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假期 忙的昏天暗地,终于,八章齐齐放出! 十一假期,猴子也要放假,这次要回老家! 老家没有网络,发文实在不方便,给读者带来的不便,猴子再次深表歉意! 三章一起发布! 猴子回来了,三章一起发布,以表歉意! 第二卷调整完毕! 第二卷调整完毕,猴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感叹,“终于完成了!” 嘿嘿,先前没有注意过,调整修改一直是在管理章节中,某一天,心血来潮,想要从主页面登录阅读一番,没想到,突兀的发现有好几章没在目录上出现,猴子这才陡然发现,‘出问题了!’ 一章章阅读,一张张修改,改后还是没有在目录中更新出现,这让猴子异常苦恼。 幸好有众多好友支招,帮忙出谋划策,这才让猴子一改正过来! 特别感谢浩然时间,给猴子提供两种方式,能够更快的将更改后的章节呈现在目录之中。 谢谢耗子! 在这里,猴子提醒众位好友作者大大,在书写创作的过程中不要范以下错误,以免影响创作阅读! 1.某些特别词语,不能出现在文中的,像对女子的一些特征描述; .贪与婪之类的,好像也是不能连贯出现的; .对容颜神态的描述,最好不要太多; 4.五官不能挤在一起描述; 5.‘色’与‘情’描述更是不能有,(当然,猴子这方面绝对没有描述过,嘿嘿……) 6.必须描述到衣服多少的,最好是斟酌选用词语,褴/褛可以,但是衣与果的字体不能出现 等等吧,猴子暂时只知道这么多,望对众位好友作者大大能够有所帮助,千万不要重蹈猴子的覆辙…… 祝众位好友大作越来越好,阅节节攀升,文章红红火火! 第二卷结束,今日即将开启第三卷! 第三卷,精彩的一卷,事件进行中,故事即将更加精彩…… 第1章 梦醒天涯 苍凉破碎的大地,陡峭直立的悬崖,满鼻的腐朽气息,好似经历无数场恐怖的大战留下的遗迹,满地的碎石无序的陈列在崖底。 问传挺艰难的用右手支撑身体,好不容易翻个身,仰躺在凸凹不平的地面。嗅着满嘴的腐朽味道,问传挺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死掉,他还活着,艰难的活着。 这里没有鸟语花香,在他悲苦的心里却又有无限的喜悦。活着,哪怕艰难,也是一件令人喜悦万分的事情。问传挺仰望天空,这真真的是一线天,目测这陡峭垂直的悬崖高有千米以上,人从上面无准备的掉下来肯定是摔成肉泥,可事实并非如此,他还好好的活着。虽动一下,尖锐的疼痛会直冲脑海,恨不得要晕过去一般,可事实是他始终没能晕眩过去。“也许晕过去会好过些”,他如是想。 确实,掉下悬崖他一准备都没有,当然,事实是他并不想掉下来,而是有人将他逼下了悬崖。 这还要从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天起。对,这个世界。他本是天外来客,一个在蔚蓝星球生活了三十年的博学天才,一个考古探险界的奇才。渊博的知识,灵活的大脑,让他对自己喜爱的实业充满了激情与动力。刚刚对一个古墓进行发掘,出土多件文物,其中一尊锈迹斑驳的九层古塔让在场的问传挺产生一丝兴趣。这是一尊看不出材质,看不出铸造工艺的九层塔,高有十二公分,除了锈迹斑驳彰显着时间的久远,其他的一切特征完全看不出。 问传挺将古塔带回了临时住所,他需要将白天的发掘进行记录存档。古塔就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他忙碌着,不期然一个冰冷尖锐的物体在了脖颈。一个激灵,随之的是身体的僵硬。 “子,白天发掘的物件放在那里。”阴冷沙哑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午夜响起。冷风从敞开的门吹入,让问传挺僵硬的身体更显寒冷。 问传挺僵硬的目光呆呆的盯着笔记本屏幕,没有试着转头,也没有机会看看来人的相貌。从笔记本嘿嘿的边框看那是一个粗狂的大汉,后面还有一个人影,身形有些纤细。 “快!不然……” 感受脖颈的疼痛,问传挺稍稍回神。“刀尖刺破了真皮,活着已经有血流出。”心头轻轻飘过这句话。 “在隔壁,出门左手边。”问传挺弱弱的回答。一只粗糙的大手在问传挺刚刚完就进入他的眼线,大手抄起笔记本边上的古塔。 “好眼力!”心头不舍,却又赞叹一声。随之便是后脑巨痛,一股热流从疼痛处流淌下来。“我不该赞叹,看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局……”眼睛一黑,直挺挺的趴下。 当问传挺醒来时,发现已到另一个世界的大陆——武极。身体是他的又不是他的。这具身体已至知命之年,而他另一个世界的身体确是而立之年,所以不是他的身体。从另一个角度来,这是他的身体,如假包换。真真的用了五十年,只不过胎中谜造成主意识没有觉醒,身体自主衍生第二意识,却又显得有痴傻。 第二意识主观能动性不足,却有一个优,对认准的一件事特备专注。问传挺主意识醒来,全盘接收第二意识的一切,才发现,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他有一身令人敬畏的武力。因为强大的武力,被人敬重。被宗门倚重。 自主意识醒来,问传挺通过宗门藏书阁了解世界。这是一个武道极为昌盛的世界,自远古、中古至今,已有万载历史,人类从弱种族,历经灾难挫折,一步步走向繁荣。人类弱的身体师自然,学百族,至今已有自身的传承底蕴。然,有人就有江湖。人类发展至今,繁荣的背后是无休止的内斗。 问传挺历经十年,将宗门藏书阁藏书通读,不仅对武极大陆有了极深的了解,对宗门秘籍融会贯通。也就是在这一年,宗门弟子惹了不该惹的强敌。强敌上门,以极强的武力将宗门摧毁。问传挺掩护宗门精英逃离,不想奔逃数千里,在宗门极西落魂崖被敌人围堵,一场恶战,问传挺击毙同级高手五人,自身重伤被擒,敌人势大,为泄私愤断问传挺双腿,问传挺奋力抗争,左臂被断。痛极昏迷,始被丢下落魂崖。 落魂崖,落魂崖,落崖无生魂。 而我们的故事从此时开始。 第2章 别有洞天 问传挺收回思绪,感受着伤口处的疼痛,回望落魂崖灰蒙蒙的迷雾透过一丝光亮。一丝迷茫涌上心头。“崖极高,天极远,地极深,落魂崖级险,千百年来不可能没有人畜坠落,不然也传不出落魂崖的名声。重伤至此,从崖坠落,不可能还活着,即使活着也会伤上加伤,筋骨断裂都是事。” 微微转动头颅查看,四周也无断树枯枝,倒是有一湖波光粼粼,直径也不过二三百米。是湖倒是有些抬举了。不过在这碎石落满的崖底倒是一道景色,添加一生气。 “不可能是这湖救了自己!”问传挺目测距湖的距离,推翻了猜测。“不管怎样,始终是活着。” 疼痛稍缓,问传挺也攒了力气,这才独臂爬向一处凹穴,这是刚才环顾发现的。有处藏身还是比较安全的。再重伤之躯,有痛无药,死亡也是随时的,有凹穴当墓穴,也不错,省的暴尸荒野。问传挺如是想。 艰难的爬到目的地,问传挺不由狠狠喘口气。太累了,太疼了,生不如死。勉强支持起来,背靠凹壁,抬头四顾,这才真正将整个崖底收进眼底。太荒凉了,除却那湖,一丝生气也没有。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老天待我不薄,两世加起来也有九十岁了,经历了繁华,享受了安逸,遭到过追杀,拥有过武力,圆了武侠梦,也算有了精彩的一生,拥有了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一生。一生不过如此。”问传挺长长喘了口气,手臂放松,头向后靠去。不想…… 咔嚓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去,却是身体放松,整个重力集中到后背,将背后穴壁压碎。 问传挺整个身体后仰,翻了个身,成了趴伏状,头正对着原穴壁方向。“石灰岩,风蚀水侵,陷进去这么多,原本让这石壁离这洞穴很近了,我这一用力,不碎才怪呢。”明白原因后,问传挺心里长长喘了口气。 艰难的翻个身,这才将整个洞穴瞧个仔细,没有传中的夜明珠,没有中的千万年的灵药,也没有什么宫殿,只瞧见洞悬挂着大不一的石钟乳。整个洞穴湿润清新,石钟乳有的像玉柱从垂直到地,有的像雨云倒悬空中,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涌连天,真是气象万千。乳白、浅红、淡黄、红褐,有的多种颜色间杂,形成奇彩纷呈的图案,真个气象万千。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这也就是他现在的心态,看透了生死,无谓了红尘,对世间无欲无求,以一种超脱的心态看待世间,心情是另一种——放松、懈意。 石钟乳色彩各异,形状千奇百怪,笋状、柱状、帘状、葡萄状,还有的似各种各样的花朵、动物、人物,清晰逼真,栩栩如生。细看石质,光滑细腻,花纹好看,图像清晰而简繁不一。特别是其中一块呈现出一片红褐色天空,流淌着一条蜿蜒的银河,就在河之半圆中,仙宫娥女拖着白色长裙,势欲飞奔,真是活灵活现,妙趣横生,宛若月宫妃子,月圆而起,衣袖翩翩,启奏广寒舞曲。 问传挺痴痴望着这不为人知的天然奇观。“鬼斧神工,鬼斧神工,人类衷天地灵秀,纵使天赋凛然,师天地自然,终不及万一,人工斧凿痕迹太多,落了下乘。”问传挺心中无限的感慨。无限的惋惜充斥心头,又有一丝失落在其中。 惋惜的是这天地美景,寿均不足百的人类终是不能全部尽览眼底,且自己近期终将要逝去,哪怕尽力纵览,人力不足天,又能将多少美景收进眼底。失落也即是生命即将终结,世间美景尽此遗落人间,心头充满遗憾。 问传挺吧唧吧唧嘴,一丝甘甜,一丝清咸从舌尖蓓蕾直顺而下,流淌过心田,充斥胸腹,血管酥酥,血液都有那么一丝的兴奋,一丝的颤栗,皮肤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抬头细望,一根五彩的钟乳石倒悬洞,透过洞口射进来的一丝光亮,钟乳石尖尖的端闪烁着微弱的七彩光晕。 第3章 虎口狼窝 同一处美景看多了终有疲倦。 视觉的冲击过后,疲劳饥饿一起涌上心头。身体的疼痛还是没有压过胸腹的饥饿。本想静静的这样逝去,却又熬不过胸腹的抗议,或者是他始终有一种韧性,有一种坚持。终究不甘这样无声无息的逝去,又或者是在他心底,还残留美景的荼毒,希望将这片大陆的美景尽收胸怀。 问传挺艰难的拖动这身体向着黑暗中,这溶洞的深处爬去。洞外明亮,却荒凉,这已早早的被观察清楚,问传挺心底不信外面有什么能够充饥的。还不如近洞深处去看看。“溶洞未开发,洞深无路,必有蛇虫出没。”他不记得这句话是从哪里看到的,但相信这是前世记忆里的。这世记忆除了武功,就是秘籍,当然还有那无数的经验,无论对敌的经验还是对武功秘籍的理解。毕竟这是一个高武的世界。 洞深险峻,问传挺艰难的在里面爬寻。停停歇歇,终是寻到两条蛇。囫囵吞下,暂时满足下抗议的胃腹。空气湿润清新,并不显得气闷。不知是天然溶洞的原因还是有其他的出口。不过这些都不在问传挺的考虑范围之内。一路爬行,一路寻觅,渐行渐远,终究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不知爬行多远,不知时间,在问传挺的感觉中,他在慢慢的向上爬行,渐行渐高。“不知是不是错觉。也许慢慢的会爬到崖吧。”问传挺心底加了一句:“千多米高的的崖!” “啊……”一声长长的惊叫在幽深的溶洞里响起,惊起了……一阵阵的回声。重物滚落声,碎石滚动声渐渐停止。几乎成血人的问传挺无语仰望高高的斜坡。心中一个哀叹:“太不心了!” 却是在幽暗中爬行久了,一丝光亮映入眼底,惊喜冲昏了头脑,一个冲动,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不心从光亮处出来,直接从高坡滚落到坡底。 这是一个高高的竖洞,犹如一口竖井般,问传挺犹如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一个近乎圆圆的蓝天。没有了迷雾的遮挡,没有了黑暗的幽深,蓝蓝的圆天不过尺大,一个的瑕疵如同黑黑的角闪石般镶嵌在蓝色的镜片上。问传挺犹如黑夜舞台上的王子,独自站在灯光里。 问传挺嘴唇哆嗦,却有不时的闭合着,如果凑近了你会听到:“我讨厌洞穴,讨厌石洞,更讨厌竖洞!“ 洞底满是树叶,软软的,问传挺实在是不想动弹。无助的环视这个竖洞,细细的洞口,宽宽的洞底,厚厚的树叶铺在洞底,草木气息中带着些许的腐朽味道。一片树叶换换的飘落在衣不蔽体的胸口,一丝清风给火辣的伤口带来些许的清凉。 “原来那不是角闪石镶嵌在蓝色的镜片上,是一片树叶从高高的天空飘落……” “老天,你耍我!这么高的洞你让我怎么爬出去?我还没有看遍这世界的美景,还没有享受完美好的人生!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这样暴尸荒野……”问传挺一阵哀嚎,年过花甲的残体激动的如同年轻人在激情四射的跳街舞。哀嚎过后是深深的无助。原路返回是落魂崖,停留这里是坐井观天。回是崖底,停留是洞底。左右都是上天无门。 恨天不公,上世被人杀害又重生到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到知命年才觉醒前世记忆,只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年;恨人无情,杀人不过头地,为何要断他四肢却又让他活着。 “贼老天,你让我死,我偏不如你意,我偏要好好的活着!”哀怨半天,无助的问传挺狠狠的高喊。精神头不像是花甲之年的伤残之人,反而像一个精神头十足的壮伙。其实前世加上清醒后的今世,他也不过刚到强壮之年,或者是不惑之年。 问传挺发狠半天,安静下来,却是明白,在这里发狠无用,老天不会给他放下一个天梯,让他爬上去,人还是要靠自己。从滚下的坡底开始,缓缓的、认真的从一侧开始,环视一周,视线所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给与他帮助。视线不及处均是一片黑暗。毕竟他还不是超人,超强的武力只是给予身体的强壮,耳聪目明,还没有到达看透一切黑暗的能力。 艰难的爬起,缓缓的进入黑暗,他要一寸寸的寻找,寻找能够给予他帮助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没有任何东西,他也要用石头垒出一座助他跨越天堑的天梯。毕竟坡上满洞都是石钟乳。问传挺坚信,他能活着出去。“活着出去!”这是他现在心底唯一的执念。 第4章 原罪为贪 “活着真难!”一声幽幽的叹息从黑暗中传出。 “又是谁将你绑缚在这里?人活着本就艰难,却总是有无尽的魑魅魍魉残害人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问传挺心中一片悲凉。 手轻轻的将一片落叶从骸骨的光滑头骨上拿下,不心却碰到了紧扣骸骨锁骨的锁链,锁链一阵晃悠,却没有声音传出。黝黑光滑的锁链直径有六七厘米,看不到丝毫的锈迹,环环相扣如天然,看不到人工的痕迹。这样的锁链有五条两条锁扣在锁骨,两条锁扣在脚踝,一条锁扣在腰间脊柱上。 骸骨盘膝而坐,双手自然的放在两膝上,好像不知道身上锁扣这五条沉重的链子般。锁链的一头深深的嵌入岩壁,问传挺用尽全身力气试了试,发现自己在武极大陆出彩的武力在这里毫无用处,深嵌岩壁的一头丝毫不为所动,哪怕是一块的碎石都没有掉落。紧扣锁骨的两条锁链形成一个深深的弧度,沉重的锁链没有将这骸骨压垮 “这是一个强者!生前必定强大,死后从容,哪怕是被人锁在这高不见的洞底。”问传挺心底佩服感强烈迸发。看这骸骨光秃秃,只有残存在腿下压着的一块碎布料,想来这强者死去不知道少年了。 问传挺想把骸骨从锁链下弄出,毕竟入土总比这样抛尸荒野的强,却又怕将骸骨毁坏。单手摆弄半天也没有让骸骨逃脱锁链的魔爪。 “前辈勿怪,晚辈力薄,若是对前辈遗体有所毁坏,望前辈千万勿怪。”碎碎念半天,问传挺终于是将手伸向那细细的锁骨。 纤细的锁骨经不起强大的力量。 问传挺想来,凭他的手劲,哪怕是现在的单手,也能将强壮的伙的锁骨捏的粉碎。令人失望的是,问传挺并没有达到既定的目标,骸骨的锁骨并没有被捏碎,哪怕是一丝裂纹都没有,反而是他的手捏的生疼。 问传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前辈不愧是前辈,哪怕死后照样是强者。” “想来前辈生前强大无比,这才让敌人不得不生生困死在这枯洞里,却又怕前辈逃出,这才用锁链困住。看来这锁链也是一宗强大的宝贝!” 前面是对这骸骨前辈的强大而赞叹,后面一句却是贪念尽显。若是让这位骸骨前辈知道问传挺的心理,恐怕会气的活过来将他活剐了再死去。 “这戒指……空间戒指?”问传挺不经意间看到枯骨右手带着的一枚黑色无光的戒指。轻轻从其手上退下来,拿在手里把玩。戒指毫无修饰,好像直接浇筑而成,却又光滑非常,时间的流逝没有在其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稍微把玩,戴在自己的右手上。 “好像专门为我定做的一样!”问传挺将手放在胸腹褴褛的衣服上蹭了蹭,对取逝者的遗物丝毫不显愧疚。 “空间戒指怎么打开来着?滴血?还是精神力打开?”问传挺心中思量,早忘记要将前辈入土为安了,身心全部投入到新的的戒指上,却忘了自己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不花甲之年的身体,单这残疾身,在这空旷的洞底,四肢健全的人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充足的食物,想到逃脱升天的办法。跟别他者四肢只剩一肢的残废。 “先拿血试试吧!”对于用哪种方法,问传挺根本没有犹豫,不精神力能不能打开,就是能打开他也不会啊,还是用血简单,肢体伤残处还没有愈合,有些口子还在滴血。 将手在伤口处抹了一把,确认戒指已经沾满血,这才拿到眼前观看。 “嘶……”一口凉气倒吸进肺里。 戒指真真的在吸收血。问传挺观察来那个就后发现,只不过相对来太慢了。“怎么没反应?”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眼见戒指将沾上的血吸收完,又将手上的血吸收干净,仍不见有反应。 “莫非是血液不够?”问传挺眼珠转动,手又伸到伤口处。 “见鬼!”手刚伸到伤口处,戒指上微弱的黑光一闪,明显感觉到自身血液向外涌。 “这是魔戒?”问传挺一个激灵,想把手拿开,却感觉一股大力在阻止他。费劲力气也没能将手从伤口处拿开,反而是伤口迸裂,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没有一滴滴落,血色弥漫整个戒指,那位置的皮肤眼见苍白起来。 “我命休矣……” 问传挺眼前一黑,转眼感觉自己视线一片模糊,摇摇晕眩的头,睁眼发现,眼前模糊一片,雾蒙蒙的,好像身处迷雾中一样,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左边,他记的枯骨就在自己的左手位置。 “不对,这不是我的手……不对这是我的手,不对……”问传挺一个激灵,看看左手,看看右手,双眼下望。 “双腿还在!手也在!又重生了?不对,重生不会是没套衣服的,就是没穿也应该是孩子,可我身体形态明显是成年人,莫非是胎中迷?这次重生到一个傻子身上,现在才醒?”问传挺双眉紧皱,实在是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应该不是重生,再傻也应该套件衣服。”问传挺稍微思量,排除了再次重生的可能。左手伸出,继续未完成的事情——摸摸左边有没有那具骸骨,这样的“迷雾”,在他内心中有个疑虑:这现象可能是那枚戒指造成的。 “没有!”问传挺确定这不是在那个竖洞里。同时也确定右手上没有那没黑色的戒指。 “有人吗?”问传挺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闹不清状况,只能投石问路了。 “怎么会有人呢,在竖洞里只有自己和那枯骨,除非枯骨能话……” “嘿嘿,子……” 犹如在耳边响起的阴森苍老声音,着实吓了问传挺一跳,将到嘴边的下一句“要是不在竖洞里,这么大的雾,危险未知,也不会有人回答”,给生生的吓回了肚里。 “谁?” “子,胆子太了,不过无所谓,老祖好久不见生人了,想逃脱升天都没有门路,这次又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第5章 鹤蚌相争 “啊……”撕心裂肺的痛楚让问传挺忍不住惨呼出声,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弥漫着雾气的地方是自己的识海,并且碰上了传中的夺舍。真心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夺舍。但无论怎样,不抗争,那绝对是死。 他不想死,所以…… 激烈的碰撞中,问传挺身形不多的缩,却又不甘寂寞,同样在撕咬突然出现的身影,这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看形体,明显比问传挺身影要凝实。他无畏无惧,不抗争就是死!他不相信,意识觉醒后,凭借两世灵魂融合后的力量,即使不能战胜对方,咬下块肉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子,乖乖的让老祖吞噬,老祖让你真灵转世,你还能死的轻松些,不然,让你真灵永受魔火噬魂之苦。” “该死的老鬼,少吹大啰,老子死也不会让你好受!”问传挺忍住噬魂的痛苦,咬牙切齿的回敬。 “嘿嘿,子,你惹怒了老祖!”自称老祖的高大身影,一个前冲,双手用力,将问传挺一条臂膀扯掉。 “啊……”问传挺痛苦的嘶吼,眼看着高大身影将扯掉的臂膀放在嘴里撕咬吞噬。无力感涌上心头,武力值严重不对比,身形就将近差出一倍。 高大身影吞噬完臂膀,一番厮打,又扯掉问传挺一条腿,再次承受断臂裂腿之苦,问传挺实在是无力了,却又不得不疯狂的反抗,哪怕无力,用牙咬也能给对方撕下块肉。周围迷雾在剧烈的翻滚,随着反抗的程度减弱,迷雾翻滚的剧烈程度在减弱。 “我不甘啊……”只剩下一个头颅的问传挺翻滚着逃离正在吞噬自己身躯的身影,对方魂体太凝实了,撕扯半天,也只从对方身上扯下两块,根本不及对方的撕扯吞噬。 “子,你逃不掉的,乖乖过来让老祖吞噬,老祖先前过的还算数,不然……哼哼……”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到底是谁,哪怕让我死也让我死的明白!” “老祖……”一丝沧桑略带迷茫的神色从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来。问传挺如同放弃般在原地没动,好像任命般等待对方的回答,并没有趁对方陷入迷茫呆滞的时候逃离,不是他不想逃离,是不知道如何逃脱对方的魔爪,逃脱被吞噬的命运。 “老祖噬魂……”沧桑落寞的声音响起。“好了,知道老祖是谁了,你该安心的去了!”迷茫的眼神突然转成锋利狠辣,无情冷漠的神情几将问传挺吓得肝胆俱裂。 “不……”噬魂一个迈步,突然闪现到问传挺跟前,右手狠狠抓在他的头。一股巨力传来,好像要将他的头颅捏碎。晕眩突如其来,问传挺眼前发黑,巨力带来的疼痛,却又时刻让他清醒,不能昏迷。 “也许,在昏迷中死掉才是最好的……”问传挺意识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 “哼!”一声闷哼传来。几欲碎颅的巨力突然消失,一**气浪翻滚,仅剩头颅的问传挺犹如波涛中的舟,随浪起伏。从晕眩中醒来,只见噬魂一掌前伸,气浪翻滚,一手上举,急速下落,迷雾上空雷霆闪现,直劈身前转动的白光。白光闪现,躲过掌风,避过雷霆,突然出现在噬魂身侧,在噬魂高大身影下如同蝼蚁般的白光悠变,从尺许突然拉长,上端探出圆头,随之两条细光线犹如分裂般探出,下端中部分裂成等分,转眼变成白色人型。两条细光线变成手掌,一手掐印,一手直噬魂。 突然转变让噬魂极不适应,同样不适应的还有躲在一旁的问传挺。“白光怎么变成人形的,着白光又从哪里来?怎么什么牛神鬼蛇都跑他的识海了?……”一系列问题在她意识中转悠。 只见随着白色人形一手出,噬魂躲闪不及,被对方中,身体一颤,随之的是白色火焰升腾。噬魂闪现,逃离一旁,白焰随行。 “你是谁?”黑色迷雾光环犹如气浪般从噬魂身上扩散,将白焰排斥离体。就这眨眼功夫,问传挺明显感觉到噬魂的魂体瘦了一圈,矮了一分。 白影不答,如滑动般再次出现在噬魂身旁,手掌变拳直击噬魂头部,噬魂偏头,同样抬拳直擂白影前胸,同时抬腿,直击其下盘,白影身形晃动,再次如滑动般退至一侧。右手轻抬,识海上空,迷雾中雷霆闪现,直击噬魂。 “啊……都能招来雷霆?这是什么招数?”仅剩头颅的问传挺大嘴张开,不自觉的发出声来。 “仙术?秘技?”没有人给他答案。 噬魂与白影你来我往,招数法术辉映,两人越斗越激烈,识海迷雾翻滚,慢慢退离两者打斗的范围,两人就像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打斗。却又如同踩在实地般安然。随着两人打斗的激烈,问传挺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流光在转动。白光悠然在左、在上,黑光悠然在下、在右。伴随雷霆、火焰极砰砰的击打声。 问传挺认为那砰砰声是击打到身体上的声音,如果那魂体是身体的话。当然,下意识的,问传挺认为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识海的白色身影,同样是魂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给自己解围。 “也许同样是来夺舍的吧!” “你到底是谁?”噬魂的声音传来。 问传挺竖起耳朵,他同样想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是谁。可惜,白色身影只一心的追击噬魂,并不回答任何一个字。 “既然你不,那就别怪老祖辣手无情!”话音未落,黑色身影布满二人打斗的空间。“尝尝老祖这招‘梦境天华’!” 黑色身影同时伸出右手,缓缓推出,直指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白色身影。 “怎么看不清脸?”问传挺第一次正面看这突然出现的摆设身影的正脸,不知是离得远还是怎的,居然看不清白色身影的面目。只觉白晃晃一片,没有眼睛、鼻子,更没有头发,或者可以看不到。好像一层迷雾般正当在这白色身影的头部。 “叱!”第一次听到从白色身影嘴里传出声音,温和如沐春风。“如果是从白色身影嘴里传出的话!”问传挺想。 无形波浪从白色身影开始,向四周扩散。 “嘭嘭……” 声不绝于耳。布满空间的噬魂身影一个个如散烟花般腾起一阵阵烟雾。 “大道之音?!你到底是谁?”噬魂狼狈的身影出现在远离白色身影的地方。 “大道之音?”问传挺迷惑。 “能释放大道之音的不是无名之辈,想来你也如同老祖般失去自身**,急需一具躯体脱离樊笼。那便看看到底是谁技高一筹。”噬魂低声道。 “嗜血千魂!” 一条条血色的身影从噬魂身上蜂拥而出,直扑轻松优雅站立的白色身影。 问传挺眨眨眼,再次将目光放在白色身影身上,在感觉上,白色身影在用出“大道之音”后有些虚幻。 “千万别被打散了,最好两败俱伤!”在问传挺的认知中,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也是想对他夺舍的,无论那方胜利,最终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第6章 千钧一发 激烈的碰撞仍在继续,问传挺已经被两者打斗的声势给惊呆。随着两者打斗的升级,问传挺一退再退。灰色的迷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雾无常态在这一刻有了最明显的表征。 “轰隆……轰隆……”声势浩大的打斗场面,在问传挺的认知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这个问题,无论两者怎样打斗,都是在他的识海中。他已经能够隐约感受到识海空间出现不稳定的状态,震颤、晃动,随着两者打斗的激烈程度而逐渐加剧。 “轰隆隆……”噬魂与白影再次碰撞,一道黑色裂缝从头闪过,识海空间的迷雾成漩涡状向外倾泻,恍若是高压区向低压区倾泄灌注一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问传挺很想告诉他们:“你们不要再打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们争斗的场地!” 可惜他不能,即使好言相劝也不会有人关注于他!实力!这一切都需要实力!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实力的重要性,他强烈的渴望强大的实力,有实力,在这种情况下,将不会被人无视,将不会再出现被人当做蝼蚁般对待的情况。 有实力才有话语权!无人敢随意捻捏! 随着打斗的继续,识海空间出现的裂缝越来越多,不再只是出现黑色的裂缝,血色的裂缝也在不断地出现,每当血色裂缝出现,识海空间的迷雾消失的同时,伴随有血红色雨水滴落,尚在半空中便被噬魂与白影争斗的气劲震碎成血雾,随后又被新出现的裂缝吸收吞噬。 “识海空间要崩溃了!”只剩一颗头颅的问传挺躲在角落呢喃,此时他越发显得虚幻,朦朦胧胧,恍若一道清风就能将其吹散。识海空间的剧震及迷雾的缺失,直接的反应就是他能够看出面孔的头颅尽显透明。 “要破碎了……”噬魂及白影的又一次剧烈对撞,问传挺隐约听到了‘咔咔’的声响,识海空间布满蛛网状的裂纹。此时在问传挺心里隐约有丝解脱。 可见噬魂两人的对撞对他造成了多大的精神负担。 “嗡……”低沉发闷的声音由轻到重逐渐响遍整个识海空间,一丝丝金色的光华由柔和逐渐变的炽烈。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识海空间已经布满金色的光滑,强烈却不刺眼。虚幻尽显透明的问传挺透过金色的光华隐约看到整个识海空间的裂缝无论黑色还是血红色的都在炽烈的金色光华出现后消失。 “玩我呢!”问传挺哀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两者激烈打斗未分胜负的时刻再次出现变故,心中的即将解脱的情绪瞬间转换成了愤慨。 “什么情况?”原本打斗的噬魂两人此时保持着发招的姿势,一脸便秘的样子。问传挺细细看来发现,两者都有剧烈挣扎的痕迹,只是很轻微,幅度不大。两者身上都有丝丝的雾气升腾。 “出汗了?”问传挺怀疑,“在识海空间的魂体还能够出汗?” 时间一长,问传挺发现噬魂及白影好像都被施展定身术一般,两者虽然也在挣扎,只是相较于控制他们的力量,显得是那样薄弱,有如蚍蜉撼树。而雾气也不再是什么雾气,而是噬魂及白影的魂体被蒸发的迹象,两者形体的急剧减是最好的证明。 “是一尊九层塔?!”透过金色光华,在最炽烈的地方,问传挺隐约看到一尊九层的琉璃塔悬浮。塔身光滑无饰,遮檐横陈,天然无斧凿。塔呈八角形,腰檐为斗拱承托,出檐深短,飞檐挑角,每一层都设平座,第一层的高度较大,自下而上逐渐减塔安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塔刹,塔身下面有须弥座承托着。 “好一尊古塔!”问传挺赞叹。 “可为什么感觉这么眼熟呢?是了,添加上锈迹,再缩百倍,不就是前世我正在研究的那尊古塔嘛!同时也是害我性命的古塔!” “是你吗?你也随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空间了?”问传挺低声的问道,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嗡……”古塔塔身轻颤,好似在回答问传挺的问话般,强烈的金光围绕问传挺,却又不失柔和。一阵温暖的感觉传到问传挺的意识。 “你是在回答我吗?”问传挺轻声的问道。等待良久,却再也得不到回答,好像古塔的轻颤是自己眼花了一般。 “我的身体?!”问传挺突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一颗头颅的魂体在慢慢向下延伸,先是脖子出现,然后是肩膀、手臂、腰、大腿、腿、脚。 “我的身体在慢慢的复原!”问传挺带着一丝欣喜,一丝渴望,渴望得到古塔的回答。让他失望的是,古塔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 问传挺发现,自己的身体复原,手脚不缺,识海空间中的迷雾在金光下再次弥漫,影影绰绰中发现,噬魂的魂体明显缩,只有原来的一半,白色的身影同样在减。随着时间的流逝,问传挺魂体越来越凝实,他感觉到了一种厚重,反观噬魂及白色的身影,已经缩到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 “我在变相的吞噬他们!”问传挺心底闪过一丝答案。冷漠的看着噬魂及白色身影魂体缩水,没有一丝的同情。 如果没有古塔的帮助,问传挺相信,最后自己肯定是被吞噬,连渣都不剩,无论噬魂还是白色身影哪一方胜利。 “噗” 随着问传挺魂体的凝视,噬魂及白色身影如同那肥皂泡般,最后破碎,烟消云散,如同没有出现过般。 “就这样结束了?!”一丝庆幸,一丝轻松,一丝感激,问传挺感觉自己有些虚脱。伴随着古塔的逐渐缩,金色光芒慢慢消散,如同未出现过般。最后古塔缩到尺高,慢慢飘落,问传挺伸出手掌,古塔飘落到手掌上。 “倒有像托塔李天王了!”问传挺微声自嘲,嘴角上翘。 第7章 始根末节(一) “喔……”紧闭的双眼换换睁开了,眼前一片模糊,近处漆黑,远好像有光亮。好像黑夜的明珠,只有明珠周围有那么一的光亮。眼睛慢慢适应,漆黑处依旧漆黑,光亮处却没有想象中的光亮,有种朦胧的美。 问传挺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些,斜靠着岩壁,右手已经耷拉在一侧,试着抬起,发现很是费力,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伤口已经结痂,被吸血的地方依旧苍白无血色。结的痂也不厚,不知是时间短还是没有了大量血液供应,只有薄薄的一层。 斜望洞口,蓝天依旧,没有参照物,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回想起刚刚过去的一幕,心里还有余孽。目光扫到手指上的戒指,依旧黝黑,问传挺都有些怀疑刚刚经历的是否是自己的幻觉,‘噬魂’是自己因为缺血及害怕给自己制造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闭上眼睛,记忆留存的一切又那么真实。 “看来是真实存在的!”问传挺心里默默的道。“那一切是真实的,起码我的精神从来没有这样充实过!”问传挺在心底强调。 “为什么没有得到噬魂及白色身影的记忆呢?不是都吞噬了别人的灵魂,会得到对方的记忆吗?哪怕少,起码有个参照。”问传挺呢喃。“起码也让我知道白色身影又是怎么回事?” 问传挺不自觉的睁开眼睛,看向手上的戒指。黝黑的无一丝光泽,是那么的不起眼。 “嗡……”问传挺只觉视觉突然转换,幽深的竖洞没有了,洞口垂下的光亮没有了,“眼前”只有一个能看见边沿的空间,天圆地方,这是问传挺‘视觉中’的第一感觉,空间不算大,地只有一个足球场大,被一个大大的‘透明’的罩子罩着。是的,是透明的罩子,尽管罩子外是黑漆漆的一片,罩子给人的观感就是透明的。 这个空间中没有土地,确切的是没有一丝的土壤,作为地的材料和透明的‘罩子’是一种材料,下面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其他色彩,在这里反而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尽管没有那种黄黄的真实土地的感觉。 “姑且称之为地吧!”问传挺心底道。整个空间不是想象中和泡泡一样是圆圆的,也不是气球一样是被充起来的!起码问传挺是这样认为。 空间中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的瓶子,一本黑色的书,好像牛津字典般的厚重。 心中一动,问传挺发现又回到了竖洞中,黑白的洞底,是那么的分明。一个白色玉瓶出现在手中,温暖的感觉从手上传递到全身,暖洋洋的。 “丹药吧?!”问传挺心底轻轻的肯定。 积攒了些力气,这才将手中的瓶子送到眼前,没有什么特别,除了有些暖意外。用嘴将瓶盖打开,一股幽香传递开来,问传挺明显感觉疲惫的身体有了些轻松。稍微犹豫,又将瓶子盖紧。不是不想吃,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药,乱吃会出问题的。 “送回去!”心中一动,手中的瓶子消失,全身的暖意瞬间消退。没有了暖暖的瓶子,身体感觉有些微凉。手中出现一本厚厚的大书。漆黑的封面,血色的四个大字明显的出现在眼前,四字竖排,血红色如同侵染般在黑色的封面上,明显异常。问传挺打量一眼,构成四个字的血色笔画如同活的般,在扭曲变动,每一笔画都像一条血色的河流,滚滚不息流淌。 “魔武全要”,尽管不认识这四个大字,在意识中却明白四个字的意思。 “这是古文?”问传挺心底泛起意思疑惑。双眼不自觉盯住四个血色的大字,血红色弥漫眼前,整个意识瞬间充斥血红色。 “噬魂?”问传挺惊呼。和记忆中那个想要夺舍自己的‘噬魂’身形体裁完全一样,只是眼前这个‘噬魂’全身好像都是由血液构成的。血红噬魂站定,并不靠近问传挺,抬腿舞臂,自顾的耍动起来。 “演武!”问传挺惊呼出声。 随着血色噬魂的舞动,问传挺全身心的投入观看,每一招每一式都混若天成,问传挺能够感觉到,血色噬魂的每一块肌肉的摆动,每一次摆动,都带动身体周围气流的变动。 随着血色噬魂的演武,问传挺下意识的会想到下一招是什么,应该摆出什么样子的姿势…… “不对?”问传挺下意识的惊呼,具体是哪里不对却又不出。随之便被血色噬魂的演武吸引,再没有什么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血色噬魂演武结束。 “很不对!”随着一声惊呼,问传挺眼睛一黑,再次晕倒。幸运的是刚刚没有移动身体,还是背靠石壁的姿势。不然摔个头破血流是轻,伤口迸裂流血休克才是大事情。 “咳咳……” “原来不是我没有接收噬魂他们的记忆,只是需要个引子,需要诱发……魔武全要就是这个引子。”问传挺悠悠醒来,迷茫了半天,眼睛才有了焦距。 看看身旁的枯骨,又扫了一眼枯骨上的锁链,“哎……”一声叹息,包含着惋惜、同情,又有些许的同情。却是吸收了噬魂与白色身影的灵魂力量,同时接收了噬魂及白色身影的记忆。 噬魂是武极大陆中古初期的人物,也是人类有史以来人类文明刚刚有所记载的年代,距今有一万多年。在之上还有上古、远古、太古,上古、远古、太古没有一丝的记载,至于之上是否还有时代的划分,问传挺在武极大陆所记载的文字中并没有见到。中古的记录都很少,主要是在中古后期,也就是两千多年前发生一起战乱,波及整个大陆,文明毁于一旦,留下的都是极少的零星记录。 噬魂记忆中,其生活年代之前百族林立,弱肉强食,人类在最底层,奴隶般的存在。作为最底层,是最廉价的劳动力,供养强族,饥荒年代又可充当食物。人类不甘被生杀予夺,聪明者师百族,一代代积累,在武力上取得了一些进步,虽当时根本无法和最强的天人、幽冥两族相比,却也摆脱了奴隶的地步,有了一的发言权。 刚刚有所起色的人族赶上战乱,天外魔族入侵。天外魔族强大,百族不存一,最强的天人、幽冥两族灭族,相对弱的同样被灭不少。只不过越弱的种族,存活下来的几率相对来大而已。人类便是其一,文明被摧毁,一朝回到解放前。再次被奴役,只不过是换成了被天外魔族奴役。 人类作为灵长类,最善学习。在忍辱负重的过程中,人类不断学习总结。噬魂作为当时残存人类的第十代,已经有了些系统的传承,如果能够称之为传承的话。 第8章 始根末节(二) 噬魂作为天外魔族入侵后残存人类的第十代,先辈人的经验积累,有对入侵前人类先辈洞府密境的发掘。文明慢慢有了起色,武道也有了系统的传承。当时又分为两大类,术法类及武道类,噬魂传承武道,略微涉及术法。 在和天外魔族对抗战争过程中,师夷长技以制夷,人类不断学习魔族的长处,研究对方的武功,不少人舍身成仁,亲身修炼魔功。到噬魂时,人类强者已经能够和魔族分庭抗礼。经过长达千年的抗战,最终人类与魔族达成协议,魔族退居天外。至于达成什么协议,除了当时人类强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噬魂。至此人类在武极大陆发展。 思及至今,人类大兴,只知人类为天下主角,不见当时百族,问传挺又一次感叹。 噬魂一生千余年的记忆,除了生活战斗,便是对武道,魔功的理解。魔攻,噬魂亦是亲身修炼魔功的一员。亦是积极反抗魔族统治的一份子。 至于被困于此,噬魂记忆中亦有记载:由于修炼魔功,自身性格心性收到严重的影响。魔功修炼至深,身体结构亦是改变,从此人不像人,性格更偏向魔族,暴虐无情。 幸好噬魂修炼魔功未深,只是性格大变,身体未有变异。其不仅对敌人狠辣,对人族亦是无情。当时与魔族刚刚达成协议,魔族退居天外,噬魂暴虐激素未消退,屠戮人族百万,是时,人族不足万万,可见其对人族伤害至深。人族强者念其对人族大功,不忍其身死魂消,将其困锁于此,以期其能够消退魔性。没想到时至今日已成枯骨,无人问津。 问传挺手头这本黑色封皮的《魔武全要》便是噬魂一生武功总结记录。 “哎……大功大错。功过是非相抵。前辈一路走好!”问传挺心底再次叹息。 “确是对不起白前辈了。”感叹一会儿,问传挺又开始浏览脑海中的记忆。白前辈是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和噬魂相斗的白色身影。至于名字,问传挺并没有在记忆中寻找到,随便给其安了个‘白前辈’的称呼。 ‘白前辈’的记忆相对简单很多,没有自身生存年代的记录,没有其自身的一切明。问传挺从中了解到,‘白前辈’只是一道残魂,些微记忆中一道执念最为炽烈,一套功法最为完整。执念是“生存,变强!冲出天外天,消灭天外魔族!”噬魂记忆中被困时天外魔族尚未完全退居天外,还有零星的残存在大陆上。由此问传挺大致推测出其生存年代不比噬魂晚多少。 至于功法,没有名字,功能只有一个,加速对道的理解。问传挺对这套功法的理解是分化意识,意识转世,投胎于孕妇体内,随着新生儿成长,意识亦在壮大,当壮大到一定程度,意识与承载意识体的灵魂相合,最终成为‘白前辈’的分身。分身的目的在于意识分化前所被加注的执念。问传挺在‘白前辈’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只有一种功能,那便是帮助‘白前辈’学习参研武道术法。 “好功法!”问传挺赞叹道。他却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只要能学会意识分化,有了新的身体,逃脱这封锁的洞天就有希望。 “可惜……”问传挺一脸的惋惜,却是这功法起步太高,需要强大的灵魂作为支撑。没有强大的灵魂,分化的意识也只是一道意识,不含带自身的一丝灵魂,最终意识终会被对方吞噬,为他人做了嫁衣。 分化意识,含带一丝灵魂是关键。 “不对,我吞噬两位前辈的灵魂,想来灵魂够强大了!”问传挺转念。迫不及待的着手修炼“分识化魂**”,这是问传挺为这套功法命的名。 “噗”一口鲜血喷出。 “为什么不行?”问传挺脸色再次苍白。 “到底哪里出错了?”他不停的自问。“意识分离容易,灵魂分割难。白前辈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噗” “噗” 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问传挺掏出一颗补血丹吞下。有了噬魂的记忆,对戒指中的丹药都有了了解,他这才放心的使用。在噬魂记忆中,空间戒指保存能力强,里面没有空气,不能保存活物,保存的物品放进去什么样子,取出来是什么样子,只要戒指空间不崩溃,一切死物都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至于是否有例外,问传挺不知道,至少噬魂不知道。 药物化开,苍白的脸色有了好转。问传挺不甘心又试了几次,都以吐血告终。苍白的脸色即使补血丹也不能回复,问传挺明白这是灵魂受创的缘故。 休息片刻,问传挺不想闭目等死。无聊的翻看《魔武全要》,不是噬魂记忆中没有,是噬魂记忆太过庞大,光是浏览就耗时太长,加上灵魂受创,在用脑过度,创伤更不容易好起来。 翻书只是无聊,也是对脑力……灵魂的一种修养。 “嗯!”问传挺轻轻一声,手指停在刚刚翻到的一页上。眼睛不再无聊的转动,紧紧的盯着这页的每一个字。开头四字“天玄入梦”。 “至真之要,在乎天玄,玄者,水色也,天一之义,至真之要,重在精也……梦者,夫奇异之,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 “入他人梦境,学而知其知,盗为我用,存精留玄。这又和盗梦有什么区别?”问传挺喃喃自语。“跑到别人的梦里,学习自己需要的东西,能够从梦中控制他人,然后控制生死?” “又是一个和灵魂有关的!”问传挺一阵糟心。不现在灵魂受创,就是没有受创,又到哪里去找能够让他入梦的人? “分识化魂**……天玄入梦……分识化魂**……”问传挺无意识的呢喃。他有一种预感,两者有相关的地方,从功法看来却又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 “灵魂……分识化魂……入梦……” “道藏……易经……解梦……”问传挺陷入魔怔中,灵光一闪却没能够抓住。懊恼中的问传挺不住的拿《魔武全要》砸头。他想到了前世,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各种经要玄法都能够随心所欲的了解,各种神话传都有了系统的总结统计。 “分识化魂**,分识入魂夺魄,以新的载体修炼……天玄入梦,意识分化入梦,盗取自己所需……都有分识,都能够进入其他的载体……又都能回归主体,只不过是一个吞噬占据其他载体,一个是利用其他载体……” 第9章 九转琉璃 “梦中证道!” “是了,就是梦中证道,阿弥陀佛的证道法门,传中阿弥托佛就是依靠这部巨典成就佛陀尊位的。想来梦中证道也不过就是在睡梦中修炼。没有梦中证道的法门,手头倒是有两部涉及魂识的功法——分识化魂**及天玄入梦,天玄入梦同样涉及到梦的。”问传挺脑筋开动,思路打开了,灵感源源不绝。 “我可以以梦中证道为思路,以分识化魂**及天玄入梦为根基,试着创作,能够适合我自己的一部功法,以噬魂的千年修炼经验来看,修炼不过是强身、练法、生命的进化。功法不是目的,是手段。” 灵感来了,思路也开阔了。顺着思路,思维进一步发散。“追根究底,修炼的目的在于强大自身,生命进化,追寻世间规律,探寻世界的奥秘……前世道家追求逍遥,佛家追求解脱,根本仍然是自身生命的进化。” “人在红尘中,凡人逃脱不了法律的约束;仙佛在红尘中,逃脱不了红尘因果的规范,跳出红尘,依旧是逃脱不了天地法规的约束。凡俗之人,追求的是权利与势力,势力与权利都是在为层人服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一句空话,毕竟存在‘法外不外乎人情’的解释。当然,法律的解释权终究在制定部门与颁布部门的手中。势力与权利,抓在手中才是真的为自己服务。不然一切都是生活在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中。仙佛亦不过如此,世界存在,天地法规存在,仙佛依旧生活在他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中,只不过前者是‘人’制定的,后者是天地制定的。是以,凡俗之人追求权利与势力,仙佛追求超脱。其根本依旧是强大。” 问传挺强烈的希望强大,同样是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约束,这个‘人’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天地。 “生命的进化,不外乎性与命的进化提升。”问传挺如是想。 性,人的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作用等;命,即生命,身体。 《西山群仙会真记·养心》:“从道受生谓之性,自一票形谓之命。” 在《入药镜》中的解释是:“是性命,非神气”。 王道渊的注解:“性即神也,命即气也。性命混合,乃先天之体也。神气运化,乃后天之用也。故曰‘是性命,非神气’也。” 彭好古注:“在天者成性,在地者立命,遂有性命之分。” 李攀龙注:“性,火也。命,水也。性命,水火之本源也。……性命即铅汞,铅汞即性命。性命即神气,神气即性命。” 无论哪种解释,都依托于人的生命结构,是人的生命活动。性脱离不了人的生命活动的无形元素;命,则指构成人体生命活动的各层次的形态功能变化活力。 “修炼便是使人生命活动的各层次的无形元素及形态功能变得更加强大。”问传挺思绪百转。由修炼功法上升到哲学。再次将自己的思绪缕了一缕,将修炼的目的,在心中明确。 “梦中证道,猜测应该是创造一个梦中的世界,再创造的世界中修炼,完善自己的思想学,或者是整理完善自己的修行道路,在完善的过程中,进行验证。验证的过程就是修炼!分识化魂**与天玄入梦可以是两者都有一些这方面的内容。可以是三者是三个有所交集的集合,只是交集的内容较少罢了。分识化魂**,创立单独的意识体,作为性的一部分,需要一个命的载体才能形成独立的一个个体,却又受到主体的约束;天玄入梦是意识体进入他人梦境,以他人梦境作为载体,选择自己需要的部分,携带回归主体,传输梦境中得到的东西。” “无论哪种,都需要强大的意识,亦即精神力的强盛。精神力强盛后,可以以自身为主体,自身创造梦境,梦境中分识化魂,这需要改一改,直接形成独立的意识体,在梦境中生活修炼,以此达到性的修行,从而带动命的升华。” “可是这精神力又怎么修炼呢?”修炼的思路有了,最根本的问题——精神力的提升却又难住了问传挺。就在这时,眼前一黑一明,视觉转换,灰蒙蒙的迷雾充斥眼前。 “怎么突然间来到识海了?没有想进来啊?”问传挺眉毛拧到了一起,这一天在识海中打转的时间比在竖洞中陪着噬魂尸骨的时间还长。 “古塔?”形成川字的额头缓缓舒展,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须弥底座。坐落在须弥座上的是,高大的八角塔身,腰檐为斗拱承托,出檐深短,飞檐挑角,每一层都设平座,第一层的高度较大,自下而上逐渐减塔安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塔刹。 这明显的不再是微型。 “这是塔的真身吧!”问传挺喃喃自语。 正对着他的是一个宽阔的大门,琉璃金色,出去门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和塔壁有什么区别。琉璃金色的大门紧紧的闭合着。 “是让我推开吗?”问传挺自问。缓缓上前,单手曲起,轻轻的敲了敲,声音清脆中带着厚重。 “这门到底是厚呢还是薄呢?”问传挺下意识的用手抚摸着下巴。 在识海,问传挺的身体是完整的,这也可能是他下意识的忽略自身残缺性的原因。 双手放到门上,憋足了力气,双手用力。“呃……”没想到双手用错了力,门并没有卡死,原本轻轻一推就开,却被问传挺使足了力气,门开了,问传挺向前急冲几步,早早的闯了进来。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是先把门推开,然后看看有没有需要躲避的危险。 没想到用错了力气,门开了,自己冲了进去。 问传挺拍了拍胸脯,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幸亏没有危险!”问传挺心中有些后怕。 “这是古塔的第一层?太空旷了。怎么也要留些秘技之类的或者是一些宝物吧。”问传挺环目。除了中间有张桌子,上面放着物品,其他的四周空旷旷的,就连一根作为支撑用的柱子都没有。 “放的什么呢?”问传挺心翼翼的走到桌前。“没有危险!” “怎么是笔记本电脑呢?”问传挺一阵惊诧。不确定的拿起,外观是笔记本,翻开,屏幕、键盘都有。“真的是笔记本?!” “欢迎主人到来!” “谁?”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问传挺一个惊吓,差把手中的笔记本甩出。 第1章 新生纪元 人总是健忘的,所以在行走一段或多或少的路程后,总是会停下来喘口气的同时,反思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得失。看看这段时间是否活到了狗身上,其实这对狗是不公平的,很不公平!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无论贫穷富有,它始终追随者主人。不像猫,碰见哪家生活条件比现在主人家好了,会选择流连在生活条件好的家,前提条件是对方能够收留它。 扯远了,还是反思总结得失吧,在很早很早的古时候就已经有人对自己健忘的毛病做过最精确的诊疗,总结一句话是:“吾日三省吾身!”就是怕自己将这一天经历的事情、活动都忘记,以免这一天白白的浪费时间,然后再欣喜若狂的整理准备下一段路程。哦,应该是明天的事情。同样,这也免于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三次、或者更多次,毕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错过了,跌倒了,总不会时间倒流,然后重新来一次。 问传挺现在做的便是“三省吾身”,只不过他的这个省身有时间太长了,如果多观察他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似乎有呆傻呆傻的。特别是现在呆坐在自家门槛上的样子,眼睛没有焦距,脖子上盘着一条纤细的黑蛇,左手悬拽着蛇尾放在腰间。若只看粉雕玉琢的脸,那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现在的模样,就差流口水彰显自己要多傻有多傻了。 “阿一,你阿大还没回来?饿了先来吃几块肉。”问传挺这世的母亲,一个没有自己名字的普通女人从屋里问道。 “阿姆,我不饿,我到村口等阿大。”从呆愣中回神的问传挺不等母亲回话直接跑了出去。 “不要出村子,就在村口等,这几天好像有野兽经常跑出来,不要被叼走了。”阿姆追到门口叮嘱问传挺。 问传挺随口应了声,脚步不停。 这个村子规模不大,也就俩百来户,一千五百来号人。在方圆千里内算是比较大的一个部落。恩,每一个部落都是以村子形式存在的,住的紧凑,在野兽来袭的情况下能够有效的防御。问传挺所在的部族又名箜篌氏。族中精壮男子有七百多,在这片山林地带足以主宰一切。是以问传挺出生后生活相当的滋润,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 如今三岁的问传挺比村中其他同龄人相对弱,即使食物充足,肉食、鲜果不缺,不足两尺的他比起同龄人的两尺多高,仍显矮。同龄人可以抱起一尺方圆的石头乱撞,他却只能呆在一旁,以免被碰到受伤。这也许与问传挺记忆觉醒稍晚有关。 静静坐在土坡上等候的问传挺不自觉的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在降生到这个部落之前,问传挺苦修十年,终于结成前世,不,应该是现在的前世的前世传中的舍利子。精神力蜕变成神识,经过多次尝试修炼分识化魂**,成功分离出一微弱的意识与灵魂,问传挺称之为魂种。 深不见天日的竖洞底部,没有灵智类的承受载体,只有他掉落竖洞前的溶洞里存在些许的蛇鼠,经过一番思量,最终选择了蛇类,毕竟比较起来,老鼠是哺乳类,灵性相对蛇来还是比较高。魂种相对弱,如果选择灵性较高的鼠类,失败的几率比较大,再次分离魂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当时身体机能几近腐朽的问传挺没有太多的时间,即使有时间能够再次分离魂种,到载体承受、契合,并将载体灵魂吞噬,又要不知等到什么时候。问传挺不知是否还能存活到那时。 保险起见,问传挺最终选择灵性相对弱的蛇类。再一年,魂种觉醒,并将载体灵魂吞噬,成功具有独立意识。此时问传挺身体**,精神力有微弱的涣散,问传挺心中仅余庆幸。问传挺蛇类分身,在将九转琉璃塔及神识舍利子吞到肚中,开始艰难逃脱之旅。 行行复行行,几近周折,最终逃离竖洞,来到地面。碧绿的草毯,高大的树木,盘绕树身的粗大藤蔓,这一切是那样的新鲜,给予问传挺这具蛇体分身以强烈的视觉冲突。起码在问传挺心中是这样的,哪怕真正的视觉中是一片黑白两色,且视距很短,仅有一米多。 蛇体分身逃过巨鹰的捕捉,獾、鼬的追击,躲过雕、鹫的魔爪,最终寻到问传挺现在的部落。距离逃出竖洞已经两年,经过蛇体分身的温养,问传挺本尊形成的舍利子没有太多的消散。心翼翼的多次观察,问传挺本尊选择了投胎。 却没有想到,又一次经历了胎中迷,长达三年,一个月前觉醒。相对于上世短了几十年,这和蛇体分身的存在不无关系。 醒来后第一次见到夜空,他就彻底绝望。没有上上世熟悉的北斗七星、北极星及各大星座,更不是上世观察过的夜空。住的房子是黑色的粗糙砂岩石搭建的房子,式样极其简单,长宽大概在十米左右,头就是茅草和一些木板。墙壁上挂着的数百张层层叠叠的猛兽皮,问传挺的心头一阵冰冷。猛虎、野熊、豹、雄狮等,这些猛兽的皮比他以前所见的兽皮平均大了一倍以上不,更有无数他不认识的奇怪种类,从皮毛的面积来,这些兽类原始体型更是有亚洲象一般大,这又是什么东西? 醒来后,白天见到不少人,男人的身高都在两米以上也就罢了,他们黝黑的或者发青的肌肤,彷佛铁块一样结实的肌肉,浓密但是杂乱的长发,乱七八糟的胡须渣子,以及仅仅在腰间胡乱缠绕的一块兽皮,最多就是在上半身多蒙了一块毛皮的模样。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一群开化了的现代文明人。 唯一庆幸的是头发是黑色的,眼珠子也是黑色的。这也是唯一让问传挺感到欣慰亲切的地方。 醒来后问传挺围着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房子原始古老,人们衣着原始野蛮,就连使用的炊具都是陶制的,而且特粗糙的那种,没有精美的花式雕纹,围猎工具更是简单,木棒、石斧、自制的弓箭,特别是弓箭,弓是一根柔性原木绑上兽筋,箭是磨尖的笔直树枝,最好的也不过是前端装有骨刺。 “简直是比原始人还原始!”问传挺当时一阵哀叹。特别是见到一群身高不到三尺的孩子拖着鼻涕,扛着粗大的木棍互相追打着。那也是问传挺第一次见到孩子间的暴力、血腥,成人手腕粗的木棍敲打在脑袋瓜子上,砰砰作响,被敲的孩子没事人似的粗暴还击。看的问传挺直牙疼。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问传挺收回思绪,抚了抚缠绕在脖子上的漆黑似墨的蛇身。这是他的蛇体分身。未觉醒记忆时,蛇体分身就一直守护在问传挺身边,记忆觉醒后,问传挺直接将其召回,蛇体分身也就一直缠绕在问传挺脖子上。 对此,问传挺的阿大阿姆并不见怪,反而以为是问传挺身体偏弱,没有玩伴,这才找条相对温和的蛇类做伴。再这蛇体分身可能是祖辈生存在溶洞里,就不见天日的原因,身体漆黑似墨。体型纤细,给人感觉就是没有多大的攻击力。 好一阵子,山岭那边传来了连串的震天长啸,数百条人影风一样的跑了过来。那些大汉仅仅在下体上裹了一条兽皮,手上抓着木棍石斧,肩上斜跨木弓。或挑或扛着皮毛丰美的野兽。 “哈哈……阿一”。一大汉紧跑两步,两头近五百斤的猎物被其随手丢在了地上,双手一抓就将问传挺抱起,搂在怀里,坚挺彷佛钢针的胡须在他的脸上一通乱扎。“今天干了些什么?没和阿塔、阿豹他们玩?” 问传挺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奈。让一个前两世加起来有一百岁的人和一群拖着鼻涕互相追逐拿着木棍互相敲头部的孩子玩,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一群大汉见父子俩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突然间一个看起来有头脑的大汉笑嘻嘻上前,“昊哥儿,看你家阿一的聪明劲,可以试着跟祭祀学东西哩,我们箜篌氏这一支不得也要出个厉害的人物哩。” 昊哥儿哈哈大笑,“是这么个理呢,赶明儿问问祭祀老头儿,以我家阿一的聪明劲,还真不得学出花来,就怕祭祀老头儿怕我家阿一将来超过他,不肯用心教哩。” 看昊哥儿的自得劲儿,早已忘记一个月之前,他家阿一是个什么状态,也忘记为什么到现在他家阿一是叫阿一,不像其他的同龄孩子早早的有了个名字,虽名字中少不得有个豹啊、虎啊、熊啊什么的。 “昊哥儿这就错了,以祭祀老头儿的性子,巴不得咱们这一支能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要他认可了,没有不用心的道理。”又有一汉子左肩扛着猎物,右手舞晃着石斧,哈哈大笑的道。 “昊哥儿也忒心了,别看昊哥儿平时胆子贼大,关系到自家崽子身上的事却变得太了,哈哈……” 一群汉子站在那里哄笑,问传挺抖动抖动耳朵,猛然问道:“阿大,跟着祭祀阿爷学什么哩?” 昊哥儿眨巴下眼睛,吧嗒下嘴,“学……学……明天问问祭祀老头儿。”突然下脚朝着问传挺屁股就狠狠的踢了两脚,先前的含糊突然转成狠历历的样子“问这么多干什么,怎么这段时间总是问这个那个的,现在就属你最麻烦,还不如先前听话呢。再问乱七八糟的问题,看我不踢烂你的屁股。” “哈哈,昊哥儿有恼羞成怒了……哈哈……”一群无良的大汉在边上起哄。 第2章 入梦盗学 满天的星辰闪烁,天空没有月亮,清冷的薄雾笼罩了整个村子,偶尔有几声犬吠远远传来,更显夜的冷清。问传挺趴在自家窗台,遥望祭祀老头儿家的冒烟的烟囱。 就在今天,问传挺的阿大,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昊哥儿带着问传挺拜访了村中的长老兼祭祀。这是一个皱纹布满整张脸,让人看不出年纪的老人,佝偻着腰身,手上拄着一支带有骷髅头的拐杖。 在昊哥儿明来意后,祭祀伸出另一只手,问传挺注意到祭祀不只脸上爬满了皱纹,就连双手都是鸡爪子似地枯瘦。祭祀用手将问传挺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摸了一遍,就连他用兽皮兜着的弟弟都没有放过。 “老流氓!”问传挺心中恨恨的。可惜人势微,没有话语权。即使抗议,出要求,也只是徒增笑料。 祭祀摸完问传挺后摇摇头。 “长老……”昊哥儿焦急的开口。不等昊哥儿再问,祭祀扬起那鸡爪子似地手摆了摆,“回吧,你家阿一骨骼细弱,学咱的本事没有一副强壮的骨骼是不行的。回吧……”不等完已经是转身走进屋里。问传挺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一口陶瓷大锅悬挂在篝火上,这不是重,重是那堆篝火,时不时的爆闪出一绿色的火花。不等问传挺仔细看,屋门已被关上。 “长老……你在看看我家阿一,他脑袋瓜子可比我们都灵哩……”昊哥儿紧跟两步,却没敢继续,只是在屋外高喊。无论怎样,祭祀的屋门再也没有打开。最终昊哥儿悻悻的带着问传挺离开了。回到自家院。 “阿大,我骨骼弱,学不来祭祀长老的本事,跟着你学打猎也不错的。”问传挺回来的路上这样安慰阿大。 “你知道什么,祭祀老头儿别看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本事可大了,记得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祭祀老头儿就是这个样子。当时村子里闯进一群袋狮,猛狮的身体,却又比猛狮的身体很多,有一个肚皮袋子的凶兽,其牙齿咬合力相当强大,与体型是它三倍的猛狮咬合力相当。当时箜篌族的男丁全员出动,忙碌了一天,用尽了各种手段,对这种皮糙肉厚的野兽毫无办法,最后还是祭祀老头一把药粉子下去,麻翻了在场的所有活物,这才解决了当时的麻烦。就这样还是有近一半的人在床上哼哼了半个月才爬起来。要知道咱们都有把子力气,几百斤的猛兽扛在肩上能跑一整天不带喘气的。可就这样那次受伤近半的男丁。要不是祭祀老头儿,咱们箜篌族这支可能受到伤害更大,甚至有可能被吞灭。” “那也是使药呢!”问传挺声嘀咕。昊哥儿对祭祀老头儿的崇拜他不敢苟同。 “你什么臭崽子?”昊哥儿嗓门陡然提高。 “没有,没有。”问传挺急忙否认。 “别看祭祀老头儿一副要死的样子,一膀子力气不比你阿大力气。千斤的猛兽到他老人家的手里跟捡个石子儿差不多。不然你以为老头儿自个怎么过活?每次打猎回来最肥美、最强壮的猎物都是送到他那里的。每次送去都不见有兽骨丢出,真的是做到连骨头渣子都不留的地步。” “那骨头皮毛都到哪里去了?”问传挺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吃了……!”昊哥儿有些含糊的回答。 “哦”问传挺简单的应了声,他怕再提问会被狠狠的踢屁股。如果一直踢下去,问传挺想用不了几年,他的屁股会练得比身体还结实。 “阿大,祭祀那屋里的篝火为什么会是绿色的,不是黄色的?”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传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吗?是黄色的,你看错了!” “哦”问传挺弱弱的应了声。两人一路无话,慢慢挪回了家。 “阿一,过来,吃东西!多吃肉,吃了肉才有力气!才能长筋骨!快!”昊哥儿的吼声传来,直直的扎进问传挺的耳中。今天祭祀老头儿的拒绝看来给了昊哥儿很大的刺激。 一口尺许见方的陶罐狠狠的蹲在了问传挺的面前。“快吃,今天不吃完这些东西,看我不揍你。”昊哥儿嘴中塞着东西还不忘威胁。 问传挺苦着脸哀叹一声,双手抱起陶罐,差没把整个身体投进去,大口的吞咽着陶罐里面的肉食。 夜微凉,问传挺躺在石床上,身下铺着厚厚的皮褥子,身上盖着的是一张猛虎皮,的身体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蛇体分身盘在枕边,整个身体融入到黑夜里,唯有两颗绿灿灿的眼珠犹如明灯。 “身体将养一个月,灵魂记忆彻底与身体适应,我也该试试这天玄入梦的实际效果了。”只将一个脑袋露出的问传挺眼睛微眯着。一丝骇人的亮光犹如利剑射出。 身体舒展,皮被下的手掐动一个印诀,一丝看不见得波动从问传挺脑袋传出。紧闭这双眼,犹如进入深度的睡眠。此时与黑暗溶为一体的蛇体分身悠然直立起了头部,绿灿灿的如雷达般扫射,伴随着舌的吞吐。如有危险,问传挺蛇体分身肯定会悠然暴起。本尊陷入修炼状态,分身的职责就是守护。更何况这是有着相对独立意识的分身。 波动从问传挺屋传出,避过了阿大阿姆的房间,避过了柴房,以问传挺为圆心向外弧形传播,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波形传递无力。“这就是极限?最大能力才三十米而已”问传挺将神识慢慢收回。这三年虽没有修炼过,有**温样,制止了神识的消耗,还有一的盈余。一个月前醒来,问传挺没有着急修炼,只是尽力让觉醒的意识记忆与新的身体融合适应。 收到二十米,问传挺不再收回,此时相对来是一个合适的距离,近可快速收回,远可外放十米,不远不近正好。再在这二十米范围内正好有两家有与问传挺相差不多的孩子。也是今晚问传挺实验的对象。 不是问传挺不想找成人做实验,毕竟成人经历事情多,心思不再单纯,梦境也更复杂。存在危险系数比较大。在没有准备与经验的前提下,进入太过复杂的梦境有可能失陷自身,再者成人总体来比孩子精神力要强,容易察觉的可能更大。还是孩子比较合适,精神力,心思单纯,梦境相对简单。 第3章 虚幻现实 且问传挺一缕神识在这无人的静夜悄然进入一个孩子的识海,孩子识海灰雾在很的一个空间弥漫,这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没有了弥漫的灰雾,这人也就离世多时了。有迷雾才是正常,不正常的是每个人的识海空间大,这和一个人的先天精神力有关,先天精神力强大,在没有经过锻炼的情况下,识海空间会比先天精神力弱的识海空间要大。当然,在经过锻炼后,人的识海空间是会随着精神力的成长而成长的。 这个孩子名叫“牙”,问传挺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毕竟两人年岁产不多,而他自己清醒过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前他还处于迷蒙状态,哪里知道些名字由来的问题。 且这叫‘牙’的孩子,识海空间很,稍微转转,就能将整个空间转遍。可见这孩子的精神力很是弱。若是没有特别的际遇,精神力只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长大后作为一个战士,想来也不是尖的。至于为什么这么,主要还是在于战士也要有强大的精神力,精神力强大,身体才能协调灵活,反应灵敏才是根本。当然头脑迟钝却身体协调万分的也有,其根本仍是精神强大,只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而已。毕竟世界是公平的,多给予一部分,其他方面便会缺少。若什么都是最多的,那不是人,是天王老子的私生子。那是用来拼爹的,不是让人来奋斗拼搏的。 对于牙的识海空间大问题,问传挺没有心思研究,更没有心情去帮忙弥补,他在意的只是这叫牙的孩的梦境。 一个的泡泡停留在牙灰蒙蒙的空间中,没有亮丽的色彩,没有喧闹的光华。问传挺围着这个尺寸并不大的泡泡转了两圈,在确认牙的识海再也没有其他类似的泡泡,问传挺这一缕意识一头扎了进去。 一条成人手腕粗的木棒直直的朝着刚刚现出身形的问传挺打来,问传挺下意识的要躲,木棒已经轻轻地从他身体上穿过,狠狠的敲在问传挺身后一个孩子的头上,问传挺耳中犹如听到那敲到头上的一声。回头看看,被敲的孩子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一手狠狠的揉了揉脑壳子,另一手的木棍毫不留情的照着敲自己的人那头部敲下去。问传挺嘴角抖了抖,牙齿一阵疼痛。 “野蛮!野蛮!”实在是找不到新鲜的词语了。 看着被敲的牙,满不在乎的抓着木棒追逐着一些比他高大许多的孩子一顿猛敲,身上也留下不少的棍迹。可他满不在乎,一边追着,敲着,一边嘴中喊道:“你们别跑!让我敲两下!” 问传挺心中好笑:“你一个个子追着一群大孩子跑,还这么生猛,哪来的这种事情!”转念一想,这只是一个孩子的梦境罢了。都梦是现实生活中许许多多不可企及的事情,是现实中的虚幻,是生活中的念想,是许许多多在现实中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牙的梦就是很好的例子,在现实中,牙是被欺负的,或者是总是被打倒,很少有将对方敲倒的情况。 问传挺莞尔,身体轻轻飘动,追随着孩子们的身影。在刚才,问传挺发现牙并没有发下他的到来,其他孩子也没有发现,好几次几根木棒从他的身体上穿过,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问传挺知道,这只是牙的精神力弱的问题,并不是自身在别人梦境中犹如天神般不受伤害、不被发现。从噬魂记忆中知道,在对方精神力强大及一些特殊情况下,入梦者是能够被发现的,并被对方作为入侵的异物消灭驱逐。 问传挺随牙追逐了一天,看着牙将比自己高大的孩子打倒了一次又一次,看着牙每次将比自己高大的打倒后神经质的哈哈大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问传挺轻轻的退出了牙的梦境。 “梦是虚幻的真实,虚幻中演绎着人间、人生流年经历过的那些物是人非,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那些曾经实现或没有实现的梦想。在这虚幻的真实中可以自由自在的,为所欲为的想变成什么就是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别人无法干涉的……”问传挺站在泡泡旁轻思。手指心的触碰,触及一个屏障,稍一用力,手指从触及屏障的地方消失,问传挺能够感觉到手指的存在,只不过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而已。 “每一个人的梦境空间都是一个的泡泡吗?”问传挺将伸入泡泡中的手指抽出。怀着这样的疑问进入了另一个孩的识海。 同样灰蒙蒙的空间中存在着的泡泡,只不过相对牙来,这个空间有些大,打出来由三分之一左右。空间中有一个相对来要大一的泡泡,旁边有两个泡泡,问传挺进来时正赶上一个泡泡破碎,没有余波,没有残留,刚刚破碎,识海中的迷雾就将那处空间填满,好像那地方原本就没有存在过东西般。很自然。 “很自然,便是超自然的现象!”问传挺围着泡泡消失的地方打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却陡然发现在大泡泡的另一侧出现一个的泡泡。问传挺眼睛瞬间睁大,这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不急着进入梦境。问传挺专注的注视着一大两三个泡泡。时间不长,又一个泡泡在问传挺眼前消失,无声无息。 “去哪里了?又是怎么出现的呢?”问传挺很是疑惑,在另一个泡泡无声无息的消失后,在没有发现有新的泡泡出现。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问传挺投入到仅剩下的那个稍微大的泡泡中。 细细品味穿过泡泡屏障的感觉,整个身体的穿过与手指单独的穿过并没有不同,穿过屏障都受到一的阻力,不大,很微弱的那种,如果不细心观察,并不会发现。 “整个泡泡就如同一个空间般,穿过的屏障是空间壁。”问传挺这样定义。 “纳须弥于芥子,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问传挺心中感叹。站在外面看这只是一个的泡泡,如同鸡蛋,进入里面,有整个村子大。漫步在这个的空间中,问传挺不太关注这个空间上演的内容,仅留一丝心神跟随着这个梦境空间的主人。这个空间的主人就是那个在牙的梦中,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被牙狠狠的在头上敲了一棍子的孩子。 在这个梦境中同样上演的是追逐战,混战,只不过主角换成了这个孩子而已。 “没有新鲜感!”问传挺嘴中轻轻的嘟囔着。围着这个的梦境空间转了两圈,问传挺发现,两个孩子梦境空间中出现的场景都是现实生活中的村子的景象,最清晰的是各自的家庭范围的景象及经常出现的地方。模糊的大都是不常去或者是没有去过的地方。而范围也仅仅是整个村子的范围。 “梦中的场景,都是自己最熟悉的场景?”问传挺眼睛随着打斗的孩子们转动,心中不停的思考。“模糊的场景都是不熟悉的,或者有许多完全是猜测臆想出来的。并不真实。” “梦境,终究是依托现实而存!” “梦超脱不了现实,却依托于现实,根源是精神力。”问传挺不经意间想起噬魂记忆中的一认知;“精神力强大,能够收敛,不会存在梦境;只有精神力涣散,不能够收敛的,精神力散溢在识海中,依托于执念,纠缠组合,形成梦境。” 第5章 潜室入盗 且问传挺发完感慨后,又接连进入几人梦境,探得一些情况,多数是无用的梦境,不是照看孩子,就是耕种采果子,只有为数不多的两项是有关分拣草药的,至于草药怎么用,如何用并没有涉及到。想来这些还是要从祭祀长老那里得到答案。 对于这些问传挺不急,毕竟现在统共才三岁,还有大把的时间让他浪费。 直到东方泛亮,问传挺这才结束了入梦体验,悄然收回意识,沉沉睡去。 第二天,问传挺是在阿姆的催促声中起床,阿大早已经随同族人入林。 原始部落就是这样,早出晚归,希望猎到足够多的食物,毕竟耕种并没有完全发展起来,没有有效的系统的耕种流程,就是吃的鲜果都是从山林中采摘来的。若有富裕,可以晾干,以备冬季饥荒。完全看天吃饭,若是赶上荒年,食物不充足,不只人类找不到足够的食物,野兽同样有挨不过饥荒的,这就造成连环反应。最终结局是老人、婆娘食物减少供应,结余食物主要用来供应族中精壮、孩子,毕竟孩子才是一个部族的未来。 问传挺依旧坐在自家门槛,映着朝阳,陷入自身意识深处,若不细看,只当是在发呆。其实他早已进入识海,那个由九转琉璃塔撑起的空间,进入古塔,在塔灵思禹的帮助下学习记忆。直至阿姆招呼吃饭,这才缓过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树叶由绿到黄,到漫天飞舞,沉浸在学习中的问传挺郝然发现,随着第一场雪的到来,已经进入了冬季。自清醒至今也有多半年了。每日夜间入梦不断,天玄入梦已有成,不再是进入梦境作为一个游客,只能默默的观察,现在可以做到稍微引导载体的梦境,选择自身需要的东西了。 唯一不足的是至今不敢将神识靠近祭祀长老所在的范围。记得第一次神识能够将全村覆盖,村中不论老少,都可以作为其入梦的载体的时候,自信心爆棚的问传挺将神识靠近祭祀长老所在的范围,还不等真正靠近,问传挺就发觉犹如被一头猛虎盯上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只要靠近祭祀长老范围十米内便会遭到致命性的打击。问传挺稍稍犹豫便退却,在退却的瞬间,强烈的精神波动从祭祀长老所在传出,整个村子被来回扫面多次。至此问传挺神识不敢靠近祭祀长老所在十米范围内。 “现在神识将整个部落村覆盖,入梦时间也不短了,无论是部族的锻炼秘术,还是打猎才要经验都学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实践至知。”问传挺手抚摸着光滑的下巴想到。“可惜现在年龄太,阿姆肯定不会放我出去至知实践的。即使阿姆放行,守卫部族的阿叔也不会放行。这倒是个麻烦的事情。” “现在的修行也遇到了屏障,跳过去则海阔天空,想来祭祀长老那里也能够靠近;跳不过……重者神智不清,或成没有神智的活死人,轻者神识受创,却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下意识的手抓住盘在脖子上的蛇尾。“恩……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现在进入冬季,蛇体机能下降,受制于先天条件,出行却是不够方便。”问传挺有些犹豫。“终究要放手一搏,不然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将功法完善。”问传挺狠狠心,最终做出决定。与此同时,蛇体分身,缓缓从他脖子上滑下,扭动的身躯快若闪电,转眼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通过妙不可言的微妙联系,问传挺知道蛇体分身已经滑进祭祀长老的屋中。 “嗯?”蛇身刚刚进屋,祭祀长老就有了感应,视线投注在蛇身上。蛇身感到一股沉重的无形压力,蛇性使然,蛇阵不自觉盘起。问传挺分身意识没有限制自身的本性,遇到危险,盘阵、吐蛇信、高昂着头,做着战斗的准备。 “昊哥儿家阿一的宠物?!”祭祀长老不再关注蛇身。蛇身感觉压力陡然消失,蛇身没有放松,依旧高昂着头对准刚才危险的来源的方向,黑白两色的世界中看到祭祀长老专注的盯着篝火上的陶罐,不时在陶罐中放入一根兽骨,一颗眼珠,一把草药。 “毫无规律所言。”通过蛇体分身的感知,问传挺分析着祭祀长老的动作。 “想来是在熬制什么药膏吧。”问传挺不能通过蛇体分身的感知确定熬制的是什么,不过能够猜测出些东西。部族每次狩猎,顺便会带来些许的草药,婆娘们出去采摘也能带回些草药,这些草药经过凉制、分类,然后送到祭祀长老的屋中,并从祭祀长老那里带回些药粉,多是止血解毒的,还有一种黑色的药膏,问传挺从精壮族人梦中了解到那是一种有助于修炼的药膏,名字很普通——黑血膏,好像很精贵的样子。只不过人敷上会感觉到强烈疼痛,每次敷满全身修炼,每次修炼完都会大汗淋漓。稚童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只有满十二岁才可以使用,第一次使用不能药量过大,不然会生生疼死。直至使用药膏到青年期,一般能使用药膏的期限也就三五年的时间。后期效果不如初期明显。 透过蛇体分身的感知发现,祭祀长老定期对篝火投放一些粉末,问传挺想来那应该是助燃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感知中并没有给予明确的提示。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到后半夜了,感知中发现祭祀长老有了新的动作,半睡中的问传挺精神一振,蛇体分身原本低垂的头陡然抬起。 “好敏锐的蛇!”已经站起身来的祭祀长老扫了一眼抬起头的蛇身,摇摇头。在蛇身的注视中走到墙边,端起一陶盆,从蛇身感知中知道,那是一盆鲜血,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却又富含这高强的能量。 祭祀长老缓缓的走回原地,将盆中的鲜血倒入沸腾的套管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些蜘蛛、蜈蚣、蝎子扔进陶罐中。从这些张牙舞爪的毒物形态看,问传挺知道这些都是活物。 随着活物的投入,一大团雾气从陶罐口冒出。祭祀长老紧急的对篝火撒了两捧粉末。篝火腾的冒起。 “看来不是在炼制毒药。”有着蛇体分身的感知,问传挺明显感觉到蛇身精神的振奋,身体的舒张活力。 第6章 跳出窠臼 “嘿嘿……”阴森渗人的笑声从祭祀长老的口中传出。声音不大,问传挺蛇体分身意识却感到犹如雷鸣,祭祀长老不是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危险。蛇头轻微晃动两下,身体不由将蛇阵盘的更紧。开叉的蛇头吞吐速度加快。 “蛇,今天有口福了……嘿嘿……”漆黑犹如多年不洗的干枯手指在漆黑的陶罐中沾了沾,放到嘴中舔舐,充满危险的目光再次扫向蛇身。 细长的蛇身犹如被剥光了皮放到雪地中,问传挺本体有种感觉,祭祀长老的目光能将蛇身意识的不凡之处看透般。在蛇身的感知中,祭祀长老舔舐的手指从口中拿出,再次伸向漆黑的陶罐,蒸腾着热气的药物好像没有热量般。 再次拿出手指时,已经附着上一层漆黑的药膏,蛇身能够感知到一腥甜的气味,红红的光芒在那沾满药膏的手指上闪耀。手指轻弹,一红的发亮光芒从手指上脱离,急不可耐的窜进张口吞吐蛇头的蛇口中。 外物入口,蛇身下意识的将口闭上。身体绷紧,紧张的注视着发出阴森渗人笑声的祭祀长老。在真正意识到有外物从口中被动的吞入腹中,特别是从那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手指上弹出时,一种呕吐的恶心感觉急冲脑仁。蛇身大口张开,不等真正呕吐的感觉上来,燥热袭遍全身。 痛苦的嘶鸣从蛇身口中传出,紧盘的蛇阵松散,蛇身犹如面条般在地上抖动,通过妙不可言的灵魂联系,问传挺本体能够感受到分身意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痛苦好像能够传递般,脑仁传来犹如巨斧劈动般的阵痛。问传挺本能掐断与分体相连的痛感,仅留妙不可言的一联系。随时感知着蛇身的实时动态。 抖动,嘶吼于事无补,疼痛一**的传入识海,全身好像无处不在疼痛,蛇身、内腹、脑浆,甚至蛇体分身能够感觉到血液都在疼痛,在颤抖。从没感受过的痛感一阵阵、一**,不间断的袭来,就算在当时从断魂崖下逃出,被苍鹰抓段脊骨都没有这样的疼痛。 翻滚、挤压、抖动、碰撞,凡是能够用到的手段都在用来减轻身心的痛苦。可惜收效甚微,不经意扫见还在发出阴森渗人笑声的祭祀长老,分身恨不得将其整个的吞下。 全身散发着剧烈红光的祭祀长老站在那里,犹如一颗巨大的红色球体,惶惶如烈日,分身不敢轻举妄动。若真做出袭击的举动,粉身碎骨都是轻的,没准整个身体,连同意识都不会有渣渣残留。模糊的视线在祭祀长老与其旁边仍旧蒸腾着滚滚气浪的陶罐中间来回扫视,最终打消了将其整个吞下的**。 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真做出袭击的举动,自己潜进这里的目的未达成不,下一刻整个蛇体分身的全部将被投入到那蒸腾着热浪的陶罐中,被熬制成被整个部落应用的药膏。这是分身不能够接受的!问传挺更不会同意。 疼痛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分身的意识。蛇身无意识抖动,身体绷的笔直,身体想要蜷缩都是一种奢望。泥土地面被折腾起阵阵的灰尘。蛇头在粗糙墙壁上挤压碰撞,滴滴血液从头部顺着蛇身向下流淌。 阴森的笑声早已停止。散发着微弱绿色光芒的眼睛紧张的注视着蛇身。祭祀长老那干瘦如枯木的手爪青筋暴起,手指下意识的张合着。 “意识在减弱,看来药量有些过大。希望昊哥儿家的阿一不会发现。”祭祀长老心中惋惜,头微微摇晃,“千万不要被知道,不然老头子又有的烦了。孩子可爱,充满活力,却也是最让人生烦的。” “挺不过去了。”蛇身抖动越来越微弱。透过微妙联系感知着这一切的问传挺本尊心头喟叹。“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嗯?” “咦?” 透过感知,刚刚哀叹又要从头开始的问传挺有了新的发现。目光将要收回的祭祀长老,眼睛亦同一时刻紧张的投注到蛇身上。只见蛇身停止了剧烈抖动,身体却在下意识的抽搐,伴随着抽搐,蛇皮犹如干裂的土地,一圈圈,一道道的暴起了细的裂纹,在啪啪的背景音下,祭祀长老那散发着微弱绿色光芒的眼睛看到隐藏在爆裂开的皮脂下的新鲜血肉。 在问传挺感知中,祭祀长老的注视下,爆裂的黑色幽光皮脂辐射着黑色光芒,转瞬间褪为灰色,伴随着黑色光华的辐射,光滑的皮脂丧失水分,犹如盛开的牡丹在阳光下枯萎般,当其转为白色时,皮脂已成干枯的草皮,褶皱横陈。慢慢从蛇身上自动脱落,好像下了一层头皮屑雨。再看蛇身,鲜红的血肉,好像吸收了皮脂散发出来的黑色光华,一层幽光泛起,在鲜红的血肉身上绽放着另类的光彩。 在问传挺感知中,蛇身呼吸趋向平稳,身体机能在急速的上升。心头长长松了口气。 紧张注视着蛇身的祭祀长老一口长长的气息尚未喘完,便发现身体机能急速上升的蛇身剧烈抖动起来,鲜红的血肉尚未完全转换生长出皮肤,在摔打碰撞中迸裂,鲜血飞溅。刚刚泛起的幽光,犹如陀螺般在迸裂的伤口处来回转动,鲜血刚刚飞出,开裂的皮肤犹如未同开裂般完好如初。身体其它地方却又开裂,幽光再次泛起。 祭祀长老那尚未喘完的气息瞬间憋回肚里。眼睛再次充满紧张,浅绿色的光芒大涨,黑夜中犹如两盏绽放绿色光芒的明灯。 时间不长,完好的身体再次布满裂纹,幽光亦是无能为力,刚刚修补一处开裂,又有太多的地方开裂,致使疲于奔命的幽光逐渐暗淡,修补的速度减慢。暗淡的幽光并不是一用途都没有,至少先前看起来鲜红的血肉已经泛着幽色的光芒,比起先前黝黑的皮肤差了一个等级。 如同重复上一次的过程,幽色的皮肤开裂如蛛网,慢慢辐射着光芒,皮脂颜色转淡,呈白色,干枯,脱落,再次下起了皮屑雨。虚弱的蛇身轻微的抽搐,在问传挺本尊的感知中,蛇身的分意识微弱,身体机能降到了最低,或许再来一的伤害,蛇体分身便会归西。 紧张的心稍稍放松,蛇身微弱的意识已经平稳,有了清明的迹象,身体机能缓慢的上升,没有了开始的急速攀升。问传挺本尊与祭祀长老的心伴随着蛇身身体机能缓慢上升慢慢提起。 “果然!” 蛇身机能缓慢上升到刚刚潜进屋时的身体机能的一半,又开始急速的攀升。两人的心腾的悬起。 这样的蜕皮多经历两次,可能生生的将蛇体分身折腾死。问传挺就少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分身。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尚处于稚童期的他少了一个关键的生命保障。是以,其心情特别的紧张。 第7章 御风化龙 祭祀长老紧张的是,昊哥儿家阿一的宠物真的死了,还是被他下药药死的,肯定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他讨厌麻烦。讨厌一切给他带来麻烦的事情。宁愿在石屋中独自生活,也不想被麻烦缠身。 地面不再泛起尘土,鲜血染成的泥浆在先前滚动的蛇体下泥泞飞溅。 蛇再次开始了蜕皮,意识虚弱,身体机能下降,然后反复,意识再次逐渐清醒,身体机能飙升;蜕皮,虚弱,机能下降…… 问传挺与祭祀长老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经受了九次超强的刺激。祭祀长老那一口喘了半截的气直到现在仍旧有半口卡在嗓子眼里。眼看着蛇体意识再次清醒,增强,身体机能缓慢增长,两人的心惴惴的悬在嗓眼。直至身体机能增强到未有被吞噬药膏之前状态的两倍,仍在缓慢增长。 在两人的心即将跳出体外时,蛇体机能终于停止,此时蛇体机能以增强三倍,黝黑的身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虚幻不真实的感觉,光滑,透明,无杂色。从蛇体背部可以看清蛇体下鲜血染红的地面,细的鳞纹绽放,好像工艺大师雕刻的最完美模板。将蛇体腹部鳞片最真实的展现在人们眼前。 “异种,大荒异种,从未被发现过的异种!”祭祀长老张大着嘴,焦黄的牙齿暴露眼前,他心中在高声喧呼着。真的不敢相信,一条漆黑毫不起眼的蛇,在部落人眼中只是昊哥儿家阿一的宠物蛇,吞噬由猛兽精血炼制的黑血膏后,竟然蜕变,九次蜕变,完美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条从未被人们发现的异种。 祭祀长老惊讶、惊喜及被震撼的冲击,手脚颤抖的冲到蛇前,不顾蛇身下泥泞的血泥,将仍在虚弱中未缓过劲来的蛇身抓到手中。如稀世珍宝在手,顺着蛇体轻轻的抚摸,笑容璀璨,脸上的皱纹如绽放的秋菊。 相比祭祀长老的激动,问传挺的表现就平稳的多。除却刚开始心中的欢喜、震撼,问传挺按捺激动,透过感知,细细的体味着蛇体意识传来的一丝传承。 “虚空蛇。”问传挺细细品味。从传承中得知,作为问传挺具有独立意识的分身,原体并非大荒本地产物,其老家可以称之为域外虚空,漆黑、枯燥、沉寂是永远的格调,没有光彩、颜色,广大的域外虚空遇到生命体的机率,以虚空蛇万年的寿命算,百年遇见一个生命体算是很高的。虚空生物体型尽皆巨大,百丈、千丈尽皆有之。从传承记忆中,问传挺发现百十种物类,种类繁多,堪比史前巨兽,却又比巨兽还巨兽。搏杀凶残,两个生命体相遇,除了血腥吞噬,还是血腥吞噬。真正上演着凶、蛮、血腥。 虚空蛇是域外虚空的一大种群,却又非群体生物,脾性相对温和。空间力量在其食谱中占据最高位,各种灵气次之。虚空中空间力量微弱,是以虚空蛇常常攀附空间外层,以吞噬空间散溢的空间能量为生。 问传挺蛇体分身的先祖便是一条血脉纯正的虚空蛇,不知名原因致使其踏足空间内部,并留下传承延续。 传承中没有太多东西,黑暗虚空的枯燥、沉寂,生命的脆弱,虚空生命的残酷、血腥。 “大荒?”透过蛇体感知,问传挺从虚空蛇冗长枯寂的记忆中退出。“这里不是武极大陆?”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莫非又降临到一个空间?还是地域不同,称呼不同?” “我只当是降生到一个相对原始的部落,大山的隔离,山林的护佑,阻断了交通,也阻断了信息的交流。这是我现今不能内外皆修的原因?”问传挺眼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还是因为降生这个部落的原因,身体内里结构不同?” 想到这里,问传挺细细的对自身检查两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 “看来是真的又一次降生到另一个世界。”问传挺心中哀叹。“世界不同,也就造就了修炼方式的不同?这是我真正不能内外皆修的原因?那又为什么能够修炼身体?这也是世界的原因,致使箜篌氏部落只能锻炼外功,不能内修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世界太过荒凉,部落与外部环境隔离,不能得到更好的沟通,致使修炼也相对落后?”问传挺不停的质问,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那为什么同样是上一个世界的功法,只是抛却内修,涉及精神力、识海的,都能毫无阻碍的修炼?原理又何在?” “我需要更多对这世界的了解!”问传挺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眼中绽放着强烈的求知渴望,其坚定的决心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东方已泛亮,嘈杂声陆续响起,精壮男人的嬉笑声、起哄声,此起彼伏,婆娘哄孩子声、陶罐碰撞声、灌水声、篝火腾起声,声声入耳。 祭祀长老面带笑容,依旧站在那里,手上抚摸着虚幻透明如同不存在般的蛇体。很想很想对这条透明的蛇做个**解剖实验,理智告诉他,活的永远比死掉的尸体要有用的多。强忍着对这条让人欣喜的蛇进行解剖的念想,轻轻的将不敢轻举妄动,做出装死状态的蛇体放在篝火旁。 腾出手来的祭祀长老再次展现出其慎密的作风,细心的将蛇体蜕皮时造成的血泥一收集起来,哪怕是飞溅出去的都没有浪费掉,装在一个漆黑的陶罐里。哪怕是在细心忙碌的过程中都不忘回头‘柔情’的看一眼仍旧在篝火旁装死的蛇体。 篝火跳动,不时有一调皮的火星飞舞出来,挑战着蛇体分身的视觉神经,篝火美丽的舞姿勾不起蛇体分身任何的渴望。在蛇体分身的视觉中,篝火及火星只是辐射红色能量的光芒体,不安的跳动只是想挣脱无形的枷锁。就像这箜篌氏想跳出大山的樊笼,野兽逃脱箜篌氏的猎狩一样。都在为自己的命运作着抗争。 问传挺又何尝不是!跳出樊笼,挣脱生命束缚,看看大好的河山,享受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 第8章 敬重心切 “蛇……我的蛇呢?”从得到蛇血泥混合物的欢喜中清醒过来,祭祀长老发现放在篝火旁的虚空蛇不见了踪影,口中一个惊呼。随之一个圆形的无形波浪以其为中心绽放,眼中释放者淡绿色的光华。 “没有?怎么会没有?”祭祀长老心情激动,身体颤抖着,以比部族成年精壮还快的速度冲出房门,带起了漫天的火星,燃烧的焦炭零乱的铺陈在地面,架在篝火上的陶罐在从房门口吹进的冷风中摇摆,激情的舞姿,绽放着内心的火热。 ‘啪’的一声,伴随着祭祀长老身影的消失,悬起陶罐最终支撑不住陶罐激情的摇摆,陶罐碎了一地,内里黑红的药膏飞溅,释放着最后的激情。 “长……长……长老……”看到祭司长老风火般的冲进自家门院,正在舒展身体的昊哥儿结巴了,心翼翼的偷看着对方的脸色,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轻易不出门的祭司长老。 “你家阿一在哪里?”祭祀长老轻喘口气儿,焦急的神色消失,换成平常颜色。 “阿……阿一?他……他惹到您了?”看对方不像是发怒的样子,昊哥儿刚刚放下的心,在听到是来找自家阿一的,惊恐、恼怒涌上心头,眼前一阵发黑。 “完了,完了……” 清新的晨曦,白晶晶的雪地,温暖的庭院,再也给不了他一丝的美意,唯有嘴中下意识呢喃着这两个字。 不是祭祀长老有多么可怕,平常虽笑容有些阴森,实际上却是很和蔼的一个老头儿,可不知为什么今天早晨早早的要找自家的阿一,对方平静无波的面孔,不知下面又隐藏着多么强烈的怒火。昊哥儿心中没了底气,被惊在那里,口中重复呢喃着“完了”二字。 “昊哥儿!”粗暴的声音将昊哥儿从惊吓中震醒。迷茫不知所措的昊哥儿抬起头,看到的是祭祀长老紧皱的眉头。 “你家阿一起来没有?”祭祀长老再次出声问了一句。 “没……起来了。”昊哥儿声音有些颤抖。“长老……我家阿一惹到您了,您多担待,他还是孩子,不懂事……您要打,要骂,我……我担着,您……” “够了!”再次暴喝打断了昊哥儿略带哭腔的话语,祭祀长老眉头紧皱,原本爬满皱纹的脸如同枯萎的秋菊。略含一丝怒气的话语再次响在惊颤的昊哥儿耳边。“他没有惹到我,我找他有事情。” 战战兢兢中的昊哥儿如同听到仙音,身体陡然轻松百倍。“真……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招呼他出来。”祭祀长老脸上泛起无奈。 “阿一……阿一……”昊哥儿如同百灵鸟般飞向屋中,口中高喊着自家儿子。“臭崽子,快起来,祭祀长老来了……” 昊哥儿如同孩子般的动作、呼喊,让祭祀长老不禁莞尔。“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和崽子一样的跳脱。” 祭祀长老静静的站在院中,打量着这个熟悉的院。作为部落的老人,氏族的宝贝,部族的智者,后备的保证,他的责任不轻。每天目送完整无缺的晚辈进入大山,担惊受怕的等待着部族精壮从大山里回归,却又害怕在回归的族人中找不到某一个或几个,这种心情自打部族同龄老人一个个的逝去就越发的严重。害怕某一天,睁开眼睛发现完整入山的族人再也回不来。部族精壮损失,箜篌氏就此没落。沉重的担子压的老人直不起腰。 部族精壮入山,仅有少许的留下负责精壮警戒守卫,力量严重不足。在大部精壮入山后,祭祀长老不得不每天关注部落村舍,以防有猛兽袭击或者其他部落来袭。是以对部落中,每一家的位置,每一座房屋的所占的面积、结构布置都了若指掌。这占用了他太多的精力,还要每天忙碌着制药。这些事情全部压在一个老人的身上。 不是部族人不想分担,本来仅有千多人的箜篌氏人员就少,部族精壮负责猎狩,肉食与冬季储粮是他们的责任。相对弱的部族成员负责守卫,妇人采集,故老相传的生存方式,轻易不能改变。制药是个繁琐的事情,却又需要特定的能力。问传挺也仅仅发现有几个跟随祭祀长老学习的年轻人,手脚灵活不,精神力强大占很大一部分关系。 而这也是部族人,无论大都很敬重祭祀长老的原因。因为他的守护、他的强大、他的智慧,他是部族中的图腾,是部族人最老的宝贝。 昊哥儿的惊颤、担心,不单单是对孩子的护犊之情,更是对老人的敬重。 “昊哥儿家的阿一……”站在寒风中的老人,见到问传挺走出门庭,脖子上盘着那条让他喜爱交加的蛇,话语有些犹豫。 “祭祀长老。”问传挺大大方方的问候着对方。看到祭祀长老那沧桑的面庞,及对方眼中对脖子上蛇身的热忱,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 “祭祀长老有事?屋里吧。”问传挺受不了对方的眼神,缩缩脖子,手抚摸着垂下来的蛇尾。 “对对对,屋里,外面冷。”昊哥儿顺着话,极力邀请祭祀长老到屋里。 坚硬的泥土地面上,一堆篝火静静的燃烧,问传挺的阿姆照看着篝火上的陶罐,见祭祀长老进屋,不知从哪利索的掏出个板凳放到站定的祭祀长老面前。 “……阿一……”祭祀长老环顾屋,暖洋洋的篝火照的屋一片明亮,火红的篝火跳动,犹如他紧张犹豫的心情,不知怎么和晚辈开口。 “阿一……阿公想和你打个商量……”祭祀长老斟酌着话语。“你看阿公特喜欢你的蛇,能不能把它给阿公。阿公和你换……”祭祀长老摸摸身上,手悬在腰测,尴尬的注视着阿一。这才想起,来的匆忙,身上除了些毒虫、药粉,没有带任何的东西。 “什么换不换的,一条蛇。阿一,给长老。回头阿大给你抓几条。”兴许是看出了祭祀长老的尴尬,也许只是出于敬重。昊哥儿不由分的伸手抓向盘在问传挺脖子上的透明蛇。 “不,它是我的玩伴,就是祭祀长老也不能抢孩子的东西。”问传挺倔强的躲避着阿大的大手。 “不抢,不抢。”祭祀长老尴尬的道,并拦下了追逐儿子的昊哥儿。 “阿公和你换。”爬满皱纹的脸绽放着慈祥的光芒,或是尴尬或是好久没有这样笑过,祭祀长老脸上的皱纹显得有些僵硬。 第9章 师相授予 “契机!” 祭祀长老的到来,让问传挺看到了契机。跟随部族智者学习了解这个世界的契机。 “叫阿公吧。”祭祀长老越发的慈祥,略带回忆的道:“好久没人叫我阿公了。” “阿公,您知道的,我没有玩伴,只有蛇是我的玩伴。”问传挺一副童真的样子。 “我不会让您拿它去熬药的!”一脸的坚定和委屈彰示着自己有多么的可怜。 “不不,阿公不会拿它熬药的。阿公只是……嗯,阿公没有见过这种蛇,想看看对咱们部落有没有好处。”祭祀长老爬满皱纹的脸渗着汗渍,可见他是多么不会和孩子沟通。 “不给,阿公会吃了它的。您看它这么,没有多少肉的。”问传挺忽闪着明亮的眼睛,认真的道。 “阿公,您看让阿大给你抓两条好不好?阿大很会抓蛇的。”萌萌的神态彻底出卖了旁边看戏的昊哥儿。 “咳咳……”昊哥儿被自家崽子萌萌的神态,腹黑的话惊得呼吸不顺,连吞口唾沫都能卡嗓子。 祭司长老看了一眼咳嗽不停的昊哥儿,眼中含带着威胁,又有一丝的祈求,希望帮帮自己这个老头子,服这个倔强的崽子。 “阿一啊,你看这条蛇又瘦,虚弱的都没几两肉,气血亏虚的都有些透明了,给长老吧!明天,不!今天!今天阿大给你抓两条、三条……”不论昊哥儿什么,阿一就是摇头。 昊哥儿无奈的回头看向祭祀长老。 “我和蛇是不会分开的。”问传挺看着俩人大眼瞪眼坚定的道。 话音一转,“阿公想看蛇也不是不可以……” “要怎么办?”祭祀长老听着问传挺啦的很长的鼻音焦急的问道。 “真的什么都可以?”问传挺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真的!”祭祀长老干脆的保证,就差拍胸脯了。 “那你可以教我东西吗?”问传挺的尾巴彻底露了出来。 “咳咳……”祭祀长老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阿公不愿意?”问传挺双手抓着蛇尾,一副紧张的神情注视着祭祀长老。好像祭祀长老出个不字,就要哭给他们看。 “不是,不是。”祭祀长老斟酌着话语。“……罢了,你随阿公学习吧,只是你身子骨瘦弱,阿公的东西你学来会有些吃力。” “还不快谢谢阿公。”原本焦急看着一老一少在那里讨价还价,心情紧张万分的昊哥儿,见祭祀长老真的答应了让自家阿一跟着学习,这本来是先前祈求祭祀长老都没有被应允。现在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祭祀长老主动应承,哪儿还有不催促自家孩子的道理。万一反悔,到哪里理去。只是他忘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阿公您在糊弄孩子吗?”问传挺瞪着萌萌的大眼睛,天真的询问。 “您的表情连三岁的孩子都骗不了!”祭祀长老慈祥的微笑,在问传挺眼中怎么看都像红帽中的那个大灰狼。 “放气儿!”问传挺的话让高昂着头的祭祀长老吹胡子瞪眼,一句粗口爆出。“什么叫连三岁孩子都骗不了?嗯!” “怎么话呢!”昊哥儿见祭祀长老生气,一巴掌抽在卖萌装天真的问传挺后脑勺,将主要精力放在祭祀长老身上的问传挺打了个趔趄。 “还不向祭祀长老道歉!长老让你跟着学习是天大的造化,多少人想学都没有机会呢!”昊哥儿看似骂自家的崽子,实则出于爱护,又不忘拍拍祭祀长老的马屁,隐晦的希望祭祀长老不要和自家的崽子一般见识。 “你一边呆着,这里没有你的事儿。”祭祀长老一巴掌抽在昊哥儿的脖颈上,将他打向一边。 昊哥儿委屈的心站在一边,却不敢再插言。装萌买傻的问传挺心中撇撇嘴,“这还真是从根儿里,不!从老一辈里传下的传统,打人都照着脑袋打,也不怕敲傻了。” “我骗三岁孩?!骗你?”被皱纹堆得看不见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有什么让我可骗的?” “蛇!”问传挺回答的简单,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呼……”祭祀长老长长喘了口气,微微平静了下被气的高高起伏的气血。 “崽子,箜篌氏的男人都是好男儿,吐出的唾沫都能砸出坑,老头子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办不到的事情。”祭祀长老气的,对阿一的称呼改成了‘崽子’,也不再自称阿公。 “可是……可是……”问传挺有些扭捏,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对待一个部落的老人,是不是有些太残忍?老人为部落付出一辈子,老来,仍旧在为部落付出。不论付出大,起码这样的老人值得被尊敬。可惜,想到自己的计划,对这世界的无知,问传挺不得不收起同情的心思。 “可是万一您只教我一……”那手指比划一下,可能觉得大拇指与食指间距一厘米显得太大,又将两手指靠近一,肉皮挨着肉皮。 “呵呵……”想象中的暴怒没有出现。祭司长老稍微蹲下身,手抚摸问传挺头,“还真是孩子,你这崽子比半年前机灵多了……”祭司长老略作回忆。 “放心吧,只要你能学,阿公就教,绝不藏私。” “真的?”问传挺躲过头抚摸自己的手掌。枯瘦的手掌只剩下肉皮包着的骨头,咯的头皮生疼。 “真的!” “谢谢阿公!”眼见祭祀长老做出最后的保证,问传挺包着祭司长老枯瘦的大腿骨,完全不顾胸脯被那突出的膝盖骨的生疼,一副萌萌孺沫的神情。 昊哥儿一副完全出乎预料的模样,张大着嘴巴,看着慈爷孝孙的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该什么好。 这完全是神逆转,根本就想不到的剧情。生气暴怒,一副噬人模样的祭祀长老,在一个完全不可以道理计的,咄咄逼人的三岁半孩子的语言下,展现出完全不同以往强势作风的柔和,竟然答应了一个崽子的无理要求,要倾囊相授。完全不同于上次上门请求教授自家崽子时的模样。 “还有没有天理?!”昊哥儿心中呐喊。 第10章 箜篌有望 无论昊哥儿在那里怎么嘀咕,这边事实即成,一老一少那里相聊甚欢。 “祭祀长老呢?”昊哥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祭祀长老已经离开。 “回去了!”问传挺恹恹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 “阿一,你过来。”眼见问传挺手抓着蛇尾蔫蔫的即将走出门口,昊哥儿开口喊道。 “怎了阿大?”问传挺回头注视着自己这个有些不靠谱的阿大。 “过来!”昊哥儿手向门口的问传挺招招。“精神,大早晨的怎这样没精神呢?”大手爪子直接扇在问传挺脑门上。 “嘶!”一口凉气倒吸近肺腑。 准备早餐的阿姆回头看看这父子俩,见没什么事情,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熬着的陶罐上。这是一家的早餐,可不敢出问题。 “很疼啊?!”昊哥儿看着装模做样的问传挺,不由气上心头,大脚片子直接照着问传挺屁股踹了两脚。 “回来!”眼见自家崽子无事人似的,拍拍自家的屁股又走向门口。气的昊哥儿直翻白眼。对于自家崽子除了爱问问题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外,其他的都很让人满意。当然这也让昊哥儿很是无奈,三拳打不出个屁来的锯嘴葫芦,搁哪里都有些让人头痛。 “祭祀长老和你什么了?”眼见自家崽子回来,昊哥儿无奈的开口。 “没什么,阿公让我明天带着蛇儿过去!”问传挺抿抿嘴唇,最终还是开口回答了自家老子的问题。 “嗯,长老没有再什么?” “没有。” “明天过去了好好跟着阿公学,他老人家的学问大着哩,大山里的草药他老人家都认识,野兽凶兽的弱都能出来。这些东西一代代的传下来,就属阿公那里最完整了。咱们不争气,只学了皮毛。跟着阿公好好学,这是咱们大山里人活命的根本哩。”昊哥儿有些啰嗦的和问传挺交代着。 “嗯。”问传挺从鼻子里哼出个声,证明他在认真听着。 眼见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昊哥儿这才挥挥手让问传挺自个玩去。 冬日的阳光很是暖和,问传挺蹲在墙角,懒懒的晒着暖暖的阳光,不时抚摸下从脖子上垂下来的蛇尾。 了解这个世界的途径有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现在年龄还,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的,走踏实了,后面的路才能宽敞,不然,刚开始走路就走的虚浮,那将来的路只能是越走越窄。 “你的身骨还是弱,要多锻炼,和牙他们互相敲敲。不敲不锻炼,身子骨还是壮不起来。”祭祀长老干枯的手爪子拍拍问传挺的脑袋。 “还和牙他们互相敲敲,怎么敲?那木棒敲?”问传挺对祭祀长老的话很是无奈的撇撇嘴。 不理会问传挺的撇嘴,祭司长老在身上摸索一阵,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的水晶球,有祭祀长老干枯的手握起拳头那么大,水晶球光华、亮丽、透明,没有一丝的杂色,就像最出色的玻璃艺术品。 刚见这水晶球,问传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原始村落,猎狩工具都是自制打磨的木石器,还有这么好的,完全看不出打磨痕迹的圆圆的水晶球。 “天然的?还是后期加工的?” 疑惑充满胸间,天然的,光滑无瑕疵的水晶球,生成就难上加难,在被人找到,更是一万分之一的概率。后期加工,这个原始的社会,有这么好的手工艺?问传挺实在是不相信。 示意问传挺盘坐到自己的跟前,祭祀长老托起手中的水晶球,在问传挺头晃着,最终却道,“身骨咱们看了,现在看看你的精神力。上天给了咱们什么,咱们只能接着,没有拒绝的权利,更没有选择的可能。有了强壮的身骨,其他方面可能会弱些,就像咱们要测的着精神力。不过咱们箜篌氏自来便是身骨强壮,弱了也很容易从后天锻炼的来,精神力先天弱,就没有办法了。” 不理会祭祀长老的碎碎念,眼珠子随着水晶球的晃动而转动,心中转着念想,“精神力?是不是要收敛起来一部分?留下多少,才不至于让阿公太过惊讶,又能显示出我的不同?太过弱反而不利于我,阿公也会有选择性的教授,或者是不教授。” 一瞬间的光华大作,亮瞎了眼珠随水晶球转动的问传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眉心一热,先天的一精神好像被什么东西吞吸,一股无形的波浪从眉心射出。黑暗中只听得一声“嘭”的脆响,细细的粉末从头滑落,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下滑。 紧闭着眼睛的问传挺伸长了舌头,在鼻尖上添了一舔,腥咸,铁锈的味道充斥口腔。“是鲜血!” 缓缓睁开眼,被强光照射的眼睛恢复了视觉,映入眼帘的是阿公目瞪口呆中不可置信的眼神,依旧平伸的手空空如也,纤细繁多的血口慢慢的渗着绿色的血液。 问传挺三世为人,精神力何其强大,天玄入梦不曾间断的修炼,又有广博的理论作为后盾,早早结成舍利子,虽弱,却也是精神力蜕变成神识后,凝结的产物,比精神力的等级更高。除了在应用上有所欠缺,其强度大完全不下于祭祀长老。 而那水晶球是引他精神力的一个道具,在问传挺还在思量是否收敛没有做出防备的情况下,神识外围的精神力全面爆发,连带神识暴动,水晶球被这暴动的力量反震,那有不被炸成粉齑的道理。 偷偷打量呆呆的祭祀长老,问传挺心翼翼的开口:“阿公……” 祭祀长老迅速收回依旧悬空的手臂,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阿一,昊哥儿家的阿一!你很好,很好!哈哈……” “我箜篌氏有望啊!”祭祀长老难以拟制激动的胸怀。对问传挺越看越是喜爱。“你现在注意,我传授给你修炼的方法。”当下一篇枯涩难懂的咒文从祭祀长老的口中传出。 第一个字从祭祀长老口中传出时,问传挺识海一震,久不见动弹的九转玲珑塔有了反应,随着咒文的延续,塔壁上出现一颗颗类似蝌蚪文的字体,蝌蚪文不断抖动,好像是被强制约束般。 第11章 白驹过隙 自从记下那枯涩难懂的咒文后,问传挺每天遵照祭祀长老的吩咐,早晚各修行一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白天跟随祭祀长老学习草药知识,夜间独自揣摩修炼。 长时间接触,问传挺了解到祭祀长老的强大,自身精神力强盛,感知强大,使用技巧上却粗糙的可以,面对祭祀长老,实在是没有信心在其不发觉的情况下偷偷潜入他的梦中。强行按耐下心中的躁动,踏踏实实的跟随祭祀长老学习,不再想着走捷径,另一方面,时间流逝,改变了他对祭祀长老的认知。 “一个和蔼可爱的老头子。” 这是问传挺的最真实心理表现,柔软的同情心再次发作,也许是别样的尊敬心里表现,不再想着潜入祭祀长老的梦境盗取知识进行学习。 苦涩难懂的咒文没有名字,根据祭祀长老的解释,塔灵思禹的解译,这是一篇古老的咒文,通过修炼精神力,好像饕餮吞吸般,将天地间存在的元气吞噬进入神庭。作为中转器,在咒文的引导下,神庭将吞噬的元气运转全身,每一寸骨骼、血肉、神经,都在流转的元气下进行改造、褪变,肉身本质在改变、提升。 “将身体当法宝炼了……”感受着血肉组织的崩溃重组,肉身本质缓慢的提升,问传挺心中有了一丝的满足。就是不做针对性训练,在长时间的消磨中,肉身也会有本质的提升,只是相对来要缓慢很多。 另一个让问传挺满意的地方是,舍利子的凝结,本是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下完成的,并没有系统的修炼方法,现在修炼的苦涩咒文对舍利子的进步有较大的促进关系,不再是依靠天玄入梦被动提升,神识覆盖面积大大的增强。 时间荏苒,大地再次回春,青草悠悠,树木葱葱,雨滴犹如晶莹的玉帘倒挂天际。 “七年了,崽子,阿公已经教无可教。”问传挺安静的盘坐在祭祀长老的对面。 七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唯一不变的是,祭祀长老和蔼宽厚的内心,苍老的皱纹堆砌在温和的笑脸上,层层叠叠。面对着将自己掌握的知识全部掏空的阿一,祭祀长老心中唯有欣慰,‘后继有人’的充实,与箜篌氏能够看到的未来,让这个为部族奉献一生的老人越发激动,血液在躁动,在沸腾。 “阿一,你是阿公这辈子碰到的最聪慧的孩子,这是阿公的幸运,也是阿公的悲哀。阿公这一生都在讨厌麻烦,在逃离着麻烦。”祭祀长老苍老的声调,低缓的语速,给问传挺一种沉重。 “阿公一直在希望部族有人能够将箜篌氏几十代人流传下的东西传承下去,孩子们跳脱,安静不下来,阿公在内心中不愿意教,这样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孩子成年了,能安静下来了,脑筋却和木头没有了分别,教起来更费力。阿公耐着性子教了几个,连草药都认不全,这让阿公没了耐性,更助长了讨厌麻烦的脾性。这也是阿公开始拒绝你的原因。”老人叨咕着。 问传挺明白,祭司长老的是阿大第一次带他来,请求祭祀长老收下的那次,只是因为骨骼瘦弱,被祭祀长老拒绝了。 “直到阿公发现你的蛇特殊,这才不得不将你收下,本来打算敷衍一下,等将这蛇研究明白便将你打发走,没想到啊……”祭祀长老一声长叹,一丝庆幸浮现眼底。略显浑浊的眼睛绽放苍翠的绿芒,问传挺知道,这是阿公以“巫咒”修炼毒物到一定程度的原因。巫咒是问传挺对那篇苦涩难懂咒文的命名。 “没想到啊,终日打鹰,却被苍鹰啄瞎了眼睛。”祭祀长老的可怜,那笑容却不见半的可怜苦涩,唯有满足。“雏鹰就在身边,却让阿公时常感叹遇不到真正的苍鹰。” “阿公……” “放心吧,崽子,阿公只是感叹苍天的无常,若非机缘巧合,阿公就错过你这个聪慧的崽子了。”祭祀长老低缓的语调透着喜悦。“你也够让阿公苦恼的,阿公学了一辈子,你只用七年就将阿公掏空。”祭祀长老枯瘦的手爪抚摸问传挺头,将他的头发弄的一团糟。问传挺无奈的撇嘴。 “雏鹰总是要飞的,不能展翅的雄鹰只能做在地上刨食的野鸡。再过两年,你再大些,也要出去闯一闯,练一练,东西记在脑袋里不算学会哩。” “实践出真知!”问传挺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表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老人的絮叨,是一种爱护。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是一句空话。 从祭祀长老那里回来,问传挺闷声不响的钻到自己的屋。盘膝坐在土炕上,心神沉入识海。 现在的识海不再是一个名词。 宽阔的识海空间,灰蒙蒙的雾气消失,一个宽阔明亮的空间呈现,一尊高耸的琉璃塔矗立,塔刹上一颗金色的光珠,有鸽蛋大,释放者无穷的光芒,整个空间如同一个不坠黑夜的光明天。下面是一片汪洋,幽深不见底,一个个气泡在其中沉浮,犹如天上繁星。 这是问传挺的记忆,每一个气泡都承载着一段的记忆,里面有光影,有文字。悬浮在汪洋表面的是近期的记忆,随着深度的增加,记忆越久远。如果从下慢慢向上浏览的话,便会发现,记忆大体分了三层,最低层,是那一世凡人的记忆,也是那相对久远的记忆;中间一层,是在武极大陆那一世的记忆;上面这层,是这一世,‘阿一’的记忆。 问传挺在开辟出识海时惊讶的发现这里后,曾戏称承载这三生记忆的汪洋为三生海。这海洋乃是他开辟识海空间后,灰蒙蒙雾气液化后的产物。 经过两年的研究,问传挺发现这也是自身的神识,只不过很难利用,更不用提转化凝结成舍利子。 第12章 封禁问责 “阿一,吃,吃,多吃,都吃了才能长的壮壮的!”昊哥儿将一陶罐肉食放到问传挺的面前,口中不断的呼喊着,临了不忘秀一秀自己那结实的肌肉,以彰显只有多吃才能长得壮实。 问传挺撇撇嘴,无奈的端起面前的陶罐,一阵‘胡噜’,将精神放在吃食上面。不怪昊哥儿每次吃饭都在强烈的要求问传挺多吃,主要是自从跟随祭祀长老后,问传挺身体一天天的瘦弱下来,无论补多少的肉食都没有用,反而是越补越见瘦弱。 昊哥儿不明白原因,阿姆不明白,是以每次饭食尽量多给问传挺,希望他将身体养的壮壮的,以免祭祀长老因为他身体瘦弱把他踢出门楣。问传挺解释多次,祭祀长老不会因为他身体瘦弱便将他踢出,可惜效果不大,后面只能顺着二人,尽量多吃。 对于身体近今年越见瘦弱的原因,祭祀长老可能有些明白,却也不是完全明白。问传挺心里跟明镜似的,瘦弱,不是病,根结在他自身,神识增长太过迅速是最大的魔咒,现在满打满算问传挺也只有十岁,身体尚未长开,识海已经开辟,随着修炼巫咒,神识增长过快,给身体造成负担,无论进补多少,大部分转换成精气供应神识的成长,身体只能吸收少部分维持气血不败。 “再有一年时间,身体得不到充足的养分,终究会被拖垮,是时候要想个办法,控制下神识的增长,不然身体垮掉,我也活不长。”问传挺吞咽着食物,心中想着另一件事情。 “虽现在停掉了一切有关神识方面的修炼,但神识的自然增长也不是现在弱的身体能够供应的起。” 问传挺在为神识增长过快而发愁,其他同龄人却为精神力的增长缓慢而哀叹。毕竟一个人精神力的强弱最直接的表现是身体的协调性,特别是这种原始部落,没有强壮的身体,吃饭都是问题,更不要活着了,没有饭吃,又能够活多久?精神力强大,身体协调,配合强壮的身体,灵活的反应意识,这才能够在危险的丛林生活。 时间如同手中的细沙,不论怎么攥紧,都会从指缝间流落。寂静的夜,微风从门前吹过,犹如迷失在荒野中的孩童,偶尔传出一声呜咽,似是黑夜感染了惊慌,又似是害怕黑夜中的孤狼,不敢高声哭喊。 问传挺安静的盘坐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完全看不出其内心的紧张。宽阔的识海,三生海波澜不起,问传挺的意识投影悬浮其上,双手如蝶影穿花,印诀如飞。神情专注的问传挺完全没有发现,随着指尖印诀的掐动,一丝微弱的风从指尖传出,慢慢侵染整个识海,波澜不起的三生海一改平静,波涛汹涌,承载记忆的气泡沉浮其中,随生随灭。幽暗的三生海底,多如沙粒的记忆泡被暗流搅动般,随着波涛翻滚。 一个海浪拍来,意识投影被打入海底,随着海浪的退却,又逐渐显露出来,投影身上布满水珠,不断顺着身体向下流淌,又一个浪头打来,问传挺意识投影再次沉入海底……随着浪头的翻滚,问传挺意识投影一次次被打入海底,又一次次从海浪中浮出,犹如一叶扁舟,飘荡在无尽的海洋。 唯一不变的是那坚定的眼神,只是随着浪头的拍打,投影手中的印诀变得缓慢,手指不再灵动,慢如蜗牛,一个印诀在一个沉浮间都不见有稍微的变动。 “失败了吗?”问传挺意识投影眉头紧皱,心中焦急,三生海的波涛,让问传挺不安,海浪的拍打,不单是将他的意识投影打入海底,试图打断印诀,识海空间亦是承受不的压力。问传挺明显感觉识海空间壁在海浪的拍打下有了一丝不稳,隐隐有要破碎的感觉。 “可是手中的印诀还没有完成。”问传挺心中焦急,努力催动印诀变换。 “完了……”从浪头下浮出的问传挺偶然抬头发现,接天的龙卷犹如奔腾的巨兽从远方笔直的冲来。 躲还是不躲?躲,手中的印诀必会中断,先前的努力白费,还要重头再来,不躲,必会被龙卷卷入其中,看其威力,意识投影必会粉碎,印诀还是会中断。 唯一的区别便是主动停止与被动停止的关系。 问传挺在犹豫。他明白这一切,却不明白,识海空间是自己的,自己便是这空间的神,为什么在要封印舍利子的时候,却没有能力控制这识海空间发生的一切。 问传挺犹豫,龙卷却没有犹豫,龙卷外围的飓风将其长发高高的扬起,眼看龙卷要将其完全的吞噬。强烈却不刺眼的金光绽放,风停、浪止,高高扬起的长发缓缓飘落。问传挺心脏骤停,手中的印诀停止了掐动。 他主动放弃了,放弃了掐印!圆睁的双眼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为什么?” “船……” “为什么?!” 问传挺与思禹面对面的站着,全息投影那娇美得面庞笑容不再,晶莹的水珠在眼中打着转。 “为什么?!”问传挺面无表情的再次问了句。 “……主人……”人性化的神情,两道闪耀微弱光华的泪痕,泪珠摔落地面的脆响,玉碎成珍珠般的水滴,一切都在彰显着泪珠主人的委屈。 从称呼上可以看出,从习惯的称呼船,在没有完全吐出口时突然的转变成主人,再次彰显了全息投影那柔弱的女性一面。 “为什么?”问传挺语气不再生硬,有了些柔和。他不相信,这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七年,对自已百依百顺,亦师亦友的可人儿,哪怕是塔灵,是不真实的全息投影,会在此关键时刻害自己,先前自己弱时,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在此时对自己不利呢? 可是,在关键时刻,作为识海空间的神,却不能控制自己识海空间发生的一切,只能靠九转玲珑塔的镇压才能避免意识投影的覆灭。哪怕意识投影的覆灭对自己影响很,终究会对现实中的弱身体造成伤害。 伤害是其次,被救后,自尊心作祟而发飙也不是主要问题。想不明白,或者是不可原谅的是:‘为什么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识海发生的一切,而九转玲珑塔,一尊认自己为主的道器能够控制?’ 问传挺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排除不可控因素、让自己接受的解释。 第13章 话说真灵 “你是这套封禁是针对整个识海的?”问传挺眉头紧皱,不确定的再次询问思禹。 “是的,船。”思禹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妩媚的表情没有引起问传挺任何回应。 “识海空间抗拒封禁,所以才出现不受我控制的现象?” “船放心,识海空间是没有意识的,只是本能的抗拒。”好像知道问传挺在担心什么,思禹轻声的解释。 “我知道船是想控制精神力的增长,防止精神力增长过快,导致肉身崩塌。但这套封禁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它是封禁一个人的整体意识,当这套封禁真正完成时,船你也就会被封印在这个空间中,肉身没有了意识的存在,只能算是个活死人。”思禹顿了顿,组织下语言接着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问传挺眉头依然紧皱。虽在他的追问下,思禹给出了答复,让他明白,识海空间不受他控制的原因,是识海空间本能下感觉到对自身不利因素的存在,导致抗拒的发生,这才出现一片末日的景象,根本目的还是在驱逐不利因素,也就是破坏问传挺施展封印法诀。 当然,思禹同时明确的表明,作为本命道器存在,是不会出现不利于主人的因素的,本命道器,存在的根本是保驾护航,对主人证道过程中的保驾护航,辅佐主人能够攀登大道,得证道果。再一个原因,作为从异空间偷渡来的偷渡客,在不知名因素下,两者已经深深的结合在一起,作为九转玲珑塔塔灵意识的思禹,正是因为问传挺的存在而诞生,离开问传挺,思禹的意识很快便会消散,九转玲珑塔跌落品级是,再次成为毫无意识的死物才是真正让思禹害怕的。 这从另一方面表明,人,作为一个生命体,在任何时候都是主体存在,道器只是一个副体,是依存于主体存在的。正是明白自己白担心一场,问传挺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上。 “分识化魂!”从思禹樱桃口中轻声吐出四个字。也是这四个字将正紧张关注思禹答案的问传挺狠狠的震住了。 “分识化魂?” “对,分识化魂!也只有分识化魂**才能解决船现在精神体增长过快的问题。”思禹抿抿嘴。“当然,不能直接用分识化魂**分离意识,毕竟这种法门只是分离意识及一的灵魂,治标不治本,而且……占用时间较长,轻易不见成果。我们用到的也不是整个法门,只是选择其中分离的那一部分法门,将意识灵魂分割。” 问传挺沉默,他想到当时分离一意识及灵魂时那种痛苦,痛苦与失去生命比较,痛苦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分割后寻找载体?”问传挺心中有了决定,却对将意识灵魂分割后的去向存在疑虑。 “不!”思禹回答的坚定简练。 “分识化魂**白了是截取部分意识,护卫蕴含主体意志的一灵魂碎片寻找载体,在载体中蕴养,吞噬载体灵魂真灵,从而形成具有独立意识却又脱离不了主体控制的个体。其中灵魂碎片不及本体灵魂的亿万分之一,用细胞组织来也就是灵魂碎片只是几个细胞组合,它的脱离对本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没有影响。”思禹对分识化魂**进行简单的解译,并对其后果影响做了定性。 话音一转:“现在船要做的是分割灵魂意识。承受痛苦必定比分离灵魂碎片要重,存在风险更高,不心可能会对灵魂造成不可预计的伤害。当然,若是成功,船现在的问题将不是问题。” “风险与机遇并存!”问传挺轻声回答,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至于分割后,船刚才也问了。”思禹眼睛轻瞄问传挺,神情透露着完全的自信。 “船识海空间之宽广,想来比祭祀长老的识海不差,甚至有过之,毕竟你已经将识海真正的开辟出来,分割的灵魂意识完全可以在这里存在。”思禹目光穿过敞开的塔门,遥望无际的三生海,透过空间的阻隔,如同看到那遥远的空间壁。 “其实,船你有没有发现,每一个生命空间,其内存在的生灵,天然携带所生存空间的烙印,或者可以是生灵存在的空间标记,这标记与生灵的灵魂核心紧密的结合,这便是真灵的存在。” “呃……”问传挺满脸的茫然。 “哦,我却是忘了。”思禹轻笑。 问传挺的茫然状态提醒了她,这空间烙印与真灵,生命形态不到一定的高度是发觉不了的,更不要指望现在只比凡人强,仍旧属于凡人的问传挺能够发现这两者的存在。 思禹也只是借助九转琉璃塔本身的威能及零星的典籍描述才隐隐的发觉这。 对于这些,思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真灵存在灵魂的最核心处,生命体不到一定高度是发现不了的。这避免了不必要的真灵损失。”思禹发现刚刚处于茫然状态的问传挺神情间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只得将这个话题继续:“生命空间,其本身一部分威能依赖于真灵的多少,真灵多,威能强大,反之,则弱。若是人人都能发现真灵,那便会针对真灵创出许多的秘术,我们带来的典籍中有一本叫……对,叫《西游记》的书,上面描述的钉头七箭书便是这种针对真灵的秘术。” “生灵死亡,灵魂慢慢消散,真灵却不会有损失。生灵生前灵魂强大,死后,灵魂会裹挟真灵转世或留存世间,当初的噬魂与白衣人便是这样的存在,只不过白衣人受创过重,灵魂不全,其真灵却是完整的。若是他们完成转世,有一定几率觉醒前世记忆。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被你吞噬了。”思禹轻笑,声音清脆若黄鹂。 “针对真灵的秘术,不单灭杀肉身,灵魂,连带真灵一起泯灭,那时,空间整体真灵数量减少,生命空间威能下降,当真灵完全消失时,生命空间也便失去生命的存在,只能算是一个死空间。” “那真灵又是怎么形成的呢?”问传挺提出心中的疑惑,随着思禹的解,明白了一些,却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不知道。”思禹的回答让人错愕。“ 是真的不知道!”面对问传挺杀人的眼神,思禹再次明确的表示。 “我只知道生命空间存在,必定会存在原始真灵,或者是随生命空间一起诞生的。至于怎么诞生,又是怎么增加的,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有见过。” “这些还是等你将来去发现吧。”面对问传挺强烈的求知眼神,思禹退缩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还是你分割灵魂的事儿吧。” 第14章 四分天阙 “你是因为我将噬魂与白衣人的灵魂吞噬,连带将其真灵吞噬,致使我的真灵壮大?”问传挺不确定的问道。在思禹与其解分割灵魂可操作性时,顺嘴将自己的发现提了句,不外乎是问传挺不单灵魂强大,真灵亦是比正常人要强大很多。 “应该是的,不过,我发现呢……”思禹话语并未清,好像是有些犹豫。 “你发现了什么?”问传挺有些焦急。 这涉及其分割灵魂的成功性,涉及身家性命,相信思禹不会害自己,毕竟两者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结合关系。 “具体也不太清楚,只是感觉船身上空间印记多达三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印记略带模糊不清的感觉,好像……好像没有形成真正的完整印记。”思禹眉头轻皱,俊俏的模样我爱犹怜。 问传挺不禁有些许的失神,心头默念:“全息投影,是塔灵,是不真实的存在……” 以此来稳定摇曳的心神。 至于思禹的三种清晰的空间印记及一种不清晰的模糊印记,也不知道其是否听到。 “船的真灵亦不是完整的一体,或者是大体分了四部分,四部分相融却有个模糊的界限,致使没有达到水**融的地步,形成一个完整的个体。”思禹轻声解释,语气中略带疑惑,好像对此亦不是完全清楚。 “就像太极一样?” “不是。”思禹明白问传挺的意思。 “船的情况并不像是太极图中那样阴阳分明,中间有阴阳线分割,就像……就像……就像是水中滴入酱油,上面是酱油,下面是水,中间水与酱油相互交融的混合液。这样船明白吗?” “明白。” 例子所粗俗了,事情却解释的清楚明了。这样一解释,问传挺也真正明白自己灵魂真灵的状态,对此,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船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毕竟我没有见过其他人的真灵情况。不过……”思禹轻声慢语,左手捋发梢。 一句‘不过’将问传挺的心提溜起来,生怕出现不可控,对自身影响特别大的问题。转念一想,若是真有问题,作为一荣俱荣的思禹,不会像现在这样慢条斯理的,肯定是比他还要焦急。嘴角轻嗜一丝笑意,静静等待思禹的下文。 眼见问传挺神色平静,没有表现出一丝焦虑,轻轻送出两颗白色的卫生球。“正常来,一个生灵是一个独立的完整个体,具有排他性,在原则上,真灵是完整的,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不会存在这种状况。”思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问传挺,见其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才接着道:“船这种情况出现,可能与灵魂跳跃空间有关。可是又不通,最早一世,灵魂真灵注定是有一个空间印记的,武极大陆又是一个空间印记,除非……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是另一个单独的空间,并不是武极大陆。” 思禹的猜测,让问传挺记起,曾经潜入祭祀长老屋中,偷听到的那句话,也是刚开始祭祀长老发现虚空蛇时口中吐出的那句话:“异种,大荒异种……” 若猜测为真,从另一个方面间接证明,这个世界不是武极大陆,是另一个空间,或者是祭祀长老口中的大荒。问传挺真灵中的第三个空间印记有了出处。 “至于这第四个模糊的印记……”思禹皱着眉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手轻轻挥舞,一个清晰的投影出现,圆圆的球体,光洁无瑕,只是在球心,也就是在最中心的位置,一个犹如胚胎般的婴儿抱膝蜷腿,问传挺明白这是他的灵魂,舍利子形成后,灵魂潜入其中,将舍利子作为一个保护容器。 舍利子投影虚化,胎儿投影逐渐放大,继而如同舍利子投影般虚化,显示出头部的一。这一在问传挺眼中再次放大。 “一个圆?!”问传挺疑惑。 “再看!” “不对……”瞬间,问传挺睁大了眼睛,圆不见了,一个西瓜大的圆盘出现在眼前,圆盘大体分了四分,其中三分等分,约占总数的十分之九,剩下一份占十分之一,其中包括有两侧与其他三分交融的部分。界限很是模糊,刨去交融的部分,这本来占据十分之一的很一部分,只剩下一条凝实的线。总共占十分之九的那三部分亦不是如同显示硬盘容量的粉蓝标志图那样界限清晰,两两之间亦存在着相互交融混合的部分。 “这是……” “不错,这就是你真灵放大后的形态。”思禹轻轻的道。问传挺仍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真灵中的三大部分占据份额相对均等,交融混合的部分只存在两两相交的区域,这可能和船真灵本是一体的情况有关。至于这除去交融部分,正好剩下这一条线的部分,好似是被催生初来般。” 问传挺一愣,‘被催生初来般……’触动了他,瞬间的灵感犹如滑溜的泥鳅,怎也抓不住。 “被催生……被催生……”问传挺抓耳挠腮,“是了,道德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不错,船你给了我灵感,无极生有极,有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卦化万物,正是这个理。”思禹极为兴奋,“船,你的真灵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转生到达武极大陆时,因为胎中迷的原因,主意识尚未清醒,空间当你是本土新生生灵,降下空间印记,两者争夺真灵,就像这一生二般,二者不可调和。这也可能是你长时间未能觉醒的原因。直至‘元气’激荡至调和状态,有如生太极两极,阴阳相抱,阴阳线分隔,真灵激荡平复,意识觉醒。” 思禹稍稍停顿,眼见问传挺神情专注,若有所思,这才继续话题:“降生至这大荒,再次遭遇空间印记降临,平复的‘元气’再次激荡,真灵再次处于被争夺的状态,意识再次失陷,身体没有了主导。不过由于此时是三方争霸,不复二者角力。若是当其为人类,当有合纵连横,弱弱相联,或是强强联手。这些只是猜测,做不得数,不过‘元气’交感激荡却是真的,当三者达到新的和谐,或者是三者达成协议,签订互不侵犯条约,那么新的问题出现,相互接触的部分,因为并未划分清楚界限,每每两者相较部分受各种因素影响,时不时短兵相接,‘元气’交感激荡融合,最终形成了这最的一部分。三生万物完成,也就是你现在眼前的这种状态。” “道是混而为一的,是独一无二、无独有偶的,当道演化,产生阴阳,阴阳二气交感和谐后分化,形成新的产物,继而万物呈现千姿百态。我这儿也不过是道的一种演化罢了。”问传挺心中思量。 第15章 碎裂撕心 且一人一塔灵在经过长时间讨论推敲后,明确了目的,拟定了方法,确定了保障措施,这才开始着手准备具体事宜。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只是调整下心情,稳定下情绪,将自身精神状态保持在巅峰状态,在和昊哥儿、阿姆打了个招呼后,问传挺一头扎进自己的屋中。不确定这次修炼需要多长时间,也不知最后状态会是怎么个情况,一人一塔灵自是准备了周密详尽的计划及补救措施。 盘膝端坐在自家床上,问传挺慢慢调整状态,呼吸渐渐平稳、细长,意识投影再次出现在识海,三生海平静如常,波澜不起,不时泛起一个个的记忆气泡,犹如那顽皮的鱼儿,跳出水面,呼吸一口那蔚蓝天空下的新鲜空气。 一尊金色琉璃塔矗立海上,光滑无饰的塔身由须弥座承托,遮檐横陈,天然无斧凿。塔呈八角形,腰檐为斗拱承托,出檐深短,飞檐挑角,每一层都设平座,第一层的高度较大,自下而上逐渐减塔安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塔刹,其上是一颗绽放柔和金色光芒的明珠。这是问传挺的舍利子,包含了他的绝大部分神识,承载着的是自身的灵魂意识。当然,真灵亦在其中,被层层叠叠的保护着。 目光从海面开始,顺着塔身上移,直至塔刹上的舍利子处,视线凝结。 “这是最后一眼了,也许下一刻,再也看不到了。”问传挺心中默默的想到。 “放心,不会有事情的。”不知什么时候,塔门打开,衣带飘飞宛若仙女般的思禹出现在门口,平静的注视着他。“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灵魂受创,损失一部分真灵罢了。” “放心了,我没有那么脆弱。就像你的,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了不起是受创过重。”问传挺微笑,反过来安慰思禹。 “以我现在灵魂、真灵的强大,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在我这个年龄,大不了重头来过。岁月悠悠,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浪费。”一种放松的自然神态出现在问传挺的身上,见此,思禹回以微笑,情绪明显被感染了,身上散发着一种轻松。 “我要开始了……”问传挺头颅微垂,扫视下这具投影的双手,抬头,凝视塔刹上的舍利子,眼中绽放坚定、自信的光芒,身体缓缓飘起,直至双眼与舍利子平齐。 瞬间,手动,道道残影闪现,快速绝伦,给人以视觉的冲突,好像慢镜头般,手指连着手指,千根手指连在一个手腕上,凡人见之,绝对会惊呼“畸形!” 刹那,手停,发生的一切如同幻影泡沫,让人有种眼花的矛盾感,刚刚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分识裂魂!”一声大喝从意识投影口中冲出。随之而来的是这具投影化身如同碎裂的玻璃,片片分离,从高空掉落,尚未落到海面,便如同从未出现般消失,突兀,却又自然,视觉感官很是矛盾。 同时,投影化身碎裂消失,三生海平面凭空起风,浪头翻滚,无序混乱,从这两两浪头相撞,漩涡,喷注可以看出,一切的一切都从投影化身人间蒸发般时起,变得无序混乱,不再如同先前,无风无浪,更不同于上一次,浪浪相随,一波未落,一浪涌起,后浪拍前浪的壮观与秩序。 灾难、混乱、无秩是现在最真实的表现,海水喷涌、漩涡、暗流、海浪,那些承载记忆的气泡亦随之奔腾、跳跃、相撞、相容、分裂。你看那浪头上一排排整齐的记忆泡,如同整齐的士兵,在浪头的助力下,奋勇杀向对面涌来的浪头,上面同样有一排排士兵似的记忆泡。两浪尚未接近,一条粗大的水柱喷涌而起,其上一个巨大的记忆泡牢牢的矗立,如同一根晶莹的权杖,记忆泡是那握柄,水柱是那杖身。 黑色的飓风闪现,吹断了权杖,权杖掉落,劈开了海浪,海浪断裂,抚平了漩涡,却瞬间又被暗流带动,突破了海平面,形成浪头。 九转琉璃塔绽放着纯粹的金色光芒,镇压着混乱的一切,压下了浪头,抚平了漩涡,却止不住那突然升起的水柱;压下了水柱,须弥座下的暗流又涌起;震住了暗流,却定不住那黑色的飓风;止住了飓风,控制不了浪头…… 塔身在颤抖,宽阔的识海空间,混乱无序,每一刻,每一处,都在发生着混乱,思禹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巨塔镇压,却镇了一处,乱了一片,唯一能止住的也只是塔身三丈处的范围。 “船,快啊……”思禹心中焦急的呼喊,却又不敢透出声来,生怕影响了问传挺的进展。 不提思禹指挥九转琉璃塔四处救火,问传挺一记手印,针对灵魂、真灵,法诀施展,抱膝蜷腿酣睡如婴儿的灵魂实体,那满带平静满足的脸立刻扭曲,一张脸皱成了包子皮。 “噗”的一声,完整的脑袋分裂成了四瓣,三大一。头颅的爆裂并没有止住,顺着脖颈,裂纹在扩散,一,脖颈、躯干、手臂、大腿、直至脚趾,四道裂纹如同璀璨的烟火在绽放,玻璃破碎声不断,整个灵魂实体破碎,裂开。 镇压识海暴乱的思禹,在灵魂真灵分裂时,耳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咔嚓声,抬头仰望,塔刹上的舍利子不再绽放柔和的金色光芒,一道道、一柱柱的白色强光辐射,先前是单柱,后面是连成了排,组成了线。 “舍利子碎裂……”思禹手捂住了嘴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口中唯有这一句话在呢喃。 咔嚓声不断,裂纹在增多,细的碎末从塔刹上掉落,粘在塔身,掉落在海里,随着碎末入海,海浪更是汹涌,混乱无一,塔身震住的范围从三丈压缩到一丈。这一丈的范围仍有些许的吃力。 舍利子终于完成了分裂,一三大总共四块舍利子碎片从塔刹中跌落,九转琉璃塔塔身在震颤,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传出“船……” 混乱的识海空间有了刹那的停顿…… 第16章 倒悬金塔 在思禹的惊呼中,整个暴虐的识海空间有了瞬间的停顿,继而更加的狂暴,接天莲叶的飓风,时时喷涌的水柱,相互对扑的浪涛,幽深的漩涡、暗流,一片世界末日景象。 这时,从塔刹跌落的舍利子,准确的是被割裂的、破碎的舍利子,与思禹眼线相平,一阵飓风,舍利子碎片有横移迹象,柔和光芒散发,光线由少到多,由疏致密,瞬间,碎片如同发光源般,整个都在绽放着光芒,似一个光,努力释放光芒,照亮一方空间。 瞬间的璀璨,瞬时的光亮,风平浪止,水柱跌落,暗流停滞,记忆泡层层叠叠,大大的漂浮在三生海海面上,如同列队的士兵,等待着上面四个犹如将军般的光检阅。 “呃……”刹那间的变化,惊呆了思禹,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本来破碎的舍利子,从空中掉落,已经失去了威能,尚未掉落接近海平面,一切都变了,恍若是融化重铸一般,碎块重新凝结,不规则的形状重新变得圆滑,没有了棱角,四个圆圆的如同珍珠般的舍利子漂浮在眼前,完全违反了世间万物的规律,本来随同掉落的细碎片亦是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般。 思禹眼睛不带眨的盯着三大一的珍珠,缓缓从眼前飘过,上升,完全收敛光芒的舍利子如同普通玻璃球,思禹心中不住的呐喊;“这还是舍利子吗?” 三颗珍珠般的舍利子上升速度缓缓增大,将较的抛弃在后面,较的舍利子好像不甘被抛弃,速度陡然加快,却始终慢一线,赶不上前面三个。刺眼的光华绽放,思禹全息投影的脸庞出现两条泪斑,眼睛依旧不眨,紧张注视着冉冉上升的四颗舍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那刚刚恢复平静,波澜不起的海面,再次翻滚涌动,一滴水珠从海平面跳起,两滴、三滴、四滴紧随其后,一条水线升起,盘旋如龙卷,条纹虬结如老树盘根。 潜龙升天,声响四方,被惊住的思禹眼睛睁得更大,短时间内被惊吓的次数比从灵智诞生到现在被惊吓的次数还多。 只见那升起的潜龙速度极快,转瞬追上最末尾的那颗舍利子,上升趋势陡降,舍利子为龙头,盘旋虬结水龙卷为龙身,不紧不慢的追赶着前面的三颗舍利子。 “龙噬鲸吞。” 耳中听着吞咽的声音,眼见盘旋虬结的水龙卷增加的速度不减,舍利子增长的速度却有限,稍一联想,思禹便明白,这是最后那个较的舍利子在借助外来的助力,一是吞噬整个储存在三生海中的神识能量增强自身,二是借助水龙卷上升的力量增加自己的速度,以期能够尽快的追上前面的三颗舍利子。 一出追逐的戏码上演,好像是昂仰着脖子有些难受,思禹很人性化的低头,转动下脖子,纤细柔内的手轻拍脖颈,再抬头时,,盘旋虬结的水龙卷一个加速,瞬间陡然降落,最后那颗舍利子与前面三颗仅差一线的差距瞬间被弥补,四颗舍利子速度均齐,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缓缓上升。 “弥补上了?!”思禹感叹,四颗舍利子在思禹眼中,无论个头大,还是上升速度,在这一刻,不存在任何偏差。 在那距离遥远的青冥,四颗舍利子停止了上升,平凡无异象的舍利子陡然转动起来,思禹好像看到四颗舍利子在抛射什么东西,这让她不由疑惑。 “在抛射杂质吗?可舍利子是神识的凝结,精神力升华的产物,又有哪些杂质呢?是刚才上升时最后那刻鲸吸三生海水时吸入了杂质?” 思禹不确定,对于识海,她有自己的理解:“识海,识海,意识的海洋,神识的归结处,灵魂的居住地。这是精神力产生的原地,是其升华后积蓄的仓库,是意识主观能动性发挥作用的平台。这里一切都是自身精华之所在。又会有什么杂质存在呢?” 思禹静心的观看,脖颈的疼痛感消失了,一切的注意力都在三生海上空,那遥远不可及的地方,丝丝缕缕的‘杂质’飘出,沉淀在下方,离上面四颗舍利子并不远,若是仰望,便好像是在一个水平面上般。这是仰望的效果,真实情况确实是在稍微向下一的位置。具体的距离思禹没有清算。 不多时,一颗细的黑出现,就那么悬浮在四颗舍利子形成平面的正下方。没有光华,其出现那么自然,没有彰显自身的存在,就那么平凡的出现,静静的悬浮。 一丝丝的金色纹线互相交织盘旋着将舍利子两两链接,就连最下方那形成的黑都不放过。将画面拉近,便会发现,以黑为起,盘旋的金色纹线为框体,四颗舍利子构成的正四边形为底座,一座正四面锥体倒悬空中。 “成!”一声轻喝响遍整个识海空间。 “那是船的声音。”思禹脑海中出现这唯一的念头。 随着轻喝声,上空倒悬的正四面锥体传出无形的波浪,整个空间都好像在随着这波浪震动、颤动,三生海平面泛起一**的浪纹。没有起,没有终,浪纹一层层的传递,深海处记忆泡亦随之起伏,抖动,却始终没有跳出海平面。 “船!”思禹紧张的注视着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惊呼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陌生地陡见熟人’的惊喜。 问传挺回以微笑,抬头仰望上方,在那里有着四颗舍利子,及其共同抛洒物质形成的黑。 思禹亦是抬头仰望。 “我们成功了,成功的分割了灵魂真灵。却有个意外之喜要告诉你。”问传挺依旧在仰望。并没有低下头注视身旁陪伴自己的美女,虽是全息投影形态的塔灵。 “什么惊喜?”思禹忽闪着美丽的眼睫毛,声音轻柔,透露着欢快。 第17章 丛林猎狩 “惊喜嘛……”问传挺故意停顿下,眼见思禹一副不骄不躁的表情。“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好吧,实话告诉你了,惊喜便是……三生万物!” “三生万物!?” “对,三生万物!”问传挺组织下语言道:“你也知道,这三指的是概数,不是定数,而这个惊喜也确实是这样。你的猜测没有问题,我确实拥有三个空间印记,而且是各分占一部分真灵,因为先前吞噬过两个灵魂,是以灵魂真灵强大,可以支撑起三个空间印记的分割。而最后那个,我们当时看起来占很的一部分,那是三个空间印记相互妥协的结果,形成的一个复合印记,或者是三个印记生出来的一个特别印记。” “那这就的通了。”思禹想起当时看到的真灵分布情况,相互对照,结合问传挺所,证明当时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这也不算是惊喜啊?”思禹问出心中的疑惑。 “确实不是,真正的惊喜是复合印记所占真灵相对较少,在比例上很是吃亏,一系列的机遇巧合,真灵分割后,这复合印记所占真灵很快补充到与先前的三分印记相当的地步。”问传挺略微思考,接着道:“四份真灵相当,由于我神识灵魂强大,很快重新凝结成新的魂体,并在一定程度上达到共振,组合成一个阵势,我称之为四象,四象结合,将不携带任何空间印记的真灵抛出,也就是当时我们所见,认为是两个空间印记之间相互交融混合的那部分。在四象阵外重新凝结,成型时与四象有了链接,形成新的阵势。”问传挺抬头仰望,口中幽幽的道:“我称之为倒金字塔。” “很形象。”思禹嫣然。“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问传挺挠挠头,心里也没底。“现在感觉神识增长速度降下来了,掠夺身体成长养料的情况有所好转。”问传挺细细感应身体的状况,一副忧郁的眼神注视这海面有明显下降的三生海。 “先养好身体再吧。” “也好,先炼体,跟随这方世界的修炼主流,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毕竟每个世界的修炼方式都有一定的优势。”思禹宽慰。 顺着问传挺的目光,亦是注意到海平面有一丈深的降低幅度,“三生海下降太多……你时间还长,会慢慢补回来的……” “放心。”问传挺回以微笑。 “三生海太宽广,下降这不算多。再,这是用来增长真灵的,即使比例再大,只要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就是物有所值,至于以后让这神识海洋增长起来,会有办法的。” 听到此,见问传挺没有为现在损失所恼,回以灿烂微笑,顿时,空间犹如沐浴春风。 …………………………………… 艳阳高照,万物蓬生,寂静荒林,百草横生。 高大的灌木丛,一蓬一蓬的生长着,粗壮的树木,百年千年随处可见,上面长满青苔,手摸上去,软绵绵的,婴儿手腕粗的藤蔓盘绕着树干,节处生长出白白嫩嫩的根茎,深深的扎进青苔中,牢牢地抓着树干。 鸟惊慌失措般的飞起,鸣叫声打破了丛林的寂静。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一个清瘦的少年背负长弓走来,悠闲如同邻家漫步。少年长长黑发瀑布般垂下,黑白分明的双眼明亮如繁星。 好一个俊俏少年郎,身材修长似流线,肌肉微隆却不虬结。背披皮坎,腰围虎皮裙,悬挂箭囊,脚蹬皮靴过脚裸,给人以清新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野蛮人的粗鲁。 少年人嘴唇微动,似在呢喃。走进来听,却是再:“弟满周,要以猛兽鲜血洗礼,要好好找寻只强壮的,不能凑活。” 少年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细细倾听,好像没发现什么状况,脚步迈动,趟过草丛,带起沙沙的响声。“也不知是什么概念逻辑,满周要用猛兽鲜血洗礼,还要什么敬谢上苍赐予箜篌氏子孙。这和上苍有什么关系,人伦大礼是人类天性,生孩子是婆娘的事儿,可不关上苍什么事儿。再这胚胎形成,也是蝌蚪遇见了异性,用道家的话是阴阳造化,又关上苍什么事情?!思禹你是不是?” 也不知少年在对谁话,周边无人,难道是对空气?少年看起来并不像是神经错乱。 “哎呀,我知道,精血含有能量,给满周的孩子洗礼,可以促进孩子骨骼皮肉生长。”少年边走边,顺手采过根草茎放入口中。 “这些我都知道的,目的就是在孩子先天之气未散时打下根基,以便将来能够出个强壮的战士,将箜篌氏部落发展起来。不过你,我满周的时候是不是也被鲜血洗礼了?”少年的疑问没有人回答,也许家中长辈知道吧。 “哎,两年了,部落炼体术我才练至圆满,你是我太笨还是悟性太差?的一部《奔牛拳》都要两年才练好,更不要脑海中这些高级的炼体术。”少年狠狠的踢了踢脚下的草茎,将心中的怨气撒到这无辜的草上。 “啊……”少年发泄一番,长长的高喊一声,心中怨气好似发泄干净。再次迈着轻松的脚步顺着被青草掩盖的兽径走去。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问传挺,自那日分割灵魂真灵后,专注炼体,循着这祭祀长老口中大荒世界的修炼主流修炼,日以继夜,整整两年,将部落珍藏的炼体术修炼到圆满境地。 年前,家中添丁,他那不靠谱的阿大——昊哥儿,给他生出个弟,自此一家开始围着这家伙转。冬天怕冷着,夏天怕热着,阿大、阿姆精力专注于家伙身上。 对此,问传挺倒也没有吃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同时,亦是在这家伙身上投入适当精力。如今家伙满周,为给家伙整足洗礼的精血,问传挺带足工具,踏入了这十多年不曾踏入的丛林。 确切的是十二年。 第18章 丛林激斗 问传挺循着兽道慢慢前行,在丛林中寻找两天,并没有找到什么猛兽,野鸡、狐狸、獐子、野猪倒是见了不少,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除了饿了,这才寻上两只。只要能够果腹,便不再多猎,以免累赘,影响前进的速度。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幽暗的森林中洒下的光斑。照在清晨的露珠上,绽放着七彩的光芒。 行行复行行,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丛林,不时惊起些许懒惰的鸟儿,惊慌失措的鸣叫,带给他些许的欢畅。远方偶尔传来的狼嚎虎啸,带来的不是惊吓,而是一些期待。 原始的丛林,是这些或凶猛或温柔兽类生存的天堂,是兽类的家园。闲庭漫步,犹若在自家花园散步的问传挺并没有一丝作为客人的自觉,偶尔恶趣味的恐吓站在枝头欢唱的鸟,追逐下草丛中啃食草茎时犹自警惕的野兔。 太阳遥遥西坠,红火如盘,宛如霞衣披身。站在山突兀的圆石上,迎着风……问传挺一副欲要飞升的姿态。可惜一身的兽装,将飘飘欲仙的不凡英姿拉低了档次,若是换成布衣绸缎,狂风中,猎猎作响的配乐,随风飘舞的长发,超凡脱俗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仙姿。 可惜,那猛然回头,被狂风吹得有些变形的脸部肌肉,实在是缺少些维和感,完全破坏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态。 问传挺脚踏圆石,双臂展开,一个起跃,迎着风跳下,那一刻的英姿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雄鹰展翅”这个词语。 确实很像! “噗……噗……这风还真大。”从山跳下的问传挺边跑边吐着口中的沙尘。有了高大树木遮挡,几乎感觉不到有风吹过。 奔跑中的问传挺陡然停住了脚步,竖耳细细倾听……谨慎的从肩上摘下长弓,箭筒中抽出一个细长的原木,这应该是箭,只不过前端没有箭头,哪怕是骨质的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将头部磨尖。 箭搭弦上,弓未张开,双手微垂。动作一气呵成,已是做好控弦张弓的准备。 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清晰,问传挺静静的等待,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 “真不方便,若是先前,神识外放,感知横扫一大片区域,早早就能发现是什么状况了,是什么东西准备偷袭,哪像现在,光是等待,就让人有种挠心的难受。”问传挺心中抱怨。 “你省省吧。”思禹的声音从心底响起,“若还是当时,你这身板早早的被吸干了!你不会忘了当时神识增长过快的痛苦吧?!” “哪能呢。”问传挺干笑两声,“只是不适应罢了,毕竟熟悉了感知探查周围,自从分割灵魂真灵,封印了大部分灵魂力量,感知至今两年没怎么用过,突然间的神识外放,却只能探查周围两丈的距离,反而有些不适应。” “来了!”心中做回应,神识印照中出现一个狼身大的身影。 “灰熊?!”心中略微的失望。 特别是看到整个熊身和正常草原狼的身形差不多。转身欲要寻路避开,毕竟现在不饿,再者,在这危险的丛林,无谓的战斗,消耗太多的体力,往往会出现鹤蚌相争的情况,没准刚战胜这头野兽,旁里又冲出一只更加强大的。 不想,这边欲要退缩,那身材娇的灰熊已经发现了这边的问传挺。二话不,嗷的一嗓子,已经加速冲了过来。 “晦气。”问传挺暗叹,停下欲转的身形,弯弓搭箭。爆裂的雷鸣响起,箭若雷霆,引爆了空气,带着鸣响直奔奔来的灰熊。 两丈的距离,很短,箭刚射出便出现在灰熊的眼前,奔跑中的灰熊速度不减,微弓的身形不变,熊掌抬起、轻拍,哧溜一声从熊耳边穿过,带起一溜的血花。 “呃……”问传挺吃惊,这直射的箭支带着穿透空气的爆响,唯有他能够明白这箭有多快,特别是这么短的距离。可是这直奔熊眼的一箭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这的灰熊反应速度亦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外。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熊是一种反映较慢的杂食哺乳动物。 灰熊速度不减,问传挺不敢怠慢,短短的距离连射三箭,均被灵活的躲过,问传挺不得不加速后退,以保持射箭的距离。再射一箭,灰熊已经近身,弃弓挥拳,一记直拳直奔最前方的熊头。 “啪”的一声,拳与头近距离接触,一个亲密的接吻,灰熊微微停顿,一记熊掌拍向被反震力道震退一步的问传挺。 “不带这样坑人的。”问传挺嘴中碎念。 右脚蹬地,再次挥起手骨疼痛的拳头,侧步,躲过熊掌,挥拳,直击熊身。身高的不对等,让问传挺发力有些别扭,只能微弯着身子。 一拳击空,脚踢连环,微微侧身,躲过横击的熊掌。 “这世界太疯狂了,连的灰熊都会武功,这还让我怎么活?!”问传挺口中呢喃,脚步连退,前胸被锋利的熊掌刮到,四道血淋淋的印子猛张着嘲讽的大嘴。 “我还真不信连一个的灰熊都收拾不了!”问传挺心中发狠,不顾胸前的疼痛,欺身上前,再次与他口中的灰熊战到了一起。 挥拳、踢腿、腾挪,问传挺舍弃了一切繁琐巧的招式,更是一记花招都没有,大开大阖的招式反而更实用,毕竟熊类不是人,没有人类那些虚晃的花招迷糊对方,反而更多的是直来直往,大开大阖。当然,问传挺脑筋并没有锈死,与灰熊硬碰硬,在他的认知中是愚不可及的。 大开大阖只是招式凶猛粗暴,配合灵动的脚步,舍弃了多余,更容易对付这只会熊靠、头撞、横拍、竖拍的笨熊。他忘记了,现在他眼中的笨熊,先前灵活的身形、熊掌,刚一接触便让他受伤。 “死!”问传挺口中暴喝,拳头带着风声击打在躲闪不及的熊眼上,伴随着血花迸溅,一声痛苦的嚎叫响彻这茂密的丛林。问传挺喘着粗气,乘胜追击,拳拳到肉,黑腹的问传挺每一拳都击打在灰熊受伤的眼睛上。 灰熊嚎叫不断,熊掌左右来回横扫,没有了先前的沉稳,完全乱了方寸。 “哼哼,让你皮糙肉厚。”问传挺心中咒骂,先前不是没有攻击到灰熊,只是这灰熊挨一拳一事都没有,挨一拳,还一熊掌,问传挺几次都是险险躲过,最危险一次是熊掌从眼前挥过,指缝间的血丝都丝毫毕现。 “嗷……”一声长啸嘎然而止,倒地的灰熊腿脚抽搐,不多时便岿然不动。仰面倒地的灰熊,眼中郝然插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这是问传挺箭囊中的箭支。却是刚刚,连挥数拳的问传挺抓住机会,将箭支从灰熊眼睛处狠狠插入。 第19章 预制巫器 “呼……”长长的喘了口气,仰躺在地的问传挺顾不上地面上的灰尘,身心疲惫的他无力再寻找干净的地方休息。刚才的交锋,实打实的硬碰硬,没有一丝的花哨,恍若是两头较上劲儿的蛮牛,直来直去的冲撞,直到一方倒地为止。 “没有武器,杀头蛮熊都能把人累死啊……”问传挺仰头一声长叹。 “没有武器,那就制造武器!”思禹轻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的轻巧,哪来的铜铁,你看这莽莽群山,除了沉积岩还是沉积岩,我们翻了这么多的山头,也没有见一片地方有着变粒岩的存在,更不要有火成岩的存在了。没有磁铁,没有勘测仪器,我们怎么寻找?”问传挺撇撇嘴,张口就是教训的口气。 “好,我们不看深部的存在,只寻找露天矿,有利用价值的主要是磁铁矿、赤铁矿、磁赤铁矿、钛铁矿、褐铁矿和菱铁矿等。磁铁矿好,主要成分是四氧化三铁,单晶体常呈八面体,较少呈菱形十二面体。在菱形十二面体面上,长对角线方向常现条纹。集合体多呈致密块状和粒状。颜色为铁黑色、条痕为黑色,半金属光泽,不透明。这只要见到,从结晶形态就能分辨出来。” “赤铁矿又称无水氧化铁矿石,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含铁量较高,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左右吧,由其本身结构状况的不同又可分成很多类别,如赤色赤铁矿、镜铁矿、云母铁矿、粘土质赤铁等。赤铁矿具有半金属光泽,结晶体硬度相对较高,土状赤铁矿硬度很低,无解理。”问传挺略微停顿,轻轻有吞咽口水的动作。 “这些你也知道的,不知道的话可以在资料库中查阅,省的浪费口舌。”却是稍作解释,对磁铁矿与赤铁矿简单明了下形态,就要转移话题。“你看这灰熊放在这里也是糟蹋了,可谓是天予不取必遭雷劈,为了不被雷劈,提倡节俭,避免浪费,这熊掌我就笑纳了。” 缓过劲来的问传挺围着灰熊尸体转了两圈,不自己对那一对厚厚的熊掌的贪婪,却借口浪费可耻,遭雷劈的各种借口,直接寻找石片,撅着屁股在哪里吭哧吭哧的切割熊掌。 “工具啊!”问传挺手托两只血肉模糊的熊掌瘫坐在地,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心中是越发的希望手中有把锋利的刀,哪怕是,只要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切割作用的利器也可以。 “得了吧,就现在的生活条件,原始的不能再原始了。还想要什么切割的利器?!先找到原矿石再吧。”思禹又再次蹦出来挑逗问传挺的怒火。 “放心,肯定会有的!”问传挺怨念颇深的道。“到时候,不单箭头是铁质的,我还要……” “切……可别要两把刀,用一把扔一把。” “啧啧,这你都知道?!”问传挺眉毛向上挑了两挑。 “那当然!”好像完全听不出问传挺口中的讽刺似的,思禹以一种颇为自得口吻回答,“不过,这熊头的坚硬程度,完全可以收集过来,制作成一件巫器,这样你也能够增加攻击的手段。” “不错。”思禹的建议提醒了他。二话不,拿着石片,撅着屁股对熊头做功夫去了。 当问传挺将血淋淋的熊头别在腰间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丛林的黑夜,寂静幽暗。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这是昼伏夜出的猛兽的天下。问传挺不敢以身试险,稍微打扫战场,凭着记忆原路返回,他记得来的路上,不远处有一个可以容身的石缝。 一夜无话,天刚泛亮,问传挺起身寻了些干柴,将处理后的熊掌架在火上慢慢烘烤。至于熊头,早已在间歇时褪皮去肉,只剩下一个惨白的骨壳子。圆圆的头骨七窍全通,下联一节不长的骨,有十厘米左右。此时问传挺正手攥在颈骨上将熊头骨举起,与那黑黑的两个眼眶对视。 “这有什么好看的?“思禹不明白,。 “这叫研究。”问传挺很久才回答,漆黑的眼珠缓缓的回复正常,显示出如同漩涡般的两个瞳孔。 “只有研究透彻了,才能够有针对性的发力,不然做出的东西不符合制作的目的或者是失败的可能性较大。” “那船研究明白要做什么了吗?” “嗯。”问传挺轻轻翻动篝火上的两只熊掌。“五蕴神魔!” “五蕴神魔?” “对,五蕴神魔!”问传挺微笑,他完全能够想象出此时思禹抓耳挠腮的样子。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及触觉是为五蕴。将这熊头骨制成控制五感的巫器,以扰乱对方的感知为目的,为后续攻击做准备。” “辅助性巫器?” “不错。现在远程有弓箭,哪怕是没有锋利的箭头,对付一般的猛兽还是可以的。近程有拳脚,在这没有利器的时候,猛兽躲过弓箭的攻击,近身了也唯有拳脚能够拼搏。这头骨总不能拿着当榔头使吧。” “可你又哪里来的炼制方法?我翻遍所有的记录,可没有发现五蕴神魔的炼制方法!” “谁没有?”问传挺嘿嘿一笑,一句反问将思禹问住。“这几年可不是白跟着阿公的,虽老头不太靠谱,还是有真材实料的。”从问传挺口中出的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无语。若是祭祀长老听到,想来会抓着扫帚疙瘩满世界追着他打。 “祭祀长老?”思禹满脸的疑惑。“我可不知道祭祀长老教过你这么个炼制方法。” “感知、惑乱、控制、吞噬、存储,这五个阵法炼制进头骨,只要能够有机的结合,通过感知、惑乱阵法将对方迷惑,减弱其感知,继而将对方的五感压制或者控制起来,并通过吞噬阵法,将对方灵魂能量进行吞噬,以增强自身的威能,若是吞噬过多,不能够及时的消化,还可以作为储备存储起来。”问传挺不慌不忙的做出解释。“这五个阵法可都是老头所教内容中的,做学问嘛,不能死记硬背,要活学活用,举一反三,学以至践才是根本。” 等了好久没有等到思禹那轻柔的回答声音,问传挺不以为忤,微微一笑。手中不时的翻动那一双已经焦黄,不时掉落一滴油,使得篝火在吱吱声中不时跳跃的熊掌。 第20章 五蕴神魔 吃罢熊掌,油腻腻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擦了两把,也不嫌埋汰,顺手摸了下嘴。这才正身危坐,没有了吃熊掌时的懒散。头骨在手中微微转动,很缓慢,好像是要将这头骨的每一条纹理,每一道勾缝看到眼里,记在心间。 整整一圈,转动的头骨再次回到了起。问传挺停止了转动,左手攥颈骨,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头骨的头。没有焦距的眼睛空洞洞的注视着前方,这不关眼前的篝火,不关与篝火间的土地,更不关藏身所在的石缝出口,也和这石缝外的蓝天白云没有关系。只是没有焦距,全部的心神投入到那阵法的构建当中。 不知何时,没有焦距的眼睛有了神采,一丝喜悦激动透露出来。手指欢快的跳动,一丝丝墨绿的线条从手指间流出,慢慢在空中构建,不多时便编织成一张墨绿色的网,细的格子,飞蚊不能经过,不细看,好像一张墨绿色的手帕,毫无支撑的在空中悬浮。 网包裹住了灰熊那没有一丝肉的头骨,凸凹不平的表面犹如一张网格状的地形图。网带着头骨慢慢的翻滚、转动,同时又好似是活物般,在头骨表面爬行。不多时,一些细的灰色颗粒从网格间滑落,头骨缩,越显晶莹,若是附着上血肉,纤的头颅肯定是萌萌的招人喜爱,可惜现在只是一个晶莹的纤细头骨,盈盈白光在内里流转,越发的显示出着头骨的不凡。 墨绿色的网,随着杂质的排出,依旧附着在这晶莹的纤细头骨上,一个个菱形的格子凸显,好像网格深深的勒进肉中,头骨不是肉,那么,只能是网格在向晶莹的头骨中渗透,不多时,墨绿色的网格从晶莹的头骨上消失。 问传挺满意的头,手中不停,印诀掐出,道道残影冲击着视线,一阵阵的无形波动在手掌与手掌中的头骨中绽现。 “噗” 一口舌尖血喷出,梅花在晶莹的头骨上绽放,问传挺那略显苍白的脸绽放笑容,嘴角犹自挂着血迹。 轻轻抚摸手中只有他拳头大的头骨,完全不顾上面那好像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已经完全发黑的斑斑血迹。一脸的温柔样子,加上嘴角那挂着的血迹,怎么看怎么显得狰狞。 透过洞口,外面漆黑一片,明显是深夜,强行按捺住出去寻找猎物实验新炼制巫器效果的冲动,稳定心神,神识透出,慢慢检查手中完全看不出晶莹剔透模样的头骨。 “还是功力、经验不足,若是可能,将来将这头骨再次洗炼,阵法间的空隙填满,功能或许可以增加一倍。”不时沉思的问传挺眉头轻皱,眼睛无神的注视着茫茫的黑夜,一个念头从心头划过。 且不将来是何时,单是现在第一件作品,经过先前的喜悦激动后,现在展现出的挑剔与不满,更不要将来能力够了,是否又看得上现在手中的这一件作品。 又或者是这头骨巫器是否又能够真正在使用过程中坚持到那个将来时,即使能够坚持到问传挺所认为的那个有能力的将来,是否真的愿意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来完善这一个头骨巫器。 “终归是第一次炼制。”问传挺自嘲的笑笑,“就叫五蕴,五蕴神魔。” 心中念起念落,给手中巫器定下了名字。脸上的嘲笑,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手中这不起眼的头骨,是否能够真正对得起这夸张的名号。 夜静悄悄的,在不经意间过去,东方泛白,问传挺已经手托五蕴出现在苍莽的丛林中。此时一改先前从容漫步的姿态,心谨慎探头探脑的样子让人见了发笑。 随着问传挺的深入,丛林越显幽暗,阳光经过高大树木、层峦叠嶂树叶的过滤,那些顽皮的斑斑光已经消失,幽暗沉闷充斥,脚踩厚厚的落叶,发出吱吱的响声。 “没有鸟鸣,没有兽吼,如此幽静,不是死地,便是一头猛兽的领地。”问传挺伸手托起一条横起的不知名藤条,弯腰通过,心头转动如此的念头,心中越发的心。 行走不长,问传挺便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外放的神识,并没有发现窥视来源,心头不由凝重。 问传挺不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够躲过他时刻外放的神识,除非在灵魂力量感知探测范围之外,尽力外放感知,扩大探测范围,勉强达到三丈方圆的距离,仍是没有任何发现,问传挺心头不由犹豫。 可见的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可预知的。 这种无声的窥视,给予问传挺强大的压力。退缩,前进,两种选择摆在面前,问传挺犹豫。 “不可预知的危险在眼前,趋吉避凶是人类的天性,退回去并不可耻。” “前面可能是一只强大的凶兽,只要击毙它,这次的任务就圆满了,弟的精血洗炼就可以完成。” “不可,懂得窥视的凶兽肯定是有了一定的灵智,这样的凶兽对付起来最难,退回去,还可以找那些傻傻冲出来的凶兽,一样能够得到精血,对付起来还容易。” “窥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动攻击,也许这拥有一定灵智的凶兽并不是那么强大……” 天人交战中的问传挺脸色不住变换,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武者,什么是武者?坚定信心,直面险境,去除心中懦弱一面,以武力争取生存!”问传挺心中坚定。双手在身上胡乱擦两下,将手心的汗水抹掉。“今天若是连敌人都没有见到就退缩,心中留下阴影,将来遇事,只要有困难,是否第一想法就是退缩?!不能退!再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心中有了决断,脸色不再变换。脚步坚定向前迈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好像突破某种障碍,从他身上绽放。 坚定了信心不等于鲁莽的送死,迈出的坚定步伐并不是重重的落地。脚步依旧轻轻,神态是坚定中带有谨慎,极力外放的感知开路,五蕴神魔托于手中。 第21章 生死时速 轻轻从肩上摘下长弓,从腰间抽出两支木箭,一支含在嘴中,一支搭在弓上,弓弦微拉,斜指向下,保证遇见突发事件能够第一时间将弓抬起,控弦射箭。 行走在这幽静的丛林,没有蛇虫鸟兽,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就好像一个人行走在那幽深的矿洞中,昏暗无光的环境,没有同伴,没有灯光,没有机器轰鸣,没有城市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幽静,唯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矿洞中时时的回响,如此证明自身是在活动中,压抑的幽暗,让人没有话的念想。呼吸的响声被无限的放大,胸口微微的沉闷。 “呼……”长长出了一口气,借此缓解胸口的沉闷,问传挺抬头仰望,透过层层的树叶,纵横交错的枝干,隐约看到细碎的蓝天。 稍稍舒缓,脚步继续,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树下落叶承受不住沉重的压力,随着脚步不断发出细微的吱吱声响。没有草上飞、踏雪无痕般的轻功,问传挺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尽量将自己的脚步放轻。 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被窥视的感觉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依旧是那样轻轻、微微的。问传挺心情紧张到了极。这种让人时刻紧张的压力,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憋屈的感觉充斥在心间。 靠在树皮斑驳虬结的古树干上,再次长长的呼出一口浑浊的气体,稍稍将绷紧的神经缓解一下。问传挺不由重新思考自己的这种冒进行为是否值得。长时间的紧张,让他相信,再不缓解,没有新的发现,他那根绷紧的神经会断掉。 伸手扯掉一根触摸他头发的藤蔓,随手丢到地上。在厚厚的落叶上跳动的藤蔓断裂处缓缓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一股微弱的芬芳飘进鼻中。微弱的清风吹过,安抚了问传挺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他那绷紧的神经。 “不对!”放松的问传挺握紧手中的弓箭。自有被窥视的感觉后,他再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风,哪怕是微风。此刻在扯掉一根藤蔓后,随着芬芳的出现,微弱的清风随之而来,不带一丝的树叶腐朽气息。哪怕这片林区有超强的净化功能,也不可能将落叶的腐朽气息消除。 这时问传挺才发现,自进入这片幽静的林区,除了没有感觉到风外,从一开始便没有闻到那特殊的腐朽味道,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除非一直有风吹过,这才能够将那腐朽的味道吹散,稀释到空气中。 右脚后蹬树干,一个急窜,身体还在空中便已经回转,手中箭支已经射出。确是在刚才,问传挺感觉到头传来的微弱的细风。这才陡然发觉,刚开始背靠树干休息时并没有发现藤蔓,后面又怎么会有藤蔓垂吊,给予他微弱的触觉呢。 一箭射出,闪电般抽出第二箭,这才抬眼望向刚刚发觉异常的位置。 “空空如也……怎么会?”问传挺眉头皱起。射出的那支箭明明距离树干还有一段的距离,却就那样留有一节箭杆悬浮在空中,没有犹豫,没有呆傻,第二箭射出,第三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第二箭同样只剩下一节箭杆,没有颤动,只有一声轻微的刺入**的声音,第三箭的射出,前两支只剩箭杆的箭支明显向下飘动了一段距离,致使第三箭哆的一声射入树干。 一滴殷红的血液顺着第一节箭杆流下。 见此,问传挺心微微放下,不可预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现在有所发现,哪怕是从未见过的现象,也不再是那么的让人心里抓狂。 两节箭杆快速的飘动,问传挺弯弓搭箭,视线随着箭杆而动,当见两节箭杆虚悬地面,其手中箭支爆射而出,音爆声随之响起。 暴起的两节箭杆随着音爆声向后翻滚,眼尖的问传挺早早发现厚厚的落叶上有四处下陷的地方快速弹起。 “四条腿的兽类。”问传挺心中下了定义。 手中不停,搭弓射箭,伴随着“呜呜”的兽吼,在其落地时,已经射出四箭,稳稳的插在虚幻的身体上。 伴随着被射落的虚体,厚厚的落叶掀起,尘埃落定,一只青黑的豹子在呜呜声中时隐时现,身上插着七支箭,其中一支从鼻上穿透额下,将其嘴封住,这也是这只豹子只能发出呜呜声音的原因。 “会隐身的豹子?!”问传挺错愕,却没有因为其四肢抽搐而放松警惕,再次搭箭,稳稳的从其一耳穿入,另一耳穿出。直到豹子没有了声息,这才走进,脚尖踢踢满身箭支的豹子,见其没有反应,这才蹲下。 油光水滑的皮毛,流线型的健壮身体,除了青黑色,没有森林边缘那些豹子身上花斑形图案,更没有豹子肚皮下那一条白色线条,其他外形等和一般豹子没有什么区别。当然,硬要的话,还是有一区别的,那就是会隐身。 “恩,会隐身的青黑色豹子。”问传挺喃喃。将箭支一支支的拔掉擦干血迹,放入后备箭囊。随着豹子的死亡,被窥视的感觉消失。问传挺难得的将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当然也只是稍微的放松,并没有完全放松。 丛林的危险刚刚有了深刻的体会。特别是会隐身的物种,若不是反应灵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问传挺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次战斗会这样轻松,只是八箭,除一箭射空外,七箭便将一只会隐身的豹子射死。 “也许,作为豹子中的异种,习惯了一击必杀,战斗中的大意是它死亡的最大意外。”问传挺将血腥处理掉后对豹子的死亡做了总结。 背起豹子,向来路走去。在他心中,这片森林的诡异,可能不止存在一只会隐身的豹子,若是再来一只,他没有把握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像这只一样轻松的猎杀。哪怕这只在体型上完全不能与先前遇到的灰熊相比,在智商与攻击上来,这会隐身的豹子,完爆灰熊。 “作为异种,用来给弟洗礼,想来是没有问题的。”问传挺如是想。 第22章 障阻归途 且问传挺经过一番努力,将豹子杀死,被窥视的感觉亦是随着豹子的死亡而消失。稍事休息,将豹子背起,迈着轻松的步伐向森林外走去。 幽深的森林没有的被窥视的感觉,送来的只有那沉默的寂静。依旧是没有风声,没有兽吼鸟鸣。 与来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紧张、期待在将豹子背起的那一刻消失,剩下的是无限的憧憬。憧憬着自己背着豹子出现在村口的情景,憧憬着弟弟那幼的身体在豹子精血的洗礼下,那血呼啦的模样…… “嘿嘿……”夜枭般的声鸣缓缓的回荡在这幽深的丛林。问传挺陡然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四面转动着,见没有什么‘人’,捂嘴的那只手又快速的放下,只见那张裂开的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确是怎么也不能被嘴唇包起。 乐就乐吧,这丛林中,反正也没有什么人兽看见。即使看见了,也只会想到是因为打到了猎物,打到了吃食。纯朴的人们和丛林中那傻傻的兽类完全不会想到这背着豹子的哥儿是为什么在发笑…… 脚步轻松中带着欢乐,轻快的在丛林中甩动,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重量,哦,还有那一只上百斤的豹子的重量被忽略了。轻快中带着谨慎,却又完全不同来时的那种谨慎中的紧张。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快速的顺着来时的路行走。不多时,一步迈出,好像从一个世界迈入到另一个世界中一样,甩脱了寂静、幽暗,碎星般的光斑随意铺洒在地上,作出一幅无限延展的图画,鸟儿放开喉咙在歌唱,清脆嘹亮中释放着无限的欢喜。 深深吸一口气,将这无限的碎星般的阳光吸进肺里,一股阳光特有的温暖在心间徘徊,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猛然回头,一步外,幽深、寂静、压抑,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一步一世界。”问传挺心中转着念头,“这也是我那蛇身带着意识本尊逃出来的方向……不管怎样,将来!将来实力达到了,会再次回来的。终究是要一探究竟!” 转头,将念头压入心底。再无留恋,甩开轻快欢喜的步伐,大踏步的前进。目标是那箜篌氏部落所在,阿大那玩世不恭的样子,阿姆那温柔期待的脸庞,还有那娇嗷嗷嚎叫的弟,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嘴角不经意间再次向上翘了翘。 “轰”轰鸣声中,问传挺手握五蕴神魔嘴叼木箭从飞扬的尘土中走出,缓缓走到倒地的剑齿虎旁,弯腰检查一番,确认除了箭伤再也没有其他伤害后,眼神凝重的望向剑齿虎奔来的方向。那里是丛林的深处,问传挺出来的另一个方向。 手握五蕴神魔,右手掐诀,一缕青烟从剑齿虎头冒出,咻的一声钻入五蕴神魔中。这已经是被五蕴神魔吸收的第五只大型猛兽的灵魂,型的也有十几只了。 起身,疑惑、凝重充斥眉间,完全不明白那个方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只只的猛兽从那里冲出,兽更是不少。 轰隆声中,漫天的尘土扬起,鸟儿惊叫着忽闪着两只翅膀,匆忙的从树上飞起,紧紧跟随者地上奔跑的走兽。 问传挺脚踩剑齿虎那庞大的身躯,紧赶几步,窜上一颗树木,就连剑齿虎及几步远另一颗树上的豹子尸体都顾不上。扬眉远眺,兽走禽飞,尘土漫漫,看不清远方的景色。只见下方,大兽惊慌的左冲右突,却又有序的奔着前方的方向,老虎、豹子、兔子、羚羊、猴子、狼群井然并行,严重没有了凶残,唯有恐惧。空中飞的、地上跑的,攀树甩臂的,还有那跳跃滑翔,时间不长,问传挺就差不多将丛林中的兽禽见了个遍。细数要有贰佰多种,总体来四个字就能将这众多奔逃的种类概括——飞禽走兽。种类不同,表情却是一致的出奇——惊惶恐惧。 “但愿不要对我箜篌氏造成太大的伤害!”狠狠心,将目光从部落的方向收回,脚下用力,其所占的树枝猛然下沉,随着问传挺的起跳,树枝猛的弹起,树叶呼啦啦的抖动着,猿臂伸展,轻轻的抓住一根横起的树枝,借助惯力,将整个身体甩出,犹如神猿在树木间跳跃前进,下方是那反方向奔逃的兽潮。 轰鸣声中,兽潮越来越远,树木间跳跃的问传挺陡然停在一株粗大的树木上,低头俯视,还有些许零星的走兽在匆忙的携子奔逃,顺着兽潮的方向,一路倒伏的树木草丛,被踩成肉泥的死尸。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一切阻碍都将被推倒。树木灌丛如此,奔逃缓慢的、受伤拦路的兽类,亦是如此,任何事物,不论死生,都不能阻挡对生命延续的追寻。 问传挺眼中闪过明悟。再次眺望远方箜篌氏所在的方向,稚嫩的脸庞绽放着坚定的容颜。 “兽潮来了,箜篌氏靠你们,这发生兽潮的原因、源头,即使死我也会探查清楚。”双拳紧握,问传挺心中缓缓加了句:“为了阿大,为了阿姆,为了弟,也为了整个箜篌氏。” 再次起跳,向着兽潮发起的方向。奔逃中的兽类不见了,滑翔的锦鸡、长尾雉不见了,就连空中惊慌失措的鸟类也消失了。耳中慢慢的呈现轰鸣声。若隐若现,若千丈瀑布垂落,若重锤落地,若巨山倒塌;又似那水泡涨破,似箭支破空,似鹈鹕吞鱼。 稳稳心情,问传挺起伏跳跃,时不时停下侧耳倾听声音发出的方向。不断的对自身的方向做出微弱的调整。 “近了,近了……”问传挺心中不住的呐喊。跳跃速度加快,轰鸣声中,一股无形的气浪奔涌,树木倒伏折断,跳跃在空中的问传挺被横扫,鲜血喷洒,一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狠狠的摔撞在一棵倒地树干上,紧接滑落在地,再次被狠狠摔次。 嘴角鲜血涌流,眼中充满愤恨。“实力,我要实力!” 不论是谁,还没接近目的地,就被气浪撞飞,心中必不会好受。 第23章 谜中存谜 不提倒地不起的问传挺在那里心中诅咒,眼中愤恨。单这气浪翻滚,一波又一波,树木饱受摧残,早没有能够直立的了,地皮都被刮起了一层又一层,若不是问传挺在气浪边缘,一层层倒塌的树木将其掩映在下,这才将一条命保住。 模模糊糊中,两个声音传入耳中…… “赤狐,你又何必拦我。”磁性声音中带着轻柔,满含着叹息。 “哼,域外邪魔,侵我大荒,人人的而诛之!”粗狂的声音包含愤怒。 “域外邪魔?”磁性声音中少了轻柔,多了尖锐。 “枉你我相交三十载,若无我相助,陪你游遍大荒寻草觅药,你能到此高度,成一部落首领?” “这些我心中感激,一刻不曾忘记!”粗狂的声音中略显低靡。 “一刻不曾忘记,可是……可是,你不该带域外之人入我大荒,毁我部族,奴我族人……”低靡的声音中隐约有哭泣声传入问传挺耳中。 “对不起……”磁性声音中亦饱含了凄迷的情绪。“对不起……这些也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能够阻止的……” “不是你能阻止的?!”粗狂的声音包含着尖锐,“若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找来,若不是你,我族人怎会一夕毙命,若不是你,我部落怎会分崩离析?!” 声音一声尖锐过一声,饱含的愤怒一声盖过一声。掩盖在树干底下的问传挺能够感觉到上方气浪一波强过一波。 “哼!” 昏迷中的问传挺悠悠醒来,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咳嗽,从口中吐出的是粘稠的黑色血块。气息稍缓,静静的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没有气浪翻涌,没有交手的碰撞轰鸣,先前在耳边模糊响起的话语犹如是梦中幻觉。 艰难的从倒伏树干底下爬出,浑身酸痛,四肢使不出力气,似是大病一场般的虚弱。颤巍巍的站起,瞩目四望,一片狼藉,平坦的林地被狼啃过似地,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倒伏的树木横七竖八,没有一棵矗立。 “莫非真的是受伤过重,产生了幻觉?”问传挺心中犹疑,主要是在这片狼籍的土地上并没有发现期望中的两个人物。 “是了,这地方狼籍一片,且有能至我受伤的气浪,虽我并不是什么高手,气浪边缘就能使我受伤,可见两人交手产生的冲击波的威力。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确实有两个恩怨情仇交缠的人在这里交手,解决恩怨。” 大体有了推测,竖耳倾听,并没有发现什么,看时间,太阳略微偏西,“记得刚奔来这里,太阳还不到正中,昏迷大约也就一个时辰……恩,不排除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无奈苦笑,牵动肌肉,又是一阵针扎的酸疼传入脑海。 折断树枝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顺着来时方向返回,不是不想再探查,而是没有必要了,兽潮产生原因大体可以是两个超级高手的交手造成森林飞禽走兽的奔逃。 再一个便是,即使探查又能探查出什么?能量级别差着十万八千里,单单是两个高手交手的残余气浪就能将自己撞个半死,更不要冲到两个高手面前,一睹真容。 问传挺不想再探查,一路艰险返回,也幸亏是两个超级高手交手,将森林中的飞禽猛兽吓跑,这才一路畅通,不然,以问传挺现在身体状况,没准一条兔子都能将其撞死。 不期然间,在问传挺悬挂豹子尸体的地方不远,发现两具尸体,一具身材魁梧,身穿兽皮,胡子拉碴的;另一位确实风华玉貌,头发随意挽起,身穿藏青色长袍,脚蹬一双玄纹靴,脸色苍白如冰玉,双眼紧闭,神态安详,除却胸口有所塌陷,完全不似魁梧莽汉头凹陷,破坏了整个完整的脸部容貌。 “哎……”问传挺一声叹息。心中不由产生一种悲凉,生前在熙熙攘攘的人前挣扎奋斗,死后在这荒芜的森林中,连个收尸人都没有,拼死解决了恩怨情仇,到最终,确是要抛尸荒野,被野兽分食,何其的悲凉。 这也正应了一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心无挂碍放弃了探查,最终却又得窥两位逝者的真容。世界何其也。 且问传挺在边上无伤无痛的感叹一番,走进才发现了些许的不同,衣着讲究的是被魁梧壮汉一掌拍在胸部打死的,当然其他细微伤口不再细表。壮汉看样子是在杀死对手后自杀。 又是何种恩怨让三十年的互相扶持转变成生死相搏?又是何种恩情让两者对攻后,一方烟消一方以死相随? 问传挺细细回忆重伤昏迷过程中在耳边隐约的声音,最终只是大体的出一个狗血的故事:衣着考究的是域外来人,可能是在魁梧壮汉部落生存,并帮助壮汉部落,不想时至今日,其族人准寻或者是其引领而来,对壮汉一部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壮汉为部落、为族人、不惜大义灭亲,与互交三十年的伙计大打出手,生死相搏,最终将对方击毙与掌下,为谢其恩义,以命抵命。 很狗血的故事。这也只是问传挺根据对话模拟出来的情节。不过,两者对话中的域外邪魔给了问传挺一些猜想!却又实在是摸不着头脑。鉴于生存环境的约束性,信息交流的不便利,当然还有地域的制约性,致使信息的不对等,在这里也只是空想,问传挺将这一疑问压在心底。 不过壮汉那话语中部族在另一方面对问传挺心中的另一疑问做出佐证。除了箜篌氏,这广阔的大荒,还存在着其他部落,还存在着比箜篌氏部族武者更加强大的武者。 箜篌氏只是一个蜗居在偏僻角落的部族,是问传挺赖以生存的部族,是其根基所在。 今天的一切更加坚定问传挺心中的想法:走出去!变强!没有权势傍身,那便用拳力在这武力至上的世界开拓出一片天空。 第24章 睚眦欲裂 本着人道主义,问传挺将两具尸体埋葬,这才将先前挂在树上的豹尸取下,背负于身,向箜篌氏部落所在方向走去。 当然,在此之前,问传挺对两具尸体做了一些处理,讲两具尸体中的残魂拖入识海,在两具残魂进入识海瞬间便被九转玲珑塔吞入腹中。 “船,不要这么纠结吗,你也知道,残魂存留太多的记忆,虽不是残魂主体的所有记忆,只是一部分,但其主体所经历,所记忆的记忆若是不经过处理,不你直接吸收会造成一部分的浪费,便是其相对庞大的记忆对你性格与记忆都会有影响。”思禹轻声细语的解释。“若是与你的记忆造成重叠,那你的记忆便会造成混乱,性格扭曲,甚至严重会被对方记忆所取代,成为另一个对方。” “我知道!”问传挺闷声回答。“现在纠结的并不是残魂的问题,这些不是主要的,你吞噬整理,这些都没有问题,你也是为我好。只是期待这些残留记忆中能够给出一些我想知道的答案。” “什么答案?你期待什么答案?”思禹一副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那个名叫赤狐的壮汉所在的部落?部落所在的方位?” “不单是这些,部落灭亡,族人被奴役,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势力,为什么要成为域外邪魔,域外是哪里?”问传挺沉声回答,“还有这所谓的大荒在部族人眼中有多大,生存多少部族,有多少强大的部族,多少与我箜篌氏部族相媲美的……我需要的答案很多,希望赤狐与另一具残魂能够给出答案。”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知道所谓的域外吧!”思禹撇撇嘴。“好吧,我会尽量探知两具残魂的,让他们一根记忆的毛都不剩。” “我船,你不是当初有一枚储物戒指吗?怎么不将这头豹子的尸体放里面,这样多轻松……”思禹仍在喋喋不休,完全没有注意问传挺脸色已经比猴屁股还红。 “被蛇身贪墨了!”思禹在问传挺脑海中不停地唠叨,如同千万只苍蝇钻进脑海,在其中嗡嗡作响。 “我就嘛,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傻到一直背着尸体呢,原来是被你那蛇身贪墨了!”思禹一副惊讶的表情。 “吞噬才是真的吧,你那蛇身的本体是虚空蛇,成长需要吞噬空间,这大荒世界空间很稳定,以其幼体很难吞噬到空间能量,这才将你那戒指贪墨吞噬吧。嘿嘿……我这次出来为什么没有带它。” “哼”行走中的问传挺口中传出一声闷哼,嘴角滴淌血液,脸色骤变。 “气,不就是寻你两句开心嘛,何必这么认真!” “闭嘴!”脑海中如群蝇乱舞,对问传挺思维造成影响,暴喝出口,脑海中是清净了,心中却有些烦乱。 “蛇身遇到危险。”简单一句话算是对自己刚才话语做出解释。 “怎么会?”思禹震惊。“部落中武者不少,一般情况都能都解决,解决不了不是还有祭祀老头在吗?会不会是兽潮造成的影响?” “不知道。”问传挺简单回答,顾不上身体上的酸疼,步步生风,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部落中。“蛇身留在部落,一是其吞噬戒指内空间需要时间,二是留在家中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出现不可预料的危险。” “先不这些,你专心赶路,到家一切都将明晓。”思禹陷入沉默。 落日余晖中,一道被拉的长长的身影快速冲来,一溜的烟尘在其身后飞舞。 入目,苍夷,血满地,泪流,忧虞,怒满胸。 祭祀长老那须发苍白的头颅躺在部落寨口,距那无头的尸体却有丈许,寨内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尸体。 无声的泪流,问传挺愣愣的矗在寨口。眼睛睁得很大,晶莹的眼泪中渗透着鲜红——血泪。 “船……” 呆愣中回神,木然的将脚边须发苍白的头颅捡起,迈步,跪地,将祭祀长老那歪曲的身体扶正,头颅对好。 “阿爷莫怪,阿一来迟。”头杵地,血泪滴溅,飘红的泥土被沉重的血泪砸出两个的坑。“阿爷莫急,阿一去去就回。” 抬头,起身,刚刚抹掉的泪水,瞬间便泉涌般的出现,入目皆是那熟悉的面孔,音容犹在眼前,此刻却统统躺在冰冷的地上,血色的泥土中。 “阿大!弟!”是的,问传挺在这寨口没有见到他那不靠谱的阿大,更是连一个少年尸体都没有见到。瞬间又想到自己那即将满周的弟。 急速奔回家中,入目是阿姆那倒下的身躯。从入寨后不曾停止的眼泪再次汹涌,忍住悲伤,将自家能够想到藏身的地方都去看了,没有,没有阿大,没有弟,问传挺的心瞬间被焦急爆棚,眼睛血红,也许下一刻便会从眼眶中爆出。 “船,船……不要急,不要急……”思禹焦急的呼喊,“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你的蛇身都不在这里,也许他们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蛇身,对!虚空蛇!”也许是思禹的话起到了作用。眼睛血红的问传挺在心中呼喊,顺着那微妙的联系,感应到一个微弱的意识做出了回应。 “在那里!”顺着联系,问传挺爆射而出。 一路上满地伏尸,东家的阿婶,西家的阿豹叔,阿虎叔家的阿一,婆娘、青壮,就连孩子的尸体都有出现,没有爪伤,全部是刀剑伤,不是兽潮造成的伤害,问传挺心中充满愤怒。 “是谁这么狠毒,连孩子都不放过!”心中愤恨问苍天,在他心中,部落间的征伐,都是掳掠妇人和孩子,又何曾见过这连孩子妇人都不放过的征伐。 不明白,愤恨,真的不明白,心中被愤恨与暴怒充满。伏尸满地,血染苍天,怒气填胸。 寨东一里,青壮尸体减少,大部分为妇人尸体;二里,伏尸减少,大部分为孩子尸体间或少部分妇人尸体;三里,草木掩映,已经不再出现尸体。 驻步,焦急愤怒中的问传挺强稳心神,谨慎留意四下,空间无形波纹抖动,如同隐形的花朵绽放。 “噗通通……”五声沉重物体落地声,压折了一片枯草。 第25章 域外疑云 五声重物落地声响,映入眼帘的是五个人及一条近乎透明的蛇体跌倒在枯草地上,掩映的灌木丛中。 “阿大!”顾不上奄奄一息的蛇身,扑到昊哥儿的身边,心翼翼的将其怀中的襁褓抱出。 “阿大,阿大……你醒醒……”问传挺手足无措。 “阿一……”昊哥儿艰难的睁开眼睛,散乱的焦距在见到问传挺的瞬间有精光射出,“阿一……部落村子……毁……了,……照……顾好……孩……孩子……们……” “阿大,是谁……是谁毁了我们村子,毁了我们部落?!”问传挺声嘶。 “域……外,……势大………………心……躲藏,……孩子……” 问传挺只觉手中一沉,昊哥儿那尚未瞑目的眼睛毫无一光彩,却又满含着眷恋于深情注视着身边大大散落在地的四个孩子。 “阿大……”一声痛哭在这荒寂的丛林响起…… 一个月后,问传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在丛林中,四个孩子最大的三周,最的是其弟,只有一周,剩下一男一女大体有两周左右。除了最只有一周的孩童是他胞弟外,其他两男一女皆是部落中的孩童,父母皆在月前一战中陨落。这一个月,除了照顾四个孩子,剩下的时间便是发呆。 由于蛇身为了保护箜篌氏部落的血脉,使用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至今没有恢复过来,一直在沉睡。这也使得问传挺到现在都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致使箜篌氏部落几近灭族。昊哥儿口中的域外又是指的什么,是否和当时在丛林中偷听到的,赤狐口中域外邪魔的域外一致。 这些疑问在心头徘徊久久不散,加上部落消亡,至亲陨落,双重打击致使其越发的憔悴,若不是有着几个孩子支撑,有着昏迷中的蛇身需要照顾,问传挺早早便会病倒。 这天,问传挺及四个孩子所住山洞深处传来细微的空间波动,发呆中的问传挺稍一愣神,便是反应过来,一个快步冲入最里,空间抖动,不停的泛起褶皱,犹如细腻的皮肤发皴。发皴的空间褶皱一阵阵,一**不停的循环滚动,在其激烈程度达到时,噗的一声,犹如泄气的气球,一个苍蝇大的黑出现,发皴的空间褶皱以黑为中心,玻璃破碎声响起,一片片空间碎片脱落,落地前却又陡然消失不见。 问传挺对此视而不见,紧紧盯住那不断扩大的黑,当空间褶皱完全破碎消失时,透明的条形生物从黑色中诞生,米数长的身躯,一头粗一头细,细长的那头扬起下拍,在那空间褶皱破碎诞生的黑色区域中一,犹如拍在实地,借助这反弹力,透明条形生物弹起,笔直冲向问传挺,缠绕在其伸起的右臂上。 没有问话,没有眼神的对撞,只有左手轻轻抚摸透明无形的蛇头。最亲密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在无形中完成。问传挺平静无波的面孔极尽扭曲,平淡的双眼再次变成血红。 脑海中一个个画面不断的流转,从昊哥儿带着青壮从丛林里退出,通知大家心兽潮开始,到兽潮没有发生,一群身着各色长袍短打的人却天降般的到来,他们手中拿着铁质的刀剑,呼喊着另类的言语,在祭祀长老带人出来交涉时,突然暴起伤人。 祭祀长老组织人员反抗,在明显不敌的情况下安排昊哥儿带领几名青壮组织部落婆娘与孩子退离。 战争突如其来,结束的又迅速,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下,却又悍不畏死的冲上前,为部落的未来争取时间。短短时间,部落灭亡,唯有昊哥儿带领四个孩子在蛇身的隐藏下躲过一劫,昊哥儿因伤势过重,在见到问传挺的瞬间,来不及告知事情的始末,便撒手人寰。 “域外邪魔……”问传挺口中呢喃。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词语。从丛林到部落,一切的始末都围绕着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势力。问传挺牙齿咬的吱吱响,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信息的不对等,对这势力的不了解,任何愤怒言语都是空谈。 “思禹……” “船,正好要找你……”在问传挺招呼时,思禹迅速做出反应,没有玩笑,没有挑逗,没有装腔作势,语气中充满严肃与谨慎。也许思禹明白,在问传挺极度压抑着愤怒的这种情况下,无端的招惹会使一切有序的事情偏离轨道。 “两个残魂的记忆已经分离出来……” “给我……” “你确定现在就要?”思禹的语气中充满坚定。 “呼……”问传挺长长除了一口气,将愤怒的心情平缓。可见其此时理智尚存。 “给我!”一个时辰过去,极度理智压抑下的愤怒没有爆发,问传挺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思禹有些犹豫。 “给我!”强烈的命令语气再次发出。 思禹仍在犹豫,时间一的流逝,孩子的哭喊声响起,问传挺稳稳的呆坐着,他在等待,等待着思禹的回复。 无奈的哀叹一声,思禹有选择的将赤狐的记忆保留,将另一个人的记忆传送给问传挺。 问传挺快速的翻过记忆中少年时期的生活记忆、习武记忆,直到记忆中出现一群人接受门派任务,门派长老做总动员,然后穿过一层流光溢彩的通道,来到荒芜的大荒,然后开始采集草药,开采矿脉,躲避大荒强大的兽类,奴役压迫大荒土著为其门派服务,然后是无休止的争斗、流血,一次争斗中被重伤,致使时间延误,没有能够赶上回返的时间。也就是在此时遇到了第一次出门的赤狐,在赤狐的照料下康复,为感赤狐照顾之恩,对赤狐不断直,两者强强联手,造成赤狐部落一时强盛,并支持辅助赤狐座上部落首领的位置。 时间一晃三十年,通道再次开启,其门派人员到来,在有内应的情况下,赤狐部落损失惨重,青壮被奴役,赤狐明白被背叛。这也是丛林中问传挺所发现的那段恩怨情仇。 对于他们的恩怨情仇问传挺一都不关注,他主要在意的是三十年一次开启的通道,三十年一次的域外邪魔的降临。对于所吞噬的这段记忆的主人,其更是不会关注,此时,对方的名字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对方来自一个名叫‘蓝月’的空间,一个同样是武力至上的世界,在他们的眼中,大荒是一个产出丰富,人员稀少的原始世界。是一个应该被奴役的世界。 最最重要的一是两个世界的联通,或者是被蓝月世界的强者打开空间通道,以三十年为一个周期。 第26章 转瞬三载 “蓝月世界,域外邪魔,入侵者。三十年!”问传挺无意识的叨咕。也许是要将着几个字眼深深地刻印在心中。 满心的愤怒仇恨无处发泄,紧攥的双拳青筋暴起,骨头被挤压的发出吱吱的**声。 “啊……太天门,我要让你天门灭绝,道统断继。”问传挺恨恨而言,手臂重重的砸在洞壁上,梅花飞溅,血红的液体顺着洞壁缓缓滴落。 太天门,残缺记忆中的门派,记忆主人的门派所在。通过残缺记忆与蛇身记忆的比照,屠灭箜篌氏部落的那群人亦是太天门的成员。新仇旧恨,由不得问传挺不愤怒。 “哇……哇……”婴儿的哭喊声响起,也许是被问传挺刚才愤怒的吼叫惊吓。顾不得手指疼痛,鲜血滴沥,匆忙向一洞室跑去。连锁效应产生,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问传挺抱着这个,哄着那个,还有两个哇哇哭喊没法照应。问传挺就像只勤劳的蜜蜂,在四个孩子间来回的转动。 花开花落,匆匆三载转瞬即逝,四个孩子在问传挺粗糙的手艺下顽强的生长,年纪就学会了大块吃肉,大碗喝汤的习惯,主要还是生活条件有限,问传挺偶尔能逮住一只哺乳的母兽,时间不长便被四人压榨的瘦体嶙峋,没办法,只能慢慢的间或给四个孩子喂养肉糜,也因此,四个孩子无灾无难的艰难成长到现在。 可谓是上天保佑。 这三年,照顾孩子之余,心性也有所平静。完全吞噬两个残魂的记忆,问传挺的灵魂越发的强大,只是有着四象封印的存在,真灵四分,吞噬两份残魂,分散到个体上却是不多。 这不是最喜人的。 真正让人欢喜的是,这三年里,不单将祭祀长老所传授的知识融会贯通,更是将两份残魂记忆中的功法经验吸收融汇,结合自身积累,对玄天入梦与分识化魂**有个更进一步的了解。 雄厚的经验知识储备,加上九转玲珑塔的推演分析,有针对性的推演了两套功法,或者是功法框架更合适。一是那性修之道,二是那命修之道。 何为性者?何为命耶? 性者,神也,命者,精气也。 石泰《还原篇》:“气是形中命,心为性内神。” 《玄肤论》亦云:“性则神也,命则精与气也。” 也就是性是人的精神意识,命则是指人的生命。 至游子谓:“性者,命之本也。神者,气之子也。” 这从另一个方面明性命是人存在的统一体,是不可或缺的。作为人,不仅要有形气所表现的生命,而且要有精神意识所表现的性,生命与精神意识即命与性的统一体,这就像道家所的精气神一样。 至游子又言:“夫道者,性之本也。性者,心之源也。心性同体,应化无边。” 薛阳桂《梅华问答编》亦指出:“心之与性,原不可分。以其主宰而言,谓之心;以其具生生之理而言,谓之性。心必能明而后可见,性须悟而后可以复。言心而性在其中,明得心而后见得性,悟其性而后知其心,尽其心而后知其性也。” 白了就是明心见性,进一步表明性命是人的两个方面,是人存在的根本。有性无命,神不可久留;有命无性,亦兽焉。 正事源于对性命的认识,三年平稳生活,心性的突破。道藏佛经、魔武全要、噬魂及赤狐等人的经验认知,让问传挺站在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若不是他对后续修两方向的不明确,现在也不是只构建出两个框架。一部主修性,曰《梦中封神》;一部主修命,曰;《斗战密要》。 梦中封神,修的是性道,性道修魂,有凝魂、化形之分。凝魂是入门,运转意念,接触心神,聚无形于有形;化形,便是这部功法的最终目的——化有形之魂,执掌道念神庭。 在问传挺构思中,这部性修之法,首先凝聚神魂,这一步他已经做到。以神魂之身开辟神庭,神魂坐镇神庭,执掌神庭权柄。至于如何执掌神庭权柄,问传挺并没有缕清,只是大致有了思路。唯一麻烦的是大道之源,或者是法则之源。 这有别于大荒、蓝月的正统修炼方法。是以道藏佛经、魔武全要为主体框架,大荒巫咒为辅的性修之道。 斗战密要修命道,修的是血肉、筋骨、体魄,主要是打熬体魄,辅以各种战斗技巧。炼制巅峰,肉身登以达躯壳不朽。这完全便是水磨工夫,是正统的大荒、蓝月世界的修炼方法。最终仍是离不开法则入体,以武修法。 由于三年前吸收两份残魂记忆,问传挺对大荒、蓝月两世界修炼方法有了系统的概念,两世界大体相差不大,大体可分为筑基、炼魄。不知是残魂记忆残缺将练魄后续丢失,还是本身高度不够,不能接触后续的修炼境界。相对道家修炼境界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与筑基、练魄相对应,仍旧少了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两个境界。 这些且不论,在问传挺构思中,性命两道,无论怎样,最终都是要掌握一道法则,才能达到至高。 经过三年来的不多推演,充实,梦中封神第三层已经完成,仍有九层需要细致推演填充。即凝魂、化形两步完成,第三步开辟神庭仍属筹备中。终究是涉及神魂,一个不善便是神思不属,变成活死人,与兽类又有何异。 斗战密要倒是好,已经推演至第六层,至炼魄巅峰,再进一步则是难上加难,毕竟没有练魄后续的参考,一切都属于构思、推想,若是推演成功,下一步便是炼神还虚,开始着手修炼法则的问题。至于炼虚合道,身合法则太过久远,可以暂放一边。 可以是梦中封神共有十二层,一层一阶梯;斗战密要亦有十二层,对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大境界。 第27章 当你累了 三年过去,当初的四个孩不复柔弱,大者已有六周,者四周。四皆已懂事。此时问传挺已经开始教四斗战密要,平常时候问传挺出外打猎,蛇身看家,四搬运气血,打熬身体。 问题来了,随着四开始打熬身体,胃口大开,先前问传挺打猎完全能够满足五人的吃食,现在当然也能够满足。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问题便在这吃食上,随和四的长大,食物的需求量必然增加,以现在没有多少结余的情况下,到时必然是要饿肚子。 当然,五人的吃食除了打猎来源外,还有采摘的野果,为什么没有蔬菜类?这问题处在问传挺身上,不是老农,不会耕种。打猎当然能够打到庞大的猎物,打一次能够几人吃几天。问题又来了,问传挺不可能天天都在打猎中,一天除了打猎、打猎,还是打猎,他也需要休息。 恩,主要还是需要时间修炼。 三十年一次的空间传送,三十年一次的‘域外邪魔’入侵,他要报仇,为阿大、阿姆,为祭祀长老、为整个箜篌氏报仇。当年以赤狐的能力尚不能阻止部落衰败,被入侵,何况是现在大大不如的问传挺。 山洞中,篝火跳跃,山风徐徐,并不能影响坐在篝火旁的问传挺。一声幽幽的叹息从阴暗角落中传出。一条近乎透明的蛇缓缓爬出,爬到篝火旁,问传挺一侧,蛇尾蜷起、抖动,一根木柴被投入到火中,如此重复,篝火再次旺盛。 “你也建议我们搬迁,寻找其他部落加入?” 蛇口微张,分叉的细舌吞吐,细微的嘶嘶声响起。 “你应知晓,这搬迁途中,处处艰险,四个孩子终究是太,怎可能服得了这辛苦?” 嘶嘶声再次响起。确是有些急促。 “我也明白,这总吃肉食,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孩子脱离群体,也许在我看护下能够很好的成长,可人情历练终究会有欠缺……” 橘红色的火焰,高高低低的起伏,照亮一片幽暗,不时传来一声噼啪响。一人一蛇就此处于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嘶嘶声再次响起,缓慢却又清晰,略带些许的刺耳。 “也罢,容我准备几天食物再。现在孩子们已经开始打熬筋骨,远途行走未尝不是一种锻炼。也是该让他们早早知道,这生活的艰辛。”问传挺苦笑,起身将蹬落的兽皮给孩子盖好。 黑暗缓缓将其修长的身影吞没。 篝火旁近乎透明的蛇没有动身,歪头注视着问传挺的动作,直至消失在黑暗中,蛇身这才回头,直愣愣的盯着那不住跳跃的火焰。 一蛇一人,实是一体,却又是独立的个体,经过这些年,当年问传挺修习分识化魂**,创造一元灵意识投入蛇身,如今元灵意识与蛇身完全融合,已经形成独立完整的灵魂,却又受问传挺主体的控制。 一人一蛇所思所想皆是相同,存在些微差异,却也是因为两者皆存在完整灵魂。 当然,蛇身所想大局,依旧是以问传挺作为主体。 如今这一人一蛇的有声对答,不单单是为了求同存异,主要还是要通过交流,排解寂寞,肯定自身的想法,坚定带四个孩子走出去,走出这原始的丛林,寻找部落加盟,给孩子们带来一个宽松的环境。 时间如同这指尖的流沙,坚定而快速的从指尖流过。 四个孩子骑在一匹骨架庞大的独角马上,欢快的笑声从孩子口中发出。徒步走在一侧的问传挺不时侧目,将肩膀上的兽皮包裹向上提了提,这里面是近几天准备的肉食,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干粮。无声的对盘在独角马那颗独角上的蛇身交代一句,五人一马一蛇踏着朝露,向着朝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来也巧,这匹独角马,并不是问传挺长期饲养的,以他的精力,照顾四个孩子,又要打猎、修炼,那有时间饲养生物。在这几天打猎准备食物的过程中,不经意间遇见这腿部受伤的独角马,本着马肉也是肉的原则,正想一掌击毙,增加自身的肉食储备,却发现马眼流露出的一丝悲哀祈求的眼神。‘杀戮’无数的问传挺瞬间缴械,他被这匹独角马征服了。 当然,当时的问传挺首先想到的是山洞中的四个孩子。若不然,以问传挺坚定的信念,一匹马的无声祈求,他,又怎么能够被征服。 为了防止自身疏忽时,四个孩子被这匹独角马伤害到,问传挺还是对其做了限制,《魔舞密要》中一种灵魂禁制被问传挺使出,投入独角马灵魂中。如今又有蛇身时刻贴身监视,问传挺不相信其还有反叛的可能。 行行复行行,一个日夜过去,孩子们还有初出森林的新鲜感;两个日夜过去,寒冷的夜风切割着孩子们细嫩的脸,孩子们新鲜感稍退;三个日夜、四个日夜……无声的时间在流逝。孩子们的笑脸消失,望着问传挺的眼睛泪汪汪的,还有那微弱的一丝坚定。 每日,问传挺除了要打猎外,还在严格要求孩子们修炼,除了行走时,要求孩子们试着搬运气血,努力做到运动中的修炼;在休息时,在等待吃饭的过程中要打熬筋骨。累,是孩子心中唯一存在的字眼,比在山洞中还要来的累。 对于孩子们泪汪汪的眼神,问传挺选择了无视。无视不等于漠视,这天在一个浅浅的山坳中,问传挺给围坐在篝火旁的四个孩子讲述了一个故事: “每一个人都在背着沉重的十字架,缓慢而坚定的向着目的地行走。”问传挺在开头如是。 ‘途中,一个人停下来,他想:这十字架实在是太沉重了,这样背着要到何年何月?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自身背负的十字架截断。在背起时,明显的轻松,他的步伐快起来,踏在地上的脚步声不再沉重,在他的耳中听起来甚至是愉悦的。’ ‘于是,走啊走,走了很久很久,他又想;虽然砍掉了一些,还是太沉重了!为了能够更轻松的前行,他再次做出了决定,将自身背负的十字架再次砍掉一些。’ ‘于是,他真的做了,当再次背负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轻松了很多,身心愉悦的他毫不费力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甚至远远超过身后的队伍。’ ‘世事难预料,前面的路途出现一个又深又宽的沟壑,周围无路无桥,他焦急的在沟壑边徘徊,他该怎么办?后面的人慢慢赶了上来,一个个将自身背负的十字架搭在沟壑上,做成桥,人们慢慢的从十字架走过,从容不迫的跨过了沟壑。他也想如此做,可是他的十字架,已经被他砍掉很大的一截,不能背负他跨过这条沟壑。他绝望在沟壑边上,望着一个个轻松跨过沟壑的人,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第28章 无意忽略 问传挺讲完故事,并没有给孩子们讲其中的道理,只是赶着孩子们回到自己的皮褥子上休息。 孩子们缓缓的进入沉睡,听着孩子们那匀称的呼吸声,问传挺无声的笑了。故事的道理并不需要孩子们现在明白,现在只是给孩子们心中留下一颗种子,当种子生根发芽,便是孩子们获得巨大收获的时候。 当然,这故事也是将给自己听的。孩子们并不是负担,而是自己的希望,是箜篌部落的希望。二十多年后,他们便是自己的助力,是自己对抗太天门的帮手。他相信,他们是箜篌氏的未来,是基石。 黑夜在橘红色的篝火跳动中流逝。新的一天到来。 孩子们揉着眼睛坐起,掩映的篝火仍在跳跃,没有发现问传挺。孩子们没有惊慌,他们早已习惯了晨起没有他的存在。在烛的催促下缓缓拉开了架势,打的是斗战密要中记载的虎啸炼筋拳,练得是筋骨,运的是气血。 烛,是四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为什么叫烛,在蛇身的想法中,问传挺给他起这个名字,主要还是看在他是四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希望他能够像蜡烛一样,对其他三个孩子起到带头大哥的作用,当然,烛也是心胸最宽广的,处处维护三个弟、妹。 同龄的两个孩子,男孩叫做祝融,年纪,脾气最是火爆;女孩恬静,不喜动,却最是心善,问传挺若是提着活物回来,不能让她见到,若是见到,必会泪眼朦胧的求你将其放掉。对此,问传挺给其取了一个‘厚土’的名字;最的孩子,也便是问传挺的胞弟,长的虎头虎脑的,在问传挺心中,希望其能够长生久世,无灾无难,是以紧随其上取名‘句芒’,取东方青木之意。 对于四人的名字,问传挺实是纠结很久,取名本不是他的擅长,便根据个人性格特性,或者是对其的期望,将那一世世所流传的神话中级人物的名字挪用。在他那纠结的心中,也是期望孩子们将来能够取得大成就。可见其对四个孩子的期望值有多高。 不多时,扛着一头野猪回来的问传挺见四专心的打熬筋骨,满意的头,添柴加火,清理猪肉,在孩子们第一遍虎啸炼筋拳完成时,一锅新鲜的肉汤已经做出。 “洗手吃饭。”问传挺一声高喝,四欢呼着散开,这效果很让问传挺无语。 不过孩子嘛,这是天性。问传挺也明白,并不苛求,孩子们能够每天早晨自己起来主动练拳,这已经够让他欣慰的了。又何必强求压抑孩子们的天性,再现在艰苦的在路上行走,孩子们也只剩下这唯一的乐趣。 遥望初生的朝阳,红彤彤的一个圆球,煞是好看,问传挺微笑着拍拍独角马的屁股,甩开大步前进,独角马紧随其后,近乎透明的蛇身依旧盘旋在那支朝天的独角上,支愣着蛇头,对着朝阳吞吐着舌头,好像要将这初生的朝阳光辉吞入腹中。晶莹的水滴在草叶上闪烁着。 无尽的铃声交错着,欢快着在这广际的草原上传播,问传挺踮起脚尖,抬头遥望着,无尽的黑绵延,见头不见尾,四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遥望的问传挺,问传挺纵纵肩,并没有给出答复。 四再回头时,盘在独角上的蛇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独角马依然不紧不慢的跟随着问传挺的步伐,问传挺迈步它迈步,问传挺快它快。也许在独角马的心中,这个人才是能够给予它安全的人,不论是森林还是草原,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便不会有任何野兽敢捋虎须。 眨眼间,消失的蛇悠然出现在那朝天的独角上,问传挺眼神微扫,一缕信心出入心中,正是那铃声传来方向的景色。 一只只庞大的走兽排着长队,身上背负着各式的物品,在最前面一只领头的走兽带领下缓慢的前行,那铃声便是走兽脖子下面带着的金属铃铛。走兽犹如放大的河马,鼻子塌陷,一双耳朵在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支愣着,或三只或五只后面有一身穿兽皮的壮汉在侧跟随,腰悬兵器,或刀或斧,不是从其最终吆喝一声,走偏或是低头吃草的走兽便会抬头快步跟上。 “或是行商……”问传挺心中微疑,对这见头不见尾的队伍,问传挺保持着三分的警惕,并不急着跟上。走兽虽没有见过,不闻其名,但见吃草,便可猜测一二,兽性或是温顺,至于攻击性,大可忽略不计,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问传挺依旧照着自家的速度前进,心中存疑,并没有将速度放缓,只是保持着警惕。那长长的队伍终是见到了尾部,而此时问传挺这的队伍已经离大队很近。走兽身上背负的货物隐约可见。问传挺大致扫了两眼便不再关注,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至于四,四双八只眼睛惊讶的看着一只只眼前走过的队伍,满眼的好奇。问传挺对此也不制止,孩子惊讶关注想来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人们在潜意识里会忽略这种好奇的关注。若是彪形大汉,肌肉虬结,满脸肥肉的,想来第一眼关注,人们便会给打上标签。是要时刻留神的那种,并不会关注其本心怎样,又是否是真正的惊讶好奇。 不同的形态、不同的关注、不同的心理,问传挺明白,任何成人都明白,却总是忽略掉这‘人不可貌相’。这由貌引发的误会并不少见,是以问传挺并不去注视,只是扫了两眼,用眼角余光观察。 走兽一侧那身穿兽皮的壮汉一起问传挺的注意,恩,或者是其腰间的兵器引起问传挺的注意。刀,金属制品,再看其他,同样是金属制品。 问传挺惊讶。若是一个两个配有金属制品,那还情有可原,问传挺并不会太过惊讶,可这一个个的,无论斧头还是刀,明晃晃的别在腰测,问传挺又岂能不为之侧目。他有中从原始石器时代突然进入铁器时代的感觉。毕竟问传挺所生活的箜篌氏部落还处在那原始的不能在原始的社会,器具是骨质、木质、石质,吃食是打猎采摘野果。唯一先进的是吃饭的陶罐,对于这,问传挺从来没有深思过,直到今天…… 第29章 一路同行 问传挺一行终是引起了注意,从队尾赶上一人,黝黑的面孔看不出是烟熏的还是碳烤的,黝黑中透着亮,泛着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精明。 “朋友,这是要行往何方?”黝黑的面孔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犹如那阳光下的烤瓷绽放着星星般的光。精明的眼睛不时的在独角马身上打转。 “朋友……”学着对方将右手放在左胸,胡乱作了个揖,“我们却是要行往东方,寻找那朝阳升起的地方!” 话三分,毕竟两者不熟。若是一上来便交底,不是二愣子就是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哦,朋友却是要去那武邑大都,太遥远了,太遥远了……”黑脸大汉自动将问传挺要去的方向给脑补了。 “认识下,我是馆陶氏火狐。” “你好,我是箜篌。”问传挺摸不清对方的意图,随意将自家部落的名字冠在自己的头上。 “箜篌?是那黑水森林边缘的箜篌氏部族?”火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陡然惊呼,将马上的四吓了一激灵。 “黑水森林?”这还是问传挺第一次听这个森林的名字。满脸的疑惑。 “那里,那里……”火狐微笑,用手指着问传挺来的方向,那里确实是箜篌氏所在的方位。“我还去过你们部落哩,给箜篌氏送去不少的陶器,嘿嘿……老巫公还好?昊哥儿还好?……”一长溜的名字从火狐最终吐出,弄得四眨巴着眼睛,不停地在问传挺与火狐身上转动。 “……都已经回归天神的怀抱……”问传挺红着眼睛轻声道。 “呃……”正在连珠炮般吐出一个个名字的火狐瞬间卡壳“怎么会?箜篌豹呢?金雕呢?……”又是几个名字从火狐嘴中吐出。那双精明的眼睛眨啊眨的注视着问传挺。 “都回归天神怀抱了……” “怎么会?怎么会……”火狐呢喃。“十多年前我去那里,都还好好的,昊哥儿那子刚刚娶了婆娘……” “昊哥儿正是阿大,三年前整个箜篌部落被屠,只剩下我们五个。”问传挺拿眼扫了下马背上的四轻声回答。也许是被两人间压抑的气氛惊吓,四缩在马背上,不敢吭声,那惊奇的眼神都有所收敛。 “被屠?”火狐的声音陡然提高,原本看护队伍继续行走的人们,眼神陡然被火狐那高亢的声音吸引过来,见没有什么情况,继续看护队伍行走。 “哪个部落这么不晓事情哩,居然屠空一个部落,不怕天神怪罪?” “域外。”见火狐神情不似作伪,是真的为整个箜篌氏被屠而气愤,张口从嘴中吐出两个字。 “呃……”火狐再次卡壳,“该死的域外邪魔,就知道有他们没有好事。” 火狐愤愤不平,“三年前赤狐部落被屠,中型部落啊,一个不留,还有不少的部落,更是一个族人没有留下,该死的邪魔。” 问传挺沉默,只有火狐的咒骂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好了,既然你们要去武邑,那便先跟随我们队伍吧,我们虽不去大都,方向是不差的。”也许是咒骂累了,火狐恹恹的挥手道。 “那就打扰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箜篌氏就剩下你们几个崽子了,既然被我碰到,总好不管,若是让巫公及昊哥儿知道,在天神那告我一状,我死后却有的麻烦了。”火狐恹恹的表情,没有了话的兴趣,转身带着问传挺五人向队伍走去。 问传挺带着四老实的跟随在队伍的最后,跟随着铃声,踏着被走兽踏出的路。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一个黝黑的伙呲着雪白的牙回头问。年轻的面庞绽放着青春的光彩,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箜篌。”问传挺回答很简单。其实不想话,不过在人家队伍中,总是要打好关系的,哪怕是再厌烦也要摒弃自身的情绪。 “箜篌啊……”伙子声音拉的很长,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好像在思考。“我没有去过哩,你们部落在哪里?有多少人口呐?有什么好玩的吗?” “在那里,很遥远的。”问传挺回身指指自家来的方向。对于这个有自来熟的家伙,问传挺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我来自那里的问题。至于其他,部落没有了,人口就剩下五个人加一匹独角马、一条蛇,这让他怎么回答。 “哦……很远啊?!”伙子抬手遮挡阳光,踮起脚尖眺望问传挺所指的方向。 “我叫馆陶静,馆陶氏部族,你叫什么?”不等问传挺回答,馆陶静又开口道:“我们部落很大的,有两千多口人,除了一千多口在家制陶外,剩下的就像我一样都跟随领队游商,到各个部落交换草药兵器,像我们这样的队伍有五个哩。” 问传挺最为一个忠实的听众,只是静静的听着馆陶静的喋喋不休,并不插言。 “你去过哪些部落?我去过不少哩,有东夷、相柳、落日、桃杖、普樟……嗯,还有夸父部落,有十个部落哩!……” “夸父?”问传挺惊疑,打断了馆陶静的喋喋不休。 “你也去过夸父部落?那你肯定见过他们部落的族人,很高大吧,比我要高出半个身子。”馆陶静很是兴奋,拿手比划着夸父部落族人的身高,踮起脚尖都比划不出,不由有垂头丧气,“真的很高很高的。” “夸父真的存在?那有共工、蓐收、玄冥、帝江、强良、奢比尸、龠兹、天吴吗?”问传挺焦急的问道。他怕,怕自家四的名字和几个强人的名字相同,那将来的问题就大了。 “夸父部落真的存在,这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你的共工、蓐收、玄冥、帝江、强良、奢比尸、龠兹、天吴没有听过。”火狐摇摇头走了过了。 “看着角兽去。”一巴掌狠狠的排在馆陶静的脖颈上。馆陶静缩缩脖子,对问传挺挤了挤眼睛,笑着向队伍跑去。 “诺,拿着防身。”火狐将一柄巴掌宽的长剑递给问传挺。又有四把匕首递给了四。“他们是部落还是强人?你从那里听的?除了夸父部落在我们来的那个方向很远的地方,其他的还真是没有听过。若是大部落我肯定知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阿公提起过。”问传挺看着火狐自信的眼神,模棱两可的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这几人加上祝融、句芒、烛九阴与后土,共计十二人是十二个强大部落的族长,是盘古的后裔吧。这是那久远记忆中神话故事中的人物、部落。 第30章 夸父逐日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唠叨两句。”火狐抹了把黝黑锃亮的脸,然后摩挲着下巴幽幽道;“夸父,这是一个部落,人口不到五百,却是族人身高挺大,成年有丈高,力大无穷,却又速度极快,能够追赶速度极快的火鸟,这也是夸父族人爱吃的食物。夸父部族附近没有什么部族,只有一个部族——桃杖部,需要三天的行程。桃杖部盛产桃杖,却是夸父族人武器的来源。作为交换,夸父族人需要提供肉食猎物。” “那夸父部族有没有一个叫夸父的?”问传挺眨巴着眼睛,却没有敢将话题问的太清。 “哈哈……夸父部族的族长便叫夸父。每一任族长都是。”火狐排着胸脯一阵大笑。“很多部族都是这样哩,族长便是部族的名字,当上族长前或是不再当族长了,便会用自家原先的名字,箜篌氏的子,你不是也这样吗?”火狐拍着问传挺的肩膀大笑着道。 “呃……”问传挺尴尬的笑笑,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那他们有没有关于他们族长的神话?或者他们族长有个叫后羿的弓手朋友?” “神话?你的是故事吧?什么故事?从部族诞生到现在,时间太长久了,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有什么关于族长的故事。” “恩,比如夸父逐日,然后他朋友后羿射日?” “哈哈……你也太真敢想了,这太阳在天上高高悬着,是天神给我们各部族的光明,又有哪个部族敢逐日,又有哪个族人敢射日?哈哈……”火狐一阵大笑。 “呵呵……”问传挺尴尬的陪着火狐轻笑。 “不过倒是有关夸父的一个故事,那便是上任,上任……反正是不知道那一任的夸父族长抓着他们的桃杖武器追逐一只火鸟首领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你想问的。” “故事是怎样的?”问传挺有些焦急。安静坐在一边的四同样紧张的注视着火狐。 “好像是火鸟的首领跑到夸父族人照料的桃树林里,将他们的桃林烧毁,然后又跑到夸父部族,烧死烧伤不少夸父族人,夸父族长追逐这火鸟首领,经过一番追逐,在火鸟巢穴将火鸟首领杀死,为族人报了仇。而夸父族长却陷入愤怒的火鸟群众,被活活烧死。” “完了?”问传挺眨着眼睛问道。 “完了!”火狐回答的干脆,“就这故事,剩下的就是各部族在各部族首领带领下互相征伐的事了,这又算得了什么故事?” “那有没有这个夸父族长有个叫后羿的朋友?”问传挺不死心的问道。 “后羿?没听过。不过有个部族叫东夷是真的,族长叫羿,却也不叫什么后羿,他们这族却是使弓的能手,不百步穿杨,单是九箭连珠便都有人能够达到。至于夸父与东夷两个部落一个在我们即将要去的方向,一个在我们来的方向,相距很远很远。一般部族不会跨越长远距离走动,两个部族的族长又怎么会成为朋友。”火狐不明白,为什么从没有走出部落的问传挺知道夸父,又知道后羿,哪怕是他都没有听过人物、部落,问传挺好似很清楚似的。 哪怕是箜篌氏的祭祀长老,不可能完全清楚问传挺提出的几个人物或者是部落。火狐持怀疑态度,不过谁没有秘密,对方不想,火狐没有继续深究下去,没有必要。 “不过,我大荒地广人稀,部落不计其数,也没准由你的这几个部落,只不过是不广为人知罢了。若是要找相熟的朋友部落投靠,不如先到大都,然后再慢慢寻找。”眼见问传挺沉默,火狐再次开口给出建议。 “相熟的部落倒是没有。”问传挺苦笑。“以我年纪,没有什么相熟的部落,熟悉的人都在三年前逝去。” “哎,若是没有相熟的,不如先与我们在一起,总不会缺你们一口吃食。至于将来是走是留,全凭你的心意。” “那就先谢过……”问传挺突然卡壳,这火狐年龄比他大多了,甚至比他阿大都大,这称呼可就犯愁了。 “你就称呼我为大哥吧。”也许是看出了他的尴尬,火狐爽快的开口。 “那就谢过大哥。”问传挺顺杆爬的利索,好像生怕对方返悔。 “哈哈,比你那死鬼阿大爽快多了,不错!今晚确是要好好庆祝庆祝。”听见问传挺真的称呼其为大哥,火狐甚是高兴。 “全凭大哥安排。” “好好好!哈哈……你先紧跟队伍,我去前面安排下。哈哈……”火狐看来是真的高兴,笑声不断,也不知他这笑意从何而来。 “大哥且慢。”问传挺拦住转身要走的火狐,再起疑惑的眼神下,将独角马上的一个皮包裹取下,送入火狐手中。“大哥莫要推辞,这只是几张不值钱的兽皮,大哥送我五人利器,确是我等所需,我等尚未推辞,新认大哥,我等尚未有礼品相赠,也唯有这几张不值钱的兽皮而已。” “哈哈,好,那我就收下。”眼见问传挺的情真意切,火狐不再纠结,爽快的接过,也不打开包裹看看,可能是怕包裹中正如问传挺所是几张不值钱的玩意,看了反而让对方尴尬。拍拍问传挺肩膀,看看马背上的四,笑容满面的转身去安排自己的事情。 火狐离去,问传挺身边在没有外人,马头竖角处无形波纹荡漾,一条近乎透明的蛇身显露出来。嘶嘶声响起,问传挺回头与蛇眼对视一眼,转头望向前方赤狐忙碌的身影及长长的队伍。 “也许先跟着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问传挺心中默默的道,回头关注一眼四,“只是还要吃很长一段时间的苦,但愿四能够坚持住。就是不知,距离到下一部落需要多长时间。” “此人看性格是暂时可以信任的。”沉默许久的思禹开口,瞬间将沉入思绪中的一人一蛇惊醒,喜悦情绪从眼中射出,转瞬被压制下去。 “此人真的可信?” “不知道,人心最是善变。最卑贱也不过是感情而已。” “思禹,你的认知有些偏颇了……” 第153章 空间通道 15空间通道 “怎么回事?” 大地剧烈震颤,尘土飞扬,山石从山壁上滚滚而落,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声,空气好像被排斥开来,以山谷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空间呈现扭曲的状态,不断模糊众人的视线。 双脚在大地上重重一踏,在轰鸣声中,崇山借力飞上天空,眼睛借助拔高的身体向下俯瞰,除了他们所在,没有任何异常,“源头在山谷?!” 可惜有山体遮挡,看不真切,从震动的来源感应,山谷发生了巨变,无形的波动像清风般扫过,崇山从中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韵味,“这是法则波动,与头儿身上散发的有些相似,是空间法则!” 身在空中,双脚连连蹬踏,空气发出爆鸣,似是每一脚都将空气踩爆,身体再次拔高,一口气用尽,终是不能攀升更高,越不过山体,看不到山谷的景象,崇山只能无奈的落下。 “族长,怎么回事?”猴子焦急的问道,若不是腿脚不便,他早早做出与崇山相同的举动,哪像现在,只能焦急的等待。 “空间通道开了,他们要回去了!”崇山注视着山谷,眼中出现挣扎犹豫的神色。 “要不我们冲进去,将他们杀光!”狠厉狰狞在脸上绽放,对猴子这个提议,每一个人脸上都出现兴奋的神色。 “不用,他们还有用。” “有用?” “传递恐惧,让我们的威名从他们口中传出,将恐惧扩散。”面对众人不解的神色,崇山开口,像一个传教士,出的话却又让人惊惧。 “恐惧是会传染的,那他们得多惨啊!”猴子夸张的嚎叫,同情不忍的神色掩盖不了下面狰狞的面孔。 “咱们不怕他们的强者过来?” “他们过不来,起码暂时过不来!”面对血虎的提问,崇山摇摇头回答,“空间通道承受不住超越合一境的强者,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不,是望世界兴叹,嘿嘿……”狰狞、血腥中的幸灾乐祸,在这一刻毫无束缚的释放。 放下严肃的面孔,崇山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人情味,只是权利让人产生疏远,让他显得高高在上。 攀上一座高峰,必然丢弃一些其他东西。 他没有帝江的亲和力,没有帝江强大的组织领导能力,为了维护权威,只能用严肃、不苟言笑来伪装自己。这一刻,重新回到并肩作战、苦中作乐的时刻,没有上下之分,没有谁比谁高的姿态,人与人平等,轻松悄无声息的在众人心中蔓延,没有人发觉这一变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眼前的族长更显随和。 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深究,一个个极力释放着感知,透过眼睛观察着整个模糊的世界,透过感知触摸法则波动。 踏踏踏! 一团漆黑庞大的气体飘过来,脚步声从黑气中传出,将众人从感知中拖拽而出。 “他怎么来了?”崇山皱着眉头,他见过这团气体,在头儿的院中,在给上官燕云三人送剑的时候见过。不变的装束,浓郁魔气包裹身体,不是伸展出一道道魔气,隐约有锁链在伸缩转动。 众人戒备的看着他从身旁飘过,魔气出现瞬间的停顿,在这一刻,众人有出手的冲动.任谁眼前出现不可预知的东西时,都会有着深深戒备,特别是那不明物体在身旁停下的时刻。 好在魔气只是停顿瞬间,继而从众人眼前飘过,直直本想山谷。 魔气隐没在山谷中,崇山隐约听到众人放松下来的呼气声,他明白众人的心思,在魔气从身旁飘过的瞬间,他都有出现戒备,何况他人,从没见过这团魔气的众人。 若是先前见过,知道他与头儿相识,在对方飘过来的瞬间便以出手。这是崇山从帝江处学来的东西,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中!以降低自身遇险的几率。相信身后众人亦是保持这样的心态,毕竟身后地上躺着十多个人,都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在他们没有站立起来前,拥有一战之力的人是最后的屏障。 “也许这是头儿的那个人吧!”崇山心中念头转动,目光投向山谷,“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崇山在猜测,守护在重伤兄弟身旁的众人亦在猜测。没有人不想见识见识那能让人跨越长远距离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的空间通道。 经过一场战斗,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轻重不一的创伤,行动不便,影响战斗发挥,若是为了跑过去看上一眼,被逃入山谷中的人埋伏,丢了性命反而不美,再者身后有着十几个兄弟在全力恢复,同样需要人手看护。两相比较,留下来一起是最好的,既能守护众人,又能借助这里浓郁的血气恢复伤势。 全身包裹浓郁魔气的骨魔踏入山谷,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法则波动形成风暴,在山谷中循环扫荡,跌落的岩石在空中激荡粉碎,漫天粉尘弥漫,遮挡视线。空间在这场风暴中扭曲折叠,视线模模糊糊,光怪陆离。 没有人!这是骨魔踏入山谷后的第一印象,他不相信没有人存在,从始至终观看了杀与逃的过程,人从他视线中逃入山谷,不会凭空消失的。 强大的感知透体而出,蛛网般向外扩散蔓延,在风暴扭曲的空间中艰难行进。折叠扭曲的空间就像一个活动的迷宫,感知在迷宫中穿梭,不时进入一道死胡同,不得不退出,重新寻找出路。 茫茫迷宫,宛若一个个扭曲的空间世界,宽广扭曲,狭窄通畅,弯弯折折,又好似一道道灵活的门洞,当你认为它是通畅的时候,一步跨出,却又被无形的屏障抵挡,当你认为是死路时,却又在不经意间敞开。 迷蒙中,一声奔啸响起,巨大的气浪掀翻一切,法则风暴席卷,感知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轻舟,随着风浪翻滚飘荡。 “哼!” 一声闷哼从鼻中喷出,吹散眼前的魔气,不知什么时候,风平浪止,又似是法则风暴席卷一切离开,山谷光溜溜的,没有草木碎屑,没有细碎岩石,就连化为粉齑的岩石碎末都消失不见。 翻滚的魔气再次将骨魔整个身躯包裹,连带嘴角溢出的血丝一起隐藏,透过魔气,一道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第1章 人发杀机 一路随行,走走停停,铃声与蹄子共舞,花草与风争露。天气一天天转凉,花草一天天枯黄。这些都没有人注意,唯有在休息时,四欢嘻的笑声回荡。的营地生生挤下了二百头的角兽。哦也就是先前问传挺眼中的走兽,通过火狐的解释,问传挺才知道这些笨重的走兽学名角兽。 宽鼻、扩嘴、眼,一双耳朵在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支愣着,庞大的身躯,粗壮的腿脚,的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得名角兽,问传挺围着一头角兽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它身上哪里长了角了。唯一的发现便是蹄子上的角质层比较后。也可能是得名于此吧,不过问传挺心中存疑,以大荒土著人的学识,又是否能够知道那角质层叫这‘角质层’? 这些都是旁枝末节,不必细。跟着火狐行走,这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大部落也穿过了几个,部族仇杀争斗也见识过不少,最惨便是战败部落,部族精壮被杀,男孩过腰便灭,妇孺被掳掠做奴隶,种种规矩,种种残酷不是窝在黑水森林的箜篌氏部落能够经历的。 路上也碰到过商队,却不是馆陶氏火狐的族人,是其他部族的游商,两个商队相聚不远栖息了一个晚上,交换些必须物,便各自分开。 一路上火狐对问传挺五人照顾有加。另外其也发现那一个兽皮包裹中的物品的不俗,不乏凶兽的皮毛,换取五把问传挺手中同样制式的长剑都没有问题。来去,还是他火狐赚了。 在初雪来临前踏过草原,再次进入山区,矮矮的山峰没有陡峭的岩石,没有俊秀的挺拔,只有那风化后细糜的沙粒与尘土。山上希愣愣的长着几株树木,挂着几片黄叶在风中凌乱。秋风萧瑟如斯。 “也不知那住了三年的洞穴前树木是否也像现在山上的树木一样落叶凋零。”问传挺看着那在风中凌乱的黄叶有了一丝惆怅。回头眺望,入目是山丘,是风中的黄叶,他的目光好像跳过了眼前的山丘、黄叶,跳过了草原,跳过了树木的遮挡,看到了荒芜的箜篌氏部落遗址,看到了那生活了三年的洞穴。 秋风瑟瑟,从山口吹过,人身上的兽皮好像起不到保暖的作用。隐约从风中能够听到馆陶静那喋喋不休的咒骂这天气、这秋风的声音。再次翻过十八道山梁,跨过了九道水沟,应该是川流不息的溪水,清澈明亮,若是配上绿草青树,山丘披上植被,又是一个绿水青山的仙境。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幻想抛出,一脚迈出,终是走出了山地,迈上了大路。被寒冷冻僵了的土地,坚硬而清脆,脚步踩在上面,时刻在传递清脆的响声。顽皮的句芒故意将脚步踩得噔噔响,不时的跑过来跑过去,满头的汗水散发出白茫茫的雾气。 商队走上了大路,脚步开始加快。四个孩子再次回到独角马背上。问传挺依旧是徒步。唯一有所减少的是身上的兽皮包裹。 “前面便是战狼部落了,还有半天的路程,到夜晚我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的馆陶静跳到问传挺的面前。 “战狼部落有什么特吗?” “没有什么特了……”馆陶静开口道,转瞬又歪着头想了一想,“战狼部落和其他部落不同的便是崇胜狼文化,讲究团队协作,不过他们更让人注意的是狼的残忍,对敌人对自己一样的狠。没事千万不要得罪他们。” “怎么会呢?!” 馆陶静头,他也不认为问传挺会没事找事的挑衅对方。“哦对了,他们的坐骑是狼,战狼,没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配给一条幼狼陪伴孩子长大。战狼部落的族人与战狼坐骑配合是最完美的。任何敌人都逃不掉他们的追踪。” 问传挺挠挠头,他实在是不会相信自己会和对方有什么交集。当然,今晚有可能暂住人家部落这是真的。也许这是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吧。 傍晚时分,商队已经到了战狼部落的寨门口,问传挺在队伍的最后面,随着队伍的停止而停止,静静等待前面的火狐招呼大家进寨。 寨门口静悄悄的,没有把守寨门的询问,没有人出迎,更没有因见到商队的欢呼声。一切静悄悄的,除了角兽不时动弹,传来清脆的铃声。问传挺抬头细望,没有炊烟。 前面传来火狐的呼喊声,好像是在招呼寨子中的熟人。连呼几声,没有回话。问传挺便看到几条好汉跳起,攀上寨墙跳进寨里,不多时寨门便打开,几条好汉钻了出来,围着火狐一阵嘀咕。然后便是火狐带着几个人匆匆的进寨。 再出来时已是脸色苍白,急匆匆的招呼队伍转向。跟随队伍的问传挺透过寨门,隐约看到里面横躺的尸体,狼尸人尸交错,甚至妇孺孩童的尸体掩映其中。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问传挺并没有踏进寨门一步,只是紧紧跟随着队伍。 