一个人。” “谁?” “多比。” “当然,它可以做您的专属佣人。”卢修斯殷切的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要获得它的独有权。” 卢修斯愣了一下,看向站在一旁的可可,随即又心领神会的说道,“也对,您应该有属于您自己的家养小精灵。” “我——”我正想解释,但又觉得和卢修斯是说不明白的,便不再解释。 第二天一早,卢修斯就将多比的拥有权转给了我,随即我就将连夜写好的信件交给了多比,让它拿着信件去找班德禄夫妇。与其将多比这样的危险份子放在身边,到不如直接将它送到适合它的地方去。在班德禄夫妇的工厂里,多比不仅得到了它想要的生活,还能为工厂解决大部分问题,而我也多一份安全感,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您让我把它交给您,您却转身将它放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卢修斯不解的问道。 “每一个人,只有在正确的位置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我面带微笑,说道:“放心,在我离开这里以前,可可会帮忙处理庄园的一切事物。和多比相比,可可能干得多!”我并不是夸海口,毕竟可可更了我这么多年,家里一应的事物基本上都是可可在用魔法处理,我对它使用魔法的限制,可比马尔福仁慈得多。 第四十章 摊牌 入住马尔福庄园不久,魔法部就传出了圣芒戈遇袭事件主犯,在南方巫师联盟的合力围捕下,在法国马赛附近被伏的消息。消息放出的第二天,英国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圣芒戈遇袭事件始末的报告。随后预言家日报也曝光了,袭击事件的主要人犯照片,的确是那日我所见的几个狼人。虽然人犯已经抓住了,但南方巫师联盟拒绝引渡人犯,坚持进行跨界审理,人犯最后也由法国魔法部自行收监。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头版,见标题已经更换成圣诞节专刊。显然圣芒戈事情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格雅,你说奥德家的老巫婆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 “不过是弃车保帅的戏码,先将那些注定成为炮灰的家伙推到台面上,用来澄清自己;再利用国际法案,确保那些家伙,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进行审判和关押;最后,等风声平息,到时那些家伙是杀是放,还不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格雅不屑的冷哼一声,甩甩毛茸茸的长尾巴,半眯着眼睛,继续趴在壁炉前打瞌睡。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这件事,如果站在我们这个角度,的确很容易看穿,但站在老巫婆的角度去想,这件事就很值得推敲了。” 格雅疑惑的将头瞥向我这边,“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那个老太婆,但通过神预的感知,和你的描述。她给我的感觉,还尚算精明,她能交出自己的爪牙,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撇清嫌疑。而以她那傲慢自大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主动帮忙抓捕人犯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将嫌疑往她身上引,她配合着交出人犯,还不是为了清除自己的嫌疑。这种情况下,她主动帮助魔法部抓捕人犯,还能借法案弄个当地受审,这样也方便她做手脚呀!”格雅说着冲我翻了个白眼。 ‘如果想控制犯人在法国受审,只要保证人犯在法国被抓就可以了,这根本不需要当地魔法部出面协调围捕。至于为了清除嫌疑的说法,你觉得那个老巫婆是在乎被猜疑的人吗?’我说着,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对于跨界追捕人犯,按魔法界国际法案,这是要经由对方魔法部同意后才能进行。当然,为了方便行事,大家在这件事务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行动后提交报告,也很正常。可你要知道,被搜捕国也有权利拒绝。如果她真想保下这几个人,只要顶着南方势力拒绝跨界搜捕,英国魔法部又能奈何得了她?’ “为了几个手下,而得罪一个魔法部,你傻了吧!”格雅没好气的说道。 ‘我当然不会认为她会傻到这样做,我只是说,她既然有逼迫南方巫师联盟拒绝的能力,那当然会对跨界搜捕有抗拒心理。然而,她能如此积极配合,不正说明她心里另有盘算。整行动她配合得太过积极,积极得有些不正常。这不仅不像她平时的为人,更不像一个掌握神预持有者应有的态度。或许神预力量不会使人高傲自满,但绝对不会使人谦卑。’ “别瞎操心了,卢修斯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有他为你作证,食死徒不会轻易上那老巫婆的当。”格雅宽慰道。 我抿了抿嘴,微微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卢修斯真的对我一点怀疑也没有?’ 格雅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你是说卢修斯这些天的恭敬,其实都是在演戏?” 我冷冷的撇了撇嘴,‘当然,这场戏不只是他在演,就连马尔福夫人也不例外。他们自以为演得很好,只可惜演得太过了,反而露了馅。能在黑魔王倒台以后全身而退的人,绝不是什么善茬。他对黑魔王的恭敬,也不过是依托在黑魔王拥有的强大力量的基础之上,而我不过是他旧主的女儿,一个初出茅庐,还未表现出任何实力的小屁孩,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恭敬对待,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既然他打心底里并不认同你,那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来接近你,他总要图点什么吧!” ‘我想,他应该是想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毕竟大家都认为黑魔王迟早要复活,而对于卢修斯这样一个叛徒来说,他当然是最担心那天真的会到来。因此他要给自己找个筹码,好让黑魔王有理由不杀他,而收留黑魔王的女儿,当然就成了他活命的最好理由。’ “既然他当你是保命的筹码,就不可能会伤害你,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格雅疑惑道。 ‘我担心的不是卢修斯要故意伤害我,而是怕卢修斯会在见过艾玛之后,怀疑我的身份。’我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头,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确实,以你现在的样貌和艾玛进行对比,估计大家都会觉得,她才是黑魔王的女儿。可我们还有可可作证,可可应该不会认错自己的主人吧!” ‘艾玛毕竟也是黑魔王的女儿,若她真的有意要争,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奥德夫人想要控制食死徒,我无所谓,但她想借机除掉我,那才是我真正忧心的。一个奥德家族就够我头疼的了,万一再加上食死徒的助力,我恐怕很难摆脱困境了。’ “你如果还是担心,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艾玛以除后患。”格雅说着目露凶光。 我摇摇头,‘艾玛已经掌握了神预,即使对我俩产生不了作用,但也绝对不可小觑。而且她还有奥德夫人的帮助,想杀她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你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缓缓说道,‘两边都得下功夫,老巫婆那边,要想办法让她觉得,我已经对她无法造成威胁让她放松警惕;卢修斯这边,则要想办法施压,让他劝说那些食死徒不投诚到老巫婆身边。” “可行吗?”格雅怀疑道,“以你现在这张脸,老巫婆确实有可能会对你的身份重新进行估量,但老巫婆一旦暴露艾玛的身份,你怎么能确保食死徒不投入到她的门下呢?” ‘黑魔王女儿这个身份说穿了,不过是食死徒为了活命用来投诚的一个借口。既然利用身份的优势,我比不上艾玛,那只能利用我的其它优势,来为食死徒的找更好的投诚借口。’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眯起了双眼,是死是活,恐怕就看这一次了。 当天晚餐结束后,我便开口对卢修斯说:“马尔福先生,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卢修斯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他的夫人,马尔福夫人望了一眼他的丈夫,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客厅聊吧!”卢修斯说着,率先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 “不知小主人想聊什么?”卢修斯一边恭敬的说道,一边放松的坐在了沙发上,显然身体比嘴巴要诚实得多。 我笑了笑,坐在了卢修斯的对面,“艾玛·里德尔你见过吧!” 卢修斯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但他听到名字的那一刻,瞳孔不由得放大了,显然是被我猜中了。 “呵呵,这家伙好像很紧张呀!连气息都变了!”格雅一边得意的说道,一边警惕的盯着卢修斯。 “小主人,您刚才说的是谁呀?”卢修斯假装平静的说道。 我也装作吃惊的一愣,“这么说,你并不认识奥德夫人收养的孩子了!我听说,她和我长得非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马尔福先生真的没见过吗?” “还有这样的奇事?”卢修斯故作惊讶的说道,“小主人见过这个人吗?” 我微微遗憾的摇摇头,“没有,不过能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又恰巧姓里德尔,你说,她会不会是我的双胞胎姐妹呀?” 卢修斯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十分肯定的说道,“不可能,主人只有您一个孩子,哪来的什么双胞胎呀!” “可这也太巧了,如今父亲不知生死,我又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以前的部下,可偏偏这个时候,冒出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又偏偏和父亲同姓。我是马尔福先生亲自找到的,到不必多说,可这万一被父亲的其他旧部知道,不免又要引起误会。”我顿了顿,又期期艾艾的说道,“父亲的事情我本就不愿干涉,一心只想等父亲回来,重掌大局。可此时,大家万一真受了那个艾玛诱骗,转投到了奥德家族的门下。那等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可怎么向父亲交代呀!” “小主人,您放心,食死徒一辈子只会效忠黑魔王大人一个人,绝不会转投到奥德家族门下。”卢修斯十分肯定的说道。 “真的吗?”我疑惑道,“我也是怕大家受到诱骗,毕竟大家也是为了保留实力等我父亲回来重掌大局,所以被迫背上叛变的骂名,用花言巧语骗过了魔法部。若是等我父亲回来向他解释清楚,那误会也就自然解开了。可是大家如果在中途转投到了奥德家族的门下,父亲恐怕很难原谅这种一再变节的叛徒。”我说着,随即脸上的神色一变,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已经微微有些慌乱的卢修斯,轻声告诫道,“马尔福先生,您可不要做这样的叛徒呀!” “当···当然不会,我卢修斯·马尔福发过誓,誓死效忠伟大的黑魔王大人,绝对不会改变!”卢修斯情绪激动的说道,不禁向我露出了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表明忠心。 “没想到,他居然怕成这样。你那个便宜老爸,还真是厉害呀!”格雅看到卢修斯的举动不禁咂舌,“咱们还是别吓他了,免得把他给吓坏了!” ‘还不够,’我对格雅说道,‘咱们只是用对一些他来说,还不确定的威胁将他暂时唬住了。可他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一丝,对未来无限可能的幻想。当这个幻想受到引诱时,还是会蠢蠢欲动。为了确保安全,我必须将这幻想彻底扼杀。’ “马尔福先生,您的忠心我感受到了,不过我担心其他人会到诱骗,不知马尔福先生能不能想办法阻止这种惨剧的发生。”我一脸担忧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告诫其他同伴,小主人不必太过担心。”卢修斯安慰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高兴的笑道,“他们能不能活着见到我的父亲,可全靠马尔福先生了!” 卢修斯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说道:“小主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看着卢修斯,“您觉得,我会让一个一再变节的食死徒,活着见到我的父亲吗?那对我的父亲来说,将是多大是侮辱呀!” “你要杀了他们吗?”卢修斯惊讶的问道。 “不,如果你把他们说服了,我就不必要动手了呀!”我笑着说道。 “万一我无法说服他们呢?”卢修斯担忧道。 “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为父亲除去叛徒了。”我一脸遗憾的说道。 卢修斯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就受到父亲的严格训练,不可饶恕咒也是烂熟于心,杀一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平静的说道,对卢修斯微微弯了弯嘴角。 “您还没有成年,在校外施咒会被魔法部察觉。”卢修斯忧心忡忡的说道。 “啊!我忘了告诉你,踪丝对我是无效的!”我说着,抓住卢修斯的手臂,“幻影移形。” 一阵晕眩和挤压过后,我和卢修斯站在了伊丽莎白塔的钟楼上。看着雪地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冲身边早已脸色发白的卢修斯笑了笑,“外面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说着,又一次使用幻影移形回到了客厅里。 我松开抓着卢修斯的手,卢修斯的身形微微晃了晃,终究是站稳了。 “我想,奥德夫人哪里,你应该可以表明态度了吧!”我笑着问道。 卢修斯大惊失色的后退了两步,扶着椅背站直了身子,他微微发抖说道:“你···你都知道?”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卢修斯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小主人,我也是一时糊涂!那艾玛实在和那张照片长得太像了,而且她又姓里德尔,所以我不由得怀疑她是主人的女儿。可我还只是怀疑,并没有完全相信奥德夫人的话,也没将您的身份告诉她。小主人,请您原谅我的一时糊涂吧!” “我知道,和艾玛相比,她确实比我更像父亲的女儿。不过,我才是那个在小汉格林顿长大,受黑魔王训练的孩子。艾玛,不过是奥德夫人身边长大的养女,她可配不上黑魔王女儿的名头。”我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卢修斯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我相信您的身份,以后绝不会有所怀疑。” 我轻松的笑了笑,再次叮嘱道:“告诫其他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千万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是的,小主人!”卢修斯微微弯腰恭敬的说道。 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主人,魔法部在平安夜准备了一场慈善宴会,您去吗?”卢修斯问道。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卢修斯。 “奥德夫人也会参加,”卢修斯有些不安的说道,“她知道我是您的监护人,所以想让我也带您一起参加宴会。” “她想见我!”我笑道。 “我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如果您不想去,也不必理会。”卢修斯脸色微微有些难堪。 “不,我正好也想亲自会一会这个奥德夫人。”我笑了笑,又问道,“艾玛会去吧!” 卢修斯面色一沉,微微有些忧心的说:“希望她最好别去。” “为什么?”我疑惑道,“我到希望她来。” “您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吗?”卢修斯惊讶道。 “以我现在的样子,暴露的机会很小,如果再加上艾玛的对比,那我暴露的机会就更小了!”我轻笑道。 “可是,食死徒会产生怀疑。”卢修斯担忧道。 “有什么可怀疑?你只要一口咬定黑魔王的女儿死在了火灾之中,占时稳住那些家伙。等黑魔王一回来,事情自有解决的方法。” “这样可行吗?”卢修斯不确定的说道。 我冲卢修斯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大家不都是这样期望着吗?” 卢修斯脸色大变,急忙想要辩解,“小主人···” 我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不需要解释,我理解你们这样想的原因,人都是想要活着。我理解,我相信黑魔王也能理解。”我说着站起身来,“我会去参加宴会,你去准备准备吧!” “是的,小主人!” 第四十一章 平安夜宴会 举办慈善宴会,不过是要给有钱有势的家伙们,提供一个光明正大的交易场所。从卢修斯此刻手里拿着的银边罗盘式门钥匙,就可以揣测出,今晚的宴会绝对算得上奢华。 “大家围成一个圈,伸手摸着门钥匙。” 幸好马尔福夫人的礼服裙摆并不大,因此四个人挨着门钥匙围成一圈,并不拥挤。大家伸手轻轻抓住了门钥匙,马尔福夫人怕德拉科会跌倒,于是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臂。 “准备好,我要拨动指针了!”卢修斯说着,将罗盘上原本偏离正北刻度的指针,重新拨回原位。 就在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随着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双脚离地飞了起来。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他三人,但周围的事物开始不断的飞旋,混合成颜色深沉的浓墨。这种混沌的颜色开始渐渐变浅,最后变成一片雪白。等我们双脚轻轻落地时,这才发现,我们竟然已经至身与一片白雪覆盖的冰原之中。我四下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冰原,和那些同我们一样穿着礼服刚刚到达的宾客以外,什么都没有。 卢修斯将罗盘递给了,我们前面站得笔直,做标准侍者装扮的巫师。那人接过罗盘,装进了他身后的大箱子里,然后用魔杖在他身后的空中点了点。一扇雪白的大门就凭空出现了,大门缓缓开启,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人们愉悦的交谈声,和清脆的马蹄。 门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同样是白雪皑皑,但漫天飘洒的雪花并不让人感到寒冷,而且一片一片清晰得可以看见轮廓。雪精灵飞舞在人们的头顶,用雪花变幻出各种各样在空中奔跑跳跃的动物。德拉科一看见那停在雪地上的麋鹿雪橇,就不顾母亲的劝阻,非要和那些乘着麋鹿雪橇,在空中玩乐的孩子一样,过一把圣诞老人的瘾。 卢修斯有些不高兴,想要劝阻时,一个小女孩追着德拉科跑了过去。显然卢修斯认识这个小女孩,于是他转过身,看见了一个面容瘦弱的男人。 男人首先开口说道:“马尔福,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卢修斯笑着同来人握了握手,“帕金森,咱们可有一段日子没见了!” “是呀!原本准备和女儿在北边过节,就不来参加宴会。可一听到消息,就立刻从北边赶回来了!议会是不是——”帕金森先生正要接着说下去,卢修斯立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先进会场吧!” 帕金森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尴尬的笑了笑,“也好,也好!” 沿着用银线绣满雪花的红地毯,穿过挂满颜色鲜红的苹果果树,和形状各异的冰雕拱门,我们一行终于进入了城堡大厅。大厅正中竖着一棵十米来高的圣诞树,在巨大的水晶吊灯的灯光照射下,圣诞树上的装饰物闪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马尔福,你终于来了!”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十分开心的同卢修斯打招呼。 “高尔,你来得很早嘛!”卢修斯笑着同高尔握手。 “帕金森,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去北边逍遥快活了!”高尔笑嘻嘻的拍了拍帕金森的背。 帕金森微微皱了皱眉,“你这家伙到底吃了什么,力气是越来越大,我这刚来,就要被你拍走了!” “哈哈——你这家伙!”高尔笑道。 高尔看见马尔福夫人走了过来,立即正经了几分,礼貌的行了一个吻手礼。当他看到我时,转头看了卢修斯一眼,卢修斯微微笑了笑,他便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也礼貌了屈膝。 “克拉布也来了,正和克劳奇在那边谈话,要不,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高尔建议道。 “当然要去!”帕金森笑道。 卢修斯拍了拍高尔的肩,说:“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高尔和帕金森走后,卢修斯回过身来,对自己的夫人说:“纳西莎,你去和福吉夫人打个招呼吧!” “好的!”马尔福夫人点点头,往大厅中女人聚集最多的地方走去。 “怎么?你真觉得,克劳奇先生还有胜任的可能吗?”我问。 卢修斯有些吃惊,“你——” “以邓布利多的为人,我倒是觉得福吉的胜算大一点!”我缓缓的说道。 卢修斯气馁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引荐吗?” 我摇摇头,“我就不必了,你想办法接近他就可以了!” 卢修斯微微眯了眯眼睛,“现在吗?” “不,现在礼貌的打声招呼就好,太走近,反而容易让人提防!接近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卢修斯点了点头,“奥德夫人那边——” “我自己来就好,你介绍,容易招人猜疑。” “好吧!那你自己当心。” 我点点头。 卢修斯走后,我像其他孩子一样,走到餐桌旁,开始吃点心。看着身边突然消失的一块蛋糕,立马警惕的望向四周,见没人发现,这才放下心来。 ‘格雅,不可以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默默用精神力冲隐身在我身边的格雅叫嚷道。 “好啦!知道了!”格雅不高兴的回答道。 我无奈的将手里的餐盘装满,悄悄放到了餐桌下面,‘躲到餐桌下面吃。’ “哈哈,还是米歇尔对我最好!”格雅开心的说。 我转过身,用礼服裙摆,掩饰格雅钻进餐桌底下进餐。 就在我一边替格雅望风,一边猜测奥德夫人会用什么方法接近我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发现是里德斯。 里德斯隔着餐桌一脸不确定的盯着我看。 “里德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我开心的笑道。 “米歇尔?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里德斯也笑了起来,他快步绕过餐桌,走了过来,“怀特说你也来了,我和罗伯茨,比亚诺正到处找你呢!”他说着,眼神在我脸上游移,“你好像变了很多。” “真有那么大的变化吗?”我疑惑的摸着脸问道。 里德斯宽慰道,“也不是特别大,只是第一眼,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不过,多看几眼还是认得出来的,而且感觉比以前更漂亮了!” “真的吗?”我笑。 里德斯脸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了,罗伯茨和比亚诺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好的!” 罗伯茨和比亚诺正和怀特围在一起聊天,见里德斯带着我过来。罗伯茨开玩笑道:“好小子,原来是去带女朋友过来炫耀了!” “罗伯茨,别乱说,你好好看看她是谁!”里德斯无奈道。 “谁呀?”罗伯茨疑惑的盯着我看了看,突然惊讶的叫道:“哦,梅林!” “不,我可不是梅林!”我笑。 “米歇尔,真的是你!你快变得我都不认识了!”罗伯茨惊讶道。 “有这么夸张吗?”我问。 罗伯茨点头,“不过,还是一样漂亮!” 我笑。 “米歇尔,见到你真高兴!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大家可想你了!”比亚诺道。 “我也想你们。”我一脸欣慰的说道。 “米歇尔,你还好吗?”半天没说话的怀特,终于开口了。 “挺好的!”我礼貌的笑着点点头。 “你的确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怀特一边说着,一边越走越近。 我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找罗伯茨说话,缓解一下气氛。结果一转头,才发现,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这些家伙,真是在不该机灵的时候,特别机灵。 “米歇尔,我妈妈也来了,我带你去见她吧!她肯定会喜欢你的!”怀特笑着说道。 ‘不,她肯定不喜欢我!’我在内心呐喊道。 “妈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同学米歇尔·贝克特!霍格沃茨最年轻的级长!”怀特分外高兴的对他母亲说道。 “您好!夫人!”我礼貌向卡塞尔夫人行了屈膝礼。 “嗯,”卡塞尔夫人微微冲我点了点头。当我们四面相对时,卡塞尔夫人有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她又勉强笑了笑,“长得确实挺漂亮!” “你居然也会夸人漂亮!”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卡塞尔夫人身后传来。 “外祖母,她是怀特在霍格沃茨的同学,贝克特小姐!”卡塞尔夫人转身向奥德夫人介绍道。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您好,夫人!”我也礼貌的冲奥德夫人行了礼。 “嗯,嗯,的确长得不错,也很乖巧!”奥德夫人一脸慈祥的对我笑道。 “外曾外祖母,米歇尔很有魔法天赋,学校里的教授都很喜欢她!”怀特说道。 “噢,是吗?”奥德夫人说着,转头看着我,问道:“既然这么优秀,那你父母对你的管教,应该很严厉吧!” “我是一个孤儿,对亲身父母没多少记忆。”我微微有些伤感的说道。 “噢,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奥德夫人虽然这样说着,但眼神中一点也没流露出遗憾神色。“不知你今晚是同谁一起来参加宴会的呢?”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我答。 “是吗?你和马尔福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明知故问,“他是我的法定监护人。”我说。 “我听说,马尔福先生为人有些高傲,不太好相处,你怎么会选他做你的监护人呢?”奥德夫人笑着问道。 “因为马尔福先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给圣芒戈捐过钱,帮助圣芒戈重建,他在我生病入院时,还多次去医院探望。除了我的朋友和教授以外,我觉得,马尔福先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虽然马尔福先生对人并不亲近,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绅士,和一个绅士怎么可能会不好相处呢!”我说。 奥德夫人眯了眯眼睛,笑道,“看来,以往我对马尔福先生的印象,应该要有所转变才行!不过,我很好奇,马尔福先生怎么会提出要做你的监护人呢?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不过,我想他这么做,应该是和我们的院长斯内普先生有关吧!” “斯内普院长?”怀特疑惑道,“这件事怎么又和斯内普院长有关?” “怀特,你不记得开学时,校长将我的监护权暂时移交给了斯内普院长吗?” “我记得,他还没收了你拜访霍格莫德的同意表。”怀特点头道。 “是的。后来,校长提议向魔法部提出申请,要斯内普院长做我的合法监护人,不过为了不给院长增加麻烦,我拒绝了这项提议。可我始终需要一个监护人,在圣芒戈住院时,很多项事物都需要监护人出面处理,而马尔福先生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了。后来我知道,院长是马尔福先生儿子的教父,所以我猜测这件事,有可能是院长拜托的结果。” “听你这样说,也许真有这种可能。”怀特想了想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马尔福先生到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奥德夫人笑道。 “其实我同意马尔福先生做我的监护人,也有一定程度上是基于这种猜测。”我说。 “为什么这样说?”奥德夫人疑惑道。 “因为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是公认的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他信任斯内普院长,就证明斯内普院长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斯内普院长又愿意做马尔福先生儿子的教父,也就证明斯内普院长和马尔福先生关系十分要好,因此我相信马尔福先生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一脸诚恳的说道。 “孩子就是孩子,对人对事就是和我们这些老人家不同。”奥德夫人笑道,“我看,马尔福能做你的监护人,也是他的福气。” “米歇尔,米歇尔,我要你陪我去坐雪橇!”德拉科突然一脸不高兴的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硬要拉我去陪他玩。我感到有些疑惑,德拉科以前从来没跟我这样亲近过。不过,见他眼底露出一丝愤恨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听见我和奥德夫人的对话了。 “好的,好的,”我一边安抚着德拉科,一边对奥德夫人说,“夫人,今天很高兴陪您聊天。”还不等我行礼,德拉科就气咻咻的将我拉走了。 我们一边往外走,德拉科还一边自言自语,神情很愤怒。走出大门,德拉科气汹汹的将我的手一甩,“我不准你和那个老巫婆说话。” “你不喜欢奥德夫人?”我笑。 “不是不喜欢而是特别讨厌!”德拉科气鼓鼓的说,“她居然敢说我爸爸的坏话,她是坏人,我不准你和她说话。” “既然她不知道你爸爸是好人,那我们就应该告诉她呀!如果,你不让我和她说话,那我怎么说服她,怎么能让她知道你爸爸有多好呀!” 德拉科听了一愣,但又立刻变得恼怒起来,“我不管,我就是不准你和她说话。” 我笑了笑,“怎么生气了?” 德拉科噘嘴,小脸气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好,我不跟她说话了!”