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20/次国际列车 我出生在东北，小学毕业就因为老师介绍我中学母校时候的一句学俄语可以免试升高中，结果就与俄罗斯结下了不解之缘。大学毕业时候刚好赶上苏联解体，中国与俄罗斯的边境贸易做得如火如荼。我学的经济管理加上外语语种是俄语，就自然而然被分到了老家的边贸公司。 我上班的边贸公司是市里刚刚组建成立的，主要就是对俄罗斯贸易，当时的俄罗斯轻工产品缺乏，我上班一年多时间，公司陆陆续续做过用羽绒服换钢材、用鞋子换汽车、用罐头换化肥等一些易货贸易。工作的第二年，我们公司和新西伯利亚的俄罗斯客户合作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我被派过去工作。当时没有航班只能坐国际列车。 19/20次北京－莫斯科国际列车，行程七千多公里整整一周时间，俄罗斯车组，乘务员都是俄罗斯人，整个火车都是软卧包厢。我们这节车厢里只有我这个四人包厢和隔壁的包厢里的乘客是中国人，其他包厢里的乘客都是俄罗斯人，同包厢的有一个和我一起上车的留学生小刘，还有两个北京上车四十多岁的倒爷老李和老陈，老李高高胖胖，因为老陈喊他胖子，所以我们就一直叫他胖哥，老陈有些黑瘦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包厢里除了睡觉的地方都塞得满满的，我和小刘带了很多食物和礼物，胖哥和老陈的铺上都放了货。虽然是九月份才刚刚入秋，可是车上已经烧了暖气，车厢里热得和夏天一样，胖哥和老陈已经脱得剩下背心短裤，车一起动，我和小刘告别了送行的亲人朋友，马上也脱了个痛快。互相打过招呼后胖哥拿出燕京啤酒还有一大堆小吃，“哥几个来开吃开喝，还有几天时间呢。”“好，我们也带了，一起吃。”我和小刘也没有推辞，出于北方人的豪爽，没多久十几罐啤酒就下肚了，胖哥和老陈也打开了话匣子，这哥俩是一个单位的，做了两年多国际倒爷了，每个月跑一趟莫斯科，带的货一路上各个车站卖，到了莫斯科呆几天就往回返，“哥哥这次都带的啥货？”小刘忍不住好奇问了句，“皮手套，不瞒着你们，小货利润高好出手，马上就冷了，等到了俄罗斯你们看着老毛子抢吧。”胖哥得意地答道，“那到时候我们也帮着卖。”我有些跃跃欲试，很想体验一下国际倒爷车站卖货的感觉，“好，先谢谢兄弟，哥哥请你们喝酒。”老陈说着又递给我一罐啤酒。 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随着一句俄语“乘务员”，老陈冲着胖哥挤挤了眼：“胖子你相好找你来了。”，胖子拉开门，嬉皮笑脸地一把把胖胖的乘务员拉进包厢，“亲爱的想我了？”“死胖子”乘务员说了句汉语，一把打掉胖子搭在肩上的手，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刚上车的是到新西伯利亚，护照要我看看。”我和小刘把护照找出来递给她，她仔细看过还给我们，胖子掏出一把钱递给她“列娜，茶和香肠达外伊”达外伊俄语这里是搞些来的意思，列娜拿着钱出去了，老陈讲这二年跑国际列他们和车上的乘务员都混熟了，胖子每趟车上都有相好，胖哥拍着肚子笑嘻嘻地说“玛达木（女人的意思）就喜欢爷这身板”过了一会儿列娜陆续端来了一壶红茶几个杯子还有一大盘切好的香肠和一盘切好的黄瓜西红柿，胖哥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瓶二锅头，“亲爱的一起喝点。”胖哥搂住列娜的腰，列娜这次没有打掉胖哥的手，只是皱着眉看看拥挤的包厢，我和小刘连忙往里挤了挤给列娜腾出块地方，“来，大家举杯，为了友谊干杯”“为了健康干杯”一路畅饮一路开心着，车上不觉寂寞。第二天一早四点多火车就到了满洲里。满洲里－边境小镇，街道上很多木头房子，火车站是座苏联式两层小楼， 虽然只是九月份初秋，但是满洲里温度明显低了很多，车站上的边防军都穿着军大衣，中国边检海关很快检查完毕，下车在车站买了一些啤酒方便面。放行后火车缓缓驶出了国门，此时忽然感觉自己真的远离了家乡。 国际列车出了国门后经过一块边境的缓冲地带便进了俄罗斯的边境小镇后贝加尔，列娜事先要我们填好了入境卡也交代过在包厢等着，过了一会儿车厢上来一个俄罗斯边检军官，他核对好每个人后收走了我们的护照签证。“过一会儿海关检查”老陈略显紧张地对我们说，胖哥倒是很淡定“放心吧，我都要列娜安排好了。”说话间车上上来了个金发美女海关官员，在我们包厢象征性地看了一下就去了下一个包厢，后来问了胖哥才知道，他事先给了列娜两百美金要列娜搞定。隔壁包厢的因为货很多，被金发美女开了张五百美金的罚单。海关检查后没过多久俄罗斯边检军官把护照拿了回来。“现在火车换轨，大家下车，带好自己贵重物品。”列娜通知我们，“俄罗斯的铁轨比我们国家的宽，现在要吊起来换轨才能接着走，换轨要四五个小时，我带你们去后贝加尔逛逛。”“为什么铁轨不一样宽呢？”我很好奇地问，“这个是防止战争中火车直接开过来。”老陈见多识广，“原来如此呀。”早上室外的温度很低，我们穿上棉衣下了火车，后贝加尔火车站只有一座土灰色的三层小楼，车站四面都是开放的没有什么围墙，和中国的完全封闭的火车站截然不同，“难道火车站不用检票吗？”我又一次禁不住好奇，“俄罗斯人少，火车上都是卧铺，车站不用检票，上车时候由乘务员检票。”胖哥回答我。跟着胖哥老陈出了火车站，后贝加尔说是一个城市还不如中国的一个小县城，到处破破烂烂的土灰色的平房见不到高楼，马路也是坑洼不平，路上见不到几个行人。胖哥带我们找了家刚开门的饭馆，给我们每个人点了份红菜汤煎肉饼和一大盘切好的黑面包，黑面包酸酸的，煎肉饼吃起来味道怪怪的感觉，因为不是很习惯的缘故，所以只吃了一点就饱了。看着胖哥小刘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我暗想看来我要慢慢适应俄罗斯的饮食才行呀。 吃过饭胖哥带我们去市场转了转，市场不是很大，有中国人在卖些些羽绒服旅游鞋，老陈讲这些人都是从满洲里随旅游团过来卖货的，回去时候再倒些望远镜、苏联邮票、工艺品啥的。我找了个中国人换了一千块钱的卢布，差不多换了将近七十万卢布，小刘呵呵地和我开了个玩笑：“鹏哥一进俄罗斯就快变成百万富翁了。”我也哈哈哈地笑起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富翁。”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到了车站。在车站等了半个小时后国际列从换轨的车间里开出来，我们上车进了包厢后，胖哥马上打开一大桶刚刚在车站上买的俄罗斯啤酒“来喝酒，庆祝顺利进入俄罗斯！”。 第二章 站台上的市场 早上起来太早的缘故，喝了两杯啤酒后眼皮就开始打架，“大家起的太早，都睡一会儿吧。"胖哥第一个扛不住了，他说完带头睡下去，不到一分钟就均匀地打起了呼噜，我们三个人也跟着倒头大睡。上午在后贝加尔不习惯俄罗斯饮食吃的太少，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被饿醒了，见他们三个还在沉睡就轻手轻脚地泡了碗方便面吃了，吃过面也没了睡意，就站在走廊里看窗外的风景，满眼光秃秃的丘陵平原，因为秋天低矮的灌木都已经泛黄，偶尔闪过一片小小的村落，几座稀稀落落的木头房子，房子上空飘着缕缕炊烟，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显得有些荒凉。 “鹏哥你早醒了？”小刘从包厢里出来，“我被饿醒了，吃了面就睡不着了，小刘你不多睡一会儿？”“呵呵，我睡足了。”小刘十九岁，高高大大典型的东北小伙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被家里送到新西伯利亚留学，刚读完一年预科，放暑假回国呆了两个月，现在回去开学。无事可做我们两个就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开始闲聊起来，小刘讲了他在新西伯利亚留学这一年来的感受，他讲现在俄罗斯轻工产品和食品都很缺，俄罗斯商店里买东西都要排长队，从国内倒过来的东西都非常赚钱。我问他怎么不倒些货过来赚钱，他说倒货还不如带食品，反正赚了钱也要去买食品，再者每天上课也没时间去练摊，偶尔会去帮倒货的同学卖卖货赚点零花钱。他又说现在语言还不行，等再学上一年语言好一些后也准备做做生意。我问他有没有找个俄罗斯美女做女朋友？他呵呵笑着答我，有这个打算，俄罗斯女孩子太漂亮了也很开放，就是现在交流还有些困难，语言好一些一定要找一个，咋也不能在俄罗斯白呆几年，俄罗斯男少女多，这边女孩喜欢中国男人，“那你要为国争光呀”我开着小刘的玩笑“哈哈，彼此彼此，哥哥也不能落后，到了新西伯利亚常过来找弟弟我玩，我们学校美女如云，也许哥哥就会有艳遇。”“那哥哥我必须得多去找你喝酒。”“哈哈，一言为定，我们兄弟一定要为国争光。”想想俄罗斯的美女，这趟出来工作也许会有些精彩的故事发生吧。 不知不觉中天黑下来了，“小兄弟早醒了？”老陈也醒了，“把胖子叫醒我们吃饭。”叫醒了胖哥我们四人简单吃了随身带的食物。“快到赤塔了，火车停二十多分钟，哥哥们要不要下去卖货？”小刘问胖哥和老陈，“赤塔离满洲里近，这里中国人多，货卖不上价，不以这里为主，我们拿些下去卖卖玩。”胖哥说着打开一个大包拿出一些皮手套，给我和小刘每人分了十双，“55000卢布一双，卖的时候先收钱再给货，不收钱的话有些老毛子拿了货就跑。” 这里说明一下，苏联解体后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厉害，银行发行大面值卢布，50000卢布大致相当于10美金吧，后来九十年代中期俄罗斯银行发行新的卢布，原来基础上去掉三个零1000卢布就变成了1卢布。 吃过晚饭时间国际列进了赤塔，赤塔是赤塔州的首府，俄罗斯远东的一座中等城市，人口四五十万，这里是中俄边贸最早开发的地方，过来做生意的中国人也很多。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清城市的全貌，只能看到不是很密集的城市灯火。国际列车缓缓进了赤塔站，车站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自从有了北京莫斯科国际列的国际倒爷们，每周一班国际列车沿线的停靠站点都成了临时的批发市场。我们刚一下车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手套多少钱？”“55000卢布一双”“50000卢布全要了。”一个又高又胖的俄罗斯大妈一把抓住我手上的手套，“不行，只能55000卢布。”我用蹩脚的口语和她僵持着，“55000卢布太贵，52000卢布达外伊。”她不达目的不罢休，“胖哥，52000卢布玛达木十双都要了，卖吗？”我征询着胖哥，“好了，给她吧。”“劲给（钱）达外伊。”大妈付了钱我把手套交给她，这大妈达到目的，搂住我就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下，当时这个后悔，早知道还有这样的礼遇，就往外边多走几步把手套卖给个美女好了。“还有没有手套？我也要。”旁边还没买到货的俄罗斯男人拉住我胳膊问，“胖哥，手套还卖吗？”“问他要多少？”“我要五十双，50000卢布行吗？”俄罗斯男人听懂了胖哥的话，“最低52000卢布。”胖哥在那边发话，“好吧，我要50双。”还没等我要胖哥再去拿手套老陈已经提了五打手套过来，收钱给货一气呵成，这速度真不愧为老江湖。“我要50双”“我要100双”又有几个俄罗斯拥过来要买手套，“上车了，不卖了。”老陈拉着我回到车上，“不急，再往里去最少卖55000卢布，这里就试试好不好卖？看来不愁卖，我刚才52000卢布也卖了一些，胖子和小刘也卖了几十双。”老陈边走边说。 刚登上车厢门，就听到下边有个女人用中国话在大声呼救：“来人帮忙呀，老毛子抢东西。”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中国女孩子正和一个俄罗斯青年拼命撕抢着一件皮夹克，我们四个人一见立刻冲出车厢，那个俄罗斯青年一见我们出来立马松手跑了。“多亏你们出来了，要不衣服就被抢走了，我都快没力气了。”那个女孩子心有余悸地讲，“没事就好也幸亏我们反应快，你哪个车厢的？快上车吧，车很快要开了。”小刘安慰着女孩子。“谢谢你们了，我就在前边车厢，你们在这个车厢哪个包厢？我过一会儿过来找你们。”“我们在第二个包厢，一会儿过来坐吧。”我们回到车上没过多久车就起动了，想着刚才那一幕，俄罗斯的治安实在太乱了，这国际倒爷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第三章 半夜惊魂 火车刚出了赤塔站，红色羽绒服女孩就拎着袋真空烤鸭过来了，“我叫梅子，北京的，去莫斯科留学。”女孩开门见山自我介绍，我们四个也都自报了家门，“刚才真是幸亏你们及时，要好好谢谢几位哥哥。”梅子冲我们几个抱了抱拳“客气啥？出了国门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能看着自家妹子被毛子欺负，更何况还是北京老乡。”胖哥豪爽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出了国门就是一家，一定要互相帮助。”我们三个应和着，“这是我从北京带过来的，正宗的全聚德，不成敬意。”梅子把烤鸭放到我们桌上，“拿回去拿回去，中国人帮中国人是应该的，你这样这就生分了。”老陈一把把烤鸭塞回到梅子手上,“哥几个一定收下，梅子一路上不会少麻烦哥哥们的。”“好吧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再推辞就见外了。”说着话，胖哥从铺下边拿出几罐燕京啤酒，“梅子，一起喝点，北京的烤鸭北京的啤酒，在往前走就没有这口福了。”“好嘞，那我也不见外了。“梅子爽快地答应了，“来，都倒满，梅子先敬几位哥哥！感谢几位哥哥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梅子不愧咱北京女孩，豪爽！”胖哥一口干掉了手中的啤酒，我和小刘也不示弱一口干掉了手上的啤酒，正宗的北京全聚德烤鸭吃起来可真香呀，去到新西伯利亚还能不能吃上这样的美食呢？我心理暗想着。就这样吃着中国的美食，喝着中国的啤酒，欢声笑语中忘却了我们已经身在异国的土地上。 梆梆梆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欢笑声，打开门看到列娜站在门外，“进来一起喝酒。”胖哥要拉她进来，“不行不行。”列娜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姑娘你赶快回自己包厢去，各位晚会结束了，过了赤塔晚上路上不安全，经常会有抢匪上来，快去卫生间方便，然后把门关好，谁叫门也不要开。”列娜交代完就去了下一个包厢，“梅子，我送你回去。”小刘把梅子送了回去，“怎么会是这样，车上不是有警察吗？”我非常惊讶，“苏联解体后经济崩溃社会动荡，而且很多枪支散落民间，几百美金就可以在黑市上买到枪，我们这趟车有很多乘客是国际倒爷，在那些俄罗斯犯罪分子眼里就是块肥肉，没钱就抢货，中途站上车抢完就下车，车上的警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甚至警匪勾结，何况我们又不是俄罗斯人。”老陈解释道，“不过也不要怕，我们把门在里边反锁上，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谁敲门也不开，大家都去方便一下，尽量不要起夜。”我们依次着去过了卫生间。 反锁上包厢门关了大灯，胖哥和小刘很快打起了呼噜，我和老陈睡不着，就各自开了床头灯看书，过了一会儿老陈先睡了，我又读了一会儿书睡意来袭，就关了灯合上眼镜睡觉。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觉有人在摇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小陈在摇我，“干嘛？吓死我了。”“鹏哥，我晚上啤酒喝多了，现在想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你帮忙看着门。”听听走廊里没有动静，我们就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见走廊里没一丝人影，“小刘，你快去吧。”小刘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我关上门紧张地等着他回来，“鹏哥不好，有抢匪。”突然走廊里传来小刘的大喊声，我拉开门，只见小刘从卫生间方向往这边跑，后边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小刘一进包厢我就连忙关门，可是来不及了，后边那个大汉已经抓住了门，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胖哥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紧随着手上一样东西向大汉脸上喷了一下，只听得惨叫一声，大汉松开了手，我迅速把门反锁上，胖哥把左手指放在手上冲我们嘘了一下，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胖哥手上拿个是把儿童喷水枪，胖哥指指门外，我们大气不敢出地坐在床上，外边大汉咒骂了几句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上铺的老陈对我们说：“他们走了，大家接着睡吧。”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小刘醒了后讲他上完卫生间一出来就正好遇上那两个抢匪从另一个车厢过来，后边的那个手上好像还拿着枪，见到小刘走在前边的那个抢匪就扑上来抓他，小刘反应快没被他抓到，“胖哥，你用的是啥秘密武器？”我拿起那把放在桌子上的儿童喷水枪好奇地问，“呵呵，辣椒水，胖哥闯荡江湖的防身武器。”胖哥得意地晃着脑袋，这是胖哥他们当国际倒爷后经常遇到老毛子抢劫，就专门研究出辣椒水喷枪，每次出行都随身带上二斤最辣的辣椒面，水到处都有随时装好就用，实在不行抓把辣椒面扬过去也能要抢匪哭爹喊娘，“知道过了后贝加尔路上不太平，一上车就搞了把放在床头，随时准备用，没想到夜里还真用上了。”想想真是够惊险的，幸亏有胖哥这样的老江湖，不然后果难以想象，“都怪我，没有憋住尿。”小刘难为情地说，“人有三急，难免。”老陈安慰这小刘。“他们要是有枪的话，怎么就这样走了，我昨天真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呢。”我说了我一夜未眠心理担心的问题，“他们手上的枪是吓人用的，轻易不敢开枪，况且车上还有警察，惊动了警察就会通知下一站，到了下一站车站警察就会封锁整个火车，到时候他们想跑也难，他们都是速战速决，昨天我用辣椒水喷了那家伙一脸，他得赶快去洗脸不然痛死他，而且车也快到站了，所以他们才很快走了。”我和小刘一起对胖哥竖起了大拇指。 列娜也过来问了问情况，她说夜里听到动静，但是没敢出来，见我们都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然后给我们送过来四杯咖啡，说这是免费送的。给我们压压惊。喝着香浓的咖啡，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丝对前程的茫然和担忧。 > 第四章 浙江商人 喝过列娜送的免费咖啡，大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鹏哥吃早餐吧，要不要我帮你泡碗方便面？”小刘问我，“我还不饿，你先吃。”在包厢里差不多整天躺着不运动加上半夜的惊吓，我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我于是把下铺的位置让给小刘，自己站在走廊里看窗外的风景。 国际列车过来赤塔后沿途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和连绵不断的森林，仔细观察了一下，主要是松树、白杨树和白桦树，虽然刚入秋，白杨树和白桦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配上针叶松的绿色，平原上显得色彩丰富。火车跑几个小时也不见一点人烟，不像是在中国，火车沿途城镇村落不断，看不到成片的森林，能见到的也只是稀稀落落矮小的树木，“俄罗斯真是地大物博人稀呀。”我光独自望着窗外出神发呆没注意到老陈站在了我的身边，“是呀陈哥，这森林连成一片都没断过，几个小时了没见到一个村子。”“俄罗斯远东地区人口稀少，平均几十平方公里才一个人，而且老毛子人又很懒，闲置的土地实在太多了，要是把中国人移民一些过来就好了，中国人多土地少，移民过来就能好好利用这些土地，据说俄罗斯的森林三百年砍不完，从东边砍到西边，还没砍完东边的森林又成材了，这么多资源的国家现在老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真是浪费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呀。以前赤塔这一带的土地都是中国的，清**无能，签下几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加一起白白割让了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给俄罗斯沙皇，这些土地资源非常丰富呀，有森林天然气还有石油。”老陈不禁感慨到，这段历史在中学课本中学过，现在身在这片本属于中国的土地，心情沉重了许多。这时候胖哥从包厢里出来，听到老陈感慨就拿老陈开起了玩笑：“哥哥你干脆就留在俄罗斯吧，要列娜帮你找个玛达木（女人），好好生上一群混血儿，刚好移民了，既帮着解决了俄罗斯缺男人的问题，又帮着缓解了俄罗斯人口下降，还改良了人种，一举多得呀。”老陈照着胖子屁股踢了一脚“一边儿上凉快去，看你最适合移民，刚好给国家节约粮食了，人骚的不行，四处留情的，俄罗斯就缺你这种，也许哪天在俄罗斯的街头看到个小胖子长得和你那叫一个像，过去一问，敢情小胖子他妈原来做过列车乘务员。”哈哈哈，我和小刘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 “什么好事情这么开心？”隔壁包厢的浙江中年男人从包厢里探出头来问，“没什么没什么，讲个笑话。”胖子回答他，“半夜是你们这边出事了吗？我听到喊有抢匪，然后又听到惨叫声。”浙江人问我们，我就把夜里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真够恐怖的，听说他们这里枪支泛滥，所以我都没敢动，你们真可以，还有这位老哥太厉害了，看来我也得去弄把辣椒枪了，真的太实用了，我去莫斯科，一路上还请多多关照，。”浙江人边说边冲我们抱了抱拳，“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互相照应。”胖子也冲浙江人抱拳回礼，“昨天是你的货被罚了五百美金吗？”老陈问浙江人，“是的是的，我带的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买了两张票，上铺没睡人放的都是货，本来要罚我一千五百美金的，我趁人不注意给她塞了两百美金才改成罚五百美金的。”“你都带的什么货，方便讲吗？”老陈又问他，“不瞒各位，我带了600套运动服。”“阿迪达斯的吗？”胖子问到，“哎呀！看来二位老江湖了，知道啥货好卖呀，实不相瞒就是仿牌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浙江人佩服地回答，我忍不住好奇地问浙江人：“在赤塔怎么没见你在下车卖货呢？”“我本来在家做服装生意，生意做得还不错，有一个亲戚前年过来俄罗斯，现在莫斯科，这些年他赚了不少钱，也要我过去一起做，他说阿迪达斯运动服特抢手，要我过去的时候随身多带些，我就按照他说的要求去加工了一批大码的。他特意交代要我路上能卖就卖，不能卖就不要卖，留到莫斯科一样能卖好价钱，我不像你们多少都会些俄语，又听说车站上会抢东西，所以就没有下车。”浙江人如实回答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运动服？”老陈试探着问浙江人：“没问题，来我包厢看吧。”说着话浙江人拉开了自己的包厢门，浙江人的包厢里塞得满满的，他的上铺塞了几个大包，包厢里还有两个躺在床上看书的去莫斯科读书的天津女孩，她们冲我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浙江人爬到上铺打开一个大包，从里边拿出一包运动服递给我们，老陈接过拆开，很经典的黑色阿迪达斯款运动服，袖子和裤腿上车有三道白色条纹，上衣左胸口和后背处裤子口袋处都印着阿迪达斯三叶草的标志，上衣和裤子的口袋都加了拉链，针脚车得非常均匀，“不愧是专业做服装的，做工款式面料都没得说，真是好货，你这批货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老陈由衷称赞道，“有老哥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我看你们的货也很好呀，昨天我没下车，在车上看你们的货好多俄罗斯人抢着要。”浙江人开心地恭维着老陈，“做生意还得和你们浙江人学习，你们天生的生意头脑，看兄弟也是个爽快人，像我们北方人的性格，我们能在国际列上认识就是缘分，今后互相多关照。”胖子非常豪爽地对浙江人说“两位大哥是前辈，还得和两位大哥多学习，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这里带着有很好的杭州龙井，哥哥麻烦您去和乘务员借几个杯子，我们一起喝茶聊天。”小刘很勤快地跑去和列娜借了几个茶杯，给我们每个人泡了一杯龙井茶，趁泡茶的功夫我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吃了，喝着茶聊着天，漫长的旅程不觉得一丝寂寞。 第五章 成吉思汗的后裔 我们几个人在我们包厢里喝着茶天南地北地闲聊着，忽然听到敲门声，以为列娜过来找胖子，我过去打开门一看，见走廊里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亚洲男人，这里之所以叫他们是亚洲人，因为他们不像中国人但是也不像朝鲜人，“你们找谁？”我用中文问，其中一个很有礼貌地说了句俄语：“您好！”我也礼貌地回了句俄语：“您好！”,不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老陈在我身后说了句俄语：“您好！是要货的吗？”那个和我打过招呼的亚洲人连忙说：“是的是的。”见我还愣在那里，亚洲人把手伸过来用生硬的汉语说：“你好！我叫巴伊尔，我是布里亚特人。”我差一点笑出来，这名字好记，八一建军节，“我叫鹏，中国人。”我和他握了握手，虽然夜里发生了抢匪的事情，心里对俄罗斯人还是很防备，但是见他们是亚洲人就没了紧张感，巴伊尔呵呵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你们是中国人，你们有什么货吗？我想买一些。”老陈要他们进到包厢，把手套拿出来给他们看，巴伊尔把手套里外看过又试戴了一下，然后问老陈：“很好的手套，多少钱批发？”老陈回答：“60000卢布。”巴伊尔说：“太贵了，我要的多，最低多少钱？”老陈问：“你们要多少双？”巴伊尔回答：“1000双。”老陈：“最低55000卢布。”巴伊尔看了一下他的伙伴，然后对老陈说：“我们要出去研究一下。”说完两个人走出包厢。 “他们是布里亚特人，应该是早上四点多在乌兰乌德上的车，专门在国际列上收货的。”老陈根据自己跑国际列的经验和我们说，我回忆着说：“半夜那些抢匪走了后没过多久是在一个大站停了有二十多分钟，我当时没睡着，那站就应该是乌兰乌德。”乌兰乌德布里亚特，好熟悉的名称，我一下子想起来，工作的时候为了更好地了解俄罗斯，特意在市里图书馆借过一本介绍俄罗斯历史和国情的书，其中有关于布里亚特的介绍，布里亚特共和国，是俄罗斯联邦成员国，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与内蒙接壤，首府乌兰乌德市，乌兰乌德人口五十多万，俄罗斯远东的中等工业城市之一。整个布里亚特共和国被原始森林覆盖，木材储备量居俄罗斯之首，世界上最有名最深的淡水湖贝尔加湖就位于布里亚特共和国，境内主要居住着布里亚特人，布里亚特人是蒙古族的一支，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蒙古人大致相同，以游牧为主。布里亚特人本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元代时期随成吉思汗远征定居在蒙古以北贝加尔湖一代，明清时期沙皇的军队东征，经过几十年的战争占领了这片地区，一部分布里亚特人逃到了中国，被清政府收编为八旗之一，一部分布里亚特人最终臣服于沙皇的统治，经过近四百年俄罗斯沙皇加上苏联的统一治理，这部分布里亚特人虽然还保留了自己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但是却最终失去了自己的语言。“他们做生意会不会不守规矩呢？”小刘经过半夜的抢匪事件心里有些担忧，老陈说：“他们信奉藏传佛教，与人为善，一般是不会偷盗杀生的。”“是的是的，他们都信佛的，我在书中看过他们的有关介绍。”我补充了一句。 巴伊尔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后走了进来，他对着老陈说：“我刚和我的伙伴研究了一下，55000卢布价格还是有些高，能不能50000卢布？”老陈和胖哥对视了一下，胖哥先是伸出五个指头然后又伸出三个指头“53000卢布最低。”巴伊尔和伙伴对视了一眼后先伸出五个指头然后伸出两个指头“52000卢布达外伊（这里是成交的意思），我们付美金。”胖哥伸出手和巴伊尔的手拍了一下然后握到一起，说：“哈拉少（好）达外伊（成交）。”老陈和胖哥把下铺床下几个编织袋都拿出来放在我和胖哥的床上，一袋一袋打开要巴伊尔他们点数验货，我和小刘想帮忙却插不上手，点好一袋就把袋子拎到走廊里，点完下铺的货接着点上铺的货，很快的功夫就把货点好验完，巴伊尔从身上掏出一叠百元美金，用计算器计算后，点好美金交给老陈，老陈也仔细地验过真伪。 浙江人这个期间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交易，看到这边忙完了马上拿过来一套阿迪达斯要巴伊尔看，巴伊尔看到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多少钱一套批发？”小刘翻译给浙江人听，浙江人对小刘说：“告诉他们25美金。”小刘翻译给巴伊尔，巴伊尔又和他的同伴走到一边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后走过来说：“我们要300套运动服，能不能20美金？”小刘翻译给浙江人，“300套最低23美金。”小刘再次翻译给巴伊尔，巴伊尔和伙伴对视了一下，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巴伊尔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下来同样的程序，点数验货收钱。 因为收到了比较和心意的货，巴伊尔和同伴都很开心，巴伊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瓶伏特加和一包香肠出来，对着我们用食指弹了一下下巴（在俄罗斯是喝酒的意思）说：“要我们庆祝一下达成交易。”胖哥对巴伊尔摆摆手说：“我这里有中国的伏特加。”说着拿出瓶二锅头，巴伊尔和同伴看到后兴奋地竖起大拇指：“中国伏特加哈拉少。”浙江人又拿过来一袋牛肉干，因为把货都放到了走廊，包厢里没了拥挤一下子变得宽敞舒服起来，胖哥也把列娜叫了过来一起喝酒庆祝。 喝了一会儿酒后，巴伊尔看了看自己手表，对我们说：“快到贝加尔湖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贝加尔湖的美景呀，贝加尔湖有一个小站停车几分钟，到时候我们下车，过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们帮我们把货搬到车门口。”“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们把货搬下车，我们都是好朋友了不用担心,来把这杯酒干了。”胖哥举着手中的酒杯对巴伊尔说，巴伊尔喝干杯里的酒，对着我们双手合十：“谢谢各位，酒不能再喝了，到了贝加尔湖我们还要找车把货拉回乌兰乌德，到了站我请大家吃贝加尔湖独一无二的新鲜美食熏鱼，以后到乌兰乌德找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说完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交给老陈。 第六章 美丽的贝加尔湖 “快出来看，到贝加尔湖了。”小刘兴奋地在走廊里喊，我立刻钻出包厢向窗外望去，哇！这哪里是湖，简直就是海呀，只见烟波浩渺水天一线，波浪轻轻拍打着岸边，不时飞过几只海鸥，向列车前方眺望，湖岸群山环抱，成片的原始森林苍翠茂密，湖山相映，景色美不胜收。也许见多不怪吧，胖哥老陈他们没有出来，坐在包厢里继续和巴伊尔他们喝茶。 “小刘，鹏哥早呀！”这时梅子从另一个车厢过来，“梅子，早！”我和梅子打了个招呼，“大小姐，这都几点了，还早？”小刘逗着梅子，“昨天晚上没睡好，起来晚了。”梅子解释道“听说你们车厢昨天晚上上来抢匪了？”梅子问小刘，“这消息传的这么快？大小姐您都知道了。”小刘接着逗着梅子，“去去，小屁孩哪儿凉快那呆着去，没个正经。”梅子打了小刘一巴掌“快点说说咋回事。”于是小刘把半夜发生的事情又和梅子讲了一次，“哇！太吓人了，还真让你们遇上了，老天保佑幸好没啥事，我以前坐国际列还真遇到过半夜敲门的，不过没开门，敲几下也就走了。”梅子捂着胸口说，“咦！怎么这么多包？谁要下车？”梅子指着走廊堆着的几个大包问，“刚才有布里亚特人过来收货，胖哥还有隔壁的浙江大哥刚卖的货，他们过一会儿到站就下车，现在正在包厢里和胖哥他们喝茶呢。”我指着包厢对梅子说，“那不错，我们那边刚才也有个大妈过来买货，不过没有买这么多，我卖了两件裘皮大衣和十件皮夹克。”“那也不错呀，你们车厢里带货卖货的人多吗？”我问梅子，梅子回答我：“不多，加上我好像就三四个人，有几个包厢都是俄罗斯人，他们虽然大包小包的但是不卖货，我们这趟车是俄罗斯车，所以中国倒爷少俄罗斯倒爷相对多一些，中国倒爷一般坐3/4次国际列车，那趟车是中国车，那趟车才叫热闹，沿途车站人山人海的，俄罗斯人买货就跟不花钱似的抢呀，这趟车就差一些，我没买到那趟车的票才买的这趟车的票，看样子胖哥他们这条线比较熟悉。”“是呀是呀，看胖哥他们和乘务员那么熟悉的，都轻车熟路了。”小刘接着梅子的话说，梅子对我指指窗外说：“你们好好欣赏贝加尔湖美景吧，我去和胖哥他们打个招呼，还要看看布里亚特人。”小刘把包厢门拉开：“大小姐您请进。” 梅子和胖哥老陈巴伊尔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冲胖哥竖起大拇指“胖哥威猛。”胖哥刚才听到我们在外边的聊天，知道梅子的意思，就呵呵一笑：“小意思，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梅子用很流利的俄语和巴伊尔聊了几句，巴伊尔看了看手表后对梅子说：“到我下车的车站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我来给你们讲讲美丽的贝加尔湖，请你帮着翻译。”梅子点点头说：“哈拉少，我们都会很感兴趣的。” “贝加尔出自于蒙古语，意为“富饶的湖泊”，因湖中盛产多种鱼类而得名。根据我们布里亚特人的传说，贝加尔湖称为“贝加尔达拉伊”意为“自然的海”，因为湖的形状像月亮，所以我们又称它叫月亮海，你们看它就是海。”说着巴伊尔用手指了一下窗外的贝加尔湖，“四百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这片土地生活，我们的老祖宗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后来被沙皇占领才成了俄罗斯的领土。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大最深的淡水湖，据说，贝加尔湖的淡水够人类喝一百年，也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源，不用过滤可以直接饮用，日本人想买我们的水我们没有同意。贝加尔湖里生存着几百种鱼，有很多都是贝加尔湖独有的品种，这里的大马哈鱼和鲟鱼世界闻名，等到站我给你们买这里最有名的熏鱼，都是刚捕捞上来非常新鲜的鱼在湖边熏制的，配上贝加尔湖啤酒，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了。”说到这里巴伊尔还故意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搞得我们几个也口水直流，巴伊尔看到我们这样就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很自豪地讲：“贝加尔湖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珠，关于贝加尔湖有很多美丽的传说，我讲个其中最著名的吧，相传很久以前，湖边居住着一位名叫贝加尔的勇士，膝下有一美貌的独女安加拉。贝加尔对女儿十分疼爱，又管束极严。有一日，飞来的海鸥告诉安加拉，有位名叫叶尼塞的青年非常勤劳勇敢，安加拉的爱慕之心油然而生，但贝加尔断然不许，安加拉只好乘其父熟睡时悄悄出走。贝加尔猛醒后，追之不及，便投下巨石，以为能挡住女儿的去路，可女儿已经远远离去，投入了叶尼塞的怀抱。这块巨石从此就屹立在了湖的中间。这块巨石确实有，被我们当地人称为圣石，而且有安加拉河和叶尼塞河，这块圣石就位于湖水向北流入安加拉河的出口处。”讲到这里巴伊尔为我们每个人斟满了一杯酒，他和他的伙伴用手指沾了酒后对着空中上中下弹了三下（布里亚特人敬天敬神敬地的意思）“朋友们请举起酒杯，敬我们的老祖宗，也为美丽的贝加尔湖喝一杯。”“也为你精彩的讲述干杯。”梅子举着酒杯说，“干杯，为了美丽的贝加尔湖，为了友谊！”我们一起干掉了杯中的酒。 “快到贝加尔湖站了，你们抓紧时间把东西搬到车门口吧，车就停几分钟，你们不要下车卖货，不过这站也很少有人过来买货。”列娜过来通知我们，我们把几个大包一起搬到了车门口。没过多久车停在了湖边一个小站，车站上果真没看到像赤塔黑压压买货的人群，倒是有一大群提着篮子兜售贝加尔湖熏鱼的妇女，一见车停站就马上围了上来，我们迅速帮着巴伊尔把几个大包送下车，巴伊尔看了几份车门口卖的熏鱼，选好一份后和卖熏鱼的大妈讲：“给他们拿十条，要刚熏好的热乎的，帐我和你结。” 车慢慢起动，我们挥手和巴伊尔告别，再见美丽的贝加尔湖，再见热情淳朴的布里亚特人，也许有一天我会来这里做客。 第七章 倒爷的历史 停车的时候老陈在站台的小商亭买了二十瓶贝加尔湖啤酒，现在我们四个人加上浙江人梅子坐在包厢里，一边吃着贝加尔湖熏鱼喝着贝加尔湖啤酒，一边欣赏着窗外美丽的风景，心情舒畅极了。 “我刚才听梅子讲，中国的倒爷主要都是乘坐3/4次北京－莫斯科国际列车，胖哥陈哥你们有没有跑过那趟线？”我忍不住问胖哥，“没跑过3/4次北京－莫斯科国际列车还能算国际倒爷吗？我和老陈最早就是跑那趟线的，我给你们讲讲倒爷的历史和我们的故事吧。”胖哥喝了口啤酒，心情非常好地和我们讲起了国际倒爷的历史，“国际倒爷最早是东欧的南斯拉夫人、匈牙利人、捷克斯洛伐克人、波兰人还有俄罗斯老毛子，八几年他们就开始坐飞机坐火车，各种路线几个大包几个大包地把中国各式各样的轻工商品倒到本国出售。那时候北京的雅宝路和秀水街是就是这些国际倒爷主要进货的地方，有时候他们也喜欢去大型的百货公司进货，最喜欢买的就是珍珠项链和真丝服装，看着这些洋倒爷们大包小包地往回倒货，那些雅宝路秀水街的北京商贩们也动了心，有些胆大的北京人就想法设法办了护照签证去闯荡东欧，这些就是最早的中国倒爷，他们到了东欧就开了眼了，敢情这地方遍地是黄金，随便啥东西都是翻几倍的赚，而且一抢而光。” 胖哥喝了口啤酒润润喉咙，又接着往下讲，“这一下中国倒爷开始大批量闯荡东欧，最早是匈牙利，但匈牙利国家太小了，人口不到1000万，中国倒爷大军一来，市场很快就饱和了，大家的货都差不多，最后就开始恶性竞争，结果都赚不到钱了，紧接着匈牙利政府又开始限制中国人，实在混不下去了，中国倒爷就开始向捷克、波兰、保加利亚转移，去的最多就是捷克，捷克在东欧里算最富的，那阵子北京建国门外日坛捷克大使馆门口，好家伙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排队签证的中国人都能排出去好几里地去。捷克大使馆9点才开门办公，从全国各地来京办签证的人很多头半夜就去排队的，那时候能拿到签证就感觉好像马上发了大财似的。最多时候捷克有几万中国人，随便一个地方就能见到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倒爷。” 胖哥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啤酒后，接着讲，“我们一哥们就是第一批闯东欧的倒爷，他去得早赚了好多钱，他原来在秀水街做生意，看那些东欧洋倒爷整包整包地采购而且价都不怎么讲，觉得东欧那边生意肯定好做，就想过去看看，刚好有几个哥们也有去东欧闯闯的想法，他们一拍即合，于是托关系找熟人办护照办签证，还真就出去了，他第一次带了一大包珍珠项链，两万来块钱的货，你们猜到那边翻了多少倍？”“翻了十倍。”梅子嘴快，“看来梅子也知道第一批北京倒爷闯荡东欧的事。”“是的，我一个同学的叔叔也是那时候去的东欧，现在还在那边，开了家饭店。”梅子说。 胖哥停顿了一小会儿，脸上的开心表情一扫而光，放佛一下子触动了痛苦的记忆。猛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胖哥接着讲下去：“梅子，你同学叔叔算是在东欧混得成功的中国倒爷，不仅赚了钱也立住了脚。我和老陈算失败者，我们也闯荡过东欧，去过捷克，也在布拉格混过，不过我们去的有些晚了，我们那哥们一回来我和老陈就想跟着他过去，可是单位里要办停薪留职，单位一开始不批，拖了好久，等后来护照签证什么的都搞好了，时间过去快一年了。等到了捷克，才发现中国人实在太多了，生意已经不好做了，语言也不通，那边处处要花钱找翻译办事，翻译一小时30克朗（约合10美金），帮你打电话都要收你15－30克朗，就这钱不知道花了多少，吃住又贵得要死，租房子也要五六百美金。我们那段时间就是跑捷克的批发市场找货，然后四处练摊卖货，没有手续还得处处提防着警察，那里的警察可真够黑的，有一次我和老陈在市区中心步行街练摊，生意很好，没多久就卖了很多货，我们哥俩正在开心着呢，突然就来了一拨警察把我们哥俩给逮住了，我们赶紧给小礼品，看好的货要他们每人拿一件，可是他们没理我们这一套，直接就狮子大张口，要1000克朗，这是300多美金呀，这一会儿功夫都没卖到1000克朗，我们当时就傻了，比划着央求了半天，就差一点跪下了，最后交了500克朗才了事。我们也去过布拉格最大的露天市场，听说那里允许外国人摆摊，只要交管理费就行，这个市场有些像莫斯科的一只蚂蚁大市场，摆摊的有中东人越南人俄罗斯人黑人，反正五花八门的各色人种都有，但是人家大部分都有营业执照。我们刚找了块地方把摊摆好，还没怎么卖货，警察就过来了，本以为交管理费就行，可是没有营业执照要罚款，我们连忙收摊，和他们比划讲我们不摆了，他们喊了个翻译告诉我们，不摆也要交罚款，300克朗一分钱不能少，不然带回警察局扣押，我们只得乖乖交钱。就这样混了个把月，期间还去过波兰，波兰警察比捷克警察还黑，没少被他们敲诈勒索，最后钱没赚到差一点把老本亏掉，我们哥俩只得灰溜溜回国了。刚好九一年苏联解体，俄罗斯对中国开放，我们哥俩一合计，东欧去晚了，这俄罗斯不能再晚呀，于是开始闯荡俄罗斯，最早就是跑3/4次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国际列车。刚开始闯俄罗斯的中国倒爷都和我们哥俩差不多，有着闯东欧的经历， 一个比一个胆子大，整个3/4国际列除了人就是货，到处塞得满满的，就连桌子上放的都是货，火车一过了蒙古进了俄罗斯境内就开始卖货，沿途车站上人山人海，老毛子个个手里举着钱往前拼命挤呀，有时停车时间短来不及下车，我们干脆把车窗往下一拉就开卖，看谁手里钱多就一抓，大致看一眼也没时间点，按照大致金额拿起货就往那人手里塞。”“老毛子也不先看看是啥货吗？”我很好奇地插了一句，“不管什么货他们都要，火车一开，没买到货的追着火车拍窗户，那叫一个疯狂，不用到莫斯科货基本上就卖完了，一到莫斯科换完美金马上买返程票回北京。” 第八章 货物质量 胖哥有些讲累了，就对梅子说：“丫头，你也讲讲你是怎么当倒爷的。”梅子：“好嘞，我也讲讲，我第一次来俄罗斯就坐的3/4次国际列车，我家里有个亲戚在莫斯科工作，高中没毕业亲戚就帮我联系了莫斯科友谊大学，高中一毕业就办好护照签证，当时3/4次国际列的车票非常难买，提前两个月托人才定上，亲戚要我带些皮夹克路上卖，能把学费赚出来，如果路上卖不了，到了莫斯科一样卖，而且价格还能卖高一些，不过到时候就得去市场练摊了。听亲戚这么一说，我爸妈就和我一起去雅宝路秀水街考察，看俄罗斯人都买什么样的皮夹克？那时候也看不出来谁是俄罗斯人，不过为了去莫斯科暑假里自学了俄语，俄语多少能听出来点，为了在路上卖货把俄语的数字背得滚瓜烂熟的，在市场上看到像俄罗斯人的就跟着，看他们到底都买什么东西？有几次差一点被人家当成小偷，还有一次跟几个俄罗斯人太久了，结果人家叫了警察，解释了半天才没事。那几个俄罗斯人还不错，其中一个人会些汉语，当知道我是要去莫斯科读书想带些货赚学费后，就主动告诉我，最好买什么样的货，而且一再交代一定要大码，越大越好，我就央求他们和他们一起逛市场，我请他们吃冰激凌，他们就带上了我一起逛市场。跟着他们我学了不少东西。” 梅子想起那段差点被当成小偷的趣事嘿嘿地开心笑起来，“你们知道老毛子买皮夹克有个动作吗？胖哥和陈哥不要讲，我问小刘和鹏哥。”“这个我还真知道是什么动作，是不是沾水往皮夹克上抹几下？”我抢着回答，“还真是这样，不过在市场上他们是沾口水的，你没做过倒爷又没来过俄罗斯，你怎么知道的？”梅子很奇怪，“我们公司以前接待过一个客户，是过来谈用猪皮夹克换化肥的生意，当时那客户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我们至今都没弄明白是啥意思，也不好意思问客户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验真皮还是假皮？”“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动作不知道用意呀。”梅子得意地晃着脑袋，“大小姐别卖乖子，痛快讲吧。”小刘也很想知道答案，“我问你，你们那客户沾水在皮夹克上抹完后，手指头有没有变色？”梅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好像没有变色。”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说明皮夹克质量还过得去，那最后生意做成没有？”梅子又问我，我忽然有些醒悟，“我们那些皮夹克都是大厂生产的，最后因为客户嫌价格高没谈成，我现在明白了，客户是用水试皮夹克掉不掉色？”梅子冲我竖起大拇指：“鹏哥聪明，我和那几个俄罗斯人逛市场，看他们进皮夹克的时候，先往用手指沾口水使劲在皮夹克上抹几下，然后看看手指，我就问他们为什么这样？他们讲，中国倒爷最早倒过去的皮夹克穿在身上都不错，可是一下雨皮夹克就花了，连里边都的衣服都染花了，原来都是用墨水染色的。”“那可够坑人的了。”小刘插了一句，“是的是的，我那亲戚刚过去时候就是随身带的这样的皮夹克，猪皮的，国内才七八十块钱进货，过去都能卖两三百，我们那里人也有不少过来俄罗斯的，倒过来的运动鞋也是一周鞋，穿几天就脱线开胶，这样做不长久呀。不过我这次过去带的运动服都是我亲自去订做的，质量绝对保证，我可不想昧着良心做生意，做生意要图个长久才行，今天批发23美金利润都很高了，我订做的成本才60块钱左右一套，23美金都170多块钱了，（当时汇率1美金=7.5人民币），这得要好好感谢几位帮忙。”浙江人边说边冲着我们抱了抱拳，“客气客气，你这批货质量确实很好，到了莫斯科都可以卖到30美金。”老陈说，“我们以前也倒过那种墨水染色的猪皮夹克，在国际列上卖完了得赶快洗手，被骗一次谁还会被骗第二次呢？现在老毛子进货都很精明了，我们这次带的手套质量也没得说，也是我们去订做的，猪皮里边还加了人造毛，绝对暖和，码数也都是欧码的，所以那个布里亚特人八一（巴伊尔）一下子要了一千双。”“多少钱订货的？能讲吗？”梅子试探着问老陈，“没啥不能讲的，生意也不是我和胖子做得完的，成本20多块钱。”老陈很痛快地告诉梅子，“那利润不错，手套不占地方又好带，也好出手，下次我也带手套，这次带了两包裘皮大衣和皮夹克太占地方了，不过我也不急，我又不像你们到了莫斯科就返回，这些裘皮大衣和皮夹克到了莫斯科能卖个好价钱。”梅子很有经验地讲。 “您到莫斯科不马上回去吧？”梅子问浙江人，“不回去，这次过去要呆段时间，我亲戚在莫斯科都安排好了。”浙江人回答，“浙江大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梅子接着问，“我姓高，叫我老高好了，我是温州人，记不住就叫我温州老高。”“我叫梅子，今后在莫斯科请高大哥多关照。”梅子伸出手和老高握了一下，“互相关照，您是老莫斯科，还得多向您学习。”老高很客气地讲，“看您是个好人，有用着小妹我的地方您就说一声，回头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课余时间就去练摊赚生活费，高哥您那里有啥好货关照一下小妹。”“这个好说，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有时间可以过去我那里帮忙，这是我亲戚的地址电话。”老高边说边写好了地址交给梅子，梅子也把她的联系方式写给老高，“我们把大家的联系方式都互相留一下吧，也许将来我会去莫斯科找你们。”我提议道，胖哥也连声附和着：“好呀好呀，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第九章 他乡遇发小 “我得回自己包厢了，我那还一个伴儿呢。”梅子起身准备走，“你干嘛不把她带过来呀？”小刘说，“小屁孩啥都不懂，带她过来的话，谁看东西呀？我又不像高哥，包厢在隔壁，随时瞄一眼就成，再者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她该担心了。”梅子数落着小刘，“谁是小屁孩呀？你比我才大多少？不就是才大两岁吗。”小刘不服气，“嗨嗨，说你是小屁孩就小屁孩，怎么着？姐像你这么大都做了小一年国际倒奶奶了，啥阵势都见过了。”“好吧好吧，俺服了您了倒奶奶，您说够了吧？可以走了。”小刘冲着梅子哈腰伸手摆出请的姿势，这一下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梅子气恼地给了小刘一拳，“哎呦！倒奶奶下手太狠了，打骨折了。”小刘捂着被打的肩膀装腔作势地咧着嘴，“叫你再气我，下次更狠。”梅子举着拳头在小刘面前比划着，“好了好了，我怕您了，下次不敢了。”小刘告饶着，“快到伊尔库茨克了，我回包厢准备一下，过一会儿到站卖货，胖哥你们还下去卖货吗？”梅子站在走廊里问，“我们也下去卖货，我们在列娜那里还有两包货呢。”胖哥说，“梅子等等，拿两条熏鱼回去给你那同伴尝尝。”“好嘞，谢谢哥哥。”梅子拿上熏鱼，冲着小刘又晃了晃拳头开心地回自己车厢了，小刘冲着梅子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嘴里嘟囔了一句：“疯丫头。”这一下又引得我们一阵大笑。 “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伊尔库茨克了，车站停车三十分钟，卖货抓紧时间。”列娜过来通知我们，说完冲着胖哥摆了一下手，要胖哥跟她走，“胖哥要不要帮忙？”我问胖哥，“不用了，就拿一包货，又不是很重，老陈你把我们包厢里剩下的那些手套整理一下吧。”胖哥说完跟着列娜走了，“我也拿些运动服跟你们下去卖。”温州老高说着回自己包厢去整理运动服。我也连忙打开自己的包，找出中学同学女朋友要我捎带的毛衣。 伊尔库茨克（irkutsk），是伊尔库茨克州的首府，三百多年历史，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地区第二大城市，仅次于我要去的新西伯利亚，位于贝加尔湖南端，巴伊尔讲的贝加尔湖传说里的安加拉河流经伊尔库茨克最后汇入叶尼塞河，刚好就是安加拉不顾父亲贝加尔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投入了恋人叶尼塞的怀抱，传说也是有现实依据的呀。伊尔库茨克城市人口近百万，是西伯利亚地区最大的工业城市，同时也是西伯利亚地区科学文化教育中心。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也是小学初中同学小涛在伊尔库茨克工作，他财会大专毕业后被分到一家物资公司上班，边贸火起来后他们公司就把他派到伊尔库茨克进修俄语，同时在这边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发一些中国商品过来批发销售。听说我去新西伯利亚，他女朋友特意花了一周的时间织了一件毛衣，要我捎带给他。 正值中午时分，国际列缓缓驶过城市，铁路旁都是一排排豆腐块状的楼房，楼与楼之间间隔很大，有很大的空场和成片的树林，远处半山上一座金顶的教堂在树木的掩映下忽隐忽现，街道宽敞但行人稀少，马路上跑的都是拉达和伏尔加汽车，其中夹杂一些很像黄色面包的公共汽车，市中心有几座斯大林风格建筑，显得宏伟壮观。 国际列一进站我就看到人群里穿着很显眼黄色运动装的小涛，“小涛！”我打开窗户连忙冲着他招手，“大鹏。”小涛也看到了我，车站上聚集了很多俄罗斯人，不过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车门一打开我第一个跳了下去，“给你毛衣，人家说千里不捎书，我差不多万里给你捎温暖。”我边开玩笑边把毛衣交给小涛，“我本来打算捎带个吻过来，可是你媳妇儿说不用了，等着你回去一起给你。”“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涛打了我一拳，“拿着路上吃，给你做得米饭还有土豆烧牛肉，特意多做了一些，拿给你们包厢人一起吃。”小涛把手里提的保温瓶交给我“太感动了！方便面吃怕了，现在说啥我都要替你媳妇儿亲你一口。”我装作要拥抱小涛的样子，小涛赶快闪到一边，我哈哈大笑起来，“哥们儿，你今天穿得真够精神的，是不是找俄罗斯美女约会呀？你媳妇儿可是要我警告你，不能找波斯猫（我们对俄罗斯美女的戏称），要是找了，被她知道了，回去打断你的狗腿。”“屁，跟谁约会？就为了要你一眼能找到我才穿成这样的，俄罗斯人很少穿黄色衣服。”“难怪我一眼就从人堆里把你逮着了。” 我和小涛说话这会儿功夫，胖哥他们把一包手套卖完了，小刘也帮着老高卖了一包运动服，“来小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京的陈哥、李哥、温州高哥，三个哥哥都是去莫斯科的国际倒爷，这个是沈阳的小刘去新西伯利亚留学的。”“这个是我发小哥们儿小涛，现在在伊尔库茨克工作，这是他特意给我们做的中餐。”我一边给他们互相做着介绍，一边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瓶，“太感谢了，你这哥们真是了解我们最需要什么。”胖哥边说边使劲握住小涛的手，“哥哥客气了，我也没少坐国际列，知道你们最想什么。”老陈老高还有小刘同时对小涛竖起大拇指，“大家如果以后到伊尔库茨克，只要我还在这里就别见外，需要帮忙只管说。”小涛对着大家一抱拳，“还有我呀。”梅子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这是北京的梅子，去莫斯科留学的，这是我哥们儿小涛，在伊尔库茨克工作。”我连忙给他们做了介绍，“美女就更加欢迎了。”小涛笑呵呵向梅子伸出手。。 “车站上买货的俄罗斯人没我想象的多。”我指着车站上的人群说出了我的感受，“3/4次经过时候来买货的人多，这趟车上中国倒爷相对少，而且现在伊尔库茨克陆续来了不少中国人，慢慢形成了中国市场，所以现在这趟车买货的人就少了。”小涛解释道，“看来以后要在俄罗斯练摊了，国际列倒货的好时光很快要结束了。”老陈望着车站上的人群感叹了一句。“小涛，你们生意怎么样？”我问小涛，“还算不错，我们主要发些罐头食品，供应这边商店，往国内发些化工原料，客户都挺稳定的。新西伯利亚那边市场更大，你过去应该会有很多机会。” “小涛多保重！”“大鹏、李哥、陈哥、高哥、小刘你们一路平安！大鹏到了新西伯利亚，想着给我电话。”火车慢慢起动，小涛依依不舍地同我们挥手告别，望着小涛在站台上一点点变小的身影，眼睛有些潮湿。在国内时候各自忙，偶尔聚会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在他乡相遇才倍觉亲切。 第十章 边境倒爷 告别了小涛，一回到包厢，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瓶，“哇！真香呀！”我深深地用鼻子吸了一下保温瓶里发出的香气，“太香了，鹏哥快给我分点，哈喇子快流地上了。”小刘央求我，“等等，去把梅子和列娜叫过来，美食要大家分享，解解嘴馋不管饱。”我吩咐小刘，“好嘞您呢，可千万等我回来开饭呀。” “各位吃饭呢？”我们正在开着包厢门美美地享受着小涛给我们准备的美食，忽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抬头一看，见一高个子中年男人站在包厢门口，“进来坐，一起吃点。”胖哥很热情对他说，“不好意思，打搅大家了，你们吃你们吃，我刚吃过。”高个子男人连忙摆手，“我也是这个车厢的，就在把头的包厢，看你们这边热闹就过来凑个热闹。”“我刚才在车站见过您，您还卖皮夹克了呢。”小刘说，“是的是的，小兄弟观察力真强。”“进来挤挤坐吧，一起喝点贝加尔湖啤酒，我们这里还有贝加尔湖熏鱼。”老陈对高个子男人讲，“好嘞，我就和大家凑凑热闹，我那还有满洲里带的原浆酒和腌好的草原白蘑还有达莱湖的银边白鱼罐头，我马上拿过来。”“你们慢慢聊着喝着，我回自己车厢了，在你们这里呆久了回去要被我那姐妹骂了，谢谢鹏哥的美食。”梅子也站起身准备走，“梅子晚点过来给我们讲讲你在3/4次国际列上当倒奶奶的故事吧，刚才都没讲完。”我对梅子讲，“好的，鹏哥，为了谢谢你的美食，我也得过来讲，好了我先走了。” 列娜也回了乘务室去和另外一个乘务员交接班，现在包厢里剩下我们四个人还有温州高哥和刚刚认识的高个子中年人谢三。谢三是去斯维尔德洛夫斯科（叶卡捷琳堡），在满洲里上车，一个人买了整个包厢四个铺位，包厢里塞满了装着裘皮大衣和皮夹克的大包。 我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起来，谢三讲他是满洲里人，这两年都是跑赤塔倒包，去年他弟弟去了叶卡捷琳堡，在市场上搞了个摊位，生意不错要他带些货过去帮忙，他才办了护照签证，通过旅行社花高价定了整个包厢。我很想听听满洲里国际倒爷的故事，就请求谢三：“三哥讲讲你在满洲里倒包的故事吧。”谢三讲:”好吧，那我就讲讲，满洲里口岸一开放我就当起了边境上的国际倒爷，不需护照一张身份证两张照片就可以办理个临时旅游护照，随旅行社俄罗斯赤塔大巴三日游，每个人允许随身携带五十公斤行李，我们身上能穿多少衣服算多少，只要能带过去的货就是钱，我冬天最多一次身上穿过七件衣服，过了俄罗斯海关赶快脱衣服，那汗出的，把里边衣服全都打湿了。一到赤塔就开始卖货，第一年的时候只要带过去的东西老毛子有啥要啥，我们基本就是带皮夹克、运动服、羽绒服，到了赤塔带去的货一会儿功夫就能全卖光，老毛子扒着你的衣服抢着买呀，卖了货后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再在市场上买俄罗斯的呢子大衣、望远镜、苏联邮票、电动剃须刀带回满洲里，然后卖给那些过来旅游的外地人。晚上就住在赤塔的英都利斯（旅行社），好赌的就去赌场玩，好玩的就去夜总会，夜总会里美女那叫一个多，反正怎么开心怎么玩。那时候钱赚得太容易了，随便啥东西过去都翻几倍的赚，带回来的俄罗斯货也赚钱，外地过来旅游的人都喜欢买，有时候遇到老毛子没钱买我们的货，也会拿东西和我们换货，一件运动服就能换本苏联邮票，一件运动服才几十块钱，这一本邮票拿回满洲里有时候遇到喜欢的外地人就能卖到几百块钱。我一个月跑三四次赤塔，老婆在满洲里的北方市场有个档口，带回来的东西她负责卖。”“那这样一个月下来能赚多少？”胖哥问谢三，“不瞒您说，一个月随随便便都能赚个几万块钱。”“哇！几万块，我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我惊叹到，“我这算啥，都是赚的辛苦钱血汗钱呀，我们那里有厉害的，一车水果换回来一车废电机，一次就赚了几十万。我们这些倒包的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呀，有一次在市场上遇到几个老毛子抢东西，我们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我们一个伙伴受伤很严重，流了一地血，货也被老毛子趁乱抢光了，警察一来，老毛子都跑了，我们又被带去警察局录口供，折腾了半天才放人。”“那后来抢劫的人抓到没有？”我问，“谁去抓呀？你以为是在中国呀，我们中国人对外国人多友好呀，要是在我们这里发生老外被抢的事情，你看看警察重不重视？在俄罗斯中国人出事才没人管呢，警察带去录口供是例行公事，只要没死人，他们才不管呢。有时候在市场上卖货发现小偷小摸，只要损失不大我们都不会报警，解决不了问题反倒还要被带去警察局录口供，一弄半天时间就没了，得不偿失。这也不算啥，就丢了些货，要是遇到黑毛子抢劫那就更惨了，我就遇到过，有一次在旅店里进来几个黑毛子，其中三个人拿着枪，把我们给堵到房间里，身上的钱首饰，反正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没卖完的货也被拿走了。”“哇！这么恐怖，简直就像电影里一样。”我禁不住插了一句，“黑毛子是高加索人，全都是黑手党和恐怖分子，连俄罗斯人也怕他们，警察也不敢动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命徒而且非常团结，如果和他们结仇的话，那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他们会想法设法报复你，只要你乖乖把钱交出来，他们也不会伤害你。记住钱是身外之物，在俄罗斯遇到这种抢劫的不要反抗，保命要紧。”“是的是的，我和胖子也遇到过，在俄罗斯哪个倒爷没遇到抢劫，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只要人没事钱还能赚回来。”老陈说，“陈哥您也讲讲你们遭遇抢劫的事情吧。”小刘说，“对对，陈哥您讲讲吧，我也很想听。”我马上赞同着说。 十一章 倒爷们的遭遇 老陈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开始给我们讲述起他们遭遇抢劫的事情。 我和胖子最早跑的是3/4次国际列车线，3／4次国际列车北京经蒙古乌兰巴托到莫斯科，从二连浩特出境，行程一周时间，全程差不多八千公里，中国车组，都是中国的乘务员，车厢和我们现在坐的车厢差不多，到了俄罗斯后还会挂两节俄罗斯车厢。因为是中国车组，随身行李重量查的不严，所以中国倒爷们去俄罗斯倒包首选的就是这趟车，这趟车真是梅子说的那样，一票难求呀，要提前两三个月预订，而且还要托关系才行。这趟车沿途车站买货的俄罗斯人那叫一个多，简直就是人山人海，胖子刚才讲了，收钱都来不及，只能看抓过来一把大概有多少钱往下扔货。第一次坐这趟国际列还闹个笑话，火车到了俄罗斯境内第一个车站，车门一开我和胖子抱着皮夹克就冲了下去，一下车我们哥俩当时吓傻了，黑压压一大群老毛子冲着我们扑了过来，我们哥俩妈呀一声转身就往车上爬，还没下车的几个北京倒爷见我们哥俩这副狼狈相哈哈一通笑，一哥们讲，那是买货的老毛子，看把你们两个吓得那熊样。第一次跑3/4次国际列车线我们哥俩包了一个包厢，带的全是皮夹克，没等到莫斯科货就全卖完了，到了莫斯科我们没急着回国，在莫斯科玩了一星期，红场、莫斯科大学、威登汉、列宁山我们都去转过了。 在莫斯科一星期的时间我们住在华侨开的宾馆里，一到晚上就有莫斯科卡奇诺（赌场）的豪华大巴车停在宾馆门口，接中国人去玩，到了赌场门票10美金，可是为了鼓励进去的中国人参与赌博，赌场特意发15美金的筹码，等于只要去赌场无形中就赚了5美金，而且赌场里免费提供烟酒饮料，如果是vip赌客还可以免费住赌场楼上的星级酒店。我和胖子也去玩过，输了几百美金后就没敢再去，怕去多了上了赌瘾。在莫斯科的很多中国倒爷都喜欢去卡奇诺赌博，倒爷倒爷解释开来就是倒了倒去的爷们，再早了说就是国家打击的投机倒把分子，这些人里像我和胖子这种有单位，但是不安分喜欢瞎折腾，办了停薪留职出来的没几个，很多都是没工作的社会闲散人员，其中还有一些是坐过牢的。最早这些人在国内当倒爷，从南方往北方倒腾各类紧俏商品，现在当国际倒爷，从国内往国外倒腾，一旦赚了钱没一个安分守己的，开始吃喝嫖赌，一去赌场就上瘾了，赢了钱的还想赢输了钱的想扳本，记住十赌九输绝对是真理，很快这些人就把赚的钱加上老本输光了。这些输红眼的赌徒们，尤其是那些在国内混社会的流氓痞子们，不是想怎么再去好好做生意，而是开始打起其他中国倒爷和国际列的主意。 3/4次国际列车是中国倒爷的天堂，但是有一个问题是谁都没想到的，因为是中国车组，中国乘警在二连浩特列车出境的时候必须下车，进入蒙古国境内后蒙古警察不上车执勤，到了俄罗斯境内后俄罗斯的警察也同样不上车执勤，而且他们不大爱管中国人之间的事情，从中国出境到莫斯科这6天6夜，车上就没有警察执勤，完全处于无政府的真空状态。这些在卡奇诺输了钱的流氓赌徒们发现了这个漏洞，先是在车上小偷小摸，我们这些出来倒包的倒爷们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破财免灾的心态，加上赚钱也容易，被偷了点货也没人在意。结果这帮流氓赌徒们胆子越来越大，从小偷小摸就逐渐变成了明抢，先是和你张口借钱，三五百美金，也不要多，哪个倒爷身上还没个几百美金的，再者这群流氓人多势众，手里还拿着家伙，大家只能忍气吞声给了。到后来这些流氓越来越猖狂，先踩好点，看谁的货多谁卖得好，干脆直接连货带钱一起端。这些流氓怕被抓和被报复，干脆窝在俄罗斯，专门在边境等3/4次国际列，3/4次国际列一进到俄罗斯就上车抢劫，抢完了去卡奇诺赌博，赌输再去抢。 我和胖子都是北京人，加上胖子人高马大的，我们虽然戒备着但是也没太把这群流氓放在心上，这群流氓刚开始也没打我们哥俩主意。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一次，我们哥俩包了一个包厢，带的全是裘皮大衣和羽绒服，一路上很顺，货卖得非常好，过了欧姆斯克包厢里只剩下一包裘皮大衣，刚好中午，我们哥俩挺开心的，开了瓶二锅头喝着，当时包厢门关上了但是没上锁。突然包厢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闯进来两个中国男的，手里都拿着把斧子，走廊里还有两三个人，打头的那个冲我们嚷：哥几个现在手上紧，和两位哥哥借些钱花花。我就问：要借多少？他们说：你们有多少就借多少。胖子一听急了：凭啥都给你们？那个打头的一挥手里的斧子：就凭这个。胖子骂了句去你二大爷的，上去夺斧子，抓住斧子还没抢到手，肩上就挨了一斧子，这时候第三个人进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这样连钱带货被他们给抢光了，两万多美金呀。还好胖子挨得那一斧子伤的不深，胖子你要他们看看你肩上的伤疤。胖哥脱下半袖圆领衫，只见左肩上一处两寸左右的伤疤。“这群狗娘养的。”胖子嘴里狠狠骂了一句。 老陈喝了口酒后，接着讲下去：幸好带了二锅头，找了块干净毛巾消毒给胖子包扎好，吃了些随身带的消炎药，一路挨到莫斯科。我们在莫斯科有个练摊的朋友，每次到莫斯科剩下的货都放到他那里，这次在他那里住了几天，把以前的货款结了，胖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哥俩就去卡奇诺转，看能不能找到这群流氓，其中有两三个人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老天不负有心人，转了几天其中两个还真被我们遇到了，当时怕被他们认出来，我们哥俩还特意每个人戴了付眼镜，我们一直盯到他们不玩了，然后跟踪到他们住的宾馆。胖子几次想上去动手，我都给拦住了，一怕打草惊蛇，二怕惊动了俄罗斯警察，最后我们的钱拿不回来，再被警察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后，我们通过朋友找到莫斯科比较有势力的倒爷，一起去他们那里要钱，最后拿回来了一万多美金。自打那次后我和胖子就再没跑过3/4次国际列。后来听说那几伙在国际列上抢劫的流氓都被国际刑警给抓了。我们这些国际倒爷有几个没遇到过抢劫呢？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赚出来的呀，还有的把命都丢在了俄罗斯。 第十二章 大大泡泡糖 听完了老陈的讲述，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哥几个，来喝酒”谢三一边说一边给我们每个人到了一杯白酒，“我这酒是满洲里特产，地道粮食酿造的六十度原浆酒，劲大不上头，我敬两位哥哥一杯，两位哥哥是经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人，我谢三最敬佩像两位哥哥这种有胆有识的人，以后到叶卡捷琳堡提前说一声，小弟谢三我鞍前马后，哥哥们，我先干为敬。”说完谢三一仰脖干掉了自己杯中的酒，“谢谢谢三老弟！老弟也是条汉子，你这朋友哥哥交下了，来，大家一起喝酒，出来闯啥风浪都得见见，不要怕事，没有过不去的河，也没有翻不过去的山。”胖哥仰脖干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干杯干杯！”我们几个也都各自干掉了杯中的酒，“尝尝这草原白蘑，我老婆学老毛子的方法自己腌的，还有达莱湖的银边白鱼罐头，这些东西其他地方可吃不到，我弟弟在叶卡捷琳堡快一年没回家了，就是想吃这几口，特意给他带了一些。”谢三让着我们，“这怎么好意思，还是留给你弟弟吃吧。”我们几个推辞着，“吃吧吃吧，我带了不少。”“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草原白蘑经过腌制加了一些洋葱吃起来鲜美爽口，银边白鱼肉质鲜嫩，没想到在国际列车上还能吃到这些美食。 过了伊尔库茨克后，下一个大站是克拉斯诺雅尔斯科，国际列车要走十八个小时，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才能到达，期间是一些停车几分钟的小站，也只能快速下去透透气。我们几个在包厢里喝酒聊天打发着时间。一瓶原浆酒喝完，谢三和温州老高回去自己包厢休息，老陈靠在上铺看着随身带的杂志，胖哥躺在自己铺上昏昏欲睡。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森林，脑海里回味着倒爷们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鹏哥，梅子回到自己车厢后就一直没过来，我们过去她那里坐坐。”小刘耐不住寂寞，“好呀，过去看看她在干嘛？”小刘从自己包里翻出一袋话梅干，“不能空手去看望倒奶奶。”小刘说着冲我挤挤眼，“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献殷勤的。”我呵呵笑着说。 梅子的包厢只有梅子和她的伙伴两个人，上铺上堆满了大包。“快进来坐，这是我的姐妹小红，这是鹏哥，小红昨天晚上你见过小刘了，就是他们在赤塔挺身而出把抢东西的老毛子给吓跑了。”梅子见到我们很兴奋，“哎呦喂，还带了礼物，小屁孩真懂事，知道倒奶奶我喜欢吃话梅。”说完梅子一把抢过小刘手中的话梅。“鹏哥小刘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小红和梅子年纪相仿，戴副眼镜，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你们带了这么多货，真正的国际倒奶奶，太佩服你们了。”我看着她们满满一包厢的货，发自内心地说道，梅子冲我笑笑：“鹏哥过奖了，我们不像胖哥老陈他们，他们要在路上尽量把货卖完，现在俄罗斯慢慢进来了不少中国倒爷，今年在国际列上卖货不像以前那么火了，所以他们都不敢带太多货，我们不怕，等到了莫斯科再慢慢卖，只有学校放假才能回国，一年才跑两次，所以带多一些，多赚点是点，刚才在伊尔库茨克也卖了一些皮夹克，有一个老毛子要的多但是压价就没卖，留到莫斯科价格可以卖高一些。”“刚才陈哥讲他们在3/4次国际列车上被抢劫的故事，真够恐怖的，梅子你们以前做那趟国际列车没遇到过抢劫吗？”小刘问了一句，“那趟国际列抢劫的事情听说过，不过我们一年才跑两趟，抢劫没遇到过，小偷小摸就遇到过。有一次我自己一个人买了整个包厢的四个铺位，带了很多货，过了伊尔库茨克后，我去隔壁车厢找个朋友，把包厢门锁上，还特意要隔壁包厢四个公派来俄罗斯的中国人帮忙照看一会儿，等我从隔壁车厢回到自己包厢，发现少了两个大包，我问隔壁的中国人，他们讲刚才过来几个俄罗斯人推销工艺品，他们在自己包厢里光注意看工艺品了就没注意我的包厢，应该就是这几个俄罗斯人，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用早就配好的钥匙开了我的包厢，拿走了两包货，这两包货都是皮夹克，价值三千多美金呀。我得去找，没到下一站，他们下不了车肯定在车上，于是我跑到那两节俄罗斯车厢，见包厢门就唰一下直接拉开，把那些包厢里的俄罗斯人吓一大跳，两个车厢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隔壁包厢中国人嘴里形容的那伙人。走到最后一节车厢，发现是俄罗斯餐车，我拉开门就进了餐车，看到一个餐桌坐了四个俄罗斯男人，和隔壁包厢形容的那伙人很像，他们的桌子下边好像有东西，但是桌布遮着看不清楚，我过去一把掀开桌布，发现一个大包，我又掀开旁边桌子的桌布，又是一个大包，这两个包就是我丢的东西，我当时这个气愤，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冲着他们大喊：你们这些小偷。也许他们被我的气势给镇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的，其中一个人冲我连忙摆手，他的意思是你把东西拿走不要叫了，我一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两包货拖回自己包厢，从此以后再没敢自己一个人买整个包厢。”“梅子，女中豪杰！”我和小刘一起冲着梅子竖起大拇指。“在俄罗斯都是女士优先，男人比较让着女人，所以他们才被我给镇住了，如果换了我是男人，搞不好就打起来了。”梅子嘿嘿笑了起来，“在俄罗斯女人还是有很多优势的，但是在3/4次国际列上中国的那些倒爷那里，可是没有什么女士优先这一说，有些车站停车时间短，来不及下车卖货，就只能开窗卖货，人多车窗小，我一个女孩子根本挤不上去，还有些看我是女的就欺负我，他们和我讲：小妹妹你不要挤，等我们先卖完了你才能卖，就那一会儿功夫，哪里轮得上我，我急中生智，抱着货跑到车门那里，俄罗斯人都在窗口买货，车门那边一般没啥人，我打开一盒随身带的大大泡泡糖，哗的一把撒出去，那些俄罗斯人一下子全跑到我这边来了，结果我比那些在窗口的到爷们货卖的还多。”梅子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从包里找出两块大大泡泡糖递给我们，“呵呵，这大大泡泡糖成了梅子的秘密武器了，到哪都带着。”小红笑着说，“不过这大大泡泡糖确实管用，我们用它解决了好多问题，去学校用大大泡泡糖没少贿赂宿舍管理员还有图书管理员。”“用大大能不能泡到俄罗斯美女？”小刘挤眉弄眼地问了一句，“小气鬼，大大泡泡糖就想泡俄罗斯美女？做梦去吧，那得用巧克力加玫瑰花。”梅子和小红笑作一团。 第十三章 小露一手 喝着小红为我们泡的香气扑鼻的茉莉花茶，听小刘和梅子他们讲述着各自在学校里的趣闻，忽然间怀念起自己大学四年的那段时光，只可惜当时没有好好学学俄语，“梅子小刘，你们读书的学费贵吗？”“梅子的学校是名校，学费肯定不便宜，我们学校一年两千多美金。”小刘说，“莫斯科任何学校学费都不便宜，最少都要三四千美金，我们学校一年要五千美金，现在莫斯科好多中国倒爷都办了留学生身份练摊，学费更是水涨船高。”小红告诉我，“将来我也找个学校办个留学，好好进修一下俄语。”我自然自语说，“好呀，鹏哥读个研究生吧，找个小城市，学费和生活费都很低。”“嗯，我先工作一段时间，攒些钱再说。” 到了一个小站，停车十分钟，梅子锁上包厢门，我们每个人抱了两件皮夹克下车，车站上聚集了一些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见我们手上有货，马上围过来一群人，“巴乔木库勒特卡（皮夹克多少钱）？”“特里司达（三百）”俄罗斯是以千进位，这里三百就是三百千－三十万卢布的意思，因为当时俄罗斯卢布面值太大加上物价高，千以下的钞票基本用不上。一个俄罗斯妇女看好了我手上拿的黑色皮夹克，手指沾了一下口水，在皮夹克上使劲抹了几下，然后看了看手指，发现手指没有变黑，“德微司季窝西米街下特达外伊（两百八十成交）”“涅（不），特里司达达外伊（三百成交）。”我仿佛一个很有经验的倒爷，“啦德纳（好吧），达外伊（成交）”成功卖了两件皮夹克，我很有些成就感，梅子小红小刘也陆续卖了手中的皮夹克，“鹏哥，马拉介次（好样的）。”小红冲我竖了竖大拇指，“土豆、馅饼、小香肠还有啤酒，非常好吃，买些吧。”一个俄罗斯老太太手提着个篮子走到我们身边，“巴布司卡(老奶奶)给我来三袋土豆三袋馅饼还有您手上所有的啤酒。”梅子对老太太说“给您钱，不用找了，快一点，车要开了。”老太太看看梅子递过来的钞票，把篮子里的东西一股脑都给了我们，连声对我们说：“上帝保佑你们。” “这些老太太都很可怜的，退休金低的只够买面包，而且还不能按时拿到，也许她们家里还会有个酒鬼的丈夫或者儿子，她们只能这样靠着在火车站卖些自己煮的熟土豆包的馅饼和煎的小香肠来补贴生活，我刚才多给了她三四万卢布。”梅子站在走廊里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兜售食品的几个俄罗斯老太太说，“够可怜的，梅子你真是好人。”我对梅子说，“鹏哥，我妈对我说，做个好人一生平安。” “鹏哥，这些土豆香肠馅饼和啤酒你们拿走，和胖哥他们一起吃，我和小红吃不了多少。”梅子留下一少部分车站上买的食物，其余交给我和小刘，“谢谢倒奶奶，这些算我们帮倒奶奶卖货赚的呗。”小刘嬉笑这说，“是的是的，算是你们赚的，以后小屁孩给我打工吧，我管饱。” 拎着我们赚的食物回到我们自己的包厢，“刚才我们没下车，在车上看到你们几个卖货了。”老陈说，“难怪没看到你们下车卖货，这是梅子买的，我们趁热吃吧，小刘你去把高哥谢哥他们也叫过来一起吃。”俄罗斯的土豆很粉，煮熟后用油拌一下撒些盐加些香菜进去，吃起来非常香。 “胖子，你出来一下。”列娜在包厢门口喊，胖子出去，列娜在走廊里对着胖子连比划再说，我大致听明白，是我们车厢有个女人生病了，腹痛的厉害，要胖子过去给按摩治疗一下，“胖哥还会中医按摩呀。”我问老陈，“按摩胖子就会一点，中医根本谈不上，第一次我们坐这趟国际列，刚好碰上列娜头痛，胖子只是帮她按摩了和谷和太阳穴就止住了头痛，就靠这个这小子才和列娜搭上的，估计他和人家吹牛皮说他会中医，现在真有病人，我看这牛皮王怎么收场。”老陈深知胖子的个性，当着我们面拆穿胖子，胖子在列娜面前面红耳赤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带我去看看，我会些中医。”我对着列娜用不是很熟练的俄语说，“小刘你去把梅子叫过来做翻译。” 跟随着列娜进到生病俄罗斯人的包厢，只见下铺上侧卧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双手捂着腹部身体卷曲着，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嘴里哎呀哎呀地**着，“这是中国医生鹏。”列娜向包厢里的俄罗斯人介绍我，“梅子你问问她具体哪个部位痛？”梅子和俄罗斯妇女交流了两句“鹏哥，她说肚脐那里痛得受不了。”“我太太可能是中午吃坏肚子了。”旁边的一个俄罗斯中年男人说，“梅子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刚才穿很少衣服下车。”“是的是的，车上热，她就穿了件短袖下车。”“她中午吃什么了？”我问，“她中午吃了贝加尔湖熏鱼还喝了些啤酒。”“哦，那她是吃坏肚子加上有些着凉了，急性肠胃炎，不要紧张，问题不大。”“医生怎么办呢？我们没有带药，车上好像也找不到药品。”“我给她针灸一下吧，梅子你问问他们同意吗？”梅子翻译了我的意思，“同意同意，针灸我们知道，很神奇。”中年俄罗斯男人连声答应，“小刘你去谢哥那里要些原浆酒，我去拿针灸的针和卫生棉球过来。” “要大家在走廊里等一下，梅子你给我做个帮手。”用六十度的原浆酒消毒后，我在患者的中脘穴、两侧对称的足三里穴、大横穴、三阴交穴、和一侧的和谷穴上各针了一针，每隔五分钟行针一次，“梅子，你问问她有什么感觉？”“：鹏哥她讲肚子上和手上的穴位好胀，腿上的穴位像过电一样。”“那就好，俄罗斯人的针感非常强，你要她忍受一会儿。”“她说好的。”过了二十分钟我结束了治疗，患者脸上已经没了痛苦的表情，双手握住我的手：“医生太谢谢您了，肚子完全不痛了。”“梅子你要她现在喝些热水，热的红茶也行。” “医生我叫您鹏可以吧？”患者问我“当然可以。”“我叫季娜，这是我的丈夫谢尔盖，我们到新西伯利亚，请问你们到哪里？”脸上恢复了轻松表情的季娜给我们介绍她的丈夫，“我也到新西伯利亚。”“哇！是真的吗？太好了，鹏，欢迎您来我们家做客。”“一定去拜访你们。”没想到我在国内学习了一年多的针灸竟然在国际列车上派上了用场，今天小露了一手。 第十四章 洋倒爷 刚才一直关注着季娜的反应，所以心无旁就，现在才发现她的包厢上铺塞满了大包，包厢里只有她和她的丈夫谢尔盖两个乘客。 “你们都请坐，要喝些什么？我这里有咖啡还有印度红茶也有你们中国的茶叶。”季娜把小刘请进了包厢，“谢谢，给我来杯印度红茶。”梅子说，“请给我杯咖啡。”我比较喜欢喝咖啡，“我和梅子姐一样。”小刘说，“好的，我叫季娜这是我的丈夫谢尔盖，请问你们都怎么称呼？”“我叫娜佳，在莫斯科上学。”“我叫维嘉，在新西伯利亚上学。”我现在才知道梅子和小刘的俄文名字。“我们住在新西伯利亚，维嘉，欢迎你以后和鹏医生来我们家做客。” “你们是在北京上车的吗？”梅子问季娜，“是的是的，我和谢尔盖每两三个月都会去一次北京进货。”梅子指了指上铺的包“难怪这么多包。”谢尔盖忽然用怪里怪气的汉语说了句：“我们是洋倒爷。”哈哈哈，一下子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您会说中文？”我用汉语问谢尔盖，“涅涅（不不），我只会几句，在北京都叫我们洋倒爷，所以特意学会了这句，我还会说我是俄罗斯人、您好、再见、谢谢、多少钱、太贵了、我要、我不要、送我回酒店。”“您太棒了，可以在中国生活了。”我夸奖谢尔盖，“马马虎虎吧。”谢尔盖又来了一句汉语，我们几个又是一阵大笑，“你们在新西伯利亚有自己的商店吗？”梅子问，“是的，我们在市中心有家小小的商店，卖一些女士的服装。”季娜回答，“都是从中国进货吗？”我问了一句，“不完全是，我们还从波兰进货，我有个姐姐住在波兰，最早我们是去波兰进货。后来在波兰认识了几个从北京过去的中国人，从他们手上进了一些真丝服装和珍珠项链，拿回新西伯利亚后很受欢迎，我和谢尔盖就决定到中国北京看看。”“鹏哥，他们认识的不会是胖哥他们最早去闯东欧的哥们吧？”小刘小声地和我说，“世界那么大的，哪里会那么巧合的？中国倒爷去东欧的也不止他们几个人。”“维嘉你们在说什么？”季娜禁不住好奇问“我们有个朋友的朋友几年前去了东欧，他就是从北京往那边带珍珠项链和真丝服装，维嘉说也许你们认识的会是他们，鹏说世界很大，不会这样巧合的。”梅子解释给季娜听“也许真的会是他们呢，如果真的是他们，那我们就太有缘分了，我很相信缘分的。”季娜一副认真的样子说。 “你们第一次去中国时，有什么样的感受？”我有些好奇俄罗斯人来中国的感受，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也经常会有俄罗斯客户过来，不过都是经理和翻译陪同，我没有机会接触，今天终于可以问一问了。“中国很美，中国菜好吃，中国人友好，中国东西便宜，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去中国的感受。”季娜说“还是我来讲吧。”谢尔盖接过季娜的话头，“我们没去中国之前，对中国一点都不了解，总是以为中国很落后，城市应该和我们这里农村差不多，中国人口那么多，人们都应该住在鸽子笼一样的房子里。我们看了本书就更加可笑，书里说中国厕所里没有马桶，都是一个坑上边垫上两块木板，所以去之前心里还很忐忑不安的。第一次去北京是通过旅行社，办了七日游，有导游和翻译，住的酒店离**广场不远，到了北京后我们都大吃一惊，城市里街道宽阔整洁到处高楼林立，酒店里设施豪华齐全比欧洲的酒店还要好。而且中国人非常友好，无论到哪里人们都会面带微笑和你打招呼，我们第一次在北京游览了故宫、长城、颐和园，吃了北京烤鸭还有好多各种美食，每次用餐我都控制不住会吃多，结果一周时间我肥了三公斤，这次去中国我又吃肥了。”说到这里谢尔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们旅游团又去了市场和商场，我们买了好多真丝的服装围巾还有珍珠项链，回去后在店里很快就卖掉了，一算除了那趟费用还赚了不少。我们于是通过旅行社办了商务签证开始当起了跑北京的洋倒爷。”“谢尔盖非常喜欢中国，他说他打算在中国找个女朋友不回俄罗斯了，那可不行，所以我每次都跟着过来盯着他。”季娜拉着谢尔盖的手，好像生怕自己丈夫在中国找个女朋友似的，“他哪里会找中国女朋友呢？他是那样爱你，你刚才生病他非常紧张。”梅子很会说话，季娜非常开心：“谢谢你娜佳，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谢尔盖很爱我，我有时候像小孩子一样很任性也很粗心大意，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我。有一次我们在北京市场上买完东西后，坐出租车回酒店，因为东西多，下车时候我把装护照和钱的包忘记在出租车上，等到了房间才发现，我们又没有记住出租车的号码，我当时吓得大哭，谢尔盖搂着安慰我，他说没事的一定能找回来，你们猜结果怎么样？”“那肯定是失而复得。”梅子说“是的是的，我在房间里正难过着，而谢尔盖准备去报警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和酒店的俄语翻译，大堂经理手里拿着我们的包，他问这是你们的包吧？要我们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我一把抓过来，打开一看护照和钱都在，谢尔盖连忙问他们是怎么找到的？他们说，我们下车后出租车司机没发现我忘记在后排座的包，走出去不远刚好有人打车，客人上车后坐在后排座发现了这个包，他们就马上送回来了，我问出租车司机和那个客人呢？他们说出租车司机赶着送那个客人，已经走了。我们当时非常感动，很想谢谢那个出租车司机，可是那个司机没有给酒店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后来我们很想能够再一次幸运地坐到那个司机的出租车，你们想一想，我们会不会再次坐上他的车呢？”“肯定会的。”小刘说，“我们每次在北京坐出租车都会这样想，可是北京那么大，出租车那么多，我们每次只呆几天时间，哪里会那么幸运的，不过我有个预感，我们一定会再次遇到他，我清楚记得他长的样子，他鼻子有些大，在车上等红灯的时候，他还指着自己鼻子还和我们开玩笑说他像俄罗斯人。”“你们中国人真的非常好，这次又遇到医生鹏帮助了我们，刚才看季娜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着急，我们出门没有带药，就去找乘务员列娜帮忙，她说车上有个会按摩的中国医生，以前治好过她头痛，没想到您还会针灸。”谢尔盖握着我的手说，我和小刘相视会心一笑，“鹏哥，你真厉害，真的没想到你还会针灸。”梅子一脸佩服地看着我说，“不过你啥时候给列娜治疗过？”“这个以后告诉你。”我卖了个关子，“鹏哥，你还拿一把，我过一会儿问胖哥。”“问胖哥就对了。”我和小刘使劲憋住了笑。 “鹏，你是在医院工作吗？”季娜问我“我不在医院工作，我在贸易公司上班。”“那你是医学院毕业吗？”季娜接着问我“我是学经济管理的，我有个姑妈是针灸师，她教过我，我还参加了中医学院的针灸函授班的学习。这次出来随身带了一些针灸的针，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哇！真了不起，针灸在我们俄罗斯非常受欢迎，要是你在新西伯利亚开个诊所就太好了。鹏能说说你过来做什么吗？”季娜对我充满了好奇心“我们公司在新西伯利亚开了家贸易公司，我被派过来工作。”“哦，那到时候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你，不过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几个患者，你不会拒绝吧？”“好的，先谢谢你们，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朋友的。”“那就一言为定了，也许第一批患者就是我和谢尔盖，我们的后背都有些痛，每次去中国都计划针灸，可是没有时间，这次没想到医生送上门来了，看来我肚子痛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听到季娜说她生病是上天特意安排的，我们三个加上谢尔盖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五章 胖哥的艳遇 “大鹏，幸亏你会针灸，不然哥哥我今天就在列娜面前丢脸了。”一回到包厢，胖哥就拉着我的手说，“那个俄罗斯人怎么样了，没事吧？”“没啥大问题，吃坏肚子再加上有些着凉，急性肠胃炎，针灸后就没事了。”“老弟你真行，没想到你还会中医，家里祖传？”老陈问我，“不算祖传，我上大学时候，有一年住水房隔壁，腿上有些患上风湿关节痛，我刚好有一个远房姑妈是中医，她给我治好了，我就跟她学了一些，后来我还上过中医函授班。”“那真不错，身有一技之长，无论到哪里都饿不死，俄罗斯人很认针灸，要是能在俄罗斯开个针灸诊所，那就赚大钱了，胖子会那么两下点穴按摩都把列娜忽悠到手了。”“哥哥，你不要提这出好不好？”胖哥有些不好意思，“胖哥讲讲给我们这段故事，要我们也学两手。”我和小刘异口同声要胖哥讲讲他和列娜的故事，“胖子，这还头次见你不好意思，你给他们讲讲，你是怎么冒充老中医的。” “老陈，你别瞎起哄，我哪里冒充老中医了，我好歹多少也懂点，你腰痛我也帮你按过吧。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是推拿按摩师傅，刚好我母亲腰肌劳损，我就和我这朋友的父亲学了两手，谁要是有个头痛脑热腰酸背痛的，我能帮着按按缓解一下，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就不敢卖弄了，你们想听故事的话，就给你们讲讲。” 胖哥给自己到了杯啤酒，美美地喝上了一口后，开始讲故事：“老陈讲了当初我们哥俩在3/4次国际列车上被那群狗娘养的洗劫一空，后来我们又如何在莫斯科找到他们拿回钱的，但是老陈还有些事情没有讲。我们通过朋友找好到莫斯科有势力的倒爷后，他们先派人在宾馆盯住了，见那伙人都在宾馆，我们带了七八个人就杀了过去，直接把他们给堵到房间里，刚开始他们还想反抗，被我们几下就全给按住了。这时候宾馆老板带人过来，我们这边那个在莫斯科比较有势力的倒爷把宾馆老板叫到一边说了情况，宾馆老板对我们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不能在我们这里出人命，住在我这里我就得保证安全，我们说那把人带走，宾馆老板说人也不能要你们带出去，要他们把抢的钱拿出来还给你们，你们立马走人。我当时把身上衣服一脱，对着宾馆老板说，我挨这一斧子咋算？宾馆老板要人找了把斧子，对我说，谁怎么砍的你就怎么砍他，我拿起斧子往地上一扔，对那伙人说我记不住谁砍的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其中有一个说是他砍的，我就要按住他的人放开他，对他说你自己动手吧，他捡起斧子对自己大腿就砍了一下。拿回来两万美金，按事先谈好的给朋友找的人拿了六千美金，我们连夜回了北京，虽然这事儿算了结了，但是我们哥俩也不敢再坐3/4次国际列了，就改坐这趟车。” 胖哥又喝了口啤酒，接着讲：“我们第一次坐这趟车买了整个包厢四个铺位，这趟车限重，我们的货实在太多，就找到车站上的一个朋友把我们送上车，朋友和列车长打了招呼，列车长又和我们车厢的乘务员交代了一下，乘务员刚好是列娜，就这样和列娜认识了，我记得当时还送了盒大大泡泡糖给她，她很开心。”“真是万能的大大。”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是呀，俄罗斯年轻人看美国电影里吹泡泡糖觉得很时髦，但是他们没有自己生产的泡泡糖，俄罗斯倒爷们从中国带回大大泡泡糖后，大大泡泡糖一下子在俄罗斯流行起来，我们卖货时候经常会遇到买货的老毛子跟我们要大大泡泡糖。列娜人很善良，一路上对我们挺照顾的，给我们又是送茶又是送咖啡的，我们请她吃我们带的中餐，就这样我们熟悉起来。有一天下午列娜过来敲我们包厢，开门看她用手捂着头挺痛苦的样子，她说头痛的毛病犯了，问我们有没有止痛片？我自告奋勇地说我会摩挲其（按摩），她就带我去她包厢，要我帮她按摩，我按了和谷穴、太阳穴、还有头顶上一个穴位和脖子上的两个穴位，记不住叫啥穴位，大鹏这两处穴位都是什么穴位？”说着胖哥在头顶和脖子上用手指了一下那两个穴位，“这是百汇穴和风池穴。”我告诉胖哥，“对对，就是这两个穴位，师父教过，我笨没记住。我按摩了十几分钟，列娜的头就不痛了，我用随身带的汉俄小词典和她吹牛皮说我是中医，结果她还真信了。”说到这里胖哥嘿嘿笑了两声。“胖哥厉害，知道这么多穴位，说自己是中医也没错，今天不是我去针灸，胖哥过去按摩一下足三里、三阴交还有中脘穴一样有效果。”“我这两把刷子哪里成？都搞不清楚具体啥毛病，要是急性阑尾炎怎么办？”胖哥很有自知之明，“不过这种急性肠胃炎还是针灸有效果。”我想了想说。 “胖子你还没讲完呢，后边的关键部分给他们讲讲。”老陈在一边不放过胖哥，“哥哥饶了我吧，后边就不讲了。”胖子扭扭捏捏的，“胖子，你平时的豪爽劲哪去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快点讲，把最精彩的讲了。”“胖哥讲吧，我们都想听精彩故事。”我和小刘异口同声请求胖哥，“好吧，我讲，那天晚上列娜过来找我，要我去她包厢再帮她按摩，我就去了，按完头后，她拿出一瓶伏特加，请我喝酒，喝了一会儿酒，列娜要我帮她按摩腰，说完就把外衣脱了，只穿了胸罩和内裤，面对白花花丰满的身体，我当时就有些蒙了，列娜等了一会儿，见我傻站着，就笑我好像没见过女人身体一样？要我快点给她按摩，给列娜按摩了几下我有些受不了了，口干舌燥的，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就喝，列娜这时候转过身来一把搂住我，结果…”“结果你们就干柴遇烈火。”老陈恰到好处地补充了一句，哈哈哈我们大笑了一通，“胖哥的故事太精彩了，陈哥说你每趟车上都有相好的，胖哥是不是每趟车上都给美女乘务员按摩了？”我开起了胖哥的玩笑，“别听他瞎说，我就列娜这一个相好，列娜是个好女人，就是命不好，嫁个男人是酒鬼，以前动不动就打她，后来离了婚，她自己带个女儿生活。我和她好上后，都是坐她当班的车次，她提前通知我们她在哪个车厢，我们就找旅行社多花些钱定她这个车厢的票，一般我们都是买一个包厢四张铺位的票，这次票紧张，行动晚了点，没定到整个包厢的票，不过在她那里也放了一些货。列娜住在莫斯科的卫星城，自己很大的平房，回到莫斯科后列娜会休假几天，她会带我们去她家住上几天，随便帮我们把剩下的货在市场上批发掉。列娜很想给我生个小孩，我没答应她。”“胖哥你干嘛不答应她呢？这边都是政府帮着养小孩。”小刘说“列娜也说生了小孩不用我管，但是我有老婆孩子，这边再有个孩子，那肯定会想，将来不做倒爷了，来不了俄罗斯见不到孩子，我会受不了的。”“胖哥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我赞道。 二战时期俄罗斯大部分男人浴血疆场，战后女多男少就成为了社会问题，而且几十年来也没有平衡过来，加之很多俄罗斯男人因酗酒而造成早衰早亡，所以俄罗斯的单身母亲非常多，有的和列娜一样是因为丈夫酗酒离婚，有的是因为丈夫早亡，有的是因为丈夫去找了别的女人，有的嫁不出去干脆找个男人生个孩子养。俄罗斯国家福利高，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义务教务，而且国家对单身母亲还有补贴，所以俄罗斯的单身母亲都是自己抚养孩子。但是这些单身母亲同样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她们便利用各种机会为自己创造艳遇，只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们不会在乎他是哪个民族哪个国家的人，甚至她们会非常主动地表达出她们的感情。俄罗斯男人只要带一个行李箱，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俄罗斯任何城市都会找到一个女人和一处落脚的地方。 第十六章 美女乘务员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可是车窗外的天还没有黑，国际列是向西行进，追着太阳走，所以在车上感觉白天很漫长。车窗外还是连绵不断的森林，树木变黄的叶子在太阳余晖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列娜晚上不当班，胖哥去了她的包厢。临走前胖哥讲，这段路到克拉斯诺亚斯尔斯克没什么站点，路上都很太平，要我们放心休息。胖哥走后老陈小刘温州老高还有谢三在包厢里玩起了扑克，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发呆，脑海里回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胖哥梅子他们讲的故事，感觉自己在俄罗斯注定会遇到很多人和很多事情。 “大鹏。”忽然听到有人喊我，转过头一看，是胖哥在车厢另一头乘务员休息的包厢喊我，“什么事？胖哥。”“大鹏，你过来一下，列娜找你有事。” 我走进列娜的包厢，见里边不仅坐着换了运动装的列娜和胖哥，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穿了件碎花连衣裙脸色有些憔悴的金发美女，感觉美女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医生鹏，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斯维塔，隔壁车厢的乘务员。”哦，难怪这么眼熟，只是换了衣服后一下没认出来。列娜给我倒了杯红茶后，就开始给我讲了一大堆，我大致听明白，斯维塔住的离她家不远，丈夫有了新的女人走了，从那以后斯维塔很伤心，身体开始不好，经常胸痛，问我能不能帮她看看，我问胖哥有没有带俄汉－汉俄词典，胖哥从口袋里翻出那本随身带的微型小词典交给我。 我简单把了把脉，又看了看斯维塔的舌苔，初步断定她是有些心肾不调，借着词典的帮助我就用自己很差的俄语和斯维塔交流起来，“您的睡眠不是很好吧？”我问她，“没有男人搂着，她哪里能睡好？”列娜戏侃着斯维塔，斯维塔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使劲捶了一下列娜“厚脸皮的列娜，现在有胖子搂着你，你肯定睡的好。”“那是肯定了。”列娜靠着胖子得意洋洋地说“好了，列娜，医生问问题，你不要捣乱。”，“好的，好的，我不会打搅你们了，走，胖子陪我去吸烟。”看着列娜出去，斯维塔才回答我：“是的，我的睡眠很差，经常睡不着，白天心慌头晕，我去看医生，医生要我吃安眠药，可是我怕吃上瘾，没敢吃，我听列娜说你们中医治疗的效果很好。今天听列娜说您会针灸，而且不用吃药打针就治好了这个车厢的一个病人。鹏，您能帮助我吗？”“胖子就会中医按摩呀，你怎么不要他帮您按摩一下，会有效果的。”“列娜才不会要胖子给我按摩呢，她很紧张的。”“呵呵，她是怕您把胖子勾引走了吧。”想起胖子给列娜按摩，这个时候我很想笑，但是憋住了没笑出来，“是的是的，哎呀，您怎么也开我的玩笑呢，您还没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助我呢。”“中医针灸治疗失眠的效果非常好，不过这需要时间呀。”“要多长时间？”“最少也要一周时间。”“您到哪里下车？”“新西伯利亚。”“太遗憾了，新西伯利亚明天晚上就到了，要是您到莫斯科多好，刚好我休息一周时间，您可以住到我家里来给我治疗，我家离列娜家很近。” 听斯维塔这样说，看着眼前的美女，金发碧眼加上性感迷人的身材，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为啥公司不派我去莫斯科呢？见我看着她不说话，斯维塔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瞎想的，如果早知道您是医生，前天您一上车，就要您给我针灸了，如果今天和明天两天您给我针灸一下，会不会有些效果呢？我这几天在车上根本就没睡好，现在和您说话头还是晕晕的。”“那好吧，我给您治疗两天吧，也许会帮助到您。”“太谢谢您了。”“我在哪里给您针灸呢？”“去我包厢吧，我今天晚上不用值班。”“那我去取工具，还需要一些酒精，我去和朋友要些白酒。”“我那里有你们北京的二锅头，差不多有六十度，可以吗？”“可以，那您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见我回来拿针灸的针，老陈他们问我又是谁生病了？我讲是隔壁车厢的斯维塔要我给她针灸，老陈嘿嘿笑着，“鹏，你的桃花运来了，那可是个大美女呀，性格很温柔，把握机会，该拿下就要拿下。”“哥哥，您这是开弟弟玩笑呀。”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些渴望，“鹏哥，到了新西伯利亚后，我一定要和你学针灸，有了这神技，美女主动送上门呀。”小刘拉着我说，“兄弟，这里还有原浆酒，带些过去。”谢三对我说，“谢谢三哥，斯维塔那里有二锅头，一样可以消毒。”“傻弟弟，我这原浆酒好过二锅头，度数高，老毛子都喜欢喝，我给你多拿些，针灸完了，你还可以和她喝点，酒是助兴的好东西。”“好吧，谢谢哥哥。”“兄弟把握好，我们等你回来讲精彩故事。” 我跟着斯维塔去她的包厢，走廊里胖哥在后边踢了我一脚，我回过头，见他冲我挤挤眼。“鹏，我需要做什么？”斯维塔问我，“您躺下就行了。”我一边用白酒给针灸的针消毒一边回答她，“鹏，我们不要称呼您了，互相称呼你好吗？”“好的，你躺好，我现在在你的手上还有腿上先针灸。”“用不用把衣服脱下来。”“现在不用，过一会儿针灸后背的时候需要把衣服脱下来。”“好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在斯维塔的双侧神门、三阴交和太溪穴各针了一针，告诉她需要躺十五分钟，然后针灸后背。这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告诉她我刚刚大学毕业，过来新西伯利亚工作，她也告诉我她每个月都会跑一趟中国，不过还没在中国好好玩过。 很快十五分钟过去了，要为她针灸后背的穴位，斯维塔脱下连衣裙，白皙性感诱人的身体立时呈现在我的面前，前边一对丰满挺拔的胸，后边浑圆的臀部，身上只穿着窄窄的比基尼内衣，我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呼吸紧张手足无措起来，斯维塔见我盯着她，脸一下变得通红，“鹏，不要这样盯着我，我会很害羞的。”我喝了口茶，要自己平静下来，“不好意思，你实在太美了，我一下子被你的美惊呆了，你现在趴好吧，我给你针灸。”斯维塔趴好后，我稳定情绪调整好呼吸，在斯维塔后背双侧的心腧、脾腧和肾腧穴上各针了一针。 “鹏，我真的很美吗？”斯维塔问我，“是的，你非常美。”我尽量不去看她的身体，要自己的身体变得平静“哎！那我的丈夫还是抛弃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她，见我不语，斯维塔也就没有再说话。 “鹏，我现在很想睡觉，看来你的治疗非常有效果。”我结束治疗后，斯维塔趴着没有动，半梦半醒地对我说，我帮她盖上毛毯，“你睡吧，我走了，明天再过来给你针灸，晚安！”“鹏，晚安！” 第十七章 不要忘记我 走出斯维塔的包厢，顺手帮她反锁上门，我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包厢，而是走到车厢尽头的连接处，那里的温度和火车外的温度相差无几，应该只有零上三四度，虽然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圆领衫和一条运动长裤，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体内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望着火车外闪过的黑黢黢的森林，脑海中却不断出现那具成熟的酮体，虽然我没有结婚，但是有过女朋友，也曾经偷食过禁果，对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可是像今天这种浑身燥热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把身体贴在车门的窗户上，要玻璃上的冰冷传导进身体深处，感觉到身体里的那团烈火一点一点在熄灭。 我回到包厢，他们几个还在热火朝天地玩扑克牌，每个人脸上都贴满了小纸条，小刘手里应该有一副好牌，洋洋得意地催着温州老高出牌，老高盯着自己手上的牌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而老陈和谢三稍显紧张地看一眼老高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牌。 “鹏哥，你怎么回来了？”小刘第一个看见我，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怎么就不能回来？”我觉得有些好笑，“大鹏兄弟，没啥情况还是被斯维塔给撵出来了？”谢三迫不及待地问我，老陈和老高同样一副迫切知道答案的表情，“一切正常，治疗结束，我就回来了呀。”我装作非常平静地回答他们，“都以为你肯定不回来了，我们准备打一个通宵牌呢？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呀，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们没有喝点酒？”谢三还是不甘心，一再追问我，“我又不是胖子，斯维塔也不是列娜，哪有那么多艳遇？斯维塔这些天睡眠不好，我给她针了安眠的穴位，针灸时候她快睡着了，针灸结束我帮她盖上毛毯就回来了。”“她没和你聊些什么？”老陈问我，“没有什么呀，就随便聊了几句。”我敷衍着回答，“说实话，面对俄罗斯美女你有没有动心？”老高忍不住问了我一句，“不动心是假的，不过我那个时候是医生呀。”老高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大鹏好样的，有定力，是个好医生。”我脸上顿时一热，心里想还有啥定力，如果今晚不是针灸恐怕就是另外一幅情景了，想到这里心里感觉多少有些遗憾。“没有精彩故事听了，牌也不要打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到克拉斯诺亚尔斯卡，还要卖货。”老陈说完把手上的牌扔到桌子上，撕掉脸上的纸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鹏哥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哎！不仅没有精彩故事听，还可惜了我手里这幅好牌，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把他们三个全抓住了。”小刘看了看手中的牌，不舍地放到桌上，“我们回去了，小刘明天早上还能帮我卖货吗？”老高问小刘，“高哥，没问题，明天一早你过来喊我。” 一夜平静，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胖哥就回来把老陈叫醒，我也跟着一起起了床。掀开窗帘看了看外边，国际列车已经进入了城市，街道上的路灯还亮着，偶尔驶过一辆汽车，却见不到一个人影，远处的楼房稀稀落落亮着灯光，也许是早起上班的人们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一瞬间有些想家，这个时候在家里我应该睡眼朦胧地赖在床上，爸爸已经去市场上买了油条回来，妈妈正在厨房里煮粥，这些场景在脑海中一出现，顿时感觉远处楼房里朦胧的灯光变得非常温馨。对于远行的人们来说，有灯光就有一个温暖的家，心里就自然会多了一份惦念和希望。 忽然间发现车窗外飘起了雪花，刚刚入秋就下雪，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冬天将会是怎样的寒冷呢，雪花纷纷扬扬越来越密集，在路灯的照耀下，雪花发出晶莹的光芒，此时的城市显得异常的宁静。 “哇！下雪了！”在上铺刚刚醒过来的小刘发出一声惊呼，正在准备手套的老陈和胖哥同时向窗外望去，“才九月份就下雪了，这西伯利亚地区真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看来今年俄罗斯的冬天又将是严寒天气。”老陈自言自语，“过一会儿车站上会不会有人买货？”我有些听老陈胖哥他们担心，“没事，这对老毛子来说算啥，我听列娜讲，五六月份都遇到过下雪，天气冷，我们的手套肯定更加好卖。” 国际列车比列车时刻表上的时间提前到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卡站，列娜讲这里要停车四十分钟。我们穿好棉衣抱着货下了车，雪下得稍微小了一些，车站上黑压压站了好多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这站好多人呀，比伊尔库茨克多了很多。”我对身旁的老陈说，“克拉斯诺亚尔斯卡对中国人限制比较严，伊尔库茨克对中国人不怎么限制，那里中国倒爷多，这里中国倒爷相对少很多，所以这里老毛子到车站买货的人多。”我们一下车就被团团围住，没有多久胖哥他们的手套就被抢购一空，温州老高在小刘的帮助下的运动服忙着收钱付货，谢三手上的几件皮夹克一下车就卖了，他不想再拿货下来卖，此时嘴上刁了根烟在悠闲地吸着。空了手的我向周围看去，看到梅子和小红也在不远处卖货，便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梅子小红早！要不要帮忙？”“鹏哥早！不用了，我们手上这几件卖了就不卖了，时间还早，你自己转转吧。” “鹏，早安！”听到有人用俄语和我打招呼，我转过身，穿着制服的斯维塔站在我面前，高挑性感的身材配上合体的制服别有一番风韵，“早，斯维塔，夜里睡得怎么样？”“睡得非常好，实在不好意思，昨天都没有谢谢你，迷迷糊糊地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你还那么细心地帮我把门锁上了。”“我怕夜里有色狼进到你包厢。”“怕色狼骚扰我，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守护我？”“呵呵，我怕我成为色狼。”“呵呵，要是你是色狼，那我求之不得。” 斯维塔呵呵地笑着说，“哎！那么机会错过了。”“鹏，只要你想，机会就会有” 斯维塔盯着我说，听她这样说，想到昨夜的情景，我心狂跳起来，“鹏，今天你不要忘了给我针灸。”“不会忘记的，几点？”“我上午值班，下午三点你来我包厢吧。” 下午三点我准时敲响斯维塔的包厢门，“请进！”进去后见她穿了一件真丝的睡衣，诱人的身躯若隐若现，身上发出淡淡的香水味道，我感觉体内开始燥热。 “鹏，今天能不能先针灸后背再针灸前边，我一趴着就很容易睡着，我不想像昨天一样睡着了而你却走了。”“好的，那我先给你针灸后背吧。”斯维塔脱下真丝睡衣，我再一次口干舌燥心跳加速，针了后背，我把她的真丝睡衣盖在了她的身上，“鹏，你喝茶吧，我刚刚换班有些累，先这样休息一会儿。”过了十五钟后开始针灸前边。“鹏，你以后还会坐国际列车吗？”“肯定会的。”“那你最好能像胖子他们一样坐到我这趟车。”“恩，我也希望能坐这趟车。”“你会去莫斯科吗？”“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吧，不过我很想去莫斯科看看。”“你来莫斯科吧，不要住酒店，住在我家里，我给你做导游。”“好的，先谢谢你。”“一言为定，我会在莫斯科等你。”“鹏，你说实话，我真的很美吗？”“真的很美。”“谢谢你！”“不要动，时间到了，我现在把针拔出来。” 我低着头收拾着针灸针和棉球，斯维塔突然从身后搂住我，“吻我！”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此时只剩下躯体的语言… “鹏，无论怎么样，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第十八 后会有期 傍晚时分国际列缓缓驶进新西伯利亚，胖哥拿出瓶二锅头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我们干了这杯酒，能在国际列上相识就是难得的缘分，希望我们今后还能相聚。祝大鹏和小刘在新西伯利亚一切顺利！”，“谢谢哥哥们一路上照顾，我和小刘也祝哥哥们一路平安，生意越做越大，财运滚滚！”虽然只是短暂几天时间的相处，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大家彼此感觉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想到即将分别，心里多少有些伤感。斯维塔没有过来和我道别，她说她不想伤感，所以今天不和我道别，但是希望过半个月后能在新西伯利亚车站见到我。 老高把小刘叫到走廊上，“小刘，这一百美金是哥哥的一点意思，辛苦你这两天帮我卖货。”老高把一百美金塞到小刘手里，小刘立即把美金塞回给老高“高哥，我没干啥，这钱不能要。”“拿上拿上，就当哥哥送你的开学红包。”“好吧，不过我不想要钱。”“那你想要什么？”老高一头雾水，“我知道这小子想要啥。”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刘的心思，“他想要高哥你的运动服。”“呵呵，鹏哥你真聪明，我就用这一百美金买高哥的四件运动服吧，星期天我去大市场练练摊。”小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哈哈哈，小刘准备当国际倒爷了，没问题。”老高拿了五件运动服递给小刘“哥哥送你五件运动服，以后做了倒爷可以找哥哥合作。”“谢谢高哥，那就一言为定了，也许我会去莫斯科找你。”“小刘，我们也送你五付手套给你去练练摊玩，当是给你的开学红包。”老陈边说边递给小刘五付手套，“谢谢哥哥们，哥哥们以后有机会来新西伯利亚吧，这边市场也很好。”“我们一定会来新西伯利亚看你和大鹏的。” 新西伯利亚是座很年轻的城市，才一百来年历史，在俄罗斯是仅次于莫斯科圣彼得堡的第三大城市，远东地区的经济科技文化中心，人口超过百万。国际列一进入新西伯利亚立刻感觉到大都市的繁华，相对昨天和前天经过的城市，这里的街道宽敞，街道两旁的建筑更加高大宏伟，街道上车流人流也明显多了很多。 新西伯利亚火车站非常大，汇集着很多条火车轨道。几个站台上都停着火车，国际列进站后失去了以往人山人海夹道迎接的隆重场面，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了些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远远看到在站台上等我的公司部门经理王超和我们的合作伙伴萨沙，他们旁边还站着两个学生模样的中国男孩子，我猜想这两个男孩子应该是来接小刘的同学。胖哥老陈他们帮着我和小刘拎行李着下车，他们没打算在新西伯利亚卖货，所以没有拿着货下车。 季娜和谢尔盖提前把包厢里的行李搬到了车门口，接他们的人正在和谢尔盖往下搬行李，在车门口季娜问我：“鹏，有人接你吗，如果没有人接你，你和我们挤挤，我们有两辆车，一辆货车一辆小车。”“谢谢您，有人来接我。”“那就好，安排好了就来我家里做客吧，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到时你和维嘉一起来。”“好的，我们一定会去拜访你们。” 我一下车，超哥上来紧紧拥抱住我“大鹏一路上辛苦了，好想你们呀”“超哥你好！想死你了”三十多岁长得高高大大的萨沙过来用力握住我的手，然后给我来了个熊抱“鹏，欢迎你来到美丽的新西伯利亚”“萨沙，谢谢你！” “超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和我一路共患难的几位哥哥还有这里上学的小老弟。”我把胖哥老陈老高谢三和小刘一一介绍给超哥和萨沙， “谢谢你们一路上照顾大鹏，大鹏是我的好兄弟。我知道这个是小刘，我刚才已经和他的同学认识了。”“客气客气，大鹏小刘同样是我们好兄弟，一路上我们处出感情了，真舍不得这么快就分手。”胖哥有些依依不舍地抱了抱我和小刘，“鹏哥小刘，你们有机会一定来莫斯科呀，我们给你们做向导。”梅子和小红也从另一个车厢走过来和我们道别，“梅子小红你们一路保重，到了莫斯科给我们电话，我们有机会就去莫斯科看你们。”“一言为定，我和小红在莫斯科等着你们。” 这个时候列娜走过来拥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两下“鹏，一定要来莫斯科，我们在莫斯科等你，一个吻是我的，祝你好运，一个吻是替斯维塔的，她要你不要忘记她说的话，下周你给我电话，我告诉你我们的车什么时间经过新西伯利亚。” “朋友们，后会有期！”我和小刘挥手同车上的人道别。看着国际列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中，才拎着行李随着超哥萨沙走出车站，此时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鹏哥，还没给你介绍，他们是我的好哥们大龙和阿东，我们回学校了，你有时间和超哥来我们学校玩。”“我和大鹏一定去，刚才已经和这两个小兄弟认识了，你们怎么回去？我要萨沙顺路送你们回去吧”超哥说，“我们打车回吧，怕你们车坐不下。”小刘说，“萨沙今天开了辆面包车，空间够大，能坐下。”“谢谢超哥，那就麻烦你们啦。” 超哥比我年长三岁，人长得斯斯文文的，中等身材戴副眼镜。超哥和我同一间中学毕业，大学里学的俄语专业，毕业后分在旅行社做翻译。我们公司成立后超哥被公司老总挖过来做部门经理，因为是中学校友，我毕业一分进公司就被他要到了他的部门，工作这一年多时间里都是他带着我，校友加上工作中的师徒关系，我们亲如兄弟。新西伯利亚的合作公司是他一手搞起来的，他先提前了三个月时间过来，这边的公司刚刚就绪，他马上向公司申请派我过来给他做助手。 “大鹏，累了吧，这一路上怎么样？”超哥在车上问我，“超哥，我不累，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事情，我一点一点讲给你听。”我回答“那好，我们回到住处慢慢聊，我也把我这三个月的经历讲给你听。”“好呀，我也很想知道超哥这三个月是怎么度过的。” “我们先把维嘉他们送到学校，然后去我家，我家刚好离维嘉学校不远。我已经安排我老婆准备晚餐，我还准备了很多酒，今天晚上为鹏接风，我们要开怀畅饮。”萨沙边开车边说。“好！我们为大鹏接风，今夜开怀畅饮！” 第十九章 格鲁吉亚葡萄酒 萨沙的家是座两层的木头房子,独门独院坐落在河边的半山上，离公路有五六百米，,院子周围是一片树林,可谓是闹中取静。院子里停了一台越野车，萨沙讲是为了接我今天才特意开了这台奔驰面包车，平时他最喜欢开这台俄罗斯产的涅瓦四驱越野车，任何路面都不在话下。以前只见过苏联产的拉达和伏尔加轿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四四方方背着轮胎很粗狂的越野车，不禁走近了想仔细看看，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一条大狼狗，冲我狂吠起来，我一惊之下拼命抓住萨沙的胳膊，“亚克安静，是我们的朋友。”萨沙对大狼狗命令道，大狼狗很听话地安静下来，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看着萨沙，“大鹏不用怕，亚克是萨沙养的德国牧羊犬，非常聪明，等一会儿你用手喂它些肉，它就会认识你了，我第一次来，它也是这样，萨沙要我喂它后，它见我都很友好。”超哥对我说，“亚克现在把万尼亚（超哥的俄语名字）当成自己人了，鹏，你等等，我去拿块肉，你来喂它。”萨沙说完走进房子，过了一会儿拿了一块生肉出来递给我，我胆颤心惊地把肉放在手心伸过去，“亚克吃吧，记住鹏是我们的朋友。”萨沙仿佛面对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亚克一口吞下我手心上的生肉，“亚克，和鹏拥抱一下。”我还没一点思想准备，亚克突然后腿直立，两只前脚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浑身颤抖着僵立在原地，亚克吐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鹏，不要怕，亚克在和你亲热，它已经把你当成家人了。”我的妈妈呀，我这家人实在不争气，差一点被亚克的亲热吓得尿了裤子。 萨沙的房子里烧着壁炉，温暖如春，大厅里四周摆满了鲜花。“鹏，欢迎你来到我的家里。”萨沙边说边从大厅的桌子上双手捧过一个牛角，举过肩颌首递到到我的面前，我双手接过牛角，牛角里装满了葡萄酒，一股浓郁的葡萄香气扑鼻而来，，“大鹏，这牛角里装的格鲁吉亚红酒，是高加索人欢迎客人的仪式，你要一口喝掉。”超哥连忙给我解释，我嘴对着牛角的口勉强一口气喝干了里边的葡萄酒，“鹏，玛拉结次（好样的）。”萨沙给了我一个熊抱，在我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我的母亲是格鲁吉亚人，我出生在高加索，所以我用高加索的礼节来迎接你。”“萨沙，非常感谢！很好喝的格鲁吉亚葡萄酒。” 我由衷称赞道，心里暗想难怪萨沙头发是黑色的，长得有些不太像俄罗斯人，原来是半个高加索人，“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家人，这是我的妻子伊琳娜，这是我的儿子沃沃（弗拉基米尔的昵称），这个是我的小公主纳斯晋卡（纳斯嘉的昵称）”伊琳娜金发蓝眼睛长得高大丰满，沃沃七八岁的模样，也是一头黑发，纳斯晋卡长得很像萨沙，四五岁的模样，但却是一头金发。“这是我们远方的客人鹏。沃沃纳斯晋卡你们要叫嘉嘉（叔叔）鹏”我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礼袋装的长白山人参和一包sh大白兔奶糖，双手捧着递给伊琳娜，“这是我从中国带过来送给你们的一份小小礼物。”“哇！这就是神奇的人参吗？”伊琳娜惊呼了一声，“是的是的伊琳娜，这就是我们东北的宝贝－人参，您可以用它来泡酒，延年益寿。”超哥在一旁解释，“鹏，这个人参有多少岁了？”萨沙在一旁好奇地问，“五年多的人参。”我回答，我的一个朋友是长白山人，出国前特意要他帮我买了一些礼袋装的人参，“鹏，谢谢你送我们这么宝贵的礼物，我今天也用我珍藏的格鲁吉亚红酒来款待你。”“萨沙，非常感谢，我能不能借用您家里的电话给我的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平安到达。”“没问题，这个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给家里打过电话，萨沙要我们在餐桌旁坐好，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五颜六色丰盛的食物，沙拉、煎鸡腿、土豆泥、奶酪、香肠、烤鱼，最显眼的是在桌子中间放了两个足有三升的玻璃罐子，里边盛满了红酒，“这是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格鲁吉亚葡萄酒，当年斯大林的最爱，曾经招待过最尊贵的客人**。”萨沙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的高脚杯中倒了半杯葡萄酒，“大家举杯，欢迎鹏的到来，也为我们的相识干杯。”我们一饮而尽杯中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葡萄酒。 “虽然我们远隔千山万水，但是今天能在这里相聚，这是我们的缘分，要我们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你的父母，是他们养育了我们，要我们为了我们的父母干杯！” “今天最辛苦是我的太太伊琳娜，我要说女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她们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要我们为了伟大的女性干杯！” 萨沙频频举杯，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祝酒词。超哥给我解释讲，独联体国家人喝酒前一定要有祝酒词，而且祝酒词都不相同，说祝酒词的时候大家一定要举着杯子不可以放下，喝酒要一口干掉，尤其在高加索地区祝酒词更是长篇大论，甚至一次能说十几分钟。 没有多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罐子三升多的格鲁吉亚葡萄酒就见了底，加上进门时喝的那一大牛角杯红酒，我已经喝了不少，但是竟然没有一丝醉意，而且感觉浑身上下酣畅舒服。 “鹏，我这格鲁吉亚葡萄酒怎么样？”萨沙问我，“我不懂葡萄酒，但是我觉得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葡萄酒。”我回答，“这是我存了七八年的萨佩拉维干红，是格鲁吉亚最好的葡萄品种，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如果在格鲁吉亚，我会请你喝自家酿的葡萄酒，再配上高加索烤肉，那绝对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美味。”萨沙边说边闭上眼睛，摇着头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仿佛面前摆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烤肉，“朋友们，为了美丽的高加索，为了这美味的葡萄酒，我们干杯！” 喝干杯中的酒后，萨沙对我和超哥提了一个问题：“万尼亚、鹏你们知道世界上最早的葡萄酒是产自哪里吗？”“我想应该是格鲁吉亚吧。”超哥回答“万尼亚，玛拉结次（好样的）！”萨沙对着超哥竖起大拇指，“格鲁吉亚是世界上最早酿造葡萄酒的国家，考古发现最古老的酿酒遗址距今已经有八千年历史，那些欧洲葡萄酒的历史和格鲁吉亚葡萄酒的历史比起来都晚了很多年。在格鲁吉亚几乎家家酿酒，人人喝葡萄酒，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喝的酒葡萄香气那么浓郁吗？格鲁吉亚葡萄酒都是用陶罐埋在地下酿制，这个是独一无二的，陶罐是可以呼吸的，所以格鲁吉亚葡萄酒才保留了最自然的果香，而且吸收了大自然的精华。高加索山上有世界上最好的矿泉水，用这种水种出的葡萄是世界上最好的葡萄，用世界上最好的葡萄，加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方法酿造出来的葡萄酒，你们说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 我和超哥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格鲁吉亚葡萄酒有这么深的学问。 一直喝到深夜，我们才尽兴。伊琳娜为我们安排了房间，我们便留宿在萨沙家里。 第二十章 超哥的传奇 第二天一早在萨沙家醒来，伊琳娜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早餐，切成片的黑面包、红鱼子酱、奶酪和咖啡。也许是因为昨天喝了很多格鲁吉亚葡萄酒的原因吧，今天吃这些食物没有感觉难以下咽，看来我开始慢慢适应俄罗斯的生活了。 吃过早餐，萨沙开车带我们去了公司，超哥给我介绍公司的财务列娜和文员卡佳认识后就马上给公司老总打电话，汇报了我已经安全到达，老总要我接电话，和我说了一些要我注意安全好好配合超哥工作之类的话。放下电话后，我给伊尔库茨克的小涛去个了电话，小涛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公司准备做一批新年贺卡发过来批发，要我们也可以考察一下新西伯利亚的市场。我把小涛的建议说给超哥听，超哥说新年贺卡的生意应该不错，要我等萨沙办好我的身份登记后就去考察市场，尽快把具体的资料落实给国内，争取十一月份贺卡到货，他要我自己独立操作，他与萨沙正在同当地的一家化工厂谈一笔大的易货贸易。听超哥这样一说，我非常激动，一到这里就马上给自己找了份具体的事情做，而且是独立操作，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顿时感觉信心百倍，同时内心深处充满了对超哥的崇拜，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像超哥一样。 超哥是我们公司的传奇人物，我们公司成立后第一笔大生意就是超哥凭着机智和胆识做成的。这笔大生意成为了我们老总逢会必讲的内容，也是我们新人报到培训必学的内容。 话说超哥来到我们公司后，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系成一笔业务，虽然超哥精通俄语，但是毕竟刚毕业不久，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和人脉。无奈之下超哥向老总申请去边境口岸和俄罗斯跑一跑找找商机，老总给了超哥一个月的时间。于是超哥办好签证就去了满洲里，到了满洲里后，超哥住进了国旅酒店，因为俄罗斯人来满洲里一般都会住在这里。住了一周，超哥几乎上把满洲里都转遍了，大致掌握了口岸贸易的基本情况。每天晚上超哥都会在酒店的酒吧里坐到很晚，希望能认识些有实力的俄罗斯人，可是事与愿违，能搭上话一起喝酒聊天的都是些随三日游旅游团过来买货的倒爷，这些倒爷都是小打小闹站市场的小商贩，真正的大倒爷都去了北京哪里会来满洲里呢？这些倒爷们来酒吧只为了买醉，哪里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那些举止穿着看起来像商人或者政府官员的俄罗斯人一般都有中国人陪着，很难接近，就算接近了，那些人也是非常防备。有一次在酒吧，超哥刚和一个看起来像有些身份的俄罗斯人打了个招呼，正准备交谈几句，就马上有当地人过来把超哥叫到一边，警告超哥不要随便联系俄罗斯人。 眼看着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没一点进展，超哥有些灰心丧气。这一晚超哥一个人在酒吧里要了杯啤酒，边喝着闷酒超哥心里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就这样回去了不好向老总交差，而且回去了业务上还是一样无法开展，不回去的话，这样在满洲里呆着也没有进展，况且每天开支也不少，去俄罗斯吧，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超哥心里更加没底。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里忽然喧哗起来，超哥抬头一看，发现进来一群俄罗斯人，从他们穿着举止上超哥看出来这是一群倒爷，超哥对他们没啥兴趣，继续埋头喝酒想心事。突然那群俄罗斯人发生了争执，超哥抬头一看，见几个俄罗斯人对着一个人高马大穿着一身运动服长得有些特别的俄罗斯男人嘲弄辱骂，超哥侧耳仔细听了听，这几个俄罗斯人在说，这个大个子乡巴佬一个算个狗屁，有啥好牛的？还瞧不起我们，我们赚的美金多去了等等，那个大个子一言不发，满脸怒容。超哥好奇心驱使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大个子，不看则已，一看内心一动，虽然这个大个子在穿着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这个大个子和那些倒爷们气质截然不同。超哥心里猜想这个俄罗斯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和这群倒爷们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俄罗斯倒爷嘲弄够了大个子后，开始喝酒，而那个大个子坐到一个角落里，独自点了一杯洋酒在喝。超哥抬手叫过酒吧服务员，要服务员给那个大个子端杯就过去，加上大个子喝的那杯酒都算超哥的。当服务员端着酒送过去，那个大个子很吃惊，服务员用手比划了一下超哥这个方向，超哥见大个子向自己看过来，友好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大个子也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超哥一看大个子没有戒备自己，就用手指对着自己鼻子指了一下然后对着大个子对面的座位指了一下，大个子看懂了，挥挥手要超哥过去。 超哥过去后，和大个子用非常标准的俄语打了个招呼，大个子见超哥会俄语很意外但也非常高兴，马上和超哥握手，介绍自己叫萨沙，来自新西伯利亚。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攀谈起来，原来萨沙是一家合作社（相当于贸易公司）的经理，他的父亲是一家大型工厂的厂长，现在父亲工厂有一批特种废钢想往中国出售或者换一些轻工产品，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关系，萨沙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到了后贝加尔，在那里办了个三日游，随着那些倒爷到了满洲里。在满洲里萨沙去了几家大的边贸公司，因为没有人引荐，加上是随旅游团过来，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甚至有些公司以为他是俄罗斯过来的骗子，以前没少遇到过这样自称有这有那资源到处招摇撞骗的俄罗斯骗子。萨沙四处碰壁，心情很糟糕，今天是在满洲里最后一天，萨沙决定到酒吧喝两杯闷酒，没想到遇到那群和他一起过来的倒爷，那些倒爷拉他一起喝酒，他拒绝了，结果发生了刚才超哥看到的那一幕。 超哥一听，心激动的乱跳，暗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真是老天助我呀。于是马上和萨沙说他可以帮上这个忙，萨沙一听高兴坏了，要超哥跟他一起回新西伯利亚。超哥立刻给老总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并申请去新西伯利亚，老总考虑了几分钟后，批准了超哥的申请，交代超哥一定要小心，千万注意人身安全，到了新西伯利亚见机行事。 第二天超哥就随着萨沙一起回了新西伯利亚，到了新西伯利亚后，萨沙带超哥去货场看了这批废钢，超哥要求带一块样品回去检验，并且邀请萨沙去中国谈这笔易货贸易，萨沙同意了。在萨沙盛情款待三天后，超哥带着样品回到了国内，经过化学检测，这批特种的材质成分非常好，市内几家大的金属公司都准备要这批货。很快萨沙办好签证飞到了中国，超哥和老总盛情款待了萨沙，然后超哥带他参观了几家合作的轻工产品工厂。见萨沙迫不及待要签合同做成这笔生意，超哥便提出要萨沙那边先发货，货一进入中国境内，这边就把易货的商品发往新西伯利亚，萨沙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简短说了几句后就同意了超哥的要求。接着特种废钢顺利入境，公司按时把萨沙要的牛肉罐头羽绒服发往新西伯利亚。这批废钢没到终点就被一家南方金属公司高价买走。最后这笔生意给公司带来了四百万的利润，相续超哥又和萨沙做了几笔生意，但是都没有特种废钢那笔大。 见生意做不大，超哥向公司提出走出去找商机的想法，经过公司管理层讨论决定，由超哥全权负责和萨沙合作在新西伯利亚搞一家合作公司。这便是合作公司的由来过程。 第二十一章 青年公寓 我和超哥一起整理了一上午的文件和资料，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和国内联系落实。中午时候萨沙从警察局回来，交给我一张证明，“你的居住登记需要等三天，现在装好这个警察局外事办开的证明，这几天先不要出门，等护照拿回来后再出门，省得遇到警察查护照解释起来麻烦。”“好的，那我这段时间就先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熟悉工作吧。”俄罗斯延续了苏联时期的外国人居住登记制度，如果到了一个地方三天之内没有去警察局外事办办理居住登记，一旦被检查到的话，轻者罚款重者将被驱逐出境，所以今天上午萨沙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我的护照签证和火车票去警察局给我办理居住登记。 “肚子饿了，我们现在去楼下食堂吃饭，然后去我们宿舍。”超哥对我们说。公司办公室楼下有一间公共食堂，里边放着几排简单的木质桌椅，食堂的一头是厨房，厨房的外边对着大厅摆着一排玻璃柜台，柜台里摆放着一碟一碟的食物、切好的面包和几个大的不锈钢桶，桶里装着热汤，柜台里站着几个女服务员，柜台外一米的距离安装一排栏杆。我们从栏杆的入口进去，每个人在柜台上取了一个托盘和刀叉，我要了一份红菜汤、一份煎鸡腿配土豆泥、一份面包、一杯坎泡特（一种用水果干煮的水），在栏杆出口超哥一起结了帐。想想以后每天吃这些东西，感觉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老毛子。 吃过午餐，萨沙开车把我们送到宿舍，宿舍是离公司很近的一座青年公寓。青年公寓类似于学生宿舍，是政府专门给那些没有自己住宅的年轻人准备的，有公共的厨房浴室和卫生间，普通的房间和学生宿舍一样，租金很低廉，很适合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俄罗斯年轻人比较喜欢独立生活，所以青年公寓一房难求。因为公司周围没有合适的民宅出租，萨沙通过贿赂管理员在青年公寓三楼为我们找了一间带卫生间的套房，只是没有独立厨房，做饭需要去公共厨房。 超哥安排我下午留在宿舍，安顿自己的物品，打扫房间，采买一些食品，然后准备好晚餐，超哥和萨沙过来一起吃饭。 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后，把房间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把我和超哥的脏衣服洗好晾晒到阳台上，做完这些后，泡了一杯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如何准备晚餐。我知道超哥不会做饭，这段时间应该都是在萨沙家蹭饭或者吃食堂，我想宿舍里不会有什么食品，打开冰箱，里边果真空空如也。我同样不会做饭，但是出国前特意要我妈教了教我，现在也只能对付着做些简单的饭菜，看来今天晚上要赶鸭子上架做大厨了，转念一想，不单是今天呀，以后这项艰巨的任务都是我的了。 穿好衣服背上背包，锁好房门我下了楼，见青年公寓大门口的值班室里坐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中午我们进来的时候，值班室里没见到她，应该那时候去吃午饭了。“您好！我是鹏，刚从中国来。”我和她打了个招呼，“您好！我叫卓雅，万尼亚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欢迎您，需要什么的话就和我说。”“谢谢您，这是送给您的小礼物。”我从包里取出一袋茉莉花茶送给卓雅，“谢谢您，我的好人，你们中国人真是好样的，万尼亚也是经常送我一些你们中国的礼物，我都非常喜欢，愿上帝保佑你们！”说完卓雅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卓雅，您能告诉我哪里有副食店吗？”“您出门往右边走，不到一公里有家副食店，不过那里没什么东西，建议您去市场上买食品，选择多一些。”卓雅说完，走出值班室站在青年公寓大门口，很详细地告诉我怎么去副食店和市场。市场有些远，想到萨沙告诉我没有护照不要出门，我决定今天先去副食店随便买些食品，好在我从国内还带了好多食品过来。 青年公寓到副食店要路过两座居民楼还要穿过一片白桦林，天气很好，午后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居民楼的下边空场的长凳上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太太，我很有礼貌地和她们打了招呼。 白桦林的树叶都已经变黄了，在秋风的吹拂下，不时有落叶从头顶飘下，走在白桦林里，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望着前边铺满落叶的小路，此时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幅静止的油画当中，一只美丽的小鸟从头顶飞过落在前边的树枝上，引得我驻足观看。 “年轻人，你好！”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穿了件破旧外套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俄罗斯老头站在我身后，身上发出一股刺鼻的酒味，难道我遇到传说中的俄罗斯酒鬼了吗？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有没有香烟？给我一支。”老头用哆哆嗦嗦的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个吸烟的动作，“不好意思，我不吸烟。”见他只是和我要香烟，我稍微放松了下来，老头又在我面前伸出一支手“好人，那给我点钱买杯烧酒吧。”果真是遇到了酒鬼，怕他纠缠不清，我从口袋掏出一千卢布递给他，“我的好人，上帝保佑你！”老头在胸前画着十字，此时我已经无心欣赏美景，一路小跑般走出了桦树林。 副食店不大，只有一个女售货员。正如卓雅所说的一样货架上空空荡荡，只摆着土豆洋葱成袋的面粉还有一些鱼罐头，柜台上摆着面包和牛奶制品，冰柜里放着一些冷冻的鸡腿，我要了一些土豆洋葱和冷冻鸡腿，又要了个面包，感觉还缺些什么，问售货员有没有鸡蛋？售货员从柜台下边拿出一盒看起来不是很新鲜的鸡蛋递给我，我摆了摆手没有要。 我拎着这些食品走出副食店，心里想俄罗斯的物资实在太缺乏了，看来小刘带很多食品过来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第二十二章 偶遇警察 拎着食品刚走出副食店没有多远，突然一辆拉达警车停到了我身边，这真是不想要啥就来啥。警车门一开，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警察，对我敬了个礼“先生，请出示您的护照。”我拿出那张证明交给他，他仔细看完后问我：“中国人？”我回答：“是的。”他把警车的后门拉开对我说：“上车。”我立刻心里发慌，忐忑不安地上了警车，“你叫鹏？”年轻警察看着证明问我，“是的，我叫鹏。”“你什么时间到的？过来做什么？”“我昨天到的，过来出差。”“你不是过来站市场卖货的？”“不是不是。”“住在哪里？”“前边的青年公寓。”我用手指了一下青年公寓的方向，“谁给你安排到那里的？”我说出了萨沙的名字和姓，“哦，我知道他。”警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然后把证明还给我“拿着，装好了。”“谢谢！我可以下车了吗？”我接过证明试探着问警察，“你可以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刚想下车，“等等，你身上有香烟没有？我的香烟吸完了。”警察摸摸自己的口袋对问我，“不好意思，我不吸烟，不过您等一下。”我下车在副食店旁卖香烟的小亭子买了一盒万宝路，回到车上递给警察“您拿去吸吧。”警察接过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后对我说：“谢谢！你是不是要回青年公寓？”“是的。”“你不用下车了，我刚好去那里。”哈哈，没想到一盒香烟竟然搭了一次警车做顺风车，我心里暗笑。 见他香烟还没吸完，我忽然大着胆子问他：“您先吸烟，我能不能再去买袋面粉？”“去吧去吧，快一点。”我下车冲进副食店买了袋五公斤的面粉，“你可真是狡猾，见有免费车搭就马上又去买东西。”警察嘲弄着我，“呵呵，刚才忘记买了。”我连忙找了个借口，“好吧好吧，相信你。” 警察把车开到青年公寓门口，也一起随着我下了车，“您好！卓雅姑妈。”警察和值班室里的宿管员卓雅打了个招呼，“我亲爱的季马齐卡（季马的昵称）你怎么来了？”卓雅拉住警察的手，“卓雅阿姨，我来看看您，您身体怎么样？”“我身体不错，谢谢你惦记着我。”“这个中国人是在您这里住吗？”警察指着正从车上拿东西下来的我问宿管员，“你们已经认识了？这个是鹏，刚从中国来，非常好的小伙子。”“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他拿了好多东西往这边走，问他是不是去您这里，他说是，我就顺便把他给带过来了。”警察只字不提查我护照和跟我要香烟的事情，“真的要感谢他呢，我的东西很重。”我只得嘴上应和着他说，心里想这家伙真会做好人。“鹏，这是我的侄子季马，在这个区的警察局上班，是个卡比旦（大卫警衔）”“季马，非常感谢您送我，您等等，我有小礼物送给您。”我把食品拎上楼，拿了一袋茉莉花茶下来送给警察“这是我从中国带过来的茶叶，送给您。”“季马，你知道这个是多么香的茶叶吗？刚才鹏送了我一袋，我打开袋子泡了一壶，我给你好好闻闻。”说着卓雅从抽屉里拿出那袋我送她的茉莉花茶，打开用夹子夹住已经剪开了的袋口，顿时一股茉莉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好香的茶呀,是茉莉花吗？”季马问我“是的，是茉莉花加绿茶。”我回答“鹏，谢谢你。”季马伸出右手和我握了一下，“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和卓雅姑妈说。”“好的，谢谢您季马！你们聊天吧，我回房间了。”说完我准备回房间“鹏，一起和我们喝杯下午茶吧，我这里有我自己烤的蛋糕。”卓雅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 一边喝茶一边和卓雅季马聊天，他们很好奇地问这问那，问了我好多关于中国的问题，我尽自己的语言能力回答他们。卓雅问我万尼亚（超哥）是不是我的哥哥，我说是，她很开心，说她今天一见到我就知道我和万尼亚肯定是亲兄弟，长得那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我使劲憋住了才没有笑出来，心里想也许他们见的中国人实在太少了，所以看我们中国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忽然想起我们公司的会计，她也和卓雅一样，她讲她见俄罗斯人分不清楚，感觉都好像一个模子出来的。 卓雅又问我有没有结婚？我说我还没女朋友，卓雅说，鹏齐卡（小鹏的意思，说明卓雅很喜欢我）你们住这里就住对了，这里有太多涅维斯达了（新娘，这里是女朋友的意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未婚的女青年，俄罗斯女人多男人少，你就在这找个女朋友吧。我说那太好了，您帮我介绍一个吧，卓雅就说，你们隔壁住的那个丹妮娅不错，在学校里当老师，人不但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要不是季马已经结婚了，我都想把她介绍给季马了。你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她一会儿下班回来，我给你介绍。哈哈，这两袋茶叶送的实在是太超值了，我心里暗自偷笑。我低头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心想晚饭晚做一会儿没关系，大不了被超哥骂两句，不过能和美女认识也值了。 喝过茶，季马还要回局里工作，和我们道过别开车走了。卓雅又泡了一壶红茶要我陪她一起喝，我说我回房间一下马上下来。上楼回到房间，我把冷冻的鸡腿放到盘子里解冻，把从国内带的压缩木耳放到小盆里用水泡上，然后拿了一袋从中国带过来的饼干下楼找卓雅继续喝茶。 “卓雅阿姨下午好！”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来，我抬头一看立时眼前一亮，只见一位身穿米黄色风衣，身材高挑曲线优美，一头栗色长发二十二三岁的俄罗斯美女站在值班室的门口，“丹妮娅下午好！下班了？”“是的，卓雅阿姨。”“进来喝茶。”卓雅把丹妮娅叫进值班室，“这位是鹏，刚从中国来，这位是丹妮娅，学校里的老师，你们是邻居，互相认识一下。”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丹妮娅主动向我伸出手，“您好！能和你这样的美女做邻居，我真的非常幸运。”我连忙握住丹妮娅的手，心里想有这样的美女做邻居，以后青年公寓里的生活一定会很精彩。 第二十三章 厨房里的美女们 丹妮娅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了一会儿茶，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卓雅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我也要回去做晚饭，谢过卓雅我便和丹妮娅一起上楼。丹妮娅告诉我，她不是当地人，家在离新西伯利亚八十多公里的一座小镇上，她去年在新西伯利亚师范大学毕业，现在在附近一所学校教七年级的数学，俄罗斯的学校和中国的不同，不分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个学校里从一年级一直读到十一年级，一个班级最多也就二十几个学生。丹妮娅还告诉我，她认识万尼亚，但是很少在青年公寓里见到万尼亚，我也简单讲了我刚毕业一年，被公司派过来工作，万尼亚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哥哥。到了房间门口丹妮娅要我晚上有时间可以去她那里坐，她平时晚上很少出去，我痛快地答应了，心想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回到房间，在柜子里找出一袋大米，先用我从国内带过来电饭锅煮上一锅米饭，然后又用热水化开了一小块固体酱油，俄罗斯没有酱油卖，因此超哥特意交代我带一些固体酱油过来。最后把已经解冻的鸡腿、泡好了的木耳和土豆洋葱还有锅碗瓢盆一样一样拿到公共厨房。青年公寓一层有十几个房间，两头各有一个公共厨房公共卫生间和公共浴室，公共厨房里没有煤气炉只有四个电炉灶，每个电炉灶上分大中小有三个电炉盘，刚好够几个房间使用。我准备在厨房里做晚饭的时候，已经有一高一矮两个俄罗斯女孩子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一边聊天一边做晚饭，“晚上好！我叫鹏，刚从中国来。”“晚上好！我叫娜塔莎。”一头金发身材极为惹火的高个子美女自我介绍，另一个身材小巧玲珑棕色头发戴副眼镜的美女和我摆摆手“嗨，晚上好！我叫卡佳。” 虽然才九月份，新西伯利亚室外的温度已经是零度左右，因此青年公寓里已经给了暖气，室内温度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度，在房间里只需穿一件短袖t恤衫和运动短裤就可以了。厨房里因为开着电炉盘，所以温度更高，小巧玲珑的卡佳穿了件长长的t恤衫露出两条圆润性感的腿，娜塔莎有一米七多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一样高，只穿了紧身背心和运动短裤，浑圆上翘的臀下两条丰满笔直的长腿，上身背心里没有戴文胸，紧身背心紧紧裹着丰满挺拔的胸，背心上两粒明显的凸起，看得我神魂颠倒，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开始做饭。 “鹏，我来帮你吧”看我笨手笨脚地削土豆皮，卡佳主动给我帮忙，“好的，谢谢！”我也没客气，由她帮我削土豆皮。我把鸡腿剁成几块，把木耳洗干净捞出来，准备做道木耳炒鸡腿，没有大葱做葱花就想用洋葱替代，剥了一头洋葱一刀切下去，一股辛辣直冲眼睛，眼泪一下子流出来，痛得我哎呀叫了一声，“笨蛋，洋葱哪里是这样切的？”娜塔莎和卡佳看着我这副狼狈相哈哈笑起来，“你不要动，也不要自己用手擦眼睛，你手刚碰过洋葱，我帮你用水洗一下。”娜塔莎要我站在水槽旁边，用清水帮我清洗了一下眼睛，眼睛立刻没有那么痛了，睁开眼睛，眼前一对裸露出一半白花花高高耸起的胸和两粒凸起，我顿时呼吸紧张口干舌燥，心里暗想如果天天这样做晚饭，估计我很快就会得高血压，幸好超哥不会做饭也不进厨房，不然这段时间他得怎么样才能熬过来呀。 “娜塔莎、卡佳晚上好！”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丹妮娅端着锅进来，“鹏，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娜塔莎在帮我清洗眼睛，丹妮娅走过来关切地问，“他没事，刚才切洋葱把眼睛辣到了。”娜塔莎替我回答，“丹妮娅你和鹏认识呀？”卡佳好奇地问了句，“是的，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丹妮娅特意在熟悉这个词上加重了口气，“哇！什么时候你们熟悉的？他可是今天才来的。”娜塔莎用夸张的语调问丹妮娅，“反正比你们早，我们今天还在一起喝过茶，鹏，你说对吧？”“对对。”我点点头说，“卡佳，看来我们以后要和鹏保持一定距离了，不然有人会不开心的。”卡佳放下手中的土豆，对丹妮娅说：“丹妮娅，这是鹏的土豆，你帮他削土豆皮吧。”“好的，我来帮鹏削土豆皮。”丹妮娅没半点推辞地接过卡佳手中的刀，“鹏，你还需要做什么？”丹妮娅问我，“他不会的多了，他还不会切洋葱，丹妮娅你好好帮他做吧，最好能帮他做中国菜，也许还能成为他老婆。”娜塔莎在一旁冷嘲热讽，“好呀，我帮鹏做，成了他老婆我就不要他下厨房，男人本来就不应该进厨房，鹏你教会我做中国菜，以后我帮你做饭。”丹妮娅不甘示弱。 看着这三个美女唇枪舌战，我在一旁暗自得意，心想看来丹妮娅对我有些意思。此时眼睛已经不痛，我开始好好欣赏起丹妮娅来，换下了外套，丹妮娅现在穿得和娜塔莎差不多，只是没有娜塔莎那样毫无顾忌地暴露。丹妮娅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虽然没有娜塔莎高，但是身材绝对不会输过娜塔莎，一对饱满挺拔的秀峰、恰到好处纤细的腰肢、丰满浑圆的臀部加上两条笔直性感的长腿，简直就是模特的身材，看得我一阵阵心猿意马。 娜塔莎和卡佳做好饭，端着锅各自回了房间，厨房里只剩下我和丹妮娅。丹妮娅帮我削好了土豆皮，又把洋葱用清水冲了一下后切成碎块，“鹏，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丹妮娅问我，“好了，剩下我自己来吧。”我回答“那好吧，我也要煮些汤来配面包。”丹妮娅把锅放到电炉盘上开始烧开水，“丹妮娅，你多煮些汤，过一会儿，万尼亚和萨沙回来吃晚饭，我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好呀，那我多煮些汤，我还有从家里带来的腌蘑菇和酸黄瓜。”“那实在太好了。”我心想今天晚上的晚餐一定会很丰盛。 我不是很熟练地做了道木耳炒鸡腿，然后把土豆切成片，做了道土豆片炒鸡腿，想起房间里还有路上没吃完的哈尔滨红肠，就拿到厨房切成片和洋葱一起炒了。丹妮娅一边煮汤一边很认真地看我炒菜，第一道木耳炒鸡腿还没出锅，丹妮娅就使劲地吸着鼻子连声喊好香好香，三道菜做完，丹妮娅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满脸崇拜地望着我“鹏，你太厉害了，你能教我做中国菜呀？”“好呀，我每天都可以教你。”“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丹妮娅开心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喯的一口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哇！真没想到我这三脚猫的厨艺竟然能赢得美女的欣赏。 第二十四章 优秀男人的定义 晚餐做好了，超哥和萨沙还没有回来。丹妮娅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过了一会儿丹妮娅敲门进来，只见丹妮娅一袭淡蓝色长裙，脸上略施了淡妆，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头发高高挽起，一下子从一个活泼少女形象变成了一个端庄秀丽少妇的形象。我不禁看呆住了，“鹏，有什么不对劲吗？干嘛不请我坐下？”见我魂不守舍地盯着她，丹妮娅有些不好意思，“请坐请坐！”我才反应过来，“丹妮娅你太美了。”“谢谢！我真的很美吗？”丹妮娅非常开心地问我，“是的，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非常美。”“鹏，你这样讲我非常非常开心，你也很英俊。”看来我在丹妮娅眼里是个帅哥，不禁有些飘飘然。 正陶醉在这美好的感觉中，超哥和萨沙回来了。不用我做介绍，丹妮娅和超哥萨沙早已经认识，互相打过招呼，我告诉超哥是丹妮娅帮我做的晚餐，我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吃晚餐。超哥看着笑着我挤挤眼，“你小子还挺有一手的，刚来就泡上美女了。”“我可没有泡美女呀，是丹妮娅主动帮我的。”“呵呵，看来是美女看上你了，好好把握住，机会别错过。”超哥呵呵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一定遵照领导指示，把美女搞定，这楼里好多美女，领导不搞定一个？”“好了，别贫嘴了，我们开饭吧，尝尝你的手艺，我好久没吃中餐了。”超哥看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 “鹏,玛拉结次（好样的）！”萨沙看着桌子上我炒的菜对我竖起大拇指，“我非常喜欢你们的中餐，可惜万尼亚不会做饭，现在有了鹏，我可以大饱口福了。”“我不怎么会做饭，你们不觉得难吃就好了。”我心想就我这水平也许只有俄罗斯人会夸我。“鹏，我知道你喜欢格鲁吉亚葡萄酒，今天我特意带了两瓶过来，还带了一些新鲜的黄瓜西红柿和奶酪，刚好有美女在，那我们晚上就好好庆祝一下。”说完萨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瓶葡萄酒和一袋食品，“鹏，你把葡萄酒打开，我去厨房把奶酪切好，再拌个蔬菜沙拉。”丹妮娅仿佛是女主人一般吩咐我。 见丹妮娅去了厨房，萨沙有冲我一竖大拇指“鹏，玛拉结次，才来一天就认识我们的美女了，我能看出来丹妮娅很喜欢你，不错的女孩子，你要主动出击呀。”“我一定主动出击。”哈哈哈，萨沙和超哥大笑起来。 “大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和化工厂谈的化工原料项目今天下午落实了，我下周带化工厂的厂长回国看牛肉罐头和衣服，差不多就可以签合同了。”超哥对我说“太棒了，那我们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才行。”我开心地说，超哥接着说：“后天一拿到护照和居住登记，你就抓紧时间去考察考察贺年卡市场，我觉得年历也会有市场，他们这里的贺卡和年历印刷简单，品种也很单一，你在市场和书店里多买一些各种各样的贺卡和年历，我带回国内，按照他们这边的风格找人好好设计一下，先印刷个几万张，争取下个月和服装一起发货过来，刚好可以赶上元旦和圣诞节。”我想了想说：“嗯！我过一会儿问问丹妮娅，看她周末有没有时间，最好要她带我去转转，关于贺卡和年历我也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大鹏你这个想法不错，工作恋爱两不误。”不知道超哥这是夸我还是开玩笑，“我只想到工作，哪里有想到谈恋爱？再者才刚认识不到半天时间。”“出门大方点，请美女去好的餐厅吃顿饭，去歌剧院听听歌剧，我晚点给你拿些钱，最近的花销想着记账。”“超哥，你真是我的亲哥呀，吃饭听歌剧是不是公司报销？”“你这滑头，谈恋爱也要公司出钱？”超哥指着我笑着说，然后把我们的对话翻译给萨沙听，萨沙听了一阵大笑“鹏，绝对是个滑头。”“领导们，我这全是为了工作呀，再者说了吃饭听歌剧也是您安排的呀，用来感谢丹妮娅的，应该算应酬开销吧。”我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好吧，说你滑头你就是个滑头，这些费用都给你报销，不过得有条件。”超哥说，“啥条件？”我问，“第一、考察好市场，把贺卡年历样品尽量收集全。第二、公司的应酬费用不能白花，你必须把美女搞定。”“领导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举手敬了个礼，超哥又把我们对话翻译给萨沙听，萨沙又是一阵大笑，“鹏，市中心有家叫斯达雷伊卡夫卡兹（古老高加索）的格鲁吉亚餐厅很有名，菜的味道不错，我经常带万尼亚去吃饭，你带丹妮娅去那里吧，餐厅的老板叫罗曼，是我的朋友，我到时候和他打个招呼。”超哥接了一句：“去那里不错，很有特色，环境也很幽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我对着萨沙和超哥一抱拳“感谢领导们的安排！” “刚才你们在笑什么？那么开心的，我在厨房里都听到了。”丹妮娅端着切好的奶酪和拌好的蔬菜沙拉走进了，“我们说鹏是个滑头。”萨沙冲我挤挤眼，“为什么鹏是个滑头呢？”丹妮娅很好奇地问，“这个嘛，你自己问鹏，要他告诉你。”