行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奔骑声音。好似那千军万马在奔行。行商的队伍再继续,护卫却都在回头细望。 “快走!快走!”前方传来火狐的呼喊声。 队伍在缓慢加速,却赶不过后面的奔骑。狼烟奔腾,一匹匹奔狼载着强壮的战士从两侧奔过,尘土飞扬。问传挺半眯着眼,心中首先想的却是突围的可行性。 不多时,队伍完全停下,可见狼骑完成了包围。看着这些狼骑眸子中杀气隐现,显然是都见过血腥,杀过人,不可觑。特别是前方一骑,狼身比其他狼高出一头,其上端坐一人,高大魁梧,肌肉虬结,乱蓬蓬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吊销眉,三角眼,大蒜鼻,扩口黄牙,浑身散发一种浓烈的压抑气息。 问传挺只是多关注一眼,对方凶狠的目光陡然射了过来。问传挺不躲不避,和对方对视。 “领头的出来答话。”尖细的声音从粗狂大汉口中喊出。鸡皮疙瘩从全身暴起,谁都没有想到这尖细的声音会从高大魁梧的身躯中发出。 第2章 天地反复 “这位战狼族的兄弟……” “你也不用给我套近乎,我不管你的队伍从哪里来,要去向哪里,我只问你们一句……”魁梧大汉不等火狐话,语气生硬的将火狐刚刚开后的话语打断。“有看见我战狼部族老幼惨死吗?” “没有,没有……”忙不迭撇清责任的火狐偷眼扫过对方那通红的双眼,杀气四溢的眼神让火狐有种三伏天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浑身一个激灵,“有看见,我们见时战狼部族寨内已经是没有一个活人。” “不可能!”战狼怒吼,“三天前我们出门狩猎,家中族老都安然无事,怎么偏偏你们一来,我部族婆娘老幼皆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狼嚎,高呼,却是没有一个人抢先出手,都在拿眼睛看着与火狐对话的首领,期待他一声令下,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也好让身下的狼骑能够饱餐一顿血食。 壮汉陡然抬起左手,手下人的喧闹声立刻停止。队伍安静可可拍,唯有偶尔传来的一声兽蹄踏地的声音。“你不是你们的原因,那指出将我部族老幼杀害的凶手。”壮汉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紧紧注视着火狐,犹如看待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只地上爬行的蚂蚁。 身后不断传来嚓嚓的脚底板踏地声,火狐微微斜睨,眼见自家商队的人凑齐,微弯的腰杆缓缓挺直,谦卑的语气变得生硬,“至于是谁屠空了一个部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是游商,目的是游走各个部落,以陶器、武器换取皮货、草药,部落争斗我们不会参加,也不能参加,这是大都及各大部落制定的规矩。”火狐语气缓慢而坚定,好像是在让面前这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莽汉明白他们游商是干什么的。“至于哪个部落战败,哪个部落胜利,是偷袭,是对抗,我们游商只做自家的交易,各部族也不可围攻我们。”火狐丝毫不让的与对方对视着道。 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各个手抓兵器把手,无论刀、斧,还是战狼族手中的木枪、骨锤,若是双方人数相等的话,以兵器论,游商一方,也就是问传挺现在所在一方获胜,若论凶悍,则是战狼一部,再加上每一个战狼族战士身下的坐骑,在问传挺眼中看来,哪怕是人数相等,游商也是完败的一方;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游商队伍凑齐,撇下角兽不管,也只有五十六个人,算上问传挺五人的话也只是六十一人,与对方相比,不算坐骑,人数尚差一半多。 “这一战不可能胜。”问传挺默默关注事态的发展,他没有发言权,即使有,也不会无端发言。无论是在游商队伍里,还是对战狼族来,他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也许在战狼族眼中他与四是游商队伍里的人。 双方战争一触即发,可作为首领僵持在那里的两人却陡然放松了下来。 “作为游商,最主要的规矩便是不介入征战。这你是知道的。”火狐的声音中充满严肃。眼睛直视对方双眼,透露着诚信与善意。眼见对方轻轻头,情绪有所缓和,火狐再次开口:“我们到时,寨门紧锁,没有一个人看守,进寨才发现你的族人尸横遍地,看脸苍白无血,嘴唇紫中泛黑,身体僵硬无温,由此可知早已伏尸多时。这些想来你来时早已见到。” 眼见对方头,认同自己的法,火狐再次道:“看尸体形态,时间不多于十二个时辰,你战狼部族坐下狼骑嗅觉奇灵,想来应该能分辨出十二个时辰之内的气味。” 壮汉直视火狐,火狐无畏的语气对视,壮汉依旧严肃冷漠,不过右手确是抬起一挥,“狼隼,你领一队回寨子。” 只见队伍中轻轻奔出一骑,呼啸一声,又有十人奔出,狼啸声中,转眼奔出,掩映在漫天的尘土中。 问传挺守在独角马旁,不时出声轻声安慰差吓哭的厚土,还有那不安分的句芒。 时间在静静等待中流逝,夕阳映红了半个天空,白白的云朵好像渡上了一层玫瑰红,映衬着那儿盘膝云如那善财童子,那奋蹄马似那传中的汗血良驹。远远的,一个黑出现在西边那夕阳的中心,转瞬,一骑绝尘,长长的尘土烟雾犹如那火燎的线,那一骑,似从那夕阳中冲出,带着夕阳中残留的火焰,眨眼冲到了近前。 “是狼骑!”问传挺那双锐利的眼睛发现,急速奔跑的狼骑,狼口微张,却又好似是忘记了呼吸,心中只想着奔跑的样子。向上,却是那刚刚离去,已经少了半颗脑袋的狼隼。 “嗷……”问传挺看到时,战狼族那锐利的眼睛亦是看到,狼嚎四起,一浪盖过一浪。 “是谁?是谁?”壮汉愤怒的发狂,狠狠的看了火狐一眼,一声呼啸,在壮汉的带领下,战狼族汉子紧随壮汉直奔寨子方向。 “哎……我们也去吧。”将目光从尘土掩映下的壮汉身上收回,一声叹息,挥手招呼自家族人。“我们去做个见证。” “是好奇?还是真心的发善心去做见证?又或者是想解脱怀疑?”问传挺歪头,以最恶意的心去揣摩火狐的心思。 队伍转向,前队变后队。问传挺不紧不慢的跟着大队,独角马不紧不慢的跟着问传挺。队伍缓缓的向战狼部族的寨子方向前进。 “杀……” “嗷……” “啊……” 原始的短兵相接,战场上杀声一片,伴随着狼嚎声,惨叫声,混乱的战场都在捉对厮杀。战狼骑没有了冲刺的辅助,与对方相拼,少了分僵硬,多了丝灵活,看似却又少了分血腥。 显眼的壮汉皮衣都被鲜血侵染,手中的铜锤咣咣作响,每一响都准确的砸在一个人的身上,头部最多。一锤下去,红的白的一起,壮汉也不知躲避。却是真真的杀红了眼。 第3章 池鱼遭殃 商队的到来,对整个战场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激战中的双方都在紧紧的关注着对方。庞大的队伍也只是指的角兽的队伍庞大,对于商队的成员,总共也就五十六个人。扔进焦灼的战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是血蛮……” “血蛮怎么会深入到这里?” 队伍刚刚到达战场的边缘,瞧见与战狼部族交手的一方,衣着与战狼部穿着差不多,都是兽皮衣裤,手中提着的相对要比战狼部精良许多,铁质的兵器不少,唯一的区别便是头发,每一个成员的头上都是一缕一缕的头发编成的辫子。有的辫子下面还栓着动物的牙齿。与对手交战,除了惨叫声、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还有细微的辫子悬吊物品的碰撞声,整个的大杂烩。 “是血蛮,留下十人看守角兽,其余人跟我上……”看清交战双方,火狐一声招呼,做出了安排,回头看了一眼紧随在后的问传挺,呼啸一声,带着手下冲入战场。 眼见火狐代人冲入战场,问传挺愣住了,萌萌的那手抓抓脑袋,不明白一向稳重的火狐问什么见到血蛮这么冲动。回头看看独角马上的四个孩子,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还都带着一的好奇。就好像在他们眼中这短兵相接的两方是在拼搏的两种兽类,这也可能是在日常生活中,问传挺常常在他们面前处理猎物的原因,放血、剥皮、拆骨,一整套的处理程序没有避过他们,这也造成了现在四面对如此血腥的战场没有太大反应。 眼见四有好奇的眼神,问传挺不由心中疑问;“是不是对他们教育讨好,以致他们现在对如此残酷的战场没有反应,将来会否早就四个冷血的动物?” 问传挺凝眉,有怀疑自家的教育方式了。不过转念一想:“不,教育方法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们还是太了,以后要注意这方面,他们在大的话,可以给他们适量观看血腥的场面。再,各个部落拼杀掠夺,年幼的孩子们长大了也不见有什么心理问题,更很少出现嗜血的怪物。千百年传承的教育方式,比我的教育方式犹有过之。”回头再看,四依旧是眼睛不眨的盯着战场,不哭不闹。问传挺还是有些后悔带他们来这里。 “杀杀杀,后面,后面……” “馆陶静,馆陶静,来来……这里。”问传挺被馆陶静那激动的叫喊声镇住,四面扫视一眼,才发现,留下的十个人都是年纪相对较的,他们在约束好角兽后,一个个的抽空再喊,杀声此起彼伏的。 “箜篌兄弟,你喊我?”馆陶静跑过来,给了四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才问道。 “角兽约束好,我们是不是再后撤一段距离?” “不用,不用,你看战狼部族多么凶猛,再有火狐首领带着人加入,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将坠蛮子打跑。”馆陶静对问传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连连摆手,要打消问传挺撤后的想法。 “真的不用?”问传挺回头看看身边的四,再问一句。 “不用,真的不用,你就放心吧,坠蛮子不禁打,火狐首领带着兄弟们拼杀一会就会回来的,你看我们手中的刀子是多么的锋利,若是战狼部族的兄弟没人都有一把我们这样锋利的刀子,不用火狐首领带人上,他们自己就能将坠蛮子打跑的。”馆陶静斜瞄问传挺,还不忘话前撇撇嘴。 “他们为什么叫坠蛮子?和我道道?”问传挺假装没看到馆陶静撇嘴的样子,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 “也没什么了……”馆陶静有些支吾,不太情愿这个话题,眼睛躲闪问传挺那期待的眼神。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当然,主要还是受不了四的眼神攻略。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坠蛮子,据故老相传,在早他们并不叫坠蛮子,是和我们、我们部族一样,是我们大武王朝下辖的一个大型部落,只是时间的不断流逝,域外邪魔的不断入侵,各部落不断有投靠域外邪魔的,域外邪魔退走,投靠域外邪魔的部族不断聚合,最终形成一个不下于我们大武王朝的联盟。我大武王朝对这些坠蛮子多次追捕清剿,却总也清剿不清,多年积累下,坠蛮子联盟越来越大,清剿越发的困难,他们不时的跑入我大武掠夺一番,许多部族随着这些坠蛮子的掠夺,不是回归天神的怀抱,便是被掳掠道坠蛮子联盟,成为新的坠蛮子成员。也正因为这样,不论什么人,不论有什么不可解决的问题,见到坠蛮子,都要一致对外,消灭坠蛮子后才能坐下来解决自家的问题。” “另类的汉奸,另类的蛮夷侵华!”问传挺心中撇嘴。 在两人话的这一段时间里,坠蛮子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战狼部族损失不,主要还是武器不给力,正增大了伤亡。问传挺粗粗瞄了一眼,火狐带领的四十六个人,大约有一半人还在追随火狐拼杀。 “喔……喔……喔……”眼见坠蛮子要清理干净了,远方良莠不齐的呼喊声。抬头细观,尘土漫天。一群人梳着辫,穿着兽皮,手中挥舞着兵器,一路呼喊着奔来。人数大体不下于五百,再看战场上,战狼部族不足一百,加上火狐,及看护角兽的十人,也不过一百出头。 面对对方的来势汹汹,身边的馆陶静嘴唇哆嗦着,再看战场上百多人,皆抬头看向来势汹汹的敌人,等待自家首领的号令。 问传挺紧紧的站在独角马头旁,敌人来的方向人数太多,这一战胜利机会渺茫,还是寻找退路吧,左右看看,山石滚滚,嘁哩喀喳声中,一群黑影从山尖冲下,再看右边,喔喔声再次传来,树木抖动,落叶纷纷,虫鸟静默。 再看后路,也就是来的原本要去的方向,却是不见丝毫人影。 “退……退……”问传挺拉着馆陶静转身,同时不忘呼喊一声,“火狐大哥,敌人势大,不如先暂避锋芒。”却是怕自家喊出逃跑,被人耻笑,偷换了概念。 第4章 夺命奔逃 不战场中战狼部族人与火狐是什么反应,问传挺把持着馆陶静,生怕这伙子一个热血上头,拿着刀片子冲上前线。强烈的要求他招呼看守角兽的十个人掉转方向,赶快逃跑。 也不知这馆陶氏部族是悍勇,还是舍财不舍命的,一个个都在不紧不慢的驱赶着角兽转向,又不时的回头看看战场,观看仍在战场中的火狐,或者是他们的部族兄弟。 角兽终于都转了向,十人驱赶着缓缓的跑了起来,问传挺回头,火狐与战狼所余残部亦已调整方向,追赶上来,问传挺一拍马屁股,独角马颠颠的跑了起来。 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对方已经合围,头排角兽已经与坠蛮子接触。角兽庞大的体型,奔跑的速度,轻易将前面的两个坠蛮子撞到,四蹄从坠蛮子身上踩过,后面的角兽紧随其后,不多时,倒地的两人便成了肉泥。 眼见有角兽从这刚刚合围方向突围,坠蛮子又不敢正面围堵,一个发辫上缀物最多的人呼啸一声,三五十人在角兽两侧逆向奔进,放过前面几头角兽,手中长长地武器招呼向一头角兽,两侧人同时使力,被招呼的角兽,向前奔跑几步,轰的一声倒地,鲜血从十多道伤口喷涌而出,伴随着轻微的兽鸣,眼看是不活了。 招呼完一头,眼看角兽奔跑出攻击范围,这些坠蛮子也不管其死活,转向招呼下一个,不多时,便有五头角兽悲鸣着倒地。 角兽庞大的尸身横躺在路上,后面的角兽速度减缓,眼看同类惨死,亦是不断悲鸣。口鼻轻轻嗅着倒地的尸身,脚蹄推推倒地的角兽,眼见其不动,站立的角兽仰头悲鸣。在悲鸣声中,又被两侧的坠蛮子砍到。 坠蛮子不断呼喊,不断地招呼角兽,馆陶静的族人不断催促角兽前进,角兽的悲鸣。 “无耻的坠蛮子,我和你们拼了……”馆陶静耳听角兽的别名,眼中憋着泪花,挣脱问传挺的手臂,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上去,剩余九人亦是不甘落后。 “哎……”问传挺无奈叹息一声,“紧跟着我走。”拍拍独角马脖子,与烛对视一眼,“保护好自己和他们。”眼睛向后飘去,后面是紧紧追赶的火狐等人。 问传挺护着四,紧紧跟进。十人已经与前面短兵相接,问传挺不得不跟随着突围,不突围被坠蛮人捉住,四不一定有事,他必须得死,年龄太大,不如四可以塑造。突围反而有可能成活,在广袤的天空下,自由的生活,四也不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坠蛮人。 为什么不等后面的战狼部族及火狐他们?不是不想等,是等不起,若等,前面十人拼杀,在几十人围攻下,不可能坚持长久,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坠蛮人围堵,不等,与馆陶静等十人一起拼杀突围,在坠蛮人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突围的可能性更大。 这些只是在问传挺脑海中稍微转动,便明白形式,不等火狐等人追上,护卫者四,挥舞着武器紧随十人后面。 “噗噗”刀入肉的声响,与骨头摩擦的声音。问传挺没有一丝的不适,常年与猛兽凶兽打交道,天天见得是天地间血淋淋的悲惨,人杀兽,兽吃人,不过是遵循天地间自然地规律罢了,终究是为了活着,这杀人,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将野兽换成了坠蛮子。 刀随人走,脚下不停,面对着自己这方向的敌人,还要招呼独角马一侧的敌人,坠蛮子是会掳掠妇孺,却不会真的在威胁到自身安全情况下,控制不去伤害妇孺。就像现在,一个满脸坑脏,好像从没有洗过脸的家伙挥刀劈向最大的烛,家伙眼尖,发现潜在的威胁。 “啊”的一声,将手中短剑迎上,当的一声,孩力弱,怎么能够挡得住成人一招重重的劈砍,手中短剑飞出,身体后仰,在他后面的三个孩子亦被冲击的后仰,夹在中间的句芒被挤得哇哇大哭。 “找死!”听到哭声,问传挺一声暴喝,不顾劈来的横刀,回手将前面一人从肩到腰,斜斜的砍成两段,左肩亦是被看出一道尺长的口子,这是躲得快,若是不快,后果与刚刚被砍成两段的坠蛮子一样。一刀势大力沉,将对方脑袋砍飞,一个矮身,从马腹下钻过,长刀狠狠地扎在正要砍下第二刀的坑脏大汉,大汉嘴中汩汩的冒血,问传挺又不解恨,双手较力,向上斜拉,将个对方来了个开膛破肚。 狠狠擦了把对方喷吐在自家脸上的鲜血,看了一眼四,除了句芒哇哇哭外,烛等三没有受伤。回手一刀砍在一个瞅准机会准备偷袭的家伙脸上,看也不看已经被毁容的悲剧男,再次挥刀砍杀。 轰隆声中,战狼部族在烟尘中突显,从问传挺身边,从四身旁,从馆陶静身前冲过,手起刀落,围攻十五人的坠蛮人砍瓜切菜般倒下。 “老弟,走!”火狐从后面追上来,护卫在独角马另一侧。带领残余馆陶氏部族人紧紧跟随冲在前面的战狼部族。 “不要管角兽,先逃命再,人命没了,要货物还有什么用!”眼见馆陶静还有心思管角兽,火狐不由爆喝。活的久了,看待事情便会比较明白,他也许不知道什么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却真真的清楚,人命是关键,只要人命在了,其他不论是货物,还是报仇,一切都是好。 “留下他们……”一声尖细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问传挺抽空回头瞄了一眼,一人五大三粗,身胖体圆,随着跑动,大地都在颤抖,胸前两团肉上下癫狂。在其后面,还有许多与她体型相差不多,看起来相对苗条些的壮汉紧紧跟随。 “是个女人。” 再看前面,围堵自家的要比后面追赶的人纤细的多,突围还是要考前方。可惜,天不从人愿,战狼部族冲刺速度降低,挥手砍杀掉冲到身边的一名坠蛮人,抬眼一看,战狼部族人遭遇围堵,战事焦灼,战狼部族提不起速度,突围不出去。 “火狐大哥,帮我照看四个孩子。” “你做什么?”砍翻一个坠蛮人,火狐回头问道。 “我去前面看看,再不突围……”问传挺回头看一眼后面急速拉近的队伍,“再不突围,我们都要留在这里了。” “老弟,就是我命不要,也会护着四个崽子安全的。”火狐一脸严肃,在他认知中,问传挺这是要上前,拼死打开缺口,目的还是要让身旁独角马上的四好好活着。他有部族人要照看,却是不能轻易上前送死,照看四是没有问题的。 问传挺深深看了火狐一眼,也不做解释,用起斗战秘法中的冲步,三五下已是冲到最前沿。 第5章 继续逃亡 祝:兄弟姐妹们中秋快乐! 冲步,斗战秘法中的独特战步,消耗最少的力量,跨越最远的距离,不论身旁多少敌人,步伐的助力下,一切障碍将被摧毁。 眨眼间,问传挺已经冲到最前沿,他的到来,立刻缓解了战狼部族首领的压力,手中刀犹如手臂的延伸,舍弃了大开大合的招式,灵活多变更能节省体力,手中刀以极快的频率跳动着,每次跳动,必将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身上伤口不断增多,伤口的疼痛及前面不断涌来的敌人并没有让问传挺感到恐惧,真正让人焦虑的是,敌人的源源不断,以及后面明显是精兵的追赶。 一刀、一木矛、一石斧,三件兵器同时向战狼部族首领身体划来,正是他旧力用老新力为生的时刻,坐下战狼正在用前爪攻击第四个人,这三人无暇顾及,眼看其要陨落于围攻下,问传挺一个冲步,手中刀跳动,斜挑、横划,来了个围魏救赵,让一刀、一矛不得不收兵回护,紧接着是刀背竖起,险险的将石斧磕飞。 战狼首领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谢意,不过凶狠的眼神看向问传挺却是柔和了许多。问传挺对此不以为意。 双方,在拿命拼杀,冷兵器战场就是这样,拼的是眼里、武力与技巧,拼的是悍勇,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新兵蛋子上战场,唯一可靠的是悍勇,无视血腥的心理,至于眼里、武力与技巧,不是常年混在厮杀场的,很难跟得上快速多变的战场。 问传挺对此没有不适,没有手忙脚乱,在这武力至上,强者为尊的年代,一切还是要靠拳头话,只要你的拳头比对方的大,那你就是老大,你将对方老婆孩子杀了,除了热血上头,现场找你厮杀外,其他大多都会选择隐忍,然后发愤图强,十年后,青山变干柴,再找你一论生死。 问传挺心中焦灼,期望早打开缺口,好让后方人员通过,主要还是四活着逃离,不得不拼了老命和不断涌来的血蛮人战斗,心中不宁,精神不集中,一个不留神,腹部在添伤口,一指长,伤害不大,却是最容易牵动的地方,血流不止,手上劲力一缓,两个血蛮子抓住机会,齐齐向他砍来,回援无力,勉强避过一处要害,另一处却是不好躲了,眼看要填新伤,一柄铜锤斜里穿来,将砍向他的长刀磕飞,抬眼看去,却是刚刚战狼部族首领解了自身的刀兵之围。 对于对方的援助之手,问传挺投以微笑以示感激,换来的却是一声冷哼,好像对方很是鄙视问传挺这面对两柄刀兵都不能脱身的行为。对此问传挺却是无奈一笑,对此也不在意。不要看他身体年龄,心理年龄前后加起来都能做这个莽汉的爷爷的爷爷了。 “我这需要时间。”眼看前面敌人不见减少,后面追赶的精兵越来越近,问传挺却是再也不敢耽搁。急吼吼的对这战狼部族首领招呼。 “多长?”随手锤死一人,首领回头问。 “片刻即可!” “好!” “要心,我对这一招控制不好,还没有完全掌握。” “要来快来。儿郎们,加把劲儿。”战狼部族首领一声招呼,战狼部族成员血性爆发,开始以伤换伤。 眼见身后一起拼斗的成员瞬间又倒下三个,问传挺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办法,为了减少伤亡,强行稳定心神。 腰间五蕴神魔出现在手中,长刀夹在腋下,口中喃喃,右手掐印。 “视觉,剥夺!” “嗅觉,剥夺!” “听觉,剥夺!” “触觉,剥夺!” “味觉,剥夺!” 五蕴,五种手印每一种印诀掐完,便有一墨绿色光芒从手指间导出,传入手中布满斑斑血迹的袖珍头骨中。经这五蕴神魔一转,释放出来的便是扇形的无形波浪,大范围的攻击,不分敌我。 无论敌方还是我方,只要是被无形波浪扫过,眼前黑漆漆一片,紧接着闻不到血腥,听不到兵器的碰撞声,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手中握着的兵器都有一种错觉,自己手中空空。 五蕴施展完成,也不看身边被剥夺五感的同伴,身形晃动便将战狼部族的战友越过,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将近前胡乱挥舞手臂的血蛮子一一砍杀,在即将将前面挡路的血蛮子砍杀多半,将要穿透时,战狼部族首领脱离五感剥离的控制,狠狠摇晃下脑袋,深深看了一眼在前面大展雄威的问传挺,挥舞着武器加入砍瓜切菜的行列。 问传挺及战狼部族首领将包围圈突破时,后面未受五感剥离的火狐带领着众人追上,五感被剥离的战友亦在此时清醒,众人急催坐下战狼,呼啸声中冲破阻碍,逃出包围圈。唯留下后面那壮如汉子的女人带着一群精英呼喊追赶。 逃出包围圈,不等于逃出了被杀的命运,两方队伍还是离得太近,众人不敢停留,拼命脉动脚步逃跑。战狼部族有战狼坐骑,四条腿的终究是比两条腿的快,转眼间变稳稳超过用十一路赶路的问传挺及火狐等人。 火狐等馆陶氏部族角兽丢失在血蛮子包围圈中,只能与问传挺一样徒步,至于烛等四,安坐于不急不慢,紧紧跟随问传挺脚步的独角马上。 呼啸声中,战狼部族远远逃开,唯留下烟尘掩映下的问传挺及馆陶氏部族的七人。 “什么战狼部族,只顾着逃跑,要不是我们救他们,他们能跑出几个人?”幸运本逃出来的馆陶静眼见战狼部族丢下他们逃跑,心中愤愤不平。 “不要苛求,先顾眼前,逃得性命再。”火狐直视战狼部族逃跑的方向,好像透过烟尘,能够看到那直性子首领的身影。 “苛求什么,本来就是我们救他们,他们刷掉我们自顾自的逃跑了,我们不损失了全部的角兽及货物,还丢掉了四十九为兄弟的性命。” “就是,我那兄弟都死在血蛮子手中。” “就是,可怜我们辛苦一年,货物全没了……” 抱怨声不断,可见战狼部族丢下众人逃跑的行为彻底引发了众怒。 “好了,不要再,战狼部族损失同样不,眼看只剩下四五十人,部落算完了,若是剩下的人都折在这里,战狼部族在这广阔的大地上也就出名了!”火狐语气沉重的道。部族消失,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没有了血脉传承,一个部族便犹如从来没有存在过般,缓慢消失于人眼前,沉淀在历史长河底部,又有谁能记住,作为一个部族首领,部族的每一位成员,又有谁不想着部族火种的延续。 明白其中道理的众人,心中一片沉重,没有人在征讨逃离的战狼部族,每个人脸上都有些许的悻悻同情,看待问传挺五人的眼神都有些怜悯。 众人沉默,只顾闷头赶路,正在此时,前方远远传来奔腾声,众人脸上闪过惊慌,抬头细望,一骑绝尘而至,众人脸色惊慌换成诧异。 第6章 初见东夷 “你不是逃走了吗?”安静不下来的馆陶静问出了众人心中的诧异。 “逃走?我战狼氏族人怎么会舍下朋友逃走?”狼骑上壮汉不屑的撇撇嘴。手中铜锤挥舞,好像在加重自身话的分量。 面对壮汉的无耻,众人沉默,壮汉脸上露出些许的尴尬。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无耻,也许是受不了众人的沉默,壮汉口中有些诺诺,“战狼氏不会舍下朋友,更不会舍下一起战斗的朋友,可战狼部族完了,总要留下些火种。” 这次换来的是众人的尴尬,刚刚还提到人家,火狐过近乎同样的话,现在从对方口中出,众人心中不由泛起些许的悲凉,一个型部落的就这样消失,紧紧留下几人艰难的维持着部族的姓氏,也许一个天然灾害,也许下一个的部落掳掠,战狼部族便要消失在历史长河。 问传挺惨然,轻瞄一眼身边的四人,“这是箜篌氏的未来!”他隐约明白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姓氏对一个人、一个部落成员来,是怎样的一种情结,这是每一个人、每一个部落成员的根,是源!不可或缺的。 作为箜篌氏成员现今年龄最大的,不可避免的,或者是阴差阳错的成了别人眼中箜篌氏部族的首领,带领着最原始的四个成员,要发展成部落、中型部落或者是大型部落,那压力山大,即使是组成部落,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辛苦。 众人一路沉默奔逃,这边除了壮汉有着战狼坐骑,四坐在独角马上,其他人都在甩着十一路,当然后面的血蛮子亦是如此,甩着十一路。 也许是追逐时间太久了,血蛮子战线拉得太长,对方首领怕出现问题,不得不收拢部族,这才让众人能够逃脱。到此时,逃脱了围捕,壮汉也不再陪伴,客气几句,便驱使着战狼追寻自家的部族去了。自始至终,壮汉没有自报家门,众人奔逃中也没有心情询问对方。大家却都承了壮汉的情,在自家部族近乎全灭,后续无人的情况下,能够不舍大义,明明奔逃出去却又返回,哪怕是没有在经历一场追逐战,却也全了一场护送之情。 众人心中承情,无话可,唯有馆陶静磨叽两句,却也无伤大雅。 一场遭遇战,馆陶氏部族丢失了一年辛苦的货物,连角兽都全部丢失,众人心中愁苦可知。人在天空下,总是要生存,为了活着。朝饮露,夜茹毛,没有调料,没有盐巴,猎物在火上匆匆烤熟,糊弄着吃一口。没有了货物,一路上也就轻松许多,不用每一个部落都停站,只是在需要的时候,用猎物皮毛换取些必需品。毕竟这近似茹毛饮血的原始天下,没有那个部落是富裕的,能够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便是天下太平了。 时间,在匆匆的脚步下不住流淌,没有一丝的停歇,行走中的问传挺主意识早早沉入识海,端坐于九转琉璃塔内,沉浸在梦中封神的推演中,凝魂他早已达到,此时魂体凝结,犹如实质,唯一有所欠缺的便是下一步化形的契机,或者是化形的钥匙。 他有着庞大的知识群体系,有着各种吞噬来的修炼经验作为参考,在无时间概念的识海,九转琉璃塔外,三生海平面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塞满整个空间,这人群,是问传挺灵魂力量的凝结,每一人都有一丝的灵魂意识,呆板的执行着问传挺安排的修炼任务。他们也不需要去思考,只要按着步骤,按着要求来就可以。 人群中不时有人倒下,倒下的却具有相同的特征,头颅犹如花骨朵,到时间了陡然绽放,随之的便是整个身体的消散,从来不存在般。天上的烟花掉落了凡尘,地上的人群头颅绽放起了连锁反应,一颗颗,一朵朵,然后整个身躯的消散,识海空间越来越空旷,端坐于九转琉璃塔内的主意识陡然睁开双眼,透过塔壁,紧张的关注着塔外那仍在坚持的六个身影。 天不遂人愿,在其关注下,身影一个个爆碎了头颅,破碎了身躯,一切烟消。“哎……”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在整个识海。 呆滞的眼神回复清明,有些机械般行走的双腿变得灵活。问传挺的意识回归。看着远方村寨的轮廓,问传挺有些明白火狐等人欢呼的情绪从何而来。 “火狐首领,我们今晚能在寨子中休息了?”馆陶静乐淘淘的问道。 “是啊,是啊,火狐大哥哥,我们今晚能住在寨子里吗?”坐在独角马背上的句芒奶声奶气的问。至于叫火狐大哥,还是要归结于火狐,与问传挺论交,兄弟相称,那一直称呼问传挺为大哥的几个崽子,也就在火狐的要求下,一致称呼其为大哥哥。 “能,当然能了,我们句芒都发话了,我还敢不住吗……哈哈” “哈哈……”欢声笑语感染了问传挺,嘴角上翘,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若是不了解他的沉默,他人看见必会心中赞叹‘好一个阳光少年。’ 稚童的萌萌,少年的阳光,中年的慷慨激昂,老年的豪迈,交织的欢笑声在这一刻回荡在村寨的郊外。 走到近前,这才发现远处那的村寨并不,四米左右宽的寨门耸立,两侧是高高的箭塔,四名战士手握长弓,站立在箭塔中。三米高的原木做成的寨墙远远地铺展出去,直到壁仞处,将整个村寨圈在里面。若是从高出看来,正好像一个竖把酒构。崖上丛林茂密,远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掩映在云间的高山。 “站住,再往前走我就要射箭了!”箭塔上一人提着公鸭嗓高声的叫喊,听声音是个少年,正在处变声期的少年。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四人端着弓箭,眼见八人一马停步,另一箭塔上有声音传来。 “我们是游商……” “你糊弄孩子呢?以为我们没有见过游商?你要是游商,我还是大都贵族呢!”不等火狐自报完家门,箭塔上的公鸭嗓急吼吼的开口。 “放屁,你才是孩子呢!”听见对方话语,馆陶静不干了,跳着脚的回敬。 “你是孩子,你是孩子……”与馆陶静混熟的句芒咯咯咯笑着,跟着馆陶静回骂对方,馆陶静回以‘真是好兄弟’的眼神。挤眉弄眼的表情逗得四嘎嘎直笑。 第7章 见檐低头 且两方逗骂,火狐将馆陶静制止,唤回身边,正要话,却是听到对方寨子内喧闹,亦有询问声隐隐传来。火狐不再开口,侧耳倾听,却是对方听到寨门喧吵声,过来询问。 耳中听不到动静,火狐这才再次开口,“我是馆陶火狐,馆陶氏部族游商首领,年前才来了咱们寨子哩。” “是火狐兄弟吗?”寨子里传来一个声音,沙哑,磁性,有些低沉。 “羿?我是火狐!”火狐高声喊道,声音中透着兴奋。 吱呀呀声中,寨门缓缓打开,一个壮汉,满脸红光的冲出来,火狐看清来人,亦是冲上前,两人狠狠的抱在了一起,互相拍打着后背。 “怎么又是一个壮汉?”问传挺看见来人,粗胳膊粗腿,后面跟出来的人也是一样,那怕看着是孩子的也是一副雄壮的身材。在看看自家的,细腿细腰。“幸好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问传挺斜睨身旁的馆陶静,心中有些平衡。起码年龄差不多的,也就是他俩身材骨架偏。 “你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馆陶静偷偷探头,吓了问传挺一跳,还以为自家偷偷的比较,让他发现了呢。见的是火狐和对方互相拍完后背后,有拉着彼此仔细的观看。 “有可能!”问传挺其头。 “火狐兄弟,你的兽队呢?这次出来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彼此看完对方,壮汉才发现火狐身后只有几个人,没有以前那长长的兽队,刚开始心中还感觉别扭呢,仔细观看这次啊发现了问题。 “别提了……”火狐一脸郁闷样子,眼中挤出几滴泪水,开始对壮汉诉苦。还别,真换取了对方的同情。八人一马被热情的迎进寨子,滚烫的肉食端上来,发黄的酒水倒进每人面前的陶罐子,细嫩的野果干放到四个孩子面前。 孩子们欢呼,咯吱吱的嚼着果干。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问传挺拿起一个,脆脆的,甜甜中带着些酸,吃一块,喝口热汤,嚼一块肉,额头呼呼冒热汗,好像全身的毛孔在这热汤、烫肉及酸甜的果干浇灌下全部绽放,浑身那个爽,多日的疲劳在这一刻全部缓解。 问传挺没有动那罐子中的酒水,对此他实在是不太感冒,倒是馆陶静,将问传挺面前的酒水抢了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当然,他也顺利的躺倒在地。 对这干脆利落的把自己放到的家伙,问传挺很是无奈,火狐那张老脸红红的,也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为自家族人的行为感到羞愧。倒是羿对此哈哈大笑,作为主人,却也只是‘年轻人有闯劲,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的,然后就是夸自家酒水容易让人醉。却是给了火狐不少面子,不过问传挺看来,火狐的脸又红了几分。 欢声笑语持续到很晚,反倒是问传挺早早带着四下去休息。作为客人的客人,羿没有太过关注,只当是火狐带领的族人子弟,问传挺也没有自找麻烦,要求者要求那的,只要有口热饭吃,有热汤喝就满足了,何况还捎带了不少的果干。 东夷部族热情招待几天,补充了足够的干粮果脯,几人继续上路。几人在别人屋檐下生活几天,那是做客,叨扰主家几天无所谓,人家会热情的招待,无所谓白吃白住。若是待时间长了,那就不是叨扰,是真正的白吃白住,人家也不会再给热脸,成了讨人嫌,人家让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哪怕冷嘲热讽你也得受着,那时就是真的人在屋檐下了,不得不低头了。 是以,火狐等人,旅途遭劫,住几天,缓和下情绪,大家都富有同情心,对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有问题,走着,送礼物,给准备路上吃的食物。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轻松地上路,依旧是十一路,独角马依旧是载着四,当然,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装的是食物。 “老弟……你看……”火狐脚步稍慢,等与问传挺并齐了这才开口。 “老哥,有什么话您就开口,咱们兄弟没有什么不能直的。”眼见故意走慢火狐与自己话,问传挺脑筋一转便明白对方是有话要,却又不好意思太过直接。 “……那老哥也不转弯子,就直接了。”火狐稍微停顿,组织下语言,“你看这一路,风餐日宿的,多有辛苦,孩子们跟着你却是有遭罪,你要去大都,没人拦着你,但却不能让孩子再跟着你了,去大都像这么走下去,还要有些日子才能到,差不多要一年时间吧,孩子们最大六岁,最四岁,若是遇上部落征战,或是部落抢人,不单你丢了性命,孩子们也要遭罪。” “那大哥的意思?”问传挺心中也是犹疑,对于火狐的话,他大体听明白了,却是不知道对方要给个什么样的建议。 “我是这样想的,还有一天时间的路程,是个分岔口,一个方向是去大都的方向,另一个却是去我馆陶氏部族的方向,月余时间便可到我馆陶部族,不若你和我回去,我给你安排个住处,随我们生活几年,等孩子们大,你若还想去大都,我也不拦你。只是现在孩子们真是不能再和你一起走下去,太遭罪了。” 听完火狐的话,他不自觉得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着依旧坐在独角马上的四个背影。不自然的想起这一路的艰险与辛苦。 “若是能够安定下来却也是好的,我也并非是非要去大都,毕竟我也没有什么亲人去投奔,只是这样麻烦大哥,却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能去我还高兴呢,这样省的孩子们和你满世界的跑,先等孩子们长大再。”火狐听到问传挺接受自己的意见,高兴地大包大揽,不过着着却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第8章 入住馆陶 且火狐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呢? 却是这样的,问传挺所在部族几乎被屠尽,剩下大猫猫两三只,这贸贸然的邀请对方去自家部落居住,这是感情绑架还是怎么的?毕竟这交往也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典型的交浅言深,只不过这人与人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若彼此看不对眼,即使交往一辈子也不会存在多少真心,彼此投缘,一眼便可决定交情的深浅,事事为对方着想。 问传挺在火狐看来,是一个稳妥,上进的孩子,比较投缘,这才有邀请对方去自家部落暂住的想法,可对方是什么想法?先前是去大都,对方有什么目的性吗?毕竟路途遥远,又带着四个孩子。 自家是为四个孩子着想,这才邀请对方,对方是不是会想自家的要求是感情绑架,想将这无根可落,无家可回的五人绑架在自己部落的战车上?问传挺是不是又因为是自己的邀请,不好意思拒绝,这才答应?他们是不是有想恢复箜篌部落的想法? 这一切的一切,在火狐的脑海中转悠,他思考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去解决心中的这个问题。他犹疑着,不知道如何去办。 不管火狐是如何想法,问传挺答应去馆陶氏部族暂住。有熟悉的人,他也相对放心。从山林出来的目的不就是给孩子们找个相对宽松的环境,有同龄人的地方吗,去大都,去馆陶氏部族又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是一个相对的单纯部落,一个是相对大些的混居城市,人员少有人员少的好处,人多有人多的坏处,不可一概而论。 解决了心中的问题,目的地也相对明确了,这路上行程在不同的心情下,距离的长短便显得不一样了。问传挺是一路放松,时不时的沉浸在自己识海,推演着功法的可行性。火狐是一路煎熬,几次欲言又止,生怕坏了双方的交往基础。不过,隐约能看到部落所在时,火狐却也将心中的焦虑放开,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眼看要进部落的范围,再有什么想法也是多余的。既然邀请了,人也来了,想再多,也于事无补。 “哦……哦……回家咯……”馆陶静遥远的看到部落所在,心情舒畅,不住的欢呼,若是会唱歌,早早便是高歌一曲,抒发自己欢快的心情。其余人等亦是兴高采烈,即使在沉默的也话多起来。 一路行走,感受着几人的欢快情绪,问传挺心中也有了几分兴奋,几分怅然。 “哎……”距离部落越近,火狐的哀叹声反而更加稠密,他的脸上夹杂着回家的喜悦,更多的是愁苦。 “大哥……回家不高兴吗?”看着火狐那一脸的复杂情绪,问传挺不由疑惑的开口。 “高兴,可更多的是难过!” “为损失的人?为丢失的货物!?” “是啊,货物丢了,我们可以再赚,做游商,哪有不亏本的时候。”火狐哀叹着道。“可这人没了,不知多少人家承受哀痛。” 对此,问传挺沉默,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人都没了,还能怎样,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再困苦也不过是一口饭的事。 就这样,个人想着个人的事,怀着不同的情绪走进了部落。火狐发出了解散命令,六个人变欢呼着,各自奔回家。 “先去我家吧,回头我给你安排住处。”火狐招呼一声,带头先走,问传挺领着四,不急不缓的跟着。每一个部落成员见到火狐都会热情的招呼一声,火狐回以微笑,问传挺看着他的笑容,每每都似是在苦笑。 火狐家只有火狐一人,他没有了婆娘,只有一个儿子,大风,馆陶大风,已经成家,没有和火狐住一起。 “你们先住在这里,我却要先和长老汇报一声,一会儿会有人送来吃食。”火狐匆匆招呼一声,人便急着寻找部落长老汇报去了。 对此,问传挺并没有感觉到被冷落,人事有轻重缓急,一个队伍出去,回来只有七个人,不解释清楚,睡觉都不踏实。问传挺明白那种揪心的痛苦。 问传挺环视着简单的三室屋,粗狂的外表,未经打磨完全的岩石,石块与石块间咬合的却是严丝合缝,问传挺仔细看也没有看出两块石头间的胶合剂是什么东西。一个门洞子空旷旷的,没有门,只有一块由两张不知什么动物的皮缝合的东西悬挂着,遮挡着从门洞吹进屋的风,两边墙上开着洞口,看来应该是窗户,亦是悬挂着兽皮。 抬腿走过门洞进,从光亮处进入黑暗中,眼前漆黑一片,在门口稍站一会儿,这才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正中是个火坑,篝火冰冷,再次证实这屋子很久没有人住了。左右各有一室,运功于眼,问传挺才看清屋内简陋的陈设。左室墙上挂着一把长弓,弓弦松软,可见已经长时间不用了,下面是几个原木敦,看来是当做板凳的东西,再里面,地上铺着稻草,问传挺心中默默的想着,那可能是作为床的地方。右室大致如此,只是少了墙壁上悬挂的弓箭。 退出屋,懒洋洋的靠在门口墙壁上,晒着冬日的阳光。柔和的阳光洒在脸上,酥酥痒痒的,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重物撞到了怀里,睁眼发现是正在呲着牙傻乐的句芒。 “哥哥,哥哥,我们……我们不走了?住…这里?”家伙呼哧呼哧喘着气问道。 “恩!”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问传挺不由开心的回应道。当然他并没有开口,只是从鼻孔中哼出了一个重重的音节。 “好耶好耶,我们……我们可以找静哥哥玩了。”句芒从问传挺身上挣扎起来,欢呼着跳跃。 “厚土,你也和他们去玩吧,放松一天。”欢乐地情绪很容易被感染,看着与自己同样静坐这里,面带微笑看着男孩子跳跃的厚土,问传挺拿手揉了揉家伙的头,催促她和男孩们去一起玩耍。 第9章 只要坚强 大地回春,阳光铺洒开来,洒在大地上,洒在树荫里,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投下一颗石子,光滑的水面荡漾开来,细碎的阳光随着水波荡漾。鲜嫩的绿草露出了细细的芽尖,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问传挺懒洋洋的躺在摇摇椅上,闭着眼睛随着椅子前后摇晃着。院中四个孩子呼喝的锻炼着,腾腾的热浪从四个孩子身上排开,给不大的院增添着温度。 院的柴门在吱呀声中轻轻打开,越发显得老态的火狐悠悠的跨过门槛,眼睛随意扫视下正在武拳的四个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不过看到懒洋洋假寐的问传挺,心中气立刻不顺。 “咳……咳……咳咳” “大哥身体有不舒服?”问传挺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一脸关心的表情问着站在椅子边的火狐。 “咳……”火狐被这一句关心的话差噎着,刚要吐出的话语被口水呛住。“不舒服!”火狐生硬的语气彰显着心中的郁闷。 “大哥不舒服可要多休息休息,你看这初春的天气多好,适当的晒晒太阳,可以有效的防止虫子的生长。”问传挺眼中蕴着笑意,一脸严肃的道,完,嘴巴向一侧努了努,示意树荫下一张同样的摇摇椅。 对于问传挺的话语,火狐早已习惯,若是不习惯,对他吹胡子瞪眼,一样的不管用。只得自顾自的将椅子搬来,放到离问传挺不远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继续假寐,一个慈祥的看着伸胳膊曲腿的四个孩子。自打两年前,火狐带着问传挺五人来到馆陶部落,向祭司长老汇报后,问传挺五人变安静的住了下来,火狐呢,因为带的队伍损失惨重,自知无法‘胜任’游商的首领,向长老交卸了责任,留在部落里不再出外游走。 “好了,休息休息玩去吧。”闭目中的问传挺好像看到孩子们头蒸腾的热气,挥挥手打断孩子们的锻炼。 “好耶,好耶,可以休息了。”顽皮的句芒听到问传挺的声音,高兴地蹦了起来。 “那哥哥我们出去玩了。”祝融匆匆的留下一句话,随手摸了把汗水,拽着句芒跑了出去。素来稳重的烛摇头看着二弟与四弟跑了出去,犹豫一下,走到火狐跟前,“火狐大哥哥好。” “好,好。”火狐面露微笑。 “火狐大哥哥喝水,哥哥喝水。”安静懂事的厚土端着两罐水出来,放到两人的手边。 看着懂事的厚土,火狐接过水罐,笑容更加的亲切。 “好了,你们休息去吧。”问传挺挥手将二人赶走,眼睛依旧闭着假寐。 “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啊!”火狐感叹一声。 “那当然。”问传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再次将火狐噎的不轻。 “你就打算这样,直到他们长大?”火狐端着水罐,意有所指。 问传挺沉默,火狐亦是沉默。 “我想出去看看……”问传挺轻声道。眼睛依旧是闭着。 “看看也好,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有些事情也该有选择的告诉他们了。然后选个地方,作为以后部落的落脚地。”沉默良久,火狐才缓缓开口。 “等孩子们成人了再吧。”问传挺有些犹豫。“我不想太早告诉他们,给他们增加无形的负担。……孩子还是快乐好。有些事情我们自己承受就可以了。” “哎……什么时候走?” 问传挺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亮晶晶的眼睛审视着天空,声音犹如从空明中飘来。“后天吧,犹豫太久,便又舍不得走了。” “孩子们我会替你照顾好的。不过,你要先和孩子们清,孩子大了,免得有自己偷跑出去,却是麻烦。”火狐站起身,将水一饮而尽,放下水罐,抖抖手上的水珠。“注意安全,后天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伤心。” “孩子们你就费心了。”眼见火狐即将跨过门槛,问传挺嘴唇动动,还是开口出声。 火狐背对着问传挺摆摆手,转瞬走出了门口,苍老的背影又有些驼了。 问传挺无声的仰望着天空,苍茫的蓝天,白云悠悠,不时摆出各种形态。似狼似虎,清风吹过,却又缓慢的变着形态。就这样仰望着,仰望着,直到厚土煮好了肉食,句芒祝融跑回了家。太阳西垂,金色的阳光映照着天空,一朵朵的金云,好似排列整齐的金甲士兵。 时间悠悠而过,没有因为即将要到来的离别而停驻,亦没有因为晚起的朝阳而等待,夜,拖动着身躯,在缓慢的移动,期望着能够在将朝阳压制一会儿,朝阳却在黑暗中挣扎,希望从夜的压制中逃脱,跳出夜的樊笼,跳出地平面。 柴门的吱呀声,将安静的夜打破,轻轻将门扉关上,仔细望望门后那黑暗中的石屋。承载着两年的欢乐与痛苦,今夜即将别离,舍不得,舍不得。可心中的坚持,必须要做出取舍,他有不得不离去的理由。离去也许是为下一次的聚会做准备,期待中,期待那一天,带着强大的力量,回归这里,回到四个孩子的身边。 问传挺静静转身,要别着长刀,这是他唯一带着的行李,大步甩开,轻轻地融入黑暗中。虚空蛇盘在门扉的横梁上,昂扬着头,绿绿的眼睛透视黑暗,注视着缓缓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它忘记了吞吐舌头,夜里没有了嘶嘶声。 问传挺轻轻地走了,他不知道,在这即将天亮,朝阳打破黑暗的时刻,四个孩子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在沉睡中,他们站在黑暗中,静静地留着泪水,看着他们的哥哥走出了院,跨过了门扉,融入到黑暗中。 他们亦在这一天,在这一个黑夜,朝阳即将破碎黑夜的时刻,暗暗下了个决心:强大!强大!强大到能够帮助哥哥,有些事情不要再让哥哥一个人承受。 因为他们曾经偷听到,二十多年后,他们的哥哥要将毁灭他们箜篌部落的人手刃! 第10章 艰难猎狩 独单影只,腰跨长刀,在这苍茫的大地上行走,黑色的兽皮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松松垮垮的护在身上,唯有两只臂膀**着,黝黑的肤色反射着锃亮的光芒,这是长时间太阳直射的结果。 问传挺抬手搭眉,眯着眼遥望前方,大地在炙热的太阳烘烤下,蒸腾起了雾气,迷蒙的视觉产生了海蜃的感觉。舔舔干裂的嘴唇,无声的吞咽一口唾液,湿润下冒火似地咽喉。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解渴的方法。 轰隆声中,一排火线从地平线升起,问传挺挤挤眼睛,有些紧张的注视着,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险。 近了,近了,那排火红的颜色不是什么火线,而是一匹匹四肢强健的火鳞马。为什么他能够清楚地知道那是火鳞马呢?不外乎是和火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时刻像最后见火狐那样,一直懒洋洋的,其实他很勤快的将时间利用了起来,将火狐知道的,全部掏空,变成了自己的知识储备。 火鳞马,火鳞马,顾名思义,一身火红的鳞甲,细致而精密,一片片鳞甲叠加覆盖,比鱼鳞还有致密,火红的颜色披在身上,给人以烈火般的炙热。 火鳞马不是一般的部落能够拥有,起码遇到火狐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火鳞马,遇到火狐后,也只是从火狐的口中知道有一种火红颜色的马匹,精战善战,也只有超级大部落能够成群的饲养,毕竟,每匹马一天十斤瘦肉的饲养量便不是一般部落能够养起的。 认出火鳞马,问传挺不打算挡在火鳞马的来路上,迈着沉重的脚步,远远地避开火鳞马奔行的方向。脚踩在广袤的大地上,高高的草篷没过了膝盖,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一行三百匹火鳞马左右载着自己的主人匆匆的从问传挺一旁跑过,高高的草篷好像遮挡了视线。没有一个人扭头去看在那火鳞马奔跑的边缘有一个高瘦邋遢的身影,在安静的走着。 注视着已经跑远的三百人马,问传挺不知道那方向发生了什么活着是即将要发生什么,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也不想关心,也没有能力去关心,人力有限时,便只扫自家门前雪是最好的选择。 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高瘦的身影没有蒸腾一丝的汗气。在那微闭的眼皮下,没人能够发现不是闪过的幽光。脚步依旧未停,他的主意识再次沉浸在了识海,身体在本能的行走,奔着既定的方向。而识海,宽广无际的三生海平面上,密麻麻的身影在成片的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识海。有的是从头颅炸裂开始,从上到下一的被碾碎,有的是从身体开始,突然炸裂,四散开来,四散的过程中化为青烟,只剩下头颅失去支撑,陡然跌落,然后在跌落的过程中化为飞灰。 “看,那有一个。” “抓住他,抓住他……” “抓住他,只要抓住他,我们还差十个人,只要再抓十个人,我们部落便不用出人了。 嘈杂声传入识海,眼睛悠然睁开,主意识回归,黝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眼白,一根不知什么编成的绳索丢过来,稳稳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嗯?”迷蒙中的问传挺尚没有明白情况,身体条件反射做出了反应,手起刀落,阳光被反射成一条经久不息的光线。刀与索相撞,没有想象中的断裂,没有声音,陡然下沉的绳索,使得被套住的脖子向前倾斜,手握绳索的对方向前扑倒。 手臂抖动,瞬间将绳索盘在手臂上,轻轻一拉,倒地人已经被手上攥着的绳索反拉过来,阳光闪烁间,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问传挺侧身躲过飞射的血液,在这瞬间,双手灵活的将套在脖子上的索套解开,手臂抖动间已是把解开的绳索盘在了腰间。 在他的意向中,这绳索应该是个好东西,毕竟在他身体本能下都没有被砍断,甚至一根崩断的线条都没有,能不是好东西吗? 双眼锐利的注视着对面或坐或站的二十三个人,在刚才,他心中默默的数了一下。对方呆愣,还没有从伙伴的突然死亡中清醒过来。问传挺没有犹豫,一个冲步,手中刀斜提,一刀将第一人破肚开膛,提到最高,一记力劈华山,将一个还张着大嘴的人劈成两半。 虎入羊群,威猛!刀刀见血,凶狠!头断破胸,血腥!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丧生在他手中的人已经达到八个,可以是去了三分之一。 “杀了他……” “砍他……” 对方反应了过来,叫嚣着,呼喊着,各自举起手中的兵器,凶悍的冲向问传挺。 毫无意义的厮杀,没有目的性,突如其来的抓捕,让双方陷入了杀戮中。没有人去想杀戮的开始,没有人想杀戮的原因,只是在尽情的挥舞手中的兵器,杀死对方,自己才能活下去! 问传挺早已习惯了杀戮,没有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手忙脚乱,第一次杀人时,他差死于两人的围攻,现在,他身体灵活的停顿、转向、弧线、跳跃,手中的刀在臂和手腕的用力下,刀刀朴实,动作彪悍,以身催刀,刀随身转,逢进必退,逢跟必进,进退连环。 用明朝程宗猷的话:“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故长技每每败于刀。” 问传挺手中刀直来直去,砍、撩、挑、截、推、刺、剁、、崩、挂、格、削等基本架势在脚下跳步、拉步、上步、退步、跟步的跟进下,敌人尚未能近他身,便被削落刀下。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哇……你别过来……”身着布衣的汉子双眼留着泪水,不住的后退,脚下鲜血染红的地面泛着泥泞。问传挺甩掉刀上的血滴,一步步走向对方。 没有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刚刚杀过人的凛冽杀气,是最好的凶器,一步步的逼近对方,看着对方跌跌撞撞的后退,手中漂亮的长刀都丢在地上,只是口中不住的呼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为什么这样一个脓包的人都能带着一帮手下随便招惹人?”问传挺心中不由泛起思绪。 第11章 无骨寻仇 重新上路的问传挺悠然的走在广袤的大地上,宽广的平原看不到以的起伏。就好像自己一个人站在宽阔的海洋平面,孤零零的,只有自己一个制高。 对于杀死那群袭击自己的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后,便也将其送入大地的怀抱,让他继续去领导那些早早死去的手下。 什么事他想知道的?为什么突然袭杀自己,其目的何在?最后一个人,稍微一恫吓,便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知道是问传挺太过凶恶,将对方吓坏,还是对方本来就是一个胆如鼠的人。 袭杀,准确的是抓捕,一群总共二十四人的队伍,抓捕他,或者是他并不是他们抓捕的主要对象,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才让对方起了心思。 从最后一人的口中,问传挺闹明白了,他们是前方一个中等部落的,那个懦弱的熊孩子,是部落的少主,因为两年前的血蛮子袭击事件,事情最后演变的不可收拾,大武王朝与叛逆联盟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大规模作战,前线吃紧,大都发出强制召集令,号令各部族出兵,对抗血蛮子的血腥掳掠。 作为一个中型部落,特别是部落的少主,为了给做首领的阿大减轻压力,或者这样吧,给自家部落留下足够的人员,足够的繁衍火种,他带人出来,进行掳掠,抓捕部落的人,送入前线。 而问传挺好死不死的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成了对方要抓捕的对象。这也是事情的开始,事情的因,果便是一方被灭,被毫无感情的屠杀尽,抛尸荒野。 “每一个做事情是为自己的,都可以理解。”压下心中的思绪,主意识再次投入识海,做着自己的推演。 “是谁,是谁将我儿子杀死?”一个宽广的房子中,魁梧的壮汉,框框的拍着石桌高喊。“我要杀了他!给我找,我要知道是谁,是谁这么大胆,赶在我们无骨部落范围内杀死我的儿子。” 上面动动口,下面跑断腿。部落首领发话了,整个部落不论老少,只要能动弹的,都在外出,成群结队的散了出去。 问传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识海,次意识主导着身体前进,方向没有改变,却总是在最合适的时间与出外寻找那已经埋骨荒野的队伍错过。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没有人在意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部落征召人员,相应大都的号召,组建着军队,向那交接地界前进。 寻仇的依旧在寻仇,打猎的依旧在打猎,活人,终究是要吃喝的。问传挺也不例外,他还没有做到辟谷,离不开凡尘的食物。这一路,也留下了痕迹,也正因为着毫不掩饰的痕迹,他被围堵了,是的,被围堵了。 意识退出识海,问传挺静静地站在圈内,看着对方那魁梧的身材,那张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庞,让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不着人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人中有一个稍微熟悉的脸庞。 “你杀了一群人?”魁梧大汉突兀的问话打破了沉默。他在冷冷的注视着。注视着瘦弱的好似一阵风能吹飞的年轻人。 问传挺明白了,对方没有清,他却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来寻仇的,是为那被他砍死的人,那个懦弱的不配称为部落人的人,没有一丝果敢,没有一丝硬朗,一丝血性的人。 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五指松了又紧,好像是在紧张,也是,在身边不下百人的情况下,他行动在迅捷,也不可能将对方瞬间砍杀完,特别是面前的魁梧大汉,一股凛冽的气势压过来,让他有种缓不过气的感觉。 眼睛眯成一条缝,腰身微弯,站立的姿势缓慢的调整着,他已经做好了突然发力的准备。 “杀了他!” 想象中的对决没有出现,魁梧大汉没有亲自出手,这让问传挺有种发错力的感觉,最强的对手没有出手,也在预料之中,只要他不出手,问传挺还是有把握的。 “子,今日我等取你性命,以祭奠少主。” 问传挺默然,眼睛依旧眯着,留一条缝在看话的人。冰冷的眼神,让话之人不由打了个寒战。其咬咬牙,回头看了首领一眼,挥散心头的不安,厉声扑了上来。 问传挺嘴角上撇,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跨步墩身,抬臂甩刀,斜刺,收回。动作一气呵成,对方最终吐血,手中刀无力垂下,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狭长的刀口,想用力去捂,却没有了一丝力气。 无视缓缓倒地的尸体。问传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魁梧大汉的身上。看着对方那皱眉的神情,问传挺悄然窜上,趁着其他人或是惊讶或是将注意力放在大汉身上。 “找死!”魁梧大汉口中爆喝,手上功夫不满,巨斧悄然从背上滑落手中,与问传挺手中长刀硬拼一记。 哧啦一声,问传挺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数道血痕出现,借着巨斧的力量,问传挺悠然后退,手中刀寒光凛冽,气息冰冷,挥舞间将身后几人砍到。一群人惊骇,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拼杀首领,而是背后的人。 “你敢!” “杀死他。” 众人嚷嚷,问传挺却是不理,眼中冷意森然,手中刀出迅速,气息凝肃,犹如劈开空气,爆空声璀璨,生生将拦截的一人劈成两半。一跃腾空,横刀,左手推刀背,金属碰撞声中,问传挺再次飞出。 尚不及落地,已经是将身前所挡之人砍杀,刀如翩翩蝴蝶,轻轻慢舞,迷人的刀花似有了生命,无声无息从对方咽喉处划过。落地,滚动,勉强躲过对方力重的巨斧。 勉强站起,擦掉嘴角的鲜血,却是刚才生生受了重斧一击,内腹受了伤害。 对方眼中森然,透露的恨意滔天,手中巨斧犹如穿花的蝴蝶,记记锤在单薄的刀身上,问传挺勉强将对方的攻击挡下,震麻了双臂,五脏六腑酥麻,鲜血不住从嘴中流出。 嘡啷一声,手中刀断裂,一道长长地伤口出现在胸膛,皮肉向外翻卷着,恍然一张大嘴,无声的嘲笑,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第12章 被投入营 “大哥!”落下的巨斧被托住。 “你要阻我。”魁梧壮汉冷眼如电,直视着托住巨斧的人。 “大哥,不能杀他!”无骨幽无视无骨青冥的森然眼光。在无骨部落,无骨青冥是部落的首领,是整个部落的天,从始至终尚没有人能够反驳他的话语。可是见天,自己的亲弟弟,无骨幽跳了出来,公然的反驳,阻止他手刃仇人,为自家的崽子报仇。 “为什么不能杀他?你想阻止我为儿子报仇?我儿无辜惨死,仇人就在眼前,你却阻止我?”无骨青冥森然的表情,血红的眼珠,瞪视着自家的弟弟。 “大哥,侄子惨死,我亦是心痛!我并不是阻止你报仇,我也想将他碎尸,将他的皮肉一块块的切割下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分离出来。”无骨幽怨毒的扫视一眼躺倒在地的问传挺,“可是我们不能。不能啊大哥,你看看我部落儿郎,死在他手下不下百人,百人啊,都是我部落的青壮,这需要多少年的培养,耗费多少精力?” “我们不能让他这样轻易地死去!绝对不能!”无骨幽咬牙切齿的道。 “那你怎样?别想让我轻易放过他!” “不会的!绝对不会!”无骨幽悲愤的眼神不是作伪,问传挺明白的看清,无骨幽是真的想让他凄惨,这是一个真正为自家部落着想的人,若是在其他情况下相遇,问传挺绝对会佩服这种全心全意为部落着想的人,可是现在,在他心中,是绝对不希望遇到这种人的,他们会有一千种方法,对付使自己部落惨遭伤害的人。 仰躺在地,实在没有力气跳起来逃走,五脏六腑的伤痛使得身体使不出力气。鲜血汩汩的从嘴中冒出,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也许在他心中,都要死了,擦拭做什么,被砍死是死,流血过多是死,一样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只是再也不能见到可爱的弟弟妹妹们。 “大哥还记得我们的初衷吗?大都强制号令各部落添加人手,增援前线,我们需要成员,需要其他部落的人作为我们部落的成员奔赴前线!”对问传挺幽幽扫视一眼。“这不是现成的人吗?何况他让我们自己人损失惨重,不让他去,难道让我们自己人去?” “理是这个理,在众人围攻下,他都能将我们的人杀伤大片,你认为没有了我们的压制,他会乖乖的听我们的命令?” “他不会听,我们派去押送的人反而会有危险,可这些算什么?只要我们……”无骨幽压低声音与无骨青冥耳语。 问传挺沉浸在自己的缅怀中,并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生命马上终结,又何必或者是有必要再去八卦吗?何况他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哪怕是事关自己的生死!落在人手,生命不受自己的掌控,这种心情,又有谁能够理解?!“若是能够活着出去,生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问传挺心中发狠。 “好,那就再让他活段时间!”无骨青冥牙咬切齿,恨恨的扫了一眼,扭头不再看向远方。若是忽略敌对关系,这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让人敬仰的父亲。处在这样的敌对关系,不是你死便是我忘的情况下,无骨青冥那转身越显苍老的身影,对问传挺心神的冲击并没有多少。 “子,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行程吧!”无骨幽嘎嘎笑着,声音中充满嘲讽。 “哼……”左手筋与右脚筋被挑断,疼痛冲击着脑壳,失血过多的晕眩被疼痛冲散。 “好好享受吧!”无骨幽那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鲜红浇灌着地上的花草,绿绿的叶子恍如披上了红妆。 “带上他,我们走!”无骨青冥情绪低迷,声音散发着一种无奈,一种伤心,原本挺拔的背影在苍老中弯曲。 “看来不用立刻死了!也许还有希望!”被人粗鲁的抬着向前走,问传挺心中还犹自酝酿着希望,逃生的希望。 柔和的风,轻轻地扫过广阔的大地,温柔的卷起细碎的草芥,青草的芬芳在空中荡漾,闻之令人心醉。阳光照耀着安静的草原大地,地气在蒸腾,一缕缕的气流在地面一尺的地方随着风飘荡,空气的海洋,追随着无定的风,将阳光的热量带向远方。 一支长长的队伍打破了草原的平静,夏日的酷热,因为这支队伍的到来,似乎显得更加的蒸腾。 这里是南疆,大武帝国最前沿的防线,前方是联盟的防线,中间,亦是缓冲带,又是战场。 问传挺一瘸一拐的跟随着队伍,缓缓的进了防军安排的住营,作为炮灰,并不会安排进入正规军的编制。只是作为一种消耗力量,消耗本身,亦是消耗敌人。 炮灰营,为各部落抽调成员组成,自大武王朝建立以来便存在。其存在根本便是,保证边防军的有生力量,消耗各部落的生存力量。在整个大武王朝,大武皇族,是整个大武王朝的最大部落,大都的各个贵族阶层,是皇族以外的大部落阶层,皇族带领各大部落瓜分了整个大武王朝的资源利益,部落在夹缝中生存,而为了限制夹缝中生存的部落壮大,保证各大部落的利益,战事一起,强制征召令便会到达各个部落首领手中。 吃亏在前,享受在后,这边是问传挺所在营地的存在根本,是为了生存而战,不再是为了理想、目标而战。 进入炮灰营,问传挺人身回复自由,不会再有无骨部族人员看管,或者是无骨部族成员在这炮灰营是自顾不暇,又哪来的闲心看顾他。 问传挺拖动着颇脚,向一个看上去不错的营帐走去。 营帐前守卫着两个大汉,从他们裸露在外肌肉虬结的臂膀来看,两人皆是臂力过人,宽阔的肩膀,细的腰身,可以是孔武有力,灵活精巧。 眼见问传挺向营帐走来,其中一人瞥了一眼,看看他那颇脚,低垂无力的右手,雪白的眼珠子直向上翻。 第13章 战场杀戮 “新来的?滚,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去……”大汉粗声的喝骂着。 问传挺轻轻一笑,对于对方的粗鲁并不在意。他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在这炮灰的营地都有人值守。“这里是?” “这里是营长的营帐,没事滚远,等你们上了战场,并从中活下来后,营帐自会见你们。现在滚远!”大汉粗鲁异常,手中不停的摆弄着长刀,只要面前这瘸子不听话,他手中刀便会狠狠的砍下。 大汉如此嚣张,问传挺默默注视大汉两眼,将他的容貌深深的印在脑海,转身拖着颇腿退去,“找一个角落,这里哪有安静的角落?”不长的功夫,他便发现三场为争夺营帐而起的斗殴事件,总体来还是大家不是来自一个部落,在个人的心中,自己是天王老子,好位置就应该是我的。正因为这样,人人想占据好地方,这样还能好的了?也幸好大家都有约束,没有出现人命事故。 “围起来,再有动手的就地格杀!”一群**着上身,手中举着制式长刀的大汉,将斗殴的人连同看热闹的围将其起来。领头的壮汉跨前一步,“营帐有令,未经允许私下斗殴的杀,聚众斗殴者杀,围观者杀!” 三条规矩定下来,每一条都是血淋淋的杀字。无论是参与闹事者还是围观看热闹的俱都一凛,肆意的杀气压抑着众人,是真的杀气,百战余生战士的杀气。众人明白,若是真要犯了其中一条,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无情可将,死了白死。 “都明白了?”威严、凛然、杀气,混合而成的气势让现场安静异常,没有人敢冒犯。“明白了就散了,找个地方窝着去,炮灰营便是炮灰营,就等着混吃等死吧。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段时间的安逸吧。” 挥手将众人驱散,这队士兵便回转。众人相熟的或自家部落兄弟一组组一群群的在一起。再也没有了热闹的气氛,哪怕是刚刚斗殴的人碰面,也只是恨恨的对视两眼,都有所约束,没有发展到斗殴的境地。 战争突如其来,作为炮灰,身体准备好了,思想却没有做好准备,一群人战战兢兢的,手中抓着武器,身上依旧是来时那身兽皮衣服,没有正规的戎装,没有统一的标配坐骑。 左手攥着长刀,这是一把制式长刀,也是问传挺唯一的装备。右手依旧使不上力气,左脚在颇,一瘸一拐的跟随者队伍,缓缓的开赴战场。曾经手中的五蕴神魔,在面对无骨青冥时没有机会使出,被抓后就已经不再属于他。 战争中,任命最不值钱,每一刻都有一条或者几条的鲜活的生命在倒下,战斗在进行,献血迸溅,血肉纷飞。 战争如此残酷,问传挺并不是在恐惧战争,恐惧杀伐,真正恐惧的是瞬间倒下的生命体,如此广大的战场,瞬间消亡的生命有多少?这里是纯粹的杀伐。问传挺不敢,也不愿意去计算。他艰难的扭动着身躯,左手别扭的使用着手中兵器,身上的疼痛不能阻止他求生的**。 生存是如此的艰难,我们总要给自己一个信念,哪怕是最微的一个目标,那也是我们生存下去的期望。 身体的残疾是问传挺的硬伤,空有屠龙技,却不能施展的苦闷,强烈的压在心头,怒火在蔓延,他在愤恨,为什么当时没有将自己杀死,既然不杀,那就留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身体,挑断手脚的筋脉算什么事,他发誓,只要能够活着出去,第一个寻找上的便是无骨部落,他要复仇! 战场厮杀,除了拼的是身体,再有就是技艺,哪怕是你有内息,也只是增加身体的抗疲劳度,使自己在战争中坚持更长的时间。 被战争的洪流裹挟着,前进的身体根本无法停止,勉强避过要害,身体被对方的长刀洞穿,斗战秘法控制着身体,肌肉紧紧压缩着,减少血液的流失,疼痛却不可避免。 在这无情的厮杀战场,停止运动便是宣告死亡。问传挺不敢不动,身体多处创伤,割开的口子犹如张开的嘴,虽有斗战秘法控制肌肉,避免了鲜血迸流,却也避免不了血水的渗透。强忍着伤痛战斗,杀死一切眼前晃动的活物,奋斗不止,生命便不止! 人尸伏地,鲜血横流,黄土地被鲜血染红。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毫无意义的消耗战暂时结束了,问传挺无力的垂到在地,他虚脱了。杀人毕竟也是个体力活,浑身浴血的他暂时活了下来。呼吸着满含血腥味的空气,他的脑海不自觉的浮现战场的情景。 草原上一丝微弱的风从天边吹过,带来一丝冷意令问传挺从沉思中清醒。清理尸体的队伍已经开了进来,他可不想被人当做未死的伤员,那是要被补上一刀的,到时候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 身体的疼痛盖过了心灵因为杀戮而产生的麻木与迷茫,站在炮灰营帐外,仰望着广阔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下几朵浮云随意的飘荡,不时变换着形状,下面便是这无聊的战场。淋淋鲜血洒满的大地,血肉的浇灌,也许在明年,这片荒野会长满茂盛的草木。 “战场上上千上万人的杀伐,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杀戮。战场的杀伐没有时间供你停下喘息,没有时间让你包扎伤口,作为炮灰营,战死是最终的归宿,没有人会怜惜。一切都要靠自己!然而,战场确实是最好的锻炼环境,只要能够活下来,不管是心理还是技艺,都会有一定的突破,哪怕是付出太多代价。” 战争的频繁完全出乎问传挺的意料。生命的脆弱在这里有了完美的诠释。带着麻木、茫然,手中的长刀写意的挥动着,一次次从联盟士兵咽喉处划过,带起一蓬蓬的鲜血,蒸腾着气浪的鲜血喷洒在身上,图画着生命璀璨的图案。身形灵动而富有诗意,身体做着常人难及的动作,脚步细微的挪动着,避过无数的刀兵。 他的进步难以想象。同期来的人员一个个的倒在战场,唯有他,是那不动的标志,看着身边的人走马观花的替换。 第14章 重伤醒悟 血腥、杀戮,每逢战事起必会重复的事情。茫然、麻木、冷酷,这事每一个厮杀汉久经杀戮后的模样。每一次战场,都是一次生命的挣扎,大家都在勉强的活着。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麻木了?有多久没有沉入识海,有多久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问传挺仰望蓝色的天空,身体被两人狠狠地仍在营帐地上,左腹被洞穿的伤口再也不能控制,鲜血迸流,将地面染红。 战场上的瘸子,惯使左手刀,人在哪里,哪里必会降下血雨。这是战斗双方都认可的,炮灰营的成员期望与他分到一组,联盟一方士兵却在躲避他所在的方向,战场,谁又不惜命?! 他的存在,影响了战场的平衡,联盟派出高手围攻,是的,围攻,五个人混在普通士兵中对他进行了围剿。一场厮杀,跟随在他后面的炮灰营成员损失殆尽,对方五名高手亦陨落在他的刀下,惨烈的厮杀,使他手臂重创,腹部洞穿。 身体的疼痛使他从迷失中清醒。杀戮中的麻木使他忘记了自身的根本,技巧只是护身的手段,并不是目的,自身从根本上的强大才是强大。 “若不是此次受创过重,我可能依旧沉浸在技巧的修炼当中。”问传挺蜷缩在无人问津的伤兵营帐,缓缓的调动气血,缓解身体上的伤痛。想明白了,思路便同时打开了,战场上时刻在杀戮,生命在被摧残,鲜血在挥洒,灵魂在哀嚎。 “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问传挺无奈的叹息。躺在伤兵营已经一天一夜,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没有派遣随队医师过来救助伤员、清洗伤口,这里好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也是,这里是炮灰营的伤兵,不是大武王朝的正规兵,这里是皇族与各大部族清除威胁的地方,炮灰营本来就是被清除的对象,他们又怎么会在意炮灰营伤员的情况。 清净,无人问津,也给了问传挺修养的时间,他沉入内心深处,细细思考的思考着。“哀嚎的灵魂、喷洒的鲜血、倒地的尸体、无尽的杀戮、以及消失的生命……”他想到了,是的,他得到了灵感,想到了,这些都是可利用的资源,能够帮助他前进。 “可惜,五蕴神魔丢失了……该死的无骨部落!”问传挺心中恨恨的咒骂。 意识沉入识海,宽广的三生海平面波澜不兴,九转琉璃塔静静地矗立在海洋的中心,抬头仰望,视线越过高耸的塔刹,那里隐藏着被四分的真灵,灵魂守护四方。 九转玲珑塔第一层大门敞开着,问传挺迈步其中,三生海犹如被投入石子,波纹回荡,上方垂下无数丝线,落在三生海平面上,波纹犹如被抹平了般平坦,一个个人影出现,身上血管丝毫毕现,条条血管愤张,气血汩汩而行,密密麻麻的人群静静的修炼,随着问传挺的意识而动,有周身气血澎湃的、有的身体通红、有的骨瘦嶙峋……随着意识的变动,原本一样的形体,出现不同的形态,甚至有的周身出现了蒙蒙的灰雾,一切都在变得不同。 魔武秘要中的两部功法《血魔功》与《噬血诀》被分解修改,问传挺在试图通过修改斗战秘要,将两部与血液有关的功法加入里面。战场上如此庞大的精血挥洒,浇灌大地只是蓄养了茂盛的荒草,何不利用起来? 识海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日升日落,随着功法的修改运,三生海平面上的庞大身影群出现了变化,骨瘦嶙峋的身影或是反向发生变化,肥胖异常,或是继续瘦弱下去,最终化为灰灰,周身气血澎湃的被自己的气血膨胀中消失,处在烟雾中的更像大魔头,连周边的身影都在吞噬,身体通红的有些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形态万千,不一而足。 问传挺意识不动如山,随着身影的减少,功法慢慢磨合。斗战秘要是主干,一个个分支出现,这是功法的衍伸,亦是单独的法诀。单独的一部拿出来,在这原始的世界,都是尖的存在,可他在摒弃,只要与斗战秘要主线不符,便被排斥开外,哪怕它再奇妙,威力再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影越来越少,除去携带异象的,除去对身体有影响的,功法越来越完善。端坐在九转玲珑塔中的主意识这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挥挥手,三生海平面上的十条身影消失。九转玲珑塔壁上出现一排排的字体,以及一个个身影,有短短几百字的有长篇累牍的,身影时配置的图形,每一套功法都有图形配置,清晰明了。 问传挺心中欢喜,不单顺利将功法修改,能够不浪费的利用战场中的鲜血,更是推演出一部功法,一部利用精血修补身体的方法。根据推演,只要修炼这部功法,残缺的身体会慢慢补全。套的手脚康复有望。 “看来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问传挺睁开双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在识海,没有时间观念,却也不是一个时辰能够推演出来的,推演过程中,却感觉过去了上边年的时间。 也许是良心发现,终于有人想起炮灰营的伤员,两人抬着大大的木桶送来了粗糙的食物,没有人在乎食物的怎样,狼吞虎咽的,每人手中少少的一份,很快被吃光,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桶中尚未发放完的食物。 “滚远,再抢老子杀了你。”一个人双手撑地,爬向木桶,却被发放食物的士兵踹开。士兵又不解恨,上去又狠狠的踹了两脚。就这短短的时间,又有人冲了上去,木桶被打翻,士兵抽出腰间的长刀,狠狠的劈向最近的人。 混乱来的快去的快,以伤兵伏尸结束。伤兵营百不存一,血腥弥漫在空气中,鲜血湿润了大地,泥泞了泥土。问传挺蜷缩在角落里,险险的避过了屠杀。他是幸存的人,也是这次屠杀的目击者,血腥、残酷、无情,再次狠狠的冲击着他的心灵。 第15章 秋风萧瑟 过了草长莺飞的季节,草木开始枯黄,就连天空都在响应着天气的号召,悲叹着落叶。 战争依旧在无休止的继续,这时候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双方就像是在比赛,时刻不停的在这绞肉机般的疆域战线上投进兵力,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不清是双方在意气之争,还是两方都在默契的消减自身庞大的包裹。 问传挺依旧在炮灰营,吃着最粗糙的饭,杀着最廉价的人。自从发现这里有了太多的资源,问传挺变不舍得放弃这里,他在努力的修炼,斗战秘要经过填充、修改、细化,对抛洒在大地上的鲜血做到了最大价值的利用。 盘膝坐在自家帐营内,一股股血精气顺着地层不住的传递过来,经过大地的温养,排除杂质,所吸收的血精气不用太过的炼化便能够被其所用,血精气从会阳入,直走气海,过风门、大杼、天柱,接风池、天髎至肩髎、天井、四渎、支沟、外关,奔阳池,右手经脉得到温养,血精气向下搬运,至气冲、髀关、伏兔、梁丘、丰隆、解溪,走冲阳、陷谷、内廷至历兑,温养脚脉。经脉得到温养,残缺天续,经脉续接,破而后立,较先前亦超越许多。此功名曰《补天缺》,是推演斗战秘要的副产品,却是对身体后天残疾有天然的疗伤作用,至于先天性及后天性缺胳膊少腿的却是无能为力。 微微活动手腕,明显感觉粗壮有力,经脉通常,已经被续接完全。望着外面阴暗的天空,问传挺很想出去走一走,可现实却不允许,军规有言:炮灰营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出营,未经允许出营者,以通敌论,斩! 军规森严,问传挺却不得不遵守,炮灰营内可以随意走动,这里没有巡逻,没有哨位,有的只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军汉,窝在一个角落,晒着太阳,哦,今天没有太阳,他们应该是吹着秋风,缅怀着过去自由的生活。只要进了炮灰营,不是战死,便是等待着战争的结束,只有这时,才能够卸甲归田。到战争结束,又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期待多少日夜。 最终,问传挺熄了除外走走的念头,窝在营帐里,呆呆着望着帐门外出神,这帐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就是想找个话的都没有,平时除了上战场,他便是埋头修炼,连个答话的都没有,也是一种悲哀。 也许就像那话的一样:人生就是茶几上的玻璃杯,一碰就碎。 碰不碎的那是铁制品,那不叫玻璃杯。 天色灰暗,却不是到了夜里,只是有些阴沉的可怕,这个时候修炼,不是好时机,出了会儿神,问传挺收回了思绪,起身从兽皮褥子下掏出两把制式长刀,这是从战场上私下运回来的,边疆驻军炮灰营因为不满引起哗变,对兵器的管制很严,出军分发武器,鸣金收兵要收回。在兵器上有所限制,炮灰营对驻军有所不满,也要考虑考虑武力的差距。 手指灵活跳动,一个个墨绿色的符文从手指尖滑出,悄然没入一把制式兵器中,不多时,指尖滑落符文已经有单个变成水线般,明晃晃的一把长刀被墨绿色的符文掩盖,呲呲声不绝于耳,褐色的粉末不住掉落,一把米长的长刀缩成寸许,不再减少,墨绿色符文隐没,刀呈黑褐色。如法炮制另一柄,当其呈现时已成黑褐色。 两把刀在手指尖跳跃翻飞,犹如穿花蝴蝶,把玩一会儿,默默收在腰间,细细看来,那里已经有四柄存在,这是他入战场来的收获,亦是他护身的器具。 “要下雨了。”问传挺心中想到,天色越发的阴暗。 没有雷鸣,没有闪电,细雨悄然而至。秋雨在默无声的下着,枯黄的秋草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一根根坚挺的叶子低垂了下来,帖伏在地面,它们在敬畏着雨水,敬畏着这天地。就像人一样,敬畏着天地自然。 雨水顺着帐篷滴落,稀疏的线条,时断时续。 问传挺意识沉入识海,以灵魂的角度观看着天地,观看着大自然发生的一切。 夜悄然而至,就餐的号角吹响,映透入识海,念头升起,将其屏蔽。尚未下雨时,他便熄了外出的念头,更何况天地阴沉,秋雨绵绵,无所谓,一顿糙饭而已,吃,饱不了,饿,也不过一晚的事情。 灵魂的角度观看天地,有一种另外的清晰,天地间云聚云散,高低起伏,细的水汽聚集,当云承受不了它的重力时,便会自然而然的降落,雨透过了云层,穿透在空气中,无形的气体被其冷酷的排挤开一个通道,当其过后,通道被翻滚的气流挤压,消失,空间的塌陷,气流翻滚着碰撞,然后又被后面的雨滴挤压,生硬的排开一个细的通道,然后气流挤压,消失,气流碰撞,如此一个循环一个循环的往复。 秋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夜,问传挺端坐了一夜,识海重复模拟着雨水滴落的过程,无休止的重复,他只看到了一个循环,无休止的循环。 清晨,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人们麻木的走出营帐,领取了兵器,冲向不知埋没多少人命的战场。 问传挺握着制式长刀,不自觉的舔舔嘴唇。“又是收获的一天。”灵活的跳动着脚步,身体如蛇般扭曲,躲避着对方的攻击,手中长刀轻轻的划过一条弧线,将对方喉咙割破,任由鲜血喷洒一身,用最的力气发挥最大的作用。在战场,他节省着每一分的力气,不为吝啬,他时刻准备着,准备着突然的袭击。 攻击中,斗战秘要中的秘法实战,吞吸之力自身体中传出,喷洒在身上的鲜血,精气被瞬间吞噬,长刀划过对方喉咙,亦传递会一股暖流,滋养着身体,壮大着气血。 在那瘦弱的身躯掩盖下,又有谁能够明了,血脉中的能量,澎湃而汹涌,透过**组织,潜伏在皮质下。刀器砍在裸露的上身,留下一道长长的白印。 第16章 福祸相依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不论古今,在没有外敌的威胁下,相互砍杀、陷害异常的拿手。不管是否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管本着自家的目的,或者是利益吧。 战场的杀戮是最没有意义的,当然,对于长官来,杀戮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对于兵来,杀戮同样不是目的,这事是活命的手段。在这吞噬人命的巨兽面前,不进行杀戮,自家的生命没有保证,只要杀死对方,自家的性命暂时来就有了保障。 恩,事实就是这样! 问传挺轻快的在人群中穿插,刀是手指上的精灵,轻灵的起舞,每一次刀光的闪烁,便是一名血蛮子倒地。用废话来便是联盟士兵被杀死。杀死每一个敌人,从刀尖上便会传来一股暖流,渗入身体,融入血液,敌人喷洒的鲜红血液尚未落地便失去了光鲜。无形的精华被隐藏在皮质下那炙热滚烫的身体吸收。这便是斗战秘法第四城的秘密,熔炼血液精华,补充气血。这有些偏向魔功了,在这原始的世界,谁有能分清魔与非魔?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战斗在持续,杀戮在进行,身体裹挟着热气快速的移动,随着精华的吸收,皮质再也不能起到隔绝的作用,无形的气浪透过皮质,蒸腾着周边透着血腥味的空气,如同燃烧的无形火焰。 识海,不断涌进战死的灵魂,不论敌人还是自己一方,思禹控制着九转玲珑塔,将识海涌进的无尽灵魂虚影猝炼,杂质纷纷如落英,飘飞入一团拇指大的球体上,这是灵魂杂质混凝的球体,是问传挺补充完善梦中封神第四层后,在这无尽战场,拥有无尽灵魂资源的前提下,推演出的又一部近似魔功的功法《噬魂》。 通过噬魂,问传挺拥有了一双看透灵魂的双眼,在这无尽战场,历经杀战,泥土中,阴影下,拥挤着历年战死的灵魂,他们无意识的飘荡、徘徊,是为枉死的愤怒,还是对生命的缅怀,或者是对战友,对亲人的眷恋,使他们不愿散尽,始终在这战场飘荡,直至灵魂飘散,或是阳光融化成飞灰。 无尽的资源放在那里,任由风吹日晒雨淋,问传挺不舍的浪费,正好灵魂的修炼需要无尽的底蕴,也因此《噬魂》诞生。 灵魂散尽杂质,有了隐约的形体,思禹一双手不住变动,穿花引蝶般引导具有隐约形体的灵魂分离出一缕缕精华,飘飞上无尽的青冥,融入到隐没在虚空的灵魂中。散尽了灵魂的真灵,留下一颗颗明灭不定的真灵,飘出九转玲珑塔,在三生海上空飞舞。 在那高高无尽的青冥,一个由四个基组成的倒悬镂空四棱体,静静的悬浮,犹如千百万年亘古的存在。上面盘旋着无尽的金色丝线,这正是四分天阙,被问传挺戏称倒立金字塔的存在。无尽的灵魂精华飞入青冥,最终的归宿便是这里,五个基定型,金色丝线作为框架的四棱体内,现在,金字塔面向三生海方向的那个尖体上方,已经有存在约占整个金字塔三分之一的灵魂精华。 外界无尽的灵魂在涌进识海,内里,灵魂抛却杂质,熔炼精华,飞入青冥溶入金字塔中。金字塔陡然震动,确实灵魂精华填满三分之一,下方宽广的三生海无风起浪,波涛翻滚,一条水柱升起,冲入青冥,没入金字塔中,荡漾的灵魂精华瞬间凝固,金字塔塔尖上三分之一凝实,金色丝线蔓延、渲染,凝实的部分瞬间完成颜色转换,呈现金色的光辉。 无形的波纹从金字塔向外蔓延,扫过青冥,整个青冥在震荡,扫过九转玲珑塔,九转玲珑塔在抖动,扫过三生海,三生海波涛立止,金字塔凝实后缓缓下落的水柱犹如突破空间的限制,落回三生海,融入其中。无形的波纹扫过,三生海上空明灭不定的真灵,停止飘荡,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好像在聆听,好像在享受波浪的抚摸,明灭不定的光辉趋于稳定,一璀璨的光明绽放,恍若那天空中的繁星。 波纹过后,众多真灵一顿,继而飞上青冥,透过识海,进入广阔的大荒世界,在人肉眼不可见的虚空,众多真灵徐徐上升,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在众多真灵一顿的瞬间,思禹看到,那些真灵,好似在感谢,感谢这识海空间的主人,感谢他让他们有了再次融入天地,进入轮回的机会。 识海空间三生海的变动,问传挺感受到了,舞动的身形有了一丝停顿,这一瞬间,便是破绽,围绕在身旁,与普通炮灰营战斗的十人,瞬间摆脱对手,无形的气浪翻滚,身形跳动间,气血狼烟升腾,身处其间的问传挺感受到了,那气血的滚烫,皮肤被灼烧的感觉蔓延,疼痛感传递脑海。 顾不上关注识海的变化,身体扭曲,严重违反了世间身体运动规律,缺乏违和感的动作,将自己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出,却也逃不过被重创的命运。 一路飘洒的鲜血从他向后倒飞的身体上喷出,多出创伤即使是斗战秘要中的秘法都不能控制,鲜血流出,气血跌落,久违的虚弱感侵袭着脑海。意识却无比清醒的知道,在这样下去,哪怕不死在对方是个强大的血蛮子手中,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勉强振奋精神,手指划过腰间,一并墨绿色的刀出现在指尖,幽光闪现,刀一道完美的弧形,从一名血蛮子的咽喉穿过,射入后面一人的眉心,他们致死没有想到,身体被重创,倒飞中依旧喷洒鲜血的这名炮灰营士兵,能够轻松的要了他们的命。 “找死!”剩下八名强大的血蛮子心中暴怒,澎湃的气血充斥,脚底恍若有弹簧般将几人身体弹起,直扑受创的问传挺,此时问传挺已经倒地,完美的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身体与地面的亲切接吻,让伤口撕裂,鲜血犹如炸营的士兵,喧闹的从伤口处冲出,疼痛使大脑晕眩,意识却清醒异常。 “杀了他们!”一声暴喝从己方队伍中传出。瘦弱的身躯着一颗大大的秃头出现在问传挺眼前,兵器碰撞声中,秃头倒在了问传挺的一侧。 这一阻,给其他人反映世间,纷纷将八人包围起来,一时间惨烈异常。问传挺没有想到,在这必死的瞬间,出现了神转折,他没有对炮灰营关注,更没有与炮灰营中人进行交往,炮灰营中尽是炮灰,存在的两个目的,第一便是最大限度的消灭血蛮子,以降低正规军队,也就是皇族与各大部落部族人员的消耗;二是内部部落精壮成员的消耗,降低对皇族与各大部族的威胁。 他完全想不到在这危机时刻,会有人跳出,用生命帮他分摊风险。在他的认知中,炮灰营是一群认命的人,是对生存失去希望的人,是已经麻木的人群。 看着倒地的秃头还有精力对他笑一笑,染血的嘴角狰狞的上翘,他迷茫了。 第17章 炮灰营内 战争暂时结束了,问传挺与秃头被抬回营地,两人躺在仅有一层干草铺就的地面上,这也是炮灰营的床铺,哦,也是炮灰营伤病的床铺。 伤口仅仅得到稍微的清洗,没有药物,没有正规的救治。对于围攻那八名高手的伤亡,两人都没有太过关注。对于生死,他们选择了漠然以对。 问传挺静静的注视着秃头,久经战场的秃头敏锐的感觉到了问传挺的注视,回头回以微笑。 “从你第一次从战场中生存下来,我便早已对你进行关注。”秃头好像明白问传挺注视的原因,轻声的解释道。“你进步很大,刚开始我也只是以为你是幸运的活了下来,许多人都是这样的,第一次活了下来,却在第二次,第三次将性命丢失在了战场。唯有你,一直幸运,活到了现在,从开始的经常受伤,到偶尔受伤,甚至是不受伤。”秃头回以微笑。“有时候我都羡慕你的运气,可内心中知道,你并不是靠辛运活下来的,人,不会每次都被天神关照,也不会次次运气好。是你的强大,你的能力,让你从战场中每次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当然,也正因为你的能力,在整个被强者关注的战场,你因为能力幸运的活了下来,也因为能力,让你重创,就像这次一样。”秃头抖抖肩,换来的是呲牙咧嘴的疼痛,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你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幸运,这次是十个人,下次可能是二十个。” 秃头不是危言耸听,问传挺也明白,这次是秃头带人将对方拦截,付出不的代价也没能将对方全部拦下,若不是双方鸣金收兵,也许己方参与围攻的人员都会留在战场,甚至包括他们。 问传挺静静的听着,等待对方将话题继续下去。 “我关注你,也是因为你的能力,你的杀伤力,只要你在战场,敌人便会成片的倒下去,对我们炮灰营的压力便会减轻。正因为你的存在,我们才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秃头对问传挺的沉默无奈一笑,在他心中想的却是:“我这一天的笑容,却比过去一年的笑容还多。” “他们很感激你,当然,我也是。”秃头好像看不到问传挺的沉默,依旧不疾不徐的着。“从你身上,我学到很多,”看到问传挺眉头挑了一挑,秃头心中有些得意,“我学到了杀敌的技巧!相信很多百战余生的人都能够学到些东西。这些东西在战场上让我们有很大的机会保住性命,活下来,也许能够等到战争的结束。” 问传挺面无表情,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没有想到,炮灰营中有着这样一群人仍旧抱着生存的希望,自己却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在自己内心中认为麻木的人中,依旧有人在挣扎着,奋斗着,学习着一切能够保命的技巧。 “他们从自己身上学到了东西,也许这些被他们学去的东西是自己性命能够保住的根本原因。”问传挺默然,这一刻,他从心底对那些因为救援自己而付出生命的人产生敬意。 “我们感激你,希望你能活下去。”秃头的话,从另一方面证明了问传挺的猜想。“我们需要你活着。” 秃头的话让问传挺有些感动,他的眼睛,透露出的真诚是做不了假的。 “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你活着,我们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秃头的话,瞬间让问传挺心中的感动当然无存,这让他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我要付出什么?”问传挺冰冷的询问。 秃头愕然,他不明白问传挺问什么柔和下来的面孔瞬间严肃,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那么的冰冷。 两个士兵抬着大木桶走进营帐,将肃穆的气氛冲淡,静静听着两人谈话的伤员视线投注在帐门口。众人的目光让两人有些胆颤。 “看什么看?不想吃法了?”冰冷的话语充满肃杀。众人收回视线。 粗糙的食物分发下来,秃头的食物明显比别人多些,问传挺隐约看到,秃头像分发食物的士兵轻微的头。对于别人如何,他并不太关注,艰难的将食物送到口中,慢慢的咀嚼。 士兵走了出去,脚步声渐远。 “我们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我们救你是出自内心。”秃头明白问传挺冰冷的原因,轻轻的做出解释,整个伤兵营只有问传挺一个人在慢慢的咀嚼着食物,众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不是他的食物好吃,大家的都一样,也不是他的食物多,除了秃头,大家的也都一样,众人注视着他,隐约中有着期待。 “当然,我们也有个的要求。”秃头有些心翼翼。 “肉戏来了……”问传挺心中了然,天上没有掉免费午餐的,救助自己果然是有所求,没有要求,又不是血亲,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他人,除非那人是真正的古道热肠,或者是菩萨心肠,起码问传挺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你。”问传挺眼中充满了戏谑,只要有要求就好,起码救命之恩不能不偿,这是一个道德标准,也是一个人的心理底线,以直报怨是迂腐,有恩必偿是良心。不管对方需不需要报恩,但人嘛,活在这纷扰的世界上,总是要有接触,有纠结,或者是因果,若是只懂得索取,不思回报,久而久之,这人便把自己的路走窄了,最后便是无路可走的情况。 “呵呵……”秃头见问传挺问话,心想事情多半是成了,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戏虐神色。激动的双手举起,看来是想搓搓手,却不想牵动了伤口,钻心的疼痛只让他咧嘴。“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并没有答应什么,只是让你看,若是超过我的底线,一切都免谈。”问传挺神色默然,他可不想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把自己拴在无底线报恩的破船上。 “额……”秃头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将心比心,若是别人有求自己,自己也不会把话满,只可能答应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想……我们想,你那杀敌技巧,允许我们观看学习,当然,并不是让你拿出来教我们……”面对问传挺恍若看透人心的目光,秃头声音越来越轻,“我们只是想观看学习。” 第18章 感性炮灰 大雪纷纷扬扬,昭示着一年的冬季来临了,动物慵懒的藏在洞穴中,暖暖的皮毛下是那厚厚的油脂,只要有这些油脂,哪怕没有足够的食物,它们都能够勉强熬过漫长的冬季,等到来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 问传挺孩子似的将手掌翻起,任由雪花落在手心,清清凉凉的,然后被手心的温暖化成雪水,顺着掌纹流下,低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的坑。 眼前一个个站的笔直的身形,**着上身,雪花落在身体上,被体温慢慢融化融化,变成细的水珠滴落,腰下是各种兽皮制成的各式各样的皮裤裙子,可以这是个人从自家部落带来的财产,当然也有的是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人嘛,生来便是光溜溜的,既然走了,那光溜溜的走也没有什么问题。起码在这群杀才眼中是这样的,留下衣裤,还能给缺衣少裤的难兄难弟穿穿,遮挡下羞处。 目光从光头处扫过,瘦弱的身体,大大的秃脑袋,**的上身一排排的肋骨凸显,先前明明是分配饭食的士兵照顾他,给的饭食总比别人多,当然,也是有限的,可他身体,依旧是瘦弱的着各大大的秃瓢。 看到他,问传挺不禁莞尔,当时秃头紧张的提出了自己或者是大家的期望,他腼腆的看着问传挺,等待着回答,可怜的样子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可爱狗。 本来以为他们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或者是一部功法,传授他们保命的秘术等等,但他们没有。功法、秘术不是没有,问传挺脑海中不吞噬得来的记忆功法,就是他自己推演斗战秘要与梦中封神时的副产品便有不少,传授他们也无所谓,只是相比与此,被看轻是必然的,然后大家形同陌路,恩已报,债以偿,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可他们没有,这群可爱的人们,起码问传挺心中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只是要求,在问传挺对敌时,他们可以观摩学习,学习他的杀敌技巧,学习他的保命手段。 相比于问传挺心中的猜测,他们要求的太少太少,让他有种恍惚,他的命,就只值这东西,这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的伤害,很严重的伤害,可心里却是暖暖的。施恩不求报,嗯,他们求报了,只是少的可怜。 在以后的战场,他们没有以此要挟过,哪怕是生命遇到威胁,也从来没有呼喊过,要求其救助,他们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对手,只留一丝精神学习揣摩着问传挺的动作,甚至在问传挺遇到危险时,他们不顾自身安危,为他抵挡危险。 人心都是肉长的,问传挺也不例外,或者他更感性些,他被感动了,被这群憨厚可爱的人感动着,他认可了他们,他与他们融到了一起。 来可笑,刚被投入到炮灰营时,问传挺曾经想要闯一座营帐,却让两个把门的炮灰营士兵挡回去了,他犹记得那是营长的营帐,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营长。没想到的是,那个他没有见过的营长,曾经和他一起在伤病营呆过,甚至乞求过他,正是秃头,那个在他面前**着上身,站在冰天雪地的秃头。 一群人**着上身笔直站在问传挺面前,这不是他们过来对问传挺进行威胁,也不是来彰显肌肉的。这反而是问传挺的要求,是问传挺的训练,对此,没有人有意见,他们求之不得。 至于训练,实话,这是被感动后的冲动,不过他不后悔,这群可爱的人,他们付出了太多,期望的太少,让人心痛。战场上不分敌我,他们还要分出一丝精神关注着他,做不到完全的全神贯注,受伤还好些,回来了养一养,还有机会练一练学来的东西,可战场上殒命的,却再也没有机会了。问传挺不忍,这才想着要提高一下他们的战斗力,哪怕是一,这样也能增加一保护自己的能力。 战场上,谁有顾得了谁是亲爹,谁是儿子?战争是残酷的,是最没有人情的,双方不会管对方是不是身体瘦弱,还是家里有妻儿老母,只要上了战场,一切一切的目的就是杀死对方,保存自己。谁又会嫌弃保命的技巧多呢,更何况是他们观摩学习的对象,要将自己杀敌的技巧教给大家,不过是训练而已,真的是而已,反正不会死人,只不过是在大冷天里冻一会儿,冻一会儿就能学会保命的手段,他们乐意的很啊,就是冻一天能学会,他们也乐意。 “杀人,谁都会,都是血性的汉子,谁怕杀人?”问传挺注视着眼前这六十九个**上身的汉子,瘦弱有,高大有,瘦有,咳,还有秃瓢的,众人眼睛铜铃般挣得大大的,一个个盯着他,随着他身体移动而移动。 “杀敌技巧不外乎是伤敌保己,以轻微的代价换取对方的性命……要时刻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能减少力量的浪费必须减,以应对后面的突发事情。”问传挺洋洋洒洒,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只有实打实的话语,他明白他不是来教书的,对方也不是来认字识文的,都是大老粗一个,用不着什么文绉绉的,简单粗俗易懂是主要的。 连讲带比划,两个时辰便这样过去,没有人喧哗,没有人瞌睡,朴实的汉子专注而紧张,问传挺认真而严肃,脚步腾挪变化,手中长刀舍弃了繁华变化,简单直接,基本刀式砍、撩、挑、截、推、刺、剁、、崩、挂、格、削等被他使出来,别有一番风趣。 这不是表演,这是杀人的技巧,是杀人的刀,杀人的招。 “战场,是杀人的地方,不是表演的地方,我们拿着的是凶器,是杀人的刀,需要的是简单、直接、有效。”问传挺的话语飘荡在空中,回荡在雪片间。“我不会什么刀法,现在也教不了你们什么刀法,只有这些最根本的招式,在临场迎敌时,需要你们灵活运用,刀是死的,人是活的……” 第19章 队伍初成 “要不要将他们赶走?”秃头凑到跟前,轻声的问道,眼睛却不住的飘向四周围着的人群。 “不用,能学多少算多少吧。”问传挺微微叹口气,在这炮灰营,混吃等死的太多,麻木茫然的太多,他们已经认命,没有了生存的**。狗不吃屎强按头,这不是问传挺想做的,他也希望多些人学习,讲命保住,在这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能够多活几天,也许第二天就能赶上战争结束,这样还能回家,回到部落,哪怕是爬回部落再死,也总比死在这噬人的战场强。 时间悠悠,雪融了又下,下了又融,至今已下了三场。冬日战事少,只要没战事,问传挺便会在他这的营帐前面传授机要。原本六十九人的队伍,经历几场战事,只剩下了眼前的五十一人,伤亡率大大减少,众人感激,也使得问传挺能够有一个只有自己的营帐,便是众人眼前,问传挺身后的这个。帐前的营地已成了一个的演武场,众人依旧**着上身,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着问传挺训话。 问传挺的回答,多少出乎了秃头的预料,他反应极快,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微微躬身,“那我代他们谢谢头了。” 问传挺挥挥手,对于秃头的反应,他多少有些明白,自己答应的太过敞亮,对此也用不着解释。他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他本来就是个敞亮的人,只是一门心思修炼,等待回家的机会,这才忽略了周边的人。更不会更进一步的告诉他们,正因为他们这些憨厚可爱的人存在,他被感动,这才不遗余力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希望大家都和他一样,有着在战场上存活的能力,等将来一起回家。 对于心中充满希望的人,他若有机会,也期望能够给对方一个能够挣扎的活下去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只是杀人的技巧。 一群人按照问传挺的要求锻炼着,该的了,该讲的讲了,也没有必要再重复。这锻炼本来大家都可以在自己的营帐或什么地方锻炼,五十一个人却坚持来到他的营帐前,听他训导然后开口。 他们称呼他为营长,这本来是秃头的位置,因为感激,秃头自动让出,问传挺不想抢了秃头的位置,众人又不想直呼其名,最后被问传挺直接要求叫‘头儿’,营长依旧是秃头,管理着这一个炮灰营的事情。只不过秃头这营长却任他做了大哥。 静静的独自在营帐中盘坐,身前漂浮着九柄寸许长的刀,这是他的收获,长刀熔炼后的结果,手指灵活的跳动,一个个墨绿色的符文出现,侵染着九柄刀,刀本身亦各自浮现墨绿色的符文,与问传挺手中弹出的符文相呼应、震动,刀缓缓消失,一个个拇指大的液体团出现、交融,手指跳动的越发厉害,符文如雨,一个个冲入液体中,墨绿的液体团越发的幽深,手指陡然停止跳动,将最后一个符文弹入液体团,问传挺双手相对将液体团夹住,缓缓的向外拉伸,好像手中有着万千的力量在阻止他拉开合并的双掌。 一柄薄薄的细长刀出现,刀体上符文跳动,恍若那皮肤下的蛆虫在来回钻动,刀柄与刀尖出现了,一柄剔骨刀完美呈现,符文隐没,将刀身映染成黑色,弯曲的刀背,完美弧形的刀口绽放着渗人的幽光。 对于自己的作品,问传挺极为满意。这是他第二次炼制巫器,第一次是五蕴神魔,被无骨部落搜刮去;这次,他没有加入太多的东西,简单的材料,嗜血与锋利是这柄刀的特性。 心中高兴,外面的呼喝声不在闹耳。迈步走出营帐,一个陌生的面孔静静的跟在队伍的后面锻炼,排头那光光的秃头,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发射这微弱的光芒,偷瞄的眼神让问传挺莞尔。对于加入队伍的青涩面孔,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对于问传挺的默不作声,光头摸不着头脑,是允许了还是没有看见?偷瞄的眼神越发的频繁。 “秃头,你眼睛有问题?”问传挺轻声的询问,眼角满含着笑意。 “没,没有问题。” “那你看什么?不好好训练。”问传挺假装生气。 “没,没,没看。”秃头低垂着头,默声的做着训练。 “呵……”为难别人,让问传挺心中有个更多的快意。不过他也没有在为难秃头,开玩笑过火,那不是开玩笑,对方有尊重转害怕,再到怨恨,这并没有太多的局限性,也许上一刻是尊重、感激,这一刻便会是怨恨。人心多变,最难把握。 此后训练,青涩的陌生面孔时常出现,问传挺也不做计较,该教什么教什么,恍若没有发现对方似的,开始秃头还是不是观察下问传挺的脸色,后来便习以为常,也不再关注。哪怕是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训练队伍,问传挺也没有过一句,撵过一个人。 对于这些人,问传挺有自己的想法,赶一个鸭子是赶,两个鸭子是赶,一群鸭子也是赶,有什么区别吗?没有!那谁来谁不来有区别吗? 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在努力的活着,或苟且,或坚强。这些能够坚持来锻炼,抛却了麻木,只要有一希望便不愿放弃的坚强人,问传挺心中充满敬意,又怎么会去苛责。 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都只有一次,人生是独立的,是不可推到重建的一次性建筑,谁都一样,这很公平,老天其实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只是在公平的基础上,看每一个人去怎么建造自己的人生。有的人走了弯路,有的人走了捷径,走弯路的,人生曲折,走捷径的,可能迅速,平步青云,建筑的高度或高或矮,最终都将完美的完成建筑工程,咳,应该是,最终只有好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笑到最后。 问传挺欣赏他们。起码他们懂得抓住机会。 第20章 大荒血经 锻炼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第一个加入他们最后锻炼队伍的人没有遭到拒绝,人们关注多天,没有发现问题,陆续加入到这支的锻炼队伍当中。 当某一天问传挺过来观看锻炼成果是,惊讶的发现这支原本只有五十多号人的队伍,成长为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已经有九十九个成员了。 人数的增加让问传挺欣喜,毕竟麻木的人有,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同样不少,虽这九十九个人在整个炮灰营中占得只是一撮,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可问传挺也没有打算翻起什么浪花,毕竟基数在那里摆着呢。 心中充满希望的人是可敬的,他们是坚强的。问传挺只是希望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能够再多些,有这一撮人做榜样,麻木的人能够奋起,那潜力必将无穷。 无视秃头偷瞄过来的目光。至于他的心思,问传挺心中明白,不过是怕自己斥退这些后面加进来的人,让这些充满希望的心破碎。问传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有九十九个人的队,秃头付出了多少辛苦,苦口婆心的游,磨破了多少嘴皮子。 为了不再让秃头为增加几个人提心吊胆,也为了给心中充满希望的人一个机会,他决定给他们打一记强心针。 “好了,大家先停止锻炼。”成功的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无视秃头的战战兢兢,眼神将想要迈步过来的秃头制止。 “看到你们,我心中很高心,因为你的敢拼,你们心中充满了斗志,你们不远服从这炮灰的命运,你们有改变命运的决心!”问传挺上来就是一顿夸奖,目光注视着他们,有高昂着头的,有低头的,这些低头的,面孔有些陌生,问传挺隐约记得当时围观的十几个人中并没有他们,想来是后面秃头游过来的。对此他也不在乎,生命是自己的,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强扭的瓜不甜。一个人若想改变命运,有条件,他可以帮衬一把,没有条件,那只能是个人自己创造了。 一个人,在这炮灰营所能拥有的是信心、决心及生存的目标,这些是问传挺不能给与的,他所能给的,是给大家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若一个人连生存的决心都没有,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哪怕是给他再大的希望,那也只能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这冬日,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蓝蓝的天空下,一群人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眼前站立的人开口。 “我这有部法诀。”问传挺酝酿良久。“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可以增加我们一生存能力,只是……” “多谢头儿传功。”秃头首先开口,打断了问传挺下面的话。 “多谢头儿传功。” “多谢头儿……”一群人在秃头的带领下参差不齐的感谢着。 “你们不想听我下面的话?不行听听这部法诀的弊端?”问传挺无奈的询问。有人开口感谢,有人沉默,乱糟糟的,问传挺不得不打断他们。 “不想!”秃头的话坚决而执着。 “为什么?”问传挺有些不明白了。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有人有些犹豫,有人坚定的摇着头。 “有总比没有要强。”秃头撇撇嘴,“我们都是部落出来的,又有谁有修炼的法诀?我们有的,也只是自家部落流传的一些简单修炼方法,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法诀。”秃头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 “是啊,我们部落里只是锻炼身体方式,连修炼都算不上。” “嗯,我们的也是。” “我们的是打熬身体的方法。” ………… 问传挺心中感动,不管他们的话真假,但这份信任,就值得问传挺要好好为他们考虑。 生活在大荒,部族以部落的形式聚居,与天斗,与地斗,与野兽争食,还要承受着大部落的欺压,部族的艰苦可想而知。 抬手打断他们的喧嚷,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目光充满坚定与信任。“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部法诀的一些情况,法诀名《大荒血经》,有些残忍,是一部以掠夺为要义的法诀,掠夺他人血液精华,生命精华来铸造自身的,当然,也可以对凶禽猛兽进行精华的掠夺。这在战场,可以是一部好的法诀,可以保证自身,只要不是被斩头,再大的伤都能通过掠夺来修复,只是脱离战场,也许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也可能会牵连自家的部落。……”问传挺借口上古,谁有知道上古是什么时候,功法的弊端,也一的。众人表情千姿百态,犹豫、坚定、迷茫,撇嘴的、眼睛放光的、摇头的。 “你们……还要学吗?” “学,为什么不学?!”秃头第一个跳出,坚定而执着。“战场,生死瞬间,谁又不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谁又在乎功法会怎样,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哪怕是舍弃胳膊,舍弃腿儿我都愿意。”完,他扭头注视着剩下的九十八个人,锐利的眼睛射的人生疼。众人与他对视的有之,低头的有之。 “我学!” “我也学,为什么不学?!” “学,只要是能够保命的手段,能学就多学……” 人有百人,想法便有百种。人亦是一种盲从的生物,当大部分人决定学习《大荒血经》时,犹豫、摇摆不定的人亦盲从的跟随着,问传挺能够分辨出,那些最后做出决定,声音轻的便是这种人。当然,最后做出决定的可不一定是盲从的,他们有可能在权衡利弊,当利大于失时,便能做出他们的决定,这类人失去了果敢,却又不属于盲从一类。 “好,那我便教你们。”眼见都作出了决定,不论是出自本心还是盲从,问传挺便爽快的开始,“在教你们之前,却要做个约定。” 众人目光注视下,问传挺缓缓而言,“大荒血经,危害甚大,从我口出,入你等之耳,我不希望看到再有人会这部功法。若是被我发现,我会先除去你们,再除去会这部功法的人,哪怕天涯海角!”语气森然、冷漠,让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出头儿口,入我耳,不传第三人,若有违背,天神在上,让我……让我被鸟喯死,被凶兽踩死,让我不得回归天神的怀抱!”秃头单膝跪地,指天发誓,只不过这誓言,让众人莞尔,问传挺郁闷。 “什么叫被鸟喯死,被野兽踩死?你若真违背,我杀死你,便是鸟喯,兽踩?我成鸟兽了我……” 不提问传挺的郁闷,众人有样学样,一一指天发誓,绝不外传功法。 第21章 战事再起 “我们誓死追随头儿!” “誓死追随头儿!” 众人指天发誓完,在秃头的带领下做完保证,再次发出了血的誓言,让问传挺明白他们的心意。 也幸亏到现在连个围观的都没有,若是先前,只有五十多号人的时候,围观的每天都有十几号人,现在,有心情围观的都已经加入这个队伍,没有心情围观的,都在麻木中混吃等死。 不提这些,单问传挺眼见众人发完誓言,这才将《大荒血经》一字一句教给他们,又将每一句细细解释。 《大荒血经》,是问传挺以《噬血诀》、《血魔功》为根基,结合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加入自身斗战秘要的一秘义而推演出的一部功法。就像他的一样,这是一部魔功,是以掠夺为要义的魔功,掠夺他人,增强自身。有一他没有细,其实这一与不都不重要,众人只要修炼,他们都会慢慢的发现,这部血经,能够控制血液,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白雪消退,寒冷的草原上铺上了一层嫩嫩的绿意,的芽尖钻透冰冻的泥土,融化了大地的冰冷。一年年铺撒的血肉赋予了大地丰富的营养,满眼的新绿柔软的覆盖大地。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一队队的士兵衣着光鲜,骑在高大的火鳞马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前方是衣着褴褛的炮灰营,散乱的握着兵器。正前方,是那征战多年的联盟军队,整齐的队伍,高举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忙。 响亮的号角声,那是进攻的信号,高大的火鳞马缓缓向前逼近,炮灰营无奈的向前发起冲锋,从联盟军处飞起黑色的云朵,漫天的箭雨从天而落,哀嚎声响起,无数人扑倒。 后面,骑在火鳞马上的队伍催促着停滞不前的人群,血淋淋的人头彰显着,不前进便是人头落地。前有箭雨,后有督军,前进是死,后撤、停滞不前是死。左右是死,前进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我们是一群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人!”秃头带领着自己这个营队,有节奏的控制速度,仍有闲心产生杂念,想着问传挺曾经过的话语。 冲过了箭雨,便是短兵相接,兵器刺入**的声响此起彼伏。 训练的成果出现了,秃头带领九十八人多队稳稳的前进着,身上的伤口也在倒下的敌人后面缓缓愈合,疼痛刺激着神经,却也将人的勇气释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没有让人产生绝望,反而刺激着人发狂,他们感觉到了血腥的鲜美,感觉到了自身血液的沸腾,从兵器上传来的暖流,让他们身体充满了力量。他们欣赏着美丽的红色,享受这刀剑刺入**的感觉。 “也许我释放出了一群恶魔!”问传挺看着他们迷醉的神情,思绪从心头划过,嘴角却画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杀戮在进行,战事在焦灼,以秃头为刀锋的队极为显眼,无数的敌人倒在他们的刀下,队成员战力依旧充沛,无数的炮灰营成员缓缓的向这极为显眼的队靠拢,生存是每一个人的**,更是求生本能,在这里,他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联盟军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这里前进的步伐被抵挡,无数的士兵蜂拥过来,围拢过来的人面临着围攻,无数的人倒下,九十九人依旧悍勇,身上的衣服成了零碎,粗糙的皮肤张开无数的口子,鲜血在流动,口子却在缓慢的愈合。 没有人发现异常,九十九人却血脉偾张,他们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他们只想放声的歌唱。每个人都在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却忽略了自身血液依旧在外涌。 战争是残酷的,是无情的、血腥的,炮灰营消耗了敌人的力量,后面督军的队伍骑在火鳞马上开始了冲锋,挡路的炮灰营被无情的踩踏而过,敌人亦倒在他们的刀锋下。 血淋淋的现实再一次表明,炮灰营是挣扎在夹缝中的一群人。吃最粗糙的饭食,干最艰苦的活计,拿着简陋的兵器,没有一丁的防护,冲在在前面,砍杀最危险的敌人。 杀戮暂时结束了,是的,暂时结束了,这次以火鳞军的胜利为终结。 火鳞军是以其座骑火鳞马为标志命名的,嗯,是炮灰营这样命名的,至于他们原本的军队名称,炮灰营无从得知。 九十九人活着下了战场,每一个人兴奋溢于言表,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下苍白的面容,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没有人在意这些,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 秃头的营队损失惨重,或者是整体的炮灰营都损失严重,有的营队已经团灭。对于损失,秃头不在乎,战争是残酷的,死人才是正常的。 一队火鳞军到来,兴奋的人去沉默了,秃头被带走。再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是被两个火鳞军抬回来的,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营队的帐门口,两个火鳞军看众人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感情,恍若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只是一群死物,一群随时可丢弃的物件。 “头儿……我一个字都没……”当见到问传挺时,一句话从秃头淌血的嘴中艰难吐出。 “安心养伤!”问传挺安慰,眼神却是冰冷的,遥望着火鳞军营帐的方向。秃头鲜血淋漓的双手,软绵绵的双腿让他心中充满怒火。他不能冲动,冲动的后果便是身后这群对生命充满希望的人全部消失,也包括他,甚至是已经付出代价的秃头。 “机会会有的!”他安慰着自己,压抑着愤怒的心情。 战争越发的频繁,鲜血滋养着大地。炮灰营的补充越来越少。 “也许战争打到现在,部落已经消亡的差不多了。”问传挺挥舞着刀,心中却转着念头。秃头这一队依旧是九十九个人,像其他营队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补充。 他们却是整个战场炮灰营被关照最多的队伍,既然被双方关注,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保存自己才是主要的。没有策略,没有计划,也做不出计划,不是没有聪明人,只是上面压着,被分配危险的任务,战场,哪里又不危险? 第22章 逃离机会 频繁的战争,将双方牢牢地牵住,几场战争将炮灰营打残,没有了补充,拒敌的任务越发的艰巨。每一个人都疲惫,精神上,**上。受重伤的越来越多,幸好九十九人还没有出现死亡,这多是大荒血经的功劳。 众人明白幸存下来的原因,对问传挺越发的感激。每次战事过后,众人脸色越发的苍白,粗糙的食物补充不了太多的营养,生死战场上出现恍惚的人越来越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秃头愤恨的怒吼,“他们这是让我们送命。” “本来就是让我们送命的,有什么区别?”问传挺同样愤怒,却对此无能为力,炮灰营不送命那就不叫炮灰营了。 “头儿,想个办法吧,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秃头转头哀求。 “能有什么办法,除了逃走。”问传挺轻声道。眼睛却注视着秃头,逃走也确实是一个办法,却是没办法的办法,天大地大,逃走了又有哪里是家,他心中有些迷茫。 “逃走?好啊,我们逃向哪里?联盟那边?还是……”秃头两眼放光,可见这两个字让他心里敞亮。 问传挺凝视着对方,心中明白,刚才是两人都在试探,问传挺在试探秃头的胆量,试探众人是否有想和他一起逃出的没有,秃头亦在试探,试探他心中认的这个头儿有没有想法,或者是对他们生死视而不见,作为下属,他牢守下属的本分,却又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是做惯营长的人物,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能够坐到那个位置,哪怕是炮灰营的。 若是问传挺的回答不能让对方满意,秃头虽还会尊称他为头儿,心中必定会产生想法,隔阂必然产生。也幸好,对于彼此的试探,双方都比较满意,隔阂尚未产生便消弭。 “大家先养伤,接下来的战争,都要保存实力,在战场中我们慢慢抓机会。”问传挺授意,秃头完全领会,对下面的人做出了交代。 战争悄然而至,双方对阵,督军在后,炮灰营在前冲锋,战事惨烈血腥,喊杀声、碰撞声、哀嚎声充斥于耳。秃头带着大家悄然的转移着阵地。 百人的队是双方关注的对象,联盟军恨其不死;己军上层人物对他们是又爱又恨,即希望他们对对方产生巨大的杀伤力,以保存军队的实力,却又害怕他们,害怕这百人的队产生榜样效力,对己方军队造成危害。 在这巨大的战场,百人队实在太太,双方上层都有关注,却也不能讲重转移到他们身上,这便是他们的机会,逃离的机会。 在秃头的带领下,百人慢慢转移到战场的边缘,战事焦灼,狠狠将对手杀死,他们开始奔跑,围拢过来的联盟军有些愣住,不明白这群衣衫褴褛的敌军为什么向远处跑去。 呆愣瞬间,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便做出了反应,一对士兵分离出大队,对问传挺等人进追击。首领人是在害怕,害怕对方跑到自己军队的后方,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毕竟百人的队伍也不算是队伍。 问传挺等人的逃跑,作为督军的火鳞军同样做出了反映,五十骑脱离主队,亦进行追击。 误会产生了,联盟军那个首领模样的人眼见对方出列五十骑,以为是对他派遣的人做出的反击,视死如归的带着手下直奔五十骑火鳞军,以步兵对战骑兵。 惨烈,坐骑的冲击速度,将火鳞军的威力发挥出来,手起刀落,一颗颗大好的人头飞起,辫子下帮着的兽牙、器物在空中飘舞碰撞,瞬间又被兵器的碰撞声淹没。 五十骑未受到太大的阻碍,轻松突破围截。前后三拨人脱离队伍,对混乱的巨大战场没有产生太大的冲击,范围的骚乱很快被巨大战场的厮杀淹没。 百人在奋力的奔跑,这草原太广大了,大到看不见一的遮挡物,人在草原上奔跑,就像是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是那么的明显。后面的追兵紧咬不放,马蹄声再次响起。 问传挺偷空瞄了一眼,火鳞军追上了敌军,冲突发生,五十骑对百人,他不看好这支百人的队伍,只是期望他们能够多抵挡一会儿。 粗重的喘息声从身后响起。“调整呼吸,两短一长!再坚持一会儿。”问传挺的声音从队伍前方响起,不大的声音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喘息声渐渐消失,呼吸变得有规律,沉重的脚步亦不再如同重锤锤击地面。马蹄声渐渐响起,追兵追了上来。 “调整呼吸,准备迎战!”问传挺抬手阻止了队伍的前进,众人停下,缓慢的调整着呼吸。 近了,近了,火红的队伍,恍若天边的火烧云,被风吹动,瞬间到了眼前。 “蹲下,砍杀马腿!”问传挺的话音落下,众人眼睛一亮。 “是啊,为什么先前没有想到呢?!”秃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对于这么无耻的打法,他从来没有想过,相信剩余的九十八人同样没有想过。在他们脑海中,一直想的是怎么迎击马背上的士兵,怎样在战马的冲击下保存自身。 “两侧,两侧!”面对秃头的幽怨眼神,问传挺耸耸肩,幽幽的道:“你在正前方砍马腿,不被马踩死,也会被压死。” 可仍有人好死不死的挡在扑倒的马屁正前方,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腿骨被压折了,嘹亮的惨叫声让问传挺将提起的心放下,能惨叫,证明还没有死。这九十九个人死一个都可惜,如果逃出去,这都是百战余生的好战士,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是人才,就不能轻易的牺牲。 离开火鳞马,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士兵,对于百战余生的战士来,五十个人,平均两个人对付一个,这不在是对战,是纯粹的杀戮,五十人没有翻起多大的浪花,便淹没在众人的刀光下。 “快速打扫战场。”甩掉刀上的血迹,问传挺看向战场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喊杀声。 “不会?”回过神的问传挺发现众人呆愣愣的正在刨坑,稍微一想却是明白,众人不明白这打扫战场是什么。“你们还当咱们在炮灰营?我的是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取了快走。”问传挺扶额,实在是被这群呆子打击了。他们还在挖坑,准备将对方埋掉呢。虽战事完毕后,这是炮灰营的另一项任务,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间,什么情况,等将对方埋掉,敌人也追来了,还怎样逃跑。 第23章 无名功法 一群人扒衣服的扒衣服,卸甲的卸甲,问传挺甚至看到秃头将一军帽扣在自己的头上。 “盔甲不要,我们是逃跑,只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逃兵?你穿着盔甲怎么跑?你的火鳞马呢?” “还有你,不要扒裤头了,扒那么多你穿的了?” “还有你,你!你!就是你,靴子,找双合适的,脖子上挂一双,脑袋能穿?” 问传挺真的被他们打败的,只想一头撞死。杀声渐轻,问传挺急忙招呼仍在翻找东西的众人。若是等到战事结束,围堵他们的不会只有这五十人了,毕竟两条腿的始终跑不过四条腿的。 众人离去,留下狼藉的现场,恍若难民抢劫般,可不是难民是什么?炮灰营没有装备,没有服装,身上的兽皮不是从自家部落带来的便是战场上扒的死人的,完全就是一群难民的装扮。 跳动的篝火在寂静的夜里静静的燃烧,一群人饥肠辘辘的和衣躺在地上,天为被,地为床,也幸好这初春的季节,不算太冷。逃跑了一天,终于见到一片不大的树林,众人躲入里面,人不是机器,总要休息的,这片树林,正好作为休息的场地,树林可以阻挡火光,降低暴露的危险,也能将风挡在外面,适当的保障身体的温暖。 静静地坐着篝火旁,出神的注视着火焰的跳跃,眼睛却没有焦距。 “头儿……”秃头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回头看看众人陷入沉睡,这才轻声的招呼。 “怎么了?”问传挺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头也不回头的问答。 “你看……”秃头再次回头,贼眉鼠眼的让问传挺有想笑的冲动,瞬间便被从秃头怀中掏出的东西吸引。 是一张兽皮,破破烂烂的,边都有些卷了,从对方手中接过兽皮,上面刻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字符,是这个世界的字体。他努力的回想着,记得曾经吞噬的记忆中有这方面的内容。 “思禹?” “船,我在呢。”思禹朦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对照记忆,寻找相应的内容,翻译过来。”问传挺心中对思禹安排了任务。外在神态却没有变化,认真的一将兽皮上的内容扫过,恍若真能够看懂。连看两边,就连兽皮的背面都不刚过,仔细的观察。 “船,这是一部功法!”思禹的声音透着激动。 “嗯?”问传挺不明白,只是一部功法而已,有什么激动的,现在他储存的功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除了吞噬记忆得来,还有许多是推演梦中封神与斗战秘要的副产品,随便拿出一部,都能产生不的震荡。在他心中,却是有些不在意这部不知名的功法,毕竟箜篌部落没有什么好的功法,对比所吞噬的记忆中,也没有太过出色的,都在处于摸索阶段,没有完整的体系,对他的帮助不大,只能作为参考的方向。 “船,你看看便能明白。”思禹明显感觉到问传挺的安然,撅起的嘴嘟囔一句,柔弱无骨的手一挥,一道光芒冲上青冥,投入到问传挺的灵魂中。 “哼!”突然多出的庞大记忆让问传挺头脑猛地一涨,却是思禹再以这种方式表达不满,无奈的揉揉眉心,稍缓下头疼。 “你先休息吧,我先看看。”问传挺转头对满含期待的秃头吩咐。 “哦……”秃头恹恹的应道。 “放心,研究明白了,不会少了你的。”问传挺无奈一笑,还是对秃头做出了保证。 “嗯。”有了问传挺的保证,秃头满含欣喜。献宝不就为了好处吗,没好处谁愿意将自己的宝贝献出去,哪怕是捡的东西。 “你不认字?”问传挺轻轻的一句,将转身要走的秃头定住。见秃头摇头,问传挺又问一句:“那咱们这群人有人认字吗?” “没有。” 本来不确定能从他这得到答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挥手让秃头去休息,问传挺陷入了突然得来的记忆中。 思禹给出的光芒,不仅包含兽皮上的内容,有翻译成他所熟悉的字体,还有这个世界字符含义。问传挺将其他的跑看,慢慢的浏览着翻译的内容。 问传挺越看越震惊,这是一部功法,完整的功法,以问传挺的眼光看,这部功法大体分为四层,从最底层打熬筋骨的筑基开始,炼魄,壮大体魄,强壮气血,当气血强大,影响周边环境时,进入第三步,便是沟通天地,做到天地合一,所以这步又称合一境,当能完美的随时随地的进行天人合一之时,便是接触法则,掌握一法则那便进入第四步——掌控。 “筑基,炼魄,合一,掌控,这和我对这世界修炼体系的划分大致相同,筑基对应炼精化气,炼魄对应炼气化神,合一与炼神化虚相对应,掌控与炼虚合道相对应。不过,这掌控却是有夸大了,法则又岂是那么好掌控的,首先要做到完美的掌握,将法则修炼圆满,以身合道,这为掌握,跳出窠臼,跳出法则之外,才能称之为掌控,这一层或可称之为掌握。”问传挺心中默默的对比。 “掌握之后是超脱还是掌控?”问传挺双眼缓缓闭上,意识进入识海,青冥投下光线,一个个身影出现在三生海平面上,广阔的空间密布着人群,左边一半稍稀松,一人一丈方圆,各个伸手踢腿,按照这部无名功法修炼;一半在右边,每人一米的空间,皆是盘坐,双手掐印。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呼吸均匀平稳,皆陷入了沉睡,篝火静静的燃烧,释放着柔和的光芒,不时传出噼啪声。 “呼呼……呼……呼……”沉睡中的众人平稳的呼吸被打破,睡梦中不时拿手摸一把额头的汗水。 “呼。”秃头抓着武器突然的坐起,不正常的温度提升让他产生警戒,游目四望,没有发现异常,篝火依旧在燃烧,头儿就坐在那里,一切都很正常,天空依旧黑暗,天还没有放亮。 “问题出在那里?”秃头右手抚摸着光滑的头颅,心中存在着疑虑。“不对!头儿很不正常!”秃头惊讶,问传挺浑身散发着热量,恍若一颗巨大的火炬,跳动的火焰都被这剧烈的高温影响,散发的光芒有些暗淡。 第24章 脱离炮灰 一个个人从炙热中挣扎醒来,他们如同秃头一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蒸腾的篝火被压制的只能贴在柴上燃烧,赤色的火焰犹如紫色的液体在柴上滚动。 问传挺身体释放者灼热的能量,隐约中好像有一层红色的焰层覆盖在他的身上,地上刚刚冒头的嫩芽变得枯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清风吹过,细的碎末飘荡,一根细长的头发随风飞舞,从众人的眼前飘落。在众人眼中,问传挺的头发一片片的脱落,就连眉毛都不例外。 “看,头儿的肉皮!”暴露在外的皮肤,缓缓的向外渗透着东西,黑黑黏黏的,一股恶臭传入众人口鼻。 “头儿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死了,发臭了……” “滚,就是死也不可能半夜就发臭啊……” “老大,您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成功的将众人视线转移到秃头的身上。 “我也不清,不过好像与传中的洗毛伐髓类似。”秃头摸摸光滑的脑袋,不确定的道。 “洗毛伐髓,那不是传中炼魄的最高阶段?”有人惊呼,投注在秃头身上的崇拜目光瞬间转移。“呵呵……我也就,,我没有见过真的。”众人的目光中他灿灿的道。 “却是是这样,到了炼魄圆满,人身排除杂质,可也没有听过连毛发都脱落啊?”秃头疑惑。他不懂,众人更是不明白。 “看,头儿的没皮了……” “什么,头儿的皮怎么会没了,掉了知道不,掉了!”秃头一边着,一边拿手煽着刚刚喊话的人,眼睛却紧张的盯着问传挺那不住脱落的皮肤。 光滑、透亮、晶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皮肤。一群汉子眼珠子瞬间变得绿油油的,恍若丛林中的幽狼。 “噗。”一口鲜血从问传挺口中喷出,喷洒在蓝色的火焰上,火苗腾地一声窜起,木柴瞬间燃成灰烬,黑暗笼罩众人。 “头儿,你咋样哩?” “头儿,……” “没事。”黑暗中传来问传挺虚弱的声音。对于众人的关心,心中感动。“幸好反应过来,不然便被法则同化,后果不堪设想。” 却是刚刚,识海模拟无名功法,越陷越深,身体不自觉的随着功法的修炼起来,刚刚达到筑基巅峰的他,瞬间突破,达到炼魄阶段,这时他尚未意识到身体已经自发的修炼起来,随着对无名功法的了解,身体轻易的达到炼魄巅峰,这才出现众人眼中的洗毛伐髓,身体机能达到最完美巅峰。 此时亦进入关键时期,无名功法被他吃透,糅合进斗战秘要中,强大的灵魂让他初步接触到了法则,没有准备,不了解禁忌,世界的真理**的摆在眼前,触手可及,他迫不及待的投入其中,密布的法则之网,火的炙热、水的柔美、金的锐利、土的厚重、木的生机、暗的幽深、光的浩瀚、风的轻盈……一切的真理呈现在眼前,他徜徉在真理的海洋,在其中沉醉、沉醉,若不是识海倒悬金塔的震动,他也许真的要一直沉醉其中,直至肉身精华尽失,灵魂消磨。 幽暗的丛林再次映照在光亮之中,赤色的火焰在为重生而欢呼雀跃。 “头儿,没事吧?”秃头眼中闪过愧疚,看着问传挺苍白的脸色,身体的虚弱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没事,不要担心。”问传挺轻轻摇头,“这不关你事,是我没有把持好。” “要不是我……” 问传挺轻摇头,打断秃头的话,吩咐依旧处在迷惑中的众人休息。拒绝了秃头想要替换他守夜的要求。眼前飘过沉浸在法则中的情景,心中不由惊悸。 沉入识海,宽广的三生海波涛不起,青冥深处,倒悬金字塔颜色有些暗淡,“这便是代价?!”问传挺心中惊惧,明明进入法则之网的时间不长,消耗的灵魂力量却让他胆颤,先前已经近乎填充三分之二的灵魂力量,除了已经凝结的那三分之一没有变化,其他的几乎消耗干净,那是他四年的成果,就这样消耗干净。 “也不是没有一收获。”问传挺心中安慰自己,斗战秘要的修炼已经达到了炼魄的巅峰,再进一步便是合一境界,跳过去,便是斗战秘要的第七层,此时斗战秘要已经推演到第九层,若是细分的话应该是合一境界的中期。除了灵魂力量的损失,梦中封神已经推演到十层,只要按部就班,灵魂力量充盈,掌握一条法则,便可开辟神庭。想想那海量的灵魂力量,问传挺不由的胆颤。 夜悄悄的过去,黎明即将到来,众人早早的起身,狩猎的狩猎,生火的生火,一切井然有序。没有盐巴,没有香料,草草将猎物烤熟,囫囵吞下,众人再次启程。 追与逃的戏码不住上演,众人再次消灭两队追兵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有追兵,此时众人已经深入腹地。丘陵地带,山不高,林却密,便于躲藏。 “头儿,我们去哪?”走出了丘陵地带,逃脱了追兵,天高地阔,众人却有些迷茫。 “去哪?”问传挺心中茫然,“十年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秃头摇头苦笑,众人中亦有许多神情凄苦。“我是没有族人了,不过我却想回去看看。” “我也没有族人了,当时被抓,部落便破灭了,我们部落也许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猴子轻声的道,因为瘦弱,身体灵活,众人戏称为猴子,久而久之,便记住了猴子的绰号,忘记他原来的本名。 “哎,我也想回去看看生养我的地方,也许那里会有族人吧。”另一人不确定的道,他的部落是部落,早在六年前便被掳掠一空,现在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 “我也想回去看看,不管族人在不在,总是要看一眼的。” 众人纷纷表态想回部落原址看一眼,也许这是最后一眼。毕竟都是部落,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被大部落掳掠送到炮灰营的。被掳掠便是家破人亡,部落销毁,大家都抱着一丝期望,期望有族人能够逃脱,能够重组部落。 这也只是一种期望,既然有逃出去的,又怎么会在原址上重建部落,大部落能掳掠一回,那便有第二回、第三回,在原址上重建,不是狼入虎口,等人家掳掠吗?! “头儿,将来我们去哪里找你?”秃头问出众人心中的话。 “去哪里?” “馆陶氏部族。”问传挺轻轻出,不过随后一想,馆陶氏也不是大部族,不知道被掳掠没有。想到此,心中不由紧张,却不忘对众人补充一句:“随缘吧,有缘自会相聚,兄弟们,我先走一步。” 第26章 一线希望 雨过,天依旧阴沉,厚厚的乌云,层层叠叠的,宛如锅盖,将整个寨子覆盖。 也不知是谁家的门口,问传挺靠着粗糙的石壁,浑身满是泥水,白净的脸上,两颗黑黑的痣悬挂,干裂的细纹,无声的嘲笑着,嘲笑着他的脆弱。 凉爽的风,吹动着歪斜的枇杷,上面干枯的叶子,哗哗的作响。毫无焦距的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 “啪”的一声,屋檐下滴落残存的雨滴,狠狠的打在他的头上,无神的双眼,陡然绽放璀璨的光芒。这滴水将他从呆愣中打醒。 “是了,没有枯骨,我又怎么能够断定他们被掳掠了呢?!”问传挺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脸上,“没有见到人,又怎么能够断定,他们被送上了战场。凌乱的箭支,并不是完整的箭支,不是每家门口都有,寨门口也没有撞击的痕迹。”他脑海过着进入寨子之后的一切,所走过的路途,周边的环境。 “十年,没有人烟的寨子,又怎么能够经受岁月的侵袭。破碎的陶瓷,也许是后来人翻找打碎的。”脑袋再次被狠狠的拍了两下。“我却是忘了蛇身的存在,只要联系上他,一切的真相都会明白。” 问传挺跳起,雨滴顺着兽皮衣滴落,捶打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风,是那么的柔美;乌云,是那样的纯粹。 甩开大步,跨过门槛,唯留下滴落的残雨,飘荡在空中,滴落在地上,摔打出一个个的坑,引起泥滴飞溅,水波荡漾。 快速的奔回曾经住过的院,摇椅散乱的躺在原来的地方,平坦无棱的院,恍若有四个瘦的身影在修炼。狠狠的摇摇头,将眼前的幻境抛出脑海, 匆匆进入屋,幽暗的光线遮挡不住明亮的眼睛,浅浅的火坑,残留着木灰,染上了一层灰灰的尘土,屋内,两张粗糙的木床,静静的安躺在那里,脱掉毛的兽皮铺在稻草上,隐约能看出那是一张巨大的虎皮。 轻轻的抚摸过虎皮,那里好像残留着孩子们的体温。四个孩子在这巨大的虎皮上,或是安睡,或是嬉闹,欢笑声恍若回荡在屋中。细细的将每一寸角落翻看,没有暗记,没有线索,没有警示。 失望的表情流露在脸上,转瞬,笑容布满脸庞,“没有暗记、警示,便是最好的线索。” 天空,无尽的光线,恍若无坚不摧的利箭,将厚厚的云层穿透,一缕一缕的,普照着大地,地上,一洼洼的水坑,清亮透彻,将问传挺那脸庞,清晰的映照出来。 抖一抖残留在身上的水滴,扶一扶腰间的长刀,将剔骨刀扶正,大步迈出。这里没有什么再可留恋的,没有了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十年,岁月将这里摧残,也将他心中对这里的眷恋毁灭。 西风,枯藤,老树,缓缓的抛在身后,常常的影子,在晃动中消失,消失在风中,枯草里。 绿色的地毯上,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着,兽皮包裹的身体,瘦瘦的,却充满了力量。流浪的刀客,孤寂而沉默,身形晃动间,已是跨越长长的距离,不带一丝的风声。若非亲眼看见,谁有能感知到一个孤独的人,从这里经过。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漫步兮恍若羽化谪仙。 脚步踏过,不留痕迹。他就像不在这个世间,不履凡尘。当然,若是换上飘飘的衣袖,更像是一个下降凡尘的仙人。可他,真的不是,他只是一个流浪在世间的凡人,在孤独的寻找着方向的凡人,只是,他比凡人要强大,他掌握这强大的力量,隐藏在那瘦弱的躯体下。 心灵的大起大落,经历了血腥的刺激,杀戮的麻木,失去亲人的痛苦迷茫,失望与希望的交替,让他突破了心灵的阻障,一路风景的洗涤,沉默的孤寂,晨露洗去了心灵的尘埃,阳光温暖了冰冷的心田。 他再次做出了突破,敞开了胸怀,世界便在心间。合一境,这便是合一境,融入天地,天地与自然一体,不分彼此。融入天地,却又不在天地间,天地的奥妙,自然的绚丽,亦不过是胸中的沟壑。他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江山万里,只是闲庭信步。波诡云谲,亦不过眼中景观。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 识海中,犹如有一支画笔,在不住的涂抹,宽广的空间,不再单调,红黄蓝绿四色不住充斥,天地在不住的演绎着。一个虚幻的球体出现在金字塔的塔尖,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似真似幻。 金字塔已经填充了三分之二,整个金字塔呈现怪异的形态,三分之一金色,凝实的实体,三分之一依旧是液态状,恍然间,在金字塔的框架中晃荡,三分之一镂空的空间,依旧空虚。 最下方的塔尖出,虚幻的球体,似真似幻,恍若识海外,融入虚空,融入天地的身体,似在另一个空间。 无数的身影,盘坐在三生海上,一个个绽放着不同颜色的光辉,似争相盛开的花朵,璀璨繁华。一灵性之光缓缓凝结,照耀着一方的天地,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五个区域,东方生机勃勃,朝朝生气,葱葱绿绿;南方赤日炎炎,烈火腾空,空间荡漾,恍若要将整个识海空间灼穿;西方肃杀沉降,锐利争锋;北方阴极寒冷,柔中有直,雾气迷蒙;中央,厚重宽博,广大博爱。 无尽的灵性之光升华,光辉升起,飘入青冥,投入虚幻的球体中,随着灵性之光的加入,虚幻的球体虚实明灭不定,恍若原本融入空间的球体跳出空间,又瞬间进入。 虚实转换,随着灵性之光的不住加入,球体缓缓凝实,九转玲珑塔中的思禹早早踏出塔门,抬头仰望着青冥,随着一声‘叱’,识海空间抖动,无尽的灵性之光陡然脱离下方人影的头,升入青冥,融进球体,凝实的球体陡然变得虚幻,一条尺长粗壮的五色光线出现在球体中,短短的一截,却不尽凝实。 第27章 五方神庭 灵性之光升入青冥,三生海上无尽的身影陡然虚幻,破碎,恍若本来便不存在般,陡然空旷的三生海,静静的存在那里,不因身影存在而起波澜,亦不会因为身影的消失而起波涛,静静的,一如亘古的存在,不因外物而改变。 青冥,倒悬金字塔,无形的波纹出现,巨量的灵魂力量消耗着,一个个墨绿色的符文出现,陡然印入虚幻的球体上,随着符文的印入,阵阵异响产生,回荡在整个识海空间。尺许的五色光线随着符文的印入不断的缩,噢,应该是,在符文的作用下,虚幻的球体由拳头大不断的膨胀,膨胀,人头大时,砰地一声震响,虚幻的球体不见了,是破碎还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 五彩丝线暴露在识海空间,五色的光芒照耀,普照着青冥,温暖着空间,俯瞰着三生海。整个空间,好似被染上了色彩。五色填充着整个空间,绚丽缤纷,蝴蝶般的思禹在三生海上翩翩起舞。陡然,天地黑暗下来,隐约间,思禹好像看见,那释放五色光华的丝线,将光华尽数收敛回自身,每一道丝线末端,牵引着一团细微的物质,从识海空间中牵引出,收缩回自身,牢牢地绑定在五彩丝线的周围,一个空间,凝实五色的空间出现,将五彩丝线包裹在内。 “吽” 震耳发聩的声音回荡,无形的波浪传来,一波又一波,远远地传递开来,又有从远处传来的无形波浪,这是识海空间壁反射的波纹,波纹相撞,或是抵消,或是激起更高的浪纹。 吱吱声响个不停,美目环视,却是看到整个识海空间在缓慢的向外扩充,细微的裂纹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空间壁上。 “船,船,快来啊,整个识海要破裂了……”思禹焦急的眼睛流出了泪水,心中不住的呼唤着,期望他能够尽快从顿悟中脱出,解决眼前的问题。 也许是她的呼唤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冥冥中自有感应,一个高大,至伟的声音从青冥传来,“无妨,这是好事,识海空间要发展,要开拓,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船,是你吗?”思禹惊喜的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复。安静的坐在九转琉璃塔的门槛,呆呆萌萌的神态仰望着识海空间的青冥,那里,她知道,在那里正在发生着些什么,对识海空间至关重要,当然,对她心中的船也很重要。她只是静静的仰望,双脚无意识拨动着水花。 “唵”低沉而神秘的声音响起,这是第三次神秘声音出现在识海空间,震荡的波纹浪形,破裂的识海空间晶壁,在这一声下,出现了变化,波纹消失,蜘蛛网般的裂痕停止蔓延,神秘的力量调动着三生海,缓缓的修复着碎裂的晶壁。 “可惜,参悟不到一成。”问传挺无声的叹息。一成依旧是夸大,真正的是只有三分,法则,是世间行事的规律准则,是高高在上的大道,一次顿悟,能有三分,便是不错的成绩,多少人生生的卡在合一境,不能参悟一丝法则,终老于此,他却仍在感叹参悟的少了,即使是将整个法则呈现在他面前,短时间内又能参悟多少? 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忘记了刚刚进入合一境的时候,面对法则之网,他又是怎么样的狼狈形象。 “此时却不是感慨的时候。”问传挺轻声自语,举目四望,空旷的原野,没有一丝的遮挡物。“却不是好的修炼场地。”远方隐约能够看见起伏的山脉,心中欢喜,双脚错动,身体挤入空间,再次出现时,已是三丈开外。 望山跑死马,这里没马,却也差将人累死。天地即将陷入黑暗时刻,终于来到山脚,确切的是一处山崖上。这山崖,临水背阳,地势不高。壁立千仞,劲风涤荡。 此处,无水无石无树,千百年间,又或者千万年间,被风雨无情打磨侵蚀的崖面上,斑斑驳驳,放眼望去,一脉荒凉,只在一些细微的山缝间,有着零星的草缀,这才增添一雅致。 那草,全无半姿态,毫无形象地贴在地上,恍若石苔,便连那草色,也是介于灰黑之间的幽深之色,恍惚间似在无言地诉着此地的苍凉与寂寞,和一般荒野之间的盎然生机,截然不同。 一个人,站在崖上,放眼望去,天低野旷。站到这里,感受到的,会是苍凉还是渺呢?是“泰山临绝,一览众山”的豪迈,还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一时间,问传挺的意识,有许多东西在酝酿。强行打断自身的思绪,这些留待后面去发酵,去酝酿,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四处寻觅,却是没有容身的好地方。 左手扒着突出的岩石,身体悬在半空,右手长刀晃动间,狠狠劈在了崖壁上,这是整个悬崖的中间位置,上不接天,下不连地,选在中间,却是最安全的。 岩石扑棱棱的下落,细微的岩粉随着风在飞舞,也幸好,风雨无情侵蚀的崖面,满是风化的痕迹,破除一层风化层,露出色鲜艳美丽的绿色花岗岩,漂亮的斑状花纹,让人迷醉。 对如此美丽的天地造物,问传挺无动于衷,手中刀不住的劈砍,一个浅浅的凹穴形成,嘡啷一声,锯齿状的长刀断裂,无奈的撇弃断刀,从腰间抽出黝黑的剔骨刀,继续着重复的劈砍作业。 将碎石从洞口推出,问传挺长长的舒了口气,此时天色已经全暗,天上的星星不时眨着眼睛,好似顽皮的孩子。夜是如此的幽静清凉,时刻忙碌的他,一时被这美景所陶醉,身体再次虚幻,融入天地中,用另一个视觉,细细的观察的世界,天地如此之近,探手可触天,伸腿可接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脑海中不觉出现这首诗,也许这首诗才能描述他此时的心情。 第28章 神魂入住 璀璨的双眼,犹如两只熊熊燃烧的火炬,将黑夜的天空照亮。从天空那美丽的星辰诱惑中醒来,狠狠的甩甩头,顺手摸了一把头的晨露,转身进入开辟的洞穴。 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无意识的沉醉,沉醉在星辰的美妙中,沉醉在大自然的美好中,心中不自然的有些压抑,不受自身控制的能力,也许在某些时候,突然间的出现,后果便是丧命的结局。 强行压下心中的抑郁,盘坐在仅容一人的窄洞穴,身形再次恍惚,融入天地间。冥冥中似是与某些存在有了感应。 感应,白了也不是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而是以一种方式,加深了人与天地间的交换互动。或者更确切一些的是‘所取’,从天地间,得到自己所需要的。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回天。”正的此理。 天地与人的关系,这是一个大的话题。在这荒寂的大荒,原始的生存条件,又有谁去认真的思考人与天地的关系,相信大家都在为生存忙碌着,没有闲暇思考哲学的问题。也许,在将来,某一个时间段,社会生产力有了结余,在优越的生活条件下,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才会去认真想一想这人与天地、人与自然的哲学话题。 但且不论此,强行压抑的心情,始终做不到安静,这让他不由想起一则故事,“有一个人对他的朋友:‘我的心很不安,你帮我安安心吧。’那朋友听了这话,并没有问他什么事情让他的心很不安,反而是开玩笑似的了这样一句;‘把你的心拿出来吧,我给你安。’” 心是拿不出来的,拿出来人也便死去了,要什么安心?不过是告诉自己可以在心里,将所有的思绪摆给自己看,看有什么事情是让自己不安的。 想到这里,问传挺将自己的思绪真个的一条条摆列出来,摆放的过程中,他却是想,没有纸笔,若是有,能够将心中的事情一条条的写出来,或许能让自己更快的进入安静的状态。 事情摆出来了,来来回回也不过是两件事情,一是寻找馆陶部落,找到四个孩子,这是两件事情又可以是一件事情,两者并不冲突。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从何找起?这不是着急的事情,只能是一步步来,最直接的联系便是找到蛇体分身,可惜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不知出现什么问题,致使心灵的联系断绝。这个急不得,慢慢来,即使再忧心也无用。 另一件事情是心灵好似出现了问题,不时的沉醉在某一件事情里,经受不住‘诱惑’,好吧,这是自身的原因,天人合一境人与天地的交流,两者不对等,人弱,天地强大,被迷醉也是正常,但始终不受控制的力量,那不是力量,是定时的炸弹,只有将它牢牢的掌控,这才是让人放心的。 现在两件忧心的事情摆在眼前,两件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寻人需要时间,掌握力量也需要时间,主要不是被人控制受人算计,这便可以承受。想来,以他现在的层次,也不会有人对其进行算计。 将心放进肚子里,事情也明白了,心中的不安释放,倒也宁静下来,心神无思无想,沉入识海。识海依旧是那识海,空间依旧是那空间,只不过是空间中,金字塔下面多处一个头大的球体,五彩的色泽,恍若金字塔的塔尖出现一颗令人迷醉的宝石。金字塔中储存的灵魂力量消耗过巨,尚未凝结的部分已消耗大半。 问传挺心中闪过丝心疼,转瞬间却又被欣喜淹没。没有什么能比修为更进一步能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梦中封神第七层运起,无形的神秘气息弥漫,无数的符文出现,围绕着金字塔盘旋,液态灵魂力量不断抽取,随着符文的凝结固化,一个的人形出现,五官模糊,身材细,只有拇指大,灵魂力量急剧消耗,液面以可见的降低,当人成长到正常人大,灵魂力量停止消耗,此时灵魂力量只剩下薄薄一层。 再看这灵魂力量凝结的人物,五官形态与问传挺分毫不差。只见他身形一抖,冲入塔上的球体中,在冲入球体的瞬间,光洁的躯体披上五彩的霞衣。 这方世界名五方天地,分化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恍若不住循环的圆环,五种法则交织循环往复。 而投入这方世界的身体,相当于问传挺的灵魂分身,是将分识化魂**与天玄如梦相结合,分化于梦中封神的秘术,拥有着独立的思想意识,却是不像分识化魂**一样需要载体,来培育完善分裂出的一意识灵魂,但是一切又以问传挺灵魂本尊为主。 这具灵魂分身,投入五方天地中,便是这天地的主宰,是这天地唯一的真神,其专一参悟五行法则,完善这方世界。而其参悟所得,完全与问传挺的灵魂本尊共享。 这具灵魂分身,以其参悟本源为名,曰五行,又可以称之为五行分身。只见这五行分身,无视天地空旷,横卧虚空,右手曲起,将头稳稳的拖住,不多时,便鼾声四起,响彻与虚空,响彻大地,天地间,自此出现唯一的声音。 随着鼾声的响起,天地恍若进入快速进行时,时间飞速流逝,天地间出现了变化,大地上隆起了高山,出现了凹陷的峡谷,天空白云飘飘,地上草木清幽,峡谷出现水流,土地上泛起金属的光泽,天地似乎在演化。 水中有了游鱼,林中有了虫兽,天空中有了飞禽,大地上有了人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生机盎然。 虚空中酣睡的五行,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天地扫进眼中,翻了个身,又将双眼闭上,鼾声再起。 风起云涌,天地间似乎回荡着某个声音,倾耳细听,好似在:“终究是虚幻的……” 第29章 再临战场 “如梦亦如幻……”五方天地之外,问传挺的声音响起。倒悬的金字塔好像被五方天地驮负,静静的矗立在青冥深处。 “虚幻是有,却是立身的根本,有灵魂分身坐镇,参悟法则将迅速许多……此时将灵魂本尊解放出来,可以考虑研究其他的东西了。”问传挺口中呢喃。 “梦中封神,再进一步,剩下的是水磨工夫了,急不来,只要慢慢修炼,将五行法则参悟透彻,便可将识海空间的五方天地彻底凝实。到时不假于物,自身五行圆满,这大荒天地便不可束缚,也算是另类的超脱天地了。” “嗯……”问传挺微愣,再次沉入识海,倒悬金字塔原本因为失去大量的灵魂力量而虚弱,凝实部分璀璨的金色光芒暗淡,此时却是在缓慢的恢复,只是相对较慢,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真正让他动容的是五方天地。 透过虚幻的空间壁,大地万物生机勃勃,一个个人影或是采摘野果,或是狩猎,孩子们嘻嘻,互相追逐,粗大的木棒互相敲击着脑袋。 问传挺郁闷,这是完全翻版的箜篌部落。部落中,祭司长老那瘦弱的身影在忙碌着,不时一把粉末投入火中,绿色的火焰腾空而起,一个黑黑的陶罐在火焰上方,蒸腾着热浪……馆陶部落人人在忙碌,取土,和泥,生火,制陶……战狼部落剩余的人员,在壮汉首领的带领下,寻找着新部落的落脚地……战场,依旧在厮杀,无数的人影碰撞,血液飞溅,头颅翻飞。秃头、猴子等手抓兵器,正与敌人厮杀……远方,无数的人群,大大,以部落散居,面上神情却是有些呆滞,身体麻木僵硬的做着些无意义的动作。 “清晰灵活的场景是我曾经经历过的,这些身体僵硬、面情呆滞的是透过他人梦境看见的……五行却是好利落的动作,将一切都映射到了这个空间。”问传挺细细的品味,却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见空间中人人各司其职,生活、作战、狩猎、嬉戏,却又互不干涉,闲暇都在修炼,或是招式,或是炼体,一些人好似漫无目的的闲逛,问传挺心中明白,这是一群体悟自然天地的人。 “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真是好想法!”问传挺不由自夸一句。看其想法,修炼自身的便是由内及外,先练自身,在外求天地,体悟自然的,是由外而内,师天地以法自身。 五方天地内,幽幽青冥,无数云朵汇集,组成一张云床,将酣睡的五行托起,随性的游荡。 “却是好自在!”问传挺一声赞叹,将目光收回。 问传挺赞叹时,酣睡的五行睁开朦胧的睡眼,直射五方天地之外,却又陡然收回目光,重新闭上,嘴角上翘,露出细微的笑容,像极了问传挺。 出得窄的洞穴,茫茫天地一片苍绿,夏季的阳光,炙热的烘烤着大地,眼睛微微眯起,少时适应了刺眼的阳光,问传挺缓缓的从山崖上爬下。 为什么不跳下?不是不想,是不能,壁高千仞,虽是夸张,却也近似真实,就他目测,从洞穴所在至崖底,没有一千米也有八百米,就是八百米他跳下去也会受些伤,何况爬山也是一种乐趣。 遵循着心中隐约的呼唤,问传挺一路不停。这心中的呼唤,正是当时,问传挺开辟五方天地后,五行灵魂分身演化天地后,心中有些隐隐,却不明确,直至灵魂力量有所恢复,在其进入天人合一境界时,才明白这呼唤,是蛇体分身透过隐患的联系在呼唤。 随着方向的不断改变,隐秘的联系在透彻清晰,身体融入天地间,一路疾行。行进方向却是有些让问传挺害怕,那里,好像是那边疆,是那厮杀的战场,是他艰难逃脱的场地,他害怕,害怕烛他们真的是被掳掠,被投入了战场。 战场的无情,他深刻体会,厮杀的惨烈,又怎么是几个孩子能够承受的。他不敢想象,甚至是不敢去想,害怕事情的真相。 脚步错动,悠然间已是三丈开外,不带一丝烟火,却是运用了刚刚掌握的一丝大地法则,可以是缩地成寸,当然,他并不能将千里大地一步跨过,只是将距离稍微缩短,这也减少了他大量的时间。 顾不得消耗,顾不得停歇,遇山翻山,逢水过水,见林借木,所掌握的五行法则,是真切的用到了实处,却也在实践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增强。 “苦也……“问传挺一声哀叹,不敢去想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真切的呼唤,来自那厮杀的战场,那里,厮杀声沸反盈天,征战的沙场,冷血无情。 可又一丝疑惑充斥心间,为什么,为什么他在战场时,却并没有感受大召唤,是因为他根基浅薄,修为低的原因,还是在他与秃头他们逃走后,烛他们才被送来?是因为自己等人的逃走,才让烛等人被抓,送入了战场,还是因为其他? 问传挺不敢想象,若是因为他们的逃走,致使四人被送入战场,那是不可原谅的。 好似感觉到问传挺的到来,召唤中透露着喜悦,问传挺细细感应,却是没有危险,他将心放下了一半。稍一估量,还有半天的路程,心情微宽,这才寻觅一个隐秘的地方。 他要休息,要调整,这两个月的疾行,哪怕是拥有一丝法则辅助,却也几近将身体拖垮。现在确认了位置,剩下的事情要徐徐图之,总要做好准备,以应变突发的情况。 机会是给有所准备的人的,没有准备,得到了机会,那不是老天瞎了眼,便是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情,可一可二,也可能第三次依旧幸运。幸运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身边,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做好充分的准备,遇事不慌,若是不然,脱离了运气,那将一事无成。 问传挺要休息,要准备,不然,不仅不能救出人来,反而要将自己搭进去,到时候,又是十年的厮杀,却哪有时间去修炼,去准备报仇,箜篌部落多少人惨死,多少人无辜丢掉了性命. 第30章 兄弟再见 白日的厮杀,惨烈而激荡,战场抛下上万具尸体,双方鸣鼓收兵。十年战事,让问传挺明晓鼓鸣的特色。战场抛洒的尸体,渲染着血液,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阴森。远处磷磷绿火,争相斗艳,一丛丛一簇簇,那是往年战死的尸骨,即使埋在地下,久经岁月的沉淀,依旧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存在。 一团黑影,在乌云的掩映下,偷偷的潜入,若非眼睛看到,没有人会发觉,那是一个人,一个身若飘鸿的人影。熟练的翻过粗大树干围成的栅栏。循着最神秘的联系,跨过一个个的帐篷。 “嘶嘶……”长蛇吐信。 问传挺轻盈的来到账外,里面的蛇身立刻有了感应,急促的吐信声响起。一条细长的黑影窜出营帐,灵巧的盘绕在问传挺伸出的胳膊上。 静悄悄的,鼾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一人一蛇躲在阴影中,急促的交流着。神秘的联系,将两人的对话略过了口舌,直接传递在两人的脑海。 “这么,是你们在出外游商的时候被抓的?”问传挺心中念头回荡。 “嘶嘶……” “火狐在哪里?馆陶部落在哪里?” “嘶嘶……” “四依旧安好?” 交流进行中,两人的念头在碰撞,只不过一个依旧是嘶嘶声不断,传到问传挺心中便是最明确地话语。问传挺明白他要的任何话。只是在重复,在确认。 “你是馆陶部迁移,回归帝都的本部,我们所见,火狐所在的部落只是帝都馆陶的分支,他们本想将烛等四人带过去,使他们不愿意,这才在随游商奔走时被抓,送到了这里。”问传挺再次确认。心中不住转动着念头,“看来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只以为火狐所在,是一个中型的部落,未想到,只是馆陶的一个分支,他们真正的名字是官陶部族,同音不同字。” “并不是四人?这里只有烛、祝融与句芒?厚土哪里去了?” “在帝都,与火狐在一起?” “你认为厚土与火狐一起,在大都是安全的,所以才放弃守护厚土,与三个臭子在一起?”问传挺心中怒火燃烧,不过瞬间又将其熄灭,没必要,也不可能对蛇身苛刻,毕竟分身乏术,一个人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特别是四个人分开,这是两拨,若是四人分开,每人单独一个方向,这让他怎么看护?选择最弱的还是选择亲近的?若按亲近,句芒是问传挺的血脉兄弟,守护句芒完全没有问题,若按性别,守护唯一的女性,这也没有错。 轻轻的撩起帐篷,刺鼻的臭气直冲脑海,问传挺陡然进入合一境,将臭气隔开,的帐篷,拥挤着十多个人,单薄的兽皮盖在身上,两人合用一张,三个瘦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地上没有任何的铺垫,连一个草都没有。 问传挺鼻子陡然一酸,沸腾的杀气冲出体外,他很想杀光眼前的十几个人,不管怎样,三人始终是孩子,哪怕不照顾,也不要让三人躺在地上,合用一张兽皮。 “哎……”无奈的叹口气,都是苦命人,谁也不比谁幸运,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没有亲情可讲。 三人蜷缩在一起,能够将最的护在里面,问传挺心中温暖,起码三人知道团结、爱护,这也足够了。以三人的年纪,在那遥远的记忆中,还是孩子,在父母的羽翼下,幸福快乐的成长,没有生命的威胁,没有食物的短缺,没有尔虞我诈的摧残,一个个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里,孩子们早早的习惯了杀戮,早早的开始承担起责任。 “只要我在,没有人能够让你们受到伤害!”问传挺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暗的发誓。 轻轻的走到角落,三人的跟前,伸手将烛拍醒。 “嘘……”阻止因为惊吓,差喊出口的烛,示意将祝融与句芒拍醒。 虽被阻止了出声,但烛瞪大了双眼,默默无声的抗拒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紧咬着下嘴唇。 “我是大哥!”问传挺无奈,声音飘入烛的耳中。 烛眼睛陡然一亮,却又缓缓暗淡下去。依旧注视着问传挺,头却轻轻的摇了摇。 “这是什么意思?”问传挺很是无奈,不明白这跟二愣子没有区别的孩子脑中想的是什么。伸手想要将沉睡的二人叫醒,却别陡然移动身体的烛挡住。 问传挺忍不住眼睛瞪得溜圆,杀气隐隐四溢,熊孩子哆嗦了下,却又坚定的挡在面前。问传挺很无奈,他不明白这熊孩子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叫醒两人,又阻止别人叫醒。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十年的时间,可以让感情沉淀,也可以让记忆模糊,他离开孩子们时,烛只有六岁。六岁的孩子,能记住些什么?在十年之后,他又是否能够记得十年前的大哥?即使记忆深刻,那也是十年前的模样。 近乎透明的蛇从问传挺手臂上盘旋而下,爬到烛的身边,冰凉的身体触碰着烛。 烛紧张的神情有些柔和,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问传挺,眼神中有着戒备。 “叫醒他们,别出声,和我走。”问传挺背过身去,轻轻从营帐走出。在烛的感觉中,他自始至终多不存在,若不是眼睛看到的,他不会相信有人来过,并将他喊醒。 烛略作犹豫,选择了相信对方。不,不是相信了对方,是相信了身边的蛇,选择相信这始终陪伴自己的蛇不会害自己。要知道,多次危险,都是这条看似羸弱的蛇,用它瘦弱的身躯帮助抵挡的。 轻轻将两个兄弟摇醒,三人蹑手蹑脚的走出营帐,账外没有人,烛有些茫然,他思想中出现混乱,“也许真的没有人,只是我在做梦吧。” 甩甩头,正要招呼自家兄弟,眼角余光发现一个身影,静静的矗立在角落里,融入在黑暗中。 “他是人吗?真的很没有存在感。”烛心头不自觉的闪过这个念头。 感谢河东郡、楼外风雨打赏! 第31章 兄弟相认 问传挺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矫揉造作,只是很安静的,自然的站在那里,熟悉的星空,熟悉的血腥味道,熟悉的炮灰营,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已经没有熟悉的人了。 问传挺眉头皱起,三个孩子样子,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在他的印象中,三个孩子哪怕不是豪气干云、细致入微的人,也不至于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眼神迷糊,毫无戒心。当时虎头虎脑,自信坚强、机灵敏锐的样子,完全消失了。 十年没有守在身边,变成什么样子都有可能,心中郁郁的自我宽解,脑海中却又不自觉的想到那唯一的一个妹妹,“她现在怎样了,与火狐在一起,是否也是这个样子?还是比这三个更争气?” “没有警戒心,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问传挺心中轻轻地叹息。 “船,却是不能太过苛责了,他们终究是孩子。”思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苛求?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问传挺声音有些拔高。 “不能这样,你的蛇身也了,他们先前并不是这样,昨天才到这里,惨烈的厮杀也许吓坏了他们。”思禹反驳。 “哎……也许吧。但愿不是火狐大哥将他们宠坏,让他们失去了警醒的生存能力。”问传挺无奈叹息。他这短短时间内的叹息声,要比他一年的叹息次数多得多。 思禹沉默,不对他人的评判,哪怕是问传挺挑起的话题。 问传挺招招手,三人心翼翼的扭头四顾,见四周无人,这才挪动脚步跟上。心的避过看守的士兵,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锐利的目光细细的观察面前三张稚嫩的脸庞,十年,原本的稚童伸展开来,现在的身高与他相差仿佛,脸型留有那曾经的痕迹,还有那熟悉的气息。 “我是你们的大哥。”问传挺心中千言万语,却只是轻轻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没有描述,没有夸张,只是简单的陈述。 “大哥。”烛首先开口,没有惊喜,没有惊讶,没有犹豫。 “大哥……”祝融与句芒亦在烛后开口,瞬间的犹豫被问传挺轻易捕捉。 四人沉默,问传挺站在那里,审视着三人,三人站在那里,一个低垂着头沉思,一个眼神无焦距,一个与问传挺对视。四个人,四种表情。三个人的性格大体呈现在问传挺的心中,沉思的是烛,他是真的在思考,在那遥远模糊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教他们练功,并在他们很的时候离开了。记忆中模糊的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眼神无焦距,这是典型的缺心少肺的,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什么,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走思。还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对他做出伤害? “嗯……”问传挺杀气陡然外放,锋利的气息直指眼神处于散乱状态的祝融。没有跳脚,没有呼喊,摇晃着脑袋,谜愣着双眼,口中下意识的发出一个‘嗯’,一副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哼”重重的声音响在耳边,祝融迷糊的摸摸头,好像在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直到发现对面刺来的眼神。嘴巴微微张开,眼神飘向依旧在沉思的烛,刚要喊出的话语吞回肚里。 最的,敢于直视问传挺的句芒,灵动的双眼在两者之间来回转动,眼神中有迷惑、有濡慕、有笑意,唯一没有的便是害怕。 三个人,三种性格,一个陷入沉思不可自拔,一个粗鲁暴躁,一个胆大妄为不知收敛,似痴似傻似呆。 “大哥,你真是我们大哥?”烛依旧沉浸在记忆中,慢慢的挖掘着记忆。最的句芒亲切的开口,恍若他们之间不存在陌生感,双方熟的不能再熟了。 “真是!”问传挺微笑。严肃的气氛被这笑容冲散,挤压的空气陡然释放。 烛茫然的抬头,他不明白,怎么自己沉思了一会儿,这边边确定了关系。 “二哥,你忘了,火狐哥曾经和我们提起过,有个大哥。” “四弟,火狐大哥是我们有一个大哥,可也过,大哥有好些年没有回部落了,没准被狼豺吞吃了。 “三哥,你净瞎,要是大哥真被豺狼吃了,眼前的是谁?” “好了,你们不要讨论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烛低声训斥,阻止二人继续讨论下去。“这位大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们的大哥。” 问传挺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赞赏。抬手显示已经爬上手臂的蛇,证明这蛇与自己亲近,自己是他们的大哥。 “大哥,它是不能证明的,它不会话。”不等烛话,句芒急吼吼的跳出来道。 “是大哥耶,你没看那蛇和大哥多亲近。”祝融咧嘴高兴地道。 “也许是给了它什么好吃的,才让它那么亲近。”句芒撇嘴。 问传挺一脸的郁闷,他不能话,谁不能话?什么叫给好吃的就这么亲近了,你给好吃的看是不是和你亲近。不过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是要找到些证明的,不然他们口中勉强称呼大哥,心中不认,然后大家貌合心不合,最终产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确实这样,你需要另行证明。这蛇是我大哥养的,好多年不见,也许它会认错人,或者记不得大哥了,你需要另证明你是我们那已经离去的大哥。”烛低声道。问传挺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孩子,除了祝融神经粗大的还没有想明白,另外两个猴精猴精的,现在摆明车马是不相信他的。 “还有什么叫‘那已经离去的大哥’,谁告诉你他死了?他好好的活着出现在你面前,你却他死了。子,等着,看我不让你脱层皮。”问传挺心中抑郁。 “你们所在部落叫馆陶部落,以制陶、游商为主。你们所住的院在部落东南角,寨门的东北方向,院里有两把摇椅,在我走之前起码是两把……”问传挺陈述着他们所住院的情况,位置、摆设都有详细的明。“若是还不能证明的话,我还能出你们兄妹四人修炼的功法特。”问传挺眼睛灼灼的盯着三人。 第32章 再生事端 嘈杂声响彻全营,确切的是响彻整个前营,这前营是炮灰营组成,战场第一个冲锋,又是缓冲地带,有敌袭首先受到影响,作为缓冲,他们还肩负着警戒的任务。 这边上演感人的兄弟相认的戏码,那边嘈杂声传来,喊杀声,撞门声,马匹闷闷的嘶吼声,示警声,交杂混乱,充斥于耳,扰的人不得清净。 “和我走吧。”问传挺遥望前方,火光冲天,厮杀阵阵。 “大哥,他们……”烛有些不忍,眼睛同样投向厮杀的方向。 “顾不了了,再不走咱们谁也走不掉。”问传挺摇头打断烛的话,深深看了他一眼。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三人的行李全在身上,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是随身的几件破旧衣服。四人走走停停,避过冲出营帐的人群,实在避不过,跟着人群行进,瞅准机会再次潜入阴影。 “后撤者杀,趁机逃跑的杀,惑乱军心者杀。”三个杀字,充满血腥,语句铿锵,毫无人情。 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喊话,其人面白无须,身穿皮甲,手握狼牙棒,坐下赤红战马,要比一般的火鳞马高大许多,身后一排鳞甲武士,整齐端坐马上。问传挺轻轻扫过一眼,便不再理会。 四人圈圈绕绕,尽量避免与人碰面,这混乱的场景,终究是有相遇的机会,这不,躲避了手无寸铁的炮灰营,遇上了一队联盟军,对方头上扎着辫,辫下悬挂零碎,随着头不住的摇晃碰撞。身下马匹,马蹄子上卷着兽皮,头戴藤笼,典型的偷袭形象。 对方见到四人,招呼不打,齐涌上来,问传挺眼睛眯起,寒光凛冽,从缝中透出。 “找死!”两字轻轻吐出口,对方七窍涌血,软软的倒在地上。问传挺不在是身处炮灰营时的问传挺,进入合一境,不单是梦中封神有了进步,斗战秘要亦是进入第七层——合一境。第七层不似前六层,筑基、炼魄,修炼的是身体,是技巧,此时师法自然,各种秘术层出。‘控血’便是此中秘术,控制他人血液,只要比自己修为低,控制对方血液暴动,轻而易举,若是修为与自己相当,或者是高者,也只能影响对方血液,白了是看对方修为的高低。 这‘控血’秘术源于《血魔诀》,与传授给秃头等人的《大荒血经》一脉相承,效用却是要比《大荒血经》的强大许多。 “捡兵器。”无视倒地的敌人,问传挺闲庭散步,脚步踏过,围拢的人群纷纷倒地,口鼻涌血,身体软绵无骨。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惧,对于问传挺的话,不敢不听,纷纷从地上捡起顺手的兵器,追逐着问传挺的脚步。不敢慢一步,不敢快一步,慢了,怕追不上他的步伐,被人围堵;快了,没看到他前方左右的人纷纷倒地?没准他一个控制不住,他们便是自己的下场。 “杀……”这边的异常,终于引起了注视。一队联盟骑兵奔驰过来,问传挺眉头轻皱,轻轻挥舞手臂,土黄色光芒闪动,黑暗中,大地震动,这不是马蹄踩在地上引起的震动,是大地在抖动,四人的正前方,一张长的土墙陡然凸起,奔来的骑兵在高速冲刺下,狠狠的撞在土墙上,马匹惨鸣声,横飞的人群,前排骑兵飞起,后面的紧随其后。下饺子般,噗通声不绝于耳,人在空中,鲜血滴淋,摔在地上便没有了气息。 问传挺无视惨剧,稍微调整方向,带领三人继续前行。树欲静而风不止,问传挺不想纠缠,对方却不放过他,人群不住奔来,问传挺不胜其烦。不论骑兵步兵,甚至是马匹,只要阻碍其前行,尚未近身,便纷纷倒地,如出一辙的七窍流血而死。 “站住,将军有令,逃跑者杀!”眼看要走出战场,横里冲出一队火鳞军,喊话之人身材修长,面孔柔和,书生胜过兵将。 问传挺不做理会,继续迈动步伐,直直的向战场外走去。是的,用走,他一直都在用走,没有跑,没有跳,就这么散步般的走动,一路上敌人倒地,自动让开道路。身不染血,唯一动手的还是升起一道土墙,将对方骑兵挡住。 “杀!”眼见四人不听劝告,对方也是杀伐果断之人,兵锋所指,士兵奋勇。 问传挺轻摇起头。“我真不想杀人,尤其是自己人。”口中着,身体不停,倒背双手缓步向前。 “不想杀人,杀的还少?”祝融嘟囔一句。却被前面的烛回头狠狠瞪视一眼。 前面的人毫无征兆的七窍流血,倒地而亡,后面涌进的士兵,不明就里,继续前冲,前面的却被眼前的死亡惊惧,脚步纷纷后退。范围的拥挤产生。 死亡是恐惧的,会传染的,特别是毫无征兆的死亡。趋吉避凶是人的本性,无人愿意面对死亡,若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也许还有一丝勇气面对,可是对方,并没有出手,双手倒背,只是散步般的走来,恍若是在逛自家的花园。众人随着问传挺的脚步不断后撤。 “前进!后退者死!”喊话将领眼见出现混乱,不由高声呼喊,可惜效果甚微。士兵不住后撤,将领眼中凶光乍盛,手中长刀闪过,银光闪现,鲜血喷涌。 后撤士兵眼见鲜血,呼啦声中,人人远离凶狠的将领,却又不敢向前冲。不论前方突然乍死,还是后方鲜血淋漓的惨死,没有人愿意去体会,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死亡了便什么都没有。 士兵突然躲避,一条通道出现,问传挺四人与那将领直接面对面。眼见对方四人,后面三人手握兵器,眼神中有些兴奋,夹杂着恐惧,心中明白,这是三个新手,没有上过战场。而领头之人,片血不沾,手中并无兵器,不由心中犹豫挣扎。 “退回去,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能做主?”问传挺歪着头问道。 “他不能,我能!”霸气的声音回响。问传挺回头,一个浑身恍若散发着光芒的人飘在空中,问传挺双眼紧缩,眉头拧在一起。 第33章 签订协议 “将军!”与问传挺对峙的士兵见天空漂浮着恍若散发着光芒的人影,单膝跪地。 恍若散发着光芒,并不是真的在散发着光芒,是在问传挺的眼中,这个漂浮在空中的人浑身散发着光芒。 “合一境。”问传挺心中吐槽。在这个夜晚,原本是想简简单单的寻找到自家兄弟,然后安然离去,没有想到,先是发生袭营的事情,还不等袭营落幕,这边便被人堵住。 “今天我要带他们走。”问传挺缓缓摇头。 “去清剿敌人。”将军轻声道,声音传递到单膝跪地的人群耳中,声音之轻,在厮杀的战场,泛不起一丝的浪花,却清晰的恍若在耳边话。 “将军……”眼睛不住扫描身前的四人,神情明显的不愿意。来袭的人是敌人,这跑到炮灰营要带人走的也是敌人。 “去吧!” “诺!”包围问传挺的人不情愿的撤出。 无视对方狠狠的目光,问传挺仰望上空,那将军静静的漂浮,俯视下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要带他们走!”问传挺打破沉默,这不关定性的原因,战场嘈乱,敌军的突袭,让手无寸铁的炮灰营损失惨重,此时剩余的炮灰营战士已经反映过来,手中捡拾了兵器,有火鳞军的帮助,已经稳住了阵脚,将敌人成功阻截。 战场终究是混乱,厮杀声扰耳,站在这里不是个事儿,人来人往的,一个不注意没准便被偷袭一刀,典型的活靶子。问传挺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空中的将军对峙,更不想让三个弟站在这混乱的战场,是以首先开口。 “不行。”将军缓缓摇头,居高临下的意味十分浓烈。 “那就拳头的算。”问传挺怒哼,双拳紧握。 “且慢。”将军的声音将正要起身的问传挺打断。“你可以带他们走,但要将敌人杀退。”不知什么原因,将军不急不慢的声音有些急促。 “若我不呢?”问传挺冰冷的眼神与对方遥遥相对。 “你们走不出这个营地。”将军的声音依旧很轻,不带一丝的杀意。 “你威胁我?”问传挺眼睛眯了起来,锐利的光芒从眼缝中射出来。“就凭他们,拦不住我。”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身体隐藏在陡然释放的杀戮气息中,恍若噬人的恶魔。 “并不是威胁。”将军声音依旧,少了些急促,抬手指向问传挺背对的方向,“那里,他们来了。” 问传挺没有回头,神识扩散出去,漆黑的夜里,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晃动,隐藏在杀戮气息下的脸庞陡然变色。在那里,他发现有两个明显身具法则波动的人物,还是对方没有处在合一境,若是身处合一境,除非比对方强大太多,不然神识是发现不了的,这也是他陡然变色的原因。 “合作。”将军的目光遥视黑暗,声音中却充满杀伐意味。攘外必先安内,问传挺四人是不稳定因素,他们不同意,那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除掉,不然腹背受敌,不只炮灰营会完蛋,就是火鳞军都有可能覆没,整个前线都将处于联盟军的手中。 “合作,杀退敌人,你们活。”潜在话题是杀不退,大家一起死,不然你们便先死。 “希望你话算数。”问传挺皱眉,实在不喜欢对方的居高临下。现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同意。 “好为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来我营帐吧。”看似商量的语气,充满不容置疑。 问传挺稍稍犹豫,对方营帐,身处大军深处,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也是最大的樊笼,将三人送到那里,有做人质的嫌疑,却也保证了问传挺不会独自逃离,若是对方反悔,战后不放他们离去,那又将是一场恶战。 “好,希望他们会没事儿!”问传挺语气森然,威胁的意味浓烈。 “会没事的,我保证。”那将军好似没有听出问传挺话语中的森然味道,僵硬严肃的脸庞有些柔和,甚至给问传挺一个微微的笑意。也许是对问传挺的如此上道很满意。 “大哥……”三人急切的注视着问传挺,眼中有担心,有焦虑。 “去吧,没事的。”问传挺紧皱的眉头舒展,微笑的脸庞好似有种魔力,让三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我会来接你们的。”问传挺做出保证。 “大哥,你心。” “大哥,我们等你。” “大哥……” “去吧。”注视着被人带走的三,直至消失在阴暗中,再也看不到。 “他们来了。”将军适时的出声,将问传挺的视线拉回。 “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无视威胁,将军回以微微的笑意。黑夜,厮杀的战场,空中,微笑,问传挺锐利的眼睛看的真切,对方是在对他微笑。 是不怕他的威胁,对自己实力的强大信心,还是存在善意,这一切无从得知。不过,能够做到将军的位置,不会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物,若是心慈手软,早早便会埋骨这荒野。慈不掌兵,若是仁慈,不会看着下方惨烈的厮杀无动于衷,不会为了保存火鳞军的实力,允许炮灰营的存在,更不会怕受到威胁,对炮灰营管制严格,只有战时才允许拥有兵器。 “希望他是个守信的人,不然……”问传挺心中转动,锐利的眼神杀气袭人,可见他心中有了准备,到时,他不会吝惜让敌人伏尸,用生命来偿还一些债务。 厮杀的战场,问传挺静静地站立,周围一丈方圆无人敢跨过,哪怕是激战中的双方,都在心的避开。靠近的人,必回毫无征兆的七窍流血倒毙。他像一个噬人的恶魔,毫无征兆的吞噬人命。 “去吧,敌人的高手来了。”将军命令的口气让人生厌。 “哼……”问传挺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踏,身体飚射出去,直奔对方来人。他的身后,亦同时飚射出一人。对方的出现,让问传挺眉头再次皱了一皱。 第34章 战合一境 问传挺犹如黑色,融入在黑暗之中,模糊的身影飚射,久久才传来破空的声音。 对方阵营飞出两人,好像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一般,身上浅浅的法则波动让问传挺明白,对方刚刚触摸法则。尚不能完全控制,不若先前,火鳞军的将军,能够自由的控制身体,不泄一丝的波动。 一人分出,拦截问传挺,一人略过他,直奔其身后。没有狠话,更不会有客套话,双方见面,眼中透露着杀意。 砰,砰砰,猛然碰撞,无形的气浪扩散,幸好是在空中,若是在地上,必会狠狠扫倒一片。双方看似交手激烈,实乃试探,拳脚相撞,一触即分,问传挺足尖一,重又近身上前,来人与问传挺双双碰撞,拳头激扬,发出一次次震耳欲聋的砰砰震动。 气浪一**的从两人大战之处激散,四面八方,两人从空中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空中,扩散的拳劲,不论草木,还是人群,悉数东倒西歪,好的只是震飞,歹命的,也只能怨自家倒霉,没被敌人砍死,却倒在两人的拳劲中。 两人像是穿梭在黑暗中的幽灵,不断高速游动,两人以快打快,所到之处,鬼影重重,人群纷纷躲避,唯恐躲避不及。 两人拳头对拳头,恍若两道纠缠的风,一路激战,一路倒伏的花草人群,激战十余里,厮杀的战场被抛在身后,幽静的夜只有两人碰撞中发出的爆鸣声。 空中陡然一声雷鸣,两人恍若流星坠地,砰砰两声,一人斜斜坠落树林,撞断多根树木,狠狠撞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继而从树干滑落在地,一人恍若炮弹,深深的扎在大地上,松软的泥土印出一个人形,尘土弥漫在黑夜。 “呀……”黑夜中传来一声嚎叫,狠厉中穿插着痛苦,一道亮银的光华,从树林中飞出,直奔刚刚翻身的问传挺。 “既然亮出兵器,那边结束试探!”问传挺心中转念,悠悠挥手,从腰间划过,尺许长的剔骨刀倒提在手,跨步提臂,与对方狠狠撞在一起。 兵器碰撞声响起,在这黑夜,靓丽的银光,好似劈开了这夜,要这黑暗的夜充满光芒,黑暗的流线,是夜的守护,是这夜最后的防线,长刀与剔骨刀在碰撞,在争斗。 对方的长刀好似惶惶明日,撕破了黑暗,照亮一方天地,耀眼的光芒让问传挺不自觉将眼睛眯起,渗人的目光随着对手移动。这是他第一次与同级别对手战斗,在战场,是混战,是厮杀,讲究的是快准狠,力求一招必杀,省时省力,此时,一对一的战斗,对方招式技巧亦是不俗,势大力沉,却又灵活多变,矛盾的两个方向完美的融洽在一起。 问传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亦是遇到的第一个合一境对手,先前的试探两人心有灵犀的没有动用兵器,可以是不分轩轾,此时,随着兵器入手,问传挺明显的处于劣势,不是问传挺技不如人,是不适应此时的状态,生死厮杀的战场,是混乱的厮杀,此时此刻,用于战场厮杀的技艺却有些不太适应。 当的一声,剔骨刀与长刀再次碰撞,杀气四溢,地动山摇,一时间,恍若这天空都在这四溢的杀气中颤抖。问传挺倒退,双脚将大地狠狠的梨出两道沟痕。 无视手臂的酥麻,脚蹬大地,在尘土中飞起,剔骨刀狠狠刺向空中翻腾的对手。 轰,空气爆鸣声与兵器碰撞声不分先后,两人各自闷哼倒飞,炸开的气劲余波瞬间席卷四方,尚未落地的尘土再次宣扬。分不出这夜,是黑色还是褐色。 对方披头散发,状态比问传挺凄惨许多,狼狈的身形翻腾中落地,腾腾腾倒退三步,这才站稳身形。 “我却是瞧你了。”对方嘶哑的声音犹如金属摩擦,刺耳声回荡空中,这是两人对战至此时,对方第一次话。 问传挺沉默,没有回答对方,努力压抑的喘息在胸口激荡,翻腾的气血在慢慢回落,他巴不得对方多两句,好争取时间恢复。 “看你脸庞,年龄不过三十。”双方眼睛对视,问传挺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杀意,他选择了无视,自己眼中又何尝不是杀意充盈,战场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里有温和柔情的。 “技艺从生疏到流畅,你进步很快,看来是个天才,可惜……”对方摇摇头,一脸的惋惜,“可惜,你要死在这荒野,这夜里,我的手中,记住,杀死你的是我,沙柳飞鹰!”声音尚在传递,身影已到近前。 问传挺早早关注着对方,沙柳飞鹰身形一动,他便做出了反映。不是因为对方的夸奖而激动,亦不因对方将生死看做等闲而冲动。问传挺身形不闪不躲,一举手一抬足,一身兽皮衣无风自鼓,倒提的剔骨刀瞬间正握,直刺飞射来的沙柳飞鹰。 飚射的火花飞溅,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这不是沙柳飞鹰的嗓音,是刀与刀的摩擦。 “轰隆隆……”阴云密布的天空雷鸣电闪,照亮了天地,照亮了急速贴近的两人。 “哼”两声闷哼同时响起,黑暗中,问传挺侧身,将对方长刀躲避,左肩伴随着清凉被切割开,鲜血飞溅。右手剔骨刀扎进对方的肩胛骨,强大的阻力阻止了剔骨刀的前进。 闪电从天而降,刺眼的光亮中,剔骨刀在骨头摩擦声中被斜拉出,将沙柳飞鹰左肩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红的口子恍若张开的大嘴,向两侧翻扯。 轰隆隆的雷声爆响回旋,铺天盖地的雨打向人间,鲜红的血滴与雨水混合,在电闪的瞬间,闪烁着红亮的光芒。 两条翻飞的人影恍若鬼魅,盘旋、碰撞、分开,再次碰撞,雨水顺着身体下淌,顺着长刀横飞,摔打在剔骨刀上四散。 “死!”暴喝声中,剔骨刀绽放尊贵的金色光芒,尺许长的刀身暴涨,划过脖颈间,一颗人头在闪电中飞起,鲜红的血柱向着天空,逆着雨水攀升。 第35章 旭日初升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在迷人的雨夜,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雨滴中投影而出。“精彩,没想到还能够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问传挺透过雨帘,准确的看清来人的面容,提起的心稍微放松,回头看眼左肩翻起的皮肉,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语。 “我想,你的对手,没有能够躲过最后一刀,是他在那一刻身体出现了停顿,而原因出在你身上。”来人以手扶额,完全不顾雨水顺着发髻滴落,“能够让对手在战斗关键时刻出现致命的停顿,想来你是有种秘术,我猜,这秘术便是先前你们准备逃离战场的依仗吧,能够轻易控制他人生死的秘术。” 对方侃侃而谈,眼睛明亮不带一丝的贪欲,“这秘术有缺陷?!”肯定的语气让问传挺瞳孔陡然紧缩,杀意在心中酝酿。 “啧啧,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让我猜一猜,你这秘术,只能对修为比你低的有效果,同等修为的可能是效果甚微吧。”笑眯眯的眼神,让问传挺看不出一丝的异常 “此人危险!”问传挺心中下着评论。对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成功的将问传挺的警戒心提起。交浅言深,若是熟人,这样评判,甚至涉及到个人的秘密,彼此稍稍探讨,并无所谓,然,此时此刻,雨夜,无头的尸体,滚落一旁,死不瞑目的头颅,任由雨水的冲洗,和陌生人,不,可以是有一面之缘的人谈论对方的秘术,怎么都显得诡异。 “呵呵,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恶意。”无视问传挺的戒备,对方不轻不淡的道。 问传挺不做理睬。黑暗中,十多里外,隐隐有厮杀声传来,雨水浇灭了火把,却浇不灭战场厮杀的凶焰,泥泞随着脚步的踏出四处飞溅,脚踏在地上,软软的泥水,呈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抬起,泥水回落,覆盖在脚印上。 “却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流川铁木,流川部落的。”流川铁木跟随在问传挺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着战场走去。雨不住滴落,冲刷了此处残留的厮杀气息,淹没了两人的身影。 厮杀充斥于耳,远远的,战场上方有人在捉对厮杀,透过雨幕,那激烈的气流,将滴落的雨滴粉碎,无形的气浪,排斥处一片真空,泄露的拳劲,锤落在地上,伴随着泥水的飞溅,传来无尽的轰鸣声,纷飞的尸体,在空中翻滚。 问传挺凌空弹射,急速的飞行冲破了音障,尖锐的声音,一刹那响彻雨夜,回响在战场,几乎要将耳膜肆虐破碎。焦灼的战场,有了短暂的寂静,过后却是更加惨烈的厮杀。 剔骨刀犹如黑夜的精灵,灵活轻巧的漫射出道道刀影将一人笼罩,将军压力减轻,黑暗中微微头。问传挺看的清楚,对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感激。也是,从被围攻中解脱出来,无论是谁,都会有那么感激之心的,无论多少,终究是有所表示。 身处漫天刀影中,对手反应堪称极快,实战经验丰富,于刹那间向前狂跃,跳过将军的封锁,回手刀光闪烁,连头都不回。 “又是一个合一境。”对手空隙间转身,正面迎对问传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见着的刹那,他全身的鲜血都快要凝固,却又陡然间的快速流动,血液的变速,让身体出现了瞬间的停顿,只见那将军陡然转身,舍弃对手,匹练般的刀光闪现。 “啊……”对手惨叫并没有让问传挺出现停顿,脚步连踏虚空,黝黑的剔骨刀轻轻划过,喷洒的鲜血伴随着雨水滴落,与此同时,将军的对手已是狠狠一脚将将军踢出战局,一路跌撞,将下方征战的双方撞飞数十人,这才跌倒在泥泞的雨水中。 问传挺神色不变,扭身踏足,无视跌落的对手,剔骨刀切向侧方,空中再次响起清脆的兵器碰撞声。 将军从泥水中站起,随手挥洒,身边围拢上来的敌人纷纷倒地,鲜血将泥水染做红色,抬头仰望空中的战场,四对人在厮杀,兵器碰撞的刺耳声,气劲碰撞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将军耸耸肩,闲庭散步般缓缓走入战场的中心。 此时整个战场,早已看不到一个炮灰营的成员,精良的铠甲包裹着身体,手中锋利的长刀肆意的挥洒,沉重的铜锤反射着幽光,在黑夜中,雨水里,虎虎生风,锤下,无论人马,擦着便伤,挨着便亡。 无暇理会下面战场的情况,问传挺幽幽地目光注视着对手,手中的剔骨刀寻机刺出,对手总在不可能间将刺来的刀挡住,一寸长一寸强,三倍于剔骨刀长度的长刀,此时在手中却是有些碍手,在此时贴身近搏的情况下,总有些施展不开。 竖起的长刀,陡然反射出闪电刺眼的光芒,问传挺幽深的眼睛被璀璨的强光晃过,眼前一片黑暗,雨滴垂落,带起丝丝的风声,尚未适应黑暗的眼睛茫然的转动,微微侧头倾听,手中刀刹那间提起,侧身前行,火星在黑暗中抖落,火辣辣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刺入**的触觉从剔骨刀传递到脑海,手腕抖动间,一转一剜一提,一气呵成。 眼睛缓缓适应了黑暗,眼前对手最终咕咕的涌着鲜红的血液,手捂胸口,不住的顺着手臂淌着红水,怨恨的眼神伴随着身体重重的跌落下去。 “呼……”长长的一口气从胸中排出,渗透着雨水的胸口,火辣中伴随着清凉,酥酥麻麻的刺痒传递到脑海,狠狠甩头,将雨水甩脱,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翻转的肉皮在慢慢的收缩,伤口不在渗血,有些发白的皮肉在缓缓愈合。 “不只能够控制对手的血液,更是能够控制自身的血液皮肉。”问传挺呲牙笑了一笑,心中转动的念头,没人知道是对着已经跌落的对手的,还是回答那先前跟在身后的流川铁木。 扭头四望,站在空中的也只有一个流川铁木,眼见问传挺望过来,对方回以灿烂的笑脸,丝丝鲜红沾染在雪白的牙齿上,怎么看怎么显得狰狞。 雨水稀稀拉拉的下着,战场的厮杀声减,渐渐陷入安静,东方,微弱的白色悬挂。 第36章 将军守信 夜悄悄溜走,雨住了,太阳升起,照耀着大地,晶莹的露珠在草叶子上抖动,迎着阳光,绽放着笑脸。 大地上,忙碌一夜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木然的脸没有胜利的笑容,敌人大退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对方的,自己人的,跌扑在泥泞的地上,被水侵泡的兽皮膨胀着,包裹着苍白的皮肉,分不清是谁的手臂、大腿,淹没在红色的血水中,露着白白的骨头碴子。 随手撸掉头发上的雨水,越过忙碌的人群,径直走向中军大帐,那里是将军的营帐。此时战争暂时结束,也是时候见一见将军。 “报告将军,战损统计出来了。”走近营帐,里面传来疲惫的声音。 “多少?”中气不足的声音中有些苍老,却依旧洪亮。 “我军战损五千三百八十二人,歼敌八千零三十四人。” “嗯……炮灰营呢?” “炮灰营……”里面的声音有些迟疑,“炮灰营全部被灭。” “多少人?” “四千六百二十三人。” “呵呵……” “将军,炮灰营损失主要还是敌人刚偷袭时……” “好了,我知道了。”将军挥挥手将部下遣退。“进来吧,站在外面也有一会儿了。” 将军轻笑的看着问传挺进来,脸上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悲伤,好像刚才听到的战损并不是他的部下,而是敌人留下的尸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便是战争。”将军轻声着,恍若对问传挺进行解释。 “你的诺言。”问传挺并不回答,直视着对方。 “当然,你可以带走他们。”将军回答的直接,并没有些客套话。“来人,带那三个鬼。” “是,将军。”门外传令兵轻声的回答,脚步慢慢走远。 “坐。”将军摆摆手,眼见问传挺无动于衷,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手中翻动着桌子上的兽皮文件,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有你这样的高手,想来部落不会籍籍无名,又怎么会与那三个鬼有关联?” “箜篌。”回答的简练,有些无理,侧着的身子,让视觉能够充分的瞧见帐外的情况。 对于问传挺的冷淡,将军并不在意,依旧在没话找话,“那三个鬼呢?” “也是。” 眼见问传挺没有话的兴趣,将军也不再话,精神集中在手中的兽皮上。 两人的沉默直到领命的士兵到来。 “将军,人已带到。” “退下吧。”将军抬起头,没有看士兵一眼,眼神扫过进来的三个孩子。 “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三人进帐,扫过桌后端坐的将军,视线集中在问传挺身上,争先恐后的问道。 “没事。你们还好?”问传挺微笑,眼睛一一扫过三人,见三人毛发无缺,这才放心。 “将军信守承诺,我们便不打搅了。”问传挺回头对着朝自己四人微笑的将军道。 “倒是不着急,忙碌的一晚上,我还没有感谢你的帮忙。”将军起身。 “不用,只是交换而已。”问传挺摇摇头,谢绝了将军的款待。 “呵呵,还是要感谢的。来人……”将军拦下四人,扭头向帐外喊道。 “将军。” “带他们下去洗漱一番,准备饭食。”将军大气豪迈,四人拗不过,只得留下。一顿饭食后,四人轻身上路,腰间各别着一把崭新亮丽的长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将军,为什么不留下他们?”流川铁木站在将军的身后,轻声的问道。 “呵呵,你有多少胜算?” “三成。” “三成啊……” “将军,我有三成,若是加上几个兄弟……” 将军摇摇头,收回遥望的目光,转身向帐内走去。“一场大战,我们损失不,若是留下他,也许还要倒下更多的兄弟,不值得。” “不值得?”流川铁木遥望四人模糊的身影,口中咀嚼着。 对于身后,问传挺不在关注,他不会知道在他们远离这个战场的时刻,有人动的心思,也不会知道针对他的那些话。 “大哥,你这十年在哪里?”句芒走路一颠一颠的跳动,嘴中不闲的问道。 “这里。” “这里?”三人疑惑,均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 “是的,这里。”问传挺眼中有些怀念,脑海中流淌过那十年在这里的滴。这里,是噬人的巨兽,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这里都有无数的人倒下,无尽的人埋骨荒野。这里的大地,每时每刻都在充盈着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 三人疑惑,看看他,看看这大地,看看身后,那里是军营,是战场,昨夜厮杀声充盈于耳,一夜无眠,他们有些明白了。这里,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曾经是他们大哥生活过的地方,厮杀过的战场,侵染过他们大哥血液的地方。这也是他们没有听过,没有从游商嘴中听到他们大哥信息的原因。 战场,是厮杀的战场,是血腥的战场,他们庆幸,庆幸在投入炮灰营的第一天,他们大哥能够及时赶到,将他们带离了虎口,让他们免于战场厮杀。他们心中后怕,若不是早早的躲在军营后方,那倒下的人群中,必将有他们。 问传挺心中在害怕,在颤抖,若不是他快了一步,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三人,晚上一天,结局便将是另一个样子,在他眼前的,不会是活蹦乱跳的三人,将会是三具冰冷的尸体,也许不会是完整的。 “大哥,我们去哪里?”句芒精力依旧充沛,蹦蹦跳跳的询问,烛在沉默,静静的跟随着行走,旁边,是祝融,眼睛不住的四处扫描,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去哪里?去大都。”眼中闪过一丝迷乱,一道柔弱的细身影闪现,茫然的脚步坚定的踏在地上。 “去大都,好啊,我们好久不见姐姐了!”句芒高兴的欢呼。 “是你姐姐,我妹妹。”眼睛四处扫描的祝融插嘴进来。 “咱俩姐姐。” “妹妹!” 烛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问传挺嘴角上翘,闪过一丝的微笑。吵闹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飘荡在他们的身后。 第37章 风雨如晦 生老病死是生命体逃脱不了的自然规律,每一天,每一秒,世界上都有无数的人在生死线上徘徊,或是生,或是死。纵观人的生命,只不过是昙花而已,绽放后便是凋谢,没有人能够抗拒自然的规律,只不过是挣扎的时间长短而已。 久卧病床,火狐萎靡呆滞的眼神毫无焦距,仰天平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兽皮,屋整洁清爽,看不到一丝的凌乱。屋外风雨交加,风吹在窗口,传来呜呜的鸣声,通过缝隙,给屋中带来湿润的凉风,雨滴啪啪的拍打在墙壁上,哪怕是拍的粉碎,亦是一往无前。房不是漏掉一滴雨水,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四散的水珠浸润着坚硬的地面。 吱呀声中,门扉轻轻的打开,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湿气跨过门口,在门口跺跺脚,甩落粘在脚上的泥泞,随手将覆盖在陶罐上的树叶放在门口的桌边,这才迈步来到床边。 “火狐大哥,喝口热汤吧。”少女开口,声音清脆如黄鹂,婉转如歌唱。 散乱的眼神恢复了焦距,瘦弱的脸庞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辛苦你了厚土。” “大哥,看你的,总是这么见外。”厚土将陶罐放在床边,这才弯腰将躺在病床上的火狐扶着坐起,兽皮脱落,皮包的锁骨狰狞的显露在外,凹陷的腹部,彰显着一排排的肋骨。 双手无力的搭在脱落的兽皮上,骨瘦嶙峋的样子,透过皮肤,能够看到手臂骨架的结构。厚土扶着,让他坐靠在床沿,转身从床头拿起一块短短的兽皮,披在他的身上。 “大哥,张嘴。”厚土珠玉般的声音从嘴中吐出,右手上的木勺,从陶罐中舀出,细的肉糜在勺中跳跃,好似在为脱离拥挤的空间而欢喜。朱红的嘴将热气吹散,这才放在火狐的嘴边。 “大哥,再吃些吧。” 火狐摇摇头,示意吃不下了。吃了半罐肉糜,身体好像是恢复了些力量,萎靡的精神旺盛了些。看他实在不愿意再吃,厚土这才将陶罐放在一边。 “坐会吧,成天的躺在床上,也是难受,咱俩会儿话。”火狐阻止厚土服侍他躺下的动作。 “好啊,大哥你,我听着。”厚土将火狐身上的兽皮裹严,搬了个木墩放在床边,坐下。 “也许你不记得了,你们大哥自从十多年前走出部落,那时候他还年轻,你们也才不大,有这么高吧。”火狐微笑,艰难的抬手想要标示处他们当时的身高,可能是觉得描述的有些矮了,有将手向上抬了抬。 “我记得的,大哥当时很懒的,总是在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厚土抿嘴微笑。 “嗯,是啊,他很懒。”火狐轻笑,“不过他对你们却是很好,有了鲜果肉食总是让你们先吃,你们也是淘气,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不爱吃的偷偷丢掉……”火狐轻摇着头,眼神中的宠溺怎么也掩盖不了。 “他也很严的,我们在太阳底下修炼,汗水流到眼睛里都不让擦。那次烛哥哥腿上被毒虫咬了口,烛哥哥挠了一把,大哥还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烛哥哥当时眼中都有泪水了呢。”厚土选入回忆中,向着火狐抱怨着当时的情景。 “你们大哥严是严了,并不是不近人情,他也是为你们好,当时他就有了外出的打算,只是放心不下你们,想将你们修为提升上去,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火狐坚定的做出维护,嘴角挂着笑意,“也不要怨恨你大哥,他对你们很好的,你们不知道,每天晚上,你们入睡后,他都在辛劳的给你们做按摩,让身体肌肉缓解疲劳,不然你们怎么能够坚持下来,要知道你们当时的修炼过程让我看了都心惊,还一味的责怪他不知轻重呢。” “呀,原来大哥没晚都给我们做按摩,我还呢,有大哥的时候,我们并不觉得累,这大哥抛下我们跑了,我们按照原先的量修炼,每天累得半死,清晨都不愿意起来呢。” “呵呵……”火狐轻笑出声,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厚土有些搞怪的表情。 “不知道大哥怎样了……” “是啊,走了十多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沉重的话题,让两人陷入沉默。当时离家的少年,方向是大都,他们搬来大都也有些年头了,可这么多年过去,并没有听到当年那少年的一消息,他们也曾经寻找过,却一无所获。 雨水拍打着地面,清风带着湿润的气息从门缝中穿过,吹拂过两人,寒冷从裸露的皮肤传递到脑海,不有打了个寒战。 “火狐大哥,这风凉,躺下吧,休息一会儿。”厚土服侍着火狐躺下,将兽皮盖好。 “这一年辛苦你了。若是大风还活着……” “大哥你总是这么见外。”厚土打断火狐,若是再让他下去,心中避免不了悲痛,大风全名馆陶大风,他唯一的儿子,死在迁徙来大都的途中,馆陶大风的婆娘和孩子染上风寒,在这艰难的迁徙途中,没有有效的治疗,也随着馆陶大风去了,火狐悲伤过度,自那以后一蹶不振。“若不是你照顾,我和烛哥哥他们,也许不能活着到大都,更不可能见到这不同于部落的风景与繁华。” “呵呵……也不知道烛他们怎么样了。”火狐知道厚土怕他悲伤,不想让他再下去。 “是啊,烛哥哥他们走了有一年了,也该回来的。” “嗯,不过这南疆在打仗,大部落又不愿意派自己的人去,各个部落恐怕生活会很艰辛,也不知有多少的部落会消失。”火狐轻声道,“但愿烛他们没有被抓去送到前线,战场上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年轻,需不需要照顾。呃……”意识到自己了不该的话,这可能引起厚土的担心,陡然将话题打断。“不过咱们游商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他们掳掠青壮也不会的抓捕游商的。” “不会有事的。”厚土安慰着,眼中闪过担心的神色。 勉强的补救,就连火狐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又何止聪明伶俐的厚土。 第38章 初临大都 草原的一边是山,山的另一边还是山,崇山峻岭,层峦叠嶂,翻过无尽的山脉,站在山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若不是确信自己的方向感没有问题,问传挺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又返回了草原,回到了来的地方。 山下,荒草茂密,一条宽有十几里的大河弯曲绵延,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着银白的阳光。一条掩映在草丛中的道路,恍若从天边垂下,无尽蔓延,直入群山的另一个方向。 跳下山巅,四人前行,沿着大河走了几十里,终于在一个弯角处寻到一处浅显的地方,四人淌水过河,寻找到荒草淹没的道路,前行百里,路边出现一座巨石围成的城池。 墙高三十多丈,城墙蔓延出几十里,四四方方的城墙,矗立在大地的中央,四方各有一个高有十丈的漆黑箭塔矗立在城墙角上,长宽丈许的巨石垒砌,墙体平坦如砥,石缝间有浇筑填充。墙体巨石上的斑驳划痕,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城墙下,里许宽的河流环绕,看那源头,似是百里外那条长河的分支,四面城墙各留一门供人出入,护城河上有桥梁搭建,与城门相连,若遇战事,毁掉桥梁,外敌极难靠近城池。 周边十数个部落围绕,土石结构的村寨,恍若城池的卫城,部落周围有开垦过的田地,缀在大地上。 “城池,部落,庄园,村郭,土地……”问传挺惊讶,特别是看到人们穿着不再是兽皮,而是一些粗布衣衫,比起山林与山那边的部落,这里简直是天堂,人们衣衫整洁利落,完全看不出是原始的部落生活。 视觉的冲击,给与感官上另类的享受,这让他不由口水横流,脑海中想到的是心面食,一路行来,入口的是囫囵烤制的肉食,缺盐少料,嘴中都淡出个鸟来。 四人急冲冲的直奔城门,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飘洒的头发向后延伸,不出的飘逸,当然,这是抛去他们身上破烂的兽皮之后,若是整体看来,哪里有什么飘逸,有的只是四个乞丐在飞奔。 急冲冲的四人尴尬的站在城门口,眼前一排身穿皮甲的士兵站立,眸子中杀气隐现,这是百战的精锐,身上隐隐散发着血腥,这证明真正的杀过人。 问传挺下意识的伸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却有极力的控制着,对方是杀气隐现,并没有针对他们释放出杀气来。这里不是战场,没有凶险环绕,士兵只是职责所在,是一种震慑。 极力控制着双手,压抑着受杀气刺激的凶焰,摆出一副善良醇厚的普通百姓样子靠近城门,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身后的三人:“控制自己的杀气,对方并不是针对我们。千万不要刺激对方,他们人数多,不好对付,要是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们不好脱身。” 三人头应是。黑色的皮甲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仅仅的包裹着士兵的身体,却又对身体产生不了束缚。士兵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唯有几个人在时不时的抽查着人群。 四人低调的随着人群靠近,破烂的兽皮披在身上,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四人本着低调行事,却逃不过抽查士兵的锐利眼神,城门口,四人被拦下。 “哪里来的蛮子,你们哪里人?”城门门楣正下方阴影处端坐的军官站起,口中喊道。长官站起来,士兵很有眼力的将四人围起来,周围的人群纷纷躲避,并不散开,摆明了是看热闹的。 “人群看热闹的秉性,在哪里都不会改变。”问传挺心中无语的哀叹。 “山那边,黑水森林。”问传挺低声回答,任由四名上前的士兵及其不善的将手中长刀取走,推推攘攘间被带到那军官面前。 “啧啧,黑水森林啊。”那军官口中不住的啧啧有声,眼睛牢牢的钉在士兵送上来的四柄长刀上。刀身洗练,刀锋锐利,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这是临别战场时,将军所赠的战刀,四柄长刀样式相同,长短不一,却个个锋利异常,四人能够安然走到这里,也是拖了这四柄长刀的福。 眼见那军官眼睛拔不出来,脾气火爆的祝融气愤不过,迈步上前,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问传挺按住肩膀。问传挺轻摇其头,示意稍安勿躁。 此时,周围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城门围堵的水泄不通,那官员猛然抬头,眼中的炙热尚未消退,看周围围拢的人群,脸上大怒,抬手指着人群大骂:“大胆的东西,停在这里堵着城门,想要作乱吗?十个数不走,统统抓紧大牢。” 人群听到军官的威胁,脸色尽皆一变,立时呼朋唤友,眨眼间便消失一空,拥堵的城门再次畅行。 那官员见震慑住了人群,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敲在问传挺的那把长刀上,发出哆哆的响声。“黑水森林,远得很啊!直线距离,有着十多万里呢,你们来大都做什么?” 眼中泛着丝丝的森然红光,“蛮荒之地,向来不尊王召,你们带着兵器进大都,是何居心?” 问传挺沉默一阵,心中有些无奈,这大荒世界,看似原始,可这人,却分外的精明,心中明明有着贪欲,却不明白的表示出来,各种借口随口拈来,看来是做惯了勒索贪墨的事情,与那繁华世界的人群性情又有什么区别。 心中很是不愿意,为了进城门,哪怕是在大的委屈也要忍着。这世界拳头大是道理,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什么地。这里是大都,人群密度大,保不准就有几个修为高深的,再者,好汉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保不准阴沟里翻船。为了减少麻烦,再有委屈也要捏鼻子认了。 “终究是拳头不够大,实力没有达到横行的地步。”问传挺心中发狠。 “这位大人,你看我们一身只有这皮衣,哪有什么兵器。”问传挺厚着脸皮,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士兵们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否认自己身上没有东西,只有一身破烂的行头。眼睛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祝融,随手抖了抖破烂的衣衫。 “嗯,确实没有。”军官音调平平,站起身走到问传挺跟前,抬手拍拍问传挺的肩膀,“你很不错!” 第39章 再见火狐 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街道两侧,各种店面摊,呼喊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大哥,将军送我们的刀就这样给了那看门的?”祝融不满的嚷嚷道。 “不给又能怎样?”人群中皱着眉头的问传挺反问,脚步不紧不慢,随着人流。 “可是那是将军送我们的。” “你能杀死城门的百十个士兵?”问传挺回头,直视着满脸不满的祝融。 “不能,可是大哥你能啊!”句芒出了祝融心中的想法。 “这也是你的想法?”问传挺转头看向身旁的烛,不用问祝融,他的脸色便能看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城门口就起冲突,对我们不利,他们几个我是能轻松的杀死,甚至不用动手便可以至他们于死地,可是这大都不只他们几个士兵,还有更多的人,杀了他们,还会出来更多的人,也杀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杀人的,再者,我们并不知道火狐与厚土在大都的情况,若是我们带着一身的麻烦找他们,他们能够解决还好,若是解决不了,那不是给他们带去麻烦吗?” “麻烦还好,若是杀身之祸……”问传挺眼光深邃的回望城门口,几把兵器,哪怕再好,若没有了性命,一切都休提。只有性命握在自己手中,大屋、貂裘、名贵兵器,哪一样不能够拥有。 这些道理没必要同几个孩子提起,这是一种生存的哲学,只有经历太多,这世界看到太多,提起后才有同感,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没有经历过,只是靠一张嘴在评述,也许他们能够记住,或者是全部记住,一字不差的,但那又怎样?没有经历过就是没有经历过,的天花烂坠也只是一句警醒的话,只有经历过,处在那个境地,那这几句话才能算作经验,提前应验的经验,他们才认可这是一句‘经验之谈’。 “再者了,那军官也算是厚道,给咱们指出了馆陶氏所在。”问传挺耸耸肩。轻松的样子让眼前三人一愣,恍若刚才那严肃认真的模样不是他。 “好了,不要在想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好,想要好的兵器,等你们掌握了强大力量时,刚刚送出去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更好的你们都有可能拿到,上赶着给你们送兵器的也会多起来。那时候,如果他没死的话,也许会趴伏在你们的脚下,双手捧上更好的兵器,祈求你们原谅他今天的作为。”问传挺轻笑,三人亦是开心起来,都明白,话语中的那个他,是指的谁,三人脑海同时出现一个场面,一个人趴伏在地面上,亲吻他们的脚趾,手中捧着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刀,祈求着他们的原谅…… “嘿嘿……”祝融攥着拳头励志般的从自己眼前挥过,激动的心情不能完全表达出来,口中发出诡异的笑声,要看口水都流了出来。 “别傻乐了,那是你们将来,将来!明白吗?!你们强大了,站在这天地峰的时候。若是像你们现在的样子,哼哼,只有你们趴伏在地舔人家脚趾的份。”好像能够看透他们脑海一样,问传挺微笑着打击道。三人睁大了眼眸,诧异的眼神好像在:“你怎么会知道?” “馆陶氏,是这里了!”高大的门楣,一条条三尺长一尺厚的巨大条石垒砌,粗狂中透着大气,宽大的匾额悬挂,上面弯弯曲曲的画着几个鬼画符,对照着脑海中,思禹整理出来的文字,问传挺这才艰难的认全了匾额上的字。 门口两人懒散的站立着,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神不住的从来往的人群身上扫过。腰间悬着长刀,右手放在刀柄上,最舒适的位置,也是最容易拔刀的姿态。血腥气从身上弥漫,眼底深深隐藏着杀意。 “这是真正的杀神,手底下不知有多少条人命。杀气内敛,已经算是能够自由控制了,看是懒散的姿态,却是他们最容易爆发,应对突发事件。”问传挺眸子从两人身上扫过,对这两人有了最清醒的认识,看似漫不经心的回头对三道。 三人听后,眼神齐愣愣的投向门口的两人。 “不要直视!”问传挺低声训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受到眼神的刺激,两人懒散的身体陡然紧绷,循着看来,无情、冷漠在眸子中演绎,杀意在严重酝酿。 三人没来由打了个寒战,四道冰冷的眼神,恍若史前的凶兽,他们便是这凶兽眼中的食物。 “两位,这里可是馆陶氏?”问传挺错身,将三挡在身后,截断了两人的目光。冰冷无情的目光投注在身上,问传挺恍若无事。 “退后,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好似感受到问传挺身上那将发未发的气势,冰冷恍若看待死物的目光略微变换,语气生硬,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嗯……”碰钉子了,问传挺心中不由错愕,到哪里都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一样的手脚,一样的脑袋,只不过是模样的不同,这就能分辨出高低?哪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我们是来找人的,馆陶火狐。”问传挺声音清冷,脸色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对于这种自认高人一等的人,若是真去计较,又和狗咬你一口,你咬回一口有什么区别。 “这里没有什么馆陶火狐,你们确定他是这里?”面对问传挺一闪即逝的强大修为,二人胸口压抑,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也是,合一境巅峰,接触法则的存在,与筑基巅峰比较起来,强大的太多太多。展示修为,效果出来了,两人一副高高在上,冰冷的姿态终于有了缓和。当然,也只是放低了姿态,并没有低贱到舔人脚趾的程度。人不都是贱骨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见到强大的人,见到强大的人也不会都是低身弓腰的存在。 世间总有些硬骨头,不因地位、修为、权势的不同而产生变化。更何况,这两人身后,还有一个大大的氏族可以依靠。 “几年前,从南疆搬来的部族……” “兄弟是要找南蛮馆陶?”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 第40章 名馆陶枫 “兄弟是要找南蛮馆陶?”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挥手阻止门口两人行礼,灵动的眼神从四人身上扫过。 “南蛮馆陶?”问传挺疑惑,眸子扫过身旁三人,三人迷惑的表情间接证明,他们也不明白。祝融甚至疑惑的挠挠头,将目光投在问传挺身上。 “是不是南蛮馆陶氏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却是是从南疆过来的。”问传挺眸子扫过烛三人,心中有句话没有出来。“他们跟随馆陶氏来过大都,只不过那时候太,记忆不深刻,再次到来,早已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那便没有错了。”惫懒的笑脸,松松垮垮的形态,一副纨绔的模样,若不是身上的粗布衣依旧在顽强的证明这里是原始的世界,原始的大都部族,问传挺都险些认为是那遥远的前世。 “这世界太有同一性了,到哪里都有纨绔,到哪里都有惫懒的人。”问传挺心中转动着,脸上洋溢着笑容。“还请兄台指明方向。” “指什么指啊,我带你们过去。”纨绔转身,一步三摇的样子,腰间晃动的长刀,样子多过实用。 四人诧异,眼睛不由对视,这非亲非故,眼前这人也太过热情了,都纨绔无法无天,可眼前这人,“莫非是这副纨绔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火热的心肠?” “是不是有诈?”烛凑到问传挺跟前,轻声道。 “我们刚来,谁对我们使诈……”问传挺声音渐轻,却是记忆中浮现被大部落抓起送到战场的经历。 “都注意。”问传挺嘱咐。三人头,却是看到对方那张灿烂的笑脸转过来。 “你们也是南疆过来的?那里怎样?好玩不?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们混不下去了,这是来投奔南蛮馆陶的……”伙喋喋不休,问的问题,也不管你回不回答,只管自己自己的。 “这人是白痴?”四人眼神再次碰撞在一起,都明显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也幸好,这路途在对方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终于结束。一个的集散住宅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低矮的房屋,肮脏狭的街道,肥硕的刺鼠在街道阴影中,无视众人的匆匆跑过。 “好了,到了,前面那大房子就是南蛮馆陶的主宅。你们自己过去,我就不去了。” “那谢谢兄台了。”问传挺向对方微微头以是谢意。 “不用。”对方连连摆手,“我可不是专为你们,要不这里有个大美人,我馆陶枫可不会来这坑脏的地方。”馆陶枫撇撇嘴,一副鄙夷的样子。 “美人?”句芒迷茫出声. “你们想干什么?厚土是我的!”面对四人陡然放亮的眼睛,馆陶枫恍若炸毛的鸡。 “你的厚土……”问传挺声音柔和的跨前一步问道。 “别过来,我告你,我很厉害的,你若是敢靠近我的厚土,我和你没完!”面对问传挺的靠近,馆陶枫不住后退,腰间的长刀,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 “啊……”慌乱中,馆陶枫没注意脚下,一个的土坑将他绊倒,后仰过程中,长刀终于抽出,头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子,看你还跑?”四人围蹲在仰躺在地的馆陶枫四周,祝融拍着对方细嫩的脸,不住的发出怪异的笑声。 “和我们厚土的情况。”问传挺斟酌半天,实在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眼睛盯着馆陶枫的眼睛,轻声的道。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厚土是我的,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情况。”馆陶枫梗着脖子回答,一句话将问传挺噎的一愣一愣的,“你们现在离去,我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你们等着我们馆陶氏的报复吧。”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的弄堂,红红的掌印印在细腻白嫩的脸上,喋喋不休的馆陶枫懵了,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谁有能够想到,眼前这黑黑呆呆的汉子,会突然给他脸上来一巴掌。 “三哥,你把它大傻了。”句芒看着馆陶枫那呆滞的眼神萌萌的道。 “没事,在打一巴掌就不傻了。”祝融呆呆的回答,直人就是直人,话音未落,手掌再次高高的举起。 “慢来,慢来……” “啪” 清脆的响声再次回响,馆陶枫那委屈的眼神,幽怨的注视着祝融。 “三哥,你看,他还傻呢……” “不傻不傻……”馆陶枫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生怕那汉子再次给他一巴掌,那可就委屈死了。 “啪” 可惜,祝融的动作比他的要快,一巴掌又一次重重的扇在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馆陶枫呆滞,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一次扇他,他都自己不傻了。 “三哥,你看,这一边两巴掌,另一边一巴掌,不太对称啊。”句芒那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扇下不就对称了。” “还来?”馆陶枫那想要护住脸的双手还在半空中,对方的巴掌与自己那白嫩细腻的脸庞再次亲密接触。 “几位大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眼见那恶魔嘴巴再次张起,馆陶枫双手护脸,声音中带着哭腔。“这群恶魔,不是这样玩人的……这要让我亲爱的厚土看到,我还怎么活啊。”馆陶枫心中咒骂,哀求声不断,他实在是怕了,怕对方在给自己脸上来几巴掌。 “我大哥问你话呢,再不老实回答……哼……” “不敢了,不敢了……”馆陶枫忙不迭的回答。恶魔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重重的哼声,沉重的压在胸膛,不能尽情的呼吸,恍若只要敞开胸膛呼吸,那们等待自己的便是身体被压瘪。 “大哥,大哥,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信。”馆陶枫抓住重,眼睛投向一旁看热闹的问传挺,眼中饱含着无尽的情绪,委屈、哀求、痛苦…… “这馆陶氏,嗯,南蛮馆陶部族有几个名叫厚土的?都是什么情况,和谁住在一起?”问传挺直视馆陶枫的眼睛幽暗深邃,恍若整个世界都在眼中深藏。 第41章 最后一面 “大哥,就是这里了。”馆陶枫委屈的在前面指着一栋破旧矮的房屋,斑驳的墙壁随着风不断掉落的石粉,斑斓的柴门,在风中凌乱着。 “这里?”问传挺疑惑的问道。 “是这里,是这里。”馆陶枫带着哭腔忙不迭的头,眼睛却瞄向一旁的句芒,生怕那张恶魔般的嘴张开。 问传挺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从馆陶枫口中得知,南蛮馆陶只有一个厚土,且与她大哥一起生活。从听到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这个厚土便是他要找的那个,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住在这样偏远的角落,看生活条件,完全不能与在南疆草原上的生活相比。 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矗立良久,颤抖的手推开柴门,映入眼帘的是,干净利落的院,整齐的木柴堆在角落里,不远处一口的水井,石块垒砌成的圆形井岩,上面放着一只木桶,这是提水用的。正门前方,是长条石筑成的台阶,左右各有一尺高的墙垛,将整个院子分成两部分,台阶下是院子,台阶上是一部分。几个陶罐整齐的摆放在的墙垛上,从大到,整齐美观。 院的布局,让进入院中的人眼前一亮,充分证明收拾院的人那蕙质兰心。 上了台阶,是三间低矮的房屋,一进三室,紧闭的门扉,挡住了众人的目光,也挡住了众人好奇的心。 门没有上锁,吱呀声中,门被轻轻的推开,细致的扫了一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外室,依旧整洁有序,满怀着复杂的心情,问传挺迈步进入,跨过门槛,左右两室,唯有左室传来隐约的呼吸声,声音中透着沉重,恍若破旧的风箱在喘息。 一股沉重的草药味直冲脑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不出原色的木桌,三条腿紧靠在墙边,上面放着一罐,草药味从里面飘散出,陈旧的木床放在最里面,托着一个看不出人形的身影,骨瘦嶙峋的样子,掩映在脱毛的斑斓虎皮下,高高的颧骨,凹瘦的脸颊,深陷的眼窝,头毛发稀疏。 阴暗中,问传挺隐约看出,那是曾经壮硕的火狐,只是现在瘦的厉害,完全脱了形,不熟悉的人,完全想不到这是哪个曾经爽朗的汉子。如今静静的躺在床上,虎皮下干瘦的躯体,恍若承受着不堪忍受的重压。 “馆陶枫,你又来做什么?”努力压低的清脆声中带着愤怒,“你还敢带人来,我大个要是出现社么问题,看我不杀了你。” “厚土,厚土,不是这样的……”门外,馆陶枫焦急的声音透着委屈。 “现在给我走,带着你的人,不然我打你们出去。”温柔的声调,哪怕是在愤怒中,依旧不减一分,出奇的愤怒,没有让她带着一个骂人的字眼,只是话语中的杀意,让人凛然。 “厚土,你听我解释……” “走!”简练,铿锵。 从沉重心情中回神,身后,一个苗条身影亭亭玉立,陈旧的兽皮衣包裹着身体,手中一个藤条编织的篮子,盛放着新鲜的草药。精致的面孔,愤怒的神情更衬托出一种萌萌的样子。 眼前少女模样,还有些儿时的影子,问传挺一时呆愣,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玉人儿。 “带着你的人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厚土,厚土,你听我,是他们逼我来的。”馆陶枫凑到跟前,不住的比划着,还不时的回头,急切的想证明身后的人不是与他一伙儿。 “嘭” “啊……” 细长有力的腿一记横扫,惨叫声中,馆陶枫从门中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厚土,你是厚土……”问传挺热切的眼神,无视惨叫中的馆陶枫。 “你们自己走还是我打你们出去?”冷意弥散,直透人的心间。 “姐姐,是你吗?啊……”愤怒中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凑近跟前的句芒,一张手重重的扇下。无视眼前少女的愤怒,句芒那一张惊喜的脸恍若是递到对方的巴掌下,剧痛、惨叫,完全没有想到,眼前愤怒少女的巴掌是那样的沉重。 “咳咳…咳…” “大哥!”少女狠狠的眼神扫过众人,焦急的从呆愣的众人身边挤过。 扫了一眼躺在院子中哀嚎的馆陶枫,问传挺扭身进到屋内,少女坐在床边,手轻柔的给床上的病人捋着胸口,沉重的呼吸声,恍若拉动的破旧风箱。