我说着弯下腰,伸手轻轻捏了捏德拉科的脸,“德拉科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德拉科吓了一跳,随即气咻咻的用手擦了擦脸,一脸不高兴的说:“不许捏我的脸。” 看着德拉科气恼的样子,我笑得更开心了。突然,四周原本昏暗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身后的大厅里也传来了悠扬的乐曲,舞会正式开始。 “德拉科,德拉科,咱们去跳舞吧!”帕金森家的小丫头,从大厅跑了出来,兴奋的对德拉科说道。 “我不想跳。”德拉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你陪我跳。”小丫头不高兴抿着嘴,一副不的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我不想和你跳。潘西,你去找克拉布和高尔,陪你跳吧!”德拉科说道。 “他们笨手笨脚的,我才不要和他们跳,我就要你陪我跳。” 眼看他俩越吵越凶,我只好出来打圆场。 “潘西小妹妹,德拉科有些不开心,要不然我陪你跳吧!”我好心的建议道。 “不行!” “不要!” 德拉科和潘西异口同声的说道,我吓了一跳。 “我不许你和潘西跳舞。”德拉科一脸不悦的瞪着我。 “我不要和你跳。”潘西一脸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我哀叹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米歇尔,”怀特从大厅走了出来,“舞会开始了,我能邀你跳只舞吗?”他说着,弯腰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正愁无法摆脱这两只小魔头,于是很高兴答应了怀特的邀约。正当我将手伸给怀特时,德拉科突然冲到怀特面前,“她要和我跳!”德拉科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大厅里走,还不忘冲怀特翻了个白眼。看来德拉科不仅讨厌奥德夫人,顺带连怀特也讨厌了。怀特疑惑的看着我,我无可奈何的冲他耸了耸肩,跟着德拉科进了会场。 为了迁就德拉科的小个子,我不得不小心翼翼,一场舞跳下来是精疲力尽。德拉科怕怀特来缠我,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顺带还多了潘西这个一脸怨恨的小尾巴。有这两只小尾巴跟着,我倒是清净了不少,带着他俩在餐桌旁吃甜点时,我也能方便吩咐格雅做点事。 当宴会结束时,德拉科早已趴在我腿上睡着了,而我还在为格雅探听来的消息感到震惊,思绪依旧是一团乱麻。 第四十二章 诡计 直到坐上返回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上,我依旧没能想明白,艾玛为什么没有完全继承神预的力量。 格雅懒洋洋的说:“你现在与其操心艾玛的问题,还不如多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艾玛继承神预力量出了差错,那老巫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她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了你的身份!如果你再不想办法先控制住那群食死徒,老巫婆一定会想方设法策反他们。到时你还没来得急表露身份,老巫婆就已经借他们的手将你除掉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不能出面,至少在黑魔王回来之前不能。那群家伙都有自己的私心,当年伏地魔都没能完全掌握他们,更别说我了!不说将他们成功的控制在我手里,就连表露身份后,能确保他们不会出卖我的信心都没有。如果一切顺利,我真的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他们也只能做到不去投靠奥德家族。至于,让他们转头帮我对付奥德家族,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肯做吗?’ 格雅不悦的蹙眉,哀叹道:“可你现在情况,不找人帮忙,你以为凭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吗?先不提,奥德家族到底有多少追随者,在各国又有多少人是她安排的眼线,现在只谈我们身边。霍格沃茨学生中,我们知道就有两个,有一个还是你的学长,教授中也有一个,也间接对你下过手。明处的就是三人,那暗处的呢?你能肯定霍格沃茨里面,他们没有别的盟友吗?原来你还有神预能力的帮助,咱们还能事先预知危险,想办法躲过去也就没事了。可现在,神预能力没有了,就算我一天24小时,对所有人使用精神力探视,也不可能保证你万无一失。更何况——”格雅说到这里瞳孔猛的一缩,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正想问,她的目光突然又变得阴沉起来,“我还是那个想法,咱们先下手,趁着艾玛还没完全获得神预能力,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老巫婆没了筹码,看她还怎么玩!” 我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艾玛还处在奥德家族的严密保护下,除掉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老巫婆已经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扬出去,万一我们真的杀了艾玛,她为了圆场,说不定会把我推出去。到时候,就算老巫婆不杀我,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也一定会将我关进阿兹卡班,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让摄魂怪给我一个吻。这几天我考虑了很多情况,最让我担心的是,这整件事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阴谋。说到底,其实我们并不确定艾玛是否真的获得了神预的能力,我们只是利用了你的精神力,从老巫婆那知道了间接知道这个消息。而我们之前所有的推测和计划,也是基于这个消息完全可信的基础上。’ “你怀疑我的能力?”格雅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不,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怀疑艾玛其实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本身就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和敏感。更何况为了不让她被人发现,还一直被藏在庄园里,没有半点自由可言。我想,在她的内心深处肯定非常想要改变现状。所以在她获得神预能力之后,她肯定会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想尽一切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艾玛没有完全获得神预能力的消息有可能是假的,是艾玛在欺骗老巫婆?”格雅惊讶道。 ‘很有可能!毕竟按你所说的神预继承法则,在艾谱莉姨妈死后,艾玛就可以完全继承神预能力。而艾谱莉掉进火湖,灵魂嵌进石柱,这都是我们亲眼目睹,不可能出错!’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格雅疑惑道。 ‘应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你想,如果艾玛告诉老巫婆,她已经完全获得了神预能力,老巫婆会怎么做呢?’ “有神预能力做保障,老巫婆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将艾玛以黑魔王女儿的身份推出来。以艾玛的自身的能力,加上奥德家族的势力,食死徒肯定买账。到那时,就算你跳出来说你是伏地魔的女儿,估计也没人在意了!” ‘是啊!那时艾玛也将成为奥德家族一辈子的傀儡。’我感叹道,‘艾玛肯定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想太早被推出来,所以撒谎骗老巫婆,让老巫婆先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好让她就有时间做下一步打算!’ “她如果想拖延时间,那她完全可以否定已经获得神预能力事实,这样也更方便行事!难道说,她甘愿冒着被老巫婆拆穿谎言的风险,就是为了拖你下水?”格雅问。 我咬着嘴唇,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着,也想不明白,艾玛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米歇尔,你在想什么呢?”坐在对面的罗伯茨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在想,你怎么不和露西说话呢!”我说着,朝坐在门边的露西瞟了一眼。从上车到现在,罗伯茨和露西没说过一句话,罗伯茨一直忙着和里德斯,比亚诺玩巫师棋,而露西则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看她那本《不列颠麻瓜家庭的生活与社会习惯》。以前玩巫师棋时,露西总是要参加的,就算不玩也会坐在旁边时不时地给别人支招,因此他们四个人总是玩得要比其他人热闹。今天也不知道什么缘故,露西竟然没去参加,也没有找我聊天。 “我没话要和她说。”罗伯茨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去趟洗手间!”露西语气冷淡的说道,站起身来,拉开车厢门走了出去。 “这怎么回事呀!”我望着重新关上的门,转头问罗伯茨。 “无知的人脾气总比别人要大!”罗伯茨不在意的说道,并不看我。 我又看向里德斯,希望他能给我答案,里德斯朝罗伯茨努了努嘴,无奈的耸耸肩。我又看向比亚诺,比亚诺也和里德斯一样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摇头,耸肩。我见得不到回答,于是站起身去找露西。走到洗手间门口,隐隐听见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由于门从里面反锁了,于是我轻轻敲了敲门,“露西,是你在里面吗?” 啜泣声停止了,接着传来一阵水流声,水声停止后,门被打开了。露西用手帕擦着满脸的水痕走了出来,“我觉得有些犯困了,所以洗了洗脸,你进去吧!”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我担忧道。 露西冲我笑着说道:“我没事,洗把脸能出什么事呀!” 见她坚持,我只好说:“我住院了一段时间,你们在学校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你要真没事才好,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可是好朋友呀!” 露西笑着点点头,“嗯,嗯,一定,一定告诉你!”她说着亲昵勾住我的手臂,“我有点饿了,咱们去买些点心吧!” 虽然露西和罗伯茨依旧互不理睬,但吃过甜点后,大家的心情有所改善,车厢里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男生开始玩爆炸牌,格雅嫌他们吵闹,便钻进了我斗篷的衣兜里打盹。我和露西,则用新买的显形橡皮玩起了猜词语的游戏。 当列车即将进站时,窗外又下起雪来,大家便将上车后解下的围巾和手套又重新戴上。我比较怕冷,所以换上了恒温型长袍,这长袍是马尔福夫人送给我的圣诞节礼物。 晚宴上,大家对我似乎比对满桌的美食更感兴趣,不时瞥我一眼,然后和旁边的人低声议论,就连坐在主席台上的教授,也会偷偷的侧目打量我。虽然不喜欢被别人注意,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只是低头吃东西。 弗立虽然依旧上了二年级,但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依旧如此,“米歇尔学姐,你整容了吗?”她猫着腰隔着好几个人,对我问道。 虽然礼堂里十分吵闹,但坐在我们周围的人肯定是听见了。原本正在聊天的人,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群体效应的影响,大家都渐渐停止了交谈,一时间整个礼堂显得格外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秒,邓布利多校长一脸欣喜的站了起来,“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寂静时刻,我要再说一句祝酒词,大家举杯!”所有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都十分配合的将自己面前或空或满的酒杯举了起来。“欢迎大家平安返校!干杯!”邓布利多开心的说道。“干杯!”大家也十分默契的欢呼一声,将杯里的果子,牛奶一饮而进。干杯过后,大家不在关注我的变化,弗立似乎也忘记之前要问我的问题了!人的注意力,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它能让你突然对一件事情产生好奇心,也能让你突然失去对一件事情的兴趣。 宴会过后,从格瑞斯那里知道了新口令,我便直接去了地下室。除了接受禁闭处罚以为,我还有样东西要交给斯内普。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院长,”我说着轻轻推开门。 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前,见我推门进来,他极为愤怒的大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了?出去!” 我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要对我发火,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立在原地。 斯内普见我一动不动,脸上的怒意更加明显了,“圣芒戈是不是忘了治疗你的耳朵?” “我耳朵没有问题呀!”我说。 “是吗?”斯内普冷声说道,“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我微微皱了皱眉,今天我还没来得急和他说上话,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惹怒了他。 “出去!”斯内普更为恼火了,我能隐隐看见他太阳穴旁的血管在一跳一跳的。知道他是真的恼了,我便顺从的往门外退去。 “等一下,”斯内普突然说道,“将你的东西带走。”他说着拉开右侧的抽屉,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扔给我。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遭受袭击那天,被我故意留在病房里的项链。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要好好保管!”斯内普阴阳怪气的低声说道,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 魔药教室里总会饲养一些用来进行教学实验的小动物,而教授每年更新玻璃箱里的动物时,也会指定一个新生来负责照料。一年级时,我并未被指定照料这些小家伙,但自从关禁闭开始,我就渐渐代替了原来的人,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在进圣芒戈这一个多月,玻璃箱看上去并不像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小家伙们和我离开时一样健康,玻璃箱也收拾得很干净,食物槽里的食物很新鲜,水槽里的水也没有水垢。看得出我离开的这段期间,玻璃箱经常有人清理。 我突然想到斯内普刚才冲我发脾气的样子,‘斯内普冲我发脾气,难道是因为我住院,所以害得他要亲自清理玻璃箱的原故吗?’我心底不由得冒出了这个念头,而且越想越觉得靠谱,“小心眼的男人!”我轻声嘀咕道。 “你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呢?”斯内普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吓得连忙转身,手肘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角,顿时感到一阵酸麻。我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抱住已经使不上力气的右手,蜷曲起身体蹲了下来。 我蹲在地上揉着右手,他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我手部的酸麻感已经开始转移到了腿部,斯内普还是直直的站着沉默不语。由于我一转身就撞到手肘便立刻蹲了下来,压根就没看清斯内普当时的表情,现在也不敢抬头看他,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又过了半响,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由于腿部的酸麻感我开始感到有些烦躁不安,然后越来越憋屈,越想越生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不耐烦的抬头去看斯内普。只见他紧抿着双唇,眉头微皱,眼里透着一丝疑惑。见我一脸不耐烦的看他,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带着些许刻薄的语气说道:“你真以为自己遇上骑士了?他们家一定会维护你?”他说着轻蔑的冷哼一声,“不想关禁闭,就快滚!”他说着,转身走出了教室。 第四十三章 眼睛 我一边想着斯内普的话,一边往公共休息室走。刚走进公共休息室,看见绣有斯莱特林徽章的地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毛骨悚然。‘斯内普也收到信了!’ 邓布利多明明在斯内普接受审判时为他作了担保,还明确表示在黑魔王倒台之前他已经倒戈。我原本以为奥德夫人不会将信件寄给斯内普,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是寄了。真不知道奥德夫人是太过愚蠢,还是精明过头,连邓布利多也敢算计。不过邓布利多始终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举动,想来奥德夫人对这边的情况也放心不少,估计下次采取行动时,也不会再畏首畏尾了! “米歇尔,你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格瑞斯关切道,伸手来扶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吓得双脚发软,正依靠在石壁上。 “你是不是病了,手冷冰冰的?”格瑞斯说着,扶我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 “不,只是夜里有些冷。”我虚弱的冲格瑞斯挤出一丝笑容。 “来,喝杯热可可暖和一下。”盖文递给我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可可,微笑道。 “谢谢!”我说着伸手接过杯子,感激的对他们俩笑了笑。 当身体渐渐恢复暖意后,我才注意到,休息室只有我们三人。格瑞斯坐在桌边填写日常记录,盖文则忙着更新公告板上的内容。显然是快到宵禁时间了,所以只有新任级长还在做善后工作。 “你们看见怀特了吗?”我问。从上车到现在,怀特还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这让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之前见他一直抱着魔药书,坐在沙发上发呆,现在应该回去休息了。”盖文回过头来说道。 “哦”我点点头,“那今天该谁巡夜?” “你不知道吗?巡逻已经取消了!”格瑞斯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疑惑道。 “就是假期前几天。”格瑞斯说着将日志重新放回书架。 “是吗?”我自言自语的说道。那群家伙被捕和信件送出也应该是在那几天,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我们以后能安心的睡觉了!”格瑞斯冲我笑道,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我勉强的笑了笑。 回到宿舍,我将格雅叫了起来,将我在禁闭时发生的事情和我自己的猜想都告诉了它。 格雅听后,低头沉吟片刻,又皱着眉头在壁炉前不停的来回踱步。等了半响,它才语气平静的开了口,“还是我亲自跑趟奥德老宅吧!” “你不会还想着要去杀艾玛吧!”我问。 格雅直直望着我说,“恐怕不只是艾玛,奥德那个老家伙也得想办法一起处理。” 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从奥德决定给斯内普送信的那一刻,我们就处于被动状态,如果不尽快除掉她们,我不知道她们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格雅神情严肃的劝解道。 “时机还不成熟。”我说。 “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我们坐山观虎斗的时候。”格雅说着顿了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米歇尔,你也应该下定决心了!做为黑魔王女儿,你没有仁慈的资本。如果现在不痛下杀手,那你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格雅说着,眼里透着坚定。 我微微低下头,看着被火光照得通红的双手,“不,我做不到。在事情还没有走到绝境之前,我会再下杀手。虽然想要活下去,可我不想在无休止的杀戮之中一直走下去。”说着抬头看向格雅,嗓音略带凄厉的说道:“我是米歇尔·贝克特,不是米歇尔·里德尔!”说着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格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半响才撇撇嘴说:“好吧!你所愿即我所愿。” 我对格雅会心一笑,伸手抚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谢谢你,格雅!” 格雅没有躲开,只是一脸嫌弃的撇了我一眼,“既然不想杀人,难道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他们杀上门来吗?” “他们想要在霍格沃兹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邓布利多也不会轻易下手。既然他都决定等下去,我们也应该沉得住气。”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了算计的笑意。 格雅冲我翻了个白眼,“笑得真讨厌。” 缺课了一个多月,我倒也不担心跟不上进度,只是怕占卜课会有些吃力。属于西比尔的那部分血统天赋,已经随着米歇尔·里德尔的魂魄一起嵌入了黑塔,而占卜所需的视域也局限在了一定范围之内。幸亏在旧公寓为保生计特意专研过占卜术,不然以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没信心能应付到毕业。这学期特里劳妮教授开始教我们,并不需要多少天赋也能猜对八分的手相学,因此倒也学得比较轻松,就连比亚诺在我的督促下背熟了书本知识,手相也能看对六七分了。 露西和罗伯茨还是不理睬对方,见情况并没有太过恶化,我也没太过担心。可是到了第三周,罗伯茨突然出现在了古代魔文课上,手里还拿着崭新的课本,我这才知道,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由于里德斯坐在中间,我只好压低身子探着头问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上课呀!”罗伯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说傻话了,快回去。”我不悦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不上麻瓜研究,改上古代魔文了!”罗伯茨郑重其事的说道,顺手翻开不知从哪找来的半旧的课本,埋头认真的欣赏起来。 “你——”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米歇尔,有什么话下课再说吧!”里德斯挡住我的视线,一脸苦笑着劝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我瞪着里德斯问道。 “我和比亚诺都劝过,可是劝不动呀!”里德斯立刻表明态度。 我抿着嘴唇,不甘心的看了罗伯茨一眼。 下课后,不管我怎么劝,罗伯茨都一脸坚定的说,他是觉得麻瓜研究很无趣,才决定换学科,没有其他理由。我当然不信,但从他嘴里也套不出实情。当我们经过麻瓜研究课的教室,看见露西和几个葛莱芬多女孩有说有笑的从教室走出来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露西。”我喊了一声,确定她能听见。她略微停了下步子,便又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我想跑过去叫住她,却被里德斯拉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里德斯小声劝道。 “哼,那就是咱们认识的露西,真让我恶心。”罗伯茨盯着露西的背影,一脸鄙夷的说道。 “你没劝过,她也没有解释过吗?”我问。 “斯莱特林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旁人交代了?”罗伯茨一脸嘲讽的说道,独自走远了。 “我才离开一个月,怎么就搞成了这样?”我疑惑道。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里德斯语气平淡的说道,“亲身体会一次,胜过我们告诫无数次。” “就咱们这两个学院的氛围,真斗起来,你以为她承受得住?”我没好气的说道。 “放心,有我盯着呢!现在受了伤还有我们,毕业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里德斯笑着说道,“你也别太担心,让她及早认清现实也是好事。” 晚餐时,露西就换了位置,和她室友坐在了一起。我感到有些心烦,胡乱吃过晚餐,就直接去了地窖。没想到还有人比我先到。 “迪戈里,今天挺早的呀!”我对正在清理蟾蜍水箱的迪戈里打了声招呼。 “我想早点打理干净,免得打扰到学姐。”迪戈里礼貌的说道。 “反正我每天都来,这些事情就放着我来吧!你们新生第一年总要忙一些,不用在这些小事上耽误功夫。”我说着,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不用,不用,这是斯内普教授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应该做好。要是被教授知道,肯定又要受罚了!”迪戈里连连摆手,坚决不让我帮忙。 “那好吧!”我无奈的收回手。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隔间的房门。从决定改良药剂以后,我就特意将杂物间腾了出来,方便研制我的危险物品。熬制药剂的坩埚里冒着阵阵热气,光滑的玻璃器皿在火苗的映射下闪着幽幽的蓝光。改良配方后,熬制药剂的时间明显拉长,我不得不时让乌塔每隔一两个小时来帮我照看一下坩埚,生怕我不再的时候,药剂会出现纰漏。 药剂改良进度并不顺利,当坩埚里第三次冒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开始有些恼火了。担心自己再一次失败,会控制不住想要炸掉整个杂物间,便扔了个清理魔咒离开了。 走过冷风嗖嗖的回廊,突然听见休息室方向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我下意识以为是斯内普巡查完宿舍刚出来,可仔细一听,脚步声似乎故意被压得低,步子又时快时慢,时停时续,倒像是准备偷偷溜出去玩的学生。我怕扰了别人的兴,于是悄声躲进了拐角的暗处,准备等人过去后再回宿舍。 看着那裹着斗篷的高大身影,探头探脑的从我眼前掠过时,我感到有些好笑,呼吸不由得沉重起来。本已走远的身影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我躲着的方向。月光朦胧的照着他隐藏在兜帽里的脸上,五官并不清晰,但那双透着恶意的眼睛却十分醒目。我心头一紧下意识的使用了无声魔法,可那双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我。不是无意识警戒的神情,而是一种锁定猎物的专注,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我的影身咒。 他脚步缓慢而坚定向我走来,越走越近,除了那扑面而来的恶意,我甚至能听见他呼吸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心底升起一丝恼怒,滑出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紧紧握住,准备随时攻击。他立即停住了脚步,犹豫的眯了眯眼,最后转身快步走远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高度紧张的精神松懈下来,整个身体依靠着门板瘫软在地板上。因为恐惧,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格雅跳下床,满脸疑惑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隐身回来了?”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居然紧张到忘记了撤销隐身咒,或者说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早就忘了已经隐身的事实。 “人能看穿魔法吗?”我问。 “我只知道,在神的眼里,凡人的魔法无所遁形,毕竟实力不是一个级别。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格雅好奇道。 “神吗?不可能,刚才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摇摇头肯定的说道,又将刚才在回廊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它。 “这么厉害!”格雅惊讶道,“实力较强的魔法师,通过魔法波动判断一个人的位置,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实力到达高峰,也可以给人造成一种被看穿的错觉,但有魔法师拥有直接看穿魔法的能力,我还真没见识过。你确定他真的穿了你的魔法?” “我确定他知道我躲在那里,也确定他知道我拿出了魔杖。如果不是他能看穿魔法,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突然停止前进的反映。” “他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虽然没看清长相,但他确实是从休息室方向过来,并且穿着斯莱特林的斗篷。”我肯定道。 “你感官这么敏锐,能不能猜到大概是谁?” 我摇摇头,“看身形我能肯定是个体格健壮的男性,可步伐又透着女生的灵巧,我熟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人物。他看我的眼神非常凶恶,应该对我有很深的仇怨,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谁结了仇。” “这也是实话,虽说你不喜欢主动与人交好,偶尔也会惹些小麻烦,但也不至于到结仇地步。这件事确实古怪!只是想想,咱们身边居然潜伏着这么厉害的角色,我竟然一点觉察都没有,实在可怕。”格雅面色凝重的说着,又回头安慰我道:“既然他见你拿出魔杖后就逃了,说明他还有所顾忌。很有可能他的魔法能力比你弱,只是碰巧得了能看穿魔法的能力罢了,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格雅是在宽慰我,毕竟能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可能徒有其表。