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铁链栓养在地下室 天,冷极了,风在屋顶呼啸,周旋着不愿离去。 绘心孤儿院地下杂物间里,黑漆漆的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见铁链甩动的声音。 仔细看。 你会发现,一个女孩,被铁链栓在柱边。 孤独的缩在角落里,她的面前放着一块褪色的铁盘,盘子里,盛着点猫都不愿意吃的食物,但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至少,还有人记得送一些食物给她。 她瘦得像只小鸟,大冬天,只穿着件又破又旧的单薄布衣,她冷得直发瑟。 她的生活区域仅一米之内,吃饭在这里、睡觉在这里、活动也在这里。 七岁的孩子,本该多么顽皮,吃喝玩乐,还有很多芭比娃娃、毛绒玩具,被父母捧在手心宠得要上了天,可这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奢侈。 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样非人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只因一次不听话,便受到了如此非人待遇。 她被孤儿院视为最不听话的孩子、被视为怪物。 关在地底下,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被光得太久,浑身都失去了生机似的,涣散无力。 唯独,她的目光依旧倔强,黑漆漆的双眸,盯着窄小的窗口——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处。 渴望自由、渴望极了。 “大家动作快一点!院里的幕后神秘资助者马上就要到了!” “红地毯铺好没有?怎么一个个笨得像猪一样!” 孤儿院的角角落落,都响着急促的脚步声。 对于神秘资助者的到访,谁敢怠慢半分? 所有的小朋友,都穿上了院里新发的棉袄,大家手里都捧着一盒牛奶、兜里藏着几颗糖,不舍得喝、不舍得吃,平日,脏兮兮的脸,也被洗得异常干净。 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被逼着练习好看的微笑。 不过今天,大家都是真的在笑,因为院里,已经许久没有发放糖果、牛奶、新衣服了。 小朋友们的愿望其实很简单。 他们嘻嘻哈哈的笑闹一片。 却没有一个人想起,那阴暗的地下室,还有一个孩子,正被关着,连早餐都没有用过。 大家都把她给忘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把头向后仰,想将眼泪重新倒回去。 她不会哭的! 她哭了,大人们就会笑!大人们都是可恶的恶魔!他们栓养她,不给她新鲜的饭吃,他们只会把她当小丑一样看。 所以,哭、眼泪、扮可怜,她通通不会!不会! “来了!来了!老板来了!” 随着一声激动的尖叫,整间孤儿院几乎沸腾了起来。 三辆豪华黑色轿车,踩着尘土,飞驰而来。 中间那辆轿车的副驾上,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慵懒的坐着。 傲慢并且冷漠的眼神,扫视着车窗外的一片苍茫。 这座孤儿院,正是坐落市郊,附近没有豪华的建筑,四周,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荒地。 少年的邪眸半眯着,锋利的剑眉微皱起来。 他的脸上,写着不符合他的年龄该有的成熟和稳重,给人的感觉,深不可测。 我只是来这里找一个人1 偶尔翘起的嘴角,也写着道不明的危险。 难以想像,这种神情,会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 车子,倏地,相继停下。 孤儿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各牵着一到两个小朋友,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众人的声音无比的整齐和宏亮。 七八名穿西装的男士,走下轿车。 其中一位,为第二辆车子的副驾位,开了车门。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十分期待,孤儿院的神秘资助者会是怎样的人物? 是白发苍苍的男人?还是雍容华贵的妇人? 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下车的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院长的脸上,显然写着失望。 他以为,准是那幕后资助者,派了不待见的小儿子来孤儿院做做样子。 原本奉承的神情,立即消失,换成了散慢的态度。 让他想不到的是。 那少年,大步走来,神情一成不变,冷漠得堪比冬日寒风。 越逼近,便越让人觉得莫明的寒冷,情不自禁的抬头仰望,少年特有的气场,让人畏惧。 “你,就是院长?”邢天邪淡淡的问着。 那语气俨如三十以上的男人。 倒不是他的五官显老,相反的,他的五官秀气端正,比女人还要柔美、惊艳,唇,像要滴出血一样红,让看着他的人,不禁暗暗惊叹,世上竟有男人美成这样。 不真实的就像古画中的男子,走出来般。 “没听到我们老板问你话吗?”邢天邪的手下站了出来。 他的手下,各个都是二十以上,问话的这位,至少三十岁的样子。 院长凛了一下。 “这位少年,就是鼎鼎大名的邢天邪?”院长问话间,牙齿直打颤。 “大胆!我们老板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吗?” “对、对不起!”院长连忙低声道歉。 他怎么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邢天邪是个少年? 他通吃黑白两道!一直是商界和黑道的热门话题人物,却极少出现公众场合,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真实长相。 连神通广大的娱记,也未拍到过他的正脸。 他的每次出行,都是秘密。 随身的,永远是七八个信任的手下。 即使举办宴会,他也永远不在众人面前露出真相。 本以为,那该是一个丑极的不敢见人的人物,却怎么能将那样的人物,和面前这位柔美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邢老板!本院欢迎您的到来!请到里面坐,我们准备了甚好的茶点,请您品尝!”院长露出一脸的谄媚,弓着身,在邢天邪面前,他矮了大半截。 不止是因为邢天邪小小年纪,便已经有傲人的身高,更因为,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叫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禁产生自卑。 “不必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邢天邪冷冷的说。 “找谁?” 院长话音未落,邢天邪的手下们,已经分工,迅速召集了全孤儿院的小朋友。 小朋友们站成一排。 “全都在这里了吗?”邢天邪问。 用戒备的眼神,保护自己 “是是!全院的小朋友都在这里了!”院长急忙回答。 “动手吧!” 邢天邪一声令下。 在场的小朋友,裤子便都被卸下半截,露出光溜溜的屁、股。 他的目光十分认真的扫过所有小朋友的臀。 但很快,他充满期待的神情便被落寞的失望取代。 还是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这两年,他资助无数孤儿院,做慈善的同时,更为了找一个人。 那个臀部有着花朵式图案胎记的孩子,他甚至不晓得那个孩子是男是女。 “真的确定所有小朋友都在这里了吗?”这是邢天邪到访幼儿园必问的问题。 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人。 “肯定都在这里了!邢老板您过来,我们又怎么敢有所怠慢!何况,您还亲自交代过务必召集所有小朋友的!”院长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莫名的感到恐惧。 总觉得面前的少年,会因为突然愤怒,而动手扼住他的喉、吞噬他的生命。 邢天邪的目光瞬间黯淡。 不是说那个孩子被送入孤儿院了?为什么他费劲心思都找不到他? 还是说,他和她的父亲一样,已经离开人世! “老板!怎么办?”邢天邪的得力助手张含问。 邢天邪沉思了起来。 他皱着眉的样子,使全场的气氛无端陷入无尽的凝重之中,众人的情绪被他牵制着,哭笑全凭了他来控制。 “老板,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院里,还有一个孩子!”一道女音,打破了现场的凝重。 这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之一,平日,也只有她,会给栓养在地下室的孩子,送去一些食物。 院长的脸色涮的发白,捅了捅说话的女人,示意她别再说了。 女人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闭紧了嘴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邢天邪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他深遂如寒潭的目光,望着女人,幽深得不可见底。 “那孩子在哪?带我去!”他不容违抗的命令。 女人的唇不住的哆嗦,悔恨自己无端端的多什么嘴,她会不会因为这次的多嘴,而被院长辞退? 她可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尽管收入微薄得很,却可以让她维持基本生计。 “没、没有孩子了!所有的孩子都在这了!是我记错了!”女人违心的说。 “你在说谎!”邢天邪直接便戳穿了女人的谎言。 女人的脸色越发的白,偷偷的用目光向院长求助。 怎么办?她该不该告诉面前的老板,地下室还关着一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老板大张旗鼓要找的,会那么刚巧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吗? “对不起!请跟我来!”女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她想,那个被栓养的孩子要比失去工作的她,可怜得多。 院长的眼神,几乎要杀了她般凶狠。 但是在邢天邪面前,他的目光再凶猛都不管用。 一行人,跟着女人的步伐,朝孤儿院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厚重的铁门,久违的开了。 一道强光照射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在黑暗中太久了,她本能的缩成一团,紧闭的眼眸在适应强光之后,慢慢睁开,漆黑的眸子,满是戒备的盯着突然涌入的大人们。 他的手伸向那可怜的小东西 仇敌!大人都是她的仇敌。 她又恨又怕,想要逃跑,却被铁链紧紧的栓着,铁链当当响,她没跑两步,便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 地上,潮湿、阴冷。 她立即坚强的重新爬起,再次缩回了角落里。 戒备的目光,怒视着为首走进来的人。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的脸!也是她从没见过的好看的脸。 但是再好看,她也不会欣赏,因为,她才七岁! 她只知道,整间孤儿院,除了会给她剩饭剩菜吃的燕姨外,没有一个好人。 她像只小老鼠一样,看见人,立马躲进了石板底下,不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邢天邪无比的震惊。 孤儿院的地下室,怎么会栓养着一个孩子? 眼前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便像只深山里的动物见到人一样,吓得要死的躲藏起来。 “邢老板,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孩子得了严重的传染病,为了避免其他孩子遭到感染,我不得不将她隔离啊!”院长立即过来为自己辩解。 “传染病?” “是的,是很罕见的传染病!”院长夸张的说着,希望吓跑邢天邪一行人。 众人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独是邢天邪用手掩住了口鼻,向那孩子的位置挪动、靠近。 哪怕是最后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那个孩子,他必须找到。 他既希望面前这可怜的东西,是自己要找的孩子,又不希望是。 心,无端的很疼很疼。 他向那个可怜的东西伸出了自己的手。 “出来!”他的语气虽然同以往一样的冷,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 又怎么能不温柔,任是所有人见了这样一幕、见了一个孩子遭受如此虐待,又怎么会不难受,又怎么忍心对这样可怜的小东西大声? 本以为该充满爱心的孤儿院,居然隐藏着如此令人发指的角落。 哪怕这个孩子确是得了传染病,也该隔离到好一点的房间住才是,他捐助给这间幼儿园的钱可不少,这个孩子,完全可以治得起病。 可是她,却像只小猫、像只小狗一样被栓在这里,完全没有自由。 再看看木板上那一块铁盘里,装着的几乎发霉的白米饭,一股怒火,浇灌着邢天邪。 他压抑着强烈的怒火,恨不得烧了这间孤儿院。 可是现在,不是他教训这些人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把手给我!”邢天邪又向女孩的位置跨了一步。 他蹲着身,这一次的语气,温柔到让他的手下们都感到吃惊。 他们不知道,原来平日冷漠得要死的老板,是一个如此具有爱心的人物? 那可怜的小东西,依旧是一动不动。 反而,她哆嗦得更厉害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穿得太单薄而感到寒冷?还是因为太害怕而吓成这样? 黑暗中,邢天邪唯一能看到的是那可怜的小东西,坚毅不屈的目光,那样戒备的目光,是因为受过怎样的虐待? 他的手,伸向她的臀 她凶恶的瞪着邢天邪,似乎随时准备着邢天邪靠近,便对他狠狠的一击。 他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眼中,见到这种眼神。 “谁可以让她出来!”邢天邪无耐。 只好收回了向那孩子伸出的手。 只怕,这里并没有一个可以让那孩子信任的人。 “让我试试吧!”燕姨说。“不过,得麻烦大家先出去!” 众人可就等着这句话了。 因为,他们都害怕被传染病传染。 大家很快都退了出去,包括一直皱着眉头、沉着面色的邢天邪。 在地下室的门外,邢天邪的唇被冷厉的风吹得干涩至极,大家都劝他到室内等,他却坚决不同意。 期间,有人往地下室送了牛奶、糖果、面包等食物。 足足两个多小时,燕姨才终于抱着一个瘦骨如柴、蓬头垢面的孩子从铁门里出来。 那该是一个女孩,这是从她唯一没有被肮脏掩盖的秀气的五官中判断出来的,她散布在肩上的头发,又脏又乱的粘在一起,发色是枯黄的,脸瘦得像个鞋靶子,本该红润诱人的小桃唇,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可见,有多么缺乏营养。 她像个猴子似的,双手紧紧的缠着燕姨的脖子,圆溜溜的眼睛,偷偷盯着一旁的邢天邪。 因为刚刚燕姨对她说,有好心的人,给她送来了牛奶和糖果。 只要她乖乖的配合,这个好心人以后天天都会给她送好吃的。 并且,她以后再也不用住在地下室了。 毕竟是个七岁的孩子,戒备心再强,面对食物的诱惑,她还是无法抵抗的。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盒未开封的牛奶,像其他孩子们一样,她舍不得吃,怕把这盒牛奶喝掉以后,就再也喝不到第二盒了。 “得了病?为什么不请人看?为什么把一个孩子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邢天邪怒火中烧的质问院长。 “这、这、、、!” “我不是刚给这里捐赠过一百万,孩子们各个瘦得可怜,钱呢?”邢天邪字句犀利。 院长无言以对,哭丧着脸。 “邢老板,您也知道,赠款再多,都是有限的,我得为孩子们策划未来,我不仅得让他们有吃有穿有住,将来的教育也得考虑到啊!” “孩子们都要饿死了,何谈教育?”邢天邪说着,大步迈向了那个刚从地下室放出来的小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邢天邪问。 孩子眨着奇大的眼眸,恐怕是因为太瘦了,所以,她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大,却不愿意回答邢天邪的问题。 她整张脸埋入燕姨的脖子,只露出那对黑漆漆的眼睛。 邢天邪看着燕姨,转问她这可怜的女孩的名字。 “对不起,因为太久没有人提到她,所以,我也忘了她的名字了!平时,我都喊她小可怜!” 还真是个小可怜! 邢天邪的手颤抖着伸向女孩的臀部。 女孩又一次加紧戒备。 猛的,她狠狠扑向了刑天邪伸过来的手,小小的嘴像野猫般咬住了邢天邪的手背。 她七岁了 “嘶!”他的眉略皱。 手下们全部围过来,打算拉开那小野猫,不过,却被邢天邪用狠厉的眼神制止了。 他索性从燕姨手中接过了脏兮兮的小家伙。 她轻得像片羽毛,一点重量也没有,他想,刚出生的小婴儿恐怕也有这样的重量了。 “你几岁了?”他再一次问。 强忍着手背的疼痛,小野猫却依旧咬着他不放,不过显然,她咬的力道轻了许多。 “她七岁了!”燕姨回答。 这个她倒是记得。 竟七岁了?一个七岁的孩子看起来,还没有三四岁的孩子大个。 他轻轻掰开她附在他手臂上的头。 这才对她轻声说:“放心吧!我会请医生治好你的病!” 靠得她这么近,还被她咬了一口,邢天邪已经做好了被这孩子传染的准备。 四目相对,他却不能在她眼里找到一丝的妥协。 趁她不注意,邢天邪的手,麻利的拉开了她的裤子,将她整个人倒过来,使她的小PP朝天。 平日有裤子挡着,她的臀要比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许多,并没有被污垢遮盖,让邢天邪久久不敢确定的是,这孩子白皙的臀上,居然印着一朵花式的胎记。 那不正是他苦苦寻觅了两年的花式胎记吗? 他不敢相信的用手去擦那胎记,担心这抬记是污垢罢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擦,那朵花依是张扬的印在那里。 邢天邪几乎肯定了,怀中的孩子,就是他苦苦寻觅了两年的人。 “呜、、、!”女孩显然被擦疼了,她低鸣□□。 全然不懂邢天邪欣喜若狂的表情,可立即,那表情便转为了无尽的伤感和愤怒。 他重新为她穿好裤子,并且,更加紧实的拥住了她。 愤怒的目光,瞪向一旁的孤儿院院长。 院长已经吓得双腿哆嗦。 “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我劝您,快快的放开她吧!”院长依旧嘴硬的想吓唬邢天邪。 不是都说有钱人最怕死吗?怎么这个少年却一点都不把传染病当回事。 还把那脏兮兮的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小家伙那么紧的抱在怀中。 他的装扮那么名贵,丢掉多可惜啊。 邢天邪的随身医护向十非走了过来。 “据我刚刚的观察,这个孩子,应该并没有患有传染病,她只不过是因为长期的饮食不当,而倒置营养不良、精神不佳,只要调理一段时间,应该会好起来!”向十非对邢天邪说。 “你确定?”邢天邪要的不是应该这种字眼,他需要肯定的答案。 “容我仔细为她检查!”向十非为小家伙把起了脉。 尽管那小家伙并不配合,还时不时的想要咬为她看病的向十非。 不过,有邢天邪抱着,她的动作大不到哪去。 即使野性再大,身体单薄的她,力气又哪能跟邢天邪比? 向十非很快做完了检查。 “如我所料,这孩子没有得什么传染病,只是,长期挨饿,营养不良!”向十非一说完,邢天邪冷飕飕的目光扫过了院长的脸。 她的肌肤像玉一样嫩滑 但是,他只语未发。 抱着怀中的女孩,大步朝孤儿院大门的方向走。 还没走到大门,便听到身后响起“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声比一声尖利的惨叫。 怀中的孩子吓得凛了一下,邢天邪用手挡住了她漆黑的眼眸,不让她去看背后血、腥的一幕。 那该死的孤儿院院长!那是他应有的下场。 他邢天邪,最恨别人欺骗他! 随行的人员,收起手枪,踩着油亮的皮鞋,很快的,跟了出来。 女孩小小的拳头砸在邢天邪的身上。 他是谁?他要抱她去哪里?他会不会把她关进比孤儿院的地下室更可怕的地方。 她怕极了,很怕很怕,这个外表漂亮的男人,心会比院长更毒辣,他的眼神那么的冷漠,他一定不是好人。 她被丢进了一辆豪华轿车,像只小宠物般,她的脸贴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孤儿院的建筑越来越远、越缩越小,直到消失…… 收回目光,她瘦弱的身体再一次被一道重力夺了过去。 惊惧的望向抱着她的人,她的手里依旧紧紧攥着盒牛奶,牛奶盒都被抓扁了。 她真害怕,这盒能充饥、解渴的牛奶要是弄丢了,她下顿餐食去哪弄。 孤儿院的生活再不堪,好歹燕姨会弄点剩菜剩饭给她,可是,这些人会给她吃的吗? “为什么不喝牛奶?”邢天邪拨开她盖在脸上的蓬乱头发。 他想,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为她洗个澡,再换上厚厚的漂亮小棉袄。 天这么冷,她穿得这么薄,即使车里有暖气,也一定很冷吧。 邢天邪急忙脱下外套,像包粽子似的,将怀中的女孩包得紧紧实实。 可是,她依旧戒备的盯着他,一语不发。 像被人类拾回家的小麻雀一样,可怜极了。 “十非!她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是聋哑人?”邢天邪不禁有些担心。 “我想,她是因为太久没接触生人,而有些害怕!这是正常现象,不过,要想让她好起来,却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的!”向十非摇了摇头。 邢天邪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不怕费时费力费钱,就怕她有任何的障碍。 这可怜的东西,他该为她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的父亲姓冷!那么,她便也姓冷吧。 她身上的肌肤像玉一样嫩滑,柔柔的、弱弱的! “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冷玉柔了!不管孤儿院的人给你取过怎样不堪的名字都好,通通将它们忘记,从此,你就是冷玉柔!”邢天邪说着,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冷玉柔? 女孩的双眸又一次放大!她有名有姓了!她不再是那个被人喊成小可怜的没名没姓的家伙了。 冷玉柔! 这真是动听的名字! 尽管内心雀跃,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更不愿意开口说话。 告别苍茫的郊外,三辆轿车驶入市区,车窗外,高楼大厦,人潮涌动,繁华都市,让冷玉柔开了眼界的同时,更是不知所措。 缩入邢天邪的怀抱 她成了一只小乌龟,缩入了邢天邪的怀抱。 不管这个男人是好是坏,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车子,在市区徘徊了一段路后,排着整齐的队列,进入一栋奢华的大别墅。 别墅大门,自动开启。 假山、流水、鲜花、大树、、、别墅像是世外桃源般,一切,应有尽有。 车子在主房门前停了下来。 邢天邪抱着哆嗦不止的冷玉柔,下了车子。 “老板,需要我帮忙吗?”张含像以往那般上前,想帮忙抱抱孩子。 老板抱着这孩子有一段路了,他这个助手真是惭愧。 他展开了手臂,打算去抱冷玉柔,却想不到,邢天邪怒瞪了他一眼,完全无视他的好心,拎着冷玉柔,便进了主房。 手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老板这是怎么了。 这个有着花形胎记的孩子,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两年老板都在找她,但从未对他们说过这孩子是谁? 走进大厅,一行仆人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 “老板好!”众人连忙行礼。 大家奇怪的打量着邢天邪怀里脏兮兮的像小乞丐似的冷玉柔。 冷玉柔的脸再次往邢天邪的怀中钻,面对众多人的注视,她更害怕了。 “浴室,热水!”邢天邪简单的命令。 立即,佣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步进了浴室备热水。 冷玉柔被邢天邪丢在了客厅软软的沙发上。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软的沙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她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四周的人物和摆设。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 和孤儿院黑漆漆的地下室比起来,这里一定是天堂。 四周的陈设那般华丽,她不禁低头打量自己残破的衣衫,还有,满是污垢的黑乎乎的手,死命的把手往背后藏,手里的牛奶也藏到了身后。 突然,她闻到一阵久违的香味。 她记得,这是新鲜饭菜的味道。 眼眸,激起一道金光,但随即,她立即将这渴望的眼神收敛。 因为,邢天邪端了盘热腾腾的食物向她走来。 即使再饿?她怎么敢去贪食那么精美的食物。 鲜白的米饭、上面浇灌着红烧肉、剥壳虾,还有去了刺的鱼肉。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却投到了实木地板,而不敢去看那盘食物。 “先粗略的吃点东西,然后准备洗澡!”邢天邪说。 他把饭菜放在了茶几上——冷玉柔的面前。 本以为,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自己食用。 可众人没想到的是,她却像听不见一样,一动不动。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面对食物,要有多大的耐力,才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老板,让我试试吧!”女管家上前。 “不,我来!”邢天邪说。 他重新端起饭菜,蹲在冷玉柔的面前。 “小柔,看着我!”他温柔的命令。 似水一般的柔和,几乎能够融化冰雪。 冷玉柔悄悄抬起了眼眸,惶恐的盯着邢天邪。 “不需要怕我!记住,我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我是你的天!等你成了年以后,我就娶你!”邢天邪这番话道完。 他们老板有恋童癖? 全客厅一阵哗然。 他们没有听错吧? 刚、刚刚老板居然说要取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他们老板是什么身份啊?尽管只有十七岁,可是,即使这么小年纪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怎么向一个六七岁的女孩预定了终身? 他们老板有恋【童】癖吗?怎么他们一点都没发觉?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是你的未婚夫!直到你成、年为止!”邢天邪说。 冷玉柔歪着脑袋! 什么是未婚妻?什么是未婚夫? 她想问,启了启唇,却不敢问。 邢天邪夹了块肉,趁机送进了她的嘴里。 前所未有的好吃的味道,从舌尖开始荡漾,她很想拒食,可是,真的真的抗拒不了这么好吃的食物。 本以为热腾腾的剩菜已经是绝世美味,如今才知道,那味道是多么不堪。 只有肚子饿极了的她,才会以为,那是美味的东西。 