萨沙没有直接回答丹妮娅，“鹏，为什么他们说你是滑头呢？你真的很狡猾吗？”我哭笑不得“不要听萨沙的，他是开玩笑的，我哪里会狡猾？”“就是的，鹏才不会狡猾，我觉得鹏非常好。”萨沙和超哥对视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萨沙万尼亚你们又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丹妮娅看看萨沙又看看超哥，“你说的很对，鹏是非常优秀的小伙子。”超哥止住笑说，“丹妮娅，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们的鹏了？”萨沙很直接地问丹妮娅，丹妮娅脸一下子红了，看了我一眼后很直接地说：“我喜欢鹏。”这一句话听得我心花怒放，“那你喜欢鹏什么呢？”萨沙又问丹妮娅，“鹏是个好男人，会做中餐，不吸烟还非常整洁，而且我知道中国人不酗酒，还很勤劳。”丹妮娅回答，只是会做饭和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我在俄罗斯美女心目中就这么完美，看来在国内学会做饭是学对了。超哥看看我撇了撇嘴说：“我不会做饭不会打扫卫生，看来我不是个好男人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男人，不过我没见你下过厨房。”丹妮娅说，我心里想，俄罗斯的女孩子的性格真是直来直去呀。 “大家坐下，我们开始吃饭吧。”我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格鲁吉亚葡萄酒，“今天是我住进青年公寓的第一天，非常高兴能认识美丽的丹妮娅，我这杯酒敬丹妮娅。”我举起酒杯，“我们大家干杯，一起敬美丽的女士！”萨沙也举起酒杯提议。 在青年公寓的第一餐大家吃得非常开心，丹妮娅坐在我身边，不时地照顾我，我心里美滋滋的。饭后，我泡了一壶茉莉花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我讲了今天去买食物遇到警察季马，萨沙说他认识季马，不算很熟，现在这个时期好警察不多，季马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警察。丹妮娅问我在哪里学的俄语，我告诉她我是中学里学的俄语，大学里大一大二又学了两年，不过也只能讲些简单的对话，丹妮娅要我晚上每天去她那里，她教我俄语，超哥笑着用中文说：“大鹏现今天收获大呀，女朋友有了，俄语老师也有了，现在是学习恋爱两不误。”丹妮娅问超哥说什么，超哥就翻译给她听，“鹏，卓雅今天和我说了，你没有女朋友，我做你女朋友也给你做俄语老师，好不好？”我兴奋地说：“太好了！”丹妮娅开心地拉住我的手，我问丹妮娅周末有没有时间陪我转转书店和市场，丹妮娅愉快地答应了。 第二十五章 和黑手党做生意 送走了萨沙，我找出一大包小吃和一包茉莉花茶送给丹妮娅，她开心地亲吻了我，见时间不早，和我们道过晚安，丹妮娅回了自己房间。 超哥洗完澡后没有睡意，开始和我聊天，超哥说：“大鹏你来了就好了，我一个人也没那么寂寞了。”我说：“超哥，这楼里这么多美女的，你找一个就不会寂寞了。”超哥答：“这个宿舍租下来时间不长，再者我都很少在这里，平时晚上都是在萨沙家里或者在外边吃晚饭，晚上回来也很晚，哪有机会和这些美女接触，你小子走桃花运，到了第一天就把美女泡上手了。”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超哥你要是会做饭，女朋友早就有了，晚餐的时候那些美女都在厨房里做饭，明天你在厨房里给我帮忙吧，那个娜塔莎就非常正点。”超哥说：“呵呵，你小子已经有经验了，好，明天我给你帮忙，看有没有美女主动泡我？”我挠挠头说：“这些俄罗斯美女够主动的，我还没开始行动呢，丹妮娅先主动出击了，搞得我现在还觉得很突然。”超哥说：“这也不奇怪，俄罗斯女孩子本来就很直接开放，况且俄罗斯女多男少，这个楼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单身女青年，见到自己喜欢的男青年，不主动出击的话，就会被别的女孩子抢跑了，她们才不会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呢。”想想今天下午那些美女们在厨房里的表现，的确如此。 超哥说：“大鹏你讲讲国际列上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我就把在国际列上这几天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讲给了超哥听，不过省略了我和斯维塔的故事，超哥听完后摇摇头说：“真没想到，你在国际列上这几天过得挺精彩的，我来的时候和两个俄罗斯倒爷一个包厢，除了和他们喝喝酒外没发生什么，每个车站都能看到中国倒爷在车站卖货，不过一路上风平浪静的。” 我也毫无睡意，给自己和超哥倒了杯水，我说：“超哥，你讲讲你这三个月的经历吧，在国内时候听总经理讲，你遇到了不少事情，这次谈成的化工原料生意一波三折，好像俄罗斯黑手党和高加索黑帮势力都插手了。” 超哥喝了口水后说：“我刚到新西伯利亚的时候，先把注册公司的资料交上去，这边政府工作效率很慢，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批复，刚好萨沙一家要去索契度假二十天，我就和他们一起去了，索契依山傍海实在太美了，以后你带上丹妮娅去索契玩玩吧。从索契回来后，萨沙联系了新西伯利亚一家化工厂，我们去见了化工厂的厂长，化工厂厂长也非常有兴趣和我们做易货贸易，我们双方做了报价，都很满意，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只等化工厂厂长和会计的签证办好一起和我去中国选货最终签合同。突然有一天化工厂厂长请我们去，告诉我们他们不能和我们合作了，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说实在抱歉，无法告诉你是什么理由，不过也许会有人找我们谈合作的事情，我们当时感觉很莫名其妙。从化工厂出来后，萨沙说，看厂长的态度，这里边也许有黑手党的势力插手进来，我们先静观其变吧。那段时间没有租到合适的房子，萨沙还没有联系好青年公寓，为了安全起见，我住在市中心最好的酒店－西伯利亚宾馆，我住进西伯利亚宾馆第一天，在酒店的门口vip停车位见到一辆车牌777的黑色奔驰500，我以为是政府高官的车，萨沙讲这个是彼得洛维奇的专车，彼得洛维奇曾经前苏联时期的克格勃，现在新西伯利亚最大黑帮的头子，就连政府官员都惧怕他，当地人称他是地下市长。他的黑帮势力控制了新西伯利亚大部分的酒店赌场夜总会和地下军火生意，西伯利亚宾馆也是他控制的产业，所以你住在这里非常安全。” 超哥喝了口水后接着讲：“宾馆的二楼是这里最豪华的夜总会，每天晚上都会有歌舞表演，我晚上经常会去坐坐喝杯酒。自从化工厂厂长最后那次见面后，我一直等着有人来找我，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一点动静，我心想也许是化工厂厂长找了另外的贸易合作伙伴，他说会有人找我们谈合作也许只是忽悠人的，我准备要萨沙再联系其他的客户。有一天晚上我照常去了宾馆二楼的夜总会，刚刚坐下准备点杯平时经常点的亚美尼亚白兰地，就见服务生用托盘端着一杯酒放到我的桌上，对我说，先生这是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请慢用。我当时心里想这夜总会的服务真到位，都能记住客人平时喝什么酒，不过我平时都是点的五星白兰地，这七星白兰地要比五星白兰地贵一倍呀，也许是服务生记错了。我对服务生说，我平时点的是亚美尼亚五星白兰地，能不能帮我换五星白兰地呢？服务生说，先生这杯酒是酒店送您的，如果您想换成亚美尼亚五星白兰地的话，我也可以帮您换。我摆摆手对服务生说，那不用换了。当时我一头雾水，心想难道住宾馆时间长的话，这杯酒是宾馆的礼物？我于是问服务生为什么酒店送酒给我？服务生说他不清楚，是酒店经理问了我们您平时在夜总会喝什么酒后，吩咐我们给您送一杯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的。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欣然接受好了。第二天去还是如此一杯免费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后来一连三天天天如此，我心里开始有些没底了，和萨沙说了这个情况，萨沙想了想说，你还是天天去夜总会，这两天应该会有人找你了，我想厂长说的谈合作的人快出现了，也有可能是彼得洛维奇的人插手了这件事情。我不免有些紧张，不过转念一想，无论和谁谈生意，亏本的买卖是不会做的。萨沙要我安心等着，他找找他的朋友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的老板罗曼，罗曼的背后是高加索人的势力，萨沙有一半高加索血统，关键时候高加索势力会出面，就算是再厉害的俄罗斯黑手党对高加索人也会畏惧三分。” 超哥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讲：“果真不出萨沙所料，我和萨沙讲完的当天晚上，我照样去夜总会喝酒，服务生还是送上来一杯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我一边慢慢品酒一边留心观察周围的人。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俄罗斯人走过来，问我可以坐在我对面吗？我想等的人终于出现了，就和他说您请坐，黑西装男人自我介绍他叫瓦罗加，问我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怎么样？我说非常感谢您每天送我的酒，他一愣，笑笑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他送我的酒？我说，如果不是您送的酒怎么会知道我喝的是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呢？要知道不喝进嘴里而是用眼睛看，是很难搞清楚我杯中的是什么酒的。瓦罗加冲我竖起大拇指说，你们中国人真聪明，这一下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因为我没有说我是哪国人，不知道我底细的俄罗斯人也许会以为我是韩国人或者日本人，普通的中国倒爷一般不会住这么贵的酒店。我问瓦罗加，我有什么可以为他效劳的吗？他说他希望和我成为生意上合作伙伴，如果我感兴趣的话，明天可以到楼上他的办公室找他，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对我说不打搅您休息，您慢慢享用美酒，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服务生说。第二天一早我把这个情况和萨沙讲了，萨沙说，百分百是彼得洛维奇的人，只有他开的公司才会在西伯利亚宾馆里办公，下午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办公室。下午我和萨沙一起去了瓦罗加的办公室，瓦罗加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讲听说我们需要化工产品，他可以和我们合作，我说非常希望能与您合作，但是我要看到产品和报价才能决定，他说没问题，第二天可以带我们去工厂看货谈价格。我以为是去我们去过的那家化工厂，结果第二天去了另外一家化工厂，同样产品的价格比我们自己去谈过的化工厂报价高出百分之三十，我说我要和国内公司总部回报，我做不了主。过了两天后我去瓦罗加办公室。和他讲这个价格太高，公司无法接受。瓦罗加讲，那没关系，您可以去找找其他的公司，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最终您还是会和我合作的，我随时恭候大驾。我和萨沙讲了后，萨沙说现在恐怕在这里没有人敢和我们合作了。我们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了几家不同的工厂谈，第一次去还会和我们谈，第二次再去我们都吃了闭门羹。萨沙通过罗曼了解到，是彼得洛维奇的人在背后搞鬼。我想换家酒店住，萨沙要我不要换，就算换了，也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反倒还得罪了他们。萨沙说他已经和罗曼说了这种情况，请高加索人来出面帮着解决一下。” 讲到这里超哥休息了一下，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催促超哥快讲，超哥笑着骂了我一句“臭小子，我讲得口干舌燥的，你要我喝口水休息休息再讲。”我连忙往超哥的杯子中加了些水，找出一个我带过来的苹果洗干净递给超哥，超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讲下去：“萨沙在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最豪华包厢定了一桌，我邀请瓦罗加共进晚餐，瓦罗加欣然接受，准时带了两个彪形大汉赴宴，罗曼带了另外两个高加索人过来，大家仿佛老朋友一样握手寒暄，喝酒唱歌。晚餐后瓦罗加和一个高加索人到包厢的阳台上私下聊了一会儿，进到包厢后瓦罗加和我说，要我第二天去他办公室，然后就带着那两个彪形大汉告辞了。那个高加索人和我们讲，已经和瓦罗加谈了，我们在新西伯利亚必须和瓦罗加合作，瓦罗加会给一个合理的价格，所有生意高加索人也加入进来，我们发过来的轻工产品由高加索人负责销售，高加索人在新西伯利亚控制着所有的零售和批发市场，这样瓦罗加就不用操心换回来的轻工产品销路问题。就算高加索人不加入进来，我们和瓦罗加合作的话，彼得洛维奇最后也得找他们。我多少放心了一些，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就听到有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穿着暴露性感的俄罗斯美女，我说我没有定美女**，美女抛了个眉眼说她是酒店为先生安排的礼物，免费的。我马上明白了，肯定是瓦罗加回去后和他的老板彼得洛维奇汇报过，彼得洛维奇已经同意了高加索人的提议。第二天我去了瓦罗加的办公室，瓦罗加讲价格降百分之二十，我当即同意了，这样的价格我们的利润也是不错的，况且那些轻工产品我们还有利润。如果这次合作一切顺利的话，以后可以长期和他们合作。接下来就是我们双方再次报价，确认产品的数量和合同条款，今天最终确认下来，下周带他们去中国看货签合同。” 我听得目瞪口呆“哇！简直像电影里一样，没想到俄罗斯黑手党的势力这么大。”“是的，他们的势力无孔不入，而且很多都是前苏联时期的克格勃和阿富汗战争退役的军官。”超哥说，我坏笑着问超哥：“超哥你还没讲，你有没有接受那个俄罗斯美女服务呢？”超哥照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你说呢。” 第二十六章 亚美尼亚白兰地 早上醒来，拉开窗帘，只见外边一片白茫茫的，夜里下过一场雪。打开窗户，一股寒冷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新西伯利亚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早，外边温度降了好多呀。”超哥醒来看着窗外说。吃过简单的早餐：面包配奶酪加咖啡，我和超哥穿上羽绒服，准备步行去公司，公司离青年公寓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步行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左右。下了楼在大门口和值班室里的卓雅问了声早安，正准备出大门，卓雅从值班室里追出来，指着我们的头问：“我亲爱的小伙子们，今天降温了，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没有戴帽子？”“我们没有帽子。”我回答，“那怎么行呢？不戴帽子会生病的”卓雅很认真地说“谢谢卓雅，我们马上去买帽子。”超哥连忙说，“赶快去市场上买帽子，下次要我看到你们不戴帽子，我会批评你们的。”卓雅不放心地又强调了一句。 “不戴帽子有这么严重吗？看把卓雅紧张的。”我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今天去商店买两顶帽子戴吧，就算不怕冷也得戴，不然俄罗斯人会把我们当怪物看的。”超哥说“不会这么夸张吧。”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们中国东北的冬天很冷，可是有很多人不戴帽子，我就从来没有戴过帽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超哥没有和我解释。 走到街上，感觉温度比昨天一下子降了七八度，虽然很冷，但是还可以忍受。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街上的行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戴着帽子，只有我和超哥头上光光的，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对着我和超哥一阵比划，“孩子们，你们怎么可以不戴帽子呢？”“我们错了，我们马上去买，马上去买。”超哥仿佛是我们做错了事一样，这俄罗斯老太太可真够爱管闲事的。这一路上迎面走来的行人都带着惊讶的目光看我们，我真的感觉我和超哥仿佛成了与众不同的怪物，恨不得马上找家商店买顶帽子戴上，可是时间还有些早，路边的商店都没开门。终于到了公司，一进到办公室，见我们没有戴帽子，财务列娜又是给了我们一通数落。 没什么具体工作，超哥找出一本俄语书和一本俄汉词典，要我看书学习。接过书一看，是本介绍独联体国家历史地理国情和风俗文化的书。想到昨天超哥故事里提起亚美尼亚白兰地，我以前只知道有法国白兰地和中国张裕金奖白兰地，还没听说过亚美尼亚白兰地，昨天光听故事了，忘记要超哥讲讲亚美尼亚白兰地了。现在翻翻书，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亚美尼亚白兰地的文章。目录里果真有介绍亚美尼亚白兰地的文章，我找到文章后借助词典翻译了大概内容。 亚美尼亚白兰地是亚美尼亚的国家名片，被亚美尼亚人誉为“生命之水”。亚美尼亚生产白兰地距今有一百多年历史，最初由亚美尼亚商人建立了第一家酒庄，采用法国古老的生产技术，亚美尼亚位于高加索山脉，气候条件得天独厚，日照时间长，使这里种植的葡萄含糖量高，酿酒所用的水也是使用高加索的山泉水，这些条件使得亚美尼亚白兰地有着非常高的品质。亚美尼亚白兰地曾经匿名参加过法国白兰地大赛，夺得金奖，成为了法国干邑区以外唯一获得可以冠上“干邑”名称之一殊荣的顶级美酒。亚美尼亚白兰地是许多苏联政治家的最爱，在二战期间的雅尔塔会议上，苏联领导人斯大林用来招待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正是亚美尼亚白兰地。品尝过无数美酒的丘吉尔对亚美尼亚白兰地赞不绝口，难以忘怀。此后，斯大林每个月都会给丘吉尔寄去一箱亚美尼亚白兰地。据说，丘吉尔一天就能喝完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亚美尼亚白兰地酒龄一般为3~20年，七星白兰地最少要七年以上的酒龄，价格很昂贵。 看完这篇文章，我心想超哥挺会享受呀，这黑手党瓦罗加为了拉拢超哥也是真下了本钱，又是美酒又是美女的。忽然心生向往，很想品品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 见超哥低头翻译资料，我泡了杯茶端给他，“超哥喝杯茶，休息一下。”“小子，这么会献殷勤，是不是有啥想法？”超哥盯着我说，我嘿嘿笑了两声“超哥，看你说的，我关心关心领导还不行吗？”“跟我这么久了，从没见你小子这么醒目过。”“呵呵，超哥你昨天讲的故事说到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我刚才看书上讲，最少都要七年以上酒龄，口感怎么样？”我拐弯抹角地问“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喝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超哥一语道破，“超哥，难怪瓦罗加夸你聪明，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去去，少拍马屁，亚美尼亚七星白兰地没有，五星白兰地就行，等你把第一单贺卡生意做成后再和我要求七星白兰地。”“超哥，明天是周末，我拿到护照后，去买些新鲜的肉和菜，我们叫上萨沙丹妮娅晚上在宿舍包饺子吧，，吃饺子喝亚美尼亚白兰地，你看好不好？。”“呵呵，你小子还挺会安排的，好吧，就这样定了。” 中午在楼下食堂用过餐，超哥带着我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两顶俄罗斯生产的黑色毛线帽子，很粗的毛线织的，戴在头上后，感觉怪怪的，不过宁肯自己感觉怪怪的也好过被当成怪物看。在商场里逛了逛，商场里人不是很多，柜台里的商品品种花色很单一，货架上空空荡荡的，俄罗斯本国生产的产品都很粗糙笨重，毫无吸引人之处，商场里有一些中国的产品，但不是很多，价格卖的也很高。超哥讲，这些商场苏联时期都是国营商场，虽然现在是股份制，但是经营模式还是老一套，所以才会这样，自由市场上的商品相对多很多。 逛到卖酒的柜台，看到有卖亚美尼亚白兰地，不过货架上只有三星和五星的没见到七星的，超哥买了两支五星白兰地。隔壁柜台是卖糖果的，想到今天晚上要和丹妮娅学俄语，我买了盒巧克力，超哥要我多买几盒备用，我笑超哥买了备用，肯定是他想用来泡美女的。 下午萨沙过来办公室，要带我们出去欣赏雪景。萨沙开车带我们到了城郊的伊纽河岸边，他那辆涅瓦牌四驱吉普车越野性能超好，雪后岸边泥泞不平的路面没有对涅瓦车造成一丝阻碍，轻踩油门便如履平地一般。伊纽河水还没有结冰，河面上水波荡漾，两岸被白雪覆盖德银装素裹，一座座木质达洽（别墅）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这莽莽的银白世界中，眺望远处，一座金顶的教堂在蓝天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这一切如同童话中的冰雪世界般美丽。在岸边空旷的雪地上，我张开双臂对着宽广的河面尽情啊啊地大声喊叫起来，感觉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与这纯净的天地融为了一体。受到我的感染，超哥和萨沙也尽情地大声喊叫起来，喊到筋疲力尽，我们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心情舒畅极了。超哥从车里拿出一支今天买的白兰地，拧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交给萨沙，萨沙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后递给我，我接过酒瓶，一股醇香扑鼻而来，我仰脖学超哥的样子喝了一大口，一股着火般的热流从咽喉一直通到胃里，通体酣畅淋漓。我对着超哥说“亚美尼亚白兰地不应该在夜总会喝，要这样喝才够劲，这亚美尼亚白兰地也不应该叫生命之水，应该叫生命之火。”超哥哈哈大笑这说：“大鹏，你小子很快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战斗民族了”战斗民族是对俄罗斯人的戏称。 萨沙轻车熟路地在岸边找到一家亚美尼亚人开的小餐馆，点了三份高加索烤肉和蔬菜沙拉，高加索烤肉是把大块猪肉用铁钎子串好后在炭火上烤，烤到外焦里嫩，然后切成小块拌上洋葱番茄酱，再配上高加索的拉瓦沙（烤制的大面饼）一起吃，那叫一个香。 萨沙把饭馆老板叫过来，把我们介绍给老板，说这是中国过来的贵客，要老板把饭馆里最好的亚美尼亚白兰地给我和超哥倒一杯，老板亲自从吧台里给我们端了两杯白兰地过来，酒体呈现出美丽的琥珀色，香气若隐若现，老板讲，这是已经在酒窖里放了十年以上的七星白兰地，新西伯利亚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喝得到，今天这两杯酒送给远道而来尊贵的客人。酒入到口里，没有五星白兰地的辛辣，咽下去后，一股回甘从舌底生出，回味无穷。我心里暗想，今天真是好运气，不用等到完成任务，愿望就实现了。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丹妮娅还在等着我学俄语，我只好很抱歉地把巧克力送给她，告诉她今天喝了不少白兰地，现在头有些晕晕的，明天再学吧。丹妮娅给我泡了杯红茶，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对我说：“鹏，我今天生气了，你不是个好学生。”我做出可怜的样子对着丹妮娅鞠了一躬说：“丹妮娅老师，我错了，我不是好学生，以后不敢了，请求您原谅我。”丹妮娅看我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难怪萨沙说你滑头，你就是个滑头，看在送我巧克力的份上原谅你了。”丹妮娅说完坐在我身边，拉住我的手靠在我的怀里，“鹏，以后不要喝太多酒，我父亲很喜欢喝酒，喝醉了就骂人，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喝醉的样子。”搂住丹妮娅，我心里一股非常温馨的感觉，“放心吧丹妮娅，我不会成为酒鬼的。”“我相信你，我能感觉到你有一颗很善良的心。”丹妮娅在我怀里吐气如兰微闭上眼睛，我低下头深吻下去。 第二十七章 警车出租车 周六上午萨沙从警察局外事办把我的护照和居住登记拿了回来，我的签证是一年多次往返商务签证，外事办给了半年的居住登记，俄罗斯境移民制度规定：外国人持有一年多次往返签证的居住登记最多只给办理半年，在俄罗斯境内居住满半年需要出境一次才可以再次办理居住登记。俄罗斯的外国人居住登记制度很严格，我就算是有了新西伯利亚的居住登记，但是到其它城市去，如果不超过三天，遇到警察检查的话，只要出示护照新西伯利亚的居住登记和车票就可以，但是超过三天就必须去外事办办理登记才行，除非住星级酒店，酒店会办理一张居住登记卡。俄罗斯政府这种对外国人施行的管理制度，给予了俄罗斯警察随时随地查护照的权利，也无形之中给了俄罗斯警察很多**的机会。去过俄罗斯的中国人很少有人没有被查过护照，站过市场的倒爷也几乎人人被俄罗斯警察敲诈勒索过。 上午小刘打来电话，说晚上过来看我，我要他早点过来一起包饺子。萨沙要回自己的公司，我邀请萨沙晚上过来宿舍吃饺子，萨沙高兴地答应了，并说他带酒过来。 下午按照超哥的要求，借助词典翻译了一份瓦罗加给的轻工产品采购清单，清单上罗列了运动服、运动鞋、童装、鸭舌而毛毯、牛仔裤及各种塑料制品，总之都是市场上比较紧俏的商品。把采购清单用中文书写工整后，要超哥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错误，便安排文员卡佳往国内发传真。那个时候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移动电话更是奢侈品，我们办公室里没有电脑，俄罗斯的电脑贵得离谱，一台苹果二八六差不多卖到三千多美金，即使买了电脑，还要装中文系统，我和超哥都是外行。因此中文资料只能靠手写，俄文资料还好一些，卡佳或者列娜可以用手动俄文打字机来打。与国内的联系主要靠座机电话和传真，好在新西伯利亚与国内时差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工作基本上可以与国内同步。新西伯利亚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一个小时，比如此时新西伯利亚是下午两点，那么国内时间是下午三点。 卡佳发完传真，我打电话给国内公司的同事小王，要她按照这份采购清单上所列的产品落实一下具体的工厂，同时再联系一些生产贺年卡和年历的印刷厂，最好是找到为欧美国家加工过订单的印刷厂，这样可以要工厂提供一些出口欧美的贺卡样板来参照。我叮嘱小王，这些事情一定要在超哥回国前联系好。小王说没问题，然后问我有没有认识俄罗斯美女？她笑嘻嘻地讲我们公司都等着我和超哥为国争光的好消息，我说我和超哥一定不会要江东父老失望的。小王说加油。小王最后说她代表公司全体提出一个要求，超哥回国的时候一定要每人送一块俄罗斯巧克力，不然的话，大家工作没动力。我说我代表超哥答应大家的要求。超哥在一旁问我代表他答应什么了？我说替他答应回公司时候每人送一块巧克力，超哥拿过我手中的话筒和小王说，只要大家配合的好，每人两块巧克力。我在旁边听到话筒里传出来小王兴奋大喊的声音，超哥说我们每人送两块巧克力，然后就听到话筒里传来那边办公室里齐刷刷的声音“超哥万岁！”此时我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国内的办公室。 做完这些事情，我和超哥讲：“我去市场上买些菜和肉，晚上萨沙小刘过来，我们一起包饺子，超哥你也早点回宿舍。我问问列娜和卡佳，如果她们晚上有时间的话，也邀请她们去宿舍吧，周末了大家一起开心开心。”超哥说：“好，你来安排吧。”我对列娜和卡佳说，晚上邀请她们去宿舍包饺子，列娜说她下班要去幼儿园接小孩，她不过去了。卡佳问我能不能带她男朋友一起去，我说非常欢迎。 按照卓雅给我讲的大致方向，又在路上问过一个老太太，没有很吃力就找到了农贸市场。这里的农贸市场和国内的农贸市场大致相同，建在一个铁皮大棚里，有蔬菜区肉食区和水果区。相对国内的农贸市场，这里的商品品种少得可怜。蔬菜只有卷心菜土豆胡萝卜和洋葱，有少量的黄瓜西红柿，都是进口的，用很精美的纸箱包装着，价格高的惊人，差不多要二三十美金一公斤，水果更是贵得吓人。我买了两棵卷心菜两公斤胡萝卜一公斤黄瓜一公斤西红柿三公斤鲜肉，最后又买了一板鸡蛋，俄罗斯的鸡蛋不论公斤卖而是论个卖。 提着这些东西出了农贸市场，准备打个出租车回青年公寓。正在用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出租车，突然从市场一侧的路上开过来一辆警车停在我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向我敬了个礼后说：“您好，请出示您的护照。”我把护照掏出来递给他，他翻开护照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然后从护照皮的夹层里找出签证核对了一下上边的居住登记，把签证放回护照对我一挥手“上车。”tmd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每次买食品就会遇到警察？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上了警车。警车里司机位置上坐着个稍微年轻的警察，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后，伸出五个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我没有马上理解过来，他见我没什么反应，直接说：“交五万卢布。”“为什么要交五万卢布？我刚办理完居住登记，一切都是合法的。”我有些理直气壮地质问中年警察，“那好吧，去警察局讲吧。”中年警察对年轻警察做了个开车的手势，我心想去就去，警察局里我还认识个季马呢。 警车开过青年公寓，我感觉有些不对头。萨沙开车带我和超哥回青年公寓的时候路过警察局，萨沙还特意告诉我那是警察局，我记得很清楚警察局是在青年公寓的另外一个方向，而现在警车正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紧张地问，“过一会儿就知道了。”中年警察在前排头都不回地回答我，“我有个朋友也是警察，叫季马。”这时候我只好搬出季马来，“哪个季马？叫季马的多了，我还叫季马呢。”年轻警察说，“他是卡比旦（大卫）就在前边警察局工作。”“我也是卡比旦，也在前边警察局上班，难道你说的是我吗？”年轻警察嘲弄着我，“你说的季马姓什么？”中年警察问了一句，“这个他没告诉我。”我只好这样回答，哎！那天应该问问季马姓什么了，“这中国人很狡猾，挺会讲故事的，我差一点信了。”中年警察和青年警察说，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看到警车离青年公寓远来越远，我心里慌了，掏出五万卢布递过去，中年警察没有接，摇摇头对我说；“现在得十万。”“刚才不是五万吗，为什么现在十万了？”我问“这是车费。”年轻警察回答我，我只好又拿出五万，把两张五万递过去，中年警察接过钱把护照还给我，年轻警察问了我一句：“把你送回市场吗？”“请把我送回刚才路过的青年公寓吧。”“ok，把你送回家，我们没有白收你的钱。”年轻警察说了一句，掉头往回开。 到了青年公寓门口，我说：“我没有骗你们，我所说的警察季马的姑妈在这里做宿管员，你们可以去问问她。”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年轻警察说：“我知道他说的季马是谁了，应该是谢苗，他和我讲过他的姑妈在这里上班。”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拿出五万卢布还给我，“这五万卢布还给你，剩下那五万卢布当是你打出租车了，记住，不要和你朋友季马讲今天的事情。”这也太有戏剧性了，两次去买食品两次遇到警察，而且两次坐警车出租车，我想这也只有在俄罗斯能遇到。 进到青年公寓，我特意问了一下卓雅，季马果真姓谢苗。卓雅问我为什么问她这个？我说那天季马说过，我怕忘记了，今天特意问问您，卓雅也就相信了。我心想我得记住谢苗这个姓，如果以后在这一片再遇到警察要钱的话，最起码可以对付一下。 第二十八章 中国饺子 上楼回到房间门口，正准备开门，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丹妮娅探出头来。“丹妮娅，布里维特（嗨，你好的意思，用于熟人之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鹏，布里维特，我今天只上半天班，下午一直在宿舍等你回来。”“我买了肉和菜，今天是周末，我们包饺子，晚上萨沙和我的朋友过来。”“太好了，我非常喜欢吃饺子，你知道我们这里的西伯利亚饺子在俄罗斯很有名吗？”“丹妮娅，我还真不知道有西伯利亚饺子。”“鹏，明天中午我带你吃这里最有名的西伯利亚饺子。今天你要包好吃的中国饺子给我吃呀”丹妮娅一边说一边把我买回来的食品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 我换好衣服，和丹妮娅一起开始一起为包饺子做准备。我和好了面，丹妮娅也把卷心菜胡萝卜洗干净剥好皮，当准备剁肉馅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合适的刀，俄罗斯商店里卖的都是那种窄窄的刀，切菜可以，但是却没办法剁肉馅。这一下我有些傻了，抓着头发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今天糗出大了，我还请了萨沙卡佳他们过来。丹妮娅看着我这副狼狈相，哈哈地笑弯了腰，“鹏，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师，连有什么样工具都不清楚。”“丹妮娅，你还笑我，快想想办法呀。”“帮你可以，你要怎么谢我？”丹妮娅拿起了架子，我一把抓住她，在她腋下腰上搔起痒来，丹妮娅在我怀里笑着滚成一团，“哈哈哎呦哎呦，鹏不要了，饶了我吧，我去帮你解决。”我放开手，丹妮娅直起身来“鹏，吻我一下。”我吻了她一下，丹妮娅这才开心地走出房间，没过多久丹妮娅拿着个手摇绞肉馅机回来了，“玛拉结次，你从哪里弄回来的？”我问“我和这层楼的柳达借的，不过我答应了人家，还绞肉馅机的时候送一盘饺子给她。”丹妮娅回答我“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和丹妮娅配合着把肉馅绞好，然后用绞肉馅机把卷心菜和胡萝卜绞碎，切碎了一些洋葱，最后配上调料拌好了馅。现在只等超哥小刘他们到了开始包饺子。 看时间还早，我泡了一壶茶，和丹妮娅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我说：“丹妮娅，你讲讲西伯利亚饺子吧，我以前一直以为饺子是中国才有的美食，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有。”丹妮娅喝了口茶后说：“其实饺子不是我们俄罗斯的传统食物，最早是成吉思汗带领蒙古军队西征时候传进来的，也许蒙古人是和你们中国人学的呢。”我想了想说：“这个很有可能的，中国的饺子传说是差不多两千年前一个当官的中医发明的，当时天气寒冷，很多穷人都冻伤了耳朵，这位好心的中医用羊肉配上草药，用面皮包成耳朵形状，煮熟之后连汤带食赠送给穷人。得病的穷人吃了一段时间后，都治好了冻耳病，从此人们冬天就学会了包饺子吃。”我讲得虽然词不达意，但是丹妮娅听懂了，“好感人的传说，这个医生太伟大太善良了，你们中国的历史很久远，东方文化非常神秘，鹏，你知道中医吗？”“知道一些，我学过针灸。”我回答，“哇！是真的吗？”丹妮娅拉住我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的，我的姑姑是个中医师，她教给我的，我还在中医学院学习过。”“太棒了，我在书中读到过，中国的针灸非常神奇，没想到我的男朋友竟然会针灸，我太幸运了。”说完丹妮娅很幸福地靠在我的怀里“鹏，我有时候会胃痛，你能帮我治治吗？”“我不帮你治疗，那会是谁来帮你治疗呢？”“鹏，谢谢你，你实在太优秀了，我妈妈经常腰痛，要是以后有时间你帮她治疗一下吧。”“好的，我一定帮她治疗。”我不加思索地答应了。 “丹妮娅，你还没有给我讲西伯利亚饺子呢。”我把话题拉了回来，“不好意思，我光顾着开心了，都忘记讲了，由于我们这里气候寒冷，当地人一般在入冬前包上大量饺子，一直能储存到来年春天。为了便于冷冻，在拌馅时会加入冰渣子，这也有助于保存肉馅的水分，易于保鲜。以前我们这里的人都是靠打猎为生，猎人们出门打猎时，必备上一大袋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饺子。狩猎途中饿了便架起篝火，将冻好的饺子放在锅里，一会儿就能享用一顿方便的美餐，这个就是西伯利亚饺子的由来。和你刚才讲的传说有共同的地方，都是寒冷地区人们冬天里的食物，不过西伯利亚饺子都是肉馅的，而且最好是猪肉和牛肉混在一起，很少放蔬菜，我看你刚才拌馅时加了很多蔬菜进去，又加了一些调料进去，饺子馅闻起来很香，应该很好吃，我现在真的好期待中国饺子。”“丹妮娅，我也很期待明天的西伯利亚饺子。” 我和丹妮娅依偎着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这下午的温馨时光。这时候超哥推门进来，后边跟着小刘，“不好意思，没有敲门，打搅了你们美好的二人世界。”“哪里会打搅我们，我和丹妮娅就等你们回来了。”我起身一把拉住小刘“小刘，我挺想你的。”“鹏哥，我也想你。”“丹妮娅，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维嘉。”我给小刘和丹妮娅互相做了介绍，“哇！鹏哥你太牛了，刚来才这两天就泡上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是我泡的，是她泡的我。”小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鹏哥，你就吹吧。”丹妮娅问我们在说什么？我说“丹妮娅，维嘉不相信你主动追我的。”丹妮娅看着小刘说“维嘉，鹏没骗你，我喜欢他，我主动追求他的。”小刘长大了嘴巴“是真的呀，鹏哥你给我太多的意外惊喜了，我现在五体投地佩服你。”“小刘，你学校里美女如云，你机会多着呢。”“是的是的，我要抓紧时间找个俄罗斯美女做女朋友。” 我找出我带来的擀面杖，开始包饺子。俄罗斯的擀面杖中间很粗，不方便用，这次来的时候，超哥拉了个清单，其中有擀面杖。看到我飞快地擀饺子皮，丹妮娅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连声叫好。小刘和超哥很熟练地包着饺子，在东北就算男人不会做饭，但包饺子必须得会，这是过年全家团圆必有的节目。丹妮娅学着我们的样子包饺子，很快就熟练起来。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包了一大板饺子 萨沙带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到了，后脚卡佳和卡佳的男朋友带着一瓶香槟酒也到了。 我要超哥和小刘去厨房里煮饺子，告诉他们厨房里美女多，好好把握机会，超哥冲我挤挤眼说“看哥哥我过一会儿带两个美女回来。”果真，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超哥和身材惹火的娜塔莎还有娇小玲珑的卡佳每个人端着一盘煮好的饺子从厨房过来。 这一餐饺子大家吃得开心极了，也是我在俄罗斯度过的第一个难忘的周末。 第二十九章 新西伯利亚一日游 周日清晨的阳光明媚，推开窗户感觉室外的温度回升了很多。想到今天和丹妮娅去逛街，早早爬起来冲了个淋浴，刚把头发吹干，丹妮娅便过来敲门喊我吃早餐。在丹尼娅房间，就着丹妮娅煎的荷包蛋吃了面包。喝过一杯咖啡后，回到房间穿上特意从国内带过来的银灰色西装，打底白色条纹衬衫系了条深红色真丝领带，外边穿上黑色羊绒大衣，出门时拿了一棵人参。“亲爱的，你太帅了！”丹尼娅见我这身着装从房间出来后欢喜地地夸了我一句。脸上略施淡妆的丹尼娅为了和我的衣着协调，特意在紫色连衣裙的外边穿了件深米色的毛呢大衣，脚上穿了双高筒皮靴，系上腰带后身材完美修长，配上一头栗色的披肩长发，整个人显得非常时尚典雅。“哇！丹尼娅你太漂亮了！”我情不自禁地夸奖道。我把人参交给丹妮娅，要她放在包里，丹妮娅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她这是人参，晚上送朋友的礼物，并告诉她，我也会送她一支，她开心抱住我亲了我一下。 丹尼娅挽着我的胳膊下了楼，“卓雅阿姨早！”我们和值班室的卓雅打了个招呼，“早！鹏、丹尼娅你们太般配了，英俊的小伙子美丽的姑娘，我真心为你们高兴！”卓雅发自内心地赞美我们。 外边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几朵白云飘在天边。我心里暗自庆幸今天这样的好天气，不用穿臃肿的羽绒服，最关键是不用戴那顶难看的毛线帽，穿成和面包差不多的话，我真的不好意思出门了。 去市中心可以坐地铁也可以坐公交车，我们决定坐公交车，以便一路上看城市风光，到了车站刚好有辆到市中心的无轨电车开过来，我们便上了无轨电车。周日加上时间还早的缘故，无轨电车里空空荡荡的，丹妮娅从钱包里找出两张车票在打孔机上打了孔。俄罗斯城市的公交车上没有售票员，提前在售票亭买好车票，上车后乘客自己在打孔机上打孔，打孔机可以打出三四个孔，每个打孔机上所打出来孔的排列位置不同，沿途会有检票员上车验票，如果发现有逃票者就会处以罚款。车上开了暖气很温暖，我们找个车厢中间双人的位置坐下来，一路上丹妮娅做起了导游，指着窗外给我讲解着。 我在超哥要我学习的那本介绍独联体国家历史地理文化的书上读了有关新西伯利亚的介绍：新西伯利亚市位于鄂毕河畔，是仅次于莫斯科、圣彼得堡的俄罗斯第三大城市，同时也是俄罗斯的地理中心。新西伯利亚的城市历史并不长，它原是沙俄时代的囚犯流放地。随着十九世纪末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兴建，一个新城镇才开始兴起。而快速发展，则是在“二战”时期，苏联战略转移，西伯利亚作为战略大后方，大批苏联工厂迁建于此。二战后，苏联政府又动员全国青年开发新西伯利亚。本世纪初，新西伯利亚依托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快速发展，成为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干线的支点。 无轨电车沿途的路不是很宽，缺少了大城市应有的气派，路上的车辆大多是苏联时期留下的拉达和伏尔加牌子小轿车，也会见到一些从日本进口过来的二手车。城市的基础建设很一般，很多苏联时期的老房子，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不过街边有很多小花园，还有很多供人休息的长椅，一些早起的老太太坐在长椅上享受着阳光，悠闲地喂着鸽子。新西伯利亚城市里有很多鸽子，街头巷尾小广场上随处可见，鸽子不怕人，与人相处的非常和睦。 我们在市中心的列宁广场下了车，高大的列宁塑像矗立在广场的中心，列宁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指引着革命的方向，这要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列宁在1918》。丹妮娅给我讲，在俄罗斯在许多城市，甚至村镇都有列宁广场和列宁雕像，但是列宁对新西伯利亚而言却有更特殊的意义。列宁曾经被沙皇政府判处流放新西伯利亚，在叶尼塞河畔度过了三年的流放生活。列宁住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在处境十分艰难的情况下，撰写了多篇著作。他在西伯利亚所从事的革命活动，对俄国的革命运动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我记得小学时候曾经学过这篇课文，虽然苏联时代已经一曲不复返了，但是今天站在列宁塑像前，我心里依然怀着深深的崇敬之情。 丹妮娅告诉我，刚刚过去的9月2日在列宁广场举行了群众集会和阅兵仪式纪念卫国战争胜利，夜晚还举办了歌舞和焰火晚会，仪式非常隆重，许多参加过二战的老战士都郑重地穿上过去的旧军装、佩带上各种军功章参加活动，他们集体怀念过去的战争岁月和为祖国建立的功勋。我说：“太遗憾了，我错过去了。”丹妮娅说：“这个纪念仪式每年9月2日都会举行，明年还会有。” 距离列宁广场大概两百米左右有一座很大型的歌剧院式的建筑。丹妮娅讲，那是俄罗斯最大最有名的剧院—新西伯利亚歌剧和芭蕾舞剧院。剧院的大型演出厅里有两千多个座位，剧院圆顶直径达六十米，却没有使用一根支柱，新西伯利亚人骄傲地称它为“新西伯利亚的角斗场”。全俄罗斯的演出团体都以来这里演出为荣，这里经常上演《天鹅湖》、《胡桃夹子》、《睡美人》等著名经典剧目。听丹妮娅讲完，我说：“丹妮娅，我们以后来看演出吧。”丹妮娅听了很兴奋“太好了，不过这里的演出门票非常紧张，有时候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买到票，而且门票很贵。”我说：“没关系，只要能买到票就行。” 一个在广场上散步的老人向我们走过来，用不是很流利的中文问我：“你好！年轻人，你是中国人吧？”我一愣，看老人长得有些像中国人，我用中文回答：“您好！我是中国人，请问您是？”老人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我叫安东刘，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俄罗斯人。我见到中国人就感觉非常亲切。”说完老人又用俄语和丹妮娅打了招呼。我顿时对老人的身世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向周围张望了一下，见离广场不远处有家咖啡厅，便邀请老人一起去喝杯茶，老人爽快地答应了。 在咖啡厅里，我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安东老人告诉我们，他的外祖父是沙皇时期的贵族，苏联革命胜利后他的外祖父全家流亡到了中国的哈尔滨，母亲嫁给了他的父亲，一个刘姓的哈尔滨人。他在中国出生，抗日战争时期，他的父母逃亡到了苏联，辗转来到新西伯利亚并留在了这里，安东老人已经年近七十，少年时期在哈尔滨度过，现在很想故地重游。我们祝愿安东老人身体健康，有机会一定去中国看看。老人给了我他家里的地址和电话，要我们有时间去他家里做客，到时他介绍他的儿子给我认识，他的儿子在政府里做事，也许可以给我们帮上忙。 别过安东老人，看时间差不多，我们就去了步行街，步行街石头路面，街道两旁一座座造型各异的欧式建筑。一群鸽子驻足在街头觅食，可惜没有带面包，我刚想对丹妮娅说出我的遗憾，只见丹妮娅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一些碎面包。丹妮娅从塑料袋里边拿出一块面包递给我。我接过后掰碎投向鸽子，鸽子们争抢起来，有一支鸽子胆子很大，直接飞过来抢食我手中的面包。丹妮娅讲她周日经常到市中心散步，随身都会带一些碎面包喂鸽子。 新西伯利亚最大的书店坐落在步行街的中心，进去后我们把所有的贺卡和年历每样都买了一张，我又买了一张俄罗斯地图，丹妮娅买了本介绍中国的书。俄罗斯的贺卡和年历印刷都非常粗糙，纸张的质量也很差。我把打算在中国印制一批贺卡和年历的想法和丹妮娅讲了，丹妮娅拍手叫好，她说：“无论中国商人还是俄罗斯商人倒过来的商品都是衣服鞋帽类的，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但是还没有人想到在中国印刷贺卡的生意。”我说：“怎么会没人想到，我就想到了。”她笑着打了我一拳说：“你这个滑头，不过滑头也要很聪明才行。”我嘿嘿笑着说：“那我就是既聪明又滑头。”丹妮娅拉着我的手说：“鹏，你不是滑头，我是开玩笑的，你真的非常聪明。” 已经中午时间，丹妮娅带我去一家离步行街不远的餐馆，丹妮娅讲这里的西伯利亚饺子做的非常地道，餐馆里吃饭的人很多，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但是却非常安静。相对国内人声鼎沸的饭店，俄罗斯餐厅的就餐环境真是一流，用餐的人就算是互相聊天也是低声细语，生怕影响到周围的人。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张空的桌子，丹妮娅点了两份西伯利亚饺子和一份蔬菜沙拉，很快服务生就用托盘端上来了两份热气腾腾带着汤的饺子，随着饺子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小碗白色奶油状的东西，丹妮娅告诉我那是细米旦（酸奶油），我学着丹妮娅的样子歪了一勺细米旦放在汤里搅匀，饺子里边一团肉，吃起来硬硬的，感觉不算很好吃，但是加了细米旦的汤却很开胃。 吃过午餐，丹妮娅决定带我去参观新西伯利亚地理标志－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教堂，丹妮娅讲，这座宏伟的教堂是新西伯利亚最早的一座石头建筑，也是十九世纪末俄罗斯建筑的杰出代表。这座暗红色的砖结构教堂采用了拜占庭式的建筑结构，外墙用许多精美的图案做装饰，格外美轮美奂。教堂在周围现代化的建筑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醒目。在教堂里，丹妮娅非常虔诚地点了蜡烛，然后默默地在圣像前祈祷。出了教堂后，丹妮娅告诉我，她祈祷上帝能够保佑我和她的家人平安，我在新西伯利亚的工作顺顺利利。 第三十章 传说中的人参 参观完教堂，我们决定去看场电影。电影院正在放映美国喜剧《一个人在家》，我们买了最近场次的票。等到入场的时候，检票员抱歉地告诉我们，这场电影取消了，可以为我们退票。丹妮娅问为什么？检票员说，这场电影只有我们买了两张票，电影院规定必须超过三个人才能放电影，我问如果我再买两张票可以放吗？检票员笑着说，如果再买两张票的话，那你们就可以看个专场。一场电影看完，我们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电影院里尽情笑了个够。丹妮娅讲，她还是第一次看专场电影，我说我也一样。丹妮娅笑着说，她和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我告诉丹妮娅，晚餐我们去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吃。丹妮娅听了后非常兴奋“哇！那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餐厅之一，唯一的一家格鲁吉亚餐厅。格鲁吉亚美食很有特色，在整个俄罗斯和前苏联国家都非常闻名，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格鲁吉亚菜呢，听说那里的菜很贵的，鹏你是怎么知道这家餐厅的？”我回答说：“是萨沙帮我们安排的，他的朋友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我今天真幸运，看了专场电影还能吃到格鲁吉亚美食。”丹妮娅开心地说。 看时间差不多，我们准备打出租车去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站在路边，我没看到有出租车，但是丹妮娅却举起了手，我感到有些奇怪。一辆红色拉达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车里的年轻司机摇下玻璃窗问：“伙计们去哪里。”丹妮娅说了餐厅名字，“上车吧，两万卢布。”丹妮娅后来告诉我，新西伯利亚正式的出租车很少，很多都是私家车顺路搭客赚个油钱。走了五六公里就到了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我暗想，两万卢布不算贵，我坐的警车出租车实在是tmd太贵了，幸好当时提到季马打了个半价。 古老高加索格鲁吉亚餐厅是座红砖二层建筑，推开笨重的黑色铁门，放佛进了中世纪的城堡，里边的大堂上下开放式一直通到二楼的楼顶，室内墙面全部用红砖和花岗岩装饰，墙上挂着熊皮和狼皮，地面上铺着大块的青砖，所有的桌椅都用厚重的实木制成，上边只刷了一层清漆，楼栏杆是本色实木和黑色花枝形状的铁艺制成，大堂的中间用红砖建了一个一米多高十几平方米大小的长方形舞台，楼顶的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多头仿古纯铜吊灯，整个餐厅的装修古朴粗犷，显得奢华但是很低调。 我和服务生提到罗曼和萨沙，服务生要我们稍等，我和丹妮娅在门口的存衣处存好衣服。一个高大的黑头发的中年高加索人从里边走出来，一见我就用力握住我的手，然后给了我一个拥抱，“鹏，我是罗曼，萨沙的兄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这是丹妮娅。”罗曼和丹妮娅互相问了好。我要丹妮娅从包里把人参拿出来，我双手拿着递给罗曼，罗曼接过后仔细地观赏了半天，“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参，萨沙告诉我你送了他一支，这实在是太珍贵的礼物了，应该怎么用呢，是可以泡酒的吧？”我回答：“可以泡酒，最好是五十度以上的酒。”罗曼说：“那没问题，我有六十度的洽洽，泡多少酒？泡多长时间呢？”我回答：“1.5升酒，最好泡三个月，泡好后每天喝20－30毫升。”我接着好奇地问：“什么是洽洽？”罗曼哈哈笑起来“洽洽是好东西，等一下要你尝尝你就知道了。请跟我来，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我们这里最拿手的菜。”说完，罗曼带领我们走到一楼正对着舞台的一处双人餐桌前，餐桌上铺了雪白的桌布，整齐地摆好了餐具和高脚杯，桌子正中间放了一个上边画着高加索士兵形象好像工艺品样子的彩色陶罐，罗曼指着陶罐介绍说：“这是我们格鲁吉亚最具特色独一无二的陶罐葡萄酒，你们今天品品。”丹尼娅仔细地欣赏着陶罐，然后问罗曼：“好漂亮的陶罐，罗曼先生，酒喝完后陶罐我可以带走吗？”罗曼点点头回答：“美丽的女士，只要您喜欢，当然可以带走。”丹尼娅开心地说；“罗曼先生谢谢您！我带回去放在宿舍里做装饰。” “安排上菜吧。”罗曼吩咐身边的服务生，然后对我们说：“请等几分钟，我马上回来。”说完罗曼转身离开。服务生为我们陆续端上来肉汤、烤肉、一种用核桃和蔬菜拌在一起的凉菜，还有一种用面粉和奶酪和在一起煎熟的叫哈恰普利的食物，最后端上来一道令我非常惊讶的叫琴卡利的食物，完全和我们国内的灌汤包一模一样，服务生告诉我们先要咬个小口吸里边的汤汁，我心里暗想这难道又是像西伯利亚饺子一样从中国传到格鲁吉亚的美食？我和丹尼娅一边品尝着格鲁吉亚的美食一边喝着陶罐里的美酒，这种陶罐葡萄酒甜中带酸，葡萄香气非常浓郁，丹尼娅很喜欢喝连声说好喝。 这时罗曼端着一个装着白酒的玻璃容器过来，服务生用托盘端过来三个小酒杯，罗曼把三个小酒杯倒满酒，一股酒香扑鼻而来，罗曼举起酒杯并示意我和丹妮娅一起举起酒杯，“这就是洽洽，用葡萄酿的六十度烈性酒，来，我的朋友，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我举起小酒杯一饮而尽，酒咽下去后顿时感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有些高度北京二锅头的感觉。我竖立大拇指“欧琴哈拉少（非常好）！以后我送您中国洽洽。”“中国洽洽？那我一定要品品，现在格鲁吉亚名族舞蹈表演马上开始了，你们好好欣赏表演，我去忙一下，祝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说完罗曼转身离开了。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低沉而悠扬的音乐响起，随着音乐三个身着黑白相间高加索民族服装高大的格鲁吉亚青年登上舞台，每个人手里拿着马刀。音乐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三个青年随着音乐跳出阳刚雄健的舞步，仿佛是一群马上的战士在山野间驰骋战斗。紧接着音乐忽然变得欢快，灯光刷的变亮，三个穿着红色高加索民族服装美丽的格鲁吉亚少女登上舞台。三队青年男女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仿佛是胜利后的庆祝。 舞蹈表演结束后，欢快的格鲁吉亚音乐继续响起，用餐的人们纷纷上台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丹妮娅拉着我一起跑上舞台加入了跳舞的人群中尽兴跳起舞来。 跳完舞看时间不早，我准备结账，服务生告诉我：“罗曼先生交代过，您不用结账了，罗曼先生请你们用餐后去他办公室坐坐。”我说：“谢谢，那请您带我们去罗曼先生办公室吧。” 在罗曼豪华的办公室里，罗曼泡好了茶在等我们。我说：“罗曼先生，谢谢您的招待！实在是不好意思要您请我们。”罗曼说：“鹏，你不必客气，萨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况且你今天还送给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说：“这只是个小小的礼物。”罗曼问：“鹏，我有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提出来？”我回答：“您尽管说。”罗曼说：“您送我的人参有几年了？要多少钱一支？”这种参农种植的鲜参，四五年龄的在东北地区药房里卖到一百多块钱，南方相对贵一些，我通过朋友直接在产地拿货三十多块钱一支，一两年龄的才几块钱一支，不过个头很小而且没什么功效。我稍加思索后，说出了个我认为差不多的价格“有五年了，差不多价值五十美金。”“哇！这么便宜呀，我想买一些可以吗？”罗曼惊讶地说道，我说：“罗曼先生，我带的不多，不过我还可以送您一支。”罗曼问：“你还有多少？”我回答：“我还有十几支。”我一共带了二十支，送给萨沙和罗曼各一支，答应给丹妮娅一支，现在又承诺送罗曼一支，还剩下十六支。 罗曼问我：“鹏，这些人参我都要了，可以吗？”我想了一下回答：“可以，不过我要留下几支送人。”罗曼说：“听说万尼亚马上要回中国，要他再带些过来，我要这些人参是准备送父母和朋友的。”我说：“万尼亚这次带客户坐飞机回中国，回来时候也要坐飞机，恐怕带不了几支，不过您既然这样说的话，那我就都给您吧。”罗曼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如果你能多搞一些过来的话，我可以在餐厅里卖，来我这里吃饭的都是有钱人，人参大家都知道，但是没地方买，以前有朝鲜人卖人参泡的酒，一瓶卖一两百美金，他那种人参比你这种小很多。我心里大吃一惊，这么贵，早知道我刚才把价格说高一些了。“罗曼先生，我想想办法，应该可以搞一些过来。”此时我的脑海里想到了国际列和斯维塔。“鹏，我还有个问题，人参泡酒对腰腿痛有没有效果？我的父母经常腰腿痛，我的后背有时也会痛。”“人参泡酒对腰腿痛会有效果，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治疗一下。”罗曼很惊讶地看着我“鹏你是医生吗？”我回答：“我会针灸。”罗曼问：“你上过医学院吗？”我回答：“我的姑妈是中医，我跟她学的，我在中医学院也学习过。”罗曼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太棒了，你什么时间方便？我可以接你去我家里为我父母针灸。”我看了一下丹妮娅后回答：“晚上应该都可以。”心想这下晚上的俄语课又要上不成了。罗曼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就这样定下来，我明天晚上去接你，需要准备什么吗？”我回答：“酒精和卫生棉球。” 罗曼要开车送我们回青年公寓，我谢绝了。我和丹妮娅想散散步，出了古老高加索餐厅，我对丹妮娅说：“对不起丹妮娅，晚上的俄语课又上不成了。”丹妮娅深情地看着我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时间，如果你晚上回来的不是太晚的话，我等着你。”“谢谢你丹妮娅，你真好！”丹妮娅拉住我的手说：“鹏，今天我非常开心！” 第三十一章 中国功夫 晚上的月光很好，室外的积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亮光，衬得夜晚异常的宁静温馨。我和丹妮娅手挽手漫步在街头，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偶尔会驶过一两辆汽车。前边有一个小公园，丹妮娅讲穿过这个公园再走五六分钟就是地铁站，这个时间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公园里的一段小路的路灯坏掉了，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月光，一片黑漆漆的，丹妮娅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我的手。突然前边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影，两个满身酒气的俄罗斯男青年与我们擦身而过，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里。“喂！等一下。”身后传来喊声，我停顿了一下，本来想跑到前边大路上，但想到丹妮娅穿着高跟皮靴，这条小路离大路还有一段距离，就没有动。我们转过身去，丹妮娅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你们想干什么？”两个人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男青年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我后问丹妮娅：“你的男朋友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丹妮娅身体向我身后躲了躲，有些厌恶地回答：“这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高个子举起右手手指晃了晃，用一种嘲讽的腔调说：“美女，看来你找了个有钱的外国佬，你和这有钱人说说，要他给我们点钱花花。” “为什么要给你们钱？你们是谁呀？”我突然开口，高个子一愣，哈哈笑了两声，伸出一个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为什么？就为了你找了我们的姑娘，我们是谁？我们是俄罗斯人。”丹妮娅在我身后说：“我要喊警察了。”高个子满不在乎地说：“美女，你喊吧。”我观察了一下周围，感觉就算喊警察也没有什么用，又看了看前边的两个流氓，感觉他们身上没有带什么武器。我用手握了握丹妮娅颤抖的手，对她说：“别怕！”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此时的危险，我突然想起在国内时候早上在公园里和那些退休老头老太太们学的太极拳，其中有一势叫揽雀尾，教太极拳的阿姨特意讲这招可攻可防可以借力打力，看这两个流氓醉醺醺的，下盘不稳，我引他出手，用揽雀尾一招制敌应该有胜算。但是我不能先动手，我要是先动手没有胜算，还会激怒他们,本身太极拳就是后发制人。我如果用揽雀尾快速解决到这个高个子，那个小个子就不在话下，也许我亮出个姿势可以把他们吓跑，时常在电影里见到这种镜头。想到这里，我装出非常镇定的样子，慢慢脱掉大衣交给丹妮娅。然后我把重心放在右腿上，右腿屈蹲成实步，左腿脚尖轻点成虚步，左右臂在胸前在前微屈伸出，摆出一个揽雀尾中的动作，嘴上对着高个子说：“达外伊（来吧）试试中国功夫的厉害。”高个子一下子有些懵了，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小个子在高个子后边不想善罢甘休，怂恿着大个子“揍他。”高个子摆出拳击的架势，一记直拳冲我打过来，我腰一摆侧身右腿向下蹲，左臂向斜上方拦住高个子击出的右臂，趁他力使出去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我右腿猛地发力，拧腰转身出右掌快速猛击高个子右臂下方的空挡，只听一声惨叫，高个子向后一个跟头摔出去两三米，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我站直身体，慢慢向小个子走过去，小个子妈呀一声抬腿就跑，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同伴，帽子一下掉在地上也不顾了。丹妮娅在地上抓起一团雪砸在了高个子的脸上，嘴里骂了声：“你这头该死的猪。”，我迅速穿上大衣，拉住丹妮娅，示意她赶快走，我们几乎一路小跑地冲出了公园。在公路边招手拦了一辆私家车回青年公寓。 在车里丹妮娅夸我实在太棒了，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要她不要说，她会意地点了点头。一回到青年公寓我的房间，丹妮娅再也忍不住，“鹏，你实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布鲁斯李（李小龙）。”正在看电视的超哥好奇地问丹妮娅：“鹏怎么成了布鲁斯李？”丹妮娅兴奋地说：“万尼亚，你没看到鹏是怎么教训那个流氓的，我都没看清楚鹏是怎么出手的，那个流氓就一下子摔出去几米远，另外一个胆小鬼吓得抬腿就跑，帽子掉了都不敢回头去捡。”超哥听得云山雾罩，就问我：“大鹏怎么回事？和俄罗斯人打架了吗？”我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下，超哥吁了口气“幸好是两个酒鬼，真要是遇到流氓就麻烦了，以后太晚的话一定不要在外边逗留，新西伯利亚治安很差。”“知道了，超哥。”想一想我也有些后怕。 我要丹妮娅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丹妮娅听话地答应了，从自己包里拿出今天买的贺卡年历还有我的俄罗斯地图放在桌上，亲吻了我一下后回自己房间了。超哥大致看了看贺卡和年历后说：“这贺卡和年历确实有生意做，俄罗斯人很重视新年和圣诞节，我回去找印刷厂好好设计一下，制作的精美一些，肯定会很受欢迎。” 我告诉超哥今天遇到了安东老人，安东老人要我们去他家做客，老人想把他在政府工作的儿子介绍给我们认识。超哥听了很感兴趣，说等他回来时候带些中国特色的礼物，到时候我们去拜访一下安东老人，也许会多一些商机和路子。 最后我讲了在古老高加索餐厅吃饭，我送给罗曼一棵人参，罗曼请了我们这一餐，罗曼想要我搞过来一些人参在他餐厅里卖和要我帮他父母针灸的事情。超哥问我“那你想怎样打算呢？”我说：“我想征求超哥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这样对我们的生意有影响，我就和罗曼说，没办法搞过来，等我回国的时候再帮他带一些过来。”超哥想了想说：“也没啥影响的，只是你怎么搞过来呢？”我说：“我可以通过国际列的乘务员来带。”超哥问：“把握吗？”我就讲了我给斯维塔看病的事情，超哥看着我呵呵笑了笑说：“你小子还给我留了一手，没想到你在火车上还有艳遇。”我嘿嘿笑了笑，“这是个意外。”超哥说：“这个在俄罗斯没什么，很正常。你觉得把握的话，那就操作吧，我回国先帮你买一些，反正你小子刚毕业也没啥钱。”我对着超哥一个鞠躬“你就是我的亲哥哥，这个我们哥俩一起做。”超哥摇摇头“你做吧，这个也赚不到什么大钱，你自己赚些钱，也会有动力在俄罗斯工作，再者也是个锻炼，只是不要让公司总部知道。另外你和罗曼讲，不要让他说是从你这里拿的人参，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和别人说的。再有针灸的事情，晚上有时间你就去给他们治疗一下，和这些高加索人交上朋友没坏处。”“明白了超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把握。” 第三十二章 勇猛的列娜 莫斯科和新西伯利亚的时差四个小时，莫斯科时间比新西伯利亚时间晚四个小时。周一的中午等超哥卡佳他们都下楼吃午餐了，我拨通了斯维塔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数声后才有人接听，只听到斯维塔用没睡醒的声音问；“哈喽，是谁？”我忽然想恶作剧一下，故意变了声调压低声音说：“是圣诞老人。”“圣诞老人？”斯维塔愣了一下，显然已经明白是谁了，但却不点破，用一本正经的声音问：“还不到圣诞节，圣诞老人您这么早就出来了，您是要提前给我送礼物吗？”我憋住笑说；“是的，您想要什么呢？”斯维塔呵呵笑着说：“圣诞老人您送我一个中国人吧。”我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圣诞老人把胖子送给你。”斯维塔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圣诞老人太坏了，我只要那个叫鹏的中国人。” 我收住笑，问：“斯维塔你好，你什么时间回到家的？”斯维塔答：“鹏你好！我们的国际列周五晚上到莫斯科，我当天在莫斯科朋友家住了一晚，周六和朋友去逛街，周六晚上回到家的，当时算着时间新西伯利亚才下午五点钟，我想你们应该没下班，就给你办公室打了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昨天星期天我想你不会上班，又没有你住处电话，本来想今天起床后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却先打过来了，你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我心里有些感动，“斯维塔谢谢你，周六那天我们下班早，我住的宿舍没有电话，不然我昨天就给你打电话了。我一切都好，你怎么样？睡眠有没有好一些？”斯维塔回答：“谢谢你！睡眠好多了，一躺下就能睡着，但是半夜还会醒来。”我想了想说：“你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用温水泡泡脚，国际列车经过新西伯利亚的时候，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可以帮你针灸一下。”斯维塔开心地说：“那太好了，到时候又能见到你了。”我接着问：“我的朋友们怎么样了？”斯维塔回答：“你的那两个朋友现在在列娜家里，一切都很好，只是昨天胖子被警察抓进警察局半天。”我大吃一惊问：“怎么回事？胖子现在没事吧？”斯维塔回答：“放心吧，这里有列娜，你朋友哪里会有事。”我说：“斯维塔，你讲讲怎么回事吧。”斯维塔讲：“昨天中午列娜叫了我去她家里吃晚饭，我上午没事很早就过去了，陈在厨房里做中餐，不要我们帮忙，我就和列娜聊天喝茶。胖子说没酒了就出去买酒，胖子出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我们有些担心。我和列娜出去找，附近商店里的售货员说是有个高高胖胖的中国人在这里买了酒，一出商店门就被过来的警车带走了，我和列娜马上去了最近的警察局。一进去警察局见胖子和一群酒鬼被关在铁笼子里，列娜一见就急了，大闹警察局，质问值班的警察为什么抓她男人？有护照有签证有车票，一切都是合法的，问得那些警察哑口无言，只好说怀疑胖子的签证有问题，列娜一听就问，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查好？就算是怀疑签证有问题，为什么要把人和那些酒鬼关在一起？他是乘坐我当班的国际列过来的，入境都没问题，凭什么你们说有问题？我们现在一起给俄罗斯驻北京大使馆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他们给发的签证？你们马上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去找你们警察局长，要他给我个交代，一个值班警察马上说刚刚查了没问题，正准备放人，现在可以把人带走了。”我一听松了一口气，心想肯定是胖子被警察敲诈没给钱，就被带去警察局关铁笼子。我说：“胖子没事就好，我前天也被警察查过。”斯维塔有些紧张地问：“警察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回答：“没怎么样，只是和我要了五万卢布，不给钱的话也要把我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斯维塔叹了口气说“哎!自从我们国家解体后，政府官员越来越**，警察更加黑暗，鹏你要小心些。”我说：“好的，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当班什么时间过新西伯利亚，哪个车厢？”斯维塔回答：“这个周日晚上十点五十到新西伯利亚，还是原来的车厢，停车四十分钟。”我说：“记住了，那我们到时候见，我现在给胖子打个电话。”斯维塔说：“好的，鹏你多保重。” 我拨通列娜家里的电话，列娜接电话简短问候后，列娜问我有没有给斯维塔打电话？说昨天他们还提起我，我说刚刚和斯维塔通了电话，然后我夸列娜昨天好样的，列娜笑笑说她必须要保护好胖子，这里的警察实在太**了。列娜把胖子叫过来听电话，一听到胖哥在电话说喂的声音，我就马上调侃他：“胖哥，蹲铁笼子的感觉咋样？”胖哥哈哈地笑着说：“大鹏，你小子重色轻友，先给美女打过电话，然后才想起哥哥们来，昨天我们几个还说起你，本来想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兄弟，你怎么样？这几天在新西伯利亚适应了吧？”我说;“我挺好的，一来就适应了，我挺想你们的，胖哥你讲讲昨天咋回事。”胖子说：“他奶奶的，能咋回事？还不是这群俄罗斯**警察想黑老子的钱，昨天上午列娜叫斯维塔过来一起吃午饭，我见没有酒了就去商店买，买了一瓶伏特加和一瓶葡萄酒。我也够倒霉的，刚一出商店门就遇到巡逻警车，警察下车查我护照，查完护照还要我上车，上了车后那王八蛋警察要我把酒留下再给他十万卢布，我说没钱，结果tmd就把老子给带警察局了，到了警察局这些王八蛋警察屁也不放一个就把老子给关铁笼子里了，里边关了四五个酒鬼，臭气熏天的。其中有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还以为我和他一样，问我喝了多少？我又好气又好笑，告诉他我还没喝呢，他一听就对着警察用手指在自己太阳穴上比划（俄罗斯这个动作意思是指大脑有问题），嘴里说警察真他妈的傻逼，喝酒的抓没喝酒的也抓，说完就要解开裤子准备撒尿，被警察看到拉出去就是一顿警棍伺候，打得那家伙尿了一裤子，又给关回铁笼子里。我实在受不了铁笼子里的臭味和那家伙身上的尿骚味，都准备喊警察过来给钱了，这时候看列娜进来警察局，我心想列娜可不是白给的，有这帮警察好瞧的，结果没过一会儿，警察就把我放了。我出来告诉列娜还有两瓶酒在警车里，列娜又进去警察局把那些警察一通数落，那个查我护照的王八蛋警察乖乖地把酒还给了列娜。”我听到这里哈哈一阵大笑，“胖哥，你的列娜真够勇猛的呀。”胖哥说：“在俄罗斯都是女士优先，俄罗斯男人都让着女人还多少有些怕女人，警察拿俄罗斯女人也没办法。本来我一切都是合法的，列娜又是火药性格，你都没看见那些警察被她说得一声都不敢出的熊样，看得我心里这个痛快。”我把我被警察敲诈的事情讲了，胖哥说俄罗斯的警察都这个德行，俄罗斯政府也不治理，我们拿他们也没办法，遇到了只能认倒霉。老陈过来拿过胖哥手上的电话和我聊了一会儿，告诉我他们后天坐飞机回北京，备好货后坐列娜当班的那趟国际列车过来，问我需要什么，他们帮我带过来。胖哥在旁边讲，大鹏有斯维塔哪里还用着我们，老陈呵呵笑着说他把这点给忘记了。我告诉他们到时候我去新西伯利亚车站看他们，给他们送中餐，他们高兴地说好，到时候要我把小刘一起叫上。 第三十三章 练摊的越南人 和胖哥通完电话，下楼在食堂匆匆吃过午餐。回办公室的时候，在电梯口见到我们财务列娜，只见她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好像是塑料假花。我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列娜回答：“非常漂亮的塑料花，回办公室给你看。”我问：“你刚买的？”列娜回答：“是的，刚才在商场门口买的。”列娜说完忽然一拍自己的头，对我说：“刚才一见你就想和你说，结果你一问我话，我只想着手里的花了就一下子忘了，你知道我从谁手里买的花吗？”我心想我哪里知道，便开玩笑地说：“是我们中国人。”列娜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问：“鹏，你刚才去了商场吗？”我回答：“没有。”列娜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你们中国人手里买的呢?难道你会算？”我有些吃惊地说：“啊！果真是在中国人手里买的？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列娜回答：“是的是的，我吃完饭去逛商场，见商场门口小广场有人排队，过去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在卖塑料花，我就赶快排队买了一些，这些漂亮的花我准备留着新年时候装饰房间。”我又好奇地问：“难道商场里没有卖的吗？”列娜回答：“没有卖的，市场上偶尔见到有卖的，但是很贵，今天从你们中国人手里买的不算贵。”我决定去商场门口一探究竟，回到办公室和超哥讲了，超哥要我去看看。 来到列娜讲的商场，见商场门口的小广场上排了二十几人的队伍，队伍的前头并排摆了四个大的纸箱，纸箱上铺着塑料花，一男一女两个三十来岁长得有些矮小的中国人在卖货。我走到队伍前头准备和他们打个招呼，排队的俄罗斯人误以为我要加塞，纷纷指责我，要我排队，我赶紧解释说我不买塑料花。这对卖塑料花的男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我，我用汉语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女人看着我摇摇头，男人用一句很生硬的汉语和我打招呼：“你好！”我感觉他们不像中国人，于是又用汉语问：“你们不是中国人吗？”男人看着我，还是用很生硬的汉语回答：“越南人。”搞了了半天是越南人呀，我连忙用俄语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是中国人。”男人把一束塑料花交给顾客后，用很生硬的汉语问我：“中国人？”我说：“是的，你会中国话吗？”男人一边卖货一边回答我：“会一点点，我家离中国很近，我去过中国。”说完后他又换成不太流利的俄语问我：“你在这里上学还是工作？”我回答：“我在这边工作。”男人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手，告诉我他叫忠，身边的女人叫米是他老婆，女人冲我我笑笑，我告诉他们我的叫鹏，我们这样算认识了，我说等他们卖完货我请他们喝咖啡，忠愉快地答应了。 他们的生意很好，塑料花很快就被俄罗斯人抢购一空。忠和米开心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和我去旁边的咖啡厅喝茶。突然开过来一辆警车，我一见心想麻烦了。警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警察，我一看是季马，季马见我先是一愣，随即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当即把嘴里要打的招呼咽了回去。季马向我们三个人敬了个礼说：“你们好！请出示你们的护照。”我们拿出护照交给他，季马看完护照后对我们说：“刚才电话举报说这里有人非法摆摊卖货，现在你们要和我去一趟警察局。”说完要我们上车。 在警车里，季马问我：“鹏，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回答：“我刚才路过，看到他们，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季马又问我：“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看看忠和米，他们紧张地望着我，我回答季马：“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季马问忠：“在新西伯利亚上学？”忠回答：“是的。”我刚才没来得及问忠，原来忠和米是学生身份，季马又问忠：“你们知不知道商场门口是不允许摆摊卖货的吗？”忠低头不语，季马看着我说;：“鹏，你和你越南朋友讲，要卖货去市场上卖，但是需要办理个营业执照。”我问季马：“那现在怎么办？”季马要开车的年轻警察把车停在路边，对我说：“鹏，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今天我就不带他们去警察局了，要他们拿十万卢布，我给值班的几个人买一条烟。”忠连忙从身上掏出十万卢布交给季马，想想又从身上掏出十万卢布交给季马，说留给季马喝酒的，季马说声谢谢收下了，季马告诉忠，如果忠要去市场摆摊卖货的话，他可以帮忙搞定。 从警车上下来，忠说今天幸好遇到我，不然去警察局就麻烦了。米讲他们家离得不远，请我去他们家做客，晚上请我吃饭。我讲，今天我晚上有事改天去他们家做客，现在找个地方请他们喝咖啡。我们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厅，要了三杯土耳其咖啡，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忠告诉我，他们住在越南和中国的边境边，过了一条不是很宽的河就是中国，他原来在家里务农种水稻，很多次到过河对面的中国村子，和村里的中国人用越南特产换过中国的轻工产品。前年他胡志明市的表哥办理了留学生身份过来新西伯利亚并在这边赚到了钱，去年帮他们办了留学生的身份，要他们过来帮忙，他们过来后没多久他表哥就去了莫斯科。他们学了一年俄语，今年他表哥要他们去莫斯科，他们不想去，准备在新西伯利亚做些生意。这些塑料花是他表哥刚从莫斯科给他们发过来的，今天第一天摆摊卖，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我告诉他们，我工作在很大的中国公司，我们公司在新西伯利亚有分公司，忠非常感兴趣，问我有没有中国货？我告诉他，他今天卖的塑料花我们过一段时间也会发货过来，到时候还会有一些其他的新年的货物，忠问我，到时候能不能从我这里进货？我说当然可以了，并要他告诉我他都需要什么货？忠说他还有老乡在这边做生意，他问问他们什么货好卖，我说我可以按照他们的需要发货。忠握住我的手很高兴地说，今天他真幸运，要是我能去他家和他喝一杯就好了，米做的越南菜非常好吃，我说改天我一定去他家做客，他问我周六好不好？到时候他告诉我想要什么货？我一口答应并说到时候我还带女朋友一起去，他说那太好了，然后把地址和电话写给我，我也把办公室电话告诉他。忠抢着把咖啡的帐结了，我们一起出了咖啡店。 回到办公室，超哥问我这么久去了哪里？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然后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可以发一个小柜的贺卡和塑料花过来新年前卖，柜子里再增加一些忠他们想要的货。超哥听了后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夸了我一句玛拉结次。 第三十四章 办事周到的超哥 定下来从国内发一批塑料花过来赶在新年前卖后，我和超哥仔细研究了一下列娜从越南人忠那里买的塑料花，感觉质量有些粗糙。问了列娜多少钱买的，列娜说了价格，我大致想了想国内塑料花的价格，一比较发现这个塑料花的利润真的不低呀。超哥问我有没有问越南人塑料花是哪里产的？我说在咖啡厅聊天时候我问过忠，忠说他也不清楚，他表哥从莫斯科给他发货过来并告诉他卖多少钱，他就照着做了。超哥分析说，看这种质量应该是越南生产的，中国生产的塑料花质量会好很多，中国的塑料花发过来应该更加好卖。我们又问了列娜和卡佳什么样的塑料花她们喜欢，她们知道我们想要发塑料花过来，都说这是好生意，并肯定地说无论什么样的塑料花发过来都好卖，俄罗斯人最喜欢的是玫瑰花还有康乃馨，颜色要鲜艳一些的。卡佳说她有亲戚在市场上有摊位，到时候我们到货了，可以要她亲戚来批发。超哥和她们讲，这次回国会带些样板过来要她们帮着选，而且这次发货不光发塑料花还要发贺卡年历和其他货过来，等货到了后她们可以去推销，到时候有奖金和提成给她们，她们听了非常兴奋。 在国内下班时间之前，我给小王打了个电话，要她找一些塑料花的货源。打过电话，见时间已经四点多，问超哥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做,如果没有事情我去市场买些菜。超哥说等等，他和我一起去市场，把一份手写的文件交给卡佳打印后，超哥和我一起出了门。 我在市场准备买些肉和土豆洋葱卷心菜，超哥说：“今天不用做晚饭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用做晚饭？难道今天有饭局吗？”超哥说：“今天娜塔莎今天过生日，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晚会。”我问超哥：“那我们来市场干嘛？”超哥回答：“你这傻瓜，买鲜花巧克力和香槟酒呀。”我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娜塔莎和你说的？”超哥回答：“昨天和我说的。”我一听心想这是有情况呀，就冲着超哥挤挤眼，开始调侃起他：“难怪我和丹妮娅昨天回来时候，我闻到房间有一股香水味道，当时当着丹妮娅面不方便问，后来就忘记问了，敢情原来是娜塔莎的，看来超哥星期天过得也很快乐呀，搞定了吧？”超哥用手啪地一声拍了我一下后脑壳“你小子就知道关心这个，超哥什么事情没搞定过？”我竖起大拇指说：“恭喜超哥，佩服超哥，超哥是高手，超哥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超哥冲我挥挥手“去去去，少拍马屁。”我嘻嘻笑着说：“看来我以后会轻松了，以后超哥要多下厨房和美女交流了。”超哥伸出手掌做出又要拍我的架势，我连忙闪开。 我忽然想起答应了罗曼今天晚上去他家里给他父母针灸的事情，就对超哥说：“超哥，我答应了罗曼今晚给他家给他父母针灸，参加不了娜塔莎的生日晚会，我还是买菜自己做晚饭吃吧，超哥你去享受美食和美女吧，看来我没这个口福了。”超哥笑笑说：“少不了你小子的口福，我已经和罗曼说了，今天晚上你不用去他家了，明天上午去他家给他父母针灸，他明天早上九点过来宿舍接你。”我问：“超哥你什么时间和罗曼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超哥回答:“今天下午，你出去看越南人卖塑料花的时候。”我对着超哥一抱拳说：“超哥真是体贴下属的好领导，小弟我万分感动。”超哥呵呵笑着说：“少来这套，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我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报告领导，我这是发自肺腑之言，小弟我嘴上既没有油舌头上也不滑。”说完我自己忍不住笑起来。超哥拍了我一巴掌后也哈哈笑起来。我又问：“超哥，那明天上午我不用上班了吗？”超哥说：“明天上午没什么事情，而且我考虑罗曼晚上要守在餐厅会比较忙，上午过来接你去他家会好一些。”我对超哥说：“超哥你考虑事情真周到。”超哥说：“罗曼是萨沙的铁哥们，人又非常好，给我们帮了不少忙，他们高加索人在当地的势力比较大，我们在新西伯利亚发展就要和这些人交朋友才行，你给他父母要尽自己的能力好好治疗。”我说：“超哥你放心吧，针灸治疗风湿腰腿痛的效果非常好的，对我来说不算难事，不然我也不敢揽这个事情了。”超哥说：“我这次回国给你多带些针灸用的针，我再带些治疗风湿腰腿痛的中成药过来送给罗曼的父母。”我内心不禁由衷佩服超哥做事周到。 找到市场上的鲜花店，一看鲜花的标价，我惊得嘴巴大张，一支玫瑰要卖到五六万卢布，差不多相当于七八十块钱人民币，店员告诉我们这些鲜花大部分是从荷兰空运进口的，先空运到莫斯科然后空运到新西伯利亚。我心想难怪忠的塑料花那么好卖，我以前看介绍俄罗斯国情的书上讲俄罗斯人非常喜欢鲜花，每逢节日一定要用鲜花做装饰，鲜花这么贵，那俄罗斯人就只好用塑料花来替代了，而且塑料花可以长期使用。另外书上还讲俄罗斯人过生日最好的礼物就是送鲜花，尤其是女孩子过生日收到鲜花和香槟酒才完美。男人向女人求爱的杀手锏就是鲜花加上巧克力，看来今天超哥是要使用杀手锏来获得娜塔莎的芳心了，超哥选了九支最好的红玫瑰，店员用彩带打好包装，然后用报纸包在外边。看着超哥买了玫瑰送娜塔莎，我心想我也买一束玫瑰送给丹妮娅吧，虽然今天不是她的生日，但是给她个意外惊喜，便也选了三支红玫瑰要店员打好包装，超哥问：“大鹏，玫瑰花你是要送给娜塔莎还是丹妮娅？”我回答：“娜塔莎有你送花，我干嘛还要锦上添花呢？我送娜塔莎个礼物吧。玫瑰花是要送给丹妮娅的，给她个意外惊喜。”超哥表扬我：“你小子还不错，情商不低。”说完，超哥把两束玫瑰的钱一起付了，我说我自己来付款，超哥说他这次给我的情商报销。 我问超哥：“我送娜塔莎什么礼物好一些呢？”超哥想了想说：“娜塔莎家是农村的，现在是在一家公司做文员，收入不高，今天过生日她会邀请几个朋友过来，我们考虑她的实际情况，你就买瓶好一些的葡萄酒送给她吧，我买香槟酒再买瓶伏特加，这样生日晚会的酒就够了，她在朋友面前也有面子。”我再次对超哥竖起大拇指“超哥你做事情太周到了，今天娜塔莎会非常开心的。”超哥笑笑说：“我想丹妮娅今天一样会非常开心的。” 在市场附近的商场里，超哥买了一瓶乌克兰产的香槟酒和一瓶新西伯利亚产的伏特加酒，然后又买了大盒包装的萨马拉巧克力。问过店员女士一般喜欢喝什么样的葡萄酒后，我买了一瓶格鲁吉亚萨瓦尼半甜葡萄酒。 我和超哥拿着鲜花和酒出了商场，见商场门口站着两个巡逻的警察，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超哥见我有些紧张的样子，低声对我说：“不要紧张，不用理他们，你越紧张的话，他们才会越注意你，他们也不是随时都会查护照的。”我试着放松下来，装作旁若无人的样子从警察身边走过，警察没有理我们，好像没看到我和超哥一样。我心想，看来我被上次的警察给吓着了，得了警察紧张综合症了。 第三十五章 娜塔莎的生日晚会 我和超哥打车回到了青年公寓，回房间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娜塔莎卡佳和丹妮娅都在里边忙活着，还有三个没有见过的俄罗斯美女，我想应该是娜塔莎的朋友，我们没有进厨房，在门口和她们招招手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后，超哥换了件白衬衫打了条深红色底蓝条纹的领带，下身换了条笔挺的黑色西裤，找出双新的皮鞋擦拭后穿在脚上，然后精心地把头发梳理了一下，做完这些后又从穿衣镜下边的架子里找出瓶古龙香水在身上喷了几下，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哇哦！超哥，你这是去参加生日晚会还是要去做新郎？”超哥一边照镜子一边有些洋洋自得地回答：“全都有。”见我还在一旁站着，超哥说：“还傻愣着干嘛？你也去换身像样的衣服，过一会儿不要给我们中国人丢脸。”我也学超哥的样子换了身整洁的衣服，不过没有打领带。 超哥把鲜花外边的报纸去掉，又整理了一下彩带，然后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拿着巧克力，我拿上香槟和伏特加，我们一起去了厨房。一进到厨房后，所有的美女都张大嘴巴一起发出哇哦的一声，娜塔莎更是有些激动地张大嘴巴双手捂住胸口看着超哥，超哥把鲜花和巧克力递给娜塔莎“娜塔莎，祝你生日快乐！”娜塔莎接过鲜花和巧克力交给身旁的卡佳，一把抱住超哥，一脸幸福地在超哥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对着超哥的嘴亲了一下，“我亲爱的万尼亚，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好开心，我爱你！”此时旁边的美女一起鼓起掌了，然后一起大声喊到：“高里卡（苦的意思，俄罗斯婚礼上大家要求新郎新娘接吻时候会这样来喊，意指通过甜蜜的吻去掉苦涩）”超哥还有些愣神，娜塔莎一把搂住超哥的头和超哥热吻起来，美女们一起大声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一直数到了快三十，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热吻。把香槟和伏特加交给娜塔莎，我回到房间找了一把用纸盒包装上边绘有古代美女扇骨上有雕花的纸扇，我出国前特意买了一些中国特色的小工艺品带过来。拿着格鲁吉亚葡萄酒和中国扇子我回到厨房，把礼物交给娜塔莎后我说：“娜塔莎，祝你生日快乐！”娜塔莎打开纸盒拿出扇子，几个美女一起凑过去看，娜塔莎一打开扇子，几个美女异口同声睇说“哇哦！好漂亮的扇子呀！”娜塔莎开心地拥抱了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鹏，我今天好开心呀，谢谢你！” 站在一旁的丹妮娅羡慕地看着娜塔莎，我过去拉住丹妮娅的手，对她说：“丹妮娅，我要给你个意外的惊喜，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丹妮娅看着我小声地说：“鹏，我想要玫瑰。”我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回到房间，去掉那三支玫瑰外边的报纸，也像超哥一样把彩带精心整理了一下，走到房门口停了一下，我反身找出超哥的古龙香水在自己身上喷了两下，对着镜子照了照，梳理了一下头发，自己感觉比较满意。 我捧着玫瑰一出现在厨房门口，美女们又是一片惊呼，丹妮娅更是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把鲜花递给丹妮娅，“丹妮娅，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想要的惊喜。”丹妮娅接过玫瑰后拥抱住我，“鹏，我爱你，你会爱我吗？”我停顿了一秒钟回答她：“丹妮娅，我会爱你的。”还没等美女们喊高里卡，丹妮娅已经主动地热吻起我来。 大家把准备好的晚餐拿到娜塔莎的房间，丹妮娅捧着玫瑰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娜塔莎的房间精心布置过，房顶上挂了彩条和气球，窗台上放了一台音响，床抬到了走廊上，房间里放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的长桌，桌子上摆满了沙拉、土豆泥、烤鸡、煎鱼还有酸黄瓜和腌蘑菇，桌子的中间放了一盘自己烤的生日蛋糕和几瓶酒，蛋糕旁边摆了两个花瓶，里边插着在花店里不算很贵的剑兰和康乃馨。娜塔莎去隔壁的宿舍借了个花瓶，花瓶倒进水后把超哥的九支玫瑰插进去，然后把这九支玫瑰摆在桌子最中间的位置，有了这束鲜艳的红玫瑰，整个房间顿时熠熠生辉满室飘香，而那两束剑兰和康乃馨则显得黯然失色，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荷兰玫瑰，它是如此的美丽典雅雍容华贵。 娜塔莎去卡佳的房间换了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一头披肩长发散开，白皙纤长的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项链，脚上穿了双黑色的高跟鞋，这身打扮要娜塔莎本来就是魔鬼般的身材显得异常性感诱人。我低声对坐在我身边的超哥说：“超哥，你的新娘今天太美了。”超哥冲我挤挤眼“我这新郎也不差呀。”我对着超哥竖了竖大拇指“超哥，你们非常般配，今夜要洞房花烛才行。”超哥呵呵笑了笑，用俄语说了句必须地。 丹妮娅也换好了衣服过来，她换了那件第一天在我们房间吃晚饭时候穿过的蓝色长裙，头发高高挽起，嘴上淡淡地吐了口红，脚上穿了双高跟鞋，完美的身材同样显得性感迷人。丹妮娅坐在我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袭来，我不禁有些情迷意乱，丹妮娅拉住我的手低声问我：“鹏，我美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丹妮娅，你太美了。”丹妮娅握紧我的手，低声在我耳边说：“鹏，我今天非常开心，谢谢你送我的玫瑰。” 娜塔莎邀请了四五个要好的女友，加上青年公寓这层楼里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还有三四个女孩子的男朋友，总共十三四个人，刚好围着桌子坐满。每个女孩子都穿着裙子，个个花枝招展的。见人都到齐都坐好了，超哥砰地一声打开了香槟酒，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大家一起举起酒杯“祝娜塔莎生日快乐，永远年轻美丽！”我们每个人轮流着举杯祝福娜塔莎，很快我和超哥买的三瓶酒和其他客人带来的三四瓶伏特加就喝完了。 在蛋糕上插好蜡烛后，超哥关了房间的灯点燃蜡烛后，娜塔莎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口许了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我们再一次一起大声祝福：“娜塔莎生日快乐！” 吃完蛋糕，我们把桌子抬到走廊上。卡佳关了房间的灯只点燃了几根蜡烛，然后开了音响放起了音乐，大家随着欢快的音乐跳起舞来。两曲欢快的音乐过后，是一曲卡萨布兰卡，超哥拥着娜塔莎慢慢地跳起来，我也拥着丹妮娅沉浸在低沉舒缓的音乐中，不知不觉中我们两张嘴黏在一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尽情地热吻起来。一股兴奋从我体内升起，我用力搂紧了丹妮娅，丹妮娅察觉到我的兴奋，拉着我的手溜出了娜塔莎的房间。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出诊 早上被丹妮娅叫醒，“鹏，我去上班，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这是房间的钥匙，我还有一把，晚上见。”丹妮娅亲吻了我一下后出门了。我看了看时间才七点，昨天晚上和丹妮娅回了她的房间，夜里很晚我们才睡，现在我还没完全苏醒过来，把床头的闹钟调到八点便又倒头睡下。铃铃铃，闹钟把我从沉睡中吵醒，想到九点钟罗曼过来接我，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出诊给人家针灸，就强力克制着睡意爬起来。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怕超哥和娜塔莎在里边，没敢轻易进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再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声，开了门进到房间，见房间里卧室的门开着，里边没有人，我想超哥晚上应该是留在了娜塔莎房间。我快速洗了淋浴，简单吃过早餐，把针灸针准备好，又找出答应给罗曼的人参，把这些放在包里，看时间差不多便下了楼。 出了青年公寓大门，见门口停了辆宝马轿车，罗曼站在车旁吸烟。走上前和罗曼握了一下手，我说：“早上好，罗曼，您等了很久了吗？”罗曼说：“早上好！鹏，我刚到不久，怎么不见万尼亚，他在哪里？”我用手指了指楼上笑着说：“万尼亚搂着新娘睡觉呢。”罗曼听了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应该要这样，这楼里的新娘很多，当初萨沙找人要这里的房间也是想要万尼亚多些机会和俄罗斯美女们接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星期天和你一起去我餐厅吃饭的丹妮娅应该也是这里的吧。”我回答：“是的，我隔壁的邻居。”罗曼点点头说：“鹏，你眼光不错，标准的俄罗斯美女，看起来性格也很好。”我说是的。罗曼吸完烟，要我上车，他发动着车子，一脚油门，性能绝佳的宝马车在无人的路上蹭地窜了出去。 罗曼的家坐落在郊区的河边，一座三层的木头小楼，院子很大，有一片菜地，现在菜地里积了雪。一条拴着链子壮如小牛犊般的大狗趴在菜地边的木头窝里，见我下车冲出来狂吠了几声，看到自己主人下了车大狗就又回到窝里，罗曼讲这是高加索牧羊犬，是世界上最大型的犬之一，对自己主人非常忠诚，最适合看家护院。罗曼的家里格局和萨沙家的差不多，一楼也是很大的客厅和厨房。客厅里正中的壁炉里燃烧着木炭，壁炉前摆着一组真皮沙发，沙发下边铺着一整张熊皮，一对六十多岁的高加索老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罗曼给我介绍了他的父母和妻子，他的父母都已经退休了，妻子没有出去工作是专门的家庭主妇。 罗曼的妻子柳达给我端来一杯热茶，罗曼的父亲塔玛兹热情地要我坐下喝茶，我一坐下他就马上问我：“鹏，知道斯大林吗？中国毛的朋友。”我回答：“我知道斯大林，上学时候学的历史有讲，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思想。”塔玛兹一听兴奋地握住我的手“斯大林是我们格鲁吉亚人的伟人，二战时期的铁拳人物。”说完塔玛兹左手还象征性地一握拳头，“鹏，我是老**员，退休前是一家大企业的书记，那时还是苏联。”“父亲您就不要再讲您以前的历史了，现在是俄罗斯不是苏联了，现在是自由经济时代，没有人再想回到过去了。鹏是来给您针灸的不是来听您讲故事的。”罗曼插了一句“我讲我的历史怎么了？我讲苏联怎么了？苏联就是比俄罗斯好，计划经济就是比自由经济好，苏联时期一切都有秩序，没有犯罪没有**，人人都有工作，所有的工厂都开工。自由经济时代，你看看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打开电视和报纸除了犯罪就是犯罪，工厂都被卖了，工人都失业了，政府官员一个比一个**。”塔玛兹站起来有些激动地挥舞着手，罗曼无奈地看看我摊摊手，我也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老人家还是活在上一个时代，不愿接受现实，也许很多上了年纪的俄罗斯人都是这种心态。“好了好了，老头子你不要激动了，不然血压会升高的，你好好陪医生喝茶吧。”罗曼的母亲阿尼亚把自己的丈夫按坐到沙发上，“苏联时代也好俄罗斯时代也好，只要人民生活好就行。苏联时期是有钱买不到东西，什么都要凭票供应，现在是市场上东西多了，可是老百姓没钱买。我们退休了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上帝保佑我们罗曼平平安安，我们老家伙多活几年就好了。”说完老太太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 我把随身的包打开，把人参拿出来交给罗曼，“罗曼，这里是十八棵人参，我把所有的人参都带过来了，有一棵是我答应送给您的。”罗曼接过人参对自己的父母说：“这就是神奇的人参，你们用洽洽泡着来喝，保你们活到一百岁。”塔玛兹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研究起人参来，罗曼冲我挤挤眼，“看吧，没有自由经济哪里有人参？没有俄罗斯哪里有美金？”塔玛兹头都没抬一下，放佛没有听到罗曼讲的话。 罗曼从身上掏出一叠美金，数出十几张递给我，“鹏，这是一千三百美金，八百美金是人参的钱，其余五百美金是付给你为我父母针灸的钱。”我连忙把钱递回去“罗曼，我只收十五棵人参的七百五十美金就行了，针灸我不收钱。”罗曼摆摆手，要我把钱收起来“鹏，你已经在餐厅送了我一棵人参，不用再送我了，为我父母针灸的钱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不好再请你过来了。”我收下钱，对罗曼说：“谢谢，针灸的钱我只收这一次，以后给您针灸就不要再给我钱了，不然的话我也不好再来了。”罗曼哈哈笑了笑，和我握了一下手“那好吧，我们就这样定了，以后去我餐厅吃饭，你也不要付款，但是得满足我一个要求，你必须带美女去。”我也哈哈大笑起来“您放心，这个要求我一定会满足您的。” 上到二楼罗曼父母房间，我开始给两个老人家针灸。阿尼亚退休前做会计，有些颈椎病和腰肌劳损，我针了双侧的肾腧穴曲池穴和委中穴。 塔玛兹的背部有些风湿痛，尤其左侧的肩膀经常麻木疼痛，我用手触摸了一下，感觉左侧肩部的皮肤要比右侧肩部的皮肤发凉，我问他是不是以前左侧肩部着凉过，他想了想说，以前开过七八年的货车，冬天喜欢经常开着车窗抽烟。我说应该是那个时候左肩被寒风吹着了，得了风湿。我在塔玛兹肩背部针了七八处阿是穴，又加上了双侧的外关穴。留针二十分钟后，我给两个老人起了针。然后要罗曼的妻子柳达找了两个干净的玻璃罐头瓶子，在塔玛兹的左肩针灸过的位置上拔了两个火罐，一下子拔出了小半罐头瓶子黑色的粘稠血液，罗曼看得连声惊呼。塔玛兹一从床上爬起来就活动着肩膀说：“活了活了，肩膀活了，以前肩膀都是麻木冰凉的感觉像死了一样，现在肩膀暖了感觉又活了。”阿尼亚也说腰和颈椎没那么痛了。 罗曼见状非常高兴，对我连声称赞，说不光他要针灸要他妻子也针灸，还准备介绍他的朋友找我针灸，我心想我很快就能成为名医了。 第三十七章 倒爷阿成的故事 下午超哥去了萨沙公司，我把超哥交给我的一些俄文资料借助词典翻译成中文后，要卡佳发传真回国内总部。到了下班时间，卡佳和列娜走了，我整理了一下东西正准备回宿舍，忽然听到电话响起，接通后是梅子从莫斯科打过来的电话，梅子讲：“鹏哥你好！你和小刘怎么样？我和小红一回到学校就忙这忙那，宿舍里也没有电话，所以也没给你打电话，周日我和小红去市场练摊，带来的货卖的差不多了。今天白天没课就过来高哥这里玩，刚才说到你和胖哥小刘他们，就马上给你打个电话，”我说：“我和小刘都很好，周末小刘还过来我这里玩，我们也说到你们了，你们宿舍没有电话，不然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了，你们在市场练摊没遇到警察查吗？”梅子回答：“遇到警察查了，不过我们带了个俄罗斯女同学一起去的，见到警察来我们就溜开了，他们又不查本国人。”我听了呵呵笑了笑夸她：“梅子你这倒奶奶真不是白给的，都成老油条了。”梅子嘻嘻地笑着说：“不当油条不行呀，莫斯科警察实在是太黑了。鹏哥你在新西伯利亚有没有遇到警察查？”我讲了遇到警察的事情，梅子说：“和莫斯科警察比起来新西伯利亚警察算很好的了，你有没有给胖哥他们打电话？”我回答：“我周一给胖哥他们打过电话，他们住在列娜家里，马上就要回国了，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要胖哥给你讲讲他是怎么被警察抓了，和酒鬼们一起关在铁笼子里的事吧。”梅子说：“鹏哥你先讲讲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警察查护照和他要钱，他没给就被带警察局关铁笼子了？”我大概讲了胖哥如何被抓被关进铁笼子列娜又是如何勇闯警察局的。梅子听了后讲：“这太正常不过了，在莫斯科中国人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还好胖哥有列娜，要是和高哥亲戚遇到的比起来这完全不算事儿，过一会儿我要回学校，我先给胖哥打个电话，完了再给你打电话，要高哥给你讲讲他亲戚的故事吧。”我说好，我等着。过了一会儿梅子再一次打电话过来：“鹏哥，我刚给胖哥他们打了电话，我这就回学校了，过几天再给你打电话，多保重，我现在要高哥和你说话。”我和梅子说过保重后，梅子把电话交给了高哥。 高哥接过电话和我互相问过好后，我问他到了莫斯科怎么样？他说今天刚刚拿到居住登记，还没出过门，前几天他们批货楼被警察查了，抓了一些没身份的中国倒爷，他亲戚的货被拉走没收了损失惨重，幸好他来的晚错过了，这几天批货楼都没开门营业，他们在等消息，没事干他们就在宿舍里喝酒打牌。我要他讲讲是怎么回事情，他问我下午有没有事情要做？我说已经下班了，我这里没啥事情，他说他们反正也没啥事情，俄罗斯的电话费又不贵，就干脆要他亲戚自己讲吧。然后他把电话交给了他的亲戚，我和高哥的亲戚互相问候后，我请求他讲讲是如何来到俄罗斯及这两年在莫斯科的经历，高哥的亲戚爽快地答应了。下边是高哥亲戚在莫斯科的故事： 高哥的亲戚叫阿成，阿成是最早到莫斯科的浙江人，本来是一群他们那个县城里的人拿着一个月的旅游签证准备经过莫斯科偷渡到欧洲的。他们到了莫斯科后住进华人开的酒店，等莫斯科的蛇头带他们先偷渡到乌克兰，然后从乌克兰再偷渡到波兰最后到达德国。在酒店里等了三天迟迟不见莫斯科蛇头出现，打莫斯科蛇头的电话无人接听。他们与国内的蛇头联系，国内的蛇头讲也同样联系不上莫斯科的蛇头，国内蛇头又给了他们一个电话，讲是莫斯科蛇头俄罗斯情妇的电话，要他们打打试一下，他们按照新的号码打了很多次才打通，是个俄罗斯女人接电话，他们不会说俄语那个俄罗斯女人不会说汉语，无奈之下他们花钱找来酒店的翻译帮他们打电话，女人讲莫斯科蛇头被黑社会的人给杀了，她也帮不上他们。他们又与国内蛇头通电话，国内蛇头讲出了这种意外只好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他们几个一商量干脆就留在莫斯科，因为他们坐国际列车从北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些倒爷的货是如何被俄罗斯人一抢而光的，觉得在莫斯科会有很多发财的机会。翻译告诉他们莫斯科有几座中国人的批货楼，他们找到批货楼考察好后，决定分工合作，大家把钱集中到一起在批货楼里租好了地方，几个人先回国发货，剩下的几个人留下来接那些国际倒爷们带过来车上卖剩下的货在批货楼里卖。他们吃住都在批货楼里，租的房间白天是批货的商店晚上是住人的宿舍，有时候货多没地方，他们就睡在货上边。没想到批货楼里的生意非常好，每天都会有俄罗斯各个地方的人来拿货，甚至有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人。就算是他们自己手上没有货，随便从批货楼里串些别人的货来卖，一样很赚钱，阿成最牛的时候一天曾经卖过两三万美金的货，没用多久他们每个人就都赚了很多钱。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读过什么书，又都年轻没有成家，有了钱没有文化加上没有人管着，自然会很堕落，在莫斯科除了在批货楼里卖货外，剩余的时间就是喝酒去赌场赌博和找**寻欢作乐。赌场每天晚上都会有大巴车在中国人居住的批货楼和宾馆门口等，一到晚上阿成他们就经常会跟着一群倒爷们坐赌场大巴车去赌场赌博。俗话说十赌九输，经常是白天在批货楼里赚的钱晚上就在赌场里输得精光，不过钱实在太好赚了，输了他们也无所谓，到后来有几个输的债台高筑，实在在莫斯科混不下去才跑回国去了。阿成相对算好的，没有太过于沉迷赌博。找**就非常简单了，每天晚上批货楼里都会有俄罗斯的鸡头带着一群****，大部分都是乌克兰的美女。因为身份不合法，轻易不敢出门，除了去赌场外，阿成把过剩的精力和无聊空虚都发泄在了这些乌克兰**身上了。除了**，这些**也会在地铁站或者广场周围站街，一个站街的乌克兰**还曾经救了阿成一次。 有一次阿成在赌场赢了些钱，见好就收，阿成准备打个车回批货楼，可是在街上半天没有拦到一辆车。这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警察，阿成一见到警察撒腿就跑，如果不跑的话，阿成身上的五六千美金就肯定被警察给搜刮走了。阿成在前边跑警察在后边追，见前边一个胡同，阿成不假思索地钻了进去，一钻进胡同就一头撞在了里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身上，年轻女人见到阿成啊地叫了一声，阿成抬头一看，敢情认识这个年轻女人，这个年轻女人是以前阿成在批货楼里叫过几次的一个叫达莎的乌克兰**，当时阿成急中生智，两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自己背朝外脸朝里一把抱住达莎吻起来，顺手把外套藏在了达莎的背后，也许是和阿成上过几次床的缘故，达莎很配合地和阿成拥抱接吻，这样两个人在别人看起来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时候警察追了过来，没有仔细看他们两个人，匆忙地问达莎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国人，达莎向胡同里边一指，警察想都没想就拼命追过去了。阿成连忙拉着达莎出了胡同，刚好有辆出租车过来，阿成拦住出租车，带着达莎上了出租车就回了批货楼。这一夜阿成在达莎身上折腾了个够，达莎也尽力迎合着阿成。早上达莎告诉阿成她来自乌克兰农村，父亲和哥哥都是酒鬼，苏联解体后，家里难以生存，她就和村里的几个姐妹一起来到莫斯科做起了皮肉生意。昨天晚上刚出来站街，没想到就遇到了阿成，阿成给了达莎一千美金，这在乌克兰已经差不多是一个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达莎站街一个月也很难赚这么多。达莎很感激阿成，给了阿成自己的电话，要阿成以后再出门的话叫上她，如果有她跟着的话，警察会以为阿成是和俄罗斯人结婚定居的，一般不会检查。打那以后，阿成除了达莎外再没有找过其他的**，也很少再去赌场，想要出门的话就叫上达莎，结果还真没被查过，批货楼里的人都要阿成干脆把达莎**起来算了。日久生情的缘故吧，达莎没事就来阿成这里教他学俄语帮他卖货，夜里陪他也不跟他要钱，阿成也经常给达莎钱，生意好了就给个五百一千美金的。就这样阿成在莫斯科的批货楼里生活了一年，也陆续赚了不少钱。 今年春节的时候，阿成以护照丢失为理由在大使馆办了个返乡证，回国后重新办了个一年的商务签证。回国时候，达莎送阿成到机场，以为阿成回去后就不回莫斯科了，哭得眼泪吧擦的。今年阿成带了批货再回到莫斯科后，感觉中国人比以前多了很多，生意相对没有以前那么好做了，但是钱还是比在国内好赚，而且有了俄罗斯的清关公司，可以用包机包税或者包柜包税的方式往莫斯科发货，相对以前通过国际列倒包方便了很多，而且规模也可以做大，于是才让高哥过来。陆续从国内发了几次货过来，生意做得还算顺利，阿成也把达莎**了下来。前几天突然来了一批阿蒙（特警）封锁了整个批货楼，挨个房间检查，锁着门都用铁锤砸开，身份不合法的都给带走了，还打伤了好几个人，所有人的钱都被搜走了，货也被拉走了。封锁检查批货楼的理由就是这里的货都是走私货，没有经过正常报关，无法提供合法的进口手续，批货楼也属于无照非法经营，偷税漏税。幸好阿成前两天往家里汇了三万美金订货，刚好当时达莎在，把卖货的几千美金藏在胸罩里说是买货的顾客，钱才没被警察搜走，阿成算躲过一劫，不过房间里两万多美金的皮夹克都被拉走了。批货楼里有不少损失惨重的倒爷，还没来得及往国内汇款一下子被警察搜走了两三万美金，还同时被拉走了几万美金的货，这样子在莫斯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一下就没了。据说大使馆出面了，但是还没有一个消息，这几天批货楼关门，大家都在等消息。 听了阿成的故事再想到胖哥他们的遭遇，我心里感慨万分，莫斯科既是倒爷们的天堂又是倒爷们的地狱呀。 第三十八章 俄罗斯的赌场 在电话里听了近一个小时阿成的讲述，回到青年公寓已经晚上六点多。丹妮娅在自己房间里等我，超哥还没有回来，我想超哥可能去萨沙家里了，即使回来还有娜塔莎，我不用担心他晚餐的问题。我问丹妮娅吃过晚饭没？丹妮娅说等我回来一起做晚餐，她想学习做中餐，学会了她以后来做晚餐就不用我下厨房了，我想丹妮娅还真是个贤妻良母型女孩子，这也许是她在农村长大的缘故吧。我想到今天上午收到的一千三百美金，又想到阿成和胖哥他们故事里没少提到的卡奇诺（赌场）和超哥说到的夜总会，干脆带丹妮娅晚上在外边吃个饭，过过夜生活，再去见识一下赌场。 主意拿定后，问丹妮娅新西伯利亚有没有卡奇诺？丹妮娅睁大眼睛看着，仿佛自己听错了我说的话似的，我又问了她一次，她问我是想去卡奇诺赌博吗？那样是很不好的，而且据说卡奇诺里周边很多拉客的**。我搂住她和她讲，我不是去赌博只是想去看看而且会带上她一起去，她这才放下心来，说市中心西伯利亚宾馆里有卡奇诺。我一听心想那刚好，我一直想去见识见识超哥说的西伯利亚宾馆。于是我说我们就去那里吃晚餐然后进卡奇诺看看。丹妮娅一听说去那里吃晚餐就问我是不是今天发财了？那里的晚餐不便宜呀。我呵呵笑笑，从身上掏出一百美金递给她，说今天罗曼买了我的人参，答应给她的那棵人参也一起给了罗曼，这一百美金里有五十美金是她的另外的五十美金是我给她零花的。丹妮娅开心坏了，说她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一百美金，她抱着我在我脸上使劲亲了几口，然后又给了我一个热吻，搞得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差一点就不想出门了。 听说进入卡奇诺衣着一定要正规，我要丹妮娅去换上星期天我们逛街的那套衣服，我换上了星期天的那套西装和羊绒大衣，留了两百美金带在身上，把剩下的一千美金藏起来，心想这一千美金就作为我以后做生意的本钱积累吧。 给超哥留了个纸条，说我和丹妮娅出去吃晚餐会很晚回来。然后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市中心的西伯利亚宾馆。西伯利亚宾馆是一座九层高带些斯大林风格的红色高大建筑，楼顶上还有一个圆顶塔楼，塔楼前的霓虹灯闪耀着炫丽的光辉，上边写着酒店卡奇诺夜总会，远远地就能望见。大门口的停车场停了一排排进口轿车，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真发现在离大门口最近的vip位置停着一辆牌号777车身崭新发亮的黑色奔驰500轿车。宾馆大门口站了两个身材高大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推着沉重的纯铜把手旋转木门进了宾馆，宽敞的大堂铺着白色大理石，大堂的屋顶一直通到二楼，屋顶画着精美的壁画，一盏巨大的差不多有一层楼高的水晶三层吊灯悬挂在大堂的正中央，宽大的前台后几个金发的俄罗斯美女在接待着顾客。问大堂里的服务生卡奇诺在哪里？他指着大堂左侧的一道门，告诉我们卡奇诺在那里，不过现在还没有营业，要晚些时候才开门。 顺着大堂右侧的楼梯上到二楼的夜总会，问了服务生可以点餐后，我和丹妮娅把大衣存到存衣间，然后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卡座坐下，点了两个奶油蘑菇汤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烤鱼一份煎小牛肉和一份面包，再要了两杯亚美尼亚五星白兰地。我举起酒杯“丹妮娅，为了这美好的夜晚！”“亲爱的，谢谢你做得一切，这些天我每天都非常开心。希望你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丹妮娅也举起了酒杯。吃过饭看时间还早赌场应该还没有营业，我们没有急着去一楼的卡奇诺，服务生告诉我们过一会夜总会会有歌舞表演，我们于是又要了一壶柠檬红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过了半个小时，夜总会里的灯光忽然变暗，正对着前方的小舞台的射灯亮起，我们头顶的旋转彩灯也闪烁起来，接着音乐响起，一个男歌手上台唱了两首欢快的俄罗斯流行歌曲，几个中年男女随着音乐下到夜总会里的舞池中翩翩起舞。男歌手演唱完，全场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舞台前边的射灯一束光柱对着舞台正中的钢管，起丹妮娅悄声告诉我脱衣舞表演马上开始了，随着一首缠绵音乐的响起，从舞台一侧的幕布后缓缓伸出一条修长只穿着高跟鞋白皙的大腿，接着一个身穿黑色纱裙隐约可以看到里边三点式比基尼的金发美女从幕布后扭出来翻滚到钢管前，她做了个向上踢腿的动作后站起身，慢慢脱下身上的纱裙，露出里边如同魔鬼般火爆的身材，身上的三点式也只是用绳子象征性地系住三块窄小的布片，几乎遮不住丰满的胸和肥大的臀。金发美女双手抓住钢管攀上去，随着音乐做了几个高难动作，在几声口哨声中，金发美女一只手解掉胸罩，一对丰满巨大的胸如同野马般脱缰而出，金发美女一只手抓着胸罩画着圈甩了几下后，一脱手把胸罩扔到了舞台前边的观众席上，一个俄罗斯男人站起来一把抢到胸罩，用嘴亲了一下，又引来台下一片口哨声。金发美女缓缓走下舞台，走到舞台前最正中的vip座位前，围着坐在那里的几个俄罗斯人扭动起来，最后直接骑在最中间光头的中年男人腿上，光头男人将手里的几张钞票塞到了金发美女的丁字裤里，金发美女这才回到了舞台重新穿上纱裙结束了表演。 丹妮娅低声和我我：“这些人应该是黑手党。”我说：“那差不多应该是彼得洛维奇的手下。”丹妮娅吃惊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会知道新西伯利亚的地下市长？”我回答：“我还知道门口停的那辆777车牌的黑色奔驰车是彼得洛维奇的座驾。”丹妮娅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问：“亲爱的，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嘿嘿笑着回答：“我不知道的东西多了，我还不知道卡奇诺是什么样子呢。”丹妮娅又嘻嘻地笑着问：“那你想不想知道俄罗斯**是什么样子呢？”我冲她挤挤眼回答：“想知道。”丹妮娅看周围没人注意，抓住我的手打了我的手心一下，然后样装出生气的样子说：“我看你敢。”我装出害怕的样子说：“亲爱的，我不敢了。”丹妮娅这才开心地靠在我的怀里“鹏，你不要找别的女人，我好怕别的女人把你抢走，现在娜塔莎成了万尼亚的女朋友我真的好开心，当时我见她给你洗眼睛，我很担心你会喜欢上娜塔莎。”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丹妮娅会那么主动地出击，第一天就要做我的女朋友，原来是怕我会喜欢上娜塔莎，而她会失去了机会。看来这俄罗斯男女比例真的是失调严重呀。我在国内看过一篇介绍当前俄罗斯国情的文章，文章里讲，俄罗斯青年男子中一部分参军一小部分在监狱里，还有一些成了酒鬼，加上现在俄罗斯社会动荡到处都是黑手党，好多年轻人参加了黑手党，其中有不少横死街头的，算起来正常男人和女人的比例都不到是4：6而是差不多3：7，当时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我信了。 见时间差不多，我招手叫来服务生结账，这一餐饭花了差不多四十万卢布（八十美金），我心想一棵半人参吃掉了。给服务生留下两万卢布的小费，我和丹妮娅下到了一楼。看到卡奇诺的门已经开了，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器。彪形大汉用金属探测器在我和丹妮娅身上前后左右仔细检查过后，我们走进了传说中的卡奇诺。 卡奇诺没有我想象中的大，里边布置的金碧辉煌的，有我在电影里见到的轮盘赌台子、**台子、二十一点牌桌还有俗称老虎机的角子机，每个台子后边都站了服务生，二十一点牌桌后边站了个穿着低胸晚礼服的美女荷官。也许不是周末的缘故，卡奇诺里的人不是很多，有几个俄罗斯人围着轮盘用筹码押好注后等着庄荷打珠，还有四个俄罗斯人在玩二十一点。我心想既然来了也玩两把试试手气，于是去换了两百美金的筹码，给了丹妮娅一些，丹妮娅和我一样第一次进卡奇诺，多少有些兴奋和紧张，我们先选择了轮盘，我要丹妮娅先押，丹妮娅一连押了两次都中了，丹妮娅开心地小声欢叫起来，我也押了一把结果筹码被庄荷收掉了，我和丹妮娅又押了几把，手气还算不错，小赢了一些。我们决定试试**，结果手气不佳，没过多长时间手里的筹码就少了三分之一。放弃了**，丹妮娅去玩角子机，我开始玩二十一点，穿着低胸晚礼服的美女荷官熟练地切牌发牌，每次低头发牌那对半露在外高高挺起的白晃晃的胸和深深的乳沟就会在眼前一闪，我身旁的秃头胖子每次都瞪大眼睛使劲盯住那两个有些颤抖抖的白晃晃的半球，看他那架势恨不得一头钻进那深深的乳沟里去，我则不受丝毫诱惑集中精力看牌，那没想到我手气奇佳，一连拿了几手好牌，只一会儿工夫面前的筹码就堆成了一个小山，不过都是些小面值的筹码。丹妮娅空着手过来告诉我她的筹码都被角子机吃光了，我问她还要不要玩？她说不玩了，说想回家了，我明白她的意思，也决定见好就收。收起桌上的筹码，给迷人的美女荷官留下一枚五美金的筹码，美女荷官冲我飞了个媚眼，迷人地一笑说了声斯巴系巴（谢谢）。我暗想要不是我有丹妮娅，肯定会被你那白晃晃的半露酥胸给**住，哪里还会有心思看牌？如果那样的话，估计手里的这些筹码都会被你收走了。 把筹码换成卢布，一算这一会儿差不多赢了有一百多万卢布（两百多美金），哈哈，卡奇诺把我们的晚餐给报销了。出了卡奇诺我们又上到二楼夜总会，找了个卡座坐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果汁。我点出五十万卢布交给丹妮娅，告诉她这些钱交给她买食品，以后采购食品的事情交给她去做了，丹妮娅高兴地接过钱，仿佛是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一样向我保证，她一定会精打细算的，我说也不要太省，钱花完了我再给她，她说她一定要学会做中餐，以后采购食品做饭这些事情她来做，不想要我下厨房，我笑着问她，不想要我下厨房是不是不想给我和美女们接触的机会？她嘻嘻地笑着回答我，是有这个意思，宿舍里的美女那么多，谁知道哪天再出现个娜塔莎给我洗眼睛。我听了后很想大笑，看看周围最后给忍住了，心想这鬼丫头心眼还真不少。丹妮娅忽然拉住我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鹏，我不怕你和其他美女接触，只要你真心爱我。如果你不爱我，就算是我再怎么样也无法留住你。不想要你下厨房，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手是用来给病人来针灸治病的，而不是用来下厨房做饭的。我听到丹妮娅这样讲后心里生出深深的感动。 这时夜总会的灯光暗下来，头顶的旋转彩灯亮起，舞台上一个中年男歌手随着舒缓的音乐用动人的男低音唱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这首歌唱得正是时候，恰好代表了我此时的心情。 第三十九章 考察大市场 超哥明天带化工厂的厂长和瓦罗加的手下回国选货，机票是明天晚上飞北京的。我给罗曼父母做完针灸治疗回到公司后，超哥讲：“刚才瓦罗加打来电话，要我今天下午五点去西伯利亚宾馆他的办公室坐一下，再谈谈合同的细节和下一步的合作，晚上瓦罗加安排送行晚宴，大鹏你和我一起去，带上笔记本，谈的时候你做个记录。”我说：“好的，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俄罗斯的黑手党，那我先回宿舍换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再找个礼物带上。”超哥问：“你的人参都卖给罗曼了，你还有啥礼物？我们去见的是黑手党重量级人物，别弄个太寒酸的礼物拿不出手去。”我回答：“哥哥你放心吧，瓦罗加肯定会喜欢的，要送他的礼物是一个用岫岩玉雕的小金蟾。”超哥拍了拍我肩膀说：“不错，俄罗斯人比较迷信风水，有一次在瓦罗加办公室，他还问我按照中国风水在办公室里摆什么最好？我本来还想回国买个什么东西送给他，你这个玉雕金蟾刚刚好，你小子怎么会想到带这些东西呢？”我回答：“我以前专门看过介绍俄罗斯风土人情的书，书里讲在俄罗斯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做客，一定要带个礼物，书里还说俄罗斯人比较迷信，喜欢吉祥物，我就特意去工艺品市场买了一些小礼物带过来。虽然这次不是去瓦罗加家做客，不过去办公室有个礼物也好呀。这个玉雕小金蟾是我买的所有小礼物里最贵的了，当时要价两百块钱，我和我老板磨了半天，最后花了一百五买下来的，雕工很精美，我很喜欢，想着以后要是见什么重要人物的会用上，就算没送出去，自己留着也许还能给我带来财运呢。”超哥呵呵笑着笑说：“你小子还挺懂人情世故的，这个礼物就算是公司送的，算上你人工给你报销三百块钱。过一会儿见了瓦罗加，你就说这个礼物是代表公司送的。我以前第一次去他那里没送礼物，这次你去他那里就送礼物，这样好像不好，以公司名义送就好很多。”我一竖大拇指“哥哥实在高明。” 回到宿舍换了衣服找出礼物，临出门前写了张纸条：我很晚回来，晚饭不要等我，鹏。贴在了丹妮娅门上。回到办公室，见离和瓦罗加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早，超哥决定先带我去离西伯利亚宾馆不远的中心大市场逛逛，考察一下各种商品的市场行情。 出了门我们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了中心大市场。虽然美其名曰中心大市场，可是和比国内的市场比起来简陋多了，一座简单的大棚式的建筑，里边有一个区域专门是卖食品蔬菜的，其它区域是一家家卖各种商品的小店，建筑外边的空场上是一排排卖货的帐篷。我们逛了一圈还真没发现市场上有卖塑料花的，市场上有不少中国货但是感觉都很低档，有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服装和鞋子一问是土耳其和波兰货，价格也高了很多。 我忽然记起火车上洋倒爷季娜和他丈夫谢尔盖给我的他们商店的地址就是在中心大市场，可惜他们给我的具体地址没有带在身上。一边和超哥逛市场东看看西问问，我一边留意每家小店，希望能找到他们的商店。看到一家挂满了女装和真丝睡衣的小店，走进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俄罗斯女孩子坐在里边，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鹏，是你吗？”转过身一看是季娜，季娜见到我很兴奋，拥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鹏你好！我刚才在对面的店看着像是你进了我的店，我就赶快过来，还真的是你，来和我女儿维卡认识一下。”原来那个女孩子是季娜的女儿，我把在外边的超哥叫进来和季娜维卡认识。店里边地方不大，刚好有顾客进来，季娜就拉我们去市场边上的的咖啡厅坐坐。 点了三杯咖啡后季娜说：“我和谢尔盖一回来新西伯利亚就去了乡下，谢尔盖住在乡下的父亲生病了，我昨天自己刚从乡下回来，谢尔盖还留在乡下，本来想给你打个电报话，可是走得匆忙，没有带你的电话。鹏讲讲你这段时间怎么样？喜欢新西伯利亚吗？”我说：“我一切都很好，开始慢慢适应和喜欢新西伯利亚，谢尔盖的父亲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季娜回答：“谢尔盖的父亲有高血压，前几天和别人吵架，一生气血压升高血管爆了得了脑中风，现在在医院住院，医生说很严重，估计出院只能瘫在床上了，谢尔盖还说等他回来要找你问问，这种情况针灸可以治疗吗？”我说：“这个要看病人具体情况，不过针灸治疗对脑中风偏瘫的效果很好，尤其是刚刚偏瘫的最有效果了。”季娜说：“太好了，等谢尔盖回来，我要他去找你。你们公司成立后怎么样？有生意吗？”超哥说：“我们刚刚注册完公司，一切都在学习中，听鹏讲，您已经做了很多年生意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们？”季娜沉思了一下说：“我做的是小生意，每次去中国进货也就是几个大包的货，不过我都拿那些质量好的货，我看你们中国的那些商人带过来在火车上和市场上卖的货质量都很差，鞋子只能穿一周皮夹克掉色甚至有些地方是纸的，羽绒服里边填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冬天还好一到夏天都发臭。很多俄罗斯人慢慢开始都不愿意买中国的服装和鞋子了，我现在都轻易不敢告诉顾客我的货是中国货，我告诉他们我的货都是波兰货，所以我给你们的建议就是货物的质量一定要好。”超哥说：“谢谢您，我明天带客户回国，一定带他们看质量好的商品，不过好质量的商品价格高，怕他们不能接受呀。”季娜说：“那你们在准备好质量商品的同时也准备一些质量差价格低的商品做比较，要他们自己选择，告诉他们便宜没好货，我想一个真正的商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一般会在店里准备一些质量差价格便宜的衣服，当顾客嫌店里衣服贵的时候，我也不做过多解释，就拿出同样款式质量差的衣服要他们自己比较，顾客一看就清楚了。”听着季娜的话，我和超哥都不由自主地点头，超哥说：“太感谢您了，我知道应该怎么样做了，我回国看有什么合适治疗脑中风的药帮您带一些回来，如果针灸可以帮助到谢尔盖的父亲，就要鹏帮他治疗一下。”季娜开心地说：“谢谢谢谢，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帮助到谢尔盖的父亲，哦，对了，这个市场上好像有你们中国人卖货，如果你们想认识他们的话，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和超哥异口同声回答：“好呀。” 从咖啡厅出来，季娜带我们去了露天的帐篷区，走到几个连着的帐篷前，我们看到有几个瘦小的亚洲人在卖一些很低档的运动服和人造革皮夹克。根据上次遇到忠的经验，我肯定这些人应该是越南人，正想上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忠忽然从不远处的帐篷走出来向我招手，我们走过去，我把忠介绍给超哥和季娜“忠，你好！你怎么在这里？”“鹏，你好！我过来给我的老乡帮忙，这些卖货的都是我的老乡们。你们过来逛市场吗？”我回答：“是的，我们随便转转，你们生意怎么样？”忠回答：“还可以吧，我们卖的都是便宜货。”超哥问忠：“如果质量好一些贵一些的货你们能卖吗？”忠回答：“当然可以卖了，只要不是太贵就行，你们也知道，现在俄罗斯老百姓都没钱，但是人们还是想买好的东西，我们的货是从莫斯科发过来的，都这些便宜货，没什么高档货。要是你们公司能有好的货，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就在你们那里你们拿货。”超哥说：“那好的，我们过段时间会发过来一些新年的货，到时候鹏会告诉你的。”忠说：“那太好了，我也准备搞个摊位来卖货。”我们同忠说再见，忠提醒我不要忘记周六晚上去他家做客。 离开帐篷区，季娜问超哥：“你们准备发什么新年的货过来卖？我也可以进一些在自己店里卖。”超哥回答：“准备发一些贺卡和塑料花过来，其他的还没有想好。”季娜说：“贺卡和塑料都是不错的生意，还可以发一些小玩具，最好是明年的生肖玩具，俄罗斯人都非常喜欢把这些玩具当做新年礼物。”超哥和我听了会心地相视一笑。 第四十章 博学的黑手党 下午五点钟我和超哥准时来到西伯利亚宾馆瓦罗加的办公室，瓦罗加四十多岁，一头浅灰色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中等健壮的身体上穿了一套剪裁合体非常考究的深色西装，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难会想到他是一个黑手党，更像一个绅士。瓦罗加宽敞的办公室布置得像一个学者的书房，办公室正中央摆了一张厚重宽大的胡桃木写字台，写字台后边靠着整面墙胡桃木的书柜里摆满了书和一些工艺品，左手靠墙摆了一个胡桃木酒柜，里边摆着各种高档的酒，酒柜边的墙上挂了两幅风景油画，一套高档的真皮沙发放在进门右手的位置，右边的窗台上摆了几盆绿色植物。 超哥把我介绍给瓦罗加，瓦罗加很热情地和我握手，请我们坐到沙发上，安排金发碧眼的美女秘书为我们煮两杯咖啡送过来，美女秘书端着煮好的咖啡一走进房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鼻而来，瓦罗加叫我们不要往咖啡里加糖，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与众不同略带酸味的醇香从喉咙处向口腔扩散，没有一点普通咖啡的苦涩，我情不自禁说了句真香的咖啡呀，瓦罗加有些得意地告诉我们这是他刚刚收到的正宗牙买加蓝山咖啡。我暗自咂舌，这是真正的极品贵族咖啡，只有生长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多雾多雨的牙买加蓝山山脉中，而且要经过政府授权的加工厂加工并由政府认证后的咖啡才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因为产量极少，价格极为昂贵，世界上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喝道正真的正宗蓝山咖啡，看来这俄罗斯黑手党的势力和实力非同一般。 我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用精致木盒装的玉雕金蝉，双手捧着递给瓦罗加，我说：“这是万尼亚特意安排我在国内定做的，今天代表公司送给您。”我说完这句话，看到超哥对我投来赞赏的眼光。打开木盒拿出玉雕金蟾，就见瓦罗加眼睛一亮，“很精致贵重的礼物，非常感谢！万尼亚你真的很有心，我上次只是提了一下，你就记住了，鹏你的眼光很好，我很喜欢。我知道这个三条腿的蛤蟆是什么，这个你们中国应该叫金蟾，嘴里吐的是你们中国古代的钱，金蟾是你们中国传说中可以带来财运的吉祥之物，我把它摆在桌子上，要金蟾吐钱的方向冲着我，希望它给我带来好运。”超哥冲着瓦罗加一竖大拇指，“瓦罗加先生实在是博学，我们很多中国人都不知道这三条腿的蛤蟆应该怎么叫，希望这个金蟾能给您带来好运，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顺利利，要金蟾带给我们财源滚滚。”瓦罗加说：“万尼亚说得好，我想我们一定会财源滚滚。我大学里读的是政治和哲学，是哲学硕士毕业，我非常喜欢读书，也比较喜欢研究你们东方的文化，尤其是风水这一块。以前在政府里工作的时候，我在彼得洛维奇先生手下是专门负责东方事物的。”原来瓦罗加是高学历的克格勃出身，难怪看上去与众不同，与超哥打交道也颇有些先礼后兵东方谋略的味道，不过有些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人物竟然也痴迷风水。瓦罗加把玉雕摆在桌子上，打开酒柜拿出一瓶法国xo白兰地和三只酒杯，把酒倒进酒杯后递给我们，“来，为了这贵重的礼物，为了好运，也为了我们合作顺利财源滚滚干杯！” 喝掉杯中的白兰地后，瓦罗加把秘书叫进来，然后对我们说：“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万尼亚明天要带我的人去中国，为了能够合作愉快，我们现在把第一次合作的一些条件再最后确认一下，亲爱的玛丽娜麻烦你做一下记录。”我也拿出笔记本准备把今天谈判的重点记录下来。瓦罗加接着说：“万尼亚，现在和你透漏一下，我要人查过，你们在新西伯利亚的公司刚刚注册好，也同时要外交部的朋友通过俄罗斯驻中国大使馆了解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你们公司是有政府背景的，实力应该没有一点问题，这样很好，我们喜欢和有实力的公司打交道。万尼亚你应该对彼得洛维奇先生有所耳闻吧，我们的实力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我也要人调查了你和萨沙公司的合作，你们那次应该没少赚，不过你们发过来货物的质量不错，交货期也很及时，所以我们选择和你们公司的合作还是比较满意的。”说完瓦罗加看着超哥，超哥在胸前合掌说到：“瓦罗加先生，感谢您的开诚布公和信任，彼得洛维奇先生的名字在新西伯利亚会有谁不知道呢？我也领教过了你们的实力，刚才到您办公室之前，我和鹏去中心市场转了一圈，市场上有不少中国货，但是都很低档质量也很差，现在俄罗斯人已经开始抵制这些低档货。为了能够长期愉快地合作，我们这次合作也包括将来的合作，我们都将提供质量好的商品，和我们公司合作的供货商都是比较大型的工厂，质量可以百分百保证，但是价格上就会比市场上的低档货高一些，所以请您能够理解。”瓦罗加说：“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一分钱一分货，我们也有句话叫我不是很富有到可以买垃圾货，垃圾货只能用一次而好东西可以用一百次，买一百次垃圾货的钱会买到不止十次的好东西，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不过你们也知道现在俄罗斯人的收入不是很高，所以价格方面我也不希望太高，不然的话同样没有市场。”超哥说：“这个您尽管放心，只要你们选中的商品，我们都会给到最合理的价格，甚至我们可以从中不赚一分钱。您看您还有什么要求吗？”瓦罗加沉思了一下说：“既然你们这边的公司已经注册好了，那么我想合同就等到你们回来，我和你们这边的公司签，而不是我的人在中国和你们总公司签合同。还有发货的事情，你方的货物发出来过了边境到了后贝加尔后我们这边才发货。”这个瓦罗加真是够精明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占着主动权而我们就会很被动。超哥想了想后说：“这边公司同您签合同没问题，发货的事项也可以按照您的意思，不过为了和总公司有个交代，我们这边的公司要作为我方发出来货的收货人，交货期也要注明按照实际铁路到达的日期为准而非约定的日期。另外如果不同总公司那边签合同的话，你们这边货物的发货人也要写成是我们公司的名字，这样才合情合理。”瓦罗加听完哈哈一笑“万尼亚你很聪明，这样一来，你们就占着主动权了，不过既然在俄罗斯，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按照你这样来办吧。”说完瓦罗加又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白兰地，“亲爱的朋友们，来举杯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掉酒杯中的白兰地后，瓦罗加说：“我们去二楼，我安排了晚餐，要厨师做这里最拿手的菜来款待我尊贵的客人，我还邀请了萨沙过来。”说完瓦罗加搂住我的肩膀冲我挤挤眼说：“亲爱的鹏，过一会儿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我连忙问：“是什么意外惊喜呢？”瓦罗加回答：“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叫意外的惊喜了。” 到了宾馆二楼的夜总会，服务生向瓦罗加毕恭毕敬地问好后，把我们带到舞台正前方vip的席位，那里已经摆好了一张长桌，铺着雪白桌布的桌子上摆着整齐的餐具和一瓶七星亚美尼亚白兰地一瓶格鲁吉亚葡萄酒。我们刚刚坐下来，萨沙也到了，瓦罗加吩咐服务生为我们泡了一壶柠檬红茶。我们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突然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从我身后飘来，还没等我转身看，就听瓦罗加对我说：“鹏，你的意外惊喜到了。”我转过身一看，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头发搞搞挽起，身着低胸晚礼服，身材性感迷人的美女站在我的身后，这不是赌场里那晚二十一点台子后边发牌的美女荷官吗，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美女荷官扑哧一笑“帅哥，难道不欢迎我吗？”我连忙学着西方绅士的样子搬开身边的椅子请美女坐下，心里暗自吃惊，这黑手党实在太厉害了，我和丹妮娅来赌场就被他们注意上了，难道二十一点赢钱也是瓦罗加特意安排的吗？ 看到我有些困惑的样子，瓦罗加笑着说：“鹏你和美女那天一进我们这里的赌场，我就接到报告说有一个中国人进了赌场，我看了监控录像就马上认出了你。”我好奇睇问：“您当时怎么认识我呢？”瓦罗加回答：“萨沙给你去办理居住证明，我就知道了，也看到你的照片了，请不要有什么想法，因为我们要和你们合作，所以对你们才格外关注。”我又忍不住好奇问：“我那天的好运气是不是也是您安排的呢？”瓦罗加哈哈笑着说：“这个你要问美女安娜。”美女荷官安娜向我抛了个媚眼说：“那是你的手气好。”我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家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大家安静后，瓦罗加现对超哥说：“万尼亚你在我们这里住了很多天，我特意留意过，万尼亚没进过赌场，喝酒也是适可而止，也不找女人，很有克制力，而且很聪明，是个做大事的人。”然后对我说：“鹏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就进了赌场，我当时很惊讶，后来看到你见好就收，不贪，而且再也没有来过，说明你好奇心强喜欢冒险，但是有定力，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我听说鹏还是个医生，真的不错。我很欣赏你们两个人。”安娜接着说：“鹏那天如果接着玩下去的话，也许还会赢一些，但是到最后就很难说了，不过鹏却很及时地收手了，虽然金额不大，但是赌场里像鹏这样知道及时收手的人却很少。我们赌场里有个笑话，说有两个男人从赌场出来，一个一丝不挂，另外一个只穿了一条内裤，一丝不挂的对只穿一条内裤的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知道什么时候及时收手。”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瓦罗加冲着安娜挤挤眼“迷人的安娜，你今天晚上是想要鹏战斗到底呢还是要他及时收手呢？” 第四十一章 北京白菜 周五上午为罗曼父母针灸治疗完，罗曼拿出来两支格鲁吉亚葡萄酒交给我，他和我讲：“鹏，这款格鲁吉亚葡萄酒叫万奇卡列半甜红葡萄酒，是斯大林生前的最喜爱的葡萄酒，二战雅尔塔会议时候斯大林招待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的葡萄酒就是用这款酒，**当年访问苏联的时候，斯大林也是用这款葡萄酒招待的**。万奇卡列半甜红葡萄酒在格鲁吉亚产量很少，在俄罗斯根本见不到，这是我父亲的收藏，他听说万尼亚今天晚上回国，特意拿出这两支酒来，你交给万尼亚要他带回去，一支送给你的父母一支送给他的父母，他们都是**和斯大林年代的人，我想他们肯定会喜欢我父亲的礼物，也请万尼亚替我父母和我问他们好！”我心里非常感动，罗曼超哥和我的父母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二战后苏联和中国兄弟加战友的友好时期，我母亲上中学的时候还曾经学习过俄语，是看着苏联电影受着苏联影响长大的。我收下葡萄酒“谢谢您，谢谢塔玛兹叔叔，也替我们的父母谢谢你们，我一定要万尼亚把你们的珍贵礼物和问候带到。” 回到公司把这两瓶珍贵的万奇卡列半甜红葡萄酒交给超哥，又把罗曼的话转达给超哥，超哥也同样很感动，“大鹏，这个礼物太珍贵了，是我们上辈人友谊的见证，我回家后交给我们父母，要他们好好珍藏起来，他们对斯大林和**都是有很深厚感情的。我回去给罗曼的父母买些好的治疗风湿的中药带回来送给他们。”我说;“超哥你也帮我买份礼物，我想送他们一瓶我们中国的白酒。”超哥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我回来时候带茅台酒以公司的名义送他们，毕竟罗曼给我们帮了不少忙。” 北方有句俗语叫上车饺子下车面，是说人出远门前要吃饺子从远方回来要吃面条，这样才顺顺利利。超哥他们的飞机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我昨天就定下来今天下午要包饺子给超哥送行，丹妮娅和娜塔莎都说请假早点赶回来。见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我想去市场采购包饺子的材料，便问超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市场采购些回国带的东西？超哥说必须要去采购，答应了小王他们带巧克力，要是忘记了，回去会被骂死的。超哥向列娜卡佳交代了一下最近的具体工作，我们便出门去了市场。 在路上我问超哥：“超哥你想吃什么陷的饺子？”超哥笑着回答：“我想吃白菜猪肉陷的，你能做吗？”我嘿嘿笑着说：“我只能做卷心菜猪肉陷的，也和白菜猪肉陷差不多。”超哥撇了一下嘴说：“那怎么能一样？味道差多了，我来了这么久都快忘记大白菜是什么味道的了。”我脑子想着大白菜的样子说：“我在家最不爱吃的就是大白菜，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我也想吃了，这俄罗斯蔬菜品种太少了，除了土豆卷心菜就是洋葱胡萝卜，黄瓜西红柿还是进口的，比肉都贵，水果也贵得要死，我们家里蔬菜水果多便宜呀，超哥我们要是把蔬菜水果发过来卖就好了。”超哥猛地拍了我一下肩膀“大鹏，我咋就没想到这个生意呢，这绝对是好生意。”我一下子也觉得这真的是个好生意“超哥你想不到，是因为你不会做饭从来不逛菜市场，而且整天研究那些钢材化工原料什么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些小东西，我也一样没想到，刚才我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你还真就上心了，不过我们以前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生意，应该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运输保鲜仓储呀应该有很多学问的。”超哥想了想说：“嗯，这个我要了解一下，毕竟从国内发货过来路程太远，而且俄罗斯的天气又这么寒冷，不过既然商场里卖的黄瓜西红柿能进口过来，我想我们也能做，走，我们去市中心最大的副食品商场逛逛，那里的巧克力品种多，我们也顺便了解一下里边的进口蔬菜水果情况。” 我们在路边招手拦了一台私家车直奔了市中心副食品商场。虽然是新西伯利亚最大的中心副食品商场，但是规模和国内的大型副食品商场比起来却小了很多，商品种类也很少。我们决定先到蔬菜水果区看看，水果柜台看到有当地产的小小的苹果，这样的苹果在国内几毛钱一斤恐怕都无人问津，但是在这里却堂而皇之地摆上大商场的柜台，而且价格不便宜，还有一些价格高得惊人的进口苹果香蕉和橙子，如果说当地的小苹果还敢论斤买的话，那这些进口水果只敢论个买了。难怪俄罗斯人喝那种味道有些怪怪的用干水果煮的饮料了，超哥讲俄罗斯普通老百姓家里冬天吃水果都是一个水果切成几块大家分着吃的。想到平时很少买水果，我们买了些当地的苹果和进口的香蕉橙子，一点点东西花了十几万卢布差不多两百多块人民币。 走到蔬菜柜台，我仿佛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然看到柜台里竟然摆着十几棵白菜，白菜外边都用保鲜薄膜包裹着，个头不是很大，每棵白菜的大小都差不多，标签上可笑地写着bj白菜，再仔细一看价格，惊得我眼珠子差一点没掉下来，一棵白菜五万卢布，合成人民币七十多块钱呀。按照白菜的个头看，一棵白菜最多一公斤左右，哇！一斤在国内最贵卖到一块钱的白菜在这里竟然卖到了三四十块钱，再看看旁边摆的的黄瓜和西红柿也要卖到五六万卢布一公斤。在柜台后边的架子上我又有看到了成把卖的香菜，一小把也就只有五十克的香菜这里竟然要一万卢布，一公斤就要二十万卢布，差不多三百块钱人民币呀。按照普通俄罗斯人的收入水平，看来只有俄罗斯新贵们（俄罗斯人对苏联解体后快速富裕起来的一批人的称呼）的餐桌上才可能见到春天菜园的颜色了。我问售货员：“为什么叫bj白菜？”胖胖的售货员回答的很幽默：“那肯定是bj长的呗，难道你们中国人没见过bj白菜吗？”我和超哥听了哈哈笑起来，售货员问：“你们为什么笑？”超哥回答：“白菜我们就见过，不过长在bj的白菜还是第一次见。”信以为真的售货员说：“可怜的中国人，竟然要在俄罗斯才见到自己国家的bj白菜，在你们中国是不是只有钱人才能吃得起bj白菜呢？”我们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超哥问：“这些进口蔬菜和水果都是从哪里运过来的？”售货员回答：“当然是从莫斯科空运过来的。”超哥又问：“这么贵有人买吗？”售货员撇撇嘴讲：“怎么会没有人买呢？现在那些俄罗斯新贵们才不在乎价格呢，昨天才到货的一百棵bj白菜，你们看现在就剩下这些了。”我们决定做一回有钱人，晚上吃顿猪肉白菜陷饺子，于是在售货员惊讶的目光中买了两棵白菜和一公斤黄瓜一公斤西红柿。 拎着蔬菜水果我们又去买了一百块俄罗斯最有名的萨马拉产巧克力，在回宿舍的出租车里，超哥说他回去先征求公司老总的意见，再好好调查调查，如果蔬菜水果项目可行的话，回来后同瓦罗加研究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合作蔬菜水果项目。我心想真没想到一个猪肉白菜陷饺子的话题竟然带出来了一个好项目。 第四十二章 机场风波 真正白菜猪肉馅饺子煮出来的感觉就是和卷心菜包出来的饺子不一样，我用醋凉拌了个白菜心，丹妮娅又拌了个黄瓜西红柿沙拉，萨沙带来一瓶超哥送给他的东北特产老龙口陈酿白酒，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食物我一下子有了在家过年的感觉。丹妮娅和娜塔莎还是第一次吃中国的大白菜，都说好吃。娜塔莎讲以前这里都没有北京白菜，还是最近才有的，她都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说过，丹妮娅讲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当我说出了北京白菜在商场里的价格后，丹妮娅和娜塔莎两个惊得嘴巴大张，丹妮娅说北京白菜的价格是普通卷心菜价格的十几倍，当我再说出北京白菜在中国的价格后，她们两个人的面部吃惊表情可以用超级夸张来形容。我说如果我们把中国的蔬菜水果发货过来卖的话，你们就可以天天吃到北京白菜和新鲜水果了，娜塔莎和丹妮娅连声叫好。萨沙在旁边听我这么一说也马上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超哥向萨沙说了我们今天在商场里产生的从中国发蔬菜水果过来的初步想法，萨沙说这个想法非常好，就是实施起来可能会有些难度。超哥要萨沙了解一下俄罗斯有关进口蔬菜水果的政策和海关关税及新西伯利亚当地的仓储条件，萨沙说他问问海关的朋友。 在送超哥去机场的路上，我交给超哥五百美金，要他转交给我的父母。我准备用这笔钱开始我自己的国际小倒爷生意，先要我父母用这笔钱在我朋友那里批发一百棵人参，等国际列经过沈阳时候，分两批交给斯维塔帮我带过来。超哥交给我一千万卢布并交代我他走后我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找萨沙，他会每天和我通电话。萨沙笑超哥像个老太婆出门一样，我们听了一阵哈哈大笑。 新西伯利亚的机场很小，有些破破烂烂的，感觉不像是个飞机场，倒像是个长途汽车客运站，远没有新西伯利亚火车站那么规模宏大气势壮观。机场前边的广场上停了几辆的破旧等着拉活的拉达车，如果不是机场建筑上写着新西伯利亚机场几个俄文，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机场。半夜的缘故，机场里的乘客和机场工作人员很少，感觉有些冷冷清清的。化工厂厂长还没有到，瓦罗加的助手三十多岁胖胖的伊万已经先到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二十七八岁身穿阿迪达斯运动服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个脖子上还纹着蝎子的图案，我想这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伊万的手下。伊万给我们介绍他的手下，脖子纹着蝎子的叫维达利另外一个叫谢尔盖，都是阿蒙（特种部队）退役的。两个人很热情地和我们握手，我的手被他们握的生痛。 打过招呼后，丹尼娅要我陪她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门口等丹尼娅，突然一个警察向我走过来，警察向我敬礼后说：“请出示护照。”我的手伸进羊绒大衣里边西装口袋，只摸到钱包和那一千万卢布却没摸到护照，我又把手伸进羊绒大衣的口袋里，还是没摸到护照，翻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也没找到护照，这时我才想起出门换衣服时候护照忘记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了。我只得告诉警察护照忘带了，警察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一摆手要我和他去机场的警务室。 警务室里还有两个警察，带我过来的警察要我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我只好把钱包还有超哥在路上给我的一千万卢布一起掏出来。警察把我全身上下又搜了一遍，其中一个警察打开我的钱包看了一下，见里边只有二十多万卢布就把钱包顺手扔回给我。带我来的警察问我：“中国人？”我回答：“是的”警察问：“来新西伯利亚做什么？”我回答：“出差。”警察问：“来机场做什么？”我回答：“送人。”警察问：“送中国人回国？”我回答：“是的。”警察冲我摆摆头说：“你可以走了。”我拿起钱包装回口袋，又准备把一千万卢布收起来，警察把我的手拦住“这个留下。”我看着他问：“为什么？”警察伸出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叉做了个井字（在俄罗斯是监狱的意思）不耐烦地回答：“你没有护照，我们可以把你关进监狱里。”我回答：“我有护照只是今天忘记带了，我可以要朋友送过来。”刚才看我钱包的警察对这我吼了一句：“巴少了旺（滚出去）”带我过来的警察推搡着把我赶出了警务室。 我一被推出警务室，警务室的门哐当一声在身后被关上。这时只见丹尼娅带着维达利和谢尔盖走过来，丹尼娅见我一脸愤怒就非常关切地拉着我问：“鹏，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你被警察带走了，我连忙回去找他们，怎么回事？”我回答：“警察查我护照，我刚才出门匆忙忘记带了，他就把我带这来了，刚才在里边他们把我身上的一千万卢布拿走了，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维达利拍拍我的肩膀说：“鹏，没事，我们现在进去把钱要回来。” 维达利一把把警务室的门拉开，只见正在分钱的三个警察手忙脚乱地藏钱。一个警察厉声喝道：“你们是谁？谁要你们进来的？出去！”维达利很傲慢地回答：“你最好不要知道我们是谁，现在请把我朋友的钱还给他，我们马上出去。”刚才带我进警务室的警察对我们说了句：“巴少了旺（滚出去）”维达利轻蔑地笑了笑说：“没听清楚，你再说一句。”警察拿着警棍冲过来推搡着维达利嘴里骂道：“依季那灰（滚你鸡x的）”警察这句话刚刚出口，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身子一下子向后摔倒在地。另外两个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下子愣在那里，只是几秒钟时间，其中一个醒悟过来，伸手从腰间拔枪，还没等枪拔出来，谢尔盖已经冲过去一记擒拿把他掀翻在地，顺手把他的枪抢在自己手里，同时维达利也把第三个警察制服。被维达利一拳打倒的警察试图着爬起来，谢尔盖用枪向他指了一下要他乖乖躺着不要动，他于是听话地又躺下去。刚才拔枪的警察不肯罢休嘴里不依不饶“你们是不是找死？不知道这里是警察局吗？” 维达利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后维达利简短地向电话那头说明了这边的情况，然后放下了电话。维达利对着三个警察说：“过五分钟会有电话来告诉你们我们是谁。”过了五六分钟后桌上电话响起，维达利问谁是这里的头？刚才拔枪的警察说他是，维达利示意他接电话，警察抓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脸上开始冒汗。放下电话后，警察把身上钱掏出来示意那两个警察也把钱掏出来，他把钱集中到一起后交给我。维达利要我把钱点一下，我点了一下，十万卢布一张的总计一百张一张未少。我冲维达利点点头，维达利示意谢尔盖把枪还给警察，对我们说：“走，不然来不及送伊万他们了。” 出了警务室，我对维达利连声说谢谢，维达利淡淡一笑地说：“鹏，不客气，下次出门记得带护照，身上也不要带这么多钱。”我点点头，维达利又说：“鹏，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有我们在，没人敢动你们一根毫毛。” 第四十三章 阿富汗战争老兵 送走了超哥，我提议找个地方请维达利和谢尔盖喝一杯，维达利和谢尔盖欣然应允，萨沙第二天有事要早起，就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维达利开车带着我们出了机场顺路找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装修比较简陋，但是里边却人声鼎沸很热闹，音响里放着重金属音乐，一群年轻人在酒吧中间的舞池中跳着迪斯科。