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缘由没有对我动手,至少我现在还很安全。又听格雅这样说,也怕它太过担忧,所以只能暂时压制心底的疑虑,等有机会再查探清楚。 “希望如此吧!”我假装轻松的笑了笑,起身进了盥洗室,洗漱完就草草的睡了。 第四十四章 头发 一早起来就急匆匆的赶去礼堂找怀特,想趁魁地奇比赛开始之前,问他是否知道昨晚男生宿舍谁出去过。可到了礼堂却找不到人,向盖文询问,才知道除了五年级的学生会成员被留下来,引导学生就餐后按顺序入场观赛,其他高年级的学生会成员都被怀特,带去赛场安排具体的观赛事宜。既然见不到人,我也只好先安心就餐。不一会就听见礼堂门口人声鼎沸,身着魁地奇比赛服的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成员一起,被人群拥簇着进了礼堂。分开就坐之前,两支队伍还彼此做着各种挑衅的手势,引来阵阵口哨和唏嘘声。 全副武装的罗伯茨跨过长椅,一屁股就坐到我旁边,也不等我同意,就拿走我刚去完边的三明治,大口咬了一半。弗立一脸崇拜的紧挨着罗伯茨坐下,见自己的英雄吃三明治,便立即倒了杯热牛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起身重新给自己拿了块三明治。 “昨晚男生宿舍有人熄灯后出门吗?”我问。 “不知道。”罗伯茨摇头说完,将另一半三明治塞进嘴里。 “卡塞尔学长昨晚亲自查的寝,特别吩咐大家早点休息,以免影响球员第二天的比赛,所以大家都早早的睡了。”弗立一边帮罗伯茨切着面包边,一边探过头向我解释道。 我又看向坐在对面的里德斯和比亚诺。比亚诺嘴里塞着南瓜饼,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里德斯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摇了摇头,“昨夜我拉着床幔看了会儿书才睡,我们宿舍没人出去,不过其他的宿舍有没有人出去,我就不敢肯定了。”我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还是要找机会问问怀特。 就餐完毕,魁地奇的球员率先离开了礼堂,随后其他学员由各自学院的学生会代表带领着去往球场。出了礼堂我就离开队伍,沿着回廊去地窖继续研究魔药。 “昨晚出了什么事吗?”里德斯也离开队伍,追上来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昨晚回宿舍时,看见有人影从休息室方向走过。我以为是咱们学院的人夜游,所以问问。毕竟我也算半个级长,总是这样担着名声不做事也不太好。”我假装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就好,需不需要我帮你问问其他人?”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不要打听了。免得传到教授那里,到时小事也变大事。还是我自己找机会和怀特谈谈吧!” “嗯!”里德斯心不在焉的答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走了,你去看比赛吧!”我说。 刚一转身,里德斯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米歇尔!”他略显急切的低声叫道。 “什么?”我疑惑的转过头。 里德斯面带忧虑的皱着眉头,“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卡塞尔···和他···” “什么?”我被里德斯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 “你们是不是私下订婚了?”里德斯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的说道,我差点没听明白。 看着里德斯探究的眼神,我低声笑了起来,“你从哪听来的传闻?我和怀特订婚,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吗?”里德斯似乎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没有和里德斯订婚吗?” “放心,我要是真和谁订婚了,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我笑着拍了拍里德斯的肩膀。 “那你是不是给了卡塞尔一撮头发?” “我为什么要给他头发?”我更疑惑了。 “原来是个误会呀!哈哈···”里德斯放开抓住我胳膊的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那没事我先走了。” 他说着,急忙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我一把抓住,硬生生停了下来。我微眯着眼睛问道:“话还没说完,别急着走呀!你还没告诉我,这些话是从哪听来的!” “嗯···这其实是我自己乱猜的,没人乱传。”里德斯急忙解释道。 “是吗?”我不相信的低声说道。 “是真的。”里德斯连忙转身点头道。 “乱猜应该也有依据吧!你不像是糊口乱说的人呀!”我面色不虞的说道。 “这个···”里德斯犹犹豫豫,一脸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 “你怕什么,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有些气恼的说道。 里德斯抿了抿嘴,试探道:“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 “不会。”我面露笑容保证。 “我看见怀特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中间夹着一缕头发,还是黑色的,以为是你的头发,所以才想着问你。” 我不相信,“我没看见怀特有什么戒指呀!” “他贴身藏着呢!昨天他们级长带球员去级长盥洗室泡澡,罗伯茨也叫上我和比亚诺。在换衣间的时候,我刚好站在怀特旁边,他将项链放进衣柜时,我无意间看见的。” “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我问。 “应该没有,当时虽然人多,但衣柜开着将另一边遮住了,只有从我这个角度看见。而且怀特挺在意那个项链,洗澡取下就立即塞进柜子里面,戴着也是贴身,从没有露出来过。”里德斯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你没给过他头发,那会不会是他背着你,偷偷拿去或者用什么手段弄到的?”里德斯不确定的问道。 “不知道。” “那···会不会是别人的头发?”里德斯又问。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反正我没给过任何人头发,至于怀特挂的说谁的头发,我不关心,你也别没事八卦人家私事。今天话出你口入我耳就此打住,要是让我听见有第二个人谈论这件事···” “呵呵···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放心好了!”里德斯笑道。 “那谢谢了!” 里德斯走后,我立刻沉下了脸,想着要问清这件事,但怀特从没确定过我们之间关系,我也没立场去问。想了半天实在拿不定主意,干脆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专心研制魔药。 看着小铁笼里一只只被喂过药剂的老鼠,摸摸饿得难受的胃,这才落锁去礼堂吃晚餐。 斯莱特林的餐桌虽然人声鼎沸,但不见人高声庆贺,想来只是一场小胜。坐下后发现比亚诺穿着球衣,罗伯茨却不见了,“罗伯茨呢?” “肋骨断了三根,不过已经接好了,现在在医务室养伤。”里德斯解释道。 “都怪葛莱芬多的那个追球手,居然抱着鬼飞球连球带人一起撞过铁环,难道他们不知道怎么投球吗?一帮愚蠢的臭狮子!”比亚诺气愤的叫嚷道。 “幸好还有你这么个替补,截下不少进球。”里德斯说着,一把揽过比亚诺的肩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原本就吹乱的发型,弄得更乱了。里德斯和比亚诺打闹了一会儿,又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不过葛莱芬多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的守门员被我们用游走球也打下了场,不过他们的替补实在太差,连连让我们进了六七个球,真是解恨。” “他们的守门员也受伤了!”我问。 “脸被我们打成了猪头!”比亚诺开心的笑道。 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出言制止。 晚餐过后,我们便去医务室探望罗伯茨。转过一楼楼梯,就听见二楼医务室传来,除暴的呵斥声。 一个尖细的女生,叫嚷道:“你怎么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吓了我一跳。你们斯莱特林做事,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 “吉安娜,声音小点,这可是在医务室门口。”一个男音低声说道。 我们正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露西埋着头一声不吭,急匆匆的从楼上冲了下来。见了我们也不做停留,只是加快步伐冲下楼去。我隐约看见她眼里有泪,十分伤心的样子。 “哼,地下室里蛇鼠一窝,尽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吉安娜低声咒骂往下走,正好与我们迎面碰上,不由得红了脸,不再说话。 只见里德斯和比亚诺脸色十分难看的堵住楼梯,一副想要动手的架势。站在吉安娜身后的珀西和其他几个葛莱芬多男孩也是一脸怒意,似乎准备随时出击。我怕事情闹大徒惹麻烦,便分开里德斯和比亚诺走上前去笑道:“吉安娜学姐,咱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吧!不知之前的伤,好些没有?” 吉安娜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见我面带笑意,便也语气缓和下来,“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能一下撞断别人三根肋骨,可见葛莱芬多的学员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强。”我满脸笑意的说道,也不看吉安娜羞红的脸,只是朝医务室方向望了一眼,“想来你们队员的那点小伤应该也快好了吧!只可惜我一天都待在地窖,忙着完成教授安排的任务,不然也能见识到你们当时连人带球一起穿过铁环的精彩画面。”我话刚说完,就见葛莱芬多的几个男孩,一个个小脸涨得通红。“哎,我还要赶着去看看我们被撞断三根肋骨的伤员,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一边用手将挡在面前的葛莱芬多男孩分开,一边感叹道,“哎!可怜的罗伯茨,也不知道内脏有没有撞坏。要是我们早知道有连球带人一起进洞的绝技,估计也能躲过这一劫!” 进了医务室,里德斯和比亚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米歇尔,你也太能损人了吧!”里德斯笑着说道。 “你没看见刚才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地板缝里了!”比亚诺夸张的笑道。 “不许大声喧哗!”庞弗雷夫人一脸不高兴的从制药间探出头来,厉声提醒道。 比亚诺和里德斯立即收了声,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和庞弗雷夫人问安。 “班德禄先生在最里面的病床,刚吃完药已经睡下了。你们轻点声,看看就回去,别打扰他休息。”庞弗雷夫人提醒道。 “好的,夫人。” 我们一行人走到最里面拉着帘子的床边,轻轻拉起帘子一角,钻了进去。只见罗伯茨周身用木板固定,闭着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来已经睡下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不时的皱起眉头,看来伤口还是有些疼。我们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便轻手轻脚的走了。 刚出医务室就见怀特迎面走来,“罗伯茨已经睡了,明天再来看他吧!”我好意提醒道。 “哦,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不过我还要找庞弗雷夫人拿药,你们先走吧!”怀特也不多说,推开医务室的门走了进去。 里德斯看了看怀特的背影,又转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那我们回去吧!” “嗯。”我也不多说,转身下了楼。 回到休息室,我们围坐在壁炉旁烤火写作业,直到作业写完,也不见怀特回来。里德斯知道我在等人,就拉着比亚诺先回宿舍休息。我蜷曲着身子坐在大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桌子上并未点燃的三头烛台施咒。时而让它沿着圆桌边沿滑行,时而让它在地毯上翻跟头,看厌了它跑跑跳跳,就又给它改变造型,圆的,扁的,高的,矮的,单头的,多头的,一样变了个遍。直到快宵禁时,怀特才回来,我这才放过了那只可怜的烛台。怀特见我还坐在休息室里,便一脸疑惑道:“米歇尔,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看你去医务室这么久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我不在意的说道。 “没事,只是最近压力有些大,睡眠不太好,所以找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顺便开些药。”怀特低声说道,用拳头掩口打了个哈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说。 “你没事要和我说吗?”怀特疑惑道。 “没事,你安心睡觉吧!” “那我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怀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回到宿舍,就见格雅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好奇的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这一整天在看台上穿来穿去,都快把我累瘫了。”格雅哀嚎道,“不仅要探听他们的心事,还有躲避那些女生的蹂躏,你不知道我今天是有多惨呀!”它抱怨着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脸求安抚的样子。 “好啦,知道你辛苦了!这个星期天我带你去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糖果店,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我揉揉它的小肚皮笑道。 “这还差不多!”格雅停止翻滚,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问道:“昨晚的事,你告诉怀特了吗?” “没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奥德家有关,问了又怕打草惊蛇,还是我们自己下点功夫查吧!” “也好,免得节外生枝。不过,我的奖励要加倍。”格雅说着举起了爪子。 “没问题,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笑着跟它击掌。 第四十五章 将访问霍格莫德的同意表交给斯内普时,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格外冷淡。“看来你和马尔福先生相处得挺不错呀!”他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毫不介意他话中的讽刺意味,只是满脸笑容的答道:“的确是比某些人好相处!”斯内普脸色变的更加阴沉,“晚餐过后禁闭继续,出去把门带着!”虽然语气并无改变,但看他给一份看起来写得还不错的论文,大大的批了个P,就知道已经上火了! “院长没找你麻烦吧!”等在回廊下的罗伯茨一伙见我出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呀!他干嘛要找我麻烦?”我疑惑道。 “自己的女儿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是个父亲都会生气!”罗伯茨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来你伤得还不够重,”我说着满脸笑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找揍了!” “别,开玩笑而已!”罗伯茨笑着一边连连摆手,一边捂住胸口,“好不容易求庞弗雷夫人让我提前出院,就能和你们一起去村子庆祝。我可不想没出门就又得进去躺着。” “那我们还是走快点吧!咱们的大少爷,晚饭前还要到医务室去复查。”里德斯一把搂住罗伯茨的肩膀打趣道。 “庞弗雷夫人还交代不能让罗伯茨喝酒。”比亚诺神情严肃的强调道。 我一面将脚边的格雅抱到怀里,一面笑道“那就只能委屈我们的罗伯茨少爷和格雅一起喝热牛奶庆祝了!” 罗伯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朝我们得意一笑,“只说不让喝酒,可没说不让喝啤酒。”说完甩开里德斯的手臂,哼着小调大摇大摆的向前村庄走去。 初春气温已经渐渐回暖,穿梭在林间的冷风也不再冷冽,可一路走来鼻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快要进村时,比亚诺首先开口道:“我们是直接去三把扫帚还是先去佐料?” “还是你们决定吧!我要先去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一趟。”里德斯说。 “你有东西坏了要去修理吗?”我问。 “不是我的,是费克里夫教授借给活动小组的魔法道具。本以为能挺过这个学期,可是那帮小家伙太能折腾了。”里德斯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正好要去文人居选几只好用的羽毛笔,顺便和你一起去。”我转头看向罗伯茨和比亚诺,“你们一起来吗?” 罗伯茨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比亚诺还是在佐料等你们吧!至少那里的东西没那么无聊。” 我们商量好后,就在佐料的魔法玩笑店门口分开了。罗伯茨和比亚诺挤进了人满为患的玩笑店,我和里德斯继续往前走。路过通往猪头酒吧的路口时,我隐约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去。 “米歇尔,怎么了?”里德斯见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奇的问道。 “我好像看见怀特了!”我说。 “应该不会吧!他最近好像总忙着考证和安排毕业实习,哪有闲心到村子里来。” “我正好有事情想找他,待会儿我去找你们!”我对里德斯说完,就急急忙忙拐进了岔道,快步追到了猪头酒吧门口。 我并没有直接走进店里,而是站在门外打量着,寻找有可能逃跑的路线。 ‘格雅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找人。’我用意念同格雅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格雅说着从口袋里跳了出来。 我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原本吵杂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那些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的人都转过头来看我。我一面打量着四周的客人,一面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米歇尔,来,坐这边。”伊万诺迎面走了过来,笑着将我拉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伊万诺学长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最近忙考试忙得头晕脑胀,所以今天借着机会和怀特一起出来放松放松。”伊万诺笑着说道。 “怀特也在这?” “是啊!他有些不舒服去洗手间了,一说他就到。”伊万诺说着看向我身后抬手示意。 我转过身,看见怀特正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双眼茫然的望向我们,又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伊万诺起身将怀特拉了过来,“米歇尔刚刚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 “你找我?”怀特问道。 “刚才在路口看见你进来,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所以进来看看。”我说。 “哦,”怀特疲惫的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还要和罗伯茨他们汇合,就不打扰你们了,会见!”我说着起身要走。 “还是一起走吧!”怀特站起身说道。 我们三人出了猪头酒吧,格雅迫不及待的重新爬进口袋里。 ‘找到那个家伙了吗?’ ‘不知道。’我皱着眉头思索着。 “怎么皱着眉头,有麻烦事吗?”怀特问。 “在想晚上关禁闭的事。”我随意找了个借口。 “米歇尔这么厉害,怎么还被关禁闭?”伊万诺笑道。 “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我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禁闭没结束,院长就同意你出来了吗?”怀特表情的严肃的问道。 “是马尔福先生帮我签了同意表。” “我倒是忘了,他现在才是你的监护人。”怀特眼神冷漠道。 我没有接话,只是心里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我们走过拐角,回到主街上,怀特问道:“你们约在哪里汇合?” “之前约在佐料汇合,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那。” “我送你过去。”怀特说道。 我们到了佐料却不见罗伯茨他们,于是又去继续往前走,到了三把扫帚酒吧。隔着窗口,看见罗伯茨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黄油啤酒,桌上多点了一杯,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你进去吧!我和伊万诺先回去了。”怀特说。 “一起进去喝一杯吧!”我说。 “不了,还要复习考试,你们玩得开心点。”怀特说着,又摸摸我的脑袋嘱咐道:“注意安全,记得晚餐前回校。”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看着怀特离开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怎么回事?’格雅问道。 ‘我之前明明看见那家伙走进了猪头酒吧,进去却找不到人,只看见和那家伙穿得一模一样的怀特,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这么说,你那晚遇见的人就是怀特。’ ‘不可能,那家伙的步伐形态和怀特完全不一样,不可能是他。’我坚定道。 ‘是不是你刚才在路口看错了?毕竟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 ‘不知道,我当时感觉那就是我晚上见到的家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我越想越烦躁起来。 ‘那我再回去探查一下。’格雅说着就要口袋里挣脱出去。 我急忙按住它的小脑袋,‘算了,都这么久了,那家伙要逃也逃了。既然知道他在霍格沃兹,我们总会将他找出来。’ 进了酒吧,刚一坐下,罗伯茨就一脸八卦道:“怀特学长怎么不和你一起进来?” “他忙着回去复习。” “有这么忙吗?连喝杯啤酒的时间都没有?”罗伯茨一脸坏笑道。 “人家说没空,我又不能硬拽着进来吧!”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快从实招来。”罗伯茨贼兮兮的笑着。 “这么想知道,那就拿你秘密来换吧!”我笑。 罗伯茨立刻涨红了脸,瞪着眼睛说:“我哪有什么秘密,没换的。” “那就太可惜了!我对你的秘密可是很感兴趣呢!” “没有,没有。要换,你找他俩换。”罗伯茨说着,急吼吼的指了指对面里德斯和比亚诺。 “我不换,不换。”比亚诺急忙侧过身子,将自己保护起来。 “你们真无聊,能换的还叫秘密吗!”里德斯说着将黄油啤酒又往我面前推了推,我摆摆手:“不喜欢,还是帮我点杯樱桃汁吧!”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喝了。”比亚诺说着,一把抢了过去。 罗伯茨一脸嫌弃的瞪着比亚诺教训道:“你少喝点,喝醉了可没人背得动你。” 比亚诺仰头喝掉啤酒,打了个饱嗝,又转头朝等在吧台边的里德斯叫道:“再给我叫一杯啤酒,不,两杯。” 罗伯茨抬起手,想抓住比亚诺训诫时,突然看见酒吧门开了,露西和一群女生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罗伯茨冷冷的嗤笑一声,露西立刻就发现了我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转头和身边的女生低声说了些什么,女生们又转身走出了酒吧。 罗伯茨冷哼一声,“算她识相。” “怎么回事?”我问。 “在佐料商店时,罗伯茨和露西又吵了一架。”比亚诺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望着罗伯茨。 “这次是她不对,”罗伯茨瞪着眼睛,神情激动的辩解道:“你知道她当时在干什么吗?她在和葛莱芬多的伍德谈笑。那家伙可是只臭狮子,他的队友还把我撞成了重伤,她居然还和他一起说笑。她还算是个斯莱特林吗?还能算是我们的朋友吗?” “咱们不是说好,给她时间想清楚吗?你现在这样做,无异于亲手将她推开。” “我看她的心早就不在我们这边了!”罗伯茨气哼哼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都不愿意和她好好说一次话。” “用不着说。我住院那天亲耳听见,她站在伍德床边偷偷的哭,不知道哭得多伤心,跟死了情郎一样。要不是吉安娜那只母狮子将她赶出去,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着。”罗伯茨讥讽道。 听着罗伯茨的控诉,我感到脑袋隐隐作痛,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于是想找个借口出去逛逛,“我去买羽毛笔,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我已经帮你买了。”里德斯将樱桃汁和啤酒端了上来,听了我的话,于是说道,“去修理道具转头回来,路过文人居想着我也该买墨水了,所以就一起顺便买了。”他说着将凳子下面的袋子拿了出来。 “买了很多呀!有没有我的。”罗伯茨说。 “有,天鹅羽,乌鸦羽,老鹰羽毛,燕雀毛我都买了,你们自己挑吧!”里德斯说着将袋子里装羽毛笔的盒子拿出来给我们看。 “你们看吧!我去买些糖果和饼干。”我说着站了起来。 “我陪你去吧!”里德斯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们走出了酒吧,冷风吹过,我感觉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你也别太担心,既然分院帽认为露西是属于斯莱特林的,那她就不会轻易离开斯莱特林,人性中存留的天性,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里德斯笑道。 “希望如此!” 蜂蜜公爵糖果店实在太受欢迎了,我们花了一刻钟是时间挑选糖果和饼干,又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排队结账,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 “是不是吧买得太多了?”里德斯看着一大篮子的东西问道。 “不多,公共休息室里的糖果罐也快见底了,这次正好应急。”我笑着说道。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酒吧走,突然一只纸枭从天而降狠狠的撞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即掉在了地上。 “谁在恶作剧?”里德斯生气的皱着四处张望,寻找疑犯。 我捂着被撞红的额头,弯腰将纸枭捡了起来,发现上面有字迹。 ‘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半小时之内独自一人前来尖叫棚屋。’ “这不会是恶作剧吧!”里德斯惊讶道。 “不知道,去酒吧看看。”我说。 我和里德斯匆匆忙忙跑到酒吧一看,罗伯茨正在教训企图将第5杯黄油啤酒灌下肚的比亚诺。 “没出什么事吧!”里德斯问。 “快出事了,他要再喝一杯咱们真要抬他回去了。”罗伯茨指着一脸微醺的比亚诺说道。 “看来真是恶作剧。”里德斯看着我说道。 “还有露西和怀特。” “怀特应该和伊万诺回学校了,露西也和那些女生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事吧!”里德斯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罗伯茨疑惑道。 “你看看这个。”里德斯将纸条递给了罗伯茨。 罗伯茨看了看,脸色有些发青,“这···这不会是恶作剧吧!或许···或许送错人了。” “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应该是成年人,恶作剧的可能不大,至于送错人···”里德斯分析道。 “不知道,但我还是要去那里走一趟。”我面色凝重的说道。 “肯定很危险,还是我去吧!”里德斯说道。 “纸枭砸中了我,当然是我去。”我说。 罗伯茨大声的打断道:“别争了,我们还有时间,先去找人吧!” “怀特有可能回学校了,回去再来肯定来不及,我不能走远。”我说道。 “我去找露西。”罗伯茨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里德斯和比亚诺你们俩到学校去,不管找没找到怀特,这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以免引起恐慌。万一只是一个恶作剧,也不怕学院受牵连。如果校门关闭前我没能赶回去,你再找院长帮忙。”我低声交代道。 “我明白了,你们要小心,注意安全。”里德斯说道,带着晕乎乎比亚诺出了酒吧。 “我们现在去找露西吗?”罗伯茨说。 “你去找露西,我去尖叫棚屋,如果找到露西就到尖叫棚屋找我,如果没有找到我就回学校和里德斯汇合,直接去找院长帮忙。如果你没有找到露西,那一定要在校门关闭前回学校,将事情告诉里德斯。” “太危险了!”罗伯茨担忧道。 “没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去找露西。希望这只是个恶作剧!”我不等罗伯茨多说,就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跑去。 ‘你觉得这是恶作剧吗?’格雅问道。 ‘当然不是,那只纸枭可不是佐料卖的小玩意,上面可是有实实在在的魔力残留。能在校外毫无忌惮的使用魔法,只能是成年人。我不觉得,有成年人会和我开玩笑。’ ‘那被抓的会是谁呢?’ ‘不知道,也许谁也没抓。’我笑。 ‘你是说,这纸条只是为了引你上钩,其实他谁也没抓?’ ‘有可能,毕竟我才是最明确的目标。’ ‘你想好对策了吗?’ ‘没什么好想的,见招拆招,只希望他真的谁也没抓,这样我才不用束手束脚。’我想到这里,脑袋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第四十六章 尖叫棚屋附近很空旷,如果有人靠近,里面的人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我一面注意着尖叫棚屋里的情况,一面走近。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声突然响起,吓得四周的鸟雀纷纷飞起。