她顾不得别的,终于接过了邢天邪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邢天邪这才松一口气,难看的脸色,总算缓和,嘴角,也有了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等冷玉柔吃饱喝足,浴室的洗澡水,早已经放好。 拒绝所有佣人的帮忙,邢天邪拎着冷玉柔进了浴室。 偌大的浴缸,洒满了玫瑰花瓣,纷香飘荡。 冷玉柔挣扎着逃出了邢天邪的怀抱。 虽然她只有七岁,可是,她是有羞、耻心的,她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也知道洗澡的时候,不能有男生在场,虽然,她还不会自己洗澡啦。 而这一次,距离上次洗澡的时间,至少有一个月了。 平时,是孤儿院的燕姨为她洗的澡。 燕姨跟她一样,是个女的,所以不打紧。 忽然,门‘砰’的一声,邢天邪关紧了浴室的门,打断了冷玉柔的思路,她的心抖了一下。 紧紧的抓着胸前破旧的衣。 这一幕,害得邢天邪差些笑了。 “放心吧,我没有特别癖好,对于还没开始发育的你,我没兴趣!”邢天邪像抓小鸡似的,将冷玉柔抓到了面前。 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和不甘。 她的唇,几乎要咬破了,死死的拽着衣衫,不让邢天邪触碰。 但她哪里抵得过他? 他很是轻易,便将她的衣衫,通通剥落。 她整个人光溜溜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有别于别的孩童圆滚滚的身型,冷玉柔瘦弱得直叫人心疼。 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将她养胖。 她瘦得如枯木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冷得瑟瑟发抖,哪怕有暖气,也不顶用,她不安的盯着邢天邪。 “自己坐进去?或者,你想要我来抱?”邢天邪拉了张软椅,坐在浴缸跟前。 冷玉柔一听,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跳进了装着热水的浴缸里。 哇!好舒服! 好久好久没有洗澡了! 坐在浴缸里,她说不出的舒心,可是因为浴缸边坐着的男人,让她好不容易舒缓的心,再一次紧绷。 邢天邪用沐浴棉沾了些香液,抓住冷玉柔的肩,从她的脖颈开始,为她擦洗。 她激灵了一下,知道违抗不了邢天邪,只好一动不动的绷着身体,任他擦洗。 他要怎么跟七岁的孩子解释? 悄悄的打量邢天邪。 他的五官长得真细致、真好看!虽然她是一个孩子,也忍不住觉得,他的长相很是动人心魄。 他是真的对她好吗?他是坏人吗? “什么是未婚妻?”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不过,稚嫩的声音小得可怜,像蚊子一样,要非常仔细才能听得见。 但,邢天邪却听进去了。 “未婚妻就是未来的准老婆,老婆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邢天邪耐心的解释完反问冷玉柔。 冷玉柔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邢天邪正要笑,却见冷玉柔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婆,就是娶回家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无论生老病死,恩恩爱爱!不离不弃!”邢天邪并没有停止为冷玉柔擦澡的动作。 “什么是恩恩爱爱?不离不弃?”冷玉柔又问。 邢天邪擦了把冷汗。 到底要怎么跟一个七岁的小孩解释这些问题呢? “恩恩爱爱就是要爱护对方、守护对方;而不离不弃呢,便是相互扶持,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夫妻永远一条心!”邢天邪本以为他解释的够清楚了。 可是冷玉柔,又歪了歪脑袋,摇了摇头,表示依旧听不懂。 看来,是他操之过急了。 他不该这么早就向她提及男女之事的。 “不懂没有关系,等你慢慢长大就懂了,但务必记住,我是你的未婚夫邢天邪!”邢天邪重重的强调。 “邢天邪?”冷玉柔盯着邢天邪的眼睛。 这三个字,她竟深刻进了脑海。 邢天邪拧干毛巾,轻轻擦拭冷玉柔满是污垢的脸庞。 拭开表面的污垢,她的肌肤居然白皙非常,尽管瘦极了,但她精致的五官并没有被掩盖,倘若她胖一点,一定长得非常漂亮。 她继承了他哥哥冷寒的所有优点。 对,冷玉柔是他邢天邪哥哥的女儿。 当然,那并不是他的亲哥哥。 想起哥哥的死,整整两年过去了,他依旧心如刀绞。 他是为了救他邢天邪,才会死于那场火灾,他本来已经逃出火场,却为了救他,而葬生火海。 冷寒是邢天邪继母带回家的孩子,因此,跟他虽然以兄弟相称,却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如果冷寒还活着,也就20岁而已,可却已经有了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冷玉柔,是冷寒中学的时候,和同班的女同学偷食【禁】果之后生下来的。 当时,他们的年龄太小了,由于害怕,没有负责的勇气,两个小大人一商量,就把孩子送进了孤儿院,最终,早恋的两人,感情无疾而终。 而孩子,也像从没生过一样,没有人过问。 这件事情,冷寒在生前就对邢天邪提过。 他说他的孩子很特别,臀间有一道花形胎记。 冷寒生前常在纸上画那花形,那形状早已经烙印邢天邪的脑海。 冷寒把他丢出火海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找回孩子!勿必对他好一辈子!” 邢天邪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到底几岁?尽管冷寒对他提过中学时代的事情,却没有说过孩子的具体状况。 野性,难以驯服 邢天邪的父亲、后母、冷寒一起死于那场火灾,留下了庞大的邢家家业,十五岁的邢天邪,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族的事业,黑白两道照吃不误。 一晃,两年过去了,而他,也找了那孩子两年。 他发誓,要是找到冷寒的孩子,一定履行承诺对那孩子好一辈子。 倘若冷寒生的是男孩,他便领回来当儿子抚养,而他自己,终身不娶也不会再要孩子。 倘若冷寒生的是女孩,他便娶她为妻,之所以不是将之当女儿,是因为,女儿终究要嫁人,他无法照顾一辈子,她的幸福快乐全掌握在另一个男人手中。 与其如此,倒不如,他娶了她,至少,他不会负她。 想到这,邢天邪的目光变得异常坚毅。 哥,我终于找到她了。 他擦洗着冷玉柔的臀,花型胎记和他哥生前在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沐浴之后,她焕然一新,水池的水,却像被污染了一样脏。 邢天邪将冷玉柔从浴缸里拎了起来。 包进了浴巾里。 轻松的扛在肩上,走出浴室。 彩色卡通浴巾里,她冒出一对乌黑的眸子,警觉的盯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大家像看怪物般盯着邢天邪,不敢相信,平日除了工作学习,一切都不上心的老板,居然会为一个乞丐一样的孩子沐浴? “梳妆打扮!”邢天邪说着。 佣人急忙接过瘦小的冷玉柔。 童装已经备好在房里,粉红色的娃娃外套,搭配白色蝴蝶结打底裤,再穿一双小皮鞋,为冷玉柔吹干了湿发,将那长期没修剪的头发,绑了两个鬓,小乞丐蜕变成了小公主。 当她怯懦的走出房间时,客厅里的邢天邪满意的点头笑了。 “过来!”他沉着声音命令。 冷玉柔听了这声令,反而躲回了房间的门后面。 穿得这么漂亮,真是好难为情。 这还是她记忆中,第一次穿上这么崭新、好看的衣衫。 她偷偷瞄着浑身总是散发着冷漠气息的邢天邪,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只见,邢天邪从沙发起身,大步向她走来。 她屏住了呼吸,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会不会像孤儿院院长那样,总是在有赞助者到访时,给她吃的喝的,可一旦赞助者离开,她连饭也吃不上,甚至被关进地下室。 她不要再过被锁在地下室的生活了,再也不要! 冷玉柔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自由! 只觉得整个人一轻,双脚便离了地,由不得她不愿意,她已经被邢天邪锁入怀中。 “放开我!”她狠狠的咬住邢天邪的手臂。 “除了咬人,你还会点别的么?”邢天邪抬起冷玉柔的下巴,这小小的孩子,眼里却冒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火焰,她的野性难以驯服。“看来,你需要专人教你学习礼仪和知识!” 礼仪和知识?那是什么东西? 冷玉柔哆嗦了一下。 第二天,邢天邪早早的就去工作了,他每天都很忙,因为十七岁的他,不仅要掌管公司,还要学习各种知识,包括多个国家的语言,因此任务繁重。 笑得表情都僵了 等邢天邪离开以后,邢家来了一个陌生女人,戴着黑框眼镜,大约四十岁左右,长发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特别是看着冷玉柔的时候,她更是严肃得像要吃人的老虎。 冷玉柔无端的怕极了她。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私人老师了,你的生活、住行,一切都得听我的指示!” “为什么不答话?你是哑巴吗?”女人大声厉喝。 “是!”冷玉柔小声回答。 “大声一点,听不清楚!” “是!”冷玉柔这才扯出嗓音。 她真是害怕,如果不听这个女人的话,中午,他们就不给她饭吃。 她被要求直挺挺的站在客厅里,头顶着书,绝不能掉下。 女人则端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书,似乎全然忘记了,还有个被罚站的她。 站了一个早上,她眼睛都花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她真是渴坏了。 “面戴微笑,笑不露齿!”女人冷冷的要求。 冷玉柔表情都僵硬了,哪里还能笑得出来,这样的训练,比将她扔进地下室自生自灭还可怕。 她就知道,这些人不会真心对她好的,看吧,她才来这里一天,便被要求了这些。 骨子里,她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正因为在孤儿院太好动,才会被院长栓养起来。 要将她训练成为一名淑女? 天哪,算了吧? 她宁可接受魔鬼式的武术训练,至少,她可以蹦蹦跳跳、踢踢打打,而不是连笑都不能露出牙齿。 站到中午,倒不是体力吃不消,而是,她无聊得快要崩溃了。 可是,那女人还是不让她停下,反而,给她头顶又加了一本书。 “老板说了,要在半个月内去掉你的野性!所以,必须加紧时间训练!” 天啦?那个邢天邪!可恶的邢天邪! 她不要住在这里,表面华丽得不得了的地方,跟那个地下室没有区别,反而,更为可怕。 冷玉柔在反抗无效无数次之后,终于停止了□□。 因为她在心里,打起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盘算。 她要逃离这里!逃离和邢天邪有关的一切地方。 平时几乎不回家用晚餐的邢天邪,今天居然在晚餐时间准时到家。 “怎么样?小柔还算听话吗?”邢天邪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他大步进了厅。 “老板,您回来了,小姐的可塑性很高!相信,很快,她就可以成为您心目中的淑女!” “淑女?我没说要让她做淑女,只要她懂得基本的知识、懂礼貌就好!”他对她的要求不高。 最重要的是,她拥有快乐的童年。 “对对!小姐很快便会懂礼貌的!”女人恭敬的回答。 一改在冷玉柔面前时的专横和霸道,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冷玉柔气呼呼的别着脸,不去看邢天邪,这一整天,除了中午吃了点午饭以外,她到现在才喝上一杯水,她不气才怪。 一口气喝完水,她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不是学了一天的礼仪?怎么更没礼貌了?”邢天邪皱了皱俊眉。 “第一天学习,难免会不习惯!放心吧,老板,我可是名流公主馆最高级的培训师,培训过无数名媛小姐,我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让小姐乖乖听话的!”女人再三保证。 黑夜里的小小影儿 邢天邪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着冷玉柔生气的样子,他让她学习,是不是错了? 这几年在孤儿院,她落下的知识太多,他不得不请人将她补上,好可以让她像其她孩子一样上贵族学校不是吗? “你先走吧!”邢天邪朝女人摆了摆手。 女人收了东西,便迫不及待下班去了。 邢天邪放下文件包,大步走向冷玉柔的房间。 门反锁着,他敲了敲。 “吃饭!”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邢天邪大声说。 糖醋排骨?冷玉柔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她真是饿了。 望着淡粉色的卡通房间、望着柔软的小床、再看看衣柜里挂得满满的衣物,她的心里真是不好受。 她已经决定跟这一切告别了,她不要学什么礼仪、也不要什么笑不露齿,她要的东西简单得不得了,那就是自由而已。 或许,她该在这里享用最后一顿晚餐,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嘛。 门开了,她看到了邢天邪眼里的得意。 冒着寒冷,刚赶回家的他,牵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没有温度,冰冰的。 但是七岁的孩子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她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她更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了早点赶回家陪她用晚餐,费了多少的心力,从早晨到现在,他的头脑一刻都未停歇,不是学习就是工作,接连不断的赶时间。 餐桌上,果然摆着鲜美的糖醋排骨。 冷玉柔丝毫都不客气,狼吞虎咽。 直到,干瘪的肚子变得圆滚滚,她确定再也塞不下一口饭了,才终于停止。 而这时,桌上的食物,也已经被清扫得差不多了。 她打了个响嗝。 “我想睡觉了!”她睁着圆圆的眼眸,看着邢天邪。 “这么早就想睡?哪里不舒服吗?”邢天邪立即关心的问着,冰凉的手掌覆盖她的额头。 “没、没有,就是想睡而已!”冷玉柔连忙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逃也似的回了房。 房门,再一次反锁。 她坐在窗前,等着天黑。 七岁的孩子,眼眸里透着倔强与不屈。 望着窗外,内心布局着出逃计划。 天渐渐的黑了,月亮高挂黑布般的星空。 她小小的脑袋探出窗,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人影。 邢家是私人住宅,除了大门的保安之外,这个时间,别墅花园基本不会有人。 冷玉柔爬上窗户,顺着管道,滑了下去。 只觉得双脚踩了空,整个人迅速下降,她重重摔了出去。 疼,她吃力的发出‘嘶’的声音,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幸好,是摔到了花园的草地上了,不然,即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冷玉柔摸着黑,蹑手蹑脚的攀着树,爬上了那堵并不高的围墙。 纵身一跃,小小的粉红色身影,消失在了黑幕中。 【PS:开新文啦,希望各位亲多多支持,投票、收藏、订阅、多多留言哦!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万分感谢大家啦!】 宁可一生女扮男装 “十岁以下、求生意识强、天性敏捷!那正是我们要找的人!”黑暗里,一辆商务车里的人注意到了刚从围墙跳出来的冷玉柔。 “可是,组织只限男性,那孩子看起来该是个女娃!” “那还不简单!什么叫包装,懂吗?我们只管把她打扮成男娃的样子,等组织付了钱,她的命运就与我们无关了!” “还是大哥聪明!” 冷玉柔气喘吁吁的朝街道的方向飞奔,可是,还没跑出多远,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拎了起来。 她以为是被邢天邪给揪到了,转过头,惊讶的发现揪着她衣领的是两位大胡子大叔。 她根本不认识他们。 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比邢天邪要凶恶太多太多。 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发凉。 “小妹妹,想不想每天都有好吃的、好喝的、好住的?” “谁不想呀!”冷玉柔不假思索的回答。 “想的话,便乖乖配合叔叔吧!” 就这样,冷玉柔的长发被剪成了小平头,粉红色棉袄换成了小军装,换下毛绒雪地靴,穿上酷酷的军靴,她俨然一个小酷男。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个男孩,以后,你也只能是男孩,否则,组织不仅不给你吃的喝的,还可能一枪嘣了你!” “女扮男装吗?”冷玉柔歪着脑袋。 “真是聪明的小孩!” “不过,什么叫一枪嘣了我?” “这个、这个嘛,等你进入组织以后就懂了。” 冷玉柔望着境子里的自己,甚是喜欢这样的装扮。 好吧,那就女扮男装吧,反正,她也不想被邢天邪找到,打扮成男生的样子,邢天邪就找不到她了。 她才不要学什么礼仪、当什么淑女、做他的什么未婚妻! 她宁可一生女扮男装。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个大叔居然是人贩子,他们将她高价贩卖给了神秘组织。 她和一群清一色十岁以下的小男孩,被送入了无人的岛屿,接受着随时和死神交锋的特种兵式培训,比起这种魔鬼式的训练,那么邢天邪请的教师让她学习礼仪和知识简直就成了小菜一碟。 不止是身体的训练,学习及各种技能皆不能落下。 包括多国的语言,例如英语、法语、日语等。 每天都有伙伴从高空坠亡、也有伙伴因为体力透支而亡。 还有的一些,因为不堪这种训练,宁可跃入浩瀚大海。 一晃,十年过去了。 存活下来的孩子,仅剩下四个而已。 而其中一个,就是冷玉柔,鬼谷组织的新晋杀手,组织赐名:冷痕。 另外三个鬼谷组织新晋杀手,分别是:烈火、金子焰、木痴。 除了冷痕身材矮小,仅一米六八以外,其他三个杀手,皆一米八零以上。 至今没有人知道,冷痕其实是一个女人,她隐藏得太好,连十年来,一直同住一室的烈火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四个铁杆兄弟,勾肩搭背,从无人岛屿,上了一架白色快艇。 由烈火自驾,快艇飞快驶向大海,激起浪花滚滚。 清纯中带着一丝冷艳1 “终于可以出岛了!我们终于自由了!”金子焰对着深蓝的大海尽情的欢呼。 三个人,人手一瓶啤酒,爽快的干瓶痛喝。 唯有烈火的表情一直不变,幽深的目光望着海的那一面,似乎在用心开快艇,又似乎在想心事。 从十岁那年进入组织,他便一直这样,从来不苟言笑。 十年过去了,二十岁的他,依旧如此。 “火,你的开船技术那么高,还不敢喝啤酒么?”金子焰递了瓶啤酒给烈火。 表情满是不屑。 他们不同于常人,他们随时都在拿命开玩笑,边开快艇、边喝啤酒很危险?不,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罢了。 烈火不答话,深刻的五官,在铺满金子的海水衬托下,显得惊艳非常。 他微启性、感唇瓣,带着磁性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我不觉得出岛是件好事。” “为什么?”冷痕等三人异口同声的发问。 十年以来,他们每天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出岛。 在那无人的岛屿、到处隐藏着危险和死亡的岛屿,他们真的住得很怕很怕了。 如今,他们终于过五关、斩六将,离开了被他们戏称为死亡岛屿的地方、那个看着他们的好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并且死亡的地方,烈火的表情为什么反而更凝重了。 “难道你们忘记组织给我们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了?不止是这一个任务!将来,也许每天、也许每个月都会有相同的任务布置下来!你们觉得这是好事?”烈火轻蔑的扬唇。 纵使他们四人一身的武艺与才华,终究是组织的一颗棋子。 而且还是杀人棋子。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组织布置的第一任务是:嘣了靖都市市长。 冷痕在进入组织半年以后便明白了‘嘣’的意思。 她眨了眨冷魅的眸子,倚在快艇的座位上,仰面,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啤酒。 哪怕成日风吹雨淋,肌肤依然白皙,至少,跟面前的其他三个男人比起来,她稚嫩可口,清纯中带着一丝特有的冷艳。 你不能将她的面容跟男人这个性别联系起来,可留着齐耳短发的她,确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生存着。 组织布置的第一任务是:嘣了景都市市长的头。 冷痕在进入组织半年以后便明白了‘嘣’的意思。 她眨了眨冷魅的眸子,倚在快艇的座位上,仰面,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啤酒。 哪怕成日风吹雨淋,肌肤依然白皙,至少,跟面前的其他三个男人比起来,她稚嫩可口,清纯中带着一丝特有的冷艳。 你不能将她的面容跟男人这个性别联系起来,可留着齐耳短发的她,确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生存着。 “杀人,总比被人杀要好!”冷痕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话。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十年的训练,都是真刀真枪,连那非人的生活都挨过来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痕说得对!杀人,总比被杀的好!”一向话少的木痴难得的开了口。 烈火加快了速度,快艇似要飞起来般,在浪尖驰骋。 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海浪伴着兴奋的口哨声,白色快艇,向繁华的都市码头靠近。 冷痕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拥挤的人潮、高耸的大厦,这一切的景象都像在做梦似的。 景都市,比十年前,更要繁华了。 而冷痕,对这座都市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 包括,那个叫邢天邪的男人。 烈火熟练的将快艇停下,随手取了顶鸭舌帽,再戴上一副墨镜,将帅气的脸蛋完全遮挡。 四个人敏捷的跳上了岸。 街道两侧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物品,有菜、有肉、有鱼、有水果,还有各种小玩艺,比如手饰、比如衣服之类的,还少不了举着冰糖葫芦沿街叫卖的商贩。 冷痕舔了舔唇,兴奋的跑向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给我来四串冰糖葫芦!” “好咧!四串冰糖葫芦五块五毛钱!” 冷痕爽快的付了钱,拿着四串冰糖葫芦,分给高大帅气的伙伴们。 烈火不屑的看了冰糖葫芦一眼,道:“幼稚,你自己吃吧!” 冷痕失望的扁了扁唇,朝他扮了个鬼脸,道:“你不吃,我还能多吃一份呢!” “阿痴,这串给你!”冷痕递给木痴。 可该死的木痴居然露出和烈火相同的表情。 “痕,你是不是男人啊?当街吃冰糖葫芦?” “男人怎么了?男人当街就不能吃冰糖葫芦啦?”冷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金子,你吃吗?” 金子焰无辜的耸了耸肩,他很想给冷痕面子,可是一个大男人当街吃冰糖葫芦,确实有些不像话。 “痕,饶了我吧!”金子焰双手合十拜佛状。 “哼,你们三个真的很不够意思,是不是兄弟嘛?”冷痕气呼呼的喊。 三分钟后,只见四个男人,人手一串冰糖葫芦,从街心的大马路穿梭而过。 路人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们四个。 冷痕悄悄的注意到烈火的表情在抽筋似的抖了好几下。 她忍住笑意,才不顾旁人的眼光呢,看着一路见所未见的景象,吃着冰糖葫芦,别提有多么惬意了。 金子焰快速的吃完冰糖葫芦,将木签丢到了一边,只见他用手当哨子,用力的吹了几下。 暧昧的哨声传了出来。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眼里流淌着男人都有的火焰,他捅了捅走在他身边的冷痕:“哇噻,好正哦!” “什么好正?”冷痕顺着金子焰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纯黑色短裙的女人,正厥着臀,站在水果摊前挑水果。 丰润的肥、臀,白皙的大腿,腰纤得如水蛇一般,长长的卷发覆盖在背上,单是看背影便已经足以让男人们浮想联翩,恨不得从背后得到那个女人。 “切!”这一次,轮到冷痕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可是,其他三个男人,包括烈火在内,他们竟大步向那女人的方向迈去。 “喂,你们干嘛?”冷痕追了过去。 只见金子焰大胆的拍了拍那美女的肩,很是风度道:“美女,你的钱掉了!” 真是好烂的招。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冷痕明明看见金子焰往地上丢了一百元大钞。 正在专注挑水果的美女,转过了脸。 白皙的肌肤、惊艳的五官,果真是一个百分百的美女。 她扫了金子焰一眼,连余光都没去望地上的钱,淡淡的对金子焰道:“帅哥,那是你的钱!” 说完,美女付了帐,提着水果,扭着水蛇腰,大步朝停在水果摊对面的奥迪轿车走去。 几个男人瞬间幻灭,因为那个开奥迪车的男人又肥又老,水蛇美女显然是被包养的情人。 冷痕摇了摇头,踮起脚,搭住了金子焰的肩。 “什么感觉?”她取笑的问。 “我的第一感觉是,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或者?你是断背?见到那么正点的美女你都没感觉?”金子焰盯着冷痕近在咫尺的脸。 第一次发现,好兄弟长得很柔美。 “说什么呢,你个笨蛋!”冷痕顺手甩了甩金子焰的头。 “火,你和痕住在同一个房间十年,有没有觉得他有问题?比如说?他夜晚爬上你的床,骚【扰】你?”金子焰把一旁的烈火给拽了过来。 烈火的眼睛被墨镜挡着,旁人看不穿他的表情,他微微扬了扬唇,道:“大部分时候,是我爬上他的床,骚【扰】他!” 烈火说着,很自然的揽过了冷痕的肩。 冷痕的脸,却倏地红了。 她忽然大声喊道:“哇噻,又来一个大美女!” 大家顺着冷痕的目光望去,同时发出了一个声音:“切!” 面前的女人,又胖又矮,她正眨巴着眼睛,色眯眯的盯着烈火。 “妈呀!火,这里交给你了!”金子焰喊了一声。 牵住冷痕的手,飞奔起来。 木痴亦立即追了上去。 留下烈火一个人征了一会,顾不得冷酷的形象,道:“该死的,你们等等我!” 四个人奔出了码头的闹市。 心平气定之后。 很快的,他们找到了组织给他们四人做任务时使用的车子。 本以为会是一辆高级跑车什么的,谁想到,竟是辆二手的无名车,车身的漆都掉差不多了,寒酸得让人没好意思开。 组织在短信里说:“这是为了你们在行动中不引起注意而备的车!” “火擅长开水上的工具,陆地上的代步工具,除了我之外,最擅长的是谁?”木痴望着面前的旧车,什么兴致都没了。 “当然是我!”冷痕利索的跳上了主驾。 其他三人亦找准了各自的位置坐了上去。 旧得可以扔掉的车子,在冷痕的驾驶下,俨然成了超级豪车。 在各大道路上,尽情的驰骋。 十年,都没这一刻舒心过。 车虽然旧了点,款式却是敞篷的,风呼呼的从耳边灌过,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平静。 