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这谁啊?长得这么俊,怎么会投河自尽?” “就是啊,这么个仪表堂堂的俊小伙,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这好像是沈镜那个败家子!” “听说他为了讨好宋怜心,不但荒废了学业,还散尽家财帮宋家成为贡商!结果宋家刚成为贡商,宋怜心就跟赵公子定了亲,他应该是想不开才投河自尽吧?” “关别人宋家什么事,分明是他自己挥霍无度,败光了家业,没脸苟活于世……” …… 大周王朝,怀州,洛川府。 沈镜死了。 但,他又活了。 “啊!!!” 看着突然从草席上坐起的沈镜,迟迟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待稍稍稳住心神,迟迟又爬起来跪好,眼泪汪汪的安抚“诈尸”的沈镜:“奴婢知道少爷心有怨恨,等奴婢替你杀了宋怜心这贱女人,就下来伺候你!” 说起宋怜心的时候,迟迟眼中露出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个贱女人,不但骗光了老爷留给少爷的几十万贯家产,还设计陷害自己打碎价值两千两银子的花瓶,报官把自己关入大牢。 自己若不赔偿,便要被处以笞刑并直接充作宋家家奴。 少爷为了凑银子赔给宋家,被迫答应入赘王家。 那王家娘子生来痴傻,整日疯疯癫癫。 关键是,王家父子都极好男风! 说是入赘王家,给王家娘子当夫婿,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爷是不愿受这份屈辱才选择投河自尽的! 他是被宋怜心那个恶毒的贱女人活活逼死的! “干嘛呢!” 沈镜一脸黑线的看着泪如雨下的迟迟,“爷就没死!” 无量你个天尊! 被雷劈死了还能穿越? 杂毛老道诚不欺我,当道士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没……没死?” 迟迟傻傻的看着开口说话的沈镜。 片刻后,她又壮着胆子上前,将手掌贴在沈镜的额头。 有温度! 少爷真的没死! “少爷!” 迟迟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沈镜,失声痛哭:“奴婢这就把自己卖进青楼,少爷拿银子去还给王家吧!求少爷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说什么呢!” 沈镜抬手轻拍迟迟的脑袋,“爷跟王家签的是入赘婚契,你以为还银子就完事了啊?” 这就是宋怜心处心积虑的设的局! 她就是想逼死自己,免得自己到处跟人宣扬宋家忘恩负义,影响宋家的名声。 “婚……婚契?” 迟迟声音发颤,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嚎啕大哭:“少爷,你怎么这么傻啊!是奴婢害了少爷……” 婚契跟婚约不同。 婚契等同于卖身契! 拒不履行婚契者,轻则在脸上刺金并判服三年以上的苦役。 重则流放边军,终生与披甲人为奴。 少爷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他这细皮嫩肉的,服半月苦役估计都得活活累死,更不说其他。 “别哭,别哭……” 沈镜轻拍迟迟的手掌,微笑道:“放心吧,不是啥大事,爷有办法解决!” 迟迟眼泪不止,刚要说话,残破的门口出现两道身影。 “哟,没死呢?” 王家大少爷王瓒阴阳怪气的说着,带着一个家丁走进来。 迟迟胡乱的抹去眼泪,慌乱爬起来,满脸哀求的看着王瓒:“王少爷,求你放过少爷吧!奴婢愿意替少爷……” “去去!爷对你可没兴趣!” 王瓒打断迟迟,上下打量着沈镜,“别说他没死,就算他死了,也是我王家的人!” 得知这小子投河自尽了,他可惋惜了好一阵。 他就是来确认一下这小子的死讯。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死!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这小子又白又嫩,身段又好! 简直太合的胃口了! “你他娘的再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老子踢爆你的卵蛋!” 沈镜一脸恶寒,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迟早阉了这恶心玩意儿。 “三天后你就是我王家的人了,还敢跟我横?” 王瓒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等你入了我王家,我非得好好调教你!爷就喜欢烈马!” “我去你妈的!” 沈镜实在受不住了,猛然一个箭步上前,对着王瓒的裤裆踢去。 王瓒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却已经来不及。 嘭! “嗷……” 王瓒捂着裤裆,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惨叫。 虽然沈镜刚死而复生,力量还不足,但这一脚毕竟是踢在他要害上啊! “少爷!” 家丁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向王瓒,想把王瓒扶起来。 “沈镜!你完了!” 王瓒死死的夹住裤裆,满脸扭曲的大叫:“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啊……” “少他娘的废话!” 沈镜都没眼看这恶心玩意儿,“老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老子五天时间,老子拿五千两银子赎回婚契!第二,你继续拿着婚契,老子迟早让你变成太监!” 王瓒咬牙怒吼:“想拿回……婚契,做梦!” “行,你他娘的有种!” 沈镜都被气笑了,“马上给爷滚蛋,别在这恶心爷!” 他娘的! 这货就是许仙的雀雀—— 日怪! “你给我……等着!” 王瓒咬牙低吼一声,在家丁的搀扶下夹着裤裆往外走。 “爷踢伤了你,赶紧去报官,把爷抓进牢里!” 这时候,沈镜的声音又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知道,他越是这么说,王瓒越是不会报官。 听到沈镜的提醒,家丁连忙低声说:“少爷,咱们报官吧!” “报什么官?” 王瓒咬紧牙关低吼:“这狗东西……就是想躲进大牢逃避婚契,老子……绝不会让他如愿,老子要把他弄回去慢慢折磨……” 三天! 只需要三天! 三天后,按照婚契,三天后,沈镜就是王家的人! 到时候,他想怎么折磨沈镜都行! 让他躲进大牢,他便宜他了! 家丁微微张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 待两人离去,迟迟马上慌乱的跟沈镜说:“少爷,咱们赶紧想办法离开……” “没事!” 沈镜不以为然,“想让爷入赘王家,没门!” 先把这破事解决了,再好好收拾宋怜心和宋家。 不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银子,还要免费超度他们全家! “可三天后就是婚期了啊!” 迟迟眼中布满水雾,急道:“朝廷律法规定,若是不履行婚契……” “别慌!” 沈镜止住迟迟,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走,爷教你用魔法打败魔法!” “啊?” 迟迟茫然。 沈镜轻拍迟迟的脑袋,“朝廷哪条律法规定,一个人不能入赘多家?” “入赘……多家?” 迟迟傻眼的看着沈镜,只感觉脑袋里面天雷滚滚。 沈镜也不多说,把自己简单的拾掇一番,便带着迟迟出了门。 当今圣上登基后,大周发生了严重的内乱,周边国家又趁火打劫,连续跟大周打了多年。 连年征战下来,大周虽然勉强守住了大部分疆土,但青壮却死伤无数。 一些家境殷实的家族的男丁全部战死,家里就剩下一个或多个女儿,他们不想被人吃绝户,想让自己家族的姓氏延续下去,就会选择招赘婿。 甚至连一些家里有男丁的,都会选择招赘婿。 如此,如果朝廷再征召青壮,就不需要自家的男丁去战场拼命,直接让赘婿顶上去就行。 这洛川府,光是他知道的想招赘婿的家族,就不下十家。 他仪表堂堂,还是父母双亡。 虽然落魄,但好歹也是个秀才。 他身上可是能挂靠几十亩免税田地的! 他还能不要任何好处,无条件的跟人签入赘婚契! 这么多buff的加持,他相信自己在赘婿这个市场是极其具有竞争力的。 很快,两人来到一座高宅大院前。 沈镜大步流星的来到门丁面前,“告诉你家老爷,我要入赘!” 第一卷 第2章 有女有容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滚!” 初次自荐,沈镜的业务还不熟悉,很快就被轰出门。 但他丝毫没有气馁。 趁着天色尚早,沈镜带着神色古怪的迟迟赶往下一家——杜家! 迟迟有些心虚,“少爷,听说杜家是绿林出身,咱们还是别……” “绿林出身才好!” 沈镜双目放光,“越凶越恶的家族,越是咱们的目标!” 就是要找这种声名狼藉不怕事的家族入赘。 到时候,再抛个诱饵出来,让他们跟王家疯狂去卷,自己安心看戏就好。 很快,沈镜和迟迟被去见杜一刀。 “狗东西,敢在老子府上偷东西?” “老爷,放过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还没见到杜一刀,他们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当他们被带入后院,却见一个下人被人拽着,将两根手指按在一根长条板凳上。 刷! 杜一刀猛然一刀砍下。 “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下人的两根手指被斩断。 看着这一幕,迟迟顿时被吓得浑身发颤,使劲的拽着沈镜,拼命给他使眼色。 沈镜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心中暗暗高兴。 恶才好啊! 越凶越恶,越能镇得住王家。 杜一刀拿着带血的刀转头来,上下打量着沈镜,“听说,你想入赘我杜家?” 杜一刀本就生得一副凶相,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让他看起来更是凶狠。 “对!” 沈镜点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你可想清楚了?” 杜一刀走向沈镜,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入赘了我杜家,你这小命可就是我杜家的了!你小子要是敢有什么花花肠子,这就是下场!” 说着,杜一刀指向痛得昏死过去的下人。 沈镜装出小心翼翼的模样,赔笑道:“小子哪敢轻捋杜爷的虎须啊,小子只不过是想寻人家,可以安心读书,将来考取举人……” 沈镜开始阐述自己想入赘的理由。 费了一番口舌打消杜一刀的顾虑后,沈镜终于跟杜家签订婚契。 随便编了个借口离开后,沈镜马不停蹄的带迟迟赶往下一家。 迟迟神色复杂的看着兴致勃勃的沈镜,本想劝说他。 但木已成舟,她再劝也没用了。 现在,哪怕沈镜要玩火自焚,她也只有陪着沈镜了。 之后,两人连午饭都没吃,连续拜访了五家人。 其中的两家都跟沈镜签下了婚契。 这两家在洛川府的名声都不好,而且都不是善茬。 也正因如此,鲜有人敢入赘他们家,让沈镜小小的捡了个漏。 沈镜一视同仁,对这两家的要求跟杜家一样,反正他也没个亲人,这婚事无需大操大办,也不用下聘,三天后直接挑个好时辰来接亲就好。 两家都跟胡一刀一样,以为沈镜是不想太丢人,所以都爽快答应。 不用下聘,还省了一大笔花销,何乐而不为呢? 黄昏的时候,沈镜带着迟迟路过苏家。 他们知道这个苏家,不过对苏家却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们只知道,苏家是不久前才从外地搬来的,只有一对母女,而且母女俩都生得非常漂亮。 据说苏家小姐眼光极高,且向来不给男人好脸色,怀州的很多才俊想见她一面,都没能成功。 “少爷,苏家就算了吧?” 迟迟偏着脑袋看向沈镜:“苏家就一对母女,应该对少爷的计划没帮助。” “没事!” 沈镜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来都来了,就当是看看这位苏大美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说着,沈镜上前,轻车熟路的说出开场白。 得知沈镜主动提出入赘苏家,苏夫人立即风风火火的走出来。 苏夫人与故去夫君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虽然她已经三十八岁,但依然明媚动人。 “你真愿意入赘我苏家?” 苏夫人目光凌厉,上下打量着沈镜。 “愿意!” 沈镜认真的点点头,“不瞒夫人,我……” “不必多说!我懂!” 苏夫人打断沈镜,“来人,准备婚契!” “啊?” 沈镜和迟迟同时傻眼。 这……什么情况? 沈镜自己都没抱啥希望,结果他都没说几个字,苏夫人就同意了? 不是苏家小姐的眼光奇高无比吗? 这怎么感觉苏夫人比自己还着急啊! 你好歹也问问生辰八字之类的啊! 这一刻,连沈镜都有些懵了。 这剧本打开的方式有点不对啊! 这还是他主动入赘以来最顺利的一家。 看着沈镜和迟迟那呆滞的模样,苏夫人不禁暗叫不妙。 自己是不是太急了点? 应该先假装问几个问题? 不过,这事儿必须得急啊! 女儿难得外出。 得趁着她外出的间隙,赶紧把这个事定下来。 “咳咳……” 苏夫人轻咳,稍稍酝酿一下情绪,“我没能给先夫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一直有愧于先夫,甚至都不敢面对他的灵位!” “我看你仪表堂堂,有龙凤之姿!” “你愿意入赘我苏家,我也算是对先夫有个交代了!” “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有颜面去见他了……呜呜……” 苏夫人说着,又使劲的挤出几滴眼泪。 看着苏夫人这模样,沈镜不禁无语。 还龙凤之姿? 我他娘的还有大帝之姿呢! 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他虽然没见过苏有容,但也听过其名。 以苏有容的姿色,应该……不愁嫁吧? 在他愣神的工夫,苏家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准备好了婚契。 苏夫人接过婚契,快速的扫了一眼,马上送到沈镜面前:“贤婿,你签个名字按上手印吧!” 沈镜看一眼婚契。 上面并没有太多为难人的条件。 就一个,若是育两子及以上,得选一个姓苏。 跟沈镜此前签订的那些婚契比,这简直都不算条件。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 啊呸! 是芳名远播的女儿,急切的母亲,简单的条件…… 这要是没问题,他直播干电风扇! 好在沈镜也不是真心想入赘,马上就签字按手印。 “哈哈……” 随着沈镜的手印按下,苏夫人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婚契,放声大笑。 “……” 沈镜脸上一阵抽动。 麻烦你矜持点! 好歹再演一下啊! 当沈镜看向苏家下人,想问问她们这位夫人这是什么毛病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下人都以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沈镜讶然。 自己这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娘,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身姿婀娜的大美人款款走进来。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 该死的脑子,赶紧想更多的赞美之词出来! 奈何沈镜实在词穷,最后只能赞叹一句:极品中的极品!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有容啊,你回来得正好!” 苏夫人眉开眼笑的来到女儿面前,“快见见你的夫婿,沈镜!” “夫婿?” 苏有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对啊!” 苏夫人高兴不已,“趁着你出门的工夫,娘帮你跟他签了婚契!三天后,这婚契就正式生效!” “你……” 苏有容气急,“你这不是害人么?” “他自己要入赘的,关我什么事?” 苏夫人不以为然,笑眯眯的看着女儿,“我早上从河边路过的时候就听人说这小子投河自尽了!” “这么冷的天,他投河后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说明他命够硬!” “再说了,这小子对咱们一点了解都没有,就主动跑来入赘,你以为他就安了什么好心啊?” 听着母女俩的对话,沈镜不禁讶然。 敢情,苏夫人什么都知道。 但她还是迫不及待的跟自己签了婚契! 这感觉自己就像唐僧进了白骨洞。 他就想化点缘,苏夫人却想要吃他的肉。 “苏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镜试探着询问。 “叫什么苏夫人,叫岳母大人!” 苏夫人满脸笑容的看着沈镜,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苏有容没好气的瞪沈镜一眼,“跟我来!” 第一卷 第3章 这么邪门?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你知道我们为何从京都搬到洛川么?” 来到外面,苏有容没好气的询问沈镜。 京都? 啧啧,还是京城户口啊! 沈镜嘴角一翘,又上下打量这个大美妞,“听你娘那意思,是因为我命硬她才跟我签婚契的!难道你……天生克夫?” “你还不算笨!” 苏有容脸上闪过一丝自嘲,轻轻点头。 “我不信什么克夫!” 沈镜不以为然,“我也略懂相术,依我看来,就你这面相,当是大富大贵、多子多孙之命……” “我以前也不信。” 苏有容脸上的自嘲之色更浓,“这么跟你说吧,我在京都定过三门亲事……” 她定过三门亲事,但却从未成过亲。 无他,只因跟她定亲的男子,无一活过七天! 有病死的,有意外身亡的。 她们母女之所以从京都搬到洛川,是因为她的克夫之名已经传遍京都。 京都的很多男子,连见着她都得绕道走。 就怕沾上她身上的晦气! 她一开始也对克夫这说嗤之以鼻。 但当第三个男人被她克死以后,她就彻底接受现实了。 所以,搬到洛川以后,她就决定不再害人,终生不嫁。 平时,除了偶尔参加琴舍的活动之外,她都尽量不外出,免得让人沾上她身上的晦气。 没想到,今天就想趁着天快黑了,上街去置办点明日琴舍活动所需的物品,一扭头的功夫,家里就来了个找死的! “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命硬!” 沈镜依然不以为然。 克夫? 命理命格,不正是道爷熟悉的业务吗? 道爷被雷劈都能穿越,妖魔鬼怪见着道爷都得绕道走,还怕克夫? “命硬?” 苏有容自嘲一笑:“跟我定亲的三个男人,都说自己命硬!” “第一个,跟我定亲后的第五天,突发恶疾而亡。” “第二个,跟我定亲的第三天,醉酒掉进池塘里淹死。” “最后那一个,还是个少年将军,他在战场上七进七出都没死,但在跟我定亲的第二天,他就坠马摔死了……” 一个少年将军,竟然坠马摔死! 想想都觉得离谱! 这要是还说那位少年将军不是被她克死的,她自己都不信。 “真的假的?” 沈镜愕然,“这么邪门儿?” 敢情是越到后面死得越快? 这特么着实邪门儿了点啊! 难怪苏夫人刚才那么高兴呢! “去吧!跟我娘认个错,说点好话!” 苏有容头疼的揉揉脑袋,“我再帮你说说,争取让她把那婚契撕了!” “不用!” 沈镜摇头一笑,“不过,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算上跟你的婚契,我身上已经背了五份婚契了……” 说着,沈镜也干脆的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她。 听完沈镜的话,苏有容不禁愕然。 她还以为沈镜啥都不了解就跑来入赘,是图谋苏家的家业呢! 结果,他竟是这么个目的? 入赘五家! 她还是头一遭听说这种离谱的事! 这就跟一个女子同时嫁给五个男子一样。 恬不知耻! 沈镜的命硬不硬,她倒是不知道。 但沈镜这脸皮绝对足够硬!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苏有容好气又好笑,也不再跟沈镜多说,快速走进正厅,将沈镜入赘五家的事告诉母亲。 “真有这事儿?” 苏夫人并未生气,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跟着走进来的沈镜。 “确实。” 沈镜坦诚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可苏小姐都把她的情况坦诚相告了,我想,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们。” 苏夫人上前,伸出白皙的手掌,“把其他的婚契给老娘看看!” “没有。” 沈镜摇头,“你也没给我另一份婚契啊!” 这他娘就是卖身契! 卖身契还一式两份? 这不扯淡么! “小子,你这话,也就骗骗有容这丫头!” 苏夫人撇撇嘴,“老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还想骗老娘?老娘告诉你,现在想后悔,晚了!” 这小子肯定是知道有容克夫以后,在这里瞎编。 入赘五家,谁能干得出这种事啊! “我……” 沈镜无语,“反正我是如实相告了,你非不信,我也没办法!” “娘,你就把婚契烧了吧!” 苏有容劝说:“女儿不想害人,也不想嫁人!咱们母女俩就这么过,挺好!” “好什么好?” 苏夫人瞪女儿一眼,“当初生了你以后,你那死鬼老爹心疼老娘受生产之苦,就不愿意再生了,老娘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家绝嗣吧?” “不是……” 苏有容轻咬薄唇,“你觉得他能活到那个时候么?” 不把婚契毁了,就沈镜这小身板,撑死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她已经克死三个人了! 再把沈镜克死,她们母女估计又得搬家了。 “这小子命硬,应该能撑得住!” 苏夫人上下打量沈镜,“记住了,三天后,你就是老娘的女婿了!你要是敢跑,被老娘逮着了,老娘让你当太监!” 警告沈镜一句之后,苏夫人喜滋滋的扭着腰离开了。 “你这两天,最好哪也别去。” 苏有容神色复杂的看沈镜一眼,“我再劝劝娘,希望能让她改变主意!” 说完,苏有容便吵着苏夫人追了上去。 看着母女俩的背影,沈镜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这便宜岳母,还真是个……人才! 苏有容母女都离开了,沈镜自然也没有再呆着的必要,当下带着迟迟离开。 “少爷,苏小姐不会真克夫吧?” 迟迟有些担心的看着沈镜。 这苏小姐确实长得好看。 可她这克夫命也太邪门了! “没事儿!” 沈镜不以为然,“少爷我从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克死爷的人,还没出生!” 看着沈镜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迟迟更是担心。 夜幕降临,他们回到那间破屋。 他变卖所有家产后,迟迟用她存下的私房钱买下了这间破屋。 要不然,他们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迟迟打开房门,准备去生火做饭。 就在沈镜迈步进入房门,门梁突然毫无征兆的散落,嵌着钉子的门梁直接朝沈镜的头顶砸下来。 “卧槽!” 沈镜脸色一变,猛然往前一扑。 “哗啦啦……” 门梁砸落,激起满地的灰尘。 “少爷!” 迟迟惊叫,慌忙上前搀扶沈镜。 “呸呸……” 沈镜吐出嘴里的灰尘,脸上不住抽动。 尼玛! 还好自己动作够快,姿势够帅! 不然,这条小命真有可能交代了! 真特么有这么邪门儿? 蝉蛹身上插翅膀—— 搁这演你爹(蝶)啊! 第一卷 第4章 晦气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夜里。 “少爷,你睡了吗?” “睡了。” “哦。” 迟迟不再说话。 “少爷……” 两刻钟后,迟迟再次开口。 “赶紧睡觉!” 沈镜闭目回答。 又过了差不多两刻钟,迟迟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镜无语,都懒得开口了,干脆的装睡着。 “少爷,少爷……” 迟迟接连呼唤几声,都没得到沈镜的回应,连忙坐起来,摸黑来到沈镜的床边查探他的鼻息。 “要不,你躺到爷身边来?” 沈镜往旁边挪出一个空位,哭笑不得的说:“这样,随时留意爷还有没有气?” “时间不早了,少爷早点睡吧!” 迟迟干笑,赶紧回到自己的床上,心中暗暗替沈镜祈祷。 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沈镜不禁暗暗吐槽。 不就是碰巧遇到大门垮塌么? 这房子本来就破,秋雨过后就更破了! 大门垮掉也正常! 这丫头,还真以为自己会迷迷糊糊的被苏有容克死啊? 嗯,等自己身上这破事解决了,得换个住处。 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前世早就在那破道观里住习惯了。 但迟迟这丫头对自己不离不弃,不能苦了她。 沈镜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一夜过后,沈镜活着醒来。 事实证明,根本不存在什么克夫! 早饭过后,沈镜连垮掉的大门都懒得修缮,就准备带着迟迟出门。 趁着自己入赘多家的事还没传开,争取再多入赘几家。 正当他们往外走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还戴着面纱。 但沈镜一眼就认出,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苏有容。 苏有容没有进门,只是蹙眉打量垮掉的大门。 “你怎么来了?” 沈镜上前,有些诧异的询问苏有容。 “我专门向人打听到你的住处,来跟你说点事。” 苏有容说着,又缓步来到沈镜面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门是昨晚垮掉的吧?还差点砸中你,对吗?” “你还能掐会算啊?” 沈镜打趣。 这就是天生的道侣啊! “我不是能掐会算,只是有自知之明!” 苏有容面纱下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之色,“现在还觉得自己命硬吗?” “这不很显然吗?” 沈镜咧嘴一笑,“我要不命硬,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别嘴硬了!” 苏有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昨晚劝了我娘一晚上,她总算是松口了,只要你去府上赔个罪,她就当着你的面把婚契烧了。” 沈镜摇头一笑,“你宁愿相信别人福薄,都别相信自己克夫!” 甭管事好不好,精神状态一定要好。 遇到不好的事,先检讨别人,再检讨自己! “有些事,不是你不信就不存在。” 苏有容轻轻一叹,“趁着我娘还没去赶庙会,你赶紧去我家给她赔个罪吧!” “不去!” 沈镜毫不迟疑的拒绝,“我若是你,就偏要找个好夫婿,再把他拉到那些说闲话的人面前,让那些人彻底闭嘴!” 苏有容微窒,旋即无奈一叹:“反正机会我是给你了,你若实在不愿意去给我娘赔罪,我也不勉强你!等你死于非命的时候,别后悔就行!” “放心,你要真能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我绝不后悔!” 沈镜嬉笑回答。 真要让他入赘苏家,白捡这么个大美妞,他倒是乐意。 不过,在他的计划中,苏家就是打酱油的。 现在懒得没必要去跟苏夫人纠缠,等到其他家打出结果的时候,苏夫人自己会放弃的。 “等你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苏有容淡淡的回应一句,转身带着婢女锦儿离去。 自己还是去忙自己的吧! 沈镜自己非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她说什么都没用。 老话不是说么,神仙难救该死的鬼! 目送苏有容她们离去,沈镜也带着迟迟出门。 然而,今天不怎么赶巧。 今天是城隍庙庙会,好些人家都举家去赶庙会去了。 他连续跑了几家,都没见到正主,只在吴家见到了吴家老爷吴雄。 听说,吴雄年轻的时候是刽子手,后来突然发迹,就封刀干起了马帮。 吴雄妻妾不少,年过五十,却只有一女。 他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却一直未能如愿。 坊间传言,吴雄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犯下的杀孽太重,遭了报应。 快忙活到中午,沈镜终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精湛的演技成功的入赘了吴家。 “算了,有六家也够了,六六大顺。” 沈镜揉揉有些胀痛的腿,兴致盎然的跟迟迟说,“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还六六大顺? 迟迟一脸黑线,又忧心忡忡的问:“少爷,这样……真的行吗?万一这几家知道被少爷骗了,一怒之下都把婚契撕毁,到时候岂不是一样麻烦?” 沈镜坏笑,“放心,爷还有后手。” 后手,迟迟不解的看着沈镜。 少爷还能有什么后手? 沈镜笑而不语,带着迟迟往城东弄巷而去。 刚走出没多远,他们耳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婉转悠扬的琴声。 伴随着琴声,还有阵阵叫好的声音。 沈镜下意识的循声看去,才发现那声音是从旁边的琴舍传来的。 就在沈镜失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一阵慌乱的声音。 “让开!” “马受惊了,快让开!” 在狂奔的驮马身后,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人一个劲的大喊提醒路人。 伴随着慌乱的声音,一匹受惊的驮马发了疯似的往他们这边撞来。 “小心!” 沈镜猛然回过神,一把拉住迟迟,匆匆往旁边躲闪。 下一刻,马匹几乎贴着沈镜身体冲过去。 沈镜一个踉跄往地上摔去,却陡然看见地上嵌着一根削尖的木头。 卧槽! 沈镜脸色剧变,猛然探手往地上轰去。 在他的身体快要撞上削尖的木头的瞬间,他终于借着手上的支撑稳住身形,迅速将身体重新调整好,心有余悸的看着削尖的木头。 刚才要是自己的身手还算敏捷,铁定已经挂了! 你娘的! 确实倒霉得有点离谱了! 这他娘的多少有点不尊重道爷这道士的身份了啊! “少爷!” 迟迟惊魂未定的看看沈镜,目光又落在削尖的木头上。 想着刚才那一幕,迟迟不禁后怕的拽拽沈镜的衣袖,“少爷,你还是听苏小姐的劝告吧!” 沈镜早上活蹦乱跳的醒来,她也以为昨晚的事是巧合。 可这一转瞬的工夫,竟然又遇到这种事。 太邪门了! “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沈镜摇头,“爷宁愿怀疑有人想暗杀爷,都不信这个邪!” 自己前世可是正统的道士啊! 也不知道祖师爷在下面走了多少关系才让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死而复生,这要是被克了,那不是给祖师爷丢脸吗? “少爷,你就别犟了!” 迟迟担心不已,急道:“你能躲过一次两次,能次次都……” “咦,那不是沈镜么?” 迟迟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循声看去,却见对面琴舍阁楼的窗口探出一排脑袋。 在那一排脑袋中,还有宋怜心和赵应这对狗男女! 沈镜恍然大悟。 难怪这么倒霉。 敢情是这两个玩意儿招来的晦气…… 第一卷 第5章 终于轮到爷装逼了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要不要上来坐坐?” 在沈镜暗暗吐槽的时候,阁楼上的赵应又戏谑的发出邀约。 “少爷,别搭理他。” 迟迟轻轻的拽拽沈镜的衣袖,低声让他不要去。 不用想也知道,赵应是想羞辱嘲笑沈镜,拿他取乐。 “这怎么能不去呢?” 沈镜瞬间来劲,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去,必须去!” 说着,沈镜拽上有些不明所以的迟迟,兴冲冲的往琴舍而去。 穿越不装逼,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只要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都是道爷的主场! 虽然他是只九漏鱼,但还是记得不少经典的诗词的! 吊打这些战五渣足够了! 从今天起,攻守易势了! 今天道爷必须装逼! 谁都拦不住! 沈镜越想越兴奋,甚至都想吐点口水当发胶打在头上,再吹响赌神的BGM,来一个帅气的出场。 很快,沈镜兴冲冲的带着满心的忐忑的迟迟进入琴舍。 这家琴舍的一楼都是各式各样的乐器,最多的还是琴。 来到二楼,才发现楼上不少人坐在以纱幔围住的台子下面。 其中的不少人,沈镜都认识。 基本都是些文人雅士。 透过纱幔,依稀可以看到中间坐着一个女子,她的面前还有一张琴。 看到沈镜带着迟迟走上来,不少人都投来戏谑的目光。 赵应身边的几个人正欲开口嘲讽沈镜,沈镜却快速凑上前,满脸期待的询问:“咱们是先走流程,还是直接开始?” “啊?” 沈镜这一句话,倒是将众人搞懵了。 走流程? 走啥流程? 开始? 开始干什么? 这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啊! “不懂?” 沈镜咧嘴一笑,“就是你们先疯狂的嘲讽打压我,说我是废物、兔儿爷,然后我不堪其辱,现场赋诗几首,惊艳众人……” 装逼打脸嘛! 他熟! 要是不走流程,他可就直接开始赋诗了。 来吧,李白大大,杜甫大大,灵魂附体! 装完逼之后,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留下一道天才寂寞的背影,那是何等潇洒! 想想那个画面,沈镜就有些小激动。 听着沈镜的话,众人脸上顿时一抽一抽的。 纱幔中的苏有容也是一脸愕然,久久无法言语。 沈镜这脑子,好像确实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命,确实够硬! 就刚才街上那一幕,她也看到了。 她都以为沈镜要命丧当场了。 谁能想到,一转头的工夫,沈镜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琴舍,还一上来就反客为主。 这下,那些想嘲讽他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咳咳……” 过了好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 “就你还想吟诗惊艳众人?” “沈少爷啊,你是不是投河自尽失败,这脑子被水泡坏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才几天没见,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难怪他要入赘王家,他这疯癫的模样,跟王家娘子倒是挺配的……”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回过神后,跟赵应交好的几个才子率先开始嘲讽起沈镜来。 “嗯,这就对味了!” 沈镜抚掌轻笑,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宋怜心和赵应,“你们呢?是要先装好人,还是准备直接开始讽刺、挖苦?” “沈镜,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怜心委屈不忿的看着沈镜,“咱们也认识多年,虽然你败光了家业,我也不会笑话你啊!” 笑话沈镜? 私底下笑话就可以了! 宋家现在可是贡商,只要今年能够如期交付贡布,明年的宋家,就是皇商了! 只要成了皇商,宋家将真正飞黄腾达!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你真他娘真是一杯好茶!” 沈镜向宋怜心伸出手掌,“麻烦你把爷花在宋家身上的几十万贯钱还给爷,再继续演戏!” 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嗯,这也算是绿茶婊的常规操作吧! “你这里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宋怜心指了指他的脑袋,茫然道:“明明是你自己挥霍无度败光了家业,怎么赖在我身上?” “得!就知道你不会承认!” 沈镜耸耸肩,“不过不要紧,爷会把失去的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之前那位爷负责扶起宋家,自己负责搞垮宋家! 哎,完美闭环! “沈镜啊,看来你这脑子是真出问题了。” 赵应装腔作势的叹息一声,“算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他本来是想拿沈镜来取乐的。 但沈镜一来就反客为主,他现在再拿沈镜来取乐,反倒落了下乘。 “别啊!” 沈镜不乐意了,“我这都还没赋诗呢!” 嘲讽自己的流程倒是走完了! 下一步的流程得接上啊! 穿越一次我容易么我? 今天谁不让我装逼,我就跟谁急! “这是琴舍,我们是在这里以琴会友的!” 赵应戏谑的看着沈镜,“你连抚琴的地方和吟诗作对的对方都闹不明白,还赋什么诗?” 就沈镜肚子里那点墨水,也就够考个秀才! 还赋诗? 还想夺自己这怀州第一才子的名号? 痴人说梦! “就是!” “赵解元刚才可是为宋小姐献上了一曲绝妙的曲子,你要是想把他比下去,倒是可以现场弹奏一曲。” “说起赵解元刚才那一曲,可真是余音绕梁啊!” “没想到,赵解元不但才华横溢,还如此擅长音律,这怀州第一才子之名,可谓是实至名归!” “是啊,是啊!可惜刚才被街上的动静打断了,着实让人遗憾……” 莫名之间,围在赵应身边的几人就拍起赵应的马屁来。 赵应的父亲赵谏之可是怀州长史,官居从四品。 赵应的姑父,更是当朝礼部尚书。 而赵应自己也很争气,在今年的秋闱中高中解元,被誉为怀州第一才子。 这样的才华和背景,赵应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赵应的马屁,他们肯定得拍啊! 其实,这些马屁之词,他们本来该是刚才说的。 可刚才街上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众人,搞得他们酝酿了半天的马屁都没来得及拍出去。 现在,倒是正好借机拍出去。 听着不绝于耳的马屁声,赵应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是受用。 不过,还是有人暗暗摇头,面露不屑之色,分明是不耻这些马屁精。 “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今天还非得来上一曲!” 沈镜兴冲冲的看着这些马屁精:“能不能技惊四座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想听人拍我的马屁啊!” 风雅,道爷不会! 但白事,道爷熟得很啊! 道爷也曾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俊后生。 哦,不对! 是唢呐小王子! 第一卷 第6章 大出殡,走你!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听着沈镜的话,刚才还把马屁拍得飞起的那些人顿时怒视过来。 虽然他们确实是在拍赵应的马屁,但你不能挑明啊! 大家都是文人雅士,不要面子的么? “迟迟,快带他去抓药吧!” 宋怜心忍住笑意,故作无奈的摇摇头,“他会不会抚琴,你难道不知道么?别让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到时候他惹得大家笑话他,他恐怕又得怪我们。” 她还不知道沈镜么? 让沈镜吟诗作对,他倒勉强能应付。 至于音律,沈镜是一窍不通! 迟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拽一拽沈镜的衣角。 她知道,沈镜确实不懂音律。 别说宋怜心这个贱人了,连她都觉得沈镜是在胡言乱语。 “抚琴我倒是不会,但我会其他乐器!” 沈镜一本正经的说,又看向众人,“都别走,我去去就来!” 说着,沈镜快速往楼下走去。 刚才上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琴舍中也是有唢呐的。 迟迟不明所以,只是快速跟上沈镜。 众人也只当沈镜这是落荒而逃,看他那临走都还要嘴硬的样子,由不由得哄笑起来。 这脑子绝对是被水泡坏了! 这整个就一癫子嘛! 帷幔中的苏有容兀自低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要不是早上才跟沈镜说过话,她恐怕也会觉得沈镜的脑子有问题。 就在苏有容准备止住大笑中的众人的时候,沈镜“蹬蹬”的跑上楼。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大号的唢呐。 看着沈镜手中的唢呐,众人再次哄笑。 “咱们以琴会友,他拿个唢呐来干什么?” “看来沈镜这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他这事儿搁谁身上,估计都得跟他一样疯疯癫癫的。” “说不定他是装疯卖傻,逃避现实……” 众人戏谑的看着沈镜,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不过,还是有少数人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沈镜浑不在意众人的调笑,径直来到宋怜心面前,“这是我专门为你作的曲子,你可得好好听!” “你这是何必呢?” 宋怜心装模作样的叹息,心中却是不屑。 沈镜吹出来的声音,估计跟鬼哭狼嚎差不多,只会脏了自己的耳朵。 就他沈镜,十个加起来,也没一方面能跟赵应比! 沈镜懒得多说,直接《大出殡》走起。 “嗒嗒……” 唢呐的声音缓缓响起。 众人本来是等着看沈镜的笑话。 但随着那低沉悠扬的唢呐声响起,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沈镜还真会吹唢呐? 