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匿在茂密的树影中,身影一边走出阴影,一边将将手从嘴边拿开。那是一个身穿黑色毛毡外套,身材健硕的黑须男子,他那阴郁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见我打量他,他便微微侧头示意我跟他走,随后转身走进了森林。我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树林里光线昏暗,枯黄的杂草下是经过一个冬季后刚刚融化的冻土,踩上去还会发出清晰的扑哧声,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跟在他身后走了半天,仍然不见他停下,林里的光线也越加阴暗起来,我知道已经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你把我朋友抓哪去了?”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 “你不说,那我回去了。”我说着停下了脚步。 “你认为,你现在跑得掉吗?”男子停下脚步,满脸笑意的转过身来说道。 我微微皱起眉头,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心,他到树屋拜访过莎莉扎。’格雅提醒道,灵巧的跳出口袋挡在我面前,压低身体竖起尾巴与男子对峙着,不时的发出嘶嘶声。 “是莎莉扎让你这么做的吗?”我迅速抽出魔杖一边问,一边眯起眼睛环顾四周,找寻莎莉扎的身影。 “莎莉扎确实很想念你,但我今天不是为她来的。”男子笑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警惕着向后退,想找机会逃走。 “想跑?”男子脸上笑意更浓,“不想救你的朋友了?” 我冷笑道:“你说你抓了我的朋友,可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人,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 “佩内洛·克里瓦特是你的朋友吧!” 我一愣,随即笑道:“你在开玩笑吗?斯莱特林怎么会和其他学院的人做朋友!如果你手上没有其他的人质,那就恕我不奉陪了。”我说着转身就走。 男人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是吗?那你应该不介意我杀了她吧!” 我紧紧的抿住嘴,攥紧拳头,逼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心想:只要表现的不在意,佩内洛对他们就没有价值,也就不会伤害她了。 “还走?”男子吧唧了一下嘴,十分遗憾的说道:“那些女生在茶馆高声侮辱你的时候,她可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为你辩护的人。那大义凛然的样子,我真以为她是你朋友。既然不是,那我就带回去试药吧!” “够了!”我实在忍不住,还是停下了脚步。我满脸怒容的回过身,紧紧的握着魔杖,跑回到他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想耍耍你!”男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十分恶劣的笑着。 我突然前进一步,用魔杖抵着他的脖子,眯起眼睛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毫不在意的将魔杖拨开,“别激动,我不会在霍格沃兹附近惹麻烦。之所以将你引来这里,不过是想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和你单独聊聊。暂扣你的朋友,也是不得已。等咱们聊完了,我就让我的同伴放了她,你不用担心。” “听了你之前的那番话,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我说。 “那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 “告诉我佩内洛的位置。” “你不怕我骗你?”男子笑着问道。 “我的猫会去验证你的话。” 男子看了看身边竖着尾巴的格雅笑道:“你还挺机灵,知道带个小间谍。” 我没有接话,只是不满的瞪了男子一眼。 “火车站,让你的小间谍去看看吧!” ‘你小心点,找到佩内洛,我就带人过来。’格雅说着,闪身跑出了树林。 “你现在可以放心和我聊聊了吧!”男子说着转身要继续往树林里走。 “就在这里聊,阿嚏——”我说着打了个喷嚏,随即身上感觉到一阵寒意,看来是有些感冒了。 男子转过身来笑道:“梅林保佑你!” 我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聊?” “有个人想找我们合作,虽然报酬很好,但风险也不小。万一出错,有可能会引起一场大混乱。我们大人到现在还并不确定,是否要接受这个提议。”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道。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所以才想找你聊聊。”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皱着眉头说。 “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只是现在我还需要从你身上取点东西,帮助我们大人做最后的决定。”男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匕首。 我立刻后退一步,举起魔杖,“你想干什么?” “别害怕,只是取点血而已,不会要你的命。”男子笑着安抚道。 “你当我是白痴吗?哪个巫师会愚蠢到将自己的血给别人。”我怒道。 “放心,我们不是想用你的血做坏事。等我们确认之后,会对你做出补偿。金钱,权利,名誉,只要你提出来,我们会帮你实现的。”男子诱惑道。 “不需要。”我严厉的拒绝道,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怎么会不需要,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男子继续引诱道,“我们可以帮你找,甚至帮你找一个在巫师界极有地位的纯血统家庭,让他们领养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出生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在麻瓜界帮你找,直接修改记忆,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样多好呀!” “这点小事还要麻烦您,真不好意思!不过这样的便宜父母我用不着,你自己留着用吧!”我说着转身拼命的跑。 “跑什么呀!不行,我们再商量别的办法。”男子叫着追了上来。 我用劲力气不断向树林外跑去,可是鞋子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实在跑不了多快。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扑倒在地,双手被地上的碎石磨得生疼。 “叫你不跑你还跑,摔了吧!”男子嘲笑道。 我气恼得回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沾满泥土和草屑的手,手掌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还好没有出血。 男子哒吧嘴说:“真可惜,没流血呢!” 我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指着他准备骂,突然听见右边的大榕树后传来脚步声。 “谁?”男子收起脸上的笑意,抽出魔杖指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大声呵斥道。 “布特,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莎莉扎扶着拐杖佝偻着身子摸索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一脸冷笑的看着面前叫布特的男子说:“还说不是莎莉扎指使你,露馅了吧!” “真不是。”布特辩解道,又疑惑的转头问渐渐靠近的莎莉扎,“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听见你吹口哨,所以过来凑够热闹,没想到你把她引过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莎莉扎说着用那浑浊的眼睛瞪着我瞧。 我冷笑一声,“别瞪了,你那眼睛还瞧得见吗?” “你怎么知道我瞧不见,我老太婆眼盲心不盲。”莎莉扎激动的说着,用拐杖敲着地。 我不屑的撇撇嘴,不想和她辩论,转身要走,却被莎莉扎用拐杖拦住我的去路。 “想干嘛?”我不悦道。 “将配方交出来。”莎莉扎厉声喝道。 “不交,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瞎眼坏巫婆!”我笑。 莎莉扎气得双手直抖,咬牙切齿的说:“那我抓你回去慢慢折磨,不信你不说。”她说着,突然伸手过来抓我的肩膀。 我吓得往后一退,准备拿出魔杖反击,结果布特先一步抓住了莎莉扎的手,挡在我们中间。 “住手!大人说过,不可以在霍格沃兹惹事,你是想违抗大人的命令吗?”布特厉声质问道。 “他是你们家大人,不是我的。今天,我拿不到配方绝不罢休。”莎莉扎面容狰狞的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看着莎莉扎扭曲的脸,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讥讽道:“配方我早就给你了,加了料的眼药水,滋味不错吧!” 莎莉扎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愤怒的张开嘴,露出所剩无几的黑牙,大声的咒骂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说着,举起拐杖向我挥来。 布特一把将她挡开,说:“莎莉扎别逼我动手。” “哼!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莎莉扎冷笑道,再次举起拐杖。 布特皱起眉抽出魔杖大声说道:“速速禁锢——”可是,布特突然倒下,魔杖失去准头,魔咒啪嗒一声打在树干上。 我吓了一跳,立即蹲下身去看布特,见他只是晕倒,便抬头问莎莉扎,“你干了什么?” 莎莉扎笑了起来,“看来我之前教你的东西你全忘了,昏睡剂也闻不出来了!” “你——”我不想再浪费力气和她争辩,站起身来往外跑,想在昏睡剂完全发作前,用最后的力气跑出去。 莎莉扎笑道:“跑吧!我看你能跑多远。”她说着就要追,刚走两步就被倒在地上的布特抱住了腿。 “你们是不想合作了吗?在霍格沃茨惹了事,大人一定会追究到底。”布特用及其虚弱的声音威胁道。 我转过身去看布特,他因为没有多少力气,于是将上半身压着双臂,双手抓着莎莉扎的右腿,几乎是匍匐在莎莉扎的脚下。莎莉扎看了看我,低下头不知道轻声和布特说了什么,布特瞪大眼睛,用尽全力大声叫道:“跑!”树上休憩的鸟也被惊飞起来。 我吓得一激灵,转头就跑,我不知道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空气中传来一阵魔咒发出的细微噼啪声,接着我的眼泪就开始不停的往下掉。我一直跑着,不停的跑,不敢回头,直到跌倒昏死过去。 我昏昏沉沉的在黑暗中醒来,医务室的消毒药水味,瞬间充斥着我整个大脑。我难受得轻轻哼了一声,一个暖烘烘的东西从脚步移了过来。我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屋顶反射着幽幽的冷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 “格雅,我睡了多久?”我问。 ‘三天’ “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还知道自己睡得很久,是不是睡得脑袋疼了呀?”庞弗雷夫人掀开帘子走了过来问道。 “佩内洛没事吧?”我问。 “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了。”庞弗雷夫人说着,又用手来摸摸我的额头,“喉咙痛不痛,鼻子不堵吧!” “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晕。” “摔得满脸是血,脑袋当然有事。”庞弗雷夫人一脸宠溺的笑着,“幸好及时发现,小脸才没毁容。” “林子里的那个人没事吧!”我艰难的张开嘴询问道。 “什么人?斯内普就带你回来了!林子里还有人受伤了吗?”庞弗雷夫人疑惑道。 “林子里没找到其他人吗?啊——”脑袋一沉,又是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又疼了,我去拿药!”庞弗雷夫人担忧的说着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你别想了,他的同伙把人带走了。’格雅说。 “死了吗?”我捂着头艰难的问道。 ‘不知道。找到你的时候满脸是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那有时间关系别人。一动不动的躺了三天,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醒了也不知道说些好的,就知道问别人死了没,你是不是缺心眼呀!’格雅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格雅气呼呼的样子,我笑了。一把将它搂到怀里,用脸挨着它毛茸茸的小脸,笑道:“格雅,还是你最好。” 庞弗雷夫人端药过来,见我和格雅在玩闹,便假装生气的说道:“哎呀!不舒服还抱着猫玩,快起来把药喝了!”喝了药脑袋渐渐舒展开来,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回宿舍洗漱干净,换上校服带上课本去礼堂吃早餐。由于时间有些晚了,很多人都吃过了早餐,因此回廊站着很多人。大家频频侧目打量我,并低声相互议论着。快到礼堂时,迎面遇到了刚吃完早餐准备备课的教授们。见我站在一边,都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 “跟我来。”斯内普走出人群,拽着我的袍子说道。 我不情愿的挪着小步子,斯内普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我急忙委屈的小声说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声音虽小,但难不住有心探究的人。我刚说完,弗立维教授噗呲笑了一声,见斯内普瞪他,便急忙捂住了嘴。其他人也是一脸笑意,海格更是低头憋着笑,脸色涨得通红。一向不苟言笑的麦格教授,也是一脸和蔼的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对斯内普说:“还是先让孩子吃饱肚子吧!”她说完转身咳嗽了两声,整整袍子,又恢复到严肃的表情走开了。后面的几个教授想笑又不敢笑,都紧抿着嘴,低头快步走开了。 “我真饿了!”我又小声嘀咕道,斯内普还没反应过来,回廊里突然爆出一阵狂笑,没走多远的教授们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顿不吃就饿死你了?”斯内普怒道。 “我三天没吃了。”我委屈道。 斯内普气歪了嘴,大声命令道:“跟我到办公室去。” 进了办公室,斯内普让弯弯端来了一份烤鸡肉、一份芝士焗土豆泥和一杯热奶茶。 “在办公室等着。”斯内普说着就拿着教案上课去了。 我在办公室里用完了早餐,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第一次觉得一节课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我趴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发呆,不由得又想起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眼泪就开始往外冒,我用袖子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 我忙着擦眼泪,没有注意斯内普走了进来,看见我不停的掉泪,便出言讥讽道:“是不是摔得泪腺出问题了?庞弗雷夫人没帮你治吗?” 我抿着嘴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脸,倔强的看向斯内普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没哭,是你看错了!”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讥笑道:“我又没说你哭,像你这样无情的人,怎么会哭呢!” 我冷着脸,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站起来,“如果没事,那我就去上课了。” “当然是有事才会找你。”斯内普说着将手里的教案扔在桌上,“说说树林里的事吧!” 我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斯内普,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他,逃跑时听见的魔咒发出的声音。我希望,那只是我太害怕,自己幻想出来的声音。 “那个叫布特的男人,为什么要你的血?”斯内普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 “你还记得那个布特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他蒙着脸我没看清。”我觉得布特不像坏人,所以隐瞒了他的长相。 “我是应该夸你胆大呢?还是该骂你没脑子?”斯内普厉声骂道,“是不是随便什么人朝你招手,你都会跟着走呀?别人连颗糖都没给你,你就跟着走,你也太好骗了吧!”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我小声反驳道。 “你还还嘴,”斯内普厉声吼道,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又指着办公室的门,冷声说道:“滚回去上课。” 我只好抱着课本赶去上第二节课。 第四十七章 午餐时被大家围着又是一通审问,幸好在斯内普办公室排练过一次,倒是应付自如。露西又重新坐回到我们中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露西给罗伯茨盛土豆时,罗伯茨微微红了脸,我就明白他俩是真的和好如初了。 “罗伯茨,魔文课的家庭作业你写完了吗?”我笑道。 罗伯茨一愣随即红了脸,摆摆手说:“课程实在太难,我已经换课了。” “换成什么了?”我挑了挑眉追问道。 “那个——”罗伯茨支支吾吾半天,还是露西瞥了他一眼,微红着脸说道:“还不是接着和我一起上课呗!” 看着对面一脸不自在的两个人,我开心得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以后里德斯就不用忙着帮你找学习资料了!” 罗伯茨红着脸看着里德斯说:“其他资料还是要继续找,说好了要一起准备考试,你可不许偷懒。” 里德斯一脸无奈的点点头,“遵命,我的小少爷!”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照旧上课、熬制药剂,偶尔到活动小组里帮忙指导训练。在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比以前更加热衷于,在水晶球、扑克牌、茶叶渣或者是我的掌纹里,寻找我可能会遭遇不幸的预兆。经过树林里的事后,大家开始对这些预兆深信不疑,总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不少人还因为连连做噩梦,神经衰弱的住进医务室调养。最后,庞弗雷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亲自和特里劳妮教授促膝长谈了一次,特里劳妮教授才收敛一些。除此了这个小插曲,生活过得还算平静。那个叫布特的男子始终没有被找到,莎莉扎也不见了踪影。似乎,那天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复活节的早餐以羊肉和火腿为主,我吃了一份羊肉咖喱,格雅则在宿舍,独自享用乌塔准备的一整条烤羊腿。早餐结束后,大家欢欢喜喜的准备去霍格莫德村,而我则去继续熬制魔药。 “米歇尔,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露西拉着我的袍子,噘着嘴撒娇道。 我叹了一口气,一脸失落的说:“我就不去了,免得又被院长数落。”又拉着露西的手安慰道:“反正还要关禁闭,不如早点做完。你们好好玩吧!”我又一脸严肃的嘱咐,站在露西身后罗伯茨、里德斯、比亚诺,“好好照顾露西,别出什么乱子,早去早回。” 三个人一脸严肃的齐声答道:“是,贝克特级长!” 我笑着,瞪了他们一眼,威胁道:“再叫,就拉你们一起去关禁闭。” 三个家伙笑着连连摆手,拉着露西就往外跑。 当我再次将坩埚里的失败药剂清理一空,准备重新再熬制时,发现曼珠沙华根球毒素已经见底,便放下手里的活,去温室拿新的根球。到达温室时,斯普劳特教授正准备给温室里的植物喷洒杀虫剂,她见我去了,就拉着我让我帮她稀释杀虫剂。 “斯内普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之前说好,等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就给要开始给植物杀虫了。好不容易今天天气放晴,想着让他帮忙稀释药剂,结果一大早就找不到人影。想找其他人帮忙呀!不是去村里了,就是忙着准备出试题,再不然就是吃多了糖去看牙医了!没办法,只能随便抓一个了。”斯普劳特教授抱怨着,回身指了指温室一角正在忙碌的身影,笑着说:“小家伙虽然懂的不多,但还算聪明,也愿意出力。教了一上午,现在到也做得像模像样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桶里的杀虫剂,一边搅拌着,一边计量着还要加多少稀释药水。 “院长,药水喷完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我抬起头,看见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隔着面罩好奇的看着我。好熟悉的眼睛我不由得想到。 “好,等药剂稀释好,再继续吧!”斯普劳特教授说着,转身进了旁边的储物室。 我又往杀虫剂里倒了两杯稀释剂,轻轻搅拌了两圈,原本浅紫色的药剂开始渐渐变成无色液体,由于配比得刚刚好,也没有产生白色沉淀物。 我脱下手套,摘掉口罩,朝面前的小男孩笑道:“好了!” “谢谢贝克特学姐!”小男孩礼貌的说道。 我一愣,仔细的打量小男孩,笑着问道:“你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小男孩一惊,大大的眼睛盯着我说:“学姐,这样也认得出来吗?” 我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当然。” 迪戈里也不说话,低着头将稀释好的药剂倒进喷壶里。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问。 “院长去地窖找斯内普教授,我正好给水箱换完水,就被叫来帮忙了。”迪戈里低着头,小声说道。 “会不会很累?”我小声问。 “不会。”迪戈里急忙辩解道。 我笑了笑,见斯普劳特教授还在储物室里翻找什么,便又微微弯下腰,小声在迪戈里耳边打趣道:“喷了一上午的药剂,胳膊真不觉得酸吗?” 迪戈里红着耳根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的说道:“有一点。” 我见他脸皮薄,便不再继续逗他,“我那还有半瓶药剂,你干完活到魔药教室找我,我拿给你。” “还是不用了!”迪戈里小声拒绝道。 “没关系,不过也是我之前用完剩下的,治疗肌肉拉伤很有效。” “谢谢贝克特学姐。” “不客气,”我说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要进温室拿球根。 迪戈里突然拦住了我,提醒道:“里面刚喷了药剂,学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可我没有球根就不能做实验了!” “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帮你拿吧!”迪戈里提议道。 于是我将球根摆放的位置告诉他,不一会儿,迪戈里就将一个沾着泥土的球根拿了出来。 “谢谢你,迪戈里。”我接过球根笑着说道。 “不客气!”迪戈里小声说道。 我到储物室和还在忙着清点陶盆的斯普劳特教授道了别,出了温室准备回到地窖处理球根。经过回廊时,瞧见费克里夫教授急匆匆走过,袍子下摆还沾着不少泥土和草屑,看样子像是去过禁林。 将制作好的毒素精华装瓶完毕,也快到晚餐时间。等我清理好物品,拿着要给迪戈里的药剂走出隔间时,看见教室门开着一条缝,迪戈里正站在门外和什么人说话。我正要走过去看看是谁,那人就走了,迪戈里随即走了进来。 “你在和谁说话?”我问。 “伊万诺学长,他来找教授,我告诉他教授出去了。” “哦,”我点点头不疑有他,“洗完澡擦在患处,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说着,将手里的药剂递给他。 迪戈里红着脸接过药剂,低声道谢,“谢谢学姐。” “别客气,不过是从庞弗雷夫人那里拿。等哪天给你用我做出来的药剂,你在谢我不迟。”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平时摸格雅摸习惯了,一时还真不好改过来。我收回手,笑道:“走,一起去吃礼堂晚餐吧!” “嗯”迪戈里乖巧的点点头,跟在我身后走出了地窖。 走廊两边漂浮着火把,空气中也飘来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礼堂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热巧克力喷泉,中间的雕塑赫然是一只巧克力做的兔子,它一只爪子挎着装满彩蛋的篮子,另一只爪子高举着一个绘制着兔子和少女的彩蛋。大家纷纷拿着杯子去舀喷泉里的热巧克力,一边高兴的谈笑着,一边相互分享在霍格莫德村买的各种彩蛋。 我看见露西抱着一只穿着礼服的兔子,还不停的给它喂糖果,不由得有些疑惑。“兔子什么时候改吃糖果了?” 露西笑着将兔子递给我,“这是复活节兔子,喂它吃糖果,她就会拉出各种糖豆,非常有趣。” 我皱着眉头打量手里的兔子,突然兔子立起身子,拍拍后腿,紧接着一阵颤栗,便在我怀里拉出了几颗粉色巧克力豆。显然露西刚才喂它吃了草莓软糖和巧克力。我哭笑不得的将兔子还给露西,问道:“这种兔子不会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新品种吧!” “不是,这是糖果工厂的新产品,因为涉及一些手续问题,今年没能赶在复活节之前上架。这一只是实验用品,妈妈托朋友送过来先给我们玩玩。”罗伯茨笑道。 “这只兔子能养多久?”我问。 “大概三天左右,等到魔力快要消失的时候,它就不会再吃糖果,最后会变成一只装满糖浆的巧克力兔子。”露西兴奋的说道。 我笑着冲罗伯茨挑了挑眉,道:“市场反响很好,一定会大卖。” 四月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战拉文克劳,这将是今年考试季前最后一次狂欢,所以大家从吃早餐开始就兴奋得不得了。等人群拥簇着球员往赛场走去,我便一个人穿过走廊去地下室继续熬制魔药,突然听见回廊方向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谁想趁着大家不在恶作剧,便偷偷跟过去看。发现是费克里夫教授,他背着一大包东西,偷偷摸摸的穿过回廊,又快步走过通往后门的过道,趴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望外张望。我瞧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出了城堡。不一会儿,他就跑进了禁林,不见了踪迹。我一边释放着神识,一边寻找费克里夫的踪迹。我往禁林深处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处巨大的洼地便看见费克里夫的身影。我趴在坡上的灌木丛中,偷偷向下张望。只见费克里夫戴着厚手套从满是拳头般大小的白色石头堆里,取出一个又一个石头,然后走到空地中间,将它们摆成一个古怪的图案。看那堆体积相当的石头就知道费克里夫肯定准备了很久,复活节那天应该也是到禁林收集石头来了。过了近半个小时,我才渐渐的看出端倪,费克里夫摆的明显是一个传送魔阵。我不由得疑惑道,难道他要传送什么人进来吗?可是这种魔阵没有足够强大魔力根本启动不了,而且动静不小,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启动魔阵,并冲破霍格沃兹的防护魔罩成功的几率等于没有。我略带可惜的摇摇头,又悄无声息的的走出了禁林。 穿过回廊,沿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突然听见下面传来一阵咒语的噼啪声。我疾步向下,发现地下室的过道里静悄悄的,并没有看见一个人。我以为是斯内普回来了,便想去敲办公室的门,经过魔药课教室时,发现门锁上还有魔力残留。于是,抽出魔杖敲了敲门锁,门吱一声向里打开了,可是教室里却没有人。我环顾四周,突然瞥见我熬制魔药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我吓了一跳快步前去查看,里面一片狼藉,架子上的药剂全都不见了。正当我要查看放空间口袋的柜子时,听见门外突然传来柜子被打开的吱呀声。我迅速闪到门边,对着那两个企图逃出的教室的小毛贼,施展了定身咒。 我皱着眉头走出隔间,挥了挥魔杖,教室的门就迅速啪的一声关了起来,并落了锁,随即又撤回定身咒。两个小家伙愣了一下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极不情愿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们只是经过。”其中一个说道。 “闲得无聊。”另一个又紧接着说。 “绝对没有别的企图。”两人同时道。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笑道。 “真的?”两人高兴的说道。 “只要你们说实话,”我微笑着看着两人,“如果有半句假话,后果自负。” 两人不解的相互看了看,又问“什么后果?” “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我指着隔间问道。 “不知道。”其中一个说。 “我们没进去过。”另一个说。 “是吗?那你们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要说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偷的,我信!可斯内普教授会信吗?费尔奇肯定第一个出来作证,说一定是你们偷的。” “我们真没偷。”一个说。 “不信你搜。”另一个说。 “身上没有,也许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者交给什么人了?这都有可能。” “你不能这样胡乱猜测。”一个说。 “这样不公平。”另一个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魔杖,将教室门打开,“既然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你们走吧!到时我会据实报告,不会诬陷你们的。” 两人皱着眉头,苦着脸相互看了看。最后,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将门关上。 “我们是来偷试题的。”一个说。 “可办公室用魔咒打不开。”另一个说。 “需要口令才行。”我说。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一个眉飞色舞的说。 “可试了半天,还是开不了。”另一个唉声叹气的说。 “后来你们就听见我来了,就用魔咒打开了教室的门,然后躲到了柜子里?”我说。 “就是这样。”一个说。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另一个强调道。 “谁告诉你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有试题?”我问。 “我们在比赛中场休息时,在厕所里听见有人偷偷谈论。”一个说。 “我们手里正好有——”另一个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又强调道:“反正,我们绝对没有进过那扇门。” “那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其他人。”我问。 “遇倒是没遇见,不过——”一个说。 “如果真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要是有用,我可以考虑帮你们隐瞒下来。”我引诱道。 “我们知道有人从这里出去过。”另一个急切的说。 “谁?” “你们学院的级长怀特·卡塞尔。”一个说。 “是他?”我低头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个叫艾玛·西比尔什么的。”另一个补充道。 “艾玛·西比尔·里德尔。”我皱着眉说。 “对,就是这个名字。”一个说。 “他们两个可亲密了,经常在一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另一个说。 我不解的问道:“经常在一起吗?” “是啊!他们夜里经常出来幽会,还一起去了霍格莫德村。”一个十分肯定的说道。 另一个拉了拉他的同伴,一脸抱歉的说:“他说得太夸张了一些,也不是经常。你别太在意。” 我知道他是误会我在吃醋了,于是笑了笑,不在意的说:“没关系。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好像没什么了。”一个皱着眉思索道。 “看见费克里夫教授去了禁林,算不算?”另一个问。 我点点头,“算。还有吗?” 两人相互看了看,耸耸肩,一起说:“真没有了。” “那你们走吧!”我说。 “真的放我们走?”一个问。 “真的。” “你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其他人吧!”另一个问。 “不会。但你们也不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人,不然传出去,可不能怪我说的。”我提醒道。 “没问题。”两人笑嘻嘻的异口同声道。 等两人离开,我又回到隔间,翻出掉在柜子边的空间口袋,冷着脸叹了口气。 第四十八章 穿过人声鼎沸的看台,来到斯莱特林的方阵,却并没找到怀特。露西见到我,抱着格雅十分高兴的跑了过来,“我们刚才又进球了,领先30分,这次肯定能赢!” “嗯”我笑着点点头。 “来,坐我旁边。”露西拉着我的手,想将我引到她的座位旁。 我摆了摆手,“不了,我来找怀特,有些事想问他。” ‘出什么事了?’格雅问。 ‘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我笑着摸了摸格雅的脑袋。这件事牵连的人太多,光凭我和格雅无法解决,所以干脆让格雅休息一下,直接借用其他人的帮助。 露西歪着脑袋对我笑,一脸神秘神秘的样子,“我懂,我懂!不过怀特开场后不久,就不知道去哪了。你可以去主席台下面的后勤室找找。” 离开看台,沿着过道到了后勤室,却依旧没有找到怀特,只有几个学生会成员在为赛后的清场工作做准备。我向他们询问怀特的去向,结果一无所获。既然球场没找到怀特,那他应该还在城堡里,于是我又返回城堡。在球场的过道里,我又遇见了佩内洛。她正和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从厕所里出来,见到我佩内洛显得有些紧张,嘴唇紧抿,脸颊微微涨红。其他几个女生一脸和气的同我打了招呼,佩内洛激动得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想着要去找怀特,所以没有多做纠缠,只是礼貌的回礼,然后走开。 在球场通往城堡的路上,佩内洛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米歇尔。” “有事吗?”我回过身问道。 “谢谢你去救我。”佩内洛红着脸感激的说道。 我笑了笑,“别客气。你被抓,始终是因为我,我当然要去救。如果换作其他人,我也会那么做。” “是吗?”佩内洛略显失望的说道。 “可是,如果我不那么弱,也就不会轻易被抓,更不会害你受伤。”佩内洛说着红了眼眶,内疚的低下了头。 我拍了拍佩内洛的肩膀,宽慰道:“别想太多。我既然愿意去救,那后果也就该我自己承担。你感激我,我很高兴,但让你因我的受伤而满怀内疚,这反倒会让我感到不安。” “米歇尔,对不起!”佩内洛说着哽咽道:“以前是我太胆小,错怪了你,我不该那样对你。” “没有,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我十分认真的说道。 “可我觉得我之前的选择是错的,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佩内洛·克里瓦特要做米歇尔·贝克特的朋友,无条件的支持你,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佩内洛眼神坚毅的说道,大大的给了我一个拥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转身跑走了。 我呆愣在原地,这表白太突然,脑袋还有些没转过弯来。想到怀特还没找到,于是甩甩脑袋,将头脑中乱麻先抛开。 城堡说大其实能去的地方也就这么多,说小可每个房间距离又很远,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始终没见到怀特。正想着要不要找乌塔帮忙,突然一把扫帚从我头顶疾驰而过。 我抽出魔杖,将扫帚停了下来,“皮皮鬼,你又捣蛋了。” 皮皮鬼急忙躲到门后,“你们不许我去球场,我自己在走廊里玩玩,也不行吗?” “你飞得这么快,撞到人怎么办?” “哼,大家都去了球场,谁像你还在城堡里乱逛。”皮皮鬼不满的反驳道。 “你这捣蛋鬼歪理真多。” “你们两夫妻都这么啰嗦。”皮皮鬼将头从门后探出来,朝我做了个鬼脸。 “什么两夫妻?”我疑惑道。 “你和卡塞尔那家伙呗!”皮皮鬼笑道。 “你遇见怀特了?”我问。 “怀特!怀特!叫得真亲热,多久不见就这么想他了?”皮皮鬼打趣道。 我没好气的冲皮皮鬼翻了个白眼,“说还是不说?” “你不向血人巴罗打小报告,我就告诉你。”皮皮鬼调皮的冲我眨眨眼。 我点点头,“我保证不告诉他。” “那就好。”皮皮鬼从门后飞了出来,“霍格沃兹的小鬼里,就你说话还让人信服,换作别人去才懒得理呢!”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无奈的说道:“咱们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呢?” “我皮皮鬼可是很少夸人的,你居然还不乐意听。”皮皮鬼不高兴的噘噘嘴,见我不搭理只是盯着他,他便砸吧嘴说道:“你们都去看球赛,其他幽灵又不带我玩。我看城堡里空荡荡的,就自己拿扫帚完咯!我正在大厅练习俯冲回旋时,卡塞尔就走了进来。幸亏我身手矫健,不然肯定撞上。我救了他一命,他居然还冲我大吼,还好我飞得快,才没被他唠叨得想死。”皮皮鬼说着伸长舌头翻着白眼,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样子。 “你之后还见过他吗?” “你要找他吗?那就去医务室吧!他这个学期总往医务室里凑,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偷让波皮给他让人变聪明的药水。”皮皮鬼一脸认真的揣测道。 我笑了笑,解除了施在扫帚上的魔咒,“好好玩你的吧!别没事尽瞎扯。” 皮皮鬼一脸得意的挑挑眉,“嘿嘿,你就维护他吧!”随后又一脸无奈的摆头耸肩“恋爱的人呀!就是听不进智者的劝导。” 我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也不和他贫嘴,径直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怀特坐在病床上,右手上敷着厚厚的一层药膏。 “米歇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庞弗雷夫人见我进来,从配药室里走手里拿着纱布和剪刀。 “没有,我来找怀特。”我说。 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便走到怀特对面的床上坐下,开始帮他包扎。 “你找我有事吗?”怀特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不急。” 庞弗雷夫人用一块胶布固定好布头后,起身对我说:“你来得正好。怀特手上的伤需要的药剂,我这里没有,还要找斯内普帮忙配一下。” “没事,我这儿有解药。” 庞弗雷夫人疑惑的看着我,又转过头去看怀特,最后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下次可别这么玩了!”庞弗雷夫人说着摇摇头走开了。 怀特坐在床上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走吧!我有事要和你谈谈。”我微微蹙眉道。 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进了公共休息室,我从空间口袋里拿出药剂递给怀特。 怀特接过药剂,讪讪一笑:“你都知道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着怀特。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怀特一边解释,一边盯着我看,“你别生气!” 我冷笑一声,“生气?我生什么气!说吧,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怀特疑惑道。 “我制作间里的魔药。”我提醒道。 “我没拿呀!”怀特一脸茫然的说道。 “你还说你没拿我的魔药。”我伸手抓住怀特受伤的右手,“你敢说你中的符咒,只是凑巧和我施在空间口袋的符咒一样吗?” 怀特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道:“也许我真的去过地下室,可我——我当时并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 “是真的不知道。”怀特急切的解释道:“你还记得我五年级时出现过突然忘记事情的状况吧!虽然去年没有发作,但今年返校之后,就突然开始严重了。起先只是经常感到疲倦需要休息,以为是感冒的征兆,所以找庞弗雷夫人拿提神剂。可是后来越来越严重,开始梦游,最近一段时间还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我没有说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米歇尔,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怀特眼神诚恳的看着我,“之前在猪头酒吧,你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忘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如果不是伊万诺提醒,我差点以为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盯着怀特的眼睛看了半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被人附身了。” “我被人附身?你是说,我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附身?”怀特惊讶的看着我,又摇摇头说:“不可能,附身魔咒我还是知道的,那需要被附身者的血或者头···”怀特突然愣在原地,面色苍白,手不自觉摸了摸胸口。 “看来你想到了什么。”我说。 “不可能是她。”怀特大声说道,显得有些生气。 “她是谁?”我追问道。 “都说了,不是她。”怀特不悦的说道。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制作间被盗,我必须要汇报院长。” 怀特转过头来抓住我的双肩,眼里闪烁不明,“米歇尔,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魔药。” “你知道哪些魔药有多危险吗?如果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后果——”我想要将会引发的后果说出来,告诉他现实的残酷,可是看见怀特哀伤的双眼,我动摇了。“好,我只给你半天时间。晚餐之前你没有找回魔药,我就只能如实向院长报告了。” “谢谢你,米歇尔!”怀特说着感激的抱住了我,“我一定会将魔药找回来。”他说着转身奔出了公共休息室。 我知道他一定是去钟楼,让吉莉送信给艾玛。虽然我不知道怀特和艾玛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从怀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在乎她。 晚餐时,怀特并没有出现,估计还没有收到回信吧!我转头看了看主席台,斯内普一直冷着脸,显然比赛的失利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情。想着晚餐后还要将魔药被盗的事情告诉他,我就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怀特一脸落寞的走进餐厅时,拉文克劳的渡鸦群正沿着礼堂高速盘转,然后集体向上冲击,在施咒变成黑夜的天花板上纷纷炸成耀眼的烟火,火光散开又变成夜空中的繁星。大家鼓掌欢呼,将宴会的氛围推向顶点。怀特挨着我坐下,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呼——’一阵带着魔力残留的怪风顺着大开的礼堂门,吹了进来,头顶上空漂浮的烛火纷纷熄灭。礼堂突然陷入黑暗,胆小的人失声尖叫起来,情况开始混乱。杯盘磕碰声,板凳拖拉声,脚步声,还有哀嚎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肃静!”邓布利多洪亮的声音传来。我借着头顶的星光,看见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挥了挥魔杖,我们头顶上方的蜡烛又被重新点燃。礼堂恢复了光亮,大家的情绪也安定下来。 “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级长组织学员回宿舍,受伤的人由麦格教授陪同去医务室,费尔奇维护次序。”邓布利多高声安排到。然后带主席台上的其他教授,从教员通道离开了。我注意到人群中并没有费克里夫,不知道他是根本没来还是提前离开了。我离开座位想要跟上去,怀特却不把将我拉住。 “米歇尔,能不能先别告诉院长,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将魔药找回来。”怀特压低嗓音哀求道。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也给过她机会,现在我必须将所有的事告诉院长。事情只有尽快解决,才能减轻我们犯下的过错。”我低声反驳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毕竟我是主犯。”怀特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见他坚持,便不再劝阻。于是我们俩顺着教员通道,寻找斯内普教授的踪迹,只见邓布利多正带着斯内普和其他几个教员,一路向城堡外面走去。追至经过门廊时,霍琦教授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城堡。”霍琦教授严厉的说道。 “可是,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斯内普教授报告。”我急切道。 “等教授回来再说吧!”霍琦教授说着,反身将门锁了起来。 无奈,我们只好先返回大厅,大厅里空荡荡的,连走廊里也没有一点人声,寂静得可怕。 “我们先回宿舍吧!”怀特劝道。 “不了,我想在这里等。”我说着,就在大厅的台阶上坐下。 “那我陪着你等吧!”怀特说着,挨着我坐下。 起初,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遥遥的看着大门的方向。之后,怀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叫艾玛,一出生父母就去世了,由于没人照顾,妈妈就领养了她。我那时也很小,见到襁褓中的艾玛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吵着闹着要抱她,可妈妈不许我抱。我只能站在摇篮便,扒着摇篮的边沿朝里看。我还记得,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好醒来,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明明她皱皱巴巴的小脸像老头,可我却觉得十分可爱。”怀特轻声说着,脸上带着笑意十分幸福的样子。“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捣蛋,一起受罚,小时候并不懂事,所以觉得我们俩是一家人,受到的待遇应该也是一样的。可是长大以后,我渐渐发现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的吃穿用度一向是最好的,而艾玛却成年穿着旧衣裳;我住在光线充足的主卧,而艾玛的卧室却与厨房毗邻;每次受罚,我只是被关在卧室禁足,而艾玛却要被命令去做粗重的活;我十一岁,接到了学校的通知书,欢欢喜喜的上了学,而艾玛却被勒令不许去学校,只能在家学习。每次我想去找母亲理论的时候,都是艾玛将我拉住了,说她并不介意母亲对她做的事情,一切都能忍受,只是不希望看到我和母亲发生冲突。我在家的时候还能照顾她,可我上学的时候,就不知道她在家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委屈。虽然艾玛经常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她从没向我抱怨过,还总是一副快活的样子,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让她感到悲伤。”怀疑说着,眼神不由得暗淡下来,“像她这么心地坚韧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我没见过艾玛,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许她在你心目中是个好人,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疑犯。你可以不介意她对做过的事情,但我必须要为霍格沃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米歇尔,你怎么会变得这样不近人情。”怀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大是大非面前,我们都需要理智。” “那瓶魔药就对你这么重要吗?”怀特愤怒站起身来质疑道。 我也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当然重要,不仅魔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之间友谊我也觉得很重要。” 怀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并没想到我会说出者番话。 “我确实怕魔药会被拿去做坏事,但更怕你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怀特,清醒点吧!鬼和人光用眼睛是分不清的,你得用心去看。” 怀特微微瞥开了眼睛,“我相信艾玛。”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 第四十九章 我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知道是斯内普他们回来了,于是迎了出去。只见教授们一个个眉头紧锁,十分不安的样子。刚一走进大厅,其他教授都散开了,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朝我和怀特走来。 邓布利多首先说道:“卡塞尔,我需要你组织学生会成员,对自己学院的人数做一次清点,如果发现情况,就及时向麦格教授汇报。” “是的,校长。”怀特说着,转身走出大厅。 “贝克特小组,你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问道。 “有关禁闭的事,我想向斯内普院长汇报。”我说。 “嗯,”邓布利多点点头,回身对斯内普说:“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和米勒娃了!”他说着就离开了大厅。 “跟上!”斯内普说完,转身离开大厅,沿着走廊快步走着。看得出来,斯内普现在心情十分糟糕。 我只能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尽量不让自己落下步来。 “什么事?”斯内普问。 “制作间的魔药被偷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斯内普突然停下步来,幸好我早有准备,才没有撞上去。 “什么时候的事?”斯内普问。 由于不能让斯内普知道,我故意拖延了时间,所以只能说是在晚餐之前发现。 “你今天没在制作间吗?”斯内普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 我怕斯内普是发现我进过禁林,便说:“我当时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城堡外面四处走动透透气。” “是吗?”斯内普不相信的说道,“如果你真在城堡外面走动,那禁林里有什么动静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确定斯内普到底知道些什么,所以不敢过度隐瞒,“我看见费克里夫教授进了禁林,身上还背着一大包东西。” “他?”斯内普冰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转身快步往回走。 “魔药的事情怎么办?”我追问道。 斯内普毫无情绪的说道:“先放一放。” “可是——”我还没说完,转进大厅的斯内普突然停了下来,吓了我一跳。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休息室去!”斯内普不悦的命令道,举步上了楼梯。 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在费克里夫的办公室门口,斯内普正和刚从医务室出来的麦格教授商量着什么。 麦格教授看见我走了过来,便有些疑惑的说:“贝克特小组有什么事吗?” 我正要说话,斯内普瞥了我一眼,然后对麦格教授说:“不用管她。现在,还是快点拿主意,这门我们到底进不进?” 麦格教授紧皱眉头思索着。 “你可要快点下决定,时间可不等人。”斯内普冷声提醒道。 麦格教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开吧!” 话音未落,斯内普魔杖一挥,费克里夫办公室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巨响向里面炸开了。麦格教授一愣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斯内普除暴的开门方式吓到了。斯内普毫不在意一扬斗篷,将空气中粉尘驱散,第一个走了进去,麦格教授则紧跟其后。我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办公室的大门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受魔咒攻击最直接的地方,早已成了一片焦炭,有些地方还隐隐的闪着火光。 “哼——”斯内普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银蓝色的信封,恶狠狠的说道:“果然是南方的奸细。” “也许只是一些普通信件。”正在翻找柜子的麦格教授听到斯内普的话,转过身来辩解道。 “那就拆开来看看。”斯内普说着打开了第一封信。 “等等,”麦格教授想要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堪堪的将已经打开的信件抢了过去,重新放进信封。“我们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进屋搜查是情非得已,可偷看私人信件,就太不合规矩了。我们还是先找找其他的线索,信件就等邓布利多从魔法部回来再做决定吧!” “那要等多久?”斯内普不满道。 他们俩正在争论是否应该立即看信时,我在办公室里的斗柜上看见了一个残留着零星白色粉末的玻璃瓶。我拿着观察了一会儿,确实是装毒素精华的瓶子,可我想不通,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贝克特,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斯内普冲我大声的呵斥道。 我举着玻璃瓶转过身来说:“这是制作间里被偷的药瓶。” 斯内普愣了一下,快步转过办公桌向我走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玻璃瓶。认真的打量起来,又打开瓶盖想闻它的气味。 我立即阻止道:“不能凑太近。” 斯内普有高兴的看了我一眼,重新将玻璃瓶盖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确定是被偷的药瓶?” “确定。” “看来我们这位费克里夫教授,不仅是个奸细,还是个贼。”斯内普讥笑着,毫不客气的将玻璃瓶‘砰——’的一声放在麦格教授面前的办公桌上,“现在证据确凿,我可以看信了吧!”斯内普说着,将信件出麦格教授的僵硬手里抽了出来,仔细翻阅起来。 麦格教授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于是转过头来问我关于药瓶的事。 “不用问了,信上写得很清楚,费克里夫就是受了南边的指示,准备里应外合在霍格沃茨捣乱,为报去年圣芒戈事件的仇。”斯内普说着将信件递给麦格。 这番话不仅让麦格教授感到惊讶,连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她们不是很配合的抓捕了犯人吗?为什么——”麦格教授问道。 “你真以为她们完全不介意?你应该知道,女人的自尊心和报复心有多么可怕。”斯内普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在意,面前还站着两名女性。 “是啊!我当然知道。”麦格教授冷着脸,不悦的说道。 “我现在就给邓布利多送封信,我可不想让费克里夫那个老家伙逃了。”斯内普恶狠狠的说着,快步向门外走去。经过我的面前时,斯内普停顿了脚步,冷声说道:“窃贼已经确定了,今晚别让我再看到你。” “可我觉得——” “闭嘴,滚回去睡觉。”斯内普呵斥道,快步走了出去。 “还是我送你回休息室吧!”麦格教授拿着信件和药瓶走过来,对我说。 “没关系,我自己能行。”我拒绝道。 “霍格沃茨刚出了一点小状况,还是教授护送比较安全。” 我点点头,乖巧的跟在麦格教授的身后,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十分安静,只有怀特一个人趴在桌边睡着了。 “怀特”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唤醒。 “你回来了。”怀特抬起头来,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 “刚才,院长和麦格教授在费克里夫教授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制作间里丢失的药瓶。”我说。 “你是说,艾玛将魔药交给了费克里夫?”怀特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诧异道,“可是艾玛干嘛要这么做?他们又根本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你该问艾玛。”我说着,在桌边的雕花椅上坐下。 “会不会是费克里夫偷了魔药,而艾玛正巧路过?”怀特为艾玛辩解道。 “不可能,费克里夫一上午都待在禁林里,没有时间返回城堡偷魔药。”我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费克里夫一直在那?难道你跟踪他?”怀特惊讶道。 “是的。”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踪费克里夫?”怀特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好奇而已。”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可能这么简单,你有事瞒着我。”怀特并不相信我的托词。 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好想办法绕开原来的话题,“我觉得是你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艾玛的事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那你们家的事呢?” 怀特瞳孔一缩,像受了惊吓一般,“我们家能有什么事。” “费克里夫教授办公室不仅找到了被偷的药瓶,还发现了一叠信件,信封和你寄给我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怀特激动的大声否定道。 “我不想做什么过多的猜测,但费克里夫在霍格沃茨确实惹出了不少乱子。有可能,你还是写信回去问问。” “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我现在就去写信。”怀特说着就要往外走。 “教授们都在外面四处巡查,如果想问,还是等明天早上吧!”我劝道。 “可是——” “一个晚上改变不了什么,事实终究会调查清楚,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说。 怀特有些不情愿的回去休息了。我觉得脑袋有些发涨,便没急着回宿舍,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又听见身后男生宿舍通道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怀特放心不下,还想着要去送信。于是,头也没回的劝解道:“就快要宵禁了,你还是明天送信吧!” 怀特没有说话,我以为是别人,于是有些不悦的问道:“谁呀!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然后探着身子去看。 随着极低的‘噼啪——’声,魔咒射穿了雕花椅背,擦着我的耳朵,射中了桌子上的糖果罐。紧接着‘哗——’的一声糖果罐碎了,圆溜溜的糖果洒了一桌,有些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我急忙从椅子跳了起来,抽出魔杖指着来人。当我看清来人的相貌,吓了一跳,“怀特?”我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因为那人和怀特长的一模一样,却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 “你好,米歇尔。我是艾玛·里德尔。”那人用十分古怪的音调说道,像是怀特在刻意模仿女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对怀特施俯身咒?”我恼怒道。 “只有附在他的身上,我才能轻而易举的接近你呀!”被俯身的怀特露出一给怪异的笑容,实在让人别扭。 “你是想杀我吗?”我冷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怀特又露出一脸无害孩童的样子,用十分天真的语调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去死而已。” 我眯着眼睛,冷哼一声,“我好像并没有冒犯过你吧!” “是吗?”怀特扮可爱的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那你干嘛想我死?”我怒道。 “因为我讨厌你那张脸。”怀特说着,鲜红的眼睛冷光一闪,“粉身碎骨”怀特一挥魔咒大声说道。 “障碍重重。”我一挥魔杖,魔咒直接被弹开,射中了沙发旁边的立式烛台,烛台‘砰——’一声倒在了壁炉前,蜡烛滚到了窗下,微弱的烛火点燃了青色的纱幔。 “清水如泉”我着急去救火,忽略了旁边的怀特。 “四分五裂”怀特大叫道。 “滚开”格雅从地下室冲了出来,一个飞扑,直接将怀特仰面扑倒在地。 “去死吧!”格雅怒叫,直接要咬怀特的脖子。 “不要,他被艾玛俯身了。”我急忙阻止道。 格雅犹豫的住了嘴,怀特趁机一把将格雅推开,又指着刚落地的格雅,“火焰熊熊” “盔甲护身”我急忙替格雅竖起防护屏障,魔咒打在屏障上瞬间消失无踪。 “让我杀了他。”格雅竖着毛,立着尾巴,低声叫道。 ‘不行,她只是一部分灵魂附在怀特身上,我们的攻击对她大部分都是无效的,她最多只是精神力受点创伤,但最倒霉会是怀特。’我用精神力同格雅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想办法控制住他,然后想办法切断艾玛的俯身咒。’ ‘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用魔咒制服他。’格雅说着,又跳起来向怀特扑去。 怀特立刻用手臂去阻挡格雅的攻击,因此给我可乘之机。 “昏昏倒地”我压低声音,挥动魔杖,怀特被魔咒击中,‘砰——’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毯上。 “出了什么事?我好像闻到烧焦的味道了。”盖文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男生底下通道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还在滴水的焦黑窗幔,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怀特,然后一脸震惊的说道:“你们吵架了?” “怀特刚才被人俯身,想袭击我,所以我用魔咒把他制服了。”我说。 “你没受伤吧!”盖文激动的关切道。 “没事,不过得找教授帮忙,我不确定怀特还会不会再次被人俯身。”我说。 “那你去找教授吧!我在这里盯着。” “你能应付吗?”我问。 “总比让你守着要好吧!”盖文见我还是不放心,又说“放心,你快去快回,不会有事的。” ‘格雅,你留下帮忙。’见盖文坚持,我只好吩咐格雅留下帮忙照看。 出了休息室,我快步奔向斯内普的办公室,可是斯内普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又沿着走廊向大厅跑去。 “贝克特小姐,已经宵禁了,你还在外面?”费尔奇举着风灯从另一侧的回廊走了过来。 “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找斯内普院长。”我呼呼的喘着气说道。 “我看见他去了西塔。” “谢谢。”我急忙道谢,转身沿着回廊往西塔跑去。 我刚跑到塔下,斯内普就迎面走了过来,十分恼怒的呵斥道:“贝克特,你是故意违抗我的命令吗?” 我也不争辩,连喘几口气,上前一把拉住斯内普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道:“快——快跟我走。” 斯内普并不动作,只是一把将胳膊从我手里挣脱出去,极为不悦的说道:“你是不是显处罚得还不够严厉?” 我喘着气连连摆手,“怀特中了俯身咒,我——” 斯内普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撇下我,一个人快步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等我满身大汗的回到休息室,盖文告诉我,斯内普已经将怀特送去医务室了,我这才放心和格雅回宿舍休息。 第五十章 匆匆的洗漱完毕,眼皮开始打架了,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累。格雅见我脸色不太好,便急忙跑到枕头旁蹲下,不时的蹭我的头,又舔我的脸,安抚我入睡。‘不用太担心,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再也没人能威胁你。’格雅低沉的嗓音在脑海回响,本能的感觉到格雅有事瞒着我。想问,可是突然一阵猛烈的倦意袭来,便再也抵挡不住沉沉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起来的时候,阳光透过湖水从天花板上照了进来。水草随着水波的方向缓缓摇曳,曼妙的身影投射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显得温婉多情。 “格雅你怎么不叫醒我,这下又要被斯内普教训了!”我揉揉睡乱的头发,慢慢坐起身来抱怨道。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格雅的身影,我又试着叫了一声,“格雅——”还是没有回答,想来是它跟着早起的学生一起出门了。我不慌不忙的下床梳洗,悠哉的享用着乌塔送来的早餐。心想,反正已经迟到了,再晚点也没什么关系。宿舍的过道里,人声不断,不由得疑惑自己到底误了几节课。出了通道,只见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露西站在新换过的窗幔边朝我招手,站在一旁的罗伯茨一伙也转过身来。我不禁扶额,看来是连午餐也一并错过了。 “米歇尔你也不舒服吗?”露西关切道。 “没有呀!你怎么这么问?”我疑惑道。 “盖文说怀特昨晚得了十分严重的伤寒住院了,我们又没见你去礼堂吃早餐,还以为你也病了。” “没事,我还好!”我笑了笑,看来是斯内普刻意交代过盖文,不要将怀特被附身的事告诉其他人。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午餐时间,你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里德斯照顾道,从圆桌上拿过一盘提子软饼递给我。 我拿了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怎么大家都聚在这里,难道今天不用上课吗?” “早餐的时候,邓布利多宣布学校暂时停课,所以大家吃过早餐就回来了。”露西解释道。 邓布利多怎么这么快从魔法部回来了,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如果真的解决了,那又为什么要停课呢?我满脑子的疑问,但又不知道从哪问起,只能挑选一个他们应该会知道的事,问道:“邓布利多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停课吗?” “没有,不过我们猜测,应该和今天早上德姆斯特朗遭到袭击有关。”罗伯茨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 “你是说那个魔法学院?”我微微皱皱眉头,随即轻声笑道:“这又是从哪儿听到的八卦?” 罗伯茨立即正色,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八卦。盖文在医务室外,亲耳听见魔法部的人跟邓布利多聊到的。估计再过不久,预言家日报就会登新头条了!” 我并不在意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倒是对魔法部人员的到来感到奇怪,“魔法部的人到霍格沃茨来干嘛?” “不知道。早餐过后就来了,还来了好几个。”露西说。 “我看到那几个人里面,还有两个傲罗。”比亚诺强调道。 “这么古怪?”我思索道。 “盖文说,魔法部的人正在学校和禁林里四处查看,不过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巴蒂·克劳奇还和邓布利多一起去了医务室,估计和怀特学长家里发生的事情有关。”里德斯面无表情的低声说道。 “他家发生了什么事?”我隐隐觉得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和艾玛有关系。 “昨晚他家遭大批黑巫师袭击了,听说伤了人。哎,真是惨!”比亚诺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一脸遗憾的摇摇头。 “大家都在猜测,会不会是神秘人干的。”罗伯茨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我一愣,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神秘人只杀麻瓜种,不可能是袭击怀特家的元凶。”露西不耐烦的低声反驳道。 “那你说,会是谁干的?”罗伯茨瞪眼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等魔法部查呗!”露西不悦的说道,将头转向我,“米歇尔,你发什么呆呀?”露西在我眼睛挥了挥手,说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微微抿嘴笑道:“没事,我不吃早餐就是容易走神。”我说着,将手里没吃完的软饼拿起来准备吃,这才发现软饼早就被我捏坏了。我假装不在意的将软饼扔在托盘上,拍掉粘在手心的碎屑,问道:“怀特现在怎么样?” “听说情绪很低落,而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愿意见任何人。”罗伯茨微微有些难过的说道。 “格瑞斯学姐说他好像还哭过!”露西低声说。 “你别胡说八道,她只是说,怀特眼睛有点红,又没说他真的哭了。我们男人才不像你们女人,动不动就爱哭。”罗伯茨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说道。 “谁说男的就不爱哭!也不知道是谁在服装店里急得团团转,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要不是我好心早一步从试衣间里出来,某人指不定就要当场急哭了!”露西得意洋洋的笑道,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罗伯茨立刻涨红了脸,情绪激动的反驳道:“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那是被你身上的香水味熏的。” “是吗?那你现在怎么怪好的呀!”露西说着,又故意靠近罗伯茨,“我今天也喷了香水,不信你闻闻。”说着用手对着脖子扇了扇,让罗伯茨更容易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罗伯茨红着脸,气恼的将露西轻轻推开,“真是胡搅蛮缠,里德斯、比亚诺我们走。”他说着气咻咻的往地下室走。里德斯和比亚诺抿嘴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有情况哟!”我冲露西一挑眉毛打趣道。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露西脸一红害羞道。 “不是哪样呀?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一脸无辜道。 “米歇尔,你变坏了!”露西假装生气的噘着嘴说道。 我笑得更欢了,不由得感叹青春的美好。 午餐时,罗伯茨刻意和比亚诺换了位置,故意不去理会露西,这样幼稚的举动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吃饭时,并不见巴蒂·克劳奇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邓布利多将其他魔法部成员安排在不同的学院餐桌上,让他们和学生一起用餐。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坐着是,魔法部派来两名傲罗中的一位。那是一个头发灰白,外表强壮的中年男子,他的举手投足间时时透着一种自信。餐桌旁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人,大家都感到有些不自在,用餐时显得十分安静。大部分人都只是一边默默吃着盘里的食物,一边偷偷打量那名陌生男子,而平时胆子比较大的,也只是挨着旁边人的耳朵低声议论几句。不仅是斯莱特林的餐桌,就连平时最为跳脱的葛莱芬多餐桌,今天也显得格外安静,整个礼堂里弥漫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 ‘砰’一卷报纸从天而降,吓得我手里的勺子掉在碗里里,幸好汤汁已经快喝完了。众人抬头望去,大厅外猫头鹰正陆陆续续的飞了进来,这还是第一次在午餐时看见这么多只猫头鹰。 “哈哈,我就说预言家日报绝对要抢头版吧!”罗伯茨拿着刚到手的报纸,指着报纸头版说道,“你瞧,德姆斯特朗上国际新闻版头条了。” “这不是今天到学校来的那个魔法部官员吗?”露西指着头版巴蒂·克劳奇接受采访的照片惊讶道。 “巴蒂·克劳奇是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出现在国际新闻版面很正常。尤其出了这么大的国际事件,他肯定要出面说上几句。”里德斯解释道。 罗伯茨轻轻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看样子,学校停课果然是和德姆斯特朗的遇袭事件有关。”又偷眼看看坐在一旁的傲罗,然后压低身子悄声说:“你们说,那只白翼虎会不会到霍格沃茨来?” 我一愣,不由得想到了格雅,顿时脑中思绪乱涌。 “白翼虎不过是传说中的魔兽,现实中不可能存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里德斯低声说道,神情格外严肃。 “这里有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和校工的证词,他们都说看见了白翼虎,不可能是假的。”罗伯茨指着报纸反驳道。 “把报纸给我看看。”我强装镇定的对里德斯说道。 里德斯将报纸递给我,笑道:“你不会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 “不过是有些好奇,信不信还两说。”我假装不在意的笑了笑,低头仔细翻阅起来。 报纸的第一版以巴蒂·克劳奇就德姆斯特朗袭击事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配图的照片中,克劳奇在照相机的闪光中一副趾高气昂模样。在记者招待会的发言为主,都是一些官场上的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翻开第二版,是保加利亚魔法部关于德姆斯特朗袭击事件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内容也差不多。第三版才仔细的介绍了事件发生的始末,以及事件见证者的证词,里面运用了大量的笔墨进行了极为细致的描写,以至于整个内容写下来,用了整整两个版面,似乎生怕不够具体大家会不相信。第五版,是我一直想找的白翼虎图,可这并不是现场照片,而是一张后期线描的白翼虎画。在外人看来这种图及其缺乏真实性,但我知道,描绘这张图的人是真的见过白翼虎。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格雅的安危,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我可从来没见过真的白翼虎,如果它能来霍格沃茨就太好了。”罗伯茨高兴道。 “你就不怕它把你吃了?”比亚诺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烤肉,一边面无表情地问道,惹得露西在旁边咧嘴一笑。 罗伯茨将比亚诺的脖子一勾,恐吓道:“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就你最壮,它真要吃也应该先吃你!” 比亚诺皱皱鼻子指着报纸上他正看到的那一版说:“这里不是说,德姆斯特朗的双头凤凰伤了那只白翼虎并将它击退了吗?我想,它应该会很快被抓到吧!” “你想得太简单了,白翼虎这种魔兽,可不是一般魔法生物能够匹敌的。说什么,仅凭借一只双头凤凰就将白翼虎击退,我看,这报道中还是带有不少水分呀!”罗伯茨十分肯定的说道。 露西看了看第六版的标题,一边低头阅读,一边惊讶的说道:“这里还登了关于白翼虎的历史资料——这内容怎么——这么像神话故事呀!” “既然是传说中的魔兽,自然行动派就得带有一些传奇色彩,上天、下海无所不能才符合白翼虎给人印象。”里德斯嘲讽道。 “是感觉有点像假的。”露西扁扁嘴说赞同道,又翻了一页。“哎呀!”露西惊呼一声,“快看,这里还有怀特家被黑巫师袭击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也上报了。” “今天国际大新闻还真是层出不穷呀!”里德斯摇头感叹道。 “怀特会不会现在也在看报纸?”比亚诺担忧道。 “猫头鹰不能进医务室,应该还没看到吧!”罗伯茨不确定道。 “如果他看见了,一定会更加伤心。”露西忧心忡忡的说道。 “伤心倒是其次,如果事情真像报纸上推测的一样,是神秘人策划了整个事件。我想,怀特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罗伯茨一脸遗憾的摇头低声说道。 “他们会不会真的像对付麻瓜一样对付怀特家吗?”比亚诺十分不安的说道。 “不可能,神秘人绝不会对纯血统巫师家族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们家和神秘人又无恩怨,神秘人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报纸上这些消息,不过是在想方设法抹黑神秘人,反正这样的手段,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里德斯不屑一顾的说道。 我好不容易咬着牙将整份报纸看完,整个人如坠冰窟。格雅也好,伏地魔也好,不管那一条消息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嗯——”我捂着不断痉挛的胃低头闷哼一声,脑袋也一阵阵的发涨,眼睛有些发黑开始辨不清事物,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现在格雅在我身边,它就可以帮我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礼堂,可是,现在让我一个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实在做不到。 “米歇尔,你脸色怎么这么白,额头怎么还出汗了?”对面的露西看见我情况不对,立刻关切道。 “可能是昨晚受凉了吧!”我咬着牙轻声说道。 “那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露西说着从对面绕了过来,搀扶着我出了礼堂。 好不容易爬上二楼,我感觉胃翻腾得更加厉害了,实在忍不住冲进了二楼的女生盥洗室,关上门趴在隔间破旧的马桶边激烈的呕吐起来。 “米歇尔,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呀!”露西隔着门,焦急的大声喊道。 我吐得实在太厉害,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胃还是不断的痉挛,到最后我只能张着嘴哇哇的往外吐着酸水,就差将胆汁吐出来。好不容易,才稍稍感觉好一点,洗漱一番走出盥洗室,只见露西瞪着一双红红的眼镜满脸委屈的看着我。 “你快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昏死在里面。”露西扁着嘴说道。 “放心,我还没那么快死!”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还是扶你去医务室,让庞弗雷夫人快点治好你!”露西说着,伸手过来扶住我往医务室去。 到了医务室,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倒在一张床上就直接昏睡过去。恍惚间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动了动眼皮实在没力气睁开。我感觉被人扶着坐了起来,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挨着我的嘴唇,本能在张开嘴吞咽起来。喝完药,我又被扶着平躺下来,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立即睡着了。 第五十一章 当我被一阵零零碎碎的谈话声吵醒时,太阳已经西斜,火红的晚霞映照进白色的医务室里,显得十分诡异。 “你怎么还在担心那个贱人,她害得我们家还不够惨吗?”一个尖利的女声刻意压低声音咒骂道。 “艾玛这样做肯定是逼不得已,也许有人威胁她。”怀特辩解道。 “你是说她对你下咒是被人威胁,还是说她指使费克里夫那个老东西給我们家下套是被人威胁?难道黑巫师袭击我们家将她救走,也是被人威胁?”女人忿恨道。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怀特不自信的低声说道。 “那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着她。难道你就看不到,我们家现在正因为她而遭受的苦难吗?”女人无奈的悲哀道。 怀特并没有说话,由于隔着帘子,我也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老夫人已经重病入院,妈妈现在不仅要处理家里的烂摊子,还要想办法应付联盟的那帮老家伙。怀特,你就懂点事吧!”女人哀求道,连连叹息,“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总得先想办法解除你身上的魔咒吧!” 帘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我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了,便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哗——’我床边的帘子被人猛的拉开,卡塞尔夫人带着一脸恼怒的神色出现在床边,她看见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见她不说话也不走开,于是坐起身来略带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到医务室外面等我,我和米歇尔小姐有话要说。”她转头对穿戴整齐走过来的怀特说道。怀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你在外面等会儿吧!”卡塞尔夫人宽慰道,拍了拍怀特的肩膀。怀特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当帘外传来房门打开又关合的声音,卡塞尔夫人面带笑容,缓缓向我靠近。我抗拒的向后靠着,右手偷偷去摸枕头下的魔杖。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坐在了床上,一脸笑意的压低身子向我靠近,我不由得抓紧了魔杖,准备随时反击。 “老太婆虽然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但医生说毒素已经扩散到了内脏,现在只能勉强的靠着药物吊命,但最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等她一死,我就立刻安排怀特继承家产,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产生威胁了。”她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微微有些疑惑。 “我还以为你刚才偷听我们的谈话是想知道这些,”她轻笑着坐直身子低声道,“不过早点让你知道也好,免得你再派那只怪物来杀我。” “你说什么怪物?”我微微皱眉道。 她勾了勾嘴角低声轻笑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称呼你的魔兽,但我们现在还是不该如此直白的谈论它的身份。虽然我们没有告诉魔法部它之前出现在奥德庄园,但它在德姆斯特朗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就算它想瞒也瞒不住。现在它可是被国际巫师保护协会追击,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小心点!”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在奥德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她的只言片语还是能拼凑出大概。 “拉梅尔的伤和它有关?”我问。 “它没有将咬伤老太婆的事情告诉你?”她说着露出怀疑的神色,不过又随即表现出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会报复,我反而要感谢你们姐妹俩。如果不是因为奥德家族的继承权,我才不愿意在她面前一直卑躬屈膝的过日子,现在她死了我反而更高兴!”她一脸轻松的笑着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等家族里的事情了了,我再请你到府上做客。” 看着她那得意的眼神,我就觉得恶心,“不用,”我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她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低声笑道:“别这么着急推辞,关于你上位的事情,我们还能聊聊。” 我知道她是在说,要推选我当黑魔王继承人的事情,“你只要保证不站错队,其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我眯起眼睛,冷声低语道。 她有些尴尬的撩了一下头发,僵硬的笑道:“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她说着疾步走出了医务室。 晚餐时,葛莱芬多餐桌边,吉安娜正和身边人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的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声。格瑞斯十分不满吉安娜的样子,便向我抱怨,因为怀特的提前离校,男学生会会长将由葛莱芬多的迪克接任。“你看她那副做作的样子,不就是男朋友当上了会长,也不知道嘚瑟什么。”格瑞斯一脸嫌恶的说道。 “一看就知道,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泥巴种。”罗伯茨也一脸不满的附和道。 里德斯一脸笑意的说:“罗伯茨,你不能这么说泥巴种。”然后,里德斯、罗伯茨、比亚诺三人相视一笑,同时放下刀叉,双手握拳假装哭泣的揉眼,带着浓厚鼻音说道:“因为他们会哭!” “哈哈哈——”周边的人都被他们的样子惹得大笑起来。 露西假装嫌弃的笑道:“你们三个真恶劣。” 我也不言语,只是无可奈何笑着的摇摇头。 晚餐后去斯内普的办公室继续参加禁闭,斯内普只是一脸冷漠的冲我摆了摆手,让我出去,说禁闭取消了,让我有多远滚多远。见他居然这样轻易的放过折磨我的机会,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失去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熬制药剂的机会,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从报纸和卡塞尔夫人那里,我推测出格雅应该是先去奥德庄园找过艾玛和拉梅尔,可是艾玛当时已经被黑巫师救走了,所以格雅咬伤拉梅尔并威胁她们。而后格雅袭击了德姆斯特朗,想来是和艾玛有关。可是报纸上并没有关于艾玛的消息,而且格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艾玛抓走了;二是受非常严重的伤正躲在什么地方养伤,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从没想过格雅会死的可能,毕竟我和格雅订过契约,如果它死掉我一定会有感觉。我想要出去找格雅,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国际魔法合作司已经向国际发出搜捕令,现在出去并不明智。没办法,我只好第二天派南汀给马尔福送了一封信,让他帮忙留意魔法部追查白翼虎的消息。这样就算是魔法部抓了它,我也可以早点知道消息,也能想办法实施营救。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马尔福并没有打听到格雅的消息,但他告诉我魔法部已经秘密取消了对费克里夫的指控。说是法国魔法部在科西嘉岛附近发现了费克里夫的尸体,找到时尸体已经肿胀不堪,显然在海水里泡了好几天。消息传来的当天,魔法部的人员就撤出了霍格沃茨,只在学校外围进行巡查,学校也重新恢复了课程。大家这个时候才发现费克里夫教授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而斯内普也在第一时间兼顾了黑魔法防御课,所以大家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和之前的教授一样提前离职。 结合之前魔法部在学校四处搜查的举动,充分表明停课搜查其实和格雅袭击德姆斯特朗完全没有关系,这不过是魔法部用次借口,想要调查费克里夫在霍格沃茨的一切行动。其实魔法部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邓布利多对待魔法部搜查霍格沃茨暧昧不清的态度,实在让我有些在意。如果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密码搜查,邓布利多完全没必要要求停课。他这样做像在刻意向谁证明自己积极配合的态度,这和之前法国配合抓袭击圣芒戈的主犯的意味一样。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费克里夫是拉梅尔派来的人,我甚至要怀疑邓布利多才是背后操纵者。邓布利多的反常举动让我疑惑不解,但当考试周结束后巴蒂·克劳奇再次出现在报纸上,发表对白翼虎的搜查结果时,我才回过神来,原来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和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在对待费克里夫的事情上意见不合。 从魔法部对费克里夫的调查从始至终都在秘密进行,就可以看出端倪。也许是不想对霍格沃茨的名誉产生影响或是其他的原因,邓布利多和巴诺德都不愿意将对费克里夫的调查摆在台面上。不过这件事涉及到国际事务,克劳奇也有所了解,不过克劳奇并不愿意秘密调查。权衡再三他们找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一面由邓布利多秘密对费克里夫提出指控,在魔法法律执行司立案;一面由克劳奇亲自带人到霍格沃茨进行搜查。为了表示提出秘密调查并不是出于私利,邓布利多才会决定暂时停课表示配合。想到不久后巴诺德的辞职,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只是里面水太深,实在不方便介入。 在期末的最后一次宴会上,斯莱特林不出预料的又获得了新一年的学院杯,大家又是一阵欢欣鼓舞,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不过其他学院的态度就有些古怪了,赫奇帕奇就不说了,老实又忠厚谁得学院杯他们都鼓掌;拉文克劳可能是我名义上为救佩内洛受过伤,所以心怀感激的鼓掌;可一向和我们不对付的葛莱芬多居然也鼓起掌来,还有几个人鼓得特别带劲,于是我特意朝葛莱芬多望了一眼。当看见韦莱斯家的双胞胎站着疯狂的热烈鼓掌时,我不由的扶额,这两个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古怪吗? “那两个疯狮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满咱们拿了学院杯?”罗伯茨皱着眉头疑惑道。 “哼!我看他们就是嫉妒。”露西噘嘴不满道。 “瞧他们鼓掌的样,真是欠揍。”比亚诺恶狠狠的说着,将手指一个个掰出响声,一副要冲过去打人的样子。 “不过是两个没头脑的家伙,犯不着跟他们生气。”里德斯露出鄙视的眼神,冷漠道。 看见他们的反映,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没人会觉得葛莱芬多会对斯莱特林送上真诚的掌声。他们周围的葛莱芬多不阻止,估计和罗伯茨他们想的一样,都以为他们是在捣乱。 成绩单发下来以后,大家都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可我却有点小郁闷。其他课程还好,只是这魔药课的成绩生生的又降了一个等级,幸好还远没到需要补考的地步,不然我真想找斯内普好好聊聊。大家拿着成绩单一脸轻松的聊着假期的安排,我则拿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正在翻找格雅的消息。