据组织提供的资料显示,今晚,景都市市长高明会参加一桩饭局,饭局地点是帝一高级餐厅。 车子停在了帝一高级餐厅最容易逃离的位置。 为了掩人耳目,四个人分头行动,真正的驾车高手木痴留在车子里接应,之所以他刚刚不愿意驾车,是因为他对这辆‘二手车’充满了不屑。 被封口绑在卫生间里 帝一餐厅共是五层,资料上只说今晚高明会来这家餐厅吃饭,却未说在哪一个包间或是在大厅用餐? 这也加大了冷痕等人的工作量。 冷痕一下车,便大步从大门进入,佯装是餐厅顾客的样子。 高级餐厅的服务甚好,她一进门,便有服务生跟了上来。 “小弟弟,请问有预定吗?您是一个人来用餐,还是您的家人已经在里面了?”男服务生热情的询问。 冷痕除了脸蛋柔美一些外,不论是发型还是装扮都和普通男生无异,只是这样的他看起来,实际年龄要比十七岁更小了一些, 冷痕的唇,不动声色的扬起。 “大哥哥,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可以带我过去一下吗?”她索性将计就计。 “可以的!”男服务生的态度很是好。 他走在前头,领着冷痕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才刚进入楼道,他便觉得脑袋受了重重一击,男服务生转头,吃惊的盯了握着拳头的冷痕一眼,面露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他便晕倒在地。 冷痕利索的将服务生拖入卫生间。 快速脱下了他的衣服。 接着,她卸下便装,穿上了帝一高级餐厅的服务生工作服。 为了避免真正的服务生醒来喊人,她用随身带的粗绳,将之绑在了马桶边,再用布将他的嘴给堵了起来,之后,天衣无缝的关紧了卫生间的门。 冷痕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脸从容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喂,那个,过来帮忙端一下菜!”经理喊住了冷痕。 冷痕想佯装听不见,整个人却被那该死的经理给拽了过去。 “叫你,没听见吗?” 经理奇怪的看着低着头的冷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冷痕急忙解释。“经理,楼上的顾客让我送纸巾上去,那我先去忙了!” 冷痕一看面前男人的工作服,便判断出了他的职务。 帝一高级餐厅比较大,员工看着面生,也是正常的事情,经理并没有对一脸淡定的冷痕产生任何的猜疑。 “三楼的VIP一号包间还需要一个专门的服务生,你上去帮忙,别的事情我会安排!”经理这才放开了冷痕的手臂。 三楼VIP一号包间?那当是贵宾才能入座的,莫不是景都市市长高明在里面? 冷痕内心闪过惊喜,面上,却丝毫喜色也不外露。 “好的,那我去三楼了!”冷痕快速闪进了电梯。 “记得要小心服务!那可是我们餐厅得罪不起的贵宾!”经理不忘对冷痕交代。 “放心吧,经理!”冷痕的心,已经兴奋起来。 她几乎确定那个包间里的顾客,就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为了避免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脸,冷痕全程低着头。 进入电梯,亦是低着。 偌大的三楼,居然才划分了三个包间。 每个包间都有上百平方之大。 冷痕要服务的VIP一号包间是最大的一间。 顾客都已经在席上了,包间里,七个服务生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一个冷痕,便是八个了。 包间单独开设厨房,可以说是一个独立餐厅。 冷痕一进包间,便被安排去传菜。 熟悉的陌生人:他真好看 她的托盘里,装着一盘鲜美的螃蟹。 大步走向贵宾席。 席上,就坐着两个人,冷痕正面看到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全部往后梳,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造型有点像赌王周润发的样子,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她的目标高明。 高明的照片,她是见过的。 另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笔挺的背,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 高明已经年近五十,他不应该拥有这么年轻、迷人的背影。 难道,是高明保养的比较好? 带着一丝希望,冷痕走向了餐桌,她特意绕了一圈,在能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的位置,她慢慢的放下了螃蟹。 可当她的目光触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时,她不禁微征了一下。 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却无法从记忆中真正找寻到那张脸。 男人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五官深刻醉人,肌肤却白皙胜雪,你无法想像,一个阳刚与阴柔的结合体会美成什么样子,只有你正面见到时,才会惊叹,竟有人天生的好看成这个样子。 被惊艳到的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好看的男人不是高明,这个豪华包间里,没有她要找的目标高明。 她捧着菜盘,呆在那里。 忽的,一道幽寒的目光向她投射过来。 冷痕整个人凛了一下,急忙将手中的菜盘端放在了桌上。 她注意到,好看男人的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 冷痕低头,发现自己在端菜的时候,不慎将螃蟹汁洒了些桌面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邢总最讨厌桌面不干净的吗?”坐在好看男人对面的中年男人怒视着冷痕。 她不过是不慎洒了一点点的汁在桌上而已,怎么感觉她犯了比天还大的错误? “对不起!”冷痕小声说。 她低着头。 既然这个包间没有她要找的目标高明,那么此时,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包间,而并不想生事。 “叫你们经理过来!”中年男人不依不饶,嘴里喃喃着:“我不是说需要专业点的服务生吗?这就是你们高级餐厅的服务水准?” 他可是约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把邢总约到了,怎么能容忍服务员出半丝的差池。 经理很快便被喊来了。 “邢老板、关老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经理十分恭敬的问。 “什么事?你们的好员工,把菜汁倒在桌上了!” “真是对不起!这个小弟是新来的,今天餐厅实在太忙了,很抱歉,关老板!”经理急忙道歉,还示意冷痕一块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你马上把这个小弟炒了!”关德西说。 经理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是他的手下员工。 犯了再大的错误,炒鱿鱼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冷痕的心里美滋滋的,炒了也好,反正,她正想着离开这个包间呢。 只是可怜了那个被她绑在卫生间的无辜青年,因为她,而被炒了鱿鱼。 可让她完全想不到的是,一直静坐的好看男人居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不真实,深沉、忧伤,叫人无端端的会为他揪心。 天啦!他的口味居然这么重? “小关,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吗?我的时间不多!”邢天邪摆了摆手,示意经理退开。 经理急忙拉住冷痕的手,小声对她说。 “小弟,你可千万要好好的为这两位老板服务,尤其是年轻的那一个!今晚你别端菜了,就站在他们旁边,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你照着做就是了!” “啊?什么,不炒我鱿鱼吗?”冷痕有些失望。 她可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办呢。 也不知道烈火和金子焰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餐厅正缺人手,我怎么会炒你鱿鱼,今晚,你就站这摆设都好!”经理把冷痕拉到了站柜边。 让冷痕站在那里,等候使唤。 经理安排完事,便急冲冲的忙别的去了。 冷痕不需要再端菜,她只需要站在离邢天邪仅有两米之遥的站柜处看他们吃美食。 “邢总,这件事情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关西德带着哭腔请求。 邢天邪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与己无关的样子。 他优雅的点燃一根雪茄,淡淡的烟在他魅惑的五官前袅袅上升。 好看的脸,因此,变得迷蒙,变得更加不真实的漂亮。 “我帮不了你!况且,我也没有帮你的必要!”邢天邪说完,已经起了身。 他从来不帮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邢总,您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了,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将来,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好!”关西德跪地拉住了邢天邪的裤角。 “放开!”邢天邪冷冷的说。 那清冷的声音叫人害怕。 冷痕在柜台处看好戏一样看着这一切。 “邢总,我给你带来一份特别的礼物,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要不,你先看完礼物,再决定帮不帮我,好吗?”关西德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邢天邪对他口中的礼物,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一脸无趣的样子。 只见关西德双手合十的拍了几下。 一个五官俊逸、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少年的皮肤白皙剔透,嘴角微微勾着,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诱人的味道。 他暧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邢天邪。 看到这里,冷痕不禁打了个哆嗦。 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个少年看那个好看男人的眼神好像、好像、、、 不容她多想什么。 只见关西德紧紧的拽着邢天邪的裤角道:“邢总,您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很能理解您的苦衷!这是我从万中挑一出来的精品,以后,到了夜晚,他便归您了!” 关西德急忙从地上起身,将那个少年拉到了邢天邪的跟前。 冷痕惊讶得嘴张成了O字邢。 原来,这个好看男人是断背? 哦!我的天! 冷痕在内心惊呼,亏她刚刚还觉得这个男人好看来着,可是原来他的口味这么重啊。 冷痕的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偷偷的瞥向好看男人。 邢天邪的脸色早已是一阵红一阵白,他怒,却无从说起,隐忍着一口气,胸腔起伏不定,脸上的青筋突跳得厉害,那眼神几乎想杀了关西德。 我绝不会丢下冷痕一个人 切,断背就断背呗,还不敢承认。 冷痕的心里生出这个声音。 “滚!”邢天邪指着门爆吼。 “邢总,早在七年前,关于您、关于您喜欢男人的传闻便传得沸沸扬扬!难道,这不是真的吗?我这么精挑细选出来的小正太,您不喜欢?”关西德满是委屈。 传闻,邢天邪从来不碰女人。 不管多么漂亮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有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癖好,就是喜欢脱女人的裤子,看她们的臀,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大家一致认为,现年二十七岁的邢天邪是个断背。 至今,他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传出过绯闻。 更没有任何人见过,他和哪一个女人亲密过、暧昧过。 邢天邪喘着浓重的粗气,幽深的目光忽的瞪向一旁柜台边的冷痕。 正在幸灾乐祸、看好戏看得起劲的冷痕整个人吓了一跳,她的窃笑还僵在脸上,来不及收起。 而这抹窃笑,让邢天邪感到无比的屈辱。 他大步向冷痕走过去。 每走一步,冷痕的心便抖一下。 这个好看男人想干嘛? 只见,他在冷痕面前,停下了脚步。 “就算喜欢男人,我也比较喜欢这样子的!”邢天邪捏住了冷痕尖锥般的下巴。 冷痕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盯着邢天邪。 果然是断背!!! “你瞧他,长得多么精致,比女人还要美!”邢天邪半真半假的称赞着冷痕的长相。 其实,他连余眼也未去瞧过冷痕。 就在一号包间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忽听到一阵比一阵凄厉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杀人了!杀人了!” “天啦,景都市市长高明被枪杀了!” 冷痕激灵了一下,看来是烈火和金子焰得手了。 她也是个杀手,可是,她连高明的面都没见到。 还帮帝一高级餐厅当了一晚上的服务生。 说起来,真是一种耻辱。 高明被杀了,她必需逃走,木痴还在车上等着接应她呢。 冷痕想趁乱逃跑,可该死的邢天邪却拽着她的手不放。 坐在车内的木痴,远远的便见到烈火和金子焰身着帝一餐厅工作装从大门冲出来,他历练的推开车门。 烈火和金子焰跳上了车子。 “痕呢?”烈火一上车,舒展的眉便皱紧了。 “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木痴启动了车子。 烈火却从后座按住了他的肩:“等等他!不然痕会有危险!” “可是如果现在不走,我们三个人都会有危险!”木痴骂了一声该死的。 “你们先走!我绝不会丢下冷痕一个人!”烈火说着。 想也未想,重新下车,冲进了帝一餐厅。 “火,火!”不管木痴和金子焰怎么喊,他就是不回头。 原本秩序井然的帝一餐厅,一下子变得乱哄哄的。 服务员、顾客,通通都被突然的枪杀事件吓坏了,包括本该维持秩序的经理。 当属保安队长最为镇定。 “立即关闭餐厅,召集所有服务人员到一楼大厅!”通过监控系统发现,有作案机会的,只有内部工作人员。 你很紧张? “请所有工作人员到一楼大厅集合!也请尊敬的顾客们进入二楼的安全区,谢谢合作!” 广播不停的在耳边周旋。 冷痕知道自己这回是凶多吉少了,餐厅关闭了,她要怎么办? 警、察一来,很快就会发现她是冒充的服务生。 “你很紧张?为什么紧张?”离冷痕最近的邢天邪一下子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个好看的男人,他会读心术么?他怎么知道她紧张? 她明明已经掩饰得那么好了! “对不起先生,我该去一楼大厅集合了,也请尊敬的顾客去二楼的安全区!”冷痕镇定的说。 她避开了邢天邪奇怪的目光,迅速的逃出了一号包间。 岂料,才刚刚走出门口,她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经理,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弟把我打晕后绑在卫生间的!” 冷痕一下子便认出了自己撞到的这个人,他正是被她绑起来封住口的真正的男服务生。 她后退了几步。 却被同样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邢天邪挡住了去路。 她惊了一下,但立即扬唇,露出了轻蔑的笑。 “是我,又怎样?”既然已经被识破,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冷痕突然转身,一把拽住了身后的邢天邪。 尽管,邢天邪比她整整高出一颗头。 但她的力道,却是不容小视的。 “保证我安全离开,否则,我杀了他!”冷痕从怀里抽手一把匕首,对准了邢天邪的腰部。 邢天邪面无表情。 倒是经理和其他围观的人被吓坏了。 “邢总!务必保证邢总的安全!”今晚,景都市市长已经在他们餐厅遭遇枪杀,要是再死个邢天邪,那么,他们餐厅无疑等于直接宣告破产。 “让开!”冷痕厉喝了一声,拽着邢天邪。 众人不情愿的让出了一条道。 邢天邪倒是十分配合的跟着冷痕走,他似乎没有嗅到任何危险一样,淡定从容的表情,让冷痕有些挫败感。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她的尖刀就那么对着他的腰部,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她一步步的向电梯的方向移动。 手里有个人质,果然没有人敢向她靠近。 “我想,今晚你一定会后悔!”邢天邪笑着小声对冷痕说。 后悔什么?冷痕的脑海涌过断背两个字,莫非,这个该死的男人死到临头了还想打她的主意? “少废话!”冷痕说着,加重了力道,尖刀几乎要刺穿邢天邪的衣服。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响了一声。 从里面,闪出好几个男人。 粗略一数,应该有六七个。 “老板!”那几个男人齐声喊着。 冷痕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容不得她有所动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一轻,竟反被邢天邪锁进了怀中。 “小屁孩!虽然你有点底,但竟敢对叔叔怎么样?”邢天邪肆意的笑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速度很快,有点小身手。 可是他邢天邪也不是吃素的。 她直接把冷痕丢给了手下们。 “这顿晚餐吃得真是没意思!”邢天邪说着,第一个进了电梯。 对于帝一餐厅的枪杀案,他丝毫不关心。 他只知道,胆敢冒犯他的人,他要亲自处置。 哪怕他抓到的这个人,有可能是杀死高明的同伙。 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因为案发时,冷痕一直在邢天邪面前,所以可以肯定,主犯不是她。 冷痕被邢天邪的手下们粗暴的拽着,也进了电梯。 大摇大摆的从一楼走过。 所有人见了邢天邪都要恭敬的行礼,却没有人敢拦他的去路,更没人敢盘问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居然没人要求他留在现场。 冷痕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好,自己跟着这帮人,至少不怕被警、察抓走。 而这帮人,远比她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尽管十年以来,自己之所以可以一次次的通过死亡之岛的残酷训练,是因为有好兄弟烈火的暗中相助,可是,做为一个女人,她的身手已经足以让人拍手叫绝。 只不过到了这帮人面前,她的一身武艺,却成了初学者一样,派不上用场。 尤其是面前冷酷的好看男人,她敢肯定,他要是真正的打起架,可不比他们组织头号新竞杀手烈火逊色。 刚刚他拽她的力道,叫她的心,猛的一惊。 现在想想,依然感觉寒意袭袭。 就在她要走出帝一餐厅大门的时候,却发现,一楼大厅混乱的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 忧心忡忡的烈火,他的眉,皱得紧紧的,疯了般的在人群中找着谁? 烈火?他不是早该抽身了? 难道他此刻还在帝一餐厅是因为找她? 冷痕的心,猛的一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么多年来,总是烈火在照顾她,如果没有烈火,她真的不敢想像,自己是不是和别的伙伴一样,早就葬身死亡之岛。 很想喊一声烈火,很想喊他快跑。 可是她不能喊,一旦这么喊了,也就意味着让邢天邪知道烈火和她是同伙。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她,她怎么能把烈火也托进来。 只能祈祷,身手不凡的烈火,能够好自为之。 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脱险。 眼睁睁的被邢天邪一行人托出了帝一餐厅。 并且,被丢进了一辆豪华轿车。 她坐在后座,邢天邪坐在前面。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冷痕几乎想一把撕碎邢天邪。 可惜,她的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 “我更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服务员?”邢天邪淡淡的说。 “这关你什么事?”她不过是进错了包间罢了。 这个好看男人不会以为她的目标是他吧? 她无心理会邢天邪。 轿车,飞一般驰骋,透过玻璃窗户。 冷痕惊心发现,帝一餐厅的门前,围了四、五辆警车。 全副武装的警、察,快速下车,径直进了帝一餐厅。 是啊,死的人是景都市市长,如此重大的恐怖事件,自然引起重大关注。 烈火还在里面,他会怎么样?他能顺利逃离吗? 冷痕的心提着,心里闷得慌! 前所未有的感觉,比死亡之岛的训练,还让她感到痛苦。 车子很快的远去,她再也看不到帝一餐厅的状况,自然也不知道烈火和其他兄弟们的情况。 他的手袭向她的身体5 她暗暗的责备自己,更怨恨前座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现在,她和烈火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她的兄弟们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和前面的男人没完。 车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冷痕是被好看男人的手下们丢下车子,并且,扛在肩上走进一栋大别墅的。 别墅的环境,莫名的熟悉。 冷痕总觉得自己来过这里似的。 汹涌的喷泉、奇特的假山,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冷痕打量着四周,用力的回想。 十年以来,自己一直生活在死亡之岛,从来就没有踏出岛屿半步,如果她真的来过这栋别墅,那也该是十年前的事情,而十年前,她才七岁,她记忆里的东西不多。 她记得她在孤儿院生活过,记得凶恶的院长,然后其它东西便有些模糊不清了。 总觉得记忆深处,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和事想不起来,她绞尽脑汁的用力回想。 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她被一行男人带领着,进入了别墅的奢华主宅。 然后,被狠狠的扔在了大厅中央。 手和脚被绑着,她无从动弹。 “松绑!”邢天邪简单的命令。 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的样子,盯着冷痕的脸。 邢天邪的得力助手张含上前,为冷痕松了绑。 “搜身!”邢天邪再一次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冷漠的样子叫人畏惧。 冷痕的脸色早已经发青,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道:“搜、搜身?” “我很想知道,除了匕首,一个服务员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武器!”邢天邪面露嘲讽。 张含很快的上前,他的双手对此刻的冷痕来说,犹如狼爪般可怕。 她踉跄的退了几步。 邢天邪坐在火红的沙发上,饶有兴趣的望着今晚用餐捡回家的战利品。 “我想你还不知道不配合会有什么后果!”邢天邪的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 仿佛记忆中,这道声音出现过。 可以肯定的是,记忆中这道声音的主人,同样不是一个友善的人,他很可怕! 冷痕咽了咽唾沫,双手高举:“好好好,算我倒霉,不用你们搜,我自己交出来就是了!” 冷痕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那正是先前用来挟持邢天邪用的。 匕首重重的扔在地上,发出脆响。 “就只有这一把匕首,没有了!” “我最讨厌男人撒谎!更讨厌扭扭捏捏的男人!”邢天邪依旧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冷痕,他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大步朝冷痕走过来。 “或者,你是想我亲自搜身?” “不不不!我交出来,我交出来就是了!”冷痕连忙摆手。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的洞悉力厉害得要命。 她再一次将手探入腰间,又拔出了一把短刀,这一把短刀,比地上那把匕首还要锋利。 “我越来越好奇了?你这个小家伙的身上,究竟藏着多少武器?”邢天邪说着。 不容得冷痕反抗,快速的擒住了她的双手。 冷痕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的身手,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利害万倍。 他,亲自搜身 冷痕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的身手,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利害万倍。 她一个人,对付五个普通男人都不是问题,可是在邢天邪面前,她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任之鱼肉。 他的大手快速的袭向她的腰部。 她激灵了一下。 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当然,除了室友烈火。 他的呼吸那么真实的洒在她的脸上,冷痕在心里把邢天邪骂了千千万万遍。 该死的同性恋、断背、断袖男! 邢天邪的手滑过她的纤腰。 “男人的腰,比女人还细!”邢天邪喃喃说着。 很快的从冷痕的腰间,搜出了两把短刀。 众人都傻了眼似的盯着冷痕。 就连他们这些专业保镖,也没做这么多的防护措施,这个小小的男孩,他到底是什么人?怪不得老板要把他带回别墅盘问。 “这下可以了吗?我所有的武器都被你搜刮出来了!”冷痕凶恶的瞪了邢天邪一眼。 可是,邢天邪又哪是那么好骗的。 他的手快速向上游去。 大手直接便袭上了她的胸。 她几乎发出尖叫,整个人颤个不停。 天哪天哪!这个该死的男人! 她真想一口咬死他。 幸好,自从她开始发育起,每天都有缠纱布的习惯,所以,即使邢天邪的手抚上她的胸,也是平平的飞机场。 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女人式的叫声。 但是,她藏得巨密的短枪,还是落到了邢天邪的手中。 “连枪都有?”邢天邪对冷痕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传说中的杀手?” “关你什么事!