只是几个音调,此曲就有种别样的味道。 这唢呐的声音,比起琴声,还是差点意思。 可这曲子用唢呐吹出来,感觉是那么的…… 契合。 对,就是契合! 好悲凉,好压抑。 听在耳里,会让人莫名感到心痛,让人忍不住想哭。 恍惚间,他们似乎看到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萧瑟的秋风中,凄凉、落寞。 苏有容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暗暗叹息。 这……好像是沈镜的遭遇的真实写照? 宋怜心和赵应脸上的不屑之色也已经消失。 赵应皱眉,疑惑的看向宋怜心,低声询问:“你不是说沈镜不懂音律么?这是不懂音律的人能吹得出来的?” 虽说沈镜吹的是唢呐,他是抚琴,但单从曲子上来说,沈镜这一曲,已经压过他的风头了! 关键是,这是他们从没听过的曲子!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沈镜自己谱的曲! 而他所弹奏的曲子,却是前人所谱之曲。 这两相对比,他岂不是被沈镜踩在脚下了? “我真不知道他竟然会吹唢呐啊!” 宋怜心蹙眉,又不屑道:“唢呐都是低俗的人才吹的,他吹上天,也上不得台面,跟你没法比!我看他是想以这首曲子博同情!” 赵应想了想,也认同的点点头。 博同情? 谁会同情他啊! 只会当他是个笑话! 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不少人也开始低声交流。 “好曲,让人听着莫名想哭。” “依我之见,他这曲子是在表达对宋怜心的不舍。” “他都这样了,还想用一首曲子打动宋怜心么?” “这沈镜啊,倒是个痴情种,就是自己不成器……” 众人低声议论着,越听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知不觉间,有人已经双目湿润。 赵应也听出了沈镜这曲子中的不舍之意,轻蔑的看了沈镜一眼,马上犹如霸道总裁一般搂着宋怜心的腰肢,还向沈镜投去戏谑的目光。 仿佛在说:不管你如何跪舔,她都是我的女人! 宋怜心往赵应怀中靠了靠,又抬眼看向吹得兴起的沈镜,假惺惺的说:“沈镜,你别吹了,我听着都难受!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 感情你大爷! 沈镜无力吐槽,也不说话,只管吹奏。 宋怜心无奈,假惺惺的低头抹泪,心中却暗暗为自己的魅力得意。 沈镜嘴上说着各种胡话,到头来还不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惜,自己永远看不上他! 甚至,希望他马上死! 如此,就不会有人再提及他往宋家身上花银子的事了。 “李公子,你怎么哭了?” 这时候,一位才子看向身边满目泪水的那位。 李昭抹一把泪水,满脸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此曲,我突然想起了我那故去多年的太奶了……” “我也想到了我那病逝几年的娘亲……” 另一个双目湿润的才子跟着点头附和。 不止是他们,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 听着这曲子,他们莫名其妙就想起故去的亲人了。 唢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声音传到琴舍外,引得街上的路人纷纷围拢在琴舍外。 “这谁家死人了啊?” “这办丧事怎么连灵幡都不挂?” “什么死人,这是卖琴的地方,又不是办丧事的地方!” “啊?没死人?没死人吹丧乐干什么啊?” 衣着朴素的路人在琴舍外面指指点点。 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靠近窗口的年轻才子从唢呐曲中回过神来,探头往外看去,侧着耳朵听那些路人到底是在讨论些什么。 这些大字都不识的人还懂得音律? 然而,听着听着,年轻才子就发现不对劲了。 等等…… 丧乐? 年轻才子皱眉,再次细品耳边的唢呐声。 “丧乐!” 年轻才子猛然惊醒,回头冲众人大叫:“丧乐!这是丧乐!” 第一卷 第7章 血光之灾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丧乐? 随着年轻才子的话音落下,沉浸在悲伤中的众人不由得一愣。 “对,就是丧乐!” “确实是丧乐,家父出殡当天的丧乐,就是这个调调!” “难怪我越听越不对味……”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开口,目光汇聚在宋怜心身上。 宋怜心还以为沈镜对她念念不忘? 结果,沈镜是要送她出殡? 听着众人的议论,刚才还沾沾自喜的宋怜心脸上陡然变色。 赵应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无比。 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很多人现在都在心中看他和宋怜心的笑话。 “别吹了!” 赵应垮下脸来,冲着沈镜咬牙低吼。 沈镜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停止。 他是个讲究的人。 做事得做全套! 一曲没有吹完,中间不能断。 “我让你别吹了!” 眼见沈镜不停,赵应愤怒的上前抢夺沈镜手中的唢呐。 沈镜无奈,任由赵应抢走唢呐,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一曲没有吹完,就被你生生打断,你近日怕是会有血光之灾啊!” “我现在就让你有血光之灾!” 赵应愤怒,直接一脚踹向沈镜。 沈镜侧身一躲,脚下悄无声息的一带,重心不稳的赵应顿时一个踉跄往旁边摔倒。 他的额头,还好死不死的磕在一把琴上。 “啊……” 赵应吃痛,忍不住发出惨叫。 “赵应!” 宋怜心慌乱大叫,连忙上前搀扶。 “赵解元!” 周围的几个人也连忙跟着上前。 当他们将赵应扶起,众人才发现赵应的额头泛起细密的血珠。 宋怜心心疼的替赵应擦拭额头的鲜血,扭头怒视沈镜:“你吹丧乐咒我,我可以不计较!但你竟敢打伤赵应,我……” “这话可不能乱说!” 沈镜打断宋怜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分明是他踹我不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刚才都说过了,打断我吹奏那曲子,会招来血光之灾的!你瞧,这不就应验了么?” “你……” 宋怜心被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怒视沈镜。 眼见宋怜心吃瘪,旁边的狗腿子立即开口帮衬:“宋小姐,别跟他多说,咱们直接把他扭送官府!” 是不是他打伤赵解元的都不要紧! 赵应的父亲可是怀州长史! 只要到了官府,就是他打伤的! “对,直接扭送官府!” “光是殴打解元这条罪名,就足够将他下狱!” “今天必须把他扭送官府!” 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 说话间,几个人蠢蠢欲动的朝沈镜围拢过来。 看他们那架势,似乎打算一起上,将沈镜拿下。 迟迟见状,立即张开双臂挡在沈镜面前,怒视众人:“你们别想污蔑我家少爷!” “是不是污蔑,跟官府去说!” 宋怜心怒喝。 “对,跟官府说去!” 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再次逼近。 “你们就这么急着当孝子贤孙?我还会吹一曲《孝子泪》,要不要我教教你们,让你们改天好赶着去当孝子?” 沈镜一边说着,一边将迟迟拉到自己身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他扭送官府!” 几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冲冲的上前。 沈镜正欲出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住手!” 苏有容拉开帷幔,缓缓走出。 当苏有容露面,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汇聚到她身上。 好些人都呆呆的看着苏有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他们这里的很多人也没见过苏有容的真容,只听人说苏有容是个绝世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别说是他们了,连赵应都忍不住多看了苏有容几眼。 好一个身姿婀娜的美人! 他感觉,连宋怜心跟苏有容的姿色比起来,都要逊色几分。 沈镜诧异的看着苏有容。 纱幔里的人,是她? 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苏有容悄然给沈镜使个眼色,而后缓缓上前道:“我刚才也看到了,是赵解元自己摔倒的,即使你们将沈相公押送官府,我也会到官府为他作证。” 听着这话,赵应的狗腿子脸色陡然一垮,“苏小姐,你要包庇沈镜?” “不是包庇,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苏有容轻轻摇头:“这琴舍是我开的,我自然不能让人在我这琴舍蒙冤!” “诸位试想一下,若是你们改日在此以琴会友的时候,有人冤枉了你们,要把你们押送官府,难道你们希望我跟着他人一起冤枉你们?” 听着苏有容的话,不少人都陷入思索。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们肯定希望有人像苏有容这样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苏小姐敢于仗义执言,在下佩服!” 李昭向苏有容拱拱手,又高声道:“刚才确实是赵解元自己想打沈镜不成摔伤的!官府那边,我也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替沈秀才作证!” 又一个才子站出来。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也算上我!这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让他们颠倒黑白!” “就是,沈镜都这样了,他们还想仗势欺人?” 很快,不少人都开始仗义执言。 其中一些,是对苏有容心生爱慕的人。 还有一些,是确实见不得赵应那伙人仗势欺人、颠倒黑白。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宋怜心和赵应那伙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赵应稍稍缓了缓,抬眼扫视众人。 他刚才应该是被沈镜绊倒的。 但他那时在气头上,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被沈镜绊倒的。 如今,又有这么多人替沈镜作证。 闹到官府那里,多半治不了沈镜的罪。 到头来,自己不但丢人,还会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权衡一番利弊后,赵应装模作样的晃晃脑袋,硬着头皮说:“不需诸位作证,我赵应敢做敢当,也不会去冤枉任何人!刚才……确实是我自己摔倒的!” 随着赵应的话音落下,他那一伙人顿时熄火。 “赵解元不愧是怀州第一才子,有担当!” 沈镜嬉笑着看向赵应。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赵应冷眼看向沈镜:“虽然我不会冤枉任何人,但你今日竟敢以丧乐当众羞辱怜心,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本来,他是不屑于费心思去收拾沈镜这种蝼蚁的。 但沈镜今日让他和宋怜心当众丢人,这笔账,必须要跟他算! “这丧乐难道就不是音律?” 沈镜不乐意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谁死后不得用这些曲子啊?我白吹一曲给你们听,没问你们要银子就不错了!” 第一卷 第8章 装完逼就开溜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随着沈镜的话音落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暗笑,又纷纷帮腔。 “沈秀才这话,倒也没毛病!” “确实,丧乐也是音律啊!” “对啊,什么曲子都不是一谱出来就被当成丧乐的。” “是丧乐选择了曲子,而不是曲子选择成为了丧乐……” “单以这曲调来说,沈秀才此曲,绝对堪称大作!”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本就气得不行的赵应和宋怜心更是脸色铁青。 这帮该死的混蛋! 这分明是在看他们的笑话! 眼见宋怜心和赵应快要气炸,苏有容连忙开口:“沈相公,少说几句吧!我们还要以琴会友,你要是没其他事,就请出去吧!” 他这嘴是真的欠! 他就不怕赵应事后报复? 他有在这里废话的工夫,还不如赶紧去苏家给母亲赔罪! 他刚才差点在街上丢了性命,他难道还不信自己克夫? “行吧!” 沈镜耸耸肩。 既然苏有容都下了逐客令了,他也没必要再待着。 说着,沈镜就带着迟迟往楼下走去。 然而,刚走几步,沈镜突然止步。 不对啊! 我他娘的还没赋诗呢? 作为一个资深的装逼爱好者,有条件装逼就要使劲装。 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装! “刚才得多亏苏小姐仗义执言,我想现场做赋,赠予苏小姐!” 沈镜扭过头来,“还望苏小姐给我这个机会!” “行,你开始吧!” 苏有容无语的揉揉额头,只想赶紧把沈镜打发走。 沈镜没有急着做赋,而是看向赵应等人:“你们要不要先嘲讽我几句?” “……” 几人撇撇嘴,以轻哼声进行回应。 他娘的! 这帮人不讲规矩! 搞得自己装逼的兴致都弱了几分。 说好的无脑嘲讽呢? 沈镜在心中暗骂,稍稍清了清喉咙,这才缓缓开口:“依我看来,苏小姐当为我洛川府第一女神,此赋就叫《洛神赋》吧!” 洛神赋? 众人讶然。 现场作赋? 这可比现场作诗难多了啊! 不过他的话,好多人倒是认同的。 这苏有容,确实当得上洛川第一美人的称号! “余观苏小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就在众人暗暗思索的时候,沈镜已经开始作赋。 沈镜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在心中对曹植大大说抱歉。 自己抄都抄不全,确实抱歉! 一开始,众人还不以为意。 但随着沈镜嘴里不停吐出华章,众人脸上逐渐露出惊骇之色。 苏有容心中也震惊的看着沈镜。 这辞藻,这意境…… “等等!” 苏有容猛然打断沈镜,“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便有人给沈镜送来笔墨纸砚。 苏有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镜:“沈相公,烦请将此赋写下来,以供……” “好!” 还没等苏有容说完,本就有意装逼的沈镜就爽快的答应。 沈镜提笔,龙飞凤舞、行云流水。 额…… 确切的说,是鬼画桃符! 好在也不算太离谱,好歹还能辨别出文字。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姿势够帅,逼格够高! 当写到“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的时候,沈镜陡然停笔,又看向脸色难看的赵应,“不能只我一个人出风头,也得给赵解元一点机会!赵解元,剩下的就交给你这个怀州第一才子来续了。” 还不待赵应回话,沈镜就潇洒的拉着还在失神中的迟迟往楼下走。 装完逼就赶紧开溜! 他也只能记到这里了! 要是谁他娘的非拽着他写完,那可要翻车了! 沈镜溜得贼快。 当众人从他留下的“墨宝”上移开目光的时候,沈镜早就带着迟迟跑出琴舍了。 “少爷,你真厉害!” 迟迟满眼星星的看着沈镜,脸上充满崇拜。 她从小跟着沈镜,也是读书识字的人。 沈镜写的那些华丽辞藻,她觉得她一句都写不出来。 沈镜朝迟迟眨眼一笑,“厉害个什么,抄的!” “啊?” 迟迟愕然。 “不然你以为我真能写出那些东西啊?” 沈镜白她一眼,“我要能写出那些东西,早就是天下第一才子了!” 他能记住那一段,都是因为前世玩游戏,听了一个女角色的台词,专门背了一段,打算没事儿的时候在妹子面前装逼。 结果,前世没用上,这一世倒是用上了。 “……” 迟迟讶然的看着坦然承认抄袭的沈镜,过了好久,才掩嘴轻笑,“少爷,奴婢发现你现在好不要脸啊!” 沈镜一脸黑线,抬手轻拍迟迟的脑袋:“你是会夸人的!下次别这么夸了……” 他们倒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但琴舍里的众人,却是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大家都是文人墨客,自然都能看出这篇赋有多好。 先不说其他,光是这些华丽的辞藻,都足以让他们惊叹。 但偏偏,沈镜没有写完。 他们想看后面的内容,却没得看。 这就好像一个绝世美人站在面前,这衣服都脱到一半了,又突然从面前消失了。 “赵解元,不如你来续上?” 这时候,有人主动提议。 “对,对!赵解元乃是我怀州第一才子,还能每天看到宋小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定然心有所感,必然可以续上此作!” “赵解元,你说什么也不能被沈镜比下去啊!” “对啊,沈镜写一半让你续,分明是在向你下战书啊!” “以赵解元之才,续上此作,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很快,众人纷纷看向赵应。 有真心希望赵应续上的,也有故意拱火的。 迎着众人的目光,赵应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续? 这叫他怎么续? 他想到没想到的辞藻,都被沈镜用光了! 让他照着书去抄,都抄不出更出彩的内容。 不能把沈镜这一段压下去,那不成了狗尾续貂了么? “要不,你试试?” 宋怜心期待的看着赵应。 她是浑然不知赵应的难处,只想让赵应把沈镜比下去。 今天他们已经够丢脸了。 赵应若是能续上此作并力压沈镜一头,也能挽回些颜面。 听着宋怜心的话,赵应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试试? 你自己怎么不来试试? 她是真没读过多少书,不知道续上此作有多难啊! 别说是他,放眼天下间,估计都没几个人能续上。 赵应努力忍住叫宋怜心闭嘴的冲动,揉揉脑袋道:“我这脑袋现在还晕乎乎的,没心思续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先回去吧!” 说着,赵应不顾众人期待的目光,快速往楼下走去。 宋怜心愣了一下,赶紧追上赵应,一边搀扶一边低声询问:“你续不上?” “你说呢?” 赵应心中憋屈,没好气的回一句…… 第一卷 第9章 赔偿损失?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坐上马车,赵应的脸色差到极点。 在他眼里,沈镜一直都是又蠢又废。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在沈镜面前吃瘪。 “行了,别生气了。” 宋怜心宽慰赵应,“就算他沈镜再怎么出风头,后天也要嫁入王家!到时候,我看他还能笑得出来么!” “嗯,这倒是。” 赵应的脸色稍稍缓和,眼中寒芒闪动,“等他出嫁的时候,我还非要送他一份厚礼不可!” 本来,沈镜出嫁这种事,他连热闹都懒得去看。 但沈镜今天不但让他受伤,还让他颜面扫地,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不狠狠的羞辱沈镜一番,他睡觉都不踏实。 “还有那个苏有容!咱们绝不能放过她!” 宋怜心提醒:“今日若非她煽动那些人替沈镜说话,咱们现在已经把沈镜扭送官府了!” 其实,宋怜心也是第一次见到苏有容的真容。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姿色比苏有容差。 但赵应此前多看苏有容的那几眼,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想着赵应那时候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对!” 赵应轻轻点头,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苏有容的脸庞。 若是能将苏有容也收入自己的房中,恐怕这全洛川府的男人都要羡慕自己羡慕得发疯! 可惜! 自己今天没有在苏有容的面前留下好印象。 沈镜! 该死的沈镜! 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要不然,以自己的家世和才华,只要稍微给苏有容留下一点好印象,想将她收入房中,还不是轻而易举? 如此想着,赵应更是恨不得将沈镜狠狠踩死。 随着赵应离开,跟他交好的几个人也迅速告辞离去。 剩下的人围在还未写完的文章前揣摩回味。 “李公子,要不你试着续一续?” 这时候,又有人向李昭提议。 李昭也是怀州出了名的才子。 其才名虽不及赵应,但也在今年的秋闱中考中举人并位列第三。 “别、别!” 李昭连连摆手,苦笑道:“沈镜这篇骈文辞藻之华丽、韵味之悠长、意境之深远,世所罕见!就算我再读十年书,恐怕也未必能续上此作!” 听着李昭的话,众人不由惊讶。 再读十年书都未必能续上? 李昭对沈镜这没写完的《洛神赋》的评价也太高了吧? “这么说,若是沈镜能将此作写完,这怀州第一才子之名,非他莫属啊!” “这不会是抄的吧?” “抄?这怎么抄?让你把这天下间所有的书集齐,你都未必能抄出此作!” “你以为赵应真是不想续?他是根本续不出来!” “对,赵应若是能续上,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出名的机会……” 众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又是感慨又是惊叹。 但更多的,还是遗憾。 如此神作,不能窥其全文,可谓生平一大憾事。 苏有容心中暗暗思忖一番,迅速将那两张纸收起来,又歉意的看向众人:“诸位,今日这活动闹成这样,着实抱歉!小女子会为诸位奉上一份薄礼,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苏小姐言重了。” 李昭摇头一笑,“今日这集会,可谓是精彩纷呈!无论是沈镜吹奏的丧曲,还是这未完成的神作,都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李公子所言甚是。” 众人纷纷跟着附和感慨。 不说其他,能看到赵应这个怀州第一才子吃瘪,就不虚此行! …… 回去的时候,沈镜顺道去买了点东西。 回到家里,他就开始捣鼓自己的那些玩意儿。 他知道,赵应那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现在这身子骨还有点弱,空有招式但力量不够,他得做点东西防身。 关键时候,有些东西还能拿来唬人! 迟迟不知道沈镜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但也没有多问,就陪在沈镜身边。 沈镜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就打打下手。 不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就双手托着下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她感觉,少爷自从诈尸以后,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比以前勇敢了好多,想法也稀奇古怪。 有时候,连她都觉得少爷疯疯癫癫的。 如果不是沈镜还把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都怀疑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人只是跟沈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正当迟迟看得出神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两道人影。 沈镜抬头,却见苏有容和锦儿款款走进来。 苏有容再次戴上了面纱。 “你咋又来了?” 沈镜诧异的看着苏有容。 迟迟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苏有容,连忙起身相迎:“见过苏小姐。” 虽然苏有容克夫,但苏有容今天在琴舍帮了他们,她也记得苏有容的好。 “不必多礼。” 苏有容冲迟迟轻轻点头,目光又落在沈镜身上,“你这是在干什么?” “总有刁民想害……我,我弄点东西防身。” 沈镜拍拍手,“要不要进屋坐?” “我怕把你这屋子给克倒了,就不进屋了。” 苏有容轻轻摇头,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来找你要赔偿的。” “啥?” 沈镜愕然的看着苏有容,“你找我要什么赔偿?” 自己没打坏她那琴舍的任何东西吧? 总不能因为那唢呐沾了自己的口水,就需要赔偿吧? 她这是来碰瓷的? 自己现在就是穷鬼一个,她碰瓷也挑个好点的对象啊! 苏有容眼角悄然闪过一丝笑意,“我举办以琴会友的活动,是为了卖琴的!你今天这么一搅和,搞得我就卖出去两张琴,还赔了不少礼物钱!” 说着,苏有容又稍稍凑近,似笑非笑的盯着沈镜,“你说,你难道不该给我点赔偿么?” “这样啊?” 沈镜想了想,爽快道:“行,看在你这个人还不错的份上,我认赔!这样,十天以后,我赔你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 迟迟脸上一抽,无语的看向沈镜。 他可真敢开口! 沈镜不以为意,给了迟迟一个“安啦”的眼神。 五百两而已,多大的事啊! 道爷可是什么都会一点的全才! 只要道爷忙完了入赘的破事,要赚银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怕你活不到十天以后。” 苏有容半开玩笑的说一句,又说:“你也别赔偿我银子了,把《洛神赋》写完就行!” “……” 沈镜瞬间熄火。 能记得中间那一段,我他娘的都觉得自己开挂了! 还写完? 她这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事就别说了,我没那个本事。” 沈镜无奈一笑,“你要是担心我活不到十天以后,也可以趁着我还活着,让我以身相许,给你们家留个后……” 第一卷 第10章 这女婿,老娘要定了!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以身相许? 苏有容轻啐一口,羞恼的瞪着沈镜:“你这人明明满腹才气,却非要跟个市井流氓一样!我是诚心想求得那篇赋的下文,你何必轻薄于我?” 沈镜哑然失笑。 才气? 这个真没有! 骚气我倒是有。 犹豫片刻,沈镜干脆坦诚相告:“其实,那玩意儿是我抄袭的!我也只记得那一部分,其余的,我是一点都记不住。” 他是真记不住。 要不然,他的开篇切入也不会那么生硬了。 “我不信!” 苏有容轻轻摇头:“我也算是博览群书的人,你所作的文章,你让我照着书抄都抄不出来!” 不可能是抄的! 不但她这么认为,今天在琴舍的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沈镜无语。 他娘的,这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这好像有点装逼装过头了啊! 早知道就不该放王炸的,搞点能记全的诗词就好了。 “苏小姐,少爷真的是抄的。” 迟迟也帮着说:“刚离开琴舍的时候,少爷就跟奴婢说了。” 是么? 苏有容还是不信。 眼见沈镜实在不愿意写出下文,苏有容也不好再继续纠缠,转而说:“我娘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你跟我去苏家给她赔罪,好让她把婚契毁了!” 沈镜摇头,“我这人命硬得很,你不用操心。” “你们今天街上的事,我都看到了!你还不怕啊?” 苏有容没好气的看着沈镜,“非得等到被我克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的命确实挺硬的! 接连两次意外,他都躲过去了。 但第三次、第四次…… 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次这样的意外。 他能一直躲过去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镜吊儿郎当的笑笑,甚至想摆个帅气造型。 …… 夜晚,苏府。 用过晚饭,苏有容就在闺房中观摩《洛神赋》。 此前,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洛神赋》的文字上,浑然没有注意到沈镜的书法。 当她仔细查看,才发现沈镜的书法竟然也别有一番韵味。 虽然看似凌乱,但却笔走龙蛇。 飘逸随性,狂放不羁。 就像沈镜这个人一样。 苏有容看得出神,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 “这是哪个才子写的?” 苏夫人的话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 苏有容一惊,想收起两页纸已经来不及,只能顺手将其遮住。 “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有容有些惊慌的问。 “我都进来有一会儿了,你看得太出神,都没察觉到。” 苏夫人的目光又落在那两页纸上,“这是哪个仰慕你的人写来送给你的?洛川府竟然还有拥有这等才气的人?” “这……” 苏有容微顿,随口道:“就是路过琴舍的一个人写的,那人随便写了一段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她可不敢说这是沈镜写的。 这要是说了,娘亲非得去找她的婢女问个清楚。 她的婢女肯定不敢欺瞒娘亲。 只要那丫头把今天的事跟娘亲一说,她恐怕非得让沈镜入赘苏家不可。 “是么?” 苏夫人察觉到女儿的异常,“看来娘只有问问锦儿了……” “别!” 苏有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这下遭了! 瞒不住了! “那你就老实告诉娘,这到底是谁写的?” 苏夫人兴致勃勃的盯着女儿。 苏有容犹豫片刻,无奈回道:“这是沈镜抄袭的……” “沈镜?” 苏夫人诧异,“你今天又碰到沈镜了?” 苏有容轻轻点头:“嗯,在琴舍的时候,意外碰到了……” 说着,苏有容又简单的跟她说起琴舍的事,不过她刻意掩盖了沈镜差点被马撞死的事。 坚决不能让娘亲知道沈镜的命这么硬。 然而,知女莫若母。 苏夫人一眼就看出,女儿对自己还有所隐瞒。 她越是隐瞒,苏夫人就越是怀疑。 苏夫人也懒得追问苏有容了,直接将门外的锦儿叫进来,冷着脸道:“把你们今天遇到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敢有任何隐瞒,别怪我不讲情面!” 锦儿慌乱的看向苏有容,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 苏有容心中暗暗发苦,犹豫半天,只能将所有事和盘托出。 “这小子的命这么硬?” 苏夫人瞬间两眼放光,就跟见了肉的狼似的。 命硬、读书人、没爹娘……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为苏家量身打造的女婿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的命足够硬! “娘,你就把那婚契烧了吧!” 苏有容软语相求,“别让女儿再害人了……” “什么叫害人?” 苏夫人顿时不乐意了,鼓起漂亮的眼睛瞪着女儿,“你就没觉得你和那小子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吗?” 说着,苏夫人便跟女儿分析起来。 她们才搬来洛川府不久,沈镜就落魄了。 沈镜连她们的底细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上门入赘。 今儿个老天爷又刻意安排她看到沈镜的命那么硬,这就是在告诉她,沈镜就是命硬,就是老天爷专门给她安排的夫婿! “……” 苏有容一脸无语的看着母亲,“娘,这事儿……” “这是天注定的事,就这么定了!” 苏夫人直接拍板,又盯着女儿:“咱们娘俩在京都受了多少非议和白眼,你难道不知道?” “老娘不但要招个女婿,还要竭尽所能把他培养成大才!” “老娘迟早带着你们风风光光的回京都,让那些说闲话人彻底闭上狗嘴……” 苏夫人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 只是,女儿接连克死了三个男人,她们是有口难辩。 别人说闲言碎语,把女儿当瘟神,她也只有忍着。 但现在,沈镜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出这口恶气的希望。 听着苏夫人的话,锦儿不禁一阵错愕。 “怎么,你觉得夫人我说得没道理?” 苏夫人瞪向锦儿。 “不是,不是……” 锦儿连连摇头解释,“沈相公今天也跟小姐说过类似的话……” “啊?” 苏夫人一愣,旋即大笑:“这果然是老天爷给老娘的选的女婿,还没过门,就开始跟老娘同仇敌忾了!” “……” 苏有容哭笑不得,“你不会真要去跟那几家抢沈镜吧?”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娘抢女婿?” 苏夫人不屑,“别说是那些臭鱼烂虾,就算哪个王侯想跟老娘抢女婿,都不行!” 苏夫人脸上一片坚定。 这女婿,老娘要定了! 第一卷 第11章 让他们卷去吧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一夜无话。 早饭之后,沈镜吩咐迟迟:“去买两块红糖砖,再买些木炭回来。” 迟迟疑惑,“少爷买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准备后手啊!” 沈镜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可……” 迟迟轻咬薄唇,“少爷,咱们没银子了……” “啊?” 沈镜一愣,“咱们一点银子都没有了?” “倒是还有点。” 迟迟从袖兜里拿出一把铜板,“就剩这点了……” 看着迟迟手中那几十个铜板,沈镜不禁暗暗苦笑。 他娘的! 没想到道爷竟然也有混得这么惨的时候。 得! 这下得想办法先赚点钱了。 沈镜偏着脑袋想了想,很快有了赚快钱的路子,当下来到简陋的书桌前,“迟迟,帮我磨墨!” 看着想一出是一出的沈镜,迟迟不禁暗暗疑惑。 刚才不还说要买东西么? 怎么突然又要动笔了? 难不成,少爷打算把《洛神赋》写完,拿去找苏小姐换银子? 虽然心中疑惑,但迟迟还是快速来到旁边替沈镜磨墨。 沈镜稍稍再脑海中回忆一番,便提笔开始写诗词。 一首。 两首…… 在迟迟惊愕的目光的注视下,沈镜快速抄好五首诗词。 当沈镜放下笔,迟迟不由激动万分,“少爷,你……” “抄的!” 沈镜止住激动的迟迟,“咱们把自己拾掇一番,就找地方卖诗词去!” “啊?” 迟迟瞬间傻眼。 少爷不自己留着这些诗词,全拿去卖? 要是少爷以前能作出其中的任何一首诗词,肯定会拿去到处炫耀,哪里舍得卖啊! 迎着迟迟惊愕的目光,那沈镜坏笑,“这洛川府沽名钓誉的才子多了去了,咱们把这些诗词卖给那些沽名钓誉的才子,既能赚银子,还能恶心赵应!” 嗯? 迟迟稍稍一想,瞬间明白沈镜的意思。 一旦少爷把这些诗词卖出去了,那些人又将这些诗词流传出去,赵应就该有压力了。 毕竟,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才子都能作出这么意境深远的诗词,他这个怀州第一才子要是作不出来,岂不是成了浪得虚名? 虽然明白了沈镜的意思,但迟迟还是忍不住劝说:“少爷,要不奴婢在家里翻找一下,看看还没有其他能卖的,这些诗词你就留下吧!有了这些诗词,少爷肯定……” “打住!” 沈镜止住迟迟,“爷都说了,这些诗词都是抄的!爷没才气,也不想担这个才名!” 这打铁还得自身硬啊! 他现在倒是能随便抄。 可他记得的诗词就那么点。 抄光了诗词混个才名,以后谁再让他作诗,那不就露馅了么?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这些诗词那个出去,让那些才子疯狂去卷赵应。 眼见沈镜心意已决,迟迟虽然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再多说。 两人简单的做了些伪装,让人认不出他们,便快速出了门。 沈镜好歹是个秀才,也算是混文人圈的,自然知道哪里好卖这些诗词。 很快,两人就来到那些文人墨客经常聚集的诗社附近。 沈镜随便瞟几眼,就发现了目标。 “兄台,我流落贵宝地,没钱吃饭,我看你有缘,想把我写的一些诗词卖给你……” “救你这样,能作什么诗?不会是抄的吧?” “你看看就知道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嗯,这意境倒是不错,后面的呢?” “我全部给你看了,你不就不买了吗?” “那我也不知道你这诗到底好不好啊?” “就十两银子,你要不满意,就当我没说!” “这样啊,我看看……嗯,倒这首诗倒也还行,不过不值十两银子,最多一两!” “你这是在羞辱你自己!以你的眼光看上的诗,才值一两银子?我宁愿当街把这诗念出来,也不会……” “别别,十两就十两!不过你可不能再把这诗卖给别人!” “你马上去旁边诗社里面提笔写下,就算我再卖给别人,那也是别人抄的你的诗啊!我这还有半首不逊于这首诗的诗可以卖给你,要是谁敢质疑你,你可以拿这半首诗让他续……” “好好,老兄实在是太贴心了……” 很快,沈镜完成了第一笔交易。 拿到诗的才子马不停蹄的跑进诗社,打算狠狠的扬名。 沈镜咧嘴一笑,又继续寻找目标。 不到半个时辰,剩下的诗词都卖了出去。 那首词字数较多,卖了二十两银子。 六首诗词,一共得银七十两。 看着喜滋滋的沈镜,迟迟心中却是难受至极。 这么好的诗词,这么点银子就卖了。 这要是搁以前,别说七十两银子,七百两甚至七千两,少爷都未必会卖。 都是宋怜心那个贱女人害的! 难受之余,迟迟又在心中痛骂宋怜心。 不过,沈镜却毫不在意。 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靠抄前世的那些诗词出名,迟早得露馅。 不如先换成银子来得实在。 大周的糖价比较高,饴糖百文一斤,普通的红糖都卖到三、四百文一斤,蜜糖更贵。 沈镜买了两块五斤的糖砖,又买了一些木炭,这才跟着迟迟回到家里忙活起来。 差不多到黄昏,他总算把那些红糖弄成了白糖。 十斤红糖,就出了两斤多的白糖。 这转换率,低得有些离谱。 这让沈镜严重怀疑自己买到了掺假的红糖。 “少爷,这……这就是你说的白糖?” 看着白花花的白糖,迟迟满脸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原来,少爷真有后手啊!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沈镜笑看迟迟。 “嗯嗯!” 迟迟连连点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奴婢先给那几家送点白糖过去,让他们……” “别!” 沈镜轻轻摇头。 “为什么啊?” 迟迟不解,“先让他们知道有利可图,到时候才会抢得更厉害啊!” “咱们的根本目的是要从中挑选一个最有实力的出来谈合作!” 沈镜微笑,“这白糖的利益太大了,现在就给他们,万一他们到时候都不肯放手,或者他们贪图利益,一致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咱们不是更麻烦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 只要这个事一露馅,大家都会明白,他是在利用他们。 万一那几家给他来个合纵连横,一起来对付他,那就蛋疼了。 与其如此,不如先藏着。 这白糖是他们跟人谈判的筹码! 如果那几家不争,再拿出白糖来添把火也不迟。 “哦。” 迟迟恍然大悟,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沈镜,“少爷真聪明!” 两人正说着,门口突然出现几道人影。 吴雄! 吴雄一脚踢开挡在脚边的空木桶,满脸寒霜的走向沈镜…… 第一卷 第12章 这么好骗?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沈镜快速将白糖收起来,又冲迟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看来,自己入赘多家的事提前露馅了。 不过,这也正常。 吴家就在那琴舍附近。 自己昨天在琴舍出了风头,估计谈论他的人不少。 那些人谈论到他的时候,能免会谈到他入赘王家的事。 这时候才一家收到风声找过来,已经算不错了。 “姓沈的,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耍老子?” 吴雄站定,满脸凶光的看着沈镜。 这个王八蛋,竟然还入赘了王家? 他分明是想让自家跟王家打起来,他好坐收渔利! “吴爷,稍安勿躁!” 沈镜抬手轻压,“我又不会跑,有什么事咱们等一下可以慢慢聊!不过,你身上的这些脏东西,若再不除掉,你这身子骨恐怕要撑不住了啊!” “脏东西?” 吴雄一愣,旋即冷笑:“小王八蛋,大难临头还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老子今天非得狠狠的教训你不可!” “是么?” 沈镜挑眉一笑,“吴爷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脚下轻浮、体虚多汗?” 嗯? 吴雄眼皮一跳,诧异的看着沈镜。 这小王八蛋怎么知道? 一看吴雄的样子,沈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神神叨叨的说:“你可以再回家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不是印堂发黑!你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这些东西,每日都在吸取你的精气!” “少他娘的吓唬老子!” 