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阴影遮挡了光芒,关注病人的少女抬头,眼神愤怒的冰冷扫过进屋的四人。 “咳……咳咳……”病人急促的喘息咳嗽,苍老憔悴的眼神顺着少女的目光扫向众人。 “箜……咳……咳咳……箜篌,是……咳咳咳……你吗?”虚弱沙哑,脸上乍然出现惊喜,苍白的脸色突然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火狐大哥,是我,是我,我回来了!”问传挺声音中带着颤抖,急跨两步,双手紧握对方颤抖的手。“我们都回来了!” “咳……咳咳……回……咳……咳咳……来……咳……就好。回来……咳咳……就好。”欣喜,激动,有些无神的眼睛陡然绽放出精光。 “火狐大哥,我们都回来了。”烛在后面轻轻的着。 “我们回来了,姐姐还打我一巴掌。”句芒在人群后面捂着脸嘟囔,迎来的是少女凶狠的眼神。 “呵呵……咳咳……好,好……咳咳,回来就……咳咳……好,……咳咳……我也……咳咳……放心了。”火狐费力的道,却欣喜异常。 “厚……咳咳……土,你大哥……咳咳……和……咳咳……兄弟们回来了。你大哥……咳咳……箜…篌…咳咳……”好像想到什么,火狐焦急,不住的看向身边的少女,口中不住的重复‘你大哥’三字。 “大哥?!真的是你?”少女原本呆愣的眼神,注视牵着火狐手的人,口中呢喃,眼泪突然间扑棱扑棱往下落。 “是我,我们都回来了!你们受苦了。”问传挺温柔的眼神,充满怜惜。 “大哥……哇……”响亮的哭生中,厚土扑到问传挺身上,痛哭出声。 “不哭,不哭……”问传挺眼中含着泪花,轻柔拍打着厚土的后背。三亦是不住的抹眼泪,床上,火狐满是皱纹的脸,苍老中带着欣慰、欢喜,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在沟壑中滑落。 屋中人在痛哭,在欣喜,心情沉浸在重逢的欢乐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院中哀嚎的声音消失了。馆陶枫扶着腰杆,在门口犹豫着,最后狠心甩甩头,扭身向外走去。 第42章 生命之重 生命之重,不可承受。 药香早已随风消散,空空的床,掩映在阴暗中在静静的期待,湿润的空气填充着的空间。陈旧的兽皮看不出原来斑斓的毛色,静静的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它曾经的主人出现。 火狐走了,开心的走了,没有一丝的遗憾,他见到了想见的人,等到了要等的人。厚土有了最坚实的依靠,他放心的走了。静静的,在他兄弟眼前,他带大的孩子眼前。火狐,一个孤寡的老人,走的并不孤单。他笑着对问传挺:“见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厚土就交给你,我要去寻找大风,要去看看孙子……” 有一种震撼来自内心,有一种惋惜来自灵魂。 火狐安静的走了,在见到问传挺的第二天凌晨,带着满足的笑意。十一年前,他见到了带着弟弟妹妹的问传挺,然后,问传挺放心的将弟弟妹妹交给了他,这一交便是十年多,他照顾了十年多,守信了十年多,当然,他亦是得到了孩子们的回报。 照顾孩子,有艰苦,有心酸,有欢乐,是痛并快乐着,他无怨无悔,只为一句诺言,一个诚信,他办到了,他等到问传挺的回归,亲手将长大的孩子们交给了他。放下了心中的坚持,放下了等待,敞开的心灵,再也没有动力,就像他自己的一样,他要看看孙子去,他们在地下等待了太长的时间。 时间匆忙的脚步从大都划过,从人们心间流淌,恍若奔流的河流,一去不复返,时间,在人心留下刻下划痕,在脸上留下痕迹,却带不走灵魂间的记忆。 一年时间就这样匆匆的从指间溜走,火狐身体已经回归了大地,用过的物品静静的摆放在原来的地方。 厚土,可爱的姑娘,如今越发的沉静贤淑,静静的坐在火狐曾经作息的床沿边。手轻轻拂过脱毛的兽皮,深邃的眼睛充满回忆,弯腰,细细的脸蛋摩挲着,眼泪无声的流淌。 “哎……”站在门口的问传挺心中无奈的叹息,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可以这一年,厚土只要得了空闲,便会静静的坐在那里,无声的淌着泪水。 他心通,却又不知如何起,他不会安慰,也不能够安慰。眸子从院中忙碌的三人身上扫过,心中再次叹口气。 这是个无解的局,只有靠时间来冲淡回忆。 不厚土沉浸在逝者逝去的悲痛中,三亦是时不时的呆愣,回忆记忆中的滴滴。也许忙着忙着,他们便会无意识的停下,呆愣着,然后你便会看到,他们那毫无焦距的眼神。 孩子们是好孩子,是箜篌氏部落的遗孤,是问传挺将他们从毁灭的部落带出来的,却不是他养大的,他们跟着火狐时间最长,火狐的关心,火狐的照顾,他们铭记于心,如今,火狐的逝去,也许在他们早有了准备,在心中,却没有做好准备,也许,火狐的逝去,在他们的心中是突然的逝去。 夕阳西下,映红了半边天。 “残阳如血!”问传挺慢慢踱步出屋,在凌乱的风中,遥望着天边,他们没有走出思念,自己又何曾走出。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都在慢慢随风而逝,箜篌部落如此,火狐如此。看惯了生死,也只是看惯了而已,熟悉了枯荣,也只是熟悉罢了,陌生人的生死,又怎么能够打动他的心。 火狐的逝去,对他的冲击很大,对方的等待,只为坚持到见他,亲手将孩子们完好的交到他的手中。两人没有细谈,却彼此明白对方的心。 一个诺言坚守了十年多,一口气顽强的吊着,只为完成这个诺言。问传挺自问;“我是否能够坚持,坚持如此长的时间。” 他的心乱了,也就没有了答案。他也在坚守,坚持着一个也许永远完不成的诺言,自己个自己下的诺言。对祭司长老,对阿大昊哥儿,对箜篌豹叔,对整个逝去的箜篌氏部族。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火狐做到了,他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诺言。儿子、儿媳、孙子,都早早的逝去,忍着哀伤、忍着悲痛,独自艰难的抚养四个孩子。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胸中的郁气舒出,他不能悲伤,哪怕是要悲伤,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这里,他是最大的,是这个家的梁,他的悲伤,只会讲大家带入更加悲伤的境地。 “大哥,我去做饭。”红肿的双眼,仍有一丝眼泪的残留。 问传挺微笑着头,没有话,不是不想。只要开口,声音的颤抖,残留的悲伤,会使他们更加哀痛。 “逝去的人啊,你为什么这样让人纪念,让人留恋,如今,却让我们时刻处于悲伤中。”问传挺双拳紧攥,心中有丝怨念。腰间剔骨刀出现在手中。 起风了,落叶在飘动,人在狂舞,狭的院落,人影憧憧,黝黑的刀光漫天的跳动,看不清,看不明白,不知道人在哪里,刀在哪里,问传挺一个人,在院中,带动着风在舞动,带动着落叶在飞舞。 风,轻轻的吹过,卷起飘飞的落叶,从院中飞起,落叶在风中,在空中,飞舞,滚动,追逐着风,越飞越高,斜斜的飘落,飞起,远离了院,远离了悲伤的人群。 生火的厚土,在风中慢慢抬起了头,眼神随着落叶,在空中飞舞,在风中滚动,随着落叶,慢慢的飘远。 烛静静地缩在角落里,无神的眼睛盯着地上,那里,也许有什么能够吸引他全部心神的东西吧,只是随着落叶的飘起,无神的眼睛焦距汇集,随着落叶不断地收缩。 “也许,大哥心中比我们更苦。”祝融站在台阶上,看着狂舞中的问传挺,轻声的呢喃。也许,他是在和身边同样发呆的句芒再话吧。 “不是也许,大哥是肯定比我们更悲伤,也更苦。”句芒似自语,又恍若在做出回答。 没有人知道对方心中的悲伤,却又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随着风,在凌乱,在凌乱…… 第43章 世事纷扰 “大哥,大哥。” 门外,馆陶枫跳着脚喊道,房的问传挺从落日余晖中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对于这个三天两头跑来的馆陶氏嫡子实在是有些无奈。不喜欢繁华的街道,不爱优渥的生活环境,不爱馆陶氏族长家的美食,偏偏爱往着偏僻的角落,大都的贫民区跑。 “大哥,厚土在吗?”馆陶枫口型微张,却没有大声的呼喊。也是,每次来都被厚土收拾,却又死性不改的时不时跑来,有时,问传挺都会想,他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不过,他最怕的是句芒,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只要句芒张嘴,这子,便会远远的跳开,哪怕是本来离着就远,也要再远,四处张望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猥琐。 “进来吧,她不在。“静静的站在房,头也不回的道。头缓缓后仰,蔚蓝的天空映入眼底,急速闭眼,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的蔚蓝,脑海中,蔚蓝的天空出现,白云在天空下飘动,时聚时散,不断变换着形状。 “不好了,不好了,烛大哥,祝融大哥,句芒大哥…句芒大哥…” “是石头。”门扉的吱呀声没有响起,却是传来隔壁邻家石头的呼喊声。问传挺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开,锐利的目光没有眼帘的遮挡,将空气刺出两个漩涡。 “石头,怎么回事?”从房轻轻飘下,越过院墙,直落街道上,轻轻扶住撞到身上的石头,不有焦急地问道。烛、祝融、句芒一起出去了,若是有事情,三人能够处理掉,他们不会有事情,唯一担心的是厚土,独自一人出去,是要买些盐巴。 “箜篌大哥不好了,厚土……厚土姐姐被人抓起来了。”石头顾不上喘息,声音中带着焦急。 “什么人敢抓我的厚土,我馆陶枫弄不死他……”馆陶枫急吼吼的跳出。 “箜篌大哥,你快去救救厚土吧!”石头带着哭腔。 “在哪里……慢慢!”问传挺心中焦急,他明白,事情既然发生了,只是被抓起来,并没有是被杀,事情还有余地,要先闹明白事情发生在哪里,有目的性总比要盲目强。 “在相柳街,相柳氏店门口。”也许是问传挺沉稳的声音影响了石头,平复心情,口齿清楚的将地明白。 “大哥等等我……”石头刚完,问传挺便没有身影,馆陶枫在后面大喊。 “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敢抓我的厚土。”奔跑中,馆陶枫口中不住的咒骂。疏于锻炼的他,跑没几步,便大口的喘息着,脚下不停,直奔相柳街。 风驰电掣到达现场,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各行其是。问传挺站立在房,冰冷的眸子放射着寒光,从下方街道人群中扫过。 “没有?”问传挺蹙起了眉头,陡然间进入合一境,天地与人进行最亲密的交流,气流、风速,一一从心头划过,下方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没有交谈,没有讨论,是势力大堵住了悠悠众口,还是没有在大街上发生?”问传挺眉头挤成了一堆,心头毫无头绪。“不,有,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发生在相柳家的商铺门口,那相柳家掌柜伙计必然有人看到。” 问传挺悠然跳下房,直奔相柳家的商铺。 “我想知道今天被绑架的女孩去了哪里!”问传挺压迫的气势镇压者商铺中的每一个人,眼睛锐利的扫视着每一个人的动作神情。 “这位大人,我想您可能是搞错了,这里没有发生绑架事件,也没有被绑架的女孩。”柜台前,掌柜的趴在桌上艰难的道。 “嗯……没有?”问传挺陡然加重了气势。他不相信,石头会匆忙的跑去谎,诳他出来。他更不相信这掌柜的话,孩子天然的在立场上让人可信。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啊大人。”掌柜的急得满头是汗。 “你来!”问传挺转头只想趴在地上的伙计,掌柜的不,可能是没有看到,但伙计,迎来送往,看见没看见放在一边,听也该听到了。 “大大大大人,这这这里没有绑绑绑架。” “哼!”气势再加一分,伙计紧贴地面的脸都有些变形了,眼见对方死硬,收敛的杀气陡然外放,凛冽、无情、血腥充斥众人的脑海,一个个眼睛瞬间弥漫血红色。 没有时间去慢慢审问,也没有心情去审视每一个人的表情,问传挺有的是野蛮的手段,就不信了,在这杀气弥漫的气势下,还有人能够承受。 “围起来,围起来,我看谁干绑架我的厚土!”馆陶枫尖锐的嗓音回荡,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感知中,一排排身穿皮甲的士兵将整个相柳商铺围得水泄不通。 “大哥,大哥,妹呢?” “妹呢?” “姐姐呢?” 风风火火的三人跑来,尚未看清形势便冲进商铺,陡然的沉重气势压迫着神经,三人能够听到骨骼在颤抖,在发出吱吱的响声。 “呼呼”问传挺陡然放松针对三人的气势,三人急速的喘息着,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只气势的压迫便使人喘不上气来。 “大人,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我们相柳家族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什么事情都可以讲道理。”掌柜的趴在桌子上,艰难的苦劝。 “好商量,谁不知道你们相柳家族霸道,还讲道理?别拿你们家族事儿,我们馆陶氏不怕。”馆陶枫高昂着头颅跨进门槛,像只高傲的大公鸡。“吧,谁绑架了我的厚土!”馆陶枫咬牙切齿。 “我不知道谁是厚土。啊……” “不知道?!下一刀便不是耳朵了!”馆陶枫阴森的笑意挂在脸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染血的刀,桌面上一只明晃晃的耳朵在跳动,仍在渗出的血液染红了桌面。 “馆陶少爷,馆陶少爷,别别,我,我……”馆陶枫冰冷的眼神不住的扫描自己的脖颈,掌柜的实在是怕了,若真在那挨上一刀,那就是铁定的没命了。 (谢牧天神棍、河东郡、余贾、沙之愚者大大赏!) 第44章 质问相柳 “杀了!”馆陶枫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少爷……” “少爷你个头,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馆陶枫一巴掌狠狠甩在对方脸上,狰狞的脸上布满怒火。“相柳十三,你敢抢我的厚土,就别怪我杀你的人,杀了,全杀了,一个不留!” 问传挺冷冷的注视着馆陶枫发号施令,这方面还是术业有专攻。“实力,势力!”问传挺心中徘徊者四个字。 “杀了好,敢绑架我妹妹!”祝融攥紧拳头。 “不见血腥不吐实话!呸!”句芒狠狠的啐了一口。 “带我去找相柳十三!”问传挺声音中透着杀意,眼睛弥漫着血腥。 “我先叫人,他们人多,相柳家族不比我们馆陶氏差。”馆陶枫无视血腥的场面。他带来的人正在完全,认真的完成他的命令。 “不用,我带你去,你指路。你们跟上!”不待馆陶枫话,问传挺提起馆陶枫窜上了空中,被破开大洞的房扑棱棱的掉着零碎,地面上,三条急速奔走的人影在人群中晃动,时不时看看天空问传挺奔去的方向。 没有言语,满头大汗的三人急速的奔驰,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跟随着问传挺的脚步,赶到相柳家族,救出他们的妹妹。 “相柳十三在哪里?”高速疾行中陡然停止降落,强忍住肺腑的呕吐的**,馆陶枫脸色难看的对着守门的侍卫吼道。 两人没有直接从空中冲入相柳家宅,只是在街道上,相柳家门口降落,这算是在另一方面对相柳家族的礼貌,若是直接冲入其宅院内,不发不发生冲突,到时候有理变成无理,事情会变得更糟。问传挺不怕事情的糟糕成度,唯一担心的是对方拿厚土作威胁。 “馆陶少爷……”侍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我问你相柳十三在哪里!”馆陶枫一脚重重的踢在对方的大腿处,再次狂吼。 “什么风把馆陶少爷吹来了。”管家模样的人笑容可掬的从院内跑出来,五短的身材,臃肿的体型,两撇胡子在嘴唇上随着笑容荡漾,直爽嘹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吹你老母!十三在哪里?”低吼中,馆陶枫单手抓着对方精致的粗布脖领子,狠狠的拽到眼前。 “馆陶少爷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对方双手掰开馆陶枫的手,双脚落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好,我好好跟你!”馆陶枫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脚狠狠的揣在对方的肚子上,将他踢到在地。 “相柳仄,别逼我杀人,我只想知道十三那王八蛋在哪里,还有他抓来的少女!” “呵呵,馆陶少爷,十三少爷的去处又怎么是人能够知道的,还望您去其他地方寻找,也许在刑天家族做客,也许在申公三少爷那里玩耍,或者是陪着雨师家公主逛街呢……”相柳仄笑容满面,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声音轻佻,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馆陶枫的神经。 “你找死!”从牙缝中蹦出三个字,腰间装饰多过实用的长刀陡然出鞘,一刀劈向对方脖颈。 “馆陶枫,我告诉你,这里是相柳家,不是你馆陶家!”相柳仄跳动间,恍若滚动的肉球,轻松躲过馆陶枫的长刀,口中不饶人的尖叫着。 “他们在哪里?”沉浸在天人合一境界,细细感应厚土气息的问传挺陡然睁开微闭的双眼,右手伸出,巨大的吸力将跳动的肉球吸入手中,单手锁住对方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放开二管家。”好像刚刚看到问传挺似得,门口两个侍卫陡然间自家的管家在对方手中,仓促间拔出兵器,向问传挺逼近。“这里是相柳家,如果你不想被相柳家无休止的追杀的话,你还是放开二管家的好。”高个侍卫慢慢开口,眼神真诚的注视着问传挺。 侍卫的话语看是规劝,其实更多的是威胁。若是一般人,还真要想一想其中的利益得失,问传挺是一般人吗?他不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心灵是何等的强大,又怎么会受到一威胁便会放手? 充满杀意的眼神扫过高个侍卫,对方浑身一颤,好似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虎,甚至是比猛虎更凶残的凶兽。 “呵呵,你看,我是相柳家的管事,不管你和馆陶家有什么关系,我的死对相柳家无关紧要。不过,你不会是想让我死在馆陶少爷面前,然后让我们两家因为这一事件发生争斗吧?”生死受控于人手,馆陶仄却不慌不忙的,脸上甚至一直微笑着。 “不用挑拨离间,你一个的管事还挑不起两大家族的战事!”馆陶枫迎着问传挺投来的目光,声音中充满森然。 “看来你是不想了……”问传挺直视着相柳仄的眼睛,眉头挑动,收回手背手而立,森然的眼睛扫过两个侍卫。 “啊……啊……”相柳仄并没有因为问传挺放开锁住咽喉的手而放松,反而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不住的抓挠, “杀了我,啊……杀了我……”相柳仄嚎叫着,精致的布衣下,一个凸起不断地游动,恍若一只灵巧的田鼠在衣服下面。 “二管家,二管家,你怎么样了?”两名侍卫对视一眼,纷纷扑到跟前。 “快,快,快杀了我……啊……”相柳仄嚎叫滚动着,不断的请求二人杀了他。二人眼神中犹豫,心想:“管事痛苦,也许是身上突然多出来的田鼠,只要杀死管事身上的田鼠,管事应该会好些。” 衣服被二人掀开,光溜溜的皮肤,哪里有什么田鼠,唯有的是皮质下,一个细长的凸起,不住的循着血管滚动,青黑的血筋,凸起所过之处,细如蛛纹的毛细血管充盈,恍若一片红色的网络。 “哼。既然你死都不,那我便找个能的!”收回投注在相柳仄身上的视线,冰冷的目光扫过围拢在相柳仄身边的二人,二人齐刷刷的扑倒在地。 “大人,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十三少爷在哪里啊。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二人带着哭腔,不住的磕头。 第45章 大开杀戒 “你们……你们……”相柳仄凶狠的瞪了扑倒在地的两侍卫一眼,身体的痛苦让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二管家,求你了,您要清楚,您告诉大人吧,看你这么痛苦,的们难受啊……”高个侍卫痛苦流涕,转头苦苦哀劝对方。 “是啊,二管家,您快吧,不我们都要死的……”另一人哭喊着,不住的抓着相柳仄手臂摇晃。 “啧啧,相柳仄,我看你还是了吧,我让大哥给你个痛快。”馆陶枫蹲下,拍着相柳仄的脸颊,一副替对方着想的样子。 “你你……” “你什么你……”又是两下重重的排在对方的脸上。馆陶枫呲着牙,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滑。 “哼……”问传挺一声冷哼,打断了馆陶枫的‘调戏’,迈步向大门走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来闹事了……”相柳仄杀猪般的嚎叫,中气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折磨。 “噗……”嚎叫中的相柳仄陡然吐血,双目暴睁。刚刚举起长刀的馆陶枫吓了一跳,嗯,是真的一跳,轻轻的向后跳了一步,躲过相柳仄喷吐的鲜血。 “呸!吓少爷一跳!”馆陶枫啐了一口,相柳仄突然暴毙的样子,让他心中突突的,眼睛不由扫向抬脚迈入大门的问传挺。 两侍卫胆战心惊的对视一眼,好像下了某个决心,抓起地上的长刀,陡然扑向背对着他们的问传挺,为什么不是偷瞄问传挺的馆陶枫呢,反而是离着有一段距离的问传挺?这不难猜出,馆陶枫离得近,俩人偷袭一个,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不两人有没有胆量,单是偷袭成功,馆陶枫重伤或者死了,那么,不他们活不长久,就是杀死馆陶氏嫡系男丁,唯一的继承人,两人的家族必然会遭受毁灭性的的打击,馆陶氏与相柳氏必然会开启征战的开端。杀不死,控制在手里,是杀是放?杀,杀不得,放,必然也会有损伤,两人仍是活不长久。 唯有这看似不认识的子,身着兽皮衣,不像是正经的大都市民,反而更像从偏远地方出来的下里巴人。柿子挑软的捏,问传挺便是他们眼中的软柿子,下意识忽略相柳仄的死,两人对视一眼,合身扑向前方的问传挺。 “大哥心。”眼见二人突然暴起,馆陶枫救援不及,口中提醒,身形亦是暴起。 问传挺迈步向前的脚步似乎略微停顿,身形不变,继续向院中走去,后面紧追的馆陶枫耳中恍若听到一声轻微的冷哼。前面两人暴起的身形陡然站住,心脏传来战鼓般的轰鸣声,在轰鸣中,两声脆响清晰的传递到馆陶枫的耳中,两人轰然倒地。 “厉害!“馆陶枫看着倒地的两人脸上出现惊诧与不解,锐利的眼神在两人尸体上来回扫描,没有外伤,没有血腥,瞄了一眼那笔直的背影,馆陶枫心中不由胆寒。 致命的外伤让人惊怕,却又充满暴力的激情,肆意横流飞溅的鲜血,充满血腥的野蛮,让人血脉偾张,可这无声无息的死亡,让人看不到一手段,一的死因,那便不是激情,而是胆寒了,血脉没有愤张,有的只是冰冷,刺激着心脏,刺激着脑神经,痉挛与寒颤出现在馆陶枫的身上。 闲庭散步般的一步步向前跨越,背着的双手没有抖动一下,冲上来的家丁卫士纷纷无声的倒地,没有外伤,没有鲜血,死因一致,就连死者的表情都是一致的,两眼暴突,神情充满惊诧与不解。 沿着伏尸留出来的道路,馆陶枫远远的吊着,他不敢太过的靠近,太过靠近,或许倒下的人群中会有他,在不明白问传挺手段的情况下,也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身的安全。 “噢……已经开战了?!”祝融看着满地的尸体,没有惊吓,唯有欢喜。 “大哥,我们来了.”烛跨过大门,看到的是正在不紧不慢前行的背影。 “呼呼,杀!”句芒喘着粗气,活泼好动的他,杀气最重,没有打招呼,没有废话,见到敌人,挥舞着长刀冲了上去。 “等等……等等。”馆陶枫抓住从身边冲过的句芒,拽着他的手臂。“远远跟着,你大哥很诡异的。” “诡异个屁!”句芒挣脱馆陶枫的手臂,几步冲上前,挥刀砍向围拢过来的人。 “你别放在心上,他和厚土关系最亲密,你知道的。”从后面赶上来的烛轻轻解释一句,身形快如闪电的错过。 “子,快跟上!”祝融风般的与馆陶枫错身,留下一句让人牙疼的话在风中,在血腥的空气中传递。 “你还没我大呢!”馆陶枫恨恨的多囊一句。也顾不得想前方那道背影是不是诡异了,人家三个兄弟都上了,自己再不上,不得今后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他可不想在今后追求厚土的日子里有三个巨大的障碍等着自己翻越。 “什么人来我相柳家族撒野?”嘈杂的喊杀声终于惊动了‘大人物’。一人从后院中飚射而来。 “哼。”一声重重的哼声,来人飚飞的身体陡然从空中掉落,砸在地上,泛起尘土。 寂静,无声,整个院落中,纷杂的人群惊呆,再无一丝杂声。问传挺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杀啊,他们杀死了教官,杀呀!”高昂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面对让人胆颤的无声死亡,众人无视了生死,喊杀声再次响起,倒背双手的年轻人让人胆寒,他们尽量绕过他,冲向后面的四人,那里能看到刀光,能看到血液的飞溅,这才是厮杀,是能够让人忘记惊悸的亢奋。 问传挺没有理会,烛等三人的实力,他心中有数,即使不能杀敌,自保完全没有问题,至于馆陶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哼,找死!”踩着房奔来三人,排头之人一刀狠狠的劈下,刀气破空,惊人的杀意瞬间突破三丈的距离,出现在问传挺眼前,吹起的长发从眯起的眼前飘落。 第46章 掌断生死 没有询问,没有招呼,刀气来的突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世家大部族的霸道,当然,也许在他们心中,这五人突然跑到家族来撒野,最是该死。 三丈距离,刀气转瞬即至,无视夹在中间的家族子弟,这一刀狠辣无情,迎风吹起的长发向后飘飞,问传挺眯起了眼睛,刀气斩断的发丝从眼前飘落。 惨叫声中,问传挺的身形移形换位般的出现在对方子弟密集的地方,向前冲的人群陡然暂停,出现了短暂的拥挤,众人纷纷远离突然出现的人影,却又在后方推动的助力下向前迈步,靠近躲过刀气的问传挺。 影影绰绰的人群阻挡不了视线,问传挺眯起的眼睛直视着奔来的三人,脚踏大地,无形的波浪顺着地脉传动,人群被陡然出现的波动颠簸,东倒西歪问传挺借助反冲力冲起。 问传挺冲起的时机选择的极好,此时正是领头之人发出刀气,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空隙,空中滑行的身体受重力影响,即将落地。 一个刚刚冲起到空中,一个即将落地,问传挺手起掌落,连换三掌拍出,掌掌击在领头之人僵硬的身体上,伴随着漫天的血雾,问传挺恍若神魔般的身影紧随着对方落地。 为什么是僵硬的身体呢?发出刀气,对于领头之人来,连发十道都没有问题,并不会导致身体的僵硬。问题还是出在问传挺的身上,在其冲起的瞬间,斗战秘要中的控血秘术发动,致使对方身体血液流动出现短暂的空隙,受血液影响,身体出现短暂的僵硬。 败得不冤,又有谁能够清楚的知道陌生人手中有什么秘术当做底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此时的生死相搏。人心善变亦是最难辨,问传挺陡然出击,雷霆扫穴般的将领头人击落,双脚轻地面,身体再次腾空,对于落地大口大口喷涂鲜血的领头之人看都未看一眼,他相信自己的掌力,相信自己的判断,完全承受自己全力的三掌,不死也残废。 如法炮制,跟随在后奔来的二人亦被击落,两人实力不如领头之人,落地便没有了动静,口中向外咕咕的涌着鲜血。 “好!”紧随债烛等三人之后的馆陶枫见得此时情况,口中不有激动的高呼出声,这是除了见到问传挺诡异之处外,第一次见他动手,暴力野蛮! 这也是交战以来,真正让问传挺动手,见了血腥的三人。庆幸的是他们是第一波,悲哀的是,他们不会是最后一波。 问传挺动手,消除了众人心中诡异的感觉,人们下意识中,他并不是不可战胜,他也需要出手,需要借助手掌才能让人毙命,尽量避开他的人群再次围拢上来,诡异再次上演,围拢上来的人群诡异的倒地不起,停止了呼吸。 “妖魔……”人们惊呼着,拥挤的后撤,躲避着这个身穿兽皮的少年。他们宁愿面对真刀真枪的拼杀,也不愿意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无视躲避的众人,稍稍关注战斗中的四人,发现没有危险,仍在可控制范围之内,这才迈步回返,被击落的领头之人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睛蒙上了一层灰影,却依旧仇恨的紧盯着缓步走来的问传挺。 人群随着问传挺的脚步不住后退,护卫在领头之人身前的人群一再犹豫,眼中的惊悸毫不掩饰的展现着内心的胆颤。随着问传挺的靠近,一个个人毫无征兆的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相柳十三在哪里?” 面对冰冷的目光,领头之人灰暗的眼睛陡然变亮,嘴唇微微蠕动,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问传挺不由靠近一步。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问传挺微弓的身形保持不变,横跨一步,陡然躲过洒落的鲜血。 “吱吱”声伴随着青烟,从落满鲜血的地面上传来,问传挺将目光投注过去,发现青石地面被鲜血腐蚀处大不一的坑洞,眯起的眼睛陡然寒光凛冽,再看腿上滴落的血滴,已经将兽皮裤子腐蚀出一个的洞。 “可惜……”心中不住的可惜,埋怨自己沉不住气,也许等对方再近一步,鲜血喷洒在身上,毒素便会瞬间感染全身,到时候任由相柳家随便拿捏。精光璀璨的眼神再次灰暗下来,刚刚喷涂的鲜血,耗尽了他最后的潜力,已经离死不远了。 “鲜血有毒!”问传挺心中凛然。他太瞧大部落家族了,哪一个传承多年的部族手中没有些底蕴,哪一个部族的子弟没有些强力的手段,若不是刚开始便是雷霆一击,将对方击倒,也许等对方心中认为不可能战胜他时,便是他要倒霉的时候。 问传挺将反思的念头压下,此时不是反思的时候,先找到厚土,其他的一切都好。 “相柳十三在哪里?!”问传挺再次问道,森寒的声音中充满杀意。 “你们等着相柳家的报复吧!”艰难的撇嘴,灰暗的眼神中仇恨不减。一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眼神没有了光彩,焦距涣散,在最后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怨恨突然出现的少年——问传挺,是他将自己的生命终结,是他让自己享受不到人生的美妙。怨恨招惹是非的相柳十三,若不是十三不检,又怎么会招惹如此强敌,若不是十三,自己怎么会撞在对方手中,怎么会就这样死去。 “相柳十三,诅咒你,希望你很快来陪我!”意识陷入黑暗之中,这是意识泯灭前最后的一意念。 “好!好!”问传挺满脸的狰狞,每一个人都在紧闭着牙冠,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他被相柳氏报复,每一个人都在维护相柳十三,他心中的愤怒在积累,沉寂的火山在积蓄着力量,期待着爆发的一刻。 问传挺心中充满焦急,每多等一刻,厚土的危险便多一分,先前的沉静稳重都是装出来的,若不是降落在门口的那一刻,虚空蛇消失,潜入相柳氏家族中寻找,他早早的便蛮横的冲了进来。一方面在偷偷的寻找,一方面在先礼后兵,给足了对方颜面。不能他心里阴暗,只能时事如此,他不得不如此做。 没想到,此时虚空蛇一直没有信息,他心中焦急,更没有想到的是,遇到的都是死硬派,没有一个是软骨头,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该死的相柳十三在哪里。 他愤怒,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再控制,他需要结果,需要发泄。这也是他后面掌杀两人的原因。 “去死……”问传挺低声的怒吼着,狰狞的面孔挤压在一起。 第47章 震杀合一 “去死!”问传挺低声怒吼着,无形的气浪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身后烛等四人恍若坚固的礁石,气浪无形无质,却又惊涛骇浪般的翻滚,恍若有灵识般绕过四人,分裂两侧,然后交融碰撞在一起,继续向远方翻滚。 密集的人群,随着气浪的波动流淌,一个个无声无息的软绵绵倒地,恍若是中了迷药般没了知觉,不过却比迷药要强的太多,也凶狠的太多,凡是倒地的人,无伤无痕,眼神黯淡无光,口鼻再也没有了呼吸,心跳停止。他们的共同是在倒地之前,每一个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恍惚间似战鼓般轰鸣,激烈鼓动间骤然停止。若是细致观看,便会发现,每一个倒地的人,嘴唇均是紫的发黑。明显的缺氧所致,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状况是缺氧,也许他们根本便不知道氧气是什么东西。 烛等四人面对突然倒地的对手,面对整个院落无声无息倒地的人,心中惊诧、颤栗、恐慌、无助,各种情绪交织,睁大的双眼愣愣的注视着前面笔直站立的身影,心中更多的是诡异的感觉中充满震撼。 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能力能够这样强,在无声无息间可以控制人的生死。 “太凶残了,要离他远,远。”馆陶枫偷偷的向后挪了两步。 “大哥杀心很重,太过心急妹了。不过以妹的聪明伶俐,想来还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但愿能够等到我们找到你。”烛忧心中充满对厚土的信心。 “太厉害了,要是有大哥的一半修为就好了!”祝融甩着刀上的血滴,口中嘟囔着,眼中满是羡慕。 “这……这……这都是大哥干的?”句芒灵动的眼珠子呆滞了,眼中充满震撼,“幸亏是我们大哥,不然就太危险了!”心中不住的转动着念头。 “嘶嘶……嘶。”众人震撼之中,全身近乎透明的虚空蛇陡然从空中出现,口中不住的吞吐着分叉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 蛇尾抖动,拍在虚空,恍若是在坚硬的土地上,整个身体陡然飚射,快如闪电,却又恍若无骨般的盘绕在问传挺伸出的手臂上,嘶嘶声中,人蛇进行着最神秘的交流。 原本人蛇交流不需要出声,只是蛇类天性,吞吐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这才让人有种错觉,人蛇交流需要出声。 单随着交流,问传挺眼神锐利,杀意迸发,滚滚血气狼烟升腾,排斥周围的空气,形成人眼可见的气流。 “要遭!“烛心中咯噔一声。问传挺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头,此时处于发狂的边缘。 不期然,一声怒吼从问传挺口中发出,单腿蹬地,尘土飞扬中,人已是飞射而出。 “追!”烛一声招呼,第一个奔出,三人紧随其后,路过问传挺站立的地方,那里哪还有什么青石,四散的碎石中一个深深的脚印,脚印下的青石早已成了粉末。 烛心中骇然,却也没有出的必要。幸好,问传挺发狂前,将围拢的相柳家子弟仆役杀光,此时任由四人毫无顾忌的奔行。 “要遭!”砰砰乓乓声音传来,恍若雷霆滚滚,震动着急速狂飙的四人耳膜。烟尘弥漫中,两条身影在急速的碰撞,不是有一栋房屋被二人发出的气劲撞塌。 “大哥碰见对手了!”烛心中巨震,这是自开始到现在,问传挺第一次碰见可堪一战的对手,势均力敌的对手。 “你们看!”句芒遥指,两条身影急速闪动,身形幻灭间恍若鬼魅。伴随着快速接近,四人只觉一阵心悸,伴随着强烈的心绪不宁,似乎有莫名的危险在接近。 “停!”烛快速奔行的身体陡然刹住,三人奔出两步亦是停止前进。“不要在向前走了,大哥他们在全力战斗,气劲都不能精密的控制了。泄露的气劲,稍微一都有可能将我们震死。” 沉重的气息压抑着,四人胸口沉闷,心中烦躁不安,恍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沉闷,让人心绪不宁。众人一退再退,震荡的气息让四人眼前发黑,内府隐隐作痛,口鼻有丝丝的鲜血溢出。 “擅闯我相柳府,杀我子侄仆役,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战斗中,恍若雷鸣般的声音回荡,声浪滚滚,徘徊在相柳氏府的宅院,破开沉重的空气,向外滚滚而散。 “谁这么大胆,擅闯相柳府?” “有热闹看了……” “真有不怕死的?还杀人了……嘎嘎……” 随着声音的回荡,无数人心中震撼,大都好长时间没有新鲜话题了,更没有出现有人擅闯大部族族地的情况,今天却是让人大开眼界,无数人群蜂拥,空中,一个个的人升起,遥望着相柳家族地的方向。 “我只要相柳十三,阻我者死!”森然的话语破开无形的气浪,震颤着众人的神经。 “十三,这回是撞到铁板了吧!” “该死的相柳十三,这回看你不死!” “相柳十三啊,呵呵……” 无数的人,或是冷笑,或是同情,或是同仇敌忾,想要相助的有了犹豫,有者或是干脆躲回自家屋中,心神却依旧关注着大战的方向。当然,亦有几条人影快速的奔行,向着大战的方向。 “阻你者死?哼,今天你便为我家儿郎陪葬吧!”轰鸣声中,巨大的刀气惊爆空气,呼啸间劈向被一拳震退的问传挺。 面对这看成登峰造极的一刀,问传挺只觉浑身鸡皮疙瘩全数炸裂,问传挺急速爆退,刀气如影相随,急速变换几种身形,都不能甩脱着无形无质的一刀。 噗嗤一声,刀气与身体最终来次亲密接触,好在问传挺扭动身形,避过了要害。腰腹间,裹身的兽皮剖开一到长长的口子,左肋到腹,火辣辣的疼痛。 顾不上查看伤情,脚踢连环,爆退的身影急速反向,手中剔骨刀恍若将世间光明吸收,黑的纯粹,幽的深邃,一刀隔开对方长刀,贴身近战,斗战秘要全速施展,左手拳、掌、指变幻无形,一刀横空,宛若天地反复,白昼进入黑夜,刀刀碰撞迸溅的火花,霞光四色,似那黑夜中天上的繁星。 左掌再次拦截对方强力的一拳,余威显然颇强,问传挺不由闷哼一声,手中剔骨刀涤荡出璀璨至极的黑光。 对手纵使修为高深,亦是挡不住锋利的剔骨刀,当霸道无匹的气劲碾压,终是将刀锋划开的伤口炸裂,鲜血喷溅间,问传挺空中滞停,极静到极动,右手剔骨刀架住对手长刀,左拳急挥,拳拳到肉,重重的锤击在对方的胸膛。 “死!”怒吼中,右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过无力的长刀,划过脖颈,鲜血如雨,染红了苍天。 今晚会有三更!有加送昨天迟到的一章! 今晚三更,两章正常更新,加送昨天迟到的一章,总共三章。 望众位读者大大原谅猴子昨天的失误吧! 嘿嘿……这几天出差出蒙了头,睡眠总是不够,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猴子要出差,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回来,若有失礼,望众位大大原谅! 第48章 再生波澜 “死!”问传挺怒吼中,右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过无力的长刀,划过脖颈,鲜血如雨,一颗大好的头颅飞出,然后重重的摔在青石地面上堆满的瓦砾中。圆睁的双眼没有了一丝神采。 “不值,不该,我只要相柳十三!”问传挺无视跌落的尸身,冲过血雾,直奔蛇身指引的方向。 不值,不该,对死者而言?是在怜惜还是在同情?没有人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生死之间,只有全力攻杀,谁又有心情、有时间、有精力去受情绪控制,去想战斗以外的事情?除非修为高出太多。他们二人的修为相差太多吗?显然不是,对手死了,问传挺嘴角流血,伤及了内服,腰腹间亦是鲜血琳琳。 高手过招,只争一线,思想开差儿,便是纯粹的找死。 “族长……” “……族长,呜呜……” 亲眼见到陨落的悲惨,无数人痛哭,无数人在高呼,群情激奋,杀意沸腾。 “不要再逼我杀人!”问传挺跨前一步,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心底。 “杀我相柳氏如此多人,还敢不想杀人,莫非我们是上赶着让你杀的!”尖锐的声音在激愤的人群中响起。 “我只要相柳十三!”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杀意沸腾的人,心中有焦急,有愤怒。 “你当我相柳氏是什么?”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忽左忽右,忽前忽后。 “哼!那边没有什么好的了!呵呵……”问传挺的笑了起来,由低沉到高昂,声音震耳发聩。 “卑鄙,杀了他!杀呀……” “杀……” “哈哈……卑鄙……”问传挺咬牙切齿,激荡的声音穿透云层,扩散到整个大都。 “这是找死的节奏啊,如此修为,相柳氏要倒霉了……” “呵呵,激怒如此强者……” “相柳氏完了……” 处于观望的人群心中各种念头涌出,即为问传挺的修为震惊,又为相柳氏的不智惋惜,眺望的目光中皆充满着怜惜、同情与幸灾乐祸。 “阁下,手下留情!”破空声响起,伴随着清濯的声音。 “死吧!”对方声音响起的同时,问传挺心底怒吼,手指变动,掐动印决——血印,这是斗战秘要中的控血密印,平常并没有掐动,是敌人修为低,意念动处便能控制敌人的血液,此时,敌人修为质量比前批人要高出太多,人数亦是多出太多。此时印诀掐出,主旨在尽量大范围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似先前,只是控制一部分人的血液流动。 “手下留人!”声音在空气中传递,回响在众人的头。 无视身后的破空声,掐动血印而变成血红的手指,瞬间虚空按动,‘嗡’的一声,虚空震动,不知是印诀的作用,还是因为前面死亡太多的人,留下太多的血腥,空气中泛着猩红。 红色的浪纹扩散,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突破了时间的限制,凡是触及人身的红色浪纹,恍若被对方身体吸收,在不复出现。面前众人惊愕的表情,愤怒的言情,在红色浪纹过后,瞬间定格,蕴含杀意的眼神,缓缓黯淡,再不复先前的灵动,焦距涣散,灰暗无光。 “尔敢!”怒吼在身后传来,伴随着兵器破空的声音。 按在虚空的手指,陡然颤动,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噗通声,转身,指印虚按。脚下滑动,恍若身体被人向后拉动。回身的瞬间,问传挺发现,背后偷袭之人,精神灼烁,身形清濯,面色红润的脸庞,高耸的鼻梁,下颚处三尺白须飘荡,恼怒的眼神,微纵的鼻子,整张脸给人的感觉是对方恍若是一个正在发怒的孩子。 “阁下却是过了。”粗狂的声音在侧方响起。 侧眼观望,宽大的长袍包裹着矮的身体,佝偻的腰身,身体下掩藏着强大的力量。“又是合一境!“问传挺心中乍寒,”看来是动静闹得太大了,平常不得一见的合一境,此时接二连三的出来。”问传挺心中转动着念头,眨眼间,一个恍若街边乞丐的身影,宛若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出现在三人的眼前,破空声这才在耳边响起。 眼睛陡然闭上,再睁开时,眼睛中不再含有任何的感**彩,冰冷,无情的注视着眼前的突然出现的三人。眼睛倒映着三人的身影,深邃的眼底恍若是流动着丝丝的五色光线,不住勾勒着五彩的文字。 “阁下……”最后到来之人虚空踏前一步,张口露出满口的黄牙。 “乞儿,你终于出现了!“包裹在宽大长袍中的矮老人那粗狂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中炸响。 被打断话语的乞丐并没有恼怒,只是冷眼斜瞄矮老人一眼,“矮子……” “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先相柳氏的问题吧!”清濯老人打断乞丐将要吐出的话语,无视乞丐的眼神,无视矮老人挑衅的神态,俯视着问传挺。 “伪君子!”乞丐撇撇嘴,低声呢喃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清濯老人狠狠瞪了乞丐一眼,这才开口,“你是哪个部落的?私闯部族府邸是要处死的,阁下莫非不知道?” 问传挺无情的眼睛陡然眯起,杀意被低垂的眼皮遮挡,“他们该杀!” “呃……” “哈哈……有个性!”乞丐拍着手掌高呼。 “该杀?!好!好!好!”矮老人陡然爆睁圆眼,杀意肆虐,紧攥的双手颤抖着,恍若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将问传挺撕碎。 “今天阁下若不给个法,那便请随我到大都地牢呆段时间为好。”清濯老人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你们要阻我!”问传挺昂起头,一字一字的从嘴中蹦出,眯起的眼睛陡然睁开,肆意的杀气再无遮挡。 “长老,长老,供奉长老……”馆陶枫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边跑边喊。 “哦,疯子,你怎么在这里?”清濯老者细细打量这个呼喊着的年轻人,只见他浑身的鲜血,混乱不稳定的气息,仔细瞧了半天这才发现是个熟人,确切的是熟人的子孙。 “馆陶家参与了?”矮老人杀意沸腾,**裸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嘎嘎……”乞丐无良的笑开了,无视矮老人杀人的目光。 “嗯……”矮老人的一句话让馆陶枫浑身冰冷,恍若**的站在冰天雪地中。 第一章先送上! 第49章 矮子受死 “冤枉啊……”馆陶枫鼻涕横流的高呼,声音中充满悲壮与委屈。面对高高在上的三人,他口才便给,当然,并不是胡诌,九真一假的将事情简单描述,甚至偷换个概念,将主要责任全部撇清,自己四人杀入相柳氏家族氏迫不得已的事情。 “放屁!你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到是什么情况?”矮老人跳着脚咒骂,“是你们杀进相柳家族,不是相柳氏杀你们。抓一个女的怎了?抓了就抓了,能让相柳氏出手,那是她的福分。” “哼……”原本将交涉放权给馆陶枫,此时听得这坑脏话语,问传挺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脚蹬青石地板,身体飚射,手中剔骨刀绽放刺眼的光芒,恍若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在绽放。 “放你的狗屁,你怎不让你家女人被他抓!”祝融跳着脚咒骂。 “老不死的,你找死啊!”句芒尖锐的声音穿透高空中的云层。 “老矮子找死!”烛双眼爆睁,怒瞪的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这是愤怒之火。 “天啊,矮子你找死,我收拾不了你,有我爷爷呢!”馆陶枫心中怒吼,他心中的爷爷,是馆陶氏族太上长老,也是上一代的族长,功参造化,合一境的巅峰人物,与眼前这三人是同一代人,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放权交给子孙,自身隐在幕后掌舵,亦是作为威慑力量存在的。 “苦也……”眼见矮子口不择言,下方五人神态,清濯老者心中咒骂着该死的矮子不会话,心中苦闷万分,特别是见这攻向矮子的年轻人,修为已于自己等人相差不大,心中更是难受,“何苦来哉,没事跑来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却是忘记自身的职责,大都王室供奉,有问题不出手,不来解决,等着大武王(大武王朝帝王)下来询问,来解决? “嘎嘎……矮子,好好享受这子的怒火吧!”乞丐无良的嘲笑,甚至挪动身子,给冲过来的问传挺空出场地。 “子找死!”矮老头别看个,身体灵活异常,问传挺爆射,身体超脱自然规律的扭转,灵巧的躲过问传挺暴怒的一刀,甚至有余暇回敬一掌。 电光火石间,问传挺脚蹬连环,踢踏虚空,借助空气浮力,是自身滞空,手中刀挥舞,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光辉与力量,横扫在方寸之间灵活跳跃的矮子,灵活如跳骚,晃花了众人的眼,却跳不出问传挺愤怒的眼睛。此时他甚至还有空暇在想:“人吃人的世界,没有权利,没有势力,没有实力,那便是被吃的结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今,却连妹都保护不了。”问传挺咬牙切齿,心中熊熊火焰灼烧,胸膛填充着,狂舞的剔骨刀是怒火宣泄的出口,对象是恍若跳骚的矮子。 “仍旧是实力不够,若是站在这天下巅峰,又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身边人谁敢触碰?!”一击制造出宏大的痕迹,连绵的房舍被二人扩散的气劲扫中,尘土飞扬中倒塌,将矮子击退,问传挺心中没有一丝的自得,反是眉头皱了又皱,“我要实力不假,我要登上这天下巅峰,这大荒第一,是目标,是道路,让天下没有人敢对我、对我身边的人伸手,修为是护道的手段,是扶持我走上巅峰,走向目标的手段。” “而如今,是在战斗,我不能让想法,让既定的目标扰乱我的攻击,眼前,是今天要出去的第一块绊脚石,要脚下畅通,便需要扫清路障!” “死!”问传挺与矮子硬碰硬对了一张掌,左掌掌心悄然凝聚的法则之力随着双掌碰触,悄然喷吐,金的锐利,疯狂的透过对方掌心,顺着经脉、血管,一路的炸裂,完整的手臂血乎刺啦的,尘土弥漫沸腾中,问传挺悄然隐去,骤然出现在矮子身后,双掌轻轻探出,恍若空间幽灵,穿透了空间,在空间的另一方探出,紧贴在因为手臂炸裂只剩白骨而在惨呼中的矮子后心。 “嘎嘎……呃……”乞丐刺耳的笑声未落,便像掐住脖子的公鸡,透不出一声音响。 “手下……”清濯老者被眼前结果呆愣,眼睁睁的看着问传挺双掌贴在矮子后心,正要高呼,问传挺手掌一红一蓝闪烁,随之的便是矮子横飞出去,惨呼声戛然而止。 鲜血喷洒在空中,恍若空中绽放的寒梅,矮子的身体抛出一条曲线,砰地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留情”清濯老者声音伴随着矮子尸体落地响在空中,眼前的结局让人无语,伸出的手臂是那么的尴尬。清濯老者叹息一声,收回手臂,看向重重跌落在地的问传挺,身上淡淡的法则波动,让人无法忽略。 “你要阻我!”问传挺从半蹲缓缓直起腰身,眼睛冰冷的直视对方。 “呃……”清濯老者被噎住,眉头不由皱起,“年轻气盛,可惜杀心太重!”心中做了评价。 “你不该杀他!”清濯老者摇摇头,抛却无聊思绪。 争斗开始的快,结束的快,没有给予众人太多的反应时间。不得不承认,问传挺年轻,有实力,此时便可以与老一辈抗衡,甚至更胜一筹,若是十年八年,超越便是必然,如今尚未消散的法则波动依旧环绕,更是让驰援的两人心中震撼。 “哪里来的怪物,老子修炼几十年,这才刚刚触摸法则,这子,刚刚使出的便是三种,震碎矮子手臂的那一掌,应该是用的金系法则,后心两掌,红色的是火系,蓝色的是冰,或者是水。水!应该是水!”乞丐忘记的笑,张大的嘴巴恍若是脱了臼,内心中是无声的震撼。 谁又能够想到,只是被相柳氏家族的战斗波动引来,震撼人心的事情便接二连三的到来,这个的少年,年轻,有实力,天赋更是强悍,年纪便修的三系法则。 “是哪个老怪物调教的子弟?!”二人心中震撼,想法却出奇的一致。 眼见二人呆愣,站在那里,问传挺轻轻扫视一眼,脚步轻跨从二人身边掠过,他心中焦急。 “耽搁这长时间,不知厚土是否安然!”身影越发的急速,四周房舍飞退。 第50章 挫骨扬灰 “是二叔的声音!”透过支起的窗棱,少年探头遥望,前院厮杀声不断传来,扰的心绪烦乱,顾不上扔在床上的少女,不住走动的少年,焦虑的心在听到那破锣嗓音是便悄然平静,脑海中不由浮现身材矮的二叔大发神威,挥拳间便将闯入相柳氏的敌人打的落花流水。 回头轻蔑的笑着,眼睛在少女纤细的身体上来回扫动,却又忍不住想看看前院二叔威武的雄姿,这才忍耐住色心,站在窗前探头探脑的。 “是大哥吗?”前院的厮杀与怒吼,让细木雕花木床上的少女心中焦灼,即期盼又在担心。少女轻微挣扎,后扭的手臂传来刺骨的疼痛,双手被熟牛皮捆的死死的,没有一活动余量,心中愤恨。 碰撞声与屋舍倒塌的声音接连传到屋中。两人各有心思,都在期盼着。 “大哥千万不要有事!”少女哀怜,心中挣扎万分,寄希望大哥能够快到来,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有希望大哥不要过来,大都氏族强大,强者无数,大哥到来只是飞蛾扑火,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美人你听,来敌很快便被我二叔杀光,你便放心吧,没有人能够从我相柳十三逃出,更不会有人能够救你!嘎嘎……”耳中声音渐歇,侧耳倾听,再没有声音传来,探出窗棱的少年回身,口中呲呲的笑着,眼神在少女身上来回扫动,缓慢走来的步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手指灵活的跳动,身上一件件衣衫脱落,光洁瘦弱的胸膛在少女严重不住的放大。 悲愤充斥心间,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淌落,为自己,为大哥,相柳十三的话刺激了少女,前院战斗的平息,让少女心中陡然沉重。 “大哥他们死了!”前院的战斗,少女清楚明白,那必然是大哥他们,若非他们,又有谁能够明知大都禁止杀伐,仍旧蛮横强闯相柳氏大族宅院。战斗声止,再加上相柳十三的话语刺激,更是让少女坚信这一判断。 “这里!”飚射的身体陡然停止,手臂上盘绕的虚空蛇悄然弹起,感受着屋中强烈的气息,问传挺想也不想,抬脚踹出。 “砰” 精雕细刻的木门,在沉重的脚力下四射,两扇彰显木匠手艺的门,就这样,横腰折断,乓啷声中重重的砸在地上,问传挺抬步跨过飘落碎木屑的门口,入眼的是上身赤条条的少年。 “嘘……还好!”长长呼出一口气,问传挺心中庆幸,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少年呆愣,完全想不明白,刚要扑上去,少女身前怎么会出现一条长蛇,陡然盘起蛇阵,嘶嘶吐着分叉的舌头,将少女护在身后,随之而来的是自家门四散飞射,飞散的尘土迷住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那个混账东西踹你家十三爷的门?”暴怒,心中窝着无数的火气,眼看好事要成,突然出现的蛇吓人一跳,随之的是门被踹开,搁谁身上谁不痛快。做惯少爷,习惯了事事顺心,此时心中不畅快,张口便骂。 “你爷爷!”气喘吁吁的奔来,还没站稳便听到这一句,祝融火气奔腾,跨步上前,手掌狠狠的扇下,清脆的响声不断回荡。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一手揪着脖领子,一手使劲的扇,祝融口中仍旧不住的吆喝。“我让你抢我妹妹,让你欺负她,我让你绑她,让你骂人……我今天揍不死你!” “大哥……呜……” “不哭,不哭,大哥来了,你二哥四弟都来了!没人敢欺负你了!”解开身上的熟牛皮绳,强忍泪水的厚土扑进问传挺的怀里,不由哭出声来。 熟悉的气味,温暖的胸膛,是那么的安全,委屈,无助,随着泪水在流淌。 烛轻轻上前,拍拍厚土的柔肩,冰冷的目光投注在祝融巴掌下的相柳十三身上。 “我让你抢我的厚土!”馆陶枫顺着声音奔跑进来,陡见厚土在问传挺怀中哭泣,再见相柳十三呆傻似得在祝融手掌下,心火不由上窜,脚下用力,跨步上前,一脚揣在相柳十三的腰间。 陡然一脚,谁也没有想到,相柳十三就这样从祝融手中飞出。 “馆陶枫,你做什么?”祝融手中攥着一角衣领,回头怒吼。 “馆陶枫,你敢带人强闯我家?!”飞出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重重的响声,无尽的疼痛蔓延,刺激着断弦的神经,相柳十三陡然从呆愣中回神,发现一屋子人在自己眼前晃动,特别是眼前,收腿的人。 “是馆陶枫,是他踹了自己!”相柳十三咬牙切齿,眼中迸发着愤恨。 “呃……”收腿的馆陶枫瞬间无语,“什么情况?怎么都对着自己发火?大家怎么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无解。这却阻止不了馆陶枫将心中的羞愤转移。 “我让你抢人,我让你抢!”馆陶枫冲上前,不住对倒地的相柳十三拳打脚踢。 “我和你拼了!”相柳十三怒吼,不顾馆陶枫的拳脚,饿虎扑食般爬起,将馆陶枫扑倒在地。 眼看两人街头无赖混混般的厮打,众人很是无语。 “祝融,将他们分开!”空气中传来风声,脚步隐约传来,问传挺抬头,“烛,带他们回去。” “大哥……” “回去!”不容置疑,问传挺眼中充满冰冷。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的家人而不付出代价。 “呸,我让你抢!”被祝融重手分开,馆陶枫犹不满足,隔着祝融一脚踢在相柳十三的腿上。 “嗷……”脚趾疼痛,馆陶枫嚎叫,口中不由倒吸着冷气。“我想踢他第三条腿来着……”馆陶枫心中哀嚎,眼中含着泪花。 “那大哥,我们先走了!” “你不该抓我妹妹!”问传挺步步紧逼,相柳十三不住的后退,后面便是墙壁,退无可退,脸上狰狞,手指不住的攥起放松。 “怪只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心!”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手指用力,将对方手臂一寸寸的捏碎。 “啊……停手停手,我是相柳家嫡子,放过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放过我……”相柳十三挣脱不了问传挺的控制。 问传挺陡然停下双手,相柳十三双臂与双腿已然粉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的命!”杀意迸射,双手从相柳十三的胸膛拂过,咯嘣嘣的脆响声不断,胯骨,胸骨接连粉碎。 “啊……”相柳十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后悔将人掳掠回家,只以为是抓了个美人,没想到却招惹了恶魔。 第三章送到! 累死猴子了,今早三半起床,四上高速,夜间接近二十二到家,一天没休息,真的太累了,猴子要休息了!祝大家有个好睡眠! 第51章 老祖破关 “老祖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老祖,我相柳家被人欺负到门上了……” “族长死了,二长老被人家生生锤死,敌人杀上门来了……” 凄惨的哭泣声,响彻整个家族后院,众人围跪在禁地前,伏地高呼,惨厉之声让人心酸。 悲愤,怨气在空中积蓄,厚厚的铅云低沉,笼罩整个天空,压抑的气息在弥漫。 作为家族的禁地,这里一般很少有人过来,所谓禁地,便是如此,封禁禁止的地方,当然这也只是针对普通人,对于家族的族老,实际掌权人,这里只是安静修炼不受他人打扰的地方。如今这禁地外围却是围拢了太多的人,一个个跪地哭诉,喧嚷的声音透过禁地的禁制,直传入密室。 密室中,一翠绿水润的玉石床上,盘坐一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恍若婴儿,皮肤光洁无褶。其头,腾腾蒸汽盘旋,却不扩散,有尺许方圆,翻滚盘旋的气云呈现鲜嫩的绿色,丝丝的光芒散射,映照着黑暗的空间,讲狭的密室映衬成绿色。 丝丝声音入耳,老者眉头微皱,手中印诀变动,头气云翻滚的越发厉害,恍若其中困守一只巨兽,在翻滚折腾,想要脱出气云的控制。 “呼……”一口气浪从口中吐出,老者眉头挑动,随着手势变化,头气云缓缓收缩,似头间有一物在强力的吞噬气云,形成上粗下细的漏斗状。瞬间,气云消失,紧闭的双眼睁开,两道靓丽的光芒射出,撞在空气中,发出吱吱的声响,虚室生白。纯净无暇的眼睛明亮而璀璨纯真,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双老人的眼睛,没有沧桑,没有看透世情的冷漠。 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老人眉头再次向上挑了一挑,从石床上跳下,宽大的衣袖甩动间,密室门在细碎的石轴转动声中缓缓打开,一线光亮从外射了进来,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扰人的声音惹得人心烦。 “老祖啊……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眼见密室门打开,众人哗啦声中,跪着的双腿不住向前挪动,排头之人死死的抱着老人的双腿,哭声凄惨无助。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人喝骂,双脚被紧紧的抱住,却没有试图将人踢开。 “吧,怎么回事?”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哀乐。 “老祖宗,您要给我们报仇啊……” “老祖,我们被人欺负上门了!” “祖爷爷,祖爷爷,他们杀了……” “哼!”老者从鼻子中重重的哼出一声,将嘈杂的声音打断,对于孩子们的不争气,心中无限的厌烦,作为家族的支柱,实力最强的一人,不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站在相柳氏利益一方。 “你来,怎么回事!” “是是是,呜呜……老祖宗,老祖宗,我们被人打上门来了,族长,二爷,都被来人杀了……呜呜……”被指那人,正是排头紧紧抱住老人双脚的那个,此时眼见老者手指来,哪里还敢怠慢,哭泣哽咽中将事情描述开来,当然,作为相柳氏一员,事情的解介绍,完全站在自家的角度,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将事情描述给老者。 “哼,能杀族长的人,起码是合一境,由此强者,又怎么会是突然杀上门来!”老者眉头紧皱,抬脚将人踢出,其人翻翻滚滚,将后方几人撞到。 “你!” “老祖老祖,事情确实这样……” “嗯?” “老祖,来人是要找十三,只是被管事拦住,然后恼羞成怒……”被指另一人将事情描述,却是再不敢像第一人一样,直对方杀了谁谁,他也口才便给,将知道的,听见的,活灵活现描述出来,从门口杀人起,到问传挺杀了二爷,也就是那个矮老者结束。 “老祖,我们被人欺上门来,可不能就这样算了!”着,还不忘抹着眼泪,悲惨凄凉的模样,实在是使人心疼,当然,他若是女子,不知会使多少人奋勇上来,狠狠抱在怀中安慰。 “就这样算了?杀我相柳氏几百人,就这样算了?”老者眉头挑动,嘴角上咧,语气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气。“一群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啪”的一声,将眼前这人扇了出去。 “啊……”惨叫声中,泪滴跌落,摔在青石地上,他没有想到,更不会知道,自己等人上前哭诉,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挨了一耳光,心中庆幸,这一耳光要比那一脚轻多了,没看到那被踢出去的人,还躺在地上低声的嗷嗷叫唤,眼中不自觉透露出丝丝的欣喜。 “还乐?一群废物,废物!”啪啪声中,老人在咆哮,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群是拳打脚踢,怒其不争,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生坚强,一生奋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相柳氏的发展,相柳氏的强大嘛,让人不敢践踏相柳氏的尊严,听到相柳两字,心中便是无限的敬畏。 自己一生强势,可这子孙成什么样子,个个贪生,遇有强敌,不抗敌,只会跑来哭诉,还当是孩子打架? “滚,给我滚,给我找!找!杀了我相柳氏族人,岂有不付出代价的?”老人咬牙切齿,怒吼声震的天空中的铅云抖动翻滚。 “哎……”眼见众人从地上爬起,你争我抢的跑出去,老人心中喟叹,生气归生气,打骂对打骂,这都是自己家的事情,哪有轮到外人教训的道理?自家人在不争气,那也是自家人,终究在感情上进了一步。 眼见争先恐后逃离的身影,老人心中无限的悲凉,他们不是争着找出凶手,争得似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身边,将他看成了是洪水猛兽,甚至是比洪水猛兽更凶猛。别看刚才扇他们扇的啪啪作响,又有那一个伤筋动骨?对于力量,老人能够完美掌控,可这群子孙,无论嫡系还是旁系,又有哪一个争气,又有哪一个有出息? “不管你是谁,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紧握的双手发出吱吱的响声。却是想到死在敌人手中的族长,心中万分的愤恨,对敌人更对自己那些脓包的子孙。 第52章 大战尊者 “这里这里……” “快,快,快告诉老祖。” “他们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 嘈乱的喊叫声,脚步声,不断地传来。越发的让紧张气氛沉重。 “老祖出关了,呵呵……你们都要死,你会死的很难看的!”听到嘈杂的声音,族人的喊叫声,疼痛中,相柳十三呵呵笑着,语气中充满快意。 “谁都有一死,只不过你不会看到了。”眼前之人真是厌恶,死到临头,还在叫唤,“你还是先过了这关再吧!” “你会放了我的,放了我,我可以向老祖求情的……” “不必了,你还是先死吧!”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声音渐渐低沉,问传挺收回放在相柳十三心口上的手,手心处,一颗血红珠子散发着温润芳香,再看相柳十三,干枯的尸身,枯燥的皮肤包裹着断裂的骨骼,呈现出不自然的寸寸断纹。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五人退入屋中,烛焦急的到。 “包围?” “是的,敌人很多,看来是相柳氏反应过来了。” “不是反应过来了,是有了依仗。”清濯老者倒背双手,缓步跨进门来。 “你?”问传挺将手握起,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丝丝的芳香。 “相柳家有一老祖宗相柳尚,功参造化,早已经跨越合一境,现如今不知到达了怎样的高度!”清濯老者摇摇头, “合一境之后是什么境界?”对于清濯老者的善意,问传挺心中了然,若是没有馆陶静在旁,让对方不清楚自己与馆陶家的关联,也许此刻早早的便出手了。 “合一境之后开始触摸法则,此境界是人开始掌控法则的开始,是以又称尊者境,尊者之后,便是彻底掌握一条法则,并做到完美的掌控,这一境界称之为道君。相柳家老祖,也许是触摸法则的尊者境,具体是尊者境中的那一层次,没有人知道。” “尊者吗?”问传挺眼中充满战意。 “尊者不是你能应付的,现在首要任务是将他们安全的带出去。” “那便拜托前辈了……” “呃……”实在没有想到,一句建议,对方会这样快速的顺杆爬,“你信任我?” “如此境地,除了前辈,我还有可信任的人吗?”问传挺真诚的与对方对视。 “好,我就帮你一回。”清濯老者爽快应道。先前见问传挺强闯相柳氏家族,心中还是不满,眼见相柳家血流漂橹,本想出手阻止,却又发现事出有因,这才悻悻然收手,然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问传挺的强大,让他有个新的概念,多方面的原因,这才使得他爽快的应承下来。 “大哥……” “什么也不要,你们随着这位前辈走,不要停留,出去后直接离开大都,去南疆,去我们部落所在!”问传挺打断几人,不待他们在,便一一作出安排。 “到南疆先去馆陶旧部所在,然后转道黑水森林。你们可以试着寻找秃头,让他们帮助你们!”这次却是传音,防备众人目的地被人听去,顺藤将他们抓住。 “秃头?”烛等人心中迷茫,什么人会叫秃头。眼中迷惑问传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却也不做解释,一段暗语从口中吐出,静静传入四人的脑海。 “可以以暗语联系,他们会帮助你们的!走!”问传挺低吼,眼睛与清濯老者对视一眼,身形陡然破空飞起,撞碎了房。 “我是大风氏,风无疆!”声音直直穿透出去。眼看问传挺消失在眼界中,也不知是否听到。 “走!”风无疆挥袖,转身向外走去,后面五人紧随其后。留下来也是负担,何不尽快逃出去,这样还能让问传挺放心战斗,没有他们的拖累,若有机会,问传挺也能够早早逃走。 “轰隆隆。” “战斗打响了……”众人回望,漫天的烟尘在相柳氏的族地弥漫,遮挡了视线,与天空中的铅云合拢,恍若是接天的龙卷,无形的气势压过来,让快速奔逃的众人身形不有一顿,明显感觉到身体受到了重压,速度都有些减慢。 “死来!”惊涛骇浪般的气势拍来,相柳尚怒喝声震耳发聩般的在空中震荡,铅云灰尘在震荡声中瑟瑟发抖。 “不愧为尊者!”,问传挺正面面对,明显感受到无形气势的压迫,呼吸明显不畅。心中斗转千回,此时却不能后退,退,也许自己能够逃出去,可烛四人却逃不出去,对方丧心病狂,或者会拿他们出气。 “那就让我试试你的实力!”问传挺心中怒吼,疯狂的催动着血脉,斗战秘要轰然发动。 “没用?”却是控血秘术悄然间使出,对方身形连一丝的停顿都没有。直拳轰然,排开层层气浪,犹如天地大碰撞!与对方一拳狠狠相撞,恍若是雷霆乍鸣。 当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于天空,响彻到极,反而仿佛连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房屋倒塌,大地赫然深深陷落,四周散落着房屋瓦舍的碎片,被彼此无与伦比的力量震散。 浓郁的血色从问传挺全身毛孔绽放,扩散成一团血雾,整个人给人一种血色妖姬的感觉。 整个手臂断成几节,肌肉与骨骼违反自然规律,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疼痛袭击着脑海,一阵阵晕眩袭来。 “呀!”钻心的疼痛让问传挺怒吼,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又恍若每一根骨头都快要爆散掉,那份钻心的疼痛,在身体中飞快的扩散。痛到痉挛,痛到每一寸肌肉都在突突地跳动。 但,哪怕再强烈的痛楚也及不上眼前这个人来得有威胁!这一刻,问传挺明显嗅到死亡的气息,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自家的脑门上。 疼痛撕心裂肺,痛的每一条肌肉,每一寸骨骼都在战栗,麻木,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死亡如此之近,可我却不想死!”心中怒吼,爆睁的眼角撕裂,渗出丝丝血色。 第53章 尊者败退 急促间,爆睁的双眼射出牛斗之光,是那样的璀璨,那样的明亮深邃,深深吸引着世人的眼光。 相柳尚即便再强,如此极其近距离的情况下,也难以躲闪掉这般突然一击!心神被对方眼睛深深的吸引。 “就是现在!”灵魂力量发动,夹杂着法则的力量,戛然间透射如对方脑海,轰击在对方的神魂上。 “噗!”一口鲜血喷洒,却是对手神魂强大,灵魂力量恍若是撞在铁板上,被狠狠的弹射回来,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这一刻,没有人比问传挺心中清楚,敌人的强大,超越了认知。身体疼痛,恍若是一只只老鼠在身体中乱窜,却抵消不了内心的惊悸。斗战秘要秘术——控血,悄然发动。 刚从神魂剧痛中回神的相柳尚此时只觉浑身血液逆流,心脏砰砰跳动恍若战场上那急促的战鼓。经脉剧痛透过神经,淹没了神魂的疼痛。 痛到极便是麻木,问传挺深深明白,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灵魂力量透体而出,与对方神魂再次发生碰撞,野蛮强猛的冲撞,让两人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眼前满是金星,天旋地转般的晕眩和疼痛一**袭入脑海,问传挺丝毫没有悔意。 勉强控制着控血秘术,制约着对方身体的行动能力,用意念住对方的强大力量的反弹。来自灵魂的痛苦与晕眩,无法抵抗的摧残着双方。这种两败俱伤的冲撞,是对彼此灵魂的伤害。 问传挺能够住主要归结于强大的灵魂力量,梦中封神给予的强大根基,而对方,则是长年累月的积累。两者交锋,最直接,最危险,若是一方力量不济,结局无外乎是神魂俱灭。 从炮灰营中逃出,死人堆里爬出,问传挺经过无数挫折,多次跌倒又爬起,最是坚韧不过,根本不是相柳尚能冲垮的。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先是口鼻流血,鲜血不要钱似得喷洒,然后是七窍都在喷涌,恍若一个个的血泉在无休止的喷溅着血液。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配上鲜红的七窍,恍若是天地间存在的妖魅。 问传挺七窍流血,眼前发黑,灵魂剧痛,识海倒悬的金字塔都在战栗,相柳尚又能好到哪里?!同样七窍喷溅着血液,身体僵硬的矗立在那里,灵魂的剧痛让每一条肌肉都在战栗,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 除了思绪能够转动,两人恍若是冻结般,纹丝不动。相柳尚还好些,实力摆在那里,尊者的修为,肉身手法则洗礼,已经逐渐脱离**凡胎的范围,问传挺相对弱些,触摸法则,肉身却没有经过法则的洗礼强化,此时身体爆出了一团血雾,染成了一个血人似的。 “不好!”明显感觉到相柳尚身体的挣扎,问传挺心中陡然一惊,奋起余力,剔骨刀刺向对方。 “轰”腾腾的绿焰蒸腾,将相柳尚包围,隔绝。 “子,我记住你了!”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冲散了空中的铅云,震荡在问传挺的耳边。 “遭,给他跑了!”问传挺心神激荡,再也压抑不住,胸口压抑鼓动,一口鲜血喷出。眼前阵阵发黑,一阵晕眩扑倒在地。 战斗来的突然,结束的突然。强忍住晕眩,顾不上口鼻中的血泡,将手中释放者芬芳气息的血珠吞入口中。 血珠,是相柳十三全身精血凝练,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与生命机能,一口吞入腹中,震荡的五脏六腑疼痛缓解,却没有根除。相柳十三不学无术,修为不过是筑基巅峰,全省生命精华凝练出一颗血珠,能够给合一境缓解伤痛便是上天看顾了。 “走,必须要走!”问传挺审视身体,发现伤势极重,不单单是脏腑受创的极重,还有骨头多处断折与移位,不是一时半会能痊愈的。顾不得灵魂的晕眩与痛楚,艰难爬起。此时必须要走,相柳尚修炼的是木系法则,此法则攻击不足,对伤势却是极为有利,能够急速的补充生命力,修复伤势。 考虑到接下来随时可能遇上敌人,斗战秘要秘术施展,身体崩裂的伤口恍若是抹上了强力胶,快速的收缩,毛孔紧闭,不在向外渗透血丝。 空气中血腥,地上弥漫渗透的血液,精华随着踉跄的脚步不住的汇聚,问传挺恍若一台强力的吸收机,从脚底,从毛孔中,不住的吸收着血液的精华。 内府伤痛不住的减轻,灵魂伤痛却没有那么容易修复,灵魂,毕竟根植识海深处,是一个人存在的核心。空中灵魂飘荡,不住透过天门投入到识海,在三生海上空,纷纷瓦解成最精华的灵魂能量,只剩一灵魂真灵,缓缓消散,融入大荒世界。 “什么人?”一路畅通无阻,相柳家人看到也当没有看到,纷纷犹若受惊的兔子,低头躲避着问传挺。对于这些欺软怕硬的人,问传挺心中冷笑,却也不会太过在意。 刚刚跨过相柳家大门,便发现一人缓步远远走来,原本不予理会,对方却有意无意的拦住去路。 “阁下强闯相柳氏家族,能活着出来,可见能力不凡。” “你是?”熟悉的声音,却又想不起是谁,透过斗篷,陡然见到对方的真容,“乞丐!” “是我,呵呵,闹出这么大动静,和我走一趟吧。”乞丐褪下斗篷帽,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庞。却是比做乞丐是要好看的多。 “去哪里?”没有什么交情,心中多少总是要有戒备的。 “去哪里,这大都,是大武王的大都,是大武王朝的大都,是各大部落的大都,你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杀人无算,总要给大王,给各部落一个交代吧!”乞丐无声的冷笑。 “交代?怎么没人给我交代?”问传挺冷笑,心中打鼓,现在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对方气息饱满,没有消耗,正是巅峰时刻。 全盛时期不怕对方,此时对上,不得要交代在这里。 “你要什么交代?”乞丐呲呲冷笑两声,“你杀入相柳家,杀了人家族长,锤死了相柳矮子,打败了相柳尚,想来相柳十三也死在你的手中,你还要什么交代?” “或者是你想在这大都见到你的弟弟或妹妹出现在你面前?”乞丐嘴角上撇,充满了讽刺与威胁! 第54章 被囚密牢 人心是最容易交换的东西,也是最不能让人理解的东西。针头线脑间,你可能交到一辈子的朋友,没有提防,没有虚伪;而有些时候,付出了百倍的心血,甚至是掏心掏肺的对待对方,得到的可能是所谓背叛,甚至是伤害。 密闭的牢室,黝黑寂静,问传挺瞪大了双眼,静静地盘坐,被人偷袭,下入大牢,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唯一可惜的是来趟大都,就是连大武王都没有见到一面。 乌漆墨黑的密牢无缝无隙,恍若是一块完整的顽石掏空出来,方方楞楞,两扇石门紧紧的闭着,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的光亮透进来。四条锁链盘绕紧锁在双手双脚上,镇压着身体与神魂,另外一端,从正对门的墙上四个角穿入,没入虚空,不知通向哪里。 “防我如防贼寇。哼!”问传挺冷哼,双手抖动,手上的锁链哗哗的响起。 “却是是如同在防贼寇!”密牢的门吱呀声中打开,一身破烂服装的乞丐走了进来,人未到,奇特的味道先一步穿透空间,刺透嗅觉。“你能力出众,修为强劲,若不加以限制……呵呵……” “呵呵……”问传挺晃动双手,“就是这样的限制?!” “你应该感激我,若不是送你到这里来,以相柳尚的能力,早早抓到你扒皮抽筋了,那还会如此悠闲的与我话!” “我很感激你!”问传挺撇嘴讽刺。“我弟弟妹妹情况怎样?” “还算可以,四人在馆陶氏的帮助下已经远远逃离大都,现在应该在十万大山之中,过不了多少时日,想来便会到达南疆。” 两人恍若是多年的有人,面对面盘坐在密牢中,这话,聊着天,完全忘记,一个是将对方无声无息的锁困在密牢之中,一个是被人家暗算,身体受到了束缚。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脱离你们的掌控。”面对站起身来的乞丐,问传挺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的!”乞丐摇摇头。“你确实是有些脱离了掌控,完全超乎了预料!” “不要尝试逃离,困神锁如其名,不一定能够困住神明,对付你我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每一条都能够将一个人的神魂身体镇压,而对你,用上了四条,可见上面对你的重视。” “困神锁穿入虚空,每一头儿都有人在看护,稍有异动,看护者便会发现,四人会施力镇压,为了减少痛苦,建议你还是稍安勿躁,老实的呆在这里。” “你们有什么目的?或者是需要我做些什么?用自由作为交换。” “目的……也许有吧,至少不是现在能告诉你的!”乞丐耸耸肩,“当然,必要时,你会知道一切。” “还有,我叫水无稽,葵水部落水无稽!”乞丐,呃,应该是水无稽转过身,背对着问传挺轻轻的道。 “水无稽!”问传挺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 密牢没有日夜,没有星空,时间只能按牢卒送饭的钟判断,枯坐在黑暗中,已记不清度过了多少的日夜。黑暗,寂静,困居一隅,容易使一个人沉寂,使人发疯。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能够使用语言,是一个社会群体生物,是有意识的生命体,人需要交流。密牢,黑暗,综合各种因素,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早的便会发疯,或是胡言乱语,或是抓狂。 问传挺没有,原因并不是因为每天都能够见到狱卒,狱卒送饭食,只是打开石门的孔洞,将饭食放入密牢,然后锁上孔洞,交流没有,就是狱卒的面孔,问传挺都没有见过,是男是女都没有感念。 困神锁,能够困锁身体,镇压灵魂,确切的是镇压一切修为,困锁法则本源,单单一条,便能够使合一境修为的降至凡人,没有修为,不能进入天地合一。就是跨过合一境,修炼法则,凝练了法则本源的尊者,亦会是被打落凡尘,不能施展一丝的法则之力。 “镇压也是有极限的!若是修为超脱一切,困神锁又怎么能够起到作用?” “困神锁、困神锁?哪里见过这样似的东西?”问传挺冥思苦想,在他的印象中,有见过同样黝黑光滑的锁链。 “是了,深不见底的洞穴,噬魂骸骨身上的锁链!粗细不同,这让我一时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 “看来我与噬魂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同样被人困锁,锁链的粗细数目上就能体现出来,噬魂身上是五条锁链,比我的多一条,粗大程度是我这个的十倍有余,我这四条还不及拇指粗细。呵!”问传挺黑暗中自嘲,却是回忆起在哪里见过同样的锁链。 嘲笑过后,便是无尽的沉寂,没有声响,没有话声。沉浸在识海,倒悬金字塔下,五方空间中,一尊巨大的灵魂横卧虚空,右手曲起,将头稳稳的拖住,手脚具被虚幻的锁链困锁,身体受到了束缚,却不影响他酣睡,鼾声在这五方空间的天地间回荡。 大地上,虫鱼鸟兽、飞禽走兽、人各行其是,匆匆忙忙,影影焯焯,是不知道这五方空间唯一的真神被束缚,还是困神锁对下方这一切的灵魂投影没有限制? 问传挺不关心这些,梦中封神并不是而已,起码现在五方神庭有神魂坐镇,作为灵魂分身,困神锁的效用直接作用在分身的身上,灵魂本尊依旧是高高在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束缚限制。倒悬金字塔依旧深处识海的青冥,若是灵魂力量足够,完全凝结,那时,便真正可以成就灵魂金字塔了。 “困神锁锁住了五方空间的五行法则分身,不能透过虚空,勾动五行法则,受困一隅。” “天地间存在金、木、水、火、土五种状态的变化,对应五行法则。而人身是天然的宝藏,亦存在五行,阳气处在生的状态就叫“木”,处于长的状态就叫“火”,处在收的状态就是“金”,处在藏的状态就是“水”,而生长收藏的转换过程称为“化”,即是“土”。木、火、土、金、水就是将天地万物、四时的变化,人体生命变化的信息归为五种类别,即五行。对应人体生命系统的肝、心、脾、肺、肾。” “天地,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巨大的人体,我们生存在其间,不同的人拥有不同体质,可以看做是天地间某一器官,对应着不同法则,拥有某种体质的人修炼对应的法则,则事半功倍,就像相柳尚,木系法则修炼者,好比是天地间的肝。” 当然这个比喻有些夸大,思绪散乱无序,他真切的想法是将天地比作人体,金、木、水、火、土五行体质的人群,便是这天地人体的肺、肝、肾、心、脾。 “既然不能汲取外力,那便借助体内五行,法则修炼不外乎是千变万化的规律变换。” 问传挺念头通透,抓住瞬间的灵感,想到由里及外的修炼方式,或者是穷则通变。此时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想法,真正契合了天地间的自然规律,窥透了修炼法则的本质。 第55章 南疆闲话 猴子今天中午要出门,预计两天,新章会在上午一一送上!感谢各位大大支持!一路有大大们,生活才会更精彩! 甩掉刀上的血迹,抬头投入眼帘的是火红的夕阳,如血,与地上染红的地面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不出哪里不同,只是感觉罢了。 “反应太慢,招式太繁琐,厮杀场不是你死便是他亡,耍些漂亮的招式给谁看?”秃头从树上跳下,脚步踩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完全不在意草叶上的血滴染红挣脱束缚的脚趾,“可不能浪费了,这些都是精华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来,地上血液飞起丝丝温润的精华,倦鸟归巢般飞入他的身体。 “战斗,我们讲究一击致命,没有虚招,没有花招,花里胡哨的东西,那是观赏的,不是杀人艺!” “好了好了,秃儿哥,我们知道了!”祝融不耐烦的。 “我不叫秃儿!告诉你多少遍了,叫我山宋氏,或者崇山,或者营长!” “知道了知道了,秃儿哥!” “哧……” 笑声不绝于耳,祝融与秃头,嗯,现在应该是崇山,两人斗嘴,将严肃的教学教成斗嘴大会。 崇山心中明白,这次教也不过是好为人师的自尊心作祟,,他们进步很快,自四人找到自己后,除了开始几次出手,将追击的敌人击退后,在言传身教下,四人进步很快,出手深得快准狠的标准。眼见四人短短时间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学去,心中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正所谓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呼啸一声,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三三俩俩的人陆续出现,不多时,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一色的兽皮裤,古铜色的上身或是披着坎肩,或是有一只皮袖,或是兽皮从中间掏出个洞,透过脑袋,直接搭在身上。 看似邋遢的人群,有着统一的特,眼睛明亮异常,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走了!” “营长,现在我们去哪里?”细瘦的猴子蹦跳行进间不忘回头询问。 “去哪里?当然是黑水森林了!”崇山回头瞄了一眼闷头行走的烛,心中不由飘向大都的方向。“不知道头儿怎样了?让四个孩子独自奔逃回来,是为了锻炼他们,还是不太确信带着他们能够逃出来?” “也不知道头怎么样了?” “是啊,这都有两年了。” “营长,要不我们去大都,看看头儿怎样了,也许还能帮上头呢!” “去去去,头儿的能耐你们不知道,咱们这两手把式,去了还不是送菜,要是情况好还好,要是情况不妙,帮不上忙不,还要给头儿拖后腿。”崇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又毫不犹豫的将哪丝冲动抛去,正像他自己的那样,修为差着呢,真要是情况不妙,去了还真是添乱。 “大哥!”烛低垂着头,双手攥的吱吱响,心中渴望着,渴望着大哥能够出现,两年了,逃出大都两年,却没有一丝的消息。当时若非馆陶氏的帮助,让他们艰难的逃离了大都,后续追兵不断的追击。出了大都范围馆陶氏的助力了很多,若不是大哥早有交代,南疆找死营寻求帮助,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堆枯骨了。 “若不是我,大哥就不会留下来断后,二哥、三弟、四弟也不会陪我逃路到着南疆!”厚土紧咬着下唇,心中不住的怨恨自己,“若是我修为强大,有大哥的一半也好,当时就不会被抓,大哥不会为了就我和整个相柳氏对抗,更不会与我们分离。” “强大!强大!” “我要更高的修为!” 祝融与句芒默不作声,心中各自有着计较。 “好了,都不要再了,别看我们百十号人,到大都也不过是大猫猫两三只,去那里纯粹是送死。”崇山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不愧是死营营长,他开口,众人立刻闭嘴。 “现在首要任务是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才能对头儿有帮助,光议论有个屁用?” “营长,话是这么,可修为不是上来就上来的,这需要时间啊,也许我们修为上来了,头儿……” “少张你那张乌鸦嘴,头儿怎样,好着呢,头儿现在也许就在这南疆,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当然也许是被对手拖住了,为了避免给我们找麻烦,正在带着敌人绕圈子呢。” “就是,就是,没准是我们没有碰到头儿呢!” “滚,你这墙头草!” “你个瘦猴,找打!” “你们不要闹了,这去黑水森林,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趁这段时间,都抓紧修炼,争取到达目的地,修为更进一步。” “我们平均分成三队,猴子你领一队今天负责狩猎饮食,钟月氏钟鸣你领一队负责警戒,剩下我带领专心修炼,明天轮换!”崇山做出安排,“你们四人只管专心修炼,其他事情不要理会,有我们。当然,杀伐历练不能少的!” “是。”四人齐声应道,“谢谢营长。” “谢什么谢,若不是头儿,我们现在还在炮灰营呢,早早的被敌人砍死,也许连收尸的都没有。” “好了,别做女儿态,我们这些大部族眼中的蛮子,都是好男儿,都有一身铮铮骨,你们在这样,没来由让我瞧不起!” “是,营长!”烛直起身子,挺起胸膛,眼中仍旧是充满感激。 “这就对了嘛!呵呵,我们这群人啊,都是孤身一人,身后没有了部族,剩下的也就是烂命一条,与血蛮子的战事,死了多少人,拖垮了多少的部族。” “是啊,战争害人不浅。”烛眼眸扫过身侧的众人,心中却是想起自己的部族,隐约印象中,自己的部族是被一群外来者毁灭的,若不是有虚空蛇,有大哥,自己也早早的死去了。 “而我们这九十九个人,差不多每人是一个部族。一个人不成事的,总要有个帮衬,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重新组合,也算是一个部落了,已经毁灭的,也算是有个延续。这些都是头儿的功劳,是头儿带领我们闯出新生,是头儿给了我们新的希望。” 烛静静的听着,炮灰营他经历过,他在想像,想像大哥是在怎样艰苦的条件下带领大家,在厮杀的战场保住生命,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挣脱了束缚,获得了久违的自由。 第56章 巫的诞生 “组合成部落?”烛轻声的问道。 “是啊,都是无家可归的单身汉子,就连后辈都没有一个,老来无子,还不如组成一个部落,大家互相照应。” “部落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取呢,本打算是找到头儿再,不过这可以先缓一缓,等到头儿来了,再给部落定名。” “嘶嘶……” 原本不太在意这蛇的嘶嘶声,没想到越来越急,集中了众人的视线,这蛇没有一丝的害怕。 “这蛇?” “这是我大哥的分身。”挠挠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还是祝融接过话头,简单的将情况明。 “头儿……” “是头儿?” “可是头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嘶嘶……嘶……” “哎呦,我晕……” “大哥,你想些什么?”厚土将蛇头抬起面对自己,萌萌的双眼水灵水灵的。 “嘶嘶……”蛇挣脱厚土双手的束缚,滑动到地上,头地,尾巴翘起,壁纸恍若钢铁,在地上缓缓的划动。 “巫!”句芒紧盯着缓缓形成的字体,不由轻念出声。 “这个字是巫?什么是巫?”猴子探头探脑,眼见字迹成型,虽是歪歪扭扭,却也比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要强的太多。 “正所谓巫,便是天地间矗立的人群,背靠背,天塌腰不弯地陷心不惊。”祝融张口便给。 “这是你的认知?” “当然不是了,这是我大哥曾经与我们的。” “你找死啊句芒。”面对句芒的拆台,祝融很是不乐意。 “三哥,我的不对吗?”句芒眨着双眼,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们俩啊,大哥曾经过,巫,是天地间人群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在天地自然间奋争,在洪水、疾病、暴风、雨雪等自然灾害面前抗争的人群总称,巫,是为族群、为亲人、为友人、为后辈活着的人,唯独不是为自己活着。他们的存在,是可以被依赖、被信任的。”烛接过话头,将问传挺曾经过的话语完整的复述出来。 “巫,是一群可敬的人。”众人心中感叹。 “在那里能够找到他们?”想到炮灰营中的过往,想到大部落为了减少自身的损失,竟然狠心抓捕部落成员,致使多少部落烟消云散,多少家庭破碎,又有多少人死亡,无论是围捕过程中还是战死在沙场。 如今能够听到有甘愿牺牲自身,奉献族人的人存在,而且有统一的名称,这让差不多都是孤身一人的众人,又怎么能不心生向往。 崇山的话问也正是众人想问的,更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心中的渴望。一个个眼巴巴的样子,恍若是被主人抛弃的狗狗,眼中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祝融很不负责任的耸耸肩。 “我倒是听大哥起过,这巫是群体,是泛指,不是个人。据大哥其实每一个部落族群中都有,他们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祭祀、长老,他们是一群甘愿付出的老人。他们掌握着非凡的力量,抗拒自然灾害、野兽袭击,保护族人、族群的力量,神秘而强大。大哥称呼他们为巫,他们掌握的形形色色的力量为巫力。”厚土檀口轻张,清脆悦耳的声音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大哥,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巫!” “最早的巫?”众人疑惑。 “是啊,最早的巫,他们的力量并不能普及到部落中的每一个成员身上,有很大的局限性。他们在一步步的摸索中,若是一群这样的老人能够聚到一起,一代代的总结,一代代的传承,巫的体系必会完善。这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唉,这南疆的部落,十亭去了九亭,这让我们上哪里找去啊,没有部落,就没有祭祀,嗯,没有巫。”猴子抓耳挠腮,干瘦的身材配上动作,十足的猴子像。 “不,我想这蛇,嗯,头儿的意思并不是让我们去找各部落的祭祀,即使找到,我们又能干什么?加入那个部落?还是掳掠那个祭祀老头,虽我们现在进步很大,但你们想一想,各自在部落的时候,祭祀长老是哥什么情况?是不是眼看着要死了,却总是死不了?是不是有大问题了,族长解决不了,找到祭祀长老,只要祭祀长老出面,是不是时间不长问题就都解决了?你们自认为现在的能力能与自家部落的祭祀长老相媲美?”崇山一个个的问题吐出,原本激情,听到掳掠祭祀长老,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得众人,瞬间蔫的下来。仔细一想,自身现在的这能力确实不能与祭祀长老那神鬼莫测的能力相媲美。 “不要被我们自身快速增长的修为蒙蔽双眼!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以掠夺为基础的,没有掠夺,没有大荒血经,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还是那群被人随意蹂躏的炮灰!”眼见众人都已经想清楚,崇山这才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严厉。 “营长。”眼见崇山雄风大展,将一群手下训的抬不起头来,终于等到崇山喘气停歇的时候,厚土这才开口道:“我好想听大哥过。” “什么?”对于厚土恶作剧办的停顿,众人没有办法,而一直沉默中的烛却非常郁闷,怎么什么事情厚土都能听,自己就一不知道呢?“是因为厚土是唯一的女孩子?不可能,大哥对我们一直都是一视同仁。那是为什么呢?”抬头看向身旁的两兄弟,见他们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烛心中稍微好受些。 有苦难亲兄弟一起受着还是比较好些,如是幸福的话,还是自己的比较好。 无关自私与否,只是人的心态,不论亲疏远近,是人便会比较,越是亲近越会比较,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反而没有人想着去比较。 言归正题,烛不知道厚土想的是什么,心中有些渴望,这才第一个开口,问出众人的心声。 “我听大哥过,大荒血经是根据他得到的一篇神秘咒文糅合两部与血液有关的功法推演出来的,而那篇神秘咒文大哥是从一位祭祀长老那里得来的,他称之为巫咒。也既是,大荒血经是一部巫功,也是一部魔功!” “魔功?”原本听到自己修炼的是一部巫功而惊喜的众人瞬间被魔功两字呆愣。 “对,魔功,当然,大荒血经并非具有魔性,大哥这部功法偏离了正统的功法范畴,修炼它要有强大的自制力,不然会被修为快速增长的**淹没,甚至会被**控制,成为杀人机器。” 祝融与句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时刻关注他们神情的烛很受伤害,“为什么他们都知道,而我却一无所知?”烛不由反思。 “**控制,杀人机器?”众人心中一凜。想到自己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不由心中惊惧。 “当然,若是舍弃掠夺,按部就班的修炼,这部功法不失为一部好的功法,可以加深自身底蕴,形成巨大的潜力,突破合一境触摸法则完全没有问题。”厚土没有吊众人胃口,将所知道的完全讲述出来,在先前,境界的划分早已经讲解给众人,是以众人听到合一境,触摸法则并没有感觉到陌生。 “哦,我知道了!”厚土惊呼,众人又一次被惊到。 第二章!谢众位大大支持! 第57章 烛的反思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想大哥写下这个巫字,原意很可能是给我们组成的新部落命名?”厚土一脸的沉思,“对,是这样的,我们都没有了家园,部落也不存在了,唯有的是我们彼此,我们互相靠近,互相依靠,正如这个巫字,还有啊,营长他们修炼的是从巫咒中推演出来的功法,这不正是明,巫是给我们这个正要组成的部落命名的?” “还有这种解释?”祝融很是无解,双眼呈现迷茫状态。 “问问大哥不就行了!”句芒很是不负责任。 “怎么问?”烛从沉思中抬头。 “二哥——,当然是直接问了!”厚土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反射这阳光。“大哥,这个字是给我们新部落的名字吗?” 只见蛇头轻,在众人眼中,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美好的信号。即使这蛇不能话,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真的是耶!” “是啊!” “这是我们新部落的名字?” “巫!” “我们是巫了?” “不,这应该是头儿对我们的期望,是包含期待的,这个字,这个部落富含寓意的!” 众人喜形于色,这炮灰营出来的人,协同作战多年,彼此很是熟悉,都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是完全能够信任,是性命可以交付对方的,不正式应了这巫字中的人嘛,可以互相背靠,作为依靠,相互间在这天地挣扎求生。 “正是这个理儿!嘶……”崇山想明白其中细节,心中高兴,下手不知轻重,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大腿上,疼痛直入骨髓,即使如此,心中还是兴奋,裂开的大嘴都到后脑勺了。 “听头儿的,我们的新部落,就叫巫!”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直接拍板。“我们的存在,是守护部落,守护族群,守护人族。” “营长,这个守护人族,我们目标是不是定的太大了?” “放屁,怎么会大呢?你不是人吗?”面对质问,崇山有些恼羞成怒,口头上却不能示弱。 “巫,在于守护,无论是自己的部落族群,还是他人的,守护的性质是不变的,守护人族确实有些夸大,不过我们的终极目标不变,是守护。巫的存在,便是守护,是帮助族人抵抗灾害,度过困难,无论是天灾,还是威胁到我们生存的灾难。”厚土抿着嘴,右手掐着一缕发梢,对巫下了守护的定义,更是对崇山的话做出肯定。 面对厚土的解围,崇山得以非常,下巴高高抬起,斜睨着手下一帮众人。崇山的搞笑行为,赢得了人群善意的哄笑。 这边如此热闹,彼此哄笑玩闹,却没有人注意处在人群边缘的烛,此时的他依旧在沉默,沉默中却有种孤独的感觉。 人生苦短,不是人的一生中痛苦很短,而是人的生命短暂,凡人生命不过短短几十载,除去稚年,刨去老迈,又有几年是正值春秋的好时光? 都要及时行乐,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少不更事,年老无力,正值春秋又琐事烦身,为着生存在苦苦奔波。又有多少时间,多少日夜,去让人思索人生,思索未来?正所谓是保暖思**,保暖了,生活不愁,才能够有闲情,有精力去考虑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此时此刻,孤独的身影在人群之外,依旧是一贯的沉默,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烛不是不想融入人群,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融入。做为问传挺的弟弟,他有着良好的基础,可是他依旧在局外,恍若是透明的影子,不为人关注。 “为什么不能融入呢?”眼见自己的弟弟妹妹与众人有有笑,烛不由心中自问。 “是我的存在感低?容易被人忽略?也许吧。”烛在拷问这自己,他并没有盲目的去怀疑去质问他人,他没有权利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他明白,一个人的存在不会因为别人关注才存在。“大哥曾经过,每一个人在这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 “那我的存在呢?” “为什么弟弟妹妹都知道的事情,而我不知道?大哥讲过的话,过的事情,为什么我不清楚,而三人都很清楚?” “是因为大哥没有专门与我吗?不是,很明显,大哥对我们一视同仁,有事情都会当着我们面的,不会背着我与他们三个去讲,那问题处在那里呢?” “问题处在那里?是我不用心?”一连串的问题,随着烛的思绪,不住的扩散,从不能融入人群,到现在‘他们知我不知’,脑海充斥这各种问题,思维有些混乱,此时此刻,他却越是想要闹明白问题处在那里。 正如他自己所,问传挺不会独独撇开他事情,更不会在背地里对另外三人交代问题,这问题还真的从烛自身找,烛也确实在这样做。他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去轻易的怀疑别人,哪怕那个别人是他大哥,是问传挺。 南疆草原的荒凉,孤独的身影,不知是谁映衬了谁,人群中总是有一个游离在外,显得那么的悲怆、苍凉,恍若是头独狼,想要融入狼群,却又不被接受。 “是了!呵呵……呜呜!”高兴与哭泣,痛苦与心灵敞亮,在同一时刻袭击着沉默多日的烛,他想明白了。在混乱的思维中,他破开荆棘,恍若是在密集的网中,挣扎出丝丝的空隙,他看到了光明。 “根本不是大哥的错,更不是兄弟们的错,是我的错。”他哭泣这,脸上带着笑容,他的不正常让休息的众人纷纷错愕,想不明白,一直沉默的他,为什么又哭又笑。 “二哥你怎么了?”厚土轻轻做了过来,挨着他坐下。 “二哥……”句芒诧异的眼神,闹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 “老二你没事吧?”祝融睁着巨眼,黑黑的瞳仁露出大量的眼白,一副怜悯的样子,好像是在看待神经不正常的人似得。 “我明白了!”烛笑着,眼泪却如泉涌,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就那样,任由它流淌。 众人沉寂,皆停下手头事物,纷纷围拢过来,关心溢于言表。 “烛……” “我没事!”面对众人的好意,烛伸手胡乱抹了把眼泪,却又止不住眼泪的流淌,面对这众人,面对这上前崇山,烛露出一个灿灿的笑容。 第三章送到! 第58章 烛的心思 第一章送上!猴子刚从省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发布新章!大大们勿要闲晚……哈哈…… “烛……”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面对着崇山,比大哥都要大上好多的营长那恍若慈父的眼神,烛眼泪再次流淌。“我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烛笑的越发的灿烂。 “没事就好。大家都散了,忙自己的去吧!”崇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右手轻轻抚摸他的头,最后是在肩膀上拍了拍。“有事不要搁在心里,出来,我们会为你解决的。” “我会的!”面对崇山慈父般的眼神,烛欢快的应道,语气中充满坚定。 “真的是我错了!”面对崇山的背影,众人不时扫过来的眼神,烛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二哥,你真的没事?”厚土问出了三兄弟心中的话,一个个疑问的眼神,给与他很大的压力。 烛摇摇头,脸上挂着笑容,眼神透过地上的火光,透过傍晚的迷雾,恍若看到隐藏在迷雾下的夕阳。 “是我错了,大哥讲话,并没有背着我过,只是每一次闲话的时候,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除非到我,与我单独话,也只有那时我是集中注意力的,也只有那时是在认真对待,其他时候,我都在干什么?”烛露出嘲讽的笑容。 “哪一次我不是在自己的思维中,想着自己的事情,都听话听音,我是连音都没有听到啊!也怨不得妹学大哥话,三弟四弟哪怕是想不起来,只要开个头,都会立刻恍然大悟,而我还在懵懂中,呵呵……” “除了过耳不闻,还有在这里,我又都做了什么?还是依旧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众人的话,不闻不问,对于众人的笑,也不参与,我心中渴望参与,却又总是不过耳,不留心,众人什么,我也只是听到一半,贸然插话,徒惹笑话罢了。” “问题都在我啊!”烛耸耸肩,心中不住的自嘲。 “大家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心里的!”众人的善意,关心,烛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本不是记仇的人,也没有什么仇怨可记恨,本事大度的人,即使众人在一起,言语上有了的摩擦,过便忘,更不会去记在心里。 “这也可能是我事事不留心的原因吧。善忘!” 他明白了自己的过失,想明白自身的问题。恍若是阳光透过迷雾,让人眼前一亮,可是心中又有些苦恼。 “该怎么改变,怎么融入这个大家庭呢?” 不善于表达,有些沉默,算不算自闭呢,也许吧,不过烛现在心中有了些想法,想要改变现在的处境。却又有些患得患失,贸贸然的上前答话,不管对方在些什么,跑上前去接话头,胡扯一通?不现实,不烛会不会胡扯一通,就是会,也不是这样的答话法,贸然上去答话,不论是接话头,还是插话,都有些对对方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或许会没来由的得罪人。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思,谁也不是木偶,哪怕自家大哥救过对方的性命,是大哥的属下,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想法。 “尊重自己,善待自己,那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因为大哥我们才能聚到一起。”烛很明白,也很清楚其中的问题。 人与人的交往,首先是有话题,能够交流到一起,然后是以真心换真心,都是草原上的汉子,没有太多的复杂心思,谁善谁好,心中都有杆秤,不是两句好话,办两件让对方舒心的事情,大家就会成为好朋友,若是这样,那天底下人都是好朋友。然后世界一片和谐,又哪来那些摩擦,哪里来那些争斗。 “话题,真心!”烛心中反复的磨叨。不善于言表的他咋纠结,真心,他不缺乏,对人,除了实诚,他没有其他的缺。有什么话题是能够于众人进行沟通的? 思考良久,烛才发现,自己沉默太久,不关注世情太过良久,真的不知道要些什么,此时才发现,能的话题太少了,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二哥。”厚土一直坐在旁边,时刻注意着烛的神情变化,此时,眼见烛从欢笑到纠结,眉头都拧成包子皮了,心中不由的担心。 “妹。”烛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厚土,展颜欢笑,眉头却依旧纠结。 “二哥,你心中有事?” “妹,你我……该怎么和他们交流。” 顺着烛的目光,眼眸扫过忙碌的众人,厚土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疑惑的眼神与烛对视。此时甚至有种伸手摸摸烛额头的冲动,“二哥或许病了!”厚土心中纳闷。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交流,我很沉默。”烛组织这语言,却又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 “我好像不会话,不会和人交流,我的是……”烛停顿了,眼神出现了迷茫,他在思索。“怎么和人沟通,我好像不会话,不会和人沟通,不会展开话题。” 话语开,也便通顺了,字句顺利的从嘴中蹦出。 “二哥,你想多了。”明白了烛想要表达的意思,也知道烛在纠结什么,厚土展颜微笑,心中有些的兴奋,为能够了解这个一直沉默的二哥内心,她有些高兴。“多听,多看,多。” “二哥,你想要和大家有共同语言,能够交流,首先要做到能够听,认真的听,用心的听,听后想,想明白了,记住了,转变成自己的,并在平时多看多想,就像稻谷一样,越积越多,最后成为一个谷山,不论里面稻谷是诚实的,饱满的,还是干瘪的,它依旧是稻谷,是这个谷山的一部分,然后你才能,就像从谷山中向外拿稻谷一样,不过这稻谷是拿不完的,反而会随着你多,谷山越积越大,就像北疆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多。”厚土不知道知识一词,更不知道广积薄发这并不妨碍她明白其中的道理,用稻谷做比喻,一的稻谷,洒在地上薄薄一层并不明显,当稻谷多了,便会形成明显的谷山。 烛认真的听着,和自己的妹妹做着交流,向妹妹学习,倒苦水,他并不觉得丢人。随着话语的吐出,心中反而有种松快的感觉,迷茫的眼睛越发的璀璨。 第59章 大哥失踪 距上次谈话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烛的状态在慢慢的转换,可人的习惯并不是变就变的,时间的惯性,总是让一切事物回到原。人的意识力量的强大,却又在某一定程度上抵消部分惯性,这也是人作为灵长类能够做出改变的原因。此时就看烛的心灵力量,是否有必胜的决心,这是一场拉锯战,心灵意识与时间力量的对抗。 “二哥,大哥能去那里呢?”厚土泪眼朦胧的询问。 到达了黑水森林,见识了箜篌部落残余的遗址,荒凉冲击这众人的心灵,一路所见除了碎骨便是残破的遗址,被无尽的荒草覆盖,荒凉悲凄早已让众人麻木,这里也不过是给众人再次重现战争后的悲戚。 箜篌部落遗址是在黑水森林的边缘,十多年过去,这里早已被荒草淹没,成为虫兽奔跑追逐的乐园。作为新建的部落,众人并没有在箜篌遗址上重建,而是深入丛林二十余里,一片空旷的地方,伐木烧荒,在这里开阔出一片方圆十里的地盘,紧邻新建部落,便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淌过。 重建总是繁琐的,房屋栅栏,一切都要重头开始,吃食不用发愁,这里是丛林,有着无尽的野兽,森林是野兽的乐园,其中有着无数的宝藏,是人类最乐于探险的地方,猎狩可以让人类饱腹,草药可以让人类远离伤痛。 沉重的劳务压榨这每一个人的体力与精力,所思所想尽皆是将部落建设的完美无缺,每一个人都在绞尽脑汁,耗尽体力的劳作,这也使得众人忽略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炮灰营的头儿,问传挺的蛇体分身。 “也许大哥出去散心去了!”烛不太确定的回答。 “大哥去散心?一条蛇需要散心?你信吗?”厚土尖锐的声音响起,恍若利剑般刺入烛的耳中,冲击着耳膜生疼。 “那你大哥能去哪里?”烛有些沮丧,对于自家的妹,实在是生不气来,他同样心中焦急,却无能为力。 原本忙碌的众人,自发现问传挺蛇体分身不见后,纷纷出动寻找,十天,整整十天,将新建部落附近翻遍了,也没有见到一条近乎透明的蛇。青蛇、花蛇、蟒蛇倒是见了不少,可这些有用吗? “大哥会不会被苍鹰抓走?” “闭上你的乌鸦嘴!祝融,你再敢话,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平时贤淑尔雅的厚土,恍若泼妇般,此时早已没有了娴静的神态。不眠不休的寻找,光润的皮肤暗淡,眼中充满血丝,深陷的眼眶,被黑色素包围着。 “二哥,姐,你们大哥会不会是会箜篌部落遗址了?那里毕竟埋葬了我们整个箜篌部落的人……”没有时间搭理神经大条的祝融,对于厚土的气愤,众人感同身受,压制不住火气发飙那也是正常的,不能苛求每一个人都有沉稳的心态,不受外力影响的心理素质。 良好的心态,过硬的心理素质,对事不慌不忙的,终究是事不关己,若是真正的涉及自身利益亲朋,不事关自身生死,又有几个能够稳坐钓鱼台?真能够做到处大事不惊,看生死如云烟,那这人不是真正的圣人,便是绝情断性的狠人。 句芒的话提醒了众人,紧张的气愤有所缓解。 “不对,我们第一时间寻找的那里,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身影,那里对大哥来是片伤心地,他是不会去那里的。”厚土摇头否定,众人中,要细心,非厚土莫属,也是最劳累的。 “那头儿能去哪里,这附近我们都找遍了。”猴子一脸的焦急,心中的烦躁让每一个人都有一肚子的火气,每一个人都在压制,猴子却不停的转着圈。 “我们或许应该扩大范围试试。也许头儿在范围之外的某个地方。” “不,头儿不是个任性的人,哪怕是换了身体,也不会做出不告而别的事情,除非遇到事情,来不及通知众人。”崇山还是年纪摆在那里,事情分析的透彻。“这里除了箜篌遗址,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或者是让头儿怀念的地方吗?” “隐蔽?怀念?” “是那里?”烛等四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浮现一个地方。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哈哈,大哥肯定在那里!”祝融突然笑出声来,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是哪里?”崇山焦急的问道。 “我们也不是太清楚。”烛与厚土三人对视一眼,“只不过知道个大概!” “知道大概也是好的,总比满世界的寻找要有目的性啊!”崇山比谁都焦急,“快走,你们带路!” 一行人穿行在幽暗的丛林中,烛的四人,在当时,句芒因为年龄太,在记忆中只有一片模糊,隐约记得生活在一个石洞中,祝融与厚土年龄倒是稍微大,一个粗狂,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个是女孩子,具有多愁善感的天性,再加上年纪,没有走出过生活去区范围,更是不知道方位,只是记得一个大概的环境,可这丛林,那里都是一样的,有经过这些年的变化,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也未有烛,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多少还有些印象。一路寻找,经过多次矫正方位,终于找到当年居住的那片区域。 “停!”崇山阻止众人,锐利的双眼扫视这周围的一切,树影憧憧,草木掩映,一个人工开辟的洞口被藤蔓遮挡在阴影中。这一切并不是让崇山紧张的原因。 危险,强大的危险,此刻,崇山久经沙场的灵敏直觉,感应到致命的危险,不可力敌,哪怕是他们这聚集在一起的百十号人,都不能够克服的危险。 “营长,看!” 顺着一人的手指,映入众人眼帘的铅般深沉的云层,道道闪电在云层中穿梭,恍若一群精灵在无尽低垂的铅云中嬉戏。 “退,后退!”崇山怒吼。 雷霆亦在此时怒吼,是愤怒,是恼怒,恼恨有人闯进它的地盘,成人胳膊粗细的闪电轰隆声中垂下,落在众人身前,藤蔓掩映的洞口。 第60章 雷声轰鸣 猴子刚出差回来,这一周要在出差中……晚更、不更都有可能,看回来与否,给各位大大带来的不便,望请谅解! 只要有时间,猴子都会更新,虽猴子的储备不多,但必然会尽最大努力! “轰隆隆” 雷鸣暴闪间,雷霆直直的劈落在藤蔓掩映的洞口上,恍若是紫色的光柱,接天连地,刺眼的光芒晃花了众人的眼睛,视觉中一片黑暗,紫色的璀璨光华仍旧残留在众人的脑海。 “我的眼睛!” “啊……” “不要慌,不要慌!”崇山沉着冷静,视觉与神经产生强烈的矛盾感,并没有将他心灵摧毁,强大的神经让他保持稳重,不住的安抚众人。“退后,缓慢的退后!不要慌!” 磕磕绊绊,在雷霆的轰鸣声中,众人相互搀扶,有着崇山的存在,没有出现慌乱。众人一退再退。 沉重的负压,强烈的气场,雷霆一道道的降落,劈在洞口,尘土飞扬,无形的气浪四散,将众人简陋的皮衣吹的哗哗作响。 “人力不可抗拒!”视觉慢慢恢复,崇山再也不敢直视降落的雷霆,强烈光华刺激双眼一片漆黑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眼角余光扫视这降落的雷霆,惊悸的感觉迟迟不肯消退。 “营长,怎么回事?”众人眼睛渐渐能够视物,眼见雷霆一道道劈落,恍若那天空中的铅云与地上某一物有着深仇大恨。 “会不会有着逆天的宝物出现?” “不像,宝物出世必有异像,这里什么现象都没有,不可能是宝物!” “不是宝物那是什么?” “也许是这里有什么罪物吧!” “你还真敢想象,头儿曾经在这里居住,怎么会有罪物呢?我看是宝贝!” 一群壮汉,或是**着上身,或是披着一条兽皮,似那一群婆娘在那里八卦,嘴上争论着,眼睛不是瞄向天空垂落的雷霆。 “听大哥,人修炼到一定程度,超过了天地允许的界限,便会降下雷霆考验,过了,遍是一朝登天,不过便是灰灰。” “妹,你是这里有个逆天的前辈,修炼到了天地不能承受的界限?”烛明亮的眼睛陡然绽放刺眼的光芒。 “听大哥过一嘴,大哥那也是他的猜测!算不得准。” “大哥的肯定没错!”祝融嚷嚷着,眼睛却不时的瞄向那天空中蕴含无尽雷霆的铅云。“要是有一天我也被雷劈,那我的修为得多高啊!” “三哥,你就大白天做梦吧!” “怎么会呢,你等着吧,我肯定有被雷劈的那一天。” “雷劈是好事吗?”厚土送两人一人一个卫生球。 “看,有东西出来了!” “哪里哪里?透明的光罩?” 众人惊讶,三十多道雷霆劈下,土石洞口早已经崩塌,没有地震,没有塌陷,众人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没想到,天空中铅云酝酿孤过后,便是一道更加粗壮的雷霆光柱降落,与此同时,崩塌的洞口处的空间,不时泛起一丝丝的涟漪,一个的光罩在众人眼中逐渐放大,恍若一个半圆扣在地上。 轰的一声,雷霆与光罩发生强烈的碰撞,空气在翻滚,一丝丝的涟漪扩散,无尽寸许长的黑色线条出现,然后消失,弥漫的烟尘无声的泯灭,黑色线条扫过,无论树木,花草,岩石,均在无声的破碎分解,消失不见。 “退!”崇山爆喝,寸许长的黑色线条让他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人被扫中,不会比坚硬的岩石坚持的时间更久。 众人亦是明白其中的危险,呼啦声中,个个爆退,却也有那反应慢的,被黑色线条扫中,无论身上披着的皮毛,还是血肉,无声无息见泯灭。 “幸好幸好!”崇山一阵后怕,黑色线条扫中了三人,两人身上披的兽皮裂开一道道口子,好似在无声的嘲笑,口子边缘,光滑无缺,恍若是被锋利的刀片出了一道道的口子。另一人相对严重,手臂被丝线扫过,血肉泯灭,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肉坑,细致的文理,光滑的截面,若不是鲜血在哗哗的流淌,给人的感觉便是这手臂本来就是如此。 众人视线再次投像铅云下方,无色的涟漪扩散,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空间恍若是被寸许长的黑虫包围,啃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不明白自己转身奔跑的瞬间,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伴随雷霆不时的降落,黑色线条不减反增,涟漪越发的强大,除了雷鸣声,再也听不到一丝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极尽目力,却也穿不透黑色线条的封锁。 黑色线条包裹的区域逐渐扩大,涟漪一次次的向外扩散,众人亦是不停地向后退,心神却又时刻被雷霆下的神秘所吸引。 “快看!有变化了!”一人惊呼。众人皆将嘴张的大大的。 “嘶……呜——嗷……”嘶吼,从没有听到过的鸣叫震动着众人的耳膜。 “那是什么?” “看不真切!” “好像是蛇!” “是虚影。” “好像是透明的蛇!” “像大哥!” “大哥的蛇身!” 忽略了雷霆,忽略了刺眼的光华,众人眼神直愣愣的,眼看这一条丈许长人腰粗的透明巨蛇冲破了黑色线条的封锁,空中伴随着无尽的涟漪,身若飘鸿,直直的撞向米许粗的深紫色雷霆。 没有碰撞,没有声响,透明的蛇身真的只是透明,雷霆穿透的蛇影,从头穿到尾,将蛇影一寸寸的淹没。 “结束了!” “没有,你看那天空中的铅云,还没有消散!”震慑于天威,惊惧在雷霆的淫威下,众人心中只觉自身渺异常,天地的威严,让众人提不起抗拒的心思。 天空中铅云正如众人所看到,并没有消散,细的漩涡在铅云中心形成,并逐渐扩大,瞬间将整片数里方圆的云层席卷。那漩涡恍若是在吞噬云层,铅云不住缩,直至丈许,此时铅云弄黑如墨,强大的力量威慑这天地间的万物,众人匍匐,却依旧仰望天空,那不时钻进钻出云层的雷电。 “一击必杀?” “肯定是了!” 沉默,众人没有闲情去讨论这无关的话题。 轰! 天地间唯留下响彻天地的一声轰鸣。众人阵阵晕眩,眼睛再次被晃黑。 紫到极致的雷霆,震散了涟漪,覆灭了黑色线条,露出废墟上一条丈许长,近乎透明的蛇体。 第61章 强渡雷劫 黑暗无光的密牢,寂静的可怕。一个黑色的身影沉寂的盘坐,四条看不清颜色的锁链从身影上延伸出来,勾连着石壁的四个角落。 陡然,两道璀璨的光芒从眼睛中射出,明亮的双眼恍若是两颗明灯,在黑暗中绽放。 “那里来的危机?”问传挺心中悸动,恍若是头承受这无尽的威压。即使是当时面对相柳尚都没有感受过这种让人近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道君?不,相柳尚便是道君,他给与我的压迫感并没有这样的强烈。是更上一层的大尊?” “若是大尊来取我性命,不会在气势上威压于我,也许一根手指便能将我覆灭,更何况到如今羁押我三年,又何必弄这一套。若想收服我早早便有了行动,何必等到这时。” “都不是,那又是什么能够让我产生如此的心悸?”问传挺盘坐,眉头再次拧了起来。 “不好,蛇身有危险!”问传挺心中陡然一惊。 被困囚室,无外物杂扰,也少了许多的凡事,终于能够沉下心来,细细研究,无论功法还是技艺。困神锁,困住了身体,锁住了灵魂,那被锁住的灵魂也只是五方神庭中的灵魂分身,困锁了灵魂也便是锁住了法则,分身不能研磨法则,却不妨碍灵魂本尊的修持,由内而外,细研内腑,心、肝、脾、肺、肾正好对应五行,循环内里,勾连造化,经过三年研磨,终是有了进步,灵魂本尊的灵魂力量越发的强大。斗战秘要不能修炼,五行法则分身不能勾动天地间的法则造化,却不妨碍灵魂本尊观看内腑五脏的变化牵连,心无旁虑细致入微的观察,让他收获良多,五行相生相克变化尽归眼底,五行法则更进一步,已经完全参悟五成,积累的法则本源越发雄厚,致使五方天地进一步凝实,恍若是真实的天地。法则本源的积累,带动灵魂力量增强,灵魂金字塔尚未凝实的那三分之一部分,已经积蓄满灵魂力量,在进一步便是倒悬金字塔彻底凝实。这也算是有失有得,得失之间谁又能够的清楚。 灵魂力量增强,与蛇体分身便有了微弱的联系,这联系亦随着两边力量的增强而增强,此时联系出现不稳定,时断时续,亦让问传挺察觉心悸来源。 “渡劫?”透过时断时续的联系,问传挺大致了解到,蛇体分身三年来亦没有闲着,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作为异类修炼,已经达到天地限制的极限。 “这天地有渡劫一?”问传挺心中犹疑。“渡过劫数,异类可塑造形体,成人形,修炼更加方便,与真正人类无异。可并没有听这世界有异类修行成人形的。”问传挺灵魂本尊坐守识海,无尽的记忆浮现,快若闪电般一一闪过。 “没有?!噬魂的记忆中没有,吞噬的其他人的记忆中没有。” “船。”轻声侬语响在耳边。 “思禹,你醒了?”问传挺语气中充满惊喜。却是自炮灰营至今,无论是战死沙场还是问传挺自身杀戮,死者灵魂尽皆被困入识海,庞大的灵魂基数,给与问传挺提供强大的纯粹灵魂力量,亦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灵魂带有杀气怨气,进入识海,若不防范,必会影响本尊意识。灵魂需要镇压超度,怨气与超度出的杂质便需要净化,这重任交予思禹手中,灵魂本尊才得以有暇。问传挺被困锁囚牢,身体上束缚四条困神锁,分析破解的任务再次压在思禹的肩上,如今三载悠悠空逝,刚刚醒来,重任再次压肩。 “嗯!”思禹亦是充满喜悦。“船,灵魂全部超度,真灵回归天地,我解脱出来可以帮助船了。”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送上,可见思禹心中的兴奋。 “好好!”灵魂本尊喜悦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识海空间,这空间亦因灵魂本尊的喜悦而充满无尽的色彩。 “现在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好啊,什么事情?” 情况万分危急,与蛇体分身的连续更加隐晦,顾不得其他,将情况与思禹大致描述一番。 “蛇身渡劫是否正常?这大荒世界有没有异类渡过雷劫的先例?” “船稍等。”思禹答完,身形就站在九转玲珑塔外陷入思索中,一排排一道道的数据在她眼前形成光影,快速的飘过,恍若是一条条的光线。 “有了。”,时间不长,思禹展露笑容,清脆若黄鹂的声音响起。 “怎样?”问传挺语气中充满焦急。 “储存的记忆中并没有提到有异类渡劫的消息,不过结合众多灵魂记忆,可以推知这大荒世界形成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由于众多灵魂生前尽皆处于底层,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不能推算出大体的时间段,嗯,有个好消息,相柳氏族长的灵魂记忆中有些关于这大荒世界的资料。” “三千年前,有天神传下修炼方法,大荒世界才有了修炼者,人类有了抗拒天灾的能力,大荒人类进入急速发展期,然后有了大部落分据的格局。发展至今,大大的部落已经分散在整个大荒土地上,而人类修炼最强者也只是达到大尊的境界,也是如今大武王朝的老祖,至今已经活了八百年。大遵以上的强者不曾出现过。” “这些以后再,有没有异类渡劫的消息?” “没有提到!”思禹学着问传挺的样子耸耸肩。女孩子耸肩,很是滑稽。 “没有?” “真的没有!” “那该怎么办?现在与蛇身的联系越来越微弱,那边情况很不乐观!” “从你最初世界的神话故事来看,渡劫也只是天地的一个考验,渡过了,获得无尽逍遥,渡不过,便只能灰灰。” “这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损失蛇身的时候,他还有大用途。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蛇身的?” “从信息上来看,这世界是个新生世界,想来法则还没有完全完善。应该有着方法可以规避的。” “有了!”思禹兴奋的叫到。 “什么办法,快!”问传挺心中焦急,他感受到了,感受到蛇身的虚弱,离寂灭不远了,也许下一道雷霆,便是生命的终结,由不得他不紧张。 第二章送上! 第62章 雷霆之威 先送上一章,大大们慢慢看着! 紫到极致的雷霆,震散了涟漪,覆灭了黑色线条,直直的劈落下来,撞在丈长的虚空蛇身上,确切的是撞在蛇头上。电花从蛇头向下蔓延,瞬间染遍全身。 出乎意料的是,接天的雷霆在击到蛇头的瞬间,除了有些散逸的雷霆电光,雷霆恍若是穿入了空间,被瞬间泯灭。眨眼间,米粗的雷霆消失,若非是留下漆黑的蛇身,在残余电花肆虐下颤抖,任谁不会相信刚刚有雷霆劈落。 一切恍惚是在做梦,真的做梦吗? “它还活着吗?” 视线慢慢恢复,适应了光线,黑暗褪去,天空中的铅云消散,不留一痕迹,阳光铺洒下来,照得人身暖暖的。天地间废墟上,原本近乎透明的蛇身,此时漆黑一片,随着不时闪烁的电花,蛇身区域性的跳起抖动。 “也许吧!”崇山不确定,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奇心,等到电花不再闪现,这才心翼翼的迈步。 “嘶!”倒吸冷气声不时传来。 并不是众人受到伤害,疼痛的直吸冷气缓解疼痛,而是眼前的一切,漆黑斑驳的蛇身,没有一块是完好的,一块块皮脂斑驳拼接,似那碎布拼凑成的。 艳丽的鲜血从拼接出流出,将漆黑的身体染出道道的血线。 “太惨了!”厚土心中不忍,蹲下身,柔弱的手轻轻从斑驳皮脂上扫过,“这得遭多大的罪啊!” “嘶……嗷……啊!”静止不动的蛇身陡然扭动,复杂难明的嘶吼从蛇口吐出。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声,蛇身在地上翻滚摩擦,一片片黑色的皮脂脱落,露出里面鲜红的**。 且雷霆落下,似被那空间吞噬,眨眼间消失不见,顺着无尽神秘的联系,真正做到了突破空间,瞬时来到囚牢,跌撞在问传挺的身上。 “啊……” “呀……” 早有准备的问传挺亦被这雷霆巨力撞击,身体倒飞,狠狠的撞在身后石壁上,身上锁链哗哗作响。雷霆肆虐,问传挺忍不住惨呼。 雷霆顺着四条困神锁蔓延,穿过石壁,透过虚空,传入未知的空间,四个隐蔽的空间中同时回荡惨叫声,却是镇压困神锁四端的人毫无准备的受到雷霆攻击。凄惨的嚎叫声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淹没在无尽的紫色雷霆中。 密闭幽暗的囚牢,在雷霆光华下,充满神秘忧郁的紫色。此时,承受雷霆的问传挺却无暇关注,他在尽最大的努力抵挡这雷霆的肆虐。 灵魂本尊释放着强大的灵魂力量,钩织出一道道的防线,五行法则本源充斥其间,恍若一张张五彩的盾牌。 雷霆充满暴虐,强大的破坏力无视五彩盾牌构成的防线,驶入破竹般的突破。恍若盾牌是纸糊的,起不到一作用。 囚牢充满浓郁的紫色光华,间或夹杂这些许的五彩。而构成整个囚牢的石壁,却依旧是漆黑一片,是久经黑暗渲染还是在吞噬一切的光华? 问传挺在奋力抵抗,心中犹自期待,蛇身渡劫,他有了感应,做出了防备,而他敢于将雷霆透过与蛇身的联系传导过来,一切基础都在于这座密牢,不知名的巨石挖空成就了囚牢,囚锁了问传挺的身体,也囚锁了他的灵魂力量,致使灵魂力量只能在这的空间内,不能透出。 这并不是主要的,要紧的是这囚牢隔绝了天地法则,内部空间更有压制法则的作用,曾经问传挺做过实验,法则攻击释出,原本十成的威力,在这里只有三成。这也是问传挺敢于将雷霆传导过来的原因。 雷霆在肆虐,问传挺身体在剧烈的抖动,雷霆本源穿透识海,对神魂进行最惨烈的毁灭。三生海波涛汹涌,激起阵阵浪花,识海内超度千万灵魂剩余的杂质,经不起雷霆的一次冲击,在遭遇雷霆的瞬间,便灰飞烟灭,不余低残留。 五方世界被雷霆包裹,近似实体的世界恍若球形闪电,不时跳跃的电光恍若那荆棘。无尽青冥,灵魂本尊所在的倒悬金字塔被重照顾,灵魂力量在雷霆中发出吱吱刺耳响声。阵阵青烟散出,瞬间便被雷霆泯灭,金字塔原本金色的部分被浓郁紫色覆盖,看不到一丝光彩。 疼痛,钻心的疼痛不及此时万一。这是灵魂直接面对的伤害,透彻灵魂的疼痛。 识海空间,唯一的清静之地便是矗立在三生海上的九转玲珑塔,周围无一道雷霆,甚至是雷霆有意识般躲避九转金字塔,那里,诺大的一片地方,三生海水无波无澜,雷电不侵。 “啊……” 灵魂在怒吼,在咆哮。意识恍惚间被疼痛淹没。问传挺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这是灵魂的最后一片净土,若是被雷霆攻没,那便是真正的玩完。 下方,九转玲珑塔所在,思禹抬头仰望,心中在默默的祈祷,期望着问传挺能够渡过这一难关。 在当时,危机之中,思禹想到的办法便是,引导雷霆,透过与蛇身最神秘的联系,将雷霆吸引过来,由本尊帮助渡过这一难关,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蛇身。以蛇身当时的情况,若不如此,面对最后一劫,也只有泯灭的结局。 问传挺做到了,在紧急关头,将最后一劫引导过来,本尊承受,却没有想到,雷霆之威厉害若斯,不单单将他的肉身劈碎,血肉模糊,雷霆更是传入识海,对他的灵魂进行最直接的摧残。 当然,他并不知道,作为镇压者,困神锁另一端的四人,在无形中分担了一部分力量,早早的泯灭在雷霆之下。 雷霆,是劫难,亦是机遇。 雷霆至阳至刚,一切邪魅皆不能近,魑魅魍魉遇之飞灰。浩瀚阳刚之气充斥识海,这也是超度灵魂所余杂质早早飞灰的原因。 灵魂本尊艰难抵抗着雷霆,雷霆中的浩阳之气又在紧锣密鼓的焠炼着灵魂,无尽的杂质飞出,瞬间泯灭。灵魂金字塔恍若是缩水般减。 “啊……” 嘹亮的高呼声中,雷霆渐渐停止肆虐,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飘荡,却没有泯灭。 “来!” 至高至大的声音响彻识海,三生海涛浪低落,缓缓平息,道道闪电得到召唤,留下道道余光,窜入青冥。 随着雷电的加入,金字塔下方,一个球形闪电形成,越积越大,直到识海不再残余雷电。正在这时,一个至高无上的声音在识海激荡。 “叱!” 球形闪电翻滚,内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变化,球形闪电在扩大,直至与五方世界相仿,这才停止。 再看时,球形闪电已经不能在称呼为球形闪电了,一层薄薄的电光形成壁罩,内里是一个广大的空间。 第63章 故人重聚 故人重聚 雷电焦灼的地面,不时散发出阵阵青烟,四散的树木碎片,或成焦炭,或成黑灰。风吹过,黑灰纷纷解体,随着风散向远方。 众人惊骇中,扭动挣扎的虚空蛇身上被雷电劈成焦炭的皮脂一块块的脱落,鲜红艳丽的血液低落在地上,混合着泥土,被扭动的身躯搅拌成血泥。 蛇身缓缓蜕变,首先从头开始,三角形的蛇头随着黑色皮脂脱落,露出里面嫩红的血肉,在众人眼中,巨大的蛇头无形的巨力挤压般一寸寸的收缩,伴随这轻微的骨头错动声。 夕阳下,太阳红色余光中,嫩红的蛇头魔幻般变成一个人头。棱角分明的脸恍若雕刻般,五官轮廓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不时被薄薄的单眼皮遮挡,显得邪魅性感,两条眉毛叛逆般向上扬起。 在众人被这人的五官吸引时,蛇身已经悄然蜕变完成,细长的手脚,鲜嫩的皮肤,白中透着红润。 “大哥?” “唉……” 厚土疑惑中喊出大哥两字,话音尚未落下,众人眼前只剩下一道白光。酷似问传挺的人身似青烟般消失。 “是大哥?” “像,真像!” “我问你是不是呢!”脾气暴躁的祝融吼道。 “我回答你了,很像啊!” “你……” “他不是大哥,只是酷似罢了,我们都见到他是蛇身蜕变成人的!”烛摸着下巴,语气幽幽的道。 “你这是不是头儿啊,除了那个什么气质,模样真像。” “他比头儿皮肤白多了!” “头儿可是有头发的啊!” “你忘了我们刚逃出炮灰营,头儿一夜之间没有了头发的模样?” “呃……” 炮灰营出来的人也在议论,一个个压低了声音,百十号人在一起,即使在低声,人多起来,声音好像是重叠般被放大。 “营长,你,那人是不是头儿?” “是啊营长,你看!” “好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崇山拿出营长的威严,将众多议论压下,他心中有着疑惑,感觉中,那酷似头儿的人很可能是头儿。 “我们干什么,当然是找头儿……的分身了!”一人口快,瞬间开口回答,“你这分身就那么神,能和头儿联系?” “喂喂喂,你们怎么了?”开口之人还蒙在鼓里,实在不明白怎么一句话让很多人都呆愣了。 “分身!”烛口中磨叨,“是大哥。” “是大哥?” “是大哥!” “是了,大哥的分身是一条虚空蛇,特很明显,全身近乎透明,刚才那蛇我们看到了,虽放大了百十倍,显得狰狞了些,若是缩来看,真的是大哥的蛇身。”厚土惊呼,口中言语似解给众人,又似是在加强信心。 “没错!除了体形,模样很像大哥的蛇身,遭雷劈后,这个变成人的模样更像大哥了!”祝融在一旁做出肯定。 “什么遭了雷劈,那是被天雷劈!”句芒否定祝融。 “你俩给我闭嘴。走,追!”烛出声打断斗嘴的二人。 “追!”崇山挥手,刚迈出两步,心中想到个问题“等等,我们去哪里追?你们看到那人去了那个方向?” “不知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没有发现对方跑向那里。 “别管哪里了,营长,我们回部落!”厚土脆声道。 “回部落?”不单崇山疑惑,众人亦是疑惑,这追人怎么反而要回部落了? “先不管那人是不是大哥,我们先回部落,现在天色晚了,再不回部落我们便要夜宿丛林了。”厚土将垂发拢到耳边,“那人若是大哥,肯定会回部落的,若不是,天色晚了,我们不可能再摸黑找。” “好,回部落。”崇山明白了厚土所,句句在理。夜里的丛林是最危险的,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回部落是最好的选择。 一群人匆匆返回部落,跨过寨门的瞬间,众人便集体停住脚步。眼前一条修长的身影,斑斓虎皮围身背对着众人,光亮的头皮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是谁?”崇山跨前一步。 那人转身,脸上挂着微笑,给人一种灿烂阳光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恍若雕刻般,幽暗深邃的眸子上是两条叛逆般扬起的眉毛。 “大哥?”厚土试探着叫了声。 “换了个身体,你们就不认识我了?” “真的是大哥你?” “真的是我!” “大哥,你吓死我们了……呜呜……”厚土扑进问传挺的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心,呜呜哭出声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问传挺微笑对众人头,手轻轻抚摸着厚土的秀发。 众生百态,面对此时的问传挺,众人有疑惑,又不解,有高兴,有欣喜,唯独没有的是嫉恨、怨愤。面对众人,问传挺心中多了份认可,多了份欣喜。 等厚土发泄过后,众人移步到部落中的训练场,也唯有这里宽敞,能够容下百多人。熊熊的篝火燃烧,上面驾着两条肥肥的野猪,考的金黄金黄,滴落的油脂在火中不是发出啪啪的响声。 “辛苦你了。”问传挺面对这篝火,身旁坐着崇山。 “头儿。”崇山没有想到,问传挺第一句话是对他的感谢。 “这两年多,我都陪着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没有去看崇山的表情,问传挺只是自顾自的着。这是一群单纯的汉子,没有太多的心思,他们不会因为此时问传挺没有于他们对视而感到被轻视,或者应该是被漠视。 其实问传挺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感觉这样舒服,也就这样做了。众人也感到很正常,或是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或是手中依旧忙碌翻动着篝火上的食物。 “很不错!”问传挺环视众人,眼睛透过黑暗,扫向严密的栅栏,扫过一排排的房屋。 “这也是我们的家,是我们自己的部落!”崇山语气中充满感情。 “我们的部落!”问传挺语气很重,充满坚定。“我们是巫!” “巫!”崇山眼中绽放璀璨的光辉。 “巫!巫!巫!”嘹亮的声音击碎了黑暗,透过部落传递出很远。 丛林中响起野兽门此起彼伏的嚎叫,好像在应和着这个部落的众人。 “你们也在为我们庆祝吗?”问传挺深邃的目光探向丛林深处。 第64章 部落发展 古人相聚,有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情。一夜畅谈,谈古论今。嗯,当然,一群粗野的汉子,也没有多少古今要谈的,这是文人的游戏,是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的雅人的兴趣,一群大荒土著,有些修为,也算是能力出众,却也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苦哈哈,哪有时间去研究过去,更没有时间想象憧憬未来。 活在当下,那么现今才是主要的,活着才可能有机会去想像未来。超越了温饱线,粮食有了结余,然后,将过去,无论是自身经历,还是代代传承下来的知识经验总结归纳,加上自身的观,传承下去,这就有了谈古的资本;温饱不愁,吃喝无忧,精力过剩的人有了大把的时间浪费,怎么办呢?憧憬下未来吧,想想明天,琢磨琢磨后天,展望下来年,想象到美好处,没准还要偷着乐一乐。 可一群汉子,衣着要靠动物身上剥下的皮毛,食物靠丛林中自然生长的生物,无论动物还是植物,一群近似原始生态的土著,有什么资本去讲过去,未来? 一群人在一起,心中兴奋,诉了一番离情之苦后,的是众人一起的经历,讲的是分开后的见闻,谈论下当下南疆的战争,褒贬战争带来的创害,泼洒些同情的泪水,缅怀回故去的先烈。 最后言归正传,道当下众人组成的部落,一个巫字,蕴含无尽意义,众人聚合一起,背靠背,抵天灾,抗地害,众志成城,一起发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基业。 问传挺静静的听着,哦,现在应该叫帝江了,作为问传挺分式化魂**形成的独立意识体,哪怕是蛇身化形,他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也确实这样,大家坐在一起谈论时,他便将自己的新名字公布出来,以免将来大家坐到一起,这称呼就有些乱了。 现在清,总比将来遇到麻烦了再要好很多。 对此,众人没有太多表示,哪怕是心中疑惑,没人去刨根问底,这涉及个人的**,谁又没有的**呢?更何况帝江已经将事情的原委描述清楚,当然,具体细节没有描述,也没法去描述,这涉及他个人存在的来龙去脉,是存在这世界的根本,他不可能将事情始末一一清。 众人很通情达理的没有去深究,他们心中认可一件事情就足够了,那就是,帝江是问传挺,问传挺不是帝江。他们的头儿是问传挺,也是帝江。 聚到一起的众人,都有修为在身,哪怕是煎熬一夜,依旧精力充沛。迎着初生的朝阳,带着兴奋,众人散了,打猎的打猎,警戒的警戒,修炼的修炼,一切又都回到原始的道路上,并没有因为帝江的到来而兴奋过度,不知所以。 站在阳光里的帝江,恍若是金色的神人,嘴角微微向上翘着,眼见忙碌的众人,眼中满是笑意。 一夜交流,众人集思广益,对巫部落的未来发展做出了规划,剩下的就是大家一起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这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更长,或者是几十年吧。 如今制约这巫部落发展的是人口问题,一群人总共是一百零四人,除了厚土,剩下的不是男人就是男孩,没有女人,这部落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这一代人修为若是不能节节攀升,寿命不能增加,中有老去的那一天,到时这巫部落也便不复存在了。 世界万物负阴抱阳,有阴有阳,孤因不生孤阳不长。阴阳是相对存在的,相互依托转化,女人是阴,男人是阳,只有一方,世界不会得到发展。 存在便是道理。 部落中只有男人,那又怎么会有下一代?部落又怎么传承? 只要修为高,人人寿命增加,众人不会死亡,部落也就不会泯灭,这也是一种办法,可谁又能够保证修为没有被卡住的时候,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长生不死? 这大荒世界,最长的寿命也便是大武王朝的老祖,这还是大尊境界的强者。正常凡人,花甲年岁便是高寿,筑基境界能活百年,炼魄境强者能活一百到两百不等,合一境强者能活三百寿,尊者境界寿五百,道君者寿增二百,大尊,如今大荒世界已知的最强者,刚刚过了八百年,还能再活多少年没有人知道。 就是这百十号人,都能够达到大尊境界,这巫部落也不过是存在近千年的光景,千年后,是否还有巫的存在?若是部落一直有延续,又岂能是千年够限制的住的? 所以,现在的根本,是大力发展部落的同时,增加部落的人口,怎么增加?有两方面,一是引进外来人口,增加部落底蕴。如今南疆战事不停,这南疆所在的部落离的离散的散,消失的消失,只要抓住机会,接收部落残留,终是能够将巫部落发展起来;二是自身发展。怎么发展?前提还是要引进外援,调节阴阳,使阴阳平衡,有阴有阳,然后自身慢慢发展。 两个方法都要引进外援,接收南疆散落的部落。第一种方法方便快捷,部落成员将会混杂,人多了,各种思想都会有,将来调节,彻底融入巫部落需要的时间太长。第二种方法是在开始引进外援,后期发展全靠部落自身调节,两代人便会彻底成为巫部落成员。只是前期发展较慢,需要经过时间的累积,后期发展较快,部落成员间的问题较少。 两者各有优缺,帝江定的基调是先寻找失落离散在南疆的部落成员,两种方法一起进行,发展两年后舍弃第一种方法,优重发展第二中方法。 基调定下来,部落发展有了目标,众人心中有了方向,有力一起使,有劲一块上,人人心中如龙,热情高涨。 “几年后,巫部落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帝江面带微笑,眺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心中有无限的豪气。 第65章 故地重游 他在松软的落叶上,沙沙的响声,恍若是欢喜的音符,不住的传递到帝江的脑海,很喜欢听这种沙沙的声音,寂静的丛林,只有他与树叶摩擦的声音,当然偶尔有一两声兽吼,是在宣示着自身的存在还是无病**两声,帝江没心思去考虑,每到这时,他总是皱起眉头,毕竟兽吼打扰了他聆听音乐的美好心情。 部落后续发展有了安排,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轨,有沉稳的崇山把舵,他很放心。 辞别众人,帝江进入黑水森林,不是为打猎,打猎有其他人,还用不到他出手。再次来到这里,为什么是再次呢? 作为蛇身时,他曾经穿行过整个黑水森林,从中心地带跑到边缘,这才有了现在问传挺的存在。若是算上问传挺入山猎狩那次,这算是第三次了。 这次来,是带着问传挺的嘱托,想看看,曾经深陷的地方,也是带着一种回忆,重游故地,寻找曾经失落的记忆。另一方面,想看看以现在的能力,是否能够将那困锁噬魂身体的困神锁收取。嗯,可以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以人身穿行在丛林中,循着曾经的记忆,不断的深入,这才发觉,越是丛林深处,猛兽的危险程度不断上升,甚至有几头让触摸法则的帝江感到危险,极度的危险,直接面对,甚至有死亡的威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帝江尽量避免与之接触,凭借天性,绕行在猛兽领地范围之外。此时他心中庆幸,当时穿行出来,若非运气好,他与灵魂本尊也许早早成为某个猛兽的腹中餐,然后被分解排泄出来,为整个丛林做出贡献。 丛林中,透射着斑驳的光,将整个杂草丛生的地面掩映成斑斓,没有路,本来就没有路,杂乱丛生的灌木丛,恍若是被灵巧的手编织过,互相交织着,稍微有些空隙,被杂草占据。 寸步难行,没有兽路,兽还能从灌木丛空隙间钻过,大型的兽类呢?想不明白。 “也许是我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方向吧!”帝江不由自嘲。没有落叶,没有心仪的音乐,舒缓快乐的心情有了变换,行走在深林中,灌木丛里,他就像一头人形凶兽,强壮的双腿带动着整个身躯,蛮横的将交织在一起的灌木丛撞开,灌木不情愿般的让路,却又不时的拍打在帝江的一身兽皮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以此来发泄着不满。 “好像是这里吧?”帝江疑惑的挠挠头。 路途终有尽时,历时两月,帝江凭借记忆来到曾经离开的地方。现实充满了讽刺,这里没有深洞,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低矮的灌木,伸着无数的枝刺,守卫自己的领地。 每一寸土地都被踏遍,没有发现曾经爬出来的洞穴,帝江开始怀疑自己,他甚至将方圆百里踏遍,仍旧是没有发现。一切就像不曾出现过般。 “不应该的!”帝江不死心,将范围再次扩大。 “还是没有?”范围扩大的三倍,没有发现任何相似的洞穴。帝江搜索着记忆,却得不到任何的提示,环境已经大变,没有洞穴,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是一片方圆五十里的大的灌木丛地,这让他一度怀疑记忆出现了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帝江蹲坐在灌木丛的中心,拧起的眉头陡然舒展。 “记忆没有问题,树木上有着曾经留下的印记。”帝江确认,“丛林手兽类的天堂,每一头强大的存在都有着领地,这里,没有强大存在,甚至弱的兽类都没有,没有鸟鸣,没有虫叫,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这里就像一座植物的天堂,没有任何生物栖息。 “现在没有手段来辨别土质的年代,若是能够辨别出年代,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帝江再次拧起了眉头,模样与问传挺完全相似。 “或许有其他方法吧。”帝江不太确定,细心的踏遍每一寸土地,感受这大地传递给自己的脉动,一切很正常,沉稳厚重,强大的灵魂力量,让他能够清晰的触摸到灌木的生命力,澎湃强壮。 “是了,空间。”帝江心中惊喜,主修空间法则的他,触摸到了一丝空间的波动,细细的感悟,覆盖灌木丛的整片区域,不时有空间波动散出,这里的空间,明显比其它地方要薄弱。 “就好像……好像这片空间在被破坏与修复的过程中反复。”帝江感应着波动,艰难的用语言描述。 “这是一场拉锯战!”帝江站在空间波动最剧烈的地方。这剧烈,是相对的,整个空间波动,若非细心感应,又怎么能够感受的到?波动是轻微的,相对整个天地来,却是剧烈的,细致的对比才能发现。 尽全力的释放灵魂力量,将整个波动中心包裹,帝江就在那里,不自觉的陷入修炼中,站立的身体无意识的盘坐下来。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万物在这一刻消失,唯剩下那一波动,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机遇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没有一心里准备。空间法则光溜溜的展现在帝江的眼前,破碎、震荡、重叠,又恍若是面条般不断拉伸,收缩挤压。 帝江就这样,盘坐在地上,掩映在灌木丛中,日升又日落,风气了,又停了,雨来了又走了,日夜在无声的更替,嫩绿替换了枯黄,一茬茬一**,低矮的灌木缓缓生长,出挑的终于压制住其它的枝蔓,独领风骚,占据最好的阳光,吸收最多的养分,稀疏的枝干伸展开来,伞如华盖,遮挡出一片阴凉。 时间流水般的过去,好大的一片灌木丛被高挑的树木替换,树下,细的灌木在努力的求生,奋力的争夺着被树木遗漏的阳光,在它们的阴影下,有一个看不清形貌的人形雕塑,雕塑上挂满绿色藤蔓,恍若是雕塑披上了绿色的霞衣,斑驳的光,给霞衣上装扮出花色。 风吹过,霞衣在抖动,花色在变动。 第66章 大武聚变 今天出差,一章奉上! 人生的际遇就像风,风起,吹过身边,置身风中,便是得到了,抓住了这机遇,风止,或者风从身边溜走,而你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凉爽,明这机遇不属于你,甚至是你连机遇的边缘都没有摸到。 问传挺依旧幽禁在空寂黑暗的囚牢,日日如黑夜,没有烦躁,这里是一个很好的修炼环境,远离了喧嚣热闹,心得以沉寂下来,有着大把的时间去思考。 随着修为的增加,食物对他已经无关紧要,沉睡是每日的主题。起码在其他人眼中,他是在沉睡,是习惯了被幽禁,失去了抗争的**,断去了逃生的念想。 问传挺嗜睡,这是经过雷霆事件后的事情,偶尔醒来,也只是短暂的时间,继而陷入沉睡中。是真的在睡觉吗?不是,《梦中封神》之所以带有梦字,不外乎是与睡有关罢了,关键便是这个梦字。 识海,人身最神秘的地方,倒悬金字塔上方,一个墨绿色的扁平世界平铺般的覆盖整个金字塔的基座上,一个个黑色的蝌蚪充斥在整个世界中,在这世界的中心,一个由万千黑色蝌蚪组成的人影横卧,蝌蚪进进出出,恍若是人影在与整个墨绿色的世界进行交流;倒悬金字塔下方,平行的存在这三个世界,绽放五彩光华的五方世界,虚空白云上一人在侧卧酣睡;紫色世界中,道道雷霆轰鸣光华闪现,在青冥那浓郁的紫色深处,一座神庭矗立在整个世界的中心位置,神庭大殿中,彰显雷霆威严的高大神坐上端坐一人,紫袍加身,眼睛闭合,口鼻中不时传来雷霆般的鼾声;银白色的世界,没有神异,没有声响,这里就好像是一片荒芜的世界,清澈透明,在这银白色世界中心,一道恍若光影般的透明身影静静的盘坐,身边无尽的透明碎片环绕,每一片碎片中,都有一道细的透明身影,恍若是摄取那道盘坐身影的影像。 这是问传挺修炼《梦中封神》的结果,墨绿色的世界是灵魂法则开辟的世界,五彩缤纷的世界为五行法则相生而成,紫色的世界为雷霆世界,银白色的透明世界存在着无尽空间。每一方世界存在着一位神灵,皆为问传挺的灵魂分身,每一尊灵魂分身都融入进对应的法则。他们的共同是都在酣睡,形态各异,气象万千,或是分裂万万异形,或是分化万千身影,或是投影千万身形,或是辐射亿万光华。都有着各自的手段进行着修炼。 四方世界增长最快反而是代表空间的世界,整个在快速的增长,这得益于主修空间法则的帝江,深处黑水森林深处,寻到一处空间最薄弱的节,无意识间进入最深层次的法则修炼当中。 这一节,空间在震荡、挤压、破碎、粘连、修复、重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见过的,没有见过的,空间法则的一切神秘,在这里进行着最详尽的阐述。 帝江恍若飞蛾般,只身扑入,一头扎进空间法则的海洋。酒逢甘霖般的喜悦,让他忘记了一切,灵魂力量让他能够捕捉到最为弱的波动,空间的每一次波动,每一种变幻,他都想要摸清,牢记,这让他的灵魂力量过快的消耗,危急关头,深处密牢的问传挺透过两者之间的神秘联系,连绵不绝的传递出灵魂力量,这才保守住最后一丝清明,避免被法则同化的危险。 得益于两者之间的联系,灵魂力量作为桥梁,问传挺感受到此处空间的波动,亦深深的沉醉在法则的海洋。 随着问传挺的加入,空间法则被一寸寸的解析,以自身的见识,用自身的世界观,将对法则的参悟,诠释出来。随着诠释,识海中空间世界在凝实,世界那银白色的光华进行这蜕变。 某一刻,银白色光华绽放出灿烂的光芒,这一刻,世界静止了,风禁止了,就连空中的落叶亦停止了舞动。 “空间法则圆满!”问传挺睁开眼睛,叹息中充满喜悦,又好似不甘般,参悟法则,融入法则,是一件让人欢心愉悦的事情,就好像……好像是在吸食**,让人飘飘欲仙。那种感觉,在某一刻突然间被打断,精神上的愉悦还有这残留,这又怎能不喜悦中充斥不甘。 “哗啦!” 空间法则圆满,灵魂力量触及,空间泛起褶皱,手臂倾然间从困神锁的空隙间钻出,困神锁掉落在地上,砸在黝黑的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并不是困神锁对他没有了压制作用,困神锁的束缚效用还在,只不过是问传挺取巧,利用对困神锁的熟悉,寻找漏洞,运用空间法则的重叠作用,将困神锁与手臂之间的距离无限拉大,穿透空间,手臂轻易从困神锁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一条困神锁脱离手臂,没有了束缚,身体陡然感到一阵的轻松,瞬间而来的是双腿与另一条手臂的沉重压制作用。 “哼!”一声冷哼,极尽紫色的雷霆顺着困神锁传递,轰鸣声中隐没于虚空,问传挺能够感受到另一端的震颤。 “就这样死了?”长久的等待,并没有发现人来查看,双腿与手臂上的三条锁链并没有褪去,不是没有能力,是暂时不想,褪去一条,可以是处心积虑的结果,瞬间解脱另外三条,变数太多,也许褪去全部困神锁的瞬间,便是强大对手出现的同时。 问传挺心中挂念着,这大武王朝,还有更强大的对手存在,一个超脱法则的存在。哪怕是现在自身完全掌握一条法则,也只是熟练的应用法则的力量,并不能够做到完美的掌控,当做到念动间,法则显现的程度,也只不过是道君境界,与超脱的大尊相比,尊者境相当于学生,只是会应用,道君境是高中生,学会了思考,能够深入的应用,甚至有着自己的理解,而大尊,则是相当于大学的程度,已经形成了自身的世界观,可以用自身的学识去解释一切事情。 第67章 空间应用 猴子回来了,第二章送到!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如同指尖细沙缓缓流逝,攥不住,留不得。 “没有人查看,没有人镇守?”问传挺震动着身上的三条锁链,甚至灵魂力量附着在锁链上,逆向蔓延,甚至法则侵染锁链,没有反馈,没有镇压,恍若锁链只不过是直接连接在石壁上。 “成了!”没有人镇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问传挺不再等待,法则连续侵染身上三条锁链,甚至连脱落的困神锁都不放过,借助对困神锁的熟悉,只用了两天时间,困神锁相继落入问传挺手中,被他成功祭炼。四条锁链形象大变,一条五彩缤纷,恍若彩带;一条紫色纷呈,雷光乍现;一条银光湛湛,周围空间不住迸裂泯灭;一条墨绿幽深,释放者森然的气息。 这五条困神锁不再是大武王朝锁困强者的工具,被问传挺法则祭炼,成为他的武器。困神锁依旧具有困神的功效,只不过因为名字太过夸张,被法则祭炼侵染,已经具有对应法则的功效,困神锁人,对同种法则的具有针对性的克制作用,因此,被问传挺命名为法则锁链。没有霸气,没有夸张,秉承着问传挺一贯的低调作风。 法则锁链用级材料制作,坚固无损,如今被法则祭炼,沾染了问传挺的灵魂气息,甚至被问传挺稍稍修改,分出一段意识在核心位置,让锁链初步就有了灵性,用思禹的话,这也算是灵宝了。 法器,法宝,灵宝,道器,灵宝、道器具有灵性,已经能够被收入体内,念动间,四条锁链消失。循着感应,问传挺意识溯流而上,在识海内,四方世界中,各自出现一条锁链,盘绕在各自神灵身上。 “让我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恍若是虚幻的泡影,伴随着空间波动,幽暗的囚牢不存在一丝的人影。 嘭的一声,问传挺直直的撞在墙上,冗长的走廊回荡着突然出现的异响。 “穿越过头了!”问传挺从地上爬起,手指轻碰额头,这里是与墙壁亲吻最热情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痛。甩动手臂,曲曲腿脚,身体恍若飘鸿般的轻松,没有了困神锁的压制束缚,肉身修为更进一步,此时甚至能够轻微感觉到法则对身体的改变。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当身体完全被法则改变时,举手投足皆带着法则的韵味,想来这才是真正的道君境界!”问传挺细细的感受自身,心中有了明确的概念。此时灵魂掌握一条完整的法则,也只是灵魂初步达到道君的境界,而身体,依旧是在合一境,尚未触摸法则,只有两者协调,达到统一,这才是真正的道君境界。现在由内及外,法则强化着身体,达到道君境界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好东西,能隔绝法则自成空间,甚至隔绝神念探测!”问传挺围着一块五丈见方的巨石,口中念叨着。这巨石,正是将他困居一隅的地方。 “也不知这是怎么搬下来的,还是本身就存在这里?”问传挺抚摸着光滑的石壁,可见为了打磨这巨石,费了不少的心力。 “可以试着带走!”手掌伸开,一个漆黑的裂缝出现,长有三寸,宽度仅有发丝大,坚持不到三息,裂缝消失。问传挺不死心,连续试验几次,空间裂缝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思禹,模拟开辟空间!”作为掌握空间法则的道君,却开辟不出一个容物的空间,这让问传挺很没面子。 没有回答,问传挺却清楚的知道思禹明白他的意思,正在按照他的命令做着模拟。问传挺有一些后悔,后悔当初轻易的让蛇身吞噬了那枚空间戒指,如今急需将这独立的巨石囚牢搬走,却苦于没有盛放的东西。 “船,根据帝江传来的信息看,开辟空间需要掌握一定的空间法则,嗯,这你已经具备,再就是需要阵法,我们这里只有两个阵法的信息。等等,我将制作模型传给你。”时间不长,思禹有了回答,并传来加固阵法的模型信息。 “只有两个?” “只有两个,你知道的,空间戒指我们当时并没有能力去解析,被帝江吞噬吸收,也只是吸收空间力量,其他的都被腐蚀磨灭,能有两个阵法残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嗯,这两个阵法是什么阵法?” “根据模拟信息看,一个是固化阵,顾名思义,固化空间,减少被外物侵袭的危险,一个是减轻重量的,我称为减轻阵。” “好,有这两个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问传挺听清楚了,这也正式他所需要的,固化阵能够将空间固定,能够随身带走,这是必须的东西,有空间,却不能带走,这有什么用,留下来资敌?问传挺还没有那么傻。减轻阵,正好可以将这巨石的重量减轻,带在身上,轻便简洁,很符合出门宿野的要求。 “这么麻烦?”阵法阵法,阵形法门,无数的节相连组成阵法,然后通过法门开启,这阵才能够活起来,用术语来就是激活。眼花缭乱的阵形让问传挺脑袋大了又大,一个个的节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的阵图上。 “这有一百多个吧?”问传挺大致看了一眼。 “有一百零八个,固化阵六个节,减轻阵九个节。” “那也才十五个节了,怎么会有一百零八哥?” “六个固化阵,八个减轻阵,总共节数一百零八个!这是估算巨石的重量后得出的最少阵法数目。”思禹有些委屈。 “你用什么做载体?”问传挺有些无语,却不得不佩服思禹想的周到。 “你身上的兽皮啊?” “我……” “船,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你身上的兽皮了!”思禹轻声的回答。 “兽皮?!”问传挺手掌拍着额头,眼睛闭上,眼皮紧紧的挤在了一起。身上却是没有任何零碎,只有一身兽皮没有被剥走。 “固化阵、减轻阵单独拿出来给我!”面对诸多的线条,繁多的节,问传挺不住挠头,看不到阵法的起始,找不到结束,一个阵法,就像一个被线条分割成无数空间的图形,线条相交处是节。 “还是将阵法单独拿出来看,也许能够看出什么!”念头在心中转动,识海中已经有了两个阵法的图形。 第68章 分崩离析 猴子刚刚出差回来,第一张奉上! 阵法单独看,少了许多节,少了线条的交叉,少了干扰,单独的阵法清晰明了,却也少了布局的结构,有利有弊,只能是看个人。不客气套句话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不关智慧的多少,只看个人的眼光见识。视野开阔了,任何事情瞄上一眼都能看出个究竟;眼界不够宽阔,格局较,也许只能看个热闹。 作为大荒世界的土著,按是眼界不会宽阔,可事实并不是如此,问传挺经历太多,格局绝对不,本来就是大荒世界的一个异类,又有着思禹的帮助,看明白阵图只是时间问题。 阵图看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寻找载体,身上兽皮是遮羞的东西,绝对不能用来做盛放物品的空间载体,怎么办?身上没有其他零碎,只能寻找。 好在这里是整个走廊的尽头,除了囚禁他的石室是独立的巨石开凿而成,走廊两侧皆是普通橄榄玄武岩,看其成分是铁或镁的硅酸盐居多,想来这地牢所在位置,地壳肯定是活动频繁的地方,不然这里怎么会存在如此大量的喷出岩。 抛开有关地质方面的思绪,问传挺手掌贴在墙壁上,无形的波动从手掌发出,人头大的岩石被切割下来,手掌从上面拂过,碎末扑棱棱的掉落,岩石棱角被磨平。 墨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包裹这整颗人头大的石球,呼吸间石球缩到拳头大,地面上留下一层黑色的灰烬,这是岩石中的杂质,或者是熔低的物质。 “融入法则,灵魂之火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强。”问传挺有些沾沾自喜,他没有想到融入灵魂法则的灵魂之火会如此强大,若不是及时停止,石球便会熔成灰烬。 “思禹,构造模型。” “稍等。” 真的只是稍等,眨眼间便有信息传入脑海,问传挺推演一番,将细节刻入心底。灵魂之火再次涌出,包裹石球,这次不是熔少,是通过灵魂之火刻画空间阵法。 “再来!”问传挺心中怒吼,连续六个石球被刻毁,心中有些烦躁,却放不下这囚禁他的巨石。一次次的刻画,石球一个个的毁灭,不多时,地上留下一层厚厚的粉末。 “呼……”一口气长长呼出,强行平息心中的烦躁,再次取出一个石球,静静的等待,等待心灵不起波澜。墨绿色的火焰凭空燃起,悄然的将石球包裹,问传挺心翼翼的,意识作为刻刀,在拳头大的石球上刻画着。 “成了!”满心的喜悦,的石球让他耗尽了力气,全身虚脱,身上汗水淋漓。黑色的石球托在手上,恍若托着世上的稀世珍宝,也没错,这世上只有这一颗石球是问传挺在地下密牢的走廊中刻画出来的,石材也只是随手取得的最普通的玄武岩,若是给玄武岩定性的话,只需加上橄榄两字——橄榄玄武岩。 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特别是刚从黑暗中来到光明天堂问传挺。从下面上来,地牢中除了囚徒,没有一名看守存在,是大意还是坚信地牢没有人能够逃脱?不得而知。地牢中囚徒,除了自身是被困神锁束缚,再也没有发现一个被捆绑手脚的囚徒存在。 “是对自己的重视?”问传挺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一路走来,无视囚徒的哀嚎祈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其中有被冤枉的,可这关自己什么事情?人性都是自私的,问传挺不是圣人,做不到兼济天下,那就独善其身,各扫门前雪,管好自己的事情。 在地牢阴影中适应了强烈的光线,跨步走出的一刻,问传挺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囚禁密牢多年,细致算来,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世上又有谁曾记得,那个勇闯相柳氏族地的少年? “怎么成这样了?”带着感慨,问传挺跨出地牢,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没有行人也就罢了,这房屋倒塌,残垣断壁又是怎么回事?这次是真正的远离了喧嚣,远离了人群,根本就想不到的萧条景象。 “这是大都?大武王朝的国都,个大部族的聚集地,强者的天堂。又是什么情况是这里成为这样?”驻足在相柳氏的大门口,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熟悉的已经远去,宽厚的院墙倒塌,壮观的门扉只留下一节门柱,还在彰显这相柳氏的富足。 “是天灾还是**?”问传挺摇摇头,跨过了门柱,一个庭院一个庭院的穿过。“无论天灾还是**,都应该有着尸体存在才是,这里除了残垣,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里应该是片重要的地方。”感应这能量的残留,问传挺站在一片倒塌的房屋中,寻找着能量的最强位置,“找到了。” 将碎物清扫出去,地面出现一个隐蔽的石门,提起石门,黝黑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我讨厌洞穴!”轻轻的嘟囔一句,问传挺还是跳下,黑暗遮挡不住他明亮的眼睛,十多年的幽居生活,让他适应了黑暗,拥有了一双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这不关修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算是一种进化吧。 “这是一间密室,用来修炼的。”问传挺有些失望,抱着捡漏的心情,他停留在这片废墟上,为的是寻找些有用的东西,现实骨干的让人抓狂,除了倒塌的房屋及来不及带走的物品碎片,在相柳氏这里找到一个有能量残留的地方,还是一间修炼室,除了一张普通石床,没有其他的物品。问传挺愤然跳出密室,跃到地面。 灵魂力量放到最大,悄然搜索这每一片地方,无人的废墟上,他有的是时间去搜索,没人和他争抢,他就像一条流浪的狗,在废墟上撒了欢的折腾。 “找到了!”问传挺满心的欢喜,清扫出一片空地,隐蔽的石门与地面完美的连接,若不仔细,还看不出这是一道石门。“不知道这相柳氏与地鼠有什么关系,怎么总是在地下开辟空间。”问传挺想不明白,秘密的地方总是开辟在地下,是整个土著的习性,还是只有相柳氏这样。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便会得到验证。 第69章 收获无数 第二章送上! 地下空间宽广异常,墙壁青石垒就,甚至做了防潮处理,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这巨大的空间不含一丝潮气。 映入眼帘的是各式的铁质兵器,如山般堆积,问传挺抄起一把连杆长刀,轻轻挥舞两下,随手仍在地上,看其质地,质量明显比在战场用的制式刀具要好上很多,墙壁上竺琅满目,狼牙棒、八角锤、双刃斧、长枪、短刀各式各样。 一路浏览,恍若进入兵器的海洋,兵器过后,一间间石室出现,开始几间放满各式的矿石,灰色、绿色、红色,散乱的堆积在石室内,这种石室有两间,每间石室大有百十平米左右,堪称型的仓库。掠过放满矿石的石室,后面房间了很多,大部分空旷无物,有两间石室,室内放置平台,一间石室台上珍而重之的放着两块拳头大的石块。 “如此珍而视之,想必是了不得的宝物。”问传挺窃喜,前面物品让他大失所望,没有想象中的珍贵,如今这石室平台上单独摆放物品,又怎能不让他欣喜。 “船,这是两块蕴含微量法则的矿石。” “这算是法则矿石了?!一块蕴含强大的火系能量,一块蕴含暴躁的雷霆力量,呵呵……神物自晦,神物自晦!”抓起石台上的矿石,感受到里面强大的能量,以问传挺的心性都不能做到喜兴不行于色,可见石块的珍重。“便宜我了!” 将两块拳头大的矿石放在胸前兽皮衣内,轻轻拍两下,又感觉不保险,手压在胸前,歪头沉思片刻,又将矿石取出,就连就连城防石牢的空间球取出,将两块矿石放入里面。贴胸放好,又拍两下。好像这样才放心似的。 另一石室,放置一张兽皮,仔细端详,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字迹。 “水木源诀?看来是相柳氏主修功法。”将内容扫入眼底,问传挺不由撇撇嘴,还及不上从崇山那里得来的无名功法,虽如此,还是将功法牢记,交与思禹备案,功法兽皮直接收入空间球内。 “这样一个大部族,如此穷酸。”问传挺心中咒骂,从石室出来,再次搜寻一番,眼见没有收获,这才离开。 相柳氏密室,除了不值钱的兵器外,就数两块堪称奇珍的法则矿石及一张记满功法的兽皮。怨不得问传挺心中咒骂。 “这里有战斗的痕迹?”一路寻觅,再无收获,却在整个大都的中央位置发现异常。这里是整个大都的核心,是大武王的居所,也是整个大武王朝权利中心,在这里发现战斗痕迹,让问传挺大吃一惊,又是什么情况,让战斗发生在这里? “是敌人直接到达这里才被发现,发生战斗导致整个大都毁灭,还是内斗发生在大都毁灭之前?”从战斗痕迹来看,争斗双方属于高高手,问传挺内心比较,自己是万万不及。争斗双方残留的气息更是让问传挺心中凛然。 “很强大!”问传挺下了定论。 “貌似这里是大武王接受官员朝拜的地方。”踏在废墟上,从废墟的形貌上问传挺心中有所猜测。 广大的废墟,他就像是一只蚂蚁,渺而勤劳,从高低起伏的瓦砾中走过,不是踢飞一片碎石瓦片,精神力仔细的甄选着能量异常的地方。 “有人!”精神力看到一人端坐在巨大的宝座上,问传挺心中激动,停下探索的的脚步,快速奔向一个方向。 广无人烟的废墟,若非心智坚强的人,早早便会被吓死,此时见到有人,若无其事的端坐在宝座上,问传挺激动的同时亦在感叹对方粗大的神经。 “没有气息。”近前,发现对方眼神空洞,毫无生气,问传挺先是一愣,“也是,这么多天过去,就是有人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坐在这里。”将心比心,真有人存在,肯定会像问传挺一样,在这大武王朝最繁华的中心寻找一切珍宝。 “看其穿着,不是穷苦人家,神态自若的端坐在宝座上,想来生前是执掌权柄俯视众生的人物,在这大都,能有此种神态的也只有大武王了。”问传挺跨步近前,围绕宝座转动两圈,将其中细节想清。 “无论生前多大权势,终有超脱自身控制的事情,就像现在,你不是一样死翘翘,哪有自身修为强大来的实在,遇到事情,即使不敌,还有逃脱的希望。你你怎么就像不明白,到死都如此留恋权势。唉!”问传挺一声叹息,鬼使神差的伸手推向端坐宝座上的大武王,没想到,手指刚刚触碰到对方,大武王瓷娃娃般粉碎,微风吹过,卷起团团灰烬。 “没了?”问传挺僵在那里。“这不怨我,你本来就成灰了。”问传挺有些神叨,心中却有无尽的凛然。 “什么样的能力,使人死后形态如常,本质却粉碎成灰?”想起一路走来,地面上除了废墟,没有一丝的残留,问传挺心中充斥一个画面,两人在这大都快速碰撞激斗着,余波扩散,无论人畜化为飞灰,房屋倒塌,树木被撕碎。 “法则,法则余波,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地上人畜消失,也只有这样才能使端坐朝堂的大武王灵魂泯灭,身体陷入死亡,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化为灰烬,想来是受这朝堂保护。”作为整个王朝的中心,更是议政的朝堂,防护力度应该是尖的,却也抱回不了深处中心的大武王,可见战斗双方实力强大。 “无论是谁,又怎样的能力,暂时都与我无关!”将一切杂乱想法甩出脑海,问传挺抖擞精神,再次投入到拾荒的至高事业中。 “发达了!发达了!”问传挺心中呐喊,眼前两排巨大的架子上,摆放着数不清的兽皮,当然每张兽皮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莽牛拳、炼体诀、大荒神拳、金灵身、木源诀……”甚至有相柳氏修炼功法存在里面。问传挺一本本翻看,从外向内,功法逐渐深奥,每一部功法名字都很粗俗,内容深浅不一,可架不住数量大,费时一天,将功法扫入识海,由思禹整理备份。 兴奋过后,面对数量巨大的功法,问传挺有些犯愁,“这可怎么带走?”犹豫良久,将空间球取出,放出石牢,将功法堆放在里面,石牢空间勉强将功法全部装下,这才将充满功法的石牢收起。 踏出这个地下空间,问传挺心中充满喜悦与轻松,此时可谓收获巨大,完全忘记自己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又将整个大都废墟搜索一遍,得到一百三十余块奇珍矿石,也许前面运气用尽,功法类一部没有寻到。 踏出废墟,回首遥望,这里囚禁他十多年,又让他收获巨大,面对这里他有着太多的复杂情绪。 “走了!”长长呼出口气,将胸中郁闷,太多的情绪,一起呼出体外。甩动着双腿,大跨步前进。留下一片废墟在身后。 他选择性遗忘了地下囚室中幸存的同伴。 第70章 事有相连 随着对空间法则的感悟加深,灵魂力量消耗的同时亦在不断的恢复补充,当空间法则参悟到十成圆满时,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厚厚的银白光芒覆盖,恍若他的眼睛原本只有眼白般。两道尺长的光芒从双眼射出,穿透空间发出哧哧的响声。这是不能完全掌握自身力量的表现,完美掌控,力量不会如此散逸出来。 十成圆满,道君初期,开始步入掌控法则的阶段,在参悟空间法则过程中,灵魂力量自给自足时,透过神秘联系传递过来的灵魂力量逐渐减弱,直至十成圆满,传递过来的灵魂力量陡然消退。 “本尊如此强大?!”随着问传挺灵魂力量的退出,帝江身上感觉像是去掉沉重的枷锁,从心灵深处传来的轻松让他忍不住**。 “有变化!”空间波动缓缓增大,帝江陡然将视线投注过去。一颗指甲盖大黑色洞口出现在波动最剧烈的地方,周围密密麻麻的分布着黑色的空间裂缝,整张画面恍若是一颗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太阳冉冉升起。黑色洞口在增大,空间在龟裂,这更加加剧了黑色洞口的扩大。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必会惊呼,“看,一颗黑色的太阳升起了!” 从指甲盖大,到圆盘大,只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黑洞继续增大,黑洞周围空间恍若是承受不住黑洞的重量,不住的龟裂扩散,隐隐发出玻璃破碎的刺耳声。 “哼!”黑洞出现,带着强烈的探究**,灵魂力量探出,延伸到黑洞周围的瞬间,帝江失去了对那一部分灵魂力量的掌控,空间具有强烈的吞噬效果,将探索过去的灵魂力量吞噬。损失部分灵魂力量,让帝江头脑一沉,不由闷哼出声。 没有灵魂力量辅助观测,单凭肉眼,只能够看到空间表面的变化,空间龟裂,裂缝增加,黑洞增大,这是肉眼可见的事情,深层规律原理变化,让帝江无缘得窥,心中恍若有着数只猫拿着爪子在抓挠。 黑洞不能在称之为黑洞了,恍若是黑色天幕般的存在,遮挡了天空,吞噬了地上树木,草丛,甚至是连地皮都被吞噬下去三尺,站在边缘地界,感受这空间吞噬毁灭的力量,帝江对天地存在着深深的敬畏,“天地力量至伟,人力渺,尚不及天时,需存敬畏。” 在帝江眼中,一个庞然大物悄无声息间从黑色的天幕中落下。 “不,不是落下,而像是原本便存在这里的,只是被空间吞噬,此时只不过是吞吐出来了。”帝江皱着眉头,陡然出现的庞然大物与原本天地相合。“我看到了两个空间重叠相合,看到了地形面貌的转换。” 帝江心中震撼,黑色的天幕悄然间消失,此时地形面貌完全大变,五十里方圆的灌木地,虽这些年过去有了些变化,有些灌木成长起来,成为树木,有些争夺不过营养早早死掉,主题旋律是不变的,相对五十里开外,这里仍旧显得稀疏,而此时,一座低矮的土山出现在面前,恍若是地壳变动形成,可帝江心中确信,他没有感受到地脉的变动,土山及山上的高大灌木,安全不同于帝江先前所见,而范围却依旧是五十里方圆。 地域没有变化,只是地形面貌改变,视觉的冲突,让人怀疑先前所见只是幻影,如今空间变幻,揭开了虚幻的面纱。 “这并不是幻觉,更不是什么空间变幻撕裂了伪装。”帝江坚信,地形面貌的变换,是空间发生了变幻所致,方圆五十里的地形,在空间作用下发生了置换。恍若是处在不同世界空间节上的两个物品,在两节共振达到某一频率,并在某种机制作用下,发生物品的置换,有些像移形换影的感觉。 “好熟悉的地方!”无视仍旧残留的空间波动,帝江踏上了土山,“这好像是我曾经做过的标记!”转动间,帝江有了新的发现,一颗高大的树干上,有一颗丑陋的伤疤,恍若是被某个动物撕咬过。 “是这里!”帝江确定了,树上伤疤是他作为蛇身时在树干上留下的。 帝江循着印记,跑上山岗密集的树林中,厚厚的草叶覆盖这地面,一些贴地的藤蔓散乱的趴伏在地面上,扫落树叶,分开藤蔓,“找到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帝江没有准备,原本心中不再存着念想,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空间聚变,久寻不得的地方突然出现在面前。让沉寂的心再次激动起来。 幽深的洞穴,一眼望不到底,洞穴竖直,没有婉转,没有阶梯。帝江寻找藤蔓编织成一条长有百丈的绳索,从洞口垂落。 “仍旧是这样的安静。”从藤蔓上滑下,从神识传来的信息探知,距离幽深黑暗的地底还有一段距离,百丈长的藤蔓明显达不到洞底。帝江松开双手,任由身体自由下落,呼呼风声从耳边吹过,震颤着耳骨,眼见接近地面,念动间,层层空间折叠,恍若气垫般将他下降的速度降低。 脚踏在地底,踏实的感觉充斥心间,长久生活在地面,脚踏大地的踏实,让他一时适应不了身处空中的自由落体运动。空气没有一丝沉闷,抬头仰望,上方洞口只有碗口大。若非从上面下来,不会相信上面的洞口可以容下两个大汉同时穿过。 整个洞穴如同大肚瓶,上细下粗,看透黑暗的目光在石壁上寻找,不多时便找到一个可容一人钻过的洞穴,帝江轻轻笑起。那里是他前身曾经钻过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个洞穴,他也不会发现眼前这个大肚瓶般的竖洞。 “久违了噬魂!”收敛自身情绪,帝江跨步,洞底一方,那里有着一尊骸骨在枯坐,身上牢牢的困锁着五条锁链,这是真正的困神锁,比本尊问传挺身上困锁的简易版困神锁要粗大许多。 这才是他寻找的最终目的! 第71章 腋变肘生 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更何况噬魂的灵魂真灵早在三十多年前被问传挺前身吞噬,如今在这里的也只是一句骸骨,真真的骸骨,当然,除了身上绑缚的五条困神锁。 本着恭敬之心,帝江作为问传挺的分身,且具有独立的灵魂意识,两者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神秘联系,来到这里,面对噬魂的骸骨,哪怕对方曾经想要夺舍,帝江仍旧是弯腰鞠上三躬,不为其他,一敬其甘心为族人舍生忘死,二敬其铁血男儿,舍身参演魔功,失败后甘心就戮,三谢其夺舍不成,反而成全了自己。 三躬各有明目,前两者是敬仰,后一个是为自己感谢的。毕竟噬魂灵魂被问传挺本尊吞噬,遗物被帝江吞噬肚中,不论分身还是本尊,皆受噬魂‘馈赠’,理应拜上一拜。 三躬鞠完,帝江也不墨迹,更不矫情,上前把着悬挂的困神锁仔细观瞧,再与破解的简易版困神锁相互对比,不多时便将整条困神锁内外看个通透,法则运用间,便将困神锁从噬魂枯骨上摘下,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在困神锁内部阵法间寻隙前进,茫然间进入一片苍茫的地界,却是发现困神锁一端,被一光洁石碑镇压在身下,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闷头冲入这里,瞬间被这里的惶然大气势镇压。 “哼。”一声闷哼从深藏的意识中迸发,险些将传递过来的空间法则力量震散。 “这是谁立下的石碑,又是用了怎样的力量,让石碑拥有强大的力量?”帝江心中震撼,生人尚且不惧,何况是死物。 强硬抵抗着对方惶然的气势,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与一意识,悄然间侵蚀着困神锁,无形的波动扫来,无论法则力量还是隐藏极深的一意识,恍若是脱光光的被一扫过,甚至有被抚摸的感觉。帝江不敢妄动,那窥视的力量让帝江传递过来的法则力量紧密的挤在一起,甚至让他有种法则力量在颤抖的感觉。 时间一流逝,度日如年般的等待,让他内心充斥一种焦虑,甚至怀疑下一刻会被这惶惶然的气势震死在这里。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帝江心翼翼的引动法则力量颤动再次投入到侵染祭炼困神锁的事业中,直至将整条锁链侵染祭炼完成,那段窥视的波动再没有出现过,帝江勉力的牵引这整条锁链从虚空中抽出,臂粗的锁链在地上堆积,时间不长便堆积成一座锁链山。 “百丈长吧。”帝江大致的猜测。将整条锁链抽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枯骨没有动作,任由他将锁链祭炼甚至据为所有,让帝江虚惊一场。随着整条锁链的抽出,这片作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苍茫地界瞬间崩塌,留给帝江的最后一个印象,是那镇压困神锁的石碑随着苍茫地界的崩塌而毁灭。在帝江看不到的地方,一抹流光,从毁灭中飞出,瞬间消逝。 百丈长手臂粗的锁链,盘旋堆积在一起,任谁见了都有一种震撼的冲击感,帝江灵魂力量涌动,盘旋的锁链巨山涌动起来,哗啦啦的响声中,锁链缩至三公分粗细,十丈长短。 “这才是困神锁的原始形态。”帝江心中呐喊,先前所见是放大的形态。帝江细细感应整条锁链,一股微弱的意识释放着亲热的意念。 “即将形成器灵。”帝江感觉到纳罕,转念一想有些明白,困神锁镇压噬魂不知多少年过去,到如今,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腐朽,甚至因为长久处于运转状态,镇压着噬魂,产生一丝灵性也算是必然的事情了。 帝江把玩片刻,张嘴将整条锁链恍若是吃面条般吞吸入腹中,别忘了,帝江的原身是虚空蛇,最善吞噬空间,其腹腔更是一个天然的空间,存储十丈长短,三公分粗细的锁链不在话下。 如法炮制,将另外四条锁链祭炼据为所有,五条捆神锁连接起来也有五十丈长了。就这样被吞入腹中,帝江的肚皮犹自如常,可见其胸腹空间之变态。 “困神锁用起来不太方便,不适合我,也不知本尊要来有什么用处,是做兵器,还是做收藏?”帝江有所思,本来便是替本尊来取这五条困神锁,如今困神锁到手,至于如何用,那是本尊的事情了,与他无关。帝江想起祭炼五条锁链时所见到的五座石碑,心中更是猜想连连,“想来不是凡物。” 作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物品,防备噬魂脱离困神锁的控制,石碑又怎么会是普通的石碑。 “可惜,随着苍茫地界一起毁灭了!”帝江感叹,却不知道,那苍茫地界毁灭的瞬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五道流光消逝。 “喀嚓嚓。” “嗯?”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在竖洞中响起,黑暗中传来这种声音,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帝江有修为做后盾,倒是不怕,却也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一具漆黑的尸骨惶然站立起来。 颤悠悠,一步一摇,伴随着骨头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帝江下意识后退一步,再看地上,噬魂那具光洁无色的枯骨消失,而身前却站立着一具,看其骨架形态,赧然是噬魂的骸骨。 “怎么变成漆黑的了?“帝江满脑袋的疑问,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具枯骨,怎么会变了颜色,自己站立起来,看其动作,甚至是想和自己亲近亲近。 对于未知事物,人们总是保持这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戒心,帝江如此,虽不怕,却也不愿茫茫然的接触这具漆黑的尸骨。 尸骨前进一步,帝江后退一步,地底洞穴空间就那么大,躲来躲去也只不过是相距不远的绕圈子。 “怕你个鸟儿!”帝江咒骂一声,站立不动,“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他不相信,噬魂的灵魂都被本尊吞噬了,只剩下尸骨,哪怕是变色,又有多强的能力? 漆黑尸骨靠近,暴躁的情绪填充心间,混乱扰乱这思绪,帝江的意识甚至出现了恍惚。 第72张 麻烦缠身 “喀嚓!” 漆黑的尸骨在走动,牙齿在开合,黑暗的地底洞穴,传递着毛骨悚然的声音。 “滚!”尸骨近前,帝江从混乱的思绪中挣脱,暴怒中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尸骨的腹腔。 噔噔噔,帝江倒退三步,尸骨身形晃动两下,继续迈步,用走的方式追向倒退的帝江。 “还会学习?”尸骨走动间有先前的一步三摇,到现在的安稳如钉,进步之快让站稳身形的帝江瞠目结舌。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帝江心中感叹,手上不慢,一掌拍出,伴随着空间法则,黑色的空间裂隙在手掌周围绽放,恍若是手掌沾染了黑色的蛛丝。 尸骨亦是抬起没有一丝血肉的手臂,撞向帝江的手掌。帝江眼中银光乍现,手掌恍若无骨,悄然间绕过对方手掌,拍在尸骨的胸膛。 “啪!”清脆的响声传出,漆黑尸骨摇晃两下,手掌继续向前拍出。 “嘶,没有断裂?”帝江躲过对方手掌,力的相互作用,让他的手掌生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尸骨的胸膛,根根粗大的肋骨,没有任何任何反映,就连空间裂隙切割在上面,都没有留下一的痕迹。 看到这种情况,帝江没有一丝迟疑,深吸一口气,身前被他这狂猛的呼吸直接带起一阵风,不算庞壮的身体恍若是被气体充起。肌肉虬结,胸膛鼓起。 “砰砰砰!” 地底刮起一阵狂风,帝江快速移动的身体一掌接一掌拍在漆黑尸骨的身上,重照顾的是对方后背脊椎,这是人的行动中枢,想来死人也是一样,没有脊椎,尸骨也会瘫痪。 僵硬的漆黑尸骨,被帝江这快如闪电的打法打蒙,徒劳的扭动着身躯,想要直接面对帝江,却又被帝江快速的躲过。 越打越心惊,真的是越打越心惊,漆黑尸骨僵硬的身体缓缓转动,挨五掌转换不了一个方向,慢慢的三掌能够侧起身体,最后是挨上一掌,身体便能扭转过来,这让帝江有些疲于奔命,对方挨上带有空间法则的掌力若无其事,反震的力量让帝江手掌生疼, “这还怎么打?”帝江哀嚎。对手就像打不伤的强,甚至学习能力强大的要命,此时一掌探出,对手能够及时的扭转身体,甚至是出掌迎接。 “破碎!”灵魂力量急速的放出,震颤这漆黑尸骨周围的空间,一道道裂缝恍如是镜片龟裂般出现,将整个尸骨淹没,“这回应该死了把!” 震撼,惊呆,帝江张大了嘴巴,对手恍若是不败的战神,在漆黑的空间裂缝中犹自站立,任由破碎的空间扫在身上,不留半痕迹。 “这样都成?”帝江加大灵魂力量的输出,空间破碎,黑洞般出现,漆黑尸骨上开始冒出层层黑气,蒸腾般将整个尸骨包裹,隔绝着空间黑洞的伤害。 短暂的交锋,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完成,两者面面相对,一个在空间黑洞之外,一个在空间黑洞中,蒸腾着层层黑气,帝江眼中,那黑气不住变幻着形态,拳头大的人头骷髅组成的黑气,在挤压挣扎,却又脱离不出漆黑尸骨的束缚。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帝江心中怒吼。 四周一片寂静,帝江目光冰冷,心中忍不住的惊骇,漆黑尸骨恍若是漫步般,从空间黑洞中走出,身上不然一丝尘埃,黑气衣袍般包裹这尸骨毫无血肉的身体,一个个头骨骷髅挣扎怒吼,帝江隐约间听到了骷髅在哀嚎。 “该死!”帝江从头骨骷髅的哀嚎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那是灵魂,是无数人类先驱的灵魂,是被对方束缚的灵魂,他们生前承受了无尽的痛苦,死后依旧被束缚。 帝江怒了,冰冷的眸子中蕴藏着怒火。 人死如灯灭,在他心中,哪怕有再大的仇恨,死后一切仇怨皆消,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的三观。 “这需要有多大的仇怨,要对手死后依旧在痛苦中挣扎。是魔,惨无人道,毫无人性。”帝江明白了,噬魂被困神锁困锁,是因为他的魔性深种,已经深入骨髓,万世不能消磨。哪怕他对人类,对人族有大功,依旧不能抵消他的魔性,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是魔,真正的魔。 那黑气在帝江眼中不再是黑气,那是魔气,是怨气,无尽灵魂产生的魔怨之气。 “本尊在这里就好了,被束缚的灵魂,也许在本尊灵魂法则下可以解脱。”眼看着漆黑尸骨走来,帝江心中盘绕起一丝念头。 远水解不了近渴,对手是魔,不再是人,帝江收起心中的那丝怜悯,甚至对噬魂的那一丝崇敬亦是泯灭消失。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考虑到后果,懵懂间将困锁噬魂尸骨的困神锁收取。 “对,困神锁!”一条困神锁陡然从他口中飞出,穿透空间,就好像两者之间不存在距离般,困神锁出现,没入虚空,瞬间出现在尸骨的身前,急速彪射,穿过尸骨肋骨间的空隙,回旋,在尸骨身上盘旋。 “嗷!” 尸骨无血肉的嘴张开,魔气震荡,嗷叫声喷吐而出,困神锁在震颤,被气浪倒击而回,空间被寸寸毁灭。 帝江被气浪冲击,身体在后退,大地上被双脚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整个洞底石壁,恍若是被重击,石块哗哗的下落。 “该死!”帝江背靠石壁,胸口郁结,却是被气浪冲击,内府有些受创。 “出!”四条锁链从帝江口中吐出,灵魂操纵,五条锁链灵蛇般交叉钻动,急速的动态穿透了空间,带动出呜呜的蜂鸣声。 “砰砰!”漆黑尸骨,现在应该称之为魔骨了,魔骨两圈拳带动着魔气,硬碰硬的撞击在两条编织在一起的锁链上。 灵魂震颤,疼痛淹没脑海,眼前一阵阵发黑,帝江感触中,两条锁链击空,另一条锁链撞击在魔骨的脊柱上。 顾不上脑海的疼痛,顾不上晕眩,灵魂极力的控制这五条锁链,交织盘旋冲击,狂蛇乱舞般在整个地下空间回荡。 “砰砰!” 哗啦声不断,帝江明显感觉到魔骨没有被击中,隐约恢复了视觉,空旷的地下空间没有魔骨的身影,上方,一条漆黑身影伴随着张牙舞爪的魔气在快速的向上攀爬。 “不能让他逃了!”帝江心中焦急。魔骨被镇压地底多年,如今若是逃出天外,不知要给大荒带来多大的麻烦。 第73章 双战魔骨 魔骨逃出了竖洞,帝江紧随其后,在竖洞的岩壁上快速的攀爬,一具嗜杀成性,善于学习的魔骨,它的出现是个错误,本身更是一个不可预知的变数。 以其对帝江展现出来的攻击性,以及明知不敌立刻转身遁走的灵性,任由其潜入大荒,不知会给大荒人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无论未来将出现什么后果,帝江不会让他逃脱,危险还是扼杀在萌芽中让人放心。这也是最省力的办法。 临近洞口,快速攀升的帝江陡然消失,在洞口上方一方空间产生细微的波动,一条人影虚幻般的出现,瞬间凝实。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魔气,帝江再次消失,出现时,已是十里之外。 这是对空间的应用,近似空间传送般的瞬移,是将空间折叠,将灵魂力量探知的有效距离拉近,穿透空间达到预定的位置。帝江称之为折空,折叠空间的意思。折空像神通躲过法术。 行进中,魔骨的身形越发的灵活,若非亲眼所见,帝江不会相信,从行动僵硬到灵活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就是孩子学走落都是从蹒跚开始,经过很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够行走通畅,将脚步迈的稳健,魔骨不需要这个过程,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本能,只不过是长久不行走,将习惯暂时的忘记,如今潜藏在骨髓中的记忆被激发,行动越发的迅速。 “绝对不能放任他离开,魔骨身体的记忆在觉醒!”帝江吊在后面,快速闪动的身影始终不能拉近两者的距离。 “嗷!”一声兽鸣,充满了愤怒,是对闯入者的警告,是威胁,在驱赶外来者;是宣告,这里是它的领地。 魔骨无视兽鸣,奔行的身影豪不停顿,笔直的按着行进路线前进。未知的野兽再次鸣叫,它被激怒了,树木抖动,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了,斜刺里冲了出来,拦截在魔骨前面。 那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虫,睁着铜铃般的巨眼,身上鼓动的气息,让远处的帝江有种窒息的感觉。 “狂妄,是自认实力强大,看不起我,认为我对你产生不了威胁,还是自大的能够同时面对我与这只白虎?”眼见魔骨漆黑的手骨拍向白虎,帝江心中怒吼。也许是被心中怒火刺激,快速的身影再次提升一线。 没有碰撞,没有响动,漆黑的手掌就那样印在白虎的额头,是没有躲避还是被震慑住躲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白虎被一掌印在额头,血肉以可见的速度衰减,恍若昙花般瞬间枯萎。 “死了,就这样死了?”面对虎头蛇尾的结局,帝江有些不相信,匆匆从干枯的虎身胖经过,轻轻瞄上一眼,“银枪蜡头!”口中下了定义,心中却是凛然,虎身上残留的气息,依旧强大,帝江自认为面对这只全盛时期的白虎,不可能瞬息间结束战斗,魔骨却做到了。 “他不是在怕我,他怕的是我身上的五条困神锁!” “他攻击我,不是因为身体上残留的杀性,是渗透入骨髓的魔性,他在吸食血肉,在强大自身!” “不能留,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帝江忘记了,魔骨本来便不是活着的,他只是一具尸骨,能够活动自如的尸骨,懂得趋吉避凶,明白吸食血肉对自身有好处的尸骨。 帝江穷追不舍,在黑水森林中一追一逃,幸好,这里不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不能给魔骨带来太多的血食。 广阔的丛林,没有人类,却依旧有着太多的生命,有着太多强大的兽类。魔骨灵性越来越充足,面对强大不可抗拒的对手,他懂得绕行,其他的一律横扫,魔骨在丛林中横冲直撞,无论是主动撞上来的凶兽还是被动撞上来的兽类,一掌,只有一掌,血肉精华被吞噬,只留下干枯的尸骨。 “他的身体被血肉覆盖了!”帝江心中恼怒,魔骨在利用沿途的生命体补充肉身,他好似不知疲倦般的奔行,攻击依旧犀利,帝江在后面吊着,距离没有缩,反而越拉越远,看着他将一只只的凶兽击毙,心中没来由的羞怒,“他在戏耍我!绝对!” 不能接近,便不能拦截,不能拦截,便不能阻止。急迫感充斥在内心,一路追逃,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帝江身心疲惫,而且是深深的疲惫,他是活人,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饮不食不休的追击,让他达到了极限。 他可以休息,只要放弃追击,心中的坚持让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他可以睡上一觉,醒来,依旧是一条充满精力的汉子,可是森林边缘,有着他的兄弟,有着他为之努力过的部落,那里有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也许他休息一刻,整个部落便会被这魔骨吞噬一空。他不能,不敢! 部落中没有强大的武力,十多年前,最强的也只不过是合一境巅峰,十年过后,最强的能达到什么程度?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有着际遇,能够将空间法则修炼圆满,达到道君的层次。 一路上,丛林中的霸主,不是没有比他修为强大的存在,依旧不能在魔骨的手上坚持过两招,一路所见,让帝江对魔骨的强大有了深深的体会,心中更是确信:“魔骨面对自己选择了逃离,不是因为自己的强大让他害怕,而是自己身上有着让他惧怕的东西。这是魔骨躲避自己的原因!” “吱!”刺耳的声音响彻丛林,亮丽的银白色光华在幽暗的丛林闪现。恍若一条白色的闪电,将幽暗驱散。 “终于来了!”帝江心中欢喜,紧张害怕的情绪瞬间用上心头,他真的害怕魔骨在眼前逃出森林,对巫族部落带来伤害。丛林之外,有着武的部落,那时曾经,如今久经战争,有多少人能够存活,谁又知道?魔骨闯出去,也只能在广阔的草原上游荡,或许能够碰上一两支部落。这要靠运气,耗时长久不,反而不如丛林中生命体来的密集,对其修为提升帮助更大。 第74章 再困魔骨 问传挺静静的站在魔骨面前,紫色锁链盘旋屈起,链头虚抬,直直的指向前方的魔骨。上面流动着细的紫色电流,不是绽放出电花。 这是雷霆法则锁链,对于阴暗的魔性,光明浩大阳刚的雷霆更适合,这也是问传挺没有用已经修炼到完美的空间法则的原因。 问传挺出现在前面,让急速奔行的魔骨陡然停住,他感受到了危险,身体受到了克制。 魔骨一路吞噬,身体上已经覆盖一层薄薄的血肉,除了空洞的眼眶,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若不是知道这魔骨一路的转变,完全想象不到在最开始,这只是一具被困锁的骸骨。 帝江从后面追赶上来,与问传挺形成掎角之势,将魔骨夹在中间。两人对视一眼,不需要交流,彼此明白对方的意思。默契的同时出手,这种默契不是长久配合形成的,两人不需要配合,默契是天然的,是灵魂深处神秘的联系天然形成的默契。 一方空间被无形的困守,浩大的雷霆蔓延,紫色的锁链窜出,恍若彪射的箭枝穿透空间,射向魔骨的依旧空洞的眼眶,雷声的轰鸣这才响起。 啪! 间不容发的瞬间,一只手掌竖起,疾射的雷霆法则锁链被手掌挡住,清脆的骨节响声,让问传挺明白魔骨的肉身不是无坚不摧,雷电在肆虐,血肉手掌在雷电下发出哧哧的响声,焦糊的气味在空气中扩散。 “血肉让他出现了弱!”两人心中同时出现这个念头。 问传挺的到来不是偶然,魔骨从竖洞中窜出,帝江穷追不舍,魔骨一路吞噬让帝江心中胆寒,魔骨的不断强大,两者之间的距离不断拉长,让帝江不得不像刚刚脱出樊笼的本尊求助,也幸好,问传挺在来南疆的路上,目的地同样是黑水森林。这也就出现了问传挺拦截魔骨的一幕。 一道紫色的粗大雷电从云层之中轰落,击中那魔骨的身体,那魔骨发出惨嚎的声音,一股股电光从脚背一直窜到全身,头紫雷倾盆般泼下。 狂风大起,天地一片阴暗,磅礴的大雨将天地遮得一片模糊,一道道雷霆从天空倒灌而下,直直的轰入魔骨的身体。 魔气从魔骨身上狂涌而出,在头汇聚成伞盖般遮挡这倾泻的雷雨,左掌猛然伸出,抓住了雷霆法则锁链,完全不顾上面流动的雷霆。然而链头在空中转了一周,绕过魔骨,一折,再次轰向魔骨的面门,那漆黑的散发着烤肉香气的手掌腾起了浓浓的黑雾,一股强大的罡风扑面而来,问传挺右手闪电般递出,无尽的空间折叠,鲸吸般将随风而来的魔气吞噬。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天空雷霆与魔气碰撞,组成魔气的无尽人头骷髅在惨嚎中消散,魔骨身上喷涌的魔气丝毫不见减少,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魔骨手中的锁链高高抛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在问传挺的控制下,陡然回射,一条银色的锁链,恍若是道影子般,在紫色雷霆法则锁链的掩映下,旋转着钻向魔骨敞开的胸门。 与此同时,五条锁链在帝江的控制下射向魔骨的后背,不是不想用其他手段,只是,除了空间法则,手中只剩下五条锁链的帝江别无选择,当然,这五条锁链同样是魔骨忌讳的东西。 果然,面对背后五条锁链的袭击,魔骨不能无动于衷,供向头抵挡雷霆的魔气陡然回转,在背后形成一道坚实的魔盾。 啪啪声中,锁链与魔气盾牌撞击在一起,空间法则锁链盘绕在魔骨的身上,将他的身体束缚的牢牢的,雷霆法则锁链从魔骨空洞的眼眶穿入,将喉下穿出,刺破了肚皮,穿过空间法则锁链形成的空隙,与从眼眶穿入的部分勾连在一起。 同时,少了魔气的阻挡,暴躁的雷霆愤怒般发出嘶吼,从空中直直的浇落在魔骨的身上,血肉在雷霆下发出痛苦的哀嚎,焦炭般的脱落,却又在魔骨身上无穷的生机下催生,再被碳化脱落,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 无肉的嘴巴在鲜红的肉芽与焦炭转换间张开,无声的嘶吼传递。强有力的双手攥住身上捆绑的空间锁链,奋力的向两侧拉伸,问传挺能够听见锁链在发出吱吱的响声。 “简易版的就是简易版的!”问传挺哀叹,身上再次飞出两条锁链,一条五彩斑斓,一条墨绿幽深。两条锁链恍若是包粽子般的附着在空间锁链之外,将魔骨包了个严实。 无尽的魔气,遇到幽深的灵魂锁链发出水入热油中的响声,黑气在散逸,其中束缚的人头骷髅在挣扎,哀嚎中变幻着形体,骷髅头与人体间不断的扭曲转换,甚至有不少兽类的形体。 “不好!他在侵染这法则锁链!”四条法则锁链原本的颜色不住的蜕变,链条上沾染了黑色,恍若是黑斑,却又不住的扩大。 “镇压不住的!”眼见帝江将手中的五条锁链捆缚在魔骨的身上,一时的镇压,魔骨不再变动,不等问传挺两人有所动作,五条原版的困神锁亦被黑色魔气侵染。 天空中黑色的云气聚拢,入夜了?不是,是黑云吸收这光线。躁动的心其侵扰这两人的思绪,无明业火在酝酿。 “不能这样下去,他在勾动法则!”问传挺怒吼。 “他更强了,困神锁不能完全将他困住!”帝江压抑这心中的躁动,却无力可施。 “斩了他!”问传挺跨步,掌中涌动这法则力量,十成的力量尽情的挥洒,狠狠的拍向魔骨露出的头骨上。 “啪!”清脆而响亮,反震的力量让问传挺的手掌高高的弹起,而对方,魔骨的头颅没有一丝的损坏,问传挺不信邪般的连连施掌,借助回弹的力道,一掌重过一掌,响声越发的清脆,却不能对那光亮毫无一丝血肉的头颅产生危害。 无论是困神锁还是法则锁链,被魔气侵染的更加厉害,问传挺无奈的停下手掌。 “我的手段还是太过单一了,对法则的应用,除了粗暴简直是惨不忍睹!”问传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与帝江对视一眼,同样,在其严重看到的是无力。 第75章 镇压炼化 熊熊燃烧的墨绿色火焰,包裹这一方形巨石,幽暗的森林更显阴森,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量,反而有些冰冷。这是灵魂火焰的特性,不似太阳之火,充满了烈性,不似篝火,充满光明与热量。 巨石不是其他,正是困守问传挺的囚牢,如今被他放出来,却是要用来困守魔骨。石牢太过空旷,能够隔绝室内与天地间的法则,却挡不住强大灵魂力量的渗透,问传挺要做的,是将囚牢封禁隔离的作用放大,他心中有了腹稿。 帝江在与魔骨对峙,扭曲的空间舒张开来,竭力的隔绝着魔骨与天地的联系,以减少魔骨对困神锁的侵染。 困不住,杀不死,灭不了,这是两人面对的尴尬局面。此时困神锁已经被魔气侵染一半,若是再不能形成绝对的碾压性局面,当魔气完全侵染困神锁时,问传挺两人只有败亡的结局。 问传挺竭尽全力的祭炼这囚牢,额头上滚滚汗水流淌,热浪蒸腾着,手指光影般弹动,一个个墨绿色的蝌蚪出现在手指间,被灵动的手指探向火焰中,没入囚牢的石壁上。 囚牢随着蝌蚪的没入,眼见缩,熔成一团液体,在问传挺灵魂力量作用下分成两份,一大一,手指弹动的越发迅速,密密麻麻的墨绿色蝌蚪形成湍流,黑色的河水般涌向两团液体。 “叱!”一声叱吼,两团液体同时拉伸塑形,两具黑色的棺材出现,一大一,镇压封禁的气息弥漫,这是刚刚成型,没有经过时间的沉淀。 “快!”较的棺材飞起,飘向魔骨,棺盖无风自起,帝江快速退离的同时,一脚将被捆缚住的魔骨踹强敞开的棺材。近乎被安全侵染成黑色的困神锁勉强的颤动,咔咔声中将魔骨困锁在棺内,棺盖重重的落下。 “不能让他将困神锁完全侵染,不然被他完全祭炼,成为对抗我们的武器,我们没法制住他了!”念头无声的传入问传挺的脑海。 凭借对困神锁最核心的一控制,在棺盖合起的瞬间,九条困神锁相继从缝隙中穿出。 嘭! 棺材重重的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砰砰的撞击声从棺内传来,棺材在抖动,棺盖在不住的向上起。 问传挺不敢怠慢,另一具稍大的石棺飞起,将较的石棺装入里面,问传挺手中的四条简易版困神锁飞出,在砰砰作响中将石棺缚绑,引申四端与大棺材四角相连,棺盖掩盖合起,五条原版困神锁锁住大石棺,连接到问传挺的身上。 “不能就这样放任他存在!” “困神锁还能洗练出来?”帝江没有回答,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他实在担心,担心困神锁失去作用,没有了困神锁,两人面对破困的魔骨将束手无策。 尽管两人有着灵魂上的联系,但这丝联系并不足以让帝江对本尊问传挺的底细明察秋毫,作为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帝江有着自己的想法,两人在大体上有着共同的认知,但细节上,会出现一些细的差别,这不足为虑。 “我需要镇压炼化!”面对石棺不住的震颤,问传挺棺内传来的砰砰响声,一步跨上石棺,端坐其上。“我们不能背着石棺满世界的跑,更不能放任不管。” “我明白了!”帝江头。 问传挺盘坐石棺上,白皙的手掌向下轻轻的拂过,石棺下大地无声开裂,恍若张开的大嘴,问传挺连带石棺慢慢的没入其中。 “手段太过单一,需要更多的手段,更多的底牌!”问传挺消失的那一刻,帝江脑海中传来这样的声音,无尽的兽皮散落的堆积在地面上。 这是问传挺最后留给帝江,留给巫族部落的东西。兽皮上的东西,早走被他扫入脑海,由思禹归档备案。 一阵隆隆的巨响从大地下传来,随后在众帝江震惊的目光中,在地表裂开的巨口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扯动,深达地下不知几许的巨大裂缝也在那隆隆的声响中合拢来。 隆隆的响声连绵不绝,一股无形的力量延伸开来,随后整个大地似化为了海水一样波动起来,地形不断的变化,渐渐的,因为战斗而遭到破坏的地表慢慢抚平,除了被摧毁的树木花草,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般。 在地底深处,有一片空间,火热的岩浆在沸腾,滚滚气泡癞蛤蟆身上的疮疤般,破裂又鼓起。火红的空间,上方岩壁突然裂开道口子,被锁链严密捆绑的漆黑石棺突然跌落,上面盘坐这问传挺,就好像是问传挺镇压着石棺跌落在岩浆中。事实本是如此,石棺是在他的镇压下跌落下来的。 平静的岩浆无波涛的海平面般,被投入一块石子,飞溅起滴滴的粘稠岩浆液,又重新跌落在这片岩浆海中,泛起阵阵涟漪。 石棺就在整个岩浆海上漂浮,强大的热量包裹这石棺,却不损石棺原本漆黑的本质。 “借助这里强大的阳性力量,也许能够将魔骨彻底的毁灭!”问传挺抬眼打量这个火热的空间,轻轻头,心中对这里相当的满意。 这里有取之不竭的火系力量,可以帮助他炼化镇压魔骨,同时对他修炼的火系法则有着帮助。可谓是一举双的的局面。来到这里,也只是灵机一动,原本是想沉到地层深处,只为不受打扰的静静炼化魔骨,随着底层中深度的增加,让他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压力。随着下降,心中想起了太多的有关地层的东西,而让他特别关注的是具有阳性,能够克制魔气的一切。 地底有什么?久远的记忆中,地层被分为三个层面,地壳、地幔与地核,莫霍面以上的是地壳,莫霍面以下古登堡面以上的中间部分是地幔,而古登堡面至地心的部分是地壳。至于莫霍面与古登堡面又涉及到很多东西,这些对他没有帮助,也没有去深想,若真去深想,那便不是想了,而是做学问。 地层的分层让他首先想到的是岩浆,地幔与地壳深处形成的火热岩浆,具有炙热高温的特性,这正是他需要的。 至于这大荒世界,人们对大地的认知也只是承载着众人,养育着无尽的生命,没有人去深究地下有什么,这更不能够从侧面对他提供帮助,只能靠自己。 事实证明他选择对了。 第76章 回到巫部 帝江离开了,他并不知道地底下的一切,处理了魔骨,有着本尊的镇压,他很放心,长期紧张的神经,陡然去了心事,感觉到的不是轻松,而是深深的疲惫,初时上不严重,只是以为长久未休眠的结果,磁县看来,是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疲惫。 原本精湛的双眼,此时恍若挂上了重物,开合间沉重异常。 “这里离部落不远了,要回到部落,不然以我此时的精神状态,成为野兽的食物是必然的事情!” 回到部落,面对众人的惊喜,帝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沉沉的睡下。 “大哥这是怎么了?”祝融挠着脑袋问身边的句芒。 “累的!”句芒翻着白眼回答。 “……” “大哥回来了?”没有见到帝江的烛匆匆的跑来,见到两个弟弟焦急的问道。 “大哥呢?”清脆的声音中充满惊喜。 “喏!睡觉呢,回来了一句话也没。”句芒努努嘴道。 “看情形是累坏了!”祝融补充。 “累坏了,怎么回事?”烛不解,眼光不住的从两人身上转换,希望得到个明确的答案。 “很明显,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或者是碰到对手了!”祝融轻声的嚷道,他是粗鲁,并不代表他没有心眼,眼见大哥到家一句话也不,倒下便睡,平时大嗓门的他此时更是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影响到大哥休息。 “大哥就是个劳碌命,这一去又是十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哪怕被人投入炮灰营,经历战场惨烈的厮杀,回来也只是一句不提。”厚土啪嗒啪嗒的不住流泪。 众人受她影响,心中黯然,眼中含着泪花。聚少离多,这是现实,不论是与问传挺还是与此时的帝江,只有少少的时间聚在一起。如今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心中有着太多的情绪,一时不出来。只是心中的那份温暖,那份亲情,又怎是时间能够隔断的。 烛与厚土偷偷瞄上一眼,便与祝融、句芒相携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酣睡的帝江。 他们只是感叹‘大哥’是个劳碌命,却不曾知晓,问传挺不仅劳碌,更是命运多桀,好像上天不时与他做对般,从降生下来,先是经历了痛失亲人之苦,后是被人抓捕投入炮灰营,经历惨烈厮杀,历经艰苦逃脱出来,紧接着是茫茫天地间寻找烛等四兄妹,找到了四人,没过两天安稳的好日子,就与相柳氏直接对仗,被投入密牢,又是十多年过去,刚刚从大都密牢逃脱,见过大都破灭后的废墟,受过惊吓的弱心灵刚刚有所恢复,又马不停蹄的奔到黑水森林,一场战斗,将魔骨镇压,自身再次陷入孤寂中。 这些事情,又有谁能够完全知道,又能够向谁诉?一切也许只有作为灵魂分身的帝江知晓,可这又能怎样?见人便?那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必满世界去宣扬,更不用见人就,若真是那样,开始人们也只是当你在抱怨,时间长了,不会有人愿意亲近,更不会有人那你当知心朋友,他们都在害怕,害怕哪一天不心在你面前吐露了心事,第二天便被你公布出去,这个人的**不再是**,而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口风紧也是一种美德,没必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事情,活着是你的苦楚,你的不满,不用自己去,也许哪一天你的过去被人无意中发现,他们会去给你宣扬,也许会更能得到他人的同情。 当然,问传挺不会自己去宣扬,帝江更不是大嘴巴,他们有一至的心情,心中装的是亲情,害怕身边亲近的人担惊受怕、伤心紧张。过去的一切苦楚就让它随风而逝,让它沉浸在时间的长河,泯灭在滚滚烟尘的历史中。 心中装载着幸福,满载着欢乐,给身边人带来轻松的愉悦,不是一件很快乐有趣的事情吗? “大哥心中装了太多的事情,而我们却不能给大哥分担一二。”烛眼中充满悲伤。 “大哥很苦。”厚土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心思细腻无人可比。 “那怎样才能帮助大哥呢?”祝融抬头看看这个,有看看另一个,心中充满郁闷与无助。 “力量,修炼!”句芒轻轻的吐出四个字眼,沉闷的气氛让整个空间显得沉重。 七天,整整七天,帝江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稍微舒展身体,只觉浑身的舒爽,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是,从来没有感受过极限的疲惫,有怎么能够感受到此时的愉悦。 下午的阳光是平和安静的,没有午时阳光的毒辣,少了一些炽热压迫感。漫步在宽阔洁净的街道上,一排排的房屋紧凑的聚在一起,院敞开着门,或能透过门扉看到各家的婆娘在忙碌着,想来这时候的男人们出外打猎了。 “这是我们的部落,是巫的部落!”帝江心中情绪高涨,十多年未归,看来部落发展的很好,“崇山治理的不错。” 街头,拖着鼻涕孩童追逐着,手中的木棍野蛮粗鲁的互相敲打着对方。 “还是这样的粗鲁野蛮!”帝江心中有些无奈。“看来大荒所有的部落都是这么教育后代的。”食俗易改故风难去,大荒土著都是这样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他又十多年未归,就是有想法,想做出些改变,又怎么能够立刻将眼前的现实改变。 况且看这部落的发展,在崇山的带领下,很是不错,他刚刚回来,若是立刻拿到自己手中,要改变这部落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不崇山干的好好的会怎么想,炮灰营出来的众人怎么想,就是这近十年内投靠的人又怎么想呢? 哪怕是崇山等原班人马还认他,当他做他们的头儿,新来的人员呢?他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一次面,没给众人带来一丝的利益好处,新来的成员会认可他?哪怕是借助崇山,借助原班人马的面子,新来的众人认可他,对于他改风易俗的事情,众人心中又怎么想? 第77章 人心善变 帝江耸耸肩,抛却心中的情绪,好好的心情没来由的被破坏了。 暂时还不想回去,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让他留恋。他没有夺权的意思,崇山治理的很好,他不想破坏这一丝和谐。守住本心,压制住无端的念想是必要的! 至于拖着鼻涕的孩童抓着木棍互相敲打,让他见鬼去吧,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大荒土著能够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养育方式,都是经过时间检验的,不合时宜的都已经被淘汰,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哈!哈!” 风远远的带来隐约的呼喝声,循着声音,帝江漫步溜达着,不着急,不必赶,抛却烦恼后的愉悦伴随着从容的脚步。 宽大的广场上站立着十来个及腰的半大子,整齐划一的伸拳曲腿,下蹲的身躯笔直无一丝晃动。伴随着动作口中呼喝,的脸上汗水滴淌,却没有一个人伸手摸一把,哪怕是简单到顺手的动作。 “很认真!”帝江脸上挂上了笑容。 “头儿!你醒了!”呼喊中充满惊喜。猴子蹦跳间跨越了长长的距离,出现在帝江的面前,脸上犹自挂着激动。 “教的不错。”帝江不吝啬夸奖,孩子们认真,标准化一的动作就是证明。 猴子腼腆的挠挠头,脸色有些泛红。武人感觉是灵敏的,抬头,猴子发现一群半大子,正用好奇的眼光偷偷的观察这他们。 “不训练了。”高大的嗓门吓了帝江一跳,更不用孩子们,一个个快速的收回目光,继续着走形的动作。“今天训练加倍!” “呵呵!”看着一群孩子那瞬间变换成苦瓜的脸,帝江呵呵笑出声,孩子们的纯真可爱,让帝江倍感亲切,不由想起烛、厚土他们四个时候的样子。那时候还是蛇身,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要比本尊问传挺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长的多。 “头儿,让你见笑了!”猴子恭敬的神情与刚刚大发神威的样子完全不同,不是害怕帝江,在崇山等原班人马的心中,帝江与问传挺是一个人,是他们的头儿,不是因为模样相差不大,更不是因为知道帝江是问传挺的一个分身,只因众人心中的那份感激,那份认可。 “你成熟了猴子!”帝江转身看向认真操练的孩子们。 “不成熟不行啊!”猴子一副苦闷的样子,脸色神情变幻堪称神速,“营长硬要让我教这群崽子,见不到成效,达不到他满意的效果,就把我关在黑屋中,你知道的,我最闲不住,关黑屋还不如死了呢!” “怕他们学去你跳脱的模样,让崇山看到一群猴子出现,你不得不压抑着天性,按耐着性子教他们?!呵呵……”帝江顺着猴子的思路,将事情补了个大概,自己首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猴子陪着笑脸,一脸的委屈样子,“头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教的不错,这任务还就你能够胜任!哈哈……” “头儿,头儿,你别走啊!”猴子跳动着,拉着帝江的手臂,死活不让他离开。 “留下来干什么?分散孩子们的注意力?”帝江将手臂从猴子手中挣脱,“你看,孩子们看你呢。”趁着猴子回头的瞬间,帝江快速消失。 “唉,头儿!”耳中残留着帝江恶趣味的笑声,猴子高喊,却得不到回应,“看什么看,不用练了?还是闲训练不够?嗯?” 一群半大子噤若寒蝉,更加卖力的挥舞着手臂,口中喊着号子,生怕教习不满,真个再将训练提升一倍。猴子却没有看这群崽子一眼,眼神幽怨的望向帝江消失的方向。 “头儿也不管我,这日子怎么过啊!” 落日的余晖亲昵的抚摸着脸,金色里泛着橘红,暖暖的并不灼人,外出的男人们扛着猎物成群结队的归来,安静的部落热闹起来。 帝江静静的站在角落,残阳的阴影中,不显山不露水,就那样静静的,感受着众人的喜悦,感受着人们心中的满足。 “头儿。”崇山静静的出现在帝江的身后,一如既往的将自己放在下属的位置上。 “回来了。”帝江回头,给与一个灿烂的微笑,恍若阳光般的男孩,哪怕算起来,来大荒已经有四十多个年头,岁数已经不了。 “回来了!”崇山低声回答。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角落的阴影中,注视这归来的众人。 “发展不错!别奉承的话,这里没有我一丝功劳。”帝江堵住崇山将要出口的话语,看他张嘴结舌笨拙的样子,感到很有趣,从来没有在崇山身上见过这一面,今天真真开了眼界。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崇山嘴巴闭合间,还是让他憋出了一句。 “实诚,也没有这么夸功的。” 难得的,帝江今天心情不错,开起了玩笑,与问传挺的木然严肃不同,帝江给人的感觉是酷酷的冷漠,看起来都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们也很少开玩笑。 这让长久不见面的崇山有些不适应,甚至是很不适应,时间太过长远,让他对面前这人的印象有些模糊,身体不自然的出现紧绷的现象。 “放心,我不是来夺你权的。”帝江好像是感觉到崇山的紧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你管理的很不错,可见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头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崇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从帝江的眼中,他看到了冷漠,冷漠中带着亲近,这才是他印象的头儿。 “头儿,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这族长的位置,我早想交出来了,可是没人愿意接手,给烛,烛管理不了,给祝融,祝融闲麻烦,厚土与句芒见我就跑,我真不是愿意站在族长这个位置上的!”崇山带着哭腔,焦急的解释着,好像在解释着什么。 “那关我什么事?”帝江很不负责任。 “头儿,头儿,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原意管理啊,一群人吃喝拉撒全靠我一个人,我都没有时间修炼,你看猴子,田冯氏冯玉,钟山岳无樟,先前修为都不如我,现在,现在一个个都将我远远的甩在后面,头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有时间修炼,跟在你身边。” “真的不愿?” “真的不愿!” 帝江眼睛直视着崇山,从他眼中,帝江看到了坚定,他是真的不愿意做这一族之长,“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不过人心是善变的,何况经过这样长的时间,直率的汉子也会被权利磨练出城府,将一个人最真的情绪深深隐藏。” 第78章 无骨玄冥 最终,族长的位置还是由崇山担任,也许他是真的不愿意,一时有没有人选,帝江又不想让这俗事耽误自己修炼。 权利容易使人迷失,正所谓见花乱欲迷人眼,权利便是一朵鲜艳的花,带有毒性。权利的更迭,容易产生震荡,帝江不想让这美好的部落因为一个族长的位置而散落,不允许产生任何的不和谐。 帝江坚信,强大的修为可以粉碎一切阴谋诡计,只要自己存在,哪怕崇山真的迷失在权利中,他都能够拨乱反正。 只要让部落繁荣发展,让部落壮大,一切都是可以承受的,这里承载着他的理想,寄托着希望,是家,是给予烛等四人的美好生存环境。 “头儿,还有件事……“ “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帝江回头瞄了一眼,实在不明白一向爽快的汉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心中稍稍有些不喜,“是环境,还是权利让人能够产生如此大的改变?”他却没有深想,他的突然回返,给已经适应现在位置的崇山带来多大的冲击,心里毫无准备下,给众人带来多少心里压力。 “这次兄弟们在森林外围带回来两个人。” “你看着处理就行了。”心中有些腻味,刚刚到来的喜悦被冲散。转身从阴影中走出来,残阳释放着最后一余晖,照在帝江身上,暖暖的。 “是无骨部落。” “无骨部落?”帝江陡然站住脚步。与无骨部落有些摩擦的事情,崇山等人是知道一的。 “是的,无骨部落的,一老一少。”崇山很有眼力,上前一步,站在帝江的身后,轻声将两人的大体情况描述一番。 “在哪里?去看看。”帝江斜眼看向崇山。 崇山明白帝江的意思,不以为杵,跨前一步,在前面带路。 入眼,一个头发须白的老人,满脸的褶子堆积,干瘦的身体恍若一阵风能够吹到,另一人是个女孩,身量还不到帝江的腰身,头发蜡黄,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脸上挂满尘土,身材极度的弱,若不看脸,真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陈旧的兽皮裹在两人身上,就像是包裹着两根柴木。抱着陶罐正准备吃饭的两人,眼见帝江两人过来,带起了一丝警惕,女孩惊吓般躲在老人的身后,怯怯的模样让人心疼。 “无骨部落?”帝江打量着两人,声音充满冷清。 两人同样在打量着帝江,崇山他们见过,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情形地位比崇山要高,不知未来如何的两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选择了沉默,充满警惕神色。 “无骨青冥还活着吗?”帝江无奈一笑,面对瘦弱不堪的两人,自己一只手都能够捏死,又与他们没有仇恨,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情陡然一松,清冷的容颜有些融化,让两人感觉周围的温度不再那样寒冷,丫头偷偷的探出头来瞄上一眼,受惊的鹿般又快速的躲回去。 “大……大人,您认识我们族长?”老人有些激动。 “有过一面之缘。” 不太明白‘一面之缘’是什么意思,这是第一次听,但不妨碍老人有着自己的理解,在老人的心中,这个看似地位很高的人和自己的族长见过,还有些交情,不然不会见到他们就开口询问族长的情况。 “只是看着有些太年轻了,莫非是族长在外面留下的种?”老人心中八卦,脸上显现出来的是激动,神情与眼神都蕴含着极强烈的情绪。 若是让帝江知道他心中所想,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他们之间有关系,是杀子之仇与被囚的关系,可不是什么父子的关系。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将身后的丫头拉到身边跪倒,“大人,大人,求你看在族长的份上,收留我们吧!” “收留……收留我们吧!”丫头留着泪怯生生的道。 帝江明显看到,懵懂的丫头被老家伙在后背上狠狠掐了一把,吃痛不住,丫头眼泪刷刷的向下流。 “老不死的,少动歪心思!”崇山一声爆喝,将跪地的两人吓了一跳,丫头流淌的眼泪瞬间停住,随之而来的是暴发般的洪水,哽咽着却又不敢出声,无助的看向老人。 “不敢!不敢!”老人以头抵上,不住的跪拜,额头撞击在石板地面上,砰砰作响,“求大人收留,求大人收留……” “这是演的哪一出?”帝江心中转动着念头,“起来吧,起来话。” “求大人收留!”老人倔强的跪在地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样子。老人不起来,丫头更是不敢起来,泪汪汪的双眼,看看帝江又回头看看老人。 “孩子都跟着你遭罪!”帝江叹口气,将丫头拽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老儿无骨堂……” “没问你!”帝江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无骨堂的话,更是将丫头吓得够呛,不住挣扎着向后躲避。 眼看丫头挣扎的厉害,怕弄疼了她,帝江只得放手,放任丫头奔跑到无骨堂的背后,猫般的躲避起来。 “啪” “大人问你话呢!”无骨堂暴怒,伸手将丫头拽出来,一巴掌扇在脸上,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大人,大人,她叫无骨玄冥,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 谄媚的笑容让人看的生厌。 “你打他做什么?”一时谁都没有防备,眼见丫头流水乡向下淌,崇山上前将丫头拉到身边。 “大人……” “疼不疼?”帝江蹲下,伸手擦拭着丫头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反而把整张脸摸的花里胡哨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帝江陡然问道。 “我孙女。”无骨堂眼珠子转动,悄然吐出三个字眼。 “嗯?”帝江声音越发冰冷,以其对待丫头的态度及答话时的神情动作,让帝江产生了怀疑。 “我孙……我……我捡。”身体上传来的沉重压迫感,无骨堂不敢隐瞒,“一年前,我在一个很远的部落废墟上见到昏迷在地的她,很像我那已经死去的孙女……就这样将她带在身边!”无骨堂降到动情处,潸然泪下。 “这么她不叫无骨玄冥喽?” “她叫冥,无骨玄是我孙女的名字。”无骨堂粗糙的打手在脸上摸了两把,将泪水擦干。 “那部落有名字吗?” “不知道,我问过无骨玄冥,她不记得部落名字叫什么了。” “嗯,那你以后就叫玄冥了!”帝江微笑的对丫头道,温和的抚摸的脑袋,将玄冥本来就乱糟糟的脑袋弄得更乱。 第79章 邪魔初现 “你又怎么会去距离无骨部落很远的地方?”处理完玄冥的事情,细细琢磨,这才发现其中诸多疑。 “无骨部落被一群人毁灭后,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就草原上一直流浪,然后遇到玄冥……”想起部落灭亡,熟悉的人和事消失,无骨堂不由老泪纵横。 “等等,你无骨部落被一群人毁灭?什么人?”帝江敏感的发现无骨堂话语中的用词。 “不知道,当时我躲得很远,没有看清。”无骨堂擦把泪水,“他们很强很强,族长一招就被杀死,其他人更像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衣着,招式?”无骨青冥不是很弱,筑基境巅峰的修为,在整个大荒南疆中部落中已经算是强大的存在,就是他都没有招架的能力,敌人起码是炼魄境的高手,甚至更强。当然不排除无骨青冥轻敌的情况。 “没看清,不过他们的衣着不像是兽皮,招式有些繁琐,杀起人来没有一招是重复的。”无骨堂努力的回想着,试图将自己见到的描述出来,只是语言太过贫乏,怎么也表述不清楚。 “招式繁琐,用的兵器呢?”帝江皱起了眉头,事情的复杂性超出了他的预期,此时甚至顾不上去想无骨青冥的问题。 “兵器?像刀又不是刀,比刀窄,两侧开锋,对,他们不是用来砍的,更多的是刺!” “是剑,看来他们不像是大荒的人。”帝江也有些不定,对于大荒,他了解的不是太多,见过的人,走过的路,相对整个世界来还是太少太少,就是在战场上,用的也不过是刀、斧头、弓箭与狼牙棒,没有见过两侧开锋的兵器。当然,也许是他见过的世面太太,还没有碰到过。 “是不是这样的?这尖在中间位置?”帝江为了确定,在石板上刻画线条,描出一把剑的模样。 “是,是,就是这个样子!”无骨堂很是激动,“他们用的就是这种刀。” “嗯,你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帝江拧着眉头,心中有些沉重,若真不是大荒的人,那必然是这个世界所的域外邪魔,资料中记载的每过段时间必然出现的人,“不知道他们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看来得想办法闹明白。” “一年多前,遇到玄冥前的有半年的时间吧!” “一年多,有近两年的时间……还有什么关于这群人的发现没有?或者你知道有哪些部落是被他们屠戮的?” “没有了。” “是你不知道还是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无骨堂面对帝江冰冷地眼神,连连摇头,害怕慢一,会被帝江杀死。 “大人,您看,让我留在部落吧,我还可以照顾玄冥。”眼见帝江转身要走,无骨堂无耻的抱住帝江的双腿,苦苦哀求。 “哼。”不提玄冥还好,提起玄冥,让帝江想起他的那一巴掌,好好的一个下丫头,他也下的去手。帝江恼他的很辣,一脚将他踹开。 “大人,大人,求求您了,让我留下吧,我老了,再也走不动了,没有玄冥,我也活不下去了……”无骨堂嚎啕大哭,伤心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大人大人,我这有一幢宝物,我们族长贴身收藏的,我献给您,献给您,只求您让我留下。”哭号两嗓子,见帝江不为所动,咬着牙从胸前逃出一个的兽皮包裹。 “五蕴神魔?!”兽皮包裹揭开,巧的漆黑头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帝江眼睛一亮,认出了那东西,正是本尊被捉后丢失的五蕴神魔。 “你求玄冥吧。”帝江摇摇头,是五蕴神魔,也是本尊丢失的那个,可那又怎样,以帝江现在的修为,五蕴神魔已经跟不上了,不能起到任何帮助的作用。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玄冥,玄冥,阿公打你不对,阿公不该打你。”无骨堂啪啪的扇着自己的老脸,为了能够留下,看来他是什么都豁出去了。“求你看在阿公照顾你的份上,让阿公留下吧,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哼,看在玄冥的份上。”眼见玄冥无助哀求的眼神,帝江不由心软。 “走,玄冥,哥哥带你去见一个姐姐。”不想再见到这无耻的无骨堂,帝江拉起玄冥的手,眼见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帝江不由开口劝道:“好了,他在部落中,又不是见不到,回头让姐姐给你清洗一下,你想见他,随时可以回来。” 帝江口中的姐姐,的是厚土。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谢谢玄冥!”无骨堂趴在地上,不住的叩谢。能留在部落,让他心满意足,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态度。大荒上流浪,让他吃尽了苦头,此时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养老,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拿来!”留在最后的崇山,一把抓过无骨堂手中的五蕴神魔,他可是看到帝江离去时的眼神。 “我会给你安排的!”崇山转身,留给无骨堂一个背影。 “谢谢大人。”无骨堂眼中不敢有丝毫的怨愤。“我留在部落,也用不到它了,献给部落,还可以帮助其他人。” 花花轿子人人抬,随口的好话,出来显得自己大度,何乐而不为呢? “哼!”对于这个奸猾的老鬼如此上道,崇山有些满意。 “玄冥,你几岁了?”第一眼见到这个怯怯的丫头,厚土就喜欢上了,身上散发着母性光辉,焦急忙乱的找来丫头能够穿的衣服,亲自烧水给她洗澡。 “祝融,你看大姐……”句芒努努嘴,示意身旁的祝融看进进出出忙碌的厚土。 “哼,你看那丫头,是不是大哥留在外面的崽子?” “啪!” “什么呢?”烛刚刚走过来,就听到祝融这句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 句芒见机,早早的跳开,免得城门失火,池鱼遭殃。现在烛对他们是越来越严肃,有些大哥的样子,让人见了害怕。 “夯货,她要是大哥的,比不是她阿叔,还会管你叫哥哥?”对于祝融这粗鲁的家伙,烛实在没有办法,有时可爱的让人发笑,有时让人恨得牙疼。 “哼哼……哼哼……”祝融明白过来其中的细节,一张脸涨得通红,憋的直哼哼。对于这个二哥,他有些害怕,若不然,有人敢扇他后脑勺,他早开始瞪眼跳脚了。 第80章 准备探寻 “看来他们来了!”帝江指尖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跳动,发出啄啄的响声,就像他的内心一样不平静。 从无骨堂那里得来的信息,是一年以前的老信息了,本着不放过的心思,帝江还是与崇山沟通,散出人手,在整个南疆上游弋探寻消息。 没想到,就在今天,有消息传来,一群模样怪异的人出现在南疆平原,不知道在找什么。遇到到部落,稍有冲突,便是部落毁灭的结局。 “既然寻到了,不能再这样等下去,要主动出击。”帝江心中有了决定,手指停止跳动,陡然起身。 “大哥,你去哪里?”烛刚进来,见帝江起身出门。 “没事,我出去一段时间!”帝江挥舞手臂从烛身边走过。 “大哥,我和你一起。” “你留在部落。”帝江明白烛的心思,这段时间将他们疯狂的修炼看在眼里,却没有什么。不是不想,是不能,修为是自己的,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哪怕别人一千到一万,也不一定能够听到心里去,到头来反而被埋怨。 再,他们疯狂的修炼也有为自己,前面两次外出,劫数连连,他们有心帮助,却又害怕拖后腿,帝江理解他们的心情,对于众人的一片好心,是以他不能什么。 “头儿,我们和你一起!”崇山站在前面,一群人面对着帝江静静的站立。 “你们也留在部落,这里需要人。”帝江摇摇头,目光从中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再,你是族长,你离开了,谁带领部落?” “头儿,我都安排好了,我走后,部落暂时交给烛打理。”崇山固执的道。 “你跟着我走了,谁来守护部落?凭他们几个人?还是这些修为不过刚筑基境初期的族人?”帝江的声音不由拔高。 “让他们留下,我和头儿去,不能每次有危险都是头儿一个人。” “我去!” “我也去!” “让我去!” “……” “好了,都不要争了!”面对众人的坚持,帝江声音缓和下来,众人的好心,他又怎么能够苛责。 “我这次去也只是看看情况,不会发生正面冲突,势不可为,我还可以逃走,以我的修为,想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头儿,无骨堂也了,他们族长接不下对方一招,可见对方的危险。再,咱们也有兄弟与他们照过面,对方很强大,若不是兄弟们机灵,远远的逃了,不定要折上几人。”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还是我和你去,有个照应。” “大哥,我们和你去。”厚土匆匆的从后面赶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胡闹,你们去凑什么热闹!你当是游玩呢?” “大哥,你也知道不是去玩,敌人的强大,我们并不了解,一个人太过危险,我们陪你去,还有个伴,不会像上两次一样,一去就是十多年。”厚土眼中含着泪,抓着帝江的手臂,死活不送手。 “你不能去!”帝江声音稍稍缓和,“不会像上两次一样的,这次我只是去看看,了解下情况,远远的看一眼,不会有危险的。” “不行!”厚土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坚定。 “姐,你留家里,我们陪大哥一起去。”烛带着句芒祝融跑了过来,后面远远的跟着玄冥。 “胡闹,都不许去!” “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偷着去,反正你走了又看不住我。”厚土的倔强让帝江挠头,他现在很后悔,怎么是本尊镇压石棺,镇压魔骨,要是他镇压,也不会让他头疼了。他还真怕这个古灵精怪的妹会偷偷的跑出去。 “崇山,给我看好他们!跑了一个,看我不拿你是问!”帝江恶狠狠的语气让崇山大热天里打了个激灵,浑身毛孔收缩,一个个鸡皮疙瘩皱起。 “秃头,你敢管我!”厚土野蛮的叫到,高台这下巴,斜睨着帝江,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我招谁惹谁了我!”崇山心中流泪,这种两难的局面,答应帝江,就要面对古灵精怪的厚土无穷的报复,答应厚土,帝江的拳头立刻会砸到身上,暴怒下的帝江,可不会控制着力量。 “厚土,你看这样,你们听头儿的,留在部落,照看好部落,一样是为头儿分忧,也省的头儿担心你们。” “秃头!”厚土尖锐的声音陡然拔高,可见她心中的不满。 “头儿,我陪你去,也让厚土放心,让部族放心。”为了避免身心收到不可修复的伤害,崇山不由加快了语速。“你看这样成吗厚土?” “不行!”无视两人期待的目光,厚土直接否定。“你们两个人太少,要我们不去,大哥你必须多带几个人!”厚土一个大喘气,让有些恼怒的帝江心情缓和下来。 “好,崇山,带上是两个人,我们走!”帝江不想在磨叽,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菜市场般讨价还价,让他心中实在是不痛快。 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将厚土他们看作孩子,这一刻,让他明白,他们长大了,不是事事都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众人的关心维护,让他心里暖暖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着部落,有着一群可以将生命托付的兄弟。 “不行,十人太少,要五十人。” “不行,部落也需要人守护,以应付突发的情况,若是我带着人走了,那群外来者闯过来,五十人应付不过来,我带三十人,不能再多!” “好!”面对帝江的坚决,厚土也知道五十人应付那群不知人数的高手,确实有些捉襟见肘,这也是大哥能答应的极限,不能逼迫太甚,不然大哥反悔一个人也不带,那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帝江带着三十人走了,这是整个部落高端武力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人由猴子带领,隐没在部落中是,守护着部落。 部落一切照旧,生活还有继续,总不能因为不可预知的敌人,放弃一切。 第81章 亲密接触 篝火映亮了一方天空,远远的似一盏孤灯,在大地上孤寂的燃烧着,将一方黑暗驱散,留下一的光明。 “合一境!”帝江远远的站在树上偷窥着。那里是十个人的团体,两个人腰悬长剑矗立在黑暗的边缘,警惕的聆听着黑暗中的动静,另外八人或躺或卧的围着篝火,身旁最顺手的地方放着长剑,随时可以抓起。 真正让窥视的帝江感到震惊的不是十个人的队,而是他们的修为,整齐的皆是合一境,或许在境界上有些出入,大境界上是不会有错的。 巫部落整个部族最初的班底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全部踏入合一境,整个南疆,除了战场上的庞大基数,这里算是最强大的一个部族了,可前面这群人,随随便便的便是十个合一境,又怎么能不让帝江震惊。 从衣着上看,这十人明显不同于大荒世界的装扮,裁剪得体的衣服在每一个人身上显得干净利索,统一的着装让人一眼看出他们是一起的。 若整个大荒世界的衣着,粗狂中带着野蛮的气息,那么眼前十人给人的感受是精悍巧。若一个是粗鄙邋遢大汉,那么另一个便是是娴静婀娜的少女。 “头儿,怎么办?”崇山从后面凑上来。 “等!” 不明白为什么要等,既然头儿了,那就等。服从命令,听从安排,这也是一种生存哲学,首先要明白自己,端正位置,做自己该做的,明事理懂进退,这样才让人喜欢。 夜匆匆过去,黎明到来,让帝江又发现两人,从地底冒出来的。崇山在庆幸,若不是头儿,自己等人贸贸然的冲上去,可能要有折损。 “远远吊着,在弄明白他们做什么之前,不能被他们发现。都散开,探寻周围,看有没有其他的队伍。” 人群散开,将范围不住扩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方便联系,应对突发的情况。 广阔的草原,没有太多的遮挡物,跟的太近,反而容易被发现。帝江远远的跟在十二人的身后,只能看到一个黑,这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发现。 “师兄,长老们这里土著很多,可我们来了这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啊。” “师妹,不要轻易怀疑长老。”师兄斜眼瞪了一眼身边这个胸大且有几分姿色的师妹,心中不由冷哼,“若不是内门师兄命令,我又怎么会带着这个无脑的女人在身边。” “是,师兄,我错了!”师妹诚恳认错,底下的头遮掩了眼中讽刺的目光 “嗯,长老们是三十年前来这里的,这么多年过去,有些变化也是可能的。”虽不太喜欢这个靠姿色傍上内门师兄的女人,师兄还是耐心的解。 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被情绪影响了判断。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存在,若是只有一个人,天大地大,想怎样就怎样,那是放纵自由。可作为一个人,是社会群体中的一员,身边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的一时自由放纵,不定什么时候会妨碍到他人,甚至将某些人得罪,若是大度,不和你一般见识还好,若是心眼,穿鞋是轻的,严重些,可以是死都不一定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们也见到了,这一路走来,我们发现不只一个废墟,这废墟看来就是这世界生活的土著留下的。”师兄回头对身后的师弟们道,“看情况,废墟形成很长一段时间了,没见到人也是情有可原。” “听长老,这里的土著并不是每一个都亲近我们,甚至有许多人仇视,大家注意些,别在这里被土著伤到,若是受伤,被其他几个队伍知道,还不嘲笑死我们。” “是,师兄!”众人纷纷附和。 嬉笑的神情,让作为领队的师兄明白,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听进去,高高在上的心态让他们有种俯视这里一切的高傲,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这里的土著会给他带来什么伤害。只是作为一个领队,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该提前想到的要提前想到。 “也不知道司徒无情那一队的情况怎样?” “是啊,还有上官燕云那一队,要是能和她们那一队在一起,那该多好。” “省省吧,你要是敢靠近,上官师姐会好好的让你知道靠近的后果的。” 一句话让谈性渐渐高涨的众人不由加紧了双腿,他们可是知道这位上官师姐的秉性,对男人从不假以颜色,甚至可以是横眉冷对。 “李师姐,你怎么没有和上官师姐一队呢?”一人很没眼色的凑到李玉音的跟前。 “哼,上官燕云那贱人。”李玉音咬牙切齿,狠狠的剜了一眼对方。 李玉音中玉音两字,取自‘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中的玉音两字。 此时李玉音神情狰狞,让见者不寒而栗,声音冰冷恍若是深处冰天雪地之中。 “师弟,你很想去上官那贱人的队伍?”李玉音瞬间容颜变幻,笑靥如花的询问刘罗华。 “是。”刘罗华应承的很是爽快,转眼看到李玉音眼中的冰冷,不由打了个寒颤,“是真的不想去,上官师姐太凶了,她会杀了我的。” “哼,算你识相,若是你敢与上官那贱人走近,我会让冯师兄杀了你!”李玉音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众人不由稍稍后退半步,以免一个不注意池鱼遭殃。 “是是是,绝对不会。”刘罗华实在没有想到,只过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询问,招来无妄之灾,心中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李玉音口中的冯师兄,内门弟子,原名冯仕琼,正是李玉音相好。 众人的交谈神情,祝无量作为领队师兄,冷眼旁观,心中想法无人得知。 “哼!” “神气什么,不就是傍上根大腿嘛!” 有人冷哼,有人不满,却也只是在心中,若真是吐出口,李玉音不记恨还好,若是暗自记在心里,回头穿个鞋儿,那就有的受了。 李玉音不算什么,修为在整个队伍中算是垫底的,众人不敢吭声,忍受她的跋扈,也是看在她背后内门弟子冯仕琼的脸面上。 第82章 碰撞摩擦 李玉音的跋扈,让众人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或是沉默,或是与相好的谈笑,完全将李玉音看作透明。 “你们……”被孤立的李玉音冷眸扫视众人,却又不好发作。 祝无量只是冷冷扫上一眼,便不做理会。理他作甚?一个仗着几分姿色,对众师兄弟挥来喝去的人,若不是有些背景,谁又会去腆着脸搭理。 刚开始,这个纯男人的队伍,见有美女到来,一个个像是见了腥的猫,献殷勤者络绎不绝,对李玉音的蛮不讲理还抱着包容的心态,时间一长,众人忍受不了她的颐气指使,便也失去了兴趣,更有知道内情的将她的事情向外稍稍抖搂,众人更是如避瘟疫。 当然也有人想着抱香艳大腿的,最终受不了李玉音的秉性,纷纷避如蛇蝎。 李玉音也明白众人的心态,这反而更增长她的嚣张气焰。除了对祝无量有所区别,这并不是看上了祝无量,只是这众叛亲离的局面,让她只有紧紧跟随在祝无量的身边,才能感觉到有些安全。 是否真的安全,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帝江默默的跟随在后面,听不到对话,更是不知道前面十二人之间的貌合神离。 “头儿,有一队人靠近!”崇山靠了过来。 “多少人?” “二十一人。再有一个时辰,他们两队就能聚到一起,我们……”崇山用手比划,意思是像在两队人聚到一起之前先拿下一队。 “不用,先看看再,让兄弟们注意安全。”帝江深邃的眼眸让人不敢明视。 “是!”崇山退下去做安排。 “一个时辰!倒要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时辰不长,时间很快过去,帝江漠然的看着两支队伍聚到一起。 “司徒师兄!”祝无量远远见到来人,打了个招呼。 “祝师弟,可有什么发现?”司徒无情言笑晏晏,不了解他的人无疑会被他的外表迷糊。 祝无量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一只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一个不留神,背后没准被他咬一口,就是不疼也让人烦。 “没有任何发现,师兄呢?”祝无量摇摇头,一副无奈的神情。 “我却要比师弟运气好上一。”司徒无情面带微笑,“月前刚遇到一支土著部落,原本想要收服供我等趋势,他们不识抬举,呵呵……” 司徒无情没有完,众人却明白他后面的意思,不外乎是泯灭的结局。 “司徒师兄好厉害啊!”李玉音娇笑的夸赞。 “这胸大无脑的女人!你早晚会被土著人吃了的。”祝无量心中咒骂,司徒无情的这些并不是重,他想要听的还没有道,便被李玉音打断,由不得他不恼怒。 “李师妹越来越漂亮了!看来祝师弟他们对你照顾的很好。”司徒无情夸赞,紧咬‘照顾’两字。 “哈哈……”司徒无情身后众人放肆的嘲笑。祝无量一队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却也低头轻笑,有人紧绷着脸,抖动的双肩去出卖了他的内心。 “谢谢司徒师兄,祝师兄他们照顾的很好!”李玉音恍若没有听出司徒无情话中的意思,笑容满面的答谢,眼中深藏着怒火。 “师兄可找到墨石?”祝无量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背着女人嫉恨,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没有,不过却有了消息!”司徒无情爽快的回答。 原本没有打算司徒无情会出来,此时对方爽快的正面回答,让祝无量一时失措。 “怎么,师弟想要这消息?”司徒无情有些玩味的到。 “怎么会呢,这是师兄千辛万苦得到的消息,师弟怎么会强师兄所难呢。” “那就是想要喽。”司徒无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祝无量,“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给师弟。” 被看的寒毛惊炸的祝无量,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师弟不想要?” “不不不,师弟想要,却不能要,这是师兄的收获,可不是师弟的。”祝无量连连摆手,天上没有掉午餐的好事,这司徒无情一肚子的坏水,是送消息,没准早挖好坑等你跳呢。 “只要师弟帮我一个忙,这消息免费送给师弟!你看怎么样?” “师兄这玩笑开大了,什么帮不帮忙的,师兄有事话,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面对司徒无情,再心都不为过,祝无量不敢把话满了,若是真办不到,不死也脱层皮。 “师弟不如将收获的灵粹给我,我告诉你消息。”司徒无情人畜无害的微笑,出的话就好像人喝水一样平常。“你看怎样,祝师弟?” “师兄真会开玩笑。呵呵……”祝无量眼瞳不由紧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遇到司徒无情准没好事。” “我可不是开玩笑,今天你交也得交,不叫也得交。”六月天娃娃脸,这司徒无情的脸变就变,脸上一片冰寒,“师弟,咱们可别伤了和气啊。”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祝无量收起笑容,眼角余光扫见,自己十二人已经被对方错落有致的人包围。 “师兄我就是这个意思。”司徒无情邪魅一笑,不出的诡异。“咱们五队人来这土著世界,不就是寻找灵粹奇珍打探墨石的消息吗,如今这土著消失不见,墨石的消息更是难寻,也唯有这灵粹奇珍遍地都是,只要师弟花费一些功夫,还是能够找到的,可不要学田庆华田师弟与哈维长哈师弟一样冥顽不灵。” “你……你杀了田师弟与哈师弟他们。”司徒无情吐露的信息让祝无量心惊。更想不到司徒无情如此绝情,丝毫不顾念师兄弟情分。 “你就不怕长老问责?”祝无量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无穷的怒火。 “问责?!哼!”司徒无情冷哼一声,“这里是未开化的原始世界,天灾地害时有发生,谁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你呢祝师弟?” “你!”祝无量双拳紧握,眼中熊熊的怒火燃烧。 “司……司徒师……师兄,我的给师兄!”刘罗华上前一步,手颤抖的从腰间解下个袋子。 “刘师弟不错!”司徒无情亲热拍拍刘罗华的肩膀,温和的笑容让人亲近。 “刘师弟!”祝无量怒吼,却阻止不了发生的事实。“糊涂啊!” “司徒师兄……” “大家不要上当,他杀了田师弟与哈师弟他们,你们以为他们还会让我们活着回去?”眼见李玉音上前,身后众师弟有些意动,祝无量不由高声提醒。“不要给,我们和他们拼了!” “哼,祝师弟,你想死可不要拉着其他兄弟一起!”满含杀气的话语直刺心间,众人一时犹豫起来。 “我和你拼了!”祝无量腰中长剑陡然弹出,直刺司徒无情。 第83章 利剑破空 猴子最近出差比较勤,大大们万万谅解……第二章送上! “哼,不知死活!”司徒无情轻轻一推,祝无量的尸体轰然倒地,咽喉处一殷红不住扩大,血液咕咕的向外喷涌。 冰冷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盈天的杀气让人胆寒,没人敢直视司徒无情的目光。 “他杀了祝师兄,和他们拼了。”一声怒吼在人群中响起,有人握住腰间的长剑,有人产生犹豫。 “全杀了!”言语冰冷,视人如牲畜,杀气再不受束缚,一声令下,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司徒无情弯腰,从祝无量身上取下一个皮袋,“祝师弟,你真认为我拿不到你的储物袋?天真!杀了你一样能够得到我想要的。” “师兄,司徒师兄,我的储物袋已经献给你了!”刘罗华躲避着对手,口中不住的呼救,“师兄,不要杀我,呃!” “天真!”司徒无情甩动着剑上的血迹,无视倒地的刘罗华,“最讨厌你们这种贱骨头。” “司徒师兄,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李玉音撇开对手,扑到在司徒无情的脚下。 “什么都答应?”司徒无情两根手指捏起李玉音光洁的下巴,细腻温暖的手感让他不由摩挲。 “答应,什么都答应,只要师兄放我一条生路。”李玉音焦急的道,眼中水光四溢,充满柔情。 “那你先跟在我身边!”司徒无情邪魅的眼神充满**,透过李玉音微敞的衣领,好似看到下面的波涛汹涌。 战斗来的快去得快,二十人对十人,二对一的情况下,结局早已注定。 “打扫战场,都埋了。终究是师兄弟一场,他们远离了故土,却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司徒无情微笑的面容恍若看不到地上的尸体,冰冷的话语让人胆寒,狠狠瞪视两眼受伤的人,“废物!” 众人不敢回应,甚至不敢直视司徒无情的眼睛,低垂着头,漠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师兄何必与他们计较。”李玉音娇笑,“能够将祝无量等人杀光而无一人损伤,可见师兄领导有方。” “哈哈……”司徒无情很是受用李玉音的奉承。 对于李玉音的解围,众人纷纷投以感激的神色,却不敢盯着看,案发现场能留李玉音一命,可见司徒无情的已经起了色心,看一眼还好,长时间盯着看,被司徒无情看到,反而引起他心眼发作,以其很辣手段,若是发现有人窥伺他的禁脔,连由头都不用找,直接毁灭。 “谁?”司徒无情一声暴喝,一柄长剑被他踢起,破空的声音响起,一条身影暴起,躲过彪射的长剑。 悉悉索索声伴随着人影的暴起,不断从草丛中响起,一个个人影出现。 “土著?!哈哈……呃!”被掐断脖子的公鸡般停止了张狂的笑声。司徒无情一脸的凝重,是土著没错,可人数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若只是人数多,以自己的修为杀光他们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出现的三十多人,个个气息浑厚,每一个都有不差于李玉音的修为,甚至有一个让司徒无情感到心悸。 “师兄。”李玉音向司徒无情身边靠了靠。三十多人的气势连绵在一起,给人以沉重的感觉。 “不是太天门的?”帝江细细的审视着对方,二十二人,男的俊女的俏,个个腰悬长剑,身体中蕴藏着锋利的气息。这与太天门人呢的内敛完全不同。 两队人互相对峙,帝江在审视着对方,司徒无情同样在打量着帝江等人,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土著世界,会有如此多修为不差自己的人存在。 “是自己倒霉碰到高手聚会还是这世界太疯狂,合一境已经是多到满地走?”司徒无情眉头拧在一起。 “杀!” “留个活口!” 两人同时开口。正所谓来者不善,司徒无情不认为对方突然出现,尤其是在自己与祝无量厮杀后的这个节骨眼上,是带着善意来的。明显是捡漏。 帝江不认为能够冷血无情杀戮同门的人会是善茬,眼见对方眼中杀意蕴藏,更是明白双方不能善了。 哧哧,双方瞬间碰撞到一起,让人掉眼球的是,崇山等人手中的长刀碰上对方的利剑,恍若是鸡蛋碰上石头,豆腐遇见钢刀,轻易的断为两截,若非众人久经杀阵,配合默契,或许多人已经倒在地上,此时众人也不好受,已经有三人受伤,皮肉被切割开来,深可见骨。 惊呆,崇山等人举着断刀,根本想不到自己认为的锋利的长刀在对方手上坚持不了片刻。司徒无情手下目光在断刀与长剑之间不住的来回转动。 “哈哈,杀!” “他们根本威胁不到我们!” “屠土著如屠猪狗!杀呀!” 群情激奋,如同打了鸡血,完全忘记对方人数的威胁,肆意挥洒着长剑,甚至有人发出嘲讽的技能。 “来呀,你们这群土著狗!哈哈……” “哼!”帝江闪身,一步跨越三丈距离,拦截在司徒无情的面前,手掌挥出,将其刺向一人的长剑击斜。 “血经!”眼见众人厮杀袭来畏首畏尾,崇山不由爆喝。首先针对对手施展控血秘术,在对手僵硬的瞬间,一掌拍在对手胸口。 嘭的一声,如中败革,对手倒飞,一口血雾喷洒,其倒飞瞬间,甚至能够将长剑舞出锦簇团花,在崇山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经崇山提醒,众人恍然,针对对手,不住施展控血秘术。控血秘术对于修为低的人,甚至能够心脏爆裂,直接致死,对于修为相差不大,甚至修为高过秘术施展者,只能起到轻微的作用。 这一场捉对厮杀,是一场艰难的战斗,敌人修为稍稍高出一线,控血秘术能够让对手身体僵硬瞬间,却也足够众人将修为的差距拉近。对手手中兵器锋利,好在己方人数众多,险险将差距平衡。 崇山指挥众人,实施围歼战略,多人攻克一人,围打援,胜利的天平渐渐倾斜。 这边厮杀有了进展,帝江却遇到了难题。司徒无情精妙的剑法,恍若乌龟壳般难啃,帝江每每挥掌出拳,面对的皆是对方锋利的剑锋,剑气撕裂空气,甚至能够将自己坚硬的皮肤切割开。 “死来!”眼见崇山等人即将结束战斗,帝江有些焦急,若是不能在战斗结束前将眼前之人拿下,这让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不顾锋利的剑气,一拳击出,没有爆鸣声,手臂恍若是被对方剑气砍断,手肘以下完全消失。 “嘭!”手臂穿透空间,狠狠的一掌印在司徒无情的手臂上,帝江甚至能够听到对方手臂断折的声音。 “啊……”司徒无情惨叫,双眼瞬间迷上血色。“这是你逼我的!” 极尽危险的气息从司徒无情身上绽放,一股让帝江感到生命威胁的能量在苏醒。 “不能让他施展出来!”帝江双拳连出,震破了空间,爆鸣声恍若雷霆,灵魂力量勾动法则,道道空间缝隙出现,包裹着司徒无情。 第84章 再生事端 猴子刚刚出差回来,更新晚了,众位大大勿怪! 司徒无情的身体变得透亮剌目,磅礴的剑气破体而出,剌破粘稠的空间,镇压无尽的空间裂缝,直入云屑,几乎同时,将挥来的拳影淹没,白色半透明的灼目剑影,将司徒无情包裹在中心位置,恍如一柄巨大的人形剑体。 嗖嗖嗖!无数道耀眼的剑芒在在司徒无情身边穿梭,刺猬般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唯一的存在。 哧哧哧!帝江身体被剑芒扫过,身上裹着的兽皮纸般被刺破,殷红的血色蔓延,从开裂的口子渗出,他就像一个血人般,无助的站在那里,保持着直伸拳头的姿势。 “头儿!” “头儿!” 崇山惊呼,众人在呼喊。呀呲欲裂,瞪大的眼珠完全不相信,血肉模糊的帝江在司徒无情的无数道剑芒下消失。 “退!”帝江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却是刚刚剑芒四射,帝江感受到生命威胁,穿透空间,在间不容发的一刻逃脱,被剑芒切割粉碎的是他逃离时身形快速到极限而残留的影像。 众人飙退,顾不上还有依旧在挣扎的两个对手,逃命要紧! “呵呵,这就是你依仗的法则神通?”刺耳的声音从司徒无情口中吐出,满脸的嘲讽意味。“粗糙,陋不可及!” “神通?粗糙?”帝江明白自身对法则的应用可以是粗暴,一力降十会,甚至可以是没有精细的技巧。此时从司徒无情口中出,甚至让他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虽如此,却将心神集中,想要听听司徒无情的见解。 “也是,这原始世界也是刚刚开发,还没有发展到极致,法则尚未演化圆满,你们这些土著又能有什么完美的技巧。”司徒无情身体处在白色透明的巨大剑体中,并不影响声音的传出。“哪怕是参悟了法则,应用起来也只是简单粗暴,甚至可以是野蛮!” “原始世界?法则没有演化圆满?”一个个词语冲击这帝江,甚至是崇山等人的心神,他们从来没有想到~≈~≈~≈~≈,&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过,这个世界在这群外来人眼中,是一个没有演化完全的世界。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司徒无情眼中,他们不只是一群土著,更是与野蛮粗暴画上了等号。 “是不是很震惊?哈哈……”司徒无情张狂的大笑,“你们这群蛮子,死吧!” “退!”帝江爆喝,空间法则波动,无尽的空间在面前折叠,一层层,喷薄的剑气暴雨般袭来,被一层层凝实的银色空间引导疏散,强大的剑芒,让帝江面前抵挡的银色空间不住的爆散开来。 帝江极力抵挡,为崇山众人争取撤退的空间。空间在震颤,远处不时有道道剑芒突破空间,将大地割裂,将草木掀翻,一道道沟壑出现。这是被帝江引导疏散的剑芒,剑芒的强大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甚至能够挣脱空间的束缚,震散空间乱流,突破空间,再次来到草原。 哧!一道剑芒突破空间,从帝江腰腹间划过,疼痛让极力折叠空间,拉伸与剑芒距离的帝江身体陡然一颤,瞬间的停顿出现了空隙,又有数道剑芒刺穿而来。 锋芒不可挡,杀气如实质。 “没有用的,道君的剑芒又岂是你能够低档的!” “可惜你不是道君!”帝江怒喝,空间凝成厚厚的透明拳罩包裹着拳头锤在剑芒上,剑芒暴散,刺眼的光芒充斥整个空间,细的剑芒在身上弹跳,让帝江有种蚂蚁在啃食般的感觉。 来似乎话长,实则电光火石般的光景,帝江一拳拳,如同重锤,将一道道突破近身的剑芒粉碎。 “吼!” 一声巨吼,响彻天空,大地在颤抖,远处一头巨兽雷霆般的奔来。赫赫威势让交战的两人惊颤。 “怎么回事?”余光一瞥,只见一个黑瞬间放大,庞大的身影前一个的脑袋,尖嘴獠牙,蒲扇般的大耳在忽闪,刮起一道道的旋风。 “獠猪!”司徒无情惊叫转身,甚至顾不上帝江空间包裹的拳头,任由其锤在体外透明的巨大剑体上。 紧跨两步,一个回旋,将战场边缘的李玉音与另一名男弟子抓起,风般飙射而出,破空的爆响声经久不息。 “獠猪?!”眼见司徒无情毫无形象的狂奔,帝江不敢怠慢,法则波动,包裹拳头的空间瞬间消散,一道道晶莹的细线射出,地上散落的长剑跳起,夹杂着一个个的皮袋,恍若被风吹起的发丝在帝江身后飘动。 “快走!”帝江追至崇山等人身后,透明的空间将众人一个个的包裹,快速奔走的身影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十里开外,身后狂暴的气势不断传来,如刺在背的感觉让帝江带着众人一次次的闪动、消失、出现。 “吼!” 兽吼远远传来,帝江脸色苍白,滚滚汗水如雨。直至身后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狂暴的气息,一众人从空间中跌落,滚倒在地。 “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头凶兽!” “凶兽有这么强大?能让头儿带着我们这样拼命逃窜!” “什么逃窜,这是暂避锋芒。” “营长!”众人争论不休,最后将目光转向崇山。 “是头凶兽,身形庞大,耳如簸箕!”崇山眸子转向一落地便盘膝入定的帝江,心中也在犯着嘀咕。“到底这凶兽有多强大,让激斗中的两人同时撤手,不顾脸面的逃跑?” “营长,你这凶兽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域外来的!”崇山摇摇头,他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域外?” “你是这头凶兽是和那波人一样,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有人提出疑问。 “很有可能,他们能通过一些手段来到我们的世界,那凶兽又怎么会没有手段!” “他们来我们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的清楚?”多人同时耸耸肩,这也是从帝江身上学来的。 “不过,看那两拨人的修为并不是太高,只比我们强一线,那凶兽怎么会那样强大?”想到狂暴的气息追逐着众人,心中皆是凛然。他们在黑水森林中游逛猎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只是气息就让人心颤的野兽。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崇山看向这个提出问题的人。 第85章 瓜分赃物 第二更送上! “你发现了什么?”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这人的身上。 “你们有没有发现司徒无情等人衣着服饰与火拼死掉的那伙人的穿着一样?他们是一伙的,也可能是一个部落出来的,他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还有司徒无情等人的修为相差并不是太大,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修为都是这样?” 一句话,三个疑问,浮诸于表面的问题,让众人皆愣。 “头儿曾过,衣着服饰以及修炼功法相近的是门,有别于其他派系的人群聚合是派,也就是他们这群人很可能是出自于一个门派。至于他们互相残杀,贪欲、仇恨、女人,都有可能是互相杀戮的原因。”崇山眼眸扫过众人,心中想的是:“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也只有以心交心才能换的真心,还好,我有一群生死相交的兄弟。” “至于他们修为差不多,也只有门派的存在,才能将天才汇聚到一起,然后有着无尽的资源供应。就像我们,若是没有头儿,我们早在十多年前就战死在沙场,那里有我们现在的修为。” “那个世界,也许和我们这里一样,有着许多人在筑基境挣扎,或者还有许多不能修炼的人存在。” “营长,你那凶兽是什么修为?” “超越道君,甚至超越大尊!”一个声音从众人围坐的中心传来。 “头儿,你醒了。” “头儿!” “嗯。”帝江睁开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有所恢复,眼眸不复先前的疲惫。 “头儿,下一步怎么办?”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帝江的身上。 “从无骨堂的描述来看,这群人来到我们大荒世界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很可能在一年多前就来了。”帝江语速很慢,他在组织语言,将脑海中的思绪一的串联。“这头凶兽的出现很可能不是特例,几个月前,大都的毁灭,很可能于此有关。” “大都毁灭了?”一个重磅消息,让众人深陷惊+︾+︾+︾+︾,&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讶之中,在他们的意识中,从来没有想过,大武王朝的大都,会有毁灭的一天。大武王朝的强大,军队的强势,大都各大部落的聚集地,怎么会一朝毁灭?没人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这是他们的头儿亲口的,不会有错,有错的只能是自己的思想意识。 “毁灭了,被两大强者战斗的余波毁灭了,地上残垣断壁,人口蒸发,什么都没有留下!”帝江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口中陈述的仿佛只是一见再简单不过、司空常见的事情。 众人没有去怀疑这个话题的准确性,更没有追问信息的来源。 “头儿,我们另一个头儿……”崇山颤声开口。 “在黑水森林中。”崇山没有完,帝江却明白他想要问的,本尊是否平安。好像是感觉这样的回答太过简单,有附加一句,好像是做出了解释。 “在镇压着一头强大的魔骨!” “魔骨?”崇山眼中出现疑惑之色。 “嗯,很强大,我二人联手都不能消灭的强大存在!”帝江没有解释太多,一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二是不想因为一个被镇压的强大存在引起众人的恐慌。 “好了,这里有些战利品,拿去分了吧!”地上散乱的长剑与储物袋,众人早已看见,只不过是帝江没有醒来,没有留下安排,众人也只当没有看到。 司徒无情两队人总共有着三十三个人,跑了三个,剩下三十具尸体,三是柄长剑,正好够崇山他们分,人手一柄,至于储物袋,有五十七个,按人数来算,多出来二十六个,按理应该是二十八个,被司徒无情带走两个,一个祝无量的,一个刘罗华的,至于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分配完东西,每人手中一柄长剑,一个储物袋,剩余的储物袋方崇山手中,回头散发给其他在家的弟兄,帝江手中握着两个储物袋陷入沉思中,有过空间戒指的先例,灵魂力量轻易在储物袋烙下印记。 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间,里面存放的只有一些草药,散发着微弱的灵气,帝江扫了两眼便全部取出,由崇山收集。灵魂力量扫过储物袋的每一寸空间,细致入微,秋毫毕现。 很简陋的布置,整个储物袋只有三个阵法存在,其中两个与帝江印象中的固化阵减轻阵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帝江细细研究发现,这两个阵法在细节上,结构上要简单很多,却比记忆中的两个阵法更实用。 “也是,世界在发展进化,文明又怎么会停步,人类的创造性在改变着一切。一切人类关注的东西,发展是最快的,更何况是与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东西。” “不对,这个阵法不是固化阵,他的作用只起到固定的作用,并没有开辟空间的能力!”细细研究发现,这个只有三个节的阵法,并不是固化阵。 “这个或者是起到扩充空间作用的阵法。”最后一个阵法,是帝江没有见过的,多达十二个节。 “啪!” “可惜了!”一个储物袋在帝江手中陡然炸裂,好在已经闹明白了空间阵法十二个节的布置与作用,毁了也就毁了。 “是没有能力布置更多的阵法还是这的袋子只能布置三个阵法?”既然明白了原理,帝江不做拖沓,灵魂力量化作细丝透出,没入手中储物袋中,以灵魂力量为引,以空间法则力量为驱动,在的储物袋内勾画着。 “只能布置五个?”帝江停下,稍稍沉思,灵魂力量再次透入储物袋中,在阵法的间隙,细细的勾勒着。 “这是兽皮的承受极限了?”帝江明显感受到储物袋处在破裂的边缘,瞬间掐断灵魂灵魂力量的供应,此时储物袋内部已经增添五个空间阵法,三个固化阵,一个减轻阵。再看储物袋,灰色的外表隐约闪烁这银色的光华。 “空间增大到了四个立方。”帝江轻轻头,“看来空间的增加不止是阵法的增减布局,还与承载物品的质量有关!” 第86章 劫数频发 第一更!实在不好意思,猴子这两天出差,又更新晚了,众位读者大大们千勿怪! 以储物袋为原版,或是增加空间阵法,或是增加固化阵,或是增加减轻阵,三个阵法或是交替增加减少,多次实验,最终使阵法固定在四个空间阵法,四个固话阵法,三个减轻阵的模式,储物袋由一立方增加到十立方,扩大了十倍,这是最佳的方案,当然,总共五十七个储物袋被帝江毁掉八个。 七分之一的损失率,要不心疼那是假的,不过,四十九个储物袋空间得到扩充,空间总和超过先前的空间总和,也算是物超所值,至于众人是否可惜损失的八个,那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至少帝江有所得,清楚明白的透析了储物袋的制作方法,只要条件充足,随时都可以做出来。 “嗷!” “吼!” 两声不同的鸣叫声隐约传来,准备离开的众人猛然一惊,驻足聆听。 “那只凶兽!?” “不,两只!”帝江没有太过解释,视线的尽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两只庞然大物对峙,嘶吼着威胁对方。 “看,他们撞在了一起!”一个声音在安静的人群中响起,没有人去关注是谁在话,他们被视线中的景象惊呆。 两只庞然大物,在弥漫的尘土中扭打,撕咬,伴随着呜咽声,甚至如同人类般后腿直立起来,解放的前腿野蛮的互相拍打着对方。 “离开这里!”兽鸣一声声清晰,甚至能够听到前腿拍打在肉身上的砰砰声,巨大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帝江不由低声道。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面对两只庞然大物,帝江没有信心,在双方的攻击余波中保住身后众人的性命,更何况是人兽有别,谁又知道这极力攻击的两只巨兽在见到众人后,是否依旧眼中只有对方,还是放弃双方,联手将他们这群能够塞牙缝的肉食吞下。 帝江不敢赌,不是没有想过在两只巨兽疲惫时出手捡漏,可捡漏也要有实≡≡≡≡,&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力,全盛时期不敌,更何况经过长途跋涉,消耗甚巨的此时。 众人撒腿狂奔,急速远离不断靠近的两只巨兽。 “嗯,被盯上了?!”帝江如芒在背,不用回头,四道凶残的目光让众人寒毛乍起。众人奔逃的身影终是引起了两兽的注意。 “分散逃走!”帝江高呼! “头儿!”崇山回头,他明显感觉到帝江脚步放慢,瞬间猜透帝江的心思。“头儿是想留下来,让我们有机会逃走!” “少啰嗦,走!”帝江怒吼。甚至忘却了身后两只巨兽,不,他不是忘记,是暂时的忽略了。 “走!”崇山心绪转动,招呼一声,飙射的身影再次加速。“不能停,停下来都会没命,没有了我们的负担,头儿还有可能全身而退!” 大地在轰鸣,在颤动,两只巨兽放弃了争斗,目标一致的奔来。 帝江陡然停下脚步,无视奔来的两只巨兽,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稳稳的定在颤动的大地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尘土掩埋了矗立的身影,狂风吹乱了长发。 “吞噬吧!”帝江双手抖动,空间在塌陷,大地上出现两个巨大的坑洞,正是两只巨兽快速奔行的脚下。 “轰隆!”重物捶打在大地上,地皮颤了三颤。 “它们有着智慧!”帝江惊讶,在坑洞出现在两只巨兽的脚下同时,两只巨兽高高弹起,重重的落在帝江的身后。转过身来的帝江,甚至能够从他们的眼中看到戏谑。 凶残的气息将弥漫的尘土镇压,风停止了吹动,从两只巨兽口中呼出的腐朽腥臭气息严密的包裹着帝江,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面对两只巨兽,帝江一丝胜利的把握都没有。惊悸,死亡的恐惧在心中弥漫。 “即使要死,也要战过一场!”犹豫涣散的目光陡然坚定。面对死亡,又有几人能够无思无念的做到冷静?帝江亦然,明知必死的结局,不如抛却恐惧,战上一场,展现最强大的一面,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哪怕是昙花一现,依然无悔。若是依旧畏首畏尾,只怕死的更快。 帝江念头通彻,瞬间将恐惧抛之脑后,无谓的目光在两只巨兽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 高达三丈的庞大身躯着一颗的脑袋,蒲扇大耳上下扇动,将额头低垂的长毛吹起,尖尖的嘴巴下两颗长长的獠牙在阳光下散发冰寒的冷光。 “这是獠猪!”先前只是远远的扫过一眼,那时尚不直观,哪有眼前来的震撼,帝江被其身影惊呆。 再看另一头,庞大的四肢如同一根根柱子,将整个覆盖锥状大鳞的身躯托起,身后一条与身躯等长的粗大尾巴拖在地上。躯干无颈,着一颗放大的蛇头,分叉的舌头不住的吞吐,头背有较长鳞片构成颈鬣,随着舌头的吞吐不住的张合。 “是蜥蜴?”帝江有些不太确定。 “管他是什么,终究是要战上一场!”帝江严阵以待,却不想,蜥蜴模样的巨兽凶残的目光转动,与獠猪对视一眼,无视帝江,庞大的身躯灵活的转了个方向,轰鸣声中被灰尘淹没。 “走了?不好,它是追崇山他们去了!”帝江瞬间明白,脸色一阵苍白,“希望他们能够逃脱!” “吼!”震耳发聩的吼叫在帝江耳边响起,狂风吹动,几欲将他单薄的身体吹飞。顾不上担心崇山等众人,眼前獠猪的强大让他生不起其余心思。 “呀!”怒吼一声,包裹这空间力量的拳头狠狠的撞在獠猪的额头,砰的一声,恍若巨锤捶打在坚硬的铁板上,噗噗,空间力量震散,拳头高高弹起,带动帝江的身躯后仰,顾不上拳头欲裂般的疼痛,借助惯性,再次一拳锤向獠猪的眼睛。 獠猪身形不动,眼皮垂下。在那瞬间,帝江从獠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嘲讽,是的,嘲讽,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铜锣般的响声在耳边回荡,帝江坚硬的拳头再次被弹起,手上覆盖的空间力量无声无息的消失,不是自动消失,是被生生的震散,帝江一个回旋,借助反弹的力量,包裹空间力量的拳头再次锤下。 第87章 锤到手软 帝江一个回旋,借助反弹的力量,包裹空间力量的拳头再次锤下,拳头狠狠砸向猪耳。 原本在帝江意识中是想双拳锤耳,一记双龙戏珠,双拳贯耳,想来是人就不好受,獠猪是人吗?不是,它是一头猪,体型巨大的猪,的猪头在整个身躯下显得渺,在帝江身前,却堪比他张开的双臂,如此巨大的头颅,双拳回笼用力,又怎么能够同时击中双耳。只得中途收回另一拳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右手,凌厉的拳劲捶打在遮住耳孔的耳朵上。 猪耳竖起,帝江连人带拳被弹射出去。 “弱?不是!”帝江看到,獠猪尖尖的嘴巴微张,嘴角向上撇了一撇,“它在嘲笑!” 帝江明显的感受到这獠猪有着很高的智慧。眼神中的轻视,神色中的嘲笑,无论哪一都在表明对方不将他看在眼里,对于他的行为,只当作是蚂蚁在跳动。 一只蚂蚁能伤害到人吗?不能,哪怕蚂蚁将嘴巴张到最大,一口重重的咬下去,咬在人体最最柔弱的地方,那也只是给人带来一丁的疼痛,也许甚至连真皮都不会咬破,更不可能出血了。 帝江是这只蚂蚁,獠猪是那巨人,帝江对獠猪,只能给其带来一的疼痛。 “切割!”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帝江瞬间改变策略。漆黑的空间裂缝乍现,密密麻麻的集中在猪鼻前。 “呼!”粗大的气流从猪鼻中吹出,空间裂缝恍若雪花般消散。 “没用!这还怎么打?”帝江绝望,獠猪就那样静静的站立,面对帝江的攻击,身躯动都不动一下。“我还就不信你没有弱!” 帝江冲锋,双拳包裹着空间力量,外层是一层漆黑的空间裂缝,将整个拳头染成黑色。 砰砰砰,拳拳锤在鼻头,空间裂缝在獠猪的呼吸声中泯灭,透明的空间力量在锤击中消散,闪电般的拳头撞在柔软的鼻肉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柔软,依旧如锤钢板。 道道拳影锤下,獠猪睁大双眼,恍若惊呆般。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 呼,空间陡然泛起轻微波动,獠猪戏谑的眼睛眯了起来,任由拳影捶打的鼻子耸动,短而粗的尾巴钢鞭似得带着风声横扫。空间恍若玻璃般支离破碎,血迹喷洒,衣衫褴褛的帝江从另一侧凭空跌落。 “咳咳!”血液雨般喷洒,胸前,一道粗长的鞭影烙印在皮肤上,左侧有略微的凹陷。右手轻轻触碰,疼痛直袭脑海,帝江倒吸冷气,那里,断裂了两根肋骨。 獠猪站立不动任他攻击,让他忽略了对方的攻击性,轻敌让他付出了代价。 一记尾鞭,不仅断裂了他两根肋骨,更是让他内府收到床上,五脏移位,绞痛一**的冲击着脑神经。 帝江有些后悔,后悔不该从獠猪背后出现,不该准备偷袭对方后门。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后门被攻击,不暴怒才怪。獠猪没有暴怒,除了一记强硬的尾鞭,在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缓缓的转过庞大的身躯,平静无波的眼睛俯视着帝江。 没有蔑视,没有嘲讽,只是那样静静的俯视。 帝江脚步微微错动,向后撤了两步,不是害怕,没有惊惧,只是下意识的后撤。 “你……蝼蚁……很弱!” 干涩的声音在回响,好似很久没有过话般有些断续。帝江没有惊讶于对方能够开口话,眼中有的只是羞愤,羞恼于自身不能给对方造成一伤害,愤然于对方的讽刺。 “蝼蚁,臣……服……于伟大的鲁塔撒,不然死!”也许是适应了话,干涩的声音渐渐流畅。 帝江心中恼怒,獠猪鲁塔撒的蔑视,让帝江有种撞死的冲动,臣服于一头獠猪,是人都不会答应。 不关乎实力,这是内心的尊严。 拜服于一头猪,一头帝江内心深处那种愚不可及的猪,这让帝江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高傲的心不允许他跪拜,不允许他做出臣服的举动。 “啊!”帝江怒吼,嘴角鲜血将他映衬的更加狰狞,强大的灵魂力量集聚成束,恍若透明的箭枝刺入獠猪的头颅,此技名灵魂冲击,是问传挺钻研灵魂时研发的攻击技能,可聚可散,散则范围攻击,聚则单体攻击。 帝江对灵魂法则没有研究,更是不了解,但不妨碍他运用强大的灵魂力量,发出灵魂冲击的技能。 灵魂力量刺入獠猪头颅,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一记,两记,三记……帝江发疯般不顾消耗的使用灵魂冲击,拳头包裹着漆黑的空间裂缝,疯狂的锤击在獠猪的身体上。 他甚至是懒得去思考,去考虑獠猪的弱,只是一拳拳捶打在獠猪的颈部。 “哼,蝼蚁,你是伤害不了伟大的鲁塔撒的。”獠猪站立不动,口中悄然吐出干涩的字眼。“伟大鲁塔撒的强大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帝江忽略了獠猪的话语,疯狂的拳拳到肉,攻击在同一个上,坚硬的鬓毛将攻击扩散减轻,不带丝毫的损伤,攻击许久,獠猪颈部的皮肤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的伤害,就连些许的红色都没有出现。 帝江停止了攻击,瘫倒在地上,胸腹的疼痛再次袭击脑海。刚刚疯狂的攻击让他忽略的内外伤,此时停歇,意识回归,疼痛越发的剧烈,他甚至感觉到内伤更加严重。 “伟大的鲁塔撒站立不动,你都不能毁掉一根寒毛,蝼蚁就是蝼蚁!”獠猪撇嘴讽刺,“现在臣服吧!伟大的鲁塔撒可以赐予你强大的力量!” 帝江轻蔑的扫了獠猪一眼,不言不语,粗重的喘息依旧在继续。刚刚耗费了太多的力量,他在努力的平稳气息。 “蝼蚁,你敢怀疑伟大的鲁塔撒?”干涩的声音陡然响亮。狂暴的气息绽放,重重的压在帝江的心头。 “呼呼!”帝江剧烈的喘息,沉重的气势让他负伤的身体不堪重负,骨头发出吱吱的响声,他甚至怀疑,下一刻全身骨骼会断裂,一寸寸的粉碎。 越发沉重的气势让他不能呼吸,整个身体恍若是沉重了十倍,骨骼在错动,胸腹在承受不可抗拒的挤压,额头一片滚烫,他能够感受到皮脂下那滚烫的汗水,是獠猪那沉重的气势,封锁了气孔,将汗水镇压在皮脂下,不得释放而出。 “也许我是第一个被自己汗水烫死的人类!”羞愤的帝江心中飘过这样一个念头。 第二章送上! 第88章 锁链飘飞 “嘭!” 专注于镇压帝江的鲁塔撒陡然抬起后蹄子,好像是专门等在那里般,一条漆黑的锁链突破空间悄然出现,与獠猪鲁塔撒的后蹄撞在了一起。 “呼呼!”帝江急速的喘息,汗水汹涌,全身上下淋漓着水滴,恍若是从水中捞出来似得。刚刚,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憋屈的死在獠猪鲁塔撒的气势下,死在自身不能排泄的汗水中。 他得救了,他没死,陡然出现的漆黑锁链转移了鲁塔撒的注意力,沉重的气势消散,强撑着站起来,身体无处不痛,虚弱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是困神锁?!”漆黑的锁链透过虚空,粗大的链环儿释放着锋利的气息。“是本尊的气息!” 锁链可以认错,本尊的气息是不会错的。漆黑的锁链上有着问传挺的气息,深深的侵染。 “本尊依旧在那里,困神锁穿过了遥远距离,是透过虚空!另一端在本尊手中。”帝江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 “是走还是留下?”帝江心中犹豫,困神锁艰难的抵挡着鲁塔撒的攻击,灵蛇般寻隙,偶尔发起攻击,鲁塔撒必会跳动躲避。 “伟大的鲁塔撒讨厌镇压束缚的气息!”鲁塔撒心中怒吼,困神锁上镇压束缚一切的气息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它甚至不敢让困神锁近身,近身便意味着对方有机会将他捆绑束缚。 “走!”帝江不再犹豫,身体被空间力量包裹,泡影般缓缓消散,借助空间力量,他融入了空间。 他是狼狈的逃走,不是从容的离去,这是两个概念。一条困神锁困不住鲁塔撒,哪怕加上他也不能将鲁塔撒镇压,若是两条困神锁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丝镇压的可能。 可惜这里只出现了一条。 帝江不明白本尊为什么不控制两条,三条、甚至全部困神锁来帮忙,若是五条困神锁出现在这里,想来能够轻松的将鲁塔撒镇压。 “是魔骨需要四条困神锁镇压,还是本尊现在只能完美的掌控一条?另外四条被魔∮∮∮∮,&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气侵染的困神锁没有洗练出来,本尊与魔骨还在争夺困神锁的控制权?”帝江心中乱糟糟的,却无法可施,此时他还在担心其余的人,是否能够从疑似蜥蜴的巨兽手中逃出。 “吼!”眼见帝江逃走,鲁塔撒怒吼,“该死,眼看那蝼蚁要臣服,若不是你出现,伟大的鲁塔撒已经收了一个手下!”鲁塔撒攻击越发的凌厉,散乱的气劲将大地上的草木一片片毁灭,一道道沟壑出现。 “嘭!”猪蹄将困神锁砸落在地,将大地犁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就是现在!”鲁塔撒眼中精光一闪,双蹄踏在困神锁上,这让困神锁剧烈的颤了一颤,鲁塔撒人立而起,前踢如双拳般锤在困神锁上。 穿透虚空的交,正是困神锁的弱,那里就像将整个困神锁固定,不能灵活运转。 砰砰砰,双蹄闪电般的锤击在虚空,空气爆鸣声雷鸣般的响起,空间抖动,泛起涟漪,一道道裂缝出现,空间出现龟裂。 “嗡!”困神锁剧烈颤动起来,被鲁塔撒后蹄踹住的一端不住跳动,波浪般的弯曲起伏。 “吼!”一条困神锁陡然出现在鲁塔撒的身后,锁头链环如锤击来。鲁塔撒一个不妨,被狠狠的击中,伴随着怒吼横飞出去。 “该死!我会找到你的!”眼见第二条困神锁将鲁塔撒击飞,微微停顿,不情不愿的缩入虚空,鲁塔撒不由怒骂。 与第二条困神锁不同,被鲁塔撒踩住的困神锁在脱离兽蹄的瞬间便隐没虚空,不着一丝痕迹。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被困神锁击中的地方一阵酥麻,鲁塔撒甚至感觉到有一丝的阴冷,狂躁冲击着心神。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有一片淡淡的黑色在皮脂上蔓延,转瞬间变成漆黑。 “吼!”鲁塔撒长长的嚎叫,厚重的气息绽放,心绪有些烦躁,想发泄,甚至想毁灭一切,兽蹄锤在大地上,大地在颤抖中龟裂,一道道裂缝蔓延。 “该死,不能再这样下去!”鲁塔撒眼中闪过一丝黑色,理智告诉他一切很不正常。 四蹄落在地上,轰隆声中,鲁塔撒如风般射出,蹄子重重的用力踩在大地上,他需要发泄,尘土弥漫,这是大地在哭诉,树木断折纷飞,这是用生命在阻止。 野兽开智不易,哪怕开智,亦是深深隐藏着狂躁与野蛮的因子,此时,鲁塔撒狂躁与野蛮的因子被释放,被无限的扩大,他就像中风一样在狂怒中奔跑,没有任何技巧,忘记身怀强大的力量,野蛮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地底深处,火红的空间,问传挺努力的镇压着剧烈颤动的石棺,一条困神锁在空间中狂乱的飞舞,留下一道道黑色的鞭影,鞭打在空间石壁上,无数碎石掉落,跌入岩浆,溅起朵朵红花后瞬间融化;鞭打在岩浆中,将岩浆劈断,露出深深的红色沟峡。 一条困神锁从手臂上窜出,盘绕在飞舞的困神锁上,影响着它的狂乱舞动。 “也不知这样做对不对!”问传挺心中自问,睁开的眼睛红光流转。 一个是意识分身,一个是大荒土地上的人类。 没有分出精力解救帝江,帝江不一定死,却必会受鲁塔撒的驱策,帝江生不如死,他心中亦会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若是不能够将鲁塔撒击杀,被一头猪驱策奴使的阴影必会影响心灵,甚至成为修为突破进军更高层次的障碍。 如今将帝江解救出来,动用了一条尚未炼化驱尽魔气的困神锁,将魔气释放出去,侵染了鲁塔撒。若是不能尽快驱尽魔气,必会影响鲁塔撒的神志,甚至将鲁塔撒整个魔化。 以鲁塔撒的力量,魔化后失去神志意识,狂躁与野性释放,必会给整个大荒世界带来无穷尽的麻烦。甚至是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但愿后果不会太严重。”心中叹息一声,问传挺缓缓闭上了双眼,无尽的红光被遮挡。 第89章 五方巨变 石棺缓缓停止剧颤,就连狂舞的困神锁亦是在另一条困神锁的约束下安静下来。整个地下岩浆空间陷入沉默。 石棺载着问传挺漂浮在岩浆上,不时轻微颤动,荡起一圈圈红色的涟漪。 闭上双眼的问传挺留下一丝意识在外,留意着石棺的动静的同时,驱动着身体镇压石棺,驱散困神锁上的魔气,主意识投入识海中,与思禹打声招呼,直上青冥。 代表五行、雷霆、空间七种法则的五方世界、雷霆世界、空间世界静静的悬浮在灵魂金字塔下方,又好似是将灵魂金字塔驮浮起来。最上方灵魂金字塔的基座上平铺着一个墨绿色的世界,这是灵魂世界。 四方世界亘古存在般,每一方世界存在一个神灵,皆是问传挺的法则分身,各自静静参悟着对应的法则。 而五方世界的青冥深处,白云之上,横卧酣睡着一尊身披五彩的巨人。 大地上,散落着无数的人类,或是聚集成部落,或是独自游历,或是为着生活奔波,或是闲玩游乐,或是修炼或是打斗,若不明就里,这里便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有鲜明的特色。 可惜,这里只是一个人灵魂识海中开辟的世界,这世界的神灵也只是一尊为修炼法则而存在的分身,大地上,虫、鱼、鸟、兽、花、草、树、木、人等一切的生命体,皆是那高卧白云上神灵的一缕意识分化。 俯览整个世界,东方青色浓郁,西方白色肃杀,南方红色艳丽,北方黑暗凄凉,唯有中央金黄璀璨,正是代表木、金、火、水、土五行。 此时此刻,南方最为耀眼,火红一片,不断将整个世界侵染,却又有着无形的约束,不至于将整个五方世界吞噬染红,酣睡神人高卧九重天,透过五方世界,将外界岩浆空间的一切景象映入南方。 南方大地赤红一片,无数的人群赤脚生存,无视炎热,只当作寻常。南方姜姓部落中有一人,身着片缕,只将羞处遮挡。 他就像是天地的私生子,与兽斗兽死,与〗︽〗︽〗︽〗︽,&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人斗人亡,与地斗地让,与天斗天退。 他是天生的领袖,带领着姜姓部落,在整个南方大地上挣扎求生,焚荒开地,踏遍南方,寻找能够食用的物种,历尽艰辛终是寻来稻、黍、稷、麦、菽五中作物,教给部落人如何种植。 总结一句话就是‘教民垦荒种植粮食作物’。 他是伟大的发明家,他始创了弓箭,有效地防止了野兽的袭击,有力地打击了外来部落的侵犯。他研究制作陶器,不断改善人类生活。在陶器发明前,各部落的食物,只能用火烧烤,有了陶器,人们对食物可以进行蒸煮加工,甚至可以贮存物品。 他是英勇的将领,大量的食物给部落增添无数的成员,弓箭给他带来无穷的威望,先进的兵器,充足的食物,让他带领部落南征北战,攻克一个个险地。 战争发展到最后,整个南方地界均在其统治之下,他重德行慎操守,严于律己奉公执守,智贵于人,天下共尊之。又因其善于用火,始尊称其为炎帝,因其生于南方,立足南方,发展在南方,又称赤帝。 与此同时,东西北中四方有雄才大略之主诞生,裹挟天下大势,完善部落,统一制度,带领各自部族大力发展,将各方所在统一,组建强大部落。始诞生四大帝王,东方青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黄帝。 至此天下五分,各有一主。 问传挺深处岩浆汪洋,火系法则最是强大,五行分身参悟火系法则最是便利。 虚空深处,火红线条横贯,强横的将其与法则挤压,排斥出整个岩浆空间。 五行分身勾动法则,火系能量倒灌,不住填充着五方世界,只见南方大地版图在扩大,大地抖动翻滚,龟裂的缝隙中不时有红光闪现,隐隐能看到汹涌的岩浆。 龟裂的大地布满蛛网般的裂缝,大地上,无数的人群在欢歌,这是上天的恩赐,是他们力量的源泉。他们在赞颂着天地,赞颂这赤帝,只因赤帝统一整个南方,建立中央集权的同时,大地开始龟裂,赐予人群强大的力量。 赤帝没有欢呼,他统一了南方大地,大势在握,让他冥冥之中感受到无所不在的至高存在,他隐约看到那横贯天地的火红法则链条。在看到火红法则链条的那一刻,他深深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火焰腾的一声在他身上燃起,却又不损身上那遮羞的兽皮。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身体炙烤的一片通红,黑色的毛发被侵染成火红,无知无觉,他就那样的站立着,身上绽放着强大的能量。 气势节节攀升,无人顾及他,因为整个南方大地上,人群在欢呼,在狂舞,他们释放着火热的激情,强烈而奔放,热情而洋溢。 他就像整个天地孤立的存在,覆手遮天,脚踏大地。他是唯一! 大地在汹涌,在抖动,随着他攀升的气势愈演愈烈,岩浆在喷涌,无尽的人群狂热中被岩浆淹没,身体燃起了赤红的火焰,一寸寸的燃烧,在狂热澎湃中燃尽,化为飞火,他们感受不到疼痛,哪怕燃烧到最后一刻,眼中依旧洋溢着狂热奔放的激情。 他们是火中精灵,是火焰的宠儿,哪怕身体燃成灰烬,依旧在狂舞,带动着火焰跳动。 大地龟裂的蛛网在蔓延,岩浆在喷涌,火焰在燃烧,大地化为腾腾的火焰,唯有中央金黄火焰中的王者,整个南方大地再也不存一个生命体。 “我为赤帝!”金黄火焰中的王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两缕火焰从眼中射出,大地上蒸腾跳跃的火焰,在这瞬间安静下来,原本直立的火苗瞬间低矮一分,好像遇到火焰中的王者,火中的至尊。 “当为赤帝!”铿锵的声音回响在南方大地上,身上金黄色的火焰瞬间跳跃,身体在激情的火焰中燃尽泯灭,一缕紫色火焰在金黄火焰中诞生。 大地上所有火焰在这一刻无风自弯,它们在朝拜,朝拜王者的诞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一声禅号在空中响起,白云上酣卧的神人翻个身,斗大的目光垂下,平和慈祥的笑容在脸上绽放,“终是你先了一步!” 第90章 妙用奇珍 紫色的火焰在身披五彩霞衣的神人手中跳跃,释放着欢喜与亲近的气息。 “却是不能放你离开!”神人微笑,陡然,脸色变幻。斗大的目光垂下。 “轰隆隆。” 五方世界在颤动,大地在龟裂,岩浆蔓延,从火红的南方燃烧蔓延,侵蚀着青色的东方,攻击着黄色的中央,袭击这白色的西方。 东方被侵蚀的最为眼中,转眼间半个东方大地已经燃起熊熊的火焰,青色不住退缩,甚至直接化成火红。 “震!”神人反掌下拍,蔓延的火焰停止侵蚀,整个五方世界的大地一半已经染成红色。神人眉头紧皱,眼中绽放智慧的光芒。 “火系法则大成,五行失衡,蛮横镇压也只是暂时缓解,不能做到一劳永逸。”神人眼中流光易转,“若想达到一劳永逸,还是要使这五方世界五行平衡,做到不偏不向,五行齐头并进。” “可赤帝已经超脱法则之上,用什么神物以代替赤帝的存在?使五方世界五行均衡,协调发展?”神人在沉思,问传挺亦在沉思。这是一个难,不解除,不能使五方世界五行平衡发展,五方世界必将走向毁灭,毕竟这是一方承载法则的空间,是神人居住,演化法则的空间,五行并存,若是一方强大,另外四系必将受到压制,甚至萎缩被强大一系吞噬。 “最好是能快速增强金木水土四系法则的灵物!” “灵物!蕴含法则!” “是了,蕴含强**则能量的奇珍,手头这些矿物就是!”问传挺心中惊喜,却是让他想起手中珍藏的矿石,从大都废墟搜刮来的奇珍矿物。“矿石本身蕴含强大的法则能量,法则韵律充足,在这只有火系法则存在的空间,其他法则受到压制,却也不会让矿石本身的法则波动消失。” 思路打开,灵感瞬间狂涌,问传挺细细斟酌,将一切想的透彻。 “只要参悟矿石散发的法则韵律,吸收其中蕴含的法则力量,五行失衡的五方空间必能缓解。”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 “一系系的参悟吸收还是四系同修?”问传挺有些犹豫,五行相生相克,此时五方空间的状态明显是火系强大,其他四系受到克制,或者是压制,按理火系强生,土行在强大的火行作用下应该茁壮成长,土行增长,促进金行发展,由金生水,进而水波滔滔,灌溉木行。 怪只怪火行太过强大,强大到镇压一切的地步,甚至是吞噬转化,将四系死死的压制,不能形成完美的生克循环。 相生相克并不是绝对的,这是个相对的概念,正如火与水,火柴遇水则浇,是克制,火行能量于水行蕴含的能量,若是熊熊大火,喷洒上些许的水分,无异于火上浇油,这又涉及到一些化学理论,更深一层次,甚至可以是涉及微观学。 问传挺有充足的知识储备做后盾,此时对法则更是有一个深刻直接的了解,对于其中生克再清晰不过。这也正是他有所犹豫的地方,生克是相对的,单独增加一系,或许能够解燃眉之急,那选择哪一行?水行?水能克火,在此时反而是火强于水,不参悟事倍功半,单是水助火燃这一可能便不可取;木行?更是不行,不反助火行茁壮成长便谢天谢地了;金行?或有可能,若真能成长起来,后续麻烦不,木行必然受到强烈的压制,甚至可能寸步难行;唯一剩下土行,前有强大的火行,能够促进土行快速的参悟,土系法则进步,必然带动后续的三系,进而反哺火行,这反而会加剧五方世界的崩溃。 四系同修,进境慢不,单是资源便需要海量的,手头一百三十余块拳头大奇珍,除去雷系等不能有助五行发展的,只剩下九十九块,在踢出火系十八块,正好余下八十一块,富含金系法则的有二十六块,含土系法则的有十九块,水系十七,木系最少,有十三块,余者六块,散发这混合法则波动,或是水木同在,或是土木相生,或是金土火共存,甚至一块是水火矿石,富含阴阳两性,也不知是在什么样的洞天福地产出的,最最珍贵的是一块五行共存的矿石,散发着金木水火土五种法则波动,其中蕴含的能量反而是最少的。 “福祸相依,利弊共存,先修土行或者是最好的解决方案!”问传挺权衡利弊,咬牙做出了决定。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试了有可能成功,不试永远不能能成功。 一块土黄色的矿石出现在问传挺手中,一层银色的光滑在火红的空间闪现,这是问传挺在运用空间法则,一层空间将手臂连同手中的土系奇珍包裹,隔绝外部火系法则的干扰。 灵魂力量透体而出,将整块奇珍包裹,感应着最细微的波动,协调着灵魂的波动频率。 一种厚重、博大的情绪瞬间填充在心间,这是大地的脉搏,是滋养万物的博爱。 问传挺细细的参悟着,五方空间的神人更是在瞬间进入酣睡状态,作为神人一缕意识投影的黄帝,抬头仰望,眼中绽放金黄的光芒,这光芒,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其所控制的中央区域,陷入诡异的平静,不同于整个南方赤帝实力范围镇压下的静止下的平静,中央区域上的人群皆陷入沉默,或是挖出一口口宽大的竖井,抛却了房屋,抛却了安逸,如坐井观天般将自己安放在井底;或是以最舒适的姿势贴伏在地上,感受大地的脉搏;或是游走在广袤的大地上,观风看景,以最纯净的心态接受天地的洗礼。 手中一块块蕴含纯净黄色神光的土行奇珍无声无息的粉碎,从问传挺手中滑落,尚未接近岩浆,便被这空间中的高温气化。 “嗡!”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五方空间,甚至透出空间,在整个识海回荡,空间在剧颤,被神人镇压的南方大地在迸裂,发出咔咔的响声,或许下一刻,南方所在空间便会崩毁。 一条金黄色的法则连天横贯天地,神光绽放的瞬间,大地增厚三尺,整个五方空间在是海中下移一寸,恍若这天地不能承受土系法则的重量。 再看黄帝,浑身法则气息荡漾,看上一眼,给人一种浑厚中镇压一切的重量,似乎灵魂都要镇压破碎。 第91章 五行圆满 “可惜!可惜!可惜!” 土系法则横贯天地的瞬间,神人睁开双眼,眼中五色流转,其中火系最强,土系次之。神光湛湛,俯瞰天地,口中连叹三声。却是土行大成,尚缺一丝便是圆满,而手中土系奇珍消耗一空。 “好好好!”叹息过后,神人连连夸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圆满尚有一丝生机,若是圆满,天地不堪重负,必然是崩毁的结局!” 神人叹完夸完,手指轻颤,天地渐渐归于平静,剧颤迸裂的南方大地趋于静止,手指连弹,南方天地静止的火焰缓慢的跳动起来,似是在应和着什么,火般的激情又似是在为着什么欢喜庆祝。 正如所想,土行壮大,趋紧圆满,金系顺而从之,有了明显的增长,连带水系法则有了明显的进步,整个五方空间的北方,水波滔滔,水汽浩瀚闫淼,时刻滋润着东方,绿意盎然,郁郁葱葱佳气浮,侵入东方的火气甚至有了一丝的退步。 问传挺肉身手指搓捻,好像要将手中残余粉尘搓掉,光滑细腻的手指间毫无摩擦阻碍,再张开时,手中出现一颗银白色矿石,定眼细观,毫光乍现,恍若万千道剑芒散射,刺得眼睛生疼。 双眼微闭,再看时,银白矿石依旧,毫光不曾出现一般。 灵魂力量透体而出,将整块奇珍包裹,细微调整着灵魂的波动频率,慢慢与金系矿石波动相契合。 锋利,这是唯一的特性,不同于大地的厚重,它只有锋利,斩尽一切的锋芒。 手中矿石粉碎,消失,接连不断出现,再次消失。五方空间内,神人酣睡,大地轰鸣,在西方,白金之气升起,万道毫光常遍照,锋利中蕴含无尽的杀气,却又有些许的圆融气息,不出的诡异,神人亦是不知这圆融气息从何而来。 天地气息在这种诡异中慢慢茁壮成长,浓郁的火气在收缩,水汽在浓郁,那西方,恍若出现一柄千万丈的利剑,纵横在天地间,剑柄天,剑尖深深插入地下。与其接壤的北方,恍然出现一片细的汪1≠1≠1≠1≠,&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洋,虚幻不定,似真似幻。东方,一颗高逾万丈的巨树耸立,枝叶葱茂,生机盎然。 五方空间毫无征兆的再次抖动起来,亮银巨剑恍若整个天地的中心,毫光映照大千世界,甚至将巨剑淹没,整个西方白茫茫一片,却又不似烟云飘渺的茫茫,不似晨雾弥漫的阻碍视线,只是单纯的茫茫一片。 “还剩两系!”神人口中低喃。 金系法则与土系相持平,神人隐约感觉,若是强行提升金系,必然隐伏巨大的危险,甚至强于火行独大的后果。此时再看水木两系,有了明显的进步,两系法则参悟相继达到五成。 一块水系矿石出现在手中,蓝汪汪的,恍若汪洋,水波荡漾,给人一种湿润一种舒泰的感觉。问传挺的心态,甚至在这湿润的气息中有些放松,紧张烦躁的情绪有所缓解。 “不愧是生命的源泉,万物存活的根源!”心中感叹,也只是感叹而已,并不能阻止问传挺去参悟,去观摩法则的韵律。 “嗯!”强烈的心悸刺激着问传挺,让他不能静下心来参悟。陡然睁开的双眼绽放这冰冷的寒光,两道利芒穿透空间,射入岩浆中,将平静的岩浆平面射出两道细的深深洞穴。 “不是魔骨在反抗,现在已经炼化了八成,以他此时的状态,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挣扎,并不能给我带来陨落的危险,最多是一些麻烦。那危险从何而来?”问传挺细细的感应,透过隐秘的灵魂联系,帝江依旧在空间中穿梭,“危险不是来自分身!那是哪里?”焦灼的心绪充斥着心灵。 “心悸的感觉在消散?”细细斟酌感应的问传挺心中泛起疑问。“是危险在远离?还是危机尚未开始便泯灭?” 问传挺不得而知,灵魂力量透出,包裹这恍若蕴藏一片汪洋的水系奇珍。 “哼!”心悸再次袭来,危险再次降临心头。问传挺心中蕴藏的怒火,危机并没有消除,只是深深的隐藏,让他不能发觉。 待得心绪平静,问传挺透出灵魂力量,分出一部分意识在时刻关注。“危险源头必须找到,不然,修炼都不安稳。” 巨大的恐慌毫无征兆的降临,时刻关注的意识亦是不能做出反应。眼睛陡然睁开,火气弥漫,银光流转,透过厚厚地层,眼中神光穿透空间,裹挟这强大的灵魂力量在上方大荒土地上犁地般扫过,灵魂力量穿透青冥,在空中穿梭。 “没有?”眼中神光陡然转入地下,在岩浆中滚动,岩浆水般的泛起道道涟漪。 “没有?!”问传挺深信自身感觉不会欺骗自己,探查的结果却让他无语,心悸再次消失。 “莫非是……”智慧的灵光在眼中绽放,问传挺目光转向手中的水系奇珍。心中有了猜测,这只是猜测,还需要验证。 手中的奇珍眨眼间消失,又瞬间出现,这是不同的一块。却是念动间,将手中先前的奇珍转换。 “嗯?心悸还存在?”问传挺眉头拧在一起,连续换了十块水系奇珍,结果一样,每当他静心要参悟时,心悸的恐慌必会降临。 “不,不是奇珍的问题!”问传挺心中凛然,“是我自身的问题!” “金土火三系法则壮大,火系最盛,金土趋紧圆满,而水木处于劣势,两者合力才能勉强抵住镇压,避免了被吞噬转化的结局,此时若是单独提升一系,五行崩溃毁灭是必然的结果。” “不能单独提升一系!”问传挺瞬间将思绪理清,症结清楚透彻。 代表水系的蓝色奇珍与青青木色的木系奇珍出现在手中,灵魂力量试探般包裹两系奇珍。 “没有惊悸心慌?!”问传挺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不敢大意,分出一意识时刻关注着。 一块块奇珍粉碎,无声无息间消散。 “还差一,还差一!”问传挺心中在狂吼,五方空间在剧烈的震颤,天昏地暗,地崩天裂,一片末日景象,一道道流光从空间中飞升,融入青冥酣睡的神人身体中,这是神人分出的一段段意识,是天地间生命崩毁消散后留下的精华本源,原本便是神人的一部分。 “没了?”问传挺肉身掏取奇珍的动作戛然而止,却是手中没有了木系奇珍。 “天要亡我?”神人身体剧颤,眼神暗淡无光,眼看着即将毁灭的五方空间,神人口中呢喃。 “不!还有机会!”一块块蕴含双系,三系,甚至多系的奇珍出现在手中。 法则韵律在狂涌,地下岩浆空间在变色,火红的光芒被压制,忽而转变成森森木色,继而又转变成银白毫光,时而水波滔滔,蓝光荡漾,又有金黄光芒镇压一切。 第92章 五方化障 接近年末,猴子忙着出差,时间不定,但绝对会尽量保证每天更新,对各位读者大大带了的不便,深感抱歉!万望众位大大体谅! 轰! 强烈的巨鸣声响起,天地颤动。 五道巨大的光柱耸立在天地间,火红、金黄、深蓝、墨绿、白银五色交织,互相碾压,空中的白云被碾碎冲散,天地震颤,道道漆黑的裂缝出现。 高卧白云之上的神人,毫无防备下失去身下的云床,身体下坠,依旧保持着五指张开的状态。在五道巨大光柱出现之前,他在欣赏着自己的手指,确切的是在欣赏着五根手指上的奇异神物,拇指上一颗金黄色的土壤在缓缓的旋转,绽放的光华恍若是在呼吸般的收缩;食指上一棵青翠欲滴的树苗在伸展着枝条;中指上火红的火焰在跳跃,恍然间发出噼啪的响声;靓丽的白银气团在无名指上沉浮,不时弹出道道白色透明的气体,围绕气团旋转一圈,悄然间回归,融入气团之中;最安静的反而是拇指上的一滴深蓝色液体,就那样,静静的悬浮着,恍若亘古的存在,不管你看它还是不看它,它就存在那里。 五种颜色,五中形态,依附在神人的左手上,正好对应着五行,又对应着人身,肺金、肾水、脾土、心火、肝木。 身体的下坠,让失神的神人注意力回归,念动间止住下坠的身体,懵懂的双眼扫视天地间耸立的光柱。 “不好!”神人心中惊惧,双手悄然收缩握紧,在那瞬间,左手五指上的神物瞬间转移到手心,青翠欲滴的树苗根植在金黄的土壤上,火红的火焰在树干上燃烧,白银色的气团将树冠遮挡,恍若是在阻止火焰向上燃烧,又恍若是火焰蒸腾起的蒸汽将树冠淹没,在那片片绿叶上,各附着着一滴深蓝色的水滴,似那火焰蒸腾起的气体遇冷后凝结的产物。 五指并拢,五色光华淹没在五指形成的黑暗之中。 漆黑的裂缝弥漫,天地间五色光华交织碾压,五道光柱震颤,似是承受不住天地的重压,神人身体绽放强烈的︽%︽%︽%︽%,&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五色光华,却阻止不了裂缝的扩散。 天地在崩碎,碎片恍若流星般坠落,从神人身边划过,无奈的神人依旧在释放这光华,徒劳的阻止着天地的崩毁。 雪花般的碎片,带着长长的尾巴从身边坠落,从神人缓缓伸出的手臂上穿过,从张开的手心中穿过,余势不竭,唯留下一道道的残痕。 人力有时而穷。 神人心中叹息,不再徒劳,绽放的五色光华缓缓收入身体。在这瞬间,五道巨大的光柱发出轰鸣声,深入青冥的端一寸寸的崩塌,神人抬头仰望,眸中神光流转,视线尽头,蜘蛛网般的裂缝蔓延,闪电般从端延伸至光柱的底部,无视残碎的大地阻挡,直将五道巨大的光柱覆盖。 “为什么会这样?”神人心中自问,天地崩毁,代表五行法则的五道巨大光柱亦在寸寸毁灭。 想不明白!是《梦终封神》这部功法本身就存在问题?还是自身修炼进入了误区? 神人呆愣愣的矗立在空中,就那样的悬浮着。 殊不知,五方神庭的变故,早已被本尊透入眼中。崩塌的瞬间亦是心中惊悸,完全想不明白,只是五道意识片段的超脱便引发如此巨大的变故。 强大的灵魂力量包裹五方世界的瞬间,接触到五道巨大的光柱,问传挺明白其中的根由,五方世界的神人分化千万意识片段形成无尽生命体,在世界中演化繁衍,集众多意识推演五行法则,成就五人,这五人便是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的白帝、青帝、黑帝、赤帝与黄帝,五人将五行推演到极致,瞬间沟通大荒天地的五行法则,内外沟通,互相补充促进。 内天地五方世界终究是识海内人为形成的虚幻世界,比不上大荒世界的真实与强大,强大的法则威压降临,五方世界内充斥着强大的法则波动,外有威压,内有法则波动鼓荡,致使五方世界破碎毁灭。 在明白根由的瞬间,问传挺便将强大的灵魂力量撤离,任由五方世界天地自由演化。 五方世界崩毁,五道巨大的光柱亦是寸寸泯灭,形成无尽的五色光,混乱交织,光碰撞激荡,或是排斥或是吸引,在其中升起千万道细的白色光,飞鸟投林般没入处于中心的神人身躯中。 神人气息鼓荡,原本没入躯体的五色光华膨胀的气球般陡然扩充,远远看去,如同一颗五色的巨蛋。强大的气息弥漫,具有碾压一切的强大气势,粉碎开来的五方世界更是雪上加霜,在神人强大的气势下,加速了碰撞激荡,不多时便呈现出一片混混沌沌的景象。 在问传挺的关注下,又开始淡淡的逐渐转浓,明灯般的神人逐渐淹没在混混沌沌中,直至消失。原本范围的混沌景象不住扩散,浓度不见消散,反而更加幽深。 “这是……混沌?”问传挺呆愣,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可眼前景象,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也许就是混沌!” 以原本五方世界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混沌不住扩散,向下向上,四面八方,同处识海青冥深处,代表雷霆、代表空间的两方世界逐渐被混沌包裹、侵蚀,世界中两尊神人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雷霆轰鸣,空间震荡,两尊神人双眸轻轻扫过各自存身的世界,眉头轻皱瞬间便舒展开来,眸子缓缓闭上,任由混沌包裹侵蚀世界。两方世界,恍若狂海怒涛中的一叶轻舟,在混沌中沉浮翻滚。 神人若波涛中的礁石,坚定不移的矗立在那里,任由海水冲刷,浪涛拍打。蓝色与透明的光华从两位神人身上绽放,缓缓扩散,与原本所在的世界相容,抵抗着混沌的侵蚀。 轰隆一声巨响,识海震荡,就连淹没在混沌中的灵魂金字塔都抖了三抖,灵魂力量探出,问传挺不由倒吸油口冷气。 “这是……这是……”问传挺无法形容眼前的一切,只见原本宽广的识海空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分割,屏障上部混混沌沌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景象,下方,除却空间大,模样与原本的识海空间一样,九转玲珑塔静静的矗立,塔刹尖端与屏障相抵,又好似有一丁的缝隙,这且不用去追究,塔底一层那洞开的门口,一个的人在抬头仰望。 看到那黑般的人,问传挺心中一片温暖,那时思禹,感受识海空间震荡而跨出塔门的思禹,仰望关注着这识海空间的主人。 再向下,三生海依旧无风无浪,只是少了很大一部分,作为这识海空间的主人,在看到三生海的瞬间,问传挺便明白这三生海‘水量’下降了一半还多! 就在问传挺皱眉思量着这三生海水蒸发到哪里去了,蒸发的那一部分又做了什么的时候,一阵轰鸣声响起,识海空间震荡,就连那新形成的屏障都在荡漾着一层层的波。 “还来?!” 第93章 神人化物 “还来!?” 也许是被一连串的变故震懵,也许是出于对脱离自身掌控事物的惊惧,或者是对巨震接二连三发生的厌烦,一声暴喝从灵魂金字塔中传出,强烈的灵魂波动横扫而出,在这新形成的混沌空间带起一阵阵的紊乱气流。 “怎么回事?”灵魂力量扫过整个新形成的混沌,随之而来的无尽的惊讶情绪在混沌中扩散。 真的没有想到,不!是根本就想不到,巨震轰鸣的中心,是曾经五方世界所在的位置,是混沌扩散的原,亦是五方世界的神人最终被混沌淹没的地方。 此时,这里没有五方世界,没有神人,有的只是一颗的树苗,也只是针对整个新形成的被问传挺命名的混沌世界,三丈高的树扎根于混沌中,根下一层薄薄的黄土,黄土上的树干,附着着火红的火焰,不时发出噼啪声,恍若是在欢呼,跳动的火焰似在雀跃,整棵树的一半是树冠,在干与冠的交界处,有一层薄薄的白银色气体,蒸腾的迷雾般将树冠与树干分开,迷雾上是极尽舒张的枝叶,每一片叶子皆青翠欲滴,上面附着一滴深蓝色的水滴。 起风了? 不,是混沌气流在涌动,看,树叶没有一丝的晃动,叶片上的水滴没有任何的滴落。 灵魂力量覆盖下,丝毫毕现,混沌气流慢慢涌动,那颗树呼吸般,气流涌进涌出。在灵魂力量的映照下,每次气流涌动,那树叶恍若鲜艳了一丝。 “什么情况?”发生的事情太多,问传挺心中有了太多的疑问。五方世界崩毁,有内因有外因,究其根本,不过是本身对五行法则的参悟,超越了大荒世界五行法则一丝,这一丝便是压倒一切,产生一切变故的最后一根稻草,法则反馈,使得大荒世界五行法则更进一步,两者沟通,得了天大好处的大荒世界有所表示,做出回馈,携带着强大的威压降临,内涨外困情况下,五方世界崩溃,五行法则光柱粉碎交织。 “莫非这混沌的形成是在大荒世界的推动下形成的?”从事情的发展推演来看,问传挺心中不由惊疑。 “这事儿还真有可能!”问传挺心中陡然一惊,“若这五方世界崩溃形成混沌,背后的推手是大荒世界的话,混沌便是大荒世界做出的回馈?!” 问传挺细细思量,确认自身对大荒世界的发展确实做出了丁的贡献,细致的观察,确实没有发现除了混沌外其他的变化,“混沌是大荒世界的回馈!”问传挺心中确认,惊讶之余,心中是强大的不安,“大荒世界并非圆满的完美世界,却又有如此强大的能力……那完美的世界又该强大到何种程度?” 想起曾经司徒无情对这世界的评价,顺着这条思路,进而发散思维,猜想完美世界的情况,再次被自己的想法惊惧。 将心中的惊惧镇压,繁杂的念头抛出脑海,庞大的灵魂力量涌出,覆盖识海中这片混动,心中再次纷涌出无尽的念头,犹如杂草般的疯长。 “这片混沌太过荒芜了,除了那颗树,在没有其他的东西!”那棵树是五方世界神人所化,而神人又是问传挺分裂出的灵魂意识凝结,从根本上来,这棵混沌中的神树是问传挺的灵魂意识片段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演化而成。 问传挺灵魂力量靠近,与神树之间确实有着神秘且妙不可言的联系,感受到神树强大的同时,甚至能够触摸到五行法则的律动,而整片混动气流的涌动,皆携带着这种律动,五行混合的复杂律动。 “混沌裹挟着五行的律动……是五行强制赋予混沌以五行的律动,还是混沌本身的律动包含有五行……” “混沌怎么来的?大荒世界的力量又是怎么个运用原理,使五行归混沌的……” “为什么是五行归混沌,而不是阴阳?” “五行归混沌,那混沌最后会演变成什么?还是再次演化成五行?” “是先有五行还是先有混沌?” “那个是鸡哪个是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悖论。 问传挺识海乱糟糟的,恍若有千万人在同时提出问题,嘈杂、无序、混乱,甚至有种被淹没的感觉。 再次强制将一切纷杂的念头甩出,平静心神,确认思绪归于平静,没有任何念头,庞大的灵魂力量再次将整个混沌覆盖。 当然,灵魂力量覆盖的是识海中新形成的混沌,不是大荒世界外的混沌,“也许大荒世界外是混沌吧!”问传挺思绪中转过这个念头。 庞大的灵魂力量覆盖混沌,触摸着一**的律动,循着脉络,不住的参演,问传挺在寻找着,寻找着有关五行与混动的关联。五行归混沌,这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疑问,甚至可以是一个节,不闹明白,心中便存在着惊惧,毕竟这不是经自己手演化的,更不是自身能够完全掌握的力量,是脱离掌控的。 不受自身掌控的力量,便不是自己的力量! 问传挺心中一直这样认为,这也是他一直致力于将自身每一份力量尽量掌握到完美地步的原因。只是,识海的聚变,打了问传挺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都脱离掌控! “混沌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久远的记忆,突破尘埃的封锁,陡然出现在问传挺的思绪中,没有任何的预兆。 记忆是自己的,又怎么会需要预兆?思维的跳跃,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限制,也许此时想着一件事情,思维跳动间,可能想到的是一件毫不相关的,甚至可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没有预兆是必然! “阴阳化五行,五行归混沌。” “五行归混沌,这是一个逆向的推演!” “真的是逆向吗?”问传挺有些不确信,毕竟混沌与五行,正是鸡与蛋的关系。问传挺记忆中,不曾听大荒世界的人过,这世界之外存在着混沌,就连从大都顺来的书籍中都没有记载。 毕竟天地是新兴的天地,是不完美的处于进化中的天地。 “不,任何世界天地都有共通性,道藏佛经中皆有言混沌,《三五历记》中更是有‘天地混沌如鸡子’一。” “山海经中有图有真相!” “混沌是这个样子吗?是混混沌沌的模样?” “混沌带有五行的韵律?五行反推是混沌,交织混合是混沌?” “中间不需要过渡?没有阴阳?” “不,其中必然存在阴阳,人体外为阳、内为阴,热为阳、寒为阴,气为阳,血为阴,天地自然,天为阳、地为阴,火为阳、水为阴,男为阳、女为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亦有清阳为天、浊阴为地的法。” “这中间必有我没有发现的地方,五行与混沌互为演化,中间必然有一条隐蔽的线,这条贯穿两者的线必然是阴阳!” “在那里呢?” 问传挺思绪纷乱冗杂,各个念头交织,甚至一个念头刚刚兴起,便被另一个念头覆盖,暴躁混乱充斥,覆盖整片新生混沌的灵魂力量出现了躁动。 “不对!”问传挺意识从纷杂的念头中挣出,清明的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甚至是超出了预料,接二连三的发生意识混乱,念头冗杂的现象,这让问传挺的心不由下沉。 第94章 肉身魔化 “不对!” 接二连三发生意识混乱,念头冗杂的现象,让问传挺瞬间清明的意识明白事情的不对。 以往的状态,不论怎样,不会出现心绪不稳的情况,更何况是现在接连三次出现念头杂乱的状态。 这明显的不正常。 意识到情况不对,更加强大的灵魂力量从淹没在混沌中的灵魂金字塔中涌出,问传挺心中怀疑,这一切的产生,都与五方世界崩溃而形成的混沌有关。毕竟问题皆是自混沌出现后才发生的。 强大的灵魂力量对这新生混沌一寸寸的扫描,哪怕是轻微的法则律动都不放过。 “不对……这是……”强大灵魂力量覆盖下,任何异常皆被放大,可以是秋毫毕现,心中有所怀疑自身的多疑,不想,真真的发下你了一丝异常,隐藏在法则律动下的陌生韵律,“这是阴阳?!” “是阴阳法则!”问传挺确定,这丝轻微的,深深隐藏在五行律动下的陌生韵律,富含两种不同的意味,相吸相斥,恍若是两条搅在一起的线股,互相盘绕延伸。光明浩大中蕴有柔美,阴寒森然中赋存阳刚。 这阴阳法则的律动极其轻微,若不是此时严查的情况,甚至不可能发现,在问传挺关注下,这轻微的法则律动甚至有消散的趋势。 “不,这不是影响我思绪的根由!”透过这轻微的律动,问传挺从中感受到的是浩大与庞然的深邃,并不是引起心绪暴动、燥乱的原因。 “不是这里!那是哪里?根由在哪?”心绪躁动,甚至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是肉身!对,是肉身!”灵光在躁动中闪现,在这一刻,问传挺抓住了,意识陡然冲破识海中无形的屏障,回归肉身。 阴暗,森然,暴躁,混乱中夹杂着嗜血的冲动,一切负面情绪在意识中呈现,冲击着意识,这一瞬间,甚至让问传挺对肉身有些陌生,对肉身的掌控出现了隔阂。 “魔气!”待适应了肉身,暂时消去些许的不适,问传挺心中才真切的感受到麻烦。对于魔气,并不陌生,甚至可以是相当熟悉,前有噬魂骸骨魔化,裹挟滚滚黑煞想要逃离,被问传挺拦截以镇压,并作出了种种应对手段。 借助地火岩浆的暴烈阳性,问传挺对魔骨逐步蚕食,几欲将魔骨魔性磨灭,本以为用不了太长时间,不想中途出现漏子,一切毁于一旦,甚至肉身被侵染。 究其根由,是自身大意了。只是如今魔骨魔性不减反增,甚至侵染了自身,这是相当棘手的事情。哪怕对魔性相当熟悉,这炼化驱逐的过程必将相当漫长。 眼帘沉重异常,艰难的睁开,映入眸中的是漆黑的皮脂,甚至不能称之为皮脂,细的鳞片层层叠叠,恍若是穿上一层薄薄的鳞甲,粗大的手掌不复纤细,十指有些增长,指甲黑的森然,探出手指三寸略带弯曲,利剑般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黑煞丝绸般的缠绕,给此时的问传挺增添一些森冷的阴柔。 “这副模样,比魔头还要魔头了!”问传挺心中自嘲。 “嗯,心性还是受到了影响!”自嘲过后,问传挺察觉出心性的变化,终究是受到了魔性的侵蚀。 雷霆乍现,紫色的电弧在身上乱窜,哧哧的响声不绝于耳,阵阵青烟从身上窜出,升腾不过米数,便在问传挺头聚集,盘旋,形成一片黑色的烟雾。 “噗!”一口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出,在这火红的岩浆世界显得那样的突兀,冰冷的寒气从血液中蒸腾,即使是如此的高温都不能将寒气驱散,血液掉落在石棺上已成一块冰坨,滚滚声中跌落,坠入岩浆,溅起片片火红。 “雷霆还是太过霸道!” “不过,用来消磨你的墨性还是没有问题的!”无视被雷霆炸的开裂的身体,念动间,道道紫色雷霆闪现,顺着手臂,直接拍在石棺盖上。 噼啪声中,棺材剧烈的抖动起来,捆绑在上的困神锁亦是剧颤,甩出道道黑墨色的气体。石棺上黑墨色悄然褪去一片,呈现出原本的黑色。 “嗷!”低沉的闷叫声从石棺中传出,在整个岩浆世界中回荡。 “开来还有力气!”问传挺咧嘴,漆黑的面孔越发的狰狞,另一只手臂轰然见捶打在石棺上。 呲呲声中伴随着的是哧哧声,雷霆在石棺上蔓延,犹如水入油锅,黑墨色的气体在煎炸中蒸腾,夹杂着寒冰似得的黑色血液跌落,问传挺双臂犹如龟裂的瓷瓶,在雷霆中张开无数的口子在嘲笑。 “哼!” 闷哼从鼻中窜出。疼痛窜入脑海,刺入意识,将有些混乱的意识刺醒。 “心性不够,还是受到了影响!” “不,意识一直是在魔性的影响下!” 问传挺在努力的维持意识的清明,心中念头转动,明白自身的处境,心性受到影响,不然不会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智举动。 问传挺不知的是,在他关注肉身变化,甚至做出各种昏庸举措的时候,识海中,将仅剩一半的识海与混沌分开的无形屏障下,一团团魔气聚集,恍若厚厚的铅云将识海上空遮挡。 厚厚的铅云遮挡了上空,映照在三生海上,将三生海染成了黑色,无尽的魔气充盈弥漫,逐渐将清爽的识海空间凄然,映照称森然的模样,魔气如润物细雨,不断侵蚀、渗入,在识海中对问传挺的意识形成了火烤般的刺痛,亦伴随着一种捶打、破灭之意,要燃意识中的混乱,将自身灼烧殆尽、磨灭干净,但这股倾向,却有尽量避免与九转玲珑塔的接触,甚至是产生一种避如蛇蝎的趋势。 在九转玲珑塔周围,形成好大一片空白区域,这里没有魔气,没有混乱与暴躁的情绪。 “船,船……”隐约间,问传挺耳中传来朦胧的呼唤,意识处于混乱中,时而清醒,时而躁动,混乱中各种念头纷冗,让他很难听清呼喊从那里传来。 问传挺努力的想要听清,奋力挣扎着靠近呼喊的来源,却又在混乱中迷失方向。 第95章 抛却情绪 “船,船……”隐约间,朦胧的呼喊声让问传挺有着亲切,意识陡然清明,却又瞬间沉沦在混乱的思绪中,辨不清方向。 问传挺努力的想要听清,奋力挣扎着靠近呼喊的来源,却又一次次的在沉沦中迷失。 意识摇晃,朦朦胧胧,又有一丝清明在意识深处,指引着寻找呼唤的来源。 噗! 意识陡然一轻,似是从深陷的沼泽中逃脱,又似是洗去了一身粘稠的沥青,意识中带着清爽,恍若是脱去了沉重的枷锁,远离了冗杂的混乱情绪,没有混乱念头的干扰,问传挺清楚明白了自身现在的状态——身体侵染的魔气,甚至深深的影响到了意识,不,应该是心灵、情绪被魔气轻易的控制,不能自已。 “船,船,你没事吧?”思禹轻柔焦急的声音,将问传挺从思绪中拽出,人性化的紧张模样,让问传挺心中暖暖的。 “没事,只是暂时的被魔性干扰了思维!”问传挺轻描淡写的回答,心中充满了自信,魔性侵蚀是暂时的,思维被魔性干扰也只是暂时的,自身不会一直受到魔性的干扰侵蚀,终有一天,会将沾染在身体上,侵蚀到识海的魔性驱除。 “船……”思禹明亮的眸子紧张的注视这问传挺,她心中依旧充满担心。 “嗯?”问传挺的回答慢了半拍,“看来在玲珑塔的周围,还是受到了魔性的侵扰!”心中转动着念头,却是明白自身现在的状态。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还是受到了魔性的干扰。”问传挺回以微笑,意识凝聚的身体有些朦胧。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太好。” “不好,有!会好的!”朦胧的身体轻微的抖动,有着消散的趋势。狠狠摇了摇头,压抑着心中的暴躁。 “思维有些乱,有像毁灭一切的冲动。” 问传挺如是道,红红的眸子盯着思禹,却又强制将双眸移向其他方向,害怕一个不心,毁灭的冲动将眼前娇可爱的人撕碎。 “……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馀涅盘而灭度之……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应作如是观,应作如是观!”思禹一段金刚经让陷入混乱的问传挺沉寂下来,血红的双眸有些迷茫,不是闪过一丝的清明,随着思禹的诵读,带着某种节奏,某种韵律,问传挺眸中的清明之色越发的明朗。 “无论有形的,无形的,有思想的,无思想的,没排除杂念的,排除了杂念的,都是心中欲念的具化,就像色、声、香、味、触也不过是人为的具象化,甚至是概念都是人为的定制,若是色不定义成色,给予另外一个定义,抛却本质,便是另外的一种形态。因为人有意识,所以人们眼中的一切都会给予一个定义,用来区分其他,穿了也不过是梦幻泡影,又如那露水亦如雷电,应该这样看。” “就应该这样看!”问传挺这样坚定自己的信心,对于金刚经他又自己的理解,对法则有了高深的领悟,回过头来看这部经文,哪怕是从思禹口中诵出,也不过是一种高屋建瓴。 不是金刚经的诵读没有作用,而是作用相当的明显,它就像一柄利斧,一盏明灯,将问传挺的迷茫劈碎,在荆棘中开辟一条狭窄的道路,透进一丝光亮,将眼前一切黑暗驱逐,让迷茫的意识透出,看到了光明。 清醒的意识让问传挺明白此时的处境,意识凝结的身影在纠结,紧皱的眉头犹疑不定。 眼见问传挺有所纠结,诵读经文的思禹有些犹豫,想着是否上前问候一声,诵读的经文有了断续,意境出现了断层,或者是经文完整的意境出现了断裂。 问传挺纠结的神情绽现狰狞,清亮的眸子出现了混乱。思禹不敢乱动,收束身心,全心投入到经文的诵读中,断裂的意境续接,奇特的节奏将韵律完整的呈现。 “既然情绪受到魔性的干扰,那我便不要这情绪!”问传挺眼中再次出现清明,同时心中有了决断。 意识勾连混沌深处倒悬的灵魂金字塔,无形的波浪在震荡,无视魔气的封锁,灵魂金字塔在抖动,向着散架的方向剧颤着,倒悬金字塔的四方底座上,墨绿色蝌蚪形成的空间,无尽的蝌蚪在旋转,龙卷般席卷整个天地。 咔咔声中,一道由墨绿色蝌蚪形成的锁链窜出,围绕着倒悬的灵魂金字塔,深深的嵌入里面,金字塔抖动的越发厉害,细的裂纹在金色的塔壁上呈现。 “啊……”问传挺意识在惨叫,凝结的身体在惨叫声中消散。 “船……”思禹在惊叫,不明白突然之间怎么变成了这样,焦急出现在垂然欲滴的脸上。伸出的手臂好像要从空中抓取一些什么,却是她在九转玲珑塔守护的空间中,感受到问传挺的存在。 “啊……”一声惨嚎再次席卷而来,思禹伸出的手臂陡然一颤,似是被这声惨嚎惊吓。 灵魂金字塔在剧颤,墨绿色蝌蚪形成的链条在艰难的从金字塔上抽离,每一寸的抽离,皆伴随着金字塔的剧颤,这是灵魂力量的凝结,是真灵的载体,是意识的归处。 墨绿色的锁链抽离出来,金字塔仍在剧颤,恍若是剧痛后的抽搐,塔壁上布满细的裂缝,龟裂的瓷娃娃般,让人揪心,下一刻的剧颤会让整个金字**碎。 出乎预料,金字塔没有在剧颤中崩碎,满布的裂纹在剧颤中缓缓消失,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船?”眼前出现一具意识凝结的身体,熟悉的气息,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无情的眼眸扫过,让非生命体的思禹感到寒颤与窒息。 抛离了情绪的干扰,唯有剩下理智存在,犹如一台冰冷的机器,冰冷无情的眸子扫过,眼中流光旋转,一步跨出,身形消散,彻底融入识海魔气之中。 “他真的是船?”旁观一切发生的思禹在呢喃,心中有着万分的不解。 第96章 魔的本质 “他真的是船?”旁观一切发生的思禹在呢喃。 “不,他是我,我不是他!”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缓缓出现,身上缠绕着墨绿色锁链,不,不能是缠绕,锁链恍若是勾嵌在身体上一般,似道纹身,从头到脚,形成螺旋状的线圈。构成锁链的蝌蚪在游动,使得锁链活了一般。 “为什么?”思禹眼中出现迷茫,熟悉的气息,一如以前的让人感到温暖,“这才是熟悉的船!”思禹心中转动,盈盈的眼光流转,从人影身上扫过,却又自觉的忽视了其身上的墨绿色锁链。 “他是抛却了一切情绪的我,是理智的机器!”人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船,那他是……”思禹像一个雀跃的女孩,呆萌的样子越发的可爱。 “他是本尊,理智的本尊!”问传挺眼中出现一缕复杂难明的神色。 “船……你和他会公用一个身体吗?”思禹心翼翼的问道。 问传挺笑而不语。 “呀,船,你不受魔气的影响了?!”思禹像一个好奇宝宝,并不纠结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从神色自如的问传挺身上,又发现一个问题。 “呵,你看!” 顺着问传挺的指向,思禹看到惊人的一幕。 识海中弥漫的魔气,在急速的消散,不,不是消失,是在向中间塌缩,恍若有着一颗塌缩星存在,在不住的吸附识海空间的魔气。 魔气渐渐消失,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在魔气中时隐时现,跏趺而坐的身影,上身笔直的挺立,双手结印,无尽魔气乳鸟归巢般纷涌投入手印中心。 一枚漆黑的实质球体翻滚着,来者不拒的将所有魔气吸入,鸽蛋大的球体不见增大,外层包裹的幽光越发的明显。 “他……”眼见识海中魔气尽散,本尊站起身来,身体膨胀般涨大,凝实的身体越发的透明,好像整个身体只是一层透明的皮肤在包裹,内里是填充的空气。思禹呆愣愣的任由对方膨胀,透明的皮肤穿过二人,不存在般,又好似是二人深深的镶嵌入皮肤下,或者是二人成为一颗膨胀气球里面的东西。 直至本尊气球般的膨胀,与识海空间的晶壁相容,思禹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可能是被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状态所惊吓。 “船,他……你……”惊讶过后,面对问传挺,不知道些什么。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存在主从关系,他是理智的存在,而我,只是所有情绪感情的集合体。”问传挺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没有一丝的牵强,“我们拥有共同的记忆,对这身体有着同样的控制权,只是,这具身体,此时不适合我。” “为什么?” “魔气,这具身体被魔气侵染,已经深具魔性。” “魔性?!魔气不是被本尊收取了吗?那里,你看,不是魔气凝聚成的球嘛!”思禹指向本尊原本跏趺而坐的地方,那里一颗鸽蛋大的球体静静的悬浮,上面覆盖一层黝黑明亮的光圈,好像是一颗带有光带的星球,只是相对了很多而已。 “呵呵……”问传挺轻笑,“这只是侵入识海的魔气,身体上的魔性,就连本尊都不能轻易驱除。” “魔,本是一切负面阴性的集合体,是一切非善类的统称,广义来讲,便是邪恶,狭义上来,邪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要包括各种**,不受控制约束的**与情绪。魔,是将丑恶,贪婪**极尽放大,是将人性解开束缚。” “人性脱离了藩篱枷锁,就如逃出樊笼的凶兽,却又比凶兽还要残忍,入魔的人将脱离了束缚,一切事由全凭本心行事。” “而我,拥有一切感情,有贪婪,有**,有思念,有期盼,有悲伤,有喜悦,有哀愁,有同情等一切的情绪,这是我与本尊的不同,若是控制这具肉身,那这些将是我的弱,肉身魔性深种,必将影响我的情绪,影响我的判断,甚至是可能影响我的思维念头。” “所以,在驱除魔性之前,这身体将由他来控制?!” “是的,谁让我拥有情绪呢!”问传挺耸耸肩。 “那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问传挺目光粲然,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若是船控制肉身,会怎样?” “会将魔骨释放出来,这世界便将多出两个魔头,两个随心所欲的魔头,杀人放火甚至可能会吃人!” “那船还是不要有身体的好。” “呃……” 本尊意识膨胀,跨越识海,灵与肉合,意识掌控身体,此时澎湃的魔气萦绕,连带身下石棺一起包裹,在整个岩浆世界,恍若异类的存在,火红的中心,出现一颗漆黑的光。 澎湃的魔气中,本尊睁开双眼,眸中幽深黑暗,看不到眼白,在火红的岩浆映照下,反射着红色的光芒。 一道道银白色丝线,在眸子周边出现,向中心蔓延,没有声响,没有异动,银色丝线就那样交错而过,组成一个个细格状的网络,将黑色眸子切割,黑暗悄然褪去,银白占据整个天下。双眸银白一片,看不出那里是瞳孔。 眸中网状丝线在流转,双手缓缓抬起,虚张的手指在胸前交叠,手臂上,蔓延出细的紫色雷电。火红的岩浆上虚燃的火焰,恍若朝拜般向本尊所在弯下了腰,弯腰的火焰依旧在跳动,只是火苗无限的拉伸,形成一道道细长的火苗。 腾地一声,金黄色的火焰燃起,以石棺为中心,恍若是一朵金色的火焰莲花,花蕊是石棺上的本尊,身上蔓延的紫色雷电,在浩然的气息中向下流转,与火焰莲花相接。 惨烈的哀嚎从石棺中响起,剧烈的抖动连带着火焰莲花在颤抖,漆黑的锁链在哧哧声中激射盘旋,将石棺上的本尊牢牢的束缚。 本尊不为所动,胸前双手依旧保持交叠的状态,银白的双眸缓缓闭上,除了莲花、锁链,一切不曾发生般。 第97章 上官燕云 白虹划过长空,剑光烁烁,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声,一道道剑气腾空,绚丽的剑光如同孔雀开屏般的灿烂。 娇喝阵阵,交织在璀璨的剑光中,不知是喝声编织了剑光,还是剑光网罗了喝声。 柱子般的四肢支撑着一具不满鳞片的身躯,与尾巴等长的躯干上着一个放大的蛇头,蛇口张合间吞吐着分叉的蛇头,每次吞吐,皆带着酸臭的液体飞溅。 一群少女挥舞着长剑,郝然是将这头巨兽困锁在剑光中,任由巨兽左冲右突,不能突破剑光编织的天罗地网。 “蜥蜴巨兽!”帝江从空间挤出,映入眼帘的是如此焦灼的战场,一群少女身着宫装,修长的身体在宫装下玲珑的展现。 众少女中,一粉妆少女鹤立鸡群,身材完美傲人,宛若上天的杰作,两条半裸的手臂,挽着一条不知道用什么编织成的丝带,随着动作飘舞,给她增添了三分飘然气质。 一头青丝柔顺如瀑布,被一根红色的细丝带轻轻束缚,随意的捆绑在脑后。 “呼……”少女,一群少女,初时机遇帝江惊艳的视觉冲击,只是他的心不在这上面,他关注的是被少女围困的蜥蜴巨兽,那条追击崇山他们去的巨兽,其强大的气息有些紊乱,却时刻让帝江有种熟悉的感觉。 “被拦截了也好。”帝江提起的心放入肚中,只要没有追击自己人,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于围攻蜥蜴巨兽的少女,哪怕是在养眼,也不能有太多的同情心。 给不起!不是少女太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不是帝江的,却是他此时此刻心中所想,少女的衣着,璀璨霍霍的剑光,那击敌躲避的动作,哪怕是在危险的境地,都有一种优美与飘渺。这一切,无不显示着他们不是这大荒世界的人,他们是外来者。 外来者是怎么称呼大荒世界的人的?土著!犹如猪狗般的对待,生杀予夺般的随意。 帝江严格来也是外来者,只是他从出生就生活在这里,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习惯了这里艰苦的生存条件,更是适应了这里的交流生活方式,生命是大荒世界给予的,他内心中,完全的认为自己是大荒的原住民,并不是什么外来者。而对方,是真正的外来者,与从手底下逃生的司徒无情一样。 “也许他们是来自一个地方!”帝江心中默默的想到,从空间中挤出,跌落到地上,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偷窥,心中转动这各种念头,不排除有让争斗的双方两败俱伤自己得利的念头。 “嗷……”巨兽困兽犹斗,强壮粗大的尾巴横扫,砰砰两声,两具柔弱的身体在血雾中跌落,砸在地上,泛起一阵阵烟尘,眼看两人没有了动静,想来在被击中的瞬间便失了生命。 “师妹……” “心!” “嗤”的一声,分叉的舌头将少女胸口击穿,犹如强力的弹簧般拉长大极限后瞬间缩回,殷红的血液在舌头带动下喷泉般喷射。 “刑师妹!” 一人哭泣,众人带有悲色,为陨落的人悲伤,为接下来自己的未来担心。 “大家不要分心,我们会杀了它的,为姐妹们报酬!”粉衣少女娇喝,霍霍剑光生风,砍在蜥蜴巨兽的颈鬣上,飞射出火星。 “这么生猛?”对于蜥蜴巨兽的抗揍,帝江心中惊讶,更是对于其犀利的攻击而震惊。 “一尾横扫,不下万吨的巨力吧。”帝江猜测,眼光从倒在地上的两少女身上扫过,惨不忍睹,胸骨塌陷,骨茬参差,白晃晃的骨头断面上有的甚至挂着肉丝。 “要不要帮他们?”帝江在心中犹豫,不是抛却了对外来者的成见,是看到了蜥蜴巨兽的强大。以现在两方的状态,不论是少女们还是他自己,单独一方,不可能完全胜过蜥蜴巨兽,联合起来或者有希望,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俱伤。 从本心来,蜥蜴巨兽与少女两方,还是作为人类的少女是同类,具有天然的亲近。毕竟人与人间,能够沟通,有冲突还可以用利益换取一方的退步;人与兽,文明与野蛮,唯有冲撞。 煌煌剑光挥洒,寒星与蜥蜴巨兽的鳞甲发生亲密的碰撞,火星四溅,反弹的力道震的手腕生疼。粉衣少女轻盈的弹起身躯,躲过蜥蜴巨兽粗壮尾巴的横扫。 “师姐心!” 红嫩的舌头从蜥蜴巨兽口中弹出,快如闪电,刺向天降谪仙般盈盈飘落的粉衣少女。 有着众女的提醒,粉衣少女莲足虚踏,踩爆空气,下降的身躯停止,在空气爆鸣声中借力回旋,恍若急速旋转的钻头,躲过对方的攻击。 长剑飘飞,寒星构成冰冷的莲花,左手快速探出,抓住巨兽收回的舌头。 叮的一声,长剑刺在巨兽低垂的眼帘上。眼见舌头即将吞入口中,左手松开,顾不上沾染的粘稠液体,借助剑尖反弹的力量,少女向后翻转,踉跄间落地,噔噔澄连退三步,这才将反弹的力量卸掉。 巨兽防御力惊人,从与利剑对抗中擦出的火花就可以看出,身形庞大却不笨拙,摆首投足虎虎生风。 “啊!”一声利叫,将帝江心中犹豫打碎,抬眼望去,一少女被巨兽甩动的头颅撞飞,瞬间又被快如闪电的舌头击中,面门稀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帝江有些退缩,坚硬的鳞片,灵活的身躯,凶猛的攻击,这一切不是手无寸铁的他能够对付的。 “难道我还不如女人?!”正要退缩,抬眼却见众少女奋力争先,长剑寒光湛湛不住刺向巨兽,长剑击打在鳞甲上,发出急促的叮叮声,恍若雨打芭蕉。 眼见众女奋不顾身,互相掩护着攻击,汗水湿了衣衫,自尊心不容帝江退缩,从蹲伏的地方站起,正要抬步…… “上官师妹,我来助你!”一声高喝从远处传来,煌煌剑光紧随其后。 “大家心,我们不是对手,且战且退,有机会各自逃命!”中性的女音不太好听,却有种煌煌大气,哪怕是在如此危急时刻,异不显得慌乱。 第98章 再见司徒 猴子刚刚回来,一章奉上!储备已经告罄,只能随写随更,众位大大万望体谅! “大家心,我们不是对手,且战且退,有机会各自逃命!” “呃”刚刚站起,正要伸出援手的帝江陡然被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惊住。 “有人来帮忙了!” “这群女人终于看清形势要逃跑了!” “帮忙的来了,被帮的要逃了!同一时刻发生!” 这一刻充满戏剧性。 帝江站起的身形被少女们看到,同时,少女们惊讶诧异的神情呈现在眼中,飙射来的身影亦是清晰的映入双方的眼帘。 “打还是不打?”众少女余光看相粉衣少女,粉衣少女亦是在这一刻纠结。 “是司徒无情师兄!” “我们有救了!” “师姐……” 粉衣少女贝齿轻咬,眼角余光扫见,浩浩然然的剑气裹挟着修长的身影飘然而至,惶然的剑气声势浩大的斩在巨兽身上,发出叮的一声,细微之处若不可闻,比之少女的剑亦要轻柔上许多。 “啊……”飘然的身影一掠而过,口中张扬着虚假的惨叫声,“凶兽凶猛,上官师妹先拦住,师兄这就搬救兵去!” “师兄!” “无耻之尤!” 惊愕的神情出现在疲于应对蜥蜴巨兽的众少女脸上,凶兽似是被司徒无情轻柔的一剑刺激,攻击更加凶猛,众人手忙脚乱。 “司徒无情!”粉衣少女咬牙切齿,面对一路绝尘而去的身影,眼中充满怒火。 “司徒师兄怎么能这样!”有一少女甚至带着哭腔。 “他不配做师兄!” “师兄不是男人!” “是男人就不会丢下我们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师兄怎么不是人了?”在众女叽叽喳喳声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不许叫他师兄,他不配!” “啊,上官师姐,不叫他师兄叫什么!”少女语气轻柔,甚至有些呆萌,手上攻击却是最凌厉的,招式大开大合间,透露着庞然的气势,惶惶然的大气,很容易让人忽略她是一个少女。 “看其模样,不过双十年华!”帝江站起的身形,不移不动,前有司徒无情的先例,贸然上前,必然让人戒备。 “阿猫阿狗随你叫!”粉衣少女语气中充满愤怒。 “啊,上官师姐……” “师什么姐,专心,不然都没命了!”粉衣少女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泼辣。一边疯狂的攻击着蜥蜴巨兽,随口训斥,一边眼角余光戒备的扫向三丈外站立的帝江。 “哦。”少女诺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快逃吧,不然来不及了!”感受着大地的震动,一个黑从司徒无情来的方向逐渐清晰,帝江不由开口提醒。 “呃?”不明白一直站立的少年为什么突然开口,余光带着戒备的神色审视着这明显是土著的少年,“他在提醒我们?看他轻送观战的模样,他有恃无恐还是神经粗大,看不到危险?”上官燕云心中转动,看不明白帝江,甚至给他披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心!” “师姐心!” “师姐……” 前一句是帝江在提醒,在众女惊呼尖叫中,上官燕云凌空反转,险之又险的避过蜥蜴巨兽突然袭击的前爪,嗤的一声,陡然而至的舌头划破了衣衫,穿透少女柔美的肩胛。 “师姐!” 分叉的舌头恍若带有倒刺的箭枝,从少女背后牢牢的固定,连带粉衣少女,快速的移向已经张开的腥臭巨口,铜铃般的巨眼闪烁着凶残。 这一刻,剧痛让少女大脑一片空白,舌头上带的腥臭粘液,腐蚀着伤口处的血肉,发出呲呲的响声。 “退!” 身形爆闪,静立不动的帝江陡然出现在少女与蜥蜴巨兽中间,手掌包裹着空间力量,重重的斩下,噗嗤一声,舌头从中而断,腥臭血液哧哧的喷涌。 “嗷……”围攻至今第一次受伤,疼痛让巨兽发出巨大的惨叫,双颌咬合,发出惨烈的碰撞,帝江身形跳跃,耳中隐约听到牙齿撞碎的声音。 噔噔澄,被帝江随手送出的少女落地,依据惯性向后倒退七步,这才站稳。 “你……”上官燕云眼中充满羞愤,胸口残留着被挤压的力量,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只咸猪手的温度。 “我只能暂时将它困住。快走!” 一道透明的屏障将蜥蜴巨兽拦住,帝江抽身而退,携带着狂风从上官燕云旁经过,狂风将青丝吹起。 “逃!”声音从牙齿中挤出,眉眼中充满危险的色彩,手中长剑紧了又松。 轰! 喀嚓! 伴随着玻璃破碎般的声音,透明屏障片片粉碎,巨大的头颅郝然钻出。却是刚才,巨兽生猛的用头将屏障撞碎。 “嗷……”蜥蜴巨兽愤怒的嚎叫,凶残的目光紧盯着那道狂野的身影,“就是他让自己柔美的舌头断掉一节。” “你该死!我要生吃了你!”模糊的声音从巨口中回荡,囫囵不清,间杂着疼痛的吸气声。 “快走。”上官燕云娇喝,顾不上左肩的疼痛,任由那断掉的舌头恶心的留在那里,从背后看,恍若是长了一颗肉瘤。 “师姐,师姐……” “啊,师姐救救我……” 蜥蜴巨兽发狂,横冲直撞,跑得慢的几个丫头被追上,脚踢、头撞、嘴咬,落在后面的倒在血泊之中。 “师妹……”上官燕云脚步渐缓,眼见几个最亲近的师妹倒在地上,甚至有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挣扎着向前爬,口中呼喊着‘上官师姐’。 “我不想死,不想死,师姐救救我……”凄厉的哭喊声,让人闻之心酸。 “快走!再不走谁也救不了你们!”帝江停住脚步,回头厉声喝止想要回去救援的上官燕云。 “她们是我的姐妹,我不能见死不救。”上官燕云留着眼泪。 “她们不是你的姐妹,你忍心看着她们陪你一起送死?!”帝江指着一直跟随的三个人,“她们三个还活着,你不救她们,反而去救明知必死的人?” “你看看后面,不单单有蜥蜴巨兽,还有一头远远的吊着,你确信你能够从两头巨兽口中逃脱?还是你有能力将两头巨兽杀死?”帝江最后是吼出来的,上官燕云飒爽的英姿,让帝江不忍心她白白送死。不知是欣赏还是什么,他不想她死掉,哪怕她们是外面世界的人,怀着一些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99章 野蛮碰撞 苍茫的大地上,四人仓皇逃窜,后面,两头巨兽一前一后的追赶着,不时发出一声凶残的嚎叫。 上官燕云心中沉痛,并没有做出什么昏头的事情,眼见事不可为,最后还是听从帝江的建议,挥泪带着三个少女奔逃。 一路战战停停,再次折损了一人,若不是帝江施展空间法则,将蜥蜴巨兽短暂的流放空间乱流中,四人都将折在兽口,尽管如此,活着的四人,人人带伤。 蜥蜴巨兽在后面紧追不舍,心中愤恨万分,恨不得将前面奔跑的四人碎尸万段,然后再生吞活剥。至于碎尸万段后怎么生吞活剥,蜥蜴那简单到粗暴的脑仁根本就想不明白。此时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们,特别是那个一身兽皮的家伙,若不是他,自己娇嫩柔美的舌头也不会断掉,若不是他,自己一身反射细碎阳光的精美鳞甲不会破碎,不会差迷失在空间乱流中,更不会被后面一身漆黑的家伙追上。 “该死的笨猪!该死的鲁塔撒!”奔跑中,蜥蜴心中咒骂着身后寸步不离的獠猪,诅咒着前面奔逃的四人。“他们怎么不一脚踩空摔死呢?不过鲁塔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黑了,就连他最心爱的牙齿都染成了黑色?” 四只脚轰隆隆的踩在地上,蜥蜴最终没有忍住心中的惊奇,将粗大的头颅扭向后面,它实在想看看,一向对黑色嗤之以鼻的鲁塔撒此时黑碳般的模样。 “该死的四脚蛇,爬虫!”蜥蜴回头蔑视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紧随其后的鲁塔撒,血红的双眼挣得爆圆,蒲扇大耳呼呼的扇动,抬起的獠牙尖端闪过亮光。嘹亮的嚎叫与咒骂从口中吐出,四蹄轰然锤在地上,带动着大地都在颤动。 “你这该死的笨猪,爷爷不是四脚蛇,不是爬虫,你家爷爷是高贵的地龙,地龙!”蜥蜴扭头回骂,前进之势不止。“不生气,不生气,亚克西不跟笨猪置气,亚克西要抓前面四个牲口,经过修炼的牲口最是美味,有嚼头。”亚克西半截舌头伸出,舔舔唇,回味一番,“还是母牲口肉最嫩,最鲜!骨头最脆,让龙回味无穷!” “你个该死的爬虫!”四蹄腾空,甩开了奔跑的姿势,改成跳跃式前进。鲁塔撒的吼声震天响,庞大的身影快速逼近。 “笨猪,你要敢抢伟大地龙亚克西的牲口?”亚克西感受到鲁塔撒逼人的气势,首先想到的是对方要强抢。 “牲口?你个爬虫,我要杀了你!”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鄙视,面对自己追击,对方首先想到的是前面奔逃的四个人类,鲁塔撒认为强大庞壮的自己被忽视,甚至是不被对方看在眼里。 “你个笨猪,你再追!看我不打死你!”亚克西怒吼,身后的獠猪就像一个不可甩脱的尾巴,死死的追着不放,反而是越追越近,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严重威胁,更是对自己的警告不闻不问,熊熊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你再追,亚克西怒了!” 无视对方的警告,鲁塔撒撒蹄狂奔,两只蒲扇大耳帖服在脖颈两侧,低垂的头颅,通红的铜铃巨眼,粗大的鼻子下两只漆黑獠牙端闪耀着凛冽的寒星。 “笨猪,黑炭,这是你自己找死!”亚克西快速前进的身体陡然旋转,四脚牢牢的抓在地上,尘土飞扬中,四个人头大的坑洞出现,亚克西雷霆般的飞射而出。 “爬虫!”听到黑炭,鲁塔撒原本猩红的眼睛更加浓郁,鼻子中哼出两声,细的鼻孔中钻出两条灵蛇般的黑气,激射到地上,钻出两个深深的洞,本就庞壮的身躯放大两倍,犹如一座移动的山丘。 与此瞬间,大地出现规律的涌动,不是抖动,是涌动,似水波般向前扩散着波纹,庞大的身躯每一步皆他在波峰,奔跑的速度加上波纹前涌的助力,庞大的身躯在两两叠加之下,速度不减反增,再次提升一线,快若闪电,一道道残影,恍若是将身体无限制的拉伸。 没有碰撞,两头巨兽对冲,相对了一半的蜥蜴亚克西那庞大的身躯陡然反转,后背光滑的鳞甲与地面亲密接触,借助冲力,从鲁塔撒锋利的獠牙下钻过,探出利爪的四角在鲁塔撒肚皮下快速的划动。 “嗷……”委婉旋转,甚至带着颤音,鲁塔撒嘹亮的嚎叫,彰显这它强大的生命力,腹下浓郁的黑气几近凝成实质,艰难的抵挡这亚克西的攻击,黑气随着利爪翻滚,一道道裂痕出现,有随着黑气的涌动复原。 亚克西从鲁塔撒肚子下滑出,庞大的身躯似灵猿,翻身甩尾,重重的撞击在巨柱子似得猪腿上。 嘭嘭! 两声连续撞击,亚克西那相对一号的身躯陡然飞出!腰肋间一道细长的白痕在无声的嘲笑着。 这是鲁塔撒的尾痕,在亚克西从腹下滑出的瞬间,鲁塔撒就做出了反映,卷了一圈的尾巴陡然伸得笔直,狠狠的甩向对方,双方的尾巴同时击中对方。 鲁塔撒只是震退了一步,亚克西却是被抽飞。 “它们打起来了!”上官燕云奔跑中回头。 “是啊,我们可以轻松些了。”帝江头也不回的答道。 “它们为什么不早些打起来?师妹们就不会……”上官燕云眼圈红红的,声音中充满哽咽。 “师姐,她们死得好惨!呜呜……”少女声音轻柔,脸上悲戚一片。 帝江回头瞄了一眼,正是那个话轻柔,攻击招式大开大合,凌厉非凡的女孩。 帝江不由多看了一眼,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修长的身形,可以是在她们师姐妹中最娇的一个,有些天然呆萌的样子,实力在众人中除了穿粉色衣服的上官燕云外算是最强的。 帝江上下审视,实在想不明白这样娇的身体中怎么会有那样强大的爆发力与持久力。 “你想干什么?”一直沉默的少女陡然跨前一步,柳眉倒竖,蕴有泪水的双眸瞪视过来,挺直的腰杆将身后的少女遮挡。 “没什么。”帝江耸耸肩,回望一眼,身后两只巨兽依旧在野蛮的碰撞。 “师姐。”娇少女拽着上官燕云的衣袖,低垂着头。 “哼!再看挖了你那双狗眼!”沉默少女怒斥,“柔不怕!”好像哄孩子般,眼睛却扫向身旁默默流泪的上官燕云。 “呵……”帝江无话可,**裸的目光审视一个少女,这怎么也不过去。 “呵什么呵,你还不对了?”少女横眉冷对,却另有一番滋味。 “好了,葳蕤。”上官燕云开口,打断了少女的训斥。 第100章 天外世界 “好了,葳蕤。”上官燕云开口,打断少女。 “师姐,不怪我,你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先前他可色迷迷的看柔呢……”葳蕤一副不甘罢休的样子。“柔,你别拽我,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欺负你!” “莫葳蕤!”上官燕云表情变幻,脸上表情严肃可怕,眼泪瞬间蒸发干净,若不是眼皮红肿,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在伤心抹泪。 “好了,好了,不了。”葳蕤挥挥手,“柔,你可要心,跟着我,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让这土著逮着机会。”眼睛时不时的扫向前面背对着二人的帝江。 “逮着什么机会?”柔弱弱的问道。 “呃……你听我的就行了!”葳蕤无言可对,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哦,好的莫师姐。”柔悄声回答,偷偷探出头,偷瞄一眼。 “那个……对不起……”上官燕云上前与帝江并排,犹豫的开口。 “有什么对不起的?呵,本来就是土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不不,我……”刚刚完,好像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害怕帝江误会自己等人瞧不起他,又急忙否认,事情越描越黑,反而不如不解释的好。 “呵呵,你没有必要道歉。” “她们是我师妹。”上官燕云扫了一眼后面紧紧跟随的两人,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悲痛。 人有七情六欲,有悲欢离合。前一刻还一起话玩了的人,转眼间已成过往云烟,一时适应不了,时不时产生悲痛,睹物思人,这是很正常的。没有悲痛,没有情感,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一件事情,人与动物呆久了还能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与人之间。就是敌人对手,若是一方逝去,心中还有一种叫怅然若失、惺惺相惜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故友、亲人离去的人,不会有那种悲痛的感觉,他们只会用那种懵懂的眼神,或者是在用世人眼中显得不解风情、冷漠的眼神看待世界,看待他人的悲痛。 帝江没有经历过这种悲痛,可作为箜篌氏部落遗民的问传挺经历过,二者一体两分,记忆情感却是相通的。帝江理解上官燕云的悲痛,却不打算上前安慰,毕竟交浅言深,不易做更多的情感上的交流。只能是干巴巴的问候一句:“节哀。” “没事。”上官燕云摇摇头,脸上挤出笑容。“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帝江。”没有什么正式不正式的介绍,随意的回答,好像在其他人一般,又好似与朋友间的随意对话。 “帝江?!”好似没有听清,在确认,又好似是在记忆中寻找这个名字。轻蹙的眉头让人有种拥在怀里,好好呵护一番的冲动。 “他是这大荒世界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听过。看起模样,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年纪,想来上次师兄们从空间通道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又怎么会有信息流传在外呢?!”想到这里,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他的修为还真高,看他应用法则的轻松写意,应该有着尊者高阶的修为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他对法则的运用还真是粗糙,有些……有些野蛮,不过在这个年纪达到这样的高度,本身资质应该不错,也许平常他很努力吧。”上官燕云歪头斜眼注视着身旁这个沉默的少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怎么,我脸上有伤?”眼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脸注视良久,不由出声问道,抬手在对方注视的班长脸上摸了一把。 “呵呵,没有,只是感觉你的名字很怪。”上官燕云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的部落在附近吗?” “她怎么会知道我拥有一个部落?不对,她想问的是我所在的部落,应该是我想多了。”帝江瞄了对方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对于这一眼,上官燕云眼中没有出现慌乱等的神色。“是我想多了,这是个随意提起的话题,她应该没有那样深的城府。” “我的部落啊,在那边很远的森林边缘。”帝江收回思绪,顺手指向黑水森林。以巫族部落现在的武力,还真不怕什么意外,想来以此时三个少女的能力,哪怕加上逃跑的司徒无情,即使有后手,最强的战力也不过是道君境界,这还是借用来的武力,不足以畏惧。 “那帝江,你们部落的人都姓帝吗?” “帝?” “是啊,不会不知道姓氏吧,就像我,我叫上官燕云,上官是我的姓氏,莫师妹叫莫葳蕤,莫是莫师妹的姓氏,木易柔师妹姓木。” 随着上官燕云的介绍,帝江回头,莫葳蕤狠狠的瞪视一眼,木易柔从莫葳蕤身后偷偷探出头,正好对上帝江的目光,慌忙的将头低下。脖颈皮肤通红,看不到脸色,想来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还真是害羞的丫头。”帝江心中下了结论。微笑着摇摇头,“帝江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姓氏。我们部落啊,是各个部落最后的成员与遗孤组合起来的,什么姓氏都有。” “部落最后的成员和遗孤?这样的人很多吗?” “很多!天灾**,让许多部落伤亡,甚至消逝。一个部落剩下一个或者几个成员,在这危险的世界不足以生存下去,只能抱团互相扶持,也只有这样才能艰难存活下去。”帝江富有深意的一眼望向对方。 “天灾**。”上官燕云呢喃,也不知想到了哪里,神思有些不属。 “生活很难吧?” “还可以,生活也没有太好过。没有可比性。”帝江明亮的眸子看向远方。 “也是呢。”上官燕云好似在随意的附和。“听长辈们,这世界也才形成不久,法则尚未圆满,还属于残缺的阶段,各种法则没有形成圆融统一的整体,没有秩序统领,这也就造成了各种法则间的摩擦碰撞,时刻产生各种人力不可抗拒的天灾。” “想来只要世界圆满,法则形成统一的秩序,天灾会减少很多的。”上官燕云扭头给予帝江一个淡淡的微笑,似是在安慰着他。“至于**……” “部落间的征伐、战争。”帝江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还有外来者的杀戮。” “外来者?”上官燕云的眉头蹙了起来。 “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帝江微笑,似是开玩笑,又似是随意的提起。 第101章 第五君怡 “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帝江微笑,似是开玩笑般随意的提起。 “为什么这样呢?”上官燕云依旧在微笑,只是没有了那种淡淡微笑的随和。 “你‘听长辈们,这世界’,这是两个疑,而不是听长老、听祭祀等人,这是个称呼问题,与我们这里很不同。你们若是这个世界的,与我同属一个世界,绝不会出‘这世界’,你应该我们这个世界,也可能咱们世界或者大荒世界,大体只是名字的问题,却也暴露了你们心中的归属感,再有,你们的衣着,在这世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衣服。”帝江回答的很随意,目光幽幽,好似一个洞彻世情的老人,将万丈红尘看的清晰透彻。 “你观察的很仔细。”上官燕云粲然一笑,眼中冰寒悄然而逝。 “当你是夸奖我了!”帝江耸耸肩,回以善意的微笑。 “我们却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蓝月世界的剑阁。”上官燕云轻声的道。 “完了?” “完了!” 一个问的随意,一个回答的简洁。 “那你们来大荒做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帝江稍微顿了下,似是觉得这样直接询问有些不太好,随后补充道,“当然,若是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两人见面没有超过一天,交情也只是停留在认识的程度,算不上有多熟悉,张口问些涉及到目的之类的秘密,很容易让人产生反感。不问,帝江心中又似有千万只猫爪在抓挠。 三十年前,有一拨人来到大荒世界,让箜篌部落消失,剩下大猫咪五只;时间向前推,更早的阶段有人来到这里,带动了大荒世界的发展,同样引发了一些列的问题,包括部落间的分化,贫富间的拉大,更是带来理念上的不同,从而引发了战争,血蛮子与大武王朝的战争,到如今大武王朝大都消失,王朝覆灭,理念之争存在与否尚在两,随之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遇到蓝月世界的来客。这让帝江不由想的多一些,外来者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锲而不舍的来到大荒世界?又是什么情况让这些人明知危险,甚至威胁到生命依旧停留在这里? 这些问题,只是其中一部分,帝江心中还有更多的疑惑,他需要有人来给他解答。 上官燕云美目注视帝江良久,“这要从第五君怡起。” “第五君怡?” “是的,第五君怡。你听过他?” “没有,只是觉得第五这个姓氏很少见。” “他是个散修,修为高绝且嫉恶如仇,这性格让他很是得罪了一些人,也因此遭到仇家追杀。一路血战奔逃,在某一地终是被仇家堵截,对方人多势众,他孤家寡人一个,这让他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一战天昏地暗,神通秘术铺天盖地,也正因此,战斗余波导致天地不稳,就在第五君怡即将覆灭时,空间承受能力达到极限,裂开一道缝隙将身受重伤的第五君怡与附近仇家吞噬,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第五君怡幸运的在空间裂缝中活了下来,并顺利的通过空间通道来到一个刚刚形成的世界。”上官燕云深深望了帝江一眼。 “第五君怡发现的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第五君怡活了下来,却发现他的一身高绝的修为消失,他开始观察这个世界,无奈的发现,这是一个原始的世界,天灾地害频繁,人类还处于与野兽争食的阶段。“ “这再次引发他的恻隐之心,他开始引导民智,带领人们艰难的生存,具体怎么做的暂且不提。当民智开化,进入刀耕火种时期,他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修为得以恢复,他开始寻找回去的道路。” “天可怜见,他找到了,就在他被抛入这个世界的地方,他寻到了一个不稳定的通道,通过那里,他可以回到蓝月世界。” “当他从通道中出来,脚落地的那一刻,变故出现了,不是敌人在那里等着他,而是天地催发的毁灭之雷,雷霆万钧,他狼狈的逃回这里。” 帝江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哪怕好似是与所问的问题不相关。 “第五君怡再次受伤,命悬一线,他再次艰难的活了下来,并开始追寻原因,多次往返实验,第五君怡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地催发的毁灭之雷不是偶有发生,每当他踏入蓝月世界的时刻,毁灭之雷必会降临,那一刻,是天地意志自主的行为,是整个天地都在排斥他。” “毁灭之雷的出现,引起了蓝月世界强者的关注,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偶然,那三次四次不再是偶然,当第五君怡再次踏入蓝月世界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强者的猜疑与兴趣。眼见第五君怡在毁灭之雷降临的地方消失,刚开始还以为是被毁灭之雷毁灭,化为飞灰,没想到过段时间第五君怡再次出现,他们开始在那里寻找,还真让他们发现了异常。” “那处空间异常薄弱,经过再三确认,他们开始了行动,强力的破开那处空间,却没有想到,灾难开始。一群强者踏入空间通道的瞬间,空间开始崩塌覆灭,除了一人幸运的从中逃脱出来,一群强者永久的留在了那里。” “逃脱那人面对强者后人们的询问,他将一切责任推脱在第五君怡的身上,认为这一切的开始,都是第五君怡带来的。若不是第五君怡,强者们也不会聚集,更不会出现在那里,不会破开空间,不会认为空间后有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逃脱那人带着那群陨落强者的后人,在那里蹲守,很长一段时间,第五君怡不再出现,强者后人慢慢失去了信心,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逃脱那人设计的圈套,目的便是将整个世界的强者一起毁灭,然后想统治整个世界。”上官燕云停顿下来,好像是在思考,在组织语言。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帝江斜睨着身旁的少女。 第102章 神秘墨石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帝江开口询问。 “没有,蓝月世界的强者并不止陨落的那些,还有一些隐修的强者,更多的是对毁灭之雷出现的异常不感兴趣的人,他们并没有参加进来。逃脱那人在陨落的那强者中并不出众,甚至可能是最弱的。不然,已经陨落的强者后人不会上门询问,可见这群后人有着底气,或者是身后有强者撑腰。”上官燕云摇摇头。 “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更何况是被人上门询问?!甚至是亲自带人在那里蹲守。”上官燕云送出一对卫生球。 帝江摸摸鼻子,尴尬的干笑两声,“后来怎样了?” “很长一段时间,第五君怡没有出现,人们开始松懈,他又突然出现,这次并没有毁灭之雷降临。第五君怡终于踏上了蓝月的土地,当然,同时也发现原本荒无人烟的地方多出许多人,他并没有在意,兴冲冲的去接触。” “第五君怡被认出来了,人们开始围杀他,一开始,他还手下留情,毕竟这是一条条生命,无冤无仇,怎么能够平白的害人性命,他对敌人的怜悯,被看成是软弱,是不敢下杀手!” “人性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善心被揣测成恶意!第五君怡为此付出了代价,敌人一**来,越聚越多,面对围攻,他顾此失彼,双拳难敌四手,被众人击伤,血腥与愤怒迸发,他下了死手,哪怕不明白众人为什么要围攻他,想要他性命。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是第五君怡,有着高绝修为的他。人成片的倒下,血流成河,众人杀红了眼,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一切的一切都在为着杀死对方。“ “最后,强者接连降临,他们斥责第五君怡的血腥残忍,并要求他以死偿命,当然,一众强者并不是真的希望第五君怡死掉,起码是在弄明白第五君怡的秘密之前,这只是强者们为达到目的,掩盖自己虚伪面目的手段。他们提出一个解决的方案,那就是让第五君怡公布自由踏入空间的秘术,以及规避毁灭之雷的方法。” “在明白一众强者虚伪面目的那一刻,第五君怡深刻明白,生命不再受自己掌控,哪怕是将一切秘密和盘托出,生性刚烈的他选择了最悲壮的方式,与敌人同归于尽。” “毁灭之雷降临,铺天盖地,方圆百里皆在雷霆覆盖之下,哪怕是最强者,已经达到超脱之境巅峰的存在,都没有坚持一刻钟,一切化为飞灰,百里焦土,寸草不生。” “结束了?” “结束了,你还想怎样?真当故事来听?”上官燕云横了帝江一眼。 “还真是当故事听的。呵呵,这又和大荒世界有什么关系吗?”帝江笑呵呵的询问。 “当然有关系了,这也只是事情的开始。” “这才刚开始啊,你这铺垫也太长了吧。” “你着什么急?还要不要听?” “要!要!” “方圆百里被雷霆覆盖毁灭,范围之内的人全死了,事情并没有结束,雷霆覆盖范围之外还有幸存者,待得雷霆气息消散,他们涌向战场,涌向雷霆毁灭的地方,在焦灼的地面上,他们找到了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石头,原本众人不在意,只当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在雷霆下幸运的存留下来。可是事情发展往往出乎预料,这块黑色石头被当时一个修为低下,只有炼魄境的散修捡到,并当宝贝收藏了起来。也许是看重这块石头的幸运值,毕竟是在雷霆下存留下来的。”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事,一块黑色石头而已,而问题就出在这块石头上。炼魄境的散修携带那块石头而去,舀不可寻。十多年过去,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合一境修为,他再次回到捡到黑色石头的那片焦土,并根据传,找到了一处空间裂隙,透过那空间裂隙来到这世界。” “他携带无尽的灵药与奇珍返回蓝月世界,除了留下自身用的资源,其他的都被他售卖,其中许多灵药奇珍是蓝月世界没有的,这也引起他人的注意。事有不密,他的秘密被人发现,这也怪他贪心,多次往返两个世界,却又不注意隐藏痕迹,终是被人尾随跟入这世界。事情的发展出乎人们的预料,跟随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蓝与世界,当人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散修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他被抓捕审讯,秘密不再是秘密,一**的人飞蛾扑火般的涌入这个世界,然后消失。” “当有人再次携带着那个散修的遗物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事情真相大白。”上官燕云停顿下来,似是在吊人胃口。 “是因为那块石头?”帝江很配合的询问。 “是的,只有携带黑色石头的人才能自由出入这个世界,而不被这世界毁灭。人们开始大规模寻找黑色石头。经研究发现,黑色石头能够隔绝神念,屏蔽法则,甚至能够欺瞒世界意志的发现,因为这些特性与外表漆黑的形态,人们称之为墨石。携带墨石的人踏入这世界,才能不被天地毁灭。” “出入大荒世界不会没有限制吧?”帝江插空询问。 “当然,经过多年研究,人们总结出一套规律,每三十年那道空间裂隙有一个稳定期,为期三年,只有在这段时间内空间裂隙才是安全的。合一境修为以下踏入空间裂隙,肉身承受不住空间的压力侵蚀,合一境修为以上的强者踏入空间通道,必会导致空间裂隙的崩塌。” 整个在上官燕云讲来平淡无味,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只是在客观的描述整个事件的发展。听到这里,帝江也明白了问题所在,心中疑惑解除。整个故事不外乎是围绕着墨石发生的一场场血案,以及由墨石引发的争夺资源战。 “贪婪是原罪!”帝江心中下了定义。“当然,没有贪婪,文明不会进步,没有外来者,大荒世界不会快速的发展。” “这么,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寻找墨石?” “这只是众多目的当中的一个。” “还有其他?”帝江疑惑,瞬间又将问题想的透彻,“哦,还有资源,蓝月世界没有的灵药奇珍。” 上官燕云笑而不语。 “那你知道那两头巨兽是什么情况?我发现那个撇下你们逃跑的人好像对它们很熟悉!” 第103章 闲话凶兽 突发事件,猴子这两天在外地,没来得及更新,众位大大勿怪! “那你知道那两头巨兽是什么情况?我发现那个撇下你们逃跑的人好像对它们很熟悉!”帝江疑惑的问道。暗指撇下众人肚子逃脱的司徒无情。 “你的是司徒无情师兄?”上官燕云疑惑的皱着眉头。 “师姐,你怎么还管他叫师兄?他根本就不配!是个人!”身后传来莫葳蕤的声音,其中饱含着冲天的怨气。 帝江回头,看到叫木易柔的丫头正在偷偷的拖拽莫葳蕤的衣袖,阻止她继续下去。 “干什么柔,我错了吗?他敢做就不许我了?他本来就是人,不是男人,怎么能够撇下我们一群女孩子独自逃走,逃走就逃走吧,还激怒那只大蜥蜴,害的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姐妹。”着着,眼泪扑棱棱的往下掉,柔在后面跟着抹眼泪。 “好了,葳蕤!我们不是还活着吗!这仇早晚要报的!”上官燕云脸上带着悲戚的劝慰。 “师姐,你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不劝还好,这劝了,葳蕤反而哭的更痛苦,连带柔眼泪止不住,一众三人互相搀扶,对着流泪。 此时只有帝江尴尬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幸好无人看见,不然非治他一个欺辱少女的罪名。 “让你见笑了。”哭吧,三人终于止住了泪水,上官燕云向帝江道歉。 “贵姐妹情深,人之常情。”帝江语气中充满安慰、同情,甚至有一丝丝的羡慕。人死了还有姐妹伤心痛哭,这是怎样的交情!他不由想到自己,除了兄妹,好似到现在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若是有一天他突然逝去,又有谁还在挂念,又有谁为他痛哭?心中不由怅然。 “你们的那个司徒无情,我先前见过。”帝江收拾情怀,斟酌着选择话题,此时沉默的气氛让人压抑,这让他很不喜欢。 “你见过?”上官燕云很惊讶。 “见过,还发生了冲突,当时他带领一伙人与另一伙人火拼。”帝江组织着语言,他有些后悔选择这个话题,毕竟是杀了一些人,很可能是对方同门。 “火拼,和谁?”上官燕云有些急切,身后两女亦是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聆听。 “好像是一个姓祝的。”帝江也不太清楚,当时离得太远,听不清双方些什么。 “姓祝的?祝无量祝师兄?”上官燕云眉头轻蹙,语气有些不确定。 “好像是吧。看衣着,应该是同门,却又泾渭分明,当时可能是起了争执,司徒无情动手,杀了对方,然后双方动手拼杀。”帝江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一番,这是实情,帝江亲眼所见,用不着谎。 “该死!”莫葳蕤咬牙切齿,“看来田师弟与罗师弟两队人的死与司徒这个败类脱不开关系。” “葳蕤,没有亲眼所见,不要轻易下结论!”上官燕云语气中充满严肃。 “师姐,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先前田师弟与罗师弟的尸体你也看到了,是剑伤,一剑致命,没有挣扎的痕迹,你都是熟人作案,可现在……”莫葳蕤有些激动。 “葳蕤,熟人不只有司徒无情,也许是田师弟杀了罗师弟,也可能是祝师兄杀了罗师弟和田师弟。”上官燕云轻瞄一眼,神情冰冷下来。 “不可能!祝师兄脾气那么好,谁都原意亲近,怎么可能是他杀了田师弟和罗师弟?”莫葳蕤倔强的反驳着,依旧不会相信是祝无量杀了两人。 “师姐,我……我也不相信,祝师兄杀了其他师兄。”木易柔在后面诺诺的道。 “师姐你看,柔也这样!”莫葳蕤瞪大一双美眸注视着上官燕云。 “好了,这话题到此为止!回去后我会将此事上禀长老的。”上官燕云面无表情,眼中充满凛冽的杀气。 “看来她心中已有判断,只是不想在这里讨论下去,是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家丑不外扬?”帝江目光从上官燕云脸上扫过,念头在心中转过。 “那司徒无情杀了祝师弟这是肯定的吧,毕竟……他看到了。”莫葳蕤不死心,目光紧紧的着上官燕云,想要从对方脸上得到答案。 “长老自由决断!”上官燕云冷冰冰的一句话,阻止莫葳蕤继续下去。 “莫师姐,不要了,上官师姐会处理的。”木易柔拽拽莫葳蕤的衣袖。 “哼!”莫葳蕤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帝江你刚才那两只巨兽?” “嗯,啊……”帝江被上官燕云从思绪中拽出,稍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第一次见到司徒无情的时候,我们就被这两只巨兽追赶,司徒无情瞬间认出了它们。”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帝江一句话中两次提到司徒无情。 “据阁内记载,这两只巨兽是先前两位前辈的宠物所生。”上官燕云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不是你们世界的人来到我们这世界会被世界意志毁灭吗,它们怎么会……”帝江瞬间懵住。 “不,它们是在这个世界所生,至于具体原因,这涉及到我阁的机密,恕我不能奉告。”上官燕云面带歉意的笑道。 “这有什么不能的,不就是想再次来时能够多出两个帮手吗!可惜两头妖兽脱离掌控,出现反噬。”莫葳蕤快言快语,完还狠狠的瞪视上官燕云一眼,好似在为刚才的事情报复。 “葳蕤!”上官燕云语气充满严肃,生气也只是眉头紧蹙,没有其他的表情。 “不就不!哼!”莫葳蕤垂头。 上官燕云生气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此时莫葳蕤不敢在话,木易柔一直低垂着头,很安静,让人很容易忽略她。 “这两头妖兽出生在这里,打上了这世界的烙印,也算是这世界的原生物,又有阁内前辈所传功法,短短两百年,修炼的如此高度。”尽管有莫葳蕤的破局,上官燕云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 “修炼到如此高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掌控吧!”帝江心中念头转动,将上官燕云没的话补全。 第104章 欢声笑语 感谢众多书友的支持与厚爱,猴子万分感激!调整改动已告一段落,现更新章。(另:猴子明天出差,大雪路滑,不知明天能不能赶回来,若有怠慢,望书友大大多多担待!以猴子想来,最晚后天应该能够回返!) “若是通过在对方世界出生,可以避免天地意志的毁灭!”帝江从上官燕云透露的信息中有了一些推测。 “应该不会这样容易,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以蓝月世界的人口基数,不可能想不到这种方法入侵。”帝江瞬间又将自己的推测推翻,心中依旧存在疑虑。 “是了,人类是灵长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有修为的不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出生,这里终究是不完美的世界,仍旧处在发展阶段,天灾地害时有发生,孩子出生在这里没有良好的生存环境,作为父母,没人原意。” “将心比心,若非生存在这个环境中,我也不会让孩子在这里出生,若有可能,终究是要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起码活下去相对轻松些。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为孩子搏个前程。” “也许,作为决策层,会有强者措施,强制一批孕者来到这里……”帝江摇摇头,“这个可能性很,终究不能寒了门下的心,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若是他们的亲人呢?谁又舍得?还不都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削尖了脑袋给后代尽善尽优的选择一个安逸的环境,哪会傻到上赶着选择环境恶略的地方。” “也许只有受制于人的宠兽,没有灵智,没有自主的权利,才会在不可能做出反抗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方式,或许有灵智的宠兽,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两个世界,三十年的间隔期,终究有获得自由的希望。就像那獠猪鲁塔撒和蜥蜴亚克西。”帝江默默的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上官燕云在侧头看他。 “你很特别。”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帝江的思绪。 “那里特别?”帝江微笑着回问。 “不出的感觉。”上官燕云微微摇头,当帝江以为这话题就此打住的时候,对方再次开口:“若是其他人见到我们,不是躲避,就是在远处偷偷的观察,哪像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神态轻松洒脱,侃侃而言,就像我们认识好久一样。” “呵呵,你们是洪水猛兽?”帝江呵呵一乐,轻声反问。 “不是!”对于这个问题,上官燕云念头转动,却不明就里,但还是认真的做出了回答。 “既然不是洪水猛兽,那你们是人,我也是人,既然都是人,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们还能吃了我?”帝江耸耸肩,两手一摊,玩笑似得的语气,给人一种轻松却又认真回答,不是在敷衍的感觉。 “不能。”上官燕云灿然一笑,让午后的阳光失去了色彩,甚至让帝江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 “你师姐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土著?”莫葳蕤与木易柔落在后面,轻声着悄悄话。 “莫师姐怎么这样?”木易柔疑惑的看像身旁的这个有时候让人很羡慕的师姐,她人好,爱爱笑,什么都知道,好渊博的样子,更是常常护在自己身前,帮自己挡了很多的麻烦。 “你看师姐聊的多开心,嘴都咧到后脑勺了,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哪里有呢,莫师姐净瞎。”木易柔抬头看向前面的上官燕云,只看到了一个侧脸,脸上有笑容,和对自己与其他姐妹一样,让人感觉很温暖。 “你看师姐是不是在笑?”莫葳蕤很八卦的低头与木易柔探讨,不等木易柔回答,再次道:“师姐平时对男人怎样?是不是不假于色?你再看现在的师姐,是不是笑的很灿烂,比面对咱们的时候还灿烂。” “没有啊?”木易柔很认真的观察了片刻,确定不像莫葳蕤的那样。 “柔,我很认真的!”莫葳蕤故意骤起眉头,嘴唇撅了起来,一副生气的样子。 “莫师姐,我也很认真啊!”木易柔声音低了下去,好像很怕对方生气似得。 “那师姐是不是对那土著比对其他男的要好些?”莫葳蕤双手张开,比划着描述“好些”是多少。“是不是对那土著很温柔,笑容也多?” “师姐平常也这样啊!” “你……气死我了!”莫葳蕤伸手指着木易柔,却又颓然的将手放下,眼见上官燕云疑惑的目光看过来,莫葳蕤回以微笑,表示这边没有事情,这才压低声音,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那是师姐对我们这样,你见平常师姐对哪个男人这样过?” “帝江大哥人很好啊,他还救了我们呢。”木易柔天真的回答,让莫葳蕤气的不出话来。最后愤愤地道:“真是被你打败了。” “莫师姐,我错话了吗?”眼见莫葳蕤生气,木易柔瞬间低下了头,声音轻轻的,诺诺的让人有些心痛。 “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好像要证明自己的是对的,莫葳蕤加重了语气,转瞬看到木易柔垂然欲滴的委屈模样,心中不由一软:“哈哈,师姐逗你的,你看我家柔多好玩。” “莫师姐——,人家不理你了。”莫葳蕤故作豪气的大笑,让木易柔破涕为笑,露出一副女儿的神态。 “呦,这是谁家的丫头,这样可爱,来,给爷笑一个!”莫葳蕤豪气干云,两个手指捏住木易柔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脸上挂着一副坏坏的笑容。 “师——姐,哼!”木易柔抬手打掉莫葳蕤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脸上却是羞红一片。 “好了,师姐不逗你了。”莫葳蕤笑容灿烂,将先前因为师姐妹死伤的阴霾打破。至于心中是否残有悲伤,无人可知。 “哼!”木易柔不理,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好柔,好师妹,师姐错了好不好。”眼见不理自己,莫葳蕤双手抓住木易柔的手臂不住的摇晃,可怜的样子,没有了豪气干云,没有了爽朗,尽显女人娇媚神态。 “哼!咯咯……”木易柔鼻子中哼出一个音节,哼完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来。 第105章 情绪变幻 火焰在叠成塔状的木柴上静静的燃烧,驱散了一片黑暗,不时在噼啪声中迸射出一火星,跌落在干燥的土地上。 帝江坐在火边,有些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 篝火旁除了帝江再无他人,此时与上官燕云三人分开已有三天,在最后一刻,帝江提出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不知道是因为好感还是出于报恩的心态,在莫葳蕤强烈阻止下,上官燕云稍稍犹豫后还是同意。 上官燕云摊开光洁的手掌,纹路细腻清晰的手掌心出现一个黑影,在帝江的注视下缓缓的呈现,好似是浮出水面般出现一颗拇指大的黑色石头。 “这就是墨石?”帝江心中确定,还是张口问出,也许是想通过对方回答再次确认。 “这就是墨石。”上官燕云平静的回答。 两人没有话,帝江细细的观察,细腻的墨石没有任何粗糙感,就连构成的颗粒都给人一种光滑圆润的感觉,好像一颗普通的黑色鹅卵石,没有张扬的外观,没有携带任何的法则波动,它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上官燕云的掌心。 灵魂力量探出,包裹起墨石,在那一瞬间,帝江明显感觉到上官燕云手掌轻轻的颤动一下,瞬间归于平静,一丝红晕浮现在手掌上。 “与石棺材料一样。”帝江心中下了定论,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帝江抬头稍稍犹豫,“我能拿起来看吗?” 对于帝江的请求,上官燕云轻轻摇摇头,帝江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你想干什么?想让师姐死在这里?还是你想死?拖着大家一起死?”这一刻,莫葳蕤爆发,连珠炮的询问,唾沫星子喷了帝江一脸。 “葳蕤!”看到帝江皱眉头,上官燕云厉声阻止莫葳蕤的喝问。 “帝江大哥哥,你不能拿起来看的。”木易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布满担心,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有一种坚定,让帝江相信,若是他真的从上官燕云手中拿起墨石,下一刻便是生死相见。 “为什么?”帝江皱着眉头凝实上官燕云,他不相信对方会如此气阻止他看一件器物,更不相信上官燕云会认为他吞没这颗墨石,他需要一个解释,却忘记了是自己在请求对方让自己观看。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莫葳蕤横眉冷对,“难道你不知道这颗墨石的作用,还是你故作不知,纯粹想与我们同归于尽?” 上官燕云冷淡下来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帝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脑筋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拿起这颗墨石怎么会让她们认为我要同归于尽。” “我的生命才开始,还不想现在死掉!”对于这个女人,帝江有些厌烦了,哪怕她是出于好心维护上官燕云,还是本身对大荒土著看不起,其冷嘲热讽的冰冷语气让人受不了。 上官燕云掌心依旧摊开,面孔很是冷淡,没有温暖如邻家妹的笑脸;莫葳蕤嘲讽凶恶的嘴脸,木易柔怯怯的表情,眼睛从三人身上不住的转动。 三人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帝江最终还是将目光投降最好话的木易柔。他需要答案,需要一个解释,哪怕他的目的只是最后确认一次这块墨石的质地。 “我……我……”不知是否因为紧张,木易柔结巴的吐出两个字,眼睛不住看向上官燕云,却躲闪着不看莫葳蕤的凶残目光。 “不是不想给你看,你拿起它我会死掉,我们都会毁灭在天地意志下。”上官燕云语气清淡,好像在描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脸上冰冷褪去,一如以往温和平易,紧张的气氛在她笑容下,如冰雪般融化。 “它是我存在这个世界的根本,是我活下去的依仗,没有它,天地意志会发现,我是外来者,会降下毁灭之雷,将我及附近范围之内的一切摧毁。” 听到第一句话,帝江便明白过来,尴尬的脸上不满歉意,“是我考虑不周。” 心中有些埋怨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是我太紧张这墨石了?还是我需要一个答案?” “我真的需要一个答案吗?不是,这墨石已经确认与石棺材质一样,只是想要从触觉上再次确认,至于能不能再次确认并不是太过紧要。那时什么原因让我情绪产生波动?”帝江皱着眉头,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上官燕云那风轻云淡的笑容。 “我需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她的态度。”帝江眉头更紧,目光疑惑间从另外两人的脸上扫过,“为什么需要她的态度?感情?绝对不可能,我们只是一起抗击过蜥蜴亚克西,一路奔逃同行两天,前后加起来不过三天时间,怎么会产生感情,要好感还差不多!” “你……怎么了?”帝江表情变幻让上官燕云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莫非是因为我拒绝了他?” “哦,没什么。”帝江甩甩头,“只是有些感觉对不住你,我只是想要亲手触摸以下,并没有想那么深。” “就因为这个?我可没有怪罪你。”上官燕云轻笑。 “你是没有,可她有啊!”帝江心中诽谤,干笑着摇摇头,眼睛却是扫向撅着嘴赌气的莫葳蕤。 “这墨石能收入体内?”帝江还是将话题转移。 “秘术。”上官燕云依旧在微笑,看不出刚才的尴尬对她有任何的影响。 “也许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吧。”帝江偷偷呼出一口气,心中不由放松下来,对于对方的秘术不再追问。 “这是剑阁的秘术,我不能交给你。”上官燕云刻意的补充一句,笑容中有些歉意。 “你没必要解释的。“帝江耸耸肩,一副轻松的样子。 上官燕云笑笑,没有再下去,表情一如既往,微笑中带着风轻云淡,亲近中带着疏远。 “既然这么珍贵,你们没人身上都有一颗墨石吧?”帝江想到一个问题,将沉默再次打破。 第106章 蓝月五派 “既然这么珍贵,你们每人身上都有一颗墨石吧?”帝江将沉默打破。 “你想打其他人的注意?你别痴心妄想了。”莫葳蕤再次冒出来讽刺。 上官燕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喝止,眼见帝江眉头跳起,莫葳蕤心中突突的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将话语打住。 “每人来时都融合了一颗,不过在这里死亡后都会自动消失,没有人能从死人身上得到墨石,除非他们自动割舍。谁又能舍得性命不要,将墨石送给别人。”上官燕云学着帝江的模样耸耸肩,一种另样美呈现在众人面前。 “也许存在坏心思,才会将墨石抛出,引来毁灭之雷,大家一起玩完。”‘玩完’两字从上官燕云朱唇吐出,让三人瞬间瞪大的双眼,根本就想不到一向端庄淑女的上官燕云,会用出这两个调皮的字眼。 “呵,咳咳……”不知这两个字眼怎么惹到了帝江,让他突然笑喷,笑声尚未完全吐露,便被自己口水呛住。好半天缓过劲来,“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一面。”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上官燕云耸耸肩,朱唇慢语,大大方方的道。 “当然,在蓝月世界就不一样了,可以抢劫得来也可以是别人馈赠!”上官燕云心中补充一句。 “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让你为难,但我还是想知道,从什么地方能够找到墨石,它存在的地质环境是什么样子的。”笑过,帝江再次的提出一个严肃问题。 “土著,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莫葳蕤跳出来横眉冷对,让帝江有种问了什么万恶不赦的问题,有种被千夫所指的羞愧感。 “我师姐好心,没有任何回报的告诉你那么多秘密,你还想知道更多?没门!” “是不是告诉你这些,你下一个问题还要问,‘哎呀,你穿什么底裤啊燕云?’啊呸,你个无耻土著,下流胚子,是不是下一步还要问什么颜色的,丝的棉的?啊?” “葳蕤,怎么话呢?闭嘴!”上官燕云脸腾的红起来,就连脖子都是通红一片。 木易柔目瞪口呆,也许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不会想到她心中一直爽朗的莫师姐会这么彪悍,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羞涩。许是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不该的话,莫葳蕤瞬间低头,躲在木易柔的身后,手指绞着衣角。 帝江瞪大了双眼,同样没有想到一向与自己横眉冷对的女孩是这样的汉子。 “彪悍,我还以为只是心直口快呢。”心中再次给对方打上标签。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这死妮子!”上官燕云心中犹有鹿乱撞,怦怦直跳,不由狠狠瞪了两眼。眼见帝江这唯一的男人没有看她,一副目瞪口呆看向莫葳蕤的模样,心中更是羞涩,再次瞪了两眼。可惜莫葳蕤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这一幕,若是看到,也许会换成她心中忐忑了。 “坏了坏了,这张臭嘴。”莫葳蕤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光顾着出气了,这回把师姐得罪狠了,不知道回头要怎么收拾我。”莫葳蕤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瞬间又将头低下,手指绞动的衣角,都要被她揉成麻花了。 还是久经风浪、见过世面的人,上官燕云调整状态,不多时平静下来,脸上仍旧残留着淡淡的红晕,“墨石出产没有定律,也许在树下埋藏,也许在铁矿中伴生,有时与铜矿同存,或者就是一处墨石矿脉,没有固定的环境,没有统一的存在规律。寻到了是运气,一切都看机缘。” 上官燕云的认真,帝江听到认真,他确定对方没有欺骗她 上官燕云心中叹了口气,“墨石都让他见了,不还有什么意义,他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人,有着大把的时间去寻找,终究是不能绑着他,等我们走后,他还是会获得自由。” 上官燕云抬眼,帝江认真的头,心中不由再次哀叹。“唉,最好的办法是杀了他,这又谈何容易,形势比人强,修为比我们高,瘦弱的身体下掩藏着强大的能量,若不是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我又怎么会如此委曲求全,姐妹三人早早的将他解决了。” “希望以后他不会对我们这些外来者产生危害吧。”上官燕云心中叹息,有些期望,却连自己都不相信。她根本不敢去想,此时帝江就有如此高的修为,从感觉上看,已经进入尊者境界,几十年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实的情况。”上官燕云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信,若是有规律,你们经营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大规模的侵入了。”帝江头,回答的很认真。 “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进入大荒世界吗?”帝江紧紧的注视着上官燕云,想从对方脸上得到答案。 “有!”上官燕云回答的很爽快。 “还以为你不关注这些呢!该死的土著,让我在师姐面前丢这么大人,我咀咒你!”莫葳蕤心中咒骂,贴着帝江名字的人在锋利的长针下惨遭蹂躏。 “有三百多人进入大荒世界,大多数份数五大势力,金玉楼、万兽宗、太天门、滹沱岛及我们剑阁,每一个门派人数不等,金玉楼最强,有一百人,万兽宗次之,九十人,太天门八十人,滹沱岛最少,三十七人,我剑阁七十二人。” “这么多?” “这还多?每次空间通道开启,均需要各各门派合力开辟,强者坐镇,若不是墨石不够,空间通道又不允许超过合一境的存在通过,进来的人不会这样少的。”上官燕云白了帝江一眼,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悲戚,“也许我们这次是损失最重的。” 帝江有些凄然,脸上出现同情的神色。谁又能想到有人会禽兽不如且丧心病狂的残害同门,就是不知对外是否同样心狠手辣。 “除了你们,我没有见到其他的队。”帝江遵守诺言,没有再询问,只是换了种方式,一副提醒的表情。 第107章 不关感情 “除了你们,我没有见到其他的队。”帝江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 “踏入这大荒世界,我们便分散了,每一个门派搜索一片区域。”上官燕云一脸鄙夷的神态,没有提到人员分散的原因,想来不外乎是门派间的龌龊。 一夜静悄悄的过去,帝江端坐一夜,也想了一夜,滴滴,与司徒无情冲突,与亚克西的碰撞,与上官燕云的一路奔逃,将收集到的信息归纳总结,特别是上官燕云提到的墨石的秘密。 “墨石与石棺的材质一样,这是不可否定的,只是可惜,没有弄到将墨石收入身体中的秘术。”帝江一脸可惜的模样,“希望本尊能够有所突破吧,这样我也可以到蓝月世界玩玩,看看异域的风土人情。” 将所有信息,连带听到的那个故事,透过灵魂间的神秘联系,直接传递给本尊。 事情办完,帝江全身轻松下来,捡拾起身边的木柴,扔到火堆,噼啪声中火焰节节攀升。 “看来并不是产生了感情。呵!”帝江自嘲。却是刚刚,将归纳的信息传递给本尊后,再次浏览记忆,从与上官燕云见面开始,对方的表情神态,以及当时自己的心态变化,最终确定一件事情,两者皆在抱着一种另样的心态交流。 因为司徒无情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上官燕云退避亚克西的计划,在危难时刻,帝江出现,拯救了三人的生命。面对救命恩人,哪怕是当地土著,上官燕云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言笑晏晏,甚至以报恩的心态,对帝江的问题,只要不是涉及剑阁机密,那是有问必答,甚至在无形中透露出一些在上官燕云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帝江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情绪受到影响,甚至出现一种只要自己提出问题,对方就会无条件解答的心态,只是情况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对方口风很紧,并没有因为为了报恩而影响情绪,甚至心态,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该的,不该的,能够理清。 这也就出现了帝江面对着紧的问题,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哪怕是有着莫葳蕤的搅局,依旧想要得到上官燕云的亲口答复。 “还真是一个理智的丫头!”帝江无奈批撇嘴,回想起上官燕云亲切中带着疏远的笑容,帝江不由再次感叹一声,“还真是让我错以为喜欢上了你!” “一个理智清醒,一个泼辣口无遮拦,一个温柔中带着柔弱,还真是一人一个明显的性格,不过相对来,我还是比较喜欢柔的性格,温柔体贴,处处为人考虑。”帝江温柔的笑容在火光映照下渐渐收敛:“你这样急切的报恩,是不想欠我什么还是以为这次相见后,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哪怕我掌握这些事关剑阁的秘密,也不会对处于蓝月世界的你们造成危害?” “师姐,你不该让那土著看到墨石的!”三人行走在山林间,莫葳蕤快走两步,与上官燕云并齐,声音压的很低,好像是怕身后的木易柔听到。 “你在指责我?”上官燕云横了莫葳蕤一眼。 “不是的,不是的。”关心的表情瞬间变成一种急切,甚至有些害怕。 眼见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莫葳蕤有要哭的迹象,上官燕云严肃的表情冰释,一丝笑意挂在嘴角,“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关心剑阁。” “呼……”眼见上官燕云恢复以往的温和形态,莫葳蕤不由偷偷呼出一口长气,紧张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他是这世界的人,哪怕是土著,他终究救了我们一命,给他透露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也算是报恩了。莫非葳蕤你有其他想法?” “想以身相许?”上官燕云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就他?!”莫葳蕤跳脚,一脸的鄙视。木易柔落在后面,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前面两个师姐在讨论什么,让莫葳蕤激动的跳起来。 “柔,你莫师姐要嫁给帝江!”上官燕云回头道,表情很是严肃认真。 “嫁给帝江哥哥?”木易柔有些惊讶,眼睛不住的在莫葳蕤身上扫动,语气中充满犹豫的道:“不……不会吧,莫师姐不喜欢他的。” “看什么看?!你这死妮子还真信啊?!”莫葳蕤泼辣的一面再次完美的呈现,训斥的木易柔委屈的低下头。“还帝江哥哥,我看是柔你喜欢上那土著了吧?” “没有没有!”木易柔激动的双手摇摆着否定,脸上却出现丝丝的红晕。 “还没有,你看脸都红了!”莫葳蕤不放过她,指着她的脸给上官燕云。 “柔,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帝江?”见到这一幕,上官燕云表情瞬间严肃。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帝江哥哥人很好……师姐你要相信我!”木易柔急切的接连摆手,声音颤抖,都快哭出来了。 “没有就好,师姐相信你。他很优秀,可他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上官燕云语气温柔,好像在哄孩子般。“哪怕他寻到墨石,他也打不开空间通道,哪怕是有人帮他,他能够穿过空间到达我们世界,只要被发现,紧接着的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他也到不了蓝月世界,那片空间已经被祖师前辈们严密的封锁,想穿过可不容易。” “我知道的师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上帝江哥哥的。” “我信你。”上官燕云紧盯着木易柔的双眼轻声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些原因,也是我放心告诉帝江一些事情的依据。他去不了蓝月世界,永远都过不去,哪怕他知道一些有关我们剑阁的秘密。”上官燕云很自信。 “那师姐为什么告诉他,我们蓝月世界的门派,还有多少人。”莫葳蕤还是有疑惑。 “给他压力,给其他门派找些麻烦而已。”上官燕云身上散发出冷意,“你不觉得这次我们剑阁损失较大?还是让他给其他门派找些麻烦,最好是多死些人,这样才不会显得我们太过无能。” “呃,师姐好卑鄙!”莫葳蕤心中一冷,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不敢将这句话出口。 第108章 坑人影子 清晨的阳光挥洒下来,与跳跃的火光一起,温暖着篝火旁呆愣的帝江,直到一缕阳光晃了眼。 帝江扯扯胸脯上的兽皮,宽松些,呼吸才欢畅,当然,这样也凉快些。陷入思考,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此时已接近正午。 熄灭篝火,抬头遥望上官燕云三人离去的方向,踏上另一个方向,这是他们一起来的方向,他心中有着思量,想要去看看两只巨兽是否还在那里打斗。当然,还有一些心思,他记得四人逃跑的时候没有收拾那些女尸,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对于内心,帝江想的明白,与上官燕云也只是一次共患难,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最多有一些好感而已,谈不上感情,用他的话就是:“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同样的一个夜晚,对方也在谈论着他。 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在踏上返回的道路时,他就已经将身后刚刚离开不久的三个女人遗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一路人,也许再也不会相见。 “没有?也是,往返来回五天的时间,两只妖兽不可能傻傻的还在这里打斗。可惜了,不知道谁胜谁负。”帝江真的在可惜,没有看到两只妖兽的精彩碰撞,至于谁胜谁负,这又关他鸟事?只不过是闲得无聊,想看一次免费的精彩表演,另一方面是通过观察对比,看看自身与对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没看到也没有关系,终究是在一个世界里,有的是机会碰到。”帝江如此安慰自己。 循着打斗的痕迹,仔细的勘察一番,又是在脑海中推演半天,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东西,这才无奈的放弃。 “得,尸体也没有了。”帝江有些懊恼,后悔当时只顾着逃跑,没有顺手牵上几只羊,现在除了打斗的痕迹与一滩滩的血迹,没有尸体,没有遗漏的物品。“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玩意儿将战场打扫的这样干净,不留下尸体也就罢了,留下一个储物袋,一柄剑也可以啊。起码让我欢喜一场,有个兵器凑活着使啊。” 帝江知道懊恼无用,只是发发牢骚,舒缓一下郁闷而已。仅是而已,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沉浸在郁闷懊恼中不可自拔,这是自毁长城的举动,男子汉大丈夫所不为。 嗯,帝江自认为是一个很合格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他没有沉浸在负面情绪中。脚步悠然踏出,凭空水波般的涟漪出现,踏出的那只脚膝盖以下消失在涟漪中,继而是整个身体,再出现时已经在十里开外。 “嗯?”一个身影从远处飘过,即将跨入空间中的帝江陡然停住了身体,眼中充满疑惑,“不可能眼花,应该是一道人影,过去看看!” 帝江改变了方向,向着刚刚看到的人影方向。全力施为,转瞬及至。 “没有?”帝江细致的观察着整片区域,“没有地下洞穴,没有秘密工事,没有神通迹象,没有气息残留?” “莫非还真眼花了不成?”帝江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一道人影闪过,转瞬消失在视线中,这很不正常。 知道不正常,帝江不放过一丝可能的线索,就连最熟知的空间波动都在被细致观察中,一切迹象表明,没有任何线索,是他眼花了。 “年纪,我也有眼花的时候。”帝江摇摇头,一屁股蹲坐在树根上,背靠这树干,揉吧揉吧眼睛,很像个孩子。 嘭的一声,帝江反手一掌,拍打在背靠的树干上,借助这一掌的力道,腰身扭转,身体平平的飘出,当这一掌的力道用尽时,帝江已经伸腿站在地上,面对这树干。 一个虚实不断转换的人影,像一盏明灭不定的灯从树干中狼狈的跌出,手上握着的刀柄随着身体从树干上跌出而不断拉长,刀身、刀尖,整把刀就像是从虚空中拖出一般完整的呈现出来。 没错,就是从虚空中拖出来的,这是帝江的杰作,原本背靠树干,想要休息下,缓解缓解神经。没想到后背感受到了抵触,出于心,念动之间后背与树干间的空间被无限折叠,然后有了拍树的举动。 他刚刚还真的以为自己出现了问题,影响视觉,没想到,事起突然,让他歪打正着的发现了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眼见对方身体彻底凝实,帝江开口叱问。 “哼,我还以为钓到条大鱼,没想到是个土著?”尖细的声音响起,却又夹杂着沙哑,两个矛盾体的糅合,让人听着难受。 再次听到土著这两个字眼,帝江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一个外来者?!” “哼!”帝江眼中精芒爆射,一掌雷霆拍出,空气爆鸣声响起。 “没打中!这是什么技能?” 帝江拍出的瞬间,对方身影虚化消失,舀不可寻。眉头紧了三分,灵魂力量涌出,探测周边一切动静。时间一过去,那人就好像真的消失了一般,眼见黑暗慢慢笼罩大地,帝江有些不耐烦,“看来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有些紧张兮兮了。” 帝江神态放松,心中警惕不断,灵魂力量收缩,在身周布成天罗地网,然后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脚步踏在地上,很自然,与往常正常走路一样,不急不缓,不骄不躁,给人一种真正放松的姿态。 黑暗中走出十里,没有任何动静,二十里,没有动静,三十里,仍旧没有反应。“莫非真的逃跑了?”帝江心中不由犯起嘀咕。 这事搁谁都犯嘀咕,毫无征兆的被人袭击,反应激烈回应了一掌,没有成果后僵持了半天时间,看不到半个人影,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正确,然后是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帝江抓抓下巴,总觉得这人没有跑掉,可情况似乎有表明,他也许真的想多了。内心纠结,“只要你跟着,我还真不信你不出现。” 刚做了决定,右脚刚迈出的瞬间,陡然察觉到一个在感知中完全不存在的人形物体像风一样飙射而来。 “嘿,还真是够胆!”帝江心中惊喜连连。 第109章 送君千里 明天出差,回来更新,祝书友周末愉快! “嘿,还真是够胆!”帝江心中陡然兴奋。 一掌挥出,带着雷霆般的声势,空气爆鸣声在伴奏,透明人出乎预料的没有抵抗,身形快速倒退,消失在感知之中。 “还真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帝江把砸吧咂嘴,细细感受着掌边挨着对方衣角的感觉,“还真是特殊,就好像是对着空气一样。” 帝江掉头继续走,有一有二,他还真不相信对方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帝江正常行走,亦比凡人脚程要快,不多时,五十里抛在脑后,没有任何袭击的迹象。天色彻底的黑暗下来,遇到一片树林,帝江不再钓鱼,嗯,不再赶路,收拾干柴,升起篝火。他就坐在火旁,最明亮的地方假寐。 深夜,帝江好像真的睡着了,一丝清风带着冰凉,脖颈边的皮肤寒毛竖起,帝江身体毫无征兆的横移一分,手掌带着空间力量抓向身侧,那里明明没有人,手掌却触摸到了坚硬与冰凉。 一缕诡异独特的气息顺着手掌侵入身体,扩散到每一块骨头,当灵魂力量即将爆发,却在这一刻穆然感受到阴森一片。同时,经脉出现微微的刺痛,显然帝江受到这一缕气息的影响,空间力量本应顺势做出反应,可却一丝都不能凝结。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不到与外界法则的沟通?”帝江惊出一身冷汗,他只觉自身依旧存在这空间力量,却不能释放出去沟通天地间的空间力量。 “轰!”没有做出最本能的应对反应,自然要承受对方的攻击,对方一击结结实实的轰中他,盘坐的身体当场倒飞而出,将篝火撞散,火花飞溅。帝江闷哼着借助这一击在地上翻滚后退。 若不是一直没有放弃斗战秘要的修炼,这一击就能让他吐血。没吐血不显示他不难受,胸口的疼痛恍若压着一块巨石,气闷难受。 同时帝江心念急转,“他的力量阴森,能隔绝法则力量。是秘术还是力量本身的特性?” 没有触摸过这种法则,此时不是研究的时候,渡过最初的茫然与惊讶,帝江条件反射般的跳起,在敌人一个起落接近,狠狠劈下长刀的时候,挥拳而出。 一击之下,恍若雷霆炸响,铁拳侧击长刀,劈空的长刀如撕布帛般,发出被撕裂的奇异声响。拳拳链环,声声爆鸣。透明人刚接一拳就觉不对,前进的身体做出反应之前,就好像被拳头粘上,砰砰声不绝于耳。 透明人硬受几拳,惯性后跌的身体凌空几个转折,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一股苍茫白光宛如活的一样陡然席卷扩散,散落地上的火花散发着莹莹光芒,在这活物般的白光中反而显得柔弱异常。 白光中散发的锋利气息吹过,全身毛孔一阵生疼,帝江不敢怠慢,眼中红光闪烁,控血秘术悄然用出,身体跃起,一双铁拳无声无息的探出,一记双龙戏珠狠狠的锤击在透明人头的两侧。 与此同时,帝江嘴角挂起一缕笑意,“我只是习惯用法则的力量,并不代表我不懂其他的攻击方式,一记秘术连带两圈,我就不信你不晕眩。” 对方身体跳动快速,没有了空间力量的辅助,在速度上,帝江明显趋于弱势。若不是控血秘术针对生命体有效,他不一定能够抓住对方攻击时肉身转实的瞬间,那两拳更不可能同时锤在对方头上。 受到两拳重击,透明人不再处于透明状态,头晕目眩让他此时的状态很不好,身体虚实变幻不定,看来是一时适应不了。手中长刀狂乱挥舞,紧张的防护周身,生怕帝江突然袭击。 帝江眼中红色旋转,在对方身体出现停顿的瞬间,揉身而上,躲过长刀,双手抱着那颗晕眩的头,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喀嚓声中,脖子如拧了几圈的抹布,在帝江撒手的瞬间,有些稍微的回旋,然后头软塌塌的低垂下来。 神经切断,呼吸道堵塞,那人眼中神光逐渐暗淡,身体像被高压电集中,跳大神般的抽搐抖动中轰然倒地。 终于死了! “不能速战速决,倒霉的只能是没有有效攻击手段的自己。”帝江摇摇头,对自己实在不太满意,法则运用粗糙,近身战又有诸多瑕疵,没有强烈的攻击手段。 在尸体上翻找半天,一个装着灵粹的储物袋,一把丢在地上的长刀,没有其他物品。 帝江起身撇着嘴嘀咕,“还真是一贯的穷,也不知道装些书籍之类的东西。” “还好,有了一把攻击利器!”帝江心中欢喜,手中锃明刷亮的长刀挽了个刀花。 也就在这时,感觉到三道张扬的气息快速的接近十里。心中不由一凜,“莫非这几人是后援?是了,这人衣着明显是外来者,有帮手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帝江快速的将储物袋揣入怀中,快如闪电般转身离去。刚离开不到数里,那三道气息便已飞速追来,人还没到,灵魂力量就已扫到,帝江浑身寒毛立刻炸起。 一声狂啸紧随其后,“那土著站住!” 帝江不理,一个劲的狂奔,胸中气闷异常,“若不是现在没有驱散那股缕阴森气息,还不能沟通法则,我用得着用腿跑?早甩你十万八千里了。” 纵隔几里,凛冽的杀气紧紧追来,显然来者不善。帝江快速的在丛林中穿梭,寻机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对方发现那具尸体时盛怒的样子,充满戾气的怒啸长鸣,让人毛骨悚然。 望来的眼神杀意肆溢,冰冷中带有刻骨铭心。好像帝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必须除暴安良。 “这梁子是死死的结下了,也不知道是那一路的?但愿这三人不会像那透明人一样的诡异,不然被他们追上,我是妥妥的死。”帝江心中有着万分的委屈,却一刻不敢停留,慢上一步,被身后三人追上,不似也脱层皮。 “手段太贫乏了!”帝江心中怨念深重。 “咦,隔绝效果在消退?!能沟通法则了!”帝江飞掠的脚步停止,回身,“那就不用等下次了,咱们一次解决!” 第110章 空间放逐 猴子回来了,今天只有一章! “那就不用等下次了,咱们一次解决!”飞掠中的帝江凝神静气,凝望着狂追而来的三人,整个身心恍若沉浸在冥冥之中,缴来的长刀缓缓的抬起。 狂风肆虐,帝江掠过,树干摇晃,树叶哗哗作响,狂风撕碎了花草,碎屑卷起,在空中不住的翻滚,造成一种风起云涌的气势。 “接我一招,极限压缩!” 一道白色毫光从刀刃上乍现,初时细,微不可见,随着帝江横舞,白光迎风变长,褪去了普通的白色,换上璀璨的银白之色,恍若朵朵盛开的白色石蒜,将整个空间填满,眨眼之间,似将双方距离无限压缩。 眼前充斥银白之色,初时尚觉平淡无华,三人错以为没有任何威胁,心中闪过‘华而不实’四个字眼,急掠的身形毫无停顿的冲入,在这一刻,银白之色绽放,分裂般的膨胀,将三人完全包裹在银白之色中,无尽的威势碾压,三人苦苦抵挡,好似进入一片重力异常区,从来没有过的经历,诡异的气氛弥漫,三人发出吼声、啸声,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还没完呢!” 刷刷两刀,接连从手中发出,帝江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好好享受吧,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套餐!” 空间极限压缩!将无尽的空间压缩在狭的范围,借助长刀的优势将压缩的空间甩出,在帝江撤去外力的束缚后,内外不等的压力,致使压缩的空间极尽膨胀,内外交困,没有适应的过程,压缩的空间在飞行过程中一层层炸碎,特别是在三人冲入其中,带来了力量的不平衡,导致二次炸碎。 银白色的空间碎片,漆黑的空间裂缝,交织充斥在一起。身处其中的三人好像遭受了非人的酷刑,身上总和交织着无尽的伤口,在这一刻,他们怒吼,狂啸,想要冲出碎片与裂缝编织的巨网。 “你们没有机会了!” 帝江狰狞的面孔充斥着杀机。三人所在的整片区域,银白色的碎片与漆黑的裂缝,被一个无形的容器包裹起来,连带被搅碎的草屑木屑,在波纹荡漾中,缓缓消失。 好似背后有一双巨手,将一切推入空间之中。 帝江拍拍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正是他在背后推动,将整片空间,推入空间缝隙。 所应用的原理,不过是他最熟知的拉近空间,跨越无尽距离的手段,唯一的不同是,只有开始,在交织的缝隙中,寻找一条能够容纳下整片空间的缝隙,至于出口,帝江选择性的忽略了。至于三人能不能从空间乱流中活着出来,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一路好走!”帝江嘲笑一声,口中迸发的笑声在无尽的原野中回荡。 透明人无声的偷袭,三人的肆虐杀意,没由头的经历了一遭,帝江那惨遭蹂躏的糟糕心情在将三人送入无尽空间乱流之后,终是轻松下来,心中阴霾尽去,有种雨过天晴、苦尽甘来般的感觉。 至于被人无声的偷袭,他不是没脑子的蠢货,更没有得过且过的心思,初时没有时间细想,现在纷扰尽去,空旷的原野再次剩下他一人,这才细细的琢磨。 “没有旧恨,没有新仇,事情发展的源头在我寻找透明人的那一刻。” “嘿,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要不是我机灵,这躺下的就不是透明人了。” 帝江自嘲一番,对于死掉的透明人及被他放逐的三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知道对方的名号,不想去深究。知道他们是外来者就够了,他心中明白,这段时间碰到外来者的机会要大很多,不可能每一个外来者都要去记忆。 何况,外来者有种骄傲的心态,有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他们将大荒世界的土著看作是低等的生物,任由他们生杀予夺般的牲畜,就连看似平和的上官燕云,都有一种这样的心态,若非救过她们一命,修为比她们高出一筹,这才能够平等相处,否则,帝江不过是一个奴隶般的存在。 这一帝江早有深刻的认识,从莫葳蕤的称呼与蔑视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还真是一群高傲的天鹅!等着吧,我会将你们那高高昂起的脖子一一扭断!”帝江那露出的八颗牙齿闪烁这锋利的光芒。 在这一刻,帝江有了新的想法,他要将来到大荒的人找出来,看看他们在自己的拳头下,是否依旧有着高高在上的骄傲。 “这世界,终究要看谁的拳头大。” “没有横行的实力,那就不要盲目的张狂,骄傲是会死人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是蛇,你们是过江龙,那就看看咱们是蛇压龙,还是龙碾压蛇。” “没有实力,那就要学会低头,学会弯腰,要谄媚,若还是没有眼力劲的一贯张扬,那我就将你们那昂扬的头一颗颗打折,打烂,打的你们自己将头垂下。就像那透明人一样。” 心中乱糟糟的想了一通,狰狞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啧,我要是下手轻,不打死他,是不是能够弄到他那隐藏身体的手段?身体虚化透明,还真是阴人的最佳方法。可惜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脸可惜的模样,这短短时间里,多种表情变化随意,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情绪,这样变幻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练上一手变脸的绝活。 “哧,有什么可惜的,回头有机会到蓝月世界转一圈,看看弄些特殊秘法之类的。”帝江低声笑骂一声,反而觉得自己有钻牛角尖了。 原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看不到,得不着,还不如不想,若是因为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弄得自己心情乱糟糟的,得不偿失。 是不想,却又闲不住的有些羡慕,细细揣摩一番,反而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虚实转换是特色,应用僵硬的厉害,攻击时不能保持虚幻的状态,还不如自己应用空间法则来的迅速便捷。 各种缺一大堆,帝江熄了心思,转而又想到那能够隔绝肉身与与法则沟通的阴森力量上,这又让他动了一番心思。 第111章 师兄不易 郁郁葱葱的山丘上,一人多高的灌木横七竖八的生长,将整个山丘缀的如人间仙境般,山丘正好有一块巨石,苍白之色掩映在葱绿之中,毫无突兀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和谐的美感。 帝江雕像般静静的矗立在巨石之上,神仙般的姿态俯瞰着山丘下面。 一个翩翩公子手摇折扇,监工般指挥着五个正撅着屁股破坏大地的人,嗯,破坏大地!一个大坑在五人的努力下渐渐呈现出狰狞的面孔,参差不齐的四面,高低起伏的底部。 “还真是有美感。”帝江嘀咕一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这个大坑有美感。 “师兄,还挖吗?”薛彘抖抖手上的泥土,抹了把汗,抬头望着上面站立的翩翩公子,满眼的期待神色。 “有多深了?”翩翩公子很有绅度的转过头询问,明明眼睛看到的结果,还要多此一举的询问。 “师兄,已经比我还高了,有两米五左右吧!”薛彘抬手比划,心中有了概念这才开口。 不这样不行呢,哪怕心中清楚,不比划一下,是要被骂的。坑中的薛彘早有了无数次的血的教训,心算、目测完全没有问题,偏偏必须要有测量,要有实践。 “嗯,不错,薛师弟进步很快嘛,记住,实践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只有经过实践,我们才能验证事情的准确性,要知道,有时候差上一分,这事情的结果会偏上很多,就像走路一样,刚开始在方向上差上一,走着走着你就会发现,你已经偏离目标很远很远。”翩翩公子伸手夸张的比划了以下,用以辅佐证明偏远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又来了!”薛彘扶额哀叹。 “薛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师兄我的不对吗?你忘记上次我们验证这个话题,你和朱平安祝师弟一起出发,你在开始的时候偏离了一个的距离,最终走够千里后,你距离朱师弟有多远?五十里!五十里啊师弟,这么远的距离,你注意过吗?你用心想过吗?”翩翩公子一副怒其不争、很痛心的样子。 “师兄,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薛彘欲哭无泪,“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一个表情吗,何至于这样唠叨。” “师弟,不是我你,你这脾气要改一改,总是这样粗心大意可不得了,你终究有自个闯荡的一天,若是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过啊!”翩翩公子唏嘘不断,悲天怜人的神态仰望天空,眼中似乎酝酿着晶莹的水花。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改的,改到让你满意。”薛彘姿态放的很低,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 “嗤!”另外四人低垂着头吭哧吭哧的挖土,耳中听着两人母慈子孝……不!兄慈弟孝,不对不对,是兄友弟恭的对话,一个个肩膀耸动,不能自已。 “咋的,我的还不对了?刚才谁笑的,自个儿站出来!”翩翩公子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在另一只手心,脸上唏嘘的表情转为严肃,目光‘凶狠’的在坑下四人身上不住的转动。 “不站出来是吧?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唰,四人中三人目光齐刷刷的转向脸上长满络腮胡的人身上,同时,那人正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 “张宗正,你认为师兄我的不对吗?” “师兄怎么会的不对呢?师兄的很对,我很认真听的!”张宗正憨憨的道,脸上那双眼闪烁着迷茫,嘴上却没有半分的迟钝。 “那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啊师兄,你可不能冤枉我!”张宗正很委屈。 “你没有笑,那他们怎么都看你?你当师兄的眼睛是摆设?” “我……我……”张宗正扭头四顾,一个个的将头扭开,有人看天,有人看地,有人数着手指头,好像天上有着让人着迷的景色,地上有着吸引人目光的奇世珍宝,手指上有着美人。 更气人的是原本被训的薛彘低着头,看那咧到后脑勺的嘴,想来心中不知道怎么乐呢。他确实在乐,心中甚至有些得意的在想,“嘘,张师弟真是仗义,回头得好好请请他,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也幸亏张师弟出头,要不师兄还不得将我哭了,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多丢人!不行,请一次哪够?得请两次!” “我……我……,师兄,我真的没有笑,我……只放了个屁!” “什么?你放屁?你敢在我话的时候放屁?你是有意见咋的?有意见为什么不提?用放屁来反对我?你对我的意见就这么大?”翩翩公子横眉冷竖,唾骂星子如雨般喷出。 薛彘感觉到头有异物降临,随手挥舞,手背从头发上轻轻擦过。 “师兄,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师兄道很多,我也很信服师兄的!”张宗正憨憨的回答。 “没意见你还敢放屁……怎的薛彘,你挥手是不认同我的了?还是觉得张师弟放屁很对?”翩翩公子那双美丽的三角眼扫过薛彘,正好看到对方挥手,瞬间!话头又转向在正下方的薛彘身上。 “我怎么这么贱,干什么在少岛主师兄讲话时挥手呢。”薛彘欲哭无泪,却不得不做出回答,谁知道这个好教育人的师兄会出什么话来。“师兄,嘿嘿,你看这天阴沉的,我还以为下雨了。嘿嘿……” “少扯用不着的,你看这天晴的,有一片云彩?还下雨?!你要找出一片云彩来,我师不易一头栽到坑里!”翩翩少年很不客气的拿手用折扇指。 “师……师兄。”张宗正眼巴巴的看着指江山、挥斥方遒的师不易,手指着天边,结巴的不出话来。 “怎的?张师弟你还想放屁?这就对了吗,有屁了举手让我知道,别偷摸的放屁让我以为你不同意我的话呢。”师不易偏斜着眼儿扫了张宗正一眼,“你们也是一样,师兄我很大度的,不会因为你们放屁惩罚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提前告知我,让我有个准备,别偷摸放屁,一个个臭的熏人。” “你们什么表情?翅膀硬了,还不让我了?你你你,马志超、梁尚军、朱贵安,你们呢!”师不易三角眼一瞪,瘦弱的身板一震,凶神恶煞的气势放出来,在他想来,这群人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讨好认错。 可是,一震,再震,一群人依旧一副惊讶、不相信的表情。 第112章 挖坑自埋 师不易三角眼一瞪,瘦弱的身板一震,再震,想象中众师弟讨好认错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一个个的瞪大了双眼。 这让散发王霸气势的师不易很是受伤,挺直的身板瞬间塌了下来,就连手上折扇摇晃的动作都忘记了。 “师兄,你过的话算吗?”梁尚军脸上绽放璀璨的笑容,巴巴的跑到坑边,抬头仰望着师不易。 “怎么不算?师兄过的话什么时候没算过?还是你在怀疑师兄的人品?”师不易斜眼睥睨,“你也不打听打听,师兄唾口唾沫都是钉,掉在地上就是坑的主,会有话不算数……嗯?看你子一脸坏笑的模样,怎的?算计到你师兄我头上来了?” “不不不,师兄我哪儿敢啊!”梁尚军一脸谄媚,弯腰屈膝的奉承样子,让身后的几人不住的撇嘴,很是鄙视他。 “也是!谅你子也不敢。”师不易一副自大的神态,纤细的下巴高高的抬起,“吧,怎么回事?看你们刚才眉来眼去的模样,别告诉我今天你们四个挤一张床上!” “呃?!师兄英明神武!”梁尚军对这‘挤一张床上’的话语充满疑惑,不明白归不明白,奉承还是要的,师不易就是这个玩乐性子,好(念四声)听好话,人品脾气还是不错的。 梁尚军没有听明白,另外四人却听出话中歧义,一个个白眼直翻腾,心中深深后悔:“怎么就把这个白痴放出来了?” “不过,有长进!”师不易一副长辈的模样,眼中带着笑意,“吧,怎么个情况?要是合适,师兄也不是一个气的人。” “呵呵,合适,合适,肯定合适!”梁尚军搓着双手,顾左言他。 “快,不然师兄后悔了!”师不易双眼一瞪,题外之意:“等我后悔你就没机会了!” “!!师兄你看,那边飘来一朵云彩!”梁尚军呲牙咧嘴的坏笑道。 “云彩?什么云彩?还长了花不成?”师不易疑惑,顺着梁尚军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平常的一块云彩,没有什么造型。 “没什么特别啊?”疑惑的将眼睛飘向坑中的梁尚军。 “师兄话不算?”梁尚军撇撇嘴,一副媳妇受委屈的模样。 “我怎么话不算了?”师不易跳脚,就连‘师兄’的自称都忘记了。怒视着坑中的梁尚军,“你要不出个一二三,今天晚饭就不用吃了。” “啊……师兄,你不能这样!“梁尚军摆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深藏着坏坏的笑意。 薛彘四人看着梁尚军的表演,心中深深的佩服,眼中同样蕴藏坏笑,怕站在坑边上俯视的师不易看到,一个个急忙低下头。 “不能这样?那还能怎样?你这样破坏师兄英明的形象,心我告你诽谤。”可惜没有胡子,不然师不易翩翩的俊俏模样,吹胡子瞪眼的形象肯定很好笑。 “师兄,我没有诽谤你!”很委屈,梁尚军强忍着笑意装模作样的演戏。 “没有诽谤?那你敢师兄话不算?!” “师兄,那我了,你可不许打我。”梁尚军咬牙,不住压力的状态。 “我不打,快!”师不易咬牙切齿,心中恨恨:“我就那么心眼?” “师兄……师兄……”梁尚军开始考虑真的出来的后果,心翼翼的偷瞄师不易的脸色,眼见上面出现不耐烦的模样,这才心一横、牙一咬的道:“找到一片云彩就一头栽到坑里!” 完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嗯,这是在师不易看来,下方,紧闭眼睛的梁尚军偷偷将右眼扯开一道缝,偷偷观察着师不易的神态。薛彘四人不甘落后,都在低头抬眼偷瞄。 师不易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怒瞪的双眼释放着熊熊的火焰。审视的目光从五人身上扫过,将丑陋的神态一一扫尽眼底,“还真是我的好师弟们呢,都在看我笑话!哼,怎么能让你们得意!” 三角眼一闭,在睁开时,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任何情绪,继而转换成疑惑的表情,睁着眼道:“我过吗?” “过!”张宗正憨憨的声音传来。 “呃……这个憨牛!”师不易心中恨恨的咒骂两声,脸上变清不变,“有吗?怎么我不记得?” “师兄睁眼瞎话!” “师兄话不算数!” “我有谎吗?”师不易三角眼一闭,悠然的道,嘴角上扯,带着得意。 “师兄闭眼干什么?” “师兄不承认就算了,干什么闭眼?” “师兄累了,还不让我闭眼休息一下?”师不易抬着头,悠然转身,手中折扇轻轻摇晃。 “啊……” “师兄!” “心!” 师不易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手中折扇轻地面,身体止住下趴的趋势,脚尖用力,身体凌空反转,面对深坑站稳。 “嘻嘻……” “哈哈……” “你们……呵呵。”师不易手举折扇,指向坑中五人,面对众人的嬉笑,气愤的不出话来,转而自己也笑了起来。 帝江站在巨石上俯瞰着山下,巨坑,六人,一上五下,嬉笑怒骂,躬身作揖,听不到下面的谈话,却能将各自的动作神情一一收进眼底。 “也不知是那个门派的,看其神态,一片和谐,几人感情应该很好。”帝江摇摇头,心中有些羡慕,不由想起巫族寨中的几个兄弟,无论烛的憨直沉默,祝融的跳脱,句芒的机灵,厚土的率真,在自己面前,都有些压抑着自己,表现不出真性情,好像……好像很怕自己,却又都有着濡沫的感情,好像是在面对着长辈一般。就连崇山、猴子他们,在看似轻松平等相处的状态下,都有着一种拘束的感觉。 “也许,我们兄弟永远处不成这样轻松嬉笑的状态。”帝江心中不太确定。却也明白,造成这一切的还是自己的性格,沉默、稳重、不苟言笑,让众人亲近中带着拘束。“也许在他们心中深藏着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害怕吧。” 第113章 四处挖坑 “也许他们心中深藏着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惧怕吧。”帝江自失一笑,为自己的想法。 “他们很不同。”帝江俯视。六人嬉笑打闹,五人挖坑,一人做饭,且自娱自乐,吃饭时都不安稳,像孩子一样打闹追逐。 这情景让帝江不由自主的拿司徒无情那伙人做对比,同样是人,同样从蓝月世界来到这里,一伙其乐融融,一伙勾心斗角,互相残杀。 “不同人不同命!”帝江心中感叹。 至于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再,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何况是人呼?有心底阴暗、气量狭的,有阳光敞亮、豁达大度的,有胸怀大志、坚韧不拔的,更有谦虚谨慎、深藏若虚的,正所谓是人有百态,各不相同,至于一个人的性格,不外乎是外界环境的影响以及世情的经历变幻,当然,这不排除家庭教育的方式,一个人最先接受的还是家庭的教育影响,若是接触的人物皆是忠肝义胆、豁达大度的好汉,那这个人的性格中很少会出现内向与阴暗的一面,若是从到大一直接触蝇营狗苟的鸡鸣狗盗之徒,相对的,这人性格中会存在大量的阴暗色彩。 不排除意外,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是明这一,阴暗中总有光明的存在,光明中,也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这是一种阴阳之理,不论什么情况下,怎么豁达大度的人,其心中必然存在着一阴暗,是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起阴阳,不单单人身有两面性,宏观来是划分男女,男性阳刚,女性阴柔,有时候老天爷会开个不大不的玩笑,让男人拥有了阴柔的气质,女人有了阳刚汉子的心态,但这不影响性别上的差异。微观上是人内心的两面性,有光明有阴暗,有豁达,有肚鸡肠,有憨直有腹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终究是个矛盾体,是阴阳混杂的存在。 天都有阴晴的时候,人为什么不能有两面性?再坚强的人都有柔弱的一面!再大度一心为公的人,也有为自己打算的时候。阴阳无处不在。 “人的命运与阴阳有什么关系吗?”帝江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甩开,有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下面六人与司徒无情做对比,对比也就罢了,又怎么会想到人性,想到阴阳的存在。 “那到底是阴阳赋予了人性,还是人性印证了阴阳?”这是一个悖论,与鸡蛋和鸡的问题一样,无从解答。也许当帝江站在另一个让人仰视的高度时,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现在,这个念头只是出现了瞬间,便被甩出脑海。 时间在阳光中燃烧,在河水中流淌,在清风中荡漾,在黑夜中徜徉,前进的脚步不曾停歇,就那样,带着昂扬的激情,向前,向前。 除了时不时的徜徉在思绪中,总结总结过往的战斗外,帝江就干了一件事,远远的吊着那欢快的六人。 嗯,在帝江眼中是这样的。那六人一路玩山游水,有时在美景处停下指一番,继续上路,间隔三五里,六人便会停下,不论是山地、林地还是草坪,六人总会挖上一个大坑,有时一天两三个,有时一天只有一个,大坑也不是标准的,有近似圆的,有看似是方的,更有不圆不扁的不规则形状,深浅不一。 这一切都在快乐的斗嘴中进行,有时那个翩翩公子会亲自下到坑中,用木锹挖上两下,更多的是在上面指挥,做好了饭菜等着挖坑的五人上来朵颐。 “他们在做什么?”帝江一路跟随,眼见一个个坑洞出现,心中积攒了太多的疑惑。六人不像是有着什么目的,很随意。 随意的停下,随意的挖上一挖,有很随意的将挖好的洞丢弃。随意的走走看看,遇见部落也不停止,偷偷的观察两眼,然后悄悄的离去。好像不曾来过,不曾出现一般。就连他们世界的人,遇到前都会尽量的避开,不与对方照面。 直到有一天,一群人突然出现,打断了六人的嬉闹。 “哟,这不是滹沱岛的少岛主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啧啧,看看,看看,一脸的灰尘,一身的泥土,你们这是玩泥巴呢?”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口中吐出,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坑中的六人。 “师兄,你认错了吧,这泥猴子怎么会是英明神武般的师不易师少岛主呢?”一人鄙视的看了两眼,对先前开口的人道。 “莫非我还真认错了?”口中着,眼睛还真是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了半天。“还真是泥猴……哈哈……” 面对上方超低笑的嘲笑,师不易也不着恼,从脖领后面取过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轻摇两下,面带微笑,“正巧,我们正要开饭了,众位师兄是闻着味来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灵的鼻子?朱师兄,你闻到了吗?”张宗正憨厚的纵起鼻子嗅了一嗅,疑惑的问身旁的朱贵安。 “笨蛋!”朱贵安抬手拍在张宗正的头上,“你能闻到就怪了!你有狗的鼻子灵?” “师不易,你……” “哎呀,师兄怎么生气了?可是师不易错了话?”师不易懵懵的表情,认真的询问,让宗婺源有些怀疑,“莫非是我想多了,这师不易只是很随意的一句话,没有借机暗指我们是狗?” 这边刚刚起了怀疑,那边朱贵安与张宗正的对话不轻不重的穿了过来,是两人的悄悄对话,可在场众人,有哪一个修为低下?看似声的对话,却又正好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怎么话呢?”师不易回头训斥,眼中偷偷挂满笑意,“怎么能将太天门的师兄与狗做对比,师兄们有狗鼻子灵?” “嗯,师不易还算是会做人。”宗婺源头,面上怀疑尽去,甚至带着一的笑容。“嗯,不对,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 “师兄,他我们不如狗?”邱世崇看到师兄宗婺源头的笑容,心中焦急,害怕中了对方圈套,不由上前提示,声音却有些大了。 “啪!” 宗婺源甩动手掌,无视单手捂脸的邱世崇,眼睛阴沉的看向坑底的师不易:“不会人话的东西,师师弟怎么会这种话呢,这不是破坏我与师师弟之间的关系嘛!” 第114章 战太天门 114战太天门 “什么情况?怎么的好好的就打起来了呢?”帝江远远的吊着,看到一伙人过来,与坑底的六人搭话,有有笑的模样,本不在意,没想到,了不过几句,双方抽出兵刃斗在了一起。 嗤! 长剑出鞘时,剑刃与剑鞘内部剧烈摩擦发出剌耳的声音响起。 “师不易,你找死!”宗婺源怒吼。 “师不易,你敢戏耍我太天门?”邱世崇叫嚣,手中长剑怒指坑中的师不易六人。身后众人亦是同时抽出腰间的刀剑,严阵以待。 噌噌噌! 六条身影从坑中跳起,站在坑边,师不易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摇折扇,鄙视的看着面前八人。 “杀!”宗婺源恼羞成怒,恼恨对方不提醒一句就跳上来,更恨身后师弟们不争气,被师不易六人上来的王霸气势震退。 一道灿烂夺目的光华从鞘中迸出,灿烂而剌目,将一切都映得雪白,以至于完全分不清物与物之间的区别,目光所见,只有一片雪白剌眼的光芒,不得已,师不易闭上了眼睛。 轰! 折扇与长剑反生碰撞,强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身随手动,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扑棱棱。 坑边,土块、坷垃被沉重的脚力踩碎,顺着坑边滑落,在坑壁上跌打碰撞,伴随着尘土。 师不易脚踩坑边,扭头下望,半只脚已经悬在坑边,再退半步,必是跌落坑中的下场。 “师弟们,别和他们讲什么道义,并肩子上。”师不易不是什么好鸟儿,眼见对方八人,己方六人,身后是土坑,深有四米,深是不深,下面是浮土,跌下去也不至于摔坏,但就是因为身后是土坑,算是深处险境,若是被人逼下坑中,再有人在坑边把守,自己等人有天大的能耐不得施展,最终不过是剑毁人亡的结局。 师不易脚尖一,身体若不受力般,轻飘飘荡了过去,手中折扇以快打快,叮叮当当声中,猛虎下山般凶猛的将宗婺源接连震退,为身后师弟打开一片宽敞的场地。 “莹光之火,也敢于皓月争辉!”宗婺源怒吼声中,手中长剑震荡,挥洒出片片荧光。 师不易不甘示弱,强大的气势爆发,手中折扇带着璀璨光华,、戳、砸,精巧中带着野蛮,巧灵活的招式中带着狂野。 两人硬碰硬,眼中只有对方,顾不上身后师弟们的状况,此时两人气势膨胀,气场恍若火焰般从两人身上燃起,搅碎了落叶,碰撞带起的劲风将从地面上刮过,粗大的树根别两人交手余波斩断,无数根须漫天飞舞,木屑犹如利剑般以二人战场为中心向外飞射。 两位合一境巅峰强者大打出手,强劲的气息压得身后捉对厮杀的人闷哼连连,不得不转移阵地,远离这两个人形凶兽。 两个领头的打在一起,弟们打在一起,分成两个战场,这边五个打七个,不是交换下对手,仍显得游刃有余。 “哎呀,师兄,你谋杀师弟啊。”朱贵安挥剑直刺对手,马志超冷不丁从侧方挥刀横扫,偏着头皮砍下,腥风中带着长刀那铁锈的味道,惊得他汗毛倒竖,脸上冷汗齐出。 “老朱你个不识好人心的,要不是哥哥,你后脑勺就开花了!”叮当声中,将一人击退,两人交错而过,马志超张口臭骂。 “好哥哥,还真多亏了你!”朱贵安也不着恼,挥剑横削,将薛彘身后一人击退,口中不伦不类的道歉。 五人攻击犀利,又互相掩护,口中花花互相调笑,直将对方七人打的手忙脚乱。 再看对方,各自为政,将刀剑舞的密不透风,叮当声中不时躲避后退一步,明明有余力体身旁兄弟挡住一剑,却因躲避措施良机。或是刺上一剑,攻敌必救,必能缓解危势,却又吝啬一击,贪功冒进,致使深陷危途。 “老梁,你师兄能不能拿下那子?”薛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手脚却不慢分毫,进攻间隙尚有余力开口。 “薛彘师兄,你也太看师兄的能力了。”梁尚军尚未开口,朱贵安到先开口。 “那是,你也不看看师兄是谁?张憨子,你,师兄是谁?”梁尚军反问,更是将话题转向张宗正。 “滹沱岛少岛主!”张宗正不愧是憨子,闷声闷气中憨憨的答道。 “哈哈,你们这群子,看我宰了这宗孙子!”听到张宗正那雷鸣般的回答,师不易心中兴奋,不由高声回应。 “嘭!” 乐极生悲,师不易被对方一脚揣在肚皮上,双脚离地飞起,身体弓成龙虾的模样。 “高手过招,还敢分心?哼,不自量力!”宗婺源很有风范的将左手甩到背后,单手执剑,斜指屁股着地的师不易。 “宗孙子,你来真的?!”师不易跳起,脚踏连环身似箭。一柄折扇舞的花团锦簇。 “师兄,你成不成?”马志超斜剑后背,将砍来的刀锋挡住,身形旋转,将刺来的另两柄剑打歪,这才开口询问。 “师兄哪有不成的。”师不易忙里偷闲,手中折扇忽收忽放,专攻宗婺源下三路。 “嗤!” 梁尚军身体斜侧,躲过刺来的一剑,终究是晚了一步,长剑刺穿左臂,鲜血淋漓。 “师弟!” “老梁!” “师兄,我没事,大家心,这群崽子来真的!”梁尚军怒吼,左臂忍痛上拍,瞬间将对方持剑的手抓住,右手剑光舞动,白毫闪现,血光绽放。 “杀!”众人怒吼,不再保留,没有玩耍的心态,招式开始险峻起来。 “啊……”惨叫声中,刺伤马志超的汉子,手臂断折,白花花的骨茬子狰狞的裸露在外面,鲜血喷洒,恍若是在挥血泼墨,在大地上做出一幅红梅傲雪图。 滹沱岛众师兄弟开始认真,默契的配合,凌厉的攻势,将对手打的节节败退,身上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嘴。 师不易同样不甘落后,眼见对方存心为了杀人,熄了戏弄玩耍的心思,一改猥琐的打法,折扇、削、戳、拍,真正讲这门奇门兵器使得堂堂正正,更是突出一个巧字。 师不易肉身冲入宗婺源怀中,发挥近身的优势,折扇短,在近身情况下更是凶悍,招招不离死门,式式不离死穴。 第115章 色厉内荏 115色厉内荏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你们就等着太天门的报复吧!”宗婺源很没骨气的捂着胸口丢下一句狠话,带着弟逃跑了。 “宗婺源,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世界的。”师不易嘴中咳血,狠辣的目光从眼中迸射出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此时师不易最真实的写照。一扇一掌换了对方一掌,身上大伤口不下十道,此时早早结痂。 “打扫战场离开这里,不然血腥味会引来猛兽的。”师不易抹抹嘴角的血迹,吩咐师弟们。 这一战打的艰苦,对方八人,比自己一方多出两人,人数上的差距不能弥补武力上的距离,四具尸体,换来的是人人带伤。还好,不算太重,没有伤筋动骨,一群人互相扶持,就着挖好的坑洞,将四具尸体推入坑中,草草掩埋。 帝江站在坑边,低头看看坑中,甚至是拖出一具尸体,仔细辨认了一番服饰,先前双方激斗的时候,帝江偷偷靠近,隐约听到对方一些谈话,双方门派名称就在其中。 “大难临头,劳**!哼!”从心里迸射出的鄙视,抬头遥望滹沱岛人离去的方向,那里六个人互相扶持,相互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而这边,太天门退走的方向,一个个玩命飞奔,生怕落在最后丢了性命,哭爹喊娘的后悔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太天门!那我就先收利息!”帝江呢喃,右脚重重的踏在地上,轰然声中,人已是离弦而起,跳起的身形升到最高,悠然消失。就好像这人原本就不存在般,唯留下淡淡的空间余韵。 “你是谁?”色厉内荏,宗婺源厉声喝问,停止前进的脚步,抬眼观瞧,来人不过二十郎当岁的样子,脸庞清瘦俊秀,身裹兽皮,手握长刀,轻轻的抗在肩上。一身悠然气质中带着肃杀的气息,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立,正好将前路挡住。 “太天门?” 帝江盯着对方的眼睛,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回答,脚步踏出,三丈的距离一掠而过,肩头长刀豁然挥下,宗婺源轻轻后退一步,将锋利的长刀错过,长剑轻抬,只等对方回身拼杀,没想到,帝江一刀落空,并不回身,前进趋势不减,好似是力道没有控制好,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刀式带动向前。 刀花璀璨,帝江已从三人中穿过,静静回身持刀而立。 三人豁然转身,紧紧握着手中兵器,严阵以待。其中一人喉咙迸发一条血线,呵呵声从喉咙钻出,这才茫然不觉的伸手触摸,就见那喉咙侵透一圈血红的丝线,嗤嗤的往外喷射血雾。 那人惊惧,想要呼喊,传出的只是呵呵的喘气声,却是那一刀,连带其气管隔断,空气跨过了口鼻,直接从气管中进出。 三人不自觉的后退,想要远离面前俊秀少年,眼中惊惧之色环绕,却是被帝江那毫无声息的一刀震住。 “阁下,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也杀了我一个师弟,你看不如就此罢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提,只要我能办到,总要给阁下一个满意。”宗婺源放下身段委屈求和,他清楚的知道,看不透对方修为,在不矮下身子装孙子,那下一刀也许就会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今日我仇,往日却是有怨!”帝江摇摇头,“终究要怨你们投入了太天门。” 话音余绕,帝江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将长刀刺入一人胸口,手掌震动,拍在另一人前胸,喀嚓声中,那人倒地,胸口塌陷,眼看是不活了。 帝江手上较力,刀口绞动,这才缓缓从对方身体中抽出。 “怨只怨你们太天门做的太绝,不给人活路。”躲过喷洒的血液,身上一尘不染,长刀低垂。心中有些庆幸,若非先前一场战斗,耗费对方太多的精力,此时也不会轻易得手。 宗婺源踉跄后退,心中胆颤,实在是没有想到帝江会如此凶悍,手段惨烈,刚才却是听到明白,与太天门有着旧怨,心中激愤,怨恨宗门招惹不该招惹的存在,更是埋怨宗门前辈,不该斩草留根。 “阁下与太天门有怨,大可直接找去,有仇的报仇,有怨报怨,何必为难我一个的弟子。”宗婺源终究脑子灵活,想要言语打动帝江,从而逃得一命。 “阁下,我愿倾我所有,求我一命。”宗婺源不住后退,手上动作不慢,从怀中接连逃出四个形色各异的储物袋。 “你真当我是无知的土著?太天门在另一个世界,我又怎么去得。”帝江嗤笑,一步步紧逼对方,此时他心中有种嗜血的**,想要将对方折磨一番,看到对方的痛苦。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宗婺源口中连呼,希望能够引起帝江的注意。 “哦,什么办法?”帝江终于提起了兴趣,嘴角上翘,在对方眼中,这是狰狞嗜血的笑容。 “墨石,墨石,只有墨石才能保证在两个世界通行畅通无阻。”宗婺源语气快速,生怕帝江反悔一刀将他杀了。死人,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哪怕如狗一般的活着,才能有翻身的时候。 “停!不要抛出来。”帝江眼中隐现很辣之光,眼见宗婺源手中出现一颗的漆黑石块,急忙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什么是墨石?有什么作用?”帝江目光一转,却是提出了两个问题。 “墨石就是墨石。”眼见帝江眼中凶厉之光绽现,不由哭丧着一张脸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墨石,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名字,我也就这么叫了,不过作用我知道,我知道!” 宗婺源不住的强调,证明自己有价值。有价值的人终归是有用处的,这不关乎人品和修为,无论在哪里,有用的人总是活的很好。 “墨石可以隔绝天地意志的探查,只要身带墨石,去到其他世界,才能不会被天地意志毁灭。”宗婺源语速很快,调理简单清晰。 第116章 意料之外 116意料之外 “墨石可以隔绝天地意志的探查,只要身带墨石,去到其他世界,才能不会被天地意志毁灭。” “天地意志为什么要毁灭其它世界的来客?”这个问题集聚在心中很久了,与上官燕云算是伙伴关系,又有着交易的目的,双方的问答不可能面面俱到,双方又都尽量控制着底线,不涉及太过隐秘的问题。面对宗婺源,便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及,不合心意杀之。 当然,帝江还是有过考虑,不能压迫太甚,若是激起对方反抗之心,来个同归于尽,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宗婺源很是急切,生怕的慢了,被一刀杀了,“外来者在天地看来,都是变数,是不可控制的因素,因为他们本身便不再天地意志的控制之下。” “我听……听,每一个天地,对其覆盖下到子民,都有一个……胎记,对!胎记!” “胎记?”帝江瞬间凌乱。 “是啊,胎记,就是记号、标签的意思,这天地意志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是它世界的人。” “你的印记吧?!” “啊,对对对,印记,印记。”宗婺源先是惊诧,瞬间改变称呼,不知是真的记起来了还是为了迎合帝江。 对此,帝江无奈的摇摇头,有什么事情是比改变一个人的奴性更艰难的?帝江想不出来,不过,对于眼前之人,改不改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每一个世界都对生存在其中的生命体打上了标记,也就是不是本世界的生命来到这里,都会受到天地意志的本能排斥,就像人体排斥出毒素一样,而墨石的存在,就是为了顺利出入其他世界而存在的?它本身就是为了欺骗世界意志?” “对对,就是这样,墨石还有一个名字——遮天石。”宗婺源献宝般的兴奋。 “遮天石?!”帝江心中嘀咕,“也许这才是墨石的真正名字。” “怎么得遮天石?” “寻找!墨石,嗯遮天石最早发现是一个从这个世界出去的人带出的,人们发现遮天石的用途,这才开始大范围的寻找,寻来寻去,到目前为止,应该是只从这里找到过,其它世界还没有发现。” “其它世界?除了大荒世界、蓝月世界之外,还有其它世界存在?”原本心中存在疑惑,此时听到宗婺源提到其它世界,帝江更是确认,真的有其它世界存在。 “应该有吧!”宗婺源不是很确信的回答,“有一次两位长老漏了嘴,让我偷听到几句,只是任我百般打听,都没有得到详细的信息。” 宗婺源心中遗憾,后悔当时没有详细的询问两位长老,若是询问一番,对这个问题有着更多的了解,也许现在详尽的回答,会让眼前这个杀星满意,自己也就多层存活的希望。 “还有没有有关其它世界的信息?”帝江锐利的眼神中煞气弥漫,好像在:“若是不出让我满意的信息,我会让你想死都难!” “真的没有了!”宗婺源被帝江眼中的煞气惊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哭丧着一张脸,磕头如捣蒜,“真的没有了,阁下,你就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尚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 “哼,只要让我满意,我不吝惜放你一条狗命。” “肯定让阁下满意,肯定让阁下满意。”宗婺源趴伏在地,实在是被帝江眼中的煞气惊吓。 “真的没有其它世界的信息了?“帝江重复一个问题。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宗婺源冥思苦想,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看其模样,是真的在绞尽脑汁的想。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宗婺源先是一惊,抬头偷瞄一眼,声音逐渐拉低,渐不可闻。 “吧!” 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宗婺源不敢去想对方的态度,更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的下场,只能一边讲述,一边琢磨着自己的退路。“听长老,我们的世界外面是无尽虚空,在虚空中存在着强大的危险生物,大尊境强者面对这些强大的虚空神物都会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也许大尊以上的强者才有可能逃过一命吧。” “大尊以上强者?!”又一个疑惑出现在帝江心中,至于宗婺源口中的无尽虚空这他知道,或许比眼前之人知道的还多。 “大尊以上的境界划分都有那些?”帝江打断宗婺源问道。 宗婺源摇摇头,眼见帝江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脸色瞬间变幻,“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没有听长老过。” “接着其它世界的事情吧。”对方不似作为,帝江也就不再追究,他不相信,宗婺源如此惜命,会为了一个不是秘密的修炼层次名称而欺骗他。 “长老,在无尽虚空,可能存在其他的世界,只是太过稀少,不容易碰到,在我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听已经有些线索,也有宗门长辈外出寻找,至于结果,我只是宗门底层弟子,并不不太清楚!” 帝江闭目沉思,宗婺源不敢打扰,这确不妨碍他转动眼珠,观察周边环境,寻找保全自身的退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宗婺源不知道这句话,却明白这个理儿,他并不全指望帝江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也许会放,就怕其中的万一,毕竟对方的喜怒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像现在自己的生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生命,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自己的生命! 唰! 帝江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甚至与空气摩擦出声响,宗婺源正襟危跪,将游动的目光锁定在膝盖前的土地上。 “遮天石除了在这世界中寻找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有!”面对帝江冰冷锋利的目光,为了自己的命着想,宗婺源犹豫半天还是做出了回答。 “嗯?!”帝江的身体陡然绷直,这是今天听到的最让人诧异的地方,记得上官燕云过,除了在这世界中茫然的寻找,没有其他方法得到遮天石,没想到,宗婺源却给出了另一个回答。 “!”帝江情绪不变,声调不变,只是在做出一个命令。 第117章 杀人越货 “还有其它方法得到遮天石。” 一句话石破天惊,打破了帝江的认知,确切的是上官燕云给他竖立起来的认知。 “!”帝江表情没有任何变幻,只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道。 “杀人夺宝。”宗婺源猥琐的道,只是眼中绽放着凶残的目光。 “怎么个杀人夺宝法?”帝江不动声色的将宗婺源上下打量一番,心中微微转动:“看来除了怕死外,杀人越货的戏码没有少干。” “杀人,焚尸,遮天石自然出现。”讲出这段话时,宗婺源冷酷异常,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跪地求命的软骨头。 “也就是,我杀了你之后毁尸灭迹,遮天石自然出现?!”帝江眼中释放着冰冷的杀意。 “不不不!”宗婺源摇头否认,神情充满急切,看来是真怕帝江不管不顾一刀将他杀了。“这个世界不行,阁下,这个世界不行的。” “怎么不行?你不是杀人焚尸之后会得到遮天石吗?” “是这样的没错,可是,可是,阁下,遮天石会自动消失!自动消失!”宗婺源怕帝江不相信,一句话不断的重复,“要是阁下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怎么试?杀了你?!” “不不不!阁下,不能杀,我还有用,还有用,他们,对!他们!”宗婺源很是急切,手指颤抖的指向地上的三具尸体。” “他们是你师弟!” “可他们已经死了!”语气中听不到一丝的悲伤。宗婺源站起身来,甚至准备去捡柴。 “暂且不用试了。你告诉我,在那里杀人焚尸可以得到?”帝江眼神制止宗婺源。 “蓝月世界,只要在蓝月世界杀死融合遮天石的人,只要毁掉尸体,便能得到遮天石。” 宗婺源言语凿凿,帝江不由多看他两眼。 “人在蓝月世界做……做过!”被帝江两眼盯的发毛,宗婺源心的道。 “你果真心够黑,手够辣!”帝江撇嘴嘲讽。 “谢谢阁下的夸奖。”宗婺源好像听不出嘲讽似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出融合遮天石的秘术,我饶你一命!” “呃,秘术?没有,阁下,真的没有!” “嗯?!”帝江眼神瞬间冰冷,杀意四溢,“你想让我现在杀了你?” 长刀缓缓举起,冰冷的刀锋闪烁着寒光,让宗婺源不由胆寒,他害怕,怕帝江一刀挥下,自己肯定躲不过去,在全盛时期,修为上就存在着差距,与师不易对拼,受的伤害不,此时还没有恢复,更不是帝江的对手。 宗婺源不住的后退,恐惧让思绪出现混乱,原本准备拿秘密要挟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的计划瞬间破产,他不知道,将秘术讲解出来,对方是否遵守诺言,不讲,连生的希望都会破灭。 宗婺源纠结,强迫冷静下来,恐惧充斥心间,不断的撞击着保守秘密的防线,这是最后翻盘的机会,是保障生命的希望。活下去的执念支撑着身体不断后退,躲避帝江前进的脚步。最后,保命的**加入了撞击的行列,不断催促他将秘术和盘托出。 “活着,才有希望,秘术才能称之为秘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帝江在试图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我过,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将秘术告诉我,我不会食言,甚至可以发动整个部族,帮你寻找遮天石,灵粹奇珍,甚至是其它一切你用来完成任务的东西。” 宗婺源浑身一激灵,“自己听到了什么,‘整个部族’?他身后还有部族存在,他的修为这么高,那他部族成员的修为?” 不敢想,此时宗婺源死的心都有,落在这个恶魔手中,是一生中最倒霉的事情,后悔充斥心间,后悔当初努力的战胜师兄师弟,后悔争抢着来到这大荒世界,后悔被宗门提供的奖励蒙住了眼睛,后悔自己**太大,贪心太多。 自己忘记了付出与收获的对比,只看到完成任务后宗门提供的奖励,没有看到完成任务所需要付出的艰辛。贪婪迷花了双眼,让自己忽略了此行的危险。 宗婺源深深的后悔,心中期望一切事情回到起,在那里,他不会与师兄争,不与师弟斗,他只想留在宗门,在宗门,没有这个世界危险,更不会遇到眼前这个恶魔,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只要努力修炼,他可以得到与宗门奖励相等的资源,哪怕是用十年时间得到这些资源,他也愿意。 “你想好了吗?”长刀举到了最高,帝江寒着脸问道,他需要这秘术,却又不是必须的,此时只不过是个捷径罢了。 “要命,还是要秘术?” “要命!要命!”宗婺源破了胆,再没有骨气可言。一个人没有了骨气,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 宗婺源最终给出了秘术,很完整,没有偷工减料,命攥在对方手中,他不敢赌,破了胆,也就没有了勇气。 帝江在识海中解析一遍,没有发现问题,却又不放心的模拟一遍。不怪他心谨慎,秘术这东西,之所以称之为秘术,其具有独有性,是秘而不宣的术法。 在不了解原理结构的情况下,匆匆的应用,没准被阴了,到时候死了都在后悔。 本着心无大错,帝江用各种方法验证,最后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连带这宗婺源透露的其它信息一起送出去。透过灵魂神秘的联系,直接传递给本尊。 “那个,阁下,我可以走了?”眼见帝江将目光投注过来,宗婺源心翼翼的观察半天,对方脸色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求道。 唰! 寒光乍现,乍放即收。 “你可以走了。”长刀轻轻的搭在肩上,帝江扭头便走,看都不看对方。 “啊……”宗婺源惨呼嚎叫,其中痛苦让人闻之心酸。 “阁下好狠!”宗婺源倒在地上,四肢颤抖,手腕、脚腕上各有一道红线出现,殷虹的血液向外挤出,却是手筋脚筋被挑断,生不如死。 “我过会放你一命,绝不食言!”话语随着轻风传来,轻飘飘的。 “我要杀了你!”宗婺源眼中凶狠的目光,彰显着心中的愤恨。 第118章 识海对话 今天暂且一章,明天尽量补上,猴子头昏脑胀,8.5°体温,鼻涕横流,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两波信息间隔不长的时间传来,本尊无暇理会,识海中问传挺却欣喜异常。作为所有情感记忆的集合体,问传挺与本尊不同,他是感性的,对于让自己欣喜的事情,他会高兴;对于让自己郁闷的事情,他会生气。 “没想到当时为了逃命,分裂出的灵魂意识碎片已经成长到现在的地步,打通了我们与外界沟通的信息渠道。看来这意识分身还是很有用处的。”问传挺语气中充满欢畅。 “是啊,谁能想到呢?船,你想到了吗?”思禹眨着眼睛询问,一颦一笑与真人无异。 “我是没有想到,呵呵。你看这两次信息,让我们对蓝月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甚至能勾勒出一幅轮廓,还有这秘术,回头可以让本尊试一试。” “船为什么不亲自试一试呢?”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怎么试验?再,现在这遮天石都用来铸成石棺了,又哪里有其他材料让我实验?”问传挺语气中充满怨念,脸上却挂满笑容,可见他只是而已,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会有机会的!”思禹语气中充满肯定。 “你会比我清楚?你有不是本尊,更不是我!”问传挺斜眼打量思禹,眼中充满戏谑。 “我就是知道!”思禹撅起嘴,一副女儿神态。“船是将自己灵魂与情感一起分割出来的,将最核心与机器无异的理智留给了本尊,这又与船通过分识化魂**分出的灵魂意识不同,分识化魂**分割的灵魂只是一丁的灵魂碎片与一段意识,,以此作为核心,在潜移默化中与载体灵魂融合,形成独特的分身,在本质上来,已经不是船了,却又是船,只因为你将对方的真灵侵染同化,形成以你为主宰的独立个体。从功法角度上来,这是一个用来行走天下的新面目,是修炼参悟其他法则的捷径。” “而现在的你却不同。”思禹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你与本尊不存在以谁为主体,是平等存在的存在,是一个灵魂分割出来的两部分,却又都是完整的存在,因为你们的真灵、灵魂都是从一个主体上分割出来的。是同一层面上的两个个体,又是一个统一的存在,就像是双生子一样。不,现在还不能称之为双生子,或者可以称之为精神分裂更合适。” “哈哈,我们思禹还真是比较了解我!”问传挺大笑着夸奖道。 “那是!”思禹很配合的高昂起头,一副傲娇的模样。“毕竟梦中封神这部功法的推演我也参与了。” “当然,你也参与了。不然这部功法不会这样轻松的推演出来。” “只是船,我们是不是需要多制造几个分身?这样就多了些耳目,也可以加速你和本尊的修炼。”思禹提出一个建议,眼睛中充满期待。 “这要看本尊了,他若想,以他的能力,还是很轻松能够分裂出一些灵魂意识片段的。”问传挺微笑,头轻轻的摇晃,“至于我,现在还居住在识海,可没有那个心情去做这些事情,很麻烦的!