还给我!”冷痕伸手去抢。 这枪,她看得比命还重。 她只知道,枪,是唯一能保住自己生命的东西,无论如何,她的枪都不能离身,这已经成了习惯。 “今晚,你一直处心积虑的站在我的桌边,难道,你要杀的目标是我?”邢天邪的神色忽然变得狠厉,单手直接掐住了冷痕修长白皙的脖子。 “说,是谁派你来的!” 她整个人被他按压在墙,双脚渐渐离地。 她的脸色发青,几乎要窒息。 可是,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手的力道,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拼了命的挣扎。 冷痕的腿力是出了名的厉害,她使力,飞踢出一脚。 邢天邪征了一下,退后了数步。 这个小男孩!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他会不会跟他一直在找的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邢天邪上下打量着冷痕,道:“你想活命吗?” “谁不想活命!”冷痕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如果不想活命,这十年地狱般的生活,她早就熬不下去了。 “很好!”邢天邪将冷痕身上搜到的手枪,收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像他们一样,一切都得听我的,如果敢有所不从!你知道后果的!” 什么?他的意思是,让她当他的手下吗? 她怎么敢背叛组织?背叛组织的后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横竖都是一个后果!死! 冷痕纠结的盯着面前的好看男人,他的脸像画上去一样的美,为什么他的心却恰恰相反! 原来十年前,她就被他、、、 “不!”她断然拒绝。 尽管组织,对他们的训练严苛到致命,可是,如果没有组织,他们这些孤儿不是一样死路一条,如果没有组织的训练,她如今的一身才华又从何得来? 况且,背叛组织的人,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尽管至今,她连组织的大老板是谁都没见过,都是组织有事的时候联系他们,他们却联系不上组织,在他们的背后,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 也许此刻,跟这个好看男人的对话,都被组织的人看在眼里也不一定的。 “敢拒绝我邢天邪!你是第一个!”邢天邪的唇略微扬着。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能对他说多久的‘不’! 邢天邪? 冷痕原本平静的目光激灵了一下。 对于十年前的一切记忆,她都已经模糊不清,可她,独独记得三个字:邢天邪! ‘记住,我是你的未婚夫!邢天邪!’十年前,他说的话,像魔咒一样,至今依然会时常回荡在她的脑海,他强调过的三个字,她不敢忘。 原来是他! 冷痕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努力的去回忆有关邢天邪这三个字的记忆,可是生拼硬凑飞来的,全是模糊的碎片。 唯是知道,她对那个叫邢天邪的男人的印象并不是好的。 怪不得在餐厅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面熟,原来,早在十年前,她便见过他。 还有这栋别墅,十年之前,她还曾在这里住过的。 只不过当时,她才七岁,那时候的她太小太小了,才刚刚开始有记忆的她,很多东西很多人太久没接触,她一时间,真的想不起。 “你又在怕什么?”邢天邪的眉再一次皱紧。 这个男孩,不像是一个怕事的人,可是他为何时常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是受过怎样不堪的虐待?还是有过什么不堪的回忆? 不过,这些都不是邢天邪关心的,他只关心,这个小孩,能不能为他所用。 他身边的护卫年龄都大了,他需要慢慢引进一批新的、有利用价值、并且可信任的人,做为贴身手下。 尽管这个孩子,他目前并不信任。 但他的哪一个手下,是他一开始就信任的? 只有时间,才能改变一个人,也只有时间,能让你知道,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没怕什么!”冷痕连忙低头。 知道了这个好看男人的真实姓名,她竟有些不敢看他了。 已经十七岁的她,虽然很少和外界接触,却已经知道了未婚夫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未婚夫,而你,是我的未婚妻!’脑海再一次响起十年前他说过的话。 该死的!记不清邢天邪的样子,却对他说过的话,印象无比的深。 原因是,她根本不敢忘,她怕她忘掉的话,如果哪一天,突然被他抓回去,她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她越是深入的想,越是觉得难为情。 她甚至慢慢的记起了很多的事,包括,他亲自为她洗澡。 该死的,原来十年以前,她的身体便被面前这个男人摸遍了。 上下齐手 她一头撞墙死掉算了。 未婚夫?算了吧,她才不要嫁给这个断背男! 她刚刚在餐厅的时候,明明听到了邢天邪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关于他是断背的传闻,已经有七年之久。 她敢肯定,那传闻一定是真的!不然,他没事把男子装扮的她抓回家干什么? 莫不是看上她的小正太模样了? “好恶心!”冷痕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好恶心?”邢天邪的听力极好。 冷痕想不到她这么小声说话,他都听得到。 他是千里耳吗? “我是说我自己!”冷痕连忙一转话锋。 “我不管你恶不恶心,愿不愿意,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邢天邪放了最后的话。 冷痕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他的人!难道,他的这些手下跟他都有那啥啥啥的关系? 邢天邪说完,大步便上了楼。 把冷痕扔在了男人堆里,当然,大家都以为她也是个男人。 邢天邪一走,众人便朝她围了过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她警觉的盯着四周的男人们。 “我以为我们老板是长得最美的男人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男人比他长得还美!”张含捏了捏冷痕的脸。“皮肤真是滑啊!” “喂,你真的是男人吗?”向十非的手直接便盖在了冷痕胸部的位置。 上下齐手摸了一阵。“的确是平的,和我们一样!” “哈哈,要不要把他的裤子脱下来鉴定鉴定!”有人起哄。 “你们敢!我杀了你们!”冷痕咬牙切齿。 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呢。 现在的她,真想念在死亡之岛的日子。 烈火、金子焰、木痴他们从来都不会这么戏弄她。 关键是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所以,他们只会照顾她,而不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生活在死亡之岛的孩子,不能是女人!一旦被组织发现,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还是活下来了。 呜呜呜,该死的、天杀的邢天邪,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摆脱他了,可是,怎么会又一次落到了他的手中? “你们不想死的话,全部离我远一点!”冷痕对着众人咆哮。 “小弟,别这么小气吗?大家开开玩笑而已,以后,我们可都是兄弟了!我是老板的私人医生向十非!”向十非说着,单手搭上了冷痕的肩。 私人医生?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 冷痕想,也许,真的是她太过于紧张了。 她要冷静,在这些人面前,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才好。 “我叫张含!是老板的贴身助理!还有其他六位兄弟,都是老板的贴身保镖!你可别想有别的什么想法,虽然你会点三角猫的功夫,可是在他们面前,省省吧!”张含的提醒,算不算是善意的。 她以为她的功夫很厉害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张含,居然说她只会点三角猫的功夫。 她这十年,难道白白训练了? 哼,你们现在就使劲欺负我吧,等我和我的兄弟们会合了,到时候再回来收拾你们这些嚣张的家伙。 也不知道,烈火他们怎么样了? 邢宅,是女人禁地 真是让人担心。 可惜,她现在是自身难保。 “好叔叔们!我想上一趟洗手间,可以吗?”冷痕总算是放低了语气。 幸好,邢天邪没收了她的武器,却没有没收她的手机。 只是很奇怪,怎么从做任务起,她的手机便没响过?烈火他们会出意外吗?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张含揽住冷痕的肩。 大家对他这个长得漂亮的小弟,可都喜欢得紧。 “一、一起?”冷痕愁着一张脸。 “怎么?还担心你那小玩意被我看了啊!放心吧,叔叔我绝不会嘲笑小朋友滴!” 就这样,冷痕被张含半托半拽着进了洗手间。 豪华的卫生间,有普通人家的卧室那般大。 卫生间的门一关,冷痕便听到‘嘶’的一声。 没错!那是张含打开拉链的声音。 天哪!她急忙闭起眼睛、转过了身。 只听见张含哼着口哨,接着是长长的放水声。 冷痕整个人像被钉住了似的,僵在那里。 “小弟,怎么不一起啊?大男人的,还害臊?”张含穿好了裤子。 走向冷痕,他的大手重重的搭在冷痕的肩上。 她吓得凛了一下。 “大叔你先!”她假装客气的样子。 “我解决完了,你小子的个性,就跟你的长相差不多,像女人一样,不爽快,有空跟你叔叔我学学!” “是是是!”冷痕急忙点头。 其实圆溜溜的眼眸都瞪翻了。 死张含、臭张含,居然在我面前尿尿。 幸好我够机灵、转身快,不然,我准要长针眼。 待张含一出门,冷痕立即将门反锁。 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冷痕掏出藏在腋下的手机。 这才吃惊的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 怪不得,她一直没接到烈火他们的电话。 她有些丧气。 到底要怎么逃出这个宅子? 十年前,她之所以可以那么轻易的逃离,是因为邢天邪没想到她那么小的孩子会逃,因此家里并没有任何戒备。 可是这一次,她是被他抓回来,打算培养成手下的,他又怎么会让她逃脱。 只要想想邢天邪的那些手下们的体格,就能揣测到他们的底子。 目前,也许老老实实的服从邢天邪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组织啊组织!我冷痕发誓,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暂时的假装投降,等我逃出这里,一定立即回到组织的怀抱!阿门! 冷痕在眼前笔了个十字,暗自祷告。 很快的,冷痕便和邢天邪的一帮手下们打成了一片。 “我姓冷,单名一个痕字!”众人闲着没事,坐在花园里聊天。 对冷痕这个新家入的保镖,大家都十分欢迎。 因为老板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们的团队加过人了。 七年前,老板将原本在邢宅工作的所有女人都辞退了,邢宅,可以说是女人的禁地,也由此,从不跟女人接触的邢天邪被外界疯传成是断背。 邢宅的厨师包括佣人都是男人。 没有人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做为邢天邪的贴身助理张含他们这一批人,还是隐约知道一点什么的。 老板,你就饶了我吧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老板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十年前,曾经被老板捡回家的小屁孩吧。 虽然有些荒唐,可那是唯一能解释他们老板不接触女人的理由。 “喂,咱们邢总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啊?”冷痕压低声音问。 众人连忙打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冷痕别再问了。 “有什么不能问?我看他八成是喜欢男人,你们没看到,他看我那眼神,简直是饿狼见了羊的样子!”冷痕夸张的说着。 全然没注意到,众人的脸像失了血色一样的看着她。 “是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正说得起劲的冷痕凛了一下。 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僵僵的转过脸,对着邢天邪咧开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我逛花园,还要通知你?”邢天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冷痕的跟前。 他粗鲁的拽起冷痕的肩,道:“来我房间一下。” “老板,这天黑得星星都在高歌了,让我去您房间干什么?”冷痕看了看表,现在都深夜十一点了。 他们几个是因为睡不着,才在花园里聊天。 邢天邪不会是因为突然有某方面的需要,才想到她这个刚抓回来的小正太吧? 妈呀!她是女人啊,她不是男人,她不是邢天邪的菜。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邢天邪好气又好笑。 拎着瘦瘦的冷痕,往房里走。 “老板,我不是您的菜啊,您就饶了我吧,我不好您那口的!”冷痕只差没跪地求饶了。 邢天邪单手插兜,冷漠的神色,难得的化开了一些,转而,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她把冷痕丢进了房间里。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他却向她挨近过来。 “你就那么希望我看上你?”邢天邪托起冷痕的下巴。 她使命摇头。 希望才怪!变态!死变态! 亏他长得那么一张好看的脸,真是浪费死了,也不知道多少美少女要哭死了。 果然,他大半夜的把她叫到房间里来,没有什么好事。 “老老老板,男男之事和男女之事一样,都是讲究你情我愿的,我真不喜欢男人,真的不喜欢!”冷痕结结巴巴的说。 “我也没说我喜欢男人!所以,别自作多情了。”邢天邪说着,放开了冷痕。 他转身,打开了电视机。 偌大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晚间重要资讯。 冷痕一眼便被电视里正展示的某张图惊呆了。 上面的人,如果她没认错,是金子焰。 金子焰成了全国通缉犯。 “我知道你认识他!”邢天邪说。 冷痕紧咬着下唇。 景都市市长才死了几个小时而已,警方的效率居然这么快,如此快,便公布了他们四个人中的金子焰的照片。 也由此可以肯定,他们三人都已经脱险。 只是倒霉的金子焰估计是被拍到了正脸,而立即成了全国首要通缉犯。 这也意味着,金子焰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组织不会留着一个随时对组织造成威胁的人的生命。 你的办事效率,我非常满意 冷痕双眸闪着晶光,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她无法接受金子焰可能面临的结局。 “想救他吗?”邢天邪的眸子定在冷痕的脸上。 她难得的抬起了眼眸,正面的对上了邢天邪的眼睛。 想,她当然想!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可信吗? 他真的救得了金子焰吗?他有能力和神秘的鬼谷组织抗衡吗? “我知道你可以找到他!”邢天邪再一次说。 “你为什么要找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冷痕想不通邢天邪的意图。 “因为我需要培养一批新的得力助手!”邢天邪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 冷痕点头。 邢天邪找上金子焰就像找上她一样,他想将他们二人据为己用。 也许,这真的会是金子焰唯一的活路。 “你真的能保证他的安危?”冷痕依旧不放心。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冷痕这才惊醒似的发现,刚刚如果不是邢天邪,估计,她在现场就被警方纳入嫌疑对象,并且带走了。 “那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厚待我的兄弟!”冷痕说。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任他自生自灭,还有一个是,让他活着!”邢天邪冷冷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金子焰,那个十九岁阳光男孩,他还有大好年华没有享受,他不能死。 在死亡之岛,他们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兄弟,剩下的最后四个人,也是感情最好的四个人,他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有危险。 “好!我试着联系他!” 冷痕的手机已经冲了一两个小时的电。 到客厅拿起手机,才惊讶的发现,手机里装满了烈火发的短信。 痕,你在哪里?怎么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快急疯了,见信速回! 冷痕的心,激动无比,立即拨打了烈火的电话。 “火,不要问我在哪,也不要问我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我很安全!我在电视上看到子焰的事了,他现在在哪,他还好吗?” “组织想灭掉他!”烈火隐忍着愠怒,逼着自己冷静。“还有,组织在找你!” 果然如她所料!组织不会放过金子焰! “我现在碰上了比组织更棘手的对象!但也许,他可以帮到子焰!” “痕,无论如何,我们四个人的安全第一!”烈火在电话那端强调。 冷痕挂了电话。 他们之间,永远是如此的默契,不需要说太多,就能轻易的明白对方的意思。 凌晨一点,乔装了一翻的金子焰出现在了邢宅。 “很好!你的办事效率,我非常满意!”邢天邪对冷痕说。 灯光璀璨的大厅,隔绝了黑夜的冰寒。 冷痕和金子焰站在大厅的中央,接受着新任老板邢天邪的话训。 尽管,金子焰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他相信冷痕不会害自己。 “金子,你怎么受伤了?”冷痕惊讶的发现,金子焰的手臂,有鲜血不断的涌出。 这才注意到,灯光下,他的脸色发白。 夜店 “一点小伤,不碍事!组织想派人干掉我!幸好我这十年的特训不是假的!”金子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伤,而使冷痕担心。 “十非,替他处理一下伤口!”邢天邪命令。 向十非立即提着药箱过来,为金子焰处理伤口。 “以后,你们两个,都是我邢天邪的助手了,誓死,只能效忠于我!而我,会给你们可观的收入、品质的生活!”这是邢天邪给员工们最诱人的福利。 “可观的收入是多少?什么叫品质生活?”冷痕好奇的问。 “你想要多少?或者,你给我做了值多少钱的事!至于品质生活,自然是香车美女,应有尽有!”邢天邪的唇向上扬着,盯着小小年纪的冷痕:“不过,对你这还没长个的小子来说,美女应该并不诱人!” “谁说的!男人的天性都一样,我虽然个子不高!可是我该长的都长了!香车美女我都要!”冷痕死撑着说。 她可不想再引起众人的怀疑。 “非常好!我就喜欢有野心的人!” “嘶!”金子焰发出沉闷、压抑的低吟。 “处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很快就好了!”向十非说着。 为金子焰的伤口做了消毒处理。 这才慢慢的包扎了起来。 “你小子呢,对品质生活有兴趣吗?”邢天邪问金子焰。 “他巴不得天天躲在女人堆里!”冷痕抢着回答。 金子焰苍白的脸色,在放松的气氛下,总算有所恢复。 “组织对我不仁,也怪不得我投靠别人了!邢总,从今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金子焰的样子,十分的诚恳。 “金子,你真是见钱眼开啊!”冷痕小声说。 “如果你被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亲手扎上一刀,再对你赶尽杀绝,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金子焰的眼睛燃着可怕的火苗。 仇恨之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 冷痕拍了拍他的肩,不知如何安慰他。 因为现在的她,心情同样是非常的复杂。 他们二人从此是一条战线上的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分割线********************************************* 夜店,灯红酒绿,舞池中,俊男美女,劲歌热舞。 火爆的气氛,让人轻易的迷失了自己。 邢天邪领着一行手下,走进夜店。 这是他给新晋助手金子焰和冷痕的福利,在这里,狂野美女、香槟美酒,应有尽有。 在死亡之岛生活了十年之久,金子焰和冷痕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 顿时,大开了眼界。 经过多日休养,金子焰的伤已经痊愈,此时的他,恢复了平时的个性,也愈发的知道,跟着邢天邪的身边,他不怕黑白两道的人来向他索命。 “痕!你看那女的,真是又正又骚啊,她好像在对我抛眉眼耶!” 冷痕寻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吧台的位置坐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正饶有兴趣的盯着金子焰,举着红酒的手,朝金子焰晃了晃,似乎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没关系,姐姐教你玩 金子焰只差没流下口水了,真是恨不得立即就过去搭讪那位美女。 若不是邢天邪瞥了他一眼,他十有八九就走过去了。 “你的要求就这一点?”邢天邪不屑的说着。 他大步走进主堂。 一行俊男走进酒吧,引来无数人侧目。 服务人员谦恭的迎了上来。 “邢总,您来了,是老规矩么?”服务员看起来很了解邢天邪。 冷痕扁了扁嘴。 看来这个邢天邪常常来夜店? 来这种地方的人,一看就没几个正紧的。 不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看起来好像还满好玩的样子。 没玩过的东西,她都想玩玩看。 当然,她不想玩女人啦! 唉,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玩美男就好了。 “老规矩吧!”邢天邪只说了四个字,服务员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被服务员领上了二楼。 二楼是VIP贵宾部。 能进这里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大厅舞池里的美女,那可全是极品中的极品。 金子焰这回,可真正是开了眼界。 眼前,一批又一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妖娆,尽管各个浓妆艳抹,不过,妆容倒是精致到位。 “她们是这间夜店的第一招牌!只要我们一来,这批美女就会乖乖围过来哦!”张含附着冷痕的耳朵说。 十一个男人进入包房,当然,包括冷痕。 很快的,便有美女敲响了包房的门。 红的、绿的、白的、黑的、、、各个都穿着紧身亮片超短裙。 她们身材婀娜、脸蛋精致。 细细一数,进来的美女共是十位。 她们找准了各自要伺候的主子。 一个一个挨着男人们的怀坐了下去。 冷痕的怀里,也有个别样小巧的小美人蹭了过来。 害毫无预备的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帅哥,你是第一次来吧?没关系,姐姐教你玩!”女人细声细气的对冷痕说。 “那、那个,能不能别坐在我腿上!”她快要恶心死啦。 “小帅哥还真娇气,没事,我能理解,第一次和女人靠这么近很难为情,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女人说着,化着浓郁口红的唇,朝冷痕嘟了过去。 这一系列对男人来说堪比天堂的服务,对冷痕来说,比杀了她还折磨。 可是她还得装成一副享受的样子。 她傻呵呵的对怀里的美女笑着,俊俏的脸敏捷的撇了开来,避开了那红唇的来袭。 她痛苦的目光,无异投向了邢天邪。 惊异的发现,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美女,独独邢天邪一个人坐在角落喝着一杯红酒,仿佛心事重重。 他可是大老板啊,手下们人手一个美女,为什么独是他的怀里没有女人? 难道,他刚刚跟服务员说的老规矩,意思是说,不要给他配女人吗? 为什么?他真的真的就那么的讨厌女人? 冷痕闪烁的目光再一次闪出关于邢天邪是断背的传闻! 啧啧啧!她的嘴里发出叹息的声响。 却不曾想,邢天邪幽冷的目光,忽的投射过来,正对上她的眼睛。 喝酒最能排忧了 她咽了咽分泌的唾液,急忙收回了投注在邢天邪脸上的目光,转而对怀里的美女说:“姐姐,我突然想起有事想跟我老板谈谈!你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捏?”她献上一脸的谄笑。 女人嗟了嗟唇,一脸不满道:“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好吧好吧,随你的便!我可难得一次的这么想伺候一个弟弟呢!” “那真是多谢姐姐了!”冷痕说着。 终于,摆脱了女人的纠缠。 她鬼使神差的向邢天邪坐的位置走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急于要摆脱那个女人呢?还是出于八卦心理的她,忽的很想了解一下奇怪的邢天邪。 经过多日的相处,邢天邪好像不像传闻说的那样对男人感兴趣啊? 至少,他是一次都没碰过她这个小正太,对其他叔叔们,他也同样的了无兴趣。 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既不喜欢男人、又不喜欢女人? 这、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与苦衷? “老板,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冷痕说着,未经邢天邪点头,直接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对于冷痕的靠近,邢天邪显然有些吃惊。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怎么?你不是说今晚一定要给你多来几个美女的吗?不满意?” “老板你的怀里都没有美女,我一个小弟又怎么敢独享?”冷痕举着红酒杯。 示意邢天邪干一杯。 两个红酒杯轻轻碰撞,红色的酒液,微荡了荡,便滚进了各自的口中。 “好酒!”冷痕拭了拭嘴角。 在死亡之岛,他们有啤酒喝都不错了,像这样的高级红酒,是见所未见。 她承认,她是个小酒鬼,对酒的品味也是一流的。 邢天邪倚在软软的沙发上,忽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凝重的表情,叫人揪心。 “老板,你有心事么?喝酒最能排忧了,来!咱们再干一杯!”冷痕为邢天邪的酒杯添了半杯酒。 这酒虽然好喝,劲道也是足得很。 酒力不胜的人半杯倒,酒力好一些的,最多也就喝一瓶。 邢天邪轻轻抿了抿唇,托住酒杯,再一次,仰头一饮而尽。 “你说,一个失踪了十年的人,还有找回来的可能吗?”邢天邪忽然开口问。 冷痕征了一下。 失踪了十年?她从邢家出逃时,正好是七岁,在死亡之岛整整生活了十年,邢天邪指的失踪的人是谁,不会是她吧? “谁失踪了十年?”她理了理慌乱的思绪问。 “我的未婚妻!”邢天邪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也许是喝高了,他难得的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冷痕无比震惊,都十年过去了,他真的还在找她么? 未婚妻?如果她没记错,当年,他是对她说过:“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盯着邢天邪好看得如画一般的脸,有些不可思议。 “她、她为什么失踪了?”她颤颤的问。 “怪我太固执了吧!”邢天邪自斟了一杯酒,又一次饮尽。 “可是你不是、不是喜欢男人的吗?怎么会有未婚妻?”这是冷痕最好奇的问题。 他们,都醉了 外界疯传的传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在这样的娱乐场所,他也不要女人来陪,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他好歹是个大老板啊。 “喜欢你个头!小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邢天邪扬手,甩了冷痕的头一下。 这个小子,居然敢挖掘他内心的秘密和隐私! 他不是什么断背!绝不是! 也没有什么恋童癖!绝没有! 十年来,他守身如玉,确是为了那个失踪的孩子、他的未婚妻! 他并没有喜欢男人,他只是不碰女人,而就遭遇了外界的抹黑,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也懒得解释什么了。 可是,他之所以对那个孩子那么在乎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当年年仅七岁的孩子,而是,因为那孩子的父亲因为救他邢天邪而葬身火海。 他绝不能负那个孩子! 他发誓!这一生,只能有那孩子一个女人! 如果找不到,宁是一生不娶! 他承认,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却是最最重情义的人。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这么执着,真的值得吗? 也许那个叫冷玉柔的女孩,早就已经死了,又或者,即使她活着,也有了心有所属的人,他这么执着的等着她,有意义吗? 一切,好像是他在单厢情愿一样。 他只是想报恩。 无法对死去的冷寒报恩,他只能将所有的感激,回报给他的女儿。 可该死的,他竟把她弄丢了。 而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他的视线。 一个他邢天邪都找不到的人,也只有死人! 他从来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邢天邪越想,整个人哆嗦得越厉害。 他越喝越多,越喝越凶。 “老板,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倒下的!”冷痕发现不对,急忙劝阻。 “难得大家这么放松的聚在一起,倒下就倒下呗!今晚,咱们兄弟无醉无归!”邢天邪再次喊服务员开酒。 其他手下都有女人陪,大家都顾不得老板了。 陪邢天邪喝酒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冷痕的身上。 “来,干杯!” 咕噜咕噜!冷痕也不加客气起来。 她是女人,玩不了美女,现在,有免费的美酒喝,倒也是件美事。 邢天邪和冷痕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高度红酒。 喝到后面,冷痕的脸爬上了两朵陀红。 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涣散无力。 邢天邪依旧继续的倒酒。 小柔!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你学什么礼仪!可是,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消失。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一辈子不安,我愧对你的父亲。 邢天邪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猩红。 他醉得一度的睁不开眼。 玩女人的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 大家散场时,已经是深夜。 是司机过来接的他们。 邢天邪,多年来,第一次喝酒喝得如此失态。 邢天邪和冷痕挤在同一排车后座,两个人都醉得不醒人事。 谁也看不清谁,谁也不知道谁的旁边坐着谁。 她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他的头则倚在车窗边。 饿狼和羔羊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下车的,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下车的。 好像是相互勾肩搀扶,又好像是她完全的醉倒在他怀里。 总之,大伙都醉了,谁也不知道任何人的情况。 更不知道,她会迷迷糊糊的进了他的卧室。 一个是二十七岁的男人,一个是十七岁的女孩。 躺在一起,无疑是狼和羊的配对。 邢天邪的自制力再好,却始终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酒喝得越多,身体的需要便越是强烈,他燥热难安、醉得不醒人事,却无法入眠。 耳边仿佛有女孩细嫩的呻吟声,撩【人】心魄。 “滚!”他粗爆的吼了一声。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他不能背叛、在找到未婚妻之前,他决不能让任何女人靠近他。 可不知道哪一个该死的,她嫩嫩的脸庞居然直接埋入他的胸腔。 “火!”女人像是在梦中一样喃喃的念了一声。 什么火? 邢天邪只知道他现在欲、火焚身。 要是怀里的女人再不滚,他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他不要就能不发生的。 他无法自控自然带给人类与身俱来的需求。 这些年,成年的他,为了等待未婚妻,承受的简直是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平日,他可以将渴望压迫,可是此刻,他却有不好的预感。 他的身体像烧了起来似的,热成了一团火。 怀中的人,越来越真实。 还在打着可爱的鼾,显然是睡着了。 不过,不老实的腿,却像树藤般缠住了他。 他的眉皱得死紧,可以看出,他忍得多么痛苦。 他的酒气洒在她的脸上,暧昧意味,在房内周旋。 有时候,看不见比看得见时更能看透真实的一些东西,就好比此刻的邢天邪,他是那么的肯定,怀里的是一个女人,绝对的一个女人。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怀里的女人是谁。 可是,他睁不开眼睛。 他的呼吸越来越凝重。 狼的气息在散发,而怀里的羊却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他终于像被充得爆满的球般,急需找个气孔发泄。 吻,哆嗦的覆盖住了她的唇。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吻那么精准的找到了对方的唇。 显然,他的动作有一点笨拙。 但,渴望带领着他一步步的往下走。 冷痕完全不知道天南地北,只知道一口气堵得她喘不过来。 她的肌肤,像有蛇在爬一样,冰凉而又温柔的上下游滑。 她颤了一下。 十七年来,这奇怪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醉得一塌糊涂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脸,那张她想念的脸——烈火。 那个与她同居一室十年的室友,睡在她下铺的男人。 “火!”她再唤了一声。 不容她问什么,唇却再一次被堵得结结实实。 她感觉自己被活生生的剥开了似的,衣衫被一件件的扯掉。 她下意识的双手护胸。 纱布还紧缠着。 幸是,邢天邪急着进入主题,大手并没有攀到她紧护的位置。 这、这不是邢天邪的卧室吗? 可是,女人最最私密的部位,却失守了。 疼痛的感觉猛烈涌来。 说不出的痛伴着说不出的滋味,她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又似乎升上了天堂般的高空。 邢天邪在完全不知道是谁的女人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从成年以来,便一直充斥的渴望,终于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过后,他紊乱的心,终于平静,很快的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冷痕觉得全身好酸好疼,好像刚刚攀登了一座高山似的。 她是在又酸又疼的感觉中惊醒的。 头,痛得快要裂开似的。 她拍了拍脑袋,整个人从软软的床坐了起来。 依是黑夜,房内开着昏暗的灯,却刺得冷痕睁不开眼。 酒劲褪去,她此刻,脑海倒是清醒得很。 缓和了一会,总算睁开了眼睛。 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不是在众人聚会的酒吧包厢。 这是哪?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差些就尖叫出声了。 这、这不是邢天邪的卧室吗? 而她此刻,居然在邢天邪的床、上。 低头时,她简直要哭了。 她赤着全身、一丝不挂,而她的身侧,邢天邪就睡在那里。 他的嘴角,微微勾着,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 天啦!发生了什么事? 她麻利的掀开被子,当看到两个人连下半身也一丝未掩时,终于是落下了眼泪。 邢天邪,你个王八蛋、你个该死的! 不是说喜欢男人的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床的四周,散落着她的衣物。 她不敢多想,慌乱的跳下了床。 快速拾起一件件衣衫,重新合起。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喝到后面的事,她一时间,根本记不起。 她怎么会和邢天邪睡在一起?又怎么会和他发生了那种事? 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了。 因为她的身体感觉那么奇怪,最重要的是,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像是一种耻、辱一样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事实。 她真想一枪毙了自己。 冷痕逃也似的溜出了邢天邪的卧室。 然后,悄悄关紧了房门,再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她便将房门锁紧,并且,快速的跳上了床。 “啊!!!”在无人的房,她才终于嘶吼出声。 这一定是恶梦!一定是! 她不可能和邢天邪发生什么的! 睡觉,只要继续睡觉,天一亮,这场恶梦就会消失。 冷痕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连脚指头都不露出来。 可是,她的头脑却越加的清醒。 她猛的踢开了被子。 她开始回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是不是邢天邪强要了她? 好像不是耶!大家喝得那么醉,会不会连邢天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说,爱好小正太的邢天邪,把她当成一个男人给吃了? 虽然她喝得很醉,可是她还记得邢天邪昨天肯定的告诉过她,他对男人没兴趣! 或者!天哪!她的嘴张成了O字型! 或者邢天邪发现她是女儿身了? 她吓呆了。 第一次,心跳得那么快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扮了十年的男人,她都已经习惯了以男人的性别生存,她才不要被任何一个人识破。 怎么办? 天一亮,她的死期就到了。 她狂奔进卫生间,打开花洒,用冷水狠狠的冲淋自己。 都是该死的酒精惹的祸。 平常,她的酒量挺好啊,这一次怎么会? 唉!冷痕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又怎么知道今晚喝的红酒,酒精度有多高呢。 它能激发人体最真实的渴望,导致人的意志力变得无比薄弱。 她搓洗着自己依旧带着邢天邪味道的肌肤,倒了大半瓶的沐浴露在身上。 她哭了,眼泪滂沱落下。 她想到了烈火,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刻,她满脑子都是帅气的烈火的身影。 从十四岁开始,她便知道,自己悄悄的喜欢上了同居一室的男孩。 组织新晋杀手中最出色的人物,也是十年来,一直保护着她的人物。 他话不多,他从来都是用行动在保护着她。 如果今晚的事情永远也别发生,她宁可一辈子和烈火生活在死亡之岛,一辈子不步出那里。 现在,她的侦洁没了,她觉得自己脏极了。 都是可恶的邢天邪,破坏了她的美梦。 还记得十四岁那一年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组织忽然布置任务,夜半将伙伴们叫起来训练。 那时候,活着的伙伴加上他们四个人,共还有六个人。 “今晚的任务很艰巨,大家一定要努力完成!”他们的面具教练严厉的说。 对,他们的教练永远都戴着面具,冷痕至今不知道教练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 电闪雷鸣。 六个人身背巨型装备,攀爬岛屿的高山。 风在耳边狠厉的呼啸,雷电随时有可能击打到你。 其中一个同伴,就是被雷给击毙的。 冷痕紧拽着绳索往上攀。 风太大,沙子飞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忽然的什么也看不见,全世界一片黑暗。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她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离死亡不远了。 “痕,快,快跟上!”如果不按时完成任务,后果一样很严重。 在黑暗中,她听到了烈火的声音。 “火,别管我!我的眼睛进沙子了!”她的声音,被风雨淹没,成了小小的声音。 她的体力因为长久的吊着,而消耗得很快。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行了。 特别是她的背上还背着那么重的装备,她根本无力抵挡风雨的力道。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就要放掉绳索的时候,腰身忽的一紧,烈火的气息出现在身边,他紧紧的拥住了她。 而在那一刻,她进了沙子的眼睛,神奇的恢复了光明。 印入她眼帘的,是拥着她的人,帅气非常的烈火,他的五官深刻得像雕刻的似的。 在雷电的照耀下,魅力越发的不简单。 也是那一刻,她的心,第一次跳得那么那么快。 “你帮我,不怕组织惩罚吗?”她傻傻的问。 只见烈火的唇微微勾起,没有回答,拥着她的腰际,单臂攀登。 床单上的血迹 任务按时完成,烈火却因为帮助她,而受到了组织严厉的惩罚。 “组织不是一直告诉我们,一定要团结!一定要相互帮助吗?”烈火不服组织的惩罚,他强烈□□。 但是冷痕知道,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自己要受罚,而是受了重伤的冷痕也要一起罚。 “是!是要团结!但组织的最后宗旨是: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在出任务时我就交待过,这一次的任务必须由个人完成,任何人不得帮助队友!胜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面具教练的声音清冷得如同海浪般无情。 “要罚就罚我一个人!我只知道冷痕是我的兄弟!他现在受了伤,需要休养!”烈火也不甘示弱。 站在角落的冷痕,将这一幕通通看在眼里。 “火!我没事,我可以接受组织的惩罚!”冷痕撑着气,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 “我说了罚我一个人!” 冷痕永远记得烈火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坚毅、不容改变。 后来,面具教练真的只罚了烈火一个人。 不过,却是双份惩罚。 一整天,滴食不进,却要再一次攀登那座危险的高山。 他的生命,随时可能灭亡,可是他丝毫怨言也没有。 就是那样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身边,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从那之后,冷痕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她懂得了脸红、也懂得了心跳。 而这一切,却只能是秘密。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敢以女生的身份对着烈火。 冷痕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很用力、很用力,皮肤都搓红了,却怎么都改变不了她和邢天邪发生过关系的事实。 她狠狠的用头撞墙,圆头花洒的凉水,从头淋向她的脚,背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就像她眼角的泪一样。 她瘫坐在地上,闭紧了双眸,嘴里喃喃念着:火,我还有资格喜欢你吗? 天渐渐亮了。 邢天邪头痛非常,可是苏醒的感觉却很好,总感觉昨晚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但具体是什么梦,他想不起来。 他睁开眼,熟悉的卧室,开着昏暗的灯,开一盏暗灯睡觉是他的习惯。 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早晨有什么不寻常。 掀开被子,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寸布未包。 他并没有裸、睡的习惯,奇怪,是谁把他的衣服给脱了? 昨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喝得很醉,后面的事,他都给忘记了。 他摇了摇头,依旧没放在心上,惺忪的眼眸,无意瞥了床单一眼,一道刺目的鲜红,印进他的眼帘。 血?怎么会有血? 邢天邪吓了一跳,检查四肢,自己并没有受任何的伤。 地上,他的衣物散落着。 房间,弥漫着欢、爱过后的味道。 他虽然没有过那方面的经历,可是好歹这么大的年龄,没经历过,也该懂得一些什么的。 他开始意识到昨天晚上在他身上可能发生过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女人!昨晚,他好像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 他的头脑似被电击了一般停止旋转。 好一会,模糊的记忆才侵袭过来。 他很热,他闷得受不了了,怀里睡着一个女人,在迷糊之中,他要了她。 可是,那个女人呢?在哪里? 邢家一向是女人禁地,他的卧室怎么可能有女人出没? 他的手下们一向了解他,决不可能往他的卧室送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摇着头。 他守了十年、等了十年,都是为了那个失踪的女娃,他决不能负冷寒的孩子,如果真的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背叛了他的未婚妻? 他希望一切是假的,越来越清晰的记忆只是一场梦。 可是床单上的印记,却提醒着他,不,一切都是真的! 昨天晚上,他不止要了一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的第一次。 该死的!一定是冷痕那小子搞的鬼。 他可记得,昨晚一直都是冷痕那死小子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其他手下都有女人作陪,根本不可能往他的房间送女人。 所以,那个不知死活的往他房间送女人的一定是冷痕那个臭小子。 他是趁他喝醉了,所以,叫了个女人躺在他身边吗? 那小子总是好奇他的性取向,他一定是想趁他醉酒的时候,试探一下他真正的性取向。 冷痕!你个死小子,我邢天邪发誓,绝不饶你。 邢天邪下了床,冲了个澡,穿好衣服,便气冲冲的出了房间。 没有像往常那样前往饭厅,也不是去公司,而是,直接便冲往了冷痕的房间, 不过,冷痕的房门紧锁着。 “臭小子,你给我开门!”邢天邪重重的拍门。 几乎是想抬脚踹门。 一夜未合眼的冷痕趴在沙发上,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现在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邢天邪,听到邢天邪的声音,她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紧接着,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难过。 她有气无力的呆望着震动的门,不应,也不起身。 “你这个臭小子,给我出来解释一下!”邢天邪叫了半天也没人应门。 他估计,是那臭小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此刻心虚而不敢见他。 等热得发烫的脑门,稍稍平静,才发现,这里是他的家啊,臭小子不肯开门,他还没钥匙不成。 叫来管家,很快的,管家就为邢天邪打开了冷痕的门。 他闯入冷痕的房间,‘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那一声巨响,害得冷痕的心也跟着发抖。 她要怎么面对邢天邪?他八成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能以男人的性别生存了吗? 她没有不喜欢女人这个身份,只是习惯了目前的状态,她不想改变,更不想和邢天邪因为昨夜的事,而发生关系上的变化。 她心里住的人,依旧是烈火,只能是烈火。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邢天邪一进门,劈头便问。 这个该死的小子,都是他,害他失信于他的未婚妻。 冷痕抬起脸,惊恐的望着邢天邪。 他的目光凶恶却悲伤 他这么问,也就表示,他发现她的身份了。 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她都已经被他、、、唉! 她好半晌的哑口无言,苍白的脸,可怜兮兮的对着他。 邢天邪看到冷痕的这种表情,显然有些吃惊。 这个小子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怎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生病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伤心事? “你别在这里装可怜,再怎么装可怜,也解不了我的心头恨!”邢天邪大步走向冷痕。 这个臭小子最会装了,他可不能被他绵羊式的外表给蒙骗了。 冷痕一头雾水的盯着邢天邪。 什么?她装可怜!他把她的第一次给夺走了,居然没有一丝歉意,还这么盛气凌人的样子? “邢天邪,你有没有搞错!我没找你算帐就好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进我房间撒野,就算你是我的老板,也不能这么盛气凌人!”冷痕是真的怒了。 她的眸子瞪得圆圆的,仿佛一只发现老鼠的猫。 “你找我算什么帐?你明知道我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可是你,为了满足你那可恶的好奇心,居然往醉酒的我房里送女人!你说你有多可恶!多可恶!”邢天邪咆哮着,一把拎起了冷痕的衣领。 冷痕一夜间,仿佛瘦了许多,身体轻得被邢天邪一拽,便摔到了一边。 她凛了一下。 邢天邪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连他也不太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被他夺走第一次的女人其实是她冷痕吗? 冷痕的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可以肯定,喜却是多于忧的。 她仿佛松了一口气。 至少,邢天邪依旧不知道她是个女人,更不知道和他睡的人是她。 只要她抵死不认,他是不会怀疑到她头上的。 事情,总算比她想像的要好一些。 就当昨天晚上,是被狗给咬了一口吧,算了吧!忘了吧! 她才不要让邢天邪知道事实,她又不喜欢他,她又不要嫁给他。尽管她很清楚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未婚妻,但她才不要当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狗屁未婚妻。 她才不信,当年的他,会喜欢一个七岁的像乞丐一样的她,他找她当未婚妻一定别有目的!一定的。 “那个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昨天晚上,谁往您房间送女人了?难道昨晚,您和什么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冷痕的演技可是一流的,她一脸贼笑的盯着邢天邪。 表情坏得让人想抽她两下。 此刻的邢天邪就有这种感觉。 冷痕挣扎着退开邢天邪的身边,说:“其实老板,您的岁数也不小了,就算我真往您房里送女人,那也是为了孝敬您老人家啊!您要感谢我才是!” “臭小子!”邢天邪气得发抖。 再一次擒住了冷痕的衣领。 她整个人被她撑了起来,他一字一句的对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一孝敬,把我邢天邪陷入了不仁不义!你懂什么,胡乱给我做安排!” 他的目光凶恶、悲伤。 您要相信我是绝对的好少年 连一向不知怕的冷痕都感到无端的害怕。 邢天邪真是个怪人。 那样的好事,是男人都想要。 昨天晚上的事,她虽然记不清了,可是隐约知道他骨子里潜藏的男人欲、望有多强烈。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的隐忍? 她知道了,他八成是有强迫症。 “那个女人是谁?”他要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女人,居然敢睡到他的床,上。 即使那个女人有可能是因为收了这个臭小子的钱,他也要知道她是谁。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老板,我真的真的没干过你想的那事,您想啊,我的人品可是好得很的!我没往你房里送过女人,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金子焰,昨天晚上,我都跟他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冷痕知道,无论何时,金子焰都会站在她这边。 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一暗示,金子焰很快就会明白。 