吴雄冷哼,“老子看你就是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不信是吧?” 沈镜嘴角一翘,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走到吴雄面前。 在吴雄疑惑的目光中,沈镜双指夹着黄符,嘴里振振有辞:“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金下笔,万鬼伏藏……” 他前世毕竟是正统的道士,这施起法来,倒是有模有样。 吴雄看沈镜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心中也开始暗暗打鼓。 突然,沈镜咬破手指,就着手上的鲜血涂在黄符上,一边急速抖动黄符,一边手掐指诀,而后大喝一声:“大胆妖孽,速速显形!” 随着沈镜的一声大喝,那黄符上逐渐显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小鬼的身影,伴随着沈镜的抖动,那小鬼似乎还在符纸里挣扎。 “鬼……鬼啊!” 吴雄带来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着往后退去。 吴雄更是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趁着几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沈镜捻起黄符,在身旁那破烂的木桌上猛然一划。 在几人惊恐的目光的注视下,那黄符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几人不由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随手一动,符纸就燃起来了? “仙……仙法!” 吴雄带来的人死死的瞪大眼睛,哆哆嗦嗦的说着。 这绝对是仙法! 与此同时,沈镜将黄符往空中一抛,燃烧着的黄符竟然不落地,还直接往空中飞,最终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消散了。 看到这一幕,几人彻底傻眼。 迟迟也惊恐的捂着小嘴,死死的瞪大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嘭!” 吴雄双腿发颤的跪下,声音颤抖的哀嚎:“仙长救我!” 看到吴雄跪下,他带来的几个人也纷纷跟着跪下。 “……” 看着跪倒的几人,沈镜嘴角微微抽动。 卧槽! 这么好骗吗? 他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准备先把吴雄忽悠瘸,而后再拿出白糖来。 大棒加甜枣,让吴雄成为他的忠实拥趸。 结果,就这? “咳咳……” 沈镜干咳两声,抬眼看向吴雄,“我刚才只从你身上抓走一只冤魂,还有冤魂缠着你,你要是……” “吴某有眼无珠,还请仙长恕罪!” 吴雄连忙赔罪,“还请仙长救我,吴某必有重谢!” 沈镜轻轻挥手,做出一副高人的派头,“仙长这称呼,我可受不起!我不过是昨日于梦中偶得仙人指点,学了点皮毛之术而已。” “是、是!” 吴雄点头如捣蒜,再次哀求:“还请沈公子救救我。” “重谢就不必了!” 沈镜摇头道:“实不相瞒,未得仙人指点之前,我为了摆脱王家,一共跟六家签订了婚契!明日你按时来接亲,只要你有本事拿回我跟其他各家签订的婚契,我便替你驱除身上残余的邪祟,说不定还能让你老来得子!” 早知道这吴雄这么好骗,他就不折腾了,直接让吴雄帮他拿回王家手中的婚契就好了! 不过,也无所谓。 自己就当看热闹了! 要是有更强势的家族异军突起,也是好事! 听着沈镜的话,吴雄心中猛然一震。 老来得子? 他可是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啊! 吴雄强忍心中的激动,哐哐的往自己胸口拍,信誓旦旦的说:“沈公子放心,你的事就是吴某的事,吴某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 沈镜挥手,“我刚才耗了很多元气,得休息了。” 吴雄不敢多言,连忙躬身告退。 待吴雄他们离去,迟迟找来干净的碎布替沈镜包扎手指上的伤口,又惊喜的问:“少爷,你真的在梦中学了仙术?” “哪有什么仙术,都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沈镜笑笑,这才跟迟迟解释起来。 那黄符上之所以会有小鬼显形,是因为他事先用米浆在上面画好了小鬼,有了血的颜色以后,小鬼就凸显出来了。 给那小鬼画两个动作,快速抖动黄符的时候,就会出现类似动画片一样的效果。 看起来就像是小鬼在黄符里面挣扎。 至于那黄符一蹭就燃,是因为那黄符上还有硝和雄黄。 如此,不但可以加速黄纸的燃烧,还可以让燃烧后的灰烬很少。 不是没有灰烬,只是灰烬偏白,风一吹就散了。 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见。 “那……那符纸怎么会往天上飞?” 迟迟偏着脑袋,满是好奇的看着沈镜。 虽然沈镜已经给她解释了,但她还是不太懂,依然觉得神奇无比。 “你随便找一张轻点的纸烧,都往天上飞!” 沈镜轻笑。 “啊?” 迟迟哭笑不得,又好奇地问:“那少爷怎么知道吴爷身体不适呢?” “笨啊!” 沈镜抬手轻敲迟迟的脑袋,“就他这个年纪,还处心积虑的想生儿子,必然是每天都使劲耕耘啊!他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他不虚谁虚?” “……” 迟迟讶然,久久无法言语。 这一夜,迟迟睡得很香甜。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第一卷 第13章 卷死赵应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在赵应的期盼中,沈镜成亲的日子终于到来。 一大早,赵应就带着一队人吹吹打打的往沈镜那破院赶去。 “咱们是不是太过了点?” 马车上,宋怜心蹙眉看向兴奋莫名的赵应。 “过了?” 赵应扭头看向宋怜心,“难不成你还对他……” “说什么呢!” 宋怜心轻拍赵应一下,娇嗔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什么身份,沈镜又是什么身份?咱们去看沈镜的笑话,有点自降身份了!” 如今的沈镜,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蚂蚁。 而他们,却是一头猛虎。 猛虎专门去看蚂蚁的笑话,传出去了,太有损他们的身份了。 “原来是这样!” 赵应瞬间露出笑容,伸手搂着宋怜心的腰肢,“这狗东西竟然敢当众让我丢面子,不好好的羞辱他一番,我这心里实在不痛快!” 一想起琴舍的事,赵应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洛川府,谁不给他赵应几分面子? 结果,沈镜这个狗东西却在琴舍让他颜面扫地。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两天了,但他心中这口气却一直没有咽下。 沈镜确实是一只蝼蚁。 对付这种蝼蚁,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他已经派人通知王家该怎么做了。 他只是要去看看这只蝼蚁绝望无助的模样! 让这只蝼蚁跪在他的面前磕头求救,他也能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行吧!” 宋怜心也不好坏了赵应的兴致,“不过,等到了地方,你可得收着点!沈镜可以不在乎名声,但咱们还是要在乎名声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 赵应呵呵一笑,又在宋怜心的脸上亲一口,惹来宋怜心的一阵娇嗔。 正当两人在马车里浓情蜜意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阵阵惊呼声。 赵应好奇,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张望。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前面的诗社外面围了一大群人。 两个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同众人有说有笑的。 其中一人,他还认识,名叫谢裕。 这谢裕家里还算富足,有着几百亩良田。 但谢裕显然不是读书的料,都二十多岁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还整日削尖脑袋往他们这群文人雅士身边凑。 对于这谢裕,不但他瞧不起,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瞧不起。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这些人对这个连沈镜都不如的废物这么热情。 正当赵应暗暗疑惑的时候,围在诗社外面的人也看到了马车上的赵应。 “赵解元!” “见过赵解元。” 众人纷纷跟赵应打招呼。 赵应叫停马车,缓缓从马车上走下,冲着众人微微拱手:“诸位这是在干什么?” 见赵应似乎还不知情,马上就有人跟他说:“赵解元你还不知道吧?昨日谢兄在这诗社做得一首绝佳之作,已经被诗社收录到甲集一等之中……” 什么? 赵应脸上狠狠一抽。 谢裕写的东西,能入诗社甲集一等? 他也算是这诗舍的常客,他当然知道甲集一等的份量。 这些诗舍每三年会刊印诗集,等入甲集一等的诗词,是必然刊印出来流传于世的! 他身为怀州第一才子,也就有一首诗入选了诗社的甲集一等! 谢裕算什么玩意儿? 他写的诗词,也配入甲集一等? “这诗舍的鉴赏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赵应毫不掩饰对谢裕的轻蔑,轻哼道:“什么人写的诗词,都能入选诗社甲集一等了!” 听着赵应这轻蔑的话,好不容易出点风头的谢裕顿时不满。 但还没等他说话,旁人就替他说了起来,“赵解元,谢兄昨日所作之诗,绝对是难得的佳作!便是放到京都的诗社,怕是也能入选甲集一等!” “对对,谢兄那首诗,意境悠远,朗朗上口,入选甲集一等,绝对实至名归!”旁人跟着附和。 “哦,是什么?” 赵应嗤笑,“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今日还非要品鉴一下谢兄的大作!” 说着,赵应便大步流星的走进诗社。 虽然现在还早,但诗社的人却已经不少。 谢裕的大作甚至还装裱起来,与他的那首大作并排悬挂。 还没看谢裕所作之诗的内容,赵应已经极度不满。 什么废物写的烂东西都能与自己的大作并排悬挂? 赵应心中暗骂,又快速的浏览起谢裕的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 赵应心中陡然一惊。 该死! 这废物写的诗,竟然比自己的大作还要好? 抄的! 肯定是抄的! 谢裕肚子里那点墨水,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大作! 谢裕笑呵呵的来到赵应身边,“我昨日听说沈镜作了半篇《洛神赋》,盛赞咱们洛川府第一美人苏小姐,我心有所感,写下了这首诗,不知赵解元以为如何?” 洛神赋? 赵应心中狠狠一抽。 他现在提到这三个字就想发火。 他昨天憋在家里想了一天,好不容易续出几句,结果狗看了都摇头! “诗倒是好诗。” 赵应忍住骂娘的冲动,“不过,这首诗真是谢兄所作?” 被赵应一问,谢裕顿时心虚无比。 不过,他正是出风头的时候,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抄袭的啊! 突然之间,谢裕又想起了昨天那个卖诗的人跟他说的话。 “这诗是不是我所作,不重要。” 谢裕笑呵呵的看着赵应,“我今天正好有事想请赵解元帮忙。” “何事?” 赵应随口询问。 谢裕唉声叹气:“今早我突发灵感写了半首诗,但奈何我肚子里的墨水有限,实在写不出后半部分!赵解元乃是怀州第一才子,我想请赵解元帮我续上。” 还没等赵应答应,谢裕便开始摇头晃脑的吟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着谢裕所念的诗,众人不禁惊讶。 “好诗!” “此作完全不逊于谢兄昨日的大作!” “可惜,没有后半部分啊!” “就算没有后半部分,这首诗也绝对可以入选甲集一等!” 众人议论纷纷,又纷纷向谢裕投去钦佩的目光。 赵应脸上微微抽动,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去你姥姥的! 他还没把《洛神赋》续出来,今儿个又让他续诗? 这首诗…… 他一时半会肯定续不出来。 混蛋! 他这分明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脸! 赵应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却不好发作,只能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今日还有要事,你还是让在座诸位替你续吧!” 说完,赵应立即逃跑似的往外走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赵应,谢裕不禁暗暗庆幸。 还好那位老兄神机妙算,不然自己今日就要丢人了。 “咱们这位怀州第一才子,也不怎么样嘛!” “你爹要是怀州长史,你也是怀州第一才子啊!” “也是,哈哈……” 众人再次低声议论,瞬间觉得赵应这个怀州第一才子徒有虚名。 狗屁怀州第一才子! 《洛神赋》也续不上,诗也续不上! 搞不好,是有人向他泄露了考题,他才能考上解元! 第一卷 第14章 古人诚不欺我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一大清早就遇到这种事,赵应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坐上马车,赵应一直垮着一张脸,就跟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沈镜! 该死的沈镜! 都是这狗东西开的好头!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今天这事儿再一传开,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让他续诗词歌赋! 但凡没有续出来或者没有续好,他这个怀州第一才子就会被人笑话徒有虚名! 去他姥姥的! 自己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喝水都塞牙! 赵应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沈镜扒皮抽筋。 嗯,等他入赘王家后,一定要想方设法逼问出《洛神赋》剩下的内容。 他要让人知道,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怀州第一才子! 赵应暗暗打定主意,满脸阴沉的赶往沈镜家。 随着他们一路吹吹打打,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跟了过来。 当他们赶到沈镜家里,才发现沈镜跟个大爷似的躺在一张破椅子上。 迟迟还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捏肩膀。 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赵应和宋怜心,迟迟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恨意,连给沈镜捏肩的手都重了些。 “没事儿!” 沈镜抬手轻拍迟迟的手背,微笑道:“咱们今儿个才是看戏的人!” “嗯。” 迟迟轻轻点头。 赵应在门口停了一下,这才踮起脚拉着宋怜心越过脏乱的大门。 好似生怕弄脏了自己的鞋子。 镜眼睛微眯,慵懒的看向赵应:“赵解元,作业做完了么?就跑来看热闹?” 赵应皱眉。 作业? 什么作业? 但很快,赵应就反应过来了。 沈镜说的是续《洛神赋》的事。 一想起这个事,赵应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才在诗社吃了瘪,沈镜又提起续《洛神赋》的事。 这就跟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似的。 眼见赵应神色不对劲,赵应的狗腿子连忙上前,“你误会了,宋小姐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爹娘都不在了,我们就当你的娘家人,把你风风光光的送你到王家拜堂成亲。” 宋怜心也缓缓上前,唉声叹气的说:“我知道你对我心有怨恨,但咱们毕竟相识一场,你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着都得来送送你。” 看着宋怜心这拙劣的演技,沈镜不禁暗暗撇嘴。 这死女人是真能装! 想看他的笑话,还想在这些看热闹的人面前塑造有情有义的形象。 “这沈镜可真是不知好歹,宋小姐好心来送他,给他准备仪仗,让他风风光光的出门,他还恶语相向!” “就是!这种人简直是无药可救!” “我看这沈镜就是因爱生恨,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配得上宋小姐么?” “宋小姐仁义啊……” 不出所料,听着宋怜心的话,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边称赞宋怜心,一边对沈镜指指点点,听得迟迟气不打一处来。 沈镜不以为意的笑笑,又给迟迟使个眼色,“去给爷拿一壶酒来。” 酒? 迟迟微愣。 家里早就没酒了,少爷应该知道才是啊! 宋怜心微笑道:“我给你准备了酒的,不过现在接亲的人都还没来,不是喝酒的时候吧?” “我们有酒,不稀罕你的酒!” 迟迟凶宋怜心一眼,马上跑回屋,拿一个空酒壶往里面灌了些水,这才给沈镜拿出来。 沈镜接过装着水的酒壶,仰头往嘴里灌上一口,悠哉游哉的感慨:“婊子配狗,越喝越有!古人诚不欺我!” 婊子配狗? 随着声音的话音落下,宋怜心和赵应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沈镜!” 赵应陡然发出一声厉喝,满脸阴沉的看着沈镜:“别给脸不要脸!” “不是要装好人么?这么快就破防了?” 沈镜戏谑的看向赵应,“不过话说回来,我又没说你和宋怜心是婊子配狗,你怎么就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呢?” “你……” 赵应微窒,脸色更加阴沉。 上当了! 这个狗东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沈镜,你给老子等着! 赵应在心中狂吼。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咱们别跟他置气!” 宋怜心劝说赵应,又语重心长的跟沈镜说:“你骂我们也好,恨我们也罢!只希望你别自暴自弃……” 这么多人看热闹,他们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宋小姐,这种烂人你就别管他了!” “就是,好心帮他,他还在这里拐弯抹角的骂人,简直不是东西!” “他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凑人多……” 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替宋怜心抱不平。 感觉他们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帮着宋怜心暴打沈镜了。 就在此时,外面再次响起吹吹打打的声音。 很快,王瓒带着王家的接亲队伍出现在门口。 看到王瓒,沈镜不由扭头看向迟迟,感慨道:“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裤裆挨一脚,这么快就恢复了!” 迟迟摇头轻笑,“奴婢觉得,应是少爷身子骨太弱,力气太小。” “嗯,这倒是。” 沈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来爷还得多练啊!” 听着主仆二人的话,刚走进来的王瓒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沈镜! 你给我等着! 等老子把你弄回王家,看老子怎么调教你! 王瓒恶狠狠的想着,又上前向赵应和宋怜心行礼:“见过赵解元、见过宋小姐。” “不必多礼。” 赵应轻轻挥手,“你们这边该怎样就怎样!沈镜这边的一切,怜心都安排好了!” “多谢赵解元。” 王瓒道谢,目光又落在沈镜身上,皱眉道:“你怎么没穿喜服?” 沈镜不说话,就静静的看他们表演。 “你们没给他准备喜服吗?” 赵应故作疑惑的询问王瓒。 “这……” 赵应微窒,“按规矩,不应该他这边准备吗?” “这可坏了!” 赵应懊恼,“我们还以为你们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喜服,我们这边也没准备啊!” “这可怎么办啊?” 宋怜心故作焦急。 “这……” 王瓒想了想,猛然一拍脑袋,“轿子上倒是有一套压轿的喜服,只能先拿来应急了!” 说着,王瓒立即吩咐下人去将压轿的喜服拿来。 很快,下人捧着喜服上前展开。 下一刻,一套精致的女子喜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卷 第15章 好戏开场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女装?” “这怎么是女人穿的?” “这……” “虽然他是入赘,但毕竟也是个大男人啊!” “这穿女装出嫁,算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套喜服,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不过,还有不少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是女装?” 宋怜心脸色一变,强忍心中的笑意,没好气的喝问王瓒,“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瓒配合宋怜心演戏,满脸无辜的说:“宋小姐,这事儿真不怪我啊!这本来是压轿的喜服,肯定是女装啊!” “可这……” 宋怜心急得团团转,“虽然他是入赘,但也不能穿女装出门啊!” 看着几人这拙劣的表演,沈镜不禁摇头轻笑。 不用想也知道,这套喜服就是赵应授意王瓒准备的。 他想用这套女子穿的喜服来羞辱自己,又不想担恶名,还要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和宋怜心是真心在帮自己。 所以才由王瓒来干这个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王瓒无奈,“这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其他喜服啊!反正就是个意思,穿出门就上花轿,只要不误了时辰就行。” “我看这样挺好的。” 王瓒的话音刚落下,一个看热闹的人笑呵呵的说:“他本来就是出嫁嘛!穿女人的嫁衣、坐花轿才对嘛!” “对对,这不正合适么?” 人群中马上有人附和。 “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有喜服给他穿就不错了!” “花轿都坐得,女人家穿的喜服有啥不能穿的!” “反正他把家业都败光了,本就是没脸没皮的人!” “要我说,这样也挺好……” 那些看热闹的人本就对沈镜没好印象,从一开始就在宋怜心和赵应的拙劣演技之下把沈镜当成了反面人物。 如今有心人稍稍引导,便纷纷跟着起哄。 反正是看热闹,越热闹,越新奇越好! 看到这里,沈镜已然明了。 他们准备得还挺充分。 连看热闹的人里面都安排了托。 为了羞辱自己,他们也真舍得费心思。 人想干坏事的时候,智商真的会蹭蹭上涨。 就在众人起哄的时候,沈镜站起身来,振臂高呼:“让他穿!让他穿……” “……” 众人的哄笑声嘎然而止,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发癫的沈镜。 这是……傻了吧? “别愣着啊!” 沈镜笑看围观群众,“爷都给你们打样了,喊起来啊!那谁,来,你带头喊!” 说着,沈镜来到那个托面前。 面对沈镜,这人莫名心虚,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有些慌乱的向赵应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看他干什么?” 沈镜戏谑的看着这人,“爷都已经教过你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还怎么当坏人?” 听着沈镜的话,这人更是心虚,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见情况不妙,赵应立即给王瓒使个眼色。 王瓒会意,立即上前拽着沈镜面前,“别在这装疯卖傻了!赶紧换上喜服,别误了时辰!” 沈镜回头,嬉皮笑脸的问:“我要是不换呢?” “这可由不得你!” 王瓒黑脸道:“大喜的日子,别找不自在!” “哟呵?” 沈镜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瓒,“听你这意思,是想来硬的?” “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瓒声色俱厉的看着沈镜,“你与我王家签订婚契,你已经是我王家的人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再蹬鼻子上脸,别怪我不客气!” 警告? 沈镜不以为意的笑笑。 警告有屁用! 多少人哪天不得被FBI警告几次? 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王瓒,别这样。” 宋怜心又上前来装好人,“沈镜,都怪我不好,忘了给你准备喜服……” 不得不说,宋怜心的演技还挺不错的。 沈镜甚至还在她的眼中看到点点泪花。 突然之间,沈镜竟然有些佩服这女人。 也难怪此前那位爷被她骗得团团转。 就她这演技,简直是吊打前世那些脸瘫女明星! “宋小姐,你跟他废什么话?” 王瓒止住宋怜心,“他这种人就是蹬鼻子上脸!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吧!” “怜心,你别自责了。” 赵应上前将宋怜心拉开,“这眼看着时辰都快到了,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听着赵应的话,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跟着附和。 赵应和宋怜心默默的相视一眼,眼中悄然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不但要让沈镜穿着女装坐上花轿,还要让沈镜穿着女装拜堂成亲! 沈镜前两天不是很嘚瑟么? 他们今天就要彻底击碎沈镜的尊严! “赶紧换上!” 王瓒没好气的看向沈镜,“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赵解元和宋小姐的面子上,我早抽你了!” “你这么凶,我好怕怕哟。” 沈镜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退回到椅子上躺下,“不行了,我这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的,我得缓个一刻钟左右……” 看着沈镜这拙劣的表演,赵应不禁暗暗嗤笑。 都这个时候了,沈镜还想拖时间? 他以为,会有人来救他么? 他今天必须穿着这套女人穿的喜服! “你少这里拖时间!” 王瓒目光冷厉的盯着沈镜,“误了时辰,我非……” 王瓒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再次响起吹吹打打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明显是往这边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有些疑惑。 今天还有人办喜事? 可这一片本来就没几家人,他们一路走来,也没见谁家贴上喜字啊? 看热闹的那些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来了,往这边来了!” “这又是谁家办喜事啊?” “这应该是走错地方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满脸好奇的张望。 在众人的张望中,杜家的接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最终在沈镜这破屋外面停下。 杜一刀的长子杜横代表杜家前来接亲,看到沈镜这里围了这么多人,也有些惊讶。 沈镜不是说不需要大操大办吗? 怎么这么多人? 沈镜都落魄了,面子还这么大? 这么多人来送亲? 带着满腹的疑惑,杜横快速走进来。 杜横跟宋怜心等人没交集,并不认识他们,只当他们都是来送沈镜的。 “多谢、多谢!” “多谢诸位捧场!” 杜横充分发扬了主人翁的精神,扬着一张跟张飞似的毛脸,不住的朝众人左右抱拳,以江湖上的方式跟众人打招呼…… 第一卷 第16章 我明明跟六家签了婚契!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杜横的举动也把王瓒等人搞懵了。 这人谁啊? 他们认都不认识这人,这人还屁颠屁颠的跑上来道谢? 谢个什么?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瓒满脸疑惑看着热情异常的杜横,“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什么走错地方了!” 杜横指了指沈镜,“这人不就在那吗?” “啊?” 王瓒微微一愣,顺着杜横的手指看去,试探着询问:“你们是来接迟迟的?” 难不成,这主仆二人今天要同时出嫁? 不过,这也能理解。 沈镜都嫁了,估计也想给迟迟找个人家。 沈镜虽然是个废物,但对迟迟还是很好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迟迟而跟王家签订婚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来接沈镜的!” 杜横微微皱眉,见沈镜还没穿喜服,马上又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催促王瓒:“你们怎么还在这看热闹?赶紧招呼人把喜服给他穿上啊!我们得赶紧接他回去拜堂成亲呢!这吉时可耽搁不得!” “啥玩意儿?” 王瓒陡然提高声音,“你们接他去拜堂成亲?” 沈镜是跟王家签了婚契的! 他们跑来这里接什么亲? 赵应和宋怜心也有些傻眼。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不废话么?” 杜横怀疑这人的脑子有问题,“不是我们接他去拜堂成亲,难道还是你们接他去拜堂成亲啊?” 他一进门就感觉这孙子傻乎乎的,就跟脑子有病似的。 他们来送亲,连送谁都不知道? 王瓒脸上狠狠一抽,脑袋里面突然有些混乱。 见鬼! 还有人跟他们抢沈镜? 就在王瓒的脑袋宕机的时候,杜横又看到了那套女子喜服。 杜横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难怪沈镜没穿喜服呢! “你们他娘的缺心眼啊!” 杜横没好气的瞪向王瓒等人,“男女都分不清?” “是你他娘的缺心眼!” 王瓒陡然反应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盯着杜横:“沈镜是我王家的女婿,你们凭什么来接亲?” “什么狗屁王家!” 杜横脸色一垮,“他明明是我杜家的女婿!” 听着杜横的话,现场众人更是脑袋更懵。 乱了! 全乱了! 这一会儿王家,一会儿杜家的。 这沈镜到底是哪家的女婿? 这年头,还真是啥怪事都有。 “放你娘的屁!” 王瓒气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抢亲不成?” 杜横本就是一个莽夫,一听王瓒骂娘,他那暴脾气顿时上来了。 “你最好好好跟老子说话!” 杜横脸上露出一抹凶光,恶狠狠的盯着王瓒:“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敢在老子面前骂娘,你他娘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瓒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见杜横这么横,马上气势汹汹的反问:“那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我去你妈的!” 杜横不忍了,对着王瓒的肚子就是一脚。 王瓒哪里是杜横的对手,直接被杜横一脚踹出半丈远,抱着肚子在地上蜷成一团,不住哀嚎。 想着这混蛋竟敢在自己面前骂娘,杜横不解气,又冲上前猛踹王瓒。 王瓒还想反抗,但杜横却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沈镜和迟迟相视一笑,也不说话,就安心的看热闹。 不得不说,杜横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把这气氛炒起来了。 “大喜的日子,老子本来不想动粗,你非要逼老子动粗!” 杜横不解气,一边踹一边骂,一脚比一脚用力。 “啊……” 王瓒彻底失去反抗之力,被踹得惨叫连连, “赵解元,救命啊!” 王瓒哀嚎,满脸痛苦向赵应求救。 直到听到王瓒的求救声,脑袋有些混乱的赵应才如梦初醒。 “住手!” 赵应陡然发出一声暴喝,又冲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大喊:“快,把他们拉开!” 听到赵应的话,众人赶紧一哄而上。 费了好大的工夫,总算是把王瓒和杜横隔开。 还要好几个人在拉拽杜横的时候被杜横的胳膊肘撞出了鼻血。 沈镜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 这杜家不愧是绿林出身。 身上确实有股匪气。 不过,赵应和宋怜心在这里,今儿个怕是会想方设法的坏他的好事。 希望吴家给力点吧! 吴家可是拿来搂底的。 “呸!” 杜横啐上一口,恶狠狠的盯着被人扶起的王瓒,“就你这种废物,也敢在老子面前嘚瑟?再敢在老子面前骂娘,老子非抽掉你满嘴牙不可!” 王瓒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心虚的看杜横一眼,但却满脸不服的大叫:“你少在这里耍横!就算你把沈镜抢走也没用,他是跟我王家签了婚契的!哪怕闹到官府,他也是我王家的人!” “滚你妈的!” 杜横不屑,脱口而出:“他还跟我杜家签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杜横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刚才说什么?” 杜横黑脸看向王瓒,“你说,沈镜也跟你们家签了婚契?” 去他姥姥的! 他们家也签了婚契? 那自己手上的婚契又是怎么回事? 王瓒这时候也陡然反应过来,顾不得怨恨刚刚才暴揍了自己的杜横,眉头紧皱的询问:“听你这意思,沈镜也跟你们家签订了婚契?” “嗯。” 杜横点头,目光骤然落在沈镜身上。 听着两人的对话,围观众人也终于弄清了情况。 闹了半天,沈镜竟然一个人跟两家签订了婚契? 霎时间,所有目光全都落在还悠闲躺在那里的沈镜身上。 这个无耻之徒! 一个人跟两家签订婚契,惹得两家打起来,他竟然还好意思在那看戏?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应回过神来,满脸鄙夷的看着沈镜:“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同时跟两家签订婚契?” “哎,你可别胡说啊!” 沈镜迎着赵应那鄙夷的目光,慢悠悠的站起来。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 赵应怒斥,“你以为你抵赖得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抵赖了?我的意思是,我怎么可能只跟他们两家签了婚契呢?” 沈镜咧嘴一笑,“我明明跟六家签了婚契!” 第一卷 第17章 你们把握不住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轰! 随着沈镜的话音落下,众人脑海里顿时一片凌乱。 不是两家? 是六……六家? 沈镜同时跟两家签订婚契,他们都觉得沈镜很不要脸了。 没想到,沈镜竟然是同时跟六家签了入赘婚契! 而且,他还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同时入赘六家? 古往今来,就从来没有这么离谱的事! 他这是入赘还是纳妾呢? 他怎么不入赘六十家? 或者干脆把洛川府所有想招赘婿的人家都给入了! “无耻,无耻之尤!”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亏他还是个读书人,怎么干得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这真简直是丢死了先人!” “入赘六家,这不就跟一个女人嫁六个男人一样吗?太无耻了……” 这一次,不需要赵应安排的托带动,围观群众便纷纷指责唾弃沈镜。 沈镜不以为然。 爷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你们懂个蛋啊! “你他妈敢耍我们?” 杜横暴怒,凶神恶煞的冲向沈镜。 “别动!” 沈镜起身止住杜横,“我可告诉你,我近日偶得仙人指点,有气运傍身!谁想动我,就会有血光之灾,不信你问问赵解元!” 说着,沈镜又冲赵应努努嘴,还指了指他额头那还没愈合的伤口。 听着沈镜的话,赵应脸上顿时一阵抽动。 琴舍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想着那一幕,他就有种屈辱的感觉。 “老子现在就让你有血光之灾!” 杜横根本不信邪。 他正欲动手教训沈镜,一大群人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看装束,应该是三家人。 杜横瞳孔一缩。 吴家! 那是吴家的人! 吴家跟赵家可是死对头! 沈镜这王八蛋,还跟吴家签订了婚契? “沈镜,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耍我们?”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三家负责接亲的人员纷纷冲上前怒视沈镜。 不过,吴家人却暗暗给沈镜使眼色。 他们是在前面路口遇到的。 吴家人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黄家和于家却不知道。 于是,吴家人就主动找这两家人搭话。 他们本来是想着,让黄家和于家得知他们被沈镜耍了,就愤怒离去,给自己减少两个对手。 结果,这两家人却非要来找沈镜的麻烦。 沈镜回以吴家人一个会意的眼神,又笑呵呵的说:“诸位,都先消消气,听我说几句!” “古人言,良禽择木而栖,良婿自然是要择家而入。” “大家公平竞争嘛,谁赢了,我就入赘谁家!” “谁家要是觉得实力不济,竞争不过其他家,也可以撕毁婚契,主动退出!” “咱们完全采取自愿原则,绝不勉强……” 沈镜一本正经的说着。 听着他的话,几家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虽说他们都遵从沈镜的意愿,没有大操大办,但家里还是宴请了一些亲朋的。 现在接亲的队伍出发了,人没接回去,那不就在亲朋面前丢人了么? 而且,今天现场这么多人,这事儿又这么荒唐,今天的事肯定会在短时间内传遍整个洛川府。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谁家主动退出了,那不就等于认怂了么? 眼见几家的人陷入思索中,赵应心中暗道不妙,立即开口:“诸位,我叫赵应,请听我一言!” 赵应? 新来的三家人纷纷看向赵应。 “你是怀州第一才子,赵解元?” 黄家人开口询问。 赵应在怀州还是非常有名的。 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但还是听过他的大名。 “怀州第一才子不敢当,但确实是在下!” 赵应稍稍谦虚,又向几家人拱拱手:“我是来送亲的,但我实在见不得沈镜这卑劣无耻之举!” “他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分明就是想引起你们之间的争斗!” “你们斗得越厉害,他越是高兴!” “他这是在害你们,你们切莫让他的奸计得逞!” 赵应也不装了,当众点穿沈镜的目的。 他绝对不会让沈镜的阴谋得逞。 沈镜只能入赘王家! 而且,还是要穿着那一身女子嫁衣! 他要让沈镜生不如死,要弄到《洛神赋》的全篇! 听着赵应的话,黄家和于家的人同时陷入思索。 他们当然也能猜到一些沈镜的目的。 不过,赵应突然开口,让他们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很显然,赵应不想让他们争来争去便宜了沈镜这个无耻之徒。 如果他们不按赵应说的做,岂不是得罪了赵家? 赵应的老子可是怀州长史! 能不得罪赵家,肯定是最好的。 “赵解元言之有理!我黄家宁愿被人笑话,也不会让这个无耻之徒的奸计得逞!我黄家,退出!” 黄家人说着,直接拿出婚契,毫不犹豫的当众撕毁。 “多谢赵解元替我等识破沈镜的奸计,我于家绝不会让这种厚颜无耻之徒进门,我于家也退出!” 说着,于家的人也拿出婚契,当众撕毁。 转瞬之间,新来的三家直接覆灭两家。 为了那点面子去得罪赵家,确实划不来。 眼见两家人当众撕毁婚契,吴家人不禁暗暗高兴。 太好了! 赵应三言两句就帮他们解决了两个对手! 赵应浑然不知,朝沈镜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后,又看向还在犹豫的杜横和吴家人。 