再,我现在的灵魂还相当弱,在分割出一部分,那我也就不用站在你面前话了。” “船不会总这样的。”思禹怕问传挺对现在的状态不满、不甘,语气轻柔的开解道。“本尊不会永远让你留在这里的。” “那可不一定,以本尊理智近乎无情的态度,他可能早就把我忘记了。”起这个,问传挺心中有些的怨念。从分裂至今,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开始,本尊忙着镇压身体的魔性,无暇顾及,这可以理解;可是此时,想来应该差不多了,本尊的意识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就好像忘记了识海中还存在着一个他。 “不会的,你也本尊理智得近乎无情,以他的理智,肯定会将利益最大化,不会放着你无所事事,他一定会对你有安排的。”思禹轻声安慰,道最后,语气中有些落寞。“只是将来船走了,就没人和思禹话了,本尊更不会和人家沟通,只会讲人家当骡马使唤。” “你想的倒多!呵呵……”问传挺手指勾起,在思禹的鼻梁上划过,只是思禹只是一个投影形成的影响,并不是真实的存在,手指稍稍用力就穿了过去。 “放心,要真到那时候,我会带着你一起走的。”问传挺做出保证。 “真的?可是人家现在这身体……除非换个容器。” “你是这九转玲珑塔作为本命道器与本尊融合,若是连带一起离开,怕是本尊不放,又怕对本尊造成伤害?”面对思禹的犹豫,问传挺瞬间明白症结所在,想想,脸上又出现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你可以换个身体?” “是啊,自打本尊分割情感后,思禹一直就在做推演,幸好成功了!只要本尊给船找到载体后,再给思禹做一个容器,思禹就可以将灵识剥离,与船一起了。”思禹语气中有着的骄傲。 “剥离?作为器灵,你也是可以剥离的?”问传挺惊讶,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 “当然!”思禹脖子一挺,脑袋高高的昂起,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有船的先例,思禹当然可以了,只是,思禹离开后,九转玲珑塔就剩下一个冰冷的智能了。” 顾不上思禹语气中的可惜与落寞,“你是你被剥离后,这九转玲珑塔还有器灵,只是与机器一般只有智能,没有智慧?” “那是当然,世界上不会存在两个思禹的。” “那就是将来你会和我一样?”问传挺瞪大了双眼,心中仍旧是充满不可思议,今天的一切,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等等,本尊与机器,理智与智能,还真是绝配啊!哈哈哈……”问传挺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欢快,不知是为能够和思禹在一起而高兴,还是因为本尊的这对组合。 “那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体?不过先好了,和九转玲珑塔一样强大的,我想本尊没有能力炼制出来,他可能只会炼制简单的东西。”问传挺兴奋的拉着思禹研究,拥有与本尊同等记忆的他,对本尊现在的能力有着深刻的了解,不想思禹到时候失望,只能是提前打预防针。 第119章 驱逐魔性 抱歉,今天只有一章,猴子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什么原因,发烧不断,反反复复,打针也不管用,最好的情况是7.°,还特别可睡! 就在问传挺与思禹研究要什么样的身体时,本尊正在艰难的与肉身中的魔性对抗。确切的是在艰难的驱逐。 肉身是灵魂的载体,是生命的船筏,没有肉身,生命将不复存在。 而魔性,聚集了黑暗、阴寒、暴躁、凶残等一切的负面东西,侵染肉身必会改变其原有的一切,这是外来物,是强加给肉身的记忆与性质。 肉身是渡江的宝筏,需要的是纯粹,哪怕需要改变,需要法则侵染,首先是灵魂引导,由内而外的改变。是自身探索、归纳,是天地玄妙加持自身,自行演化的结果。 外物强加的侵染,造成的是破坏,是毁灭,灵与肉的分离,从而产生隔阂,最终导致的是互不统属。 所以,哪怕魔性侵染,也要将其驱逐,毕竟那不是自己探索归纳而出的,就是需要暗属性,也要将其中的混杂的阴暗负面东西驱逐,留下纯粹的黑暗。 肉身是桥,连接内外,与灵魂一阳一阴,构成互补,内外协同以观山川河流,宇宙洪荒,悟一片天地的奥秘,捕多种残缺秩序,与自身结合,由内及外,法则洗练,令肉身与乾坤相连,才能做到超凡脱俗。 金黄色火焰构成的莲花在岩浆世界静静的漂浮,上面承载着一团漆黑的气雾,内里石棺做蕊,本尊跏趺而坐,手掐印诀,身上浓郁的魔气中不时窜出一道紫色的电花。 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只是比起先前,胸腔以上,已经恢复原色。魔气在胸腔以下徘徊往复,努力的向上蔓延,只是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压制。 本尊睁开的眼眸银白一片,光晕流转,似浮光掠影般,一金黄色在边缘地带时隐时现。 哞! 低沉的声音从本尊口中吐出,左手不变,右手单指向下,凭空紫色雷霆生成。 喀嚓! 雷电劈在石棺上,流水般在石棺上蔓延,与澎湃的魔气碰撞交织,发出呲呲的响声,似水入油锅。 同时,嗡嗡声不断传来,似是蜜蜂在闪动翅膀,又似是铜锣剧颤发出的声响,在魔气中回荡,激起阵阵涟漪,魔气翻滚,或是化作暗流,四处流窜,又带起更多的魔气在翻滚。 再看其身,魔气翻滚中不住后退,齐至腰间,魔气越发的浓郁,几欲凝成实质,似是多了副漆黑的外壳,上身雷电肆虐,发出噼啪的响声,魔气如蛆虫蠕动,缓缓向上压迫。阵地失守,魔气向上爬行一寸。 本尊眼中银白之色越发浓郁,流转更加快速,外围的金黄之色反而越发的暗淡。 “吼!” 似兽吼,却又是从本尊口中发出,宏大的声音异常悠长,在这道声音下,魔气突然暴动,剧烈的翻滚起来,连带岩浆都在鼓荡,整个地下空间震颤,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随着这一道声音颤动起来。 本尊身边一大片范围,漆黑的魔气翻滚鼓荡,狂暴的肆虐,激射出的漆黑气流,恍若一道道利剑,激射到岩浆,打出一个个的旋窝,炎热的空气泛起涟漪,击打到岩壁上,发出砰砰的响动。 这一声,具有莫大的威能,有着鬼神震惊,天地战粟的姿态。 周身魔气在这声威势下,不住的破碎,化为无形,石棺震颤,从里面不断传出痛苦的哀嚎。 本尊不为所动,手指印诀变幻,一声独特,带有神秘韵律的“嗡”音传出,这是灵魂震颤发出的声音,无形的音波以本尊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递开来,火焰为之俯首,岩浆为之低沉。 本尊身周排斥出一个无形的空间,魔气在这声震动下泯灭消失,胸腹间魔气冰雪般融化,又似是退潮的海水,悠然间撤离。 这是灵魂的力量,这是天地本源的伟力,在识海,混沌深处,灵魂金字塔缓缓颤动,荡起一层层的波,混沌翻滚震荡,就连那颗神树都在晃动。 无形的音波扩散,交谈中的问传挺与思禹停止谈话,齐齐抬首,问传挺为之心悸,思禹目瞪,九转玲珑塔似是在回应,千万年般亘古横立的塔身在抖动,震荡之间,发出嗡嗡的声响。 身外,有着塔身的加入,无形的音浪排开,气流翻滚,更是加剧了威势。魔气消退,困神锁恢复了原色,在空中四处飞舞,似是在欢呼。 “嗷!” 一声惨嚎,从石棺中传出,看来,这声音,来自天地伟力的声音,对他造成不可预料的伤害。魔气再次从石棺中汹涌而出,尚未上涌离开石棺,便被音波中破灭。 本尊目光流转,银白之色璀璨,手指再次变动,雷光涌动,噼啪声中覆盖整个石棺,就连下面金黄色的火焰莲花都不放过。 手指轻弹,金黄光芒出现,那里有一道无形的丝线,将本尊与魔骨相连,丝线每一次震荡,石棺中必会传来一声惨叫。 魔气渐渐暗淡,惨叫越发的低沉,渐不可闻。带着金黄色光芒的手指依旧在有韵律的弹动,金黄色光芒似流体般顺着无形的丝线,蔓延至石棺,穿透虚空,落在魔骨上,漆黑的魔骨被黄光覆满,身上魔气在消融。 银白色的眼眸渐渐染上了金黄之色,随着手指的轻弹,金黄蔓延,本尊身上出现一抹淡黄,本不该出现的淡黄。淡黄中散发这光明,渡化一切的气息,不同于土的厚重,不同于大地的博大,却有不一般的温暖。 “本尊悟了!”问传挺呢喃。 “他成佛了?”思禹瞪大了双眼。 “没有。”问传挺脸上挂上了嬉笑。“他不会成佛,他有掌控一切力量的雄心,却不会受困与一种力量。” “你他只是借用了佛的伟力?” “是的,借用佛的伟力,褪去魔的力量。” “他驱逐了魔性?” “这只是暂时的,他不会舍去魔的力量,黑暗的力量与光明一样强大,这是世界富含的阴阳两面,只要是力量,他都会想着去掌控。” “那他会成魔吗?” “不会,当他用出魔的力量时,便是他掌控的时候。就像雷电,像这火焰的力量一般。” “那船也一样能用出?” “不,我只是在灵魂意识上与他等存,对于法则的理解,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记忆。”问传挺背起双手,看不出任何沮丧,“将来,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从零起步,但我不会停下迈向强大的脚步。” 第120章 水火阴阳 “我不会停下迈向强大的脚步。”问传挺如是。 本尊的身影在识海中凝聚,无视问传挺与思禹,伸手一招,一道流光从九转玲珑塔中传出,没入本尊手心。 这道流光,正是分身帝江传来的信息。本尊目光流转,银白色的眸中似有无数符文出现。 “他听到我们谈话?”思禹怯怯的询问,面对理智的本尊,从内心里有些害怕。 “那又如何?”问传挺反问,语气中充斥这淡然的无谓。“只要识海中发生的,本尊清晰明了的掌握一切。” “我们的计划,他都掌握了?会阻止吗?”思禹还是有些担心。 “他既然选择了无视,那就是对这一切无所谓。” 随着符文的消失,本尊眼眸再次出现了变化,左眼银白之中出现淡黄,似流体般流转,右眼出现黑色的丝絮,如繁星般在银白天空缀。 随着时间的流逝,淡黄与漆黑之色替换了银白之色。光明与邪魅的气质,矛盾又统一的出现在本尊身上。 “他在干什么?” 问传挺没有回答,他也在疑惑,不明白本尊在查看了信息后做出这样的举动。自被本尊分化出来后,他就有些不明白本尊在想些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就好像自己与整个世界脱节,跟不上本尊的步伐。 随着漆黑与淡黄覆盖整个眼眸,一对对淡淡的人影从本尊身上跨出,开始是淡淡的透明中带着一丝淡黄或者黑絮,慢慢的人影身上颜色逐渐加深,到最后,同时跨出的两个人影身上出现明黄之色与漆黑的颜色,不,不应该是人影身上出现明黄与漆黑,而是从本尊身上跨出的是明黄与漆黑的人影。 如黄金,似碳头。 人影一对对的增加,逐渐蔓延整个识海,不断压缩着问传挺与思禹的空间,知道两人退入九转玲珑塔中。 “看,他们不再增加了!”思禹提醒问传挺。 整个识海,明黄与黑暗交织,像是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颜色分明的将整个识海一分为二。 变化出现了,只有一丝色彩的人影身上,淡黄在褪去,出现黑色的丝絮,原本拥有黑色丝絮的人影,黑色转换成淡黄。 砰砰! 迸裂声在识海响起,颜色最先发生变化的人影开始炸裂,四散的透明碎片中夹杂这淡黄,或是黑色丝絮。 “本尊在试图进行魔性与佛性的转换?!”问传挺心中肯定。 奇特的韵律在炸裂声中出现,淡淡的,却囊括整个识海,炸裂声更加密集,身上颜色转变的人影开始增多。 问传挺瞪大了眼睛,为本尊的魄力深感佩服,两种对立的法则同时参悟,这是他原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不是两种法则,本尊不只在参悟两种法则,更不是单纯的在研究魔与佛之间的转换。”问传挺再次惊讶。 本尊身上走出的人影没有停止,依旧在一对对的出现,金黄与黑炭般的人影出现后,燃烧着火焰的人影与周身似水波荡漾的人影成对出现,一对对,一**,识海世界被分成四色。 “那是光明?!” 金黄色的身影好似燃烧起来,强大的韵律传递,将周边好大一片范围之内的黄色引燃,黄色元素是燃料,又好似是侵染的杂质,经过火焰洗练,褪去了包装,还原成原本颜色,乳白是它的本质。 明亮而不耀眼,璀璨而不妖艳,柔和中带着温暖,浩然中蕴含强大。 乳白与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火红与深蓝改变着单调的色彩。 炸裂声更加剧烈,波荡与有序的韵律在酝酿。问传挺能够感受到,上方混沌中出现了震荡,那代表五行的神树似风雨中飘荡的舟,不清那一刻会倾覆。 问传挺深深的怀疑,这样无节制的炸裂下去,识海会被炸裂的人影毁灭。他像一只无助的羔羊,眼睁睁的等待天地崩塌。 没有能力阻止,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祈祷识海够强大,能够承受住炸开拍散出来的气浪,祈祷本尊能够尽快参悟。 也许是他的祈祷得到了上天的回应。炸裂声稀疏下来,渐不可闻,密密麻麻的人影消失,两对人从飘落的碎片中出现,在落英缤纷中,似那将落凡尘的谪仙。 “他们……”问传挺眼看着四道人影,不知道怎么形容。漆黑的人影身上,黑色渐渐暗淡,呈现出乳白的光晕;原本金黄的人影在火焰中还原成乳白的身形,渐渐侵染成黑色,是由内而外的蜕变,当出现在本尊身前时,已经完成颜色转换。 上半身燃烧这赤红的火焰,下半身荡漾着深蓝色水波的人影似流水般前行;上半身荡漾着深蓝水波,下半身裹挟着熊熊火焰的人影同时跨步来到本尊身前。 问传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水与火共存,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没有碰撞,就好似原本就该这样。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自己先前看到的才是假象!?”问传挺眼中出现迷茫。 “唳!” 迷茫中的问传挺心神一阵恍惚,他好像看到,天地在这一声中震荡,识海中混沌那灰蒙蒙的气体在暴动,不时有混沌气流碰撞,发出爆鸣,原本脆弱的雷霆世界与空间世界在这一刻轰然炸碎,大片范围的混沌覆灭,排斥出一片虚空。 这一声,好似天地最原始的声音,强大的威能蕴含这至伟的力量。 晕眩出现,问传挺感觉头像是被重锤捶打,疼痛蔓延,凝结的身体似要破碎。心神间涌现无尽的痛苦,摇摇欲坠间,意识却又异常清晰。 在这一刻,他将目光投注到本尊身上,他看到,黑与白的身影走向对方,触碰的身体交织融合,似连体的两个人,火与水的两道人影碰撞,在不可言语的波动中,两两融合。 轰隆隆。 识海震颤。 再看时,黑白交织,水火流动,两道人影静静的矗立。本尊歪着头,眼中银白流转。 “唳!” 神秘的声音再次传来。灵魂金字塔震颤,似有一角崩塌,一道流光带着轰鸣声穿透混沌,穿透与识海空间的屏障,砸在黑白流转的人影身上。 第一章送上,猴子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体温终于恒定在了7.5°左右,但愿明天能够有所好转。 在此,猴子感谢众位书友大大的关心爱护!更感谢众位大大不懈的支持,同样,感谢燕长弓、陆乘风来了、无敌阳仔、入夜的夜晚、七天之树、不灭情火、沙之愚者、若依怡、江苏山子、雪梓晴、宅在家裡看書、夜伴萧声、北城十三夜、十九平方、苏念华等众位大大的鼓励支持! 谢谢你们!有你们,前方将是一片坦途! 第121章 秘术有用 摇摇欲坠的身体停止晃动,意识回归,问传挺晃晃脑袋,好像要将残留的剧痛甩出,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不到一力量,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后怕。 “若是再来一声,我这不比凡人强大的灵魂必然破碎。”问传挺担忧的望向本尊。 而此时,本尊手指正向水火构成的人影。 嘭! 随着本尊手指一,人影破碎,水火飞溅。溅到黑白人影身上,荡起阵阵涟漪。 随着涟漪出现,本尊身影淡化消失,黑白人影扭头四顾,对着问传挺与思禹轻轻头,身形缓缓飘了起来,在两人的注视中,一步轻迈,人影已快过屏障,消失在识海。 问传挺抬头仰望,透过屏障,好似看到,那黑白身影出现在混沌之中,灰蒙蒙的气体遮挡不住丰润的身形,双脚踩在混沌气流上,似踩波而行,直至五行神树下。 “这就是本尊悟出的魔与佛?”思禹疑惑。 “是,也不是!” “怎么?” “我们都知道魔与佛是对立的,可谁又知道它们是一体两面,就像一片树叶子,有着正反面,正面是光明,反面是黑暗,而魔与佛是黑暗与光明的具化,是我们表见的东西。”问传挺巴咂着嘴。 “而本尊,透过表面看清本质,将这表见的东西反演,演伸出光明与黑暗两个对立属性,光明与黑暗又是两条独立而又交织混杂的两条法则,每一条法则的极致便是相互对立的对方,推而广之,从而引申出阴阳。” “这就是,他是阴阳神人了?”问传挺只是泛泛而言,思禹却是听明白了。 “不错!”问传挺倒背双手,昂头四十五度角。可惜这里没有山岗,没有风,没有猎猎作响的衣衫,不然又是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 “本尊智慧无量。”思禹称赞一声。 “你是在夸我?”问传挺回头反问。 “呵呵,船脸皮真厚!”思禹嬉笑,“可惜这阴阳太过广泛。” “不然何来至高法则一?阴阳、空间、时间并称世间三大至高法则,是最难参悟的,就连灵魂法则都要屈居其下。而阴阳是万物之始,所以有阴阳和合造化万物之。阴阳又是复合法则,单独分开来讲,是阴与阳两种法则,与灵魂法则对等的存在,合之则为造化,是以又有阴阳造化之。可见,其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船好渊博!”思禹很是夸张,一脸的崇拜相。 “呵呵,就你会搞怪。”问传挺无奈的摇头,“这些东西,都有存储记录,你不愿意去想,去总结,若是你用些心,很容易找到,甚至比我的还要详细。” “人家原意听你嘛。”思禹双手虚抓着问传挺的手臂,摇晃着身子撒娇。 “越来越人性化了。”问传挺心中想到,若非清楚的知道,思禹只是一个器灵,就连现在的萌萌少女形象都是全息投影,问传挺甚至怀疑她是一个真实的女孩。 “可惜。”欢喜的笑容转换成惋惜的模样,表情变幻随意自然,让人不自觉的相信她是一个真人。 “可惜什么?” “这世间少了第一个佛陀。” “就你会胡思乱想!”问传挺语气中充满宠溺,“你不是不知道,这世界不会容许这些出现的。想当初,我们拥有一座宝库,修炼,秘籍比比皆是,随便拿出一本都是高级的,可那一样能够修炼?还不是一样的堆积在塔中,丢在旮旯里。”道这里,问传挺摇头失笑,“也不是丢弃在旮旯里,它们还是有用途的,起码作为知识储备,对我们推演功法有着很大的帮助。” “功法的原理与构成给我们指引方向,道藏佛经蕴含的道理填充细节,没有它们,梦中封神与斗战秘要这两部功法就不会这样快速的构建起来,也就不会成就现在的我。没有它们作为底蕴,我起码要晚上几十年才能达到现在的高度。”问传挺不由唏嘘。 “船现在很不错啊。”思禹安慰,温柔的声音能够抚平一切伤口。“不过船,现在你有什么成就?灵魂也只是与凡人成年是的灵魂强度相似,甚至有些不如,你达到了什么高度?” “我很感动,很想夸你两句。”问传挺很认真的看着思禹,当期待的眼神出现时,问传挺表情瞬间严肃:“基于你刚才的讽刺,夸奖没有了。” “船……”思禹拉长了声调,表示自己的不满。 本尊意识回归身体,手指掐印,穿花引蝶般留下道道残影,在手指形成光影,似有千万只手时,双手陡然下拍,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手同时按在石棺上,细碎的流光以手掌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不多时便将整个石棺覆盖,流光晶莹温润,裹挟着石棺,连带上面的五条困神锁。 本尊就像一头雕像,静静的扶着石棺站立,若非眸中银白流转,证明他存在生命。随着时间的流逝,石棺上的流光渐渐消失,似水般渗透完全渗透入石棺之中。就连困神锁上,都有晶莹的光芒暗藏。 轰! 识海中陡降石棺,让问传挺惊吓一条,还以为出现什么变故。 “遮天石棺怎么进入识海了?”思禹惊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棺,及其上捆绑的五条困神锁。 “秘法是真的。”问传挺惊喜连连。角度不同,看到的事物必然不同,问传挺首先想到的是可以通过石棺进入蓝月世界。 不提识海中充斥的惊讶与欣喜,本尊歪着脑袋,眼中流光旋转更加迅速,这是他思考问题,解析难题的异象。 眼前,一具稍的石棺静静的矗立,四条细的困神锁在狂乱的飞舞,似是在为得见天日的自由欢呼! “嗷!” 随着这具石棺的出现,一声嚎叫,嘹亮中满是戾气,怨愤中带着惊悸。 唳! 蕴含强大威能与至伟力量的鸣叫从本尊口中发出,似是回应魔骨的嚎叫,又似是在震撼对方。这声模仿天地最原始声音的发声,清脆中带有至伟的韵律,与嚎叫针尖对麦芒的碰撞。 魔骨在惨嚎,挣扎中撞击着石棺,发出喷彭的响声。 第122章 化魔骨身 唳声与惨嚎交织碰撞,本尊不为所动,银白眸子冰冷无情,他在用尽一切心力推演。 额头出现密密麻麻的水珠,这是脑力用到极限的征兆,汗水汇集,终于从脸颊滴落,尚在半空,便被岩浆世界蒸腾的热浪吹散。 唳! 摧毁人心神的声音再次出现,惨嚎声低落,挣扎碰撞石棺的声音渐不可闻。 本尊手指伸出,在石棺上,一缕金黄顺着手指没入石棺。 砰砰声中,石棺震颤,愈演愈烈,惨嚎声再次响起,明显中气不足的样子。 本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石棺不再震颤,碰撞不再发生,惨嚎停止。 吱呀声中,棺盖被本尊单手提起,一尊漆黑的魔骨,缠绕着魔气从石棺中坐起,睁着空洞的眼眶面对本尊。 “本尊在做什么?”思禹疑惑的问道,眼前一片光幕将外界的景象清晰的呈现出来。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动!”问传挺皱着眉头思索,“是施展分神化魂**时产生的波动。” “你本尊分割出了灵魂碎片?将魔骨变成了意识分身?” “应该是的。你看,那魔骨没有攻击本尊。”问传挺指着光幕中的景象道。 光幕中,魔骨从石棺中坐起,面对本尊,好像是不适应此时的状态般,呆愣了片刻,下颌开合间从石棺中站起,晃晃悠悠的跨出石棺。好似是适应身体,在跨步时已经与正常人无异。 本尊再次重复动作,双手压在石棺上,晶莹的流光旋转,不多时侵透入石棺中。 轰! 石棺携着困神锁降临识海。下降带来的威势将三生海吹起层层的波。两具石棺并排,一大一,形态相同,石棺上盘绕着困神锁,五大四,悬浮在三生海平面上,笔直的伸展开来。 光幕中,一人一骨相对站立,一丰神俊朗,一骸骨骷髅,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还是喜欢本尊一些。”对着光幕,思禹轻轻的道。 “喝,你是习惯了有血有肉的人,若是你面对的所有人都是骷髅,突然间遇到一个有血有肉的,你也会不习惯。”问传挺不是在打击思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也是呢!” 光幕中,一具石棺出现,问传挺陡然看向原先停放石棺的地方,明显少了一具。 “本尊在干什么?”问传挺心中不由发问。 识海中漫天的墨绿是蝌蚪出现,这是本尊在运用灵魂力量。墨绿是蝌蚪从上空屏障中不断挤出,在识海中盘旋一圈,涌向外界,好像是在展现美丽的身姿。 “蝌蚪有什么美丽的身姿?!”问传挺自嘲,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墨绿色的蝌蚪从识海中消失,顺着本尊的手臂涌出,一朵墨绿是的火焰燃起,砰的一声,随着蝌蚪增多,火焰吹气儿般膨胀,将整个石棺包裹。 “本尊在干什么?”思禹指着光幕惊叫。 没有人回答。问传挺双眼紧紧盯着光幕,石棺在墨绿是火焰膨胀的瞬间融化,没有过程,一切又那么自然。 手指穿梭变幻,光影般呈现,一个个墨绿是蝌蚪随着光影投入到火焰中,印在那团液体上。 随着蝌蚪的融入,液体拉伸变幻,逐渐出现两块圆圆的石块,一面光滑,一面有着斜斜的轻微竖纹,以圆石中心为起,向外辐射。 “是磨盘?!”问传挺心中肯定,两块圆石以有竖纹的一面相对,正好组成磨盘。 正如问传挺所想,圆石成型,本尊撤去火焰,双手较力,两块磨片相叠,随着本尊双手离开,磨盘自动转动起来,上下咬合以相反的方向转动。 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本尊歪着头,任由磨盘磨动,魔骨亦是学着本尊的样子,瞪着空洞的眼眶观察。 良久,本尊双手再次舞动起来,墨绿色火焰出现,腾腾燃烧,将整个转动的磨盘包裹。 “他就不能安静一会儿?”思禹抱怨,就连称呼都改成了‘他’,可见心中怨念颇深。 问传挺瞪大了双眼,他看到了什么? 本尊跳动的指尖出现异样的变化,不再是单调的墨绿色,一缕光明,一缕黑暗,两道气体交织盘旋,似灵蛇般弯曲扭动,两条气体盘绕着拧在一起,一条变化,另一条必然跟随。 “阴阳二气!”问传挺没想到,本尊这么快便凝结了阴阳二气,这只有将阴阳法则修炼到一定高度才能凝结的东西,是造化的产物,它们原本就是造化。 问传挺可惜的看着本尊将两条盘绕的气体分开,阳上阴下,分别投入到上下两片磨片中。 “还来!”问传挺惊叫。 只见本尊手中再次凝结出阴阳二气,一次次的凝结,一次次的投射。 “八十一条!八十一条啊!”问传挺心中在滴血。一件法器有着一条便等提升到法宝的层次,八十一条投入进去,他不敢想象,折磨盘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心中可惜,却又有着期待,期待磨盘的最终成型。 随着本尊的动作,无形的伟力降临,镇压了火焰,整个世界恍若静止一般,火焰形成琥珀,停止跳动,法则波动降临,相异相吸的两种波动,扭曲了空间,火焰扭曲,似是被分割般错位。 “该死,他在干什么?!”问传挺在识海中跳脚,毫无办法可想。 伴随这天地伟力,一黑一白两条巨大的蝌蚪出现,在上空盘绕旋转。天地震荡,岩浆世界汹涌翻滚,上方岩壁在崩塌,碎石咕噜噜的掉落在岩浆中,溅起朵朵浪花。 本尊手指变幻不停,上空黑白蝌蚪形成的阴阳鱼旋转,颜色集聚加深。 唳! “又来!”问传挺捂起双耳,眼中出现复杂神色。 唳! 不同与上一声,低沉,宏伟,巨大,将前一声压过。这是天音,真正的天音,不是本尊在模拟,天地在这一刻都在颤栗。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岩浆世界在破灭,真正的破灭,岩壁在崩塌,火热的岩浆翻滚着浪花,形成巨大的浪潮,拍打在岩壁上。 随着这一声,有着天地伟力的加持,快速旋转的阴阳鱼出现一丝停顿,也就在这停顿的瞬间,问传挺看到,黑白蝌蚪出现了眼睛,阴阳鱼形成阴阳眼。黑中又白心,白中有黑。 阴阳鱼彻底形成,急速俯冲下来,半途中,阴阳鱼断裂,形成黑白蝌蚪。 “本尊不怕破灭这世界?大荒世界尚未圆满,怎么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施为。”问传挺充满担心。 第123章 天地变幻 1天地变幻 “本尊在拓印阴阳法则,大荒世界能够承受住?”问传挺心中充满担心。眼睁睁的看着阴阳鱼分裂成黑白蝌蚪没入磨盘中,阴鱼在下,阳鱼在上。 魔骨似雕像般站立在本尊身旁,恍若一尊忠实的守卫,无视天地变色,无视异象纷呈。 随着阴阳鱼没入磨盘中,漆黑的磨盘颜色大变,一黑一白上下分明。 这是阴阳磨盘,拓印了阴阳法则的磨盘,形成的瞬间,便彰显了自身的存在,强大的威压镇压一切,岩浆浪潮退却,岩壁停止崩塌,掉落的岩石在强大的吸力下没入磨盘,咔咔声中,掉落一地碎屑,当岩石消失,从咬合的磨片中吐出五缕拇指大的气体,红黄蓝绿白,五色纷呈。 “将岩石还原成五行?”问传挺惊讶,暂时丢掉了担心,忘记了大荒世界。 “再试试,是不是任何物质都能还原成五行?”问传挺呐喊,期待着本尊下一步动作。 可惜,天不从人愿,本尊手臂挥动,磨盘消失,天地异象消散。 问传挺眼中涌出浓郁的失望之色。本尊是与他同等的存在,不会听由他的指挥,本尊有着自己的判断与想法。就像这样,无视问传挺的呼唤呐喊,直接将磨盘收起。 “在混沌中!”问传挺眼中神色出现变幻,他感觉到识海上方的混沌中出现了变化,一尊黑白分明的磨盘出现,肆意的吞吐着混沌,还原成黑白二气,间杂着少许五色气体。 “本尊在试图分解混沌?他要干什么?”问传挺心中充满疑惑,他完全不明白本尊的想法,现在,他已经跟不上本尊的思路。 轰隆隆! 少了磨盘的镇压,岩浆世界开始崩塌,大块大块的岩石掉落,岩浆翻滚着浪花。 岩浆世界在毁灭。 大荒世界亦是在震颤,岩浆从大地上喷涌,冰雪从空中降落,大地在龟裂,空间中不时有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 灾难降临,生存在大荒的生灵在争相奔走,虎豹衔着幼崽,群虫鸟兽无头乱飞,零散分布在大地上的人群携妻弃子,那里还能顾得上行李之类的。一个个都在忙命狂奔,希望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安全?那里又有安全。 天崩地裂,世界变迁。 火焰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空一群群的垂坠,一颗颗打在大地上,轰隆声中将大地打的粉碎,山川崩塌,河流中断,伴随着四溅的水花,蒸腾起蒙蒙的水汽。 大地又像一头远古巨兽,沉睡千万载,此刻睡醒,想要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似地龙翻身,身上千万载沉积下来的土石随着翻转的身躯龟裂,一股水柱,涌泉般喷涌,晶莹亮丽,或是托着巨树,或是承载正人、兽,或是光溜溜的,水柱一排排出现,形成水线,似一道道光幕,晶莹中反射着红色的光芒,这是岩浆火焰的光芒,岩浆在大地上爬行,不知那一刻跟随着黑烟冲上天空,形成火红的幕帘,升降间,似是巨兽喘息吞吐。 一道道弯曲的深沟或是峡谷在巨兽翻滚间出现,似是其苏醒后嬉玩的杰作。 这边雨水,那边雪花,下一刻又变成冰渣,裹挟着地泉与岩浆,携带着树木泥沙,轰隆隆的从沟峡中穿梭,似一条条巨龙在爬行。沟峡两侧的岩壁承受不住巨龙怒海狂涛般的碰撞,不住的崩塌破碎,瘦的沟峡时刻进行臃肿的变身。 巨龙耕犁大地,不时腾起庞大的身形,在空中形成一道弧形的拱桥,龙头又时而腾空而起,携带整个身躯冲向天空,形成天河倒挂的奇景。 天地混乱,犹如世界末日,却又在泯灭的气息中充斥着一片盎然的生机,毁灭中带有万物初生的勃勃。 这是毁灭还是诞生? 本尊脚踩火莲,裹挟着魔骨出现在这片景象之中,在天威地势之中,渺似蚍蜉,又似天地一缕尘埃。 人力有穷尽,争不过天地大势,面对一幕幕奇景,承受着天地强大威能,魔骨不由后撤一步,双股打颤,几欲趴伏在地。而本尊却神色不变,眸中银白流转,天地景象如光影穿梭,不断在眼眸中闪现。 在这一刻,识海中的问传挺亦感同身受,不是天地威势侵入识海,是本尊将天地变色的奇景搬入识海,无尽灾难交织,识海成了灾难的世界,三生海水倒灌天际,犹如从天外世界倾覆滚滚浪潮,银色紫色的雷霆噼里啪啦声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滚滚黑烟中,穿梭的电光劈打在腾起的巨龙身上,生机中带着毁灭,巨龙被雷电击穿,岩石、巨木、水滴,夹杂着跳动这火焰的岩浆,从空中坠落,又在大地上汇聚,或是融入其他巨龙身体中,再次滚滚向前,或是腾空倒悬。 世界威能如斯,天地崩毁,生命灭绝。 问传挺相信,在如此天地威势下,他绝活不过一秒。就是那看来是威力最的狂风,肆虐无尽间裹挟这飞沙走石,都能将他撕得粉碎,滴不存。 天地演绎,展现毁灭世界的姿态,其中蕴含的生机不断修复这破碎的空间,粉碎着不时出现的空间裂缝。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灾难频发的景象渐渐消退,世界趋于稳定,又似乎是达到了一个平衡,破坏与修复,毁灭与生机! 火山停止吞吐,裹挟着泥石树木的巨龙填塞了沟峡,或是在平坦的大地上展开身躯,给大地换上一身新的服装,倒伏的树木横七竖八,或是在低浅水洼处饮水垂钓。 本尊雕像般站立,脚下火莲绽放,莹莹红光将其包裹,莫名的旋律充斥着奥秘像四面八方扩散。 识海中不复天地倾覆的景象,三生海水波荡漾,粼粼波光似在采集阳光。不可名状的玄奥波动不断增强,让问传挺有种奇异的触电感,灵魂深处出现莫名的悸动,眼中依旧存留着那一幕幕毁灭的景象。 “这就是道?!”问传挺呢喃,在毁灭与新生中,他切身感受到了天地伟力,身处玄奥之中,好似整个身躯灵魂融入天地,洞悉天地一切奥秘。 第124章 铸造血肉 补一章! “这就是道?!”回过神来,问传挺呢喃,心中却在思讨,眼前依旧有着天地覆灭留存的景象,莫可名状不可言的东西充斥心间,却又感觉毫无所得。 这让他思维有些混乱,是参悟了一些东西,还是只是单纯的观看了一场天地覆灭新生的景象? 雷电、岩浆、洪水、泥石流,天崩、地裂,画面一帧桢闪现在脑海,断续的,错乱的,没有一帧是连续的,就好像整个世界毁灭的景象是一张张不完整的图片,是一张张打乱顺序的照片。 问传挺摇摇头,努力的将这些混乱的东西抛出脑海,它们好像是被强制塞入脑海的,没有给他带来改变,反而让思维发生混乱,他确信,自己没有得到什么,灵魂力量没有增强,依旧是不比凡人灵魂强大,更没有对法则的感悟,哪怕是最简单的一条支线法则。 天地趋于稳定,本尊得到了想要的,不再雕像般的站立,带着魔骨离开了,问传挺努力的想要清除脑海中的画面,好像一切也就这样结束了,是的,结束了!可又没有结束,识海混沌中,一切景象才开始。 混乱,碰撞,就好像一锅粥,被无形的勺子搅动,这里没有绚丽的演化,没有因为碰撞产生火花,没有雷霆,没有闪电,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天崩,没有地裂,有的只是一段段带有神秘玄奥的波动,不可名状。 这里没有山,没有树,有的只是被天地巨力犁出的沟壑,深深浅浅,漆黑的泥土泛着血腥味,隐约能看到从泥土中裸露出的枯骨,白白的骨茬,参差不齐的截面,苍白中缀着泥土,偶尔一只幽魂从地面上飘过,或是从沟壑中滑行。 这是战场,曾经的战场,问传挺双脚踏立过的战场,是他战斗过的地方。这里原本是平原,是两军交战的地方,此时像一张人脸,布满疮痍,又似是战争,是刀劈斧砍给大地上留下的伤痕。 这不是本尊的世界,他眼中,世界是黑白一片的,是网络纵横交织的景象,而法则,是构成网络的经纬线。 本尊毫无感情的眼眸从大地上扫过,从天空中掠过,没有停留,他在审视着这方天地。 眸中,黑白世界向后退去,网格向前拉伸,逐渐清晰,就好像渔网从深海中提起,网格中有四条粗大的线条,这是四条法则,战争、血腥、杀戮、死亡,这方天地,这片区域,整个法则网好似是被这四条法则支撑起来的,没有光明,只有阴暗混乱在流淌。 眼眸掠过整个法则网,停留在四条粗大的法则上,其他的法则有灵般渐渐虚化,隐没在黑白世界中,他看到了,两方人马洪流般的碰撞,高举着武器与对方拼杀争斗,没有了武器,用牙咬,用双手撕扯,看起来一切是那么野蛮,那么粗鲁;在争斗中流血,喷洒在空中,滴落到大地上,浇灌着这方土地,他甚至能从空气中闻到浓郁的血腥气;刀枪剑戟寒光湛湛,浩浩荡荡鳞次栉比,几欲凝结的杀气煞气铅云般的遮挡天空;这里的空气是粘稠的,是压抑的,每次呼吸都感觉特别费力,呼入肺里的空气带着阴冷、惊悸、恐惧,这种冷,是漫无边际的冷,是一丝丝拼命往血肉、骨髓里钻的冷,每一次呼吸,让人感觉整个身体,甚至灵魂都要冻结,伴随着冷,是让心脏停止跳动的恐惧惊悸。 魔骨有些反常,身体轻微的颤抖,甚至能听到骨骼碰撞的声音,冰冷空旷的眼窝,透露着兴奋的气息。脚步几欲跨出,却又停在原地,头颅面向本尊,下颌上下张合,欲言又止。 日生日落,本尊静立不动,魔骨欲行又止,不断重复想要抬起脚的动作。就这样,耐性一的消磨,魔骨终是承受不住心中的**,脚步踏出,头颅依旧面向本尊,魔骨脚步一向前移动,很心,空旷的眼洞时刻观察着本尊的表情,一米,两米,三米……本尊没有反映,魔骨终于大胆起来,身形起落,已是十丈开外,脚步轻盈中带着欢快。 一步跨出,好像感到天地的不同,就好像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这里阴暗、冰冷,充斥着杀戮血腥的气息,杀气、煞气萦绕,恍若看到刀光剑影。 “嗷!” 一声长嚎从毫无血肉的喉咙中发出,带着欢畅惬意,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喜悦,他喜欢这里的气息,喜欢这里的阴暗冰冷。他毫无顾忌,甚至忘记了身后静立不动的人。 澎湃的魔气从骨骼中涌出,盈盈绕绕,似丝绦,又似蟒蛇,伸缩间将一缕缕煞气吞食,魔气眼见的涨大。 起风了,杀气煞气狂涌,形成气流,向着中心魔骨所在奔涌。天地变色,一道粗大的旋风形成,以魔骨为中心,不断将用来的杀气煞气卷入其中。 地上,一缕缕殷虹在漆黑的泥土中闪现,似水流,从远方像着中心流淌,越是靠近中心,颜色越是鲜艳,红嫩欲滴,似人的血肉,而红色水流是血管! 远方,黑色的土地在慢慢褪色,黑色随着红色水流向中间收缩,顺着魔骨的双脚,向上涌来。 煞气杀气渐渐稀薄,这片区域,阴暗冰冷消退,有了一丝温暖,浓郁的魔气似棉花糖般将魔骨包裹,丝丝缕缕,黏黏稠稠,黑的发亮,随着魔骨的呼吸,有节奏的收缩吞吐。 是的,呼吸!脚下,红色水流逆向流淌,从脚底浇灌到头,又从头向下流淌,红色水流深入骨骼,填充在胸腔,就这样循环往复,一丝细嫩的肉芽从干枯的骨骼上生长起来,一,一片片,肉芽驳接,不断的相连,将整个骨骼覆盖,在那尚未完全包裹起来的胸腔,心肝脾肺肾肠胃有肉芽一的膨胀出来,形成形象各异的器官。 血肉长出来,终于将整个身体包裹,嫩嫩的肉芽消失,出现一层光洁的皮肤,粗狂的面孔,宽广的胸膛,虬结的肌肉,伟岸的身躯,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这具身体之上。当然,若是没有身体外萦绕的浓郁魔气。 “我……有……身体了。”双手放在眼前,不断的握拳伸张,魔骨欣喜的看着,口中艰难的发出声音,一字一顿,好似长久不话,忘记了言语,到最后,语句还是流畅起来。 第125章 本尊消失 “我有身体了。”魔骨欣喜的活动着身体,有了血肉身就是不一样,无论蹦跳,伸展,身体在也不会出现咔咔的响声,曲腿弹跳,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现在完全看不出僵硬,若非看着他一的长出血肉,谁又能知道先前他是一个骷髅的模样。 随着魔骨血肉身完成,煞气杀气吞噬一空,本尊眼中四条粗大的法则,身形渐渐消瘦,又似是堵塞的血管,随着整个血脉网络通常,堵塞的部分被疏通,血液通畅,拥挤膨胀的血管再次恢复原先模样。 法则线条完成瘦身,细致观察,还是有些不同,在这里,毕竟是经过长久时间的积累,能量聚集不是一时能够消散的,只是这方天地是大荒世界的一部分,这片区域的法则网络是整个法则网络的一部分,没有煞气杀气的积聚,没有渗透入土地的血液残留,法则本源力量不再被吸引过来,反而向外扩散,扩散到整张网络中,这也造成了法则力量的极具变幻。 就好像是两份盐水,一份浓度高,一份浓度低,两者在一个容器中被隔板分开,当去掉隔板时,浓度高的向浓度低的扩散,最终完美融合,浓度分散。 法则消退,最终隐没在黑白的世界中,本尊银白眸子不再有流光旋转。 转向魔骨,本尊只是认真的打量一番,便将目光收回。 “本尊去了哪里?”问传挺看着识海最后一具石棺消失,眼前光幕陷入黑暗之中。 思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光亮,感受不到外面,思禹甚至不能透过本尊双眼看外面世界。两人就像被抛弃在黑暗之中,孤寂,黑暗,压抑,不断在心中充填。 “我终究还是一个凡人!”问传挺心中自嘲。 他不知道,在他失去外界联系的那一刻,魔骨背着石棺,从这片曾经的战争之地离开。唯留下一句话语,在这片土地上回荡。 “我为骨魔!” 轻轻的,似在低语。清风徐徐,将声音吹开,向远方传去。 肆虐的洪水褪去,帝江站在山岗上俯瞰大地,入目的是满地疮痍,就好像是人身被泼上滚烫的油水,没有一块好皮肤,有些地方岩浆依旧在流动,经过树木,树干腾起火焰,碾过青草,灰烬中腾起一缕青烟。 从山岗跳下,帝江跳跃式前进,不是不想穿梭空间,从空间夹层中跨越长远距离,只是此时天地刚刚经过毁灭的洗礼,一切都在缓缓的恢复,空间夹层是不稳定的,也许刚刚跨入,强大的空间修复能力会将他看作异物,然后抛射在无尽虚空,或者赶上空间乱流,被碾碎是必然的。 “不知道部落怎样了,在这天地威能下,是否完好。”帝江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同样在一片天地下,凭什么这里发生灾难,那里却毫发无伤?他也只能是尽量往好处想。 不往好处想又能怎样?想部族寨子经过洪水肆虐,经过火焰烘烤,承受岩浆的焚毁后会被毁灭成什么样子?想部落成员七零八落,枯骨林立?还是要想曾经那些炮灰营成员面对天灾地祸,落荒而逃,或者是不自量的蝼蚁抗天,奋不顾身的抵抗挣命?或者是想自己的弟弟妹妹在灾难中烟消云散? 想这些有用?只不过是给自己增加烦恼罢了,没有亲眼目睹,没有亲耳听闻,一切只是凭空想象,给自己增加负担。 “好在那里是一片高地!”帝江心中庆幸。寨子建在高地,不虞有洪水肆虐,唯一的问题是开裂的大地,与喷涌的岩浆。大地龟裂如蛛网,那里开那里合,这谁也不清,不可预判,唯一可期待的是,大地龟裂有征兆预示,大地颤抖震动,这让人们警醒,只要意识清醒,看准躲避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就是从大地裂缝中流出的岩浆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喷涌岩浆,这是不可预料的,也许认为安全的地方刚刚站上去,岩浆就喷出来,人就像火箭一样被发射出去,发射过程中还要承受焚烧的痛苦,那时能够死去必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死不了,被焚烧一半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摔死也可以,就怕是还摔不死,然后掉进地上涌动的岩浆中,再次承受焚烧的痛苦。 这些念头也只是从脑海中一掠而过,想来不会有这样的倒霉蛋,那得衰成什么样子,才能遇上这百年不遇的事情。 心中若有所感,抬头一眼望去,一道人影趴伏在浑浊的水流中,随着水流向下游流去。 “是上官燕云?”帝江心中不太确定,那女人精明强干,不像是能够被淹死的。但不保准,谁没有弱项,也许精明的外表下,是一只不会水的旱鸭子。 “反正我是旱鸭子!”帝江自嘲。不排除自夸的嫌疑。 方向调整,向着下游奔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浸水昏迷的人拖上岸边。 “嘶!还真让我猜中了!” 将人翻转过来,帝江牙痛般的长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看着有些眼熟,心中想着过来看一眼,不管是不是,若是有救,就尽力救上一把,也算是造上一座七级浮屠;要是没救,也不过是费力气的事。 这一看,还真是上官燕云,这也不算是多事儿。摸摸脉搏,还有着跳动,顾不上看湿漉漉的衣衫下映衬出的玲珑身材,将其口鼻中的赃物抠出,将上官燕云翻转趴伏在自己屈起的腿上,不住的挤压着她的胃口。 一番施为,直到上官燕云不再吐出脏水,呼吸平缓下来,这才将其平放到地上。近距离接触,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女儿香。 也是,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那里还有什么女儿香。有的只是被水泡得发胀的冰冷肌肤,苍白中无一丝血色。 “只是这脸……”帝江盯着上官燕云的脸,实在想不明白,同样被水泡着,身体有些苍白肿胀是正常的,只要离开水,多余的水分便会蒸发,肌肤恢复原态,可这脸不单苍白,还肿胀的特别厉害。 明早一章! 第126章 麻木无神 “只是这脸……”帝江心中疑惑,不由对着一张肿胀的脸细细观察。 看不出任何异常,目光转移到身上,粉红色的衣衫沾满泥浆,却掩盖不了原本的艳丽,一道道口子却将完美破坏。 “不像是刮蹭弄破的。”帝江眉头轻皱。每一道口子边缘整齐光滑,没有撕裂产生的断线头,像是刀剑所伤。 “这关我什么事?”心中是这样想,手却不自觉的伸出,想要将破裂的布料翻起,确认一眼。 “你醒了?!”帝江尴尬的将手收回。 任谁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伸出猪爪手向自己胸部摸来,肯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骂上两声是轻的,伸手打脸都不是事儿。 可是,上官燕云醒来,目光呆滞无神,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似得。 “我想看看你受的伤……”苍白无力的解释,反而让人感觉像是在掩盖些什么。可不解释,心中总不得劲儿,终归是认识一场。 “你……怎么了?”心中尴尬,解释了有感觉是做贼心虚,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回答,帝江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空洞无神的眼眸。 一个钟天地灵秀的美人,衣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可这模样,配上空洞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可怜。 帝江没有心思想这些,他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对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一个精明的女人失去了活力。空洞的眼神,没有感情,没有**,原来钟灵秀气的眼眸,失去靓丽的光彩,就好像整个人失去了灵魂。 手掌从上官燕云眼前晃动,对方一眨不眨的睁大眼睛,恍若没有看到,眼珠子一动不动,若非胸口还在起伏,帝江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确实死了,没有感**望,只剩下麻木的人,或者又与死了何异? 帝江不知道需要经历了什么事情,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才能使一个人,一个精明干练,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变成这样,甚至是失去生存的希望。 “你怎么样了?”帝江依旧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上官燕云只是在这天地灾难中受到了创伤,或是脑袋被石头磕中,造成短暂的失忆,或是浸水时间太长,造成大脑缺氧,致使脑筋不能转动,只能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 这只是一片希望,是猜想,是帝江的一厢情愿。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没有经历过对方经历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将自己的感情带入其中,去深刻体会对方的感情? “没有见莫葳蕤、木易柔,是失散了还是两人已经在灾难中死亡?”面对一个麻木的人,帝江只能胡思乱想,“她是承受不住师妹们的死亡?心绪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巨大的哀痛之中?” 帝江只是想想,面对一个男人,一个土著,一个认识却又不太熟的正常男人,任由自己湿漉漉的躺在地上,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将玲珑的身材呈现,正常女人,只要有廉耻之心,绝不会这样放纵大胆的躺着,不言不语。 问题很严重,帝江却无法可想。对方不予配合,不打招呼,不回答问话,甚至不怕傲人的身材这样呈现在一个男人的眼前。 “看来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帝江默默摇摇头,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为这个不言语的女人,为现在所在的地形,这里是洪水冲刷出来的河道,是一个空旷的斜坡,没有遮挡物,没有可以依靠的树木,若是湍急的水流蔓延上来,两人只能在经历一次水的洗礼。 “若是她没有醒就好了!”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当时图个方便,只想着紧急救援,没有趁着上官燕云没醒的时候,寻到安全遮风的地方。 后悔也无用,上官燕云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此时的状态清醒却又眼神空洞麻木,招呼又没有反应,若是拖动她,转移到安全的岸堤上,反而有些不合适。 寻来干柴,就着上官燕云选择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燃起篝火,这样,篝火释放的热量能够蒸发她身上的水分,衣衫干的快些。 火光映照在脸上,暖暖的,帝江目光从上官燕云身上扫过,心中再次叹息,有无奈,有同情,有可怜。从一个世界跨入另一个陌生的世界,经历了一些事情,一些感情,也许还有背叛,在那世界这也许是原本不曾经历过的,甚至可能不会有机会经历,只是这里,短短时间,经历与妖兽的厮杀,同门的死亡,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面对厮杀不曾胆怯,面对死亡不曾惊惧,面对逝去的面孔,唯留下痛苦的哀伤,这些也许不算什么。 可是,亲眼目睹天灾地害,世界即将毁灭的景象,在那一刻,人类的力量是渺的,面对天地威能,心中是无助的,强大的恐惧充斥心头,驱散了任何念头。 “也许上官燕云是被世界毁灭的景象毁灭了生存的信心。”帝江胡思乱想中,给上官燕云现在的状态做出来一个不完美的解释。 世界即将毁灭的那一刻,帝江独自面对天地威能,除了敬畏与恐惧,心中仍旧抱着一线希望,生存的希望。 他没有被灾难吓住,没有被困难打到,那个女人,内心强大无比的女人,又怎么会被这些打到?帝江不相信,从内心深处不相信。 帝江毫无睡意,头枕双手,仰躺在地上,天空没有云彩,却有些朦胧,投递下来的星光似被蒙上了一层面纱,他知道,这是天地震颤带来的后遗症,破碎的空间尚未完全修复,星光投递下来,经过被天地力量强制粘连在一起的空间断层碎片,不断的扭曲、转折、反射,最终射向大地,这才造成了星光的朦胧。 “破碎后的完美!”帝江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这一刻静下心来,他发现,经过这次灾难,天地似乎完美了一些,冥冥感应之中,空间法则越发强大。他不知道完美世界是怎样的情景,但他清楚的感应到,现在的世界要比震荡前的世界要完美。 “师姐……师姐……” “上官师姐……” 朦朦胧胧间,好似听到两个呼唤的声音,帝江腾地一声坐起。 第127章 再遇莫木 “上官师姐……” 帝江腾地一声坐起,循着声音,目光投注过去。朦胧的清晨,两个模糊的身影从远方飞奔而来, “这里!”随着距离的拉近,帝江终于看清来人,不由出声呼唤。 听到声音,莫木二人犹疑的转变方向,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来。她们并没有发现人影,只是听到了呼唤声,有些熟悉。 “是你?!” “师姐……” “你把上官师姐怎样了?” 看清面前站立的人,莫葳蕤心中惊疑,木易柔的一声‘师姐’呼叫的肝肠寸断,打断了她的惊讶,同时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躺在地上的身影身上,眼前一幕,让她心中陡然出现愤怒,声音从惊疑转变成冰寒的质问。 “她掉在河里,我救了她。”帝江耸耸肩,很无辜的道。面对这个莫葳蕤,帝江一贯保持着能不话就不话,能不面对就不面对,都女人是老虎,她比老虎还要老虎。老虎尚且有温柔的时候,好像她从来没有过,不,可能睡着的时候是温柔的吧! “师姐你怎样?”莫葳蕤扑到上官燕云身边,眼前这人,还是自己师姐吗?呆滞无神的眼睛充满麻木,没有了以往的精明,干练飒爽的英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可怜痛心的柔弱。 看到上官燕云不死不活的样子,莫葳蕤那里还有心思针对帝江,哪怕他言语无礼,举动让人厌恶,此时也只能是暂时将他放过。 “这是演的哪一出?”帝江撇撇嘴,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不知道三人是个什么状态,一个眼神空洞,呆滞的仰躺在地上,不言不语,一个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似是开了闸的水库,浪涛涌动,怎么也止不住,另一个眼中含着泪花,眼中有悲切,有愤恨,更多的是后悔。 “能给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眼见两人情绪稳定下来,帝江开口询问。“看她状态,情况不是很好呢,总不至于是被水淹了,就成这样子?” “你……”莫葳蕤陡然提高了声音,对于帝江,她有着一万个不顺眼,从心中看不起这个土著,甚至是不想理会他,可他又总是像个牛皮糖似得不是出现在眼前。 “莫师姐!”木易柔拽动莫葳蕤的衣袖,阻止她下去。眼睛看看帝江,看看上官燕云,最后又转移到莫葳蕤身上。充满柔弱无助的神情,让人有种抱在怀里安慰一番的冲动。 “哼!”莫葳蕤将头扭向一边,无视木易柔的求助。 “上官师姐她……她……”面对帝江殷切的眼神,木易柔犹疑着,不知道回答不回答这个问题,最好的求助对象将头扭向一边不理会,另一个如死了般躺在地上,就是想询问都没有机会。 “她怎么了?你们总要告诉我情况吧,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帝江瞪大了眼睛,这不关乎八卦,一个男人,一个经历过太多事情的老男人,没有心情去八卦,也不会去八卦,他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始末,对于这个女人,帝江心中很是欣赏,欣赏她的勇气、才智,以及她的决断。“她这个样子,不了解清楚事情始末,我们怎么去救治她?你们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看看她!你们认为他自己调整过来需要多长时间,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你们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 “不是的!”木易柔的眼泪开始向下流淌。 “你这该死的土著!我和你拼了!”莫葳蕤恍若燃的火药,噌的一声站起来,右手抓向腰侧,却抓了个空。凶狠的抬起头来,眼中充满怒火,银牙紧咬,双拳紧握。 面对赤手空拳冲上来的身影,帝江轻轻躲过,此时他眉头紧皱,心中充满疑窦,却是刚才,他发现一个让人不解的问题,三个人身上没有长剑。 剑是武者的生命,是她们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保障,是抵抗危险的依凭。可她们没有,手头空空。就像拔掉牙的老虎,构不成威胁。这不能不让人疑惑,不能不让人深想一些。 “你还敢躲?该死的土著,你要是男人,你就别躲!”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女人,我不躲,傻站着等你过来拼命?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对于这个女人,帝江心中充满无奈,开始还有些生气,恨不得狠狠的扇她两耳光,只是随着几次接触,怒火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一个女人,一个撒泼耍无赖的女人,一个话办事不经过大脑的女人,要真和她一般见识,不拉低了自己的智商与档次,更是平白的让人觑一眼。 “好男不跟女斗!”帝江心中安慰自己,眼睛紧紧的盯着木易柔,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傻女人,此时早已经没了主见,眼泪啪啪掉,看着莫葳蕤追逐,看着帝江躲闪,死活不话。 “该死,我讨厌女人!要是上官燕云清醒着多好,还能解决问题,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指望不上,没一个是能解决问题的!”帝江心中咒骂 “啪!” “你还有完没完?”帝江心中烦躁,一个胡乱撒泼发泄,一个只顾流眼泪,实在追得烦了,躲避的身体陡然停下,一巴掌将追过来的莫葳蕤扇飞。 噗通! 水花四溅,女人掉在河里,木易柔张大了嘴呆愣,瞪大了眼珠子,眼泪就这样还不住的向下淌。 “你打我脸?该死的土著,我……”莫葳蕤在河中扑腾两下,站起来,手捂着脸颊,眼中怒火燃烧,理智滴不存,张口就是尖利的惊叫。 “你要不想救上官,你就接着胡闹!”帝江打断莫葳蕤,冰寒的声音让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 莫葳蕤 “你等着,该死的土著,等师姐醒了过来,看我不杀了你,敢打我,打我脸!”莫葳蕤恢复了些理智,心中怒吼着,发着誓要杀死对方。刚才真的被吓住了,帝江冰冷的眼神充满杀气,莫葳蕤相信,若是再纠缠不清,他会杀了自己。手捂着脸,眼睛凶狠的瞪了两眼,缓缓从河中爬了上来。 “吧,她经历了什么?”帝江皱着眉头问道。 第128章 司徒禽兽 “吧,发生了什么让上官变成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话,帝江冷眼看着二人,心中在犹豫,是否还有必要等下去。 这事情原本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只是相识一场,就这样撒手不管,与情理上不过去,帝江本身也不是冷血的动物,若是继续等着,不知道这两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口,帝江心忧部落,急切的想要返回,哪怕是看上一眼,无论结果好坏,心放到肚子里,也就坦然了。 此时心在嗓口眼,悬着空呆着呢,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没有发怒迁怒别人,帝江心态算是好的。 良久,木易柔犹犹豫豫的张了几次嘴,话头就在嘴边,死活不出来。帝江看着心忧,再看莫葳蕤,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再不我就走了!”帝江心中叹气,“上官啊上官,也不知你是怎么面对这两个人的?是不是经常有我现在无奈的心态?她们的性格,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你太强势,压制的她们失去了自我?” “别……你别走!”木易柔焦急出声,眼中又充斥满泪花,“帝江哥哥,你别走。” 帝江长长出了一口气,在那一刻,他看到莫葳蕤同样一副焦急的神态,甚至有想要站起来拦截的趋势。 “看来她们很着紧上官!”帝江心中思量,眼睛从两人身上扫过,将二人神态一一扫进眼底。“只是这不合作的态度,这性格?!能安稳的活到现在,老天还真开眼。” “那你们就快,早一了解,早一想办法,总不能让上官一直这样下去。”帝江语气中有些冷然,隐约有些不耐烦。“早治疗,早好,不然还不如死了,总比做个活死人要安稳些,省的遭罪。” “你闭嘴!”莫葳蕤惊声尖叫,喊完自个先闭了嘴,心中压抑着怒火,却没地方发泄,原本想要骂两句,陡然想到地上的上官燕云,又想到有求与眼前这人,不能得罪的太狠,眼睛狠瞪两眼,心中发誓:“等你治好了师姐,看我不杀了你!” “脑子还算清醒!”帝江瞟了一眼,轻飘飘的一句话差将莫葳蕤激怒,“若是你再冲动,我扭身就走!还真当我必须要救她?!” 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 帮忙施救只是处于道义与清理。不帮忙谁又能出什么?关系有多好?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没有!只是一个施恩,一个报恩,混了个面熟,尚未做到交心。更没有到一个死了,另一个活不下去,必须要陪葬的地步。 救与不救,还是要看本心! 对于这个凶悍无脑的女人,帝江选择无视,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刀杀了她。 “师姐……师姐她……”木易柔结巴,心中还在犹豫,莫葳蕤狠狠瞪了两眼,就像受惊的鹿,脖子不由缩了缩。 “我们碰上司徒无情这个禽兽了!”莫葳蕤咬牙切齿。恨不得眼前就有司徒无情,她可以咬碎了嚼烂了。 “这和司徒无情又有什么关系?”帝江眼看着莫葳蕤只顾得磨牙,不由出声询问。 “司徒师兄想和我们组队……” “你还叫他师兄?他不配!他是禽兽!”莫葳蕤尖叫,木易柔缩着脖子不敢看她。 帝江皱着眉头,心中在想,司徒无情做了什么禽兽事情,让莫葳蕤这样激动,眼睛扫向上官燕云,“衣衫很完整,没有被撕碎的模样啊,莫非司徒无情不是对上官禽兽了,是对她?” 眼睛瞟向莫葳蕤,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任何问题。这个疑问只能压在心底。 “木……柔,你!”直呼其名有些不太合适,帝江瞬间改口,目标指向木易柔,莫葳蕤太容易激动,若是由她讲述事情经过,必然会带有太多的个人感情在里面,不利于判断。 “我……我……”木易柔眼睛瞟向莫葳蕤,眼见莫葳蕤皱着眉头停下话头,这才犹豫着开口,头压得很低,手指绞动着衣角,“司徒师……司徒无情找到我们,与上官师姐想要一起组队,师姐看他很可怜,就答应了。刚开始他对我们很好……” “他对我们好?那时怀着卑鄙龌龊的念头,让我们放松警惕。” “你闭嘴,你再插话,我扭头就走!”莫葳蕤激动的跳起来,帝江眉头皱得更深,描述一件事情,隔三差五的跳出来打岔,这让他很恼火。 莫葳蕤闭嘴,眼中恼火与恨意,能倒尽三江四海。木易柔低着头,心翼翼的偷看,手指绞动的更加厉害。 “你接着!” “哦!”木易柔懵懵的,看着有些分不清状况,“司徒……无情其师兄们都被人杀了,剑阁就剩下我们四个了,要在一起,分散了容易被人击破,师姐看他可怜答应了,莫师姐原本不同意,他是伪君子,是刽子手,让上官师姐不要答应,上官师姐心没问题,开始司徒无情真的很好,打猎生火,一个人全包了。这样很长时间,我们放松了警惕,想着他被我们冤枉,还怀疑帝江哥哥故意使坏,想让我们内部不合,其他师兄被杀,可能是……是你下的手。”道这里,木易柔偷眼瞄向帝江。 “你们剑阁的人还真有些是我下的手!”帝江尴尬的摸摸鼻子,可不敢出这句话,不然莫葳蕤非得跳出来打一场。 “我们放松警惕后,有一天,司徒无情下药将我们迷昏,然后……然后……对上官师姐做……做出了禽兽事情,还想要对莫师姐……” “你闭嘴!”莫葳蕤一脸铁青的打断,甚至不忘狠瞪两眼威胁木易柔。 “他对上官做出禽兽的事情,对你们作案未遂?”帝江眼眸在两人身上转动,“对上官先动手,这无可厚非,对莫葳蕤与木易柔,缺陷选择了莫葳蕤,看来司徒无情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木易柔要比莫葳蕤可爱的多,模样身材也强的太多!真是瞎了一双狗眼!”帝江心中转动这念头。 “嗯,司徒无情作案未遂,我们醒了,上官师姐找他拼命,紧接着就发生了大变动,趁着天地灾难,司徒无情跑了,师姐投河寻死,我们也就在那时候分散了。”木易柔简练的道,甚至有些地方磕磕绊绊描述不清,颠三倒四的。 第129章 苦中作乐 木易柔的描述有些颠三倒四,甚至模糊不清,帝江却听明白了,事情起末不外乎是司徒无情兽心大起,对三人暗中下药,上官燕云第一个遭毒手,也是唯一一个,只是司徒无情没有处理好首尾,致使遭受到反噬。 “想来上官身上衣衫的豁口是争斗中留下的!”帝江心中默默的想到。 “可你们怎么都丢了兵器?”帝江随口问道。 “司徒无情迷晕了我们,就把我们的剑丢掉了,不然师姐早杀了他,就不会受伤了。”木易柔低垂着头流泪,手指轻柔的从上官燕云身上伤口处划过。 面对莫葳蕤的白眼,帝江只当没看见。 “帝江哥哥,你想想办法,师姐这样,会很难受的!”眼见帝江沉默下来,木易柔低声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心病还须心药医,上官这是心病,只有她自己走出来,不然谁也治不了。”帝江头疼,碰上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是尽量开解。女人碰上这种事情,特别是保守的,寻短见是正常的事情,救回来,也是不死不活的,在本尊那遥远的记忆中,曾经见过不少这样的,自杀没死掉,被人救回来也不会苟活,还会想着法的寻短见,当然,也有死过一次没死成的,就再也没有用去试第二次。 像上官这样,眼神空洞失去了灵魂般的麻木,沉浸在自身哀痛之中也不是没有,只是救治起来很麻烦,身边要有人看护,有人开解陪着话,只要心房打开,人能清醒,其他的问题在慢慢图之。 可这又何其艰难,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时间不能倒退,事情不能回到起,将发生的事情当作一场梦境,谁能轻易做到?哪怕是表面看起来不在乎,心中悲痛谁又能知道? “事情的根源还是在司徒无情身上,找到他杀了,也许上官的心结能解开。” 帝江微顿,面带严肃的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上官不能脱离你们的视线,在问题解决之前,一刻不能离开她,我担心她还会寻短见!” “师姐她还想死?”木易柔惊诧,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流淌。 “不排除这种可能!”帝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只能尽量保证将能想到的情况想到。 “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眼见木易柔抽泣,帝江心中更加烦躁。 木易柔被帝江这加重的语气吓一跳,哭泣声立时止住,眼泪却不受控制。 “你干什么去!”刚刚喝止这个,帝江就见莫葳蕤噌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要你管?!”莫葳蕤恶声恶气的回答,出的话能将人噎死。 “你长不长脑子?你撒手走了,柔一个人能看护过来?还是你真的想让上官就这样死了?带着仇恨,带着不甘?” “啊!你个白痴女人,办事前不能过下脑子?!你找司徒无情报仇去,怎么报?没有兵器,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双手?还是用牙咬?啊!你告诉我,是你修为高,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还是怎的?”帝江爆发,不住的喝问。 “来,你告诉我!你有防身秘术还是你剑阁前辈给你保命的底牌?” “呀!”帝江皱着眉头,无视莫葳蕤难看的脸色。 “他修为比我低,我二人对上,尚且是五五分,你有什么能耐?呀……我一只手能打死你,你能打的过他?” “你脑袋浸水了还是怎的?已经搭上一个了,还要送一个?” “我送死又能怎样?总比这样痛苦要好!呜……”女高音刺透空气,扫过河面,水波荡漾,传入耳海,帝江只觉得脑海腾地一声涨起来,耳中嗡嗡作响。 帝江被这一声震住,身形出现停顿,连到嗓子眼的话语都被震回去。就在帝江愣神的瞬间,莫葳蕤侧身从帝江身边跑过。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流泪的泪水止住,奔跑的身形顿住。 “你还嫌不够乱!”帝江语气放缓,声音中带着轻柔,不是为打的这一巴掌后悔,只是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顺毛驴,两人锵锵的牛,总也不是办法,事情解决不了不,两人之间的矛盾必然越积越深,虽帝江对于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在乎,可现在很多事情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切,成团打节的理不出个头绪,事情能不能解决先放一边,总不能还要添乱,让事情变得更难吧。 “你就这样走了,上官同意吗?她现在不清醒,阻止不了你,可你这一去,为此送了命,她清醒过来,会怎么想?她痛苦吗?你你现在难受,你痛苦,你知道她现在心中的苦楚吗?你能体会到吗?” “再,这茫茫世界,你上哪里去找?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终究是要回去的,你们也会回去的,何不等回去之后?你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现在先照顾上官,只要她清醒过来,你们三个人一起,还对付不了一个司徒无情?哪怕你们对付不了,不还有师门长辈吗?” “回去了更难!呜呜……”莫葳蕤软化下来,心中悲伤迸发,语不成调。 “难?比活着还难?总归是有机会的!”帝江反问,对于莫葳蕤心中的苦楚,帝江又怎能不明白。 有人便有江湖,勾心斗角,互相残杀,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不可能改掉的。人只要存在情感,社会中存在利益,必然会产生纠纷,继而上升到争斗,你死我活! “好了,不要哭了,为了上官好,你们现在必须学会坚强,照顾好她,让她清醒过来,让她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只要活着,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帝江摇摇头,心中叹气。 人活着何其不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那里没有争斗?一切都为活着! 既然不能改变世界,那就要学会适应世界! 适应了才能享受。 学会苦中作乐,人生不只有痛苦,还有快乐,无论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终究是快乐。 心放宽了,哪里会有痛苦?! 欠缺章节补齐!祝各位书友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特别感谢桃源五柳、江苏山子、不灭情火、入夜的夜晚、苏念华、沙之愚者等众位大大的支持打赏! 第130章 巫族部落 实在对不住,昨晚折腾一宿,网站个人账户登录不上去了! “这是我的部落!”帝江站在山岗上,俯视着掩映在苍绿之中的屋舍,心中有自豪,有温馨。喃喃的话语,似是在为即将到家而欢喜,又似是对着身后的三人的。 是的,三人,确切的是二人,另一人满脸麻木,眼神呆滞,帝江相信,哪怕是在她耳边话,都不会有回应。 此三人正是上官燕云一行,一路追随帝江,从河边到这里,历时十天路程,主要还是为了照顾上官燕云。 帝江原本见有莫葳蕤二人在侧,可以放心的将上官交给她们,却又不放心二人的生存能力,一个粗心大意,一个柔弱无主见,将上官燕云交给她们独自上路,三个女人赤手空拳的在荒野生存,想想都不寒而栗,别没照顾好人,还把自己打进去。 也正因此,帝江一时心软,提出让她们一起回部落,木易柔想都没想就使劲头,完头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师姐,眼神怯怯的望过去,正好与莫葳蕤投注过来的眼神撞上,木易柔迅速将头低下,不敢看对方,莫葳蕤紧咬着嘴唇,犹豫半晌才答应。 对于莫葳蕤的犹豫,帝江心中理解,有司徒无情抛玉在前,深受伤害的她又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别人?不过能抛却成见,最后答应,可见上官燕云在她心中的地位。 山脚下,大地好像被划开了口子,一道长长的裂隙横在帝江的面前,打眼望不到边际,帝江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深怕部落在这次灾难中毁掉,脚步不由急切起来。 “嘿,你等等我们!”莫葳蕤高声喊道,帝江越走越快,她们扶着上官燕云,走不快。 一路同行,莫葳蕤对帝江的态度有所改变,不似先前,张口土著,闭口土著的,少了几分火气,多了些柔弱。 “其实,少了几分愤世嫉俗的冷嘲热讽,她也就是个姑娘,人还不算坏!”有时候帝江如是想。 “寨门没有问题!”跨上土坡,整个部落呈现在眼前,完整的寨门让帝江呼出一口气,提起的心悄然落下。 整个部落还算完整,没有大兴土木的痕迹,只有几处屋舍有破损的痕迹,还算不错,也都修过。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前?”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帝江转身发现,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带着懵懂与纯真。 “这是你家?”帝江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蹲下身子询问。 “是啊,我家!你找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男孩歪着头回答。 “帝江哥哥,帝江哥哥。”木易柔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在这里!”帝江回答。此时已经能够看到木易柔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寨门口,不用回答她们也看到了。 “我知道了,你叫帝江哥哥?!”男孩脸上露出笑容,好像得到了糖果一般欢乐。 “我叫帝江,不过你可以叫我帝江哥哥。”帝江轻笑着回道,眼见部落无损,他也就放心了,心中没有压力,放松的他与孩子开起了玩笑。 “你们是来找姐姐的吗?”男孩扫了一眼近前的三人,眼中充满新奇的询问帝江。 “你姐姐是谁?这部落的人都上那里去了?”帝江不敢一次询问太多,深怕询问太多孩子理解不了。 “姐姐就是姐姐啊,你的阿叔阿婶他们吗?姐姐你很好看呢!”前半句回答的还算规矩,后半句直接转向木易柔。 孩子的眼光是雪亮的,没有太多的复杂情感掺杂,每一句话充满童趣的同时,都在直接反映他们的内心,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喜欢就是喜欢。 “这姐姐怎么了?生病了吗?”男孩又将眼睛转向被人搀扶的上官燕云身上,眼中充满新奇。 帝江无奈,这孩子注意力转移的太快了,让他感觉有些追不上对方的思维。 “能告诉我阿叔阿婶们和姐姐去哪里了吗?”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寨门口没人,部落中没人,只有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人们都干什么去了。 帝江又有些开始往坏处想,深怕出现了什么问题,都一窝蜂的跑出去,让部落中没人留守。 “阿叔们打猎呢,阿婶们摘果果,姐姐……她是生病了吗?”男孩看着上官燕云问帝江。 此时帝江有种那头撞墙的冲动,“为什么这么容易转移注意力,不是你姐姐在哪里吗,怎么又转移到上官身上。都孩子很好话,会回答每一个问题的,怎么他不会?!”帝江心中无奈吐槽。 “你真是这个部落的人吗?”莫葳蕤那特色的声音响起,一双瞪大的眼睛充满怀疑。 “你们是谁?”帝江回答前,一声粗喝传来,紧接着是噔噔澄的跑步声。 “血虎阿叔!阿叔,他是帝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来找姐姐的吗?”男孩看到奔跑过来的汉子,脸上带着欣喜,稚嫩的声音充满喜悦,不等汉子到跟前,手就指着帝江介绍。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集中注意力呢?干嘛还要加上后半句?!”帝江心中充满无力感。 “啊……头儿,你回来了!”血虎到了近前,看清帝江的模样,欢喜的模样出现在憨厚的脸上,双手不住的搓动,对于身旁的三个美女,只是疑惑的看上一眼,便不再关注。 “荀虎,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怎么叫起血虎了,嫌自己的姓氏不好听?”不是帝江苛责,只是心中有些不明白,随口询问一句。 “呵呵……咱们炮灰营差不多都改了!”血虎憨笑着回答,双手搓的更快,好像不搓不会话一般。 “都改了?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还炮灰营?!”帝江皱起了眉头,接连两个问题,最后一个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不,呵呵,咱们巫族,咱们巫族!”双手错动,好像身体很冷需要靠这个取暖一般,欢喜的笑容中出现一丝尴尬。 “名字的问题!”帝江眉头拧成疙瘩。 第131章 悲哀结局 “名字的问题!”帝江眉头拧成疙瘩。 至于炮灰营三字,只不过是旁根末节。组成巫族部落后,帝江曾经对炮灰营出来的一众兄弟过,不要再提炮灰营的问题,以免新加入的成员心中不痛快,以为要搞分裂似得,让部落内部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血虎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眼睛不时的向身旁的三人瞟去。 “嗯,她们是我带回来的,你先给她们安排个住处,安顿下来。”帝江顿了顿,接着道,“回头你把厚土也叫回来。” “好嘞头儿!”血虎应道。 “你们先跟着他去住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会给你们安排。”安排完血虎,这才转头与莫葳蕤道,虽这姑娘同样不靠谱,但在人情世故上还是要比木易柔好些。 “好的,帝江哥哥!”木易柔声音低的如同蚊子鸣叫,若非帝江耳朵灵,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到,至于莫葳蕤,轻轻头,算是答应了。 “去吧!”帝江挥手。 “你叫什么名字?”帝江蹲下,面对一直好奇的男孩问道。 “我叫蓐收。你是阿叔他们的头儿?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男孩好奇,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 “蓐收?!这名字怎么来的?谁起的?”帝江有些头疼,心中有一万个问号在闪现。他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是天意那就太可怕了,自家弟弟妹妹的名字,是在他实在想不出名字的情况下,才借用那些强大存在的名号,心中还曾经自嘲过:“一个名字而已,用这些名字的强大存在是另一个世界神话故事中出现的人物,在这里也只是借用一下,希望不要怪罪下来拿雷劈我!” 自嘲,真的是自嘲,在大荒世界也确认过,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强大存在,就连遇到的一些部落,叫东夷、相柳、申公之类的,也不过是认为巧合而已。到如今,修为强大了,早早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哪会想到,一个叫蓐收的男孩出现在眼前,让帝江冷汗呼呼的向外冒。 若是人为有意的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帝江心中还好受些,不会这样突突的跳动,先前在侧面询问这些强大存在的时候,烛等四人也在场,听到并记住了也有可能。 只是这个问题,在弄不清的情况下,让帝江不能释怀,心中压抑着极大的恐惧。 “你病了吗帝江哥哥?”蓐收清净的眼神充满疑惑。 “没有,哥哥只是想一些事情!想一些事情!”帝江哆嗦着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话语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声音中充满紧张。 能不紧张吗!若真是天意,事情就坏透了,神话故事中的十二个强大存在,下场都不是很好,若真是这样……帝江心中想到最坏的可能,心中八个大字徘徊不去,“灰飞烟灭,回归大地!” “你疼吗?”蓐收拉着帝江的大手询问,一都不显得陌生。 “什么?”帝江没有听清,不由再次问了一句。 “帝江哥哥,你哪里疼了?阿叔他们受伤后,也总是流汗水,姐姐那是疼的。”蓐收解释了一遍。 帝江听清了,勉强的挤出笑容,“哥哥没受伤,不疼,这是热的,对,热的!” “热的啊……”蓐收拉长了声音,表示他听明白了,“可是蓐收不热呢?” 帝江再次被打败,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头儿。 “蓐收是吧,哥哥问问你啊,还有没有叫强良、奢比尸、共工、龠兹、天吴的?”帝江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蓐收的眼睛。 “有啊!你怎么知道强良弟弟们?你见过吗?他们比我还。”蓐收那手比划着,“强良弟弟到我这,共工弟弟到我鼻子这,奢比尸弟弟又黑又瘦,比我高,到这里……” 帝江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后面的话一句没听清,只能模糊看到蓐收那矮的身影在那里不断的比划着,想要告诉他,弟弟们有多高多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大哥!”厚土远远的跑来,心中充满重逢的喜悦,看到大哥脸上挂着笑容与调皮的蓐收在话,大手牵着手,脚步不由更加轻快。 长远距离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跑完的,只是快到近前,帝江脸上笑容变的僵硬,蹲着的身体不住的晃动,心中的喜悦瞬间转成担心。 “大哥,大哥!你怎了?你不要吓我呀!” 帝江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焦急中充满担心,隐约间有着抽泣,声音很远很远,感觉像是在天际在呼唤,脸上冰冰凉凉的,好似有水滴在垂落。 帝江遥遥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脑海中混沌一片,耳中嗡嗡作响听不真切,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大哥,大哥!”声音连贯中有急切。 这次听真了,是有人在呼唤,帝江感觉到后背有一支柔弱的手臂,托扶着下坠的身体。 “厚土!”帝江使劲挤挤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儿,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 “大哥,你醒了,哪里受伤了?你快告诉我。”厚土在抽泣,关切的询问止不住流泪。 “我没有受伤。”帝江声音很低,带着沙哑,身体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虚弱的厉害。 “你告诉我,他们……他们的名字是你起的。你快告诉我。”帝江抓着厚土的手臂,眼中充满焦急。 他需要答案! “他们?”听到帝江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掉下来,厚土感觉不支,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对于帝江的提问,还有些呆愣。 “他们,就他们,蓐收和其他孩子的名字。” “蓐收他们?名字怎么了?”厚土还是疑惑。 “你告诉我,是你们起的,快呀!告诉我,是你们起的!是你们起的!”帝江不断的重复着,他害怕,真的害怕,害怕听到听到答案,害怕那个结局。 “是……是我们起的。”厚土有些虚脱,不原意动弹,看着帝江焦急的神态,心中充满了担心。 “是你们起的!呵呵,是你们起的!”帝江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第132章 血巫守护 “天意啊!”帝江无声的叹息,泪水不住从眼角滑落,心中充满无助。 一个个名字,代表了辉煌,充满了惨淡。名字是强大存在的名字,结局却是悲惨的结局。 这一刻,帝江对天地充满敬畏,充满恐惧。 从厚土口中得知,眼前六人,从襁褓中的天吴到五岁的蓐收,都是从大荒中收留的孤儿,除了天吴是厚土四人商量着起的名字外,其他人都是本身自带。 帝江哀叹过后是深深的无奈,天意深不可测,不可揣摩,一个的名号中涉及到太多太多的名目,这不是巧合,一个两个有所雷同,那是巧合,这样接连五个,算上无骨玄冥,六个人与印象中的存在同名,这又怎么可能? 这不是发展到极致的完美世界,这只是一个在发展中的不完美世界,法则不完善,文明没有发展起来,大部分部落处于刀耕火种之中,部落名字与山地区域为号,部族成员取名多在部落名号之后冠上虫兽的名称。 “这怎么可能?”帝江心中怀疑,不相信。在厚土的担心中呆愣一天。直到烛等人回来,纷纷围绕在他身旁。 “大哥,你怎样了?”这是祝融的大嗓门,尚未进门便开口大喊。 “大哥!”烛轻声呼唤一声,默默的坐在帝江身旁,不言不语,眼中满是关切的神情。 “大哥,谁伤了你?”句芒磨刀霍霍,只要帝江开口指出,他便会冲到那人跟前,先砍个稀巴烂再。 “大哥……”玄冥有些怯怯的站在外围,抱着一个孩,身旁环绕五个孩,探头探脑的,眼中充满好奇。 “头儿!你受伤了?”崇山风风火火的冲进屋中,前面挤满了人,他只能踮起脚尖探头张望。 “头儿!” “头儿……”人越来越多,从屋中排到屋外,一群人拥挤在院中,除了开始的呼唤,后面听不到一丝身影,神情严肃的站立着,似乎是在等待,等待着命令。 人多了,屋中空气开始浑浊,紧张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在无形之中排放着热量。 燥热从心中蔓延,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好似在强迫的打开,针扎似得疼痛,帝江不自觉的缩缩脖子,也就在这一刻,身体清醒的同时,意识恢复过来。 “老天又能怎样,我们是一群与老天挣命的亡命徒,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呢?”帝江目光从眼前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我有一群生死相随的兄弟,有着后背可以依靠的弟兄,有什么可怕的,这里不是神话故事,这里是真实的世界,眼前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是真实的!” “有他们,还不能改掉悲惨的结局?我们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有强大的能力,有着逆天改命的资本!一群敢于逆天改命的亡命之徒,会怕天地命运的枷锁?!”帝江自嘲,为先前的软弱无奈羞愧,为畏惧天地威势无地自容。 敬畏天地不可怕,天地承载太多,天地养育万物,赋予万物生命存在,我们敬她博大宽广胸怀,敬她无私奉献。天灾地害,生命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我们畏她,畏她尊严不可侵犯,畏她威能无限。她就像一个温柔慈祥又威严无限的母亲。 对于母亲,我们心存敬畏,却不会有惧怕,惧怕会拉远距离,心与心之间产生疏远隔离。对天地敬畏的同时,唯一需要的是不惧,不惧才能拉近距离,师天地,法自然。心存畏惧,永远跨不出心中那一步,那只能在这位性情不可捉摸的母亲关怀下苦苦挣扎,不惧,才能有抗争的勇气,不惧,才能让我们大跨步前进,不惧,才能拥有誓死的决心,不惧,才能逆天改命。 畏惧了,便没有进取的勇气与决心,不敢逆天改命,面对天灾地害,不敢抗争,默默的等待死亡。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饭睡觉?混个温饱? 人活一世,没有追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利与名?不是,这是虚妄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在天地间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用? 生命是奋斗的过程,是抗争的过程,是享受的过程,存在的意义也仅限于此。 在这一刻,帝江从来没有感受过意识这样清明,思维这样灵敏,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却又感觉什么也没有想明白,只是心中的轻松,心中无畏,让他恢复了活力,身体脱离了虚脱感。 帝江面带微笑,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一张面孔都那样亲切。 人群散去,带着微笑,天地都好似换了颜色。厚土将孩子们拖到跟前,一个个的给帝江介绍,孩子们是天真的,是敏感的,没有压抑,没有严肃,一个个欢天喜地。 等孩子们离去,帝江才有机会与崇山坐到一起,崇山依旧是部落的族长,同时又是炮灰营的营长。 “荀虎变成血虎,改名字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这个问题让他面对我避而不谈。”了解部落发展后,帝江想起这件事情。 “我们出现了问题!”崇山犹豫良久,这才开口道。 “你们?炮灰营?!果不其然。”帝江略带叹息。“吧,我们一起解决。” “我们出现了一些意外,血液躁动,有时控制不了自己。”崇山组织下语言道。 “大荒血经带来的?” “是的,嗜血,狂躁,嗜杀,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有伤亡?”帝江皱着眉头。 “暂时没有,大家都在极力的控制,修为越高,这种状况越明显。”崇山停顿,继而接着道:“我们不敢与其他部落成员一起居住,深怕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做出不可弥补的破坏。” “很好!”对于崇山的决定,帝江满是赞同,部落来之不易,大家心的维护,这是一种责任。“你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第134章 寂寞摧残 崇山发现,在这样奇石林立与死寂般安静的环境中,竟然让他产生一种相当压抑的沉重感。 崇山想要摆脱这种境况,想要怒吼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声音,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崇山心神恐慌,只觉一块异物将嗓子眼死死的堵住,咳不出,咽不下。 崇山使劲抚摸嗓子,希望通过按摩,将嗓子捋顺,使异物排除。事与愿违,不捋还好,这一捋反而感觉嗓口更加难受。扭头四顾,正想寻人帮忙,只觉原本寂静无声的队伍中,突然发出了有如普通人行走般的浊重脚步声来,显然是也有兄弟发现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并且也像他一样,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种凝重,只能够试图用脚步声来打破寂静。 只是脚步声的出现,不但未能打破这种凝重的沉寂,反而让整齐安静的行伍出现混乱,脚步声杂乱交织,甚至刺耳,不由令他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烦意乱。 而发出脚步声的人,可能也发现自己的作为不仅不能如愿的打破沉寂,反而起到反效果。很快,脚步声逐渐消失,队伍中再次恢复以往的沉寂凝重。 队伍就这样静静的行走,跟随在帝江的身后,晚上,寻一空旷地方,默默地填充一口食物,各自寻地休息,或是躺在地上,或是依靠着耸立的岩石柱。 百十人没有交谈的兴趣,崇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寂静是如此的摧残人,尤其是在这种陌生又怪异的沉寂环境之中,这种寂静带来的寂寞足以令人发疯。 崇山有时候甚至希望,这沉寂石林中耸立的怪石,能够化身成妖魔,起码与妖魔战斗、拼杀,总好过被寂寞摧残。他每每想要大喊大叫,以宣泄心中莫名的沉重压迫感,便觉的有异物将嗓口堵得紧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这样的情形一次次增多,心中越发的压抑,宣泄的**更加强烈,有时恨不得挥拳锤向身旁的怪石,每每又被理智强硬的压下去。 这不是好现象,崇山心知肚明。明明前面有强大的头儿带领,身旁有着最亲密的兄弟陪伴,心中却又有无限的寂寞与沉重,就好像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妖魔化身雕塑的世界行走。越是凝宁静,越是感觉心头好似压着巨石般的沉重与寂寞,莫名的烦躁在心中积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等待是无奈的,更是让人抓狂,崇山想要发发泄、疯狂,想要怒吼,却又怕出格。 他曾经是营长,此时是族长,身后跟着一群最亲密的兄弟,不能让头儿失望,让弟兄们看轻。他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理智时刻受到烦躁疯狂的冲击,他甚至能感觉到,久不出现的嗜血**在蔓延,他隐约听到血液在身体中流动的声音,那样的美妙动听,血液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甘甜,他渴望吸允,渴望见到鲜血那靓丽的颜色。 崇山努力的压制着冲动,心中渴望疯狂的杀戮,血液的洗礼。明明知道身后就是自己最亲密的兄弟,却又有着想要转身的冲动,只要轻轻挥起手中的长剑,便能见到渴望的红色。可是他不能,理智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在努力的压制这种冲动。 前面清瘦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不断的引诱崇山攻击,他的心在沸腾,血液在燃烧,脑海中在犹豫,是挥拳还是挥剑?崇山的心中在挣扎,最后的清醒意识在阻止他妄想。 崇山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毫无道理的念头似一**巨浪袭来,他就像一叶舟在风雨中飘荡,也许下一刻就会倾覆。他努力的一次次坚持下来,心身疲惫,每一次压下心中的烦躁**,获得短暂的平静,他会发现,已是浑身冷汗。 平静过后,**便会疯狂的反击,惊涛拍岸般冲击着理智的堤防,然后是艰难的抵抗,百般压制。 万幸,他加持下来了,这一次过后,崇山突然发现,近几日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消失,心中烦躁,想要鲜血的念头荡然无存,就连原本快要将他逼疯的寂静,都变得安逸舒松,让心头呈现出从不曾感受过的宁静。 身前清瘦的身影不再碍眼,身后象征强壮的血气盈天,不再让他产生嗜血的**,就连身旁,耸立的奇石怪岩不再显得阴森恐怖,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雄奇朴拙,脚下阻碍他平稳行走,硌得脚生疼的碎石,带着一种新奇的精巧,呈现出天地自然的美妙。 崇山惊奇的眼光看这片石林,恍若新出生的婴儿般打量世界。他感觉这一刻,有种不出的感觉,不清是他变了,还是天地变了,眼中的一切与先前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眼光扫过前面清瘦的身影,雄伟中带着浓厚的血气,冲击着心神,崇山心中惭愧,为先前想要发出攻击的疯狂念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个念头,现在想象都觉得不寒而栗。 带着歉意,崇山扭头看向身后的兄弟,陡然发现,猴子满脸涨红,眼中疯狂燃烧着火焰,那是**的火焰,渴望鲜血的火焰。怒瞪的双眼红光赤赤,杀意沸腾,浑身却冷汗淋漓,双拳紧紧攥握着,甚至能听到骨骼错动的声音。 崇山心中陡然一惊,这很不正常。哪怕他再无知,也明白猴子身上发生了变故,正当他想要上前,叫醒猴子的时候,突然耳边出现帝江低微的声音:“先不忙着叫醒他们,让他们自己渡过这个坎!” “他们?坎?”崇山不笨,瞬间明白帝江意有所指,眼光在众兄弟身上扫过,很多人都有同样的状况,甚至有人在紧咬着牙关,哪怕嘴角鲜血淋漓,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恭喜你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传进耳中,崇山陡然回想起这几天的不正常,与现在的宁静轻松,让他明白,他渡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障碍,他相信某种奇妙的美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言,莫可名状。 第135章 心灵升华 心灵升华 随后几天,崇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日提心吊胆的关注身后的一众兄弟。 崇山见证了奇迹的同时,更是知晓人类情绪的多变,与脸色的千变幻化。 崇山遵循帝江的命令,一直保持沉默,不言不语,看着自己兄弟们时而眼露凶光,时而眼神呆滞,或是嘴巴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或是手足舞蹈,有时又是张牙舞爪,有时双拳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手指在剑柄处犹犹豫豫的握住又松开。 一个个状若疯狂,奇形怪状,配合着这幽暗沉重的石林,恍若是从模样怪异的石柱上脱离的妖魔鬼怪,在石林中横行无忌,却又不发滴声音的穿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兄弟们一个个从疯狂中清醒,恢复了平时沉稳的神态,眼神清澈湛亮,恍若获得新生般。 似乎是受到帝江的嘱托,每一个清醒过来的人,除了刚开始的喜悦后,一致的保持了沉默,安静的跟随在帝江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行走。 第九天,血虎,也就是最后一人恢复了原本的状态之后,崇山确定,这是一场考验,确切都是一场针对嗜血等症状的治疗,一场他虽然不了解原理,却又清晰感受到的针对心灵的治疗。 只是这场心灵的治疗过程中,每一位兄弟最后关头努力挣扎抗争的模样,让崇山不禁感到颤栗。 如果其他兄弟是让崇山感到颤栗的话,最后通过治疗的血虎,让他感受到的是心惊肉跳,寒毛倒立,甚至有种拔腿跑掉的冲动。 那一刻,血虎肌肉高高的隆起,浑身澎湃着雄厚的血气,蒸腾的热浪将空气燃烧,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带着非人般的狰狞,恍若是妖魔附身,魔鬼降临,胸口剧烈起伏,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 被血虎盯着,似是被一头凶残的饿虎凝视,崇山毫不怀疑,下一刻会被这头凶残的饿虎扑到,撕成碎片。 幸运的是,血虎盯了他有半天时间,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眼中红光褪去,身上杀意消散,攥紧的拳头逐渐松开,怒涨的肌肉似漏气的气球疲软下来,崇山不由长长除了一口气。那时,崇山感觉到后背湿了一片,这是汗水,紧张的汗水,他深怕某一刻血虎控制不住冲上来。 好在一切过去了,血虎恢复正常,全身轻松下来,除了满身的汗水,看起来像经过一场艰难的战斗,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厉害,而神态与气质似是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幻,先前是在浊世中摸她滚打的浑汉,此时更像一个贬落凡尘的谪仙。 哦,崇山不知道什么是谪仙,但他知道什么是不似凡尘的神态。 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个个围在血虎身边,似是看媳妇般上下打量着血虎,嘴中不是发出啧啧的怪异声响,一直背对众人的帝江,亦是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赞许笑容,莹莹目光从一个个身上扫过。 “恭喜你们,战胜了心中的恶魔!”一脸欣喜,一句赞叹,让众人心中的欢乐从脸上绽放。 “头儿,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完整观察了众人整个挣扎过程的崇山最先发问,他心中积攒着太多的疑惑。 “你们战胜了心中的恶魔,就这么回事!”帝江耸着肩,两手摊开,好像在描述一件很自然,很寻常的东西。 帝江恶作剧般看着众人脸上出现无奈的神色,直到崇山张口欲言,帝江才缓缓道,“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预料到!原本是想带着你们寻找一片空旷无人迹的地方,将你们心中的嗜血杀戮的**通过战斗释放出来,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而这特殊的环境,又让你们自发进入自我升华的奇妙境界。” 帝江面带温和的笑容,不再搞怪,不带严肃,只是一种平常唠嗑的姿态,“我们每一个人都掌握着远超凡人的非凡力量,在通往强大的道路上,时刻面临着无数道阻止我们前进的关卡障碍,翻过了一片坦途,翻不过,只能在门外徘徊。” “若要翻过障碍,必然需要强大的修为,极限的掌控,和强大的心智,修为是基础,掌控是手段,心智是根本,只有心灵力量强大,才能克制约束自己,从而束缚住心中的野马。” “懂得掌控自己,不是消除泯灭心中的**,而是给**这头恶魔套上枷锁,为我掌控。先前你们一直压抑着各种疯狂的**念头,将不合乎常理的念头困锁在心灵深处,这并非不可取,普通修者可以压制,修为低的可以压制,清心寡欲的可以压制,这也是常人通用的办法,将**念头深深埋藏,不让这些潜意识的东西冒出来影响自身的判断与情绪。” “这很正常!”帝江加重语气,“你们情况却又不同,修炼大荒血经,这是一部嗜血的功法,可以通过吞噬血液提升自身,加强修为,可是你们没有掌控这些修为的心智,心灵力量薄弱,必然会导致内心**丛生,甚至脱离自身的掌控,后果便是你们不能完美掌控自身的修为,心灵受到**的冲击,从而扰乱正常的思维。” “思维混乱,出现攻击人的冲动,产生杀戮的**,甚至渴望鲜血,暴躁混乱是你们的通病。”帝江撇嘴摇头,好像是对众人的表现很是不满,不少人羞愧的低垂着头,耳朵却支棱着,深怕漏听一句,他们知道,这不是重,只是在描述症状出现的原因。 “你们采取压制策略,这并没有错,可是你们忘记了,**是会一积累的,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达到心灵忍受的临界,终究会全面爆发,没有掌控的心智,你们必然心智全毁,化身为杀戮的机器。” “堵,不如疏!将心中**释放出来,却又不是让你们遵循**,毫无节制的按着念头行事。这也是我带着你们出来的目的。只是这种方法也有弊端,不能根除,只能通过一次次的释放得到缓解。” 帝江停顿下来,给予众人理解的时间,直到众人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这才缓缓的道:“你们很幸运!” “很幸运?!”众人心神被这句话冲击,一个个摸不着头脑。 第136章 心灵洗礼 “你们很幸运!”帝江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也可以很不幸。” “很不幸……很不幸……”三个字不住的在众人脑海中回荡,摸不着头脑的疑惑在这三个字下粉碎,心中滋生出些许的恐惧,却又在宁静的心灵力量下化为无忧,只是一个个贯注的等待帝江接下来的话。他们不相信,头儿只是告诉他们一个糟糕的结果。 帝江笑容不变,依旧不紧不慢的道:“你们遭遇了千万修炼者都极少能够遇到的事情——心神洗礼!” 帝江故意将声音拉得很长很长,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没有见到一人因为这句话变了颜色,依旧保持着淡定祥和的神色,就连最最跳脱的猴子,都没有因为帝江接连用‘糟糕’、‘遭遇’、‘极少’三个词语而出现慌乱担心。 “你们很让我失望。”帝江脸上笑容消失,落寞叹息的神色出现,“就没有人配合一下,脸上出现担惊害怕、恐惧惊慌的样子?” “呃……”崇山很是无语,从来没有见过帝江的这一面,一贯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严肃,不苟言笑,处事沉稳的印象瞬间破碎消失,此时唯一感觉到的是亲近,温和,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形象在崇山心中构建。 实话,有那么一刻,他心中出现了恐慌,真的被帝江的失望吓住,心中瞬间产生一丝慌乱,只是尚未彻底形成就被心中不起波澜的宁静泯灭。 “头儿,你在吓我们?”猴子跳出来,夸张的询问,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真的被吓住了,手在胸脯上不住的拍打,安抚着受伤的心灵。 “头儿学坏了,我开始还真是被吓住了!”血虎摸着脑袋,坦言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是呢,我也又被吓住,只是感觉好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也有这种感觉,心中出现了瞬间的慌乱,却有平静下来,真的感觉与自己一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我们……因为这个心灵洗礼,让我们感受失去了愤怒喜悦的情绪?” 你一言我一语,从向帝江抱怨转而开始互相讨论起刚才的感受,着那一刻情绪出现的变化,着担心,一个个脸上却没有一丝要担心的模样。 帝江无语,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直到众人声音渐止,这才缓缓开口,在这过程中,崇山没有发表言论,只是与帝江一样,听着看着。 “心神洗礼,千万修者可遇不可求的境界,这境界一词,是我给它冠注上的名称,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它,与修为无关,与能力无关,哪怕通过心神洗礼,也不可能提升修为,却又对修炼者有着无数实实在在的好处。” “头儿,你这心神洗礼与修为能力无关,这我能听明白,可我们是怎么突然进入这种状态的呢?我记得我们之前一直在赶路啊,也没有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呢!”血虎抓挠着脑袋嘟囔道。 “头儿,都有那些好处?”猴子瘦的身子从人群中挤出,眼巴巴的望着帝江。对于其他,他不在乎,只想知道都有那些好处,甚至在脑海中开始想象能得到什么好处。 两人关注不同,侧重的结果不同。一个想要知道发生的原因,一个只想着好处。 帝江对二人的提问不忙着回答,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进入这种状态千难万难,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一辈子触碰不到心神洗礼的边缘,而宁愿选择压制心中念头**,或者是其他方式释放。这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畏惧之中的艰险,这毕竟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较量,是理智与疯狂的碰撞,失败了,轻则一身修为止于当下,重则精神陷于崩溃,精神分裂,分不清自己是谁,或者是成为**念头控制的机器,或者是无知无觉的活死人,下场绝对悲惨。” “成功了,你还是你。”帝江笑笑,缓解严肃的气氛,众人听明白这句话中间的含义,没有任何损失,修为不会止步,精神不会遭到不可治愈的创伤。 “当然,这只是很的一个好处,甚至不能是好处。你们真正得到的好处三言两语不清,简单来,你们得到的是潜移默化的好处,对抗过程中心智的洗涤提高,一些不合理的念头**不再是负担,对你们造不成影响,心智的提高,进而能够更好的掌控修为掌控自身,以后的修炼将是一片坦途。” “坦途?也就是我们以后不会遇到屏障?修为可以稳步提升?”猴子急吼吼的叫到,激动溢于言表。 “不能这么,事情不是绝对的,高心智有利于以后的修炼,也只能是你们以后修炼遇到的障碍会很,很容易突破,这也有限度,我想大尊境界之前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后面的境界,相对其他人来,要轻松许多。” 道这里,帝江有些神思不属。众人静静等待,知道帝江回过神来,“当然,好处不止这些,你们以后会慢慢体会到的。” “慢慢体会啊!”猴子搞怪似的拉长音调,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眼珠转动两圈又问道:“头儿,你刚才提到大尊境界,这我们知道,大尊境界是不是,后面还有境界吗?” 看着众人一副聆听的样子,帝江摇头失笑,“大尊境界不是!” 哪怕心中猜测这不是,众人依旧被帝江这句恍若惊雷的话语震晕,恍恍惚惚间,却又期望了解后面的境界。不负所望,帝江豪不停顿的接着道“就我所知,咱们大荒世界最高修为的是大尊,至于蓝月世界,从拷问出来的信息得知,上面还有境界,却没有人能够清,可能是境界不够,了解不到吧。” 完这些,帝江不再深,继而转移话题:“好处完了,咱们其他的。” “其他的?是了,还有如何进入心神洗礼的状态没呢。”众人先是疑惑,继而明白过来。 感谢:苏念华、若依怡、江苏山子、入夜的夜晚、沙之愚者、七天之树、不灭情火、剑尘残香、北屯燕子、十九平方、朗格子、燕长弓、华卡卡、纳兰六变、焱在燚中等众位好友一周来的不懈支持!新的一周开始,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第139章 时间法则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你第一次见到的画面是什么?” “大哥走的那一天。”烛语速很慢很慢。 帝江不用问也知道,烛的的那一天是指帝江带着崇山等人离开的那一天。 “我看到族长召集众人,也看到了大哥带着他们离开。” 帝江确信,崇山召集人员的时候,烛不在场,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看到了画面。这很不好判断,一个人,哪怕没有亲眼所见,只听别人描述当时场景,也能够将画面刻画出来,这不稀奇。后面带着众人离开,帝江记得烛在场,甚至希望能够跟随。 “大哥带着人离开后,不断有画面出现,由先前的一个情景片段,逐渐演变成一堆堆的出现。”烛的语速开始出现变幻,极慢中出现极速的情况,让人听着有些别扭,反而不似先前极慢的苍白描述。 “二哥那时候出现了恍惚。”厚土一旁佐证,同样也是在对自己解释,对当时烛的情况做出解释。 “画面中都有什么?”帝江想要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来推断,烛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看到大哥被关在一个石室内,身上捆绑着锁链,看到大都成了废墟,大哥从废墟中逃出,看到了大地个龟裂,洪水肆虐,也看到天空崩塌,巨大的火球飞舞。”快慢无定的语速,像一个生命即将逝去的老人,艰难的吐着字句,又像一个急着表现的孩子,快速的吐出每一个字眼,两者混杂着,烛像是没有发现般,努力的将自己看到的画面描述出来。“我看到了丛林,大哥带着族长他们在其中穿行,看到了死尸遍地,看到族长他们杀人盈野的情景,也看到族长他们离开部落,看到大哥回来,看到厚土敲门。” 帝江彻底被震惊,这是什么情况?“预言?看穿未来,看透过去?”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这种情况。 帝江皱着眉头询问:“画面是连贯的?” “我只看到一个很的片段,不完整,有时候一闪而逝,模糊不清;有时候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我投身其中,参与了整个事件的发展。可画面不连贯,时常出现从一个画面跳转到另一个画面的情况。” 帝江心中有了大概的思路,却不敢确定,感知将烛包裹,细细的观察着他周围的一切变化,表情,温度,以及身体周围的气流变化。 “厚土下一步要干什么?”帝江突然问道。 “我不知。”速度很快,更听到我字,整句话已经完,后面两个字的音就像是影子般重叠在我字上,若非帝江观察感知着一切,他绝对不会相信烛已经完一句话。 厚土吃惊的微张着嘴,她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更不知道二哥为什么只了一个‘我’字便住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就好像两个人原本就这样沉默的互相对视。 “捋发。” “什么?”帝江听清了,却不知道在些什么。烛的语速很慢,好像是故意将声音拉长。 厚土看着两人,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无知,微张的嘴抿起来,右手轻轻的将垂到眼角的长发捋到耳后。 “这是对已知条件的推知,还是真的预见到了?”帝江心中不太确定,烛发音很慢,却又比厚土捋发的动作要快了两秒,但先前已经有了抬手的征兆。 强大的感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眼神,表情,体温,就连身周的气流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帝江很想剖开他的脑壳,看一看出现的那些画面,他知道不能那样做,会死人的。 厚土后知后觉的,眼睛停留在烛的身上,表情很惊讶。“二哥,你推测的是不是?” “我看到的。”前后两个字声音拉的很长,中间两个字就好像不存在般,是我与的的过渡音。“我脑海中出现了画面。” 烛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哥,我是不是出问题了?很严重?” 帝江摇头,他确信,烛受到了干扰,思维神经受到了脑海中画面的影响,反映在人眼前的是不正常的表现,这在正常人看来是病。帝江不这样认为,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受到影响,总会有原因的,而画面是烛受影响的根源,可造成画面出现的根由是什么?帝江不太清楚,心中隐隐约约有个方向,却又不敢确认,那太匪夷所思了。 “你开始触摸法则了?”帝江轻声的询问,这是有根据的,烛的修为已经达到合一境巅峰,在进一步,触摸法则,便可以跨入尊者境。 “没有,我感觉不到任何法则的存在。”蜗牛拉车般的语速,字音清晰,没有拉长的音调。 “你呢,厚土?” “你的是这个吗?大哥。”厚土手上出现一颗土黄色的光球,流光湛湛,一缕大地的厚重辐射出来,无形的波动扩散,扫过烛,扫过帝江。 帝江看到,厚土手中光球出现时,烛眼中一闪而逝的羡慕、欣喜,唯独没有嫉妒。 “祝融、句芒他们也开始触摸法则了吧?”看似询问,语气中却充满肯定。 “是的,祝融那家伙能控制火焰,刚开始知道时,还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不过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让人很难接触。”厚土就像一个向家长抱怨的孩子,刚开始还在欢喜的描述着对方,转而欣喜变成一脸的幽怨。 “句芒身上味道很好闻的,清新中带着草木香,孩子们很愿意和他在一起,还有还有,有时候句芒走过的地方,草会很茂盛。” 帝江脸色越来越低沉,“一切都在应验,若是猜测不错的话,祝融即将掌握火系法则,句芒掌控木系,厚土,掌握的是大地法则。”帝江扫过厚土的目光中有着溺爱,却又深深的隐藏着担忧。 “我掌握着空间,那么以此推断,烛,掌握的应该是三大至高法则中的时间。也正因为时间,让烛不断看到一些画面,只是他刚刚触摸法则,并不能控制,只能被动的接收,也就造成了画面的残缺不连贯,甚至有失灵的时候。” 这完全是推测,是尚未验证的结果,帝江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第141章 时间到了 黑暗与光明,是对立的存在,矛盾的统一体,见过光明,才明白黑暗的黑,不了解黑暗,又怎么能够明白光明的存在! 光明与黑暗轮转,不断在脑海中演绎,烛想得入神,恍恍惚惚间,进入一个玄奥的世界,一个虚无黑暗的世界,一颗光亮种子在黑暗中心凝成,开始向外辐射细微的光芒,羸弱随时能覆灭的光芒,随着黑暗一寸寸的消散,光明逐渐增强,由一颗的种子,膨胀成庞然大物。 种子好像是长到了极限,随着砰的一声,种子炸裂,强烈的光芒辐射,耀眼却不炽烈,烛在这突然的强光中隐约看到,光明的气浪席卷一切,所到之处,黑暗泯灭。 烛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光明驱散黑暗,看着光明吞噬虚无,光明一路高歌前进,黑暗悄然后退。 似是力量到了极限,光明停止扩张的脚步,黑暗游离在外,将整个光明地带包裹,就像一头伺机噬人的巨虎,一边默默的舔舐伤口,一边等待着机会。 光明形成的世界,就像一颗矗立在黑暗中的明灯,光亮而璀璨。不再扩张,强烈的光芒黯淡下来,变得柔和,不再耀眼。 黑暗卷土袭来,用最柔和的方式慢慢蚕食,光明的世界不断缩,消失,直到剩下最的一丁光芒,在黑暗中,恍若不存在般,光顽强的存在着,在黑暗中摇曳,不断积蓄力量,直到再一次爆发。 这一幕幕神奇之极,不断演绎,填充他的心神。烛经历过白天,经历过黑夜,却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浑身有种歧义的触电感,只觉灵魂深处,一种本能的悸动,仿佛他在不断靠近,一种飘渺,却又近乎于道的东西。 黑暗之前是什么?烛不知道,这一刻,烛心神沉浸在黑白交替的这条主线之内,他看到了黑暗与光明的转换,他留意的却又不是黑暗与光明,而是时间展现的伟力。 在时间的伟力下,没有任何东西是不朽的,树木会腐烂,山石会粉碎,江河会枯竭,大地会崩毁,光明会消散,黑暗会逝去,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时间伟力下消磨,泯灭,唯有时间,是永恒的! 时间的永恒,不是静止不动,是江河般不断向前流淌,在这个时间节上看到的东西,永远是上一刻流淌下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流逝,可谓壮阔,堪称伟大。 默然思讨,渐渐入神,愈是回味,愈是觉得其间存在蔚然的伟力。识海中,黑暗与光明的转换被烛分解成一节节的片段,细无比,每一片段,不断咀嚼,回味,恍若在品尝一杯红酒,一碟奇珍。 心神投注其间,越是品味,越是觉得回味无穷,在这种品味过程中,烛进入一种参悟时间奥秘的奇异状态,思绪间,不断闪现记忆画面,每一刻,每一瞬。 那些记忆画面是连续的,就好像是在按着顺序重新走过人生一般,随着感悟越来越深,越来越接近时间的真谛,蔚然伟力降临,将时间砸得粉碎,记忆画面瞬间混乱,变成一帧帧,不连贯。 无数画面片段,无数个烛,在完全不同的时间片段中挣扎、生存、战斗,每一个时间片段从时间主线上分离,形成支线,每一条支线上有一个烛,随着支线的延伸,不断演绎人生。 烛混乱了,他分不清那一个是自己,哪条时间线上的人生是即将要走的,站在十字路口,茫然无措,不知该面向哪个方向。 这次感悟来的太过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有那么一瞬间接触到时间法则,在那一刻,时间河流带着他狂涌而下,无数条支流引出,无数个烛顺着支流离去,支流再次分化,形成新的支流,又有无数的烛毅然新的支流,演绎新的人生。 每一条支流是一个人生,每一个人生都有可能。不能怪烛茫然无措,每个人面对多条选择的时候都会出现迷茫,瞬间的,长期的,举棋不定。 做出选择后,他们有时又会想,要是那样那样就好了,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做出选择的那一刻,重新选择。 时间流淌,不会附加任何人的意志,它很任性的按照自己的路线行走,不会停下来等待,不会倒流回旋,执着是它的品德,不容摧毁。 深陷时间的泥潭,认知受到冲击,意识产生错乱,烛做不出选择,只能任由时间的河水裹挟着,也许他将在这种错乱中泯灭,意识消散,灵魂飞灰。 在这种状态下泯灭,也许是最好的死亡方式,他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也许艰难的选择是一种煎熬吧。 唳! 尖锐而不刺耳,恍若惊雷般穿透耳骨,黄钟大吕般在时间长河上空响起,混乱中烛诞生一丝清明,念头升起,他努力的在河水中挣扎。浩大的声音庄重肃穆,不断的回响,在烛的灵魂中穿梭涤荡,排斥着时间法则,烛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这浩大的声音一从时间长河漩涡中拉出。 灵魂清醒,烛意识到此时的状态,努力配合。一念既生,便从感悟中走出。 斩断感悟,脱离时间法则,恍若是卸掉肩头的大山,烛感觉到一阵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咚! 烛脸色苍白的从石棺中跌出,石棺在咔咔声中闭合,一直关注烛的银白眸子,在其跌出石棺时,缓缓消失,恍若是距离无限拉远,巨眸离去,越来越,直至被弥漫而来的浓浓迷雾遮挡。 “烛!” “二哥!” 一直未离去的二人,眼见烛从石棺中跌落,面色苍白如纸,口中呕吐鲜血,骤然升起的喜悦荡然无存。两人快步上前,将烛扶起,呆呆傻傻的样子印入眼帘。 “烛?!”帝江轻声呼唤,强大的灵魂力量透体而出。 “你最好不要探知他的灵魂!”魔气翻滚中,那张粗狂的脸再次露出,这是二十多天来,第二次露出,第一次是在刚见面时。 “他怎样了?” “灵魂受到创伤,还好,融入法则不深,不然灵魂消散是必然的。”骨魔就像亲眼所见。帝江在这一刻明白,他只是一个传声筒,在为本尊传话。 “是在给自己解释吗?”帝江心中有些确信。在他思讨的时候,骨魔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好温养一段时间就会修复。还真是一颗好苗子,时间法则,嘿嘿……” 帝江没有太过震惊,先前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现在只是确认而已。让帝江有些惊疑的是,骨魔的最后一句话,“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不单单是一个传声筒,他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意识。” 帝江抬头,骨魔已经转身,抬起的脚却又放下。帝江不知道骨魔在等待什么,还是忘记传递什么话。 第142章 红莲似火 红莲似火 骨魔抬起的脚又放下,静静的站立,一如先前。魔气翻滚狂涌,伸出一条条气柱,手臂般乱舞。 帝江抬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站住。下一刻,他便明白过来。 “帝江哥哥,你在吗?”木易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不等帝江答话,门便已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傲娇的莫葳蕤。较好的面容,傲人的身材,跳脱泼辣的气质有了些微的改变,带着些严肃稳重。 木易柔紧随其后,身后还有个身影。莫葳蕤目光扫过骨魔,并不在意,哪怕骨魔身上魔气萦绕。 “是上官燕云!”帝江将最后一人看清,木然的脸上少了些麻木,依旧不似先前的精明干练,身上带着暮气,似垂垂将死的老人。 “看来她醒了。”江心中默然。 实话,对上官三人,帝江并没有提供太多的帮助,将她们带回来后,只是吩咐了一声,安排了住处。他一直忙碌,先是崇山等兄弟,然后是烛,到现在,烛的事情依旧没有解决清楚。 “上官好些了?!”帝江将烛交给厚土,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在为上官燕云的恢复高兴。 这是真心的,他还是比较欣赏过去的上官燕云,精明干练,女强人的气场深深吸引着他。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上官燕云能够完全康复,不像现在的样子,暮气沉沉。却也知道,一个心已经死亡的人,要想唤醒,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心中佩服,深深的佩服两个女人能够将上官燕云唤醒。 上官燕云只是麻木的头,没有太多的回应。就像换了一个人般, 帝江并不在意,能够头,已经是最大的反映,这证明她还活着。人活着,有时候比死了还难,能够有勇气活着,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帝江知道,完全康复并不可能,心中留下阴影,无论怎么忽略,终究是会受到影响的。 “你们找我什么事?他们照顾的不好?”帝江将目光转向莫葳蕤,在他心里,莫葳蕤是很难正常沟通,但相对比较起来,懦弱的木易柔反而不如莫葳蕤好沟通。 “不是,不是,他们很好!”木易柔连连摆手,深怕帝江会因为她们责罚族人。帝江心中好沟通的莫葳蕤反而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真的很好!”木易柔再次重复。沉默良久,眼睛不住扫向一旁静默站立的骨魔,脸上出现犹豫神色。 目光从骨膜身上打了个转,随即从莫葳蕤身上移向木易柔,帝江连带微笑的道:“那是有其他事情了?” “我们……我们要走了。”木易柔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决心。 “要走?去哪里?你们要回去了?”帝江反应过来,她们要回蓝月世界了,回自己的家乡。 “什么时候走?要我给你们准备些东西吗?”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上官依旧木然,莫葳蕤低垂眼睑,木易柔不敢直视,有些羞赧,甚至有些不舍。 帝江确信,他不会看错,是有些不舍,只是很少很少而已。 “不用,不用,我们是和帝江哥哥告别的,打完招呼就走。”木易柔接连摆手,脸色红红的,她感觉整个院子的人都在看她,这让她有些害羞。 “这么着急?”帝江惊诧,抬头看看天色,朝阳刚刚升起,正是一天开始的时候,在院中呆了二十多天,心中担忧烛的情况,早已忘记了时间。 “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这就走了!”莫葳蕤抬起头,轻声道,没有泼辣,没有激烈的言辞,她就像一个邻家女孩。 “等等!” 两声同时响起,帝江诧异,不明白一直看戏姿态的骨魔为什么拦着三人。他看到莫葳蕤眉头皱起来,木易柔躲在莫葳蕤身后,手臂拽着上官燕云。 帝江扫了一眼,骨魔有着独立意识,身后站着本尊,帝江相信,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带着深意。与其是相信骨魔,不如是相信本尊不会无的放矢。 “你们等等,这样空手上路太危险。”完,灵魂力量探出,将任务交代下去。 莫葳蕤三人停下脚步,目光从骨魔身上扫过,转向帝江。帝江只当没有看到,反而将目光转向骨魔。 “很强大的生命气息!”低沉的声音从翻滚的魔气中传出。 眸子停留在三人身上,这一刻,帝江陡然发现,上官燕云身上确实存在生命气息,很弱,却又惶惶如明日,不可遮挡,“她有身孕?!” 帝江吃惊,为骨魔的观察力,为上官燕云的转变,“也许,她醒转过来,想要活下去的原因是肚中的孩子。” 帝江的想法已经极为接近事实,虽不中亦不远矣。 “你是谁?”莫葳蕤三人出现戒备的神色,眼睛扫向帝江,示意需要个解释。 “送她一件礼物!”汹涌的魔气翻滚,露出里面漆黑的石棺,一朵火红的莲花缓缓出现在石棺面上,由大到,恍若原本就长在那里。莲花盛开,一只手从魔气中探出,将火红的莲花摘下,手指轻弹,莲花旋转着飞向上官燕云。 上官燕云只是心存死志,身体并没有死,醒转过来也只是神情有些麻木,躲避的本能还在,脚步错动间,身体移开,避过飞射来的火莲。 没想到,火莲旋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射向上官燕云。 火莲接触上官燕云的瞬间,帝江看到,一道白光,先火莲一步没入上官燕云身体。 “你!”莫葳蕤与木易柔冲向骨魔,却连边都没摸到,骨魔晃动间,留下一道道残影。 “好好照顾他,我们还会再见的!”声音袅袅,人却已经消失。 “师姐,你怎样了?”莫葳蕤气氛的跺跺脚,不放心的跑到上官燕云身边,脸上焦急、担忧交织。木易柔紧张的注视着,生怕有个闪失。 “他不会害上官的!”心头闪过白光与火莲没入上官燕云身体的画面,帝江眉头皱起来,“那道白光是什么?只有我看到还是她们同样看到了?” “她们应该没有看到,以本尊的能力,不会出现这种纰漏。”帝江眼光转动,想要从众人脸上看出些什么。 第143章 上官离开 上官离开 上官燕云呆愣,自火莲没入身体那一刻就是这个样子。脸上依旧木然,眉头却紧紧的皱着。 “他不会害上官的!”帝江的声音传来,众人目光转移。 “他是谁?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莫葳蕤像是燃的火药,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烧。 莫葳蕤心肠不错,只是有些泼辣,嘴巴狠毒,这是帝江对她的了解。此时莫葳蕤的神态语气,帝江并不在意,他甚至对上官燕云有些羡慕,羡慕她有这样一个真正关心体贴的师妹。 “其实我用不着羡慕,我有他们!”帝江心中失笑,目光从厚土与烛身上扫过。 厚土同样被刚才一幕惊呆,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帝江,不明白帝江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人。烛已经昏昏沉沉睡下,对刚才的事情毫无反应。 “他的能力我望其项背,若真想对你们不利,用不着这么麻烦。”帝江摇摇头,还是做出了解释。哪怕不明白本尊的用意,在本心中,还是亲近的,不愿破环本尊的计划。这一他相信,本尊用不着大费周折的伤害上官燕云。 “希望你的是对的!”莫葳蕤恨声道,人已经跑了,再闹也无济于事,只能加倍心。 帝江无奈,他不是本尊,不知道本尊的计划,幸好崇山到来,帮他解了围。 “头儿,剑我带来了!” “嗯,给她们吧!”帝江没有接,“你们带上剑,也好应付危险。” 上官燕云走了,帝江站在山岗远眺,直到看不到背影。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崇山有些不平。 “那你还想怎样?留下来当你的婆娘?”帝江反问,崇山哑口无言,诺诺良久道,“我只是觉得她们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族人尽心伺候,她们总该有所回报吧?” 帝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崇山,直到他目光躲闪,“人不能只看眼前,要将目光放远了看。” “她们是吃了我们的,住了我们的,但她们又能吃多少?你只看到我们在付出,为什么没有看到族人的开心?三个美女很养眼,而我们就像一群土包子一样,没有见过世面,因为她们存在,族人与之交谈,心情愉悦之余,同样在了解外面世界。” 帝江没有讲太多,到为止,对于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他总觉的不能将自己的认知强制附加在别人身上,对方认可还好,不认可,只能是双方都不高兴。 崇山沉默,若有所思。从山岗上下来,两人保持沉默,不再对付出与收获做讨论,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站在不同角度,有不同的看法,当两人站在同一高度,同一角度的时候,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盲人摸象尚且有不同的认知,更何况是站在不同位置看呢。 “我们是不是应该跟随着她们?”临近部落,崇山开口询问。 “已经有人做了!”帝江想到骨魔离去的背影,他相信,本尊不会放弃了解对方的任何途径,更何况是涉及到另一个世界,沟通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另一个世界的法则,这都有利于本尊力量的提升。 “有人做了?”崇山惊奇,在印象中,帝江并没有安排人,自己离开时,兄弟们都还在,没有一个离开。再者,在内心深处,他不相信帝江会蹦过他安排事情。 这是最基础的信任,是两人在行动上,始终保持一致的根本。 “是的,不过我们同样可以安排兄弟们,找到她们离开这世界的地,在空间通道范围内做出埋伏,我要伏杀他们,让他们知道,这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的大荒,不是他们域外人可以随意踏入的。”冰寒的声音充满杀意,崇山感觉到毛孔收缩,汗毛倒竖,恍若是从炎炎夏日突然进入寒冷的冬季。 “我这就安排。”崇山匆匆离开,远离帝江,他才感到温度恢复正常。 是夜,一队人马悄然离开部落,狸猫般在山地上灵活跳跃。没有响动,不带一丝风声。 帝江看着一个个身影融入黑暗,从窗边离开。屋内黑暗一片,没有灯光,烛静静的躺在床上,沉睡中,呼吸绵长悠远,在寂静的黑暗中,轻微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帝江坐在床边,黑暗遮挡不住明亮的眼睛,就像两只灯笼,透射出亮光。 有崇山带队,帝江很放心,九十九个兄弟一起行动,这是自逃离炮灰营后第一次统一行动,他们的能力、配合,不用担心,唯一可虑的是,进入大荒世界的五个门派成员中,有人拥有强大的攻击底牌,就像司徒无情身上隐藏的力量一样,能够将尊者境界的强者袭杀。 崇山一贯谨慎,想来不会贸然行动,当然,他们接受的任务是阻击,尽可能的杀戮敌人,杀的他们胆寒,恐惧,让他们没有信心跨越两个世界的界限。 总要有人活着回去,这样才能将恐惧传递,让蓝月世界的人知道,这里并不是莽荒,不是他们予取予夺的地方,这里同样存在强者,单方碾压,或者是势均力敌。 强势是必须的,落后就要挨打,懦弱必然没有发言权。只有展现出强势,敌人才会害怕。势均力敌不是帝江想要的,这样不能打击敌人,不能让敌人感到恐惧,唯有碾压,占尽一切优势的碾压,才能让敌人胆寒,让敌人恐惧。 这一夜,帝江想了很多很多,他甚至有种亲自上阵的冲动,太天门是他必杀的对象,必须要根除,他忘不了箜篌部落的惨状。族人无端惨遭杀戮,老幼妇孺惨死在太天门屠刀下,这是不可放下的仇恨。 毁家灭园,戮双亲,此仇可与天比高。 独处黑暗之中,守护在烛身旁,帝江的心早已随着崇山等人飞走,他渴望杀戮,盼望手刃仇敌。可他不能离开,烛不单单是他的兄弟,更是箜篌部落的遗孤,他要亲眼见到烛清醒过来。 哪怕有骨魔的保证,帝江依旧希望,烛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第144章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崇山静静的蹲伏在草丛中,任由蚊虫落在身上,落在脸上,叮咬鼻尖。 生命气息收敛到极致,若不走近,不会发现,他就像一块埋没在草丛中的岩石,身旁是跟随来的一众兄弟,沉默,恍若躺尸般静静等待。 一路循着线索,崇山等人远远吊在上官燕云三女身后,不怪上官燕云三人没有警惕心,怪只怪崇山等人掩饰的太好。一路跟随到这里,一片空旷的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这也方便了崇山埋伏,只要守住一个方向,必然能够等到猎物。 远离山谷十里,这是一个合适的距离,九十九个人能够完美布控,可以掌握通往山谷的整个区域,离山谷有着足够的距离,能够提供充裕的反应时间,不至于被兔子包了饺子。 兔子,这是崇山等人对敌人的称呼,很亲热的,不是吗? 布局等待了三天,敌人三三两两的过来,这并不能构成威胁,三五个人上去,瞬间将兔子解除武装,当然,随着武装的接触,生命走到尽头,肉身为这片土地提供了充足的养料,只要等到来年,这片土地会肥沃起来,能够长出更加丰盛的花草。 “又有人来了!”崇山眼睛冒着亮光,远远的看到一群人毫无防备的走了过来,崇山有些兴奋,低喃的声音在幽静的草丛中响起,提醒着潜伏的众人。 “有十人!”猴子轻轻扒开前面的草丛,打开一道透过视线的缝隙。 眼见敌人进入攻击范围,崇山一挥手,身后窜起二十人,犹如浪潮,带起强劲的旋风,唰唰声中将挺立的草茎压伏。 两个呼吸,双方短兵相接,三十个人混战在一起。 “二打一,我还不相信你们能坚持到有人来救!”崇山心中冷笑,二十个打十个,只要不出现变故,必然轻松拿下,先前过来的人,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袭杀的。在二打一的情况下,反不起任何浪花。 为什么不一拥而上?崇山心中,还有另一种样的打算,一个敌人,九十九人蜂拥过来,一人捅一剑都能让对方流血死亡,可事情并不是这样,空间是有限的,面对一个人,九十九个人围在一起,那只能是对着空气刺剑,毕竟利剑的长度是有限的。若想最大发挥剑的杀伤力,只能拉近距离。 怎么拉近距离?压缩空间是唯一的途径,这必然导致直面敌人的人数减少。其他人怎们办?干看着?或是等到一波退下,一波上前,若真这样,敌人早死了,完全不用上前补剑。 所以人数不是越多越好。人数多了,反而不利于发挥。另一方面,面对一个敌人,两个敌人,甚至是在增加一些,九十九个人突然出现,作为兔子的敌人会怎么想?还有抗争的决心吗?看不到希望,唯一活命的方式是逃跑。 杀不死敌人,又与原本的初衷不符。崇山带领众兄弟,整个新成立的血巫出动,不是来观光旅游的,更不是为了吓唬人玩的,他们是来阻杀的,是给敌人带来恐惧的。 杀,血腥要让敌人感到恐惧,杀,更要让敌人有抗争的决心。 二打一是最好的方式,于己,能够减少不必要的受伤,又能有效的狙击敌人。多了,会让人未战先怯,少了,纯属浪费时间,也许在拼杀的阶段,会有人到来,这更增加了变故的几率,不可取。 崇山相信属下一众兄弟,经过心神洗礼,每一个人修为都有提升,现在最低的也有合一境巅峰的修为,面对最高也就合一境巅峰修为的敌人,若二打一还出现伤亡,他也就不用活了。没脸回去见他们的头儿,更没脸给帝江交代。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是事实,如果战场上没有人能够突然爆发的情况下。变故往往出现在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刀剑挥舞,寒光闪烁,敌人一个个倒下,伴随着惨呼声,凄惨、绝望、痛苦交织,恐惧在每一个人心中蔓延。 失去对手,血巫兄弟一个个解放出来,参与到其他的围杀之中,严密的配合,凌厉的攻击,让敌人看不到生存的希望,恐惧压抑下的绝望,带来的必然是汹涌的反击,强烈攻势下,是以命换命的血性。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这是在挣命,从血巫手中争夺生存的希望。只要没有倒下,必然有活命的希望。 叮叮当当,兵器发生密集的碰撞,不是迸射出火花,恐怖的力量与锋利穿透一切虚妄,伴随着凄厉的惨嚎。 “有人受伤?!”崇山眯起了眼睛,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血虎手在颤抖,长剑已经脱手,迸裂的虎口冒着鲜血,撕裂的疼痛让他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敌人开始拼命了!”血虎心中念叨,失去长剑他并不在意,胜利的天平已经想己方倾斜,敌人不断减少,己方更是释放出更多的人手,已经从二打一转变成三打一,很快便是四打一的情况。 嘴角微翘,血虎眼中精芒暴涨,迎着疯狂的敌人不退反进,脚尖轻提,地上一把长剑飞入手中,是敌人跌落的还是自家兄弟脱手的,这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杀人的利器而已。 “斩!”血虎爆喝,手中长剑分裂空气,冷冽无匹的寒芒夺走艳阳的风采。 咔嚓! 吱吱吱! 长剑碰撞,剑刃对剑刃,摩擦下滑,两人就像一对疯狂的斗牛,用尽全身力气抵在一起。两人几乎面对面,剑柄对上了剑柄,长剑不再错动,火花不再迸射。 “我要你死!”对方呼出的热气喷在血虎脸上,火辣辣的,凌厉的杀意迸射,血虎从那双血红的眼中看到刀光剑影。“啊!” 声浪震的耳朵生疼,血虎借力与对方错身而过,身形尚未转动过来,手臂向后挥舞,“砍中了!” 血虎心中窃喜,这是袭杀开始,第一次攻击到对方,有另一兄弟牵制,两人才与对方打个平手,单对单的情况下,血虎必然受到压制,在力量上,血虎处于劣势,不然也不会出现长剑脱手的情况。 嘭! 快如闪电的身形,划出一道圆弧,血虎转身直面对手,无形的气浪吹拂,血虎瞬间变了颜色。 第145章 兔子咬人 兔子咬人 血虎转身,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他变了颜色。 只见对手苍白的脸上布满血丝,恍若是血红的丝线在脸上勾勒出一副恐怖的图案。双眼爆睁,血红一片,充满暴虐,脸上血红图案向下蔓延,裸露的脖颈上出现粉红色的线条,瞬间变成血红,继而手臂上出现血丝,青筋暴起。 “不能在等待!”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出现这种变故,但血虎本能中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攻击悍然发动。 手中长剑没有绚丽的招式,简单的一记直刺,凌厉凶悍。 嘭! 长剑尚未触身,对手衣衫鼓荡,无形的气浪排开,恍若膨胀炸裂的气球,燃烧崩碎的鞭炮,让人窒息的气浪,阻挡住这凌厉的一剑。 长剑被气浪击打,偏离既定轨道,歪向一侧,血虎脚下一错,身形一歪一滑,却是旧劲用老新劲未生,被这歪斜的一剑带动身形。 血虎不敢怠慢,借助长剑牵引的力量,身体斜斜滑过,一扭一转间,长剑化作寒星,柔劲连绵,刺向身体已经变了颜色的对手。 “嗷……” 野兽般的嚎叫从对手口中发出,排斥开的气浪隐约可见,巨大的吼声震颤耳膜,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闪烁,似是陡然进入夜间。 冰冷包裹身体,彻骨的寒冷恍若能够将灵魂冻僵,血虎不敢再攻,心中胆寒尚未消去,眼前漆黑一片,忙乱进攻只能加速败亡。手腕旋转,长剑连绵,在身前组成一道水泼不进的光幕。 “不好!血虎不是对手!”血虎化作守势,对方的变化同样映入眼中,一直关注战场的崇山神色狂变,心中担忧变成现实。 崇山从藏身的地方窜出,隐藏实力已经没有意义,血虎危在旦夕,他不能不救。生死兄弟,不能眼看着倒在这里,截杀尽力而为便可,一次不成还有机会,兄弟死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咻咻咻! 人在空中,刀气先到,一连三刀,鼓风破浪,带着腥风杀意,斩像血虎的对手。 嘭! 血虎犹如破碎的娃娃,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重重的摔落在地,口中狂涌鲜血。 “杀!” 血虎被击飞,周围的兄弟同时反应过来,同时涌向血虎那个全身通红,已经化作血人的对手。离得最近的人,手中长剑急急刺出。 叮叮叮! 长剑刺在血人身上,如刺铁板,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蹬蹬蹬! 崇山发出的刀气紧随其后,直直斩在血人身上,金属碰撞声中,血人连退三步,血红的身上出现三刀白印,劈碎的衣衫在风中凌乱飞舞,似是在无声的嘲笑。 “师兄!”尚存的敌人高呼,惨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眼中充满悲哀。 冲向血人的身形被血巫众人死死缠住,在血虎被击飞的那一刻,围攻的趋势瓦解,一众人齐齐的奔向血人,只留下一人缠住对手。 “死!”血人怒吼,手臂划过圆弧,将劈砍过来的长剑横扫。 叮当声中,无论是刺还是劈砍过来的长剑,皆被这一记横扫打乱,钢铁似的血红身躯印出道道白印,毫发无伤,唯留下片片碎裂的衣衫在空中飘荡。 崇山身形重重的落在地上,青筋暴起的手指紧握着长刀,眼睛死死的盯着血人。 刀是好刀,是出发前,帝江赠送的长刀。先前众人兵器原本就不够使,后面又赠送上官燕云三柄长剑,更是捉襟见肘。幸好,遇见血人之前,已经截杀一些人,血巫众人总算是人手一把兵器,或刀或剑,剑多刀少,毕竟最早从剑阁众人手中缴获的是剑,这也就造成剑器居多的局面。 “你们退后,清场!照看血虎。”崇山口中吩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血人。他感受到压力,嗅到死亡的气息。 血人修为没有增长,依旧是合一境巅峰,这是来到大荒世界的极限修为。面对合一境,崇山原本不会感受到威胁,但这次,心中有着深深的不安,对方身上充满狂躁、野蛮、杀戮与死亡的气息。这是他不曾遇到的。 “是!”血巫众人空出场地,几人攻向残存的敌人,两人架起血虎,退到安全地方救治。 “嗷!” “杀!” 血人狂躁,崇山在怒吼,两人同时发起攻击。长刀与铁臂碰撞,散发出犹如天崩地裂般的震荡,磅礴的气劲扫过,草茎纷纷这段,碎叶在气劲中飘荡粉碎。 崇山修为高没错,但他疏于炼体,隐藏在刀光下的拳头,凶狠的印在血人胸膛,换来的是咚咚的响声,恍若是木槌敲打战鼓。拳头终究不是木槌,承受对方胸膛反弹过来的力量,酸疼从拳头上蔓延,手臂出现颤抖。 刀光霍霍,铁拳挥舞,血人就像一头没有灵智的猛兽,横冲直撞,手臂狂舞,没有先前优美的姿势,招式不成招式,确切的是根本没有招式。 乱拳打死师傅! 崇山此时心中充满憋屈,对方没有招式,不按套路出牌,崇山忙于招架躲闪,每每挥刀到半途,必然要改变原有的轨道,不是他想改,是对方逼着他改,他不想再次承受对方的铁拳,擂在左臂上的一拳,令他听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脆响,惨白的骨茬子露出少许,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整个身躯冒出无数的冷汗。 修为明明比对方要高,却被狠狠的压着打,崇山心中急切,想要扭转颓势,情形反而进一步恶化,心乱了,必然分神。高手过招,挣的就是一瞬间,慢了一丝丝,必然承受打击的痛苦。 好在,血人没有使用兵器,只是一拳扫到了胸膛,火辣辣的疼痛冲击这脑海,血丝从嘴角流出。反手一刀,带着细的红光,从血人脸面上划过。 “有戏!”崇山明显感觉到切中**,眼角余光看到,刀尖切过对方的左眼,早鼻梁上留下一道白印。 暗红血液从血人左眼流出,他就像感觉不到伤痛般对崇山穷追猛打,眼睛依旧爆睁。 “他还是人,还会流血!”崇山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手中长刀艰难的抵挡着对方的拳头。“控血!” 无形的波动,顺着长刀挥出! 感谢: 若依怡、依贝鱼丸、誓、铭于心、苏念华、入夜的夜晚、七天之树、沙之愚者、不灭情火、江苏山子、剑尘残香、文刀客侠、孙恺递、乌鸦太子、燕长弓、飘舞的阳光等众位大大一周来不懈的支持!让猴子每一天都充满动力!哈哈……看我的肱二头肌发达不发达?!嘿嘿…… 第146章 一波未平 一波未平 “控血!” 无形的波动隐晦发出,暗红血液从血人眼中泉水般狂涌而出,嘶嘶声不绝于耳。 血人不为所动,手臂狂乱挥舞,暗红血液喷洒,就好像血液不是他的一样,眼中闪烁疯狂的光芒,口中传出非人的嚎叫。 失去一只手臂助力,身体平衡性打破,崇山艰难抵挡着血人疯狂的攻击,另一边又分心施展控血秘术,不住扩大战果。泉涌的血液从血人身上喷出,尚未落地,便化作飞灰消散,一缕精华从中飞出,向崇山飞来。 随着血液精华的融入,胸口疼痛缓解,还有些许沉闷残余,已经不影响行动,长刀由大开大合趋于巧灵活的招式,尽量封堵血人的攻击,抽冷子不是还上一刀,每每换来的是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崇山不疾不徐,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等待,随着血液精华不断融入身体,左臂断裂的骨茬子在缓慢消失,鼓破的血肉长出细细的肉芽,时间不长,肉芽驳接在一起,长出粉嫩的皮肤,断骨对接,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递到脑海,好像有细的电流在做按摩。 血人疯狂攻击,随着血液流失,力道越来越弱,血红饱满的皮肤干瘪下去。即使这样,崇山的刀锋依旧不能给对方带来伤害,他依旧如同一只大马猴在跳动躲闪。 “族长,有人来了!” “那就杀了!”崇山气急败坏,没有主见可以,但不能没有眼力劲,崇山全神贯注应付血人的攻击,已经是疲于应对,哪有时间关注其他。 得到崇山的命令,立刻有五人冲出,飙向来人。 “是他们?!”司徒无情漫步走来,远远看到一群人在谷口争斗,初时尚不在意,只以为是几人寻仇私斗,更不会想到是有人拦截袭杀,直到五人脱离队伍,气势汹汹的跑来,看清对方容貌后不由心中一惊:“他们怎么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司徒无情不敢想象,若是巧合还好,两拨人在这里偶遇,发生冲突,空间通道的秘密还能保留,若不是巧合……司徒无情惊出一身冷汗。 面对飞奔来的五人,司徒无情加快脚步,浸满汗水的手指死死握住腰侧的长剑,心中存在一丝侥幸。 随着五人越来越近,司徒无情认出其中两人,正是不久前参与围攻他的土著。 “不能善了,那就杀他个天翻地覆!”攥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受到挤压的手指苍白如雪。 “喝!” 随着一声爆喝,长剑陡然出鞘,亮丽晶莹的剑身反射出一道璀璨白光,剑随身动,化作五朵雪白梅花,飘飘荡荡,似慢实快的飞向五人。 他要以一敌五?! 五人散开,躲过梅花,手中长剑或封或刺,默契的配合瞬间将司徒无情化作梅花的剑尖瓦解,另有两柄长剑,一刺左胸心口处,一次腰肋间。 司徒无情扭腰使力,整个身体柔软无骨的扭转,瞬间躲过心口要害一剑,刺向腰肋间的长剑贴着肌肤刺透衣衫,冰冷的剑身传递出刺骨的寒气。司徒无情不由哆嗦一下,腹部收缩,整个人像弯起的龙虾,脚步错动,刹那间脱离长剑的威胁。 也就在司徒无情收腹的瞬间,贴着肌肤的长剑一拧,剑锋横起,划出一道斜斜的圆弧。 “还好躲避及时!”司徒无情心中庆幸,若不是躲避的块,横起的长剑必然会划破胸膛。 出师不利,冷汗从额头冒出,顾不上擦拭一把,司徒无情集中精神应对五人的攻势,六人以快打快,长剑不时发生碰撞,迸射出火星。 五人配合默契,招招紧逼,大开大合间,带着呼呼风声。 剑走轻灵,刀走后中。 五人手执长剑,使出的是凶悍的刀式,刀刀搏命。这不怪他们,从来没有系统学过剑,又怎么能够使用出轻灵的招式?曾经炮灰营中血型拼杀,让他们形成敢于搏命的凶悍,一直延续至今天。招式同样是战场上形成的招式,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悍不畏死,上下用命,左右配合,这是他们生存下来的秘诀。 硬拼几剑,司徒无情知道自己力量不如对方,柔软的身躯配合巧灵活的步伐,在方寸之间躲闪,剑光闪烁,快如闪电,不住在攻来的剑脊上,借力用力,使劈砍来的长剑偏离方向,脱离原是轨道。 论手段,五人不如司徒无情,精妙的招式能够将他们甩脱十万八千里,论力量,司徒无情不如五人中的任何一人。修为高强的六人瞬间交锋千百次,谁也占不到便宜。 “心!” 司徒无情身形斗转,雨打芭蕉般的疯狂急攻,让五人出现短暂的破绽,脚步错动间,躲过刺来的长剑,手中剑横扫,虚晃一招,逼退一人,长剑狠狠朝向一人颈窝刺去。 眼见一人颈窝即将被刺中,一人飞身横扑,三人长剑急刺司徒无情要害,却是打算围魏救赵。攻敌必救,以使司徒无情回剑护身。 “你们中计了!”司徒无情心中不出的畅快,身形展开,快速从空隙中穿过,却是刚才,一人横扑,打破了默契,配合失效,出现更大的破绽,致使司徒无情从中五人围攻中钻出。 “追!”眼见司徒无情从包围中突出,五人气急败坏的追赶,双脚狠狠的踏在大地上,犹如千军万马,发出雷霆般的轰鸣。 五人追赶,这边同时发现敌人脱离包围,立刻又有十人脱离队伍,直奔司徒无情本来,手中执着长剑,上面尚有未净的血液,随风飘落。 司徒无情不敢捋其锋,在对方冲来的那一刻,便深切的感知到每一个人的修为都不下于他,对方人多势众,被围住,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一次!”司徒无情犹豫片刻,还是不敢使出底牌,那道曾经让帝江深感无奈的强大剑气,终究不是自身的力量,在没有补充的前提下,用一次少一次。没有进入空间通道之前,底牌还是要留着,不然最后有突发急情,就在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是他!”崇山穿着粗气,终于将对手磨死,水泼不进,刀砍不伤,这是他对血人的感触。 磨死对手,确切的是对手流尽血液而死。此时崇山除了身体心神上的疲惫,创伤完全复原。这才有余暇关注来人,没想到这一眼,让他发现是个熟人。 第147章 一波又起 一波又起 “是他!”崇山穿着粗气,初始惊讶过后,便不再感到惊奇。 当时在帝江带领下围攻域外来人崇山也有参与,是以能够认出司徒无情。想到身后山谷就是对方集合地,空间通道所在,便也不再感到惊讶。 司徒无情终究不是大荒世界的人,总要回去的。只要回去,必然会来到这里,这是一个死循环,也是崇山在这里布控的根本原因。 司徒无情跳出圈外,一路疾驰,前有敌踪后又追兵,眼见即将与前面围堵过来的人接触,身体灵活转向,毫不拖泥带水,生怕再次被堵上。就像一头老牛,只顾闷头行走,看都不看来人一眼。 一声呼哨从草丛中响起,崇山陡然停住脚步,山谷正前方唯一通道,有一队人马奔驰。 “放他离开!”崇山稍稍犹豫,心中做了决定。招呼众人退离,任由司徒无情逃入山谷。 本心中,不想放任一个外域人进入山谷,安排的战略也是全部杀光,只是司徒无情给崇山留下深刻的印象,那能护住全身的透明剑气,依旧拥有这强烈的杀伤力,辐射出的万千剑气,使当时与其对抗的帝江疲于应对,崇山不认为自己的修为强过当时的帝江,在那种强大剑气下没有保全自身的自信,更何况修为低与他的一众兄弟? 受伤了,有血经帮助疗伤,断头了,可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接好,即使接好了,又能活过来吗?没有留下司徒无情的必胜把握,崇山不敢盲目行动,深怕一群兄弟将生命丢在这里。 再者,通过了他们围堵那又怎样?山谷中还有三个疯狂的女人,他们之间的渊源仇恨,崇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信,司徒无情能够与三个女人和平共处,即使司徒无情愿意,也要看三个女人的心情。同门争斗,生死情仇,崇山很乐意看到的。 “来不及了!” 来人势若奔马,没有给予崇山太多时间,顾不上收拾战场,来不及撤离,双方已经能够数清对方脸上的寒毛。 顾不上去想山谷中此时的情形,崇山带领众人摆好战斗姿势,这不在是偷袭,这是面对面的拼杀,杀意含而不露,似是在酝酿,等待爆发的时机。 血腥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地上孤零零躺着九具尸体,血液侵染大地,葱绿的草叶上缀着几红斑。 “不能与兄弟们一起战斗多可惜!”血虎被两人搀扶,咧开的大嘴露出八颗染成红色的牙齿,若不是知道他更跟喷吐了鲜血,还以为他生啖了人肉,才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该死的土著!”领头之人心中咒骂,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杀!”崇山爆喝,第一个冲上前去,身后众人化作杀神,身上沾染的血迹更显狰狞。 原本打算上两句冠冕堂皇的话,没想对眼前土著好像见到仇人般,不容半分的冲上来。领头之人无奈的撇撇嘴,“土著就是土著!” 一挥手,身后抽出兵器迎战,两方人数相差不大,崇山一伙还要少上几个,形不成围攻的趋势,也正是因为人数上的细微差别,让对方忽略了崇山等人的修为。 领头之人后退一步,躲过攻来的长剑,身后立刻有人冲上,双方战到一起,领头之人饶有兴致的打量整个战场,突然扫到游离在战场外的三人,眼睛陡然一亮。 却不是因为看到三个猎物,而是三人的行为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三人正是血虎等人,在领头之人的眼中,只是有些独特例行的三个土著,两人康健,搀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土著,他们挪到一具尸体前,扶着虚弱至极的血虎半蹲到地上,一人伸手将血虎的手掌放到尸体上,那具尸体眼见的干枯下来,皱巴巴的皮肤恍若经过长时间的风干,不含半水分。 三人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接触,随着接触,每一具尸体都会出现同样的特征,干巴巴的,好像血肉被吞噬,只剩下骨头架子及其支撑的肉皮,每干枯一具尸体,血虎脸色红润一分,虚弱的身体强健一分,就好像是从尸体中得到了极大的养分,滋养虚弱的身体。 领头之人的目光紧随着血虎三人转动,眼看着血虎从虚弱到康健,从被人搀扶到能独自行走,从歪歪斜斜,到稳步如飞。 他见证了一个奇迹,看到重伤垂死的土著变得生龙活虎,当然,他不知道生龙活虎这个词语!看到的一切让他惊讶,心中的兴趣被无限提升,目光从血虎身上转到干尸上,又从干尸上转到血虎身上。 “我要得到他,从他身上得到重获新生的秘术!不能放过,只要有这重获新生的秘术,哪怕在重的伤都能恢复过来。”领头之人心中呐喊,在嚎叫,恨不得现在就能得到秘术。 谁会嫌活的长呢?没有人,每一个人都在希望自己活的够长,获得够久,甚至希望自己是不死的,也正因此,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修炼,修炼,再修炼,只有修为提升,寿命必然增加。长生久视是每一个人的期望,可真正能够活的天长地久的没有几个。 为什么?不外乎天灾**。天灾不可抗拒,碰上了只能怪自己倒霉,没碰上,暗自偷着乐就好。可**,仇敌凶杀、亲友背叛、羡慕嫉妒恨引来的危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毕竟人心最复杂,不定什么时候会碰到拼杀,就像现在,无缘无故的遭到土著人围攻,心中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不妨碍反抗,只要反抗必然有争斗,无论意外与否,终究会有受伤的时候。 怎么办? 只要得到秘术,不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只要有尸体吞噬,恢复过来不是问题。 领头之人眼中冒出莹莹绿光,贪婪的在血虎身上扫动,思维发散开来,他不由想到,死尸能够有助于伤患恢复,那活人呢?目光从一个个人身上扫过,在他眼中,拼斗的众人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个充满强大血气的血鸡,是疗伤的药品。 “喝!” 崇山发出低沉的声音,长刀横扫,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鲜血从断裂的脖颈中喷涌,高达三尺的血注似一汪喷泉,在阳光下闪烁晶莹的红光。 “啧!”看到这一幕,领头之人发出可惜的声音,脸上出现心疼的神色。 第148章 战斗升级 战斗升级 领头之人脸上出现心疼的神色,“这都是灵丹妙药,是恢复重伤的妙品啊!” 他心中不住哀嚎,恨不得上场阻止争斗的众人,他已经将每一个人看做是私人物品,是受伤后恢复的补药。 “给我抓活的!”领头之人怒吼,他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不希望有人因为这无缘故的争斗丧命,这些人,他看作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死一个都会让他心疼半天。 呼哨声再次响起,崇山亦同时发现一波人靠近,崇山口中呼啸,传递着某种信号。 埋伏在草丛中的猴子,听到啸声,按耐住几欲冲上战场的举动,听从崇山的安排,继续潜伏。身后众人亦是按兵不动,眼睛紧张的注视着战场,下面崇山带着二十人在与人厮杀,此时血虎已经冲上战场,与崇山并肩战斗,形势还算乐观,崇山带领的人修为还是强上一线,这一线之差造成的结果就是,血巫众人压着敌人打,几乎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师兄,我们快不行了!”一人张口大喊,身上飘零着几处剑伤,深可见骨,血液随着身体动作不住向外渗出。 领头之人依旧站在场外看戏,没有下场的准备,狠狠瞪了一眼喊话之人,目光依旧紧张的关注整个战场。 “呀!”终于有人爆发,不再遵循领头师兄的命令,畏首畏脚只能加速自己的败亡。 有一就有二,本压着打的众人纷纷放开手脚。生命是自己的,没人愿意为一道命令放弃自己的生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颓势已成,哪怕放开手脚,依旧不能改变局势。崇山亦是在发狠,刀刀攻向对手要害,争取在另一波到来之前解决掉对手。 “你们……”眼看局势不受自己控制,一众兄弟违抗命令,领头师兄心中燃起怒火,远看着空中挥洒的血液,心中阵阵的发疼。眼角余光陡然发现远处奔腾的尘土,以及尘土中掩映的人影,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生怕来人是来和他抢夺猎物的。当然在内心深处,更是不愿意让来人知道他发现的秘密。 “不要留手,争取在来人之前拿下他们!”领头师兄嚎叫,想想又觉得命令发布的不清不楚,不由加上一句,“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我们已经放开手脚了好不好,现在是被土著压着打呢!”众人欲哭无泪,不敢不卖力,手中刀剑发出呼呼风声,手腕翻舞,实质刀剑化作一道道流光,乒乒乓乓中,撕裂了空气,粉碎了如血的阳光,形成恐怖的魔音来回扫荡。 大地恍若洪水冲刷,狂风扫过,挺立的草茎化作碎片,随着挥舞的刀剑飞起,在勃发的气劲中化作飞灰。 崇山气息微微一变,对手攻击上的转变让他感觉到一些威胁,只是一些威胁,一群畏首畏尾的软蛋,瞬间转变成悍不畏死的凶悍。一个个奋勇上前,以命拼命,看起来比血巫前身更像死士。 威胁,也只是一威胁,不现在的武力能够压制对方,身后还隐藏着八十余人的后备力量,只要生力军加入,这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 只是为了营造势均力的假象,不得不做出苦肉计,一面后面的人发现情况不妙,不敢过来送死。即使这样,崇山超强的修为依旧吸引了几个人围攻,做出勉力杀死两人的假象,现在正欲三人打的势均力敌。其余血巫众人一人一个对手,努力的与对方打个旗鼓相当。 是的,他们在努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绣花枕头,有着高超的修为,没有犀利的攻击,让对方看起来,只要再努力一,就能击杀对手。他们在努力,额头上的汗水狂涌,这是真的,不能使出全力,又不能让对手发现,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血虎等人从来没有感觉到战斗是一件这样累人的事情,他们渴望酣畅淋漓的战斗,渴望长剑刺入血肉的感觉,渴望听到铁器与骨骼摩擦的声音。 他们甚至分心,眼睛不住偷瞄崇山,期待他那难听的声音响起,以尽快结束这折磨人的战斗。 “师兄,他们那边会胜利?”张宗正憨憨的问道。 “你希望那一方?”师不易头也不回的反问,趴伏在草丛中,支棱着脑袋,宛若草茎上长着一颗人头,不出的诡异。 “呃!”张宗正蹲在草丛中,手指抓抓脑袋,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加像一个鸟窝。 “师兄希望那一方?”朱贵安凑上询问。 师不易装作思考一阵,手指摩挲着下巴,“那群土著胜利了,我们出去同样会受到攻击,那群太天门的王八蛋胜利了,我们也不会的到任何好处,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全都死光光!不,那个土著不能死!” 师不易六人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准确的,是在发现崇山带人鬼鬼祟祟的埋伏在通往山谷的必经之路时,他们就已经藏在这里,崇山的几次袭杀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在不明白崇山等人的目的之前,师不易没有贸然行动,只是静静的潜伏,眼看着一**人惨死在这个世界。 “师兄想要那个人?”薛彘若有所思,师不易没有明白是哪个人,但他清楚指的是哪个。 “当然,你没看到他先前重伤垂死的样子,现在怎样?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他必然身怀秘术,能够起死回生的秘术。”师不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看不容易,他们人多势众!”梁尚军凑上来低声道。 “他们也就百十个人,别忘了有多少人来到这个世界,近四百人,磨都能将它们磨死!”师不易嗤笑。 “人数是不少,不能通力合作,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师兄别忘了,那群土著已经杀了不少人。”梁尚军忍不住反驳。 “师兄,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们手中。”薛彘心的提醒道,犹豫良晌,再次张口,“我看司徒无情一个人通过那里,以他张扬的性子,不可能没有人跟随,大家进入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单独行动,他更不可能。那么出现他一个人的情况,只能是他的手下全死了。” “死了?”师不易心中出现动摇,到现在,五个门派中,除剑阁外每一个门派都有人死在土著手中,唯一通过封锁的司徒无情又是一个人,也是他们见到的唯一一个剑阁中人。 不过转而想到,除了他们五人藏在这里,还有二百多人在奔来的途中,只要联合这些人,拿下一百来人的土著不是问题。动摇的心瞬间坚定下来,“秘术,我必得!” 眼见师不易表情坚定,毫不动摇,薛彘不由再次提醒,“他们也许不止一个人有秘术!” 第149章 螳螂捕蝉 螳螂捕蝉 “他们也许不止一个人有秘术!” 恍若惊雷般在耳边炸响,师不易瞬间愣住,不止一个人拥有秘术,若是人人都有,每一个都是不死的强。哪怕再多的人冲上去,只要不是瞬间被杀,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恢复过来,那再多的人冲上去也只是送菜而已。这还怎么打? 师不易心中不由泄气。没法打,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那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和他们打?”张宗正憨憨的询问,他只是憨,并不傻,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年纪修炼到合一境。众人的话听在耳中,他明白其中的难度,要想拷问出秘法,必然要与对方拼杀,他们六人不行,只有联合其他人,到时候拷问出秘术怎么办?人多眼杂,其他门派绝对不会让他们独吞,共同拥有又不甘心。 “找机会冲过去。”考虑到其中难度,师不易艰难放弃获得秘术的打算。 六人脸色难看,冲过去,的轻巧,面对近百十人的土著,仅凭六个人谈何容易。联合其他人,不五大门派的龌龊,单是人心不齐,各个自视甚高的心态,谁又相信土著有着坑杀他们的实力,若不是亲眼所见,看到不下百人死在土著的围攻下,师不易同样不会相信,就是有人对他起,他也会嗤之以鼻,甚至会嘲笑对方一番。 将心比心,其他门派的人不会认为落后的土著有胆量围攻他们,甚至能够将他们杀死。 “先让他们遭受挫折,然后我在出面组织,将人集合到一起在冲锋!”师不易心中有了定论,招呼五个师弟在草丛中静静观看太天门与土著的混战。 “师兄,有人来了!”薛彘趴伏在草丛中,伸手指向前方。 “是万兽宗的人!”师不易眯起眼睛。 万兽宗,顾名思义,是一个善于豢养妖兽的宗门,每一个弟子入门后,首先要做到是签订一只妖兽,作为自己的助力,人与妖兽配合,凭空添加一份助力。 妖兽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有的嗅觉突出,有的听觉灵敏,或是力大无穷,或是能够使用各种天赋能力,在许多方面完全超过人类。万兽宗的弟子热衷于豢养妖兽,也正是因为妖兽有着这样那样人类所没有的天赋能力。 人与人在一起,还有着吃喝拉撒等私密的个人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而签订契约的妖兽则不同,可以是与其主人形影不离,且忠心耿耿,不会出现叛离的危险。 万兽宗的弟子,或是徒步奔跑,或是骑兽而行,风一般的从师不易眼前跑过,留下一路烟尘。 “呸!赶着送死呢!”师不易吐出呼入口中的尘土,眼神郁郁,原本要将人拦住的打算荡然无存,“既然赶着送死,那就别怪爷没有提醒你们!” “师兄,我们不拦下他们?“张宗正憨憨的询问,完全没有看到此时师不易的表情。 “先让他们吃吃苦头再!”这要吃的苦头有多大,师不易没,众人没问。 也许在他们心中,这吃吃苦头也只是稍微受挫折吧,完全没有深想,若是细细琢磨师不易当时没好气的神色,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苦头会大到让万兽宗这批人丧命境地。 师不易完全忘却了想要联合众人的念头,现在他在生着闷气,气不过万兽宗弟子嚣张的模样,一个个眼高于,明明眼睛扫向师不易等人存身的地方,却只当没有看见,更是疯狂的催动坐下妖兽,速度一提再提,扬起漫天灰尘。 这是报复,明显的报复!而在薛彘等人的心中,他们的少岛主师兄,依旧是那个英明神武,只是想让万兽宗吃苦头的师兄。 “太天门的师兄们,坚持住,我们来了!” 轰隆隆,三十来个人,跑出了万兽奔腾的气势,烟尘滚滚,一路追逐着前面奔跑的众人。 “坚持住!”有人在呼喊,给自己,给其他人打气。 “太好了,万兽宗的师兄们来了。” “有帮手了!” 有人兴奋,有人欢呼,有人狞笑,看向崇山等人的目光,除了残忍还是残忍,就像看待一群待宰的羔羊般。 察觉到来人的雄壮气势,崇山目光一凝,特别是看到跟随在主人身侧或者是作为坐骑的妖兽,一个个如狼似虎,身上澎湃的血气形成滚滚狼烟,空气为之蒸腾,光线为之扭曲。 “清场!”崇山怒吼,身形晃动,一刀带着凛然的气势劈下,噗的一声,对手连剑带人被劈成两半,刀光旋转,将身侧一人劈飞。 轰隆,轰隆! 太天门众人不时有人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灰暗的目光中留下的最后残影是原本羸弱的土著化身贪婪嗜血的凶兽,身上澎湃狼烟般的血气。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太天门领头师兄心中哀嚎,这一刻,他才发现,眼中待宰的羔羊,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枉我还想要从他们身上寻找虐杀的快感,还想拷问秘术!” 这是他最后一丝残念,在被崇山砍断头颅的瞬间,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唯有对生的眷恋,对蓝月世界的怀念。 也许,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他会有后悔,后悔作壁上观,没有快速的对崇山等人围剿,这是他的失误,自大必要承受后果! 浓郁的血气侵染大地,血腥味充斥整个空间,无形的血液精华从血液中飞起,扑入崇山等人的身体,疲惫的身躯再次充满力量,伤口血肉快速的蠕动、驳接,几个呼吸间便已经长好,只有不同于其他皮肤的粉嫩,在彰显这里受过伤。 长刀震颤,风,带着紧张的气氛蔓延,没有猎猎作响的衣衫,包裹身体的兽皮似是受到紧压抑般挤压,上面沾染着血液,有些已经凝固,有些依旧在缓缓向下滑落,沉闷的空气压迫每一个人,急促的呼吸恍若是在缓解心中的压抑,又似是在争夺氧气。 “杀!” 第150章 谁是黄雀 谁是黄雀 “杀!” 没有恐惧,面对眼前的人兽,崇山沉着冷静的发出号令,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崇山感觉到的是沸腾的血液,从心脏挤出,带着滚烫的热量传遍全身,他感觉到每一个毛口的扩张,每一根寒毛的抖动,那是激动的颤抖,它们同样在渴望杀戮,渴望血腥。 二十个人形成如潮的气势,二十柄闪烁寒光的刀剑,密密麻麻的,似有千军万马的威势。 怒吼从血虎等人的口中咆哮而出,身形如炮弹般拔地而起,轰入密密麻麻的人兽群众。寒光闪烁,在迷迷蒙蒙的烟尘中,双手疯狂的轰出,不闪不避,不做丝毫防御,视死如归的气势,压迫在万兽宗每一个人的心头。 锵锵的金铁声中,一双双锋利的爪牙神出鬼没,不断轰击在血虎等人的身上,道道口子划出,苍白的血肉翻开,似是一张张嘴巴咧开,发出无声的嘲笑。鲜红的血液喷洒,在空中化为最微的颗粒。 处处刀光剑影,不时夹杂着泛着红光的锋利爪牙,那是沾染的鲜血,血虎众人的鲜血。天地怨气震荡起来,强烈的波动横扫周围的一切,隐含着雷霆般的轰鸣。 空气在怒吼,恼恨这群人扰乱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他们的伤口在愈合!”有人惊呼,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头。 “我的伤口控制不住,一直在涌血。”又有人在惊恐的嚎叫。 “他们能吸收血液恢复伤势!”随着一头妖兽倒地,化为干枯的尸体,恐惧在心中蔓延。 “他们是恶魔!” “我们杀不死他们!”有人带着哭腔。 “撤撤!逃离这里!”宓万首怒号,作为这一队的带队师兄,他不能让师弟们死在这里,他还要靠这些师弟来提升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带着他们安然回去,宗门长老必然会看到他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晋升,得到长老的赏识。妖兽死亡的惨象让他内心惊惧,人兽配合才能与对手打个平手,他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哪怕知道自己人手要比对方多。 随着宓万首的吼叫,众人的士气低落下来,一个个思讨着逃跑,那还有迎战的心思。 “啊!”有人受伤,有人从妖兽上坠下,纷乱的场景,有谁能够顾上他人。在人脚兽蹄下,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恶魔,恶魔,嗜血的恶魔!” 哀嚎,咒骂,与兵器碰撞声交织,组成一曲嘈杂的交响乐曲。 “撤!撤!撤!”宓万首艰难抵挡崇山的攻击,口中不断招呼众人。 “师兄,后面有敌人!”最先撤退的撤了回来。 战场上一片焦灼混乱,人挤人,兽挨兽。 猴子带着人出现在后方,与崇山形成合围,脸上的微笑在万兽宗众人看来是恶魔的嘲笑。 “停停停!“宓万首坐在斑斓的猛虎妖兽身上焦急的喊道,妖虎不断打转,宓万首努力控制,也只能做到不再转圈,“土著,不不不!阁下!阁下!你们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的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恐惧已经深深的种在宓万首心中,原本还有突围的希望,没想到对方带着黑压压一群人出现,堵住后退的道路,挣扎抵抗是没有用的,只能加速死亡。 宓万首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完全顾不上脸面,脸面能值几个钱,有命重要吗?没有,显然他内心清楚此时此刻要的是什么,脸上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仇恨的情绪,深怕一个疏忽造成不可挽救的局面。 显然,他并不清楚崇山等人的目的。土著嘛,缺吃少穿衣衫褴褛的野人,没见过世面,更不会知道世界的繁华,他们能要什么?所求不过是一顿甜美的食物,漂亮的衣。 这是宓万首心中的想方法,也是他身后众位师弟的想法。仅限于此,依旧有人分不清形式,脸上挂着仇恨,猩红的眼睛瞪视着前面的土著。 前面有宓万首在交涉,众人哪怕痛恨对方,依旧没人开口话,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陪伴了十几年的妖兽死亡,化为一具枯骨。可见宓万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也许是长久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开口反驳眼前这人吧!”崇山颇有兴趣的将目光从挂满仇恨的众人脸上转移到宓万首身上,洁白的牙齿露出,“嘿嘿,杀,一个不留!” 没有再给对方交涉的余地,看都不看宓万首一眼,手中长刀挥起,残阳如血,血映残阳。 “凶残,太凶残了!万兽宗这伙人算是交代在这里了!”师不易呲牙咧嘴,眼睛一眨不眨。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百人围攻三十号人,即使有妖兽助战,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我们不救他们?”张宗正拽拽师不易的衣袖问道。 “救!”师不易呲着一口白牙,“你去救去,张师弟大展雄威,让我们看看你怎么将这群该死的土著打的落花流水!” 张宗正缩着脖子抖了两抖,恍若是三九天穿着单衣在冰天雪地中冻得一样,脑袋压得很低,不敢看师不易,他知道又错话了,不然师兄不会露出这个模样,他可知道,只要出现,必然会有人倒霉。 “怎么,张师弟不想救人了?”师不易咄咄逼人,不放弃打击张宗正的机会。 “不救,我打不过他们!”头摇的拨浪鼓似得,死活不动弹。 “你也知道打不过他们?哼!”师不易恨恨,一巴掌拍在张宗正后脑勺,犹不解气,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夕阳被山峰遮挡,天地即将陷入黑暗,沸腾弥漫的尘埃缓缓落下,厮杀的战场只能看到一群人不断的拖拽尸体,崇山在做最后的处理,掩埋尸体,打扫战场,破坏的大地不能恢复原状,却不妨碍他们清除战斗的痕迹。 视线渐渐模糊,看不真切,师不易从来没有想到过,夜的黑是这样残酷,宛如一头沉睡的巨龙苏醒,舒展出狰狞的一面。 一场宏大的厮杀就这样结束,在黑暗中一切都将被掩盖,空气中仍旧残留着血液的腥甜,不知道黑暗中又要有多少生命被隐藏在黑夜中的巨兽吞噬。 第151章 突围之战 沸反盈天的厮杀是山谷外的战场,对平静的山谷影响不大,光秃秃的山谷草木不生,大碎石星罗密布,没有一个地方是平稳的,犹如整个山谷遭到了破坏,山石从山壁上跌落下来,掩埋了进出的道路。 平静是暂时的,直到一个人踏进山谷,一个男人,让人痛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禽兽。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上官燕云发疯般冲了上去,咆哮着挥出万千剑影。 司徒无情面对万千剑影呆愣瞬间,继而脸上荡漾起一缕奇怪的笑容,一剑轻飘飘刺出,在寒光中准确的寻到一,镗郎朗一声,剑尖与剑身碰撞在一起。 司徒无情后退一步,眼中带着戏虐的笑容,心中滚烫一片,他想起那一夜,柔软的身躯温润如玉,光滑细嫩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我亲爱的上官师妹,你让我好想啊!” 不开口还好,一句话,让上官燕云更加疯狂,长剑挥洒,疾风暴雨般的刺向司徒无情,招招不离要害。煌煌剑气带着雷声轰鸣,破碎了空气,撕裂了空间。 “禽兽!”莫葳蕤咬牙切齿,长剑化作银色风暴,梨花剑雨中裹挟着肃杀。 “莫师妹,你很痛恨我当时没有先吃了你?”司徒无情笑容带着诡异手中长剑不紧不慢的封挡两人的攻击。 “禽……禽兽!”木易柔化作一缕青烟加入战团,柔软的身体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招式诡异,专攻死角,又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冲击感。 上官燕云的剑,此时是疯狂、杀戮的剑,无尽杀意弥漫,倒尽三江四海不能宣泄;莫葳蕤的剑,是风暴的剑,狂风暴雨急促锐利;木易柔的剑,诡异中带着柔和,是让人看之愉悦的舞蹈。 司徒无情手中剑随意挥洒,极尽飘逸,每每关键时刻封挡住刺向要害的剑,身形辗转腾挪,在方寸之间跳动。 三女娇喝连连,司徒无情空中花花,诡异笑声不断,每一次笑声,让莫木二人羞愤难掩,上官燕云身躯娇颤,连带疯狂的剑光出现抖动。这让她想起那一夜,想起眼前禽兽对自己的暴行。 上官燕云双眸爆红,脸庞扭曲,气势连连攀高,疯狂中带着必杀的意念,完全不顾司徒无情刺来的剑光,奋不顾身,拼得一身剐,也要从对方身上要下一块肉了,可见其内心中的恼恨。 “你个疯女人!”司徒无情连连后退,躲避上官燕云的攻击,身形陡然拔高,凌空反转,长剑挥洒,将三人包裹,恍若天际垂下一道道剑幕。 莫木二人狼狈后退,长剑化作屏障阻挡光幕,上官燕云挺剑上行,强大修为爆发,带动整个身躯冲入剑幕之中,长裙飘飘,剑光凛冽,恍若天外飞仙。 山谷外,崇山隐没于浓浓黑暗之中,一双充满冷酷与冷静眼眸倒映前方影影绰绰的阴影,夜已经进入最黑暗的时刻,黎明前的黑暗黑暗窒息了呼吸,令人清醒的寒冷包裹整个身躯,却压不下身上滚烫的血液。 “是他们有了准备,聚集在一起了吗?”崇山做好战斗一夜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整个夜晚是这样安静祥和,没有人匆匆赶来,没有人冲击这条道路。 “那是人影!”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滚滚雷声紧随其后,在轰鸣的雷声中,闪电照亮天地的瞬间,崇山发现,影影绰绰的阴影是一道道人影,寂寞、无声的行走在通往山谷的道路上。 轰隆隆! 雷声阵阵,万道闪电拂过,划破黑暗,整片天地化作白昼,黑压压一片人影映入眼帘,接踵摩肩,与遥远的黑暗相连,恍若是千万大军在行军。 “准备战斗!”清晰的声音传递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沉睡等待的众人立刻清醒过来,眼中冒出狼一般的凶残目光。 “杀!” 震天的咆哮,恍若开天辟地的声响,两道潮流从黑暗中涌出,似无序的暗流挤压在一起。 这一刻,天地再无其他声音,锵锵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刀剑闪烁锋利的寒光,划破虚空,砍在人身上,噗噗声中,一道道喷洒的血液在不时的闪电下展现妖艳的一面。 是谁蒙住了谁的眼睛,是谁的血液涂抹出一片艳丽,没有人去想,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挣扎,奋勇的将眼前敌人砍杀。 师不易带着五个师弟在战场外游离,他不准备为这场突围献身,人组织起来,这是他在背后操纵,目的也只是突破封锁,带着最熟知的五位师弟进入山谷,跨过空间通道,回归自己的世界。 献身,拼杀,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杀戮展开它那凶残锋利的爪牙,时刻亲吻着每一个人的肌肤,怒吼咆哮惨嚎,不清是谁受伤,没有闪电的加持,每一个人都如同瞎子般在挥舞刀剑,仅凭熟悉的气息,敏锐的反映。 有着曾经战场的配合,几十年的熟悉,崇山带着兄弟在人群中辗转,每一刀必有一人丧命,这时刻,不是保留的时刻,这一刻,是放纵的时刻。 带领众人与崇山等人激战的娄长青等人,面对汹涌如潮的敌人,心头悉数一沉,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深处冒出一种无奈的挫败感,对手太强,从来没有想到过,土著会有这样强大的战力,更不会想到他们会在这条道路上封锁路口。 在印象中,土著是一群羸弱的野人,没有强大的修为,是他们任取任夺随意砍杀凌虐的对象,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有这样疯狂凌厉的攻击。 开始师不易组织众人时,他们还带着不屑,深深的鄙视对方的胆如鼠,只是出于同一个世界的乡情,众人勉强的聚在一起,没有组织,没有方略,更是没有计划,唯一拥有的是人多势众。 也正因为人多势众,门派间的不熟悉,人员的生疏,让他们慌乱混杂中,分不清那个是敌人,那个是战友,仅凭偶尔的闪电亮光,区分敌我。 娄长青茫然四顾,不断在人群中寻找,他在寻找师不易。人是师不易组织起来的,必然有着万全的计策。他早已忘记,开始时众人对师不易的冷嘲热讽。 “也许被冲散了!”娄长青这样想。他不会知道,他期盼寻找的人,正带着五个人,偷偷摸摸的绕过整个战场,向着山谷摸去。 第152章 通道开通 15通道开通 微微晨曦,荧光照耀。 迎着朝阳,崇山长长呼出一口气,郁结的胸口轻松下来,眼望着山谷方向,微微摇头,“还是让他们冲了过去!” 黑暗中的战斗,纷乱而嘈杂,若不是对方因群人是临时组合在一起,以他们百十人的战力,能够留下对方的一半就不错了,哪像现在,只有寥寥的二三十人冲过封锁。 大地染血,在阳光下反射着红色的光芒,这是敌人的鲜血,也有自己人的,但不多,崇山目光从一个个人身上扫过,熟悉的面孔,带着战后的喜悦,“还好,没有被砍死的,最多只是受到重伤。” 他心中所谓的重伤,是十几个人倒在血泊中,只有胸口在微微的起伏,在别人看来,这是垂死的挣扎,仅凭一口气吊着,没有活死人、生白骨的神医,能做的只剩下束手待死,毫无良策。在崇山众人眼中,也只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多承受些痛苦罢了,还不至于丧命。 仅此而已,就连其他人也只是扫上两眼,确认没有丧命停止呼吸,该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该包扎的包扎,有有笑,夸张的吹嘘自己砍死了多少人。 不要怪他们对受伤的兄弟冷漠无情,也不要怨他们漠视生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有谁手上没有沾染血腥?看惯了生死,也就不在乎生死了。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麻木。漠视他人,漠视自己,在他们眼中,没有不死的对象,没有不可杀戮的人群。 当然,多年的部落生活,淡化了他们内心中的杀意,温情融化了他们冰冷的心,至少他们知道,有些人能杀,有些人该杀,有些人不能也不该去杀。良知未曾泯灭,他们只是给杀意包裹上层层的包装,杀戮气息深深的隐藏,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深藏在剑鞘之中。 该出鞘时就出鞘,就像这一夜。 吹嘘,玩笑,不是扫上一眼血泊中的兄弟,甚至有人开口嘲笑一番。 崇山目光从山谷口收回,扫过一眼吹嘘的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人身上,目光中没有怜悯,没有可惜,更是没有嘲讽,有的只是无尽的同情,“这样的伤,肯定很疼吧?” “太久的安逸,让你们忘记了厮杀的谨慎,也让你们忘记刀剑砍在身上的疼痛!希望这个教训能让你们深刻的烙印在你们的心中!”崇山摇摇头,心中的话语终是没有出口,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在撒些盐巴吧。 “族长,你还会有人来吗?”猴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大腿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好在骨头只是被磕飞骨渣,没有断掉。 “应该不会了,近四百人,我们这里留下的尸体总共也有三百了吧?!”崇山目光从尸体上扫过,心中有了大概的数目。 “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猴子的目光从尸体上收回,转向崇山。 “打扫战场,你们尽力恢复,争取在傍晚行动如常!”崇山幽幽的目光再次转向山谷,“这次应该打疼你们了吧,恐惧伴随你们,这将是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崇山无声的冷笑,记忆回到对方亡命奔逃的那一刻。 “恶魔,他们是恶魔!” “魔鬼,他们在吞噬血肉!” “他们是一群血魔。” “血魔!” 狼奔豸突,原本混乱的队伍更加混乱,士气低落到极,也正因此,让崇山等人逮到机会,疯狂的砍杀,连带对方自己人的践踏推搡,将绝大部分人的生命留在这里。 “血魔,也不错,我们本来就是一群嗜血的疯子,吞噬血液的恶魔,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头儿给我们起的名字,血巫!”崇山嘴角上翘,口中低喃,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猴子隐约听到声音,抬头望来,看到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族长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嘟囔一句,将头垂下,掩盖自己已经开始冒亮光的双眼,猴子不想让开始冒坏水的崇山看到,不然不死也脱层皮。没看到倒在血泊中挣扎的血虎吗?他就是最好的例子,没眼力,只能被满肚子坏水的族长一遍遍玩耍。 “可怜的血虎,这是堵住山谷口后,第二次受重伤吧?!”猴子在为血虎默哀,充满同情的目光投向对方,心有灵犀,血虎的目光同样转投过来,张张嘴想要话,却被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伴随着黑色的血块涌出,脸色灰白下来。 “血虎!” 血虎的一连串的咳咳声吸引来众多的目光,他的异常让众人呼啦一声全部围拢过来。 “呼!”长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要将胸中的郁结呼出,血虎撇开带血的嘴角,“没事,积血吐出来,好受多了。” “该死的血虎,吓我们一跳!嘶!”看他不像要死的模样,猴子提起的心放下来,口中咒骂,受伤的脚狠狠的踢向血虎腰侧,没想到牵动伤口,自己倒先疼得直吸冷气。 “该死的域外邪魔,下手这么重。”猴子恨恨的咒骂,手捂着伤腿,噗通一声坐到地上。“你应该庆幸,他们没一刀砍在你的脖子上,不然你哪有机会戏耍我们。哼哼!” “一群软脚虾,还想砍我脖子!哼!”血虎语气中充满鄙视,“你们有被他们砍掉脑袋的吗?” “废话,砍掉脑袋了还能跟你话?”猴子翻着白眼鄙视。 “呵呵……嘶”血虎憨笑,想要抬手摸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换来的是一阵长长的疼痛,他忘记自己身受重伤,胸口、腰肋、四肢,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大不同,深浅不一的伤口,在身上狰狞的咧着嘴,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手臂与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 “怎的,你还想打我?你站起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哈哈……”着,自己倒先笑起来,明显是看到血虎受伤不能动弹。 “你等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血虎口中传出,面对众人戏谑的笑容,灰白的脸色布满红晕。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崇山无奈摇摇头,对于重伤的几人,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有大荒血经的存在,只要不是被人砍头,被瞬间碾轧成粉碎,有大量血液供应,即使再重的伤也能恢复过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这是战场,有着太多的尸体,血液充足,完全能够供应十几个重伤的人,再多一倍也没问题。 “呸,十几个重伤的已经够多了,还来一倍,回头头儿不得骂死我!”崇山心中碎碎念叨。 正在这时,大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眼前空间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 …………………………………………………………………………………… 感谢: 苏念华、幻仓惜夏、鲁坐家、七天之树、若依怡、入夜的夜晚、游戏玩家171819、不灭情火、雕刻的骷髅、八宝吕大米、燕长弓、十九平方、孙恺递、朗格子、江苏山子等众位大大一周来不懈的支持!猴子百拜感谢!是你们,让猴子充满了动力! 第154章 另一世界 154另一世界 没有人相信,世上会存在如此奇异的景象,若非亲眼所见,骨魔亦不会相信。 空无一物的山谷,好像被扫荡过,光溜溜的不见任何东西,包括滚落的岩石。在山谷正中,离地三米的地方,凭空出现一道道涟漪,似水波荡漾,完全立体感的视觉冲突,让骨魔顾不上寻找逃入山谷的众人。 一个奇(ji)在荡漾的涟漪中出现,随着涟漪不断扩大,又好似涟漪将奇不断拉伸,由细微的一,变得花生大,拳头大,人头大,最后化成一方巨大的月亮,圆圆的,与地面只有一个切相连。方圆三米的圆盘,犹如一张圆镜竖立。光洁的平面下,有道道彩色的线条蠕动,似一条条线条鱼在其中畅游。 骨魔立在圆镜前,魔气翻滚,伸出道道触角,镜中映射出同样的一团魔气,触角张牙舞爪。一道魔气触角不心触摸到圆镜,镜中一道魔气触角同样探出,隔着镜面相连。 “没有扭曲,没有消失,就好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滚滚魔气从上向下翻滚,宛若褪掉一层臃肿的外衣,镜中出现一道清晰的人影,高达魁梧,身上盘绕锁链,八个端头灵蛇般吞吐伸缩,又似是在准备随时攻击。一具漆黑石棺绑缚在背后,遮出一道阴影,将整张粗狂的脸掩映。 骨魔皱着眉头,注视镜中的人影,手臂缓缓探出,触摸到镜面,宛若触摸水面般柔滑,一道涟漪扩散,将平静的镜面打破。整个手掌消失,恍若是手腕直接触摸镜面,看不到手掌的存在。手臂伸直,手腕、臂依次消失。 砰砰砰! 山体炸裂,碎石飞舞,扬起漫天灰尘,一道道人影飞射跳跃。 骨魔停住进一步试验的脚步,头颅扭转,看清人影,念头转动间明白过来,却是逃入山谷的众人在法则风暴出现之前,已经将自己深深隐藏在山体内,用此躲避法则风暴的席卷。若非骨魔依仗强大修为抵抗镇压,必然如同化为粉齑的碎石一般,被风暴碾压挤碎。 打碎岩壁,跳出山体,司徒无情呆愣了,师不易惊呆,众人失神,继而出现戒备的神色,从来没有想到,眼前会出现一个背负石棺的彪形大汉。 他们想过多种可能,或是山谷满地狼藉堆满碎石,或是山谷在法则风暴中消失,或是一群土著在山谷中埋伏等等,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背负石棺的人出现,很中二的用手触摸空间通道,做着消失、出现的游戏。 众人呆愣戒备,上官燕云不外如是,当看清眼前这张粗狂的脸庞时,瞬间又转为疑惑,柔荑不自觉的伸出抚摸腹部,她不会忘记,眼前这人,从石棺上摘取一朵火红的莲花送给自己,而莲花就是从手触摸的地方没入的。 她曾经戒备猜疑过,不知对方为什么独独送自己一朵火红莲花,感知一遍遍的扫描全身,却发现不了任何踪迹。身体犹自有着当时的记忆,火红的莲花带着温热没入身体,那一刻,除了一温暖与如玉般的温润外,再无其他。 上官燕云一遍遍扫描全身,不断询问莫木二人,确认自己性情言语毫无变化后,将这件事埋没在心底。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但她又确信帝江不会害自己,不然不会三番两次相救。本着信任,她相信帝江当时的那句提醒:“他不会害你的!” 后来一路斟酌,正如帝江所言,他不会害自己,以对方的修为,身上澎湃的气息,若要害自己,一根手指就能办到,何必费这样周折。 就是不知道这朵火莲是什么。只是一朵普通的莲花吗?不像!真是一朵普通莲花,谁拿得出手?就是自己送人东西,都会选择对对方有帮助的东西,无论是当下还是将来,绝不会选择一朵普普通通的莲花。 “也许是通过那朵莲花关注我们的行踪吧。”心头疑问再次提起,上官燕云不由想到这个答案。 被人利用,谁又能甘心?上官燕云不甘,心头不由滋生一缕怨恨,对帝江,对眼前的骨魔。帝江远在天边,她毫无办法,总不能返回去臭骂一顿,或者是打上一场,画地绝交。对骨魔,只有无奈,对方强大修为是自己望尘莫及的,也许不等自己攻击到对方身边,便会被对方一根手指碾碎。 翻个白眼,上官燕云狠狠瞪视骨魔一眼,扭转身形,旁若无人的从一旁掠过,身体瞬间没入镜面之中。“我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 莫木二女对视一眼,紧随上官燕云身后,没入镜面,唯留下道道涟漪在镜面上荡漾。 整片山谷一片静宜,戒备的神色不变,谁都不知道骨魔下一步会干什么。每一个人都在心谨慎的戒备,哪怕有上官燕云进入空间通道的先例。 随意从容,这是上官燕云三女留给众人的最后影像,没人知道当自己动身跨入空间通道的瞬间会出现什么情况。 骨魔后退一步,让出空间通道前的场地,身上锁链吞吐游动,恍若一条条伺机噬人的灵蛇。 随着骨魔后退,众人一阵紧张,目光紧紧注视对方,生怕对方发动攻击,此时没人去想骨魔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心中转动的念头,是自己怎么在众人之前先一步跨入空间通道,而不受骨魔的攻击。 眼见骨魔连退十丈,退到谷口站立不动,一副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的,我不会阻止的样子,众人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这是干什么?对空间通道感兴趣,却又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有其他目的?打算在我们放松后偷袭?” 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自己,以己度人,自己发现空间通道,除了感兴趣之外就是好奇,若是发现还有其他人窥伺,杀之!一个人独享的秘密是秘密,两个人,三个人,多个人分享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心中不断揣测,他们甚至忽略了骨魔的修为,也许在他们发现后才会明白,骨魔是真的不在意。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不在意他们的生死。 第155章 蓝月世界 155蓝月世界 骨魔不在意,不代表娄长青、师不易不在意,司徒无情更是在意,上官燕云瞪视骨魔的神情,司徒无情一一在目,不怪他关注,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无论是怎么得来的,司徒无情终究是有一份关注留在上官燕云身上,更何况,在空间通道开启之前,四人还大战一场,若非有师不易带人冲入山谷,这场搏杀必然分出个你死我活。 诡异的平静在山谷中蔓延,骨魔矗立在谷口,既不离开,也不踏入,就那样静静的等待,魔气翻滚,从脚下缓缓上升,逐渐将骨魔整个包裹在魔气中,一团蠕动的魔气,犹如被赋予生命,魔气鼓胀伸缩,一条条灵活的触角恍若人的手臂。 一片落叶不知从那里飘来,飘飘荡荡,上下起伏,不时翻身展现另一面的风采。司徒无情缓缓后撤,脚步一挪动,在不引起人们关注的情况下,已经触摸到空间通道的边缘。 嗖! 司徒无情一个转身,一个箭步冲入其中,宛如镜面的空间通道入口荡起阵阵涟漪,留下掉落一地眼睛的众人。 “司徒无情!”师不易怒吼,没想到还有人与他同样的打算,他一直关注其他人,关注对面谷口的骨魔,却忘记身后的司徒无情。 呼啸一声,师不易紧随其后冲入空间通道,寸步不离师兄的张宗正等人亦是不甘落后。 “司徒无情你个杂碎!”娄长青怒吼,瞬间六人接连冲入空间通道之中,娄长青无语。身后众人呆傻,谁又能想到,有人敢冒天下大不讳,不顾众人生死,忘记共生死的约定,独自一人逃脱。 “败类,败类,师不易你个败类。”娄长青不停咒骂,伸出手臂,想要拖住最后没入通道之中的梁尚军的举动,迎来一片崇拜的目光。 转瞬间,崇拜转变成鄙视,娄长青伸着手臂,快速冲入空间通道,恍若是被梁尚军拖拽着进入的。 作假你做的真一也可以,哪怕是抓着梁尚军的手臂,衣衫,都可以,为什么是抓着空气呢?既然抓着空气,为什么还要做出踉跄脚步的举动? 同仇敌忾的气势瞬间瓦解,不怪他们,要怪只怪前面甩下众人冲入通道的人,打声招呼也可以啊,像师不易招呼自家师弟一样,为什么就不打呢? 师不易、司徒无情、娄长青三人名气很大,能力也有,强大的气场能够让人不自觉的围拢在一起,这是他们的号召力,众人心悦诚服的臣服在三人身后,只因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从众的心里。可他们做了什么?独自逃脱! 一个滹沱岛的少岛主,一个剑阁长老的嫡孙,一个金玉楼的内定亲传弟子,一个个声名显赫,为社么要做出这样有辱斯文的事情呢?众人心中咒骂,同样在怨恨自己的单纯,真的相信他们同抵抗、共生死的约定。 有了前面的先例,约定已经成为一张废纸,众人不顾骨魔的威胁,争先恐后的涌向通道,没人甘愿落在后面。 生命是自私的。 落在后面为其他人断后?才不那么傻呢,怎么别人不去? 不甘落后,你推我搡,甚至是大打出手,骨魔颇有兴致的观看这一切,身上魔气翻滚,“这就是人性!” 尘埃落定,山谷再次恢复平静,该走的都走了,不该留下的没有留下,包裹骨魔的魔气团向前飘逸,滚滚魔气犹如垂落的瀑布,石棺、头颅、胸膛、手臂依次露出,宛如整个人从魔气中浮起,最后露出双脚,魔气在脚下蠕动,从脚心渗入,直至整个人出现在天地之间,双脚踏在大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 再次出现在空间通道之前,犹如镜面的通道口随风荡起阵阵波纹,矗立良久,骨魔一步踏出,整个人消失在通道之中。 绚丽,五彩缤纷,这是骨魔的第一印象,不时窜出的彩色线条,犹如水中鱼儿游动,摆尾间已经滑行一段不短的距离。宽广的通道流光溢彩,又似有光线不断穿梭,骨魔深深的被这瑰丽景象吸引,手指伸出,触摸通道光壁,手指传来的触觉提醒他,这是一道凝实的屏壁,不似通道入口,手指可以进出自如。 “这是防止不慎跌出通道,流落空间乱流之中?!”骨魔若有所思。 一步跨出,身后似有无形助力推动,悠然间跨出遥远的距离,若非有不断穿梭的光线作为参照,骨魔甚至怀疑这一步跨出,他依旧停留在原地。 光线变幻穿梭,忽近忽远,有时出现在骨魔眼前,短短一截,瞬间无限拉长,似是快速移动留下的残影,有时光线揉卷成一团,形成一道光斑停留,任由骨魔从身边匆匆而过,有时又似一个蚕茧,一道细长的光丝从中抽出,拉伸,又似蝌蚪甩动尾巴游动。 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是一个骨魔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更是不敢想象的世界。 在里面,感知不到空气,却又感觉空气无处不在,早已渡过需要空气生存的层次,骨魔却又忍不住深吸两口,想找回曾经的记忆。 空间通道悠远而漫长,却又有一种短暂的矛盾感,恍若是从一道门穿过,来到门的这边。 “是视觉欺骗了感知,还是真实欺骗了感官?”骨魔摇头,对这个问题不用太过深思。“我只管行走,只管观察,记录所有见到的一切,其他还是由本尊决定吧。” 五彩消失,光怪陆离褪去,强烈的光线让骨魔眯起了眼睛,“不知道这蓝月世界的月亮是不是蓝色?” 光线照射眼睛的瞬间,骨魔心中不由划过一道思绪。 “域外邪魔死来!”一声巨吼震颤空间,打碎了骨魔心中的思绪。 半眯的眼睛陡然扫视,一道璀璨的刀光从空中垂落,空气破碎席卷冲击,发出轰鸣声,一个矮的老头紧随其后。 “还真是一场浩大的欢迎仪式!”对于对方域外邪魔的称呼,骨魔毫不在意。 第156章 蓝月初战 辞旧迎新之夜,猴子祝众位书友元旦快乐!天天好心情! “还真是一场浩大的欢迎仪式!” 刀气璀璨,气势凝结,威如猛虎,直有气吞山河之势,矮老头紧随其后,手臂颤动,长刀随之而舞,震颤空气,爆鸣声中化出道道毫光。 骨魔半眯眼睛,刀气及至近前,一道魔气触角从气团中探出,化作灵蛇旋转,蛇头极速前进,隐约形成半圆弧状的空气盾,爆鸣声中与刀气撞在一起,气浪翻滚,刀气化作无形,漆黑的蛇头去势不减,直奔掩映在刀气之后的老头。 “好胆!”老头爆喝,手舞龙蛇,刀光灿灿,亮银色彩夺目,霎时间遮挡艳阳色彩。 轰隆! 刀气与魔气所化蛇头碰撞,风云为之变色,震散的气浪将空中白云撕碎,蛇头崩散,化作一缕缕魔气伴随气浪四散,露出里面漆黑锁链,嗖的一声,骨魔所在再次探出一条锁链,外在包裹魔气形成触角之形,闪烁黝黑金属光泽。 两条锁链犹如双龙出洞,形成群龙乱舞的气势,锵锵声中,与矮老头战在一起。 两条锁链连绵相击,每每被老头长刀磕飞,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原本将要落下的身形,在长刀与锁链碰撞之中不断起伏。 “看来姚长老一人治不住他!” “辛长老道不错,不知这大荒何时出了如此人物。生生将我们派驻过去的弟子打残。”风絮头,手指连连变换,一道道印诀从手中电射而出,空间通道形成的镜面眼见缩,“嘿,只要我们关闭空间通道,腾出手来,他也只是一只待宰羔羊!” 辛不弃冷笑,凶残的目光扫向骨魔,“我们惨死的弟子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抓住他,让他承受万蚁噬骨,在哀嚎中挣扎!看着他一被血蚁啃噬!” 空中不只两人,另有六人与辛风二人悬浮在同样高度,手指变化莫测,连连掐动印决,射出的光斑几欲练成一条光线。 “要不要让弟子们助战?姚长老一时拿不下他,我们暂时又腾不出手。” “弟子们出战?你认为现在这群废物还能用?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让他们出战,还不如让头猪出战,起码猪还知道哼哼两声。” “公孙图,你什么意思?你敢指桑骂槐,我太天门姚功清姚长老是猪?”戈恒怒吼,脸色涨红如涂血。 戈恒,太天门长老,谁都知道,他与姚功清最是要好,从外门弟子开始,一直到如今,可以是形影不离。又有姚功清多次救过戈恒性命,此时戈恒情绪激动无可厚非。 “戈恒,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姚长老是猪?”公孙图恼怒,声音之大直可震天。手指颤抖,几欲维持不住印诀,急速缩的空间通道出现震颤。 “少两句,敌人就在眼前,你们还想在手刃仇敌之前先斗上一场?”向不凡低沉声音响起,声音很轻,却轻松将公孙图的怒吼盖下。 向不凡,与公孙图同为金玉楼长老,在此八人中资格最老,年龄最长,修为稳胜八人中的任何一个。他开口,无人敢不听,一个个闭口不言。 戈恒气氛欲绝,心气难平,双手抽筋似的疯狂掐动,道道流光闪现,练成光线射向空间通道。却是将一身郁气撒在空间通道上,恍若是将其看作公孙图一般。 “早不言,晚不语,偏偏在我要张口时打断,这是欺我太天门无人吗?!”戈恒心中郁结难舒,愈想愈气,恨不得现在与公孙图大战一场。 八人不再话,一个个紧张的控制手诀输出,空间通道眼见缩。他们急于封闭通道,一是想要腾出手来对付跨越通道而来的骨魔,而是通道开启维持,皆需要同等境界的八人维持输出。 不是不相信姚功清的能力,人总有疏忽的时候,若是骨魔越过姚功清,攻向他们,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是否还有弟子留在大荒世界,从先一步出来的司徒无情、师不易、娄长青等人口中得知,其他弟子已经覆灭,永远留在外域空间。 千百年不曾遇到弟子覆灭的情况,曾经也有弟子弟子陨落,那是零星的几个人,却没有哪一次如同此次一般,每个门派只剩下仨瓜俩枣。 也正因为没有先例,众门派放松警惕,只有九位长老留在这里,八人维持通道,一人总揽全局,应对突发情况。直到司徒无情等人狼狈逃出,稍稍了解情况,九人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大大咧咧的从通道中出现。 眼见通道急剧缩,仅容一人通过,骨魔不再与对方僵持,六条锁链裹挟闪烁金属光泽的澎湃魔气,在空气爆鸣声中疾驰而出。 长刀霍霍,亮银之色的刀光在姚功清手中绽放,锵锵声中,化作一团银辉,恍若是另一颗太阳在空中升起。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愤怒、不甘以及惊颤,从来没有想到过土著会有如此强者,且敢孤身一人冲进空间通道,来到陌生地界。更是不敢想象,会有人无视空间通道封闭。 “是无视生死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姚功清心中划过这个念头,尚未想清便见六条魔气触角疾驰而来,姚功清不敢怠慢,先前已经吃够了苦头,这看似只是那人身周澎湃魔气延伸出的触角,实则隐藏着对方的奇特兵器。 锁链一伸一缩,一弹一跳,皆带着极大冲击力,若非如此,从空中扑下来的姚功清不会一直身在空中,这是完全被动的挨打,每当他想要落到地面与骨魔近身对抗,总会被飞射的锁链弹射到半空。 恼火郁闷在心中蔓延,姚功清心中发狠,口中发出呜咽的怒吼,长刀分错,将两条跳动的锁链劈飞,借助弹力像斜后飞射,镗镗樘,磕飞攻向上三路的三条锁链,姚功清不得不借力上升,身后同样有三条锁链奔驰,金属制成的锁链犹如软鞭,在空中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兜,封锁前后左右下的空间。 围三阙一,上空是他仅能活动的空间,却无处借力。 噗哧! 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姚功清上升趋势缓解,终是被一条锁链贯穿,盘绕在锁链上的澎湃魔气,在这一刻借由他胸口处的伤口蔓延,发出吱吱的响声。 噗通! “姚功清!” “姚长老!” “姚师兄!” 不同的人不同称呼,在姚功清从空中跌落的瞬间,众人惊呼,嗖嗖,八道破空生响起,却是在这一刻,空间通道封闭,八人得以解脱。 尚未得以援手,眼睁睁看着姚功清陨落,众人呀呲欲裂,最是悲愤的戈恒,双目爆睁,双手连连挥舞,化作一道道巨拳扑向骨魔。 第157章 轰然强杀 元旦快乐,祝众位书友天天笑开颜,日日乐开怀! 通天巨拳从天际垂落,裹挟着无尽气势,暴虐杀意蔓延。 “嘿!”似是嘲笑,声音激荡,魔气翻滚向外膨胀,恍若一颗滚滚圆球。 目光扫过腾出手来的八人,对骨魔来,单打独斗不是问题,以寡敌众,以一对八未必能够全身而退,“那又怎样?!” 豪气从心底升起,恍若一朵被燃的火苗浇上油脂,腾地一声燃起,漫过心房,游遍全身,继而从身体中扩散出来,充填魔气中的空隙,使之不断碰撞。由一团化作庞然大物,覆盖方圆一里范围。整片区域化作一片漆黑魔域,狂乱暴躁的气息在魔域中呈现,让人不自觉从心底滋生混乱狂躁的情绪。 冰冷的目光透过魔域,无视魔气遮挡,从八个老头身上掠过,从躲在十里之外的司徒无情等人身上扫过,“嘿,没有逃走,是等着这八个老不死的一起返回,还是等待看我的笑话,我的悲惨结局?” 这念头只是从心底一掠而过,对骨魔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目光从稚嫩的脸庞扫过,将众人紧张期待的神情扫尽眼底,看那紧握的双拳,手中颤抖的刀剑,骨魔发出无声的嘲笑,“终究是吓破了胆子,若没有这几个老不死的撑腰,想来早就逃跑了,哪还有胆量在这里等待!” 拳劲挥洒,刀剑齐鸣,璀璨的光华编织成天罗地网,冲入的魔域,似要化作贪狼将整片魔域撕碎,魔气吞噬。 八条锁链狂舞,在漆黑魔气中穿梭,与拳劲刀光剑气的碰撞,顿时激爆无穷气浪,刹那席卷的气劲化作一种绝对的冲击波,在魔域中爆发,魔气蒸腾翻滚,似被气化的热浪,却又始终脱离不了魔域的束缚。 骨魔闷哼一声,脚下噔噔澄连退三步,坚硬的土地上烙印出三个深深的脚印。同时应对八人的愤怒一击,从锁链上反弹的强大力量,没有震散一身血肉,已足以显示出骨魔的强大。 身形停止的刹那,骨魔揉身一动,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魔气中,“既然进入我全身魔气化作的区域中,那便要承受我的打击!” 锁链交错,似是穿透虚妄无形,时隐时现,或是散而夹击,或是凝成锁链巨拳专攻一人。 在漆黑的魔气中,八人各自分散,明明感知到同伴的存在,却又看不到摸不着,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面对神出鬼没的锁链,八人疲于应付,心中郁闷之气郁结。 兵器各异,各有不同。短有短的好,长有长的优。短兵相接近身而战,可以发挥短兵器的优,凶悍凌厉,刀刀见血,剑剑加身。长兵可以在遥远的距离发动攻击,不需近身而战,拒敌于门外,将自身放在安全的境地。 锁链柔中有刚,盘旋回击,远远的将八人圈在攻击范围之内,这是优势,骨魔将这一优势发挥到最大,或散或聚,灵活如臂驱使。 有锁链攻击优势,骨魔犹不满足,随着锁链在明处吸引众人注意力,隐藏在魔气中的身形出现在一人身后,双臂挥出,如蛟龙奔月,糅合全身力量一击,无声无息,快速绝伦的出现在向不凡身后。 于无声处听惊雷,雷鸣般的炸响随着向不凡前扑的身影响彻在众人耳边。气浪鼓荡,魔气翻滚,似是开锅的沸水释放高热量的气泡。 一击得手,骨魔刹那间融入魔气之中,针对向不凡,只因他在八人中修为最高,威势最严。骨魔不知道谁是向不凡,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经历,是那个门派的。选择他,只是看到他威望隆重,在八人中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打掉带队的,灭杀一支队伍的首脑灵魂,不单能够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减轻自身的压力,更是能够让对方士气下落,心绪出现不稳。 魔气出自骨魔,魔域恍若是整个身体的延伸,在魔域中,魔气的遮掩下,骨魔如鱼得水,明明在向不凡身后,眨眼间已悠然出现在戈恒身旁,不等戈恒作出反应,骨魔再次消失,出现在剑阁盖天雄的眼前。 骨魔像一只不安分的跳骚,不断挑战八人的神经。怒吼连连,愤怒、杀意在胸中蔓延,无声无息间,一丝躁动在众人无意识中掺杂其中。 这是魔气本身带有的属性,狂乱暴躁,能够早无声无息间影响身在其中的人,只要人有感情,有情绪,必然会受到影响,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将胸中的情绪无限放大。 向不凡用力抹掉嘴角血迹,凶狠的眸子释放无穷杀意,在漆黑魔气中寻找骨魔的身影。无端受到一击,这是战斗开始以来最让人心伤的,从感知传来的信息中,他了解到自己是第一个被打的如此之惨,愤怒羞恼不断冲击脑海,“为什么是老夫,有暴躁的,有冲动的,更有修为低的,为什么单单首先选择我,是欺我老聩?” 言语不能表达的愤怒填充整个胸口,目光狠厉的来回巡视,他在期待骨魔的出现,不相信对方的目的只是将他击伤。既然生死相对,又怎能放对方一条生路? 不负所望,骨魔出现了,在向不凡感知触碰到的瞬间,糅合全身力量的拳头裹挟着杀意出现,外在包裹着一层锁链,将的拳头渲染的更加狰狞。 “死来!”向不凡回身,气势澎湃,将空气打爆,魔气震退空出一片空白。 轰! 肉拳与铁拳碰撞,夹杂在中间的锁链发出吱吱的响声,魔气翻滚涌来填充空白,却又被双拳爆出的气浪冲散,恍若是被狂风吹散的乌云,不断向外席卷。 对撞一拳,骨魔明显感觉到对方拳头的强劲,两人不闪不避,硬碰硬的强硬对抗,砰砰声中打的魔气翻滚,打出星河倒转,波浪滔天的气势。 “快,那魔头与向长老对上了!”翻滚的魔气被两人对撞发出的气劲吹散,眼前一片清晰,终是被人发现,一个个放开修为,强大的气势碾压一切,翻滚的魔气静止,犹如一片宁静的夜空,穿透空气的爆鸣声随着众人身形响起。 “死!”魔气化作魔域,此时骨魔真容呈现在众人眼中,粗狂憨厚却让众人对他先前的奸诈完全对应不上,心中划过这个念头的瞬间,身形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就是这丝停顿…… 骨魔爆喝,缠绕锁链的铁拳重重轰向对方,向不凡看到另外七人冲来,眼中出现躲闪的犹豫神色。 缠住对手的目的达到,向不凡不会傻的再与对方硬碰硬的对抗,有简单方式,何必选择最难最容易受伤的方式呢。 奈何这一拳,一往无前中带着肃杀,有种要在众人参战之前解决掉对手的气势,杀意四散,向不凡明显感觉到,对方又有种借助这一拳脱离战场的意味。 躲闪,意味着保全自身,好不容易形成的形式却要瓦解,只要后退一步,对方必然趁机逃离战场,一切辛苦付诸东流,向不凡不甘,怎能让自己的努力化作流水? 同样一拳,轰轰烈烈的打出。 嗤! 向不凡目光陡然化作愤怒、不甘,“我早该想到……” 头颅陡然低垂,在他那散去神采的双眸中倒映一条锁链,一条穿胸而过的锁链,咕咕的血液在锁链上流淌低落,在嗞嗞声中腐蚀,化作青烟。 骨魔做出种种姿态,在最后一刻终将向不凡引诱,一双铁拳作为诱饵,吸引向不凡注意,七条隐没在虚空魔气之中,拦截骚扰众人的锁链,在失去作用的那一刻悠然弹回,在不可能中将向不凡穿透。 “该死!” “你找死!” “向长老!” 第158章 曲终人散 158曲终人散 没有人会想到是这个结果,曾经无敌、让人敬畏的存在,就这样在眼前被人轰然灭杀,胸口拳头大的创口能够看清对面的景象。 这是什么情况?敌人与向长老硬碰硬中全身安然,而看似强大的向长老却死在对方手中。 没有了碰撞,劲气余波消散,魔气犹如问着香味来的蜜蜂,狂涌俯冲,将整个空白空间填充,海水倒灌般将死而不倒的向不凡身躯包裹。 嗞嗞声中,给众人留下最后一影像,向不凡尸身在接触魔气的瞬间,血肉化作一滩黄色浓汁,尚未滴落便被魔气蒸发掉,雪白的骨骼侵染成墨色,无声无息间化作一捧黑灰。 “嘶!” 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惊惧蔓延,却是被那一眼景象震撼,谁又能想到,一直不以为意的魔气,会有这样突出的效果。众人感官被颠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先入为主的观念破碎一地,每一个人心中都在呐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只能遮挡视线屏蔽感知的魔气会有这样强大的能力?” 没有人回答他们,骨魔深知魔气的作用,却没有义务解答。重新没入魔气之中,感知充斥整个魔域,透过魔气看向七人的目光充满诡异,恍若是在看待一群待宰羔羊一般,“吞噬一个老头儿,魔气增长一分。” 骨魔双拳紧握,感受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魔气增长,就是修为增长,以身噬魔,以他人肉身食养魔气,这是一个增长修为的好方法。只要吞噬了眼前这七人,想来修为能够更进一步。” “不过,是不是要放放水,让他们有人能够逃出去,只要有人逃脱,将我的威名传递开来……不!不能是威名,这会吓住很多人,不利于我修为的增长,必须有一个能够吸引人的诱饵,让人前仆后继的找寻过来,这样我才能拥有用之不竭的肉食供应魔气,也只有这样,修为才能不断提高。” 骨魔隐藏在魔气中思考,目光不离心谨慎的七人一刻,“修为不能太低,低了起不到增强修为的效果,不能太高,太高我不是对手,甚至可能会丧命,这会影响到本尊!”目光不由斜斜看相身后背负的石棺,那里面有他畏惧的存在。 “也不知本尊为什么躲在石棺中,却让我背负行走,若是与帝江一样自由,那该多好!可以吞噬看到的一切生命来增强自身的修为。” 骨魔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对于本尊,他与帝江同样忌讳莫深,不敢去想,不敢去思讨。本尊的每个举动,皆具有莫大深意在其中。 “啧啧,用什么诱饵呢?既不引起强大存在的注意,又将修为低的挡在门外?”骨魔苦思冥想,目光不由转向身后石棺上。 “唳!” 莫名带着奇异伟力的声响在脑海中响起,犹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识海,骨魔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流出,化作魔域的魔气翻滚,似是被无形的力量蒸发,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漆黑魔域不再漆黑,淡化成一片深灰的区域。 “看!那片黑暗淡化了!”莫葳蕤在远处拉着上官燕云叫到。 “是淡化了,看来是长老们驱散了魔气!”上官燕云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些莫名的担心,是不想他出现危险,担心他的安危?” “不,与他不熟,不可能会产生担心!他只是莫名的赠送我一朵莲花,一朵我不知道用途,在身体中寻不到的莲花,不知他的用意何在!是了,内心中想要了解莲花的用途,这是不想他死在长老手中的原因,起码要在我清楚莲花的功效后才能死掉。” 上官燕云双拳紧握,手指苍白失去血色而不自知。对于冲入魔气中的长老,内心中不认为会出现危险,目光扫过身边众人,特意在司徒无情身上停留片刻,眼中充满恨意,换来的是对方回眸一笑,充满诡异与邪性。 收回目光,上官燕云不再关注身旁的众人,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每一位都是强大的存在,一掌就能将我们拍死,又是八人同时冲入,又怎么会有问题呢?!只是希望他们下手不要太狠,给他留一条命让自己弄清楚火莲花的作用。” “若是借用长老们的手,除掉司徒无情……不!我要亲手杀了他!”眼中恨意浓郁不化,借刀杀人的念头刚刚出现便被她掐灭,这刀不是那么好借的,每一位长老都活过了悠长的岁月,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都多,在他们面前动心眼,是找死的行为,再者了,司徒无情背后有着一尊强大可怕的存在,哪怕自己动长老们动手,也不会有人会冒着死亡的危险灭杀司徒无情,哪怕是有人敢动手,却也不会真的下死手。 上官燕云甚至想过,通过自己背后的存在灭杀司徒无情,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自己背后的存在与司徒无情背后的强者是同价位的,是剑阁最强者中的两位,他们不会出现生死搏杀,哪怕出现这种情况,必然会被阁主镇压。 “我会亲手杀了你,哪怕被你背后的人斩杀也在所不惜!”上官燕云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无情,对方若有所觉,回过头来扫上一眼。 “希望爷爷不会因为我而与司徒无情背后的存在战上一场。”上官燕云抚摸腹,那里有个胎儿在孕育,心中存在隐隐担忧,害怕身后的存在,也就是她亲爷爷会因此大发雷霆,至于将来,以她对老爷子的了解,不会轻易斩杀这条血脉的,哪怕这孩子身上流着她欲除之后快的那个人身上的血液。 这一刻,艳丽的阳光照耀下,上官燕云身上恍若释放着一种光辉。 这一刻,没有人关注远远剁李战场的一辈人,一个个在紧张的关注对手,心应付着突发情况。 被一声唳叫震伤内府的骨魔,心惊胆战的扫视整个战场,他深深明白,这是本尊在警告他,不要轻易招惹是非,震散魔气,削弱魔气的能力是对他的惩罚,对他不守本分,对他异想天开的想要吞噬他人提升修为。 “吼!”恍若洪钟的声音从口中发出,骨魔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化为深灰的魔气翻滚,宛若开水煮沸,有过沸腾,手掌探出,弯曲如龙爪,沸腾的魔气向着掌心收缩,在上官燕云等人眼中,从大地上升起一只巨大手掌,纹路清晰的五指根根倒立,似巨大的岩柱。 咔咔声中,岩柱纷纷倾斜倒塌,方圆一里的魔域在噗的一声中消散。 一具石棺,一到人影,人影漠然的扫向上官燕云等人一眼,转身,一步跨出,人影暗淡,再一步,人影消失,恍若原本就不存在,没有背负石棺的人影,没有漆黑的魔域,没有九位长老,没有厮杀,一切宛如泡影。 唯空中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证明一切曾经存在过。 “为什么对我这样苛刻呢?” 第1章 蓝月剑阁 “呵,对你苛刻?若非你魔骨成就肉身,魔性未净,心性不稳,又怎会对你进行束缚?”问传挺坐在崖边,耷拉着双腿,不时晃动两下。 清风徐徐,云雾悠悠,身在云上,脚在云下,云上阳光艳丽,云下细雨霏霏,同是一具身体,却有两种感受。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不是夸张,白驹过隙,手指流沙,细数日夜,不过昨日黄花。过去的已经过去,流逝的终究要埋没在历史长河中,沉淀在记忆里。 剑阁,蓝月世界的剑阁,现在问传挺所在的地方,掐指算算,已是五载悠悠,春秋易过,日子难熬,幼的身体装着个成人的灵魂,恍若跨越历史长河,人生重新来过一遭。换了个幼的身体,几欲与在大荒世界时相同,只是换了地界,换了环境。大荒世界换成蓝月世界,部落改成了剑阁。 对于此,问传挺并没有太多的抵触,不过是重新来过而已,这也是本尊的安排,有人操心,遵循就是,何必整太多的不情愿,胳膊拧不过大腿,人生改变不了世界。 学会享受,按部就班就好,终有一天会掌握强大的力量,改变人生的力量,那时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不再受人掌控。现在,幼的身体制约,许多事情不能做,没有能力,也只有好好扮演五岁孩子这件事情可以做。 成人灵魂装在的身体中,在外表是一个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孩子,要扮演一个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心中要有个谱,这也是最累人的事情,时刻要将自己表现的像个中二的人物,不中二不是孩子。 嗯,不能是中二,孩子嘛,要的是天真,少年成年才是中二,可不是嘛,成人的灵魂,呵呵…… 累,很累,这是真实扮演着问传挺的感受,不能总是这样,在大人面线表现一番就可以了,他还真怕时间长了,智商会降低,真的中二了,到那时再想提高智商……想想就头疼,是以,他表现出一副呆傻的样子,在熟人现乖乖的安静,在孩子面前,一个不合群的怪胎。 没有成为孩子王,不能不是一种遗憾,在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做大哥的时候,这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现在重温,只是一种缅怀记忆罢了。 起记忆,正是他脱离众人视线后常做的事情,独自一人躲在悬崖边,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够找到,也很少有人来到这里,毕竟太过危险,谁没事总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纵览人生,缅怀先烈。嗯,算起来还真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先烈,纵览人生倒是真的,有着太多经历可以回忆,有着太多温情可以缅怀,问传挺就这样坐在崖边,时不时把自己投入到记忆中,掬一把泪水,或是大笑两声,总是有着太多的感怀。 人生不过是经历、回忆、再经历的过程,先有着经历,才能产生记忆,在经历新的事物时,不时回忆过往,犹如观看电影,一边观看一边经历新的事情。 就是这样,临到死了,回头看过往一生,‘哦,我没有白活一场!’感叹一声,唉叹一声,然后人就这样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一切烟消云散,给别人带来些许悲痛,就好像他抬起屁股拍拍走人,却留下灰尘在其他人口鼻前弥漫。 当然,问传挺还没有到这种境地,作为本尊的一体两面,情感与记忆的集合体,拥有本尊一部分记忆,曾经成长的历程,接触的人和事,都能在脑海中回想起。可这些与他何干?只不过隔岸看花,水中望月。记忆也只是曾经那个他经历的事情,而他,是一个从新开始的个体。 自从被本尊分离,投入到一个新的胎儿中,他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又能知道他灵魂深处的秘密,与本尊最隐秘的联系?!他所能回忆的,也只是从胎儿开始的一切经历。 胎儿,又怎么会经历太多?他本就是特例,何必计较太多。自他投入胎体,母体所经所历,已经通过血脉信息传递给他。这也正是他能够了解当时,空间通道所在那一战的情况。 争斗激烈,厮杀残酷,最后的结果,却是惨烈的结局,对于当时蓝月本地人来。 他比别人知道的多,比上官燕云、司徒无情等人对骨魔的了解更深刻,是以,每次想起这段记忆,问传挺总会无声的冷笑一番,或是嘲笑几句。 魔骨终究是魔骨,若非本尊镇压,分式化魂**割裂意识灵魂碎片,以其作为灵魂碎片的载体,想来他早已为祸人间,造出不可弥补的创伤。还好有本尊压制,只等分化出的灵魂碎片侵染吞噬魔骨的灵魂真灵,到那时骨魔才是真的骨魔,魔性不再对其形成制约。 “希望这时间不要太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问传挺摇摇头将杂乱思绪抛开,手拄崖壁灵活跳起,双脚脱离云雾,湿漉漉的站在崖,“不早了,也该回去了,不然木师叔又要唠叨了!” 问传挺摇头失笑,世间身份变换太快,从上官燕云肚中爬出,当年那个柔弱有些呆萌的丫头却升格长了身份,现在照顾他的起居。 孩子,不管灵魂多么成熟,总是有着被照顾的特权。至于他的‘母亲’,那个精明干练的上官燕云,在他出声第二年就已离开,他知道,她寻仇去了,一去不复返! 后来听,有人看到他与她在人族控制区域范围外,妖兽的控制区域内打的昏天暗地,最终双双力竭葬送兽腹。 消息传来,已是一年之后,结局已经发生,无从改变,就连二人尸骨都已舀不可寻。 “嘿,生不能同巢,死而同穴。”这是当时问传挺听后的反应,不出的讽刺。 多亏当时年龄弱,莫木二女谈论此事并没有背着他,问传挺听后感叹一声,嘲讽一句,最后还是默默为他们祈祷,感谢二人赋予他这具身体以生命,仅此而已。 至于报仇,终究是有人做的,剑阁两位长老,二人的靠山,他们的爷爷,携带悲切怒火冲入妖兽区域,生生毁灭千里,将那一片区域化为焦土。 感谢:文刀客侠、燕长弓、陆乘风来了、苏念华、千羽千语、幻仓惜夏、古凌野、北屯燕子、江苏山子、入夜的夜晚、溯泉、剑尘残香、沙之愚者、七天之树、孙恺递等众位大大这一周来的关心爱护,与鼎力支持,你们,是猴子坚持的脊梁,是猴子前进的动力! 第2章 剑阁丑儿 剑阁丑儿 “丑儿,丑儿。”木易柔娇憨的声音远远传来。 倒背双手,悠然迈着方字步的问传挺陡然闻听,脚步不由踉跄。 看到的人儿没走稳,木易柔焦急跑过来,甚至动用修为催动脚步,到得近前,单手托住问传挺下跌的身体,“没磕着吧丑儿?!” “木师叔,我叫船,船!”问传挺气急败坏的强调,顾不上回应木易柔的担心。 “好的,好的,你叫船。”木易柔随口应付,“告诉师叔,丑儿磕到哪里了?” “木师叔,我没有磕到哪里!”问传挺挣脱木易柔的手臂,一脸严肃的对着木易柔道:“师叔,我叫船,我有名字——问传挺!不许叫我丑儿!” “我知道的,你给自己起了名字,问传挺,问苍天要传承,还要坚强,像松树一样挺拔。”道这里,木易柔的脸上出现悲戚的神色,“可不管怎样,丑儿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你怎么能够舍弃呢?” “我知道,你是在怨恨你母亲在你很的时候离开你,怨恨上官家对你不管不顾。再怎么,你也是从你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问传挺无奈,每次提到名字的问题,木易柔总是一副这样的腔调,边边流泪,完全没有他话的余地。 问传挺每次都想清楚,这是他的名字,不关上官家什么问题。话在嘴边,总是吐不出来。 “我叫问传挺,与上官家没有关系,与司徒家无关联,我就是我!”问传挺悻悻,的手指抹掉木易柔脸上的泪水,他决定这次把事情清楚,不能总是这样,为一个名字问题纠结来纠结去,反而让大家心情不愉快。 “我并没有怨恨母亲,她给予我生命,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恨他呢?!”问传挺摇头,阻止张口欲言的木易柔道:“名字其实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船,至于丑儿,每一次提起都会让我想起母亲。”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样,只有问传挺心中清楚。不愿意被叫做丑儿反而是真的。 “呵,上官家除了母亲,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他们不在乎我,我何必去在乎他们?司徒家同样一样。我身上是流淌着两家的血液,可这又怎样?有一个是真正在乎我,关心我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的产物,也许在他们心中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贱胚。” “木师叔你知道吗,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骨气!没有骨气,带来的是无尽的欺辱嘲笑,你也不想我生活在嘲讽欺辱中吧?!”问传挺真诚的与木易柔对视。 “我知道,可丑儿这个名字……”木易柔不死心,可怜的目光充满伤心。 “丑儿,这是母亲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就让我们埋在心底,成为我们对她最美好的回忆吧。”问传挺面带微笑,在木易柔眼中,是略带苦涩的,而不是温馨甜美,“让我每每想起它,就能想起母亲的温柔慈祥。” “那,船,你不怨恨他们?” 问传挺明白木易柔口中的他们是谁,深邃的目光跳过木易柔看向远方,“他们,呵呵,我又没有见过,与我何干?!” “可你毕竟流淌着他们的血液,还有,还有那个禽兽,你也流着他的血液。”木易柔不死心。 “流着血液就要认他们,他们何曾在意过我,要是真的在意我的存在,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望一眼,或者接**地照料,反而不管不顾,任我自生自灭?若是没有木师叔你与莫师叔在,我早已经死掉,也许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不会的,上官家与司徒家在我们剑阁有很深的底蕴,他们不会看着你死掉的。” “很深的底蕴?人口众多,问题相对也多,面子是大族所看重的,若是没有我的存在,他们不会像现在一样势成水火吧?”问传挺微笑,充满无尽的讽刺。 “正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们丢掉了面子里子,在剑阁毫无脸面可留,没有杀人灭口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宽恕,若是我再不知进退,不知廉耻,上赶着认祖归宗,嘿嘿,你和莫师叔将再也见不到我。” “不会的,不会的!”木易柔紧张抓着问传挺的肩膀,苍白的脸上出现焦急害怕的神色。显然,她明白其中的关键,想到了可怕的后果。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大家族黑暗龌龊,隐藏在阴暗下的血腥,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可以理解的。”问传挺的笑容充满无尽的讽刺,“任何对他们造成阻碍,让他们觉得丢掉脸面的人,都不会安然存在这世上。” “你见过对上官或者是司徒家造成不可挽救损失的人安然自由的活在世上?没有!绝对没有,除非有强大的背景让对方不敢贸然下手,或者自身有强大的修为。” “呵呵,我们没有强大背景势力,那就要有强大的修为,让人胆寒的修为,也许到那时,他们会上赶着争取我认祖归宗。” 无视木易柔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问传挺接着道,“讽刺吧?!嘿嘿,这就是现实!你弱,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脚,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存在;当你强大起来,让人不可忽略的时候,没有人敢轻忽你的存在,每一个人都在巴结,想着法的靠近你、亲近你。甚至做出各种举动,争取引得你的瞩目。” “这就是人性,劣根性。没有人是例外的。” “他们……他们真的会这样?”木易柔嘴唇哆嗦,心中犹自有些不确信上官司徒等大家族会这样狠毒无情,但她又清楚的知道,问传挺的没错。 若是都没错,错的又是谁?这一刻,木易柔的感官受到冲击,世界观被摧残,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的她,感觉整个世界是黑暗的,无一处是光明,无一处是让人温馨的。 “船,也许他们没你想的这么黑暗。”木易柔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犹豫的开口劝道。 “木师叔,你也不太相信你自己的话吧?呵呵,筑基境的杂役弟子可曾有人注意?炼魄、合一境的弟子有人关注?师叔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可有真正被关注过?师叔是户人家出身,接触最多的也是户人家出身的,若是与大家族子弟产生冲突,那一方被欺负?若是受到同等重的伤,那一方会受到惩罚?” “嘿嘿,不用我,木师叔也知道,不问对错,最先受到喝骂惩罚的必然是门户出身的,除非你的资质强大到引起上层强者的关注。嘿嘿,号称最公平的剑阁都是如此,那攀附在剑阁之下的宗族势力呢?想想都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你……”木易柔张口结舌,不出话来,这一刻,她内心中认同问传挺的每一句话,却又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有不出哪里不对。 