只不过,她现在的心里,不比邢天邪好受到哪里去。 “你和金子焰是一丘之貉,他的证词,能信吗?”当他邢天邪是白痴。 “大伙都可以做证,管家、司机肯定能为我证明,我真没叫过什么女人来您房里!老板,您是发烧了,还是做梦了?如果您太想女人了,要不,我今晚给您送一个来!”冷痕眨了眨眼眸,一脸无辜。 让人不忍心怀疑到她。 “真的不是你干的?”他忍不住质疑起了自己。 是梦吗?或者如冷痕所说,是他太想女人了。 “真不是!”冷痕重重的摇头。 邢天邪这才放开了她的领子。 她这才有功夫大口的喘气。 不是他干的,还有谁敢往他房里送女人? 或者,那个女人是从哪来的? 床单上的血迹,那么清晰深刻,他的记忆尽管模糊,但绝不表示他不清楚昨晚发生过什么事。 他冷厉的目光再一次射中冷痕。 冷痕低着头,不敢迎接他的目光。 “你,心虚了?”她依旧是他最最怀疑的对象。 “没,我没干过那事,心虚什么呀!老板,您要相信我是绝对的好少年!”冷痕露出僵硬的笑容。 “你最好真的没干过!否则、、、!”邢天邪对冷痕发出最后的警告。 “否则什么后果,我很清楚!”老板咬着下唇。 邢天邪一直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直到他离开冷痕的房间,也没觉察出她在撒谎。 她好像真的没给他的房里送过女人。 邢天邪找到了自己的私人司机。 “昨天晚上,你来接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女人跟着我回家!”邢天邪的表情严肃得让人害怕。 “老板,和往常一样,坐在车里的都是自己兄弟,并没有女人!”司机如实回答。 “你确定?” “确定!”司机肯定的说。 司机没喝过酒,他的记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邢天邪找到了管家。 “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女人来过家里?” “老板为什么这么问?我们邢宅从几年前开始就全面禁止女人入内了,哪有什么女人啊?” 你是不是又得罪老板了? 所有进入家里的人,都必须由管家审查。 既然连他都说没有女人,那就肯定真的没有女人进入过邢家。 那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进来的? 连着问了多人,回答几乎一致。 这下子,邢天邪真正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他回到房间。 房间依旧保持着他起来时的模样。 床单的印记那么刺眼。 可是,那个和他欢、爱过的女人却人间蒸发了。 他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轻易的把第一次送给他邢天邪。 防守严密的邢宅不可能连一个女人出入过都没有人知道。 除非,有人在里应外合。 而最大的嫌疑人,依旧是臭小子冷痕。 冷痕紧张极了,她狂奔向金子焰的房间。 玩了一晚上的金子焰此刻双腿发软,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中央不肯起来。 “子焰,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死定了!”冷痕拉起金子焰。 “你又闯什么祸啦!”金子焰皱了皱眉。 “我要离开这里!”冷痕目光坚定的说。 她不能继续在邢天邪的地盘住下去了,如果继续在他的眼皮底下游走,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她是个女人,更有可能发现她就是他要找的未婚妻。 她可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她要逃!要逃。 “离开这里?痕!你没病吧!这里有吃有喝有美女,最重要的是,还保证咱们的安全,离开这里,去哪里?”金子焰现在过得可是春风得意,他的福都没享够,他才不要离开。 “去哪里都好,总之,我不能住在这里了!”冷痕急得快抓狂了。 现在的她,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正面碰到邢天邪。 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昨夜发生在他们两个身上的事情。 再继续这么下去,她肯定会疯掉。 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 只要见不到邢天邪,这件事情就会渐渐淡忘得一干二净。 “你是不是又得罪老板了?”金子焰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揽住了冷痕的肩。 一向大大咧咧的冷痕忽然像触了电般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她的反应,害得金子焰吓了一跳。 冷痕尴尬的笑了笑。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男女有别。 她的心,到现在还不能平静,难以想像,以后的她,还能像从前一样跟兄弟们无障碍的相处吗? 号称酒鬼的她,往后,怕是不敢喝太多的酒了。 “没事,肩有点疼!”她干笑了两声。 “痕,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金子焰总算正下了面色。 “不管怎么样,如果今天老板问你,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只要肯定的回答是就对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和美女逍遥快活完回来,累得半死,哪有功夫和你这个小子在一起?” “嘘!”冷痕急忙示意金子焰小声一些。“你要是我兄弟,就这么回答便对了!” 暗处注视的目光 “好好好!我昨晚跟你冷痕在一起总行了吧!好困啊!索性一起睡吧,老板进来,看到我们躺在一起,不就知道我们昨晚在一起了!”金子焰说着,又一次揽住了冷痕的肩。 “喂,死小子,放开我!”冷痕挣扎着。 金子焰却没放手的意思。 他一翻身,将冷痕压在了身下。 冷痕急坏了,嘴巴一张,重重的咬住了金子焰的手臂。 金子焰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痕,你疯了吗?干嘛咬我!” 今天的冷痕像是被鬼附身了似的,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样,真让人不习惯。 “我精神得很,谁叫你逼我睡觉!”冷痕推开金子焰。 从床、上跳了下来。 “一定要记住,我们昨天晚上在一起!”交待完这句话。 冷痕这才走出金子焰的房间。 没想到,刚刚走出房门,便正面撞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阴暗的邢天邪。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邢天邪这个时间来这里,一定是来问金子焰昨天晚上的事情的。 幸好,她比他早来了一步。 冷痕松了一口气。 “老板好!”她亮出招牌式笑容,打了个招呼,便像见了鬼一样,闪出了邢天邪的视线。 望着冷痕的背影,邢天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摇了摇头,这才推开金子焰的房门。 “昨天晚上,冷痕那小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直接进入主题问金子焰。 金子焰迟疑了一下,但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从酒吧回到家里一路,我和冷痕一直在一起,怎么了!”金子焰可是说谎高手。 明明是死的,被他一说,都能成活的。 邢天邪的目光越加的幽暗,有些深不可测。 “那么,你一定知道那小子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没干什么啊!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们回来都累死了,所以,就睡觉了!”金子焰一脸自然的说。 “你确定?”邢天邪不甘心的追问。 “确定!”金子焰眨了眨大而有神的眸子。 邢天邪知道,再问下去,意义也不大了,因为金子焰和冷痕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一口咬定家里没来过女人的情况下,他却在卧室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午餐时间。 邢天邪一个人坐在主餐厅,面对满满的一桌美食,却是食之无味。 有一种被作弄了的感觉,却又找不到作弄他的那个人。 有哪个女人,会拿自己的第一次作弄人? 所以,不可能只是纯粹的玩笑! 手下们坐在副餐厅,大家吃饭间,有说有笑。 透过玻璃窗,邢天邪注视着冷痕。 她正如往常一样,吃得最没形象,笑得最大声。 她的个性豪爽却不失腼腆,有着男子的气概,却又有着女人的细致。 邢天邪想着这些时,不禁吓了一跳。 他何时如此热心,居然会去研究一个手下的个性,何况,他竟觉得冷痕满身的优点。 尽管,她坏的时候,让他想抽她两巴掌。 似乎是意识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冷痕喝汤的动作僵了一下。 你吃饭都不擦嘴巴吗? 寻着那暗处的目光,她吃惊的发现,正在远处注视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邢天邪。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想佯装没看见,但却再也不敢大口吃、大声笑。 无耐,草草的吃了点饭菜。 她急忙逃离餐桌,再一次躲了起来。 好险!她拍着胸脯。 邢天邪今天看她的眼神真的好奇怪,他该不会怀疑她什么吧。 以后,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没事不在邢天邪面前晃悠了。 除非他找她,否则,她一律自动消失。 一连三天,冷痕一次都没在邢天邪的面前出现过,只要有邢天邪的地方,就决不会有她冷痕,尽管,他们两个是住在同一栋宅子里的。 但房子这么大,要躲开一个人,其实很容易。 “最近,冷痕那死小子都在干些什么?”邢天邪忍不住有些奇怪。 他终于问起了张含关于冷痕的行踪问题。 “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任务,他多是在房间里玩电脑!”张含如实回答。 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过,邢天邪的眉却如何都舒展不开。 “叫他过来见我!”邢天邪合起书本。 他倚在卧室的软椅上。 椅子背对着门,左右转着。 张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多久,又传来了新的脚步声。 邢天邪知道,冷痕来了。 心,莫名的闪过一丝动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见到冷痕,他为什么会高兴? 冷痕怯懦的在门外徘徊,却不敢进去。 她不想见邢天邪,不想见! 一是不想再被逼问那天晚上的事情,二是她至今依旧无法接受自己和邢天邪发生过关系的事实。 “进来!”房间里,忽然传来邢天邪冷冷的声音。 冷痕抖了一下。 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老板,找我有事么?”她的声音可以和蚊子比大小了。 “说话大声点!”邢天邪的软椅转过身。 正面对上了冷痕。 多天不见,冷痕瘦了,邢天邪也同样是瘦了。 各有心事,折磨得无法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的声音本来就这么小!”冷痕扁了扁嘴,十分委屈的样子。 “过来!”邢天邪示意冷痕。 摇椅依旧在摇摆。 冷痕不安的迈步走向邢天邪。 “再过来一点!”他朝距离仅一米远的她招了招手。 她迟疑着,却不敢靠近。 “老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耳朵好得很!” 她不过去,却不料,邢天邪突然站了起来。 他亲自走向了她。 她退后了几步,却不如他靠近得快。 他的呼吸就那么洒在她脸上,暧昧,让人不禁竖起了全身的毛孔。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 对于男男暧昧,她可接受不了。 “你、你想干什么?”她警觉的盯着邢天邪。 “你觉得呢?”邢天邪说着。 手伸向她的脸。 她瞪大了眼睛,几乎要骂邢天邪变态了。 “你的下巴沾了一粒米饭,吃饭都不擦嘴巴的吗?”果然,邢天邪从冷痕的下巴摘下了一颗饭粒。 冷痕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好多天没见,她好想他 她才没有没擦嘴巴、才没有!只不过,她没擦干净,正好就被他逮过来罢了。 她默不作声,等着邢天邪找她过来的真正意图。 “今天,我们的伙伴又会多出一位!我想,你应该也认识他,并且,会很高兴见到他!”邢天邪扬着唇,脸上的笑意深不可测。 “我也认识?谁啊?”冷痕有些奇怪。 “我想,他应该快到了!我非常希望你们三个人,都可以成为值得我信任的人!”邢天邪敢雇佣杀手组织培训出来的人物,可见,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三个人?”冷痕皱了皱眉,难道说,他们四个新晋杀手中,又有人要来投靠邢天邪了? 除了她和金子焰之外,就只有木痴和烈火了。 要来投靠邢天邪的人究竟是木痴还是烈火? 冷痕有些忐忑起来。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连见烈火的资格都没有了。 见到他,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如果要过来的人真的是烈火怎么办?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怎么,不喜欢你的兄弟过来么?”邢天邪还以为以冷痕的个性,会兴奋到跳起来呢。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是?”冷痕试探性的问。 “都是你的兄弟,谁来不都是一样的?” “是是是!”冷痕回答得有些勉强。 十分钟左右。 门铃响了。 冷痕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客厅。 而邢天邪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着。 冷痕知道,一定是她的好兄弟来了。 是谁呢?是木痴?还是烈火? 管家开了门,寻问了资料和身份,才将对方让进了门,尽管,这个人由张含带领着,但第一次来邢家,都得经过管家的审核和记录。 见到来人,冷痕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见到烈火的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好多天没见,她好想他。 心跳依旧会加快,脸颊竟悄悄的爬上了两朵红云。 “痕!”烈火很是激动的唤了一声,便大步朝她走来。 若是往常,她一定飞一般的奔向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可是这一次,冷痕却缩了一下,倒退了数步。 她的脚踩上了一个软物,身子抵上了墙一样,再也无法后退,惊慌失措的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竟退进了邢天邪的怀里。 烈火有些奇怪的看着冷痕,她的表情让他感到陌生。 冷痕一向大大咧咧,突然出现这种无助的表情,让烈火感到不适应。 “怎么了?见到哥不高兴吗?”烈火的俊眉微皱着,满是疑问的看着冷痕。 冷痕摇了摇头,小声道:“高兴!” 说实话,她高兴得不得了。 她小小的私心是希望来的人是烈火,而不是木痴。 因为她是多么的想每天都可以见到烈火,哪怕是偷偷的打量他的背影,她也心满意足。 “高兴就好!”烈火说着,一把揽住了冷痕的肩。 冷痕从邢天邪的怀抱被拉入了烈火的怀抱。 她有些不安的斜睨了邢天邪一眼,意外发现,邢天邪的脸绷得紧紧的,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刚刚在他的卧室,冷痕跟他聊天时,他还心平气和的不是? 怎么突然之间,他的表情变化这么大? 冷痕有些不解,不过,邢天邪高不高兴她可不在意,她只在意,烈火高不高兴。 “你怎么会来这里?组织也对你做了什么吗?”冷痕真是奇怪极了。 “这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对了,金子呢?” “他啊,现在过得可逍遥快活了,我们老板给了他一辆高级跑车,现在指不定正驾着车,到处泡妞呢!”冷痕说完,这才发现糟了。 以后烈火成了邢天邪的手下,邢天邪那个混蛋该不会也天天给烈火派美女吧? “嗯哼!”邢天邪假咳了一声。 打断了两个许久不见的兄弟谈话。 “烈火,这就是我们老板,以后你的一切,都要听他的!”张含介绍道。 烈火这才看向邢天邪。 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犀利的四目四对,可以看见,邢天邪的目光并不十分友好,也没有任何赏识的成份,反而对烈火透着几分不屑。 “我还没决定用不用他!”邢天邪淡淡的说。 “老板,烈火可是他们三个人当中身手最好的一位!”张含急忙解释。 奇怪,他们老板一向赏识人才,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是吗?既然身手是最好的,你们的神秘组织又为何不重用?还是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邢天邪打量着烈火。 “喂,老板,你可别诬赖我师兄,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是想杀你,还不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冷痕的性子急,见邢天邪刁难烈火,什么话都往嘴边溜。 她不知道,她这句话说完,邢天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什么?杀他邢天邪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我今天倒要看看,谁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杀了我!”邢天邪说着,大步走向了烈火。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来吧,咱们比试比试,如果打得过我,你才有资格成为我邢天邪的手下!”邢天邪说着,半蹲着马步,高大伟岸般的身材,显得更加有味道。 烈火的话本就不多。 好吧!比就比! 话说不过人,打架他从来不多做犹豫。 眼见着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无缘无故的就要打起来了,冷痕在中间急得不得了,却无可耐何。 “老板,我和子焰来您身边的时候,不是都不需要比试吗?为什么对我师兄就这么不公平?”她真是担心,邢天邪输给了烈火,面子上过不去,命人把烈火给杀了怎么办? 要知道,这里可是邢天邪的地盘啊。 单打独斗,她不担心烈火打不过邢天邪,可是如果惹恼了邢天邪,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不许你们打!”冷痕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两个男人同时的对她喊道:“让开!” 不等冷痕反应过来,那两个人的拳脚已经交叠在了一起。 冷痕是被张含给拉开的。 那一场火灾带走了他所有的至亲 “老板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他要试烈火,一定有他的原因!”张含小声说。 “可是他不是烈火的对手,我担心他恼羞成怒!”冷痕在原地直跺脚。 “谁说不是他的对手?你看、、、!” 冷痕这才吃惊的发现,烈火和邢天邪的身手居然不相上下。 看来,是她小瞧了邢天邪。 他不是一个堂堂的大老板?有钱雇佣无数保镖,怎么他自己的身手也如此了不得,尽管她冷痕已经见识过了邢天邪的厉害,却没想到,他和烈火打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她顿时对邢天邪刮目相看。 “火,小心!”冷痕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烈火的安危。 邢天邪的目光越来越锐利,他飞起一脚,直直踢向烈火的脑门位置。 但,烈火疾速的避了开来。 冷痕随即松了一口气。 长气还未来得及完全呼出,只听到邢天邪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原本一直和烈火不相上下的他,此刻横躺在了地上。 烈火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老板,您没事吧!”张含紧张的冲了过去。 邢天邪的右手紧紧敷着左臂,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是痛苦。 “我邢天邪说话一向算数,只要你赢得了我,就有资格成为我的手下!”邢天邪说着,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含随后跟了进去。 “老板,他踢到了您的旧疾,要不要叫向十非过来看看!”邢天邪一直捂着的左臂,是当年火灾留下来的隐患。 也是邢天邪最最脆弱的位置。 倒不是伤有多重,而是,那是他的内心深处最重的伤。 那一场火灾,带走了他所有的至亲。 他不能忘记这道痛,永生不能忘记。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邢天邪说着,点燃了一根烟。 张含无耐,只好退了出去。 临光门时,他的目光依旧透着不放心。 邢天邪一个人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一汪清澈的江水。 思绪带着他,重新回到了那一场火灾。 “爸!哥!救救我!”他被火团包围。 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后妈发出比他更要痛苦万分的凄厉叫声。 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倒在了他的面前。 是哥哥冷寒冒死将他邢天邪推出的火场。 他们都走了,留下了孤零零的他一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至今还在调查那场火灾的原因。 为什么守卫森严的邢家会失火?邢家失火之后,原本在邢家工作的下人,全部都离开了,连从小就跟着他父亲身边的老管家也带着一家人离开了。 是邢天邪自己一个人,撑起了邢家庞大的家业,更不负众望的将事业越办越火。 邢天邪的拳头都捏碎了。 要是被他揪出那幕后黑手,他定不饶恕。 这也是他四处招兵买马的原因。 就连杀手组织训练出来的杀手,他都敢用之。 只要对方是有能力之士,他不怕对方不服从于他。 我们都同居十年了,不差这一晚 就好比今天新来的手下烈火,年仅二十,却已经有超人的能力和主见,可即使如此,邢天邪也有信心真正将那个人驯化为他最忠实的手下。 “火,你真的太棒了,你把我们老板打得一句废话都没有了!你不愧是我的偶像师兄!”冷痕在烈火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烈火微笑着没有答话。 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和邢天邪一直打下去,他们两个很难分出输赢。 不过奇怪的是,刚刚一直很勇猛的邢天邪被他踢了手臂一脚,居然会那么痛苦。 以他的经验来判断,对方应该是因为有伤。 “痕!看来你在这里住得很开心!” 烈火和冷痕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许久不见,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开心?才不呢!我做梦都想着找机会逃出这里,但目前,这里却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组织虽然没说要杀我,但是,我想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投靠了邢天邪的事情,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也不会听我的解释,更不会知道我当初不是真心的想投靠邢天邪!”冷痕满是无耐。 走到现在这一步,通通都不是她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你,是真心投靠了邢天邪?”烈火的目光意味深长。 可惜冷痕看不懂。 “才没有,我随时做着背叛他、离开邢宅的准备!就算有人想杀他,我也不会保护他!”冷痕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从来就没把自己真的当成邢天邪的手下。 她的心,依旧属于鬼谷组织。 她是鬼谷组织养大的、培养出来的人,所以,誓死效忠。 “那最好!”烈火轻吐出三个字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来投靠邢天邪另有原因?”冷痕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什么了。 不等烈火说什么。 张含远远的走了过来。 两个人立即停止了交谈。 从长椅站了起来,迎向张含。 “烈火,邢家的其他房间太久没住人,脏的脏、乱的乱,这几天就委屈你,先暂时和冷痕住在一起了!”张含歉意的说。 “什么?”冷痕惊叫起来。“邢宅这么大,怎么可能没地方住。脏乱可以叫人收拾啊,当初我和金子的房间不也是家里的男佣收拾的吗?” “那不是男佣,是男钟点工!现在没几个男人愿意干这样的活,你也知道,我们邢宅禁止女人入内,所以,得等几天才有人过来收拾!”张含依旧是一张微笑的脸。 “可恶!”冷痕知道,这一定是邢天邪的借口。 他是打不过烈火,所以才想办法刁难烈火,而邢天邪看他冷痕不顺眼,所以,才把烈火安排到她的房间的。 “没事,反正我和冷痕一直是室友,都同居十年了,不差这几天!”烈火倒是大方。 他很是自然的搭住了冷痕的肩。 “可是,以前的宿舍是上下床,我现在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啊!”冷痕苦着一张脸。 就算烈火是她喜欢的男人,也不能这样啊。 毕竟没名没份的,又不是烈火的女朋友,她才不要和烈火住在一间啦。 仿佛是在做梦 “床小就小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烈火和张含同时道。 “那去金子的房间吧,金子的房间比我的大!”冷痕还是不甘心。 “金子那个色鬼,我真担心他晚上把我当成个女人吃掉!”真没想到,一向正儿八紧的烈火还会开玩笑。 所以,烈火是打定主意要和她冷痕住一间咯? 并且,还是睡同一张床? 冷痕叫苦不迭,脸都开始红了。 虽然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烈火啦! “火!”金子焰的超炫跑车倏的从别墅大门开了进来。 他满面红光,深得邢天邪重用的他,每天都有办不完的事,当然,也有享不完的福。 刚刚他开着跑车出去办完事,估计又上了什么高级餐厅吧。 瞧他走过来的时候,全身散发着高级红酒味。 对他来说,喝酒开车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真的没想到,我们兄弟还能在这里聚在一起!”金子焰和烈火大大的拥抱了一个。 “可惜还差一个木痴!”冷痕扁了扁嘴。 真想念四个人一起在死亡之岛训练的时候。 但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夜,很快的降临了。 