另外两家都做出表率了,他们还无动于衷? 自己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难不成,他们还敢得罪自己? 杜横不说话,只是盯着吴家人。 他们两家本来就是死对头,要认怂也是吴家先认怂才是。 要是他比吴家人先认怂,那不是在吴家人面前丢了脸面么? 只是,吴家人是肯定不会放弃婚契的。 来之前,吴雄可是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将沈镜接回吴家。 不过,赵应突然横插一脚,还是让这个事变得麻烦起来了。 思索片刻,吴家人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赵解元言之有理!” 赵应满意一笑,心中更是得意。 任凭沈镜有什么伎俩,也休想逃脱他的掌心! 他以为,什么人都敢得罪赵家? “行了,诸位都散了吧!” 然而,吴家人却并未拿出婚契撕毁,只是冲其他几家的人挥挥手,“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们把握不住,还是让我吴家来吧!我今天非得把他带回去好好收拾!” 第一卷 第18章 不给面子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什么? 赵应脸色陡然一垮,其他人也是一脸错愕。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吴家人疯了吧? 这分明是用最怂的语气说着最硬气的话啊! 为了他们那可笑的面子,竟然去得罪赵应? 他们难道不知道赵应的老子是谁? 杜横本来都打算放弃了,但听到吴家人的话,心中顿时泛起嘀咕。 吴家人是什么德性,他还能不知道? 无利不起早! 正常情况下,吴家人肯定不敢得罪赵应的! 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 沈镜身上,绝对有什么让吴家人心动的东西! 唯有如此,吴家人才会冒着得罪赵应的风险,非要把沈镜弄去吴家! 既然如此,杜家肯定也不能放手啊! 想到这里,杜横马上站出来,“这沈镜,你吴家带不走!他只能是我杜家的人!” “杜家?” 吴家人眉头一皱,又笑呵呵的说:“我说杜大少啊,这么个人,你们抢回去干什么?你也别掺和这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回头我们一定替你狠狠的收拾这小子!” “不劳你动手!” 杜横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我杜家跟沈镜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那不行!” 吴家人立即强硬起来,“我今天必须把沈镜带回去交给我二叔处置!” 杜横脖子一梗,“想把他带回去,先过老子这一关!” 眼见两家针锋相对,赵应的脸色更加难看。 自己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这两个王八蛋,竟然敢当众驳自己的面子? 努力的压住发作的冲动后,赵应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人,“两位,给我个面子,大家都是这洛川府有头有脸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为了这么个人,伤了和气!” 给我个面子! 赵应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 这两家要是再不识趣,那就是摆明了要跟他作对了。 “对!” 宋怜心也站出来,“这个事有什么好闹的呢?不如大家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一番,化干戈为玉帛,和气生财!” 见两人态度如此强硬,杜横心中也逐渐打起了退堂鼓。 一个怀州长史,一个贡商。 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还真不愿意得罪这两人。 要是因为这事儿让杜家置身险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再看看吧! 实在不行,该认怂还是得认怂啊! “我说,宋怜心啊,你不是要为我好么?” 沈镜戏谑的看着宋怜心,“瞎子都看得出来,我不想入赘王家!你这会儿怎么还把我往王家推呢?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还是说,你这好人实在装不下去了,暴露本性了?” “沈镜,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怜心斜眼瞥向沈镜,痛心疾首的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我只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啧啧…… 这演都不打算演了,还要立牌坊。 哪天她死了,估计得拆了哪里的贞节牌坊来给她做棺材板。 “两位,这事儿你就别费心了。” 吴家人笑呵呵的看向赵应和宋怜心,“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放心,我吴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无耻之徒的!” “这事儿轮不到你吴家!” 杜横再次插话:“我杜家也是要脸面的!今日,我杜家宾客都到了,我必须把沈镜接回去!不过,你们也放心,我杜家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听着两人的话,赵应和宋怜心脸色同时一垮。 “两位,我奉劝你们,别为了那点面子,把自家置身于险境!” 赵应目光阴冷,彻底不装了。 嗯? 听着赵应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得威胁,杜横的牛脾气瞬间上头,“我杜家祖上绿林出身,在江湖上也认识几个人物,杜家人啥都怕,就是不怕跟人玩命!” 他看沈镜很不爽。 但他看赵应更不爽。 沈镜虽然无耻,但好歹无耻得光明正大。 这狗东西却虚伪得让人作呕。 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绿林出身,杜家! 随着杜横的话音落下,王瓒眼皮顿时一跳。 原来是这个杜家! 难怪这么横! “不就是个杜家么?我当是谁呢!” 赵应眼睛微眯,面色不善的看向杜横和吴家的人,“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主动放弃婚契,依我之见,那就到官府说,让官府来定夺!” 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等到了官府,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权势! 有了赵应的强势撑腰,王瓒也硬气了起来,嚷嚷着要去官府。 对此,沈镜倒也没什么意见。 去就去呗! 他知道,赵应是想拿官府来压人。 但他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只要官府不是赵家的一言堂,赵应和宋怜心的奸计就休想得逞。 必要的时候,自己可就要放大招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官府。 在杜横和吴家人派人回去报信后,杜一刀和吴雄也风风火火的杀到官府。 见到杜一刀,杜横顿时心虚的上前,苦哈哈的看着老爹,“爹……” “不愧是老子的种!” 杜一刀啪的一巴掌拍在杜横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你小子这次可为咱们家立了大功!” “啊?” 杜横愕然,满脸茫然的看自己的老子。 他还生怕他老子怪他一时头脑发热,为了这事儿得罪了赵应和宋怜心呢! 结果,自己还立功了? 立什么功? 什么情况? 难道,沈镜身上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啊个屁!” 杜一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等着吧,待会儿有赵家这孙子哭的时候!” 杜横更是茫然。 他娘的! 自己这老子这是吃错药了? 还有赵应哭的时候? 他不会是被自己给气疯了,在这里说胡话吧? 应该……不至于吧? “什么都别问,安心看戏就好!” 杜一刀给杜横一个神秘的笑容,眼角的余光又瞥向信心满满的赵应。 这孙子,还在这里得意? 他怕是还不知道他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想着等会儿就有好戏看,杜一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看着自家老子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杜横的脑袋突然有些混乱。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第19章 一品诰命夫人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咚咚……” 听到有人击鼓鸣冤,刺史府法曹判司孟通坐堂断案。 其他人都在听审的外堂,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进入衙门内堂。 看到被带进衙门的沈镜几人,孟通不禁暗暗疑惑。 赵应? 他怎么来了? 还有这个沈镜,又是怎么回事? 他早上才听人提了一嘴,说这沈镜今天就要入赘什么王家,当时他还随口骂这沈镜丢人现眼呢! 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在拜堂成亲么? 他又跑到官府来干什么? 难不成,沈镜跟赵应发生了什么冲突? 沈镜有胆子跟赵应发生冲突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 在孟通暗暗思索的时候,众人纷纷来到堂下。 “叩见大人!” 杜一刀、吴雄、王瓒赶紧跪下行礼。 沈镜和赵应因为有功名在身,倒是不需要下跪行礼。 孟通回过神来,猛然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官威十足的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王瓒抬头:“启禀大人,小人王瓒,要状告秀才沈镜!” 不是沈镜跟赵应的冲突? 孟通微微诧异,不动声色的说:“来啊,把状纸呈上来!” 状纸? 王瓒眼皮一跳,连忙说:“启禀大人,事发突然,小人没来得及请人写状纸。” 赵应呵呵一笑,微微躬身:“晚生赵应,为怀州今科解元,可代王瓒当堂诉讼!” 嗯? 孟通恍然大悟。 看来,赵应跟王瓒是一伙的! 如此,倒是简单了! 赵应的老子赵谏之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该帮谁不该帮谁,他心里一清二楚。 “准!” 孟通颔首。 赵应斜瞥沈镜一眼,缓缓道:“沈镜此人,先为白银两千两与王家签订入赘婚契,然此人毫无廉耻之心,竟然与六家同时签订入赘婚契,意图以此逃避与王家的婚契……” 听着赵应的陈述,孟通和一众衙役不由得瞪大眼睛。 一个人与六家签订入赘婚契? 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听说这么离谱的事。 “荒唐!” 回过神来,孟通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问:“沈镜,本官问你,赵解元所述,可是事实?” “是!” 沈镜干脆的承认。 “大胆沈镜,枉你身为秀才,竟然做出此等厚颜无耻之事!” 孟通懒得多言,直接开口:“本官宣判,沈镜与其余各家的婚契无效,责令……” “等等!” 沈镜止住孟通:“敢问大人是依照哪条朝廷律法判定晚生与其余各家的婚契的无效的?我朝哪条律法规定,一个人不得入赘多家?” “这……” 孟通微窒。 朝廷好像确实没有律法规定一人不得入赘多家。 “这还需要朝廷律法么?” 赵应冷哼:“入赘便犹如女子出嫁!我朝律法规定,女子不得同时嫁与多人!” 沈镜想钻朝廷律法的空子,没门儿! “对啊!” 沈镜耸耸肩,“你都说了,律法是规定女子不得同时嫁与多人,但我不是女子啊!” “就是!” 杜一刀点头附和,“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镜乃是男子,赵解元,你眼睛长在裤裆里啊?” “你说什么?” 赵应脸色剧变,双目喷火的看向杜一刀。 “得,看来你不但眼睛长在裤裆里,这耳朵也长在裤裆里!” 杜一刀很刚。 非常刚! 刚得沈镜和吴雄都有些傻眼。 沈镜都怀疑,杜一刀来之前是不是嗑药了。 就算他们家是绿林出身,也不至于这么不把赵应放在眼里吧? 吴雄心里本来还是有点虚的。 但见杜一刀这么刚,瞬间也有了底气。 杜家人多半也知道了沈镜会奇门之术的事。 所以,才会这么刚! 这一波站沈镜,绝对没错! 想到这里,吴雄顿时抬头看向赵应,“赵解元,这是公堂之上,你又不带眼睛,又不带耳朵,你还在这里替人诉讼?我要是你,就灰溜溜的退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听着吴雄的话,外堂听审的人不由得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 杜家和吴家这是疯了吗? 直接在公堂之上羞辱起赵应来了? 他们就一点都不怕赵应的报复吗? 赵应鼻子都气歪了,满脸寒霜的盯着两人,“我乃堂堂解元,你们竟然对我如此无礼?” “我们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杜一刀直接忽略了赵应的目光,“公堂之上,还不让人说实话了?这公堂姓赵啊?” “就是!” 吴雄也跟着帮腔,“实话都不让人说,还上什么公堂?你这么能耐,怎么没站在京都的朝堂上指点江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呛着赵应,听得在外堂听审的那些人一片呆滞。 “你们……” 赵应气得浑身颤抖,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头。 疯了! 这两个老杂毛绝对是疯了! 谁给他们的胆子,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们以为他们家里那点底蕴,能够对抗官府的力量? “肃静!” 眼见赵应快被气得吐血,孟通当即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这是衙门公堂,不是尔等胡言乱语地方!谁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本官大刑伺候!” 杜一刀低头,拼命忍住笑意。 蠢货! 还在这里站赵应! 等会儿你估计得跟赵应这缺心眼的玩意儿一起哭。 沈镜疑惑的看了杜一刀一眼,又向孟通躬身,“大人,有道是,法无禁止即可为!” “我虽入赘多家,但并未触犯朝廷的任何一条律法!” “官府断案,若是不依照朝廷律法,朝廷还要律法何用?”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我相信孟大人不会畏惧赵家的权势,欺压我等良民!” 良民? 听着沈镜的话,孟通和赵应脸上同时一抽。 沈镜连入赘六家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良民?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咳咳……” 孟通干咳两声,义正辞严的说:“本官断案,向来公正无私!” “那就请大人依照朝廷律法,公正断案!” 沈镜微微躬身:“只要大人拿出相应的律法,便是要判我斩立决,我也绝怨言!” 孟通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律法? 朝廷哪有这样的律法? 朝廷制定律法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沈镜这么无耻的人啊! 拿不出对应的律法来,这案子确实不太好判啊! 眼见孟通为难,缓过劲的赵应立即怒斥:“你以为朝廷没有这条律法,官府就治不了?” “怎么着,你是想自己写一条律法出来?” 沈镜眼睛微眯,“还是说,你认为这天下姓赵,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应自然不敢接沈镜这两句话。 这话要是接下去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纵然你再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道德败坏的事实!” 赵应轻哼一声,又向孟通躬身:“我朝律法规定,有功名在身者,若道德败坏,可革除功名!沈镜入赘六家,道德极其败坏,影响极其恶劣,依照朝廷律法,当革除沈镜功名,以儆……” “谁敢动老娘的女婿?” 突然,一道暴怒的声音陡然在众人耳中炸开。 孟通脸色一冷,厉声呵斥:“大胆泼妇,竟敢……” 一句话还没说完,孟通却猛然站起身来,满脸惶恐的看着身着华丽朝服走进来的美妇人。 大红缎绣花霞帔! 花钗九株! 翟纹九行! 这是…… 一品诰命夫人! 第一卷 第20章 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的注视下,苏夫人身穿朝服,款款而入。 她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身姿笔挺,每走一步,似乎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看着与在苏府的时候形成强烈反常的苏夫人,沈镜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他本以为,苏家只是打酱油的。 没想到,自己这便宜丈母娘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一品诰命夫人啊! 还当众认自己当女婿! 我勒个乖乖…… 我他娘的这算是稀里糊涂的吃上软饭了? 这特么得少走多少年的弯路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选择大于努力? 嗯? 不对劲啊! 沈镜心中猛然一个激灵,目光落在杜一刀身上。 杜一刀刚才那么刚,不会是跟自己这便宜丈母娘有关吧? 杜一刀没有注意到沈镜的目光,只是满脸笑容的盯着苏夫人。 此刻的杜一刀,脸上没有一丝凶狠,眼神清澈得犹如大学生。 沈镜基本可以确定,杜一刀是先于众人知晓苏夫人的身份的。 直到苏夫人在孟通面前停下,孟通才艰难的回过神来。 孟通不敢怠慢,赶紧从堂上小跑着来到苏夫人面前,“下官孟通,见过夫人!” “见过夫人!” 孟通这一行礼,反应过来的众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赵应躬着身体,心中却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这洛川府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出来了? 按理说,一品诰命夫人到怀州,自己的父亲身为怀州长史,应该知道才是啊! 女婿? 去他姥姥的! 这位说的女婿,不会是沈镜这个无耻之徒吧? 苏夫人冷眼看向孟通,“本夫人刚才好像听谁在骂本夫人是泼妇啊?” 孟通心中狠狠一抽,使劲的挤出笑脸赔笑:“下官刚才未曾看到夫人,故而失言,还请……” 嘭! 苏夫人重重一脚踹在孟通的肚子上。 孟通没有丝毫防备,直接被踹倒在地。 看到倒在地上的孟通,众人不禁一片目瞪口呆。 当堂殴打朝廷命官? 这是一点面子都给孟通留啊! 就算她是一品诰命夫人,这未免也太过了点吧? “这才叫泼妇!” 苏夫人冷眼看向孟通,“懂?” “下官失言……” 孟通满脸尴尬,努力的挤出一张笑脸。 苏夫人轻哼一声,满脸不悦:“再有下次,休怪本夫人不客气!” “多谢夫人!” 孟通使劲的挤出笑脸,慌乱的爬起来催促衙役:“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夫人看座!” 衙役如梦初醒,连忙搬来一张椅子。 苏夫人合襟坐下,目光落在赵应身上,“刚才是你说要革除本夫人的女婿的功名啊?” 听着苏夫人的话,赵应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完了! 她说的女婿,真的是沈镜这个无耻之徒! 沈镜入赘的第六家,就是她家! 畜牲! 这个畜牲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随便入赘,竟然入赘到一品诰命夫人家里去了? 迎着苏夫人的目光,赵应努力的稳住心神,赔笑道:“夫人大概还不知道,沈镜一人入赘六家,如此道德败坏之人,实在不配成为夫人的女婿。” 沈镜不以为意,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赵应。 没办法,爷就是天选之子,就有这个命! 不过,也得亏他当时在苏家就将入赘多家的事坦诚相告了。 不然,按苏夫人这脾气,自己怕是要挨揍。 “老娘选女婿,需要你教?” 苏夫人冷眼看着赵应,“老娘是问你,是不是你说要革除老娘这女婿的功名?” 听着苏夫人的话,赵应不由得在心中暗骂。 这女人脑子有病啊! 沈镜除了长得好看点,要啥没啥。 关键是,他的道德还极其败坏。 入赘六家,分明就是在耍他们! 就算沈镜会制白糖,她一个一品诰命夫人需要为了这点利益接受这么个无耻之徒当女婿么? 脸都不要了? 没见过男人啊! 赵应心中骂翻了天,但也只敢在心里骂。 眼见苏夫人的目光越来越冷厉,赵应只能硬着头皮说:“非是晚生针对沈镜,只是沈镜一人入赘六家,道德极其败坏,为世人所不耻,依照朝廷律法,确实……应当革除其功名!” “律法?” 苏夫人轻哼一声,缓缓起身来到赵应面前。 面对眼前这个惹不起的美妇人,赵应心中有些发虚。 啪! 苏夫人突然抬手,猛然一个耳光扇在赵应脸上。 赵应下意识的捂住脸颊,又是屈辱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夫人。 自己可是解元! 她……她竟然当众打自己? 苏夫人冷眼盯着赵应,“依照朝廷律法,当众殴打解元,该当何罪?” “……” 赵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久久无法言语。 啪! 苏夫人再次反手一耳光扇在赵应脸上,厉喝:“老娘在问你话!你敢不答?” 赵应心中更是屈辱,强忍掐死这女人的冲动,悲愤道:“当杖责二十……” “行!” 苏夫人颔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瞥向孟通,“本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解元,证据确凿,你按照朝廷律法处置本夫人吧!” 孟通脸上一僵,连忙装疯卖傻的赔笑:“下官……什么都没看到!” 处置? 处置个屁! 他这个朝廷命官当堂被打,都没有半点脾气。 更何况,赵应区区一个解元! 这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啊! 虽然诰命夫人没有任何实权,但一品诰命夫人背后的能量,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 他今天敢处置这位,明天就得脑袋搬家! 还是全家整整齐齐的那种! “洛川府距离京都不过三百余里,老娘给你个机会,去京都告御状!” 苏夫人挑眉看向赵应,“你若是怕见不着圣上,老娘可以把这块通行令牌借给你用!” 说着,苏夫人从袖兜里面掏出一面通行令牌递给赵应。 赵应脸上一阵阵的抽动,死死的埋着脑袋,咬牙回答:“晚生……失言,请夫人……恕罪!” 这是在借通行令牌给他么? 这分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入宫面圣! 以势压人! “废物,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苏夫人那轻蔑的目光从赵应身上扫过,又目光冷厉的看向还有些懵逼的杜一刀和王瓒,“你们呢?是要自己毁了婚契,还是老娘带你们去京都,去找圣上评理?” 迎着苏夫人的目光,王瓒只觉得浑身发颤。 连赵应都被打得没有半点脾气,他哪里还敢再拿着婚契啊! 王瓒小心翼翼的拿出婚契,恭恭敬敬的递到苏夫人面前。 苏夫人随意的瞥了一眼,淡淡吩咐:“吃下去!” 吃……吃下去? 王瓒心中狠狠一抽,向赵应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赵应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啊! 眼见指望不上赵应,王瓒又满脸哀求的看向苏夫人。 他想要认错求饶,但迎着苏夫人那冷厉的目光,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一卷 第21章 极度嫉妒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眼见苏夫人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王瓒只得将婚契揉成一团,胡乱的塞进嘴里。 艰难的咀嚼几口后,王瓒凸着眼睛,强行将婚契咽下。 “老娘懒得抽你了,自己掌嘴吧!” 苏夫人摆明了跟王瓒过不去,还不打算放过王瓒。 王瓒心中一颤,连忙求饶,“夫人,小人……” “别逼老娘动手!” 苏夫人不耐烦,“老娘只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王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豫片刻,死死的埋着脑袋。 啪! 王瓒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继续!老娘没让停,就不许停!” 苏夫人再次开口,却懒得再看王瓒一眼。 王瓒心中又气又怕,但却不敢反抗,只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抽去。 看着王瓒的模样,吴雄心中不禁暗暗发憷,匆匆向沈镜投去求救的目光。 倒是杜一刀,很干脆的拿出婚契,恭敬的递给苏夫人。 吴雄见状,也连忙拿出婚契,恭敬的递上去。 没待苏夫人开口,沈镜直接拿走两人婚契,“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儿,还是得谢谢你们!回头我再登门道谢,给你们补偿!” “沈公子言重了!” 杜一刀和吴雄同时开口。 吴雄心中的大石头也彻底落下。 既然沈镜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会帮他驱除身上的邪祟了。 而且,沈镜现在是攀上真正的大树了! 跟沈镜打好关系,对吴家也有好处! 估计,黄家和于家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吧? 想到这里,吴雄又在心中大笑起来。 苏夫人笑看沈镜,心中暗暗赞许。 这小子倒是鬼精鬼精的,这时候还知道拉拢人心。 就在此时,得知一品诰命夫人驾到的一众怀州官员纷纷跑来。 赵应的老子赵谏之也在其中。 “下官怀州刺史冯悯,见过夫人!” “下官怀州别驾郭松青……” “下官怀州长史赵谏之……” 一群官员纷纷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学生杨冕,拜见师娘!” 怀州学政杨冕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轰! 众人目光呆滞的看着杨冕,只感觉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师娘? 据他们所知,杨冕的恩师可是前资政殿大学士苏载。 资政殿大学士,虽然地位尊崇,但并没有太大的实权。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苏载曾是圣上的恩师! 在苏载病故后,圣上追封其为太傅! 也就是说,要不是因为圣上是皇帝,连她见着这位,都要叫一声“师娘”? 冯悯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可是苏太傅的夫人?” 苏夫人轻轻点头,感慨道:“难得还有人记得那死鬼,老娘还以为世人都把他给忘了呢!” 真是苏载的夫人! 众人心中震惊,更是恭敬。 这可是圣上的恩师的遗孀啊! 只要她不造反或者参与朝廷党争,在京都都没几个人敢动她! 他娘的! 这祖宗什么时候来到洛川府的? 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苏夫人不理众人的震惊,转而疑惑的看着杨冕,“杨冕?我怎么没印象?” 杨冕恭敬回答:“学生在德昭五年曾到过恩师府上拜访,师娘您忘了吗,您当时还踢过学生一脚……” 苏夫人低眉思索。 “哦,我想起来了!” 苏夫人微笑,“当时你不知道那死鬼有病在身,送来一坛好酒把那死鬼的肚子里的酒虫勾了起来,我就因为那坛酒踢的你……” “对、对!” 杨冕连连点头,又恭敬赔罪:“学生不知师娘驾临,未曾远迎,还请师娘恕罪!” “行了,行了,起来吧!” 苏夫人起身将杨冕扶起,“别师娘师娘的叫,把我叫都老了!以后叫苏夫人就好了!” “是。” 杨冕异常恭敬,缓缓退到一边。 这时候,苏夫人又看向赵谏之,“你是赵应这乌龟王八蛋的老子?” 赵谏之脸上狠狠一抽,使劲挤出一个笑脸赔笑:“犬子少不更事,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不用包涵,老娘已经抽过他了!” 苏夫人轻哼,“听说你那姐夫是什么礼部尚书,你也可以找他替你这儿子报仇!老娘等着!” “下官不敢!” 赵谏之尴尬赔笑,眼中悄然闪过一道寒芒。 她真以为她是苏太傅的遗孀,就能为所欲为? “贤婿,咱们走吧!” 苏夫人懒得再多言,又斜眼看向死死埋着脑袋的赵应,“连老娘这女婿即兴所写的《洛神赋》都续不上,你还好意思自诩怀州第一才子?老娘要是你,就找颗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杀人诛心! 赵应心中无比屈辱,但却不敢多说,只能死死的埋着脑袋掩饰怒意。 “苏夫人留步!” 冯悯叫住苏夫人,“下官想在府上设宴……” “不用,不用!” 苏夫人摆摆手,“心意妾身领了,但我们回府还有点事!改日妾身单独设宴宴请诸位!”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众人送苏夫人和沈镜往外走去。 宋怜心生怕自己被惦记上,赶紧往人群后面躲。 但即便如此,苏夫人还是看到了她。 “放心,老娘不抽你,还得谢谢你!” 苏夫人笑吟吟的看向宋怜心,“要不是你忘恩负义、有眼无珠,这么好的女婿,可轮不到我苏家!” 宋怜心勉强一笑,心中却恨得牙痒痒。 苏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她的名声怕是就要臭了。 到时候,这洛川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苏夫人懒得再搭理宋怜心,带着沈镜和迟迟走出官府。 外面,一辆马车停好。 看到他们出来,马车里的苏有容连忙掀起帘子走下来。 沈镜坏笑着冲苏有容眨眨眼。 这大美妞,还真就便宜了自己。 “你就作吧你!” 苏有容没好气的瞪沈镜一眼,又上前搀扶苏夫人登上马车。 看到苏有容,人群中的赵应的瞳孔猛然一缩。 苏家! 苏有容! 原来,苏夫人的女儿就是苏有容! 沈镜成了苏有容的夫婿? 赵应彻底破防了! 他只感觉胸腔内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那是无尽的妒火! 沈镜稀里糊涂的攀上苏家这颗大树,已经让他极度不平衡了。 如今,连自己垂涎三尺的苏有容,都要成为沈镜的女人! 这如何不让他破防? 去他姥姥的! 沈镜就是个废物,他何德何能?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被沈镜这个废物占了? 论家世、论才学,自己哪一点不是完胜沈镜? 凭什么这样的好事落不到自己头上? 赵应嫉妒得发狂,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双眼睛肉眼可见地变红。 他恨不得指天怒骂老天爷,问问老天爷为何如此偏爱沈镜这个废物。 看着赵应那嫉妒得发狂的模样,宋怜心不禁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却又无比忧心。 沈镜可是对她和赵应恨之入骨! 如今沈镜攀上大树了,肯定会疯狂的报复他们! 这下……可怎么办啊! 第一卷 第22章 不想努力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马车上,沈镜一个劲盯着苏有容看。 唉! 道爷不愧是天选之子! 这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高歌一曲:天上掉下个苏妹妹…… 苏有容被沈镜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羞恼的瞪他一眼,将脑袋瞥向一边。 “有什么好羞的?” 苏夫人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一下女儿,“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她要看就让她看个够!当年你那死鬼老爹偷看老娘的时候被老娘发现了,老娘立马凑上去盯着他看,最后把他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说起往事,苏夫人又忍不住发出得意的笑声。 “娘!” 苏有容羞嗔的看母亲一眼。 “好好,娘不说你了。” 苏夫人说着,又笑吟吟的看向沈镜,“怎么样,你小子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烧了高香?” “还好吧!” 沈镜咧嘴一笑,“毕竟,我也是凭实力吃上这碗软饭的啊!” 听着沈镜的话,苏有容脸上顿时狠狠一抽。 不愧是入赘六家的主! 说起吃软饭这话,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完全没有羞愧的感觉! 然而,苏夫人却更是眉开眼笑,“老娘就喜欢你这不要脸的劲!” 她现在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男人嘛! 就得不要脸! 要脸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当然,自己那死鬼相公除外。 他能成大事,完全是凭真才实学,品德高尚! 苏有容无语的看母亲一眼,又抬眼看向沈镜:“你以为,我苏家的软饭是那么好吃的?” “我懂!” 沈镜化身懂王,拍拍自己的胸膛,“我一定多多努力,争取尽快给苏家开枝散叶!” 来吧! 不就是人参加枸杞么? 爷受着! “……” 苏有容微微一窒,脸颊发烫的瞪向沈镜:“你胡说什么呢!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 自己是这个意思么? 自己是想告诉他,别高兴得太早,当心被自己克死! 他还真以为什么好事都能落在他身上啊? “我没胡说啊!” 沈镜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我入赘苏家,不就是为了给苏家开枝的吗?苏太傅于社稷有大功,我身为他的女婿,岂能让他绝嗣……” “还说?” 苏有容鼓起漂亮的大眼睛,凶巴巴的瞪着沈镜。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把馋自己的身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咳咳……” 苏夫人轻咳两声,在震惊于沈镜这奇特的脑回路的同时,又笑吟吟的说:“这开枝散叶肯定是必须的!不过,在开枝散叶的同时,你得给老娘好好读书,过几年争取考上状元!” “不是……” 沈镜脸上狠狠一抽,无语道:“咱们家这条件,我还考什么状元?你们随便走点关系,让圣上给我封个侯啥的就行了啊!” 拜托! 你男人是太傅啊! 你是一品诰命夫人啊! 你进皇宫就跟回你家一样! 别这么正直啊! 咱们该走关系走关系,该走后门就走后门! 再不行,咱们拿银子去砸啊! “还封侯?” 苏夫人好气又好笑,“你对朝廷屁的贡献都没有,还封侯?老娘看你现在就像个猴!” “我没贡献,苏太傅有贡献啊!”沈镜嬉笑,“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少想这些好事,老老实实的去参加科举!” 苏夫人鼓起眼睛瞪着沈镜,“等你高中了,咱们就风风光光的回京!不是你说的吗,咱们要让京都那些说闲话的人彻底闭嘴!” 有捷径不走,还非要参加科举? 必须要纠正她这种不好的思想。 “咳咳……” 沈镜轻咳,“苏夫人,你……” “叫岳母大人!” 苏夫人一眼瞪过去。 “好好,岳母大人。” 沈镜很顺口的叫了出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条条大路通……京都!” “没有!” 苏夫人摇头。 “意思就是,风光的路子有很多,不一定非得靠科举考状元……” 沈镜开始给苏夫人洗脑。 让他考状元,那不是要他的命么? 再说了,他也不是这块料啊! 我他娘的连中考都没参加过,还考状元? 不知道的,还以为状元跟那街上的大白菜一样呢! 有这个精力,还不如进皇宫去给周帝表演点“仙术”,再一通忽悠,说不定还能混个国师当当。 这么多简单的路不走,她偏偏想让自己走一条最艰难的路且最没希望的路。 “你少跟老娘扯这些!” 苏夫人并未被沈镜洗脑,“除了读书,你还会什么?再跟老娘叽叽歪歪,老娘把你送进宫当太监!” “我会的多了去了!” 沈镜说着,又撩开马车的帘子,叫迟迟将身上的白糖拿给自己,转而将白糖递给苏夫人,“这是我制的白糖,你们可以尝尝。” “你会制白糖?” 母女俩同时惊叫一声,连忙捻了一小撮白糖放在嘴里。 好甜! 真是白糖! 母女俩震惊的看向彼此。 沈镜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震惊之余,苏夫人眼中又闪过一丝明悟之色,“所以,你就是用这白糖的利益,诱使吴家不肯放弃婚契?” “不是,吴家纯粹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沈镜恬不知耻的回答。 “呸!” 母女俩同时轻啐一口。 沈镜不以为意,又好奇的问苏夫人:“岳母大人,你来衙门之前,派人去给杜一刀打过招呼?” “老娘需要给他打招呼?” 苏夫人轻哼,“老娘不过是在去衙门的时候碰巧遇到他这个多年未见的故人,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也是为你那破事赶去衙门的,于是就让他先行一步……” “故人?” 沈镜更是好奇,“你跟杜一刀是故人?” 苏夫人正欲回答,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你少在这岔开话题!老娘在跟你说考状元的事呢!” 怎么又绕回来了? 沈镜无语,头疼的揉揉脑袋,“考什么状元啊?咱们安心赚钱,以后带着几千万两银子回京都,看谁不顺眼,咱们就拿银子砸死他,这不比考个状元风光?” “……” 母女俩同时一脸黑线的看着沈镜。 几千万两银子? 他当那是石头呢! 苏夫人挑眉,“可老娘还是想让你考状元!” 光有银子有屁用! 没有守住银子的本事,那就是催命符! “……” 沈镜无语,转而询问:“岳母大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入赘?” “不就是想摆脱王家么?”苏夫人随口回答。 “这只是一方面。” 沈镜慵懒道:“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努力了!我本来就是抱着躺平吃软饭的心态入赘,你还让我努力去考什么状元,这……这说不过去啊!” “……” 母女俩同时一窒。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把不要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沉思片刻,苏夫人眼珠子一转,“你要是不好好读书考取状元,别指望老娘替你对付宋家!” “岳母大人,你可千万别替我对付宋家!” 沈镜瞬间来劲,“灭宋家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这个人向来讲究,有仇亲自报,打狗亲自上手!” “我……” 苏夫人微窒,有些抓狂。 这个小王八蛋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要他考个状元而已,就跟要他的命似的! 第一卷 第23章 转忧为喜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赵府。 当赵谏之带着赵应和宋怜心回到家里的时候,宋怜心的父亲宋金山急匆匆的跑上前。 他已经收到沈镜攀上高枝的消息了。 不用想也知道,沈镜肯定会报复宋家! 苏家那女人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啊! “亲家,现在可怎么办啊!” 宋金山六神无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慌!” 赵谏之止住宋金山,“进屋再说!” 说着,赵谏之便带着几人进入自己的书房。 来到书房坐下,赵谏之命人上完茶,又让下人退下。 “眼下这个事确实有点麻烦,但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赵谏之抿一口茶水,“苏家不过就是地位尊崇一点而已,又没什么实权,想动咱们,没那么容易!” 别说苏载已经死了,就算苏载没死,他这个资政殿大学士也没多少实权。 “那女人可是随时都能进宫面圣的!” 宋金山急道:“她随便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宋家的坏话,宋家这贡商的位置怕是就要保不住了!这贡商当不成,这皇商就更没戏了啊!” “对啊!”宋怜心也跟着附和,脸上写满忧心。 赵家是官宦之家,倒是不用太怕。 可宋家不行啊! 宋家最大的身份,就是贡商! 