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我问维达利和谢尔盖要喝什么酒，他们说喝伏特加，丹尼娅叫来服务生，我点了瓶酒吧里最贵的瑞典绝对伏特加和一些小吃，谢尔盖又点了果汁和一盘切成片的柠檬。维达利把伏特加倒满我们每个人的酒杯，娜塔莎又把果汁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维达利说：“鹏，我教你正宗的伏特加俄罗斯喝法。”说完维达利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拿起一片柠檬，我学着他的样子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拿起一片柠檬，丹尼娅娜塔莎和谢尔盖也都端起了酒杯，维达利把酒杯举了一下说：“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说完左手把柠檬拿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酒杯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嘴里发出吼的一声，停顿了一下，放下酒杯端起果汁一口喝了半杯。谢尔盖同样把柠檬在鼻子前使劲闻了一下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但是却没有喝果汁而是直接把手中的柠檬吃掉了，见我还在端着杯子看他们，谢尔盖说：“我这样喝才像个男人，不要学维达利喝果汁。”维达利听了嘿嘿一笑。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嘴里吼地吐出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然后吃掉了手中的柠檬，以前喝伏特加总是感觉一股酒精的味道直冲脑门，这次闻了柠檬后却没有一点这种感觉，尤其干掉伏特加后嘴里吼地吐出一口气的感觉爽极了。丹妮娅和娜塔莎也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伏特加然后喝了一口果汁，俄罗斯人个个是酒中豪杰，无论男女喝酒叫一个爽快，不管多大酒杯举杯就是一口干掉。 维达利再次把伏特加倒满我们每个人的酒杯，然后和谢尔盖互相对望一眼，两个人和默默地站起来一起举起了酒杯，我们也跟着站起来，维达利用左手把酒杯举过头顶“按照我和谢尔盖的传统，这杯为了我们那些永远留在了阿富汗兄弟们，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宁。”说完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伏特加，谢尔盖丹妮娅和娜塔莎也都在胸前画了十字后喝掉了杯中的伏特加。我换成左手拿杯，右手无名指轻轻点了一下杯中的酒对着天空地和中间的方向弹了三下，然后把杯子举过头顶敬了一下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看到他们几个都在看着我，我说：“我这是敬天敬地和敬神灵，也敬你们那些在天堂的兄弟们。。”维达利和谢尔盖都冲我点点头，然后两个人用力和我握了一下手。 我问维达利：“你们参加过阿富汗战争吗？”维达利回答：“是的，我和谢廖沙（谢尔盖的昵称）都是从阿富汗活着回来的幸运儿，那是一场噩梦，是我和谢尔盖痛苦的回忆。”谢尔盖接着说：“我和谢尔盖是一个特种兵班的，我们班从阿富汗活着回来没有几个人。”我把伏特加为每个人倒满后举起酒杯“我没有参过军，但是我最敬佩军人，我这杯酒敬你们。”喝掉杯中的伏特加后，我试探着问：“你们能不能讲讲你们的故事？” 维达利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讲述了他和谢尔盖的故事：那一年我和谢尔盖才十八岁，我们被征兵选进了特种部队，经过一年的训练后被派到阿富汗。那时的阿富汗战争已经打了几年，我们的军队已经深陷其中，我们面对的不单单是游击队的袭击，还有所有强悍的阿富汗老百姓。每天夜里，我们驻扎的地区总会响起枪声，第二天一早就会发现有几个我们的人被阿富汗人干掉。我们的哨所、执勤的巡逻队经常遭到火箭弹和冷枪袭击。我们根本就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做什么，我们的具体的目标敌人是哪些？我们每天就像上班一样，每天一早乘坐直升机出发，到一个地方胡乱扫射一通，或者护送一下给养的车辆，偶尔会看到一架我们的飞机被导弹打中的冒着黑烟的飞机从头顶划过，我们大家就会来上一句勃列日涅夫曾经在阿富汗战争刚开始时候说过的话：“阿富汗这地方真不错。”在地面巡逻时候我们要时刻提防着不知是哪个角落里射出来的冷枪和突然的袭击，有一次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赤手站在路边，我们都没有在意，突然那个男孩子从衣服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向我们的吉普车投过来，当场炸死了我们两个战友，虽然击毙了那个男孩子，但是他眼中的仇恨我却无法忘记，也许他的全家都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死亡。最后为了和阿富汗游击队争夺一条公路，我们连被空降到一处高地，几乎与与游击队面对面开战，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我们连伤亡过半，我们班更是没剩下几个人，我和谢尔盖负伤被运送回国内，痊愈后我们就退役了。 维达利讲完后，维达利和谢尔盖两个人同时低声哼起一首俄语歌曲，在遥远的阿富汗，我们登上黑郁金香，杯中盛满伏特加，我们默默升空，哀伤的飞鸟飞越国境，载着孩子们回到俄罗斯，黑郁金香上载着的，是曾来阿富汗作战的士兵，他们如今要回祖国于地下长眠，永不再醒，残破的尸体，再也无法拥抱，在贾拉拉巴德绿洲，郁金香起降频繁，我们诅咒着该死的飞行，这表示又一批年轻的生命逝去，在辛达德,坎大哈和巴格拉姆，我们再次咬紧牙关，再次载着我们的军人归国，他们年方二十却已牺牲…低沉的歌声充满了忧伤。我举起酒杯，“为了和平，为了不会再有战争。” 此时酒吧里的音乐换成了一首有些低沉忧伤的音乐，丹妮娅拉着我去舞池跳舞。想着刚才维达利的故事，我和丹妮娅无声地相拥着，整个身体沉浸在这忧伤的音乐中。突然酒吧的门被推开，进来四个留着怪异发型，身穿短装皮夹克，脚蹬高帮皮靴的家伙。其中一个家伙经过我和丹妮娅身边的时候故意狠狠地在我背上撞了一下，我的身体被撞得往前一冲，带着丹妮娅摔倒在地。我把丹妮娅扶起后，转过身愤怒地看着那个身穿皮夹克留着鸡冠头戴着耳钉的家伙，另外三个发型怪异的家伙停下来站在鸡冠头身后不远处看着我，舞池里跳舞的人纷纷离开了舞池，鸡冠头满脸鄙夷挑衅地问我：“怎么啦中国人？不满意吗？”我一字一句义正言辞地说：“撞到了我们，你需要赔礼道歉。”鸡冠头好像没有听明白一样，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同伴说：“这个中国佬说什么？说要我赔礼道歉？我好怕呀。”他身后那三个家伙哈哈大笑着起哄道：“对，老大，中国佬说要你赔礼道歉。”鸡冠头转过头对着我竖起右手中指“哦！给你赔礼道歉。”没等他撤回手指，我一记右拳击中了他的左脸，同时飞起右脚把他一下子踢倒，他一个跟头摔倒的同时也撞倒了身后的同伴。另外两个站得稍远一些的家伙见此挥舞着拳头向我冲过来，我连忙把丹妮娅挡在身后，还没等拳头落到我的身上，就听到两声惨叫，只见维达利和谢尔冲过来同时出手把那两个家伙打翻在地，鸡冠头爬起来抓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就向着我冲过来，丹妮娅吓得一声惊叫，维达利一个漂亮的转身飞腿把鸡冠头踢飞出去，谢尔盖一拳打倒了另外一个被鸡冠头撞到刚刚爬起来的家伙。 这个时候酒吧里大乱起来，三四个显然是鸡冠头一伙的家伙从酒吧的角落里叫喊着冲出来，维达利和谢尔盖把我和丹妮娅挡在身后，谢尔盖对我说：“鹏，你保护好丹妮娅，我和维达利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狗娘养的，好久没打架了，手都痒了。”我顺手抓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只见维达利和谢尔盖几个漂亮的散打动作，后来冲上来的那几个家伙又都被打得满地找牙爬不起来了。鸡冠头爬起来，维达利向他一伸拳头，他吓得又趴下了，和鸡冠头一起的来的那三个家伙可能挨得拳头重了一些，躺在在地上捂着痛处**着。 维达利招手叫过来躲在角落里的服务生，告诉他把老板找来，没等服务生去找，一个中年俄罗斯人走过来，说他是老板，维达利把中年人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后，中年人点点头，然后吩咐人把地上的几个家伙拉出去。我准备结账，老板摆摆手说不用了，这次他请我们。突然老板问维达利：“你们部队番号是多少？”维达利和谢尔盖互相对视了一下后望着酒吧老板,酒吧老板说：“我叫维克多，刚才就在离你们不远处的桌子坐着，听到你们的歌声，猜你们应该是从阿富汗回来的，刚才看你们的出手就更加肯定了，所以我才没要人出来干扰你们，是需要人来教训一下这些流氓了。想告诉你们，我也是从那个不错的地方回来的。”酒吧老板说完，三个人相视一笑，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 维克多.崔 酒吧老板维克多讲他刚才和有几个从阿富汗回来的老兵在喝酒，拉着维达利和谢尔盖过去一起喝几杯，维达利和谢尔盖愉快地跟着他过去了。 酒吧里恢复了开始的气氛，这时候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男歌手登上酒吧一角的小舞台，拿起电吉他弹奏出一连串节奏感非常强的摇滚音符，舞台上方悬挂着的电视屏幕随之播放出一个弹电吉他长发瘦瘦长着东方人面孔的年轻男子身影，随着摇滚音符男歌手唱出了一首动感强烈的歌曲。此时酒吧里沸腾了，所有年轻人大声喊着维克多.崔涌进舞池，随着动感音乐舞动起来，丹妮娅和娜塔莎兴奋地随着音乐大声唱着舞着，我看到维达利和谢尔盖也站起来手舞足蹈。我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着强劲动感的节拍拉着丹妮娅忘情地跳起舞来，整首歌曲我听得最清楚是反反复复最**的一句格鲁巴克劳非（血型）。 一曲结束，但酒吧里的人们仿佛还沉浸在音乐中，舞池中的几个青年一起大声喊道我们还要维克多.崔，整个酒吧里的人跟着一起喊道我们还要维克多.崔。披肩发歌手用电吉他又弹奏出一连串低沉而强劲的音符，娜塔莎大声叫道库库斯卡（布谷鸟），全场的人又随着一起大声喊道库库斯卡库库斯卡，披肩发歌手随之唱出一首低沉略感忧郁的摇滚歌曲，舞池里的人们再次舞动起来，歌曲没有听懂，但是我被这首忧郁的音乐打动，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和感动。 带着音乐中还没有消退的兴奋回到我们的座位上，丹妮娅有些激动地看着我问：“鹏，你知道维克多.崔吗？”我指指舞台上方电视里还在播放的瘦瘦长发东方面孔的年轻男子，丹妮娅点点头说：“维克多.崔是我的超级偶像，你喜欢他吗？”我如实回答：“我今天第一次知道他，第一次听他的歌，第一首歌曲我只记住了一句格鲁巴克劳非，第二首歌曲应该叫库库斯卡。第一首歌曲有些激昂振奋，第二首歌曲有些悲伤忧郁，我更加喜欢第二首，虽然没有听懂，但是我完全被音乐打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忧伤和感动”丹妮娅拉住我的手紧紧靠着我说：“鹏，我也最喜欢这首库库斯卡，每次听都有种要流泪的感觉。”我搂住丹妮娅问她：“维克多.崔是朝鲜人吗？”丹妮娅回答：“他父亲是朝鲜人母亲是乌克兰人。”我说：“朝鲜人最多姓崔的，你这么喜欢他的歌，等他来新西伯利亚，我们去听他的演唱会吧。”丹妮娅忽然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我连忙问她：“丹妮娅怎么啦？”娜塔莎在一旁有些哽咽地说：“维克多.崔永远来不了这里了，他现在天堂。”我有些惊讶“他才这么年轻，怎么会这么早死了呢？”娜塔莎回答：“几年前出车祸了。”我有些痛惜“太可惜了，这么有才华的歌手。”娜塔莎有些激动地说：“我不相信他是出车祸死的，我更相信他是被谋杀的，被那些痛恨他的势力谋杀的，他是苏联的摇滚之父，俄罗斯人称他是苏联最后的英雄。他死的那天，我从广播听到他的死讯后整整痛哭了两天。”丹妮娅这时在我怀里说：“鹏，你知道吗？听到维克多.崔出车祸死去的消息，我整整哭了一个星期，你知道全苏联有多少人为了悲伤痛哭，他死去的那天有五个姑娘为他殉情自杀。”我心里非常震惊，没想到维克多.崔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竟然对他毫不知道，也许是我本身喜欢摇滚乐，还也许是维克多.崔有着亚洲血统的原因吧，我忽然对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眼神有些忧郁的苏联摇滚之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丹妮娅你给我讲讲维克多.崔吧，我很想知道他怎么成为苏联摇滚之父，为什么俄罗斯人称他为苏联最后的英雄？” 把维克多.崔作为自己超级崇拜的偶像，能为维克多.崔的去世哭上整整一个星期，丹妮娅自然对维克多.崔的一切知之甚详。丹妮娅也不愧是做老师的，非常清晰完整地给我讲述了苏联摇滚之父的故事，维克多.崔出生在哈萨克斯坦，父亲是朝鲜人母亲是乌克兰人，在他五岁时，全家搬到列宁格勒(现圣彼得堡)。维克多.崔从小对画画很有天赋，中学毕业维克多.崔考上美术学校，除了画画，他在文学和音乐方面更显示出过人的天赋，十五岁就开始自己作词作曲。在美术学校学习时候维克多.崔组织了摇滚乐队。但摇滚歌曲在当时的苏联是被视为反国家歌曲，维克多.崔也因为演奏摇滚乐的理由被学校勒令退学。被美术学校勒令退学后，维克多.崔考上列宁格勒市立技术学校学习木刻，痴迷于摇滚乐的维克多.崔再次在技术学校里组织了摇滚乐队，因为搞摇滚，维克多.崔还是未能从技校正式毕业只能中途退学，为了不服兵役保持乐队完整，维克多.崔还在一家精神病院搞到了一张精神病人免服兵役证。没有正式工作的维克多.崔一度生活非常拮据，他的岳父岳母因为他没有正式工作还曾经反对他和妻子马莲娜的婚姻。维克多.崔加盟摇滚乐队协会，并且成立了苏联历史上历史上最伟大摇滚乐队的kino(意为电影)乐队，他的妻子马莲娜也成为kino乐队初期的经纪人，在异常艰苦的情况下维克多.崔出了第一张专辑《kino45》，因为演奏时间共45分钟，维克多.崔即兴打上去45，后边又出了《kino46》，不过第一张专辑没有引起太大反响，维克多.崔的生活依旧拮据，他还要靠做为公园做木刻来维持生活。后来kino乐队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第一届摇滚乐队大奖赛，不过因为主办方不公正的判分，kino乐队遭到惨败，接连维克多.崔出了三张专辑，但是销售依旧很惨淡。再后来kino乐队接连赢得了第二届第三届摇滚乐队大奖赛大奖，维克多.崔因此名声大振，维克多.崔的第五张专辑的《noch》也一炮打响，一度销量几百万张创下当年的唱片销售纪录，维克多.崔能够得到当时所有俄罗斯年轻人欢迎的原因是，他的歌曲不仅节奏感强，最主要的是他的歌词唱出了所有年轻人的心声。刚才听到的格鲁巴克劳非（血型）就是维克多.崔的成名曲，当时的苏联青年经常走上街头集会与警察发生对峙，流血事件就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因此参与集会的年轻人会在自己的袖口写上自己的血型，方便在医院里救治。这首歌就是写在当时。 边讲丹妮娅边哼出《血型》的歌词，温柔的安乐窝，不过街道在等待我们的脚步。军靴上面如星光的尘埃，舒适的沙发、格子纹络的沙发套、没有按时扣动的扳机，阳光照耀的日子只是在灿烂的睡梦中，虽然有付出代价的手段，但我不希望廉价的胜利，谁的胸膛我也不想践踏，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希望和你留在一起，不过天上高高的星星召唤我上路，我的袖口上记着血型，我的袖口上有我的军号，为冲向战场的我祈祷吧为我祈祷吧，不要让我留在原野上，不要让我躺在原野上，祈祷我的胜利，为我的胜利祈祷吧，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由我们自己来改变。当时这首歌风靡苏联全国，所有的年轻人唱着这首歌走向街头。但是苏联保守派却不喜欢维克多.崔，曾经有大学邀请维克多.崔去举办演唱会，却被警察局扣留软禁起来，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的大学生手持蜡烛在警察局门口示威，要求释放维克多.崔，警察局迫于压力只好释放了维克多.崔。出车祸的前一个月维克多.崔在莫斯科奥林匹克体育场召开了创苏联历史纪录，现场观众达到十万人的演唱会，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圣火前所未有地为了kino乐队的公演而点燃。演唱会一个月后维克多.崔在拉脱维亚首都利加驾驶小车与迎面而来的大客车相撞，维克多.崔当场死亡。死亡的消息传出后，有五个姑娘当即为他殉情自杀，非常多的苏联年轻歌迷前来拉脱维亚首都利加希望能和维克多.崔走完最后一段路。小小的利加市立医院淹没在人山人海和玫瑰花海中，因为歌迷极度狂热的举动，维克多.崔葬礼仪式被迫延期举行。现在每天在维克多.崔的墓前都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歌迷献上鲜花。俄罗斯人称维克多.崔是苏联最后的英雄，是因为他唱出了当时苏联人民要求变革的心声，他成为了自由和抵抗的化身，是当时年轻人的精神领袖。维克多.崔还曾经受到戈尔巴乔夫的接见，戈尔巴乔夫称赞他的歌曲和乐队推动了苏联的改革。维克多.崔去世后的第二年苏联就解体了。不久前维克多.崔被选为对苏联改革推动最闪亮的明星，他成为改变苏联历史的名人之一。 讲述结束后，丹妮娅用含着眼泪的眼睛看着我说；“维克多.崔曾经说过，如果所有人都在睡觉，那会有谁去唱歌?我多么希望他只是睡着了，我十几岁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眼见到维克多.崔，那时候总是不断地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莫斯科看维克多.崔？鹏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起他，因为你们都是东方人。我因为维克多.崔非常迷恋黑头发黄皮肤。” 维克多.崔要我震撼，我想起了在大学里曾经为崔健的摇滚歌曲疯狂痴迷。我对丹妮娅和娜塔莎说：“你们知道吗？在中国也有个摇滚乐之父姓崔，也同样有无数的年轻人为他疯狂，我非常痴迷他的歌曲。今天听了维克多.崔的歌曲，我找到了当年的感觉。”丹妮娅问：“鹏你能不能唱一首中国摇滚乐之父崔的歌曲给我们听？”我回答：“可惜我不怎么会弹吉他，不然我上台去给你们唱一首。” 娜塔莎听完我的话后走到酒吧老板维克多身旁，对着维克多的耳朵说了几句。维克多转过头看了我一下，然后走到舞台前对着披肩发歌手说了几句，披肩发歌手拿起话筒说：“我们现在热烈欢迎从远方来的中国客人鹏为我们唱一首中国摇滚之父的歌曲。”酒吧里响起掌声，我无奈地对着丹妮娅和娜塔莎摊摊手，“我唱得不是很好，不要把你们吓到呀。”丹妮娅搂着我亲了一下说：“鹏，我们相信你的歌声一定会很感人。”我走上舞台问披肩发歌手有没有普通吉他？披肩发歌手说等等，然后要服务生拿过来一把吉他，我只会弹简单的和弦，试着的弹了几下，感觉还可以，然后对着披肩发歌手小声哼出了花房姑娘的调子，歌手听了一会儿就大致弹出了音调。我拿起话筒说：“大家好！我现在为大家演唱的这首歌是我们中国摇滚乐之父崔的歌曲，歌曲的名字叫我的姑娘（因为不知道花房的准确俄语，所以只好这样说），我把这首歌献给我亲爱的姑娘丹妮娅。”酒吧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丹妮娅兴奋地大声喊道：“鹏，我的维克多.崔，雅结吧溜不溜（我爱你）！”我拿起吉他弹出一个和弦，披肩发配合着我弹出了动感的节拍，我拿起话筒模仿者崔健用尽力气吼道：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喔哦喔哦哦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喔哦哦赞扬，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妳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我想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喔哦嘿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喔哦嘿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喔哦哦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喔哦我滴姑娘。我的声嘶力竭演唱加上披肩发歌手用手中电吉他弹奏出有力而且到位的节拍，感染了整个酒吧的人们，舞池里的年轻人随着节奏扭动着身体，嘴里跟着我一起大声地唱喔哦嘿姑娘，这一刻我感觉我成了舞台上的维克多.崔。 第四十五章 惊人的卢布汇率 星期六的上午在罗曼的家里为罗曼的父母针灸治疗后，和罗曼的一家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罗曼打开电视，恰好播放新闻，在每天新闻播放结束的时候都会播报一下当天的美金对卢布汇率，我注意看了一下当天的汇率是一美金兑换四千七百卢布，我记得我刚到的时候汇率还是四千六百，才一个多星期卢布汇率对美金汇率就跌了百分之二多。罗曼关掉电视叹了口气说：“卢布又跌了，差不多每天都在跌一点，我今天要把餐厅收上来的钱赶快换成美金才行。”罗曼的父亲塔玛兹看了看罗曼说：“这就是自由化市场化经济，从强大的苏联到一文不值的俄罗斯，可恶的西方势力和那些国家蛀虫们，真该把他们统统枪毙。” 塔玛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鹏，你知道苏联时期一美金换多少卢布吗？我想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我饶有兴趣地问：“塔玛兹叔叔，您讲讲苏联时期一美金换多少卢布。”塔玛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卢布要比美金值钱，一美金才换0.65卢布。”我顿时大吃一惊，0.65卢布和4700卢布，不到十年的时间卢布贬值了七千倍，简直无法想象。我以前虽然读过介绍俄罗斯国情的书，但是里边却没有讲到卢布的汇率问题，书中也只是简单介绍了苏联的解体和俄罗斯的私有化进程。我们公司虽然从事对俄边贸，但是都是以美金来结算，所以我们对卢布的汇率没有过多的关注，在国内时候只知道俄罗斯通货膨胀严重，物资奇缺，但是没想到会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一个国家的货币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从0.65到4700这真是从钻石变成了玻璃，塔玛兹说的真是没错，从强大的苏联到一文不值的俄罗斯。想到维达利和谢尔盖讲到的阿富汗战争和苏联的最后英雄摇滚之父维克多.崔，我忽然对苏联解体这段历史时期这个国家里所发生的事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详细了解俄罗斯的历史政治文化经济对我做国际贸易会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我对塔玛兹说：“塔玛兹叔叔，我只知道一点点苏联解体的历史，但是很想详细了解这段历史，很想知道为什么卢布贬值的这么厉害，您能讲讲吗？”塔玛兹说：“今天是周末，我要老太婆做格鲁吉亚美食，鹏你留在我们家吃午饭，我好好给你讲讲这段历史。”塔玛兹又对罗曼说：“罗曼，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下午我开车送鹏回去。”罗曼对我笑笑说：“鹏，我要去餐厅忙了，那我就失陪了，你刚好陪陪我父亲，他最喜欢讲这些，平时都找不到人来听，难得你想听。”罗曼和我握了一下手后就匆匆离开了。 塔玛兹帮我倒了杯茶后说：“鹏，你有没有注意到街头上和地铁站旁边那些在寒风中卖罐头卖面包的老人们？”我回答：“经常会看到，我来的时候在火车站上还看到过很多老太太卖这些东西。”塔玛兹说：“这些人里有不少退休前是体面的教师工程师医生，在苏联时期本来退休后退休金足以过着舒适的生活，而且可以每年去一次黑海疗养或者国外度假，可是现在却只能靠在街头像乞讨一样赚些小钱来维持温饱。他们是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一切，银行里的存款从可以买一套房子买一台车到只能买一箱罐头，这些可怜的退休者还不能按时领取退休金，领到退休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赶快买些罐头存在家里来保值，需要钱了就去街上卖些罐头换钱。以前达恰（郊外别墅）是我们周末度假放松的地方，现在成了一个普通家庭主要的蔬菜副食来源，一到周末全家出动去达恰种地，秋收后做成各种蔬菜罐头来为过冬储备。这就是自由市场经济和私有化带给普通老百姓的。现在俄罗斯不是市场经济，而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塔玛兹喝了口茶后接着说：“鹏，我的儿子罗曼总说我很保守很僵化，说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我并非如此，我每天都在看新闻看报纸研究时势，我不反对改革，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强大的苏维埃联盟解体。你们中国的改革开发就非常成功，邓是一个时代伟人，苏联如果当时按照你们中国的模式来改革开放就好了。我退休前也很希望我们国家能够改革，改革僵化集中制非常官僚的政府体制，改革片面重视重工业的计划经济，也希望社会更加民主政府更加清廉。但是由于苏联领导人的错误决定，改革开放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一夜之间没了，苏联政权解体了。苏共领导人当时也想力挽狂澜，但在生与死的关键时刻，苏共未能得到苏联人民及一千五百多万党员的支持，连军队也拒绝执行命令。后来，党组织被查封，财产被没收，却没有任何工人、机关工作人员、苏共党员自动集合起来保卫过去的区委、市委、州委，甚至连游行抗议活动都没有，多么痛心呀！鹏，可想而知当时苏共完全脱离了人民，这是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当然西方势力的渗透，长期与美国的军备竞赛，民族问题，再加上错误的阿富汗战争耗空了苏联的国力，这些也都是苏联解体的重要原因。” 停顿了一会儿，塔玛兹接着讲：“鹏，我来给你讲讲卢布是如何迅速贬值的吧，我刚才讲了由于苏联领导人的错误决定，改革开放进程太快了，当时苏联的领导人和人民都相信自由市场、金融开放、自由选举，取消政府监管才是苏联繁荣的基石，因此苏联领导人开始了放弃统一领导，打开了国门，主动解散了苏联。俄罗斯首先进行的改革是国有企业的私有化，通过股份制瓜分国有企业，每个人分到大概一万多卢布的国有资产股票。如果按照当时的汇价差不多就是一万五千到两万美金，这可是不小的一个数字，可以说全俄罗斯人民都在狂欢。与此同时俄罗斯的金融也逐渐开放，大量的外资银行进入俄罗斯，这些不用排队微笑待客独立核算的现代私人银行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布了俄罗斯每一个城市。他们的免费的咖啡微笑的服务给普通老百姓带来了一种感觉：这些外资银行比那些国有银行强多了！在此背景下，这些外资银行和金融机构通过各种灰色手段以相对高一点的利息和一杯免费的咖啡就吸收了大量民间和企业的卢布储蓄。人民的存款大搬家，从国家银行搬到了外资银行。另外外资银行还通过贿赂等手段向俄罗斯中央银行、国有银行和国有金融机构大肆套取卢布款项。在外资银行卢布存款数量充足后，一场在市场开始唱衰股票的行动展开。那些国有企业股票都是没有什么分红能力的’的股票，与其留着无用不如抛出换到现钱！俄罗斯人民相信了这些鬼话后开始纷纷卖出股票，结果股票暴跌。与此同时市场上外资银行开始暗中低价收购这些股票。” 塔玛兹的脸上充满了难过的表情：“鹏，多么触目惊心呀，就这样整个俄罗斯的国有企业就这样被俄罗斯人民廉价卖掉了。你要知道在暗中收购股票的过程中，外资银行以及金融机构欠了天文数字的卢布债务，即使是每年的利息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个债务足以拖垮这些外资银行，令他们破产。但是西方最擅长的就是玩阴谋，这时西方的金融专家小组提出了友好建议：进一步放宽对卢布和美元自由汇兑的监管来对抗黑市交易。而当时俄罗斯正在民主化，西方的金融专家和那些被收买的卖国媒体反复对行政金融监管手段讽刺嘲弄，把正常的央行对金融的监管说成是集权式的官僚行为，而人们对于新得到的政治民主非常兴奋，在这种友好的建议下，于是金融管制放开了，但是政府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金融开放以后，私人银行外面出现了排队兑换美元的场面。人们为什么要这么急迫把卢布换成美元呢？因为苏联时期计划经济，政府只发展重工业和军工，造成市场上物资奇缺，生活货品供应严重不足，什么都是凭票供应，人们有钱花不出去，只能存到银行里，结果银行里有大笔的卢布存款，现在一下子市场经济，人们可以自由的买卖生活用品，在货品奇缺的条件下，多余的卢布存款就会追逐短缺的商品，物价飞涨导致通货膨胀。这种情况下把卢布换成美元就是一种很好的保值方式，结果可想而知，卢布迅速贬值，变成了今天这种如同废纸的样子。没费一兵一卒，西方消灭了一个强大的苏联，西方和少数的寡头们只用了区区几亿美金就买下了价值近三十万亿美元的俄罗斯国家资产。那些寡头们把国有资产卖到国外后就把钱留到了国外，国内工业受到致命打击，俄罗斯百分之九十的工厂停工，这些寡头一夜暴富，钱财数额之巨仅次于西方的大亨，而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却在为了温饱而挣扎。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呀？贫富严重不均，政府官员和警察**，到处都是犯罪，整个国家被黑手党控制着。社会的价值观被严重扭曲，人们为了金钱已经没有了廉耻，前几天看一个电视采访，记者问一个小女孩，长大了想做什么，小女孩回答说想当个脱衣舞娘，这样可以赚很多钱。” 听了塔玛兹痛心疾首的讲述，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作为中国人，我还是很幸运，同样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相对苏联还是非常成功的。 第四十六章 坐地铁的狗 中午在罗曼家吃过午餐，塔玛兹开着他的伏尔加轿车送我回公司。在路上塔玛兹讲：“在卢布贬值前我非常有预见性地把所有积蓄在新西伯利亚市中心买了三处房产，一处是现在罗曼开餐厅的小楼，一处在苏联解体后卖了给罗曼投资开了格鲁吉亚餐厅，剩下一处在出租。我做了差不多二十几年的国营大企业领导，工资很高，我妻子退休前一直都是大企业的总会计师，工资也很高，我们那时每年都会有公费的黑海索契和克里米亚度假，我们还去不少国家旅游。退休时我们的积蓄有几十万卢布，按照那时的汇率差不多就是一百多万美金。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的话，我和我妻子一生的积蓄就化为乌有了，几十万卢布放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两百美金。我和我妻子分到的四五万卢布的企业股票我没有卖一直留着，我不想便宜给美国人和那些国家蛀虫们。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有些酒鬼以一箱伏特加的价格就把一万卢布的企业股票给卖了，俄罗斯的最大的社会问题是酗酒严重，酒鬼实在太多了。鹏，我给你一个建议，在俄罗斯做生意手上一定不要留太多卢布，要随时把卢布换成美金，就目前的形势，卢布会一直贬值下去，甚至还会有十倍不止的贬值。我根本不看好目前所谓的“休克疗法”，它只能要俄罗斯彻底垮掉。” 听了塔玛兹的一席话，我心里充满了对这位睿智老人的无比敬佩，不愧是做过国营大企业领导的人，见多识广眼光超人。我忽然想到超哥临走前给我留的一千万卢布，虽然过段时间要给列娜和卡佳发工资，还要交办公室和宿舍的租金，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要是按照现在卢布汇率的这种跌法，过段时间几十美金就跌没了，差不多是丹妮娅一个月的工资呀。为什么超哥手上不留着美金呢？干嘛要把带来的美金换成卢布呢？我想了想，唯一的答案就是超哥注册公司的时候，这边政府要求必须存一笔卢布在银行，现在这笔钱可以提出来使用了，超哥才取出来交给我，这应该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那我还是把这笔钱换成美金吧，两千多美金也比一千万卢布好放。给列娜和卡佳发工资时候如果发美金，我想她们会更开心。这样决定后，我问塔玛兹：“塔玛兹叔叔，如果换美金在哪里换方便？”塔玛兹回答：“换美金的话在任何银行都可以，但是有很多银行没有美金，在市中心的大银行一般都可以换到，但是要排队等还需要登记护照，有时候还会有限额，会很麻烦。市中心市场门口有些私人炒汇的，和银行的汇率差不多，就不需要排队等也不需要护照，平时在那里换美金就方便很多，如果金额很大的话可以要罗曼帮忙。”我想我今天先去市中心市场换一点看看，于是要塔玛兹开车送我回了青年公寓。 回到宿舍拿上一百万卢布，步行了二十多分钟到了马克思广场站坐地铁去市中心。新西伯利亚是俄罗斯四个有地铁的城市之一，另外三个城市是莫斯科圣彼得堡和下诺夫哥罗德，俄罗斯和世界上最大的地铁在莫斯科。新西伯利亚地铁在俄罗斯排第三位，八十年代中期建成，红绿两条线贯穿新西伯利亚东西南北，地铁站的建筑充满了苏联时期的风格。我需要坐红线到列宁广场下车后步行到中心市场，沿途要经过五六站还会穿过鄂毕河。在地铁站门口遇到两个巡逻的警察，警察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我的护照后就放我进了地铁站。因为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地铁里没有多少乘客，每个乘客都在安静地坐着读书。俄罗斯虽然经济衰退民不聊生，但是俄罗斯人尤其是中年人却没有因此而降低读书的热情，无论是在地铁里公交车上还是在排队购物，人们总会从包里拿出本书静静地阅读。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拿出本俄语书来学习。 地铁到了大学生站，车门开了后忽然上来了三支体型不是很大的狗，既没有看到狗的脖子上有狗链也没有看到后边有主人跟着上车。我顿时感觉非常奇怪，就放下手中的书，仔细观察起这几只狗来，只见这三只狗安静地找了个没有人离车门很近的位置趴在地上。地铁快到下一站体育站的时候，其中一只狗爬起来站到门口，到站后它迅速地钻出地铁又马上钻了回来，然后又安静地趴在同伴身边，到了鄂毕河码头站的时候还是如此。但是车厢里的俄罗斯人却对这三只狗仿佛视而不见。我非常奇怪，就一直盯着这三只狗看，可能我专注的神情引起了我旁边一位中年妇女的注意。她放下手中正在读的书，侧过身子低声问我：“年轻人你好！你是不是觉得这些狗很奇怪呢？”我回答她：“您好！是的，它们这是要去哪里？”中年妇女微笑了一下说：“它们是去中心市场。”啊！难道它们要去买东西还是和我一样去换美金？看我很吃惊的样子，中年妇女问我：“你是来自哪里？”我回答：“我来自中国。”中年妇女又问我：“过来上学？”我点点了头，我想我说我是学生可能会好一些。中年妇女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新西伯利亚有俄罗斯最好的大学。年轻人，你们中国地铁里没有狗吗？”在中国有地铁的城市好像只有北京和上海，那里不要说地铁里，恐怕城市里都很难见到狗，况且还是这种没有主人的狗。我只得摇摇头，见我摇头中年妇女脸上仿佛有些明白的神情，“难怪你觉得地铁上有狗很奇怪，我告诉你，它们都是流浪狗，现在它们是去中心市场找食物，市场上有专门的地方和固定的时间给这些流浪狗准备食物，它们吃完食物后再坐地铁回到城郊自己的地盘。”我很好奇地问：“它们会坐地铁吗？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不管它们吗？”中年妇女笑笑说：“这些流浪狗很聪明，它们是城市的精灵，它们在城市里生活,就和人一样会自己乘坐地铁，不但能辨别车站还会转换地铁，也会搭公交车。狗是我们人类最善良忠诚的朋友，我们的政府对流浪狗非常宽容，不仅允许它们坐地铁和公交车，还有专门的法律保护它们，在俄罗斯伤害流浪狗是要坐牢的。也许你才来不久，对这些还觉得很奇怪，时间久了，你也会喜欢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等一下，我要你看看它们是多么的懂事和有礼貌。”中年妇女说完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块面包掰碎，嘴里向着那三只狗叫到：“小朋友们过来。”那三只小狗听话地摇着尾巴走过来，很有秩序地吃掉了中年妇女手中掰碎的面包，却没有去碰中年妇女放在腿上的面包，吃完后三只狗很有礼貌地舔了舔中年妇女的手后又回到了车门口旁趴下。 我惊呆了，这些流浪狗简直成精了。俄罗斯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人命好像在俄罗斯分文不值，每天的电视新闻里不停地报道各种犯罪和凶杀案，路边也会有无人问津夜里冻死的酒鬼，但是却对流浪狗爱护有加。也许是这里人与人之间充满了背叛，只有狗才会忠诚如一吧。 第四十七章 广场上的婚礼 当地铁快到列宁广场站，广播里报出前方到达列宁广场站，那三只流浪狗竖起耳朵听着，一副很严肃紧张的滑稽模样。到站后门一开，那只每站都会在车厢门口观望的领头狗首当其冲钻出了车厢，另外两只狗也紧随其后钻出了车厢。我走出车厢后，这三只流浪狗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那位中年妇女没有说错，它们是去中心市场找食物的。 走出地铁站，我向着列宁的塑像行了个注目礼。这时在广场边停下七八辆小轿车，打头的是一辆车身上贴满彩带的白色伏尔加轿车，车门打开后身穿黑色西装和白色婚纱的一对二十岁左右年轻的新郎新娘走下车，美丽的新娘手捧一束鲜花挽着高大英俊新郎的手向列宁塑像走过去，后边跟着伴郎伴娘和一群穿着漂亮服装的新郎新娘的亲友们，新郎新娘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录像机录像的人。以前在介绍苏联国情的书中读到过，俄罗斯人的婚礼一般是在周末下午举行，现在市政厅举行登记证婚仪式，邀请亲友到场。登记证婚仪式结束后新婚夫妇在亲友的陪同下，去二战英雄纪念碑和列宁广场献花，最后去酒店庆祝。没想到今天是周六恰巧遇到了这个列宁广场婚礼献花的场景。以前在国内时看报道讲，苏联解体后很多地方俄罗斯人去苏联化运动严重，苏联时期的大型节日几乎都被取消,连二战时期的转折点列宁格勒和斯大林格勒城市名字都恢复成沙皇时期的圣彼得堡和伏尔加格勒，有些地方把列宁的塑像拆除。今天能见到这对新婚夫妇还保留了苏联时期的传统，为列宁塑像献花，说明列宁在新西伯利亚人心目中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受**思想熏陶的我，一直对列宁有着深深的崇敬之心，今天能看到这一幕心情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动。 我很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有些神圣而且美好的时刻，于是我向婚礼队伍走过去。年轻的新郎新娘走到列宁塑像前首先抬起头仰望了一会儿列宁塑像，仿佛在追溯苏联时期少先队和共青团的年代。然后手挽手俯下身体把献花放在塑像的下边。这时旁边的伴郎打开一瓶香槟酒，在事先准备好的酒杯里给新郎新娘倒上酒，新郎新娘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喝下了交杯酒，伴郎又挨个为亲友倒上酒，大家再次祝福新郎新娘。这时我忽然发现二十岁左右的新郎长得多少有些像亚洲人。 这时亲友群中一位身穿灰色西装戴副眼镜，看起来长得有些像亚洲人非常文质彬彬，年近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注意到在一旁驻足观看的我，他向伴郎要了一杯酒，微笑着向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后向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后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中年男子热情地对我说“年轻人你好！我是新郎的父亲，我邀请你加入到我们为新人祝福的行列中。”我感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中年男子见状把酒杯递给我，然后问我：“请问你是中国人吗？”我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中国人，我刚到新西伯利亚不久。“，中年男子听了后认真地看了看我，问我：“你是不是叫鹏？”我顿时惊呆住，不禁脱口而出：“啊！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问完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面孔长得有些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我敢肯定的是我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他也是和瓦罗加一伙的？克格勃或者是黑手党？竟然一下子能叫出我的名字。 见我满脸狐疑的样子，中年男子再次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还记得这里见过的安东老人吗？”我立刻恍然大悟，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是安东老人在政府里工作的的儿子，安东老人还想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见我脸上露出明白的表情，中年男子非常高兴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我叫尤里，安东老人是我的父亲，那天在这里遇到你后，我父亲很开心，回家后就和我说起你，我刚才也是猜测，没想到还真的是你，看来我们很有缘分。我现在邀请你参加晚上的婚礼酒宴。”我也非常开心地点着头说：“是的是的，真是太巧了，安东老人呢？怎么没有见到他”尤里回答：“我父亲本来是要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大孙子的婚礼当爷爷的怎么能不参加呢？他这个大孙子是他最疼爱的，可能有些太兴奋了，我父亲夜里没睡好，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腰给扭伤了，现在在家里休息，我母亲在照顾他，如果好一些的话，晚上还能去酒店参加婚礼酒宴，如果不行的话，只能事后看录像了。”我问尤里：“婚礼酒宴几点开始？”尤里回答：“晚上六点，我们现在给列宁塑像献完花后还要去二战英雄纪念碑献花，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我看了看手表说：“我会针灸，现在还有时间，我可以去给安东老人针灸治疗一下，也许会有很好的效果，我希望老人家可以亲眼看到自己心爱孙子的婚礼。”尤里兴奋地说：“鹏，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幸运，你说都需要我怎么配合你？”我说：“需要现在送我回宿舍，我拿上针灸用的工具，然后去给安东老人针灸，您家里有酒精和医用棉球吧。”尤里回答：“好的，我现在安排人开车送你去宿舍，我家里酒精和医用棉球都不缺，我母亲退休前是护士。”我说：“那我现在去祝福一下新郎新娘吧。” 尤里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新郎新娘面前，对他们说：“这是鹏，安东爷爷的朋友，刚好在这里遇到他。”我向新郎新娘举起酒杯说：“我不久前在这里和安东老人相识，今天又在这里遇到你们的婚礼，真是上天的安排，我祝福你们美满幸福！”新郎新娘和我碰杯后喝掉杯中的酒，新郎伸出手和我用力握了一下，用不算流利的中文对我说：“谢谢！我叫安德烈，这是我的妻子玛丽娜，非常高兴认识你，欢迎你参加我们的婚礼。”尤里说：“我已经邀请了鹏，鹏是针灸师，现在鹏要去给你爷爷治疗。”新郎安德烈一听，很高兴地说：“太好了，爷爷可以亲自参加我的婚礼了。” 尤里安排了一个人开车带我回青年公寓拿针灸工具，刚好丹妮娅周六下班早已经回到了宿舍，我要她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她开心地答应了。我们很快换好比较正式的衣服，我又找出个这才带来的景泰蓝工艺盘子，准备作为礼物送给安德烈和玛丽娜。 到了安东老人家里，老人见到我非常开心，尤里已经给过他电话，所以不用多做解释，我就开始给老人针灸。针灸后安东老人感觉腰部明显轻松了很多，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痛了，可以去参加婚礼酒宴了。于是他和妻子换好衣服，他的妻子为了保险起见又给他找出个拐杖。我赶紧找出越南人忠的电话，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临时有事，无法去他家做客，改天再去他家做客。看时间差不多我们一起出了门。 也许是经济不好物价奇高的原因，安德烈和玛丽娜婚礼酒宴很简朴，桌子上的食物和我们中国的婚礼酒宴上的食物比起来不知道要简单多少倍，但是却摆了很多酒。客人们也是兴高采烈，整个婚礼酒宴的气氛非常热闹，所有人都是开怀畅饮载歌载舞，酒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此时此地人们好像忘却了经济危机和所有的烦恼。 第四十八章 农业官员的见解 安德烈与玛丽娜的婚礼结束后，尤里开车送我和丹尼娅回青年公寓。在路上尤里讲他是学农业的，以前在新西伯利亚州农业研究所做研究员，现在在农业厅一个部门做领导。介绍完自己的工作，尤里有些自嘲地讲：“农业部门是在政府里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部门，无论是苏联的还是俄罗斯的农业都是一塌糊涂。想当初学农业是受了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中国古话影响，那句中国古话叫民以食为天。可是参加工作后才明白，苏联政府根本就不重视农业的发展，苏联的解体是和苏联政府对农业发展的错误决定造成农业落后有很大关系，我非常羡慕中国的农业发展水平。”我今天刚刚听了塔玛兹对苏联解体的看法，苏联解体是由于多种错综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造成的，苏联领导人的错误决定和苏共严重脱离群众加之西方势力的渗透干预还有与美国的军备竞赛加上错误的阿富汗战争等等。现在忽然听到尤里讲苏联解体和农业落后有很大关系，刚好我们又想开发蔬菜水果的项目，所以我就很想听听这位农业部门官员的见解，于是我请求尤里讲讲着其中的道理。 也许是心里一直有种苦闷无法诉说的原因吧，见有人感兴趣这个话题，尤里便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鹏，你知道吗？在沙皇时期，俄国曾经是世界上第一大粮食出口国。正是农产品的出口在历史上保证了俄罗斯的外汇收入，并为进口机械设备提供了资金。在六十年代前苏联的农业还可以满足本国的需求。可是这种局面到了六十年代就发生了变化，在六十年代中期西西伯利亚发现巨型油气田，刚好世界油价上扬了好几倍。当时对西西伯利亚油气工业每投入一卢布，经过三四年就可以收回三四十卢布的利润。这种迅速和巨大的收益在世界经济史上尚无先例，得益于这种聚财效应，苏联通过石油出口获得了巨大的外汇储备。苏联经济状况不用任何经济改革就得到了改善，可以大量购买外国先进设备和消费品，还保障了与美国进行军备竞赛的财政基础。基于这种形势苏联政府在六十年代通过了首个关于在国外大量采购粮食的决议，当即开始粮食减产，从此苏联由粮食自给自足转变为粮食进口国。并且逐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粮食进口国，从而引发了一系列巨大而难以解决的经济问题。如果不是依靠出口石油，粮食问题很可能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就成为灾难性问题。无论是黄金开采，还是木材、棉花的出口以及对外举债，都不能保证用来进口农产品的稳定拨款。在此情况下，只有在西西伯利亚不断开发并开采大型油田，将石油大量出口换汇才能阻止粮食危机的发生。” 尤里讲到这里叹了口气后接着说：“这个时期，由于苏联的高度城市化工业化，城市人口大量增加，国家不得不支付大量外汇用于在国外采购粮食和食品。无法解决的粮食问题动摇了苏联经济的根基。苏联农业衰退的基础是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形成的。苏联选择了斯大林模式，彻底消灭个体经济，组织大规模生产，完全剥夺了农民的物质利益，这种大锅饭的模式使得苏联农业发展走向末路。赫鲁晓夫也发现了农业衰退造成的危机，曾经尝试着进行改革，但是所作出的所有尝试都没有超出斯大林所实行的僵化的管理模式。农业成了苏联经济中最保守的部门，甚至不允许讨论任何有关农业生产转入市场运营机制的可行性。因为政府不愿意、也不打算在农业生产领域实施痛苦的但却必要的市场化改革，这种情况导致了苏联农产品消费市场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彻底崩溃。如果不是因为七十年代中东局势的不稳定，造成石油价格的快速上涨，苏联取得了巨大的外汇收入的话，我想苏联因为粮食问题很可能会提前二十年解体。苏联政府错误地认为石油价格会一直上涨，并且价格会维持在一个高点，但是令苏联政府没有想到的是，从八十年代世界经济开始出现连续衰退并伴之以石油价格下降，当时苏联极度依赖油气出口收入来维持经济运转，油气价格下跌使苏联国力遭受重创。戈尔巴乔夫改革时期，苏联陷入了用增产维持石油美元收益的怪圈，这样就造成了国家经济结构失衡。苏联超一半以上的外汇收入靠石油出口，而一半以上的外汇支出用于进口粮食和食品。因此，苏联经济状况直接取决于世界石油价格和谷物价格的波动。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石油价格已经跌去了一半，这使得苏联经济严重已经透支。无底洞般的阿富汗战争还在进行，数千万吨的粮食需要进口，苏联政府只能靠外债解决，此时的苏联已经在火山口上，危在旦夕，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解体。戈尔巴乔夫也看到了这个危机，但是已经无力回天。所以我非常赞赏你们中国的改革开放，打破了大锅饭，保证了农民的物质利益，提高了农民发展农业的积极性。我非常羡慕你们国家的农业成就，用不到苏联一半的国土养活了苏联几倍的人口，在这个基础上，中国才有了今天的发展。如果苏联政府能够早期重视农业的话，苏联就不会有解体前的经济危机，苏联不但不会解体，还绝对会成为世界第一的超级大国。” 尤里讲完这些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农业发展仍然处于停滞状态，石油的价格也没有涨起来，现在的俄罗斯只能靠外债度日，所以你也看到，今天的俄罗斯物资贫乏食物短缺，卢布贬值物价飞涨。就连今天安德烈和玛丽娜的婚礼也因为物价太高我们全家的收入都不高，所以办得非常的简单寒酸。现在俄罗斯的大部分集体农场都处于荒芜状态，农民们只是在自己小小的土地上种些土豆洋葱来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听了尤里的话后，我暗想，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真是天下最朴实的真理，如果一个国家连人民的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必然要衰败。俄罗斯现在落后的农业也正是个机会，于是我向尤里说出了我们想从中国往这里进口蔬菜和水果的打算，尤里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这是很好的想法，我听说中国的蔬菜水果品种多而且非常便宜，但是路途过于遥远，运输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算运过来成本也会非常高，而且还存在保鲜的问题，如果在路上发生腐烂变质，那将是非常得不偿失。我有个建议，你们应该考虑在新西伯利亚发展农业，这边的土地土壤非常优良，你们可以找这边的农场合作，引进你们中国先进的农业技术和农业专家。我对你们的大棚种植技术非常感兴趣，你们完全可以引进过来，利用这边的廉价的天然气资源和那些失业的农民，我想这样会好过你们把蔬菜水果运过来。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这边的农场和办理各种手续。” 一直默默在听尤里说话的丹妮娅这时说：“鹏，你们要是想找农场的话，考虑我家里那边的农场吧，那里已经荒废了几年了，我父亲原来是农场的经理，现在在家里开了个面包店，他可以给你帮上忙。”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俄罗斯的农业有着非常大的发展空间。不过我要和万尼亚说一说，毕竟我们公司不是农业公司，我们也要找到专业人员才行，这其中会涉及到太多的事情，如果只是发货蔬菜水果过来就相对简单很多。丹妮娅，过几天我和你回你家看看，我还真想去俄罗斯的农村看看。”丹妮娅一听马上兴奋地说：“好呀好呀，到时候我带你看看西伯利亚的土地还有感受一下俄罗斯的桑拿浴。 第四十九章 跳蚤市场 星期天的早上，丹妮娅早早起来，做好早餐后把我叫醒。我睡眼朦胧地问：“丹妮娅，今天是星期天，你干嘛起来这么早？”丹妮娅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亲爱的，你今天陪我去跳蚤市场吧，我想去买件皮大衣，跳蚤市场开市很早收的也早，去晚了就买不到好东西了。”我很好奇地问：“新西伯利亚还有跳蚤市场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丹妮娅听了呵呵一笑说：“你才来了几天呀？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跳蚤市场只有星期天才开，平时没有。”我边穿衣服边问：“跳蚤市场有皮大衣卖吗？在中国跳蚤市场都是卖旧东西的。”丹妮娅回答：“这里的跳蚤市场最早也是卖旧东西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有卖的，价格比中心市场便宜，我以前在那里看到有土耳其皮毛一体的大衣卖，才一百八十万卢布，中心市场上要卖两百多万卢布呢。”我问：“为什么那里那么便宜呢？”丹妮娅回答：“跳蚤市场最早是人们处理和交换处理家里不用物品的市场，不需要任何营业执照，只需要交一点点管理费就行，谁去的早站好地方就可以摆摊了，这两年开始有人卖新的物品，因为没什么费用，所以东西卖的价格也便宜。”我问：“跳蚤市场在哪里？大不大？逛的人多吗？”丹妮娅回答：“跳蚤市场在郊区的公园，离我们这里不远，以前不大，现在越来越大，逛的人非常多，啥都有卖的很好玩。”我一听来了兴趣，说：“那要去好好逛逛。”我接着关心地问：“丹妮娅，买皮大衣你的钱够不够？”丹妮娅回答：“我自己有三百美金，你又给了我一百美金，足够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换美金呢，到时用美金买也是一样。”我说：“你把美金给我，我给你两百万卢布，我本来这两天想去把万尼亚给我的一千万卢布换成美金的。”丹妮娅一听很开心，亲了我一口后说：“呵呵，亲爱的，你真是慷慨的银行，这么好的汇率，可惜我没有太多美金，你陪我逛跳蚤市场我今天中午请你吃好吃的。” 丹妮娅穿了件只盖住屁股和服式的睡衣，头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子，睡衣遮不住她那高挺丰满的胸，看得我有些神不守舍，一把把丹妮娅拉进怀里，手顺势伸进她的睡衣里，坏坏地说：“不用等中午，现在就请我吃吧。”丹妮娅脸色绯红嘻嘻笑着说：“你真够坏的，难道昨天晚上还没吃饱吗？”我嘿嘿笑着说：“现在又想吃了。”丹妮娅在我的抚摸下身体有些兴奋，仰起脸和我接吻，当我想脱掉她的睡衣时，丹妮娅把我的手抓住“亲爱的不要啦，不然真的逛不成跳蚤市场了。”我只好悻悻然地作罢，打开窗户深呼吸了几口外边寒冷的空气，才把体内的燥热降下来。 吃过早饭，我给了丹妮娅两百万卢布，想了想后自己又拿了一百万卢布带在身上，反正有丹妮娅跟着也不会有警察查我，就算查我也不怕。有了机场的那次事情后，我出门一定先检查身上带没带护照，而且也不会带很多钱。八点钟不到我们就出了青年公寓，在马克思广场坐上去郊外公园的有轨电车，车上的人很少，我们找了个后排的双人位置坐下。我说：“好像去跳蚤市场的人不多呀。”丹妮娅搂着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脸色还有些绯红，可能还没有从早上的兴奋中平静下来。她用很慵懒的声音回答我：“我们这个时间去跳蚤市场已经算晚的了，早上六点钟市场就开了，那些卖货的人四五点钟就去占位置了。”我问：“那跳蚤市场到几点钟结束？”丹妮娅回答我：“下午三点结束。”我说：“干嘛开这么早的，难道不能晚点开晚点结束？”丹妮娅回答：“你知道现在人们都没钱，所以都想买些便宜货或者把家里没有用的东西卖掉，都早早来占地方，那些只在星期天跳蚤市场做生意的商贩们更是要早点来占地方，不然晚了就没地方了，想要买到便宜东西的人们也来的很早，怕晚了买不到便宜货，因此很多人坐早上五点半的第一班公交车来逛市场。人们一般逛到中午就都回家吃饭了，所以结束的也早。只是太早了我不忍心叫醒你。”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就呵呵笑着说：“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的话，那以后不是会前一天晚上就去占地方半夜开市，早上就结束了。”丹妮娅听了忍不住笑起来“鹏，你真会想象，这样的话，半夜只有森林里的狼来逛市场了。”我信以为真“郊区公园周围森林里真的有狼吗？”丹妮娅嘻嘻地笑着说：“当然有了，就是专门吃你这种坏蛋的。”我一把搂住丹妮娅，做出很凶的样子“啊！竟然抓弄我，我现在就是一只大灰狼，我要把你这只骗人的小白兔吃掉。”丹妮娅闭上眼睛做出很害怕的样子说：“大灰狼先生，求你快点吃掉我吧，最好马上就吃。”说完仰起脸把性感的唇送了过来，结果大灰狼差一点被小白兔吞进了肚子里去… 当我们还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有轨电车已经到了终点郊区公园站。还没下车就看到了公园里人山人海，四周空地上也停满了车。我们随着人流开始逛市场，说是公园其实就是在森林中有一大片空地，和我们国内的公园完全不同，既没有围墙也没有大门，更看不到什么公共设施。我想这里应该是平时人们来露营聚会或者运动的地方。卖货的人们大部分都是开着车来的，人们直接把要卖的东西摆放在车顶和车前盖上，或者干脆打开后备箱任由顾客挑选。也有些老人在地上铺块塑料布摆些小东西在卖，身旁放个手拉车，应该是坐最早班有轨电车来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跳蚤市场上的东西五花八门，新旧都有，开车来的大部分的都是在出售新东西，衣服鞋帽床上用品五金工具一应俱全，就连小型的电器也有卖的，不亚于中心市场。那些拉着手拉车过来摆地摊的基本上卖的都是旧货，旧的衣服、餐具瓶瓶罐罐、工艺品、书籍、邮票、纪念章等等，应该都是家里闲置的东西。我忽然被一个老者地摊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是一部老式皮箱照相机。我走过去把照相机拿起来仔细研究起来，发现是一部德国爱克发牌子的相机，老者见我感兴趣就介绍说，这是他年轻时候买的，保养的很好，现在还能拍照，边说老者边从我手上拿过相机做了个拍照的演示。我问他都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干嘛要卖？他讲退休金太低，把相机卖了换食物，相机留着也吃不了，而且现在这种胶片已经买不到了。我一听觉得这些退休老人真是很可怜，问他相机多少钱，老者反倒问我二十万卢布行不行？二十万卢布才合三百多块人民币，我二话没说掏出二十万卢布递给他，老者迟疑了一下接过钱，我想他可能有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痛快，以为我会和他讲讲价，也许他这部古董相机卖了很久都无人问津。老者把相机装进皮盒子里交给我后，又拿了本书一起给我，说是普希金的诗集，送给我。这时候丹妮娅走过来，看到我手中的普希金诗集，兴奋地一把拿过去，“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普希金的诗了。”说完她翻开书，嘴里开始读起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老者也一起跟着背诵起来。我看到老者的眼角有一颗泪珠滑落。背诵结束后，老者又重复了一句一切都将会过去。我心底也默默地为这些悲惨的老人们祈祷，希望这种艰难的日子很快将会过去。 逛了一会儿，丹妮娅就找到了自己心仪的皮大衣，货主要价一百九十万卢布，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一百七十五万卢布成交。这个摊位上还有一些土耳其的服装，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感觉比我们中国倒爷倒过来的低档衣服质量要好很多。卖货的是一个阿塞拜疆的小伙子，我问他这货都是从哪里进的？他说是去土耳其进的，我问他只是在跳蚤市场卖货吗？他说平时还会开着车流动卖货，我问他干嘛不在中心市场弄个摊位卖货呢？他回答说，摊位费太高稅太重了，流动卖货的货大不了给警察交些罚款。这时我忽然想到我们和瓦罗加的口头协议，如果用我们这边的公司和瓦罗加他们公司签合同的话，那我们这边公司岂不是也要面临销售上税的问题，我和超哥当时忽略了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周一要好好问问会计列娜才行，还要和超哥说一说。 买完皮大衣，我们接着逛市场。我突然看到在前边小刘和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国小伙子站在一台车旁，车前盖和车顶上摆着一些皮夹克羽绒服还有老高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小刘也看到了我，很兴奋地几步走到我们跟前“鹏哥丹妮娅你们好！我还整念叨你呢。”我打了小刘一拳“你小子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玩的地方都不和我说，自己跑过来练摊，怕我知道了和你抢生意？”小刘哈哈笑起来说：“鹏哥，看你说的，我咋没想到你呢？我昨天给你往办公室打过电话，卡佳说你没去上班，超哥回国了你就偷懒，昨天干嘛去了？在家陪美女了吧？”我呵呵一笑“我昨天去参加婚礼了，没去公司，哪个是你同学吧？”我看了一下站在车旁边长得有些微胖的中国小伙子，小刘回答我：“是的，我们班的倒爷大明。”说完小刘带我们走到车前，向大明介绍我和丹妮娅，“大明，这就是我对你说起的鹏哥和美女丹妮娅。”大明先用俄语和丹妮娅问了句好，然后对我一抱拳“鹏哥好！小弟久仰鹏哥大名，听维嘉讲您会一手针灸神技，轻松搞定国际列车美女乘务员，到了青年公寓第一天就以一手厨房神功拿下美女老师，小弟我对鹏哥您实在是由衷佩服，一直都想要维嘉带我去拜访拜访您，没想到今天有缘在这里相遇，真乃三生有幸。”我心里很想笑，看来这小子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也一抱拳装腔作势地说：“承蒙夸奖，实不敢当，只会些雕虫小技，今日不期在此与老弟相遇，幸会幸会。”小刘在一旁看我们两个拽文掉字拿腔作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敢问两位大侠都是哪个门派的？”我们三个哈哈笑作一团，丹妮娅在一旁莫名其妙问我们在笑什么，我解释说我们互相认识很开心，刚才在用中国古代的礼节互相问好。 笑完后，小刘讲：“大明是我们班上最早出来练摊的倒爷，现在是最有钱的财主。”大明呵呵一笑说：“我是小打小闹赚点小钱，要鹏哥您见笑，没法和鹏哥你们比，你们才是正经做大生意的，是真正的国际大倒爷。”我问大明：“你的货都是自己背过来的吗？”大明回答：“是的，每次都买一个包厢的票，带过来的货够我卖一阵子，卖完了再回去带货过来。”我问：“那你不用上课吗？”大明回答：“平时上课，周末才出来练摊。”我问：“这车是你买的？”大明回答：“是的，没车练摊不方便，买个二手的拉达也没有多少钱。”我问：“那你有驾照吗？”大明回答：“哪里有驾照呀，我们不是有那个健康证吗，遇到查车，我就拿那个糊弄警察，告诉他们那个是国际驾照，警察也看不懂，一般情况下都没事，真要是有较真的，大不了给个五万卢布就搞定了。”我对着大明一竖大拇指“牛！练摊遇到警察查咋办？”大明回答：“交个十万八万卢布罚款就行了，我遇到警察检查都会说我没钱出来卖货赚些生活费，警察对我们这样的学生还算好，一般都不会卡我们。而且我周末都是来跳蚤市场练摊，这地方很少有警察查，再说星期天大部分警察也休息呀。”没看出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个老江湖。我接着问：“这里生意怎么样？”大明回答：“生意还不错，我卖货价格不高，差不多就行，今天带的货一大早就卖的差不多了，过一会儿就准备撤了。本来还有两个哥们要来，昨天晚上玩游戏玩到太晚，今天早上没起来，要不我们这里还能热闹些。以前我们几个两三台车往这一停，满市场就属我们这里热闹。您想呀，能起大早来这儿逛的主都是穷人，只要货质量差不多价格不高，生意都不会差。”我问小刘：“你的运动服怎么还没卖完？”小刘回答：“就剩下这一套了，我早上卖的便宜，一下子三套就被买走了，胖哥给我的手套一下子也都卖了。剩下一套我要价高一些，能卖就卖，不能卖就留着自己穿，咋说也是阿迪达斯的，俄罗斯人就认这牌子，泡妞也要穿身名牌才行。”我呵呵笑笑说：“你小子别整天想着泡妞，首先要学好俄语然后要想想怎么赚钱才行，不然怎么泡妞？”小刘嘿嘿笑着说：“鹏哥言之有理，鹏哥你们还准备逛多久？”我看看手表说：“我和丹妮娅再转转，过一会儿也打算回去了，要不过一会儿你们去我那里，中午一起做饭吃。”小刘和大明一起说好。 我和丹妮娅又逛了一会儿，遇到了两个卖货的越南人，卖的是那种很低档的运动服和棉衣，我和他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见时间差不多，我和丹妮娅回到大明摆摊的地方，大明他们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从跳蚤市场出来后，我们就直奔了菜市场，买了一大堆食品和啤酒后，我们回到了青年公寓。今天星期天，很多人回家了青年公寓里静悄悄的，我们几个热热闹闹地在厨房里做了顿中午饭。下午小刘和大明没啥事，就继续留在青年公寓。我们三个开始打牌斗地主，斗了个昏天地暗。直到丹妮娅自己在厨房把晚饭做好了叫我们吃饭，我们才结束战斗。 吃过晚饭，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小刘大明要回学校，我说刚好把我送到火车站，小刘一听冲我挤挤眼，“鹏哥又要去相会老情人了。”我说：“一边凉快去，我这是去针灸。”小刘嘻嘻笑着说：“明白明白，针灸为主，见老情人为辅。”我拿出针灸的工具，和丹妮娅说我去给个朋友针灸，晚一点回来，就和小刘大明一起出了门。 到了火车站后等了一会儿，国际列车就准时进站了。找到列娜的车厢，列娜看到我很高兴，拥抱了我一下后对我说：“斯维塔在她包厢里等你，火车在这里停车四十分钟，你不用急，等开车前五分钟我去叫你。” 到了斯维塔的包厢门口，刚敲了一下门，门就从里边拉开了，斯维塔只穿了一件睡衣在等我。一进到包厢里，斯维塔一把抱住我，还没等我说话，我的嘴就被斯维塔迫切的嘴给堵上了。接吻了一会儿后斯维塔才恋恋不舍地和我分开，“鹏，我好想你。”我笑笑说：“斯维塔，我也想你。”我把针灸的工具拿出来后，对斯维塔说：“时间有限，我们现在抓紧时间针灸吧。”斯维塔点点头，毫无羞涩地睡衣脱下来，只见睡衣里斯维塔只穿了一条窄窄的内裤，性感诱人的身体一览无遗，我再一次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斯维塔趴下后，对我说：“鹏，后背能不能不留针？”我说：“时间够用，可以留针。”斯维塔抓住我的手说：“傻瓜，时间哪里够用？”我说：“好吧，那我就针刺一下穴位不留针。”我在斯维塔的后背上几处背腧穴针灸，每个穴位刺进去有了针感后便把针拔出来，然后要斯维塔翻过身来，我又同样针了四肢上和胸部的穴位。一边针灸我一边和她讲了要她帮我带人参过来的事情，斯维塔说国际列过沈阳站的时候给她送过来就行，我说到时候再给她拿一些治疗神经衰弱的中药。斯维塔问我；“鹏，你有没有新西伯利亚找到女朋友？”我如实回答;“有，宿舍的邻居。”斯维塔问：“她很漂亮吗？”我说：“她很漂亮，你也非常漂亮。”斯维塔幽幽地说：“我本来还想等放假了来新西伯利亚找你呢，看来不行了。鹏，你会来莫斯科看我吗？”我点点头说：“莫斯科我一定会去，我也一定会去看你，而且你每次过新西伯利亚我们都会见面的。”斯维塔说：“鹏，我想和你好好相处几天，这四十分钟的时间太短暂了。”我说：“我回国和再回来时候一定坐你当班的国际列。”斯维塔这才有些开心地说：“你可要说话算数呀。” 我这边刚把针灸的工具收拾好，斯维塔就一把把我拉倒在床上。此时国际列的车厢里**一刻值千金。 第五十章 与众不同的赚钱生意 周一的早上，罗曼九点钟按时来青年公寓接我去给他父母针灸。在路上我告诉他：“我已经安排好，下周可以给您二十棵人参。”罗曼听了很高兴“非常好！你给我的人参已经快没有了，我用洽洽泡了一棵人参放在餐厅吧台的架子上，很多顾客看到后都在问，我告诉他们这是东方古老神奇的人参，在地下生长了快十年了，可以强身健体治疗很多病，长期服用可以延长寿命，而且还会给人带来好运。顾客听了都非常感兴趣，问我在哪里可以卖到？我说我可以帮他们从中国定货，一棵人参一百五十美金，空运发货过来。就这样已经卖了十几棵人参了。”这罗曼可真够会忽悠的，绝对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我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罗曼问我：“下周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二十棵怕不够卖的。”我回答：“那下周我给您三十棵人参吧，以后我每个月给您提供三十棵人参可以吗？”罗曼说：“可以，如果再多一些就更好。”我心里计算了一下，斯维塔跑一趟中国来回两个星期时间，休息一个星期时间，这样就等于是三个星期为一个周期，如果每次带三十多棵人参，按照半年算下来的话平均每个月是四十多棵人参，每个月给罗曼三十棵，剩下的我留着备用。俗语讲得好物以稀为贵，如果把人参搞过来太多，就会卖成白菜价，虽然说俄罗斯的北京白菜不便宜，但是毕竟也是按公斤卖的，每公斤最多也就卖到十美金，我这人参按一棵五十美金的话，一公斤差不多就是两百多美金，这是北京白菜的二十倍价格呀，当然国内还不止二十倍呢。况且每次斯维塔也无法带太多。如果罗曼餐厅里卖的好，每个月三十棵不够卖的话，我可以把手上的备货给他，到时候也可以要斯维塔每次多带十棵，我以后每次给斯维塔一两百美金的带货费，她不用费什么力气冒什么风险赚些外快也会很开心。打完如意算盘后，我对罗曼说：“每次没办法带太多过来，先给您三十棵人参，如果不够一个月卖的话，我再想办法。”罗曼说：“那好吧，就这样定了，这个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讲，这是我们之间的生意。”我说：“您放心，我会保守商业机密的，中国有句话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罗曼呵呵一笑“鹏，玛拉结次（好样的）” 罗曼又问我：“鹏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弄过来的，适合在我餐厅里卖的？”我想罗曼这么会讲故事的，把人参都说成能带来好运，那干脆就弄一些岫岩玉玉雕蟾蜍过来放在他餐厅里摆着卖。上次送瓦罗加玉雕蟾蜍时候，看瓦罗加非常喜欢，这东西俄罗斯的有钱人应该会同样喜欢。如果罗曼忽悠的好，肯定可以卖上好价钱，在中国的工艺品商店里随便也要标价上千的，何况在这里。于是我说：“我知道俄罗斯人很相信风水，如果我从中国搞一些高档的风水吉祥物玉雕，不知道在您的餐厅能不能卖？”罗曼点了点头说：“是的，俄罗斯人很信风水，你可以搞一些过来，我摆在吧台架子上人参酒的旁边，如果有人感兴趣，也一样讲可以帮他们订货，这些东西有钱人喜欢。要知道现在这些俄罗斯新贵们大部分人的钱都是不干净的，所以他们钱越多就越迷信，你搞过来的东西一定要好，不怕贵，有钱人把这些风水吉祥物摆在家里和办公室里也是一种炫耀，到时候你还要讲清楚这些东西都有什么意义和作用。”我说：“您放心，我搞过来的玉雕一定是非常精美高档的，都是水平很高的工匠们手工雕刻的。”罗曼说：“那样最好，越是好东西越会有人感兴趣，也越能卖上好价钱。”我心想，那我要家里人先定十个岫岩玉玉雕蟾蜍过来，这东西不占地方，批量定制的话一个才一百多块钱，配上高档的木盒也不会超过两百块钱，我按照一百五十美金给罗曼，按照他这种忽悠水平，随随便便也可以卖到三五百美金甚至更多。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这个新的与众不同的赚钱生意心中暗喜。心里又想，等回国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再弄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过来。 下午回到公司后，卡佳讲超哥来过电话，要我到公司后给国内公司打个电话。我拨通电话后，是小王接的电话，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小王就喊来超哥听电话，超哥拿过电话先问我：“大鹏，你那边一切都好吧？”我回答：“一切都好，超哥你不用惦记，你怎么样？回去一切顺利吧？”超哥说：“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前天晚上就回到了，昨天带他们在市里转了转，三个月没回来，刚回来都有些不适应了。”我听了笑着说：“那说明你快变成老毛子了。”超哥也哈哈笑起来，然后接着说：“我昨天晚上去了你家，把钱和红酒给了你父母，你家里人都很好，我讲了你过来适应的不错，还和他们说了，你一来就找个个漂亮的俄罗斯女朋友，他们听了很高兴，说要你回去时把丹妮娅带回去。”我说：“你干嘛告诉他们这个呀，也不替我保密，这下好，再回国，公司里的美女都不理我了。”超哥笑着骂了我一句：“你个臭小子，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好了，不多说了，你那边一切正常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去和伊万确定要看哪些工厂。”我说：“超哥等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讲，如果我们用这边公司和瓦罗加他们的公司签合同的话，将来我们是不是要按照俄罗斯的法律缴纳税金呢？我是昨天想起来这个事情的，本来想今天问问列娜，一到公司就马上给你打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她。”超哥马上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给忽略了，还好你想起来了，思想越来越成熟，值得表扬，你不用问列娜了，我直接问她，你要列娜接电话。”我喊来列娜接电话，列娜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讲了一堆，我在一旁大致听明白了后大吃一惊。俄罗斯的税率高的惊人，乱七八糟的稅加在一起后差不多要达到销售金额的百分之一百比例。很多俄罗斯公司都是作假帐，不然的话，根本无法生存。像对我们这种外资公司，俄罗斯的税务警察会很严格地检查，很难作假帐，所以列娜不建议我们用这边公司签合同。列娜说完把电话交给我，超哥在电话里说：“大鹏，幸亏你想到这个问题，而且很及时。俄罗斯现在经济危机，政府为了财政收入搞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看来以后我们再去谈生意签合同的话一定要带上列娜。我过一会儿和伊万讲讲这个事情，要他和他上司瓦罗加说，看看瓦罗加什么意思？大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情吗？”我于是接着把遇到安东老人儿子尤里的事情说了，讲了尤里建议我们在新西伯利亚发展农业引进大棚种植技术，超哥听了后说：“这个建议很好，我上午和公司老总们讲了往俄罗斯发货蔬菜水果的想法后，老总们非常感兴趣。我过一会儿再把尤里这个建议和老总们汇报一下。我们可以把尤里邀请过来考察，看看中国在农业上哪些方面可以和他们合作。开发农业项目我们自己不一定做，但是我们可以找一些农业公司利用尤里的关系牵线搭桥。”听超哥这样一说，我不禁心生敬佩，超哥毕竟比我多吃了几年饭，看事情的思路就是比我宽很多。看来不能把思路固定在单一的国际贸易上，我们还可以做一个牵线搭桥的国际掮客，这个范围和前景可能会更加广阔。 结束和超哥的通话后，我马上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一接通电话第一句话就问女朋友的事情，我说以后会带回国给你们看，她又叮嘱我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听她叮嘱完，我问了一下家里情况，我妈要我放心，家里一切都好。我交代她和我的朋友买三十五棵人参，再去工艺品市场上定十个岫岩玉玉雕蟾蜍配上最好的木盒包装，蟾蜍的大小和质量就按照我出国时候带的那个为标准。我妈认真地拿笔记下来，说明天就去定。我接着交代她去买一些治疗神经衰弱失眠的中药，然后告诉她在什么时间在沈阳站交到国际列的哪个车厢叫斯维塔的乘务员手上，再买些新鲜水果一起交给她。 第五十一章 小涛遭遇踩包 和国内通完电话后，我想到和小涛那次通完电话后还一直没有通过电话。于是拨了小涛伊尔库斯科办公室的电话，电话一直占线中，拨了几次才拨通。小涛拿起话筒，用俄语问了句哈喽，我决定和他开个玩笑，便用俄语说：“哈喽！托尼吗？”托尼是小涛的俄语名字，小涛没有听出是我，用俄语略带气愤的声音回答：“是我，你们不是刚刚给我打过电话吗？很抱歉，我还没办法这么快给你们答复，我不是老板，我要等国内通知。”我感觉小涛可能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情，也就不再开玩笑，改用中文说：“小涛是我，怎么回事？”小涛听出来是我，骂了我一句：“你小子还装什么老毛子，我差一点以为又是那个王八蛋找老毛子恐吓我们。”我一听马上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小涛说：“我本来都想这两天给你打电话的，可是这几天被这麻烦事搞得很紧张，也没顾上给你打电话，大鹏你先说说你这些天怎么样？然后我再讲我这边的事情，我这边的事情很头痛，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我于是讲了到新西伯利亚这些天后所发生的事情，也讲了和丹尼娅的故事，小涛听了后唏嘘不已，“大鹏，真没想到呀，你才来了十几天就遇到这么多事情，还这么走挑花运的，一来就泡到个俄罗斯美女。想我刚来的时候，就是整天宿舍和教室，后来注册公司发货跑市场才遇到好多事情，也被警察敲诈了很多次，不过可没有你那么幸运，能有黑手党给你出头。我们这次是被中国人给才踩包了。”我问：“什么是踩包？”小涛解释说：“踩包简单说就是敲诈，你们过来俄罗斯不久，而且做的都是和俄罗斯公司的易货贸易，没有自己发货过来，也没有站过市场，更加没有和市场上的中国倒爷们俄罗斯流氓们打过交道，所以你们不懂什么是踩包，也不可能遇到踩包。你们新西伯利亚那边中国人多吗？市场上有没有练摊的中国倒爷？”我回答：“来到新西伯利亚就遇到小刘的几个同学，就他们几个在跳蚤市场上星期天练摊，还真没遇到过中国的倒爷，遇到过在中心市场练摊的越南人，也许是我来的时间短吧。”小涛说：“新西伯利亚在苏联时期是军工城，不允许外国人进入，对外国人开放时间不久，所以中国人不多。一般城市里如果有越南人练摊的市场中国倒爷很难进去，越南人是很抱团的。不过我想不用多久新西伯利亚就会有中国市场的，只要有中国倒爷的地方就会有踩包，也许现在就有中国人批货的地方，只是新西伯利亚太大，你还不知道而已。”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踩包？就对小涛说：“你好好讲讲为什么中国人的敲诈叫踩包？我知道了以后也会注意。” 小涛给我讲了什么是踩包，过来俄罗斯的中国人不是所有人都靠着倒包做生意发财致富的，最早过来俄罗斯的中国倒爷大部分都是无业游民为主，这其中有不少是国内混社会的流氓地痞。有些地痞流氓就在俄罗斯结成团伙，专门靠敲诈中国倒爷发不义之财。因为倒爷们发货都是很大的编织袋或者布包，所以倒爷们把货从国内带过来或者发货过来就叫倒包，最早这些地痞流氓勾结俄罗斯的黑社会专门在边境口岸货物转运的地方或者在市场里踩住刚倒过来的包直接和倒爷们要钱，如果不给钱就干脆把包抢走，所以这种敲诈抢劫我们就叫踩包。慢慢叫开后，把在俄罗斯遇到俄罗斯流氓黑社会或者中国流氓抢劫敲诈中国倒爷都叫做踩包。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胖哥和老陈他们在国际列上遇到的那群流氓抢劫也可以叫踩包。那我们在新西伯利亚的易货贸易被瓦罗加他们利用他们的势力插进来参与和提价也一样算是被踩包了呀。我把我的想法和小涛讲了，小涛讲，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好像又有些不同，毕竟你们还可以选择不做这笔生意，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到爷们遇到踩包却无法选择，要么就奋起反抗要么就任人宰割。真正的俄罗斯黑手党是不会干这种街头市场上地痞流氓才做的上下三滥的敲诈抢劫的，俄罗斯黑手党操控着更大的地下政治和经济，就连俄罗斯的政府都被他们掌握着。你们和他们合作相对来讲还更好一些，这些黑手党不单获取非法收入，他们一样也会利用他们的势力做正规的贸易获取合法收入，只是他们想做的话就不会有竞争对手，在这些黑手党谋求利益的同时，你们的利益也是一样可以保证的。我想想，小涛这样讲还确实有道理，超哥也曾说过，只要能保证我们的利益和安全就可以，俄罗斯现在还有什么不受黑手党控制呢。 小涛接着讲了，他们遇到了什么样的踩包。小涛最早和一个同事被公司派到伊尔库斯科师范学院学习俄语，一年后公司派了经理过来，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他们找机会做些易货贸易，但是主要还是从国内发货到伊尔库斯科批发。因为伊尔库斯科离中国比较近，而且到中国有直航的飞机，所以过去的中国人相对其他城市就多很多。中国倒爷一多慢慢就形成了中国货的批发市场，其中比较集中的批发市场是一些从阿富汗战争中回来的军官召集阿富汗老兵在郊区占了块空地建起来的，主要是租给中国越南和一些中亚的倒爷经营，连政府也不敢管这些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小涛他们最近也在这个郊区批发市场里弄了一个摊位，小涛的同事负责经营。因为小涛所在的物资公司下属有一家拉舍尔毛毯厂，所以就发货拉舍尔毛毯在市场里批发。最早这个市场里有一个在伊尔库斯科定居的华人批发拉舍尔毛毯，自从小涛他们进入市场后，因为这个华人的毛毯质次价高无法和小涛他们的毛毯竞争，这个华人的生意一落千丈。这个华人并没有从货物质量价格花色品种等方面找原因，而是认为小涛他们抢了他的生意，仗着自己有俄罗斯身份，找来俄罗斯的地痞流氓敲诈小涛他们，要小涛他们补偿他的损失，必须陪给他一万美金。如果小涛他们不给一万美金的话，他就要俄罗斯人收拾小涛他们，而且会让税务警察和移民局去查小涛他们，把他们从伊尔库斯科赶走。前几天有几个俄罗斯流氓到小涛他们的摊位去恐吓小涛的同事，后来被市场上的保安给赶走了。这几天刚好小涛的经理有事回国了，为了安全起见，小涛的同事便没有去市场。今天上午有个俄罗斯人打来电话，给了小涛他们三天的期限，如果三天内不给钱的话，后果自负。我给小涛打电话的时候，小涛正在向国内汇报，因为心烦意乱，所以一下子也没听出我的声音，以为是俄罗斯人又打来电话恐吓他。 这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维达利和谢尔盖，他们是阿富汗老兵，而且是黑手党的一员。能不能找他们出面联系一下小涛他们市场的控制人阿富汗老兵们。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小涛觉得可行，小涛讲他们也尝试着找市场的老板帮着协调，可是这些俄罗斯人不想参与中国人之间的事情，更不想去得罪那些俄罗斯的地痞流氓和警察，所以就没有出面，要他们自己解决，还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要小涛他们退出这个市场。小涛接着讲，如果他们这样给了一万美金的话，那以后少不了还要被敲诈，除非不在那个市场上做了，可是他们当时进这个市场是花了一大笔钱的，这样一走损失很惨重，或者以后不在市场上卖拉舍尔毛毯了，但是已经发过来了几十万块钱的货，不卖也不行。如果不给一万美金的话，那这些流氓肯定会找麻烦，不但在市场上呆不下去，甚至在伊尔库斯科恐怕呆不下去了，他们在伊尔库斯科也没有什么可以找的关系，所以非常头痛。如果我这边找到维达利和谢尔盖能帮他们摆平这件事，那他们公司肯定愿意出一笔钱的。我说我先和超哥说说，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我拨通国内公司的电话，把小涛遇到的麻烦和超哥讲了一下，也说了我的想法。超哥听了后讲，既然是我的哥们，那就一定要帮忙，他要我先去找维达利和谢尔盖，看看他们的意思，但这件事先不要惊动瓦罗加。 我马上给维达利去了电话，我说我有事想请他和谢尔盖帮忙，如果方便的话请他们出来坐坐，维达利说那就在马克思广场边上的咖啡厅见面，他们过半个小时到。在马克思广场边上的咖啡厅里我把小涛他们遇到的麻烦向维达利和谢尔盖讲了一下，也讲了批发市场是由一些阿富汗老兵建起来的。维达利说他们有个从阿富汗一起回来的战友在伊尔库斯科，他们先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应该可以帮上忙。我说如果能解决这件事情的话，小涛公司会有酬谢，维达利说明天上午给我答复。我最后特意问了一句，这件事不用告诉瓦罗加吧，维达利说不用，他和谢尔盖可以解决。 我回到公司后把情况告诉了小涛和超哥，又向小涛要了他经理的电话，要超哥和小涛的经理在国内联系一下，大家一起研究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小涛说，他刚才也和公司总部联系过。公司总部讲，只要能解决这个麻烦公司愿意出一笔酬谢，看看维达利这边要多少钱？ 第五十二章 伊尔库斯科之行 卡佳打电话到飞机票售票处，查询到有晚上七点多新西伯利亚飞伊尔库斯科的飞机，我要她以维达利的名字预定三张。见时间差不多，我打电话给维达利要他开车过来接我。然后给罗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后天要去伊尔库斯科出差，等我回来再给他父母接着针灸，罗曼问我去那边有什么事情？我简单讲了一下，他说他那边有朋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给他电话。我又给丹妮娅打了电话，讲了情况，丹妮娅要我注意安全。最后打电话通知小涛，告诉他我们大致几点到，要他们那边定好宾馆。 我下到公司楼下，维达利和谢尔盖开车刚好也到了。我先回到青年公寓，拿了随身的衣物和钱，然后到了飞机票售票处取了机票后，便直奔了机场。在路上维达利讲：“我和谢尔盖的战友是我们在阿富汗时候的排长，一起在阿富汗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现在在伊尔库斯科最大的保安公司做一个部门的经理。”当时俄罗斯保安公司的背景都是当地势力比较大的黑手党，黑手党是以保安公司的合法形象收取保护费，经常可以看到在一些商业场所门口站着穿黑色西装的保安，这些保安都是保安公司收了保护费后派过去，在俄罗斯可以说保安公司比警察局还管用。维达利接着讲：“收这五千美金主要是给我们的排长，我和谢尔盖只拿一千美金的跑腿费，排长需要给市场老板和警察局打点。排长今天已经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那个定居中国人的俄罗斯老婆有个亲戚是个警官，所以才敢这样嚣张，他们已经和移民局税务警察都打过招呼了。如果这件事不彻底解决的话，恐怕你朋友的公司会遭到移民局和税务局的刁难，弄不好连人都会被驱除出境。就算是这次你的朋友给了他们一万美金，但是没人出面罩着的话，以后也很难说。”没想到这件事情如此严重，看来小涛他们的担心是没错的。维达利又接着讲：“这件事市场老板亲自出面协调最好，那个定居的中国人还要在市场里混，不敢得罪市场老板，况且市场老板在伊尔库斯库很有势力。我们排长怕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请不动市场老板，所以才叫上我和谢尔盖，我们都是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加上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公司背景，市场老板不会不帮这个忙。而且我们几个一起出面的话，那个定居的中国人和他的警察亲戚以后也轻易不敢动你的朋友。”我暗自庆幸昨天给小涛打了电话。 把车子存到了机场停车场后，先去办理了登机牌。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三个在机场咖啡厅点了三份蛋糕和三杯咖啡。坐在机场大厅里喝咖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送超哥时候查我的警察在不远处，机场里的人不多，警察也看到了我，盯着我看了一眼后转身走开了。我告诉坐在我对面的维达利和谢尔盖，看到那天的警察。谢尔盖笑笑说：“那次给他们留下难忘记忆了，他们以后见了你都会躲着走了。”我和维达利哈哈笑起来。 过了不太严格的安检后，怀着有些兴奋的心情登上了飞机。没想到我人生第一次坐飞机竟然是在俄罗斯。我大学毕业工作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也出过差，但是都是在省内，就算是出省去远地方，我这种刚参加工作的小职员也只能坐火车，还没到坐飞机的级别。我们现在坐的是架有些破旧的图154，能装一百五六十人的机舱里只坐满三分之二的位置，我的位置是个靠窗的位置。在很大的噪音声中图154冲上天空，外边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看到机窗外下方的城市和河流一点点变小，到最后变成模糊一片，我的心情也从兴奋中平静下来。转过头看到维达利闭着眼睛在休息，谢尔盖拿着本机上的杂志在安静地阅读，见我看着他，谢尔盖对我挤挤眼，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刚才在机场买的白兰地，用右手食指在下巴上弹了一下，意思是我们一起喝两口。谢尔盖伸手在头顶呼叫按钮按了一下，没过一分钟空姐走过来，谢尔盖向她要了三个杯子，把酒倒进酒杯后，谢尔盖叫醒维达利，我们三个举起杯子，谢尔盖说：“祝我们一切顺利！” 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飞行，飞机准点到达了伊尔库斯科机场。小涛和维达利他们的排长已经在机场等候，排长叫尤拉，年龄比维达利和谢尔盖稍长些，同样的彪形大汉。在尤拉的车上，尤拉讲了他今天调查到的情况，小涛听了后倒吸了口冷气，悄声对我说：“大鹏，幸亏你昨天电话打的及时，真没想到那家伙老婆的亲戚是警察，难怪我们去找市场老板，提出给他拿钱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他都没答应。也许昨天打电话的俄罗斯人就是警察，口气非常傲慢强硬。看来在俄罗斯做生意没有点关系和背景真不行呀，被敲诈勒索只能认倒霉。”到了宾馆安排好房间后，尤拉拉我们去宾馆酒吧喝几杯。在酒吧里，维达利谢尔盖尤拉开怀畅饮，回忆着他们当年在阿富汗时那些生死与共的日子。我和小涛在一旁一边陪他们喝酒一边聊天，小涛讲了自己这一年多里在伊尔库斯科的经历，我们又回忆起上学时候的趣事。喝到半夜，尤拉决定留下来，看时间已经很晚，小涛也决定留在宾馆陪我。 尤拉和市场老板已经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第二天早上，小涛给自己的同事打电话，要他去市场等我们。我们吃过早餐后去了市场。市场里都是很简易的铁皮房子，人流涌动很热闹，感觉每个商户的生意都不错。市场老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们，市场老板是个长得高大威武的中年人，尤拉介绍说他是阿列克谢上校。阿列克谢上校非常亲热地和维达利谢尔盖尤拉拥抱握手，互相没有一丝陌生感，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想这应该是只有共同经历过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之间才会有的感情吧。看到阿列克谢上校这么热情，我心里也放心了很多，看小涛也同样脸上有些放松的表情。 尤拉维达利和阿列克谢上校谈了一会儿后，阿列克谢上校对我们说：“既然是我们阿富汗老兵们的朋友，那这件事我来帮你们出面协调吧，我也不希望在我的市场里出现不愉快。安德烈（小涛的同事）我在市里老批发市场帮你们安排一个位置好的摊位，毛毯在那个市场批发吧。这个市场的摊位你们可以继续租，但是不要再卖毛毯了，中国货多着呢，你们研究卖些其他货，你们看怎么样？”安德烈和小涛对望了一下，互相点点头，小涛也和我点点头，小涛说：“阿列克谢先生，实在太感谢您了，我们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另外廖莎要我们赔偿一万美金的事情还请您帮我们解决一下。”阿列克谢上校想了想后说：“这个有些难，你们也清楚，你们来了后，他的客户都跑去你们那里拿货，他没有生意损失了很多钱，他的警察亲戚也找过我，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这时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我说：“阿列克谢先生，我能不能和我的朋友出去研究个解决的办法？”阿列克谢上校点点头同意了，我把小涛和小涛同事一起叫出办公室，我问小涛：“他要你们去的老批发市场怎么样？”小涛回答：“那里生意很好，我们自己想租摊位根本租不到。”我说：“那就好，我有个想法你们看行不行？既然阿列克谢上校不让你们在这个市场卖毛毯了，那个定居中国人的毛毯没有你们的质量好，那你们干脆给他供货吧，反正你们自己有工厂，这样一来你们也多了个客户，他买你们的毛毯好过卖原来的毛毯，也不用从国内进货了，你们再在前两批货上给他个比较低的价格，要他把前段时间的损失赚些回来，这样的话他自然就不会再追究前期的损失了。”小涛和他的同事一听，连声说这个办法好。我们回到办公室后，小涛把我的想法和阿列克谢上校讲了，阿列克谢上校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他要人把那个定居的中国人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着一身肥肉的中年中国人进到办公室，中年胖子先和阿列克谢上校握手问好。转身见到小涛和小涛的同事也在，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小涛的同事，那一万美金准备什么时候给他？小涛的同事没有出声，阿列克谢上校要胖子坐下。等胖子坐下后，阿列克谢上校说：“廖莎，我知道你最近生意不好，我已经安排了他们在另外的市场卖毛毯，今后这个市场只有你一个人卖毛毯。而且他们讲，愿意给你提供他们自己工厂高质量的毛毯货源，你觉得这样行吗？他们是我这几个都很有身份的阿富汗战场上兄弟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为难他们，我也不希望在我的市场上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胖子无奈地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上校您这样安排，那我就听您的，不过我的损失怎么办呢？我的客户都被他们抢走了。”小涛这时候说：“王大哥，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工厂可以长期给您供货，您也省得回国进货了，而且我们前两批的货给您个优惠价，要您把损失赚回来，您看行不行？我们毕竟都是中国人，也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胖子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那就这样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挡了我的财路，我才这样对你们，你们也不要怪哥哥我。说实话你们的毛毯质量真的不错，我也同样愿意和你们合作。” 一件麻烦事就这样顺利解决，最终结果皆大欢喜，我们都彻底松了一口气。小涛讲晚上他们在伊尔库斯科最好的饭店请大家吃饭，阿列克谢上校和胖子欣然应允。从市场出来后，小涛要我们去他们公司，到了公司后，小涛第一件事给国内公司老总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放下电话后，小涛把已经准备好的五千美金交给了维达利，又把我们来的机票钱给了我，然后安排了俄罗斯文员去定第二天我们回新西伯利亚的飞机票。 趁着维达利他们喝咖啡的功夫，小涛把我单独叫到另外一个房间，拿出一千美金交给我。小涛说：“大鹏，这次真的多亏你帮我们解决了**烦，而且结局出乎我们意料的好。我们老总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这是我们老总交代给你的酬谢，他说等你回国时候，还要好好答谢答谢你。” 第五十三章 王胖子的故事 晚上小涛在伊尔库斯科的贝加尔湖餐厅宴请了我们，市场老板阿列克谢上校带了两个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军官一起过来，定居的中国人王胖子带来了俄罗斯老婆的警察亲戚。因为白天在阿列克谢上校的调解下，小涛他们和王胖子达成了共识，所以晚餐的气氛非常好。维达利谢尔盖和阿列克谢上校他们聊的火热，尤拉和王胖子老婆的警察亲戚也互相低声交流着。席间阿列克谢上校去洗手间，尤拉一起跟了出去，回来后阿列克谢上校笑容满面，我想尤拉是把钱交给了阿列克谢上校，到现在这件事算是比较圆满了。从阿列克谢上校角度讲，他一样不希望市场中发生这种事情，如果小涛他们被这样敲诈了，以后中国人哪里还敢来他的市场做生意，所以今天的结果他很满意，即解决了小涛他们的麻烦，也给了维达利谢尔盖尤拉他们面子，还没有得罪王胖子的警察亲戚，他出面在市内批发市场搞个摊位应该易如反掌。虽然小涛他们这笔钱花的多少有些冤枉，但是也值了，进到了不错的市内批发市场，和王胖子化敌为友，无形中多了个客户。以后有了尤拉和阿列克谢上校的关系，小涛他们在伊尔库斯科做生意也多了一份保障。再者这几千美金也不算多，用小涛的话讲，生意好的话两三天就赚回来了。我也很开心，不仅帮发小化解了危机，也意外地得到了笔对我来说不算小数目的酬劳，维达利谢尔盖和尤拉同样开心，不费吹灰之力，每个人都发了笔小财。 几杯伏特加下肚之后，王胖子和我们称兄道弟起来。王胖子今天晚上非常高兴，虽然没得到一万美金，但是从今往后市场里只有他一个人卖毛毯，一下子没了竞争。小涛他们又说给他供货，这样不仅少了回国进货的麻烦，也保证了毛毯的质量，而且小涛也答应了在毛毯的价格上给他弥补损失，从长远来看，这比得到一万美金要强多了。我想作为中国人，王胖子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王胖子是东北人，最早一批来俄罗斯定居的中国倒爷。王胖子喝到兴头上，就给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王胖子的家在黑龙江离黑河不远的农村，因为家里穷，王胖子快到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因为穷一年吃不上几顿肉，那时的王胖子很瘦，后来在俄罗斯赚到钱后，王胖子想把以前的亏空补回来，拼命地吃肉，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八十年代中期，三十来岁的光棍王胖子放弃了种地，跟着村里人跑到黑河去找活路。没有技术的农民只能选择在建筑和装修市场上干力气活，为了赚钱，王胖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工余时间还去摆个地摊卖些手套袜子啥的。再后来有些本钱了，王胖子在市场上弄了个摊位专门卖服装，就这样三五年的时间王胖子攒了一些钱。 王胖子本打算再赚些钱回家起房子娶老婆，恰好苏联解体，黑河和对面的俄罗斯边境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开放了口岸，黑河的市场上也多了俄罗斯人，这些俄罗斯人买东西就像白捡一样，没钱买就用随身带的呢子军大衣电动剃须刀皮毛帽子交换。王胖子的服装摊位也经常有俄罗斯人光顾，这些俄罗斯人会拿一些苏联的东西找王胖子交换，这些苏联东西虽然傻大憨粗但是很耐用，中国人也很喜欢，尤其外地去黑河旅游的人都会买一些做纪念，所以市场上的商贩也愿意和俄罗斯人交换这些物品。接触俄罗斯人多了后，王胖子慢慢学会了一些俄语，为了方便和这些俄罗斯人做生意，王胖子买了本汉语标音的俄语会话书，带在身上，没事就拿出来学几句。 这些俄罗斯人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俄罗斯玛达木（妇女）每个星期都会找王胖子换货，一来二去王胖子和这个叫奥利噶的玛达木就熟悉了。有一次王胖子快收摊了，奥利噶才拉了个大包到市场上找王胖子换东西，王胖子在摊位上的货不多，于是王胖子就领着奥利噶去他的出租屋兼仓库里拿货。拿完货已经很晚了，奥利噶说赶不回去布市了（布拉戈维申斯克），王胖子就要奥利噶把东西先放在他的出租屋里，他带她去吃饭，吃完饭再帮她找个宾馆，第二天一早送她到口岸。吃饭的时候，奥利噶要喝酒，一瓶六十度的原浆酒被两个人喝完，从饭店出来奥利噶还不尽兴，要王胖子买酒回出租屋接着喝。在出租屋酒喝到一半，奥利噶把衣服一下子脱得精光，还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只在色情录像里见过**女人的王胖子一下子就傻了，在奥利噶的引导下，三十多岁的光棍终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而且还是个洋妞，王胖子积攒了多年的能量终于在奥利噶身上得到了释放，两个人几乎没睡觉折腾了一夜。奥利噶告诉王胖子，她是伊尔库斯科人，嫁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去年和酗酒的丈夫离婚，没有小孩。当得知王胖子还没结婚，奥利噶说如果王胖子同意，她愿意嫁给王胖子，王胖子一听高兴坏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回老家娶个媳妇要起房子给彩礼，这不花一分钱就捡个外国媳妇，而且还是个这么能干的玛达木。 见王胖子同意娶她，奥利噶就要王胖子跟她回布拉戈维申斯克做生意，说那边生意好做。见到很多当地人跟三日游团到布市倒包都赚了钱，王胖子早已经动心，听奥利噶这样一说，王胖子当即决定跟奥利噶去布市。奥利噶在黑河呆了一周后才回布市，送走奥利噶后，王胖子回老家办理了护照，又通过旅行社办了一年多次往返签证。在等护照和签证的期间，王胖子跟着三日游旅游团去了布市，按照奥利噶交代的带了好卖的货，到了布市后，奥利噶在口岸接他，他的货拿到市场上当天就卖光了。奥利噶带着他在布市玩了两天，又跟着他带着苏联商品回到了黑河，把这些苏联商品在黑河批发给市场上的商贩后，王胖子带着奥利噶回了老家。 王胖子找了洋媳妇回来，在他们村里和乡里一下子成了爆炸性新闻，王胖子比那些在外边发了财回乡的老板们还风光。按照老家的风俗，两个人摆了几桌酒席，算是办了婚礼。回到黑河后，王胖子把自己在市场上的摊位转让出去，开始和第一次去布市一样，在奥利噶的配合下跑三日游的倒包团。拿到护照和一年多次往返签证后，王胖子和奥利噶两个人带着一大批货去了布市，两个人先是在露天市场上摆摊卖货，后来有了些钱，就租了个商店，奥利噶看店王胖子往返于布市和黑河之间倒包带货。 刚开始王胖子没急着办结婚登记，可是发现办商务签证不仅要花钱，而且经常被查。见一年多次往返签证快到期了，王胖子决定办个结婚登记，然后拿个定居身份。可是两个人在布市登记结婚却费了些周折，因为事先没有了解清楚，王胖子没有在国内办理未婚证明和公证，第一次去办理登记没成功，无奈王胖子只好回到老家办理了所有手续。 没多久奥利噶生下了女儿，王胖子的定居也办下来了。本来一切都很不错，王胖子还打算把自己父母接过来帮忙带小孩。可是这时候奥利噶失踪了很久的酒鬼前夫找过来，说他们住的房子有他一半，虽然和奥利噶离婚了，但是他的户口登记还在这里，要他们给他腾出一半的地方。王胖子以为给些钱要那个酒鬼租房子住就可以了，酒鬼见能拿到钱就满嘴答应不来骚扰他们，可是没想到酒鬼拿到钱后没有去租房子而是去喝酒，没几天就把钱喝光了，没了钱的酒鬼又来骚扰他们。王胖子奥利噶无奈就只好从那里搬出来租房子住，以为这样没事了，可是没想到的是酒鬼以王胖子的定居的地址是在那处房子为由，经常去他们商店跟他们要钱。不胜被骚扰加上布市的中国人越来越多，生意竞争激烈，奥利噶决定带王胖子回自己的家乡伊尔库斯科。回到伊尔库斯科后，奥利噶又生下了第二个女儿。在奥利噶警察亲戚帮助下，王胖子在阿列克谢上校的市场里搞了个位置好的摊位。小涛他们没进这个市场前，王胖子的生意非常好。小涛他们进入这个市场后就发生了现在这些事情。 听了王胖子的故事，我心里对他的映像也转变了许多，毕竟一个社会底层出身的倒爷，在异国他乡拼搏也实在是不容易，还要养活一家几口人。小涛他们公司是有实力的公司，就算是退一步也伤不到什么皮毛。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合作愉快，也希望在市场上的中国倒爷们能够团结，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五十四章 俄罗斯桑拿浴 这一餐饭大家吃得很开心，酒也喝得很尽兴。饭后有些微醉的王胖子为了向我们表示友好，也想对小涛他们表示一下歉意，一定要请我们去洗俄罗斯桑拿浴，阿列克谢上校和那两个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军官推辞说他们还有事情，就没有和我们同去。在和我们分手的时候，阿列克谢上校要小涛他们第二天去老批发市场管理处找负责人，他今天和那边打好了招呼，摊位已经安排好了，然后阿列克谢上校又交代，如果那边市场有人找小涛他们麻烦的话，要小涛他们只管找他。此时小涛他们完全放下心来。 王胖子的警察亲戚把我们带到一家郊区的般尼亚（澡堂子），俄罗斯的澡堂子和我们国内的澡堂子不一样，国内澡堂子是真正意义上的澡堂子，俄罗斯的澡堂子应该叫公共桑拿浴室。看到俄罗斯澡堂子，我想起我上大学之前，城市里很少楼房，家家住的是平房，几乎没什么卫生条件，厕所都是公共的，冬天上厕所是件最痛苦的事情，最冷的时候能把屁股冻掉，就这条件下家里就更谈不上浴室了。大家洗澡都是去公共澡堂子，买完澡票，把衣服在存衣柜里锁好，先在大池子里泡完，然后浑身打上香皂用水一冲就完活了，讲究点的还会找个搓背的师傅把一身老泥搓掉。就算是现在城市里大部分平房拆迁建了楼房，家里有了洗澡的条件，可是好多人还是喜欢去公共澡堂子里泡澡，几个人约上一起泡澡，泡够了冲上一壶茶，哥几个一边喝茶一边吹牛皮，要多舒畅有多舒畅，在这一点上俄罗斯的公共澡堂子和中国公共的澡堂子很像，也是朋友们聚会的地方。只是俄罗斯的澡堂子里没有这种泡澡的大池子，而是有木制的蒸桑浴室，俄罗斯人蒸完了桑拿浴不是喝茶而是喝酒。即使家家都有卫生间浴室，但是俄罗斯人对洗桑拿却情有独钟。不论是去周末度假，还是朋友间的聚会，都要去般尼亚热闹一番。既使是客人的迎来送往，也少不了去般尼亚表示一下主人的热情。和一般洗浴不同的是，这类洗浴要事先备好啤酒，香肠和面包等食物，蒸洗一番之后还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有钱的俄罗斯人在郊区别墅都会建一个般尼亚，周末叫上朋友们一起蒸桑拿喝酒，萨沙就曾经说过要带我们去他郊区的别墅蒸桑拿钓鱼和烧烤。大部分的俄罗斯人还都是去这种公共般尼亚，没钱人去蒸那种公共的桑拿，然后拿个大盆冲水，洗完了桑拿朋友们就会去公共大厅或者小酒吧里喝酒吹牛皮。有钱人平时也会召集朋友到这种公共般尼亚，因为这里设施齐全，花上几十万卢布租一间vip室，里边应有尽有，甚至可以叫俄罗斯美女来服务。俄罗斯人有句话叫，来到俄罗斯没有洗过般尼亚就不算来过俄罗斯。 王胖子租了间vip大房间，里边有桑拿房按摩室和小型游泳池，还有专门用来喝酒的地方，也可以点餐。侍者给我们每人送来一顶大大的看起来很可笑的毡帽，还拿过来几把捆成扫帚状的桑树枝和几只棉手套。王胖子要侍者送过来啤酒香肠贝加尔湖生鱼片和面包。 王胖子把啤酒给我们每人倒满后，举起杯对我们说：“今天大家开心享受，尤其新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朋友们，算我为你们洗尘。”然后对着小涛他们说：“前几天哥哥我多有得罪，还望兄弟们海涵，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我们毕竟都是中国人。很多事情都是奥利噶的警察亲戚安排的，我也没办法。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兄弟们尽管讲。”小涛举着酒杯和王胖子碰了一下杯后说：“王大哥，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合作共同发财，改日我们去你家里做客，看望一下奥利噶和你的两个小公主。”王胖子一口喝掉杯中的啤酒说：“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我们共同发财。欢迎去我家做客，到时候我好好招待你们。好了，现在我们去洗桑拿吧。” 脱掉衣服冲过淋浴后，我们进了桑拿房，桑拿房的木门非常厚重，四壁用樟松木板装修，从地面向上，用厚实宽大的樟松木板搭建起三级台阶，台阶宽度刚好躺下一个人，台阶长度有四米多。桑拿房里地面墙角处放着一个铁炉，铁炉上摆满了拳头大的鹅卵石，铁炉的炉门在外边，铁炉已经用木材烧得很烫。铁炉的旁边放了一个装满水泡着桑树叶的木桶，桶里有个木勺，墙壁上有一盏灯和一个温度计。严格意义上讲，俄罗斯的桑拿不应该叫桑拿应该叫俄罗斯浴，桑拿是芬兰人发明的又叫芬兰浴，热源是用电，而俄罗斯浴的热源是用木材。 我学着维达利他们的样子戴好毡帽，坐在台阶上，谢尔盖用木勺盛水后泼在已经烧得底部发红的鹅卵石上，泼了三四勺水，一股水蒸气弥漫开来，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桑树叶子的香气。只一会儿功夫，浑身通体发热开始冒汗，看了一下温度计，站在地面上差不多有五六十度，在最高的台阶上应该温度有七八十度，尤拉讲最高能达到一百度。现在才明白戴毡帽的好处，是保护头部不被热气冲击耳朵不被烫伤。维达利戴上棉手套抓起桑树枝，要我趴在台阶上，我听话地趴下，维达利用桑树枝啪啪地开始抽打我的后背，随着桑树枝的抽打，热气也被积压到皮肤里，一阵阵烫痛交加，这时候热气吸到嘴里舌头都发痛。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冲着维达利摆摆手，晕头转向地出了桑拿房，一头扎进了游泳池里，一接触到冰冷的池水，身体从里到外一股痛快淋漓的舒畅。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后，我又进了桑拿房，就这样冷热交替重复了三次后，身体轻的放佛没了重量。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了一杯冰凉的啤酒，一口喝下，这真是啤酒广告里那种感觉，从里到外冰爽的感觉。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俄罗斯人喜欢般尼亚？为什么说来到俄罗斯没有洗过般尼亚就不算来过俄罗斯？这种感觉是温和的芬兰浴无法比拟的，也只有俄罗斯这种战斗民族才能发明出这种火辣辣痛快的般尼亚，只有洗过般尼亚才会对俄罗斯民族就有更深刻的了解。俄罗斯般尼亚是痛苦伴随着快感，尤其是桑树枝抽打在身上的感觉，放佛是酷刑，但到最后是通体的舒畅。我想这样抽打会促进血液循环，要汗毛孔彻底打开，把体内的毒素排出，而且桑树枝上有益身体健康的物质也被身体吸收了，难怪俄罗斯人都放佛北极熊般强壮。从这一刻起，我开始喜欢上了俄罗斯般尼亚。记得丹妮娅说要带我去她家感受西伯利亚般尼亚，和俄罗斯美女一起般尼亚是什么感觉呢，我不禁浮想联翩，看来要尽快找个时间去。 小涛维达利他们也一个个洗得痛快舒畅极了，王胖子更是连喊舒服。大家洗得差不多了，我们坐下开始喝酒，第一杯王胖子的警察亲戚说祝酒词，为了轻快的桑拿！（这是句俄罗斯人洗完般尼亚后必说的一句话），洗过桑拿的原因，我们胃口出奇地好，两桶扎啤就被我们很快喝光了，桌上的香肠生鱼片也被一扫而光，贝加尔湖的生鱼片绝对地鲜美无比。没有尽兴，王胖子又要侍者拿来了伏特加香肠酸黄瓜和黑面包。为了友谊、为了健康、为了美丽的姑娘、为了和平、一杯杯伏特加下肚，我竟然没有一丝醉意。 难忘的伊尔库斯科之行，难忘的第一次俄罗斯般尼亚。 第五十五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 早上小涛依依不舍地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分别时候我们没了往昔的嬉笑，而是多了一分凝重，我忽然感觉我和小涛都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回程的飞机还是同样破旧的图154，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颠簸着升空，我没有了来时的兴奋，而是内心中祈祷着平安到达新西伯利亚。待飞机平稳后向机窗向外望去，透过棉花垛般的云层美丽的贝加尔湖尽收眼底，周围岸边的森林已经变成了深秋的金黄色，贝加尔湖如同一块镶嵌在金黄色绒布上硕大的蓝宝色，在太阳的映照下发出美丽的光泽。 回到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给国内总公司打电话，小王接的电话。小王说：“超哥陪伊万他们去考察工厂了，晚些时候回来，等他们回来我要超哥给你电话。”我问：“贺卡和年历设计好了没有?”小王回答：“贺卡和年历今天已经设计好了，塑料花的工厂也落实了，具体定多少，超哥说你来拿主意，要我问你。”我于是问：“贺卡和年历设计了多少种？塑料花有多少个品种？”小王回答：“参照超哥拿回来的样板，贺卡设计了七八种，年历设计了五六种，塑料花有十几个品种？”我说：“你把贺卡和年历的设计图片复印后发传真给我，塑料花拍成照片后也一样复印发传真给我，我再征求一下这边俄罗斯人的意见，一定要有把握才敢订货。”小王夸奖我说：“大鹏行啊！出国后做事越来越成熟了，有些超哥做事的风格了，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妹妹我呀。”说完小王不忘调侃我一句：“实在是可惜了，我们公司的优秀精英都奉献给俄罗斯的美女了。”我哈哈大笑着说：“为啥你当初不主动追我？现在后悔了吧。”小王哈哈大笑着说：“呸！看把你美的，本小姐的追求者都排出二里地去了。”我此时一下子想起伊万他们，就对小王说：“我差一点忘了，伊万他们刚好在，你把贺卡和年历的设计图案还有塑料花的样品要他们看看，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小王说：“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和超哥都没想到。过一会儿等他们回来，我要超哥问他们，要是他们认为好的就定，不好的就取消，数量平均着来。”我接着说：“我的想法是贺卡年历各定五万张，一个四十尺货柜68个立方的空间，除了十万张贺卡年历外其余空间都装塑料花，贺卡年历过完元旦就不好卖了，但是塑料花一年四季都可以卖。你根据货物包装箱的尺寸算算能装多少。”小王说：“好的，就按你的意思来，我跟工厂要包装箱的尺寸，等征求完伊万他们的意见后，明天把图片和数量一起发给你，我现在先给塑料花拍照，还要拿出去冲洗才能复印。”我忽然想起季娜曾经对我说过新年前生肖玩具会热销，就对小王说：“小王你等等，我的俄罗斯朋友说俄罗斯人也认中国的生肖，新年前生肖玩具会热销，你联系一下玩具工厂，看看能不能定一批小的可以挂起来的明年生肖玩具？”小王说：“好的，我马上联系，具体要什么样的好，也等伊万他们回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我调侃了小王一句：“不错，思路越来越成熟，有些鹏哥做事的风格。”小王再次哈哈大笑：“去你的，刚说你胖你就喘，本小姐本来就聪慧过人。” 放下电话，想起小涛说的话，也许新西伯利亚真的已经有了中国人的批发市场。于是我问列娜和卡佳新西伯利亚有没有中国人的批发市场？列娜说没听说过，卡佳说她听她在市场上做生意的亲戚讲过，好像新开了个中国货的批发市场，不过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我要卡佳帮我问问中国批发市场在哪里？卡佳说她明天告诉我。我又问她们，新西伯利亚的批发市场在哪里，卡佳说中心大市场零售和批发都有，平时周围城市和农场的商贩们都是到新西伯利亚中心大市场进货。我又问中心大市场的商贩们从哪里进货？卡佳回答说，大部分商贩是从莫斯科进货，也有些商贩直接从土耳其波兰和中国进货。想到季娜在火车和我讲的他们在波兰和中国进货的情况，确实如此，那中国人的批发市场在这里出现是必然的事情。 快下班的时候，超哥打来电话，我大概讲了伊尔库斯科之行的情况。超哥说：“今天小涛的经理已经给我电话了，说麻烦彻底解决了还有了意外的收获，要我对你说谢谢，等将来你回国了，他再好好谢你。这次事情你处理的不错，对我们以后在新西伯利亚的发展有借鉴之处。等我回新西伯利亚后，你再好好给我讲讲整个过程。关于贺卡年历塑料花还有生肖玩具的事情，刚才小王和我讲了，我都没想到要征求伊万他们意见，大鹏你想问题越来越全面了，值得好好表扬。我过一会儿问问伊万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认为好的就定，不好的就不定，具体数量我和小王研究确定。” 我问超哥：“那签合同的事情有没有搞定？瓦罗加那边什么意思？”超哥回答：“已经搞定了，瓦罗加同意和我们总公司签合同。”我问：“超哥你是怎么说服瓦罗加的？”超哥说：“这多亏了伊万他们，我这几天陪着他们考察了几家和我们合作的工厂，他们对我们公司的实力和产品的质量都非常满意，我又带着他们每天不重复地把所有的中国特色美食都尝遍了，公司又送了每个人不少礼物，他们开心死了。不用我去说服瓦罗加，伊万他们就替我们说话了，一再替我们美言。我和老总商量后又答应在价格上给予一定的优惠，结果瓦罗加不单同意和我们总公司签合同，而且还同意他们先发货。”我一天非常高兴，就说：“实在太棒了，这样我们就没什么顾虑了。”超哥说：“是的，这样我们没什么风险了。”我又问：“超哥，蔬菜水果的事情你有没有了解？”超哥回答：“我这几天一直陪着伊万他们，没时间去了解，不过老总安排人了解过了，我们要是发货蔬菜水果到新西伯利亚的话，得要经过满洲里才行，看来以后要跑趟满洲里了。”我接着问：“那尤里说的农业合作引进大棚种植技术的事情呢？”超哥回答：“这个我和老总汇报了，公司安排人和山东那边联系了，山东那边有农业合作社很感兴趣，等回到新西伯利亚后，我再和尤里好好谈谈。”我说：“今天我听卡佳讲这边新开了个中国人批发市场，超哥你有没有听说过。”超哥回答：“我还真没听说过，你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不过不要轻易对外透露我们的情况。”我说：“超哥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毕竟来俄罗斯的中国倒爷人员成分很复杂，我肯定会小心谨慎的。”最后我提醒超哥不要忘记给罗曼安东老人和尤里带礼物，超哥说他已经安排人采购了，也给我买了不少针灸的针和一些中药，还给萨沙丹妮娅娜塔莎都准备了礼物。 和超哥通完电话，见时间刚好是国内的晚上，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我妈讲，这两天我爸已经在我朋友那里买好了人参，也去工艺品市场定了十个玉雕金蟾，后天就可以拿到玉雕。我爸同事有个亲戚在沈阳火车站上工作，等周六国际列车到沈阳站的时候，同事亲戚帮我爸把东西送到车上。讲完这些，我妈又叮嘱我要按时吃饭，出门注意安全，我爸抢过电话又叮嘱了我一大堆，说得我一下子想家起来。 和国内通完电话，我的心情十分舒畅，看来一切都是按计划如愿进行。 第五十六章 突然来了新思路 回到青年公寓，在门口遇到下班正准备回家的卓雅。卓雅一见到我就把我拉进值班室，给我泡了杯咖啡后问我：“小鹏，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你，去哪里了？”我回答：“去伊尔库斯科出差了，刚刚回来。”卓雅问：“有没有去看看美丽的贝加尔湖？”我回答：“没时间去看，不过在飞机看了。”卓雅问：“在飞机上看贝加尔湖一定很美吧？”我说：“简直美极了。”卓雅接着问：“我听娜塔莎讲，万尼亚回中国了，他什么时间回来？”我回答：“万尼亚这个周末回来。”卓雅说：“你帮我问问万尼亚，能不能帮我带两盒中国的减肥茶回来，我一个朋友的亲戚去中国带了一些减肥茶回来，我在她那里买了一盒，喝了一个月减了差不多有三公斤，我还想再减六公斤。”我笑着说：“好的，我明天给万尼亚电话，您身材很好呀，干嘛要减肥？难道要找男朋友？”卓雅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小鹏，那你帮我找个中国男朋友吧，我把我那酒鬼老头给甩了。”我也哈哈大笑起来。出于好奇，我问卓雅：“这边药房里没有什么减肥药卖吗？”卓雅说：“没有卖的，我本来还想再在我朋友亲戚那里买两盒减肥茶，可是已经卖完了，早知道的话我多买两盒了，刚好万尼亚回国了，你一定记得要他帮我带。”我说：“您放心好了。您买的减肥茶什么样子的？能不能把包装盒要我看看？”卓雅说：“等等，我找找。”卓雅说完从值班室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的减肥茶包装盒，我接过来一看，正是国内天天电视里打广告药房里正在热销的一种纯天然植物减肥茶，我问：“您买的多少钱一盒？”卓雅回答：“不便宜呀，要二十万卢布，差不多我半个月的工资了，不过为了漂亮，值了。”哇！二十万卢布，四十多美金三百多块钱呀，国内药房里好像才卖二十多块钱一盒。这东西值得好好研究研究，俄罗斯玛达木过了三四十岁后身材都是横向发展，减肥茶应该大有市场。我试探着问卓雅：“我要是以后搞过来一些，能卖吗？”卓雅一听很兴奋，点着头回答：“当然能卖了，你没看到我们俄罗斯肥胖的女人有多少吗？你搞过来，我帮你卖，我周围的朋友都是胖子，你要我也赚些外快。”我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下周搞一些过来，您来帮我卖，我按照十五万卢布给您，到时候我再送您一盒。”卓雅一听很开心，连声说：“好好好！小鹏你真聪明。，我一说你马上就想到了。”说完拥抱了我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一边上楼回房间一边我暗自得意，没想到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个赚钱的生意。我盘算着，每个月要斯维塔再帮我多带个三十盒减肥茶过来，我每次给她两百美金带货的费用。如果每个月人参和减肥茶都可以全部卖掉的话，那我一个月也能赚到差不多两千美金呀。刚开始应该销售的好一些，以后就不会卖这么多了，当每个月可以赚到一千美金就好了。我的工资加上驻外补贴才五百美金，加上这些外快生意我一年下来收入很可观呀。如果我们这边的生意顺利的话，那我还可以拿到一大笔年终奖金。我越想心里越美，嘴里情不自禁哼起了小调。 上到三楼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丹妮娅和娜塔莎在厨房里做晚餐，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低头忙活着。见她们没有看到我，我调皮心大起，把手上的包轻轻放在地上，蹑手蹑脚走进厨房，走到丹妮娅背后一把蒙住她的眼睛，丹妮娅立刻就猜到了是我，但是却不点破，呵呵笑着故意问：“这是谁呀？肯定不是好人。”娜塔莎在旁边捂住嘴使劲憋住笑，我在丹妮娅耳朵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说：“你猜对了，我是个大坏人。”丹妮娅一下子转过身扑进我怀里，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鹏，我想你了。”说完仰起头和我热吻起来。娜塔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里是公共厨房，你们这两个坏人要注意一下大家的感受。”丹妮娅没去理会娜塔莎忘我地和我接吻着，我一用力抱起丹妮娅回了房间，一进到房间我们便一起滚倒在床上… 一切平静后，丹妮娅偎依在我的怀里，问我；“鹏你这一趟伊尔库斯科事情办得顺利吗？”我回答：“是去帮我最好的兄弟解决了一点问题，通过维达利的朋友帮他们在批发市场找了个摊位，一切都非常顺利。”但我没有具体讲王胖子踩包的事情，我不想要丹妮娅知道发生在中国人之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接着讲了去洗过俄罗斯般尼亚，丹妮娅问：“那你有没有找个俄罗斯美女服务一下？”我嘿嘿笑着说：“找了，还找了个大美女。”丹妮娅说：“我不信。”我问：“你为什么不信？”她说：“你要是找了俄罗斯美女服务，那现在还会跟饿狼一样。”我哈哈笑着说：“我也没说我什么时候找了俄罗斯美女服务呀？”丹妮娅信以为真，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鹏你真找俄罗斯美女服务了？”我假装一脸认真地说：“是的，找了。”丹妮娅低下头没有说话，我搂住他的肩膀问她：“你生气了？”丹妮娅回答：“嗯，有点生气了，不过你要是在外边真的忍不住了，我也不会吃醋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我哈哈笑着说：“我是找的美女服务，不过美女服务还没有结束呢。”丹妮娅猛地咬了我一口后开心地哈哈笑起来，我大声喊痛，丹妮娅得意地说：“看你还敢骗我？要是以后再出门，你要带上我才行。” 这时肚子咕咕叫起来，丹妮娅穿好衣服又去了厨房。我冲完淋浴后，丹妮娅已经做好了晚饭，这段时间在我指导下，丹妮娅已经可以像模像样地做一些简单的中餐，今天她做了肉炒土豆片洋葱炒鸡蛋，切了一盘香肠，用电饭锅住了一锅米饭，我开了她今天特意去买的格鲁吉亚红酒。和美女相对而坐吃着中餐喝着红酒，我心情好极了。 一边喝酒，我一边和丹妮娅讲了刚才遇到卓雅，卓雅要我帮着买减肥茶，我最后决定搞一些减肥茶来卖的事情。丹妮娅一听非常感兴趣，她说：“我们这里肥胖的中年妇女很多，女人都爱美，减肥茶会有好多女人买，我也可以拿去卖。鹏，你也要我赚些外快吧，我的工资好低呀。”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就问：“丹妮娅，你的工资有多少？”丹妮娅回答：“我们教师的工资非常低，我都不好意思讲，我的工资才三十多万卢布。要不是你给我钱，我什么都不敢去买。”我说：“丹妮娅，你干脆辞职吧，我搞个商店，你来负责经营。”丹妮娅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问：“鹏，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回答：“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丹妮娅说：“开个商店要很多钱呀，要进货要经营，我都不是很懂。”我说：“我现在有了这个想法，等万尼亚回来后，我和他好好研究一下，货源不是问题，反正我们公司都要发货过来。，而且我伊尔库斯科哥们那里也有货源。”丹妮娅说：“如果能有个商店当然很好了，我可以慢慢学习管理商店，总好过我每个月拿这么低的工资。反正有你，我什么都不怕，而且我也想自己能帮上你。”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有条件就好好利用一下。”丹妮娅拉住我的手说：“鹏，谢谢你，你给我的太多了，你真是上帝赐给我的宝贵礼物。”我握住丹妮娅的手说：“丹妮娅，你也同样是上天赐给我的贵重礼物。” 第五十七章 码头边的中国批货楼 按照我去伊尔库斯科前和罗曼的约定，罗曼一早九点准时在青年公寓楼下等我。我上车后，罗曼问了我伊尔库斯科之行的情况，我大致讲了一下。罗曼说：“在俄罗斯是这样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关系有背景，不然很难生存下去，不是今天这个找你麻烦就是明天那个找你麻烦，所有的机构都很**。我的餐厅就算有我们高加索人的背景，但是我每年也都要拿出不少钱来四处打点。”对于这点我已经开始深有体会。我问罗曼：“我听说新西伯利亚开了个中国人的批发市场，您知道在哪里吗？”罗曼回答：“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过一会儿帮你问问，新西伯利亚的所有市场背后都要会有加索人的影子。” 在为罗曼父母针灸的时候，听到罗曼在客厅里用格鲁吉亚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听到电话铃响，罗曼接起电话后用格鲁吉亚语说了几句。塔玛兹问我：“鹏，是不是新西伯利亚有了中国市场？刚才我听到罗曼在电话里问起中国市场？”我回答：“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所以要罗曼帮我问问。”塔玛兹说：“有了中国市场是好事，就怕搞不长，这里的警察税务都非常**，就看市场老板的背景怎么样了。”于是我讲了我的伊尔库斯科之行，讲了伊尔库斯科的那个郊区批发市场和阿列克谢上校，塔玛兹说：“这些从阿富汗战争回来的老兵们命运是很悲惨的，战争备受人民质疑，老兵们回来也没有得到鲜花和英雄的荣誉。当时的苏联政府已经危机四伏，没有给这些从地狱里回来的老兵们一个很好的安排，很多人带着一身伤病，苏联解体后这些人连份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这些老兵们就联合起来成立了自己的组织，政府也非常怕他们闹事，对他们都是尽量采取妥协的态度。”我想，阿富汗老兵的组织也同样类似于黑手党的组织了，也难怪阿列克谢上校这么牛的，说占块地方就占块地方。 针灸治疗完在客厅喝茶的时候，罗曼告诉我：“鹏，我刚才问到了，有个阿塞拜疆人把一个废弃的宿舍楼给改造批货的地方，里边有一些中国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过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塔玛兹问：“这个阿塞拜疆人有什么背景吗？”罗曼回答：“听说买通了移民局和警察局，而且还有高加索人支持。”我说:“我知道莫斯科有一些这样的中国批货楼，白天是市场晚上是宿舍。” 喝完茶，罗曼开车带我去中国批货楼。批货楼是座五层的小楼，坐落在离鄂毕河码头不远的地方，没想到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几站地。新西伯利亚是个多河流的城市，水路运输很发达，批货楼在这里也算是处于交通发达的位置。批货楼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旧，应该年久失修被政府或者工厂废弃了。门口空地上停着几辆正在装货卸货的苏联小汽车，几个俄罗斯人和中国人拉着手推车进出批货楼，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保安。 我对罗曼讲：“我自己进去看看，您不用等我。”罗曼说：“我现在不忙，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停好车后，我们一起走进了批货楼，一进楼里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久违了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我想到现在能见到一些中国面孔，心里多少有些兴奋。楼里边的结构和我住的青年公寓差不多，有些房间的门开着有些房间的门关着，门上用俄语写着皮夹克羽绒服棉衣手套…，透过开着的门望进去，开着门的房间里墙上挂满了一排排低档次的服装，地上堆着大包。有的房间里两三个中国人在打牌，走廊里有一些拎着打包或者拉着小车的俄罗斯人在一家一家地看，不时有人在房间里用中国式的俄语招呼着那些拎着大包拉着小车从门口经过的俄罗斯人，我想那些关着门的房间里可能正在进行着钱货交易。我们在一楼走了一圈，没有进到卖货的房间里，也不见有人搭理我们，也许是这里都是中国人，他们已经对中国人习以为常，所以对我视而不见，也许看我们的样子不像买货的，所以没人搭理我们。我们走到门口，问保安这里有几层是市场？保安回答说，一到五楼都是市场，我问这里有人住吗？保安回答说很少房间有人住。我们于是上到二楼，二楼里的情形和一楼差不多，每家的商品也大同小异。 我决定随便进一家，了解一下情况，于是进了一家开着门里边没有俄罗斯人买货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房间挂满了那种很低档的棉衣皮夹克和运动服，地上堆着几个大包，墙角有张小床，床上也铺满了货。中年男人见我们进来，连忙站起来，冲我们笑笑，用蹩脚的俄语和罗曼打了声招呼，然后用带些东北朝鲜口音的汉语问我：“你是中国人吗？”我点点头回答说；“是的，我是中国人。”然后我问他：“您是东北的鲜族人吗？”中年男人说：“是的，我是吉林的鲜族，你也是东北人吧？”我点点头，中年男人问：“这个黑毛子是和你一起的吗。”我点点头回答说是，中年男人又问：“你们是拿货的吗？”我摇摇头回答说：“不是的，我们是过来看看，这个是我朋友。”中年男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接着对我说：“看你们的打扮也不像是拿货的。”我有些好奇，就问：“为什么我们的样子不想拿货的？”中年男人说：“偶尔有中国的留学生会来这里拿货，他们我都认识了，你的样子一看就像是公派过来的。这个黑毛子一看穿衣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看样子根本就不是那些摆摊卖货的老毛子，再者过来拿货的不是拎包就是拉车，看你们空着手很悠闲的样子，也知道你们不是拿货的。”难怪走了一圈没有搭理我们，看来这位朝鲜族大哥观察力蛮强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决定和这位朝鲜族大哥好好聊聊，于是对罗曼说：“罗曼，我在这里在转转，您有事先去忙吧。”罗曼说：“好的，你自己知道怎么回去吗？”我说：“知道，这里离我那里不算远，我过一会儿坐地铁回去。”罗曼说：“好吧，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说完和我握握手道别，然后又和朝鲜族大哥握握手道别。 见朝鲜族大哥对我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我就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大鹏，是过来这边出差的，大哥您怎么称呼？”朝鲜族大哥给我拿了个凳子要我坐，等我坐下后，他说：“喊我老金吧，你们是做边贸的公司吗？”我说：“是的，我们这边有些客户，公司派我过来考察一下市场。”我故意没有说出我们这边有公司。老金感兴趣地问：“你们都做什么？”我回答：“主要是和客户做些易货贸易，在这边采购一些钢材化工原料什么的。”老金问：“那往这边发什么货？”我回答：“主要看客户要什么，差不多都是服装百货什么的。”老金一竖大拇指说：“还是你们这些大公司厉害，国际大倒爷，我们这些摆地摊倒包的和你们没法比呀。”我笑笑摆摆手说：“金大哥您谦虚了，我只是个给公家打工拿工资的人，和你们这些自己当老板的才没法比呢，我一年的工资还不如你们一个月赚的多，我还想自己出来闯闯呢。”老金笑笑说：“倒包很辛苦呀，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被踩包怕被警察查，我没啥文化，在家里也是种地的，前年偷渡去过韩国打工，被抓住给遣返回来了，欠了不少钱，听说这边钱好赚就出来了。”我问：“金大哥，这里生意怎么样？”老金回答：“这里刚开时间不长，生意还算可以。”我问：“这里每个月租金高吗？有没有警察来查？”老金回答：“租金不便宜，一个月差不多要一千多美金，这里的老板和移民局警察局都有关系，没有警察进来查，挺安全的。”我问：“您住这里吗？”老金回答：“这里老板在附近租了座宿舍楼，我还有个搭伙的，我们在那里租房子住，那里有保安看门，警察不会去查护照，这里住人不方便，不过也有些单身的在这里住。”我接着问：“您的货是自己带过来的吗？”老金说：“我有个弟弟在布市，他给我发货。”我说：“这样不错呀。那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老金说：“我以前在布市那边市场里卖货，后来这边开了后有人过去招商，我看条件还不错就过来了，这里利润要比布市那边高不少。” 这时有俄罗斯人进来买货，我就起身告辞，老金说：“兄弟有时间就过来玩。”我知道朝鲜族很喜欢喝酒，就说：“好的，有时间我一定过来，下次我带酒过来找您一起喝酒。”老金一听很高兴：“好好，我最爱喝酒了。” 我事后了解了一下，当时很多俄罗斯的城市都开始有了中国人的批发市场，基本上都是黑手党控制着，通过收取高价租金，买通当地的警察和政府官员。这些市场基本上没有什么正规的合法手续，有些被中国人整个租下来，然后再转租给中国倒爷们。甚至有很多中国的倒爷是拿着旅游签证在这些市场里一呆就是几年不回国，吃住都不用出市场，市场里也有专门的地下钱庄负责往国内汇款，国内通过边境口岸走灰色清关发过去的货可以一直送到市场里，俗称门到门运输。 俄罗斯国内产业布局严重失衡，重工业发达，轻工业几乎是空白，少数国产商品因为价格昂贵在市场受到冷遇，只有一些传统商品还受民众青睐，比如说耐受寒冷侵袭的毡靴、毛皮帽子。从八十年代末开始逐步开放中俄边境民间贸易以来，中国廉价服装和轻工商品随着倒包大军迅速涌进俄罗斯，这些倒爷们在俄罗斯各地生根开花。莫斯科市场上倒爷很多都是国际列车的倒爷，先是以北京人为主，后来福建人浙江人取代了北京倒爷。而远东城市中国批发市场里的中国倒爷都是那些边境口岸上的倒爷慢慢渗透进来的，像伊尔库斯科的王胖子和今天遇到的鲜族人老金。这些倒爷们基本上都是些农民出身，本身对国际贸易一窍不通，带进来的都是那些质量很差的商品。不过在当时中国还刚刚起步的小作坊式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商品，根本就没有完善的质量监管机制，导致中国商品在俄罗斯从一开始就带着质次价廉的标签，尽管在俄罗斯市场供应秩序严重混乱和商品短缺的时候填补了市场空白，却也使得中国制造在俄罗斯一直在低端市场徘徊。 第五十八章 新的发货途径 我从中国批货楼出来，穿过一片树林来到鄂毕河边。沿着岸边的小路我向地铁站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岸的风光。鄂毕河两岸都是连成片的白桦林，对岸一座座红墙的小楼掩映在金黄色的白桦林后，远远望过去仿佛一幅幅油画。岸边的芦苇已经枯黄，突然几只野鸭被河中快速驶过驳船带起的波浪惊动，嘎嘎叫着从芦苇丛中窜出来。鄂毕河的河水平缓地流淌着，宽阔的河面上航行着几艘轮船，一艘游轮上几个俄罗斯人悠闲地坐在船舱的顶部晒着太阳。 我曾在资料中读到过，新西伯利亚州水力资源十分丰富。这里大概有四百多条河流，最大的河流就是我眼前的这条鄂毕河。鄂毕河是世界著名大河，为亚洲最大河流之一，按流量是俄罗斯第三大河，全长五千多公里，仅次于叶尼塞河和勒拿河。鄂毕河源于阿尔泰山，呈曲线向西北奔流，穿越西西伯利亚，经鄂毕湾注入北冰洋的喀拉海。它是一条运输大动脉，与伏尔加河连接，并通过运河与叶尼塞河连接，可航行河段总长度将近一万五千公里，穿越了自然环境迥异的俄罗斯腹地。鄂毕河是西西伯利亚的主要运输通道，许多货物沿鄂毕河穿越北冰洋的北部海路进出。在离新西伯利亚不远的鄂毕河上修建了大型的水电站，所发的电供应了整个新西伯利亚的城市用电。所以鄂毕河对新西伯利亚州的经济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新西伯利亚州不仅河流众多，而且还有大小湖泊几千个，因此新西伯利亚州也被称为“湖州”。 在离码头不远的河边看到一家不大的土耳其餐厅，便进去找了个靠窗的桌子，点了份卷饼和羊肉，又要了份酸奶。吃完香喷喷的午餐，看时间还是午休时间，于是又要了杯土耳其咖啡，我一边悠闲地喝着醇香的咖啡一边欣赏着鄂毕河上的景色。餐厅里吃饭的人不多，餐厅老板端着杯茶走到我的桌子前，问我可以坐在我对面吗？我点点头伸手示意他坐，老板坐下后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自我介绍说：“我叫穆罕默德。”我告诉他：“我叫鹏来自中国，非常高兴和您认识。”穆罕默德问：“您是不是在前边的中国批货楼里做生意？”我回答：“我不是在那里做生意，我是过来出差的。”穆罕默德告诉我：“我来自土耳其和索契隔海相望的港口城市特拉布宗，妻子是出生在这里的俄罗斯人。”我问：“您的餐厅生意怎么样？”穆罕默德耸耸肩摊了一下手说：“这个餐厅开了一年时间，生意一般般只能维持生活。”他问我：“你们中国现在发展的怎么样？老百姓生活好不好？”我回答：“中国现在发展的很好，老百姓的生活还可以。要比俄罗斯强。”他问：“为什么那个批货楼里卖的都是很低档的货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好一些，只好说：“俄罗斯人没钱，也只能买那些便宜货。”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我在市里还有个商店，我妻子在店里卖土耳其的服装，如果有什么好的中国货我也可以进一些在店里卖。”我答应他帮他留意。结账的时候，穆罕默德说咖啡他请我喝，以后有时间多来他这里坐。我想这里环境很好，土耳其餐味道也不错，以后可以带丹妮娅过来坐，还可以坐坐游轮，也许还能发展一个生意上的客户，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下午回到公司，卡佳一见到我就立刻告诉我中国批发市场地址，我一听和我刚才去的就是同一个地方。我告诉她：“我刚刚从那里回来。”卡佳很惊讶地问：“鹏，你是怎么找到的？”我开玩笑说：“我打02电话（报警电话）问的。”卡佳信以为真，说：“警察局还有这项服务，早知道我昨天直接电话问了。”我哈哈大笑起来，卡佳才反应过来，也随着我哈哈笑起来。我告诉她：“是朋友带我去的。”她问：“在批货市场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吗？”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和中心市场上帐篷区卖的中国货都差不多，不过价格应该会便宜些。”列娜在一旁说：“鹏，等星期天你带我们去逛逛吧，跟着你肯定能买到便宜货。”我说：“好，我带你们去，还带你们去吃土耳其餐厅”卡佳和列娜齐声叫好。 我拨通了国内公司的电话，刚好超哥在公司，我和他讲了中国批货楼的情况。超哥说：“我要具体了解一下黑河和绥芬河口岸那边发货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有些货物可以通过那边发货，这样的话可能会比我们正常途径发货到新西伯利亚省事和划算。”我说：“公司的货走口岸过来会很灵活，不受数量上的制约，但是应该没有正常的报关手续。”超哥说：“小批量的可以试试，比如这次定的贺卡和年历，可以试着从口岸发一些到新西伯利亚。”我说：“这样也许会比集装箱发货过来快一些，毕竟集装箱要在满洲里通关然后还要在后贝加尔换装，时间上要耽搁几天。不过通过口岸发货到新西伯利亚的话，会没有正常的报关手续，就不能以公司的名义卖。”超哥说：“到时候以俄罗斯人的名字收货就没问题。”我说：“这样的话应该行，可以用丹妮娅的名字收货，我还想和你研究一下，能不能开家商店要她来经营呢。”超哥说：“你这个想法不错，等我回去我们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搞最好。”我又讲了卓雅要减肥茶和减肥茶在这边卖到多少钱的事情，超哥说：“减肥茶很暴利，不过减肥茶要是出口到俄罗斯需要很多俄罗斯的批文才行，很难操作。我回去的时候带几盒送给卓雅。” 我接着问超哥：“贺卡和年历还有塑料花的样品要伊万看过了吧？”超哥说：“他们看过了，帮着选了一些，他们同样看好了这些东西，也定了一些塑料花，因为还没有和我们签合同怕时间来不及，所以贺卡和年历没有定。”我提出我的担心：“如果他们也定塑料花的话，会不会对我们发过来的货有影响？”超哥说：“我们主要是以和他们的合作为主，自己发货不作为重点，我可以发一些不同品种的塑料花，再者新西伯利亚那么大的，这一点货也不会互相有所影响，等一会儿我要小王把图片和具体订货数量发传真给你。”和超哥通完话，我想我的小本生意以后慢慢做起来的话，光靠斯维塔每次帮着带一点货是不够的，我也可以要家里通过口岸给我发货。 等国内传真的时候，我给小涛打了个电话，小涛在电话里讲，市内批发市场的位置已经搞定开始卖货了，生意还不错，城郊批发市场的位置准备批发些童装，市场里的童装不多，应该生意很好，王胖子那边也开始卖小涛他们的毛毯，生意非常好，总之大家现在都很开心。我讲了今天找到中国的批货楼，也想以后开家商店，可以通过口岸发货。小涛说，他们也准备通过这种口岸发货方式发一些童装过来，如果我这边开店的话，他那边有什么好销的货可以给我供货。听小涛这样一讲，我开店的信心就更大了。 国内传真发过来，我和卡佳列娜一起探讨了一下，她们都觉得图片不错，虽然是黑白的，订单数量还可以增加一些，我说我们的合作伙伴也定了塑料花，我们自己不发太多货过来。我把卡佳和列娜的意见反馈给超哥，超哥说那订单就这样定下来，他要小王给工厂下单安排生产。 快到下班时间，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要我爸再买三十盒减肥茶一起送上国际列车。 第五十九章 去越南倒爷家里做客 给家里打过电话后，准备回青年公寓，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一个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用很蹩脚的俄语说：“哈喽，您好！我找鹏。”我有些莫名其妙，便回答说：“您好！我是鹏，请问您是谁？”对方很高兴地改用中文说：“鹏，我是忠。”我也用中文问：“忠，是你呀，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忠回答：“我刚从农村回来，有些感冒了。”我问：“你去农村干嘛去了？去收土豆吗？”忠哈哈笑着回答：“鹏，你真会开玩笑，我和朋友去农村卖货。”我感兴趣地问：“去农村卖货生意好吗？”忠说：“还行吧，晚上有时间吗？来我家里吃饭吧，到时候再好好给你讲讲。”我说：“晚上我有时间，不过我要先回趟宿舍，稍微晚一点到你那里。”忠说：“那好，一言为定，我还有朋友过来，我介绍给你认识，晚上我们一起好好喝酒。” 我回到青年公寓，丹妮娅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我要她不要做饭了，我们去做客。换好衣服后，我们先去商场买了一瓶格鲁吉亚葡萄酒和一瓶伏特加。在商场门口招手拦了辆私家车，按照忠给的地址到了一处小区，这一片都是五层的赫鲁晓夫楼，一排排形状如同竖立的豆腐块般仿佛一个模子铸出的楼房整齐地排列着，就连楼房前的小广场大小规划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每座楼侧面墙壁上标注的号码，在这一片一模一样的豆腐块之间真的很容易迷路。 在上世纪赫鲁晓夫当政时期，苏联各地兴建了一大批五层小户型简易住宅楼，后被人们戏称为“赫鲁晓夫楼”。为达成苏联当时制定的1980年每户家庭都有其住宅的要求，时间紧，资金缺，任务重，需要统一标准，集中建设，加快进度。为控制成本和追赶公器，当时大部分建筑部件都是由工厂预先制造出来的，然后如同搭积木一样直接搭建起楼房，根本就不需要设计图纸和建筑设计师，房子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当时苏联的目标很明确：于1980年“**来临之时”，每个苏联家庭都能住进自己的新房。在这样的住房政策下，广大市民们从原来住的地下室、工棚、危房都搬进了独立的单元公寓。在当时深得民心，以至于有人把赫鲁晓夫执政的时期喻为苏联的春天。没有任何装饰的“赫鲁晓夫楼”虽说其貌不扬，但造价便宜，功能到位，辅助设施也相对齐全。客观地说，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赫鲁晓夫楼”在较短时间内改善了全国居民的住房条件。忠住的这片小区应该就是当时的产物，几十年过去了，这些楼房看起来都已经很破旧。 我们找到忠住的那幢楼，沿着狭窄破旧不堪的楼梯上到了四楼，按响门铃后，见门镜后亮光一闪，一阵唏哩哗啦的声音后，忠开了房门。忠和米租住的是一套两居室，我还是第一次进到这种赫鲁晓夫楼房间里，有些好奇，于是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进门后小小的门厅，对着门左右各一个卧室，门的左手是卫生间，在往里去是窄小的厨房，通过厨房可以上到外边的阳台，门厅墙角堆了两个大包，使得本来就狭窄的门厅更加拥挤。街上的温度很低，但室内却很暖和。米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股菜肴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把酒递给忠和米打过招呼后，忠把我们让进了右手的房间。房间不是很大，放了一套破旧的布艺沙发，沙发对面靠墙摆了一排柜子，柜子上放了一台笨重的电视，靠窗堆了几个大包，我想这些大包应该是忠的货物。 沙发上坐着位三十来岁黑瘦的越南中年男人，忠给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好朋友武，越南人互相称呼时一般都称呼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武起身和我很热情地握了握手，忠请我们坐下后，给我和丹妮娅每人倒了杯浓浓的绿茶，喝到嘴里很苦涩，但是咽下去却满口生津。忠哑着嗓子说：“鹏，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给米帮忙，要不要看录像？我有你们中国电影的录像带。”我问：“有什么中国电影录像带？”忠说；“捷克强（成龙）的电影。”丹妮娅拍手说：“好呀，我最喜欢捷克强。”忠找出盘俄语版成龙的《警察故事》插进放像机里。 丹妮娅跟小孩子一样看录像看得很开心，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紧张地嘴里大叫：“快快！”，我上大学的时候看过《警察故事》，所以兴致不大。见武对录像也没太大兴致，就和武聊起来，武的俄语要比忠好一些。武告诉我他来自越南的nhatrang，见我没听明白，武特意用英文写出来nhatrang，我告诉武我只知道越南的河内和西贡（胡志明市），武去厨房叫来忠找出本世界地图，翻到越南那一页后指给我看，原来nhatrang是离胡志明市几百公里的一座海边小城，我后来特意查了中文版的世界地图，原来nhatrang叫芽庄。我也用世界地图告诉武我来自中国哪里。武讲nhatrang是座宁静的小城市，是气候宜人的度假天堂，一年四季的温度都保持在二十几度，冬天很温暖夏天也不炎热，有美丽一望无际的白沙滩和海边迷人的风景，越南战争时期很多美国人在那里度假。武说如果现在在家里，他可以地躺在海边沙滩上来杯shuai（是一种用一整个芒果榨的汁加上碎冰做成的饮料），很悠闲地吹着海风，看海边游水的美女。武讲起他美丽的家乡，脸上充满陶醉的神情，我听得不禁有些心驰神往，此时的新西伯利亚地冻天寒，在那座叫nhatrang的海边小城却是迷人的夏日景色。丹妮娅也把注意力从电影中转移过来，安静地听武讲述着，听武讲完他的家乡，丹妮娅悄声和我说：“鹏，我好想去nhatrang，我们一起去吹海风，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海。”武说：“你们去nhatrang，我带你们出海，带你们吃海鲜。”听到这里，我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武接着讲，他以前在家里出海捕鱼，苏联解体后，他跟着朋友来到俄罗斯莫斯科，住在越南楼里卖货，后来越南批货楼被警察给查封过，他的损失很严重，他觉得在莫斯科生活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于是他就过来新西伯利亚这边。武讲，他去过不少俄罗斯的城市，现在俄罗斯各地，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一个甚至几个中国市场，在每个市场贩卖中国商品的除了中国人以外，就是越南人和朝鲜人，在这些外国人群里，唯有他们越南人抱成一团，不但在日常生活上相互帮助，在生意过程中也彼此关照。虽然中国人越南人朝鲜人卖的都是来自中国的商品，服装鞋帽日用百货，大家经营的种类基本一样，但是利润最大的是越南人，因为他们有一个同样商品的底价，绝不会为了自己赚钱坏了规矩。一个越南摊贩出的价钱，在所有越南人的摊床上都是一样，绝不会互相杀价，如果一个越南人被欺负，所有越南人都会一起站出来。 我听到这里，感到有些汗颜，在俄罗斯的中国倒爷和这些越南倒爷简直无法比了，中国的那些地痞流氓勾结俄罗斯的黑社会踩包，专门残害自己的同胞，互相恶性竞争，像胖哥老陈他们在国际列上遇到的抢劫，小涛和王胖子之间的矛盾。如果中国倒爷能像越南倒爷们一样团结，那该有多好。 我问了他们去农村卖货的事情，武告诉我说，他和忠包了台俄罗斯熟人的面包车，带了棉衣羽绒服去乡下卖，生意不错，三四天的时间一车货都卖完了。我问他有没有遇到警察查，他说肯定遇到了，乡下警察没有城里警察那么黑好应付，给两瓶酒钱就可以了。最怕的是遇到土匪流氓抢劫，所以他们处处都很小心。以前发生过越南人去乡下卖货被抢劫的事情，越南人租了陌生俄罗斯人的车去卖货，结果卖完货后中途被抢，越南人被打了个半死丢在路上。所以他们去乡下卖货都是租知根知底俄罗斯司机的车，哪怕多花些钱。 忠过来喊武过去帮忙把厨房的桌子搬到房间里，我和丹妮娅也跟着去帮忙拿凳子。俄罗斯人平时用餐都是在厨房里，只有来了客人，厨房里实在坐不下才会去客厅吃饭。忠厨房里的桌子是可以拉伸的，平时合起来摆在厨房里就刚好够两三个人坐，现在抬到房间打开后就变成了一个大的方桌。 丹妮娅帮着米把已经做好的菜肴端过来，我们开始吃饭，这顿晚餐我们吃得很开心，丹妮娅和米喝葡萄酒，我们三个男人喝伏特加。菜肴不算丰盛，有一道牛肉汤，一个咖喱鸡，一道拌好的蔬菜沙拉，还有一盘煮熟切成片的猪肉，旁边放了一碗黄色如同醋般的调料和一碟柠檬汁。米抱歉地说，越南菜一蔬菜和海鲜为主，这里没有海鲜，蔬菜也很少，只能就地取材简单做一些。我们先装了一小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牛肉汤，汤色很清上边漂着些洋葱切成的丝，一口喝下去口舌生香，我感觉出汤里边花椒、八角和胡椒的味道，米告诉我和丹妮娅，这道汤是用牛肉牛骨加上越南带过来的调料煮了有几个小时。听米这么一说，我心想难怪这道汤味道如此鲜美。忠要我们尝尝那盘切成片的猪肉，说完他示范着用筷子夹起一片猪肉，沾着旁边碗里的调料和柠檬汁吃下，我学着他的样子吃了一片猪肉，吃在嘴里肉香夹杂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爽口没有一丝腥腻。丹妮娅也吃了一片，然后连说好吃，米告诉我们那碗黄色如同醋般的调料是她用越南带过来的鱼露调制而成。如果我们喜欢的话，她可以送我们一瓶，丹妮娅连忙点头说好。咖喱鸡也是酸酸辣辣很开胃。忠果真没说错，米的厨艺一流。我也没想到，竟然在寒冷的新西伯利亚能吃到如此美味正宗的越南菜。 第六十章 萨沙的新生意 周五的下午，萨沙过来公司。自从在机场一起送走超哥后，这几天我一直都没见到过萨沙。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所以就没有给萨沙打过电话。虽然说我们的公司是和萨沙合作，但是当初超哥坚持我们自己注册独资公司而不是与萨沙合资，萨沙与我们只是在生意上的合作，简单点说就是萨沙帮我们联系业务，我们给萨沙佣金，这种合作更加直截了当。况且萨沙有自己的公司，就算是与他合资注册公司，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精力花到我们这边来，而且我们自己的独资公司也有自主权，不会受到制约，我们只要和萨沙达成并遵守协议就可以了。譬如这次和瓦罗加他们做的易货贸易，最早是萨沙联系的，虽然中间突然插进来了黑手党瓦罗加，但是我们公司还是按当初定好的条件给萨沙应得的那一份。尽管萨沙这次没有和超哥他们一起去中国，后续与瓦罗加的谈判萨沙也同样没有参与，但是当初找高加索势力和瓦罗加谈判争取主动权，萨沙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有着高加索血统的萨沙为人很讲义气，所以我和超哥都把他当成是自己人。 我要卡佳泡了两杯咖啡，一边陪萨沙喝咖啡我一边问萨沙：“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人，你去哪里了？”萨沙回答：“我去了趟乌兰－乌德，昨天晚上才回来。”我好奇地问：“你去乌兰－乌德做什么？”萨沙回答：“去那里出差，顺便联系了木材生意，等万尼亚回来，看能不能做？”说完萨沙问我：“鹏，你怎么样？这几天一切都好吧？”我回答：“一切都正常，我前几天去了趟伊尔库斯科。”萨沙问：“你去伊尔库斯科干嘛？那里离乌兰－乌德不远了。”我于是讲了我的伊尔库斯科之行，萨沙听了后说：“早知道，我也跟你们去伊尔库斯科，然后我带上你去乌兰－乌德了，看看美丽的贝加尔湖。”我呵呵笑笑说：“当时我朋友那边事情很突然，时间很紧，而且决定去了只呆一天时间，所以就没和你说。贝加尔湖我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看到了，实在是太美了。”萨沙嗯了一声点点头，接着问我：“万尼亚他们明天回来吧？”我回答：“是的，本来我今天准备晚点给你电话定明天接机的事情，刚好你过来了。”萨沙问：“万尼亚那边谈的都很顺利吧？”我回答：“很顺利，今天应该会把合同签了，我现在给国内公司打电话问问情况。” 我拨通了国内公司的电话，小王接的电话，小王在电话里说：“大鹏你好！超哥还有总经理正在会议室里和伊万他们签合同，等签完合同，我要超哥给你回电话。”我问小王：“贺卡年历塑料花订单都已经下给工厂了吧？”小王回答：“都已经安排了，生肖玩具也找到了给欧洲做订单的工厂，超哥要我定了五万个生肖玩具，塑料花订单比原来减少了一半的量，这样的话就不会对伊万他们定的塑料花有冲击了。”我说：“超哥这样订货比较好。”说完我又问：“这些货什么时间可以装柜发货？超哥有没有安排通过口岸发一些散货？”小王回答：“这些货最多半个月就可以装柜发货了，我今天问过铁路国际货运代理那里，他们讲装好柜报完关后到新西伯利亚在路上差不多走三十天的时间。口岸那边的发货公司我正在联系，超哥的意思是这几种货每样都通过口岸发一些散货试一下，我在四十尺集装箱的基础上每种货的量又适当增加了一些，如果口岸那边不行的话，那就把贺卡年历和玩具都装进集装箱，塑料花剩下的留到下次发货。”我说：“你这样安排非常好，不过铁路运输为什么时间这么久的？以前我们给萨沙发货在路上好像也就走二十天时间左右呀。”小王说：“最近通过满洲里往俄罗斯发的集装箱货物比较多，在满洲里通关要排队等，到了后贝加尔后换装也要排队等几天时间。”