小小的卧室,摆着小床、书桌、椅子,一个人住刚刚好,两个人住嘛,显得狭窄极了。 以前年龄小一些,和烈火同居一室,冷痕倒没觉得尴尬。 即使后来喜欢上烈火,也没有尴尬的感觉。 反倒是很期待,每天训练结束,回到房间和烈火单独相处的感觉。 可是,经历了那一夜和邢天邪的事情之后,她的身体、思想都被开发了似的,变得不再是那么单纯。 烈火坐在书桌边玩电脑斗地主,正玩得不亦乐乎。 冷痕则在小小的房间里坐立不安。 躺也觉得难受,坐也觉得难受,书看不进去、水喝不下去。 天哪,受罪。 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觉! “痕,你哪不舒服吗?这个游戏很有趣,要不要给你玩两盘!我记得在岛上的时候,你最喜欢玩扑克了!”烈火朝冷痕招了招手。 冷痕希望表现得和平时一样的自然。 她便像没什么事一样,走到了烈火的身旁。 谁知,烈火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居然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谁叫这个房间就只有一张椅子呢。 他一向把冷痕当小弟弟,让她坐在腿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的臀像坐进了火堆一样,烫得不敢用力坐,又不敢推开烈火,只好用体力支撑着,难受得像便秘一样痛苦。 “这局你来玩!”烈火把鼠标让给了冷痕。 冷痕迟疑着,因为她的心根本就没在游戏上。 她的心,该死的砰砰跳,和烈火靠得这么近、这么近,仿佛是在做梦。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恢复成女人的身份,然后向烈火告白,最后,像童话里的女主角一样和王子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她没有这个勇气,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勇气。 唯有想想这奢侈的童话,黯然伤神。 手背一热。 烈火的手裹住了冷痕的手,放在了鼠标上。 又和他喝酒?她才不要 她悄悄斜视着烈火。 真的难以想像,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冷酷有型? 她想,绝不是因为她喜欢他就觉得他好看,而是他真的长得很帅。 不仅是外在的好,烈火的男子气概,也让她心生仰慕。 他的唇薄而红润,他的鼻子英挺,肤色黑却健康,眉毛浓却有型。 唯独他的命运就像她冷痕一样的曲折,让人暗暗的为他心疼。 “快,打老K,老K!”烈炎丝毫没察觉到冷痕的一系列想法,只一心专注着游戏。 冷痕照着他的指示,点了鼠标左键,打出了一张老K。 “笨痕,是叫你打三张老K!全甩出去就赢了!”烈火有些泄气。 “我不会玩,你自己玩啦!”冷痕趁机脱离烈火的怀抱。 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离开他的怀抱,心跳才终于平复,整个人难得的松了一口气。 她想,她需要一杯水缓和一下她不安的心。 天色晚了,冷痕下楼时,大厅里一片漆黑,估计兄弟们玩的玩去了,睡的也睡下了。 借着花园的灯,她倒可以看清室内的一切,所以,冷痕灯也没开,便进了厨房里。 冰箱里,啤酒、可乐,各种饮料应有尽有。 本想喝水的她,看见酒,立即咽起了唾沫。 内心燥乱不安,喝一听酒,也许整个人会舒服不少。 冷痕从冰箱里,取了听啤酒。 一个人坐在黑压压的客厅沙发上喝了起来。 想着今晚要和烈火同睡一张床,她真的很难平静。 睡客厅吧! 想想这十年来,她和烈火朝夕相处,好兄弟难得重聚,她这么畏惧闪躲,难免让人生疑。 又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 黑暗的客厅,闪过一道黑影。 黑影往厨房的方向移动。 这么晚了,谁跟她一样睡不着? 冷痕放下手中的啤酒,起身,朝那黑影走去。 只见那黑影跟她先前一样,在冰箱面前住了脚,走了近些,冷痕这才认出黑影是谁人。 居然是邢天邪!她真是后悔多管闲事。 冷痕转身,想假装没看见溜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邢天邪也发现她了。 “看见我,为什么掉头就跑!”邢天邪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冷痕干笑了两声,僵僵的转过头。 “老板,你还没睡呢?没!我绝对没看见你!” “是吗?”邢天邪的大手,重重搭在了冷痕的肩膀上。“午夜十二点,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客厅干嘛?” “老板你不是也没睡吗?”被邢天邪的手搭着,冷痕感到全身不自在。 “我一向晚睡!走!陪我喝两杯!”邢天邪揽着冷痕的肩。 像其他人一样,他也将冷痕当小弟弟,所以揽肩什么得很是正常。 “什么?喝酒!”冷痕想到上次和邢天邪喝得烂醉如泥发生的乌龙事,至今还不能接受。 又和他喝酒?她才不要。 可是邢天邪容不得她说不,揽着她往客厅的沙发走。 客厅的灯开了,整个厅,明亮如洗,她的眼睛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 喝酒解渴 邢天邪好看得堪称惊艳的面庞出现在视线中。 他坐在她身旁,开了听啤酒,背靠着沙发,悠悠的喝了一口。 “看来你也睡不着,出来喝闷酒?”邢天邪的眼睛望着桌上已开瓶的酒,那是冷痕刚刚喝剩下的。 冷痕有些不自在,但一向以装蒜闻名的她,还是若无其事的端起了桌上的酒。 “干杯!”她将啤酒对着邢天邪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起来。 只希望快点喝完这一瓶,赶紧的溜回房吧。 如果让她选择和邢天邪或是烈火其中一人单独相处的话,那她还是选择烈火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邢天邪、靠近邢天邪,总让她无端端的心里发毛,总是想逃、想避开,她甚至不敢正眼直视他。 冷痕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听的啤酒,扔下空瓶,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道:“渴死我了!” “喝酒解渴?小子,你真高!”邢天邪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 “是啊,实在太渴了,水没味道!我不爱喝!”冷痕起身。 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到房间。 “陪我聊一会!”邢天邪的语气听起来很奇怪。 本打定主意回房间的冷痕,居然因此顿了一下,没有迈开步伐。 邢天邪!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孤单,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是啊,又怎么会不孤单呢? 他的世界本就只有他一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个女人也没有!尽管有钱有势有许多厉害的手下,却没有一个是他能交心的。 这十多年来,他过得该多么孤独? 冷痕回过头,悄悄的用余光打量邢天邪。 喝了酒,他的目光被染上一层迷迷蒙蒙的东西,她只能在他脸上看到无尽的落寞。 她鬼使神差的重新坐回沙发,想听听邢天邪的内心,他的内心是怎样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你们三个人吗?”邢天邪问。 冷痕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想找我的未婚妻!据我的调查,她可能落入了神秘组织!也许她现在的人生自由正被控制着,我必须想办法找到她!” 冷痕吃惊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他居然还不放弃找她? “她都失踪十年了,可能已经死了!”冷痕脱口而出。 总之,她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就当她什么都没听到,眼只眼闭只眼吧。 真不敢想像,要是让邢天邪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像饿狼一样将她一口吃掉,并且一吃再吃。 一个正常的男人饿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他有多么需要女人。 想想那天晚上发生的情节,纵使很模糊,也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女人。 “别胡说!”邢天邪怒喝了一声。 冷痕吓了一跳。 “她不会死!我不允许她死!”邢天邪的拳头几乎攥碎了。 又一次仰头喝酒。 “可是,既然没死,她去了哪里呢?”冷痕继续装糊涂,也好奇邢天邪究竟从哪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我察到了十年前的事!是两个该死的人贩子把她卖给了神秘组织!”只不过,那两个黑心的人贩子只负责收钱,根本不管小孩的死活。 他依旧想找他的未婚妻 他们不知道卖掉的孩子的行踪,这也成了邢天邪最头疼的问题。 真的很担心,被卖给神秘组织的她,有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他根本不敢深入去想。 他不想连试着去救都没试过,就轻言放弃。 还有!他怀疑,买走他未婚妻的神秘组织有可能和他家当年发生的火灾有关联。 所以,他更要深入调查。 “老板,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觉得您没必要一直纠结着从前的人不放!你都二十七岁了,可以考虑考虑谈个女朋友呗!”冷痕急忙扯开话题。 她不想听他说关于未婚妻的事情,每闪听到,心总觉得发虚,生怕被他拆穿她的身份。 “女朋友?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提!”邢天邪几乎肯定那天晚上和他过夜的女人是冷痕悄悄带回来的。 只是苦于完全没有证据,也无法质问她。 “哪天晚上?”冷痕眨了眨眸子,装无辜。 “不提也罢!就当是喝了酒,做了场恶梦!”邢天邪说。 “什么?恶梦?”冷痕的表情都僵了。 夺走了她的第一次,他居然用恶梦来形容! 可恶! 真想狂揍邢天邪一顿! “确是场恶梦!那个女人害我失信于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约定过的!今生绝不负她!”邢天邪的目光看着地面,很是暗伤。 冷痕在心里暗骂,邢天邪,你变态吧? 十年前,她才七岁,他跟一个七岁的孩子约定终生,不是变态是什么? 哪有正常的男人会思念一个孩子十年?她才不会觉得感动呢!也完全没有兴趣知道个中的原因。 “如果让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绝不轻饶!”邢天邪恨得直咬牙关。 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害他开了荤。 现在他的身体似乎因为那天晚上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到夜晚,整个人就燥热难耐。 想女人,居然会想女人! 幸好,他的自制力还是不错的,睡不着,就起来喝酒,而不是去外面找女人。 他不会因为错了一次,就大错特错下去,他依旧想找到他的未婚妻、冷寒的女儿!那个他娶名叫冷玉柔的女人。 如果她还活着,不知道她现在多高了?她一定长得非常迷人吧。 “老板,我觉得你还是现实一点的好!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冷痕骨碌碌转着眼珠子。 “有话直说!” “我觉得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可不行,就像一个家禁止女人出入一样,您瞧,好端端的豪宅,乱七八糟的!”冷痕一下子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邢天邪没有答话,但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久,他才说道:“也许,是我太过固执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冷痕总算是有了困意。 “那个,安排你和烈火睡同一间,会不会太挤?”邢天邪难得的问出了冷痕目前最困扰的问题。 冷痕死命的点头。 “挤!挤得要死!烈火的个头那么大,他今晚准把我踢床下!”冷痕可怜巴巴的望着邢天邪。 希望老板大发慈悲,另外给她安排个房间。 两个大男人害什么臊 “这样吧!今晚,你先来我房间睡!我房间大!”邢天邪放下酒瓶起了身。 冷痕刚吞进嘴巴里的酒‘噗’的一声,洒了一地。 什么?让她去邢天邪的房间睡! 天啦!饶了她吧。 她连忙摇头。 “不!不用了!不用了!怎么敢去打扰老板休息呢!”如果非要跟男人睡在一间,她当然是希望跟自己喜欢的男人烈火住在一间啦。 “我不介意!”邢天邪说着,揪着冷痕的衣领,往房间走。 不,她一定是被他托进房里的。 救命!烈火!救命! 她在心里叫喊了千万遍。 一进邢天邪的房间,那天缠绵的场景立即涌进脑海。 望着卧室中央的大床,想着她和邢天邪曾在这张床发生过那一系的事,她整个人完全懵了。 好不容易忘记的羞、耻,又重新回归脑海。 原来,她真的和邢天邪发生过关系的。 她以为她不想,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可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是她如何逃避都避不了的。 她吓得后退,想退出邢天邪的房间。 可是卧室的门却砰的一声,被邢天邪锁上了。 “今晚就当是给你陪我聊天的福利!明天,我就让人收拾出房间,到时候,你就不用和烈火挤了!”邢天邪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全然没发现,冷痕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我忽然觉得和烈火睡一间其实也不挤!”冷痕皱着眉头,脸色比苦瓜还苦。 “那个房间确实太挤了,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不像话!我不想被刚来邢家的烈火认为我这个老板抠门!只要你们能帮我办事!对你们的待遇都是最好的!”邢天邪说着,脱下了外衣。 露出紧身的黑色背心,邢天邪的胸膛结实、强壮,这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肌肉,若隐若现,这种身材哪一个女人看了不暗暗喜欢? 冷痕差些失声惊叫,连忙转过头。 “老板,我还是回房了!”冷痕说着,想急速离开。 可是邢天邪偏和她做对。 他居然连背心也脱了,光着膀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胸膛像画上去的一样结实,男人特有的味道,迷人得不得了。 她傻了眼,呆呆的抬头,对上邢天邪的眼睛。 快放了她吧。 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嫌什么房间太小,这下好了,落入了邢天邪的手掌心。 “怎么?大男人的,一起睡还害羞不成?床这么大,我们一人一床被子,不会有影响的!难道你宁可跟烈火抱在一起,或是被他踢下床?”邢天邪饶有兴趣的看着冷痕几乎要哭的脸。 她再也说不出反驳他的理由。 毕竟邢天邪也是一番好意啊。 “去洗澡!”邢天邪是用命令的语气。 他爱干净,睡他的床,洗澡是必须的。 “一定要吗?”冷痕问。 “必须的!速度!” 她迅速闪进了卫生间,关紧了门。 留下房间里的邢天邪对着那紧关的门,露出了一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笑容。 他居然这么看中这臭小子。 顽皮得不得了,还害他失信,可他还是无法讨厌他。 她睡得跟死猪一样 相反的,他竟很疼这个臭小子。 兴许是冷痕的年龄小吧! 邢天邪这么告诉自己! 在邢天邪的浴室里,冷痕暗暗不平。 怎么同样都是人,有的人生来就含着金勺子呢? 邢天邪住这么大的房间,用这么大的浴室,可以花大把大把的钞票雇佣有才能的人,可是她冷痕呢,生来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一个亲人也没有,她连父母的影子都没见过,从来就不知道被疼被关爱是什么滋味。 虽然邢天邪和她一样没有亲人,可是至少,他的父母留了那么大一笔遗产给他! 老天真是不公平! 唉!她叹了口气。 确实是想好好冲个澡。 烈火在房间里,浴室是推拉门式的,随时都可以闯进来,害她一直不好意思进浴室。 幸好,邢天邪这浴室是独立式的,门一锁,她在里面干什么都没人知道。 她卸下了厚重的男士外衣,白皙的肌肤难得的晒了出来。 胸前,围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勒得能让人闯不过气的那种,不过,绑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如果不绑纱布,她根本不好意思走在人前。 慢慢的卸下一层层的白纱布。 说起来,真的很对不起自己,连女人最骄傲的地方,都不敢任其发展,她这一生,就真的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打开花洒,喷头对准了脸。 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她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想那么多,事实都不会改变!还不如顺其自然。 “小子!洗好没有!”邢天邪拍了拍门,他的声音总让冷痕感到畏惧。 连忙的双手护住重点部位,这才想起,门反锁着,有什么好怕的。 “睡衣挂门上!”没想到邢天邪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他居然连她没带干净衣物进浴室这点都注意到了。 心里有点感激邢天邪。 冲完澡,整个人神清气爽。 悄悄的打开门,她纤长的手迅速伸出,抓住软软的睡衣,便再次快速将门反锁。 重新一层层的围住胸部,她这才穿上邢天邪拿的睡衣。 睡衣上,飘荡着邢天邪的味道。 看来,这套睡衣,是邢天邪穿过的,而不是新的? 他居然给她穿他的衣服! 这也太不拘小节了! 也对,两个大男人,何必那么拘小节? 她打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忽的发现,自来了邢宅以后,她变得婆婆妈妈,老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还不如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当回事,活得更处在。 邢天邪已经躺在床的一侧了。 留了很大的位置给冷痕。 既然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也由不得她不睡这里了。 就像邢天邪说的,难道她是想跟烈火抱在一起睡?或者是想被烈火踢下床。 她乖乖的爬上了床。 卷走一条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喃喃道:“好困!” 然后,就一副睡得跟死猪似的样子。 邢天邪床头边的台灯还点着。 他倚在软枕上,手里抱着一本书在阅读。 他一向晚睡,睡之前,有看书的习惯。 他居然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躺在角落里的冷痕,完全被他忽略了,他聚精会神的看书。 时间越来越晚,冷痕从假睡,到真正的睡着了。 安静的卧室,忽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呢喃。 “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冷痕的身体在发抖。 什么不是真的? 邢天邪皱了皱眉,合起书本。 看来是这小子做恶梦了。 “痕!小痕!”邢天邪唤了几声。 不过冷痕依然在呢喃个不停,她似乎很害怕,透过灯光,他发现,她的脸上居然挂上了泪痕。 这个小子,平时不是大大咧咧,开朗得很? 怎么他也有心事的吗?连睡觉做梦都在哭泣。 据说,夜半会说梦话的人,都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冷痕平时不是一副坚强要强的样子吗?原来,他骨子里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邢天邪竟有些心疼。 毕竟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他知道,冷痕是来自神秘组织训练出来的杀手,那么在训练期间,他过的该是怎样非人的生活? 他想到了他生死未卜的未婚妻! 她会不会也像冷痕一样,没有安全感? 都怪他!怪他当年的疏忽,才弄丢了未婚妻!如果他的未婚妻还活着,也该跟冷痕一般大了。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悄悄的打量熟睡中的冷痕。 心里暗暗的想,一个男孩居然生得比女娃还美。 小嘴红润小巧,尖尖的下巴,长长的睫毛,眉毛秀丽非常,连耳朵都长得特别精致。 在这一刻,他居然出现了幻觉似的,以为身边躺着熟睡的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滋生这个想法,连邢天邪自己都吓了一跳。 心,莫名其妙的加快速度的跳了几下。 他、他怎么可以对冷痕这个臭小子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外界一直传说他是个断背!但他一直清楚,自己不是!自己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可是今晚,他居然对冷痕这个臭小子浮想联翩! 该死!他抽了自己的脸一下。 看来,真的是他太久没碰女人,以至于心理产生了畸形,以至于他一个正常男人,会觉得一个男孩长得漂亮! 这样下去可不行! 真担心继续这么下去,没找到未婚妻,他自己先要疯了! 他应该考虑,放宽邢宅的规定,可以雇佣女员工,手下们的女人也可以自由出入。 否则,太久没跟女人接触的他,真的会对男人产生幻想! 邢天邪连忙收回投在冷痕脸上的目光。 书也看不进去了,卷了条被子,他睡在了床的边边上,几乎要掉到地上的那种。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收留冷痕这个死小子睡在房里。 还是说,他一开始骨子里对冷痕这个小子就有什么想法? 不!绝不可能! 他否定! 全身热得不得了!他越是逼着自己睡,越是无法入睡。 满脑子都是冷痕或调皮或失落或可恨的各种表情! 邢天邪觉得自己真的疯了!疯了! 成年以来,他第一次动心的人,居然是一个男人! 如果没错!这就是可怕的动心的滋味吧! 老板,你怎么变成熊猫了? 天好不容易亮了,一夜翻来覆去的邢天邪,顶着一对熊猫眼。 他和冷痕同时从各自的被子里冒出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像是触了电一样。 岂料,冷痕先是眨了眨眸子,接着,捂着肚子,夸张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板,你怎么变成熊猫了?哈哈,哈哈哈!”冷痕的食指,指着邢天邪,笑得喘不过气。 邢天邪的脸涮的红了,气得直发抖,却不能拿这个小子怎么样。 “不准笑!”他愤怒的命令。 那严肃的神情,吓了冷痕一跳。 邢天邪虽然平时不苟言笑,可是从来不会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啊。 “老板?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她终于正下了面色,同时也意识到。 可能是因为她昨晚占了他大半张床,以至于他没睡好。 冷痕放眼一看,吃惊的发现,邢天邪居然坐在床沿边,昨晚,他就是睡在那边角的吗? 而她,则坐在床正中间的位置。 她忽的感到不好意思。 连忙灰溜溜的掀开被子下床。 “老板,不打扰你继续休息了!我先出去了!”她说着。 身子敏捷的一闪,便闪出了邢天邪的房间,整个人,像逃出虎穴一样松了一口气。 而房间里的邢天邪初次正视起了自己紊乱的心。 他怎么了?为什么对冷痕的感觉会那么那么奇怪! 他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啊! 邢天邪一遍遍的强调!拳头,像不会疼一样砸在床头的木背上,他深深呼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 邢天邪一身正装出现在了大厅。 “今天,集训!集训内容主要是测试你们的水性!张含他们的水性已经足够好,所以不必参加今天的集训,金子焰、烈火、冷痕!你们三个是新晋保镖!我要亲自督测!”邢天邪说着,大步出了厅。 大家面面相觑。 “你们要小心,老板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张含善意的提醒。 冷痕也看出来了。 从今天早上起来,邢天邪看起来就有些怪怪的。 明明昨天晚上还对她那么细心来着?怎么一个晚上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是说,一向睡品极差的她,昨天在睡梦里打了他? 冷痕想到这里,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是她得罪了邢天邪。 可是想来想去,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住他老人家的地方。 不管了!先吃饱喝足再说。 她大口大口的吃肉包子。 烈火摸了摸她的头,说:“慢点,配点牛奶!小心噎着!我记得你水性不是很好!一会的集训要小心!” 虽然他们一直生活在无人岛屿,环顾着岛屿的就是大海,可是冷痕的游泳技术还是很一般。 游倒是会游,可是速度不够、加上体力比不上男人,水上项目,一直是她的弱项。 她点了点头,接过烈火递来的牛奶。 有烈火在身边,她感到很踏实。 即使面临再艰难的特训,她都不会怕。 阳光分外热烈的照射在室外游泳馆。 好在是冬天,太阳越炙热,天气倒越是舒适。 我,我不能脱 邢天邪戴着副墨镜,面对着三个新晋保镖,他的表情冷得像如今的天气一样。 “水中训练,你们不脱掉外套,还训什么练,立即脱掉所有障碍!三十分钟内游完一千五百米!”邢天邪冷冷的命令。 金子焰和烈火二话不说,立即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尽管冷得瑟瑟发抖,但他们没有任何表情。 极强的忍耐力,也是他们的优点之一。 “你,为什么还不脱!”邢天邪锐利的目光扫向冷痕。 冷痕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也跟着脱了起来。 不过,她不止剩下一件长款游泳裤,上身,还剩下一件宽松的黑色背心。 “脱!”邢天邪喝道。 冷痕激灵了一下。 她无助的目光望着邢天邪,没有继续往下脱的意思。 “下水,上衣不脱掉,你这是要玩特别?”邢天邪走向冷痕。 冷痕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怎么办?她怎么可以真的像男人们一样□□衣服,剩下件□□子? 往日,在海岛的时候,她总有借口不脱背心,可是面对邢天邪,她犯起了难。 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痕,你快脱啊!”金子焰捅了捅她的手臂。 她摇头。 “我,我不可以脱!”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向邢天邪说。 “有什么不可以?”他逼近她,直视她的眼眸。 这个小小的男孩,他的眼眸清澈动人,让他脱掉上衣,似乎要他受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倒是要知道她有什么理由搞特别?