其实,贡商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甚至会亏银子。 朝廷也精明得很,将消耗量特别大的岁布的价格压得很低,他们也没指望靠岁布赚多少银子,他们惦记的是皇商的位置! 只要宋家保质保量完成今年的岁布交付,来年的宋家,就是皇商! 成了皇商以后,不但他们的地位会显著提高,还能涉足那些真正赚钱的行业! 要是贡商的位置保不住,皇商岂不是更没戏了? “放心!” 赵谏之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们这贡商位置的背后,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不是那女人随便在圣上面前说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当不了贡商……” 动了宋家,就等于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有人替宋家说话。 “这……” 宋金山微顿,“话虽如此,可苏载毕竟是圣上的恩师啊!” 苏载都死了,苏家的权势肯定会大打折扣。 但坏就坏在,苏载是圣上的恩师! 无论是大周还是大周之前的各个王朝,向来都讲究尊师重道。 苏载是圣上恩师这一点,让他极其忌惮。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倘若苏夫人跑去圣上面前哭诉,说她们母女在洛川府被宋家欺负了,圣上会怎么想。 圣上想动宋家,就算赵应那身为礼部尚书的姨父也拦不住啊! 赵谏之再次端起茶碗,低眉思索。 宋金山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恩师的遗孀和女儿被人欺负,圣上能不暴怒么? 要是宋家成为皇商这个事出了岔子,恐怕会有影响全局啊! 这么看来,这个事还真有点麻烦啊! 难道,要为了这么个事请那位出面? 不行,不行! 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赵谏之迅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思索一阵,抬头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你和怜心去准备一份厚礼,明日一早前往苏家,登门赔罪!” “什么?” 赵应立即炸毛,气急败坏的大叫:“我宁死也不会去给沈镜这个废物赔罪!” 赵谏之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听他这话,顿时黑脸怒喝:“那你就去死!你要是死了,我正好拿你的脑袋去赔罪!” “我……” 赵应瞬间熄火,匆匆向岳父投去求救的目光。 “去吧!” 宋金山叹息:“谁叫咱们形势不如人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就得低头!” 谁叫沈镜这废物的运气那么好呢? 连老天爷都在帮沈镜,他们能怎么办? 宋怜心蹙眉:“可就算我们去赔罪,沈镜肯定也不会领情啊!” 她也不愿意去。 他们现在已经跟沈镜彻底翻脸了。 沈镜小人得志,他们现在上门赔罪,必然是自取其辱。 “他领不领情是一回事,你们去不去赔罪是另外一回事。” 赵谏之正色道:“咱们先拿出咱们的诚意,试探沈镜和苏家的态度!实在不行,再说其他的!” “这……” 宋怜心犹豫,心中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 就在此时,赵府的下人匆匆前来敲门:“老爷,夫人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话,赵应心中顿时一喜。 母亲从京都探亲回来了? 她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现在他老子态度强硬的要他去给沈镜赔罪,但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眼下,只有向母亲求救了。 “叫夫人也过来吧!” 赵谏之吩咐。 很快,刚从京都探亲归来的赵夫人笑吟吟的走来。 看到宋金山父女,赵夫人又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娘,你可得救我啊!” 赵应可怜巴巴的上前,跟赵夫人说着他们眼下的麻烦。 “等等……” 赵夫人蹙眉,“你是说,沈镜入赘了苏载所在的那个苏家?” “嗯。” 赵应满脸愁容,又疑惑的看着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什么事呢!” 赵夫人不屑一笑,“那沈镜都活不了几天了,你们去赔什么罪?” “啊?” 听着赵夫人的话,几人同时一脸茫然。 沈镜怎么就活不了几天了? 赵夫人满脸笑容的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在京都听人说,苏载那女儿,天生克夫,都已经克死了三个男人了……” 赵夫人将自己在京都听到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告诉他们。 听完赵夫人的话,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闹了半天,沈镜不是走了狗屎运? “真的?” 赵谏之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是真的。” 赵夫人笑道:“我听姐夫他们说,京都那些男人见着苏有容都得绕道走,她一上街,好多店铺都得关门,就怕惹上她身上的晦气!她们肯定是在京都没法呆了,才悄悄搬来洛川府的!” “对对!肯定是这样!” 赵应恍然大悟,“要不然,苏家凭什么看上沈镜这废物啊!这废物,现在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窃喜呢!哈哈……” 想着沈镜还被蒙在鼓里,赵应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废物,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 殊不知,他的脑袋已经放在了断头铡上! 听赵应这么一说,宋家父女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样的话,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等沈镜被克死了,苏家会为了一个死人出头么? 当然不会! 毕竟,沈镜跟苏家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沈镜不过是意外闯入苏家的一条野狗! 仅此而已! 如此,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宋怜心斜眼看向高兴不已的赵应,“现在你还馋苏有容那女人吗?” “什么话!” 赵应拉起宋怜心的手,赔笑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馋苏有容呢?” “哼!” 宋怜心轻哼。 不馋? 他以为自己是瞎子啊? 他是现在知道苏有容连续克死了三个男人才不馋的! 要是不知道这个事,他会不馋? 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第一卷 第24章 培养感情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听说了么?沈镜入赘苏太傅家了!” “怎么可能!苏太傅什么地位,他们家能看得上沈镜?” “就今天中午,苏夫人直接穿着朝服到衙门给沈镜撑腰,还当众抽了赵应两个耳光!” “我也听说这事儿了,还听说那苏有容还美艳不可方物,沈镜这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什么叫走狗屎运,别人沈镜是有真才实学的!就凭那半篇《洛神赋》,沈镜就足以称为怀州第一才子!跟他比起来,赵应这个所谓的第一才子,屁都不是……” “得了吧,他再怎么样,不还是个赘婿么?” 洛川府的八卦人士以媲美二十一世纪的广播的速度,快速的传播着沈镜入赘苏家的事。 短短半天时间,沈镜就成了洛川府的年轻男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有人说沈镜是走了狗屎运,也有人说沈镜是靠才学获得了苏家的青睐。 唯一能让他们心里平衡点的,就是沈镜终究还是赘婿! 赘婿,就是要低人一等! 跟着沈镜一起出名的还有赵应和宋怜心。 以往那些人谈论赵应,往往都盛赞其才学。 但如今,再谈及赵应,更多人关心的是他当众被扇了两耳光的事,以及他这个洛川第一才子是否名副其实。 随着他们的出名,他们之间的恩怨和八卦也在飞速传播。 其中不乏一些狗血到极点的版本。 对于这些狗血八卦,沈镜现在是完全不知情。 到了苏家后,苏夫人让人给迟迟安排了房间,但却没给沈镜安排房间。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苏有容的房间,就是沈镜的房间。 晚膳之后,沈镜本来还想带着迟迟打打太极拳,锻炼一下身体。 结果,他刚摆开架势,苏夫人就找过来了。 “这么晚了还不回房休息?” “还要老娘请你?” “你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苏夫人一过来就火力全开。 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直接把沈镜拖进苏有容的闺房圆房。 “我和有容这不是还没办婚礼么?” 沈镜讪笑,“现在就同房,不好吧?” 他完全理解苏夫人想让他给苏家开枝散叶的急切心理。 作为一个重契约、守信用的人,他也非常乐意为此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但看苏有容那态度,今晚就洞房,显然是不可能的。 “什么好不好的!你这不要脸的人,装什么君子?” 苏夫人笑瞪沈镜:“你们有婚契,已经是夫妻了!老娘之所以不给你们办婚礼,是要等着回京都再风光大办!” “这个……” 沈镜无奈,“我倒是无所谓,我是怕有容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接受我,你总不能指望我用强吧?” “我……” 苏夫人的脸有点扭曲,一会儿伸手,一会儿抬腿。 似乎是在犹豫到底是该抽沈镜还是该踹他。 过了好久,苏夫人终于忍住脱下鞋子往沈镜脸上猛抽的冲动,伸出手指使劲的往沈镜脑门上戳:“你是真傻还是跟老娘装傻?” “老娘是让你现在就去跟她洞房吗?” “除了洞房,你这脑袋里面就不能想点别的事?” “你就不会先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多了解一下彼此……” 苏夫人这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劈头盖脸的数落沈镜。 这个小王八蛋! 她刚才还以为沈镜要装君子。 结果,眨眼的工夫,他就暴露了本性。 知女莫若母。 连续克死三个男人,在女儿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女儿原本都已经封心锁爱,决定终生不嫁了,自然不会这么快就接受沈镜。 她是想让两人先多多熟悉。 等他们熟悉了,女儿心中的阴影也逐渐消失了,其他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您早说啊!” 沈镜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急着让我给苏家开枝散叶,霸王硬上弓呢……” “呸!” 苏夫人轻啐一口,又警告沈镜:“老娘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敢对她用强,老娘非阉了你不可!” “得!” 沈镜无奈一笑,又跟迟迟说:“你也回房休息吧!明早再教你练!” “嗯嗯。” 迟迟抿嘴一笑,又催促沈镜:“少爷也赶紧休息吧!” 沈镜点头,又跟苏夫人打个招呼,这才往苏有容的房间走去。 苏夫人在背后笑瞪沈镜一眼,又走到迟迟身边,“咱们回你的房间聊聊吧!” “啊?” 迟迟一冷,又紧张的问:“夫人要跟奴婢聊什么?” 夫人该不会是要让自己从少爷身边离开吧? 迟迟心中满是担心。 “还能聊什么?” 苏夫人微笑,“你跟我说说你家少爷的事,从小到大的什么事都可以说,还有他跟宋家的恩怨,都可以说。” “哦哦……” 迟迟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相邀:“夫人,请。” 在苏夫人跟着迟迟回房的时候,沈镜也来到苏有容的闺房门口。 “吱呀……” 沈镜轻松的推开苏有容的房门。 门栓都没插? 沈镜微微诧异。 他还以为,苏有容连房门都不让他进呢! 沈镜迈步而入。 刚进一门,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苏有容的闺房分为内间和外间。 此刻,苏有容正坐在外间看书。 听到推门的声音,苏有容顿时心跳加速。 待看到沈镜走进来,苏有容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指着外房的那张床说:“床已经给你铺好了,你就睡那里吧!” 得! 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怎么一来就让我睡觉。” 沈镜凑上前,打趣道:“岳母大人是让我来跟你培养感情的,你看看咱们该怎么来培养感情,才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感情培养起来?” “这个简单啊!” 苏有容轻咬薄唇,“你把你没写完的《洛神赋》写完,让我为你的才气所倾倒,这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么?” “……” 沈镜瞬间一脸黑线,“我说,你不会是要让我把那玩意儿写完,才会跟我洞房吧?” 这他娘的不会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苏有容抿嘴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我拿十首诗来抵吧?” 沈镜在她面前坐下,“不过我先声明,我都是抄的!你可别指望我有什么才气。” 又是抄的? 苏有容微微诧异,抿嘴道:“行,你先抄一首诗给我看看!这吟诗作对,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不是?” “行,你听好了。” 沈镜摇头晃脑的念:“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额…… 沈镜陡然打住。 你大爷! 怎么跑偏了? “你就是个色胚!” 苏有容俏脸一红,拿起手中的书砸向沈镜…… 第一卷 第25章 苏夫人的考验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沈镜和苏有容第一次培养感情,以失败告终。 随着天气逐渐转凉,天色也亮得越来越晚。 沈镜和苏有容起床洗漱的时候,外面都还黑漆漆的。 洗漱完毕,沈镜不由得对着铜镜暗暗感慨:又是帅得像吴彦祖的一天! 正当他准备去活动一下身子骨的时候,锦儿就抱着厚厚的一摞书堵在房门口。 沈镜眼皮一跳,心中骤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些书,不会是拿给自己读的吧? “啊!” 沈镜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脑袋,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姑爷!” 锦儿惊叫,手中的书呼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苏有容也花容失色,快速来到沈镜身边,满脸紧张的看着沈镜,“你怎么了?你……你可别吓我。” 说到后面,苏有容已经带着哭腔。 沈镜讶然。 反应这么大的吗? 但很快,沈镜就明白了。 虽然自己截至目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但苏有容估计还是生怕自己被她克死。 自己的身体要是稍微有点不适,她恐怕就会认为自己是被她克了。 唉! 她这太敏感了! 还是不能跟她玩装病这一招。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书就头疼。” 沈镜晃晃脑袋,病娇属性发作,“我想,我应是患了看书就会头疼的病,这些书一掉在地上,我忽觉好多了……” 苏有容一愣,猛然反应过来。 他是装的! 这个混蛋! 就为了不看书,就堂而皇之的装病? 害得自己刚才还以为他被自己克出什么毛病,魂都快被吓掉了! 苏有容越想越气,一把揪住沈镜腿上的肉,狠狠的拧。 “嘶……” 沈镜吃痛,继而发出一阵怪叫:“嘶国一……” 苏有容不知道沈镜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光听沈镜这怪叫,就让人有种脸红的感觉。 苏有容松开沈镜腿上的肉,气恼的瞪着他,“以后再敢装病,我先给你灌几斤砒霜下去!” 卧槽! 这么狠? 沈镜咧嘴一笑,打趣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苏有容琼鼻轻哼,咬牙道:“我宁愿别人说我是毒妇,也不愿让人说你是被我克死的!” “放心,只要不让我看书,我肯定无病无灾。” 沈镜打个哈哈,又问锦儿:“是夫人让你把这些书给我送来的?” “嗯。” 锦儿一边低下身体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书,一边回答:“夫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让奴婢将这些书送来,由小姐监督姑爷先读一个时辰的书,再用早膳。” 果然! 唉! 自己这便宜岳母什么都好,就是太望婿成龙了。 这让一心只想着灭掉宋家就安心当躺平狗的他非常有压力啊! 得想个办法断了她让自己读书的念想啊! 难不成,就为了这个事,跟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悠…… 啊呸! 是上吊! 算了! 这他娘的也太没逼格了。 沈镜摸着下巴想了一阵,但却暂时没想到太好的办法。 罢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 先灭掉宋家,再说其他的事吧! 对,就这么办! 一念及此,沈镜快速站起来,“今儿个先不看书了,爷去锻炼锻炼身体!这有一副好身板,才能更好的为苏家开枝散叶。” 说着,沈镜快速往外走去。 锦儿不敢阻拦,只能看向苏有容,“小姐,你看这……” “算了,算了!” 苏有容无奈的摇摇头,“你先去忙吧!回头我去跟娘说!” 沈镜自己不愿意读书,娘亲再逼着他读书也没用。 锦儿轻轻点头,将手中那一摞书整齐的放在沈镜的书桌上。 苏有容稍稍整理一下思绪,离开房间去找娘亲。 等苏夫人带着苏有容找到沈镜的时候,他正带着迟迟在院里打太极拳。 什么玩意儿! 慢吞吞,软绵绵! 就跟个八十岁的老头似的! 苏夫人心中吐槽两句,迈步进入院子,“行了,别练了,老娘跟你聊聊。” 沈镜苦哈哈的看向苏夫人,“我真考不了状元。” “老娘不跟你聊这个事。” 苏夫人示意院里的下人退下,“老娘跟你聊点你有兴趣的事!” “哦?” 沈镜马上停下。 “接下来,你应该是要找宋家报仇了吧?” 苏夫人抬眼看向沈镜,“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报仇?” 嗯? 沈镜诧异。 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镜低眉思索片刻,又打着哈哈说:“岳母大人,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行!” 苏夫人出乎意料的爽快,“你怎么对付宋家,老娘不管!但老娘有一个要求,你不能用违反朝廷律法的手段去对付宋家!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老娘都给你兜着!” “啊?” 沈镜哭笑不得的看着苏夫人,“你当堂踹倒朝廷命官的时候,咋不想朝廷律法?” 咱们现在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人啊! 杀人放火、栽赃陷害。 啥办法不成? 朝廷是有律法,但只要不留下把柄就行了啊! 干嘛去搞弯弯绕绕那一套呢? 这君子可不好当啊! “你能跟老娘比么?” 苏夫人挑眉,忽而又一脸郑重:“你记住了,用权谋和手段去杀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权谋? 手段? 真正的权谋和手段,不是物理超度么? 沈镜兀自一笑,正色道:“岳母大人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老娘是怕你给老娘惹麻烦吗?” 苏夫人气恼,鼓起眼睛瞪着沈镜:“只要你不傻乎乎的冲进宋家,直接把宋家人全部乱刀砍死,老娘都兜得住!但若是到了京都,哪个王公贵族成了你的敌人,你还能用那些浑招吗?” 原来如此! 沈镜恍然大悟的笑笑,“你的意思,让我拿宋家练手?” “你也可以理解成考验!” 苏夫人似笑非笑的盯着沈镜:“你要是连这么个事都办不好,就别跟老娘嘚瑟,老娘让你读书你就乖乖读书,老娘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 他们迟早是要回京都的。 她要培养沈镜,但沈镜又不愿意读书,那就只能先从其他方面去培养! “我明白了!” 沈镜无所谓的笑笑,“其实,我这个人什么都会一点,包括阴招!” 他只是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去精神内耗而已,不是不会玩阴招! “行,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夫人也不再多说,“你若需要人帮忙的话,可以去找杜二愣子!” “杜二愣子?” 沈镜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说的杜一刀!” 第一卷 第26章 试探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早膳过后,沈镜让迟迟从苏府带两个人去他们那破屋把他们的东西搬过来,而他自己则前往吴家。 对于沈镜的到访,吴雄那是期盼已久。 见到沈镜,吴雄那张老脸都快要笑烂了。 沈镜也不啰嗦,直接将吴雄带进房间,化身神棍的帮他驱除了身上的邪祟,而后又吩咐:“你被这些邪祟吸食了大量精气,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一个月内,切不可近女色。” “嗯嗯。” 吴雄连连点头答应,满脸恭敬的行礼:“多谢沈公子!” “这都是应该的。” 沈镜摆摆手,“另外,我再给你开一副补气的方子,每服药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晚各喝半碗!” “连续喝上半个月,你的精气应该就能补起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你府上就会有喜事!但是男是女,得看天意……” 在给吴雄“驱邪”的时候,他也简单的替吴雄把了脉。 结合其他各方面,可以确定吴雄是精气不足,身体阳虚。 听着沈镜的话,吴雄心中大喜,满脸激动的往地上跪去:“沈公子大恩,吴某无以为报,请受吴某一拜!” “别、别!” 沈镜抬手止住吴雄,“你先调理身体吧!过些天,我可能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当然,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沈公子言重了!” 吴雄恭敬道:“沈公子的事就是吴某的事,沈公子有事,吩咐一声就好!” 他现在已经把沈镜当成活神仙了。 在其他人眼里,苏家是因为看中沈镜的才华,才非要沈镜入赘苏家。 但他却认为,苏家也是发现沈镜会奇门之术,这才一心要沈镜入赘苏家。 沈镜自己这么厉害,如今又有苏家作为助力,必然一飞冲天! 跟沈镜打好关系,绝对错不了! 谢绝了吴雄的挽留后,沈镜又快速赶往杜家。 再见到沈镜,杜一刀也是客气不已,一边热情的邀请沈镜入座,一边命人上好茶。 沈镜坐下,好奇的问:“我听我那岳母大人说,杜爷是她的故人?” “苏夫人说我是故人,那是在给我脸。” 杜一刀唏嘘道:“十多年不见,苏夫人风采依旧,而我却已经老了……” “杜爷正是当打之年,可一点都不老。” 沈镜微笑,又好奇的问:“我那岳母为何叫你杜二愣子?” “苏夫人想怎么叫都可以!” 杜一刀满脸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生气。 甚至还有点……荣幸? “杜爷能否给我说说我那岳母的过往?” 沈镜基本可以确定,自己那岳母绝对不止是一品诰命那么简单。 结合她的脾气,以及她跟杜一刀相识这一点,他严重怀疑,苏夫人也曾是江湖人士。 “这我可不敢说。” 杜一刀猛然一个激灵,赔笑道:“沈公子若是想问,还是去问苏夫人吧!” 沈镜讶然。 这么大的反应么? 看来,自己那便宜岳母还真不简单啊! 沈镜低眉思索片刻,又拿出一小包白糖递给杜一刀,“尝尝这个。” 杜一刀不明所以的打开,眼皮陡然一跳:“这是……细盐?” “……” 沈镜脸上微抽,又抬手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细盐? 嗯,这玩意儿也不是不能搞! 他前世那破道观就是用后山卤井的卤水自制细盐。 放在这个时代,应该叫精盐! 不过,这玩意儿风险太大了,可不能随便搞。 等腰板硬了,倒是可以弄出来! 在沈镜暗暗思索的时候,杜一刀捻了一小点白糖放进嘴里。 “甜的?” 杜一刀惊讶,连忙多捻了一些放进嘴里进行再次确认。 真是甜的! 沈镜嘴角一翘,“这叫白糖,你可能听说过。” 白糖? 杜一刀惊讶,又啧啧称奇:“原来白糖是长这个模样……” 他倒是听过白糖。 但,也仅仅只是听说过。 这玩意儿贵比黄金,是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到的东西。 他们这些人,有钱都买不到。 沈镜嘴角一翘,又说:“这是我自己制出来的!” “什么?” 杜一刀猛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镜。 “我可以用较低的成本制出白糖。” 沈镜目光灼灼的看着杜一刀,“只要杜爷将我那岳母的过往告诉我,咱们可以一起发财!” 一起发财! 杜一刀当然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这个贵比黄金的白糖! 要是沈镜这能以较低的成本制出白糖,绝对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杜一刀很心动。 但,也只是心动。 “苏夫人知道沈公子会制白糖么?” 杜一刀强忍心动,将自己的目光从白糖上移开。 “不知道。” 沈镜摇头,“我可不想我赚的银子全部进苏家的口袋!” “那我劝你还是跟苏夫人坦白吧!” 杜一刀对沈镜的态度骤然变冷,“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 “哦?” 沈镜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你不再考虑一下?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不考虑!” 杜一刀没有任何犹豫,冷着一张脸站起来,“来人,送客!” 沈镜哑然失笑。 这就要赶自己走? 你大爷的! 要不要这样啊! 这转变也太快了些了吧! 自己那便宜岳母的人格魅力比自己还大? “行了!” 沈镜一脸笑意的看着杜一刀那冷厉的脸颊,“我岳母她们昨天就知道这事了!” 嗯? 杜一刀眼睛微眯,旋即反应过来,“你是在试探我?” “这不很明显么?” 沈镜耸耸肩,“这白糖的价值,你应该也明白!虽然你跟我岳母是故交,但我可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总得看看你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吧?” 杜一刀低眉思索片刻,正色道:“回头我会去拜访苏夫人,确定她是否知晓此事。” 显然,杜一刀还有所怀疑,不知道苏夫人是否真的知晓此事。 “……” 沈镜无语,哭笑不得的看着杜一刀,“我打算把工坊设在苏家附近,你觉得,她可能不知道这个事?” 杜一刀哑然,旋即呵呵一笑:“只要苏夫人知道就好。” “我真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交情!” 沈镜有些纳闷的看了杜一刀一眼,又说:“我跟你说这个事,是想让你们参与进白糖的生意,这也算是我为之前利用你们给你们的补偿!当然,你们肯定也得出钱出力!” “没问题!” 杜一刀不假思索的答应。 第一卷 第27章 留下名号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中午,沈镜留在杜家吃了顿饭。 期间,他数次试探着询问苏夫人的过往,但杜一刀却守口如瓶。 他越是如此,就让沈镜对苏夫人的往事好奇。 奈何杜一刀的口风实在太严,沈镜只能作罢,打算回去问问苏有容。 离开杜家,沈镜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从街上走过,沈镜一路张望。 虽然他穿越过来好几天了,但此前一直都忙着摆脱跟王家的婚契,还真没来得及好好逛逛这洛川府。 “找个时间,还是得好好逛逛。” 沈镜暗暗思忖。 什么青楼、戏园子之类的地方,都得去感受一下。 享不享受都不要紧,主要是领略风土人情。 沈镜一路胡思乱想,偶尔遇到认识他的人,免得收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当然,也不乏一些鄙夷的目光。 但沈镜对此毫不在意,一律将其当成羡慕嫉妒恨。 他不但不羞耻,反而将腰板挺得更直。 这软饭,道爷完全是凭实力吃上的! 谁叫道爷又命硬又机智呢? 让那些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刚穿过长街,喝多了酒的沈镜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尿意。 沈镜四下张望,很不道德的跑进了旁边昏暗的小巷子。 小巷无人,正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就在他跑到小巷角落准备对着一堆杂乱的鸡笼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一行人突然出现在巷子口,探头往里张望。 沈镜都准备解裤子了,看到巷子口的人,赶紧停下动作,斜靠在墙壁上做沉思状。 那些人自然也发现了沈镜,远远的盯着沈镜看。 “……” 沈镜郁闷。 不就是躲在这里撒个尿吗? 有什么好看的? 咋滴,他们是大周文明办的人? 这帮人不会是变态吧? 沈镜心中暗骂,猛然扭头看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撒尿啊?” 听着沈镜的话,巷口的几个人脸色顿时一垮。 “别节外生枝!找公主要紧!” 领头的人低喝一声,迅速带人离去。 眼见一行人离开,沈镜这才再次动手解裤子。 “你干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惊慌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 沈镜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循着声音往鸡笼后面看去。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鸡笼后面竟然躲着一个玉面公子哥。 长得倒是挺俊,跟九分神似吴彦祖的道爷都有得一拼。 就是……太娘了! “我……” 沈镜无语,没好气的瞪着公子哥,“你他娘的变态啊!躲这里干什么?” 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 这尿筋都被闪了两次了。 不知道闪尿筋有损身体健康啊? 这连续被闪了两次,搞得他的尿意都散了不少。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你说什么?” 听着沈镜的话,叶漓猛然往前一步,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怒意。 嗯? 这声音…… 不太像是男人的声音啊! 沈镜立即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公子哥,目光逐渐落在她的脖子上和耳朵上。 没喉结! 晶莹的耳垂上还能看到小耳洞。 不用怀疑,此女若是穿着女装,必然是个大美人。 不! 是小美人! 看这丫头的年纪,放在前世,估计还是个未成年。 “原来女扮男装啊!” 沈镜恍然大悟,一脸笑意的调侃:“小丫头,你躲在这里偷看男人撒尿,不怕眼睛长鸡眼啊?” “放肆!” 叶漓脸色骤然变冷,抬腿踹向沈镜。 沈镜侧身躲过,顺势抓着她的腿往前一拉。 叶漓身形不稳,顿时一个劈叉倒在地上,原本还算干净的衣衫,顿时沾满泥污。 “混蛋!” 叶漓气急,迅速爬起来,双目喷火的看着沈镜。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沈镜不爽的看着暴怒的叶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些人是在找你吧?” 难怪那帮人在巷子口张望呢! 敢情是在找这个小丫头片子。 叶漓紧握粉拳,不屑轻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这也算是救了你吧?” 沈镜不悦:“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谢你?” 叶漓差点被气笑,冷哼道:“你应该谢我没把你阉了!” “好好说话啊!” 沈镜不爽,“别以为你年纪不大,我就会让着你!再嘚瑟,我可要替你爹娘管教你了!” “你动我一个试试!” 叶漓眼中寒芒大作,冷冷的盯着沈镜。 “哟呵?” 沈镜笑了,“我就没见过有人提这样的要求!” 说着,沈镜露出一丝坏笑,缓缓向叶漓逼近。 叶漓心中一慌,在沈镜走过来的瞬间,猛然抬腿踢向沈镜的裤裆。 卧槽! 沈镜眼皮一跳,赶紧双手交叠格挡。 这可是男人的要害啊! 这要被踢伤了,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可就毁了。 一击不中,叶漓立即收腿想要逃跑。 沈镜哪里肯放过她,猛然一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叶漓的胳膊,用力一拉,便将叶漓的身子夹在腋下,而后“啪”的一巴掌拍在叶漓的臀上。 叶漓浑身一震,满脸悲愤:“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沈镜说着,又一巴掌打下去。 “混蛋!” 叶漓悲愤怒吼:“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 叶漓放声尖叫,又猛然张开嘴,往沈镜的腰间咬去。 沈镜吃痛,立即一把捏住她的双颊,将她的小嘴捏成“O”型,“你他娘的属狗的啊?” 妈蛋! 也还好现在天气转凉,多穿了一件衣服。 要是穿着清凉的时候被咬一口,搞不好会得狂犬病。 “你给我等着!” 叶漓死死的盯着沈镜,嘴里囫囵不清的说着。 “还敢横?” 沈镜眼睛一鼓,“你再横,我把你扒光了丢出去,信不信?” 叶漓脸色一变,顿时不敢多说。 “这就对了!” 沈镜满意的松开她的双颊,“行了,趁着抓你的人走开了,赶紧走吧!别耽误爷撒尿!” 说着,沈镜不耐烦的驱赶叶漓。 叶漓恨恨不已的看沈镜一眼,带着满腔的怒火往外走去。 刚走出几步,叶漓突然站定,回头看向沈镜。 “咋滴,还不服?” 沈镜挑眉。 叶漓轻咬薄唇,愤然道:“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留下名号!” “名号?” 沈镜笑了,“说出我的名号,吓死你!” 叶漓:“那你就吓一吓我!” “你去洛川府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的名号?” 沈镜气势十足的说:“我就是怀州第一才子,赵应!” 第一卷 第28章 登门赔罪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离开小巷,叶漓带着满腔的怒火,迅速返回客栈。 看到单独溜出去的叶漓安然无恙的回来,在门口焦急张望的侍卫副统领薛允心中长舒一口气,又连忙迎上前。 然而,当他看到叶漓那狼狈的模样,脸色却陡然一变。 “公……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 薛允小心翼翼询问。 叶漓眼中充斥怒火,咬牙低吼:“去,把赵应给我提过来!” “赵应?” 薛允皱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就是那个狗屁怀州第一才子!” 叶漓银牙紧咬,“我回来的路上找人打听过了,他爹是怀州长史!” 说起这个的时候,叶漓气得浑身发抖。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赵应! 本宫一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 薛允领命,马上准备带人出发。 “等等!” 叶漓叫住侍卫,在袖兜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块金牌递给薛允。 薛允恭敬的接过金牌,快速带人离去。 很快,薛允带着人来到赵府,一行人不由分说的往赵府里面闯。 “站住!” 赵府门丁立即抬手阻拦,“你们什么人,竟敢……” 嘭! 门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允一脚踹飞。 “噗……” 薛允这一脚很重,门丁倒在地上,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虽然叶漓什么都没说,但他心中明白,肯定是赵应欺负了她。 凡是赵家的人,都不必客气! 另一个门丁见状,连忙慌乱的往府里跑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闯门!” 门丁边跑边叫,很快就惊动了赵府的所有人。 赵应本来还在后院寻找灵感作诗,打算用一首惊艳所有人的诗证明自己这个洛川第一才子不是浪得虚名。 得知有人强闯赵府,心情烦躁的赵应立即黑着脸往前院走去。 前院中,赵府的护院迅速将冲进门的薛允等人围住。 虽然薛允只带了四个人,但却丝毫没将这十几个护院放在眼里。 赵谏之满脸寒霜的看着这五个人,“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官府邸?” “赵应在哪?” 薛允冷冷的询问。 嗯? 赵谏之微微皱眉,“你们找本官的儿子所为何事?” “别废话!” 薛允冷眼盯着赵谏之,“赵应在哪?” “本公子在这里!” 刚走出来的赵应大声回应,冷冷的看着几人:“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赵府?” “是你好大的狗胆!” 薛允目光冷厉的看着赵应,挥手下令:“拿下!” “是!” 四个侍卫领命,迅速上前。 眼见四人来者不善,赵谏之立即命令护院:“把他们给本官拿下!” 得到命令,一众护院顿时一拥而上。 然而,面对这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一众护院很快败下阵来。 转瞬之间,赵府的前院躺倒一片哀嚎连连的护院。 四人看都懒得看那些倒下的护院,直奔赵应而去。 赵应心中一慌,连忙躲在父亲身后。 赵谏之的脸色极度难看,怒喝道:“你们这是谋反!” “滚开!” 侍卫一把推开赵谏之,一把揪住赵应。 赵应刚要开口,侍卫就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啊……” 赵应痛苦哀嚎,身体顿时弓得跟个虾米似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赵夫人回过神来,连忙冲上前去阻拦,又冲府里的下人大吼:“快去叫人!” “不用去了!叫谁来都没用!” 薛允上前,粗暴的推开赵夫人,掏出怀中的金牌怼在她的脸上。 如朕亲临! 看到金牌上的四个字,赵夫人所有的怒火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赵夫人的身体顿时一软,“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脸上一片惨白。 原本怒不可遏的赵谏之也瞬间没了脾气,傻傻的跟着跪下。 “带走!” 薛允收起金牌,声音冰冷的下令。 四人拧着赵应的胳膊,押着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的赵应往外走。 “大人!” 赵谏之一把抱住正欲离开的薛允的腿,声音发颤的询问:“请问大人,犬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让开!” 薛允懒得多说,一脚将赵谏之甩开,“再敢阻拦,格杀勿论!” 听着薛允的话,赵谏之浑身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应被押走。 “爹,救我!” “娘,救我啊……” 赵应终于缓过来,拼命哀嚎求救。 “闭嘴!” 侍卫不耐烦,直接一肘撞在赵应的嘴上。 “啊……” 赵应痛苦哀嚎,满嘴是血。 见他还敢叫,侍卫又是一个肘击,狠狠的撞在赵应胸口。 赵应闷哼一声,终于不敢再叫,死死的咬住牙关,艰难的回过头去,满脸死灰的向父母投去求救的目光。 直到赵应被带出赵府,赵谏之夫妇才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应儿啊!” 赵夫人慌得六神无主,爬到赵谏之身边,拽着赵谏之的胳膊一阵哭喊。 啪! 赵谏之狠狠一耳光扇在赵夫人脸上,“都是你惹出来的事!现在你满意了?” 赵夫人被他这一巴掌打懵。 愣了半晌,赵夫人才眼泪汪汪的大吼:“凭什么怪我?”