我想了想后说：“快到年底了，现在正是往俄罗斯发货繁忙的时候，俄罗斯这边元旦前是商品销售的旺季，很多货都是要赶在元旦前卖的。小王你要工厂加班赶一下，争取十天时间交货，现在都已经马上九月底了，我们的货最好要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到达，我怕货到了后在这边清关还要三四天的时间。”小王说：“我明白了，我过一会儿联系工厂。”我又追问了一句：“小王，铁路运输到新西伯利亚要走三十天的这个情况你有没有告诉超哥？我想伊万他们的货也是一样要赶在十一月份到货的。”小王说：“我光想着我们的货了，都忘了伊万他们的订单，哥们儿多谢你提醒，我马上去和超哥说。” 放下电话，我对萨沙说：“万尼亚正在和伊万他们签合同，过一会他会打电话过来。”萨沙听了后习惯性地搓搓手说：“希望一切都顺利，不要再出意外。”我说：“我们是和黑手党做生意，他们的势力那么大，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萨沙点点头说：“现在俄罗斯什么都被黑手党控制着，不通过他们做生意都不行，不过他们做生意还是很信守承诺的。”我暗想，自从我进了俄罗斯境内就感觉俄罗斯黑手党的势力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在等超哥电话的时候，我问萨沙：“你刚才说你在乌兰－乌德联系了木材的生意，讲讲是怎么回事。”萨沙喝了口咖啡后说：“我的公司和乌兰－乌德那边的一家公司前段时间做过一笔生意，那边还有些货款没有给我。我这次去要钱，那家公司的老板说他现在资金紧张，但可以给我木材抵货款，我跟着他去贝加尔湖边上的林场看过，很大一片林场，有桦木樟松红松和杨木。我问他可以往中国出口吗？他说现在很多中国商人过来买木材，不过出口木材需要许可证，这些都被黑手党买通政府控制着，中国商人都是通过黑手党买木材。如果我有中国客户买木材的话，他可以找到这方面的关系。所以我想问问万尼亚有没有兴趣做？”听萨沙讲完，我说：“我们中国很缺木材，木材我们公司肯定会感兴趣。等一会儿万尼亚来电话，你直接和他讲吧。你刚才讲的真对，现在俄罗斯什么都被黑手党控制着，想不通过他们做生意真的是不可能呀。”说到乌兰－乌德和贝加尔湖，此时我的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国际列车经过乌兰－乌德时候那成片的森林和美丽的贝加尔湖，还有淳朴豪爽的蒙古族后裔布里亚特人。 电话铃声响起，卡佳接起电话听了一下，然后对我招招手说是万尼亚的电话。我接过电话后，超哥在电话里说：“大鹏，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和伊万他们的合同已经签了，伊万他们一回到新西伯利亚就先把化工原料发货给我们。”我一听连声叫好，接着把萨沙说的木材的事情简单说了，超哥一听非常感兴趣，我把电话递给萨沙，要萨沙直接和超哥讲。萨沙讲完电话后，我接过电话，超哥说：“木材现在国内很缺，但是没有政府和黑手党的关系从俄罗斯很难搞出来，如果乌兰－乌德那边可以搞定的话，那我们下周和萨沙去趟乌兰－乌德考察一下。”我问过超哥周六具体到达新西伯利亚的时间后，便放了电话。 周六下午，萨沙开着奔驰面包车带着我丹妮娅和娜塔莎去接超哥，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娜塔莎还特意买了一束鲜花抱在手上。当我们到了机场后，维达利和谢尔盖也同时到了机场来接伊万。见到我后，维达利和谢尔盖很亲热地和我拥抱，我和这两个阿富汗老兵牛逼的黑手党成员共同经历了不少事情，机场风波酒吧里的打架还有伊尔库斯科之行，在这里一见面就感觉彼此像兄弟一样亲热。 当超哥推着堆满行李的手推车从到达出口一出来，就好像西方电影里的镜头，娜塔莎手捧鲜花第一个迎上去给了超哥一个拥抱和热吻，我们在旁边为他们鼓掌。超哥热烈地拥抱了我和萨沙，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周时间，但是我很超哥仿佛阔别了很久一般。 同伊万维达利谢尔盖道别后，萨沙把我们带到他家里。他的妻子伊琳娜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超哥为萨沙一家人都准备了精美的礼物，也为丹妮娅和娜塔莎准备了礼物，收到了礼物，所有人都非常开心。萨沙的两个小孩拿着超哥送的玩具，更是开心地围着超哥连蹦带跳，萨沙开玩笑说：“万尼亚是提前来临的圣诞老人。” 第六十一章 跟着丹妮娅回乡下 星期天一大早，天色还没有大亮，丹妮娅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地问：“干嘛？你还要去跳蚤市场吗？”丹妮娅回答：“鹏，我不去跳蚤市场，我快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我想回家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问：“今天晚上回来吗？”丹妮娅说：“我们学校明天组织学生体育比赛，我可以不用参加，明天晚上回来就行。”我看看时间说：“那我要万尼亚说一声，不过这个时间太早，他夜里和娜塔莎还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呢？现在去敲娜塔莎的房门不方便呀。你应该昨天和我说，我昨天和万尼亚打过招呼，现在就可以走了。”丹妮娅嘻嘻笑着说：“也许他们现在还在折腾呢。”我一把把丹妮娅搂过来，嘿嘿坏笑着说：“干脆你不要回家了，我们也折腾一天吧。”丹妮娅嘻嘻笑做一团。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等和超哥打了招呼，拿上超哥昨天带给我的人参和我自己带过来的茶叶，又在商场里买了一支亚美尼亚白兰地和一支格鲁吉亚葡萄酒。匆匆忙忙赶到汽车客运站已经十点多了，上午最后一班去丹妮娅家小镇的中巴车已经没有了座位，只有下午的中巴车才有座位。丹妮娅讲还有返程拉客的私家出租车，不过要凑够四个人才会走，我们于是往站前出租车集中的小广场走去。路过报刊亭的时候，丹妮娅说要去买份杂志路上看，我向前方小广场上的一座普希金塑像指了指，告诉丹妮娅我去看看塑像，要她买完杂志去那里找我。这座普希金塑像是座青铜塑像，身穿大衣打着领结的诗人驻足凝望着前方沉思，仿佛在思索着生命的意义，塑像基座上刻着诗人那首最著名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新西伯利亚的街道上有很多雕塑艺术作品，各种青铜雕像伫立在街头、公园、纪念馆和广场，几乎随处可见，他们都是俄罗斯历史上的著名人物，这些雕像栩栩如生高大伟岸，反映出俄罗斯民族的荣耀和对历史的珍视，对伟大人物的爱戴与崇敬。 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着造型优美的普希金塑像。突然背后有人对我说：“您好！年轻人。”我转过身去，发现面前站着两个巡逻的警察，其中一个向我敬了个礼，要我出示护照，我把护照交给他，他看了看后把护照一合，冲我摆摆手说：“尊敬的中国公民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我们怀疑你的居住登记有问题，要去核实一下。”我暗想，tmd这又是要敲诈钱。我转过身向着四五十米外正在报刊亭挑选杂志的丹妮娅喊了一句：“丹妮娅！”丹妮娅转过身看着我，我向她招招手，她看到我身旁的警察后，迅速付了款拿着杂志走过来。丹妮娅问我：“亲爱的怎么啦？”我回答：“他们怀疑我的居住登记有问题，要带我去警察局检查。”丹妮娅转过身对着警察说：“尊敬的警察同志你们好！请问我未婚夫有什么问题吗？他有没有犯什么罪？”警察有些惊愕地看着丹妮娅，检查护照的警察回答丹妮娅：“女士您好！我们只是怀疑这位中国公民的居住登记有问题，想带他去核实一下，并没有说他犯罪。”丹妮娅说：“那好吧，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警察局核实。”检查护照的警察看了看另外一个警察，另外一个警察向他使了个眼色，检查护照的警察把护照递还给我，然后对丹妮娅说：“算了，不用去了，既然他是您的未婚夫，那我们相信他的居住登记是没问题的。” 等警察走开，我向丹妮娅竖起大拇指说：“丹妮娅玛拉结次（好样的）！如果今天没有你的话，又被他们最少搞走个十万八万卢布的。”丹妮娅叹口气说：“没有解体之前，我们的警察不会是这个样子，现在警察的工资和我们做教师的工资差不多，都是少得可怜，所以他才会这个样子，他们不光对你们外国人如此，他们对独联体国家那些中亚过来的人也是一样敲诈。”我心里暗想，丹妮娅说的这个是一方面原因，本身俄罗斯民族就是个骨子里喜欢掠夺占有的民族。丹妮娅见我没说话，就问我：“你们中国警察会不会这个样子？”我揽住丹妮娅的腰，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中国的警察哪里会这个样子，他们对外国人很好，以后我带你去中国，你就知道了。”丹妮娅靠在我怀里说：“鹏，你真的会带我去中国吗？”我冲她挤挤眼做了个鬼脸“丹妮娅，你这么漂亮的，把你带回去卖了，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丹妮娅捶了我一拳，“你这坏家伙，嘴里没句正经的，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会不会带我去中国？”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丹妮娅，你想不想跟我去中国？”丹妮娅回答：“我很想去中国看看。”我说：“你今天都带我回家看看，那我也要带你回家看看。”丹妮娅开心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找到了去丹妮娅镇上的出租车，有几辆破旧的拉达车在排队等乘客，几个司机站在一起聊天。排在第一位的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见我们是两个人，第一辆车的司机有些失望，继续大声叫着：“路宁那（丹妮娅家小镇的名字）还差一个人。”排在第二位车的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要我们先坐进车里等，等凑够四个人就走。在车里我问丹妮娅坐中巴一个人多少钱？坐这种拼客的私家车一个人多少钱？丹妮娅说，中巴车票一个人两万卢布，这种私家车一个人三万卢布。我要丹妮娅问司机，十万卢布拉我们两个人走不走？丹妮娅下车问司机，司机很痛快地答应了。 出了新西伯利亚城市，车子一路向东方向行驶，新西伯利亚位于平原地带，从车窗向外望出去一马平川。公路两旁都是大片荒芜的土地，很多土地上长满了枯草，感觉到这些土地已经很久没有耕种过。我问丹妮娅是不是这些土地很久没有耕种过了？还没等丹妮娅回答，司机就抢先说开了。司机讲，他以前就在国营农场上班，是拖拉机手，苏联时期国营农场都是大面积机械化耕作，后来苏联政府加大力量开发油田，而对农业采取减产的政策，很多土地就闲置了。再后来苏联解体，政府没有钱，很多国营农场基本上处于倒闭的状态，再加上很多农业机械年久失修，现在荒废的土地就更多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尤里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关于苏联解体和农业落后有关的见解，当时听了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看到眼前大片荒废的耕地，才真正有所感受。如此广沃的土地，老百姓却难以维持温饱，就连警察都靠敲诈外国人来赚外快补贴生活，一个航天军工高度发达的国家，在经济上却一团糟，看来俄罗斯人只适合战争而不适合搞经济。 当我还在沉思中，车子已经到了小镇路宁那。按照丹妮娅说的地址，出租车到了丹妮娅父母的面包店。我们一下出租车，面包店里就迎出来一个容貌上和丹妮娅长得很像的，丰满但不算胖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我想这个应该是丹妮娅的母亲。中年妇女开心地拥抱亲吻丹妮娅了一下，中年妇女对丹妮娅说：“丹妮娅奇卡（丹妮娅昵称）你回来怎么提前通知我们一声？这个应该是鹏吧？”丹妮娅点点头，还没等丹妮娅张口给我介绍，中年妇女拥抱了我一下，对我说：“鹏你好！我是柳巴阿姨，丹妮娅的妈妈，丹妮娅在电话里已经和我说过你了。”我说：“柳巴阿姨您好！很高兴见到您。”这时候一个五十来岁高大的中年男人从面包店里走出来，先是拥抱亲吻了丹妮娅一下，然后伸出大手和我用力握了一下，中年男人自我介绍说：“鹏，你好！我是丹妮娅的爸爸瓦西里。”看来都不用我做自我介绍了，我对瓦西里说：“您好！瓦西里叔叔。”丹妮娅父母的面包店很小，除了卖面包外还卖些罐头面粉盐之类的生活用品。我们在店里只停留了一下，柳巴关了店门，瓦西里开着他那辆看起来还不算破旧的拉达车带着我们回了家。 丹妮娅的家座落在一条小河边，有很大的院子，一排五六间房间的平房，房前有一个小木头房子，丹妮娅告诉我那是般尼亚（俄罗斯浴室），院门口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黄狗，见到丹妮娅后黄狗兴奋地爬起来围着丹妮娅转来转去。房后有几亩的土地，丹妮娅讲是家里种蔬菜的田地，房后还有一间牛棚，里边圈养着一大一小两头奶牛。我悄声对丹妮娅讲：“你家是个地主。”丹妮娅听了呵呵笑起来。 丹妮娅正领着我房前屋后参观着，这时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丹妮娅一下子跑上去搂住老太太，然后对我说：“这是我奶奶。”我走上前，老太太拉住我的手说：“这是鹏吧，我是奶奶阿尼亚。”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人参双手递给老太太“阿尼亚奶奶您好！这是送给您的礼物。”老太太接过人参看了看说：“我知道这是人参，很贵重的礼物呀，谢谢你鹏奇卡(小鹏)”说完，老太太要我们进房子里喝茶。 进到房间，我从包里把茶叶和酒拿出来，丹妮娅说：“这是鹏从中国带过来的茉莉花茶，非常香。”柳巴说：“我去烧水，我们现在尝尝鹏的茉莉花茶。”一边喝着丹妮娅妈妈赞不绝口的茉莉花茶，我们一边聊天。阿尼亚奶奶和我讲，丹妮娅有个姐姐嫁到了克麦罗沃（挨着新西伯利亚州的克麦罗沃州的州府,离新西伯利亚不是很远）一个弟弟在服兵役。这些丹妮娅已经都和我讲过，我想老人家应该都喜欢聊这些，无论俄罗斯的老人还是中国的老人，所以我就很认真地听着。 看时间已经中午，丹妮娅和柳巴去厨房准备午餐。我和瓦西里在客厅里聊天，瓦西里讲，他原来在当地的国营农场做经理，后来政府不给国营农场拨款，农场经营不下去倒闭了，他才开这家面包店。我说了我们公司也许将来会在新西伯利亚开发农业项目，引进大棚种植技术，瓦西里听了十分感兴趣，他说他可以帮我们联系。 吃过午餐，瓦西里和柳巴去了面包店，阿尼亚奶奶去午休。我给罗曼打了个电话，要他后天早上接我。打完电话，丹妮娅问我要不要去洗个般尼亚？我连连点头说好，于是我们点火烧柴，虽然丹妮娅家的般尼亚比较简陋，但是也同样别具风情，里边的装修格局和伊尔库斯科我洗过的般尼亚差不多，只是没有了淋雨，更谈不上游泳池，需要自己用盆来冲水。和丹妮娅用桑树枝互相拍打身体，看着渺渺水汽中迷人的美女酮体，这种火辣艳情的感觉美妙得无以言传。 柳巴准备了非常丰盛的晚餐，我和瓦西里喝完一瓶白兰地后，瓦西里觉得没有尽兴，又找出瓶伏特加要和我一起喝，被柳巴严厉地制止住了。丹妮娅悄声告诉我，如果要她父亲放开喝，他父亲控制不住，可以连喝几天，天天会喝醉。晚餐后，丹妮娅拉着我去了镇上的俱乐部，那里刚好有周末舞会，随着手风琴优美的音乐我和丹妮娅相拥着跳起华尔兹。 第六十二章 荒芜贫困的农村小镇 丹妮娅家的房子是用松木建造的，有一个烧天然气的小锅炉，每个房间安装了暖气片。虽然夜里户外很冷，但是室内却很温暖，只需穿件半袖的t恤衫和短裤。在丹妮娅干净舒适的房间里，闻着房间四壁松木发出的香味，我睡得非常香甜，被丹妮娅叫醒已经日上三竿。昨天洗过桑拿晚上又喝了不少白兰地的缘故，也许还加上松木发出的令人放松的香味，今天早上感觉身体异常的放松和慵懒，我靠在床头不肯起来，听着客厅收音机里播出的优美音乐，望着窗外缓缓流淌的小河和河边金黄色的桦树林，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丹妮娅给我端过来一杯热牛奶，告诉我这是刚刚挤的新鲜牛奶，见我懒洋洋的样子，丹妮娅就把牛奶送到我嘴边，亲手喂我喝下，然后帮我擦去嘴角的牛奶，喝下新鲜美味的牛奶，我伸了个懒腰。丹妮娅把我的头搂在怀里，笑说我像个懒猫，我说：“到了俄罗斯这么多天，就昨晚睡得最香。丹妮娅你家里真舒服。”丹妮娅呵呵笑着说：“那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吧。”我说：“好呀，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种土豆吧，有新鲜牛奶喝，还有般尼亚洗，我真不想走了。” 吃过早餐，柳巴和瓦西里去面包店上班，临走时瓦西里说，晚上他送我们回新西伯利亚。和丹妮娅奶奶喝了一会儿茶，丹妮娅说要带我出去转转。来的时候在车里都没有注意看镇上的景色，昨天下午洗了般尼亚后，丹妮娅一直陪着她奶奶聊天，我只是在院里转了转，喂了喂奶牛，而没有出去。只有晚餐后才和丹妮娅去了俱乐部跳舞，在昨晚黑咕隆咚的夜色中，朦朦胧胧地看到路边稀稀落落的一些木头房子，感觉脚下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在俱乐部门口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座列宁的塑像，离广场不远有座金顶的教堂，在灯光的照射下，教堂显得非常的高大宏伟金碧辉煌。 走出丹妮娅家的院子，看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有三四个老头在钓鱼，我们信步走过去。老头们看到我们，亲热地和丹妮娅打招呼。丹妮娅向他们介绍我说是中国来的医生，他们热情地和我握手，有个老头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个酒瓶和一个玻璃杯，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酒，然后对我说：“鹏奇卡，来一百毫升。”我接过酒杯，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直冲鼻子，我看了看丹妮娅，丹妮娅告诉我这是萨马灌，看我不明白就解释说萨马灌是用白砂糖自制的烧酒。几个老头一起对我说：“喝吧喝吧，为了亲爱的丹妮娅奇卡，萨马灌是我们乡下的好东西。”我皱着眉头喝下去，火辣辣的烧心口，老头拿出个装着酸黄瓜的罐头瓶子，我打开瓶盖吃了根酸黄瓜后感觉好了一些。心想这些俄罗斯人真是好酒如命，买不起伏特加竟然能用白糖自己制酒。看了一会儿老头们钓鱼，这小河里的鱼很容易上钩，没一会儿功夫，这几个老头都钓到了鱼，看得我跃跃欲试，就和给我酒喝的老头要过鱼竿，鱼钩抛出去没多久就有鱼上钩，丹妮娅在一旁看到比我还兴奋紧张。 别过钓鱼的老头们，我们向镇里走去。丹妮娅告诉我，这三四个钓鱼的老头还算很好的不会酗酒，镇上大部分的老头都是酒鬼。镇上的年轻人很少，年轻人都去新西伯利亚找工作了，留下来的男人大部分都是酒鬼，镇上的女酒鬼也不少。我问丹妮娅，这些酒鬼靠什么维生呢？丹妮娅说，这些酒鬼们春天里在自家地里种些土豆洋葱，偶尔帮人家打打零工，秋收后，这些酒鬼们把地里的收成大部分卖了后买成白糖，然后在家里酿萨马灌喝。 路两旁都是些木制的房子，很少见到砖瓦结构的房屋，每家每户都有个院落，有些房屋已经破败不堪，看上去随时会倒塌，有些房屋挂满了蜘蛛网，感觉已经是人去楼空。丹妮娅讲，那些破败不堪的房子里住的差不多都是酒鬼，那些空房子的主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公路坑坑洼洼的，有车经过就会扬起阵阵尘土，路上偶尔驶过的车辆大部分是破旧的拉达车，很多车看上去比我的年纪都大。 经过一处破旧得快要倒塌的房子，院子门口坐着个穿着破烂棉衣六十左右岁的老太太。一见到我们，老太太就大声地喊着丹妮娅的名字，丹妮娅走过去应声道：“柳达阿姨您好！”我也向老太太问了声好，老太太看着我问丹妮娅：“丹妮娅奇卡，这是谁呀？”丹妮娅说：“这是会针灸的中国医生鹏。”老太太一听马上对我说：“医生您好！您能帮帮我救救我的儿子吗？”我用问询的眼光看了丹妮娅一眼，丹妮娅说：“柳达阿姨的儿子酗酒很厉害，整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我向老太太摇摇头，老太太失望地叹口气说：“上帝呀，有谁能帮帮我这可怜的老太太呀？我那沃沃很快就会像他父亲一样喝死了。”这时候从院子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瘦的皮包骨身上裹着件破烂棉袄的中年男子，看到我们后，中年男子冲着丹妮娅说：“这不是丹妮娅吗？丹妮娅你好！好心的美人你能不能给点钱，要我去买杯酒。”老太太训斥了中年男子一句：“沃沃（瓦罗加昵称）你不要丢人好不好。”见丹妮娅没有搭理他，中年男子伸出颤颤抖抖的手要和我握手，我无奈地和他握了一下，中年男子问我：“你好！年轻人，你是丹妮娅的男朋友吗？”我向他问了一句好，老太太在一旁说：“这是鹏，中国医生，丹妮娅的男朋友。”中年男子向我伸出手说：“好心的中国医生给杯酒钱吧。”看他的手抖个不停，我知道这是个酒精成瘾已经无可救药的典型酒鬼。怕他纠缠不清，我掏出一千卢布递给他，酒鬼接过钱后，又伸出一根食指向我比划，嘴里说：“好心人再给一千卢布吧，两千卢布才够一杯萨马灌。”我只好又掏出一千卢布递给他，酒鬼拿着钱不顾老太太的阻拦，兴奋地往镇里走去，老太太在一旁伤心地哭泣起来。丹妮娅悄声告诉我，老太太的丈夫因为酗酒很早就死了，她就这一个儿子也成了酒鬼，家里能卖钱的东西都被她这个酒鬼儿子拿去卖钱喝酒了，儿子的老婆带着孩子已经走了，现在全靠老太太微薄的退休金和种些土豆来养活自己和酒鬼儿子。我听了后心里很同情这个可怜的老太太，从身上掏出五万卢布要丹妮娅交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钱，不住在胸前画十字，同时嘴里说：“好心人，愿上帝保佑你们！” 我们继续向镇里走去，远远看见前方教堂的金顶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闪闪金光。我心想公路烂成这个样子教堂却修得如此宏伟壮观，真有些搞不懂，于是我指着教堂问丹妮娅：“丹妮娅，教堂是政府出钱修建的吗？”丹妮娅回答：“政府哪里有钱修教堂，都是捐款修建的，平时我们这里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去教堂祈祷。”我问：“如果生病了呢？”丹妮娅说：“我们这里医疗条件很差，镇上的医院基本上没有什么药品，看病也需要自己去买药，医院发不出工资医生都快走光了。去新西伯利亚看病又太远了，感冒发烧就去洗洗般尼亚，很多人得了小病都是去教堂祈祷。”看来苏联解体后，失去了**信仰，又生活得异常艰难的俄罗斯民众，把希望和精神寄托都放在了上帝的身上。 我们一直步行到了丹妮娅父母的面包店，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路两旁杂草丛生的土地破旧不堪的房屋和街道，有些建筑物的墙壁上还保留这苏联时期的标语和绘画。广场边上的镇政府小楼同样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整个镇上唯一高大漂亮的建筑物就只有那座教堂。 第六十三章 格鲁吉亚绿茶 晚上吃完晚餐后，瓦西里开车送我和丹妮娅回新西伯利亚，临出发前瓦西里往车后备箱里装了一大袋土豆和洋葱还有几大瓶蔬菜罐头，柳巴又从店里拿了几个黑面包交给丹妮娅。丹妮娅向我做了个鬼脸，说到：“我父母怕我在青年公寓吃不饱，每次送我都装很多食品，这次比以往装的都多。”我说：“这次是怕我也吃不饱吧。”丹妮娅听了呵呵笑起来。后来丹妮娅告诉我，住青年公寓里大部分年轻人的家都是农村的，如果没有家里给送土豆洋葱和蔬菜罐头，靠每个月的工资他们这些人根本无法在新西伯利亚生活。 在回去新西伯利亚的路上，瓦西里说：“等丹妮娅放假了，鹏你过来多住几天，顺便给丹妮娅的奶奶针针灸。”我说：“也许不用过很久我们就会带人过来考察这边的农场。”瓦西里一听兴奋地说：“欧琴哈拉少（太好了）。”然后指着车窗外大片荒废的耕地讲：“新西伯利亚的土地很肥沃，很多作物都适合种植，春天和夏天的气候湿润，雨量比较充沛，几乎不需要人工灌溉，我们这里的酒鬼们只要春天挖好坑把土豆种下去，其他时间根本就不管，秋天一样有不错的收成。”我问：“这么好的土地，那这里的人们干嘛不多种些地呢？”瓦西里耸耸肩说：“我们这里的人已经习惯农业机械化了，靠人力耕种也只能种一点点地。要知道俄罗斯人都比较懒惰，自己家种的够吃就行了，要是都像你们中国人一样，我们小镇哪里还会这么穷呀。”俄罗斯人都比较懒惰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却不能说出来，俄罗斯人自己说自己不好可以，但是听不得外人说他们不好。 到了青年公寓后，丹妮娅把超哥介绍给瓦西里。丹妮娅为我们烧水冲好茶，一边喝茶，一边问了一些路宁那小镇的情况后，超哥对瓦西里说：“国内有一家农业合作社对在这边搞农业合作很感兴趣，过一段时间他们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带他们去路宁那考察，还需要您在那里帮忙安排。”瓦西里满口答应。瓦西里临走，我找出一袋没有开封的茉莉花茶，要瓦西里带给柳巴。送走了瓦西里，我把在路宁那小镇的所见所闻讲给了超哥，超哥想了想说：“如果将来在新西伯利亚农村搞农业合作项目的话，镇上酒鬼那么多，将来劳动力也是一个问题，看来到时候还需要从国内带一些农民过来种地才行。”我说：“到时候派我去那边工作吧，我喜欢农村生活，喜欢般尼亚。”超哥看着我笑着摇摇头说：“派你去，还是算了吧，怕你在那边很快就成酒鬼了。”我听了哈哈笑起来。 第二天上午罗曼接我的时候，超哥把带来的茅台酒送给罗曼，并告诉罗曼这是中国最好的白酒，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时喝的酒。罗曼说他听说过茅台酒，是获得过世界金奖的名酒。在家里他父亲塔玛兹看过茅台酒后，罗曼说要把这瓶茅台酒放到餐厅里和斯大林生前的最喜爱的葡萄酒万奇卡列半甜红葡萄酒摆在一起，还要告诉去餐厅吃饭的顾客这是斯大林的朋友毛最爱喝的酒，再把人参也放到旁边，会有更多的人感兴趣，我心想这罗曼真是推销的高手。塔玛兹说很想尝尝茅台酒的味道，罗曼问我一瓶茅台酒在中国要多少钱？我说大概在一百美金左右，罗曼要我下次发人参过来时候帮他带一瓶过来，我说到时候我送他一瓶茅台酒。 给罗曼父母针灸治疗完，在客厅里喝咖啡的时候，我对罗曼说：“罗曼，人参和玉雕今天晚上到货，我要到火车站去提货，到时我怕遇到警察检查，会被他们刁难。”罗曼说：“我派个人开车和你一起去，刚好餐厅里的人参已经都卖完了。”我接着说：“我从国内又发了一些减肥茶过来。”罗曼听了很感兴趣，问我是什么样子的减肥茶，我解释了一下。罗曼想了想说：“减肥茶应该不适合在餐厅里卖，不过你给我一盒，我也放在餐厅里看看。如果你能搞些好的中国茶叶过来的话，我想应该不错，我在格鲁吉亚采购了一些绿茶放在餐厅里，经常会有吃饭的顾客买。”我好奇地问：“格鲁吉亚也种植茶叶吗？”罗曼回答：“是的，格鲁吉亚种植茶叶，格鲁吉亚的茶叶是你们中国人最早培植起来的，而且还在国际上获得过金奖。”我非常感兴趣，就要罗曼讲讲这段历史，罗曼说：“我也是听我父亲讲的，他比较清楚，就要他给你讲讲吧。” 塔玛兹这时在一旁说：“鹏，我给你讲讲这段历史吧，很早之前格鲁吉亚没有茶叶，是俄罗斯沙皇叶卡婕琳娜二世将茶炊和茶叶作为礼物赠送给格沙皇伊拉克利，格鲁吉亚人才知道了茶叶。一百年前俄罗斯茶商**夫看到茶叶在俄国有巨大的潜在市场，想在高加索地区试验栽种茶树，就从中国聘请了一位姓刘的茶师带领一批技术工人赴格鲁吉亚传授种茶、制茶技术。刘茶师等人到达格鲁吉亚后在荒地上开垦茶园，兴办茶厂，培训技术人员，历经三年，终于焙制出第一批茶叶。成功的种植实践证明，茶树可以在格鲁吉亚栽培推广。刘茶师在**夫庄园劳作七年，其培育生产的茶叶在1900年的法国巴黎世界工业博览会上获得金质奖章。刘茶师本人也因其贡献卓著，被俄国政府称颂为茶的创始人，沙俄政府还授予他勋章。当他在俄工作满三十周年之际，苏联政府为表彰他在高加索地区发展种茶事业所做出的贡献，授予他劳动红旗勋章。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格鲁吉亚茶业发展进入鼎盛时期，茶叶种植面积近七万公顷,产量占原苏联产量的90%以上，年产四五十万吨等级茶叶并加工成十万吨左右成品茶，一公斤成品茶大概需要四公斤茶叶片。当时的茶产量高居世界第四位，满足了前苏联90%以上的市场需求，并出口到一些欧洲国家。格鲁吉亚很多小产区的茶叶品质非常好，苏联时期都是特供给政府的官员们。不过苏联解体后，很多茶厂倒闭了，现在俄罗斯市场上都是印度茶，越来越难喝到格鲁吉亚茶了。”我听了后不禁感叹到：“哇！没想到格鲁吉亚竟然是产茶大国，而且还是我们中国人把茶叶带过去的。”塔玛兹说：“这真得要好好感谢你们中国人刘茶师的辛劳付出，因此我们格鲁吉亚人向来都把你们中国人当成好朋友。我们格鲁吉亚有三样好东西，葡萄酒矿泉水和茶叶。” 罗曼见我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就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盒格鲁吉亚绿茶来，亲手泡上。只见杯子里鲜嫩的叶片碧绿的茶汤，喝下去后舌底生津回甘满嘴芳香，精神都为之一振。我不禁脱口而出：“真是好茶。”罗曼得意地说：“这是格鲁吉亚最好的绿茶，五月份采摘的嫩芽，产量非常少。”我说：“我从国内带了一些茉莉花茶，明天我送给您一袋。” 下午萨沙过来公司，和我们一起研究乌兰－乌德木材生意的事情，超哥讲国内总公司对木材很感兴趣。萨沙和乌兰－乌德那边通过电话后，我们决定周五去趟乌兰－乌德考察一下情况，萨沙便开车带着我们去买了周五的机票。 晚上罗曼派了个叫安德烈的俄罗斯小伙开了台拉达车带我去火车，路过花店的时候，见花店还没关门，我就进去买了一束鲜花。国际列车一到站，我要安德烈先回拉达车上休息，过半个小时来站台接我，安德烈笑着冲我挤挤眼要我不要着急。在车厢门口和列娜打过招呼后，我手捧着鲜花进了斯维塔的包厢。斯维塔一见到鲜花开心地给了我一个热吻，然后从铺位的下边拉出一个编织袋交给我。我从袋子里边拿出一棵人参给她，告诉她怎么服用，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美金交给她，斯维塔连声说涅（不），我坚持要给她，她最后只收了一百美金，我说以后每次都要她帮我带这些东西，斯维塔说没问题，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一定要我找时间去莫斯科陪她几天，我满口答应下来。接着和上次一样，我迅速地给斯维塔针灸，然后… 第六十四章 如约交货 回到青年公寓，我先到丹妮娅房间，把这次斯维塔带过来的减肥茶交给丹妮娅十盒，并告诉她：“丹妮娅，减肥茶卖二十万卢布。”丹妮娅问我：“鹏，如果我的朋友买，我卖十五万卢布行吗？”我点点头说：“可以，卖一盒给我十万卢布就行，你自己看着卖吧。”丹妮娅要我把减肥茶上说明翻译给她，我大概翻译了一下，丹妮娅很认真地用笔记下来。然后丹妮娅若有所思地说：“鹏，我要学习学习做生意，给你当个好帮手，差一点忘记了，你有没有和万尼亚说开店的事情？”我回答：“这两天还没和他说这个事情，我过一会儿问问他吧。”见时间才九点多，我便跟丹妮娅学了一会儿俄语，这段时间每天丹妮娅都会教我一两个小时俄语，加上每天很多时间和丹妮娅在一起，我感觉我的俄语每天都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中学和大学里学的很多单词语法一下子都回忆起来了，而且不知不觉中又学习了很多新的单词。从刚来那两三天很吃力地听俄罗斯人说话，到一周后我已经可以很流利地和俄罗斯人交流，而现在我看电视已经完全不成问题，我想这也许和我的俄语基础还有毕业这一年多每天坚持记单词有很大关系，能听明白了会话就不成问题。 学完俄语我回到房间，见超哥在看电视。超哥问我：“东西都拿到了吧？”我点点头，告诉超哥：“超哥，我还要斯维塔带了一些减肥茶过来。”超哥听了笑笑说：“你小子可真会抓住赚钱的机会。”我嘿嘿笑笑说：“反正有这条件就顺便赚点小钱，我又没超哥你的本事，谈得都是大单，拿的奖金高。”超哥说：“这边只要有生意做，奖金少不了你的，你最近的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公司老总对你过来这段时间的表现也提出了表扬。”我一听自己能够得到超哥和公司老总的认可非常开心，我忽然想起这次和瓦罗加他们的生意，就问超哥：“超哥，瓦罗加他们的化工原料什么时间发货？”超哥回答：“忘了告诉你，我昨天上午和化工厂厂长通过电话，明天下午第一批化工原料就可以装集装箱了，明天下午我们过去验货监装。”我说：“能顺利发货我们就放心了。”超哥说：“是的，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瓦罗加他们也需要我们这样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我接着说：“超哥，还有件事还没和你商量呢？”超哥说：“你是不是要和我商量开店的事情？”我对超哥竖起大拇指：“超哥你料事如神。”超哥说：“少拍马屁，你今天不和我说，我还要和你说这个事情呢，我考虑过了，开店可以，不过不要以公司的名义开。”我点点头说：“明白，不过我自己没有那么多钱呀。”超哥说：“傻瓜，还有我呢，我来出大头，你算算需要多少钱？”我一听兴奋说：“太棒了，有超哥我就更有信心了。我明天问问罗曼，要他帮忙问问市场上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看看租金要多少钱？货源的话，一部分我们自己的货，小涛也答应给我提供货源，我们刚开始先试试再说。”超哥说：“好的，就这样安排吧，最好元旦前开起来。”我接着问：“超哥，如果店开起来的话，要不要让娜塔莎也跟着一起做呢？她的工资应该也不是很高。”超哥回答：“你要丹妮娅这边先试试再说，娜塔莎这边先不急，你和丹妮娅都先不要和娜塔莎讲这件事。”我点点头说好。 第二天一早，八点多我拎着东西下楼，先到值班室交给卓雅十一盒减肥茶，告诉她一盒是送给她的，十盒是要她卖的。卓雅很开心地告诉我：“万尼亚已经送了我两盒，我喝完这三盒减肥茶能减掉九公斤了，那时候就可以穿漂亮衣服了。”我笑着说：“那时候您就变成性感美女了，卖减肥茶赚的钱刚好可以买漂亮衣服。”卓雅一听更加开心，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到：“鹏奇卡，谢谢你！等我这老太婆成了性感美女，我和你们一起去中国，你们给我找个中国男朋友，我就不回来了。”说完，我们两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从窗户看到罗曼开车到了，我拎着东西出了青年公寓。上车和罗曼问过好后，我把东西交给罗曼，罗曼没有马上开车走，而是饶有兴趣地拿出一个装着玉雕金蟾的精美木盒，欣赏了一会儿后才打开木盒，从木盒中拿出玉雕，一边把玩玉雕，罗曼一边不住地啧啧称赞：“鹏，这个工艺品实在太精美了，可以放进博物馆里去展览。”我说：“这些都是水平非常高很有名的工艺师手工雕刻的。”罗曼说：“看得出来，雕刻的非常完美精致，就连盒子都是一件漂亮的工艺品。鹏，这个应该是玉石的吧？”我说：“是的，这个是用中国出的天然玉石雕刻的。”罗曼说：“颜色非常漂亮，也非常光润，不过我不是很懂，这三条腿的蛤蟆代表什么意义呢，它有什么作用呢？”我于是对罗曼解释说：“这个三条腿的青蛙在中国神话传说中叫金蟾，它身上背的和嘴里含着的是中国古代的金钱，金蟾是可以带来好运和财富的吉祥物。”罗曼一听连声说：“欧琴哈拉少，欧琴哈拉少！这是好东西，我在店里摆放一个，要它给我每天带来财运。”罗曼接着问我：“鹏，这个要多少钱一个？”我回答：“两百美金一个。”罗曼说：“好的，我摆在餐厅里卖五百美金一个，这个袋子里一共有五个玉雕，人参有多少棵？还有这盒是减肥茶吧？它要多少钱？”我回答：“人参有三十棵，这盒是减肥茶，我过一会儿在您家里给您翻译减肥茶的说明，减肥茶十五万卢布。”罗曼说：“ok，这些就先放在我餐厅里卖，卖了我给你钱。”我说行，罗曼伸手和我握了一下说：“我们合作愉快！” 为罗曼父母针灸后，我把减肥茶的说明翻译给罗曼听，罗曼的妻子在一旁听了后说：“这个减肥茶正是我想要的。”罗曼哈哈笑着说：“都不用出门，第一个顾客就来了。”我说：“那就送给您了。”罗曼说：“刚好要柳达试试，要是效果好的话，我再安排专门的人来推销。”在送我回公司的路上，我说丹妮娅想开家卖中国商品的商店，要罗曼帮我问问市场上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开商店，罗曼答应帮我问问他的高加索朋友。 下午萨沙开车带我们去了化工厂的仓库，亲眼看着化工原料装进了两个四十尺集装箱，装好集装箱后，伊万才带着一个海关人员到场，海关人员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下，就要工人上了封条，看来这海关在黑手党这里也是形同虚设。看着拖车拉着集装箱出了化工厂，我和超哥都松了一口气。 第六十五章 乌兰－乌德之行 周五上午为罗曼父母做了一个疗程的最后一次针灸，做完针灸后，我问塔玛兹和阿尼亚感觉针灸的效果怎么样？塔玛兹和阿尼亚都说效果非常好，身体感觉轻松了好多，阿尼亚说：“鹏，你在新西伯利亚开家诊所吧，我们会帮你介绍很多患者。”看到被如此肯定，我心里对我能够用针灸帮助别人充满了喜悦，连声对这两个善良的格鲁吉亚老人说谢谢，并说只要我在新西伯利亚每年都会为他们针灸。因为下午去乌兰－乌德的飞机要赶着回公司，所以就没有同以往一样和他们喝茶聊天。十几天来每天差不多半天时间的相处，我和这两位善良的老人建立了仿佛亲人般的感情。塔玛兹和阿尼亚有些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大门口，要我有时间就来他们家做客。 在回公司的路上，罗曼告诉我，中心市场现在没有合适的店面，只有在露天市场还可以找出地方摆放帐篷。我说，露天市场就不考虑了，如果有室内的店面是最好。罗曼说他再帮我问问，看看其他市场有没有地方。我说，商场里的出租柜台或者繁华一些街道上的店面都可以。罗曼想了想说，离他餐厅不远有家商场，他和商场的老板比较熟悉，他帮我问问那里有没有地方出租？等我从乌兰－乌德回来给我答复。 回到公司没多久，萨沙也开车过来。在楼下食堂简单吃过午餐后，回到青年公寓我和超哥拿上随身的行李和礼物，我们便去了机场。到了机场，萨沙去停车场停车，我和超哥在门口等萨沙。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次送超哥时查我护照被维达利狠狠教训过的警察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这次身边没有维达利他们，萨沙也没在我们身边，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警察也同时发现了我们，看了一眼我后，仿佛没看到我们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警察从我们身边走过。我长吁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谢尔盖没有说错，这些警察被黑手党给教训怕了。超哥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告诉超哥，刚才那次被维达利他们教训的警察刚从我们身边走过。超哥说，现在警察也把我们当成黑手党了，以后来机场你不用担心警察查护照了。我呵呵笑着说是。超哥接着说，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的势力实在太大了，这些黑手党们简直无孔不入，操控着俄罗斯的所有领域，电视新闻上经常有政要和大的企业老板被暗杀的报道，这都是这些黑手党干的，我们以后和他们合作也要处处小心为妙。我连连点头说，对对，安全至上，不能为了钱把命丢到这里。超哥笑着说，看把你紧张的，我们和他们做生意，他们也需要合作伙伴做正规生意。我们只要不触犯他们，他们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反正在俄罗斯就要处处和这些黑手党打交道，我们这次去乌兰－乌德考察，将来买木材同样要和黑手党打交道。我现在忽然感觉，自从我进入俄罗斯就感觉好像进了马里奥－普佐描写西西里黑手党的小说《教父》一般。 飞往乌兰－乌德的飞机还是破旧的图154，机舱乘务员是三四个丰满的马达木，和上次往返伊尔库斯科飞机上见到的美女机舱乘务员简直差距太大了，看到这几个丰满的马达木一下子颠覆了我对空中小姐的概念。在我的脑海中一直认为空中小姐都是应该年轻貌美的，我在国内没有坐过飞机，所以也不清楚国内飞机上什么样，但是上中学时候，航空公司来我们学校选过空中小姐，简直如果选美一般，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万里挑一。看来俄罗斯航空公司对空中乘务员的要求也没有个什么标准。飞机上的乘客不是很多，萨沙讲，如果不是赶时间，俄罗斯人更喜欢坐火车，而且俄罗斯的硬卧火车票非常便宜。我也很喜欢坐火车，可以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在途中结识不同的人，也可以把一本平时没时间读的书静下心来读完。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到达了乌兰－乌德。飞机降落的时候，从机窗望出去，美丽的贝加尔湖再次尽收眼底，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迷人的五彩斑斓的光泽，在岸边四周金黄色森林的衬托下，景色美不胜收。想到这次去湖边的林场，可以在岸边尽情观赏湖光山色，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兴奋。从空中望下去，乌兰－乌德城市不大，坐落在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带上，四周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包围着。城市里的建筑不是很密集，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高大的建筑物。 乌兰－乌德的飞机场非常小，好像一座国内县城的火车站，停机坪除了我们这架刚刚降落的飞机外，还停了一架更小的飞机，萨沙讲那是图134。已经在机场等候我们的萨沙合作公司的老板是个高高胖胖中年布里亚特人，见到我们后，他非常热情地和我们握手，自我介绍他叫巴特，萨沙把我和超哥介绍给巴特。超哥夸巴特的名字好，说巴特在蒙古语里是英雄的意思。巴特听了非常开心，说他是成吉思汗的后裔，身体里流淌着祖先勇士们的血液，他为他父亲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感到非常自豪。 巴特的车是一台硕长的四驱雷克萨斯越野车，巴特讲只有这种车才能适合这里的道路和跑林场。出了机场后，发现巴特的话果真不假，从机场到市区的公路坑坑洼洼的，只有这种底盘高大马力的越野车才会在这种很差的路面上畅通无阻。公路旁有很多草场和稀稀落落的原木搭就的尖顶小屋，窗户大都漆成黄、白、蓝、绿之类明快颜色，草场上还有一些白色尖顶描绘着五彩花纹的蒙古包，时不时也会见到草场上成群的牛羊，远处天际下是起伏着延绵不断的丘陵山脉，在夕阳的映照下变幻出梦幻般深浅不一的颜色，景色十分壮观。前方远远地看到一座绛红色高大的寺庙，寺庙前一座白塔，周围的树上挂满了经幡，巴特告诉我们那里是蒙古过来的喇嘛和当地喇嘛们修行的地方，也是当地布里亚特人去拜佛的地方。我突然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放佛自己到了另外的一个国度，已经远离了欧陆风情的俄罗斯。不知道与布里亚特交界的蒙古国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于是我问巴特有没有去过蒙古国？**回答说他经常去，我接着问蒙古国是不是和这里很像？巴特说是很像，不过那里比这里更加空旷。 巴特说带我们去真正的蒙古包吃烤羊腿，要我们感受一样布里亚特人的热情。我们没有进入市区，巴特开车带我们到了一处森林边的大院子，高大的围墙朱红色的大门，要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古时候的宫殿院落。进了大门，一座硕大的蒙古包建在院子中央，蒙古包的前边有两座巨大的手握弓箭和大刀身穿盔甲的蒙古战士木雕，院里还有牛羊战马的木雕，这里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个博物馆。身穿布里亚特民族服装高大丰满的布里亚特女人把我们迎进蒙古包，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雕的标本立在蒙古包的中央，蒙古包四壁上挂满了弓箭、弯刀、羽毛等装饰。沿着四壁摆满了绘着花纹非常有民族特色的桌椅。 我们几个落座后，布里亚特女人给我们端过来一壶香喷喷的热奶茶，一杯奶茶下肚，感觉浑身暖洋洋旅途的疲劳一下子没了。巴特说，先喝了奶茶过一会儿就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没多久一大盘金黄色流油散发着勾人香气的烤羊腿被端了上来，巴特把我们面前的小碗倒满伏特加，然后用手指沾酒先敬天敬地敬鬼神后，举起来酒碗对我们说，欢迎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此时一下子想起了在国际列车上遇到的巴伊尔，那时候我还曾经心想什么时候能到乌兰－乌德做客，没想到我今天真的就来了。我们也学着巴特的样子敬天敬地敬鬼神后，和巴特干杯后一口喝掉了碗中的伏特加。也许是饿了也许是烤羊腿实在太香了，一瓶伏特加下肚后，一大盘烤羊腿被我们四个人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布里亚特女人又端上来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羊肉包子。这个时候音乐响起，几个身穿鲜艳民族服装的布里亚特少女手捧哈达进入蒙古包，为我们献哈达敬酒，然后跳起了民族舞蹈。酒喝到兴头上，巴特拉着我们和这些少女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先喝了奶茶又吃了很多肉的缘故，一晚上喝了七八碗酒没有丝毫醉意，跳起舞来竟然步伐轻盈。 当晚我们住在了布里亚特特色的宾馆。喝了很多酒的缘故，我头一靠到枕头上就沉睡过去。第二天一早，巴特先开车带我们在市里兜了一圈，市里几乎没什么高楼，都是苏联时期的建筑和低矮的木头房子，市中心广场上有一座巨大的列宁青铜头像，显得非常特别。巴特告诉我们，这是乌兰－乌德的城市名片之一，整个俄罗斯只有这一座巨大的列宁青铜头像。 在一家咖啡店喝过咖啡后，巴特开车带我们去贝加尔湖岸边的林场。出了城市后车子进入了山区，公路两旁是成片的原始森林。山里的温度比城市里低了很多，偶尔会见到路旁森林里的积雪。打开车窗后，扑面而来的空气中带着树木的芬芳。山里的公路路况很差，非常崎岖不平，在雷克萨斯大功率的越野车里，我们没有感觉到一丝颠簸。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车子到了贝加尔湖岸边，从车窗望出去，浩瀚的贝加尔湖一望无际，波涛平静地拍打着堤岸，几只觅食的海鸥飞过，放佛一下子到了海边。我们找了个湖边的露天咖啡厅，一边喝茶休息，一边欣赏了一会儿美丽的湖光山色。 巴特的林场座落在离湖边几公里的山里，林场里大片粗壮高大的红松林和樟松林，林场里还有一个小型木材加工厂。远处几只护林的狗在林间追逐着一只野兔，一群被惊动了小鸟从林子里飞上天空。我想如果再晚些日子等下雪时候来，这里林海雪原的景色不知会有多美。 在加工厂办公室里，巴特讲，红松俄罗斯政府严禁出口，樟松可以通过黑手党控制的铁路专用线出口，这个他可以通过朋友来搞定。超哥问巴特可不可以用中国商品来交换木材？巴特说，这边冬天蔬菜水果非常缺，如果能搞过来蔬菜水果的话，他可以用木材来交换。我和超哥听了后相视一笑，没想到我们要做得蔬菜水果生意竟然从易货木材开始。 当晚回到宾馆后，超哥向公司老总电话汇报了具体情况，老总要我们把木材搞回来，通过黑手党价格就算高一些也没问题。我们第二天和巴特萨沙商定，用巴特公司欠萨沙的货款给我发第一批木材，我们的贺卡年历到货后交给萨沙来卖，这次之后我们从国内发一批洋葱到乌兰－乌德和巴特交换木材。这个商定的结果我们三方皆大欢喜，我们再一次与萨沙做了笔对双方都有利的易货贸易。 第六十六章 中国伐木工 合同签好后，巴特着手安排伐木加工。木材砍伐加工和运到特路专用线需要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国内的货到新西伯利亚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瓦罗加的化工原料已经发出了，暂时我们在新西伯利亚没什么事情，乌兰－乌德离满洲里已经不远，而且我和超哥持有的都是一年多次往返签证，于是超哥决定带我去趟满洲里，了解一下蔬菜水果从满洲里发货过来的具体环节，然后再回来乌兰－乌德监装木材。萨沙没有带护照，就在乌兰－乌德等我们，顺便监督木材砍伐加工进度。我问超哥，现在的天气不是很冷，为什么不用集装箱直接发货过来呢？费用也要比汽运从满洲里发货过来省很多。超哥说，集装箱在满洲里和后贝加尔都要排队等，而且蔬菜水果需要卫生检疫，俄罗斯海关很**，搞不好就会被扣留，蔬菜水果在集装箱里密闭状态下，时间一久就会发生腐烂，如果用恒温冷藏的集装箱费用会非常高。汽运过关的时候只要给足好处费就会一路绿灯，要知道做蔬菜水果生意时间就是金钱。 和新西伯利亚公司那边打过招呼，我又给丹妮娅去了电话后，我们买了当天晚上去赤塔的火车票。乌兰－乌德到后贝加尔没有直达的火车，我们需要经过赤塔转车，然后在后贝加尔通过公路过境到满洲里。俄罗斯的长途火车没有硬座，只有城际短途的电气列车才是全程硬座，长途火车上的卧铺分三种，一种开放式的硬卧、一种四人软卧包厢、一种双人高级软卧包厢。我和超哥买的是四人软卧包厢的票。 这是趟从乌兰－乌德始发终点到赤塔的火车，上车后发现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快开车了还不见有人上来，我说：“看来这包厢要成为我们两个人的高级包厢了。”超哥笑着说：“先不要高兴太早，开车了才能算。”车马上要起动了，突然走廊里传来浓重东北口音的汉语对话，一个年龄稍长的声音说：“好悬，差一点我们赶不上火车。”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说：“tmd要是不遇到警察查护照，时间根本就来得及，这通跑呀，出了我一身臭汗，我们到了，就这个包厢了。”说着话的功夫，两个三四十岁的提着大包一身农民打扮的中国人进了我们包厢。 在俄罗斯的火车能见到中国人，很是意外，而且还都是东北老乡，我们都很兴奋。我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四十来岁的是老王，我们喊他王哥，三十左右的叫大勇。车起动后，把包厢门一关，我拿出随身带的啤酒香肠，大勇拿出卤好的猪蹄和牛肉，我们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老王和大勇是东北大兴安岭一个村子的，前年过来布里亚特，在一个中国人和俄罗斯合作的锯木厂里打工，老王是修理电锯的师傅，大勇是他的徒弟，平时大勇帮着老王修理电锯外也跟着伐木工伐木。这次两个人的签证马上到期，要回国重新办签证，没想到在火车站遇到警察查护照，两个人被敲诈了十万卢布才得以脱身，还差一点误了火车。 老王见多识广比较健谈，和我们讲起了他们在布里亚特农村打工这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老王讲，布里亚特是俄罗斯木材储备最大的地区，布里亚特共和国有4/5的面积被森林覆盖，树木种类主要是松木和冷杉林，木材储备量达20多亿立方米。松木和冷杉中国不是没有，但是极少允许开采，价格昂贵，而且远东的红松木冷杉的板材质量堪称世界最好，所以这两年开始陆续有中国人跑到这边和俄罗斯人合作伐木加工，然后通过黑手党势力转运回国，虽然红松俄罗斯政府严禁出口，但是有很多被走私到中国。在俄罗斯工作需要打工卡，但是俄罗斯政府并不欢迎中国人打工，俄罗斯打工卡很难办，像老王这些过来打工的拿的都是商务签证，来的时候从满洲里出境，到了后贝加尔后不敢停留，坐俄罗斯人的出租车到赤塔，然后再坐火车到乌兰－乌德。后贝加尔和赤塔的警察眼睛很毒很黑，一眼就能认出这些过来打工的，遇到警察拦截检查只能掏钱买通，不然的话搞不好就会被遣返回国还要在护照上盖上黑章，几年内都无法进入俄罗斯。 我很奇怪，为什么警察一眼就能认出这些打工的？拿着商务签证过来的中国人很多，很多都是像我们这样过来做生意的，于是就问老王。老王说，他们是农民，怎么看也不像是过来做生意的，真正做生意的过来时间都不会很长，都有俄罗斯人接待，随身不会带太多行李，穿衣打扮也都非常体面，所以俄罗斯警察才会一眼看出来哪些是拿着商务签证过来打工的农民。我心想果真如此，老王和大勇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农民。 老王接着讲，在赤塔火车站，可以看到一些中国人在等车，都是像他们这样农民打扮，大部分人都背着行李拎着大包，俄罗斯警察见到这些人，过来就查你的护照，然后二话不说拿着护照转身就走，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走，等到警察找个没人地方站下，给几万卢布，才能拿回护照。俄罗斯警察的工资少，所以敲诈像他们这些非法打工者，是警察们捞外快的最好办法。从赤塔到乌兰－乌德的火车上还会好一些，基本上没什么警察检查，他们宁肯花多点钱坐包厢也不做硬卧，包厢相对会更加安全一些。就算是遇到铁路警察检查，也好对付，给瓶酒钱就打发了。 我问，那平时在锯木厂里没有警察骚扰吗？老王说，他们都在深山老林里，很少会有警察和移民局过去检查，偶尔有警察过去检查，老板会出面摆平。我问，他们在深山老林里，平时生活是不是很寂寞？大勇这时候接过话说，不会寂寞，我们平时下班了就自己弄些好吃的来喝酒，老毛子不吃那些下水和猪蹄什么的，都被我们要回来换着样吃。而且每天锯木厂都不消停，都有村里的老毛子来锯木厂，有一些是在山里偷阀木头的贼，半夜拿着木头到锯木厂里卖，最讨厌的是酒鬼，跑去锯木厂死皮赖脸要酒喝，再有一些就是村里的寡妇和单身母亲，过来锯木厂找伐木工开心。老王喝了口啤酒后，指着大勇说，这小子在村里有几个相好的，他哪里还会有时间寂寞。大勇嘿嘿笑着说，老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村子里的单身母亲生了个混血儿，小女孩一岁多了，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超哥问老王，要不要把小孩带回国？老王说，带不回去，俄罗斯女人才不管和谁生的孩子，也不看重自己的丈夫，但孩子是她们的生命，她们才不会把孩子放弃呢。在俄罗斯，女人怀孕，并不要男人负什么责任。只要怀孕就会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国家会给供养着。我问老王，平时孩子母亲会不会跟他要钱？老王说，平时不会跟他要钱，但是他每个月都会给孩子母亲些钱。远东农村像他这样和俄罗斯女人生孩子的不少，有些拿着旅游签证过来倒包的农民，没有赚到钱，干脆不回国，跑到农村找个俄罗斯女人一起过，种地养猪，生了孩子后，就连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如果被警察抓了，女人抱着孩子去警察局连哭带闹，警察也只好放人，反正中国人比老毛子勤快，这些人也都生活得不错。老王他们锯木厂附近村子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东北人，没有护照没有身份，已经在那里生活了三四年了，小孩都两岁多了，种地卖货生活得不错，他也不打算回国了。听老王讲到这里，我忽然想，我会不会和丹妮娅结婚？会不会在俄罗斯生活下去呢？ 第二天一大早火车到了赤塔，可能是时间还早再加上这趟火车上很少中国人的缘故，火车站上没遇到警察检查。我们依照老王的经验，没有等晚上赤塔到后贝加尔的火车，而是在车站找了辆拉客到后贝加尔的伏尔加轿车，谈好价格后，就直奔了后贝加尔。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警察拦截，不到下午三点钟就到了后贝加尔口岸。我们几个顾不上肚子饿，抓紧时间坐上了中国人开的过境小巴车，在俄罗斯边检排了半个多小时队后便顺利过关。老王讲，今天不是周末，而且这个时间没什么俄罗斯人过关，不然的话，要等俄罗斯人过完才能轮到中国人过关。要是坐晚上赤塔到后贝加尔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到达的话，那时过境的人非常多，搞不好要排三四个小时。虽然后贝加尔口岸到满洲里口岸就几百米的距离，但是不允许步行通过，必须要坐交通工具通过。在排队等着检查护照过关的时候，想到马上要回到中国了，我的心情十分激动。 第六十七章 边陲小城满洲里 通过了边检和海关检查后，我们重新上了小巴。在出俄罗斯国境的最后一道关卡，一个漂亮的俄罗斯边检女兵上了小巴，在核对完人数和护照后，漂亮女兵下车摆摆手给小巴放行。小巴出了俄罗斯缓慢进去入了缓冲地带，缓冲地带俗称三不管地带，是中国与俄罗斯边境之间的一条无人管辖地带。看到前方中国边检口岸上方飘扬的五星红旗，我的心情顿时非常激动起来，虽然在俄罗斯呆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感觉自己仿佛离开家已经很久了。 在满洲里边检口岸很快通过了边检和海关检查，上了小巴车后，超哥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口岸是汽运口岸，当地人叫十八里，所有公路运输到俄罗斯的货物都是从这里报关报检出境。我看到口岸的一侧有很多俄罗斯卡玛斯货车在排队等着出境，另外一侧有一些俄罗斯旅游团的巴士和一些小车在排队等着出境，旅游巴士上一半是人一半是货物。超哥说，那些俄罗斯旅游巴士上是都是俄罗斯倒爷过来买货的，那些卡玛斯货车是从俄罗斯境内送货过来的，然后再拉货回去的，我们将来可以找这些货车拉洋葱过境。我问，怎么没有看到中国的旅游巴士？超哥说，中国的旅游巴士一般都是早上出境，这个时间只有采购完货物的俄罗斯倒爷出境。 等边检士兵上车核对完护照和人数后，小巴出了十八里口岸。小巴开出没有多远，我看到路边有不少骑着摩托车的人，见到从口岸出来的卡玛斯货车，几个摩托车就追着这些卡玛斯车。我问超哥，他们在做什么？超哥摇摇头说，鬼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以前在满洲里那几天来过十八里，不过还真没注意到这个。我自言自语说，难道这些人要打劫俄罗斯货车吗？小巴上一个满洲里当地人听了后，哈哈笑起来，他说，那些开摩托车的都是收废铜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就问，这些卡玛斯车上装的是废铜吗？好像俄罗斯对有色金属出口有控制的，出口应该需要许可证。超哥也很好奇，问满洲里当地人这是怎么回事？满洲里当地人解释说，在俄罗斯废金属不值钱，可是拿到中国却很值钱，这些跑满洲里的卡玛斯货车司机每次来满洲里都会在车上夹带几十甚至几百公斤废铜，拿到满洲里卖掉后，再买些中国货带回去。超哥问，难道俄罗斯和中国海关不管吗？满洲里当地人说，这些司机办法多得是，在备胎里在挡板里在座位下边，化整为零总能想方设法走私过来，这些开摩托车的就是跟这些卡玛斯货车司机收废铜的。满洲里当地人接着讲，还不光这些废铜，这些俄罗斯货车司机在俄罗斯出境前都会把油箱加满，到了满洲里后会把油箱里的油卖掉，只留下能开回后贝加尔的油，车上的备胎也会卖掉，反正能卖的都卖掉，这些东西在俄罗斯要比在中国便宜很多。我说，无论柴油还是汽油在俄罗斯都要比中国便宜多了，但是我搞不懂，难道卡玛斯轮胎也有人要吗？超哥说，中国这几年从俄罗斯进口了很多卡玛斯车，轮胎和配件肯定有很大的需求。我心想，以前以为只是中国和俄罗斯倒爷把中国商品倒过去，看来这边境贸易真是五花八门的，这些司机也算得上靠走私发财的国际倒爷。 小巴车先到了熙熙攘攘非常热闹的五道街北方市场门口，等车上其他人都下去后，在我们的要求下司机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坐国际列从满洲里出境的时候经过满洲里火车站，很小的火车站，只有一座很老的苏联式二层小楼，火车站周围都是些木头房子，和在乌兰－乌德见到的木头房子很像，我想这些房子里住的应该都是蒙古族吧。我看到街边的牌匾上都用的是中蒙两种文字。 陪着归心似箭的老王和大勇买了当天晚上到哈尔滨的火车票后，我们在火车站边上的小饭店每人简单地吃了碗面条。见时间还早，超哥带我们去国旅酒店开好了房间。我们四个人在房间轮流着痛快地洗了热水澡，超哥用房间的电话向老总汇报了情况，然后又打给小王，小王在电话里讲，贺卡年历和生肖玩具已经做好了一些。超哥要我下去大堂问问满洲里这边哪里可以发散货过境到后贝加尔？我下到大堂看到国旅的商务中心，于是进去打听了一下，里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告诉我，在北方市场旁边就有几家发货的公司。我回到房间和超哥讲了，超哥给小王打电话，要小王先不要下班，在公司等他的电话。放下电话后，超哥说：“我去年在满洲里时候没去了解这种倒包发散货的情况。”我笑着说：“超哥光想着大生意了，哪里会想到去了解倒包的事情。”超哥看了看手表说：“走，我们现在先去北方市场，去了解一下发散货的情况，也顺便问问蔬菜水果发货的环节，然后我们去吃饭，吃完饭送王哥和大勇去火车站。” 在去北方市场的路上，超哥讲，满洲里是个很小的边陲小城，苏联没有解体口岸还没有开放前，这里只有两三千人口，那时这里主要是口岸的一些机构和铁路上的工作人员。那时候来满洲里还需要去公安局办理边防证。俄罗斯的口岸对中国开放后，满洲里才进来了很多外地人。满洲里分铁道南和铁道北，铁道南是郊区和货场，铁道北才是城区，城区总共才五条街道，街道就从火车站排起直接叫一二三四五道街，当地人用个顺口溜来形容满洲里的小：一个城市五道街，一个岗楼管两头，一个公园一只猴，一把瓜子嗑到头。超哥说，他去年在满洲里呆的那些日子，为了这个顺口溜，他还真去过满洲里唯一的北湖公园，公园只有一个猴山，不过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家三口，一只老猴和一只母猴还有一只小猴。 我在路上还真没见到交通岗亭和红绿灯。路边除了一些小旅店和饭店外，就是卖各种商品的小商店，商店牌匾上都用俄语写着各种名称，看起来很有意思，萨沙商店、娜塔莎商店、丹妮娅商店、玛丽娜商店，是凡我知道的俄罗斯人名在这里都被用上了，不知道俄罗斯人看到用自己名字命名的商店会怎么想？看着身边不时拎着大包走过的俄罗斯人和街上不时行驶过挂着俄罗斯车牌的小车，我忽然感觉好像还没回到中国一样。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我们就走到了北方市场。北方市场门口很热闹，有背着大包的俄罗斯人，也有拉脚的三轮车，还有换美元和卢布的黄牛。超哥讲，北方市场里的经营者很多都是跑旅游团的边境倒爷，还有不少温州人卖皮夹克和旅游鞋，每天上午也允许携带俄罗斯商品的俄罗斯旅游团在这里摆摊卖货和换货。我想起在国际列上边境倒爷谢三讲到过北方市场。问过黄牛汇率后，我顺手把身上带的一千美金换成了人民币，准备第二天去邮局把钱汇回家里。 换完钱，在黄牛的指点下，我们在市场边上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打包站。当地人把发货公司叫打包站，因为国际倒爷们往俄罗斯发货的时候，要把货物打成压缩包，而发货公司有专门的人来打压缩包，所以才有打包站的叫法。打包站的老板告诉我们，发货按照立方或者公斤计算，可以直接发到指定城市。如果我们要在后贝加尔那边自己托运的话，那他帮我们安排手拎包的方式带到后贝加尔。俄罗斯海关规定，俄罗斯人可以随身携带五十公斤免税商品，这样就有不少后贝加尔的当地俄罗斯人办了一年多次往返签证，专门帮着中国倒爷拎包，于是就衍生出手拎包这种类似走私的运货方式。超哥考虑了一下后，决定通过打包站直接发货到新西伯利亚。超哥用打包站的电话打回给公司，要小王马上联系空车配货到满洲里，以最快的速度发过来一批贺卡和年历还有生肖玩具。 打包站老板接着告诉我们，如果通过汽运发蔬菜水果到俄罗斯的话，需要在满洲里办理检验检疫手续，他可以帮着联系俄罗斯的货车，因为俄罗斯海关和边检都非常**，所以我们最好有人随车在后贝加尔海关边检一路打点才行，有些关系他可以帮忙找，反正有钱就可以搞定。我要了他的电话和地址，准备要家里将来通过他们给我发货。 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后，我们打着饱嗝把老王和大勇送上了火车，我想也许我们还会在乌兰－乌德再次相遇。 第六十八章 路边捡到的生意 晚餐吃得太饱，尤其是我，把这些天对中餐的相思都放在了这顿上，加上早餐和午餐几乎没吃啥东西，晚餐点的每一种食物都觉得好吃极了，直到吃得肚皮滚圆实在吃不动为止，最后不得不把皮带松了了一个扣眼。送走了老王和大勇，觉得肚子撑得难受，于是我们决定散散步消化消化胃里的食物。 夜晚的满洲里，室外温度已经很低，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只有从街边饭店里传出来阵阵的喧哗声。在新西伯利亚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夜晚我几乎不出门，都是呆在青年公寓里和丹妮娅学俄语。现在走在满洲里的街头，我和超哥都感觉非常放松，完全没有了在俄罗斯时候的紧张心理，看来无论去到哪里，最好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国家。 我们正悠闲地散着步，突然看到，前边一家宾馆的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俄罗斯男子和一个中国中年男子正在推推搡搡发生争执，俄罗斯人嘴里大声嚷着：“为什么谢尔盖不出来？”中国人双手推着俄罗斯人，嘴里说：“走吧走吧，他们都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他们还欠我房费呢。”我们走过去，超哥问中国人：“发生什么回事了？”中国人回答：“我是这个宾馆的老板，这个老毛子过来找人，他找的那些人四五天前就失踪了，还欠着我的房租没给，这两天有好几个人过来找他们，前天派出所还来调查过，好像是骗了人家的钱跑了。”超哥对俄罗斯男子说：“您好！请不要激动，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俄罗斯男子见有人会说俄语，放佛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握住超哥的手，说到：“您好！我叫瓦罗加，您叫什么名字？”超哥告诉了自己的俄语名字后，俄罗斯男子瓦罗加接着说：“我要找这个公司和这个人。”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来，超哥接过来看了看，上边抬头写着东方贸易有限公司，中间是一个人名旁边写着俄文文字谢尔盖，职务是总经理，下边的地址就是这家宾馆。超哥问瓦罗加：“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吗？”瓦罗加回答：“这家公司跟我定了一些货，我现在把货已经运到了后贝加尔，可是却联系不上他们，打电话没有人接，我从后贝加尔过来找到这里，这个中国人也不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超哥问瓦罗加：“您有没有吃晚餐。”瓦罗加摇摇头说：“我哪里有心情吃饭。”超哥说：“我们带你去前边先吃饭，你慢慢和我讲讲具体是怎么回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瓦罗加问：“请问您是做什么的？”超哥回答：“我在一家大公司做翻译。”瓦罗加一听放佛见到了希望，连忙说：“万尼亚，也许你们可以帮到我。” 我们在宾馆附近找了家饭店，为瓦罗加点了饭菜。吃过饭后，瓦罗加给我们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瓦罗加住在赤塔附近一个叫红石的小城市，是一家已经快倒闭工厂的厂长。一个月前，他和妻子随旅游团来满洲里旅游购物。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由于不会汉语和饭店服务员交流不了，恰好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谢尔盖也在饭店吃饭，谢尔盖会一些俄语，帮着他们点了餐，就这样瓦罗加和中国人谢尔盖认识了。当得知瓦罗加是一家工厂的厂长时候，谢尔盖就请瓦罗加和妻子去他的公司做客，公司就在刚才那个宾馆里，谢尔盖的办公室装修得也很气派，谢尔盖告诉瓦罗加，这家宾馆是他公司开的，瓦罗加信以为真。谢尔盖问瓦罗加有没有钢材、化工原料、木材什么的？他可以购买或者用中国货交换。瓦罗加想到工厂里还有一批旧电机，就问谢尔盖要不要？谢尔盖说先要看过货后才能定。瓦罗加回国后，过了一星期时间，谢尔盖到了红石，在瓦罗加的工厂看过旧电机后，谢尔盖与瓦罗加签了份购货合同，还拍了一些旧电机的照片。谢尔盖讲将来可以和瓦罗加长期合作，还说要带瓦罗加去哈尔滨和北京转转。谢尔盖一走，瓦罗加抓紧时间办了一年多次往返签证。签证一拿到手，瓦罗加便马上联系谢尔盖发货的事情，商定好瓦罗加带货到后贝加尔，到了后贝加尔后瓦罗加通知谢尔盖，谢尔盖过去后贝加尔接货。和谢尔盖联系完，刚好瓦罗加乡下的父亲过生日，瓦罗加去乡下住了三天，等租好货车把旧电机拉到后贝加尔，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星期。 昨天晚上到了后贝加尔后，瓦罗加打谢尔盖公司的电话，没有人接听，瓦罗加还没往心里去，以为时间太晚了，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等到今天白天，打了一天电话，还是没人接听，瓦罗加有些慌了。安排了司机在旅店等着，瓦罗加晚饭没顾得上吃，一个人过境到满洲里找谢尔盖，到了宾馆后，发现谢尔盖办公室的门锁着，他砸门，结果被刚才那个中国人给赶出来了。 说到这里，瓦罗加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赶我出来，这个宾馆难道不是谢尔盖的吗？”超哥说：“刚才那个中国人才是那家宾馆的老板，您说的谢尔盖是租他房子做办公室的。”瓦罗加听了大吃一惊地说到：“啊！难道我遇到骗子了？”超哥把刚才宾馆老板说的话讲给了瓦罗加听，瓦罗加捂着胸口说：“太难以想象了，我把谢尔盖当成了非常好的人，他说的话我都信了，他说宾馆是他的我信了，他要我带货过来我就带货过来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骗局。”超哥说：“也许他们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而且他又没有骗走您的货，您也没有损失什么呀。”瓦罗加哭丧着脸说：“租车要花钱，住店要花钱，找不到人接货的话我还得把旧电机拉回去，又要花钱。本来工厂已经快倒闭了，很久都没钱给工人发工资了，以为把这批旧电机卖了还能给工人们发一些工资，没成想到会是这样。”瓦罗加停顿了一下后，看着超哥说：“万尼亚，你们是大公司，能不能把我的旧电机买了？”超哥说：“这个我要问过公司的总经理才行，不过我们会尽量帮助你的。”瓦罗加抓着超哥的手说：“万尼亚您一定要帮助我，我在满洲里谁都不认识。”超哥说：“您今天就住在满洲里吧，我帮您定房间，明天我和您过去后贝加尔看看旧电机，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想我们公司会买您的旧电机的。”瓦罗加这才放下心来。 把瓦罗加安排到国旅酒店后，超哥给我们公司老总打了电话，讲了这个情况。公司老总讲，要超哥明天去后贝加尔去看个究竟，明天他联系一下物资回收公司，看他们感不感兴趣？放下电话后，超哥说，旧电机应该可以拆下来很多有色金属。如果价格合适的话这生意是个很好的生意。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妈我明天汇一笔钱回去，要他们买五十根人参用，随公司的货一起发到满洲里。 早上和瓦罗加一起在酒店吃过早餐后，超哥决定等公司老总联系了物资回收公司后再去后贝加尔。上午我们和瓦罗加在酒店房间喝茶的时候，公司老总打来电话说，物资回收公司那边非常感兴趣，要瓦罗加先给旧电机参数和价格。瓦罗加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和谢尔盖签的合同递给超哥，等超哥看完合同后，瓦罗加说：“如果你们公司能够接收这批旧电机的话，我可以把价格在降一些。”超哥要我下楼把合同复印发传真回公司。 过了一会儿，老总打来电话，要超哥去后贝加尔一探究竟，公司派人和物资回收公司的业务经理带着现金和合同马上出发，明天一早可以到满洲里。超哥问瓦罗加，如果我们买了他的旧电机，他回去的时候要不要采购一些商品回去？如果不需要采购商品的话，就直接给他美金，瓦罗加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采购些洋葱回去，洋葱回去马上可以批发出去，于是超哥要公司的业务经理带人民币过来。 超哥和瓦罗加去了后贝加尔，我去邮局把昨天在北方市场换的钱汇回了家里。看到路边有家报关代理公司，就进去咨询了蔬菜水果汽运出口所需要的有关文件和流程。一个女孩子接待了我，给我讲解了流程，汽运出口蔬菜水果需要在口岸办理检疫证书，其他的文件和流程和所有出口报关流程一样，无非是发货清单和贸易合同。我问她在这里办理检验检疫是不是很麻烦？她建议我，如果自己办理的话会很麻烦需要些时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他们报关公司代理，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她还告诉我，他们公司与海关及检验检疫的合作关系都很好，可以保证以最快时间通关。我想起打包站老板说的话，只要花钱就可以全部搞定。问过代理费用后，我要了她的名片。我又问了她在满洲里哪里可以采购蔬菜水果？她告诉我最好去海拉尔，那里蔬菜水果要便宜很多。 见时间还早，我去北方市场逛了逛。北方市场里的货物和我在新西伯利亚码头边批货楼里的货大同小异，都是些比较低档的服装鞋帽和一些百货，还能看到市场里卖一些俄罗斯的妮子大衣、电动剃须刀、套娃、邮票。想起谢三讲过，边境倒爷们在赤塔卖完中国货后会再买些俄罗斯的商品回来卖。看到市场里有不少拎着大包拉着小车的俄罗斯倒爷们在挑选中国商品，也看到一些外地的中国游客在饶有兴趣地选购着俄罗斯的商品。市场不大，转了一会儿后就转完了。 趁着有时间，我去药店买了五十盒减肥茶，又去百货商场买了瓶茅台酒和一些茶叶，给丹妮娅买了各种小礼物。虽然说和大城市的百货商场无法相比，但和新西伯利亚的百货商场比起来，满洲里的百货商场可以说是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了。 回到酒店后，我在大堂的商务中心问了问，如何办理后贝加尔一日游旅游签证？还是昨天的那个漂亮女孩子告诉我，只要身份证和照片等待三天即可，如果办理加急的话第二天就可以。下午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小王讲空车配货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把贺卡年历和生肖玩具装车，一切顺利的话三四天左右时间可以到达满洲里，我要小王帮我联系一下货车司机和我父母，顺便帮我带一包东西过来。 晚上超哥带着瓦罗加回来，超哥讲，一卡玛斯货车的发动机大部分都有七八成新，拿回去应该还可以使用。我把今天在报关代理公司和商务中心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超哥，超哥对瓦罗加讲，这批旧电机要等公司来人看了后才能最终确定，不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公司来人要办理后贝加尔一日游旅游签证才能过去看，等签证这两天的费用我们公司来出，瓦罗加表示完全同意。超哥告诉我，本来瓦罗加今天不想跟他过来，打算在后贝加尔等我们过去看货，超哥怕节外生枝才把瓦罗加带回满洲里的。我心里暗暗佩服超哥心思慎密。 第二天一早，公司的陈经理带着物资回收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到了，陈经理随身带了个密码箱，里边满满装着百元大钞。一见到超哥，陈经理就诉苦：“这真是趟苦差事，这一路上实在太紧张了，昨天公司的车送我们到哈尔滨，然后找关系花高价好不容易买到软卧票，提着这一箱钞票在车上一夜没睡好觉，现在把钱交给你们，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抓紧时间给他们两个人办了一日游旅游签证后，超哥带着他们和瓦罗加去逛街。我把这一箱子钞票锁进保险柜后还是不放心，就守在房间里不敢出门，想到这几天我都要寸步不离地看着这箱子钱，心里暗暗叫苦，也只能在酒店里看电视打发时间了。 在后贝加尔看过旧电机后，物资回收公司的业务经理很满意。超哥和瓦罗加马上签了合同，然后瓦罗加通过贿赂俄罗斯海关的官员顺利通关，把旧电机拉出了后贝加尔口岸，这边我们通过口岸的报关代理公司很快也完成了清关。当把钱交给瓦罗加后，我如释重负。陈经理找了运输公司，把旧电机发货回去。 送走了陈经理他们，我们和瓦罗加租了台的士带着卡玛斯货车去海拉尔采购洋葱。采购好一卡玛斯货车洋葱回到满洲里，刚好贺卡年历生肖玩具也到了满洲里货运站，我要家里买的五十棵人参司机也帮我带到了。我用丹妮娅的名字把这些货物连同人参减肥茶通过打包站发往新西伯利亚，人参和减肥茶无法正常汽运出去，只好花高价走手拎包的方式带到后贝加尔，然后再和贺卡年历玩具一起铁路运输到新西伯利亚。 瓦罗加的洋葱通过我咨询过的那家报关代理公司很顺利地通关出了满洲里口岸，到了后贝加尔海关后，因为是俄罗斯人的货，瓦罗加又在递交清关资料时候，在清关资料里夹了一百美金，所以一车洋葱没有遇到什么检查就顺利清关进到了后贝加尔。我和超哥也坐小巴过关到了后贝加尔，和瓦罗加会和后，我们租了台俄罗斯人的私家车跟着瓦罗加的货车一起去了小城红石。 第六十九章 工人们的节日 出了后贝加尔后没多久，瓦罗加装着洋葱的卡玛斯货车就被路边持枪的警察拦下，因为瓦罗加在货车上，所以我们没有让司机停车，怕停下来后警察过来检查，搞不好又被警察敲诈个十万二十万卢布的。车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后，才让司机在路边一个小饭馆的门口停下来，等了快有半个来小时的时间，才见卡玛斯货车开过来。 卡玛斯货车停在小饭店门口后，我们一起进了小饭店，要了一壶茶后，超哥问瓦罗加：“为什么检查了这么久？”瓦罗加忿忿地说：“这些警察简直就是土匪，检查了所有手续和证件，见挑不出一点问题，就要我们把车里的洋葱全部卸下来，说什么接到上级通知，有卡玛斯货车携带走私物品，所以要进行全车检查，我问他们要多少钱？他们张口就要一百万卢布，我说没那么多钱，最后要他们拉走了两袋洋葱才算了事。”我算了一下，两袋洋葱一百公斤也差不多值一百万卢布了。如果我们以后往乌兰－乌德汽运洋葱的话，也同样会遭遇到这种拦路敲诈，而且我们中国人押车的话，肯能会被敲诈更多的钱。我把我的担心和超哥讲了，超哥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超哥问司机：“这种检查在路上多不多？”司机回答说：“最黑的就是后贝加尔这边的警察，总会以检查走私为名敲诈，过了这里前边也会遇到检查，但是警察不会这么黑，给个十万八万卢布就可以搞定。” 回到出租车上后，超哥说：“俄罗斯警察连俄罗斯人都不放过照样敲诈，那我们押车的话，这一路上不知道会被敲诈成什么样子呢。”我说：“是呀，这俄罗斯警察比土匪还土匪呀。我们和巴特签合同，就签在后贝加尔交货吧。”超哥点点头说：“是的，只能这样签合同，我们在乌兰－乌德交货的风险太大。发货蔬菜水果到新西伯利亚汽运的方式我们就不要研究了，路途实在太远，路上不可预料的风险太大。我们回去新西伯利亚后，还是等国内山东那边农业合作社的专家过来考察吧，在那边扣大棚种菜好过这样把蔬菜倒过来。”我说：“看来尤里当时说的还是很对的，只是需要从国内带农民过来种地，不知道好不好办理？”超哥说：“这个等回去和尤里见个面，好好研究一下，我想如果不是大批量农民过来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所幸沿途没有再遇到警察检查，到红石的道路实在不敢要人恭维，穿过草原的道路时而柏油路时而土路，路面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我们的司机一边嘴里诅咒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驾车，一百多公里的距离竟然行驶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才到达红石市，道路两边是无垠的草原，没看到有村庄，也没看到牛羊放牧，与我们去海拉尔采购洋葱时候路上见到比呼伦贝尔草原相比，这里的草原一派原生态的景象。我想如果夏天过来，这里的景色一定会非常美。 红石市之所以叫红石，是因为是一个矿山城市，在苏联时期出产用于核武器的铀矿，现在矿山资源已经枯竭，因此好多配套的产业也就跟着停业倒闭。瓦罗加讲，红色市以前是军事保密城市，现在也一样不对外开放，不过一路上没见到有关卡检查，我想苏联解体后，很多法律法规虽然保留下来，不过已经形同虚设，政府公务员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有谁还去管这些东西，况且铀矿已经停止挖掘了。 我们进到城市后，见到的是一片萧条的景象，整个城市完全保留了苏联时期的城市面貌，没有高楼大厦，市中心的教堂是唯一座高楼，更是见不到一处现代化的设施，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豆腐块般赫鲁晓夫式建筑，不少建筑的墙面上还能见到苏联时代的招贴画：镰刀、锤子，工人阶级，看到这些，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街边的广场上见到一些坦克大炮直接放在石砌的基座上作为城市雕塑，感觉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为了纪念战争还是为了什么？问了瓦罗加，瓦罗加说这里没有发生过战争，为什么放这些坦克大炮，他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城市街道路面也比草原上的公路好不到哪里去，路上跑的都是老旧的拉达车。瓦罗加讲，红石恐怕是目前俄罗斯远东最穷的城市之一，人口数量跟苏联鼎盛时期比，减少了快一半了。 瓦罗加的工厂在矿山边上，生锈的大铁门紧锁，工厂只留下一个看门的保安，院内杂草丛生。不过从偌大的厂区高大的厂房和一条生满杂草的铁道专用线上，可以看出当年工厂的辉煌景象。瓦罗加要保安找几个住在工厂宿舍楼的工人来卸洋葱，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来了五六个穿着破旧工装棉衣的中年男子，这些人一见到洋葱，立刻兴奋地手舞足蹈。在这几个工人卸车的时候，又陆续闻讯过来了一些工人和家属，瓦罗加站在一个高台上挥舞着手大声宣布：“明天所有工人来工厂领洋葱和工资，晚上在厂区聚餐庆祝。”只听到一片“乌拉（万岁）”的欢呼声。看到这个场景，我忽然想起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的片段。 卸完车，人群散去，瓦罗加和卡玛斯司机结算运费，司机突然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洋葱。”瓦罗加有些生气地说：“你不早点讲，刚才不用全卸下来了，你自己往车里装，不过价格得按照这边的批发价给你。”司机把瓦罗加拉到一边，和瓦罗加商量了一会儿后，达成了协议，最终司机满意地拉着洋葱走了。瓦罗加对我们摊摊手说：“你们看，在俄罗斯拿着东西比拿着卢布安心多了，这个狡猾的家伙转手把洋葱卖了，又能赚一笔。” 瓦罗加带着我们在厂区里转了一圈，超哥在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旧的钢轨和轮对，就问瓦罗加：“这些钢轨和轮对可以卖吗？”瓦罗加连忙点头说：“可以可以，只要你看好的东西都可以卖。”超哥说：“那我们用洋葱和你交换。”瓦罗加兴奋地说：“那太好了，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你们在红石找，应该在矿区还可以找到一些。” 晚上瓦罗加在红石最好的餐厅招待我们，因为这次生意做得很顺心，而且我们又要买对他们来说算是废品的旧钢轨和轮对，所以瓦罗加开心地不停举杯，直到喝得我们都醉意盎然才作罢。晚餐后，摇摇晃晃的瓦罗加居然开着车把我们送到了据说红石最好的宾馆，一个看上去还不如国内县城招待所的破旧宾馆。房间里没有电话，我们只好在街头找到个投币的公用电话，给萨沙打了电话，萨沙讲木材已经可以装车了，超哥讲过两天就回到乌兰－乌德。 第二天早上，瓦罗加带我们在咖啡厅吃了早餐后，我们去邮局往国内打了电话，超哥向老总汇报了旧钢轨和轮对的情况，老总要我们发完这批木材后，把旧钢轨和轮对搞回国内，公司这边马上联系山东那边洋葱的产地，先采购一批洋葱发到满洲里。然后我又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讲，塑料花贺卡年历玩具已经安排装柜发货，伊万定的货也已经安排装柜发货。超哥马上给伊万打了电话，告诉伊万这个消息，伊万在电话里开玩笑说，这段时间以为我们失踪了，化工原料已经在后贝加尔通关中，这两天就会到满洲里，要我们公司准备接货。超哥又把电话打回国内，告诉国内这个消息。接着超哥和新西伯利亚公司的列娜通了电话，要她们过几天配合丹妮娅收通过打包站发过去的贺卡年历和生肖玩具。等超哥把所有事情在电话里安排好后，我给丹妮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用她的名字发了一批货，要她和列娜联系。丹妮娅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间回去？她非常想念我。我说，我也非常想念她，不过这边很多事情，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丹妮娅在电话里要我保重身体，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电话。 我突然想到，我到乌兰－乌德和回国这几天没有和斯维塔联系，她现在已经在去中国的路途上，这个时间差不多要到新西伯利亚了。在新西伯利亚车站没有见到我，她会很失望和担心的。于是我打电话给罗曼，请求他安排那天送我去车站接货的青年，在国际列经过新西伯利亚的时候去一趟车站告诉斯维塔，我会在乌兰－乌德车站等她。罗曼要我放心，他会安排好这件事情，并且告诉我，放在餐厅里的玉雕已经卖了两个，减肥茶和人参要我发一些过去。我告诉他，我已经发了一些人参和减肥茶过去，过几天会到新西伯利亚，我还给他带了一瓶茅台酒。罗曼连声夸我是“玛拉结次” 在瓦罗加的办公室里，我们和瓦罗加签了份洋葱换旧钢轨和轮对的易货贸易合同，然后又跑到邮局，用传真发回国内盖章。瓦罗加抱歉地说，工厂没有钱，传真都没有安装，现在有钱了，他马上把传真装上，以便于将来和我们联系。我们和他商定好，我们回去乌兰－乌德发完木材后，马上过来把这批旧钢轨和轮对发到满洲里，公司那边已经安排采购洋葱了，到时候我们就按照合同上定的，在满洲里互相交货。瓦罗加说，他这几天再找找这些东西。 见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准备当天去赤塔坐火车回乌兰－乌德，瓦罗加一再挽留。说因为我们他们才有了洋葱和工资，所以我们是他们的贵客，要我们一定要留下来参加今天晚上的聚餐庆祝，明天早上他开车送我们去赤塔，盛情难却，我们只好答应了。 在工厂里看着工人兴高采烈地领洋葱和为数不多的工资，我们跟着也非常开心。下午瓦罗加采购了一大堆食品和几箱伏特加后，所有的工人家属和女工们开始在厂区里忙活着准备晚餐，在厂区的空地上摆开了一长排桌子，还特意拉了一些彩带，布置得放佛要过新年一般。瓦罗加讲，工人们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晚上，所有的工人和家属都到了，大家穿着只有节日才穿的服装，个个喜气洋洋的。瓦罗加带头举杯致辞和一再对我们表示感谢后，工人们开始开怀畅饮，很多工人过来向我们敬酒，我们不得已再一次喝得醉意盎然。喝到兴奋处，工人们在空场上燃起了篝火，所有人载歌载舞，一直欢庆到了后半夜，死寂的工厂这一天成了快乐的海洋。 第七十章 俄罗斯的伏特加 早上头痛欲裂地从床上艰难爬起，看看时间，连忙叫起超哥，匆匆洗漱完，瓦罗加就到了。不得不佩服战斗民族，昨天晚上瓦罗加如同牛饮般一杯接一杯喝酒，半夜十分走路已经摇摇晃晃，可聚餐结束后却能异常平稳地开车把我们送回宾馆，现在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宿醉后的痕迹。超哥夸瓦罗加的酒量好，瓦罗加笑笑说：“伏特加是我们俄罗斯的支柱，无论是伤心还是高兴，我们都离不开伏特加，所以作为俄罗斯男人必须要会喝伏特加。” 难怪说，伏特加是为俄罗斯人创造的，俄罗斯人有个说法：俄罗斯人是相信上帝的，但是俄罗斯人并不认为在上帝创世之前天地是一片混沌，至少混沌中还有伏特加。在辽阔广袤的俄罗斯大地上，一切全源于伏特加，一切全归于伏特加。就连俄罗斯的士兵都是依靠着伏特加，在极其恶劣的寒冷环境下完成训练，但是，伏特加给这个国度带来的伤害却大过了任何一次战争。在苏联占领阿富汗的十年间，共有一万四千名士兵死亡，但每年俄罗斯却有三万多人死于酒精中毒。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每年能喝下比俄罗斯还多的酒：平均每人每年消费十五公斤白酒，其中至少一半是伏特加。勃列日涅夫曾经说过，俄罗斯人民离开伏特加就什么也做不成。再想到俄罗斯随处可见的酒鬼们，我想，俄罗斯人民有了伏特加更是什么也做不成 在路宁那的时候，丹妮娅给我讲过，苏联时期，戈尔巴乔夫曾经尝试过禁酒，但是最终以失败，戈尔巴乔夫关闭了伏特加酒厂，取缔了大部分酒类商店，禁止苏联驻外使馆用酒，甚至还用推土机推倒了克里米亚、格鲁吉亚、摩尔多瓦和库班河流域的葡萄园，这一切无不令酒乡俄罗斯举国嚎啕。因此戈尔巴乔夫有了“矿泉水总书记”的外号。随着禁酒令的实施，如戈尔巴乔夫所料，俄罗斯的男人们和妻子在一起的时间多了，生育率自然提高了，人均寿命也延长了。但是，令戈尔巴乔夫没想到的是，苏联国内竟然出现了食糖短缺。人们抢购并且储藏食糖，是为了在家里酿酒。更令戈尔巴乔夫始料未及的是，竟然有人开始饮用各种有毒的致醉品，比如制动液、工业酒精、香水。可笑的是，有些商店门口竟然挂出“香水下午供应”的牌子。可见伏特加的力量远远强过了戈尔巴乔夫手中的权力，最终戈尔巴乔夫不得不取消禁酒令。伏特加与其他任何种类的白酒都不一样，比如我们中国的白酒，有各种香型，我们喝酒讲究一个细斟慢饮，要的是一个品酒的过程，而伏特加，既无色又无臭亦无味，喝起来还很呛。俄罗斯人也从来没有去研究过伏特加的口感，俄罗斯人喝伏特加，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一口牛饮下去后的疯狂和藐视一切。对俄罗斯人来说，把伏特加直接注射到血管里，和喝下去没什么区别，所以对俄罗斯人来说，只要是含有酒精能带来醉意的液体都可以拿来喝。在这个一片混乱的国家里，也正是伏特加支撑着俄罗斯人民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挫折，人们为高兴而喝，人们也为悲伤而喝，反正各种场合都离不开伏特加，这就是俄罗斯人的性格。我在俄罗斯的这一个月，已经深深感受到了伏特加的威力和魔力了。 在宾馆咖啡厅吃早餐的时候，超哥一边喝咖啡一边说，俄罗斯的交通太落后，我们现在去乌兰－乌德，然后再从乌兰－乌德返回后贝加尔，在路上实在太折腾了，要是有直达的火车就好了。我突然想到国际列，掐指算了一下，如果现在出发明天上午可以到乌兰－乌德，要是明天下午木材装车，那么我们可以坐后天的国际列到后贝加尔。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超哥一听马上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国际列，我们可以坐国际列从乌兰－乌德到后贝加尔，如果时间来得及刚好坐返程国际列回新西伯利亚。”我想，要是这样的话，刚好有几天时间在车上帮斯维塔针灸。 宿醉后，没有一点胃口，我勉强吃了片面包和火腿肠。在喝了杯咖啡后，我的头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但是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看来我不是俄罗斯人，真得无法适应这天使与魔鬼混合体般的伏特加。见我和超哥都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瓦罗加走出去，从车里拿出一大瓶酸黄瓜，向服务生要了两个玻璃杯子，然后倒了两杯酸黄瓜的汁，要我们喝下去，我们强忍着酸味把酸黄瓜的汁喝下去，瓦罗加告诉我们，过一会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这是俄罗斯人解酒的良方。果真过了一会儿，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还是没有胃口。瓦罗加说，过一会儿在路上找家乌兹别克餐厅，喝些羊肉汤，就会彻底没事了。 出了咖啡厅，我们先找了个路边的投币电话，把电话打给萨沙，告诉他我们明天到乌兰－乌德，要他跟巴特讲安排明天下午木材装车。打完电话，瓦罗加准备开着他那辆拉达车送我们去赤塔，但是想到昨天从后贝加尔到红石的路况，从红石到赤塔差不多五六百公里的距离，开车非常辛苦，时间恐怕要赶不上晚上赤塔到乌兰－乌德的火车。看现在时间才早上八点多钟，我们决定坐火车去赤塔，问过瓦罗加，瓦罗加拍拍脑袋说：“差一点忘记了，我们这里有机场，有中午的航班飞赤塔。”超哥连忙问：“有没有飞乌兰－乌德的航班？”瓦罗加摇摇头说：“好像现在只有飞赤塔的小飞机，不过你们可以在赤塔坐飞机到乌兰－乌德，刚好赤塔有一班飞乌兰－乌德的飞机可以衔接上。”真是出乎意料，这种七八万人的小城市居然还会有机场，我想，这应该是在红石铀矿挖掘鼎盛时期建设的机场，那时可能有莫斯科直飞红石的飞机。于是我们决定，先坐飞机到赤塔，再从赤塔坐飞机到乌兰－乌德，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到乌兰－乌德了，这样的话时间就非常充裕了。 瓦罗加开车带我们直接去了机场，机场离市区很近，机场自然不用说，小的可怜而且破破烂烂，机场大厅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很顺利地买到了中午飞赤塔的机票，机票非常便宜，比火车软卧贵不了多少钱。然后又买了从赤塔飞乌兰－乌德的机票。在机场里给萨沙打了电话，要他下午去乌兰－乌德机场接我们，并且安排明天早上木材装车。 见时间还早，瓦罗加便开车带我们去了市区，在市中心露天市场旁，找了家小小的乌兹别克人开的小饭馆，每个人要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和面包，一碗羊肉汤吃下去半碗，浑身冒汗，顿时胃里舒服很多，胃口也上来了，就着羊肉汤吃下了一大块刚刚出炉香喷喷的面包。吃饱后，大脑里昏昏沉沉的感觉一下子也消失了，浑身又充满了活力。瓦罗加笑眯眯地看着我们问：“我亲爱的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又活过来了？”我和超哥同时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说：“阿特里齐那（太棒了）” 第七十一章 北国冰雪风光 过了红石机场马马虎虎的安检后，候机厅里人不多，在候机厅看到窗外停机坪上停了一架小飞机，我想这应该是萨沙讲的图－134。等了一会儿通知登机，出了登机口没见到摆渡车，机场工作人员要我们走到停机坪上登机。走到飞机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架应该有些年头的飞机了，外表看起来已经很陈旧，登上飞机，发现机舱里非常破旧。超哥自言自语地小声说：“我的上帝呀，这飞机都不知道飞了多少年了。”我心里默默祈祷，飞机能够平安到达赤塔。 机舱门口迎接乘客的机舱服务员是两个四十岁左右丰满的俄罗斯中年妇女，可以坐一百来人的机舱里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二的位置，这些俄罗斯人很平静地坐在座位上，大部分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本书来读，看来这些俄罗斯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老旧的飞机，我的心里也跟着平静了一些。飞机在巨大的噪声中升空，噪声加上大气压力，我的耳朵放佛被炮声震聋般，耳膜一阵阵胀痛，超哥要我做吞口水的动作，我试着抓哟了几下后，胀痛稍微减轻了一些。待到飞机升到空中后，噪声减小了一些，我才静下心来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突然飞机剧烈地颠簸起来，机长在广播里通知，这是飞机遇到了气流，要乘客不要紧张，系好安全带不要乱动。我紧张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看到超哥也是脸色苍白，这时候邻坐的一个俄罗斯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不锈钢酒壶，拧开盖递给超哥，超哥接过喝了一口酒后递给我，我接过来猛地喝了一大口，一股酒劲直冲大脑，把酒壶还给俄罗斯男子，俄罗斯男子说：“喝了伏特加就没事了。”又是万能的伏特加，果真没一会儿功夫大脑就开始晕晕地，心里也不感觉紧张了，看起来以后再坐飞机的话，我也得带瓶伏特加，最好是亚美尼亚白兰地。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在飞机不时地颠簸中到了赤塔，飞机落地又是一阵剧烈地颠簸， 差一点把早上吃的羊肉汤给颠出来。超哥一脸难受地说：“tmd，以后再不坐这鬼飞机了，宁肯花时间坐火车。” 有了刚才在图－134上的经验，在赤塔同样很小的机场买了一小瓶亚美尼亚白兰地，带上了飞机。好在从赤塔飞乌兰－乌德的飞机是架状况还过得去的图－154，机舱里也没有那么破旧，空中小姐都是年轻漂亮的俄罗斯美女。我心想，难道俄罗斯飞机上空中小姐的年龄也跟飞机的状况成正比吗？起飞很平稳，和刚才图－134飞机的噪声比起来，这架图－154飞机轰鸣的噪声我居然感觉很悦耳。空中也没遇到气流，透过机窗望出去，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白色的云层看上去就像棉花堆一样。美丽的空中小姐送来了飞机餐，吃了两口便放弃了，俄罗斯的飞机餐实在是难以下咽。从包里拿出白兰地，邀请邻座的布里亚特男子一起喝一杯，布里亚特男子欣然应允，向空中小姐要了三个杯子，我们三个人一起喝完了这瓶白兰地。起来太早的原因，又喝了杯白兰地，我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被超哥叫醒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在乌兰－乌德机场。 出了机舱，发现天空中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超哥抱怨了一句：“这鬼天气，明天木材还要装车呢。”我想到的是，这时候贝加尔湖和巴特的林场景色应该很美，可惜贝加尔湖太远了，而且已经傍晚十分，不然的话，真想去看看湖上漫天飘雪的景色。 萨沙和巴特已经在机场等候，寒暄问候完，巴特开着他那辆雷克萨斯越野车出了机场。此时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前方无垠的草原和梦幻般的丘陵已经看不见，只能见到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此时此刻在成吉思汗后人的土地上，忽然想到**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巴特问我们：“晚上想去哪里吃饭，还是去吃烤羊腿吧？”我望着车窗外的大雪出神，只听见巴特问想去哪里？就脱口而出：“真想去贝加尔湖看看雪景。”巴特听了我的话后说：“今天不行了，时间太晚了，明天上午装完车带你们去贝加尔湖看雪景，雪后的贝加尔湖非常美丽。” 巴特带我们去了上次去过的蒙古包吃烤羊腿，蒙古包的屋顶和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蒙古包里投射出昏黄的灯光，蒙古包前那两座高大的手持长刀和弓箭的蒙古古代战士木雕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和昏黄灯光映照下好像活人一般，威猛地准备着出征。看着这两座生动的木雕我再次想到**的诗词：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此时此刻我产生了幻觉，好像我一下子从苏联时代那座偏远落后的矿山小城跨越时空到了成吉思汗铁骑远征时代的茫茫大草原。 进到蒙古包，一大碗滚烫的奶茶下肚，有些在室外冻得瑟瑟发抖的躯体暖了过来。在向萨沙和巴特讲了我们这次满洲里和红石之行后，超哥问巴特，洋葱在后贝加尔交货可不可以？巴特问，在后贝加尔交货的价格？超哥按照瓦罗加在海拉尔采购洋葱的价格核算了一下后，给巴特报了个后贝加尔交货的价格，巴特说，他明天了解一下最近市场上洋葱的批发价格和从后贝加尔到乌兰－乌德货车的运费，然后再定。一大盘烤得金黄流油的羊腿端上来，因为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我和超哥狼吞虎咽起来，只一会儿功夫，一大盘烤羊腿和一瓶伏特加就被消灭一光。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从酒店房间窗户望出去，外边白茫茫一片银色的世界，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只可惜雪一停就看不到贝加尔湖上雪花飞舞的景色了。在酒店自助餐厅吃过早餐，巴特先带我们去火车站买明天到后贝加尔的国际列车票。没有普通四人包厢的车票，但是还算幸运地买到了两张高级双人包厢的车票，不过车票要贵了许多，比从红石到乌兰－乌德的机票还要贵。超哥说，就算再贵也好过经赤塔再坐出租车，那样实在太折腾，去红石的飞机是再也不敢坐了。 买好车票，我们去了铁路专用线。巴特林场加工好的木材已经堆在铁道旁边，我们检尺后，俄罗斯装卸工便开始装车。俄罗斯装卸工的工作效率实在不敢恭维，看装卸工们磨磨蹭蹭的干活，我暗暗着急，心想这样装的话，肯定要装到下午了。巴特催促了两次后，不见效果，工人们只说天气寒冷人都冻僵了没办法太快。巴特于是要我们等着，他独自开车走了，过了一会儿，巴特带了几瓶伏特加回来。看到伏特加后，几个装卸工眼睛放亮，巴特给了他们一瓶伏特加，一拿到伏特加，这几个装卸工不知从哪里找出个杯子，急不可耐地轮流用一个杯子喝起伏特加来。巴特等他们喝完伏特加后说，这两个车皮要是三个小时装完，每人给一瓶伏特加。听巴特这样一说，装卸工的工作效率明显提高，没用三个小时两个车皮就全部装好了。巴特说话算数地每人给了一瓶伏特加，然后满脸无奈地向我们摊摊手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俄罗斯，只要有伏特加就可以搞定一切。” 吃过午餐，巴特带我们去了贝加尔湖，本来崎岖不平的山路雪后变得更加泥泞异常难走，不过对于四驱动力强劲的的雷克萨斯越野车来说却不在话下。沿途的莽莽原始森林是变成了一片林海雪原的壮丽景色，别致的木头房子点缀其中，蔚蓝的天边挂着一**大的红日，这一切仿佛童话般的世界。我打开窗户，一股清新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森林芳香的空气，人顿时精神了许多。贝加尔湖上雪后的天空如同洗过一般湛蓝，我们找个处比较高的地势眺望贝加尔湖，清澈的湖水、蓝天白云、远岸的雪山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旷神怡无法用语言来准确形容的美丽画面。 第七十二章 国际列上的意外惊喜 从贝加尔湖回来后，我们先去了巴特的公司。巴特的手下向巴特汇报了洋葱当地的批发价和从后贝加尔到乌兰－乌德的运费，巴特要会计根据我们报的后贝加尔交货价和运费核算一下洋葱运到乌兰－乌德后的成本。过了一会儿会计把巴特叫到财务室，回来后巴特向超哥点点头说，他接受我们在后贝加尔交货。于是我们又重新和巴特签了份易货贸易合同，巴特可以长期为我们提供木材，而我们可以根据巴特的需求为其提供相应交换的商品，如果商品交货采用汽车运输方式，则在后贝加尔交货，我们负责报关和协助清关，而巴特的木材直接铁路发往沈阳，第一笔易货贸易先用洋葱交换十个车皮的木材。把合同传真回国内公司盖章后，超哥马上给国内公司打了电话，要国内公司马上在shandong组织一批洋葱以最快速度发到满洲里，并且要公司派人长期驻扎满洲里，以便日后在满洲里为巴特发货。我和超哥还有萨沙对能和巴特长期合作都非常开心，而且在乌兰－乌德可以不受彼得洛维奇黑手党势力的控制。 签完合同，巴特帮萨沙定了第二天下午飞新西伯利亚的飞机。回到宾馆后，我把在满洲里买的一堆东西交给萨沙，要他把茅台酒交给罗曼，而其他东西交给丹妮娅。我算了算时间，从满洲里打包站发出来的货物，这两天应该到新西伯利亚了。我和超哥核算了一下贺卡年历和生肖玩具到新西伯利亚的价格后，把随身带的样品交给萨沙，并告诉萨沙每种的价格和到货的数量，要他回到新西伯利亚后和丹妮娅一起去提货，这批和集装箱到货的贺卡年历生肖玩具就用来抵巴特欠萨沙的货款，萨沙对样品赞不绝口，说现在正是这些东西的批发销售季节。 看了看时间，丹妮娅这个时候下班应该快要回到青年公寓了，于是我把电话打回青年公寓值班室，接电话的是卓雅，卓雅听到我的声音就问我：“亲爱的鹏奇卡你好！你什么时间回来？我都想你和万尼亚了。”我笑着回答：“卓雅阿姨您好！我们也一样想您，您最近应该变成性感美女了吧？我们正准备给您找个中国男朋友呢。”卓雅听了后哈哈大笑着说：“鹏奇卡，谢谢你们给的减肥茶，我现在身材绝对一流，你们一定要给我找个中国帅哥呀。”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卓雅问：“你给我的减肥茶都已经卖完了，还有没有货了？”我回答：“过两天有货到，我要丹妮娅给您，您把卖的钱交给她就行了。过一会儿您见到丹妮娅，要她在您这里等一下，我要和她说一下这件事情。”卓雅说：“好的，鹏奇卡，丹妮娅刚刚上楼，我现在帮你喊她。你过五分钟打过来。” 过了五分钟，我再次拨通青年公寓值班室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丹妮娅的声音：“鹏，是你吗？”我回答：“丹妮娅，是我。”丹妮娅问我：“亲爱的，你什么时间回来？我好想你呀。”我回答：“我也很想你，我要下周才能回去，这边还有些生意要跟，明天我和万尼亚还要去一趟后贝加尔。萨沙明天回去，我要他带了一些东西给你，除了茶叶外剩下都是送你的礼物。这两天我发给你的货要到了，萨沙会和你一起去提货，你把那些人参和减肥茶拿回宿舍，其他东西给萨沙。减肥茶收到后给卓雅十盒，我要她把卖的钱交给你。”丹妮娅说：“好的，我会按你说的办，鹏，我不需要礼物，我只想你快点回来，我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宿舍很寂寞。”我说：“丹妮娅，我很快就回去了。”丹妮娅说：“鹏，我等你回来，你多保重身体。” 第二天上午，我要萨沙和巴特提前一个多小时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在火车站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然后又去商店买了一瓶格鲁吉亚红酒一瓶伏特加几板巧克力和一些食品。等国际列一进站，我和超哥先上了我们自己的包厢。放好东西后，我从车上向斯维塔的车厢走去，经过的车厢里很多包厢门都打开着，包厢里的乘客大部分是回国的中国人，不过包厢里没有了我坐国际列来时塞得满满的大包小裹。走到斯维塔的车厢后，我从车厢窗户看到，斯维塔站在车厢门口的站台上焦急地向着车站外张望着。我本想下去和她打招呼，转念一想决定给斯维塔一个意外的惊喜，于是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包厢。超哥见我回来，问我：“见到斯维塔了？”我点点头，超哥又问：“你干嘛这么快回来？”我笑笑说：“我在车上看到她，她还没看到我，她不知道我在车上，等一下我给她个意外惊喜。”超哥哈哈笑着说：“你小子故意要美女着急失望，等一会儿小心美女把你赶下车。”我听了超哥这么一说嘿嘿笑起来。 等车启动后，我手捧着鲜花，再次向斯维塔的车厢走去。所经过车厢站在过道里的中国人都对我投过来很诧异的目光，我想，他们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国际列上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手捧鲜花的中国人？在斯维塔车厢里，一个站在过道里的操着东北口音的中年男子好奇地拦住我问：“喂，兄弟你这鲜花从哪里搞的？”我回答：“刚才在花店买的。”东北大哥问我：“你是东北人吧，刚上车的吗？”我点点头回答：“是的，我是东北人，刚在乌兰－乌德上车。”东北大哥又忍不住问我：“兄弟，你这鲜花准备送给谁？”我笑笑指指乘务员室回答：“送给你们车厢的乘务员。”东北大哥脱口而出：“哇！那可是个俄罗斯美女呀，你认识她？”我点点头，东北大哥对我一竖大拇指：“兄弟好样的，把这美女泡上手，为我们中国爷们争光，我在这个包厢，等一会儿过来找我喝酒聊天。”我笑着点头回答：“好！等一会儿我过来找老哥喝酒聊天。” 走到斯维塔车厢的乘务员室门口，看到斯维塔满脸失望地坐着低着头发呆，我把鲜花藏在背后，然后敲敲门。斯维塔抬起头，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擦了擦眼睛，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把门拉开走进去，把藏在背后鲜花递到她的面前，斯维塔接过鲜花后，用拳头捶了我一下后，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问我：“鹏，真的是你吗？”我搂住她，对她点点头嘿嘿笑着说：“不是我难道是谁？”斯维塔没有说话而是搂住我的脖子和我热吻起来。过了半天斯维塔才松开我，忍不住又用拳头捶了我一下，用嗔怪的口气说：“鹏，你这坏家伙故意要我着急，在乌兰－乌德车站没见到你，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我刚才好伤心。”说着，斯维塔眼圈有些红了，有些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我找了块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又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递给她，斯维塔接过巧克力说：“你就会哄我开心，你什么时间上的车？是要回中国吗？”我回答：“我刚才在乌兰－乌德上的车，去后贝加尔。”斯维塔拉着我的手说：“那你在车站为什么不马上过来找我。”我挤挤眼笑着说：“我是要给你个意外惊喜。”斯维塔拿过鲜花放在鼻子下边深深吸了口气，破涕为笑“为了这束美丽的鲜花和巧克力，原谅你了。你自己去后贝加尔吗？”我回答：“我和我的经理一起去后贝加尔出差。”斯维塔：“你在哪个车厢多少号包厢？”我说出了车厢和包厢号，斯维塔惊叹地说：“哇！那个车厢的票很贵的呀。”我说：“我坐这趟车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呆两天。”斯维塔一听开心地亲了我一口“鹏，谢谢你，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你在车上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惊喜。我现在要工作，你去看看列娜吧，下班后我去你的包厢找你。”我说：“好的，我去看看列娜，晚上我给你针灸”出了乘务员室，看到东北大哥向我竖大拇指，我对他一抱拳头。 走到列娜车厢，看到列娜正站在过道中打扫卫生，见到我后列娜很惊讶，问我：“鹏，你怎么会在车上？”我送给她一块巧克力后，告诉她：“我和经理要去后贝加尔出差。”列娜问我：“你见到斯维塔没有？”我点点头说刚才见到了，列娜冲我挤挤眼说：“刚才在车站没看到你，斯维塔很伤心，你晚上要好好安慰安慰她才行。”我听了嘿嘿一笑，接着问列娜：“奥列格（胖哥的俄语名字）他们怎么样？上一趟国际列从中国回来时候我在新西伯利亚车站没有见到他们。”列娜回答：“奥列格他们准备在莫斯科市场上搞个摊位，回国后去工厂定了一批货，上一趟国际列到beijing时候货没有做好，他们会坐这趟返程的国际列到莫斯科。”我问：“那他们不准备跑国际列卖货了？”列娜回答：“不久前奥列格的朋友帮他们在莫斯科伊兹麦洛集装箱批发市场上买了个集装箱，他们这次回去就准备在那里卖货了。”我点点头说：“这样也很好，莫斯科的生意很好做。”列娜说：“是的，要是他那里生意好，我准备辞职去给他帮忙。”我笑着说：“你最好再给他生个小胖子。”列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三章 东北人老宋的故事 列娜很感兴趣我这段时间怎么样？我见列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对她说：“列娜你先忙吧，等下班后你和斯维塔一起去我的包厢，到时候我慢慢讲给你们听，我还带了格鲁吉亚红酒。”列娜笑着说：“好的，我们下班后过去找你，我们做些沙拉带过去，但是红酒留给你和斯维塔罗曼蒂克吧。”我用食指弹了一下下巴做了个喝酒的手势，笑着说：“那我还有万能的伏特加。”列娜再次哈哈笑起来“鹏奇卡，你快成俄罗斯人了，小心变成酒鬼，我们的美人斯维塔可不喜欢酒鬼呀。”我嘿嘿笑着学俄罗斯人的样子说：“偶尔来两口没问题，俄罗斯人怎么能离开伏特加。”列娜听得笑弯了腰，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子说：“鹏奇卡鹏奇卡，我得要斯维塔管着你点。” 出了列娜的车厢，经过斯维塔车厢乘务员室的时候，和她打个招呼说我这就回自己包厢，结果又被她拉进去乘务员室，搂着我又充满**地给了我一通热吻，弄得我浑身燥热难受，差一点拉着她去了她的包厢，斯维塔见我兴奋难耐才松开了我，悄声告诉我要我忍耐一下，她下午三点钟就下班了。 我离开斯维塔向自己的车厢走去，走到斯维塔车厢尽头的时候，被车厢尽头开着门包厢里的东北大哥叫住：“老弟，进来坐一会儿，聊聊天。” 于是我走进了包厢，包厢里除了东北大哥外还有三个中国小伙子，听口音也都是东北人。东北大哥自我介绍他姓宋，要我喊他老宋，老宋从莫斯科回哈尔滨，那三个中国小伙子也都是从莫斯科回哈尔滨的。我做了自我介绍后，老宋问我：“大鹏老弟，你在乌兰－乌德做生意吗？”我回答：“我过来出差，现在去后贝加尔。”老宋问我：“我们车厢的美女列车员是你女朋友？”我点点头说是，老宋又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和她认识的？坐国际列认识的？”我再次点点头说是，老宋对着其他三个中国小伙子说：“你们学着点，看看人家小老弟，太牛了，坐个国际列就能把美女列车员泡到手。”我心说，这哪里是我泡斯维塔呀？分明是斯维塔对我主动出击的。 那三个小伙子一听这个车厢的美女乘务员是我的女朋友，立马来了精神头，异口同声地说：“哥们儿，给我们讲讲怎么把俄罗斯美女泡到手的，要我们也学习学习经验。”我苦笑着说：“我还真没啥经验，上个月坐国际列来俄罗斯的时候，遇到车上一个俄罗斯人身体不舒服，我学过中医，就去给治疗了一下，效果很好，刚好我车厢的乘务员和她是好朋友，她知道后通过她朋友过来找我针灸，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这三个小伙一听，都说：“哥们儿你真牛，有这绝活，难怪一下子就泡到了俄罗斯美女，看来我们回去也去学学针灸。”老宋听了哈哈笑起来“你们别扯淡了，针灸说学会就学会呀，就凭你们那几个熊样。学学人家大鹏是怎么样讨姑娘欢心的吧，刚才看他拿束鲜花，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老毛子姑娘就喜欢这个，对了，大鹏你们在这边做什么生意？”我简单讲了一下我们公司在这边做的易货贸易，老宋听了后，一竖大拇指说：“大鹏老弟，你们是做大生意的，国际大倒爷。”我笑笑说：“宋哥您过奖了，我只是个业务员，是给公司打工的，宋哥你们是在莫斯科做什么生意的？”老宋说：“我们几个都是在莫斯科倒包卖货的。”我很感兴趣地问：“你们是在批货楼里还是在批发市场上卖货？”老宋回答：“我最早是在批货楼里卖货，后来在集装箱市场卖货，他们三个原来都是在莫斯科上学的，现在和我在一起站市场。”我好奇地问老宋：“干嘛不在批货楼里卖货了？”老宋叹口气说：“哎！一言难尽呀，在批货楼里本来做得好好地，被警察整怕了。”我说：“宋哥您讲讲怎么回事吧，我没去过莫斯科，但也有朋友在批货楼里卖货，最近没联系，也不知道他那里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想知道莫斯科那边的情况。” 老宋沉思了几分钟，理了理思路后开始给我讲了他的故事。老宋和我遇到的倒爷胖哥老陈他们不一样，胖哥和老陈他们是主动放弃工作，成为了下海出国闯荡的国际倒爷，是中国最早闯荡东欧的一批国际倒爷，无论成败，也是见识和经历最丰富的一批人。老宋则是九十年代初东北老工业基地国企改革一大批下岗工人中的一员，无奈为了生计才做起了倒爷。老宋下岗后，先在市场上摆摊卖过鞋子，他在沈阳五爱街进货，进那种比较便宜的运动鞋，然后早上四五点钟去早市上摆摊卖货。当时东北国企改革造成大量企业工人下岗，这些工人纷纷做起了小生意，所以老宋的早市生意也只能勉强糊口，那时老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想有口饭吃就行了。 突然有一天他一个一起下岗的哥们找到他，原来这个哥们下岗后去了满洲里，在满洲里跑旅游团倒包赚了些钱。哥们回来拿货想起了老宋，就拉老宋一起去发财。老宋听那哥们说在俄罗斯赚钱跟玩一样，就动了心，于是把鞋子一处理，东拼西凑了几万块钱，跟着哥们去沈阳五爱街进了批仿牌的阿迪达斯运动服。把运动服托运到满洲里后，跟着朋友办了去赤塔的三日游。旅游巴士一大早在满洲里出发，这哥俩前一晚喝了点小酒，起来晚了些，等急急忙忙扛着大包到了旅游巴士停靠的地方，巴士上已经连人带货塞得满满的，在导游动员下，车里的倒爷们才不情愿地往里边使劲挤了挤，这哥俩在导游的一再催促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连人带包挤上了巴士。老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关到了赤塔，没想到最后上车的这哥俩第一个下车，这批运动服一下子在市场上被一拥而上的老毛子们一抢而光。两个人又抓紧时间采购了一批望远镜电动剃须刀指挥官手表等中国游客喜欢的俄罗斯商品带回满洲里，回到满洲里后，这些俄罗斯商品就转手卖给了那些在北方市场上摆摊的小商贩。除去所有费用老宋只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就赚了一万多块钱，这是老宋早市摆地摊小半年才能赚到的钱，老宋当时兴奋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接下来老宋轻车熟路地跑起了满洲里口岸旅游团，刚开始赚了些好钱，但是后来倒包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带的货也大同小异，而且赤塔这边的俄罗斯警察也越来越黑，动不动就被警察罚款勒索，还不时会遇到中国过去的流氓踩包，生意越来越难做。性格刚烈的老宋在一次遇到踩包时，不甘自己的血汗钱被敲诈奋起反抗，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身上还挨了一刀，货也被抢劫一空。在国内养好伤后，他那哥们听说莫斯科有中国批货楼，生意很好做，就要老宋跟他一起去莫斯科闯闯，于是两个人花高价办了护照签证，带了批货坐国际列就去了莫斯科。 在国际列车沿途车站，哥俩的货卖了一部分。到了莫斯科后，两个人找到已经打听好的批货楼租了房间开始卖货，货源有时候回国组织有时候就在莫斯科的中国公司里找。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两个人赚了些钱，可是后来老宋的哥们迷上了赌博，把几年赚的钱都扔进了赌场，无奈回了国。剩下老宋独自在莫斯科打拼，再后来批货楼被莫斯科阿蒙以查偷税漏税走私货物为名给查封了，老宋损失严重。刚好集装箱市场招商，听说市场的老板后台很强，和莫斯科政府关系很好，而且市场保证在市场里经商不会被查，这样老宋花了三千美金买了个集装箱，开始了在伊兹麦洛市场（中国人叫一只蚂蚁大市场）卖货，同时把自己老婆也叫过去帮忙，到现在市场上还没有被警察和阿蒙骚扰过，只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样。这三个小伙子最早都在莫斯科留学，学了两年后，都陆续在市场买了集装箱卖货，刚好这四个人身份快到期，就一起结伴回国，因为飞机要先飞回bj，从bj还需要折腾回哈尔滨，所以他们就选择了坐国际列。 我问他们生意怎么样？他们几个人都说生意很好，这个市场每天会有来自全俄罗斯各地和乌克兰东欧的商贩们进货，如果有货对路的话，一天可以卖一个集装箱的货物。不过也有货不对路到了莫斯科就开始跳楼甩卖的，老宋隔壁集装箱的一个hb人搞了几千件棉衣，因为颜色款式不对路，在国内四五十块钱的成本，在一只蚂蚁大市场市场上卖两个美金，愣是没有俄罗斯人要，最后被中国人买了当在市场上的工作服。老宋讲到最后感叹到，莫斯科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听老宋讲了他的经历，我想到了温州人老高和他的亲戚阿成，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等忙过了给他们打个电话，但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会不会在批货楼里卖货了？ 第七十四章 超哥的艳遇 和老宋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后回到包厢，看到超哥在躺着看书。见我回来，超哥开起我的玩笑：“这么久才回来，还以为你被美女给赶下火车了呢。”我呵呵笑着说：“差一点被美女赶下车，幸亏拿了鲜花，不然就只剩下哭的份儿了。”超哥用书打了我一下“你小子就整事吧，没个正经的，看哪天美女真的把你给赶下车。哎！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那美女呢？”我回答：“美女在值班，下班后过来。”超哥苦着脸说：“他奶奶的，这高级软卧便宜你小子了，那等她来了，我去餐车，给你们腾地方，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我一本正经地说：“哥哥，你不用走，没有你这电灯泡房间不够亮。”超哥踢了我一脚“你痛快给我滚蛋。”我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哥哥，你真不用走，她过一会儿和列娜一起过来，晚上我去她包厢给她针灸，不会委屈您老去餐车的，等她来了，我要她帮您老物色个俄罗斯美女晚上来陪您吧，不然的话我怕您老孤单寂寞。”超哥又给了我一脚“你小子皮紧了，也敢拿领导开涮。”我捂着屁股，呲牙咧嘴装出被踢疼了的表情，同时嘴里说：“领导，我可不敢拿你开涮，我说的是真的，车上这么多美女列车员，叫斯维塔帮你物色一个呗。”超哥用手指头戳了戳我说：“好，你小子要说到做到，物色不到美女，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撇嘴说：“我真是淡吃饭闲操心，给自己揽了吃力未必讨好的差事。” 开过了玩笑，我向超哥讲了东北人老宋，然后问超哥：“超哥，你去过莫斯科没有？”超哥回答：“以前在旅行社上班的时候，带团去过一次，还去了圣彼得堡，莫斯科的红场、列宁山、莫斯科大学、威登汉还有地铁都给我留下非常深的映像，不过最美还是圣彼得堡，冬宫、夏宫、涅瓦大街、各种教堂都美不胜收，可以说圣彼得堡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听超哥这么一讲，我不禁心生向往，“超哥，啥时候给我出差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机会呗，要我见识见识世界上最美的城市。”超哥想了想说：“等我们忙过了这几个单，公司那边派人把巴特的木材生意接手后，我带你去趟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一方面当去旅游，一方面当去考察了，我们也去看看一只蚂蚁大市场啥样子。说实话，我也很想再去趟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我一听高兴极了，自从学了俄语就对这两个城市非常向往。来了俄罗斯，如果没去过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真的算是白来俄罗斯一趟呀。 一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国际列沿途还是一片层林浸染色彩斑斓梦幻般的金秋景象，经过一场大雪，现在车窗外是一片莽莽林海雪原的壮美景色。铁道旁偶尔一闪而过的一小片村庄，几座森林边上房顶上积满厚厚一层白雪的木头房子，从烟囱里飘出来向空中散去的袅袅炊烟，几只从院子里跑出来冲着火车狂吠的狗，这些才使这白色寂静的万籁中有了一丝生机。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已经中午时分，感觉有些饿了，随意泡了两盒在车站旁商场买的韩国产方便面，一盒递给超哥一盒自己几口连汤带面扒进肚子里。从包里找出本俄语书靠在铺位上读起来，我的包里总会放一本俄语书，随时随地拿出来学习。包厢里的温度很高，读了一会儿书，我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后，我开始做梦，梦到自己一会儿在莫斯科红场，一会儿又在圣彼得堡的涅瓦大街上，我的手一直被一个女人挽着，我转过身去看，发现是丹尼娅。等我们逛够了后回到酒店，丹尼娅说去洗个澡，我躺在床上等着她。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薄如蝉翼般真丝睡衣，胸前一对挺拔的秀峰半遮半掩的丹妮娅从浴室走出来，一头秀发遮住了面孔，丹妮娅走到我的床前，抖落身上的睡衣，火辣性感的身材一下子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血往上涌，身体如同被烈火燃烧了一般，我一把搂住她，去吻她的唇，这才猛然发现不是丹妮娅而是斯维塔，斯维塔如同蛇一般缠住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躯体的缠绵。 突然一阵当当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超哥已经打开了包厢的门，门口站着斯维塔和列娜，她们已经换下了制服，斯维塔穿了件连衣裙，脸上薄薄地施了淡妆，列娜穿了身运动服，斯维塔手里端着个不锈钢小盆。我连忙站起来，发现下边的运动裤被撑得鼓起来，赶紧把体恤衫往下拉了拉，然后示意斯维塔和列娜进来，超哥笑着说：“欢迎美女们，我是鹏的哥哥万尼亚，这位是列娜，我接鹏的时候见过，这位应该是斯维塔。”列娜夸超哥记忆力非常好，斯维塔微笑着说：“万尼亚您好！我听鹏说起过您，非常高兴认识您，这是我和列娜给你们准备的蔬菜沙拉。”说完，斯维塔把装着蔬菜沙拉的不锈钢小盆放在窗前的小桌上。 列娜和我们车厢乘务员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俄罗斯美女打了个招呼，美女乘务员给我们端过来四杯红茶。一边喝茶，列娜一边开始和超哥聊起了莫斯科。我拉着斯维塔坐在我的身边，斯维塔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我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的？”斯维塔问：“你看你下边，你梦到谁了？看把你兴奋成这样。”我搂住斯维塔坏笑着说：“你想我会梦到谁呢？”斯维塔拉着我的手用力握了握，脸色绯红地悄声说：“鹏，你这个坏蛋，我好想你。” 列娜这时候对我们说：“你们两个不用在那里咬耳朵，鹏你给我们讲讲你这段时间都忙什么了？喜不喜欢新西伯利亚？讲完你们该干嘛就去干嘛吧，你还要给斯维塔针灸呢，我和万尼亚聊聊天就回去休息了。”于是我大致讲了我们最近的一些情况，列娜和斯维塔听了后连声称赞。我看了看时间说：“我现在先去给斯维塔针灸，然后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说完我悄声在斯维塔耳边说：“斯维塔你能不能介绍个车上的美女给万尼亚？”斯维塔点点头说行，然后把我的意思直接说给了列娜，搞得超哥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列娜说：“我去把这个车厢的薇拉叫过来，就是刚才给我们送茶的美女，她是个单身母亲，现在刚好下班。”说完列娜走出了包厢，过了十几分钟，换了件连衣裙身上带着淡淡香水味的薇拉和列娜一起回到了包厢。 我向超哥挤了挤眼后说：“我现在去给斯维塔针灸，你们聊天吧，我这里有格鲁吉亚红酒和伏特加还有各种食物，你们慢慢喝酒聊天”说完，我拿出酒，准备倒杯伏特加当消毒酒精，斯维塔说她那里酒精和卫生棉球都准备好了，我拿出针灸工具和斯维塔去了她的包厢。 斯维塔告诉我，她按照我说的泡脚和足底按摩，还泡了人参酒在喝，现在睡眠改善了很多，已经很少失眠，可以不用针灸了。我听了后故意问她：“不用针灸，那我们现在准备做什么呀？”斯维塔佯怒地照我胸口捶了我一拳，还没等我喊痛，我的嘴就她**辣的唇和舌给堵住了。我刚才香艳的梦境于是变成了现实，没有了语言，只剩下互相**的撕咬和探索，此时包厢里春意盎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我们才从床上爬起来。我要斯维塔去看看列娜回来没有？斯维塔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告诉我，列娜在自己包厢。我问：“列娜有没有说什么？”斯维塔点点头说：“列娜说，我们走了后，他们三个把一瓶伏特加都喝了，薇拉很喜欢万尼亚，最后是薇拉要列娜走的。”我一听，哈哈地笑起来，斯维塔嗔怪地说：“你笑什么？”我说：“万尼亚旅途不会寂寞了，薇拉也住莫斯科吗？”斯维塔回答：“是的，薇拉也住在莫斯科的卫星城。”我说：“那刚好，以后我和万尼亚一起去看你们。” 不敢太早回去打搅超哥和薇拉，于是我走出斯维塔包厢，在过道里透透气。见到老宋也站在过道里，老宋冲我一竖大拇指说：“老弟，你这国际列坐的有滋有味的，要我们哥几个这个羡慕呀。”我呵呵一笑。我和老宋聊了一会儿天，见时间差不多了，我才和斯维塔回去我的包厢。在门口听到里边比较安静，我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超哥把门打开，见到薇拉坐在铺位上，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红润，一副很开心满意的样子。我冲超哥挤挤眼，超哥冲我咧嘴一笑挤挤眼。薇拉拉着斯维塔坐下，两个人悄声说了几句，薇拉嘻嘻笑着打了斯维塔一下。 我要斯维塔把列娜叫过来，我们几个人把一瓶格鲁吉亚红酒喝完，没有尽兴，薇拉又去找了瓶伏特加，美女加美酒，这趟国际列坐的确实有滋有味。 第七十五章 后贝加尔的移民局警察 在乌兰－乌德上国际列车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到了后贝加尔，下车时候，我告诉斯维塔：“国际列到b市再返回到后贝加尔中间差不多四天的时间，如果来得及和能买到车票的情况下，我们坐国际列回新西伯利亚。”斯维塔说：“鹏，我真的非常希望你们能坐国际列回新西伯利亚，对了，你还要不要我带东西？”我回答她：“如果你能带就帮我带。”斯维塔说：“这个没问题，过沈阳时候，你要你家里人送到火车站交给我就行。” 出了火车站，找了家后贝加尔最好的宾馆住下来。宾馆房间里没有电话，只好去街上找个部投币电话往瓦罗加家里拨了个电话，那边电话铃声一响就被瓦罗加接起，超哥告诉他我们现在住在后贝加尔哪个宾馆和房间号。瓦罗加说，他那边昨天晚上已经把旧钢轨装好车了，就等我们这边电话，过一会儿马上出发，中午时间可以到达后贝加尔。超哥又给萨沙打了电话，萨沙讲已经联系了丹妮娅，明天去提货。 我们在宾馆休息了一会儿后，看时间差不多，去了趟邮局，超哥给国内公司打了电话，小王在电话里讲，伊万的货已经清完关运到仓库，这两天和我们签好合同的化工公司会把货提走。s市采购的洋葱明天可以到满洲里，负责接收旧钢轨的陈经理今天已经到了满洲里，现在刚住进国旅宾馆。超哥又给陈经理去了电话，要他马上拿着合同去十八里口岸找上次为我们代理清关废电机的那家清关代理公司，下午准备在口岸接货，我们下午在口岸汇合。见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安排妥当，我和超哥就放下心来。找了家咖啡馆吃过早餐后，我们回到宾馆等瓦罗加。 回到宾馆刚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突然听到敲门声，我和超哥面面相觑，没道理瓦罗加这么快就到了呀。超哥问了句：“是谁？”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移民局，检查护照。”后贝加尔的治安比较差，昨天在国际列上还听老宋讲，这里时常发生中国倒爷被抢劫的事件。因此我们没有马上开门，我小心翼翼地把门上的防盗铁链挂好，然后开了一条缝，见门口站着两个身穿深绿色制服的警察（俄罗斯的警察制服是灰色的，移民局警察的制服是深绿色的）。 一个警察把证件翻开在门缝里向我展示了一下，我无奈只好把门打开，警察进来后，先是查看了我们的护照签证和火车票，然后其中一个应该是上尉警官的问我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超哥回答：“我们在这里等朋友，然后去满洲里。”中尉警官问：“你们准备逗留几天？”超哥回答：“最多一天时间，我们的朋友今天中午会到。”上尉警官又问：“你们的居住登记地址是新西伯利亚，你们在新西伯利亚从事什么？”超哥回答：“我们在那里注册了公司，从事贸易。”上尉警官接着问：“那为什么你们的火车票是从乌兰－乌德到后贝加尔的？”超哥回答：“我们去乌兰－乌德出差。”上尉警官点点头后接着问：“你们有没有出差证明？”靠！在俄罗斯出差也要有出差证明？这不是和我们以前出差要介绍信差不多吗？这一下子把超哥给问住了，超哥只好摇摇头说：“没有带出差证明。”上尉警官说：“如果提供不了出差证明的话，那你们需要和我们去趟移民局接受调查，我怀疑你们的居住证明有假。”超哥从身上掏出二十万卢布递给上尉警官，上尉警官把超哥的手推开“请收起您的钱。”超哥问：“你们想要多少钱？我们没有时间和你们去移民局。”另外一个警察这时候开口说：“每个人一百美金。”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超哥很平静说：“新西伯利亚的苏司科夫.弗拉基米尔先生是我们的朋友，前安全局的长官，我们跟你们去趟移民局，你们给新西伯利亚打电话调查我们的公司和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也可以给新西伯利亚安全局或者移民局问问苏司科夫.弗拉基米尔和彼得洛维奇先生是谁？我也可以给他们电话，要新西伯利亚移民局和安全局直接给你们局里打电话。”上尉警官听了后有些拿不准主意，看了看他的同事说：“你去往局里打个电话，要他们了解一下他讲的新西伯利亚苏司科夫.弗拉基米尔和彼得洛维奇，还有他们这家公司的情况。”于是那个警察走出去。看来超哥把这个警察一下子给镇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警察回来了，把上尉警官叫出房间，两个人在走廊里低声说了一会儿，上尉警官返回房间，把护照和车票还给我们，然后对超哥说：“您的朋友和您的公司一切都没问题，希望你们能够按时离开后贝加尔，这里是边境地区，检查会比较严格，也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超哥把二十万卢布塞到中尉警官手里说：“这点钱是我请你们喝杯咖啡的，我的俄文名字叫万尼亚，我也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请问您叫什么名字？”上尉警官接过钱后和超哥我了握手后回答：“我叫瓦列拉，上尉警官，以后在后贝加尔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超哥拿出张名片递给瓦列拉说：“很高兴认识您，如果您去新西伯利亚或者满洲里，我来安排招待您。”瓦列拉接过名片说：“谢谢您！满洲里我也许会去，到时候联系你。还有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和您那朋友认识的？您那朋友和那个彼得洛维奇先生都是非常有势力的人物。”超哥回答：“我们公司和他们有生意上的长期合作。”瓦列拉找出张纸，写了个电话交给超哥“这是我的电话。”超哥接过电话后说：“好的，以后我再到后贝加尔，会给你电话，到时请你出来喝两杯，今天就没办法请你们喝酒了，今天下午要赶回去满洲里。” 移民局警察走了后，超哥说：“后贝加尔这鬼地方对外国人检查很严，警察也够黑的，幸好借了黑手党的名字，不然不是被他们敲诈走两百美金，就是被他们带到移民局接受调查，搞个几个小时，弄不好又要交罚款。”我说：“是呀，我们被他们带走了，瓦罗加过来找不到我们，会怎么想呀？”超哥说；“以后在出门要想着多开几张出差证明，不然会被这些警察鸡蛋里挑骨头，以后如果经常过来后贝加尔这边的话，还真需要和这个叫瓦列拉的警察搞好关系，就算我们不过来，我们公司也会派人过来给巴特发货或者接瓦罗加的货，我们尽量为他们把路铺好。”我点点头说：“超哥你想得远，在俄罗斯做生意不是要和黑手党打交道，就是要和这些警察打交道呀。” 昨天晚上和斯维塔她们喝酒聊天到很晚，今天早上在国际列上起的太早，现在我和超哥都有些困意，于是躺下来休息，头一粘到枕头上，超哥就打起了呼噜，我也一下子就睡着了。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敲门声，我第一个醒来，向着门口问了句：“是谁？”门外传来瓦罗加的声音：“是我，瓦罗加。” 卡玛斯货车司机还是上次的那个司机，我们先和瓦罗加还有司机去吃了午餐，然后我们验了一下货，见没什么问题，超哥就要瓦罗加去口岸报关。我和超哥退了宾馆房间，打了个出租车到了公路过境口岸，找了辆过境小巴坐上。下午时间过关的人不多，我们很顺利过了关地到了十八里口岸。我们在口岸门口一下小巴，就见陈经理从一辆停在路边的拉达出租车里下来，陈经理告诉我们，这是他包的出租车，专门在门口等我们和货车。陈经理讲：“以后我会长期往返于公司和满洲里之间，公司正在给我办理一年多次往返签证，马上还会派一个翻译过来。”超哥给他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又把今天移民局警官瓦列拉的电话交给他。陈经理接着讲：“公司正在采购第二批洋葱，过一周时间可以发货出来。”超哥说：“那今天晚点我联系巴特，要他开始准备木材。也要他安排人和车过来接洋葱，木材出货前我派大鹏去检尺，如果将来大批量发木材的话，还需要有人在那里常驻”陈经理听得连连点头说：“很不错，小王你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们等了大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清关代理公司的业务员从口岸走出来，通知陈经理去交纳关税。陈经理随着业务员进去口岸。过了一会儿，瓦罗加的卡玛斯货车从口岸里行驶出来。这时候停在路边守株待兔的那些收废铜的摩托车一拥而上跟在货车后边。上次接废电机的时候，我在国旅宾馆里守着巨款动不了，没有看到货车司机是怎么样把废铜夹带进来的，所以这次很想一睹究竟。 我们的出租车跟着卡玛斯货车到了停车场后，司机下来后，这些收废铜的小贩们围着司机展开了攻势，最后一个稍有姿色的中年妇女和司机达成了协议。司机在卡玛斯货车上东拆拆西拆拆，折腾了一会儿，就像变魔术一样，地上堆了一堆废铜，中年妇女用称称了一下，七八十公斤。接过中年妇女给的一叠钱后，司机开心地对我们比划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我们摇摇头，瓦罗加厉声说；“今天不能喝醉，明天还要装货。”不过晚上瓦罗加和司机还是没少喝酒。 第二天洋葱按时到货，我们顺利地报关把洋葱发到了后贝加尔。和陈经理一起把废钢轨发走后，我们很幸运地在旅行社定到了去新西伯利亚的国际列车票。我又打电话回家里，要家里送五十棵人参到国际列。 第七十六章 草原明珠达赉湖 陈经理准备回去，买好火车票后，陪他在北方市场逛了逛，看到一个小贩的摊位上有俄罗斯巧克力和伏特加，问了问价格，比在俄罗斯商店里买贵了一些，不过不算离谱，我问小贩：“人家都往回带剃须刀望远镜呢子大衣什么的，你干嘛带这些东西回来？”小贩回答：“现在去三日游的中国人实在太多了，把老毛子的这些剃须刀望远镜呢子大衣啥的都抢光倒腾回中国了，老毛子商店里几乎都找不到啥像样东西，你看北方市场里到处都是卖这些东西的，这些东西还都是苏联时期生产的呢，以后老毛子要买这些东西的话，得要到满洲里买了。在那边卖了货回来俄罗斯海关又不允许带太多的卢布过关，抓不到什么像样的货，我就抓些巧克力伏特加回来卖，我卖的不贵，好多外地人都买，兄弟你也来点的吧，老毛子的巧克力绝对纯。”禁不住他这么一说，于是我就买了些巧克力和一瓶伏特加要陈经理帮我带回家。本来从乌兰－乌德来的时候，在火车站买了一些巧克力，不过买的不多，最后也都留给了斯维塔。送陈经理到火车站时候，我真的很想跟着回趟家，不过时间不允许，离国际列到达满洲里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这两天没什么具体事情，和超哥在酒店里看了半天时间电视，换了几个台，都是剧情无味的肥皂剧。超哥也觉得无聊，就叫我下楼问问满洲里周边有啥好玩的地方？于是我下楼，到了国旅商务中心，见到接待前台的那个漂亮女孩子。因为上次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向她咨询过几次，所以有些熟悉了。见到我，她对我轻轻一笑说：“你好！你又过来出差？”我点点头回答：“是的，刚接了一些俄罗斯的货。”女孩子问：“你这次又要在满洲里呆多久？”我回答：“还要呆两天，后天的国际列去新西伯利亚。”女孩子羡慕地说：“真羡慕你们，经常出差，可以去很多地方。”我笑笑说：“其实出差也很辛苦呀，我想问问你，满洲里周边有啥好玩的地方吗？在酒店里看电视太无聊了。”女孩子想了想后问我：“你们去过hulunbeier大草原没有。”我回答：“上次带俄罗斯客户去海拉尔采购洋葱的时候，从草原上经过了，上周我去红石的时候，也是从草原上经过的，这时候草都黄了，没啥好看的。”女孩又问：“蒙古包你去过没有？”我点点头说：“去过几次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每次都差一点喝趴下。”女孩子呵呵笑起来“那真不知道建议你们去哪里了？满洲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周边都是草原，来这里的外地人不是去草原就是去蒙古包。”我一听撇了撇嘴说：“看来只好在房间里看无聊电视打发时间了。”女孩子一拍自己的脑门说：“你看我，差一点把达赉湖给忘记了，达赉湖是中国四大湖淡水湖之一，也是neimenggu第一大湖。那里景色真的非常美，湖里的鱼十分美味，我以前在旅行社上班时候，跟着旅游团去过很多次。”我一听来了兴趣，“我第一次去新西伯利亚坐国际列的时候，遇到个满洲里人，带的达赉湖白鱼罐头还有草原蘑菇非常好吃。听你这么一说，那得要去看看美景，再品尝一下美食，要是有你这美女做导游就更好了。”女孩子听了后，调皮地说：“你可以邀请美女做导游呀。”我呵呵地笑着说：“我真心邀请美女做导游，可是美女要上班呀。”女孩子说：“美女刚好明天休息。”我一听，马上兴奋地说：“太棒了，可以邀请你明天给我们当导游吗？”女孩子再次调皮地说：“那你得正式邀请我才行。”我笑着说：“怎么才算正式邀请呢？我晚上请你吃饭算不算？”女孩嘻嘻地笑着点头说：“好吧，不过得请我吃大餐。”我点着头说：“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在你们宾馆请你吃饭可以吗？”女孩子摇摇头说：“这里不好，都是熟人，我带你去吃当地的美味羊肉火锅吧。”我说：“好呀，客随主便，你知道满洲里哪里东西好吃，我住318房间，那就等你下班后给我打电话吧。我叫大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孩子回答：“我叫小梅，下班后我给你电话。我给你本介绍达赉湖的图册，你回去看看吧”说完，小梅找出本印刷精美的旅游宣传册递给我。 上楼时候，边走边看了看宣传册，看照片上的达赉湖景色非常美，还有一些达赉湖美食的图片，看得我直流口水。回到房间，超哥问我：“这么半天，你跑哪里打听去了？”我嘿嘿一笑回答：“我没去打听，是去找楼下美女聊天了。”超哥一听，有些生气地说：“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呀？我是要你问问哪里有好玩的地方，不是要你去泡妞的。”我做了鬼脸说：“领导息怒，打听到了，比较好玩的地方是达赉湖，有美景有美食，我还找了个美女给我们当导游。”说完，我把宣传册递给超哥，超哥翻了翻宣传册后说：“好地方，我以前来满洲里时候也听说过达赉湖，那我们明天去玩上一天，尝尝达赉湖美食。说说你在哪里找了个美女做导游？”于是我讲了漂亮女孩小梅还有晚上吃火锅的事。超哥哈哈笑着说：“真有你小子的，到处认识美女，晚上你去和美女吃火锅吧，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我嬉皮笑脸地问：“领导，您不去的话，餐费可不可以报销？”超哥哭笑不得地说：“标准两百块钱，超了自付。”我合掌冲着超哥一哈腰：“多谢领导！” 我翻开小梅给我的宣传册，宣传册上是这样介绍达赉湖的：hulunbeier草原像不落的太阳,几个世纪照耀着富饶的北方,风吹草低见牛羊,天苍野茫茫马奶酒,孕育了多少蒙古好儿郎！ 达赉湖方圆八百里，碧波万顷，象一颗晶莹硕大的明珠，镶嵌在hulunbeier草原上。达赉湖也称呼伦池、呼伦湖，意为海湖。湖面海拔539公尺，面积2,315平方公里，最大水深8公尺。旧时达赉hubei与海拉尔河相通，湖水外洩入heilongjiang。现已断流成为内陆湖。 达赉湖是我国北方数千里之内唯一的大泽，水域宽广，沼泽湿地连绵，草原辽阔，食饵丰富，鸟类栖息环境佳良，是我国东部内陆鸟类迁徙的重要通道，其中不少属珍稀禽类。可以说达赉湖地区是neimenggu少有的鸟类资源宝库之一，是一个硕大的鸟类博物馆。 达赉湖还以“大、活、肥、洁”著称全国。“大”是湖的面积2，339平方公里，为中国北方第一大湖；“活”指不是死水湖；“肥”是湖畔和河岸牧草繁茂，牲畜的粪便多流入湖中，是鱼类的天然饵料；“洁”是湖区各河流基本没有污染，是少有的一池碧水。达赉湖烟波浩渺，天水相连，白帆点点，波光粼粼，来这里旅游，不但可以观赏到美丽的景色，还可以品尝到数百种鱼虾做成的美味佳肴。读了这段优美的文字介绍，我不禁对达赉湖心驰神往起来 下午五点钟，小梅打来电话告诉我，她现在下班了，先回家换衣服，要我六点钟在宾馆大堂等她。我差十分钟六点来到宾馆大堂。过了几分钟，身材高挑的小梅穿了件时尚修身的俄罗斯毛呢大衣出现在宾馆门口，小梅在门口向我招招手。我走出去后，小梅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领导呢？”我呵呵笑着回答：“我的领导不想给我们当电灯泡。”小梅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问：“美女，你要带我去哪里吃火锅？”小梅回答：“不必多问，我带你去就是了，抱你满意。”说完，小梅打了个出租车带我到了家门脸不大，但是很干净舒适的火锅店。火锅店老板热情地招呼我们，告诉我们今天刚刚杀的草原羊。于是我们点了个清水火锅，草原的羊肉鲜美无比，面对着美女，我吃得津津有味。小梅问我：“大鹏，你会不会经常来满洲里出差？”我回答：“以后应该不会经常来这里出差。”小梅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我心想，看来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对我有一些好感。 小梅告诉我：“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已经没有了旅游巴士去达赉湖，不过可以包车去也可以坐公交巴士去。”我说：“坐公交巴士就算了，我们包车去，时间自由，活动自由。你帮着找台车吧”小梅点头答应下来。于是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在宾馆门口会合。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了宾馆，就见宾馆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小梅在车里向我们招招手。我们上车后，车子驶出了满洲里。路况不是很好，车子在hulunbeier草原上行驶了三个小时才到达赉湖，沿途时不时会看到一些蒙古包和成群的牛羊，深秋季节，草原上的草已经枯黄，我想如果是夏天的话，这里将是一片风吹见牛羊的壮美景色。 在蔚蓝的天空下，前方一池浩瀚的湖水，碧波荡漾水天相连。在岸边的枯草中竟然发些了一些没有枯萎凋谢的野花，小梅兴奋地摘了几朵戴在耳边发梢上，这个俏丽的女孩和这美丽的湖天一色相映生辉。 与贝加尔湖比起来，达赉湖显得更加秀美。蓝天白云、清澈的湖水、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这一切要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我忘情地在湖边啊啊大声呼喊起来，小梅和超哥也被我感染了，也跟着一起呼喊起来。 我们在湖边找了家还在营业的饭店，点了几道小梅推荐的达赉湖美食，盐水小湖虾、炸白鱼、草原蘑菇、蒜烧鲶鱼、狗鱼馅饺子。虽然厨艺不敢恭维，但是鱼的味道确实鲜美无比。小梅说，可惜我们人少，如果人多的话可以品尝到全鱼宴。吃过饭，我们又让饭店老板帮我们在湖边找了条游船，谈好价格后，我们尽兴地在湖中游了一大圈。最后才尽兴而归。 奔波忙碌了这些天，我和超哥还是第一次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如此彻底的身心放松。 第七十七章 夜总会遇到俄罗斯骗子 回到满洲里，要司机带我们去了一道街，我抓紧时间在药店买了五十盒减肥茶，又去商场买了一大堆食物水果和几瓶白酒。￠￡，然后小梅领着我们去了家新开张的饭店，想着回到新西伯利亚后会有些日子吃不到中国的美食了，我和超哥忍不住放开了肚皮猛吃，结果又和第一次来满洲里一样，撑得肚皮溜圆。小梅看着我们的吃相，笑得前仰后合，问我们：“看你们这个样子，你们是不是吃了这一顿后几天都不用吃饭了？”我打着饱嗝回答：“明天就去俄罗斯了，我们今天是把对祖国和家乡的所有留恋都体现在这上边了。”听我这么一说，超哥和司机都哈哈笑起来，四十来岁的司机说：“我也去过一趟赤塔，老毛子的东西实在是吃不下去，就因为这个我都跑不成旅游团。” 这时小梅在一旁说：“我很想参加一次三日游旅游团，去看看俄罗斯啥样子，可是我爸妈不同意，说旅游团不安全。大鹏超哥你们招不招人？我和你们去新西伯利亚吧，满洲里这小地方我呆够了。”超哥笑着说：“我们两个光棍都缺老婆，想招老婆，小梅你想不想应招呀？”小梅羞红了脸说：“超哥你太坏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却诚心拿人家开玩笑。我长这么大最远才去过海拉尔，我真的很想像你们一样，出去看看世界啥样子，平时我都有自学俄语。”超哥一听，对小梅连连称赞“小梅你有志向，你好好学习俄语，等你俄语学得差不多了，我帮你安排个在俄罗斯工作的机会。”小梅一听开心地说：“超哥，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呀，我明天就去上个夜校学俄语。”看来这漂亮的女孩子人小心大，不满足于现状。 吃过饭，想到明天国际列上还有胖哥老陈斯维塔他们，于是我又要饭店服务员打包了几斤酱牛肉酱肘子和十几张葱油饼。小梅瞪大眼睛问我：“大鹏，你这是干嘛？能吃得完吗？”我嘿嘿笑着说：“要坐三四天国际列，车上无聊，多带着好吃的，吃了睡睡了吃呗，还能干嘛？”小梅撇着嘴说：“吃了睡睡了吃，那你简直就是头猪。”我坏坏地一笑说：“小梅，不光我在车上这样，超哥在车上也一样，那你的意思，我和超哥都是猪了呗。超哥，你听到没有，小梅说你是猪。小梅，小心你得罪了超哥，超哥以后不帮你。”小梅气恼地杨起小手拍了我一巴掌“大鹏，你太坏了，我可没说超哥，超哥才不会像你一样。”超哥呵呵笑着说：“小梅，你使劲点打，这坏小子皮太紧。”小梅听了作势又要拍我，我呲牙咧嘴赶快闪到了一边。 司机送我们回到宾馆，跟他结了车费后，又和他定好，明天一早他过来接我们去火车站。我怕刚才在饭店打包的熟食拿回房间后，房间的冰箱太小放不下，放在房间里温度高熟食会坏掉，于是就把熟食留在了车里，要司机回家停车时候，把车窗不要完全关上稍微留一条缝隙。小梅想要第二天早上送我们上国际列，我们说太早了，没有要她送站。 回到房间，超哥去了洗手间。因为明天要早起，我准备收拾一下东西。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起电话一听，是公司老总的声音。我说：“张总您好！”张总说：“大鹏你好！你们这一天去哪里了？打了一天电话没人接。”我回答：“张总，我们今天去达赉湖玩了一天。”张总听了呵呵一笑“是这样呀，还以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些天你们也很辛苦，去放松一下也好，听说达赉湖的风景很美。”我说：“是的，达赉湖风景太美了，将来张总您有机会也过来旅游一下吧。”张总说：“好的，有机会肯定会去看看，王超呢？”我回答：“超哥在洗手间，您找他有事吗？”张总说：“是有些事情要安排给你们，我先和你讲讲，过一会儿再和王超说。是这样，进出口一部（我们公司分几个部门，我和超哥在进出口二部）有个在车里雅宾斯科的客户，以前和我们易货过卡玛斯货车，这次他们那边可以提供一批卡玛斯配件，要我们给他们提供一些新的易货商品，二部用传真发了塑料花的图片和报价，他们很感兴趣，想要看到实物样品。你们回到新西伯利亚后，塑料花的货柜也应该到了，接到货柜后，你们给客户寄一些塑料花样品过去，小王会把车里雅宾斯科客户的地址发传真给你们。”我说：“张总，您放心吧。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张总说：“你们还要和红石的客户多沟通沟通，看看他们那里还有什么可以做易货贸易的东西？另外木材也要多和客户沟通，这边已经联系好几个买家，都是长期要货。”我说：“明白，张总，昨天超哥已经和巴特联系过了，巴特那边十天后可以交货十个车皮，我们这边的洋葱要按时交货，人员也要到满洲里呀，超哥安排我过十天后去乌兰－乌德验货检尺。”张总听了后满意地说：“不错，洋葱已经采购好了，过去满洲里交货的人员也安排好了，过一周就会到位。大鹏你出去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听王超说，你的俄语已经可以和俄罗斯人自由沟通了，等你再锻炼锻炼的，我安排你独当一面。”我一听非常兴奋，连忙说：“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很努力的。”这时超哥从洗手间出来，接过电话和张总讲了一会儿。 放下电话后，超哥说：“张总对我们在新西伯利亚的初期工作比较满意，对你的表现也一再提出表扬。要我们回到新西伯利亚后跟紧瓦罗加他们，尽快把第二批化工原料发出来，国内化工厂需求量比较大，再看看和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做的？”我想了想后说：“超哥，我回去问问罗曼，他父亲原来是大厂的领导，应该会有很多关系，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些资源，最好是不在新西伯利亚的，我们要尽量不受瓦罗加他们的控制。”超哥点点头说：“这个想法好，你现在俄语已经很好了，完全可以独立开发客户。”我挠挠头说：“超哥我还不行，关键时刻还得需要你出面呀。”超哥笑着说：“你小子平时的自信心和机灵劲都哪去了？你只管放开了干，到具体环节时候，我们在一起出面。再者跟我这么久了，该学的你也学的**不离十了吧。”我嘿嘿笑着说：“超哥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利用一切机会寻找资源的。” 收拾完行李，看时间还早，想到在国际列的三四天时间里除了睡觉吃饭喝酒聊天外也没啥好干的，所以决定利用最后的时间去楼下夜总会坐坐。下楼到了夜总会，夜总会里没有几个中国人，有一群俄罗斯人在喝酒跳舞，看穿衣打扮和气质就知道这些人是俄罗斯的小倒爷。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要了一扎青岛啤酒，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喝啤酒。 这时候一个坐在不远处穿着考究的俄罗斯中年男子把酒杯向我们举了举，我们也礼貌性地向他举了举酒杯。他于是举着酒杯走到我们的桌旁，俄罗斯中年男子向我们伸出手分别同超哥和我握了握，然后说：“你们好！我叫谢尔盖，请问可以和你们喝一杯吗？”超哥示意他坐下后说：“您好！我叫万尼亚，这是鹏。”谢尔盖和我们一起干掉杯中的酒后，问我们：“请问你们是做什么的？”超哥回答：“我们是贸易公司的，请问您是做什么的？”谢尔盖向超哥竖起大拇指，没有回答超哥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万尼亚，你俄语说得非常好，请问你们公司从事什么贸易？”超哥回答：“我们从事进出口贸易。”谢尔盖问：“你们是满洲里的公司吗？”超哥回答：“我们不是满洲里的公司，我们公司总部在沈阳。”谢尔盖点着头说：“非常好，我正想找家有实力的公司合作，木材你们做吗？我有自己的林场和木材加工厂。”我一听心想难道今天运气这么好，遇到生意找上门了。超哥不动声色地说：“木材我们很少做，不过我们想找到木材的供应商，请问您的林场在哪里？”谢尔盖回答：“你们知道乌兰－乌德吗？”我看了超哥一眼，超哥回答：“知道乌兰－乌德，但是没去过，听说那里有很多木材。”谢尔盖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在贝加尔湖边上有大片的林场和木材加工厂，你们想要多少有多少。”超哥对着谢尔盖一竖大拇指说：“您太富有了，认识您真的非常幸运，我听说在俄罗斯出口木材要有铁路专用线和出口许可证才行，我相信您这些应该都没有问题吧。”谢尔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口喝掉后说：“这个放心，我有自己的铁路专用线，而且我在政府里有很多关系，许可证更是没有问题。” 超哥喝了口啤酒后，问谢尔盖：“如果与您合作的话，采取何种贸易方式？易货还是现金？”谢尔盖回答：“都可以，不过我要收到你们的钱或者货物才能发货。”超哥问：“那我们可以去您那里考察一下吗？”谢尔盖回答：“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林场看。”超哥说：“谢尔盖先生，我有个事情我比较好奇，您为什么不和满洲里当地的公司合作呢？这边会有很多公司买您的木材的。”谢尔盖有些傲慢地说：“我不喜欢小地方的公司，我要找大城市有实力的公司合作。”超哥沉思了一下说：“谢尔盖先生你是乌兰－乌德人，我还有个事情想向您咨询一下，不久前有个叫巴特的布里亚特人到过我们公司，他说他在贝加尔湖边上有很大的林场，想要把木材卖给我们，但是我们有些怀疑他是个骗子，您知道这个人吗？”谢尔盖晃晃头说：“什么巴特，听都没有听说过，你们的怀疑是没错的，那个人肯定是个骗子，你们要小心这些布里亚特人，要做生意还是和我来做。”超哥看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笑。我心想，今晚也蛮有意思的，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个吹牛皮不用打草稿的俄罗斯骗子，如果他真有这个实力也不必跑来中国找客户，大批人会主动围着他转，就算需要找客户也不必亲自出马，手下人出面就可以了，最有趣的是骗子还大言不惭地说别人是骗子。 见我们笑而不语，谢尔盖有些心虚地问：“你们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超哥回答：“我们是高兴今天遇到了您，幸好向您请教了，不然被人家骗了都不知道，请问您是住在这个宾馆吗？我们明天向总部汇报后去拜访您，我们本来已经准备向那个巴特定二十个车皮的木材，钱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您的价格合适，我们向您定货。”当听到二十个车皮的木材和钱已经准备好了，谢尔盖的眼睛一亮，马上说：“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说完谢尔盖告诉了我们他的房间号，超哥说明天我们会去他的房间拜访他，然后结了帐回了房间。 