第3章 善意谎言 善意谎言 “呼!” 问传挺偷偷呼出一口长气,身体放松下来,心中窃喜,在为忽悠住木易柔而窃喜。 欺骗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简单而单纯的人,而她又很关心你,爱护你,这让人很有种负罪的感觉。 “我也是为了她好!”问传挺在心中给自己解释。也许这样能够减轻负罪感吧。 对于木易柔,问传挺感觉很亲近,很多话也愿意。可这样一个单纯简单的人,对生活,对人生,没有太多**的人,时刻会受到现实的打击。也许,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人摧残覆灭。 其他人,无论好坏,关问传挺什么事情?他不是救世主,没有义务关注关心其他人,同样,也没有犯贱的心态。生活在剑阁,除了莫木两人,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问候,他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一般,让人忽视。 忽视,没关系,不在意,无所谓。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用在意谁,这样很好,你们过你们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听到、看到、想到的有关生活、生存的东西,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你们了解、学习到的理念,也没有必要教会我。 但莫木二人不同,她们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问传挺的生活起居,对于泼辣的莫葳蕤,他不太担心,莫葳蕤虽然泼辣,有些粗枝大叶,但她的精明不是木易柔可以比拟的,简单单纯,对任何人都很难升起戒备的木易柔,能够安然生存到现在,不能不是一种奇迹。 问传挺知道木易柔的单纯,他了解她,不想她受到伤害。所以,他要让她对现实有个认知,对生存的艰难有个概念。问传挺对她灌输自己对现实的观,不是让她全盘接受,只是要让她认清现实的黑暗。 谁对他好,他对谁好。不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只是对亲人的认可,对亲人的守护。 即由一个名字的问题,引伸出对宗门、对家族、对人性的看法,将自己认知中的世界一展现在木易柔的眼前,黑暗、无情,给木易柔很大的冲击。 这让她呆愣、惊傻,脸色苍白无言以对。她没有想到问传挺对现实的认知是这样深刻,更没想到对世情的看法是这样阴暗,想要反驳,却无从以对,问传挺的每一、每一面她都有感触,也有见过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深刻。 “这是你想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认知被颠覆,这让木易柔很难受,但让她更担心的,是从问传挺口中吐出的一切。 一个仅有五岁的孩子,陈述他人的话语,展现别人的认知,这没有太大问题,只要注意纠正他对人、对现实、对世界的看法就可以,以免他被这阴暗的世界观影响。若这一切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就太可怕了,不情商智商有多高,年龄没有见过太多世面,却对现实认知如此深刻,木易柔担心他的心智是否被对现实不满及怨愤扭曲,以至于对现实的认知是阴暗的。 木易柔心中焦急,目光紧紧盯着问传挺,就像一个着紧孩子的母亲,生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为什么这么?”问传挺疑惑的询问,不过瞬间想明白,心中不由苦笑:“太高调了,出不符合年龄的话也是一种负担!” 问传挺摇头,面对殷切的木易柔,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是别人的,必然会引来更多的询问,刨根问底的追问是谁在他面前的这些;自己想的吧,担心不可避免,甚至可能引起木易柔更多的害怕。 人生就是这样,时刻面临太多的选择,就像在不能回头的分叉路口,不知道选择那一条是笔直通畅的。但人生哪里又有一帆风顺,不是沟沟坎坎,就是沼泽漩涡,也许是翻山越岭的坎坎坷坷。 问传挺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名字问题,会引来这样多的曲折,他只是想要让对方对现实产生警惕,有着准备的心里而已。 他在后悔,后悔借由名字,借由对赋予这据身体血液的两个家族的看法,偷偷转换成剑阁内部,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看法。 事情已经发生,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想到的。”这一刻,木易柔展现的无比精明,宛若换了一个人般。 “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柔弱与不通世事!”问传挺心中的后悔瞬间被这个念头击碎,满腔的担心中出现一缕欣慰。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一丝笑容:“这是母亲曾经告诉我的。” 将一切问题推到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身上,问传挺没有一丝愧疚感,“谁让你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呢,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我也是为了她好。” 不问传挺心中念头转动,听到这句话,木易柔焦急担心的神情瞬间融化,泪水涟涟,口中不断呢喃,“是上官师姐……师姐,你是不放心丑儿自己一个人生活吗?” “师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有莫师姐在,我们必然不会让丑儿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行!”良久,木易柔收起泪水,一腔柔软化作坚强,紧握的拳头恍若是在立下重重的誓言。 问传挺相信,这一刻若是有人出现对他造成伤害,哪怕是有伤害他的征兆,木易柔必然化作一头凶残的老虎冲上去撕咬对方,不咬得对方鲜血淋漓,后悔做出伤害他的举动,决不罢休! 问传挺很感动,却坚决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她,这涉及到他存在的秘密,一个生存多年的老妖怪隐藏在幼的身体中,若是让人知道,不定会抓去切片研究。 当然,这里切片的可能很,但探知灵魂记忆的方法绝对不会少,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深厚的底蕴不是一般人能够探知的。也许你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只是庞大冰山的一角,很很的一角。 再者,何必让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害怕呢?! 第4章 兽皮卷册 4兽皮卷册 问题解决,木易柔不再追问,问传挺落得轻松,不敢随便言语,深怕一个不注意,出不符合年龄的话语引起猜疑。 事情能简单就简单,麻烦能少则少。 少年老成不是没有,可绝不会洞悉世情,看透世间沧海。表现的幼稚一些是难,总好过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要好。 事情就这样过去,木易柔没有再提,问传挺不可能自找麻烦。 谈话终究是产生作用,不知道是不是上官燕云冥冥中保佑,木易柔在极尽照顾问传挺之余,不时陷入沉思,对人生、对剑阁、对宗门,也许还有对攀附在剑阁之下的宗族吧。 思考使人进步,问传挺明显感觉到木易柔的变化,单纯悄然褪去。对每一个人,木易柔都带着一种审视的思考目光看待,对莫葳蕤也不例外。 木易柔的变化,一度让莫葳蕤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带着这种怀疑一切的目光看待事情。 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木易柔恢复正常,待人接物成熟许多,只是还有些生疏。想来,用不了多久,她便会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与问传挺无关,每日悬崖边赏风观景,闲极无聊在院中散步。嗯,起院,问传挺总是忍不住心中吐槽,上官燕云还在的时候,一个宽敞明亮的院落,阁楼水榭应有尽有,人生活在其中不出的惬意,当时问传挺也在里面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惜,人走茶凉,上官燕云逝去,问传挺生活的院被收回去,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幸好木易柔、莫葳蕤念着旧情,将他接了过去,不然他将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剑阁中人。 虽他现在依旧不是剑阁的人,但他生活在这里,托庇在木易柔的门下。这样也算是剑阁中人吧。 木易柔的院也是不错,没有阁楼水榭,没有假山、池塘、喷泉,但却有掩映成林的树木,整个院就像建在一片丛林中。嗯,虽然院中只有三棵古树,却遮挡出好大一片阴凉,不下于十几二十几棵树木形成的树荫。 炎炎夏日,一张椅子一壶茶,在树荫下享受轻风的按摩,这是一件美事儿,若是再有一卷书册观看,就更好了。 可惜,有阴有凉,有桌有椅,有壶有水,就是没有茶与书卷。无茶有水也可以,茶毕竟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能够发现的,的叶子,苦苦的味道,谁能够想到冲泡之后会有淡淡余香,温润入口,会是先苦后甘。 这也许与文明有关,物质生活尚不能到达一个高度,刚刚脱离温饱线的人类,想不来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太多的精力去研究怎么提高精神生活,这从一卷书册就能看出。 书册是上层人物的珍藏,并没有普及大众。硝制的兽皮是普遍记载重要事件与信息的工具,普通人也许一生不能得见一次。可见其弥足珍贵。 若非见过两次,木易柔心谨慎的观看过后,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的兽皮,问传挺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知识信息的载体,可以预见到文明的程度。对此,问传挺不发表任何看法,当然,更多的是他没有兴趣去促进文明的发展。 每一个世界皆具有其独特的特性,不同于其它世界的特色。每一个世界皆是沿着既定的轨道向前发展,若是问传挺胡乱伸手,促进文明发展,也许这世界将失去其特色,偏离既定的轨道。宛如一只的蝴蝶在这里扇动翅膀,整个蓝月世界会在这两片的翅膀下旋转起来。 他是能够造出纸来,可这又能怎样?只是为了自己便捷?这是一个高武的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或者,在他造出纸来的那一刻,就是他丧命的时候。不会有人与他讲理,拳头大就是道理。 问传挺坐在树荫下,不是轻啜一口温水。年纪,他也只能做这些,院落四周是有不少的院落,同样有不少人居住,这是内门弟子的待遇。每一个院落是一个私有空间,每一处空间的主人不是忙于修炼就是忙于历练,绝对没有哪一处空间像木易柔这里一样,有着一个的孩童居住。 可以问传挺在这里是孤独的,没有同龄人玩耍,他也不需要玩耍,看日升日落,观云彩变幻,或者是与木易柔聊上两句解解乏。 此时木易柔就在屋中,手捧一卷兽皮细细揣摩。问传挺知道,那时一卷记载功法的兽皮,就像大荒世界他曾经搜集到的兽皮一样,雕刻的文字详尽阐述出功法的修炼方法。 问传挺撇撇嘴,这样的东西,他曾经见多了。那也是曾经,是在大荒世界,在这个世界,他也仅仅见到两卷不同的兽皮,还都是在木易柔手中见到。 别看木易柔温和有些柔弱,对这记载功法的兽皮却是在意的很,就连问传挺都不可能轻易触碰,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这是对问传挺唯一苛刻的地方。 对此问传挺并不在意,每一部功法都是秘而不宣的东西,每一个修炼者对功法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宁愿去死,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功法送出。 “也许,木师叔是看我人,怕我嘴巴没把门,把看到的内容宣之于众吧。”问传挺心中转动这个念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一般人看来,孩子是经不住诱惑的,被别人哄上两句,就能将自己的爹娘卖个干净。 他又不能对木易柔,‘我是一个有着几十年生活经历的老怪物,灵魂年龄加起来足够做你爷爷的爷爷了。’若真这样,不死也脱层皮。 木易柔绝对不会想问传挺是在侧面明不会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出去,不会被一块糖果欺骗的。她只会想问传挺不知道从哪里学会脏话,被人带坏了,她会伤心的哭泣,痛苦的自责没有带好问传挺,让她逝去的师姐失望云云。 “得想个法儿,让木师叔给我带东西看看,最好是能进剑阁的藏书阁。”问传挺开动脑筋,想给自己找事儿干,不能总这样无所事事不是。 第6章 炼器初解 6炼器初解 “这是一卷经历时间长河洗礼的书卷。”问传挺细细抚摸卷成轴状的兽皮,泛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卷起的边缘彰显主人长时间的翻看。 不急着打开,手指摩挲兽皮,感受皮卷的质地,有着与皮卷年代不相符的细腻。手指攀上捆绑皮卷的布条,粗糙,这是给与问传挺的第一印象,从其成色看,时间并不长远。“看来这是近期加上的,与这张皮卷不是一个年代的产物。” 轻轻解开布条,整个兽皮展开,宽不过三十公分,长不过半米的兽皮卷首次展现在问传挺眼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纵排雕刻,宛若是用刀一刻上去的一般。 轻轻扫上一眼,每一个字都认识,正是先前木易柔教过他所认字体。若非先前学过认字,现在拿着兽皮书卷也只能是大眼瞪眼。手指从上面滑过,凹凸感触摸指尖,恍若在给手指做着按摩。 “炼器初解:器者,夺天地之造化也。天地为炉,万物为铜,阴阳为炭,造化为工……” 通篇文章,洋洋洒洒,问传挺喜不自胜,一口气从头到尾通读一遍,犹不解馋,从头再次读起。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文采的修饰,若是起来,只是一篇可以阅读,能够让人读懂的文章,真正吸引问传挺的是文章的内容,从构筑火焰开始,一将选矿、金属搭配、构筑阵法等详细的讲述清楚,洋洋洒洒五千言,将整个炼器的过程详细分解,每一步,每一解释的详尽清楚,宛若一位炼器大师亲手展示,将整个过程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将整个炼器过程解释的如此详尽,透彻的分析宛如将每一个步骤碾碎锤烂,一口口喂到你嘴里。又像是怕你吃到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在里面加诙谐的调料,整卷内容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盛宴,一场视觉的盛宴。 细的手指在不自觉的跳动屈伸,问传挺被兽皮卷内容吸引,这是无意识下形成的模仿,是对兽皮卷中讲解到的技巧手法进行模仿实验。 “呼!” 问传挺伸展下腰肢,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这让幼的身体有些不适。透过窗棱,阳光挥洒在地上,已经是午后了,一卷书册,让他不知不觉中全身心投入,毫无察觉时间的流逝。 合上兽皮卷,细的文字在脑海中回放。这是问传挺接触到的第一卷书册,当然是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第一次就有这样的惊喜。这是一卷入门级的炼器手册,其价值不下于高级法门,它能让一个炼器白痴清晰了解炼器的过程,让一个门外汉熟练掌握各种技巧。 当然是指脑海意识的熟练,身体的记忆还需要进一步锤炼。不经过练习,没人能够让身体产生记忆,熟练应用各种技巧。 问传挺歪歪头,木易柔支楞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神涣散,不知道思想放飞到哪里去了。问传挺没有话,脸上的笑容怎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欢喜。 “看完了?”问传挺跳下凳子的举动,终于惊醒了木易柔,对方迷茫的看着他将兽皮卷卷好,布条束缚后递到眼前。 “看完了,很有意思!”问传挺微笑回答。 问传挺脸上的笑容,在木易柔眼中,是一个孩子满足了好奇心后的喜悦,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得到巨大收获后的欣喜。哪怕是听到问传挺看完了,也只是认为他粗粗看了几遍,满足好奇心后的敷衍。更不会相信他能够理解其中的内容,在木易柔看来,这只是只是一部有关炼器的东西,干巴巴的讲解分析,充满枯燥无趣,对增强修为产生不了一帮助。 毫无趣味,问传挺却又很有意思,这让木易柔更加确认,问传挺在掩盖内心中的真实想法。这是一个孩子常用的伎俩,深怕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大人会不同意。 木易柔没有深思,脸上出现一丝揶揄的神色,将兽皮卷取回放入暗格中:“还要看这个吗?” “嗯,看看吧,也许会有惊喜。”问传挺犹豫一下,还是接受这个建议。 同样泛黄的兽皮,磨损的边缘,细腻的质地。问传挺有些怀疑,这两卷兽皮是不是同时从一个猛兽身上取得的。不过他没有打算询问,看这东西,明显很古老,也许比木易柔年龄还要长。 “地元剑!”问传挺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并不是他想象中有关炼器方面的东西,这只是影本剑谱。 两个卷轴,从质地以及泛黄磨损程度来看,极可能出自一个时代,或者可能从出自一个人之手,在字迹相同的情况下,按着惯性思维来,见过了炼器初解,这另一张兽皮卷应该是对前面的阐述,或者是关联及其密切的,出乎意料的是,这是一卷毫无关联的剑谱。 本着尊重知识的原则,问传挺还是认真的研读一番。现在想来,木易柔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偷着观看的,想来就是这本剑谱。事关自己修为,又怎能不心谨慎。 剑阁,以修剑为主,一人一剑,杀遍四方,虽有些夸张,却也极尽详细的阐述了剑阁的本质,不同于太天门,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都有人修炼;不同于万兽宗,以宠兽伙伴为主。 剑阁人,寄情于剑,忠于剑。 “想来这也是木师叔谨慎这本剑谱,最后才选择让我观看的原因吧。”观看着剑谱,问传挺心中念头一个个出现。 草草浏览一遍,问传挺心中对这地元剑有个初步印象,正欲合上卷轴,不想,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将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船,先不忙着收起来,这本剑谱有些不同。” “不同?那里不同?剑招厚重笨拙,这不同于一般剑走轻灵的常态,施展起来或显缓慢……嗯,也许能够形成一个沉重的气场,使初入气场中的人错估形势,形成误判。这也没什么不同啊,每一本剑谱都会有不同的侧重,或观云彩变幻,形成色彩缤纷眼花缭乱的剑招;或观风雨,形成雨打芭蕉的急促剑势;能够观地势坤形成剑法也有可能啊。”问传挺不明白思禹为什么不同,兽皮卷那在手中,再次仔细浏览一遍,甚至在脑海中推演一番,试着演练两式,仍旧没有发现异常。 第7章 羊头狗肉 7羊头狗肉 识海中,一朵火红莲花静静悬浮,绽放的花瓣将整个识海空间填满,花朵正中,一个的人影取代花蕊的位置,纤细的腿脚恍若的精灵,的脸庞正是思禹的模样。 莲花,灵魂,正是骨魔初遇上官燕云时投入其身体的。灵魂是问传挺的灵魂,早早与上官燕云腹中胎儿融合,可谓是鸠占鹊巢。莲花,是本尊在地下岩浆空间凝结地火形成的,后经淬炼凝结,应思禹要求形成她新的本体。 正因此,问传挺有了新的肉身,作为火莲器灵的思禹能够与问传挺一起。一是在问传挺弱时能够起到守护作用,二是在一些情况下起到辅助作用。 “不同,真的不同,在兽皮上,我感受到一种隐藏很深的波动。”思禹皱着眉头道。这还是学自问传挺,遇到不解或者疑惑时,常常做出的动作。 “另一种波动?”问传挺疑惑。 “是的,剑谱初看,有一种凌厉厚重的气息掩藏,这是剑谱书写者在写就这本剑谱时不自觉带入的,是书写者对地元剑的理解。另一中气息波动隐藏很深,你仔细感应,是不是有种火气的韵味?”思禹极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感受,却总觉得词不达意,描述出来的与自己感受到的,甚至有着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嗯?!”问传挺感知延伸出来,渗透整张兽皮,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些许的细微波动,正如思禹所,与剑谱的感受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韵味。“能够解析出来隐藏在剑谱下的是什么吗?” “我试试,不过需要借用船的双眼。”思禹跃跃欲试。正如问传挺的感受一样,这段时间她也感到无所事事,此时终于有件事情来做,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木易柔坐在问传挺身旁,处于有些离神的状态,在问传挺感知探出的瞬间,她陡然坐直身体,凌厉的目光转向门口,确认门口院外无人后,感知心的延伸出来,这才发现是身旁问传挺在作怪。 木易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眼中出现疑惑神色:“是天生灵魂强大,还是有人在偷偷的教他修炼?” 在这一刻,木易柔有些不了解身旁这个孩子,明明是自己抚养大的,却又有着如此的陌生感。她不由心中怀疑,“我真的了解他的内心,明白他的需求吗?” 不木易柔在那里疑神疑鬼,问传挺将双眼控制权交给思禹。细微毫光从眼眸中绽放,牢牢地锁定在兽皮卷上,凌厉厚重的剑气迸发,强势无比地将周围一切绞为碎片,玄奥的剑意在空中闪现,透明的剑身恍若是空气凝结,凛冽霸道却又有一种厚重博大的气息。 剑意迸射瞬间,木易柔就感觉寒毛急促收缩,宛若是被一头凶兽盯上,致命的危险让她亡命逃离,紧张的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再想将问传挺拉来护在身后,却陡然发现,无尽的剑气已经将问传挺层层包裹,恍若是一颗绽放璀璨毫光的银蛋。 空气恍若是被什么东西压迫,厚重的气息蔓延,轻盈的身体感到沉重异常,呼吸不再通畅。 “丑儿!”木易柔凄厉的嚎叫,在这一刻,她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完全忘记问传挺对这个名称的不满。 “木师叔,我没事!”轻轻的声音从银蛋中飘出,带着一种悠闲自然。 没有受到伤害是对木易柔最好的安抚,陡然提起的心悄然放下,急促的喘息不断挤压肺部,想要从粘稠沉重的空气中争夺养分。沉重压迫着身体,喘息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急促,胸口气闷沉重,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嘭! 木易柔艰难的抬起眼皮,在这一刻,包裹问传挺的剑气迸射飞溅,沉重陡然消失,木易柔抵抗压力的身体弹起,却是在毫无准备下力道失控。飞射的剑气在空气中穿梭,发出嗤嗤的声响。空中,木易柔极力躲闪,依旧被厚重的剑气割开一道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在身体中蔓延,摧残着她的神经。 剑气飞溅穿梭,将屋中一切粉碎切割,片片木屑掉落一地,剑气打到墙上,无声无息间留下一道道孔洞。 木易柔紧张的目光投向问传挺所在,只见他依旧保持蹲坐的姿势,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身下木凳早已化作粉屑。 一层薄薄的红光包裹问传挺整个身躯,剑气击打在上面,荡起一片片涟漪。正是这片红光的守护,才让问传挺免于剑气的袭击。 “呼!”剑气消散,木易柔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木易柔早已扑到问传挺身前,一把躲过兽皮卷远远丢出,将问传挺护在身后,心谨慎的盯着落地的兽皮卷,生怕再起波澜。 “木师叔,没事儿了!”问传挺探出头来轻声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兽皮卷。 “没事儿?那刚才是什么?你若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剑气割伤刺死,你让我怎么向你娘交代?”木易柔像炸毛的鸡,尖声利吼的训斥问传挺,眼泪啪啪不断下落,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兽皮卷。 “我娘早死了!”问传挺梗着脖子道,他不想任何事情都要扯到一个死人身上,除了开始两年,上官燕云还算尽到义务,若非问传挺早早拥有记忆,现在不会对上官有任何印象。正常孩子,两岁之前能有什么记忆?能记住母亲的模样?不会! 问传挺现在心中充满感动,一个温柔体贴、心呵护自己几年的女人,几乎放弃了一切,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又是自己这个并非她亲生的孩子。即使木易柔现在放弃对自己的维护,遇到危险独自逃离,也不会有人怪她。可她没有,在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是他,心心念的是他。 这又怎能不让问传挺感动! 一个人即使出于报恩的心思,这几年对他全心全意的照顾,也早已还清了恩情,可木易柔却依然如故,视他如己出。这让他怎么还?恩重如山不外如是! 可她,每每总要提起上官燕云,他那不负责任的娘亲,若真对他好,又怎么会放不下仇恨,在他年纪离他而去? 是以,问传挺心中有些怨恨,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叛逆。复杂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对于上官,除了给予问传挺一具肉身外,给他的是陌生的疏离感,对于木易柔,亲情般的亲近感。也正因为这种感觉,才让问传挺每次听到木易柔‘让我怎么向你娘交代’之类的话,心中出现反感情绪。 第8章 炼器手册 8炼器手册 “你在怨恨你娘?”木易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泪挂在腮边,甚至顾不上去注意地上的兽皮卷。 “不,我在怨恨你!”问传挺直视木易柔,毫不退步。 “怨恨我?”木易柔想不明白,眼睛直愣愣的,也许是觉得心中委屈,眼泪唰唰流淌。 “她对你有多大恩情?救命之恩?照顾之情?你对她怎样?是叛离了她,还是有对不住她的?你对我怎样?是打我骂我,还是照顾不周?或者没有尽心尽力?”问传挺语句铿锵,完全不顾木易柔的感受,一个个问题连珠炮般从嘴中吐出。 “对她,不离不弃,到现在依旧念着她的好,哪怕她死后,你对我依旧很好,心呵护,仔细入微。我很感激!可你不用每次都觉得照顾不好我就是你的责任,这不是你的责任,照顾我也不是你的义务,这应该是他们上官家,是司徒家的义务。他们没有做到,却压在一个弱女子的肩上,这对你不公平!”稍微停顿,问传挺语气换做温柔,“你已经尽心了,这几年过去,再大的恩情也应该还清了,没必要再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这不属于你,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木易柔惊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仅有五岁的孩子会出这让体贴入微的话,心里暖暖的,却又被他后面一句话惊吓住。“你要离开我?你不需要我照顾了?”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眼泪掉就掉。”问传挺心中无奈,眼见木易柔伤心流泪,他不得不赶紧安慰,“除非木师叔不要我了,赶我走。你看我还这么,离开木师叔我怎么活?找莫师叔去?她一天天忙着争取资源养我长大,我怎么会去拖她后腿。” “不离开就好,不离开就好!”木易柔破涕为笑,哪还管问传挺后面了些什么,眼泪依旧止不住流淌。一把将问传挺拽到怀里紧紧抱住,一边不住的念叨。 在那一刻,木易柔真的以为问传挺要离她而去,几年照顾产生的感情不是舍弃就能舍弃的,这让她不舍,紧张担忧紧随而来,犹如天要塌下来一般。此时听到问传挺不是要离去,负面情绪一扫而光,只剩下欣喜充斥在心间。 “木师叔,你快勒死我了!”一双有力的臂膀砸在背后,让问传挺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丑儿没事儿吧?”木易柔陡然放开手臂,自己后撤一步,目光紧张的在问传挺身上扫动,深怕他真的被勒坏了。 “没事儿,这样好多了。”问传挺傻乐,皱皱鼻子使劲呼气,恍若刚才真的被勒坏了一般。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木易柔担忧化作笑意,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目光依旧温柔慈祥的注视着他。 “木师叔,那兽皮卷出现了一些变化。”在木易柔目光注视下,问传挺感觉自己要融化了,有些受不了,不由转移话题道。 “不忙!”木易柔目光顺着问传挺手指看去,兽皮卷在地上安静的躺着,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刚刚提起的担心悄然放下,“丑儿……” “船!” “好——船。”木易柔带着笑意,一个好字,声音拉大很长,算是满足了问传挺的**,不再称呼他丑儿。“你先告诉师叔,你是怎么躲过那么多剑气的?还有你身上的红光是怎么回事?” 一连两个问题,也不怕问传挺听了后面忘了前面。 “你红光啊!”问传挺装作思考,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是火莲释放的红光帮我躲过剑气的。” 这是事实,问传挺并没有隐藏什么。即使隐藏,火莲终有一天会暴露的,反而不如现在坦白来的简单,将来不必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掩饰。 “火莲!”木易柔惊呼,看着在问传挺手指上旋转的莲花,她不由陷入回忆,眼前浮现隐藏在魔气中的骨魔,从石棺上摘取一朵火红的莲花,不管不顾的射入上官燕云体内。“看来他是将莲花送给你了,并不是送给师姐,怨不得我们在师姐体内寻找不到。” 木易柔摇摇头,在这一刻却是想明白一切。“若是送给师姐的该多好,师姐也不会和他一起葬身兽腹。” 这个念头从木易柔心中划过,脸上出现可惜的神色。 问传挺挣脱木易柔的手臂,将兽皮卷捡起,目光紧张的投注在上面。他并没有看到木易柔的神色,即使看到也不会在意,这是本尊送给他防身的,可不是送给别人复仇的。 “炼器手册!”问传挺惊呼,目光中充满兴奋。若非思禹提醒,他几乎错过最重要的东西。“这是一脉相承的东西,是对炼器进一步的详述。” 目光从一列列字迹上扫过,相同的字迹,一样的语气,同样秉承着简单直白的描述。 这一刻,问传挺眼中只有这卷书册内容,就连身后的木易柔都顾不上。 此时木易柔温柔的看着他兴奋、欢喜异常,眼前自动闪现火莲在他手指间一放一收的瞬间,思绪陷入思考之中,“丑儿并没有储物袋,也就是他没有空间盛放火莲,那他放在哪里?身体之中?” 木易柔眼前不由闪现火莲没入上官燕云身体的瞬间,“那位强者同样是将火莲送入师姐体内的。火莲能够融入体内……那只能是法宝及以上等级的存在才能做到。” 木易柔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她猜到火莲不简单,却没有猜到火莲如此不简单。由火莲,她想到那轻易将火莲送出的骨魔,“能够将法宝这类宝贝轻易送出,看来那位前辈并不简单。就连我们剑阁都没有几件。” “他真的是大荒世界的人吗?”木易柔不由深深怀疑。 “太好了,这兽皮卷叫传承卷,具有千年不损万年不毁的特性。还有炼制方法。”问传挺惊呼的声音将木易柔从思绪中拉出来。 看到他大呼叫的兴奋样子,木易柔脸上不由绽放笑容。“管他怎样,只要丑儿不受到伤害,一直这样快乐就好。” 第9章 传承卷轴 9传承卷轴 问传挺趴在地上,手中一柄的刻刀在兽皮上艰难的划动。随着刻刀移动,一个个丑陋的字体出现在兽皮上。 他在雕刻,在兽皮上雕刻,随着时间流逝,一张的兽皮雕满字体,歪歪扭扭,犹如鬼画符,再看内容,正是地元剑的招式功法。先前有关地元剑的内容被思禹毁掉,呈现出隐藏在下面的炼器手册,一部功法就这样没了。 问传挺寻思,不能让这流传下来的功法消失,总要将其传承下去。而木易柔就是最好的传承者,再者了,这原本就是木易柔的东西,现在给人家毁了,总要有所补偿。 吹掉兽皮上的皮屑,目光在兽皮上扫视,刚刚完整雕刻完的欣喜瞬间被那扭曲的字符破坏,挑剔的目光充满不满意,无奈的撇撇嘴,不住甩动手腕,整张兽皮雕刻下来,用尽了他太多的心力。 “船,你在做什么?”木易柔推门进来,看到他蹲坐在地上,不由出声询问。 “我想送木师叔一件礼物。”问传挺撇着嘴道。 “是这个吗?送我的?!”木易柔将兽皮从问传挺手中取出,几乎是用抢的。问传挺攥得太紧,字丑实在是拿不出手。 “地元剑?!”木易柔瞪大眼睛,脸上充满惊喜,“这是船雕刻的?太好了,我还没有全部记下来呢。” “字好丑啊!”木易柔惊喜的眼眸不住扫向问传挺,戏谑在其中闪现,眼见问传挺脸色变幻,出现羞恼神色,木易柔连忙改口“不过我很喜欢!船你为什么不写出来,而是非要雕刻出来呢?” “我忘记了,只记得原本是雕刻的,我也就顺手雕刻了。”问传挺灿灿回答,一脸的后悔郁闷。 “怨不得字体这么差,要是我家船写出来,那肯定要漂亮很多。咯咯……”木易柔着,自己先笑起来,却是拿着问传挺的字体打趣。 “再笑就不给你了!”问传挺恼羞成怒。 “不笑不笑!”着不笑,却一直不停的笑,只是声音压低,眼中笑意不减。问传挺恼羞成怒的样子太可爱了,让她忍不住想要多逗弄两下。 问传挺也是配合,越是逗弄,越是羞恼,装出一份气急的样子。到最后,自己反而也开始笑起来。 笑罢,问传挺这才开口,“木师叔,兽皮都弄来了?” “弄来了,可是不少。这两天我可杀害了太多的动物,他们太可怜了,死了后,身上的皮毛还要遭受你的蹂躏。”木易柔一副同情动物的模样,让人看了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呃,怎么会是蹂躏呢?它们是在为伟大的炼器事业献身。”问传挺撇撇嘴跳出门外。“哇,这么多!” “可不是吗,我费了好大的力气!” “知道了,知道了,师叔出力最大,那地元剑就当是对师叔的感谢了!”问传挺知道木易柔表功是在逗他开心,很配合的回应。 “呵呵,船真要用这柔软的兽皮炼器?”木易柔不再逗他,反而问出心中的疑惑。 “炼器手册上用特制的兽皮,可以记载信息,千万年不会损坏,这是作为传承用的。不过就是制作太难,以我现在胳膊腿的,肯定是做不出来,要是简化一番还是可以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木易柔倚在门边,看问传挺在山般的兽皮堆中翻腾。 “嗯,一会儿需要师叔用真气淬炼兽皮,我好在上面刻画阵法。”问传挺头也不会的答道。 “找到了!”问传挺手从兽皮堆中拽出三张兔皮。这是问传挺特意要求的,炼器手册上并没有用那种兽皮最好,以他想来,当然是越强大的越好,只是太过强大,他却没有能力炼制,而有能力炼制的,他又不想将手中的炼器手册公布出去。 人心隔肚皮,这炼器手册公布出去,必然产生轰动,而对他们的好坏却是难以预料,反而不如将东西留在手中,哪怕烂在手中,也比将自身置于危险境地要好。 不知道用什么兽皮也好,以他现在的能力,从最弱,最柔软的兽皮开始,一试验,就当是练手积累经验了。 木易柔心控制真气包住兔皮,略带锋利气息的真气似流水般循环滚动,灰色兔毛一脱落,留下光洁的兽皮一晶莹起来。问传挺借助思禹的能力,在兽皮中缓慢刻画阵法,正是炼器手册中所记载。 五岁的他还没有开始修炼,身上不带半修为,也只有借助这种办法,由木易柔淬炼,借助思禹本体火莲所蕴含的能量进行雕琢。 去掉大部分繁复阵法,只留下防腐、防损、坚韧等阵法,问传挺一寸寸雕琢,一个节一个节的布置。额头汗水滚滚流淌,脸霜白。 嘭! 一声轻响,逐渐晶莹的兽皮抖动,雕琢完阵法的部分崩碎,化作一片片碎片崩离。 问传挺擦把汗水,手指在眉心按压,却是太过紧张,精神力透支太多,头颅内一阵阵抽搐的疼痛,“年龄太也是一种负担。” 问传挺叹息,却毫无办法。又能怎样?人不是气球,可以在瞬间膨胀,人是一成长的,修为是积累起来的,总不能长大就长大,修为增长就增长吧。 头疼稍缓,问传挺再次取出一张兔皮,无视木易柔担心的眼神,全身心投入炼制的过程当中。 “船,我们休息一会儿。”接连三次失败,眼看问传挺脸色更加苍白,木易柔不由出声提醒。 “师叔,我没事。”问传挺揉着眉心应道,脑中思索,总结失败的原因。 “不是你有事儿没事儿,是师叔修为见底了,需要恢复才能帮你炼制。”木易柔皱着眉头,多年的了解,让木易柔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有多倔,脾气上来,十头牛拉不回来。意念坚定是好事情,在一些情况下,会引发很糟糕的后果。木易柔不忍让他受到伤害,更不忍他这样摧残自己。也正因此,才推自己修为不济,只有休息后才能炼制。 问传挺没法儿,只得答应。木易柔在一旁盘坐修复修为,问传挺依旧坐在那里皱眉思考。 第10章 身心投入 10身心投入 猴子这段时间出差,没有及时更新,对众多书友造成不便,猴子深表歉意,特此,今日预计将有三张奉送!以偿赎猴子愧疚之心! 当木易柔恢复过来,两人又紧锣密鼓的投入到炼器大业中。木易柔打磨淬炼兽皮,问传挺雕琢阵法。兽皮一张张破碎,两人一次次重新开始。 “成了!”问传挺惊喜的欢呼。 “成了?!”木易柔犹有些不太相信,失败太多也就麻木了,只剩下一次次下意识的输出、停止、输出。 惊喜,来的太突然,让木易柔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再次确认,得到肯定答复,木易柔喜笑颜开,就像一个孩子般。 “我们炼制成功了!”问传挺举着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光芒的兽皮,重复的对木易柔道。 可见他此时激动的心态。 “真漂亮!”从问传挺手中接过兽皮,手指在光洁的皮面抚摸而过,眼中闪烁晶莹的光芒,不知是兽皮映衬了眼睛,还是眼睛衬托了兽皮。 好像每一个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都有奇特的占有欲,木易柔也不例外,手指摩挲兽皮,死活不松手。 “师叔,那是我的。”问传挺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的不就是我的?!”木易柔瞟了一眼,真的只是瞟了一眼,目光继而再次粘在晶莹的兽皮上。 “师叔,这张传承卷轴还有缺。”问传挺眼珠转动。 “优缺,严重吗?”木易柔终于将目光投向问传挺,看到他过度夸张的模样,从鼻孔轻轻哼出一声,“优缺就有缺吧,谁让师叔喜欢呢。” 轻飘飘一句话,彻底将问传挺打败。 “师叔,要不我们再做几张?”对于眼前这个无赖的女人,问传挺无招可使。自己胳膊腿的,抢是抢不过,打又不能打;骂?绝对不能骂。心中再不满,也绝对不能有骂的冲动,就是想法都不能有,谁让人家艰辛万苦的将自己养大呢。 要知恩图报!更何况,问传挺心中除了无奈,绝对没有一丁的打骂想法。 无奈,深深的无奈! “做几张?!好啊,多做几张,我也好收藏!”木易柔眼睛弯成月牙状,恍若看到万千传承卷轴在向她招手。 “今天先休息,材料不多了,我去打几张。”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三五张兽皮稀稀落落的散落在地,再看一旁,破烂不堪的一座山。这都是毁坏的兽皮,有被能量冲击崩碎的,也有被阵法冲突损坏的,百十多张兽皮最终却只成就了手头这一张,可以是百不存一。 木易柔目光一凝,继而舒展开来,“不就是百十多张普通兽皮嘛,有什么可惜的,只要我在森林中转上两圈就能猎上不少。” 这一刻,木易柔对自己心中产生的可惜感到羞耻。百十张完整兽皮就这样损坏丢弃,无论谁看到都会心疼。木易柔的心疼只是出现瞬间便荡然无存,一张晶莹剔透犹若工艺品的兽皮出现在心中,击破的可惜的情绪,碾碎了心疼的念头。 正像她所,不就是百十张兽皮吗,很普通,只是一般野兽的皮毛,在丛林中转动一圈,就能猎上不少,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些兽皮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宗门没有库存,是以需要自己丰衣足食。 这不是问题,木易柔走就走,当然,手中的那张兽皮直接揣在怀中。 问传挺张张嘴,很是无语。 “思禹,记录下整个炼制过程了吗?”木易柔离开,只剩下问传挺一个人,背靠山般的兽皮堆,闭上双眼,意识投入识海。 “全部记录下来了。”思禹站立在莲花中心,犹如花仙子般轻盈。 “剔除偶然因素,总结失败原因。”没有成功的原因,这是偶然因素,也是必然的结果,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总结,这是短短几天急速进步的根本。没有失败,就没有成功,没有成功,就不会清晰的认清自身,完美的剖析自己。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当然,这句话不适合这里,问传挺也没有想到这句话,他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从失败中寻找失败的原因,一次次总结,一次次接近成功,每一次进步,都是无限的向成功靠拢。一次偶然的成功,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掌握,他还需要进步,还需要总结,只有将失败的几率降到最低,这才是真正的完全掌握。 问传挺闭着眼睛,静静等待思禹的回报,他同样在思考,以自己的思维方式,这让他记忆深刻,同时与思禹的总结形成对比,两相比较,从客观与主观方面全面对比,这让他对失误更清晰。 清风徐徐,黑夜在清风中降临,问传挺安静的半躺在兽皮堆上,身下暖暖的,轻风将那一丝浮躁吹散。陡然放松,让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浑身肌肉松弛下来。不多时,轻微的呼噜声从兽皮中传出,在寂静的夜中缓缓飘荡。 问传挺就这样睡着了,在寂静的夜中,无人打扰。直到清晨,木易柔带着一身朝露回来。 “船,船……”木易柔轻轻的摇晃,担忧心疼揉杂在心间。 “嗯,木师叔回来了?!”问传挺揉着眼睛,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清醒。 “你怎在这里睡着了?”木易柔轻声责备。心中不免自责,这两天随着越来越接近成功,她自己首先被亮晶晶的兽皮吸引,已经顾不上休息,一心想着看看成功后的传承卷轴模样。 再者,随着不断淬炼兽皮,持续稳定输出真气,让她不自觉沉浸在完美掌控的奇妙感觉中,早已忘记问传挺还是一个孩子,需要多休息。 她没有时间观念,忘记了休息,问传挺更不会主动提出,一个人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情中,最美妙的事情是整个身心在享受整个过程,忘记疲惫,忘记周围,忘记其他一切。 当成功了,一切结束,他才回到现实,心神回归,在这时他才会感受到除了喜悦兴奋,还有深深的疲惫。 这是最耗精力的,完成的事物却是最完美的。因为你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作动力,化作灵感。 第11章 某人回归 11某人回归 孤独的院紧闭门扉,这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开启过,没人问询,没人打扰。所谓的邻居也不过是一个个宅在自己院中的人,或是修炼或是参悟。 各扫门前雪。 这是真实的写照,人情淡漠,没人串门走动,没人闲话家常。也没有什么家长里短可唠,一个个紧闭着门过自己的日子。 这就是内门,忙碌修炼的内门,不似杂役弟子,有着各种活计可做,只有空闲之余才能修炼;不似外门弟子,可以一起修炼探讨,听剑阁前辈讲课。 内门弟子是孤独的,也最是淡漠时间的一群人,热衷于提升修为,每一次闭关,三五十天不等,或是半年一年的都有,除了提升修为,更多的是出门历练,寻找突破的契机。 当然,合一境是起,尊者境是路途,处于合一境这个境界,还是免不了要吃饭保持能量,尊者境已经近乎摆脱食物,从食物中萃取的一丁能量,还不如半天的吞吐修炼。 也正因此,每一个踏入内门的弟子,都在逐渐适应摆脱食物,实在摆脱不了食欲的,有专门的仆役贡送,或者在自己的院中摆弄,每一个院都有专门的厨房。 这是内门弟子的待遇,不似仆役与杂役弟子一般挤在一条大通铺上,更不似外门弟子三五人一间屋。当然,仆役是最低等的,杂役地位要稍稍高上一些。只不过是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能力,又舍不得这里的安逸生活,只能做些服侍人的活计。而杂役弟子是有修炼能力的,通过一些活计,锻练筋骨体魄,以被后面的晋升。 半个月过去,木易柔的院依旧寂静,除了偶尔传出的细微爆炸声,证明里面还有人居住外,再无其它声响。 院中,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的两人在紧张忙碌着,木易柔控制真气包裹兽皮,不时有一道真气游龙般的窜动,却对淬炼中的兽皮产生不了任何影响,这是她半个月来的成果,对真气的细微控制,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紧张,精微控制力,几乎将真气玩出花来,看不到一粗糙生疏感。 问传挺不时伸出泛着微弱红光的手指,在真气包裹中的兽皮上,每次出,真气配合退让,留出手指进出的空间。真气荡漾间,手指快如闪电,不多时,一张晶莹剔透的兽皮出现,随着问传挺手指出,到的最后,整张兽皮从晶莹退化成肉色,还原成最原始的状态,除了附着在上面的毛发外,整张兽皮就像一张褪完毛的皮脂,看不出一特殊异常。 这是问传挺半个月的成果,不!是两个人的成果。 褪去繁华,恢复平淡,宛若一位修为高深的剑客,褪去外表的锋利,利剑藏锋于鞘,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 兽皮从真气包裹中缓缓飞落,掉在一堆兽皮上,发出一声啪的轻响。 “终于弄完了!”木易柔伸个懒腰,发出噼啪的响声。 “成功率达到百分百了!”问传挺心中窃喜,目光从兽皮堆上扫过,更是喜笑颜开。 这是他们半个月的成果,一张张兽皮舒展叠加,层层叠叠,蔚为壮观。最底层,兽皮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逐渐向上,光芒层层递减,直到上面暗淡无光,恍若一张张褪了毛的皮脂。 看似是越上面富含的威力越,其实不然,越上面反而是越完美的,这是问传挺炼器手艺大成后的作品。 不怪问传挺喜笑颜开,任谁有着一大堆能明显呈梯次显示出进步的成果,谁不高兴?光看着就喜人。 问传挺拍拍手,整个身躯扑在兽皮上,嘴巴咧得很大,呵呵的笑出声来。木易柔同样喜悦,任由问传挺在上面扑腾撒欢,满脸的温柔。 “师叔,咱们分赃,不,分成果!”问传挺撒够了欢,从兽皮堆上爬起,蹲在一边,“你的,我的,你的……” “师叔不要其他,你把那亮晶晶的给我就行。”木易柔手掌在问传挺脑袋上揉搓,将他的头发弄得更乱,目光不出的温柔。 “那怎么行,这也有你的功劳!”问传挺头要的拨浪鼓似得,死活不同意,固执的将兽皮你一张我一张的分配。 木易柔不知道那种好?不是,参与整个炼制过程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到其中的好坏。选择亮晶晶的传承卷,有着她自身的考虑。一者,亮晶晶的好看,很招人喜欢;二来,她认为问传挺出力最大,又是个孩子,自己一看着长大,怎么舍得分孩子的东西呢。 “你们在分什么东西?”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吱呀声,门被推开,一身红装的莫葳蕤从外面跨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兽皮,破碎凌乱的堆积在门边。 莫葳蕤显然一惊,目光扫视两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院。退后一步看看门洞,“没错呀,是这里!” “师姐,你回来了!”惊喜的声音从兽皮堆后响起,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跳出,让刚刚准备迈步进院的莫葳蕤吓一跳,生生摆出战斗的姿势。 “莫师叔!”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莫葳蕤吃惊的张大嘴巴,“柔,丑儿,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莫师叔,我们在分东西。”问传挺不管不顾的拉着莫葳蕤进门,还不忘探头探脑的将头探出门外查看一番,眼见无人,瞬间将门关死。此时他眼中充满兴奋,完全顾不上莫葳蕤对他的称呼。 “分东西?分什么?”莫葳蕤更是疑惑,不明变自己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情况让两人如此狼狈,若不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几乎认不出两人来。 “好东西!”问传挺故作神秘,此时他的状态完全像一个孩子。不,他原本就是孩子,只是现在语气、神态,更加趋近与一个真正的孩子了。 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也许是这段时间透支精力,陡然的喜悦打碎了成熟。 “师姐,真的是好东西,传承卷轴,船做的!”木易柔最后一句加重语气,她的眼睛璀璨明亮,就像那亮晶晶的兽皮般。欢快的语气,兴奋的肢体动作,让她的形象显得更加诡异。 “是我和木师叔做的。”问传挺同样兴奋,其中掺杂见了许久不见的亲人后的喜悦。 “传承卷轴?什么东西?”莫葳蕤更显疑惑。被问传挺拉着,转过凌乱破碎的兽皮堆,一地银光闪花了眼。 第12章 意境描述 1意境描述 “传承卷轴?什么东西?” “喏,就是这个!”问传挺表功似得指着地上的一堆兽皮道。 “它们……真漂亮!”赞美之言溢于颜表。莫葳蕤脸上还带着吃惊的表情,身体利落的上前捡起一块晶莹透亮的传承卷轴。 问传挺无语、无奈,表功的喜悦瞬间暗淡,“为什么每一个女人都这样,只看到了它的漂亮,看不到它的作用呢?” “这是你们做的?用兽皮?”莫葳蕤兴奋的询问,完全看不到问传挺要哭的模样。 “嗯嗯,漂亮吧!”木易柔鸟啄食般头,兴奋喜悦怎么也掩盖不住。她才是真正的在表功,也许是在为有一个拥有共同观的伙伴兴奋。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我全要了。”莫葳蕤不断的从一堆兽皮中挑选晶莹亮丽的,对于灰突突的,皮脂原色的完全看都不看一眼。 “不行,不行,这是船分给我的!”眼见莫葳蕤蛮横的将一堆亮丽兽皮归拢到自己怀中,木易柔不干了,冲上前与莫葳蕤争抢。 “天啊!”问传挺手掌拍在额头,发出啪的响声。若是往常,二女早早跑到他跟前嘘寒问暖,此时两人像争抢糖果的孩子,完全顾不上他。 问传挺无语,看着两人争抢,实在不知道什么好。两人看似争抢激烈,却都没有下死手,为了争抢一张,甚至不惜出手咯吱对方,抢到手了,紧紧抱在怀中,完全顾不上对方袭胸的手指。欢乐在争抢中蔓延,她们在一这种方式表达久违的喜悦。 “好了船,你告诉我这到底什什么?”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在两人将亮晶晶的卷轴分配完毕后,已经是华灯初上。莫葳蕤转身对着坐在兽皮堆上昏昏欲睡的问传挺再次开口询问。 “就像我先前所,这是一种承载文字的兽皮,我称呼为传承卷轴。”的肩膀耸动,不出的喜感。 “我知道它叫传承卷轴,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有啊,功能很强的是。” “怎么?你也不太清楚?”莫葳蕤眉头挑动,对问传挺的这个法,瞬间抓住关键。 “它可以承载文字与一些特别的东西,作为传承流传下去。”问传挺艰难的描述,他不知道该怎样将这传承卷轴的特殊性出来。 “文字与一些特别的东西?普通兽皮同样可以啊,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的做出传承卷轴?”流传她知道,这让她疑惑,一般兽皮同样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不同的,只是记载文字没有问题,若是一些不能烙印在兽皮上的东西呢?” “例如?”莫葳蕤瞪大双眼,等待问传挺的回答,木易柔抱着一堆晶莹透亮的传承卷轴坐在一旁,看着这叔侄二人对答。 “文字可以载道,却并不直观,需要人耐心揣摩理解,这就出现问题了,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人有千种,各个不同,性格迥异,悟性高低有别,这就造成对同样一篇文字的理解不同,有相似的但绝对不会有相同的。”问传挺吧砸吧砸嘴,似是用唾沫润润喉咙,“师叔,我问你,剑阁这么多人,每个人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炼同一种功法、招式,有相同的吗?” “没有!”莫葳蕤很确定的道。 “没有,绝对没有,只有极度的相似。这与一个人的性格悟性有关,更是与载道的文字有关。文字是一个人对自己理解的描述,你让一个习惯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人描述一件事情,再由一个憨厚不苟言笑的人描述同一件事情,描述一样吗?不一样,这就是区别,前者会将一件事情用华丽的语言包装,后者可能极尽表达也不能将事情描述清楚。学习者面对两种不同的描述,眼花缭乱的华丽词藻让学习者愉悦,却又往往被这些迷惑,产生太多的曲解;面对后者,干巴巴的语言描述,作者都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讲述清楚,后来者又怎么能够听明白,看清楚?不知道作者要表达什么东西,学习者就不可能直达根蒂,触摸核心。” “这是文字描述的弊端,当然,我并不是要抹杀文字存在的功劳。”眼见莫葳蕤要开口反驳,问传挺急忙道:“不是要摒弃文字的描述,文字存在还是有必要的。但我们可以用一种方法将描述者的理解更直观更清晰的表达出来。” “什么方法?”莫葳蕤眼中异彩涟涟,对于问传挺所的问题她同样有着这样的烦扰。 触摸一本功法,总有这样那样的疑惑,寻求长辈帮助,也许每一位长辈对同样的疑惑有不同的解答。 这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所造成的差异。对疑惑者来是毁灭性的,遵循对方的指引,能少走很多弯路,却又有可能与真实的途径产生偏离。 这让初学者彷徨迷茫,除非跳出窠臼,形成自己的理解,这又谈何容易?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在慢慢学习积累中形成的。解惑者的理解描述,是在自己三观基础上的描述指引,疑惑者学习遵从,必然打下对方的烙印,形成相似的三观不无可能。 循着对方指引,踏着长辈们走过的脚步,也许在某一刻蓦然回头,会发现自己绕了很大一个弯路。 当然,没有指引,只凭自己摸索前进,耗时耗力不,有时达到终所需要跨过的弯路要长上很多。 此时陡然听到问传挺有更直观的方法,莫葳蕤紧张兴奋,目光紧紧的盯着问传挺,生怕他闭嘴不,或者转移到其他话题上。 好在问传挺并没有无良到吊人胃口,“怎么表达出来?让一个人的理解准确清晰的呈现在人眼前?或者是让我们身临其境的去感触,去探寻。这就需要一种东西,我称之为意境的东西。” “意境?”木易柔抬头,露出与莫葳蕤同样的疑惑表情。 “是的,意境!当我对你描述一个鸟语飘香的山谷,或者波澜广阔的大海时,你们能立刻想象出是什么样子,当你们每一个人出自己心中想象的模样时,是否发现对方以自己想象的有出入?”问传挺略微停顿,见两人明白自己所,这才开口,“若是将你们放在我看到的景象之中呢?你们看到的是不是与我描述的相同?” 第13章 卷轴功效 1卷轴功效 “你们看到的与我描述的相同,也能看到我不能看到的地方。相同的是我附加给你们的,不同的是你们自己看到的,自己理解到的,这就是我要的意境。”问传挺觉得自己清楚了,抛出一个意境的概念,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否有同样的理解,是否有对这方面的应用,起码他没有听二女提起过。有没有这与他无关,并不妨碍他对二人起。 “起意境,多种多样,就与我们人一样,形形色色各有不同。有风的,有雨的,有雪的,有山的,有水的等等,就是练剑,都有意境,可以称之为剑意。剑阁是不是有许多人修炼同一种剑法?”看似询问,问传挺并不需要得到答案,“修炼同一种剑法到高深处,不同的人给人不同的感觉,却又有相似的地方。就像木师叔与莫师叔同样修炼风雨剑一样,木师叔的剑是柔风细雨,意境绵绵;莫师叔的剑是狂风暴雨,急促阳刚。” “若是有人向你们请教同一问题,必然得到不同的答案,若是你们将各自的意境呈现在人前,任由人们有针对性选择自己合适的,不单能节省时间,还能少走弯路。” “这方法不错,可又怎么能够将意境表现出来,不能来一个人我们就施展剑法展现意境,这样我们什么也不用干,只教学徒就能把我们累死!”莫葳蕤瞪大了眼睛,这种可能想想就觉得可怕。 “当然不用你们一个个教,这就涉及到我这传承卷轴了!”问传挺举着一张兽皮不断晃动。 “意境繁多,可以是各式各样,但具体来还是有着不同的威力,有着强弱之分。我想剑阁之中没有一张兽皮是记载这种意境的吧?”问传挺将目光转向莫葳蕤,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继而又想到,莫葳蕤与木易柔一样,只是一名剑阁的普通弟子,见到的东西也只是剑阁允许她们见到的,以剑阁悠久的历史,不可能没有一些特殊的珍藏。 眼见莫葳蕤眼中出现迷茫之色,问传挺继续开口道:“也许有,但记载这些强大招式或者具有法则波动等功法的载体,等级必然不低,按我们人类的特性,合一境峰开始触摸法则,踏入尊者境开始探寻使用法则,这也是法则开始洗练肉身的时候,也就是,若要记载与法则有关的东西,必然要能够承受法则的侵蚀,尊者境及以上的妖兽皮是唯一的选择。这些以你们尊者初阶的修为应该开始接触,但据我所知,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接触到,可见,不是藏书阁没有这类记载,而是你们接触不到。” 莫葳蕤瞪大眼睛,木易柔同样撅起嘴,对问传挺最后这句话表示不满,她们又不能不承认,问传挺的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东西。 无视两人的表情,问传挺继续道,“因为它们很珍贵,也许非真传弟子或者长老们不能接触。” “也许你的很对,但这和传承卷轴有什么关系?”莫葳蕤咬牙切齿,对问传挺的看非常生气。 “传承卷轴是有普通兽皮制成,你们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特别?”问传挺不答反问,手中摇晃着一张与普通兽皮没有区别的灰色兽皮。 “你那张没有任何特别,我们手中的具有强大的能量,不然它们也不会晶莹透亮,能够反射光彩。”莫葳蕤轻哼,以表示对问传挺的转移话题非常不满,嘴角的笑容好似在嘲讽问传挺拿错了兽皮。 莫葳蕤没有见到问传挺两人炼制,更不会知道问传挺手中的兽皮是一张从晶莹透亮过渡,恢复到原色的兽皮。她只是单纯的以为,问传挺坐在那堆损坏的兽皮边,因为讲解的太过投入而随手拿起的一张普通兽皮。 “呃!”问传挺有些无语,仔细打量手中的兽皮,确认是经过炼制的传承卷轴,他脸上不由出现精彩的神色。忽而灵光闪动,想到莫葳蕤是后面进来的,并不知道普通兽皮经过褪毛后,晶莹到恢复原色的过程,问传挺也就原谅莫葳蕤的没有见识。 “莫师叔,它并不简单,应该是比你手中的兽皮还要强大,你可以试试,用你的剑刺它。” 莫葳蕤接过抛来的兽皮,腰间长剑镗啷啷一声跳出,闪烁着犹如一汪秋水一般的光芒。 “我要刺了哦。”莫葳蕤手举着剑,坏笑的看向问传挺,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接着道:“师叔刺坏了丑儿可不许哭!” “叫我船,不许叫丑儿!”问传挺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明知道莫葳蕤是故意逗他,还是忍不住。 “好啊,只要刺坏了它丑儿不哭,师叔就答应你,不然还是要叫丑儿的。”莫葳蕤脸上充满戏谑。此时问传挺才想一个孩子,平时一副大人的模样,让她看着实在不爽。 “好!师叔可以用一成的力量。”问传挺挑挑眉头,无所谓的应道。 “嗯!”莫葳蕤一剑刺下,原本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问传挺,没想到,剑恍若是刺到一团棉花上毫不受力,莫葳蕤绝不相信是自己的剑钝了,她开始重视起来,真的按照问传挺的要求,一成的力量使出,剑尖吞吐微弱的光芒。 飕的一声,剑尖快速刺中兽皮,整张兽皮以剑尖为中心向外凹凸,攥着兽皮的手臂不由向外拉伸,剑尖提起再看,兽皮毫发无损,就连挤压的痕迹都没有。莫葳蕤不死心,认为是自己手臂移动减轻了力道,兽皮丢到地上,长剑悠然刺出,她明显感觉到前进的长剑受到极大的阻力,兽皮下凹,到一定程度不再变幻。长剑提起,兽皮下凹的部分缓缓弹起,还是没有任何损伤。 “这坚硬的地上都出现了一个坑,兽皮却没有任何损伤?”莫葳蕤将兽皮移开,看到地上的坑,眼睛不由瞟了一眼问传挺。 “师叔,你可以一成一成的提高力量。”同样看到结果的问传挺眼睛冒着亮光。 “你想试试这兽皮能承受多大的力量?”莫葳蕤先是疑惑,瞬间想到问传挺要做的事情,不由吃惊的询问。 第14章 水火不侵 14水火不侵 莫葳蕤一次次增加力量,知道提高到九城,兽皮终于出现损伤,一个细的白印出现在兽皮上。 问传挺犹不死心,让莫葳蕤继续加大力量,十成,一个尊者初阶的十成力量,伴着呼呼风声,空气爆鸣声,整张兽皮在长剑的力量下,被推入到土中一尺,这地不是浮土,是坚硬的地面,虽比不上石块,却也不是随意能够被破开的,若是锋利的长剑,能够轻松的破开土层向下深入,可这有着兽皮增大阻力,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此时深入地下一尺,可见莫葳蕤真的使出全力。 “快,快去出来看看。”问传挺跳起来,跑到莫葳蕤眼前。 “你真这么想看?不怕看到结果后伤心?”莫葳蕤站着没动,犹疑的看向问传挺。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承受一个尊者初阶全力六成的一击,我就开心了,更何况现在已经达到尊者初阶的全力攻击,就是有所损伤也足以让我偷着乐了。”问传挺摇摇头道,若非人力气不够,自己早就动手亲自取出了。 莫葳蕤抓住兽皮露在地面的一角,轻轻一拽,伴随着尘土,整张兽皮从空洞中跳出。 “嘶!”看到结果,莫葳蕤不由倒吸冷气,沾染尘土的兽皮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被剑尖抵触的地方,只有一道的裂纹,用问传挺的话,“只有一毫米的破损!” 这是长度,深度几可忽略不计。若不细看,几乎不能发现这处损伤,整体来,这一道细的损伤,影响不到整张兽皮的功效。 “还真是强大!”莫葳蕤由衷赞叹,看到这个结果,她又将自己手中散发璀璨光芒的兽皮取出一张,一加大力量试验,到达五成是终于出现了破损。 “师叔,不用试验了,那些真的只是初期作品,只是看着好看,在韧度上完全不能与这些返璞归真的卷轴相比。”问传挺阻止莫葳蕤继续试验下去,“我想,那些光芒最亮的,反而可能是韧度最的,是最容易损坏的。” 莫葳蕤不死心,从中选出光芒最璀璨的一张,一剑刺下,在用到四成力量的时候,长剑将整张兽皮对穿。 问传挺摇摇头,对莫葳蕤的偏执不好些什么,“师叔可以试试用火。” 嘭! 火焰腾起,问传挺刚刚完,莫葳蕤就急着将火焰升起,熊熊火焰将人炙烤的发烫。 一张兽皮被长剑托着放到火上,跳跃的火焰被挤压,火苗从兽皮四周钻出,恍若将整张兽皮吞没。 “没有焦糊味!”时间缓缓流逝,长剑已经被烤的通红,兽皮依旧毫无变化。莫葳蕤将长剑从火焰中退出,兽皮软塌塌的搭在长剑上,若非亲眼看到兽皮在火焰中炙烤,谁也不会相信这张托在火红长剑上的兽皮会经过高温加热。 “看,它上面有流光。”木易柔指着兽皮叫到。在火光映衬下,几不可见的细微毫光在兽皮上流转。 时间不长,毫光消失,也许是没有外在火焰威胁,本身防护能量隐藏起来。 “扔到水中看看!”问传挺指挥道。 莫葳蕤不迟疑,长剑轻轻抖动,兽皮飞到屋门口木盆中,里面有未处理的脏水。啪的一声,伴随着水花四溅,没有高温物体没入水中的呲呲声,没有蒸汽腾起,三人围在木盆旁,看着兽皮在水中漂浮。 呲! 伴随着呲呲声,打量蒸汽腾起,形成水雾,扑打在三人脸上,有种温热的湿润感。 莫葳蕤将长剑从水中提起,目光从呈青色的剑身上扫过,明亮的眼睛透着惊喜。 将兽皮从木盆中挑起,水珠淋淋,低落在木盆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在看兽皮,干干净净,滴水不沾。 “嘿,还真是好东西!”莫葳蕤下意识的道。目光在兽皮上细细打量,继而转移到问传挺身上,眼中带着不出的惊喜。 问传挺受不了她的目光,不由转移话题,“师叔,不如试试你手中那些兽皮怎样?” “好!”三人再次来到火焰旁,被长剑刺穿的兽皮投入火中,三人无声的观看,等待着。 时间不长,一股焦糊味传出,三人看着兽皮上那明显扩大的创伤,不由对视一眼。 “损坏的部分明显不能承受高温,没损坏的兽皮边缘却没有事情。”问传挺不由出声道,“试一试亮度与这张兽皮相差不多的看看。” 话音刚落,一张兽皮投入火中。跳跃的火焰映衬三人脸上一片红光,蒸腾的热量炙烤三人,问传挺离得太近,受不了这样的高温,不由后退一步。 “损坏的部分不再扩大,后面投入的一张没有什么变化。”感觉与第一次炙烤兽皮的时间等同,莫葳蕤开口道。 “扔到水中,看是不是有相同的情况。” 啪啪! 兽皮从火中飞起,带着一流火星,两张兽皮前后飞入木盆中,溅起水珠犹如天女散花。 “破损的这张还是带着高温。”问传挺皱眉道,那种破损的兽皮,原先长剑对穿的创口处,形成两指的孔洞,边缘一圈焦糊,晶莹透亮的兽皮光色暗淡下来。另一张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与投入火焰中时相同。 长剑跳动,两张兽皮飞入手中,完好无损的兽皮滴不存,在火焰的照耀下发射着红光,另一张破损的兽皮,创口四周带着湿润,明显比兽皮边缘要膨胀几分。 莫葳蕤两根手指在创口边缘挤压,一滴水珠轻轻滑落,“损坏的部分与普通兽皮毫无两样,火烧、水侵都能造成伤害。” “嗯,它们只能是残次品,只比普通兽皮强上一些,不知道与妖兽皮比较起来会怎样。”问传挺头,却是想起妖兽那经过能量强化的兽皮。 “从受力程度来看,强度与尊者境的妖兽皮相差不大,不!应该是介于尊者境与道君境之间;至于你手中那些看似普通的兽皮,应该与道君境巅峰的妖兽皮相差无几,或者更强大,起码我手中这柄精品长剑刺不穿。”莫葳蕤稍稍思考后回答。 “师叔这剑才只是精品?那要遇到道君境妖兽怎么打?”问传挺惊讶,一柄宛若秋水的长剑才只是精品,却不能刺穿处于尊者境的妖兽皮,这让问传挺心中犹疑,“妖兽这样强大,那人类与妖兽怎么对抗,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第15章 莫说事儿 15莫事儿 “你当道君境强者是什么?哪能碰到就碰到,即使碰到,你以为以我们刚刚踏入尊者境的修为能够解决得了。”木易柔摇头道。“不要瞧你莫师叔这柄剑,它是精品没错,却是一等一的利器,多少剑阁弟子想要一柄这样的利剑而不可得。若非我们完成一项任务,也不会有这样的利剑让我们使用。” “得到一柄好剑这样艰难?那其他内门弟子使用什么品质?”问传挺不由瞪大眼睛,木易柔所,让他一阵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若按莫葳蕤所言,传承卷轴与妖兽对应品级,这样的精品长剑刺不穿道君境妖兽的皮肤,这还怎么打,纯粹送死,不两者之间的修为差距,就是尊者境妖兽,若不使出五成力量,还刺不破它们一层肉皮呢,这还是有利剑的情况下。若不使用利剑,面对尊者境妖兽,不使出全力是不是就不能刺破兽皮,那需要怎么杀死对方? “一般内门弟子,使用兵器也就比我的要好一,比师姐的要差上一些。用来对付合一境及尊者境绰绰有余。” “还绰绰有余?为什么木师叔的剑要差上很多?”问传挺惊讶,不敢置信。 “还是我来吧,你木师叔将剑阁奖励她的那柄剑卖出,置换了其他资源。”莫葳蕤眼看木易柔难于启齿,不由接过话头。 “为什么要卖,什么资源这么重要?不是剑就是剑修的第二生命吗?”问传挺更是迷糊,看着眼前两人,莫葳蕤不愿多,木易柔眼神躲闪。问传挺不由心中一动,“是因为我?” “你不要胡思乱想,怎么会因为你呢!”木易柔焦急道,双手连连摆动,极力否认。 “柔。”莫葳蕤加重声音,眼中出现犹豫神色,瞬间转为坚定,“以船的聪慧,早晚要知道。你看他现在,话条理清晰,不看他外貌,还以为是成人呢。若非你我看着他长大,必然会以为他是一个长不大的老妖怪。” “你要隐瞒,又能隐瞒到什么时候?”莫葳蕤盯着木易柔,眼见她依旧挣扎犹豫,不由气急,“你不我!” “师姐!”木易柔跺脚,紧张的拦住莫葳蕤。 “还真与我有关?!”问传挺皱着眉头,虽早有记忆,却对这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好了柔,不就是一件事儿吗,又不是什么丢人不可的,再者我们也不是要求丑儿做些什么,即使我们要求,以他现在的身体,哪怕他再聪慧,又能做什么?”莫葳蕤挣脱木易柔的手臂,一脸严肃的面对问传挺,“丑儿,这件事呢,不是要求什么,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莫师叔只是要你明白,你木师叔为你付出很多,不管怎样,你不能辜负她。” “我知道的莫师叔,你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面对莫葳蕤的凝视,问传挺认真的回答道。 “嗯,你知道就好!”莫葳蕤头,“这事儿还有从你娘出走起,你娘走之前,将你托付给我俩照顾,原本以为只是几天的事情,没想到你娘这一去就在没有相见的时日。” 莫葳蕤陷入回忆,脸上泪水流淌,问传挺安静的蹲坐在兽皮上,不言不语。他同样陷入回忆,这一段他清晰的记得,只是不知道这又和木易柔卖剑有什么关系。 好在莫葳蕤并没有陷入记忆太深,不多时回过神来继续道,“你娘留下些资源,是用来照顾你的,我们没有带过孩子,也不知道带几天孩子用多少,时间过去很长,我们发现事情不对,这时候才明白你娘留下的资源太多,并不只是一段时间,而是能够用一年的,也许当时你娘相信自己一年之内能够回来吧。” “一年,那时自己应该三岁了。”问传挺心中呢喃,这些情况他大致有印象,不想打断莫葳蕤,只能安静的听着。 “一年后,我们得到消息,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你娘留下的资源已经用尽,而我们的资源合起来也只能坚持了半年。我们没办法,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柔想出办法。” 眼见莫葳蕤出来,木易柔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在一旁长长叹了口气,随着这口气叹出,好像浑身精力泄尽,整个人松垮下来,瘫坐在那里。 莫葳蕤轻瞟一眼,继续道,“柔想出的办法是卖掉剑阁奖励的物品,换取供养你的资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时候柔已经全职照顾你,不再外出历练,也正因此,才能下定决心卖掉。” 莫葳蕤没有卖掉什么,但问传挺清楚,最主要的还是那柄剑,一般内门弟子不可能拥有的,不差于莫葳蕤手中的精品长剑。 “木师叔……”问传挺轻轻叫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感情太丰富的他,在这一刻,只觉心中感动,热血滚滚,嗓口却似是被什么堵上一般。 “丑儿!”木易柔微笑,火光映衬下,身上犹如绽放万千光辉,驱散整个黑夜。“不要放在心上,你娘将你交给我们,我们必然会将你养大,让你安然快乐成长。” 问传挺微笑,脸上挂着泪花,这一刻他真的想要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些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痛恨本尊,“为什么分离给我这样多的情感记忆,却没有赋予我表达的能力?” “丑儿乖,不哭!”木易柔伸手将他脸上泪珠抹掉,口中不住的安慰。眼睛却狠狠地白了莫葳蕤一眼,责怪她今天将事情抖搂清楚。 “莫师叔,你看我们将这些卷轴卖掉,能不能赎回来木师叔的剑。”问传挺抬头看向莫葳蕤,木易柔常年照顾他,轻易不踏出这个院,这件事情也只能找莫葳蕤。 “不要!” “不能卖!” 前者是木易柔在阻止,莫葳蕤同样吼道。两人焦急的神情让问传挺懵圈,不明白为什么两人这样紧张。 “千万不能卖!”莫葳蕤焦急,眼睛凶狠的直视问传挺。 问传挺相信,只要他在坚持一句,必然导致莫葳蕤发怒。 “为什么不能卖?”问传挺回瞪对方,无视她的凶狠。 第16章 氏族毒瘤 16氏族毒瘤 “为什么不能卖?”问传挺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极力阻止自己。 “绝对不能卖。”木易柔温柔的道,双手将问传挺的脑袋扭转过来面对自己,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问传挺与莫葳蕤产生隔阂。 “丑儿,这件事涉及到我们的生命,涉及到你的自由,在我们没有强大到能够阻挡一切贪婪目光的时候,最好不要拿出超越我们守护能力的东西,不然我们都会没命,你也有可能被宗门圈禁自由,成为一个炼制传承卷轴的工具。” “木师叔是他们会因为传承卷轴,对我们产生危害?”问传挺瞬间明白过来,知道木易柔不是危言耸听,“为什么要圈禁我们,甚至害我们的性命,我们不是剑阁弟子吗?” “正因为我们是剑阁弟子,他们才有对我们的掌控权,谁让我们只是寒门弟子呢,没有深厚背景,没有后台,只能任由宗门氏族压榨。”莫葳蕤凄惨一笑,不出的凄凉。 “不是宗门,是氏族,把持宗门的氏族?!”这一刻,问传挺真的明白了,只要涉及利益关节,光明下必然隐藏太多的黑暗。 问传挺依旧不死心,脑筋急转,“若是我们献给宗门,换取资源与保护呢?” “不可取,氏族把持宗门久已,除非你见到阁主,不然,你前脚交上去,后脚边有人上门灭口。”莫葳蕤摇头道,“这传承卷轴事关重大,若是一般东西,不一定有危险,但它,绝对不行!” “丑儿,你没有经历世间的黑暗,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更不明白宗门势力间的倾轧。”道这里,莫葳蕤神情变幻,不由想起从空间通道回来后的情景,司徒无情灭杀同门,上层不予理会,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一番,不伤筋不动骨,更不要以命抵命;他的禽兽行为,却因为氏族间的扯皮,利益交换,最后大事化事化了,不然也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发生,上官燕云也不会死掉。 一缕悲伤从眼中流露出来,却又瞬间掩盖,“你的传承卷轴,可以是打破了传统,以普通兽皮为根基,轻易打造出不下于道君境妖兽皮脂的坚韧,可以流传千百年不毁,这是其一;以你所言,打造意境,烙印法则在这卷轴上,以供后人研读,这打破了宗门氏族的垄断,这是其二。可以这传承卷轴重要,却不利于氏族,只要消息泄漏,必然招来灾害。不可取!” 这一刻,问传挺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也许真像她们所,消息泄漏的时候,就是自己灾祸临头的时候,他心中不由怒吼,“那里都有特权,那里都有垄断!” “那它们怎么办?”问传挺明白世间的黑暗,不想再下去,转头看着地上的一堆传承卷轴发愁,原本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 “它们……留着自用,或者……”莫葳蕤眼中犹豫,“或者偷偷转卖换取资源。” “师姐……”木易柔惊呼出声,没想到莫葳蕤会这样大胆,敢想偷偷卖掉。 “柔,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资质平庸的弟子,宗门是不会有太多资源供给的,一切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莫葳蕤深深凝实木易柔道,“人类生活区域方圆不过十万里,五大宗门控制瓜分,外有妖域虎视眈眈,时刻窥视我人族,想要覆灭五大宗门,奴役我人族,我们若是不能快速强大起来,握有自保能力,总有要作为炮灰,葬送兽口的一天。” “五大宗门瓜分人类生活区域,外面还有妖域?”问传挺震惊,这是他第一次听,从来没有想到过,蓝月世界会有这样的情况。 “嗯,蓝月世界何其广大,人类所探寻的也不过是万分之一,若非有五大宗门抵御妖族,守护人类,也许这方圆十万里的疆域早已覆灭在妖族脚下。”莫葳蕤轻声道,不出的悲凉。 “那为什么要五大宗门瓜分人类活动区域呢?”问传挺不明白,既然五大宗门是作为守护人类的存在,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嘿,还不是宗门氏族影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身居高位,身边亲友必然踏居高位,千百年下来,形成盘根错节的局面。你要知道,是人都有私心,权利利益必不可少,为维持自己的一切,必然要扩充势力,搜罗天才高手,打击对手敌人。氏族如此,宗门又能好到哪里去,为了搜罗资源天才,宗门间没少了龌龊,大打出手都不稀奇,只是每一个宗门高层都在极力控制,将争斗压制在一定范围内,不然只是内斗,就能将人族消耗干净,不用等妖族来袭了。”莫葳蕤语气中充满讽刺,可见她对现状,对人族高层的不满。 “东有滹沱岛防守东海,以防海中妖族作乱,北有金玉楼控制,抵御北方群妖,西有剑阁镇守,阻挡妖兽跨入人族区域,西南有万兽宗以妖御妖,太天门坐落东南,这是五大宗门大致区域,以人类活动区域为中心划分。先古前辈大智慧,以此减少人类内斗消耗,却依旧阻止不了人族内斗。” “外有妖族强敌,内部仍旧纷争不断,若没有强敌,是不是五大宗门还要分出个你死我活?”问传挺嗤笑,心中却有无尽的悲伤。 “哼,若非如此,我人族早已扩张区域,又怎么会这样苟延残喘?千百年来又怎会不断压缩活动范围,葬送疆土,任由人族被奴役!” “就没有识大局的存在?”问传挺心惊,不相信人族这样短视。 “有,每一位阁主都在励精图治,可氏族庞大,利益纠缠,又怎能任由阁主做大,统一集权!”莫葳蕤咬牙切齿,恍若要将氏族咬碎嚼烂一般,只听她话音一转,“好在他们还能认清局势,知道人族覆灭对他们没有好处,在面对妖族的问题上,还是能够做到统一对外的。” “还有些大局观,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短视,终究是有明白人。”问传挺心中念叨,对莫葳蕤,他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粗枝大叶,风风火火的女人,会有这样的见识。 第17章 葳蕤说器 17葳蕤器 “不这些!”莫葳蕤停顿下来,摇摇头,恍若要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宗门、氏族,在没有能够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将传承卷轴交出去,除非你有把握,不受到伤害,不受到生命威胁。” “我知道的,莫师叔!”问传挺回到,眼中充满凝重。 “你的卷轴,就像宗门中炼制的法器、法宝一样重要,可以增加宗门、氏族的底蕴,或者是重要,它是功法文字的传承,不像法器、法宝一样,没了可以再炼。” 莫葳蕤透露的信息,让问传挺震惊,“真的有法器、法宝?” 这不怪他大惊怪,来到蓝月世界五年,他还真没有见过有人拿着法器、法宝,更不要满天飞的人群。只见过纵横跳跃,抓着长剑野蛮拼杀的人群。 “怎么会没有?”莫葳蕤横了一眼,“只是不是我们这个级别使用的而已。” “那什么级别使用?”问传挺再一次懵圈,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有级别限制,法器法宝不是低级别人使用的吗?在他印象中,不论是低级别的精神力,还是进化后的神识,都是对灵魂力量的应用,只要能够探出体外,能够作用到物体上,就能够使用法器、法宝。 起灵魂力量,对此他一直没有明确划分,直到分身帝江遇到上官燕云等人,这才学着她们称呼灵魂力量的应用为感知。 “道君境!”三个字如惊雷般响起,“或者尊者境巅峰的存在也可以,法器、法宝力量强大,非灵魂力量强大者不能驾驭,这是人类受到制约的使用条件。” “法器还好,尊者境巅峰就能驾驭,可以当武器使用,上阵拼杀,也可以用灵魂力量御使,短距离袭杀敌人,法宝则不同,非道君境不能使用,法宝烙印灵魂力量,可以收入体内,可以杀敌于无形,千里之外取人头颅不再话下。” 莫葳蕤停顿下来,略带犹豫的道,“你体内的莲花,可能就是法宝。” 眼见道自己,问传挺不由张大嘴巴,不是吃惊于莫葳蕤知道自己体内的莲花,而是张口想要反驳,最终却没有出一个字,只是心中嘀咕,“哼,怎么会是法宝呢,也太瞧我这朵莲花了,我这可是灵宝!嗯,应该是灵宝!”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认为有器灵的存在就是灵宝,或者道器,他可不认为本尊能够炼制出道器的存在。 “那师叔,这法器、法宝又是怎么划分的?”问传挺陡然想到,他知道名称,并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划分等级的。 “要划分,还要从其中蕴含的能量与刻画阵法起,法器不能收入体内,蕴含能量一般较少,当然也有特殊的一次性法器,像震天雷之类的,纯粹是能量的集结体,只有一个阵法固定,只要感知触发,必然导致能量一次性释放,发出雷霆般的轰响,爆炸的能量能将周围一丈范围内的敌人炸碎。一般来,法器最高只有九个阵法,阵阵相连,形成回路,能有效的将我们的真元释放出去,从而有效杀伤敌人;法宝不同,不单是能够收入体内,还能透过感知遥控,这是最大的区别,阵法呢,最高可达到三十六个,比起法器来,更加坚固难损。” “法宝上面还有更高的存在吗?”眼见莫葳蕤停顿下来,问传挺有些呆愣,不由试着询问。 “有!”很坚定的回答,莫葳蕤看着问传挺好奇宝宝的模样,脸上露出笑容,“听上面还有灵宝一级的存在,需要布置不少于三十六道阵法,最高可达七十二道阵法。灵宝形成,能够产生一定的灵识,不似法宝的呆板,可以与主人沟通。” “听阁主手中长剑就是灵宝,施展起来威力巨大,剑气通天。一道剑气能将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头完全毁灭。” “那还有没有更高级的存在?”问传挺瞪大了眼睛问道,对于灵宝的威力,他一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道,也许有吧。”莫葳蕤摇头,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看来有也不是你能知道的。”问传挺摇头,心中失望,他知道还有一个道器的存在,只是道器能达到什么级别,又需要多少阵法刻画,却没能从莫葳蕤这得到答案。 “思禹,你这本体有多少道阵法?”问传挺得不到答案,转而想到识海中有个现成的,不由心中询问。 “七十三道!”思禹反应慢了一些,好像是在算计火莲中的阵法个数。 “七十三道?那就是道器的存在了?”问传挺有些吃惊,吃惊与火莲的级别,更是吃惊于本尊的炼器能力。 “是的,超越了灵宝,拥有大荒世界完整的火系法则存在,应该是最弱的道器存在吧。”思禹撇撇嘴道。 “还应该是,你就偷着乐吧!”问传挺完全能感知到思禹的动作表情。 “哼,是船偷着乐才是!不过由于世界不同,火莲在这个世界受到压制,不能完全发挥出全部威力。”思禹有些不太高兴。 “是道器就好,这世界还没听有道器的存在,我们能够碾压一切灵宝、法宝呢!”问传挺心中兴奋,对于火莲不能发挥全部威力,不是太在意。 “是能轻松碾压,可那又威力全部发出来好呢,受限制就像身上绑着一根绳索一样,很不自在。”思禹耿耿于怀,言语中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能全部发挥出来是好,可它烙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法则,我们有什么办法呢。”问传挺有些泄气,纯粹被思禹感染。 “有啊!只要船将来修炼到一定高度,用这世界的火系法则洗练火莲就可以了。” “这也能行?!”问传挺有些不可思议,却又瞬间明白,法则,不外乎是一种内在规律一类的东西,不同世界也必然存在一些相同的东西,就像火系法则,有火、光、热一样,这是共通的。不然烙印大荒世界法则的火莲,在这世界也就不会是受到一些压制,而是全面禁止了。 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强,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问传挺还,可以等待,抛开这个问题,他又想到另一个,“思禹,九转玲珑塔内部烙印了多少道阵法?” …………………………………………………………………………………春节临近,猴子出差频繁,众多书友照顾不周,望请海涵,猴子百拜,感激不尽。 特别隆重感谢不灭情火、燕长弓、苏念华、朗格子、困了的大百合、昨夜卷帘风、飘舞的阳光、入夜的夜晚、剑尘残香、印象天使、沙之愚者、游戏玩家171819、魂之云影、江苏山子、抬头天无涯等众多书友支持,因为书面原因,还有许多许多的书友,猴子在这里就不一一描述。 千言万语汇总一句:谢谢书友们的大力支持!:) 第18章 钟鸣九响 18钟鸣九响 “八十一道,比火莲要多出整整八道阵法呢。” “八十一道!”问传挺震惊,完全顾不上思禹的强大怨念。 问传挺张大嘴巴,处于失神震惊的样子,让二女心中一惊,不知道出现什么问题,致使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莫葳蕤细细想来,除了讲解法器法宝之间的区别,以及阵法之外,再没有过其它,“这又是什么情况让他处于失神状态?” 莫葳蕤在这边摸不着头脑,木易柔同样亦是担心,的孩子,劳累多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又讲了太多的话,原本的好好的,与他莫师叔有有笑,有问有答,“这是什么状况?” 木易柔呼叫两声,得不到回答,心中担忧,手臂抓着问传挺的肩膀不住晃动,“丑儿,丑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木师叔啊!” 声音中隐约带着哭意。此时因为担心,顺嘴又将他介意的名称喊出来。这个名字在莫葳蕤来后,在不经意间已经喊了太多次,问传挺关注不在这上面,没有太过在意。 此时陡然发觉肩膀晃动,耳中传来带有深深担忧悲伤的声音,问传挺不由惊醒过来,“木师叔怎么了?” 面对两人担忧急切的眼神,问传挺依旧处于迷糊之中,分不清状况。 铛!铛! 不等木易柔回答,空气陡然震颤,钟声一声紧随一声的传递过来。 “发生什么情况了?”问传挺是真的迷糊,刚从臆想中清醒过来,那里能分得轻状况。没人解答,钟声有不断响起,他还以为是因为钟声,木易柔才将他叫醒。 “莫师姐……”木易柔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同样惊讶的莫葳蕤。 “钟敲九响!这是宗门在召集全部弟子齐聚剑锋!”莫葳蕤惊讶出声,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需要召集所有弟子。“听钟声悠长,并不急促,可见事态并不是太过紧急。” “莫师姐,自从你我加入剑阁后,从来没有出现召集全部弟子的情况吧。今天这是什么事情,需要将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及长老全部集合?”木易柔站起身来,顾不上询问安慰问传挺。 需要召集所有弟子,这不是一般的事情,两人心中凝重。 “九响结束,份数剑阁弟子,无论做什么,必须放下手头一切,一炷香内赶到剑锋,不然以叛逆论处,逐出剑阁都是轻的!”莫葳蕤皱着眉头,“师妹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丑儿,我和你木师叔赶往剑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可乱跑。我们走后把院门紧锁,除了我们叫门,谁来都不能开,知道吗?”莫葳蕤转头叮嘱问传挺。 “我知道的,莫师叔。”问传挺乖巧的回答,看两人凝重神色,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无论要求什么都只是给两人添乱而已,是以遵循莫葳蕤的安排,她什么就是什么。 “好!丑儿最听话了,这是一个储物袋,一会我们走后,你将院中所有的兽……嗯,传承卷轴收起来,装入这里面,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知道吗?”莫葳蕤夸奖一句接着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的兽皮袋子交给问传挺。“你没有强大的感知,不能用意念将东西装入里面,你可以像这样装进里面。” 莫葳蕤做着示范,将储物袋扎紧的口撑开,一手抓起一张传承卷轴向口袋中塞去,一边解释道。“你看,把它放进去就可以,这口袋很大的,能装不少东西。” 莫葳蕤没有直接将所有传承卷轴装起,却是想在她们走后,给问传挺找个事儿干,这样他就不会因为人都走了,剩下一个人害怕。 “我知道的师叔!”问传挺表现出惊喜好奇,几乎是用抢的从莫葳蕤手中抓过储物袋。 对于储物袋,问传挺很熟悉,不见过木易柔使用,就是分身帝江手中也有不少。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孩子表现出好奇,轻易的转移注意力,这是莫葳蕤期待的,他需要极力配合,这样才能让二人放心的离开。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要召集全部弟子长老。”问传挺摇摇头,目送二人离开,将院门紧锁,踱步走到传承卷轴跟前,念动间,一堆卷轴升起,飘向储物袋,随着接近储物袋,卷轴纷纷缩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其中。 问传挺抖抖储物袋,脸上带着不满意的笑容,“太了,只有一立方,若是传承卷轴再多些,这个储物袋还装不下了呢。” “等什么时候有能力了,自己做一个大的。”问传挺憧憬未来,口中打着哈欠,看看天色,漆黑一片,离天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师叔她们半夜被召唤,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不然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我人,帮不上什么忙,但照顾自己是没有问题的,我先睡一觉,养好精神,这样省的她们回头看见我精神不济唠叨。嘿,明天还有许多事儿呢,传承卷轴也只做了一半,还没有真正完成,现在也只能是传承兽皮,等我加工加工,两端固定上木轴,这才是真正的卷轴。” 不问传挺进屋睡觉,完全忘记院中丢弃的一堆破碎兽皮。单莫木二人在黑夜中急速穿行,不是遇到一个同门,距离剑锋越是接近,同门越多,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潮流,从四面八方用来。 “师兄,你宗门大半夜招呼我们聚集,有什么目的?” “是啊,师兄消息灵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我刚刚睡着就被招呼起来了,刚开始听到钟声,还以为是做梦呢。” “我也是呢……” “我正修炼呢,还没有收功,差没有被钟声震岔气。” “你的了吧,这钟声最是中正平和,即使进入深层次入定,也不会让你真远乱窜,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 莫木二人并肩速行,耳中传来嘈杂的声响,无论杂役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相熟的聚在一起,聚到一起,总要互相交谈一番,探寻下大半夜召集人员的目的。 第19章 妖兽冲击 19妖兽冲击 “师兄,消息来源可靠吗?”陡然听到消息,吴天昊心中惊疑,首先想到的是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你呢?莫非吴师弟认为我剑阁安插在妖族的奸细都是废物?”坐在对面的高温晴首先发作,两人素有恩怨,此时有机会怎能不讽刺两句。再者,传来消息的弟子是他门下,面对质问,作为长辈,怎能不维护自家弟子。 “高师兄,这可就不对了,你那只耳朵听我你门下弟子是废物了……”吴天昊斜眼看人,慢条斯理的语气,恍若刚才对方讽刺的不是他。 “好了,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斗嘴?”阁主端坐上首,手掌重重拍在座椅把手上,细微咔嚓声雷鸣般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议事厅二十余人默然端坐,眼观鼻鼻观心,恍若刚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连高吴二人,互相瞪视一眼外,再无其它动作。 “消息已经确认,妖族大举聚集,正向我剑阁蜂拥而来。”阁主威严的扫视下首众人一眼,右手紧握,细碎的木屑从手指间滑落。对于刚刚二人互相倾轧,不出的反感。 这不是个别现象,在坐的二十余人,除了忠于自己的五人外,哪一个身后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支撑,只要事关利益,一事都能争吵半天,甚至演变成全武行大打出手。 刚才的斗嘴讽刺,也只是儿科。若不能及时制止,最终演变谁也不能预料。 “崔长老,你给大家介绍下具体情况。”目光扫过眼前众人,最终停留在崔玉磊身上,互相交换眼神,阁主开口道。 “是,阁主!”崔玉磊站起来,身躯微微弯曲行礼,这才转向众人,“细作传来消息,千腿蜈蚣吴静明、羽蛇白纤纤、赤虎哈呼儿、狂鹰刁世昌齐聚一起,带领手下妖族直奔剑阁。” “不可能,怎么会是四位大尊出动,这完全是要覆灭我剑阁的举动。”崔玉磊刚刚完,甘黎立刻跳起来,明显对这份信息不相信,他瞪大了眼睛注视崔玉磊,脸上艰难挤出笑容,“崔长老,这不是真的对吗?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的。” 除了甘黎感应巨大,其他人亦是不太相信这个可能,千百年来,从没有发生过大尊级别的冲突,这是妖族与人族的协议。可是这次消息是从崔玉磊口中出,而崔玉磊又是受阁主指派,这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众人人眼中充满凝重色彩,却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一个个将目光投向端坐在首位的阁主。 “这是真的,崔长老并没有谎。”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阁主低沉的声音响起,再次将众人希冀的心情打碎。 “这是我剑阁细作付出极大代价得来的情报。”崔长老接到阁主的目光示意,再次接着道,“四位大尊,十二位道君境强者,约有万余妖族跟随。” 崔玉磊再次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让众人神情出现恍惚,唯有阁主下首两张座椅上,须发皆白的两个老人默然不语,紧闭的双眼似乎在假寐。 “为什么,我们与妖族有着协议约定,道君及以上境界不得出手,千百年来,我们大家相安无事,并没有出手打破协议……”吴天昊道这里,脑海中划过一道流光,眼睛不由转向阁主下首的两个老人。 众人在这一刻,亦是心中惊悸,不由将目光转向同一方向。 “不错,妖族正是因为恼我人族不遵守协议约定,这才发兵,目标直指我剑阁。”崔玉磊心中叹气,终究没有将目标直接指向上首的两位老人。心中怨恨归怨恨,却是不敢名言埋怨两位太上长老的过失。 “这不是的冲突,不是股妖族范界掳掠我人族,是打着覆灭我剑阁的旗号,打着复仇的口号。其真实目的,不外乎是打算以我剑阁为突破口,打开直通人族腹地的道路。” 上首两位老人依旧闭目,不言不语,即使崔玉磊暗指他们破坏约定,亦是没有任何反映。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惊怒,敢恨不敢言。上首两位老人,一个司徒家的背后掌舵者,一个上官家幕后操纵人,不两人身后势力强大,整个剑阁有着五分之二是两个家族的势力,单是两人强大的实力,仅次于阁主大尊后期修为的大尊中期,这就不是众人能够比拟的。 “若是我们求和,付出一定的代价……”高温晴皱着眉头道,目光中深深隐藏恨意,却是不敢将扫向两位老人。 “不可能,我了,他们的目标是覆灭我剑阁,是要覆灭我人族的前奏。”崔玉磊不等高温晴完,直接打断。 “我们这里只有三位大尊,二十一位道君境,对上四位大尊,十二位道君,我们完全不是对手,单单一位大尊就能轻松碾压我们这些道君境修为的。”褚天琪低声道,声音中充满无力的挫败感。 “要不我们请外援?向金玉楼、万寿宗求救,他们离我们最近。”祖槐荫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阁主。 阁主摇摇头,声音低沉亦有种无力的感觉,“不可能的,他们同样面对妖族的攻势。” 这是什么状况?众人眼睛再次瞪得溜圆,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同样面对妖族的攻势。” “这次是妖族大举进攻,不单金玉楼、万兽宗,就连太天门、滹沱岛也不例外。”崔玉磊再次在众人心头锤下一记重锤,“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打退妖族,破灭他们的计划,不能让人族在我们这一代手中毁灭。” “这次召集大家,是希望大家能够放下成见,一致对外,不然妖族攻入人族区域,我们即使死都不会瞑目。”阁主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隐隐有刀光剑影闪现。 众人目光不断变幻,犹豫、担惊,转而皱眉咬牙,最后是坚定。 “此事因我们两个老儿引起,我们死不足惜,但人族何其无辜。”上官莫言睁开眼睛,沧桑的目光闪过一道豪光,“我上官家必冲在人前,誓死狙击敌人。” “不错,上官老儿的在理,我司徒家必不落于人后。”司徒叶不甘落后,隐隐存在针锋相对。 眼见两位大佬毫不避讳自己的过错,郑重表态,众人亦是想明白,在此生死存亡之际,退缩只会加速死亡,亦是纷纷表态。 “好,让我们共同携手,抗击妖族,杀他个血流成河!”阁主陡然站起,衣衫无风自鼓,澎湃的气势带着视死如归的豪迈,“崔长老,敲响警钟,召集弟子!” “是!”崔玉磊昂头应道,身躯挺得笔直。 第20章 全员备战 0全员备战 “杀杀杀!”整齐的嚎叫声从广场响起。 阁主站立在典礼台上,俯视气势高涨的弟子们,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从眼前晃过,“这一战,又将有多少弟子埋葬,有多少弟子陨落在兽口,真希望战争不会爆发,他们不用参战。” 一抹悲凉从心中蔓延,这是不可避免的,战争来的突然,作为守护整个人类生存区域的门派,其职责就是守护人族,守护这唯一的生存之地,如今妖族侵犯,哪里又是乐土。 “为人族而战,为生存而战!” 口号不知是谁首先喊出,在安静的广场显得有些突兀,引起一些稀稀拉拉的响应,短暂的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响应。 一众长老,无论年龄大,一脸严肃的站立在阁主身后,看着摩拳擦掌的众弟子,久已沉寂的血液沸腾起来。这一战,不论生死,却又事关剑阁、人族的存亡,容不得退缩,也许后退一步,就是整个人族的覆灭。 接到阁主的示意,崔长老上前一步,“众弟子听令,自今夜起,必须做到衣不解带,剑不离手,出入必须三人同行,巡逻弟子加强戒备。各区域负责长老提高警戒之心,负起巡查之责,要严加防范,若遇妖族,不可力敌,提前示警通知。” 黑夜之中,崔长老的目光璀璨光明,威严的从上面扫视,每一个人都感觉那目光是在对着自己,没有人存在侥幸心里。这一刻,紧张的气氛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即将与妖族对战的兴奋稍稍减弱,血液愈加沸腾。 崔长老目光回视阁主,见其摇头示意没有要补充的,目光再次转向阁主身后的一众长老,眼见无人回应补充,这才再次开口,“器殿负责提供器具,不惜代价武装众弟子;丹殿停止炼制其他一切丹药,主攻回气、疗伤等丹药,遇有战事,不得延迟;刑殿负责监督巡查,遇有通敌者,杀!有懈怠者,杀!临阵逃脱者,杀!可先斩后奏。” 三个杀字从口中突出,带着凛冽的杀气,众人只觉朦胧的血色糊住眼睛,脑海中寒光四射的长剑切下,一颗颗大好头颅滚动,一道道血柱喷涌。 “长老留下,众弟子各就各位,严阵以待,解散!”崔长老一声令下,除了长老级别存在不动外,其他弟子无论真传、内门,还是外门及杂役弟子,有立刻转身扑向各自岗位的,有稍稍犹豫,想要留下听长老议事的,更有茫然不知所措的,在这一刻,众弟子性格纷呈,一一展现在阁主及众长老眼前。 “师姐……”木易柔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柔!”莫葳蕤一脸严肃的看向木易柔,眼中同样深藏忧虑,“这一战不可避免,千百年来,妖族一直窥视人族,时刻想着覆灭我人族有生力量。呵,先辈一直防范,让妖族我从的手,只是我们运气不好,妖、人战争赶在我们这一代爆发,若是……若是我不幸战死,师妹必须答应我,将上官师姐唯一血脉保存!” “师姐放心,上官师姐对我们恩重如山,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丑儿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希望师姐同样保重自己,若是我不幸战死,丑儿就交给师姐照顾了!”这一刻,柔弱的外表褪去,剩下的唯有直面死亡的坚强。 “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莫葳蕤紧抿嘴唇,目光坚毅不可动摇,双手紧紧的握住木易柔的双手。 这一刻,两人互相托付身后事,又在互相鼓励。 这一刻,不止她们二人,其他弟子,相互之间亦在鼓励,互相保重。或是为即将开始的战斗默默准备,或是养精蓄锐。 众弟子离开,没人知道阁主与众长老商谈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做出了什么安排,不多时,一众长老鱼贯离开,一个个匆匆忙忙,在众弟子回归后,又有人在黑夜中走动,这是一队队巡逻的弟子,每队十二人,恍若交错的盘条,一圈圈向外扩大,覆盖整个剑阁三百里疆域。 黑夜遮掩下的剑阁,犹如蛰伏的巨兽,听不到一丝杂声。在整个夜空下,有两处区域灯火通明,一处热浪盈天,火气逼人,一处药香扑鼻,同样亦有余热扩散。这两处,正是器殿与丹殿,一处炼制器具,供应兵器,一处提供丹药补充后勤。 在无人注意的院中,内门弟子或躺或卧,有的酣睡,有的修炼,亦有人整理储物袋,检查丹药或者兵器,亦有人默然的擦拭长剑,洁白的手帕划过剑锋,不知是手帕映白了长剑,还是长剑衬白了手帕。 木易柔轻轻推开院门,黑暗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两人轻轻踏入院,山般的黑影出现在眼前,两人明亮的眼睛反射着黑光,将黑影映入眼底。 “是破碎的兽皮,丑儿还是很听话的,将他所谓的传承卷轴全部收了起来。”莫葳蕤心中划过这个念头。 木易柔侧耳倾听,沉稳绵长的呼吸声从屋中传出,长长呼出一口气,似是要将胸中的一切呼出。“我们要不要告诉丑儿,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还是不要告诉的好。”莫葳蕤同样轻声回答,声音仅容对方听清,生怕声音稍微提高,会吵醒熟睡中的问传挺。“他已经承受太多,年纪已经经历了你我不曾拥有的经历,又何必再给他加重负担。” “师姐,要不我们将他送出?”木易柔充满担忧。 “又能送到哪里?只要我们这里失守,又有哪里是安全的?”莫葳蕤摇头,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脸色,想来不会太过好看,“再者,我们回来的过程中,剑阁长辈们必然安排好巡逻的人员,现在想要偷偷下山,难如登天。甚至有可能被怀疑私通妖族,这个罪名,你我承担不起。” 沉默,两人站在院中,化作两具雕像矗立在黑暗之中,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提下山的事。 “也许长老们已经安排人员进入人族腹地。”木易柔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 “剑阁也需要有血液传承留存!”莫葳蕤明白木易柔所,久久才轻轻回应一句,黑暗中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向上官、司徒家族寻求帮助,安逸时没人帮助回护,危难之时,又怎么会有人想起。 第21章 夜半厮杀 1夜半厮杀 特别感谢刘诣大大的鼎力支持!猴子周二百拜感谢!当然,还有众多默默支持的书友大大们,你们的存在,是猴子前进的动力! …………………………以下为正文…………………………… 夜静人寂,无月相伴。 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模糊,相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阁主一番动员,整个剑阁进入战争状态,犹如战争机器从沉睡中苏醒,上到长老,下到弟子,都在紧张备战,哪怕现在夜深人寂,即使睡觉也是半睡,更无人乱窜扰乱秩序。 年轻弟子未经历过鲜血洗礼,不知战争的悲痛,不了解妖族的凶残、狠辣,他们看似安睡,或是静静的擦拭长剑,内心中却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渴望与妖兽正面厮杀,即使有些人与妖兽厮杀过,却也同样期待妖族的进攻,万兽丛中取敌酋,这是他们内心中的渴望。 年少气血旺,他们期待与妖兽碰撞,有此征战,不上什么建功立业,却能证明自己。 相对与年轻弟子,长老级别的存在,久经厮杀阵势,可以是人老成精,没有年轻人的冲动,没有年轻人的坦然,他们有的是忐忑与惶惶。 不同于年轻人的无知无谓,上年纪的存在,他们了解妖兽,了解妖族,若是一只两只,即使修为相等,在智力上依旧存在差距,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优势。 这一次,不同以往,妖族成群结队,形成兽潮,不再是单独面对一只两只,只要双方接触,必然是一场混战,在混战中,没人能够自己保持不败,即使不败又能怎样?身后是宗门,是人族的屏障,是自己存在的依托。剑阁被毁,谁又能够独存? 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妖族长驱直入,必然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映:生存区域压缩,资源缺失,人族数量锐减,高端修为存在减少,这只是名面上有形的损失,无形的存在,像信心等一类的,必然会受到严重的打击。更严重的是,从长远来看,人类必然要在妖族的压抑下生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除非出现巨大转机,人族形成大反攻,将形势逆转。只有这样,人族才能长远发展,在无形中对妖族形成压制,潜移默化中压缩妖族生存空间,在时间长河的冲刷过程中,不断泯灭妖族的高端存在。 这转机不容易出现,起码现在不可能出现,人族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生存区域不过方圆十万里,在整个蓝月世界来,这是一片很的区域,除此之外其他区域全部为妖族占领。 呜—— 低沉的警示号声刚刚鸣起便沉寂下去。一道道狼影在黑暗中穿梭,快如疾风。身后,一道捂着喉咙的身影缓缓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在黑夜中显得突兀,却又清晰响亮。长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个身形,清亮的长剑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敌袭!” 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继而清晰响亮的号角示警声响起。 程知节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意识不因睡眠昏沉,他清醒的意识到,妖族来了。 作为杂役弟子,除了仆役,可以是剑阁中的最底层,所居住的地方远离剑阁中心,属于剑阁,却又在剑阁的边缘地带,正处于妖族进攻的最前沿。 嘹亮的示警声将他惊醒,同时惊醒的还有同屋的几个人,顾不上答话,几人匆匆的抓起长剑冲出屋门。一阵清风吹来,程知节下意识的竖起长剑。 当的一声,程知节连人带剑,采用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的姿势,从刚刚穿过的门口倒飞而入,一阵乒呤哐啷声,屋内继而沉寂下来。长剑释放出的微弱光芒中,程知节屁股缩在一只木桶中,手脚与头耷拉在外面。 屋内冷清下来,屋外却热闹非凡,在程知节被击飞的瞬间,一头巨狼清风送来般,在人群中纵横捭阖,不时举起的狼爪闪烁这幽光,在黑暗中轻轻划过,穿梭在微亮的剑光中,每一击必然带走一条人命。 杂役弟子正是打基础的阶段,有谁具有高超的修为?没有!他们微弱的武力,起不到任何作用,事发突然,更是没有机会让他们平稳撤离。就连剑阁长老都不会想到,妖族会在阁主刚刚召集弟子训话的当夜发起突袭。 “它们来了!”阁主站在剑阁的最高处,没有灯光,剑阁边缘的厮杀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底。 “阁主,妖族突破了我们的守护阵势!”崔长老站在阁主身后,眉头紧皱着道。 “不!它们并没有突破阵势,是有人破坏了阵势,放它们进来的!”阁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 “有人破坏阵势?有内应?!”崔长老惊呼,内心中的隐约猜测得到证实,疑问瞬间化为乌有,却又有莫名的气愤与悲凉在胸口蔓延,“与虎谋皮,就不怕被妖族连骨头吃掉?!” 崔长老没问是谁,阁主没,在这一刻,与不又有何意义?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妖族大举进攻,不是寻找内奸的时机,稳定人心是最好的办法,让众弟子、长老看到一个稳重的阁主,一个遇事不乱的阁主,这才是主要的。若是现在巡查内奸,没来由的会引起内部慌乱,不宜于自乱阵脚,与自掘坟墓与战前何异!平白的让己方士气低落。 这也许是妖族内奸想要达到的目的,让剑阁出现慌乱,降低抵抗。 “通知司徒、上官两位长老,心防备。”阁主睁开眼睛,映射出下面妖影重重,内门弟子剑影霍霍,已经与妖族发生亲密接触。 “阁主,其他长老那里……”崔长老皱着眉头心问道。 “先不要告诉他们。”阁主摇摇头,心中亦在挣扎,谁也不知道内奸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阁主内心深深叹息一声,“只能看他们的命了!” “是!”崔长老转身离开。阁主没有细,他却想的明白,内奸的存在,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清什么时候会砰的一声炸响,释放出巨大的威力。不告诉其他长老,也是为宗门考虑,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亦是在一定程度的麻痹对方,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内奸的存在,不知要造成多大的损伤!”崔长老摇头叹息,对此他无能为力。内奸处于暗处,时刻会暴起伤人,只能自己加倍心,对不知情的人来,这是最大的悲哀。能够破坏阵法,首先要能够接触阵法,这不是一般弟子能够接触到的。 第22章 剑出风云 剑出风云 能够破坏阵法,首先要能够接触阵法,这不是一般弟子能够接触到的。 级别不够,接触不到不应该接触的秘密,这与屁股决定脑袋有些相似,屁股没有坐到那个位置,脑袋就不会发出命令。 崔长老匆匆离去,要将阁主的命令带给两位太上长老。这二人,家大业大,一辈子生活在剑阁,服务与剑阁,虽与阁主在利益方面有着些许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会出现问题,这也是阁主放心的将猜测告知二人的原因。 他们修为强大,有着与阁主相当的修为,这是剑阁的底蕴,也是剑阁能够立足这里的根本。他们与阁主一起,是对抗妖族四大尊的主力,若是因为信息不对等,让妖族内奸得到机会,对二人产生威胁,甚至因此丧命,留给剑阁的唯一出路是灭门,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不崔长老领命而去,单在黑暗中化身黑影的妖狼,如潮水般快速穿行,越过杂役弟子住宅区,快速与内门弟子发生碰撞,妖狼行动如风,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恍若妖狼化身黑暗,灵活庞大的身躯被无限拉伸。 “妖族来袭!”白峰嘹亮的嗓门响起,在黑暗中形成冲击波,相四方扩散,手中长剑化作长虹,裹挟风雷之声,携万钧之势,刺向急冲而来的妖狼。 似是发现不可力敌,急速奔驰的妖狼突兀的人立而起,恍若不需要缓冲般停止下来,闪烁幽光的利爪在嘹亮的嚎叫中与刺来的长剑碰撞在一起。 锵锵声中,白峰身体回旋,剑随身动,借助碰撞传递来的力量划出一道弧光,绕过狼爪,一剑分化万千,将妖狼头部覆盖。 分化万千有些夸张,一剑化十剑还是有的。此刻白峰使出的剑式乃巽风剑,正所谓: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 剑如长风不绝,无孔不入,又似珠帘雨打,一剑化寒星。 此时狼妖双爪力气用老,不及回防,只得昂头躲闪,终是比不过寒星迅速,嗤的一声,长剑穿脑而过,露在外面的剑尖,沾染些许红白,在微弱的毫光中显得分外妖娆。 白峰上前一步,右脚抬起踹在狼妖胸腹,长剑随劲儿而使,从狼妖眼中抽出,身形半转,手腕下旋,嘡啷声中,剑尖朝下的长剑与一双散发幽光的狼爪相撞。 脚步连错,化解从长剑传递来的力量,手臂挥舞,不断封挡对方连环挥出的狼爪。 “嗷!” 许是久攻不下,狼妖心中奋急,不自觉的发出嚎叫,后腿连蹬,人立而起的身形借助后腿的力量急速前进,前爪犹如螳螂双刀,快速的向下抓砍。 “畜生找死!”白峰怒吼,被一头狼妖攻击的连连倒退,心中不出的憋闷,刚刚斩杀狼妖的兴奋荡然无存,现在唯一的怨念是将眼前这头逼迫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狼妖杀死。 白峰后退,后背风声隐隐传来,矮腰错身,顾不上什么风度,一个懒驴打滚,犹如一座人型车轮向斜侧里躲去,哧哧两声,紧贴着衣衫划落,白峰止住身形,半蹲而视,原先背对的地方,一头狼妖双爪深深扎入土中,随着狼妖拔地而起,大块泥土纷飞。 “苦也!”白峰心中咒骂一句,脚下用力,半蹲的身形凌空倒转,整个身形舒展开来,双脚落地,继而用力,借助落下的重力,整个身形犹如离弦长箭,长剑为锋,手臂身形为剑身,直刺抓起尘土的狼妖。 若非警觉,刚刚便被这头狼妖偷袭抓伤,在这混乱的战场,受伤是必死的结局。白峰舍弃原先对手,在狼妖人立嚎叫的时候,挟着无上声威直直的冲那狼妖而去。 白峰犹如浪里白条,又似一支回旋镖,在对手警惕,准备好锋利的狼爪时,在空中一个旋转,冲向奔驰而来的另一个对手。 一个诡异的画面出现,空气如水,白峰似鱼,鱼在水中灵活游动,两头狼妖似鱼食。眼见鱼食警惕,不宜下口,鱼儿尾巴摆动,转变方向,冲向另一个鱼食。 砰的一声,白峰整个人撞进狼妖胸怀,长剑从将狼妖胸口穿透,裹挟冲击力,将狼妖向后撞飞,内脏碎块伴随鲜血从狼吻中吐出。白峰脚下用力,以腰肢为杠杆,长剑斜斜上挑,在喷洒的热血中,将狼妖整个上半身剖开。 “呼!”一连串的动作,耗费了太大的力气,白峰有些气喘的回身。被夹攻的局面已经破解,面对一头狼妖,胜算的局面还是相当大的,只要没有其他妖兽围攻过来,付出轻伤的代价,还是能将眼前这头狼妖解决的。 狼妖在犹豫,奸诈的内心让它感觉到眼前这人的危险,双面夹攻的情况下还能让对方翻盘,这是狼妖不曾想到的,如今独自面对对手,它心中在挣扎,“看他急促的呼吸,虚浮的脚步,想来刚才耗费了太大的力气,若是现在攻击,有六成的把握将他击杀!” 狼妖刚刚有所举动,多疑的内心让它停下脚步,“不,人类最是奸诈,常常使坏骗取狼类的轻视之心,他肯定是装出一副后力不济的样子,骗取狼上前攻击,然后突然爆发,将狼杀死!” “对!肯定是这样,人类在使诈,狼绝对不能上当。”狼妖泛着莹莹绿光的眼睛游离闪烁,余光不住扫向整个战场,“猎狩场有太多直立行走的妖怪,不,是人类,首领他们是人类,不能叫妖怪,作为一头聪明的狼,我不能上这头人类的当,狼还是偷袭比较好,既不用受伤,又能享受到人类美味的鲜血。” 狼妖拿反射绿光的眼睛狠狠瞪视白峰一眼,招呼都不打一声,扭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 “怎么回事?”白峰目瞪口呆,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狼妖,为什么瞬间抛弃他逃离。 “是我气场太强,震住了狼妖?”白峰看向自身,除了一身鲜血,干瘦的身骨找不出雄霸战场的气势。白峰抬眼,感知扩散而出,严密监视四周一切,他知道狼性奸诈,眼看到口的食物不会轻易放弃,他深切怀疑,对方是隐藏在黑暗中想要偷袭,用最的力气换取最大的成果。 第23章 狼方唱罢 狼方唱罢 左手并出剑指,右手持剑,手臂轻颤,清亮的剑吟从剑身中散发而出,三寸长的晶莹剑光从剑尖吞吐出,剑光中,恍若整个剑身拉伸加长,划破黑暗,化作一道晶莹的匹练向奔驰的狼妖卷去。 一道道跳跃翻飞的人影,裹挟着剑光,将一头头狼妖抵挡,剑光中,不时映衬出一股股鲜红,这是血液的色彩,伴随着神出鬼没的五道幽光。惨叫狼嚎,不清是狼妖倒在剑下,还是剑的主人横卧在狼爪下。 剑阁弟子前仆后继,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狼妖死死的抵挡在外门弟子生活区内。这里容不下杂役弟子的存在,修为低下,面对狼妖的坚硬外皮,他们手中长剑不能给对方产生任何伤害,面对凶残奸诈的狼群,只有送菜的份。 一道道彩练飞舞,闪过一道道剑光,每一道剑光驱散一片黑暗,连起来能将整个天空映亮。沉寂黑暗的天际,在压抑中,嘈杂声中,被剑光撕碎。 狰狞的狼首呲牙咧嘴,凶狠的扑向剑阁弟子。滴沥的口涎,匍匐的身体,快速的身影,以及那闪烁幽光的狼爪,无不显示这群狼妖有着绝强的杀伤力。 不时有人倒在狼爪下,却又更多的狼尸扑卧在地上。 厮杀是无情的,是血腥的,不上谁对谁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生存。作为防守一方,人类是为了生存而战,为了守护家园,不惜放弃生命的美好。妖族又是为了什么?生存!血肉果腹,更大的生存空间。世界就这样大,你多占一,我就少一!我资源多了,你资源必然会减少。 都在为了活命而厮杀,努力的杀伤对方,敌人死光了就能活命,力不及人,被杀死,对方就能活下去。厮杀不过是用对方的生命换取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吱吱吱!” 厮杀战场加入另一种声音,一道道身影在地上跳跃,空中抛射。白峰一剑刺死一头狼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只只形态不一的猴子潮水般奔涌而来,地上跳跃的猴子雄壮威武,被地上跳跃的猴子抛射在空中的瘦玲珑,猩猩、猕猴、金熊猴、卷尾猴、长尾猴、夜猴,整一个猴子的海洋,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在这一刻全部出现在白峰的眼前。 轰隆声中,猴子越过狼群,与剑阁弟子短兵相接,双脚支撑直立,拥有不下于人的灵活性,白峰感觉这一刻,比应对狼妖要难上一筹,还要时刻注意头,心防备有猴子从空中降临,突然给自己脑袋来上一下。 “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形成无形的气浪汹涌,一头头巨熊奔跑,带动大地颤抖。吼叫传入耳中,犹如魔音,刺激的脑海有片刻失神。 白峰压抑着晕眩,手指跳动,长剑震颤起来,三叠浪剑法使出,一连三道剑法破空而出,一剑连着一剑,迅疾犹如一道曲折的闪电,在刺出的过程中,最后一道后发先至,与前面一道融合,第二道恍若是给加上一个速度,瞬间追上前面一道剑光,三剑融合,化作一道有如实质的剑光,穿透空气,刺透巨猿胸口,仍有余力将一头长尾猴劈碎。鲜血淋漓中,长剑刺透空气的爆鸣声才响起。有如反应迟钝般,在受到巨大伤害后很久,才发出惊叫声。 空气没有感情,没有感知,这一切不过是剑光太快,快过空气爆鸣传递的速度。 巨猿尚未倒地,一头巨熊犹如一座飞驰的大山冲了过来,白峰眼前犹如巨人般的巨猿在巨熊到来的瞬间,便被一掌拍飞,横飞的身体将白峰不远处三人撞飞,白峰隐约看到,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三人口中喷出,随之而来的是撞在地上的轰鸣声。 苍白的手指紧紧握住剑柄,面对庞壮憨厚的巨熊,白峰额头汗水滚滚,争斗的信心消失,绝望在心中蔓延,这一刻,他有如面对死亡。 直立起来的巨熊,两丈高的身躯,有如一座铁塔,在黑夜中化作一道不可攀的巨峰,从熊口呼出的热浪,将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熊,以皮糙肉厚著称,有着无穷的巨力。 白峰站在巨熊跟前,只与巨熊腿等高,即使加上手臂及长剑的距离,也只是堪堪够到巨熊大腿根部。 “这还怎么打?!”白峰欲哭无泪,在巨熊面前,他犹如一只跳动的蚂蚁,嗯,个头稍微大的蚂蚁,挥舞着长剑,围绕巨熊腿不住游走。 巨熊看似巨大,身躯异常灵活,稍稍动动腿脚,白峰必然跳跃躲避。长剑化作一轮银色太阳,风声、空气爆鸣声中,犹如雨打芭蕉,急促的刺向巨熊腿弯处。 这是白峰攻击最顺手的地方,同样是巨熊灵活运转的中枢。 “分出几人牵制巨熊,我来攻击巨熊腿弯,只要让它腿脚失灵,还不是任由我们施为!”明白人不止白峰一个,在他发现关窍的瞬间,亦有人同时发现。立刻有人跳出,犹如跳骚般骚扰巨熊,让巨熊无暇他顾,又有人在巨熊背后,奋力的攻击。 “呼——嘭!” 熊掌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拍在地上,蒲扇大的熊掌覆盖一大片范围,有人躲闪不及,在熊掌下化作一滩肉泥,就连熊掌边缘的剑阁弟子,亦躲不过蹦飞的劫难。典型的擦着便伤,挨着便亡。 白峰围着巨熊上窜下跳,身旁不时出现猴子,亦围着他左蹦右跳,时刻骚扰着他,让他不能全力攻击。 砰的一声,整个厮杀战场出现瞬间的平静,漫天的烟尘中,白峰灵巧的躲过一头猴子的骚扰,跳跃间出现在巨熊的头颅上,倒提长剑,银光闪现,锋利的剑尖吞吐剑光,与巨熊脖颈发生最亲密接触,长剑刺中熊皮,尚不及三分,便无以为继。 白峰并不气馁,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若是熊皮容易刺入,白峰就不会多次全力攻击巨熊腿弯处一。 巨大的阴影罩下,白峰顾不上攻击,身形跳跃,间不容发的躲过巨大熊掌。 “轰!” 熊掌狠狠的拍在熊头上,隐约间,白峰听到一声骨骼的脆响。 “机会!”白峰眼中闪过凶光,一步跨越长远距离,长剑带着螺旋巧劲,凶厉的刺向熊头。 第24章 大尊登场 4大尊登场 大地在颤抖,尘土在飞扬,飞溅的石块打在人身上生疼,掩映在利爪剑光之中,不出是抓伤、刺伤,还是砸伤。每一个人都在心躲避攻击,同时又在努力的将伤害带给对方。 巨熊的参战,只是溅起一时的浪花,数量稀少的它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消灭,带来的创伤却有远远高于狼妖带来的伤害。 狼,贪婪、凶狠、狡诈,成群结队,却又善于战斗,面对猎物往往一拥而上,只要头狼不死,或者狼群伤亡不重的情况下,很少有放弃即将到口的猎物主动撤离的。 在妖族区域,它们有着广大的基数,庞大的群体,更有不下与人的协同合作意识。它们不会讲究骑士精神,更不会讲公平。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没有公平所讲。 若是独自一人遇到狼群,除非有着高超的修为,坚固的防御,不然只有逃跑一途。乱拳打死师傅,这样的描述也许不太贴切,双全难敌四手或者更能形容遇到狼群的状态,一群狼蜂拥而上,围拢起来的狼爪就能将人淹没,更何况现在的妖狼,有着修为在身,锋利的爪子有着不下于长剑的锋利,抓在人身上,必然带着血肉。 相对狼群的凶残、贪婪,猴子、猩猩等物种要显的和蔼可亲许多,也许它们之中有肉食性的,大多数还是草食性灵长类,聪明灵巧是对型猴子的描述,猩猩、狒狒之类的却没有太过灵活的身躯。 上天是公平的,给予灵活的头脑,必然要取走其他一些东西。这是一种秩序,是天地维持平衡的根本。 一个物种,有着灵活的头脑,有着坚硬的躯干,灵活的身体,凶猛的攻击力,漂亮的容貌等等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不可能全部放在一个物种身上。若是出现,这是对天地万物的不公。万千物种必然会匍匐在这一物种之下,苟延残喘的生存。 集天地钟灵俊秀的人类,也只是占据天地九分的俊秀,剩下一分划归天地万物。聪明的头脑,灵巧的手脚,善用工具、借助外物的举动,皆是天地赋予的,同样,天地为了平衡,孱弱的身体,这是人类的短板。 先天不足,这是天地对众生的公平。后天弥补,这是众生对天地的应对。 长剑等利器,能够增加攻击性、伤害性,炼体,增加身体的抗打击性,这是人类对自身短板的弥补。没有巨熊的力量,没有狼妖的锋利牙齿及利爪,长剑弥补上这一环,让人类能够与之对抗,使其纷纷扑街。 狼妖暂时撤退,隐蔽在黑暗之中,化作一道道阴影,巨熊扑卧在地上化作一具具尸体,猴子跳跃,做出骚扰攻击,甚至有灵巧的幸运猴子,躲过攻击,深入剑阁腹地,也许这是它们的悲哀,在后面,还有刑殿的存在,有长老们存在,不可能任由它们随意妄为。 沙沙声中,一条条蛇蜿蜒爬行,中间夹杂着千腿滑动,直线行走的蜈蚣,密密麻麻,在黎明微弱的晨光中,给大地铺上一层斑斓的地毯。 “蛇!”尖利的叫声在杀场响起。 白峰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一切,弱的心灵被这突兀的一声尖叫惊吓,浑身毛孔收缩,皱起四万八千各细的疙瘩,整个人就像一只披着癞蛤蟆皮的怪兽。 白峰摇头驱散心中的不适,心中咒骂,“不管有多高的修为,见到蛇虫之类的,总有受不住惊吓的人存在。” 他却忘记,自己刚刚还在头皮发麻的看着铺满一地的长蛇、蜈蚣。 嗖嗖嗖! 长蛇快速游动,刚刚拉近一丈距离,就有蛇类急不可耐的窜起,蛇吻张开,化作一张天幕,亦有巨蟒窜来,张开的大口,能够将先前扑街的巨熊整个吞下。 “叱!”一声娇喝在寂静的战场响起,血红的衣衫,不知是鲜血染红的还是原本的颜色,手中长剑迎着晨辉释放七彩光华,一剑西来,化作漫天剑雨将眼前窜起的长蛇切断。 “莫葳蕤,她的剑依旧这样犀利!”白峰皱起的眉头舒展,心中升起比较的心思。巽风剑展开,寒星绽放,犹如朵朵梅花盛开,在刺破空气的哧哧声中,击打在眼前的巨蟒身上。 皮糙肉厚不单单是巨熊的防御,放在这里同样合适,光洁强硬的细鳞片,将白峰刺来的长剑抵挡,未留下一的白色印记。 白峰郁闷异常,“为什么莫葳蕤眼前的是身形纤细的毒蛇,我这里就是能够生吞猛虎、巨熊的蟒蛇?你体形庞大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拥有一身坚硬的鳞甲?” 白峰躲过横扫来的蟒尾,长剑抖动,将金色朝阳的光辉反射到蛇眼中,抓住蟒蛇停顿的短暂瞬间,白峰飞扑而上,长剑使出刀招,狠狠劈向巨蟒张开的大嘴。 “嘶,嘶嘶!” 分叉的舌头快速吞吐,在白峰飞来的瞬间,蛇吻不可思议的再次张大一,一道萤光从巨蟒咽喉处吐出。 巨大的危险降临,白峰深切的感受到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胁,顾不上继续先前的攻击,长剑强制回防,化作一道流水般的光幕将自己包裹,跳起的身形在千斤坠作用下快速坠落。 “当当当当!” 长剑恍如受到重锤的捶打,发出急促的撞击声。在这重击下,白峰下坠的身形更加迅速,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大地上,一夜的战斗,狙击妖族的这片地方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尘土抹去,留下满地的碎石随意的铺撒,毫无防备下,白峰后背撞在地上,坚硬的碎石挤压,几欲让他喘不过气来。 仰躺在地,手脚酥软,白峰眼睁睁的看着巨蟒张开的两片嘴,犹如苍鹰啄下来的鹰喙。 “苍鹰?!不!”白峰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一刻会想到苍鹰,为什么刚刚想到,天空中就出现蔽日的鹰群,除了苍鹰,还有数不清的其他飞禽,有玉雀儿、雷鹰、翼鼠,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妖匪猖狂!”一声巨喝在后方响起,一道剑光,惶惶如烈日,撕碎天际最后一黑暗,长剑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无人自动,在飞禽中纵横捭阖,砍瓜切菜般横扫一片,血雨裹挟着碎肉从空中坠落。 第25章 司徒匹夫 5司徒匹夫 “唳!” 鹰唳雷鸣般响起。平地刮起飓风,一道身影直飙天际,手中漆黑长刀挥洒,似是一只翅膀在挥舞,乒乓声中与空中长剑极速交锋。锵锵声中,长剑倒飞而回。 一只苍老的手臂在半空中握住长剑,如履平地般缓步踏在空中。 “司徒老匹夫,没想到倒是你先跳出来。”刁世昌鹰眉三角眼,不出的桀骜,“哼,也只有你不顾及身份,能做出以大欺的举动。” 面对刁世昌的讽刺,司徒叶毫无挂碍,皱巴巴的面孔挂着慈祥的笑容,“刁,你的嘴还是这样刁钻。” “废话少,既然你做了初一,不要怪我做十五。”刁世昌桀骜不驯,不需助力悬浮在空中,手臂张开,一声尖利的鸣叫从口中发出,手臂上浮出道道羽毛虚影,每一道羽毛虚影毫无节制的释放着锋利毁灭气息。 “你敢!”面对刁世昌此时的状态,司徒叶须发皆张,念头微动,不需并指指挥,手中长剑飞出,裹挟雷霆,宛若流星一般腾空扑向刁世昌。 “司徒匹夫受死!”在司徒叶全力指挥长剑时,一声虎吼从地上传来,轰鸣声中,剑阁缩在山峰颤了三颤,一个彪形大汉从地上窜起,额头皱纹刻画出一个王字,铜铃巨眼圆睁,手中擏着一炳虎牙长刀冲来。 随着呼哈儿的巨吼,连绵起伏的虎啸声响起,一头头斑斓巨虎冲上山峰,狼嚎再次响起,在这一刻,此起彼伏的兽鸣莺啼,交织成一片原始的乐章,这是杀戮的乐章,是血腥的音律。 “上官老贼,还不来受死!”吴静明脚踏虚空,犹踩浮云,一步一阶梯,似慢实快的来到山峰,随手摆动,上前拦截的剑阁弟子纷纷倒飞,尚未落地,整个身躯消融,化作一滩脓水。 “蜈蚣,何必与辈为难!”上官莫言踏步而出,一掌击退吴静明,声音才传递开来。 “为难辈?老贼你与司徒匹夫毁我妖族千里疆域时怎么不?那些死在你们手下的妖族辈有何其无辜!”白纤纤一身白衣,犹若谪仙临尘,衣带飘飘而来,轻声慢语似是情人低语。 “这就是化为人形的妖族?”问传挺站在房观瞧,若非他们四人与妖族一起,他险些认为对方是投入妖族的人类。幸而看到一些尚未完全化形的存在与众长老发生激烈的碰撞,这才让他转变观念,相信对方是完全化形的妖族。 “这两个老家伙行不行啊?”问传挺踮着脚尖睁大眼睛,努力的想要将远方争斗景像看清。 这不怪他好奇,整个厮杀战场呼喝声一片,即使如死猪般熟睡的人都能惊醒,何况是妖族来袭时,木易柔已将问传挺叫醒,让他藏在一个的密室之中,问传挺好奇人与妖族的厮杀,更是想要看到不同于人类的战争,这才在莫木二人走后,偷偷从密室中跑出。 一对二,无论是对司徒叶还是上官莫言来,都有着不的压力。一对一的情况下,两人单独对上那一个妖族,可以是平分秋色,在武力上尚且有一定的压制,但此时对上两头妖兽,勉强起到牵制作用,形成不了压倒性胜利。 问传挺皱着眉头,他在寻找莫木二人的身影。无论上官还是司徒,他们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拳掌,在问传挺看来只是一片模糊的景象,看不清任何招式,多看一眼,甚至让他产生晕眩的感觉。二人生死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莫木二人的安危。 在混乱的战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面临什么情况,问传挺混过战场,他知道其中的危险,时刻面临陨落的境地。莫木二人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厮杀,面对一拥而上的妖兽,不知会出现什么状况。 “这个莫师叔!”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妖兽中穿梭,跳跃的身影勉强躲过一只长臂猿的抓挠,一只虎爪已经轻轻的探到她的身后,问传挺不由为她揪心,幸而前扑的身影躲过这次劫难,问传挺不由偷偷抹了把冷汗。 太惊险了,若非这无意的前扑,长剑刺入一头玄狐的胸腔,后心必然要承受虎爪的拍打,即使不死也会重伤。 在这种时刻,重伤等若与宣判了死亡,没有人能够在重伤的情况下逃离妖族的袭杀。 “司徒叶,你个老匹夫!”巨大的吼声震颤天地,站在房的问传挺感觉一阵狂风袭来,瘦弱的身体晃动,险些从房摔落下去。 问传挺有些好奇的将目光转向空中,入目的是在阳光下色彩缤纷的剑气,随着司徒叶手臂的舞动,化作流星将呼哈儿与刁世昌淹没。 “很正常的战斗啊?怎么那个彪形大汉的吼叫声中好像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问传挺凝眉,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转头继续寻找木易柔的存在,只见司徒叶脚下凝出一柄冰晶长剑,载着他御空而起,同时后背长出一道道晶莹的剑尖,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一柄柄无柄长剑,整个人似是化作身具剑脊的刺猬。 原本被淹没在剑气之中的彪形大汉出现在司徒叶的身后,手中虎牙长刀化作万千刀影劈砍在司徒叶背后的无柄长剑上,锵锵声中,无柄长剑粉碎跌落,在空中留下最后一道晶莹,化作乌有。 不知是被司徒叶回收还是真的泯灭消失,司徒叶背后无柄长剑消了又长,无穷无尽。 问传挺关注的并非司徒叶背后的长剑,而视背对他的呼哈儿,包裹粗狂身体的斑斓虎皮,上身完好无损,只有遮挡屁股的部分破烂不堪,隐然间,问传挺看到,呼哈儿两股之间有血迹流淌。 “是司徒叶偷袭了他的**?”问传挺瞪大的眼睛再次爆睁,心中犹自有些不相信,从来没有想到过,垂垂老矣的司徒叶会这样卑鄙无耻,选择攻击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虎后门攻击。“怨不得这彪形大汉恼怒,若是换做与上官在地上对战的白衣女子,也许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怒吼了!” 问传挺眼角含着笑意,带着不出的讽刺。 第26章 生死存亡 6生死存亡 无论有多讽刺,问传挺依旧不希望剑阁覆灭在一群妖兽手中。这涉及到一个立场的问题。 再者,剑阁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这里有他熟悉的人,剑阁覆灭,必然导致一系列的混乱与毁灭,也许熟悉的事物不再,也许熟悉的人离去,这带来的是悲伤,没有了熟悉的东西,他一个的孩子怎么生存? 他能够照顾好自己,这是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若是剑阁覆灭,妖兽还能被束缚压制吗?谁来控制?没有后盾抵御,妖兽横行的世界,带来的是生灵涂炭的毁灭,他还能够自信的照顾好自己吗? “不能!”问传挺攥紧了拳头,在这一刻,他有些埋怨自己的身板,更是后悔自己享受被照顾的温馨生活,只想着等身体成熟一,再修炼,忘记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是一个遵循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 他可以不在意剑阁,不在意司徒叶,不在意上官莫言,但他不能不在意莫葳蕤,不能不在意木易柔。剑阁覆灭了,没有几个能活,莫木二人修为不上不下,在剑阁排不上号,就是在内门弟子中也只处于中上游,上面还有真传弟子存在。 没有资源倾斜,没有强大的背景可以依靠,一切只能靠自己奋斗,这是她们的悲哀,同样是问传挺的悲哀,他不可能向赋予他血液生命的司徒无情一样,可以肆意妄为。 沉吟一会儿,问传挺收束纷纷杂念。江湖如此,杀与被杀,不过是心性使然,若人人无欲无求,世间少了几许争斗,却又扼杀了进步的发展,固步自封不外如是。 “修为……拳头……”默默地叹了口气,问传挺心中有些淡淡的意兴阑珊,他知道适者生存的道理,在这一刻却无能为力,他曾经修炼过,知道其中的艰难,他不畏艰苦,唯一需要的是时间。 此时此刻,战场一带,上官莫言剑指划动,空中飞舞的灵剑激荡,分化出千万豪光,挥挥洒洒扑向白纤纤与吴静明,除此之外,上官莫言身随剑动,左手并剑指指挥灵剑,右手施展一套坚决,空中雷音滚滚,一道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随着上官莫言的手指降落。面对雷霆,白纤纤不得不躲闪,这不关形象问题,女子爱容,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在这厮杀的战场,又哪里有时间顾及这些。 躲避雷霆,这是天性使然,作为妖兽,修炼不易,千百年修炼化为人形,其中经历太多磨难,弱时同族的惨烈厮杀,对资源的争抢就能引发一场血案。可这又怎样?不过是丛林法则的演绎,弱肉强食的彰显。 修为高了,却又要面对天雷的淬炼洗礼,为了更进一步,不得不重塑经脉化作人形修炼,这是一道坎,天雷无情,无亲疏有别,如天地一般公平对待众生。渡过了天高海阔,渡不过则为一捧飞灰。 白纤纤腰肢恍若无骨,身躯扭动间从剑光雷霆中穿梭,接近上官莫言三丈,柔美的头颅化作巨大的银白蛇头,血盆大口张开,伸缩间将站立的上官莫言吞噬。 白纤纤甩甩头,上下颌的碰撞,让她脑海有些晕眩,她的感知却清晰的映射到心中,刚才她咬中的只是一道残影,并没有将上官莫言那老头儿真的吞噬。 巨大的蛇头缩回的瞬间化作一颗面容姣好的女性头颅,长发飘飘,柳眉细目,琼鼻樱桃口,整张脸给人一种精致柔和的感觉,毫无蛇类的阴狠感。 上官莫言从另一个方向陡然出现,左手剑指不断指挥空中灵剑,右手锲而不舍的引导雷霆降落。击打在吴静明身上,只能换来一声声低吼,绿色的气劲抵挡剑光,降落的雷霆被他远远挥拳击落,四散的雷霆犹如雨降,击打在争斗的人兽身上,换来的是一声声惨嚎。 剑阁弟子还好,不像妖兽天生对雷霆惧怕。只是大尊级别的攻击,哪怕是被击散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接下的,一蓬蓬鲜血凌空喷溅,一具具焦炭般的身躯跌落。 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面对随时降落的雷霆,妖兽绝望而痛苦,心中还有着隐约的庆幸,庆幸能够释放雷霆的人不是太多,庆幸上官莫言这老头儿的攻击目标不是它们。一个个顾不上对手的攻击,狼奔猪突的远离上官莫言所在的战场。 “上官长老就不能像司徒长老一样到天上打?”无数人碎碎念。不得不怀着怨忿与妖兽一起躲离这里。 “吼!” 雷霆中,一条十丈长的巨大蜈蚣出现,莫名的绿色气体萦绕,地上尸体沾染分毫,立刻化作一滩黄水。千条蜈蚣腿划动,身体犹如离线龙舟,撞向上官莫言,身上绿色毒气恍若燃烧般,呲呲声中将空气侵蚀,一条条长腿,似镰刀切割空气,爆鸣声练成一片。 漏屋偏逢夜雨,吴静明化作原型,嘶嘶声中,白纤纤纤细的身体陡然膨胀拉伸,一条银白巨蛇出现,身后背部一双薄如蝉翼的翅膀缓缓煽动,每一次煽动,带来的是空间扭曲,细的旋风在翅膀下生了又灭。 上官莫言指挥雷霆的手臂陡然向后一甩,一道细的剑光窜出,豪光闪现,瞬间消失在空中,再出现时,已是三十丈外直面巨熊凌厉拍击的木易柔面前,剑光划过,几欲贴上木易柔的两条熊臂软塌塌的垂落下来,在木易柔惊诧的目光中,不可战胜的巨熊缓缓倒地,眉心一道红线向下延伸,恍若身体承受不住内压,鲜红的血液哧哧的从红线中挤出,倒地的瞬间,庞大的熊身分裂两半,似是这一摔,将它整个身躯摔碎。 吼声震天,平添许多悲凉气势。 木易柔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剑气从何而来,厮杀的境地,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迎接她的是一群犹如炮弹激射的猴子,以及不是飞射而出的细蛇。 狂风阵阵,怒吼连连,上官莫言发出一道剑气,再无暇他顾,眼前化作原型的巨兽让他疲于应付,毒气侵蚀皮肤,犹如利剑的分叉舌头带着腥臭在身周穿梭,上面悬立着一根根倒刺,上官莫言相信,若不心被白纤纤的舌头刮到,损失血肉都是轻的,别忘了,另一方还有一头蜈蚣在释放毒气。 第27章 阁主出手 7阁主出手 上官莫言缓缓一吸气,宛如青龙汲水,一口气就让这方圆十里内的空气悉数疯狂涌动起来。刹那间风起云涌,鼓荡的空气流转出澎湃的气流。 吸气之际,上官莫言凝神,双手搓动,莫名的悸动产生,让人心中没来由的产生恐慌,一条粗大的紫色雷霆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一端连接天际,上官莫言恍若上古雷神,手操雷电横扫一切罪恶。 “杀了他!”蜈蚣巨大的口吻张合,金属般的轰鸣声响起。 “不能让他施展下去!”羽蛇吞吐蛇信,纤细尖利的声音与金属般声音穿插糅合,在这一刻,两头巨大的妖兽不约而同的高喊出声。 上官莫言不疾不徐的搓动双手,浩大磅礴的气息蔓延,紫色雷霆随着双手搓动,恍若面条般化做圆形,隐约可以看出似一阁个剑柄。 “吼!” 巨虎鸣叫,舍弃司徒叶,陡然俯冲下来,直奔手操雷霆的上官莫言。 风云突变,那双手有如具有魔力,无形的空气出现形态,形成下细上宽的龙卷,十数条空气龙卷卫兵般围绕在雷霆四周,连接在上官莫言双手上。 法则波动蔓延,奇特的韵律扫过,让众人兽心脏恍若受到严重的鞭嗜,又似是套上一个钢箍,收缩挤压的难受,甚至有种呕吐的**。 浩大的波动裹挟天地伟力降临,似巨山般沉重,压在每一头妖兽的心上。天空之中,雷霆四周,隐隐有无数浅浅光线聚成若隐若现的神魔,或是怒眉须张,或是合十唱礼。 雷霆连接天际,其四周魔神不下千万,形态各异,却拥有统一的特性——身躯庞大,每一尊皆有百丈高下,惶惶威势从九天之上垂临,让人兽生出一种天塌的感觉。 “不好,上官使用了他现在还不能掌控的力量!”阁主站在最高峰,心神覆盖整个战场,细细感应天地之间。厮杀开始到如今,他一直隐忍不出手,是在防备未然,他不相信只有四个大尊境界的存在联手攻击剑阁,不利益分配的问题,单是谁统属谁就是个问题,一鹰、一虎、一蛇一蜈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虫鱼鸟兽来了其三,内陆水栖类稀少,这也是只来其三的原因所在。 虽不知道四个大尊之间统属关系,眼见此时上官莫言施展最强手段,他不再等待,一柄散发莹莹光芒的长剑从手心钻出,随着剑柄出现,阁主单手握拳将剑握住,莫大的气势从剑身上一闪而过,神器有灵,却是在瞬间收敛自身气势。 “去!”阁主反手一甩,长剑飙射而出,急急如光。 “唳!” 一声长鸣,化作巨鹰的刁世昌羽毛倒竖,炸毛鸡般在空中急速翻转,一双铁翅拍打,将空中云彩打碎。 灵剑人性化的旋转半身,在空中打了个折,再次向着鹰头斩落。司徒叶不甘落后,双臂挥舞,拳拳带着猛烈气势锤向刁世昌,一侧,所属他的灵剑亦是在随着心念跳转,辗转腾挪,配合阁主的长剑进攻。 “唳!” 一声惨烈长号,发出一半戛然而止,巨鹰庞大的身躯遮挡一片阴影,带着呼呼风声,落向大地,晴空碧血,滚烫的血液雨滴般洒落。 “狂鹰!”粗狂的吼叫从呼哈儿口中喊出, “鸟!”纤细与金属碰撞般的声音亦是在刁世昌陨落的瞬间响起。 “想跑?!”在这一刻,上官莫言发威,手抓雷霆,上古雷神般操控雷霆力量,刀砍一般向下划动,继而横扫,轰隆隆声中,接连天际的雷霆在运动中浓缩,由紫色转成漆黑如墨。 轰隆! 羽蛇倒飞,巨虎翻滚,蜈蚣匍匐,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个的人类手托着下坠的雷霆,稳稳地挡在那里,漆黑长发随着气劲向后飘动,俊俏的脸庞皱着眉头,柔和的目光没有狠唳,没有杀气,就那样平淡的望着上官莫言。 看着眼前这人举重若轻的模样,上官莫言心中惊惧,本就因为强行推动雷霆涨红的脸颊,瞬间滚落汗滴,这是他到达大尊境界后不曾有过的。双手吃力的压下雷霆,在对方单臂托天的姿势中毫无寸进。 “雷狮,没想到是你!”阁主声音远远传来,只见他一步跨出,百丈距离一瞬而过,手臂搭在上官莫言肩上,劲气微吐,上官莫言颤抖的手臂恢复稳重,手指松紧间不断变幻,双手紧握的雷霆缓缓消失。 一切犹如泡沫,只有上官莫言额头的汗水在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阁主斩落的巨鹰是真实的,眼前所谓的雷狮同样是真实的。 雷狮,天生操控雷电的存在,狮子中的王者,千百年难出一只。 这是眼前这人的名字,亦是他所属狮子品种的名称。雷狮是现存狮群中唯一一只操控雷电的存在,二百年前就已经达到大尊境界的巅峰。 “那是二百年前了,不知他现在是什么修为。”阁主目光从雷狮身上扫过,却是没有放出感知探查。随意探知对方修为,容易引起对方反感,甚至引发争斗。 几近如妖的阁主,存活的时间够长,对这些容易产生争执的细节了解甚深,绝对不会轻易跨过雷池,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目光扫过对方,凭借经验盘雷狮的修为,“无法则波动,无力量外泄,他不可能修为消散,能够轻易接下上官的雷霆法则一击,除了他对雷霆法则的理解颇深外,还有他高强的修为,现在感受不到一丝修为,可以是返璞归真的状态。” “返璞归真?现在我也能做到,雷狮进入大尊境界巅峰比我早了近百年,这中间的差距不是勤奋能够抹平的,时间、资质、悟性缺一不可。妖族修炼比人要慢上许多,只是化形后,人类这方面的优瞬间消失,也就是我与雷狮依旧存在近百年的时间差距,也许现在他已经跨过大尊这个境界,这才让我感受不到他任何的修为气息。不然先前我的感知中不会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阁主心中一惊,目光再次扫向对方。雷狮任由阁主观看,高举的手臂收回,倒背在身后,眼睛直视阁主。 “不,他应该是刚刚赶到,若是早早隐匿在周围,让我感受不到,绝对不会任由我斩杀狂鹰!”阁主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急速收缩的瞳孔恢复原状,神态放松下来。 第28章 强悍雷狮 “你不该杀狂鹰!”声音很轻,听在阁主耳中不下于惊雷。 “不该杀狂鹰,那应该杀羽蛇?蜈蚣还是赤虎?”阁主嘴角上翘,语气不出的讽刺。 雷狮静静的看着阁主,没有接话头,任谁都能听出阁主的挑拨离间,雷狮不屑于此,更不屑于做口舌之争。 一声暴喝从阁主口中传出,讽刺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他的身形不得一晃再晃,在离开原地的瞬间,已经顺手将上官莫言抓在手中,极大的危险笼罩在两人心头。 明亮的天空昏暗下来,阁主眼角余光看到,雷狮静立不动的身形犹如泡沫般破碎消失。 “我就知道是残影!”心中怒吼,充满担心的目光转向天空,“还好,司徒这混蛋见机的快,早已跑掉了!” 眼见空中不存在司徒叶的身影,阁主跳到嗓眼儿的心落回原地,只要不是明晃晃的站在那里当靶子,无论司徒叶在哪,他都不会有太多的担心,现在担忧的该是他们二人,在雷狮消失的瞬间,阁主深深感受到雷狮的强大。强大到他只能躲避,不敢直捋其缨。 暴躁的雷电包裹着拳头,拖拽出一条令人震撼的轨迹,陡然出现在阁主的一侧,阁主瞬间有种冲动,将手上提着的上官莫言抵挡在身侧,好在他瞬间清醒过来,将这冲动压在心底。 一拳,恍若流星,裹挟着狂风的呼啸,与雷狮的拳头硬碰硬的撞在一起。 毁灭性的一幕出现,雷电在狂风中乱窜,狂风以两拳碰撞的地方为中心,向四方蔓延,噼啪声中,大地再次遭受摧残,铁犁钯过一般。一道道沟壑,一片片焦土,山石崩碎,看不出原来形态。 对撞形成的震动产生涟漪,激荡向四面八方,鼓荡的气浪掀起数十丈高,比那滔天海浪还要惊人。 两道身影斜斜飞出,借助对撞的力量,阁主带着上官莫言向后飞退,“走!” 一声低吼,阁主借力使力,将上官莫言甩向一侧,那里妖族再次发起冲锋。力量是相互的,将上官莫言甩出,阁主身形出现瞬间的停顿,这一刻,浩然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 爆鸣声再次响起。雷狮对战斗的节奏太过敏感,阁主停顿的瞬间,让他抓住破绽,双拳裹挟雷电,急若流星,不断逼迫阁主与他硬碰硬的对拳。 阁主有心召唤灵剑对敌,一时被雷狮催逼的不能分心。震耳欲聋的声音连绵不绝,山峰震颤,大地抖动,犹如地龙翻身般。 远处,问传挺趴在屋,几欲被大地震颤的抖动翻下,不得不将重心压低,趴在上面,好在趴着也不影响观看。在他眼中,阁主与是雷电的人妖,两人拳对拳的站立,身体就像拉出无数的纵剖面投影,将他们站立的空间填满。 “太快了,我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也不知道谁更强大一。”问传挺呢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地方。 两人大战,余波扩散,气劲横扫,推平一切障碍,坚硬的岩石地面都出现刮地三尺的情况。两人周围留出一大片空场,不是其他人都消失了,是承受不住他们控制不住的余波,无论人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心,死在这两位大佬拳劲余波中。 “思禹,能够记录下来他们战斗的景象吗?”问传挺看不清状况,只能看到两人形态不一的残影,断断续续不完整,每每又在两人拳劲余波中粉碎破灭。 “不能,他们战斗节奏太快了,你看到的我才能记录,看不到的,我也无能为力!”思禹柔美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种无力感。 “若是本尊在这里就好了,也许他能看清两人对战的情况。”问传挺喃喃,心绪不自觉想到不知跑到哪里去的本尊。“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去,本尊的修为达到什么程度,是否追上了这两位大佬的程度?” 问传挺微微沉吟,继而将纷乱思绪抛开。骨魔背负石棺四处游荡,这里厮杀事起突然,除非机缘凑巧,不然由骨魔守护的本尊不会知道这里有尖高手对战。 以问传挺思维考量,换位思考,若是本尊知道这里有对战,肯定会引起他的兴趣,观看高手对战,这也是对自己修为提升的一种途径。再者,混乱厮杀,血流漂橹,这里有着无尽的血肉,以骨魔的个性,不会放弃这种靠血肉提升修为的时刻,毕竟他是魔,他一身的血肉,除了骨骼,都是靠战场吞噬得来。 游目四望,阁主两人对战场边缘,密密麻麻的堆挤着人群兽群,厮杀依旧继续,不因两位大佬的对战厮杀而停止。消失在空中的司徒叶找上了蜈蚣吴静明,身旁是被阁主抛出的上官莫言,全力牵制呼哈儿与白纤纤。 嗯,不上牵制,五人混战,不时交换对手,这一刻是司徒叶对战呼哈儿,下一刻可能就是上官莫言单对单的挑战吴静明。 “晦气,这几人的放对厮杀,我一个都看不清。”问传挺怨念颇深,几人修为太过高深,手脚起落皆带着庞大气势,又是以快打快,一旁灵剑挥舞,与上官、司徒二人的贴身肉搏相辅相成。 “轰!” 突兀单调的惊鸣声响起,这不同于阁主与雷狮两人拳脚相撞的轰鸣,传入耳中显得独特而纯粹。 问传挺极力寻找莫木二人的目光瞬间转移,眼角余光只看到一个残影,“好像是阁主被打飞了?!” 问传挺呢喃,他看到一道身影从激战的气劲中飞出,喷洒的血液染红青天。倒飞的阁主接连撞碎几栋房屋,皆是穿墙而过,在漫天烟尘中狠狠撞在山壁上,最终嵌在那里,深有一尺。若是烦人,不要嵌入岩壁,就是撞在坚硬的岩壁上,都能吐血三升,能不能活还是两。 阁主艰难从岩壁中挣脱而出,身体斜斜横移躲过雷狮催发来的拳劲,念动间,一柄长剑从手臂间穿体而出,正是阁主斩杀狂鹰的灵剑,先前面对雷狮,一只没有机会使出。 此时以受伤为代价,终于有机会使出。手握灵剑,一种莫名的气势从其身上扩散而出。 “不过如此!”鄙视从双拳爆鸣声中传出,深深刺入阁主心底。 感谢:刘诣、云里一鹤、春子77、一棵草儿、剑尘残香、黎家大少爷、游戏玩家171819、入夜的夜晚、苏念华、困了的大百合、沙之愚者、情种王、秋叶落梓、燕长弓、飘舞的阳光! 众多书友的支持,你们的存在,让猴子充满前进的动力! 第29章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雷狮的鄙视伴随双拳爆鸣声传出阁主耳中。 话语随风,对于雷狮的鄙视,阁主没有深想,左耳进右耳出。作为一阁之主,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气度,不屑做口舌之争,即使知道对方是在激怒他,是在用言语打击他。 那又怎样? 是的!那又怎样?能缺块肉,还是缺胳膊少腿?都不能,言语打击只能在心里上留下阴影,对思维造成干扰。 这是人行径,非君子所为。 当然,在这种时刻,没人谈论君子人,一切都在围着胜利转,只要胜利,杀死对方,自己活着,用什么行径有区别吗?没有,人都杀了,还去谈论君子人有意义吗? 一路对战,阁主深切体会到雷狮的强大,赤手空拳可以完虐他!那又怎样?他有不得不战的理由,身后是剑阁,有万千弟子,有人族,他不单单代表自己。 他是可以逃走,雷狮强大,却没有强大到能够留下一心逃走的他,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走了,众弟子怎么办?剑阁怎么办? 剑阁是一道屏障,它矗立在这里,目的便是抵挡妖族,剑阁覆灭,其保护中的人族众生怎么办?任由妖族长驱直入?任由人族生活在妖族压迫之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做不到!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不是一句空话,他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后有着整个人族做后盾,还有整个剑阁万千弟子在支持,身上肩负着责任,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舍弃一切独自存活的境地。 长剑带着轰鸣声,化作一汪清泉,又似裹挟惊涛骇浪,与雷狮的铁拳碰撞在一起,锵锵声中,发出金铁相撞的声音,雷电从雷狮的拳头过渡到长剑上,裹挟暴躁、摧毁一切的气息,顺着手臂一路蔓延,经脉酥麻间,引起手臂的震颤。 阁主立刻发现不同,与先前拳拳相撞是的有着区别,当是时,与雷狮裹着雷电的拳头碰撞,雷电只能在自己拳头表面乱窜,不断电击拳头的角质层,并不会顺着手臂蔓延。 而此时,雷电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能够顺着长剑传导,影响经脉神经,阁主相信,若是这一状况得不到改善,传递过来的雷电在身体中积累,某一时刻,身体承受不住,出现停顿,哪怕是短暂的瞬间,亦会导致身死道消。 高手过招,争得的瞬间,抓的是对方的破绽,阁主自认还算是高手,雷狮是比他还要高上一筹的高手,那么,自己身体不适的瞬间,对方不会抓不住。 正如阁主所想,眼见他受雷电影响,攻击招式出现细微的不自然,雷狮的攻击越发急促。两人交手速度极快,闪电般交换不知多少道攻击。 剑走轻灵,遇到雷狮势大力沉的拳头,轻灵之势施展不开,阁主反而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在外人看来,阁主面对雷狮攻击,一副胜券在握,岿然不动的模样,他内心中的憋屈又向谁诉。 身后岩壁在两人气劲交迫下,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烙印下阁主身形的坑洞,更是在两人的招式下化为粉碎。更不要周围林木,已经被震成碎屑,在拳劲剑势中飞舞,再次被碾碎,消失的一干二净。 终是承受不住雷狮的拳劲,阁主不由后退半步,后背几欲贴上岩壁。 愤怒的吼声从阁主口中发出,长时间经受雷电的摧残,持剑的手臂出现酥麻的现象,灵活不再,面对雷狮的攻击,每一次都出现延误,不是他反应跟不上雷狮的速度,是受到的影响已经严重到阻碍他的发挥。 随着怒吼,阁主筋骨震颤,连带手中长剑发出震鸣声,剑身四周的空气传递出波纹,空间出现些许的扭曲。大地在阁主跺脚下出现震颤,身后石壁扑棱棱掉下无数碎块,尚未落地,便被两人交手的余波震碎。 天崩地裂,这是对两人交手的最好形容。 阁主的爆发,将雷狮逼开一线,身形晃动,长剑带着玄奥波动,似水柔情,轻轻拂过雷狮的拳头。 面对阁主这带有水系法则的剑势,雷狮不敢硬碰,双脚不由再次向后挪动一步,拉开距离,裹挟雷电的双拳,伸展开来,两只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一起,再次拉开时,一道曲折的雷霆从两手心中钻出,随着距离拉大,闪烁电弧的雷霆化作一柄弯弯曲曲的长剑。 阁主看的分明,这并不是真实的长剑,而是雷霆极度压缩成的,是雷霆高度密集的产物。没有实物的坚韧,却有着实物剑体所不具有的优势,随聚随散,只要修为还在,控电能力还在,这柄剑就是永生的,即使摧毁、泯灭,依旧能够再次被雷狮凝聚而成。 “去!”一声爆喝从雷狮口中发出,弯弯曲曲的雷霆长剑,出乎阁主意料,没有被雷狮手持抵挡阁主的灵剑,而视化作一道流光。 阁主想要后退错身,以便躲过这柄攻向胸腹间的雷霆长剑,陡然想起身后并不是空旷的场地,而视一处石壁,没有穿墙而过的能力,他只能变换身形,收腹扭腰,勉强避过要害,腰肋间还是被雷霆长剑割伤,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血肉焦糊的味道。 “不好!”极大的威胁在心底蔓延,阁主陡然一惊,前方雷狮再次凝聚出一柄雷霆长剑,这并不是让他感到威胁的地方,真正威胁的是腰侧有一半钻入石壁的雷霆长剑,暴躁的火热气息,将腰肋炙烤的滚烫。滚烫还可以忍受,不能忍受的是那急速增温膨胀的气息,“要爆炸了!” 顾不上攻击雷狮,双脚在地上,身若飘絮,快速向一侧移动。终究是慢了一步,巨大的轰鸣声中,电弧闪烁,碎石蹦飞。阁主闷哼一声,飘絮般的身体僵硬的横飞出去,腰肋再次遭受摧残,血呼啦一片,身上衣衫破碎犹如乞丐,到处都是伤口。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装扮容貌,雷狮的另一并雷霆长剑带着电鸣声窜出。鲜血接连喷出,酥麻的身体僵硬的飞在空中,再次被雷霆长剑穿过。 阁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胸口拳头大的孔洞前后透明,好在伤口被雷电炙烤成焦炭,没有血液流出。穿过胸口的雷霆长剑,依旧带着余劲,飞出十数丈才爆炸。 不幸中的万幸。 “咳咳!”阁主仰躺在地,鲜血从嘴中咳出,眼睛一片灰暗,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完了,剑阁完了!” 第30章 粉墨登场 0粉墨登场 踏踏声中,雷狮漫步走到阁主跟前,毫无表情的俯视着,看阁主颤抖着手臂,艰难支撑起身体,又重重的摔在地上。雷狮手中握着的另一炳雷霆长剑在电弧中缓缓消散,他不认为阁主能够再次构成威胁,一个连自己身躯都不能掌控的重伤员,又怎么能够产生威胁? 雷狮摇摇头,“你不该拦在妖族前进的道路上。”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好像是阁主不阻拦他们,双方就能和平共处。 阁主嘴唇微动,鲜血再次涌出,却是不出一句话。灰暗的眼睛布满死气,却依旧狠狠瞪视对方,这是阁主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妥协,不放弃! 阁主灰白的脸色突兀的红润起来,干瘦的身体充气般开始充盈。雷狮脸色突变,食中二指并起,闪电般在阁主身上连数下,阁主的身体气球泄气般干瘪下去。 无视他愤恨几欲噬人的目光,雷狮用着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他,“你还不能死,我会让你看到剑阁的覆灭,看着你为之付诸一生的人族在妖族强大的力量下颤抖。” “呵呵!” 伴随脚步踏在地上的沙沙声与铁链碰撞声,不代表任何意义的笑声传来,在这紧张时刻,突兀的响起,带给人一种奇特的感情。 “谁?!”雷狮精神紧绷,身体自然而然的摆出防御造型。 阁主亦不例外,灰暗愤恨的眼神出现疑惑的神色,身体不能动,但不妨碍他眼珠乱转,想要寻找到发出笑声的人。一切都是徒劳,仰躺的姿势,让他视觉出现死角。 沙沙的脚步声,身后恍若是拖着锁链,不是发出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阁下什么人?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雷狮双目紧盯飘来的一团黑雾,他倒也大气,心胆未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惊住,心神依旧在防备,并没有因为发现笑声来源而放松警惕。 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有着什么目的。而暴露在阳光下的危险,给人的视觉感官,反而是相对安全的,起码在心里承受上,给人一种光明正大的感觉。 三丈,黑雾停止移动,相对雷狮而立,这个位置,对双方来是安全的距离,在时间、空间上给予对方充足的反应机会。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双方都能够放心,在另一方面,黑雾在表明他并没有危险性。 雷狮知道,来人隐藏在黑雾中,只是对方这样默默的站立,没有言语,没有举动,这让他心中疑惑。面对自己的提问,对方没有回答,这让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拧成了疙瘩。 无形的压力在心中蔓延,雷狮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心中有些焦急,“不能再等待,身后儿郎们在与人族厮杀,每耽误一个呼吸,便有更多的儿郎陨落。” “阁下这样隐藏面貌,有些不太礼貌吧?”雷狮出身妖族,却有不同于一般妖族粗鲁的交流方式,文邹邹话里藏刀。 对方沉默,久不见回答,这让习惯高高在上有应必答的雷狮心中羞恼,“阁下若是没事儿,还请离开,这里刀剑无眼,伤到了阁下反而不美。” “嘿!” 只有一个字从黑雾中传出,再无其他话语。 “妖族狼子野心,想要颠覆我人族基业,还请阁下出手,助我剑阁渡过难关!”极度虚弱的阁主感受到对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在这一刻,掩映在黑雾中的人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稻草,他不得不赌一把,艰难的发出请求。 声音很轻,能够完整的出这句话已经是阁主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他相信,敢于孤身出现在这里,能够从容自然的面对强大雷狮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弱者,肯定能听清自己的请求。 “我能得到什么?”粗狂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这是他到来后出最长的一句话。 “阁下要与我等为难?”不等阁主回答,雷狮皱着眉头首先问道。对于眼前藏形匿影的存在,雷狮摸不清底细,心中却不害怕,一是坚信自己的修为,二是心中有个念头,“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不是害怕被认出,就是修为不高,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心中产生负担不敢随意出手。” “哼,若是修为强大,对我形成轻松碾压之势,又何必遮遮挡挡,与我面对面的消耗时间!我偏不如你意,若是你不知进退,看我不将你撕成粉碎!”雷狮双目中爆射凶残的光芒,狠狠的瞪视阁主一眼,神情投注到黑雾上,感知肆无忌惮的探出,想要透过黑雾遮挡,看清下面的容貌。 “哼!”一声冷哼,伴随强大的气势流露,黑雾滚滚流动,似是对雷狮的举动不满。 雷狮恍若受到惊吓,目光出现惊恐神色,感知触角急速收回,在对方气势流露出来的瞬间,他感受到探出的感知触角,恍若是掉进冰窟,又似是进入九幽世界,寒冷,彻骨的寒冷,冰冻一切的寒冷,无尽的血腥、绝望杀戮逆着感知而上,传递到他的脑海中。在那一刻,雷狮的心神差沉沦,几近崩溃的他以绝强的意志以及最后一清明,不顾一切的斩断探入黑雾中,近乎麻木的感知触角。 “找死!”黑雾中传来一声爆喝,在雷狮斩断感知触角的那一瞬间,隐藏在黑雾中的存在明显感觉到对方隐藏在惊恐下的杀意。 秉承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他悍然出手。黑雾翻滚,陡然间探出两只触角,急速窜行射向雷狮,空气倒灌,发出雷鸣般的爆响。 眼见事不可调和,雷狮毫不示弱,双拳擂出,打出雷鸣,雷霆电弧在他的拳头上乱窜。 砰砰! 在接触的瞬间,雷狮明显感觉到那黑雾触角不是单纯的黑雾组成,里面隐藏着极度危险的兵器。虽不知是什么,但他感受到那具有压制束缚的气息。 冰冷的目光扫向黑雾,双拳不停,裹着电闪雷鸣,化作一轮紫色的流星雨撞向两条黑雾触角。 第31章 谁喜谁忧 1谁喜谁忧 “他来了!”问传挺陡然看到一道身影,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从没有想过对方真的会出现在这里。他曾经期待过,盼望过,但他了解对方万事不萦于心的冷漠。 “是凑巧还是有目的?”压下心中惊喜,问传挺心中杂念纷呈,种种疑惑涌上心头。 “不管怎样,本尊来了,我的安全就不成问题!”疑惑很多,却压制不住问传挺心神的放松,不管怎样,看到本尊,意料之外的出现,压在心中的巨石瞬间消失。以往没有比现在更加轻松的时刻。 问传挺轻松的趴在房,眼睛四处转悠,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与雷狮对战的那团黑雾上。 黑雾,是阁主的认知,同样是雷狮感官色彩,他们并不了解黑雾的本质,那是魔气,他们从未见过的存在。也许阁主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但绝对没人明确告知他包裹在骨魔身外的是能够侵蚀人心,销肉化骨的魔气。 问传挺猜的没错,看到骨魔瞬间,阁主心中存在惊讶与疑惑,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是妖族深入剑阁的内奸,是破坏剑阁守护大阵的始作俑者,只是看到骨魔那标志性的魔气时让他想起,让剑阁陨落十位长老的外来者。正是因为想到这一节,才让他贸然开口求救,希望对方看在同是人族的情分上出手,解救剑阁于危难之际。 阁主并不知道,即使他不开口请求,骨魔亦会出手,不过是在另一种情况下——问传挺受到生命威胁,不然,作壁上观,看龙争虎斗,然后顺手吸收战场上的血肉,这是骨魔的计划。 可惜,情况出乎预料,雷狮好似不死的跳出来拉拢仇恨,对骨魔产生杀意,杀意激起骨魔的凶性。 魔头,从不放过任何威胁! 这是骨魔的座右铭,也是他一直身体力行的,睚眦必报,有仇报仇,绝不拖过夜! 嗡嗡嗡! 雷拳凶悍的与骨魔包裹魔气的两条锁链对撞,灵蛇般飞舞的锁链直如蛇信吞吐,或是直行,或是灵活旋转进攻,占据灵活的优势,在空中不断拧成各种图案,旋转如丝带,或是螺旋成倒扣的圆钟,唰唰声中将雷狮倒扣在里面。 雷狮凶猛,拳拳如擂鼓,锤锤落实处,哪怕被锁链螺旋成锁链钟倒扣在里面亦不慌张,稳扎稳打,左突右冲,盘旋的锁链不是鼓起膨胀。 另一条锁链犹如利剑,从锁链空隙中射入,直奔困守在锁链钟中的雷狮。 “吼!” 雷狮突然扑到在地,四肢踞地,非人类的吼叫从口中发出,四肢用力,身体猛然跃起,在起跳的瞬间陡然膨胀起来,化作一头威武雄壮的巨狮。 巨大的头颅包裹在浓密的紫色鬃毛中,尖尖的牙齿裸露在外,凶残狠毒的黑眼珠让人望而生畏,矫健的四肢恍若踩在云朵上,微微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构成锁链钟的纬线上,轰鸣声中,锁链中鼓起一个大包,两条纬线间的间距无限拉大。 “哼!”一声冷哼从鼻子中冒出,两股细的魔气从气团中窜出,似是冷哼,从鼻孔中窜出气体,击打在魔气团上一样。 两条锁链再次从骨魔身上窜出,裹挟着熊熊魔气,在锁链钟上纵横编织,不多时,一个犹如锁链编织成的箩筐出现,将巨大的雷狮包倒扣在内,萝筐上魔气萦绕,化作熊熊黑色火焰。 惨叫从雷狮口中发出,紫色的鬃毛上沾染黑色的火焰,魔气似是在燃烧侵蚀他的肉身。雷狮尾巴横扫拍打,反而沾染更多的魔焰。紫色雷霆化为黑色,噼啪声中在锁链萝筐中乱窜。 雷狮后肢用力,人立而起,前爪探出,锋利的指甲扣入锁链箩筐的缝隙,双爪较劲,将紧密的箩筐缝隙拉大。 却在此时,骨魔再次射出两条锁链,从雷狮拉开的缝隙中窜入,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穿透双爪,刺入雷狮胸腹之间。 “嗷!” 巨大的惨嚎以雷狮为中心,狂风般向四周蔓延,躺在地上的阁主在惨嚎声中饱受摧残,虚弱的身体似被万千刀切割,一道道细伤口出现,最严重的是他的口中再次涌出鲜血。 包裹身体的魔气在惨嚎声中被撕得粉碎,露出骨魔的身形,粗狂的脸皱着眉头,眼中迸射凌厉的光芒。 无视雷狮释放的雷电,任由其在锁链上蔓延传导,缠绕在身体上的锁链震颤,咯吱声中,隐约看到锁链在骨魔身上转动,包裹雷狮的锁链急剧压缩空间,嵌入雷狮雄壮的肌肉当中。 雷狮眼中血红一片,身体突兀的膨胀起来,身形扩大一倍,再次将锁链撑开,锁链交错间空隙拉大,雷狮却陡然缩成狮子狗大,双爪搭在缝隙间想要挤出。 “哼,在我手中,还能让你跑了!”既然遮挡身形的魔气被撕碎,再遮挡毫无意义,骨魔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嘴角撇动,双手抓住锁链一端,双臂较力,抖动间向回拉伸,捆缚雷狮的空间急剧缩,将一颗头颅困锁在缝隙之间。 一条锁链带着尖啸声窜出,射入雷狮露在外面的狮头上,红白相间的液体随之窜出。 阁主目睹争斗的整个过程,在锁链扎入雷狮头颅的那一刻,浑浊灰暗的双眼陡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嘴角荡漾出灿烂的笑容。 这还不算完,锁链扎在狮头中,并没有抽出,漆黑的魔气狂涌,顺着锁链从伤口处钻入雷狮体内。 雷狮死后,娇的身形化作庞然大物,随着魔气涌入,庞大的尸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不多时化作一堆枯骨。 咔咔声中,一条条锁链窜回,盘绕在骨魔的身上,锁链碰撞在其身后的石棺上,却不发出任何声响。随着锁链的离去,枯骨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清风吹拂,枯骨碎块恍若经历时间的洗礼,瞬间风化成一堆粉末。 阁主瞪大眼睛,吭哧吭哧不出话来,惊悸的眼神看向骨魔,深怕再次包裹上魔气的骨魔对自己下手。 第32章 虎头蛇尾 虎头蛇尾 阁主心惊胆战,强忍伤痛心翼翼的观察骨魔,可惜的是,骨魔整个身躯笼罩在朦胧的魔气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了解对手,阁主不敢轻易开口。先前的请求,是绝望中的求助,在他眼中,任何一根稻草,都有可能救命。前提是放下身段! 阁主希冀的目光投向笼罩在魔气中的骨魔,心中期盼他能够再次伸出援助之手,解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长老弟子们,同时又在矛盾的挣扎着,两次请求,对方直白的询问能够得到什么?不外乎是条件的交换,当时没有时间开口,雷狮寻死,引出骨魔的雷霆攻击,结果怎样?化为飞灰随风消散。 此时的希冀挣扎,想要对方能够看到自己的眼神,却又希望对方看不到,不知道骨魔要求什么,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是否会对刚才出手拯救自己而狮子大张口。 “哼,不用拿你那老眼恍惚我,想要我出手可以,两个条件。”声音从魔气中传出,带动魔气产生一圈圈涟漪。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苛刻,我剑阁肯定会帮前辈完成!”阁主眼神陡然明亮,声音嘶哑低沉,却又显得那样铿锵有力。 “只要开口,能够提出条件,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这是阁主心中真实的写照。他心忧剑阁,担心浴血奋战的长老、弟子,眼见骨魔开口,心中的挣扎瞬间消散。虽他回答的敞亮爽快,却谨守自己的底线。 条件不苛刻、剑阁能够完成,这是他答应骨魔的前提,超出这个前提,那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口中称呼改变,一是见证骨魔强大的修为,二是刚刚救了自己一条性命,稍稍放低姿态,这是对强者的尊重,是有求于人的礼贤下士。 对于阁主的称呼与态度,骨魔不放在心上,隐藏在魔气中的眼睛转动两圈,这才开口道,“两个条件,我要观看剑阁历代藏书,善待两个人!” 阁主稍稍犹豫,“开放藏书阁没有问题,只是前辈所看到的一切仅限于前辈,剑阁不希望前辈所看到的一切流传出去!” “好,没有问题!”骨魔爽快的答应,心中却在嗤笑,“流传出去,找谁流传?在这世界转悠这么多年,没有发现有谁乐意接近我的。” 骨魔不想自己一身魔气是阻碍其他人靠近的根源,反而一昧的埋怨。 “前辈想要我剑阁善待的两人,这是事儿,烦请告知这两人的情况,随后剑阁渡过这次磨难,会妥善安排下去的。”眼见骨魔爽快答应,阁主不由松了一口气,在他认为,照顾两人是事情,开放藏书阁才是大事情,这涉及到一个门派的传承,是剑阁存在的根本。 阁主不会想到,他所谓的大事情,在骨魔眼中,不过是给自己出手套上的借口,当然,骨魔也有这的心思,藏书能够丰富自己,不,应该是丰富本尊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能够加快对法则的解析过程,当然,这是本尊乐见其成的事情。另一个,是通过对骨魔口中两人的照顾,达到对另外一人的照顾。 “莫葳蕤,木易柔!”六个字从骨魔口中吐出。 阁主先是疑惑,继而眉头舒展开来,“原来是这样,莫木二女去过那里,想来产生了纠葛,这也是这人来到这里后并没有对年轻一代弟子斩尽杀绝,封锁信息的原因所在吧!” 阁主心中瞬间敞亮,将莫木二女与骨魔联系在一起,脑补出骨魔出手解救剑阁危难与提出要求照顾二人的原因,脑海中念头纷呈,“从当时传来的信息看,他是人族无疑,若是通过莫木二人,将他牢牢的绑定在剑阁的战车上,必然添加一大助力,到时剑阁开疆扩土,攻入妖族领地都不是问题!” 阁主喜滋滋的想着,浑然忘记骨魔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覆灭当时镇守空间通道的几位长老。想着剑阁的发展扩大,完全忽略掉另外四个门派的感受。 骨魔目光扫过眼睛绽放明亮光彩的阁主,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听要照顾的两人是莫木二人后喜形于色,浑身释放一种叫做憧憬的气息,但并不妨碍他出手。 尖啸声响起,八条锁链从骨膜身上窜出,带着滚滚魔气冲向整个战场。 惨烈的厮杀,野兽的怒吼,死伤的哀嚎,遮挡不住尖啸的呜呜风声,在一众人兽反应过来之前,灵蛇般的锁链穿梭而来,滚滚魔气犹如有意识般分化,在剑阁众人头、身旁、脚下穿过,八条锁链犹如八棵巨树的根系,庞大而密实,每一条根系有选择性的将一个个巨大妖兽穿起。 又犹如利箭散射,魔气从锁链上分离,穿过第一个妖兽后,留下一魔气继续侵蚀妖兽尸身,剩下的魔气从伤口出窜出,蹦散,再次穿过侵染新的妖兽。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是谁?” 剑阁弟子呆愣,长老吃惊,眼看魔气在身旁穿梭、杀戮,锁链绕过剑阁弟子,奔向肆意杀戮剑阁弟子的三个妖族大尊。一个个瞪大眼睛,就连司徒叶、上官莫言都不例外。 有莽撞的长老弟子,在魔气出现的瞬间出手,攻向穿梭在人群中的魔气,没想到魔气灵活异常,轻松躲过攻击,对于不敢罢休,看不清形势依旧攻击魔气的剑阁弟子,魔气悍然回击,游鱼甩尾般回身攻击,瞬间将不罢手攻击的人击杀。 魔气飞舞乱窜,在厮杀场编织成漆黑魔气的海洋,除了魔气侵蚀尸身血液的吱吱声,在听不到任何一声声响。 这一幕让人胆寒,剑阁残余弟子,紧握手中长剑,却不敢有任何异动,深怕被魔气击杀,就像那几个看不清形势的傻蛋般白白死掉。 看不到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只见魔气不见其人,这让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人在瑟瑟发抖,紧张关注从身边窜过的每一条魔气。 吱吱声消失,魔气消退,整个剑阁从上到下干净异常,除了战斗的痕迹,地面上见不到一具尸体,无论人兽。 “太可怕了!”每一个人心中突兀的冒出这几个字眼,阁主亦不例外,恐惧的眼神扫向眼前笼罩在魔气中的人影,惊悸在心中蔓延。 第33章 剑意初成 剑意初成 “太可怕了!”问传挺回忆当时那一战,不出的心潮澎湃,将骨魔幻想成自己,四条锁链捆绑在身,八端悠然刺出,在空中穿梭游走,收割人群中的妖兽,“要是没有滚滚魔气就完美了,谪仙临尘,解灾救厄。不过,这几年不见,他的能力增长太多,让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跨过了大尊境界。” 问传挺摇摇头,内心中还是不相信骨魔跨过了大尊境界,“若是跨过,就不会与那头雷狮分庭抗礼,而视完全的一路碾压了。以阁主的修为推算,雷狮比阁主要强大一些,骨魔比雷狮强大一些,却也达不到超越大尊的境界。“ “嘶!”问传挺疑惑的吸口凉气,“既然修为没有超过太多,为什么面对蜈蚣、赤虎与羽蛇,就像砍瓜切菜般?是他们修为太弱,骨魔太强大?还是对战雷狮时有意放水,用来迷惑阁主的吗?” “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问传挺皱着眉头,“近乎屠戮围攻剑阁的整个妖族,这样的高调,不像是要低调做人啊!” 问传挺想不明白,阁主同样想不明白,只是当时没有时间深想,阁主已经被骨魔的残酷手段震惊。后面想起来,心底的猜测一直挥之不去,“他在用实际行动威慑我,震慑剑阁?!” 骨魔确实在威慑阁主,当时见到他真身的也只有阁主一人,又想通过阁主对莫木二人的照顾,达到对问传挺的照顾,他不得不做出一种姿态。谁又能想到,八条锁链裹挟魔气狂涌,肆意杀戮妖族,还要面对三头大尊境界的妖兽,他累的跟死狗似的,幸好,每杀戮吞噬一头妖兽,魔气壮大一分,反馈回来的力量让他坚持下来,不然非得露馅不可。 问传挺手指从兽皮卷上滑过,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了,视线再次回到手中的兽皮卷上。 奔雷剑,这是兽皮卷上所载功法的名字,名字看似霸气,实则这是一部低级剑法,算是剑阁的入门级。这剑法在剑阁很普遍,人人可以修习。 “剑若奔雷,快如闪电!哼!”问传挺撇撇嘴,随手将看完的剑谱扔到一边,“若是我们能跟随木师叔、莫师叔进入藏书阁就好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指问传挺现在的样子。有剑谱可看就不错了,还好高骛远想要跟着进入藏书阁?不是剑门弟子,哪里有这个权限。若非莫木二女现在水涨船高,被阁主看重,哪里有他看剑法的份儿。 “杀敌有功,阁主看重?”问传挺撇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战场上混乱纷呈,人人都在冒死杀敌,功劳谁都有,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俩傻妞?还真信了!?” “天上掉大馅饼,砸不死也糊一脸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问传挺拖着腮帮子寻思,“阁主看重肯定是真的,与本尊到来有关也肯定是真的。” “本尊不会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若有可能,必然与骨魔有关!” “是了,我就知道,骨魔出手,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与阁主达成某些交易,不然不会让莫木这俩无根无萍的傻妞得了好处。” “罪过罪过!怎么能称呼自己的师叔为傻妞呢?!”问传挺撇嘴傻乐,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也幸好她们的阁主看重,得了好处,不然我哪里能够接触到这些功法。” 问传挺甩头,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一旁,地上胡乱铺散几张兽皮卷,若是一一细看,便知道这些都是剑阁的低级剑法,有着十多部。“还是骨魔好啊,跟随在本尊身边,修为能够时刻进步。哪像我,想要搞本功法,还要靠裙带关系。” “有就不错了!”心中再次感叹,收拾情怀,问传挺的身子趴在地上,将记载剑法的兽皮一张张捡起,叠放整齐,杂乱的地面瞬间整洁许多。 “奔雷剑、白雪剑、飞絮剑、落叶剑、流星剑、松山石剑、残影剑、春雨剑、柔云剑、清风剑、磐石剑、烟雨剑。”一尺长的短剑在问传挺的手中随意转动,随着心中每一种剑法流淌,手中招式变幻,或浩然大气,或鬼气阴森,或如春雨绵绵,或似清风拂面,一种剑法使完,另一种快速接上,剑法与剑法的衔接,随意而自然,恍若原本就是一种剑法一般。 劈、斩、截、撩、挑、钩、刺的基本招式在每种剑法重复许多,穿、抹、扫、、崩、挂、云或在其中穿插,随意组合构成这十二种剑法。这十二种剑法在问传挺使出,每一种带着不同的感受,给人以不同的感观。 “低阶剑法就是低阶剑法!”十二种剑法使完,最后一招使出,短剑随手而飞,深深的扎入墙壁上,只留剑柄留在外面,“基本招式繁多,招式简单,携带意境少的可怜。” “哎,学完了!”问传挺很是无奈。不知是招式太过简单还是他是个天才,剑法在他手中,只要看上一眼耍上两遍,就能融会贯通,使出的招式优美自然,恍若在剑上侵淫数十年。 “剑法低阶,却是练基本功的最好剑法。”思禹的声音悄然冒出,在问传挺识海中轻轻回响。 “我知道!”问传挺闷哼回答,将剑从墙壁上拔下,舞了个剑花,顺手向上撩起,“基本招式很规范吧?!” 无视问传挺的洋洋得意,思禹继续道,“每一个人练剑,都是锤炼上千百次,船练了几次?从拿到剑谱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时间。” “别人练剑一年两年才能熟练,我练剑一个月,十二中剑法圆转如意,就连地元剑都能耍上两招。”心中念叨,手上不停,剑斜下指,缓慢上引,一种厚重的意境出现,阳光下丝毫毕现的灰尘,瞬间跌落,“练剑练剑,重意不重招!若是严格按照剑谱走,最高程度也只是与剑谱圈定的高度相当,超脱不了藩篱。” “可总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存在啊!”思禹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问传挺一番理论,让思禹有些认同,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呵呵,有几个青出于蓝的?”问传挺轻笑反问,“当然,像我这样的更是稀少。就像这春雨剑,春意稀少,雨意绵软,若是这样,你再看!” 春意绵绵,细雨无声,短剑轻柔舞动,隐藏绵绵杀机! 第34章 换种方式 4换种方式 “若是这样你再看!”问传挺轻笑,手中短剑挥舞,绵绵春雨袭来,无声之间化作囚笼,隐藏绵绵杀机! “春雨剑可有这犹如陷阱一般的作用?又如蛛丝,只要敌人深陷剑法之中,必然不可轻易脱困,只要剑势连绵不绝,就能将人围困致死。” “你在看这残影剑,快如流星残影,剑如风,除了一个快字,还有剑的锋利,剑出人亡,与流星剑、奔雷剑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其中意境不似春雨剑将敌人圈与剑势之中,讲究的是一击毙敌,用快速绝伦的速度压制敌人,在疯狂的攻击中置敌于死地。” “嘿,十二本剑谱,十二种剑法,意境虽不同,却又有着相似之处,大体可以归类为四种,皆能用一个字来概括,奔雷剑、流星剑、残影剑讲究速度与锋利,概括来为‘利’;春雨剑、柔云剑、清风剑、烟雨剑带有围困作用,可以是‘困’;具有同样作用,又有种落花渐欲迷人眼的迷幻色彩的剑法是白雪剑、飞絮剑、落叶剑,可以是‘幻’;最后一种,松山石剑与磐石剑,稳如松,立如钟,带有千年不朽,万年不破的意境,用‘守’字最能概括。” 问传挺滔滔不绝,思禹寂静无声,一式式剑法在问传挺使来,令人眼花缭乱,有种别样的色彩。 思禹无声,是因为她知道,问传挺的不错,剑招脱离了死板呆滞,在他手中有如活了过来,超脱原本剑招所带有的意境,已经站在另一个高度上,让人耳目一新,若是又熟悉这些低阶剑法的存在,必然会对问传挺惊为天人。 重意不重招! 问传挺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所,同样,另思禹明白,人有千种,意有不同,不能用普遍的事情规律来约束天才。 起码在思禹看来,问传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好无聊啊!”问传挺仰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短剑,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十二套剑法先后完整使了一遍,打破顺序又耍了一遍,终于%∈%∈%∈%∈,&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让思禹同意自己的观,也算是观达成一致,嗯,应该是问传挺用行动扭转思禹的观,让她认同了自己。 “也不知道木师叔现在干什么,今天回来会不会给我带来一本新的剑谱,总是这十二本翻来覆去的看,实在是太无聊了些。”问传挺摇摇头,对于木易柔,他怨念颇深,自打阁主看重她们后,给了极大特权,其中一项就是手持阁主令牌,可以随意进入藏书阁,这等福利,在别人看来是天大的好事,莫木二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唯一不爽的是问传挺。 藏书阁让二人乐不思蜀,甚至有些顾此失彼,失的是对问传挺的照顾。 当然,并不是二人忘记了问传挺的存在,衣食住行依旧放在心上,只是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减少,一天中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够见面。 起来,她们对问传挺的照顾依旧不减,这在问传挺看来就是照顾不周的表现,当然,他心中也明白,二人这是在充实自己,增强自己的修为,是想用实力保证他安稳的生存。明白归明白,心中依旧产生的怨念。要独立生存,问传挺不怵,他能自己照顾自己,多年被人照顾,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产生的依赖。 “不能总是这样无所事事!”问传挺陡然从床上跳起来,短剑在手中耍了个剑花,悠然插入腰间,“她们都知道增强实力,我不能这样惫懒的生活下去,靠人保护终究有疏漏的地方,不如自己实力强劲来的坦然。” “可我能干什么?练剑?不要,已经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要适当的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才是根本!” “再者了,什么剑法在我手中都是一眼就会,再练也是机械的重复,以我这样的天才,重复修炼一种剑法,就是按图索骥,照着图纸上的剑招在另一张白纸上描绘,与复印又有何异。”问传挺幽幽叹口气,心中索然无味,“我真的是天才吗?不是!若不是跟随在本尊身边,经受过他凝练法则时的冲击,又怎么会有我现在的高屋建瓴。” “一切纯粹是扯淡,站的高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本身就不同,若我真是天才,地元剑不会只是稍稍领悟了一。”问传挺明白自己心态不对,几年的懒惰,让他不想立刻改变,现实的逼迫与对未来的恐惧,让他有些茫然无措,“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对一件事物有了认识,就不想在深刻去了解,这总是不对的,任何事物存在,除了表在特征外,还有深刻的内涵存在其中,我也只是有了肤浅的认识,又何来深刻理解?!” “总愿意接受新鲜的事物,却忘记回顾已经认识的东西,没有深刻的理解,将来也只会是芸芸众生中的泛泛之众,有博无精,到头来反而是一场空。” 心中悲凉无处言表,问传挺撮着牙花子摇头,表示对自己的不满,“虽是低阶剑法,能够千百年流传,必然是精品中的精品,又有那一个是能够轻易让人认识清楚的。芸芸众生,不乏智力精绝之人,若是这些低阶剑法真的那样肤浅,早已被改动的面目全非,能够流传到现在,应该是到了改无可改的程度。” “还是瞧了天下人。”问传挺自嘲一声,“不愿温故而知新的心态要改一改。” 问传挺剖析一番,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耐着性子将十二套剑法耍来,最后依照将将使完,短剑再次从手中飞出,“哎,心中太过烦躁,这样练来练去进益不大,还是换种方式吧!” 换种方式,不是而已,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平静心态的方式,或是静默,或是呼喊,或是运动,不一而足。 然而,问传挺所谓的换种方式,皆不同于此,他有自己静心的方式,用以平静内心,压制浮躁换取安宁。 第35章 拓印剑法 5拓印剑法 写字是一种心态,要将字写好,首先要有严谨、细致,一丝不苟的态度。 写字是一种艺术,写好字是一种能力,字的好坏,其意义超过字的本身,而是一个人用自己的认知,用自己的世界观来刻画字体,让字充满自己的风格。 写字,更是能陶冶情操,培养一个人的修养气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约束自己,完善些微性格缺陷。 字如其人,不外如是! 从字上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并不是夸张,字体清新隽永,柔美秀气,是不是这人会柔弱一些,在性格上谨慎,衣着打扮上是否整洁利落?力透纸背是否能看出用笔者的阳刚?字体格局是否能够看出一个人大气与否?心胸宽广与否? 这些看不出,那一个字体潦草,格局粗糙,笔迹划破纸张的人,是否风风火火中带着粗鲁? 些微的细节能够表现出一个人的秉性,只要细微观擦,就能从一个人的衣食住行,穿着打扮上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这毫不夸张,拿问传挺来,一本剑谱草草的看过以后,随手扔到一边,手持短剑练上两遍就认为自己会了,反而忽略了回头审视的过程,他又是什么性格? 毛躁,没有耐心,甚至有些自以为是! 幸好,他知道自己的根结所在,在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之中、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的社会形态中,这样的心态走不远,活不长久,这也是情感、情绪集中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缺无限放大后的弊端。 少了理智的压制约束,情感**无限放大,原本表现在外的优良品德被摧残的一塌糊涂,心底的阴暗得到释放,这是原罪! 认识到短板,积极主动的改变,这是奋进,在这里不如是改变命运,想要活得长久一。 目光扫过一旁的剑谱,问传挺摇头,“换一种方式练功,没必要重复翻刻剑谱的内容,这只能是帮助我平静下内心,对修为的增长没有半分助力,反而不如将我内心¥¥¥¥,&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中对这些剑法的认知刻画出来。” 一部部剑法在内心中闪现,字眼化作流光旋转,转到那个字,那个字大放光明,一道意境生成,瞬间又被另一道崭露头角的意境压制,十二部剑法依次闪现,十二道意境轮转,“风花雪雨雷星残,加上不动如山的松石,各有各的意境,各有各的美妙,却都是残缺稀少的,若是按着步骤走,一部一部的描述,终究是沿着前人的脚步,若想有所突破,还要抛下其他,习春雨剑,要看春雨,在春雨中体会剑法意境,学白雪剑要在雪中,与茫茫白雪共舞,这都不现实,以现在的季节,大雨滂沱,没有春雨的细腻,没有冬雪的飘柔,哪里能够凭空想象出其中的意境,唯一随时可以参悟的是柔云清风,以及山巅的松山磐石。” “白了还是要遵循前人的脚步,在其上做突破创新,这要深刻领会到前人创作出这剑法的意境,这涉及到一个人的心态以及所处的环境,环境影响人的心态,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问传挺皱着眉头思索。 好高骛远也许是他现在的心态,走还没有学会,就想要跑,这一步跨越的有些大。 “既然你不想循着窠臼走,不如跳出来,走出自己的路。”思禹的声音悄然在他心中响起。 “跳出窠臼,怎么走?”问传挺反问一句,他有些呆愣,被这大胆的言语所惊吓。 内心中,他还是不认为自己有这能力。跳出窠臼,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这需要有身后的知识底蕴,有广博的见识。见识是有,起码他经历过法则的洗礼,见过天地变色法则的暴动,也算是广博,唯一没有的是底蕴,对剑的了解,对剑法的认知。他是本尊剥离出来的情绪感情的集合体,曾经与本尊有着相同的记忆,唯独缺失的是对修炼的经验与感悟,这是不可复制的,若是记忆完全相同,那两人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另一个复制体而已。 “既然船将这些剑法分了类别,何不循着你的感官,将这些剑法的相同部分独立出来,创作出属于你自己的剑法?!” “独立出来……”一句话恍若惊雷般响起,问传挺沉浸其中,只与思禹后面的话,一句没有听到。 “不不不!不能一块想,这让我混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一个个来,不能急!”问传挺呢喃,脑海中灵光一道道闪现,一招招剑法在脑海中分解、组合,再拆分。 “先由困字剑诀开始,它的种类多些,有利于参考。”问传挺摇头,强制将脑海中窜出的念头理清,暂时屏蔽掉对利字诀、幻字诀与守字诀的剑法。 春雨剑、清风剑、柔云剑、烟雨剑,一部部剑法拆分、组合,招式混乱不堪,识海中,一道道剑影出现,一招春雨剑法使出,不等招式使老,半途中换上轻飘飘犹如彩云的柔云剑法。 这不是生搬硬套,像这样不伦不类的剑法,在问传挺识海中出现太多,也许起手式是清风剑法,半途中灵巧的衔接上烟雨剑法或者春雨剑法,斧凿痕迹在推演过程中慢慢消失。 剑意积蓄,问传挺胸中压抑,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手指不时随着下意识的挥动两下,在思禹眼中,他是按照识海中的组合施展出来的。 一张晶莹透亮的兽皮陡然出现在桌面上,右手持笔,剑气在笔尖吞吐。笔尖落在兽皮上,恍若有千斤巨力阻止他落笔。 剑意迸发,撞在晶莹兽皮上发出叮当响声,问传挺迟迟不敢落笔,却是心中剑意尚不圆满。 问传挺再积蓄力量,识海中剑法越发快速,一招招剑式使出,再也看不出原本剑法的模样,可以是他完成了剑法的改造,将原本的剑法改的面目全非。 “嗤!” 一道斜斜的细线出现在兽皮上,随着这一笔的落下,恍若阻碍的力量消失,问传挺手腕抖动,兽皮上一根根线条出现,时间缓缓流逝,一柄剑的形态出现在兽皮上,随着问传挺的刻画,阴影、线条,整柄剑越发的丰满起来。 第36章 吸引目光 除夕前夜拜访,提前给大大拜年了! …………………………………………………… “嗡!” 无形的剑气从问传挺身体上爆发,犹如风暴,隐隐将空气、空间切割,细的鸣叫声在屋中响起,每一声皆像是蜜蜂在扇动翅膀,一声声组合起来,形成巨大海浪般的澎湃声响。 以问传挺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囚笼出现,以剑气为龙骨的巨大囚笼,墙壁噼啪声中不断剥落下粉尘,房在剑气囚笼的搅动下粉碎,化作漫天烟尘,尚未落定,便被剑气切割化作飞灰。 “嗡!” 最后一笔落下,震颤蜂鸣声再次响起,强烈的剑气从兽皮上涌出,瞬间将问传挺身上出现的剑气囚笼刺破,剑气冲霄而起。 冲霄而起的剑气,在问传挺眼中,不是由一道道剑气组成,而是由一个个细的囚笼构成,恍若整个巨大剑形的剑气,就是一个个细囚笼拼接而成的。 兽皮上,一柄只有剑身没有剑柄的长剑跃然呈现,明亮的剑身由一道道线条勾勒而成,浅浅的阴影将这柄剑勾勒出立体形态,鲜明的剑身恍若要跳出承载体化作实物。 无声无息间,作为承载体的晶莹兽皮在剑气迸发的瞬间化作飞灰,沉重的立体剑形展现出入木三分的现象,又似是在消融木桌,一柄剑的形态出现在木桌上,在问传挺的目光中,缓缓下沉,最终突破木桌的阻碍,烙印在青石地面上。 坚硬的青石,在剑形烙印其上的瞬间,积毁销骨般融化,立体的剑形依旧在下沉。 “怎么回事?”从感悟中回过神来,顾不上手中化作粉末的笔,眼睛透过木桌上剑形的孔洞,看到地面上缓缓下沉的立体剑形,问传挺心中充满震惊,不清道不明。 目光随着不断下沉的那病剑形,问传挺的心亦是不断下沉。 随着问传挺从感悟中清醒,周身剑气亦在缓缓消退,然而下沉的那柄剑亦在缓缓消散,好像是剑形在随着剑气的释放不断缩∏∏∏∏,&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最终在问传挺目光中剑形消散,此时距地面已经有三尺深。 “消散,是因为没有能够束缚住剑形的载体吗?没有束缚,剑形就会时刻向外扩散剑气,直至整个剑身消散?”问传挺心中犹疑,想到刚才那一幕,心中又有些不确定,“当时我身上散发的剑气,组成一道巨大的囚笼,剑气形成风暴,剑意似流水般流转不休,而刻画出的剑形,释放出来的剑气,却犹如定海神针穿透我自身释放的剑气囚笼。不!那道剑气依旧在流转,只是在内部流转,组成剑形的细囚笼流水不腐,川流不息的上下左右循环,只是给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固定不动一般,不然不会出现消散的情况。” “剑形自身有消耗,穿透我自身形成的剑气囚笼时亦有消耗,这是最终导致剑形消散的原因所在。”问传挺细细分析,最终确定深入到地下的剑形消散原因。 “承载剑气的载体能力不够?”问传挺摩挲下巴,“初级传承卷轴不行,那我就用最高级的试试。” 一卷兽皮卷轴出现在桌面上,两根细的木轴固定在兽皮两端,随着问传挺手指移动,成束的卷轴缓缓打开。 没有晶莹剔透的色彩,没有强大的能量气息,粗粗打眼一看,与普通兽皮无异,唯一与普通兽皮有所区别的是兽皮上没有毛发,就连发根都不存在,恍若身披这张兽皮的兽类一直光着屁股。 其实不然,正如问传挺所,这是一张最高等的卷轴,是他以现有能力所炼制出来的最高等级,是能够承受莫葳蕤全力攻击的卷轴。 抬头望望敞亮的屋,问传挺心中稍稍犹豫,“希望木师叔不要大发雷霆。” 右手握笔,问传挺试图沉浸在困字诀的意境之中,无形的剑气缓缓出现,当形成风暴,再次开始剥离墙壁的时候,他感觉胸中剑气迸发,不吐不快时,手中笔快速落下,在兽皮上勾勒出一条细长的线条。 这是剑身的骨架,一条条融有剑意的线条在卷轴上缓缓出现,随着每一笔落下,卷轴上隐隐有流光闪现,形成一道道毛细血管,与每一道线条连接,似是在输送养分。 “嗡!” 剑意迸发,透明的剑气化作巨大的剑形冲天而起,切开问传挺身周的剑气囚笼,穿透敞开的房,映射到空中。 “怎么回事?” “谁酝酿出如此强大的剑意?” “这是什么剑发形成的剑意?” 在剑气冲入空中的瞬间,剑阁中能够感受到剑意的强大存在纷纷震惊的投出关注的目光。 “同一种剑意?”阁主站在峰眺望,“先前剑意弱,还可以是有人做出突破,现在剑意强大三倍有余……一个人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出突破,除非他一只隐藏修为。” 阁主目光中有些阴霾,妖族冲击剑阁刚刚过去没多久,剑阁需要稳定,需要平稳发展,阁主等高层同样不需要不稳定因素存在。 强大的剑意接连两次爆发,却又让人感受不到熟悉的气息,这是挑拨众人的神经,怎能不让人担心。 阁主身形飘动,一步跨出,峰的人影瞬间消失,刚刚赶上来的崔长老不得不紧随其后,身形亦是消失在峰。 崔长老不得不担心,剑阁受创颇重,长老损失十之六七,剑阁弟子损失大半,就连阁主都险些死在雷狮手中,严重受创的他此时尚未痊愈就动用修为,有怎能不让崔长老心谨慎。 “看剑意迸发的方向,应该是内门弟子所在区域,是有弟子突破还是外敌入侵?”崔长老心中猜疑,看那道剑意,与剑阁所存剑法无相同之处,这让他心中更加凝重,“这道陌生的剑意,希望不是妖族奸细弄出的,想来也不会有这样大胆的奸细,在这多事之秋挑战剑阁的神经。” 思绪念头在心中转过几道弯,不出的复杂,崔长老加快身形,紧紧吊在阁主身后,“若非阁主身受重伤尚未痊愈,以我的能力又怎么能够吊在阁主后面。” 一圈人落在的院落中,阁主,司徒长老、上官长老都在,这不是让崔长老吃惊的地方,吃惊的是那道背对窗户的身影。 ……………………………………………………………………………………感谢游戏玩家171819、僭越书童、古凌野、天国飞羽等众位大大的打赏支持,当然,还有很多朋友在以各种方式支持猴子,猴子万分感谢,在这除夕前夜,猴子给众位书友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欢乐,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第37章 他姓什么 7他姓什么 “他是谁?”每一个人心中出现不的疑问。 的身影瘦弱单薄,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背后,身长不及桌高,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整张桌子。 “发出强大剑意的是桌子上的那张兽皮?”崔长老透过人缝,将屋中的景象投入眼底。 “他是在揣摩剑意吗?” 每一个冒出这个念头的人都被自己惊吓了,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贪玩调皮的时候,怎么会有有耐心看这些枯燥的东西呢。 他们不相信,事实摆在眼前,却又哪里容得他们不相信,不得不自我安慰道,“他是在看稀罕吧?!” “是他惊起了剑谱上隐藏的剑气?”崔长老垫着脚尖探头,隐约看到卷轴上只有一柄剑的图像,只有上半截,下半截被的身板遮挡住,看不到图形,没有一个字迹的描述。 “这是谁的院子?他有是谁的孩子?”阁主轻声询问,似是害怕打扰到全身心投入到剑谱上的孩子。眼睛扫向站在身侧的司徒、上官两位长老身上。 两人亦是皱着眉头,疑惑的对视一眼,心中想不起谁家有这么大的孩子,迷惑的眼神在其余长老身上转过,众位长老亦是疑惑。 “咳,我想我们可以询问一下!”司徒叶尴尬的道,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上官莫言的身上。 上官莫言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向一边,似是在鄙视司徒叶的回答。 “谁去问?问什么?问着孩子你是谁家的?”每一个人心中划过这个念头。 一群人,随便一个人的年龄都可以做这孩的爷爷辈了,就这样突兀的闯入人家,还要进屋询问“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等等之类的话题,让每一个人有种怀着别样目的欺骗孩子的感觉,甚至让他们久经考验的心有中莫名的尴尬。 对司徒这个回答,没有人开口应承,一个个或者装作没听见,或是抬眼看天,或是将目光投注在孩背对』』』』,&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的窗口上,好似那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似得。 阁主作为剑阁一阁之主,不可能做出有**份的事情,若是真到那时候,整个剑阁都会脸上无光。阁主不能做,那作为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司徒叶、上官莫言两位老人,同样是剑阁长老团的元首,更是不会亲自下场去问,再者了,两个老人就像孩子一样,到现在都在针锋相对,互相挑刺,又怎么会平白将自己的把柄给予对手。 能做这件事情的也只有下面的长老人员,可由谁去做,这也是一个难题,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在自持身份,不愿领取这个差事。 阁主闭上眼睛,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有着不出的情绪在心中婉转,“这就是剑阁,人族的守护,没有外敌威胁,一个个又开始耍弄心眼儿,勾心斗角互相拆台。” “吱呀!” 门轴扭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阻止了将要迈步上前的阁主,众人目光齐齐的看向门口。 一只秀气的脚跨过门开,僵在半空中,却是脚的主任被众人的目光惊吓住,不敢再跨前一步。 木易柔看清院中的众人,脸苍白一片,不明白阁主带领众位长老站在自己的院中是什么情况。 “柔,进去啊,为什么挡在门口?!”清脆的声音响起,另一扇门被推开,半个身子跨进门口,看到院中黑压压一片人影,尚未看清边急速的退出院,甚至不忘拉木易柔一把,腰间长剑嘡啷一声拉出半截,紧张的目光这才看清院中的人物。 “啊!”一声尖利长叫刚刚响起,瞬间又似被人掐断脖子般戛然而止,握剑的手指颤抖,脸色苍白一片,心中恐慌异常,“我干什么了?!对阁主把剑!” 阁主看清两人,眼睛不由一亮,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这是她们的院?” “内门弟子不是每人一个院吗?怎么她们两人住在一起?还是这是她们中一人的,另一个是串门的?”崔长老皱眉,眼前两个少女他也认识,阁主还特别褒奖一番,若是下面人看不清形式为难二人,让她们挤在一起,这会很让他脸面无光。毕竟阁主曾经特别交代他,要对两人给予特殊照顾。 “若是两人挤在一起,心我拔了你们的皮!”崔长老心中发狠,现在就想抓来手下询问,只是在这种场合,不太合适突然离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心翼翼的观察阁主的脸色,“希望阁主不会怪罪下来。” 不崔长老在那里企盼,看清两人模样的司徒叶浑浊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昏花的老眼眯起来从两女身上扫过,若有所思的扭头回望,窗口处那道的身影已经消失,这让他有些失望。 看到司徒叶的目光,眉头微皱的上官莫言陡然瞪大眼睛,亦是回头看向窗口,“莫非……莫非……” 两个莫非在上官莫言的心中徘徊,却始终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看不大那个的身影,感知突兀的透体而出。 “你干什么?”司徒叶皱眉,两人的感知先后冲出身体,尚未钻进屋中,就在空中发生碰撞摩擦,这让司徒叶很是恼火。 “嗖!” 在司徒叶询问的瞬间,上官莫言的身体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站在木易柔的跟前,“告诉我,那个孩是谁?” 陡然出现的身影让木易柔惊吓一跳,身体后退半步,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毫无血色。 “他……我……”木易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不由瞟向身侧。 “上……上官长老……”莫葳蕤亦是被吓了一跳,接受到木易柔的求助目光,她有心无力,开口就出现结巴。 感知钻入屋,寻到走到屋门口的孩,司徒有些紧张的关注着门口,期盼在心中蔓延,却陡然被一声低沉的怒吼打断。 “什么你我他的,告诉我,那孩是谁?他叫上官什么?” “放屁,上官老儿……”司徒叶怒吼,高喊的声音陡然降低,心翼翼的将目光看向门口,“希望他们有听到!” 司徒叶站在院中的身形消散,出现在莫木二人眼前,“丫头,别听上官老儿的,告诉我,那孩子叫司徒什么?” 莫木二人大眼瞪眼,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38章 争相抢夺 第三章送上,春节快乐! “木师叔、莫师叔,是你们带人回来了吗?”伴随着稚嫩的声音,屋门轻轻的打开,粉雕玉琢的问传挺出现在众人眼前。 “怎么这么多人?木师叔她们怎么被拦在外面?”问传挺瞪大眼珠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先前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绘制剑图的过程中,并不知道院中有人悄无声息的到来,后来在审视自己的大作时,偶有所感,隐约听到木易柔的声音,这才转身开门,继而听到司徒的低吼声,也就有了开始的询问。 没想到,开门就来了一个惊喜,有惊无喜!院中一群人背对着他,院门口两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阻止莫木二人进入院。这让问传挺心中愤怒直线上升,“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羞不羞,这么大年纪了还招惹姑娘,这让你们的儿孙怎么看待你们?” 语不惊人死不休! 问传挺一声怒吼,带着孩特有的稚嫩尖锐声,让院中众人瞬间失声,让院门口斗嘴、互相怒视的两个老头脸上青红交接。 “丑儿,他们是阁主及长老!”这一刻,木易柔心惊胆战,口中看似是在对问传挺解释,实则是出众人身价,希望他们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此时的木易柔,哪里还顾得上紧张,一颗心全挂在问传挺的安危上,语气不结巴,快速流利,流利到下意识的呼喊出问传挺的名。 “船不得无礼!”莫葳蕤亦在同时开口,看似训斥,实则维护,两人在开口的瞬间就绕过两个老人,快步走到问传挺身前,木易柔拉扯问传挺到身后,莫葳蕤站在木易柔身前,形成两道柔弱的防线。 “丑儿?”上官莫言嘴角抽搐。 “船?”司徒叶眉头紧皱。 对莫木二人对问传挺的称呼,两人心中充满不喜。 阁主目光不经意间在司徒、上官与问传挺身上扫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是那两人的孩子。” 阁主想到的事情,其余长老亦是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人±↘±↘±↘±↘,&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脸上甚至出现细微的变化。 “上官丑儿?司徒船?“崔长老嘴角抽搐,目光投注在司徒及上官的身上,深深隐藏一丝不可察觉的戏谑。 “门口两位老人,左边那位是上官长老,另一位是司徒长老。”木易柔低声对身后的问传挺解释。简单的出姓氏,木易柔相信,以问传挺的聪明肯定能够想明白。 为了照顾没有修炼过的问传挺,虽木易柔压低了声音,却也没有到细若蚊蝇的程度,在场哪一位大佬的修为都比她高出几倍,这声音,听在耳中犹如正常话一般。 听到归听到,没有人表露神色,除了上官莫言与司徒叶两人。 听到木易柔将自己放在司徒叶前面,上官莫言喜形于色,司徒叶恼怒异常,脸上怒气稍显即逝,换上灿烂慈祥的笑容。 快步上前,绕过挡在前面的莫葳蕤,和蔼慈祥的面对问传挺,“船是吧,我是你祖爷爷。” 司徒叶当莫葳蕤是木桩子,莫葳蕤随着身后的问传挺转动,再次正面面对司徒叶。 也就是,司徒叶和蔼慈祥的话语,是正对这莫葳蕤的。 “你是谁祖爷爷?我还是你祖爷爷呢?”问传挺撒泼尖叫,一都不怵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司徒叶。 “呃!”被问传挺撞,司徒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见莫葳蕤时刻挡在自己面前,一丝羞恼在眼中闪现,“你是谁,滚一边去,没看到我和重孙话吗?!” 话音未落,莫葳蕤已经横飞出去。 “司徒老鬼,你敢伤我曾外孙!”上官莫言怒吼,澎湃的气势毫不留情的压向司徒叶。司徒叶先他一步与问传挺套近乎,让他分外恼火,急吼吼的冲上来,没想到事情发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眼见问传挺不是被占便宜的主,瞬间回骂回去,心中高兴不可言。 “只要不是第一个给孩子留下好印象的就好,看来机会还是我的!”上官莫言喜滋滋的想到,司徒老鬼吃瘪,这让他更加高兴。 两人斗了几百年,相互知根知底,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上可以放下成见通力合作,在事上针锋相对,只要见到对方吃亏,不介意落井下石。 “莫师叔!”眼见莫葳蕤毫无防备的被击飞,一反抗能力都没有,问传挺的心瞬间提溜起来,不由惊呼出声,心中恼恨司徒叶,更是对上官莫言的冷漠,不肯伸出援助之手而不满。 “就你们这态度,还想让我认祖归宗,简直是痴心妄想!”念头深深扎在脑海,不可挥去。问传挺狠狠瞪视上官莫言一眼。 莫葳蕤刚刚被击飞,从上官莫言身旁经过,只要他伸手,就能将人救下,偏偏视而不见,只顾与司徒叶拼斗,这又怎能让问传挺归心。 事情瞬间发生,阁主摇摇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莫葳蕤被击飞,手臂轻抬,无形的浮力将流星般飞出的莫葳蕤接住,轻轻放在自己身边。 “莫要阻拦他们,你经受不住他们的一击。”阁主的声音轻轻传递到莫葳蕤的耳中。 莫葳蕤抬头,却又瞬间低下,眼中不敢有任何不满,更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轻松碾杀她的能力。脚踏实地,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腿脚一阵发软,胸口急速的起伏,却是被刚才吓得不轻。 “莫师叔,你没事儿吧?”问传挺拉着木易柔跑到莫葳蕤身边,眼睛看都不看一众大佬,只是紧张的关注莫葳蕤的情况。 问传挺昂着头,能够看清莫葳蕤低垂着头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后怕,嘴角犹自挂着血丝。 “老头儿,你救下了莫师叔,很不错!将来我长大了,可以答应为你做件事情。” “老头儿?”阁主嘴角抽动,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继而听到后面的话,这让他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孩子一副大人模样,出的话让人啼笑皆非。 喜爱的神色越发浓郁,阁主不由轻声询问,“这是你对我的感谢吗?” “是的,这是我问传挺的承诺!”回答铿锵有力。 “你叫什么?” 两声惊问同时响起。 第39章 特殊对待 第四章送上,身体安康! “你叫什么?”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对峙的两个老头再也顾不上牛,一个个瞪着铜铃般的巨眼到问传挺眼前。 好像是只要问传挺回答不对,两人就要将他吞噬一般。 “离我远,不知道你们口臭吗?”的手掌盖在两人的脸上,将两人推开,问传挺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手掌在衣服上擦拭一番,继而在鼻子前扇动,似是要驱散什么气味一般。 “你这鬼!”阁主轻笑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明显不待见眼前这两个老头儿,这更合了他的胃口,看问传挺怎么看怎么喜爱。 “好了,两位长老,既然孩子不喜欢,你们就不要在跟前凑了。”阁主对吹胡子瞪眼的两人道,算是给问传挺解围了。 “他怎么能不喜欢?我是他亲祖爷爷!”司徒叶跳着脚道。 “他还,不知道我是他亲祖外公,只要我把血缘关系告诉他,他会乐意与我亲近的。”上官莫言瞪大眼睛,嘴角胡子一颤一颤的显示他内心的激动。 “你们再占爷的便宜,心我骂你们!”看似孩子般的气话,实则反映问传挺内心真实的想法,“先前烫手山药般将我推来推去,甚至不管不顾,现在上赶着攀亲戚,哪有这便宜事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内心活动,不宜于宣之于口,这句话只要出,立刻会让人想到他了解当年的事情,更是让人明白他知道与对方的关系,这对他很不利。本来就想撇清关系,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犯糊涂自投罗网,与两个家族拉上关系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心中念头尚未消失,最后一句话引起他的警觉,“他们不是木师叔她们引来的,不然不会被拦在门外!” 目光从阁主开始,将众长老一一扫过,“修为层次肯定都不低,不然不会让两位师叔战战兢兢,修为同样代表在剑阁的层次,有阁主,有这两位让人闹心的长老,其他人也必然是长老管事一类的阶≡≡≡≡,&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层。”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齐齐的来到我这个院子?绝对不可能因为我是这两人的血脉,而跟着一起过来壮声势的,他们也用不着壮声势,以这两人的能力,振臂一呼都不是事儿。更不可能呼朋引伴的让人过来看他们认亲的,平白给人笑话看。” “既然这些原因都不是,那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吸引他们过来!”问传挺心中灵光善心,心脏不争气的快速跳动起来,“剑意!是剑意!” “看来是了,我刻画剑意,疏漏了掩盖隐藏,这让他们循着剑意过来,从而发现了我的存在!” “肯定是这样!”问传挺心中再次肯定,的眉头拧成疙瘩,目光一片凝重,吸引高层的注意这不是他的本意,弱时最好低调,现在又怎么能够低调? “能够将剑阁高层全部吸引过来,看来事情闹得不,也怪我疏忽大意。”问传挺拳头紧握,心中有些懊恼,“若不能让他们满意,必然会没完没了,或者有可能被监视起来,没有自由,又有什么秘密可言!” “让他们满意不难,只要将卷轴给他们就可以,只是这卷轴来源是个问题!”问传挺心中念头转动,瞬间有了决定,“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是我将自身剑意烙印在传承卷轴上。” 平白将卷轴上交,问传挺心中又有不甘,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莫葳蕤与木易柔,想要寻求救助,陡然想到,两人在这群大佬中是打酱油的存在,根本就搭不上话,心中微凉,目光转向大眼瞪眼的两个老头,“真要让我依靠他们?认祖归宗,以此来维护我的自身安全?” “不行!绝对不行!以他们薄凉的心性,视血脉骨肉于无物,又怎么会真心的维护我,吃干抹净还差不多。只等将我存在价值压榨干净,最后还是要扔在一边不予理会。” “世家又哪里有亲情可言!?不然不会任由她自生自灭!”想到上官燕云,问传挺心中一片冰凉。 不抱希望的目光从一众长老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阁主的身上,“其他长老势力、实力皆不如上官、司徒两人,唯一能够压制他们的只有阁主,怎么才能动他维护我?” 问传挺处心积虑的想要向阁主靠拢寻求维护,殊不知阁主亦在打他的注意。 “这鬼精明的很,怎么才能在不让他反感的情况下拉拢过来?!”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上官、司徒两人,最终停留在问传挺身上,“他紧皱眉头,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是害怕上官、司徒两位长老的骚扰?” 目光下移,正好对上问传挺投来的目光,四目相对,柔情四溢,希冀同时在两人心中滋生。 “他想拉拢我?!” “他需要我的帮助!” 两人目光粘连在一起,郎有情妾有意,完全忽略了身旁一众长老的感受。 “他在等我先开口,老狐狸!”问传挺沉默,目光微微示意对方。 “鬼头,有求于我还想让我先开口?!呵,狐狸一只!”心中轻笑,无视问传挺示意的目光。 “老狐狸,有你求我的时候!”问传挺鼻子微皱,心中发狠,却不想在等待,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现在有上官、司徒跳出来搅局,让众人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两人身上,等事情稍稍沉寂,众人被勾起的兴趣消退,不论是与上官、司徒两家族的血缘关系,还是引起众人瞩目的冲霄剑意,都会将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现在承载困字诀剑意的卷轴就是一个烫手山药,轻易能将我这身板烫伤,还是早抛出为好。”念头滑落心间,问传挺再次想到,“不能这样轻易的上交,不然给他们留下一个傻子的印象,有好东西就过来拿,真当我好欺负了。” 第一印象很重要,或是柔弱可欺,或是精明强硬,或是耿直鲁莽,不管什么,只要形成印象,就很难改变。 问传挺明白其中道理,不想留给众人一个柔弱可欺的印象,是以,他要以自己的方式给众人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第40章 猜疑不断 第五章送上,万事如意! “老头儿,你们来干什么?”问传挺眨着童真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阁主。 在众人眼中,他是一个可爱的男孩,萌萌的让人发自内心的喜爱。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问传挺对上官、司徒的恶劣态度,一致认为是上官、司徒两人凶恶的表情吓住了这个胆的孩子。至于问传挺对阁主‘老头儿’的称呼,反而让他们看来这是孩子的赤子之心,为问传挺显得越发可爱。 “我们……”阁主无言以对,这让他怎么回答,告诉问传挺‘我们是看到冲霄剑意才来的’,对问传挺这个布丁用得着这样?了,问传挺是否又能明白什么是剑意?不,如何面对孩子天真的询问?他还没有低俗到撒谎欺骗孩的地步。 话头儿在这里卡住,思维转动,阁主嘴巴动了动,“我们是来看你的!”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中转了一圈,最终没有从嘴中吐出来。 对问传挺的提问,阁主其实没有必要回答,甚至可以不予理会,孩子嘛,问题总是最多的,不可能每一个问题都要回答。只是阁主没有与孩子沟通的经验,想不出最佳的应付方案。 再者,阁主确定,那道剑意的来源,确实是从问传挺手中兽皮上传出的,若想得到,终究是要通过问传挺,这有从孩子手中抢东西的嫌疑。 也许是看到阁主的尴尬,崔长老上前一步,“我们是循着剑意来的,就是你先前看的那张兽皮上的东西。” “还真是如此!”问传挺心中想到,脸上不动声色。 “能让我们看看那张兽皮吗?”看似是对问传挺询问,崔长老的目光却紧盯着莫木二女,想要从两人脸上得到些许答案。 “剑意?兽皮?” “什么东西?” 莫木二人疑惑的对视一眼,不明白崔长老的是什么,提起的心更是猜疑不断,“怎么又与船扯上关系了?” 她们的目光最终转向问传挺。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 在目光投向问传挺的瞬间,木易柔灵机一动,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事情爆发了,他们知道地元剑的存在了?!” 地元剑的存在,只有她与问传挺知道,即使莫葳蕤都不了解。阁主带着一众长老寻来,能够引起他们注意力的也只有地元剑,“不过船一天到晚,除了去悬崖边,就是在院中,不可能与其他人接触到,他知道地元剑的利害关系,更是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那问题出在哪里?有人偷偷潜入这里,看到问传挺揣摩地元剑?”木易柔疑神疑鬼,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不可能,若是有人发现地元剑,只会偷偷摸摸的抢走,根本不会将其留下,任由阁主带人来到这里。” “兽皮?你的是桌子上的东西吗?”问传挺皱眉沉思,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指指向窗口处木桌上的一张兽皮。 “它在那里!”众人顺着问传挺的手指看去,一张兽皮卷轴静静的摆放在桌面上。众人心中激动,脚步踟躇不敢前进,一个个将目光投降阁主。 “该死,被司徒、上官两个老匹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承载剑意的兽皮就在那里!” “若是刚开始,趁大家注意力被两个老匹夫转移的时候,偷偷将兽皮收起来那该多好!” 众位长老一个个心中后悔万分,痛苦不迭的在心中咒骂自己。 事情已经发生,时间不可倒流,众人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没有人先一步,没有人后一步,都在隔窗而望。修为有高低,级别有层次,没人敢冒大不讳,只能静静等待,等待上级的命令,心中转动九九,想要将后续的利益最大化。 问传挺将众人目光一一看在眼里,嘴角撇动,不出的讽刺,“钱帛动人心,利益使人分。哼!” 木易柔提起的心陡然放下,身体有种发软的感觉,却是刚才太过紧张,内心极度的落差让身体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不是地元剑就好!” “不是地元剑那是什么?”木易柔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那卷轴,是船做出的传承卷轴,他们发现卷轴的特殊之处?” “不可能,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已经发现了卷轴的特殊。崔长老刚才也,是为着剑意而来,莫非那张卷轴上承载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不木易柔脸色变幻不停,莫葳蕤疑惑的眼神看向桌面上的传承卷轴,心中凛然的同时,目光转向问传挺,正好看到嘴角那一抹消失的讽刺,“船在讽刺什么?这是他设的圈套?是为了吸引剑阁高层的注意力吗?” 莫葳蕤疑惑中将担心的目光转向木易柔,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些提示,“柔在担心什么?” 木易柔脸色变幻,让莫葳蕤心中疑惑更深,不明白她为什么特别紧张,若是担心问传挺的安危,不会一直盯着桌面上的卷轴不放,而是应该将目光投注在问传挺的身上,或者掌握三人命运的阁主身上。“那张卷轴有问题?柔也参与其中了?” 莫葳蕤深深的怀疑,这是一个局,一个木易柔有参与其中,高调吸引高层注意力的局,“为什么独独撇开我,是对我的不信任吗?” 莫葳蕤钻入牛角尖,眉头紧皱,目光不是在问传挺与木易柔身上打转,想要看清他们的内心。 “她们的表情?”目光扫过问传挺三人,阁主心中产生疑问,“孩子天真,不懂利害关系,随意、好奇、不紧张,这很正常,莫葳蕤紧张中有疑惑不解,可能是她并不知情,木易柔情绪有些不对,感情太过丰富了些,紧张、担心,甚至有些害怕,这有些不正常,是不希望我们看到那张剑谱?” “这是她的东西?私人珍藏?”阁主心中陡然想到一个可能,“若是这样就的通了。” “剑谱是木易柔的,一直珍而重之的收藏,或者是偷偷揣摩学习,即使最好的姐妹都不知晓,却不想被不知利害的顽童偷拿出来,引发了收敛的剑意,从而暴露了剑谱的存在。”阁主眼珠转动,瞬间将这事件脑补完整。 “顽童的好奇心还真是可怕!”阁主摇头感叹,心中不由凛然。 第41章 剑气风暴 第六章送上,财源滚滚! “你什么可怕?”问传挺仰着脸一脸天真的询问,不知他没听到阁主的低声呢喃,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样。 “我的好奇心,我有什么好奇心?”心中不断嘀咕,实在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单从字面看很简单,放在这个环境中,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阁主露出一个慈祥的善意微笑,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下颌轻。崔长老快步走进屋中,转瞬见将一卷兽皮捧了出来。 “这是承载那强大剑意的剑谱?”狼眼般放着莹莹绿光的众人,一个个紧盯着剑谱,目光随着崔长老脚步不断移动。 “这是你的?”阁主先不忙着看剑谱内容,微笑对问传挺询问,眼角余光紧盯着旁边紧张的二女。 “老头儿,你眼睛有毛病吗?” “呃?!”毫不客气的询问,让阁主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郁闷非常,“这是什么节奏?是我明知故问吗?” 好在阁主的郁闷并没有坚持太长时间,问传挺下一句话给出了答案,“你问我还是问我这两位师叔?还是你在想,从我一个孩子手中抢东西不好,想让我这两位师叔接过话头,这样你抢东西就名正言顺了,毕竟她们属于剑阁,是你的弟子!” 问传挺斜眼观察阁主的表情,除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外,再无其他情绪显露。 “船,怎么和阁主话呢?!”莫葳蕤柳眉倒竖,一副怒不可歇的样子,手指拧在问传挺耳朵上,眼睛不断眨动,偷偷看向阁主的目光显得那么心虚,“阁主是我们剑阁的掌舵人,又是长辈,你就不能好好话?!” “疼!疼!”问传挺高声惨叫,受教的眼神低垂下来,偷偷抬起的眼皮表示自己接受到信号,在莫葳蕤不注意时,转向阁主的目光好像在,“都是你害的!” 看着两人的表演,阁主目光扫向木易柔,眼见她对问传挺一副心疼模样,不由摇头失笑,不再关注两◎◎◎◎,&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人的动作,注意力转移在手中的卷轴上。 轻松随意的表情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凝重起来,表情严肃的可怕。无意识外放的磁场压迫众人,莫葳蕤与木易柔速手而立,不敢妄动,四只眼睛紧张的盯着阁主。 “不是吧?!”问传挺瞪大眼珠,一副吃惊的样子。 只见阁主头也不抬,手臂抬起,手指轻动,一道细微的剑光窜出,迎风便涨,窜出不过一米,化作旋转的剑气风暴,正好将问传挺圈在中心。 “船!”两声惊呼从莫木二人口中发出,木易柔冲动的甚至向风暴中钻去,幸好,莫葳蕤手快,将她拉住,两人表情不敢置信中带着惊骇,一脸恳求的望向阁主,希望他收回这道剑气,不要对问传挺的不敬做出惩罚。 “靠!现世报来了!”在阁主剑气发出的瞬间,问传挺心中陡然一惊,的身板不及做出反映,剑气快速绝伦的将他圈在中心。 “阁主,求求你,放过船吧,他还是孩子。”木易柔哽咽,低声恳求,去不敢上前一步,靠近阁主半分。 不是因为崔长老已经站在阁主前面,而是因为阁主在释放剑气的瞬间,身体四周陡然出现一圈透明的剑气,旋转盘旋,与包裹住问传挺的剑气风暴藕断丝连,呈现逆向旋转姿态。 莫葳蕤贝齿轻咬,泫然欲涕中带着悲戚,眼见丝丝缕缕的剑气犬牙交错,将那个身影遮挡,心中悲伤犹如阴云,纵横的剑气风暴,即使身怀修为的她都不敢跨前一步,更不要不带身处其中的问传挺,眼前恍恍惚惚间闪过一个画面:粉雕玉琢的问传挺犹如一个瓷娃娃,在剑气风暴中被撕得粉碎,化作一滩血肉铺,随着剑气风暴旋转飞散,最后滴不存。 想到悲伤出,莫葳蕤不由痛哭流涕。 “可惜了!”司徒叶莫名的哀叹一声,浑浊的双眼缓缓闭上,在睁开时一片清明,看不出有任何的悲伤情绪所在。 “哎!”上官莫言长叹一声,不出的哀伤,眨眨有些羞涩的眼睛,摇头间,好像身体陡然间衰老许多。 上官、司徒看不清剑气风暴中的情景,更不要修为不如他们的崔长老等众人,或有人摇头,或有人直接无视,一个个紧张的盯着另一个风暴的中心,即使看不到其中的情形,亦是充满无尽的渴望。完全顾不上一遍哭泣、苦苦哀求的两个弱女子。 带着哀怜可惜的目光,崔长老无奈的摇摇头,目光扫向莫木二女,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谁让他正好站在那里呢!”崔长老心中无奈的划过这个念头,他不相信阁主会因为孩子几句天真的话语而动杀意,犯不上,不值得,在他印象中,阁主不是这样气的人,若是气、心中狭窄也不会做到一阁之主的这个位置,更不会笼络到一些人与上官、司徒两个剑阁中的庞然大物分庭抗礼。 崔长老宁愿相信,阁主的那道剑气是无意识的行为。正因为无意识,才会出现不加分辨的情况,致使随手的剑气将毫无修为的问传挺卷入其中。他相信,即使他站在那个位置,在那个时刻,同样会遭受到阁主无意识的攻击,换作他人,以同样如此。 每一个人都在期盼的注视着阁主的那个剑气风暴,眼睛中流露不同的色彩。内心深处,没有人认为这剑气风暴会对阁主造成伤害,这剑气风暴看似强大,实则只有道君境全力一击的威力,不阁主的修为高强,就是这旋转的剑气风暴亦是从阁主身体中散发出来的。 你伸出的手指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吗?不会! 这就是众位长老判断的依据。 在众位长老注意力集中在阁主所在的剑气风暴上时,木易柔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时,莫葳蕤眼中愤恨,心中悲凉时,没人注意阁主所在的剑气风暴中,发生了出人意料的莫名变化。 第42章 特殊对待 第七章送上,前程似锦! 剑气风暴旋转的呼呼风声中,细剑气穿透空气的哧哧声中,剑气风暴犹如分裂生殖般从阁主所在的剑气风暴中切割出两个细的剑气风暴,转眼间由手臂粗壮大成水桶粗细,在崔长老等众长老的注视下,瞬间成长为不下于本体粗细的存在。 狂乱的气流在的院落中形成,空气在挤压,活动空间在减,众人不断的后退,将空间让出来,亦是在防止剑气风暴波及到自身。 一众人的注意力被新形成的风暴吸引,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最先出现的剑气风暴,也就是问传挺所在的剑气风暴中,细微的变化产生。哧哧声中,恍若一道阴影重叠在剑气风暴内,又好似是原本的剑气风暴在内部的投影。 逆时针旋转的剑气风暴似是一根定海神针,在外部剑气风暴的影响下毫不动摇,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向寂然旋转,与阁主所在的剑气风暴旋转方向相同。 砰! 平地响惊雷,咔咔声不断响起,似是错乱的齿轮咬合间发出碰撞摩擦,细碎散乱的剑气在三道同向旋转的剑气风暴中穿插,激射到剑气风暴中,荡起阵阵涟漪。 “船还活着!”依靠在门口的木易柔惊喜连连。 “船!”搀扶木易柔的莫葳蕤下意识的高呼,眼中一直打转泪水在见到细碎剑气中隐约的身影后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他还活着!”上官莫言惊愕的表情瞬间换成惊喜,投注在阁主所在位置的目光瞬间转移到问传挺身上。 同时,司徒叶亦是将目光转移过来,皱着眉头,阴沉的目光,不知奥内心中在想些什么。 爆鸣声中,问传挺犹如闲庭散步,安然从剑气风暴破碎的剑气中行走,身上澎湃的剑气随着脚步不断低落,给人一种借助外力保全自己,从而于剑气风暴中挣脱的感觉,外力与阁主随手释放的剑气风暴碰撞,即使是撕裂了剑气风暴,亦使得自身的力量极具消耗,这才出现随着问传挺的走动不断衰落的感觉。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 “该死的老头儿!”问传挺阴沉着一张脸,心中愤愤的咒骂。“就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参悟?!