可是并没有格雅的消息,但在国际消息的版面中,我看见了奥德庄园的照片。 “你们瞧,这个怀特?卡塞尔是不是我们学院的怀特级长?”弗立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兴奋的大声叫道。 “哪呀!”有人问道。 “第八版,”弗立说,“这上面说怀特学长昨天在奥德庄园和一个叫露易丝?维多利亚的女人举行了订婚仪式???”弗立没有继续说下去,休息室里陷入一阵古怪的沉默中。 大概浏览完报道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一声不响的盯着我看。“你们怎么了?”我疑惑道。 “没事,”里德斯首先反应过来,又朝弗立说道,“你好像还没整理行李吧!还回房收拾去。” 弗立愣愣的点点头,不等他反应我首先站了起来,将报纸递给里德斯,笑道:“你就别为难他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报纸我看完了,你们慢慢看吧!”我说着往休息室外走去,经过弗立身边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了休息室顺着走廊往外走,碰到的人不是一脸同情,就是一脸八卦。耐着性子跑出了城堡,沿着碎石小路往温室走去。我准备拿一株曼珠沙华的球根利用假期时间继续研究,上次被偷走的材料随着费克里夫的死也消失不见了,可我总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万一药剂落到有心人手里,并被利用制作出了黑魔药,随时都会对我产生影响。如果实在找不回材料,也只能先试着制作出一些有真对性的解毒药剂。 斯普劳特教授遥遥的看见我走来,就高兴的冲我招手,大声说:“米歇尔,斯内普教授也叫你来帮忙吗?” 我正想问是什么事,只见斯内普带着手套围着灰扑扑的围裙从温室里走了出来,一脸寒意的看着我。我条件反射的立住了脚步,半天才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艰难的继续向温室走去。 “还是斯内普教授善解人意,知道这几天我要忙着做假期前的整理工作,所以特意赶来帮忙。没想到他不仅自己来,还叫你和迪戈里一起来帮忙。”斯普劳特教授高兴的说着,完全没看斯内普那冷得快掉冰渣的脸,搂着我的肩往杂物间走,“我再给你找个干净点的手套和围裙。”换装完毕,我就被斯普劳特教授安排和迪戈里一起给并不危险的植物换盆,她则到斯内普教授所在温室处理危险植物。 “米歇尔学姐,你怎么也来了?”迪戈里高兴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看斯普劳特教授走远的背影,低声说:“我是来拿曼珠沙华球根的。” 迪戈里听了呵呵一笑,也低声说道:“其实斯内普教授是叫我帮忙一起来拿干荨麻的,可是一见到斯普劳特教授,就被安排着干活了!” “斯内普教授没有拒绝吗?”我问。 “哪有拒绝的机会,斯内普还没说话,就被围裙罩了头。”迪戈里说着,又低声笑了起来。 “难怪看他脸都快冻住了!”我笑道。 等所有事情做完,也快到午餐时间了,我便去挖曼珠沙华的根球。 “米歇尔学姐,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迪戈里像个好奇宝宝,一脸疑惑的够着脑袋看我挖根球。 “可以用来做魔药。不过有毒,处理的时候要十分小心。”我解释道。 “那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就是这个东西?”一个冷冽的声音问道。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而出,“对,这个就是主要成分。” “这种东西也能做魔药?那我就拿几个回去做做实验吧!” 一语未毕,一只大手直接伸到我面前,将我刚挖出来的三个根球全拿走了。我有些生气的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斯内普,我只好抿了抿嘴不说话。 “既然这东西是用来制作魔药的,你拿它回去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在马尔福庄园熬制魔药?我好像并没布置过这样的家庭作业吧!”斯内普一脸不悦的看着我,见我没反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走到温室门口时,他又回过头来指挥道:“斯普劳特教授会带你们去拿干荨麻,记得拿到魔药教室的隔间里放着。” 到最后,我不仅没能拿到曼珠沙华球根,反而帮斯内普跑了一次腿。 第二天,大家吃过最后一顿早餐,就拖着行李返程。这一次,夜骐并没有表现出不正常的举动,虽然夜骐并没有瞳孔,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正用那银白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南汀有些不安的磨蹭着我的脸颊,我只好将它放进饼干篮里,用毛巾将它盖起来。 第一章 口讯 当霍格沃茨特快缓缓驶入9又4分之三站台后,我们又花了很长的时间通过检票口。 “米歇尔,我今年的生日宴会你一定要来,”露西说,“你们三个也来,应该还记得我家吧!我会派猫头鹰去邀请你们。” “谢谢,”我笑着说,“我这次一定会去。” 我们随着人流走向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断有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大家相互道别。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路上笑闹着你追我赶,惹得大家频频皱眉。“拜拜,米歇尔!”双胞胎从我们身边挤过时,突然同时大声说道,然后笑着跑远了。 “他们刚才是在同你道别吗?”罗伯茨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看他们是想故意吓我们。”露西不满的抚了抚胸口说道,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下次再让我碰见,我非得狠狠的揍他们一顿。”比亚诺恶声恶气的说道。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别反应这么激动。”我笑着轻轻摆摆手,要他们不要那么介意。 “你和他们很亲密吗?”里德斯看着双胞胎走远的背影,好奇道。 “哪有什么亲密,不过是和弗立一样的小孩子,遇到了就会打个招呼而已。”我讪笑道。 “我可不认为他们和弗立一样,那两个小子坏透了!”罗伯茨不满的撇撇嘴说。 我们通过了出口,立刻就看见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和班德禄先生挤在前来接站的人群之中,一起向我们这边张望。我连忙转移话题,“是马尔福先生来接我了,罗伯茨你爸爸也在那!” “他们俩怎么站在一起?”罗伯茨微微惊讶的低声说道。 “他们不是认识吗?站在一起聊天有什么问题?”我疑惑道。 “认识是认识,不过关系不是特别好。”罗伯茨面色尴尬道。 我见他面色不好,便猜到是纯血统家族中的等级制度在作祟,于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贝克特小姐,最近过得可好?”班德禄先生微笑着低头看着我问道。 我对他突然客气的叫我贝克特小姐感到诧异,我点点头,“挺好的!” “我们走吧!”卢修斯扬着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弯腰将我手里的行礼接了过去,转身走开了。 德拉科也上前拉了拉我的衣袖,学着他父亲的样子一脸高傲的说:“米歇尔,我们回家!”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转身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生日宴会上再见吧!” “祝你假期——愉快!”露西说道,她不敢相信地望着卢修斯的背影,显然很吃惊马尔福会是这样的态度。 “当然,希望你们也一样。”我微笑着说道,由着德拉科将我拉出人群。 回马尔福庄园的路上,德拉科一直拉着我的衣袖,十分乖巧的模样。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想着来接我?” “我是因为待在家里太无聊,所以出来透透气,”德拉科微红着脸倔强的噘嘴否定道,“才不是特意来接你回家的!” “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那我真是太伤心了!”我假装十分沮丧的样子说道。 德拉科犹豫的皱着眉头,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安慰道:“米歇尔——其实我还是有一点——有一点点想你的。” 我立即露出欣喜的样子,一把捧住德拉科的小脸轻轻蹂·躏起来,“就知道你非常想我,还不承认,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没有非常想,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德拉科努力挣脱我的束缚,不满的挥舞着双手大声抗议道。 “你就是非常想我,你就承认吧!”我歪着脑袋笑道,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没有。”德拉科噘着嘴低头小声反驳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头一甩愤愤的哼了一声。 看着德拉科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早逝的弟弟,心里犹然升起一丝怜惜。我笑着轻轻环住德拉科的肩膀,柔声道:“知道德拉科想米歇尔,米歇尔感到非常开心,因为米歇尔也有想德拉科呢!” “你真肉麻!”德拉科脸愈加红了,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他摞到对面的沙发上,趴在车窗边去看窗外的风景。 由于一直坐在中间的德拉科摞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便只有我和卢修斯并肩坐在一起。 “您今年在学校过得还好吗?”卢修斯侧过头来恭敬的问道。 “有惊无险吧!”我面色平静的说道。 “我们接到了关于您受伤的信件,不过您之前吩咐过不可以表现得太过亲近,所以我们——”卢修斯一脸为难的低声解释道。 我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已经在信件中解释过了,我也同意你的做法,而且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我耸耸肩表示不在意,又问,“那个叫布特的男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因为现在东边正在闹内乱,北边都生怕受到波及已经全面对外戒严,要想从那边打听消息实在太困难。”卢修斯抿了抿嘴又说:“不过,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有人曾经在南方见过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旧部。我猜测袭击奥德家的黑巫师,应该就是他们。” “格林德沃?”我疑惑了,如果真是格林德沃在背后指使,那也应该在德国境内,可是格雅为什么会追去德姆斯特朗呢?实在想不明白,看来还是要等找到格雅才能问清楚。“那南边还有关于艾玛的消息放出来吗?”我问。 “没有。奥德家的老太婆一死,家族的势力就一落千丈,不少人想借此机会打压他们。卡塞尔夫妇现在正忙着和维多利亚家族联姻,以便巩固他们家族在联盟中的地位。”卢修斯说完又疑惑的皱起眉头,“既然我们知道艾玛已经脱离了南方的控制,您又何必在意南方的反映。毕竟没有筹码在手,他们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紧抿着嘴唇摇摇头,“我怀疑他们和艾玛现在背后的势力有联系,说不定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怀特身上的魔咒,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解除掉。” “也许他们只是找到了施咒的东西,然后顺利解除了魔咒,这也是有可能的。”卢修斯说。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当然最好,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能从南方势力范围内抢人并得手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手段肯定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北边到底有什么人?如果真是格林德沃在背后策划,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我思索这隐隐觉得这些事件中,或许真有某些联系。“近段时间我可能需要去北边一趟,你帮我安排一个独立的房间,我需要熬制一些魔药。” “阁楼上还有一个房间,那里通风效果也比较好,我回去就马上吩咐波比整理出来。不过,现在正是局势敏感期,您现在去北方,可不是十分安全。”卢修斯回答道。 我笑了笑,“没关系,我自己会看着办!” 汽车径直穿过马尔福庄园的黑色锻铁大门,最后在宅邸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可可红着眼帮我们打开车门,深深的对着我鞠了个躬,然后帮波比将后备箱的行礼拿出来。突然树篱后面的花园里传来‘嗷嗷’的叫声,几只孔雀从树篱后面逃窜出来,我以为是格雅在追赶它们,于是连忙跑过去,四处寻找格雅的踪迹。 “格雅。”我试着叫了一声,可是并没有回答。 “格雅并没有回来。”卢修斯走到我身后解释道。 “是吗?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垂头丧气的说着,转身走回宅邸。 回房梳洗过后,坐在镜子边发呆,任由毛巾揉搓湿漉漉的头发。夏季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挑起轻纱窗幔,拂过我的肩头,将我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嘶嘶——’窗台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我微微弯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打量,只见一条20英寸长的黑蛇正沿着窗台游移进房间。我面无表情的去拿桌子上的魔杖,准备将它扔出房间。 “米歇尔,”一个咝咝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我和你不熟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那条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的蛇说,“也别指望我将你留下来。” “别误会,我只是受托给你带条口讯。”黑蛇懒洋洋的吐着信子说道,“而且我十分不喜欢花园里的那几只怪鸟,我可不想住在这里。” 我正要问是什么口讯,房门突然被‘砰——’一声十分用力的推开,德拉科咧着嘴高兴的冲了进来,“米歇尔,晚餐准备好了,我们——”德拉科正要走过来,但是看见地板上因受到惊吓对着他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姿势的黑蛇,他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别乱动。”我对黑蛇命令道,黑蛇便柔顺的摊到在地板上,只是用眼睛盯着我。“德拉科,没事了,你过来这边。”我转头对还愣在原地的德拉科伸出了手。德拉科犹豫的拉住了我的手,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地板上的黑蛇,然后迅速窜到我身后。轻轻拍了拍他附在我肩膀上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它一会儿就走了!”然后又对黑蛇说:“说吧,到底是什么口讯。” “格雅让我告诉你,艾玛已经完全继承了神预能力,并联合格林德沃的旧部逃窜到了北方,不过它没能杀掉她,但艾玛已经受了重伤,应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它想让你早点下定决心,召集原来的势力尽快除掉她。它还说,它要原来的主人身边了,叫你不要担心。”黑蛇缓缓说道。 我一时有些消化不来,“这些真是格雅告诉你的吗?” “虽然我不能完全重复它的话,但是大概意思没错。”黑蛇说着,转过身子往窗台游去,显然是想走了。 “你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好吗?”我急忙站起来追问道。 黑蛇转过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它说它还挺好,可我觉得不太好,它的神智好像不太清楚,说话颠三倒四的,刚才我告诉你的,也是我通过他的话自己总结出来的。” “它是不是受伤了?”我担忧道。 “它身上是有一些伤口,像是被鸟啄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 如果它神智不清不是因为外部攻击,那就应该是精神攻击照成的,难道是艾玛对格雅使用了神预魔力?“格雅告诉过你,它原来的主人在哪吗?” “它没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黑蛇问道。 我摇摇头,情绪低落的说道:“没有了。” 黑蛇回过头,重新沿着开着的窗户溜了出去。 “米歇尔,原来你是个蛇佬腔。”德拉科一脸惊讶的望着我,眼睛带着些许兴奋。 “是的。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哟!”我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道。 “爸爸,妈妈也不告诉吗?”他疑惑的问道。 “嗯,不能说,因为这是秘密。”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德拉科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那好吧!” 我脑中的思绪十分凌乱,想多找一个人一起屡屡当前的局势,于是晚餐过后,就将新得的消息告诉了卢修斯。“难道格林德沃想借用艾玛重新复出?”卢修斯听后,立即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打算复出,但能肯定他这样做,一定是在打你们这帮食死徒的主意。”我不在意的笑道,低头喝了一口热茶。 “您怎样打算,需要表露身份吗?” “不,我说过,我对这些权利斗争没有兴趣,我只是不愿意自己的身份被人利用,更不愿意有人打着我父亲的旗号胡作非为。”我冷声说道,其实我最怕因为艾玛的暴露让我惹上麻烦。 “那您是想在其他人利用艾玛之前,将她杀掉?”卢修斯面色凝重的说道。 “杀不杀视情况而定,我们要先找到她。” 卢修斯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现在北边局势不稳,而且又有格林德沃在背后超控,恐怕我们很难找到艾玛。”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先去试试。如果先一步找到艾玛那就最好,如果找不到也只能等着他们先有所动作。不过他们要做的也主要是针对你们,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密切关注食死徒之间的消息,并在有必要的时候出面稳定住局面。你只要一口咬定黑魔王的女儿已经死了,艾玛是个冒牌货,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是其他人或许会相信。”卢修斯担忧道,“当然这并不算叛变,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他们忠心,才会被他们利用。” “如果收到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再决定要不要自己出面。”我无可奈何地谈了口气,看来艾玛存在确实对我照成了不小的麻烦,也许是时候考虑要不要处理掉她。 第二章 监听 可能是因为睡前一直计划着找格雅,结果整晚梦见的都是格雅,一会儿绕在我脚边叫我做饼干;一会儿颐指气使的要我下湖捞人鱼;一会儿又突然变成成年形态,叼着我的袍子气冲冲的要带我去杀艾玛;不一会儿它又温顺将毛茸茸的大脑袋伸过来,用它那粗糙的大舌头舔我的脸。我被舔得直发痒连连摆头想要躲开,结果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汀趴在我的枕边,正用它的脖子磨蹭着我的脸。‘咻——’它见我醒了,就乖巧的用嘴碰碰我的脸,轻轻的叫唤道。我还是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抹才发现,满脸都是泪水。南汀像是什么都明白,伸着脖子将它的小脑袋紧紧的挨着我的脑袋。 我侧过脸伸手温柔的抚摸它的背脊,轻声说:“等药剂熬好,我们就一起去找格雅。”南汀听了,立刻竖起脖子高兴的叫起来‘咻——咻——’。缎制的青色床幔随着它嘴里吹出的风舞动起来,明媚的阳光直直的洒在银色的蚕丝被上,显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洗漱完毕,便下楼吃早餐,穿过休息室时,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蔷薇花香,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我站在窗抬边往外张望,这才发现花园里满是盛放的蔷薇花,只不过被高高的树篱围了起来,昨天才没有看见。与满园色彩艳丽的蔷薇相比,远处绿油油的麦田和低矮零落的村庄建筑就显得有些单调乏味。庄园外的巷子里,一只斗牛犬正晃着脑袋悠悠的散着步,不时的这里嗅一下,那里闻一下,憨憨的样子十分可爱。它好像觉察到有人在看它,于是仰起粗短的小脖子朝我所在的方向张望。也许是被我吓到了,它转过身子躲进了一家破旧的农舍后院,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它就迅速窜进房里。我被它胆小的样子逗乐了,笑着摇摇头下楼去用餐。 餐厅里只有马尔福父子俩人,显然马尔福夫人是在卧室里用早餐了。卢修斯正在认真翻阅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德拉科则费力的用着筷子,想将盘子里的小包子塞进嘴里。“米歇尔,早上好!”德拉科看见我进来,立刻乖巧的问好,结果一不留神,好不容易夹起的包子又掉回到盘子里,惹得他气咻咻的皱紧了眉头。“你就不能安分的用叉子吗?”卢修斯放下报纸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对我微微点头问好。“不行,我就是要用筷子。”德拉科倔强的说道,又继续低头与盘子里的包子搏斗。卢修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将报纸翻了一页又继续看了起来,显然不想再对德拉科的进食方式提出质疑。 我落座之后,面前的桌面上立刻出现了一碗鸡丝粥,和一盘小笼包。这样的中式早点,本来只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特意让可可单独为我准备的。不过去年圣诞节时,德拉科好奇的偷偷尝了一口糖醋小排,他就闹着要和我一起吃中餐,马尔福夫人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又碍于我的面子,只好由着德拉科闹腾。可惜圣诞节假期太短,德拉科也就过了几天的嘴瘾,我返校的时候他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嘱咐可可时不时的给他做几顿中餐,显然他是看出来可可最听我的话。我不知道这一个学期德拉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竟然连卢修斯也跟着一起吃中式早餐。 早餐进行到一半时,一只雪鸮穿过半开半闭的窗户,将一封信扔在卢修斯的手边,然后降落在德拉科身边。“丝诺,给你尝尝这个。”德拉科说着撕了一块包子皮递了过去,丝诺张开半边翅膀将脑袋在上面蹭了蹭,然后才去叼德拉科手里的包子皮。我觉得它刚才的动作有些古怪,于是多看了几眼,它好像一直静不下来,有时微微扭动脑袋,有时眼皮偶尔抽动的连续眨几下,似乎总是不舒服的样子。 “丝诺,到我这来。”我朝丝诺招手示意,它转过头忘了我一眼,然后微微歪了歪脑袋,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我伸手细细的抚摸它,指尖传来微弱的酥麻感,我又揉揉它的头顶,直到酥麻感逐渐消失。“我看花园里的蔷薇都开了,我们吃完早餐去院子里剪些回来插在花瓶里吧!”我笑着对德拉科问道。 “这点小事,直接吩咐波比就行了!”德拉科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样怎么能体会其中的乐趣。”我说着又转头对卢修斯说:“先生,你也一起去吧!” 卢修斯有些错愕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是满脸笑意的望着他,他便犹豫的点点头,“好吧!我正好想去花园里逛逛。德拉科,你早餐吃得太多了,也该动动!”德拉科看着他爸爸一脸严肃的表情,于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我戴上手套拿着剪刀在花丛中寻找合适的对象,德拉科则懒懒的拖着篮子跟在我后面,将他觉得还不错的花一一指给我看,催促着让我快点下手。我寻了一些开得较好的剪下,又细细的去了花刺,然后用丝带扎好让德拉科拿去给他妈妈,就说是他自己摘的。德拉科开心的拿着花束,扔下篮子就往房子里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我帮你摘了一大束花,可漂亮了!”我拂去身上的叶子,褪下手套和剪刀放进篮子,走到树下茶桌边坐下喝茶。 “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卢修斯放下手里许久未翻的书问道。 “魔法部最近有什么行动吗?”我问。 “除了寻找白翼虎,好像也没什么动作。”卢修斯微微皱眉道。 “你早上收到的是哪里的信件?” 卢修斯有些惊讶的望着我,显然对我过问他私人信件的举动表示疑惑。 “不是涉及到神秘人的事情吧!”我微微抬眼看向他。 “当然不是,南边已经很久没来过信了!”卢修斯连忙解释道。 我笑了笑,“别激动,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 “这——我不是很明白。”卢修斯显得更加疑惑了。 “早餐时,我发现丝诺被人施过魔咒,应该是你的信件被人截获了,不过他们又将被拆开的信件重新封好,送了回来。”我面色平静的说道。 卢修斯握着手杖腾地一声的站了起来,气咻咻的说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居然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惊恐的低声说道,“我们之间的信件不会也被他们截获了吧!” “之前收信时,丝诺并没有魔咒后遗症,应该是在我们停止通信之后,他们才开始行动。” 卢修斯想了想说:“那就只有半个月时间,最近来往信件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找到是谁下手之前,你还是要谨慎行事,涉及到你个人利益的事情就不要用猫头鹰传递了。”我说着提着篮子站起身来,“现在是时候检测房屋是否被监听了。” “什么?”卢修斯说着脸都吓白了。 “这半个月有发现家里多出什么东西吗?”我一边往房子走,一边问。 “好像——没有吧!”卢修斯不确定道。 “有从外面带什么东西回吗?” “这个还是要问问西茜,她对家里的事物比较了解。”卢修斯担忧道,“万一真被监听了,那我们昨晚的谈话——”卢修斯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监听器应该不在休息室,我没有发现有多出来的东西。”我说。 卢修斯听后立即松了一口气,又转念一想,突然快步跑进房子,直接往楼上冲去。我刻意释放出自己全部感官,在楼下各个房间转悠,寻找可疑的物品,不过并没有找到。‘嗞——’一阵极低的魔力波动传来,我抬头望了望头上的天花板,感觉是从二楼书房的方向传过来的。上了二楼向右转,穿过会客室时透过窗户,我隐隐瞥见巷子里有一个白光一闪而过。于是停下脚步去看,只见早上那只斗牛犬正趴在农舍后院的草丛里打滚,房屋的后门关着好像主人并不在家,窗帘也拉着。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但又看不出端倪,只好先去找监听器。穿过活动室,走进回廊,一转头就看见德拉科弯着腰趴着书房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吓得立马转身立直腰,见到是我他轻轻舒了口气,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书房轻声细语道:“他们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还不让我看。”我又拍拍他的肩,摆摆手示意他往后站我要进去。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不明白我到底要干嘛,我也不解释直接推门进去。马尔福夫妇围着书桌旁的一只花瓶正在用手比划,听见开门声于是转过头来。我直接走了过去,拿起花瓶瞧了瞧,只见花瓶上面有不少蔷薇浮雕,其中一朵蔷薇浮雕的魔咒反应最为强烈。这专业的监听器,比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后来发明的伸缩耳的确要高级得多,至少不需要用细绳连接。 “这个花瓶正好搭配刚摘的蔷薇,”我说着将花瓶拿出了书房,对门外的德拉科吩咐到,“德拉科,去将客厅篮子里的花拿上来,我们把花装在这里面。”德拉科似乎知道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于是高高兴兴的跑下楼拿篮子去了。我将花瓶安置在回廊窗台边的花台上,马尔福夫妇轻手轻脚的走出书房,我立即示意他们不要靠近窗户,让他们先退回到书房里。德拉科拿了装着蔷薇的篮子,我便斜靠在窗台上坐下,开始慢条斯理的修剪花枝。德拉科则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问道:“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们去哪儿?”德拉科高兴的问道。 “去一个你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一脸神秘的笑道。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德拉科兴奋道。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我说着朝他勾勾手指,让他靠近点。 德拉科侧着耳朵靠了过来,我轻轻在他耳边动动嘴型,然后拉开距离问,“怎么样?去不去?” 德拉科一脸茫然的说道,“你说得太小声了,我没有听到。” 于是我又在他耳边动动嘴型,然后又问,“这回听清楚了吧!” 德拉科皱着鼻子不悦道:“还是没听清,你说大点声呀!” 我笑着伸手刮刮他皱着得鼻子,说:“那好吧!我就再说一遍,你要是还没听见,我就不带你去了。” “嗯嗯”德拉科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将耳朵凑了过来。 “我们去——”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感受着渐渐变强的魔力波动,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看来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样,“——动物园。” 德拉科听了不屑的摇摇头,“那种鬼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要和那些愚蠢的麻瓜待在一起。”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去过动物园,怎么知道那里一点也不好玩呢?”我笑道。 “就是不要去。”德拉科不高兴的拒绝道。 “要不然这样,我们先去动物园,然后再带你去唐人街吃正宗的中餐。”我诱惑道。 “真的吗?”德拉科皱着鼻子道。 “想不想去?”我问。 “可是,妈妈不会让我去的。”德拉科低声道。 “没关系,我帮你说。你现在回房换衣服,到大厅等我吧!” “好,”德拉科开心的点头说道,一溜烟跑回房换衣服去了。 我将手套和剪刀重新扔进篮子,站起身将最后一支蔷薇插好,笑了笑,转身进了书房。房门刚刚关闭,卢修斯就迫不及待的对着房门施了抗扰咒。 “怎么样?”卢修斯急切的问道。 “家里新添的东西就这一件吗?”我问。 “大的只有这一件,小的都是德拉克房里的玩具。”纳西莎肯定的说道。 我点点头,又问,“巷子对面的农舍有人住吗?” “空置很多年了,应该没人住。”卢修斯回答道。 “监听的人应该就在那间农舍里,监听器适用范围不是很大,这附近也就那个农舍还能躲藏。不过,农舍有只狗,我不确定是不是阿尼马格斯,但它应该也是用于监视庄园人员进出,以及必要时通风报信。等会儿我带德拉克出门,你们也好放开手脚行动。如果能直接抓到了监听人最好,如果没抓到,也可以拿着监听器去魔法部立案。不过立案前,先将家里该收捡的东西都收捡起来,免得魔法部派人上门调查。另外可可也不能待在这里,我会安排它到外面躲一段时间。”我冷静的安排道。 “可以!”卢修斯点头答道。 “那我去换身衣服,带德拉克去对角巷。” “你们两个孩子可以吗?”纳西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的。”我笑道。 回房换了衣服,唤来可可,“知道小汉格林顿的里德尔老宅吧!” “您是说咱们以前房子对面山坡上的那幢旧房子?”可可疑惑道。 “是的,我想让你先去那里躲几天,等这边事情处理好后,我就去找你。那房子现在应该只有一个叫弗兰克·布莱斯的老园丁,他住在庭院的小木屋里,你就在宅子里待着,尽量不惹他注意。”我说。 “可可舍不得离开小主人。”可可伤心道。 “只有几天而已,我会尽快去找你,记得多带些食物和毛毯,照顾好自己。”我说着安慰的朝它笑了笑。 “可可听从小主人的吩咐。”可可恭敬的说着,大大的鞠了个躬,然后又砰的一声从房间里消失了。 当我收拾好东西下楼时,德拉科正在大厅里向母亲表达愉悦的心情,纳西莎一边耐心的听着,一边细心的替他整理衣服的边角,让衣服更加直挺。卢修斯点燃了大厅的壁炉,我取了一撮飞路粉,洒了进去,炉火变得碧绿,高高升起。我径直走进火里,喊了一声“对角巷”。我立即感到身子在急速旋转,耳旁呼啸声震耳欲聋,当眼前闪过一连串炉门后,晕眩感逐渐消失,眼前显现出几张旧桌椅。走出壁炉才发现原来是在破釜酒吧,我站在炉边等着,不一会儿德拉科就‘呼——’一声出现在壁炉内,我伸手将还有些晕眩的德拉科扶了出来。 “我们去哪?”德拉科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问道。 “先到街上去坐车。”我说着,带德拉科走出破釜酒吧,到街上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早上好,请问你们去哪儿?”上车后司机问道。 “唐人街。” 第三章 出手 “米歇尔,我们不是要先去动物园吗?”德拉科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去那吗?”我笑道。 “其实——”德拉科微红着脸犹豫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去,我也可以勉强陪你一起去。” 我看得出德拉科也很想去动物园看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那我们先去唐人街逛逛,顺便在那吃过午餐,然后再去动物园,好吗?” 德拉科听后立刻喜笑颜开,“那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直接说去动物园,主要是想方便发现是否会有人跟踪我们,毕竟在多是亚洲人的唐人街找一个英国巫师,总比在多是英国人的动物园找英国巫师要轻松得多。 等我带着德拉科逛过几家店后,我终于体会到韦斯莱先生第一次遇见哈利时,那种好奇宝宝的攻击力了。德拉科每看见一见新鲜事物,总要指着它问,“米歇尔,这个是什么?”“米歇尔,那个又是什么?”“米歇尔,这个风车真古怪,它为什么不自己转,还非要人来吹呢?”“米歇尔,这只玩具猫为什么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呢?”“为什么叫招财猫?它能变很多金加隆吗?”“米歇尔——”“米歇尔——”德拉科在麻瓜世界就像个刚刚会说话的婴儿,对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当德拉科指着一只陀螺又要开始问时,我连忙止住了话头,“德拉科我觉得有些口渴了,我们去买些喝的吧!”德拉科有些不甘心的放下用来抽打陀螺的鞭子,微微点点头,“那好吧!” 出了玩具店,我们到对面的水果店买草莓汁,不知道是因为终于见到了他熟悉的事物太兴奋,还是没能刹住在玩具店里的好奇宝宝个性,德拉科开始站在水果店里一样一样的报水果的种类。“这个是葡萄,这个是香蕉,这个是雪梨,这个是草莓,这个是——”德拉科突然被一个黄黄的圆圆的小果子难住了,“米歇尔,这个龙魄为什么是黄色的?”他说着拿了一颗咬了一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苦着一张脸委屈的望着我,“不好吃。”显然德拉科将那中水果误认为是魔法界里又香又甜的龙魄了。我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小笨蛋,这个是中国贵州产的金钱橘,不是龙魄。下次吃东西前问清楚,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噢”德拉科委屈的点点头。 付款时,我透过店员身后的八卦镜,看见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妇女,躲在对面的巷子里往我们这边看。我第一反应是,以为她和其他好奇的过路人一样,看见唐人街里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小孩子,所以好奇的多打量几眼。可当我转过身才发现,她手提鲜花篮却身着欧式女装,这不禁让我产生了怀疑,一个靠卖花过日子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装扮。于是我留了个心,故意带着德拉科在唐人街的店铺里穿来穿去,不时走走停停,偶尔还以要买之前看过的某见玩具为借口,故意转头往回走。不论我们往哪走,那个女人总是站在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偷偷看着我们。看来这就是他们派来跟踪我们的人了! 快到午餐时间了,街道两旁餐馆里开始飘出一阵阵饭菜香,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兴奋的拉拉我的衣袖说:“米歇尔,我们中午吃什么?” 我指指他手里还没吃完的砵仔糕说:“这条街的小吃你几乎尝了个遍,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吃得下吗?” “当然吃得下。”德拉科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这回要是和圣诞节一样吃撑了,我可没针给你放血。”我告诫道。 德拉科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铁盒,“不用,教父送了我一罐消食糖片,这回不用挨你的针了!” “消食糖片?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有些不满的问道,一把夺过德拉科手的小铁盒。 德拉科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说:“圣诞节之后,他派猫头鹰送过来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他就是看不惯我用放血的方法给你治疗积食,当时给你放血的时候他不反驳,结果转身就送你消食片,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教父才不小心眼,他对我可好了!”德拉科辩解道。 “你呀!个人崇拜太严重,要改!”我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假装气恼的用小铁盒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德拉科委屈的扁扁嘴,不说话了。我打开铁盒,发现是经过特意配制的消食,里面还微微透着果香,不禁有些气恼,便小声嘀咕道:“给我药剂里就多放苦艾汁液,给自己教子的药片就尽量配比得香甜一些,还真是个对人不对事的家伙。” 德拉科看出来我因为消食片的事有些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问,“米歇尔,我们还吃不吃午饭了?” “吃,当然吃,我到要试试看他的药片有多管用。”我恶狠狠的说着,走进了一家苏菜馆。 由于还没到饭点,餐厅里的空位还有很多,于是我们挑了一间靠里面但又能看见大厅表演的小包间。不多时,一名穿着大红色绣花旗袍的女子拿着菜单走了进来,“顾小姐,好久没来我们店了,最近还好吗?”女子一脸熟络的用中国话同我打招呼,并将菜单递给我。 “挺好的。”我微笑道,将菜单接过转手递给德拉科,让他选菜。 “去年你住的那片区域发生了煤气爆炸,听说封了半条街,你没事吧!”女子担忧道。 “我租住的房子就在旁边,房子毁得也差不多了。”我不在意的说道。 “哎呀!怎么这么不凑巧呀!”女子忧心忡忡的说:“那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再找房子很困难吧!我们这条街还有些待租房,虽然格局很小,不过还挺干净,你如果还没找到地方,可以到我们这边来看看。” 我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寄住在叔叔家里,等我什么时候想搬出来了,再来找你帮忙吧!” “米歇尔,你跟这个麻瓜在说什么呀!”德拉科不满我和女子一直用中文交谈,于是抱怨道。 “没事,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我问。 “不知道,这些菜都怪怪的。”德拉科指这菜单上被翻译得怪里怪气的菜名,不满的抱怨道。 “那我点吧!”我说着,转头用中文对女子说:“我表弟有些饿了,我们先点菜吧!” 女子点点头,“好的,你说。” 我开始翻菜单点菜,她便用笔在纸上记。点了个五菜一汤,女子觉我们俩人吃不完便问:“点这么多没关系吗?” “没事,我表弟喜欢吃。” 女子拿着菜单出去了,我瞥见之前跟踪我们的妇女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餐馆,就坐在我们隔壁的包间里。 “米歇尔,你和刚才那个服务员很熟吗?”德拉科疑惑道。 “我一起住在伦敦街区时,经常到这里来吃饭。” “你们刚才是在用中文交谈吗?” “是啊!” “你真厉害,那你会说瑞典语或者是挪威语吗?”德拉科好奇的问。 “只学过一点点,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问。 “爸爸想让我去德姆斯特朗上学,听说他们那边瑞典和挪威的学生很多,我担心沟通会有些麻烦。”德拉科说着,情绪有些低落。 “没关系,你妈妈不会同意让你去德姆斯特朗的,那边太远了!”我笑道。 “可是——爸爸说那里的学习环境很自由,能学到很多在霍格沃茨学不到的东西。” 我想了想说:“中国有一句谚语: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意思是说,老师把知识教给了学生,学生要想学得好,还需要自己努力,下苦功多练习,才能学的好,学得扎实。老师可以教的只是基础或者一个技巧,只能起引导作用,而真正能学到多少东西,练习到何种程度,就看学生的领悟能力,以及努力的程度。至于德姆斯特朗到底比霍格沃茨多教多少东西,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一点也不比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差。而且以我各人的经验来说,学习的知识不贵多,而在精。就算是同一个魔咒,也会因施咒者的反映速度与注入的魔力不同,而显现出不同的效果。如果我们要想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必须多练习,尤其是我们的反映速度,那更是要通过长久的练习才能到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身上的魔力——”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大厅突然传来十分熟悉的旋律,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青色绣花旗袍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台上的木椅上缓缓拨弄着怀里的琵琶,低低的吟唱着。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禁想起前世,我怀抱着年幼的弟弟笑盈盈的坐在花园边游廊的栏杆上,看着母亲一面唱歌,一面在茉莉花从中穿梭寻找适宜插瓶的枝桠。那时天还是蓝的,花还是香的,就连母亲的笑也是温柔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米歇尔,你怎么哭了?” 德拉科软糯糯的嗓音传来,我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眼角,说:“被辣椒呛的。” “我们又不是在川菜馆。”德拉科很懂行的说道。 “你吃了多少中国菜,还懂得分菜系了!”我笑道。 “我不是很懂,但还是知道放了很多辣椒的就是川菜。”德拉科一脸得意的说。 “我吃了二十多年的中国菜,都不敢说自己懂菜系,你才吃多久,就敢大言不惭了!”我笑道。 “二十多年?米歇尔你吹牛。”德拉科立刻指出我话里的矛盾处。 这时,正好要上菜了,于是我连忙笑道:“说错一点就被你抓住。菜上桌了,趁热吃。” 饭吃到一半,隔壁包间的妇女忽然站起身来往外走,我疑惑的偷偷向外打量,发现对面饭馆的招牌上正落着一只乌鸦。妇女走过去,乌鸦正好落在她的肩上,她从乌鸦腿上摸出一张纸条,妇女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卢修斯那边得了手,他们知道暴露了,便急着撤退了。跟踪者虽然离开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怕有其他还在暗处的人。我不敢放松一丝警惕,和德拉科吃完饭,休息片刻就乘地铁去动物园。 在动物园里德拉科倒是显得轻松自在,对身边的动物往往抱着一种鄙视的心理。不是嫌弃恐龙馆里没活物,就是嫌弃水族馆里只有假人鱼,就连那些孔雀也被他嫌弃没自己家里养的华丽。每当他站在大批游客身后抱怨,这个动物不华丽,那个动物听不懂指挥不会娱乐表演之类的。大人们就会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认为世界上居然会有小孩觉得动物应该比人聪明;小朋友们就会一脸艳羡的看着他,觉得他一定没错过任何一场动物表演。我本以为这次的动物园之旅,会让他对动物园产生抵触,可是没想到,当我问他下次还来不来时,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当然要来,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观看无知的麻瓜更加有趣的事了!”我不禁扶额,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将他往哪条路上带,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对他的价值观产生不良影响。 回到马尔福庄园时,天色以晚,纳西莎站在门外翘首以盼,看见德拉科进了庄园就跑过来一把将他抱着怀里,东摸摸西看看,生怕他出去这一会儿会受什么伤。德拉科则兴奋告诉他母亲,今天他都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样奇奇怪怪的玩具,吃了多少以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还遇见了一大群无知的麻瓜是怎么围着一只傻狮子兴奋的拍照的。纳西莎见德拉科不仅没受伤,反而比以前显得更加快活,于是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由于玩了一整天,又吃了很多小零食,德拉科晚餐没吃多少,就开始打瞌睡了。纳西莎便急忙引他上楼休息,我也有机会问问卢修斯监听器的事情。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卢修斯一眼,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勺子,擦了擦手,然后离开座位,显然他并不想在饭厅谈论这件事。 我们到了休息室,卢修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打开看了看,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英国魔法部与法国魔法部于6月中旬达成反黑巫师联盟’。 “是魔法部干的。”我说。 “是的,农舍里的那个家伙我认识,是傲罗指挥部的一名预备成员。幸亏只是个新手,危机意识还很薄弱,不然很难抓住。”卢修斯略显疲惫的说道。 “有多少人被监听了?” “被魔法部怀疑效忠过主人的所有人。” “难道他们没做出什么交代吗?”我疑惑道。 “他们说这是部长办公室亲自下达的命令,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卢修斯说着,眼角微微抽搐,显然是已经气得快要发疯了。 我冷笑一声,微微眯了眯眼,手中突然蹿起的火苗瞬间将信件化为灰烬。我轻轻拍去手上的灰,面无表情的对卢修斯说:“看来有必要将换届的事宜,提上议程了!” 卢修斯有些惊讶,“您要对巴诺德下手?” 我嘲讽的勾勾嘴角,笑道:“她送我们这么大的一份礼,我们如果不还礼,实在说不过去。” “您准备怎么做?”卢修斯问。 “如果人们发现魔法部在随意监听普通巫师的**,你说民众会怎么想?”我挑着眉毛笑道,“如果他们还监听了某大报社,你猜媒体会向着谁?” 卢修斯点点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看着窗外乌云满天的夜空,低声笑道:“希望卡塞尔夫人还没上床睡觉,不然今晚还真是要打扰她了!” 第四章 夜访 幸而之前通过神预能力去过奥德庄园,这次才能顺利的通过幻影移形快速到达目的地。本已是午夜十分,奥德庄园却是一派热闹景象,原本平整开阔的草坪此时已被一顶顶高大华丽的帐篷所占据。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矢‘咻——’一声狠狠的插进了我面前的泥土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驻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随即一群拿着弓箭和长枪的精灵战士,从帐篷后面冲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不想回答吗?”那个声音又说道,战士们让出小一条路,一个身着黑色披风手提长弓的精灵走了出来,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的。 “我来见卡塞尔夫人。”我说。 “你来早了!婚宴是在明天,今天她还不姓卡塞尔。”那只精灵嘲讽道。 我有些不明白精灵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怀特既然已经继承了奥德庄园,那么这里的卡塞尔夫人应该指的就是未过门的露易丝·维多利亚小姐了。 “不,我指的并不是维多利亚小姐,而是卡塞尔老夫人,也就是卡塞尔先生的母亲。”我说。 精灵冷哼一声不相信的说道:“如果你是奥德庄园的客人,那你应该出现在大门,而是鬼鬼祟祟的出现我们的帐篷附近。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他话音刚落,所有的精灵战士立刻拉开弓箭直直的指向我。 “我并没有什么企图,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我沉着的回答道。 “大半夜不睡觉,裹着斗篷遮着脸偷偷溜进我们的驻地,还敢说你只是走错了路。”精灵面露厉色,凶狠的说着,伸手抓住了我的兜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放开你的脏手。”我迅速抽出插在腰带上的魔杖,指着他的喉咙,平静的说道。 “原来是个巫师。”精灵讥笑道,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精灵战士纷纷个来人让出一条路来。一个怀抱婴儿头带树枝皇冠,身着银灰色缎子长袍的精灵,面露不悦的走了过来。 我面前的精灵立即弯腰行礼,恭敬的回答道:“王,我们抓住了一个偷偷溜进来的巫师。” 精灵王皱着眉头将我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一遍,十分轻蔑的说:“他们就了派你一个人来?这也太瞧不起我们精灵族了?我既然敢带自己唯一的儿子来赴宴,就有信心全身而退。”他说着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我,好让我看清他脸上自信而坚毅的表情。“或许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将你的尸首扔回你们的帐篷,好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他低沉而阴毒的轻声说道。原本在他怀中熟睡的婴儿突然醒来,睁着亮晶晶的蓝眼睛,裂开小嘴开心的“啊——啊——”叫着,挥舞着白嫩的双臂想来抓我斗篷上的带子。精灵王连忙立起身子,温柔的轻拍婴儿的背部,想要哄他睡觉。 “我说过,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不是你所想的,是哪里派来的人。”我平静而坚定的说道。 精灵王不悦的瞥了我一眼,“哇——哇——”怀中的婴儿突然哭出了声,他立刻换上一脸笑意,低头哄逗着。“侍卫长,她有从我们这里窃取什么吗?”精灵王问道。 之前在我面前恶声恶气的精灵,恭敬的回答道:“没有,但是——” 精灵王立即打断道:“那就将她放了吧!别打扰我儿子休息。”说着,就一面哄逗着婴儿一面回身走出人群。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问。 侍卫长有些不悦的将手臂举了起来,包围着我的精灵战士顿时散开。“我派两个侍卫送你出去。”他说着,马上就有两个手持长枪的精灵站到了我的身后,显然是看守押送的意思。我虽然感到不悦,但也没有表示拒绝,毕竟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巫师的帐篷在南边。”押送我的两个精灵见我直直的往宅邸走,于是其中一个精灵提醒道。 “我原本就是来找卡塞尔夫人,当然是要到宅邸去。”我冷声说道。 穿过精灵们的帐篷,和已经搭建好的鲜花拱门。沿着红毯到了宅邸前,我身后的精灵便转身离开了。我拾阶而上,正要敲门。 “晚上好,主人已经休息了,如果不是要紧事宜请明早再来?”门上的银制门环兽头咧嘴说道。 “很重要,我今晚就要见到他。”我说。 “该如何称呼您?”兽头又说。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艾玛。” “请到会客室稍等。”兽头说着,大门朝里打开来。 走进灯火通明的门厅,挂衣间的门立马打开,一个铁触手伸了出来。我挥了挥了,并没有脱下斗篷脱下,只是举步向亮光的会客室走去。高大的水晶吊灯将房间照得格外亮堂,浅蓝色的墙壁上绘着格式人物彩绘,四周银白色短立柱上摆着一盆盆盛放的鲜花。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怀特穿着睡衣,跻着拖鞋一脸兴奋的冲进会客室,一把将我搂入怀中,高兴的说道。 我推拒着,可是完全没用,怀特力气太大了,简直要将我生生勒死。“怀特,是我。”我哑着嗓子说道。 怀特吓了一跳立刻将我放开,拉下我的兜帽问道:“怎么是你,米歇尔?” 我一边咳嗽一边喘着气,“你都差点将我勒死了,难道还不想请我坐下喝茶?” 怀特这才红着脸请我坐下,“伊娃上茶。”随即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怀特亲自为我倒了一杯。“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打趣道:“我来参加你的婚礼,不行吗?” 怀特抿嘴微微低下了头,“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艾玛绝对不适合你。”我面容认真的说道。 “你还在为艾玛对你动手的事情生气吗?” “是的,我很生气。”我说。 “我为她向你道歉。”怀特面容真诚的道。 我勾了勾嘴角,道:“我生气,不只是因为她对我下手,还为她利用了你。我最讨厌被人利用。” “那是我们家欠她的,我不怪她。”怀特一脸落寞的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还真是绅士!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说着,我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条镶着蓝宝石的银制项链,“我想,这条项链还是还给你比较好,毕竟是你们家的祖传之物,像我这样的人受不起。而且我早就不戴了,对你们来说,它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将项链扔在桌上,然后低头喝茶。 “你——你都知道了。”怀特心虚的说道。 “是啊!”我微笑着放下茶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而我今晚主要是来见你母亲的,我能方便见见她吗?” “当然,”怀特马上答应道,“伊娃,去客房叫老夫人过来,就说米歇尔来了!” 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怀特忍不住开口说道:“米歇尔,对不起!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也为我们家对你的调查向你道歉。” “仅仅是为你们对调查我的举动道歉吗?难道你不应该为你们差点杀了我而道歉吗?”我冷声说道。 “你难道也认为圣芒戈是事情也是我们家指使的吗?”怀特惊讶道。 “是不是,还是问问你母亲吧!”我说着,将目光转向刚刚走进会客室的卡塞尔夫人。 怀特转过身看见了他的妈妈,立刻问道:“母亲,米歇尔说的是不是真的?” 卡塞尔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对我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为难他。” “母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些人真是你们派去的吗?”怀特神情激动的说道。 “乖孩子,快去休息吧!明天你可是主角。”卡塞尔夫人柔声安抚道。 “不,你必须告诉事实。你们明明只说要弄清楚米歇尔和艾玛是不是亲姐妹,可你从来没说过要杀米歇尔呀!你快告诉她,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杀她,你快告诉她呀!”怀特哀求道,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成了杀人计划中的帮凶。 “孩子,我也是不得已,都是那个老妖妇逼着我做的。她威胁我,如果不帮她做事,她就要将奥德家族的继承权,让给你那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表哥,我是为了帮你顺利继承奥德家族,才不得已而为之。”卡塞尔夫人面容哀伤的说道。 “真的是你们做的?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怀特失落道。 “我知道你喜欢艾玛,而米歇尔又和艾玛长得如此相像,你肯定不忍心伤害她,所以只好对你隐瞒事实。”卡塞尔夫人解释道。 “之前的事情你还能一股脑的推卸到拉梅尔身上,那和英国魔法部订立反黑巫师联盟的事,就不容狡辩了吧!”我语调冷清的说道。 “是,那是我做的,可我也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卡塞尔夫人目光坚毅的说道。 我朝怀特瞥了一眼说道:“别告诉我是因为怀特,我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被魔咒控制的状态。” 怀特立刻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拉住了她母亲的手,询问道:“妈妈,米歇尔是什么意思?你又为我做了什么?” 卡塞尔夫人安慰的拍了拍怀特的手,“妈妈这样做,只是想要将施咒的东西要回来。可妈妈并没有想要杀了谁,只是隐瞒了一个真相罢了。” “将袭击奥德庄园的格林德沃,说成是食死徒,你难道不是想借刀杀人吗?”我不屑道。 “不是,他们要我将这件事诬陷到食死徒身上时,我就已经考量过了,所以我只是对英国方面说,食死徒有嫌疑。可我完全没想到魔法部利用费克里夫和奥德庄园的来往信件,逼迫我们联盟。我原本就没打算再继续招惹你们,可是形势所逼,我也没办法。”卡塞尔夫人说着,摸了摸怀特的脑袋,一把将他搂住,微红着眼睛说道:“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为了他的安危,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接受,但请不要伤害他。” “你说他们逼迫你们联盟?难道费克里夫不是你们的人吗?别当我是傻子。”我轻蔑的笑道。 “费克里夫的确是我们的人,但我们并没有指使他摆什么传送魔法阵。我们之前的目标一直是你,怎么可能会突然明目张胆的对霍格沃茨下手,而且那些被盗的魔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又怎么会让费克里夫去偷呢!小怀特告诉我,你之前怀疑过魔药是艾玛利用附身咒时偷取的,那我现在就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些魔药只能是她偷的。”卡塞尔夫人眼神坚定的说道。 “妈妈,不可能是艾玛做的。”怀特辩解道,但并不像以前那样坚定了。 “傻孩子,魔药既然不是你偷的,那就只能是艾玛对你附身时偷的。”卡塞尔夫人怜惜的望着怀里的怀特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说,偷了魔药交给了费克里夫是艾玛,而写信让费克里夫摆传送阵的也是艾玛,最后杀害费克里夫还是艾玛?你是不是任何事走要找一个人当替罪羊?”我冷笑道。 “不,我并不知道是不是艾玛将魔药交给了费克里夫,也不知道信件到底是谁写的,更不知道费克里夫为什么会死。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实情告诉你,如果有吐真剂,我现在就可以喝下。”她坚决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反黑巫师联盟的签订从始至终你们都是被逼迫的。”我问。 “当然,我们从没想过要签订什么联盟。”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笑了笑,“如果哪天被当众问及这个问题,你能像现在这样坚定的说你们是被逼迫的吗?”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让我告诉所有人吗?可是他们手里有费克里夫的信件。” “你不是说,那些信件不是你们写的吗?”我挑眉问道。 “可是,人们还是会怀疑呀!”她担忧道。 “相比一个监视人民的魔法部,人们会更愿意相信你的话。告诉我,你能做到吗?”我笑。 “可以。”她微微点头答道。 “那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再深究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我说着,将兜帽重新戴上。 卡塞尔夫人面色犹豫的问道:“你真的不会追究以前的事了吗?” “是的。” “那你父亲的信徒不会来迫害我们吧!”她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笑了笑,原来是怕食死徒报复,难怪这么配合的。“不会,但是你们再敢参合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会以牙还牙。”我说着便从会客室幻影移形消失了,想来这一举动会更容易让她坚定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