在房间里，超哥打电话问前台，谢尔盖给的房间号是不是住着个叫谢尔盖的俄罗斯人？前台答复说是的。超哥接着问，他是从俄罗斯哪个城市来的？前台回复说，不方便透漏客人信息。放下电话后，超哥问我：“大鹏，你怎么看？”我说：“这家伙肯定是个骗子，刚开始我还以为我们今天很幸运，又捡到了生意，后来听他说他有铁路专用线和能搞到许可证，我觉得这家伙是在吹牛，我们知道铁路专用线和许可证都被黑手党控制着。如果他真的这么有实力，也不必自己出来找生意，大批人会主动找他，就算出来找生意的话也不必自己出面，派手下人就行了。再后来他说不知道巴特，还说巴特是骗子，我就认为他肯定是个骗子，巴特那么大的林场，我想在乌兰－乌德做木材生意的应该都会知道巴特。不过你问他可不可以去考察时候，这家伙满口答应下来。这个我就有些弄不明白了。”超哥说：“你想想他为什么一过来就问我们是哪里的公司，而且说他不和当地公司做生意吗？这是因为当地公司在俄罗斯都会有很多关系，轻易可以查到他的底细，当地公司不会轻易和送上门的俄罗斯人谈生意的，这个当初萨沙在满洲里已经遇到这个情况了。而外地公司来到满洲里都迫不及待地想和俄罗斯做生意，遇到看起来像有点来头的俄罗斯人就会以为是大客户。他同意你去考察也很简单，他随便租间办公室，带你去贝加尔湖边上的林场转一圈，然后再带你去铁路专用线看看，他只要事先给那里的保安或者工人几瓶伏特加，那些保安和工人都会叫他老板，你也知道俄罗斯人见了伏特加是个什么德行，这些中国人哪里能看得出来，还不是要信以为真，许可证也可以做份假的，如果打了款或者发了货给他，你想想在俄罗斯还能追回来吗？这种骗术在中国已经屡见不鲜了，就像红石的瓦罗加遇到的那个在宾馆里租办公室，说宾馆是他开的中国人。”我听超哥如此一说恍然大悟，我说：“超哥，听你这么一说太恐怖了，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行，不然这个骗子骗不到我们，也许会骗到其他中国公司，我们报案吧。”超哥摇摇头说：“这种情况没办法报案，我们也只是怀疑，骗局毕竟还没有发生。你有没有小梅家的电话？把这个情况和她讲讲，她是当地人，她也许会有办法的。”我找出前天吃饭时候小梅留给我的电话，拨过去后，小梅接的电话。我把刚才的情况向小梅讲了并且说了谢尔盖的房间号，小梅说，她有个朋友是公安局的，她明天和她朋友说一说，要她朋友调查一下情况，决不能要俄罗斯骗子得逞。 回到了新西伯利亚后，我给小梅去了个电话。小梅说，那家伙果真是个骗子，以前曾经骗过一家哈尔滨公司的一大笔货款，哈尔滨公司报案后，公安局和口岸边检对这个骗子的信息有登记备案。可是这个骗子换了个名字换了本护照，又跑到中国故伎重演，幸好被超哥给看穿了，公安局是对照照片初步认定，并且马上了通知哈尔滨公司，哈尔滨公司过来人一下子就认出这个骗子了，现在这个俄罗斯骗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第七十八章 国际列上的朝鲜人 早上很早地到了满洲里火车站，在这里坐国际列的人不是很多，顺利地通过了边检海关检查。到了我们的车厢，我惊奇地发现车厢外边的标牌上写着平壤－莫斯科，看了一下挨着的车厢标牌，上边同样写着平壤－莫斯科。如果不是车站里只停着这一辆火车的话，我差一以为上错了车，我问超哥：“超哥，这趟车为什么不是北京－莫斯科而是平壤－莫斯科？”超哥：“我们坐的车厢应该是在沈阳车站挂的车厢。” 一进到车厢，一股辣白菜的味道扑鼻而来，看到过道上站着的都是朝鲜人。我知道他们是朝鲜人，不是因为外边标牌上写着平壤－莫斯科，而是因为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仿佛统一发放一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一套很低档的西装，最明显的标志是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枚他们领袖的像章。看到他们胸前的像章，我好像一下子回到时候的情景。 我们这次买到的是四个人的包厢票，包厢里不像我上次遇到胖哥他们时候堆满了大包行李。包厢里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侧上铺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年轻的中国鲜族人，他的下铺是一个穿了一身运动服中等身材微胖的朝鲜中年人，这个朝鲜中年人与过道里的朝鲜人在精神面貌上有着天壤之别，他戴付金丝边眼镜，脸色红润头发油黑，衣服的质地也很好，如果不是胸前别着的那枚领袖像章，我差一以为他是个公派出国的中国人。 放好行李换好衣服后，火车起动了。因为国际列马上要出境到后贝加尔，不允许随意走动，所以我没有马上去找胖哥他们。和包厢里的那两个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那个年轻的中国鲜族人姓崔，来自延边要去莫斯科，那个朝鲜中年人可以讲一口流利的俄语，告诉我们他姓金，要去伊尔库斯科。崔告诉我们，这节车厢和隔壁的两节车厢是从平壤过来，在沈阳车站挂到北京－莫斯科的这趟国际列车上的。我想如果不是有这三节车厢的话，恐怕我们在满洲里也买不到国际列的车票。在讲了我们是公派出差后，超哥问崔：“你去莫斯科做什□□□□，<div style="margin:p 0 p 0">么？“崔告诉我们：“我是在莫斯科转车去摩尔曼斯科。”我听到摩尔曼斯科不禁惊呼了一句：“哇！摩尔曼斯科，那可是俄罗斯北方最冷的城市之一呀。”崔笑着：“是的，摩尔曼斯科现在已经零下二十多度了，一月份的时候能达到零下五六十度。”我一听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超哥好奇地问：“崔你去那么冷的地方干嘛？”崔回答：“过去配钥匙。”我们一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崔看我们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于是指指他那下铺金姓朝鲜人的床下，我们看到那下边放了一个不是很大帆布的包裹。崔：“包里装的是两台型配钥匙机，我上铺包里还装了不少钥匙胚。”我们这才明白过来。我对崔：“崔你讲讲为什么会在俄罗斯配钥匙？而且还选择在那个那么寒冷的城市。”崔看了看车窗外：“已经到后贝加尔了，等过一会儿护照检查完，我给你们讲吧。” 崔刚完，车厢乘务员走过来给我们发放了入境卡。填写完入境卡，俄罗斯边检军官上来收走了我们的护照签证和入境卡。在等护照和海关检查的时候，崔告诉我们，他最早是和亲戚过来俄罗斯倒包，刚开始和所有中国倒爷一样从国内带货或者去莫斯科上货，在离莫斯科几百公里的雅拉斯拉夫尔练摊卖货。因为离莫斯科很近，又是俄罗斯金环城市的中心，逐渐雅拉斯拉夫尔的中国人开始多起来，生意的利润也相对没以前高了。当地的警察对中国人也越来越黑，他和亲戚又没有太多的钱去莫斯科做批发生意，听摩尔曼斯科没什么中国人，而且那边的物价非常高，他于是和亲戚去了摩尔曼斯科，花钱在市场上租了个摊位卖服装。摩尔曼斯科是个军港城市，苏联时期没有对外开放，那里的工资相对其他地区要高很多，所以生意很好做。没有什么外国人的缘故，那里的警察几乎不查护照，市场上的警察随便一瓶伏特加就可以打发了，但是去莫斯科上货就相对困难一些，在路上还会经常遇到警察敲诈。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大半年时间，有一次崔的亲戚把房门的钥匙丢了，去市场上配钥匙，才发现整个摩尔曼斯科只有一个配钥匙的地方，不仅价格贵的惊人，而且还要等上两天时间才能拿到。于是崔亲戚动了配钥匙的念头，先回国搞了台配钥匙机和一批钥匙胚，在自己服装摊位旁边摆上机器配钥匙，没想到的是配钥匙比卖衣服还赚钱。崔的签证到期，趁着回国办签证的机会，崔去买了两台配钥匙机，又去学习了一下操作和维修机器。这次准备回到摩尔曼斯科后专门配钥匙，一台自己做一台请个俄罗斯人做。听崔讲完，我心想看来这些中国倒爷们还是很会抓住市场商机的，配钥匙带有技术含量，而且没有竞争，又不需要很大的场地，也不必再辛苦跑莫斯科上货了，配钥匙真是个本利大的好生意。我问崔：“冬天最冷零下五六十度，你们怎么出摊做生意？”崔：“冬天我们一天只出摊三四个时，冬天白天很短，过了下午三钟天就黑了，最冷的时候，我们就干脆不出摊了，猫在家里喝酒，就算是穿了羽绒大衣羽绒裤，出门呆一会儿也冻透了。这次回去后，我打算租个亭子配钥匙，亭子里插上取暖器就不会冷了。” 话间车厢乘务员把检查完盖好章的护照给我送了过来，接下来是海关检查，我看崔多少有些紧张。很快车厢里上来个身穿俄罗斯海关制服胖胖的马达木（中年妇女），前边几个包厢里都是朝鲜人，应该没有什么好查的，很快就到了我们包厢。昨天晚上在酒店的时候，我把五十盒减肥茶分开放好，我和超哥每人一个背包加上一个手提袋，包和手提袋里都分开放了一些减肥茶，这样随便检查哪个包的话，减肥茶的数量都不是很多。马达木先检查超哥的行李，看到减肥茶后，马达木问：“这是什么东西？”超哥回答：“这是茶。”拿起减肥茶仔细看了看包装上边的图案后，马达木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这个茶我也需要。”超哥笑着：“我带给我俄罗斯女朋友妈妈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送您两盒。”马达木没有客气拿了三盒揣进了衣服里，然后马达木指了指我问超哥：“你们是不是一起的？”超哥头回答是，马达木看了看我铺上不大的包，没有要我打开。 那个金姓朝鲜人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些随身的用品，马达木草草地看了一眼。最后马达木开始检查崔的行李，当打开包裹看到两台配钥匙机和钥匙胚后，马达木收了崔的护照，要崔下车去海关交四百美金关税。当马达木正准备给崔开单的时候，崔悄悄地塞给她一百美金，马达木不动声色地收下钱，但是还是给崔开了张单，崔接过来一看，金额不是四百美金而是一百美金。等马达木下车后，崔痛快地拿着单子下去交了关税取回了自己的护照。 因为其他车厢还没有检查完的缘故，车厢乘务员没有让我们下车，要我们继续在包厢里等。在等通知的时间里，超哥和金姓朝鲜人用俄语聊了起来。原来金姓朝鲜人是名朝鲜外派建筑劳务团队的领队俄语翻译，苏联时期曾经在苏联留学过，在俄罗斯已经呆了几年了，其他包厢里的朝鲜人都是他从朝鲜带到伊尔库斯科去做建筑劳务的。超哥问他：“在朝鲜要什么条件才能出国劳务呢？”他回答：“必须是党员已婚而且要表现好，最终通过考核才能出国劳务。”崔在一旁：“在朝鲜能出国劳务就不会被饿死，这些出国朝鲜人的劳务款都被国家收走了，他们只能得到很少的一，不过在俄罗斯能吃饱饭，而且还能喝到酒，这对朝鲜人来已经是天堂了。这些领队的俄语翻译日子非常滋润，有时带人做个私活都有油水捞。”我心想，看着金姓朝鲜人和其他朝鲜人的区别就知道了。 第七十九章 国际列上再次重逢 “可以下车了，请把包厢门锁好。”乘务员大声地通知我们。崔：“我请同车厢的那些朝鲜兄弟去车站喝杯啤酒，超哥大鹏你们要一起去？”我回答：“谢谢！我们不去了，我们有几个朋友也在国际列上，我们现在要过去找他们。”我拿出三袋在满洲里买的在宾馆已经装好的糖果食品，一袋交给超哥，我拿上其余两袋和超哥下了车。我们的车厢在国际列车的车尾，斯维塔列娜的车厢在国际列车的中间，薇拉的车厢在车头。我们先走到斯维塔的车厢，看到斯维塔和列娜在站台上站着聊天，胖哥和老陈站在她们旁边。见到我们，斯维塔高兴地拥抱住我，给了我一个亲吻。等斯维塔放开我后，胖哥上来给了我个熊抱，“大鹏，哥哥太想你了，听斯维塔你们差不多会在满洲里上这趟国际列，所以我们几个特意在下边等你们。”我：“我也非常想你们，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去吃早餐，边边聊。”完，我把两袋糖果食品交给斯维塔和列娜，斯维塔要我等国际列换完轨上车后去找她，她下午不值班。胖哥冲我挤挤眼：“大鹏老弟你真行，看把俄罗斯美女迷得，三四天不见就相思得如隔春秋了，等过一会儿洞房花烛吧。”我呵呵笑着：“胖哥看您的，我是要去给美女针灸的。”老陈在一旁哈哈笑着：“大鹏是针灸约会两不误。”超哥和胖哥他们打过招呼后去了薇拉的车厢，我和超哥讲好在车站大厅门口等他。 前脚到车站大厅门口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超哥后脚也跟着到了，我笑着问超哥：“你怎么这么快？美女见到你也不多留你缠绵一会儿。”超哥笑着：“就算多留一会儿，难道还能做啥？”我嘿嘿笑着：“那谁知道你们能干啥？”超哥举起手准备拍我，我哈哈笑着闪开了。老陈在一旁呵呵笑着：“会俄语就是好，在俄罗斯到哪都有艳遇。”超哥听了呵呵笑起来。 已经对后贝加尔很熟悉的我们轻车熟路地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咖啡厅，咖啡厅刚刚开门营业，里边没什么人。要了四杯咖啡和四份面包火腿煎蛋，我们一边喝咖啡吃早餐￠∏￠∏￠∏￠∏，<div style="margin:p 0 p 0">一边聊天。我讲了我到新西伯利亚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过略去了丹妮娅的这一段，胖哥和老陈听得啧啧连声称奇，胖哥：“大鹏老弟，没想到这一个月的时间，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真行呀，生意做得不错，这才叫真正的国际倒爷。和你们一比，我和老陈我们哥俩这几年在俄罗斯算白混了，老陈，你对吧？”老陈着头：“是呀，王和大鹏年纪都不大，事情却做得漂亮，所以在俄罗斯混俄语一定要好，以后我和胖子也得好好学学俄语。我胖子，你丢不丢人？守着个列娜，你那俄语也不见长进。”胖子听老陈这么一，有些不依不饶地：“整天和列娜床上床下滚，谁我俄语不长进，哪次不是我给你做翻译？”老陈嘿嘿笑着：“胖子你算了吧，我看你有了列娜后，俄语没啥长进，肉倒是没少长。”胖子拍拍自己的肚皮得意洋洋地：“列娜那老娘们就喜欢我这身肥膘。”老陈撇了撇嘴：“胖子你有啥好得意的，我跟你，那是列娜故意要把你养肥，好要你动不了，省得你去沾花惹草，你看哪个俄罗斯美女喜欢肥仔？”这一下把胖哥气得不轻，对着老陈直呲牙，我和超哥听得哈哈笑起来。 胖哥问我：“听斯维塔讲，你在新西伯利亚有了个女朋友，是真的吧？”我头是，胖哥一竖大拇指“大鹏你子行，艳福不浅，两个俄罗斯美女对你都一心一意的，你告诉了斯维塔你在新西伯利亚有女朋友，她也不吃醋，你没和你那新西伯利亚的女朋友起斯维塔吧？”我摇摇头，老陈在一旁“切”了一声后：“胖子，你以为俄罗斯美女都跟你家列娜一样呀？列娜整个就是一个醋坛子，斯维塔有啥醋吃的？她又不能整天陪着大鹏，大鹏又没要娶她，在国际列上遇到了就一起开心一下，斯维塔能遇到大鹏这优秀伙子算她幸运了，俄罗斯除了酒鬼外好男人有多少呢？再，大鹏干嘛要和新西伯利亚的女朋友讲斯维塔呢？有那个必要吗？在俄罗斯女多男少，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太正常不过了，胖子，我的对吧？”胖子头，对老陈着头：“你得太有道理了，姜还得是老的辣呀。我还真没看出来呀，老陈你挺有一手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没少风流？”老陈给了胖哥一拳“滚你个死胖子，你看我啥时候风流过？想要风流不光要有人家王和大鹏的俄语，还得长得帅，就我这姥姥样，俄罗斯美女会看上我吗？”胖哥看了看老陈：“哥哥，就一我最佩服你了，你知道是什么吗？”老陈问胖哥：“死胖子，话干嘛留半句？痛快，佩服我啥？”胖哥阴险地嘿嘿笑着：“哥哥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非常有自知之明。”老陈听了差一没把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吐出来，“我你这个死胖子是不是找抽？你这狗嘴里就吐不出个象牙来。”我们听了后哈哈笑成一团，我们的笑声惹得咖啡厅的服务生向我们投来非常惊讶的目光，所幸咖啡厅里没什么顾客。俄罗斯人很讨厌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我们笑了两声后连忙止住了笑声。 我问胖哥：“上次在新西伯利亚站去给斯维塔针灸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你们，后来听列娜讲，你们在伊兹麦洛集装箱市场买了柜子，这次回去后就在莫斯科常呆了。”胖哥头：“是的，现在俄罗斯大一的城市慢慢都有了中国人的批发市场，国际列上卖货的时代快结束了。想要发展的话，还得在莫斯科做批发，这次我们哥俩回国定了些棉服和裘皮衣服。我们和三家工厂谈好了合作，以后这些工厂负责给我们发货，我们只管在莫斯科批发卖货。”我和超哥听了连声好，胖哥接着：“当国际倒爷这些年了，我们哥俩也没正经混个样子出来，希望这次在莫斯科能混名堂出来。”我问胖哥：“那你们这次定的货还是随身带过来的吗？”胖哥笑笑回答：“我们定了很多货，那么多货怎么可能随身带呀，北京现在也有发货公司，我们临出发前发的货，走灰色清关，我们人到莫斯科货也差不多到了，这次坐国际列是为了列娜坐的，我们随身带了一些货，但是不多，这次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火车站卖货了。”听了胖哥的话后，超哥在一旁：“莫斯科的市场很大，不仅面向俄罗斯欧洲区域的城市，还辐射乌克兰白俄罗斯和东欧，只要货适销对路，生意做大是很轻松的事情。你们两位哥哥都是俄罗斯的老江湖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加上有工厂的支持，我相信两位哥哥一定会把生意做大。”我接过超哥的话：“超哥得没错，弟弟我也相信两位哥哥肯定会在莫斯科把生意做大，我听列娜，她想要辞职帮你们忙。”胖哥头：“是的，列娜有这打算，她做国际列乘务员已经很多年了，她有些做够了，国际列乘务员这工作也很辛苦，来回跑一趟半个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她去年就想辞了这份工作。”我：“胖哥，列娜真的很爱你呀，难得你在俄罗斯遇到真正的爱情。”胖哥听我这么一有些不好意思“啥爱情不爱情的，我是个大老粗，搞不懂这些情呀爱的，不过列娜确实对我一心一意的，知道疼人，是个好女人，除了不能娶她外，我对她也一样是真心实意。”我冲着胖哥一竖大拇指：“胖哥你有情有义，所以列娜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有列娜这么能干的俄罗斯女人帮你们，在莫斯科你们会少了很多麻烦的，什么事情有她出面，警察都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你们的生意不想做大都不可能呀。”听了我的话，胖哥和老陈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完这些话，我向服务生了四杯亚美尼亚白兰地，我带头举起酒杯“两位哥哥，我和超哥敬你们这杯酒，一是为了我们再次重逢，二是祝两位哥哥在莫斯科生意兴隆。” 第八十章 后贝加尔换汇的中国倒爷 吃过早餐后，超哥用路边的投币电话给萨沙去了个电话，萨沙讲，贺卡年历已经提到货，这几天开始准备批发销售。胖哥老陈想去中国市场逛逛，我们就溜溜达达地往市场走去。快走到市场门口的时候，突然迎面驶来一辆警车，见到我们后，警车停下来。见车里警察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说查护照，我们几个已经从身上掏出了护照签证和国际列车票，警察看到我们手上的国际列车票后，没有检查护照，而是问我们要到哪里？我们回答到莫斯科和新西伯利亚，警察挥挥手要我们走，然后回到警察上。看着警车开走，我们几个收起护照，互相看看，有些不相信警察竟然没有查我们的护照。超哥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俄罗斯警察不查护照的，也许后贝加尔警察局有规定，不刁难坐国际列的中国人吧。”老陈呵呵笑着说：“有这种可能，不过后贝加尔倒是很少遇到警察查护照的，这也许是因为离中国近的缘故吧。” 后贝加尔中国市场里的景象和我第一次见到的差不多，零零散散的摊床上二三十个中国人在摆卖些手套帽子棉衣等在满洲里北方市场里随处可见的低档货，这些中国人都应该是三日游旅游团过来的，三三两两拉着小车提着编织袋的俄罗斯马达木在市场里挑选着商品。胖哥老陈他们想要用人民币换些卢布，我们看到有个卖服装的摊位上挂着个纸板，纸板上边用俄语和汉语写着《换卢布、换人民币》，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我们走过去问了一下人民币换些卢布汇率，中年男子给的汇率要比满洲里北方市场门口换汇那些人的汇率高一点点，于是胖哥换了两千块钱的卢布。 换完卢布，胖哥和中年男子攀谈起来。中年男子告诉我们，他姓黄是满洲里当地人，常年在满洲里后贝加尔做换汇生意。中国人出境来俄罗斯需要卢布，中国人回国入境需要人民币，俄罗斯人来中国上货也同样需要人民币，老黄换汇赚中间的差价，在顺便倒包卖货。胖哥问老黄：“黄大哥你认不认识谢三？”老黄有些惊讶地看着胖哥说：“你们说的谢三是不是现在在叶卡捷琳堡的那个谢三？”胖哥点着头说：“对对，他老婆在满洲里北方市场上有个摊位的。”老黄说：“当然认识了，我家和他家都住在三道街，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还一起跑过旅游团。满洲里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抽根烟就可以从东走到西，嗑把瓜子就可以从南走到北，只要是满洲里土生土长的我没有不认识的。你们和他认识？”胖哥回答：“嗯，我们认识，一个月前和他同一趟国际列同一个车厢，在一起喝了几天酒。”老黄说：“难怪的，听你口音是北京的，我刚才还在纳闷，你们怎么能跟谢三认识。他去叶卡捷琳堡前，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胖哥问：“黄大哥您知道谢三现在在叶卡捷琳堡怎么样？在叶卡捷琳堡下车的时候，他只给我们了个地址，也没有电话，这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老黄说：“前几天我在北方市场见到他老婆，他老婆正在办签证，准备过去叶卡捷琳堡帮忙。听他老婆讲，叶卡捷琳堡那边刚开的中国批发市场，生意很好。”胖哥说：“他老婆准备过去帮忙，那说明他在叶卡捷琳堡混得不错，生意应该忙不过来了。”老黄点着头说：“是呀，我们现在满洲里好多原来在赤塔和后贝加尔倒包的都往俄罗斯里边去，我也打算办个签证去叶卡捷琳堡看看，听说那里中国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东北人，中国市场生意很火。现在这边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卢布贬值太快，我有时候收太多卢布一旦压手里，两三天时间就亏一大笔钱，我看进到俄罗斯里边的人都赚到钱了，所以我也想进里边去发展发展。” 说完，老黄接着问胖哥：“我都还没问你们，你们几个都是做什么的？这是准备去俄罗斯哪里呀？”胖哥指指我和超哥说：“这两个小兄弟是公家公司的，做国际贸易大生意的，他们去新西伯利亚。”然后又指指老陈说：“我和老陈去莫斯科，我们哥俩和黄大哥您差不多，都是倒包的。”老黄一听满脸敬佩地说：“失敬失敬，我这倒包跟你们不能比，我只能算在家门口瞎折腾，你们才是做大生意的，你们是长期在莫斯科卖货还是来回跑国际列？”胖哥回答：“我们哥俩跑了两三年国际列，现在准备在莫斯科长期混下去。”老黄一竖大拇指说：“莫斯科是做大生意的地方，那地方一天卖的货够我们这里卖一年的。你们准备在批货楼还是市场上卖货？我听说莫斯科一只蚂蚁集装箱大市场正在招商。”胖哥呵呵笑着说：“黄大哥也知道一只蚂蚁大市场呀，我们刚在一只蚂蚁集装箱大市场买了个柜子，这次过去就准备在一只蚂蚁卖货。”老黄说：“我做换汇这行，整天接触出来进去南来北往的倒爷，消息灵通着呢。你们买的柜子多少钱？”胖哥回答：“三千美金。”老黄说：“那还好，不算太贵，你们在国内有合作工厂发货吧？”胖哥点点头说是，老黄说：“那真不错，莫斯科市场能走大货，你们将来准发大财，兄弟你给个联系方式，要是我以后去了叶卡捷琳堡卖货，跟你们拿货没问题吧？”胖哥说：“黄大哥以后照顾兄弟生意，哪里会有问题？兄弟欢饮还来不及呢。”说完，胖哥把列娜家的电话写给老黄。老黄接过纸条说：“谢谢兄弟，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老黄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以后哥几个到满洲里说一声，只要老黄我在满洲里，一定尽心尽力招待。你们到了满洲里只要在北方市场问后贝加尔换卢布的老黄，不敢说百分之百知道我老黄，十个人里至少有八个人认识我。”胖哥一抱拳说：“先谢谢黄大哥！兄弟我也喜欢交朋友，黄大哥以后到莫斯科的话，给兄弟个电话，兄弟我也绝对不含糊。”老黄也抱拳回礼，胖哥看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我们要回车站了，黄大哥后会有期，以后见到谢三，帮胖子我还有老陈和大鹏我们哥几个带个好。” 第八十一章 针头线脑里有大生意 回到后贝加尔火车站，看到换完轨的国际列车正一节一节从换轨车间行驶出来，但还没见车上乘务员开门要旅客上车，天气很好，车上的乘客三三两两地在车站广场上晒太阳。我们几个也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晒起太阳来。 我看到小崔和朝鲜人老金带着十几个朝鲜人在车站广场一角喝啤酒，小崔见到我们，向我们招招手要我们过去一起喝啤酒，我和超哥摇摇手谢绝了他的好意。胖哥问我：“大鹏，那群人都是朝鲜人吧？”我点点头回答：“是的，我们一个车厢的，那个和我们打招呼的是小崔，延边的鲜族人，我们一个包厢的，和他一起的都是朝鲜人。”胖哥摇摇头说：“难怪看着都跟难民似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里边就那个小崔和另外一个看起来还过得去。”老陈有些好奇地问：“他们来俄罗斯是做什么的？”超哥说：“他们是国家派出来劳务的，专门做建筑施工和装修的，那个看起来还过得去是领队翻译。”老陈说：“这些朝鲜人能出来就能吃饱饭，老毛子工作效率慢，盖座楼要几年时间，这些建筑施工比较适合这些朝鲜人干，他们应该很能吃苦的。”我说：“是呀，这种苦力活，在他们那里还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听小崔说，必须得是党员，还要平时表现好才行。”陈哥看着那些朝鲜人说：“那个俄语翻译的日子应该过得很滋润的，看着不像从朝鲜出来的人，倒像个养尊处优的老板。”我点点头说：“刚上车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看到他衣服上别着的像章才知道他是朝鲜人，小崔讲他们这种领队做翻译的会有很多油水捞的。”老陈说：“这个肯定是，做些私活呀，或者俄罗斯雇主私下给些好处的。” 胖哥用下巴指指小崔问我：“那个鲜族人小崔也是倒包的吗？过来俄罗斯倒包的中国鲜族人不少，他们其中有很多人拿着旅游签证在俄罗斯一呆几年不回去的。”我回答：“小崔以前是倒包的，现在是去摩尔曼斯科配钥匙的。”胖哥和老陈一听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他们和我们当时听小崔讲他去配钥匙时候一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胖哥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讲了小崔是怎么在摩尔曼斯科准备配钥匙的，胖哥和老陈听了后不由地连声感叹，老陈说：“真没想到，就连配钥匙这种不起眼的生意都被中国倒爷给开发出来了，中国倒爷的生存能力不容忽视呀。不过配钥匙确实是个好生意，利润高不显山不露水，有技术含量根本不会有啥竞争。以后我和胖子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去配钥匙，在俄罗斯只要脑子够用勤快一些，都会生活的不错。”超哥接过老陈的话说：“越是不起眼的生意才越赚钱，针头线脑里都会有大生意，你看中国的浙江人就靠着做针头线脑的小生意赚大钱的，而且最终做成规模。我刚才还在想，不起眼的配钥匙中同样蕴含着很大的商机。”胖哥老陈一听来了兴趣，胖哥说：“小王你讲讲，有什么大商机，看看我们能不能做做？”超哥说：“一个四五十万人口的摩尔曼斯科原来才有一家配钥匙的，而且价格贵得惊人，还要等两三天时间，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配钥匙的设备太原始效率很低，再一个就是需求大供不应求。我想不单单是在摩尔曼斯科这样，俄罗斯其它城市也是一样，不去说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这两个超级大城市，就单说新西伯利亚吧，一百多万人口的城市我想也不见得会有几家专业配钥匙的，如果把这个市场好好开发一下，市场潜力会非常大。”胖哥急不可耐地问：“如何开发？难道我们找批中国人像小崔一样在俄罗斯配钥匙吗？”超哥哈哈笑着说：“哥哥，这个不太现实，我们可以要更多的俄罗斯人配钥匙呀。”胖哥一头雾水“如果要更多俄罗斯人配钥匙，那我们还会有啥钱赚的？”老陈这时候说：“胖子，你是个光长肉不长脑子的货，小王的意思是把中国的配钥匙机发过来卖给老毛子，教会他们用，将来还可以卖钥匙胚给他们，这个市场确实非常大，小王，你看我说得对不对？”超哥对着老陈竖起大拇指“陈哥，姜还是老的辣呀，您说得一点没错。”胖哥一拍自己的脑袋说：“看我这猪脑，就想不到这一点，还得是读过书的人脑子够用呀，老陈你也是老姜够辣。”老陈问超哥：“小王，你们打算开发这一块市场吗？”超哥说：“我只是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不过这个生意我们自己没办法做，需要跑各个城市的市场去推销，必须要有俄罗斯人合作才能做起来，我回到新西伯利亚问问萨沙感不感兴趣做？” 这个时候，国际列的最后一节车厢从换轨车间驶出来，所有车厢的都门打开了，乘务员招呼着乘客上车。此时我突然想起小涛来，见旁边有投币电话，连忙往他公司去了个电话，刚好是他接的电话，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我们坐国际列和上次同样时间到伊尔库斯科，要他像上次一样给我们送饭，这次要六七个人的量，小涛问我什么时间回国了，怎么都没讲一声？我说我没完全回国，小涛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说等见面再说，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见我打完电话，胖哥对我和超哥说：“大鹏你真行，又把饭菜给我们安排好了。我和老陈买了一个包厢的四张票，我们带了二锅头还有北京烤鸭，过一会儿你们过来我们包厢喝酒，大鹏你们到列娜车厢就行了。”我说：“胖哥你不叫我们，我们都要去找你们，我昨天买了几斤酱牛肉和酱肘子，还买了几瓶白酒，够我们哥几个喝上几顿的，黄瓜西红柿我也买好了，到时候要列娜她们做个沙拉，再把美女们一起叫上，那就完美无缺了。”胖哥一听兴奋地一拍我肩膀“大鹏好样的，做事周到漂亮，那我们上车后就开始喝酒开心。”老陈在旁边一咧嘴说：“开心也是你们几个的事情，你们都有美女陪着，就老哥我一个光棍开心不起来。”胖哥嘿嘿笑着说：“你这种对自己相貌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有啥想不开的呢？你当个灯泡也蛮不错的呀。”老陈气恼地给了胖哥一脚“滚一边去，你个死胖子。” 回到包厢换好衣服后，我拿上熟食和两瓶白酒，和小崔打了声招呼后，我和超哥去了列娜的车厢。一进到车厢就见胖哥在过道里等我们，进到胖哥他们的包厢，看到上铺上边几个大包一直堆到天花板上，行李架上也堆着货，不过没有像上次一样在睡觉的下铺堆了包，包厢里也不显得很拥挤，胖哥告诉我们，在列娜包厢里也放了不少货。我们把熟食和白酒放下后，我要他们先喝酒，不用等我。说完我去了隔壁斯维塔的车厢，刚敲了一下斯维塔包厢的门，门便应声从里边拉开了，只见斯维塔穿着我第一次给她针灸时候穿的那件真丝睡衣，性感迷人的身材半遮半露，一头长发披肩，脸上画了淡淡的妆，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水味道，我好像一下回到了第一次给她针灸的那一刻，顿时浑身燥热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斯维塔看着我痴迷发呆的样子，一把把我拉进了包厢，然后随手锁上包厢的门，还没等我说话，我的嘴就被她火辣辣的唇给堵住了。 第八十二章 博罗季诺黑面包 斯维塔冲了两杯咖啡，和我一起喝完咖啡后，她从床铺下边拿出个小编织袋交给我，告诉我这是帮我带的人参。我从身上拿出一百美金递给她，她没有把美金接过去，而是要我把美金收起来。斯维塔坐到我身边，把我的头揽在她的怀里，低下头亲吻了我一下后，斯维塔说：“鹏，我不要你的钱，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不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不过这个很难实现，你能陪我这几天，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要求很多，只要你不忘记我，以后每次去中国的时候能在新西伯利亚见到你，我就满足了。”我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坐直了身体，把斯维塔搂过来，斯维塔在我怀里仰起头闭上双眼，示意我吻她。 缠绵了很久后，斯维塔才恋恋不舍地与我分开。此时的斯维塔，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帘，脸上布满了的红晕，鲜红的嘴唇微张，高崇的胸脯随着喘息起伏着，身体散发着淡淡诱人的香气，我有些看得呆了，脑海里不禁想起一句诗词：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斯维塔抬起头对我说：“鹏，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我说：“斯维塔，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斯维塔说：“鹏，你的人参，我能不能拿几支去卖？我用你给我的人参泡酒，喝了效果很好，我的邻居和朋友也都想要，问我能不能帮他们买。”我从包里拿出五棵人参交给斯维塔“斯维塔，五棵人参够不够？”斯维塔点点头说：“够了，鹏你告诉我，人参卖多少钱？”我说：“我这些人参给新西伯利亚一家格鲁吉亚餐厅的价格是每棵五十美金，他们可能会卖到一百到一百五十美金，不过那里的顾客都是很有钱的人，你就按照五十到一百美金卖吧。”斯维塔点点头说：“好的，我卖了后把钱给你。”我摇摇头说：“人参卖了后，你不用把钱给我，自己留着吧，就当我给你买礼物的钱。”斯维塔摸了一下我的头后说：“傻瓜，买礼物不需要这么多钱的。”我呵呵笑着说：“斯维塔，没有你帮我带人参进来，我也赚不到钱，就当我给你的辛苦费吧。”斯维塔拉住我的手说：“亲爱的，我带这点东西又不麻烦，而且我也不缺钱，我每次去中国都会带一些东西回去卖，也有一些人要我帮他们带东西，我都有钱赚，我这次带了一些真丝睡衣准备回去卖给商店。这样好了，卖人参的钱，我留起来不动，等以后你去莫斯科时候，我用这些钱带你去圣彼得堡玩。”我点点头说好。 早上在后贝加尔的咖啡厅只是简单吃了一口，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刚才又和斯维塔折腾了半天，现在肚子里突然咕咕地叫起来，一下子感觉肚子里饿得不行，斯维塔听到我肚子里的咕咕声音哈哈笑起来，“亲爱的，饿了吧？我去准备些东西给你吃吧，不能饿坏了我的男子汉。”我说：“不用了，我在满洲里买了好多好吃的，刚才拿了不少到胖子他们包厢，我们现在过去吃吧，再晚了恐怕被他们给消灭光了。” 斯维塔换上运动服后，我们去了胖哥的包厢，包厢里坐着胖哥列娜老陈超哥还有薇拉，他们正在开心地喝酒聊天。见我们进来，列娜说：“鹏，你这治疗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说斯维塔，是不是鹏还没有完全彻底地给你进行治疗呀？我看鹏都没有一丝疲倦的样子，你们还可以接着去治疗。”大家一听哈哈地笑起来，斯维塔脸腾地红了，嘴上回敬着列娜：“列娜，你就是个女流氓，过一会儿要奥列格好好彻底给你治疗一下吧。”列娜往胖子身上一靠，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必须的，胖子给我治疗的时间才不会短呢。我们本来以为你们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过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我们打算只给你们留点骨头和空酒瓶呢。”列娜说完，包厢里又一阵哄堂大笑。 我呵呵笑着不说话，看到桌子上放着切好的黑面包，抓起两片黑面包夹着酱牛肉就往嘴里吞，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列娜再次调侃斯维塔：“斯维塔你看看，鹏为了给你治疗都快饿成狼了，是不是你把鹏的身体给掏空了？”斯维塔这次没有回敬列娜，而是给我倒了杯热茶，又用盘子帮我盛了些西红柿沙拉，要我慢点吃。以前很不习惯吃黑面包，总是感觉酸酸咸咸的味道，吃在嘴里粗粗拉拉的，很难以下咽。今天也许是太饿了的缘故吧，黑面包吃在嘴里，感觉香甜极了，一下连吃了几片。看我吃得香甜，薇拉在一旁问我：“鹏，黑面包好吃吗？”我连连点头说：“这黑面包太香了，以前我不喜欢吃黑面包，没想到今天的黑面包这么好吃。”薇拉开心地说：“鹏，听你这么说，我非常开心，这是我拿过来的博罗季诺黑面包，是刚才在后贝加尔上车的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乘客送我的。只可惜，除了你之外万尼亚他们都不是很喜欢吃。”“博罗季诺黑面包？这不是普通的黑面包吗？”我好奇地问。 薇拉微笑着说：“博罗季诺黑面包可不是普通的黑面包，博罗季诺黑面包是我们俄罗斯人眼中的顶级黑面包。”我一听来了兴趣“薇拉，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博罗季诺黑面包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是顶级黑面包？”薇拉说：“你的斯维塔喜欢读书，而且我们这里她的学历最高，还是要她给你讲讲吧。”我看着斯维塔，斯维塔点点头说：“好吧，鹏，那我就给你讲讲博罗季诺黑面包和俄罗斯黑面包的故事吧。” 斯维塔喝了口茶后，开始讲起了博罗季诺黑面包，俄罗斯人眼中的顶级黑面包之所以称之为博罗季诺黑面包，这与十九世纪初的俄法战争有关系。十九世纪初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率军入侵俄罗斯，法俄两军在莫斯科西郊村庄博罗季诺激烈鏖战。一天之内，二十多万俄罗斯士兵投入战斗，至少七万人死伤。据说，博罗季诺当地修道院的修女眼见俄军伤兵没胃口吃饭，便把一些开胃草籽加入面粉，烤制出浓香四溢的黑面包，让士兵胃口大开。另外一种说法是，战争前夜，为振奋士气，修女们把香菜籽加入黑面包，其味道香甜可口，士兵精神为之一振。博罗季诺黑面包因此“一战成名”。博罗季诺黑面包制作程序复杂，用料讲究，全麦粉中放入香菜籽粉，烤制时间很长，烤制过程中继续在表面铺满香菜籽，烤制好的黑面包还要静置二十四个小时，使其充分凝固，排出水汽，口感更好，香气更浓，最终博罗季诺黑面包色泽黑亮，软硬适中，令人回味，而且还可以存放很久，如今市面上销售的博罗季诺黑面包依然沿用莫斯科面包厂近几十年不变的配方。 俄罗斯黑面包的故事，似乎总与战争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希特勒纳粹军队进犯圣彼得堡，叫嚣要把这座城市从地图上抹去。围城轰炸三年，圣彼得堡人依靠仅存的少量黑面包度日，同时利用空地种植蔬果，终于熬过封锁，迎来胜利。黑面包成为俄罗斯人不屈意志与信念的象征。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一杯咖啡，一两片结实的黑面包，就是一顿可口早餐；黑面包抹黄油，配点酸黄瓜、腌鱼片、鱼子酱，加上红菜汤和主菜，就是一顿丰盛晚餐。 听着斯维塔生动详细的讲述，我对面前的博罗季诺黑面包着了迷，脑海里出现了时常在面包店里见到的景象，颤巍巍的老太太在面包货架前拿起刚出炉的黑面包轻嗅，一副陶醉的表情。看来爱上俄罗斯不是从爱上俄罗斯美女开始，而是从爱上博罗季诺黑面包开始。 第八十三章 不能卖的渔网 一路上，我们几个开怀畅饮，毫不觉得路途寂寞无聊。此时我已经没了第一次来时坐国际列的新鲜与好奇，仿佛自己坐了很多次国际列了，沿途的风景也不再对我有强烈的吸引力。 虽然在俄罗斯才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呆了很久了，对俄罗斯的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也许受到丹妮娅潜移默化地影响，俄罗斯的风俗习惯慢慢渗透进了我的细胞。 国际列到了赤塔后，车站上稀稀拉拉地聚集了一群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从国际列上下来卖货的中国人也不是很多。因为不需要在沿途车站卖货，胖哥和老陈少了紧张的情绪，人显得非常悠闲自在。下了车后，我们四个人在站台上溜溜达达，悠闲地看着国际列上的中国倒爷们拿着各种物品叫卖。老陈说：“和以前车站上人山人海疯狂抢货的情景相比，现在只能算冷冷清清，估计以后连着冷冷清清都见不到了。”超哥点点头说：“是的，我第一次坐国际列来俄罗斯的时候，车站上那叫一个热闹，不过现在俄罗斯各地慢慢出现了中国批发市场，俄罗斯人会越来越少地在车站买货了，来的俄罗斯人也是想找些便宜货” “英俊的小伙子们，你们好！买我一些土豆面包和啤酒吧。”一个手里拎着篮子的老太太走到我们身边，篮子里放着煮好的两袋土豆两个面包和两三瓶啤酒，我想起第一次坐火车时梅子在站台上买老太太食品的情景，又想起罗曼父亲塔玛兹和我讲到的苏联解体，这些可怜的退休老人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为了补贴生活，无奈去做这些一天下来只能赚几个面包钱的街头小生意。于是我从身上掏出十万卢布递给老太太“巴布斯卡（老奶奶）这些我都要了。”老太太开心地准备给我找钱，我摆摆手说：“不用找了，这些钱您留着吧。”老太太有些不相信地看看我，超哥在一旁说：“巴布斯卡，他要您不用找钱，您就不用找钱了，您回家休息吧。”老太太在我身上画了个十字说：“好心的年轻人，愿上帝保佑你们。”看着老太太离去的背影，我们几个沉默了几分钟，老陈说：“这些可怜的俄罗斯老人呀，本来可以安度晚年的，现在却还要为了生活奔波，看着要人心酸。”我说：“我也是看这些老人可怜才买的，过一会儿我把这些食物送给我们车厢里的那些朝鲜工人吧，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应该都吃不饱饭，看着实在可怜。”胖哥对我一竖大拇指“大鹏，好人一生平安！” 我们正在聊着天，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俄罗斯人在大声地嚷着：“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卖。”我们连忙望过去，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俄罗斯老头在对一个手里好像拿着渔网看起来像是江浙那一带的年轻男子在激动地比比划划，年轻男子不明就里地看着俄罗斯老头一个劲地摇头。我们走过去，超哥用俄语问俄罗斯老头：“您好！请不要激动，您能不能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俄罗斯老头指着渔网说：“你们看，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卖？”我们仔细看了看年轻男子手里拿的渔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胖哥把渔网拿在手上用力扯了扯后说：“挺结实的，没什么问题呀”老陈在一旁问卖渔网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年轻人耸耸肩，一脸无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着渔网卖，他过来看了后就冲着我一阵大叫，我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大哥他在说什么呀？”超哥说：“他在说你这渔网怎么可以随便卖。”年轻人惊讶地说：“我这渔网质量很好，怎么就不能卖了？”超哥见年轻人也不明所以，就问俄罗斯老头：“我看这渔网质量很好，为什么您说不能随便卖呢？”老头还是有些激动地说：“难道你们国家就用这种渔网捕鱼吗？”超哥问：“那您说应该用什么样的渔网捕鱼呢？”老头见我们真的不明白就说：“这样的渔网在我们这里是不能用的，网眼太小了，会把鱼苗都捕到网里的，如果都用他卖的这种渔网，以后河里哪会有鱼了？”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俄罗斯用的渔网是大眼的，不会一网打尽，只捕捞大鱼，而把小鱼放走，这样才会达到保护生态的目的，大自然才会生生不息。超哥把老头的话翻译给年轻人听，年轻人一听，哭丧着脸说：“真没想到是这样，如果这种渔网不能卖的话，那我带过来的渔网都要扔掉了，真倒霉，等于白忙活了。”胖哥问年轻人：“你带了很多渔网吗？”年轻人摇摇头回答：“不算多，五十条。”老陈说：“小伙子，好在损失不大，吃一堑长一智吧，不管在哪做生意都要了解清楚当地的风俗习惯，不然以后亏的更惨，我觉得俄罗斯人的这种观念是对的。”超哥说：“俄罗斯人在这一点上比我们做得好，他们想得比较长远，不会为了多赚钱而把一切资源一下子用光。我们买木材时候去林场看过，他们只挑完全成材的树木砍伐，我们要学习人家的这种价值观。”胖哥问年轻人：“那也没几个钱，那你干嘛不了解清楚再带货呢？”年轻人回答胖哥：“我有个亲戚前段时间去了新西伯利亚开中餐馆，要我过去帮忙，他听俄罗斯人说渔网好卖，就要我带一些在路上卖了赚路费，真没想到会这样。”超哥一听，立刻说：“你的亲戚在新西伯利亚开中餐馆，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呢。”年轻人问我们：“你们也是到新西伯利亚吗？”超哥点点头说是，年轻人一听很高兴，伸出手和我们握了握说：“太好了，我还怕在新西伯利亚遇不到中国人呢，我亲戚的餐馆刚刚开业没几天，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亲戚说这段时间他也怎么没遇到过中国人，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聚聚。我是浙江人，姓张，叫我小张吧，你们怎么称呼？”我们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这时候列娜喊我们上车，小张和我们一起上了同一节车厢。上车后，小张要我们去他包厢坐，超哥看看时间说：“太晚了，过了赤塔这段路不是很安全，经常会有劫匪上车，我们回去自己包厢了，你们把们锁好，明天我们再过来聊天。”和斯维塔打了个招呼后，我和超哥回了自己的包厢。 见到我们回来，小崔说：“你们去哪里了？整整半天时间不见你们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下车了。”我回答：“我们在朋友那里聊天。”我把刚才在车站上买的食品交给朝鲜人金，告诉他送给那些工人，朝鲜人金道谢后开心地拿着食物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金拿着一个塑料袋回来，金把塑料袋交给我“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朝鲜特产。”我打开一看是朝鲜冷面，小崔说：“他们的冷面很地道，你们先用凉开水泡好，我拿调料帮你们拌好，真的非常好吃，我这里还有朝鲜拌菜。”听小崔一说，我一下子想起在家时候经常去的我家楼下那家《千里马》朝鲜冷面店里的冷面和拌菜，口水忍不住直往外流。我们打开一大瓶矿泉水，小崔熟练地帮我们拌好冷面，吃在嘴里，冷面和拌菜绝对地美味正宗，没想到在国际列上又能吃到心仪的美食了。 第八十四章 小崔的快乐生活 我和超哥吃过冷面后，小崔拿出瓶白酒，接着又拿出些鱿鱼丝辣白菜，朝鲜人金接着从包里拿出包明太鱼干来，小崔指了指酒瓶要我们一起喝酒。我把还剩下的酱牛肉酱肘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因为下午在胖哥包厢喝过酒，所以我和超哥只是意思意思地跟着喝了两杯。小崔告诉我们，我们不在的时候，他和金已经喝了两瓶白酒，听得我直吐舌头，心想这些鲜族人酒量简直惊人，白天喝了这么多酒，竟然毫无醉意，晚上还能接着喝，这酒量和俄罗斯战斗民族简直有得一拼。我在家的时候也知道朝鲜族的很喜欢喝酒，我家那条街上就住着几户鲜足人，他们很喜欢喝酒，而其也非常能喝酒。 喝到兴奋处，小崔告诉我们，他们很喜欢喝酒，但是喝酒有时很误事。他以前和家乡的几个人曾经偷渡去过韩国，在山里打工，工资挺高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山里没有酒喝，几个人酒瘾犯了，忍不住跑下山去找酒喝，结果在小酒馆里被警察抓住给遣返回来了。我说：“我在新西伯利亚遇到个是你们那里的朝鲜族大哥，在批货楼里卖货的，以前也是偷渡去韩国打工给警察抓住遣返回来了，也许就是和你一起抓住遣返回来的呢？”小崔问我：“大鹏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们那地方偷渡去韩国的人多了，过来俄罗斯倒包的也不少，也许我真的会和他认识。”我告诉小崔新西伯利亚批货楼里朝鲜大哥姓金，大致描述了一下老金的长相。小崔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个人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也是去了韩国被警察抓住给遣返回来，我出来这么久了，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来了俄罗斯？我把我名字和电话写给你，要是你还能遇到他，如果他认识我的话，要他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小崔找出纸笔，写了他的名字和在摩尔曼斯克的电话交给我，然后小崔说：“如果你们有机会到摩尔曼斯克的话，给我电话，我请你们喝酒。” 我见小崔很喜欢喝酒就问他：“你们在摩尔曼斯克也是这样喝酒吗？”小崔说：“在那冰天雪地鬼地方不喝酒还会有啥乐趣？白天出完摊晚上就猫在家里喝酒，不过最大的遗憾就是吃不到狗肉，你要知道我们鲜族人是最喜欢吃狗肉的，只可惜老毛子这地方不允许杀狗，偷偷杀狗被警察抓住要进监狱的。”我笑着说：“除了喝酒还有俄罗斯美女呢。”小崔点着头笑着说：“经常找美女喝酒，俄罗斯啥都缺，就是美女不缺，市场上卖货的那些俄罗斯美女，只要一叫喝酒都过来。”我于是逗他：“小崔，那你应该没少艳遇呀？”小崔嘿嘿笑着说：“在俄罗斯艳遇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喝了酒，你不想和俄罗斯美女上床，她还会主动和你上床呢，有不少次都是我喝多了，等醒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个俄罗斯妹妹，我都不知道她们咋和我上的床？俄罗斯人不像我们中国人，上了床就是男人占了便宜女人吃了亏，在俄罗斯男女平等，甚至女人比男人还要主动。”我心想小崔说的有道理，在俄罗斯还真是如此。我接着问小崔：“小崔你有俄罗斯女朋友吗？”小崔点着头说：“我有两个女朋友，一个俄罗斯人商场里的营业员，一个乌克兰人在市场上卖货的。”超哥在一旁对小崔说：“小崔你够牛的了，艳遇不到，还有两个女朋友，你能不能忙得过来呀？”小崔得意洋洋地说：“忙得过来，一三五二四六呗。”我问小崔：“你不怕她们知道了后争风吃醋吗？”小崔说：“她们也互相知道了，不过也不怕，只要不遇到一起就没事，俄罗斯女多男少，她们才不会离开我呢，再说了，我还经常给她们钱，她们不敢跟我闹，怕我不要她们。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也没打算在俄罗斯结婚，开心一天是一天吧。”我问小崔：“你打算长期在俄罗斯呆下去吗？”小崔倒了一杯酒喝掉后说：“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哪里能赚钱就去那里，随遇而安呗，也许会在俄罗斯一直混一下，我老家有几个人拿着旅游签证来俄罗斯几年了，都没有回去过。如果在俄罗斯混不下去了，我可能会去韩国打工，哪里的黄土都是一样埋人。”听小崔说了这么多，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时超哥和金喝了杯酒后，超哥问金：“你们在俄罗斯做建筑，工人的生活苦不苦？”金回答：“不算苦，住的宿舍都有热水暖气，伙食也不错能吃饱，差不多顿顿有肉，有时雇主还会发伏特加酒，出来劳务的工人都不想回国。”超哥又问：“那工人的劳务费个人可以拿到吗？”金回答：“劳务费是归国家的，个人可以拿到一部分。”小崔在一旁说：“劳务费他们个人拿到的只是个零头，最多只能在黑市上买几斤大米，能出国劳务就可以吃饱，最起码饿不死，所以出来的工人都不想回去。”我听了后，心想这些可怜的人们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对他们来说能吃饱饭就已经是天堂了，同样是人，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很多人衣食无忧，可是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真的感觉很悲哀。边喝边聊，很快一瓶五十多度的白酒就被小崔和金给消灭掉了，稍有醉意的两个人满意地往床铺上一躺，还没过两分钟两个人便鼾声大作。 想起第一次坐国际列来的时候，过了赤塔站后，半夜里小刘上厕所遇到上车的俄罗斯劫匪，幸亏胖哥有所准备，才化险为夷。所以国际列一过赤塔没多久，我就把包厢门从里边锁死。早早地躺到上铺上，也许是心情有些紧张的缘故吧，根本无法入睡，看了看下铺，见超哥在看书，超哥见我探头探脑的，便问我：“大鹏你干嘛不睡觉，怎么了，有事吗？”我于是讲了我来时遇到劫匪的事情，超哥听了后说：“我也知道这段路不太平，时常有劫匪上车抢劫，还真没想到竟然被你们遇到了，还好化险为夷没啥损失。不过你不要紧张了，我想就算有劫匪上来，他们也不会打这两节车厢的主意，从朝鲜过来的车厢上能有啥呢？难道他们要抢辣白菜不成？”超哥的话把我逗笑了，心想还真是这样，这车厢里能有啥呢？一进来就一股辣白菜的味道，恐怕俄罗斯劫匪还没等动手抢劫，酒就会被那些朝鲜工人们用辣白菜给制服住了，我这样一想紧张的情绪就消失了。超哥又问我：“你刚才已经把包厢门锁死了吧？”我点点头说是，超哥说：“那就不要紧张了，早点休息吧。实在睡不着就学我，看书。”我于是打开床头灯，找出本俄语书来读，读着读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八十五章 俄罗斯套娃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发现车窗外下雪了。从车窗向外望出去，国际列已经到了贝加尔湖，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笼罩住一望无际的湖面，天地之间白茫茫的混沌一片，极力向远处天际眺望，却无法分清哪里是湖水哪里是天空。昨天在胖哥那里喝了不少酒，晚上又和小崔朝鲜人金喝了几杯，今天感觉头有些痛浑身无力慵懒，没一点胃口。看了看他们三个人还在睡觉，我也不想起床，就趴在床铺上看车窗外难得一见的贝加尔湖雪景。 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包厢的门，过了乌兰－乌德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俄罗斯劫匪，我问了句是谁？听到门外一个俄罗斯女人回答，您好！当地的俄罗斯工艺品您需要吗？我一听来了兴趣，看到小崔和朝鲜人金都醒了，小崔和我一样趴在上铺看车窗外的雪，金则坐着喝茶，于是我正准备爬下床去开门，就见超哥起身开了包厢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妮子大衣四十来岁的俄罗斯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个大的旅行袋。中年妇女先是和我们非常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把旅行袋放在地上，从旅行袋里一样一样拿出绿色玉石做的小雕像、项链、手工牛皮画、套娃，摆在超哥的床铺上。超哥拿起一个墨绿色玉石做的小牛，虽然雕工粗糙，但是感觉憨态可掬，玉石的质地也很细腻，我拿起一个玉石雕刻的小马，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我在国内工艺品市场上买玉雕金蟾的时候，和玉雕店的老板闲聊过，他告诉我玉石越重就说明玉石的密度越高，玉石密度越高玉石的品质就越好。我和超哥讲：“超哥，这些玉石的品质应该不错，拿在手里很沉，密度很高，只可惜玉石上边的黑斑太多，要是纯绿色就太漂亮了。”超哥问中年妇女：“这个是玉石雕刻的吗？”中年妇女点头说是，超哥问：“哪里产的玉石？”中年妇女回答：“这是乌兰－乌德当地产的玉石。”超哥饶有兴趣地仔细欣赏着玉石雕刻的小牛，最后挑选了几个玉石的小雕像买下来。我也跟着买了两个玉石雕刻的小动物。小崔被我们感染了，也跟着买了两条墨绿色玉石做的项链，说回去送给他的两个女朋友。只有金没啥兴趣，他讲在伊尔库斯科他在市场上见过很多这东西。 我被一套粉红色套娃和一套绿色的套娃吸引住了，在俄罗斯套娃随处可见，但是中年妇女拿出来的套娃却有些特别，一般商店里卖的套娃上边画的都是穿着俄罗斯民族服装典型俄罗斯女孩子的形象，可是这两个套娃却是身穿蒙古服装亚洲人的面孔，一层层打开后是七个神态各异的亚洲少女娃娃，最小的娃娃只有半个小手指大。我问中年妇女：“为什么这两套套娃和我平时见到的套娃不一样呢？我平时见到的套娃上边画的好像都是俄罗斯少女。”中年妇女说：“这两套套娃都是手工制作的，工匠师傅是布里亚特人，他特意画成他们民族女孩子的形象，这种套娃很少见到的，而且手工制作一套套娃需要很长时间，您喜欢的话就都买下来做个纪念吧。”说完她把套娃的底座要我们看，底座上边有一个签名。我问了问价格，虽然有些贵，但还是决定买下来，绿色的送给斯维塔，粉色的送给丹尼娅。 中年妇女走了后，超哥一边把玩玉石雕像，一边说：“还真没想到，在乌兰－乌德竟然会有玉石矿，我家里有个新疆碧玉的雕刻，是我父亲去新疆时候买回来的，价格挺贵的，我看乌兰－乌德的玉石和新疆的碧玉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品种？等以后回国，我找人鉴定一下，看这些玉石能不能往国内搞一些回去，卖给那些玉器加工厂或者工艺品店，刚才的马达木卖给我的价格不算贵，原料应该很便宜。”我心里暗自佩服，超哥真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材料，无论见到什么都会和生意联系到一起去，我却想不到。 洗漱完毕，简单吃过早餐，我拿着绿色的套娃去找斯维塔。一看到套娃斯维塔情不自禁地说：“好漂亮好特别的套娃呀，这个画的应该是布里亚特少女，你在哪买的？”我回答：“刚才有个俄罗斯妇女在车厢里卖的。”斯维塔说：“我怎么就没遇到过呢？”我笑着说：“他们卖东西哪里会敲你的包厢门呢？就算遇到，你还会对俄罗斯工艺品感兴趣吗？”斯维塔呵呵笑着说：“鹏，你说的有道理，就算遇到了，我也不会留意的。”一边说，斯维塔一边把套娃拆开，发现是七个后，斯维塔开心地说：“我喜欢数字七，代表着幸运。鹏，你这个套娃是送给我的吗？”我点点头说：“不送给你，难道我送给列娜吗？”斯维塔亲吻了一下我说：“谢谢你，亲爱的，我非常喜欢，我要把她摆在我家的客厅里，看到她们我就会想起你来。”我说：“斯维塔，套娃我见过很多次了，不过我没搞明白，为什么套娃要做成一个套一个？有什么意义吗？”斯维塔想了想说：“我记得好像俄罗斯有个传说，是这样的，从前在乡下有两家邻居，一家里有个男孩，另外一家有个女孩，男孩女孩年龄相仿，小时候相伴长大，后来男孩子远走它乡谋生，成为了一个心灵手巧的木匠。由于思念家乡的女孩子，就按照女孩子的样子每年做个木娃娃，一年比一年做的木娃娃大。数年后，他回到了家乡，将这些木娃娃送给了女孩子，后来有人模仿着做这些木娃娃，再后来有个能工巧匠为了携带方便也为了实用，灵机一动就做成了现在这种一个套一个的样子，套娃不光是装饰品，也可用来装首饰，杂物，糖果等等，也可作为礼品盒。套娃最多可以做成十五个一套。”我听了后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以前一直以为套娃象征着母亲，玛特廖斯卡（套娃的俄语）发音很像玛奇（母亲的俄语）的发音，套娃圆圆的肚子就像怀孕的妇女，里边的一层层小娃娃就好像生出来的小娃娃。”听我这么一说，斯维塔拉着我的手说：“亲爱的鹏，你真聪明，你这样一说，我一下想起来，在俄罗斯是有这种说法，玛特廖斯卡的词根拉丁词根“mater”，意思就是母亲。在古代的俄罗斯，玛特廖斯卡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妇女名字，听到这个名字，人们很容易联想到大户农民家庭里的母亲，通常是一个健壮能干、略有些肥胖生了许多孩子的俄罗斯妇女形象。也许是以前的能工巧匠给他的作品起名字叫玛特廖斯卡，也许是能工巧匠按照一个叫玛特廖斯卡的女孩子做的套娃。因此人们就把叫她玛特廖斯卡，你看胖嘟嘟的套娃肚子里又藏着这么多小娃娃，象征着胖乎乎的母亲生育了很多胖娃娃，寓意了家庭兴旺，在我们俄罗斯，人们把套娃又叫做吉祥娃娃。”我想，以后再回国的时候，我也要买个漂亮精致的玛特廖斯卡带回去。 第八十六章 老陈的打算 斯维塔要值班，不方便太多时间和我聊天。于是我要她帮我冲了杯咖啡，喝过咖啡我去了胖哥的包厢。胖哥不在，刚才过来的时候，经过乘务员值班室没有见到列娜，我想胖哥这个时侯应该在列娜包厢里。老陈一个人躺在床铺上看书，见我进来便放下书坐起来和我聊天。 我先问了问夜里这边车厢有没有什么情况？老陈说夜里很安静。接着我们聊到了我非常感兴趣的话题，我问老陈：“陈哥，你们打算在莫斯科做多长时间生意？”老陈望着窗外沉思了片刻说：“还没想好要做多长时间，现在刚开始在市场上做，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实话，我不喜欢俄罗斯，更加不喜欢莫斯科，我觉得哪也不如中国好。这几年俄罗斯生意好做，先赚些钱再说，我这人不贪心，钱赚的差不多了，就不做了，回BJ开个饭店，稳稳当当地守着老婆孩子，父母年纪也大了，也要在父母身边尽尽孝心。”我好奇地问老陈：“陈哥，您说的等钱赚的差不多了，那差不多是多少呢？”老陈呵呵笑着说：“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赚了一百后想赚一千，赚了一千后想赚一万，等赚了一万后又想着赚十万百万千万。我当初和胖子出来当国际倒爷，想着每个人能赚个十几二十万的就可以了，这两年跑国际列多少也赚了有三五十万，不过在BJ开个像样的饭店，这点钱远远不够，我打算在莫斯科赚够两百万后就不做了，一百万拿出来在BJ开家过的去的饭店，另外一百万拿出来一部分改善生活，换套大一些的房子再买台车，剩下的钱放在银行里以备急需。” 听了老陈的话，我心想两百万简直是天文数字呀，我现在的工资加上在国外的补助再加上年底的奖金，也不过几万块钱，如果单是国内的工资加奖金，一年下来才一万多块钱，就我这样的工资在我家那里已经算不低的工资了。按照我的收入，两百万我一辈子都赚不到呀，对于国内的普通人来说，两百万是个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我很想知道两百万老陈准备在莫斯科用多长时间可以赚到？于是我问老陈：“陈哥，这两百万您预计在莫斯科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赚到呢？”老陈想了想说：“如果一切都按照预料的那么好，我想两三年时间就差不多了，只要不发生市场像批货楼一样被查封的事情，我觉得两三年时间没有一点问题，也许还会快一些。”我说：“从乌兰－乌德坐国际列回国的时候，遇到个从莫斯科回国的中国倒爷，他说一只蚂蚁集装箱市场的老板和莫斯科政府的关系非常好，他保证市场不会受到警察和移民局的骚扰。”老陈说：“正因为是这样，我和胖子才决定在一只蚂蚁集装箱市场上买集装箱的，希望集装箱市场老板说的是真的，哪怕能保证个五年时间。”我接着问老陈：“陈哥，如果你赚够了两百万，打算回国的话，胖哥会跟你一起回去吗？”老陈说：“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他要赚够五百万才考虑回国的事情。”我惊呼了一声：“哇!五百万，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老陈哈哈地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胖子那家伙向来是说大话不眨眼的主吗，那小子不是一定非要赚到几百万，他是舍不得列娜，再说钱好赚的话，有谁舍得离开呢？只有我想过安稳的生活才那么打算的，钱嘛，是永远赚不够的。”我由衷佩服地说：“陈哥，您说得非常有道理，钱真是永远也赚不完的。我觉得，幸福不在于钱多钱少，只有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的才是幸福。”老陈对我一竖大拇指“大鹏，老哥我欣赏你说的这句话，幸福不在于钱多钱少，只有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的才是幸福，换句话说就是知足常乐。但是真正能这样想的人太少了，想当年我和胖子在单位上班的时候，虽然收入不高，但是每天也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自从当了国际倒爷，在俄罗斯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是怕遇到劫匪就是怕遇到警察，开心的时候实在太少，所以才打算赚够两百万，我就离开俄罗斯这鬼地方，回BJ过平平安安的生活。我们北方人有句话是，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我跑了这几年，越来越觉得这句话说的对，哪好也不如家好。”我这时候想起小崔的话，只要能赚到钱，只要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在哪里生活都无所谓，哪里的黄土都埋人。小崔没有老婆孩子没有家庭，对无牵无挂的他来说也许俄罗斯就是最好的归宿。 陈哥见我忽然沉默了就问我：“大鹏，你想什么呢？”我笑笑说：“我没想什么，我还年轻，没有家庭，生活阅历太少，您的体会和牵挂我还没有亲身感受到，只是我觉得无论身在何处，人活着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老陈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问我：“大鹏，你有没有想过留在俄罗斯生活呢？你不像我，你年轻没有家庭也没有牵挂，这边的钱好赚，美女又多。斯维塔很不错，虽然比你大三四岁，不过人长得漂亮，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你可以考虑和她结婚，留在俄罗斯发展。”老陈的问题一下子问到了我的心上，将来留不留在俄罗斯也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抬头看着老陈说：“陈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留在俄罗斯？俄罗斯有很多机会，但是俄罗斯不是自己的国家，在这里总是缺乏安全感，也没有归属感。我只要一回到国内就感觉浑身上下轻松，内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也许我最终也会和您一样，赚到钱后回国发展。斯维塔人确实非常好，我知道她很爱我，可是我在新西伯利亚还有个女朋友，叫丹尼娅，她人也非常好，也非常爱我。面对她们我也很矛盾，所以我内心深处一直在回避是否要和她们结婚这个问题。我想现在先把自己的事业做好，想方设法多赚些钱，以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多了头痛。”听我讲了后，老陈呵呵笑着对我说：“大鹏你还真走桃花运，没来多久就有了两个女朋友。列娜讲了你在新西伯利亚有女朋友，我看斯维塔也没有跟你计较。不过话说回来，在俄罗斯女多男少，一个男人有两三个女朋友也很正常。我想问你，如果要你选择的话，你最终会跟谁结婚呢？”我稍加思索后说：“如果在斯维塔和丹尼娅之间要我选择的话，我最终会选择丹尼娅，毕竟我和她每天朝夕相处，感情更深一些，斯维塔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没办法每天和我在一起，所以她也不会和我计较。况且我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承诺，我们能够在偶尔一起，开开心心就好了，何必想那么多，自寻烦恼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第八十七章 痛苦的跨国婚姻 国际列到了贝加尔湖小站，因为停车时间只有短暂的几分钟，我和老陈早早地等在了车厢门口，车厢的门一打开，一股夹带着雪花的凛冽寒风扑面而来，我只穿了一套运动服，迎着寒风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穿了羽绒服的老陈迅速下车买了啤酒和新鲜的贝加尔湖熏鱼，老陈刚拎着熏鱼啤酒上车，胖哥就从列娜的包厢里钻出来。老陈笑骂胖哥是属猫，顺着鱼味就钻出来了。胖哥没客气地拿了两条熏鱼一桶啤酒，然后又钻回了列娜的包厢。 给斯维塔送了条熏鱼后，我准备去喊超哥。没想到超哥拎着几条熏鱼和两桶啤酒自己过来了。于是我们三个一边喝啤酒吃熏鱼一边闲聊，老陈问起了超哥今后在俄罗斯的打算，超哥说：“看这边生意做的如何，我父母不想要我在俄罗斯呆时间太久，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父母年龄大了，我前段时间回国，他们催着我抓紧时间找对象结婚。”老陈问超哥：“你父母年龄多大了？你还有几个兄弟姐妹？”超哥回答：“六十多了都退休了，我上边还有两个姐姐。”老陈说：“你是小儿子，你父母肯定想要你早点结婚，我父母七十多，我下边还一个妹妹，所以我不打算在莫斯科长期呆下去，在莫斯科做两三年生意，钱赚的差不多就回北京，要在老人身边尽尽孝才行。”超哥听了点点头，我对超哥说：“伯父伯母是想抱孙子了，那你赶快和娜塔莎生一个吧，你把她带回国就行了。”超哥摇摇头说：“和娜塔莎在一起，我没想过要结婚，就算结婚了，她也未必会跟我回国，我是家里独子，我要在父母身边照顾才行，再者我父母也不想要我找个俄罗斯的媳妇。”我问超哥：“那你自己呢？有没有想找个俄罗斯的媳妇？”超哥摇摇头说：“我没有打算在俄罗斯呆很长时间，也没打算在俄罗斯找老婆，跨国婚姻很少有持久的。”我迫不及待地问：“超哥，你讲讲为什么跨国婚姻很少有持久的？” 超哥喝了口啤酒后说：“跨国婚姻能够持久的基础是一定要有一方做出牺牲才行，因为两国之间的风俗文化生活习惯差异实在太大了，如果我们找个俄罗斯的妻子，那么我们就得在俄罗斯定居长期生活下去，或者俄罗斯妻子同我们回国生活。我问你，大鹏你会不会在俄罗斯定居长期生活下去？”我摇摇头说：“我可不想在俄罗斯长期生活下去。”超哥接着问我：“大鹏，你再想想，如果你和丹尼娅或者斯维塔结婚了，她们能不能和你回中国生活？”我想了想后摇摇头说：“我的感觉是，无论丹尼娅还是斯维塔，她们都想我留在俄罗斯，我想她们都应该没有和我回中国生活的想法。就算她们和我回中国的话，也只是去看看，不可能在中国呆很久，就算是打算在中国生活的话，不仅语言是个问题，生活习惯也是大问题，另外没有朋友，缺少与人际交往会很孤单，将来还涉及找工作等等诸多问题。”老陈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超哥对我赞许地点点头说：“大鹏，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想问题还是很成熟的，跨国婚姻看起来很美好，浪漫的爱情，国外的美女，就如同童话里或者电影里的故事，但是往往现实却很残酷，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在我大学同学身上发生的。” 超哥理了理思路后开始讲他同学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安伟，安伟在学校时候学习成绩出类拔萃，又是学生会干部。安伟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当时最好的单位－省外贸公司，没多久安伟被公司派到乌克兰首都基辅驻外，很快他在那里认识了个乌克兰美女。刚开始就如同电影里情节，鲜花美酒巧克力，美女被他给征服了，两个人浪漫地恋爱了一段时间后在乌克兰登记结了婚。在乌克兰首都基辅举行了西方式教堂婚礼后，他把他的乌克兰妻子带回国，还办了场很排场的中式婚礼，光酒席就摆了几十桌。所有的来宾都被新娘的美貌所倾倒，在场的未婚男子都羡慕嫉妒。大学班里的同学很多人参加了他的婚礼，大家都觉得他有份优越的工作，又娶了貌若天仙般的西方美女，所有同学当时一致认为，安伟是同学里毕业后事业和婚姻最成功的，很多男生都把他当成了榜样。 一切仿佛都是如此的美好，但是现实往往却很残酷。婚后安伟在乌克兰的家庭生活并不如意，他妻子过日子不会节省，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会计划，每个月给的生活费不到半个月就花没了。为此吵了几次架，可是于事无补，每次吵架他的妻子都会说他是个吝啬鬼，不像个男人，好在安伟的收入比较高，安伟也就最终迁就了他那美丽而任性的妻子。安伟的乌克兰岳父是个酒鬼，整天和他要钱买酒喝，他非常反感，但是也无可奈何。后来他们公司在乌克兰的分公司因投资失误，经营不下去，公司决定把乌克兰分公司关闭，所有驻外员工都撤回中国，他只得跟着公司回国。他的乌克兰妻子不是很喜欢在中国生活，但是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他回中国，回到中国后，他妻子要学习中文，还要适应中国的生活习惯，这些都不是她喜欢的。他们和父母同住，因为文化差异，父母和他妻子间经常会发生一些小矛盾。安伟的父母是普通老百姓，平时节省惯了，非常看不惯他乌克兰妻子大手大脚花钱，为此经常私下向他抱怨，他时常要调解，左右周旋，搞得很累。在这边他妻子又没啥朋友交流，想家想得要死，经常往乌克兰打电话，一分钟要十几块钱，有时候一个月电话费要七八百甚至上千块钱，这对没有了驻外补助的安伟来说，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这个，他和他乌克兰妻子间也没少发生矛盾。他妻子在家里实在呆腻了，就想找份工作，可是语言不过关，加上一般地方又不敢请外国人工作，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只能窝在家里。安伟乌克兰妻子窝在家里的结果就是不断地与安伟的父母发生矛盾，搞到安伟有时候很怕回到家里。安伟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到后来的身心疲惫，甚至连工作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过日子每家都会有本难念的经，都需要慢慢磨合，何况是个外国人来中国生活。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没什么，最难受的是签证问题，中国不是移民国家，他妻子的探亲签证到期后，只能回乌克兰重新签，他妻子回到乌克兰后就不想来中国，一定要他去乌克兰。他父母又不想他去乌克兰，另外他也不想放弃国内非常优越的工作，而且想找份待遇好的驻外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想要回去乌克兰并且在乌克兰长期生活的话，只能放弃国内优越的工作，转而去乌克兰当倒爷，要知道乌克兰的局势不好，社会也很动荡，做倒爷的风险很大。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远隔万里地两地分居生活，从开始一周通两三次电话，到后来的一个月两三次电话，到后来安伟的乌克兰妻子告诉安伟，她不打算来中国，她又遇到新的爱情，结果美丽的异国爱情划上了句号，为此安伟一度消沉。 听到这里我和老陈都忍不住为超哥的大学同学连声惋惜，异国的爱情美丽，可是跨国婚姻却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就如同一句话所说：理想很美丽，可现实却很残酷。 第八十八章 明前龙井茶 中午时间国际列准时到达了伊尔库斯科，雪已经停了。我和超哥拎了两条贝加尔湖熏鱼，跟随拿着简单行李的朝鲜工人一起下了车。雪后的天气明显冷了很多，从温暖的车厢出来，在寒风中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车站上稀稀拉拉地站了些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小涛早早地提了两个大号的保温瓶在车站上等，一见我们就高兴地迎上来。把小涛介绍给超哥认识后，我把手上的熏鱼交给小涛，接过小涛手上的保温瓶“小涛，我用这些美味熏鱼换你做的饭。”小涛哈哈笑着说：“大鹏你这家伙简直是个奸商，把易货贸易用我这里了，好吧，虽然我吃亏，但是我接受了，不过贝加尔湖熏鱼确实好吃。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大鹏你在电话里讲了个半回国，把我整蒙了。” 我把我们去乌兰－乌德发木材然后去满洲里和去红石的过程大致和小涛讲了一下，小涛睁大眼睛听我讲完，“大鹏超哥你们太牛了，就这样在路边都能捡到生意。”我洋洋得意地说：“跟着超哥，不牛都不行。”超哥在一旁呵呵笑着对小涛说：“小涛谢谢你，这么冷的天气，还特意过来送饭。”小涛说：“超哥您太客气了，送个饭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也坐过国际列，知道在国际列上最想啥。送饭是次要的，最关键的还是很想见到您和大鹏。”超哥说：“很高兴大鹏能有你这好兄弟，小涛你们现在生意怎么样，和那个定居的中国人合作还好吧？”小涛回答：“我们现在生意很好，和王胖子合作的很愉快，王胖子现在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前两天我还和他在一起喝过酒，我们还说起大鹏呢，王胖子说，等以后大鹏过来，他要好好请大鹏喝酒。那次多亏了大鹏过来，才有了这皆大欢喜的结果。”听小涛这么说，我也非常高兴。小涛问我：“大鹏，你打算开店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回答：“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等我回去再找找，我的格鲁吉亚朋友也在帮我找合适的地方。”小涛说：“你找到合适地方后跟我讲，我随时给你发毛毯过去，毛毯还是挺好卖的。”国际列要开车了，和小涛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我们回到了车上。小涛站在站台上没有离去，向我们不断地挥手，在车窗里看着小涛的身影一点一点变小消失，我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和超哥前脚拎着保温瓶进了老陈他们的包厢，胖哥随后静悄悄地跟了进来。见到胖哥没一点动静地跟进来，老陈奚落起胖哥：“我说胖子，你得改名了。”胖哥摸摸脑袋问老陈：“我改啥名字？你是不是又在捉弄我？”老陈说：“你改名叫肥猫吧，”胖哥有些莫名其妙地问老陈：“为啥我要改名叫肥猫？”老陈像第一次见到胖哥一样，故意上下打量了胖哥几眼后说：“你看看你自己，一身肥肉，走路没点动静，鼻子和猫鼻子一样，一有好吃的就马上跟着味道就出现了，我们一买到熏鱼你就跑出来，现在大鹏刚把好吃的拿过来，你就跟只猫一样没有一点动静地出现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改名叫肥猫？”我和超哥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胖哥也跟着嘿嘿笑起来“老陈，你别的都好，就嘴太损了，我这一天就等这一顿了，想到有中餐吃，口水就忍不住往外流了。大鹏老弟，快打开看看，都有啥好吃的？”还没等我动手，胖哥就手脚麻利地打开了两个保温瓶，一个保温瓶里装的满满的红烧鸡块土豆，另一个保温瓶里装的是米饭，顿时整个包厢里弥漫开饭菜的香味，我们几个同时情不自禁地吞起了口水，听到相互间咽口水的声音，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我去喊来了列娜斯维塔，超哥又把薇拉叫过来，胖哥兴奋开了瓶二锅头，这一餐我们吃得大快朵颐，尤其是胖哥把保温瓶里最后一个饭粒和最后一滴汤都打扫得一干二净。能在国际列上吃上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中餐，真要感谢小涛的这份兄弟情义。 酒足饭饱，斯维塔要继续值班，超哥被薇拉叫去她的车厢。我忽然想起了卖渔网的浙江人小张，于是去了他的包厢。包厢里只有小张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小张见到我很高兴，向我介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姓林河北人，是去莫斯科的倒爷，刚才在站台上好像见他在卖皮手套，他的上铺堆满了大包。小张的上铺却是空的，小张告诉我，他上铺的人刚才在伊尔库斯科下车了。 小张为了泡了杯龙井茶，告诉我这是他家里种的茶叶，我看杯中的茶叶根根直立，茶水色泽翠绿，端起茶杯清香扑鼻，喝到口里略带豆香味道，一口茶水咽下去后，满口生津，回味甘醇，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比第一次坐国际列来时温州人老高给我们泡的龙井茶味道要好很多。我情不自禁连声称赞到：“真是好茶，虽然我不是很懂茶，但是我感觉，这是我喝到的最好的茶。”小张开心地笑了，有些得意地对我说：“大鹏，看不出，你还蛮厉害的，能喝出茶的好坏来，刚才下车的那位，喝我的茶还说不如茉莉花茶好喝，这是我家最好的明前茶，是我特地带给我表哥的，平时在家里都舍不得喝。”老林在一旁有些难为情地说：“小张兄弟，真不好意思，刚才我也一样没喝出个好坏来，平时很少喝茶，所以也不懂，你这种龙井要是卖的话，多少钱一斤？”小张说：“我家的龙井虽然不是正宗的西湖龙井，不过我这种品质的明前茶最少也要卖三五百块钱一斤。”我和老林一听都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啊了一声，这差不多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呀，我家里喝的茶叶好像十块八块钱一斤，逢年过节买的最好的茶叶也就顶多三五十块钱一斤。小张看我们惊讶的样子，就指着杯中的茶叶给我们讲：“你们看这都是一芽一叶、俗称一旗一枪，这是龙井茶里的极品，而且是清明前采摘制作的，我们那里有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的说法，雨前茶就是指谷雨前采摘制作的，我这种极品明前茶产量很小的。”我仔细看了看杯中，果真根根直立的茶叶都是每片一个嫩芽，我问小张：“那要是这种品质正宗的西湖龙井要多少钱一斤？”小张满脸向往地说：“正宗的极品狮峰龙井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西湖龙井位列中国十大名茶之首，清乾隆游览杭州西湖时，非常喜爱龙井茶，对龙井茶赞不绝口，把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封为御茶。不瞒你们说，我长这么大也没喝过正宗的极品狮峰龙井，那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喝得到的茶，古时候都是给皇帝的贡品，现在也是一样在市面上买不到的，我们种龙井的茶农都想能够亲口品尝到极品狮峰龙井。”听小张这么一说，我心想，今天能喝到极品的明前龙井茶，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我问小张：“小张，你在家种茶好好地，为什么要跑去新西伯利亚呢？”小张说：“我家里人口比较多，种茶有我没我都行，我高中毕业，没啥技术，在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刚好我表哥在新西伯利亚和俄罗斯人合作开中餐厅，要我过来帮忙，我本来就喜欢做饭，就答应他了。在家办理护照和等签证的期间，我还特地去学习了一段时间厨师，我想，我这水平在国内当厨师不一定合格，不过在俄罗斯应该没问题。”我听了呵呵笑着说：“肯定没问题，就我这在家没做过饭的人，随便给俄罗斯人炒两个菜，他们都说好吃极了。”小张说：“那就好，我表哥也说，在这边当厨师很简单，不需要太高水平，再者很多食材也没有。”我说：“你表哥说的没错，蔬菜就那么几种，土豆、胡萝卜、卷心菜、洋葱、黄瓜、西红柿，也没有海鲜，除了猪肉牛肉鸡肉外只有河鱼。你表哥怎么会在新西伯利亚和俄罗斯人合作开中餐厅呢？”小张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表哥本身是个厨师，原来在北京工作，后来跟着公司来了俄罗斯，再后来就听说俄罗斯人找他合作开中餐厅，他就要我过来帮忙，我还特意带了不少调料过来。”我说：“不管啥原因，你们在新西伯利亚开中餐厅就是好事，最起码以后想吃中餐就有地方去了，还能喝到你的好茶。”小张说：“你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找我吧，如果我休息去找你们玩，给你们做中餐。”我开心地说：“那太好了，我住的青年公寓里都是俄罗斯美女，到时帮你找个俄罗斯女朋友。”小张一听兴奋地说：“那我们就一言 第八十九章 做倒爷就像是做地下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杯明前龙井茶喝完，我和小张河北倒爷老林就互相熟悉了。【ㄨ】因为马上要开始在新西伯利亚的新生活，所以小张很感兴趣我在新西伯利亚的生活和新西伯利亚的一切。我于是讲了讲我过来新西伯利亚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小张和老林听得目瞪口呆。尤其听我讲到阿富汗战争老兵维达利和谢尔盖大闹机场警务室那段，小张紧张兴奋地张大了嘴巴，手上的水杯差一点被他捏碎了，老林则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放佛是他在现场暴揍警察一般。 听我讲完，小张在我茶杯里加满了水“大鹏你喝口茶吧，你讲得太好了，跟电影里一样，听得我紧张死了，这些俄罗斯警察太坏了，简直就是一群土匪，看来以后在新西伯利亚要躲着点警察才行。”老林拍着大腿说：“太过瘾了，太解恨了，这些和土匪一样的坏警察就得这么收拾才行，要是当时我在场的话，非得上去揍他们几拳头才解恨。”我一听老林这样说，就明白了他肯定没少吃俄罗斯警察的亏，我呵呵笑着说：“林大哥，看样子，你是没少被警察的敲诈呀。”老林恨恨地说：“是的，我在俄罗斯做生意三四年，没少吃这些土匪警察的亏，最多一次被他们串通匪徒抢走了三千多美金。”我和小张异口同声说：“哇！这么多。”老林叹口气说：“哎！那次也怪我自己没经验，这三四年的时间钱在俄罗斯没少赚，亏也没少吃，想起来都是眼泪。”小张说：“林大哥，我给您泡杯茶，您给我们讲讲您的故事吧。”我在一旁应和着说：“林大哥，您讲讲吧，您是俄罗斯老江湖了，我们听听您的故事，也跟着长长见识，增加一些在俄罗斯做生意的经验。” 小张给老林冲了杯香气扑鼻的龙井茶，老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茶杯“谢谢兄弟，我是个农民粗人，以前都是喝大碗茶，从来没喝过这么高级的茶，好茶给我是浪费了，我也喝不出个好坏来。我笨嘴拙舌的，怕讲不好，都对不起你这杯好茶。”小张双手放在胸前合十说：“林大哥您太客气了，看您说的，茶再好也是人喝的，人不去喝它，它就是片树叶，您说是吧？您讲讲您是怎么来俄罗斯当倒爷的吧，只要是您的亲身经历，不管您讲的怎么样，我们都想听。”老林听小张这样一说，对小张一抱拳说：“兄弟你真会说话，反正在车上没什么事情，那我就讲讲我是怎么来的俄罗斯和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吧，我和其他国际倒爷不一样，我不能完全算倒爷，我没有倒买倒卖而是卖自己生产的产品。” 喝了口茶后，老林给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老林和我遇到的那些倒爷却是有些不同。这里讲讲倒爷的定义和背景，倒爷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现的一种特殊群体，倒爷一词广泛流行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和九十年代初期。内地在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过程中，尤其是在价格双轨制时代，一些人利用计划内商品和计划外商品的价格差别，在市场上倒买倒卖有关商品进行牟利，被人们戏称为”倒爷”。”倒爷”一度盛行于全国各地，尤以北京地区最为流行。到爷们先是从农村向城里倒卖农副产品，后来从南方沿海城市向北方内陆城市倒卖电子产品衣服，再后来就是从中国向东欧俄罗斯倒卖各种轻工产品。 老林原本是个华北平原上地地道道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生活也只能混个温饱。在中国改革开放后，老林的哥哥脑瓜灵活，看到不少人靠倒买倒卖发了家，于是在农闲小打小闹地做起了倒爷。先是把农产品倒到城市，再从城市把服装鞋帽倒回到农村，赚了些钱。后来在八十年代末老林哥哥认识了个批发皮手套的商人，商人要他组织些村里的人农闲时候帮他加工手套，就这样老林的哥哥拉上自己的兄弟老林开起了手套加工作坊。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兄弟买了一些缝纫机和设备，组织了一些农村妇女在农闲的时候进行来料加工。给别人做加工毕竟只能赚个加工费，而且来料加工的活也不能保证长期有，要想赚钱还得自己开发生产。于是兄弟两个人一商量就开始自己进料开发生产，光是开发生产也不行，最关键需要把产品销售出去才行。于是老林的哥哥重操旧业跑起了市场，主要跑周边的城市，石家庄保定这两个城市是老林哥哥主要跑的地方，慢慢跑下来，就积累了一些客户。兄弟两人的手套加工作坊也开始红火忙碌起来，于是两个人干脆把土地承包出去，招了十几号人开始专业生产手套。只一两年的时间兄弟两个人就赚到了钱，每家起了在当地最大的房子，还买了台小货车送货。 但是好景不长，县里的很多人见到他们生产加工手套赚到了钱，就开始竞相模仿着开起了手套加工作坊。中国人有这样一种通病－跟风，只要见别人做得好就一窝蜂地跟着上，从来不知道自己去创新。结果兄弟两个人一下子多出来了很多竞争对手，原来很少讲价的老客户也离河北最近的大城市当属首都北京，于是兄弟二人带着手套样品开始去北京推销，听说北京雅宝路和秀水街的生意最火。 到了秀水街雅宝路后，他们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黄头发蓝眼睛大鼻子的外国人在大包大包地进货。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东欧过来的洋倒爷，其中很多俄罗斯人，兄弟二人一想，东欧俄罗斯这地方冷呀，手套肯定需要。但是出乎意料，跑了一天雅宝路秀水街，竟然一双手套都没推销出去。仔细观察和研究后，兄弟二人明白了，原来他们带的样品不对路，他们生产的皮手套是针对中国人的，码数小而且里边没有加毛，这些东欧的洋倒爷要的皮手套是大码数的而且里边要加毛的，保暖性一定要非常好的，雅宝路和秀水街市场上只有一两家有货，而且价格不低，但是生意却非常好。 兄弟二人探明了情况后，买了一些洋倒爷们要的手套样品，赶回家里后，以最快的速度打板开发。老林哥哥再次带着新的手套样板进京，这次一下子推销出去了两万多双手套，而且后边订单紧跟着就来了。这边生意刚一红火，马上又一群跟风的，结果没过多久又开始了互相压价竞争的局面。 老林哥哥去北京送货的时候，听说好多秀水街雅宝路的倒爷们开始跑国际列闯荡东欧俄罗斯，很多人发了大财。喜欢冒险的老林哥哥当即决定带上手套去俄罗斯闯闯，于是办好了护照签证买好了国际列车票开始了国际倒爷的生涯。没想到，第一批手套没等到新西伯利亚就被沿途车站上的俄罗斯人一抢而光。回国后，老林哥哥和老林一研究，决定把生产交给两个人的妻子管理，兄弟二人专门跑国际列卖货，就这样老林开始跟着哥哥跑国际列闯荡俄罗斯。 刚开始的时候，兄弟二人跑国际列卖货，后来国际列上的生意没有以前好了，二人就在莫斯科的中国批货楼里租了房间卖货，老林哥哥负责卖货，老林和哥哥两个人轮流着国内俄罗斯来回跑发货和坐国际列带货上去。家里作坊生产的手套一半以上是通过兄弟二人在俄罗斯销售出去的。出来闯荡俄罗斯开辟了新市场的同时，他们也带动了他们县城一批人做起了闯荡俄罗斯的国际倒爷。 兄弟二人的国际倒爷生涯和胖哥老陈他们一样充满了艰辛和泪水，同样在国际列上遭遇过中国流氓的踩包，所带的财物被抢劫一空，也曾经遭遇过俄罗斯匪徒的抢劫，更没少遭遇俄罗斯警察的敲诈，甚至还遭遇过俄罗斯警察串通流氓抢劫的不幸悲剧。 有一次在莫斯科，老林去另外的中国批货楼收货款，老林把收到的三千多美金货款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出了批货楼打车回家。上了出租车刚走出去不到一公里远，就被躲在批货楼对面小巷里的一辆警车追上来拦住了，警察让出租车不要等，要老林上警车接受检查，老林只得无奈地上了警车。在警车上警察先是查了老林的护照，然后又无理地搜了老林的身，发现了老林身上的美金后，警察并没有动这些美金，而是把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在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向老林索要了十万卢布后，警察放老林下了车。老林下车后暗自庆幸，准备走到前边大路上找辆出租车回家，还没等走出有一百米的距离，突然从小巷子前边的一头钻出来一个蒙着面拿着根棍子的俄罗斯匪徒，老林准备转身往另外的方向跑，转过身来才发现背后也同样站着一个拿着根棍子的蒙面俄罗斯匪徒，还没等老林来得及反抗，身后的匪徒一棍子把老林敲晕抢走了老林身上的三千多美金。 后来路过的一个俄罗斯女人报了警，警车过了很久才到，警察装腔作势地把老林带回警察局做了笔录，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从那次以后出门收钱或者带钱出去，都是老林兄弟二人一起出门，而且从批货楼出来时一定先观察好有没有警车藏在暗处，确认万无一失后才敢出门。去别的批货楼收钱之前也是先观察好周围的地形和情况，出门时候不在批货楼门口打车，先进附近的副食店买面包，提着面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打车，拿到钱也不回自己的批货楼，而是马上去银行把钱汇回国内或者马上回住的地方。那些俄罗斯警察专盯那些一出批货楼就打车或者回来坐出租车的中国人，知道这些中国人不是身份不合法就是身上带着大笔的现金。 听老林讲完，我说：“林大哥你们真不容易，也许那两个匪徒就是警察扮的，设计好了抢劫中国人的。在莫斯科做个倒爷真不容易，简直就和做地下党一样，要随时提防土匪般的俄罗斯警察。” 第九十章 朋友的朋友 听老林一口气讲完自己的经历，小张有些不解地说：“林大哥大鹏，听你们一讲，这俄罗斯也真够恐怖的，不论莫斯科还是新西伯利亚，警察就跟土匪一样，黑社会比政府还牛，就算这么乱，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中国人来俄罗斯。”老林叹了口气说：“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中国人一批一批地来俄罗斯，还不是因为俄罗斯的钱好赚。如果不是为了钱，有谁会来这鬼地方呢？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出个门就跟做贼一样，只要在路上见到前边有穿灰色制服的，我心里就哆嗦，有时候把保安也能看成警察，我这都成了灰色恐惧症了。”听老林这样一说，我哈哈笑着说：“林大哥，您说的灰色恐惧症太准确了，我也是在街上只要远远地一见到穿灰色制服的就紧张。” 这时我忽然想起温州人阿成还有在国际列上遇到的黑龙江倒爷老宋，他们都曾经在莫斯科中国批货楼里做过生意，他们所在的中国批货楼都被查封了，最近好像有不少中国批货楼被俄罗斯特警给查封了，不知道老林他们的批货楼有没有被查封？于是我问老林：“林大哥，我听说最近在莫斯科俄罗斯特警查封不少中国批货楼，你们的批货楼有没有事？”老林回答：“听我哥说，我们那里也被查封了，我一个多月前回国办签证，我前脚回国后脚批货楼就被查封了，这次我都没敢发货，就随身带了些货上去。”我问：“批货楼被查封，你们损失大不大？”老林回答：“我们很幸运，我回国前货卖的差不多了，而且已经把卖货的钱都打回家了，本来我打算回国后发货的，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发货过去，在批货楼里我们剩下的货不多，当时我哥身上没带多少钱，所以损失不大。” 如果一个多月前老林所在的批货楼被查封的，那么老林和阿成会不会同在一个批货楼里呢？想到这里，我于是问老林：“林大哥，我认识个叫阿成的是温州人，他所在的批货楼一个多月前被查封了，不知道您人不认识他？”老林说：“你说的这个温州人阿成是不是有个乌克兰女朋友？好像还帮他卖货。”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阿成，这样看来您应该和他同在一个批货楼里了。”老林听我说完，呵呵笑这说：“这个世界也太小了，没想到在国际列上还能遇到朋友的朋友，我和他很熟，我家的货他没少卖。大鹏你怎么认识阿成的？”我回答：“我第一次坐国际列来的时候和他的亲戚在同一个车厢，他的亲戚姓高，是去莫斯科投奔他的。”老林说：“我回国前，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阿成说过他有个亲戚要来，大鹏你是听阿成亲戚说起阿成的吗？不过听你口气，你好像和阿成挺熟的，都知道他有个乌克兰女朋友，他好像没有和家里讲起这乌克兰女朋友的事情。”我笑笑说：“这些不是听阿成亲戚老高说的，老高都没和我讲他亲戚叫啥，只是说他去莫斯科投奔他的亲戚。后来老高到了莫斯科后给我打电话，阿成在电话里和我聊了很久，他讲了他是怎么到了莫斯科，怎么当倒爷的，那个乌克兰女孩子怎么救他的，批货楼被查封的时候，那个乌克兰女孩子又帮他躲过了一劫。他给我电话时候，批货楼被查封也没有结果和说法，我还想等我回到新西伯利亚后给他去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呢，刚好遇到林大哥您了，您应该知道批货楼最终是什么结果吧？”老林说：“批货楼被查封就被查封了，还能有什么结果和说法，俄罗斯警察说你的货不合法是走私过来的，你又能怎么样？在俄罗斯哪里有地方去说理？我出发前给我哥去过电话，他说批货楼已经不能卖货了，大家被没收的货也没拿出来，被无理没收的钱就更加别想拿回来了，就是打着查走私货的借口在抢劫。我哥准备在一只蚂蚁市场买个集装箱或者在威登汉租个摊位，就等我过去后定下来。阿成怎么样我没问我哥，估计找好了卖货的地方或者正在找地方。”我说：“看来我回去也很难联系上阿成他们了，除非他们主动给我打电话。到莫斯科后，林大哥您能见到阿成他们的话，帮我带个好吧，我挺惦记着他和老高的。”老林说：“好的，我哥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要是见到阿成，我要他给你电话。对了，你刚才说那个乌克兰女孩子又帮他躲过一劫是怎么回事？”我于是讲了，阿蒙查封批货楼的时候，乌克兰女孩子是如何机灵地装作买货的顾客把阿成的钱藏在自己身上，才使阿成逃过一劫。老林听我讲了感叹地后说：“那个乌克兰女孩子就是阿成的贵人呀，两次救了他，她还经常过来帮阿成卖货，不过平时阿成对她也不错的。我看，不管俄罗斯女人还是乌克兰女人都不错，就是这里的男人不行，酗酒还加上好吃懒做，又贪得无厌的，看看那些黑心的跟土匪一样的俄罗斯警察就知道这个民族的男人是什么德行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老林的说法。 刚才听老林说起他哥准备在一只蚂蚁大市场买个集装箱或者在威登汉租个摊位卖货，一只蚂蚁大市场我已经听说了，一只蚂蚁大市场是伊兹麦洛大市场，被中国人诙谐地叫成了一只蚂蚁大市场。那这个威登汉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也是中国人的一种诙谐叫法吗？带着疑问，我问老林：“林大哥，您刚才说您哥哥准备在什么威登汉租摊位，这个威登汉是咋回事？难道也是个新的市场吗？”老林回答：“威登汉是莫斯科一个很大的展览中心，里边有很多展馆，前苏联时期，十五个加盟共和国在那里都有自己的展馆。现在各个展馆都成了商场，里边好像有个台湾馆，还有中国馆，有不少中国人在里边租柜台卖货。”原来如此呀，不过我还有些好奇地问老林：“林大哥，威登汉俄语就这么叫吗？”老林点点头回答：“是的，俄语好像就是这么叫的，我知道那儿的地铁站就是叫威登汉。”等会儿我要问问超哥威登汉俄语怎么写？具体是什么意思？我想威登汉应该是缩写。 我接着问老林：“林大哥，我知道一只蚂蚁大市场应该以批发为主，那在威登汉卖货是以批发为主还是零售为主呢？”老林回答：“威登汉批发零售都有，只是批发是小批发，还是以零售为主，但是那里卖的价格比较高，而且很安全，不会被警察查封，只是租金很高。要想卖货走量的话，那还得要在一只蚂蚁大市场买集装箱。到了莫斯科，我好好和我哥研究研究，我哥的意思两个地方一起来，零售批发一起上，到时把我侄子和他媳妇叫过来帮忙。”听老林讲到这里，小张在一旁脱口而出说了句：“哇！林大哥你们一家人齐上阵，那是要发大财呀。”老林听了哈哈笑起来“趁着现在老毛子的钱好赚，就得抓紧时间赚，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听了老林的话，我想，莫斯科既是中国倒爷们的天堂，也是中国到爷们的地狱。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中国到爷们都会以各种方式在莫斯科生存奋斗下去。 第九十一章 中国批货楼与灰色清关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正和老林小张一边喝茶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超哥敲门进来。【ㄨ】 把老林介绍给超哥后，我问超哥：“薇拉开始值班了吗？”超哥点点头，我嘿嘿笑着说：“难怪你有时间找我们聊天。”超哥瞪了我一眼说：“你小子不说话怕别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吗？”我连忙装出害怕的样子“领导，我错了，我多嘴。”小张在一旁羡慕地说：“超哥，我刚才看到你和那个美女列车员往那边走了，俄罗斯美女真漂亮呀。这就是会俄语的好处呀，我到了新西伯利亚要好好学学俄语，也争取找个俄罗斯美女做女朋友。”老林在一旁呵呵笑着说：“年轻没成家就是好，说找个俄罗斯女朋友就找一个。要是再早个二十年，我也会好好学学俄语，找个俄罗斯美女做老婆，这样也不枉在俄罗斯混了。”小张笑着说：“林大哥您也不老呀，现在也可以在俄罗斯找个女朋友呀。”老林哈哈笑着说：“我可不敢，怕家里母老虎吃了我。”听老林这么一说，我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小张给超哥跑了杯龙井，超哥还没有开始喝就对杯中的茶连声称赞：“好茶，好茶。”一边说超哥一边举起茶杯深吸了一口茶杯里飘出的香气，然后慢慢地喝了一小口茶，静静地品味了半天后，超哥意犹未尽地说了句：“真正的极品龙井呀。”我有些惊讶地说：“没看出来呀，超哥你这么懂茶。”小张也佩服地说：“超哥您是喝茶的行家呀。”超哥摆摆手笑着说：“我哪里是什么行家？我以前出差去浙江时候，我们的关系单位请我去最好的茶庄喝茶，听茶庄的师傅讲解过如何鉴别龙井茶，关系单位还送了我一盒极品雨前龙井茶，喝起来口感非常甘醇，现在喝这杯茶的口感比以前我喝过的那一种还要好很多，所以我才说是极品龙井。”我告诉超哥：“超哥，小张家里是种龙井茶的茶农，他泡的这杯茶是家里珍藏的极品明前龙井茶。”超哥一听对小张说：“谢谢，真难得能喝到这么好的茶。”小张说：“超哥您不用客气，以后在新西伯利亚经常来找我喝茶吧。” 我这时候想起老林说的威登汉，于是问超哥：“超哥，你知道莫斯科的威登汉吗？”超哥点点头说：“我知道威登汉，以前去莫斯科的时候，去过一次。”我接着问：“超哥，威登汉的俄语怎么写？”小张找出纸和笔，超哥写了俄语的威登汉，看俄语的威登汉是四个字母，我就问超哥：“超哥，这应该是俄语的缩写，那威登汉的全称是什么？”超哥回答：“威登汉在前苏联时斯称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现在叫全俄展览中心。威登汉非常大，整个展览馆占地差不多三四百公顷，围墙周长几十公里。苏联时期前苏联的十五个加盟共和国在这里都有专馆，展示在经济科技等领域的最新科技成就，整个展览中心由几十座各式建筑组成。”听超哥这样一讲，我和小张都情不自禁异口同声地“哇”了一声。 超哥好奇地问我：“大鹏，你怎么突然问我起威登汉来了？”我于是向超哥讲了，老林和他哥所在的中国批货楼被查封，他们准备在一只蚂蚁大市场买集装箱和在威登汉租地方做批发和零售。超哥听了后对老林说：“林大哥，你们在莫斯科做生意可真不容易呀。我听很多人都说起过中国批货楼，但是从来没去过，您能讲讲莫斯科的中国批货楼是怎么回事吗？”老林沉思了一小会儿后说：“这些中国批货楼最早就是跑国际列的中国倒爷们到莫斯科的临时落脚点，国际列到了莫斯科后，中国倒爷们手上多少还会剩下一些货，剩下来的货到莫斯科后，也绝对不愁卖。为了方便卖货，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倒爷们一般都集中住在莫斯科四面八方的中国倒爷楼里，到市场练摊儿的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就直接从这些楼里进货。这些中国楼一般都是当地学校、工厂废弃的集体宿舍，中国老板从俄罗斯人手里租下来，稍加改造之后出租给在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倒爷。目前在莫斯科市场做生意的中国倒爷很多住在这样的公寓里，就我知道的的中国楼在莫斯科至少有十来个，规模最大的能住下一千多人。货物堆在房间里，人就睡在货物上，条件要多差有多差。这样人和货在一起，一遇到警察查封行动就连钱带货一窝端了。就算是没有查封行动，平时那些警察也经常不请自到，样子非常吓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冲锋枪，说是检查护照，实际就是敲诈勒索，还动不动地无理打人。” 听老林讲完，超哥说：“那真是够恐怖的了，在批货楼卖货一点都不安全呀。”老林无奈地笑笑说：“还是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莫斯科做生意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遇到警察敲诈勒索还不算什么，最多损失点钱财。最不安全的还是去换汇的时候，我们货卖出以后，不是吃饭，也不是睡觉休息，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手中的卢布尽快换成美元，因为不知道卢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贬值。俄罗斯的外汇兑换不合法，我们无法从银行里换美金出来，只能去黑市上的地下换汇点换外汇，地下换汇点都是隐藏在一般人无法找到的隐蔽之处。你们想想，提着一大包卢布到这种地方去，要多危险有多危险。在途中遭到袭击的，兑换美元时被骗上当的，被抢劫这种事情经常在中国倒爷身上发生，还有些倒爷连命都丢了的，我们批货楼里就发生过一个人去换汇路上遇到抢劫被打死的惨剧。” 听到这里，我和超哥还有小张面面相觑，小张对老林说：“都说俄罗斯遍地是黄金，中国人在俄罗斯赚钱就跟弯腰捡钱一样，没想到会是这样危险。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警察要查封你们的批货楼？林大哥您说是因为查走私货，但是我看在后贝加尔过海关的时候，您的货也上了关税呀。”老林说：“我这些货才多少，再说海关检查的时候，我还私下给了好处，她只写了一点数量。我们批货楼里大部分的货都是通过灰色清关发过来的，根本就没什么清关手续。”小张不解地问：“什么是灰色清关？”超哥在一旁解释到：“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日用品非常匮乏，急需从中国进口大批商品，因此才有了中国的倒爷们闯荡俄罗斯，中国商品大部分都是通过民间贸易进入的俄罗斯，但是俄海关清关手续繁琐，关税混乱，为了鼓励进口、简化海关手续，俄罗斯海关委员会允许清关公司为货主代办进口业务。这些公司与海关官员联手，将整架飞机或者整车的货物以包裹托运的关税形式清关，这种形式简称包机包税和包车包税。此类清关的报价通常只有正规报价的二分之一甚至才三分之一。一般情况下清关公司只为一批进口商品中的一小部分货物缴纳足额关税，其余部分则通过向海关官员行贿来通关。这种灰色清关方式大大降低了进口商品的成本，也为不懂俄语和不熟悉当地复杂报关程序的中国倒爷们提供了方便，但是清关公司却无法给货主提供清关手续，没有清关手续的货物一旦遇到检查就会被视为走私货物。” 不得不佩服超哥对进出口业务和俄罗斯国情的熟悉程度，我也是现在听了超哥的讲解才真正搞明白什么灰色清关，以前只是知道灰色清关是非正规的清关方式。我对老林提出我的看法：“林大哥，难道货物不能走正规途径吗？”老林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那实在是太麻烦了，要注册公司，跑各种手续，我们这些没啥文化的农民和不懂俄语的倒爷们哪里搞得清楚。而且要是走正规途径的话，关税实在太高，那根本就没钱赚了。我们冒着风险来俄罗斯卖货就因为这里的利润高，这也是为啥中国倒爷们在俄罗斯遇到这么多艰辛困难还不愿意离去的最主要原因。” 超哥这时候用一句话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中国倒爷们在俄罗斯的成功与无奈，灰色清关成全了中国倒爷，也害了中国倒爷。 第九十二章 乌黑的眼睛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国际列到达新西伯利亚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剩下这一天半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在斯维塔的包厢里度过。 我和斯维塔闲聊的时候，斯维塔问我：“鹏你在新西伯利亚下班后都做什么？”我告诉她：“我平时下班后都是在宿舍里和丹妮娅学俄语。”斯维塔说：“难怪你俄语进步这么快，你第一次坐国际列的时候，俄语说的很差，和我聊天还要借助词典。现在你俄语说的很好，很少会出现错误。”我说：“我还是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还需要不断地学习才行。”斯维塔说：“现在没什么事情，我也教你俄语吧。”我点头说：“那太好了，那我要叫你斯维塔老师才行。”说完我装腔作势地站起来向斯维塔鞠了个躬“斯维塔老师您好！”斯维塔被我的滑稽相给逗得哈哈笑起来，笑够了后斯维塔换上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说：“这位同学你要好好听课，如果不认真学习的话，我可要罚你。”我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老师您不要罚我好不好，我现在好害怕。”斯维塔再一次被我的滑稽表情给逗得笑弯了腰，娇嗔地捶了我一拳“鹏，你是个坏学生，我现在就要罚你，我现在笑得肚子痛，罚你给我揉揉肚子。” 我坐下来给斯维塔揉揉了肚子，斯维塔柔若无骨地靠在我的怀里，抬起头吻了我一下“鹏，你知道吗？我以前做过一年的俄语老师。”我一听惊讶地啊了一声，斯维塔说：“鹏，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以前做过俄语老师？”我点点头说是，斯维塔脸上显出一丝忧伤的表情，“鹏你还记得薇拉曾经说我是学历最高的吗？”我点点头说：“过了后贝加尔我吃博罗季诺黑面包时候，薇拉曾经说你是学历最高的，还要你讲博罗季诺黑面包的故事，当时我想问你，可是后来一喝酒就给忘记了，亲爱的你是学师范毕业的吗？”斯维塔点点头说：“是的，我是师范学院毕业，学的是俄语专业，毕业后在学校里当了一年俄语老师。”我好奇地问：“斯维塔你在莫斯科读的大学吗？” 斯维塔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从床头找出一本硬皮书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莱蒙托夫诗集》，我曾经在介绍俄罗斯历史的书上读到过介绍莱蒙托夫的文章，莱蒙托夫是继普希金之后俄国又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伟大诗人，就连命运和普希金都很相仿，由于反抗专制统治，因此屡遭流放和入狱，最后死于预谋的决斗，死时不到三十岁。他为普希金因决斗而死写的《诗人之死》一诗名震文坛，被俄罗斯人们视为普希金的后继者。 翻开诗集，我看到扉页上写着：送给我亲爱的女儿斯维塔，爱你的爸爸。看日期应该是斯维塔只有十岁的时候。我有些不解地看着斯维塔，斯维塔问我：“鹏你知道莱蒙托夫吗？”我点点头说；“知道，是俄罗斯伟大的诗人。”斯维塔接着问我：“那你知道莱蒙托夫小时候是在哪里度过的吗？”我回答：“我记得书上介绍，莱蒙托夫小时候是在外祖母家的庄园度过的，但是不记得是哪个地方了。”斯维塔拿起书捧到胸前满含深情地说：“莱蒙托夫度过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奔萨州的阿尔谢尼耶娃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给我读莱蒙托夫的诗，受此熏陶我从小就爱上了俄罗斯文学。中学毕业后，我考上了故乡的师范学院，学的是俄语专业，大学毕业后，我在故乡的学校里教俄语，我喜欢孩子也热爱我的教师工作。”我有些不解地问：“那你怎么又到了莫斯科，而且又做了国际列上的乘务员呢？” 斯维塔叹了口气说：“我的外婆住在莫斯科，在我大学毕业工作了一年后，她生病了，我的外公很早去世了，我的母亲是我外婆唯一的女儿。当时我父亲身体不好，我母亲要照顾我父亲和我的弟弟，没办法去莫斯科照顾外婆，我母亲就要我去莫斯科照顾外婆。就这样我辞了工作，在莫斯科照顾我外婆。后来外婆去世了，她的房子就留给了我，我本来还想在莫斯科做份教师的工作，可是没找到合适的学校。刚好我有个亲戚在莫斯科铁路上管些事情，他帮我联系了这份工作，并且告诉我在国际列上当乘务员收入比较高，而且还有很多外快赚。我父亲身体不好，不能工作，我弟弟还在上学，只有我母亲工作养家，我也需要帮助家里，所以我最终做起了国际列上的乘务员。说实话，我不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我还是喜欢当老师。每次出门，我都会带上这本莱蒙托夫诗集，在我寂寞苦闷的时候，我都会读读他的诗，这样我又感觉我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学校。” 斯维塔翻开了《莱蒙托夫诗集》指着扉页上的留言说：“这是我十岁生日时候，我父亲送我的礼物，我一直珍藏着，就是这本诗集要我爱上了俄罗斯文学。鹏，你喜欢读诗吗？”我点点头，斯维塔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问我：“鹏，你有没有读过莱蒙托夫的诗？”我摇摇头回答：“我只是在书上读过介绍莱蒙托夫的文章，他的诗没有读过，普希金的诗我就有读过。”斯维塔说：“普希金的诗我也喜欢，他是俄罗斯的灵魂，只是莱蒙托夫已经成为了我精神上的寄托。” 说到这里，斯维塔脉脉含情地看着我“鹏，你记得当你第一次给我针灸治疗时候，你呆呆地看着我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记得，我那时一下子被你的美给迷住了。”斯维塔放佛在回味那时的旖旎情景，嘴角浮现出一丝迷人的笑容“鹏，你知道吗？我虽然接触了很多中国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们的眼睛。就那次，你痴迷的眼光和迷人的黑眼睛一下子要我意乱情迷，我那时脑子只剩下莱蒙托夫的那首《乌黑的眼睛》。”我轻轻地搂住斯维塔“斯维塔，你把这首诗读给我听，就当是今天你给我上课的内容。” 斯维塔深情地吟诵起《乌黑的眼睛》：无数星星缀满夏天的夜空，为什么你只有两颗星？南方的明眸，乌黑的眼睛，遇见你叫我失去平静。人们常常说，夜晚的星斗是天堂里幸福的象征；黑眼睛，你是天堂和地狱，你的星光照彻我的心灵。南方的明眸，乌黑的眼睛，我从目光中阅读爱情；从我们相遇的一刻起，你是我白天夜晚不落的星！ 第九十三章 丹妮娅的意外惊喜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国际列缓缓地进入了新西伯利亚，休班的薇拉和斯维塔过来和我们道别。 火车一进新西伯利亚车站，我就看见高大的萨沙站在站台上，急切地向火车上张望着。小崔帮着我们拎着行李送我们下车，一下到站台，萨沙开心地上来给了我和超哥每人一个拥抱，看到薇拉和斯维塔，萨沙冲我们挤挤眼，我们三个会心地相互一笑。 已经是入冬时节，新西伯利亚的气温明显降了很多，刚刚下过一场雪，站台上还残留着一些积雪。一阵寒风吹过，穿着单薄的斯维塔打了个冷颤，我连忙把她搂在怀里。 胖哥老陈在站台上从他们车厢那边走过来上与我们道别，胖哥讲：“小王大鹏两位小兄弟，以后我们恐怕很少坐国际列了，见面的机会少了，你们多保重，哥哥们祝你们在新西伯利亚一切顺利，将来一定要来莫斯科看我们，当然最主要是看美女们。”说完胖哥哈哈笑起来，我们也跟着笑起来，超哥对着胖哥和老陈一抱拳说：“两位哥哥也多多保重，我和大鹏祝你们生意兴隆，将来我们一定会去莫斯科看你们，当然也去看美女们。”萨沙从棉衣的口袋掏出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几个一次性塑料杯。倒上酒后，超哥举起杯子“来，干杯，为了我们将来的重逢。” 这时候小张和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子中国男人走过来，小张向我们介绍说，这是他的表哥大杨。我们和大杨问过好后，超哥问大杨：“你的饭店正式开业了没有？”大杨点点头说：“已经开业了。”超哥说：“那我们过一会儿去你那里吃饭。”大杨说：“欢迎欢迎，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为了接我表弟，饭店晚上临时停业了。【ㄨ】”说完大杨把饭店地址告诉了我们。因为那边还有俄罗斯人在等他们，定好了几点在饭店见后，他们便匆匆离开了。 国际列快要开车了，斯维塔紧紧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我答应她，我一定会去莫斯科，也一定会和她一起去奔萨看看莱蒙托夫读过童年的地方。看着国际列远去，我们才拎着行李出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直到上了萨沙的车后，看着街道上熟悉的景象，我才有了已经回到新西伯利亚的感觉，虽然离开新西伯利亚才半个月的时间，但是我感觉好像离开了很久。我向超哥说出了我的这种感觉，超哥点点头说，他现在恍恍惚惚地好像还在国际列上。我呵呵笑着说：“超哥，看来薇拉把你迷住了，你是身体下了国际列，心还没下来呢，等过一会儿见到娜塔莎，你的心就彻底回来了。”超哥听了哈哈一笑说：“那就等着娜塔莎把我的心收回来吧。” 萨沙问我们：“你们是先去吃晚饭还是先回青年公寓？”超哥说：“先送我们回青年公寓吧，叫上娜塔莎和丹尼娅一起去吃饭。”萨沙有些紧张地说：“丹妮娅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没告诉她具体时间，只是说就这两天。过一会儿见到娜塔莎和丹尼娅，她们肯定会责怪我没有带上她们去火车站接你们。”我说：“没事的，你就说要给她们一个意外惊喜。”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萨沙回过头冲着我们挤挤眼“我说伙计们，我要是带她们去火车站接你们，那才是真正意外的惊喜。”说完，萨沙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超哥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声，萨沙右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嘴里说：“伙计们放心吧，你们的秘密我绝对会保守。”在路上，萨沙告诉我们，收到的那些贺卡年历已经都批发出去了，现在还有很多商店要货，塑料花也预定出去了很多。等着集装箱到了，他准备去跑跑周边的市场。超哥讲了配钥匙机的事情，萨沙很感兴趣，他说：“可以先发两台过来，我先在新西伯利亚摆两个配钥匙摊位试试。”此时，我心念一动，我们也可以找人摆配钥匙的摊，交给丹妮娅管理就可以了。我把我这个想法跟超哥说了，并说，如果娜塔莎愿意的话，也可以交给她来管理。超哥听了我的想法后点点头说：“可以考虑，先考察一下市场，再征求一下丹妮娅和娜塔莎的意见，配钥匙投资不是很大，没什么风险，好过开商店，新西伯利亚这么大的城市，摆上五六个摊位都不会多，交给她们来做，也好过她们上班。” 路过花店的时候，我要萨沙停车，我下车去买了两束鲜花。回到车上我把一束鲜花交给超哥，超哥和萨沙异口同声表扬我：“马拉结次（好样的）！”超哥说：“大鹏你小子情商不低，会讨女人欢心，难怪斯维塔和丹妮娅都喜欢你，我看就连满洲里的那个小梅对你都有点意思。”我嘿嘿笑着说：“不要表扬我，超哥你才是多情种子呢，人在新西伯利亚，心还在国际列上。”超哥呵呵笑着给了我一巴掌“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嘴上有个把门的，别乱说。”我学着超哥刚才的样子把食指在嘴唇前一竖“领导放心，我嘴上已经上锁了。。 回到青年公寓，在门口和正在值班的卓雅打声招呼，发现卓雅真的瘦下来了，人显得比以前年轻了好多。我和超哥一起夸她身材好，卓雅开心地笑着说：“小伙子们好久不见了，我都变成性感美女了，你们答应我的中国男朋友在哪里？你们的鲜花是不是我中国男朋友要你们送我的？”我和超哥忍住笑使劲地点头，同时一起把鲜花递过去，卓雅哈哈笑起来“我可爱的小伙子们，谢谢你们，我见到你们真开心。你们还是赶快上楼吧，两个美女都在楼上等你们呢，鲜花我可不敢收下，我怕两个美女吃醋。”这下子我和超哥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卓雅也跟着我们哈哈笑起来。 上到三楼，还没等我们走到房间门口，丹妮娅的房门一下子从里边打开了。丹妮娅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见到是我们，兴奋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开心地接过我手中的鲜花后，丹妮娅抱住我，给了我一个热吻。不出萨沙意料地丹妮娅责怪起萨沙来：“萨沙你干嘛骗我说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到。”还没等萨沙开口，我就说：“丹妮娅，是我不要萨沙说的，我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丹妮娅娇嗔地在我胸口捶了我一拳“你这个坏蛋，你这不是意外的惊喜，是折磨人，害得我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只要走廊一有动静，我就开门看看是不是你们回来了。娜塔莎也在宿舍里望眼欲穿地等着万尼亚呢，我现在去喊她。”超哥向丹妮娅摆摆手，放下手中的行李，拿着鲜花向娜塔莎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放好行李，拿出为丹妮娅买好的礼物交给丹妮娅。丹妮娅问我们吃饭没有？我摇摇头，丹妮娅说去给我们做饭。我告诉她，我们现在去朋友的中餐厅吃，丹妮娅连忙回自己房间去换好了出门的衣服过来。 丹妮娅里边穿了件漂亮的连衣裙外边穿着土耳其皮大衣，脚上穿了双高筒靴，一头长发披肩，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丹妮娅一只手藏在身后走到我面前“鹏，你闭上眼睛，我也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侧过头想看她身后藏着什么东西，丹妮娅歪过身体不要我看，用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不行，你不准看，听话，把眼睛闭上。”我只得乖乖闭上眼睛，丹妮娅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围上了一条围巾，然后拉着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好了，亲爱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站在墙壁的镜子前，镜子里的我胸前一条手工编织色彩鲜艳的羊毛围巾。搭配着我身上的黑色羽绒半大衣，显得我很阳光帅气，萨沙在一旁连声称赞围巾漂亮。我搂住丹妮娅，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非常漂亮的意外惊喜，我喜欢。”丹妮娅开心地笑了“鹏，这是我这几天亲手编织的，就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第九十四章 金龙中餐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按照大杨给的地址，萨沙开车很快找到了中餐厅。中餐厅在一处路边小公园附近五层小楼首层的一头，远远地就看见了门口挂着的两盏红灯笼。萨沙讲：“这里离我的公司不算很远，我经常开车从这里过，竟然没有发现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中餐厅，以后再想吃中餐就有地方了。” 餐厅的门脸不是很大，木门漆成了朱红色，门上挂着两个黄色的铜环，看起来古香古色，门上的上边挂着一块黑色烫金的牌匾，上边用中俄文写着“金龙中餐厅”，字两旁画了两条金色腾飞的龙，门两侧挂着的两盏红灯笼上也画着金色的龙，看着这些装饰，要人宛若到了中国古代宫殿的门口。丹妮娅和娜塔莎异口同声地说：“好漂亮呀。”娜塔莎说：“我喜欢看中国电影，这个场面就好像是在电影里，你们中国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呢？房门是红色的，家家门口都挂着红灯笼？”我和超哥听娜塔莎这样说就哈哈笑起来，萨沙在旁边说：“我去过中国，他们的城市也和我们的差不多，这种是按照中国古代的风格装饰的，万尼亚带我去过古代宫殿博物馆，只有中国古代宫殿的门才是红色的，另外好像在中国只有过节的时候才挂红灯笼。万尼亚，我说的没错吧？”超哥点点头说：“萨沙你说的很对，你都快成中国专家了。” 推开餐厅朱红色的木门，传来一阵风铃清脆的响声，抬头只见正对着门口天花板上挂了只风铃，风铃下边挂了个红色的木牌，上边写着“招财进宝”，我们推门带进来的风吹动了风铃。 “欢迎你们光临金龙中餐厅！”一个身穿红色旗袍，身材高挑的亚洲女孩子躬身欢迎我们。我差一点以为她是中国人，刚想和她用中文打声招呼，忽然觉得不对，中国人俄语说得不会这么地道，仔细看了看，感觉她应该是布里亚特或者朝鲜人。超哥问她是哪里人？她回答是布里亚特人。超哥和布里亚特女招待说：“我们是已经和老板预定好的。”布里亚特女招待说：“我知道，刚才老板已经吩咐过了，老板现在在厨房，你们请跟我来。”布里亚特女招待把我们带到吧台旁边的一处桌子旁，等我们坐下后，她端来一壶茉莉花茶，为我们倒上茶水后，她去了厨房通知老板。 餐厅不算很大，大致有两百多平方米，摆了有二十几张桌子。时间已经很晚，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所以吃饭的顾客不是很多，稀稀拉拉坐了四五桌俄罗斯人，餐厅的角落里站了四五个穿红色旗袍的俄罗斯服务员。 餐厅布置得非常有中国风格，天花板的四角吊了四盏画着中国古代仕女的玻璃宫灯，墙上挂了梅兰竹菊四幅中国水墨画和几幅山水画，吧台后边的墙上挂了副很大的扇面，扇面上画着一团盛开的牡丹花，扇面的一角写着“花开富贵”。丹妮娅问我那些中国画上文字的意思，我大致翻译了一下，丹妮娅和娜塔莎听得是是而非不是很明白。见我翻译解释的不是很到位，超哥又准确地给丹妮娅和娜塔莎讲了那些中文的含义，娜塔莎和丹妮娅听得非常陶醉。听超哥讲完，娜塔莎拉着超哥的手说：“中国的画和文字就像诗一样美，那么有意境，我好喜欢，万尼亚你教我学中文吧。”我一听娜塔莎这样说，心里暗笑，这娜塔莎要是学了中文，喜欢上中国文化，那就非得缠着超哥去中国了，也许到了中国就不想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冲超哥挤挤眼，超哥无可奈何地苦笑着答应了娜塔莎。我悄悄瞄了一眼丹妮娅，发现她正细心地欣赏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幅山水画，没有注意娜塔莎的话，我心里轻松了一下，最好丹妮娅不要心血来潮学中文，教中文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我本来语文学得就不是很好，况且俄语还没有学好，真要是丹尼娅和我学中文还不是学得一塌糊涂。我看，丹妮娅除了对维克托.崔的东方面孔和中餐比较痴迷外，好像对中国文化不是很感兴趣。 我正在胡思乱想中，大杨和小张从后边厨房走出来，只见两个人都换了一身厨师的打扮。大杨对我们一抱拳：“欢迎各位光临，小店开张不久，你们二位还是小店开业后来的第一批中国人，听小张说你们是国内大公司的，在这边做的生意很大，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我和超哥也对大杨抱拳回礼，超哥说：“我们祝饭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我们今天过来吃饭一定要结账，你做生意也是有成本的，以后我们少不了麻烦你们的。”大杨再次抱拳说：“非常感谢！欢迎以后常来坐坐，你们看要吃些什么？”超哥说：“你就看着安排吧，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坐坐喝两杯。”大杨说：“好嘞，小张你招呼一下他们，我去厨房做菜。”说完转身回了厨房。 小张看了一眼我们喝的茶后说：“不要喝这个茶，我去泡壶我带来的龙井。”说完小张去泡了壶龙井端过来。超哥对小张说：“你一来了也不休息休息，就马上进入工作状态，真是好样的。”小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累不用休息，因为你们要来，所以我就去厨房给我表哥帮帮忙，也顺便熟悉一下环境。”看了眼丹尼娅和娜塔莎后，小张悄悄问我：“大鹏，这两个美女是你和超哥的女朋友？”我点点头，小张满脸羡慕地说：“太漂亮了，你也帮我找一个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吧。”我笑着说：“你们餐厅的俄罗斯服务员都不错呀，天天接触她们，你机会多着呢。”小张摇摇头说：“她们都没有你们的女朋友漂亮和有气质，她们两个都是你们在宿舍认识的吗？”我点点头说是，小张说：“那我以后休息一定要去你们宿舍找你们玩，大鹏你帮我在你们宿舍也找一个女朋友。”超哥呵呵笑着说：“你只要过去给我们做饭，女朋友的事情我们给你包了。”娜塔莎问超哥我们在嘀嘀咕咕什么，超哥说了小张想找个俄罗斯女朋友，娜塔莎说：“这是小事一桩，我负责了，他有没有俄文名字？”超哥说：“没有，我帮他起一个吧。”我把娜塔莎和超哥的对话翻译给小张，小张一听问我：“大鹏你有俄文名字吗？”我回答：“我的名字俄罗斯人比较容易叫，所以就没有起俄文名字。”小张说：“我表哥叫杨安他的俄文名字叫安德烈，我叫张正平，俄罗斯人方便叫我正平吗？”超哥摇摇头说：“正平俄罗斯人很难记得住，还是给你起个俄文名字吧。”小张说：“我喜欢彼得大帝，能叫彼得这个名字吗？”超哥笑着说：“没问题，那你就叫别佳吧，别佳是彼得的昵称，彼得听起来太严肃了。”小张说：“那好，我以后就叫别佳了。”陪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后，小张又去厨房帮忙。 没过了多久，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宫保鸡丁、红烧鲤鱼、糖醋排骨、回锅肉、木耳炒肉、酸辣土豆丝、清炒荷兰豆、扬州炒饭，全部都是就地取材，只有木耳是从国内带过来的，荷兰豆应该是罐头。娜塔莎和丹尼娅看得眼花缭乱，还没吃就开始说“太香了！”诱人的菜香勾得我肚子里咕咕叫口水直流。大杨从厨房出来，问我们要喝什么酒？他这里有北京二锅头还有俄罗斯伏特加。我这时候想起，在萨沙的车里有一瓶我带过来的山西汾酒，于是我向萨沙要了车钥匙，从车里把酒取了回来。 俄罗斯顾客陆续走光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一桌。大杨小张忙完了，我们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着正宗的中餐喝着中国白酒，我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中国。 第九十五章 多了条生财之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酒足饭饱后，大杨找了盘中国民族音乐的CD放进音响，悠扬的音乐在餐厅里弥漫开来，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 超哥问大杨：“杨哥，你怎么会想到在新西伯利亚开中餐厅呢？”大杨喝了口茶后说：“这个餐厅不能算是我开的，我只能算个小老板，真正的大老板是俄罗斯人，他平时不在这里。”超哥说：“我听小张说过，你是和俄罗斯人合作的，那你是怎么和俄罗斯人合作的呢？”大杨回答：“我以前在北京一家工程公司上班，在食堂里做厨师，两年前公司在离这里不算很远的克麦罗沃有一个工程项目，施工期要两年时间。我们过来一批技术人员和工人施工，我被公司派过来给他们做饭。我除了做饭外还负责后勤，经常去市场采购各种日用品和食品，时间一久就学会了不少俄语。我现在这个大老板就是我们公司俄罗斯合作方的一个股东，我们第一次宴请俄方的管理层时候，他吃了我做的菜后赞不绝口，后来单独请我去给他做过几次饭，就这样我和他成了朋友。施工结束后，他对我说，他想和我合作开家中餐厅，他来投资，我负责管理，利润四六分成，他六我四。”超哥听了后说：“那不错呀，你不用自己投资，没什么风险。”大杨说：“要是需要我投资的话，我才不会做呢，再者我也没那么多钱。” 超哥问大杨：“扬大哥，你们这里租金贵不贵？”大杨回答：“这个房子是老板的，原来这里开了家俄罗斯餐厅，不过生意一般，现在重新装修成这样，。”超哥说：“场地是自己的，那压力就不大，原来这里是饭店的话，那就省了很多事。”大杨说：“是的，只需要装修一下，格局也不用改，就连服务员还是原来那些人。”超哥说：“我很喜欢这里的装修，很多中国风格的装饰，很有品味，都是从中国发过来的吗？”听超哥赞这里装修有品味，大杨很开心：“是的，都是我从国内选购的，当时加上一些食材和调味品乱七八糟发了一个大集装箱过来。老板对饭店的装修也很满意，很多顾客也喜欢这里的环境。”我在旁边也跟着夸赞到：“我们都很喜欢，装修的非常有品味，古香古色的充满了文化氛围，一进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中国一样。扬大哥你不仅把中国美食带给了俄罗斯人，也把古老的中国文化带给了俄罗斯人，你是在无形中弘扬了中国的文化呀。我们的俄罗斯美女喜欢极了，超哥的女朋友被这里给迷住了，现在准备跟着超哥学中文呢。我想以后会有很多俄罗斯人因为来这里吃饭而喜欢上中国文化的。”大杨听了开心地哈哈笑起来“大鹏老弟你可真会说话，我被你夸得快飘起来了，我只想着要俄罗斯人在舒适的环境中享受中国美食，想不到今天被你提升到文化层次上来了。今天我被你们夸奖的真开心，就为了你们喜欢我这里的环境和装修，为了我们古老的中国文化能在俄罗斯弘扬，我们还要喝上一杯。”说完，大杨要服务员拿了瓶北京二锅头过来，又要小张去厨房里端了盘奶酪和香肠出来。丹妮娅娜塔莎和萨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没搞明白为什么我们说着说着又要喝酒？超哥对他们解释，因为我们喜欢这里的环境，安德烈开心，也为了古老的中国文化，所以还要喝酒。娜塔莎说：“为了如此优美的环境和迷人的中国文化，一定要喝一杯庆祝一下。”就这样一瓶二锅头被我们几个人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超哥接着问大杨：“开业后生意怎么样？”大杨说：“餐厅开业才两个多月时间，知道的人不多，生意只能算一般般吧。平时中午吃饭顾客很少，晚上会有几桌，周末好一些，最好的时候才十几桌。”超哥说：“慢慢来，现在俄罗斯经济不是很好，普通老百姓吃不起中餐，要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时间久了很多人知道了生意就会好了。”大杨点点头说：“是的，开饭店是这样，头半年只要不亏钱就行。我的老板也不是靠着这个赚钱，他主要是喜欢中餐，他会经常带朋友过来吃饭，来这里的顾客很多都是他的朋友。他那些朋友们也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很多人还都非常喜欢墙上的中国画和那把扇面？看来很多俄罗斯人都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听大杨这样说，我心里一动生出一个想法来，于是对大杨说：“杨大哥，你可以发一些中国的字画和工艺品放在餐厅里卖，肯定会有顾客买，这样也是个生财之道呀。”大杨一拍自己的脑袋说：“多谢老弟提醒，我都没想到这点，早知道要正平带一些过来了，我要他带些渔网，还没带对。不过这些东西才能怎么发货过来呢？”我说：“这个简单，你要家里采购好了，我给你个发货的方式，如果我们以后发货，你也可以跟我们的货一起发过来。”大杨一听开心地说：“那太好了，就凭你今天给我出的这个好主意，今天这顿饭我一定要请你们。”听大杨这样一说，超哥连忙摆手“杨大哥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你破费，大鹏只是一下子想到了而已。”大杨说：“两位老弟不用客气，这次我请你们，以后多照顾我生意就好了，还有什么好点子好生意，多给我出出，我只会做饭，做生意是外行。”超哥笑着说：“那好吧，这次就要扬大哥你破费了，以后我们会经常过来，而且会介绍朋友过来吃饭。说到好点子，大鹏你那人参也可以拿给杨大哥卖呀。”大杨一听非常感兴趣地问：“大鹏你有人参吗？”于是我讲了我可以通过国际列带一些长白山的人参过来，放在格鲁吉亚餐厅卖，卖的还不错。这时候小张在一旁对大杨说：“表哥，大鹏在国际列上还有个美女乘务员女朋友呢。”幸亏小张是用俄语说的，丹妮娅听不懂。大杨对我一竖大拇指“真厉害，我今天在火车站时候见到了，大鹏老弟你有这种关系，那我以后干脆和你合作吧，你搞些有特色的东西在我这里卖吧，有钱大家一起赚。要我从国内发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过来，我也搞不懂，更怕家里的人搞不懂，我老爹老妈年纪大了，他们搞不了，我老婆要上班还要带小孩，更没时间搞。”我一听心里很开心，没想到吃了一顿饭，我不仅帮着大杨出了个好主意，自己也多了条生财之道，我双手抱拳说：“既然扬大哥信得过我，那我就发些有特色的工艺品和中国画过来，我们一起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大杨高兴地握住我的手说：“我们都是中国人，难得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相遇，我们要互相帮助才行。我们一言为定，一起合作，共同发财。” 第九十六章 不会俄语带来的艳遇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们正在聊得兴高采烈，突然餐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警察。我一惊，心想已经这么晚了这两个警察进来干嘛？难道是要检查护照吗？ 大杨很平静地走上前和警察握手打招呼：“你们好！今天是你们值班吗？”一个警察说：“你好！安德烈，今天是我们值班巡逻，从这经过，看餐厅还开着门就进来看看。”大杨做了喝酒的动作“刚好我的朋友们过来做客，一起来一杯中国的伏特加吧。”警察说：“我们要值班不敢喝酒，我们喝杯你的中国茶吧。”大杨说：“好的，那就等你们休息时候过来喝酒吧。”说完，大杨请两个警察坐下，把我们介绍给警察。 警察坐下来喝茶，一个警察一副很严肃的面孔，如同审问一样问我和超哥：“你们刚从中国过来吗？”超哥回答：“不是的，我们在这里工作。”警察接着问：“你们在新西伯利亚从事什么工作？”萨沙在一旁说：“他们在新西伯利亚和彼得洛维奇先生的公司有合作。”警察一听吃了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萨沙：“你说的是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先生吗？”萨沙有些傲慢地回答：“那你们说新西伯利亚还有几个彼得洛维奇先生呢？”警察一听立刻换上了笑脸“请原谅，打搅了你们喝茶，茶我们已经喝好了，我们还要去值班，祝你们好运！再见。”说完两个警察起身和我们握握手。 送他们到门口时候，大杨把小张叫过去，向那两个警察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弟，今天刚从中国过来。”警察和小张握握手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张听不懂就看看大杨，大杨说：“我表弟叫别佳，他刚来还不会俄语。”警察说：“我们记住了，安德烈你抓紧时间带他去办理居住登记，我和我们管理这一片的巡警说一声，如果别佳遇到检查就说是金龙中餐厅的，我们对外国人差得比较严，你得要你表弟快点学学俄语，不然遇到检查说不清楚。” 等警察走后，超哥问大杨：“我看你和警察关系相处的还可以呀。”大杨呵呵笑着说：“不是我和他们相处的好，是我的老板和他们相处的好，我的老板已经请这一片警察局的头吃了几次饭了，都和他们打好招呼了，不然我哪里会向他们介绍我表弟呢。说实话，如果不是和有些有实力的俄罗斯人合作的话，这中餐厅可不容易在俄罗斯开，不是今天管片的警察查你，就是明天移民局查你，还有税务局食品检疫会经常过来刁难，另外还有黑社会势力更是得罪不起。”超哥问：“那你遇到过这些检查和黑社会吗？”大杨说：“我的老板就有黑社会的背景，你们发现没有我们这里门口都没安排保安，地痞流氓都不敢来这里找事的。我老板带过来吃饭的俄罗斯人很多都是黑社会的，开业到现在我们这里没有人来查过。”超哥说：“那还不错，在俄罗斯做生意就得和这些黑社会合作，不然根本做不了。刚才那两个警察问我们在新西伯利亚做什么？萨沙一说我们和黑手党合作，他们立马乖乖走了。”我接过超哥的话说：“这些俄罗斯警察就跟土匪一样，见到我们中国人就想法设法敲诈，一听到黑社会就屁滚尿流。超哥你用俄语写张纸条，上边写上我是金龙中餐厅的厨师，要小张带在身上，如果以后遇到警察检查的话，就拿出来给警察看，小张不会俄语，解释不清楚，搞不好就会被警察带警察局去。”大杨一听连声叫好“大鹏，你这办法不错，这段时间我要我表弟抓紧时间学俄语。在俄罗斯如果不会讲两句俄语真的是寸步难行。我刚来俄罗斯的时候，因为不会俄语，搞出了好多笑话，你们要是不急着走的话，我给你们讲讲。”我一听来了兴趣，连忙说：“好呀好呀，我们不急着走，扬大哥你讲讲，要我们听听开开心。”小张也在一旁附和着说：“表哥你讲讲，要我长长经验，省得我以后出洋相。” 于是大杨给我们讲了他刚来俄罗斯时候搞出的笑话。大杨刚来俄罗斯时候，是在克麦罗沃给公司派过来的工程人员做厨师，另外负责后勤工作。克麦罗沃在新西伯利亚的东南部，距离新西伯利亚大致四五百公里，是克麦罗沃州的州府，克麦罗沃州煤炭储量在俄罗斯所有州里排第一位，大杨他们的工程公司是和克麦罗沃的煤矿下边的公司合作。大杨经常需要去市场上采购，刚开始的时候，有随队的翻译跟着去。后来工程一开工，翻译就没时间跟着去了。见大杨忙不过来，俄罗斯合作方就安排了两个俄罗斯妇女给大杨当助手，一个四十多岁叫列娜的负责在厨房里打杂和收拾卫生，一个三十来岁的叫奥里亚的负责和大杨一去市场上采购。俄罗斯合作方特意给大杨配备了一台拉达车，奥里亚兼职当司机。 每次出门前都是翻译先写好清单，奥里亚带上大杨去采购。奥里亚是个漂亮的单亲母亲，有一次奥里亚的小孩生病，奥里亚没来上班。翻译没时间，大杨只得自己到最近的副食店采购食品。到了副食店后，大杨想买些鸡蛋，可是在柜台后的货架上没有看到一板一板的鸡蛋，大杨知道，有时候鸡蛋会放在柜台的下边，但是大杨却不知道鸡蛋的俄语怎么说。无奈的情况下，大杨学着老母鸡的样子，嘴里发出“咯咯达”的声音，一只手比划着老母鸡下蛋的样子。结果把副食店里几个营业员逗得哈哈大笑，虽然大杨买成了鸡蛋，但是也得了个咯咯达先生的外号，以后每次大杨去副食店，那几个营业员都会笑着和大杨打招呼：“你好，咯咯达先生。”后来大杨公司人知道后，都叫大杨咯咯达先生。 听到这里，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丹妮娅他们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大笑，问我怎么回事？我解释给他们听，他们听了后跟着笑得前仰后合。娜塔莎更是搞笑地学着老母鸡的样子嘴里发出“咯咯达”的声音，结果餐厅里的服务员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大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等我们笑够了，大杨说：“这还不算什么，最尴尬的一次是我要去滑雪想买雪橇，结果雪橇没买成，反倒上了奥里亚的床。”“啊！怎么回事？”这次我超哥和小张异口同声说。 大杨接着讲了想去滑雪结果被误会反倒成了艳遇的事情。在一起工作时间久了，大杨感觉单身的奥里亚喜欢自己，不过语言不通，大杨又是有家室的人，大杨和奥里亚还是始终保持着同事的关系。冬天到了，克麦罗沃的天气和新西伯利亚差不多，十月中旬就下起了雪。大杨的宿舍旁边是一片森林，下过几场雪之后，森林里的积雪很厚了。一到周末就有很多俄罗斯人在森林里滑雪，大杨看了后跃跃欲试，也想等休息的时候去滑雪。要滑雪的话，首先需要装备。在一次出门采购后，大杨想要奥里亚带着他去买雪橇，但是大杨不知道雪橇俄语怎么讲，于是在拉达车上大杨向奥里亚比划滑雪的动作。看了大杨的动作后，奥里亚的脸一下子红了，嘴里和大杨说了一串俄语，大杨只听懂自己的名字安德烈和一个爱字，大杨以为奥里亚问他是不是爱运动？大杨回答爱。听了大杨的回答后，奥里亚把车停在路边，要大杨坐到后排坐上，奥里亚也一起坐到了后排座上。大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奥里亚搂住一通狂吻。离家三四个月没碰过女人的大杨哪里受得了这样，平时看着性感漂亮的奥里亚，大杨就心猿意马的，没想到今天奥里亚这么主动。在奥里亚火热地挑逗下，此时的大杨已经欲火中烧，早就把为啥奥里亚会这么主动的满腹疑问放到了脑后，差一点在车里把奥里亚的衣服给脱了。 见大杨已经兴奋难耐，奥里亚开车带着大杨回了自己家。结果干柴遇到烈火，单身的奥里亚成了大杨的情人。因为有奥里亚，所以大杨很快学会了俄语。学会了俄语的大杨才明白，他在车里比划滑雪的动作在俄罗斯是做爱的意思，奥里亚当时问大杨的那句话是，安德烈我也很喜欢你，不过你这样实在太直接了，你是真的很爱我吗？大杨回答的一句“爱”成全了两个人的好事。当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大杨将错就错，后来也再没有提出去滑雪的事情。 小张嘻嘻笑着说：“没想到表哥你还有这艳遇呀，不会俄语也有不会俄语的好处呀，你要是当时会了俄语，哪里还会有这好事？我那俄罗斯表嫂奥里亚现在在哪里呢？”大杨嘿嘿一笑“奥里亚还在克麦罗沃，不过每个月都会过来看我。”小张问大杨：“表哥，你干嘛不要奥里亚过来新西伯利亚给你帮忙呢？”大杨说：“她母亲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她要照顾，等她母亲身体好了后，她会过来给我帮忙。” 第九十七章 到货前的准备工作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青年公寓后，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给我泡了杯柠檬茶后，丹妮娅交给我五百万卢布，告诉我这是她和卓雅卖减肥茶的钱。我把这次带过来的减肥茶交给她，要她自己安排着卖。然后我问她：“丹妮娅，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提成留出来？”她回答：“已经留出来了，我准备把这些钱攒下来，将来用来做生意。”一听丹妮娅这么说，我笑了“好呀，我等你做个大老板。”丹妮娅娇嗔地打了我一下“不许笑我，我是认真的，在俄罗斯现在只有做生意才是最赚钱的，我当个老师，工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现在跟着你，我要学会做生意。”我拿出一百万卢布交给丹妮娅“八十万给你买食品的，二十万我赞助给你做生意，买食品的钱你要记帐，每个月我要拿到财务报销的。”丹妮娅点点头说：“亲爱的，谢谢你！你放心，我会记账的。你说的开商店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明天我问问罗曼，看他有没有帮我们找到地方？如果找到地方的话，你去办个个营业执照。”丹妮娅说：“行，找到地方的话，我就把工作辞了，我们学校学生不多，不缺老师。亲爱的，你想好准备卖什么吗？”我说：“我伊尔库斯科的好朋友可以给我提供毛毯，还有我们自己的塑料花都可以卖。”丹妮娅说：“这两样东西都好卖，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相信你。” 说完，丹妮娅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脉脉含情地看着我“亲爱的，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我点点头，丹妮娅接着问我：“鹏，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盼着你回来。你回来了，我好开心。”我低头吻了一下丹妮娅“丹妮娅，见到你，我也非常开心呀。”丹妮娅看着我的眼睛问我：“鹏，你爱我吗？”我点点头回答说：“丹妮娅，我爱你！”丹妮娅用梦呓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鹏，我也非常爱你！”说完，丹妮娅用她那滚烫的唇堵住了我的唇。 一阵缠绵后，丹妮娅平静地伏在我的怀里。我对丹妮娅说：“丹妮娅，还有个事情，我想要你也做做。”丹妮娅感兴趣地问我：“什么事情？”我指指床头柜上的钥匙“就是这个。”丹妮娅看了钥匙一眼，然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鹏，我没搞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说：“配钥匙。”丹妮娅用手指指钥匙又指指自己“鹏，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呀？要我配钥匙。”我摇摇头“丹妮娅，我不是开玩笑，不是要你亲自去配钥匙，我是想从中国发配钥匙机器过来，摆配钥匙的摊位，找人配钥匙，你来管理。你看行不行？”丹妮娅点点头说：“好呀，我们这里配钥匙很贵的，我可以要我表弟来配钥匙，他军队复员后在家里没事做，配钥匙会不会很难？”我说：“配钥匙不难，一学就会了，只是不知道在新西伯利亚配钥匙的多不多？”丹妮娅想了想说：“在新西伯利亚配钥匙的地方不多，我以前丢过一把宿舍的钥匙，在这附近没有配钥匙的，只能去中心市场配，那里配钥匙很贵，而且还要等两天时间才能拿到。”听丹妮娅这样说，我心里有了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星期天和丹妮娅去中心市场一探究竟。 第二天早上我和超哥来到办公室，一见到我们，卡佳和列娜就给迎上来挨个给了我们一个热情的拥抱。列娜说：“你们出差这么久，我们好想你们。”我把在满洲里买的糖果和小礼物送给她们，她们非常开心。卡佳冲了四杯咖啡，我们围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卡佳要我们讲讲这次出差的经历，超哥大致讲了讲，两个人听了后连声夸我们是好样的。 卡佳告诉超哥：“万尼亚，我们的集装箱后天就到了，除了装箱单和发票在你手上外，其余需要的文件我和列娜都已经准备好了。”听卡佳讲完，超哥仔细看了看卡佳和列娜准备好的文件，然后问列娜：“列娜，海关关税的税率你都了解清楚了吗？”列娜点点头回答：“我已经都了解清楚了，根据你上次给我的数据，我核算了一下，我们账上的钱恐怕不够交关税的，我上次在电话里和你说过，要中国那边把发票上的价格做低一些的。”超哥说：“已经重新做过了，我现在把新的发票和装箱单给你看看，不过关税的钱你不用担心，要萨沙来交。”说完，超哥把随身带的装箱单和发票交给列娜，要列娜再核算一下需要缴纳的关税金额。仔细核算后，列娜告诉了超哥一个大致关税的金额。超哥对列娜说：“你准备一份销售合同，这份合同今天需要和萨沙签，签了合同后，我要他把关税的钱转过来。”列娜问：“这批货到了不是我们自己销售而是要交给萨沙吗？”超哥点点头，列娜有些不开心地说：“万尼亚你答应我和卡佳，等货到了，要我们推销的，我和卡佳都已经把要货的人联系好了。”卡佳在一旁说：“是呀，他们就等着这批货到呢，现在货到了，又不能给他们，我们怎么和他们讲呀？”超哥看着卡佳和列娜不开心的样子轻轻一笑“货到了，还一样给他们呀，我和萨沙说，你们卖出去的货，要他给你们提成。”卡佳一听开心地抱着超哥亲了一口。列娜这次安下心来，开始准备销售合同。 卡佳告诉我：“鹏，几天前维嘉（小刘）来过电话找你，我告诉他你们出差了，他说这个周末再打电话过来。另外前几天还有一个中国女孩子从莫斯科打电话找你，她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只说她是北京的，她说你知道她是谁。这个中国女孩子俄语说得很好，她不说她是北京的，我差一点以为她是俄罗斯人。当时我还想，是不是鹏在莫斯科又找了个俄罗斯女朋友。”我想这肯定是梅子来的电话，同时心里暗笑，卡佳想得还真没错，我在莫斯科还真有个女朋友。我问卡佳：“卡佳谢谢你，我知道了，那个北京女孩子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再来电话吗？”卡佳摇摇头“没说，只是要我转达你，她一切都好，她说她还会来电话的。”说完，卡佳盯着我问：“鹏，这个莫斯科的中国女孩子是谁？听她口气，应该和你很熟，是不是你中国的女朋友？你小心我告诉丹妮娅。”我苦笑了一下“卡佳，难道给我打电话的女孩子就一定是我女朋友呀？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卡佳说：“好吧，相信你。” 超哥给萨沙打了电话，要萨沙带上公章过来签合同。 等萨沙过来的时候，我给罗曼家里去了电话，塔玛兹接的电话。在电话里塔玛兹说，他收到萨沙转交给他的茅台酒，非常感谢我这么细心，周末要我和超哥去他家做客，我高兴地答应了。说完塔玛兹把电话交给罗曼，罗曼接过电话，我们互相问候过，罗曼告诉我：“鹏，我帮你在我餐厅附近的商场里联系好了一个柜台，你什么时间可以过去看看？”我想了想，告诉罗曼：“今天下午五点后我过去您餐厅找您吧。”罗曼说：“好的，我五点后在餐厅等你，刚好把这段时间卖人参和工艺品的钱给你。”放下电话，我把塔玛兹邀请我们去做客和罗曼帮我联系好商场柜台的事情和超哥讲了。超哥说：“我也想去拜访一下塔玛兹，那周六我和你一起去他家做客吧。商场的事情晚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我说：“好呀，那今天晚上一起叫上丹妮娅娜塔莎，看了商场后我请你们吃格鲁吉亚餐。”我本想把昨天丹尼娅讲的配钥匙在新西伯利亚很少的情况告诉超哥，转念一想，还是等周日去中心市场考察过再说吧。 萨沙过来后和超哥列娜研究着签了份销售合同，这份销售合同是为了银行转账和应付税务检查用的。签完合同，萨沙告诉超哥：“我已经联系好了海关的朋友，我们这边提前把清关资料交给海关，关税做到最低，集装箱一到直接拉到我公司的仓库，开箱看一眼就行了，到时候给个几百美金好处就搞定了。”超哥要列娜把装箱单和发票给萨沙看看，萨沙看过之后问超哥：“万尼亚，你有没有你们总公司空白盖过章的文件纸？”超哥点点头回答说：“有盖好公章的空白合同。”萨沙说：“那就好办，我今天把这份发票交给海关的朋友，要他看看，如果还能把关税做到最低的话，到时候再按照他的要求重新做份合同。我下午安排财务把给你们转些款过来，关税的钱需要从你们账户转给海关。” 萨沙走后，超哥和国内通过电话，汇报了这边的工作，然后又给瓦罗加和伊万分别打了电话，了解了一下他们那边到货的情况。放下电话后，超哥拿上国内带来的礼物准备去拜访瓦罗加。临出门前，超哥交代我跟踪乌兰-乌德木材加工进度和国内货物准备的情况。超哥一走，我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中。乌兰-乌德那边的木材已经在加工中，国内山东那边洋葱也准备发货，在满洲里交接货人员的签证也办理好了，只等乌兰-乌德那边通知我去验货检尺。小王还告诉我，山东那边准备过来种地的农业合作社考察人员下个月到新西伯利亚，要我事先联系好这边的农场和农业部门的官员。 中午在楼下的食堂吃了顿饭，坐在食堂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我心想，我又回到以往的生活中了。 第九十八章 在商场里租好了柜台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下午我给尤里打了个电话，尤里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鹏，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前几天我父亲还和我说起你，你最近怎么样？”我回答：“我刚出差回来，谢谢你们关心，我一切都很好，安东老人身体好吧？”尤里说：“鹏，谢谢你！我父亲身体很好，有时间欢迎你来我家做客。【ㄨ】”我说：“好的，我一定去探望安东老人。您上次说的和中国农业合作的事情，我向我们公司国内总部汇报过，公司总部联系了一家山东的大型农业合作社，下个月农业合作社的经理和专家要过来考察。”尤里一听非常兴奋“鹏，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我知道中国的山东，我爷爷的祖籍就是山东的，山东的农业基础非常好。你说说，你需要我来做什么？我可以帮你联系比较好的农场。”我说：“一方面需要您帮着联系几家农场，另一方面您帮着争取一下你们政府部门的支持。”尤里说：“这些都没问题，到时候我可以要我的领导会见一下你们的农业专家。”我说：“谢谢您，这个周日下午我和我的经理去您家拜访您吧。”尤里说：“好的，周日下午三点我在家等你们，到时候在我家里吃晚饭，我给你们包中国饺子。”我说：“那我们到时候带中国酒过去。” 快下班的时候超哥回到公司，他告诉我：“瓦罗加他们已经收到我们的货，我和伊万去他们的仓库看过，货正通过高加索人在向市场上批发，销售得很好，就这两天时间已经批发出去快一半的货物了。下午我和瓦罗加谈了谈，瓦罗加对我们和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很满意，现在准备发第二批化工原料。他还告诉我，可以给我们提供钢材和其他的物资。”我一听很兴奋“那太好了，我们和瓦罗加他们合作，生意都够我们做的了。”超哥点点头说：“是的，和他们合作虽然少赚点，但是有保障，不过有合适的生意我们还是一样要联系，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多多益善。”我说：“超哥，这个我明白。刚才我给尤里打过电话，和他讲了下个月山东农业合作社过来考察的事情，他说他来联系几家农场，还会请他的领导和我们这边的农业专家见面。”超哥说：“很好，找个时间我们去见见尤里。”我说：“我答应他周日我和你去他家做客，到时和他见面在具体谈。”超哥夸了我一句：“好样的，安排的不错。” 下班后，我和超哥回到青年公寓。超哥去敲娜塔莎的房门，娜塔莎还没有回来。经过厨房的时候，见丹妮娅正在厨房里一边和娜塔莎的好朋友小巧玲珑的卡佳说笑着一边给我们准备晚餐。