差害的我暴露剑意,不得不寻找办法掩盖。” 砰砰砰! 三声爆炸声接连响起,幸好此时问传挺已经从细碎的剑气范围内走出,出现在剑气风暴余波边缘。 “该死!”剑气爆炸,余波扩散,站在边缘的问传挺背后感受到凛冽的剑气,锋利中带着刺骨的寒冷。 若是被散乱的剑气打中,后背即使达不到积毁销骨,也会被剑气削割的破烂不堪,只剩下前胸也有可能。 问传挺心中大骇,愤然间,压抑在心间的剑气正待勃发,一道苍老的身影陡然出现,博大温和的气息将他瞬间包裹,形成一道坚实的后盾,将突然而至的剑气抵挡。 “呼!”紧张的心情悄然吐出一口长气,问传挺对奔过来的莫木二女展颜微笑,示意自己无恙后,这才转头,目光正好与上官莫言那双苍老的眼睛对上。 问传挺头微笑,算是对上官的搭手以示感谢,扭头,施施然跨步上前,瞬间便被冲上来的二女抱在怀里。 轻啜声,带着压抑,连连泪水似珠帘,不断的拍打在问传挺的头,瞬间浸湿一片。 “太过担心,才会出现举足无措,因为紧张,才使得内心失去了判断。”在泪水攻击中,问传挺心中划过这个念头。 “她们才是真正关心、紧张自己的。不似其他人一般,紧张的是自身的利益,关注的是能提高自己修为、地位的剑谱!”问传挺心中暖阳阳一片,却又深深隐藏着冰冷,透过二女挤压的缝隙,目光不带任何感情的从一众长老身上扫过,与将目光投注过来的崔长老对视一眼,瞬间右转移开,撞上上官莫言那温和慈祥的目光。 “这是一只老狐狸!”问传挺警惕心大作。他不认为与司徒针锋相对的老儿,先前还急于争抢他攀认亲缘,眼见阁主随手一击,剑气风暴将他裹挟后,脸色瞬间变幻颜色。 “这样视亲情于陌路,视血缘于无物的人,又怎么会受到感情的羁绊?!”问传挺心中冷笑,“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短短一瞬间改变自己。先前看待问传挺犹如看待货物的那种奇货可居的目光,又怎么会突变成温柔慈祥?” “一切不过是伪装而已,是看到我自身突破了剑气风暴的枷锁束缚,看到了我的成长潜力,这才转变对我的态度。哼哼……”问传挺面对上官莫言的温和目光露出感激的笑容,“起码比司徒老儿要精明许多!” 问传挺心中不忘夸奖一番。对于上官莫言的维护与善意,问传挺不介意在表面上缓解一下大家紧张的气氛。 人活在世,一个篱笆三个桩,那一个人没有三五个好友帮衬,若是宅成孤家寡人,连一个可以帮衬的朋友都没有,这不易于自掘坟墓、自断道途。 明明是宽敞明亮的道路,有人为你在黑夜中电灯照亮前程,为什么要将亮的灯一盏盏打碎?而不是借助这亮的明灯前行?善于借力,可以使自己即将行走的路途更加宽广,这就是所谓的路越走越宽。 抓不住机会,不能有效的缓解双方尴尬的局面,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受伤的情绪中,那么,这矛盾必然会上升到不可调和的程度,双方越行越远,互相下绊子使坏,挖坑等着落石。 路越行越窄,最后可能会让你一步都迈不出。 原因何在?不外乎是该和解的没有和解,该疏通关系的没有疏通关系。 有人意识不到,没人提,这无可厚非。有人意识到了,却因为犯懒或者是没有门径可走,这又是另一种情况。 既然此时上官老狐狸做出了让步,问传挺不介意退后一步,拉近双方的关系,给莫木二人铺路,也是给自己铺路,减少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或者应该找机会与司徒家和解,能让自己在剑阁生活的更轻松些。”问传挺笑容不变,眼角余光扫向一脸阴沉的司徒叶,心中若有所思。 第43章 真的是他 第八章送上,幸福吉祥~~ 从顿悟中清醒过来,阁主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尚未完全收敛的剑意,致使扫向众人的目光充满凌厉。 “……船,这剑谱你是从何而来?”阁主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随和慈祥一些,‘鬼’两字险些从嘴中下意识的吐出,幸好反应灵敏,在开口的瞬间打住,换上莫木二女对问传挺别无二致的称呼。 “你是在问我还是问她们两个?”问传挺心中不屑,嘴上毫不停顿的道,“一个大叔给我的!” “大叔?!什么样的大叔?”阁主目光在众位长老身上扫过,这里除了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就是两个妙龄女郎,好像没有找到能够符合‘大叔’这个称呼的人。探寻的目光投向莫木二人,希望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 阁主疑问,莫木二人同样产生疑问,不知道问传挺什么时候遇到一个他所谓的大叔,还赠送给他一本剑谱。二人对视一眼,心的看向阁主,“阁主如此看重这本剑谱,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船是怎么得来的,对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赠送给他的,莫非这剑谱是用来交易的对象?” 隐隐的担心从心底产生,木易柔柔弱的苍白的脸充满不安。这一天,她的心就像七八只水桶一样一上一下的,担心、惊吓、恐惧、不安,一切能够让她弱心脏突然收缩,又紧张蹦跳的情绪不断出现,这比她过往年岁中出现的情绪加起来还要多。 “就是那个一直藏在大团魔气中的大叔给我的呀!”问传挺甚至张开手臂虚抱,形容那团魔气的庞大。 “啊!”木易柔惊叫一声,身体出现莫名的惊颤。 莫葳蕤的身体亦是在同时出现瞬间的僵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他找到了船!” 阁主轻飘飘的扫了惊叫的木易柔一眼,目光中带着些微的不满,亦有些惊疑,一道人影从心中闪过,却又摇摇头,心中不太确信,“以那位的冷漠与利益至上,又怎么会轻易的对他人示⊕⊕⊕⊕,&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好?” 甩掉心中念头,阁主笑容不变,“船,告诉爷爷,那人为什么给你这本剑谱?” 话语脱口,阁主心中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怎么会开口询问孩子呢。” 刚刚却是想到,“若是自己站在那位凶残强大的位置上,面对一个孩子,随手丢给他一本剑谱,是否会开口解释原因?不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对方是孩子,在内心根本意识中不重视,甚至有种略微的轻视,这种意识不会清晰的呈现,只是在潜意识中指导行为,若是面对成人,有着成熟的心理,独立的行为能力,哪怕对方修为再低,也许会有些解释。”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掠而过,对于问传挺的回答不带有任何的期盼,这是事实!从本心来讲,潜意识中他现在还对面前的问传挺带着轻视,也不算是轻视,可以是一种下意识的忽略吧。 没想到,阁主放弃了期盼,得到的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大叔我根骨清秀,是练剑的奇才,不练剑就可惜了。” “就这个原因?”阁主语气中充满惊讶,目光仔细的在问传挺身上扫动,“除了清秀,也没看出根骨哪里特别了呀?” “想来原因不会这么简单!”看不出问传挺瘦弱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阁主摇摇头将目光收回,心中不断嘀咕,“也许这孩子身上还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我看不出不代表别人看不出,以那位的实力,凶残毒辣的目光,想来不会无的放矢。” “只不过,我心中想像到的人物是否与这孩子口中的人物相同?或者是另一个存在,趁我剑阁与妖族战斗的时候偷偷潜入,从而遇到了这个孩子?”一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心中,让他开始怀疑心中的猜想。“不行,我还是要具体询问那人的形象,以免引起错误的判断!” 心中有了决定,正好这时问传挺很肯定的回答传来,“就是这个原因!” “那他有没有和你再些什么?”阁主顺着问话思路询问,并没有突兀的转移到询问那个问传挺所谓的‘大叔’形象上。 “当然有啊!”问传挺高昂着头,目光中一片纯真。 “了什么?”阁主紧张,其他长老亦是竖起耳朵,提高了注意力。 “大叔剑阁就是一群废物,瞎眼的蠢猪,放着良才美玉不予理会,净知道勾心斗角。若是对这块璞玉早早雕刻,不易于为将来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问传挺捏着嗓子,粗声粗气的道,惟妙惟肖的模仿出一个大汉跳着脚不满的叫喊。 “呃!”问传挺的描述转达,让阁主尴尬,一众长老瞪大眼珠,惊讶与尴尬混合出现在脸上。 从容的将尴尬转换成笑脸,阁主风轻云淡的开口询问,“你所谓的这个大叔,除了包裹在一团魔气中外,还有什么特征,嗯,也就是他长得什么样子?” “我没有看到呀!”问传挺皱着的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他身上的魔气总是转动的,不时鼓起个包包,还能从里面飞出铁链!” 问传挺撅着嘴,努力的扮演一个童真的孩子,又假装在自己不经意间,出骨魔的形象特征。 “是他,绝对是他!”阁主心中震撼,对于骨魔,除了感激外,还有些许的羞耻感。 两个条件,换取剑阁留存,不上占便宜谁吃亏,对于其中照顾人的条件,很简单,剑阁照顾阁内弟子,这无可厚非,给予弟子关怀照顾,不单让弟子有了归属感,强大了弟子的修为能力,最终还是壮大了剑阁。 只是对外人开放藏书阁,这始终是让阁主纠结的一个问题,让他心中时刻压抑着负罪感。 虽是一场交易,答应了,剑阁留存,自己白了并没有失去什么,只是让对方观看了藏书阁内的藏书,传承有外泄的可能;但不答应,与势大的妖族碰撞,最后的可能是剑阁灰飞烟灭,传承最终还是保不住。 但这场交易的价码却有些大,让此时的阁主心中有些不平衡,甚至有种死后无颜面对逝去的阁主前辈一般的感觉。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问题?”不经意间,阁主的目光扫过莫木二人,紧张、纠结、害怕、恐惧的神情印入眼底。 第44章 什么目的 猴子回归!春节快乐!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问题?”阁主疑惑的询问,内心的不爽影响到他询问的语气,满是严肃的表情让被询问的两人身体出现瞬间的颤抖。 “没……没什么!”莫葳蕤勉强回答,木易柔几乎瘫软一般依靠在莫葳蕤的身上,眼神有些涣散。 “老头儿,你吓住我师叔了!”问传挺故作凶狠的对阁主张牙舞爪,继而满怀担忧的握住木易柔的柔荑,“师叔,没事的,老头儿再敢吓你,看我不咬死他!” 仗着是孩子,问传挺毫无顾忌的威胁,再者他心中有着底气,“哼,摸不清我与骨魔的关系,你们始终会投鼠忌器,不敢那我们怎样!” 事实原本如此,先由对阁主的嘱托,后又无声无响的赠送剑谱,这让阁主一时摸不清眼前三人的底细。 心中存在猜疑,做事情必然畏首畏脚,越是心思缜密的人,越是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有所举动是不敢,但不妨碍恐吓威胁。两个女人一个孩子,没有强大的背景靠山,想来几句恐吓威胁就能让她们吐出想要的 第45章 告一段落 45告一段落 在听完莫葳蕤讲述后,众人看待问传挺的眼光瞬间改变,不再当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隐隐将他看作是等同的存在。 这就是背景强大的作用! 上官莫言欢喜异常,甚至有拿目光挑衅司徒叶的嫌疑。相对率先表露善意的上官莫言,司徒叶先是脸色变幻,出现后悔神色,继而转换成坚定,对问传挺开始热情起来。 对此,问传挺连带腼腆笑容,既不显得亲近,亦不疏远,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题大做的阁主,用春秋手法将整个事件做过粉饰,算的上是重拿轻放。先前的威胁,早已抛之脑后,恍若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让问传挺有些郁闷的是,阁主严肃的表情换上和蔼的笑容,对他亦显得亲近几分,亲近中又深深隐藏着警惕之色。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没人受到伤害,没人得到惩罚,可谓皆大欢喜。 所有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沉淀下来,或是在时间长河中消融,或是等待发酵。 高调必然引起关注,让人时刻留心几分,警惕几分。 “这又怎样?!”问传挺悠然无碍,恍若尚未发现对他的任何提防之心,生活怡然自得,“被关注又不是割肉,更不会死,就是天天关注,有人监视,也不过是少了几分自由,我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会怕他们?” “我过我的生活,做自己的事情,谁爱监视谁监视,浪费精力是他们的自由,关我何事?!”问传挺摇头,心中毫不留意,手中不断把玩一张令牌,这是阁主临走前留下的。 “一部剑谱换来自由出入藏书阁的令牌,稳赚不赔的买卖。”问传挺对着面前露出焦急神态的莫木二人展颜露齿,夸张的将令牌举起,在两人眼前晃动一圈,彰显自己的战利成果。 “那是剑谱,对阁主有启发的剑谱,就换了一张藏书阁一层的令牌!”莫葳蕤有些怒其不争,对问传挺表现出的沾沾自喜出奇的愤怒。在她想来《《《《,&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一部剑谱,那位前辈赠送的剑谱,就这样让阁主轻松拿走,只换来一张自由出入藏书阁一层的令牌,怎么算怎么吃亏。 再者,剑谱是那位前辈赠送,尚未经过对方同意,问传挺就这样轻松的送出,这让她心中充满担心。一位能够轻松斩落大尊境界强者的存在,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脸面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问传挺不经其同意,径自那位送出的剑谱转增出去,这无异于是削落对方脸面。 “没事!”问传挺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怎么会没事儿,你知道那位前辈的秉性?你了解那位前辈的脾气?还是那位前辈允许你将他的剑谱送出去?”莫葳蕤有些跳脚,问传挺的回答,不在意的神色,让她更是生气。每每想到那位凌厉凶残的手段,心中没来由的胆寒。 木易柔苍白的脸色一直未褪去,充满担心的眼神凝视问传挺,抓住他手的手掌充满汗水,冰凉冰凉的,“船,这次你太鲁莽了。” 简单一句话,虽是责备,却让人心中暖暖的。问传挺回以微笑,以示宽心,刚要开口,再次被莫葳蕤打断。 “你,不懂事也就罢了,阁主怎么能这样?欺骗到一个孩子头上,还要暂时保存,就不怕那位的凌厉手段,剑阁上下能够挡住那位的凶残?”细嫩的拳头锤在桌面上,连带地皮颤了三颤。 “师姐!”木易柔皱眉,眼神中充满责备,目光略带担心的在门口不断徘徊,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将大放厥词的莫葳蕤押走。 “他做的,我们就不得?!”莫葳蕤柳眉倒竖,心中怒火腾烧,有要跳脚开骂的趋势。 “师姐,你先冷静下来!”木易柔抓住莫葳蕤的手掌,宁静的目光毫不退步的与她对视。 “冷静?!怎么冷静?”莫葳蕤挣脱木易柔的手掌,手臂甩动,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冲动,“你不是没见那位的手段?若是让那位知道剑谱被送出,会怎么对我们,怎么对待船?” “师姐就他一个血脉,若是出了问题,你让我们将来怎么面对师姐?”莫葳蕤泪流满面,牙齿要的咯嘣响。 “哎!”木易柔长叹一声,眼中泪水打转,却是想到同一个问题,若是骨魔对他们出手,谁又能够安然?!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又能怎样?”木易柔强行收拢心中的悲伤,语气中充满无奈。“希望他是一位心胸宽广的前辈,即使发现了,也不会与我们斤斤计较,企盼阁主能够能够快研究出些心得,将剑谱早早的送还回来,这样我们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眼看两人愁容满面,不断唉声叹气,问传挺的风轻云淡再也保持不住,及至听到莫葳蕤再次提到那已经逝去的上官燕云,心中不由升起莫名的感触,脸上笑容有些僵硬起来,“两位师叔,你们不要担心!” “怎么不担心?!”莫葳蕤喝问,出口后才发觉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心中怒火压抑,语气换的轻柔一些,“你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等问传挺开口,木易柔接道,“莫听你莫师叔开始的描述,其实我们与那位前辈没有那么亲近,哪位前辈出手两次,一次是在你尚未出生时赠送灵宝,一次是赠送你剑谱。我们不知道前辈的名姓,不知道他出手的目的。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心谨慎。” 面对两人的谆谆教导,问传挺无言以对,几次想要开口,皆被两人打断,心中不出的郁闷。 “你们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若是知道,就不会这样充满担忧的苦口婆心,也不会让我体会到被人担心的温暖感觉。”问传挺心中有些愧疚,却不打算将两人的关系挑明,这是一个不可示之与人的秘密,是需要致死保守的秘密。 “剑谱是我自制的!”问传挺终于逮到机会,一句话犹如平地起惊雷,将两人震得不轻。 “你什么?”莫葳蕤瞪大的眼睛充满疑问。 第46章 是我做的 46是我做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问传挺回答的很认真,看不出任何的不在意,“那剑谱是我自制的,完全不用担心!” “你做的?”木易柔再次询问。 “你不是那是那位前辈赠送的?”莫葳蕤转不过弯来,心中一片凌乱。 “是我做的。”问传挺再次确定,“不这样,又怎么能够骗过那一群老狐狸?” “若是和他们我能够制作充满强大剑意的剑谱,还不得将我拿去切片研究?”问传挺再次加上一句,算是解释自己谎的原因。 虽然不懂什么是拿去切片,两人还是听明白问传挺所。念头转动间已经想明白,“稚童能够谱写出强大的剑谱,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必然惊动整个人族,被人看作妖孽,或者圈禁起来……” 只是想想就让两人不寒而栗。 “做到的好!”莫葳蕤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异常激动的道,“推到那位前辈身上,即让你不显得太过高调、与众不同,很好的隐藏自己之余,又能够让他们提心吊胆,怀疑你背后有那位存在。” “这简直是一石二鸟,不!一石三鸟,还有那心怀鬼胎,将你看作威胁的存在,让疑神疑鬼的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嗯嗯,不错!”木易柔亦是展笑颜开,想明白其中关键,紧张心情瞬间开朗起来,“献上剑谱,换来自由出入剑阁藏书阁的凭证,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剑阁的重视,想来对你的修炼会有极大的帮助,剑阁高层时不时的关注,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对两人情绪的瞬间转变,问传挺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轻轻摇头,努力调整心态适应两人的情绪转换,这在两人眼中,表达出另外一种信号。 “怎么?你不认为剑谱能够换来这些好处?”莫葳蕤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船是怕引来麻烦?”木易柔凝眉,心中思绪不断。 问传︽︽︽︽,&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挺陡然一惊,目光轻轻瞟了一眼,心中想到,“木师叔心细多思,这句话却是提醒了我!” 心中想的,到了口中却是另一种情况,“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好处,本以为换了自由出入藏书阁一层的令牌,就是我大赚了,没想到还有很多一时看不到的好处。” “你知道就好!”莫葳蕤眼角弯成月牙,“细细算来,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好处总是不少,没想到你无意的举动,会换来意想不到的丰收。” 完,与木易柔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眼底出现一丝凝重,却是被木易柔一句话提醒,想到一些可能。 问传挺脸上不变,心底有些沉重,“我还是太高调了,虽引起高层的注意,却也让宵关注,剑阁内部还好,有上层压制,一些不疼不痒的挑衅可以忽略,唯一可虑的是倒向妖族的内奸,不可不防!” 笑几句,三人不再谈论。离去前,莫葳蕤再次叮嘱,“剑谱的事情到此为止,船千万不要漏了,让人知道是你制作出来的,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也不要再轻易制作,心真被人拿去……嗯,就像你的,被人拿去切片研究!” “我知道了莫师叔!”问传挺乖巧的头,心中亦是下定决心,在没有强大修为前,绝对不会触碰。 莫葳蕤出门,木易柔紧随其后,问传挺看了一眼,没有起身相送,他知道两人肯定有些话要。 既然明白两人是要背着他,必然是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问传挺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像只猫一样,手指不断拨动桌面上的笔杆,看着它来回翻滚。 院中,两人换上严肃的面孔,一人目光扫向窗口,一人扫向门口,确定问传挺没有在偷听。 “师姐也想到了?”木易柔首先开口。 “嗯,有利必有害,我们开始只想到了好处,没有想到其中的危害,若不是你一句提醒,我也想不到这些。”莫葳蕤充满凝重。 “是啊,阁主与长老们却是将船这孩子推上了浪尖。剑阁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有人不会让我们轻易得到好处的。” “这些还是次要的,终究是剑阁内部的问题,有阁主及长老们压制,不会太过离谱。”莫葳蕤摇头,“我唯一担心的是,剑阁中的内鬼” “内鬼?”木易柔惊讶,一时没有想明白。 “内鬼!”莫葳蕤加重语气,“能够无声无息解决掉剑阁的防护大阵,其身份不低,也许就在今天来的这一众长老之中!” “他或者是他们不会眼看着剑阁因为船的存在,平白拉拢到一位强者!” “不……不会吧?”就连木易柔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种可能,担忧的目光投向窗口,透过窗棱,隐约能看到趴在桌上的问传挺。 “你相信吗?妖族凶残,亲妖人族更是不择手段,他们已经不能再归属与我人族。”莫葳蕤闭上眼睛,有些泄气,有些悲伤,“他们站立在我们对立面,是我们的敌人,敌人又怎么会眼看着我们强大起来?!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 “那船不危险了?!”木易柔担心,身体颤抖,手臂抬起来又放下,有些举足无措。 “危险?!那里不危险?你敢放心的将他送入人族腹地?任他自生自灭,泯然于众生?”莫葳蕤很是冷静的凝视木易柔,“你不想,也不敢!我也不愿!” “那我们怎么办?”木易柔抓住莫葳蕤的手臂,恍若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此刻,她已经乱无方寸,唯一期待指望的,只有眼前的莫葳蕤。 “心防备!必须保证时刻有一人与船在一起!只要不让船独自一人,不给内奸机会,船暂时还是安全的。”莫葳蕤反手握住木易柔的手臂,手掌心的热量传递过去,好像能够稳定人心,让焦急担心的木易柔安静下来。 “我想,上官、司徒家族也看到了船的潜力,以两位族长的精明,不会看不到其中的威胁,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莫葳蕤略微停顿,“即使他们不在乎下船,也不可能不在乎船背后的存在,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可那位……” “我知道!”莫葳蕤明白木易柔没有出的内容,黑亮的眼睛闪过睿智的目光,“人最可怕的是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只要一天没有确定,他们就会不遗余力的保护船一天!” 第47章 人心魍魉 47人心魍魉 “阁主……” “怎么?有话要?有话直,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的脾气!”阁主斜睨一眼,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面对自己的得力干将,最信任的手下,阁主显得平易近人的很。特别是今天得到一部蕴含强大剑意的剑谱,正是喜临门心情舒畅的时候。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给那孩子带来灾难?”崔长老有些犹豫,自从投在阁主麾下,一路风雨百十年,早已摸清阁主的脾性,看似和蔼可亲,实则在一些涉及到剑阁的原则问题上,近乎冷酷无情,几欲判若两人。 “灾难?呵,崔长老,拟放宽心吧,没人会动他,即使有我允许,司徒与上官两个老鬼也不会同意的。”阁主嘴角微微向上撇动,恍若对崔长老这个问题毫不在意。 “是,有您与两位长老看护,想来剑阁内部不会有人威胁到那个孩子,再,那孩子身边还有两个内门弟子守护,我并不担心。”崔长老摇头,顺着阁主的意思继续下去。 “你在担忧他们?”阁主眼角跳动,戾气横生,一闪而逝的气场让身旁的崔长老寒毛倒竖,感觉似是受到极重的压迫。 “他们已经叛离人族,终究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崔长老抬眉看向阁主,语气毫不停顿的道:“正因为不是一条心,才不会想看到我们有壮大的机会。那孩子身后有一尊强大的存在,只要我们善待他,虽不一定能够将那位拉拢过来,但必然会得到那位的善意。” “有善意不够,我们需要他的能力!”阁主目光深远的投向天空中的云海,语气中充满不容质疑。 “这……”崔长老卡壳,脸上犹豫之色闪过。 “你是在怀疑我们做不到?”好像是感觉到崔长老的犹豫,阁主轻笑的扫了一眼,“只要这孩子在剑阁,只要他看重这孩子,终究有倒向我们的一天!” 面对阁主的自信,崔长老张张口,最终还是闭上,打击的话语没有吐出口。 “你是在想我既然想要∽≦∽≦∽≦∽≦,&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拉拢那位,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这孩子?”阁主似笑非笑,轻轻的语气没来由让崔长老一阵胆寒,“甚至再想我有利用这孩子的嫌疑?” 崔长老脸色变幻,这让阁主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他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更进一步的道:“没错,我是在利用那孩子!” 阁主很是坦率的承认,“妖族奸细潜藏我剑阁之内,一日不除,我心头难安!内奸就像一颗深深扎入肉身的毒刺,对剑阁、对人族危害极大,不拔出,终究会危害一大片区域,甚至整个肉身都会因为这颗毒刺腐烂。” “那孩子是个诱饵,只要将他与那位的关系释放出去,必然引起内奸的关注!前有对妖族的惨烈手段,后有与我们联手的可能,哼哼!只要内奸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做出选择!” “阁主,他们会杀了那个孩子的!”寒气从尾椎骨窜出,直袭整个身躯,崔长老浑身出现瞬间的哆嗦,直觉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 “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能够为我所用,还是一个理智的强者好用?”阁主斜睨,不答反问,却又不等崔长老回答,自顾自的道:“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还是修为强大的存在,只要稍微挑拨……” 阁主没有下去,狰狞的面孔让胆寒的崔长老不寒而栗,心中惊惧的厉害,脑海一片空白,嘴唇颤抖不出一个字。 “这就让你害怕了?”阁主嘲笑,“这也只是开始的打算,一切的前提,是在那位真的看重这个孩子的情况下,若只是一般的欣赏……后果难料啊!” “阁主,不管那位如何反应,这是一柄双刃剑啊!”崔长老思绪稍稍清醒,直觉浑身酸弱无力,却又陡然听到阁主自嘲般的话语,不由颤抖嘴唇道:“若是那位真的看重这孩子,只要孩子受到致命危险,我们剑阁与妖族必然承受其怒火!以那位的能力,剑阁覆灭在所难免。若是那位只是有些欣赏那孩子,一时兴起给予些许照顾,让我们产生错觉,以至于那孩子因此陨落,这也是无端的损失,若是让这孩子成长起来,必然又是一方大能,我剑阁也会因此得惠!” “你也这有可能是错觉,既然我们能产生,内奸又会怎样想?”阁主头颅轻,不知是赞同还是怎的,口中话语连续不断,“能做内奸,想来脑筋不会凝固,必然是思绪灵活多变的存在。脑筋灵活的,必然多疑,这也是聪明人的致命伤!” “不管怎样,内奸必会采取行动,是杀是留,只能看那孩子的造化了!”阁主摇头,心中有些惋惜,“我也只是提供一个平台,若真因此揪出内奸,也不枉那孩子在这世上走上一遭!” “那孩子终究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崔长老叹息,心中这句话终究没有吐出,只是有些惋惜问传挺的才智,看其面对阁主及一众长老侃侃而谈的态度,一都不怵人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喜欢。 崔长老摇头,脑海中浮现问传挺跨出剑气风暴的身影,虽然看似是借助外力突破剑气风暴,但时刻关注的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问传挺身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淡淡剑意,与当时在空中感受到的剑意气息如出一辙。 “若是没有特殊的材质根骨,以那位的存在,又怎么会对一个一无是处的孩子特别关照?” “不要是旧识,从莫木两人口中不难得出,那位是认得上官丫头的,却不认得尚未出生的他,有关联也是歼灭来犯妖族后的事情,剑谱也许是随意而为。”崔长老皱着眉头不断猜测,始终不得要领,“修为到了一定高度,对气息特别敏感,对那孩子的关照,也许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毕竟一个不大的孩子,身上总会混杂父母的气息的。” “这也就能解释通,那位为什么独独对这孩子关照了。剑阁万千弟子,根骨材质良好的不乏其人,若只是欣赏才智敏捷的,我剑阁随随便便就能拉出双位数。” 崔长老摇摇头,扫了一眼沉思中的阁主,“不管怎样,还是尽量关注一些,找出内奸的同时,照顾好那孩子,以防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48章 似曾相识 气候多变,猴子被感冒了,众位书友大大要注意身体呦! …………………………………………………………………………………… “这剑谱,总有钟似曾相识的感觉!”阁主从沉思中回神,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身后站立不动的崔长老所。 “莫非剑谱有问题?是那位的算计?”崔长老惊讶,心中浮想联翩。 “不!”阁主摇头,兽皮卷轴出现在手中,随手递到崔长老怀中,“你看看!” 崔长老打眼观瞧,卷轴上的内容瞬间让他失神,“这剑谱没有文字,没有口诀,没有剑招!” 一连三个‘没有’从口中脱出,可见他心中的震惊。 “不错,没有剑招,不落文字!只有一副剑的图形承载剑意,你用感知探寻,必然可寻的其中真意!” 崔长老从善如流,感知透体而出,刚刚触摸剑形,一股凌厉的剑意犹如风暴迭起,将他的感知瞬间卷入图形之中。 崔长老只觉眼前一黑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充满剑气的空间,无形的剑气化作有形,犹如一柄柄只有剑身没有剑柄的三尺透明剑体,在空间中穿梭不定,剑体碰撞,有如实质金属剑器发出锵锵的声音,碰撞之处,细的不定剑气从剑体上撕裂,剑气交织席卷,似缓实快,形成一个个剑气旋窝,随着碰撞,剑体化作剑气,剑气勾连编织,卷动旋窝四处游走,与其他旋窝接触融合,形成一个个更大的旋窝。 剑气旋窝接天连地,犹如龙卷,正是先前崔长老所见剑气风暴形态。 只见一个个剑气风暴或是正旋或是逆转,在碰撞中分解撕裂,再次形成一柄柄无柄三尺剑体。 在阁主眼中,崔长老清晰的身形在感知投入卷轴剑图上的瞬间,无形的剑气从崔长老身体中窜出,眨眼间,交织回旋成一个由剑气组成的风暴,隐隐的将他护在中间。 “怎样?看出了什么?”在崔长老周身剑气风暴减弱,睁开双眼的瞬间,阁主开口询〖※〖※〖※〖※,&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问。 崔长老皱眉沉思,眼中充满疑惑,身上剑气澎湃,一时收敛不起来。 “阁主,这剑谱其中,剑体碰撞攻杀之间,让我突兀的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我确信并没有见过剑体碰撞之间展现的……招式”崔长老有些不确定,最终还是对剑图空间中展现出来的剑意拼杀形态称之为‘招式’。 “你也有这种感觉?!看来不是我的错觉!”阁主目光一定,“这剑谱看似奇特,剑意完美无缺,我在其中感受剑意之时,却有种稚嫩的感觉,好像这剑意有些粗糙,并不是完美精湛。” “好似是一个初学者涂鸦,尚缺时间的沉淀,与对剑认知的积累。”崔长老接着道。 “不错,正式这种感觉。”两人对视一眼,阁主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想我有些明白了!那位当时出手的条件是进入藏书阁,想来就是在那时候,这剑谱才出现在世间!” 阁主深深的感叹,还有种无力感,“以那位的高度,高屋建瓴下学习剑法,必然是事半功倍,短短月余时间推陈出新,创出新的剑谱,可见其才智!” “若是这样也就解释通为什么我们在这剑意中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崔长老映衬,事情连贯起来,一切都清晰明朗的呈现在两人眼前。 事实出入,他们并不清楚,若是让他们知道,这剑谱并非骨魔所留,而视一个稚童所出,必然惊掉一地眼珠子。 可惜他们不了解事实,更不会想到是问传挺凝结的剑意,错误的认知,固有的偏见,让他们将一切脑补在骨魔身上。 世事难料,也正因此,让问传挺隐藏在骨魔的庞大身影之下,瞩目之余,没有上升到特别关注的地步。 阁主闭眼思索,不多时陡然出声,双眼射出寸长光芒,犹如剑光,隐隐带有凌厉锋芒,“这剑意重在一个困字,不难思索,我剑阁剑法万千,带有同样意境的不少,而与此相匹配的却只有寥寥几种。” 崔长老眼前一亮,嘴唇不自觉的张合,几个字眼接连从口中吐出,“春雨、柔云、清风、落叶……不!应该是烟雨剑!” 脑中思索,一部部剑法从脑海中划过,相符的也只有这四种剑法,崔长老目光瞬间犹疑的转向阁主。 阁主皱眉,几欲拧成疙瘩,“从剑意与剑气轨迹上来看,真的只有这四种剑法,再无其他。” “若是这样,那位就太可怕了!”崔长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阁主,“这些皆是低阶剑法,就此能够创出让我们震惊的剑意,那观看整个藏书阁的那位,才智悟性要有多高?” 崔长老震惊,心中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观看整个藏书阁,若是让那位融会贯通,其武力值将要达到什么高度?整个剑阁能否承接下他的一招之力?恐怕需要人族五大宗门联手,大尊皆出,以多击少,或许有一战之力!” 崔长老目光灼灼的看向阁主,隐约看到一闪而逝的后悔神色,“看来阁主也是在为此事后悔,哎,为拯救剑阁,将整个藏书阁送上,也不上对错,只是……” 继而想到的事情,让崔长老脸色陡然变幻。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阁主脸色轻松下来,“幸好我留了一手,剑阁最高机密,引伸出万千剑法的万象剑法并没有让他得到。” 似是宽慰自己,又似是在解释给崔长老听,“只要作为我剑阁根基的万象剑法不失,一切都不成问题,只要他以我剑阁剑法为根基修炼剑法,就逃脱不了万象剑的压制,除非,他能跳出桎梏,创出与万象剑等级的剑法。” “阁主,我不担心于此。”崔长老一脸担忧,恍若未听到一般,“我担心的是那位武力提升,若是真的看重那孩子,到时不好收拾!” 崔长老的隐晦,阁主却瞬间明白过来,凝重陡然出现在脸上,腮帮鼓起,似是牙齿紧紧咬合,“消息已经扩散,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阁主摇头,心中后悔不迭,“加派人手,注意孩子的安全!” “是!我亲自安排!”崔长老挺直腰杆,一脸凝重的回道。 看着崔长老离去,阁主眉角肌肉跳动。 “也只能这样了,剑阁不能毁在我手中!” 声音轻轻回荡在风中,没人回答,唯有一片落叶打着旋从阁主眼前飘过,随着轻风卷向远方。 第49章 试图劝说 万分抱歉,猴子刚做了个手术,这两天没有更新,对不住众位书友! …………………………………………………………………………………… 阁主与崔长老的对话,问传挺不知道,更不会猜到阁主的计划,他似懵懂无知,悠然的往返于藏书阁与院之间。 身后跟着的不是莫葳蕤就是木易柔,片刻不离,直到他进入藏书阁,也只有进入藏书阁的时间,他是自由的,出来必然会发现两人中的一人,安静的躲在藏书阁外角落中。 “木师叔,你们不累吗?”看着木易柔从角落中走出,问传挺手抚额头,一脸无奈的询问。 “不累!”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们不累我累啊!”问传挺哭丧着一张脸,“我走到哪里你们跟到哪里,你看看,只要看到我的,都是一副看孩子的白痴模样。” 问传挺下巴轻抬,向同样从藏书阁走出的人,出门的瞬间,就是将目光转向这里,行走间,又不时的回头投以关注。 “你本来就是孩子啊!”木易柔轻飘飘的回答。 这个问题不知道已经延续了多长时间,问传挺郁闷无奈,却又阻止不了两人的维护之心。以孩子的身份耍过闹过,若是以往,莫木二人早已经让步,唯有这一次,无论怎样,两人坚决不退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向院走去,问传挺提不起话的兴趣,木易柔深思有些不属。 不是其他,这时常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问传挺身后,让木易柔没有太多的自由时间,没有时间也就意味着不能全身心的修炼,在别人进步的时候,自己始终原地踏步,时间不长,终究要被其他人踩在脚下,没办法,只能抓紧一切时间用来修炼,正因此,木易柔不耽误路上的行走时间,思绪沉浸在推演剑法的过程之中,双腿机械般的行走。 “师叔,我们需要认真的谈谈了!”坐在院石凳上,三人凑齐,问传挺首先开口道。 “谈什么?”∷∷∷∷,&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莫木两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两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问传挺,想要看他要谈些什么。 问传挺轻轻喉咙,目光一本正经的盯着两人道,“师叔,你们这段时间修为有多大的进步?” 看似随意一问,不等两人想明白他的问这句话的意思,问传挺接着道,“相比以前,这个月的修为提升有半年前一个月的提升大吗?” “没有。”莫葳蕤老实的回答,木易柔眼中闪过疑惑的目光,却还是头同意莫葳蕤的法。 “这就是了!” “什么这就是了?船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就是了,没必要绕弯子。”莫葳蕤不满意的撇撇嘴。 “船你还是想要劝阻我们不要跟着你?”木易柔疑惑的道,清澈的目光坚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是的,师叔,在剑阁,没有人会对我不利,即使有,上面也不会同意的。”道这里,两人也明白他要些什么,问传挺也不再绕弯子,直接承认。 “你还,不知道人心险恶!人活在世上,处处危机……” “木师叔,我知道,我不是孩子,我也了解剑阁的情况,世家林立,人员混杂,可定有许多看我不顺眼的,也有想要知我于死地的人存在。” “你知道这些,还想要阻止我们保护你?”莫葳蕤不满的瞪大眼珠,“要知道,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吃不到你木师叔做到饭菜了!” “莫师叔,你也太瞧我了!”问传挺轻笑,语气神态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孩子,若是只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一个成熟的成人。 对于莫葳蕤的瞧,将他看作一个孩子一般哄的语气,问传挺心中有着不的怨念,恨不得每天长大一尺,三五天就能成人,这样她们也就放心的让他自由出入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有人对我不利,甚至是担心妖族的内奸将我掳走,或者是趁机杀死我,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两人同时询问,莫葳蕤甚至不忘条条眉头,以表示对问传挺此时语气的不满。 “那剑谱是我刻画的,我胸中剑意又怎么能够差了?!”着,右手中食二指并起,一道寸长透明剑气吞吐,随着手臂划动,在面前石桌上刻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剑痕入石三分,切面光洁锃亮。在石材纹理衬托下,犹如天然形成。 “我对剑意的理解,可不下于你们,若真是有人不长眼,看我是孩好欺负,哼哼……”问传挺洋洋,报以两声冷哼,以示会让不长眼睛的人后悔。 “就你这三抓两挠的功夫,还让人后悔?”莫葳蕤直白的呛回来,手掌不轻不重的在问传挺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师叔,要傻了!”问传挺不满的嘟囔一句,吐字快速,语气连贯一气呵成。 “什么是师叔要傻了?你个臭子想要找打?!”莫葳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木易柔亦是送了两个卫生球。 “嘿嘿……”问传挺傻笑,却不敢回答一个字眼,生怕在被扇上两巴掌,这打了也是白打,他只能生受,可不敢还回去。 “师叔,你们想啊,现在是个人都知道阁主从我手中拿走一卷剑谱,这要没猫腻就怪了,肯定是有人刻意宣传!”问传挺换上一副面容,眸中闪过智慧的光芒,“以我的猜测,这可能是阁主的一个计划,以我为诱饵的计划,想要钓几条大鱼。不然他不会默许事情传开。” “你们想,这本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从一个弟子手中抢夺剑谱,放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阁主却不在乎,放弃个人清白,若是没有什么阴谋,妖都不信!” “有狗屁的清白!”莫葳蕤冷哼,语气中充满不满。 “船,这是你自己想到的?”相对莫葳蕤的气愤,木易柔明显注意到另一件事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问传挺,隐约看到喜悦的光芒。 “当然,不然谁和我这些?谁又敢与我这些?”问传挺很臭屁的高昂着头。 回答完的瞬间,问传挺看到,木易柔眼中喜悦瞬间扩散,从眼中溢出,绽放到整张脸上。 “你想到的也不行,这事情没得商量!” “莫师叔!”问传挺拉长了声音,使出撒娇**。 眼见莫葳蕤依旧一副冰冷不可回旋的模样,问传挺无奈,不得不再次陈述利害关系。 “师叔,你听我,阁主既然释放出这个消息,肯定有后续准备,不会撒手不管的,剑阁内部还好,即使有对我不满的,也不会真个对我一个孩子下死手的,最多是想要我受皮肉之伤,内奸不同,这是剑阁的不稳定因素,一天不除,剑阁就一天不安全,你们也不想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吧?” “而我,作为钓出鱼儿的鱼饵,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根除这个不稳定因素,除去这颗毒瘤。不然,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都不好。” “好与不好我不管,我们只要你安全!”莫葳蕤生冷不忌,死活不松口。 “师叔,我会很安全的,不我有修为在身,再,阁主既然有计划,必然有所准备!”略微停顿,问传挺继续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有人隐藏,时刻留意我行踪的。” …………………………………………………………………………………… 今日正月十四,明日十五,祝众位书友元宵节快乐!同样,感谢诚寂寥iiii、僭越书童、无敌阳仔等众多书友的不懈支持,有你们,猴子前行动力十足! 第50章 麻烦来了 对于关心爱护,谁都不会嫌多,多数情况下还会很享受这种被关怀被爱护的感觉。 问传挺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他不能因为自己享受,就要其他人无条件的放弃自己该有的权利,时刻关心爱护着他,其他人亦有着自己的事情,就像修炼,提升修为,这关系一个人的实力,是在乱世生存的根本。 莫木二人时刻跟随他,照顾他的安危,这本身就是一种关怀,这种关怀,是在舍弃自身修炼时间的前提下实现的。一天两天可以,拉不开太大的差距,若是一年两年,将形成不可跨越的鸿沟。 是以,问传挺不愿她们因为自己而放弃修炼,再者,他确信,自己能够确保自身的安全,即使不敌,也能坚持到有人来救。这是自信,他有保障自身的底牌。 这也是能够服莫木二人的原因,正因此,才更能让两人放心的松手,任由他自由活动。 在这世上,没有利益纠葛,就不会有矛盾,不会有伤害,人人笑脸相迎,笑呵呵着一些喜庆的话题。 面对眼前高大威猛的肥胖汉子,问传挺不出的郁闷,恍若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不出的恶心。 不是对眼前的汉子,而是对眼前这位汉子拦路的事情。这才是莫木二人刚刚放手不再跟随的第一天,就有人明目张胆的跳出来拦路。 “子,你就是那个献给阁主剑谱,并从阁主手中骗取一张藏书阁令牌的孩儿?”河大川瞪着一双铜铃巨眼,将问传挺上下打量三遍,凶狠的大胖脸,就好像肉包子装了太多的馅,将褶子撑起来一样。 面对这个一脸油光的胖子,问传挺心中好笑,“既然跳出来了,总是动了歪心思的,要做恶人的,又何必明知故问寻事生非,不知道你自己这张故作表情的包子脸有让狗想啃两口的冲动吗?!” 脑海中出现一个场景,几条狗围绕在胖子跟前,呲牙咧嘴的呜呜,冒着绿光的狗眼上下打量胖子,想要寻找最好下口的地方。 “这孩子被我吓傻了?”5∮5∮5∮5∮,&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问传挺脸上陡然绽放的笑容让河大川瞪大的眼睛再次张开了几分,疑惑的挠挠头,让原本就散乱的头发更像一个鸡窝。 “谁派的这个二货?就不能派一个精明的?”河大川的神情动作,让问传挺心中确信,这种中二绝对不会是自个主动跳出来的。被人当枪使,总想回头确认,想要得到一些指示的动作,更加证明问传挺猜测的正确性。 “你想要令牌?”问传挺突兀的询问,脸上带着童真的笑容,开起来牲畜无害。 “啊……嗯嗯,你给我?”河大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给!”问传挺摇头,目光在河大川身后扫动,想要寻到指使他的主人,却半个人影没有瞧见。 “环境僻静隐秘,又恰好在我经常行走的路线上,看来这人早已谋划很久了!”问传挺心中想到,对眼前的中二胖子,实在放不到心上,他甚至有些怀疑,就这样的智商,是怎么修炼到这个高度的,“嗯,有合一境巅峰的修为,进一步就跨入尊者的境界了。” “不给?”刚刚有些心喜的笑容瞬间僵硬,河大川凶狠的皱着一张脸,“不给,我可要打你呦……” 一句话犹如惊雷,将问传挺雷的外焦里嫩,心中不出的可笑,“就你这中二智商,也就七八岁孩的水平,还要打我呦……呦个头啊!” 问传挺摇头从河大川身旁绕过,不敢再和他对话,生怕将自己的智商拉低。 现实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它的发生与结束,不以个人意志转移。你不想理会,不愿做计较,或者是连兴趣都提不起来的时候,事情发展却往往不尽如人意。 “嘿,孩你别走,你把令牌给我,我不打你!”河大川眼看着问传挺绕过身边,身体自然的随着转动,口中不停的道,肥嘟嘟的大手伸出。 看到问传挺瘦的身体,河大川想要抓向脖领的手指灵活的改变方向,拦在问传挺的面前,他心中犹自想到,“这孩子这么瘦,我一根手指下去,再把他戳死了怎么办?” 人憨,智商低,但不代表人傻。人,只要有意识,总归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或许在我们看来,这些心思很幼稚,很不成熟,甚至是傻乎乎的。 换个角度想,一个孩子的心思,聪明,在我们看来就是聪明、伶俐,这些心思出现在一个成人的身体中,却成了傻与蠢,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心智是硬伤,这没错,可他们同样有喜怒哀乐,或许在他们看来,动动心思换来一根棒棒糖,就是最大的快乐,这快乐也许能够让他们快乐一整天。 而我们呢?失去了童真,每天都在忙碌的生活,棒棒糖已经满足不了我们内心的**。 我们看着他们傻,也许在他们眼中,看不明白的我们,才是傻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正因为想到这些,问传挺才失去了逗弄河大川的兴趣,心中甚至出现些微的厌烦,恼恨指使河大川,将他当枪使的幕后操纵者。 河大川的手指变幻痕迹,问传挺一一看在眼中,对他不愿伤害自己的心绪有些感应,明白他内心中的善良,更是对幕后操纵者恼恨。 恨不得现在就知道隐藏在幕后的人是谁,然后将他胖揍一顿,最后在踩上两脚。 面对这个憨直的,不依不饶阻挡在面前的汉子,问传挺心中有些不清的情绪,可怜、同情,但绝对不上恼恨。几次要张口却又闭嘴。 憨直,有一最让人无可奈何,认死理! 你对他好,让人为你好,认可了,就绝对不会改变!在一些阴谋家看来,这是最忠诚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背叛,哪怕你让他去死,亦不会皱眉。 对问传挺来,这也是最不好解决的问题,这种愚忠的人,任你千般解释明,亦不会将他的死脑筋转变过来。 第51章 魑魅之害 猴子在这里祝众位书友大大们元宵节快乐!欣喜天成,万乐永恒!身体安康,幸福绵绵! …………………………………………………………………………………… 问传挺极为狼狈的逃进藏书阁,犹如经历异常生死力战。 打,不忍心,骂,无言可骂!面对河大川,问传挺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若是一般人,哪怕智商再高一些,问传挺自信能够做到出手无情。因为他内心潜意识中不会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智商上占有优势。 面对河大川,无论是打还是骂,终究有种负罪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面对上层遥不可及人物,往往会将自己的心态放到最低,做到绝对的心翼翼、谦恭有礼;面对级别相差不大,或者是同阶位的存在,能够做到言语随心、举止无忌;但当面对的是弱者,弱势群体时,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总有中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使他或她损害了你的利益,你的表现极有可能是大度的一笑而过,很有风度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然,良心被狗吃了的利欲熏心心渐黑的玩意就算了,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归为兽类都是对兽类的侮辱。 长长呼了一口气,面对门口老人投来的疑惑目光,问传挺回以灿烂的微笑。双肩可爱的耸耸,脚步轻轻的走近书架。 门口的这位老人,自打问传挺进藏书阁,每次都能见到,老人总是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抚照,对进出的人员从来不看上一眼。 “也许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吧,这才珍惜的享受每一天的阳光。”有时候问传挺这样想到。 进入书海,问传挺将一切抛开,寻到上次看到的位置,随意的拿起一张兽皮。 是书海,其实是一张张兽皮,或是叠的四四方方,或是卷成一卷,在盛放每一张兽皮的木窗格上,雕刻着一个个有关兽皮内容的名称,这名称就是兽皮上功法剑法的名字。 兽皮在手中⊕】⊕】⊕】⊕】,&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展开,一目十行的浏览,眨眼间,兽皮上的内容进入眼底,被思禹刻画在火莲的花瓣上。 兽皮卷起放回,整个过程就好像是问传挺刚刚将兽皮展开,扫上一眼不满意就卷起放回原地。 在外人眼中,他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好奇的将一张张兽皮扯开,看看不感兴趣又丢掉。 幸好,藏书阁人员原本就不多,每一个都在抓紧时间记忆参悟自己所需要的,没人注意问传挺一个孩子,也就使得他那造恨的动作没人关注。 不问传挺全身心的投入扫描大业之中,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单被问传挺逃脱,河大川追到藏书阁门口,眼见晒太阳的老人,不由悄悄的将伸出的脚缩了回来,心翼翼的看了老头一眼,又探头探脑的向藏书内观看,想要寻找问传挺的身影。 入眼满目书架,看不到一个人影,更何况是一个的人影,河大川不由挤着眼睛挠头,想不出一个办法。 “大胖!” 一个偷偷摸摸的声音传来,河大川回头,焦急的脸上出现喜色。 河大川屁颠屁颠的转到树后,胖胖的脸上挤满憨厚笑容,“大哥!” “怎样?令牌拿到手了吗?”高琦低声询问,眼睛不断向河大川身后扫视,以防有人尾随。 “那个……大哥!”河大川挠头,挤满笑容的脸上出现尴尬神色。 “怎么?没拿到?!”高琦了脸色瞬间冰冷下来,“你个废物,连件事都办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头猪,最后还能吃口肥肉!” 狠狠一脚踹出,嘭的一声,河大川肥大的身躯横飞了出去。 “大哥!”河大川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尘土也不拍,巴巴的跑到高琦的跟前,低垂着头叫唤一声,脸上挂满委屈神色,好似在为高琦那他与猪比较而不满。 “你还觉得委屈了?!我养猪叫它还能哼吱两声,你呢?一个孩儿都对付不了,你有什么用?你告诉我!”面对河大川的委屈,高琦更是不满,口中不断指责,手脚用力,拳打脚踢,宛若捶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皮球,一头蠢猪! 压抑的闷哼声不断传出,河大川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颅,面对高琦的捶打,不敢还手。 “你还挡!我让你躲,让你躲!”将河大川打到在地,高琦并不罢手,嫌弯腰费事儿,单脚直接踢踹,嘭嘭声不绝于耳。 “起来!”打累了,高琦呼呼喘着粗气,眼中凶狠神色未散,凌厉的盯着地上的河大川,眼见他犹如肉球般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你气儿消了?!”河大川舒展开手臂,噌的一声站起来,伶俐的模样恍若刚才挨打的不是他。心翼翼的睁着一双巨眼偷看高琦,想要从其表情上得到些提示。 “气儿消了?” 四个字让低头翻眼偷看的河大川心中一喜,脸上绽放喜悦的笑容。 “啪!” 短的五指印在肥硕的脸上,清脆的耳光,油光锃亮的大脸出现五道白印,瞬间变成异样的潮红。 “气儿消了?我让你气儿消了!”高琦尖锐的声音陡然拔高,忘记了心,忘记了压低声音,高琦跳脚,恼怒的五指不断扇在河大川的脸上同一侧,一张大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直接是通红一片,好似是对印来的五指麻木了一般。 树后,啪啪响声不断,肥硕的身躯不断后退,矮瘦弱的高琦不断跳起、挥掌,跳起、挥掌,动作一直重复到河大川后背紧紧靠在树上。 “躲!躲!我让你躲!”高琦喝骂,最后是左右开弓,跳起、左掌,跳起、右掌。 一张脸通红一片,犹如艳红的月季,肥硕的大脸与猪头无异。 “你给我听好了!找到那孩,那会令牌!不然你就别回来了!”高琦瞪着眼珠子,左嘴角挑起,露出两颗牙齿,字眼好像是一个个从这露出的两颗牙齿间钻出。 河大川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个惩罚对他太严厉,“不回来?不回来能去哪里?” 河大川哭丧着一张脸,眼看着高琦施施然离去的背影,一抹悲酸从心头涌起,细碎的泪花瞬间迷蒙了双眼。 第52章 坏的冒油 “什么情况?” 从藏书阁出来,问传挺立刻惊讶的发现,一向冷清的藏书阁大门前,或三五成群,或三两一堆,或孤身一人守在那里,孤身一人的或是顾目冷看,或是背靠在成荫的树木下闭目养神。 三三两两或是三五成群的,看似相互交谈,实则每一个人的思绪都不在交谈上,眼睛时不时的扫向藏书阁门口。 这诡异的情景让问传挺有些吃惊,抬头看看天色,太阳散发着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进入黄昏的最后阶段,再晚一,即将是黑暗来临。 “他们这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问传挺收回目光,不再关注,心头一丝疑虑闪过,没太放在心上。 人都有盲从性,无论那个朝代,什么时候,都会有盲目追从明星、英雄一类风云人物的人存在,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谁也不能否认,不能抹杀。何况,这是人的天性!某些情况下,需要一个偶像的存在,来激励自己,或者是满足自己精神上的需求。 “人,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问传挺撇嘴,心中有些暗笑,对人这种灵长类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心中转动念头,眼睛不再看一眼,自顾自的跨出门口,想自家方向走去。 “看,一个孩子出来了,是不是他?”一人习惯性扫向藏书阁门口,陡然看到问传挺的各自出现,下意识的高喊出声。 “应该是了,咱剑阁,想来没有这么的孩子。”另一人被这声高喊吸引目光,眼睛瞟向门口。 “除了他,还有谁?”有些酸溜溜的声音从一人口中传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酸劲。 “你可出现了!”憨厚的声音带着惊喜,一个肥胖的身影陡然出现在问传挺的面前。 问传挺被这犹如从天而降的大块头吓了一跳,刚开始看到人群,他并不在意,即使听到人们并未压低的声音,也只当是众人没见过他,议论成必然。 没想到这个胖子出现,问传挺才下意识后退一步,脑海中∮∽∮∽∮∽∮∽,&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念头浮现,“这傻缺还在?” 想归想,口上的的却是另一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河大川挠头憨笑,“早晨让你跑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给我!” “真的是他!” “是他!” “你就是那个从阁主手中骗到令牌的孩儿?” 河大川张开蒲扇大手的瞬间,愉快交谈的一众人蜂拥而来,将问传挺的身影遮挡在人圏之中。 这时,问传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群人不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物,也不是在追逐什么英雄、明星,他们是实实在在的等着他。 藏书个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进的,即使要进,也要出示进入证明,没有证明,或是用完这一个月的进入次数,那也只能无助的等在藏书阁外面。这也是一般情况下,藏书阁门前冷冷清清的原因。 “我就是那孩儿”问传挺无视掉焦急扫视众人的河大川,只当那只伸出的胖手为浮云,一双带着童真的眼睛扫向众人,清脆的童音响起,“你们都是奔着令牌来的?” 对问传挺的来历,他们已经打探清楚,是两个内门弟子收养的孩子,有些聪明,不知道怎么找到阁主,拿着一部剑谱从阁主手中骗取了一张自由通行藏书阁的令牌。 “不是捡来的孩子吗?” “谁不是呢,你他哪来的从容大气?” “莫不是被我们吓怕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人群熙熙攘攘,犹如菜市场,神情轻松无恙,又时刻关注问传挺,一双双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动,犹如看货物一般品头论足。 “你这孩,快快拿出令牌!不然爷爷可要揍你了!”一人威吓似的举起咯吱吱响的拳头,在问传挺眼前晃动两下,“爷爷砂钵似得拳头下去,揍得你皮开肉绽,别到时候你哭爹喊娘,怪爷爷欺负你。” “呸,你个二愣子,就你那软绵绵的拳头,还砂钵似得,你也不想想,他是被收养的,哪里来的爹娘!”一人无良嗤笑,引来众人的哄笑。 “滚,心爷爷揍你!” “来呀,看我不锤死你!” 问传挺无语,一群人人多势众,看似威势赫赫,没想到尚未那道令牌,自己倒先要开打了。 “若是我从中挑拨,他们还不得打个你死我活?”问传挺偷偷想到,“嘿嘿,他们打起来,我再趁乱自个溜走,不错不错!” 主意是不错,没等问传挺实施,瘫在面前的肥手陡然收回,河大川肥胖的身躯将问传挺遮挡在阴影里,“你们……你们干什么?他还是孩子!” “我晕!后知后觉的时间也太巧了吧!”问传挺无语,看着一群已经散开,给两人让出场地的众人再次气势汹汹的围拢过来,很是有些欲哭无泪。 “死胖子,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起开,不然揍你!” 闹闹嚷嚷,有人开骂,有人撸胳膊挽袖子,问传挺泄了气,看着眼前一身肥肉不住颤抖的胖子,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冒出:“这胖子碍事,揍他!” “胖子,你是想将我们赶走,自个一人得到令牌吧?”人群中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问传挺抬眼,却没有发现是谁发出声音。“精明人不少呢,暗地里挑拨是非,想要最后得利,嘿!” “啊!你这该死的胖子,看着愚蠢,实则精明的很啊,想要最后得利,没门!揍他!” “放……放屁!我……我……”河大川语塞,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先前只是看到一群人凶狠的模样,一个个摊开大手围拢在问传挺身旁,这才出言回护,没想到换来的是人们凶狠的拳头。河大川带着一身颤抖的肥肉转身,将问传挺护在身下。 问传挺被河胖子弓着腰拢在胸前,听着从胖子肉身上传来的乒乓声,心中悄然冒出个念头,“这憨胖子不错!心地很好!就是不知是谁良心坏的冒油,将这胖子当枪使。” 第53章 一剑劈飞 听着从胖子身上传来的乒乓声,问传挺皱眉,随即舒展开,“虽胖子也是为着令牌来的,但他心地不错,人还过的去,不能让他为我被人打死在这里。” “住手!”问传挺三扭两扭从胖子护拢中钻出,逃过一众拳脚,站在人群圈外。 “你住手就住手,你当自个是阁主他老人家!”有人失声嗤笑,拳脚更是加重力气。 几人反应过来,回头看到问传挺站在圈外,不由呆了呆,失声道:“你怎么出去的?不是被死胖子护在里面吗?” 大眼扑腾扑腾,回头手上用力,狠狠的锤了两拳,这才反应过来,失声尖叫,“不对!” “你鬼叫什么?你不出手?!把地儿让给我,看我不揍死他丫的,还想阻止我们拿令牌!” 一个的圈子,将河大川围在里面,河大川胖大的身躯,虽比一般人要胖上一圈,却也有限,一群人拢在一起,也不过是多出两个人,外面一圈人,都在撸胳膊挽袖子,也只是增加威势,在外面使劲向里面挤,实际打到胖子身上的,没有几个人。 有人向里挤,失声尖叫那人借力向外挤,很快就挤出人圈。 “他在这里!” 挤出人圈的人无语,眼睛冒着凌厉的光芒扫视,想要找到这个出声的傻缺,“不知到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吗?” 当然,这里没有和尚,他们也不知道和尚的存在,理儿却是一样的理儿,这也是好不容易挤出人圈的那人恼火的原因。 呼啦一声,问传挺的身影再次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上。一个个摊开手掌,“孩儿,给我令牌!” “给我令牌!” “给我!” “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一张令牌,给……”问传挺扭捏,看看这个,瞄瞄那个,尚未完,便被一声惊奇的询问打断。 “咦,怎么都跑了?不打了?” “你妈!”问传挺无语,恨不得一头⊕5⊕5⊕5⊕5,&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撞死在豆腐上。 没人理会胖子,一个个争先恐后向前挤,生怕慢别人一步,得不到令牌。 “给我!” “给我!给我!” “给我……” 问传挺皱眉,“一群见了腥的猫!” “哈!既然大家都想要,不如大家分个高下,谁站到最后,我就给谁!”问传挺展颜,高声道。 “别听他的,他想让我们内斗,最后要跑掉。”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家伙鬼的的很,别听他废话!” “就是就是!” “给我!不然爷爷真要揍你了,爷爷可不怕别人以大欺!” “这货怎么又挤到眼前来了!”问传挺无语的看着这个一直自呼爷爷的存在。 “别跟他废话,他这是在拖延时间,等那两个内门弟子到来。直接动手!拿了我们回去再分!”阴冷的声音再次从人群中响起。 “我靠,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家伙精明的很,别拖延时间!” “对,摁住他,直接抢了在!” 七手八脚,三指五指,问传挺香饽饽般被一群人的手掌盖在里面,心中分外憋屈,“我还要拖延时间?只不过不想麻烦而已!” “真当我是软脚虾随意拿捏?”一个个念头闪过,一只手率先触摸到问传挺的身体,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若是一群女人还好,一群大老爷们,没来得让我恶心!” “这是你们逼我的!”问传挺心中发狠,胸口塌缩,远离胸前率先触摸到的手掌,一口气在胸中酝酿片刻,勃然而发,无形起浪翻滚,将一众人耳边发髻吹起飘飞。 “起开!” 众人手指僵住片刻,继而继续向前,口中不时调笑,“孩子很有气势嘛,一会扒光你衣服,看你哭不哭!” “住手!你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孩子,丢不丢人!”一声大喝从人群外响起,蹬蹬声中,胖子肥胖的身躯冲来,伸出蒲扇大手,将最前面两人丢出。 “胖子你找死!” “找死!” 不等胖子继续向前,被丢出的两人在空中大喊,嘡啷一声,两人同时抽出长剑。 “既然你们不要脸面,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问传挺低垂的眼帘下,眼眸精光陡现,空中两人抽出长剑之时,并起的食中二指剑光闪烁。 没人听到问传挺低低的声音,即使听到也不会在意,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反抗能力?!即使能力再强,又能强过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 “滚!”一声厉喝,手指连,身躯转动间,吞吐的剑气瞬间将伸来的手掌,不论胖瘦,皆刺了一剑。 一个个犹如中电,手掌闪电般回缩。 “啊!” “子来狠的?!” 众人下意识的把剑,嘡啷声中,有拳头攥紧挤压骨头的咯吱吱声传来。 言笑晏晏的神色褪去,一个个狰狞着面孔。问传挺面对凶神恶煞的众人,毫不怯场,换上一副微笑颜面。 “大家都是同门,何必为了一张令牌失了和气!” “失了和气?我们原本不想失了和气,这才好言好语相劝,没想到……” “找到了!”阴冷的声音响起瞬间,问传挺就有所留意。的身影陡然飘动,出现在一个尖嘴猴腮、身体干瘦的人面前。 “你若是一句半句,我还真找不到你,哼哼,你这么话多,莫非是妖族内奸,想要挑起剑阁内战,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问传挺似笑非笑,一脸期待的看向对方,手指间寸长的剑气吞吐,好像在等待,只要对方一个的不对,瞬间催发剑气,给他来个对穿。 “放屁!”尖嘴猴腮眼睛撇向问传挺手指间的剑气,身躯不自觉后退半步,似是觉得这样不对,是怕了眼前这个孩子,后退的脚趾缩回原地。 身躯挺得笔直,眼睛看向一个个面容不善的众人,尖嘴猴腮撇嘴:“我只不过是觉得你一个屁孩拿着那张令牌有些浪费,众位师兄高义、精明神武,他们才是令牌的最佳拥有者!” “满嘴仁义道德,掩盖不了心中的龌龊!”手起剑落,剑气哧哧声中切向尖嘴猴腮的腰腹。 问传挺个,他也只能够到这么高。 尖嘴猴腮手脚不慢,腰肢扭动,瞬间躲过问传挺的横切。剑气回荡,问传挺瞬间变招,斜勾倒击。 纵横的剑气荡气回肠,让尖嘴猴腮有种直面死亡的威胁,“真要杀我?” 念头未落,面对死亡的威胁,尖嘴猴腮急切间抓向腰间长剑,剑身窜出半尺,与问传挺的剑气碰撞到一起。 嘡啷! 巨大的撞击,让剑身紧贴在腰腹间,沉重的巨力从剑身传递过来,尖嘴猴腮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击飞出去。 第54章 统统打到 问传挺得理不饶人,的身影跳起,紧随其后,腿灵活的抬起锤落,在尖嘴猴腮反应过来前,脚后跟重重的砸在其腹部,尖嘴猴腮折了腰般弓成龙虾形状,突起的屁股撞击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呃!”尖嘴猴腮闷哼,鲜血从口中流淌而出。 “子,你也太不讲情面了,袁泉袁师兄怎么也是你的前辈!” “子瞒凶狠!” “忒过了!” “他爷爷的,这子比爷爷我出手还要无情!” “怎的?你们不服?”问传挺看也不看无力倒在地上的袁泉,凌厉的目光转向一众嚼舌根的众人,无形的煞气让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无限放大。 “子,你也太嚣张了!爷爷在这里,倒要为袁师兄讨个不平!” “一丘之貉!”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眼中煞气让众人齐齐后退一步,尚有一人宁立不动,眼中燃烧着熊熊火光。 “爷爷长这么大,还真么有被一个鬼骂过!”大汉呲着牙,双拳来回挤压,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你想要维护这个内奸,与我动手?”煞气瞬间消散,问传挺换上纯净的笑容看向这个一只自称‘爷爷’的汉子。 “没人告诉你嘴巴很臭吗?”纯净的笑容换上冷笑。 “鬼找死!”大汉跨前一步,拳头带着呼呼风声锤下。 “你百般维护这个妖族内奸,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内奸也是妖族走狗!” 拳风中,问传挺岿然不动,一句话从容完,将自己放在制高,动手后果无论好坏,这无疑是分散危险的最好方法。 无论在哪里,规则总是存在的,或是看似公平,或是明显的只为上层服务。有规则就有限制,有限制必然有约束,只不过是针对人群不一样。 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打架斗殴,问传挺不发怵,自信能够护好自己,唯一担心的是,真要将1≦1≦1≦1≦,&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对方打了,或是一不留神将对方杀了,那乐子就大了。 胳膊腿的问传挺在这里能够指望谁?背后真正的靠山是莫木二人,她们的人脉怎样?有没有比得上眼前这群货的靠山?这不得而知! 虽认识一众大佬,真正谈得上交情的没有一个,对在剑阁杀人这种棘手的问题,是否有人愿意出手摆平? 这些问传挺一概不知,更不会冒这个风险。 这世界,什么都好,唯一一就是人情不好还,若是有人为他的问题出手,必然要承人情!以他现在的地位,这人情真真的就不太好还了。 问传挺更不愿意为一个人情,将自己陷在人心倾轧之中,为还人情,没来由的做了别人的走狗。 是以,问传挺将自己放在制高,极力的用语言打击对手,给自己出手套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给对方定了性,问传挺再无顾及,手掌后翻,强大的吸力将袁泉腰间弹出半截的长剑吸入手中,手指轻弹,嗡的一声从剑身扩散开来。 再无废话,手掌翻动,明晃晃的长剑蒙上一层透明细腻的剑气,在铁拳距脸庞仅有一寸的瞬间,长剑悠然刺出,直取中宫。 “好鬼!”大汉怪叫,胸腔瞬间塌陷,远离剑尖,铁拳化掌,手臂延伸一截。 三尺青峰终究比手臂要长上一,加上问传挺的手臂,差距必然拉大。若是大汉不收缩胸腔,铁拳在锤到问传挺的瞬间,胸腔必然要被长剑刺穿。 这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大汉更舍不得自己的命,眼见事不可为,身躯扭转,险险躲过长剑,斜刺里挥拳击来。 剑阁所在,剑器为主,却不是单独的存在。一个门派,攻击手段单一化必然走上极端,容易被人克制,路途必然越走越窄,这不利与一个门派的发展。若想长久下去,兼容并包是趋势,也是必然的结果。 是以,剑阁所在,人人会使几招剑法,但也有人会选择剑法之外的东西,就像这大汉,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在拳脚上的娴熟反而要超过剑法的应用。 眼看大汉错身躲过,尚有余力发出凌厉的攻击,问传挺手挽剑花,剑气暴涨,一缕缕剑气从剑身分裂而出,剑气无定。在外人看来,问传挺人剑长,使剑并不灵光,几次险些切割到自己。 大汉却是另一种感受,问传挺看似极难驾驭长剑,却每每在自己即将攻击到他的时候,被锋利的长剑逼退,不得不另换招式强攻。随着时间推移,问传挺击在空处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并没有给大汉带来任何心喜,反而给他一种如芒在骨的感觉,恍若被一头巨兽盯上,这让他不由越加心。 “倒下吧!” 一声稚嫩的爆喝,大汉心中陡然一惊,想要回防,却陡然被突然出现的剑气包裹,凌厉的剑气纵横穿梭,大汉铁塔般的身躯上出现一道道剑痕,鲜血尚未流出,疼痛尚未传递到脑海,胸前剧痛率先冲击脑海,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大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纵横的透明剑气消散,露出满身伤痕的大汉,身上衣衫被剑气切割成破烂,布条纵横交织,仅有一相连,鲜血渗透,将整个身躯染红。 “这鬼使了大招,肯定后力不济,大家一起上,谁抢到令牌算谁的!” 令牌的诱惑,让众人从惊呆中回神,一个个打了鸡血般的目光看向拄着长剑气喘吁吁的问传挺,瞬间忽略了他凌厉的剑气,凶狠的招式。忘记了依旧无力倒在地上吐血的袁泉,忽略了混身染血,依旧昏迷不醒的大汉。 “怎么会这样?”河大川手臂半举,看着倒地的两人,脑筋依旧转不过弯儿来。 问传挺嘴角上钩,露出邪恶的笑容,“你们终于要动手了,没白白浪费我一番卖力的表演。” “只要你们动手,我就敢将你们全都揍趴下,没人会挑我毛病,谁让你们先动手的欺负我一个孩儿呢!” 问传挺心中无良的嘲笑,脸上恰大好处的表现出一种惊惧的神色。 问传挺的表现更让这群刚刚被吓住的人疯狂起来。 第55章 一个不差 人群拉近,问传挺轻轻眯起了眼睛。 轰! 脚下石板轰然炸开,四处蹦飞,一个深深的脚印出现在石板蹦飞的中心,地面塌陷,石板龟裂向外蔓延。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河大川呢喃,眼看着问传挺一脚踏地,身形炮弹般飞出,手中长剑化作光幕,直直冲入狂乱的人群。 在他的想法当中,弱的问传挺应该不占优势,没有任何一丝胜利的希望,面对袁泉,他想,以袁泉奸诈缜密的心思,一只手就能将问传挺拿下,事实证明,他错了!错的离谱,问传挺两招将其打的吐血倒地,没有还手的能力。 拳脚功夫强悍的大汉出手,河大川心中充满担心,甚至不忍心睁眼看问传挺被一拳锤烂的惨剧,事情的结果再次无情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惊呆,他迷茫,心中一个念头不住徘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强悍吗?” 河大川反应过来之前,一群成人叫嚣,疯狂的挥舞长剑冲向问传挺,他迷茫的心瞬间跳到嗓口眼,咚咚咚直跳个不停,他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两次啪啪打脸,让他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当然,更不太相信一个孩子能够应付十多个壮汉。 矛盾的心理不断冲击他的神经,即希望问传挺安然,又不希望一众壮汉被无情的打倒。若是出现最后一种结果,他的三观必然会被摧残的粉碎。 问传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手中长剑飞舞,穿花引蝶般在剑光中游动,左手亦不闲着,间隙之间带着呼呼风声,锤在一条条空门敞开的大腿上,他的个子也就这么高,没办法再将拳头打在他处,除非他跳起。 众多的人群,长剑几乎布成剑网,将问传挺严密的覆盖在闪烁寒光的长剑之下。凛冽的剑气带着冰冷气息,不断刺激他全身的毛孔,挑战他的神经。 “你们找死!” 问传挺身形一沉,透明剑气狂涌而出,剑气纵横,横扫八荒,似是一只噬人的巨兽张开大嘴,轰然间形成%≌%≌%≌%≌,&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风暴,以问传挺为中心,向外蔓延旋转。 “心!” “鬼凶狠,使大招了!” 呼喝提醒此起彼伏。一个个神情肃然,招式凶狠,要在剑气风暴形成之前将问传挺拿下。 “真当我是病猫,谁都想踩上一脚?!”问传挺凝然,身躯旋转,手中长剑紧随,锵锵声中,与刺来的长剑发生碰撞,将一柄柄剑尖隔开。 旋转中,身形离地而起,似是有无形的浮力将问传挺托起,剑气狂涌,旋转中更是加速风暴的形成。 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卷着沙石的峰将发髻向后吹拂,打在脸上生疼,这还不是主要的,厉害的是隐藏在狂风中剑气,密密麻麻,狂风是天然的迷障,将透明剑气隐藏在其中。 “我不能真个杀死你们,难道还不能给你们惩罚吗?!敢欺负我人腿短,拿捏我手细个矮,我要让你们后悔对我出手,让你们见到我就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四处躲藏!”问传挺心中发狠。 剑气风暴形成,手中长剑亦不停止,在风暴中穿梭无定。旋转的身形依旧在空中,长剑刺出,这次不再是只能攻击到对方的大腿,每一剑刺出,旋转中必有一人受伤,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恍若巨兽咧开狰狞的大嘴。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道道剑气从问传挺手中窜出,翻飞中加入风暴,卷着沙石的浑浊风暴瞬间染上了色彩,鲜红的颜色,让风暴显得更加妖艳。 “你……你……你……”看着从风暴中走出的问传挺,惊惧的河大川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后退,眼神儿带着惊慌,在问传挺与依旧旋转的风暴之间来回转换,口中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个‘你’字不断重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河大川的声音犹如浪涛,一浪盖过一浪,惨叫声中匆忙转身向后奔逃,慌乱中跌倒,顾不上爬起,手脚并用,犹如野兽般向远处跑去。 “啧啧!我有这么恐怖吗?”看着远去的胖子,问传挺啧啧有声,心中疑惑,低头将自己整个全身看遍,“身上没有染血,也没有破损的地方啊?!” 嘡啷! 剑尖染血的长剑随手丢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气势减弱,缓缓消散的风暴,目光再次投向只看到一个背影的胖子,问传挺无奈的摇摇头,“这就跑了?!我还问问是谁在背后主使呢,看看能否一次解决了,省的成天防备!”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能将事情一次解决,也省的成天惦记这件事情。 这不过是问传挺一厢情愿罢了!人心贪婪,就像春天野地的荒草,隔了一茬又一茬,总是斩不净,灭不清。 利益使然,一个人被心中**驱使,总会看不清形式,做出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就像身后这群倒地昏迷的众人一样,只当他是孩子好拿捏,一个个争先恐后,甚至在尚未见到令牌的时候出现内斗。 这还只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自视身份尚未出手,若不是看他是个孩子,早有人贸贸然的冲出来了。当然,不排除有莫木二人威慑的作用。 “今天出手,想来他们会有个深刻的印象。”问传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倒地的众人,施施然迈步前行,“回去后事情会从他们口中传开,能力不够的看到他们的惨状,必然会压下抢夺令牌的冲动,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一直观望的内门弟子。 “看到我的杀伤力,不会在将我当作一个孩子单纯看待,也许会将我提升到与他们等存的高度,挑战已成必然,哼哼……” “幸好,真传弟子资源条件不缺,想来不会有人看上这个只能进入一层的令牌。” “当然,也不排除有要为裙带关系争取利益的存在,还是心为妙!” 不问传挺事了拂衣去,留下一众昏迷中的众人。在问传挺离去,看不到身影后,一个人影心翼翼的从一颗树后转出,遥遥的看了一眼问传挺离去的方向,这才将目光看向倒地的众人。 因为离得远,看不清众人的情形,这人跨步来到近前,地上的情景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吸!太凶残了!十几个人被他一个伤成这样?!不死也脱层皮,躺在床上十天半月好不起来。” “幸好,幸好!还是我机灵,没有冲出来!不然也会与他们一样的结果!” “不过,看那孩离去时撇来的目光,好像是发现我藏在树后了!”想到那双带着戏谑的刺骨目光,谢亮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第56章 两种攻势 “什么?没有拿到?!”高琦尖锐的声音充满愤怒,眼前河大川低垂着头,全身瑟瑟发抖,这让他心中更加不满,“没有拿到令牌也就算了,你还被他吓跑了?!你这头蠢猪,蠢猪!” “十……十多个修为不下于我的师兄被那妖怪打倒,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还十多个?你当我是三岁孩?”不等河大川完,高琦跳脚打断,伶俐的手掌上下翻飞,啪啪打在河大川的脸上。 河大川讷讷不敢言,面对暴怒的高琦,心中没来由的充满恐惧感。 害怕一个人,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强势,也许是对方的强大气场,或者是因为内心的歉疚。 也许还有更多的可能。 其实白了,不外是内心的懦弱,不坚定的心性,更加可怕的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放在一个低等的位置。就像一个孩子面对一个强壮的成年人一样。 宛若一个满脸横肉布满麻子的胖子站在一个瘦骨嶙峋的人面前,瘦子首先第一印象是这个长着麻子脸的人可怕,在内心中不愿意接近,除非瘦子长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许多人都是这样,见到浑身雕花的人,无论这人脾性怎样,第一意识是敬而远之。在内心上先怯了,又怎么会愿意与这种人接触。 而河大川不同,憨厚老实的他,在接触高琦的第一天,便被对方的灵活脑筋折服,先天性的缺陷让河大川认为,这样的人与自己交往是自己的福气,是自己高攀了,先天气势上弱了一层,与高琦熟了,更是任劳任怨,认打认罚。 一直心维护这层得之不易的感情,换来的是高琦越发嚣张的气焰。 河大川诺诺不言,高琦跳脚又骂又打,累了,口干了,这才歇了脚,住了嘴。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河大川有些庆幸,庆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太大的惩罚,在他内心中,这样的高琦才是正常的,走出高琦的视线,河大川揉着肿胀的脸,肥胖肿胀的嘴唇微微张合,“不@∨@∨@∨@∨,&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过是打脸而已,习惯就好!” 河大川发生的一切,问传挺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接受莫木二人严密的检查。 问传挺犹如木偶,任由两人里里外外检查,耳朵不断经受木易柔碎碎念的轰炸,“你怎么就不知道跑!这要让他们伤着怎么办?” “没事儿的木师叔,我很强壮的!”问传挺挽起袖子,秀秀自己的胳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莫葳蕤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脑瓜蹦,面孔狰狞,眼珠子瞪的溜圆,“真伤着了怎么办?割上一剑就是个疤,年纪留个疤,这要带多长时间?” 训完问传挺,狰狞的面孔露出凶狠神色,“该死的,一群成人起欺负一个孩儿,真当我们是空气儿?”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莫师叔,你干什么去?”眼看银牙几乎咬碎的莫葳蕤转身,抓起长剑向门外走去,问传挺不由出声阻拦。 “干什么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敢欺负我的人,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莫师叔,不要去了,你去了也是白去!” “怎的?一群外门弟子还翻了天了不成?还是他们背后有人,我一个内门弟子收拾不了?” 面对莫葳蕤凶狠的目光,问传挺不由苦笑,“这倒不是!” “不是?!哼!即使是又怎样?我不成,还有你木师叔,有我两人,还不相信收拾不了他们,即使是真传弟子也要倒在我姐妹二人的剑下!” “霸气!”问传挺心中暗赞,两位师叔,一位温柔体贴,一位看似神经粗大,却又不让须眉的豪气,两种性格,给予问传挺两种不同的感触,却是一样的关怀。 面对风风火火要走的莫葳蕤,问传挺不由收起心中的赞叹,“师叔真的不用去了,我已经将他们打趴下,想来十天半月爬不起床!” “孩子不许谎!”莫葳蕤拧眉,却是有些不太相信。 “是真的,我没有谎!”问传挺像一个急着表功的孩子,他不是为了被他打到的人求情,只是不想让莫葳蕤麻烦,若是真见了那几个倒霉孩子,莫葳蕤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内门弟子欺负外门弟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这其中有个情况,是被欺负的人是完整的,若是受伤不起,在寻上门去,不那几个倒霉孩子怎样,单是名声,就要让莫葳蕤承受不的压力。 为了打消莫葳蕤报复的念头,问传挺不由将当时情景掐头去尾,简单的描述一番,“眼见他们攻来,将我围在中间,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我心中一发狠,探手抢来一把剑,一招使出,形成剑气风暴,就爱那个他们圈在其中,风暴滚滚,接天连地,昏天暗地的,他们在风暴中翻滚,转的晕头转向,我趁机跳出圈外,单手持剑,在他们迷糊的时候一人捅上一剑!” “就你这胳膊腿的,还跳出圈外!?”听完问传挺夸张的描述,莫葳蕤担忧神色悄然褪去,眼中隐藏后怕,嘴上却是不留情面。 “嘿嘿,莫师叔英明,这都让您看出来了!”问传挺笑容满面,吹牛被人揭穿,看不出任何尴尬神色。 “船,在遇到这种情况,眼看形式不对要跑,回来有我与你莫师叔给你做主!千万不要自己应付,若真出个差池,这你让我们……”着着,木易柔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问传挺伸出手,抓着木易柔的手掌轻轻道:“师叔放心,我醒得的,下回觉不这么鲁莽,见到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跑!” 两个人两种性格,面对莫葳蕤,问传挺可以嘻嘻哈哈,对木易柔却不能这样,只能换取另一种应答方式,若是表现的与面对莫葳蕤时一样,反而会让木易柔更加担心。不得,除了教外,还有汹涌的泪水攻击。 不同人不同应对方法,用一句话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当然,这也许并不太贴切。 问传挺本身不是一个嘴皮伶俐、性情虚伪的人,这样的应对方式,只不过是不想让两人太过担心而已。 第58章 与崖有缘 “好贼子,竟敢偷袭?!” 夏墩一声爆喝,险些让毫无准备的问传挺丢弃长剑,心中一惊,剑势斗换,将剑势中的破绽弥补。 心中犹自愤懑,“这矮子忒不是东到西,久攻不下居然来个大喝,想要分散我的精力,让我分神好让他将我擒拿。” 问传挺念头转动,口中尚未出“矮子休要使诈”六字,眼角余光陡然发现一道剑光从侧方使来,与此同时,夏墩带着浓郁杀意的剑招亦是同时刺来。 此时,问传挺与夏墩攻防变幻,两人所站位置早已反生变动,夏墩背对悬崖,问传挺正好面对悬崖,所站方位,正是夏墩来时的方向。 “他还有帮手!”念头出现瞬间被问传挺驱散,心中明了,若真是有帮手,夏墩又何必暴怒,发出提醒般的高喝。 “另一拨人!”浓郁的杀气从后袭来,这是真真的奔着取他性命,出招毫不留情。 剑气袭身,确切的是问传挺的脑袋,凌厉的剑气无声无息,蕴含杀意的空气先一步刺激的他脸侧生疼,几欲针扎。 侧身后仰,一剑雷霆使出,此时问传挺完全忽略了夏墩的威胁,能暴怒高喝的人,想来有自身的高傲,不会与人携手,更不会趁人不备。 这是拿性命在赌,此时不赌又有什么办法? 夏墩修为剑法几与问传挺等同,若非是看出问传挺有意磨练剑法,又怎么全力配合?若真要性命相拼,两人半斤八两,胜负当为五五分。 正因看出这一,夏墩的有意配合,问传挺亦不敢将剑法一套套使出,早已是雷霆爆发,召唤剑气风暴。 此时亦是赌夏墩的人品,赌他不会在这危急关头抢夺令牌。 问传挺侧身后仰,极力躲避袭来的剑气,夏墩亦是爆发凌厉攻势,堪堪在问传挺躲避的瞬间,长剑闪电般刺出,与来人对撞一剑。 嘡! 剑尖对剑尖,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问传挺耳边响起,嗡的一声,尖锐的刺鸣在耳朵中〗≤〗≤〗≤〗≤,&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炸响,嗡嗡声不绝,直袭脑海神经,问传挺只觉左耳犹如钟鸣,又似蜜蜂发出尖锐长叫,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夏墩长剑与来人长剑对撞,危机暂解,却没有根除,在问传挺眼中,夏墩与来人长剑对撞的剑尖在寸寸瓦解,化作粉末噗噗从空中掉落,来人长剑依旧坚定向前移动,只当夏墩长剑豆腐做的,产生不了丝毫阻力。 “夏墩危矣!” 念头闪现,双腿陡然散去力量,后仰的身体得不到支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同时,手中长剑上挑,正好撞在来人竖劈的剑身上。 咔嚓一声!干净利落,问传挺手中长剑只余半截,余势不止,半截长剑堪堪上移三寸这才停住,被砍断的半截剑尖,犹如跳动枪膛的子弹,向上飙射一尺,这才余势用尽向下坠落,半途中又被来人凌厉暴虐的剑锋扫住,瞬间转变方向,射向有些迷茫的夏墩。 嗤的一声,锋利的半截剑尖穿透夏墩头颅,带着一蓬鲜血向后飙射。 顾不上怜惜夏墩,问传挺依旧被剑锋笼罩,躺在地上狼狈的懒驴打滚,百忙中亦要挥剑阻挡,锵锵声中,被砍掉一截的长剑不断被削断。 “不好!” 滚动中不分方向,在尽力脱离剑锋笼罩的危急中,问传挺已经滚到崖边,若要在翻滚,必然坠崖,若是停止,必要伤在对方剑锋之下,手中长剑只余短短一截,长不过两寸。 风声呜得响起,只剩一截的长剑被问传挺抛出,短剑上窜出一尺透明剑锋,这是剑气凝结所成,全部修为所致,与两寸长的短剑完美连接,恍若一柄真正长剑,若是没见到刚才被不断削断的过程,真真以为是一柄只有一尺的短剑。 风声带着唳啸,裹挟着问传挺的全部杀意,飞射向来人。 此时问传挺才看清,来人身裹黑袍,带着兜帽,将整个脸面遮挡,看不清容貌,偏瘦的身形在问传挺印象中,找不到相似的。 “你是谁?” 问传挺发出喝问,得不到任何回复,黑袍罩身之人剑势不改,雷霆刺向崖边起不得身的问传挺。 对方没有回答,听不到声音,这完全做不出判断,以问传挺所认识的人群中,根本找不到相对应的。眼见短剑飙射,问传挺眼中精光爆闪,“你若不躲,必然要被我全部修为凝结的剑锋刺爆脑袋!” 此时他已没有力量躲避来人的长剑,心中犹自发狠,“这是两败俱伤的攻势!有着必杀我的决心!不过,长剑刺中我时,就是短剑炸爆他脑袋之时,不管你是谁,终究要与我陪葬!” 念头尚未转完,只见黑袍笼罩之人从容的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细腻白嫩,犹如女人的手指,莹莹白光闪现,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在短剑剑锋之前,刺眼的白光犹如另一轮太阳,降落到地上的太阳,爆射出强烈的光芒。 在问传挺眯起的眼中,剑气杀意凝结的剑锋在白光中泯灭,连带剑柄,滴不存! 没有碎末,没有灰烬,恍若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问传挺惊住了,在这一刻,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绝望涌现在心中,不相信的目光似成永恒。 谁又能想到,寄予极大厚望的短剑,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尚未攻击到对方就悄然泯灭。 “只差一!只差一!” 希望失望,天堂地狱,可谓极大的落差,惋惜的念头不断在心中徘徊。 哪怕给对方带来一伤害,不,只要一阻挠,问传挺就能在这瞬间脱离剑锋的笼罩,即使不能脱离险境,他的心情也会好受一,悄无声息,没有阻挠,没有伤害,这让问传挺心中的希望瞬间浇灭。 极尽的落差让他心中出现短暂的间隙,长剑带着轻微的风声,刺透他的胸膛,金属刺透胸膛的细声音在胸腔中回荡,响在耳边,犹如一道惊雷。 问传挺极力躲闪,依旧躲不开凌厉的一击,哪怕他向后翻滚,身躯从悬崖上掉落,依旧被一剑刺个对穿。 身体的自重将他从长剑上带离,带出一蓬鲜血,坠落中依旧极力张开目光,想要看清杀自己的人是谁,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念头,“被刺穿了!” 第59章 这是哪里 “被刺穿了!” 呼呼风声从耳边响起,问传挺从崖边跌落,犹有闲心想这些,鲜血从胸口洒落,在空中飘散,渲染出一副红色的迷雾。 崖上,犹自能够看到身裹黑袍的人影微微躬着身形像崖下张望,持在右手的长剑斜指向下,淋淋的血液顺着剑脊向下流淌。 长剑穿透整个胸膛,手捂在胸口,却阻止不了后背上血液流淌。 “还真是讽刺,上一次被人追杀,也是从悬崖上跌落的,原以为会死掉,呵呵……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幸运。”问传挺自嘲。 风从后背伤口灌入,带着刺骨的冰冷充满整个胸腔,捂在胸口的手指,隐约能够感觉到从贯穿的伤口处吹出的寒风。一丝丝寒意蔓延,风送出的血液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沾染在手上,顺着弯曲的手臂不断向下流淌。 悠悠白云从眼前飘过,迅速的不断升高,他好像穿梭在云层之间,一层层的穿透,将薄薄的云雾搅动,形成一个人形旋窝,上下翻滚,随着他下落,引出丝丝缕缕的白雾,恍若一条洁白的飘带,将上下两层云雾连接。 “不论是云还是雾,终究是水汽形成的!”光洁的岩壁快速上升,问传挺心中犹自想着云雾的构成。 胸腔中的寒冷进一步蔓延,捂在胸口的手边出现冰冷的僵硬,连带整个后背,知觉缓缓消退,感觉不到风吹的动静,感受不到云雾的湿气,感觉不到寒冷。 ……………… 激荡的水花四处飞溅,摔在坚硬的岩石上,形成粉身碎骨的迷雾,将更远的一些地方湿润。 水波荡漾中,一个身影从水底缓缓浮起,紧闭的双眼,破碎的衣衫,上面隐约还有一些尚未融化的冰凌。 右手中指轻颤,在荡漾的水波中另外扩散出一圈圈细的波纹,波纹嵌套在大波纹中向外扩散,又在扩散中不断融入大波纹中,形成统一的频率,组合成新的波纹,波峰再次加大,动力十足,将原本一条线上的波纹拉远,产生异样的弧峰,∽∽∽∽,&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犹如钝掉的箭头。 隐约的呼唤声不断响起,时远时近,问传挺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被千斤重力压制,又似是被万能的胶水将上下眼帘粘合,眼皮抖动半天,始终睁不开。 “船,船,醒醒,醒醒!” 清脆柔美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模糊的意识似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光亮。模糊的声音回荡,却让他始终找不到传来的方向,宛若是整个黑暗空间之中,四面八方都在传递着这道充满焦急与担心的呼唤。 黑暗中努力寻找方向,分不清前后,分不清东西,发现不了声音的来源,浮躁涌现,脚下步伐不断加速,心中犹自残存一丝冷静,“既然分不清方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那我就循着一个方向,不管正确与否,只要不停,终究会有所发现的。” 快速的步伐几欲奔跑,眼前一片纯净的黑暗,看不到任何色彩,行进中千篇一律的黑暗,没有标志物,没有参考,这让他总是以为自己在原地踏步,黑暗给予他判断,让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像风一样。 “是不是错了方向?”疑虑不断出现在心头,犹豫却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也许,在走上一步,我就能看到光亮,看到出去的方向。” “不!错了,方向错了,也许我向相反的方向走,会走出这片黑暗!” “或者是稍稍转变一下方向?” “不能!要坚持,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希望。” 天人交战让他心头越发的混乱,他的犹豫毁掉了坚定的步伐,脚步缓慢下来,另一个念头出现,“我先停下来,考虑好了再走。跑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 想到累,尚未停顿下来的双腿瞬间感觉到灌铅似得沉重,深深的疲惫从脚底上涌,整个身躯出现麻木的感觉,心头好像套上沉重的枷锁,让他感觉整个身躯瘫软下来,再也挪动不了一丝脚步。 身心疲惫,深深的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力气,只想就此躺下睡上一觉。 想到睡觉,眼皮开始打架,意识开始模糊,眼神看不到一丝焦距。 “我很轻松,我全身都是力量!” 几乎是在怒吼,问传挺张嘴,努力的控制打架的眼皮,不让上下合拢在一起,张开的嘴也只是做出一个口型,没有一声音传出,黑暗依旧是黑暗,看不到气浪的形成。 在他怒吼的瞬间,身体上的疲劳恍若是阳光下的冰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悄然消退,沉重的眼皮不再打架,模糊的意识瞬间清明。 甩甩头,一个疑惑不自觉的出现在心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到累,想到休息,身体就会不自觉产生疲惫的感觉,甚至有就这样躺下睡眠的冲动?” 问传挺疑惑,更想不明白的是刚才,是什么情况让自己心底产生一股愤怒,进而用怒吼来宣泄。 “想到了就能实现吗?”问传挺疑惑一个接着一个,想要再次尝试疲惫的感觉,却又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沉睡下去,醒来就不知道要靠什么条件,又要睡到什么时候。 对于怒吼恢复清明,这让他归结为是自己的坚定,是内心深处抵抗睡眠,想要绝对的清醒。 “既然不能试睡觉,那就换种方法!” 一道门堵死了,上帝必然会给你敞开另一道门,这还不如是人不能被尿憋死,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另一条路走走试试。 “我世界要有光!”问传挺举着手臂高喊,蠕动的嘴型却发不出一声音。 “看来我不是上帝!” 有些失望,却也在情理之中。就像他的一样,他不是上帝,摧毁不了黑暗,也降临不了光明。 “试一试也不会掉二斤肉,不过是费事而已,但起码证明,我不能改变这片黑暗……”问传挺蠕动的嘴唇瞬间停止,瞪大的眼睛看着一旁,那里有一坨鲜红的血肉。 “这是二斤吗?真的只有二斤?”大大的一坨,让问传挺怀疑它是不是只多不少,没有称,没有泵,无法估量。 问传挺摸索自身,却发现不了哪里缺了这么一大坨肉,“肉最多的是屁股,可我屁股没有啊,还是圆圆的两片。” “整个身体上均出来的?”问传挺估量着自己的身形,“掉十斤!” 一大堆肉出现,问传挺却对此看都不看一眼,低着头扫视全身,与掉之前对比,“还真瘦了!嘿,长回去!” 一个念头,配合着蠕动的嘴唇,一侧两堆肉瞬间消失,问传挺眼睛明显看到整个身体丰满起来。 第60章 似曾相识 “我要出去!” 玩够了,玩累了,问传挺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 确切的,问传挺不是在玩,他是在研究。这片纯净的黑暗中,他不能控制任何东西,除了他自身,包括身体、意识。 只要他敢想,就会必然呈现,愤怒、喜悦、哀伤……不经过酝酿,想到了就会出现,影响他整个身心。这是情绪的影响,还有肉身切实的变幻,至于掉肉,身体偏瘦,那只是意思,他试着想自己身高八丈,然后他看到自己真的变得很庞大,他甚至想象自己缺胳膊少腿…… 这当然出现了,不过是需要他明确是哪肢胳膊缺了,哪条腿断了。 实验明白,研究清楚了,他的注意力回归,犹如苍蝇在耳边嗡嗡飞的呼唤再次传到耳中,他侧耳聆听,“还是分不出方向!” 无奈的耸耸肩,问传挺心中下了一个命令,“我要听清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也不知道这样成不成!”念头尚未落下,他真的发现,模糊不清的声音清晰起来,隐约能够辨别出声音的传递方向。 “是思禹!是思禹在呼唤我!” 问传挺瞬间明白过来是谁在呼唤他,这一刻,让他想到一个问题:“我被人刺伤,打下悬崖……我没死,我还活着!” 瞬间,一丝光亮在黑暗中闪现,真的很,只有发丝般细,在黑暗中,却犹如一盏明灯,出现的刹那,便被问传挺捕捉到。 “这是出口?我要到那里去!” 心头出现强大的念想,在这一刻,不等他迈动脚步,身体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光亮处。 光明,柔和璀璨的光明在问传挺眼中不断扩大,照亮周围一切,驱散无尽的黑暗,将问传挺淹没在光明之中。 疼痛、虚弱、疲惫,照见光明的须臾,无尽的负面感知冲击着意识,同时伴随着潮湿清新的气体呼入肺部,让干燥犹如火烧般的肺部感受到些微的清凉。 “船,你终于醒了!”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尚未完全适应,思禹的声音就急急的出现在脑海,焦急中隐约散发出一种轻松。 问传挺闷哼一声,嘴角流淌下黑色的血液,扩散在水中,将一片区域染红。虚弱的睁开双眼,迷蒙的雾气出现在眼中,苍茫的白色占据整个心神。 长长呼出一口气,问传挺苦笑一声,“这样都没死! 任由身体漂浮在碧绿的水中,不是不想挪动,是实在没有力气。仰躺的身体正好将整个上空映衬到眼底,云雾缭绕,苍茫一片,看不到天空的色彩,陡峭笔直的峭壁掩映在云雾之中,給问传挺一种梦幻仙境般的感觉。 “天堂也不过如此!”心中没来由的出现这个念头。 问传挺失笑,“没见过天堂,没见过地狱,又怎么能做出比较。不过还真是人间仙境一般,若是莫师叔、木师叔看到这里,会不会很喜欢?” 一个个不着边际的念头出现,又在须臾间消散,问传挺就这样仰躺在水面上,感受着水的清凉,看着云雾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也不知接到我的传信,本尊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问传挺陡然想打一个问题。 在他掉落悬崖的瞬间,认为必死的情况下,透过灵魂最神秘的联系,将自身的情况传递出去。 “此时想来,却是有些莽撞了。” 问传挺闭上眼睛,嘴唇微微撅起,呼出一口气,身体整个放松下来,“传出了就传出了,那又能怎样?这样纠结,纯粹是自己和自己较劲。” “思禹,我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问传挺不再纠结,转而沉入识海。 “七天七夜,船躺在水中一动不动,我都要以为船要死了!”看到问传挺出现,思禹脸上出现欣喜,想到过去的七天七夜,思禹犹自后怕,紧张与担心焦灼。 “七天七夜,还真够漫长的!” “这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一段时间,感觉就像将整个时间无限拉长,每一刻都有十几年般的漫长。” “可看到这里的地形?” “没有,船失去意识后我就是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对不起船!” “这不关你的事。”问传挺轻声安慰。长时间的相伴,让他下意识的将思禹当作一个真实的存在,有着丰富的感情。 也确实如此,作为器灵,思禹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有感情,有意识,能思考,能判断。 有时问传挺也在想,“若是条件成熟,思禹同样有可能化形成人,就像化形妖兽一般。” 休息够了,攒足了力气,问传挺翻转身形向岸边游去。浸在清凉的水中,让他不自觉的忽略了伤口的疼痛,自手臂开始挥动,每牵动一次伤口,必然带来钻心的疼痛,额头汗珠滚滚,刚出现,就被游动中荡起的水花扑散。 “是不是与断魂崖那次很相似?” 刚问完问传挺就有些后悔,从断魂崖上掉落下来,那时思禹还没有出现,又怎么会知道当时的情景。 问传挺自失一笑,游目四望,“还是不同的!除了一样有水、有崖、有云雾外,这里两侧峭壁相距较大,有上二十几丈宽,相对一线天的断魂崖下,这里缭绕的云雾要浓厚一些,底部也要敞亮一些,地上更是没有四散的碎石,相对来很是整洁。” “岩石也不一样,这里不是石灰岩,也没有风水侵蚀的迹象。”想到这里,问传挺再次失笑,“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习惯,见到岩石,总要研究品评一番。” 收束念头,不再想岩石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可想的,在问传挺眼中,所见的都是岩浆岩,具体是什么岩性,是那种类型,含有什么成分,有什么特性,这都需要细致的研究。 他没有精力,也不想去研究,这对他现在没有任何好处,对他的修为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哧哧! 轰! 穿透空气的声音引起问传挺注意,目光刚刚投注过去,就看到一道细长的黑影从空中垂落,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岩浆岩形成的地面上。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漫天碎石。 “什么情况?”问传挺抬头上望。 第61章 无形屏障 “什么情况?”问传挺抬头上望。白色苍茫的云雾中,出现一团漆黑,恍若是白色的宣纸上滴上了一滴墨汁。 “骨魔来了!”问传挺低喃。 漆黑的魔气裹挟锁链从撞击的坑洞中钻出,无声无息的向上缩回,须臾消失在缭绕的云雾之中。 “骨魔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下来?” 透过问传挺的眼睛,思禹看到漂浮在云雾之间的骨魔,心中万分不解。 问传挺拧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同样不知道骨魔在做社么。隐约云雾中,一个黑从包裹骨魔的魔气中分离,快速绝伦的向下坠落,黑逐渐放大,恍若燃烧黑色火焰的锁链映入眼底,在问传挺下意识的以为燃烧黑色火焰的锁链眨眼间就会出现在眼前时,惊人的一幕出现。 锁链突兀的转了个弯,形成一个巨大的v字形,腾腾的火焰燃烧,将巨大的v字渲染出一种魔幻的色彩。 “船快看,那魔气后面还有一个黑!” 思禹在脑海中高呼,问传挺同样注意到,在v字形后面,还有一个的黑在逐渐拉近,很慢很慢的,若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没有长时间的关注,更是看不出那个黑在移动。 “是另一条锁链!”手扶脖颈,长时间的仰望,让他脖子有些酸疼。“骨魔倒地在做什么?他不会不知道轻重,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一快一慢两条锁链相继出现,这绝对不是在游戏,他发现了什么?” 稍稍舒缓脖颈,问传挺再次抬头仰望,黑逐渐放大,在v字形的尖端没有出现停顿,没有转折,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垂落,风声传来,吹拂问传挺的鬓角。 轰鸣声中,锁链重重锤击在地面上,发出雷霆般的巨响,碎石飞溅,岩粉飞舞中,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恍若漏斗,上粗下细。 锵锵声中,锁链飞起,快速的向上缩回。 “骨魔动了!” 问传挺眼中,包裹骨魔的那团魔气向下飘动,穿过一层】】】】,&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层云雾,朦胧的魔气逐渐清晰,在锁链形成v字形的尖端停止下来。 没有声响,没有动静,在问传挺的眼中,降落一段距离停止下来的骨魔,从包裹身形的魔气中分离出一缕,似手臂般带动着翻滚的云雾撞击在锁链转折的地方。 “那里有东西!” 魔气翻滚飘散,与白色云雾交织,露出那一缕魔气中包裹的古铜色手臂,与骨魔拳头相连的地方,一道透明的涟漪四散,隐约露出一个犹如锅盖般的圆弧状透明光罩。 光罩与峭壁相连,荡起的涟漪遇到峭壁悄然泯灭,不似水波般回荡。 在问传挺疑惑这个光罩的作用时,挥出一拳的骨魔收拳停顿下来,在问传挺眼中,骨魔只是收拳,云雾翻滚中,四条锁链窜出,两两并行,一左一右奔向两侧的峭壁。 锁链穿过,犹如轻纱的云雾破碎,随着锁链搅动。 云雾翻滚间,问传挺还是看清了四条锁链在碰到两侧峭壁的同时,悠然转向,形成两双巨大的v字,链头在次搅动上方不安稳的云雾,带着巨大的穿透力返回。 两条手臂从魔气中穿出,一手攥住两条锁链,轻轻甩动,急速穿回的链头戛然而止,恍若是出洞的灵蛇呼吸间将窜出的身体缩回洞穴。 四条锁链悄然没入魔气中的同时,一团魔气从气团中分离,飘荡间接触光罩。 没有消散,没有穿透,那一团魔气就像一只球在光滑的大球上,顺着大球的弧度向一侧滚动。 魔气本没有重量,但在光罩上,似是被附加了物理属性,有了自重,在顺着弧形滚动的过程中,魔气团速度越来越大,贴近光罩的云雾被加速的魔气团带动,似是给其过上一条白色的飘带。又似是彗星般,在后面形成长长的白色光带。 “骨魔降落不到崖底,那光罩是罪魁祸首!”问传挺看明白了,骨魔一次次射出锁链,又在光罩外做出种种反映,不外乎是他被光罩挡在了外面。 “不能透过灵魂联系传递信息?”问传挺眉头跳动,心中充满惊讶。 刚刚,他透过神秘的灵魂联系,想要了解下情况,确认自己猜到的可能。没想到,却让他发现,无往不利的灵魂联系,在这一刻失灵,信息传递出去,却在某个地方停滞打转。 问传挺隐约感觉到一层朦朦胧胧、混混沌沌的屏障阻挡在那里,只是信息不能传递出去。 “是那光罩吗?”问传挺疑惑,锐利的目光透着探究的神色。 魔气团带着长长的云雾飘带,留下道道残影撞击在峭壁上。云雾飞散,没有声响,没有粉尘,魔气团悄无声息间消散。 “被吸收了,不是撞击力使它消散,是被峭壁吸收了,在接触峭壁的瞬间融入峭壁之中。”问传挺探究的目光停留在魔气团撞击在峭壁的地方,“魔气自身的阴寒、腐蚀属性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没有外力作用,荡起涟漪的光罩消失,隐没在茫茫云雾之间。 骨魔离去了,漆黑的魔气瞬间淹没在缭绕的云雾之间,看不到任何形影。 “思禹,我掉落下来的时候是否有这光罩阻挡?”问传挺相信,思禹与他一样看到了阻挡骨魔的那层光罩。 “没有!” “没有?”思禹肯定的回答,让问传挺惊疑不断,虽没有他视觉的指引,思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能够通过他身体的接触感知到他发生的一切,虽不如视觉触摸到的那样清晰。 “那个光罩有问题!”心中猜测,却不出个所以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他轻松的通过光罩,降落到这崖底的湖中,却又能轻松的阻挡一为修为达到大尊境界的强者降临。 骨魔再次出现,身后长长的锁链托举这一块巨大的岩石。整块岩石占据两侧峭壁宽距的半壁空间,在茫茫云雾中,恍若一座漂浮的巨山。 接近光罩,骨魔侧身闪到一侧,托举岩石的八条锁链悠然撤回,自身重力下,云雾搅动形成巨大旋窝,问传挺恍若听到了岩石降落带起的呼呼风声。 …………………………………………………………………………………… 恍恍惚惚又是一周过去,新年刚过,三月即将来临,掐指算算,时间过的真快。 感慨一句,废话不多,周末感谢龚稚枫、刘诣、竹九爷、奋斗中竹等大大的大力支持,猴子百拜,当然,还有许多默默支持的书友大大们,在新周来临之际,祝各位大大天天开心,日日有个好心情! 第62章 矛盾关系 “轰隆!” 巨大的岩石毫无阻碍的穿过光罩,没有引起任何阻挡,更没有让光罩显性。就那样带着加速度一路直行,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将自身摔得粉碎。 “船,那光罩失去了作用!” “不!光罩并没有失去作用,它只是有选择性的让岩石通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思禹的不解,问传挺有所停顿,似是在思考,“思禹,我当时掉落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思禹重复一句,不明白问传挺不回答问题反而询问当时跌落悬崖后的情况,思禹略作思考,“船跌落悬崖时生命垂危,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生命气息几尽消散,当时我差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生命垂危,生死一线,当时我身上是不是附着了一层寒冰?”想起醒来那一刻,湖水中飘荡的些微碎冰,问传挺不由开口询问。 “是的,从船身体感知传来的信息看,船身体上附着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体温,若不是正好掉落在湖水中,裹着寒冰的船撞在这层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必然会摔得粉碎。那样的情景,想想都绝对可怕。” 得到确认,问传挺不再关注思禹后面所,心中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寒冰、体温、生命气息,对那人的奋力一击,让我掏空这整个身体的修为,身体中不带有一丝的力量,不然也不会面对水汽形成的云雾做不出反抗,反而会在身体外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寒冰。 “以当时的情况,几与死物无疑,这也许是我能够通过光罩,骨魔反而不能通过的原因。” “这也是作为死物、不带丝毫能量的岩石能够自由通过的原因所在吧?!”问传挺心中确认,却又有一丝疑惑用上心头,“既然不带能量的死物能够通过,为什么带着魔气的锁链却出现不同的结果?” 想到第一次、第三次垂落的锁链与第二次发生变幻的锁链,这让问传挺有些想不明白,“同样▲▲▲▲,&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是裹着熊熊魔气的锁链,为什么结果却不相同?” “锁链原身是困神锁,自身便携带强大的能量,经过骨魔祭炼,威力更是不一般,更何况每次出击,必然被骨魔附着上熊熊的魔气包裹在外面。” “它是死物也不为过。既然是死物,穿透光罩,不引起反应也是应该的,结果却不相同。这可以排除能量的作用,若是岩石自身带着能量,也应该能够通过光罩,可那团被峭壁吸收的魔气是纯粹的能量,为什么不能通过,反而会移向峭壁,被其吸收?” 几个画面在脑海中接连出现,始终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问传挺有些抓狂,“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莫非是无主的能量?” 也许两人想到一块去了,问传挺迷茫的眼神中看到,骨魔再次有了动作,一团魔气从身上剥离,再次降落到光罩所在的位置。 轻松、自然! 在脱离骨魔控制的瞬间,魔气飘飘荡荡,左忽右晃,上下沉浮间摇摆,似是受到无形的气流作用,又似是顽童般淘气。在两人的关注中,并没有按照两人的意愿行事,而是随着云雾不断变动位置,时间不长,整团魔气扩散,再不成气团,反而与白色云雾纠缠在一起,恍若是一团雪白的棉花糖上面浸染了墨汁。 在问传挺的惋惜中,骨魔再次有了动作,一团魔气割离出来,被他放在贴近光罩的位置。 “没有滚动!”问传挺心中有些惊喜,眼看这魔气团上下起伏,似是皮球掉在水中,不多时,气团终究沉下来,不断向下漂移,时间不长,再次与白色云雾融为一体,将整个缭绕这云雾的天空污染出一团墨色。 “那气团到底是穿透光罩了没有?”问传挺不知道,在他的注视中,魔气团并没有移动多长距离,相对他距光罩百丈的间距,可以是微乎其微。 “骨魔放弃了?” “不!他应该是在思考对策!”问传挺眼中,骨魔不再分离魔气团,而是将魔气化作一个黑色的气垫,包裹骨魔整个身形的魔气似是低矮了一半。“他盘坐下来思考对策。” “我现在无能为力,只能依靠他想办法了!”问传挺刚要收回目光,依旧包裹骨魔的魔气开始翻滚,一只修长细腻的白皙手掌从漆黑魔气中伸出,继而手臂,整个身躯。 “本尊破棺而出!他要亲自出手!”问传挺心中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一次惊动了本尊。 丰神俊朗的本尊站在一团漆黑的魔气之旁,黑白分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魔气涌动,骨魔将自己整个掩盖在魔气之中,看不到任何神情,让人猜不透他内心所想。本尊一贯冰冷严肃的面孔看不到任何情绪,冷漠的目光从银白的双眸中射出。 “船,本尊还是很在乎你的!” “不!”问传挺摇头,“以他的理智冷漠,若非遇到他感兴趣,一时研究不透的东西,他是不会从石棺中出现的。” “你们本是一体……” “本是一体,并非一损俱损!他抛却所有情感,只想跨越天人之堑,站在世界巅峰,从而超脱命运的束缚,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想法与目标,可我们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做到太上无情。” “他终究是因为你的传唤才来到这里的。”对问传挺的贬斥,思禹还是有些不赞同。 问传挺微笑,“他不想我陨落,也不会让我陨落,却不会给我太多的帮助。” “很矛盾啊!” 问传挺不语。没人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关联,自从分离到如今,包括帝江在内,他们四人都已经形成独立的完整灵魂,是自由的个体,无论哪一方陨落,都不会给其他人带来任何伤害。 他们又是关联的,有着神秘的灵魂联系。互不统属,却又在某些情况下互相帮助。 这很矛盾,又真实存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脱离了分识化魂**的范畴。 第63章 奇特之地 双眸透出银白光芒的本尊,轻轻伸出白皙手掌,轻轻向下一按,云雾翻滚间,透明的光罩在涟漪中出现。 问传挺仰望,目光中呈现本尊的神色,银白的双眸越发璀璨,双眸中绽放道道神光。 百丈距离,对于凡人来,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视力出奇的,也不过大约看清百丈外之人的模样,对神情与目光,只能是‘呵呵’了。 问传挺是受了伤,但他的修为并没有消失,在崖与黑袍之人对战,也只是释放了全部修为,他的根基还在,没有损坏分毫,掉落悬崖后昏迷七天七夜,在这过程中终究是恢复了一些,自然恢复比不上主动修炼,但这一足够他用来加强目力。 随着白皙手掌按在光罩上,本尊双眸流光易转,银白色光华从眼角溢出,将双眸衬托的犹如一双细辉阳。夺目的光彩,将俊朗的面孔掩盖。 两天一夜,本尊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一双太阳将其所在映衬的霞光异彩,缭绕的云雾绽放七彩的光辉,若是没有那一团黑雾存在,那处必是魔幻般的仙境。 从沉睡中醒来,问传挺抬头看向本尊所在,见其依旧,便不再关注。修为尚未完全恢复,对光罩的解析帮不上什么忙,问传挺即使有心也无力。再者,他相信本尊的能力,将光罩解析透彻,不过是时间问题。 舒展下生锈的身体,问传挺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久久不动保持一个姿势,身体会感到特别疲累的。不是他不想动弹,是怕活动,会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崩裂。 趋吉避害,这是人之常情。在这美轮美奂的地方,开始问传挺还保持心翼翼的神态,深怕陡然窜出一条猛兽,将他囫囵吞下,这样死就太憋屈了。 时间一长,在想到在自己七天七夜昏迷中都没有什么危险降临,也就将紧张的心情放宽。 紧张暂去,身心放宽,疲惫随之而来,问传挺顺应形式,也就不时打一个盹,睡上一觉。这也就有了问传挺醒来的一幕。 睡眠,是一个人身体●●●●,&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机能自行调解的过程。人身有大奥秘,它就像一台时刻运转的严密机器,醒着的时候,代表各中零件的器官都在运转,一个器官出现问题,身体会呈现出来,这也就出现了不同的症状。 昏迷是身体自我调节保护地过程,睡眠,同样是身体的需要,是身体对意识发出的信号。睡眠中,身体的一些功能会受到抑制,另一些功能会得到增强,例如修复! 一觉,哪怕是短暂的睡眠,都会对身体有一定的保护,疲劳得到缓解,精神会好上一些。 不关注本尊的进展,问传挺也没闲着,稍稍活动一下腿脚,他开始打量这个只有一个湖泊的崖底。 光洁的地面,除了骨魔造出的三个坑洞外,光滑犹如打磨过一般,似是琉璃,隐约有一层光芒反射。两侧峭壁没有突兀的岩石,截面犹如斧切。 没有探头石,没有凹陷,没有破碎,峭壁目光所及,恍若是一块细嫩的豆腐被锋利的菜刀切开,豆腐的截面还有气眼存在,这峭壁却没有,光滑如新。 抛开对豆腐的猜想,问传挺失笑,“若是利器切开,总会有一些奇特特征,上宽下细,即使没有,底部也应该变得细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呈现峭壁陡直,除非这两侧峭壁真像放在菜板上的豆腐,豆腐切开,菜板无恙,这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天地神奇,鬼斧神工不外如是。” 问传挺轻叹,正如他所想,若真是人为,他之所在相对其他地方应该呈现一种斜面,这才能符合器具锋利面切砍的效果。 “这湖也是奇特,二十几丈宽的崖底,出现这样一个狭长的湖泊,宽度几与峭壁相齐,长度却向外延伸,以问传挺的目光几欲看不到边际。”问传挺眺望,以他的目光,也只能看到湖泊另一侧的模糊景象。 正如他所言,细长的湖泊宽度几与峭壁相连,也紧紧是几与,两侧还有米数宽的距离,人行走在上面,还算宽敞。 抬头仰望,本尊与光罩还在僵持,一侧骨魔端坐在魔气形成的气垫上,亦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能够缓解我坠落的势能,这湖泊想来不会太浅。”虽是如此想,问传挺却没有一探究竟的念头,顺着湖边漫步,他想要看看另一侧的景象。 湖边光洁平整,似是特意开辟出来的甬道,走在上面不会出现打滑的现象。双脚踏在上面,发出踏踏的响声。 清风吹过,水波荡漾,蔓延到甬道上,给其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水皮,随着水波回荡,水皮消散,只留下一层湿润。 “那里有一层新绿,看来这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寸草不生。”距离拉近,一层绿意映入眼底,让看惯岩石与水的问传挺心中一亮,悠然的漫步变得有些急切。 绿意逐渐清晰,并不是远处看到的那样一片,稀稀的几颗古树枝干繁茂,遮挡出大片绿荫,两人合抱的树干根植在坚硬的火成岩上,看不出有供其生长土壤,没有裂隙,没有破损,宛若这大地与古树原本就是一体。 “天地瑰丽!人类渺,力有穷尽,终究是不可揣其测。” 问传挺带着猎奇的心思绕着古树转动几圈,终是没有任何发现,原本印象中,树是树,石是石,在这里完全打破既定的规律,岩石还是岩石,古树依旧是古树,两者在这里完美的连接在一起。又似是古树只是岩石向外的延伸,岩石是古树向下的拓展。 拢共九颗树木,看似散乱的根植在岩石上,却又有种不出的规律,在问传挺眼中有着奇特的韵味,没有横平竖直的规矩感,没有左东右西的混乱,有的只是让人一看心中敞亮,轻松、自然,身处在九颗古树形成的树荫中,恍若进入一个封闭的天地,湿润的空气中带着清新,这让问传挺陶醉,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忽略了身处的环境,更是不自觉的将光罩、光罩外的本尊抛之脑后。 一朵莲花突兀的出现在问传挺头,火红的颜色带着奇特的绚丽,一闪一闪的绽放微弱的光芒。 “你也喜欢这里?”问传挺从陶醉中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头的莲花。 第64章 神秘洞府 “这里的气息让我很舒服!”思禹发出慵懒的声音。 问传挺微笑,转动的眼睛陡然凝视在一处藤蔓遮挡的地方,“那里是什么?” 明显感觉到了不同,问传挺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与其他岩石有着略微差别的颜色,扒拉开藤蔓,掩映下的岩石出现,在问传挺眼中,有着细微的萤光闪现。 很微弱,若非细致入微,绝难发现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问传挺伸出手臂,手指轻轻触摸在上去,“消失了?!” 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伸出的手指没有任何触觉,直接消失在那片不同于整个峭壁颜色的地方,触觉神经传递过来的信号是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 手臂继续向前移动,不用刻意用力,手指的第二关节、手掌、半条手臂,接连消失在岩石中。 问传挺眼珠转动,露出思索的神态,头旋转的火莲转动的越发迅速,好像是为这一奇异景色惊奇。 问传挺没有将手臂收回,更没有进一步伸展手臂,他只是平行移动,知道峭壁颜色变幻的边缘,这才有了触摸的感觉,“这里是实体。” “看来,这带着隐约光芒的石壁是一个障眼法。”回头望向百丈高处与本尊对峙的光幕,“有光罩,有障眼法,这里不简单。” 谨慎的向四周扫动两眼,目光转移到九棵古树上,停留半晌,问传挺回头,脚步悄然迈出,身体直接撞在石壁上,整个瞬间消失。 入眼的是宽敞的石洞,高有三丈,宽有一丈,想象中的漆黑没有出现,洞口透入的光线让石洞与外面一样明亮,洞上有粼粼波光,似是将外面湖泊的光芒映射过来。 石洞不算深,一眼能够看清,正前方有一张石桌,方方正正,对应的下面摆放着四个圆形石墩,与地面相连,似是直接长在地面上一般。 石洞两侧,各有一个耳洞,洞口斜斜相对,内里摆放相同,一张石榻,一个石蒲团,再无其他。 转动一圈,没有任何∽∽∽∽,&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发现,问传挺从耳洞中转出,站在石桌前微微迟疑,继而坐在石墩上,刚刚坐下,眼角余光扫见一道亮光闪现,问传挺蓦然回头,眼前出现惊奇一幕。 石壁,光滑平整的石壁,正对问传挺进来的洞口,刚开始他只是随意一扫,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洞主特殊爱好,将洞底整的平整一些,以免进洞第一眼看到粗糙凌乱的洞底影响心情。 此时再看,石桌,石壁,相距不远,勉强来,石桌算是摆放在石壁下面。 这些不是吸引问传挺目光的原因,真正让他吃惊的是石壁上出现的光影,一条人首蛇身的怪物从右侧石洞中走出,勉强用走来形容吧,人首蛇身的怪物没有腿脚,他的移动是靠与腿脚无异的蛇尾扭动爬行。 为什么用他而不是她呢? 从右侧石洞走出的怪物浓眉大眼,脸庞不上俊秀,中上之姿还是有的,他走到桌边,蛇尾扭动,人类的上半身坐在石墩上。 他刚刚坐下,从左侧石洞中走出同样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与第一个不同的是,长发披肩,细眉、琼鼻、樱桃口,明亮的眼睛配上一张柔和线条构成的脸颊,整个人有种唯美的感觉。当然这要忽略其蛇尾的半身。 细嫩的腰肢下,若是换上一双修长的大腿,绝对是国色天香般的人物。 可惜,可惜! 可惜问传挺并没有关注这些,他神情集中关注在石壁上的两个人影,只见后面作为女性的这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坐下,先前坐下的那个雄性怪物开口,交谈两句。 雄性怪物在雌性怪物言笑晏晏注视下,温和一笑,手指在石桌上轻轻一抹,一张七弦琴出现,琴身玉质,天丝为弦,柔柔白光绽放。 “也许那是光芒吧!”问传挺心中不太确定,石壁展现出来的情景有些模糊,不似先前人物出现时那样鲜明,恍若是分辨率突然下调了一样,当然,不排除七弦琴出现的缘故。 七弦琴出现,绽放丝丝豪光,又似是被影壁特意放大,恍若灯光下的宝石一般绽放光芒。 只见雄性怪物双手搭在琴上,犹如女人般修长细嫩的手指轻轻跳动,轻捻抹复挑,七根弦丝开始震颤,绽放的豪光更胜,雄雌怪物的脸面开始掩映在琴弦绽放的豪光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问传挺不懂琴,更不要弹奏了,看着对方跳动的手指,也只当是一种稀罕,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官。 一首弹完,雄雌怪物笑两句,品了几颗水果,纷纷离去,各自回入各自洞穴。 “这就完了?”问传挺挑挑眉头,雄雌怪物吞食水果的影像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是洞口九棵树上所产吗?” “想来也是,不然他们从哪里来的水果,看那鲜红水嫩的模样,必然很可口。”想到这里,口水不自觉的流出,腮帮两侧肌肉更是有着轻微的抽搐,“看来我也是个吃货。” 稍稍自嘲,念头再动,“人首蛇身?雌雄一起,是尚未完全化形的蛇妖还是……” 想到这里有些犹豫,心中不太确定,“还会弹琴?能够符合的也只有他们!既然十二祖巫都出现了,他们存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真是他们,这一切也就解释同了,那位是阵法大家,布置一道阻挡生命体及有能量的物体降落到这里阵法,必然是随手拈来的事情,另一位是生生造化的巅峰掌控者,岩石长树,铁树开花水倒流,更是菜一碟。” 这完全是根据他脑海中记忆做出的判断,传失真与否,判断正确与否,这又有什么关系? 以问传挺对洞口藤蔓生长状态的判断,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了,他们或许早已经离开,即使突然回来,那有怎样?以两人温和的性情,对突然闯到洞中的他不至于见面就喊打喊杀。 再者,从传角度来看,问传挺与他们也许还存在血脉上的联系。不过,换了一个世界,不知道这方面还可靠不可靠。 问传挺失笑,“想这些做什么?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能增进修为,伤势痊愈。” 目光再次转向石壁,长时间停顿,石壁不再显化影像,已经恢复原来本身的色彩。 第65章 窥人隐私 “这石壁很普通,与周围岩壁完全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问传挺细细观察显化影像的石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石壁显化影像这没有什么特别,在问传挺记忆中有很多相似的情况,某一时刻,环境、温度、湿润度、声音影响相同的情况下,在岩石或者石壁上会出现一些先古时期的影像,或者是某一古人某一段时间的举动,或者是某一个时期的光影变幻。 这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一些能够留声的东西,在某些条件符合的情况下,石头会发出某个人的声音,即使模糊不清,也是弥足珍贵。 问传挺研究罢,正要转身,石壁再次闪烁光芒,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手指在石桌上不断移动,问传挺隐约看清,那是一块块石子,有些还是一节节树枝。 “是他?在推演阵法?!”问传挺心喜,浓厚的兴趣被提起。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壁上的光影,看这那手指不断移动石块,树枝。 影像不清,看不真切,问传挺加强目力,也只是将石壁的细微颗粒看清,反而让光影更加模糊。 “可惜,只有一段,若是能够看到全部的推演,对我的阵法参悟必然有极大的好处。”时间不长,石壁上的光影消失,问传挺心中惋惜,脸上神情溢于言表。 “能够出现两次,第三次第四次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我坚持在这里,终究会将石壁上留下的影像全部观看一遍。”原本想要出洞的想法瞬间改变,问传挺端坐在石墩上,时刻留意石壁上的变幻。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又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片段,剩下的只能是苦等。 干巴巴的坐在那里,却又不能干其他事情,生怕注意力稍微转移,就会错过一段影像,这是问传挺不允许发生的。 至于看完全部影像,会得到什么收获,问传挺不予考虑,结局难以预料,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情况,特别是这种主动权不在手中的情况下。 ★★★★,&lt;div style=&quot;margin:p 0 p 0&quot;&gt; 时间慢慢流逝,问传挺感觉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时间就像橡皮筋,你越焦急,越催促,它反而会将每一刻度无限延展。 洞粼粼波光闪现,将石洞照的明亮异常,问传挺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沉重、模糊,身体催促睡眠的信号越来越强烈。 身体开始出现打摆子,脑袋轻微摇晃,上下起伏,时刻上演鸡喯食儿的画面。 模糊中,迷蒙的双眼映射进一道光芒,问传挺陡然惊醒,半依靠在石桌上的身体坐直,目光投向石壁,柔和的白光在石壁上绽放,问传挺知道,这不是石壁绽放光芒,它不是灵宝,不带一丝能量,所展现的一切都是在过去某一时刻出现的影像。 它播放需要外界有符合它开启的条件,或者是钥匙更确切一些。 石壁上光芒不断绽放,问传挺留意每一处,深怕错过某一个镜头。 这次石壁没有给面子,时间不长,影像消失,在最后一刻,问传挺隐约看到一个趴伏在桌上的身影。 “需要我做出某些符合的动作才能开启吗?”问传挺有些不确定,最后那个影像,与他醒来之前的动作有些相似,“也许真的需要某些动作符合后才能在次开启影像。” 为了验证,问传挺按照记忆从外面这了几段细的树枝进来,左近没有碎石,他又不想耗费大量的时间离开,只能就近选择树枝了。好在第二幅画面中有树枝的影像出现。 九棵古树看似普通,本身质地坚硬异常,问传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上面遮瑕一段。 中食二指并拢,指尖剑气吞吐,问传挺控制着剑气在折下的树枝上切割,眼角余光时刻关注石壁上的情况,“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折断树枝的,还是树枝经过多年成长,自主升华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境地?若是普通树枝,即使再粗大,我这一剑下去,轻松就能将其切断,在年轮上雕花都不是问题。” 心中想着古怪的问题,按照记忆中长短,剑气从二指间吞吐伸缩,不断在一个上切割。 “呼……终于成了一个!”长长呼出一口气,问传挺不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不知道一截成不成,先试试,不成再。” 看着剩下的枝条,心中不由发怵,“我全盛时都不能将其轻松损坏,看来真应了‘先贤门前无废物’这句话。” 问传挺耍头,按照记忆,将这节粗细长短与记忆中符合的断枝放在石桌上,不断轻微挪动位置,眼睛时刻注意石壁上的变化。 “成了!”问传挺有些欣喜,石壁上时断时续的闪烁出光芒,迷迷蒙蒙看不真切,在问传挺努力调整下,石壁上的影像清晰起来,出现那位挪动这节树枝的情景,画面一次延续下去。 一段影像消失,问传挺不由皱眉,“前面的没有出现,只能呈现片段?” “只要找到相符的动作,影像就能呈现,却只能呈现动作开始出现之后的影像,前面的会被自动忽略?!” “这难度就大了,生活不在一个时代,对他们的习惯动作也不了解,这怎么猜?!” 想到其中难度,问传挺不住摇头,没想到刚刚散去光芒的石壁再次闪现柔和白光,“这都能成?!” 不出的惊喜。 画面清晰起来,他不住的摇头,她一脸严肃,樱桃口不断张颌。最后怒火出现在他脸上,愤而起身甩袖离开,留下她在那里怒瞪双眼。 “他们闹矛盾了?神话传中有这一段?”问传挺怀疑,记忆中的传对这一段没有任何描述。 “随意的一个动作,只要符合就能引起场景变幻,看来也不是太难,只要我在这里,将能想到的动作全部施展出来,石壁上的影像应该就会不断将当时场景重现。”问传挺头确认心中想法,正要有所行动,忽而停顿下来,“会不会显得我太过神经病?” 第66章 演化阵法 问传挺像疯子一样在石洞中张牙舞爪,每一个动作又缓慢无比,宛若耄耋老人在努力的活动身体,缓慢的动作中又充满细腻,在老相中又能看到翩翩少年的形象。 矛盾的视觉冲击。 幸好这里没人,不会发现他现在的动作。 想来,若是莫葳蕤看到他此时的形象,必然会哈哈大笑,换做是木易柔,必会紧张的伸出无骨手探摸他的额头。 问传挺努力的调整动作,哪怕手臂伸出,到齐肩平,都要花费上半个时辰,这就是一个时的时间,有谁会这样一挪动手臂,从下垂到平肩伸直? 有!问传挺做到了,唯此一家。 “船,你又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问传挺随口问道,他在努力调整腰肢扭动的细节,人首蛇身与完整的人身不同,他们移动是靠腰下蛇尾的弯曲扭动,不似人是双腿走路。 “从现在记录的画面来看,每一个场景中都有这张石桌出现。” “你石桌是关键?”问传挺惊诧,陡然停止扭动的腰肢。 “应该算是吧,每一个场景,不论他们是一个还是两个,只要出现必然有石桌的存在。” 问传挺回忆看到的所有画面,每一个场景,石桌确实如思禹所言一样出现在换面之中。 “看来我这般努力是白费了!”问传挺坚挺的胸膛塌了下来,心中不出的沮丧,想想也是,看到的几幅画面,每次引发都是在石桌胖实现的。 他只是单纯以为,洞口到石桌前的通道是必经之路,其中的影像留下的必然会很多,却忘记了石桌本身的存在。更是忽略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 一个凡人家庭,不论成员多少,停留最多的地方只有三处,卧室、厨房与餐桌,卧室是用来睡觉的,无论古今中外,莫盖如是,这石洞的两个耳洞同样证明,只不过是多了两个用来修炼的石蒲团而已。 厨房也是人类停留最多的地方,人要活着,吃♂↖♂↖♂↖♂↖,喝拉撒少不了,厨房成为必须已是必然。 可是这里没有厨房,那就只能忽略了。 餐桌,吃饭、学习、谈论事情,都离不开它。这里也没有餐桌,只有一张石桌。 两人各局一洞,那所产生交集的地方必然是这石桌旁。 想到此,问传挺不由大叹自己脑子进水,居然想不到这里。 明白了,事情反而简单起来,问传挺围着石桌不断重复动作,画面一幅幅出现,没有什么稀奇的,模糊居多,看不清影像,就连其中的人物身形都模糊不清,剩下的大部分还是重复的,问传挺在先前已经看过。 时间匆匆,问传挺在石洞中不知呆了多长时间,他发现一个规律,只要做出抚琴的动作,影壁上必然出现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一个静静聆听,一个默默弹奏,曲终,谈笑两句,就有各自分开,回归各自洞穴之中。 “看来这弹琴是两人修炼之余的娱乐措施。” 这是问传挺对所看到的三幅影像做出的判断,为什么是三幅呢?抚琴聆听的影像还能看出不同? 的确能够看出不同,这从聆听者的姿势可以看出,第一次安静,宛若大家闺秀般娴静;第二次侧身坐在一侧,手臂自然下垂,恍若是用一只耳朵聆听;第三次,则是一只手臂搭在石桌上静静聆听。 “可惜她是背对石壁的,石壁上显示不出她脸上的神色,不然就会知道她聆听时眼睛中是怎样的光彩。” “你为什么想要看到她眼中的神采呢?” “我怀疑,这段影像,可能与两人生气不欢而散的那个片段有关!” “为什么这么?” “怀疑而已!”问传挺耸耸肩,他也不出为什么,只是绝对,侧对,手臂搭在桌上,不是极度放松就是心中有着事情,加上弹琴的脸上神情,不专注,失神的模样,这让问传挺判断,他们之间必有事情。 这些只是放松心情的八卦,不存在什么价值,让问传挺感兴趣的事情是,他从十多段影像中寻到了几段有关阵法的画面。 除去模糊不清、看不清人物动作的,仅余七段,影像不论多少,在这七段影像之中,都是在重复推演一个阵法。 一个以问传挺现在能力看不出作用的阵法,一个在问传挺猜测中可能是对方随意推演的阵法。这从几块圆圆的石子儿,短短的树枝上就可以看出。 问传挺试着推演,得不到任何作用,石块依旧是石块,树枝依旧是树枝。 从七段影像中问传挺看到一段,在摆放好作为阵基的石子、树枝后,他做出微微调整,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段影像给问传挺的感觉是,他最终完成了这个阵法,达到他满意的效果,不然不会露出微笑。 问传挺苦思冥想,按照影像中看到的情景,在石桌上不断摆放阵基,在问传挺看来,这只是随意的摆放,凌乱无序似孩子涂鸦,看不出有任何作用,构不成任何阵法图形。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沉思中的问传挺蓦然一惊,趴伏在桌上的身体陡然竖立起来,做出防备的姿势。 在看清来人,问传挺更是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刚刚吐口,灵光闪现,问传挺陡然开口,“你破解了外面那个光罩?!” 虽是疑问,其中带有强烈的肯定色彩。 “破解不了?!那怎么进来与我见面?!”这是问传挺最直接的想法。 他却不知道,在外面,一具石棺静静的停留在问传挺先前所呆的地方。 石棺、两个石坑、散乱的碎石,在粼粼波光照耀下显得阴森诡异。 “骨魔呢?” 问传挺目光扫向洞口,没有看到那个一直将自己包裹在魔气中的骨魔,心中闪过一丝疑问。虽然猜到本尊不会回答他的问他,他还是开口问了。 正如他了解的那样,本尊并未回答他任何问题,进来瞬间,银白色的目光便停留在石桌上那对石子儿、树枝上。 第67章 匪夷所思 看到桌上凌乱的摆放,本尊双眸爆闪出强烈的光芒。强风从问传挺身旁吹过,本尊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已是石桌旁。 强风吹拂,问传挺下意识闭上眼睛,闭眼睁眼的霎那,本尊修长的手指已经接触到桌面上的石子儿、树枝,微弱的光芒闪现,几颗石子儿稍稍挪动位置,一缕光华射出,桌面爆闪金光,光华褪去,原本摆放阵法的石子儿、树枝消失,换做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呃!”问传挺惊诧,看到本尊的动作,最后的结局,心中万马奔腾,不出一句话。 “差距如此之大?!”好不容易恢复过来,问传挺心中唯有这个念头经久不散。 本尊手掌从阵法上空轻轻拂过,朦胧消散,还原成一桌的石子儿、树枝,于此同时,石壁上再次出现光芒,他与她再次开始对话,几句话后,他开始抚琴,她静坐聆听。 光芒出现的刹那,便将本尊的目光吸引过去,对石桌上的物件在无兴趣。 “得,不用我介绍,本尊自己发现了!”问传挺耸肩,表示出一种无奈。刚刚升起想要炫耀的心情瞬间消散,一脸不出的郁闷与失望。 影像不长,一曲终了,画面消散,石壁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本尊等待片刻,不见其出现其他,银白的眸光转向问传挺。 “有求于人还不开口!”问传挺心中碎念,身体毫无停滞的向前挪动两步,走到石桌前,手指轻桌面,将一颗石子儿稍稍挪动,石壁上再次出现影像,此时是他在摆放阵法的画面。 本尊眸光闪烁,一眨不眨的盯着石壁上的画面,直到画面结束,这才将目光转向问传挺,牢牢地盯在他身上。 问传挺无奈,只得上前,再次移动一个石子儿,影像出现,本尊失去关注问传挺的兴趣,眸光转向石壁。 一次又一次,每当画面结束,本尊都会将眸光转向问传挺,每次,问传挺都在本尊目光注视下无奈上前,或是挪动桌面上的东西,或是做出一个动作,直到将问传挺所能启动的≠≠≠≠,影像看完。 面对本尊灼灼的眸光,问传挺无奈的耸肩,双手摊开,“没有了,我只发现了这些。” 本尊的目光盯视在问传挺身上,宛若不相信他的法似得,几息过后,本尊收回目光,眼帘垂下,问传挺坐在石墩上静静等待,他相信,以本尊的智慧,必然会有所发现。 果不其然,本尊睁开眼眸的瞬间,手臂亦有所动作。双手虚浮在桌面上,手指弹动,留下道道残影。 “本尊将他弹琴的动作完全重复下来?!”问传挺有些吃惊,他绝对没有想到本尊还有弹奏的天赋。 随着本尊手指弹跳,石壁爆射出强烈光芒,上面景象快速播放,似是按住了快进一般,每一道影像的动作加速了百倍。 石壁一刻不停的变幻,随着手指跳动停止,影像缓缓消散。本尊挪动位置,站在另一侧,双眸微眯,垂立的双手轻轻上抬。 在问传挺的眼中,本尊再次打破常规,重现了她的动作,柔美的形态,轻柔的举动,维妙维肖,若不看身材脸型,完全就是另一个她! 画面再一次出现,本尊一心二用,身体协调动作不断,眼眸直直的盯在石壁上,任由石壁光影流转。 问传挺亦是紧张的注视石壁,快速变幻的影像在他眼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知道最终结束,残影消散,“没有新的画面出现,最多的还是他在演阵,他弹琴,她聆听的画面次之。” 本尊停下动作,大马金刀的端坐在石墩上,眼眸银光流转,这是急速思考推演的形态,问传挺见过他这样,是以不敢轻易打扰。 “船,你本尊会不会破解到画面上的唇语?” “不知道!”问传挺摇头,“知道与否又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对现在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船,我猜以本尊的智慧,绝对能够破解他们的对话。”思禹略微停顿,继续开口道,“要不你问问,看能得到什么信息。” 思禹不死心,想要了解画面的内容,呈现八卦心里,问传挺不予理会,就近选了个石墩坐下。 两人不言,整个石洞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本尊,那道阵法……”眼见本尊起身,问传挺坐不住了,他关心的还是那道他没有推演出来的阵法,想要知道阵法的功用。 无情的银白双眸看来,问传挺毫不退让的与之对视。 问传挺在坚持,不破解这道阵法,他心中犹如万千猫爪挠动,不出的难受。本尊当时的动作,他亦瞧在眼里,他确信,以他的底蕴,若是独自推演,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此时有现成的,只要开口,或许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本尊伸手一指,向问传挺的额头,一个光球从指尖射出,悠然钻入问传挺的识海。 面对这一指,问传挺不躲不闪,他相信本尊不会害他。 光球接触额头,问传挺放开识海的控制,不做任何抵挡。光球钻入识海,瞬间爆散开来,星星,形成三十六个光及无数细的文字,巨量知识形成风暴,不断冲击问传挺脆弱的意识,一**,一阵阵,巨大的疼痛险些让他昏迷,好在他神经坚韧,最终承受下来。 巨大的后遗症让他脑袋疼痛欲裂,整颗脑袋恍若是被万千细针穿刺一般,急速充血让他觉得脑袋下一刻就会爆炸一般,眼前一片片黑暗,除了黑暗,看不到任何色彩。 良久,迷茫的双眼清明过来,脑力消耗过大,神经承受冲击,这让他不敢立刻观看这些信息,再者,这些信息融入识海,那就是自己的,没人能够抢走,更不会遗忘,因为思禹的存在,能将所观察到的一切信息记录下来。 眼睛清明过来的瞬间,问传挺发现,本尊已经转过身形,背对他直面石壁,目光转向石壁,上面播放的影像险些让他惊呼出口。 第68章 人类起始 “她在教导一个猴子?!”问传挺心中呐喊,石壁上的影像让他不出话来。眼睛呆滞的投注在石壁上,无意识的看着影像依次延续。 人首蛇身的她站立在桌侧,面前一只除了浑身毛发,几欲人类相同的猴子恭敬的站立在那里,与人等高的身躯微微弓着腰,相较人的手臂要长一些的猴爪松松垮垮的垂在两侧,低垂的头颅显示出无比的恭敬。 背对石壁的她看不到正面,只能看到一个美轮美奂的背影。问传挺心中不断碎碎念,“影壁太不给力了,若是能够将她正面显现出来,看到她开合的嘴唇,想来以本尊的智慧,必然能解读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本尊心中肯定很郁闷!”问传挺眼角余光扫向本尊,正如他所想,本尊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显露出内心中的不快。 她伸手一指,正如刚才本尊对问传挺所做的一样。纤细的指尖探出,指尖萦绕一缕光芒,在猴子恭敬的神情中化作一道流光,闪电般接触猴子的额头,悄然消失。 石壁就像一面镜子,忠实的将猴子接触流光瞬间的表情展现出来,疼痛、迷茫、挣扎、混乱,一如问传挺初次接受大量信息时的模样,不过要比问传挺来的更加剧烈。 “晕倒了!”看着猴子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泡,问传挺心中凄凄然。 数量巨大的信息冲击识海,神经饱受摧残的疼痛,问传挺深有体会,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当然,问传挺并不是自夸,更不是暗暗太高自己的身价。 身处同样的境地,接受同样的信息,问传挺自问不一定比猴子做的要好。 这是一种换位思考,将心比心! 人生来是平等的,从降生那一刻起,赤条条裸露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不带有丝毫的认知,作为婴儿,作为一张白纸,这是平等的,只不过是从降生后吃的第一口奶,穿的第一件衣服起,人就不再平等,环境使然。 生在大富之家,或是生在贫困之户,不同的生存条件,----,给予的是不同的起跑线,这是先天条件决定。 若真要细致的算,从一颗细胞开始就不再平等,先天条件决定,我们无能为力。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改变,从确定前进道路开始。改变之余,不妨回头看看曾经走过的历程,艰辛与否? 从微末崛起,问传挺亦是经历过一端茹毛饮血的过程,他的条件不比这晕倒的猴子要强上多少,是以,他能够理解草莽的艰辛与苦楚。 看到卑躬屈膝的猴子,心中凄凄然已是必然,心中更是涌现出一种想要扶持的冲动。 画面继续,猴子从抽搐中安静下来,弓成龙虾的身体舒展开,嘴角不再涌现白色的泡泡。 “终于渡过了!”猴子平稳起伏的胸腹让问传挺提起的心降落下来,因为紧张而郁结在胸口的浊气随着轻松从口鼻中排出。 稍稍舒缓下神经,问传挺再次将目光投向石壁,上面光影流转,猴子睁开的眼睛明亮异常,充满智慧。从地上爬起,猴子抓抓耳腮,一缕缕灰毛脱落,盘绕在指尖,猴子打量一眼,毫不在乎的在毛毛茸茸的屁股上擦拭两把,事与愿违,指尖上沾染的猴毛没有掉落,反而从屁股上带起更多。 猴子甩动手臂,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看向她。随后噗通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上九个响头。 九个响头结束,只有背影的她手臂轻抬,猴子直接站立起来,随着站立,身上猴毛无风自掉,眨眼间脱落干净。 问传挺皱眉不解,“看那猴子肢体动作,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猴子,不似有修为在身,为什么只是跪拜了瞬间,站起来就将毛发褪去,化作人形?” 问传挺细思,回忆画面中那一个片段,乍然间眼前一亮,却是发现,在她手臂轻抬的瞬间,一缕微不可查,几欲与石壁绽放的光芒相似的毫光从其指尖射出。 “是她在帮助他褪去毫毛?!”问传挺很确定,“为什么这么优待一个猴子?不惜耗费力气为他洗精伐髓,褪去猴身化作人形?” 问传挺心中有一万个不解,他确信这只猴子不是那只一根棍棒走天下的猴子,传中那只猴子一直是猴身,从来没有那一刻褪去一身猴毛,猴毛是那只猴子的象征,它一直百般珍惜。 疑惑没有让问传挺困扰太久,褪去一身猴毛化作人形的猴子站到一边,影像中再次出现一只猴子,相对第一只,这只要娇玲珑一些,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举动,这只猴子褪去猴毛,化作人形。 紧随其后,一群大大的猴子出现,大猴子相差不大,个头相似,模样相近,几与膝盖相齐的猴爪互相拉扯,到的近前,呼啦一生全部跪倒在地,恭敬的对她拜上九拜。 只能看到背影的她手臂轻抬,指尖挥洒出一片毫光,化作雨露恩泽,洒向众猴,不论大,雄壮瘦弱,皆是不偏不向。 在问传挺的震惊中,一群猴子褪去猴身,化作一个个大大的人,“这……这……这是女娲造人?不是捏土造人吗?怎么成了化猴为人?!” 问传挺心灵被这一幕震得不轻,眼前的一幕与脑海中的传完全对不上,思维出现短路,下意识的呢喃在最后变成高喊,可见他心中的惊诧。 本尊只是不满的回头轻轻瞄上一眼,不再关注,银白双眸回归到石壁上,继续观瞧画面的进展。 这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眼,给予问传挺沉重的压力,瞬间让他额头涌出滴滴冷汗,被画面惊得举足无措的问传挺明白自己失态,强力控制情绪,努力的将短路思维连接。虽然很努力,他看向石壁的眼神依旧茫然一片,看不到焦距。 影像继续播放,石壁上一群人光着屁股在最先化形的一人带领下磕头跪拜,石壁上白晃晃一片,不清多少人,由石壁边缘隐约的人头影像可以猜测,石壁扫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的人跪拜。 画面在人群跪拜中结束,问传挺依旧呆愣愣的,久久不能回神,口中翻来覆去的叨咕四个字眼,碰动的嘴唇传不出一声音,好似声音在即将要传出的时候,被他下意识的吞下一般。 第69章 拜见圣母 “拜见圣母,拜见圣母……”嘴唇碰动,不断叨咕这四个字眼,始终没有一丝声音从问传挺口中传出。 迷茫的眼神死死盯着石壁,恍若是要看透石壁,穿梭空间,溯时间长河,到这影像发生之时,看一看具体情景,郑重的问上一声,“人类,到底是泥捏的,还是从类人猿演化来的?” 问传挺脑海一片混乱,分不清那个是真的。 他的疑问没人回答,同样观看整段影像的本尊始终保持沉默,接连两次触发影像。这在问传挺看来,本尊亦是同样存在疑惑,存在不解。 吱吱! 两人各怀心事,陡然听到洞口传来异响,问传挺猛然间转头,一个猴头的最后一影像印入眼底。 “猴子?!”问传挺眨眨眼睛,迷茫的双眼陡然明亮,身形悠然一动,极静到极动,一道残影留下。 问传挺钻出洞口,本尊那比他还要快速的身形已经先一步到达,急速冲出洞口的问传挺险些撞上站在洞口不动的本尊,急刹住身形,顺着本尊的目光,问传挺看到一只双臂长过膝盖的猴子在九棵树木间跳动,灵巧的身体只有一米来高,长长的尾巴甩动,轻轻卷住树木枝干,轻易的将整个身体提起。 树叶摩擦,沙沙作响,精致的猴脸在葱葱的绿叶间探头探脑,偷瞧的目光正好撞上问传挺的双眼。 吱的一声,猴子缩回脑袋,整个身体藏在树叶后,一双做贼似的眼睛透过树叶间隙向两人看来。 “猴子?!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只猴子?”问传挺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转向本尊,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神色,银白的双眸更是不透露任何心思。 得不到答案,问传挺目光再次投向枝叶间的猴子,双眼绽放的神光好似将其惊吓,猴子再次吱的一声,却只发出半截,后半截被猴爪截断在嘴边。 灵动的猴眼转动两圈,捂住嘴巴的手臂做贼似的偷偷从嘴边挪开,两只猴爪轻轻的抓住头上方的枝干,相互交替间,不发出任何声响的钻∷∧∷∧∷∧∷∧,入浓密的树尖。 在钻上树尖的过程中,犹自不断扭头向下看来,眼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害怕。 “是怕我们突然上去抓它么?”问传挺眼神关注猴子的动作,心中转动念头,“我在这里几天,没有看到任何生物,这只猴子是怎么出现的?” 问传挺目光扫视,“这里已经是峡谷的尽头,三面环山,不!应该是三面环崖,都是陡峭光滑的岩壁,这只猴子不可能从这里下来。” 目光转向细长的湖泊,边岸没有见到水迹,“若是与我一样从上面下来,掉入水中的声响,不可能惊动不了我俩,四周也没有被损坏的枝干,没有残叶,看来也不是掉在树上。” 透过茂密的树叶,隐约看到掩映中的猴子,只见它蜷缩着身子,灵动的目光不时看向下面的两人。 问传挺郁闷,这一天的疑惑,比以往一年的疑惑还多,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以往与未来的疑惑全部集中到这一天来了。 因为修炼而不断开发的大脑,在这一刻让问传挺怀疑脑容量不够。 在问传挺不解,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本尊陡然伸出手臂,五指张开的瞬间,树尖蜷缩的猴子陡然钻出浓密的树叶,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快速绝伦的向本尊手心撞来。 “它肯定被吓坏了!”一句话从问传挺心中涌出。 眼看这猴子吱吱交换,尖利的声音中充满惊慌与恐惧,腾空的身体剧烈扭动,四肢不断抓挠,想要抓住一个支撑身体的东西,长长的尾巴犹如卷曲的弹簧片伸伸缩缩,慌乱中,尾巴缠绕在细的脖颈上,猴子更是被吓了一跳,四肢抓挠的频率更加剧烈,猴爪犹如风轮般在脖颈边抓挠,又似是害怕被毒蛇咬噬一般闪躲。 灵动的双眼中恐惧越来越强烈,紧张的心情让它的身体肌肉缩紧,尾巴受到情绪影响,随着后殿扭动不断向后拉扯,细的脖子更是承受毁灭性的摧残。 相应的,猴爪畏首畏尾的抓向卷在脖子上的猴尾,刚刚接触,又闪电般躲开。呲牙咧嘴的猴脸挤压在一块,显得更加狰狞。 好在这一过程时间并不长,从树尖到本尊手心,也就两个呼吸的时间。 短短时间,反应剧烈的猴子饱受摧残,心里历程经历了太多。在撞到本尊手心的那一刻,灵动的双眼一翻,整个猴身瘫软下来,脑袋斜斜的搭在肩上,白白的眼珠一动不动的挂在眼眶中。 “这就晕了?”问传挺无语。 “胆的猴子!”一个胆被问传挺狠狠的扣在猴子脑袋上。 扣上胆两个字眼,问传挺不再做评价,眼睛在猴子身上转动,想要寻找些疑,探寻出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探寻无果,问传挺一番举动无疾而终。在他叹息失望的眼中,本尊手臂抖动,被攥住的猴子随着抖动出现晃动,斜斜搭在肩上的脑袋来回晃动两下,死活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哎……”口型张开,半截声音吐出,半截声音在口中回荡,手举在半空中,似展未展。 问传挺僵住了,眼看这本尊另一手伸出,白皙的手掌按在猴子头,轻微的能量波动呈现在问传挺感知之中。 没有光芒闪现,没有异象纷呈,白皙的手掌就那样普普通通的一按,猴子那双只看到白眼球的眼珠再次向上翻滚,问传挺弱的心陡然提起来,生怕下一刻,猴子那双眼睛会突然从眼眶中蹦出来。 “使用搜魂手段会不会太过残忍?”念头刚刚出现就被问传挺掐灭在萌芽中,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只是面对一只昏迷的猴子,又什么手段是比这个更加直接的? 没有!猴子智慧再高,双眼再灵动,它也是一只猴子。 “本尊的方法无疑是现阶段解决问题的最好、最快捷的方法。”问传挺将徒劳的手臂收回,眼巴巴的看着本尊,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问题不在等待,而是在于你主动不主动,若是等待本尊主动开口,不知要等到那个猴年马月。 “好像本尊从来没有开口过,无论是询问还是解答问题。”问传挺有些沮丧,关注本尊的双眼转向猴子,转动的眼珠好像是在,“我要不要也对这猴子施展一下搜魂手段?” 第70章 猴子无辜 抽搐的猴子掉在地上,使劲向上翻滚的眼球有向下滑动的趋势。本尊收回手臂,高昂着头,银白双眸中爆射出摧残的光华。 “你搜到了什么?”这句话在嘴边转了两圈,最终没有问出来,问传挺犹豫的眼神中,本尊无声无息的窜起,身体毫不借力的向上飞行。 “跟着本尊,没有肉吃也有汤喝!”问传挺不敢怠慢,脚踏在大地上,轰鸣声中,身体炮弹般窜起,紧紧跟随在本尊身后。 脚下连踏,空气发出爆鸣声,借助这助力,身体接连窜起,紧紧随在本尊的身后。 “不用借力都能这么一直向上飞?!”看着本尊的身形,问传挺心中不出的羡慕。 这不单单是对身体的掌控,能够用最微的力量做最大的事情,这其中更显示出修为的差距。 本尊毫不费力,只凭强大修为与对身体细微的掌控,就能做到冉冉上升,身体好似毫不受力,这种能力,让问传挺对未来充满期望,“终有一天,我也会做到这种程度!” 越过树木,脚尖在树尖上轻,人如飘絮飞出,斜斜撞向一侧岩壁,这里有一支粗大的藤蔓悬吊。 本尊顺着藤蔓上飞,问传挺做不到那样,为了省力,借助粗大的藤蔓,问传挺亦是不落其后。 “终于停下来了!”问传挺庆幸,距离地面三十丈高,这已快到了他的极限,上升的过程中,他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藤蔓的韧度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好在到此时此刻,藤蔓依旧没有断裂的征兆。 此时两人已在云雾之间,上空白茫茫一片,下方,云雾遮挡,隐隐约约。本尊静静悬浮,眼眸爆射出光芒,穿透云雾,形成两个的旋窝。 “发现了什么?”顺着本尊的目光,问传挺亦是运劲于目,双眼同样爆射出尺余长神光,细的爆鸣声在云雾卷动中回荡。 本尊再次上升,在问传挺眼中,整个人好似是被无形的东西吞噬了一半一般,只留下腰身以下,在云雾中悬浮。 ¢≯¢≯¢≯¢≯,若是胆的看到这一幕,必然是惊吓的神经失常。 问传挺不胆,更不会被这一幕吓到,比这惨烈的景象他都见过,何况只是失去了上半身,不上有多惨烈。再者,没有见到血液,没有肠肚流出,他一百个不相信本尊是被吞噬了半边。 问传挺静静的等待,眼看着本尊整个身体一寸寸消失。他心中确信,若是有危险,以本尊的修为,不会连一挣扎都没有。 对本尊的信心,让他毫不犹豫的借助藤蔓的力量上移,到达本尊消失的地方,他没有犹豫。 一寸,只是向上稍稍移动一寸,问传挺感觉头到了一层障碍,轻轻挣扎,障碍破碎,好似是挣脱了一层薄膜,映入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粗大的藤蔓蔓延伸展,蔓条交错编织,似是一道绿色的篱笆,高高隆起一个弧形,越过藤蔓篱笆,郁郁葱葱的古树高低错落有致,嫩绿的草色给大地铺上一层地毯,茸茸的柔软草叶看着就舒坦,让人很想躺在上面,打几个滚。 “猴子从这里进去的?”柔美的景色吸引问传挺的眼球,深深的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问传挺回头,看向刚刚爬上来的地方,一条几乎绷直的藤蔓舒展,好像是穿透虚空,没入另一个世界一般。 本尊虚浮在藤蔓隆起的篱笆上,缓慢扭动的头颅让问传挺险些以为他在好奇。 若不是看到本尊审视的银白双眸,他真的怀疑自己看到了本尊的另一面。 问传挺站在原地不动,感受这生命气息,目光穿透空间,看向丛林,里面隐约有猴子在树丛间跳动,灵活的身影几与那只相同。 “这是蓝月世界?!”感受空间中的带有的微弱气息,问传挺心中确定,因为有先前的先例,由不得他不多想一,若真是再次进入另一个新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该是用什么心情对待,是喜悦还是恐惧?! 本尊只是稍稍感应一番,自顾自的回到原路,钻入阵法之中,淹没在云雾之间。 问传挺比本尊多停留十息,义无反顾的返回原路。 他没有自虐的倾向,被困也只是暂时的,既然找到这么一条出路,就不担心自己一直被困在阵法之中,虽然山清水秀,没有生命的寂寞也会让人死亡的。 回去,也只是无奈的举动,本尊没有探索的**,问传挺不会独自离开,起码现在不是时候,胸口的创伤还没有好,在这片陌生的环境中闯荡,无疑是增加自身的危险系数。 再者,被神秘人打下悬崖,这才几天的时间,若是被其寻来,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还是养好伤后再探索吧!”问传挺回到石洞中,没有发现本尊的存在,出得洞口,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白长高的虚空,一团漆黑在苍茫云雾间显得突兀,“为什么本尊没有招呼骨魔?是忘记了还是没打算让他进入这里?” 念头从心中一划而过,没有留下任何涟漪。这是本尊与骨魔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看来本尊又钻入他那具石棺之中,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的,自打有这石棺后,就时刻钻在里面,也不怕宅出毛病。”问传挺撇嘴,因为有太多的不明白,本尊又不会给他解答,问传挺嘴上不,心中却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低头,目光正好撞上猴子偷瞧的目光,猴子躺在地上与他对视几息,好像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与他一样两条腿走路的怪物会看它,瞪大的眼睛陡然闭上,一息,紧紧一息,猴子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瘫在地上的身体瞬间绷紧,从地上弹跳起来,哧哧两下窜上树,在问传挺目瞪口呆中绝快的窜上树尖。 “这猴子……”看着偷看下来的猴子,问传挺轻笑,心中酸楚荡然无存,口中吐出半句,意犹未尽。 “不过,有只猴子玩也不错!”念头滑落,问传挺再次看向猴子,心中有着不出的喜爱,手掌学着本尊的模样对猴子伸出。 吱吱吱! 猴子惊吓,抱着树干转到另一面。可见先前的一幕给它带来太多的恐惧。 良久,眼见毫无反应,身体并没有从树干上被吸走,猴子探头探脑的看向问传挺,猴脸上犹带着恐惧。 第71章 一剑挥洒 夕阳的光芒平静祥和,金黄色的阳光平铺在草地上,给每一片叶子镶上一道金边。 顺着藤蔓钻出来,柔和的光芒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久违的阳光,哪怕是即将落下的夕阳,給问传挺心中带来的是别样的温暖。 在崖底,阵法掩盖下,天空中只有飘来飘去的云雾,一层又一层的起起伏伏,没有一丝阳光滋润。若非为了养伤,问传挺早已跳出牢笼一般的崖底。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眯着眼睛享受夕阳最后的余晖,心底积攒的阴冷郁闷,似是雪遇朝阳般缓缓融化,最终滴不存。 “吱吱!” 猴子的吱呀声将问传挺从享受中拖出,恍若是蒸拿到最舒坦的时候被人泼上了一盆冷水,问传挺狠狠瞪了一眼一手抓着木棍一手不断拖拽衣角的猴子。 “吱吱!” ****有别,猴子的语言不在人类语言范畴之内,哪怕相处了半年时间,问传挺还是闹不明白它在些什么,不过看其不断挥舞的猴爪,问传挺有些猜测。 “你想会族群看看?” “吱吱!”猴子兴奋,手足舞蹈。 “看来是猜对了!”长久的相处,一人一猴子还是有默契存在。至少猴子在他半年的调教之下,能够明白他在些什么。 调教猴子,是问传挺养伤之余为数不多的乐趣,稍稍虐待调戏一番,看猴子抓耳挠腮的样子,更多的是调教猴子对棍棒的使用,增强它的武力值。 “那就随你走一遭,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问传挺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养好伤,从牢笼般的崖底出来,恍若是脱出牢笼的猛虎,没有大吼一声宣泄,已经是问传挺内心自制力的极限了,他需要放松,需要自由。 能有这样四处溜达的机会不多,轻易不能放过。他不急着回剑阁,现在不知道剑阁是什么情况,他无声无息消失半年,给剑阁带来什么样的混乱是否平息?这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事情已经发生,该来的都来了,现在考虑这些不过是杞人忧天,他不在剑阁照样存在,不会因为他消失,剑阁就会分崩离析,若真是这样,剑阁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莫葳蕤、木易柔两人的感受,会否因为他的消失而肝肠寸断? “希望不要闹出大乱子。”问传挺自我安慰,莫名的,在心底深处,他没有意识到的是黑袍的存在,那个准确寻找到他,并偷袭成功的人物,或者他是没有做好直面黑袍的准备,自欺欺人的不愿想这件事情。 猴子兴奋雀跃,连蹦带跳的在前面引路,不是跳上一棵大树,爪抓脚蹬,连带尾巴卷动,灵巧的猴身打着秋千前进。问传挺倒背双手,轻松怡然,软绵绵的草地踩上去,走在地毯上一样轻松,弯曲的草叶抖动,盖过脚面,随着脚步移开,强韧的叶片弹跳起来,舒展这被压弯的腰肢。 “吱吱吱!” 嘈杂混乱的猴叫,带着悲戚声传来,隐约间有异类兽鸣混杂在其中。 问传挺眉头挑动,看向同样听到悲惨叫声的猴子,之间它悬吊在枝干上的身体僵硬瞬间,猴脸上出现狰狞,一声尖锐长叫,猴爪较劲,整个身体甩了出去,身在空中,另一爪上抓着的棍棒已经竖立了起来。 这条棍棒,取用崖底九棵大树上最直檩的一根,棍长一米,与猴子等高,这样长的棍子在只有一米高的猴子使来,最是灵活,短了没有效果,长了反而实战不开。 此为齐眉棍之内涵所在。 问传挺腰间长剑与猴子手中长棍同一种材料,亦是取自古树上的枝干,其坚硬中带着柔韧为问传挺所看重。材料从树上取下,一淬炼雕琢,烙印上阵法,这更增加了剑棍的强韧。 问传挺的铁质长剑在崖对抗中损坏,平时又没有准备金属材料,崖底除了火成岩,再无其他,就地取材成了无奈的选择。也不能是无奈,只能时事如此,再者,经过淬炼雕琢,长剑之锋利不下于精钢长剑,在柔韧性上更是超过许多。 两只无限接近一米的庞大巨雕在低空中盘旋俯冲,每次俯冲,强劲有力的双爪必然捕捉到一只猴子,黑色腿骨上张开黄色的脚爪,犹如锋利的短剑,抓在猴身上,必然深嵌在其中,两米以上宽圆而钝的翅膀,在带动身体同时,犹如两支巨大的蒲扇,将靠近的猴群扇飞。边端具弧形垂突的上喙,每一次喯啄都带下巨大的血肉,坚硬的猴脑壳抵挡不住它的一击。 猴子带着长啸飞扑而来,看到猴群被击打的七零八落,婴儿手臂粗的长棍化作一片苍绿色光影,呼呼风声中捶打在巨雕粗大的腿骨上。 金属般的碰撞声换来巨雕一声长鸣,双翅剧烈煽动,带起狂风,树叶沙沙作响,草茎弯折,巨雕脚爪用力,深嵌在爪子上的猴头瞬间被挤爆,红白一片铺撒在地上,尖利长喙喯啄过来。 训练的成效出来,猴子不躲不闪,爪中长棍抡圆,照着雕头就是一击。 风声、撞击声,鹰啼、猿啸,锵锵声中,雕喙与长棍碰撞,眨眼间不下百下,猴子瘦的身影不断后退,震颤的双臂几乎抓不住爪中长棍。 巨雕亦是不好受,长喙与长棍对撞,作用力直接传递到雕头上,距离短,没有经过太多的减缓,震颤碰撞让它头昏脑胀,煽动的翅膀几乎停顿下来。 另一只巨雕发现这里的情况,带着尖鸣声俯冲过来,强劲的冲击力将沿途站立的猴群撞飞,长喙带着死亡光芒啄向爪子酸麻的猴子。 眼看猴子即将与雕喙亲密接触,问传挺不再等待,腰间长剑跳到手中,一道流光飞出,直直杀向巨雕。 金属碰撞声再次响起,问传挺眼瞳收缩,剑意迸发,木质长剑瞬间吞吐寸许剑气,剑身崩开雕喙,在巨翅间穿梭。 “不过是一具凡体,仗着身坚嘴利,又怎能当下我充满剑意的一击。”甩动长剑,殷红的鲜血从木剑上滑落,回手斜刺,苍茫剑气穿透厚厚的毛羽,将另一头巨雕击穿。 巨大的雕身坠落,砸在地上,压碎了一地尸骨,地上的猴子,即使受伤未死,在巨雕覆盖范围内,绝无活下来的可能,即使是死了,也要再死一次。 第72章 戏雕耍猴 “吱吱!” 棍棒撒手,横躺在地上,猴子吱吱叫唤声中带着悲伤,跳动的身影在猴群中穿梭。 两只巨雕给猴群带来的创伤不,近百只猴子有一多半躺在地上,能够站立的也是猴猴带伤。 猴子悲戚的身影在地上转动,轻颤的猴爪伸出,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地上躺着的猴子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应。 人有悲欢离合,兽亦有生死离别。 茕茕孓立天地间,猴子恍若天地间的唯一存在,形单影只,不出的凄凉孤单。 “嗷!” 猴子扬声长叫,声浪排空,震荡四野,爪中长棍重重的锤击在地上,泥土飞溅,无形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外蔓延,一个巨大的坑洞陡然出现在棍棒触地的地方。 一只负伤的强壮猴子在十几只猴子簇拥下,畏畏缩缩的看着怒吼的猴子,眼中惊喜混合着悲哀。 问传挺从这只强壮的猴子眼中看到了沧桑,及对怒吼中猴子的陌生。它们犹豫的脚步不敢上前,生怕这只发怒的猴子对它们造成伤害。 猴子将心中的悲伤发泄一番,肩上搭起长棍走向猴群,这十几只猴子是群猴中仅存能够站立的,即使站立,也是颤颤巍巍,每一只身上都带着无数的伤口,大大星罗棋布,有些伤口到现在依旧流淌着献血。 猴子间的交流很简短,你吱吱两声,我吱吱两声,交流就算结束了,猴群雀跃,一张张猴脸上能够看到欣喜。 “也许它们熟知了它的身份,认可了它的存在。”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猴子,问传挺心中想到。 ……………… “就是因为这两只蛋才让你的族群遭受灭之灾?”眼前明晃晃的一只大蛋让问传挺有些无语,地上碎烂的蛋壳,洒满一地的蛋黄,让问传挺不由重新审视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 那两只巨雕,坚硬的毛羽犹如套在身上的盔甲,即使是问传挺的利剑也是在加持剑意的情况下才将它们拿下,而这群猴子▼▼▼▼,,却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巨雕的蛋,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将一只打碎。 “谁给它们这天大的胆子?”问传挺不敢置信,眼睛带着看透人心的目光在跟在猴子身后的猴群身上扫视。 猴群缩着脑袋,即使最强壮的那只猴子都在浑身颤抖,在它们眼中,这个拿着比猴子那个棍棒还要短的怪异短棍的兽类很是凶恶,那双锐利的眼睛好像能够将猴看透。 作为首领,那只强壮的猴子有着不的智慧,它能看出,眼前这个凶恶的兽类才是领头的。颤巍巍挪动身子到大蛋跟前,双爪抱起,心翼翼的瞄上一眼问传挺,这才再次挪动身子,将怀中的大蛋送到问传挺面前。 吱吱两声,眼看问传挺眼中有些茫然,转头看向问传挺身侧的猴子,急促简短的叫声响起。 猴子回应两声,昂起猴脸对着问传挺交换两声,猴爪不断指向猴子首领怀中的大蛋。 猴子首领茫然,在猴子吱吱叫唤的解中,猴子首领好似明白了,一张猴脸裂开了花,大头不断动。 “这年头,猴子都懂的送礼?!”问传挺哭笑不得,他还是将雕蛋接过。 眼见问传挺结果雕蛋,猴脸绽放,喜笑晏晏,猴子首领对猴群叫唤两声,群猴吱吱响作一团,更有的爪足舞蹈。欢呼雀跃不外如是,好像是讲一个巨大的麻烦抛出了一样。 人头大的雕蛋抱在怀中,问传挺心中不有苦笑,“看来我接手了一个麻烦,不知道这雕是群居的还是只有两只,若是群居就麻烦了!” 想想好似是觉得自己有些胆怯,胸膛瞬间挺直起来,“麻烦又能怎样?!不过是多杀两只罢了,终究是凡兽,挡不住我剑意的一击。” “不过这蛋让我怎么办?吃了?”问传挺苦恼,“这么大,够一个普通人一顿饭了!” 平常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蛋,此时见了,也是一件稀罕物。 不怪问传挺少见多怪,自出生到现在,他又哪里出过剑阁,更没有去过妖族区域,没见过也就情有可原。 问传挺犯愁,眼睛陡然扫见身旁的猴子,心中不由动了念头,“就这样吃了倒也可惜,不如孵化后养着,看其父母的凶悍,想来成年后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使不成,也是一个宠物。” “呵呵,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在加上我用心调教,嘿嘿……”想到以后的情景,天空飞着巨雕,地上跑着猴子,“嗯嗯,不错,陆空都有了,调教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憧憬一番未来,现实再次将他打败,“这孵化也是一个麻烦,总不能我抱窝不动,单单为孵化一只不知未来的蛋吧?” 未来是美好的,踏上未来的道路却是曲折蜿蜒的,总有这样那样的障碍出现,挡在路途中央。即使自信能够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的障碍越过,可这高低起伏不断出现障碍却总是扰人心烦。 问传挺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不是对调教巨雕感到力不从心,而是对孵化它感到无能为力,只要想到一个人,一个大男人,就那样趴在窝中一动不动,肚子下还有一只巨蛋存在,只是这情景就让人可怕。 猴子呆头呆脑的看着一群猴子欢呼雀跃,灵动的眼睛出现迷茫之色,好像没明白自己的族群为什么为送出一只蛋高兴成这样。它不解的眼神从猴群身上移开,看向的主人。 一人一猴目光正好对视,问传挺心中一动,不由大乐,“嘿,这不是有现成孵蛋的吗。” 迷茫的猴子只是看到主人一双明亮中带着喜悦的双眼,此时它还不明白,一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已经降临到它的头上。 心思是最难揣测的,哪怕是思维方式相同的同类,更何况人猴种类不同,智慧不同,思维方式不同,那想法就更加不会一样。即使是长久相处下来,能够揣摩出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也只有天知道了。 第73章 神物自掩 猴子被首领拉走了,问传挺被无情的抛弃在石洞中,独自守着雕蛋,外加一地蛋壳。 “也不知一群猴子在一起会干什么?会不会是看上了猴子的强大,一群猴子拉着它交配……”念头在心中划过,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出现,猴子那瘦的身影,痛并快乐的在一群身宽体胖的母猴中穿梭。 “但愿别被使坏了!”问传挺打了个冷颤,想到猴子被使坏的后果,心中不寒而栗。 吱吱吱!! 猴子那独特的叫唤声在耳边响起,问传挺睁开迷蒙的双眼,尚未清醒的意识有些迟钝。 这一觉,舒坦,全身细胞好像经历过一次大换洗,不出的舒畅轻松。 眼看问传挺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猴子献宝似得跑上近前,两只猴爪紧张的托举这一只乌漆抹黑的木瓢,里面碎烂的果皮夹杂着绿叶漂浮在碧绿的一汪液体上。 “这是什么?”尚未清醒的意识陡然发现凑到嘴边上的东西,下意识的扬了扬脖子,问传挺本能的躲避这突然被送到嘴边的东西。 随着他扬脖子的动作,一缕幽香钻入鼻孔,意识瞬间清醒过来,眼睛瞟向一脸期待的猴子,又再次扫向乌漆抹黑的木瓢。 鼻子纵了一纵,幽香,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只一缕香气就让整个身体焕发出无穷的活力,恍若是全身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在歌唱,只是那果皮、枝叶,乌漆抹黑的木瓢,让问传挺不住皱眉。 没见过这么坑脏的东西,乌黑的木瓢看不出原色,即使是木瓢的原本材质都被掩盖在斑驳的污下。 “这东西是用来喝的?”问传挺不敢确定,犹豫的目光再次看向猴子,期待的神色不变,甚至给人一种急迫的感觉。 “香是很香,就怕是一瓢幽香的毒药,没被这碧绿的液体毒死,也得被这黑瓢上的细菌药死。”问传挺斜眼瞟着猴子,眼中不出的诡异,“这猴子看着实在,没想到为了离开我,真是不余遗力!就是太没◇◇◇◇,眼力劲儿,怎么也得换一个琉璃夜光杯之类的,拿一个漆黑的木瓢算是怎么回事!?” “这猴子太没良心了,枉我用心教它修炼,更是费心费力的弄一根棍子给它耍……不过这猴子的聪明劲儿怎么就这样招人喜欢呢,想的还很周到,让人死也给个水饱。” “嗯嗯,看来没白在我身边待半年,有进步!” 不知他是在夸猴子还是在夸自己,一个个念头出现,靠谱的不靠谱的,表现在脸上就是有些呆滞,愣愣的看着猴子发呆。 猴子叫唤两声,发现改变不了问传挺的现状,手中托举的乌黑木瓢向上动了动,触碰到问传挺的嘴唇。 “还真是急切,急不可待!”问传挺撇嘴,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他看不到那里粘上一滴碧绿的液体,只觉得有些异物。 “香!” 这是第一感觉,问传挺回味良久,不由再次伸出舌头,“甜!有酒味!” “酒?!还是甜酒?!”问传挺眼睛一亮,“最后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让我想想……” “好久了,真的是太久远了!”问传挺眼睛颇有深意的瞟向猴子,“有心了,穷乡僻壤让它捣鼓出酒来了,看来是真费心了。” “吸!”幽香如鼻,久久回味,问传挺深深陶醉,“单凭这香味,就是断头酒也要喝上一回!” 心中再无顾忌,在猴子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单手接过木瓢,深深嗅了一口,摇头晃脑的享受令人沉醉的香气。幽香,香而不浓,带着一缕清甜,深深隐藏一丝酒气。 吹吹漂浮的果皮,轻轻地****一口,舌尖上沾染一,清凉绵软,甜丝丝的,却又掩盖不了深藏的那一缕酒香。含上一口,在嘴中打个转,舌苔蓓蕾,连带整个口腔细胞,都在这一口液体中跳动,问传挺能够感受到它们的兴奋,甚至带着些期待。 清凉的液体带着些微温度,轻轻滑过咽喉,酥酥的感觉向全身蔓延,在问传挺的感知中,全身都在颤栗,兴奋的颤栗。 液体落入腹腔,一团绵绵的温热从胃部扩散出来,穿过肠胃粘膜,钻入血肉,在细胞空隙间穿梭。 “能量?生命力?一口酒怎么会带有这些?”问传挺感受着在血肉中穿梭的微热能量,恍若是软软的毛羽扫过身体,将一切疲劳扫尽。 细胞接受温热的抚摸,核心在颤动膨胀,吸收一些温热,又释放出一丝微弱的能量,加入温热之中,随着这丝能量释放出来,感觉整个细胞都轻松了许多,隐约间还有一涨大。 这一口太,释放的能量也不多,在问传挺感知中,尚未完全渗透胃部的,只进入了一层。 “只一层就让我感觉到整个胃部舒爽轻松,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要是这一瓢全部吞下,那会是怎样的景象?!”眼睛飘香猴子,看它依旧是一副期待的深色,特别是看到他喝下一口,猴脸上出现欢喜,问传挺眨眨眼睛,“看来猴子还是知恩图报的,不是要害我,而是给我好处。不错,不错,没有白调教半年。” 确认其中没有有害成分后,问传挺沾沾自喜,为自己的慧眼独具而兴高采烈。 也不知道是谁在开始的时候疑神疑鬼,不断猜测猴子的奸诈用心。 心中再无疑虑,更是忽略了乌黑木瓢的外形,嘴巴贴着瓢边,大口张开,碧绿的液体鲸吸般进入问传挺口中,至于上面漂浮的果皮、枝叶,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轻嗝从嗓子眼挤出,舌头上下舔动,嘴角沾染的一丝碧绿在舌头抚摸下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层亮亮的水光。 闭着眼,纵着鼻儿,抿着嘴,深吸一口,“香味甘甜、醇馥幽郁、酒意深藏、浓而不烈,好酒!” 把砸吧咂嘴,问传挺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看向猴子的目光恍若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不知道这猴子从哪里弄来的这般好酒,带着强大的能量,满足口腹之欲之余,还能促进修为,更是具有修复暗伤的功能,若是能够多弄一些……” 问传挺打着算盘,想着怎么从猴子那里多弄一些过来,眼角余光扫见猴子盯着乌黑木瓢边沿沾染的一丝碧绿,嘴唇不断动弹,细的猴舌不断****嘴唇,甚至隐约能够听到吞咽的声音。 “嗯?!它很馋这东西?!”问传挺目光一愣,一道闪电划过心间,“猴子!酒!这不会是猴儿酒吧?!” 第74章 碧绿幽潭 “这是猴儿酒?!”念动心动,问传挺眼中一片火热。 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猴群,平凡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没有级能力者,修为最高也不过是筑基的一群猴子,手头儿居然藏着如此不简单的东西。 想到不简单,胸腹间一片火热蔓延,问传挺下意识的呼道:“酒劲儿上来了!” 是酒劲儿,不如是被他吞入腹中的猴儿酒开始发挥作用,这火热不是那种带着燥烈的热,徐徐的,不温不火,犹如冬天在胸口抱着一个缓慢散发热量的火炉。却又比火炉更加温和,似是阳光普照般给人以温暖。 一丝丝能量从火热中释放,在细胞中钻进钻出,似水流般在细胞间隙间不住流淌。这让问传挺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身体中有许多空隙,身体恍若是沙子聚合成的一般,此时有水流经过,空隙被填充,一种饱满、充实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涓涓细流流淌,经过每一细胞,细的能量流出,无声滋润,又从细胞中带出些微的能量,每一细胞中的能量带出,都让他感觉到,细胞在欢呼,在高喊,在颤抖。 两种能量一进一出,总得来,进的要比出的多,也正因此,每一个细胞都有种膨胀的感觉。 随着能量交换,问传挺那匀称的肌肉轻微起伏,恍若是静谧的海洋,荡起层层细波。 猴儿酒中散发的能量,是果肉鲜疏久经沉淀的精华,其中带有去掉浮躁后的绵软纯粹,更加容易被吸收,又有东方青木的勃勃生机,蕴含强大的生命力量。 而从细胞中流出的能量,为细胞内部产生的冗余,久经不用得不到释放,反而越积越多,给细胞带来一定的沉重负担,这也是为什么流出一部分沉积能量后,细胞会感觉到轻松。 细细感受一番,猴儿酒中蕴含的能量第次释放,不断融入血肉之中,将酒中的精华打碎揉烂,以供身体吸收,更是在细微处不断改变**的禀赋。 能量由外而内,有内腹到血肉,由血肉到经络,从骨骼到4444,骨髓,又从骨髓到血肉,到皮肤,每一处都在柔和的能量下得到改变,即使是最难改变的大脑、神经,都在这能量的流淌中得到淬炼、强化。 “怪不得猴子贪恋这酒!”问传挺睁开眼睛,无形中散发的气势气息收敛回自身,眼睛瞟向猴子,看它还是一副馋馋的模样。 “就差流口水了!”问传挺摇头失笑。 猴子本就灵性十足,又带有兽类的本能天性,对自身有好处的东西经久难忘,更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强烈的占有念头。 这原本就无可厚非。好东西嘛,谁都想占有,人类更是占其中之最,贪恋的东西也更多。但人类有理性,有些人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占有,什么东西不能够拥有,有些人却忘乎所以,对天性不加理会,表现出的贪婪嘴脸让人恶心万分,在某些情况下更是不择手段。 这种人表现出来的远远超过人性,连兽类都不如,起码兽类在某些情况下还知道礼义廉耻。 现在问传挺的表现就够不知羞耻的,吃干抹净,目光灼灼的盯着猴子,恍若是盯着一件稀世珍宝。 “猴子,这是哪里来的?还有吗?” 猴子明亮的眼睛不住转动,目光在问传挺身上与乌黑的木瓢之间打转,口水不断吞咽,细灵巧的舌头在唇边伸缩。 好像是最终没有抵抗住诱惑,吱吱两声转头就走,行走两步,有转过头来,对着不动的问传挺再次叫唤两声。璀璨的目光耀耀生辉,似是在:“你不是还想要吗?!那就跟我走!” 问传挺略微迟疑,还是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土,迈大步跟着猴子走出石洞。 金黄的阳光从天上挥洒下来,给大树披上金色的纱带,铺洒在大地上,给草蔓镶上金边。 空气是这样的清新,带着草木的幽香,却驱散不了问传挺心中的贪婪。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蹦跳的猴子,眼睛贼溜溜的在四周扫动,生怕被出来晒太阳的其他猴子发现。 下山又上山,没有碰到一只猴子,这让问传挺心中庆幸,吃住在猴群,又在猴群家园做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刺激、惊奇,又带着些许的心虚。 半山腰转向,丛林掩盖,金色光斑在地上舞动,犹如活了一般,细碎的光斑缀在身上,让问传挺多了些迷幻的色彩。 藤蔓掩映下,一个幽深清凉的石洞出现在问传挺眼前,猴子驻足,回头看向他。 问传挺眉头挑动,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音,这才看向猴子,向它轻轻头,猴子迈步。 “你就不能轻!”看着猴子粗鲁的将藤蔓分开,问传挺心中不由高声呐喊。“里面就是没人,不!没猴子,你也不能这样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似得。” 问传挺探头探脑的向四周扫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个健步,身形钻入石洞,又心翼翼的回身将藤蔓摆放会原来的地方。 “这这这……”看着眼前碧油油的一个湖泊,问传挺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没有见过方圆三丈的湖泊,再大的他都见过,只是没有见过一个完全由酒构成的湖泊,碧油油的一片,浓郁的芳香,轻轻嗅上一口,整个身体都在放声歌唱。 “这都是酒?!”问传挺终于出一句话,语气中充满惊讶与震惊,碧油油的酒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果皮碎屑,还有许多完整的,看不出是什么果子的东西,圆滚滚的飘在酒水面上,恍若碧绿的天空中缀的一颗颗星辰。 激动的心情稍稍平缓,问传挺蹲下身,手中一直不曾丢弃的木瓢撇动,将果皮碎屑荡到一边,在液面回荡的瞬间,轻轻舀上半瓢,轻嗅一口,带来的是深深的陶醉。 享受过后,问传挺迫不及待的将木瓢凑到嘴边,狠狠的吞上一口,身心舒畅,怎敌一个爽字! 第75章 底蕴深厚 半瓢饮过,尚不等问传挺从舒泰中缓解过来,猴子急急的拉着问传挺向石洞一侧走去。 问传挺虽是不解,不过看在猴子这么友好无私的情况下,还是不舍的站起身跟着猴子走去。 问传挺依依不舍,脚步跟着猴子,目光却总是不断的向后,向着越行越远的湖泊瞟动。 “嗯?没了?!”尚未从惜别中回过神的问传挺陡然发现,前面的猴子不见了,这让问传挺心中咯噔一声,“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莫非不心触碰了机关?” “一群凡猴的藏洞都这么凶险?”问传挺按耐心中惊讶,快步向前。经过这一件事情,他不相信猴子会出卖他,能放心大胆的将他带到这里,可见猴子是将他看作自己人。 “那么,将我看作自己人的猴子,绝不会心性奸诈的暗害我,以此推理,它必然是触碰了机关!”问传挺心中隐约产生焦急。 防备之余加快脚步,到的猴子消失的地方,提起的心陡然放回肚子里。 没有机关,没有暗害,出现在问传挺眼前的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与洞壁一体,只不过因为视觉的关系,问传挺所在位置稍退一步,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个洞口,只有站在他这个位置,才能发现这个欲与怀羞的洞口。 当然,在这里,他也只能看到一线,并不能将整个洞口完全看尽。 “这群猴子中也有高手啊!”抚摸着洞壁上的斑驳痕迹,历史沧桑掩盖下,石壁上的人工痕迹很是淡薄,隐隐约约的猴爪印在证明着曾经的过去。 身形微转,猴子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张猴脸上挂着戏虐的笑容,好像是在,“吓了一跳吧?!” 看到那张猴脸,问传挺恨不得上去蹂躏一番,以解心头之惊吓,一步迈出,瑰丽的景象映入眼底,问传挺心头再次被震撼一番。 比外面要些的石洞,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五彩荧光将被猴脸吸引的目光转移过去,细荧光缤纷,犹如夜空中繁星缀,细却∏∏∏∏,不容忽略。 黑暗的洞穴在荧光照耀下显得五彩缤纷,恍若梦幻世界,绮丽景观让问传挺迷失在其中。 探寻奇川丽景,这原本就是问传挺的愿望,只是世事纷扰,让他疲于奔命,险些忘记初衷,此时见到这种瑰丽,又怎么不被吸引。 虽见过不到大川景观,又有巍巍高山,若论细微之处见精彩,又有哪里比得上这儿。 问传挺不自觉迈步,靠近石壁,手指伸出,触摸向五彩星辰,绒绒的感觉从指尖传递,问传挺斗眼观瞧,“这是苔藓?!” 绽放五彩毫光的东西,没有想想中的美丽,或者用丑陋两字来形容反而更确切一些。 丑陋的身段分不清根叶,墨绿的身体紧紧贴敷在石壁上,伸展开的短片段一簇簇的拥挤在一起,看着闹洋洋的一片。 “其貌不扬!”手指拂过,五彩霞光短暂消失,在手指移动过去后,又瞬间出现,问传挺感受着手指的触觉,心中不有出现这四个字眼。 从来没有想到过,看似无用的苔藓类,还有这类能够产生让人心仪光彩的品种。 问传挺面带微笑转向猴子,想要感谢一番这个不断给他带来惊奇的猴子,没想到,这一扭头,让他看到更是吃惊的一幕。 对面,石洞口的另一侧,稍稍深一些的地方,五彩瑰丽毫光绽放,不再是细碎犹如星斑的毫光,而是……而是,绽放光彩的星辰降落凡间一般的毫光。 一片,用巨大来形容有失偏颇,此时,在问传挺心中,也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 茫茫一片,真的很像是一颗巨大的星辰。 问传挺不敢置信的冲向毫光,同时,心中闪现猴子对自己笑时的位置,“不错,它当时站立的位置,正好是面对这一片绮丽。” 不上是什么感觉,怪猴子站立位置不对,让自己背对景色,只看到眼前,还是怪它带到这里,却又不明美丽在何方。亦或者应该感激猴子,感谢它让自己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各种情绪交织,涌上心头的瞬间,便被满眼的五彩消融,滴不存。 真的是滴不存,问传挺恨不得将眼前看到的一切收入囊中。五彩毫光掩映下,是绿莹莹的、软绵绵的,犹如猪皮冻般富有弹性的东西。 在问传挺眼中,这一片,一大片,不于外面洞穴酒池的范围,里面全是凝结的酒冻,暂此这样称呼吧,起码问传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富有弹性的酒水精华。 不是液体,不是粘稠,而是真真的凝结成一块,手指用力呙下,一块犹如果冻的东西颤抖的粘在手指上,轻轻晃动,就好似要从上面掉下来一般。 含在嘴里,香郁浓厚,酒味绵软,果冻化作汁水,酒意分化唯留满嘴香。问传挺轻轻打了个颤栗,从上到下,从嘴到脚底板,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缕酒意软化,酥爽的感觉在蔓延,全身的神经都在跳跃。 随之,庞大的能量带着生命气息在身体中狂涌,身体像是轻微触电一般,强大的能量涌进细胞,又从中钻出,随之而来的是细胞分裂,从中剖开,一个形成两个完整的细胞。 能量狂涌却不暴躁,细胞分裂快速却不疼痛,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般。 在问传挺感觉中,原本因为修炼而缓慢的新陈代谢犹如做场超时代的列车,带着狂风呼啸而过。 “一口,只是一口!隐藏最深的暗伤都被修复了,身体机能好似回到婴儿时期。”手指从皮肤上滑过,一层细的皮屑掉落,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水灵灵极具弹性,光洁如新。 “强大的功效!”问传挺感叹,“这么一大片范围,需要投入多少瓜果?全部形成果冻又需要多少时间?” 不可计算,不可估量。 “无知是福!”看着依旧傻乐的猴子,问传挺心中一个念头陡然出现,“它真的无知吗?无知到将这一大片宝藏轻易示人?” “守着这样一座宝藏,为什么猴群斗不过两只巨雕,为什么没有出现一只强大的存在?” 第76章 空拥宝藏 “空拥宝藏而不自知?” 猴子傻乐,问传挺思量。傻乐的目光纯净,思量的目光沉重。 没有谁对谁不利,没有谁想对付谁。 站的高度不同,想的事情就不同。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不为过,在这里却不上谁的屁股决定谁的脑袋!这是一个认知的问题。 一座宝藏摆放在这里,无人问津,发现不了其中蕴含的价值,那宝藏就不是宝藏,只是一堆废物,只有利用起来,明白其中的价值,宝藏才能拥有价值。 一句话概括,宝藏的价值是意识赋予的。 猴子发现不了,不明白其中的价值。从地面上沉积的尘土可以看出,猴群已经很久不来这里了,也许在它们眼中,这凝结的果冻反而不如外面那一池酒夜更有价值。 酒夜可以喝可以饮,而凝结的反而不如液体喝着舒畅。 这就是猴群的认知!问传挺不同,他发现了其中的价值,久经沉淀,浮华尽去,这才是真正的纯粹! 猴群若是发现这其中深藏的价值,它们也就不会依旧是一群凡猴,不会面对两只巨雕毫无还手之力,更不会付出猴群近乎全灭的代价。 面对宝藏,不动心那是假的,提升修为、疗伤、修复暗伤,哪一样都让问传挺心动不已。 可惜,这些不是他的,这是属于猴群的,一群没有见识的猴子的,虽就这样取了也不会有猴子跳出来阻止,但他自己内心中不允许他不告而取。 开始他是打着不告而取的目的来到这里,前提是他看到的是碧绿的液体,猴子送给他的那种,取一些无伤大雅,也算是猴群报了救命之恩。现在不同,若是取了,心中必然产生阴影,对以后修炼不利,也许会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猴群不是敌人,问传挺不可能做到心中毫无负担。猴子以诚心待他,他绝不会让猴群因为一池酒失了卿卿性命。 这是他的底线,是他作为人存在的根本,是他人性的原则。 ⊕$⊕$⊕$⊕$,若是失了根本,与毫无意识的野兽何异? 有言曰:恩大成仇! 何为恩大成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恩大如天,用一生一世都不可能还清,这会让另一个人产生极大的心理负担,犹如重山一般压在肩头,几乎喘不过气来,每当见到恩人或者是想到恩人的时候,必然会想到如何还恩。 如果恩人从不以施恩为念,那受恩者心中还不会产生极大的负担,不会觉得无法承受,若是恩人施恩为念,那受恩者又怎么会有活路可走? 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将源头掐灭! “因果啊!我若是无声无息的取了这宝藏,无形中给自己树立一个无法还清恩义的恩人,为了不影响我以后修炼,唯有将它们全部消灭!”问传挺撇向猴子,“无仇无怨灭杀一个族群,包括眼前的猴子,我还真下不去手!” “若是有仇冤就好了!”问传挺也只是想想罢了,不会真的实施,主动结仇。 再者,猴子跟在身边,也有了一些感情,又怎么能够轻易下的去手。 悲哀一声,叹息一声,问传挺背着双手走出石洞,再也不看一眼。他怕,怕下一眼会将所有的东西看到眼里,会毁灭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猴子疑惑的吱吱两声,跟着走出石洞。它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兴高采烈,兴奋异常的主人会扭头就走,还又一种不出的落寞感觉。 当然,猴子那颗脑袋瓜子里,不会明白什么是落寞。 走出洞穴,矗立在洞口,双腿沉重的挪不动一步,好像又无形的力量拉扯身体,不让他就此轻易离去。心头的理性却又不断催促他离开。 得到轻而易举,舍弃千辛万苦。 两个念头不断碰撞,理性与贪念对攻,心头化作无边战场。 问传挺眼神变换,狰狞与平静交织。 “它不属于你,就让这宝藏埋没在石洞中吧。” “一群没有见识的猴子,它们发现不了其中的价值,也只有我才能发现!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与其让它埋没在天地间,不如让我来拥有,以免将来落入鬼祟人之手。” “现在猴子没有见识,又怎知以后猴子不渊博?!”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两个念头碰撞交锋,心头杂乱,脑海嗡嗡作响,慌乱烦闷中见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身旁的猴子身上,一个念头闪现,“与其纠结,不如敞开胸怀按本心行事。” “阳光能普照大地,我为什么不能授人以渔?既然要将猴子带在身边,让其远离故土,远离族群,为什么就不能做出一补偿,又可以作为交易,换取我需要的东西。” 念头转过,心头敞亮,再不做其它,目光深深看了一眼石洞,脚步迈出,大跨步前进。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想着怎样才能将石洞中的一切弄到手,它就在那里,不管你看不看,不管你想不想,它就在那里,一直存在。 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准备,用自己所有的,能够换取猴儿酒的东西,在价值上不输与猴儿酒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心中留下阴影,不会产生负担,不会形成恩大成仇的局面。 问传挺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又是什么?年纪的他没有珍藏,没有奇珍异宝,唯一有价值的,能够对猴群起到作用的,也只有脑海中那些从剑阁藏书阁搜罗来的功法。 当然,人是人,猴是猴,形态上相似,灵智上却不同,拿着人类那些极尽变幻的精妙功法给猴子,它们也不一定能够看得懂,即使能够看懂,也会因为身体构造经络不同而不能修炼。 问传挺要整理出一部功法,一部猴子能够修炼的功法。 “凡猴永远是凡猴吗?既然它们没有化妖,没有对抗强大天敌的能力,我就赋予它们这种能力!给予它们化妖的阶梯!” 问传挺绝对不会想到,这一个为了换取奇珍的交易,只为了不在心底留下阴影的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他就像一只的蝴蝶,轻轻地煽动下翅膀,造就了后世一个庞大的族群,一个强者辈出,不可觑的族群。 第77章 行在路上 一部功法换取一池比灵丹妙药还要珍贵的酒水,这在问传挺眼中是值得的。 一池只能修复伤势,可以不断重复造出的饮料,换取一部让族群无限发展的功法,这在猴群看来,是天大的馅饼掉在脑袋上,没有被砸晕,没有被糊一脸陷,这更让猴可喜可贺。 对交换,双方都满意,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不论功法怎样,对问传挺来,没有太大的作用,这是针对整个猴群设计的,是参照猴群身体结构,根据猴群经络走向推演出来的,可谓量身定做。 它的作用,也不过是换取一池酒水。当然,功法必须值这个价钱,没有价值,随意糊弄,这也不值得问传挺在仅存的猴子身上又摸又捏,险些让猴群以为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极力推演,耗时一年,可谓是呕心力作。以脑海中剑阁功法为底蕴,以猴子身体构造为模版,在思禹全力配合下,一部功法,一部猴群赖以生存,一部猴子战天斗地的功法就这样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无声息的诞生。 《大圣诀》很简单的名字,甚至可以得上是粗糙,没有什么澎湃的霸气,没有花哨的噱头,却又承载着问传挺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七十二幅图,七十二个猴子,摆动不同的动作,或是曲臂摆腿,或是舞棍耍棒,形象逼真几与真猴相似。七十二个猴子刻画在一张长长的兽皮卷轴上,十二幅图一组,共有六组,从筑基开始,炼魄、合一、尊者、道君,到大尊,一组对应一个境界。 这是问传挺的极限,他只能推演到这里,上面的境界,他没有见过,本尊都不曾达到这样的高度,这让他凭空推演,又怎么能够推演的出来,即使推演出来了,空想虚构多过与现实。 功法完善,被一群猴子礼膜拜,珍而重之的藏在一个隐蔽的石洞中。 为了确保猴群的安全,也是减少猴群环壁其罪的危险,问传挺又耗费力气,摆布出一个巨大的守护阵法,阵阵连环,杀意肆虐,若是不心踏入其中,必然是身∽∽∽∽,毁神亡的结局。 事情解决,问传挺心无负担的将凝结成果冻的猴儿酒收在囊中,这交换的意义所在,又用百年树心炮制出百十个未加工的双肚葫芦,经过打磨炼制,百十个葫芦相融成一只。 问传挺窝在山洞,双手不断搓动,璀璨的火花燃,不断淬炼葫芦,将其中杂质不断洗炼出来,又有无数细的阵法打入其中,密密麻麻的烙印在葫芦上。 问传挺手指抽筋似的掐动,道道流光从手指间射出,钻入葫芦中。只见葫芦在火焰中不断颤抖,随着阵法的加入,气势不断加强,一道青翠色的光晕绽放,包裹整个葫芦,不断将火焰排斥。 “叱!” 问传挺高喝一声,手指形成残影,犹如千指。声落,指停,一道拇指粗细的流光射出,钻入葫芦之中,葫芦颤抖,发出有如木片摩擦的声音,青翠光晕涨缩不停。 问传挺紧张注视下,不断颤抖发出声响的葫芦最终安静下来,青翠光晕消失,密密麻麻有如细网格的阵法绽放,刹那间隐没在葫芦之中。 “成了!”问传挺欣喜,伸手接住没了支撑,从空中掉落的青翠葫芦。 “青翠欲滴,有如青玉,木质纹路天然形成,阵法加持,几欲天然雕饰,不错不错!”问传挺抚摸尺高的青翠葫芦,口中啧啧有声。 “空间不,有百丈方圆,够装不少酒水了,呵呵,不枉我耗费精力,极力加持空间阵法!”探知葫芦中的空间,问传挺更是欢喜异常。 百丈方圆的空间分成十份,阵法加隔分开,可以装不同的液体,若是不分开,无论什么液体加入其中,都会混杂在一起,到时酒水不是酒水,这又怎能让问传挺满意? 问传挺做人还是很厚道的,凝结的猴儿酒收取了绝大部分,有十分之一留给猴群享用,毕竟猴群终究是猴子的族群,族群发展了,强大起来,猴子在外行走也有底气。 石洞外那一池子猴儿酒,问传挺只收取一半,剩下一半留个猴群平常使用。 一切就绪,猴子挥泪惜别,一人一猴一雕在朝辉中踏上道路。 雕是幼雕,是在问传挺推演阵法过程中孵化的,功劳还要算在猴子身上,若没有猴子不间断的孵化,幼雕能不能出世都是两。 身旁跟着一只扛着棍子的猴子,肩上蹲着一只苍鹰般大的幼雕,这是问传挺此时的形象,若是在配上吊儿郎当的模样,飘飘的衣袖,典型的纨绔子。 惜然,问传挺没有目空一切的心态,没有庞大的背景让他依靠,行走在从林中,依旧是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身穿粗布衣,脚蹬兽皮靴,右腰悬青翠欲滴葫,左腰挂青木剑,远看像杂耍的,近看是剑客。 草绿苍茫,白云飘,离别数日,猴子情绪已经转换过来,也许是被广阔的天地所熏陶,也许是被从不曾见过的景象所吸引,它又恢复了以往跳脱的神情,行走间不时翻个跟头,又或窜上树梢,突然松开手脚,任由身体自然降落,在间不容发的时刻,尾巴卷在枝干上,将下坠的身体托住,打个秋千,荡上两圈。 有时有很调皮的钻到树丫间,探头探脑的打量鸟的蜗居,若是看到没有鸟主人存在,猴爪在它贼眉鼠眼间伸出,抓出个鸟蛋对着阳光照一照,有时会露出欢畅的笑容。 若是碰到有幼鸟存在,猴子会呲牙咧嘴,无声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明亮的眼睛对着鸟瞳审视一番,回头又看向问传挺肩上的幼雕。有时又会无视掉幼鸟的反抗挣扎,猴爪轻轻的在幼鸟毛绒绒的头轻挠两下,然后吱吱声中,大笑着后仰,从树枝上跌落,空中翻几个跟头,又在另一个枝杈上荡着秋千。 “圣!”问传挺低喝的声音响起,吱吱大笑的猴子悠然从树枝上跳下来,看到问传挺严肃的神色,亦是收敛笑容,木棍持在手中,贼溜溜的眼睛严肃的审视周围。 第78章 丛林蜘蛛 圣,问传挺给猴子起的名字。 曾经的曾经,有只强大的猴子,名叫孙大圣,它手持金箍棒,脚踏大地头天……嗯,大圣的个头其实没有这么高大,它只是气势澎湃庞壮,修为高强,又有百折不挠,不畏强权的精神,人们这才将他巨大化、形象化。 而猴子,问传挺身边这只猴子,个头不大,心性跳脱,亦有大圣的活跃性格(嗯,暂且这么吧)。 为了将猴子从猴群中区分开来,又不忍玷污心中美好的形象,有对猴子有着不的期盼,是以,问传挺给猴子取了一个孙圣的名字。 猴子有名字了,不能厚此薄彼,幼雕也得有一个名字,猴子的名字喜剧性多过于严肃,那幼雕的名字就不能太过随意,诙谐一些、滑稽一些反而不合适了。 “不如以幼雕的身世为命名依据!”当时,问传挺如是想,“父母皆陨,兄弟已忘,它们这支血脉唯留它一只,不如就叫独孤吧!” 猴子戒备,幼雕亦是不甘落后,的身体上褐色羽毛乍起,头上的黑色鸟冠舒张,犹如雄狮脖颈间的鬃毛,将幼的雕脸衬托的威武雄壮。 问传挺左手轻轻安抚肩膀上的独孤,手指不断从独孤胸腹间带有黑色纹路的白羽毛上划过,锐利的眼睛带着凌厉,不断扫视前方巨树后的草丛。 沙沙沙! 两条细长锋利有如镰刀的腿从草丛中出现,随之四只漆黑的眼珠在一张宽阔的口器上。草叶晃动,在接连出现的几条镰刀般长腿下,纷纷断裂,似是被锋利的镰刀隔断一般。 “狼蛛?!”问传挺皱眉,从来没有见过与草原狼大相似的狼蛛,而且不是一只,是六只。 个头大也就罢了,从没听过有狼蛛结群的,结群也就罢了,为什么长着狼毫一般绒毛的长腿还长着倒刺,似一柄柄锋利的弯刀? 六只狼蛛一字排开,二十四只漆黑的大眼在人、猴、雕身上打转。宽阔的口器不断开合,有丝丝的粘液不断流出,沾染在细的¢∫¢∫¢∫¢∫,毒牙上,似是狼蛛控制不住,毒液从毒牙流出一般。 二十四道目光集中在一个上,形成一道扇形,每只狼蛛四只眼上,又有两只大眼扑腾扑腾打转,凶残的目光扫在皮肤上,有着微微的疼痛感。 “该死,还有两只眼睛长在后脑勺,这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监控,若是每只八只眼睛全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配合上它们这副尊容……”问传挺不由打了个寒颤,眼看着六只庞大狼蛛轻轻挪动脚步,将一人一猴一雕围拢在中间,右手已经触摸道剑柄上,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淡淡的妖气扩散,长满绒毛的细长腿微微曲起。 “杀!”问传挺爆喝,手中长剑画出一道绿光,斩向弹跳在空中的狼蛛。 狼蛛善跑、能跳,对其敏捷的行动力问传挺早已有所耳闻,唯一没想到第一次面对,就是这样凶残灵活的庞大狼蛛,有别于听过的那种最大也只有一寸长短的狼蛛,这已经完全颠覆他的概念。 “连妖都出现了,大也不稀奇!”挥剑瞬间,问传挺犹有心思转动其他念头。 锵锵!吞吐的剑气打在绒毛上,发出金铁般声响,浓密的绒毛将剑气抵挡,狼蛛在空中向后翻滚,唯留下几根毛毛飘落。 “蜘蛛身体最是柔软,没想到成妖后身体坚硬如斯!”手腕转动回挑,将一只靠近的狼蛛磕飞,“身体坚硬,我就不信腿脚关节也是坚不可摧!” 透明的剑气带着穿透空气的刺耳鸣叫,横切向一只狼蛛,此时那两只镰刀腿犹如螳螂腿般刀向猴子。 剑气将将切到,狼蛛细的六只后腿齐齐用力,强大的弹跳力让它高高跳起,超过三米的身体,八脚并拢聚合在一起,阳光下,闪着银光的蛛丝从脚底板射出。 “吼!” 猴子暴怒,爪中长棍抡圆,不顾身后靠过来的两只狼蛛,长棍可着劲儿的照着一只狼蛛头锤击。 一根丝线穿透猴腿,带着鲜红钻入一棵巨木树干之中。坚韧的蛛丝任由圣抖动挣扎,没挣断,反而将伤口切割的更大,殷红的血液顺着蛛丝流淌,滴落在猴毛上。 剑气苍茫,纵横交织,将三只狼蛛牢牢的隔离在外,猴子应对两只已是疲于奔命,腿脚还被蛛丝穿透,将行动路线固定,只能直线行走,另有一只在空中犹如飞鸟,腿脚蛛丝不断吞吐,它就是接住蛛丝的这一轻微力量,不断来回摆动,在头骚扰问传挺。 猴子怒吼连连,锋利的蛛丝穿透腿骨,只要挪动一下,必然致使血肉骨骼被蛛丝切割,献血更是流淌的欢畅。以猴子跳脱的天性,一朝被困,更是暴怒,接连几次攻击不到目标,暴怒中失去理智的猴子再也顾不上其他,脚掌用力横移,蛛丝横切而出,细的伤口光滑平整,将猴腿横切开一半,一时间倒没有献血流出。 献血染红的蛛丝在空气中颤动,献血形成雾状从轻颤的蛛丝上脱离,弥漫在空气之中。 猴子暴怒失去理智,问传挺亦是大怒,原本想要锻炼猴子的心情瞬间消失,尺长剑气吐出,在狼蛛长腿关节出轻,刹那间出百八十下,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起,一只狼蛛失去平衡倒地,问传挺挥剑直刺。 剑在空中,剑气先到,嗤的一声,尺长剑气从大眼珠中穿入,长剑旋转,将射来的一根蛛丝磕飞,借力用力,斜斜滑动,从另一只狼蛛前腿关节出切入。 尚不及补上一剑,一根蛛丝无声无息穿透耳朵,带出血花。问传挺下意识歪头躲避,耳朵刹那间被切成两半。 疼痛,钻心的疼痛,耳朵犹如针扎钻孔,献血顺着耳廓流淌,从耳垂上低落。 疼痛间陡然想起肩膀上的独孤,正要留心观察,弹琴般挑动琴弦的声音响起,眼见余光扫见,幼的独孤伸出带钩的尖利长喙,蜻蜓水般喯啄在蛛丝上。 锵锵两声,蛛丝断裂,轻飘飘的蛛丝随风飘荡,弯成一道不规则的圆弧卷向一旁。 第79章 蛛丝妙用 狼蛛凶残,化妖的狼蛛更是凶残。柔软的身体不在成为弱,绒毛更是形成一层保护层,有如盔甲般将狼蛛的肌肤牢牢守护在下面。 狼蛛凶残,暴怒的问传挺更是凶残,在发现独孤能够啄折蛛丝猴,更是毫无顾忌,尺长的剑气肆虐,将一只只蛛腿切断,躲避喷射来的蛛丝之余,抽空补上一剑,将一只只失去平衡的狼蛛解决。 因为判断失误,问传挺负了轻伤,圣更是付出腿骨被切断一半的代价。练兵不成反被伤,这就是情报不足的代价。 谁又能够想到,一向柔软无防护、一只脚就能碾死千百只的蜘蛛,在化妖后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变化,身躯庞大,腿脚灵活,弹跳超乎想象,更气人的是拥有一身坚硬的外壳。 若非剑气犀利,又有独孤那张切金断器的长喙,这一战,不得问传挺也要负上重伤。 这不夸张,从猴子身上大大的伤口就可以看出,除了蛛丝的锋利切割外,还有一道道短的伤口,这些都是蛛腿上倒刺的杰作。 猴子哼哼吱吱的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暴怒过后,通红的眼珠恢复清明,黑白分明的眼球似是疲累了一般,不在无休止的转动,咯吱吱响的牙齿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对伤害它的狼蛛愤恨。 问传挺手指摸摸耳郭,一层坚硬的血痂包裹住被切开的伤口,耳垂上亦是有一滴凝结的血液。手指扫过,染上了一层血红。 独孤柔软的脑袋触碰耳垂,它在用这种方式安慰问传挺。明亮的眼睛扫过躺在地上的猴子,眼中带着丝丝紧张。 “没事儿,这样反而安稳几天。”问传挺检查过猴子的伤口后,不知是安慰猴子,还是在舒缓独孤的紧张情绪。 若论亲近,问传挺站在第一位,独孤睁眼首先见道的是他,猴子站在第二位,毕竟它是孵化的主力,它身上的气息让独孤亲切。 取出猴儿酒给猴子喂上一口,无视掉猴子眼巴巴的目光,又找来草药,磨碎了给猴子的伤口敷上。 〖5〖5〖5〖5,伤口处理完,剩下唯一麻烦的大伤口,腿骨被切断一半,若不注意保养,猴子这条腿也就废了。 有问传挺在,这条腿当然不能就这样让它废了,没有医疗条件,没有针线,这难不倒问传挺。粗壮的树木随处可见,选了一棵看着坚韧的,木剑切开树干,取出一段树心,双手搓动,一根带着木香的细针出现。 问传挺极力控制剑气,微微吐出一丝,在木针上细细雕琢。木质本就脆弱,又与普通铁针粗细大相同,坚韧度上更是不堪,若不雕琢,烙印上阵法加以防护,手指轻碰都没准断裂。 细针,只要坚韧能够穿透皮脂就好,问传挺也没时间对其进行淬炼锻造,他的得起,猴子等不起! 又用剑气在粗大的一端开上个口,这就是一根针,有尖有针眼。针尖在手指上扎了一下,有些疼痛,针尖也没有断裂,问传挺满意的头。 游目四望,在草丛上找见一根断裂的蛛丝,轻轻的捻起,穿过针眼。 针有了,线有了,问传挺看向猴子,“忍着,一会儿就成,你要是乱动,缝合不成,这腿也就完了,就像那被我砍掉腿的狼蛛一样,连路都走不了。” 问传挺挑眉威吓,猴子呲牙咧嘴,头摇的拨浪鼓似得,眼见问传挺动手之前又看过来,不有禁闭上呲牙的大嘴,上下眼帘挤在一起,将眼球紧紧的盖住。 眼见猴子缩着双肩,将脖子藏在里面,不有轻声一笑,催动剑气,在针尖上再次形成一道利芒,手指轻轻捏起皮肤,右手闪动,瞬间将断裂的两片皮肤缝合在一起。 手停丝断,此时猴脸上才出现细微的汗珠,瞬间连成一片,融合成大大的汗珠,从毛公脸上滑落。 眼见问传挺起身,时刻关注猴子的独孤才将目光收回,脑袋亲昵的轻轻触碰问传挺的脸颊,似是在感谢他为猴子做的一切。 “你倒是紧张它!”问传挺手指抚摸雕头,顺着独孤光洁的后背滑倒尾尖,换来的是独孤再次亲昵的触碰。 “这蛛丝坚韧,不下与利器,若是利用起来,也是一件奇兵。”目光扫过针眼上悬着的半截蛛丝,心中不由动了念头,“就这样利用太过可惜,蛛丝细,雕琢阵法不太容易……” “嗯,就它了!”陡然心中一亮,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荡漾起璀璨的笑容,目光扫见四周散落的蛛丝,眉头又一次轻轻的皱起,“蛛丝全部收集起来,也不过拇指大的一团,若是制成那件……太少了一些。” 六只狼蛛吞吐的蛛丝胡乱的挂在草叶上,看着一大片亮晶晶的,收集起来也不过是拇指大,这对问传挺的需求量来,不过苍茫一粟。 “这里既然有狼蛛,一出现就是六只,想来狼蛛在这里不会稀少,只要有,就不怕收集不到蛛丝,正好猴子也需要修养。”问传挺看看猴子,“不如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收集到足够的蛛丝再。” 主意已定,问传挺不在拖沓,将散乱的蛛丝收集起来。又选了住址,就地取材,伐木取干搭造一间木屋,将猴子放在里面。又在外面布置一道防护阵法,一道警戒阵法。 阵法不强,在于阵基不够强大,只是普通的山石草木,怪只怪他人力弱,没有收集到布阵的材料,又没有珍藏,也只能这样凑活了。好在阵法有一定的作用,主要还是给他提供反应的时间,这就够了。 一切安顿好,问传挺开始在丛林中转悠,半天的时间没到,还真让他遇到狼蛛,三只一起,蹲在不同的方位,看其情形,三只狼蛛正要捕捉一头羚羊。 若非问传挺一时疏忽,将羚羊惊跑,还真发现不了隐藏在草丛中的狼蛛。 看到狼蛛,问传挺眼中冒光,嗷嗷的冲上前去,在另两只围拢过来之前,迅速将一只解决。 “不能都杀了,要留下一只,这狼蛛杀快了得不到蛛丝,只能慢慢杀,不断挑逗,让它不断的吐出蛛丝,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蛛丝,将利益最大化,也省得费心费力的寻找。”问传挺站在狼蛛尸体旁,静静等待两只狼蛛的到来。 第80章 圈养狼蛛 “猴子!”问传挺怒吼,急匆匆的冲入木屋中,看到的是猴子两只爪子捂住耳朵,眼珠子随处乱转,就是不看问传挺一眼。 “你又杀狼蛛了?!”若不是猴子受伤,看它现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问传挺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不揣上两脚,绝对不解气。 “你知道活捉一只狼蛛有多不容易吗?”问传挺直恨得牙痒痒,不能打,但总能吧!问传挺看它乱动的眼珠就知道,猴子绝对能听得见,也知道他问什么跑过来。 “我刚刚抓来,转眼你就给我杀了,不管多大的仇,都该解了!若是还不解气,等身体康复了,再寻狼蛛的晦气!现在,我抓来的每一只都有用途,不能再杀了。若是让我发现,仔细你的皮!” “仔细你的皮!”五个字眼轻轻飘入猴子耳中,只见它乱转的眼珠瞬间停滞,瞳孔极速收缩,躺在地上的身体有那么一刻出现抖动。 问传挺轻笑,“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你个猴子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问传挺心中得意万分,从木屋中走出,不由想起在山崖底下的情景,为了让猴子听话,问传挺想了各种方法,却是效果甚微,问传挺为之甚是苦恼,一次无意间发现,猴子腋下特别敏感,只有手指在哪里轻轻冲碰,猴子必然吱吱乱叫,并极力躲闪,下手稍微重,就会出现猴身酸软无力的情况。 猴子这一弱,百试不爽,这也成为问传挺惩罚猴子的绝招,只要使出,猴子必然听话。 粗大枝干围成木栏,细坚韧的藤蔓捆绑在狼蛛腰腹,的场地,两只狼蛛被限制在里面,宽阔的口器张合,发出无声的尖叫,带着锋利倒刺的长腿不住攒动,时刻想要隔断束缚住自由的藤蔓。 这就是问传挺圈养的狼蛛,若非猴子敲死不少,这的木栏之中还应该有不少。 每日,问传挺不定时站在木栏中,挥舞一根枝条挑逗狼蛛,因为限制自由,狼蛛不得不在有限的活动范围之内做出挣扎,为了反抗,只能喷涂蛛丝∫▽∫▽∫▽∫▽,作为攻击手段。 这是问传挺目的所在,每一次挑逗,不将两只狼蛛挑逗的筋疲力尽,吐不出蛛丝绝不停止。 狼蛛作为喷吐蛛丝的工具,问传挺不太在意它们的生死,但为了能够每天都能得到蛛丝,还是不得不抓些鸟兽,来喂养它们,好在狼蛛是肉食的,这更进一步减少问传挺的麻烦。 丛林中什么都不缺,鸟兽更是不少,不能走一步见道一群,一只两只还是有的。只要问传挺勤劳,鸟兽可以是随手可得。 问传挺发现,一只狼蛛每天吐丝量是一定的,尽最大能力吐丝,一天也只能收集到拇指指节大一团,一次吐尽,只要食物跟上,萎靡不振的狼蛛第二天还是能够吐出一些,相对前一天,量与质都要差上一些。 为了保证质量,问传挺每一次挑逗都是选择一只,这样每天都有一只是精力充沛的,不渝有出现精力不振,吐不出丝的情况。即使这样,狼蛛有修养的时间,但还是跟不上问传挺的需求,十来天过后,强壮精神的狼蛛都会出现消瘦,腿脚无力的情况,任由问传挺百般挑逗,也不会吐丝反抗。 有鉴于这种情况,问传挺不得不再次出外寻找新的狼蛛,好在丛林够大,寻个三五里就能找到蛛群。 来来回回圈养九波狼蛛,手头蛛丝才算凑齐,随意将萎靡不振的狼蛛丢给已经好起来的猴子,问传挺钻入木屋。 一团蛛丝在火焰中沉浮,抽丝剥茧般一根根从火焰中钻出,问传挺心控制真气输出,维持火焰,不急不躁的淬炼,银白是的蛛丝从火焰中钻出,落在地上,更显得晶莹璀璨。 半天时间,蛛丝全部萃取完成,原始材料经过加工,纤细一些,也更加坚韧,问传挺使足力气都不能挣断一根。 “开始炼制!”问传挺调整精力,精气神恢复到巅峰,手掌伸出,火焰腾地一声从掌心冒出,控制真气输出,将跳跃的火焰稳定下来。 地上的蛛丝飞起,一根根飞入火焰之中。在火焰炙烤下变的柔软的蛛丝在火光中编制交错。 随着时间的流逝,隐约看到半尺长的布头出现,蛛丝构成经纬线,将布头不断延展。布头逐渐增大,拳头大的火焰亦是不断膨胀,始终将增大的布头包裹在其中。 手指光影闪动,一道道流光从手指间射出,钻入火焰之中,烙印在一张三角旗面上,火光、银光、流光交织,互相衬托掩映,绽放的光华明亮而不耀眼。 一日一夜,不间断维持输出,到得最后,问传挺双手齐出,手指抽搐般掐动印诀,形成瞬间便被打入旗面上,烙印在纵横交织的蛛丝间。 额头汗珠滚滚,这样持续消耗,铁打的人都承受不了。自打有修为后,很久没有出汗的问传挺再次感受到那种湿黏的感觉,掐动的手指顾不上额头的汗水,任由汇成溪流缓缓流淌,流过眼角,带来些微的刺痛,流过嘴角,淌进嘴中,咸咸的。 “成败在此一举!” 问传挺神情专注,真气流出量陡然增加,火焰腾地一声冒起一米来高,澎湃的热浪袭人,瞬间将他流淌的汗水蒸干。热浪排空,卷动空气,形成涡流。 热浪透过木屋的缝隙,钻到屋外,再次将外界的空气炙烤,热浪升腾,空气卷动变幻,似是给木屋罩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有似是一层迷幻的结界将木屋罩拢在里面。 耍动木棍的猴子被突然出现的热浪吓了一跳,强大的气流将它不断逼退,整整三丈才稳住了阵脚,手柱长棍在地上,努力维持不断向后飘动的身形,带有担忧的目光紧紧在紧闭的门扉上,想要透过木门的格挡,看清里面的情形。 独孤扑扇着翅膀在空中飞舞,盘旋的身体不断向下俯冲,想要靠近木屋,又一次次被蒸腾的热浪逼退,尖利的雕鸣在空中回荡,似是呼唤木屋中的问传挺,让他离开这能将鸟烤熟的热浪。 第81章 初试锋芒 热浪排空,炙烤周围所触及到的一切,粗大枝干构成的木屋在火气中发出噼啪的响声,尚未褪去的树皮在啵啵的声响中炸裂,露出里面光洁的骨干。 热浪卷动,圈养狼蛛的木栏被推倒,上面盘绕的藤蔓瞬间干枯,犹如久经风霜,干枯已久的枯藤。老树上翠绿的枝叶似是被炒过一般,变得枯黄干燥,在升腾的气流中簇簇下落,飘落的枯叶发生碰撞,尚在空中就已经变得粉碎,化作粉末随着气浪向上飞舞。 独孤低旋的身影被气浪着向上滑行,翻腾的翅膀拍击在气浪上,发出腾腾的响声。地上,猴子被气浪推动,深扎在地上的木棍犁出一道出长长的沟壑,新鲜湿润的泥土翻滚出来,瞬间被蒸干水分,化作黄色的颗粒。 澎湃的火气悠然回缩,卷动无边气流,带出凌厉的风声。气流快速穿过木屋缝隙,将一块块树皮卷落,露出一道道斑驳的骨干。 猴子在风中稳定身形,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的目光牢牢的定在门扉上。 风中,门扉吱呀打开,问传挺面带微笑的从中走出,手上六角旗随风飘动。一尺长的旗杆,半尺卷住旗面,半尺留在手中,灰暗的旗面看不出原来银白的材质。 问传挺走到倒塌的木栏边,轻轻摇晃旗杆,“释放你的力量吧,让我看看你的功效!” 真气流入旗杆,钻入旗面,一道灰蒙蒙的光线射出,打向木栏中干枯的狼蛛尸体上。 无声无息,狼蛛尸体风化般分解,一道黑色的流光出现,瞬间钻入旗面上,在灰暗的旗面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间杂在灰暗中,隐约不可见。 “不错不错,与炼器手册上的描述不差分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问传挺抖动旗杆,细细感应其上增加的微不可查的一丝力量,“吸收血肉尸骨及残存力量,增加旗帜的威能,又可控制残魂攻击,真真是可谓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无双利器。只是炼器手册上怎么会有这样近乎魔器的炼制方法?” 问传挺有些想不明白,炼器手册从头到尾≧≧≧≧,一个字不拉的记在脑海中,内容他不会记错,若非是发现蛛丝的特性,他还想不起炼制这样一杆六角旗。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类生存艰难,时刻面对妖族的伤害摧残,又有其他强势种族的胁迫,为了生存,什么样的器具不能产生?只要能够利用,好用,又能够给敌人带来最大伤害的东西,魔器又有什么不可以存在的。”思禹的声音在问传挺脑海中响起。 “也是,只要是对人类有利,能够保证生存,最大力量杀伤敌人,无论什么力量都要利用起来,只有多样化,处处开花,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极限。” 思禹补充道,“尽最大力量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去!无论魔器与否,在所使用的心性,不在于器具的好坏。一个好人用魔器为善,那魔器就不能称之为魔器了?好人就会归类到坏人一类?!” “好人?!”问传挺无声发笑,思禹的话并没有错,错的是他好久没有听到‘好人’这一词语,自打他发现这是一个实行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时,就已经将好人、坏人这两个词语扫入冷宫。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为了人族社稷,不断抗击妖蛮,打击异类,在同族人眼中,你是好人,是英雄,是开疆扩土的强者,在敌对势力眼中,则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噬其血,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明白力量只是力量,恶人手中为恶,良人手中为善的道理,问传挺不再纠结,真气涌动,催发阵旗,将木栏里狼蛛的所有尸体吞噬一空。 “旗呈六角,积毁销骨,又能吞噬魂魄,最重要的一是,只要沾染一对手灵魂力量,透过噬魂阵吞噬,五蕴六魔阵加持,无论****,灵魂都要受到影响,出现晕幻,甚至就此泯灭的结局!”手指拂过旗幡,犹如抚摸别新欢的情人,心中不出的满意,“有五蕴六魔阵的加入,它已经与炼器手册中的白骨聚魂幡有所不同,增加了近乎诅咒的功能,修为不超过持幡之人,毫无防备下必然会中阴招。” “嗯,既然如此,就不能再称之为白骨聚魂幡,要有所区别才是……不若称之为六角落魂幡?!”问传挺有些游移不定,名字简单易懂,既符合旗幡外形特征,又描述出旗幡的功能特效,按应该满意,可他偏偏没有满意,对名字的长度、构成,“这不是明显告诉敌人要心防备我这面旗幡嘛,如此又怎能起到阴人的效果?只要我手持旗幡,敌人看到,必然要心防备,甚至会加固灵魂防御措施……”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船总是在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摇摆,纯粹是浪费时间精力。”思禹的声音悠悠传来,没有讽刺,听在问传挺耳中,却犹如惊雷。 “思禹的不错,在如此事上都不能快速决定,好听的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谨慎微,难听的是没有决断、左顾右盼。事上,不会引起强烈后果的,这无所谓,若是事到临头,需临机决断,这又怎能行?刀剑临身,事关生死,若是犹犹豫豫,不能当即决断,还在想着是进攻还是防守,进攻用那一招,防守用那一式,想明白时已经是人头落地,所思所想又有何用?呵……” 一声呵笑从胸腔中迸出,不出的讽刺,即在讽刺自身性格,又在讽刺自已一直没有看明白世事,如今一朝顿悟,心灵瞬间通畅,灵台犹如拂去尘埃般照见光明,紫色光华从灵魂中绽放,充盈饱满的感觉涌上心头。 灵魂清明,气息壮大,无形的气势带着飘渺怡然从问传挺身上绽放,犹如草木青青的生命气息般给人以心神旷然的感觉,作为兽类,猴子与独孤最是敏感,在问传挺拂去灵魂尘埃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他的变化,释放的气息让猴雕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船能想明白就好!”问传挺从顿悟中醒来,刚刚收敛自身气息,思禹的声音适时出现。 “还要感谢思禹,不然我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想明白。” 思禹墨然,对问传挺的感谢不做回应,似是坦然接受,“既然想明白了,那这六角幡船决定叫它什么?” 问传挺笑,对思禹这不合时宜的尖锐提问轻轻摇头,“缘来缘去不过一个名称而已,此时我心已洗去尘埃,化作澄清一片……” “船莫要再做夸耀,既然你已想明白,不若出来,看你心中是否还有疑存!” “思禹却是调皮。”问传挺失笑,却也不打算隐瞒,“六角落魂幡简单易懂,却不适合我低调的作风,不若称之为六魂幡为妙!” 第82章 狼蛛围困 “六魂幡?!”思禹失声。 “不错!六魂幡!”问传挺再次肯定。 “你真的决定叫它六魂幡?不再改一改名字?” “不改!” 一句不改,彻底打消思禹心中的侥幸,此时五味陈染,思禹心中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一切太过突然,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心中有些后悔,“若是我当时不出声提醒,或是过后再,也许名字就不是这个名字,会换做另一个没有太大牵扯的名字,此时名称已经定型,事情越发向……靠拢,是天意使然,还是幕后有肢无形的的大手在操控?” 想到幕后操控者,思禹更是凛然,不出的恐惧,“若是船经历的一切,都是幕后有人操控,那太可怕了,无声无息间让人按着他规定的路线前进……” 思禹不有打了个寒颤,无尽恐慌在蔓延,看着欣喜抚摸六魂幡的问传挺,更是不敢轻易将自己的猜测吐出,“不知我这不敢吐出猜测的情况,是否也在那位掌控者的掌控之中?” “吼!” 在思禹陷入恐惧猜测中时,猴子的尖锐吼叫穿入问传挺耳中,随之而来的是独孤的独特鸣叫,问传挺抬头,从对六魂幡的喜爱抚摸中回神。 “什么时候狼蛛聚合起来了?还偷偷的潜入到我的感知之内,形成巨大的包围圈?!”眼前茫茫一片,无数狼蛛接踵摩肩,地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树上银丝飘荡,每一根细的蛛丝下面,吊着一只只狼大的狼蛛,八只眼睛不论大,齐刷刷的盯在一人一猴一雕身上,不出的毛骨悚然。 “这是集中了这片丛林中所有的狼蛛吧?!”问传挺全神戒备,心中转动念头,眼睛四处扫动,想要寻找突破口。 狼蛛太多,成千上万都不为过,一人一雕一猴身处包围圈中心,不突围就是必死的结局。 每只狼蛛给上一腿,上面锋利的倒刺都能将中心的人雕猴撕个粉碎,这从光秃秃只剩下草叶碎片的地面上就能看出,狼蛛稀少,成不了气~~~~,候,狼蛛太多,光是杀就能将一人一雕一猴累死。 “圣回来!”问传挺招呼嗷嗷冲上前对着一只狼蛛狂敲木棍的猴子,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一个不心的举动,带来的后果可能就是陷入狼蛛疯狂的攻击中,万千蛛丝攒射,想想就让人恐惧。 一声召唤,猴子稍稍停顿,与它应战的狼蛛抓住瞬间破绽,蛛腿抖动,锋利的倒刺在猴子身上留下刀刀伤口。 “吱吱吱!” 猴子恼怒大叫,似是在埋怨问传挺不合时宜的招呼,有似是对狼蛛的偷袭愤怒,手中木棍重重锤下,犹如雨打芭蕉,噼里啪啦不出的急促。 “该死!”问传挺咒骂一声,猴子狂怒,四周狼蛛蠢蠢欲动,每只前方六颗眼珠中闪烁疯狂的光芒,“不好!” 