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赵谏之挣扎着爬起来,怒不可遏的大吼:“我昨天就让他们去给苏家和沈镜赔罪,你非要横插一脚,现在圣上派人找上门替苏家出头了,你满意了吗?” 那几个人是带着御赐金牌来的! 只能是圣上派来的人! 他们跑来赵家抓走赵应,除了得罪苏家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如果是因为那个事的话,就不止是带走赵应了! 而是满门抄斩了! 被赵谏之一通吼,赵夫人也猛然反应过来。 “我……我哪知道这么个事会惊动圣上啊!” 赵夫人嚎啕大哭,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早知道圣上会亲自替苏家出头,她绑也要把赵应和宋怜心绑去苏家给沈镜赔罪啊! “哪知道,哪知道……” 赵谏之悲愤大吼:“动动你的脑子!苏太傅是圣上的恩师!恩师留下的孤儿寡母来信说被人欺负了,你觉得圣上会袖手旁观吗?” 苏夫人! 肯定是苏夫人昨天甚至更早之前就派人往京都送信了。 如果他们昨天去登门赔罪,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这……这……” 赵夫人不住哭泣,慌乱的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 赵谏之气急败坏的怒吼:“叫上宋家的人一起,备上厚礼,登门赔罪!” 现在,只有去求苏夫人高抬贵手放过赵应了。 要是苏夫人不松口,赵应这个畜生不死也得脱层皮! 搞不好,连他们都要被连累…… 第一卷 第29章 大才子?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沈镜回到苏家的时候,他留在破屋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搬过来了。 这些东西被整理好,全都送到他和苏有容的房间。 见沈镜走进来,苏有容放下手中的纸,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大才子回来了?” “啊?” 沈镜不明所以,“什么大才子?” 苏有容忍住笑意,指了指桌上的纸。 沈镜快速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 独倚危栏望远山,爱随云影入幽林。 怜香每叹花期短,心寄清风伴月吟。 独爱怜心! 阿西吧! 什么破诗! 真他娘的恶心! 老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沈镜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使出龙抓手的十二成功力,将手中的纸张撕成碎片。 “干嘛呢!” 苏有容装模作样的嗔怪:“这等佳作,你撕了干什么?这留着以后说不定还能出诗集呢!” “咳咳……” 沈镜尴尬的轻咳两声,“你不想让我吃晚饭就明说,可别再恶心我了!” 恶心! 实在是太恶心了! 之前那哥们,怎么能写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唉,男人啊!” 苏有容拼命忍住笑意,摇头轻叹:“爱的时候,独爱怜心,不爱的时候,自己费尽心思写的东西,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没完了是吧?” 沈镜身上的王霸之气狂震,亮出自己的巴掌,斜眼看向苏有容的翘臀,“你再这样,我可要让你尝尝我沈家的家法了!” “呸!” 苏有容轻啐一口,又指向旁边的那一摞纸,“这还有一堆呢!虽然水平差了点,但胜在感情真挚而热烈,我都感动得想哭……” 卧槽? 还有? 沈镜赶紧拿起另外一摞纸查看。 情诗! 全他娘的是情诗! 要不就是赞美宋怜心的,要不就是表达自己对宋怜心的感情的。 水平高低,沈镜倒是不知道。 但他是真恶心! “火盆,火盆!” 沈镜实在没眼再看下去,赶紧拿着那一摞纸丢进火盆,又端着火盆跑到门外。 他娘的,这些恶心的玩意儿都得烧了。 看着沈镜那副模样,苏有容顿时忍俊不禁。 片刻后,苏有容又从旁边拿起旁边的卷轴走到在门外点火的沈镜身后,“这还有几幅出自某位大才子之手的画作,这些画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呕心沥血之作……” “我……” 沈镜脸上一阵抽动。 尼玛! 这个情种到底干了多少蠢事啊! 沈镜不由分说的抢过苏有容手中的卷轴,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丢进火盆,打个冷颤站起来。 迎着苏有容那戏谑的目光,沈镜心中更是尴尬,却又厚着脸皮,犹如一个哲人一般说:“这不是我的黑历史,这只是我来时的路!” 苏有容刚要发笑,沈镜又盯着燃烧的火盆,给自己配起了BGM,“烟波江畔渔船,灯火阑珊……” 嗯? 苏有容忍住笑意。 这曲子…… 好怪! 这词也填得好怪! 但听起来却是悦耳动听。 直到沈镜因为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唱而停下,苏有容才回过神来。 “你可真是个情种!” 苏有容脸上再次布满笑意,调侃道:“不但写诗作画,你还为她写曲子……” “停停!” 沈镜赶紧止住苏有容,“我这是在埋葬我的过往!你就当这是我为我的过往唱的丧乐吧!” 说着,沈镜又赶紧跑回屋里,在自己的那一堆东西里面翻找,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恶心东西。 要烧就一起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的! 不能让这些玩意儿久不久的跳出来恶心自己一下。 “别找了!” 门口的苏有容扭头看过来,“我们已经帮你找过了。” “哦哦。” 沈镜稍稍放心,又扭头调侃苏有容,“我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对啊!” 苏有容大方一笑,“你为宋怜心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没为我做,我怎能不吃醋呢?我要求也不高,你就为我把《洛神赋》写完吧!” “……” 沈镜一脸黑线。 这要求还不高? 让我穿越回去把《洛神赋》背下来先! 唉! 都跟她说了,那玩意儿是抄袭的,她怎么就不信呢? 等自己将来快挂掉的时候,得出本穿越指南,告诉以后的穿越者,《洛神赋》这种水平太高的东西,真他娘的不能随便抄! 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 “写那玩意儿就算了吧!” 沈镜打个哈哈,“改天有空了,我给你画几幅画吧!” “别、别!” 苏有容莞尔,“你还是写诗吧!” 她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人,虽然她说沈镜画的那些画惟妙惟肖,但那些画实际是什么水平,她心中清楚得很。 让他作画,还不如让他写诗呢! 虽然,他为宋怜心写的那些情诗的水平也不怎么样。 “写不出来!” 沈镜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要我唱点情歌或者给你说点情话,倒是没问题!” “呸!” 苏有容轻啐一口,“你还不如作画呢!” 就在两人打趣的时候,迟迟满脸高兴的跑来:“少爷,赵家和宋家的人带着厚礼前来赔罪,夫人说她懒得管,让你自己看着处理。” “赔罪?” 沈镜微微诧异。 什么个情况? 怎么这个时候来赔罪? 按理说,就算他们怕了苏家,也应该昨天这个时候或者今天一早跑来赔罪吧? 他们选这个时候来赔罪,是有什么讲究? 还是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做出的决定? “走吧,去看看吧!” 苏有容倒没有想那么多,催促沈镜。 “嗯。” 沈镜答应,带着苏有容和迟迟往外走去,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 想赔罪可以! 不过,可不是随便弄一份礼物就蒙混过关的! 宋家可还欠着自己几十万贯钱呢! 转过回廊,两人遇到了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的苏夫人。 “你今天干了什么事?” 苏夫人饶有兴致的询问沈镜,“就出去转了一圈,这两家人就来登门赔罪了!你这手段可以啊!” “我可什么都没干。” 沈镜摇头一笑,“我估计,他们是畏惧岳母大人的威势,怕你替我找他们报仇!” “别拍马屁了!赶紧去把人打发走,别影响老娘的心情!” 苏夫人笑瞪沈镜一眼,又叫住苏有容和迟迟,“你们两个就别去掺和了,让他自己处理吧!” 第一卷 第30章 不对劲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很快,沈镜来到大门口。 此刻,宋家人和赵家人正在站在门口焦急张望。 苏夫人根本不让他们进门,这样的态度,让他们心中极其不安。 见到沈镜走出来,宋金山连忙满脸堆笑:“贤侄……” “别乱叫啊!” 沈镜止住宋金山,“谁他娘的是你贤侄?” 宋金山脸上一僵,心中暗骂。 狗仗人势的东西! 要不是有苏夫人给他撑腰,他算个什么东西? 虽然心中气愤不已,宋金山却不敢发作,只能使劲挤出笑脸,卑微赔笑:“沈公子,此前多有得罪,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这是我们小小的心意,还请沈公子笑纳!” 说着,宋金山又捧着礼物递过去。 他现在是真不敢招惹沈镜。 这可是圣上直接插手啊! 连赵应都被圣上派来的人直接抓走了! 下一步恐怕就要轮到宋家了! 要是不能取得沈镜的原谅,宋家就完蛋了! 然而,沈镜却根本不接礼物。 啥礼物能值几十万贯钱啊? 他娘的!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沈镜……” 宋怜心楚楚可怜的看着沈镜,又拼命的挤出几滴眼泪,“以前是我不好,我任性,我对不起你,我……我……” 说着说着,宋怜心便埋着脑袋,“嘤嘤”的哭泣起来。 “你这也太假了吧?” 沈镜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怜心,“你光在这里干嚎,也没见你掉眼泪啊!看来,你的诚心不够!” “我……” 宋怜心微窒,匆匆向赵谏之夫妇投去求救的目光。 “快给沈公子跪下认错!” 赵谏之瞪宋怜心一眼。 什么? 要自己给沈镜跪下? 宋怜心脸上狠狠一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哪怕是现在,她也依然认为沈镜就是个愚蠢的废物。 只不过这废物的运气比较好,稀里糊涂的攀上了苏家这颗大树。 她宋怜心怎么能给这个废物跪下? 然而,想着被抓走的赵应,再想想宋家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宋怜心终究还是放下心中的傲气,满脸悲凉的跪在地上。 “沈镜,我错了,求求你替我们在苏夫人面前求个情,饶过我们吧……” 宋怜心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这一次,她是真的流泪了。 但不是知错,只是屈辱。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跪在沈镜面前摇尾乞怜。 这是何其的讽刺啊! 果然还是怕自己那便宜岳母替自己报复他们! 沈镜暗暗撇嘴。 “沈公子,你看怜心都给你跪下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赵谏之使劲赔笑,又亲手捧着礼物送上前,“我这些年忙于各种事务,疏于对赵应的管教,他有得罪沈公子的地方,还请沈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赵夫人也眼泪汪汪的跟着哀求,“沈公子,你就放过赵应吧!他知道错了!妾身……妾身给你跪下了……” 说着,赵夫人也跟着跪下。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 沈镜都快被这帮恶心玩意儿弄笑了,“赵应这孙子还知错了?知错了人影都没见到?要跪让他自己来跪!我就是小人得志,就喜欢看他们这对狗男女跪得整整齐齐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帮人肯定在心里骂他小人得志,骂他走狗屎运。 可这又如何呢? 谁叫爷能靠实力吃上软饭呢? 听着沈镜的话,几人脸上悄然闪过一丝怒意。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赵应都被他那岳母搬来的救兵抓走了! 他还在这里装糊涂! 这分明是在说风凉话! 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然而,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愤怒,现在也不敢表现出来。 赵谏之深吸一口气,再次赔笑:“沈公子,赵应都被圣上派来的人带走了,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啊? 赵应……被圣上派来的人带走了? 扯淡吧! 赵应有这么大的脸面么? 还被圣上派来的人带走? “我说你们也是,赵应不愿意来,你们连编理由都不会替他编。” 沈镜戏谑的看着几人,“我要是你们,就说赵应悔恨交加之下病重,实在来不了!” “沈公子,你就别拿我们寻开心了。” 赵谏之强忍心中的愤怒,“我知道这个孽障多次得罪沈公子,只要沈公子高抬贵手,我一定让这个孽障跪在沈公子面前赔罪……” 还装? 编故事都不会! 他都想出本故事大全,教他们该如何编故事。 “沈镜,你就放过我们吧!” 眼见沈镜无动于衷,宋怜心忍不住哀嚎一声,心中一横,猛然往地上磕去:“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了……” 嘭嘭…… 宋怜心泪眼模糊,不断地往门前的青砖上磕。 沈镜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疑惑。 我靠! 这……什么情况? 看他们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啊! 赵应不会真被带走了吧? 没理由啊! 如果是圣上插手,只可能是自己那岳母给圣上写信了才是啊! 可她都打算让自己拿宋家练手了,应该不会插手吧? 亦或是,他觉得自己对付不了赵应这个官二代,所以提前帮自己把赵应先解决了? 这,也不对啊! 刚才出来的时候,她不是还问自己干了什么吗? 她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不对劲! 这事儿肯定跟苏夫人无关! 可关键是,自己都还没开始动手啊! 赵应怎么就被圣上派来的人抓走了呢? 嗯? 想着想着,沈镜心中突然一动。 你娘! 不会是那个女人派人干的吧? 那女人走之前特意问了自己的名号,显然是打算报仇啊! 自己前脚冒充赵应,赵应后脚就被抓走了? 那个妞是皇宫里的人? 不会是哪个公主或者皇帝的妃子吧? 沈镜心中慌得一批,脸上却不动声色,“赵应被带走这事儿,我还真不知情!你们倒是说说,赵应是怎么被带走的?” 不知情? 赵谏之根本不信沈镜的话。 但沈镜既然问了,他也只能老实回答。 当得知五个人带着御赐金牌前往赵家拿人,沈镜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十有八九跟那个妞有关系! 等赵应被带到那个妞的面前,那不就露馅了么? “好好跪着,我去问问我岳母去!” 沈镜丢下一句话,迅速跑进门…… 第一卷 第31章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处理好了?” 见沈镜跑来,苏夫人淡淡询问。 “没呢!都在外面跪着呢!” 沈镜强装淡定,“对了,岳母大人,圣上知道我跟入赘苏家的事吗?” “啊?” 苏夫人愣了一下,转而好笑的看着沈镜,“你是以为你自己脸大,还是以为我苏家脸大?这么个事,还要圣上知道?” 得! 确定这事儿跟自己的岳母无关了! 沈镜干笑,又故作随意的说:“我还想着哪天问圣上要一面御赐金牌呢!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拿到圣上御赐的金牌。” “还御赐金牌,你可真敢想!” 苏夫人忍不住翻起白眼,“老娘都没有御赐金牌,你还想要御赐金牌?能拿到御赐金牌的人,哪个不是深受圣宠的人?” 完了! 沈镜悄悄的咽一口口水。 这次怕是惹到大麻烦了! 自己冒充赵应的事,估计很快就要露馅了! 可千万别被那妞找到自己啊! 然而,转念一想,沈镜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坏主意。 反正都这样了! 不如先利用那个妞,让赵家和宋家出一波血再说!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你干嘛呢?” 苏有容疑惑的看着脸色不断变幻的沈镜,打趣道:“是不是看到旧爱哭得梨花带雨的,于心不忍了?” “什么旧爱!” 沈镜撇撇嘴,“我是在想怎么收拾他们!我刚想到办法了,先不跟你们说了!” 说完,沈镜立即开溜。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得抓紧时间,先让他们出一波血再说! 看着溜走的沈镜,苏有容不禁摇头一笑。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 有时候还让人觉得他疯疯癫癫的。 “看来你俩处得不错啊?” 苏夫人一脸笑意的看向女儿。 “还好吧!” 苏有容倒也没有否认,“他这个人不让人讨厌,就是有时候怪怪的,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疯疯癫癫的……” “不讨厌就好!” 苏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女儿现在不讨厌沈镜,培养出感情来,是迟早的事。 很快,沈镜重新来到外面。 时间有限,沈镜也懒得跟他们啰嗦,开门见山的说:“我刚才替你们在我岳母前面求过情了,只要你们拿出四十万两银子来,我就放赵应一马!” 多……多少? 听着沈镜的话,几人彻底傻眼。 四十万两银子? 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沈公子,我们真没这么多银子啊!” 赵谏之哀嚎,“求求你高抬贵手吧!” “你们没有,宋家有啊!” 沈镜看向宋金山父女,“你们光是从我这里弄的钱就有三十多万贯吧?我要四十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他当然知道宋家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他也不可能给太多的时间给宋家去凑银子。 当然,他也不可能跟宋家签订什么转让契。 宋家是贡商,他们的产业想转让,可不是随便写一份契约就能转让的。 “沈公子,我们真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宋金山哭丧着脸,哀嚎道:“我们的银子都拿去扩大织布工坊了,现在别说四十万两银子,就算四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啊!” 为了再进一步成为皇商,他们必须保质保量完成今年的贡布配额。 保质保量的基础,自然是要扩大产量。 “行吧,我退一步!” 沈镜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拿十万两银子来!” “半个时辰之后,我若是没见到银子,你们不但要给赵应收尸,还可以给你们自己准备棺材了!” “另外,你们四个人里面,选三个人出来,一人留下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抵十万两银子,这个买卖不亏吧?” 轰! 随着沈镜的话音落下,四人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手指! 这个狗东西,竟然要他们自断一指? 宋怜心抬起带血的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沈镜,“求你看在以前……”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你们以为,我只要你们的手指?” 沈镜冷冷的打断宋怜心,“不留手指,你们不但保不住贡商的身份,连性命都保不住!” 说完,沈镜便让人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并拿来一把刀丢给几人。 看着地上那明晃晃的刀子,几人顿时脸色煞白。 “沈公子……” 赵谏之浑身颤抖的看向沈镜。 沈镜打个呵欠,躺在椅子上做假寐状:“我从现在开始计时,你们可以继续耗,半个时辰之后,希望你们别后悔!” 听着沈镜的话,四人彻底绝望。 三根手指!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四根手指! 还有一根手指,是赵应的! 赵谏之犹豫片刻,将宋金山拉到一边,“亲家,你们家能拿出多少银子?” “撑死十二万两。” 宋金山苦哈哈的看着回答。 “没有多余的了么?” 赵谏之心中一抽,再次询问。 “真没有了!” 宋金山都快急哭了,“就半个时辰时间,只有动用现银!” 如果多给他们点时间变卖家产,倒是可以多凑点。 但这么点时间,怎么去变卖啊! “这……” 赵谏之心中慌乱不堪,“那你看这手指的事?” “我说亲家,你不会还要我自断一指吧?” 宋金山急了,“我出这么多银子,还要我自断一指,这说不过去吧?” 什么狗屁亲家! 什么好事都被他们占了? 赵谏之有些尴尬,但还是据理力争,“我是朝廷命官,我总不能自断一指吧?” “朝廷命官?” 宋金山气急,“现在只要沈镜一句话,你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还跟我耍官威?” 现在是圣上直接插手了! 在御赐金牌面前,赵家连屁都不是! 甚至连赵家最大的靠山,也连屁都不是! 搞不好,这事儿以后,他们全都要被革职查办! “你……” 赵谏之大怒。 宋金山以前可是对他唯命是从! 当初也是宋金山舔着脸要跟赵家结亲! 要不是自己帮忙张罗,就算宋家再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也未必能当上贡商! 现在,他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我什么我?” 宋金山梗着脖子,“我绝不可能又出银子又自断手指!大不了咱们就一起玩完!” 赵谏之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努力的压住心中的怒火后,赵谏之咬牙低吼:“你以为,就这么个事,我可以让赵家彻底倒下?如果圣上真的大发雷霆之怒,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这……” 宋金山微窒。 是啊! 如果圣上震怒,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被下狱了! 只抓走赵应,就是在给他们赔罪的机会。 也就是说,只要苏夫人松口,这个事就这么过了。 赵家,还是赵家! 眼见宋金山开始犹豫,赵谏之立即趁热打铁,“你可想清楚了,你们已经把沈镜得罪死了!要是再失去我们的支持,你们连贡商的位置都未必能保住,更何况是皇商?” 听着赵谏之的威胁,宋金山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第一卷 第32章 都懵了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客栈中。 赵应浑身颤抖的跪在那里。 虽然他满嘴是血,但也不敢哼一声。 甚至,都不敢去擦拭嘴角的鲜血。 叶漓沐浴完毕,又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了华丽的公主朝服,这才缓缓吩咐:“把人带进来!” “是!” 很快,赵应被带进房间。 看着衣着华丽的叶漓,赵应根本无暇欣赏其美貌,只有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眩晕。 公主! 这是公主的朝服! 可是,自己都没见过这位公主啊! 她为什么要叫人拿自己? 难道,她是为了替苏家出气? 在赵应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叶漓也傻眼了。 这…… 这不是巷子里的那个混蛋啊! 难道,薛允抓错人了? 叶漓懵了,赵应也被吓懵,连行礼都忘了。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良久,还是叶漓率先回过神来,冲侍女招招手,附在侍女耳边低语。 侍女轻轻点头,快速走向房门口,拉着薛允走去一边询问。 片刻之后,侍女重新进屋,附在叶漓耳边低语。 叶漓瞳孔猛然一缩。 没有抓错! 这是直接从赵府抓来的! 确定这人就是赵应! 那个无耻的混蛋,报的假名字! 叶漓有些抓狂,又有些尴尬。 现在怎么办? 赵应好歹也是个解元,还是朝廷命官的儿子。 莫名其妙的把赵应抓来,看他这样子,来的途中也没少挨揍。 自己总不能直接说自己被人骗了,派人拿错了人吧? 这若是传出去了,自己丢脸还是小事,关键是有损皇家名声。 父皇知道这事儿了,铁定得训斥自己! 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个事搪塞过去啊! 叶漓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心中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混蛋扒皮抽筋! 都是那个无耻的混蛋害的! “赵应……叩见公主!” 就在这时候,回过神的赵应连忙跪好行礼。 “你就是赵应?” 叶漓不能装作听不见,强忍心中的尴尬,挑眉询问:“知道本宫为何命人拿你么?” “……” 赵应脸色发白,心中暗暗叫苦。 他哪知道这位公主为何要拿自己啊? 自己以前明明见都没见过这位啊! 除了替苏家出气这一点,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的。 可问题是,替苏家出气,应该不会只拿自己吧? 犹豫片刻,赵应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免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错话。 这可是公主啊! 具体是哪位公主,他也不知道。 但能带着御赐金牌的公主,肯定是极其受宠的! 一句话说错,搞不好就得掉脑袋。 一念及此,赵应连忙惶恐摇头:“小人不知。” 不知? 叶漓蹙眉,又淡淡开口:“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想好了,再告诉本宫!你若实在想不出来,本宫可以让人给你上刑,帮你慢慢想!” 赵应要想,她自己也要想。 要是赵应实在回答不上来,她就得自己编个圆得过去的理由。 一听要上刑,赵应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犹豫半天,赵应惶恐的伏低脑袋,声音发颤的回答:“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有眼无珠,之前无意间冒犯了苏太傅的夫人,还请公主降罪!” 嗯? 叶漓的眼睛陡然一亮。 他竟然冒犯了苏夫人? 这就好办了啊! 总算能把这个破事儿圆过去了! “本宫还以为你想不起来呢!” 叶漓心中长舒一口气,“苏太傅乃是父皇的恩师,连父皇和本宫都对苏夫人尊敬有加,你竟敢冒犯苏夫人?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小人知罪!” 赵应死死的伏低身体,身体不住发颤。 叶漓轻咬薄唇,本想问问他是如何冒犯苏夫人的,但又怕露馅。 算了,反正也要顺道探望苏夫人和有容的。 晚点再问她们吧! “知罪就好!” 叶漓目光恢复冷厉,“苏夫人宽宏大量,懒得跟你计较,但本宫绝不容许有人冒犯她!来人,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她本来想说重打五十大板的。 但想着自己是被人骗了才把赵应抓来的,心中还怪不好意思的,故而改成二十大板。 “公主恕罪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赵应哀嚎,不住磕头求饶。 “拖下去!” 叶漓不耐烦的挥手,又给薛允使个眼色,示意他别下手太狠。 薛允会意,立即带着一个侍卫走进来,直接将赵应拖出房间。 “啊……” 很快,外面就传来赵应凄厉的惨叫声。 虽然薛允他们没有下狠手,但当二十大板可是结结实实的落在赵应的屁股上。 当他们打完,赵应已经疼晕过去。 “送回去吧!” 叶漓吩咐一声,又紧紧的握住自己的粉拳。 那个该死的无耻之徒! 轻薄自己,竟然还敢盗用他人的名号! 也得亏赵应确实干了亏心事,要不然今天这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 要是让自己抓到那个混蛋,一定要把他给阉了! 叶漓气呼呼的想着,又吩咐侍女,“叫人找个画师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找不到这个混蛋! 两刻钟后,一个画师被带到叶漓面前。 “草民叩见公主!” 画师小心翼翼的跪下行礼。 “免礼!” 叶漓淡淡开口,“替本宫画一个人,只要你画好了,本宫不吝赏赐!” “是!” 画师赶紧答应。 叶漓在脑海中回忆着沈镜的相貌,缓缓道:“此人大概二十左右,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但笑起来很……欠揍……” 叶漓向画师简单的描绘了沈镜的相貌,让画师根据自己的描述作画。 画师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问:“公主,此人没有其他特征了吗?比如眼睛大还是小,脸长还是短……” 就她现在提供的这点信息,着实不好画啊! “这……” 叶漓也有些犯难。 那巷子里本来就比较昏暗,她当时都快被气疯了,也没有特意去观察那个混蛋的相貌。 那个混蛋站在她面前,她肯定能认出来。 可要说具体的特征,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你先画出来看看吧!” 叶漓吩咐,“画不好,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画师如蒙大赦,连忙开始作画。 然而,当叶漓看到画师所画的人物,却气得直跺脚。 一点都不像那个混蛋! 反而,更像是赵应! 搞得她差点都以为自己没拿错人! “赏他五两银子!” 叶漓气恼的挥挥手。 算了! 还是去找有容吧!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己再在旁边帮着修正,应该能画出那个混蛋的大致样貌。 一念及此,叶漓立即吩咐:“去苏家!” 她本来是打算先好好在洛川府逛逛,顺道选几件称心的礼物再去苏家的。 但眼下,她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 她只想尽快抓到那个无耻的混蛋! 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个混蛋! 第一卷 第33章 拜错门了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激烈的争吵后,赵夫人和宋金山父女各自忍痛留下一根手指。 宋金山父女虽然有着万般的怒火,但他们知道赵谏之说的是事实。 他们已经把沈镜得罪死了。 就算这次过了,沈镜找到机会还是会狠咬他们一口。 再失去赵家这个靠山,他们的处境会变得极其艰难,皇商之事,更是没有指望。 不过,今天的事,也彻底让他们看清了赵谏之的真面目。 不多时,宋金山派人送来的十万两银子到了。 其中大部分都是黄金。 沈镜简单的清点了一下数量,便冲他们挥挥手:“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沈公子!” 赵谏之叫住正欲进门的沈镜,“我儿赵应……” “回家等着吧!” 沈镜淡淡道:“他很快就会回去的!放心,如果我岳母真想要他的命,你们拿什么来,他都得死!” 赵谏之沉默。 犹豫片刻,赵谏之还是选择了相信沈镜。 现在,他不相信沈镜也没办法! 很快,四人便带着随行的下人离去。 他们还得赶紧去医治他们的手。 眼见他们离去,沈镜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娘的,还好那个妞没那么快放赵应回去。 不然,就露馅了! “快、快!把这些金银搬进去!” 沈镜招呼着府里的下人,自己上前帮着搭把手。 宋怜心撩起马车的帘子,咬牙切齿的往苏府看一眼,又缓缓放下帘子。 看着自己那根断指,宋怜心脸上逐渐变得扭曲。 沈镜! 不报此仇,我宋怜心誓不为人! “你跟赵应的婚事,能拖就拖!” 宋金山捏着断指处,恨恨不已的吩咐女儿:“他沈镜能找靠山,咱们也能找靠山!只要咱们找到更大的靠山,就要把赵家一脚蹬开!” 皇商! 必须要成为皇商! 只有成为皇商,才能接触到那些顶层的大人物!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赵家掣肘! 宋怜心稍稍沉默,又说:“现在不是跟赵家翻脸的时候,咱们这次损失了十万两银子,进货款项必然有很大的缺口,银子方面,可能还需要赵家帮忙想办法。” “我没说现在翻脸!”宋金山黑脸道:“如今你也看清赵谏之这个王八蛋的真面目了,在没找到更大的靠山之前,咱们就跟他们虚与委蛇就好!” 到了岔路口,宋怜心父女直接跟赵谏之夫妇分道扬镳,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赵谏之知道他们心中有气,但还是非常不满。 他们都不去赵家等等消息,看赵应是否会被送回来? “商人就是商人,一点都不懂事!” 赵谏之轻哼。 “你懂事!就你最懂事!” 赵夫人双目喷火的看着赵谏之,“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赵夫人心里那个恨啊! 但凡赵谏之是个男人,就不该让自己替他自断一指!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瞧你这是什么话?” 赵谏之不满,“若是我自断一指,以后在官场上,岂不是遭人耻笑?” 赵夫人冷笑:“让一个妇道人家替你断指,你以为就不遭人耻笑?等这个事传开了,整个洛川府的人都知道,你赵谏之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 赵谏之气急,扬起巴掌就要往赵夫人脸上扇。 “你打!有能耐就打死老娘!” 赵夫人撒泼,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赵谏之气不打一处来,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犹豫半天,他还是悻悻的放下手,兀自将脑袋扭去一边。 沈镜! 都是沈镜这个狗东西害的! 他故意只要三根手指,就是想挑拨离间! 就在赵谏之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府里的下人突然迎面跑来汇报:“老爷、夫人,公子被送回府上了……” 听到下人的汇报,赵谏之顿时松了一口气。 沈镜总算说话算话,没有食言。 嗯? 不对啊! 想着想着,赵谏之眼皮突然一跳。 “快,回府!” 赵谏之陡然提高声音,大声催促。 一路急赶,赵谏之夫妇回到家中。 此时,赵应已经苏醒过来,府上的人也请了大夫来替赵应医治。 赵谏之询问府上的人,确定赵应半个多时辰前就被送回来了。 而他们从苏家赶回来,都没要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沈镜还没拿到银子的时候,赵应就被送回来了! 要是在算上赵应被送回府的途中的时间,赵应被放回来的时间应该更提前! 赵谏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努力的回忆着在苏府门口的点点滴滴。 很显然,他们刚去的时候,沈镜根本不知道赵应被拿的事! 他们是拜错了门! 沈镜只是借势讹诈他们而已! 对,肯定是这样! 被骗了! 他们都被沈镜那个混蛋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被带走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赵谏之怒火冲天,满脸寒霜的询问赵应。 “是公主……” 赵应哀嚎,“她是为了替苏夫人出气……” 说着,赵应便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他说得很仔细,连叶漓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落下。 “等等!” 赵谏之眉头紧皱,“你刚才说,公主说苏夫人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但她不能坐视不理?” “嗯!” 赵应满脸悲愤的点点头,“公主肯定是微服私访的时候听人说了那天在官府的事,必然有人添油加醋了,所以她才替苏家那贱人教训我……” 赵应疼得呲牙咧嘴的,脸上一片惨白。 冤!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很冤。 如果只是单单因为那事,公主完全没必要那么愤怒。 毕竟,苏夫人那天已经当众扇过他了。 这他妈还叫宽宏大量? 必然是有人添油加醋,把简单的事越传越离谱! 公主不明所以,只想着替苏夫人出头,这才那么愤怒。 听着赵应的话,赵谏之犹如遭受雷击。 自己的推断没错! 这个事都跟苏夫人和沈镜没有任何关系! “混蛋!” 赵谏之双目充血,死死的往外凸着,满脸扭曲的咆哮。 “爹,你……你怎么了?” 赵应不明所以的看着浑身颤抖父亲。 “咱们被骗了!” 赵谏之满脸悲愤,咬牙切齿的大吼:“沈镜,老子跟你没完!” 赵谏之“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体内气血不断翻涌。 如果这事儿确实跟苏夫人有关,他也认了。 可这他娘的根本跟苏夫人没关系啊! 是他们自己闹了误会! 是他们主动送上门被坑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直接杀去苏府,把沈镜碎尸万段…… 第一卷 第34章 公主登门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伙同杜家的人,以娘的名义绑了赵应?” 亭子里苏有容母女一起盯着沈镜。 两家人来赔罪,赵应人影都没看到。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两家人连手指都愿意断,难道还不远拉上赵应来赔罪? 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 赵应失踪了! “我可没干这个事。” 沈镜立即摇头否认。 “真的?” 苏夫人似笑非笑的盯着沈镜,“你要敢骗老娘,老娘非把你吊在房梁上风干不可!” “当然是真的!” 沈镜打个哈哈,“我在杜家人面前可没那么大的脸!真要干这种事,杜一刀肯定会派人询问岳母大人的意见!对了,岳母大人,你跟杜一刀到底是咋认识的?” “问那么多干嘛?” 苏夫人鼓起眼睛瞪沈镜一眼,“怎么着,你还要查老娘的户籍啊?还是在这转移话题?” “额……” 沈镜干笑。 竟然被发现了! 不过,他也确实想知道自己这岳母的过往。 “行了,只要你没伙同杜家人绑赵应就成!” 眼见沈镜不想多说,苏夫人也懒得再追问,叮嘱道:“老娘还是那句话,做事要动脑子!莽夫是成不了大事的!” “多谢岳母大人教诲。” 沈镜做谦恭状,心中又暗暗思索。 现在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事儿是否真的跟那个妞有关,也不好说啊! 看情况吧! 如果这事儿真跟那个妞有关系,再告诉她们! 万一有啥事,她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少来这一套!” 苏夫人笑瞪沈镜一眼,“老娘先去把那些银子入库了!府里的账基本都是有容在管,你要用银子的话,跟有容说一声就行!” “嗯。” 沈镜爽快答应。 “走走,看看十万两银子去!” 苏夫人叫上女儿,眉开眼笑的说:“老娘都好久没见多这么多银子了!老娘今晚就躺在钱堆里睡觉!” “我说岳母大人,你好歹也是个一品诰命,矜持点啊!”沈镜打趣。 “滚!” 苏夫人笑瞪沈镜一眼,带着苏有容离去。 “回头你还是得问问,他怎么做到的!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诡异。” 路上,苏夫人又吩咐女儿。 “我也觉得挺诡异的!” 苏有容认同的点点头,又抿嘴轻笑:“他要不说,我就趁他睡着了,把他绑起来严刑拷打……” 听着女儿的话,苏夫人心中暗暗高兴。 嗯! 不错! 开始有点像小俩口了! 在苏有容母女去将银子入库的时候,沈镜也回到房间。 挺好! 如今连白糖生意的启动资金都有了! 马上就可以开始后面的计划了! 嗯,还得找人打听一下那个妞的身份。 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不幸被自己猜中了,那就只希望那个瘟神赶紧离开洛川府! 正当沈镜暗暗思索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姑爷,清河公主驾到!夫人吩咐府上所有人前往正门口迎接公主殿下!” 清河……公主? 轰! 沈镜恍若遭受晴天霹雳,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遭了! 巷子里那个妞,九成九就是这个清河公主! 这他妈是专程来探望苏有容母女,还是杀上门来了? 完了、完了! 要死、要死…… 沈镜脑海飞速转动,努力的思索着对策。 苏府门口。 苏夫人带着苏府所有的人在门口迎接清河公主。 苏夫人和苏有容现在也有些莫名其妙。 清河公主什么时候来洛川府的? 就在两人暗暗疑惑的时候,锦儿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夫人、小姐,不好了!姑爷突发恶疾……” “你说什么?” 苏有容母女同时惊叫一声,难以置信的看向锦儿。 突发……恶疾? 沈镜一刻钟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发恶疾了? 