丹妮娅和卡佳只顾开心地聊天，没发现我们经过，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丹妮娅。丹妮娅惊呼了一声，发现是我后，转过头和我亲吻了一下“鹏，你这坏蛋吓了我一跳。”我说：“丹妮娅，不用做饭了，过一会儿带你出去吃格鲁吉亚餐。”卡佳问我：“娜塔莎是不是也和你们一起去？”我点点头说是，卡佳听了后撅着嘴说：“有个中国男朋友就是好，可怜的我呀，都没人带我出去吃饭，鹏你们公司怎么不多过来一个男的，也好给我做男朋友。”我哈哈笑着说：“卡佳，干脆我把你要了吧，我天天带你出去吃饭。”卡佳一听，嘻嘻笑着过来搂住我的胳膊说：“鹏，那你把我要了吧，只要丹妮娅不吃醋，我天天跟你出去吃饭。”丹妮娅一竖拳头“我才不会吃醋呢，我只会把你们给吃了。”卡佳装出害怕的样子“丹妮娅你是个母老虎，我怕你了。”卡佳一说完，丹妮娅一拳打过去，然后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我对卡佳说：“卡佳，你也不用做晚饭了，过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卡佳一听开心地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鹏，我爱死你了。”然后卡佳冲着丹妮娅做了个鬼脸说：“丹妮娅，我不怕你吃醋。”丹妮娅给卡佳翻了个白眼“切，我才不吃你这醋呢，只要不上床，随你亲他。”卡佳嘻嘻地笑着吐了一下舌头。丹妮娅转过身来问我：“鹏，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我告诉丹妮娅：“罗曼已经在他餐厅附近的商场里帮我们找好了地方，过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顺便就在他那里吃晚饭。”丹妮娅说：“我知道他餐厅附近的那个商场，那里位置不错，只是不知道租金怎么样？”我说：“只要位置好有生意，租金不怕高。” 等娜塔莎回来，我们五个人便一起出了门。在路边拦住一台拉客的伏尔加轿车，我要超哥坐在前边，我和三个美女坐在后排。虽然伏尔加轿车比较宽敞，但是后排坐四个成年人还是有些拥挤。丹妮娅干脆坐到了我的大腿上，身体靠在我的怀里，我双手搂住丹妮娅的腰。卡佳在一旁说：“丹妮娅娜塔莎，我嫉妒你们，我也想有个男人搂着我。”丹妮娅和娜塔莎一听都哈哈地笑起来，卡佳不开心地说：“你们笑什么，自从你们有了鹏和万尼亚，都不怎么理我了。”娜塔莎一把搂过卡佳“卡佳，要鹏给你介绍个中国那朋友吧。”卡佳说：“宿舍里就他们********人，哪里还有？”我说：“卡佳，我有个朋友叫别佳，刚从中国过来，年龄和我差不多，还没有结婚，要不要我把他介绍给你？”卡佳一听抓住我的胳膊连忙点头说：“好呀好呀，别佳在哪里？今天晚上能见到他吗？”娜塔莎摇着卡佳的肩膀笑着说：“卡佳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别佳是个厨师，在中餐厅工作。”卡佳惊讶地问：“新西伯利亚有中餐厅吗？”丹妮娅说：“有呀，刚开业的，叫金龙中餐厅，别佳的表哥是餐厅的老板。”卡佳张大嘴巴“哇哦，太棒了，那以后可以天天吃中餐了。”娜塔莎学着卡佳的样子：“哇哦，那以后可以天天吃中餐了，我说美女，你醒醒吧，等你做了厨师老婆再说不迟。”卡佳气恼地捶了娜塔莎一拳“我就喜欢做梦，而且我就要做个厨师老婆。”说完，卡佳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她这一笑，我们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笑过了，卡佳有些担忧地问我：“鹏，你的朋友别佳会找个俄罗斯女朋友吗？”我点点头说：“会的，像你这么漂亮的，他肯定会喜欢上你的。”卡佳有些害羞地问：“鹏，别佳长得英俊吗？”我呵呵笑着说：“别佳长得比我英俊多了。”卡佳这次睁大眼睛“哇哦，比你还英俊，那你快点带我去见他，我一直觉得你和万尼亚都已经是最英俊的小伙子了。”我问丹妮娅：“丹妮娅，金龙中餐厅离古老格鲁吉亚餐厅远不远？”丹妮娅回答：“不算很远，应该不到十公里的距离。”我说：“我们吃完晚饭，就去金龙中餐厅坐坐，把卡佳介绍给别佳认识。”卡佳开心地说：“鹏，谢谢你。”娜塔莎在一旁说：“卡佳，你先不要高兴地太早，忘了和你说，别佳不会说俄语。”卡佳一听着急地说：“那我怎么和他交流呀？”我嘿嘿笑着说：“不需要说话，会接吻就行了。”丹妮娅打了我一下“鹏，你能不能正经点，别佳不会俄语没关系，要卡佳教他，卡佳是幼儿园的老师，把别佳当成小朋友教就行了。”丹妮娅一说完，娜塔莎用非常滑稽地口气学着卡佳的样子“喂，我亲爱的别佳奇卡，乖乖地听话，阿姨现在教你说一二三四五。”娜塔莎一说完，三个美女又咯咯地笑成一团，卡佳说：“好呀，我就把别佳当成小朋友来教。”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卡佳是幼儿园的老师，难怪有时候她会像小孩子一样单纯天真。 我们到了古老格鲁吉亚餐厅，罗曼已经在大厅里等我们。见到我们后，罗曼开心地拥抱了我和超哥，然后罗曼用手一指吧台，我看到吧台后边架子放着一大罐泡着人参的白酒，我想那应该是洽洽，旁边摆着茅台酒和玉雕小金蟾。罗曼说：“很多顾客都问茅台酒是什么？我告诉他们那是中国最古老最好的酒。很多顾客都想尝尝中国白酒，以后你们搞些中国酒放在我这里卖吧。”超哥说：“行，下次再发货的时候，我安排在集装箱里放二三十箱白酒发过来。”罗曼对我说：“鹏，你的人参和玉雕我卖了一些，过一会儿我把钱给你。我现在带你们去看商场。” 商场离罗曼的餐厅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是座在大路边三层的红色建筑，离商场不远处就是地铁站。我观察了一下，过往和进出商场的人流很多，商场所在的地点算是个繁华的地段。超哥对我说：“这里挺繁华的，做生意应该会不错。” 商场里边和我们国内的百货商场差不多，按照不同商品分成不同的区域。罗曼带我们先去了商场办公室，商场经理是个胖胖四十来岁叫玛丽娜的中年妇女。玛丽娜带我们上到二楼，在二楼的一头有一处大约十平方米空闲的柜台。玛丽娜告诉我们：“这是刚刚空出来的柜台，每个月租金一百五十万卢布。已经有几个人想租下来了，因为我和罗曼是朋友，所以才给你们留着的，你们最好现在就能定下来。”我和超哥小声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个位置还不错，决定租下来。我又问了问丹妮娅，丹妮娅也觉得地点不错，就是感觉租金有些高。我说：“不算非常高，只要生意好，这些租金不算什么。”于是我们下楼到商场办公室，用丹妮娅的名字和商场签了合同。需要当即交两个月的租金，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罗曼从身上掏出六百万卢布交给我，但是当着玛丽娜的面没有说明这是什么钱，我心领神会地接过来，当场交了三百万卢布。 出了商场后，丹妮娅说：“我明天就向学校辞职。”我问她：“你们学校会马上批准你辞职吗？”丹妮娅回答：“我已经提前和校长打好招呼了，我可以随时辞职。我辞职后，有新来的刚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接我的班。”这一下我放心了“太好了，那你明天把辞职办好后，就去办营业执照吧。”丹妮娅点点头说：“我知道的，我已经了解清楚怎么去办理营业执照了，你放心吧。”我心想，丹妮娅做事还是很成熟的，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的。 超哥问娜塔莎：“娜塔莎，你想不想像丹妮娅一样开个商店？”娜塔莎想了想说：“等丹妮娅开起来后，我看看再说，我还要和丹妮娅学习学习才行。”卡佳在一旁说：“要是以后你们用售货员的话，请我吧，我在幼儿园的工资也很低。”我说：“没问题，等开业了，卡佳你随时过来，到时候工资加提成。”卡佳开心地喊了声“乌拉（万岁）！” 第九十九章 遭遇流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罗曼的餐厅后，罗曼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里喝茶。 我对罗曼说：“罗曼，今天要好好谢谢您。”罗曼说：“鹏，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我们格鲁吉亚人向来把朋友当成自己的兄弟。”我被格鲁吉亚人的这种义气所感动，于是对罗曼一抱拳说：“我们中国人也是一样把朋友当兄弟。”罗曼哈哈一笑，也学着我的样子对我一抱拳“我看你们中国功夫电影里行侠仗义的侠客们都是这样互相行礼的。”超哥也一抱拳说：“我们中国有句话讲，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真的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也真心希望我们成为长久的好朋友。”罗曼热情地拥抱了我和超哥“那我们就是好兄弟。”说完对我们一挥手“走，我们去吃饭，今天晚上你们就在我这里吃晚餐，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说：“我们今天也是想在您这里吃晚餐的，您安排好了最好，不过今天一定要我结账。”罗曼摆摆手说：“我要感谢你们送我的茅台酒，晚餐我请你们。”我说：“罗曼，谢谢您的盛情，但是今天一定是要我来结账。如果不要我结账的话，那我们就不吃了。”罗曼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那我今天请你们喝最好的格鲁吉亚家酿葡萄酒。在我们格鲁吉亚，人们只喝自己家酿的葡萄酒。我这家酿葡萄酒只有在我最好的朋友来时候才拿出来喝的。”一听有最好的格鲁吉亚家酿葡萄酒喝，我们都非常兴奋。 罗曼为我们安排了格鲁吉亚最有特色的菜，高加索烤肉、金卡利、哈洽普利。罗曼亲自端来了一大玻璃罐家酿葡萄酒，格鲁吉亚家酿葡萄酒确实与众不同，酒体呈现出诱人厚重的殷红如同红宝石一般的颜色，倒进酒杯中，一股浓郁诱人的葡萄香气扑鼻而来，喝到嘴里葡萄香甜中略带有矿物质的迷人味道一下子从口腔扩散到咽喉间，还没有喝下去，我已经陶醉在这诱人的颜色和迷人的气味中了。【ㄨ】罗曼举着酒杯对我们讲：“葡萄酒是我们格鲁吉亚的象征，对我们格鲁吉亚人来说，什么都可以缺少，唯独葡萄酒不可以缺少。如果在格鲁吉亚的农场，两个农民见面聊天，首先谈的是自家的葡萄，然后才是女人孩子和其他家事。在格鲁吉亚有个传说，上帝要把世界上的土地分给人类。格鲁吉亚人因为贪杯而迟到了，所有的土地都分割殆尽。豁达乐观的格鲁吉亚人没有失望，他们邀请上帝和其他的人一起喝酒，为上帝祝福。上帝被他们感动，将原本留给自己的那片最好的土地馈赠给他们。在格鲁吉亚几乎家家户户都自己酿造葡萄酒，我们格鲁吉亚人向来以好客大度闻名。每逢客人到家，我们总要拿出自家酿造的最好葡萄酒招待客人。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今天把我最好的家酿葡萄酒拿出来和你们分享，我们现在喝的这种家酿葡萄酒，是我在格鲁吉亚的叔叔选取最好的葡萄品种萨佩拉维，用已经埋在地下很多年的陶罐酿造的，然后又在陶罐里存放了很久。”我们几个听罗曼讲得入了迷。超哥端起酒杯“亲爱的罗曼，我已经深深地被格鲁吉亚被高加索感动了，达外伊（来），我们为热情好客的格鲁吉亚人，也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陪我们喝完了三杯家酿葡萄酒后，罗曼去接待客人。我们则一边享受着美食，喝着醇厚的格鲁吉亚家酿葡萄酒，一边看着充满高加索风情的歌舞表演。【ㄨ】三个美女开心极了，娜塔莎和卡佳第一次来格鲁吉亚餐厅吃饭，不住嘴地说格鲁吉亚菜好吃。当舞台上表演起欢快的舞蹈，两个人忍不住在座位上随着音乐手舞足蹈起来。表演一结束，娜塔莎拉起超哥上了舞台，随着欢快的音乐节奏，跳起舞来。丹妮娅要拉我去跳舞，我摆摆手，丹妮娅拉上卡佳加入了欢快的人群中。我悄悄地走到吧台，把帐结了。 回到座位上，我倒了一杯家酿葡萄酒，一边慢慢品酒一边想着商场柜台的事。明天要给小涛去个电话，要他先把第一批毛毯发过来。超哥陪着娜塔莎跳了一曲后也回到座位上，我给超哥倒了杯酒，超哥举起杯“大鹏，先预祝你和丹妮娅的生意兴隆！”我举起酒杯和超哥干杯后说：“谢谢超哥！我先要丹妮娅做做看，如果做得好，将来也可以要娜塔莎再开一家。”超哥点点头说：“嗯，到时候看看娜塔莎的意思吧，要是她想的话，我就拿出些钱给她投资，如果我将来回国了，这也算是我为她做了点事情。”我问超哥：“超哥，你说我们在新西伯利亚会呆多久？”超哥沉思了一下后回答我：“我想，按照目前的形势，我们最少也会在新西伯利亚呆两年。大鹏，你不用担心，你只管要丹妮娅做生意吧，如果钱不够的话，和我讲。”我再次把我和超哥的酒杯里倒上酒，向超哥举起酒杯“谢谢你超哥，对我这么支持，钱我够用，进货不用钱，反正有小涛提供货源，卖了才结账。如果我们在这里最少呆两年时间的话，那经过两年时间丹妮娅完全可以独立做生意了，就算我回了国，也不担心了。” 我和超哥正低头聊天，突然舞台上传来娜塔莎的叫声“走开，我们不想和你们跳舞。”我们连忙抬头向舞台上望去，只见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俄罗斯男人正在纠缠着娜塔莎和丹妮娅，娜塔莎气愤地推搡着一个和她动手动脚的醉鬼，娜塔莎的语言和动作激怒了这个醉鬼，他一把抓住娜塔莎的胳膊，想把娜塔莎拉下舞台，而另外一个纠缠丹妮娅的醉鬼想抱住丹妮娅，丹妮娅一下子闪开了。 一见情况不妙，我和超哥起身飞奔上舞台，超哥一把推开纠缠娜塔莎的醉鬼，醉鬼一个趔趄摔倒在舞台上，正在舞台上跳舞的人们惊呼着躲闪开。见我们上来，丹妮娅一下子抱住我的胳膊，我把再次向丹妮娅扑过来的醉鬼推开。超哥拉住娜塔莎的手准备回到座位上去，这时候被超哥推到的醉鬼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地向超哥猛地扑过去，超哥灵巧地一躲，醉鬼没收住身体，一下子冲下了舞台，扑倒在舞台下边最近的桌子上。桌子腿咔嚓一声断了，只见酒水菜肴溅了餐桌旁三个俄罗斯彪形大汉一身，醉鬼也一声惨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此时，纠缠丹妮娅的醉鬼挥拳向我扑来，我一闪躲过他的拳头，他一击不中，又挥拳向我头部打过来，我无奈之下只好举起拳头还击，虽然这个醉鬼人高马大，但是醉醺醺踉踉跄跄地步伐不稳，只两个回合就被我一脚给踢翻在舞台上。 被溅了一身酒水菜肴的三个俄罗斯彪形大汉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酒鬼，醉鬼呲牙咧嘴地捂着被摔痛的肚子，嘴里高声嚷着：“狗娘养的，摔死我了，你们快去给我往死打他们。”我一听心里暗叫，惨了，他们是一伙的。一个留着板寸的彪形大汉恼怒地一把撕下身上的衬衫，露出一身腱子肉和胸前上的骷髅纹身，丹妮娅在我身后害怕地说：“鹏，他们是黑社会的流氓。”被我踢翻的醉鬼这时候站起来，又向我扑过来，我一闪，来了个扫堂腿，醉鬼一个狗啃屎摔了出去，这一下摔得狠了，半天没爬起来。此时餐厅里口哨声嗷嗷地叫喊声响成了一片，所有的食客都等着一场好戏看。 骷髅纹身咆哮着举着拳头向舞台冲过来，正在这关键时刻，罗曼带着两个保安及时赶到拦住了骷髅纹身，骷髅纹身恼怒地想推开保安，嘴里叫嚷着：“你们闪开，这不关你们的事，我要打死那********佬。”罗曼用很威严的口气说：“这关我的事，第一在我这里不允许闹事，第二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要你们动他们一根手指头。”骷髅纹身用恶狠狠威胁的口气对罗曼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吧，你今天不让开的话，那我们就是敌人了，你知道和我们做敌人是什么后果。”罗曼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不过我们高加索人也没有怕过谁。” 这时候，另外两个彪形大汉也撕下了身上的衣服，露着骇人的纹身叫喊着冲了上来。从餐厅角落冲出来两个个高大的格鲁吉亚青年，和罗曼一起拦住了另外两个彪形大汉。只见双方互相推搡着较着力。 剑拔弩张的时刻，超哥在舞台上对罗曼说：“罗曼，你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是和谁合作的。”罗曼非常高傲地说：“万尼亚，不用讲了，在我这里我就是老大，看他们能怎么样？”超哥低声对我说：“这件事得要瓦罗加出面，不能要罗曼因为我们树敌。”说完超哥走下舞台，走到罗曼身后，用只有跟前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那三个正和保安们较力的彪形大汉说：“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你们的人无理在先，我希望到此为止。”骷髅纹身想扑过去打超哥，被保安再次拦住了，骷髅纹身无奈用恶狠狠的声音说：“中国佬你他妈是谁？我现在在餐厅里动不了你，等出了餐厅我弄死你。”超哥轻蔑地一笑“我是谁不重要，我想彼得洛维奇先生还不想要我死。”骷髅纹身呸了一声“就你还敢用彼得洛维奇先生吓唬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彼得洛维奇先生叫来。” 超哥没有理会骷髅纹身，径直走到吧台前拨了个电话，超哥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回到罗曼身边，“罗曼，过二十分钟后会有人过来解决。”罗曼对那三个彪形大汉说：“请你们安静一下，过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们一个说法的。”也许被超哥的气势镇住了，见奈何不了我们，三个彪形大汉只得回到座位上，恶狠狠地对同样回到座位上的我们比划着拳头。 过了二十分钟，餐厅的门被推开，维达利和谢尔盖走了进来，我冲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一看到我们就高兴地走过来，热情地拥抱了我和超哥。我向那三个彪形大汉看过去，只见他们仿佛是被霜打后的茄子，彻底蔫了。 维达利和谢尔盖问明我们的情况后，看了看那几个人后说：“没什么事了，那几个人是我们手下人的人，他们应该认识我和谢尔盖。”说完维达利走到那几三个彪形大汉的跟前说了几句，那三个人诚惶诚恐地点着头，最后我听到维达利说了句：“巴少了望阿特熟大（从这里滚吧）”那三个彪形大汉和两个醉鬼赶紧穿上衣服要溜走，维达利又接着说了一句：“等一下，先去把帐结了。” 第一百章 成功地当了回红娘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把维达利和谢尔盖介绍给罗曼认识，罗曼又去拿了一罐家酿葡萄酒出来。几杯酒下肚后，生性豪爽的罗曼和维达利谢尔盖成了朋友。虽然说高加索人的势力在新西伯利亚很大，但是和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的势力比起来，还是逊色很多，毕竟新西伯利亚是俄罗斯人的天下。对罗曼来说，开餐厅需要结识各种人物。 维达利问我们：“鹏，最近都在忙什么？好久没有你们消息了。”我回答：“我和万尼亚前段时间去了趟满洲里出差，刚刚回来。”维达利感兴趣地问：“你们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是中国的边境。”我回答：“是我们以前有个红石的老客户给往满洲里我们发了一些货，我们过去看看。”维达利点点头没再接着问下去。见我没有说我们去乌兰-乌德发木材的事情，超哥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我想，除了和瓦罗加他们的合作以外的生意能不讲就不讲，免得节外生枝。 一罐家酿葡萄酒被喝完后，我们起身和罗曼告辞。 出了格鲁吉亚餐厅后，我问维达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喝两杯中国伏特加？”维达利问我：“要去哪里喝？”我回答：“金龙中餐厅。”维达利说：“我们听说了这家新开的中国餐厅，我们也知道餐厅的老板，但是还没去过，那今天我们就跟着你去见识见识中国伏特加。”刚好维达利和谢尔盖分别开了自己的车过来，于是我们分乘两台车去了金龙中餐厅。 到了金龙中餐厅后，大杨和小张正在厨房里。见到我们来，大杨只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匆忙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小张出来为我们泡了壶龙井茶。我问小张现在忙不忙？小张说他刚忙完。当我把小张介绍给维达利和谢尔盖后，还没等我向卡佳介绍小张，卡佳满脸笑容很主动地向小张伸出手“别佳你好！我叫卡佳，我是幼儿园的老师，非常高兴认识你。”看来卡佳对别佳很满意，小张有些腼腆地握了一下卡佳的手，我在旁边问小张：“这个卡佳是个幼儿园老师，住在我们青年公寓的，娜塔莎的好朋友。人怎么样，很漂亮吧？”小张点点头，我接着问：“你喜欢这个卡佳吗？”小张看了一眼卡佳后问我：“大鹏，这个卡佳是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吗？”我点点头，小张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这个女孩子蛮漂亮的，看起来很可爱，我非常喜欢，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我转过头直截了当地问卡佳：“你喜不喜欢别佳？”卡佳很干脆地回答：“我喜欢他。”我对小张点点头说：“卡佳说她喜欢你。”小张见卡佳喜欢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俄罗斯女孩子对异性表白上向来很大方不会有半点羞涩，反倒我们中国的男孩子有些放不开了。 见小张手足无措的样子，超哥就对他说：“小张，我们今天带俄罗斯朋友过来尝尝我们的中国菜，你去给我们张罗几个拿手菜，再给我们拿瓶二锅头，菜不用做太多，三四个就行了，我们刚刚吃过晚饭。一定要你来做，也刚好要卡佳见识见识你的手艺。”小张连忙答应：“好嘞，我今天刚刚做了酱牛肉，马上给你们切一盘上来，我给美女们做道松鼠桂鱼，再来个凉拌木耳和酸辣土豆丝，你看行不行？”超哥笑着点点头“行，这样安排不错。”小张对我们说了声“稍等片刻。”就去了厨房。 维达利和谢尔盖对金龙中餐厅里中式装修风格赞不绝口，超哥为他们解释了每幅中国字画的含义。三个美女在一旁仔细地倾听，尤其卡佳第一次听，听得非常痴迷。 时间才晚上九点多，金龙中餐厅里有几桌吃饭的俄罗斯客人，几个俄罗斯人在中间的小舞池里随着音乐在跳舞。俄罗斯人去饭店和我们中国人不同，我们中国人去饭店就是为了吃饭，酒足饭饱结账拍屁股走人。俄罗斯人去饭店不单单是为了吃饭，还要加上娱乐放松。所有俄罗斯的饭店不论大小都会有个小舞台和舞池。经常会有歌手在舞台上助兴表演，吃饭的的客人来了兴致后也会上台一展歌喉。酒喝的差不多了，俄罗斯人便会随着舞台上歌手的演唱，到舞池中开心地跳上一曲，如果没有歌手表演，那也一样会随着播放的音乐尽情跳上一段，跳完了再喝，喝完了再跳，直到尽兴。金龙中餐厅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布置成中国的风格外，其余和所有的俄罗斯饭店没什么两样，也有个小舞台和小舞池。只是不见有歌手表演，也许是在中餐厅里表演俄语歌曲不太协调的缘故吧。此时音响里播放起费翔演唱的《故乡的云》我拉起丹妮娅步入舞池，丹妮娅在我耳边问：“好美的音乐呀，歌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伤和疲惫，鹏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歌词吗？”我把歌词翻译给丹妮娅听，丹妮娅听得陶醉了。我对丹妮娅说：“丹妮娅，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丹妮娅问我：“鹏，你会不会唱？”我点点头说会，丹妮娅说：“那你给我们唱一唱吧。”我看了看小舞台说：“要是有卡拉OK的话，我过一会儿给你们唱。” 我和丹妮娅跳舞的功夫，小张已经手脚麻利地为我们做好了菜，大杨忙完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端上来的松鼠桂鱼，三个美女一起张大嘴巴哇地惊呼一声，我告诉她们：“这道菜是中国的名菜，是别佳特意为你们三个美女做的。”我一说完，就见卡佳看别佳的眼神都变了，娜塔莎问超哥这道菜的名字，超哥翻译给她听，娜塔莎说：“哇！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卡佳你以后幸运了，天天有美食吃了。”卡佳看了一眼小张后问我：“鹏，你还没告诉我，别佳喜不喜欢我呢？”我哈哈笑着说：“要是别佳不喜欢你，哪里会特意做这道这么漂亮的菜给你们吃？”卡佳一听开心极了，含情脉脉地对小张说：“别佳，谢谢你，你不仅人很英俊，菜也做得这么好。”小张听不懂卡佳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看着卡佳傻笑，大杨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说：“傻小子，人家俄罗斯美女夸你呢，你还不赶快谢谢人家。”小张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对卡佳说了句刚学会的俄语“斯巴西巴（谢谢）！”我当初就是因为在厨房里做饭俘获了丹妮娅的芳心，超哥也是在厨房里煮饺子泡到了娜塔莎，今天小张一道松鼠桂鱼就彻底把卡佳给迷住了。看来，俘虏俄罗斯美女的心，先要俘虏她们的嘴才行。 我把维达利和谢尔盖介绍给大杨认识，告诉了大杨维达利和谢尔盖的身份背景。喝了杯二锅头后，维达利和谢尔盖连说二锅头够劲。当看到瓶身上写的五十二度时候，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谢尔盖说：“这简直和我们的萨马灌有的一比，不过比萨马灌纯净多了。”大杨见维达利和谢尔盖喜欢二锅头，便去吧台拿了两瓶，说送给他们，这一下维达利和谢尔盖非常高兴。陪我们喝了两杯酒后，大杨道了声“失陪。”便又去厨房忙了。 三个美女吃了松鼠桂鱼后，都说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维达利和谢尔盖反倒不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菜肴，他们很喜欢小张做得酱牛肉，说吃起来韧韧的口感非常好。从吃上也能看出男人的性格来，说实话，我也一样不喜欢酸酸甜甜的松鼠桂鱼。当吃了酸辣土豆丝后，除了我们三个中国人外，他们几个人愣是没吃出来是什么东西？超哥告诉他们是土豆，他们竟然有些不相信。在俄罗斯，土豆的吃法除了土豆泥外便是炸薯条和煮汤，在他们映像里土豆就应该是面面软软的感觉。酸辣土豆丝做出来硬硬的吃起来很爽口，也难怪他们吃不出土豆的感觉。 卡佳挨着小张坐，小张殷勤地帮卡佳夹菜，卡佳不断地对小张说好吃，小张只有傻呵呵地点头。见此情景，我对卡佳说：“别佳还不会讲俄语，你有时间就教他俄语吧，不然你们都没办法谈恋爱了。”娜塔莎在一旁嘻嘻笑着说：“谈恋爱不用说话，会接吻就行了。”卡佳捶了娜塔莎一拳“娜塔莎你哥没正经的。”卡佳问我：“好的，鹏你问他平时什么时间有空？我过来教他俄语，不然我和他真的就只剩下接吻了。”说完卡佳自己也嘻嘻笑起来。我对小张说：“卡佳说她准备教你俄语，要我问你平时都什么时间有空？”小张说：“这里只是中午和晚上忙一些，其余时间都不忙。”我把小张的话翻译给卡佳听，卡佳说：“我每天下午五点钟下班，坐地铁过来大约二十分钟时间，周末不用上班，我每天下班后过来教他四十分钟俄语，周末可以教他半天时间，这样可以吗？”我把卡佳的话翻译给小张，小张连连点头说：“好呀好呀，下午六点之前都不忙，她下班后过来教我俄语，我就每天为她做中餐吃。”我把小张的话翻译给卡佳听，卡佳一听开心地拉住小张的手说：“别佳，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娜塔莎在一旁对卡佳说：“卡佳，你真的可以天天吃中餐了，现在换成我和丹妮娅嫉妒你了。”卡佳嘻嘻笑着说：“青年公寓里就万尼亚和鹏********男人，都被你们两个抢跑了，我已经嫉妒你们很久了，现在也该换成你们嫉妒嫉妒我了。”娜塔莎对着卡佳挤挤眼嘿嘿一笑“卡佳不要得意太早，你小心点，也许我和丹妮娅再给别佳介绍个美女，把你给顶替了。”卡佳嘴一撅，伸出拳头向娜塔莎晃了晃“我看你敢？”看着娜塔莎和卡佳像小孩一样斗嘴，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丹妮娅这时候说：“别佳，你现在应该亲一下卡佳才行。”我把丹妮娅的话翻译给小张听，小张看了一眼卡佳后有些不好意思，卡佳见小张不敢主动，就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小张的嘴，小张的脸刷一下子红了。见此情景，我们几个同时鼓起掌来。我想，今天我算是成功地当了回红娘。 大杨忙完后又出来和我们喝酒，一瓶二锅头喝完后，大杨又去开了一瓶。第二瓶二锅头下肚后，除了维达利和谢尔盖外，我们几个都多少有了些醉意。我跟维达利和谢尔盖喝过几次酒，就没有见他们两个喝醉过，不论喝了多少，感觉两个人就跟没喝过一样。都说俄罗斯民族是战斗民族，这当过特种兵的俄罗斯人简直就是战斗民族中的战斗机。 丹妮娅拉住我的手对我说：“鹏，去给我们唱刚才那首你最喜欢的歌吧，我很想听你唱。”我问大杨：“餐厅里有没有卡拉OK？我想唱首《故乡的云》”大杨点点头说：“有，我特意从国内发了一套过来，还没怎么用过，我现在去给你搞好。” 站在小舞台上，我拿着麦克风用俄语讲：“在座的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来自中国的鹏，我今天为大家演唱一首我最喜欢的中文歌曲《故乡的云》，这首歌表达了一个远离故乡的人对故乡的思念之情。我把这首歌送给我亲爱的丹妮娅，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祝大家在金龙中餐厅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餐厅里，不单是我们那几个人，其他几桌吃饭的俄罗斯人都对我报以热烈的掌声。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的漫长，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芳香，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当唱起这首有些伤感的歌，我心里在想，如果几年后的我还在俄罗斯的话，会不会也是这种心情呢？ 第一百零一章 从零售生意上引出来批发生意 周五一上班，我给小涛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柜台已经租好了。小涛答应我，马上给我发第一批毛毯过来。放下电话后，丹妮娅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办理好辞职，现在准备去办理营业执照。开店的事情现在是一切准备就绪了。 萨沙上午过来，告诉我们：“我刚从海关回来，集装箱已经到了新西伯利亚，清关资料现在需要按照我海关朋友的建议重新做一份，今天交给海关，周一我们就可以提柜了。”于是超哥要列娜按照萨沙的要求再重新做了份形式发票。做好形式发票后，列娜告诉我们：“我刚刚核算了一下关税，按照现在这个价格和总金额清关的话，关税可以少交四千美金。”看了看形式发票后，超哥担心地问萨沙：“价格做这么低的话，清关会不会有问题呀？”萨沙胸有成竹地回答：“你们只管放心好了，我已经和我的海关朋友讲好了，等提了柜子后，我们给他两千美金。他还讲了，下次发货还可以把数量做少一些。”超哥问：“如果在集装箱里装些其他物品，不报关没问题吧？”萨沙说：“只要他们私下有钱收，随便装什么，集装箱到了后，都可以不用打开检查。你们以前给我发的货，集装箱直接拉到我公司仓库，根本就没开箱检查。”我一听心想，这俄罗斯海关简直形同虚设呀，这群海关的工作人员也真够腐败的。 趁着萨沙在喝咖啡，我对萨沙说：“萨沙，罗曼昨天帮我在他餐厅旁边的商场里租了个柜台，这事情你知道吧？”萨沙点点头说：“鹏，恭喜你！罗曼前几天和我说过这事情，你是要丹妮娅来卖货吗？”我点点头说是，萨沙问我：“那你打算卖什么呢？”我说：“萨沙，我有和你讲过上个月去伊尔库斯科的事情吧？”萨沙点点头，我说：“就是我在伊尔库斯科的好朋友给我发他们的毛毯过来卖。”萨沙说：“卖毛毯是个不错的生意，你也可以配些塑料花和贺卡来卖，塑料花和贺卡不占什么空间。”我一听萨沙这么说就笑了“萨沙，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等货进了你仓库后，我拿些塑料花和贺卡卖，卖了后把钱给你，你看这样可以吗？”萨沙说：“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是一家人。”我一听高兴地说：“萨沙谢谢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萨沙呵呵一笑“鹏，你不用客气，我还想问你，你朋友的毛毯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吗？”我回答：“是的，他们公司自己有毛毯厂。”萨沙接着问我：“他们毛毯的质量怎么样？”我回答：“他们毛毯的质量很好，上次就因为他们毛毯的质量好过另外一个中国人毛毯的质量，另外一个中国人没了生意，所以才发生的矛盾。如果他们毛毯的质量不好，那我就不会拿他们的毛毯来卖了。”萨沙点点头说：“有道理，质量好才会有市场。你问你朋友，他们的毛毯能不能发过来一些在新西伯利亚批发？”我问：“在哪里批发？”萨沙说：“在我的仓库里批发，我们一起合作怎么样？”我看了一眼超哥，超哥说：“我觉得可行，大鹏你问问小涛行不行吧？” 我给小涛打了电话，把萨沙的想法和小涛讲了。小涛说：“应该没问题，我本来也想你能在新西伯利亚能把我们的毛毯多卖一些，我现在和我的经理研究一下。过一会儿我给你电话。”过了十五分钟后，小涛打来电话“大鹏，我和经理研究过了，我经理的意思是，要我们国内总部直接给你们发一个集装箱的毛毯过去，这样的话不用经过我们，可以省很多费用，你看这样行吗？另外今天我先发一百条毛毯给你零售。”放下电话后，我把小涛的意思告诉超哥，超哥想了想说：“这样做可以，就以萨沙的公司为收货人，不要涉及到我们的公司，也不用给国内总部知道。”我点点头说：“超哥，我明白了，我和小涛讲。”我再次给小涛打了电话，把超哥的意思说给小涛。小涛说：“只要货款能保证就没问题，我和国内总部说萨沙是我的客户。你把萨沙的公司资料发传真给我，我做份合同发给你们，你要萨沙签一下就行了。”我把小涛的话告诉超哥，超哥说：“那就这样办吧，利润我们和萨沙平分。”超哥把我们定下来的具体方案告诉了萨沙，萨沙没有一点异议地同意了。萨沙要卡佳把他公司的资料打印出来，然后发传真给了小涛。 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想给丹妮娅找个生意做做，自己也跟赚些钱，再积累点经验。没想到的是，从这零售的小生意上又引发出了批发生意。我想，这只是开始，慢慢地，会发现越来越多的生意。 喝过咖啡后，萨沙带着列娜去了海关办理清关手续。 坐着没什么事情，我忽然想起越南人忠。很久没和他联系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于是找出忠家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后，才有人接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忠的老婆米，我说：“米，你好！我是鹏，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们还没起床吗？”听到我的声音后米很高兴，问我：“鹏，你好！我们早就起床了，都出了门准备去市场，听到电话铃声响，又开门接电话。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最近怎么样，去哪里了？”我回答：“我最近很忙，我刚出差回来。”米说：“哦，晚上你和丹妮娅来我家做客吧，我给你们做越南菜吃。我现在要忠和你说话。”忠接过电话后，和我聊了几句，他讲他最近生意不错，要我晚上去他家一起喝酒聊天。我趁着忠没放下电话，举着话筒问超哥：“超哥，晚上你和娜塔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越南人家里做客？”超哥向我做了OK的手势。我对忠讲:“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你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我们带中国酒过去。”忠呵呵笑着答应了。 中午丹妮娅过来，我们一起下楼吃饭的时候，她告诉我：“鹏，我已经把办营业执照的申请材料交上去了，下午去银行把手续费交了就行了。”我说：“好的，下午我和你一起去交钱。我伊尔库斯科的好朋友今天给我们发一百条毛毯过来，萨沙也答应我，塑料花和贺卡给我们代销。我们下午交完钱去商场看看，是不是需要定个货架？”丹妮娅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不高兴了，俯下头去看她，突然发现她眼睛里含着两滴泪花。我搂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不开心吗？”丹妮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鹏，我很开心。只是我今天早上给校长递了辞职信后，突然感觉心里边很难受。同事们出来送我的时候，我哭了。现在突然想起来，心里又有些难过，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老师这份工作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会在学校里工作到退休。认识你以后，受你的影响，才想着自己做生意的。”我在丹妮娅的额头亲了一下说：“好了，不要难受了，以后你还可以回学校去看你的同事和学生。” 第一百零二章 配钥匙的小店 吃过午饭，和超哥打了招呼后，我和丹尼娅回宿舍取了些钱。 出了门坐地铁到了市中心，出了地铁后，丹尼娅问我：“鹏，要不要顺路去中心市场看看配钥匙的店？”我点点头说好。 配钥匙的店在中心市场旁的小巷子里，门口的招牌上写着“修理手表、配钥匙”。小店只有七八个平方米大，摆了张柜台，柜台里放了些老旧的手表和一些手表配件，柜台后边的墙上挂着几个挂钟。墙角摆了台很笨重的配钥匙机器，旁边的墙上挂了一排钥匙胚，里边有一些稀奇古怪形状我从来没见过的钥匙胚，我感觉这里配钥匙半机器半手工，难怪要花很长时间。柜台一头有张小桌子，小桌子后边坐着个五十多岁的俄罗斯中年男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戴着个目镜修理手表。见我们进门，中年人抬起头摘下目镜“年轻人你们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丹尼娅随口回答了一句：“您好！我们随便看看。”中年男人有些不高兴地说：“姑娘，我这里不是商店，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打搅我的工作。”我连忙掏出宿舍的门钥匙说：“不好意思，我们想配钥匙。”中年男人接过钥匙，嘴里嘟嘟囔囔“配钥匙就直接说配钥匙，干嘛还说随便看看？这些年轻人呀。”丹尼娅看着我挤挤眼吐了一下舌头。 中年男人看了钥匙后说：“两万卢布，明天下午过来取。”两万卢布差不多合着人民币快三十块钱了，这价格是国内的十倍呀，还要等一天才能取，那加急的话不知道要多少钱？于是我问：“能不能今天取？我等着用。”中年男人不满意地一指桌子上的手表“你没看到我手上的工作吗？”我试着问：“要是我加钱的话行不行？”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加一万卢布，晚上五点钟过来取。”我掏出三万卢布递给他，然后指着墙角挂着那排钥匙胚问：“那些长长的铁棍样子的是什么钥匙？”中年男人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年轻人，你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我有些不解地回答：“我是中国人，怎么了？”中年男人说：“难道你们哪里没有这种钥匙吗？”我点点头说：“我们那里没有这种钥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年男人耸耸肩说：“搞不懂，你们中国人都用什么样的锁？这是我们楼房的门钥匙。”我心想，这种古里古怪的钥匙恐怕中国的配钥匙机器没办法配，如果这里所有楼房的门钥匙都是这种的话，那搞台配钥匙机过来不是很少生意了吗？但是小崔又说他们在摩尔曼斯克的配钥匙生意很好，难道是摩尔曼斯克那边这种钥匙很少？不知道新西伯利亚这边这种钥匙多不多？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于是我问中年男人：“这里所有楼房的门钥匙都是这种的吗？”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年轻人，你好奇心太重了。”我陪着笑脸说：“我没见过这种钥匙，所以很奇怪。”丹尼娅在一旁也跟着说：“大叔您说说吧，我家是农村的，也没怎么见过这种钥匙，我也很想知道呢。”听丹尼娅这么一讲，中年男人说：“这种钥匙现在人们用的已经不多了，都是那些几十年的老房子门上用的。这么长的钥匙出门带着不方便，有谁喜欢用呢？有这种锁的人家很多都换了新锁了，只是还有些老人不舍得换锁。”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为了再多了解一些信息，我决定和这个中年男人套套近乎，也许今后和他还有合作的可能。想到这里，我看了眼柜台里边的老旧手表，发现其中一块苏联老式怀表很有特色。表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由于主人长期把玩怀表的缘故，表盖和表链被磨得光亮，发出柔和的光泽，怀表放在一个绒布袋子上，看起来古香古色的。于是我指着柜台里的这块怀表问他：“您这个怀表是卖的吗？”中年男人见我对柜台里的怀表感兴趣，马上来了热情“是的是的，是我的顾客寄放在我店里卖的，年轻人你想买吗？”我点点头说：“是的，我觉得这块怀表很有特色，我想买了送给我父亲，他很喜欢这种东西。”中年男人对我一竖大拇指说：“年轻人你的眼力不错，这是我店里最好的一块怀表，我都很想自己收藏了，不过这个年头，面包比怀表重要。”说完，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把老式怀表从柜台里拿出来，没有立刻打开表盖而是先放在自己耳边听了听，然后递给我“听听，多么动听。”我学着他的样子把怀表放在耳边听了听，只听见嘀嗒嘀嗒表针均匀转动的声音，丹尼娅也把耳朵贴过来一起倾听。中年男人示意我把表盖打开，我按照他的提示按了一下表盖顶端的按钮，表盖吧嗒一声弹开。怀表里边完好如新，秒针在均匀地转动，我对了一下手表，见时针和分针走时很准确。表盘上端用英语写着，我问丹尼娅：“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丹尼娅回答我：“这是俄语闪电的拉丁文写法。这是闪电牌怀表，是苏联时期最好的怀表，我的祖父有一块这个牌子的怀表，我小时候看他经常拿在手上玩。” 中年男人对着丹尼娅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如数家珍地对我们说：“闪电牌怀表是在车里雅宾斯克生产的，这家钟表厂二战后成立的，专门为苏联国防部生产手表、怀表及座台钟，也为坦克、战机、潜艇甚至太空船生产特制的时钟。闪电牌怀表大部分工序都是手工制作，以前能有块闪电牌怀表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呀。”哇！这么牛的怀表，看来怀表的主人也不是一般人，这块怀表被保养的这么好，应该是主人的心爱之物。中年男人接着讲：“在我店里寄卖的顾客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你看这块怀表被他保养的多好，不是退休金少得可怜的话，他哪里舍得卖呢？自从放在我店里寄卖后，我每天都会给怀表上弦。”我本来是为了和中年男人套近乎才问起怀表，现在我忽然被这块怀表给迷住了，这块怀表的背后一定会有很多很多令人感动的故事。我决定卖下这块怀表，就当收藏一段苏联的历史吧，于是我问中年男人：“这块怀表多少钱？”中年男人回答：“二十五万卢布。”二十五万卢布才合着三百多块人民币，我没有犹豫地从身上掏出二十五万卢布交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从我手里拿过怀表，再次有些恋恋不舍地在耳边听了听，然后从柜台里拿出绒布袋子，把怀表放进袋子后交给我。 接过怀表后，我问中年男人：“我还想找找这种老式的怀表，像您这种修表配钥匙的店在新西伯利亚多吗？”中年男人摇摇头说：“不多，只有三四家，你要是喜欢这种老式的怀表的话，我给你几个地址，你可以去看看”说完，他写了几个地址交给我。我心中暗自高兴，这个怀表真没有白买，一下子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这样就不用四处乱跑去找这些配钥匙的店了。 出了配钥匙的小店后，我对丹尼娅说：“配钥匙真是个好生意，丹尼娅你知道在我们中国配把钥匙多少钱和要多长时间吗？”丹尼娅用挽住我胳膊的手摇了摇我的胳膊说：“我哪里会知道呢，你告诉我吧。”我拉住丹尼娅的手，冲着她挤挤眼故弄玄虚地说：“我不说，你猜猜看，猜对了我请你吃冰激凌。”丹尼娅歪着头想了想说：“一万卢布，半天时间。”我摇摇头说：“不对，再猜。”丹尼娅晃着我胳膊撒娇“不猜了，鹏你告诉我嘛。”我呵呵一笑说：“两千卢布，五分钟时间。”丹尼娅惊讶地张大嘴巴，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啊！这么便宜这么快呀”我说：“我们配钥匙的机器很先进，不用人工，当时就可以配好，在我们中国本来就什么都很便宜。”丹尼娅问我：“要是我们来配钥匙的话，多少钱一把？”我说：“一万卢布，当时就可以取，你看可以吧？”丹尼娅点着头说：“太可以了，这么便宜这么快的好，肯定会有很多人配钥匙，谁不想多配一把备用的钥匙呢？配钥匙的机器贵吗？”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很贵。”丹尼娅说：“那在我父母的面包店里摆一台吧，我们那里没有配钥匙的店，配钥匙要去城里才行，要是在他们的面包店里能配钥匙的话，那周围镇上的人都会来我们那里配钥匙了，那样的话，他们的面包也能多卖。”听丹尼娅这样一说，我称赞道：“丹尼娅你很有经商头脑呀。”听了我的赞扬，丹尼娅开心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第一百零三章 街头遇到吉普赛骗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俄罗斯去政府部门办事，如果需要缴纳费用的话，一定要去银行交钱，政府部门里是不设收费窗口的，在银行交完钱后，再拿着付款收据去政府办事，而且还必须要去指定的银行交钱。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极其浪费时间，去政府办事递交申请材料要排队，然后去银行交钱要排队，银行往往离政府部门又很远，在银行交完钱拿到付款收据再去政府部门又要重新排队。往往在中国半天能够办完的事情，有时候在俄罗斯得需要两天的时间。所以说，俄罗斯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在世界上是最慢的国家之一。 不光是政府部门，几乎所有地方俄罗斯人的工作效率都慢得要命。我和丹尼娅在银行里排了二十多分钟的队，还不见排在第一位的办好。看着我们前边的十几个人和窗口里不紧不慢工作的俄罗斯美女，我心里想，就这个速度，到银行下班时间，都不知道能不能排到我们。但是看排队的俄罗斯人却没有一个露出着急的神色，有几个人还拿着本书在安静地阅读，看来俄罗斯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效率。 忽然觉得很口渴，我低声对丹尼娅说：“丹尼娅，我有些口渴，我去买瓶矿泉水，你要不要？”丹尼娅摇摇头对我说：“我不要，你去买水吧，我看一会儿书。” 出了银行，在不远处街边的小商亭买了支小瓶加气的贝加尔湖矿泉水。俄罗斯的矿泉水有加气和不加气两种，俄罗斯人非常喜欢喝加气的矿泉水。到了俄罗斯后，我一开始不是很习惯这种加气里边带着点淡淡苏打的矿泉水，但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了。一小瓶加气的贝加尔湖矿泉水被我一口气喝下去，一连打了两个饱嗝，立马感觉通体舒畅，找个垃圾桶扔掉空瓶子后，我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这时候，一个皮肤黧黑长相有些像印度人的年轻男子迎面走过来，年轻男子向我周围看了几眼后低声问我：“你要换美金吗？”我心想，难道这就是塔玛兹说的那些在市中心炒汇的黄牛吗？正好最近我想换些美金，于是我问：“我想要买美金，你有吗？”青年男子点点头说：“有，你想要多少？”我刚好身上带了五十多万卢布，就对青年男子说：“我想要一百美金，汇率多少？”青年男子回答：“一百美金五十万卢布。”我一听，这个汇率要比银行里买美金合适多了，可以省下来差不多五万卢布，而且不用排队和登记护照。但是担心换到假美金，我对青年男子说：“你把一百美金要我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给你五十万卢布。【ㄨ】”青年男子看看左右后从身上掏出张一百美金递给我，我仔细地看了看后，确认是张真钞，便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十万卢布递给他。我刚想把美金收起来，他说：“等等，先不要把美金收起来，你验了我的美金，我也要验验你的卢布是不是真的？”说完他拿着我给的五张十万卢布很夸张地前后看了看，然后又把五张十万卢布卷成一卷，握在两手之间搓了搓。我看着他这些动作觉得很奇怪，只听说过美金有假钞，还没听说过卢布有假钞，而且也没见过有这样验钞的。 突然一个同样皮肤黧黑的青年男子跑过来说：“快走，有警察过来了。”换美金的青年男子一把抓过我手上的美金，把他手上的那卷钱塞还给我“不换了。”说完转身就跑，我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有什么警察，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头，我连忙打开手上的那卷钱，那五张十万卢布已经被调了包，我手上这卷钱只有外边一张十万卢布，里边卷着的是几张白纸。 我见他们两个还没跑远，连忙去追。还没等我跑出几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几个头上扎着围巾的，同样皮肤黧的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把我团团围住。几个女人嘴里嚷着：“年轻人算算命吧。”我气急败坏地喊着：“走开走开，我要喊警察了。”几个女人没有理我，有个女人还试图着抢我手里的那张十万卢布。我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今天遇到骗子团伙了。 等我拼命从这群女人中间挤出来，那两个年轻骗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我想报警，可是周围没有一个警察的影子，我心里暗骂，TMD想找警察的时候见不到个影子，不想见到警察的时候随时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回到银行，丹妮娅见我一脸愤怒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我：“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丹妮娅说：“你遇到吉普赛人了，这些人专门在市中心银行市场门口连偷带骗。”原来这些人是吉普赛人，以前只在电影《叶塞尼亚》里见过吉普赛人，电影里的吉普赛人能歌善舞热情奔放，没想到现实中遇到的吉普赛人竟然是群小偷和骗子。我说：“丹妮娅，你去打报警电话叫警察吧。”丹妮娅摇摇头说：“叫警察也没有用的，这些吉普赛人都给了警察好处的。”我不甘心地说：“那怎么办？”丹妮娅抚摸着我的手柔声说到：“鹏，你平静平静，我看你是被他们气糊涂了，你怎么把维达利他们给忘了呢？”听丹妮娅一提醒，我一拍自己的头“我真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我现在去给维达利打电话。” 我找了个路边的投币电话，把电话打到维达利公司，接电话的人告诉我维达利不在，我要他帮我叫谢尔盖。谢尔盖接电话后，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谢尔盖要我在银行门口等着，他马上派个叫尤拉的手下过来找我。 我在银行门口站着等尤拉，那群吉普赛女人还在不远处游荡着，寻找这行骗的目标。吉普赛女人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孩，见到过路的行人这几个小孩就上前伸手要钱。 过了十几分钟，开过来一台莫斯科人小轿车。车停在我身边，从车里下来一个身穿皮大衣头戴鸭舌帽的俄罗斯彪形大汉，我想这应该是尤拉。彪形大汉问我：“你是鹏吧？”我点点头，彪形大汉和我握握手“你好！我是尤拉，谢尔盖说你的钱被吉普赛人骗了，怎么回事？”我指了指那群不远处的吉普赛女人，气愤地把刚才的经过讲了。尤拉说：“鹏，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钱给你要回来。”说完，尤拉向那群吉普赛女人走过去。 尤拉和那群吉普赛女人说了几句话后，转过身指指我，然后又指指银行对面的一间咖啡馆，一个吉普赛女人匆匆走开了。尤拉回来对我说：“鹏，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喝杯咖啡，过一会儿，他们会把钱给你送回来。”进到银行和丹妮娅打了声招呼后，我和尤拉去了对面的咖啡馆。 在咖啡馆里，尤拉说：“鹏，你要是想换美金的话，我过一会儿带你去中心市场，给你介绍个换美金的朋友，你以后找他换美金就行，不要在这里换美金，这些吉普赛人都是些小偷和骗子。”我点点头说：“我第一次换美金，不知道这些人是吉普赛人，难道这些吉普赛人就是靠行骗为生吗？”尤拉说：“这些吉普赛人都没有固定工作，四处流浪，靠给人算卦和乞讨行骗为生，这些吉普赛人很无赖，要离他们远一些才行。” 我和尤拉的咖啡还没喝完，咖啡馆进来一个中年吉普赛男人。中年吉普赛男人走到我们身旁，毕恭毕敬地向尤拉问了声好，手放在胸前对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把四十万卢布放在桌子上，尤拉挥了挥手要他去把咖啡的帐结了。中年吉普赛男人走到吧台，替我们结了帐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零四章 市场上遇到熟人 等到了银行下班前两分钟，交款的队伍终于排到了丹妮娅。窗口里的俄罗斯美女接过丹妮娅手上的交款单据，看了一眼后又递出来，然后指指挂在墙上的时钟，对丹妮娅说：“您第二天一早来吧。”丹妮娅用可怜的声音请求窗口里的美女：“求求您，请把我的钱收了吧，我已经排了一下午队了。”银行美女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了。”丹妮娅只得无奈地收起了单据，这时候，银行的保安过来要我们快点离开。我心想，这就是俄罗斯人的工作效率和服务态度，到了下班时间立马停止工作，管你是谁呢。这要是在中国，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银行的工作人员都会把已经排到的顾客接待完才会下班。 出了银行的大门，丹妮娅发了几句牢骚，说这些银行里的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本想跟着说说俄罗斯的工作效率和服务态度实在不咋样，想想还是忍住了。俄罗斯民族是个非常自大的民族，他们自己可以说自己国家政府和人民的不好，但是却不允许外人说他们国家政府和人民一点不好。有一次，和丹妮娅聊天时候，我说俄罗斯政府官员太腐败，俄罗斯警察就和土匪一样。丹妮娅马上说，他们的政府官员和警察的收入实在太低了，所以才会这样。还有一次，我说，俄罗斯男人三分之一都是酒鬼，丹妮娅马上反驳我说，俄罗斯男人喝酒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我不能当着俄罗斯人的面说一句俄罗斯的不是，不然俄罗斯人会找出一千种理由来反驳你。 等丹妮娅发完了牢骚后，我安慰她：“丹妮娅，没什么了，明天早上我再陪你过来银行交钱吧。要是今天你不在银行排队的话，我还遇不到吉普赛人呢。你想想，我刚才被一群吉普赛美女包围着是啥感觉？”丹妮娅被我一下子给逗乐了“鹏，原来你还喜欢又老又肥的女人呀。”我装作色迷迷的样子，吸了吸口水说：“我小时候肉吃的少，所以喜欢肥婆。”丹妮娅憋不住笑出声来“鹏，你要是喜欢肥婆的话，我干脆不去工作不去做生意了，在家里吃得肥肥的。”我嘿嘿一笑“好呀，我喜欢吃肥猪肉，就把你当肥猪婆在家养着，把你养到一百多公斤。”丹妮娅用拳头使劲打了我一下“鹏，你这个坏蛋，我才不要做肥猪婆呢，我要把你养得肥肥的，要你出门没一个女人愿意多看你一眼才好。” 我和丹妮娅嬉笑着到了配钥匙小店，取了钥匙。 想到晚上要去越南人忠家做客，我就和丹妮娅一起去中心市场里买了一瓶格鲁吉亚红酒和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然后又买了些水果。 从副食品市场拎着东西出来，迎面遇上季娜和她丈夫谢尔盖。自从在新西伯利亚车站一别后，今天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谢尔盖。季娜和谢尔盖一见到我非常高兴，季娜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谢尔盖抓住我的手说：“鹏，你好！好久没见到你了，我给你们公司打过一次电话，没人接，我们以为你失踪了。”我回答：“季娜谢尔盖你们好！我们是很久没见了，我非常高兴见到你们，我前段时间出差去了，刚刚回来。”季娜说：“我们一周前刚从中国回来。”我想，要是他们晚一周从中国回来的话，我们就会再次在国际列上相遇。 季娜看着丹妮娅问我：“鹏，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漂亮的姑娘呢，是你的女朋友吗？”我把丹妮娅介绍给他们，告诉他们丹妮娅是我的女朋友，季娜不住嘴地夸赞我和丹妮娅很般配。谢尔盖问我：“鹏，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我回答：“我们准备回青年公寓。”季娜说：“晚上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去我家里做客吧，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你和谢尔盖喝两杯，谢尔盖刚好有事情要问你。”我说：“季娜谢谢你，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朋友家做客，改天我们去你们家做客。”谢尔盖问我：“你们赶时间吗？”我摇摇头，谢尔盖说：“那我们去咖啡馆坐坐，好好聊聊。过一会儿我开车送你们回青年公寓。” 在市场边上的咖啡馆里，谢尔盖点了一壶柠檬红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当得知丹妮娅的家在路宁那小镇时候，季娜很开心，因为她父母的家离路宁那才十几公里，季娜和丹妮娅越聊越投缘。丹妮娅对季娜说：“我们刚刚在商场里租了柜台，准备卖毛毯。我昨天才在学校辞了职，季娜你做了这么久生意了，传授一下做生意的经验给我吧。我没做生意，每一点经验。”一听丹妮娅这么说，季娜很热心地向丹妮娅传授起做生意的经验来。 我问谢尔盖：“谢尔盖，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谢尔盖回答：“鹏，谢谢你的关心，我父亲已经出院了，现在人瘫痪在床上，我母亲在照顾他。我前段时间给你电话，一是想问问你怎么样了？二就是想问问你，我父亲的病你能治疗吗？我父亲的主治医师说他只能这样了，我不认为我父亲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总觉得你们中国古老的医学可以帮助到他。”我详细地问了问谢尔盖父亲的状况，想起我在中医学院上课时候老师讲过的类似病例，我觉得针灸可以帮助到谢尔盖父亲。于是我对谢尔盖说：“针灸可以治疗你父亲的瘫痪，虽然我的经验不是很足，但是我想，针灸三个疗程的话，你父亲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在我们中国，这种脑中风瘫痪的患者通过三个疗程的针灸治疗都会恢复得很好。”听完我的话，谢尔盖很激动，拉住季娜的手对着季娜说：“季娜你听到鹏说什么没有？鹏说，通过针灸治疗可以要我父亲下地走路。”季娜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里念叨：“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在回青年公寓的路上，谢尔盖说他第二天去接他父母过来。我答应他，下周开始每天晚上去他家给他父亲治疗。一想到又要开始当医生，我心里有了些小小的兴奋。 第一百零五章 和越南倒爷达成协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晚上超哥娜塔莎和我们一起到了越南人忠家里做客，娜塔莎和丹妮娅在厨房里和米学习做越南菜，我超哥忠还有忠的好朋友武我们几个男人在房间里喝茶聊天。【ㄨ】 武讲，现在是一年里俄罗斯的销售旺季，他们的生意很好。除了莫斯科发过来的货外，他们也会去码头边的中国批货楼里拿些货来卖，主要是一些棉衣棉鞋。 忠问我：“鹏，你们最近去哪里出差了？”我回答：“我们去了趟后贝加尔。”忠好奇地问：“你们那里也有生意吗？”我回答：“我们去那边见了一个俄罗斯的合作伙伴，发了一些钢材回中国。”我想没必要对他们讲很多我的生意，简单讲讲就行了。听我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忠和武的脸上充满了羡慕的表情，我们做的生意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意。 超哥能来做客，忠在他好朋友武面前感觉很有面子，毕竟我们是中国大公司的，而他们只是摆地摊的小倒爷。因此忠对超哥十分客气，搞得超哥反倒有些不自在。我对忠说：“忠，你不要这样客气，万尼亚人很随和，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就像对我一样来对他吧。”超哥也跟着说：“是的是的，我们都是朋友，鹏和我几次说过你们了。”听超哥这样说，忠非常开心。在吃饭的时候，忠和武对超哥再三敬酒，搞得超哥有些喝多了。 当得知我们的塑料花周一就能拉到仓库里，忠和武马上来了精神。和武用越南语说了几句后，忠问超哥：“你们的塑料花质量怎么样？”超哥说：“我们的塑料花质量很好，要比你们卖的塑料花质量好得多。”忠有些奇怪地问：“万尼亚，你什么时间见过我卖的塑料花，好像只有鹏见过吧。”超哥笑笑说：“我们公司的会计买过你的塑料花，我特意研究了一下，你卖的塑料花应该是你们越南产的。”忠点点头说：“是的，我卖的塑料花是越南产的，那你们的塑料花是怎么批发的？”超哥说：“塑料花的具体批发价格要晚点才能告诉你。”忠说：“还有两个月就到元旦了，塑料花现在非常好卖，我表哥发给我的货已经卖光了，莫斯科那边也断货了，要等从越南发货出来，不过没那么快。你们的塑料花到了后，能不能要我们第一个拿货？我和我的老乡们讲讲，要是价格合适的话，我们一起把这批货都要了。”超哥告诉忠：“我们这批塑料花已经给了我们俄罗斯的合作伙伴，用来抵我们欠他的货款，这批货现在我们做不了主，不过我会和他讲讲，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说说吧。”说完，超哥用忠家的电话给萨沙家去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萨沙说，除去已经预定出去的和给我留着在柜台卖的塑料花外，其余的塑料花越南人都可以一次性批发完，停顿了一小会儿后，萨沙告诉了超哥一个他初步定下来的塑料花批发价格。我在旁边听了后，心里有些感动，萨沙还是挺够意思的，没有忘记我租好柜台的事情。 超哥告诉忠塑料花大概的批发价后说：“这只是一个大概的价格，到时还要看具体品种，我们的俄罗斯合作伙伴已经同意把塑料花一次性批发给你们”忠和武低声用越南语研究了一下后，忠对超哥说：“这个价格比我们越南的塑料花价格高一些，如果你们的塑料花质量好很多的话，那这个价格我们觉得可以接受，我现在给市场上我那些老乡们打电话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想法。”说完，忠用越南话打了几个电话。打完电话后，忠说：“我和他们都说了，周一我们看看货的质量，如果质量很好的话，那我们就把所有的塑料花都要了，这个价格还可以商量吗？”超哥说：“塑料花你们明天可以在我们办公室看到样品，价格的话，你们要和我们的俄罗斯合作伙伴萨沙商量。”忠说：“我们明天去你们办公室看样品，你能不能把萨沙叫过来，我们和他把价格定下来。”于是超哥又给萨沙打了个电话，要萨沙第二天上午来我们办公室和越南人谈价格，最后超哥和忠定下来第二天上午十点在办公室见面。见事情这样定下来了，忠和武连声对超哥说谢谢，超哥说：“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以后你们需要什么货，我们可以帮你们在中国组织。”忠和武听了后连连点头说好。 娜塔莎和丹妮娅两个人同米学会了简单做越南菜，米又送给了她们一些鱼露，两个人很兴奋，嘀嘀咕咕地研究回青年公寓后做越南菜。我一旁听了偷笑，心想，无论哪里的美女，永远对美食有着孜孜不倦的兴趣。丹妮娅见我在一旁偷笑，就问我：“鹏，你的样子好狡猾，你在笑什么？”我故作想象状说：“我突然想起我们宿舍里的两只猫挺好笑的，就笑了。”听我这么一说，丹妮娅和娜塔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就连超哥都觉得有些奇怪，超哥用汉语问我：“大鹏，你说的什么猫？我怎么在青年公寓里没见过呢。”我冲超哥挤挤眼，然后向娜塔莎和丹妮娅她们方向歪歪嘴说：“你怎么没见过？我说的是这两只馋猫。”超哥听了哈哈笑起来，丹妮娅和娜塔莎追问我们：“你们笑什么？宿舍里明明没有猫，你们见过什么样的猫？”我嘿嘿一笑说：“宿舍里有两只馋猫很搞笑的，很喜欢研究各种美食，现在这两只馋猫正在研究越南菜。”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引来了丹妮娅的一通粉拳，引得在座的一屋子人一阵哄堂大笑，尤其是米笑得前仰后合的。 等着大家笑够了后，我问娜塔莎：“娜塔莎，第三只想着整天吃中餐的馋猫今天去吃中餐没有？”娜塔莎哈哈笑着说：“鹏，你才是猫呢，今天晚上我们都没见卡佳回宿舍，肯定下班就去找别佳了。”我说：“娜塔莎你和卡佳说说，要她不要光吃中餐，要跟别佳学学做中餐，将来做给我们吃。”娜塔莎一听冲我做了个鬼脸“谢谢你提醒，不过学会也只给我们这些馋猫做着吃，才不给你们吃呢。”丹妮娅跟着说：“对对，他们不是馋猫，没他们的份。”我一撇嘴“没我们的份也不怕，我们有别佳。”娜塔莎哼了一声“我看到时候别佳听你们的还是听卡佳的？”我一听只得认输“好了，我认输。”忠在一旁哈哈笑着说：“鹏，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要和女人斗嘴，和女人斗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一定会输的。”忠说完，满屋子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们回到青年公寓时，卡佳也刚刚回到。娜塔莎问卡佳：“卡佳第一天约会感觉怎么样？卡佳很开心地说：“别佳很聪明，我教的俄语单词，你一下子就记住了，晚上还给我做了好吃的中餐。”娜塔莎说：“卡佳，你别光想着吃，向别佳学学怎么做中餐，以后你要给我们做中餐吃。”卡佳点着头说：“嗯嗯，娜塔莎你说的对，我明天就跟他学。”丹妮娅在一旁说：“娜塔莎你别费心思了，等卡佳学会做中餐了，估计就不在青年公寓住了。”卡佳奇怪地问丹妮娅：“丹妮娅，我不在青年公寓住，那我在哪里住呀？”丹妮娅呵呵笑着说：“这个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要问别佳才行。”卡佳这才恍然大悟，嘻嘻笑着说：“哪里有那么快呀？还没办法完全交流，怎么和他一起同居呀？”娜塔莎嘿嘿坏笑着说：“同居不用语言交流，主要用身体交流。”卡佳哈哈笑着打了娜塔莎一拳“娜塔莎你就是一个女流氓，看来你和万尼亚都不是用语言交流的。”娜塔莎冲着超哥挤挤眼说：“我和万尼亚在床上从来不说话。万尼亚你说对吧？”超哥幽默地回答：“是的，在床上睡觉不用说话。”三个美女一听顿时笑成了一团。 第二天一早，因为越南人要来办公室，我就没有陪丹妮娅去市中心银行。九点钟萨沙到了青年公寓接上我们到办公室。十点钟，忠和武带了几个越南人准时到了办公室。看过塑料花的样本后，越南人对塑料花的质量很满意。谈价格时候，萨沙说：“现在这个价格不能降了，因为这批塑料花很多人都想要，如果我小批量批发的话，那我还可以卖的贵一些。”几个越南人用越南话交头接耳研究了一下后，决定把所有的塑料花都要了。 见越南人把塑料花都买下了，列娜和卡佳有些不开心。萨沙说，会给她们留一些出来，和越南人讲是已经预定好的了。听萨沙这样讲，她们这才又高兴起来。 等越南人走了后，超哥和我研究了一下，我们决定，要国内总部马上再发一个集装箱的塑料花过来，刚好可以赶上元旦前的销售旺季。 第一百零六章 批发童装的东北大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前几天约好了周末下午我和超哥去拜访罗曼的父亲塔玛兹，我往罗曼家打了个电话，和塔玛兹约好了下午三点钟我们过去。【ㄨ】超哥问萨沙要不要一起去？萨沙说：“好呀，我也很久没去探望过塔玛兹叔叔和阿尼亚婶婶了，刚好今天是周末，我公司事情不多，那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等我和国内总部小王沟通好下一批塑料花发货的事情后，见时间还不到中午，超哥问萨沙：“你现在有没有事情？”萨沙摇摇头说：“我没什么事情，今天可以给你们当专职司机，想去哪里，尽管吩咐。”超哥说：“我们去中国批货楼看看吧，听说了很多次，还没亲眼见过。”一听我们要去中国批货楼，列娜和卡佳也想跟着去看看，刚发了工资，她们想去淘些便宜货。超哥见今天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便同意了她们跟着一起去。 码头边中国批货楼里的景象和我上次来时差不多，各个房间里挂着的货物也大同小异，无非是些低档应季的皮夹克、棉衣、羽绒服、棉鞋，只是今天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多了一些拉着小车进货的俄罗斯人。见我们不像是上货的，也没有人招呼我们，我们也只能从走廊里看看各个房间里挂着和摆着的货物。 我们在一楼随意逛着，列娜在一家批发童装的房间里看中了一件童装，喊我们过去帮她看看。【ㄨ】超哥问她选好了什么？列娜指着件色彩鲜艳的儿童羽绒服要我们看，我把这件儿童羽绒服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儿童羽绒服拎在手上有些重，摸了摸，里边硬邦邦的都是毛杆，没有一点羽绒的感觉，做工也很粗糙，只是款式还不错，衣服彩色拼接，看起来很活泼，帽沿上还带了个毛边。列娜对我们讲：“小孩子长得快，没必要买太贵的衣服，只要能保暖不****出来就行，鹏你帮我问问这件儿童羽绒服多少钱？”既然列娜这么说，我也不能说中国的产品不好，再说正真羽绒的服装按照俄罗斯人目前的收入也消费不起，我身上的羽绒服在国内买的时候都要几百块钱，还是商场里打折的时候买的。我于是问批发童装的中国人这件儿童羽绒服多少钱？ 房间里批发童装的是位胖胖的中年东北大姐，见我和她说中国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原来你们两个是中国人呀，刚才看这个俄罗斯女人和你们说俄语，还以为你们是中亚人，她是要一件还是拿货呀？”我回答：“她是我的同事，羽绒服是给她自己小孩买的，您给她个批发价吧。”东北大姐很爽快地说：“大兄弟，听你口音也是东北的，都是老乡，我就给她个批发价，八万卢布吧。”八万卢布合着一百一十块人民币左右，这件只能叫羽毛服的衣服在国内的进货价最多三十块钱左右，可见在俄罗斯做生意的利润还是不错的，不过八万卢布在俄罗斯还真买不了啥东西。列娜开心地付了款，东北大姐帮她找了件合适的码数。列娜告诉我们：“这件羽绒服在市场里买的话差不多要十七八万卢布，今天跟着你们来就对了，你们等等我，我再挑给小孩挑两件衣服。”说完，列娜接着在房间里挑选起其他的童装。 这个时候，东北大姐店里没有什么顾客，东北大姐给我们找来了几张凳子，要我们坐一会儿，我们坐下来和东北大姐聊起了天。东北大姐问我们：“两个大兄弟，你们在新西伯利亚做什么买卖？”超哥回答：“我们公司在这边有分公司，我们是公司派过来驻外的。”东北大姐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说：“敢情你们是国内大公司公派出来的，难怪俄语说得那么好，刚才差一点以为你们是中亚人，中国人说的俄语，我一听就能听出来。你们公司在这边都做啥买卖？”我心里暗笑，这东北大姐整天听的都是批货楼里中国倒爷们说的中国式俄语，哪里能见到像超哥这种说一口流利俄语的中国人。我们在国际列站台上听到过倒爷们说的中国式俄语，很可笑，中国式俄语是倒爷们把有限的俄语单词堆在一起说，没有丝毫语法时不时的里边还会加上一些汉语的俄语，不过俄罗斯人对这种可笑的中式俄语一样听得懂。【ㄨ】 超哥对东北大姐说：“我们公司在这边往国内发钢材和化工原料，也给这边俄罗斯客户发些国内的商品。”东北大姐摇摇头说：“你们倒腾的都是大买卖，俺整不明白，听俺们家那口子说，在俄罗斯这里往回折腾钢材的都发大财了。”超哥呵呵笑着说：“赚钱是公家的事，我们是拿工资的。”大姐说：“那也一样厉害，你们大公司的人都是大学毕业的，怎么都比我们这些倒包的强，我们都是些没啥文化的农民。”超哥说：“大姐您谦虚了，能出来当国际倒爷的农民也不是一般的农民呀，大姐您是哪里人？”东北大姐呵呵笑着回答：“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我是黑龙江牡丹江的，我们那里离黑河比较近。”难怪这位东北大姐能来俄罗斯倒包，原来是住在边境附近的，和我们遇到的谢三王胖子都差不多。 超哥见房间里只有东北大姐一个人，就好奇地问：“大姐您就一个人在这边做生意吗？”东北大姐回答：“我哪里有那本事一个人在这边做买卖，我是跟着我家那口子过来的，我家那口子前几天回国上货去了。”超哥点点头说：“刚才我还挺奇怪的，看其他房间里都是男人，能出来当倒爷做生意的女人不多，真挺佩服您的。”东北大姐哈哈笑着说：“大兄弟，不瞒你们说，我们家里前两年起房子欠了钱，我家那口子见人家去黑河跑俄罗斯赚了钱才跟着出来，人家出来都赚到钱了，就他窝囊没赚到钱，我才跟着出来。”超哥问：“大姐您过来后生意怎么样？应该赚到钱了吧？”东北大姐毫不隐瞒地对我们说：“还行吧，我过来后觉得童装做的人少，我们就开始做童装，就这一年半载的才赚了点钱。”听到这里，我和超哥一起对东北大姐竖起了大拇指。 东北大姐问我们：“你们公司不发些货啥的在这边批发吗？”超哥说：“我们也打算发些货来批发，这不是过来考察一下市场吗？”东北大姐说：“你们可以发些童装过来批发，到时候我帮你们卖。”超哥说：“好呀，要是发童装过来的话，大姐您有什么建议吗？”东北大姐说：“你们看到我这里的货了吧，这些都是在黑河和哈尔滨拿的货，说句实话，质量都不是很好，俄罗斯人拿去也是摆地摊卖的，要是你们能发过来一些质量好的价格不要太贵的童装，肯定好卖。”超哥说：“我们刚才看了，您这里的货质量确实是一般般，我们和国内总部那边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些质量好价格不高的货源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合作。”东北大姐连连点头说：“好呀好呀，大兄弟我们说好了，到时候你们的货在这个批货楼里就给我一家卖。”超哥说：“行，您到时候还要告诉我们那些款式的童装卖的好。”东北大姐爽快地说：“没问题，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两位大兄弟怎么称呼呢？”超哥回答：“我姓王，喊我小王就行，这个是大鹏。大姐您怎么称呼？”东北大姐说：“我姓李，你们叫我李姐吧。”列娜又买了两件童装后，我们和李姐告辞。 我想到上次见到的老金，于是上楼找到老金的店，老金见到我很高兴，我们聊了一会儿天，老金说，现在来批货楼拿货的俄罗斯人越来越多，他的生意还不错。我把小崔的纸条找出来交给老金，告诉老金，这是我在国际列上遇到的鲜族人，曾经偷渡去过韩国被遣返回来了，现在在摩尔曼斯克。老金看了看后摇摇头说叫这个名字的人他不认识，他们那边偷渡去韩国打工被遣返回来的和来俄罗斯当倒爷的人实在太多了。见有俄罗斯人进来买货，我们便和老金告辞。 我们又接着逛了逛，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我注意观察了一下，批发童装的店还真不多，李姐店里的童装算是品种最多的了。超哥觉得没啥好逛的，卡佳也没找到想要买的衣服。于是我们出了批货楼，看时间已经是中午，我带着他们去了那家土耳其餐馆，美美地吃了顿土耳其风味午餐。 第一百零七章 精明的土耳其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周末的缘故，土耳其餐厅里吃饭的人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要多一些。土耳其餐厅的老板穆罕默德还记得我，一见到我们，就非常热情地迎上来。“鹏，好久不见了。”穆罕默德边和我打招呼边为我们安排好桌子。按照我的建议，每个人点了份卷饼羊肉和酸奶，又点了两大份蔬菜沙拉。这餐饭我们几个吃得非常香，尤其是萨沙，回格鲁吉亚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去过土耳其，因此对土耳其餐情有独钟。 吃完香喷喷的午餐，每个人又要了杯土耳其咖啡，我们一边心满意足地喝着醇香的咖啡，一边欣赏着鄂毕河上优美的景色。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照在鄂毕河上，两岸的白桦树一片金黄色，红顶的别墅掩映在白桦林后，远处的金顶教堂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闪闪的金光。平静宽阔的河面上航行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不远处一艘游轮上几个俄罗斯人悠闲地坐在船舱的顶部喝着啤酒晒着太阳，鄂毕河上的景色优美得仿佛是幅色彩绚丽的油画。超哥说：“这里的景色太美了，找个时间，我们也去坐坐游轮，好好游一下鄂毕河。”列娜和卡佳一听异口同声说：“要坐游轮的话一定要带上我们。” 这时穆罕默德走过来坐到我们旁边的桌旁，“你们吃得还满意吧？”穆罕默德很在意顾客对他餐厅食物的评价，我们点着头连声说好吃，萨沙对穆罕默德说：“你们做的菜味道很正宗，和我去土耳其吃过的没什么区别，咖啡煮的也非常地道，这里环境很优美，我非常喜欢，以后我们会经常来。”见我们满意，穆罕默德很开心，亲自跑去厨房给我们端过来一碟很精美的小点心，“这是我们自己烘焙的点心，送你们尝尝。”女人都喜欢甜点，只品尝了一小块小点心，列娜和卡佳已经赞不绝口，我尝了一块，确实好吃。这些土耳其人真和传说中的一样，确确实实会做生意，如此待客能让客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等我们品尝完小点心，穆罕默德问我：“鹏，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要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好的中国商品，你有没有帮我留意呀？”我点点头说：“我们最近到了一批贺卡和年历，过段时间还要到一批质量很好的毛毯，您可以要您的妻子到我们公司或者仓库看看。”说完，我要萨沙把仓库和公司地址写给穆罕默德，接过地址穆罕默德说：“谢谢你们！我要我妻子去看看，你们的贺卡和年历我也要买一些，新年的时候送吃饭的客人。”超哥对着穆罕默德竖起大拇指“老板您非常会做生意，您的餐厅顾客会越来越多的，我们已经成了您的忠实顾客了，列娜卡佳你们说是不是？”卡佳嘻嘻笑着说：“万尼亚，只要你经常请我们来，我们百分百会成为这里的忠实顾客。”超哥呵呵笑着对列娜和卡佳说：“没问题，只要你们认真工作，我每个月最少请你们来这里一次。”穆罕默德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稍微鞠了一下躬，非常客气地对超哥说：“谢谢您的夸奖，也谢谢你们照顾我的生意。能来我这里吃饭的都是朋友，做生意要学会交朋友才行。你们也是我的朋友，欢迎你们经常来坐坐，我请你们喝我们传统的土耳其茶喝。”我有些好奇地问穆罕默德：“你们土耳其人难道也像我们中国人一样喜欢喝茶吗？” 一听我这样问，穆罕默德哈哈一笑，非常自豪地回答：“我们土耳其可是一个泡在茶水里的国家，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国家的人比我们土耳其人喜欢喝茶了，我们有句话叫，不可一日无茶，不可一日少于十杯茶。在土耳其，早晨起床，我们还不曾刷牙用餐，先得喝杯茶。在我们任何城市里，都有串街走巷，挨门挨户送茶的服务员。只要你一声口哨，马上就会有人把茶送到你的手上。只要有时间的话，我们土耳其人就会泡在咖啡馆里，来壶茶再来点小点心，和朋友下上一盘棋，或者点上一支卡里杨，这才叫真正的享受生活。”说完，穆罕默德摇头晃脑地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家乡的茶馆里。“卡里杨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奇怪地问。萨沙指着吧台旁边墙角的一个雕有花纹做工精美带有浓郁阿拉伯风格的好像是灯的金属玻璃工艺品说：“那个就是卡里杨，卡里杨是水烟，卡里杨的口味很多，但主要是以果味儿为主，像什么苹果、草莓、水蜜桃、薄荷、还有可可。以后可以来试试，很好玩的。”敢情这个是水烟枪呀，上次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东西是什么阿拉伯神灯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哑言失笑。 喝过咖啡，结了帐，谢过穆罕默德后，我们出了土耳其餐馆，列娜和卡佳坐地铁回公司。见天气很好，我们准备在河边散散步，然后去罗曼家。散了一会儿步，我突然想起，去罗曼家做客，礼物却忘记带出来，于是要萨沙开车带我们回宿舍。听我一说，萨沙一拍脑袋说：“鹏，你不说，我也差一点忘记了，我去探望塔玛兹叔叔和阿尼娅婶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们现在再去趟土耳其餐馆，我向老板买一些刚才他请我们吃的点心，看看他还有些什么土耳其特产？塔玛兹叔叔的家乡在格鲁吉亚的巴统米，挨着土耳其，他和阿尼娅婶婶都很喜欢土耳其的特产。” 见到我们返回来，穆罕默德有些惊讶，萨沙说明来意，穆罕默德拍着手掌说：“我有个叔叔就住在巴统米，他娶了个格鲁吉亚妻子，我曾经去过巴统米，很美丽的海滨城市，格鲁吉亚人也非常热情好客。你要我们土耳其的特产，来我这里就找对地方了，我这里有一些我们土耳其最好的软糖，我有时候会拿出来送给吃饭的客人。既然我和巴统米有缘分，那我今天送你一些土耳其软糖还有你们刚才吃的小点心。”萨沙执意要付钱，穆罕默德却说什么也不收，“亲爱的萨沙，这就算送给我们土耳其人的邻居格鲁吉亚人的小小礼物吧，也要他们品尝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有时间的话，你带他们来这里坐坐，也请把我的问候带给他们。”听穆罕默德这样说，萨沙便欣然接受了穆罕默德的礼物，“谢谢你穆罕默德，我一定把你的问候带到，我也会带他们来这里坐。欢迎你去我们公司做客，要是你买贺卡和年历的话，我一定给你一个最优惠的价格。”穆罕默德再次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向萨沙稍微鞠了一下躬表示谢意。 第一百零八章 不虚此行的做客 回到青年公寓门口，超哥留在萨沙车里，我去拿礼物。经过门口值班室，见丹妮娅正在值班室里和卓雅喝茶聊天。我和卓雅打了声招呼，卓雅要我和她们一起喝茶，我摆摆手说：“谢谢卓雅阿姨，我们今天要出去做客，我回来是要取点东西，万尼亚还在外边等着呢，改天陪您喝茶。”卓雅从储物柜里拿出一袋点心递给我，“好吧，改天你和丹妮娅再陪我喝茶吧，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拿去和丹妮娅喝茶时候尝尝吧。” 谢过卓雅，我拉着丹妮娅回到了房间，在房间里，我问丹妮娅：“今天银行交钱还顺利吧？”丹妮娅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楼住我，仰起脸对我说“鹏，吻我。”我吻过丹妮娅后，丹妮娅才开心地告诉我：“鹏，我今天办事很顺利，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只等一周后领营业执照了。我原以为还要跑几天呢，现在我好开心呀。”我一听也很开心，再次吻了一吻丹妮娅后说：“丹妮娅，太棒了，我们今天晚上先庆祝一下，等领到营业执照再好好庆祝一下。”被我热吻后，丹妮娅脸色有些绯红，靠在我怀里，用做梦般的声音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想着一下子就要做生意了，我总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我又开心又有些紧张。”看着丹妮娅双眼迷离的样子，闻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水气味，我突然有些兴奋，双手禁不住在丹妮娅身上游动起来，嘴里嘿嘿笑着说：“丹妮娅，要不我们现在就庆祝一下吧。”丹妮娅娇嗔地捶了我一拳说：“没有一点正经，万尼亚还在楼下等着呢，晚上再好好庆祝。”我收了手说：“好吧，我们晚上好好庆祝一夜，我们现在下楼，不然万尼亚等久了，会骂我了。”丹妮娅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嘻嘻笑着说：“好，你说的，庆祝一夜就必须一夜。”我哈哈笑着说：“没问题，我们来个通宵达旦。”丹妮娅换好了衣服后问我：“鹏你都没说，要去哪里做客？”我回答：“我们一起去罗曼家做客。” 拿上两盒在国内买的茶叶，我和丹妮娅下楼一起回到萨沙车上。见丹妮娅很开心的样子，萨沙便问她：“丹妮娅，你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吗？”丹妮娅回答：“今天把营业执照的手续都办完了，很顺利，一周后就能领营业执照了。”萨沙说：“祝贺你丹妮娅，那要庆祝一下才行。”我对丹妮娅挤挤眼呵呵笑着说：“我刚才和丹妮娅讲了，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的。”丹妮娅悄悄地在我腿上掐了一下，然后幸福地靠在我的身上。 到了罗曼家里，罗曼也在在家等着我们。罗曼把丹妮娅和超哥介绍给塔玛兹和阿尼娅后，我们把带的茶叶和土耳其软糖还有穆罕默德餐馆的点心送给了他们。塔玛兹和阿尼娅很高兴，塔玛兹说：“孩子们，谢谢你们送了我贵重的茅台和难得一见的中国茶叶，茶叶和红酒和格鲁吉亚的特产，也是我的最爱，你们都知道格鲁吉亚的茶叶源自中国，今天能收到中国的茶叶，我非常高兴。”阿尼娅也跟着说：“谢谢你萨沙，你最知道我们喜欢什么了，我从小就最喜欢土耳其软糖，可惜这里很少能买到正宗的，你这是在哪里买的？”萨沙讲了穆罕默德的土耳其餐馆，塔玛兹和阿尼娅说，一定要去穆罕默德的土耳其餐馆坐坐。 阿尼娅为我们泡了壶格鲁吉亚的绿茶，又把穆罕默德的小点心装到小碟子里。然后拉着丹妮娅去参观房间和她的花房。 我们几个男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超哥和塔玛兹聊得非常投机，塔玛兹再次讲了苏联的解体和当前俄罗斯的局势，就连萨沙听得都连连点头称赞。超哥讲了我们和萨沙合作的生意，当得知我们在红石买了旧的电机和轮轨后，塔玛兹说：“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萨沙一听很兴奋“塔玛兹叔叔您怎么不早说呢，不过要是货在新西伯利亚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做，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的人控制这这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掌握着，我们要是做的话，他们肯定还会像上次一样插手的。”塔玛兹说：“我听罗曼说过了，他还帮你们找了高加索人势力出面才把这件事情搞定。”罗曼点点头说：“是的，这些克格勃出身的黑手党太厉害了，无孔不入，就连我们高加索人也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边呀。”塔玛兹有些愤愤地说：“这些秘密警察苏联时期就掌握着整个国家，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生命断送在他们手上。现在他们还是在暗中掌握着整个国家，谁要是和他们对着干，谁就得完蛋。每天新闻里的议员官员还有企业家被暗杀都是他们干的。有了这些黑手党们，这个国家会好到哪里去呀。”罗曼耸耸肩摊了一下双手说：“这就是俄罗斯，一个被黑手党掌握的国家，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没有这些黑手党，政府官员也是一样腐败黑暗。”听罗曼这样说，塔玛兹有些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沉思了一会儿后，塔玛兹对超哥说：“这些废旧物资如果不能在新西伯利亚帮你们联系的话，那我问问其他州的朋友们，我做了二十多年大企业的领导，有很多关系。找到这些东西问题不大，你们还需要什么，只管说，我看看还能帮到你们什么？”萨沙马上奉承着说：“化工原料钢材这些东西万尼亚他们公司都要，你就帮着联系联系吧。我知道塔玛兹叔叔您神通广大，我听我父亲说，您以前都是州长的座上客，很多大企业的领导都曾经是您的属下。”塔玛兹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那都是苏联的历史了，现在是俄罗斯，我只是个退休的老头。”超哥接着萨沙的话说：“塔玛兹叔叔有您帮忙的话，那我们的业务就更加如虎添翼了，将来我代表我们公司邀请您和阿尼娅阿姨去中国做客。”塔玛兹一听开心地喊着他的妻子：“阿尼娅，以后我带你去中国做客。”阿尼娅在花房里回了一句：“好呀，我期待着这一天。我很想去看看中国的长城。到时候小丹妮娅也和我们一起去。”丹妮娅在旁边说：“那是一定的。”此时，超哥会意地和我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来探望塔玛兹算不虚此行。 萨沙对罗曼说：“罗曼，周一万尼亚他们的贺卡年历还有生肖玩具就到货了，我建议你买一些，等过新年的时候送给那些吃饭的顾客。”罗曼一听拍着萨沙的肩膀说：“我的好兄弟，你这个建议非常好，你什么时间变得这么聪明了？”萨沙哈哈笑着说：“不是我想到的，是今天那个土耳其餐馆的老板穆罕默德想到的，我就借来给你用用。” 第一百零九章 悲惨没落的贵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星期天的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起了床，然后叫醒了丹妮娅。 丹妮娅被我叫醒后，躺在被窝里睡眼朦胧地问我：“亲爱的你这么早起床要干嘛？今天是星期天呀。”我回答：“丹妮娅，我想去趟跳蚤市场，你陪我去吧。”丹妮娅爬起来，和我亲吻了一下后说：“好吧，星期天也没得懒觉睡，你又想去跳蚤市场淘啥宝贝？”我拍了一下丹妮娅的屁股说：“好了，小懒虫，等回来我再陪你睡，我就想去转转，看看能淘到啥好东西，也许还能遇到维嘉他们。” 自从上次在跳蚤市场上买了台古董相机，前两天在修手表配钥匙的小店里买了块老式怀表后，我突然对这些精致的老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精致的老东西都是苏联时期的，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历史，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古董，但每样东西中却蕴含了浓浓的时代气息，每样东西的背后也一定会有一段要人感叹的时光故事，收藏它们也算是收藏一段历史吧。 匆匆吃过早餐，穿上厚厚的衣服，戴上帽子手套，围上丹妮娅给我织的围巾，丹妮娅也是帽子、围巾、手套、高筒靴、皮毛一体大衣全副武装。十一月份新西伯利亚的早晨非常寒冷，室外的温度差不多有零下二十度。外边的天空还没有大亮，天空中飘着零零星星的雪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ㄨ】 我和丹妮娅步履匆匆地走到了有轨电车站，车站上有几个等车的人，见到我们，都很有礼物地和我们问了句早安。我想这些都应该是去跳蚤市场的人，不然有谁会在星期天起这么早，冒着严寒出门，去坐慢得跟牛车一样的有轨电车呢？ 等了一会儿，一辆咣咣当当的有轨电车行驶了过来。今天比上次起床早的缘故吧，有轨电车上的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人，有不少拉着小车的老人。丹妮娅打过票后，我们找了个后边座位坐下，还没睡醒的丹妮娅靠着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夜里和丹妮娅好好庆祝折腾了一番，加上今天早上又起了个大早，我现在也感觉有些困了，于是搂着丹妮娅的腰，把头靠在她的头上，闭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年轻人醒醒吧，到站了。”正睡得香甜，我们被前排的老太太叫醒。睁开眼睛一看，有轨电车已经到了终点站。帮着好心的老太太把小拉车拎下有轨电车，然后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了跳蚤市场。 和上次来时见到的场景一样，跳蚤市场里充斥着新旧五花八门的商品。我专门留意着老年人摆的地摊，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被一个老太太面前地摊上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望远镜给吸引住了，我走过去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只见白色的望远镜镶有闪闪发亮的黄色铜边，上边写着2.5倍苏联制造，地上还摆着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真皮套子。丹妮娅告诉我：“这是剧院望远镜，是人们专门用来在剧院看演出的。”原来是剧场里看演出用的呀，以前好像在法国电影里见过贵族们拿着这种望远镜在包厢里看演出，难怪这么小巧玲珑的，莫非它的主人也是个贵族。抬起头看眼前这位有些纤瘦的老太太，只见她身上穿了件带毛领的藏蓝色毛呢大衣，虽然有些旧，但是做工却非常考究，头上戴了顶貂绒的帽子，脸上戴了副金丝边眼镜，人显得斯斯文文带有一丝贵族气质。再看老太太脚下地摊上摆着的东西，几本保存一新的硬皮书和一套精美的银质餐具还有一串漂亮的琥珀项链。根据她的穿戴和所卖的东西，我断定，这个老太太在苏联时期肯定不是普通阶层的人物，现在应该是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把家里的收藏拿出来卖。 我举起望远镜在眼前看了看，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小刘和大明在摆摊卖东西，两个人忙得不亦悦乎，小刘招呼顾客找衣服，大明在收钱。放下望远镜，见老太太用探询的目光微笑地看着我，我问她：“这个望远镜多少钱？”老太太回答：“十万卢布。”十万卢布才二十美金，这么精美的东西太值了，我毫不犹豫地掏出十万卢布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很有礼貌地对我说：“谢谢您年轻人，您看看要不要再买点什么，我这几本书非常好。”我俯下身翻了翻，发现其中有本《莱蒙托夫诗集》，我一下子想起了斯维塔和她的家乡还有她吟诵的那首《黑眼睛》，于是我又花了两万卢布买下了这本保存得很新的《莱蒙托夫诗集》。然后我拿起那串漂亮的琥珀项链，问丹妮娅：“你喜欢吗？”丹妮娅从我手里拿过琥珀项链仔细看了看说：“很漂亮的琥珀呀，不过我这个年龄的人很少戴这种项链。”老太太指着项链对我们说：“这是真正波罗的海的琥珀呀，我年轻时候和丈夫去波罗的海度假，我丈夫在爱沙尼亚最大的首饰店里买给我的，说实话，我真的有点不舍得拿出来卖呀。”丹妮娅问老太太：“那您应该留着作纪念，为什么要拿出来卖了呢？”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我和我的丈夫都是大学教授，我们没有孩子，我的丈夫前年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只留下我一个人。我的心脏不好，需要长期服用进口药，我微薄的退休金根本就不够维持开支，没办法，只能把家里的这些东西拿出来卖。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我和我丈夫精心挑选的，每一样东西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喜欢看歌剧，那个望远镜是在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买的，这些银质餐具是在圣彼得堡度假时候买的。”说完，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我决定把这串项链买下来，于是我问老太太：“这串项链多少钱？”老太太回答：“二十万卢布。”我从身上掏出二十万卢布交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钱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里说：“好心的年轻人，愿上帝保佑你们！”说完，老太太示意丹妮娅摘下帽子，看到丹妮娅一头漂亮的栗色秀发，老太太开心地说：“孩子，这串项链和你的头发非常相衬，我年轻时候头发的颜色和你的一模一样，因此我的丈夫才给我挑选了这串项链。夏天的时候，你穿上连衣裙，再戴上这串琥珀项链，人会显得非常高贵。看到你，就想起年轻时候的我，这串项链真的和你很有缘份的，我真想能看到夏天你戴着它的样子。”听老太太这样一说，丹妮娅很开心，对老太太说：“谢谢您，我叫丹妮娅，怎么称呼您？”老太太回答：“我叫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叫我薇拉阿姨也行。”薇拉是名字，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是父称，在俄罗斯对年长的人一般都是称呼名字加上父称以表示尊重。丹妮娅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认识您非常高兴，他是我的男朋友鹏，是一名会针灸的中国大夫，您心脏不好的话，也许他可以帮助到您。”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一听，兴奋地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针灸，很神奇的东方古老医术，我心脏不好还会失眠，鹏你可以帮到我吗？”我点点头说：“针灸对心脏病和失眠的治疗效果不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问：“鹏，你的诊所在哪里？我摇摇头，丹妮娅替我回答：“鹏在新西伯利亚做生意，他没有诊所，他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您家给您针灸。”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有些不安地问：“针灸一个疗程贵不贵，要多少钱？”哎！可怜的老人，我决定帮帮她，同时也增加一些自己的临床经验，于是我再次摇摇头说：“只要我有时间可以给您治疗一下，不用收您钱的。”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感动地说：“谢谢你们，善良好心的孩子，我真的没有什么钱给你，苏联解体要我的积蓄一夜之间变得一文不值，我的丈夫去世后，我就变得更加贫困了。如果你能帮到我的话，我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送给你，我也要送给丹妮娅一些漂亮的礼物。” 要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后，我告诉她，我最近比较忙，等过段时间后，我会和丹妮娅去拜访她。 第一百一十章 黑手党大战光头党 小刘和大明只顾低头卖货收钱，根本没注意到我和丹尼娅已经走到他们车前。↗頂點小說，见他们没有发觉我们，我就想和他们开个玩笑，于是拿起车上的一件棉衣转身就走。小刘一见急了，从我身后一把抓住棉衣，嘴里用俄语喊着：“哎哎，你不能走，你还没给钱呢。”丹尼娅在一旁哈哈笑弯了腰，小刘看到丹尼娅才一下子明白过来。“鹏哥你可真能开玩笑，我都注意到你们过来，差一点以为遇到小偷了。”小刘笑着说，大明也跟着哈哈笑起来，我把棉衣放回车上，“你们两个先卖货吧，我不给你们捣乱了，我和丹尼娅再去转转，过一会儿再聊。” 我和丹尼娅随着人流往里走，一个老头拦住我们，指着脚旁摆着的几个三升容积玻璃罐头瓶子装的蜂蜜说：“年轻人你们好！买我罐蜂蜜吧，真正的野生椴树蜂蜜。”丹尼娅俯身拿起一瓶蜂蜜，只见玻璃瓶里的蜂蜜已经成了白色结晶状，老头打开瓶盖，用小勺瓜了一勺蜂蜜递给丹尼娅，丹尼娅尝了一下后点点头说：“不错的蜂蜜，和我爷爷以前在森林里采的蜂蜜味道一样。”丹尼娅问老头：“大叔，蜂蜜怎么卖的？”老头回答：“一瓶六万卢布。”我一听这价格，心里暗叫，哇！这么便宜，这么纯的一大瓶蜂蜜才卖六万卢布，看来俄罗斯不是什么东西都比中国贵呀，只可惜搞不回中国去，不过俄罗斯森林密布，蜂蜜也真不算啥稀罕物。丹尼娅付款买了一瓶蜂蜜，转身对我一笑说：“亲爱的，帮我拿一下吧，我们以后每天喝茶就有好蜂蜜吃了。”我从老头手中接过蜂蜜，对着丹尼娅挤挤眼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要我以后嘴上都跟蜂蜜一样甜呢？”丹尼娅嘻嘻笑着说：“要是你嘴上每天都跟蜂蜜一样甜的话，怕是我每天要吻你一百次了。”老头在一旁幽默地接了一句：“吃了我的蜂蜜，你们每天都会是蜜月，恐怕不是接吻一百次，而是嘴就分不开来了。”听老头这样一讲，我和丹尼娅都被都乐了。 把蜂蜜放到大明的车上后，我和丹尼娅继续往里逛。逛着逛着，突然发现了忠和武也在一个很好的位置摆摊卖货，后边停了台小面包车。只见两个人穿得厚厚的，戴着毛皮帽子。摊位上卖的是些棉衣，我想应该是从中国批货楼里进的货，他们的生意很好，围了一圈人在挑选衣服。我过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见到我们很高惊讶，忠说：“这么冷的天气，你们也过来逛市场。”我笑着说：“跳蚤市场挺好玩的，过来逛逛，你们生意很好呀，你们几点过来的？”忠回答：“我们三点多就过来占地方了。”难怪两个人穿成这样子，这练摊卖货可真是件辛苦的事情。武对我们说：“今天生意不错，我们的货卖的差不多了，过一会儿你们和我们一起回家喝酒吧，要米做些好吃的。”我摆摆手说：“谢谢了，改天找你们喝酒吧，今天还有事情，你们忙吧，我们再接着逛逛。” 我和丹尼娅又逛了一会儿，丹尼娅在一个老太太那里买了两双手工编织的毛线袜子，我却再也没遇到什么可心的东西。市场快走到头的时候，发现了一台拉达车旁摆摊卖货的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好像是中国人，我上前打了个招呼“你们好！你们是中国人吗？”两个人一起用东北话和我打招呼“你好！”其中矮个子看着我说：“你是不是鹏哥？”我一愣，眼前这两个小伙子我从来没见过呀，我有些奇怪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见过吗？”见我莫名其妙的样子，矮个子对我伸出手“鹏哥，我们是维嘉的同学，我叫小伟俄语名字维达利，他叫小东俄语名字安东，维嘉没少和我们提起过你，你鹏哥的名字在我们那里有哪个中国人不知道呢？”我哈哈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就是鹏哥呢？”矮个子小伟说：“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我还真不敢断定你就是鹏哥，看你身边跟着个俄罗斯美女，而且你说话是东北口音，上次维嘉和大明在这遇到你们，回去和我们讲了，所以今天你一和我们打招呼，我想**不离十应该是你，一大早来这儿逛的除了你以外，我们还真没见过其他的中国人。”这小子个子不高，可是够精明的了，我问小伟：“你们是和维嘉大明他们一起来的吗？”小伟摇摇头说：“我们两个比他们来的晚了些，没占到好地方，鹏哥你见到他们了吗？”我点点头，这时高个子小东说：“鹏哥，过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宿舍吧，我们那好多人都想见见你呢。”我看看手表，见时间才九点半，便问他们：“你们准备卖货到几点？”小伟回答：“这么冷的天，再卖半个小时就收了，今天虽然没占到好地方，不过生意还过得去，拿来的货卖了一大半了，维嘉他们来得早，这一会儿货应该卖得差不多了。”我仔细看了看他们摊上的货，都是些低档的羽绒服棉衣手套，我问小伟：“你们的货都是自己从国内里带过来的吗？”小伟回答：“有些是，但大部分是从码头那边的中国批货楼里进的。”我点点头说：“真不错，你们这样就把学费生活费都赚出来。”小东憨厚地呵呵笑着说：“是的，我们现在不用家里出钱了，还能给家里拿些钱。” 又和小伟小东聊了几句，我和丹尼娅回到小刘那里。他们的货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我告诉他们，我见到了小东和小伟，大明撇了下嘴说：“我还以为那两个懒鬼不来了呢，鹏哥，他们的货卖得怎么样了？”我说：“卖了一大半了，也准备收摊了，我现在跟你们回宿舍去看看，来了这么久了，还一直没去过你们那里呢。”小刘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们那群哥们都想见见你呢，你们今天就在宿舍玩上一天吧，晚上大明开车送你们回去。”我摇摇头说：“不能玩上一天，我下午三点还要和超哥去做客，谈些事情，现在时间还早，就跟你们去宿舍坐坐认认门。” 小刘他们的宿舍就像我住的青年公寓，坐落在一路小马路边，距离四五百米的距离就是教学楼和图书馆。这里的大学和我们国内的不一样，国内的大学都是在一堵围墙之内，进到校园里，就是远离外界社会的独立世界，而俄罗斯的大学却没有围墙，开放式的，和这个社会融为一体。 大明在楼下停好车，我们下了车准备进宿舍。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宿舍的墙角钻出来七八个身穿着黑色短装棉夹克脚蹬高筒战靴，头上都带着黑色毛线帽子的家伙，其中一个没戴帽子，露出一个光头。小刘大叫一声：“鹏哥快往宿舍跑，光头党来了。”我拉起丹尼娅就往宿舍大门方向跑。 丹尼娅跑得慢，我们还没有跑到大门口，就被两个光头党给追上了。还没等我转过身来，后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所幸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我又穿得厚实，没有摔伤。丹尼娅扑过来扶我，嘴里大声喊着：“你们为什么打人，我要喊警察了。”一个光头党一把将丹尼娅推倒在地，嘴里骂着：“你这条该死的母狗爱上******了，我们要把这群中国来的猪都从俄罗斯土地上赶走。”丹尼娅愤怒地喊着：“你们才是猪，你们是一群垃圾。”我想爬起来保护丹尼娅，可还没等我爬起来，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我痛苦地缩成了一团，丹尼娅扑过来趴在我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宿舍大门打开，小刘和大明手里拿着根木棍冲了出来，后边跟着七八个手里拿着木棍中国学生。一阵混战，那几个光头党被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小刘搀着我进了宿舍。 我问小刘：“这些光头党是怎么回事？”小刘告诉我：“这些光头党是最近才出现的民族极端主义分子，专门袭击殴打恐吓外国人，前段时间就有中国留学生被光头党给打伤了，没想到今天这些流氓又过来了，幸好我们早有准备。”丹尼娅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一边啜泣一边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难道警察不管吗？”小刘愤愤地说：“我们也报过警，可是警察说这是年轻人街头的斗殴，没有人当时报警的话，他们也管不了。其实这些警察都知道有这些光头党，却装作不知道，分明就是纵容光头党袭击外国人。”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杯热茶后，我才慢慢缓过来，这些流氓穿的战靴踢人太狠了，如果不是今天穿得厚实，肯定会被他们踢伤。 突然小伟和小东慌慌张张跑进来，小伟嘴里嚷着：“不好了，光头党来了。”小刘说：“你慌什么？光头党刚才被我们给打跑了。”小伟指着外边说：“你们去看，来了一大堆光头党。”我们走到走廊上，从窗户往外一看，只见马路上站了三四十个穿着统一黑色服装的光头党。看到我们在窗户后，他们一起竖起中指，嘴里大声叫喊着：“******出来。”丹尼娅说：“这些流氓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叫来的，我现在去报警吧。”小刘摇摇头说：“报警没什么用，以前报过，警察一来他们就散了，警察一走他们又回来，而且警察分明又在纵容他们，他们才不怕警察呢。”我想了想说：“我给维达利打个电话吧，要他帮着解决一下吧。” 我在一楼的值班室里给维达利打了个电话，维达利说，等一会儿他过来。过了二十多分钟，维达利和谢尔盖带了五六个手下到了，其中有那个帮我要回钱的尤拉。维达利进到宿舍见我没啥大问题后，要尤拉带上几个人去和那群光头党谈一下，要他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这里。 我们在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尤拉和那群光头党谈判，只见没谈几句，尤拉他们就和这群光头党们动起手来。虽然尤拉这几个人身手不凡，但是架不住光头党人多，而且个个都跟吸了毒一样，玩命往上冲，尤拉他们招架不住，往宿舍里撤，其中一个伙计显然受了伤。维达利和谢尔盖一看，顿时气急败坏，维达利和谢尔盖每人从身上掏出把手枪冲了出去。 维达利一冲出去，就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枪声一下子把这群疯狂的光头党给惊呆了。只是片刻功夫，几个在前边的光头党就嗷嗷叫着冲上来，后边的光头党马上嗷嗷狂叫跟上来，谢尔盖照着冲在最前边嘴里叫的最凶的光头党腿上就是一枪，只听一声惨叫，那家伙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后边的那几个光头党刹不住脚，纷纷被绊倒，一时间鬼哭狼嚎。一见这个情形，尤拉带着刚才吃了亏的那几个人冲过去，一阵拳打脚踢，这一下，最前边的这几个光头党被打惨了。后边那群光头党一看这架势傻了，维达利和谢尔盖拿枪冲他们一比划，几个胆子小的光头党妈呀一声带头撒丫子就跑，这一下子，剩下的也跟着四处逃窜。 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几辆警车冲过来，一群警察一下车见人就抓。十几个还没来得及跑掉的光头党被警察抓住。同时举着**********的警察把维达利和谢尔盖他们包围住，维达利和谢尔盖把手枪放在地上，双手举起来，两个警察过来拿走地上的手枪，然后搜查维达利和谢尔盖他们的身。维达利对搜他身的警察说了几句，警察看了一眼维达利后，转身走到警车前，和一个头目样子的警察指着维达利说了几句，头目惊讶地看了看维达利，然后走到维达利跟前，维达利很傲慢地和头目交谈了几句。头目回到警车旁，拿起警车上的步话机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后，头目拿着步话机走到维达利跟前，要维达利跟他去宿舍里打个电话，维达利在宿舍值班室里拨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头目手中的步话机传来通话，头目接听后，诚惶诚恐地要人把手枪交还给维达利和谢尔盖，然后带着那群倒霉的光头党撤了。 维达利告诉小刘他们：“以后那群人渣不敢再来骚扰你们了，他们今天把我们给招惹了，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去华人后裔家中做客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回到青年公寓，超哥见到我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问我怎么回事？我讲了刚才在学生宿舍发生的事情。 超哥要娜塔莎去泡壶热茶，然后有些忧心忡忡地说：“看来以后出门要小心了些了，以前我光听说莫斯科圣彼得堡有光头党，没想到新西伯利亚也出现光头党了，你和忠他们讲讲，要他们出门也要小心一些，这些光头党非常凶残，专门暴力袭击有色人种。”我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光头党的凶残，现在身上被他们袭击的部位还隐隐作痛，听小刘讲了这些光头党都是排外的民族激进分子，但是还有没太搞明白这些如同暴徒一样的人渣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超哥，超哥不愧为是学文科出身，对历史人文了如指掌。 光头党最初是一种文化，起源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英国伦敦，开始于工人阶级子弟，最初的光头党文化与政治无关，是年轻人对音乐、时尚和生活方式的一种追求，六十年代光头党文化曾经在英国风靡一时，再后来风行于欧美。到了七十年代，光头党文化开始退出流行。直到八十年代初，光头党文化又开始慢慢得以死灰复燃，光头党文化逐渐增加了政治色彩，一些光头党成员被极右派政治团体招纳，包括国家阵线和英国运动。在光头党成员聚会活动上经常发生一些暴力事件，尤其是常在足球流氓事件中出现，因此备受世界媒体关注。 俄罗斯的光头党又不同于西方的光头党文化，俄罗斯光头党以俄罗斯青年为主要成员，崇尚极端民族主义、纳粹主义，极度排外，专门通过暴力袭击有色人种的激进组织。苏联末期，**********倡导“新思维”，苏联社会各种思潮泛滥，许多被明令禁止的种族和极端民族主义社团纷纷死灰复燃，他们以俄罗斯民族为本，实行极端的民族本位主义。于是，纳粹思想被一些青年人推崇，光头也成为一种时髦，一些俄罗斯青少年竟然以成为“光头党”成员为光荣时尚。苏联解体后，大批的外国商人劳工学生进入俄罗斯，或工作或求学。他们当中不少人的生活水平比普通俄罗斯的老百姓要高，这极大地刺激了他们曾经作为一个“大国”所拥有的自尊心，因此一些人错误地将他们生活水平无法提高归咎于外国人抢了他们的饭碗，对外国人产生非理性的仇视和憎恨心理。加上俄罗斯政府的不重视，俄罗斯警察的纵容，及俄罗斯法律上的滞后，甚至光头党还得到部分民众和政治派别的认可。所以进来俄罗斯光头党非常猖獗，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已经发生了不少起外国人被光头党打伤甚至打死的事件了。 听了超哥的讲解，我想，难怪今天俄罗斯光头党如此猖狂，如果今天不是维达利他们过来，我恐怕今天连学生宿舍都出不来了。希望如维达利所言，这些光头党流氓们被黑手党给收拾怕了，以后不敢再去学生宿舍骚扰了。 休息了一会儿，超哥问我：“大鹏，肚子还痛不痛？要是不行的话，今天就在宿舍休息吧，我们改天再去拜访尤里。”我回答：“超哥，我现在好多了，过一会儿我们去尤里家吧。这群流氓下手太狠了，要是夏天，被他们这样踢上两脚的话，肋骨非得踢断了不可。后来看着维达利他们狠狠教训了这些流氓，我真的解恨呀。” 见时间差不多，我和超哥拿上一盒绿茶一瓶中国白酒和一棵人参准备出门。【ㄨ】出门前，丹妮娅一再叮嘱我们千万要小心，不要坐地铁和公交车。看来丹妮娅被今天遇到的光头党给吓着了。我指指我和差个头上戴的帽子，然后把围巾围住半边脸，只留出眼睛，笑着问丹妮娅：“你现在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我是中国人吗？”丹妮娅把围巾帮我拉了拉说：“亲爱的，你以后就这样出门，万尼亚也要准备个围巾。”超哥呵呵笑着说：“可惜娜塔莎不会织围巾。”娜塔莎马上接过话说：“丹妮娅你今天就教我织围巾，我也给万尼亚织条围巾。” 出门后，在路边招手拦了台私家车。尤里的家很好找，在市中心的一座赫鲁晓夫式楼房里，三室的房子，一个房间作为客厅，另外两个房间作为卧室，分别住着尤里夫妻和刚刚结了婚的安德烈和玛丽娜。因为是星期天的缘故，尤里家里的人都在，因为我们要来，尤里特意把他父母安东老人夫妇也接过来了。安东老人见到我们很高兴，抓住我的手不放，用汉语对我们说：“小鹏，见到你们我非常高兴，我好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当我把人参送给安东老人，老人很激动，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嘴里不住地说：“这是我故乡的宝贝呀，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的奶奶经常给我的爷爷煮参汤喝。现在看到人参，我感觉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回到了我的故乡哈尔滨。” 因为有着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加上姓氏还是中国姓氏的缘故，尤里家里有很多中国特色的东西，客厅的墙上挂了幅有些发了黄的年年有余年画，酒柜上很明显的位置摆着我送他们的那个景泰蓝工艺品盘子，旁边还摆着个牡丹花瓶，书架里竟然还有三本繁体字的线装书。尤里告诉我们，年画和书都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那个花瓶是他在工艺品商店里买的。 尤里的妻子泡了一壶我们带过来的绿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安东老人和尤里连声说中国的绿茶好喝，尤里说：“这才是真正的茶叶呀，我们在商场里买的茶叶都是最差的茶叶，可以说都不叫真正的茶叶，我知道中国最好的茶叶有龙井碧螺春还有大红袍。”看来尤里对中国文化很有研究，超哥夸赞尤里：“尤里先生您对中国文化非常有研究呀，以后有机会欢迎您去中国看看。”尤里说：“我有中国血统，所以我对中国的所有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将来我一定要去一趟中国看看。” 超哥和尤里谈到山东农业合作社考察团的事情，尤里说：“我已经向我们农业厅的领导汇报过了，农业厅的领导很重视，到时候农业厅的领导会出面接见。如果需要农业厅发邀请函的话，农业厅可以出邀请函。”超哥说：“如果农业厅出邀请函最好，我周一把考察团农业专家和农业合作社领导的名单要过来。”超哥和尤里又谈了一些将来农业合作方面的细节，总而言之，新西伯利亚有着太多荒芜的土地和农场，急需把农业生产恢复起来，因此新西伯利亚政府对从中国引进农业技术高度重视，可以给予一切优惠政策。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一起包了顿一半中国风味一半西伯利亚风味的饺子。吃饭的时候，安东老人兴奋地连喝了几杯我们带过来的中国白酒，到后来老人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虽然我在俄罗斯生活了五十多年，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我是个中国人，我经常梦见我的故乡和我儿时的小伙伴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货场提货遇到警察 周一上午，萨沙和我们一起到了铁路。办理好提柜手续后，集装箱被拖到了萨沙公司的仓库。一男一女两个海关的工作人员也随后跟着到了仓库，这两个海关的人只是走走形式地核对了一下清关文件和集装箱号封条号，要人打开集装箱随意查看了三四箱货，就结束了检查。当打开装有生肖玩具的纸箱后，年轻的女海关对生肖玩具很感兴趣，拿在手上看了半天，萨沙一见就去找了两个塑料袋，每个塑料袋里装了几个生肖玩具，送给这两个海关的人。这两个人又要了一些塑料花和贺卡，然后在仓库的值班室喝了杯咖啡就离开了。等这一男一女离开后，萨沙说，给过了好处就是不一样，如果没有给过好处的话，海关的人会把整个集装箱的货查验一遍，弄不好还会鸡蛋里挑骨头一番。只要给海关打点好了，以后有些货物可以装到里边不报关。看到今天海关的现场查验，我心想，难怪俄罗斯这么多灰色清关，都像今天这样，集装箱里随便装什么都没事。 萨沙公司仓库的工人把货卸到仓库后，我们和萨沙核对好所以货物的数量。萨沙问我：“鹏你要的货给你送到哪里？”我这才想起，在商场里只租了柜台，但是还没有租仓库。小涛发给我的毛毯也应该马上到了。想到这里，我给商场经理玛丽娜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仓库出租？玛丽娜告诉我，商场地下室有独立仓库出租。我又问了一下租金，租金很低，每个月才三十万卢布，于是我在电话里和玛丽娜定了一个仓库，玛丽娜告诉我，可以随时随地送货进仓库，合同要丹妮娅过来签就行了。我选了二十箱塑料花两箱年历贺卡和五箱生肖玩具，怕放在萨沙公司仓库里夜长梦多，被来进货的人给挑选走了，就要萨沙安排货车帮我送到商场的仓库。 随着货车我一起到了商场，从玛丽娜那里拿了地下室仓库的钥匙，玛丽娜陪着我去到仓库，和仓库管理员打了声招呼。仓库管理员是个胖胖的大妈，她带着我找到我租的仓库，所谓的独立仓库是在地下室大仓库里隔出来的一排排铁笼子，有十平方米左右，里边已经放置好了三层货架。仓库管理员大妈把我带到值班室，一脸严肃地指着墙上的管理条例给我读，读完后她告诉我必须严格遵守，见我很认真地听她讲并且不住地点头称是，管理员大妈才嗯了一声表示满意。这俄罗斯人只要有点小权利，能管理点什么，就都会把自己很当回事的。我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拉货的小车？她耸耸肩摊摊手说，这个不归她管，要我自己想办法。 出了仓库，我先去商场里买了瓶伏特加送给了司机。然后又拿了个生肖玩具和年历送给了胖胖的仓库管理员大妈，这回她的态度马上转变了，都不用我开口，她主动帮我找了个拉货的小车，然后又和商场后院的保安打了声招呼，要我们把车直接开到运货的电梯口。收了我的伏特加后，司机很卖力地帮我把这些货卸进了地下室仓库。看来这小恩小惠在俄罗斯还是很管用的，无论在青年公寓还是现在，都是屡屡奏效。 这仓库租的还是很及时的，第二天小涛的毛毯就到货了。萨沙派了他公司的货车帮我拉货，还是同一个司机。我和丹妮娅一起去铁路货场提货，丹妮娅轻车熟路地办了提货手续。等丹妮娅办理提货手续的时候，遇到********人过来提货，一问是码头边中国批货楼里的，他们过来提从布拉戈维申斯克发过来的货。 提了货出来，见货场门口停了辆警车。警察见车上坐着我，就把我们的货车拦住检查。幸好货运单上的收货人写的是丹妮娅，警察查了我的护照，问丹妮娅，为什么会有中国人跟着？丹妮娅回答，我是她的未婚夫，过来帮她装货。警察看找不出什么毛病，就把护照还给我，挥挥手放我们走。我们刚上车，正准备走的功夫，那********人的货车就从货场里出来。警察立刻拦下了他们，我一见心想，这下这两个人惨了，非得被警察勒索一大笔钱。我要司机先不要开车，我决定等等看，也许我能帮上这两个人点忙。果真，没过两分钟，被带上警车的********人中的一个下车，走到我们车前，问我能不能帮他们翻译一下，警察说什么他们听不懂。我和他一起上了警车，警察要我问他们，有没有货物的海关资料和税务证明？这两人苦着脸说，这都是从黑河倒到布拉戈维申斯克的货，哪里有什么手续呀？警察一听没有海关手续和税务证明，马上说，没有海关手续就是走私，可以抓进监狱，要想不进监狱，那就罚款五百万卢布。这两个人一听就傻了，一个人说，五百万卢布是一千美金呀，这简直太黑了，再者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少罚一点。警察不耐烦地说，一个人和货扣在这里，另外一个人去拿钱，少一分钱都不行。 我和其中一个准备回批货楼取钱的人下了警车，我对他说，你先等等，我帮你们找个人，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我找了个路边投币电话，给维达利打了个电话，向他讲了这个情况。维达利说，要那********人准备三百万卢布，他过来搞定。我和那个中国人讲了后，他有些不放心地问我，把握吗？我点点头说要他放心，把钱准备好就行了。他说他们身上有三百万卢布。过了二十多分钟，维达利和谢尔盖开车过来。维达利在警车和警察谈了一会儿，然后那个被扣的中国人跟着他一起下了警车。维达利把我和那********人叫到他的车上，告诉他们把那三百万卢布交给他，他们就可以走了。接过钱后，维达利说，以后再遇到什么麻烦的话，要他们通过我找他就行。说完，维达利点出一百万卢布装在自己钱包里，一百万卢布交给谢尔盖，拿着剩下的一百万卢布上了警车。这两个人要了我的电话后，千恩万谢地要我以后去批货楼玩，他们请我喝酒。我想，这样真不错，一方面帮着中国人减少了损失，一方面也要维达利和谢尔盖顺便赚了点钱，也算对他们帮过我的一种答谢吧。 到了商场，我只和管理员大妈打了声招呼，她就很主动地帮我找了小车。这次同样一瓶伏特加，司机把所有的毛毯帮我卸到了仓库，看到漂亮的毛毯，管理员大妈问丹妮娅，能不能按照批发价卖给她一条？丹妮娅点点头说行，管理员大妈兴高采烈地挑了一条她喜欢的毛毯。接过管理员大妈的钱，我暗笑，这还没正式开业就已经开张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难得的一次挑战 按照和谢尔盖季娜夫妇的约定，星期二的晚上，谢尔盖按时来青年公寓接我去他家给他父亲针灸。丹妮娅说没见过我针灸，要跟着我去看看，于是我带上她一起去了谢尔盖家。 谢尔盖家和尤里的家有些相似，同样坐落在市中心一座赫鲁晓夫式五层楼房中。三室的房子，一间谢尔盖季娜夫妇的卧室，一间他们女儿娜塔莎的房间，剩下一间作为客厅。现在客厅已经改为了谢尔盖父母的卧室。 客厅沙发床上躺着一位消瘦的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老人整个人左侧偏瘫。谢尔盖介绍说，这是他父亲米哈伊尔。谢尔盖对着老人说：“爸爸，给您针灸的医生来了。”老人只是眼珠动了一下，仿佛没有听清楚谢尔盖和他说的话，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谢尔盖说：“我父亲现在总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每天就这样盯着天花板。”我问：“米哈伊尔的睡眠怎么样？”谢尔盖的母亲在一旁说：“我丈夫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剩下时间就是这个样子。”我又问了问米哈伊尔的食欲和大小便的状况？谢尔盖的母亲回答我：“米哈伊尔每天只吃很少的流食，大小便完全失禁。”说完，谢尔盖的母亲擦着眼睛问我：“鹏，针灸能帮助到米哈伊尔吗？他的主治医师已经说，他这个样子最多能活一年时间。” 我没有立刻回答谢尔盖母亲，而是摸了一下米哈伊尔左侧的手脚，手脚有些冰冷，但是肌肉还没有萎缩，摸上去还有弹力。我取出根针灸的针，给米哈伊尔左手的中指尖消毒后，用针刺了一下，指尖缓慢地出了几滴黑色的血珠，过了几秒钟后，米哈伊尔嘴里发出啊的一声，眼睛向我这边看过来。看来虽然米哈伊尔左侧肢体瘫痪，但是神经系统还没完全坏死。 我心里有了些把握，于是对着正在紧张盯着我看的谢尔盖和他母亲点点头说：“米哈伊尔的左侧肢体肌肉还没有萎缩，神经系统也没有坏死，针灸一定会有效果。”他们听我这么一说，长吁了一口气，谢尔盖问我：“鹏，需要针灸多长时间才能见效？”我想了想回答：“最少要三个疗程，每个疗程十天，第一个疗程我先给他把睡眠和食欲大小便失禁的问题调整一下，我这个周末要出差两三天，就先针灸五天，等我回来连续针灸十天。”谢尔盖点点头说：“好的，鹏你看着安排吧，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说着，谢尔盖把我拉到走廊，“鹏，我要怎么给你付款呢？”我笑笑说：“钱不用了，我本来也不是一个专职的医生，只要我能帮到你的父亲就好。”谢尔盖摇摇头说：“鹏，钱我一定要给你，我们俄罗斯有句话叫，免费的治疗没有效果。”听谢尔盖这样讲，我想反正他们也不是穷人，给钱我就收吧，于是我说：“好吧，治疗费你看着给就好了。”谢尔盖握住我的手说：“鹏，这样吧，你把我父亲治好，我给你一千美金。”一千美金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小数呀，谢尔盖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我顿时感觉有些压力，“谢尔盖，你父亲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针灸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走路。”谢尔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说：“鹏，如果我父亲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我就要感谢上帝了，难道我还想他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自己很痛苦，我母亲也很辛苦，我心里更加难受，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也同样用力握了握谢尔盖的手“我一定尽自己的能力来帮助你的父亲。” 回到客厅，我开始给米哈伊尔针灸，我在米哈伊尔的双侧的神门三阴交外关足三里各针一针，在单侧的和谷针了一针，然后又在中脘和气海针了一针，留针二十分钟，中间行针了一次，因为米哈伊尔身体很虚弱，所以不敢用强刺激的手法。丹妮娅第一次看我针灸，很好奇地在一旁观看。当看到我把针扎进去一寸深时，丹妮娅嘴里嘶地吸了口气，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好像针扎在她身上一样。只看我扎了一个穴位后，丹妮娅不敢再看下去，跑去厨房和季娜母女喝茶聊天。 因为米哈伊尔神志不清，所以也无法问他有没有针感，我只能自己判断。当针刺他右腿的足三里时候，针刚一扎进去，他的腿上的肌肉就明显一跳。我心里暗自吃惊，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这么虚弱，针感竟然这么强，针其他穴位也同样有很明显的针感。看来老人的经络还是很敏感的，这样的话，针灸的效果会非常好，我不禁信心大增。 回到青年公寓后，我找出随身带的针灸书，好好研究了一下中风，中风也叫脑卒中。中风是中医学对急性脑血管疾病的统称。它是以猝然昏倒，不省人事，伴发口角歪斜、语言不利而出现半身不遂为主要症状的一类脑血液循环障碍性疾病。因发病急骤，症见多端，病情变化迅速，与风之善行数变特点相似，故名中风、卒中，本病常留有后遗症。在中医学院学习的时候，中医学院的教授曾经重点讲过中风这种病症，在临床上，只要脑中风偏瘫不超过三个月，针灸治疗一般都会有不错的效果。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每天晚上来谢尔盖家为米哈伊尔针灸，每次使用一组针灸穴位处方。当我第四天晚上谢尔盖来青年公寓接我的时候，一见到我就高兴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父亲今天一早很清醒，一见到就和我打招呼，而且食欲也不错。我母亲说，我父亲昨天夜里睡了四五个小时。看来针灸的效果确实神奇。”我一听也非常兴奋，毕竟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病情这么严重的病人，要是在国内的话，就我这业余的针灸师，哪里有机会给这种病人针灸呀。这对我来说，也算得上难得的一次挑战。 到了谢尔盖家里后，一见到我，米哈伊尔就伸出右手和我握手打招呼：“医生你好！”谢尔盖的母亲在一旁一边画着十字架，一边嘴里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米哈伊尔这老人很幽默，我刚把针扎进他右腿的足三里，他嘴里就嚷着：“鹏，你的针是不是带电的？我的腿麻了。”我呵呵笑着说：“麻了好，说明针灸有效果。”米哈伊尔说：“鹏，你在我身上多扎针，要我快点站起来。”谢尔盖的母亲说：“老家伙，你这么急着站起来干嘛？”米哈伊尔挤挤眼说：“我想要去找漂亮姑娘跳舞。”我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远东的中国倒爷 这段时间，我们和瓦罗加合作的很顺利，瓦罗加陆续给我们发了一些化工原料和一些钢材，虽然价格稍高一些，但是很稳定，我们国内总部给他们发过来的货，他们销售的也很好。罗曼的父亲塔玛兹帮我们联系了一家他以前部下做领导的车里雅宾斯科大型工厂，我们以易货贸易的方式，从这家工厂往国内发回了几个车皮的钢材。总之，我们工作进展得超乎预期，国内总部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满意。 有了塑料花清关的经验，超哥安排国内再次发货的时候，在集装箱里边放几台配钥匙机和一批钥匙胚，并要小王在清关资料里不用显示配钥匙机和钥匙胚。 周五丹妮娅如期拿到了营业执照，我们简单把柜台布置了一下，周六便正式开张营业。丹妮娅的父母和奶奶还特意从路宁那小镇赶来为我们庆祝。我们在商场里的柜台第一天就卖了三百多万卢布，毛毯和塑料花都非常畅销，甚至一度顾客在我们柜台前排起了长队购买塑料花。见丹妮娅手忙脚乱，丹妮娅的母亲给丹妮娅帮了一天忙，教她怎么样卖货。当天晚上，我们特意去金龙中餐厅庆祝一番。在金龙中餐厅见到了教小张俄语的卡佳，我问小张俄语学得怎么样了，小张便用俄语简单地和丹妮娅说了几句话。见小张和卡佳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我冲着小张挤挤眼问：“你有没有把卡佳搞定？”小张用俄语回答我：“砍涅司那（当然了）。”卡佳好奇地问我：“鹏你们在说什么？”我嘿嘿一笑说：“我在问别佳爱不爱你。”卡佳信以为真，搂住小张亲了一口。 我们的柜台开业后，我去了趟乌兰-乌德验收巴特的木材。在去乌兰-乌德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四十来岁姓姜的东北老乡，这趟飞机是新西伯利亚飞往俄罗斯远东城市哈巴罗夫斯克经停乌兰-乌德的，老姜是从哈巴罗夫斯克来新西伯利亚看望他在码头中国批货楼里卖货的哥哥的，现在返回哈巴罗夫斯克。恰好老姜的座位挨着我，我们在飞机上聊了一路，从老姜的嘴里，我知道了远东中国到爷们的情况。 因为俄罗斯远东离中国最近，与黑龙江为邻，从黑河绥芬河口岸很方便入境，因此远东是中国倒爷们最早进入的俄罗斯地区。俄罗斯远东地区包括七个俄罗斯联邦主体：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滨海边疆区、萨哈林州、阿穆尔州、犹太自治州、伊尔库茨克州和赤塔州。七个州区领土面积269万平方公里，人口近一千万，其中俄罗斯人占80％，乌克兰人占8％，其他为白俄罗斯人、那乃人等民族。现在中国人在这里已经绝对不是少数民族了，远东有多少中国倒爷呢？谁也说不清楚，俄罗斯媒体称有五十万人或者一百万人，俄罗斯外交部公布的数字是十万人，俄罗斯远东经济研究所的估计是二十万人，包括合法的和非法的。在远东，只要火车能到达的地方，哪怕是小镇，都有中国人在那里，几千中国人聚集在一起做生意的市场几乎在远东的每一个稍大的城市都存在着。哈巴罗夫斯克是远东地区的政治中心，有五十万人口，是远东最大的城市之一。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中国大市场上，两三千中国人经营着从中国发过去的各种商品生意，整个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居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几乎都来自于这个大市场。 最初，老姜和一起到了哈巴罗夫斯克的中国倒爷们都是把货摆到马路边上叫卖。刚开始的时候，哈巴罗夫斯克当地的黑社会开始是找他们要点钱收少量的保护费，后来，黑社会头子干脆从政府手里买到了一块地皮，建设了一个大市场。黑社会每年向政府交钱，在市场上的中国倒爷只和黑社会打交道，不用和政府的税收部门打交道。这样中国倒爷们只管卖货，按时向黑社会交钱就行了，反到省了很多麻烦。这一点和伊尔库斯科的中国市场差不多，都是黑社会建起来的。 老姜讲，远东的黑社会势力非常大，就连政府都很惧怕黑社会，甚至有些城市的市长就是黑社会的老大。黑社会在远东很公开化，他们有自己专用的汽车牌号，拥有这种牌号就是身份的象征，可以随便闯红灯，可以逆行，无人敢惹。我告诉老姜，在新西伯利亚也是一样，警察见到黑社会的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老姜说，他去过俄罗斯不少城市，都是这个样子，俄罗斯是被黑社会控制着。有了这些黑社会，对中国倒爷们没啥坏处，正因为有这些黑社会，中国倒爷们才有了可以卖货的市场。 中国倒爷们在远东只要按照黑社会的要求交纳正常的租金，一般不会招惹太多的麻烦上身。但是由于在俄罗斯远东的中国倒爷们越来越多，一些在国内犯过罪的流氓偷渡过来之后形成了中国人的黑社会。这一类中国黑社会对中国倒爷们构成了非常大的威胁。中国人的黑社会从中国倒爷那里获取钱财使用的手段是踩包。老姜曾经被中国黑社会多次踩包，每次都只能忍气吞声。不光是老姜，几乎所有在远东的中国倒爷都遇到过被中国黑社会踩包。我想起，我在国际列上遇到的莫斯科的东北倒爷老宋，就是因为在远东被中国黑社会踩包，才无奈去了莫斯科。 还有对远东中国倒爷们最大的威胁就是俄罗斯警察，俄罗斯警察总是无缘无故地敲诈勒索中国倒爷。远东的警察已经把中国倒爷们当成了活的提款机，中国倒爷们只要出了市场就一定会遇到警察查护照罚款，甚至在出租房里也会被突然闯进来的警察抓走罚款。哈巴罗夫斯克的警察有这样一句话，只要查上十天中国人的护照就可以买辆新车。这要我不由得想起，我在机场被警察敲诈抢劫，在铁路货场门口码头中国批货楼的那********倒爷被警察敲诈。在俄罗斯远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叫天下乌鸦一般黑呀。 飞机到了乌兰-乌德，和老姜分别时候，我祝愿老姜在哈巴罗夫斯克能够平平安安，也希望所有在远东的中国倒爷们能够平平安安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身安全最重要 俄罗斯的飞机在经停城市，飞机上的所有乘客要下飞机，继续飞行的乘客要和新的乘客重新一起登机。↖，到了乌兰-乌德后，老姜和我一起下了飞机。 出了到达区的出口，没看到巴特，也许他还在来机场的路上。见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我和老姜便去机场的咖啡厅喝咖啡。喝咖啡的时候，老姜给我讲了他所在市场一个倒爷前不久遇害故事。听了这个故事我明白了，在俄罗斯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 这个倒爷姓高，老姜的一个朋友，在国内的时候就认识，并且一起过来俄罗斯。高姓倒爷四十多岁，人长得高高大大，所以被人称为大高。在国内时候，大高原本是一名国营运输公司的司机，大高主要的工作就是跑长途货运，这是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而且时常会有外快捞。大高是有驾龄二十来年的老司机，技术绝对一流。但是大高有一点不好，为人喜欢张扬，并且与领导相处的不好，经常顶撞领导，是领导眼中的刺头。有一次大高和几个司机聊天时候说运输公司的领导有贪污公款的行为，恰巧被领导经过听到。领导当时就决定要除去大高这个害群之马，但在国营企业中，是不可以随意处理开除一个职工的，在没有抓住大高把柄的情况下，领导拿大高也无可奈何。在长途货运司机这个职业中，有个公开的秘密，就是司机都会拉些私活赚外快，大高也不例外。别的司机无论怎么样拉私活，就算被领导知道了，只要私下给领导送送礼说说好话也就没事了。但是已经被领导盯上了的大高早晚要倒霉。 有一次，领导故意给大高安排了一个能够拉到私活的机会，结果可想而知，在领导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情况下，得意洋洋的大高被抓了个现场。本以为通报批评加上罚款就了事了，可是出乎大高意料之外的结果是，运输公司给了大高两种处理方案：一种是公司除名，一种是大高主动辞职。傻了的大高硬着头皮去领导家送礼，可是连领导家的门都没有敲开。无奈之下，大高只得选择了主动辞职。 在东北国营企业下岗大潮的背景下，大高所在的城市是个才二三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再加之运输公司领导已经放出了话。大高找工作屡屡碰壁。最后沦落到只能在市场摆地摊买菜为生，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司机到辛苦奔波也只能勉强糊口的菜贩子，这人生真是一落千丈。心理落差巨大的大高时常借酒消愁，喝多了就摔杯子踢桌子打骂老婆。忍受不了大高的家暴，大高的老婆带着女儿和大高离了婚。成了孤家寡人的大高更加无所顾忌，整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恰逢苏联解体，俄罗斯口岸开放。老姜和大高所在的小城市离边境口岸黑河不是很远，小城里有不少下岗工人去黑河跑布拉戈维申斯克倒包赚了钱。小城里茶余饭后大家议论的话题都是这些倒爷们发财的故事，谁谁倒包一趟赚了多少钱，谁谁又在俄罗斯用一包牛仔裤换了多少件呢子军大衣，倒回国内一下子赚了不少钱。老姜的哥哥就是这批最早出去赚到钱的倒爷之一。 有一次老姜大高在一起吃饭喝酒，老姜说起他哥哥在俄罗斯赚到钱了，他也想把效益不好工厂的工作辞了，去闯闯俄罗斯。穷困潦倒的大高一听，当即就表示要和老姜一起去。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老姜辞去勉强维持温饱的工作，大高很快把房子卖了。两个人便一起投奔了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倒包卖货老姜的哥哥。 布拉戈维申斯克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首府，坐落在中国口岸城市黑河的对面，与黑河隔江相望。布拉戈维申斯克俄语名字意思为“报喜城”，1858年被满清政府以“瑷珲条约”割让给俄罗斯。满语名字是海兰泡。1900年曾发生过5500多名中国人被俄罗斯侵略者屠杀在黑龙江里的事件，这就是著名的“海兰泡惨案”。 老姜的哥哥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一个阿塞拜疆人开的批货楼里卖货。阿塞拜疆人苏联解体后来到了布拉戈维申斯克，他带来了很多不知道从哪里赚到的钱，准备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开拓生意，很快，他结识了阿穆尔州警察局的一位官员。阿塞拜疆裔人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那位警察局的官员被他聘为副经理。苏联解体之后，阿穆尔州经济衰退，许多俄罗斯人沿着铁路向西走了，回到了莫斯科等城市里，同时带走了阿穆尔大学的生源，紧邻大街的学生宿舍就空了出来。阿塞拜疆人看上了这座外表并不招眼的四层小楼，就从大学校长手里将它买了过来。经过简单的设计装饰，一间间十多平米大小的宿舍被改造成了摊位。 有着警察局官员的背景，老姜哥哥所在的批货楼相对于其他中国人市场安全很多，但是租金也高很多。老姜和大高到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后，便在这座批货楼里从中国倒爷手里花钱买了两个摊位卖货。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错。老姜和大高往返与黑河和布拉戈维申斯克之间，通过俄罗斯人手拎包的方式往俄罗斯倒包，每次倒过去的货很快就会在批货楼里卖出去，两个人都赚了不少钱。到后来，随着中国倒爷的不断涌入，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中国市场越来越多，中国人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生意越来越难做。 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呆了两年多以后，老姜他们决定去哈巴罗夫斯克发展。随着中国倒爷的增多，批货楼摊位转让费也水涨船高，老姜他们在摊位转让费上十足赚了一笔。此时的大高已经不是那个在街头买菜的大高，两年的时间，大高已经可以说一口算得上流利的俄语，倒包卖货的经验也积累的非常丰富，最重要的是手上有了一笔钱。到了哈巴罗夫斯克后，大高如鱼得水，凭借着两年多的经验和手上丰厚的资金，大高的生意越做越大。大高自己已经不用亲自卖货，请了俄罗斯人帮着卖货。有了钱后，大高张扬的性格又开始暴露出来，他租了套房子，买了台日本的二手车。经常带不同的俄罗斯女人回家，每次买很多酒，和这些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喝醉了之后，大高就大把地给这些女人钱。 前段时间，有两天不见大高来市场，老姜往大高家里打电话，没人接。老姜和另外一个中国倒爷一起大高家里找大高，发现大高被人砍死在家里，血留了一地，大高家里的钱被洗劫一空。最后警察破案，是大高经常露富，被他带回家的女人见财起意，叫了两个俄罗斯流氓杀害了大高，洗劫了大高的钱。 讲完大高的故事，老姜叹着气说：“都是钱害了大高，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带大高出来了，有了钱不一定是好事呀。” 喝完咖啡，巴特已经到了机场，临分别的时候。老姜一再叮嘱我：“兄弟，在俄罗斯人身安全最重要，记住一句话，在俄罗斯有了钱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张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混血儿美女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巴特一见到我，就握着我的手抱歉地说：“鹏，你好！今天我妻子的表妹从伊尔库斯科过来，我去接她，没想到火车晚点，所以才来晚了，要你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笑笑说：“没关系，刚好和朋友一起喝了杯咖啡，听他讲了故事。” 出了机场，上了巴特的雷克萨斯越野车。见车里坐了两个美女，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三十多岁的布里亚特女人是巴特的妻子，我曾经在巴特公司见过一次。在后排坐着个二十多岁的美女，巴特妻子介绍说，这是她的表妹伊琳娜。伊琳娜长得有些像布里亚特人，还有些像俄罗斯人，皮肤很白，头发是黑色，脸型又像俄罗斯人，立体感很强，但是不夸张略带些圆润，一双眼睛大大的。车里开了暖风，很热，伊琳娜只穿了件未过膝盖的连衣裙，剪裁合体的连衣裙显露出她的身材丰满性感。巴特说，伊琳娜的母亲是巴特岳母的妹妹，伊琳娜的父亲是俄罗斯人。原来是欧亚混血儿，难怪伊琳娜身上集中了亚洲人和欧洲人的优点。总之一句话，伊琳娜绝对是个超级美女 挨着伊琳娜坐着，伊琳娜身上散发出淡淡诱人的香水气味。她穿着黑丝长筒袜修长性感的大腿不时出现在我视线的余光中。嗅觉的冲击加上视觉上的冲击，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周身血液加速起来。雷克萨斯越野车的密闭性能非常好，虽然我已经脱了羽绒服，只穿了件衬衫，但是身上已经开始燥热，我稍稍把窗户开了条缝隙，让冷空气吹进来一点。 伊琳娜关切地问我：“鹏，你很热吗？”我点点头，伊琳娜侧过身盯着我看了一眼“鹏，你的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她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摸了一下，又有些不相信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不像是发烧，不过手也很烫。”我心里暗想，你要是这样再对我多动手动脚几下，估计我得高烧四十度。伊琳娜问我：“鹏，你身上难受吗？”我摇摇头说：“就是很热，不难受。”伊琳娜对巴特说：“巴特，你经过商店的时候，买几支矿泉水，鹏需要喝些水。”巴特呵呵笑着说：“好的，伊琳娜你把鹏当成患者了吧，我看鹏是看到你这个大美女才浑身发热的。”伊琳娜一听也呵呵笑起来“我真的有那么美，要中国帅哥浑身发热。”我连连点着头说：“伊琳娜你太美了，要我心跳加速。”巴特的妻子一听，扑哧一声笑起来“鹏，你可真会恭维女孩子呀。”伊琳娜一听开心地笑起来。 我问伊琳娜：“伊琳娜你是医生吗？”伊琳娜回答说：“我是神经科医生，现在休年假，过来看看外婆和姨妈。我笑着说：“我们算同行，我学过中医，会针灸。”伊琳娜一听，睁大眼睛看着我“真的吗？我非常想学习针灸。我自己找了些书和资料想自学，但是针灸很难学，我记住了一些穴位，但是不知道怎么正确地针灸，而且在俄罗斯都没有卖针灸用的针的，需要托人从中国买。我们医院有个针灸师，是俄罗斯人，我感觉他是在骗人，从没见过他治好过患者。”说完，伊琳娜又追问了我一句：“鹏，你有没有给人看过病？”于是我讲了，我在新西伯利亚给塔玛兹夫妻针灸过，现在又在给米哈伊尔老人治疗脑中风偏瘫。伊琳娜很惊讶地说：“脑中风偏瘫在俄罗斯都没什么好的治疗办法，我知道中国的针灸很神奇，所以很想学习，你能不能收下我做学生？”我呵呵笑着说：“美女想做学生，哪里还能拒绝呢？我随身刚好带了一套针灸的针，就送给你吧。”伊琳娜一听开心地拥抱了我一下，巴特一边开车一边说：“鹏，你要好好教教伊琳娜呀，不能敷衍了事呀。”巴特的妻子说：“伊琳娜还没有男朋友，她那么想学针灸，鹏你把带回中国做老婆吧。”巴特说：“我看行，到时候我送几车木材做嫁妆。”伊琳娜娇嗔地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恨不得要我马上出嫁？”说完伊琳娜自己也笑了“好吧，我就跟着鹏去中国，再也不回来见你们了。”巴特哈哈笑着：“好，就这样定了，今天晚上就举行婚礼。”我装出一脸无奈地说：“难道你们要逼婚吗？不过我会很配合你们的。”我一说完，车里顿时笑成了一团。 伊琳娜很急迫地想学习针灸，在车里就开始向我请教。她把她记住的穴位，足三里、三阴交、和谷、曲池、阳陵泉、中脘这些穴位一一在自己身上指给我看，问我对不对？我见有些穴位她指的位置不是很准确，便给她纠正，她怕自己理解有误，就要我用手指在她身上这些穴位上都按压一下。当我的手指触及到她光滑而且弹性十足的肌肤上时候，我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我坐的是早班飞机，我们中午时分进到了乌兰-乌德市内。巴特把他妻子和伊琳娜送到伊琳娜的外婆家后，准备带我去吃午饭。伊琳娜不肯放过和我学习针灸的机会，要我们和她们一起吃饭。伊琳娜的外婆外公有七十多岁，住在一处类似蒙古包的木头房子中，里边有一个烧木材的壁炉，房间里非常暖和，巴特的岳母也在。 吃过布里亚特特色香喷喷的羊肉包子后，又喝了壶奶茶。巴特告诉我，木材要第二天才能验货。他准备把我送到酒店，然后他去工作。伊琳娜一听，要巴特去工作，她来负责安排我。巴特打电话，要人开了一台丰田越野车过来。把丰田越野车钥匙交给伊琳娜并交代了我住哪个酒店后，巴特冲着我挤挤眼说：“今天我把你交给美女了，明天我早上去酒店接你，希望你和美女度过美好的一天。”说完，带着妻子和来人开车走了。 我找出随身带的针灸针送给伊琳娜，伊琳娜很想看到我针灸的过程，她说，她的外婆心脏不好，还有些腰腿疼，要我给她外婆针灸。她外婆听说针灸效果好，也很想试试，于是我便给她外婆针灸。一边针灸，一边给伊琳娜讲解。伊琳娜看我针了几个穴位后，有些跃跃欲试，我要她试着针几个比较容易针的穴位，伊琳娜毕竟是医生，而且自己又看过针灸的书，所以针灸手法一下子就学会了。她一针足三里，她的外婆嘴里就立刻嚷着麻了。我对她一竖大拇指，她对我报以迷人的一笑“鹏，你是个很好的老师。”针灸完，伊琳娜的外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说：“针灸真好，我的腰一下子轻松多了，胸口也没有那么闷了。”我告诉她：“明天我不走，我指导伊琳娜给您针灸。”老太太一听很开心。 伊琳娜要我去和她外婆外公喝茶，她去房间收拾一下东西。喝完一杯茶过了一会儿后，伊琳娜开了她房间的门喊我去她房间。我进到她的房间，见伊琳娜只穿了一件睡衣，头发蓬松着，刚刚吹干的样子。伊琳娜把房门关上，我心里暗想，不会是美女看上我，现在就要和我洞房吧？见我愣着的样子，伊琳娜迷人地一笑“鹏，你怎么呆了？没见过美女吗？”我呵呵一笑说：“美女没少见，穿睡衣的美女很少见。”伊琳娜被我逗笑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针灸针和酒精说：“鹏你在我身上针灸，我要感觉一下，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学会。”看来这美女是一心想把针灸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伊琳娜毫无羞涩地脱去了睡衣，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窄小的内裤，一对丰满高耸的秀峰，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和修长白皙的双腿一览无遗。我再一次心跳加速血往上涌口干舌燥，伊琳娜嘻嘻笑着问我：“鹏，你又发烧了。你现在要记住你是医生，我是患者。”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把最常用的穴位在伊琳娜身上针了一次，没有留针，认真地讲解了每个穴位的作用，及进针的手法和行针的手法，要伊琳娜仔细体会针感。通过亲身体会，伊琳娜迅速理解了她在书中理解不通的东西。穿好衣服后，伊琳娜问我：“鹏，能不能要我在你身上针灸？我想要你感受一下我针灸的正确不正确？”我苦着脸撇撇嘴说：“给美女当老师真是件受苦的事情呀。”伊琳娜给了我一个拥抱，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鹏，拜托了，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吃布里亚特美食。”我只好点点头说：“好吧，但是不能在这里。”伊琳娜说：“那就去你的酒店吧。”我心里暗喜，在酒店也许我和这美女会发生点精彩的故事。 伊琳娜娴熟地驾驶着丰田越野车，轻车熟路地到了市中心。伊琳娜告诉我，她在乌兰-乌德长大，后来才随着父母搬家到了伊尔库斯科。路过大头列宁广场时候，把车停在路边，伊琳娜挽着我的胳膊在广场上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又拉着我在步行街逛了一圈，一路上伊琳娜像导游一样告诉我这座建筑物是市政府那座建筑物是总统府。逛累了，伊琳娜找了家咖啡厅，说这里的点心是她最喜欢吃的。我们要了两杯咖啡和两份甜点。一边喝咖啡，伊琳娜一边给我讲她在乌兰-乌德时的趣事，我也讲了我的一些经历。安静的咖啡厅，听着优美舒缓的钢琴曲，看着眼前美女不时投过来迷人的眼神，我有些醉了。 到了酒店，巴特已经替我订好了房间。进到房间，我先去冲了个淋浴，然后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躺在床上。在我指点下，伊琳娜试着在我身上针了几个比较容易针的穴位，毕竟没有经验，手法生疏，我的针感来得很慢。针中脘穴时候，因为进针手法不对，针有些弯了，伊琳娜一捻针，立时痛得我哎呀叫了一声，伊琳娜紧张地把针连忙拔出来。见我呲牙咧嘴满脸痛苦的样子，伊琳娜有些愧疚，连声说对不起。用酒精消毒后，伊琳娜用手指在穴位旁边轻柔地按摩。 看着伊琳娜充满诱惑的曲线，闻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水气味，感受着她指尖如同爱抚般的按摩，我的身体控制不住，一下子兴奋起来。伊琳娜看到我短款上撑起那把小伞，脸一下子羞红了，手指在我肚子上轻轻拧了一下，嘴里嗔怪道：“鹏，你不是个好患者。”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抱住伊琳娜，伊琳娜身体一软，顺势趴在了我的身上，我在她的耳边说：“有你这样迷人的医生，我没办法当个好患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吃醋的女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伊琳娜夜里没有回外婆家，而是留宿在酒店，一晚上的时间我教她记了不少穴位。 早上巴特来接我，见到伊琳娜和我在一起，巴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而是冲我挤挤眼，我想在俄罗斯这方面是很开放的，所以巴特觉得伊琳娜在酒店留宿很正常。在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趁着伊琳娜去取食物，巴特嘿嘿笑着问我：“鹏，伊琳娜怎么样？”我呵呵笑着回答：“速别了（太棒了）”巴特说：“看来是你神奇的针灸把伊琳娜迷住了，伊琳娜对男人的要求一直都是很高的。”我笑着点头说：“是神奇的针灸把伊琳娜迷住了，她比较好学。”巴特听了，哈哈笑着把手伸给我，我用力握住他的手，我们互相挤挤眼，然后会心一笑。吃过早餐，伊琳娜回去陪外婆外公。我和她约好，工作结束后，我去她外婆家给她外婆针灸。 俄罗斯木材铁路发货检尺用的是最常用的捆检法，捆检法是量取木捆或木垛的宽、高(或木捆的周长)和长，直接计算出米数或再乘以密实系数即可得该捆的材积。【ㄨ】这种捆检法简单易行，检尺效率高，但是用这种方法，买方和卖方检尺的结果肯定会有一些出入。为了不产生歧义，卖方和买方会各派代表监督装卸工人检尺。我按照上次的经验，特意买好了几瓶伏特加送给货场的工人。收到伏特加，工人们没有磨洋工，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五个车皮木材的检尺和装车，我很认真地一笔一笔做了登记。还有五个车皮的木材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运到货场，所以我还要在乌兰-乌德停留一天时间。 吃过午餐后，我要巴特送我去一趟火车站。来乌兰-乌德之前，我在电话里和斯维塔约好，国际列经过乌兰-乌德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车站见她，现在刚好时间来得及去见她。巴特问我去车站要做什么？我说，今天国际列刚好过这里，我去见一个去中国的朋友。巴特以为我去见回国的中国朋友，就没有多问什么。把送我到了火车站后，他留在车上等我。我看时间还早，便先去火车站旁的商店买了两瓶格鲁吉亚葡萄酒和一瓶亚美尼亚白兰地，又买了二十块萨马拉产的黑巧克力和五个博罗季诺黑面包，经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鲜花。手捧着鲜花走进火车站的时候，见到两个巡逻的俄罗斯警察，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不过我装作很镇定的样子，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警察只是随意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拦下我，我想他应该把我当成布里亚特人了，也许是我手里的鲜花要他以为我是布里亚特人，中国人很少会有像我这样拿着鲜花来火车站的。 国际列在乌兰-乌德只停留二十分钟时间，我在站台上和列娜打了个招呼。