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不可以脱?”邢天邪再次厉声问。 冷痕死咬着下唇。 脑海飞掠过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希望可以说服邢天邪。 可是一时间,她的头脑居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说不出来,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邢天邪示意一旁的张含过来。 如果冷痕不主动脱,那么就只好由张含来代劳了。 不!不要! 张含大步向她走来,她急得脸色都白了。 当众被揭穿身份,天哪,还不如让她一头扎进水里死掉算了。 就在冷痕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她的天使烈火站了出来。 “几年前,痕在组织集训的时候,胸口受过伤!可能是羞于见人,也可能是内心有阴影,每次水性训练,她都习惯穿着宽松的背心!”烈火站出来说了这一番话。 冷痕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烈火他?他居然替她撒谎。 其实,在组织的时候,她年龄较小,没有发育,那会水中训练,她即使□□,也跟男生没什么区别。 年龄渐渐大了,她开始缠纱布,并且穿背心训练,对组织谎称得了风寒之类的,但从来没有什么胸口受过伤这一说。 烈火真的真的太聪明了! “是啊,伤口太大了,不信的话,我脱给你看!”冷痕可怜兮兮的作势要脱。 邢天邪顿了一下,总算不再咄咄逼人。 “算了算了!就让你这一次!”他真是说不过冷痕。 胸口受过伤?一定很痛吧。 邢天邪心里竟出现这样的声音,暗暗的心疼冷痕的遭遇。 他需要醒脑、用力的醒醒脑 “预备!”邢天邪举起手,吹响了哨子。 三个做好准备的人立即跳下深蓝色的游泳池。 他们像美丽的鱼儿似的往前游。 半个小时之内游完全程对烈火来说是小意思,别说是半个小时,就是让他在二十分钟内游完,也没有什么问题。 水性不错的金子焰,自然也轻轻松松。 但冷痕来说,这个项目却是吃力的。 天生对水有一种恐惧感,能学会游泳已经是一种奇迹。 一口气游完一千五百米,对她来说,真的有些困难。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是集训,再困难,都要全力以赴。 她拼了命的往前游。 为了克服对水的恐惧,她紧闭双目,就像在岛屿训练时那样,她都是闭着眼睛的。 池场边,邢天邪坐在看台上,因为是戴着墨镜,没人看得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墨镜底下,幽深的眸子一直在那缓缓前行的小身影上。 游得可真够慢的! 邢天邪心里这么想。 他真怀疑以冷痕这样的天性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至少在水性这个项目上,她只能跟普通人媲美。 也许这臭小子想后半程发威也不一定,他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惊喜的不是吗? 他计算着时间,离半个小时还远着。 正准备点根烟的邢天邪,舒展的眉头忽的紧蹙到了一起。 中间的水道上,居然溅起无数水花。 “怎么回事?”他立马警觉的站了起来。 “救命!救命!”冷痕连咽了多口水。 因为下水前准备不足,她忽然腿抽筋,疼得脸直冒冷汗。 已经游了七百多米的她,本来就体力不足了,此刻,腿部疼得根本无法用力,她的身体直接下沉,竟无法浮上水面。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似的,到后面,连救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邢天邪意识到了不好。 扔下准备点燃的烟,迅速脱下外套,整个人纵身一跃,向冷痕的位置快速游去。 这个笨蛋!他的水性这么差?水性不好,为什么下水前不说?还要硬撑着参加水上集训? 邢天邪在心里将冷痕骂了千万遍。 内心,却是多么的担心这个孩子就此下沉,再也没有人敢跟他顶嘴,再也没有人会听他的心里话。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邢天邪加快了速度向冷痕游去。 就在他要接近冷痕的一刹那,烈火比他更快一步到了冷痕身边,并且,迅速抱起冷痕浮出了水面。 冷痕涣散的目光,出现的是她内心的天使,烈火的脸。 火!她轻唤了一声,接着,紧紧合上了双眸。 邢天邪浮在水中央,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为什么会有一落千丈的感觉。 特别是看着冷痕最后望着烈火的那眼神,他竟有些妒忌。 天哪!他一定是疯了,他真的真的疯了,居然对那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不正常的感觉。 他失落万分,整个人潜入水中,他需要醒脑、用力的醒醒脑。 他疯了一样的向前游,任水花四溅! 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小男孩! 冷痕,是个女人 烈火抱着冷痕游上了岸,这时候,金子焰也随后游了上来。 急救,是金子焰最拿手的,虽然烈火也会,不过由金子焰来进行,还是让人放心一些。 把冷痕放平在地上,烈火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金子焰上前,按压住了冷痕的胸口。 奇怪?怎么软软的? 金子焰皱了皱眉。 原来下水的时候,冷痕缠的白纱带被水给冲散了。 此时,金子焰按到的正是女性最隐私的部位。 跟着邢天邪期间,金子焰玩了不少的女人,直觉和经验告诉他:冷痕,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他激灵了一下! “金子,怎么了?再不把痕的咽下去的水弄出来,痕要没命了!”烈火急忙提醒。 金子焰这才晃过神来。 他在施救的同时,更加确定了,那躺在地上,肌肤白皙、五光清秀的绝不可能是男人,她是一个女人! 天哪!大伙在一起整整十年,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片子骗得团团转。 该不该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烈火? 痕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行不行,在未征得冷痕同意之前,他不能把这件事情泄漏出去。 经过按压,冷痕咽下去的水,总算吐了出来。 随后,她睁开了眼睛。 落入她视线的是金子焰和烈火两个人。 她吃力的微微笑了一下,想说声谢谢,却没有力气诉说。 唯独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金子焰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就好像她是个怪物似的。 是错觉吗? “怎么了?”过了许久,她才用微弱的力气问金子焰。 难道是她的脸色很难看? 金子焰启了启唇,似乎有话要说,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没事!我只是担心你而已!”金子焰的表情显然的不自然。 “好了,有什么事,等痕好了再说!”烈火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直接打横抱起了地上的冷痕。 “喂!”金子焰喊了一声,伸出手,似乎想制止烈火。 “金子,你怎么回事,好像丢了魂一样的?”连烈火也察觉到金子焰有些不对劲了。 “那个!唉!”金子焰愁着一张脸。“你先送痕回房间!我继续训练去了!” 他想,他还是等冷静下来,好好和冷痕谈过之后再说吧。 金子焰说着,再次跃入了泳池。 他和邢天邪一样,也需要醒醒脑。 痕是个女人!他一直当弟弟来看待的家伙,居然是个女人! 这十年以来,她像他们男人一样接受着各种可怕的魔鬼式训练,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要不要继续装傻,装成什么也不知道? 他想,他已经做不到继续把冷痕当成个弟弟来看待了。 仔细一想,这十年以来,他早就该猜到冷痕的真实性别的,可是,没有人会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人女扮男装,而且还是从十岁开始假扮,因此,谁都没有怀疑过冷痕的性别问题。 想起小时候,大伙都脱个精光,连条短裤也不剩下的一起洗澡,独是冷痕一个人闪闪躲躲,从来就不跟他们一起沐浴。 以后终于可以在邢宅看到女人了 在岛上的时候,大家用的是公共浴室,而他可以说从来就没见过冷痕洗澡。 现在一想,估计当时的冷痕,每次都是趁着没人发现时,独自躲起来洗了。 他真是好笨,还有,烈火更笨,跟冷痕同居一室十年都没发现她的女儿身,现在一想,真是便宜烈火那死小子了。 邢天邪一口气游了好几圈,才从泳池冒出头。 紊乱的思路,在这时,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他喜欢的是女人,绝对是! “张含!过来一下!”他对着岸上喊了一声。 张含立即恭敬的走了过来。 “老板,是需要浴巾吗?”张含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浴巾递了过去。 “不!你,马上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邢宅解除禁止女人出入的禁令,邢宅可以雇佣女佣,你们也可以带自己的女人自由出入邢宅!”邢天邪一字一句的说。 张含惊讶得半天不知作答。 他没有听错吗?老板刚刚居然说要解除对女人的禁令? 他本以为邢宅这辈子算是和女人无缘了,真的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 老板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讨厌不相干的女人在视线内出现的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办?”邢天邪有些怒了。 张含这才反应过来。 他是高兴得不知所措了,以后终于可以在邢宅看到女人了!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张含把浴巾放在扶手上,这才离开了露天游泳馆。 金子焰也上了岸。 “老板,集训还要继续吗?”金子焰问。 “改天再说!”邢天邪擦拭着湿发。 原本都想好了如何惩罚没完成任务的人的,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惩罚冷痕的心情。 他现在只纠结有些不归属自己管制的心,总是被那臭小子牵着走的心,他想,也许,他真的该多接触接触女人了,否则,时间久了,他真的会喜欢上男人,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真的太可怕了。 金子焰裹着浴巾亦离开了游泳场。 偌大的游泳场,只剩下邢天邪一个人。 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他的世界,永远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走进过。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愿意对外开放自己的世界,因为,他想把他的世界留给冷寒的女儿冷玉柔,所以,一直关闭着。 那孩子,还可以找到吗? 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的时候,他的寂寞才终于被分走了一些。 他戴着墨镜,注视着阳光,嘴角忽的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那是嘲讽的笑。 邢天邪啊邢天邪,你真的活得好失败,你连女人都不敢喜欢,一直隐忍了十年,结果,居然对一个臭小子动心了。 那为他牵肠挂肚的感觉,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发誓,那心跳的感觉,从现在开始,必须停止。 也许,他是一时迷失了也说不定。 等身边有女人出入时,他定就不会再想着那臭小子了。 第61章:冷痕,你还要继续骗下去吗? 第61章:冷痕,你还要继续骗下去吗?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痕,你有没有怎么样?”烈火将冷痕的身子放平在床。 他的眉紧紧皱着。 “没事!”冷痕摇了摇头。 感觉胸口的位置不像平时那样紧绷,她警觉的低头,这才猛然发现,绑在胸口的纱带居然松了,胸前部位微微的降起。 幸好,烈火这个粗心的家伙,居然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 她迅速抓起被单,裹紧了身子。 “火,我,我口渴,你可不可以出去帮我倒杯水!”冷痕一副虚弱的样子。 其实,此刻的她,感觉好多了,不再胸闷气短。 她必须要支起烈火才行。 “你等着,我马上去倒!”烈火急忙起身。 担忧的望了冷痕一眼,便出了房门。 房间里的冷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笨蛋烈火,冷痕全身湿漉漉的,他居然就那么粗心的把她丢到在了床。 她得起身,先去洗手间换身衣服才好,最重要的是,胸前的纱带得重新固定。 确定烈火走远,冷痕便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她从衣柜里取了身干净的衣服。 正想转身入洗手间,谁知,房门却被有力的推开了。 冷痕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是谁?”她惊声喊了出来。 本以为是出去给她倒水的烈火突然折回,却没想到,进门来的人是金子焰。 “金子,你吓死我了!”冷痕艰难的平复不安的心。 用衣服挡着胸前,还以为金子焰看不出她的什么异样。 “大白天的,你为什么惊吓?”金子焰顺手带起了房门。 还不忘将房门反锁。 直觉告诉冷痕,今天的金子焰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特别是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金子,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冷痕不禁后退了几步。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你特别迷人!你的皮肤像婴儿一样娇嫩,你的唇简直像樱桃一样诱人,红红嫩嫩的,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金子焰上前,挑起了冷痕的下巴。 冷痕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金子焰,他突然怎么了?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金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冷痕不自然的垂下眼眸,不敢正视金子焰的目光,她尽可能的装成平时的样子对金子焰大声吼道:“我是男人,你丫的说得我像女人一样!不跟你侃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说着,冷痕就想转身进洗手间。 不过,今天的金子焰好像就是要和她作对。 他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她离开。 “对!你是男人!大家都是男人,在我面前换衣服有什么不妥?”金子焰幽深的目光,继续直视着冷痕。 她想避开他的目光都避不了。 只好恼羞成怒,用怒容对着金子焰:“是男人怎么了,是男人就一定要在你面前换衣服吗?让开!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好!” “大爷?冷痕!你还要继续骗下去吗?”金子焰的语气蕴含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冷痕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目光总算正面对上了金子焰。 第62章: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第62章: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他紧抓住了她的肩,十年以来,第一次发觉,他的好‘兄弟’的肩头如此薄弱,仿佛轻轻一晃,她整个人就会倒下。 “金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还想做最后的狡辩。 却不知道,她在游泳池昏迷的那一瞬间,她的真实性别便已经被金子焰识破。 “我想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到底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金子焰重重的摇了冷痕多下。“你是女人!你居然是个女人!” 冷痕倒抽了一口凉气。 尽管已经猜到了金子焰想说的话,可从他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她还是吃惊得不得了,她的唇张成了O字型,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真的知道了! 一时间,她整个人不知所措。 从来就没有想像过,要是她的性别被识破,她会怎样? 她久久的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金子焰的质疑。 “你、你怎么会发现?”她摇着头。 依旧像梦一样不敢相信。 “这是事实,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不是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这也是金子焰单独出现在冷痕面前的原因。 在来找她之前,他并没有把自己发现的惊人真相告诉任何一个人。 冷痕只觉得鼻头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就在她犹豫着该如何回答金子焰的时候,房门居然敲响了。 “咦?门怎么反锁了?”烈火的声音从房外传进来。 金子焰和冷痕对视了一眼,冷痕的目光闪烁,神情复杂,纠结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哀求一样。 这种表情,让金子焰揭穿她的心起了变化。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肩。“我希望这件事情,由你自己来对烈火说!” 冷痕呼的松了一口气:“谢谢!”她知道,金子焰这般语气,是决定当成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除了谢谢以外,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她迅速抓着衣物闪进了卫生间。 而门外的烈火,则交给了金子焰来对付。 “痕,开门!开一下门!”烈火用力的拍门。 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状况。 让他想不到的是,门猛的打开的一刹那,出现在他视线的人居然是金子焰! “金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烈火很是吃惊。 金子焰进房,为什么要将门反锁? “刚刚!”金子焰表情没有丝毫波澜,谁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内心隐藏的任何秘密。 “痕呢?”烈火端着杯温水走进房间。 窄小的房间里,没有冷痕的身影。 金子焰指了指推拉式卫生间的门,说道:“他在里面!” “痕,水来了!”烈火放下水,便大步走向卫生间。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伸手打算拉开卫生间的门。 本准备离开的金子焰见状,连忙折回,挡在了烈火的面前。 “金子,你有什么事?”烈火奇怪的看着金子焰。 “没!痕在上大号,你这样打开门,好像不太好!”金子焰有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 发现烈火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他连忙解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痕说他有些急,你也知道,这个卫生间的门是推拉式的,所以,他叫我把房门反锁上,顺便替他把风咯!” 第63章:以后,哥罩着你! 第63章:以后,哥罩着你!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这样啊!没想到痕这个臭小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容易害臊。大家都一起住十年了,他也不会变!”烈火放弃了去打开卫生间门的想法。 金子焰和烈火坐在房里聊着天南地北。 好半天,冷痕才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已经摆脱了原来湿漉漉的模样,焕然一新。 此时的她,和平时一样,完全是个小男孩。 “痕,你便秘啊!在里面那么久!”烈火和以前一样,有话直说。 在他心里,反正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说。 反倒是一向话多的金子焰,顷刻之间,收敛不少。 “你要的水!”烈火还是相当疼爱自己这个可爱的室友的,不仅递了水给冷痕。 还拿了条干毛巾,替冷痕擦起湿发。 他一定不知道,他为她擦头发的时候,其实,是冷痕最享受的时候。 从前在岛上的时候,烈火也常常帮冷痕擦湿发。 她边喝着水,安静的站着,没有反抗烈火对她的宠溺,反倒是露出了一脸的惬意。 她的双颊不自觉的爬上了两朵红云,这一些微妙的画面,都看在了金子焰的眼里。 从前,不知道冷痕是个女人时,看着这些景象从来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可是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火,今晚你到我房间睡吧,我房间大,床也大!”金子焰替冷痕着想,提出了这个建议。 “没关系,我和痕住同一个房间十年,都习惯了!”不过烈火有点奇怪,昨晚,冷痕一夜都没回房间。 她去哪睡了? 他本来想问的,不过,一直没机会问。 “对了,痕,你昨晚睡哪?”烈火的眉皱了皱。 不是说邢家的房间暂时都没收拾出来,没地方睡的吗?那么冷痕昨晚睡哪了。 他哪里知道,冷痕昨夜和邢天邪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不止如此,还睡在了同一张床。 “昨天晚上、、、!”冷痕转了转黑漆漆的眸子。“我睡客厅!” 她歪着头,她打死都不说她睡在了邢天邪那里。 还有那一天晚上的荒唐事迹,她至今不敢去想。 一直告诉自己,从没发生过,不是真的! 她依旧有资格偷偷的喜欢烈火!偷偷的就够了! “火,我看你今晚还是来我房间吧,瞧把咱们痕弟委屈的!”金子焰重重拍了拍烈火的肩。 他投了个放心的神色给冷痕,似乎在告诉冷痕:以后,由我来替你保守秘密,哥会罩着你的! 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门。 本以为被金子焰知道她是个女人会很麻烦,没想到,金子焰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义气呢。 “那好吧,晚上我去金子的房间睡!你啊,都十七岁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睡客厅很容易感冒的!怪不得今天水下集训,你的状态那么差!”烈火敲了冷痕的头一记。 收起了浴巾。 冷痕捂着被敲的头,尽管有些疼,心却甜甜的。 “以后我不睡客厅就是了!”她放下了水杯躺回床。 烈火已经开始收拾去金子焰房间要带的东西。 一向安静的邢家客厅,此时,居然传来喧闹的声音,如果冷痕没听错,这些声音都是出自女人? 第64章:邢宅解除对女人的禁令 第64章:邢宅解除对女人的禁令 最新最快发布网站看小说就到 邢家不是女人禁地吗?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的声音?是她听错了吗? 冷痕一口气将水杯中的水饮了个尽。 出于好奇心理,她顾不上休息,和烈火并肩走出了房门。 偌大的客厅,居然站着七八个年轻女人,她们身着黑白套裙,看起来,像是家里新来的女佣! 邢天邪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女人出入的吗?他说过,他不雇佣女佣人的,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张含见冷痕他们盯着他看,立即就迎了过去。 “我也感到奇怪,今天水下集训结束,老板忽然说解除邢宅对女人的禁令,家里以后不仅可以雇佣女保姆,就连我们也可以带女人出入邢宅!我到现在还觉得像幻觉一样不真实,冷痕,你打打我,打打我看会不会疼!”张含将脸凑了过去,示意冷痕打他。 冷痕也不客气,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脸。 ‘哎哟!’他大叫出声。“你小子还真这么用力!” “不是你让我打的吗?”冷痕双手环在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邢天邪的反常举动,却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 男人们乐开了花,而冷痕却觉得一阵落寞。 邢天邪走进大厅,目光没有直视任何人,仿佛大厅里的人都不存在一样,他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那个应该就是邢老板!天哪,邢老板比我想像的要年轻太多、帅气太多了!”有花痴的女佣压着激动的声音。 泛着桃花的双目追随着邢天邪。 “真的好帅哦!就算一辈子在这里当女佣我也愿意!”这批女佣年龄都不大。 大家对帅哥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 冷痕扁了扁嘴。 切!这些女人真没眼光! 她的心里刚掠过这句话,忽的觉得一道炙热得似要烧起来的目光扫向她,她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这道目光是来自于邢天邪。 她悄悄迎向那目光,但让她暗暗奇怪的是,邢天邪在发现她看向他时,立即收起了目光,并迅速消失在了客厅,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他怎么了? 冷痕自认为真的真的没有得罪过他啊! 昨晚明明还睡一起来着?真是奇怪了!难道老板心情不好? 唉!她才懒得管那么多,她只要管好她的烈火就好了。 尤其是现在的邢宅,女人们可以自由出入,她可要看紧自己暗暗喜欢的男人才行。 “痕,我先把东西搬到金子的房间!”烈火抱着些简单的行李。 “现在家里有了女佣人,烈火,今晚,你的房间就可以收拾出来!”张含说。 “是吗?那谢谢!”烈火对住宿的好坏倒是不在意的。 他只好把本要搬走的东西重新搬回了房。 果然,烈火的房间很快就被收拾出来了。 而且,比冷痕住的房间还要大出两倍来。 这个夜晚,冷痕总算是可以踏实的睡上一觉了。 不过,今天的晚饭时间,好像没见到邢天邪。 下午回到卧室后,就没见他出来。 他是不是病了?还是家里突然住进了一批女人,他吓得不敢出房门? 冷痕本着取笑的心态,敲响了邢天邪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