迟迟脑袋里面更是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锦儿上前一步,“奴婢亲眼看到姑爷脸上和手上突然长了大量红斑……” 锦儿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给苏夫人使眼色。 嗯? 苏夫人蹙眉。 这丫头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迟迟,你先去看看!” 苏夫人快速吩咐一句,“注意,千万别跟他接触!这病可能会传染的!” “是!” 迟迟答应一声,慌乱的往回跑去。 “我也去看看!” 苏有容有些慌乱,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她也不相信沈镜会突发恶疾。 但她的命格跟别人不一样。 沈镜跟她定下了婚契,沈镜身上发生任何危及性命的怪事,都有可能。 “你就别去了!先迎接公主!” 苏夫人冲她轻轻摇头,又目光冷厉扫向府里的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 他们正说着,一群护卫护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苏夫人顾不得详细的询问锦儿,赶紧带着众人迎接。 很快,马车停在苏府门口。 “恭迎公主殿下!” 众人齐齐行礼。 马车帘子撩开,身穿华服的叶漓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免礼!” 叶漓微微抬手,又上前向苏夫人欠身施礼,“见过夫人。” “公主折煞妾身了!” 苏夫人赶紧扶住叶漓,“公主远道而来,先入府歇息吧!” “好!” 叶漓微微颔首,又冲苏有容眨眼一笑。 苏有容回以笑容,但却有些勉强。 她还在担心着沈镜。 在众人的簇拥下,叶漓进入苏府。 刚一入府,叶漓就火急火燎的跟苏夫人说:“苏夫人,我找有容有点急事,晚点再跟夫人聊!” “啊?” 苏夫人疑惑,“公主找有容有什么急事?” “晚点再说!” 叶漓匆匆回一句,匆拉住苏有容,“快,帮我画个人!” “画个人?” 苏有容茫然的看着叶漓。 她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一来就要让自己帮她画人? “走,走!” 叶漓迫不及待,“咱们等下再慢慢说!” 苏有容无奈,只得先带叶漓去书房。 苏夫人无奈一笑,也不多说。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自己去问问沈镜这混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待苏有容准备好笔墨纸砚,叶漓又说:“你先按照我的描述画,有不对的地方,再进行修改。” “好吧!” 苏有容轻轻点头,打趣道:“公主是遇到心仪的人了么?” “什么心仪的人!” 叶漓轻咬薄唇,恨恨不已的说:“我遇到一个混蛋,我必须把他找出来,将他扒皮抽筋!” 说着,叶漓便开始给苏有容描述起那个混蛋的相貌…… 第一卷 第35章 混蛋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随着叶漓的描述,苏有容不禁暗暗蹙眉。 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像沈镜? 随着这个念头出现,苏有容心中陡然一惊。 不会吧? 难不成,沈镜突然犯病,跟清河公主到访有关? 他是怕清河公主认出他来,所以故意装病? 苏有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一边提笔作画,一边询问叶漓:“这个人怎么得罪公主了?” “别提了,提到这个混蛋我就来气!” 叶漓气鼓鼓的说:“这混蛋简直厚颜无耻到极点,欺负了我,还冒充他人名讳,害得我抓错了人……” 叶漓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那个混蛋打了屁股,只能说个大概,又催促苏有容赶紧帮自己作画。 苏有容轻轻点头,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个混蛋就是沈镜。 其他方面她倒是不知道,但沈镜绝对足够不要脸! 这个混蛋! 苏有容心中暗骂一句,继续作画。 随着苏有容不断运笔,一张脸颊逐渐出现在画纸上。 不过,这个人却不是沈镜。 “不是,这……” 叶漓茫然的看着画纸上的人。 怎么她画出来的人也跟赵应差不多? 这一刻,叶漓有些凌乱了。 是自己的表述有问题? 她甚至差点怀疑,巷子里那个混蛋真的是赵应。 那个混蛋跟赵应长得有这么 还是说,那个混蛋是赵应的胞弟什么的? “公主,怎么了?” 苏有容故作疑惑的询问叶漓。 “这个人是赵应吧?” 叶漓指着画纸,蹙眉询问。 “嗯?这……倒还真有点像是赵应。” 苏有容轻轻点头,“怎么,公主也认识赵应?” “我当然认识啊!” 叶漓哭笑不得的说:“那个混蛋冒充的就是赵应,我才派人拿了赵应,赏了他二十大板……” “啊?” 苏有容脸上狠狠一抽。 那个混蛋冒充的是赵应? 所以,赵应是被公主派的人抓走了? 而宋、赵两家的人,还以为是母亲找人抓走了赵应,这才上门来求饶? 破案了! 那个混蛋肯定就是沈镜! “那个人绝对不是赵应!” 叶漓没解释那么多,指着画纸说:“这眼睛再稍微邪一点。” “好吧!” 苏有容重新开始作画。 叶漓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我说的是眼睛邪一点,邪气的邪,不是倾斜的斜!” 之后,叶漓开始根据赵应的相貌进行修正。 “脸皮再厚一点。” “公主,这脸皮厚怎么画?这人的脸皮不能跟果子皮一样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厚,就是……就是坏,不怀好意那种……” 叶漓不停的指导苏有容进行修正。 然而,无论苏有容怎么画,都完全画不出那个混蛋的模样。 一会儿是这不对,一会儿是那不对。 本来那个混蛋还长得还人模狗样的,结果都快被苏有容画成妖魔鬼怪了! 最终,叶漓无奈的放弃,颓然的坐在那里。 想画出那个混蛋的相貌,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有容有些歉意的看叶漓一眼,又疑惑的问:“公主,你说的这个混蛋到底把你怎么了?” “我……” 叶漓欲言又止,旋即晃晃脑袋,“算了算了,我现在提着这个混蛋就生气,晚点再说吧!对了,我来府上的时候,意外听路人说苏夫人替你招了个赘婿,怎么没见着他人?” 怎么没见着他人? 苏有容暗暗苦笑。 那个混蛋做贼心虚,不敢见你呗! “唉……” 苏有容心中暗骂沈镜,又唉声叹气的说:“他之前都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的时候突发恶疾,浑身长满红斑,娘担心这病会传染,所以就让他呆在房间……” 又是突发恶疾? 叶漓心中狠狠一抽,有些同情的看苏有容一眼。 这都是第四个了! 要是这个再突发恶疾而亡,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摆脱克夫之名了! 苏有容明明是才貌双全,她本该是万千男人追逐的对象,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命呢? 因为那破事,她本来气得要命。 但得知苏有容这边的情况,她心中的怒气却逐渐转变成对苏有容的担心。 “请大夫了吗?” 叶漓轻声询问。 苏有容回道:“还没来得及,这会儿娘亲应该派人去请大夫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 叶漓宽慰苏有容,“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嗯。” 苏有容勉强一笑,又问:“公主怎么突然来洛川府了?” “我前些日子前往白马寺替……太后祈福,近日返回京都,路过洛川府,顺道就来探望一下你们。”叶漓回答。 白马寺位于紧邻怀州的钦州,那也是大周的龙兴之地。 去白马寺祈福,也算是求列祖列宗保佑。 “祈福?” 苏有容蹙眉,“太后身体抱恙吗?” “嗯。” 叶漓轻轻点头。 “希望太后能早日康复。” 苏有容默默祈祷一番,又好奇的问:“那公主又怎么会被那个混蛋欺负?” 说起这个事,叶漓刚消散的怒火一下子又窜了起来。 她就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跟着,就想一个人好好逛逛洛川府。 结果,刚摆脱侍卫,就遇到了那个混蛋! 她的什么好心情,都被那个混蛋破坏了。 “公主以后还是别一个人乱跑了。” 苏有容叮嘱,又劝慰道:“公主也不必太生气,只要公主安然无恙就好。” “要是让我找到那个无耻之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叶漓咬牙切齿,又问,“对了,赵应怎么冒犯你娘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有容笑笑,简单的跟叶漓说着赵应跟他们的恩怨。 其实,主要还是跟沈镜的恩怨。 她们正说着,苏夫人却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她已经从沈镜那里问清事情的缘由了。 她也猜到叶漓是要让苏有容给她画沈镜的相貌了。 她必须得来阻止。 以她们母女跟叶漓的关系,她倒不担心叶漓会要了沈镜的命。 但叶漓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让她知道那个混蛋就是沈镜,非狠狠的收拾沈镜一顿不可。 得知苏有容没有画出沈镜的相貌,苏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夫人,沈镜怎么样了?” 这时,叶漓又关切的询问。 “唉……” 苏夫人叹息,“他这病来得突然又凶猛!妾身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听着苏夫人的话,叶漓神色顿时一黯,心中暗暗祈祷。 沈镜可千万别有事啊! 不然,苏有容可怎么办啊! 第一卷 第36章 麻风病?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夜里,苏家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接待叶漓。 不过,这宴席跟沈镜没有任何关系。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瘟神赶紧离开。 以防万一,沈镜还用苏有容的胭脂在自己的手上和脸上点了一些红点。 看着镜中的自己,沈镜不禁摇头苦笑。 他娘的! 谁知道那妞是公主啊! 得亏自己机智,提前猜到了那小丫头片子的身份。 要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现在那妞面前,铁定少不了苦头吃。 “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 沈镜紧张的问。 “我!” 门外传来苏有容的声音。 叶漓折腾了一天,有些疲惫。 跟他们聊了一阵,就先回房休息了,她也有时间来给沈镜送饭,顺道跟这个混蛋聊聊。 沈镜起身,先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确定只有苏有容一个人,这才快速打开房门,但只是打开一道缝隙。 看着沈镜脸上和手背的那些红点,苏有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混蛋! 准备得还挺充分! “不让我进去?” 苏有容鼓起眼睛瞪着他。 “你就别进来了。” 沈镜伸手接过苏有容手中的饭碗,“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异常了!对了,你们可以给清河公主说,我这是天花……哦,不,是麻风病!她是万金之躯,不能在府上多待,重新给她找个地方!” 天花这玩意儿可不能乱说。 万一那妞来一句“为了百姓安危”,就命人把自己给烧死了,那就蛋疼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苏有容笑瞪他一眼,又轻咬薄唇问:“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你现在能躲,将来去了京都,还能躲着?”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沈镜打个哈哈,“等我们去京都的时候,她说不定都嫁得远远的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可不去触这个霉头!行了,你赶紧走吧!” 说着,沈镜又把房门关上。 看着饭碗里面的饭菜,沈镜不禁自嘲一笑。 嗯,这下是可以彻底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苏有容无奈一笑,转身离开,又去找苏夫人。 房间里,母女俩相视苦笑。 “娘,这事儿该怎么办?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吧?” 苏有容有些头疼的询问。 “先瞒着吧!” 苏夫人揉揉额头。 叶漓只是路过洛川府,待不了多长时间! 等过些日子,等她的气消了一些,再写信跟她说明情况。 “啊……” 母女俩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就跟杀猪似的! 母女俩微微一愣,旋即明悟。 肯定是沈镜那混蛋在贵吼鬼叫。 这混蛋就是想把府上闹得不得安宁,让叶漓没法在苏府待! 这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 早上,叶漓带着疲惫走出房间。 沈镜昨夜每隔一阵就会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她好几次刚刚睡着,都被那惨叫声吵醒。 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好。 苏有容找过来的时候,叶漓正不雅的打着呵欠。 “公主,昨夜是不是被吵得没睡好?” 苏有容上前,满是歉意的询问。 叶漓轻轻点头,又满是担心的问:“沈镜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没请大夫来?” “唉……” 苏有容轻叹:“听说他的症状后,好几个大夫断定他这是麻风病,那些大夫都不敢治,我们也不好勉强他们……” “这帮庸医!” 叶漓气恼,“这样,我直接派人拿着父皇御赐的金牌去找大夫,我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不来!” “别、别!” 苏有容赶紧止住叶漓,“他们不敢医治,也是人之常情!公主若是拿御赐金牌强行让他们来医治,实在有损公主和圣上和名声,公主切不可如此。” 叶漓微窒,担心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痛苦下去?” “有个大夫给开了方子,府里的人已经按方子去抓药了。” 苏有容低眉,“大夫说了,这病就那样,他是否登门诊治,其实都是一样的……” 苏有容在京都的时候就跟叶漓的关系比较好。 叶漓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叶漓处处为他们着想,她还要帮着沈镜来骗叶漓,这不免让她有些愧疚。 “唉……” 叶漓幽幽的叹息,心中对苏有容充满同情。 克夫! 照目前这个情况,沈镜恐怕也是时日无多啊! 老天爷为何要在苏有容身上下这样的诅咒啊! “这事儿就看天意吧!公主也别烦心了。” 苏有容抬起头来,“这府上被沈镜闹得鸡犬不宁的,公主也休息不好,我们重新给公主寻个住处吧!而且,府上毕竟有麻风病人,公主乃是万金之躯,住在府上也不安全。” 叶漓想了想,点头道:“我在洛川府也待不了多久,别太麻烦了,就去我昨天准备下榻的客栈吧!你也跟我住那边,咱们也可以说说知心话。” 苏有容正欲拒绝,犹豫片刻,却又点头答应。 她也难得离开京都。 这两天就陪她在洛川府多逛逛吧! 就当是替那个混蛋补偿她了! 早膳之后,苏有容母女便跟着叶漓动身前往客栈。 他们刚动身不久,得到消息的冯悯就带着一众官员前来拜见。 担心叶漓看着赵谏之来气,冯悯故意没带赵谏之。 “免礼!” 叶漓从马车上走下来,目光落在冯悯身上,“你就是怀州刺史?” “下官怀州刺史冯悯,见过公主。” 冯悯上前一步行礼。 叶漓抬手,示意冯悯不必多礼:“本宫只是路过怀州,前来探望一下苏夫人她们,你们不必兴师动众,都回去吧!” “这……” 冯悯微顿,“下官领命。” “对了,还有个事!” 叶漓将冯悯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吩咐:“派人打听一下,怀州可有擅长医治麻风病的大夫,若是有的话,让其前去苏府替沈镜治病!只要治好了,本宫必有重赏!” 冯悯脸色微变,连忙试探着询问:“沈公子得了……麻风病?” “这事儿不要声张。” 叶漓叮嘱一声,又轻轻挥手,“去办吧!越快越好!” 第一卷 第37章 报应?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赵府。 宋金山父女被赵谏之差人请了过来。 赵谏之也把自己关于此前的误会的判断告诉了宋金山了父女。 得知这个事,宋金山当场气得吐血,嘴里不住大骂。 “畜生!” “这个天杀的畜生!” “我一定要让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宋金山满脸狰狞,恨不得将沈镜碎尸万段。 脸丢光了! 手指也断了! 银子也没了! 宋怜心也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低吼:“咱们这就去找公主替咱们主持公道!” “主持什么公道?” 赵谏之没好气的看向宋怜心,“是咱们自己舔着脸去求饶的,你觉得公主会替咱们主持公道吗?” 天真! 公主跟苏家什么关系,跟他们什么关系? 还指望公主替他们主持公道? 现在去找公主,能不能见到公主都两说。 就算见到了,也是自取其辱! “公主不会替咱们主持公道,但他是在利用公主!” 宋怜心咬牙切齿的说。 他们不好过,沈镜也别想好过! “然后呢?” 赵谏之斜眼看向儿媳,“你觉得公主会治沈镜的罪,还是会笑我们蠢?” “可……可咱们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宋怜心脸上尽是不甘,“那十万两银子是我们进货的款项,不要回那十万两银子,我们年底根本无法交付岁布……” “对!” 宋金山缓过劲来,脸上又布满愁云,“要是岁布这个事出了岔子,不但成为皇商无望,还会被朝廷问责,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听着父女俩的话,赵谏之也暗暗头疼。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啊! “银子的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赵谏之给父女俩吃一颗定心丸,又目光深邃的说:“其实,眼下这个事,也未必是坏事!” “未必是坏事?” 宋金山怒极反笑,“我们父女俩各断了一根手指,还白白损失了十万两银子,这难道还是好事?” 他妈的! 断的不是他的手指,银子没要他出,是吧? “听我说完!” 赵谏之抬手轻压,“公主既然派人拿了赵应,肯定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但就算如此,公主也只是拿了赵应,既没有找你们的麻烦,也没有追究到我的头上,这说明什么?” “这……” 宋金山脸上的怒意稍稍消散,低眉思索。 “说明公主根本不关心我们跟沈镜之间的恩怨?” 宋怜心试探着问。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赵谏之微微颔首,“说到底,公主是听信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在替苏夫人出气,而不是替沈镜主持公道!” “这也从侧面说明,公主根本就没把咱们跟沈镜之间的恩怨当回事!” “既然她已经惩处过赵应了,那就不会再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弄岁布的事,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就是皇商了……” 听着赵谏之的分析,父女俩不禁暗暗思索。 他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公主要替沈镜主持公道,他们父女现在不可能还好好的呆在这里。 甚至,公主根本不会相信他们骗光了沈镜的家产。 这么说的话,这确实不算是坏事。 他们虽然损失惨重,但贡商的位置不会被取消。 保住贡商的位置,才能冲击皇商! “可若是不把银子的问题解决了,无法及时保质保量的交付岁布,我们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还谈什么贡商皇商?” 宋金山再次将问题拉回现实。 赵谏之有些不耐烦,“我都说了,银子的事,咱们……” “老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此时,赵府的管家急兴冲冲的跑来。 “什么好消息?” 赵谏之抬眼看向管家。 他们现在都是一肚子气,这哪来的好消息? 管家满脸笑容的回答:“我刚听人说,沈镜得了麻风病!” “什么?” 几人同时惊叫,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家。 麻风病? 沈镜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得了麻风病? 这是遭报应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 宋怜心迫不及待的问。 “听冯大人府上的人说的!” 管家笑呵呵的说:“就因为沈镜得了麻风病,公主都不敢在苏家住,只能在白云客栈下榻,还让冯大人找大夫去替沈镜治麻风病……” 管家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挂满笑容。 听着管家的话,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还真遭报应了! 麻风病! 得了这病,不死肯定也要脱一层皮! 结合苏有容连续克死了三个男人这一点,沈镜这次多半活不成! 病不死也要被克死! “好,很好!” 赵谏之心中的阴霾瞬间散去不少,又急切的问:“冯大人找到大夫去替沈镜治病了吗?” “找到了。” 管家回答:“是咱们洛川府的名医蒲方海……” “赶紧去找蒲方海打听一下沈镜的情况!” 宋怜心迫不及待的吩咐。 他迫切的想知道沈镜的病情。 最好是直接病死! 在极度的痛苦中病死! “我已经打听过了!” 管家满脸笑容的回答:“蒲方海中午就去了苏家……” 听蒲方海说,沈镜的病情非常严重。 沈镜全身长满红斑,浑身抽搐,沈镜痛苦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苏家。 蒲方海只是隔着门看了一眼,没有具体诊治,也没法诊治。 沈镜已经病入膏肓了,除非神仙出手相救,不然沈镜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蒲方海就象征性的给沈镜开了一张方子就离开了。 听着管家的诉说,几人脸上终究露出久违的笑容。 报应! 报应啊! 这个天杀的混蛋终于还是遭报应了! “哈哈……” 赵谏之挥放声大笑,又跟宋金山父女说:“你们也留在府上喝几杯,如此喜事,咱们要好好庆祝庆祝!另外也商量一下银子的事!” 一谈到银子的事,父女俩连忙答应下来。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银子的事! 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可没那么容易填补。 之后,赵夫人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趴在床上养伤的赵应。 “太好了!报应,这就是报应!” 得知这个好消息,赵应不由高兴大叫,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不过,他刚一动,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剧痛,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 第一卷 第38章 露馅了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苏府。 沈镜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咕咚、咕咚”的灌进嘴里润嗓子。 昨夜嚎了一夜,今天为了骗蒲方海,他又一个劲的惨叫,这嗓子都开始不舒服了。 “少爷!” 这时候,门外响起迟迟的声音。 沈镜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放迟迟进来。 看着沈镜那满脸的红点,迟迟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又上前说:“现在应该没人来了,奴婢替少爷把脸上这些胭脂擦干净吧!” “不用、不用!” 沈镜止住迟迟,“这事儿得小心点,万一又突然来个大夫,都来不及点上这些红点。” 该谨慎还是得谨慎。 蒲方海是走了,鬼知道还会不会来其他大夫? “哦。” 迟迟放下手,笑吟吟的说:“听说是公主命冯大人帮你找的大夫,公主对你还挺好的。” “呵呵……” 沈镜白她一眼,“她要是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混蛋,那就是扒皮抽筋了!” 现在,那妞指不定还在派人到处找自己呢! 反正,在那妞离开洛川府之前,他是不会出门的。 “少爷知道怕就好,以后可别再干这种事了。” 迟迟皱皱鼻子,“那少爷先休息吧!奴婢跟着去打扫府上。” “打扫什么打扫!” 沈镜瞪迟迟一眼,“爷才弄了十万两银子,还不够让你在府上吃饭啊?你该休息就休息,别跟着去干粗活!等休息好了来找我,我教你记账和练拳。” “这,不好吧?” 迟迟蹙眉。 “什么好不好的!” 沈镜再次轻拍迟迟的脑袋,“咱们不把自己当大爷,也不能把自己当下人!你跟着爷受了那么多苦,享享福怎么了?” “哦。” 迟迟轻轻点头,“那少爷先休息吧!奴婢不打扰你了。” 说着,迟迟退出房间,还贴心的替沈镜关上房门。 不过,她没有去休息,而是自己去府上找事情干。 沈镜也没有休息,躺在床上完善着自己后续的计划。 十万两银子和三根手指,不足以抵消他们之间的恩怨。 对待敌人,要弄就要弄死!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事,他可不会干。 唉! 也是自己不好在清河公主面前露面。 不然,完全可以借她的手一举除掉宋家和赵家。 沈镜不停的思索着,渐渐的,一个完整的计划逐渐成型。 …… 接下来的两天,苏有容就陪着叶漓在洛川府到处逛。 叶漓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围观,跟苏有容一起换上了男装,还在脸上粘了些胡子。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叶漓没有再想方设法的摆脱护卫。 几个侍卫都打扮成家丁模样。 这两天逛下来,叶漓也听了不少关于沈镜的事。 听得最多的,还是沈镜入赘六家并且走狗屎运入赘了苏家的事。 还有那半篇《洛神赋》。 再次听人说了沈镜入赘六家的事情后,马车上的叶漓笑看苏有容,“你这夫君,倒是个有趣的人。” “有……有趣?” 苏有容脸上微微抽动。 她应该是想说无耻,但又不好当着自己的面直说,这才这么说的吧? “肯定有趣啊!” 叶漓微笑,“你说,无趣的人能想得出这样的浑招么?” “这……倒也是!” 苏有容心中暗暗苦笑。 要是她知道那个混蛋就是沈镜,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漓笑笑,又突然询问:“对了,沈镜的病情怎么样了?” “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太乐观。” 苏有容低眉,回避着叶漓的目光。 “有好转就好。” 叶漓说着,又宽慰苏有容,“依我看,你跟他这缘分啊,是天注定的!既然老天爷把他送到了你身边,肯定不会再把他收走!你也别太担心了!” “那就借公主吉言了。” 苏有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洛川府了,叶漓一路都跟苏有容不停的聊着,还不停的宽慰她。 苏有容非常歉意,但又不好告诉她实情,心中别提多别扭了。 当天夜里,苏有容也在客栈陪着叶漓,两人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叶漓就准备动身离开洛川府。 苏家母女和洛川府的一众官员都在客栈门口相送。 “行了,别送了!” 叶漓拍拍苏有容的手,“你也陪了我两天了,赶紧回去看看沈镜吧!” “那……好吧!” 苏有容答应,“公主一路保重!” “你们也保重!” 叶漓微笑,又吩咐冯悯等一众官员,“你们也别送了,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吧!大周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望诸位好好治理一方,造福百姓!” “是!” 众人齐齐领命。 再次寒暄几句后,叶漓登上马车,又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向苏有容母女挥手告别。 母女俩也冲她挥挥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走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叶漓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苏有容母女简单的跟冯悯等人聊了几句,也坐上马车回府。 另一边,叶漓斜靠在马车中,心中暗暗替沈镜祈祷。 希望将来在京都能看到他们夫妻吧! 叶漓长吁一口气,又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 洛川府的繁华远不及京都,但这两天逛下来,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正当她暗暗感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街边的字画摊。 字画摊挂着的一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张画上面的那个人,好像……那个混蛋! 对,就是那个混蛋! 很像! “停!” 叶漓陡然叫停马车,立即吩咐侍卫统领林起:“去,叫人把那幅画拿过来!” “是!” 林起领命,立即前往字画摊,“把那幅画拿给我家小姐看看!” “好、好!” 卖字画的人连连点头,取下几幅字画小跑到叶漓的马车前,一边展开手中的画,一边大肆吹嘘:“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咱们洛川府的气运之子沈镜!” “他刚败光了家业,转头就莫名其妙的入赘到苏太傅家中!” “他这气运,简直是无敌了!” “现在不少人买他的画像挂在家里,就想沾沾他的好运气……” 第一卷 第39章 公主之怒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卖画人还在不断的吹嘘着,浑然没注意到叶漓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镜! 他就是沈镜! 突然之间,叶漓明白了一切。 难怪极擅绘画的苏有容画了半天,怎么画都不对! 难怪沈镜会在自己到达苏家之前突发恶疾! 还什么麻风病? 做贼心虚病还差不多! 他们分明是在合起伙在骗自己! 他们就是不想让自己在苏家暂住,以免自己识破沈镜的身份! 混蛋! 这个混蛋! 他骗得自己好苦啊! 亏得自己还替他祈祷,还吩咐冯悯替他找大夫! 叶漓彻底暴走,迅速走出马车,厉声呵斥一个随行的侍卫:“下马!” 侍卫不知道叶漓怎么了,但还是乖乖下马。 叶漓夺过侍卫手中的缰绳,一个翻身,迅速上马。 “驾!” 叶漓猛然一夹马腹,战马立即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 “快,跟上!” 林起回过神来,立即大吼一声,迅速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向前冲去。 “喂,你们还买不买画啊?” 卖画人冲着他们大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驾!” 叶漓怒火中烧,不断催动马匹。 战马一路狂奔,直奔苏府而去。 在她身后,林起带着一众护卫紧紧跟随,还不停吵路人大喊:“让开,让开!” “蹬蹬……” 急促的马蹄声响彻整个长街。 不多时,叶漓骑马与苏家母女的马车相遇。 但气头上的叶漓浑然没有认出那是苏家母女的马车。 听着急促的马蹄声,苏夫人不禁皱眉:“谁敢当街纵马?” 苏夫人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只看到叶漓骑马快速从他们的马车旁边冲过去。 那是…… 清河公主? 苏夫人有些恍惚,甚至都怀疑自己眼花了。 公主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去哪里? 就在苏夫人失神的时候,林起也带着一众侍卫从她们的马车旁边飞驰而过。 苏夫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出什么事了?” 苏夫人探出脑袋向侍卫询问。 然而,马蹄声掩盖了她的声音,侍卫根本没有听见,快速远去。 “谁啊?” 苏有容凑过来询问。 “是清河公主他们。” 苏夫人回答:“我刚才看着清河公主直接骑马冲过去了。” “不会吧?” 苏有容蹙眉,“她不是要出城么?前面不是出城的方向啊!” 苏夫人皱眉,“那好像是……我们家的方向。” “我们家的方向?” 苏有容暗暗疑惑,刚刚才分别,她又跑去苏家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苏家了吧? 她一个公主,要拿什么东西也不至于自己直接骑马往苏家冲吧? 派个人去不就行了? 除非…… “遭了!” 苏有容脸色陡然一变,“很可能是沈镜那边露馅了!” 除了这个事,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能让清河公主如此失态了。 露馅了? 苏夫人脸色陡然一变。 该死! 多半是这个事! 苏夫人脸色剧变,立即撩起帘子吩咐马夫老全:“快,把马解下来!” “夫人,出什么事了?” 老全不明所以的问。 “快点把马解下来!” 苏夫人没有解释,匆匆拉着苏有容走下马车,帮着老全一起将拉车的马解开。 在解开马的一瞬间,苏夫人直接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又冲苏有容伸出手。 苏有容立即拉住母亲的手,稍稍借力,迅速骑上马背。 母女俩的配合极其娴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夫人猛然一夹马腹:“驾!” 马匹载着母女二人,快速冲出去。 苏有容脸上很是慌乱。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一直都瞒得好好的吗? 怎么会突然露馅了? 难道赵、宋两家的人猜到什么了,是他们在搞鬼? 该死! 苏有容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寒芒。 如果真是他们,可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苏有容呼出一口浊气,又满脸苦涩的跟母亲说:“要真是沈镜的事露馅了,公主怕是要连咱们一起怨上了……” 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坦言相告的。 这下,真的麻烦了! “先别管那么多,先赶回去再说!” 苏夫人回答一句,不住催动马匹。 不多时,正在回官邸的路上的冯悯等人就得到清河公主和苏有容母女快速赶往苏家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冯悯愣了片刻,旋即明悟道:“看来,沈镜已经病死了!” 沈镜本来就病入膏肓了,按蒲方海之前的推断,沈镜能撑到今天已经算是不错了。 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清河公主和苏有容母女这么着急忙慌的往苏家赶。 “大人,那我们要不要去吊唁?” 身旁的官员询问。 冯悯想了想,回道:“既然公主都去了,我们怎么也得去吊唁一番!” 说着,冯悯便带上一众官员往苏家出发。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孟通叫来一个随从,附在随从耳边低语几句。 随从会意,快速离开…… …… 苏府。 沈镜几天一来第一次走出房间。 他昨天就听人说了,叶漓今天一早就会离开洛川府。 他娘的,总算是把这个瘟神送走了。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出门。 至少得等到中午以后再说。 那时候,叶漓应该就彻底离开洛川府了。 等他们将来到京都的时候,希望这妞已经远嫁了吧! 沈镜一边在院里教迟迟打着太极拳,一边胡思乱想。 “沈镜,给本宫滚出来!” 突然,一道杀气腾腾的声音在沈镜耳边炸开。 沈镜一愣,身体陡然僵住。 卧槽? 自己这是在房间里呆得太久,幻听了? 还是被那妞的怨念缠上了? “少爷,刚才是清河公主的声音吗?” 迟迟回过神来,心慌意乱的询问。 “你也听到了?” 沈镜讶然。 尼玛! 不会真是这妞吧? 她不是要离开洛川府吗? 还杀个回马枪? 就在沈镜心虚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匆跑来,神色慌乱的说:“姑爷,清河公主驾到!” 完了! 真的是这妞杀回来了! 那个事,怕是露馅了。 迟迟心中更慌,连忙说:“少爷,你赶紧躲一下吧!” “她都杀上门来了,我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沈镜苦笑,“再说了,我一躲,有容她们怎么办?” “那……那怎么办啊?” 迟迟满脸慌乱,急得团团转。 “别慌!” 沈镜止住迟迟,“她总不能把我给剁了!爷这就会会她去!” 说着,沈镜便往前院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后院门口,就看到叶漓带着一众侍卫杀气腾腾的朝他走来。 换上女装的叶漓身上少了一些稚气,但一看就是个青苹果。 看到沈镜,叶漓陡然停下脚步,眼中寒芒闪动,“果然是你!” “这个……” 沈镜尴尬一笑,“这位小姐,咱们之间……” “大胆沈镜,竟敢藐视公主?” 林起暴喝一声打断沈镜,眼中同样寒芒闪动。 只要叶漓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即拿下沈镜。 “我哪藐视公主了?” 沈镜梗着脖子,“再说了,公主怎么了?公主就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让人一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第一卷 第40章 踹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听着沈镜的话,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说话? 叶漓更是差点被气笑。 果然厚颜无耻! 她还以为这混蛋有多硬气呢! 没想到,张嘴就是马屁! “别以为你拍本宫的马屁,本宫就会放过你!” 叶漓紧握粉拳,双目喷火的盯着沈镜。 但沈镜怎么看她都有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这怎么能叫马屁呢?我这是实事求是!” 沈镜一本正经的驳斥,“公主之美,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啊!我只是看一眼就被迷得失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唉! 拍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的马屁,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马屁拍得不错,继续!” 叶漓面色不善的看着沈镜,“你不是以半篇《洛神赋》惊艳了洛川府的文坛么?来,还有什么拍马屁的华丽辞藻,通通说给本宫听!” 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 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能屈能伸这个词,他倒是懂得透彻。 “公主之美,何须华丽的辞藻?” 沈镜心虚的看着叶漓,“美到极致,便是简单到了极致!所谓大道至简,便是如此!” “确实!” 叶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无耻到了极致,便是清新脱俗!你是不是想说,你是被本宫的美貌惊呆了,这才做出那等无耻之事?” 沈镜连连点头,满是佩服的说:“不愧是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叶漓挑眉,“本宫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这也叫聪明么?你是在讽刺本宫么?” “公主说笑了。” 沈镜打个哈哈,“你看我这几天怕得要命,连门都没敢出,还不是被公主识破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公主是美貌与智慧并存,才华和气质兼备?” 听着沈镜的马屁,连林起等人都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拇指。 他这拍马屁的本事,简直让人拍马难及! 