列娜告诉我，胖子和老陈他们现在生意很好。列娜给了我一个电话，要我有时间给胖子他们去电话。 斯维塔在包厢里等我，见到我手捧这鲜花进来，非常开心地给了抱着我一通热吻。动了情的斯维塔动手脱我身上的衣服，我指了指手表，见还剩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斯维塔只好作罢，又不甘心地抱着我亲吻了一会儿。我把买的东西交给她又交给她五百美金，告诉她，五百美金转交我父亲，一瓶格鲁吉亚葡萄酒和十块巧克力留给她，剩下的东西要她一起转交给我父亲，等国际列回来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帮我带一些人参和减肥茶过来，我在新西伯利亚等她。斯维塔说，她只留几块巧克力，剩下东西她都交给我父亲。说着话的功夫，国际列快要开车了，没来得及和我亲热，斯维塔有些遗憾，恋恋不舍地把我送下车。见国际列开走后，我心想，幸亏国际列只停留二十分钟时间，要是像在新西伯利亚一样停留四十分钟时间的话，那我今天就要彻底体力透支了，昨天夜里我可是没少在伊琳娜身上指导针灸。 回到伊琳娜外婆家，伊琳娜敏感地闻到我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道，用鼻子在我身上使劲闻了几下后，她问我：“鹏，你身上哪里来的女人香水味道？”巴特在一旁说：“这不是你的香水味道吗？”伊琳娜凑到巴特面前“你闻闻，我身上的香水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吗？”巴特呵呵笑着说：“我觉得都差不多。”伊琳娜举起拳头在巴特鼻子下边一晃“巴特，你是不是带着鹏去找女人了？”巴特哭笑不得地说：“我们在货场工作了大半天时间，我难道带着鹏在货场找女人吗？”伊琳娜不依不饶地说：“鬼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货场工作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带着他去找女人，我告诉我表姐，饶不了你。”我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伊琳娜要醋性大发，一旦男女发生过关系后，就是截然不同呀，女人会把男人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我只好嘴里解释：“我刚才去火车站见一个去中国的朋友。”伊琳娜有些不相信地追问：“鹏，你在乌兰-乌德有朋友吗？你的朋友还是个女的？”巴特替我回答：“鹏除了我之外，在乌兰-乌德哪里来的朋友？刚才鹏去火车站，送一个坐国际列路过这里的朋友，不过他的朋友是不是女的我就不清楚了。”我苦笑着说：“我一个在莫斯科工作的朋友，是个女的，我来乌兰-乌德前听说她坐国际列回中国，刚好今天国际列经过乌兰-乌德，我就去看看她。”伊琳娜这才相信了，不过还有些疑问“鹏，你肯定和她做过什么，不然你身上不会有这么强的香水味道。”哎！女人来了醋劲，真是比侦探还侦探，鼻子都赛过警犬了，我苦着脸回答：“我和她只是见面拥抱了一下，难道几分钟的时间还能做什么?”见我不开心的样子，伊琳娜这才拉着手，嘻嘻笑着说：“好了，我相信你，你不要生气呀，没办法，我们女人都喜欢吃醋。” 昨天夜里伊琳娜问过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如实回答了，当时看伊琳娜的样子，她多少有些吃醋，不过想到我在新西伯利亚有女朋友也很正常，而且我们也没有互相承诺什么，只是一时的两情相悦，她也没有怎么样。但是在乌兰-乌德她的身边，她就很在乎了。哎！女人吃起醋来不得了，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吃起醋来，更加厉害。 第一百一十八章 虔诚的心 在我的指导下，伊琳娜为她外婆做了针灸治疗，只是她的手法不熟练，有几个穴位针了几次才把针刺进去，痛得老太太直咧嘴。老太太不满意地唠叨：“以后没有鹏在旁边看着，我不会要伊琳娜给我针灸了，太痛了，折磨人呀。”。我在一旁听得偷笑，看我幸灾乐祸的样子，伊琳娜眼睛一瞪，举着拳头在我鼻子前一晃，我连忙装出害怕的样子。同丹妮娅和斯维塔比起来，这美女实在够辣。 做完针灸治疗，为了还能继续给外婆针灸，伊琳娜讨好起老太太“外婆，你想不想出去转转？我带你和外公出去转转吧。”老太太想了想说：“伊琳娜，你带我们去达仓拜佛吧，刚好也要鹏去见识一下我们布里亚特人的圣地。” 我问伊琳娜，达仓是什么地方？伊琳娜告诉我，达仓就是达仓寺，是俄罗斯最重要的佛教中心之一，那里是俄罗斯传统佛教首脑的行宫，前几年达仓还建了一座俄罗斯最大的佛学院。我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虽然我对佛教知道的不算很多，但是在国内的时候，我家附近有一座喇嘛庙，路过的时候，我都会进去烧香拜佛，在内心深处，我对神圣伟大的佛祖有着无限的敬畏。我以前读俄罗斯人文历史书籍时候，读到过介绍布里亚特人的文章，书中讲：布里亚特人的历史与蒙古族密切相关，是元朝蒙古族“不里牙赐”的后裔。至今他们都可以用蒙古语与蒙古族自由交流。而且他们的长相特征，生活方式同蒙古族同胞也非常相似。布里亚特人的宗教信仰和蒙古族相同，信奉藏传佛教。我第一天到伊琳娜外婆家，就见到她家里挂着一幅绿度母的唐卡。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知道绿度母在喇嘛教中相传为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可见伊琳娜的外婆和外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我问伊琳娜是不是也信奉佛教？伊琳娜说，她从小就跟着外婆和妈妈去寺庙里拜佛，所以她也是佛教徒。 伊琳娜开车出了乌兰-乌德市区，前方蔚蓝的天空下，山峰迭起，山上的积雪在太阳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光。路两旁一片片牧场，牧场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空旷的雪原上了无人迹，偶尔能看到一两座蒙古包，天与地相连在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中。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西藏的景色，和这里的景色很相像，蓝天白云雪山牧场。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顿时感觉心灵变得空明起来。我想，是不是在这种远离都市喧嚣的万籁空寂中，人的心更能感受到佛祖呢？人变得更加虔诚呢？ 在前方出现了一片宏大的寺庙建筑群，红墙金顶飞檐，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庄严宏伟。伊琳娜告诉我，那就是达仓。 达仓的围墙和院门不是很高大，同里边的宫殿比起来略显得有些寒酸。门口的树上挂满了哈达和经幡。伊琳娜停好车后，我们步入寺门，寺内顺着围墙是一排转经筒。我们跟着伊琳娜的外婆，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开始转转经筒。转经筒上写着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藏传佛教认为，持颂六字真言越多，越表对佛的虔诚，可得脱轮回之苦，每转动一次转经筒就相当于念颂经文一次，不停地转动转经筒就表示反复念诵着成百倍千倍的六字真言，转经就相当于念经，是忏悔往事、消灾避难、修积功德的最好方式。一边转动转经筒，伊琳娜的外婆和外公一边嘴里虔诚地吟诵着六字真言。伊琳娜则是没转动一个转经筒，就会在转经筒旁的木架上放一枚硬币，这应该算是功德钱吧。我也学着伊琳娜的样子，从身上找出一些硬币来一边转一边放，见我手上的硬币没了，伊琳娜从包里找出一些交给我。 转完转经筒后，我们来到门口的一处小木头房子前，伊琳娜告诉我这里是达仓的接待处，一般都会寺庙管事的喇嘛接待拜佛的信徒。见接待室门口有几个布里亚特人在等待。等了一会儿后，轮到我们，我们轻手轻脚地进到室内，见里边有一个办公桌，桌子后边坐着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喇嘛，身穿红色的僧衣，面相非常慈祥。一见到我，中年喇嘛热情地伸出宽厚温暖的手和我握手，“欢迎你，来自远方的客人。”我心里一惊，我还没有说一句话，他怎么能看出来我来自远方？从我的长相上未必能一下子看得出来我是中国人呀，况且我是跟着伊琳娜他们一起进来的。见到我吃惊的样子，中年喇嘛笑呵呵地说：“我早上打了一卦，说今天有远方的客人来，我一见到你知道应该是你。是你的心指引这你来到这里的，你和这里有缘分”哇！这么神奇，中年喇嘛问我：“年轻人你知道佛在哪里吗？”我想了想后，把手放在胸口，回答说：“佛应该在心里。”中年喇嘛含笑点着头说：“你说得没错，佛无所不在，只要你与佛有缘，他就会时时刻刻在你的心中。”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形而神秘的力量，不知不觉我虔诚地双手合十。 中年喇嘛曾经在印度学习过几年，现在是佛学院的讲师，他给我讲了佛教在俄罗斯的历史和达仓的历史。达仓又叫伊****金格寺，是今天俄罗斯佛教的最高领导机构俄罗斯佛教中央管理委员会所在地。佛教在俄罗斯的传播已有约400年的历史。17-18世纪来自中国西藏和蒙古的喇嘛最早踏上俄罗斯的土地，开始积极地在布里亚特人居住的外贝加尔湖中间传播佛教，并逐渐向北扩展，几乎波及整个西伯利亚，因此西伯利亚出现了许多喇嘛寺。当时的俄罗斯佛教受到蒙古博格多汗的严密控制，俄国沙皇为了摆脱这一控制，削弱蒙古人在外贝加尔地区的势力，封古西诺奥泽尔斯克大喇嘛庙的主持为布里亚特佛教的首领，封号为班基道?哈姆包喇嘛。这样布里亚特开始变成了独立的佛教区。1741年，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颁布命令，承认佛教在俄罗斯的合法地位，并册封了15座喇嘛寺和150名喇嘛。叶卡捷琳娜二世执政时期设立大喇嘛的职位，其官邸古西诺奥泽尔斯克喇嘛寺成为十月革命前俄罗斯最大的喇嘛寺。20世纪30年代以前佛教的宗教活动还在正常进行，1917年全俄共有佛教团体185个。但从30年代起到1941年，佛教与其他宗教一样受到了巨大冲击。30年代前在外贝加尔地区不计算小型的庙宇，仅大的喇嘛寺就有40座。但到1935年全国约三分之一的喇嘛寺被关闭，布里亚特的许多喇嘛以“人民的敌人”或“特务”的罪名被驱逐出境。二战结束以后有组织的佛教活动重新开始，1948年在乌兰乌德近郊的伊****加古城建立了新的喇嘛寺，在赤塔城郊重新开放了阿加喇嘛寺。1989年以前，苏联全国只有两座寺庙：伊****加喇嘛庙，喇嘛40人；位于赤塔州的阿加布里亚特民族区阿加喇嘛庙，喇嘛20人。1991年2月在伊****加喇嘛寺开设了一所佛教学校，1992年12月改成“达什?乔因豪尔林”佛教学院，成为俄罗斯第一所研究佛教学的学术中心和培养佛教人才的教育中心。 讲完达仓和佛教在俄罗斯的历史后，中年喇嘛安排一个年轻的喇嘛带我们去大殿里拜佛。在庄严肃穆的大殿里，我双手捧着伊琳娜准备好的蓝色哈达，敬献到佛像前，并且学着伊琳娜的样子，五体投地行了礼。在身体匍匐在地的那一刻，我的心灵放佛得到了佛的指引，此时此刻，我能在这里，也许是前世的缘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农业合作 结束了在乌兰-乌德的出差，我准备回新西伯利亚。后续巴特再往中国发货，国内公司会派常驻满洲里的翻译过来对木材验货检尺。我以后来乌兰-乌德的机会就很少了，临别前，我答应伊琳娜以后会去伊尔库斯科看她。她说，最好是夏天我能去伊尔库斯科，她带我去看贝加尔湖。 回到新西伯利亚后，一切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米哈伊尔老人在我的针灸治疗下，身体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最终可以拄着拐杖走路。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我一下子成了小有了名气的中国医生。很多人通过介绍来找我看病，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给人看病，既增加了自己的临床经验，也赚了些外快。看到被治疗好的患者，我很有成就感。有时候我会想，在俄罗斯做个医生也不错。 十二月初，小涛的毛毯和我们第二批塑料花到了货。和上次一样，在萨沙的操作下，货物只交了很低的关税。塑料花里夹带过来了四台配钥匙机和钥匙胚，萨沙拿了两台，一台他用来做样机推销，他用另外一台在他公司附近开了家配钥匙的小店，小店主要是为了做示范用，没想到小店的生意很好。萨沙在周边城市跑了一圈后，陆续推销出去了二十多台配钥匙机。萨沙一看这个生意很好，就专门组织了一个销售配钥匙机的团队，我们配合着他发货。针对俄罗斯市场，国内公司还要做配钥匙机的工厂设计出专门的配钥匙机器和钥匙胚，因为这个生意发现的早，我们着实赚了笔钱。但是慢慢这个市场就饱和了，有些中国的倒爷也发现了这个商机，就从国内发配钥匙机和钥匙胚过来，结果到后来搞得配钥匙机和钥匙胚的价格都很低，城市里配钥匙的地方也多起来。只做了一年多时间，萨沙和我们就放弃了这个生意。 我还特意去市场边上那个修表配钥匙的小店看过，店老板也买了台我们发过去的配钥匙机。我没有和他说这个机器是我们发过来的。在他店里我淘了一块镀金的老式机械手表，和店老板闲聊的时候，他说，用这种新的配钥匙机方便多了。我问了一下配钥匙的价格，发现也比以前便宜了。我心想，我们这也算为俄罗斯老百姓做了件好事。 在这个期间，国内农业合作社的经理专家和我们公司的张总一起过来考察农业合作项目。我们在新西伯利亚成立公司，张总还是第一次过来。刚到的第一天，我们带着他们去吃俄罗斯大餐，他们就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很不习惯俄罗斯的饮食。当天参观完我们的办公室和宿舍后，我们特意在宿舍里包饺子做中餐。丹妮娅很早从商场买了一大堆食品回来，当看着我和丹妮娅在厨房里忙活，擅长做饭的张总和农业合作社的经理也过去帮忙。一边帮忙，张总一边和我们开玩笑，他说，我们公司培养出来的优秀小伙子都给俄罗斯做了女婿。农业合作社的经理听了哈哈笑着说，以后我们合作社送一批棒小伙过来给俄罗斯人做女婿。丹妮娅问我们说什么？我翻译给她听，她说，那一定要去路宁那，那里嫁不出去的漂亮姑娘太多了。我把丹妮娅的话翻译给张总他们听，又把路宁那的情况讲了。他们说，那一定要去丹妮娅的家路宁那考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在那里搞合作。 超哥把考察团的人安排在西伯利亚宾馆。在西伯利亚宾馆瓦罗加用很高的档次宴请了张总和考察团，和张总在国内见过面，已经很熟悉的伊万过来作陪。无孔不入的瓦罗加很早就知道了我们这个农业合作的项目，他对这个项目也有些兴趣。瓦罗加表示，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疏通的，他可以帮忙。如果将来可以的话，他们也会考虑收购一个农场来和我们合作。 接下来的时间，超哥陪着考察团见了尤里和农业厅的领导，农业厅的领导表示，新西伯利亚州政府对引进中国农业技术给予大力支持，会优先批一些工作名额。因为在俄罗斯每年给出的外国人工作名额很有限，所以能得到州政府的支持很关键。在尤里的安排下，考察团考察了新西伯利亚周边几个农场。我和丹妮娅又带着他们去考察了路宁那的农场。考察团对路宁那的条件很满意，加上丹妮娅父亲的关系，我们公司最终决定和路宁那农场合作。 由我们公司未中国合作一方和路宁那农场在农业厅签了合作协议。协议有效期十年，我们公司负责出资金和农业专家，路宁那农场出土地和劳动力。利润除去开支外，我们和路宁那农场平分。我们核算了一下，投资不用很大，只需要人员的开支费用和购买一些设备材料。只要一切顺利的话，就按照这里蔬菜的价格来算，收回投资也很快。我们公司再和农业合作社签一份合作协议，农业合作社负责派一些熟练掌握大棚技术的农业专家过来，其实这些农业专家就是会大棚技术的农民，但在俄罗斯人眼里就是真材实料的专家。这对于农业合作社来讲，是一种没有丝毫风险的劳务输出，既提高了他们那里农民的收入，农业合作社也能赚到钱。农业合作社经理讲，也许还会解决一批农村光棍的单身问题。我暗想，俄罗斯的政策随时都会有变化，这种合作不知道能不能做满十年？但是肯定会解决一批俄罗斯单身女性的婚姻问题。也许再过几年，路宁那就会有一些中俄混血儿出生。不过想想，很快可以吃到中国人种的新鲜蔬菜，我们大家都很开心。 农场缺一名汉语翻译，在尤里的建议下，我们请了他会汉语的儿子安德烈将来做农场的翻译，我们给安德烈的工资也是他现在工资的三倍，尤里很满意这个结果，特意邀请考察团去他们家做客。见到从国内来的人，安东老人非常激动。他说，等那些农业专家过来，他和安德烈一起去农场做翻译，他不要工资，只要天天能说中国话，能吃上中国人种的新鲜蔬菜就行。 第一百二十章 见到黑手党教父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知不觉中就快到了元旦，虽然我到新西伯利亚才三个月时间，但是感觉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这段时间里，胖哥和老陈在莫斯科一只蚂蚁大市场的生意做得非常好，列娜干脆辞去了国际列车乘务员的工作，一心帮着胖哥。我接到过梅子的一次电话，她还是老样子，和小红上学的同时还在当倒爷练摊，她告诉我，阿成老高他们已经在一只蚂蚁市场里买了集装箱卖货。她有时候会去一只蚂蚁大市场阿成和胖哥他们那里拿些货去卖。斯维塔还是每次去中国的时候，帮我带一些我需要的小东西。每次见面，斯维塔都会问我，什么时间去莫斯科？我每次给她的人参，她卖了后都把钱换成美金留起来，就等我去莫斯科，她用这笔钱带我去圣彼得堡和她的家乡奔萨。我很想去莫斯科，不过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成行？ 元旦前的批发生意非常好，虽然俄罗斯的经济很差，但是俄罗斯人很重视元旦这个一年之中最重大的节日，就如果我们中国人重视过春节一样。俄罗斯人会把一年里积攒下的钱在过元旦新年时候都花光，俄罗斯人有句话叫，新年过得怎么样，这一年就会怎么样。因此俄罗斯人在元旦前都是大买特买。小涛发过来的毛毯和我们自己发过来的第二批塑料花，很快就销售一空。萨沙仓库里的贺年卡年历和生肖玩具在十二月初就卖光了。 离元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街道上已经能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很多商场的橱窗上都喷了圣诞树和新年快乐的图案和字，商场里也悬挂着彩带和气球，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人们互相见面都会说一句，预祝你新年快乐。街道上的醉鬼也明显多了起来。十二月中旬，连降了三天暴雪。电视新闻报道，在暴雪中，城市一下子失踪几十人。后来在暴雪结束后，环卫工人在公路的积雪下边发现十几个被冻死的醉鬼。还有一些失踪的人没找到，丹妮娅说，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节，冰雪融化了，这些失踪的人就会找到了。 商场里的生意非常好，丹妮娅逐步适应了做生意。周末丹妮娅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会过去帮忙。在给了商场经理一百万卢布的好处后，我们在商场门口租了一小块地方，我把一台配钥匙机摆在那里，丹妮娅把自己的表哥从路宁那叫过来，专门在那里配钥匙，还带着卖些贺年卡年历塑料花。丹妮娅的表哥叫米沙，他人很聪明，上过机械专业的中专，喜欢钻研，配钥匙学得很快，就连配钥匙机有点小毛病，他也能自己解决。商场里人流量很大，米沙的生意很好。米沙很满意他这份收入很好的工作，他性格很好，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就有一点不好，米沙和所有俄罗斯男人一样，喜欢喝酒。在拿到第一笔工资后，米沙一开心，跑出去喝得大醉，丹妮娅非常生气，警告米沙，如果再喝醉，就要他回路宁那，米沙这才收敛了些，但是还会偷偷地喝酒，不过没有再大醉过。 卡佳和小张的感情升温迅速，十二月初卡佳搬去金龙中餐厅和小张同居。我们给卓雅送了些礼物后，卓雅同意卡佳的房间给米沙住。本来卡佳想辞职给丹妮娅当营业员卖货，卡佳搬到金龙中餐厅去住时候，刚好金龙中餐厅的收银员要生小孩，辞去了工作，大杨就要卡佳辞去幼儿园的工作，做了金龙中餐厅的收银员。我们再去金龙中餐厅的时候，看着卡佳穿着旗袍坐在吧台后边，丹妮娅和娜塔莎就笑称卡佳是老板娘。 娜塔莎见丹妮娅生意做得好，也想做生意。超哥就要瓦罗加帮忙在市中心租了个店面，娜塔莎把自己的妹妹从农村叫过来卖货，还是同样卖毛毯塑料花这些东西。后来小涛又给我们发了一些质量款式不错的童装，在丹妮娅的柜台和娜塔莎的店里也卖得很好。超哥也要娜塔莎在自己店门口摆了个配钥匙的摊，娜塔莎从农村叫了个亲戚来配钥匙。因为是瓦罗加帮着租的的店，所以从开业起，就没有税务局上门检查，更不见有保安公司上门收取保护费。为此超哥还特意在国内花几千块钱定制了一个景泰蓝花瓶送给喜欢东方文化的瓦罗加，瓦罗加很喜欢这个礼物，特意把这个花瓶放在自己办公室书架的正中央。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去瓦罗加办公室见到这个花瓶，也非常喜欢。瓦罗加就要超哥定做了更大的花瓶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了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收到这份礼物后很高兴，特意邀请我们去他办公室喝咖啡。 我们来到新西伯利亚这么久了，和瓦罗加他们的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们只见过彼得洛维奇牌号三个七的奔驰车，却从来没有见过彼得洛维奇本人。 那天，在瓦罗加的陪同下，我们怀着有些紧张的心情，去见这位神秘的黑手党教父。彼得洛维奇的办公室在宾馆的顶层，有一部专门到达他办公室的电梯，电梯口有专门的保安看守，顶楼电梯口还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着。因为有瓦罗加的陪同，保安没有搜我们的身体。漂亮迷人的秘书早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候，把我们带进办公室，彼得洛维奇的办公室有一百五十多个平方，要比瓦罗加的办公室大出了整整三倍，里边的装修非常奢华，全套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家具，高级的地毯，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应该是俄罗斯名画家的真迹，在书柜里赫然摆着我们送他的景泰蓝花瓶。我想，也许新西伯利亚州州长的办公室也未必有这里豪华。 彼得洛维奇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衣着考究，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面貌威严，要人感觉到不怒自威，这也许是他做了很多年克格勃头子和黑手党教父的缘故。 见到我们，彼得洛维奇和我们握握手，要我们坐下后，他吩咐秘书去给我们煮咖啡，彼得洛维奇笑着说：“我们都知道，最好茶叶产自中国，所以我就不请你们喝茶了，还是请你们喝瓦罗加送我的蓝山咖啡吧。”我们再一次喝到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人才能喝到的真正贵族咖啡。彼得洛维奇又从办公台上拿过来一个木盒，在我们面前打开，见里边是雪茄，瓦罗加告诉我们，这是正宗的古巴哈瓦那雪茄，是彼得洛维奇先生的最爱。彼得洛维奇示意我们拿雪茄来抽，可惜我和超哥都不吸烟，所以就没办法享受这种只有富豪才能享受的奢侈品。 彼得洛维奇说，瓦罗加向他讲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他感觉很满意，希望我们能够合作的更加广泛一些，可以合作一些大的项目。超哥也代表我们公司感谢彼得洛维奇对我们的支持，将来邀请他去中国做客。在和彼得洛维奇见面的十几分钟时间，我都感觉浑身非常紧张，他身上有一种非常强大压迫人的气场。喝完一杯咖啡，我们赶紧告辞。超哥出来后告诉，他在彼得洛维奇面前感觉很压抑紧张。我想，黑手党的教父就应该是这样要人战战兢兢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喜欢中国文化的米沙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还有十来天时间就要过新年了，把今年最后一批化工原料发回国内后，我们今年的工作圆满结束了。因为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所以我几乎不用去公司上班。 快过新年了，商场里的生意空前的好，丹妮娅一个人忙不过来，不用去公司上班，我每天就去商场里给丹妮娅帮忙，我不会卖货，只能楼上楼下帮着取货。不忙的时间里，我会去一楼看米沙配钥匙，米沙配钥匙的技术越来越娴熟，顾客只要等上几分钟就可以拿到配好的钥匙。 和我接触多了，米沙对中国格外感兴趣，还特地要我教他几句中文，没事就会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问我一句：“鹏，你好吗，怎么样？”有一次带他去金龙中餐厅吃饭，这家伙一见到大杨就来了句：“你好吗，怎么样？”结果大杨以为他汉语很好，就和他用汉语说了几句，他听得频频点头，等大杨说完了，他扭过头来问我：“鹏，他在和我说什么？”搞得大杨哭笑不得。 自从迷上了中国，米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本介绍中国的书籍，没事就拿出来读读，只要见到我，就会问我一大堆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关于中国的问题，有时候我答不上来，他就会问我，是中国人为什么答不上来关于中国的问题？把我搞得很郁闷。我有些不甘心，就反问他，难道他是俄罗斯人就能回答出来关于所有俄罗斯的问题？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我随便问他，如果他回答不上来，他请我去喝啤酒，如果以后他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那我就得请他喝啤酒。我想了半天，问了他几个我在书里读到的关于俄罗斯历史地理的问题，还真被他都给回答出来了，再后来我竟然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来问他。 有一次，他非常狡猾地问我，中国的四个发明是什么？我想都没想，脱口回答，指南针、造纸、印刷术、火药。他马上说，晚上请我喝啤酒，我说，我回答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请你喝啤酒？他说，我没问你中国的四大发明，而是问你中国的四个小发明。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四小发明是什么？他告诉我，中国的四小发明就是，筷子、毛笔、鞭炮、风筝。我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好像不对，我问他，他从哪本书里读到的这个四小发明？他晃着脑袋洋洋得意地说，这是他翻阅了大量资料后，自己总结出来的，如果再加一个发明的话，那就是配钥匙机。说完，他又说我这个中国人还不如他了解中国，我听了后差点没发疯。没办法，我答不出来，晚上只好请他去喝啤酒。 晚上吃过晚饭，不好意思告诉丹妮娅是我输给了米沙，要请米沙喝啤酒，米沙更加不敢说，要出去喝啤酒。趁着丹妮娅和娜塔莎在聊天，我说，和米沙出去散散步。娜塔莎笑我们，两个大男人出去散步，是不是有同志的倾向？丹妮娅也说，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米沙整天在研究中国。 在小酒馆里，米沙一点都不心痛我的钱，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这回有我跟着，他才不怕丹妮娅骂他。喝多了后，他就跟旁边的人吹，他是多么地了解中国，就连我这个中国人都回答不上来他问的中国问题，恨得我真想踢他两脚。最后，我坚决不再卖啤酒，拿出丹妮娅威胁他，他才作罢，跟着我回了青年公寓。 回到青年公寓，看到米沙喝得醉醺醺的样子，丹妮娅责问他，为什么要出去喝酒？米沙振振有词地说，是我请他喝酒。丹妮娅一改往日的温柔，把我一通数落，说我在俄罗斯把男人喝酒的毛病学会了，还偷偷摸摸出去喝酒，是不是将来也要成为一个酒鬼？说得我竟然不知道不敢还嘴，心里把米沙骂了一千遍。我又暗想，这要是娶了丹妮娅，以后还不得天天这样管着我，看来这俄罗斯女人和中国女人都差不多。数落完了我，丹妮娅又开始教训米沙，说她的鹏本来好好的，被米沙给带坏了，要米沙明天就收拾东西回路宁那。这一下把米沙的酒给吓醒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带我出去喝酒了。从那以后，米沙还会搞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问我，不过我们两个再没敢那样出去喝过啤酒，偶尔会偷偷摸摸背着丹妮娅喝瓶啤酒，顶多一瓶。有时候，我想想，我这还没和丹妮娅结婚，就成了妻管严了。 有一次，米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个铜钱带着脖子上，我问他哪里搞来的？他洋洋得意地告诉我，在跳蚤市场他独具慧眼，从一个老头那里花了五万卢布买的。那老头说，是他爷爷以前去过中国，从中国带回来的，留给他父亲，他父亲又留给他，一直没舍得卖，现在没钱才拿出来卖的。我一听，真以为是个古董，心想五万卢布买个真的古董也不贵。当我拿在手里仔细研究了后，发现是个现代的仿品，在国内工艺品市场上也就两三块钱一个，没想到这俄罗斯人也学会讲故事，忽悠人了。我告诉这个是假的，但米沙也觉得值，因为别人没有。他还特意把挂铜钱的绳子搞短，要铜钱能从衣领里露出来，要别人能看到。 后来他在商场配钥匙卖塑料花的时候，经常有人问他，那是什么东西？他每次都会很得意地告诉人家，这是中国几百年钱的钱币，可以给人带来财富和好运。人家问他，从来搞来的？他不说是在跳蚤市场上被人忽悠了，而是说，是他的中国好朋友送他的，这些俄罗斯人还真信他说的瞎话。居然有人要花高价买他的铜钱。我看这里有商机，就要斯维塔帮我带了一百枚高仿做旧的铜钱，做工要比米沙在跳蚤市场上买的那枚铜钱质量好多了，看起来真跟有几百年历史似的。我要米沙找了一些皮绳穿起来，挂在配钥匙机旁边卖，十万卢布一个，卖一个铜钱就分他三万卢布。只要有人问起铜钱，米沙就口若悬河地给人家讲起中国，和中国几千的文化，这些铜钱如何如何可以改变风水，如何如何可以辟邪镇灾带来财富好运。十个人听了，最后九个人肯定会买。一百个铜钱一个月就卖光了，我心想，这家伙配钥匙有些大材小用了，要是去做个古董贩子，就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早就发了。就这，靠着卖铜钱，米沙半年时间居然买了台二手的拉达小轿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折促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临近元旦，周末的商场里人头涌动。 我看仓库里还有三四十箱塑料花，想到过完元旦就不会有人买塑料花了，于是决定效仿国内百货商场的营销方法，打折促销。我要丹妮娅写个广告牌，上边写上塑料花降价百分之二十。丹妮娅有些不理解，她说，塑料花卖得很好，干嘛要降价？我说，塑料花还剩下不少，如果元旦前卖不完，过完元旦就没人买了。丹妮娅说，那就留着慢慢卖，塑料花不愁卖，降价这么多一下子会少赚不少钱。我解释说，要回笼资金，塑料花以后还可以从国内发货过来。虽然丹妮娅不情愿，不过还是照我说的做了。她找个张白纸，写上“元旦促销，塑料花降价百分之二十”俄罗斯人做生意不像我们中国人灵活，在俄罗斯的商场里一向见不到打折降价促销，哪怕是已经过季的商品还是一样不会降价，他们认为卖东西就一定要有利润，但是从来没想过回笼资金的重要性。 打折促销的广告一贴到柜台前，没有多大功夫，我们的柜台前就排起了买塑料花的长队。苏联供给制时期，由于物资缺乏，俄罗斯人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见到排队的，不管是卖什么东西的，先排队再说，排好队再问卖什么的？结果就形成了很可笑的规律，排了队后，问前边的人大家都在买什么东西？前边的人也不清楚，等搞清楚卖什么东西，发现不是自己很需要的，但是见身后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就坚持排队，到最后总要买一些，哪怕是送人。有些人则是不管卖什么，只要见有人排队就跟着排，他们觉得，只要排队买的东西就肯定是紧俏货。我看着长长的队伍，心想，不知道这队伍里是不是也有这两类人？ 丹妮娅熟练地在收款机上收钱开票，我则忙着给顾客付货。在俄罗斯的商场里卖货必须使用收款机收款，而且必须给顾客打小票出来。月底时候拿着收款机去税务局缴税，卖货时候，一旦被税务警察发现不打小票，就会收到罚款通知书。 我们正忙得团团转，忽然听到有个老妇人的声音在喊丹妮娅和我的名字“丹妮娅、鹏，是你们吗？”我抬起头一看，见柜台前站着个穿蓝色大衣的老太太，仔细一看是在跳蚤市场认识的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见到她，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来在跳蚤市场时候答应她去她家做客还要给她针灸，可是后来我一忙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她了。见老太太在柜台前和我们打招呼，后边排队的顾客以为老太太要加塞，几个人要老太太去后边排队。丹妮娅连忙解释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是我们的熟人，不是买东西的。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也说，她不会加塞。俄罗斯人都比较遵守秩序，无论是在商场里买东西在银行里缴费还是等公交车，不管几个人都会很自觉地排队，就算是营业员的亲戚来了，一样要排队，而且买东西的时候，也不会挑三拣四，营业员给什么就要什么。 丹妮娅看看时间，离商场关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等我们一会儿，等我们下班了，请她去喝咖啡。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看了看我们卖的塑料花，沉思了一下说，她也想买些塑料花。说完，她想去排队，我看队伍还长长的，她如果去排队，到商场关门，恐怕也排不到她，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和要几支，要她不要排队了，我会给她留出来，要她先在商场里逛逛，过一会儿商场关门后，我们在商场门口见面。 打折促销很见成效，只半天的功夫，三十多箱塑料花就卖得差不多了，我特意留了一些漂亮的塑料花，准备半卖半送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 这一天我们第一次日营业额过了一千万卢布，丹妮娅有些不敢相信，竟然卖了这么多钱，同时又有些害怕身上装这么多钱。我想了想，便给萨沙打了个电话，要萨沙过一会儿来商场旁的咖啡馆，我今天把塑料花的货款和他结了。 出了商场，见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等我们，便叫上她和我们一起去商场隔壁的咖啡馆喝咖啡。老太太心脏不好，给她要了杯红茶，我和丹妮娅各要了杯卡布奇诺。我把给她留的塑料花交给他，告诉她，只收她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算我们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开心极了，一个劲地说，是上帝安排了我们认识。然后她说，那次我们在跳蚤市场认识后，她一直等我们的电话，她还给我办公室打过电话，可是我没在。她这样一说，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说，我前段时间出差了。她问我们，今天晚上有没有事？丹妮娅摇摇头说，没什么事情。她便邀请我们过一会儿去她家做客。我和丹妮娅欣然答应。 等了一会儿，萨沙开车到了。一见到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萨沙就惊讶地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您好！您怎么会在这里？”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有些困惑地看着萨沙，问萨沙：“您好！请问您是？”见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没有认出自己，萨沙说：“我曾经是您的学生，还很好地记得您的丈夫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再次仔细看了看萨沙，然后恍然大悟地说：“我记起来了，你是萨沙，哎！多少年过去了。”萨沙问：“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好吗？”一提到她的丈夫，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眼角有些湿润“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前年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只留下我一个人了。”萨沙一听，连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萨沙叫来服务生，点了四杯亚美尼亚白兰地。丹妮娅告诉了萨沙，我们是怎么样和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认识的。等到服务生把酒送过来后，萨沙端起酒杯，“很高兴今天能和我的老师重逢，我们喝了这一杯，为了在天的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 萨沙遇到故人感慨颇多，决定邀请我们一起去罗曼的格鲁吉亚餐厅吃晚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师生情 罗曼一见到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也和萨沙一样惊讶地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是您吗？您好呀！”这次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稍微沉思了一下，认出了罗曼，“你好！你是罗曼，当时学校里唯一的格鲁吉亚大学生，这家餐厅是你开的呀？太有风格了，要我想起了去过的第比利斯。”罗曼微笑着说：“能得到您的称赞，我非常开心。”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笑着说：“罗曼上学的时候很优秀，有很多女孩子追。”罗曼呵呵笑着说：“这些您还记得。”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我虽然老了，不过好多往事还记忆犹新，我记得你的父亲塔玛兹先生还来我们大学里做过演讲，他是个非常成功的领导，他还好吧？”罗曼回答：“谢谢您还记得我的父亲，他早就退休，现在很好，您怎么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萨沙在一旁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和鹏他们在一起，我过来刚好遇到她，我也曾经是她的学生。”罗曼挠挠头说：“不好意思，我忘记萨沙也是和我一个学校毕业的了，不过他比我毕业晚。”萨沙嘲弄了罗曼一句：“你哪里会记得我呢？你只记得那些连衣裙了。”我们听了都哈哈笑起来，罗曼也哈哈笑着说：“你们看，这就是我最好的兄弟，只会跟女人吃醋。”这一下，我们立刻笑成一团。 把我们安排到最中间的贵宾席位，罗曼要服务员准备几道餐厅最拿手的格鲁吉亚菜，然后又亲自去吧台端来一壶茶，为我们倒上茶后，罗曼有些好奇地问：“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您怎么和鹏认识的呢？”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有些难为情地讲了和我们相遇认识的经过。当罗曼得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丈夫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已经去世，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身体不好而且现在生活非常艰辛后，心情有些难过。沉思了一会儿后，罗曼对我说：“鹏，我父母经过你的针灸治疗后，身体明显好多了，我相信你也能帮助到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请你给我们尊敬的老师针灸治疗一下吧，这个费用我付给你。”听罗曼这样一说，我连忙摆手说：“这个费用不用出，我免费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针灸，她要我想起我的老师。”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对罗曼和我摆手说：“谢谢你们，我的孩子们，我希望鹏能够给我针灸，不过不能是免费的，我会送他一件很好的礼物，这个我们已经说好了，也同样不能要罗曼帮我付钱，我会很惭愧的。”罗曼非常真诚地对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希望您接受我的帮助，我上学的时候非常尊重您和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感动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上帝保佑你们，我真的很惭愧。”罗曼从身上掏出五百美金交给我，我双手摇着没有接受，罗曼把钱放在我的面前“鹏，这个钱你一定要，你是知道俄罗斯有句话的，免费的医疗没效果。”我只好把钱收起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只收一百美金，剩下的钱，我要人在中国买一些治疗心脏病的中药，中药加上我的针灸，对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帮助一定会非常大。。”罗曼满意地点点头，说：“鹏，你真的不错，不愧是我们的好朋友。”说完，和我用力握了握手。 这时候，萨沙在一旁说：“鹏，你从我的货款里拿出两百万卢布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也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我非常尊敬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和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他们是我们学校最好的老师，他们没有孩子，我们就是他们的孩子。”此时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双眼含满了泪水，右手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丹妮娅拉着她的左手，无声地安慰着她。我也深深地被他们感动了，不过转念想一想，这真是历史的悲剧，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晚年竟然悲惨到如此程度，国富****强，国穷****弱呀。 罗曼特意陪着我们一起吃了晚餐，吃饭的时候，师生三人讲起了学校里各种趣事。原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丈夫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曾经是学校的副校长，一个备受尊敬非常博学的学者。丹妮娅也跟着凑热闹，讲了自己当学生时候和做老师时候的一些趣事。见我跟着呵呵地傻笑，丹妮娅也要我讲讲，我上学时候的经历。我摇摇头说：“我上大学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学习外，真没什么趣事。”丹妮娅说：“我才不相信你在学校里会这么老实，你讲讲，你在大学里有没有谈恋爱？有过几个女朋友？”哎！天下的女生对男朋友最关心的话题就是以前有几个女朋友，可能除了这个外，就不会有另外的话题。我摇着头说：“我上学时候很害羞，都不敢和女生说话，哪里敢谈恋爱。”萨沙哈哈笑着说：“鹏在中国没谈恋爱，肯定是在等丹妮娅。”丹妮娅撇着嘴说：“鬼才相信，他会在大学里没谈过恋爱，肯定谈了不止一次恋爱。”说完，丹妮娅又呵呵很自信地笑着说：“不过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鹏在俄罗斯还没谈过恋爱。”萨沙偷偷冲我挤挤眼，我心说，还好一切都没被丹妮娅发现。我嘿嘿笑着说：“丹妮娅，我能不能在俄罗斯多谈几次恋爱呀？”丹妮娅眼睛一瞪，举起拳头在我眼前一晃“你想得美，我看你敢？”丹妮娅一说完，我们都被逗笑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完了，她说：“孩子们，太感谢你们了，今天我非常开心，自从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维奇教授去世后，我还没这样开心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超哥的幸福生活来了 在罗曼餐厅吃过晚餐，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要我们去她家里坐坐。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家在市中心，三室的房子。里边的装修很有品味，家具虽然有些破旧，但都是古香古色的欧式家具，想当年价格应该不菲。客厅的墙上挂满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夫妻二人去国外度假时候的照片，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得出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以前的生活非常优裕。但是再仔细观察，我发现，本应摆满各种工艺品的书柜已经空空荡荡，想是这些东西可能已经被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拿去跳蚤市场上变卖一空了。 丹妮娅帮着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在厨房里煮了一壶茶，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找出来几个很低档的玻璃杯，她有些很难为情地说：“孩子们，要你们用这种玻璃杯喝茶，我真的很难为情，我本来有几套很漂亮的茶具，不过都已经被我给卖掉了。” 喝茶的时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问起我和丹妮娅住在哪里，当得知我们住在青年公寓的时候，她突然提出了一个出乎我们大家意料的想法“鹏、丹妮娅你们干脆搬到我这里来住吧，我这里的条件要比青年公寓好多了，我不收你们的房租。”我和丹妮娅对视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萨沙在一旁说：“鹏、丹妮娅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这里离商场不是很远，交通也很方便，鹏你也刚好方便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治疗。”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说：“我想要鹏、丹妮娅住在我这里，一方面有他们作伴我也不会孤独，我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是想鹏方便给我治疗。我这里的房间很大，条件要比青年公寓好很多，将来丹妮娅的父母来看她，也可以住在这里。”我想想说：“这个我要回去和万尼亚商量一下。”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点点头说：“好的，你们不一定要天天在我这里住，两边住都可以，有时间就过来陪陪我，我一个人真得很孤独，我年轻的时候怀孕过，但是流产了，之后就再也无法怀孕，没有孩子一直是我心中的痛。”说完，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丹妮娅握住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手“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我答应您了，我和鹏只要有时间就过来陪您。”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这才开心地止住了眼泪，马上拉上丹妮娅去看将来给我们住的房间，并且一边看一边和丹妮娅商量房间如何重新布置一下，我心里暗笑，这老太太的性格有些像小孩子，猴急猴急的。 回到青年公寓后，我和超哥讲了今天的事情，超哥说：“只要不影响工作，你和丹妮娅过去住也可以，那里毕竟离商场近，这边也不用退掉，随时可以回来住，最近娜塔莎也在找合适的房子，想租个大一点的房子，要她妹妹和我们住一起，她在青年公寓住够了，不过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还真不想出去租房子住。”一听娜塔莎想租房子而且叫上自己妹妹一起住，我嘿嘿笑着说：“超哥，你的幸福日子马上到了。”超哥不解地望着我“我有什么幸福日子？我觉得住这里很好。”我挤眉弄眼地说：“超哥，你马上要过上一妻一妾的生活了，你还不幸福，娜塔莎的妹妹也是个超级美女呀，我看她偷偷暗恋你，她看你的眼神都是脉脉含情的，我都羡慕死了。”超哥被我逗乐了“你小子就没有个正经的，我现在告诉丹妮娅，你想要过一妻一妾的生活。”我马上嘘了一声。 在一旁看电视的娜塔莎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超哥回答：“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聊天而已。”娜塔莎盯着超哥说：“万尼亚，你们刚才提到我的名字还有丹妮娅的名字。”我说：“娜塔莎，你准备租房子吗？”娜塔莎点点头说：“是的，我准备租个大点的房子，要我妹妹和我们一起住，我在青年公寓住够了，我想要拥有自己的厨房。”我笑着说：“那刚好，你们三人一起生活，那你们姐妹干脆一起嫁给万尼亚吧。”超哥使用拍了我一巴掌，我呲牙咧嘴地用俄语说：“万尼亚，你干嘛打我，我替你说了。”娜塔莎听了后，看着超哥嘻嘻笑着问：“万尼亚，你真想要我们姐妹一起嫁给你？”超哥撇着嘴说：“哪里会是真的，鹏在那里和你开玩笑。”娜塔莎搂住超哥“万尼亚，你喜欢我妹妹奥莉娅吗？”超哥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后说：“奥莉娅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诚实善良。”娜塔莎摇了摇超哥的身体，追着着问：“万尼亚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奥莉娅？”超哥没说话，娜塔莎说：“好吧，你不说话，就是表明你喜欢奥莉娅。”这一下弄得超哥有些哭笑不得，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很难缠。娜塔莎狡黠地说：“我就知道万尼亚喜欢奥莉娅，我和奥莉娅一起嫁给万尼亚好了，奥莉娅告诉过我，她喜欢万尼亚，她很想找个万尼亚这样的丈夫。”我和超哥以为娜塔莎在开玩笑，超哥呵呵笑着说：“好呀，那你们姐妹就一起嫁给我吧。”娜塔莎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很认真地点着头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去把奥莉娅叫过来。”说完，娜塔莎起身去叫奥莉娅。自从奥莉娅高中毕业从农村来到新西伯利亚给娜塔莎卖货，娜塔莎就要她住在自己的宿舍，娜塔莎和超哥住在我和超哥的宿舍，我则住到了丹妮娅的宿舍里。等娜塔莎一出去，我和超哥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然后我和超哥面面相觑，有些蒙。我暗想，难道娜塔莎真想姐妹一起嫁给超哥？这可不是古代呀，大官人可以妻妾成群。不过转念一想，在俄罗斯女多男少的，而且性非常开放的状况下，这好像也没什么，像超哥这种要能力有能力要钱有钱，而且性格好得不得了的优秀男人，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平时奥莉娅看超哥的眼神还真有点脉脉含情的。但是还是不对劲，俄罗斯也不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国家呀，看来还是娜塔莎在逗超哥玩。 我正胡思乱想的功夫，娜塔莎带着奥莉娅进来，奥莉娅虽然没有娜塔莎长得高，也没有娜塔莎漂亮，但是身材也同样一流，********，尤其一双大眼睛迷死人。娜塔莎要奥莉娅坐在超哥旁边，自己坐在超哥另外一侧，抓起奥莉娅的手放在超哥手上，奥莉娅有些羞涩地抓住超哥的手，侧过头脉脉含情地看着超哥。本来超哥还以为娜塔莎是在开玩笑，现在超哥真的有点搞不清楚咋回事了，看看奥莉娅又看看娜塔莎。娜塔莎抓住超哥的手说：“万尼亚，我刚问过奥莉娅，她说她早就爱上你了，只要你同意，奥莉娅就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对着超哥挤挤眼，超哥突然哈哈笑着说：“娜塔莎、奥莉娅你们还真会开玩笑。”奥莉娅这时开口说：“万尼亚，我和娜塔莎没有同你开玩笑，我真的爱上你了，想和你们一起生活，我以前就和娜塔莎说过，我喜欢你。”娜塔莎说：“万尼亚，我们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今天就要奥莉娅和你住吧。”超哥一听连忙摆手，见超哥拒绝，奥莉娅有些伤心，眼泪在迷人的大眼睛里开始打转。刚才我还一直以为娜塔莎姐妹在演戏逗超哥玩，现在看，这姐妹两个还真的不是在演戏开玩笑呀。难道这姐妹两个不会争风吃醋吗？ 见奥莉娅伤心的样子，超哥问：“娜塔莎、奥莉娅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起生活呢？奥莉娅可以找个好男人结婚呀，再者你们两个和我一起生活的话，法律上也不允许呀。”娜塔莎说：“俄罗斯女多男少，好男人更少，搞不好就会嫁个酒鬼，还不如我们跟你一起生活，只要你不抛弃我们回中国。我和你去登记结婚或者奥莉娅和你去登记结婚都没关系，在我们农村有不少男人都是同时有两个女人的，你没发现我们这里有很多没结过婚的单亲母亲吗？她们的男人都是有家的男人，国家不给多发结婚证外，其他才不管呢。” 我现在明白了，娜塔莎姐妹两个是真的想和超哥一起生活，而且用这种方式彻底把超哥留住，姐妹二人同侍一夫，还真不会争风吃醋呀。不知道超哥现在是咋想的？不过超哥没再说话，就见他在两个美女的包围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想，就算超哥现在不同意，以后娜塔莎租了房子，三个人生活在一个房子里，早晚生米都会煮成熟饭，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今天真没想到，在我一句玩笑下，突然之间，超哥的幸福生活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迎接新年 12月31日，一年中最后的一天。 丹妮娅一大早就爬起来，仔细地梳洗打扮。我睡眼朦胧地醒来，看她坐在镜子前化妆，有些莫名其妙，“早！丹妮娅，打扮这么漂亮的，你今天要去哪里？”丹妮娅转过头，冲我妩媚一笑“早！亲爱的，我这样打扮漂亮吗？”丹妮娅平时很少化妆，今天一化妆，简直美得勾人魂，我看得有些呆了。见我呆呆的样子，丹妮娅以为自己脸上的化的妆有哪里不对头，就转过身子照镜子，看看没发现有啥不对头，就又转过身来看着我“鹏，你傻了吗？”.我呵呵笑着说：“是的，我被你迷傻掉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呢？”丹妮娅冲我抛了个媚眼“亲爱的，我今天去相亲，你看好不好？”我做出要哭的样子“和谁相亲？”丹妮娅起身坐到我身边，“鹏，我今天和你相亲，好不好？”我体内的热血上涌，一把把她拉到我的怀里，丹妮娅在我怀里半推半就“鹏，小心点，我刚刚化好的妆。”… “鹏，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要过节，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赶快起来收拾一下吧，我今天去店里呆半天，下午回来。”我这才醒悟过来，明天是元旦了，难怪丹妮娅起来这么早梳洗打扮。元旦在中国都不算什么大的节日，31号这一天，无论工厂商店还是机关事业单位，都正常上班，最多是学校的学生们搞个联欢晚会，然后元旦放假休息两天时间，中国最大的节日是春节，只有春节，人们才感觉是新年来了，所以，今天一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元旦对于俄罗斯人来讲，那就是一年当中最大的节日了。吃过早餐后，和超哥研究好，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在青年公寓好好庆祝一下，这也是我们在俄罗斯过的第一个新年。 我和超哥今天也特意穿西装打领带，外边穿上大衣，打扮得很正规。见超哥西装革履帅气的打扮，娜塔莎妹妹奥莉娅看超哥的眼神更加一往深情了，自从姐妹二人决定和超哥一起生活后，我发现奥莉娅比她姐姐娜塔莎还要更加爱超哥。 我找出一些小礼物装进包里，和超哥一起下了楼。经过值班室的时候，见卓雅站在门口，卓雅经过一段时间减肥，身材已经从臃肿的大妈型变成了丰满的少妇型。今天卓雅特意做了个发型，脸上化了妆，身上穿了件连衣裙，脚上穿了双高跟皮靴，人看上去一下子年轻十岁，如果不是她站在值班室门口，我都不敢认了。卓雅一见到我们就开心地大声说：“孩子们，祝你们新年快乐！”超哥故意逗她，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新年快乐！请问这位美女，您是新来的吗？”卓雅一愣“万尼亚，我是卓雅，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在旁边配合着超哥“您真的是卓雅阿姨吗？”卓雅看着我们，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个孩子怎么了？生病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超哥装腔作势地上下看看卓雅“卓雅阿姨，还真是您呀，我们还以为新来了个年轻的大美女，我还准备和美女套套近乎呢。”卓雅明白过来，是我们在逗她，不过被我们这样恭维，她乐开了花，“孩子们，卓雅阿姨今天漂亮吗？”我和超哥连连点头，超哥说：“现在不能叫您卓雅阿姨，要叫您美女卓雅才行，您今天太漂亮了，我们都被您迷住了。”卓雅听了开心地哈哈笑起来。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卓雅后，我们准备出门，卓雅叫住我们“孩子们等等。”说完，她从值班室里拿出一个塑料盒，盒子里装了块蛋糕“孩子们，这是我自己烤的，送给你们过节。”把蛋糕送回房间，丹妮娅开心地说：“这下不用自己费劲烤蛋糕了，卓雅阿姨烤的蛋糕非常好吃。” 我和超哥走在街上，看到街上的行人都穿着节日的服装，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迎面相遇都会打声招呼“祝新年快乐！”迎面走来一个警察，一直盯着我和超哥看，走到我们跟前，还没等警察开口，超哥笑着张口对警察说：“祝您新年快乐！”警察先是一愣，然后回道：“谢谢，也祝你们新年快乐！”我们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警察也没有拦下我们，看来超哥这一句“祝您新年快乐！”要警察打消了查我们护照的念头。 到了公司，列娜和卡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办公室里布置得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天花上挂满了彩带和气球，靠窗的一角还放了一棵圣诞树。这段时间帮着丹妮娅卖货，我有几天没有来公司了，都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间布置的？一见到我，列娜和卡佳就跟我开起了玩笑“鹏，我们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我哈哈笑着说：“见不到的话，你们怎么能过好新年呢？”卡佳跟着哈哈笑着说：“鹏，你以为你是谁呀，白马王子吗？”我把包里的礼物送给她们“虽然我不是白马王子，不过我是个圣诞老人。” 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我们来公司也只是和列娜卡佳联欢一下，在一起工作也有差不多半年时间了。列娜从家里带来了自己烤的蛋糕，卡佳带来了她妈妈做的饼干，她还特意从家里拎来了太小型的音响。我下楼去商场买了瓶香槟和一盒巧克力。 超哥带头举起了酒杯“祝我们大家新年快乐！愿新的一年里我们健康幸福！”一瓶香槟喝完，卡佳放起了音乐，办公司变成了小型的舞场。萨沙来电话，要我们今天晚上去他家里过节，他把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接到他家里。超哥说，看看娜塔莎她们的意思，因为娜塔莎和丹妮娅已经在青年公寓里准备了很多过节的东西。萨沙说，那就把东西都拿上去他家。超哥笑着答应了。 卡佳列娜走后，我给斯维塔打了个电话，莫斯科刚刚早上时间，斯维塔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斯维塔，祝新年快乐！”听到我的声音，斯维塔的声音马上变得清醒了“鹏，也祝你新年快乐！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都不见你给我来电话。”我说：“我最近都在忙着卖货。”斯维塔说：“那你多注意身体，我今天晚上去列娜家过节，真希望你也在这里。”我说：“我明天会往列娜家打电话，见到列娜他们帮我和万尼亚给他们带好。” 下午萨沙到青年公寓，把我们几个一起接到了他的家里，他的家里浓浓的节日气氛，两个小孩子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在厨房里帮着萨沙的妻子在准备晚餐。 这一晚，我们喝酒跳舞，一直尽兴到午夜十二点，看完电视里俄罗斯总统的新年贺词，我们一起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乌拉！新年快乐！” 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遇车祸 当电视里克里姆林宫斯巴斯克塔楼敲响了十二下新年钟声后，我们几个人和萨沙一家跑到离萨沙家不远的广场上，和那里的人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留在了萨沙家里。 广场上竖起了一棵巨大的用枞树枝做成的圣诞树，四周摆满了冰雕，在彩灯的映照下，冰雕发出奇幻迷人的色彩。一台货车上放置一套大型的音响设备，音响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人们很快把广场拥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随着音乐载歌载舞，互相祝福着。一直玩到了筋疲力尽，才回到了萨沙家里。萨沙家里多出来的卧室给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萨沙找来个床垫和毛毯，顾不得许多，我们几个躺在萨沙家客厅的沙发和地板上立刻睡着了。 “鹏，你醒醒。”我被丹妮娅摇醒，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超哥和娜塔莎姐妹还在沙发上沉睡。“丹妮娅，几点了？”我问丹妮娅，丹妮娅小声地回答我：“快十二点了。”我艰难地想从地板上爬起来，可是头却昏昏沉沉的，“哎！昨天有些喝多了，你要我再睡一会儿吧。”丹妮娅把我拉起来“鹏，你忘记了吗？今天下午我爸要过来接我们回路宁那。”无可奈何，只好爬起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已经在厨房里为我们煮好了咖啡做好了三文治。闻着食物发出的诱人香气，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夜里玩得太尽兴，运动量大，肚子里早就空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坐在一旁和蔼慈祥地看着我们吃，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她笑着说：“鹏，你怎么跟个饿坏了的小狗一样呢？慢点吃，咖啡热，不要烫坏了嘴。”丹妮娅嘻嘻笑着说：“从来没见过鹏这个样子吃饭，看来平时是我做的饭不对他的口味。”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呵呵笑着说：“傻姑娘瞎说，鹏现在是饿坏了，不过我做的饭还是非常好吃的，等过完新年，你们住在我家，我每天给你们做饭，我丈夫以前从来不爱在外边吃饭，只习惯吃我做的饭。要知道，想留住男人，就先要留住他的胃。”丹妮娅这时候注视着专心吃早餐的我，眼睛里充满了浓情蜜意“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我妈妈也是这样讲的。”丹妮娅说这句话还真没错，自从和我认识相爱后，她就一心学做中餐，练好厨艺，我还真的习惯吃她做的饭了，看来这样下去，留住了我的胃，还真把我的人给留住了，我要不要留下来呢？哎！有些纠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还年轻。在胡思乱想中，我匆匆吃过早餐。 “下雪了，好大的雪呀！”丹妮娅惊呼着，我抬头向窗外望去，果然窗外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鹅毛般大的雪花漫天飞舞着。“新年第一天下雪预示着这一年都会很吉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望着窗外说，“是呀，我们中国也有句话叫，瑞雪兆丰年。”丹妮娅这时有些担心地说：“下这么大的雪，路肯定不好走了，也不知道我爸爸出发没有？我刚才还给他电话，要他直接来这里接我们。”我看着外边越下越大的雪，对丹妮娅说：“你现在打电话问问家里，要是你爸爸没出发，就不要出发了，等雪停了再过来接我们吧，或者我们自己坐出租车回路宁那，省得他来回跑。”丹妮娅白了我一眼“鹏，今天是一月一号呀，哪里有出租车呀？我爸不过来接我们，我们只能走回去了。”说完，丹妮娅去客厅往家里打电话。我挠挠头，心里暗想，哎，我又忘了这是俄罗斯的一月一号，现在恐怕百分之五十的俄罗斯人都还没醒过酒来呢？俄罗斯人的休息意识可比工作意识强多了，有些商店连中午都要关门午休，有生意都不做，更何况新年，有谁会出来开出租车呢？ 丹妮娅打完电话回到厨房“刚才我妈接的电话，说我爸已经出发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天气好的话，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这里，现在这种天气估计最多再有一小时也能到了。”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望着窗外担心地说：“这种天气，路不好走呀。”丹妮娅说：“没事，我爸是二十来年的老司机了，经验非常丰富。” 这时候，萨沙一家也都起床了，超哥娜塔莎他们也被我们吵醒了。我们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我问娜塔莎：“娜塔莎，你们不回农村吗？”娜塔莎摇摇头，有些伤心地说：“回去干嘛？我和奥莉娅都没有个像样的家，我爸是个酒鬼，我妈早和他离婚改嫁了，我爸现在和另外女酒鬼在一起生活，整天两个人都是喝得醉醺醺的。我上次回家，我给了他钱，他都喝酒了，他最后还把我身上的钱都给偷光了。以前在家里，他一喝醉了，就打我和奥莉娅，我们都恨透他了。还要谢谢万尼亚，要我能够把奥莉娅带出来，脱离那个地狱般的家。”还是第一次听娜塔莎说起自己的家庭，难怪姐妹二人想和超哥一起生活，因为自己的酒鬼父亲，她们从小生活在家庭暴力中，所以她们已经对俄罗斯的男人彻底失望了。现在超哥给她们姐妹二人的不单是男人的爱，还有一种安全感。 外边的雪越下越大，只一会儿功夫，地上的雪已经积了有一尺多厚，我们都开始为丹妮娅的父亲担心。突然听到门口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丹妮娅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是我爸到了。”我们一起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看到瓦西里的拉达车停在门口，我和丹妮娅还有萨沙一起开门迎出去。 室外的温度比昨天明显低了很多，一开门，一股刺骨的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萨沙嘴里呼了一口哈气，“今天的温度零下四十度，真正的西伯利亚的寒流来了。”在寒风中，我和丹妮娅裹紧了大衣。 瓦西里和萨沙握手后，从车里拿出一盒蛋糕交给萨沙“新年快乐！这是我店里做的蛋糕。”然后瓦西里拥抱了丹妮娅和我“新年快乐！我的孩子们” 在萨沙家喝过茶后，雪下得小了些。瓦西里先开车带我们几个回青年公寓，新西伯利亚城市的街头见不到几辆车，更见不到什么行人，只有扫学车在街头扫雪，街道两边的商店都关着门，看来所有的俄罗斯人还都在家里庆祝新年。不过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又有谁愿意出门呢？ 回到青年公寓后，拿上换洗的衣服和准备好的礼物，我们出了门。虽然路面很滑视线也不是很好，但瓦西里车子开得很平稳，看来丹妮娅说得没错，瓦西里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司机了。车子很快出了新西伯利亚，这段路上没有扫学车，路更加难走，瓦西里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车子里开着暖风，很暖和，瓦西里放了盘阿拉.布咖乔娃的歌曲磁带，听着缠绵的音乐，我和丹妮娅坐在后排座位上相拥着昏昏欲睡。 车子突然一个刹车，瓦西里急速往左一打方向盘，我和丹妮娅的身体猛地撞到前排座位上，瓦西里嘴里叫了句：“我的上帝呀！”车身横着向左侧滑出去二十几米后才停下来，幸好车速不快，不然这样的话，车身就翻了。我和丹妮娅被这突然情况搞得晕头转向，丹妮娅问：“爸爸，怎么回事？”瓦西里向车窗外指着，心有余悸地说：“你们看，刚才我们前边的车一下子翻了，幸亏我反应及时，也幸好我们的车速不快，不然我们的车也跟着翻了，我们现在赶快下车过去帮忙。”我们顺着瓦西里手指方向望去，见我们车右后侧有台车侧翻在路边，车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我以后看了看，心想，还好我们的对面没有车开过来，不然刚才我们的车肯定会撞到对面的车。 我们迅速下车奔过去，只见翻着的车子里有一个昏迷的中年男子，头上流着血，应该是刚才头部撞到了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已经被撞花了。我和瓦西里用力把车身翻过来，瓦西里试着拉了一下车门，还好车门没有锁死。我们把司机从车里抱出来，抬到我们车里，司机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看来没少喝。瓦西里看看前后，公路上除了我们这两台车外，空无一人“我们要把他赶紧送到医院去，这里离路宁那还有三十多公里，最近的医院也只有在路宁那了。”我看了看昏迷的中年男子说：“先等一下，我先给他止血，还要尽快要他苏醒过来。”说完，我从随身的包里找出酒精和医用棉球，在丹妮娅的帮助下，给受伤的司机止血，幸好撞击的不算严重，出血不是很多，很快就止住了血。但是司机已经一直昏迷不醒，我找出根银针，消毒后迅速刺进他的人中穴里，强刺激了半分钟后，中年男子睁开眼睛苏醒过来，丹妮娅在胸前画了和十字“上帝保佑！”苏醒过来的中年男子吃惊地看着我们“你们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中年男子有些脑震荡的症状，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瓦西里看到中年男子苏醒过来，长长舒了口气“老兄，你好！我是瓦西里，你刚才出车祸，车子翻了，幸好遇到了我们，这是医生鹏，他把你抢救醒了。我说老兄，你以后不能酒后驾驶了，实在太危险了。”中年男子看看瓦西里，双眼还有有些茫然。瓦西里要他向车外望，当看到自己车头已经被撞烂了的车后，中年男子才明白过来，握住我的手说：“我叫安德烈，太感谢你们了，我昨天在朋友家喝酒到今天早上，刚才我都我是怎么撞到石头上的，我都没搞明白。” 瓦西里看了看安德烈的车子后说：“你的车已经不能开了，我们现在先送你去最近的医院，再帮你找个拖车，把你的车子拖去修理厂，不过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拖车？”安德烈点头同意了。帮着安德烈从他车里拿上重要的东西，锁好车子后，瓦西里开车向路宁那奔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突然成了忙碌的医生 在去路宁那的路上，安德烈告诉我们，他是名外科医生。昨天白天安德烈和老婆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他就跑到一个单身哥们家去喝酒，没有女人的约束，两个男人一直喝酒到了今天早上。中午给父母打电话，他得知母亲的心脏病发作了，不顾醉意还没褪去，安德烈开车往乡下的父母家赶，没想到开车心急，发生了车祸，幸好遇到我们。瓦西里问安德烈，他的父母家在哪里？安德烈说了个名字叫托列夫的小镇，瓦西里说，这个托列夫小镇就在路宁那的前边，不是很远。 当听丹妮娅讲述了，我是如何用针灸要他苏醒过来后，作为医生的安德烈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我：“鹏，你用针灸能不能给我母亲治疗心脏病？”我问了一下他母亲的病情，他作为医生，回答得很清楚，”我母亲是慢性冠心病，昨天有些劳累，今天早上心脏病发作了。“我告诉他，：”针灸可以缓解你母亲的症状，但是不能治愈。”他说：“我作为医生，这个道理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去托列夫小镇我家给我母亲针灸？她今天心脏痛得难受，我们那里除了有些最基本的药物外，没有什么像样的治疗方式，我付你治疗费，请你最好今天就能过去。”我理解他焦急的心情，对他说：“我们先要把你送到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说。” 路宁那的医院只能算得上一间乡村医务所，因为元旦，医院里只有一名值班男医生和一名护士，男医生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看来夜里没少喝。因为安德烈头部撞击的不算严重，我用酒精和医用棉球已经给他止住了血，而且还做了简单包扎。男医生和护士给安德烈处理了伤口做了包扎。安德烈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在他自己的建议下，医生又为他安排了吊瓶。瓦安德烈这个时间用医院的电话给自己父母家里打了电话，刚好安德烈的弟弟在父母家，他说他马上开车赶过来。 这种天气，安德烈的弟弟开车赶过来还要最少四十分钟时间，安德烈打完吊瓶也要差不多要这个时间，于是我们先回了趟丹妮娅的父母家。我这是第三次来路宁那，第一次是和丹妮娅一起来，第二次是和农业合作社考察团过来考察，农业合作社的农业专家要等中国过完春节才会过来。外边的雪虽然小了一点，但是还在下，这一场大雪已经掩盖了路宁那小镇的破败不堪，小镇在白雪的覆盖下，看起来很美。 到了家里，丹妮娅的母亲柳巴和奶奶阿尼亚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她们问过新年好，我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们。见我和丹妮娅急匆匆地吃饭，柳巴心疼地说：“饿坏了吧？不要急，都到家了，吃完了去洗个般尼亚（桑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瓦西里告诉自己妻子：“鹏过一会儿还要去给个病人看病。”柳巴有些不解地问：“大过年的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病人？”瓦西里讲了刚才的事情，丹妮娅说：“我过一会儿和鹏一起过去。” 吃过饭，我和丹妮娅匆匆洗了个澡，因为早上在萨沙家人多不方便洗澡，本打算到了后马上洗个般尼亚（桑拿）的，听丹妮娅说，下雪时候最适合洗般尼亚了，蒸得浑身通红后，跑出来在雪地里打个滚，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现在来不及了，只有等晚上从托列夫回来后了。洗澡时候，想着和丹妮娅洗般尼亚一起在雪地上打滚的旖旎风光，我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洗完澡后，我在丹妮娅房间悄声和丹妮娅说了一句话，丹妮娅听了脸色绯红，嘻嘻笑着捶了我一拳“你这个也能想出来，看到时候不把我们两个冻成个冰棍。” 瓦西里把我和丹妮娅再次送去医院，柳巴也跟着一起过去，并且用保温瓶给安德烈带了一些点心和热茶。到了医院，安德烈的弟弟还没有到，安德烈已经打完了吊瓶。经过吊瓶，安德烈脑震荡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下，但是头还有些晕痛。我问安德烈要不要我用针灸帮他治疗一下？安德烈马上同意了。我便给安德烈针灸了和谷穴和太冲穴。针灸的过程中，医院的男医生在一旁看我针灸，他显得有些不屑一顾样子，他可能认为，我这一根小小的针能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当我把针拔下来，安德烈晃了晃自己的头，有些不相信地说：“我的头现在没有那么晕了，也没有那么痛了。”男医生脸上的表情从不屑一顾变成了惊讶。当安德烈告诉他，我是如何用针灸要他苏醒过来的，男医生的脸上换成了由衷敬佩的表情，主动向我伸出手“我叫瓦罗加，今天您要我见到了真正的东方神奇医术。我有个朋友患有偏头痛很久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您能不能给他针灸一下？”柳巴在一旁说：“瓦罗加，鹏是过来做客的，不是过来做医生的。”瓦罗加一脸请求地望着我“我的朋友昨天偏头痛发作了，今天很痛苦，要是鹏您要是有时间就帮帮他吧，或者我要我的朋友去新西伯利亚找您。”丹妮娅拉了一下我的手“鹏，我们准备在路宁那呆一周时间，过完圣诞节（俄罗斯的圣诞节是一月七号）才会新西伯利亚，你就帮帮瓦罗加的朋友吧。”我点点头说：“针灸对治疗偏头痛的效果很好，不过能不能完全治愈就不能保证了，而且一周的治疗时间也有些短。”瓦罗加见我答应下来，说：“那我要他马上过来，从今天开始，您需要收多少钱跟他直接说，他很富裕，只要能帮到他，他多少钱都愿意出。”丹妮娅说：“现在不行，鹏现在还要去托列夫小镇给安德烈的母亲针灸，等晚上你要你的朋友去我们家吧。”安德烈连声说好，然后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安德烈的弟弟到了，他还找了一部车和两个人去拖安德烈撞坏的车。瓦西里热心地陪那两个人去拖车。 到了安德烈的父母家里，见到安德烈的母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呻吟着。安德烈的父亲在一旁关注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见安德烈头上包着纱布，安德烈的母亲紧张地想要爬起来，被安德烈制止住了“妈妈，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这是中国医生鹏，我请来给您针灸的。”安德烈的父亲满脸期望地握着我的手说：“医生鹏请治疗一下我的妻子吧，她实在太痛苦了。” 消毒后，我先在安德烈母亲的背部针了心腧穴脾腧穴，安德烈的母亲告诉我，她的腰也有些痛，于是我又加了肾腧穴和委中穴。针完背部的穴位后，又针了双侧内关足三里和膻中穴，采用温和的行针手法。拔针后，安德烈的一家人关切地看着安德烈的母亲，安德烈的母亲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痛苦的神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坐起来后对我说：“谢谢您，我的心脏现在不痛了，我感觉胸口上好像卸掉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安德烈的父亲有些激动地对我说：“谢谢你，我真得非常未老太婆担心。” 喝过茶后，我和丹妮娅谢绝了安德烈父亲的盛情挽留。安德烈从身上掏出五十万卢布递给我“鹏，谢谢你，你看这些钱少不少？”我没有把钱接过来“这些钱太多了。”安德烈把钱塞到我手上“不多不多，你今天已经为我和我的母亲做了很多了，我的收入不高，要是我很富裕的话，我还要多付你钱。”见他这样说，我便收下了钱，安德烈见我收下钱才放心地接着说：“鹏，还要请你明天继续为我母亲治疗，我要我弟弟明天开车送我母亲去路宁那，不用你过来。”我点点头说好。安德烈的弟弟开车把我们送回了路宁那。 回到路宁那丹妮娅父母家里，见到瓦罗加和一个中年有些消瘦穿着考究的男子正在等我，见中年男子的左侧额头有些新鲜的血液结痂，我想应该是偏头痛昨天发作时候，他受不了自己撞墙把额头撞破了。中年男子一脸痛苦的表情，和我握手后说：我叫伊万，偏头痛已经有三四年时间了，间歇性发作，非常痛苦，昨天我的偏头痛又开始发作了，你看我痛得受不了，都用头去撞墙。”我问他：“您没有服用止痛的药物吗？”瓦罗加在一旁说：“伊万现在吃止痛片都没有作用了，除非吸毒才有效，而且我也不建议他吃止痛片，对肝脏副作用太大了。”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按照在中医学院学习时候，老师讲的治疗偏头痛的针灸处方结合啊是穴给伊万针灸，当看到伊万头上扎了十几根针还有手脚上扎的针，丹妮娅不敢再看下去，跑到厨房里帮着柳巴准备晚餐。 采用强刺激手法，留针了半个小时，拔针后，伊万的头痛大大减轻。头不痛的伊万开心地极了，拉着我邀请我去他家，他今天要请我喝最好的酒，瓦西里说：“今天不行，鹏刚到，今天鹏是我们的，你明天再邀请他吧。”我心想，这个伊万也是个性情中人。伊万拿出一百美金给我“鹏，这一百美金够不够这一次治疗的？”我笑着说：“不是不够，而是多了。”伊万问我：“鹏，你这一个星期都会给我针灸吧？”我点点头，伊万从身上又掏出四百美金“这一共五百美金，一周的治疗费够不够？”我从他手上接过三百美金“三百美金就够了，不过这几天你不要喝酒。”伊万听话地点点头“鹏，我明天过来接你，你在我家给我针灸，我请你和瓦罗加还有瓦西里喝酒，我陪你们喝矿泉水。”瓦西里在一旁哈哈笑着说：“好，我替鹏答应你了，我知道你家里有好酒。”xh:.254.201.186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给美女针灸 . 伊万和瓦罗加走后，我又给丹妮娅的奶奶阿尼亚做了针灸。她有些慢性腰腿痛，做完了治疗，她活动了一下腰身后开心地说，腰腿轻松了很多。 没想到新年第一天我竟然完全成了一个医生，而且我很享受做医生的感觉，看到安德烈的母亲和伊万痛苦减轻，我十分有成就感。就连丹妮娅现在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崇拜。 我忙完了，丹妮娅和柳巴也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新年快乐，欢迎鹏的到来！”瓦西里举起来酒杯。这一天忙下来，我真是有些饿了，这餐饭吃得格外香甜，丹妮娅看我吃得香甜很开心，她悄声和我讲：“要想留住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我在她耳边说：“等一会儿去洗般尼亚，我把自己彻底留给你。”丹妮娅听了后冲我妩媚一笑，在桌子下边拉了一下我的手，我顿时有些按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抱着丹妮娅去洗般尼亚。 也许是今天要去新西伯利亚接我们的缘故，瓦西里昨天应该没怎么开怀畅饮，所以现在瓦西里非常兴奋，不住地举杯，祝酒词也是花样翻新。如果不是柳巴及时制止，瓦西里恐怕要把家里的酒喝到一滴不剩才作罢。吃过晚餐，丹妮娅要帮着她妈妈收拾厨房，柳巴好像很理解我的心情一样，把丹妮娅从厨房赶出来“丹妮娅，不用你帮忙，你和鹏去洗个般尼亚吧，我们俄罗斯人迎接新年一定要洗个般尼亚的。” 丹妮娅把般尼亚的炉子生着火，我们两个正准备去洗般尼亚，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丹妮娅的名字，丹妮娅说：“是我的好朋友玛利亚。”说完，丹妮娅迎出去。我从窗户望出去，见院里站着个和丹妮娅年纪相仿的高个子美女。丹妮娅走出去后，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到房子里。不能马上去洗般尼亚了，我心里有些着急，恨不得这个玛利亚说两句话就马上离开，可是没想到，这个玛利亚是来找我的。 丹妮娅把我和玛利亚叫到她自己的房间，“鹏，玛利亚身体有些问题，你给她针灸治疗一下吧，玛利亚你自己和鹏讲吧。”玛利亚还没开口脸先稍微有些红了，我想，玛利亚应该有些妇科的难言之隐，看她脸色有些发青，体内寒气较重，脸上带着微微痛苦的表情，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她是痛经。俄罗斯天气寒冷，女人又喜欢穿长筒丝袜，所以痛经应该很普遍。玛利亚有些扭捏地开口说：“鹏，我以前听丹妮娅和我说起过你，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刚好我不在家，今天听瓦罗加说你把伊万的头痛治好了。”我连忙摆摆手说：“伊万的头痛哪里会那么快就治好的，还要治疗一段时间的，你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我想你应该是肚子痛。”玛利亚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鹏，你怎么知道的?丹妮娅告诉你的？”丹妮娅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后对玛利亚说：“玛利亚，我和你一起进来的，你看我什么时间和鹏单独说话了？”果不其然，被我判断对了，我接着问玛利亚：“玛利亚，你是不是快来月经了?”玛利亚被我这样一问，脸上再次充满惊讶的表情，点点头说：“是的，只要肚子这样一痛的话，过四五天月经就应该来了。”我说：“你这是痛经的症状，现在针灸刚刚好，你把衣服脱了，我现在给你针灸。” 听我一下子说出她的症状，玛利亚非常吃惊，当听我说要马上给她针灸，玛利亚又感觉太突然，用眼睛看看丹妮娅，丹妮娅把我拉到客厅里“鹏，你给玛利亚针灸怎么收费呀？她是个单身母亲，没有什么钱的。”我说：“她是你好朋友，我不收她的钱，不过你要她不要和别人说，我给她治疗的事情。”丹妮娅回到房间，把我的话和玛利亚讲了，玛利亚点点头说好，然后看着我问：“鹏，我要怎么脱衣服呀？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吗？”我呵呵笑着说：“好呀，那就都脱了吧。”玛利亚没听明白我是在开玩笑，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当脱去身上的连衣裙和长筒袜后，她魔鬼般的身材一览无遗，看得我血脉喷张，看来她这是给我和丹妮娅的新年般尼亚在预热呀。 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玛利亚又准备解去身上的胸罩，丹妮娅一把拦住“丹妮娅，你真要全脱了？”玛利亚看看我说：“不是要全脱了吗？”丹妮娅指指玛利亚窄小的内裤“你也准备把这个脱了吗？”玛利亚看着我说：“我听鹏的，需要脱，我就脱。”我内心偷笑，这玛利亚还真够不在乎的，要是去医院看病，还不是被男医生大饱了眼福，丹妮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鹏是给你针灸，又不是和你上床，幸亏有我在旁边，不然你们两个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呢？”玛利亚这才明白过来，打了丹妮娅一下，嘴上不示弱“你说我们能做什么？要不你出去，把鹏留给我，看他对我能做什么？好久没有男人对我做过什么了。”被她们这样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我现在是医生，记住医生是没有性别的。”丹妮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就怕你面对着这样的美女，忘了自己是医生。”我心里暗叫惭愧，面对这样拥有魔鬼身材的美女，要我忘记自己是男人还真不容易。如果没有丹妮娅，就看玛利亚这性格，搞不好她就会成了第二个斯维塔。 要玛利亚躺下后，我在她小腹上的关元穴肚脐两边的大横穴还有腿上双侧的三阴交各扎了一针。我突然想起个问题，便问玛利亚：“你胸这几天有没有胀痛？”玛利亚点点头说：“鹏，你真厉害，我没有说，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刚才光想着肚子痛了，这几天我这里也很胀痛。”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对丰满挺拔的胸。平时我针灸，丹妮娅都不怎么敢看，今天丹妮娅却盯着我如何给玛利亚针灸，看来她真是不放心。我对她说：“丹妮娅，你把玛利亚的胸罩脱下来。”丹妮娅“啊！”了一声，我说：“我要在玛利亚的胸上针灸。”玛利亚一听紧张地指着自己的那对秀峰问我：“鹏，这里能针灸吗？会不会很痛呀？”我哈哈笑着说：“那里只能按摩不能针灸，我要在她们之间针灸。”说着我之指了指膻中穴。丹妮娅无奈帮着玛利亚解下了胸罩，虽然生过小孩，玛利亚的胸却丝毫没有下垂，而且比丹妮娅的胸还要丰满，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屏住呼吸，在玛利亚的膻中穴和双侧手臂上的内关穴各扎了一针，在给膻中穴行针的时候，我的手不经意碰到玛利亚的胸，玛利亚的脸一下子红了，我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体内却一下子燥热起来。玛利亚看丹妮娅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就故意逗她“鹏，你会按摩吗？”我点点头，玛利亚指着自己的胸说：“你说这里不能针灸，那你给我做做按摩吧。”丹妮娅哼了一声：“玛利亚，你这不要脸的家伙，我看着鹏给你按摩。”我哈哈笑着说：“玛利亚，这里我只给丹妮娅做按摩。”玛利亚嘿嘿笑着说：“鹏，那里你不光是给丹妮娅做按摩吧？”丹妮娅的脸一下羞得通红“玛利亚，你这个流氓去死吧。” 针灸完，玛利亚说：“我的肚子没那么痛了，胸也不那么胀了。”我要她回家后再用热水袋热敷半个小时肚子，效果会更好。 玛利亚一走，我急不可待地拉上丹妮娅去了般尼亚。在般尼亚里，我和丹妮娅一边蒸一边用桑树枝互相拍打，当浑身通红滚烫，趁着夜深无人看到，我和丹妮娅冲到院子的雪地里，在雪堆里打了个滚，冰冷的雪一沾到滚烫的身体，从内到外通体说不出的舒服，我一把抱住丹妮娅，作势要…，丹妮娅一把推开我，嘻嘻笑着说：“不行，这样我们两个人要冻成一坨分不开了。”我嘿嘿笑着说：“那样最好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难得的临床实习机会 元旦第二天，雪停了。一早醒来，拉开窗帘，看到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边，天空蓝得如同洗过一般，远处枝头上挂满了积雪的白桦树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美丽，远处的田野一片洁白。此时此景，不禁要人想起伟人的一句诗词：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夜里洗过般尼亚后，仿佛洗去了身体里所有的累赘，身体轻的像一片羽毛，在丹妮娅房间里闻着松木的香气，我睡得格外香甜。早上醒来，感觉体内充满了活力。丹妮娅还没有醒过来，看着她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抹****，我一阵兴奋，吞了一下口水，忍不住伏下身去，“哎呀！鹏你太讨厌了，都不要我好好睡觉。”“丹妮娅，早上运动有益健康。”“嘻嘻……” 早餐是柳巴刚刚烤出来的点心加上一大杯新鲜的牛奶，看我胃口好得惊人，丹妮娅在一旁偷笑。柳巴笑眯眯地问我：“鹏，在城里吃不到这么香的早餐吧？”我嘴里塞满了点心，只能点头。“那你和丹妮娅不要回去了，就留下来吧，天天有新鲜牛奶喝。”我咽下口里的牛奶，“好呀，我和丹妮娅留下来，不回新西伯利亚了，我喜欢早上喝牛奶。”说完，我冲着丹妮娅挤挤眼，丹妮娅的脸一下子红了，在桌子下边用脚狠狠踢了我一下。 吃过早餐，安德烈的弟弟开车带着他母亲到了，安德烈母亲的脸色今天红润了很多。一见到我，她就高兴地说：“医生，谢谢您，昨天针灸后，我的心脏没那么痛了，今天感觉也很好。”我问她：“昨天夜里睡眠怎么样？”安德烈母亲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感谢上帝，昨天夜里睡得非常好，很久没睡过这么香了，没想到针灸的效果这么好。”见到第一次针灸效果如此明显，我也非常开心。安德烈的母亲还特意随身带了一套床单过来，今天我换了一组穴位针灸，做完治疗，我交代她，回家自己要经常按摩一下内关穴。 送走安德烈的母亲后，我又给丹妮娅的奶奶阿尼亚做了针灸。柳巴在一旁问阿尼亚：“妈妈，针灸痛不痛？”阿尼亚回答：“不痛，就是有的地方会酸酸的，有的地方会像过电一样。”丹妮娅看懂了柳巴的心理“妈妈，你是不是也想针灸？”柳巴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有些怕痛。”我问柳巴：“您哪里不舒服？”柳巴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说：“我的后背经常痛。”丹妮娅说：“鹏，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妈的后背经常痛，你今天也给她针灸治疗一下吧。”我点点头同意。西伯利亚的冬天异常寒冷，室内外温差大，这里得风湿的人很多，柳巴也不例外。 柳巴背部的肌肉有些硬，皮肤颜色也有些发暗，看起来背部的风湿很久了，我针了阿是穴又加了双臂的外关和曲池穴及下肢的委中穴。刚开始柳巴有些紧张，等我扎了两三针，她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放松下来，当针委中穴时候，我一行针，她就大叫起来：“哎呀！过电了过电了！”瓦西里闻声过来，看到柳巴背部扎满针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说：“柳巴，你后背就像个刺猬，我去找个相机给你拍下来留作纪念。”柳巴说：“对对，家里相机还有没拍完的胶卷，你给我拍下来，我要看看我针灸是什么样子。”瓦西里去找了部傻瓜相机，对着柳巴扎满针的后背拍了两张。拔针后，我要丹妮娅找来几个玻璃的罐头瓶子，在柳巴背后拔了一排火罐。拔上火罐后，扎过针的阿是穴上立刻流出了近似黑色浓稠的血液，丹妮娅看到“哇！”地大叫了一声。瓦西里有饶有兴趣地拍了两张照片。我想，将来这几张照片恐怕是最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了。拔掉火罐，要丹妮娅清理好柳巴背上的血液后，柳巴穿好衣服站起来，她摇晃了一下双肩，然后兴奋地说：“鹏，我的后背感觉好像卸掉了一座山一下，现在一下子轻松多了。”丹妮娅一听开心地亲了我一口。 刚给柳巴做完针灸，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柳巴的名字。丹妮娅开门后，见院子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列娜萨沙新年好！你们请进。”“丹妮娅新年好！”说着话，列娜和萨沙进了屋里。和屋子里的人问过新年好后，列娜对我说：“鹏，您能不能给我的小萨沙针灸？”我看了一眼小萨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小家伙低着头神情非常忸怩“小萨沙哪里不舒服？“我问列娜。列娜把萨沙忘我面前推了推说：“萨沙你自己和医生说。”萨沙的看了我一眼，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忸怩着低下头没有开口，我大致猜到八九，这小家伙应该是尿床，当着大伙的面不好意思说。于是我说：“萨沙，我们不在这里讲，我们去房间里，你单独和我说。”小家伙点点头。在房间里，我问萨沙：“萨沙，你是不是尿床？”萨沙点点头，低着头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说：“医生叔叔，我每天都会尿床，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摸了摸他的头说：“我能够帮助你，不过扎针，你怕不怕？”萨沙抬起头说：“我不怕。”我要萨沙脱了衣服躺倒床上，我在他小腹的关元和双侧腿上的三阴交还有双脚的太溪穴上各扎了一针。记得我在中医学院学习的时候，老师讲过儿童遗尿的治疗，单单是针的效果不够，还需要灸，灸就是用艾条来灸穴位，不过俄罗斯哪里有艾条呢？我把丹妮娅叫进房间“丹妮娅，这里的药店有没有干艾草卖？”丹妮娅想了想回答：“我记得药店里有卖的，你要这东西干嘛？”我说：“你要列娜去买一些回来，给萨沙治疗需要干的艾草。”丹妮娅说：“傻瓜，现在药店还没开门呢，我问我妈，看家里有没有？” 柳巴找到两包干的艾草，我要丹妮娅找来了两张纸，教列娜做艾条。艾条做好后，我示范着如何艾灸关元穴，要萨沙回家后自己艾灸二十分钟。萨沙小声问我：“医生叔叔，我夜里不会尿床了吧？”我笑着说：“萨沙你睡觉前提醒自己说，我夜里不会尿床，要是有尿的话，我一定能醒过来。”萨沙很认真地点点头。丹妮娅把我拉到一旁，问我：“你怎么收萨沙的治疗费？”我看了一眼列娜和萨沙的衣着，虽然很整洁，但是比较破旧，知道他们生活应该不富裕，“丹妮娅，他们应该没什么钱，就不收他们的钱了。”丹妮娅说：“不收钱也不好，每次收十万卢布吧，这样他们能付得起。”我说：“那就收他们五万卢布吧，我又不是靠这个赚钱的，不过不要让他们说出去。”当丹妮娅和列娜讲了每次治疗五万卢布后，列娜有些不相信我会收这么少的钱，丹妮娅告诉她：“鹏是个非常善良的医生，他看你们没什么钱，所以才想帮助你，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讲。”列娜千恩万谢地从身上拿出钱给我，我对她讲：“先不用给我钱，还需要针灸四五天的时间，到时候有了效果再给吧。” 今天一个上午，连着给四个人针灸，这还是我学完针灸后第一次连着给人针灸呢，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没想到，在俄罗斯的小镇上遇到了这种难得的临床实习机会。 第一百三十章 丹妮娅吃醋 出乎我意料的是，下午到了伊万家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新的患者在等我。 伊万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想来今天他的偏头痛没有发作，他向我介绍这一男一女，女的是他的姐姐，经常性失眠，男的是他姐姐的丈夫，腰腿痛。这两种病症针灸的效果非常好，反正这几天每天都要给伊万治疗，就带着把这对夫妻一起治疗了，看这对夫妻的穿戴就知道他们是有钱人，顺便多赚个三五百美金，也多积累了临床经验。这元旦过得还是挺充实的，我心里暗自开心。 给伊万和他姐姐姐夫做完针灸后，伊万没有食言，拿出家里的法国白兰地，他妻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陪我过来的瓦西里一看到好酒眼睛立刻发亮，不过刚做完针灸的这三个人不能喝酒，伊万的妻子不喝酒，瓦罗加没有过来，我晚上还要给玛利亚针灸，也不能喝酒。没有人陪着喝，瓦西里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喝酒，最后只得看着法国白兰地吞了吞口水。 回到家里，玛利亚已经在等我，今天她稍微化了淡妆，身上穿了件超短裙，还特意喷了香水，我心想，这分明实在诱惑我呀。我看到丹妮娅脸上有些不高兴的表情，不过玛利亚却没在乎丹妮娅的态度，丹妮娅是她好朋友，也拿她无奈。一见到我，玛利亚立刻说：“鹏，我要好好谢谢你，昨天回家后，我按照你说的，用热水袋热敷了肚子，昨天夜里肚子没有那么痛了，今天也不是很痛，你救了我。”丹妮娅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鹏你快点给玛利亚针灸吧，今天累了，早点休息。”玛利亚嘴一撇“丹妮娅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马上就走？”丹妮娅说：“我没有要你走，是要你快点针灸，鹏要早点休息。”玛利亚说：“好吧好吧，要鹏现在给我针灸，完事我马上走，要鹏早点和你睡觉。”丹妮娅气恼地打了玛利亚一下“玛利亚，你就是个流氓。”玛利亚嘿嘿笑着说：“我要是流氓，那我就把鹏给勾引走了。”我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美女斗嘴，心里偷笑。 玛利亚今天穿了一套很性感的内衣，窄小的内裤仅仅能遮住****。丹妮娅看在眼里更加冒火，满嘴醋意地说：“鹏，看玛利亚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要好好给她针灸。”哎！这女人吃醋，我跟着中枪。玛利亚正准备解胸罩，丹妮娅说：“玛利亚，你已经不胸闷了，不需要针灸胸口了。”玛利亚嘻嘻笑着说：“丹妮娅，你是医生还是鹏是医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胸闷了，我现在就有些胸闷。”说完，故意在我面前解开了胸罩，白花花一片在我眼前弹开，我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玛利亚走后，丹妮娅不开心地对我说：“鹏，我不想你给玛利亚针灸了。”我明知故问：“为什么？她还需要接着针灸两三天时间。”丹妮娅生气地说：“我不喜欢看她勾引你的样子。”我呵呵笑着说：“她什么时候勾引我了？”丹妮娅坐在我怀里忿忿地说：“她就是勾引你了，故意化妆还喷香水，又穿得那么性感，要是没有我在，她都能脱得一丝不挂，你看她的眼睛都是直的，说不定你给她针灸就变成和她上床了，她现在想男人都快想疯了。”我搂着丹妮娅，手在她身上游走着“鹏，你要干嘛？你都不听我说话。”我没有理会丹妮娅的抗议，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亲吻“鹏，不要…”此时的丹妮娅已经忘记了玛利亚。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起床，列娜就带着萨沙来了。匆匆吃过早餐，我把萨沙带进丹妮娅的房间，我问萨沙：“萨沙，夜里怎么样？”萨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鹏叔叔，我夜里还是尿床了，不过这次只尿了一点点，我就醒了，然后我去上了厕所。”我问：“回去有没有用艾草烤我说过的地方。”萨沙点点头“回家就烤了，爸爸说这好像是在吸大麻。”我听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给安德烈母亲阿尼亚和柳巴做完针灸，还不到中午时间。见外边的天气很好，丹妮娅拉上我出去散步。在河边又见到那几个钓鱼的老头，他们凿了冰窟窿在钓鱼，我真是佩服这些老头的耐力，为了能够钓到一条鱼，他们穿着皮衣皮裤，在这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在冰上一蹲就是半天时间，这真是要有坚强毅力的爱好。见到我和丹妮娅，几个老头很高兴，和他们问过新年好，他们从包里掏出瓶伏特加和老三样，黑面包酸黄瓜和白肉沙拉。喝过一大杯伏特加后，老头们要我试着在冰窟窿里钓鱼。提着鱼竿，等了十分钟，不见动静，受不住冰上刺骨的寒冷，我放弃了。 我们顺着小路往镇里走去，路过一间木头房子，走过去没有多远，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丹妮娅鹏！”回过头一看，发现是玛利亚，玛利亚责备丹妮娅：“丹妮娅，你们路过我家都不进来坐坐喝杯茶，我女儿刚好从窗户看到你们路过。”说完，不管丹妮娅愿不愿意，玛利亚拉着我们进了她家。 玛利亚的家里虽然一贫如洗，不过收拾得却很干净。我问玛利亚：“今天感觉？”玛利亚回答：“今天好多了，完全不痛了。”丹妮娅一听马上说：“完全不痛了，就不用针灸了。”玛利亚马上改口说：“不是完全不痛，还有一点点痛，鹏说要针灸四五天时间，一直针灸到月经来了，晚上我还要过去针灸。”丹妮娅把玛利亚拉到一旁，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玛利亚看着我，冲我挤挤眼，然后大声对丹妮娅说：“亲爱的丹妮娅，我们是好姐妹，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你的宝贝的，虽然我也非常喜欢他，不过你要把他看住了，别被人给抢走了。”说完，玛利亚哈哈笑起来，被玛利亚说破，丹妮娅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玛利亚：“你这张可恶的破嘴，乱说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被警察抓了 伊万逢人便讲，他的偏头痛被我针灸了一次就见效了，结果又有三四个人找到丹妮娅家，要我给他们针灸，多是风湿腰腿痛的。我本来不想接这么多患者，可是这些人和丹妮娅父母都认识，丹妮娅也请求我给他们针灸。柳巴还特意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专门给我用来做针灸室，结果我一连几天成了专职的医生，每天从早到晚接待患者，丹妮娅也成了护士，帮我准备消毒用的酒精，帮我消毒银针，安排患者的时间。 当医生也不轻松，不过看着针灸过的患者病痛减轻，我和丹妮娅都很开心，丹妮娅现在也不像刚开始时候，看到我给人针灸就害怕。一天忙下来，晚上和瓦西里喝上两杯，然后和丹妮娅去洗个般尼亚，日子过得其乐融融，我决定在路宁那多呆些日子。过完元旦，商场里几乎没什么生意，俄罗斯人要过完一月十四号的俄历新年，一切才能恢复正常，公司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我和丹妮娅研究了一下，决定过完一月十五号再回新西伯利亚。元旦前，丹妮娅已经联系了一家旅行社办理去中国的签证，一月底她跟我回国过春节。本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如意，可是没想到节外生枝，我被警察给抓了。 来到路宁那一周了，每天过来找我针灸的人有十几个之多，丹妮娅的家彻底变成了诊所。这一天上午我正在给一个老头针灸，这个老头有肩周炎，左侧胳膊完全抬不起来，经过我三次针灸加上拔火罐放血治疗后，老头的胳膊已经可以抬起一些了，后背也没有那么痛了。刚把老头身上的针拔下来，我就从窗户看到一辆警车从公路上开过来停在了丹妮娅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是穿着移民局的绿色制服，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我喊过丹妮娅“丹妮娅，你看有警察来了。” 丹妮娅也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有警察过来？”见警察敲门，丹妮娅迎出去，警察进门，出示证件后，移民局警察说：“您好！请问您是这家的主人吗？”丹妮娅回答：“您好！是的，我是主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移民局警察回答：“我们接到举报，您家里有外国人非法居留和非法行医。”丹妮娅摇摇头说：“警察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男朋友来我家里过新年，这里没有谁在非法行医。” 做完针灸治疗的老头穿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鹏医生，谢谢您！今天针灸完，我感觉后背又轻松了很多，明天我还这个时间过来。”移民局警察转过身问老头：“您好，老爷爷，您是来看病的吗？”老头点点头回答：“您好！我是来找鹏医生针灸的，效果非常好，你们看，我现在的胳膊都能抬起来一些了，以前干脆一点都抬不起来，你们也是来找鹏医生治疗的吗？我跟你们说，来这里就对了。”老头边说边把自己胳膊抬了抬，移民局警察嘿嘿笑着点点头说：“是的是的，我们也是来找鹏医生的。”说完，警察冲着丹妮娅挤挤眼“美女，这应该怎么解释呢？请把鹏医生请出来吧，我们要和他谈谈。”无奈之下，我只好从房间里走出来“您好！警察先生，我就是鹏。”移民局警察向我敬了个礼“您好！请您出示您的护照。”我找出护照交给移民局警察，他看了后，把护照装进他随身的公文包里，然后对我说：“请跟我们走一趟。”说完又对丹妮娅说：“美女，您也需要和我们走一趟。”此时老头才明白过来，警察不是来针灸是来抓我的，老头有些生气地问移民局警察：“你们想把鹏医生带到哪里去？他做了什么坏事？”另外一个穿灰色警服的警察对老头说：“老爷爷，我们是执行公务，是要和医生核实一些问题。”丹妮娅的奶奶阿尼亚从厨房冲出来“你们要干什么？我的孩子不能要你们带走。”丹妮娅拉住她奶奶“奶奶，没事。”阿尼亚奶奶急忙给丹妮娅的父母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按照预约，伊万和他的姐姐姐夫到了，伊万和穿灰色警服的警察认识，打过招呼后，伊万问灰色制服：“谢廖沙（谢尔盖的昵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廖沙说：“伊万你们也是来找医生针灸的吧？我听说你的头痛被针灸好了，我是被派来执行公务的。”伊万问：“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移民局警察板着脸说：“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外国人非法居留和非法行医，我们要把这个中国公民带回移民局调查。”伊万问：“那要怎么处理鹏医生？”移民局警察说：“按照俄罗斯法律，在七十二小时内他会被遣返回中国，而且还要交罚款，护照上要盖上黑章，五年之内不得入俄罗斯境内。”伊万和丹妮娅一听都惊讶地“啊！”了一声。 此时此刻，我反到很镇静，我对移民局警察说：“能不能要我打个电话，我和我公司的人交代一下，然后跟你们走。”移民局警察对我摆摆手“给你五分钟时间。”我想现在要是给超哥打电话，得先打到青年公寓的值班室，要卓雅帮我去叫超哥，这样的话时间来不及，我还是给维达利打电话吧，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里，拨通了维达利家里的电话，恰好是维达利接电话“鹏你好，你去哪里了，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和谢尔盖都挺想你的。”我简短回答：“维达利你好！我现在在路宁那，遇到一些麻烦，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要丹妮娅和你讲。”丹妮娅在电话里和维达利讲了现在的情况，说完后，丹妮娅把电话交给我，维达利在电话里对我说：“鹏，你跟他们去吧，我现在给瓦罗加打电话，估计你到了警察局，他们就会接到通知，还得把你送回来。” 放下电话，我问谢廖沙：“请问，这里到你们警察局要多长时间？”谢廖沙回答：“大概二十多分钟时间，要先带你去镇上的警察局，登记一些资料，然后会把你送去市里的移民局。”我点点头，然后对伊万说：“伊万，你们过一个小时后再过来吧，我现在跟他们走一趟。”听我这样一说，不光移民局警察和谢廖沙很吃惊，就连伊万他们都很吃惊，伊万有些不相信地问我：“鹏，我们还需要过来吗？还是我们跟你一起去趟警察局吧，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我笑笑说：“谢谢你！你们就按照我说的，过一个小时后过来吧。”丹妮娅在旁边跟着说：“伊万，你们就照鹏说的做吧。”伊万不可置信地答应了。 可能听到我和丹妮娅刚才的电话，又见我现在这么自信，移民局警察对我客气了一些，“医生，我们也是执行公务，请您跟我走一趟吧。”我和丹妮娅穿好衣服，跟他们一起上了警车。在警车里，谢廖沙问我：“鹏，针灸真的很有效果吗？”我点点头，丹妮娅说：“你也知道伊万的头痛经过鹏的治疗好了很多。”谢廖沙说：“是的，要是鹏不走，我要我母亲也去找鹏针灸，她心脏不好。”我一听禁不住偷笑，丹妮娅故意问谢廖沙：“那你还过来抓医生。”谢廖沙苦着脸说：“我只是被上级派过来的，我哪里想抓他了。” 到了警察局，我被带到值班警官办公室，值班警官看过我的护照后，把移民局警察叫到走廊上。过了十分钟后，值班警官回到办公室，他把护照还给我，然后把谢廖沙叫进来“谢廖沙，请你把鹏送回去吧，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给警察局长针灸 从警察局出来，见到柳巴和瓦西里匆匆忙忙开车赶过来，见我没什么事情，他们才放下心来。他们要送我回家，警察谢廖沙说，他们局长已经安排他送医生回去，他要完成任务。我想，反正是你们警察把我请来的，那就还是要你们警察把我送回去吧。 上了警车后，谢廖沙问我：“医生，您的朋友是谁？难道是州长吗？我想肯定是个大人物。我刚才听同事说，我们还没把您带到警察局，我们的局长就接到电话，要我们这里立刻把中国人放了，而且说了，中国人在这里想呆多久都行，想干什么都行。”丹妮娅故作神秘地说：“谢廖沙你就不要问医生的朋友是谁了，他的朋友比州长还厉害。”谢廖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比州长都厉害的人物，在新西伯利亚也只有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了。”谢廖沙自言自语后，突然“啊！”了一声“难道医生的朋友是地下市长彼得洛维奇先生？”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见我没有说话，谢廖沙就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难怪刚才医生要伊万过一个小时再过来，要是早知道您有这样大人物朋友，移民局怎么也不会找您麻烦的。我早上就在局里说，人家中国医生把我们医院医生都治不好的病给治疗好了，干嘛要抓人家？犯罪分子还抓不过来呢。”他是不是真的这样说，无从考证，不过他分明这是在讨好我。想到他在丹妮娅家里没有难为我，还一再解释说他是执行公务。虽然一直很讨厌俄罗斯的警察，不过看谢廖沙长相挺憨厚的，我对他产生了些好感。忽然想起，来的时候，他在车上还说，想找我给他母亲看病，也许他早上在警察局里还真说过那段话。想到这里，我就对谢廖沙说：“谢谢您能这样说，我还会在路宁那呆一段时间，您可以带您的母亲来找我针灸。”谢廖沙说：“医生谢谢您！我明天就带我母亲找您，不过我想先问问，您的治疗费多少钱？我的工资不是很高，我可不是伊万那样的有钱人。”丹妮娅在一旁对谢廖沙说：“谢廖沙你就带你母亲过来针灸吧，鹏很善良，他不会从你身上收很多钱的。”谢廖沙一听很高兴，连声说：“谢谢你们！” 回到丹妮娅家里，伊万他们已经在等我，见我果真过一个小时轻松回来，他们很吃惊，吃惊归吃惊，他们还是相信了我说的话。伊万忍不住问丹妮娅：“丹妮娅，医生的朋友是不是个大人物？”丹妮娅笑着点点头，伊万得意洋洋地对他姐夫和姐姐说：“你们看，我没猜错吧？像鹏这么厉害的医生，肯定给大人物治疗过，刚才鹏要我们过一个小时再过来，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给大人物打了电话。”听伊万在那里瞎猜，我心里偷笑，原来伊万以为我给大人物治疗过，就要他们这样去想也好。这个意外的插曲过后，我又成了忙碌的临时医生。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路宁那小镇的警察局长竟然也来找我针灸。 在我被带到警察局的第二天下午，我刚给一个患有风湿腰腿痛的中年男人做完针灸，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一辆黑色伏尔加小轿车停在了丹妮娅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制服的高高胖胖五十多岁的警察。我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又来了警察？我喊过丹妮娅“丹妮娅，你快看，怎么又有警察来了？”听我喊丹妮娅，那个刚做完针灸的中年男人也向窗外望去“这不是警察局长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吗？难道他也来针灸的吗？”中年男人好奇地自言自语。我一听，心里大吃了一惊，警察局长过来干什么？如果他是找丹妮娅父母的，那他应该去面包店，他总不会是来找阿尼亚奶奶和丹妮娅的吧？这么说，他是来找我的，也许他真的是来找我针灸的。 我把给中年男人针灸的银针收拾好，泡到酒精里消毒，送中年男人出房间。这个功夫，丹妮娅已经把警察局长请进了屋子里，警察局长先是和中年男人握手打了个招呼“萨沙你好！你是过来找中国医生针灸的吗？”中年男人回答：“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您好！是的，我的腰腿经常痛，过来找医生鹏针灸。”警察局长关切地问中年男人：“针灸的效果怎么样？”中年男人回答：“很好，我针灸了三天了，现在腰腿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您也是来找医生鹏针灸的吗？”警察局长点点头说：“是的是的，我的血压偏高，经常头痛，看看医生能不能帮助我一下。”听他这样一说，我悬着的心落了地，果真是来找我针灸的。 警察局长向我伸出宽大的手掌“你就是鹏吧？我是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这个小镇上警察局长。”我和他握了握手“我是鹏，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昨天没有为难我。”警察局长哈哈笑着说：“要感谢你的大人物朋友，昨天不是我们想要把你带走，是移民局的命令，我们只能配合。我们早就听说瓦西里家里来了中国医生，我们没想把你怎么样，我个人认为，你能给镇上的人治病是好事。如果我们想要把你带走的话，我早让人过来查你了。”我手捂着胸口向警察局长轻轻鞠了一下躬“我真的很感谢您，刚才听您说，您的血压偏高，头经常痛，请问是头的那个部位经常痛？”警察局长摘下帽子，露出已经拔顶光秃秃的脑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说：“我的头顶经常胀痛，今天胀痛得厉害，所以才来找你试试。”我看了看他的气色，断定他应该是肝阳上亢，决定在他头上手上和脚上取穴针灸。 我要他和我一起进到针灸治疗用的房间，当他看到针灸用的银针时候，有些紧张起来“鹏，针灸痛不痛？我最怕扎针了。”一听他这样说，我差一点笑起来，心想，还是堂堂的警察局长，竟然这么怕痛。“您放心，只是一点点痛，没有医院里扎针那么痛，您看针灸用的针很细。”我要他仔细看了看银针，他见银针很细，才放松下来。怕他紧张造成晕针，第一次我只给他扎了几个穴位，百会曲池和谷太冲，采取强刺激的手法。拔针后，我问他：“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警察局长先是晃晃头，然后一脸轻松地说：“现在不痛了也不胀了，针灸真神奇，以前我还对你们东方的医术持有怀疑态度，现在信了，明天我带我老婆也过来一起针灸，她的胃不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从警察局里捞人出来 自从警察局长找我针灸后，又有几个警察来找我针灸，我最后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他们三五十万卢布的治疗费，结果我便和这些警察们成了朋友。没想到的是，和这里的警察们成了朋友，却无意中帮了中国的倒爷。 我和丹妮娅计划是过完了俄历新年一月十五号回新西伯利亚，可是一月十五号这一天瓦西里的拉达车出了点小毛病，早上出门的时候，车子怎么也打不着火。瓦西里只好在家里修车，俄罗斯的男人只要会开车的，多少都会修车，很多人家车库里也都有不少修车的工具和常用的配件，这也许和俄罗斯本国车不被恭维的质量有关系。瓦西里讲，他的拉达车隔三差五就会出点小毛病，只要不是大毛病，都是他自己修理。我没什么事情，就在车库里帮他修车。瓦西里一边熟练地检查着车子，一边和我聊天“这车要是和人一样，有点小毛病也能针灸治疗多好，针一扎上车子就能跑了，哪里还用费这么大劲修理。”我被他逗笑了“车子能扎针，得用钉子一样粗的针，不过扎完了，车子就彻底不能跑了。”瓦西里没听明白我的玩笑“为什么车子不能跑了？”我哈哈笑着说：“给车扎针只能往轮胎上扎。”这一下瓦西里也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瓦西里正在车库里忙活着，丹妮娅风风火火跑进来“鹏，刚才我妈来电话说，有********人在广场上卖货被警察抓了。”我一听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中国人？是不是柳巴阿姨看错了，也许是越南人。”丹妮娅肯定地说：“我妈说，长得和你很像，她敢肯定就是中国人，我也说，也许是越南人，她说，她自从见过你和万尼亚和那次来考察的农业专家以后，她能分出来谁是越南人谁是中国人，我们这里以前也有越南人来卖货。”听丹妮娅这样一说，我心想，还真有可能是中国的倒爷被抓了，也许是码头批货楼里的中国倒爷过来卖货。想到这里，我就对丹妮娅说：“丹妮娅，我们去警察局看看吧，要真是中国人的话，能帮他们一下就帮他们一下。”丹妮娅点点头说好。 我和丹妮娅先到了柳巴的面包店，柳巴告诉我：“今天上午有一个俄罗斯人开车带着********人到了小镇，他们在面包店前边的广场上摆摊卖货。一开始有警察过来管，把他们叫到警车上，过了一会儿就把他们放了，他们还继续卖货。我还去看了看他们卖的货，都是些衣服，价格很便宜，有好多人买，他们生意不错，那********人不怎么会说俄语，我听他们之间说话就像你和万尼亚说话一样，长得也像你们，所以我才断定他们是中国人。过了一个多小时，警察又过来，这次警察把他们带走了。”我问柳巴：“您知道为什么警察把他们带走了吗？”柳巴回答：“我刚才听一个买面包的警察说，那********人卖的货太便宜，搞得市场上卖衣服的人没生意，人家就去警察局报警了，这********人又没有卖货的营业执照。”我心想，那些越南人在农村卖货怎么就没事呢？想到这里，我问柳巴：“以前也有越南人来这里卖货吧？”柳巴点点头说：“是的，经常会有越南人过来卖货。”我接着问：“那些越南人卖货不会被抓吗？”柳巴回答：“那些越南人好像都有营业执照，而且他们卖的货和我们这里市场上的货不大一样，价格也没有中国人卖的那么便宜，再者我们这小镇上的警察哪里会像新西伯利亚的警察，这里的警察只要给瓶伏特加就没事了。”原来如此，那最先查中国人护照的警察肯定是收了酒钱，才要他们卖货的。 从柳巴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我和丹妮娅去了警察局。到了警察局门口，见到门口值班室坐着的警察是找我针灸过的。他见到我很惊讶“鹏，你好！你们不是今天会新西伯利亚吗？”我和他握握手说：“安德烈你好！今天早上瓦西里的车子坏掉了，打不着火，他现在在家修车呢，估计要明天才能回去了。我听说，你们这里抓了********人。”安德烈点点头说：“是的，现在等着局长来处理呢。”我装作不知道情况，问安德烈：“我听说他们只是在市场上卖货，应该没什么事情，为什么抓他们？”安德烈回答：“我们也没想抓他们，早上我巡逻的时候，见到他们，检查了一下他们护照，他们没有卖货的手续，不过想到他们是我们医生的老乡，就随他们卖货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刚才市场上的人过来报警，说中国人非法摆摊卖货，没办法，才把他们抓了，不过我们没有报到移民局去，现在等着局长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过来处理。”丹妮娅问：“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没有来上班吗？”安德烈呵呵笑着说：“昨天过节，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肯定喝多了，我刚才往他家里打电话，他还没起床呢。” 我这时候往警察局里边张望了一下，见到铁笼子里关着********人，仔细一看，这两个人我认识，是那次在铁路提货时候，被警察勒索，后来我找了维达利过来帮他们解围的那********倒爷。我对安德烈说：“安德烈，我能不能和那********人说说话？”安德烈回答：“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走到铁笼子门口，这两个人一见到我激动地站起来，一下子涌到铁笼子门口，异口同声地问我：“兄弟，你怎么在这里？”我指指丹妮娅说：“我女朋友的家就是这里的，我过来过节。”两个人中稍微年长的老张说：“兄弟，上次多亏你帮了我们，这次你还得帮我们呀。”我点点头说：“我就是听说，有中国人被警察抓了，才过来的，你们放心，我和他们局长很熟，他现在还没来，等一会儿他来了，我和他说说，要他把你们放了。”听我这样一说，两个人开心起来，老张说：“就知道兄弟你神通广大，刚才我还和二根说，要是像上次一样能遇到那个叫大鹏的兄弟，也许我们就有救了，真没想到，刚说完，你就来了，你真是我们两个的贵人。我们最怕的就是把我们送去移民局，那样的话，搞不好就被遣返出境了。”我呵呵笑着问他们：“你们放心，他们没有报移民局，你们不会被遣返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卖货呢？”年轻一点的二根回答：“大鹏兄弟，自从过完元旦，批货楼里就没啥生意，我们听说农村的生意好做，就核计着来农村把剩下的货处理处理，也好回家过春节。这不一过完俄历新年，我们就租了台车来农村卖货，那个司机说他熟悉这里，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一开始的时候，来了那个值班的警察，我们给了十万卢布，他就走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把我们给抓了。”我说：“他们没有想抓你们，是你们卖货太便宜，搞得人家市场上卖衣服的俄罗斯人没生意，人家报警了，刚好你们又没有卖货的手续。”老张和二根一听才恍然大悟，我问：“把你们抓了，那个司机去哪里了？”老张向外边指了指“那台车就是我们租的车，司机应该找地方吃饭去了。”我通过窗户向外边看了看，果真见到一台红色的拉达车停在警察局门口，我和丹妮娅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台车。 我正和老张二根聊天，警察局长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到了，打过招呼后，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鹏，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点点头说是，弗拉基米尔.阿勒科萨的洛维奇说：“他们也没啥大问题，要他们适当交点罚款，我安排放人，要他们不要在这里卖货了。”我说：“好的，谢谢您，我要他们把罚款交了，然后马上回新西伯利亚。” 老张和二根每个人交了十万卢布象征性罚款后，和我一起出了警察局，这个时候，那个俄罗斯司机也回来了，我问老张：“你们车里还有很多货吗？”老张说：“还剩下一半吧，上午时间卖了不少。”我问：“要是我们坐你们的车回新西伯利亚，能不能坐得下。”司机说：“把车里的货放在车顶的货架上就没问题了。” 我带着老张和二根回到丹妮娅家，简单吃了口午餐，便和丹妮娅搭他们的车回了新西伯利亚。 第一百三十四章 搬到了新家 过完了元旦，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按照制定好的协议，瓦罗加又给我们发了一批化工原料和钢材，他们也同时按照伊万去中国时候选好的样板定了一批春季的服装和鞋子。瓦罗加准备中国过完春节后去一趟中国，他很想找一些大的合作项目来做，超哥和他定好过完春节在中国等他。 我和丹妮娅元旦前已经跟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定好，过完元旦搬去她家住，我们一回到新西伯利亚的第三天就搬到了她家里。一住进她家里，我便开始给她针灸。恰好那天她的心脏有些难受，具体症状是憋闷心悸。因为她年纪偏大，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敢针灸太多穴位，只是针了手臂上双侧内关穴神门穴加上腿上的双侧三阴交。本以为她的身体羸弱，针灸不会立刻见效，没想到的是，扎了内关穴行过针后，她马上说：“鹏，我的心脏没那么难受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针灸还没结束，她就带着针睡着了。见她睡着了，我就多留了一会儿针。我拔针的时候，她才醒过来，她自己非常惊讶地说：“真没有想到，我竟然这样睡着了，我向来都是吃了安眠药后要很久才能睡着。”不仅在一旁的丹妮娅，就连我自己都被针灸的神奇功效给惊呆了。做完针灸治疗，我们一起喝茶的时候，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一再说：“鹏，要是早点认识你们有多好，我就能减少很多痛苦了。”听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早知道在她身上针灸效果这样好的话，那我在跳蚤市场认识她之后就开始给她针灸治疗了。第二天一早，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早早起床。给我们做了早餐煮好了咖啡，然后才把我们叫醒。问过早安后，我看到她气色很好，便问她：“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您夜里休息的怎么样？”她告诉我：“鹏，我夜里睡得很好，自从我丈夫去世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真得要好好谢谢你，也要感谢上帝的安排！”吃过早餐，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把丹妮娅叫到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儿，丹妮娅从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的房间出来，身上穿了件看起来很华贵的真丝连衣裙，脖子上戴了一串品相很好的珍珠项链，真丝连衣裙应该是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年轻时候的衣服，虽然很多年了，但是看上去却很新，现在穿在丹妮娅身上非常漂亮。丹妮娅说：“这是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送给我的礼物。”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说：“这件真丝连衣裙和珍珠项链是我和我丈夫在波兰度假时候买的，连衣裙我只穿过一次，那次在跳蚤市场上，我就想象过丹妮娅穿上这件连衣裙戴上珍珠项链的样子，现在丹妮娅穿在身上太合适了，鹏你觉得丹妮娅穿着这件连衣裙美不美？”我连连点头说：“丹妮娅穿着她太美了，看来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您年轻时候也是超级美女。”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呵呵笑着说：“难道现在不是吗？”丹妮娅亲昵地搂着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您现在也是个超级美女。”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开心地在丹妮娅脸上亲了一口“我是美女，你就是我的美女女儿了。”我看着这二人亲昵的样子，还真像一对母女，于是笑着说：“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恭喜您得到了一个美女女儿，丹妮娅，恭喜你得到了一个美女妈妈！”听我这么一说，她们两个都开心地呵呵笑起来。此时，我心里也非常开心能和这么善良而且非常优雅的老人住在一起。 娜塔莎在她的店附近租了间三室的房子，一过完元旦，她姐妹二人和超哥就搬到了新家，青年公寓里的套间超哥就给退掉了，不过娜塔莎的宿舍房间还保留着。我和丹妮娅去他们新居做客，娜塔莎把卡佳和小张一起叫来，一段时间不见，小张的俄语进步迅速，已经可以和娜塔莎用俄语熟练对话了。卡佳胖了不少，估计天天小张给她做美食，把她给养肥了。娜塔莎一见到卡佳就笑她：“卡佳，是不是别佳跑你跑了？天天用美食喂你，看把你喂的，都肥得快变成大妈了。”卡佳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嘴馋，中餐实在太好吃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肥了几公斤，快变成猪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我准备减肥了。”娜塔莎卡佳丹妮娅她们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聚会了，这三个人一见面就叽叽喳喳聊个没完，娜塔莎的妹妹也参与进去。小张带了龙井茶过来，并且亲手泡上，我们三个男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超哥问小张：“金龙餐厅的生意怎么样？”小张说：“元旦那些天，生意很好，每天都是爆满。过了十五号以后，餐厅几乎没啥生意，所以我和卡佳才能出来。”我问小张：“你和大杨准备回国过春节吗？”小张摇摇头“刚过来没多久，我表哥哪里会要我回去，再者饭店开业时间不久，他也不打算回国。我真羡慕你们回国过年，等明年春节，我跟你们一起回国。” 过完元旦的商场冷冷清清，丹妮娅在商场里坐上一天也卖不出去一件东西。元旦前忙得手忙脚乱，现在没生意，丹妮娅很不适应，我要她干脆不要去了，等我们从中国回来再开始工作，她又担心她不在会有顾客买东西。好在她和商场里的人都熟悉了，没有顾客就和隔壁柜台的售货员聊天，这样也不会无聊。 米沙配钥匙的生意反到不错，过新年俄罗斯人很少有人没喝醉过，酒喝多了丢钥匙的概率也增加了，米沙一天忙个不停。过元旦的时候，我在路宁那没有见到米沙，听丹妮娅说，他去了克拉斯诺亚而思科的女朋友家里过新年，他的女朋友是他在商场里认识的来自克拉斯诺亚而思科女售货员。也许是元旦时候钱花光了的缘故，他过完了一月七号的圣诞节就和女朋友回到新西伯利亚开工了，回来后，他的女朋友也搬到青年公寓和他一起同居。我们从路宁那回来的那天，他很开心，当天就张罗着去买了一大堆食物和酒，还特意买了几瓶格鲁吉亚葡萄酒，说是要补过元旦。禁不住这家伙的劝酒，那一晚我喝多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准备去莫斯科 在路宁那的那段时间，我没有和斯维塔联系。到了路宁那的第二天，我只是给胖哥老陈他们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农村女朋友家过元旦，我想列娜肯定会告诉斯维塔的。12月31号那天在电话里，斯维塔告诉过我，她1月3号要上班，那我回到新西伯利亚的第三天，她就应该回到了莫斯科。 在我和丹妮娅搬家后的第二天，也是斯维塔回到莫斯科的第二天中午，刚好是莫斯科的早上，趁着卡佳列娜和超哥都下楼吃饭，我拨通了斯维塔家里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斯维塔才带着充满睡意的声音接了电话，“斯维塔，早上好！你还没起床吧？”当听到我的声音，她用略带不开心的语气问我：“鹏，我被你吵醒了，我从新西伯利亚经过没见到你，你跑哪里去了？”我回答：“我在新西伯利亚，昨天刚回来，这段时间都在农村，所以你经过新西伯利亚，我都没办法去车站见你。”听我这么一说，斯维塔问我：“鹏，你在农村呆这么久，在女朋友家里新年过得开心吧？”我听出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哎！女人要是吃起醋来，真难搞，我只得解释：“我在农村当了半个月医生，整天都在忙，本来想早点回来，可是患者太多，实在走不开。”斯维塔有些不相信“鹏，你是不是在讲故事呀，去女朋友家过新年，怎么又当起了医生？”我于是把去路宁那路上如何遇到车祸，如何开始给伊万和当地人针灸的事情简单讲了讲，听完我的讲述，斯维塔口气才变得温柔一些“鹏，你这段时间辛苦啦，我经过新西伯利亚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故意不来见我。”我连忙说：“斯维塔，我哪里会不想见你呢？我一回来就立刻给你打电话。”斯维塔问我：“鹏，你现在工作忙不忙？”我回答：“刚过完新年，最近不忙。”斯维塔说：“你不忙的话，来莫斯科陪陪我吧，就当陪我补过个新年。”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见我没有回答她，她有些不开心“算了，你不能来，就当我没有说，反正你现在有女朋友，也不想见到我。”哎！这平时很温柔的斯维塔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我连忙说：“斯维塔，我可没说不想见到你，我下午问问万尼亚，要是没什么具体工作的话，那我争取过明后天坐飞机去莫斯科，陪你三四天，要是回新西伯利亚的时候能坐你那班国际列最好，可能现在国际列的车票不好定。”斯维塔一听我这样说，马上开心起来，“鹏，只要你能来莫斯科，我就能要你和我一起坐国际列回新西伯利亚，记住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那好，我晚一点告诉你能不能去莫斯科。”说实话，我也非常想去趟莫斯科看看，哪怕只呆个三五天时间，但是不知道超哥会不会同意我去莫斯科？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把中午和斯维塔通电话的事情讲了。超哥笑我“大鹏呀，看看你欠下的情债，最近没什么事情，我就给你个去莫斯科出差的机会吧。”一听超哥同意我去莫斯科，我有些兴奋地向他一鞠躬“谢谢领导！”超哥说：“你这次去，不要光想着儿女情长，一定去考察一下一只蚂蚁大市场还有威登汉展馆，多了解一些信息，将来我们公司也要往莫斯科进军。”我点点头说好，突然我脑海里闪出个念头，马上对超哥说：“超哥，最近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干脆你也和我一起去趟莫斯科吧，看看有什么好的商机，回国的时候，你也好和总经理汇报。”超哥笑着拍了我肩膀一下“你小子拉上我，是不是怕不知道怎么和丹妮娅交代？”我摇摇头说：“我就说你派我去莫斯科出差，丹妮娅不会问的，不过我想你要是能和我去一趟最好不过了。”说完，我又冲着超哥挤挤眼“再者莫斯科还有人等着你呢。”超哥扬起手准备拍我一巴掌，我连忙闪开，超哥想了想说：“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和你去一趟也好，看看莫斯科的市场，找找商机，前几天张总还和我在电话里说到莫斯科的市场。”说完，超哥要卡佳帮我们定第二天去莫斯科的机票。 拿到机票，等到下班卡佳和列娜走了后，我打电话告诉斯维塔，我和超哥第二天中午飞到莫斯科，斯维塔一听开心坏了“鹏，你说得是真的吗？我以为你早上答应我是哄我开心的”。我知道，对于我答应她去莫斯科，她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她是带着吃醋的心理提出的想法。我说：“斯维塔，我也很想见到你，另外也很想去一趟莫斯科，想看看红场和克里姆林宫，这次去莫斯科，我还要和万尼亚考察伊兹麦洛大市场。”斯维塔说：“你们来这几天，我给你们当向导，好好带你们转转莫斯科。伊兹麦洛大市场我不熟悉，不过有胖子和列娜在，到时候要他们带你们转。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哪个机场？”我有些奇怪“难道莫斯科有几个机场吗？”斯维塔呵呵笑着说：“莫斯科有四个机场，你看看机票上写着到哪个机场？”哇！我知道莫斯科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却没有想到莫斯科竟然有四个机场。于是我看了看机票，见上边写着的是夫奴克瓦机场，便告诉斯维塔：“是到夫奴克瓦机场。”斯维塔说：“好的，那我明天下午去机场接你们，到时候我把薇拉一起叫上。我晚一点告诉列娜，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从市场上回来，明天晚上在我家里好好聚会一下。”想到明天可以见到胖哥老陈他们，我有些小小的兴奋。 放下电话，我对超哥嘿嘿一笑“超哥，明天有美女去机场接你。”超哥当然知道我说的美女是谁，他哈哈一笑“你小子不要乱说呀。”我点着头说：“这你只管放心吧，莫斯科的美女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刚才斯维塔说莫斯科有四个机场，超哥你去过莫斯科，你说说莫斯科大到什么程度？”超哥说：“莫斯科最少应该有五六个沈阳大，不光有四个机场，还有九个火车站，地铁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听超哥这样一说，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四个飞机场已经够惊人的了，莫斯科的火车站竟然有九个。 晚上我和丹妮娅讲，我要和超哥去莫斯科出差。丹妮娅感觉有些突然，我说是总公司要我们去莫斯科考察。丹妮娅有些担心地问：“鹏，是不是你们公司将来准备把你派到莫斯科工作？”我摇摇头说：“我们只是去考察莫斯科那边市场，就算是公司在莫斯科开分公司的话，也不会派我和万尼亚过去的，新西伯利亚的生意这么好，公司哪里会放弃这里呢？就算派我去，我也不去，我还舍不得我家丹妮娅呢。”听我这样一说，丹妮娅开心地笑了“要是你去莫斯科工作，必须带上我。”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听说我要去莫斯科出差，就交代我一定要去参观红场和克里姆林宫还有阿尔巴特大街。她还特意找出一幅莫斯科的地图，告诉我这些地方都坐落在莫斯科的什么位置，教我如何坐地铁。丹妮娅在一旁看得有些向往起来“鹏，你下次再去莫斯科把我带上吧。”我点点头说好。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说：“你们这次去出差，三五天的时间也只能大概逛逛莫斯科。以后最好是六月份带上丹妮娅去莫斯科，多呆几天，然后去圣彼得堡玩，刚好可以赶上白昼节。”说完，她又找出一本专门介绍莫斯科的书交给我。看着书上的介绍，想着明天就要前往向往已久的莫斯科，我的心情很兴奋。 书上这样介绍莫斯科，莫斯科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作为居民点最早见诸史册是在公元1147年。 1156年，尤里?多尔哥鲁基大公在莫斯科修筑泥木结构的克里姆林城堡。后来在克里姆林城堡及其周围逐渐形成若干商业、手工业和农业村落。13世纪初成为莫斯科公国的都城。14世纪俄国人以莫斯科为中心，集合周围力量进行反对蒙古贵族统治的斗争，从而统一了俄国，建立了一个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 15世纪中期莫斯科已成为统一的俄罗斯国家的都城，一直到18世纪初。1712年彼得大帝迁都圣彼得堡，但莫斯科仍是俄罗斯最大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发挥着俄国第二都城的作用。1755年建立俄国第一所大学──莫斯科大学(今莫斯科国立罗蒙诺索夫大学)。1812年拿破仑率领的法军占领莫斯科后，这个城市在大火中焚毁，但很快又重新建设起来。1813年成立莫斯科城市建设委员会，开始大规模城市改建。1851年通铁路。 1917年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期间，莫斯科紧随彼得格勒之后，也举行了武装起义，建立了苏维埃政权。苏维埃政府和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于1918年3月从彼得格勒(后改名圣彼得堡)迁到莫斯科，1922年12月莫斯科正式成为苏联首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即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首都。[1] 1960年，政府附近一些城镇纳入城市范围，组成大莫斯科区。1987年，莫斯科市政当局将每年9月的第一个双休日定为城庆日，举行各类城庆活动。1991年12月21日苏联解体，莫斯科成为俄罗斯联邦的首都。 书上还介绍，莫斯科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俄罗斯十分之一的人口居住在莫斯科。书上也讲到了，莫斯科有四座飞机场和九个火车站。总之，莫斯科是一座令人难以想象的超级大都市。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赚外快的警察 因为和超哥已经分开住，而且我们离得不算近，所以和超哥约好在机场汇合。飞莫斯科的是上午十点钟的飞机，我七点钟就出了门。 外边下着雪，天色灰蒙蒙的，路上的车很少。我站在路边挥手拦车，等了十分钟也没有拦到一辆能搭我去机场的车，有辆私家车停下来，当司机得知我要去机场，便耸耸肩说声抱歉不顺路。见拦不到车，我心里有些着急。正在这个时候，有辆崭新的白色拉达车停到我的跟前，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辆车能搭我去机场。当看到车窗摇下来，我的心凉了半截，只见车里坐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我心里暗暗叫苦，今天真倒霉，出门这么早都拦不到车，还遇到警察。警察开口问我：“您好！你要去哪里？”啊！这个警察不是要查我护照的，难道是要当顺路出租车赚外快？警察见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便笑笑说：“我刚下班，顺路赚瓶酒钱，不要看我的制服，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听他这么一说，我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过不知道机场他去不去？车钱会不会因为他是警察来个狮子大张口，想到这里，我说：“您好！我要去机场，您去吗？”警察一摆手说：“上车，刚好我也去那个方向。”我没有马上上车，而是问：“到机场多少钱？”警察呵呵笑着说：“反正顺路，你给瓶酒钱就行了，五万十万卢布随你，当然越多越好。”这一下我彻底放心了，从这里到机场出租车一般收费十万到十五万卢布，像今天这种鬼天气，最少也要十五万卢布，搞不好还会二十万卢布，看来警察真是顺路赚瓶酒钱的。难得有这种不靠勒索外国人发财的警察，不过看他长得样子还是挺和善的，于是我放心地上了车。 在车上，警察告诉我，他叫维克托，是个中尉警官，刚刚买了这台车。他又告诉我，他的工资不高，买车跟朋友借了些钱，最近妻子又失业在家，所以每天下班时候，顺路拉客赚点外快。原来如此，看来俄罗斯糟糕的经济状况下，就连警察的日子一样不好过，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可以理解，为什么俄罗斯政府官员腐败，俄罗斯的警察敲诈勒索外国人了？维克托跟我讲完他自己，就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他，我是公司派过来工作的，现在去莫斯科出差。维克托听我是做贸易的，便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鹏，有没有什么好的生意？我也很想做做？”我指指他身上的制服说：“你是警察，怎么可以做生意呢？”维克托笑笑说：“我穿上这身衣服是警察，脱了这身衣服就是普通人，我也一样想生活过得好一些，我不想像其他警察一样捞黑钱，我想赚些心安理得的钱，有好的生意，我可以要我老婆去做，我来帮忙。”在俄罗斯这种黑暗的时期，竟然还有维克托这样洁身自好，要靠自己勤劳致富的警察，实在是难得。我从心底产生了要帮助他的念头，看他善良的面相，我也想和他交个朋友。于是我对他说：“维克托，要是你想做生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忙，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卖货的地方，要你老婆去卖货就行，货源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听我这样说，维克托很兴奋“太好了，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说完，维克托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鹏，你要知道，我没有什么钱呀。”我安慰他说：“维克托，只要你想做的话，我可以帮到你，等我回来，我们约一下见个面，好好聊聊。”维克托伸出右手，和我用力握了一下“鹏，那就这样说好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去我家做客，我把我妻子伊琳娜介绍给你认识，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们，我们能做什么？”我点点头说好“好的，我过一周时间回来，过一会儿到机场，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回来后给你电话，我带上我女朋友丹妮娅去你家做客，她现在自己做生意。”维克托右手对我竖起大拇指“非常好！你的女朋友原来是做什么的？”我回答：“做老师的。”维克托再次和我握了一下手“我妻子伊琳娜也是做教师的，她的学校学生少，现在工资拖欠了三个月，她元旦前辞职了，现在呆在家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我要养家还要还朋友的钱，所以才找一切机会赚些外快，有时候跟坐我车的人不好意思讲这些，就说自己顺路赚瓶酒钱。”说完，维克托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笑。我从心里同情起维克托，他不仅是个难得的好警察，还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在俄罗斯不多。 当路过一片赫鲁晓夫式住宅楼时候，维克托指着其中的一栋告诉我，那就是他家，从他家到机场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看来他还真是顺路送我赚外快。到了机场，维克托把电话告诉我，我也把自己的电话写给他。然后我从身上掏出十五万卢布递给他，他摆摆手说：“鹏，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不能收你的钱。”我把钱硬塞给他“维克托，这个钱是你应该得的，你要收下。”维克托只收下五万卢布，把十万卢布退给我“鹏，这些就够了。”我摇摇头，把那十万卢布再次塞给他“维克托，从我家到机场，这种鬼天气，出租车最少要十五万卢布，这些钱你收下，算我帮你还朋友的钱，以后我再坐你的车就不给你钱了。”听我这样说，维克托才把钱收下“鹏，你什么时间从莫斯科回来？我来机场接你。”我笑着说：“谢谢！我回来时候应该是坐火车，到时候不用麻烦你。”维克托说：“你只要提前给我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你也可以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我和伊琳娜打招呼。”维克托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我笑着摇摇头“非常感谢你，我们公司的人会来接我，今天太早，我没要他来送我。”听我这样说，维克托才没有再坚持要去接我。 我在机场门口下车的时候，维克托要我等等，他把车停好后，要送送我。这个我没有拒绝，说实话，我还有些担心会遇到机场的警察，虽然知道，他们已经不敢碰我一根毫毛，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等了一会儿，维克托停好车过来，我和他一起进了机场。 一进到机场，就看到那天那三个警察中的一个，我想他应该对我的影响极其深刻。果然他看到我以后，盯着我看了足足十几秒钟，然后看我身后的维克托，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惊讶。随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转向另外的方向，但是我留意到，他用眼睛的余光一直观察着我和维克托。我心里暗笑，要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吃惊去吧，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不是黑社会就是警察，要你们越来越搞不清楚我的背景是最好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菜贩子何大亮 在办理登机的柜台见到超哥，超哥见我身后跟个警察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肯定以为我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连忙把维克托介绍给超哥“超哥，这是我刚认识的警察朋友维克托，他送我来机场。”见我没什么事情，超哥放下心来，向维克托伸出手“您好！我是鹏的哥哥万尼亚，谢谢您送鹏到机场。”维克托用力地握了握超哥的手“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刚才都没有听鹏说起您。”超哥这才问我：“大鹏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警察朋友，都没听你讲过。”我呵呵笑笑说：“就是刚才，在来机场的路上打车，刚好遇到维克托，就这样认识了。”超哥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大鹏你可真行，过一会儿好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在排队办理登机的时候，还没等我讲是怎么回事，维克托自己就把刚才我如何打车我们在车上如何说到做生意的经过向超哥讲了，超哥这才听明白。超哥笑着夸奖维克托：“维克托你真是个好警察，现在在俄罗斯像你这样的警察太少了。”维克托呵呵笑笑说：“谢谢您的夸奖，我也想生活好一些，不过不想同流合污，其实我这样是很难做警察的，我的一些朋友说我是傻瓜，但是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则，要是能做生意的话，我以后干脆辞职算了。”听维克托这样说，我和超哥同时对他竖起大拇指。 等我们办理好了登机牌，维克托一直把我们送到登机口，他再一次对我说：“鹏，要是你们回来需要我接你们，你给我来电话，只要不是我当班，我就可以去接你们。”见他一片真诚，我和超哥有些感动，我说：“谢谢你！如果需要我一定给你电话，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我和他握手道别。 进到候机厅我们航班的登机口，突然发现了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很高大的中国男子正在坐着读书。为什么我这次能确定他是中国人而不是布里亚特人呢？因为他正读着一本中文杂志，从露出来的封面一角，我断定应该是我最喜欢读的《读者文摘》杂质。我和超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他见有人过来，抬了抬眼睛，见到我们，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冲着我们打招呼：“你们是中国人吗？”我和超哥点点头，超哥开口：“您好！您也是到莫斯科吗？”男子点点头“对，我去莫斯科，你们也到莫斯科吧，那我们刚好同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何叫大亮，北京的，你们应该是东北的，怎么称呼？”说完，何大亮向我们伸出手，我们和他握了握手后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离登机还有二十多分钟时间，见不远处有个咖啡厅，在超哥的提议下，我们三个去咖啡厅点了三杯咖啡。一边喝咖啡，我们一边聊天。超哥先大致讲了讲我们在这边做什么。何大亮讲，他从赤塔过来，在这新西伯利亚转机，去莫斯科探望老朋友。我问他：“何大哥您是第一次去莫斯科吗？“他笑笑说：“我这哪里是第一次去莫斯科，莫斯科我自己都记不住去过多少次了。”见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不瞒二位，我是北京最早一批国际倒爷中的一员，闯过东欧混过莫斯科，成在莫斯科败也在莫斯科呀。”看来这个何大亮和胖哥老陈一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呀。于是我说起胖哥和老陈，何大亮说他知道这哥俩，在国际列上遇到过几次。我心想，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无意之间就会遇到熟人的熟人。 超哥问何大亮：“何大哥您现在在做什么生意？”何大亮哈哈一笑“我现在是菜贩子。”超哥一听来了兴趣“何大哥您是把蔬菜从国内往俄罗斯出口吧？”何大亮对超哥一竖大拇指“兄弟你聪明，老哥我现在做的生意就是把蔬菜水果倒到俄罗斯，以前是倒包现在倒菜，反正还是国际倒爷一个。”我对何大亮从倒包变成倒菜发生了很大的兴趣，于是问：“何大哥您怎么从倒包变成倒菜了呢，而且莫斯科的生意那么好做。”何大亮深深地叹了口气“吃喝嫖赌，好前三样都行就是别好赌，是莫斯科的赌场把我害了，一开始只是去玩玩，后来越陷越深，把自己这几年赚的钱都输光了，在莫斯科混不下去了，灰溜溜地回了国。回去后不甘心，我又跑到满洲里，我做国际倒爷赚的第一桶金不是在东欧也不是在莫斯科，而是在满洲里，我一直把满洲里当成我的福地，到了满洲里后发现倒菜赚钱，这才成了菜贩子。”这何大亮果真是个有故事的倒爷。 我和超哥异口同声要何大亮讲讲他的故事，何大亮看看手表说：“马上要登机了，你们的座位是多少？”我们拿出登机牌，何大亮也拿出他的登机牌，我们对了一下，发现何大亮的座位就在我们前排。何大亮说：“过一会儿上了飞机后，我和俄罗斯人换一下位置，我们三个坐一排，我再慢慢给你们讲，从新西伯利亚到莫斯科四五个小时时间，有足够多的时间。” 上了飞机后，我们旁边坐着个俄罗斯中年男子，超哥只是和他一讲，他便同意了和何大亮调换座位。我们这次坐的是俄罗斯的远程飞机伊尔62。坐过几次飞机后，我已经没了一点新鲜感，只是第一次坐伊尔62，就有些好奇地研究了一下放在前排座椅后背口袋里伊尔62的舱位图，发现伊尔62也只能坐一百多人，还没有图154装载的乘客数量多，不过巡航里程却是图154的一倍，图154的巡航里程我记得是3800公里，伊尔62的巡航里程却达到了6800公里。超哥告诉我，之所以叫伊尔62就是因为是1962年开始研发的这款远程飞机。我不禁感叹，虽然现在俄罗斯的经济一团糟，不过前苏联时期的科技还是领先世界的。 等飞机升空平稳后，何大亮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何大亮原来是名工人，最初当国际倒爷的经历跟胖哥老陈有些相似，到了东欧后没有赚到钱，几个国家流浪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北京。不想回原来工厂上班，他就开始练摊卖牛仔裤。有一天他一个叫张老三的朋友找到他，这个张老三就是这次他要去莫斯科探望的老朋友。张老三告诉他，现在满洲里的俄罗斯口岸开放了，那边牛仔服装非常赚钱。已经闯荡过东欧的他一听，二话没说，带上几包牛仔服装和张老三杀到了满洲里。办好了三日游后，两个人跟着旅游团坐着塞满了货和人的面包车到了赤塔，没成想，他们带的货一下车就被一个会讲中国话叫瓦罗加的二毛子（混血儿）给全包了。二毛子讲，他们的货比满洲里倒爷的货好多了，以后这样的货他长期要。就这一票，除去所有费用，何大亮和老三每个人净赚了两万多块钱。后来有一次和二毛子喝酒，二毛子瓦罗加酒后告诉他们，他的利润是他们哥俩的三倍。 就这样，何大亮和张老三在满洲里租了房子开始倒包。除了去赤塔三日游七日游和回北京进货外，其余时间何大亮和张老三便是和房东老王头父子喝酒吹牛，久而久之便和这爷俩成了好朋友。老王头退休工人，儿子王柱子接了父亲的班，后来受何大亮和张老三影响，王柱子也跟着一起倒包。再后来何大亮和张老三回北京进货，遇到一个跑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国际列的哥们，那哥们讲在国际列上如何如何赚钱。只要一周时间，少则几万块就到手了。一听跑国际列来钱快，何大亮和张老三就放弃了满洲里的生意，开始闯荡莫斯科。一年多光景跑下来，何大亮和张老三赚了不少钱，可是后来何大亮跟很多中国倒爷一样恋上了赌场，结果把赚的钱都输光了。张老三给他拿了笔钱，要他回国或者再回满洲里，不要在莫斯科混下去了，不然的话最后连命都没了。何大亮没脸回北京，便去了满洲里。这时的王柱子已经改行往俄罗斯倒蔬菜水果，生意做得不错。见蔬菜水果生意赚钱，何大亮去赤塔找到二毛子瓦罗加。二毛子瓦罗加见到消失了快两年时间的何大亮格外兴奋，一听说何大亮想要往俄罗斯倒蔬菜水果，瓦罗加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恰好秋天，何大亮立刻跑去山东组织了一批洋葱和苹果发到了满洲里。一波三折，最终把这些洋葱和苹果运到了赤塔，经二毛子瓦罗加联系顺利出手，何大亮和二毛子瓦罗加都美美地赚了一笔，于是何大亮当起了菜贩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爱上美女军官 在后来倒菜的过程中，何大亮还泡上了暗恋很久的俄罗斯漂亮边防女军官。何大亮和张老三第一次在满洲里倒包时候，面包车一到后贝加尔边境，上车检查的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女兵，金发碧眼，虽然男性化的军装无法显示出女性的曲线美，但是依然无法掩盖住一对挺拔的秀峰，何大亮一见钟情。也许和何大亮有缘，从那之后，每次出境，何大亮总能遇到这个女兵，虽然何大亮在心里对这个漂亮的女兵不知道意淫了多少回，可是至始至终连句话都没有说上，女兵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面孔，当然不止是这个女兵，所有边检海关的俄罗斯人对这些倒爷都是同一副神情。只是有一次何大亮听女兵的同伴叫女兵的名字，何大亮才知道女兵叫玛丽娜。每次见到玛丽娜，何大亮都是对着她微笑，也许注意到了何大亮的微笑，有一次检查到何大亮，玛丽娜对何大亮温柔地一笑，那一天何大亮的心情格外地好，就连二毛子瓦罗加少给了他几十万卢布货款，他都没有计较。 何大亮再次在满洲里往赤塔倒蔬菜，一进到后贝加尔，何大亮就满怀着兴奋的心情想再次见到玛丽娜，可是却令何大亮失望了，没有看到玛丽娜的身影，何大亮以为玛丽娜已经退役了，何大亮心情多少有些失落。第二次往赤塔发苹果的时候，在后贝加尔检查何大亮货车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军官，何大亮一下子认出这个就是玛丽娜，原来玛丽娜已经晋升为中尉军官。何大亮大着胆子叫了声“玛丽娜您好！”玛丽娜很惊讶地望着何大亮“您好！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何大亮心想，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经常梦到你呀。何大亮告诉玛丽娜：“我两年前经常跑三日游，每次都遇到您检查。”玛丽娜仔细看了看何大亮“我记起您的面孔了，您好像每次都对着我笑。”何大亮见玛丽娜记起他，兴奋地壮起胆子说“是的，您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第一次见到您就喜欢上了您，所以一见您就非常开心。”女人最喜欢听的一句话莫过于是男人夸自己美丽爱上自己，也许是对何大亮的微笑记忆深刻，所以玛丽娜非常开心地说：“谢谢您！只可惜那时我们都没说一句话，难得您还能记住我的名字。您叫什么名字？”何大亮见玛丽娜不反感他，马上趁热打铁“我叫萨沙，玛丽娜，我想送您两箱苹果，您看怎么方便给您？”时值冬天，苹果在俄罗斯可是奢侈品，玛丽娜看看周围没人，低声告诉何大亮：“我三点下班，萨沙你下午三点后送到我家吧。”何大亮一听玛丽娜把称呼由您都改成了你，而且还要他直接送到她家去，知道有戏。玛丽娜悄悄写了地址交给何大亮。出了边检，每天往返于边境口岸对口岸大事小情非常熟悉的俄罗斯司机告诉何大亮，这个玛丽娜刚刚离婚不久。 何大亮带着装苹果的卡玛兹货车顺利入了后贝加尔后，没有马上赶往赤塔，而是找了个宾馆，先把俄罗斯司机安顿下来。何大亮在货车里挑了两箱最好的苹果，去花店买了束玫瑰，然后又去买了瓶格鲁吉亚葡萄酒。在宾馆里养足了精神，沐浴更衣，还特意喷了古龙香水。下午三点一过，何大亮找了台出租车，带上苹果和鲜花，按照玛丽娜给的地址，找到了玛丽娜的家。 按响门铃后，玛丽娜开了门。玛丽娜已经换下了军装，刚刚沐浴过，身上穿了件真丝睡衣，隐隐约约半遮半掩地露出丰满性感的身材，看得何大亮眼睛发直血往上涌。玛丽娜惊喜地接过何大亮的玫瑰，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玫瑰上的芳香，一股深深陶醉的表情“好美呀！谢谢你萨沙，好久没有收到男人的鲜花了。”何大亮把苹果搬进房间，玛丽娜住的是单间公寓，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挂满了小饰品，充满了女性的温馨。玛丽娜要何大亮脱下大衣，换上拖鞋进到房间坐下。安排完何大亮后，玛丽娜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钟，玛丽娜端着切好的蔬菜沙拉火腿肠还有两个高脚杯进了房间。玛丽娜找出启瓶器，要何大亮把带来的格鲁吉亚葡萄酒打开。 玛丽娜举起装满葡萄酒的高脚杯“萨沙，谢谢你记得我，谢谢你的鲜花还有苹果！”半瓶葡萄酒下肚，玛丽娜看着何大亮的眼神愈加脉脉含情。此时的何大亮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抱住玛丽娜，玛丽娜就势坐到何大亮怀里，仰起脸闭上了眼睛。何大亮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迎着玛丽娜性感的嘴唇吻了下去。一阵缠绵的热吻，何大亮感受到玛丽娜体内的饥渴，于是一把把玛丽娜扔到沙发边的床上，然后一下子扑了上去。 暴风骤雨过后，玛丽娜依偎在何大亮的怀里“萨沙，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一个中国男人，而且还是我曾经最看不起的中国倒爷。现在回忆起来，我站岗的那两年，每天见到旅游团的那些中国人，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你的微笑，那时感觉你很与众不同。”何大亮说：“玛丽娜，你记得你对我也笑过吗？”玛丽娜点点头“是的，我记得，你是我唯一对着微笑过的中国倒爷，那时候很想问问你为什么每次都对着我笑？可是我们有纪律，我不敢问你，现在我知道了。萨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何大亮呵呵一笑回答：“我有一次听你的同伴叫你的名字，我就记住了，而且很多次我都梦到过你。”玛丽娜动情地搂紧了何大亮“萨沙，都说你们中国男人很专一很体贴，我现在感觉到了。我半年前和我的丈夫离婚了，我无法接受他在外边有几个情妇，而且还从来不避着我，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萨沙，我不管你在中国有没有家，你来俄罗斯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何大亮把手握成拳头举起来“亲爱的玛丽娜，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人。”玛丽娜被何大亮逗得扑哧一笑“好了萨沙，我不用你发誓，过去这么长时间，你都能记住我的名字，我已经非常感动了。今天上午在边检站就是被你感动了，想起了你的微笑，不然就算你送我一车苹果，我也不会要你来我家的。以后你每次过境必须得陪我一天。”何大亮一听简直开心死了。 自从和玛丽娜相好后，何大亮的蔬菜水果生意越做越顺，有了玛丽娜的暗中照顾，每次过关都非常顺利，而且在路上也不再被警察关卡刁难。如果遇到休假，玛丽娜还会陪着何大亮去赤塔。就连坐地户王柱子在俄罗斯边检和海关遇到什么麻烦，都要找何大亮帮忙解决了。何大亮自嘲说，他用了第三十七计，美男计。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到了莫斯科 除了中间吃了一餐飞机餐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何大亮讲他的故事，不知不觉中飞机已经开始下降。飞机广播讲，莫斯科地面温度零下二十一度，莫斯科要比新西伯利亚暖和多了，此时的新西伯利亚已经零下四十度。天空很晴朗，从飞机舷窗望出去，莫斯科简直大的惊人，从高空上竟然看不到城市的边际，城市公路如同蜘蛛网一般密集交叉，楼房林立，一条河流从城市中心穿过，何大亮讲，那是莫斯科河。 飞机平稳落地，我们三个一起下了飞机。在到达区还没有到出口，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斯维塔和薇拉，她们身后还站着个中国男子，我想应该是何大亮的朋友张老三。斯维塔和薇拉也看到我们，我和超哥向她们挥挥手。何大亮也向站在斯维塔和薇拉身后的中国男子挥挥手，然后对我们说：“那就是我的哥们张老三，那两个美女是接你们的吧？”我点点头说是，何大亮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这两个美女怎么看着这么面熟的？难道我在哪里见过她们？”我笑着问他：“何大哥您坐过经过满洲里的国际列吧？”何大亮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国际列上的列车员，两个兄弟实在厉害，把国际列上的美女都搞定了，哥哥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超哥呵呵笑着说：“美女是鹏治疗过的病人。”因为我没有讲过我会针灸，何大亮自然听不懂超哥所说的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超哥是在开玩笑，就哈哈笑着说：“美女得的什么病？相思病吗？”超哥被何大亮的这句玩笑给逗笑了“是的，美女得的还真是相思病，这次就是要鹏来治疗的。”我也跟着笑起来，心想，还真是这样。 走到出口，斯维塔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如果旁边没有人的话，估计她还会给我来通热吻，薇拉也拥抱了一下超哥.。此时旁边的张老三迎上来一把抱住何大亮“兄弟，你想死哥哥了。”热烈的见面仪式结束后，何大亮把我们介绍给张老三“哥哥，这是在飞机认识的两个小兄弟王超和大鹏，真正做国际贸易的，和以前一起跑过国际列的胖子老陈他们是好朋友。”张老三一听，热情地和我们握手“我叫张志勇，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张老三，虚长几岁，你们叫我三哥吧。我和胖子老陈都是哥们，我们现在都在一只蚂蚁混，经常在一起喝酒。”这个世界真是很小，张老三经常和胖哥老陈他们喝酒的话，那他肯定认识列娜，于是我问他：“三哥，那您一定认识胖哥的列娜吧？”张老三点点头“当然认识了，原来国际列上的列车员，以前我还坐过她当班的国际列呢，非常能干的女人。”说完，张老三用嘴指指斯维塔和薇拉“兄弟，这两个美女是你们的女朋友吧，我怎么看着她们那么面熟呢。”何大亮一听哈哈笑着说：“哥哥我都认出她们来了，你怎么会认不出来？你仔细看看。”张老三又仔细看了看斯维塔和薇拉，就像何大亮一样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都是国际列上的列车员呀，刚才在等大亮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两个美女。” 见斯维塔和薇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超哥解释说：“他们是我们刚认识的朋友，他们认识胖子和列娜，而且都坐过你们当班的国际列，刚才认出你们两个美女来了。”斯维塔和薇拉这才明白过来，微笑着用中文和何大亮张老三打招呼：“您好！”张老三笑着说：“你们好！我叫谢尔盖，他叫萨沙，我们都坐过你们当班的国际列，胖子是我的朋友，我认识列娜。”听张老三这样一说，斯维塔很高兴“那太好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今天约了列娜胖子他们到我家聚会，你们也一起来吧。”张老三看了一眼何大亮，何大亮点点头，张老三说：“好，本来我想和我这兄弟今天晚上一醉方休的，那就和老朋友们一起乐呵乐呵，我现在带大亮回一只蚂蚁市场，晚上我和列娜胖子他们一起过去。我还有两瓶二锅头，我都带上。” 按照莫斯科和新西伯利亚的时差，莫斯科现在才中午。斯维塔问我和超哥：“两位小伙子，你们现在想去哪里？是要我带你们转转莫斯科还是跟我们回家？”我当然是很想去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看看，可是超哥一听张老三带何大亮回一只蚂蚁大市场，就说：“我们也跟着他们去伊兹麦洛市场看看。”斯维塔一摊手说：“好吧，你们说去哪里，我和薇拉就陪你们去哪里，你们是客人，薇拉对吧？”薇拉笑着点点头。超哥问张老三：“三哥我们跟你们回一只蚂蚁大市场，我想去看看大市场的情况。”张老三说：“好呀，刚好坐我的车，大亮坐前边，你们四个在后排挤挤坐，刚好可以亲热一下。”我和超哥一听，哈哈一笑。 张老三的车子是台奥迪100，他讲是他花了八千美金买的跑了七八年的二手车。车况看起来很新，后排一点都不挤。我问他：“三哥您在莫斯科考得驾照吗？”张老三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健康证“这就是驾照。”看来这招不光新西伯利亚的留学生用，就连莫斯科的倒爷也在用。超哥问：“三哥，这东西能蒙过去吗？”张老三笑着回答：“要是遇到警察查车的话，我们中国人有没有驾照都是一样被罚款，有个这东西好过啥都没有。考驾照还要笔试，就我们这只会说不会写的俄语水平，你说我们可能通过考试吗？”看来中国人在俄罗斯的真正驾照是卢布。 斯维塔拉着我的手，静静地靠在我的身上，她要我来莫斯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问她：“斯维塔，伊兹麦洛市场离你家远不远？”斯维塔回答：“不算很远，从伊兹麦洛先坐地铁，然后换成电气列车，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吧，不过我很少去那里。”这莫斯科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都算近的，如果远的话，还不得三四个小时。我有些好奇地问：“那平时列娜他们也是这样去市场吗？”斯维塔回答：“他们买了台车，都是开车去市场，要是这样坐公共交通的话，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车开了一多小时，到了一只蚂蚁市场，张老三指着车窗外的一整条街道说：“这一大片都是市场，现在刚过完元旦，市场上没啥生意，元旦前这里都是水泄不通的。”进到市场，看到的都是一排排集装箱，每个集装箱就是一个存放和批发货物的摊位，我看到的都是越南人在批发棉衣和运动服，稀稀拉拉地有一些俄罗斯人在逛市场。张老三告诉我们：“这是越南区，往前去才是中国区，这里还有中亚区印度区。要是把这里都逛遍了，没有个三五天时间是不够的。” 我们跟着张老三走了十几分钟，找到了胖哥的集装箱。胖哥老陈和另外********人在打牌，没看到列娜。胖哥一看到我们，把牌一扔，迎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两位老弟，我知道你们要过来，没想到你们直接来这里了。”放开我后，胖哥和何大亮握握手“大亮很久不见了，听老三说，你在满洲里倒菜赚了大钱了。”何大亮笑笑说：“赚啥大钱，混口饭吃，还是你们在莫斯科发大财。”老陈看到我们和张老三何大亮一起过来，有些奇怪地问：“你们几个怎么在一起？”超哥讲了我们几个相遇的经过。胖哥在一旁感慨地说：“这个世界真TM的小。” 我看了看周围后问胖哥：“胖哥，怎么没有看到列娜？”超哥说：“听说你们要来，今天晚上在斯维塔家聚会，她怕斯维塔一个人忙不过来，就留在家里先准备一些吃的。”说完，胖哥对老陈说：“哥哥，准备收摊，我们早点回家，反正现在也没啥生意。”然后又转过身对张老三说：“老三大亮，今天晚上一起去吧，大家乐呵乐呵。”张老三哈哈一笑“胖哥，不用你请，美女已经邀请过我们了。”这时，超哥看了看手表，然后对胖哥说：“胖哥，你们再过一会儿收摊吧，我想在市场上逛个一个半小时。”胖哥说：“好，你们几个去逛，我和老陈在这里等你们。”张老三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说：“你们先去逛着，我回自己集装箱去看看，我那还一个伴儿呢。” 我和超哥还有斯维塔薇拉在一只蚂蚁市场上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也只能在中国区和隔壁的越南区转转，中国区和越南区的货物还多以服装鞋帽为主，卖货的中国人看长相多是北方人。超哥问了一些货物的价格，价格都很低，一个卖羽绒服的东北小伙儿告诉我们：“快过春节了，把货清清准备回家了，反正元旦前已经把钱赚了。”听我们是从新西伯利亚来的，小伙儿说：“你们新西伯利亚也有个中国批货楼，有些货还是从这里发过去的呢，也有那边的俄罗斯人过来进货的。” 逛了个大概后，我们和收了摊的胖哥老陈还有张老三他们一起去了斯维塔的家，她的家住在莫斯科的卫星城。莫斯科周边有很多卫星城，很多莫斯科人都是住在卫星城里，在莫斯科上班。 我们先到了列娜的家里，列娜见到我们很开心。她已经准备了很丰盛的食物，最后我们决定就在列娜家里聚会，省得把东西往斯维塔家折腾了，这一下把斯维塔给解放了。这一晚，我们几个人仿佛是庆祝新年一样，一直喝酒到半夜，尤其张老三和胖哥他们回忆起当年跑国际列时候的情景，感慨万千。 还没等宴席结束，斯维塔就拉着我悄悄溜回了她的家，我们没有去管超哥，因为有薇拉。这一夜，我和斯维塔终于是在真正的房间里而不是火车的包厢里缠绵。 第一百四十章 要警察落荒而逃的美女 我来莫斯科还想见到梅子还有温州老高，昨天问过胖哥，胖哥讲，元旦前见过梅子，现在学校应该放假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国？温州老高在一个浙江人集中的批货楼里，这个批货楼离一只蚂蚁大市场比较远。想想，在莫斯科时间比较短，去一趟老高他们的批货楼，一天时间就没了，等下次来了再说吧。想去梅子学校找梅子，转念一想，又怕斯维塔吃醋，再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放假回国了？这样一想，我决定还是好好陪陪斯维塔吧，同时也把莫斯科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好好游览一番。 早上醒来已经九点多，斯维塔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我轻手轻脚走进厨房，从背后搂住斯维塔“斯维塔早上好！”斯维塔转过身亲吻了我一下“亲爱的早上好！为什么你不多睡一会儿？”我回答：“就这么三四天时间，如果再多睡一会儿的话，这一天时间就没了，斯维塔，我想今天去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斯维塔要我坐在餐桌旁，为我煮好一杯咖啡，把做好的三明治端给我“鹏，我今天好好陪你转转莫斯科。”我点点头“斯维塔谢谢你，我要问问万尼亚今天怎么安排，他现在应该在薇拉家吧？”斯维塔嘻嘻笑着说：“万尼亚不在拉家还能在哪里呢？我早上给薇拉去过电话了，过一会儿我们去她家，她家离这里不远。” 吃过早餐，我和斯维塔去了薇拉家。走在路上，斯维塔挽着我的胳膊，开心地和路上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鹏，我真希望你天天这样陪着我，你就留在莫斯科吧。”我只能对她笑笑“斯维塔，我以后争取经常来莫斯科看你。”斯维塔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鹏，我想下次带你去圣彼得堡。”我连连点头说好。 步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便到了薇拉家。按过门铃后，薇拉开门，我看到薇拉容光焕发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问过早安后，斯维塔贴着薇拉的耳朵悄声说了一句话，薇拉嘻嘻笑着打了斯维塔一下。超哥刚刚吃过早餐，正在喝咖啡。我冲着超哥挤挤眼“看来美女很满意。”“你小子滚蛋。”超哥抬起手，我赶快闪到一边。“超哥，我们今天怎么安排？”超哥看看时间“大鹏，我现在先要把回程的火车票要薇拉她们安排好了，再说今天怎么安排。”说完，超哥问薇拉：“薇拉，我们回去的火车票你们安排好了吗？”薇拉点点头说：“已经安排好了，因为你们中国快过春节了，去中国的国际列车票很紧张，普通的包厢已经没有票了，我给你们安排了双人包厢，我们今天要先去把车票取了。然后我和斯维塔陪你们去转莫斯科，鹏你是第一次来莫斯科吧？”我点点头，薇拉说：“那我们准备出发吧，先去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去取票，然后我们去红场，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下午去威登汉。”超哥手一挥“哈拉少，巴司里（我们出发）” 薇拉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过十五分钟刚好有一趟到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的电气列车。”于是我们迅速出了门，很幸运，一出门就拦到了一辆私家车。赶到车站还剩下一分钟时间。我见到站台上停着一辆绿皮的火车，我们跑着冲上了火车。搂着斯维塔还没有站稳身子，火车就启动了。斯维塔喘着粗气说：“上帝保佑，我们没有迟到。”车厢里都是那种木质的硬座，也许是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个个空着的卡座坐下。我问斯维塔：“我们没有买票上车可以吗？”斯维塔回答：“没事的，车上有售票员。”电气列车行驶的很慢，咣咣当当的，我望着窗外的景色，沿途是成片的森林和白茫茫的积雪，这里的景色和新西伯利亚的景色没啥太大的区别。过了一会儿，检票员过来，我们补了车票，车票很便宜，才一万卢布。这种电气列就相当于在铁轨上的公交车。 电气列车快到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的时候，车厢连接处的门被拉开，从另外一个车厢走过来两个警察。见到警察，我多少有些紧张，斯维塔感受到我的紧张，拉住我的手，把身体靠进我的怀里，悄声对我说：“鹏不用紧张，有我呢。”警察走到我们的卡位，看看我又看看超哥，其中一个警察举手敬了一个礼“你们好！请出示一下证件。”我和超哥掏出护照递给警察，警察对着我们核对完照片后，翻到落地签的那页看了看，抬起眼睛问我们：“你们的落地签是新西伯利亚的，请问莫斯科的落地签在哪里？”超哥从身上找出机票，也示意我找出机票，警察看了看机票后接着问：“你们来莫斯科做什么？”还没等我们回答，斯维塔已经用不满意的口气回答：“警官先生，难道您没有看出来吗？他们是我们的未婚夫，过来看我们的。”警察看了一眼斯维塔“女士您好！请问您是莫斯科人吗？”斯维塔回答：“我是莫斯科人，这有什么关系吗？”显然这个警察十一哥民族主义者，用一种很不友好的口气对斯维塔说：“您既然是莫斯科人，为什么会找一个中国人做未婚夫？而且他们昨天才到莫斯科的，请您不要欺骗我。”一听警察这样讲，还没等斯维塔开口，薇拉就用非常生气的语气说：“我们找中国人做未婚夫怎么了？俄罗斯宪法禁止了吗？我们去中国认识的他们不可以吗？”警察用一种很藐视的目光看了我和超哥一眼后，对薇拉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中国未婚夫，俄罗斯优秀的男人那么多。”薇拉盯着警察，毫不示弱地回答：“警察先生，难道您不知道俄罗斯的男人少不够用吗？难道您不知道俄罗斯男人里一半是酒鬼吗？警察先生，请您帮我找一个优秀的俄罗斯男人，只要他不喝酒能够赚钱养家而且一心一意爱着我。”警察被薇拉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把护照还给我们，“亲爱的女士，这********公民拿着机票只能在莫斯科停留三天时间，三天过后请他们按时离开。”薇拉带着嘲弄的语气对着警察说：“谢谢您警察先生，做一个优秀的男人最基本的是要学会如何尊重女人。”警察没有还口，落荒而逃。 见警察离开，薇拉哼了一声“最看不起这些只知道敲诈外国人的警察，维护社会治安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们。”还真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很温柔的薇拉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也许所有俄罗斯女人都有泼辣的一面，就算刚才薇拉不出声的话，我想斯维塔一样会要警察落荒而逃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地下艺术宫殿 电气列车缓缓进了莫斯科市区，从车窗向外望出去，铁路边高楼大厦林立，多是高大漂亮的欧式建筑，街道非常宽阔，路上的车很多，而且多是欧洲车，街道上的行人个个行色匆匆，衣着相对远东城市的人们洋气时尚很多。昨天坐张老三的车，走的是莫斯科的环城路，没有经过市中心，而一只蚂蚁大市场不在莫斯科市中心，市场的周围也比较空旷，所以昨天没有感受到那种国际大都市的氛围，只是在飞机上感受到了莫斯科的庞大无比。望着窗外，我不禁感慨了一句：“莫斯科太繁华了，真正的国际大都市呀，新西伯利亚跟莫斯科比起来就和农村差不多。”听到我的感慨，斯维塔调皮一笑“鹏，那你就留在真正的国际大都市吧，不要回农村了。” 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是一座设计很有特色而且高大漂亮的建筑物，右手有一座尖顶的塔楼，中间的主体建筑有着宏伟的穹顶和大门，整个火车站看上去不像是个火车站，而更像一座城堡。斯维塔告诉我，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是莫斯科最大最古老的火车站也是最漂亮的火车站，国际列车就从这里出发。在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的斜对面还有喀山火车站和列宁火车站。我听了一咋舌头，一条街上竟然有三座火车站，莫斯科不愧为世界第一的超级城市。 在雅拉斯拉夫尔火车站顺利拿到了国际列车票，我们准备坐地铁去红场。走出火车站，见马路边听了两辆警车，几个手持**********头戴钢盔的阿蒙站在路边。警车边站着两个高加索男子，高举双手趴在警车上接受警察的全身检查。我看了一眼斯维塔，悄声问她：“是不是莫斯科警察对这些高加索人查得很严？”斯维塔点点头说：“对高加索人一直查得很严，不过看今天这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时一般都是查护照。”薇拉在一旁说：“斯维塔你没有看早上的新闻吗？昨天夜里这一带发生过枪战，好像是高加索黑帮和俄罗斯黑帮抢地盘，后来警察出动了，他们又和警察发生了枪战。”我一听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超哥在一旁笑我“大鹏，还是国际大都市好吧，生活在这里每天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撇撇嘴说：“是太多的担惊受怕。”薇拉说：“我没离婚前住在莫斯科市内，平时一到晚上都不出门，这里像这种枪战经常会发生，都是黑帮之间争夺地盘。”以前听说过莫斯科社会治安很差，现在已经真正切身感受到。 快走到地铁站门口，我和超哥被一个端着冲锋枪的警察拦住“你们好！请出示一下护照。”我们把护照机票递给他，他检查完以后，问站在我们身边的斯维塔和薇拉：“两位女士你们好！这********公民是和你们一起的吗？”斯维塔点点头回答：“您好！他们是我们的未婚夫。”警察听斯维塔这样一说，把护照还给我们，摆摆手放我们进了地铁站。 在等斯维塔去排队买地铁票的时候，我对超哥说：“这莫斯科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呀，就这一会儿功夫，我们都被查了两次了，要是没有斯维塔和薇拉跟着，搞不好二十万卢布没了。”超哥沉思了一下说：“这就是莫斯科，我今天在思考，我们公司需不需要来莫斯科发展？大鹏你怎么样认为？”我想了想回答：“超哥，我觉得我们公司不合适来莫斯科发展。”超哥问我：“为什么这样认为？说说你的理由。”我说：“我们昨天逛了一只蚂蚁大市场，我们总不会像那些倒爷们一样，发货过来蹲市场批发吧？如果我们发货过来批发给这些市场上的倒爷们，我们本身是贸易公司，没有自己的工厂，也没有自己的产品，要去工厂进货，这样我们没有价格优势。现在浙江人都有了自己的批货楼，那我们根本竞争不过他们。另外莫斯科应该没有什么工厂，我们在莫斯科无法往国内进口那些工业原料。所以我们的优势还是在新西伯利亚这样的工业城市。”超哥赞许地点点头“大鹏你分析的很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莫斯科是有很多大的集团公司，但是我们接触不上，而且有些贸易我们也做不了，在新西伯利亚我们还能做些事情，在莫斯科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斯维塔买好地铁票后，我们进到地铁站里，一进去我就被地铁站内精美的大理石艺术雕像、浮雕、玻璃拼花以及站台顶部那些代表着建筑者精湛技艺的马赛克镶嵌画所吸引住了，天花上悬挂着美轮美奂的巨大吊灯发出柔和的灯光。此时我感觉不像进了地铁站，倒很像进了地下艺术宫殿。斯维塔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地铁环线上的共青团地铁站，地铁环线是莫斯科第一条地铁线，也是最具特色最漂亮的地铁线路，环线上的每个地铁站都由国内著名建筑师设计，各有其独特风格，建筑格局也各不相同，建筑造型各异华丽典雅，每个车站都是一个艺术博物馆。我们现在所在的共青团地铁站在莫斯科整个地铁系统中最有名气，它处于莫斯科最繁忙的交通枢纽——共青团广场，这个地铁站是到莫斯科和俄罗斯其它地区的枢纽。听了斯维塔的介绍，我心想，难怪俄罗斯民族是一个非常崇尚艺术的民族，就连火车站和地铁站都修得跟宫殿一般。 我们等了几分钟，地铁进站了，这个时侯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的乘客不多。车厢里的人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都在安静地在读书，俄罗斯人真是一个喜欢读书的民族。我们找了空位子坐下，超哥问斯维塔：“为什么当初莫斯科建造地铁，首先建了环线呢？”斯维塔摊了摊双手“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当时是斯大林下令建造莫斯科地铁的，这个恐怕要问斯大林才能知道啦。”挽着超哥胳膊的薇拉笑着说：“万尼亚，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当初莫斯科建造地铁首先建了环线吧？据说莫斯科地铁环线来自于斯大林的茶杯底。”听薇拉这样说，不仅我和超哥啊了一声，就连斯维塔都跟着啊了一声，薇拉有些得意地说：“博学的斯维塔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吧，我讲给你们听吧，当初莫斯科要建地铁线路时，工程师把地铁线路图上报给斯大林，斯大林边看图边喝咖啡，喝完顺手把杯子放在图上。等批示下来时，工程师发现图上多了一个圆圈，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地铁环线。”我们一听都笑起来，这也许就是俄罗斯人独有的幽默吧。超哥说：“虽然这是个小幽默，不过二战后莫斯科城市很大程度上是按照斯大林的意愿建设的，广场地铁站还有那些著名的斯大林风格建筑。” 第一百四十二章 莫斯科的中国城 从共青团地铁站到红场不算很远，我们坐了两站后换乘另外一条地铁线，只坐了一站地就到了中国城地铁站。在新西伯利亚出发的前一晚，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曾经告诉过我，到红场和莫斯科市中心要坐地铁到中国城地铁站，我当时很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这个地铁站叫中国城？难道那里跟美国的唐人街一样吗？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莫斯科有类似的唐人街。薇拉.阿列克桑德罗夫娜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这样叫，好像很早在历史上莫斯科的市中心就叫中国城。 现在到了地铁站中国城，我又想起为什么莫斯科中心叫中国城的问题，问超哥，超哥说，他第一次来莫斯科时候，对莫斯科中心叫中国城也很奇怪，曾经问过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告诉他，好像和俄罗斯第一个沙皇伊凡?雷帝的母亲叶莲娜?格林斯卡娅有关系，不过那个俄罗斯人也不是很清楚。带着疑问，出了华丽典雅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地铁站。地铁站门口站着的警察拦住我和超哥，检查了护照和机票后，看了看斯维塔和薇拉，没有多问什么就给我们放。走在街道上，我看到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是宏伟而且堂皇的欧式建筑，却没有看到一点中国风格的建筑物。斯维塔指着前方告诉我，那就是莫斯科河，红墙的就是克里姆林宫。我看到宽阔的河流和克里姆林宫尖顶的塔楼还有洋葱头的教堂，这就是俄罗斯的中心世界闻名的红场了。难道这片区域就叫中国城吗？我问斯维塔，斯维塔回答说，这片区域就叫中国城。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想这里没一样东西能和中国挂上钩。 于是我问斯维塔，为什么莫斯科中心叫中国城？斯维塔说，她自从当上了国际列车的乘务员去过中国后，就开始对中国文化发生了兴趣，还专门研究过为什么莫斯科中心叫中国城这个问题。她告诉我们，我们今天要去的克里姆林宫起初就叫“城”。它不仅是莫斯科的中心区，也是最早修建城墙保卫的禁地，因为这儿是皇宫和大贵族府邸所在之处。克里姆林宫东南面，从宫墙到莫斯科河岸这一片区，包括现在的红场、“古姆”(国立百货商店)、俄罗斯宾馆、斯拉夫广场以及邻近的许多街道在内，起初叫做大工商区，十六世纪初正式取名为中国城。此中国城和欧美城市中的唐人街不一样，并不是华人为了在这里生存而建立的。这里除了店铺、作坊之外，还是官吏、商贾和外国人居住的地方。莫斯科中国城这一片区原称大工商区，将其易名的想法出于俄罗斯第一个沙皇伊凡?雷帝的母亲叶莲娜?格林斯卡娅。 我和超哥都很奇怪，不禁异口同声问斯维塔，叶莲娜?格林斯卡娅到底是何许人?她与中国城有什么关系?她为何将这个毗邻皇宫的重要城区取名为“中国城”?斯维塔接着对我们讲，叶莲娜?格林斯卡娅乃是十四世纪蒙古金帐汗国万人长马迈的后裔。马迈是一位勇敢的统帅、干练的行政长官和灵活的政治家。金帐汗王别尔别狄克在位期间不仅委派马迈统管全部事务，还将女儿哈努姆嫁给他。在十四世纪中叶，金帐汗国发生内讧，走马灯似地至少换了25个汗王，其中相当一部分为马迈一手拥立或废弃。莫斯科大公国利用蒙人的内讧，积蓄力量，联合其他公国，共同抗击蒙古占领者。后来马迈战败被杀身亡。 马迈死后，其家人逃奔立陶宛。因在第聂伯河沿岸占有格林斯克，并家居此地，其后人便以格林斯基为姓，又在波多利亚接受东正教，受封公爵，成为立陶宛贵族，并在波多利亚的封地建造“小中国城”庄园。作为蒙古金帐汗国将领之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庄园称为“小中国城”呢?其实，马迈并非蒙古人，而是汉人或契丹人，他要是蒙古人自己早就坐上王位了。因为当时契丹人已和汉人融合，无论他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接受的都是汉文化。他的后裔把家的庄园命名为“小中国城”表明了对祖居之地的深切怀念。 到15世纪末、16世纪初，格林斯基家族的米哈伊尔、伊凡和瓦西里三兄弟势力强大起来，意欲在立陶宛当时所占据的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交界处建立独立国家，与波兰和立陶宛国王西吉斯孟德发生冲突。三兄弟战败后，于十六世纪初投奔莫斯科大公瓦西里三世，获得世袭领地。 后来，瓦西里三世娶瓦西里?格林斯基公爵的女儿叶莲娜?格林斯卡娅为大公夫人。为了讨这位受过西方教养的新婚夫人欢心，他还抛弃俄罗斯民族传统和宗教习惯，将自己的大胡子刮掉，成为日后彼得大帝刮胡子运动的先驱。 再后来，瓦西里三世驾崩。按照他生前的安排，大公宝座传给他三岁的长子伊凡，由几位王公大臣共担辅佐之责，但国家大权则掌握在女摄政叶莲娜?格林斯卡娅手中。叶莲娜当政期间的主要功绩之一，便是加强全国的城市建设，特别是莫斯科城的修建。其城墙初为土墙。叶莲娜嫌它不坚固，又特请意大利建筑师罗克?马雷设计，于次年春天重新用红砖和石块修建有多座塔楼的中国式城墙，由都主教丹尼尔为其奠基。三年后，这一巨大工程终于竣工。整个城区占地约49公顷。为了纪念故乡波多利亚“小中国城”，叶莲娜将莫斯科这一城区正式命名为“中国城”。四百多年来，莫斯科城进行了多次的扩建和改造，但在漫长的岁月中，中国城一直是莫斯科的中心区。由于城市改造和火灾等原因，中国城的城墙和城楼而今大部分已拆除，只有从中国城巷到剧院广场一带还保存着两段带有雉堞的城墙，儿童世界商店斜对面还有一座城门和塔楼。城区内的建筑变化也很大，但是整个格局，包括红场和街道在内，依然透露出当年的面貌。 听了斯维塔的讲述，我和超哥不禁感叹，原来当初莫斯科城市的建设有着如此的中国渊源。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举世闻名的红场 我现在终于站在了举世闻名的红场上，不过红场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我去过北京的**广场，红场和**广场比起来小很多，应该只有**广场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大，而且也不像**广场那样方方整整的，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我想，也许是当初建造的时候，规划者没有想到红场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广场，不然的话，会把红场建的更大一些。广场用赭红色方石块铺成，油光瓦亮的。我问斯维塔，是不是因为铺广场的地面的石头是红色的，所以才叫红场？斯维塔讲，有这个原因，不过在俄语中，“红色的”含有“美丽”之意，“红场”的意思就是“美丽的广场”。 广场的砾石地面看起来有些粗糙，表面凹凸不平，能够感受出历经岁月的沧桑。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不把广场的路面换成大块的石头或者水泥混凝土要广场平整一些呢？这样凹凸不平的地面总要人感觉配不上周围的一切。我问斯维塔，她告诉我，俄罗斯的冬天寒冷异常，寒冷的冰雪冻融会对地面造成严重的破坏，而这种小型的粗糙条石不仅可以防滑、透气，还可以很好地消解因冻融而产生的内部应力，因而使红场的地面坚固而耐用。看来当初的建造者还是非常有智慧的。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旅游旺季，加上天气寒冷的缘故，红场上的人很少。 不用斯维塔讲，我自然而言知道红场西侧那垛红色高墙后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世界局势的俄罗斯最高权力机构-克里姆林宫，红墙上的塔楼和那颗红宝石五角星几乎每天出现在电视新闻中。这座高大有着巨大时钟的塔楼也是克里姆林宫最经典的标志，它代表着克里姆林宫至高无上的权利。克里姆林宫正前方的是列宁墓，电视中看过，每当俄罗斯重要仪式时，俄罗斯领导人就站在列宁墓上观礼指挥。斯维塔告诉我，克里姆林宫的正对面那排富丽堂皇的米黄色精美典雅的三层古典欧式建筑是“古姆”-俄罗斯最有名的国立百货商店，所有世界上顶级的商品在这里都可以见到。 不过最吸引我眼球还是红场南面那座色彩绚丽，由大小不同洋葱头和塔楼组成的异常美丽的教堂建筑，在我读到过的所有有关俄罗斯的书中都看到过这座教堂的照片，我知道这座美丽的象征着俄罗斯的教堂叫瓦西里升天大教堂。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实在太美了，美到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它。我们走近这座教堂，我惊奇地发现，瓦西里大教堂的任何一面都是正面，没有正面、侧面和背面之分。我转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教堂是由大小九座教堂巧妙结合起来的，周围八座略小的教堂团团围住中间稍大的教堂，构成了一组精美的建筑群体。九座教堂均为圆顶塔楼，中央主塔最高，周围是八座高低、形状、色彩、图案、装饰各不相同的葱头式穹窿。教堂用红砖砌成，白色石构件装饰，穹窿顶金光闪烁，配以鲜艳的红、黄、绿色，整座教堂色彩缤纷精美绝伦，洋溢着浓烈的斯拉夫风格。 斯维塔如同一名熟练的导游一般给我们讲起瓦西里升天大教堂的历史，一位叫瓦西里的东正教修士曾在这座教堂苦修终生。“勃拉仁内”在俄语中是仙逝升天的意思，所以有人称此教堂为“瓦西里升天大教堂”。由伊凡大帝下令建造，为了纪念1552年战胜喀山鞑靼军队。传说在战争中，俄罗斯军队由于得到了八位圣人的帮助，战争才得以顺利进行，为纪念这八位圣人才修建了这座教堂。那八个塔楼上的八个圆顶分别代表一位圣人，而中间那座最高的教堂冠则象征着上帝的至高地位。为了保证不再出现同样教堂，伊凡大帝残酷地刺瞎了所有建筑师的双眼，伊凡大帝也因此背负了“恐怖沙皇”的罪名。教堂前圆形的断头台是当年向群众说教和宣读沙皇令的地方，台上宣读处死令和罪状，在台下行刑。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前面是民族英雄米宁和波扎尔斯基雕像。十七世纪初，他们打败了波兰侵略军，解放了莫斯科。我们买票进入到这座美丽的教堂，教堂里边不是很宽阔，略显得有些简陋和狭小，但是庄严肃穆还有些神秘，我不禁屏住呼吸，很怕自己惊动了圣人的魂灵。斯维塔和薇拉点燃蜡烛，虔诚地做着祈祷。 步出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已经中午十分。在薇拉的建议下，我们决定在古姆里吃午餐。斯维塔告诉我们，古姆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是世界最著名的十大商场之一。我想，就凭古姆坐落在克里姆林宫的对面，就说明这座百货商场有多么的显赫了。在外边看，古姆就像一座城堡宫殿，一进到里边，我顿时被震惊了，古姆里边就是一座宫殿。古姆的屋顶是有机玻璃的，自然采光，古姆内分为三条街，长长的三排游廊排列着近千家各种商店，每条街都有三层，中间以拱桥相连，置身其中，要人有逛街的感觉。古姆一楼的中心有一个漂亮的喷水池，斯维塔指着喷水池说，这个喷水池是莫斯科人最喜欢的约会场所，只要说在“喷水池边见“，一般大家都不会认错地方。我听了笑着说：“斯维塔，那以后我再来莫斯科，我们就在喷水池边见。”斯维塔哈哈笑着说“好，一言为定，以后你来莫斯科，我不去机场接你，就在这里等你。” 古姆里还有不少餐饮店，或站或坐的咖啡店和比萨店，麻雀在周围飞来飞去，有时还大胆地飞到桌上吃人给它的食物碎片，又不会抢食盘子里的食物。我们找了一家披萨店，要了咖啡与披萨，一边喝咖啡一边喂食小鸟。看着这些可爱守规矩的小精灵，实在让人感到非常惬意。 吃过简单的午餐后，我们决定去游览克里姆林宫。列宁墓没有开放，我们只好围着转了一圈，列宁墓安放在克里姆林宫围墙的中段，外面镶嵌着贵重的大理石、深红色的花岗岩和黑灰色的拉长石，显得非常的凝重重、肃穆。列宁墓的一半在地上，一般在地下，墓上为检阅台，两旁为观礼台。列宁墓的后面与克里姆林宫红墙之间。有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捷尔任斯基等前苏联政治家的墓碑，斯维塔讲，斯大林的遗体最初也在列宁墓里，后被移出列宁墓，葬在列宁墓的后面。沿着克里姆林宫墙往前走，墙壁上还安放有朱可夫元帅，列宁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高尔基，第一位宇航员加加林及其他前苏联名人的骨灰。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想起历史和文学书中这些名人的故事，不禁有些重温历史的感觉。 经过无名英雄纪念碑的时候，我们看到有俄罗斯人献花。我们在长明灯前安静地驻足了一会儿，算是对二战反法西斯战场上牺牲的烈士的一种吊念。 经过严格的检查，我们进到克里姆林宫里，我们能游览的只是对公众开放的一小部分区域。经过总统和政府的办公楼，远远地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总统有没有在里边办公？在克里姆林宫内的教堂广场参观了几座教堂，相比之下，感觉最漂亮最完美的还是红场上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我们又去看了克里姆林宫里四十吨重的炮王，它的前边放置了四枚炮弹，每枚炮弹重两吨，我心想，不知道这个炮王是不是真的能把这么重的炮弹射出去？斯维塔讲，炮王是沙皇时期为保卫克林姆林宫而建造的，炮王自建成后的四百多年间一直没有移动过，也没有发射过一枚炮弹，也有说建成试炮时发射过一枚，但很少有人怀疑它仅仅是一个摆设。最后我们又见到据说钟声可以传到五十公里外但是第一次敲击就出现裂纹两百吨重的钟王。 我在书中读到过，克里姆林宫原为私人的庄园，后来逐步演变成历代沙皇的住所。十月革命之后，当时的苏联将首都由圣彼得堡迁至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就变成了新政权办公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四章 莫斯科出租车司机 游览完克里姆林宫，我们又沿着莫斯科河畔游览了一圈。斯维塔指着离克里姆林宫不远处的一处正在施工建设的教堂讲：“那是莫斯科政府正在重建的救世主基督大教堂，教堂原是为纪念十九世纪初抗法战争胜利而建的，当时俄罗斯人非常重视这个教堂，光教堂内的雕塑和壁画就做了整整十七年时间。十月革命后，莫斯科市政府于1931年炸掉了这座珍贵的古建筑，打算在原地造200余米高的苏维埃宫，仅顶上的列宁塑像就高达40米。打了地基后发现设计有重大缺陷，只好停工，在地基上别出心裁地盖了座露天游泳池，这座游泳池的水大冷天也热得冒蒸气。苏联解体后，莫斯科市政府决定在原址重建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可能要几年后才能建起来了，希望到时候，我能带着你们一起去参观教堂。”几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过我也希望到时候能和斯维塔故地重游。 斯维塔就像一名称职的导游一样，指着莫斯科河讲，莫斯科河具有独特的神秘和美丽。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闻。十六世纪中叶，莫斯科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据说，走投无路的居民纷纷将“晶莹剔透的珍珠、价值连城的宝石”扔进河中；十九世纪初，拿破仑大军兵临城下，一艘满载金银珠宝的船只也沉入了河底。法国人想尽办法，但还是一无所获……诸如此类的传闻还有很多。另外据说，未经特别许可，不得携潜水装备进入莫斯科河流经市中心的河段。这是由于通过这里的水道，可以进入防卫森严的国家机密重地，包括克里姆林宫。扼守克里姆林宫水下门户的是联邦保卫局的潜水部队，当地人称之为“蛙人”。部队的士兵都是北方舰队中泳技最为出色的，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配备的武器包括水下专用冲锋枪、手枪和******等。身着潜水衣的士兵每天都要对莫斯科河流经克里姆林宫的区域进行数次巡逻。 游完了红场和周边，超哥本来想去威登汉转转。但是薇拉讲：“鹏第一次来莫斯科，我们应该去列宁山观景台看莫斯科的全貌。”超哥也连声赞同：“我们是应该去列宁山，刚好观景台就在莫斯科大学的正门口，上次我来莫斯科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那里可以俯瞰莫斯科河与莫斯科市区的美丽景色，而且那里还有新处女公墓，很值得一去。” 我问超哥：“这个新处女公墓是怎么回事？”超哥告诉我：“新处女公墓因建在一个叫新处女修道院的废墟内而得名。新处女公墓里埋葬着那些不在任期间去世的国家领导人和他们的家人、一些科学家、艺术家、将军及知名人士。代表人物有唯一没有葬在克里姆林宫的前苏联国家会议主席赫鲁晓夫，苏联第一位飞往宇宙的宇航员加加林，还有我国早期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后来成为****机会主义代表人物的王明等等。我上次去过一次，印象最强烈和深刻的是赫鲁晓夫的墓碑”我一听超哥的介绍，马上说：“那我们就去列宁山吧，尤其这个新处女公墓太值得一看了。” 于是我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沿着莫斯科河去列宁山。莫斯科和其他城市一样，正规的出租车不多，可当你一扬手打车时，和其他城市也一样，私家车就会稳稳当当停在你身边。可是莫斯科的这种私家车和其他城市的私家车又不一样，譬如在新西伯利亚私家车拉客都是顺路赚油钱的。莫斯科的这种私家车就是专门的出租车，只是没有任何的出租车营业执照。不想承认它是出租车也不行，因为莫斯科人就是这样打车的，只要谈好价钱，司机一定认真负责地把你送到目的地。我们拦的出租车也是这样的出租车，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司机是个胖胖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谈好了拉我们到列宁山收费六万卢布。超哥说：“这个距离在新西伯利亚私家车收费最多也就两万卢布，不过在莫斯科这个价格也不足为奇，如果不是斯维塔薇拉跟着，就我们两个估计司机最少得收十万卢布。”都说莫斯科是世界上物价最高的城市，看来不是徒有虚名的。 胖司机话很多，等我们上车坐好，就问斯维塔：“美女，他们是哪个国家的人？中国韩国还是日本？”斯维塔回答：“他们是中国人。”一听我和超哥是中国人，胖司机突然冒出句中国话：“你好，莫斯科欢迎你！”超哥一听马上用汉语问他：“您好！您会说中国话？”胖司机摇摇头，用俄语回答：“不明白您说什么。”敢情这个胖司机就会那一句，超哥用俄语问：“您只会那一句中国话吗？”胖司机哈哈笑着回答：“只会几句，难道您以为我真会说中国话吗？要是我会说，我就不干这个了。”超哥感兴趣地问：“那您刚才说的这一句您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胖司机点着头说：“当然知道了，你好，莫斯科欢迎你！”超哥接着问他：“那您跟谁学会的中国话？”胖司机笑着回答：“您说我还能跟谁学的，肯定是你们中国人了，我家住伊兹麦洛，我经常拉中国人，和他们学的，我还会骂人的话，tmd，滚xx的。”我和超哥一听，苦笑不得，我心想，这些市场上的中国倒爷们也不教些像样的中国话，不过这些倒爷们大部分都是没啥文化的，平时也是脏话不离口。薇拉在一旁不满意地用汉语来了一句“tmd”然后有用俄语说：“不要说脏话。”见薇拉这样发脾气，我和超哥忍不住想笑。胖司机惊讶地看着薇拉“这您也能听得懂？”斯维塔跟着说：“不光她能听得懂，我也能听得懂。”胖司机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美女们对不起，不知道你们能听懂。” 在美女们面前出了丑，胖司机不敢再卖弄，而是认真地当起了导游，给我们介绍起沿途的建筑。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美轮美奂的古典欧式建筑。薇拉指着窗外的莫斯科河讲：“可惜现在是冬天，要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莫斯科河通航，乘游艇漫游莫斯科河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沿途可以看到俄罗斯联邦政府大楼一白宫、列宁山、莫斯科大学主楼、国家历史博物馆、文化公园游乐场、克里姆林宫等，你们下次一定要等春暖花开时节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列宁山 出租车载着我们到了列宁山观景台，观景台正对着莫斯科大学教学主楼的正门。矗立在列宁山之巅的莫斯科大学尖塔形的主楼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莫斯科河和整个莫斯科城，塔尖的金环五星在蓝天丽日下熠熠闪光。超哥讲，这座主楼是号称七姐妹的莫斯科七座斯大林式建筑之一，斯大林式建筑是典型的中央集权式建筑，大底座高尖顶，气势高大宏伟。我想，这些斯大林式建筑应该很好地凸显了斯大林的性格和当时他独裁式的统治。 斯维塔又如同一名合格的导游般，给我介绍起莫斯科大学，莫斯科大学全名叫全名国立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大学，是俄罗斯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综合性高等学校。在这所俄国最早和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里，其科学上和教育上独特的学派早已名誉世界，在这之中的教授及毕业生不乏诺贝尔奖获得者和世界著名科学家。文化名人屠格涅夫、别林斯基均是莫大的学生。论排名，莫大位列世界高校排名前一百之列。我知道罗蒙诺索夫是俄罗斯历史上伟大的科学家，是他最先提出了“质量守恒定律“。在这所世界著名学府的大门前，我不禁心生向往，如果能有机会，我一定要在这里读书。莫斯科大学没有围墙，可是不允许进入，我们也只能在门前转转。斯维塔讲，莫斯科大学教学主楼曾经是欧洲最高的建筑，其中心塔高240米，共36层，周围有四个翼。据说里边走廊共长三十多公里，有五千多间房间。我和超哥听得直吐舌头。 等斯维塔讲完，我问斯维塔：“斯维塔你是不是做过导游？”斯维塔拉着我的手呵呵一笑说：“鹏，我前天特意读了半天介绍莫斯科的书，这些都是给你们准备的，我这导游合格吧？”我不禁心生感动，搂住斯维塔说：“斯维塔，谢谢你，你是最好的导游。”斯维塔对着我嫣然一笑“鹏，我希望你能喜欢莫斯科。”斯维塔是想方设法把我留在莫斯科，不过正如我和超哥探讨过的，莫斯科并不适合我们。 观景台的广场边停着两辆旅游巴士，一群讲着英语的老人正在拍照。见到我们，几个老人用英语和我们打招呼。斯维塔用英语和他们交流了几句，然后告诉我们，这群老人是来自欧洲的游客。当听说我们是中国人，有几个老人很兴奋，嘴里用英文说着：“c。”这几句我听懂了，是说中国北京长城。斯维塔又和他们交流了几句，然后告诉我们，这几个老人去过中国北京。在这里能遇到几个去过中国的欧洲人，我和超哥感觉听亲切的，几个老人拉着我们一起合影，于是我们以莫斯科大学教学主楼为背景一起合影。只可惜我们都没有带相机，见我们没有相机，其中一个老人要了斯维塔的地址，他说把照片寄给斯维塔。目送着老人们登车离去，我们默默祝福老人们健康长寿。 今天的天气很好，站在观景台上，莫斯科河和莫斯科城市美景一览无遗。列宁山脚下莫斯科河对面，正对着观景台的是一座很大型的体育场。斯维塔告诉我们，那是莫斯科中央体育场，它建于四五十年代。1980年，为迎接在莫斯科举办的第22届奥运会，还对它进行了扩建并把它作为奥运会的主会场。这样一来，就使它成为式欧洲最好的体育场之一。从观景台还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教堂群，新圣女修道院，地铁桥和科学院主楼。 这时候薇拉哼起了一首旋律优美的歌曲，斯维塔也跟着一起哼起来，我看到歌词中有列宁山。超哥听着会心地笑了，他告诉我：“大鹏，这首歌叫列宁山，是前苏联时代的歌曲，我上大学的时候听过，这首歌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五十年代曾经在中国风靡一时。”我认真地听薇拉和斯维塔唱歌，听出了大概的意思，歌曲是站在列宁山上赞美首都莫斯科的美丽。等薇拉和斯维塔唱完，我和超哥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怕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歌词，斯维塔又仿佛诗朗诵一般，把这首歌的歌词朗诵了一遍，亲爱的朋友，我们都爱列宁山，让我们迎接黎明的旭光。在高高山上我们眺望四方，莫斯科的风光多么明朗。工厂的烟囱高高插入云霄，克里姆林宫上曙光照耀。当我们登上列宁山的高峰，我们的胸怀多么舒畅。伟大的城市出现在我们眼前，实现了人民美丽的理想。远处的太阳闪耀着金光，嫩绿的树叶轻轻歌唱。列宁山啊，今天你更加雄伟，看高楼大厦排列成行。它们装饰着我们伟大的城市，大学生成群涌到这山上。当我们想起年轻的时光，当年的歌声又在荡漾。全世界的希望，俄罗斯的心脏，我们的首都，啊，莫斯科！听完歌词，我想，这首歌确实是典型的社会主义时代歌曲，在当时应该激励了无数人，不过我更加喜欢《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浪漫。看天色尚早，我们来到了位于列宁山背后与“新处女修道院”一墙之隔的“新处女公墓”，如果没人提醒，谁会想到，在这一片森林之中安睡着那么多伟大的灵魂。 公墓的门不到十米宽，看起来也没有一般公墓的肃穆之象。公墓里一派安详，墓碑很紧凑地排放着。墓碑多为人物石雕，或全身，或半身，或头像，神形各异。漫步墓地，犹如置身一座人物艺术雕塑博物馆。生者对死者的哀思、悼念、评价、理解，都倾注于对墓碑的一刀一凿之间。这些雕塑人物，有的托腮沉思，有的凝眸远望，有的神情诙谐，有的面容严峻，有的仍不舍与爱犬分离，还有的嘴叼烟斗、死后仍不改吞云吐雾的嗜好......死者的灵魂性格、喜怒哀乐，被刻画得形神毕肖、淋漓尽致，令人回味、遐思。 我们在薇拉的引领下，找到了我们熟知的作家果戈里、契柯夫，画家列维坦、世界上第一个飞上太空的宇航员加加林，农艺科学家米丘林等名人的墓碑。也找到了赫鲁晓夫的墓碑，他的黑白人头雕像夹在几何图形的黑白两块石头中间，显得有些怪异。斯维塔讲，赫鲁晓夫是前苏共最高领导人中唯一没安葬在克里姆林宫红墙下的一位。据说是由于反对斯大林的赫鲁晓夫生前说过，不愿和红场上的斯大林埋在一起，而靠政变逼他下台的勃列日涅夫也不同意在红场上为他建碑，所以被埋在了新处女公墓。家人请当时苏联最有名的现代派雕塑家涅伊兹维斯内为赫鲁晓夫雕塑像，好对他一生做个形象的总结和评价，这很有戏剧性。赫鲁晓夫生前曾多次在公开的场合对涅伊兹维斯内有过不好的评价，但他宽容的答应了赫鲁晓夫家人的请求，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干涉创作。他的创作呈现给人们的结果是：赫鲁晓夫的墓上立着一块高三米宽两米的墓碑，由黑白两色的花岗石几何交叉组成，赫鲁晓夫的头像就夹在黑白几何体中间，表现了赫鲁晓夫鲜明的个人性格和他的历史功过。赫鲁晓夫的头从花岗石中探了出来，紧盯着来来往往的后人，仿佛在倾听着世人对自己的评价。 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女英雄卓娅以及她的弟弟、母亲也在这里，而卓娅的墓碑就再现了卓娅牺牲的场面。最后我们找到了公墓里卫衣一块中国人的墓碑，中国**早期的领导人王明的墓碑。王明身穿中山装，两眼直视前方。 斯维塔讲，新处女公墓是俄罗斯人心中的圣地，是俄罗斯人精神的家园。人们来到这里不是告别生命，而是重新解读生命，净化灵魂。而我强烈地感受到，这里埋葬着影响了俄罗斯甚至整个世界的一代人，来到墓地就仿佛穿越了这个国家的历史。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七重天 参观完新处女公墓后，天色有些黑了。︽頂點小說，我们走出公墓，路上没看到什么车，我们只得往莫斯科大学方向走去。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中午只是在古姆简单吃了点披萨，刚才在公墓里走了一大圈，已经把中午的那点热量彻底消化完了，现在感觉肚子很饿。饥渴难耐，我的肚子忍不住竟然叽里咕噜地叫起来，挽着我胳膊的斯维塔听到声音，捂住嘴笑起来“鹏，你的肚子咕噜咕噜一叫，我的肚子也要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走在我们前边的超哥回过头来说：“肚子饿了吧？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去吃饭吧，美女们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薇拉笑着问超哥：“万尼亚，好的建议肯定有，不过很贵呀，就看你舍得不舍得花钱了？”超哥笑着说：“薇拉你只管说去哪里？如果钱不够的话，大不了把鹏压到那里。”我一撇嘴“就莫斯科的物价，恐怕我不值那顿饭钱。”超哥哈哈笑起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呢，把你压那，斯维塔肯定会去赎你。”斯维塔哈哈笑起来“万尼亚你比鹏值钱，应该把你压到那里，我们可以大吃一顿。”超哥点点头“好吧，就知道斯维塔舍不得鹏，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吃饭呢。”薇拉向市中心方向指了一指，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清晰地看到在暮色中的莫斯科最高的标志性建筑-电视塔，超哥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就去七重天旋转餐厅吃饭。”薇拉有些吃惊地看着超哥问：“万尼亚你也知道七重天？我刚才那是开玩笑的，那里非常贵。”超哥肯定地点点头“我上次来就听说七重天，不过没去过，今天就去那里吃饭，贵也不怕，有鹏呢。”听超哥说完，斯维塔和薇拉都哈哈笑起来。 走了一会儿后，在路上拦了一私家车。在车上，斯维塔告诉我，莫斯科的电视塔是欧洲第一塔，世界第二，六十年代末建成的，塔的高度五百多米，由于塔很高，塔身会随风摆动，设计的时候，顶端合理摆幅可达20米。我听了不禁张大嘴巴“哇！”地一声，摆幅20米，那在塔顶是什么感觉？六十年代苏联就可以建成五百多米高的电视塔，可想而知，当时的苏联在世界上有多么的强大。我好奇地问斯维塔：“斯维塔，那七重天餐厅是不是在塔顶？”还没等斯维塔回答，薇拉忍不住笑了“鹏，你自己想想，要是在塔顶，你还不被风给吹跑了。”斯维塔哈哈笑着说：“鹏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傻瓜，塔尖都能被风吹得摇摆二十米，那上边能吃饭吗？七重天在三百多米的位置，可以俯瞰莫斯科的全景，是莫斯科最有名的餐厅。”原来如此，难怪薇拉说那里吃饭很贵。 我们到了电视塔下，抬起头仰望，只觉得一根擎天柱直入云端。买了票进入电视塔里，看墙上的介绍，电视塔叫奥斯坦金诺电视塔，奥斯坦金诺电视塔的外型由前苏联设计师尼古拉尼基京设计，钢筋混凝土结构，奥斯坦金诺电视塔于1963年开始建造，并在1967年完工。在莫斯科全市都能看到这个“巨人“，并且可以作为莫斯科全市定位用的标记，是世界高塔联盟（worldfederationofgreattowers）的成员。在完工后的8年内，奥斯坦金诺电视塔保持着世界最高建筑的头衔，直到加拿大多伦多的加拿大国家电视塔于1976年落成为止。塔高540米，塔总重量达51，400公吨。真是名副其实的“巨人” 我们乘坐高速电梯到达了337米处的观景台，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听了斯维塔说塔顶在风中摇摆幅度达20米的原因，还是塔身确实在摇晃？我一上到观景台就感觉塔身在摇晃，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我问斯维塔有没有感觉到塔身的摇晃？斯维塔说没有感觉到，再问超哥，超哥也说没感觉到。看来我这是典型的心里暗示作用。在观景台上向外望去，莫斯科的全景一览无遗，正是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万家灯火流光溢彩，马路上穿梭车流的灯光宛如一条条舞动着的银龙。莫斯科河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美丽异常，克里姆林宫塔楼上的五角星发出耀眼的光芒。我们都深深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色中，竟然忘记了饥饿。 观景台有一处地板为透明玻璃，可以俯看脚下的景色，我只站上去向下看了一眼，马上心跳气短双腿发软。斯维塔连站上去的勇气都没有，最后搂着我战战栗栗站上去向下望了一眼，马上吓得花容失色，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再不敢多看一眼。 最后还是咕咕叫的肚子提醒我们去吃饭。在七重天旋转餐厅里，我们点了最经典的俄罗斯美食，红菜汤、蔬菜沙拉、烤鸡腿、煎肉饼、又要了一支格鲁吉亚红酒，虽然菜单上的价格高的让人咂舌。超哥无所谓地说：“难得来一次莫斯科，不在七重天吃一次饭，会是遗憾，俄罗斯有句话叫，人在这个世上只活一次，所以不要亏待自己。” 食物上的很慢，这里的服务真的无法叫人满意。我们只好先一边喝着柠檬茶一边三百六十度欣赏着莫斯科的美丽夜景。等菜肴上来，斯维塔说，这里的菜肴味道和价格实在不太相符。不过我想，来这里吃饭的人不是为了品尝美食，都是为了欣赏美景而来。更何况我肚子已经快饿扁了，食物一上来，我和超哥哪里还会去管味道如何，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起来，斯维塔和薇拉还保持着用餐的优雅。等肚子里有些东西了，我和超哥才对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薇拉笑着说：“看你们的样子，好像饿了三天了，不过我喜欢看男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斯维塔跟着说：“我也喜欢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看他们吃得那么香甜，我也不觉得这里的食物不好吃了。” 超哥给我倒上已经醒好了的格鲁吉亚红酒，然后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斯维塔薇拉先要谢谢你们带我和鹏领略了美丽莫斯科，我们现在为了美丽的女士干杯！”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参酒 坐最后一班电气列回到了斯维塔居住的卫星城，在电气列上同样遇到警察查护照，不过见到斯维塔薇拉和我们在一起，而且有回程火车票和来的机票，警察便没有刁难我们。 回到斯维塔家里已经快半夜时分，刚回到家换好衣服，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斯维塔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晚了谁会来电话？”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哈罗！”，就转过脸来对我说：“是列娜。”斯维塔在电话里向列娜讲了我们这一天的行程，讲完后把电话交给我。电话那头已经换成了胖哥，“大鹏，昨天我和老陈招待不周，知道今天你们要去莫斯科，不过我们早上要赶早去市场，所以早上也没给你们电话，本来想晚上要你们过来一起喝酒，可是列娜往斯维塔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列娜说你们肯定不会太早回来，算着你们会坐最后一班电气列回来，果真如此，你们今天都去哪里玩了？”我大致讲了讲今天去的地方，胖哥听了后叹口气“哎！还得是你们读过书的人知道啥叫文化，你说的那个什么新处女公墓我都不知道，七重天也没有去过，我和老陈只去过红场，这莫斯科我和老陈算白呆了，改天一定要列娜带我们去去那个新处女公墓还有七重天。告诉哥哥，你们明天有什么计划？”我问斯维塔，斯维塔想了想后说：“万尼亚想要去威登汉看看，那我们明天去威登汉还有阿尔巴特大街吧，时间来得及的话，再带你们去看看莫斯科的凯旋门。”我把斯维塔计划的路线告诉胖哥，胖哥说：“明天我和老陈陪你们一天吧。”我一听连忙说：“胖哥，有斯维塔和薇拉呢，不用你们陪，你们还要做生意。”胖哥呵呵笑着说：“有美女就不要我们了？你们难得来一趟莫斯科，怎么也要陪陪你们，现在市场上也没啥生意，前段时间我和老陈忙得跟个孙子似的，也要好好放松一下才行，阿尔巴特大街我和老陈都没有好好逛过，这次就跟着你们好好逛逛。”听胖哥这样说，我也只好同意，胖哥接着说：“我和老陈加上你们四个人，车子勉强坐下，明天就要列娜在家给我准备吃的，明天早上九点钟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放下电话，向斯维塔讲了胖哥的计划，斯维塔说：“这样也好，我们不用坐电气列了，方便很多，早上不用拼命赶了。”说完，斯维塔向我挤挤眼“鹏，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我好奇地问：“啥好东西？”斯维塔要我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从厨房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我仔细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原来是斯维塔泡好的人参酒。斯维塔打开酒瓶的盖子，把酒递给我要我闻，一股格鲁吉亚洽洽酒混着人参的味道扑鼻而来。斯维塔把两个酒杯倒满，要我和她一起举起酒杯，“亲爱的，这棵人参泡了很久，就等着你来和我一起喝的。” 酒杯中酒的颜色呈现出淡淡的黄色，我再次把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酒中散发出浓郁的人参香气，看来放了差不多快一百天了，格鲁吉亚洽洽酒度数最少也有五十度，人参的有效成分应该彻底泡出来了。我做出陶醉的样子，用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问斯维塔：“斯维塔你知道人参酒有啥作用吗？”斯维塔回答：“我当然知道了，提高免疫力恢复疲劳强壮身体。”我点点头又接着问：“还有什么作用？尤其是对男人。”斯维塔这才明白过来我是想说啥，对我抛了个媚眼，嘻嘻笑着说：“我不知道对男人有啥作用，我想看看你喝了后有啥反应？”我挤挤眼坏笑着说：“那我要连喝三杯，然后要你知道知道人参酒到底有啥作用？”斯维塔嘻嘻笑着说“亲爱的，我很想知道答案。”我把酒杯和斯维塔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下杯里的酒，一股辛辣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胸口，我猛地呼了一口气出来，斯维塔连忙给我倒了杯矿泉水，我喝了一口矿泉水，这才缓解了这股辛辣。斯维塔慢慢喝下杯中的人参酒，喝了口矿泉水后望着我“鹏，感觉怎么样？”我把两个酒杯倒满“不错，够劲，再来一杯。” 一连三杯酒后，我感觉浑身发热，体内开始有股燥热涌动。再看斯维塔已经三分醉意，瘫软在我的怀里，面色桃红眼神迷离。我忽然间想起初次与她在火车上的缠绵，想起我那时的羞涩与手足无措，看着现在怀中的她，我有些恍惚，仿佛我和她又回到了火车上。斯维塔闭着眼睛躺在我怀里，突然见我没了动静，睁开眼睛，看我痴痴的样子，手在我眼前晃晃“喂，我的男人你怎么了？人参酒喝完了就是这个样子吗？”我没有说话，俯下身子，斯维塔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们两个人的唇立刻黏在一起。我的双手在斯维塔的身上游走，斯维塔用呻吟般的声音说：“亲爱的，今夜你要好好爱我。”我一把抱起斯维塔进了浴室。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在床上斯维塔心满意足地伏在我的怀里，“鹏，人参酒真是好东西，我还想知道，要是你喝完这一瓶会怎么样？”我哈哈笑着说：“如果一瓶都喝完，要是我没醉，那明天就要换床了。”斯维塔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鹏，刚才喝完酒，你怎么傻傻的样子？我差一点以为喝完人参酒男人就傻掉了。”我呵呵笑着说：“刚才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你时的情景。”斯维塔的手在我胸口温柔地慢慢抚摸着“亲爱的，那真是美好的回忆呀，想想你那时那么羞涩，都不敢看我的身体，第一次给我针灸完了，见我睡着了，也没有占我便宜，还帮我盖了毛毯，我当时很感动，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男人。”我亲吻了一下斯维塔“斯维塔，是不是从那一刻你就喜欢上我了？”斯维塔点点头“是的，我先是喜欢上你那双很纯净的黑眼睛，它们要我想起莱蒙托夫的那首诗《黑眼睛》，你那双眼睛和我见到的所有中国人的眼睛都不同，然后被你感动。亲爱的，你告诉我，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动心？”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斯维塔，面对着你那么迷人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动心，我当时都是在尽量控制自己，所以才不敢看你的身体，我从你包厢出来，在车厢连接处站了半天，把身体贴着车门，才要身体冷却下来。”斯维塔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我也感觉出来你喜欢我，要不是第二天我主动，恐怕我们就没有今天了。鹏你告诉我，如果当时不是我主动的话，你会不会主动？”我摇摇头“我是医生，我不能的。”斯维塔点点头“嗯，就因为你这样子，我才喜欢你。说完斯维塔搂住我的头，一阵热吻后，斯维塔用梦呓般的声音说：“亲爱的你再喝三杯人参酒吧，我还需要它的作用。”“好吧，只要你的床够结实”“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八章 阿尔巴特大街 第二天早上，胖哥和老陈开着车先接上我和斯维塔，然后接上超哥和薇拉。 车子刚出卫星城，就见前方公路边停着一辆警车，一个警察站在警车旁摇着警棍。胖哥嘴里嘟囔了一句“TMD，搞不好又要交买路费。”警察见我们的车驶近，伸出警棍示意我们的车靠边停下。胖哥把车停在路边后，并没有下车，而是摇下车窗。警察走过来，先是敬了个礼，用例行公事的口气说：“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老陈把已经准备好的健康证递给警察，警察面无表情地接过健康证，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向周围看了一眼后，从健康证里抽出一张钞票，迅速装进口袋，然后把健康证还给胖哥，挥挥手给我们放行。 等车开出几百米后，超哥好奇地问：“陈哥，这个警察认识你们的车吗？”老陈点点头说：“这边巡逻的警车差不多都认识我们的车，反正遇到就给个五万卢布。”超哥接着问：“每天都会遇到查车吗？”老陈摇摇头：“平时我们出门早，很少会遇到查车，每次遇到也不一定都会查，反正就是那几个警察，都熟了，今天查完了，明后天遇到了也不会查了，再者列娜和我们在一起，警察当着自己国家人的面也不敢太过分，要是光是我和胖子，那警察还不是见一次查一次了。”原来如此，这就是相当于交保护费呀。 在车上，超哥告诉我们，阿尔巴特大街就相当是北京的王府井大街，是莫斯科最著名的商业步行街，阿尔巴特街有“新““旧“之分，老阿尔巴特是一条民俗步行街，新阿尔巴特则是现代商业街，著名诗人普希金曾居住在这条大街上，普希金故居就坐落在阿尔巴特街上。 听超哥简单给我和胖哥他们介绍完阿尔巴特大街，我要斯维塔再给我讲讲阿尔巴特大街。斯维塔告诉我，阿拉巴特大街位于莫斯科市中心，莫斯科人爱称这条大街为“自由街”或“步行街”。这条与普希金大街平行的街道全长约2公里，不允许任何车辆驶入。阿尔巴特一词来源于阿拉伯语，据说从前这里住着许多阿拉伯商人，他们经常用板车装载货物，人们就用板车的俄语发音，来命名这条街。不过，又有人说，“阿尔巴特“是阿拉伯语，意为近邻。最早老阿尔巴特大街只有几百米长，在80年代初期，与阿尔巴特街相邻的加里宁大道，改称新阿尔巴特大街。19世纪，贵族阶级和上流社会竞相攀比，居住阿尔巴特街曾风靡一时。普希金、托尔斯泰、莱蒙托夫、果戈里等著名作家、诗人，以及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等，都曾经在阿尔巴特街上居住过，走在街上，常常能看到建筑物墙上钉着铭牌，表示某某名人某年至某年曾在此居住。著名诗人普希金的故居就坐落在阿尔巴特街53号。普希金在1831年，与“俄国第一美人“娜塔丽娅?冈察洛娃结婚后，居住在这里。阿尔巴特街是莫斯科为数不多的步行街中，最著名的一条，几乎与莫斯科城有着同样的历史。虽狭小短促，只八九百米长，十来米宽，俄罗斯风情却非常浓厚，俄罗斯人称之为“莫斯科的精灵“。在这方砖铺成的街道上，既能看到最传统、最古朴的东西，也能看到最现代、最时尚的玩艺儿。街道两侧，那些古色古香的老店，卖传统工艺的特色店铺，像古董一样陈列着，杂然相间的，却是非常时尚的咖啡店，服装店，精致的礼品店。听了斯维塔的详细介绍，我对这条莫斯科著名的街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进到莫斯科后，胖哥把车子停在地铁站附近的停车场里，他讲，莫斯科市内警察堵车，而且阿尔巴特大街那里很难找到停车的地方，还是坐地铁好一些。出了停车场后，老陈讲，我们几个不要走在一排，前后分开走，这样就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虽然不怕警察查护照，不过被检查也很麻烦。于是我们分散着进了地铁站，从警察身边走过，警察也没有理会我们。 到了阿尔巴特大街地铁站，斯维塔讲，这个地铁站是莫斯科最为复杂的地铁站之一，如果看不懂指示，在这里很容易迷路。我们下了地铁后，在地铁站的地下通道走了好久才出到地面。一出地铁站就看到一座高大宏伟有些和莫斯科大学主楼相似的大楼，斯维塔讲，这就是著名的莫斯科“七姊妹”建筑之一的外交部大楼。 步入阿尔巴特街，阿尔巴特街两旁的小店铺一家挨一家，商品种类极其繁多，看得我眼花缭乱，街边的商店汇聚了琳琅满目的俄罗斯代表性工艺品。出售工艺品的店铺，规模并不太大，店里有民间艺人们自制的各种工艺品，如各种木雕、漆器、刺绣品、毛织品等，也有各类油画作品。最传统的工艺品要属从沙俄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木头彩绘套娃，在一家工艺品店里，我看到一套以**********形象制作的套娃很有意思，一问价格，有些贵得离谱，店员告诉我，这是莫斯科很有名的匠人全手工制作的。斯维塔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我，出了工艺品店，斯维塔讲，要是我喜欢的话，她以后送我一套，但是最好不要在这里买东西，这里的商品是莫斯科最贵的。 天气寒冷的缘故，步行街上的人不多。薇拉说，春天夏天的时候，这条街上会有很多给游人画像的自由画家，还有很多街头音乐家。只可惜，现在无法感受到这种街头艺术的氛围。 我们来到阿尔巴特街53号普希金故居前，普希金故居是一座浅蓝色非常朴素无华的二层小楼。墙上有“53”号的门牌。门口的铜牌上镌刻着“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于1831年2月初至5月中在此居住”的字样。原来普希金只是在这里生活了短暂的三个月呀。普希金故居现如今已经被政府改造成普希金故居博物馆，斯维塔讲，俄罗斯人对普希金是非常敬仰的。莫斯科有许多地方与普希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如著名的普希金广场，著名的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等。莫斯科还设有专门介绍普希金生平和文学成就的普希金博物馆。他曾在莫斯科不止一个地方居住过，但保存至今的普希金故居博物馆，全莫斯科只有这一处。 我们怀着敬仰的心情进入故居博物馆，先按照规定套上毡拖鞋，这是为保护文物而采取的措施。故居博物馆的一层常年举办题为《普希金与莫斯科》的展览。这里有大量绘画、画像、地图、手稿、书籍及其他展品，详细介绍了普希金时代的莫斯科、普希金在莫斯科的活动以及他的亲人和朋友们。 从一座木楼梯登上二楼，便到了普希金当年居住过的地方。可惜的是，当年普希金使用过的家具陈设几乎都没有保存下来。所以几乎所有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在墙上挂了一些画像，陈列了一些手稿、图片之类。另外有个别家具，如普希金使用过的书桌和普希金夫人使用过的梳妆台，是从别处移来的原物。只有大客厅根据一位童年时曾随家长到这里做过客的人士的模糊回忆，制作了一些复制品，按照那个年代的风格稍加布置。此外还有楼梯口的前厅，部分复制了当年的原貌。 有博物馆解说员接待了我们，解说员详尽地为我们讲述了普希金的生平和普希金故居的历史。普希金于1799年6月6日（俄历5月26日）出生于莫斯科的一个贵族家庭。他在莫斯科度过了童年时代。1811年去圣彼得堡附近的皇村（今普希金城）学校念书。在校期间，他受到十二月党人以及反对农奴制的启蒙运动者拉吉舍夫和恰达耶夫等人的影响。后来，由于发表了《自由颂》、《致恰达耶夫》等诗篇，抨击农奴制度，歌颂自由与进步，于1820年被流放到南方。流放期间他并未放下笔杆，仍然写作了许多谴责上流社会、抨击沙皇****制度、同情人民、歌颂人民力量的作品，如叙事诗《高加索的俘虏》、《茨冈》，历史悲剧《鲍里斯?戈东诺夫》等。1826年遇赦返回莫斯科后，他仍然受到沙皇密探的监视，但他还是发表了《致西伯利亚的囚徒》、《阿利昂》等诗篇，坚持十二月党人的革命思想。 1830年5月，普希金与娜塔丽娅?尼古拉耶芙娜?冈察洛娃订婚。在完成诗体小说《叶夫根尼?奥涅金》以后，他和娜塔丽娅于1831年2月18日举行了婚礼。为了筹备婚事，2月初他在阿尔巴特街53号二楼租下了我们看到的这套住宅，共有5个房间。婚后的最初3个月，这对新婚夫妇就在这里度过。 娜塔丽娅当时有“莫斯科第一美人”之称。从故居里陈列的画像来看，的确名不虚传。普希金和她邂逅于1828年冬的一次舞会上，当时娜塔丽娅只有16岁。普希金后来回忆说，当时他对她一见钟情，很快就决定向她求婚。但是，这位“莫斯科第一美人”除了会说法语、舞跳得好以外，谈不上有多少文化修养。她对诗毫无兴趣，也难以成为普希金这位诗人的知音。 1831年2月17日，在举行婚礼的前夕，普希金在新居举行了一次“告别单身生活”的聚会。他的许多朋友应邀参加了这次聚会。据参加者后来回忆，当时普希金显得郁郁寡欢，黯然神伤，仿佛预感到这场婚姻将给他的命运带来某种悲剧性结局。1837年2月8日（俄历1月27日），普希金因法国军官丹特斯企图勾引他妻子而怒不可遏，遂与之决斗，结果不幸中弹，两天后因伤势过重而身亡，逝世时年仅38岁。其实，这是一场蓄意安排的阴谋。一代大诗人就这样过早地离开人世，实在令人惋惜。本来，他还可以给人们留下更多美好的诗篇。 普希金在阿尔巴特街居住期间，没有写过一行诗，婚后不久，他就开始为家庭开支过大、入不敷出的窘境所困扰。当时莫斯科的上流社会对他又很不友善，有人到处散布攻击他的流言蜚语。这一切迫使他在1831年5月中旬离开莫斯科，迁居圣彼得堡。 普希金离开后，阿尔巴特街上的这所房屋曾数易其主。1920至1921年，它曾归红军的一个剧院使用，剧院艺术委员会成员中包括著名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和著名戏剧导演梅耶荷德。后来，普希金的这一故居渐渐被人们淡忘了。直到1930年，一部名叫《普希金在莫斯科》的文集问世，文集中收入了提到这所故居的资料，人们才又想起它来。1937年2月，在房屋的外墙上挂上了纪念牌。但一直到1986年2月18日，普希金结婚155周年时，阿尔巴特街上的这所普希金故居才正式对外开放。从那时以来，故居接待了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无数参观者，也接待了来自世界五大洲的客人。虽然这座普希金故居的内部原貌并没有完好保存下来，而且诗人当年在这里只居住过短短3个月，但它照样受到俄罗斯人民的无比珍惜。人们怀着仰慕之情前来拜谒，也从这里受到诗人崇高精神的感染。 我们步出普希金故居，看到一位老妇人在刻有普希金名字的铜牌旁的窗台上放上了一支鲜红的玫瑰。我想，如果说阿尔巴特街是“莫斯科的精灵“，那这座朴实无华的小楼就是阿尔巴特街的灵魂。我们在刻着“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于1831年2月初至5月中在此居住”的铜牌前驻足了片刻，默默拜谒诗人伟大的灵魂。 第一百四十九章 威登汉 转完了阿尔巴特老街，我们便来到了新阿尔巴特大街。斯维塔讲过，以前只有阿尔巴特街，在八十年代初期，与阿尔巴特街相邻的加里宁大道，改称新阿尔巴特大街。 新阿尔巴特大街两侧对称耸立着一幢幢高楼，俄罗斯的一些部门机关，银行和大公司在这些楼内办公。新阿尔巴特大街是现代商业街，这里几乎集中了莫斯科各个行业最有名的商店，有品种齐全、价格昂贵、装修豪华的新阿尔巴特食品超级市场，有出售进口服装、鞋帽和高档化妆品的爱尔兰商店，有大众化的“春天”百货公司，有俄罗斯的特色小吃店和副食品商店。还有完全西方化的夜总会一樱桃赌场，大商场的门前则有专卖各种礼品的小商亭，在街的南头有莫斯科最著名的珠宝商店。 斯维塔讲，一到天气变暖，在街面上到处是卖各色小吃、冷饮和咖啡的售货亭，遮阳伞和座椅都非常有特色。在新阿尔巴特大街的一端，有一座著名的建筑，是莫斯科最大的餐厅-布拉格酒店，富丽堂皇。相比较起来，阿尔巴特老街的一端我们刚刚参观过被无数国内外观光者视作文学圣地的普希金故居，则显得端庄朴素。从这两处著名建筑和新旧大街的鲜明对比中，似乎能看出俄罗斯人的矛盾心态，一方面他们接受了西方的价值观念，开始向市场化迈进;一方面又留恋旧日时光，沉湎在悠闲和宁静的传统文化氛围中。 我们沿着新阿尔巴特街逛了几家大型的商店，店堂宽敞明亮，陈设与国内的大商场相似，稍不同的是顾客走道设得很宽，加上这个时候顾客不多，显得商店里空旷冷清。商店里的商品多是法国、意大利、德国等西欧国家的品牌，虽然有不少商品很让我心动，但看过价格后，我便失去了购买的欲望。最后我在莫斯科最著名的珠宝商店里买了一条玫瑰金项链，送给斯维塔，算是新年礼物，斯维塔很开心。超哥也买了件首饰送给了薇拉，薇拉笑着说：“这次导游算没白当。”老陈看着胖哥，挤兑着胖哥说：“胖子，你学学人家，过元旦，我都没见你给列娜买个什么礼物。”胖哥嘿嘿笑着挠挠头，要斯维塔帮他选了条项链，准备送给列娜。 见时间已经中午时分，我们找了家俄罗斯的小吃店，每个人随意吃了个热狗喝了杯柠檬茶，俄罗斯的热狗和在电影里见到的美式热狗不同，俄罗斯热狗加了酸黄瓜，吃起来更加爽口。胖哥说，这是俄罗斯人唯一没有全盘接受的西方东西。不过有意思的是，美国的HotDog（热狗）到了中国后，按照意思翻译成热狗，听起来很形象，可是在俄罗斯，俄罗斯人没有翻译，而是直接按照英文HotDog来叫，但是东西却已经改造成了俄罗斯的风味。不过想想，用俄语翻译HotDog，也真的不好听。吃过热狗喝了热茶，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斯维塔笑着说：“吃了HotDog，就变成了温暖的狗了。” 逛完了著名的阿尔巴特大街，我们又坐地铁去了威登汉。超哥以前讲过威登汉是“全俄展览中心的俄文第一字母的译音。全俄展览中心在前苏联时斯称“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我们出了威登汉地铁站，首先看到一座很宏伟的半圆形高层建筑，仔细一看楼上的字，是宇宙宾馆。暗红色的二十多层建筑，长长的椭圆形仿佛向前方张开怀抱。宇宙宾馆正前方与雄伟壮观的前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会建筑群遥遥相望，左手是俄罗斯最高的我们昨天曾经登上去过的奥斯坦基诺电视发射塔，右手是一座银色直冲云宵的航天纪念碑。斯维塔讲，航天纪念碑用钛金铸成。我听了一咂舌，心想这座航天纪念碑值了银子了。红色的宾馆外墙，灰色的电视发射塔与银白色的纪念碑、金顶的展览会雕塑相映成趣，莫斯科几大著名建筑在此交汇，浑然一体。 我们走到航天纪念碑下，看了纪念碑的介绍，1964年，前苏联为了纪念1957年4月第一个把卫星送上天、1961年4月第一个把人送入太空，在全俄展览中心南侧的和平大道上修建了航天纪念碑，也叫宇航纪念碑。纪念碑高達107米。这座航天纪念碑显现了五六十年代苏联独霸世界的强大。 纪念碑前是俄罗斯火箭之父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的雕像，前方大道中央是五星造型的航天大事年表，顶端是一枚飞向太空的火箭，底部是宇航博物馆；两边是为征服宇宙做出贡献的科学家和宇航员的塑像，有宇宙飞船总设计师谢尔盖．克罗列夫，世界第一个宇航员加加林等；纪念碑底部两侧为浮雕。一侧浮雕背景是太阳和少女少手托的铁锤和镰刀，一侧浮雕背景是挥手指向前方的列宁。 威登汉的大门是一座非常高大宏伟的廊柱式建筑，顶端是高举麦穗的男女雕塑。走到大门口，见到几个巡逻的警察，不过他们很悠闲地晒着太阳，没有理会我们。斯维塔告诉我，威登汉整个展览馆占地300公顷，围墙周长35公里。前苏联的15个加盟共和国在这里都有专馆，展示在经济科技等领域的最新伟大科技成就。展览中心由45座主要建筑组成。内有工业、宇航等近百个展馆，展品十万余件，其中有人类历史上第一颗人造卫星、第一个宇航员穿的宇航服等。 我们进入威登汉，发现这里的设计有些像中国古代的宫殿群，正对大门的中轴线上的都是重要的建筑，非常富丽堂皇，而两侧的建筑则是有的对称，有的有各有特色，反正各个建筑特色浓郁。我们走到威登汉的中心，看到了最有名的规模宏大的中央喷泉“人们友谊喷泉”，喷泉是一组由十五个手捧麦穗的不同民族的少女拥簇着象征丰收的层层麦垛镀金雕像组成，喷泉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耀眼夺目。超哥讲，十五个手捧麦穗的不同民族的少女象征着前苏联的十五个加盟共和国。唯一可惜的是，外面加了很高的浅蓝色铁丝网，使这个漂亮的景观大打折扣。 威登汉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斯维塔拉着我坐小火车还有卡丁车。在卡丁车上，斯维塔抓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尖叫。 第一百五十章 中国商品馆 威登汉实在是太大了，逛完最里边的宇宙馆，我们几个有些走累了，于是找了间街边的咖啡馆，坐下来喝咖啡。 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我说：“不来莫斯科，真的不知道前苏联的强大，看来以前说苏联要称霸世界，还真有这个实力。”我们中间老陈的年龄最大，经历过中国和苏联关系友好的时期，也经历过中国和苏联关系最紧张的时期，他是从小是看着苏联电影长大的，所以对苏联的感情很深。游览了威登汉，尤其是宇宙馆后，老陈的感慨颇深，“这苏联五六十年代太牛了，那时候老美也比不上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是苏联的，第一艘载人宇宙飞船是苏联的，第一个登上太空的人是苏联人加加林，第一个太空站也是苏联的，第一个在舱外太空作业的女宇航员还是苏联的。”胖哥接话道“我小时候看苏联电影，就觉得苏联真牛逼，不过再牛逼也没用，最后还是被老美给搅和解体了，就连这威登汉-苏联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现在也变成了西方商品的展览馆，要是斯大林他老人家还活着的话，不知道会有啥感想？”听胖哥说到这里，超哥问：“两位哥哥，我听说在威登汉里也有中国商品馆，我们刚才转了一大圈，怎么没有看到呢？”胖哥回答：“威登汉里有几十个展馆，我们哪里可能都转到呀，是有个中国商品馆，不过位置有些偏，离列宁馆不远，等喝完咖啡，带你们去看看。” 中国商品馆在列宁馆的右手不远处，是座很不起眼的二层小楼。我们在威登汉里转的时候，光注意那些在坐落在中线上气势宏伟富丽堂皇的建筑物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座毫无特色坐落在角落里的二层小楼。 一进到中国商品馆，立马感受到浓郁的中国气息。展馆不大，被隔成一间间小小的商店。这里几乎把中国的各种特色小商品集中到了一起，有真丝服装、旗袍、各种中国传统工艺品、各式各样的小商品，看得我眼花缭乱的。虽然叫中国商品馆，卖的也都是中国商品，不过却没看到几个中国人，只有几个柜台里站着中国人，其余大部分柜台后边站的都是俄罗斯的美女售货员。刚过完元旦的缘故吧，这时候馆里没有几个顾客，有的售货员凑在一起聊天。我有些好奇，就问胖哥：“胖哥，这里中国人怎么这么少呢？”胖哥回答：“在这里站柜台需要打工卡，打工卡不好办理，所以没有打工卡的中国人在这里租了柜台后，就请个俄罗斯女孩子卖货，而且很多柜台的老板都是留学生，他们要上课，更不可能在这里整天守着了。”原来如此呀。在威登汉里有这样一个中国商品馆，也算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展示吧。 经过一家卖瓷器的小店，斯维塔停下了脚步。指着货架子上的一个陶瓷花瓶说：“鹏你看好漂亮的花瓶呀，我以前读过关于中国历史的书，书中讲过中国的陶瓷，据说英语中国的发音也是陶瓷的发音，所以很想买一个中国的瓷器花瓶，我们这里商店也有卖中国瓷器的，可是都太粗糙了，实在看不上眼。我每次去中国都想买一个陶瓷花瓶，可是都没时间，没想到这里有这么漂亮的花瓶，只是不知道贵不贵？”瓷器柜台后边坐着个胖胖的中国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斯维塔对花瓶感兴趣，就站起来，把花瓶从货架上拿到柜台上。花瓶十分精美，晶莹剔透，雪白的瓷胚上绘满了青色的花纹。中年男子用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中文问我：“你好！你是中国人吗？”我点点头回答：“你好！我是中国人。”中年人把花瓶拿起来，露出瓶底要我和斯维塔看，只见瓶底上写着“景德镇”三个字，难怪这个花瓶如此精美，原来是景德镇的瓷器。中年人一竖大拇指“你的俄罗斯女朋友真有眼光，这是我档口最好的瓷器了，景德镇的青花瓷，出自名匠之手。我一共才发货过来几个。”这个时侯超哥陪薇拉在另外一个档口看真丝睡衣，胖哥老陈见我们在看青花瓷，就凑过来，胖哥拿起花瓶，里外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完，然后又用手指在花瓶上敲击了一下，花瓶发出清脆的声响，“真不赖，景德镇的青花瓷，造型圈足还算完美，只是青料差了一些，应该是国产的青料。”胖哥说完这一席话，不光我目瞪口呆，就连中年男子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行家，看来大哥是位藏家子。”胖哥洋洋得意地说：“谈不上藏家子，只是我家老爷子喜欢收藏瓷器，家里有一些瓷器，从小也看过不少瓷片，时间久了自然多少懂点，今天在您面前算班门弄斧一回，见笑见笑。”中年男子一竖大拇指“大哥您是绝对的大行家，青料好坏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呀。” 斯维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忍不住问我：“鹏，你们在说啥呢？这花瓶是不是很贵？”刚顾着看胖哥当专家了，都忘了问价格，看这架势，这个花瓶还真不会很便宜。没等我开口问，胖哥已经在问中年男子：“老板，这花瓶多少钱？”中年男子冲着胖哥一抱拳“大哥，今天难得遇到您这样的大行家，您开个价，只要我不亏钱，这花瓶您就拿走。”胖哥嘿嘿一笑“老板，一百美金您看成吗？”中年男子差一点哭了，苦着脸说：“大哥您真能开玩笑呀，实不相瞒，这个花瓶我都是卖六百美金的，您也懂行，您就给个三百美金吧。”胖哥看看我“大鹏，斯维塔真的很喜欢这个花瓶？”我看看斯维塔，然后点点头，“斯维塔是很喜欢，不过三百美金实在太贵了。”这时候老陈在一边说：“老板，你这花瓶卖六百美金，猴年也卖不出去，三百美金也高，马上春节了，你也要回家过年吧？差不多就卖给我这小兄弟吧，他也是送女朋友。”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我是江西景德镇人，我家里就是烧瓷器的，不瞒你们说，这个花瓶我们在国内也要卖个千八百块钱的，再者发过来运费也要不少钱。我这里主要卖些便宜的瓷器，这个花瓶摆在这里也是为了有点上档次的货，发过来五个，年前五百美金卖了一个，我也知道高价很难卖出去，不过总有喜欢高档货的人。我们都是中国人，难得这位大哥这么懂行，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一分钱不赚，您给一百八十美金算了，大家也都是在莫斯科做生意，交个朋友好了。”我看看胖哥，胖哥点点头，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美金递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找出二十美金给我。 斯维塔问我：“鹏，这个花瓶要一百八十美金？”我点点头，斯维塔张大嘴巴“哇！这么贵，鹏不要买了，你刚刚送了一条项链，我以为这个花瓶只要二三十万卢布呢。”我呵呵笑笑说：“斯维塔，一百八十美金不算贵了，这个花瓶平时卖六百美金的，是胖子懂瓷器，老板才按照成本价卖给我们了，这种瓷器是中国最好最有名的瓷器，你给我帮了那么多忙，送你一点礼物也没什么。”斯维塔搂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谢谢你！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花瓶，实在太漂亮了，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第一百五十一章 捡漏 卖瓷器的江西老板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美的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装进一个结实的塑料袋中交给我。斯维塔在一旁说：“不光花瓶漂亮，就连盒子都这么漂亮，盒子我也要好好保存起来。“ 胖哥问江西老板：“我看你自己站柜台，你办了打工卡吗？”江西老板回答：“我也请了俄罗斯的售货员，平时都是她在看店，今天刚好她休息，我是办了打工卡，不然哪里敢站柜台？没有打工卡，被移民局警察抓住的话，搞不好就盖黑章，五年进不来了。”我好奇地问：“办个打工卡要多少钱？”江西老板回答：“一年打工卡要两三千多美金。”哇！想在莫斯科做生意的话，办个身份都不便宜呀。江西老板问胖哥：“大哥你们在哪里做生意？一只蚂蚁大市场吗？”胖哥点点头，江西老板一竖大拇指“一看你们就是做大生意的，一只蚂蚁里都是集装箱走货的，不像我这里小打小闹的零售。”老陈摇摇手“兄弟，我们那里叫受苦，冬天里冻得要死，哪里有你们舒服，你们不走量，不过利润高呀，卖一个赚十个。”江西老板呵呵一笑“让两位大哥见笑，怎么说，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不比两位大哥。” 说完谦虚的话，江西老板对胖哥一抱拳“这位大哥是个收藏行家，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去逛逛莫斯科的跳蚤市场，也许能找到好东西，中国清朝时期有不少瓷器出到俄罗斯来，我有时间就会去逛逛。”胖哥一听来了兴趣“兄弟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东西？”江西老板看看四下，低声说：“不瞒大哥您说，元旦前遇到过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盘，是个老头卖的，他讲他太爷爷去过北京，带回来的，虽然是民窑的，不过保存的不错，只是稍微有点破损。”胖哥瞪大眼睛问：“祖宗的东西你拿下没有？”江西老板微微一笑“遇到了就是缘分，哪里会错过？元旦前我哥回国已经带回去了，找老师傅鉴定了一下，确实是乾隆年间我们景德镇出的，还找到了是哪个窑口烧的，这个窑口和我们家祖上还有些渊源。”胖哥一竖大拇指赞叹道：“拿回中国就好，和你们祖上有渊源，那还真是你们的缘分呀。”我此时有些奇怪，胖哥竟然没有问这个青花瓷盘多少钱？我很想知道江西老板花多少钱买的？还没等我开口问，老陈已经忍不住问了：“兄弟方不方便讲，多少钱买的那个乾隆青花瓷吗？”江西老板伸出三个手指，老陈倒吸口气问：“三千美金？”江西老板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我算是捡了个漏，老头要五百美金，我还了三百美金，他二话没说就卖给我了。”胖哥说：“兄弟你是捡了大漏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的话，就算是五美金老毛子恐怕也不会买，有几个懂的呀，如果是个俄罗斯酒鬼，恐怕给瓶伏特加就送你了。”江西老板说：“大哥您说的是，所以我才建议您有时间去逛逛，就凭您的眼力，也许真能遇到宝贝。”胖哥对老陈说：“哥哥，以后我们两个有时间也去跳蚤市场逛逛，就凭我这眼力，也许能捡到漏，不为发什么大财，能把祖宗的东西弄回去献给博物馆，我们也算没白在莫斯科混。”老陈一拍胖哥“胖子，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觉悟有这么高的，不过就凭你老爷子对你的熏陶，哥哥我相信你的眼力，以后我们哥俩没事也去淘淘宝，背不住还真能捡了漏，把老祖宗散落在国外的宝贝弄回去，我们也算是给祖国做了贡献。”胖哥也用力拍了一下老陈的肩膀“好嘞，就这么着，我的好哥哥，只要是遇到宝贝，贵贱都拿下来。”我现在多少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胖哥没有问江西老板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青花瓷？胖哥最关心的不是价格，而是这件东西有没有拿到手有没有回到中国？这也许是他从小受他父亲的影响吧。不过他也能想到，江西老板肯定是捡了漏。如果不是遇到胖哥这种行家，江西老板还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来。 江西老板要了胖哥老陈在一支蚂蚁市场的箱号和家里电话，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胖哥。胖哥对江西老板说：“兄弟，以后真的要是遇到什么好东西的话，通知一声，要我们也过过眼，要是我们兄弟遇到吃不准的东西，也会麻烦兄弟，你毕竟是祖传，我是野路子自学。”江西老板一抱拳“哥哥您谦虚了，我家里虽然烧瓷，但是我古董接触的还是少，不比您。我们互相学习，再遇到好东西，我叫上您，您那边要是遇到好东西也通知我一声，我也跟着开开眼。”胖哥伸出手和江西老板用力握了一下“好！那就这样定了。” 薇拉买好了衣服，和超哥一起走过来，见我手里拎着个袋子，就问我：“大鹏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我回答：“斯维塔刚才看好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老板给打了折，就买下来了。”超哥感兴趣地说：“拿出来要我欣赏一下。”我打开包装盒子，超哥一见花瓶马上连声称赞“精品精品，非常精美的青花瓷，斯维塔眼光不错，多少钱买的？”我告诉超哥：“一百八十美金。”超哥看了看瓶底说：“景德镇的青花瓷，一百八十美金真的不贵呀，这种的还有没有了？有的话我也要一个。”江西老板从柜台下边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打开后，里边装着一个大小款型和我手上花瓶差不多的青花瓷花瓶，江西老板对超哥说：“这还有一个款型差不多的，我和这两位大哥都是朋友了，那这个花瓶也这个价给您吧。”超哥交给江西老板两百美金，然后问薇拉：“薇拉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薇拉看好了一个白底上边汇有牡丹花图案的瓷盘，江西老板说：“这个也是手工绘制的，我平时卖五十美金，今天就二十美金给您吧。”超哥做了个OK的手势，江西老板微笑着说：“刚好我也不用找您钱了。”说完，江西老板找出包装盒，把瓷盘小心翼翼装进去，薇拉开心地说：“万尼亚谢谢你！没想到今天收到这么多礼物，真开心。” 谢过江西老板，我问超哥：“超哥你买花瓶做什么？”超哥回答：“回去送给瓦罗加，瓦罗加曾经说他喜欢中国的瓷器，不过在新西伯利亚没有好的瓷器买。今天遇到了这么好的花瓶，又不贵，买了送给他，他开心了，我们的生意也好做。”瓦罗加说者无心，超哥听者有意。超哥的细心，我真得要好好学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巧遇老朋友 逛完了中国商品馆的一楼后，我们沿着户外的楼梯上到了二楼的平台。 二楼平台上有三四个中国人在聊天晒太阳，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一个背对着我们正在跟同伴聊天的男人转过身来。“老高！”走在前边的胖子大叫一声，“胖子，陈哥，大鹏！”男人也惊喜地大叫了一声，我定睛一看，果真是温州老高。“你们怎么会在威登汉？大鹏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莫斯科？”老高迎上来和我们一一握手，胖哥哈哈笑着对老高说：“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威登汉呢？你不是在批货楼里做吗？大鹏前天来的，来了就问起你，我只知道你在批货楼，没有你具体的联系方式，梅子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最近也没见到梅子。”老高说：“我们不在批货楼做了，那里经常被警察骚扰，实在难做，我和我亲戚刚在这里租了个档口，卖些小东西，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梅子了，她应该放假回国了。”说完，老高把刚才和他聊天的年轻人介绍给我们“这个是阿成，我的表弟。” 等阿成和胖哥老陈超哥他们握过手，我握住阿成的手“阿成你好！我是大鹏，我们有在电话里聊过。”阿成用力握住我的手“大鹏你好！没少听我表哥和梅子提起你们，讲你在国际列上用针灸治好俄罗斯人的病，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面。”悄声问阿成：“达莎在哪里？”阿成笑笑说：“难得你还记得她，她在里边站柜台卖货呢。”我笑着说：“我当然记得你的精彩故事和故事里边的主人公。”胖哥见我和阿成有说有笑，又听到我提到故事，有些好奇地问：“大鹏你和阿成认识？”我呵呵笑着点点头“我和阿成算老朋友了。”胖哥有些不解地问：“你们啥时候认识的？大鹏你以前又没来过莫斯科。”老高在一旁解释说：“大鹏和阿成是在电话里认识的。”胖哥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的，我还以为他们见过面。大鹏，你刚才说有什么精彩故事？讲讲。”听胖哥问起，阿成悄悄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自然明白，阿成是不想要我说出达莎的事情，于是我说：“以前我给高哥打电话时候，和阿成聊过，他讲了他在莫斯科的故事，很曲折精彩，不过还是你和陈哥的故事最精彩。”老陈在一旁说：“只要在莫斯科混的中国人，谁都会有段曲折精彩的故事，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斯维塔和薇拉长期跑国际列，和中国人打交道多了，因此对我们中国人之间的交流也很习惯，她们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们说笑着。老高仔细看了看斯维塔和薇拉后，问我：“大鹏，这两个俄罗斯美女是和你们一起的吧？”我点点头，老高挠挠头“大鹏，我怎么看那个年轻一些的高个子美女那么眼熟的。”我把老高和阿成介绍给斯维塔和薇拉，斯维塔和薇拉用中文说：“你好！”老高一拍脑门“她们一说汉语，我就想起来了，这个高个子美女是国际列上的乘务员，好像是找你针灸的那个，那另外一个也是国际列上的乘务员吗？”胖哥说：“没错，这两个美女都是国际列上的乘务员，个子高的斯维塔你见过，是大鹏的女朋友，薇拉是在高级包厢工作，是小王的女朋友。”老高一竖大拇指“还是你们这些读过书会俄语的牛，坐趟国际列就能把俄罗斯美女泡到手，要老哥我羡慕死了。”我和超哥听了后，一起嘿嘿笑了起来。阿成说：“大鹏你够牛的，只听梅子讲过你在国际列上给俄罗斯人针灸的事情，没想到你还把美女乘务员给泡到手了。” 老高要我们进到二楼馆里看看他们的档口，二楼里卖的商品和一楼里卖的商品大同小异，也都是些小商品。老高的档口在二楼中间位置，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里边挂着真丝睡衣，柜台里摆着珍珠项链和一些首饰。柜台里坐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美女，这个就应该是达莎。见到我们，达莎先是很开心地对阿成说：“萨沙，我刚才卖了五件真丝睡衣和十条珍珠项链。”阿成一听也非常开心“就这一会儿时间卖了这么多，真不错呀，一个人买的？”达莎点点头“是一个女人批发的。”阿成“哦”了一声，然后把我们介绍给达莎，达莎很热情地从柜台后边找出椅子要我们坐。 薇拉看着阿成档口里的真丝睡衣，有些懊悔地说：“早知道你们朋友也卖真丝睡衣，刚才不在楼下买好了，应该在他这里买了。”超哥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今天这是巧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件真丝睡衣吧。”薇拉摇摇头说：“万尼亚谢谢你，不用了，今天你已经送给我不少礼物了，这些东西，我们去中国的时候也会买，不过刚才那件我很喜欢。”我问斯维塔：“斯维塔你想不想要件真丝睡衣？”斯维塔呵呵笑着说：“鹏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我每次去中国都会带一些货回来卖，真丝睡衣我家里好多件呢。”老高对我说：“大鹏，你问问这两位美女，喜欢珍珠项链吗？这些都是我家里亲戚养殖的珍珠。”我把老高的话翻译给斯维塔和薇拉，斯维塔和薇拉同时用汉语对老高说：“谢谢！不用了。”老高呵呵笑着说：“她们在国际列上工作，这些东西见得太多了，应该没啥兴趣了，我送她们每人一盒珍珠粉吧，美容的，她们肯定会喜欢。”说完，老高从柜台下边取出两盒包装精美的盒子，分别递给斯维塔和薇拉。斯维塔有些好奇问：“这是什么？”超哥告诉她们：“这是珍珠粉，是用珍珠磨成的粉。”薇拉打开盒子，见里边放着十个玻璃小瓶，玻璃小瓶装着白色的粉末。薇拉问超哥：“万尼亚，珍珠粉有什么用？”超哥问老高：“高大哥，您讲讲珍珠粉的具体用途吧。”老高指着珍珠粉说：“珍珠粉从古至今都是美容的佳品，每天用一点点珍珠粉加上一勺蜂蜜和一个蛋清敷脸，效果非常好。”超哥把老高的话翻译给斯维塔和薇拉听，她们一听非常高兴，异口同声说：“这个我们喜欢。”薇拉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问：“每次用多少珍珠粉？”超哥把这个问题问老高，老高回答：“这一小瓶里的可以用三四次，这一盒够用一个月了。”听了超哥的翻译后，薇拉有些顽皮地笑着说：“是不是一个月后，我会年轻十岁？”我们听了都哈哈笑起来。薇拉对着达莎说：“达莎，难怪你皮肤这么好，应该是天天用珍珠粉面膜吧？”达莎笑着点点头说：“是的，我经常用，效果非常好。”薇拉问：“你们的珍珠粉有很多吗？”达莎点点头，薇拉说：“我要我的朋友们来买，她们一定会很喜欢，珍珠粉一盒多少钱？”达莎回答：“一盒三十美金。”听达莎说了珍珠粉的价格后，斯维塔和薇拉一起用汉语对老高说：“谢谢您！”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天，见时间不早，老高邀请我们晚上去他们的住所做客，胖哥讲：“列娜今天在家准备好了美食，老高阿成你们一起和我们回去吧，我们那里有地方住，你们今晚就住在我们那里，我们好好喝上一顿。”老高和阿成欣然同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哄美女开心 一晃四天的时间过去了，我和超哥结束了莫斯科的快乐行程。这一趟莫斯科之行，对超哥而言，虽然在工作上收获不大，但却更加明确了我们在俄罗斯的工作重心。对我而言，却收获颇多，不来一趟莫斯科，就不能算完完全全到过俄罗斯，在莫斯科我真正见识到了前苏联的强大。我的莫斯科之行也满足了斯维塔的心愿，我们都清楚，我们很难在一起，这四天时间为我们留下了也许是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这四天我也几乎见到了所有国际列上结识的老朋友，只是遗憾没有见到梅子。 回程我们坐国际列，薇拉给我们安排在她的车厢。临近春节，国际列上都是回国过春节的中国人。薇拉讲，因为相对四人包厢，双人包厢的车票贵很多，平时她这个车厢都会有空的包厢，现在她的车厢也都满员了。春节是在中国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是有可能，中国人都会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 也许是买票比较晚的原因，我们的包厢在车厢的尾部，挨着洗手间。这节双人包厢的车厢明显比四人包厢的车厢整洁和安静很多，薇拉把我们安排好了后，送过来两杯红茶后，就去忙她的事情。斯维塔要值班，抽空过来打了个招呼，要我等她下班后去找她。 已经是半夜十分，和超哥聊了一会儿天，我感觉有些困，看超哥的样子也有些疲倦，互相道了声“晚安！”我们两个人倒头便睡，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 被敲门声叫醒，打开门看是薇拉，薇拉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早上好！小伙子们夜里睡得怎么样？”我接过咖啡“薇拉早上好！睡得好极了，谢谢你的咖啡！”薇拉呵呵笑着说：“鹏，没有斯维塔陪着还睡得那么好？等会儿见到斯维塔，你要说，亲爱的离了你夜里我睡不着。”我和超哥一听齐声哈哈笑起来。薇拉问超哥：“万尼亚你睡得怎么样呀？”超哥躺着说：“薇拉早！我还没睡醒，还得睡一会儿才行。”薇拉撇了一下嘴说：“懒猪，都几点了，你还没睡醒？”超哥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夜里没你陪，我睡不着呀，所以没睡醒。”超哥反应够快的，薇拉坐在超哥的床上，亲了一下超哥“我可怜的万尼亚，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哄我开心的吧？”超哥回答：“当然是真的啦，没你陪我真的没睡好。”薇拉这一下信以为真“万尼亚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早餐，过一会儿等我忙完了，我再过来好好陪你。”等薇拉一离开，我对着超哥一竖大拇指“超哥你可真会忽悠美女，难怪娜塔莎姐妹两个对你都一心一意的。”超哥得意地说：“学着点吧，女人需要哄才行，女人是感性动物，一听甜言蜜语智商就为零啦。”我哈哈笑着说：“又跟着超哥学了本事，等会儿我去忽悠斯维塔。”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说完要去忽悠斯维塔，就听到敲门声，拉开门一看，见门口站着斯维塔，斯维塔手上拿着个餐盒。“早上好！我给你们带来了蛋糕，你们夜里睡得好吗？”我摇摇头，装出没睡醒的样子“斯维塔早上好！夜里睡得不好。”斯维塔关心地问：“没睡好，是不是因为火车太吵了？你们的包厢在车尾，可能有些吵。”还没等我回答，超哥说：“鹏是因为没你陪，夜里才睡不好。”斯维塔呵呵笑着说：“不是吧？”我把斯维塔手上的餐盒放在小桌上，打开看看，见里边放着一块拉提米苏蛋糕，蛋糕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我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亲爱的，谢谢你的蛋糕，看起来太有食欲了。”说完，我搂着斯维塔坐到床上“斯维塔我真的因为没有你才睡不好的。”斯维塔摸了摸我的头“我可怜的鹏，你们现在把早餐吃了，我下班了，今天我好好陪着你。”我偷偷对着超哥挤挤眼。 薇拉送过来切好的香肠面包还有奶酪，等我和超哥去洗手间洗漱完毕，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边喝茶一边吃斯维塔拿过来的拉提米苏。国际列是向东的方向行驶，迎着太阳，刚才窗外的天色还有些昏暗，吃过早餐后，窗外已经天色大亮，铁路两旁是绵延不断的森林和积雪，久久才会经过一处小镇。看着外边单调的景色，人很容易犯困，刚下夜班的缘故，薇拉和斯维塔看起来都有些疲倦，薇拉靠在超哥身上有些昏昏欲睡，斯维塔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我对斯维塔说：“斯维塔我们去你包厢吧，要薇拉好好陪万尼亚休息吧，夜里没有薇拉万尼亚失眠了。”斯维塔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超哥一眼“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失眠了？”薇拉听了哈哈笑起来“斯维塔，鹏是不是和你说她没有你陪夜里失眠了?”斯维塔奇怪地看着薇拉说：“是的，你怎么知道？”薇拉看着我眨眨眼“我早上问过鹏，他说他夜里没有你陪着没睡好，你们两个赶快去休息吧，到新西伯利亚就两天时间了，要抓紧办重要事情。”斯维塔脸一红“薇拉是你想和万尼亚办重要事情吧？”薇拉嘻嘻笑着说：“是的是的，是我想和万尼亚办重要事情。”斯维塔哈哈笑着说：“那我们走，不打搅你们了，祝你们蜜月快乐！” 斯维塔拉着我去她的包厢，把双人包厢留给了超哥和薇拉。从双人包厢车厢到斯维塔的车厢要经过七八个车厢，经过的车厢里，见到的都是中国乘客，只在一个车厢见到了两个俄罗斯人。看来俄罗斯人也知道，这个时间中国快过春节，很多工厂企业都已经开始放假了，如果做生意进货的话，这个时候去中国意义不大，除非过去旅游。看着这些回家过年的中国人，我忽然间内心里生起浓浓的思乡之情。斯维塔问我：“鹏你们什么时候回国过春节？”我回答：“下周吧，回到新西伯利亚还有些工作要完成。”斯维塔有些伤感地说：“最好等我从中国回来后，在新西伯利亚我们见面后你再回国，不然的话我们要过很久才能见面了。”我安慰她说：“我在中国时候，你到中国，我去火车站见你。”斯维塔一下子开心起来“鹏你要说话算数呀，你知道我下一趟什么时间到中国。”我点点头说：“知道的，我会去沈阳火车站看你。” 一进到斯维塔的包厢，我们两个人一下子滚到了床上，一阵热吻后，斯维塔说：“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美好的时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斯维尔德洛夫 国际列从莫斯科出发到新西伯利亚沿途经过彼尔姆、叶卡捷琳堡、秋明、欧姆斯克等城市，其中最大的过百万人口的城市是叶卡捷琳堡。我秋天第一次来俄罗斯坐国际列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满洲里边境的倒爷谢三，他就是去叶卡捷琳堡做生意的，他讲那里新开了个中国货批发市场，规模还不算小。坐国际列的好处，不仅能欣赏到沿途的美丽风光，还能了解沿途城市的人文历史，尤其是斯维塔读过很多书，随时随地可以请教她，一路上要我涨了很多知识。 当第三天凌晨的时候，国际列到了叶卡捷琳堡。斯维塔叫醒睡梦中的我：“鹏，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到了，我过一会儿要去值班，不能陪你了，等一下你回去自己包厢吧。”我分明在时刻表里看到这站是叶卡捷琳堡，为什么斯维塔叫它“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我有些不解地问斯维塔：“斯维塔，这站不是叫叶卡捷琳堡吗？为什么你叫它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斯维塔坐起身，从窗边的小桌上拿过一支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递给我“亲爱的，前苏联时期叶卡捷琳堡就叫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苏联解体后，才改叫叶卡捷琳堡，是我习惯叫它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了。”喝了口水后，我有些不解地问：“斯维塔，这个城市为什么要改名字呢？”斯维塔回答：“在沙皇时期，这座城市就叫叶卡捷琳堡，以叶卡捷琳娜一世命名的，苏联时期，为了纪念列宁的亲密战友斯维尔德洛夫，才改名叫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苏联解体后，政府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叶卡捷琳堡。”原来是这样呀，从这一座城市名字的变化中，已经看出现在俄罗斯政府对苏联历史的否定。从我对苏联历史的一知半解中，我只知道列宁的亲密战友斯大林，还是第一次听说斯维尔德洛夫这个人。能命名一个在俄罗斯数得上的大城市来纪念一个人，说明这个人在当时的地位非常重要，出于对苏联历史强烈的好奇，我要斯维塔给我讲讲斯维尔德洛夫这个人。 斯维塔告诉我，斯维尔德洛夫是苏俄首位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斯维尔德洛夫全名雅可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斯维尔德洛夫于十九世纪末出生在在下诺夫哥罗德一个城市贫民家庭，是犹太人。他的父亲米哈依尔?伊兹拉伊列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是一位雕刻匠人，在他的儿女从事地下工作的年月，他多次靠自己的手艺为他们私刻印章，伪造各种证件，为革命出过一臂之力。老斯维尔德洛夫年青时曾经有过一个不大的手工业作坊，但在雅可夫出生后就破产了。 斯维尔德洛夫的母亲叶利扎维塔?索洛莽洛夫娜是一位娴淑能干的家庭主妇，不幸的是在他刚满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雅?米?斯维尔德洛夫共有兄妹五人。失去了母爱的斯维尔德洛夫离开家庭，外出谋生。他先后在药店当过学徒和帮工，从这时起，他开始阅读列宁创办的《火星报》等进步书刊，接受革命思想。斯维尔德洛十六岁夫加入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从而投身革命，当年年底，他作为该组织的地下党员，回到自己家乡开展工作。在此期间，他曾经受下诺夫哥德和梭尔莫沃党组织的委托秘密建成了一个地下印刷厂，组织并领导过声势浩大的罢工和政治示威。 斯维尔德洛夫曾多次被沙皇当局逮捕流放，还被流放到了北极圈边上的图鲁汉斯克。在这里，他遇到了同样被流放的斯大林。两个人曾一起住过一星期，除了讨论革命外，还一起去冰上捉鱼改善生活，因而结下了一定的友谊。1917年二月革命后，斯维尔德洛夫从流放地回到彼得格勒，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列宁。在布尔什维克党第七次代表会议上，他和列宁都被选入五人组成的代表会议主席团，并被连选为中央委员，负责**********和组织工作。在列宁被临时政府通缉而转入地下的时候，斯维尔德洛夫多次主持**********会议，讨论列宁关于武装起义的指示。在1917年党的中央扩大会议上，被选为领导武装起义的党总部委员，直接领导了十月武装起义。 十月革命胜利的第二天，在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斯维尔德洛夫当选为苏维埃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并当选为苏维埃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的国家领导人。实际上，斯维尔德洛夫权力极大，他与列宁共同签发了许多旨在巩固苏维埃政权、粉碎各类敌人进攻的重要法令。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就是斯维尔德洛夫********处决的。斯维尔德洛夫沉默寡言，精力充沛，工作效率极高，具有非凡的组织才干，很快成为了列宁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在列宁遇刺负伤后，斯维尔德洛夫又代为主持人民委员会一切事务工作。在当时的俄共中央最高领导层中，列宁是无可超越的领袖；托洛茨基是红军创始人，主要负责军事工作；斯大林以搞民族事务起家；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主要搞理论，不愿做行政工作。因而主要的国务和行政工作，都交给了斯维尔德洛夫，列宁也放心让他去做。可以说，在斯大林当上**********书记处总书记之前，拥有实际的无限权力的人是斯维尔德洛夫。 从十月革命胜利到斯维尔德洛夫逝世，苏维埃俄国经受着严峻考验。由列宁、托洛茨基、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组成的“四驾马车”，领导俄国无产阶级与形形色色的敌人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为了保卫新生的红色政权，托洛茨基、斯大林等几位领导人不得不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大量的组织、后勤等方面工作压在斯维尔德洛夫肩上。1918年8月列宁遇剌后，他又不得不代为主持人民委员会工作。在那个关键的时期，斯维尔德洛夫像一部机器，夜以继日的运转着，被人称为日理万机的红色大管家。 本来斯维尔德洛夫是作为列宁的第一接班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那场席卷世界的“西班牙大流感”中，斯维尔德洛夫也被感染，于1919年突然去世，年仅34岁。对于斯维尔德洛夫之死，列宁痛惜不已。他这样评价说：“斯维尔德洛夫不在了，对苏维埃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我们以后要另外组织一个几十人的机构才能完成他一个人的工作”。 听了斯维尔德洛夫的故事，我感叹不已，没想到苏联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个人物，对于政治人物来说，生命终结了，再大的功劳也只能归于尘土。不过正由于斯维尔德洛夫的去世，才让斯大林抓住了历史的机遇，成为了列宁的接班人。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过早离世的话，也许苏联会是另外的一种历史吧，也许苏联不会解体。斯维尔德洛夫的过早离世是留给历史的遗憾。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车上的历史课 国际列要晚上十点钟才能到新西伯利亚，上午斯维塔和薇拉要值班，没时间陪我们。半夜里在叶卡捷琳堡折腾了一下，回到我超哥的包厢，又把超哥吵醒，结果我和超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吃过薇拉送来的早餐后，我去泡了两杯茶，一边喝茶，我和超哥一边聊天。想到夜里斯维塔讲的斯维尔德洛夫的故事，我问超哥：“超哥你知道斯维尔德洛夫吗？”超哥点点头说：“当然知道了，我上学时候学过苏联历史，斯维尔德洛夫是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领导人之一，革命胜利后，32岁的斯维尔德洛夫当选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地位仅次于列宁。由于当时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斯维尔德洛夫事实上成为苏俄首位国家元首。斯维尔德洛夫是列宁最信得过的亲密战友，可惜英年早逝，不然他就是列宁的接班人了。”我把夜里听完故事后我脑海里产生的想法说出来：“超哥，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你说苏联的历史是不是会改写？”超哥沉思了一下说：“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苏联的历史肯定会改写，斯维尔德洛夫是最坚定执行列宁路线的人，也只有他才能平衡托洛茨基和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是****************总书记的不二人选。无论是领导才干，还是他的领导地位，或是列宁的信任程度，斯维尔德洛夫都当之无愧。斯大林不是列宁看好的接班人，对于斯大林，列宁对他的工作作风并不放心，认为他太粗暴。但从托洛茨基到李可夫排过去，都是喜欢做理论工作的空谈家，只有斯大林喜欢脚踏实地地从事日常工作。而**********书记处本身，也不是最高权力机构，只是处理委员会日常事务和整理传达政治局、**********和党的代表大会决议的机构。这样，列宁才同意斯大林担任总书记。” 超哥不愧是学俄语专业的，对苏联的历史也是了如指掌，听他这样一讲，我产生了一些疑惑“超哥，既然说**********书记处本身不是最高权力机构，只是处理委员会日常事务和整理传达政治局、**********和党的代表大会决议的机构。那为什么最后斯大林成了国家元首了呢？”超哥喝了口茶后说：“斯大林一上任，就一步一步地扩大了总书记的职权。因为他既是政治局委员，又是组织局委员，还是总书记，身兼三职，实际上就成为了政治局和它的两大职能部门——组织局和书记处的唯一联络人。这样，斯大林就完全控制了这两个部门，在传达和执行政治局决议的时候由自己来夹进私货，在决定各级干部任命时由自己来大笔一挥，在向中央高层进行汇报时可以自己任意截留。反正列宁在病中不能管事，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等人不喜欢管这些琐碎的事，斯大林就可以在国家行政工作中独断专行，在各级领导岗位上换上自己的人。就这样，**********书记处的权力不断膨胀，直到实际上成为了俄共的最高权力机构。”原来如此，我知道斯大林非常独裁，对反对者和政敌毫不手软。我一直以为斯大林是列宁的亲密战友，是列宁指定的接班人，原来事实并非如此呀。 超哥接着讲：“当列宁察觉这一切时，他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去亲自与斯大林对阵交锋。最后关头，列宁写下了《给代表大会的信》，力图做最后一搏。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这封信却未能在俄共十二大上宣读。由于病情严重，列宁再也没能够重返政治舞台。八个月后，病痛过早地夺去了他的生命，也毁掉了人类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所可能创造的更好的发展道路。所以说，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苏联的历史肯定会改写。” 我想起在莫斯科的所见所闻，和二战时期苏联战败了德国法西斯，嘴上便说：“斯大林应该算得上一个伟大的国家元首，他领导苏联打败了希特勒，建立了一个强大的苏联，我们在莫斯科见到的那些苏联时期的工业和军事成就都是在斯大林时期实现的。。”超哥微笑着点点头“这样评价斯大林没错，你知道吗？斯大林也是个非常有争议的历史人物，他是在苏联执政时间最长的最高领导人。他集所有权利于一身，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苏联大元帅。他在任期间提出了‘在一个国家首先建立社会主义’的主张，放弃了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全力进行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使苏联成为重工业和军事大国，但同时也导致了乌克兰******，他树立个人崇拜，发动大清洗运动。在大清洗运动中，很多苏联人被无缘无故杀死，大清洗中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四万余人被清洗，其中一万多人被枪决，当年著名的列宁遗嘱中提到了六位苏共领导人，最后除斯大林外，另外五人--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皮达可夫，全部在三次大审判中被处决，托洛茨基因流放海外缺席审判，但后被刺杀。在大清洗期间，七八十万苏联人被枪决。斯大林去世后，他的遗体被装入水晶棺，安放在列宁墓中。不过，斯大林的遗体只防腐保存了八年。正因为他的滥用职权和滥杀无辜，苏共政府把他的遗体移出了列宁墓，安葬在克里姆林宫围墙下，就连斯大林格勒也被改名为伏尔加格勒。斯大林的独裁专制和高压统治，以及片面发展重工业和军工，也为日后苏联的解体埋下了隐患。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那他一定会成为列宁的接班人，也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执行列宁的新经济政策，那么也许苏联不会解体。” 听了超哥讲述斯大林的故事，我一下子对苏联历史有了更加透彻的了解，这趟国际列算没白坐，上了堂苏联历史课。放在平时，超哥哪里会有闲情逸致给我讲这些历史。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访问学者 我和超哥正在聊天，突然听到敲门声，包厢里有些热，我们包厢的门打开了一半。望出去，见门口站着的是隔壁的中年男子。隔壁包厢是一对中年男女，我们在莫斯科上车时候见过他们，看样子像是夫妻，听他们口音，应该是北京人，夫妻二人都戴着付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我起身拉开门，请中年男人进来，中年男人向我和超哥伸出手“你们好！我姓刘，你们隔壁包厢的，刚才在走廊里听到你们聊苏联的历史，也想过来凑个热闹，不会打搅到你们吧？”超哥请中年男子坐下“刘大哥您好！哪里会打搅到我们呢？非常欢迎您，我姓王叫我小王就行，这是大鹏。”我起身说：“刘大哥您好！” 刘大哥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来莫斯科做访问学者的，和我一起的是我妻子。”说完，刘大哥看了看我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请问你们是做什么的？看你们样子不像是做倒爷的，有些像留学生，不过留学生不会坐这种二人包厢的。”超哥笑笑说：“刘大哥您看错了，我们也是做倒爷的，只是公司派过来的倒爷。”刘大哥听了哈哈一笑“哦，做国际贸易的，那也算倒爷，看你们样子还像学生，你们应该是大学毕业时间不长吧？”超哥说：“我毕业四年了，大鹏毕业一年多，您说我们还像学生，那我们身上的学生气还没有完全脱掉。刘大哥您做访问学者，您在国内是在大学里教书的吗？”刘大哥点点头“是的，我在大学里教西方哲学与政治的，教过太多学生，所以能看出来你们像学生，你们身上的学生气是那些市场上倒爷身上没有的。”我和超哥一听刘大哥是大学里的老师，顿时肃然起敬，超哥说：“我和大鹏喊您刘老师吧，叫您大哥有些不尊敬了。”刘老师笑笑说：“没关系，叫大哥也好，亲热些，不过我也习惯叫我刘老师了，刚才在走廊里听到你们聊苏联历史，斯大林的事迹应该是小王讲的吧？”超哥点点头，刘老师看着超哥问：“小王你是学俄语专业的吗？”超哥再次点点头，刘老师接着说：“难怪你对苏联历史这么了解，你们来俄罗斯多久了？”超哥回答：“公司派过来不到一年时间，刘老师您呢？”刘老师回答：“我这次在莫斯科呆了半年时间，我差不多每年都会来，和这边的大学做一些学术交流，苏联还没解体前我就来过。”超哥一听非常敬佩地说：“那您是老俄罗斯了，难怪您一眼能看出来我们不是市场上的倒爷，您是亲身见证了苏联解体的过程。”刘老师说：“是的，我亲身见证了苏联解体，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一夜之间就分崩瓦解了，你们对这个过程了解吗？”超哥说：“大概知道一些，不过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过程，刘老师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刘老师喝了一口我给他泡的茶后缓缓讲道，1985年，**********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记。他上台之初，把注意力集中在经济领域的改革上，困难重重，无法打开局面；从1988年起，转而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在政治体制改革中**********以“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取代科学社会主义，提倡所谓“民主化”和“公开性”。对斯大林的全盘否定和苛刻谴责，造成了否定革命历史、丑化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的严重后果，引起了人们的思想混乱。1990年，苏联局势更加动荡：苏共中央全会决定放弃党的领导地位，实行多党制；苏联的国民经济开始大滑坡；潜伏已久的********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民族分离活动愈演愈烈；苏联内斗争也日趋尖锐和公开化。 在政治体制改革过程中，一些加盟共和国的分离倾向日益严重。1989年，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乌克兰等国都有民族分离的活动。1990年，立陶宛率先宣布脱离苏联。接着，俄罗斯带头发表“主权宣言”，其他9个加盟共和国也相继发表“主权宣言”，宣布本国是主权国家，本国的法律高于全苏法律；全苏的法律只有在不违背共和国法律或经共和国最高苏维埃批准才具有合法性。 1991年，苏联就是否保留苏联举行全民公决，大部分公民表示赞同保留联盟和原国名。此后，**********与原联盟一些共和国领导人，就签订新的联盟条约进行磋商。8月，《苏维埃主权共和国联盟条约》公布。条约将苏联改名为苏维埃主权共和国联盟，并把它变成一个松散的邦联。这激起了党内一些高级干部的强烈不满，党内外的斗争急剧尖锐化。就在条约即将签署的时候，爆发了党内一些高级干部企图控制局势的“八一九”事件。 8月19日凌展，塔斯社发表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宣布，鉴于总统**********健康状况欠佳，即日起由他本人履行总统职务。同时宣布成立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实行紧急状态。委员会发表《告苏联人民书》，称**********倡导的改革已“进入死胡同”，国家“面临致命的危险”。军队随即开进了莫斯科。苏联紧急状态委员会的行动遭到了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等人的抵制，形成了军队同叶利钦支持者在俄联邦苏维埃大厦附近对峙的局面。美国总统布什发表声明，不承认紧急状态委员会，要求恢复**********的权力。各加盟共和国领导人纷纷声明支持叶利钦。军队也开始分裂。叶利钦声明接管俄罗斯境内的全部苏军，命令所有部队返回原驻地，不要参与政变，控制了局势。局势变得对紧急状态委员会不利。21日晚上，**********声明他开始“完全控制局势”。为期三天的“八一九”事件结束。 “八一九”事件改变了苏联国内政治力量的对比。叶利钦及其支持者迅速掌握了国家大权。苏联共产党被排挤出政权，国家政权性质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各共和国分离势力急剧增长，纷纷宣布独立。仍试图维持联盟的**********与各共和国领导人多次磋商，均末成功。12月8日，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在明斯克签署协定，宣布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此后。俄罗斯等11国领导人在哈萨克首都阿拉木图签署《阿拉木图宣言》，独立国家联合体扩大到苏联绝大部分加盟共和国。“独联体”是国家的联合组织，而不是一个国家。苏联完全解体。 “八一九”事件发生后不久，**********宣布辞去苏共中央总书记的职务，并建议苏共中央自行解散。各共和国的共产党组织或宣布脱离苏共，或更改党的名称，或宣布停止活动，或被禁止活动。执政70多年的苏联共产党在组织上顷刻瓦解。12月25日，**********发表电视演说，宣布辞去苏联总统和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职务，并将核武器控制权交给叶利钦。当晚，苏联的镰刀锤子红旗从克里姆林宫上空降下，升起了作为俄罗斯国旗的帝俄时代的白、红、蓝三色旗。第二天，苏联最高苏维埃举行最后一次会议，正式宣布苏联停止存在。 听了刘老师的精彩讲述，才真正了解了苏联解体的整个过程，原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包机的俄罗斯倒爷 刘老师讲完苏联解体的详细过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一个多么强大的苏维埃联盟就这样一夜之间分崩瓦解了，1991年12月我刚好在莫斯科，当时前苏联三个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在白俄罗斯西部的别洛韦日森林签署协议，宣布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这个协议被称为“苏联的死亡证书”。那时各种政治传闻小道消息充斥着大街小巷，经济状况每况愈下，俄罗斯老百姓对未来茫然不知所措。在物资奇缺的情况下，人们要把好大精力用在买生活必需品上，要买点副食品得很早就去排队，商店开门之前没人告诉你有还是没有，排了好半天等开门后也许只有几个人能买到。1992年新年刚过，俄罗斯政府宣布放开物价。在商品短缺的情况下，物价似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听了刘老师的话，超哥点点头说：“是呀，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陪团来过一次莫斯科，也是苏联刚刚解体的时候，那时候商店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现在好多了。” 刘老师喝了口茶后接着说：“嗯，这也是倒爷们的贡献，不说我们中国倒爷，有不少脑瓜灵活的俄罗斯人在这种情况下发了大财。我做访问学者的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叫安德烈的年轻讲师，他经常找我聊天，从我这里了解了很多有关中国的事情，也跟我学了一些简单的汉语。那时候很多俄罗斯人都以穿着中国的风衣、防寒服为时尚，我也带了一些过去，安德烈帮着我卖，他自己也跟赚了一些钱。当时政府没钱，大学里连发工资都很困难，安德烈见做生意来钱快，便决定辞去大学讲师的工作，下海当倒爷，从中国进货到莫斯科卖。我告诉他，可以在北京日坛宾馆进货，他第一次到了北京时，怕他上当，我还要我弟弟陪着他去进货。他很聪明，跑了几趟后，就成了小批发商，从北京日坛宾馆进货回来，再批发给莫斯科的小商贩。他不愧是做过大学讲师的人，喜欢动脑筋，每次都会进回来很受欢迎的紧俏货，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有一次，在日坛宾馆，安德烈看中了一款羽绒服，款式新颖，价钱也可以。可没货，得再等三天。安德烈灵机一动，仔细地记下商标上的地址：河北石家庄……他马上乘车来到石家庄，找到生产羽绒服的工厂，一下子定了三千件，价格比在日坛宾馆便宜百分之十。这批货回到莫斯科一下子就全部出手，他也开始从工厂直接订货。从此，他跑得更加频繁，服装订单也从三四千件增长到一两万件。”听到这里，我不禁赞叹道：“这俄罗斯倒爷够聪明，比我认识的俄罗斯倒爷会做生意，这几年他肯定没少赚美金。” 刘老师点点头说：“是呀，原来住学校宿舍的安德烈第二年就在莫斯科大学附近最好的住宅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还特意邀请我去他新家做客，家里也装修的非常豪华，都是一水欧洲进口的家具和电器。为了感谢我当初给他的帮助，还送了我块瑞士手表，据说价值三四千美金。”说着刘老师抬起手腕，露出一块很高档的手表要我们看，虽然我不懂手表，但这只手表看起来价值不菲。“他还买了辆奔驰新款车。最早他和女朋友两个人跑，现在他手下都有二十几号人，有一千多平方的库房。”我和超哥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超哥一竖大拇指“够牛的俄罗斯倒爷！” 刘老师喝了口茶后，呵呵笑着说：“他绝对是够牛的俄罗斯倒爷，他是俄罗斯第一批包机倒包的倒爷。到现在他自己单独包机，而且已经不是客机，是货运飞机。”我和超哥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我脱口而出说到：“太牛了，实在是太牛了，比中国的倒爷都牛。”刘老师接着说：“那是，中国的一般倒爷还真不能跟他比。一方面他脑瓜聪明会做生意，另一方面他有很多中国倒爷不具备的优势，毕竟他是在自己国家做生意，他对市场更加了解，还有很关键一点，他敢于冒险敢于尝试。他第一次凑了两三千美金，坐国际列到北京进货。赚了些钱后，嫌国际列时间太长，就开始坐飞机，用飞机托运的方式，这样从两个月跑三次，到十天跑一次。他进的货都是很应季的紧俏货，他的货更新速度非常快，他的客户也越来越多，到后来，他已经不单单是选择工厂的样品订货，他还去意大利法国买时装样板拿去中国下订单。生意做大了后，飞机托运的重量数量有限性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就开始和几个进货量大的俄罗斯倒爷一起研究起包机发货。你们知道独联体包机都降落在国内的哪个机场吗？”我和超哥异口同声回答：“肯定是北京机场了。”刘老师笑着摇摇头说：“错了，很多人都以为是在北京，其实是在天津机场。1992年10月份，一群独联体客人乘坐雅克—42飞机，由立陶宛起飞，当日安全降落在天津机场，这拉开了独联体包机在天津机场飞行的序幕。安德烈和朋友们也是包独联体国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天津，把货物装满飞机后，再飞回莫斯科。随着独联体倒爷们购物的胃口不断膨胀，仅靠独联体客包机承运所购货物已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便开始租用货机。我曾经和安德烈一起去过日坛宾馆和天津机场，日坛宾馆说是宾馆，不如说是一座特殊的商厦。每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琳琅满目地挂着各种各样的服装、鞋、日用品。独联体倒爷们用简单的俄语或简单的中文、或用计算器与摊主交流，天津的服装、旅游鞋，河北辛集的皮衣，还有南方的小商品等都是紧俏货。购物完毕后有专人用专车将货物运至专设地点进行打包、仓储，择日有专人负责租车将货物运到天津机场等待装机空运到俄罗斯等国。在天津机场的民贸市场里、候机大厅里、停机坪上随处都有黄头发、蓝眼睛的俄罗斯人。这些男女独联体倒爷们有的步履匆匆，刚刚走出候机楼；有的肩扛手提各种大包小包直奔安检通道进入候机大厅。机场仓库内外货物堆积如山，而且还有车辆源源不断地向库里交货。停机坪上一排一排的飞机多数是货机。据天津机场的工作人员讲，平均一天有五六班包机的货机进出。” 平均一天有五六班包机的货机进出，哇！我一算吓了一跳，那一年下来不是差不多有两千架包机进出天津机场，那是多大的运货量呀，简直是天文数字了。国际列倒包和这一比，已经不值一提了。另外，安德烈下海的故事也很好地印证了时下在俄罗斯很时髦的一句话“做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车臣历险 刘老师亲身经历了很多俄罗斯的大事件，他不愧是大学里的老师，这些事件讲述起来绘声绘色，我和超哥听起来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和超哥正听得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刘原来你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上趟洗手间的功夫失踪了。”我们转过脸，见门口站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原来是刘老师的妻子，超哥连忙让她进来坐，刘老师的妻子摆摆手“不坐了，都坐了一整天了，我就走廊站一会儿吧，你们接着聊。”刘老师见到自己妻子，抱歉地一笑说：“小丽，实在不好意思，跑他们这里也没和你打声招呼，刚才在走廊里听他们聊前苏联历史，就一时性起进来和他们聊聊，这是小王，这是大鹏，这两个小伙子也不简单，都是国内大公司派出来的。”说完，刘老师向我们介绍他的妻子“这是我的妻子苏小丽，也是做老师的，你们喊她苏老师就行，她现在的身份是给我做小秘。”苏老师白了刘老师一眼“你说清楚，谁给你做小秘了，我的身份也是访问学者。”刘老师呵呵一笑“你是学校安排给我做助理的，不是小秘是啥？”苏老师“哼”了一声“好了，随你说吧。”说完对我们说：“老刘就喜欢吹牛，不过他的学生都喜欢听他讲故事。”超哥应和着说：“刘老师讲故事非常精彩，我们都听得入迷了，我们一下子知道了不少苏联的历史。”苏老师对着自己丈夫问：“老刘你有没有给他们讲讲你去车臣的那段故事？”刘老师摇摇头“本来想讲，你一过来，就被你给打断了。”一听刘老师去过车臣，我和超哥都睁大眼睛，迫不及待异口同声说：“刘老师您讲讲您去车臣的故事吧。”刘老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好的，我先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车臣的历史？”我看看超哥，超哥摇摇头说：“只知道一点点车臣战争，但不是很清楚。”刘老师说：“那好吧，在我就讲我在车臣的历险前，我先给你们讲车臣。”以下是刘老师的讲述。 车臣共和车臣位置国是俄罗斯联邦的自治共和国之一，位于高加索山脉北侧，面积约一万五千平方公里，人口约一百万，其中绝大多数是信奉******教的******族。车臣虽然只是处于里海与黑海之间的弹丸之地，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进出高加索的咽喉要道。它的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从中亚向欧洲输送石油的管道也必须经过这里，一旦阻塞，俄罗斯的经济损失将相当严重。因此，长期以来，俄国一直把牢牢地控制住车臣作为它的重要国策。十九世纪，沙皇俄国经过五十多年的高加索战争，才将车臣征服，将它并入沙俄的版图。十月革命之后，苏维埃政权成立了车臣自治州。再后来，车臣与它西边的邻居印古什自治州合并，加入苏联；改为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二战时期，斯大林以车臣人与德国侵略者合作为理由，把车臣人强行赶出家园，迁往西伯利亚，给车臣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创伤。直到赫鲁晓夫上台，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的建制才得以恢复。1991年苏联解体之后，车臣的分离主义势力趁着政局动荡、中央政府顾不到边远地区之际，开始谋求独立。这一年的秋天，在阿富汗战争中曾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的退役将军杜达耶夫，当上车臣共和国的总统。他一上台就公开宣布车臣独立，并建立了车臣的第一支几万人的正规部队国民卫队。1992年，车臣一分为二，西部的印古什地区宣布加入俄罗斯联邦。1993年，印古什以外的车臣地区再度宣布独立。此后，车臣大举压迫境内的俄罗斯人，导致大量俄罗斯人移出车臣地区。1994年底，俄军兵分三路开进车臣境内，讨伐车臣的分裂势力。 那是1993年的秋天，正值车臣战争的前夕。我认识的一个北京倒爷老黄和车臣那边有些生意往来，老黄准备去车臣的首府格鲁兹尼和客户结算一笔货款。我听说后，想要和他一起去见识见识车臣。老黄刚开始不同意，说那边现在很乱，去了会很危险。我和他讲，去车臣的费用我自己负担，如果出了意外我也自己承担。这样老黄才同意，不过他也乐得路上多个伴儿。 就这样，我拿了随身的衣服，在一个寒冷的夜晚，随他们三人登上开往格鲁兹尼的列车，住进一间破破烂烂的包厢。已是午夜，我们四人躺在漆黑的包厢里却毫无睡意，紧张地盯着从门缝里射进来的灯光，听着过道里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此刻，正是俄罗斯与车臣交战的前夜。这里除了少数列车及客车与外界通行之外，飞机和铁路货运全部被俄罗斯封锁了。车上的治安极差，经常发生抢劫杀人事件。正提着心，突然包厢的门被“砰砰砰”敲响，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开门开门”。我们坐起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老黄摸出随身携带的防身催泪瓦斯喷射罐，起身猛地打开包厢门，冲着门外大吼了一声“你们走错包厢了”，然后猛地关上门，回头对我们说：“没事啦，是几个酒鬼找错包厢了！”我看见昏暗的过道里虎视眈眈地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鬼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列车终于到达了车臣首府格鲁兹尼。尽管老黄电话通知了客户苏来接我们，但他却没准时来，我们只好站在站台上里等他。等了快一个小时，老黄的客户才姗姗来迟。 格鲁兹尼，是我在俄罗斯见过的最破烂不堪的城市。马路上坑坑洼洼，房屋建筑又矮又旧，毫无生机。整个城市只有一幢十几层的大楼。总统府只是一座三层小楼。总统府门前的广场上，集聚着许多人，好像在激烈地辩论什么，有时还推推搡搡地动起手来。老黄的客户告诉我，那是车臣的各个政治派别在辩论。我很想过去看看，却被老黄的客户制止了。他说：“不要去！我们这里的人很敏感。他们不喜欢外人看热闹。”老黄的客户有笔十万美金的货款还没有和老黄结算，老黄过来就是为了结算这笔货款。他的客户说，他账面上有钱，但俄罗斯把银行封了，汇不出去，他也无能为力。 在这里，时时都能感受到战争前的恐怖。白天还算平静，一到晚间，就听到窗外远处枪炮声不断！从窗户向外看出去，马路上三五成群地走着身着迷彩服荷枪实弹的士兵，这就是在俄罗斯制造了多起恐怖事件的车臣恐怖分子。一到晚间，我们都不敢出门，每人买一把刀，白天出去腰里都别着刀。说实话，刀子怎么能对付冲锋枪呢？我们这也就是自己给自己壮壮胆而已！ 在格鲁兹尼的街上乞丐非常多，在一条街道上不下几十个乞丐。几个妇女领着一群孩子，一见到我们过来，这群孩子立刻将我们团团围住，看着他们可怜无助的眼神和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就知道他们是战乱的受害者。我动了恻隐之心，想给他们一些钱，被老黄拦住，老黄告诉我，这里的人很野蛮，千万不要发善心，更不要露富，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们还遇到过漂亮的女郎，她们大胆地向我们表白，想要跟我们走，能够离开这里，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是她们最大的愿望。 老黄和客户交涉了三天，客户最终同意给三万美金的现金，我们想到随身携带美金的危险性，就像随身带了定时炸弹一样，不过想到我们四个大男人，每个人身上装个几千美金，应该没问题，如果不拿到钱，老黄他们三人就等于白来一趟。在车臣逗留了四天，拿到美金的第二天早晨，我们包了一台伏尔加小轿车准备离开这里。上车后，我望着满目萧条、充满恐怖的城市，想起旅店老板跟我们告别时说的话：“真羡慕你们，你们中国多好，没有战争。”是啊，生活在战争中的人们，多么渴望和平的生活啊！ 汽车开出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停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我急忙睁开眼睛往窗外看，只见车前方的公路上摆着路障，公路上站着一排端着冲锋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想到我们身上藏着的美金，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老黄告诉我们，这里是车臣与俄罗斯的交界处，车臣方面要对过往行人进行严格检查，看有没有俄罗斯派来的间谍。讲完，经验老道的老黄偷偷拿出几张美金，要我们每人在护照里夹上一百美金。 司机下车，跟路边一个军官交谈了几句。军官示意我们下车接受检查。检查过我们的行李，又看过我们的护照，军官理所应当地收下我们的美金后，挥挥手放我们通过。汽车终于重新启动了，通过路障后，我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总算离开了这个如同人间地狱般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