叶漓缓缓上前一步,上下打量沈镜:“既然你这么会拍马屁,那就进宫当个太监吧!” “……” 沈镜脸上陡然一僵。 尼玛! 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誓与兄弟共存亡! “不接着拍马屁了?” 叶漓面色不善的看着沈镜,“赶紧拍!你要是能把马屁拍上天,本宫说不定能请父皇封你为大内总管!” 得! 看来这妞是铁了心不放过自己了! “好吧!既然落到公主手里了,我认栽!” 沈镜无奈一笑,“公主想怎么惩处我?” “你不是喜欢叫吗?本宫今日就让你叫个够!” 叶漓眼中寒芒闪动,厉喝:“来人!把这个无耻之徒给本宫吊起来!林起,去把你的马鞭沾上盐水!” 沈镜眼皮陡然一跳。 卧槽! 这么玩就不对了! “别,别!” 沈镜苦哈哈的看着叶漓:“公主,我体质弱、身子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就伤,碰一下就死,擦破点皮我都得躺个半年……” 叶漓俏脸微抽,又咬牙切齿的低吼:“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死!本宫还要慢慢折磨你呢!” “别啊!” 沈镜这次的真的虚了,“公主,万一我死了,不又有人说我是被有容克死的么?” 这…… 叶漓瞬间沉默。 苏有容那命格挺玄乎的。 苏家好不容易有个女婿,万一这混蛋真因为自己的重罚而死了,估计连父皇都不会放过自己! 而自己,也没法面对苏家。 看着叶漓的神色,沈镜心中立即暗喜。 有戏! 只要她犹豫,后面就好办了! 一念及此,沈镜立即“诚恳”的说:“公主,此前的事其实都是误会,我有个给公主赔罪的方案,公主不妨先听听,再决定如何惩处我。” “行!你说!”叶漓轻哼:“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公主,借一步说话。” 沈镜抬手相邀,兀自走向一边。 叶漓轻哼一声,止住想要跟随的林起,跟着走过去。 她就不信,这么多侍卫在这里,沈镜还敢把她怎么样。 很快,叶漓跟沈镜走到一边。 “说吧!” 叶漓似笑非笑的盯着沈镜,“你打算怎么给本宫赔罪?” “我最近正在捣鼓一个大生意。” 沈镜压低声音:“我可以用四斤红糖制成一斤白糖?” “什么?” 叶漓心中一惊,“你确定你没胡说八道?” 四斤红糖制一斤白糖? 开什么玩笑! 白糖,那可是真正的金贵之物。 制白糖的工序极其复杂,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受到白糖。 “当然没有!” 沈镜正色道:“我可以拿出两成干股给公主赔罪!我粗略估计,这两成干股,每年至少可以分得十万两银子以上……” 说着,沈镜便掰起指头给叶漓算细账。 刚开始的时候,白糖肯定会很贵。 但随着白糖越来越多,价格肯定也会跟着降下来。 十万两银子,那是保守的估计。 前两年,肯定不止十万两。 叶漓听得暗暗心动,但却面露不屑之色,骄傲的扬起下巴,“你觉得,本宫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再说了,本宫哪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心动了! 嗯,这下彻底好办了! 沈镜暗笑,又说:“公主要是不信我能以极低的成本弄出白糖,咱们可以签订契约,不管盈亏,我每年分给公主十万两银子!公主肯定不缺这点银子,但积少成多不是?” 这个生意要是把这位公主拉进来,其实也不错! 如果有人眼红,她也可以作为一个后盾。 至于银子嘛,给了就给了! 有了合作基础后,还能让她帮着弄盐引! 精盐,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东西! 听着沈镜的话,叶漓不禁暗暗思索。 她当然缺银子! 连父皇都缺银子,更何况她了! 这个混蛋连每年给自己十万两银子这种契约都敢签,应该不是在骗自己吧? 见她开始思索,沈镜又将迟迟叫过来,吩咐她去自己的房间拿些白糖过来。 很快,叶漓就见到了沈镜所制的白糖。 看着晶莹剔透的白糖,叶漓不禁暗暗心惊。 这可是比朝廷花大力气制的白糖还要好! 叶漓尝着白糖的滋味,脸上却还是闪动着怒火,“本宫现在很生气,不狠狠的教训你一顿,本宫心里这口气实在消不了!你说,本宫该如何消了这口气?” “这个简单!” 沈镜嬉笑:“我给公主弄个纸人,上面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公主就狠狠的扎就完事了!” “……” 叶漓娇俏的脸颊微微抽动。 这个混蛋,为了不受皮肉之苦,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 叶漓默默思索片刻,黑脸道:“转过去!” “啊?” 沈镜不明所以。 “快点!” 叶漓不耐烦,“别逼本宫命人把你拿下!” 沈镜无语,只能乖乖转过身去。 叶漓深吸一口气,狠狠一脚踹向沈镜的屁股…… 第一卷 第41章 赔罪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一路疾驰,苏有容母女终于赶回府上。 果然,数名叶漓的侍卫在苏府外面守着。 母女俩匆匆下马,她们现在都很慌。 她们的马匹驮着两个人,而且也只是驮马,根本无法与战马相比,虽然她们几乎是前后脚的往回赶,但时间上却差了不少。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叶漓把沈镜吊起来抽个半死了! 两人着急忙慌的跑进府里,刚进入前院,母女俩就突然愣住。 正厅里,一男一女正坐在那里喝茶,迟迟在旁边伺候着。 那是…… 沈镜和叶漓? 什么情况? 母女俩人都傻了。 叶漓竟然没把沈镜吊起来抽?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聊得不错? 活见鬼! 清河公主此前不是还说要把沈镜扒皮抽筋的么? 她要是不怒,至于直接骑马杀来苏家来? 现在,这俩人竟然还聊上了? 母女俩使劲的揉着眼睛,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叶漓也看到了母女两人,当下黑脸站起,“既然你们回来了,本宫也该办正事了!你们不是要伙同沈镜这个混蛋来骗本宫么?本宫今日就当着你们的面,狠狠的教训这个混蛋!” “公主息怒!” 苏有容脸上一慌,连忙上前施礼赔罪:“我们非是故意欺瞒公主,只是担心公主正在气头上,怕公主对沈镜惩罚太重,这才帮着沈镜欺瞒公主!我本来是打算等公主的气消了,再写信向公主坦白此事的……” 沈镜闻言,立即给苏有容使眼色。 然而,苏有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叶漓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色。 “公主,沈镜身子骨弱,怕是禁不住重罚!” 苏夫人也快步上前,“妾身好不容易替有容找到一个合适的夫婿,断不能再让他出事!公主若是要罚,恳请公主让妾身愿代沈镜受罚!” “娘,怎么能让你代他受罚?” 苏有容连忙冲母亲摇头,再次向叶漓施礼,“我愿与沈镜一起受罚!” “这都是我的主意,你掺和什么!”苏夫人瞪女儿一眼,又向叶漓请罚。 再怎么着,她也是苏载的遗孀! 论辈分的话,她也是长辈! 不看僧面看佛面! 清河公主就算是要罚,也会掌握分寸。 可清河公主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罚到女儿身上,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 看着争相替沈镜受罚的母女俩,叶漓不禁有些羡慕的看向沈镜,“不得不说,你的命是真的好!” 沈镜咧嘴一笑,“大概是因为我好事做得太多吧!” “你可真不要脸!” 叶漓撇撇嘴。 嗯? 听着两人的话,母女俩不禁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这俩人,竟然还逗趣起来了? “公主,这……” 苏有容茫然的看着叶漓,完全搞不懂状况。 叶漓斜瞥沈镜一眼,恨恨不已的说:“这个混蛋可谓是无耻至极!要不是看在你们母女的面子上,本宫今日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沈镜闻言,不由得暗暗撇嘴。 你那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踹老子一脚,还特么狮子大开口索要三成干股! “多谢公主!” 苏有容连忙谢恩,又上前拉住叶漓的手赔罪,“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可我的气还没消!” 叶漓气恼,“亏我还一直为你着想,担心这担心那的!你却这么对我,说吧,你该怎么补偿我?” 沈镜闻言,顿时一脸黑线,“我说公主,你这就……” “闭嘴!没你的事!” 叶漓很凶残的警告沈镜一眼,“本宫只是暂时放过你,不是不收拾你了!” 沈镜无语,立即给苏有容使眼色。 这妞,摆明了是要连吃带拿! 从自己这里得了好处,还想讹苏有容一笔呢! 苏有容抿嘴一笑,“公主身份尊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说补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公主,要不这样,这府上的东西,只要公主有喜欢的,随便拿!” 她现在也看出一些端倪了。 沈镜不是跟叶漓和解了! 只是拿出了足够的好处给叶漓赔罪了! 而沈镜能拿出的好处,除了那白糖生意,应该也没其他的了。 “行啊!” 叶漓狡黠一笑,抬手指向沈镜:“那我就把他拿走吧!以后我每天抽他三顿,直到我哪天彻底气消了为止!” 苏有容莞尔,“也行,只要公主不把他打死就成。” “……” 沈镜不爽的看着两个女人。 合着把自己当物品了呗? 眼见苏有容不接招,叶漓不禁轻哼,“还是把这个无耻之徒留给你吧!带着这么个无耻之徒,别坏了我的名声。” “公主消消气。” 苏有容抿嘴轻笑,“你昨天不还说他有趣么?” “我……” 叶漓一窒,瞬间无语。 她那是不知道这混蛋就是那个无耻之徒! 还有趣? 简直是无耻至极! 估计他就是无耻得连阎王爷都不想收,这才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 “好了,好了!” 苏夫人心中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公主不妨再在洛川府休息一天,妾身这就命人准备宴席,今日我们好好的陪公主喝几杯,给公主赔罪!” “别设宴了,我下午就动身!” 叶漓轻轻摇头,“弄点家常便饭就好,正好我也好久没尝过夫人的手艺了!” “好!” 苏夫人马上答应,又吩咐苏有容和沈镜:“那你们先陪公主聊聊,我去准备午膳!” 说着,苏夫人向叶漓施礼告退。 “走吧,咱们去府上转转!” 叶漓拉住苏有容的手,调笑道:“待会儿再去你们的婚房坐坐!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婚房是什么模样呢!” 苏有容脸上微红,抬手相邀:“公主,请!” 沈镜本想开溜,但叶漓却非要叫他一起。 沈镜无奈,只得跟上。 苏夫人去厨房里看了一圈,又叫上锦儿和另外一个婢女出门去买食材。 “需要买些什么菜,夫人交代奴婢去买就好了。” 锦儿开口道。 “我亲自去!” 苏夫人摇头。 这丫头懂什么! 食材本身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吩咐下人去买食材,和她亲自去挑选食材,能一样么? 赔罪,总得拿出点诚意! 第一卷 第42章 乌龙事件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赵府。 休息了两天的赵应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这还得得益于叶漓没有让人下狠手。 虽然一走起来屁股上的伤就疼,但趴了两天的赵应还是趴不住了,让下人扶着自己在院子里稍稍活动筋骨。 宋怜心也不顾手上的伤势,跟下人一起搀扶着赵应,陪赵应说着话,但眉宇间却有些愁绪。 赵应注意到宋怜心的情绪不对劲,皱眉道:“沈镜那王八蛋都快病死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我这不是愁银子的事么?” 宋怜心愁眉苦脸的说:“这两天我们仔细核算了一下,就算我们把府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银子也还有八万两左右的缺口……” “八万两?” 赵应眼皮一跳,“怎么会缺这么多?” “本来是不会有这么多缺口的。”宋怜心气恼:“昨天收到我哥的信,他在南边采办蚕丝的时候,被人做局,采办蚕丝的五万两银子被骗光了……” “什么?” 赵应气急,“他怎么这么蠢?” “我爹现在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宋怜心唉声叹气,“可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宋怜心低眉,脸上的愁云化不开。 银子被骗,自然是假的。 可他们现在都想找机会把赵家踹开了,不能只让他们出血,得让赵家也拿点银子出来。 听宋怜心这么一说,赵应也跟着发起愁来。 “哈哈……”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无比畅快的大笑声。 两人正疑惑间,赵谏之满脸笑容的走进来,“沈镜病死了!” “真死了?” 赵应和宋怜心有些失神。 “死得不能再死了!” 赵谏之大笑,无比解气的说:“冯大人都已经带人前去吊唁去了!” “死得好!” 赵应大呼畅快,“可惜没让我亲手弄死这个王八蛋!” “没事儿!死了就好!” 赵谏之恨恨不已的说:“这就是报应!” “对,就是报应!死有余辜!” 宋怜心认同的点点头,突然又问:“那咱们是不是也要前往苏家吊唁?” “你说什么?” 赵应怀疑自己听错了,“怜心,你高兴糊涂了吧?” 沈镜骗了他们十万两银子,还害得他们父女和自己的母亲断了一根手指,她还去吊唁? 这不纯粹是去找恶心的么? “没有。” 宋怜心摇头,“清河公主都去吊唁了,咱们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应该去!就算苏家不搭理我们,咱们至少可以让公主看到我们的诚心!” 还有一点她没说。 若是能找机会跟清河公主聊聊,再许以好处,说不定能攀上这颗真正的大树! 到时候,赵家也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事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她现在迫切的想摆脱赵家的掣肘,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都想试试! “怜心言之有理!” 赵谏之颔首:“领不领情,那是苏家的事!但我们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与此同时,前去买菜的苏夫人也碰到了冯悯一行人。 看到苏夫人,冯悯等人不由得愣神。 沈镜都死了,她们不治丧,还晃悠个什么? 真就是捡来的上门女婿,连猫狗都不如? 不至于吧? 苏夫人此前替沈镜出头的时候,可就差把沈镜当宝贝了啊! 短暂的失神后,冯悯又向苏夫人施礼,试探着问:“苏夫人,下官听闻沈公子病逝了,不知……” “什么东西?” 苏夫人脸色一变,怒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咒老娘的女婿?” “啊?” 冯悯愕然,“沈公子……没事?” “废话!老娘的女婿好得很!” 苏夫人面色不善的看着冯悯,“怎么,你们巴不得老娘的女婿死?” “不是,不是!” 冯悯连连摇头,赔笑道:“下官也就是听路人胡说八道,碰巧遇到苏夫人,所以就多嘴问一下。” 苏夫人眼睛微眯,“是路人胡说八道,还是你在胡说八道?” “真的是路人编排的!” 冯悯心虚的回答,“有人看到公主带着大量侍卫往苏府那边去了,就编排沈公子病逝了……” “公主那是去拿落在苏府的重要物品的!” 苏夫人随口回一句,又抬眼扫视这一众官员,似笑非笑的问:“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不会是赶着去吊唁老娘那女婿吧?” “不不……” 冯悯连忙矢口否认,“官府这不是刚把秋粮收上来么?下官带着诸位同僚前去巡查一下城南官仓!” 他娘的,公主竟然是去拿东西的? 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公主这么着急忙慌,亲自去拿? 难道,是御赐金牌? “对对!” “我等是去巡查城南官仓的。” “这粮仓乃是重中之重,必须得严加巡查……” 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是么?” 苏夫人半信半疑的看他们一眼,“那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也忙去了!” 说完,苏夫人再看众人一眼,重新坐上马车。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帮人就是想去苏家吊唁沈镜的。 毕竟,公主都去“吊唁”去了,他们能不去么? 她只不过是懒得揭穿这帮人罢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冯悯不由抬手擦拭额头的冷汗。 得亏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一上来就说什么“节哀”之类的话。 “大人,咱们回吧?” 这时候,一个官员询问。 “回什么回!” 冯悯瞪他一眼,“走吧!去城南官仓!” 正好城南官仓也不远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去城南官仓看看吧! 反正,迟早都是要巡查的。 如此想着,冯悯便带着一群官员直奔城南官仓而去。 孟通心中暗暗叫苦,赶紧再叫来一个随从,“快去赵府,告诉赵大人,沈镜没死,此前的消息是误会!” 随从领命,连忙离开。 随从一路急赶,终于来到赵府,并在下人的带领下见到了趴在那里休息的赵应,将沈镜没死的消息告诉赵应。 “什么?” 赵应惊叫,浑然忘了屁股上的伤,猛然一个翻身坐起来。 “啊……” 剧痛之下,赵应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少爷!” 下人连忙上前搀扶。 “别碰我!” 赵应一把拍开下人的手,满脸慌乱的吩咐:“快去追老爷他们!快去!啊……” 第一卷 第43章 疯狂脑补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苏府。 叶漓和苏有容他们在府上转悠一阵,便去苏有容的闺房里面坐下聊。 叶漓只是看了一眼闺房的布置,就知道沈镜和苏有容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 “咦?” 正当叶漓四下打量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旁边的一幅画。 那是固定在简易的画板上的一幅画。 画中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 苏有容! 只是,这画的画法跟她所知的任何一种画法都不同。 但却比任何一种画法都画得生动。 画中的苏有容的轮廓格外清晰明朗,惟妙惟肖。 甚至连发丝都清晰可见。 叶漓凑近细细观摩一阵,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好奇的询问苏有容,“你这是什么画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不是我画的啊!” 苏有容有些茫然,猛然扭头看向沈镜,“这是……你画的?” “你不是要我也给你作画么?” 沈镜冲苏有容眨眨眼。 他这两天躲在房间里无聊,顺手就把这事儿给干了。 苏有容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苏有容又突然顿住。 前两天沈镜烧他给宋怜心写的情诗那些的时候,他们好像确实说过这事。 不过,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也没指望沈镜用他那点绘画水平为自己作画。 但这幅画,跟沈镜此前给宋怜心画的那些画像完全不同! 他的画技,竟然如此高超? “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个本事!” 叶漓的目光落在沈镜身上。 突然之间,她竟然有点恍惚。 半篇《洛神赋》的才气。 超高的作画技巧。 这怎么着都不像是能跟这个厚颜无耻之徒沾上关系的啊! 但偏偏,这些都出自这个无耻之徒之手! 难不成,他的厚颜无耻,只是掩饰? “就是随便画的,只要公主没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就好。” 沈镜难得的谦虚一句。 废话! 肯定不是随便画的啊! 想泡妞总得下点工夫不是? 他还想早点睡到里面那张床上去呢! 干不干点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主要是冬天快到了,两个人睡在一起,暖和! 叶漓暗暗撇嘴,心中突然一动,马上笑吟吟的跟苏有容说:“我想到让你怎么补偿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画得这么像的画,就让你这夫君替我也画一张画像吧!” 苏有容讶然,又向沈镜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个……” 沈镜干笑,“公主,其实……” “怎么,你不愿意替本宫作画?” 叶漓秀眉一挑,面色不善的看向沈镜。 仿佛在说,你敢拒绝试试! 靠! “本宫”都出来了! 分明就是在以势压人! 他娘的,这妞也就是命好,生在皇家了! 不然,抽死丫的! “不是不愿意。” 沈镜苦哈哈的说:“其实我刚才吹牛了,这一幅画,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这不是怕耽误公主的正事么?” “少跟本宫扯这些!” 叶漓轻哼,“本宫跟你的账还没算完呢!你再啰嗦,本宫把你送你宫里当太监!” “……” 沈镜无语。 又是这话! 这妞就不会换点别的威胁么? 沈镜无奈,只得被迫答应下来,但要求叶漓坐在那里让他边看边画。 叶漓倒也没有拒绝,当下找个合适的位置坐好。 沈镜重新支起简易画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磨好的碳棒。 “你……你拿这个作画?” 苏有容诧异的看着沈镜。 “对!” 沈镜点头一笑,“我这种画法叫素描,用这个方便些!” 素描? 苏有容和叶漓都是一脸诧异。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画法呢! “公主,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沈镜提醒一句,便开始作画,心中暗暗感慨。 自己前世帮人画遗像练出的手艺,没想到竟然还迎来了春天。 要是让叶漓这妞知道这是画遗像练出的手艺,估计得锤死自己。 甩开脑海中的杂念后,沈镜开始认真作画。 相比于给苏有容画像,给叶漓画像还是要容易些。 毕竟,现在有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当参考。 看着沈镜在画纸上一通瞎描,苏有容不禁暗暗皱眉,又轻轻的踢沈镜一脚。 “踢我干什么?” 沈镜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苏有容。 “好好画!” 苏有容嗔怪的瞪他一眼,“你要是画不好,公主把你吊起来抽的时候,我可不管!” 这时候还乱画? 他是没被公主吊起来抽,身上痒痒了? “我这不好好画着么?” 沈镜无语,“我这种画法就是这样,你看着就是了。” 说着,沈镜继续作画。 苏有容蹙眉,心中暗暗担心。 然而,随着画纸上的线条逐渐变多,苏有容眼中逐渐露出惊讶之色。 咦? 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啊! 苏有容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好奇。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作画的。 这混蛋颇有自成一派的架势啊! 苏有容稍稍挪动位置,从侧面看向认真作画的沈镜。 此刻的沈镜全神贯注,脸上再也没有了那些轻浮之色。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突然发现,沈镜竟然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感觉这个人就像是一位……出世的隐士高人。 “隐士……高人?” 苏有容心中暗自嘀咕,又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连她自己都觉得挺荒谬的。 按理说,沈镜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跟隐士高人沾边。 但她现在,确确实实有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间,苏有容竟然有点失神,还有些……好奇! 对,就是好奇! 在苏有容的注视下,画纸上的叶漓也越来越生动。 与此同时,赵谏之也带着宋怜心来到苏府。 还没下马车,宋怜心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苏府怎么没挂灵幡,也没有奏丧乐?” 赵谏之往苏府门口瞥一眼,笑呵呵的说:“这正是苏家人的聪明之处!” “此话何解?” 宋怜心不明所以。 赵谏之微笑:“不大肆治丧,就是不承认沈镜是苏家的女婿!如此,再有人说沈镜是被苏有容克死的,她们好歹还可以驳斥!”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好事! 至少说明,苏家一点都不重视沈镜! 就如他们此前的判断一样,沈镜不过是一条意外闯入苏家的野狗! “对哦!” 宋怜心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苏有容克夫这个事。” 赵谏之叫停马车,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第一卷 第44章 自己掌嘴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还没画好?” 久坐又不能动,叶漓的身体已经有些发僵。 “快了,快了!” 沈镜拿起手中的碳棒瞄了瞄,“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快点!” 叶漓催促,努力忍住活动身体的冲动。 就在沈镜进行最后的修饰的时候,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苏有容打开房门,却见迟迟站在门口:“什么事?” 迟迟轻咬薄唇,神色古怪的说:“赵谏之带着宋怜心前来……吊唁少爷。” “你说什么?” 苏有容和叶漓同时愕然惊叫。 吊唁沈镜? 沈镜活得好好的,他们来吊唁个什么? 他们这是巴不得沈镜死啊! 沈镜稍稍失神,嘴角悄然闪过一丝坏笑,手中的碳棒故意一偏,直接从画纸中间划过。 “赵谏之携宋怜心前来吊唁少爷。” 迟迟再次一脸古怪的开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有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目光又落到画板上的那幅画上。 看到贯穿那幅画的那一笔,苏有容不禁苦笑,“这下可白忙活了。” 好好的一幅画,就因为那一笔,直接毁了。 “怎么回事?” 叶漓猛然站起来,快步来到画板前。 这幅画画得很好,几乎可以说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那贯穿整幅画的一笔,却像是直接将这幅画撕成了两半。 “你怎么搞的?” 叶漓愤然的瞪向沈镜。 “这……这不能怪我啊!” 沈镜满脸无辜的看着叶漓,“我本来马上就画好了!可这谁听到有人来吊唁自己不得大吃一惊啊?要怪只能怪那两个恶心玩意儿……” “你……” 叶漓气恼不已,又满是期待的问:“还能改一改吗?” “这个恐怕没法改啊!” 沈镜皱眉,又试探着问:“要不,就这样吧?或者,直接裁剪一半……” “不行!” 叶漓不假思索的拒绝,斩钉截铁的说:“重画!” 她无法容忍一张堪称完美的画像被这一笔给毁了。 “我这手都快画软了!” 沈镜揉揉自己的手腕,苦哈哈的说:“而且,重画的画,公主又得坐很长时间不能动……” 听着沈镜的话,叶漓不禁一阵抓狂。 那两个人是存心来坏事的是吧? 眼看着就画好了,怎么偏偏冒出这么两个玩意儿来? 好好的一幅画变成这样,自己此前的罪不是白受了么? 叶漓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沈镜面带无奈,又气呼呼的跟苏有容说:“你先陪公主聊吧!我去诈尸吓唬吓唬那两个坏事的玩意儿!” 说着,沈镜就要离开。 “站住!” 叶漓陡然提高声音叫住沈镜,“你就这里,重新给本宫画!” “真重画啊?” 沈镜叫苦,“我说公主,你那么一直坐着不累啊?”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叶漓的火气顿时又蹿起来。 不累? 一直保持那么一个姿势不动,她怎么可能不累? 都是那两个恶心玩意儿害的! “林起!” 叶漓娇喝。 “属下在!” 守在外面的林起快步来到门口。 叶漓银牙紧咬,怒气冲冲的吩咐:“去,让那两个该死的蠢货各自掌嘴二十,再把他们给本宫轰走!若是他们自己下不去手,就由你代劳!” “是!” 林起领命而去。 “画!重画!” 叶漓凶巴巴的瞪沈镜一眼,又气冲冲的吩咐迟迟:“把门关好!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迟迟赶紧替他们关好房门,生怕叶漓的怒火烧到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林起大步流星的走出苏家正门,来到恭敬的侯在一边的赵谏之和宋怜心面前,“公主有令,命你二人各自掌嘴二十!” “啊?” 两人傻眼的看着林起。 掌嘴二十? 他们好心来吊唁,凭什么要他们掌嘴二十?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谏之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林起,强调道:“我们是来吊唁沈镜沈公子的。” “误不误会,那不关我的事!” 林起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公主吩咐过了,若是你们自己下不了手,就由我代劳!” “这……” 两人彻底傻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他们好心前来吊唁,清河公主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他们自己掌嘴?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谏之心中极度不忿,“这里面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我要见公主!” “我数到三,你们自己不动手,我便奉命代劳!” 林起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始数:“一!” “二!” “三!” 当“三”字一出口,林起骤然抬手。 啪! 林起重重一耳光扇在宋怜心的脸上。 赵谏之是朝廷命官,能不要他亲自出手,最好还是不亲自出手。 但扇起宋怜心来,他就毫无压力了。 宋怜心哪里承受得住他这一巴掌,直接被扇倒在地,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掌印。 宋怜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眼见林起动真格的,赵谏之心中顿时一颤,“我……我们自己动手!” 啪! 说着,赵谏之狠狠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宋怜心咬住牙关,也被迫抬手往自己脸上扇去。 啪啪…… 一时间,苏府门口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耳光声。 当二十巴掌扇完,赵谏之和宋怜心脸上都是一片红肿,嘴角也挂着鲜血。 “滚吧!” 林起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转身走进苏府。 宋怜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恨意的往苏府门口看上一眼,低头走向马车。 她这辈子受的屈辱,都没这几天多。 她想报复,但想着叶漓那公主的身份,她心中又涌起浓浓的无力感。 赵谏之也一言不发,心中充满悲愤。 贱人! 清河公主这个贱人! 你给我等着! 待我等事成,看你还能不能高高在上! 两人带着满心的怒火,坐着马车往回赶。 刚离开苏府不到三里,赵家的下人就急匆匆的找来,“老爷,弄错了!沈镜没死……” 什么? 听着下人的话,赵谏之和宋怜心同时愣住。 没死? 沈镜怎么可能没死? 冯悯不都带着人前来吊唁了吗?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愤怒的赵谏之猛然撩起马车的帘子。 看着赵谏之那红肿的脸颊,下人被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下人这才支支吾吾的说:“是……是冯大人他们搞错了!沈镜没死,公主是去拿落在苏家的重要东西的,不是去吊唁的……” 搞……搞错了? 赵谏之脸上一阵阵的抽动,心中悲愤大吼。 孟通,你个狗杂碎! 老子跟你没完! 第一卷 第45章 这妞不傻 - 大周第一婿 - 梁山老鬼 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 就在叶漓快要失去的耐心的时候,沈镜终于再次画好。 叶漓迫不及待的来到画板前,一边活动僵硬酸痛的身体,一边欣赏自己的画像,眼中充满惊喜。 像! 太像了! 看着这幅画,她都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唯一遗憾的是,这幅画像没有色彩。 若是能加上色彩,肯定更加栩栩如生! “这下公主满意了吧?” 沈镜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询问。 “满意,很满意!” 叶漓轻轻点头,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那公主是不是要赏我点什么?” 沈镜半开玩笑的问。 “赏,必须要赏!” 叶漓重重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画像取下来卷好。 苏有容微笑,“公主,他跟你开玩笑的。” “不,必须赏!” 叶漓将手中的画卷放在一边,顺势挪动到沈镜身后。 下一刻,叶漓突然抬脚,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在沈镜的屁股上。 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沈镜差点被踹个狗啃屎。 “公主,没你这样的啊!” 沈镜稳住身形,满脸郁闷的看向叶漓,“你不赏就算了,还……”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利用本宫?” 叶漓银牙紧咬,死死的盯着沈镜。 卧槽? 这暴力小丫头不傻啊! 沈镜心中一跳,故作茫然,“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装,接着装!” 叶漓呼吸粗重,“你敢说之前那幅画不是你故意画毁的?你不就想借本宫之手教训那两人么?” 刚开始,她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 在重新摆好姿势让沈镜给她画画像的时候,她的心绪逐渐平复,再想整个过程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无论是沈镜的行为还是言语,都是在将她的怒火往赵谏之他们身上引。 这个混蛋! 不但无耻,还非常阴险! 现在,都被自己看穿了,他还敢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 “没有的事,公主想多了。” 沈镜死不承认,小声嘀咕:“不想给赏赐就明说,还冤枉起好人来了……” “你说什么?” 叶漓面色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 沈镜干笑,“我是说,公主冤枉我了。” “说冤枉这两个字,你也不脸红!” 叶漓轻咬薄唇,“要不是看在这幅画和有容的面子上,本宫今天非让你也掌嘴二十!” 靠! 沈镜不爽! 他娘的,这妞就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 这个瘟神,吃了午饭就赶紧走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好了,好了!” 苏有容赶紧出来打圆场,拉着叶漓的手轻笑,“公主,他这个人就是神神叨叨的,你别搭理他!刚才那幅画我都还没看仔细就被你收起来了,再让我看看吧!” 说着,苏有容又斜眼瞪向沈镜。 她后面其实也看出沈镜是在借叶漓的手教训赵俭之和宋怜心。 不过,她不好说出来。 没曾想,叶漓还是看出来了。 有了苏有容打圆场,叶漓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当下又拿出那幅画跟苏有容一起看起来。 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像,苏有容心中莫名有些气恼,对着沈镜的脚掌踩一脚。 “不是……” 沈镜无语,“你又踩我干嘛?我招谁惹谁了?” “她这是吃醋呢!” 叶漓抬眼:“你给本宫画的这张画像,比给她画的画像更细致更像!她能不吃醋么?” “哪有!” 苏有容俏脸微红,矢口否认。 “你也冤枉我。” 沈镜很无辜,“这照着人画和凭记忆画,能一样么?” 这一次,沈镜是真的无辜。 他给苏有容画画像的时候,苏有容也没有坐在那里当模特啊! 唉! 女人啊! 啥都要比一下! 怎么就不比比谁更温柔、谁更热情奔放呢? “我可没这个意思!” 苏有容再次否认,“我踩你是因为你口无遮拦,在公主面前也没个正形!” “你就装吧你!” 叶漓无情的揭穿苏有容,“你这夫君确实有点本事!便是宫中的画师,给人画像也画不到他这么像!从这一点来说,他堪称大师!不过,他依然是个阴险狡诈、厚颜无耻之徒!” 好嘛! 厚颜无耻前面又加上阴险狡诈了! 你他娘的可真会夸人! 沈镜暗暗吐槽。 见沈镜不语,叶漓斜眼看过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本宫?” “没有!” 沈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公主如此美丽大方,我赞美公主都来不及,怎么会骂公主呢?” “你当你是什么好人呢?” 叶漓撇撇嘴,挑眉道:“你骂本宫也不要紧,但别被本宫听见了!” 呵呵! 你特么是公主,该你嚣张! …… 中午,苏夫人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肴。 也是吃饭的时候,他们才弄清叶漓是怎么知道沈镜就是那个混蛋的。 弄清缘由,母女俩不禁一阵无语。 沈镜还被人当成福星了? 还有人买他的画像挂在家里? 照那些人的想法,苏家是不是得把沈镜抬到神龛上供奉起来? 谁能想到,她们费尽心思瞒来瞒去的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露馅。 沈镜也是郁闷,心中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去找那孙子! “夫人,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你这女婿!” “得亏这次他惹到的是我,我看在你和有容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 “可将来到了京都,若是惹到朝中那些勋贵,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离开之前,叶漓还非常郑重的叮嘱苏夫人。 沈镜暗暗撇嘴,心中一阵不爽。 光说自己不要脸,说得她好像要脸似的。 明明是收了自己的好处,却在这咔咔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大度呢! “公主放心,妾身一定好好管教他!” 苏夫人瞥沈镜一眼,“待公主回到京都,还请公主代妾身向圣上和娘娘问好。” “好!” 叶漓答应,又冲他们挥挥手,“你们也别送了,希望咱们早日在京都再见!” 说罢,叶漓登上马车。 进入马车之前,叶漓还狠狠的瞪沈镜一眼。 再次撩起马车的帘子向苏有容他们告别后,叶漓的马车缓缓驶漓苏府。 看着远去的马车,沈镜不禁呼出一口浊气,“这次应该是真的走了吧?” “你加把劲,以后多给老娘惹点事!” 苏夫人瞪沈镜一眼,扭头走进府中。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受害者。” 沈镜无辜的耸耸肩,惹来苏有容的一阵白眼。 他是受害者,宋、赵两家的人算什么? 马车中,叶漓又将自己的画像打开。 看着看着,叶漓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意。 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沈镜依然还活蹦乱跳的。 他应该能打破苏有容身上的诅咒吧? 沈镜! 本宫记住你了! 你可得好好活着! 你以为欺负了本宫,这就算完事了? 本宫可是很记仇的! 等你们到了京都,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想着沈镜那副看不惯自己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样,叶漓脸上笑意更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