问传挺心中惊悸,眼看群蛛疯狂,要发出攻击,再也顾不得寻找退路,只得怒吼一声,“风暴!” 不知何时钻入手中的长剑陡然爆射出璀璨的光华,剑气旋转形成银色风暴,快速向前卷动,问传挺手中不停,剑气释放,另一个旋转方向相反的风暴形成,眨眼间,由一缕清风,化作龙卷,两风暴齐头并进,中间有剑气穿梭相连,似是有无互补。 剑气风暴卷过,细碎的草叶给风暴增添一缕绿意,瞬间又化作虚无,狼蛛卷入其中,庞大的身形向上旋转前进,犹如在螺旋通道之间。 风暴在问传挺操纵下有意错过猴子,堪堪从其身旁穿过,将它的对手卷起,瞬间送入高不可见的空中。 “走!”问传挺扯着猴子,招呼在控制扑棱翅膀的独孤,跟随剑气风暴开出的道路向前狂奔。 不奔不行,问传挺动手的瞬间,狼蛛齐齐发动,强大的弹跳力让跳起的狼蛛犹如一道黑色的浪头,狠狠向问传挺扑去。浪头前方,又有白晃晃一片的蛛丝在极速窜行。 “风暴!” 另一道剑气风暴形成,严密的挡在问传挺身后,三道风暴接天连地,卷动间,白云破碎,草叶纷飞,哪怕是巨树都不能挡其道路分毫,只要在剑气风暴前进途中,纷纷被连根拔起,随着旋转的剑气风暴升入高空,在这过程中,枝条叶片纷纷瓦解,化作碎末,最后连同树干化作一片木屑,将银白剑气风暴染成昏黄。 嗤!嗤!嗤! 剑气风暴疯狂前进,身后无数蛛丝亦是不甘落后,带着钻透空气的爆鸣声,射入问传挺身后的剑气风暴之中。 蛛丝柔软坚韧,轻不着力,在狼蛛吐出后带着强大的穿透力,有如强大气压射出的钢丝,在剑气风暴中,旋转流动的剑气一剑剑刺在蛛丝上,形成无形的阻力,拉低其绝速的穿透力。 失去动力,柔软的蛛丝在剑气风暴旋转力下搅动到一起,一根根纵横交错,凌乱的拧成一股,随着风力向上卷动。 风暴外,吐出蛛丝的狼蛛被蛛丝带动,前进的身躯在空中大转,不时与同样遭遇的狼蛛碰撞,上下起伏的身形更是加剧蛛丝的绞连,一只只随着蛛丝在剑气风暴中上升,不断无力的被扯入剑气风暴中。 前两后一,两道开路,一道防护,将问传挺与猴雕牢牢的守护在里面,任性的猴子不敢撒泼,带着恐惧的眼神扫过将狼蛛吞噬卷入空中的剑气风暴,心挪动身形远离,又紧紧的跟随在问传挺身侧,生怕一不心踏错一步,被风暴卷入其中。 它不认为自己的身板能够经受住风暴的摧残,没看到被卷入的狼蛛,在翻滚上升不到三丈的距离,就会被切割的浑身是伤,四丈处残肢断体,很少有一只完整的狼蛛,五丈处,肢干粉碎,狼蛛肢体化作粉末。 问传挺斜眼扫过蹑手蹑脚跟随在身侧的猴子,不有万分头疼,“若非你个死猴子冲动,我们又怎么会选择这个狼蛛最多的方向!” 眼前狼蛛密密麻麻,即使剑气风暴开路,将狼蛛卷入其中,亦是有不少蜂拥向前,主动投入风暴,不断削弱风暴的威力。 催动剑气,再次加强三道风暴的威力,目光扫过前方,“狼蛛太多,即使耗尽全身力量,也不可能穿过,若是转向,必然出现破绽,极有可能被狼蛛抓住,钻进风暴封锁,进行近身搏战。” 第83章 六魂幡出 “狼蛛太多,杀之不尽,前有围堵,后有追兵。”问传挺心头沉重。 眼前局势极为不妙,容不得他多想,六魂幡握在手中,”不能转向,被迫近身搏战,前进的步伐必然被拖住,这是速死的选择!看来只能依靠手中六魂幡,希望它控魂、噬魂的功效能够对狼蛛弱的灵魂起到强大的杀伤力,唯有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再不多想,催动六魂幡,无形韵律从中释放,灰色气息弥漫,前方蜂拥的狼蛛出现瞬间停顿,疯狂凶残的目光陡然迷茫,身体瞬间被疯狂前进的风暴卷入其中。 “不行,不行,剑气风暴承载力有限,一次吸收太多,无疑是加大风暴的负担,速度无形中被拉低。” 问传挺不敢想象速度被拉低后的后果,狼蛛蜂拥而上,被锋利的倒刺切割成粉碎,化作一堆肥料滋养大地,最后尸骨无存,想想都够可怕的。 “噬魂!”问传挺大喝,他要用声音打破心中的惊惧,用高声提升自己的信心,用突然的高喝惊吓狼蛛。 六魂幡释放的韵律更加强大,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波纹,扫过狼蛛,凶残的目光瞬间暗淡,呈现一片灰暗,一道道幽绿的细光芒从狼蛛头飞出,纷纷钻入六魂幡,失去灵魂的身体被剑气风暴卷动,瞬间将其切得七零八落,化作一堆粉末送入高空。 “噬魂!噬魂!” 问传挺不断催动六魂幡,将其最大功效发挥出来,随着吸收灵魂,六魂幡威力更加强大,灰暗的旗面出现黑色,浓墨侵染一般,释放出来的光芒不再是灰色,而是一片片黑色的浪涛。 看到效果,问传挺甚至减少对剑气风暴的控制输出,五成的力量全部加载在六魂幡上,剩余五成加持在剑气风暴上。 失去灵魂的狼蛛停滞,给剑气风暴带来的阻力减,问传挺将前方两道剑气风暴慢慢转移到两侧,与后方一道形成一道圆弧,露出前方宽阔的场地。 没有剑气风暴在前方开路,失去灵魂的狼蛛尸体在黑色光芒中化作¢£¢£¢£¢£,乌有,被六魂幡吸收,尸体化作的黑色光芒与灵魂的幽绿相间,潮水般涌入六魂幡。 “可惜了一地的蛛丝!”问传挺带着猴子快速前进,脚步毫不停留的踩在铺散在地上的蛛丝,任由其沾染草叶碎片,深深勒进泥土之中。 剑气风暴防守,六魂幡开路,一路畅通无阻。 轰隆! 树上的狼蛛不甘寂寞,带着锋利倒刺的腿脚疯狂搓动,木屑纷飞,粗大的树干在搓动中轰然倒地,远远的拦截在问传挺前进方向的道路上,一只只狼蛛跳跃,摆列出军阵般的阵列,一排排,一列列,犹如千军万马,黑压压一片。 惨烈的气势形成无形的威压,自由的空气似被凝结,让人胸口沉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长剑挥舞,道道剑气在空中形成光幕,一**,一浪浪在空中盘旋,倒垂在树上的狼蛛被击落,树干被切断,庞大的树冠哗哗响中倒塌,自身重力带着加速度将一片片空间覆盖,无论地上的狼蛛还是悬挂在枝干上的狼蛛,皆被倒塌的树冠击中压扁。 趁着狼蛛短暂的慌乱,问传挺带着猴子、独孤,身后裹挟剑气风暴,狂风般转向一侧,手中六魂幡膨胀,剧烈挥舞,带着奇特韵律的黑气形成扇形想外扫射,狼蛛犹如稻谷被镰刀横扫一般一片片倒下。 随着脚步前进,六魂幡气劲辐射范围,失去灵魂主宰的尸体纷纷化作粉末,融入六魂幡。 问传挺似是清道夫一般,脚步所踏之地,地面情节异常,没有一具尸体横陈。 “绝对有组织有预谋!”狼蛛整齐的阵列,视死如归的气势,让问传挺胆寒之余,更是看出其中的不谐之处。 “找到蛛王,杀死它!不然绝对逃不出狼蛛的围攻范围!”思禹站在莲心气愤异常,手跳动,指向脚下红莲,一圈光芒释放,在问传挺身体外形成一道光罩。 问传挺收起长剑,手抓猴子,脚下真气涌动,气浪翻滚,在地面上形成两个坑洞,脚下犹如安装弹簧,又似承载清风,光影形成,瞬间与身后三道剑气风暴拉远距离。 “它们在那里,杀死它们,快杀死它们,只要它们死掉,没有指挥,狼蛛群必然混乱!”思禹焦急呼喊。 一只只狼蛛跳起,疯狂的阻挡在问传挺前进道路上,阻隔在狼王与问传挺之间。 眼中,一排五只牛犊大的青色狼蛛阵列在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快速前进的问传挺,它们身后,一只黄牛大的狼蛛静静矗立,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稳重沉着的大气。 问传挺没有惊叹,更没有被折服,处于敌对势力,分秒必争的严峻形势下,稍有不慎便是身死的结局,又怎么会对一只超乎想象的庞大狼蛛所折服?! 此时他唯一的念头是杀死它,无论它有多么惊人的神采! 六魂幡疯狂摇动,在呼呼风声中猎猎作响,让人忍不住担心,下一刻,下一次摇动,这刚刚吞噬无尽灵魂尸体的旗幡会破碎、折断。 一道道蛛丝带着刺鸣声刚从狼蛛脚底、腹部吐出,六魂幡黑色的气浪扫过,一只只轰然倒地,带着疯狂气劲的蛛丝瞬间塌软下来,射在问传挺身外犹如胎衣般的光罩上,带不起任何涟漪。 近了,近了,更近了! “死!”终于穿过一层层狼蛛的防护,问传挺跳起爆喝,手中旗幡横扫,近距离内,黑色气浪刚刚涌出,即打在五只青色牛犊大的狼蛛身上。 狼蛛脸上青色的绒毛在气浪中疯狂向后翻滚,凌厉的目光带着疯狂的神色,稳健的脚步轻轻前跨,将黑色气浪切开。狰狞的嘴鄂张开,露出里面滴沥黏液的牙齿。 无形的重击打在身外光罩上,带起大片涟漪,问传挺身体横飞,撞在身后的猴子身上,连带猴子向后横飞,独孤无力的扇动翅膀,东摇西晃的身体映衬出它在狼蛛音波攻击中的脆弱。 第84章 沉沙折戟 问传挺横飞的身体在空中打着转,胸前红莲形成的光罩顽强的抵抗着无休止的音波,涟漪一圈圈荡漾,将音波力量排泄出去,带动整个光罩晃动,不断瓦解音波。 有所防护,问传挺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苦了身后做垫背的猴子,以及毫无防备蹲在猴子肩膀上的独孤。 猴子被问传挺撞击的横飞出去,独孤打着摆子努力扇动翅膀,维持自身不跌落。 在这间隙,一只只狼蛛疯狂的出现在两侧,前方,有五只青色狼蛛存在,无蛛敢捋其锋,只要敢挡在青色狼蛛面前,皆被音波摧残,脑袋四分五裂。 五指撮动,犹如面条鱼一般的细剑气从手指尖钻出,卷动空气,瞬间形成一个个细的剑气风暴,裹挟着强大的气流,种树一般排列在两侧,将蜂拥的狼蛛挡住。 好在身后三道巨大的剑气风暴速度不慢,问传挺堪堪止住身体时,已经矗立在身后,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风暴墙壁。 围三缺一,剑气风暴将狼蛛的攻击牢牢防守在外,唯有正前方,面对蛛王的是空缺。 ‘咔嚓’、‘’咔擦’声不绝于耳,五只青色狼蛛齐刷刷脉动脚步向前逼近。问传挺努力调息被震荡的气血,舒缓胸口的郁气。 三丈,一剑奔雷,快若闪电。在狼蛛踏进三丈距离内,问传挺手中长剑划过一道亮光,留下道道残影,奔雷、流星、残影三剑并作一剑,惨烈中带着锋利无匹的气势,杀向狼蛛。 剑气风暴看似强大,其最实际、最强大的用途是突出一个困子,风暴卷动的气压与隐藏在其中的剑气作为辅助手段伤敌,在攻击的犀利上远远不上三剑合一演化而成的杀戮剑诀,突出利字诀之余,更是带着惨烈的杀意。 唯一缺是近攻手段,需要肉搏,更适合单体作战,面对众多敌人时比不上剑气风暴来的猥琐。 一句话概括,剑气风暴适合混战,利字剑诀适合一对一拼杀。 不上哪个好哪个坏,什么情况用什么剑法,随机…………,应变是主要,剑是死人是活,随机而用,即使一招普通的直刺都能杀死强敌。 问传挺一招直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真气在脚底翻滚,不断加大速度,给锋利的剑芒带上强大的穿透力。 狼蛛似是被震慑,有似是面对快速绝伦的一剑没有反应过来,长剑尺长的剑芒吞吐,从它张开的嘴鄂中穿过,后脑勺两只眼睛中间穿出。 呼呼风声从两侧响起,八条闪烁锋利寒光的长腿扑来,嗤嗤中扎在问传挺身上,细的倒刺犹如锯齿在身外光罩上拉动,涟漪绽放,光罩晃动,隐隐有破碎的危险。 问传挺抽检横切,剑光急促闪动,瞬间百十下在一只狼蛛身上同一位,金属碰撞声中隐隐有骨骼破裂的声响。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问传挺还是懂的,出其不意灭杀一只,还有四只青色狼蛛存在,看其身上浮动的妖气,每一只都有不下于他的修为,若是摆姿势,讲礼貌,面对面的拼杀,面对一只胜算尚且是五五分账,更何况是同时面对五只! 问传挺要将礼貌,狼蛛可不会讲礼貌,没准在躬身行礼的刹那,五只狼蛛就会带着锋利的利爪攻上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先行偷袭,灭杀一只以减少被围攻的凶险。 此时问传挺更是不顾其它三只狼蛛的疯狂攻击,每一剑都杀向同一只身上,实行穷追猛打策略,哪怕拼着受伤也要将其灭杀。 好在,岌岌可危的光罩看似将将要碎,却又在每次的攻击下坚持下来。荡起的涟漪越加剧烈,以承受攻击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攻击力度分散在全身。 “共振?频率?”感受光罩的震荡,承受胸腹间的挤压,再次挥出的长剑已经带着某种震颤,这是他从光罩震荡中得来的感悟,任何物体轻微的震颤,发出某种频率,只要找到规律,遵循某个契合,可以将参照物的频率极限化,达到承受的极,参照物必然损坏。 除此之外,还可以借助频率的变化,将攻击变的更加犀利。 这是问传挺的参悟,也是他正在实施应对的策略。 长剑震颤,震荡长空,气流不在形成阻力,反而助长剑气的威力,以同一频率不断击打在同一位置,骨头咔咔声中,长剑猝然而入,将狼蛛贯穿在地。 放弃防守,穷追一只猛打,正在将一只狼蛛贯穿时,光罩一阵晃动,只见问传挺陡然张口,一口鲜血从张大的口中喷出,毫无阻碍的穿过光罩,洒在地上,化作梅花。 问传挺噔噔噔连退三步,体内骨骼啪啪作响,却是最后一击,杀死狼蛛之余,光罩再也承受不住三只狼蛛的疯狂攻击,在那瞬间出现短暂的间歇,光罩流转不畅,短暂的破绽让三只狼蛛抓住,六腿齐攻,齐齐打在身上。 咳! 再次喷出一口献血,胸口疼痛稍解,依旧不能畅快呼吸,“两命换一身伤,不算吃亏!” 问传挺自语,目光陡然凌厉,挥剑扑向三只狼蛛,他没看到,第二头狼蛛侍卫死亡的瞬间,蛛王凌厉的双眼带着凶狠扫视过来,稍稍凝视,再次转向将众多狼蛛防守在外面的剑气风暴上。 问传挺带着呼啸,一剑快过一剑,狠狠撞击在一只狼蛛身上,光罩明灭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溟灭。 “咔咔!” “咳!”骨头碎裂声掩盖问传挺发出的惨笑声,唯留下不断咳血的声音,一口口献血喷洒,带着丝丝热气落到地面上,沾染在光洁的蛛丝上。 “还有两只,就该轮到你了!”问传挺心中鼓气,目光平静的看向依旧站立不动蛛王身上。 面对侍卫的死亡,蛛王犹如百战将军,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沉稳,又有种视生死为平常的大气。 不知是经历了太多生死还是心中只有胜负,完全看不到手下死亡的那种心疼。 四周剑气风暴消散许多,没有剑气供应补充,外有无穷狼蛛前仆后继,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猴子与独孤躲避在一道最大的剑气风暴中心,目带担忧的注视问传挺惨烈战斗,猴子那双紧握木棍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发出突突跳动的声响。 第85章 就剩你了 “就剩你了!”问传挺摇晃着身体迈动坚定的步伐,一步一血印的向蛛王迈进。 不怪问传挺如此模样,面对凶残的狼蛛侍卫,留手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为了负责,只有痛下杀手,绝不留情。 如何不留情?!对敌人狠,对自己狠,狠不下心来伤害自己,那么就用命来弥补,既然狠下心来让自己受伤,那敌人又怎么会可怕! 不宠着它们,不惯着它们,退一步它们前进十步,一步不退,硬着前进,那退步的就该是它们。 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问传挺胜利了,将狼蛛侍卫斩于剑下,在蛛王冷漠的注视下被问传挺催动六魂幡一一吞噬,尸骨无存! “你在犹豫什么?等待什么?”问传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的想法是杀死蛛王,只要它死,蛛群必乱,蛛王存在,即使他们能够逃脱,依旧免不了蛛群的围追堵截。 与其费时费力拼命奔逃,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不死那就万事大吉! 蛛王冷漠无情,似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蹒跚的问传挺,鸡蛋大的眼珠影射出问传挺的身影,恍若是在看着一只蚍蜉。 蚍蜉撼天,精神可畏,却是愚不可及,只凭一腔热血,带着无知无畏,又怎么能够撼动高高在上的天?除了愚蠢两字,再没有其它词语能够形象的描绘出蚍蜉的神态。 问传挺就是蛛王眼中的蚍蜉,而它,则是高高在上的天,是这片丛林的主宰,是万千狼蛛的首领,是一不二的存在。 蛛王迈动优雅的步伐,八条闪烁寒光的蛛腿向前划动,身形悠然向前一步,空间被压缩一般,中间距离刹那缩短。 狼蛛轻抬起一只腿,末端三根脚趾曲起,犹如人手弹脑瓜崩一般,对着问传挺脑门就是一下。 “你也太看与我!”问传挺爆喝出声,虽有些筋疲力尽,反应却是不慢,手中长剑陡然竖起,剑脊与蛛王的三根脚趾碰撞在一起,锵∟∟∟∟,锵声中火花四射,带着草木气息的冰凉剑脊撞击在额头,隐约传来骨骼啪啪的挤压声。 一颗大好头颅高高昂起,带动身形向后飞去,脖颈间承受巨大的拉力,发出咔咔的响声。 相对带起整个身体飞起的脆弱脖子,额头骨骼是人身最最坚硬的地方,蛛王一趾轻弹,剑脊回撞,就能将他额头骨头撞的啪啪作响,可见这一趾的力道。 问传挺噗通一声跌落在地,迷幻的甩甩头,额头两寸宽的剑脊印痕清晰的烙印在那里,给清秀稚嫩的脸庞带出太多的诡异。 “不是对手!”这是问传挺爬起来后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就是,“不能力敌!” 修为不在一个阶层,实力相差巨大,不是对手,不能力敌,唯一的选择就是智取,怎么智取?看其优雅从容的步伐,明亮无情的双眸,无异于有着人类的智慧。 不怕狼蛛,就怕有智慧的狼蛛拥有强大的实力。能够组织蛛群围攻,甚至有几分军队的气势,这显示出蛛王的超高智慧,一趾轻弹,就能将问传挺弹飞,除了有几分是问传挺筋疲力尽的缘故外,更多的是蛛王的强大实力。 满打满算,问传挺此时也不过是炼魄巅峰的修为,再进一步便是合一境界,作为对手的蛛王,不似一般狼蛛澎湃着妖气,更不似狼蛛侍卫弥漫强大的妖气,它是一种内敛,从外观看不出任何妖气存在,轻描淡写的优雅弹趾,亦是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问传挺站起挥剑,手摇六魂幡,黑气形成波涛云浪,虽然对蛛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要能起到稍稍干扰的作用,问传挺就会欢天喜地,能挫动蛛王,就有胜利的希望。 一剑挥洒,带着璀璨毫光,似是释放强烈光芒,普照大地的太阳降落在地上,在漆黑的云汽间开拓出一片净土。 六魂幡与剑气释放的毫光相差明显,却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互相补充,互相配合,凌厉的攻击将蛛王笼罩。 一条粉红色的飘带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六魂幡释放的黑气之中,问传挺惨嚎一声,左侧肩膀被击穿,同时,粉红色飘带出现的瞬间,隐约看到淹没在黑气中的蛛王被飘带整个贯穿。 巨大的疼痛袭击脑海,陡然缩回的飘带让问传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粉红鲜嫩的血液喷涌,沾染在六魂幡上,黑气涌动,瞬间消散,隐约能够看到其中万千漆黑的光在蠕动。 “蛛王死了?哪里来的帮手?”问传挺有些不敢置信,本着心谨慎的心思,六魂幡没有收回释放的黑气。 “咕!” 蛤蟆鸣叫声震颤天地,狼蛛的奇特鸣叫亦在同时响起,这不是普通狼蛛的鸣叫,普通狼蛛没有这种大气嘹亮的嚎叫,庞大的气势出现,弥漫在空气中的黑气被压低三尺,露出上面葱绿的树叶、湛蓝的天空。 巨大的蛤蟆出现在眼前,蹦跳起伏的身影将大地惊吓的不住颤抖,轰鸣声中,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巨大的蛤蟆嘴中吞吐,无声无息,快如闪电,寸寸不离上下跳跃的蛛王左右。 “没死?!那条舌头击中的是残影,蛛王感知到危险早早跳开!快速的身形形成一道残影被击中!”问传挺心中惊骇。 弥漫的黑气在舌头下支离破碎,每一次鞭笞,问传挺都能感觉到六魂幡力量在缩减。击打在抵挡狼蛛群的剑气风暴上,必然让剑气风暴分解,还原成最细的剑气。 剑气风暴消解,露出后面惊惧颤抖的蛛群,一条十丈长的漆黑蜈蚣在蛛群中绵延爬行,所过之处,蛛群纷纷化作一滩黄水,身上坚硬的绒毛盔甲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 另一侧,身形不下与漆黑蜈蚣的红色巨蝎高翘尾巴,末端尾刺漆黑发亮,闪烁幽幽光芒。 “五毒尚缺其一?!”无视狂乱逃窜的狼蛛,眼前四头庞大的巨兽,让问传挺瞬间想到耳熟能详的五毒,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还有一头不曾出现的毒蛇。 “不,它出现了!”青色的巨蛇盘绕在粗大的树干上,与苍翠的绿叶掩映相间,若不是看到那一双灯笼似的眼眸,问传挺绝不会相信青蛇会有变色龙的特技。 轰鸣暴乱、尘土飞扬,绿叶飘落、木屑纷飞,大地饱受摧残,问传挺感同身受,回身抓起猴子,将独孤按在肩膀上,“快走,快走,巨兽大战,这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趁五毒互掐没引起注意,我们快走。” 爆射而出的问传挺忙着逃命,没有看到猴子那双明亮的眼睛射出好战的光芒。 第86章 人在囧途 五毒混战,谁胜谁负又有谁知晓? 问传挺绕过大树,拖拽着猴子哧溜一声从草丛中钻过,身后大战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弥漫的尘土依稀可见,快速绝伦的身影在树林间留下一道残影,将胡乱逃窜的狼蛛抛在身后。 都在逃命,谁又顾得上谁,狼蛛缺了一口肉不会死,问传挺没了一只狼蛛尸魂不会功力大减,此时逃命才是主要的,若是因为一芝麻大的利益,至生命于不顾,那该怎么夸奖他们那颗强大的心脏? 虽如此,问传挺奔逃中依旧在可惜,“若是吸收了这五头强大的妖兽,六魂幡会将进化到什么程度?” 问传挺憧憬比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全部吸收,骨头渣都不放过,六魂幡摇动起来,黑云遮天蔽日,无数残魂有五头合一境巅峰存在的残魂率领,灭杀一头全盛时期的蛛王应该不在话下。” “可惜了!”叹息归叹息,问传挺没有停下脚步回返的打算,好不容易逃出,又怎么会身犯险境。 更为可惜的是蛛王吞吐的蛛丝,那是要比普通狼蛛吞吐的蛛丝要强大许多,若是六魂幡以蛛王吞吐的蛛丝编织,即使没有吞噬狼蛛尸骨残魂,其功效威能绝对不比现在的六魂幡差。 后悔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机会已经错过,即使没有错过,问传挺也不敢停留在那里,妖兽大战,对他来是几十年不遇,但拼命的狂战,即使没有针对他,四散的余波就能将身处其中的他撕得粉碎。 这不是夸大,非亲非故,一个弱的人类站在妖兽群战的场地,没有强大的力量守护自身,妖兽绝对不会心控制手段神通,有意偏离他所在的位置。 必死的结局!问传挺又怎么会胆大望天的矗立在战场,身处修为远远超过他的妖兽攻击范围内。 再者,身受重伤,一路夺命奔逃,一路咳血,以他现在的状态,怎么能够安然处于其中。 猴子犹有些魂不守舍,身体下意识的被问传挺拖拽着前进,的脑袋不断的扭头向℃℃℃℃,后眺望,眼中燃烧熊熊火焰,甚至幻想自己身处其中,与五只巨大妖兽混战,扭腰曲腿,一棍子将一头妖兽砸飞。 独孤低声呱呱鸣叫,迷茫的眼神不断从猴子身上扫过,也许它在疑惑,为什么猴子不断向后眺望,是不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遗留在战场。 “老实呆着!”问传挺染血的手粗暴的将独孤按在肩膀上,阻止他欲要飞起的身躯。 独孤不满的低鸣两声,眯起的眼睛看看猴子,转向前方,任由狂风吹拂,羽冠飘荡。 那一眼的神采,好像是在,‘猴子对不起了,我无能为力’一般。 跨过山丘,趟过溪水,突然滚滚妖气从天空中电掣而过,刚刚要放松的问传挺心中陡然一紧,奔逃的身形停住,背靠巨树,藏在庞大的树冠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偷偷向上仰望,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滚滚妖气上托浮一头庞大的甲虫,背后坚硬的甲壳翅膀并拢,闪烁令人胆寒的光芒,两只长长的触角在头晃动,犹如两杆将军旗一般。 “很有大将风范!”不知怎的,看到甲虫,问传挺首先想到的是同样霸气无匹的将军。 甲虫走远,问传挺刚要离开,一股浓郁的妖气再次降临,在他头形成滚滚狼烟飘动。 问传挺立刻停止脚步,退回树冠下,伸手按住不安的猴子,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望向天空。 绿惨惨、阴森森的妖气上,一头犹如白玉雕琢的白嫩身躯掩映在其间。 “一头蛆虫也能有这样庞大的气势?”问传挺心中惊叫,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我这是到了哪里,怎么会见到这样奇葩的事情?” 不可想象,不敢想象,一头软软无脊椎的蛆虫,都能修到这种程度,这让人怎么活?还让不让人活了?! 蛆虫过后,问传挺呆立片刻,确认蛆虫感知不到这里,脚步再次迈动。没想到,带着阴寒锋利气息的妖气再次弥漫,出现在感知之中,问传挺不得不缩回树冠下。 抬着头,瞪着双眼斜眼眺望。 有一头妖兽,乘着黑风,裹着腥气飘然而至,茫茫妖气弥漫,滚滚犹如浪涛,一路从空中飘过,给大地留下一片阴影。 问传挺不敢直视,深怕妖兽强大的感知能够逆着目光探寻过来,平白节外生枝。眼角余光与前面一样,从妖气上轻轻飘过,似是不经意间的扫视。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头有如肥猪的巨大蚂蚁,凶残的嘴鄂上,两只前牙犹如巨大的锯齿剪刀。黑中透红,不知侵染多少献血。 问传挺不敢稍动,眼角余光扫见,一头头凶残的妖兽从头飘过,向着来时的方向前进,除了甲虫、蛆虫、蚂蚁,后面又陆陆续续出现了马蜂、蚊子、螳螂、蝼蛄等等。 前前后后十几种类,皆是昆与虫类,每一头都有着澎湃的妖气,庞大的身躯,即使最的蚊子都有拳头大,有别于往常的认知。 “狼蛛的围攻,看来是偶然因素存在最多,当然也不排除特意的围攻。”问传挺目光闪动,一头头妖兽从头风驰电掣的飘过,这让他对狼蛛的围攻有了另一种见解,“也许狼蛛的聚集是必然的,我们的出现是偶然的,不然不能解释蛛王为什么始终不出手,它是在保存实力,应对突然出现的群妖吧。” “这飘过的妖兽,每一头都气势澎湃,有不下与蛛王的威能,可以想见,是每一片区域的王者存在。又都急匆匆的赶过去,看来哪里出现了能够吸引它们的变故。” “就是不知时什么变故让这群妖兽如此匆忙?”问传挺不断琢磨,却不得要领,心中猜疑不断,一道灵光陡然闪现,让他不由惊叫出声,“不对,五毒、螳螂、甲虫、蝼蛄中除了蛤蟆与蛇,再没有其它兽类,狮子、老虎这类的王者更是不曾出现!” 问传挺眼中光芒不断闪现,有心想要回去看看,却又想到群妖聚集,声势浩大,争斗起来也必然惨烈,以他现在重伤的身躯,“怕是到不了近前就被余波粉碎。” 问传挺最后打消念头,又等了一刻钟,再不见其它妖族通过,这才急匆匆的拖拽猴子离开。 第87章 因果轮转 话问传挺带着猴子狼狈逃窜,行不过百里,天空一朵朵妖云上承载强大妖兽飙驰而过,问传挺惊吓不敢出声,带着猴子隐蔽在高大的树冠下,静静等待众妖离去,直至再无妖兽窜出,这才离开。 强行压制伤势,匆匆而行,其后果就是行不多久,伤势爆发,一路咳血,再无压制可能,就近寻了一处安静地界,问传挺匆匆钻入宽大树洞,盘膝调节伤势。 独孤高踞树梢,凌厉的眼眸扫视八方,猴子蹲坐在树洞旁的枝干上,宛若一头护家的看门犬,尾巴伸缩卷动不停,手中长棍斜搭在肩上,隐藏在猴毛下的细耳朵不时抖动,聆听六路。 树洞口窄异常,犹如狗洞,也幸好问传挺个子不大,尚属幼龄稚童,这才能够安全通过,猴子蹲坐在洞口,瘦的身体恰到好处的将洞口遮掩,即使有些许缝隙,有浓密的树叶遮挡,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若是有妖从这经过,即使看到猴子,看到后面遮挡的洞口,也只会认为是猴子的窝,而蹲在洞口的猴子,只不过是在树洞中呆的烦闷了,出来透透气,晒晒阳光。 这些暂且不表,问传挺这一疗伤,时间匆匆,转眼两天即逝,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外面猴子蹲了两天,独孤站了两天,朝饮露,暮尝霞,可谓尽心尽力,一雕一猴四只红眼圆溜溜打转。 也幸好,这段时间没有路过的妖怪,没有打秋风的野兽,一切安然。 第三天,朝霞漫天,红彤彤普照天地,在猴子、独孤万分警惕守护的时候,突然,凌厉的气势一放即收,蹲坐在树洞口的猴子犹如被人摸了屁股,卷动伸缩的尾巴陡然僵硬,身形跳起,手中长棍擎在手中,目光灼灼的扫视四方。 站立在树梢的独孤亦是在凌厉气息陡然绽放的瞬间,猩红的眼睛狰狞起来,犹如两只利剑向四方散射,双持展开,作势欲飞,只要发现不对,立刻发出凌厉攻击。 身骨消瘦的问传挺伶俐的从树洞中钻出来,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好在行动正常,疗伤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刚刚钻出来,看到猴、雕的表现,问传挺不自觉露出笑容,看到四只通红的眼睛,更是感动异常。 看到问传挺,独孤轻轻鸣叫,翅膀微微扇动,整个身体俯冲下来,猴子更是雀跃,吱的一声,从树干上跳起三尺,嘭的一声撞在上面横出的树枝干上,险些没有跌落到地上。 问传挺心中欢喜,正要开口些什么,脸色陡然转变,轻松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感知中,一朵墨绿色的妖云仓惶而来,妖云裹着黑风,低空中沉沉浮浮,所过之处,绿叶枯黄。 散乱的气息强大异常,让感知到的问传挺心中沉重,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躲起来!”问传挺不敢怠慢,将落到肩头的独孤塞入树洞,同时,手一伸将跌撞过来的猴子丢入洞口。 问传挺极力收敛气息,腿脚缓缓深入洞中,心避过里面的猴子与独孤。他刚刚从树洞中钻出,内部空间大容量心中清楚,独孤个头不大,猴子身躯不壮,若是在加上问传挺,的树洞就有些拥挤了,这也是问传挺不敢加快速度的原因。 至于腿脚先入树洞,是有着考虑的,脑袋先钻进去,树洞中辗转不开,脑袋朝下脚朝上的呆着不舒服不,若是被来妖发现,必然是毫无还手的挨打局面。 保持正常站立姿势,被发现了,也有反击的余地,能够稍稍争取一线逃命的生机。 这也是为了防止尚未钻入树洞就被攻击的可能,屁股朝后,被攻击了还不得是两半开花?典型的顾头不顾尾! 世事出乎预料,腰身尚未钻入树洞,感知中出现让问传挺目瞪口呆的一幕,疾速飙射的妖云起伏间撞在一棵鹤立鸡群的树干上,妖云四散,庞大冗长的蛇身从空中跌落,一路跌跌撞撞,将不少枝干压断压残。 “什么情况?”问传挺惊讶,却不敢出声,极力收敛气息的身体保持姿势不动,感知轻微的在巨蛇掉落的地方徘徊。 青色的蛇身绵延,堆在一起有如一座巨大肉山。蛇身上破破烂烂,漆黑的伤口血肉翻飞,露出下面粗壮的脊骨,黑色的血液滑落到地上,草木枯萎,泥土焦灼,发出嗤嗤的响声,一缕缕黑色烟雾升腾。 “中毒了?”大不一,形状各异的伤口让问传挺惊骇,“谁又有能力将这条十余丈的巨大青蛇伤成这样?” 疑惑刚刚升起,就被陡然出现的灵光击个粉碎,他想到,被迫远离的战场,一路所见的妖兽毒虫。 “有生力军加入,混战的五毒想来不会得到太多的好处,这青蛇就是例子!就是不知谁死谁伤谁逃离?”问传挺目光转动,有返回去看一眼的冲动。 摇摇头,驱散心中的贪念,冲动无疾而终,问传挺眼角余光扫向地上的巨蛇,“就是不知道后面又没有追兵?!” 感知极力想外扩散,直至极限,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将感知收回,余光在蛇身上流转,他还是不敢直视,巨蛇的强大已有所见,以他伤势刚刚恢复,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五成,面对重伤的巨蛇亦是不敢轻视。 巨大的三角脑袋血肉模糊,破碎的鳞甲翻起,多处露出头骨的地方亦是黑乎乎的,看不到白玉般的原色,灯笼大的双眼有一只只剩下黑漆漆的眼洞,献血带着黑色从眼洞中长流而出。 “不知死了没死?!”问传挺试探着投注目光,这次不再是眼角余光,而是睁眼看上一眼,亦是不敢太过持久,看上一眼又迅速转移到他处。 感知中,巨蛇轻轻颤动,好像是被目光刺激到了伤口,残存的巨眼微微转动,猩红有如被献血覆盖的巨眼又好似没有动弹分毫。 “受伤太重还是使诈?”问传挺不敢轻视巨蛇的智商,能够在混战中逃命,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成?! 妖族区域,山头林立,没有强大的修为,超妖一等的智慧,怎敢独具一方,占山为王? 第88章 斩帅夺旗 山风呼啸,枝叶摩挲。乌云密布,星罗其上。 天空阴沉的可怕,细的电花在乌云中穿梭,有如灵蛇戏水。 狂风卷着乌云,呼啸山野,打着旋从天空跌落,使劲摇晃树木,从枝干上摘下一片片树叶,藏在身体中带着飞舞。 风雨欲来! 问传挺从树洞中抽出下半身,示意猴子独孤不可轻举妄动,这才心翼翼的从树上滑落下来,手擎长剑,握着六魂幡,身上莹莹光芒笼罩。 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树下,狂风劲舞,没有想想中的风平浪静,问传挺打着晃,做贼般靠近巨蛇。 三丈,问传挺静立不动,从侧面审视巨蛇的三角头颅。保险起见,他所在位置正好是巨蛇失掉眼睛的一侧,是个死角,巨蛇要是使诈,想要知道问传挺下一步的举动,必然会有所动作。 问传挺一挪动脚步,狂风掩盖了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响声。 两丈,蛇身轻微颤动一下,又趋于静止,“是抽出?还是无力做出反应?” 问传挺静静等待,直到豆大的雨落下,啪啪摔在光罩上,摔个粉碎。 黑色烟云从六魂幡上涌出,在雨水中蔓延,将巨蛇头下一段包裹,巨蛇太大,黑云太,为了做到有效的伤害输出,只能包裹不到三丈的范围,这是问传挺极力控制的结果。 范围太广,伤害必然减弱,不疼不痒的伤害,有如蚊虫叮咬。些微的疼痛掩盖在蛇身巨大伤口疼痛下,不显山不露水,慢慢侵蚀,这是最保险的,却不可取,不后面有没有追兵,就是没有,这要将巨蛇全部吞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也试探不出巨蛇是重伤不起还是使诈。若是使诈,巨蛇在最后来上奋力一击,问传挺不敢保证能够逃的一命。 巨蛇身躯曲动,缓慢无力,似是因为疼痛引起的抽出,蛇头微微向问传挺一侧扭动。 “看来真的是重伤不起。”看到巨蛇的反应,问传挺不由加●≯●≯●≯●≯,大力量,六魂幡黑云狂涌,瞬间将巨蛇一半身躯覆盖。 “呼!” 不是狂风,这是破空声。 巨大的蛇尾投下一道阴影,将问传挺瘦的身形笼罩在内,时刻注意巨蛇举动的问传挺悠然后退,更是全力催动六魂幡,无数细黑在黑云中出没,将蛇头淹没。 蛇鸣响起,微微扭动的蛇头陡然加速,轰鸣声中,大地被蛇尾砸出巨坑,泥水飞溅,缺少一只眼睛的蛇头直面后退的问传挺,猩红的三角眼带着狠戾,长舌裹挟厉啸射出。 “还真是装死!满脑子的奸诈!” 问传挺爆喝,手中长剑毫无花哨,带着雷霆般的巨响刺向长舌,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长空,将天地映照在光亮下。 不知是奔雷剑吸引了雷霆,还是雷霆回应了奔雷剑,赋予其强大的力量,轰鸣声中,木质长剑撞在长舌上,闪电划过,长舌快速收回,留下一段问传挺胳膊粗细的一截在地上跳动。 长舌上喷洒出的献血沾染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磅礴的雨势顺势而下,将手臂上的献血稀释,酸麻的火辣疼痛中带着清爽冰凉,两种极端的感触从血滴溅落的地方蔓延。 水与火的较量,痛与清凉的碰撞。 一个火红的斑出现在问传挺手臂上,那样狰狞鲜艳,又好似是一个天然的胎记,微微隆起一个儿。 巨蛇嘶吼,嘴角侵染献血,巨大的尾巴横扫,气劲吹散雨滴,形成一片短暂的无雨空间,气劲前,爆散的雨珠犹如冲击波般四方横扫,强硬的气劲将柔软的雨珠化作钢珠,极强的穿透力让雨珠发出爆鸣声,打在树干上,发出哆哆的响声。 问传挺飘叶般后退,蛇尾横扫而过的瞬间,逆着狂风欺近,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斩在巨蛇的创伤处,染毒的脊骨裸露在外,与剑刃发生亲密碰撞,锵的一声,长剑反弹。 问传挺回旋,借助反弹的力道,再次斩向出现一个白色印记的脊骨。 雨打芭蕉,快若闪电,锵锵声不绝于耳,在蛇尾再次横扫过来之前,长剑砍在同一位不下千次,漆黑的脊骨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茬子,鲜红的骨髓挤出带着芬芳的液体,不断被冲刷的雨水洗净。 蛇头回吻,问传挺高高跳起,体重带着加速度,在问传挺有意识控制下重重的锤击在砍掉一半的脊骨上。 咔嚓一声,脊骨断裂向下塌陷,挥舞到空中的蛇尾偏离方向,在离心力作用下,血肉撕裂,蛇尾所在下半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狠狠撞在粗大的树干上,撞落一地雨水、树叶。 回吻的蛇头在血肉撕裂的瞬间,发生严重偏移,张开的巨吻吃痛下咬合,将一侧两人和包的巨大树干咬断。 巨树吱吱扭扭的,极不情愿的倒塌,砸在扭曲的射身上,巨蛇嘶鸣,泉水般的血液从蛇身断裂处狂涌,染红大地,即使瓢泼的大雨都不能将其稀释。 掉落在地上的蛇尾依旧残留些许生命力,失去蛇头的控制,依旧在地上摔打扭动,泥水飞溅中将被它撞落树叶的巨树卷住,强大搅合力让巨树发出痛苦的哀嚎。 蛇头所在上半身,犹如一个巨大的对号,被巨树横压在下面,狂涌献血的半身不断起伏拍打地面,蛇头距树干极尽,受伤颇重的它使不上力气。 一个被划掉的对号就这样呈现在问传挺面前,“机会,好机会!” 问传挺惊喜异常,对这突然出现的惊喜惊呆,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好事儿会降临在他头上,他一直认为,天上掉的馅饼砸不死人也会糊人一脸馅。 现在这样的馅饼降临了,他呆愣瞬间,义无反顾的挺剑直刺,在巨蛇嘶吼中,一剑从灯笼大的巨眼中穿入,直没剑柄。 “幸好是站在蛇头上向下刺的,若是站在蛇头前方,不死也脱层皮!”问传挺后怕不已,巨蛇临死之前,一口浓郁的毒雾从口中喷出,沾染雨滴,雨滴气化,沾染草木,草木化灰。 一丈长的灰色地带,泥土被毒气侵染成黑色,即使雨水不断,依旧不能将其淡化,何谈恢复原状。 问传挺心惊胆战,直到巨蛇不在挣扎,这才靠近将长剑从蛇眼中拔出,光滑的剑身此时出现一条条、一道道、一圈圈的细纹路,这是蛇血中的毒素,将剑身侵蚀。 “也算是因祸得福,剑身更加坚韧。”看着犹如天然雕饰的腐蚀纹路,问传挺满意的收回真气,尺余长的剑芒猝然消散。 第89章 贪心不死 浓郁的黑雾将蛇身包裹,斑驳的血肉不断消融,化作一缕缕青烟融入六魂幡中,密密麻麻的细黑围绕在巨大的蛇头处,从口鼻、眼洞、蛇吻中钻入。 在问传挺的紧张注视下,一道尺余长的淡灰色长蛇被密麻的细黑从蛇头中脱出,剧烈抖动的身体让围绕在它身周的细黑分崩离析,化作更加细的烟雾,融入周围的黑雾中。 长蛇挣扎,细尾甩动,却挡不住犹如蚂蚁般细黑的拖拽,一寸寸将其拖向六魂幡,强大真气不断涌出,催动六魂幡产生强大的吸力,配合黑的动作。 长蛇挣扎扭曲,终是挡不住问传挺与黑的配合,哪怕它翻动再大的浪花,也不过是一条失去肉身的灵魂。若是它有肉身保护,问传挺绝对不敢打任何注意,全盛时期的巨蛇,轻轻松松能将问传挺踩个稀巴烂,然后在翻过来覆过去的蹂躏。 “一条蛇魂比得上千百头狼蛛残魂,这买卖不亏,就是要我用全部狼蛛残魂换取,我也乐意!”问传挺美滋滋的,对于损失的狼蛛残魂毫不在意。 也是,任谁有了更大的收获,对细的损失必然不会放在心上,这就是芝麻与西瓜,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即使吃不到麻酱,喝不到香油,心中也跟抹了油似得香,更何况是吃了西瓜,从嘴到胃一溜的甜。 最主要的解决了,剩下的蛇身、蛇骨更是不放过,问传挺催动六魂幡,一的吞噬。 瓢泼大雨中,风吹,不散,雨打,不落的黑雾弥漫,将两段蛇身席卷。 风残云卷,到最后,巨大的蛇身滴不存,唯留下一地的战斗痕迹,坑坑洼洼的储满雨水,雨滴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凹洞,水波荡漾,瞬间将凹洞抚平。 “大雨过后,地面的痕迹、血腥味、残留的气息,一切痕迹都将消失!”问传挺回到横出来的树枝干上,**的端坐在洞口,透过浓密的枝叶,呆愣的看着雨帘。 事发突然,结果难料,谁又能想到,一棵被咬断的巨树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若非贪心作祟,看到巨蛇受伤,我也不会冒险冲出,与巨蛇作战。若不是巧合,巨蛇咬断巨树压住断裂的身体,根本不会让我毫发无伤的将它轻松拿下,这一战有太多巧合,实力、机遇缺一不可,有机遇没实力,事情不会发生,有实力没机遇,这一战太过艰苦。” 问传挺细细思考,将这一战抽茧剥丝,一总结起来,牢牢刻画在心中。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流无以成江海。 每一进步,都是千百次的积累,每一寸长进,都是不断地总结,做不到,那就不要怪老天总是在一个地方给你挖坑。 人,可以跌倒无数次,绝对不可以跌倒了就不爬起来!跌倒了,摔疼了,爬起来,拍拍土,揉一揉继续前进。若总是掉在一个坑里,那得是多大的缘分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不能总是为了显得亲近、熟识,就不断的撞上去。 日三醒做不到,那一天一醒能够做到吧?!应该没问题!起码每天都会睁眼,不睁眼人就完了!没事多盯着房看看,别乌漆抹黑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在你眼中也能看到许多星星。 问传挺想看星星,可惜天上乌云盖,电闪雷鸣,除了闪电的亮光,看不到任何的发光的东西。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眼看雨势见,问传挺攥拳在空中狠狠一挥,跳下树枝时给猴子、独孤留下一句。 当猴子从树洞中露出脑袋的时候,问传挺已经消失在雨幕中,看不到任何迹象。 猴子纵纵鼻子,好像是要从湿润的空气中寻找到问传挺的气味。尝试无果,猴子带着失望的目光将头缩回树洞。 问传挺一路奔驰,犹如一道青烟,脚不沾地,或是在水面上,或是在草叶上,接住些微的弹力,身体直线飘进。 雨龙王似是见道地上奔跑的问传挺,不想他太过辛苦,渐渐收拢了雨势,瓢泼换成蒙蒙,在问传挺赶到目的地时,雨意已经完全收拢起来。 狼藉,无法形容的狼藉。 地面水波粼粼,横七竖八的树干、枝叶从水中探出头来,似是要一探人间仙境,可惜残破的人间景象让它们呆愣,并将它们腐化成死物,保持着降临时的姿势。 残尸断臂漂浮在水面上,横在枝丫间,水肿的伤口苍白一片,浑浊的水面看不到任何血色。 一切都被雨水冲毁!唯留下残尸败景,向世人宣示。 问传挺回过神来,感知探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回应,六魂幡悄然出现在手中,黑雾弥漫将所见残尸吞噬。 “普通狼蛛尸体最多,蛇类、蛤蟆、蝎子亦有不少,想来都是后面被召集过来的。”问传挺犹如清道夫,将一切所见尸骨收藏清理。 “除了巨蛇倒霉,遇见我才丢了性命,其它不知是否逃的性命?” 心中有着疑惑,又隐隐有所期待,期待能够遇见一头与巨蛇等同存在的尸骨,“若是都战死了,那该多好!” 渐行渐远,问传挺循着战斗痕迹,一路收缴残尸,不知不觉离开五毒最先战斗的场地。 “怎么到了这里?”看到掩映在水雾中的木屋,问传挺有些惊诧,“没想到一路收拾残尸,到了猴子养伤的地方。” 问传挺摇头,他只是猴子养伤的地方,却忘了,在这里,同样是六魂幡出世的地方。 问传挺看着水面上漂浮一路的残尸,摇摇头,最终没有选择回木屋中,继续摇动六魂幡,将残尸分解吸收,增强六魂幡的威力。 一头蛇魂,千百头妖兽的残魂,这让六魂幡的威力增加了不止一倍,此时释放出的黑气,乌压压一片,笼罩方圆一里的范围,神出鬼没的残魂黑,在气雾中穿梭,不时从漂浮在水面上的残尸中脱出一个黑。 “娃娃倒是好手段!”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在耳边,问传挺不由激灵灵打个寒颤,戒备的抬头四望,想要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既然来了,不若到木屋中歇息片刻!” 第90章 山野初遇 “既然来了,不若到木屋中歇息片刻!”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和,在问传挺戒备寻找声音来源的瞬间,再次响在耳边。 不用寻找了,问传挺已经知道对方所在,只是这‘歇息片刻’四个字,在耳中不断回荡、回响,让他不由怀疑,这苍老的声音时别有用心。 不怪他多心,山野丛林,刚刚经历一场残酷战斗的战场,怎么会有‘人’语态平和的邀请陌生人见面? 转念一想,出现这种情况的大多出时文弱书生与女孤魂野鬼,或者是狐狸精所化,从没有听过有化成声音苍老的老头子,更何况问传挺手头有一杆恶形恶相、凶残无匹,不断吞吐浓郁黑雾,吞噬尸骨残魂的六魂幡。 “能够出现在这里,不是有着强大修为的聪明人就是呆傻的二愣子。”问传挺脑筋快速转动,瞬间做出了推测。 “我现在的模样肯定凶残的可怕,既然能够发现我,又不会害怕,苍老的声音语调连贯,条理清晰,想来绝对不是二愣子,不然早死个千八百回了。” “如此只能是修为强大的聪明人!”问传挺若有所思的扫上一眼,又依依不舍的从水面漂浮,扑倒的树干枝叶拦截住的死尸,极不情愿的向木屋走去,“既然是强者,又发出邀请,想来不会对我突下狠手,能够在一群强大妖兽手中保命的存在,若真要对我动手,何必这样麻烦!” “悄无声息的偷袭,一根手指就能将现在状态的我轻松碾压!”心中想了个透彻,脚步再不迟疑。 “娃娃却是多心,还害怕见我之后被突下狠手偷袭?” 问传挺走到木屋前,门扉无风自开,一个须发皆白,脸色红润若婴儿的高大老头儿出现在视野中。 刚见面,第一句话,老头儿就直白的指出问传挺开始时的猜疑多心。 “有见第一面就揭人老底的?!”毫无准备的问传挺被这句话击的外焦里嫩,心中兀自嘀咕不断。 “进来吧!无需客气,这木££££,屋也不是我的,只是图个方便,借住休息一番。”老头儿很是爽朗的明这木屋也不是他的,继而接着自嘲一句:“也不知是谁人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荒山老岭建造一栋木屋。白白便宜你我二人。” 问传挺无语,这木屋是他建造,以供猴子疗伤,附带自己暂住的,没想到,在老头儿口中却成了闲情逸致。 问传挺惭惭无言,心寻了个木墩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直面老头儿。 “娃娃戒心不!”老头目光祥和,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话语看似讽刺,实则玩笑居多,平易近人的话语,更是无形中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陌生感悄然散去不少。 问传挺尴尬的露出四颗牙齿,算是回以微笑,身形依旧不为所动。 靠近门口,直面老头儿,看似失礼,给人一种不懂人事,不知敬老,不懂礼数的感觉。 这些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毫无价值,没生命了,再懂礼数,知人事,也不过是一堆烂肉,兽食蚁噬,唯留枯骨在荒山野草间风吹日晒。 不过一场萍水相逢,妖兽刚刚滚过的战场,十二分的警惕戒心都不为过。 老头儿若为此挑剔出毛病,那必是心存不轨。 留意观察老头儿神情的问传挺并没有在老头儿的神色中看到任何不满,相反,老头儿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娃娃戒心太重,却是过了。”老头儿摇头,脸上笑容不敛,“面对陌生人,保持一定戒心是应该的,但不能向你这样,整张脸都挂满了我不信任你的表情,这让其他对你心存善意的存在怎么交流?” “敢问前辈……”问传挺从善如流,脸上戒意稍稍收敛,心中更是警惕,如此初见面,就是一番自来熟的指教,这让问传挺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老头儿与你一样,同是人族!”言笑晏晏的老头儿脸上,笑容收敛几分,换做几分严肃,人族两字更是加重语气。手臂赶苍蝇般轻轻挥动,“得嘞,得嘞,你也别这么一副谨慎防备的表情,老头儿不过是见你年纪孤身在外,又见你手持利器独自行走在妖族相残的战场,眼见天黑,怕你生出意外,这才唤你过来。” “谢前辈好意!”问传挺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让人看着生气。 老头儿认真严肃的目光盯在问传挺脸上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无知无畏的娃娃!” “你可知这战场是怎么形成的?有几许妖兽参与,又有多高修为?” 老头儿一连串的问题将问传挺问傻,呆愣间,老头儿继续道,“你独自跑来,是发现这边战斗波动了吧?” 老头儿看似反问,实则心中已有定论,“为了增强你手中这柄利器?!娃娃倒是胆大,敢自己跑来搜集残尸,你家人知道吗?” “你家人知道吗?”问传挺再次被这有些熟悉的话语击倒,他甚至有些怀疑,这老头儿是他很久很久以前的老乡。 问传挺张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面对这句神反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头儿似是看出他的尴尬状态,很有气势的挥了下手臂道:“得嘞,既然你家人不知道你跑出来,那你就先跟着我,省的你自己跑丢了,被妖兽吞噬,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你就先跟着我!那你就先跟着我……”问传挺耳中只剩下这句话。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势的人,问都不问就帮人做出了决定,虽然是出自好心,问传挺也不反感老头儿的好意,但就是这种强势的被安排,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得嘞,就这么决定了,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眼看问传挺张口有话要,老头儿急急的挥手定下基调,将问传挺的话语堵在嘴中。 “多好的苗子啊,若是就这么被狼叼走,我人族又要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出现这样的苗子,年纪就有炼魄巅峰的修为,被狼叼走就太过可惜了,被我拐走,好好调教一番,不将来一定能超过我,就是修为与我差不多,也能有一番作为。”老头儿不断嘟囔,沧桑明亮的双眼在问传挺身上上下扫动。 问传挺有种光溜溜站在老头面前的感觉,被那双眼睛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彻。 第91章 洪字非红 “被狼叼走……被我拐走……” 神奇的对比,跳跃的思维,让问传挺啼笑皆非,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一个久经世事的老人,会做出这样的排比。 问传挺甚至顾不上老头儿审视窥探的目光,犹如看待一件稀奇事物般将老头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遍。 “娃娃这是什么眼神?莫非你饿了?看上老头儿身上这肉?!”老头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目光从自己胳膊上巡视一番,“老头儿人老肉糙,又瘦的皮包骨头,可吃不得!” 老头儿不住摇头,手脚麻利的将衣袖扒拉下来,遮住肉呼呼的手臂,脏兮兮的衣袖有些瘦,更是凸显出手臂肥胖的轮廓。 眼见问传挺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自己脸上,老头儿更是慌张,屁股翘翘向一侧移动,想要将脸从问传挺目光下移开。 问传挺身体不动,目光更是随着他移动位置,不变的盯在他脸上。 “娃娃看来是真饿了,我去给你弄只兽!”老头儿落荒而逃,匆匆从门口窜出,眨眼消失在夜幕中,唯留下一句在空中飘荡,“娃娃千万不要跑,丛林的夜晚很可怕的!” 眼见老头儿消失,问传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人不错,看来是真的关心我的安慰,就是……就是……” “就是好像脑筋有不正常!” 问传挺‘就是’了半天,最后还是思禹将他不知道该怎么道语言补充完全。 “是有不太正常!”问传挺摇头,神色有些可惜的认可了思禹对老头儿的描述。 “不是不太正常,是太不正常了!”思禹纠正,“不过看其神态语气,是真的关心船。” “同为人族的帮助吧!” “不,这已经完全超出帮助的范围!”思禹否定问传挺对老头儿关心的定义,“听他自语,是想将船当作人族栋梁培养!是动了惜才之心。” “我终究要走自己的道路!” “这并不冲突,船现在…………,还很弱,需要有人守护,这样在走自己道路之余,可以心无旁着的安心提升修为。实力强大,修为提升,反过来护卫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问传挺沉默,思禹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弱时需要大树乘凉,躲避爆裂的阳光,强大了,有了实力,才能自己独抗风雨。 轰隆! 一声巨响打断问传挺的沉思,目光透过门扉扫到外面,一道庞大的阴影将视线遮挡,隐约的轮廓让问传挺知道,这是一头巨兽,残留的强大气息,让问传挺心惊胆战。 ”娃娃,快出来,我给你带来食物了,还有两只鬼祟的贼!嘎嘎……”苍老的声音带着无良的笑意,老头儿高大的身影从巨兽阴影中转出,一手提着一个瘦的身影,一手提着一只耷拉翅膀的飞禽。 “猴子,独孤!”看清老头儿手中所谓的贼,问传挺吃惊,心中更是充满担心。 两步并做一步,问传挺急匆匆的冲到老头儿跟前,劈手夺过猴、雕。 “你认识它们?”老头儿不闪不避,任由问传挺从他手中将两兽夺走,疑问的话语更是充满不可置信。 “呼!”顾不上搭理老头儿,仔细检查一番,见只是晕了过去,心头的石头陡然落地,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 担心死了,看到老头儿手中提着它们的那一幕,问传挺感觉心脏几乎从嗓扣眼跳出来。 “幸好只是晕过去,不然……” 问传挺狠狠瞪了老头儿一眼,至于‘不然’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你真的认识它们?”老头儿的目光在问传挺身上打转,“幸好,我回来时发现这两只鬼祟的东西,若非嗅到它们身上有你身上的气息,不然早一掌将它们毙了。” “也幸好你发现它们身上有我的气息!”问传挺心中不由庆幸,黑暗中一双白眼送给老头儿。 “得嘞,它就是你今晚的食物,够你吃了!”不知看到没看到问传挺的白眼,老头儿欢喜的指着庞大的妖虎尸体道:“这妖虎筋骨最是香脆,有嚼头;前排肉鲜嫩可口,肥中夹瘦,吃起来满嘴流油!”老头儿口中滔滔不绝,更是亲自动手烤制。 跳跃的篝火,****在金黄的肉脯上,发出噼啪的响声,不知是受炙热熏烤,还是闻到烤肉香气,猴子、独孤先后从昏迷中醒来,刚刚爬起,双眼朦胧中就盯在金黄的肉脯上,在跳跃的火光中,看清端坐一旁的老头儿,一猴一雕那有些迷蒙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吱叫声中躲到问传挺身后。 猴子颤抖的爪子不断抓挠问传挺后背,一只爪颤巍巍的从背后伸出,指指老头儿有闪电般缩回。 “好有灵性的猴子!”老头儿侧对着猴子,轻松发现猴子告状的动作。 一句夸奖,让听到老头儿声音的猴子瞬间完全躲在问传挺身后,再不敢伸头伸爪。 “雕的灵性也不差!”老头儿回头对问传挺微笑道,眼睛瞟了一眼探头探脑,羽冠炸开的独孤。 “我知道,这不用你!”问传挺一双卫生眼送出,语气依旧有些生硬。 “还在生我的气?得嘞,这里刚刚有一群妖兽打生打死,随后它们就鬼鬼祟祟的出现,不是打探情报的,就是贪便宜捡漏的,老头儿初见每一掌拍死就不错了!”老头儿转动篝火上的虎腿,肩膀轻微的上下耸动一下,表示自己已经手下留情。 “前辈知道一群妖兽在这里打生打死,那知道它们是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吗?”眼见老头儿提到妖兽的战斗,问传挺不由问出心中的疑惑。 “别前辈前辈叫了,平白让我老了很多,我姓洪名云,你叫我洪云或者洪老头儿都可以!”洪云头也不回的道。 “红……红云?”问传挺惊诧。 “你听过我的名字?”感觉有异,洪云回头诧异的询问,眼中明显的出现疑惑神色。 “没……没有!”情绪不稳,问传挺口齿有些结巴。 “那你结巴什么?”洪老头儿不解。 “得嘞,你不想,老头儿还不想知道呢。”洪老头儿撇嘴,继而喜笑颜开,眉头上下挑动,“既然你想知道那群妖兽为什么聚在一起打生打死,那我就偷偷的告诉你!” 第92章 疑惑全解 “那我就偷偷的告诉你!” 眼看洪老头儿一副偷偷摸摸压低声音的模样,问传挺很是无语,不明白这样一个能够轻松杀死一头,仅是残存气息就能让问传挺心惊胆战的妖虎的强者,为什么话的语气、神态总是这样多变。 明明能够轻松出来的事情,非要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似得。 “性格使然!”思禹悄然吐出四个字。 “以他的能力,一只蚊子远远飞来都能感知到,却非要这样,好像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般。”问传挺摇头,很是同意思禹的评价。 “顽童!”思禹用两个字将洪老头儿的性格形象的描述出来,对这精简到极致的词语,问传挺觉得其他任何词语再也不如这两个字更加形象逼真。 洪老头儿凑到问传挺身边,高大的身材,须发洁白的红润面孔,嬉笑的神色,在一脸严肃,个头矮的问传挺面前,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恍若是稚嫩的脸与那张红润的老脸长错了地方,应该反过来一般。 “你看,它们就是为了这个!”洪老头儿从油腻腻的手中陡然出现一颗杏色果实,鸽蛋大,上面密布细的黑色纹路,宛若是一条条黑色的经脉一般。 洪老头儿献宝似得在问传挺眼前晃动两下,没有流光溢彩,没有异香,就这样一颗看似普普通通的果子,刚刚凑到眼前,问传挺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恶心,胸闷,眼前出现恍惚。直到洪老头儿将果实收起来,问传挺这才感觉好受些。 不等问传挺询问,洪老头儿兴致高昂的道,“你看到了!就是这颗毒杏,让群妖舍生忘死。可千万不要瞧它呦,一丁就能让娃娃你这身板全身漆黑的死翘翘。” 红老头儿捏着两根手指在问传挺眼前比划,向他形容那‘一丁’是多少的量。 “它叫毒杏?”问传挺紧皱眉头,目光中充满谨慎。 “我们人族叫它毒杏,是一种剧毒无匹的⊥↘⊥↘⊥↘⊥↘,毒药,在妖族毒物看来,它是一种无双的神药,普通毒虫吞噬一颗而不爆体的话,灵智开启还在其次,主要是开启了通往帝尊境界的通畅大道,没有阻碍,没有瓶颈,只要按部就班,慢慢积累就能达到。” “帝尊?”再次听到一个境界名称,问传挺吃惊不已。 洪老头儿被问传挺的突然出声惊吓一跳,不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毒杏也只是对修炼毒系的妖族有用,甚至称呼它为圣果,对其它妖族来也不过是一副毒药而已,与修为提升毫无用处。” “就是毒系圣果万毒果,一样对非毒系妖族的修为提升毫无用处。” 问传挺摇头,对洪老头儿口中的圣果、圣果在无兴趣,心头只有两个字眼在转动,“前辈刚才帝尊……” 心有所念,更是向红老头儿请教,问传挺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将洪老头儿四字换成前辈二字。 洪老头儿瞪大眼珠子,一副看白痴的模样,“娃娃不知道?你父母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有告诉你?” 洪老头儿吹胡子瞪眼,更是对问传挺父母的不负责任气愤异常。 “船弃养,无人提起!”简单八个字,将自己失去父母的情况清,又讲明自己不知道‘帝尊境界’的原因。 “弃养?”洪老头儿的眼珠子再次涨大一圈,不过转瞬间就明白,问传挺口中的弃养并不是表面的意思,而是其内蕴死亡的含义,“怨不得你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妖族区域。” 看白痴的眼神瞬间转变成怜惜,一脸气愤消散,夸张的换成可怜神色,是对问传挺年纪出来闯荡的可怜。 “有疼爱船的师叔照顾,船过得很好。”面对洪老头儿的怜惜,问传挺不由有些头疼,口中轻轻回应一句,将事情一带而过,“前辈还是与船帝尊的问题吧。” “帝尊?这有什么好的?”洪老头儿不断摇头,“不,不!从筑基开始,炼魄、合一、尊者、道君、大尊、至尊、帝尊、道尊、道主,一脉相承,依次递进,无可!你提前知道了反而对你修为增进不利。” 洪老头儿拨浪鼓似的摇头,口中却不断将一个个境界吐出,“我们不境界,还是这圣果……” 话尚未完,洪老头儿好像是意识到自己漏了嘴,粗短油腻的手指瞬间捂在嘴巴上,眉头跳动,眼皮子上下快速翻腾。 “吱吱!” 猴子从问传挺背后探出头来,猴爪伸出指着洪老头儿,眼帘快速开合,咧开的大嘴吱吱不断,似是在嘲笑洪老头儿眨眼不如它眨的厉害。 猴子的动作惹恼了洪老头儿,只见他快速眨动的眼帘瞬间停止,瞪大的眼睛冒出凶狠的光芒,捂在嘴上的手指伸向猴子,凌空一弹,嘲笑的猴子瞬间哀嚎着向后翻滚,狠狠的撞在木屋墙壁上,全身抽搐着从上面滑落下来。 “你……”问传挺心中恼火,顾不上与洪老头儿发怒,一个箭步冲到猴子跟前,看它只是白眼上翻的晕了过去,问传挺这才一脸怒容的转身,面向洪老头儿。 无语,彻底的无语! 出现在问传挺面前的,是洪老头儿蹲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兮兮的面对发怒的家长。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奇葩!”问传挺心中哀嚎,“有时成熟稳重,宛若家中宝贝一般久经沧桑的老人,有时又似孩子一般不通世事,调皮捣蛋,做错事了还知道紧张,扮出可怜的模样。” “呼!” 将胸口郁气呼出,极力稳定胸中的气息,让自己那颗躁动,怒火升腾的心脏平稳下来,十息过后,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燃烧怒火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 张张嘴,问传挺有些不知该什么好,继续询问境界的事儿?以他现在对洪老头儿的了解,想来不会得到具体的答案,继续延续毒杏的问题,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那群妖兽最后怎样了?”想来想去,这个问题,问传挺还是比较想知道的。 第93章 最后怎样 既然生不起气来,那不如转移话题,缓解下气氛!双方感兴趣的话题,能够让尴尬消除。 “那群妖兽最后怎样了?”这也是问传挺比较关心的问题,有关强大妖兽的去向,最后的结局,更是事关六魂幡的进化,由不得他不关心。 洪老头儿眼珠快速转动两圈,可怜巴巴的望着问传挺怯怯问道:“不生气了?” “嘿嘿……不生气了!”洪老头儿咧着嘴嘿嘿直了,笑的问传挺一脑门子的黑线。 眼看问传挺脸色阴沉一片,洪老头儿这才止住笑声,“得嘞,老头儿就和娃娃那群妖兽的去向。” 洪老头儿站起来,手臂挥舞,大有挥斥方遒的姿态,“娃娃是不知道,当时,妖兽战的那是一个惨烈,开始,先是五头合一境的妖兽在地上翻滚厮杀,将那头蜘蛛带领的子子孙孙杀的屁滚尿流,外面又有另外四头妖兽的子孙冲上来与蜘蛛的子孙杀在一起……” 问传挺咬牙咧嘴,眼一挤,一副不忍视听的模样。心中哀嚎不断,“讲故事还能这样讲?条理不清,又有如绕口令一般!” 想要阻止,却又害怕洪老头儿耍起脾气,来个闭口不言,这让急切想要知道最后结局的问传挺怎能忍受?!不得不耐着性子集中精力,将洪老头儿绕口令般的话语重新组织精简。 洪老头儿对此视如不见,依旧神采飞扬,对当时场景进行澎湃激昂的描述。 “正杀的惨烈,鲜血横流的时候,天空一只只妖兽架着妖风飘来,眼见下面厮杀正酣,完全顾不上一侧即将成熟的毒杏,妖兽们动了心思,有的躲藏起来,有的直接加入厮杀,先是屠戮那些子子孙孙。残肢飞舞,血花飘溅,那个血腥啊……” 洪老头儿拉长了声音感叹,直到一口气用尽,这才深吸一口,继续言讲,“对妖兽们的血腥、惨不忍睹,老天儿都看不过眼儿,开始下起大雨,想要阻止这场惨烈的厮杀,没想到,妖兽们都是瞎眼的,看不清老天儿的用意,一个个奋勇上前,誓要将对手击杀。” “混战,绝对的混战!每一头妖兽都是对手,共同利益驱使下,只有先杀掉同类,最后胜利的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洪老头儿此时好像是恢复正常了,唏嘘感叹不断,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你看这毒杏,一颗毫不起眼。”洪老头儿感叹,手中再次出现那颗布满黑色密纹的毒杏。 看到洪老头儿取出毒杏的瞬间,问传挺第一时间跳开,他可不想再承受摧残! “毒杏散发无色无味的气息,只有凑到近前才会出现胸闷气喘、恶心、恍惚的症状。”洪老头儿轻瞄一眼,轻轻的话语将问传挺心中疑虑打消。 “别看它现在威力其大,在尚未成熟时,也就是一颗普通的果子,或者是草茎的子实,与荒草长在一起,很难分辨出,即使是最好的炼丹师都不能区别!只有在其即将成熟之前,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形成气流的同时,释放出一种只有毒物能够发觉的气体!” “气体吸引毒物前来厮杀,经过足够的鲜血浇灌,才能够完全成熟,成熟的瞬间,植株根茎全毁,释放的能量进一步促进它成长,最终完全成熟。” 洪老头儿顿了一顿,“这也是毒物厮杀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争夺毒杏!” “若是没有鲜血浇灌呢?”问传挺想到一个可能,荒无人迹,妖兽毒虫不能踏足的地方,没有足够鲜血浇灌的毒杏会怎样?! “没有鲜血浇灌?”洪老头儿扫上一眼,银白的头颅轻轻摇晃,“一样会成熟,不过效果要若上几分。” “它成熟时,厮杀也进入了尾声,妖兽带来的子子孙孙全部成了它的养料,剩下的都是进入了合一境的妖兽,有一定的灵智,一头头伤痕累累的按耐住厮杀的**,静静等待毒杏的成熟。” “然后洪老头儿你就出现了?!”问传挺将话头儿接过来,“你出手将毒杏摘在手中,群妖对你大打出手?” “你都看见了?”洪老头儿瞪着眼珠跳起来质问,瞬间又摇头道:“不可能!你不肯能在一旁偷看!若是有你偷看,我应该早就发现了!” “肯定是这样!”洪老头儿大其头,很是言语凿凿。 “我没有看到,我是猜的!”问传挺耸耸肩膀道,“最后怎样了?!” 无视问传挺热切的目光,洪老头儿学着耸耸肩膀,轻描淡写的道:“被我杀了!” “杀了!”意料之中的事情,问传挺还是有些惊讶,对洪老头儿的手段,对他的胆魄,单单是问传挺所见,合一境的妖兽不下十头,这还是一个方向所见,四面八方加起来,那该有多少?! “它们的尸体呢?”手掌抓住洪老头儿的手臂,问传挺很是急切的问道。 “我就知道娃娃你想要问这个!”洪老头儿脸上出现坏坏的笑容,高昂着头,好像是在,“你求我啊,你求我啊!” 问传挺微笑摇头,手臂松开,径直走到篝火旁,取过一条虎腿架在火上慢慢烘烤,先前烤制的没人料理,早已成了焦炭被扔到一边。 “娃娃你不想知道?”洪老头儿看到问传挺的模样,反过来急切的抓着他的手臂问道,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不明白刚刚明明还很急切的,怎么现在变得无所谓了。 问传挺笑而不语,神情专注的翻动虎腿,对一旁急切的洪老头儿不管不顾。 果然,见问传挺没反应,洪老头儿开始的献宝,“我告诉你啊,它们被我扔到了那边的沟沟里!喏,就在那里!” 洪老头儿有力的手臂拽动问传挺,另一只手指向他的沟沟所在。 “我去看看!”洪老头儿指出地,问传挺再也装不下去,随手将虎腿塞到洪老头儿手中,急匆匆的跑开。 “没想到在那里!”跑动间,问传挺念头转动,对洪老头儿所指的地方,他再清楚不过,先前就是他随手丢掉狼蛛尸体的地方,现在奔向那里,心中不由感叹天意弄人。 第94章 大肆吞噬 所谓的沟沟,不过是一条狭长的谷地,或者称之为坑更形象一些。 “发达了!”看着堆满谷地的尸体,问传挺心中不由高呼一声。 横七竖八,重重叠叠,乱糟糟的尸体漂浮在水中,又因为地势低洼,使刚刚下过大雨积攒起来的积水流不出去,形成一个的池塘。尸体就漂浮在上面,流出的血液花花绿绿将池水浸染成彩色。 谷地、残尸、雨水,锅、肉块、汤水。 这是一副怎样的形象,脑海中陡然出现这个画面,问传挺激灵灵打个寒颤,急忙挥去脑海中的念头,摇动的六魂幡犹如倾泄的聚水盆,黑色的浪涛从中倾泄而出。 极速涌动的黑气卷动气流,气势雄壮澎湃,将五丈范围内的残尸覆盖,黑气腐蚀尸骨,犹若万蚁噬骨。密密麻麻的啃噬声音,听在问传挺耳中,是那样让人兴奋。 一道道黑色气体从尸骨上窜出,流入六魂幡,又在问传挺的催动下,被六魂幡加以淬炼、凝结精华,化作更加浓郁的黑气从六魂幡中涌出,加入腐蚀尸骨的大军。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有问传挺主持,宛若星星之火一般,形成燎原之势。 每吞噬一具尸骨,六魂幡就会壮大一分,威能逐渐强大,反馈在外面的情形就是形成更多的黑气,被侵蚀的尸骨就多一具。 闹闹穣穣的黑从六魂幡中钻出,从一具具尸骨中拖出一只只残破的灵魂,送入六魂幡中,经过炼化,被打上烙印,又在问传挺的催动下加入拖动残尸中残魂的行列。 一切是那么的有条不紊,稳步进行,问传挺围着谷地转动一圈,六魂幡威能足足增加一倍,覆盖范围向谷地中心推进五丈。将更多的尸骨纳入吞噬范围之内。 尸体一具具消融,化作粉末融入积水中,被挤压在下面的尸骨漂浮上来,加入被吞噬的行列。从纵切面上来看,尸骨就像是排着队一般,上面消融一具,下面上浮一具,尽量保持六魂幡黑气覆盖下有尸可溶的状态。 残尸从水面下向上浮起,这需要时间,也就造成了些微空隙的出现,上面一具尸骨被吞噬干净,下面浮起的还需要一时间,若是出现这种情况,间隙稍微增大一,问传挺就会移动脚步,围着谷地转动。 这也就有了上面所围着谷地转动一圈的情况。 吞噬!吞噬! 问传挺欢快的吞噬,这一刻他无比欢心,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心过。亲手炼制的六魂幡,犹若自己创造的孩童一般,眼看着它一成长,那种欢愉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大大,奇形怪状的残尸断体,无论见过没见过的,一具具被六魂幡吞噬。问传挺心中欢愉,再也装载不下其他,忘记了黑夜,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忘记被他丢在木屋中的猴子独孤,忘记了守在篝火旁熏烤虎腿的洪老头儿。 猴子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孤身一人面对篝火的洪老头儿,猴子浑身打了个寒颤,刚刚睁开的双眼再次紧紧闭上,眼皮下眼珠不断滚动。 犹豫良久,这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的缝隙,目光从缝隙中投射而出,在视线所及范围内寻找问传挺的所在。 没有问传挺,猴子没有独自面对洪老头儿的勇气,他的手段,凶狠的目光,粗胖的手指,每一样都让它胆战心惊。 目光转动一圈,没有发现问传挺的身影,猴子心中悲凉,猴脸上出现悲戚的神色,好在,它发现了它的难兄难弟,独孤伸展着翅膀跌在它的一侧,形成一个大大的粗糙‘十’字。若不是猴爪轻微的挪动,不经意间碰撞到那柔软的羽毛,它甚至怀疑独孤早已经丢下它跟随问传挺离开。 惊喜来的太突然,猴子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开,垂在两侧的猴爪陡然伸展,抓向展翅扑倒在地的独孤。 刚刚抓到手,还没看清独孤的情况,眼角余光发现背对它们守在篝火旁的洪老头儿有转身的迹象,心脏骤然剧烈跳动,猴爪一抖,抓在爪中的独孤被它狠狠甩出去。 惨烈的雕鸣响起,独孤晕头转向中被猴子丢向火堆,被猴子抓住的两只翅膀撕裂般的疼痛,身在空中使不出一力气。 在猴子丢出独孤后,双眼一闭,刚刚为了看独孤情况而坐起的身体忽的一下向后倒去。它忘记了,身后不是柔软的草丛,没有厚厚的树叶铺垫,而是一面树干排列成的墙壁。 的脑袋撞到坚硬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屋檐上犹自残存的雨滴震颤中滑落,噼啪的打在脸上,形成劈头盖脸的强猛攻势。 眼看独孤即将落入火中,耷拉的双翅没有扇动的迹象,转过半身的洪老头儿眨巴眨巴眼睛,手轻轻探出,将独孤托住,避免了它掉入火中的惨剧。 一手托着雕,一手抓着金黄的虎腿,洪老头儿整个身形转过来,直面紧闭双眼的猴子,只见它上下眼皮紧紧咬合,与鼻子交接处挤出一道道纹路,眼角形成一条条鱼尾纹。 独孤对着闭眼装晕的猴子嘎嘎急促叫唤,似是在痛斥它的无情无义,疼痛引起翅膀根剧烈抽搐,牵带翅尖,扇出一缕缕细的微风。 洪老头儿眼角鱼纹乍现,脸上出现坏坏的笑容,手中犹冒着滚烫热气的金黄护腿轻轻飞出,悄然落在紧闭上眼的猴子脸上。 “吱——” 猴子带着一声尖利长叫,陡然从地上跳起,两只猴爪子使劲在脸上抹动,想要将沾染在上面的滚烫油水擦掉,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加的疼痛,两只爪子在脸前快速交织扇动。 双爪形成清凉的气流吹拂在脸上,给滚烫的脸蛋带来轻微的两双,疼痛被清凉镇压下去。 更加悲惨的事情发生,猴子诈尸般跳起来,完全忘记头探出的屋檐,或者它在情急之下完全忘记了。脑袋与木椽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碰撞声中,猴子高速坠落,宛若弹起的橡皮球撞上坚硬的物体,反作用力下回弹一般。 眼看猴子高速坠落,毫无防备的一屁股坐在滚烫的金黄虎腿上,嗷的一声再次跳起,猴爪遮挡下的猴屁股更加通红,独孤无良的嘎嘎叫唤,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兴奋。 第95章 悲剧猴子 问传挺回来了,带着满脸的喜悦。 一场不靠谱的闹剧结束了,以猴子心灵受伤为结尾。 看到问传挺出现的瞬间,猴子一爪捂着屁股、一爪捂着脑壳,保持猴嘴撅着不断向脸上吹凉气的动作冲向问传挺。 猴子哭丧着一张猴脸吱吱吱嚎叫,向问传挺投诉始作俑者的洪老头儿与幸灾乐祸的独孤。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甚至空出一只手来向问传挺比划两下,用以描述他们对自己的残暴行为。 面对激动的猴子,问传挺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道猴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看猴子那张因愤怒憋屈而涨红的脸,问传挺隐约猜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猴子受到欺负了。拧眉看向洪老头儿,以及站在洪老头儿肩膀上,不时抖动下羽毛的独孤,问传挺迷惑了。 猴子在控诉,不单单是控诉洪老头儿,而是连带一向共同进退的独孤一起控诉,独孤的神态更是让问传挺迷惑,对猴子的控诉有些不屑一顾,更是在无形中给问传挺一种它与洪老头儿很亲昵的感觉。 洪老头儿有前科,控诉他完全没有问题,问传挺也理解,控诉独孤,这让问传挺有些摸不着头脑。 疑惑的眼神扫向猴子,一张油光水滑的红色猴脸,猴毛粘接在一起,有些地方还挂着黏黏的油滴。再看它那双猴爪,油腻腻的沾满灰尘,有细碎的草叶在上面轻轻摇摆。 “偷吃虎肉被洪老头儿阻止?!”问传挺瞬间脑补,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篝火,上面悬挂的不是虎腿,而是一大块腱子肉。 问传挺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看猴子激动愤怒的表情,问传挺还是决定开口询问一下,以免猴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洪老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传挺开口询问的同时,手掌伸出轻轻拍动个头与它相差不大的猴子肩膀,以此安抚,示意它稍安勿躁。 也许是安抚起到了作用,也许是问传挺开口询问的声音让猴子安定下来,不在激动的爪脚舞蹈,一爪子揉动红屁股同时,猴脸上呲牙咧嘴,目光凶狠的瞪向一人一雕,好像是再,“哼,你们等着,看我的主人怎么收拾你们!” “它偷吃虎肉,被烫了!”洪老头儿脸不红心不跳,眼睛眨巴两下直接道。 站在洪老头儿肩膀上梳理羽毛的独孤一个踉跄,险些没跌下来,刚刚安抚下来的猴子更是暴跳如雷,若不是问传挺拉扯按住,没准直接冲上去对洪老头儿撕咬。 “还真是这样!”红老头儿一句话让问传挺瞬间确认,甚至脑补出猴子偷吃虎腿,被洪老头儿阻止的画面。 画面从脑海中出现,就发现猴子暴跳,手掌及时出手按住它的肩膀,问传挺目光转动,若有所思。 猴子,相对洪老头儿来,更加容易让问传挺相信,若是只为一只虎腿,被人发现阻止,猴子也不至于暴跳如雷,既然出现情绪激动,险些失控的局面,这让问传挺不得不深思,“也许是被欺负狠了,不然也不会忘记洪老头儿的手段。也许猴子做的太过,让同气连枝的独孤都背叛了?!” “安静些!”念头划过,问传挺一巴掌扇在猴子后脑勺。 猴子扑街,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猴子呆愣瞬间,从地上跳跃起来,对着问传挺吱吱乱叫,舞动的双爪加强自身的气势。 “好了,偷吃就偷吃了,没什么大不了,若不是你做的太过,洪老头儿也不会教训你,独孤更不会离开你,站在他那一边。”问传挺被激动的猴子吓了一跳,继而见道面对火光的猴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语气不由轻柔下来,手掌伸出,轻柔的扶向猴头上被自己扇的地方。 猴子伸爪将问传挺的手臂挡开,身形跳跃,与问传挺拉开距离,急促叫唤两声,双脚一跺,转身跑向墙边,面对墙壁蹲下。 问传挺无语,洪老头儿目瞪口呆,独孤伸展开的翅膀僵硬在空中。 独孤啼叫一声,扇动翅膀歪歪斜斜的从洪老头儿肩膀上离开,飞向猴子的过程中还不忘回头对问传挺啼叫一声。 独孤飞向猴子,想要落在它肩膀上,却被猴子向后挥舞的手臂挡开,独孤无奈落在地上,猴子一侧,一只翅膀伸展,轻轻拍动猴子的后背,似是在安慰它一般。 “怎么回事?莫非冤枉他了!?”看到这场景,问传挺心中不由猜疑。及至看到洪老头儿躲闪的目光,问传挺更加确信,问传挺出在洪老头儿身上,猴子无辜被错怪了,它从始至终是受害者。 事情没法解决,也不可能解决清楚。 猴子能听懂,却不会话,独孤同样如此,唯一能听懂又会话的洪老头儿,太过不靠谱,事情经过就更弄不清楚了。 问传挺头疼,这不靠谱与跳脱的凑到一起,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狠狠瞪视一眼洪老头儿,问传挺走到火边,将被烤成焦炭的腱子肉取下丢在一边,重新换上一块。 “这一头妖兽,一口没吃着,白白浪费一半。”问传挺摇头,有些无奈。 虎肉只管架在火上烤,不管翻转,烤成焦炭的不少,堆在一边颇为可观,六魂幡从出现在手中,轻轻摇动,一缕黑气涌出,将地上的焦炭全部吞噬。 问传挺没注意到,焦炭中少了一只虎腿,他更想不到的是,洪老头儿为了消灭作案证据,早早在问传挺回来之前,一掌将烤的金黄的虎腿震了个粉碎。 毁尸灭迹,滴不存。 没有证据,仅凭不会言语的猴子指正,有理也不清。独孤是受害者,完全站在红老头儿一方,即使是站在对立面,仅会啼叫的独孤,更是成不了目击证人。 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也许这正是洪老头儿消灭证据的心态吧。 可怜的猴子,你就是桌上的茶杯,还是大肚细口的! 第96章 熊妈知否 草叶泛黄,秋天无可争议的到来了。 葱绿的树叶也开始换上秋装,慢慢褪去鲜艳的绿色。 野兽开始频繁出没,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储存丰厚的脂肪,以备渡过漫长而严寒的冬季。 无论是食草类,还是食肉类,野兽总会遵循时令,变换身上的毛发,细的绒毛开始慢慢长出,逐渐覆盖整个身躯。 狗熊亦是不甘寂寞,带着熊崽子在丛林中出没,大狗熊在前,崽子在后,一路横推,矮的灌木丛根本就挡不住它庞大的身躯,纷纷折服在它的脚下,然后再被熊崽子蹂躏一番。 残枝败叶,折断的草茎流出淡淡的绿色汁液,顺着脉络向下流淌。 洪老头儿在前开路,胳膊腿短的问传挺在后面紧紧跟随,肩膀上站立一头威武雄壮的大雕,灵巧的猴子上蹿下跳,不时窜上树梢打个秋千。 在丛林中已经晃荡了半年,见过狼群,战过雄鹰,杀过巨蟒,砍过狮子,戮过斑斓彩蝶群,还有很多很多。随着不断深入,遇到妖兽的几率不断增大,战力亦是在不断增加,层出不穷的妖兽不单单让问传挺大开眼界,更是让他战力大增。 原因何在? 洪老头儿美其名曰:“锻炼!” 锻炼谁? 问传挺! 用洪老头儿的话就是,“每一头妖兽都有其独特的能力,你要学会审视,学会辨别,扬长避短是你现在急切需要的,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对手的弱,只有这样,才能用最的力气换来最大的成果。” “每一头妖兽,带来的不仅仅是对战的经验,更多的是开拓你的视野,增加你的底蕴与经验,唯有这些才能让你走得更远!” 对洪老头儿的心意,问传挺明白,更是对他的话语表现出极大的认同。 此时有高手在一旁保驾护航,问传挺更是放心大胆的锤炼剑法,锻炼技艺,积累经验。深入丛林,非他所愿,与各式妖兽生死力战,又是他急切盼望的。 矛盾的心理在洪老头儿一句话下迎刃而解,“得嘞,有我在,你死不了!” 这句死不了,让问传挺彻底放开,在不知道洪老头儿深入这片属于妖族区域的丛林,有着什么目的之前,问传挺欣然而往,带着对强大的向往,怀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心情。 一晃就是半年,风餐露宿,每天就是烤制各种妖兽肉类果腹,幸好,这个季节,丛林中有着各色的果实,亦有不少水果来冲淡满嘴的油腻。 “得嘞,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休息一晚,明天继续。”洪老头儿站在空旷的场地,用他那标志性的口头语打破沉默。 一侧,高大的树木,蓬勃犹如伞盖的树冠撑起一片天空,粗大的树干盘踞一方沃土,形成一片无草的空旷场地,稀稀疏疏的落叶缀在地上,遮挡住泥土的黑色。 手臂轻轻挥舞,卷起一道道气劲,以洪老头儿为中心向四周蔓延,零零落落的落叶被气劲卷向一边,露出黑色的沃土。 “得嘞,娃娃,捡几根枯柴来。”背靠树干,翘起二郎腿的洪老头儿随意道。 问传挺随声而出,早已习惯洪老头儿的不靠谱。这一路早已习惯,若不是洪老头儿先开口,不用他,问传挺也会主动捡柴去。 再者,问传挺捡柴,洪老头儿打猎,这要比问传挺打猎,洪老头儿捡柴靠谱的多。 不多时,问传挺抱着一抱枯枝回来,入目,洪老头儿背靠树干,微眯着眼儿,花白皓首上下齐,姿势保持在问传挺离去时的样子。 猴子蹲坐在树干横出来的枝丫上,对着爪中的一颗不知名坚果发起攻击,独孤站在猴子身后,树干与枝丫交接处,不时扭头喯啄梳理下羽毛。 “老头儿,肉呢?”问传挺放下木柴呼喊打瞌睡的洪老头儿。 “得嘞,莫急莫急,马上就来!”头不了,微眯的眼儿却始终没有睁开,洪老头儿头也不抬,随手挥舞手臂,算是回应问传挺的问话。 “嗷呜!” 话音刚落,狗熊怒吼声远远传来,声落,狗熊那三丈高的黑漆漆庞大身躯出现在问传挺眼前。 “我勒了个去!送肉的才到!”问传挺瞪大眼珠子,看看狗熊,看看身后背靠树干的洪老头儿。 啪的一声,一个坚果在猴子吱吱叫唤声中掉落,正好砸在洪老头儿的脑壳上。 “该死的猴子!”洪老头儿摇头,瞬间从瞌睡状态庆幸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从树干上滑落的猴子。 “得嘞,娃娃,收拾掉它,今晚我们加餐!”洪老头儿悠哉的将抬起的头颅抵在身后的树干上。 发现猎物,狗熊欣喜的直立起身,在想要发泄喜悦的吼叫时,问传挺挺剑直刺,一道血红色的剑形阴影从木剑上膨胀,瞬间将三尺长剑拉伸到五尺。 浓浓的杀戮气息从剑身上弥漫,血红色剑意形成的剑气充满冰冷的杀意。 此剑为杀戮之剑,为问传挺半年所得,拥有流星之速,雷霆之怒,剑意出,空气为之粘稠,狗熊漆黑的熊毛上出现细微的露水。 狗熊打了个寒颤,眼中喜悦瞬间换成换成恐惧,及至听到稚嫩的吼声,恐惧化作凶残,直立起来的身体趴伏下来,四肢着地,狠狠的撞向问传挺。 熊未到,恶风先袭,四朵黑风从熊掌下窜出,将狗熊奔跑的身形加速一倍。一股黑色妖气犹如毒蛇从狗熊嘴中喷出,无声无息窜到问传挺面前。 镗啷啷,木剑切开黑色妖气,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问传挺身形留下一道道残影,从分成两半的妖气中穿过,的身体,擎着长剑,从奔跑中的狗熊身下穿过。 人过,剑消!血红色剑意消散。 狗熊向前奔跑两步,身形踉跄,轰然倒地,血红色线条从熊嘴开始,穿过胸腹,熊尾而止。 随着狗熊倒地,血红线条张开狰狞大口,想外狂吐献血,瞬间侵染一地。 “得嘞,好好的熊血就这样糟蹋了!”不知何时站起身形的洪老头儿在一旁摇头晃脑的叹息。 虽是惋惜浪费了熊血,却没有上前收拢的准备。 “嗷!” 震耳的吼叫响起,熊崽子站在十丈外,对着倒地的狗熊惨厉嚎叫。眼见狗熊毫无反应,凶残的双眼瞪向问传挺。 在问传挺犹豫是否要斩草除根时,熊崽子狠狠瞪视他两眼,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跑了!?”问传挺目瞪口呆,犹自不相信自己的目光般回身看向洪老头儿,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确认。 “得嘞,少了一双熊掌!”洪老头儿狠狠的将张大的嘴巴合拢,眼巴巴看着只剩下一道残影的熊崽子。 “就这样跑了?!你妈妈知道吗?”问传挺胸中充满想要询问熊崽子的**,手掂着长剑矗立在那里,化作一尊雕像。 第97章 老儿目的 “老头儿,你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问传挺啃着油乎乎的熊掌,开合不断的嘴巴发出模糊的声音,“不可能只是为了陪我历练吧?!” 无视问传挺直勾勾的眼神,洪老头儿神情专注的对自己面前同样大的熊掌发起猛攻。 良久,洪老头儿从熊掌中抬起头,油光锃亮的嘴巴被舌头狠狠舔过一圈,随手丢掉油脂麻花的掌骨,满足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得嘞,娃娃终于问起了,老头儿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呢?” 问传挺白眼翻滚,心中暗暗鄙视!“深奥?!深奥吗?我怎么一都不觉得!” “能够憋这么久才问,可见娃娃是个成大事的人,能够沉得住气!” “你这是夸奖我吗?!谢谢!” 洪老头儿撇嘴,“不用谢!老头儿也不是夸奖你,只是觉得娃娃反应有些慢了,给娃娃提个醒!” 问传挺抓狂,对面前这个老头儿实在无能为力,打是打不过,也只能发扬尊老爱幼的美德,忍受老头儿的唠叨,使劲儿对着手中的熊掌发起猛烈攻击。 油腻腻的双手在胸口擦拭两把,洪老头儿这才悠悠的道,“得嘞,看在娃娃你这么认真的提问这个严肃的问题,老头儿就痛快的告诉你吧!” 瞬间一改嬉笑的神态,洪老头儿面孔变得严肃起来,“老头儿也不知道寻找什么!” 一句话,让狂啃熊掌的问传挺僵住,一句‘不知道那你瞎晃悠什么’几乎脱口而出。 幸好,问传挺尚未将心中念头吐出,洪老头儿就继续道,“天地将有巨变!” 红老头儿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神情严肃认真,一副悲天怜人的神态。 受此时洪老头儿状态的影响,狂啃熊掌的问传挺不由停下动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洪老头儿接下来的内容。 没想到,这一等待,竖起的耳朵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不时瘫软下来,紧盯在洪老头儿脸上的大眼珠亦是有些酸软。 “这就完了?”问传挺瞪大眼珠询问。 洪老头儿茫然的回过头来,不解的看向问传挺,“什么完了?” “天地巨变!天地将要发生什么巨变?”问传挺紧紧盯着洪老头儿的眼睛,每一个好像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样,让洪老头儿有种问传挺在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管洪老头儿什么感觉,问传挺一字一字的吐出,将心中疑问,也是一直期待的有关巨变后续内容的问题提出。 洪老头儿瞬间瞪大眼睛,出现震惊神色,非常的震惊神色! 严肃、诡异的气息弥漫,双腿悬空,骑坐在一截横出来的枝干上,狂啃青色水果的猴子不由受到影响,啃噬青果的动作停止,爪子抓着青果驻留在嘴边,半块青果在爪子中,一块在嘴中牙齿缝隙间。 滴溜溜的眼在问传挺与洪老头儿身上打转,看着两人大眼瞪眼,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严肃的气氛压抑空气,让它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尽管如此,猴子也不想闹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它心中隐隐有着兴奋,期待两人发生争斗,“最好主人打败这个老头儿,让他知道欺负猴子的后果!” 猴子很记仇的,半年前被洪老头儿戏耍欺负,此时还记忆犹新,恨不得树下两人现在就动手,它也能从树上跳下去给老头儿挠上两把! “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将要有什么巨变?不然你也不会在这妖族区域的丛林中瞎晃悠。” 洪老头儿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我还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老头儿也不会在这里陪着你瞎转悠寻找线索了,早就撇开你跑到巨变源头位置去了!” “太伤人了!太伤人了!”洪老头儿最后一句话让问传挺忍不住眉头跳动不休。 在愤怒与狂暴边缘徘徊的问传挺被华丽丽的无视,洪老头儿委屈的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乱戳,“你当我愿意在妖族区域晃悠?要不是为了寻找线索,我早已经回到圣地修炼了,那里会在这里无头乱转!” 成熟的面孔,苍老的神态,逻辑的语言,幼稚的举动,孩子般抱怨的不满。 很矛盾的感觉,这对问传挺来,已经习惯成自然。世界上任何一种力量,再也没有习惯的力量强大,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一切非常理的东西。 “既然不知道要有什么巨变,怎么会知道要有巨变?!” 看似两个矛盾的问题,却是问传挺心中最深的疑问。 洪老头儿抓着树枝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问传挺看,恍若是想要从问传挺脸上看出花来一般,也许是看出了花,也许是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洪老头儿垂下僵在半空中的手臂,泄气一般的道,“天人感应!” “天人感应啊!这让我们一群老头子提心吊胆又疲于奔命!”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洪老头儿口中窜出。 猴子似是受到了惊吓,抓在爪子中的青果瞬间掉落。 “该死的猴子!”洪老头儿颓废无奈的气息一扫而空,丢掉树枝的手已经抓住砸在头的半个青果,瞪大的眼睛睁得溜圆,怒目瞪向头树枝干上的猴子。 猴子哧溜一声跳到另一根树枝上,身形隐藏在巨树主干后,以此躲避洪老头儿愤怒的目光。 “老头儿,你刚才道你们一群老头儿?!”问传挺瞥了一眼躲藏起来的猴子,目光再次投向站起身形的洪老头儿。 “嗯,一群老头儿!”面对问传挺求知的目光,洪老头儿不得不将简短的回答扩充,“在圣地,有很多像我一样强大的老头儿,不过他们有很多人比我还要老!” 这句废话,被问传挺华丽丽的无视掉。在已习惯洪老头儿的话习惯,像这种有自夸嫌疑的语言,问传挺的选择一般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用过脑子。 “最老最老的那个首先感知到天地间出现一缕魔气,微弱却具有侵染吞噬一切的气息。这缕魔气的出现,使得天地法则出现细微的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变化更加巨大,已经大到让我们这些年轻的能够感受到天地的变动,一场浩劫即将来临!” “魔气!”问传挺敏感的抓住洪老头儿口中的两个字眼,这让他不由想到骨魔的存在,继而是刚刚锤炼出的六魂幡。 第98章 天地浩劫 “不是它!” 看着问传挺手中陡然出现的六魂幡,洪老头儿微微摇晃皓白的头颅。 此时他的神态再严肃不过,完全看不出神经大条与不正经、不靠谱的神态。 “它不会引起天地法则的变换,更不会引动这片天地从既定的轨道上偏离。”洪老头儿很认真的对着问传挺道,“它还太过弱,而且是老头儿看着它一成长起来的,没有我们感知到的那种吞噬一切的性质。” 问传挺眉头紧锁,洪老头儿的话语一步步将他的怀疑引向一直跟随本尊的骨魔身上。 “这缕魔气从天外降临,我们能够感知到它在暗中积蓄力量,在不断的壮大。” 洪老头儿目光深邃的仰望天空,问传挺不由接过话头儿,“在它壮大到一定程度后,会从暗中转到明处,向世人展现自己的肌肉与拳头?!” 洪老头儿呆愣瞬间,继而明白问传挺所言的肌肉与拳头,“不错,到那一刻,人族将要在它那吞噬一切的气息下颤颤发抖,天地亦将陷入混乱之中。” “人族?!”问传挺有些疑惑。 蓝月世界,除了弱的人族外,还有强大的妖族存在,而人族只是偏居一偶,努力的挣扎求生。广袤的蓝月世界,妖族要占据绝大部分的区域,海洋、山川、丛林、平原,可谓无处不在,只要有兽类存在,就会有妖族的诞生。 “所以你才会在妖族区域寻找?!怀疑这一切是由妖族引发的?”问传挺目光闪动。 若是不,没人知道问传挺这是在探寻口风,旁敲侧击的排除骨魔的存在。 洪老头儿摇头,“不!妖族强者亦是感知到了天地即将变换。” 简单的一句话,蕴含了太多的信息,这让问传挺陡然紧张起来,跳动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好像是看出问传挺的紧张,洪老头儿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害怕什么?现在又不会发生,只不过是一个苗头而已。” “一个苗∝⌒∝⌒∝⌒∝⌒,头?而已?!”问传挺嘴角有些抽搐,对洪老头儿错误的会意没有想要更正的意思,“多长时间了?你们感知到魔气从天外降临到蓝月世界到现在?” 问传挺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三年!”洪老头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深邃中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感,“我们也寻找了三年,一无所获!” 平静的语气好似在叙述一件平凡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紧张的心情陡然放松,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简短的几句对话中,让问传挺有种深深的疲惫,担心、害怕、犹豫到放松,可谓大起大落、一波三折。 “三年,还好是三年,不是本尊刚刚降临蓝月世界的时间,也不是骨魔在剑阁发威的时间段!”庆幸的念头在问传挺心中蜂拥迭起,毫不犹豫的将所有担心、害怕、犹豫撕个粉碎。 “我曾经探寻过剑阁中突然涌现出的魔气!” 洪老头儿不紧不慢的话语几乎将刚刚放松的问传挺打入深渊,放下的心再次滴溜溜的提起。 “不同!与我们感知到的那缕吞噬一切的魔气不同,剑阁中出现的魔气是能够被控制的,是我人族之人掌握的力量!” 洪老头儿大喘气般的解释,让问传挺提起的心缓缓下落,他再也不敢一次将心放回原来的位置,生怕洪老头儿下一句话将他彻底砸翻,将心脏从嗓口勾引出来。 “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虽他是在依靠吞噬增强力量,却只吞噬妖族,从来没有主动灭绝一个人。他能控制魔气,控制魔气催发的**!” 洪老头儿顿了一下,“他是天才,人族的天才,从来不曾被人族掌控的力量被他轻松掌控。” “若非他后来发现我的存在,一直避而不见,老头儿我都想将他引荐给圣地。” 洪老头儿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问传挺,“人族需要发展,需要守护,需要力量。他能增强人族的力量,增加人族的底蕴。” 三个需要,一个增强,一个增加,这让问传挺对人族的处境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从洪老头儿认真严肃的神态中,问传挺发现的唯有一心为人族的无私,没有任何龌龊心理,更没有听到第一个字后出现的那种‘将骨魔放在实验台上切片,研究他掌控魔气的秘密’的念头。 问传挺有些惭愧,深深的将这一念头埋在心底,没有再让它出世的打算。 “人族需要力量,无论哪一种,只要能够对抗妖族,抵御浩劫!” 铿锵有力的话语,在幽静的夜间丛林中回荡! 这让问传挺有些心酸,有些茫然,“人族,微弱到了什么程度?进而需要一切力量来守护?” 没有人给他答案,洪老头儿沉浸在心绪之中,猴子斜倚在树干枝丫处,独孤矗立在枝干上歪着头,亦好似是陷入自己的内心世界。 凉风席席,树叶摩挲,篝火跳跃,光亮时大时,黑暗进进退退,不断想要将问传挺等所在侵袭。 “这场浩劫,不是独独针对人族,而是针对整个蓝月世界,妖族亦有同样被覆灭的危险。”洪老头儿幽幽道,在这忽明忽暗的空间,有种不出的阴森可怕。 “你一直圣地,圣地在哪里,是什么存在?”问传挺的目光在火光照耀下璀璨生辉,一眨不眨的盯着洪老头儿。 至于浩劫,抛之脑后即可,没必要放在心上,天塌了有高个子着,没高个子,还有地接着! 问传挺心中明白,以他现在的修为,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唯一能做的,是努力修炼,努力提高修为,只有站在巅峰,才能抗鼎! “圣地……”洪老头儿轻轻的念到,语气中充满自豪,“那是我人族的灵魂所在,是强大力量的所在。至尊极其以上的居所,是指引人足发展,守护人族的强大保障!” “果然!”问传挺心中出现果不其然的念头。 “我人族有圣地,那比我人族更加强大的妖族,是否同样存在这样一个地方,拥有至高武力的存在?” “不错!”洪老头儿很肯定的给出回答,“我人族拥有圣地,妖族同样拥有妖殿,无论是圣地还是妖殿,它们存在的目的是守护,是约束,这也是为什么平常轻易看不到至尊的原因。” “人、妖同时都在极力约束强大力量的存在,要知道,至尊奋力一击,焦土千里,至尊之上,力量更加强大,若是不加以约束,随随便便出手,那人、妖两族的损失将会非常巨大,甚至有可能在不受约束的力量下完全覆灭。” 问传挺深以为然,凡人拥有利器,一生也不可能毁坏多大地方,覆灭多少生灵。细水长流,自然生长,万物更新,毁坏的中有被取代的时刻,而至尊强者的毁坏,是大范围的,即使是现在,已经达到合一境巅峰的问传挺,毁灭方圆十里,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何况境界更高的强者。 第99章 苗头出现 火焰中,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几多火星跳跃,想要从拢在一起的火焰中脱离。 秋风啸啸,卷动火苗,将擅自脱离队伍的火星卷起,一光亮,瞬息间被湮灭。 洪老头儿和衣靠坐在地上,背靠树干上,轻微的呼噜声从口鼻中响起,给安静的丛林带来诡异的韵律。 问传挺面对篝火盘膝而坐,木剑横放膝上,莹莹剑气犹如潺潺溪流涌动,从剑柄到剑尖,又从剑尖到剑柄,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洗剑!问传挺在催发剑气洗炼剑身,淬炼杂质的同时,增加人与剑的契合。 忠于剑,诚于剑! 问传挺在用真心印合长剑! 朝阳初生,阳光、火光下,莹莹剑身闪过一道青翠之色,似梦幻泡影,随着问传挺悄然起身,木剑呈现原本色彩,细花纹印刻,天然无雕饰。 在问传挺起身的瞬间,洪老头儿亦是同时睁开双眼,肥胖的手指搓搓眼角,“得嘞,又是一天!” 问传挺横了一眼,对洪老头儿的话语不予置评,无论他是在感慨,还是在哀叹,日子终究还是要过。 一块肥硕的熊肉在刚刚重新腾起的火焰上熏烤,洪老头儿在一旁轻轻翻动,苍老的目光不断在一旁空地上舞剑的问传挺身上扫动。 “天资不错,勤修不断!只要不半路夭折,终有站在巅峰的一科!”洪老头儿微微头,脑海中出现问传挺站在山巅,群雄俯首的场景。 洪老头儿摇头失笑,“这一天还早!还早!时间啊……他需要时间成长!” 肉食进腹,享受几颗猴子丢下来的鲜果,去去油腻。将篝火覆灭,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泥土,眼看最后一缕青烟冉冉升起,消散在风中,这才起身准备踏上路程。 问传挺招呼猴子、独孤,不经意间扫见一旁残缺不全的熊尸,“我却忘记了,还有一头熊妖尸骨存在!” 六魂幡轻轻摇动,一缕黑气窜出,在熊尸上一卷,庞大的尸体瞬间消失,留-≮-≮-≮-≮,下些许细微的灰烬。 “等等!” 黑气吞噬尸骨,回转六魂幡的瞬间,洪老头儿陡然出声,庞大的气势蔓延,问传挺动作瞬间僵硬,六魂幡静止不动,就连回旋即将回归六魂幡的黑气亦是停滞在空中。 一方空间被洪老头儿凝滞,问传挺心中震惊,从来没有想到过,洪老头儿的修为会这样强大,强大到毫无对抗的信心。只是一道声音,一个动作,一方空间便被凝固。 “这需要多高的修为?”问传挺心中震撼莫名,静止不动的双眼亦是映衬出心中所想。 洪老头儿鬼魅出现在那一缕凝滞在空中的黑气前,肥胖的手指轻轻探出,一弹一捻,黑气消散,露出其中发丝粗细的一缕黑线。黑线黑的透亮,黑的闪光,在凝滞的空间中犹自有着独特的特征,恍若能够将一切光线吞噬吸收。 凝滞的空间在洪老头儿两指捏住黑线的瞬间冰释,问传挺手臂轻轻摇晃,六魂幡幡面迎风招展。唯一的缺憾是失去了那缕回归的黑气。 问传挺恢复自由,瞬间控制住惯性作用下的身体,犹自带着震惊神色的目光投向洪老头儿。 确切的是洪老头儿两根手指捏住的那缕黑线。凝而不散,这是对黑线的第一感官,在他眼中,黑线细且短,仅有半寸长短,在洪老头儿手中,犹如灵蛇在扭动弯曲,挣扎着想要从洪老头儿手指间逃脱。 “那是什么?”问传挺瞪大眼睛,心头闪过洪老头儿定住空间,崩散黑气,拿捏黑丝的景象,再看到洪老头儿手中犹有灵性一般的黑丝,心中不出的诡异。 拿捏六魂幡的手指轻轻颤抖,目光带着惊疑神色看向六魂幡。问传挺不认为,洪老头儿手中捏住的黑丝是六魂幡凝结的黑气精华,若是随便一缕黑气中都有这种精华,那作为黑气大本营的六魂幡,绝对不是现在的威能,作为六魂幡主人的他,也不会发现不了六魂幡凝结精华,黑气产生质的变化。 “得嘞,老头儿遍寻天下不得,没想到在这个角落有所发现。”洪老头儿喜笑颜开,宛若发现绝世宝物一般。 “遍寻天下不得!”问传挺心中闪过一道灵光,“莫非它是……” “不错!娃娃不赖,这么快就猜到了!”听到问传挺的惊呼,洪老头儿大其头,“它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引动法则变幻,触发蓝月浩劫的源头。” “不!它应该只是一部分。”猜疑的语气瞬间打破绝对的信心,“暴虐、吞噬、毁灭,性质相同,威能弱了千万倍,这不是真正的源头!” 洪老头儿脸色变幻,神情游移不定,口中不断呢喃,“我曾经从法则投影中感受过,它的威能浩大无匹,虽然一闪而逝,却绝对拥有覆灭一切的威能,不似这东西一般,气息薄弱,威能不显……” “有没有可能是你口中那气息的投影或者分散出的一缕之类的?”眼看洪老头儿即将陷入无尽的猜疑之中,问传挺不由出声。 从感知中探得,那缕黑丝确实如同洪老头儿所言,充满暴虐、吞噬、毁灭一切的气息,完全不似骨魔护身的魔气,也不同于六魂幡吞噬尸骨所形成的具有死意的魔气,这是一种有如嗜血狂兽一般暴躁的魔气,气息凌厉混乱。 “投影?分身?”洪老头儿双眼爆睁,充满震惊,“这缕魔气是在吞噬熊妖后形成的,也就是熊妖可能是接触过魔气,或者是被魔气主动侵染……” 洪老头儿话吐半截,其后不言自明,问传挺亦是想明白其中细节,心中充满震惊,“若是如你所言,那魔气源头能够自主分散,不断侵染生灵,在潜移默化中转变生灵形态意识,那后果太可怕了!” 想到蓝月世界覆灭,生灵涂炭、飞灰,留下一片死寂,问传挺不有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要通知圣地!”话音刚落,洪老头儿脸色陡然变换。 第100章 诡异一幕 问传挺眼中,犹如灵蛇般扭动挣扎的黑丝陡然膨胀开来,气泡破碎般的轻响,黑丝四散分裂,形成一团漆黑的迷雾,将洪老头儿右手连带半只手臂笼罩。 嗤嗤腐蚀声中,陡然变色的洪老头儿气息涌动,手臂震颤,一团光亮从黑雾中炸开。 太阳般的光华乍现,黑雾大半烟消云散,外围黑雾惨淡,朦朦胧胧,似一缕薄纱,又似明珠形成的烟氲气云。 洪老头儿左手闪电射出,五指微拢,强大吸力形成,将残存黑雾吸允到手心,黑雾压缩成团状,外层薄薄光膜包裹。 光亮消散,洪老头儿右臂呈现在眼前,拿捏黑丝的两根手指骨节暴露,光秃秃无一丝血肉,极尽手掌,一缕缕黑漆漆的血肉出现,丝丝缕缕,不出的凄惨。 半截衣袖消失,断截处乌漆抹黑,有如炭烧火燎,暴露在外的手臂,斑斑,这是魔气侵蚀过的痕迹。 再看洪老头儿左手中光膜中的黑雾,挣扎盘旋,左冲右突,在球状的光膜面上不断挤压处一个个凸起。 洪老头儿拧眉,无视惨遭摧残的右臂,目光凝重的盯着手中压缩成一团的黑雾。 嘀嗒! 一滴漆黑腐臭的液体从洪老头儿光秃秃的手指上滴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渗透在泥土中,眨眼间将一大片范围的泥土侵染成漆黑色,浓浓的腐臭味飘散。 洪老头儿拧眉,手臂震颤,漆黑的血肉有如刀切斧割,片片从手掌上剥离,露出下面鲜红的一片,黑色的血液不断向下狂涌,整条手臂瞬间干瘪下来。 人身血液是有限的,像洪老头儿这样,泉水般咕咕向外喷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红润的脸色眼看着苍白起来。 刺耳的尖啸从洪老头儿手中窜出,握在手中的球冉冉升起,光膜下挤压成一团的魔气快速涌动,不多时就勾勒出一张漆黑脸庞,黑漆漆的眼洞空空荡荡,黝黑的大嘴几乎将下巴从脸上分割开来。 短暂的尖啸过后,向上撇动的嘴角勾勒出一副诡〖〖〖〖,异惊悚的笑容。 问传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隐约间感觉到那双漆黑空荡的眼洞扫过来,一种被凶兽盯住的刺痛感从心底蔓延。 “哼!” 一声冷哼从红老头儿鼻中挤出,凛冽寒光从双眼中冒出,完好的左手、缺失血肉的右手,同时扭动,掐出一个印诀,包裹黑气的光膜极速挤压,一个个米粒大的符文从上面闪现。 狂风在丛林中涌现,以肆虐的姿态摇晃树木,肆意的拍打树叶,地上的泥土落叶纷纷被卷起。 “天地元气被快速的剥离?!”问传挺瞪大双眼,此时此刻,他完全插不上手,眼睁睁看着洪老头儿手指一次次变换印诀,引动风云,剥离天地元气,资助光膜压缩黑气。 盏茶时间,风停云止,洪老头儿停下掐动的手指,只剩白骨的右手轻轻颤抖,惨白的指骨上一缕缕血色萦绕。 左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越加苍白的脸色转向问传挺,“事情完全脱离掌控,我需要回趟圣地。” “我知道!”面对一脸严肃的洪老头儿,问传挺很是理解的回答。 “你明白就好!我会将你带到人族腹地……” 不等完,问传挺急急打断,“不用,我还需历练,增强自身实力!” 洪老头儿目光灼灼,严肃异常的盯着问传挺,良久,这才开口,“也好,你可在这方圆百里范围内活动,切记,不可继续深入,没我守护,那里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不用言明,问传挺明白洪老头儿所指,郑重其事的头,以示明白洪老头儿所。 “得嘞,我去也!”洪老头儿高喝一声,脚下气流涌动,整个身体从地上漂浮而起。 空气爆鸣声响起,洪老头儿高过树梢的身形,闪电般消逝。 问传挺注目良久,直到完全看不到,这才收回目光,“也不知他那手臂能不能恢复?!” 脑海中闪现洪老头儿离去时,白惨惨的手臂,心中陡然转出这个念头。继而想到被他收入袖中的那颗圆球,白亮亮,明晃晃,中心一颗豌豆大的黑。 “已经被隔离了,还能产生威胁,不知是自身产生了灵智,还是能够被远程控制?” 想到被压缩围困的魔气,看似毫无威势,爆散开来的威力,生生将洪老头儿手指炸开,血肉分离,残余魔气仍旧能够腐蚀机体,将血肉化作脓水。 问传挺心中胆寒,不由打了个寒战。 那张被浓浓元气封印在球体中心的骷髅脸出现在眼前,问传挺拧眉沉思,“也不知洪老头儿回圣地后会怎么处理?” 脑海中出现一群胡须花白的老头围拢在一起,头抵着头,一双双眼睛盯着拳头大的封印球,脸上迷茫深思,庄严肃穆、心谨慎的场景。 “心谨慎也只能是我这修为阶层的,圣地的人,必然没有像我这样低修为的存在,面对封印球,他们大抵可以堂而皇之,以强大的修为气势碾压那残余的魔气。” 问传挺摇头,“若非毫无准备,被悄然偷袭,洪老头儿也不会有付出半条手臂的惨剧,但愿他们不会有轻视的心理,不然……哼哼!” 冷笑两声,问传挺不在推测圣地中人对封印球中魔气的反应,鞭长莫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人微言轻,即使他站在那里,做出必要的提醒,以一群年老成贼的存在,会在意他那提醒? 再者,人老成贼,能够站在那里,接触到魔气的存在,哪一个不是猴精猴精的,也用不到一个先前连圣地是什么、在哪里,都没有听过的家伙提醒?! 问传挺抛开担心,眼神留意到地面上一片充满腐臭气息的泥土上,漆黑有如浓墨泼染,与周围泥土形成明显的区别。 树枝轻轻戳动,柔软不似其它泥土般坚硬,问传挺一挖掘,深入半尺,才挖到正常的泥土,在看手中树枝,已经短掉很长一截,前端乌黑,留下被腐蚀的痕迹,沾染黑色泥土的部分,亦是在无声无息间不断被侵蚀。 第101章 丛林火山 “好强的腐蚀能力!”问传挺惊呼,目光不断闪烁。 “哎,可惜不会使毒!”无奈长叹,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树枝随手丢入只剩零星火焰的焦炭中。 呲啦一声,火焰跳起,树枝瞬间被燃,火苗****沾染黑色泥土的部分,一缕淡黑色青烟冒起,在蒸腾的热浪中消散。 “若是六魂幡也有那魔气的威能,何怕妖兽袭攻,擦着便死,粘上便忘!”手中六魂幡轻轻摇晃,黑雾吞吐盘旋,有如噬人狂蟒,“异想天开而已,若真是这样,人族又是否容得下我存在?” 不可想,不敢想! 利器之威,魔气之利,若为我所用,则为大善,非我所控,则为大敌! 世间形势,莫盖如是。其中人心,鬼魅魍魉,不可言。 憧憬不过是一个念想,若真真做到六魂幡如同那魔气一般,以现在形势,人族高层少不得要猜疑几分,大抵免不了会被询问,或许不远的将来,那深藏的魔气会席卷天下,到得那时,问传挺必被严密监控。 抛却不切实际,问传挺招呼一声,猴子从树上跳下,独孤飞到肩膀,一人一猴一雕再次出发,对被侵蚀的泥土,已是炭火覆盖,高温或许能减轻那股腐蚀能力,以免有如同他一般在丛林中穿梭的人族不心踏上,从而遭受伤害。 问传挺却不知,在他离开不久后,一只双眼冒着红色光芒的鸟从天而落,头颅歪着不断四处打量,及至发现毫无危险,这才人性化的迈动双爪,有如人般行走。 到得炭火覆盖的地方止步,单腿独立,一爪探出,左右晃动间,已是将炭火拨开,露出下面漆黑的泥土,锋利的爪子在上面拨动两下,留下纵横交叉的划痕。 头颅向前探进几分,红色的双眼露出喜悦的神色,一声清脆鸣叫响起,黄色嘴喙张开,对着炭火覆盖下的泥土就是一吸,一缕黑气从泥土中卷起,闪电投向鸟嘴。 长鲸吞吸,从泥土中泛起的黑气纷纷涌入喙中,直至再无一丝冒出⊙☆⊙☆⊙☆⊙☆,,鸟这才住嘴,轻轻打个饱嗝,头颅晃动,红色的双眼展现出不满意的神色。 双爪迈动,在巨大树冠覆盖的地方转动一圈,最终停留在问传挺一个脚印旁,头颅低垂,红色的眼睛在脚印上转动两圈,这才抬头,看向问传挺离去的方向。 一声轻鸣响起,鸟振翅,窄的翅膀极速煽动,化作一道流光,顺着问传挺离去的方向飞去。 “鬼地方!丛林中居然有火山存在?!”站在山脚下,问传挺千万个不明白在狂奔。 有丛林,有火山,这不足为奇,让问传挺不明白的是这火山不是死火山,树木也不是干枯化作焦炭的树木。火山亦是活的,岩浆不断流出,宛若红色泉水般想外溢出。树木是活的,葱绿葱绿的,根植在火红的岩浆中。 更加诡异的是,从火山口溢出的岩浆,经过树木遮挡后,不到半山腰,就诡异的消失。 感觉不到一丝燥热火气的问传挺,目瞪口呆的注视半山腰的情景,“幻境,绝对是幻境,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奇特的地方存在!”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种诡异的情景是真实的,木生火,树木即使在葱绿,遇到火热的岩浆,首先出现的是水分蒸发,即使形成不了水汽浓厚的迷雾,树木也会出现干枯萎靡的形象,继而是燃起火焰,在岩浆中焚烧。 可这里,树木好好的生长着,没有一丝干枯的迹象,滚烫火红的岩浆亦是不断向下流动,蒸腾的气流不断向上翻滚,却对树木造成不了一丝伤害。 “树木还是这么脆软!”问传挺将长剑从身旁树干中拔出,目光再次看向上方岩浆中的树木,“就是不知上面的是否与这里有什么不同。” 正当问传挺有心上去试探一番,一个黑顺着岩浆向下滚落,到得半山腰,问传挺才看清,哪里是什么黑,而是一头在岩浆中嬉戏的乌鸦。 双翅翻腾,撩起岩浆,形成水泼之势,恍若两道细瀑布流淌,岩浆从双翅上滴落,尚未滴净,高高昂起的头颅猛地向下一扎,娇的身形整个扎进岩浆中。 岩浆滚滚流淌,无尽火力蒸腾,遍布整个山体,将其映照的火红一片,根根巨树栉比耸立,恍若根根定海神针,将岩浆定在山上。 的脑袋从岩浆中钻出,随之整个身躯,扑棱棱飞起,绕树旋转,螺旋上升,及至树冠,悠然转向,双翅收拢,几与利箭相比,悠然而下,再次钻入岩浆之中。 问传挺看的入神,心中犹自不相信这是天地瑰丽,只当做一片幻境。兀自犹存警惕之心,手握长剑,心防备。 妖族区域,不比安逸环境,丛林处处,危机四伏,妖兽出没,神鬼莫测。 心存警惕,是为上策,若不谨慎,必会横尸。 眼见乌鸦在岩浆中翻滚,及至山腰,与岩浆瞬间消失,问传挺瞪大眼睛,仔细寻找,想要看出其中破绽。 目光兜兜转转,终是无所得,脚下不自觉向前一步跨出,不想眼前身影晃动,问传挺陡然止步。 “却是一头鼠妖!”看清眼前妖物,问传挺心中纳罕,“什么时候老鼠都能长这么大个,与狼不分轩轾?” 目光在妖鼠身上细细打量,眼不大,分外圆睁,头颅尖细,两颗门牙犹如板砖,白渗渗闪烁凛冽寒光,身上灰毛覆盖,根根似利刺倒竖。 “好一头模样凶残的老鼠!”问传挺惊叹,及至鼠妖微微低俯其身,做出攻击姿势,问传挺这才收回目光。 悉悉索索声音响起,问传挺抬目四望,一头头灰毛老鼠从树后转出,驱步上前,形成弧状围拢过来,眼冒凶残红光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在问传挺身上。 一致的目光让猴子不自觉后退一步,紧了紧手中木棍,回以凶残的目光。 独孤抖落抖落翅膀,歪着头打量眼前的群鼠,眼中充满不屑。半扇弧形,齐刷刷的大,一溜整齐的红眼睛,犹如高挂的红灯笼,只不过个头了一。 第102章 剑出风云 “红灯笼高挂,好兆头!”问传挺轻喝一声,手中长剑极速刺出。 鼠目凶残,眼露红光,又是采取围拢趋势,不管心中怎想,先打了再。 丛林中危机四伏,处处杀机,眼前更有一群初入合一境的鼠妖存在,数量虽众多,却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 前路奇景摆在眼前,问传挺有一探的心思,面对一群形成不了压倒性局面的鼠妖,完全没有后退的道理。 一剑西来,羚羊挂角,红光闪烁,剑分三影,没有试探,三道剑光蛮横的刺向眼前三头鼠妖,剑光消散,抽剑横扫,三头鼠妖同时倒地,眼中红光淡弱,额头一道红线开裂,鲜血噗噗外涌。 问传挺视而不见,手中长剑挥舞,泼墨挥毫般扫向群妖。 鲜血淋漓,毛发横飞,一头头鼠妖狂涌,横冲直撞,闪烁凛冽寒光的大板牙上下挫动,长剑寻隙而进,青翠之色似流水,在剑身上循环往返。 无形剑气有如雷霆闪现,快速绝伦,充满扫灭一切的凌厉杀机,又有银白剑气穿梭,形成道道细风暴,穷尽无穷变幻,将围拢过来的鼠妖圈定在里面,短暂的隔离,使能够攻击到问传挺的鼠妖限定在三个以内。 灰蒙蒙的剑气夹杂其中,每一剑刺出,形成道道残影,凡是被刺中的鼠妖,伤口处不似剑伤,反若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伤口斑驳,无一丝鲜血流淌。 红色剑影闪动,不知是鼠目映红了剑气,还是剑气反衬了鼠目红光,凡是被剑影照见,一头头鼠妖红色目光中出现迷离,短暂的迟钝,迎来的是陨落的命运。 不等猴子冲上近前大展神威,一头头鼠妖纷纷倒地,伤口鲜血淋漓,或是残缺不全。猴子怒目回瞪,口中吱吱长啸,似是恼怒问传挺不给它留下两个出气。 爪足舞蹈,似是在指责问传挺杀戮过快,以使它报不了被鼠目盯视之仇。 对猴子的颜形恶状,问传挺一概不予理会,长幡挥动,黑云遮天,将一片区域覆盖,再次露出明朗天空时,大9999,地上残尸一头也无,唯留下斑驳血迹以及被剑气摧残的凌乱痕迹。 没有言语,没有沟通,与群鼠妖对战,不过是一场杀戮盛宴,看似人单势弱,实则一路横扫,四十余头鼠妖,全部陨亡。一场杀戮,四种剑意交叉,充满凌厉杀意的无形剑气,银白剑气风暴无双,变幻不定,灰色剑气杀戮无算,诡异非凡,最为瑰丽显眼的红色剑气,更是晃人心神,可谓是勾魂夺魄。 此四种剑意各有不同,皆是意境非凡,各有特色,无论是锋利、诡异,还是变幻、摄神,几似天然,毫无斧雕痕迹。 正如洪老头儿初见所言,“钟灵俊秀,上天所授,人力所不能及!” 虽有夸大之处,却也言尽其能,将问传挺所创四种剑意形象描述,直观表达! 问传挺收剑,闪烁青翠光芒的剑身恢复原本木色,完全看不出其威能全展时的辉煌。 “这次应该没有妖兽跑出来拦路了吧?!”问传挺心中哂笑,一步迈出,已是一丈距离。 璀璨剑光闪现,带着煌煌大气上挑,铿锵声中,一头花斑豹子从树上翻飞到空中,黝黑锋利的爪牙留下一道道残影,短短时间与长剑碰撞不下百次。长长的尾巴卷动,不断寻隙偷袭。 吱吱吱!猴子在一旁狂乱叫唤,爪中木棍上下翻动,急切的想要插入战团,却又自知能力低下,不是花斑豹子的对手。 独孤站在问传挺肩头,面对偷袭的豹尾岿然不动,直至近前,锋利带勾的长喙向下喯啄,发出攻击时,羽冠张开,几近圆盘,将其形态衬托的威武雄壮。 “吼!” 豹子剧痛惨吼,花斑修长的尾巴伸得笔直,恍若一根长棍横扫,问传挺仰身后退,眼角余光扫见,豹尾间断鲜血淋漓,一大块血肉缺失,露出里面白嫩的筋骨,再看独孤,犹自带血的长喙向上抬起,咕咚一声,一块花斑血肉被吞入腹中。 “却是让你先开了利市!”问传挺轻笑一声,人随剑走,化作流光,直直扑向落地的花斑豹子。 豹子扬天长吼,声波阵阵,头颅微垂,一颗青色光球从口中吐出,凶狠的撞向刺来的长剑。 “危险!”问传挺横身侧翻,剑势斗转,斜斜上挑,剑尖轻柔的托浮住青色光球,回剑甩动,光球原路返回。 花斑豹子四腿微曲,脚爪用力,又一颗青色光球吐出,瞬间悠然后退,闪烁微弱红光的眼眸扫向问传挺,充满戏虐。 问传挺陡然一惊,再次看向即将撞在一起的两颗青色光球,心中悸动不休,脚步连连挫动,大手伸展,将兀自抓耳挠腮的猴子耍向远方。 轰隆! 光波震颤,树木抖动,尘土飞扬, 一道道剑光闪现,在身前形成光幕,不断将冲击波抵挡,即使如此,问传挺亦感觉胸口有如巨石锤击,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化作血雾淹没在弥漫的尘土中。 吱吱! 猴子厉声长叫,随之而来的是棍棒的敲击声,问传挺双眸陡然怒睁,身形跳动极速奔向猴子所在。 吼! 流光闪现,花斑豹子拦在路前,闪烁幽光的双爪极速挥动,留下道道残影,叮叮当当中,与长剑碰撞在一起。 “死开!”问传挺怒吼,剑气膨胀,粗暴的斩向豹头。 另一方,猴子身前一头豹子极速旋转,流线形的身体毫无阻力的在空中穿梭,不时探出的爪牙在猴子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以猴子灵动的身形,面对豹子的速度,不值一哂。只见它惨呼长号,爪中长棍化作一团狂风,砰砰砰的锤击到地上,除了炸出几个坑洞,连根豹毛都没有打住。 豹子后退,问传挺趁机脱离,狂奔向猴子,好在当时情况危急,问传挺极速奔驰,臂力甩动下也只是将猴子甩出三十丈开外,此时舍了对手,一心解救猴子,更是全力催动脚力,三十丈距离悄然而过。 无视身后攻来的利爪,手中长剑乍放,一朵红色艳阳陡现,无形剑气紧随其后,凛冽杀机将眼前花豹笼罩。 第103章 谁在偷袭 问传挺剧烈喘着粗气,胸口血迹斑斑,将胸前衣衫侵染,完全看不出原本色彩。 猴子担忧的对着问传挺极速叫唤两声,眼见其嘴角撇动,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猴子毛绒绒的手爪在问传挺手臂上轻轻摩挲两下,以示安慰,继而脸色变换,呲牙咧嘴,化作一头爆猿,爪中长棍打爆空气,重重的垂落在花豹残尸上。 血肉飞溅,原本就血迹斑驳、伤口淋漓的豹尸瞬间被一棍横腰打断,肠肚横流。 “浪费啊!” 眼见猴子棍棒举起,发泄般的冲向其它尸体,问传挺顾不上喘气,急忙摇动六魂幡,黑气涌动,终是赶在猴子之前,将地上残尸收拢吞噬。 猴子不满,棍棒横扫,敲击在一侧树干上,轰隆一棒,直将巨树打断,化作漫天木屑纷飞。 “省省吧,这地方诡异,还需留力气……” 话音未落,一颗颗幽暗光球拖拽道道残影从密林中攒射而出,铺天盖地,犹若暴雨淋漓。 猴子嗷的一声嚎叫,手中棍棒旋转,化作一圈光幕,将自己遮挡在后面。 砰砰声中,猴子不断倒退,身形却是被幽暗光球的撞击力道推动。 问传挺在幽暗光球出现瞬间跳起,手中长剑犹如梦里挑灯看剑,轻飘飘毫不着力,残影穿梭,剑尖挑动,将一颗颗幽暗光球挑起,借力使力,攒射而来的光球打着旋横飞出去,撞上其他光球,爆散出一圈光带,强大的冲击波横扫,再次引爆在冲击波中起伏不定的光球。 砰砰炸响,气浪翻滚,形成更大的冲击波,将一人一猴向后推动。 且战且退,一人一猴不知不觉间已是向火山攀爬,被动的倒退中攀爬。 幽暗光球一**,一浪浪,遮天蔽日,排空而至,隐约间形成围三缺一的局面。 这一,便是火山口所在的方向。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连环喷吐光球?” 问传挺心中纳罕,及至此时,只见光球,不见≌≌≌≌,其主。 惊涛骇浪,光球排空,一排排,一列列,错落有致,不留死角,在问传挺面前,形成有如浪涛般的局面,前浪尚未落下,后浪已经扑到眼前。 手指搓动,剑气迸发,银白剑气卷动空气,一个个细旋窝形成,眨眼间已是接天连地,强大的向心引力,不断将空气卷向中心,巨大旋风庞大无比,一个个交错相连,似是咬合的齿轮,连带滚动。 剑气风暴墙形成,将问传挺等牢牢的守护在后面。 幽暗光球一排排扑来,尚未接近,便被卷动的气流引动,偏离方向,打着旋儿拥挤向剑气风暴,到的跟前,尚未发挥威力,便被强势的剑气风暴碾碎,化作一片幽色迷雾,轻盈不受力,更是被风暴卷动的气流轻易卷起,引进风暴之中,加强剑气风暴的威力 有剑气风暴守护,问传挺腾出手来,长剑斜指向下,凌厉的目光透过剑气风暴,逆着幽暗光球袭来的方向看去,树木影影,芳草萋萋,影影绰绰间看不真切。 “既然看不真切,那我就全部推倒!不信没了遮挡,你还能隐藏的住!”问传挺冷哼一声,双掌向前平推。 剑气风暴犹似得了助力,连成一排的风暴墙缓缓向前推动,尘沙弥漫,草木纷飞,刮地三尺都不为过。 大地好似经历了最最凄惨的抢劫,上层土衣被剥去,露出下面斑驳参差的肌肤,树木根茎断绝,截面锯挫无序,宛若被带有大板牙的老鼠啃噬过一般。 风暴所过,轰隆不断,树木无论齿序,皆被横推,吞入风暴巨口,犬牙交错间,化作一对粉末,继而分散到整个风暴墙壁之中,更增其威力。 剑气风暴席卷,散乱木屑化作最锋利的攻击武器,在风暴的强力加持下,木屑化作利剑,将沿途所遇一切粉碎。 “散!” 眼看气势形成,问传挺爆喝一声,手心对手心并在一起的双掌悠然分开,恍若是被无形气浪强势分离一般。 紧随其后,并排前进的剑气风暴豁然爆散,卷在其中的木屑粉末随之而动,无序混乱,四散而射,却又好似是受到离心力的作用,以剑气风暴为中心,向外辐射。 噗噗噗! 穿透物体的密集声音响起,连成一片,绵延不绝,拦在前方的树木被穿透,千疮百孔,瞬间化作一堆碎屑。 继而是穿透**的声音,更多是木屑穿透空气带来的刺鸣声。 问传挺目光所及,苍夷一片,十里树木被横扫一空,形成一道聚巨大的扇形,地面上铺散厚厚一层木屑,间杂鲜红血肉,无数羽毛凌乱,空中尚有细碎羽毛飘荡回旋。 问传挺伸出手指,一根羽毛飘飘荡荡,缓缓降落其上。 “披毛戴角之辈!”问传挺嘴角上挑,不出的不屑。 手指轻弹,落在手指上的羽毛犹如利剑穿空,带着穿透空气的爆鸣射向十里外的深林。 羽毛两侧那薄薄的羽翼,带动空气,形成有如刀锋般锋利的气劲,将一路树木横切,闪电般窜向丛林深处,随着一声穿透肉身的声音响起,一颗巨大的鸟头咕噜噜滚出。 火红的鸟冠沾满草屑,极具弹性的带动鸟头在地上弹跳,成人大腿粗细的脖颈鲜血淋漓,将沾染的泥土染成黑红一片,暴怒圆睁的双眼,犹自带着凶狠惨厉,即使滚动中,亦是遮掩不住对问传挺的怒火。 及至鸟头滚动停止,问传挺开始皱眉时,被切断的树木才轰隆隆倒塌,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震起一片烟尘。 长剑倒握,竖立在臂膀一侧,问传挺踱步向前,慢慢走向掩盖在草丛中的鸟头。 一路走过,袅袅黑烟涌动,地上碎末烂肉在烟气中消融,化作烟雾融入到黑气之中,唯留下一地松散柔软的木屑。 “不过一只妖化的戴胜!” 及至近前,看清鸟首模样,问传挺冷笑连连,似是在讽刺戴胜的不自量力。 六魂幡摇动,黑气涌动,地上长着细长嘴喙的戴胜头颅瞬间消失。 “不好!”及至将戴胜庞大的身躯融化吸收,问传挺心中大惊,握着六魂幡的手臂青筋暴起。 感谢董言声、昨夜卷帘风、铁血坦克兵等众多大大的支持,春分到了,象征万物欣欣向荣,也是踏春的时节,不要窝在家中,不要总做低头族,适当的感受自然,贴近自然,享受绿色,祝各位大大享受美好阳光的同时,每天都能享受春的生机与灿烂。 第104章 夜雨屋漏 “不好!”问传挺心中大惊,刹时间,手臂青筋暴起。 却是,时值将戴胜身躯吞噬,问传挺眼见一缕幽光掩藏在六魂幡黑气之间,悄然钻入六魂幡。 从看到到躲避,问传挺反应算是快的,却终是快不过闪电般速度的幽光。 犹有灵性一般,幽光空中跳转,随着六魂幡转动,在其变换未尽之时,已经钻入六魂幡中。 骨骼乍响,青筋暴起,真元狂涌而出,顺着紧握的手掌钻入六魂幡中,银白剑气有如闪电穿梭游离,在六魂幡上游走不停。 感知扩散,将六魂幡层层包裹,灵魂力量猝然而动,钻入六魂幡之中。 好似突破一层薄膜,映入灵魂视觉之中的是一个黑气萦绕的空间,朵朵黑云飘荡,无尽漆黑光在其中穿梭,密密麻麻。闹闹嚷嚷。在边缘地带,矗立六尊巨大的黑影,黑色云朵漂浮在半身腰,将上半身容貌遮挡。 不用看到整个容貌,只是下半身的形态特征,就让问传挺想象出这六尊黑影的尊容,挥舞两支刀锋般前腿的螳螂、盘卧身躯的巨蛇、八只眼眸怒睁的狼蛛、千万条腿的蜈蚣、四腿弯曲身体趴伏的蟾蜍以及尾巴高高翘起的毒蝎。 “螳螂居然能够占据一座尊位?!”问传挺亦是在六魂幡吞噬无数合一境残尸后第一次进入,眼见螳螂能够堂而皇之的占据一尊位,与五毒并齐,不分轩轾,这让他感到有些惊奇。 “是因为它代表的强大活力与智慧吗?” 五毒残魂能够占据尊位,这不足为奇,在争夺圣果的合一境存在中,它们的妖气最是充足,武力独占鳌头,在一群合一境存在中,可谓是巅峰的存在。 螳螂能够占据尊位,想来除了灵魂力量强大外,还有其智慧与四射的活力,将武力上的差距弥补。 念头从心中一闪而过,灵魂力量布满整片空间,细细寻找窜入六魂幡中的魔气。 “没有?怎么可能?!” 灵魂感知反馈回来的信息,让问传挺⊙∠⊙∠⊙∠⊙∠,不断拧眉,更多的灵魂力量涌出,钻入六魂幡中寻找。 “未经炼化的魔气,绝对不如六魂幡中已经炼化的魔气一般如臂驱使,能够不被我发现,看来是其特殊的隐藏特性在起作用。” 念头一个个出现,却不影响问传挺对六魂幡的查看。 “若不区分出来,磨灭炼化,终究是个隐患。” 隐藏的魔气,就像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爆发,若是在争斗之时出现状况,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也是问传挺决绝的要查找出来的原因。 六尊巨大的残魂静静矗立,恍若是镇守边关的将军,将整个六魂幡空间围绕在中央,空间中朵朵黑云萦绕,飘飘荡荡,无数细残魂代表的黑在黑云中穿梭不定。 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任何有别于黑云的色彩。 那一道突兀钻入六魂幡中的魔气,宛若不存在一般,不曾出现过。 “嗷!” 似狗似狼的嚎叫响起,谨慎探查六魂幡空间的问传挺陡然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带着恼怒,狠狠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头奇形怪状的妖兽映入眼帘,形状如狗,却长着豹子一般的斑纹,头上正中心一颗弯曲有如牛角一般的独角。 似牛非牛,似狗非狗,似狼非狼,似豹非豹。 “什么鬼东西?!”问传挺心中恼怒,恨其打扰自己探寻六魂幡空间,恼其打断寻找黝黑魔气的举动。 不等怪兽近前,问传挺已是擎剑横扫,空气震荡,恍若被横切,形成无色透明月牙形状,剑气凛冽,打爆空气,狠狠扑向奔来的怪兽。 “嗷!” 怪兽嚎叫,前踢腾空,软软的肉垫中钻出五颗锋利的爪牙,光线照射在上面,反射出滑动的寒星。 镗啷! 无色透明月牙剑气与爪牙碰撞,发出金铁般的啸鸣,剑气断成两段,贴着怪兽身躯向后斩去。怪兽亦是受力不住,整个身躯向后翻飞。 一个凌空后翻,怪兽四脚落地,稳稳地站住,巨吻张开,露出口涎涟涟,起伏交错的锯齿状牙齿,铜铃大的眼珠子爆睁,充满愤怒与凶残。 “好一头怪兽!”眼看空中飘落的几根灰色毛发,问传挺眼中出现凝重神色。 剑气锋利,切金断木不在话下,此时用出的更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无形杀戮剑气,在某些情况下更是锐不可当,没想到,面对怪兽闪烁寒光的利爪,反而受挫,干净利索的被斩断成两截。 右眼眉头挑动,挺剑直刺,十丈距离一步跨越。 叮叮当当,剑锋与利爪相撞,快速绝伦,犹若流行闪电,问传挺抬腿下劈,怪兽侧头甩尾,脚后跟劈空,重重砸落在地上,轰鸣声中,一个巨坑横在一人一兽中间。 左脚扭动,一个旋转,身体转过半圈,避过巨坑,躲过怪兽横扫过来,有如钢铁般的尾巴。长剑青翠中闪着红光垂落,狠狠斩向怪兽的脖颈。 巨嘴大张,无声嚎叫,喷吐的热浪落在持剑的手上,犹如浇上滚烫的油汁。怪兽猩红的眼睛与红色剑气相映,不分伯仲。 左手持幡扫向怪兽头颅,一前一后,形成双管齐下、前后夹攻的局面。 宽阔的嘴角微微上撇,人性化的讽刺笑容出现在怪兽的脸上,猩红的眼睛更是充满戏谑。 “不好!” 怪兽的神态给予问传挺心灵上无形的冲击,不好的预感刚刚出现,手上六魂幡暴动,幡面鼓胀,似是有一头庞然大物想要挣脱幡面的束缚。 强劲的左手紧紧握住幡杆,真元催动,疯狂窜入六魂幡中,镇压其中的暴动。 身形旋转如风,长剑在外,画出一道道圆弧,引动无形空气,化作一道道锋利气刃,将怪兽层层切割。 根根毛发飞舞,留下一道道白色印记在怪兽粗糙的皮肤上,没有狰狞的伤口,没有鲜血横流,怪兽粗糙的外皮,宛若柔韧的钢板,将锋利的剑气抵挡在外。 吱吱吱! 猴子狂叫,带着凄厉的风啸,爪中长棍卷动狂风,重重砸在怪兽头骨上,砰的一声,怪兽摇头,坚硬的铁尾将猴子锤飞,猴子打着旋在地上翻滚,撞翻了树干,打碎了探出地面的巨石。 怪兽身躯晃动,摇晃的头颅出现迷蒙的神色,躲避剑气的动作更是出现迟钝。 一道黑影从问传挺肩头窜出,无声无息。 “嗷!” 凄惨的嚎叫从怪兽口中传出,一声雕啼不落其后,独孤振翅飞起,粗壮的双爪血淋淋,爪尖挂着两颗红色球体,犹有鲜红淋淋滴落。 第105章 摧毁魔气 六魂幡震动不休,幡面鼓鼓胀胀,起起落落,黑色云气隐隐现现,不断在幡面上四处涂抹。 细漆黑的残魂在幡面上推推嚷嚷,浮出一寸,即会破碎消散,化作一缕青烟。 六头占据尊位的残魂,亦是不断在幡面上呈现,轮流坐庄,无序排列,展现你方唱罢我登台的不甘落后气势。 真元狂涌,一半精力落在六魂幡上,对其进行强势镇压的问传挺,手挺长剑,抓住机会,在怪兽丢失双眼发狂的那一刻,将长剑送入其头颅之中。 流转青翠光芒的长剑从眼眶中穿入,无形剑气催发,瞬间将怪兽脑仁搅成一壳浆糊。 剑气涌动,怪兽头颅炸裂,红的白的混成一片,从四分五裂的头颅中涌出,飞溅一地。无头身躯犹自迈步晃动,保持发狂冲击姿势。 问传挺抖剑一送,透过脊柱将长剑送入怪兽无头残躯腰腹之间,手腕旋转,长剑搅动,残躯崩裂,化作碎肉洒满大地。 右手撒剑,掌心剑气吞吐,印在鼓胀的幡面之上。剑气吐然,将刚刚浮现出来的螳螂残魂镇压。 一根根蛛丝从幡面上浮现,纵横交织间萦绕黑色气雾,银白之色掩映其中,却是片刻耽搁,已让构成六魂幡旗面的蛛丝回复原色。 双目爆睁,真元吞吐,两掌之间,剑气化作银色雷霆,道道电光在幡面上流转不休。 噼啪响声不断,幡面鼓胀伸缩,一道黝黑魔气,犹若游龙,时隐时现,每一次出现,必有残魂黑先头冒出,尚不等离开幡面,就已化作青烟。 又有六尊强大残魂鼓荡,隐隐有跳出幡面束缚的趋势,周身萦绕黑云,先是浮现在幡面上,继而挣扎晃动,腿臂挥舞,时刻引动黑云跳动。 及至遇到在幡面上游走不停的剑气雷霆,黑云破碎,尚不及消散,继而被残魂张开的巨口吞噬吸收,身躯更是庞大一圈,腿臂挣扎更是厉害。 问传挺努力护持六魂幡,剑气鼓荡游走,镇压跳出幡面的残魂。 ≯←≯←≯←≯←,啪啪啪! 构成幡面的蛛丝一根根间或断裂,露出细截面,白花花,恍若是脱了线的褴褛衣衫。 问传挺心中发狠,“拼着不要残魂镇压六魂幡,也要将祸乱的魔气磨灭。” 手指轻弹,一道道剑气接连射出,狠狠撞在刚刚出现在幡面上的千腿蜈蚣残魂身上,水滴落入油锅,火红铁棍浸入清泉,刺啦声响不断,剑气齐齐射入蜈蚣残魂身上。 千疮百孔不足以形容蜈蚣残魂之惨状,凄厉的嘶吼从蜈蚣残魂口中涌出,带有震动神魂的效果,疯狂的撞击问传挺灵魂。 疼痛袭击脑海,身体晃动,问传挺险些没有站稳,手中六魂幡几欲从手中挣脱而出。 蜈蚣残魂受伤颇重,急急引动黑云护体,身形淹没在黑云之中,快速后退,隐没在六魂幡中。 蜈蚣后退,盘着蛇阵的巨蛇浮现,刹那间,道道剑气形成光柱,狠狠撞向巨蛇残魂。 “六魂幡为我所炼,魔气偷渡,能够控制你们,又怎能挣脱我的手段!”问传挺心中冷笑,手指连弹不断,道道剑气组成光柱,在巨蛇残魂隐退的霎那间再次将其重创。 巨蛇残魂隐没,久久不见反应,透过残存联系,问传挺能够隐隐感知到其他四尊残魂蛰伏,沉稳等待良机。 “残魂意识不全,却残存趋吉避害的本性,又有魔气给予引导,此时居然懂得等待的道理,哼哼,终究是一道没有意识的魔气,又怎知我六魂幡的布置!” 问传挺冷笑连连,右手不停击在平静一片的幡面上,道道荧光从指尖悄然没入幡面,“噬魂!炼化!” 似是心中念头触发,实则是没入六魂幡中的灵魂力量引动,墨绿色乍现即收,幡面黑云溢出,霎时间整面六魂幡隐没在越渐浓密的黑云之中。 控制六魂幡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垂立在身侧,问传挺眼前,一团黑色云雾翻腾,不时有六魂幡的一角探出,有似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一般,迅速将其拖拽回云雾之中。 手指连动,一道道荧光射出,速若流星,快若闪电,急急钻入云雾中去,有生力军加入,云雾气团翻滚更加厉害,六魂幡探出的频率越加频繁,乍现即收,宛若只是想要透过云雾窥探一眼外面世界一般。 猴子哼哼吱吱从远处挪了过来,是的,是挪,没有错,怪兽铁尾一击,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铁棒般的尾巴横扫,正好撞在猴子胸膛,左肩及右侧腰腹一道斜斜的红色痕迹,即使毛发遮挡,亦是掩盖不了下面那一道淤青红肿。 左侧肩膀锁骨处红肿一片,明显与右肩不对称。 “正好是尾尖所在,看来是被撞碎了锁骨,明显有塌陷的痕迹!”问传挺轻轻扫上一眼,心中透亮。 眼见猴子踉跄行走的模样,更是清楚锁骨断裂后的疼痛感触,不忍苛责其形态不端正,却又无法帮其治疗,只得头示意猴子静坐一旁,安静等待。 实是腾不开手脚,若是放任不管,任由魔气将六魂幡中残魂吞噬,破幡而出,面对的不知又将是怎样一种局面。 见得问传挺专注于炼化六魂幡中魔气,独孤歪歪头,在空中悬浮的云雾气团上扫上两眼,继而展翅从问传挺肩膀飞起,收翅落在猴子肩膀,探头绕过猴子脖颈,弯曲的嘴喙轻轻触碰猴子红肿的左肩。 吱! 猴子呲牙咧嘴,陡然抬起的右臂,嘎然停止在半空中,尙及一尺即将扫落在独孤身体上,独孤收头,圆圆的眼珠转动两圈,从猴子悻悻收回的手臂上一开。 它没看到,在嘴喙触碰左肩的瞬间,猴子脸皮抽搐不停,此时更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汗珠一滴滴垂落,摔在地上,四分八裂,问传挺顾不上擦拭额头汗水,双手悬在胸前,手腕转动,手指扭动弹跳,向着云雾团射出一道道剑气。 “成!” 一声厉喝,手指挑动嘎然而止,千般残影消散,手握成锤,重重擂在胸口,一口鲜血带着热气从口中喷出,洒在云雾气团上。 得这一口精血,涌动的云雾气团瞬间塌缩,魔幻般没入幡面之中。 第106章 被逼入山 梅花印在幡面之上,曾经盈盈流转不休的幽光静止不动,断裂翘起的蛛丝迎风舞动,六魂幡看起来残破不堪,血迹斑驳,与先前相比,更是显得落魄非凡。 “也只能暂时封印了,最后一丝魔气坚固异常,只能靠水磨工夫。”问传挺摇头,探手将从空中掉落的六魂幡接住。 “若是修为再进一步,能够运用法则,这丝魔气精华必然为我所用,作为增强六魂幡的底蕴!” “可惜,暂时止步合一境巅峰,尚未触及法则……”问传挺摇头不断,目光扫向地上化作一滩烂肉的怪兽,“白白浪费一身血肉精华!” 问传挺正在感叹,不想尖锐啼叫响起,一道巧身影从丛林中振翅高飞,快若流星,道道残影在其身后留下一道弯曲弧线。 有些草木皆兵,看到丛林窜出身影的瞬间,细剑光从问传挺手指间弹出,急急追赶前面的巧身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心中百般不相信,这里接连发生战斗,残劲余波来回横扫,又怎么会有家雀儿一般脆弱的飞禽存在。光是振翅高飞的姿态与速度,就让问传挺不相信这是一只平凡的鸟。 剑光很快,最终没有追上消失的鸟。问传挺也不沮丧,事出突然,反应不及也是正常。 心中更是加倍心,目光谨慎的扫向四周,“也不知这只鸟隐藏了多久?” 念头一闪即过,问传挺纠结的不是对方隐藏多久,而是在庆幸,“幸好没有在炼化魔气的时候发起突然攻击,不然以猴子受伤的状况,绝对应付不了鸟快若流星闪电的速度!” 诚然,问传挺谨慎不是多余的,鸟消失的瞬间,丛林间既有轰隆隆的奔跑声。 大地震动,与树木碰撞的声音交杂,晃动的树尖彰显出有不少的庞然大物在奔驰。 似虎非虎,长着利剑般的獠牙,又有与其模样相差不大的袋狮在一侧踱步狂奔,间或夹杂着一头头恐狼存在,结实健壮的身躯,细长且短的四肢≤≤≤≤,,让恐狼在刃齿虎与袋狮中灵活穿梭。 凝重神色出现在问传挺脸上,不下百头眼中闪烁红光的妖兽出现在面前,让他紧握剑柄的手心不断冒出热汗。 看着一头头满口锋利牙齿的妖兽,问传挺绝对相信,被咬上一口,它们强大的咬合力必会将他与猴子的骨头咬得粉碎。 轰隆声不断,一头头妖兽放慢奔跑速度,凶狠的红色目光瞪向不断后退的一人一猴,缓慢踱步的身躯,给人一种沉重的气势压迫。 “还没完?!” 三种咬合力强大妖兽不断从树林中涌出,数目从百头不断向上增加,大地依旧在震颤,丛林深处,摇晃的树尖由远及近,一头头高大雄壮的灰熊急冲而出。 灰熊近似直立行走,得到解放的前爪在胸前自然弯曲摆放,五根带着弧度向内弯曲,犹如刀锋的利爪闪烁寒光。 “裂肉兽!” 类似狗熊的妖兽出现,瞬间让问传挺忍不住惊呼,紧握长剑的手臂不由轻轻颤抖。 及至看到最后出现的一头头更加庞大的妖兽,问传挺游移不定的脚步更是心翼翼的谨慎后退。 “安氏中兽也出现了!” 短的四肢,脚上有蹄,粗壮长大的身躯,拖着一个坚硬细长的尾巴,长长的鼻端下,有着锋利的牙齿及扁平的颊齿。 只是看着就让人心中胆寒。 “都是巨型食肉生物,牙齿咬合力一个比一个强悍!”问传挺心中胆寒,脚步缓缓后退,眼角余光扫见,同样在缓缓后退的猴子,上下颌抖动碰撞,身躯瑟瑟发抖。 “不可力敌!没有战胜的可能!” 只有刃齿虎、袋狮与恐狼的时候,数目不过百,问传挺还有一战的勇气,战而胜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直至数目过百,以及后面不断出现的庞然大物,问传挺丧失了必胜的决心。 即使六魂幡完整无缺,问传挺也不敢在几百头强悍妖兽群攻能够安然逃脱,更何况身后还有一只手上的猴子。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兽类天性,等级森严。 猴子瑟瑟发抖,不断游动的目光更是将内心恐惧彰显,若不是问传挺在身侧,想来它已经早早逃离。 猴子不立危墙之下。 裂肉兽出现,安氏中兽出现,排在前方的袋狮、刃齿虎不情不愿的挪动身躯,给两种庞大生物让出位置,恐狼更是积极,见到裂肉兽的瞬间,即早早跳离,远远躲在一旁。 “还有?!” 大地颤动不休,树木碰撞倒伏,这更让问传挺心中胆颤,逃离的心思更加坚定。 一头头妖兽踱步,缓慢向前,宛若有人指挥一般逐渐形成包围趋势。 不紧不慢的姿态,更是让问传挺心中犹疑不断,“戏耍的姿态?” 问传挺眼角跳动,脚下随着妖兽前进的步伐缓慢后退,“这是逼我们上山的姿态!” “那声鸟鸣,是攻击驱赶的信号!” 心中霎时间将那声嘹亮的鸟鸣联系到一起,明白一切,微微侧头,遥望山尖滚动的岩浆。 “抗争必死,向山上逃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这线生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滚烫的岩浆,以他现在的修为,抵抗十息就是极限,何况修为更低的猴子与独孤! 不退又能怎样,面对超过百数,后面还有逐渐增加的妖兽,突围,不过是送死而已。 陷入妖兽群众,猴子与独孤死的更快,他也没有逃离的机会。 “面对这种境况,也许具有化腐朽为神奇力量的本尊才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吧!” 及至如此危险境地,问传挺心中想到的是本尊面对这种境地的反应。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没有本尊的能力与修为!” 目光再次扫向山滚烫的岩浆,“半山腰,消失的岩浆,这是我们存活的生机所在。” 念头所致,缓慢后退的身形悠然旋转,拉着猴子急急向山上奔去。 嗷! 吼! 兽鸣此起彼伏,前面问传挺夺命狂奔,后面群妖不紧不慢的追赶。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第107章 震惊莫名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夺命狂奔中,问传挺犹自谨慎查看身后,不紧不慢,保持与他同样速度奔跑的妖兽,再次用行动证明,它们没有围杀他的意愿,所有的,是将他们驱赶,向山上那个岩浆在半山腰消失的地方驱赶。 无暇去想为什么,更无暇去猜测谁在幕后操纵一切,唯有拖拽猴子不断向前奔跑,行动稍微缓慢,身后行动最快的恐狼必会送上几肢利爪。 奔跑中,猴子吱吱叫唤,不用看,问传挺也知道,猴子的红屁股必然被恐狼的爪子挠上了几把。 猴子行动缓慢,跟不上问传挺的速度,能够前进也是被拖拽着,身形落后半个身位,恐狼若是攻击,首先受伤的肯定是猴子。 在高空俯瞰,这一情景蔚然壮观,前面一人一猴犹如连体,向山上狼狈奔突,身后两侧形形色色的妖兽跟进追逐。 没有热浪,没有滚烫,一切都是那么平平常常,眼前岩浆恍若不存在一般。 紧跑两步,及至岩浆消失的地方,眼见四周围拢上来的妖兽,问传挺放弃沿着半山腰旋转逃离的打算。 没有犹豫,问传挺咬牙吐字:“进!” 那一步迈出,不紧张那是假的,面对未知,心中所想绝不会向面上表现的那么坦然。 拖拽猴子,一人一猴一雕,感觉中似是突破了一层不可见的屏障,眼前景象陡然转换,沸气盈天,热浪翻滚,眼前火红一片。 这一步迈出,世界变换,沧海桑田,扭头回望,哪里有什么袋狮、刃齿虎,安氏中兽与裂肉兽更是一头不见,行动最快的恐狼连毛都不见,一切宛若幻象一般。 “逃脱了?!”心中庆幸尚未完全蔓延,猴子尖锐的长叫声极具穿透力的钻入耳中。 问传挺不由撒手捂耳,此为人之天性,收到伤害后的本能,没想到,猴子更加尖锐的叫声响起。 顺着问传挺的目光,惊奇诡异的一幕出现在眼前,猴子爪脚乱攀,四处摇摆,随身不离的长棍※※※※,更是从手中跌落,带着呼啸从空中下坠。 猴子尖叫,四十五度昂起的头颅上,双眼禁闭,将眼角挤出一道道鱼尾纹。 “高空,下坠,恐高?!”三个词语突兀的出现在心中,惊诧乍现,问传挺顾不上寻找妖兽隐没消失的原因,腰身微弯,身躯旋转,头脚位置呼唤,形成头下脚上的姿势,急速向下俯冲,追赶已经抓狂,疯狂尖叫的猴子。 从来没有发现,跟随自己已久的猴子,会有这样强烈的恐高症,身在空中下坠,不想办法自救,反而是惊慌错乱,爪脚乱动,想要攀附东西,抓取救命的稻草。 稻草来了,问传挺下坠的身躯极度快速,距离猴子,仍旧有不短的距离,肩膀上的独孤却早早振翅飞起,急速俯冲,不消多时,已是追上手臂胡乱挥舞的猴子,坚强有力的双爪张开,牢牢的抓住,猴子的两侧肩膀。 双翅震动,卷起缕缕狂风,上下翻腾的翅膀,向下拍动,艰难异常,向上挑起,总是轻盈迅速。 顺风与逆风,又怎能相同? 加上猴子身体自重,独孤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雄鹰,有双无形的手臂将它的翅膀在身后束缚。 “抓到了!” 心中惊喜,问传挺伸展的手臂将猴子一条臂膀抓在手中,开始猴子剧烈扭动,似是收到极度惊吓一般。 “放松!” 及至这两个字眼出现,熟悉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响在耳边,猴子这才将急速甩动的手臂停止,心翼翼睁开眼睛,发现是问传挺到来,嘴巴微微裂开,想要露出欢喜的笑容,换来的是狂风灌入,扯动嘴皮腮帮剧烈抖动。 艰难发出欢喜的叫声,猴子单臂较力,突破它极限的强大力量将问传挺拉到近前,爪脚迅速攀附在问传挺身上,犹如八脚鱼一般将问传挺死死抱住。 事起突然,问传挺毫无准备,及至被猴子死死抱住,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陡然想明白,为什么遇到溺水之人,救助者常常溺死,被救助者可能无事。 不是救助者本领不济,而是被救助者束缚了救助者动手脚,平常需要一分力量完成的事情,反而需要付出十二分力量。 不想被猴子勒死,问传挺鼓荡气劲,在人猴之间挣脱出一道空隙,呼吸顺畅,也有了反应的余地,不至于遇到危险,双双皆亡。 至于独孤,有问传挺前来帮助,早早收拢翅膀,不再做白功。 狂风呼啸,吹拂面庞,脸上皮肉波浪后涌,挤压出一道道纹路。 “不能这样下坠!” 问传挺心中明白,随着下坠的时间越长,速度会越来越快,终究有超过控制极限的时候,若不作出反应,连在一起的三个伙伴,必会在坠落到大地上的时候摔个粉碎,绝无幸免之理。 “思禹!” 念头动间,真气形成强大气流从脚底涌出,犹如喷气一般,形成反推作用力,问传挺身体一震,下坠速度稍减,继而遵循下坠趋势,继续不停。 与此同时,一道薄薄光膜出现,形成一颗空心球体,将问传挺以及紧贴在身上的猴子与独孤包裹,若一颗泡泡一般在空中出现。 “减速了!” 时间不长,问传挺悄然发现,有思禹释放出来的屏障守护,他们下坠的速度在逐渐减弱。 “有用错的方法,没有用错的力量!” 明悟从心底浮现,无论事倍功半还是事半功倍,区别不在于力量的对错,而在于方法的定位是否正确。 没了生死危机,问传挺这才有时间四处打量,向下俯瞰,没有白云,没有参照物,苍茫茫一片犹若真空,左右空旷,不着一物,抬头仰望,红光映天,犹若残阳。 极目遥望,问传挺想要发现光线的源泉。 上方茫茫红色,正常来,如此鲜艳的颜色,早该发现,却直到此时映入眼帘,这绝对不正常,除非背离,目光所不能及。 可刚刚出现在这里时,身处高空,又怎会有背离一? 问传挺仔细寻找光线来源,陡然发觉衣角被拽动,回神发现,已经安静下来的猴子正拽动他衣衫,口中囫囵,发出呜咽之声,顺着猴子的目光看去。 “怎么会这样?!” 第108章 世界翻转 “怎么会这样?!” 你道为何? 顺着猴子的目光,问传挺发现一件令他惊诧莫名的事件,犹若包裹在光罩泡泡中的他们,此时那里还有下坠的趋势。 思禹释放的防护罩,在不经意间已经将下坠的趋势化解,此时在莫名的力量作用下,缓缓上升,其方向正是问传挺所见,掩映红光的地方。 下方,依旧苍茫,看不到任何地面的形态,左右仍是空旷,没有滴参照物可观察。 手僵在半空中,问传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出手臂,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在发现他们在上升时,手臂已经悄然伸出。 悻悻收回手臂,莫名一声叹息,问传挺亦是跌迦而坐,不再理会外界景象。 如此情景,如此状态,能做什么?心中唯有充斥着无力感。改变不了行进方向的事实,出现挫败的无力感再正常不过。 不管问传挺如何想,如何求证内心,如何想办法应对此时的状态,飘向红光的趋势不容改变,除非他胆敢跳出防护,任由身体下坠。 时间不经意间从指尖流淌,犹若滚滚奔流东逝水,一去不复还。 莫名之间,问传挺抬头仰望,奇异景观出现在眼前,一座巨大的火山出现在头,滚烫火红的岩浆从火山口流出,顺着山体滚滚流淌。稀稀拉拉几颗树木根植在山体上,任由火红岩浆滚过,不留一丝烟气存在。 每一棵树上,错落长着几片红得发紫的树叶,在岩浆映衬下,不是闪过一道光亮。 火山口正对着头,问传挺低头下望,“到底那个是天,那个是地?” 抬起的目光,已是迷茫,从被追杀到这里,思维亦是一片混乱,分不清天与地,以往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概念瞬间混淆。 越来越近,火焰炙烤的热量从防护罩外流过,隐约能够看到蒸腾的热气在袅袅飞腾。 问传挺有心收起防护罩,试探没有防护作用下,身体会向那一个方向飘动,却又没有胆量7∷7∷7∷7∷,,将三条性命放在一个实验上称量。 在问传挺狠心将心中试探的念头掐灭时,身躯外,防护在在热浪中缓缓翻滚旋转,不多时,已是携带问传挺与猴子转了一个方向,头脚相调。 “这才是应该有的状态!”头与火山口方向一致,问传挺心中敞亮的感叹,“感觉舒服多了!” 无声无息,一座火红莲台从问传挺眉心射出,带着欢呼喜悦的啸声出现,快速旋转片刻,稳稳落在问传挺脚下,将一人一猴托起。 岩浆肆虐,滚滚流淌不休,莲台落在其上,微微荡漾,宛若池塘中的莲花,随风招展。 “我能感觉到莲台的喜悦!它喜欢这里!” 问传挺脚踩莲台,心中念头浮现,怜爱的目光垂落在脚下的莲台上。 人出现在莲台中心,檀口轻张,思禹的声音出现,“船,它……我的本体很喜欢这里!” “我的感觉没错!”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心中,问传挺陡然发现猴子已是快速绝伦的趴在莲台上,灵动的双眼瞪的溜圆,好奇的目光射出,紧紧盯在思禹身体上。 确切的,猴子是在好奇莲台花蕊化作了人形,而且能够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不单单是猴子,矗立在问传挺肩膀的独孤,亦是展翅滑落,双爪落在莲台上,歪着脑袋细细打量这个只有它一根脚趾大的人儿。 “你这猴子!”思禹带着轻笑的娇斥声响起,手指轻弹,一道流光乍现,撞在猴子一根探出的手指上。 “吱!” 猴子轻叫,被撞的手指带动手臂弹起,撞在那张极度贴近思禹的猴脸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独孤一个弹跳,双翅展开,向后跳动一个身位,却是被猴子突然出声所惊吓,更是被猴子陡然蹲坐的动作惊吓一跳。 眼见猴子呲牙咧嘴,露出凶狠的神色,独孤歪头好奇的目光出现羞愤,单翅回旋,将整个面庞遮挡,做出一副羞与之为伍的鄙视状。 “哇!” 咕咕流淌的滚烫岩浆中传出一道粗劣嘶哑的鸣叫声,猴子模样凶狠,作势扑击的动作戛然停止,浑身激灵灵一个颤抖, 目光循着叫声看去,一头漆黑的乌鸦从岩浆中钻出,宛若鱼儿跳水般一个翻滚,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头扎入岩浆中,溅起火红浪花在空中飞舞。 看到那道弧线,独孤目瞪口呆,处于呆愣状态。眼珠子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渐渐消失的岩浆波纹中心,那里,是乌鸦一头扎进消失的地方。 “是那头乌鸦!” 视觉残影,让问传挺陡然记起,在外面世界,妖兽围攻中所见到的惊鸿一瞥,鱼跃消失在岩浆中的身影。 感知悄然探出,想要追寻消失的乌鸦,刚刚触碰岩浆,突兀的疼痛钻入脑海,隐约中能够听到‘刺啦’般的灼烧声音,所有感知触角,条件反射似得全部缩回。 整颗脑袋,恍若是被灼灼煅烧过一般,火热滚烫,缩回的感知触角,带着火热的能量,袭击问传挺那脆弱的神经,他几乎想要破口大骂,却又因为疼痛,让他死死的闭上了嘴巴。 红润的脸此时已是苍白一片,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而下,这不是三伏天大汗淋漓的那种舒畅感,而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碾磨。 谁又能想到,短短的瞬间,感知触角只是稍稍接触岩浆,不单被灼烧毁掉一段,更是让感知触角携带上滚烫的能量,一路追随回到识海,将伤害带给感知触角的源起地。 “呼!” 问传挺感觉,长长呼出的这口气中,犹自带着火热的能量,脑仁被剖开般的疼痛渐渐减轻,这让他有余力思考其他事情,甚至去感觉呼出气体中的能量温度。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问传挺拧眉,在岩浆中寻找那头消失的乌鸦,“一头能够承受如此强大灼伤力岩浆的乌鸦,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乌鸦。” 猎奇、一窥究竟的心思,让问传挺不遗余力的在岩浆中寻找。 第109章 孕育法则 不提问传挺目光在岩浆中四处寻找,探寻那消失在岩浆中的乌鸦,单脚下莲台,红光绽放,载着一人一猴在岩浆中飘飘荡荡,犹如一叶扁舟,在水面上飘荡。 岩浆不是平静的湖水,热气翻滚,空气蒸腾,形成道道无色气流,强大的热量被莲台释放的防护罩遮挡在外面,无一丝一毫能够侵入到里面。 问传挺与猴子宛若是在一个被封闭的空间中,感受不到外界丝毫热浪。 在问传挺无意识的忽略中,莲台缓缓向上游荡,逆着岩浆的流向,向着火山口进发。 一火热,被莲台从岩浆中吸取,一条条红色线条鱼儿般从莲台底部钻入,在上面雕琢出一道道细的纹路,恍若是一条条经络形成,不断汲取岩浆中的能量。 红色线路在莲台上蔓延,进驻一片片莲台花瓣之中,将莲台染上一层瑰丽色彩。 接近火山口,岩浆中的能量越加庞大,不用汲取,岩浆中的火热能量便主动顺着莲台经络钻入其中,将一道道经络染成火红火红的色彩。 轻微震动传来,颠簸的感觉让问传挺回神,双臂张开,想要寻取平衡的他陡然发现,莲台并不是触碰到了岩浆覆盖下的岩石之类的暗礁,而是自身在颤动。 颤动在持续,连绵不绝,不似刚开始时产生的颠簸,而是一种轻微的,荡漾般的抖动,在岩浆中荡起层层波。人随莲台动,若不细心观察,绝对发现不了莲台在轻微上下起伏。 “莲台在吸收能量!”问传挺后知后觉的发现。 感知探出,再不敢触碰岩浆,只是在上空飘荡回旋,扫视四方,防备突然袭击。另有感知触角延伸,在莲台表面覆盖,细细打探情况。 一道道火红能量从岩浆中钻入莲台,在核心集聚,在花瓣上雕刻纹路,刻画线条,伸出莲心,问传挺隐约感觉,思禹越发明艳动人。 “哇!” 一声啼叫再次响起,问传挺紧张的将目光扫过去,一头乌鸦从火山出现,随着流淌的岩■■■■,浆向下滑动,头颅轻轻歪着,好奇的打量莲台上的一行,漆黑的眼睛明亮璀璨。 “这是一头有着灵性的乌鸦!”问传挺心中定义。 明亮的眼睛,绽放智慧的光芒,不下于现在的猴子。 四目对视,乌鸦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哇的一声,身躯猛动,一头扎入岩浆之中,不见踪影。 “若是能沟通该多好,也好问问这里的情况!”心中可惜,表现在外,则是头颅轻摇。 收回目光,精神集中在莲台之上,问传挺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莲台出现莫名的变化,不可名状的波纹韵律从莲台上绽放,一圈圈,一环环,向四周扩散。 扫过身躯,问传挺明显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这是法则的韵律!”熟悉的感觉充斥在心间,勾动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曾经,在本尊识海感受过的韵律,不同的波动,却有着相同的韵味。 “它在孕育法则!” 问传挺心中惊呼,从来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一般让他感到惊奇,一件道器,七十三道阵法,已经拥有法则的存在,此时更是吸聚强大火系能量,演化孕育法则。 “思禹,这莲台……” “不错,正如船心中所想,这莲台在集聚能量,孕育法则!” “它不是本身就蕴含法则吗?!”面对思禹的回答,问传挺瞬间错乱,不明白明明拥有法则,怎么还需要孕育法则。 “莲台本身所蕴含的法则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船是知道的,世界不同,法则必然存在差异。” “这我理解!” “船并不理解!”思禹站在莲台花蕊的位置,轻摇着脑袋,“莲台,本身就是大荒地底岩浆世界火系能量凝结,化作一朵火红莲花,后经本尊炼制,这才晋升成为道器,其蕴含的法则,是大荒世界的火系法则。” “其本身与蓝月世界就有不的出入,莲台自身经过这些年的适应调节,差异已经弥补不少,虽如此,其中仍旧有所不同,这不同便是障碍,限制莲台威能全开的屏障。” “也就是莲台还处于束缚之中?”问传挺明白思禹所言。 “不错!”思禹微笑头,给问传挺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哭笑不得,这是问传挺的感受,被一个拇指大的人肯定,不出的怪异感。 “现在莲台做的,就是吸取能量,演化法则!可惜……” 一句可惜,将问传挺心脏提溜起来,不好的预感袭击脑海,“可惜什么?” 口中虽是如此询问,心中想的是‘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思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上下眨动,“这里不是蓝月世界!” 无视掉思禹耸动双肩的动作,问传挺瞪大了眼睛,“这里不是蓝月世界?那是哪里?” “不知道!莲台传递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思禹解答不出来,耸动的双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船不要担心,莲台孕育法则,不是将已经拥有的火系法则毁灭重塑,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丰富完善,就像是一条宽大的河流,有着许许多多的支流一样。”问传挺皱眉,让思禹错以为他在担心莲台的安危。 “我不担心这些,我是在想……这世界为什么没有降下毁灭之雷将我们摧毁!” “毁灭之雷?船很想见到吗?”思禹故作惊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还没有游遍世界,览尽万千景色,怎么会希望毁灭之雷降临!”问传挺面皮抽动,对思禹的这种玩笑敬谢不敏。 “安了!”思禹微笑,万物生辉,火红岩浆更是明艳几分,“莲台刚刚给我信息,这里是一个世界没错,却是依附在蓝月世界上的世界,或者是世界碎片更形象一些,除了火系完整一些,其它法则凌乱不堪,并不完整。” 问传挺眉头紧皱,“世界碎片?” 跳动的眉头,彰显其内心的不平静。 第110章 乌鸦围观 法则韵律荡漾传递,从莲台中向外扩散,信号辐射一般一遍遍犁过。 奇特的韵律,遇到稀稀落落的树木,换来的是哗哗的树叶摩擦声响,悦耳动听,似是树木欢呼喜悦,发出回应的鸣叫。 “世界碎片?”问传挺眉头紧皱,眼角跳动,内心中惊涛骇浪。 什么蓝月、大荒,那里有碎片来的震撼,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也会有碎片存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陶瓷瓦罐,破碎了也是一片一片的,每一片都是陶瓷瓦罐的一部分,承载着其特征形态,世界也是一样。破碎了不等于消失,反而继承着原本世界的特征,传承着其精彩。” 思禹的话语,让问传挺瞬间明白,心中念头涌动,“世界也会破碎,也会受伤!” 继而想到,强者争斗,打破空间,空间裂隙,便是世界破碎的征兆,力度些,空间自身能够弥补,超过空间承受极限,世界必然破碎,至于能否恢复,这要看世界的底蕴了。 “一花一世界,碎片亦有其精彩!”问传挺摇头,心中百般滋味陈杂。 不清,道不明,心中莫名的混杂茫然,“天地间,何物存在不朽,没有永恒存在的,又有哪里是乐土?” 朝华易逝,引世间变换,花不常开,世无常态,人生艰辛,不过苦苦挣扎,移易迁变,实为心安! “心之所在,便为安处!”感受到问传挺的茫然,思禹轻声慢语。 口吐朱玉,犹若雷霆,旱地甘雷,打碎茫然,在问传挺心中打通一条通道,恍若迷雾中射出一道亮光,将心中黑暗融化。 “心之安处,便是归宿!”问传挺眼前一亮,“却是魔症了,我只所求,不过是自由自在,不受约束,游遍大千,遍览世间景色奇观。” “若想安然自在,还是离不开拳头!世上没有不朽,那我就开创不朽,世间没有自由,那我就破开荆棘,创造自由!” “凭我手中剑,三尺青锋利口!”双拳紧握,眼眸璀璨生¥¥¥¥,辉,这一刻,心中敞亮再无遮挡。 念头通畅,豁然开朗,心间剑气迸发,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亦在同时,腰间长剑轻颤,发出金铁般的鸣响。 道道剑气迸发,珠玉圆润,以问传挺为中心,盘绕旋转,形成微型剑气风暴,将猴子独孤排斥到莲台边缘,若非有防护罩格挡,险些跌入岩浆。 “水无常形,人无常态,经此一劫,船却是要突破了!” 思禹话音刚落,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脆响,恍若一道屏障被利峰劈碎切入一般。 继而剑气肆虐,防护罩晃动不休,锋利沉重气势从问传挺身上迸发,形成无形威压,范围之内,岩浆下沉三寸。 “这就是尊者境界?!” 问传挺双手缓握,剑气归秩,从四万八千毛孔钻入,消散无形。感受身体中强大的力量,只觉一圈能够打碎空间,覆灭整座火山。 “这是错觉!” 问传挺心中敞亮,明了这一切,不过是初次掌握强大力量时的虚幻感觉,是力量尚未完全掌控所带来的信心膨胀。 “恭喜船,终是破开心中弥彰,踏入尊者序列。”思禹贺喜,笑逐颜开,引动岩浆变换,更添艳丽之色。 脚下莲台,更是轻颤不休,散发喜悦波动。 “因祸得福,若非思禹开导,我怎会如此轻易勘破此中诀窍。” 修为得以突进,问传挺少有的开起了玩笑,不排除互相捧场、自吹自擂的嫌疑。 猴子从莲台边缘靠过来,眼睛滴溜溜在问传挺身上打转,及至听到两人互相吹捧,欢笑的猴脸露出一副鄙视的模样。 “暂且打住,莲台却是要突破了。”思禹喜笑颜颜。 问传挺漠然不语,目光轻扫莲台,轻松喜悦的心情出现一丝紧张。此时更是顾不上感受自身突然增幅的力量,一心关注莲台变换。 火红逐渐浓郁,逐渐向深红转变,丝丝缕缕接连一片,及至花瓣深红渲染,问传挺感知中,莲台出现片刻剧烈抖动,强大的吸力形成,强大火系能量从岩浆中钻出,汇聚成流,急不可耐的钻入莲台之中。 咔咔声中,周围一片岩浆凝结成石,瞬间粉碎成灰,形成一片方圆一里的空隙带。 外围岩浆涌动,犹如海水狂涌,向低洼处翻覆。 抖动停止,莲台中心最后一火红之处化作深红,强大波动韵律扩散,扫过岩粉,掠过岩浆,天空形成一片深红之色。波动所过之处,岩浆中能量被快速汲取,纷纷化作岩石耸立,铺就一片火成岩地面。 “哇!” “哇!” 粗劣沙哑声响起,急促短暂,两声接连,恍若一声,岩石边缘,粘稠的岩浆中,出现两颗的头颅,四只漆黑的眼睛,带着迷茫戒备,远远打量这急速汲取能量,破坏它们家园的东西。 身躯跳跃,乌鸦从逐渐失去能量,越发粘稠的岩浆中跳出,火红的腿脚站在岩浆中,将身躯托起,鸣叫声中带着警告,隐约有种排斥感。 独孤不甘示弱,回以长长鸣叫,略带挑衅与不屑。 面对个头稍稍不及自己的乌鸦,身后有强大主人撑腰的独孤,此时有不屑的底气。 急促的乌鸦鸣叫再次响起,独孤穿金透石的声音插入其中,在天地间响彻,交织成一片呱噪的混乱声响。 “这是在比谁的声音响亮,谁就比谁高上一等?”问传挺无奈,伸手抚摸独孤翎羽,以此安慰努力嚎叫的独孤。 欲与天公试比高,何须大嗓门嚎叫! “若真想与它们比个高低,斗上一场,何须要喊破喉咙!” 这一句话,惹恼了独孤,狠狠瞪视问传挺一眼,弯曲的嘴喙啄在他的手背,脚步挪动,将头扭向一边。 莲台轻动,冉冉升起一尺,从岩石上方飘过,不带一丝风响,向着两头乌鸦飘近。 问传挺倒背双手,身形挺立,目视两头急速向火山口退去的乌鸦,若有风吹衣衫,直似飘飘谪仙。 第111章 信任危机 “哇!” “哇!” 火山口,两头乌鸦站立,完全从岩浆中钻出,伸头鸣叫,满是恐吓意味。面对莲台缓缓逼近,再无一丝退缩,四翅张开,勉强形成一堵抵挡莲台前进的墙壁。 独孤鸣叫一声,面对乌鸦凶狠的目光,转向问传挺时已是化作同情的乞求。 “你是想让我放过它们,不要对它们做出伤害?!”问传挺读懂了独孤眼中的神意。 面对问传挺善解人意的询问,独孤乞求的眼神化作欢喜,羽冠围拢下的头颅接连轻,眼见问传挺笑意浓浓,微微头,独孤迫不及待的发出和善的鸣叫,似是害怕问传挺反悔一般。 “可惜了岩浆中的热量!”回头看去,莲台所过,一条漆黑坚硬的岩石道路,皆是岩浆中火热能量被莲台吸收汲取所致。 两头乌鸦神色紧张中有着疑惑,听到独孤的善意鸣叫,绷紧的身体还是有了些微的放松,戒备神色不改,四翅依旧伸展。 “先前明明针锋相对,此时却又是其乐融融!”耳中呱噪不断,眼见两头乌鸦与独孤你一声我一声的交流,问传挺心中感叹,“搞不懂,鸟类的世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这一句话,换来猴子一双白眼。 “你能闹明白鸟类的世界?”被猴子鄙视,问传挺双眼一瞪,脑瓜蹦立刻送上。 “吱!” 猴子鸣叫,呲牙咧嘴,不等它做出其他表情,一声尖利的蜂鸣声响起。 “嗖!” 一人一猴抬头仰望,互相交流的三头大鸟亦是收声停止交流,细的脖颈弯曲,将的头颅昂起。 一道细的黑影,带着锋利的空气爆鸣声从空中高速坠落。 “猴子的长棍!”看清黑影的模样,问传挺心中惊诧莫名。 “怎么会向这里坠落?明明是相反的方向!” 不单问传挺想不明白,猴子亦是满眼疑惑,及至长棍越来越近,猴子眼中疑惑转成■■■■,欣喜,手臂伸展,灵巧的身躯从莲台上跳起。 无声无息,急速跳起的身躯犹如撞到一团棉花上,整张猴脸挤成扁平状,继而顺着防护罩向下滑落。 猴子跌坐的身体再次从莲台上跳起,猴头疯狂摇晃,想要甩掉眼中漫天星辰。恼怒神色绽放,吱吱乱叫以宣泄心中的愤怒。 短短瞬间,长棍带着气浪爆鸣声,一头从火山口扎入,岩浆形成滔天浪头,从火山口迸发,向外翻滚,顺着山体扑打下来。 莲台荡漾起伏,悄无声息将浪头威力化解,两头乌鸦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个浪头翻滚,将它们的身躯拍打在下面,头颅刚刚露出,后续浪头再次拍打过来,一层层岩浆,将它们覆盖在下面,似是永无出头之日一般。 独孤翅膀伸展,将头颅掩盖,遮挡住目光,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两头可怜的乌鸦!”问传挺恨不得以手遮眼,没有看到两头乌鸦的惨状。 猴子对此不闻不问,眼睛直直盯着长棍掉落的火山口,口中吱吱乱叫,不断催促问传挺像火山口进发。 在猴子心中,此时此刻,任何一件事情都没有自己的长棍重要。 心爱之物丢失,眼见其再次出现,又怎能忍心扭头他顾?! 问传挺明白猴子的心情,念动之间,莲台移动,顺着山体向上攀爬,一路所过,滚烫岩浆纷纷石化。 “哇!” “哇!” 眼见莲台缓缓向上飘动,一路所过,出现一条漆黑岩石通道,刚刚从浪头底下钻出的两头乌鸦,发出急促嚎叫,声声愤怒,金石轰鸣,穿耳刺脑。 “嚎!” 猴子回头,发出爆猿吼叫,对它们哇哇嚎叫恼怒,对它们阻止取得长棍愤怒。 独孤被猴子嚎叫吓了一跳,缩着翅膀,将头颅深深的埋在翅膀羽毛下面。 无言以对,没脸见鸦。 手掌在独孤背部轻拍,“告诉你那两个新朋友,我们取得长棍就走,不会占据它们家园的。” 独孤头颅从翅膀下钻出,凝视问传挺片刻,头颅使劲儿摇晃,对问传挺的提议,不予接受。 初步建立的信任很脆弱,脆弱到一阵风都能吹散,前脚刚刚答应不再前进一步,后脚就将诺言踩踏,无论哪只雕都不会答应。 “当雕的脸皮这么不值钱?!没门!”独孤坚定摇头,死活不答应问传挺的建议。 问传挺手指轻抬,捏住独孤想要钻回翅膀下的头颅,“你这样,猴子会很不满意的!” “它要找你麻烦,我可不管!”问传挺耸动肩膀,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嘴巴半张,眼珠子转动半圈,看看恼怒的猴子,狠狠瞪视问传挺一眼,这才张嘴鸣叫,与两头乌鸦交流。 闹心的哇哇声再次响起,间或夹杂这一声猴子的吱吱叫声。 独孤叫声停止,目光转向问传挺,眼见其看来,羽冠下的头颅轻,表明两头乌鸦答应。 眼见问传挺明白,继而单腿独立,伸出一只脚爪,轻轻指向莲台。 “没问题!” 脚掌在莲台上轻踏,莲台颤动,绽放的光芒隐匿,威能全消,不再汲取岩浆中的能量。 至此,涌向莲台的红色能量流四散,岩浆滚滚流淌,顺着山体一路奔流向下,将凝结的岩石覆盖。 两头乌鸦见此,露出满意神色,急速向前扑腾,追赶莲台的身躯这才放缓,换做慢慢游动。 “来去,它们不过是想守护自己的家园罢了!” 问传挺摇头,继而催动莲台,急速向火山口飘去。 眼见莲台不再汲取能量,正如独孤所答应的一样,两头乌鸦发出欢喜的鸣叫,身形在岩浆中穿梭,紧紧追赶在莲台后面。 “还真是两头谨慎的乌鸦!”问传挺轻笑,明白它们所谓何来,“即使放行,也要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吱!”一张猴脸挤成包子脸,嘴中发出不满的叫声。 “不要不满,信任是一一滴建立的,不是一撮而就,更何况,先前是我们先毁诺的。”问传挺抬手轻拍猴头。 第112章 火中取棍 “师兄,师兄!” “怎的?李师弟,你也老大不了,总是这样一惊一乍,师兄我没病也要被你吓出毛病来!”程杰对拖拽自家衣服的李建平有些不满,回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李建平脸色有些挂不住,脸上出现尴尬的笑容,低头顺耳,任由对方唾沫星子飞溅一脸。 一旁同行,另有三人,此时更是垂头,掩盖脸上浓浓笑意,对此情此景,没人出来劝解。 “吧,怎么回事?不出个一二三,看我不修理你!”程杰程师兄暂且住嘴,回身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是是是!”李建平低头哈腰,哈巴狗模样,更是惹得三人轻声嗤笑。 李建平对三人讽刺模样不管不顾,更是对其嗤笑充耳不闻,面对程师兄,将姿态放得极低,眼见其脸色变换,露出不耐烦神色,这才急忙开口,手臂遥指侧方,“程师兄您看,那里有一座火山!” “火山有什么稀奇,你我一路走来,所见不下十座。”不等程师兄开口,杨绥中率先讽刺。 “就是,我们跟随程师兄到如今,见到多少座火山,跨过多少片汪洋,哼,就一个的火山就让你惊奇不断?!”罗智亦是开口嘲讽。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师弟,一座火山而已,你出门少,等你见多了,也就不好奇了!”郭凯笑悠悠道,看似帮忙开脱,实则充满鄙视。 “好了,众位师弟,师弟第一次出门,我们多带他见识见识,也就不会那这样的笑话了!”程杰开口,将众人话语拦截打断。 摆出一副俯视的姿态对着李建平道,“师弟,多学多看,少多做,你很快会成长起来的!” “可是师兄……” “好了,收起你的好奇心,师兄我没有什么可是!走了!”眼睛随意向李建平所指方向撇上一眼,带头向前方走去。 李建平嘴唇蠕动,最终没出一句话,随着众人》∵》∵》∵》∵,脚步向前,不是扭动头颅向火山方向看去。 “哇喔……” 火山,火山口边缘,莲台之上,问传挺吃惊非凡,眼前景色堪称一大奇观,火山口方圆十丈,通红一片,岩浆滚烫粘稠,沸沸盈盈向外散溢,泡咕嘟咕嘟拥挤,从岩浆深处挤出,刚刚露面就已是迫不及待的炸裂,散放出火热气体。 满满一盆红色糖浆,嗯,这是问传挺见到后产生的第一印象。 火山口中心,一根长棍笔直竖立,半截腰身浸入岩浆之中,另有半截在外面上下起伏跳动。 “我们过去!” 没必要出声,问传挺还是开口言语,只为宽猴子的心灵,若不如此,猴子见到长棍的瞬间,就早已经跳起扑了过去。 莲台悠悠飘动,后面两头乌鸦紧紧跟随,犹若两条尾巴,漆黑的羽毛沐浴在火红岩浆之中,不见丝毫变色。 “近了,近了!”问传挺脸上露出微笑,猴子亦是不安分的晃动身躯,两支前爪攥在一起,紧了又松。 起心中紧张,可见一斑。 两头乌鸦,紧张的盯着莲台,在它们的印象之中,就是这个火红花朵一样的东西,一路所过,将它们嬉戏沐浴的岩浆汲取能量,化作一堆无用的石头。 到的这火山口,岩浆的源头,能量最集中的地方,它们又怎能放心,任由它自由自在游行。 它们看不到的地方,莲台底部,浸入岩浆的那一部分,一道道细的毛细绒根,毛毛茸茸,细如发丝。一根根伸的笔直,极力向下延伸。 一道道火热能量被细绒根汲取,传递到莲台之中,汇聚在莲台中心,深红中有一缕橙红色诞生,若不细致区分,很难分辨的出。 莲台的动作,又怎能瞒得住问传挺的感知,作为它的主人,在莲台伸出绒根之时,已是明白无误的发现。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闷声发大财最好,要低调,何必张扬?当然他偷偷查看一眼,确认后面两头乌鸦没有发现,这才放心大胆的将精神集中在岩浆中心的长棍上。 由不得他不集中精神,能够****吞噬感知力量的火热能量肆虐灼烧,将长棍层层包裹在内,怎样取出长棍还是一个问题。 问传挺做过实验,手指刚刚探出莲台防护罩,指尖一段火热的灼痛感袭来,眨眼间凤干化作焦炭,若非躲避的快,一根手指必然化作飞灰。 “不着急,我们慢慢移动过去!” 这是对猴子的解释,移动过快,莲台吸收不了足够多的能量,慢一,还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思考,想一个两全其美,既不用受伤,又能将长棍取回的方法。 “幸好,长棍所用材料,是那座封闭山谷中的古树上取得,又经过用心炼制,能够承受岩浆火热灼烧。” 看长棍色泽,从掉落到此时,已经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至此仍旧保持原色,没有丝毫变换,问传挺心中不由庆幸万分。 “有东西?”莲台轻微颠晃,让沉思中的问传挺心中陡然一紧。 呼声未落,一道细身影刺向莲台。 问传挺皱眉,凝神细观,除了岩浆区域性细微抖动,不见任何物体存在。 “哇!” 一声鸦鸣响起,头颅快速闪动,在岩浆中轻轻戳,抬起头来,一头与岩浆颜色几近相同的蝎子出现在其口中,鸦头一昂,蝎子滑落嘴中,进入嗉囊。 “嘶!” 这一幕,让看到的问传挺牙齿发酸,那头蝎子,能够在岩浆中生存的蝎子,活生生的,红的发紫的尾刺,就那样挣扎中被吞入嗉囊。 想想都够可怕的,生存在岩浆中的蝎子,积聚的火毒必然到可怕程度,乌鸦将其生吞入腹,就不怕蝎子在其嗉囊中作怪? “真想将这两头乌鸦逮住,切片研究一番,看其怎样将具有火毒的活蝎子消化。” 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不他能不能逮住,现在,就是连跳出莲台防护,身处岩浆之中都做不到,何来逮住乌鸦研究一番。 第113章 物归原主 乌鸦呱噪,暗流涌动。 一头头毒蝎,在岩浆中划出一道道波纹,红的发紫的尾刺高高翘起,闪电般刺向在岩浆中起伏的莲台。 毒蝎弱,架不住数量庞大,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宛若群蝎聚会一般,被两头乌鸦吞噬,终究是少数。 同为火焰中精灵,用岩浆洗澡的存在,相伴生存不知多少年,此时群蝎出现,更是少有围攻乌鸦的存在,除了昏了头,看不清形势,才会找两头乌鸦挑衅。 高速刺下的蝎尾触碰到莲台,外层光罩,柔和的反弹力,让一头头蝎子在蝎尾的带动下向后翻滚,犹如一道道风火轮,带动岩浆,卷动火焰。 滚动几圈,跌入岩浆之中,唯留下一朵的火焰在岩浆上静静燃烧。 轻微的晃动再次传来,“群蝎弱,绝对不可能出动莲台,下面还有隐藏的东西!” 问传挺心中惊呼,眼睛转动,正好与思禹双眸对视,思禹轻头颅,纤细手指触碰莲台,岩浆下犹如庞然大物翻滚,一根根细绒根卷动。 “一头巨大的蝎子在下面!”思禹惊呼。 “将它翻出来!” 思禹得令,控制莲台绒根在岩浆中卷动盘旋。 作为莲台主人,问传挺尚不能完全控制莲台,发挥不出全部威力,只能做些简单操控,其他还要靠思禹这个器灵控制,是以,这将巨蝎掀翻的活计,还是要靠思禹来完成。 此时,问传挺只能作为一个看客,全部武力化作空谈。 “不,我还有长剑!” 等待是焦急的,是惹人心烦的,问传挺等待中,陡然看到岩浆中耸立的长棍,思及腰间长剑,念头出现,在不受控制。 长剑跳到手中,一剑刺出,穿过光罩,在岩浆中搅动,一头头蝎子被挑起,在璀璨的剑气下化作粉碎。 围着莲台转动一圈,手中长剑刺出千百次,将莲台周边清扫一空。 “先不要管下面,到长棍那里!” 9999,m.. 长剑在手,天下我有,问传挺此时已是想到办法,眼见片刻间不能将莲台下骚扰的巨蝎翻出,生怕出现意外,急急向思禹命令。 莲台晃动,其下绒根编织成浆,轻轻一划,犹如离弦之箭,快速向长棍窜去。 及至近前,长剑轻挑,与长棍碰撞,发出金铁般轰鸣,长棍歪斜,几与岩浆面相平,不等其稳住,长剑再次刺出,手臂较力,将长棍高高挑起。 莲台划过一道残影,狠狠撞向长棍,触碰瞬间,已是将光罩打开一个缺口,将长棍套入其中。 火热滚烫的气息从缺口处钻入,一股焦糊毛发味道在光罩中蔓延,寻着味道看去,猴子毛发卷起,化作一头卷毛猴,独孤光洁顺溜的柔软毛发,亦是焦曲泛黄,乱糟糟粘连在一起,再看自身,干燥的皮肤缺失太多水分,皱巴巴粗糙一片。 “好强大的热量!”真元涌动,将从毛孔钻入的火毒驱除。 “现在,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头捣乱的蝎子了!”长剑轻震,发出清脆的鸣响,似是回应问传挺一般。 尚未来得及动作,猴子已是急不可耐的探爪抓向落在莲台上的长棍。 “嘶!” 倒吸凉气,声音贼响,猴子吱吱叫唤,呲牙咧嘴,前爪快速甩动,不时抽空凑到嘴边,吹上两口凉气。 思禹手臂轻抬,莲台光华闪动,道道红流从长棍中窜出,融入接触到的莲台花瓣之中。 一道恢宏剑气迸发,穿过光罩,在岩浆中犁出一道沟壑,深深扎入岩浆之中,轰鸣若雷霆,山体颤抖,岩浆喷涌。 “站稳了!”问传挺高喝,提醒猴子与独孤。 煌煌剑气从手中迸发,钻出光罩,深深扎入岩浆之中。 野蛮、暴力,在此刻彰显无疑。 山体接连震颤,乌鸦惶惶乱窜,看向问传挺的目光更是凶狠异常,一道十余丈粗的岩浆注从火山口迸发,急急蹿向上方,将莲台高高起。 莲台根茎,此时更是不余遗力,快速铺展开来,急速汲取岩浆中的热量。 眨眼之间,与莲台接触的岩浆瞬间冷凝,化作漆黑石块,整条岩浆注有如被诅咒一般,从上到下,纷纷石化。 岩粉飞泻,一条条根茎从中钻出,急速伸展,扎向更深层的岩浆。 “哇!” 恼怒的鸣叫,两头乌鸦从岩浆中窜起,振翅高飞,道道能量化作的火红翎羽电射,有如利箭攒射,刺向岩柱端的莲台。 一条条根茎飞出,长鞭乱扫,形成鞭幕,与漫天火红翎羽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声中,翎羽四散,分解成细火焰,尚未跌落,便被鞭影中的根茎吞噬一空。 乌鸦尖利鸣叫,更多的火羽从翅膀中攒射而出,犹不解恨,嘴喙张开,一团拇指大的紫色球体射出,紫色球体迎风便长,岩浆中涌出庞大能量,汇入紫色球体之中,眨眼间化作两颗人头大的紫球,狠狠撞向莲台。 一路所过,根茎化作的长鞭纷纷自燃,形成条条火焰长鞭,紫球过处,根茎消散。 “咦!” 思禹轻咦一声,两条粗壮的根茎从莲台底部钻出,问传挺大腿粗细,上面枝枝丫丫,长满短的根茎,犹如一根根长刺错落有致。 无声无息,根茎再次燃起熊熊火焰,不及蔓延,已是与紫色球体撞在一起,燃烧火焰的根茎直直扎入紫球之中。 火焰顺着根茎蔓延,直至莲台,将莲台包裹,形成一颗燃烧火焰的椭圆球体。 “这是被炙烤的节奏!”看到光罩外燃烧的火焰,问传挺脸皮抽搐。 更多的根茎从莲台上延伸,钻入紫球之中,每一条皆不下于问传挺大腿粗细,一道道细的紫色能量顺着根茎经络从紫球中抽离,送入莲台之中。 莲台中心,深红色中的那摸橘红色眨眼蔓延出来,将整个莲台中心染成橙红,莲台抖动,荡起层层气浪,光华闪现,火红莲台已是化作橘红。 在看莲台中心,橘红色已是过去式,橘中带金,金中泛黄,刹那间,已是金黄一片。 莲台再抖,化作金黄之色,有如黄金打造,敦实厚重。 及至此时,两颗紫色球体已是化作乌有,扎入其中的繁多根茎,只剩下三条残缺不全。 金黄光华从莲台涌出,在根茎上蔓延,三条根茎,眨眼修复,金黄一片,不做停留,群魔乱舞般扫向两头惊呆中的乌鸦。 第114章 拍马腿上 “师兄快看那火山!”李建平急切呼喊,双眼瞪得溜圆。 “火山有什么好看的,让你多做少,你……”程杰开口训斥,及至目光所及,再也保持不住超然物外、高人一等的姿态。 “火……火……火山!”郭凯痴呆。 “金……金黄!”杨绥中口吃。 “宝贝,宝……宝贝!”罗智亦是好不到哪里,哆哆嗦嗦,眼睛直勾勾的失去转动功能。 在他们眼中,火山一根粗大石柱矗立,上面悬浮一巨大的金色莲花,三条金黄根茎蔓延,伸得笔直,带着强大灵性刺向一侧两头乌鸦。 岩浆上,三条金色根茎带动强劲气流,卷起熊熊火焰,形成三条火线。 “快!快!”程杰扫腿就跑,边跑边呼喊,“快走!千万不要让那两头乌鸦畜生得到!” “如此宝物,只有落到我们手中才是正途!” “走!走!”杨绥中亦是高呼。 “我们当中,也只有程师兄有资格得到,那两头扁毛畜生哪里有资格得到这宗宝物。”罗智紧随在后,口中仍旧不忘奉承。 “不错,程师兄德才兼备,那宗宝物又在此时此刻出现,想来是知道程师兄到来,这才现世。”郭凯不甘落后。 “恭喜程师兄,贺喜程师兄!” 好话被郭、罗二人抢先,这又怎能难的住一向自诩素有急智的杨绥中,开口率先道喜,“程师兄出马,那两头畜生还不立刻掉头就走,若是看不清形势,必会落得个身陨当场的下场。” “……”李建平嘴唇蠕动,却不出一句话,眼见一个个师兄夺命狂奔,仍不忘道贺称赞,眼中羡慕之余,心中不出的郁闷。 口拙的他,在这一刻想不出任何美好词语称赞,在不想拾人牙慧的情况下,更是不出一句祝贺的语句。 李建平心中恨恨,不断咒骂自己,恨自己眼力不够,没抢先道贺,恨自己,脑海一片空白,想不出美好的语句。若非前面有师兄▼▼▼▼,开路,若非现在是在快速跑动中,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该死的畜生,千万要死掉!死在那莲花手中!”呼呼风声从耳边吹过,一众兄弟奉承,虽是好听,心中也美滋滋的,但自己几斤几两,程杰还是知道的, 莲花出世,与自己毛关系都没有,自己也没有那样庞大的气场,走到哪里,哪里就好事不断,一切不过是凑巧而已。 “程师兄,快看!” 作为首先发现者,李建平一直关注火山,哪怕是在奔跑中,亦是不时侧头,虽没有抓住即会拍马屁,更没有玲珑心,没有俏皮嘴,这挡不住他想要表现的心思。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不管怎样,李建平想要表现,期待被认可,被赏识。 一声惊呼,众人亦是侧头。 岩柱一侧,高高竖起一根细的柱子,一节节相连,上断弯曲犹若镰钩,在岩浆映衬下闪烁锋利光芒,节柱与钩间,有黑红黑红的椭圆球相连。 庞大的身躯从岩浆中浮现,狰狞巨钳萦绕熊熊火气,开合间,将岩浆上浮动的火焰间断。 巨蝎出现瞬间,两头乌鸦仓皇,顾不上袭来的三条黄金根茎,调转方向,双翅疯狂震动,想要逃离。 不想,巨蝎双钳要比想象中迅速,刚刚调转身形的乌鸦,在不及加速的情况下被夹住,任由双翅震动,终是逃不脱巨钳的锁拿。 在五人眼中,巨蝎尾钩连戳,与三条金黄根茎碰撞到一起。无声无息,三条金黄根茎方向偏移,与尾钩碰撞的地方,腾起金黄火焰,一缕黑色夹杂其中,霎那间被金黄火焰焚烧一空。 若非五人紧张关注,神情集中,几乎发现不了这一闪而逝的黑色。 “巨……巨……巨蝎!”杨绥中脸色苍白,口吃病再犯。 “岩浆中有巨蝎存在?蝎子是岩浆中生物?”郭凯吃惊异常,茫然目光转向程杰。 “程师兄博学多闻,想来是知道这种巨蝎存在的,还请师兄解惑!”李建平自认逮到机会,巴巴凑到跟前,满眼期待神色。心中却得意非凡,“终于让我抢得一回优势,先几位师兄开口!” 李建平心中得意,脸上沾沾自喜,脑海中出现程师兄善意褒奖的笑容,是那样和蔼可亲,让人飘飘欲仙。 不等脸上笑意扩散,李建平陡然发现,程师兄瞪过来的凶狠目光,不善的神色,让李建平激灵灵打个寒战。 委屈、不解不足以形容李建平此时的心情。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没有一丝光彩存在。 “为什么?明明这次我是第一个奉承程师兄的,为什么师兄不满意?是我的不够露骨?”想到这里,李建平委屈的脸上挤出笑容。 “程师兄大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你闭嘴!”程杰怒吼,苍白脸色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怒吼缺氧造成。 狂放气浪夹杂唾沫星子飞溅,喷的李建平满脸都是,程师兄最终喷出的气体,冰冷异常,他不由缩了缩脖子,寒冷蔓延全身,万千毛孔收缩,牵动身体轻微颤抖。 “该死李建平,你才大才呢,你博学,你多闻,怎你不站出来告诉大家,为什岩浆中生存这样一头巨大的蝎子!”程杰心中恼怒,恨意衍生,“该死的李建平,心思阴险毒辣,借此让我出丑!哼!想踩着我上爬,没门儿!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给你机会,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死死地!让你永无翻身机会!” 程杰心中阴毒咒骂,想着以后怎么收拾李建平,表面上却是狠狠瞪了一眼,在不言其他,目光转向火山。 金黄根茎与蝎尾碰撞,火焰迸发,搅动岩浆翻天覆地,两支巨钳中乌鸦奋力挣扎,金黄火焰从身上跳起,灼烧夹住身体的巨钳。 远远看去,恍若是巨钳腾起熊熊火焰,好不威武雄壮,更增凶残气势。 莲台抖动,三条根茎被蝎尾钩刺穿透,千疮百孔,伤口黑色火焰萦绕,阻止根茎修复。 第115章 残魂发威 “哇哇!” 凄惨鸣叫从两头乌鸦口中发出,金黄火焰从身体上冒出,将巨钳灼灼燃烧。 漆黑火焰从巨钳上腾起,与金黄火焰碰撞,一层顽固的黑色光罩笼罩在巨钳上,将金黄火焰抵挡在外。 乌鸦身上散发出的金黄火焰没有伤到巨蝎,反而激起巨蝎的凶性,巨钳上下挫动,发出咯吱吱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乌鸦惨烈鸣叫,黝黑柔顺的羽毛,被巨钳咬断,凸凹钳齿扎入乌鸦身体之中,挤出金黄粘稠的血液,刚刚从身体中冒出,腾地一声燃起金黄色火焰。 炽烈高温,使得巨蝎开始剧烈晃动巨钳,高翘的蝎尾晃动连连。 根茎得到喘息,金黄火焰蔓延,横扫直刺,砰砰声中,粗大的根茎砸在巨蝎身上,溅起朵朵岩浆,荡起层层波浪。 此时,与巨蝎争斗,完全是思禹在主导控制,能力所限,问传挺尚不能完全掌控莲台。 作为看客,心情亦是跌宕起伏,看到紧张处,心脏被手掌握住挤压一般,轻松时,心潮澎湃,豪气四溢。 及至此时,根茎追着巨蝎抽打,更是嬉笑连连,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前亲自上阵厮杀。 正在欢畅之时,独孤轻轻一声鸣叫,头颅贴着脸庞摩擦,毛茸茸的羽毛很是柔软,贴在脸上,更是舒服。 问传挺斜了一眼,目光再次投注在战场。 独孤不满的鸣叫一声,歪曲尖锐的嘴喙在脸上戳了一下,问传挺不满回头,“正在关键时候,不要捣乱!” 手指伸开,将独孤头颅扫向一边,没想到,独孤将头颅贴近,发出一声不满的啼叫。嘴喙在问传挺手掌上轻啄,爪子挪动,将整个身躯贴在问传挺脸上,外侧翅膀伸展,指向外面与莲台根茎交战的巨蝎。 “没事儿,它很快会被打死!”问传挺自信,他有这个底气,莲台非是凡物,岩浆火焰凝成,经本尊萃取炼制,七十三道阵法加固,孕有火系法则,又有两个世界火系法则支系互补。 战胜≈≈≈≈,一头尊者境存在的巨蝎,不过是时间问题。若非条件不便,环境不利于问传挺助战,这才让巨蝎有喘息机会,不然早已斩在脚下,哪里会有巨蝎耀武扬威的机会。 独孤啼叫不断,猴子扭头扫上一眼,继而对着问传挺吱吱两声,手指指向巨蝎前端两支大钳。 这次问传挺看明白了,“你是让我救一救那两头乌鸦?” 独孤欢喜啼鸣,猴子头,随之再次看向被根茎砸入岩浆中的巨蝎。 眼见独孤头,问传挺不由挠头,“这让我怎么救?跳出莲台守护,这不是放在火上烤吗?!以我的身板,刚刚脱离防护就会被烧成灰烬,靠近了用剑捅?” “不能不能近前,就是近前了,长剑捅过去,刺不刺的破巨蝎那能承受岩浆火焰灼烧的坚硬外壳还是两。” 问传挺苦恼,苦思良策,实在闹不明白,先前明明不对付,现在看到两头乌鸦危机,独孤反而过来求情。 “鸟类的世界,人类搞不明白!”这是问传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想法。 问传挺这里毫无动静,惹恼了独孤,轻鸣一声,锋利的爪子将问传挺肩膀抓的紧紧的,几乎要扎进肉里。 “慢来,慢来!我正在想办法!”疼痛袭来,问传挺不得不告饶。 “远程攻击只有六魂幡,现在还处于封印之中,困锁那缕魔气精华。”狠狠的在头上挠了两把,问传挺心中气恼,“该死的独孤,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攻击手段,先前已经试过,以往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剑气第一次失效,处在这样一个岩浆肆虐的环境中,剑气有被消融的迹象,即使攻击到巨蝎,碰上它那坚硬的外壳,也是讨不得半好处。 剑气宛若是豆腐渣做的,触碰到巨蝎外壳,立即蹦散,再被炙热的岩浆气流烘烤冲击,转瞬间化作乌有。 问传挺目光扫向焦灼不安的独孤,“拼了,也只有用六魂幡了,但愿这头巨蝎灵魂不要强大!” “希望六魂幡的灵魂攻击能够起效,不然对不起我拼着损坏一件宝贝的心情!” 心中碎碎念,手上动作不慢,六魂幡跳入手中,轻轻摇晃,噼里啪啦声中外层剑气封印破解,一道道漆黑气体云雾涌现,夹杂密密麻麻细黑。 在问传挺控制下钻出防护罩,化作一团黑云彪射向抵住根茎攻击,从岩浆中重新钻出的巨蝎。 刺啦声中,黑云急速缩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火焰炙烤,一头头妖兽残魂凝结的黑鹏鹏破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问传挺心疼,脸上肌肉不断抖动,“我的灵魂啊,这些都是六魂幡成长的资粮!” 黑云源源不断从六魂幡中涌出,加入攻击大军,一头头残魂黑破碎,消融在岩浆火热气流之中。六魂幡震颤,庞大的千腿蜈蚣从六魂幡中挣扎而出。 跳出防护罩之前,千腿蜈蚣扭头,对问传挺发出一道无声怒吼,残躯扭动挣扎,在黑云中翻江倒海。 “终是被魔气侵染,不能控制由心!”问传挺摇头叹息,义无反顾的再次挥动六魂幡,狼蛛、巨蛇、毒蝎相继钻出。 咔咔声响,幡面上一朵朵黑云爆散,十几根蛛丝线条凌乱,露出参差不齐的截面。 “惨了!惨了!六魂幡再次破损!”手臂颤抖,问传挺心在滴血,再也不敢卖力催动。 好在六魂幡中还有两头妖兽残魂镇压,释放出去的众多残魂与四头巨大残魂,已是与巨蝎短兵相接。 黑漆漆,乌压压一片,围拢在巨蝎头部,四尊巨大残魂对这巨蝎头部拍击碰撞,发出无声嘶吼,残魂黑笼罩盘旋围攻。 “昂!” 金属碰撞的嘶哑声从巨蝎口中发出,口器张开,一道漆黑火线钻出。 漆黑火线一个盘旋,无数残魂黑消散,四尊巨大残魂亦是痛苦嘶鸣,身体虚幻透明。 残魂嘶吼,蜈蚣千腿搓动,狼蛛八眼凶残,怒火连连,巨蛇大尾连连拍击,巨蝎残魂尾刺探出,从岩浆巨蝎头刺入,坚硬外壳恍若虚幻,对残魂尾刺不起任何作用。 第116章 损失惨重 “嘶!” 倒吸一口凉气,问传挺满口牙齿冰凉,在如此炙热的岩浆环境中,冰冷刺痛传入脑海。 灵魂震颤不休,眼前阵阵发黑,努力维持一清明,又有无数刀割斧砍般的疼痛蔓延。 眼前逐渐清晰,猴子晕倒在莲台上,独孤双眼翻白,身体抽搐不断。防护罩外,几近消散的四尊残魂中央,一头黑漆漆巨蝎灵魂出现,上面一层虚幻黑色火焰燃烧,翘起的尾刺与残魂巨蝎尾刺勾连碰撞,狼蛛撕咬,八腿在燃烧黑色火焰的巨蝎灵魂上挫动不休,千腿蜈蚣千腿穿梭,与燃烧黑色火焰的巨蝎巨钳碰撞,巨蛇残魂巨尾狠狠拍击。 “很疼的!”问传挺呲牙咧嘴,眼中景象让他牙齿发酸。 黑色火焰燃烧,残魂黑百不存一,残存亦是远远躲离黑漆漆巨蝎灵魂周边,在外围游弋;四尊残魂身躯虚幻透明,每一次与黑漆漆巨蝎灵魂碰撞,身躯颤抖不停,虚幻的身体更加透明。 “杀!”问传挺怒吼 既然灵魂脱离身体,他又怎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六魂幡摇晃,一尊庞大的蟾蜍从幡面中挤出,庞大的眼珠凶狠瞪视问传挺,大嘴张开。 不等其怒吼,发出灵魂攻击,问传挺已是催动六魂幡,控制蟾蜍出现在防护罩外,细长灵舌犹若绳索,闪电刺出,将黑漆漆巨蝎灵魂穿透。 黑色火焰灼烧,问传挺隐约听到呲呲声响。灵舌缩回,眼见前端明显了一圈。 灵舌再次出击,有蟾蜍庞大身躯补充,已是完整,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害。 “哇哇!” 乌鸦鸣叫,身躯挣扎不休,却被巨蝎大钳咬住,一时挣脱不开。巨蝎身体没了灵魂掌控,已若死物,在岩浆中缓缓下沉。 黑漆漆巨蝎灵魂怒吼,几次奋力,想要脱离四尊残魂的围攻,回归肉身,却又有灵舌神出鬼没,接连将其重创。 六魂幡抖动连连,幡面又有几处爆散出黑云,有若黑色烟花,构成幡面的蛛丝再次绷断,露出新∞∞∞∞,的丝头。 “要糟!” 没了残魂镇压,六魂幡破碎严重,最后一尊螳螂残魂在六魂幡空间中跳动,双刀挥舞,刀锋上锯齿切割,将六魂幡中黑云搅散,漆黑复眼闪烁幽幽光芒,释放爆烈惨躁之色。 “不能在等!” 眼见螳螂残魂暴动,遭受魔气控制,六魂幡震动破碎加剧,内里本源流失。手中真元流动,化作万千剑气,在六魂幡空间中来回穿梭,将螳螂牢牢困住。 螳螂失控,无视自身安危,身卷残云,大刀挥舞,与剑气坚挺碰撞。 失了五尊残魂镇压控制,六魂幡几欲易主,内忧外患,顾此失彼,注意力转移,黑漆漆巨蝎残魂险些逃脱,五尊残魂更是出工不出力。 “给我斩!” 问传挺大喝,长剑跳入手中,接连挥舞,剑气澎湃而出,摧古拉朽,将岩浆气浪犁开,疯狂斩向已经跳出圈外的巨蝎灵魂。 “昂!” 灵魂发出无声惨嚎,将防护罩震动,荡起涟漪,穿金断石,扎入识海,震动问传挺灵魂。 经过岩浆气浪削弱,剑气缩减,犹带锋利气息,接二连三将巨蝎灵魂穿透,刺出一个个透明窟窿。 黑色火焰燃烧,烧熔剑气,残破的灵魂身躯眨眼复原,灵魂色泽终究是弱了一些。 问传挺急切连攻,煌煌剑气组成瀑布,带着锋利爆烈,将岩浆犁出长长沟壑,斩在巨蝎灵魂之上,将其一分为二。 五尊残魂蜂拥,围拢在两半巨蝎灵魂之上,无声咀嚼,眼见吞噬一空。 问传挺怒吼,右手澎湃剑气狠狠印在幡面之上,黑色云团从破碎之处钻出,炸散,噼啪声中,更多蛛丝断裂,剑气洪流涌入,将螳螂残魂粉碎。 庞大灵魂力量滋补,六魂幡震颤,幡面闪过一道光华,继而被幽光覆盖,内里空间,一道漆黑魔气乍现,盘旋摇曳,瞬间吞噬大部分灵魂力量,无尽黑云散乱,化作丝丝缕缕,聚拢一起,围绕在魔气之外,将其层层包裹护卫。 魔气飞绕,躲避剑气洪流,聚拢更多黑云在身边,更是从中汲取力量,壮大自身。 问传挺怒目圆睁,将五尊残魂召回。 不想,吞噬巨蝎灵魂后,除却蟾蜍,四尊恢复不大,刚刚浸入六魂幡空间,便被魔气搅散,吞噬一空,蟾蜍独木难支,狼狈逃窜。 魔气一旋一绕,闪电般将蟾蜍穿透,剑气洪流紧随其后,眼见即将接触蟾蜍残魂,急切转动,却将阵形打乱,威力尽失。 魔气得空,回旋连转,将蟾蜍残魂连环穿刺,打成蜂窝。 蟾蜍哀鸣,灵舌吞吐,急切间,不时与追赶魔气的剑气洪流碰撞,更是接连损失,残魂身躯眨眼虚幻。 嘭! 魔气回转,从蟾蜍张开大口中钻入,后腿间钻出,回旋停滞,悬在空中,犹若耀武扬威,蟾蜍灵魂抖动,砰然炸散。 剑气洪流稍停,再次急速穿刺,紧紧要在魔气身后。 正在问传挺焦头烂额之时,一缕金黄火焰出现,乍现间,已是盘旋凝结,犹如太阳高悬,将整片黑暗空间照亮,丝毫毕现。 魔气周边黑云被蒸发一般,化作迷雾笼罩,留下一团虚幻残影,魔气若隐若现,更是急速汲取黑雾,在身边凝结成一团,幽幽犹若黑泉。 更多的金色火焰钻入,在空中凝结,将六魂幡空间炙烤,映照成一方炙热岩浆空间。 黑雾消散褪去,化作无形精华滋补破碎严重的六魂幡,就连魔气周边幽幽黑泉亦是消散,魔气无所遁形,困兽犹斗,左冲右击,想要挣脱隐隐形成阵势的金黄火焰。 刺啦声中,魔气活动空间被压缩,终是与金色火焰触碰,一缕魔气,眨眼间膨胀,化作一团丈许方圆黑色气团。 金黄火焰释放庞大能量炙烤,将黑色气团炙成雾状,随之化作一缕缕精华,融入六魂幡中。 幡面幽光闪现不断,又有金色光华在内中绽放,残缺处,蛛丝扭动弯曲爬行,两两相接编织,又有无形力量涌动,接连出融化交融,从新形成一根根完整蛛丝。 第117章 师弟想要 “太惨重了!” 问传挺苦笑,目光幽怨,可惜独孤受残魂嘶吼摧残,灵魂震荡陷入昏迷之中,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也算因祸得福,幸好有思禹加入助阵,不然六魂幡毁掉,释放出魔气,必会造成一方涂炭。”问传挺摇头,心中庆幸不已。 眼见危机解除,思禹收回金色火焰,纳入莲台中心,融入那团金色本源之中。 六魂幡外观破破烂烂,乍眼看似一块破布卷在木棍上,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黑漆漆的幡面,不时有缕淡金色丝线游走,这是金色火焰消融魔气精华后留下的残余,已经与六魂幡完整结合。 手臂甩动,六魂幡招展,幡面碰撞,打爆空气,啪啪作响。 不上损失多一些,还是得到多一些,幡中残魂损耗一空,少了一大助力,却又有魔气精华融入,增强六魂幡吞噬能力,助长其威能,又有金色火焰炙热能量残余,融入六魂幡之中,加筑空间壁垒,增强旗幡威势。 前前后后,总体来却是相差不大,威能降低一些,六魂幡材质威能强大一些。 问传挺探知六魂幡情况,心中欣喜蔓延,转而想到沉入岩浆中的巨蝎尸骨,“却是不能浪费了,多好的材料!正好加强六魂幡的威能。” 念头刚动,思禹已经行动起来,繁多根系扎入岩浆之中,犹若多腿乌贼,将一条条根茎伸展开来。 岩浆咕嘟咕嘟冒泡,不多时,巨蝎庞大身躯便被众多根茎拖拽上来,僵硬尸骨,斑驳甲壳,一双巨钳咬合,形态栩栩如生,犹若生前状态。 真元涌动,六魂幡迎风舒展,幡面卷动,啪啪作响,一卷一收,已是将巨蝎尸骨吞入。 感知探入六魂幡空间,只见巨蝎庞大尸骨急速腐蚀,坚硬斑驳甲壳,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又有炙热能量来回穿梭,将甲壳切割,带有狂躁,吞噬一切气息物质的黑色迷雾出现,在切割开的创口中游动,眨眼间,已是将正头巨蝎尸骨吞噬一空。 “增加了一3333,丝威能?!”吞噬一头巨蝎尸骨,问传挺犹自不满意,对其助长六魂幡的威力,更是暗道太少。 “不是巨蝎尸骨蕴含能量太少,而是六魂幡底蕴增加,一头尸骨对它的助力显得太少而已。” 思禹在莲台花蕊位置莹莹而立,眼见问传挺摇头不满,不由出声提醒。 “却是我太过矫情了!”问传挺瞬间想明白其中门道,脸上笑容绽放。 “也不知那两头乌鸦怎样?是否被岩浆灼烧,化成灰烬。”问传挺低喃,却是由六魂幡想到两头乌鸦,正是因为它们,问传挺才会出手,致使事情一波三折,六魂幡遭受一番磨难。 “不用担心,它们是火中精灵,没那么容易死亡。”思禹耸肩,一副轻松模样,“再,一头陨落的尸骨,怎么能困的住它们,想来是巨蝎尸骨没入岩浆时,它们已是挣脱束缚,逃之夭夭。” “可惜独孤没有见到,若是知道两头乌鸦逃脱,还不敢出来面见感谢它,想来心中不知要怎么伤心呢。” 问传挺微顿,摇摇头脱离代入感,“好了,不这些,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了,这长时间,外面那群妖兽应该已经离开了。” 正如他所想,驱赶他们进入这片区域后,一群妖兽,在一只家雀催促命令下,已是早早离开。 “我已想到办法!” “什么办法?!”问传挺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提出这个问题,思禹已是有了办法。 “这方空间以火系法则为主,只要将其破坏,打破正方空间的平衡,必会出现离去的通道。” 问传挺瞬间瞪大眼珠,“你是想将这方空间破坏掉!” 没有想到,思禹的方法是这样暴力直接。 “不是破坏掉,是将平衡打破。” “空间失衡,然后出现空间裂隙,我们就能通过这些出现的空间裂隙离开?”问传挺瞬间将思禹思路想个透彻。 “不错,只要产生空间裂隙,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如何打破?”问传挺想到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 不论思路多么完善,只要开头没有打好,不能破坏空间平衡,后面一切都只是空想。 “你看!”思禹手伸展,指向莲台外面。 密密麻麻的根茎伸展,齐齐扎入岩浆之中,庞大的火系能量顺着根茎向上涌动,钻入莲台中心,簇拥本源,被金黄色火焰吞噬转化。 庞大威能绽放,以莲台为中心,绽放出**涟漪。空间中弥漫的热浪迅速降温,下面岩浆,眼见石化,范围不断向外扩展。 “这就是你的方法?!”没来由的,问传挺只觉浑身发冷,激灵灵打个寒颤。 思禹笑而不语。 在问传挺眼中,这温和灿烂的笑容,化作恶魔般狰狞。 “幸好不是敌人!”问传挺心中庆幸。 不这里,问传挺等在实施准备离开,外面,程杰已是带着四位师弟到来。 山脚,空旷一片,没有倒伏的树木,没有战斗摧残的草茎,一切就像是受火山影响一般,焦土一片。 当然,程杰等人眼中看不到这些,即使看到,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眼中,看的是半山腰上方,那一座流淌岩浆的火山,他们心中,想的是火山,那根突兀矗立的石柱上方,那绽放金色光华的庞大莲花。 “死了,都死了!看到没有,那朵莲花,天命注定是程师兄的。” “不错,肯定是看到程师兄到来,莲花才展现威力,想要程师兄看到自己强大的一面。” “就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早不早晚不晚的,在我们刚到山脚的时候就发威,将那巨蝎、乌鸦打败,更是将它们吞噬掉。” 面对三位师兄的唱和,李建平嘴唇蠕动,脑海一片空白,恍若断了根弦似得,想不到任何词语,不出一句话。 心中焦急,手指蜷动似抽搐,急切想要加入三位师兄的唱和之中,却发现自己无能威力。 “哼!”程杰斜眼,冷哼一声,“李师弟认为这莲花怎样?” 李建平诺诺,心翼翼回视一眼,“这莲花很不错,威能很强大!” “看来李师弟想要得到这朵莲花!” 第118章 此乃秘境 “看来李师弟想要得到这朵莲花!” 诛心之言字字诛心! 李建平心惊胆战,眼中惊悸神色凸显,诺诺言道:“我……我……师兄威武,师弟资质平平,不敢有非分之想!” “怎么话呢?” “李建平,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好你个李建平……” “哦!”鼻音拉的长长的,程杰抬手阻止众人喝问,嘴角撇动,“你是师兄我以武力压你,让你不敢有占有的想法?” “不是,不是……”李建平接连摆手,脸色苍白一片,面对程杰严肃的目光,他是真的怕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师兄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真的没有想要的想法!” 手足无措,李建平几乎要哭出来,急切表白自己没有想要莲花的心思。 “李师弟不要怕,师兄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严肃的面孔冰释,程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风轻云淡,宛若刚才冰冷严肃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啊,千万不要将师兄与我三个字连在一起,若不是我们了解你,还以为你要爬到我们头上去了呢!”淡淡的笑容,温和的语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随和的师兄。 “师弟不敢,师弟不敢!”脸色僵硬,笑比哭还难看。 面对程杰的笑容,李建平更是惊惧万分,他知道,看似随和的程杰,是多么心狠手辣,两面三刀都不为过。 曾经就有一个得罪过他的人,对他低头认错,他当时脸上也是挂着这样不温不火的淡淡笑容,很大肚的原谅对方,并随和的宽慰几句,原本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时隔不长,这人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也没有出现过。 这是李建平的认知,也是他心惊胆战的根源,有此先例,又怎能让他不惊惧到极。 李建平浑身颤抖两下,程杰伸过来到手掌轻轻落在他的肩膀,拍动两下,对他的颤抖,程杰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师弟,~~~~,这莲花啊,就是你想要也没有办法得到!”一句温和的言语,更是让李建平腿肚子打颤,若非对方手掌依旧落在自己肩膀,他险些扭头就跑,远远躲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对李建平的反应,程杰不管不顾,遥望火山,话语幽幽,“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岩浆为什么只是流到半山腰就消失?” “师兄大才,还请为师弟们解惑!”眼见程杰随和,没有动怒的迹象,郭凯跳出来,笑嘻嘻躬身请教。 “还请师兄为我们解惑!”杨绥中与罗智亦是躬身请教,姿态放的极低。 “什么大才不大才的,师兄不过是比你们多看几本书罢了!”程杰连连摆手,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师弟们修炼时间晚,又都专注与修炼,不像师兄对各种杂学感兴趣,如此,对各种传记载不慎了解也情有可原。” “师兄谦虚!”众人再次躬身行礼,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程杰瞥了一眼脸色僵硬的李建平,脸上笑容不变,伸手摇晃,一副谦虚低调模样,“众师弟莫要抬举,师兄也不过是占了贪长几岁的便宜。” “起这个。”程杰抬手遥指火山,“世间奇特,自然鬼斧神工,却也造不出这种半截山上部是火山,下部绿树葱葱奇异景观,书中有相似记载……” 程杰微顿,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眼见吸引众人目光,心中微微得意,继而接着道,“天地自然形成,或是达能开辟空间,形成各色密境,时过境迁,万物流转,地形环境变幻,密境显露,与我们这方主世界接壤,从而显露出奇异景观。” “就像我们眼前这个一样,密境与这座山接触,形成上半截火山岩溶,下半截郁郁葱葱的奇景。” 眼见众人眼冒精光,程杰笑容更加璀璨,“奇景尚在其次,主要是,每一方密境,必然孕育无数奇珍异宝,这对我们修炼之人来,绝对是天降奇才,只要踏入密境,必然收获无数,若是运气好,得到一株增强修为的灵粹,修为一朝突破,站在世界巅峰也不是虚话。” 言及至此,一众人眼中精光四射,心中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进入密境之中,寻的宝药灵粹以求突破。 其中,表现最是明显的还要数李建平,脸上激动之色彰显,目光中渴望神色浓郁,恨不得手上现在就有宝药灵粹吞噬。脑海中隐隐浮现,吞噬灵粹宝药后,修为节节攀升,将程杰等人远远甩在后面。 众人仰望羡慕的目光,面对他头颅低垂,胆颤心惊的模样,这让高高俯视他们的李建平心中得意连连,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弟!师弟!李师弟!” 耳边呱噪,忍不住要伸手扇飞,一只坚硬有如钢钳的手掌落在肩上,身体被剧烈摇晃,险些四分五裂,剧痛终是将沉浸在幻想中的李建平摇醒。 “啊!”寒冷蔓延,看清眼前之人,绽放笑容的脸庞苍白一片,僵硬的挤在一起,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程师兄叫我?!” “李师弟怎了?莫非那里不舒服?”程杰眉头紧皱,恰到好处的展现出紧张关。 “没!没!”李建平接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不舒服就好!”程杰头,“那我们就按定的办,李师弟打头儿,我随其后,众位师弟在后面照应。如此,若有情况,我也能即刻反应过来予以施救。” “是!” “师兄安排就是!” “我们听师兄的!” 一个个接连表态,唯有李建平目瞪口呆,“道的商量好的?我怎么一都不知道?” 心中胆寒,恐惧瞬间蔓延,“这是要我命啊!排在前面,第一个闯密境,若是没有危险还好,若是危险遍地,受创的首先是我,程师兄排在后面,即表现出大肚,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姿态,又能在遇到危险时能够快速反应。” 这一刻,李建平脑筋灵动万分,将其中道道想的透彻,脸色不由更是苍白。 第119章 突然遭遇 顺序安排好,不管李建平想的如何透彻,如何明白,众人一致同意,事情不可扭转。 带着恐惧,带着对生的留恋,李建平被众人催促前进,向着半山腰,火山岩浆消失的地方。 无论他腿肚子怎么打颤,路途终有尽时,战战兢兢行到半山腰,李建平全身已是汗水淋漓,颤抖的手臂在额头上擦抹,总是擦不净流淌的汗水。 忍不住回头,迎来的是后面三位师兄凶狠的目光,至于程杰,目光前视,仔细打量岩浆消失的地方,眼角漂移的瞳孔,显示出他并不是真的关注那里,只是不想对李建平做出回应。 一口郁气呼出,紧咬牙关,李建平迈起铅重的腿脚。 呼! 清风吹过,卷起落叶,从眼前滑过,激灵灵打个寒颤,刚刚抬起的脚步僵在空中,目光游移,寻找眼前飘过的黑影。 “李师弟走啊,前面大把的灵粹宝药等着呢!” “就是,李师弟莫不是怕了吧?” “郭师兄也太瞧李师弟了,前面宝药成山,只要一步迈出,就能随地捡拾,哪怕只捡上一支,修为提升就不是问题。” 面对众人阴阳怪气的嘲讽,李建平脸上青红交杂,杨绥中最后那句话戳中软肋,即使万分不乐意,李建平还是咬紧牙关,狠狠的坚定起内心,一步迈出。 “呼!” 打着弯的呼啸声响起,青色气流旋转而过,李建平刚刚坚定的内心再次摇摆起来,快速眨动的眼睛显示内心的紧张。 一道漆黑线条出现在眼前,紧贴着李建平的鼻子,尖锐啸声响在耳边,忍不住后退一步,头发丝细的线条拉伸扩张,眨眼间手掌宽细,胳膊长短,啸鸣声犹若惊雷,吹动阵阵狂风,狂热气流从中钻出,吹拂在脸上,滚烫滚烫的。 隐隐问道头发烧焦的味道,李建平忍不住再次后退一步,狠狠撞在毫无准备的程杰身上。 “你……”刚刚开口,程杰已是发现被李建平遮挡住的漆黑裂缝,狂风▲▲▲▲,呼啸肆虐,衣衫猎猎作响,树木枝干剧烈晃动,将挂着不多的树叶狠狠甩向漆黑裂缝。 程杰不由眯起眼睛,透过缝隙,隐约看到背后滚滚流淌的岩浆,火红的艳丽之色冲击视觉,更有蒸腾气流疯狂卷动盘旋。 “嘶!” 感受热浪袭身,程杰接连后退,即使如此,反应快速,依旧感觉眉毛焦结在一起,糊糊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该死的李建平,你故意的?纯粹要报复我!” 程杰怒吼,显露出狰狞面孔,啪的一声,手掌狠狠甩在李建平脸上,将其打了个趔趄。 李建平捂脸,嘴角溢血,眼中凶残恨意一闪而逝,头颅微微垂下,“程……程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怎不通知一声?!”程杰冷哼,手指在眉毛上拂动,抹下一层碎末,手指放到眼前,上面已是沾染不少,“回头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建平垂头不敢言语,程杰怒吼发泄两声,注意力转移到逐渐扩大的裂缝上,手掌粗胳膊长的裂隙在这短短瞬间,已是半米粗细一丈长短。 火红岩浆明亮非凡,带着热浪滚滚流淌,稀稀拉拉几棵树木根植在岩浆之中,粗糙树干挂着稀稀落落几根枝叶。 心惊之余,有一丝恐惧在心底蔓延,程杰拧着眉头,心中犹疑不定,进与退在心底抗争不断。 好在时间不长,一线金黄飘然而进,沿途所过,火红岩浆纷纷凝结成石,黑漆漆有别于火红岩浆。 程杰瞪大眼珠,“准备,有宝物要跑出来了!” 一声高呼,腰间长剑跳起,落入手中,身后众人亦是反映非凡,个个手擎刀剑,严防戒备,心等待急速靠近的那缕金光。 紧张中又有兴奋,五人形成半圆弧状,将裂隙牢牢守住,在他们心中,以他们此时的阵势,不论什么宝物,只要敢跳出来,必然落在他们围攻之中,躲不过被擒拿的命运。 热浪卷着狂风从耳边吹过,眼前金光一闪,已是消散无形。 “哪呢?”程杰回身,高声怒吼,眼睛快速从几个师弟脸上扫过。 “跑了?!” “我们没有逮住!” “是什么东西!”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唯有李建平没有开口,目光四处转动。在他想来,跑出来的东西,即使速度再快,也不会眨眼消失。 他这样的举动,在众人看来,是心虚的表现,为什么别人都在询问金光所在,唯有你不言不语,若不心虚,目光为什么游移不定,躲着不与众人对视。 “拿来!” 程杰的手掌摊在面前,李建平吃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你跟我装傻?!” 抬手就是一巴掌,粗糙坚硬的手背与李建平脸部反生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嘹亮的响声。 懵懂,晕眩,这是李建平此时的状态,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刻,程杰会突然向他讨要东西,甚至对他动手。 血液顺着嘴角流淌,苍白的脸色,五根血红的指印,一脸一个,一边是掌心,一边是手背,齐了,互相对称。 “你敢私吞我的东西!” 霸道凶残展露无疑,温雅如玉,谦虚随和表情不复存在。这一刻,程杰将本性展露出来,更是霸道的将那缕不见的金光当作自己的东西。 心冰冷到极,恐惧胆寒被生命威胁压入深渊,李建平抬头直视,再不复胆懦弱,更有凶狠与仇视在眼中浮现。 “看来还真是你拿了我的东西!”程杰身板笔直,单手背后,长剑斜指大地,“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我亲自拿取?” “师兄……” “嗯?!”目光看向突兀站出来的郭凯,目光森寒冰冷一片。 郭凯没有话,手臂抬起指向露出一侧火红岩浆的裂缝。 “哼!”程杰目光转动,最后冷哼一声,“你,前面开路!” 剑指李建平,这是他的让步,只要李建平稍有犹豫,必会遭受疯狂攻击,血溅当场。 目光凶狠不见,与程杰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无奈屈服,侧身走向裂缝,握住刀柄对手臂青筋暴起,心防备身后突然袭击。 “吱吱!” 在即将迈入裂缝的那一刻,突兀传来一声怪异叫声,程杰怒目回视,忍不住爆喝出声,“谁?” 第120章 悉数斩杀 “谁?” 程杰爆喝,怒目回视,目光凶残四处扫动,身后三人亦是全神戒备,手握刀剑,摆放在最方便出招的位置。 李建平目光游移,握住刀柄的手臂轻轻颤抖,他忍不住,有想要出手的冲动,“程杰背对着我,这是出手的最好机会!” “不,他现在全神戒备,现在肯定也在戒备着我,现在出手不是最好的时机!” “出手,杀了他!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不!只要我出手,必会遭受他凌厉一击,现在的我挡不住他必杀的一击!” 心中天人交战,李建平犹豫不断,太阳穴突突跳起,血管奋张,血液沸腾,两个声音在心中怒吼,各抒己见,皆是想要让李建平认同自己的观。 “我们路过的,你们继续,继续!”问传挺抬手摇晃,算是见礼,又表示自己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没有任何威胁。 若非猴子从昏迷中醒来,出声叫唤,又怎能引起程杰等人的注意力,打断他们进入密境的脚步。 若非程杰等众人紧张,凶狠目光循着声音看过来,问传挺又怎么会出声,想要平息这突兀的剑拔弩张。 “路过!”目光与郭凯等人对视一眼,程杰脸上露出冰冷残酷笑容,“杀了他们,密境不能透过他们传递出去!” 话音刚落,郭凯已是擎刀扑了过来。 “我们真的只是路过,这就走,这就走,不劳几位相送!”问传挺抓起猴子,捞起依旧昏迷中的独孤,快速跳下树干。 “嗯!” 程杰目光凝住,问传挺刚刚站立的地方,有一片灼烧的痕迹,心中一动,“抓住他们!” 杨绥中扑出的身影微顿,趁机扭头望向程杰,犹疑的目光显示出不解,“一个孩子,一头猴子,一只半死不活的大鸟,用得着抓活的?” “程杰越来越放肆了,真当自己高高在上?!对我们随意呼来喝去!”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扭头继续〗≤〗≤〗≤〗≤,扑向抓着猴子、大鸟奔跑的问传挺,一个念头悄然滑落,“暂且让你得意几天,等我修为强劲,超过你后,看我怎么炮制你!” 高呼过后,程杰已是扑击出来,紧随在罗智之后,长剑闪烁凛冽寒光,身形变换,几步已是追上罗智,将杨绥中甩落几步,几乎与郭凯平齐。 李建平稍稍犹豫,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裂缝,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追在罗智后面,势要参与围攻,将拖着猴子的问传挺斩落当场。 对密境知之甚少,独自进去,不知何种情况,岩浆漫漫,通红一片,一人进去,少不得承受炽烈之苦,没了同伴帮扶,更是处处危机。 参与围攻,斩灭消息走漏的危险,少不得落个同仇敌忾、互相帮衬的情谊,有此并肩作战,程杰也不好太过分。 这正是转身那一刻,李建平所思所想。 “崽子,给我停下!”郭凯眼见程杰追上自己,口中高呼呐喊,脚下用力,速度提升一线。 此时此刻,不表现,怎能得到程杰的赏识,不努力,怎能让程杰高看一眼,不求其他,只求卖力的苦劳,能够在寡情的程杰心中留下印象,比身后三人高出一线就可以。 郭凯卖力,程杰已是不落其后,脚下连连催动,留下一道残影,长剑劈出,寒光闪烁。 “你们追我做什么?”问传挺拖拽着猴子,边跑边喊,“你们在不抓紧进入密境,等它关闭了,就再也进不去了!” 不管真假,这一刻程杰心中有些微犹豫,百忙中回头,匆匆扫上一眼,那道裂缝依旧存在,这才将提起的心轻轻放下。 眼见郭凯追逐的脚步放缓,脸上出现犹豫,目光带着探询看过来,程杰脸上狰狞一片,“抓住他们!” “师兄,不能放过他们!”杨绥中看出状况,不由高声提醒,“他知道密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程杰尚存犹豫的心更是坚定,“不能放任他们离开!” “他们知道这里,又认出密境的存在!”罗智亦是高呼提醒。 “哼!你们只当他认出了密境,却没有发现,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有灼烧的痕迹!”程杰心中念头转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灼烧痕迹,想来是从密境出来,带着强烈的火热气息,这才将树干上站立位置所在烧焦。” 若是知道程杰此时心中所想,问传挺必然高呼:“好惊人的观察力!” 可惜,问传挺没有透视人心的能力,更不会知道程杰心中所思所想,在前面奔跑的他,只当程杰是发现他察觉到不该知道的秘密,当然,还有一些心虚存在。 从密境中逃脱,又在急切间隐蔽身形,躲过程杰等人的围堵察觉,这让他自觉减少了些麻烦,及至被发现,然后众人追赶,心中升起的庆幸悄然泯灭,又害怕被他们知道自己是从密境中走出,逃过他们的察觉。 这又怎能不让问传挺心虚。 “该死!” 身后众人越追越近,问传挺忍不住心中咒骂,“若非猴子受伤,尚未痊愈,就凭你们几个半瓶子水,也该在我面前张狂。” 剑光霍霍,凛冽寒气从身后升起,刺激周身毛孔紧闭,“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问传挺豁然转身,长剑跳起,煌煌剑气迸发,与程杰刺来的长剑碰撞在一起。 嘡啷声中,火花迸溅,程杰手中长剑被挑起,划过一道圆弧,再次将问传挺圈在剑光之中。 脚蹬大地,轰鸣声中,郭凯高高跳起,长剑单握,一招力劈华山。 问传挺悠然后退,脱出程杰剑光笼罩,手腕抖动,梅花散射,暂且将程杰逼退,长剑上撩,直刺郭凯心头,攻敌以自救。 “崽子不大,口气倒不!”程杰冷哼,脚步连连,错身斜刺。 问传挺错身避让,竖剑横扫,剑气鼓荡,万千攒射,将趁机攻上来的罗智逼退。 “既然齐了,那就都死吧!” 问传挺爆喝,手中长剑化作万寒星闪烁,珠落玉盘,雨打芭蕉,将四人完全笼罩,落在最后的李建平,已是在攻击范围之内。 煌煌剑气,寒星,将众人眼睛恍花,长幡卷动,黑云蔽日。 第121章 首尾不净 “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长剑甩动,在程杰等人双眼迷幻瞬间,将其脖颈一个个切开,哧哧血液攒射有声。 长幡再卷,黑云涌动,从伤口处钻入。 “等着我太天门的报复吧!” 声音充斥不甘,在黑云中响起,回荡在天地间,一抹亮光从黑云中钻出,闪电射向天际,留下一道璀璨流光。 “该死!” 反应不及,流光已是消散在天际。 悻悻收回手臂,“太天门?!这样死便宜你们了!” 黑云卷动,风吹气散一般,笼罩大范围的黑云弹指间缩回六魂幡。手臂轻抖,已是将六魂幡卷起,收回储物袋中。 地上荒草凄凄,被无数脚印踩的凌乱不堪,上面五个兽皮袋子跌落在地,掩映在草丛中。 “到是大方!”不知是太天门对弟子还是已经死掉的五人。 问传挺挨个捡起,在手中颠了颠,随意打开一个,“杀人放火金腰带,还真是增加储备的最好方法。” 草药零碎不少,还有零零散散的几块矿石,问传挺没有细细检查,而是将里面几个玉瓶取出,挨个打开,鼻子凑过去轻轻嗅了两下。 问传挺摇头,一脸鄙视,“没有药香,外形粗糙,成色灰暗,还有草有碎屑夹杂,没有研磨粉碎,也就这货色。” 后面几瓶更是不堪,大多成粉末状,推测不出药效用途,“瓶子倒是好,装这些药,有些明珠暗投了。” 不明白药效,推测不出用途,问传挺也没心思研究实验,直接倒掉,留下玉瓶,“有机会我也学学炼药,这瓶子就是现成的了!” 分门处类,将草药与矿石分开,单独用储物袋装起来,瓶子直接收入自己腰间储物袋中,“现在,不论多好的药丸粉末,都没有我这青翠葫芦装的猴儿酒冻来的厉害!” 腰间清脆葫芦解下在手中上下抛动,“疗伤,提升修为,可谓是万金油的存在。” 6∮6∮6∮6∮,葫芦倾斜,手指探出,在葫芦口处轻轻喎动,拇指甲盖大的一块果冻物体出现,问传挺单手揪起猴子,在它张嘴的瞬间,将手指上的果冻投入。 “吱吱!” 猴子叫唤,白眼翻腾,爪子在喉咙处揉动,另有一直爪子伸入口中,不断掏动。眼泪横流,满脸通红,气虚而短,咳咳儿咳嗽,想要将被投入嗓眼的东西咳出来。 “那是好东西,有助于你的伤势!”问传挺轻笑摇头,低声提醒一句。 果然,猴子不再动弹,挤眉弄眼,想要将挤在嗓眼的东西咽下去。 唾沫过去,果冻融化,淡淡的酒香从口鼻中飘出,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别动,不然错了位置,接不好还要打断重接!”问传挺单手按住不断抖动肩膀的猴子。 他知道,那种****,犹若万千蚂蚁噬咬的感觉,挠心挠肺的让人想要在骨头上挠动两下。 眼见猴子安静下来,努力忍受****的折磨。问传挺这才有空遥望天际,那里是流光消失的地方。 “信息传回,想来不久就会有人前来探查!”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不过我这边行动要快,在太天门来人之前离开,不然遇上又是麻烦。” “哼,将来,不会让你们再有传递信息的机会。” “到时候,我们新仇旧恨一块算!” 心绪涌动,念头纷涌,这一刻,问传挺想起,曾经,将箜篌部落毁灭的,也是太天门的人。 现在又有拦截围杀的举动,更是让问传挺心中不满,此时此刻,太天门还不知道,他们招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更不知道,在这片丛林中,有人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杀心。 杀一个人不难,杀十个人不难,难的是要覆灭一个门派,一个传承悠久的门派,一个作为人族守卫者的门派,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问传挺不知道,这个想法要付诸行动,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跳过多少障碍,打破多少阻力。 心中有了决定,问传挺收回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呲牙咧嘴,忍受肩膀****的猴子身上。锁骨错动连接生长,而且是在短短时间内完成,这需要庞大的能量,拇指甲盖大的猴儿酒果冻,足以提供给猴子那瘦身体以恢复的能量。 这是问传挺计算过的结果,多一些,猴子有爆体的危险,欠缺,不足以促使骨骼完全连接生长。 能量庞大,形成冲击,不断积聚到左肩断裂的锁骨处,催动骨碴子生长。 猴子呲牙咧嘴,豆大汗珠滚淌,顺着猴毛向下滴落。 塌陷的左肩,宛若有头老鼠在蠕动,一拱一拱的,松软的皮脂逐渐膨胀起来,肌肉拉紧收缩,形成一个平滑的弧度,与右肩平齐相对陈,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吱吱! 猴子甩动爪臂,兴奋的吱吱大叫,一个跟头翻起,踩踏一片草茎,爪臂灵活摆动,顺着树干攀爬,眨眼间已站在高高的树冠端。 一声欢呼,猴子从树冠端跌落,在横七竖八的枝干间穿梭下坠,陡然间,爪臂伸展,牢牢抓住一根枝干,上下颤悠两下,身体借力甩起、腾空,一个跟头落下,双爪已是抓住另一根平行的枝干。 爪臂牢牢抓住枝干,甩动悬空的身体,围绕枝干转动两圈,突兀撒手,轻飘飘落在地上,蜷着身子在草地上滚动两圈,满足了,又将身体舒展,呈大字摆放,满足的吱吱叫唤两声。 单爪撑地,身体借力弹起,兴冲冲跑到问传挺跟前,臂爪伸展,抱着问传挺的腰使劲往自己怀里挤压。满意了,又欢呼跑开,抓起刚刚苏醒过来的独孤,将其甩到空中。 双臂展开,眉开眼笑的等待独孤下坠,落入自己爪心。没想到,独孤很不跟面子,惊慌失措中伸展翅膀,轻轻两下已是落在问传挺肩膀。 双爪安稳着陆,双眼圆睁,狠狠瞪视一眼猴子,不满的啼叫一声以示抗议。 猴子对此也不着恼,收回伸展的双臂,在胸前碰撞两下,又吱吱叫唤着跑开。 猴子欢呼雀跃,喜悦已不足以形容它此时的心情。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丢掉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美丽。 猴子打着滚,翻着跟头,打着转,在用行动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失而复得,失的遗憾,得的喜悦!”问传挺脸上笑容荡漾。 第122章 仇不隔夜 行色匆匆,有些狼狈,问传挺带着猴子在丛林中穿梭,跳过树干,穿过荆棘,从一根根拦路的藤蔓空隙钻过。 如此仓惶已有三天,问传挺不是不想整洁一,从容一些,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被人追杀,又怎能轻松自在。 在他想法中,对方得到信息追杀过来,也需要一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离开,远离厮杀之地。这没错,对方到来足足晚了半天。 猴子耍够了,将心中喜悦释放大半,问传挺这才带着它们转移,半天时间,远离上百里,这是一个相当远的距离。 天黑正待休息,篝火已经燃,正待将清洗后的猎物放在火焰上炙烤,没想到,空气爆鸣呼啸,一道人影陡然窜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什么人,从哪里来?” 猴子、独孤眨动双眼,问传挺犹豫都不带的指向即将前进的方向。 尚不等话,一道流光从对方手中射出,眨眼钻入夜空,另有刀光惶惶,急急斩向问传挺。 “即决定出手,又何必多此一问!” 手指轻捻,一道剑光迸出,将篝火击散,化作漫天火花,驱散一片黑暗,将来人眼睛恍花,一道青翠剑光划过。 刀光凝滞,人影仆倒,压灭几朵萎靡烟火。 “本不愿出手,何必有咄咄相逼!”问传挺摇头叹息,悲天悯人,“一条命就此埋没在这里,又有谁记得,又有谁哀悼!” 甩袖震动六魂幡,将仆倒在地的尸体吞噬,“这里不能再呆了,这里出现一个,想来他们的人在周边不在少数,要快离开,被包围了又是一番麻烦。” “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剑将那人杀了,也少了这许多麻烦,现在又让他发出信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跳出来拦路。” “看那人跳出来咋咋呼呼的样子,不像是发现我就是凶手,而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的心态……也许,是上层给他们下了命令。” 快速将周边清理一番,打扫完5555,足迹,这才带着猴子、独孤匆匆离开。 问传挺猜测的没错,在接到程杰信号的瞬间,一个与程杰面容有**分相似的年轻人就跳脚怒吼,“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敢杀我程昱亲弟弟,那就别想活着离开,不管你是谁!” “给我派人出去,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师兄稍安勿躁……” “你叫我稍安勿躁?崔大嘴,你敢叫我稍安勿躁?!”程昱大吼,怒火连连,脸上青筋暴起,太阳穴高鼓,血管突突直跳,“死的不是你亲弟弟,不是你的血亲!!哪怕他再废物,那也是我程家血脉!” “程师兄,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更不是要阻止你为亲人报仇。”崔丽鹏嘴角撇动,毫不畏惧。 “师兄以为就凭这模糊的影像,能找到那两个凶手?”崔丽鹏直视程昱,如玉长指指向程昱面前晃动不休的模糊影像。 这是程杰死前拓印的影像,在程昱接到的瞬间,就已是爆散开来,将拓印的影像呈现在众人面前,模糊不清的面容,分不清五官,看不出衣着、毛发,只有两条细身影呆滞呈现。 “苍茫丛林,我们是来历练的,历练就有生死!不能因为师兄死了一个弟弟,就让下面众多师兄弟盲目寻找。” 不等程昱发怒,崔丽鹏接着道,“我们要在这片妖族丛生的森林中找到这两人,犹若大海捞针!” 崔丽鹏顿了顿,手掌伸展,在脖子上比划两下,“不若……斩杀一切非我太天门的存在!” 程昱凝滞,死死瞪住崔丽鹏,眉头拧在一起,久久不言。 崔丽鹏无恐无惧,坦然面对。 “若非从外门开始,你就跟随我,我都要怀疑你的险恶用心了!”程昱轻轻道,眼见崔丽鹏脸色毫无变换,这才将凝滞的目光收回。 眼帘缓缓闭上,再睁开时,已是璀璨若星,看不到任何暴虐与杀意,手臂挥舞,声音在丛林间回荡,“传令吧!” 崔丽鹏转身,脸上荡起不为人知的笑意,“传程师兄令,方圆千里,凡是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生物,非本门弟子一律斩杀!” 无声无息,一道道流光升起,迎着烈日光辉,升上天空,传递到森林中每一个太天门弟子手中。 犹若蛰伏巨兽苏醒,有若精密仪器开始运转,每一个接到命令的太天门弟子,无论是在做什么,这一刻,同时举起手中屠刀,斩向目光所及一切两条腿生物。 杀戮在进行,血腥在蔓延,淡淡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回荡,给午后的阳光,披上一层淡淡粉红色细纱。 “我的废物弟弟,有这方圆千里的生命陪葬,你会很高兴吧!”身着长衫,腰悬长剑,单手握剑柄,目光直视,浓郁杀意萦绕,程昱轻声低喃,“无论你是谁,在我太天门围攻、无差别杀戮下,比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为你,我近了最大努力!”程昱幽幽道,“但愿我这个命令,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 他知道,这个命令,有违一个领队之人的冷静,但凡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下达如此血腥残酷的命令,只要是双腿走路的,无差别杀戮,这是给自己、给太天门招惹强敌。 谁没有个亲朋好友,若是正好在这一刻停留在千里之内,天降灾祸已是必然。逃得一命是幸运,就此陨落是倒霉。 一道流光在夜空中闪烁,拖着长长尾巴,划破长空。 “孩儿?猴子?” 清晰的影像呈现在面前,程昱双拳紧握,青筋突突直跳,眼角崩裂,怒火燃烧,浓浓杀意肆虐,卷动狂风,打爆空气,撕碎落叶。 “全力围剿!” 爆喝打碎夜空寂静,在看到影像的瞬间,程昱直觉确认,这就是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 没有为什么,体形,身高,这就是证明! 杀戮号角在夜空响起,道道流光闪烁,将漆黑夜空照亮。 灾难开始,亦是问传挺逃命之旅的开始! 第123章 夜空洗剑 无声无息,问传挺手擎长剑,头下脚上,一头从大树上倒栽而下,锋利长剑穿透颅骨,扎入胸腔。 身躯诡异弯曲,腰身挺动,长剑带着一蓬鲜血从百会穴抽搐,半空中,身体极限扭动一圈,手臂急速挥动,长剑带起寒星,循着一道诡异的弧度,刺穿尚未反应过来的另一人的喉咙。 疼痛袭击脑海,恐惧在眼中蔓延,无论这人怎样用双手遮挡按压,喉咙处鲜血喷涌,攒射而出,将百会穴被刺穿,已经挺尸的另一人染红。 战斗来得快去的快,短短几息时间,两人已是殒命剑下。 正如问传挺所言,一条命陨落在此,又有谁记得,又有谁哀悼! 一夜过后,能否保证尸体完整性都两,谁又会耗费力气将四零八落的尸骨聚拢,谁又会浪费时间,将散落尸骨埋葬。 一夜过后,这里将会干净异常,看不到杀戮的痕迹,看不到殒命的尸骨,也许幸运,能够见到一两块被****干净的骨头,及几片零落的衣衫。 谁又能记得谁,谁有会为谁哭泣? 上面动动嘴皮子,下面人就要用命去拼搏。 “不站在高峰,永远被人奴役!”心中为两人默哀,长剑收起,问传挺转身带着猴子离开。 野兽嘶鸣,夜莺哀悼!芳草萋萋,夜风徐徐。 一面倒的杀戮就此结束,只有夜空见证。没有用六魂幡吞噬,问传挺有着自己的考虑。 在这敌人越来越密集,活动空间越来越紧凑的情况下,哪怕是在夜间,问传挺也不敢轻易动用六魂幡,黑云卷动,带来的是空气、能量的变换,这会给感知灵敏的人指引方向。 结果就是,问传挺被众人包围,陷入死亡境地。 好在,问传挺警醒,在瞬间抹杀掉两人,没有给他们留下反应的时间。 惊悚夜间,偶有相遇,必是雷霆扫穴,面对一群合一境巅峰存在,已经站在尊者境界的问传挺无疑是巅峰的存在,长剑划动,每一次都】■】■】■】■,是精准无比的扫在眼睛、喉咙、心脏等脆弱的要害部位。 务求一击致命,偶有能反抗者,亦是不过三两招,便即殒命在他诡异的剑光之下。 “第二十一个,三七之数!” 长剑抖动,从一人眼眶中抽出,莹莹青翠,不然滴血。 数字在此时已经没有意义,只不过是心中执念,让问传挺不忘数。 这是生命,亦是利息,同样代表太天门对问传挺追杀的决心。 若是一般门派,遇到弟子接连被杀,不是被杀怕了,开始收拢弟子,就是加大围杀力度,将追杀进行到底。 “杀的还不够!” 是的,杀的还不够,若是被杀怕了,又怎么还有人不惜命,继续围追堵截。 “人命如草芥,我不杀你你也会将我杀掉。我要活着,所以你必须死掉!” 生命气息消散,眼眶中出现一道孔洞的尸体犹自站立,独眼怒瞪,灰暗无光,犹自不肯闭目,问传挺心中叹息。 “知道你们受命而为,围杀我们,这不怨你。可世间谁又不惜命?世事艰难,弱肉强食,怪就怪是听从命令的,不是站在那个高度发号施令的人。”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在进入太天门。” “我和太天门的梁子,无解!”人已远去,唯留沙哑声音在空中游荡。 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哪怕有修为在身,此时问传挺眼珠已是血红一片,这不是仇恨迷花了眼睛,而是熬夜所致。 眼睛通红,满脸疲惫,声音沙哑,这还可以忍受,不能忍受的,是身体的疲累,腿脚铅重,浑身乏力,若非大毅力坚持,此时他也许已经被三三两两成群出现的太天门弟子抓住。 问传挺此时心中所想,唯有躺下,呼呼大睡个七天七夜。 可惜,这只是一个愿望,不切实际的愿望,太天门围追堵截越发频繁紧凑,刚刚躲过一波,就有另一波寻来。 眼睛刚刚闭上,就又必须强打精神,支棱起双眼,寻找漏洞空隙。 独孤贼头贼脑的轻轻从空中落下,降落到问传挺跟前,弯曲的嘴喙张开,挂满五颗鲜红桃子的树枝掉落。 问传挺探手抓住,胡乱的在身上摸了一把,狼吞虎咽吞入口中,鲜嫩的汁汤四溅。 实在是饿极了。 被追杀中,哪里有空余时间整理食物,这几天,一直靠尚未被列入围杀中的独孤支撑。 “在那里,就这一片范围!” “我看到那头畜生降落到这里了!” 乱糟糟呼喝声响起,将手上半颗桃子一把塞入口中,手掌在树皮上抓挠两下,算是擦手了。 一个起跃从树上跳下,呼啸一声,已是夺命狂奔。 “看来独孤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 念头尚未落下,猴子独特的鸣叫声亦是传来,问传挺身体划过一道诡异弧度,立刻转向,三步并作两步,将从树上跳下的猴子接住。 开始还打着分开逃命的目的,没想到一路所见,丛林中不少猴子遭殃,剑割刀劈,尸首分离不再少数,问传挺亦是不敢再让猴子单独行动。 以猴子炼魄的修为,遇到太天门弟子,唯有送菜的份。这让问传挺怎敢放猴子独飞? 接住猴子,一人一猴立刻转向,猴子发出鸣叫,证明这个方向已经能够看到人影,钻过去,无异自投罗网。 匆忙从怀中掏出剩余的两个桃子,一把塞入猴子手中。不用,猴子已是开始向嘴里塞。 边跑边啃,这已经形成习惯。如此境地,又怎会有专门时间进食?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肚皮不反抗及生命的延续。 吱吱! 奔跑中,猴子吱吱叫唤,爪子不断在喉咙与嘴里掏弄,再看猴脸,通红一片,眼睛睁的爆圆。 “该死!” 问传挺回身,一记重拳擂在猴子后背。 嘭的一声,一颗异物从猴子嘴中迸出,留下一道黑影,狠狠撞在树干上。 顾不上看咕噜噜滚动的桃核,问传挺拉着满眼泪水的猴子扑倒。 咄咄咄咄! 第124章 就地扑杀 咄咄咄咄! 三十余支箭矢带着急促气流险之又险的从人猴翻滚的身体上空掠过,短短三尺来长的箭矢轻松将两人合抱的树干穿透,打出一道道孔洞,最后没入另一棵树干之中。 “该死!” “风暴!” 咒骂一声,爆喝一声,问传挺跳起,身形旋转,直直奔向张弓待射的太天门弟子。 人未到,剑气先行,这一刻,哪里还有隐藏的余地,不敢发动大招,不敢引动能量波动,那是能够无声解决的情况,现在,跑?哪里跑?身后有远程攻击利器,不先解决了,怎敢放心将后背露出来! 留给敌人当靶子?问传挺没有受虐的倾向,更不想被箭矢攒射而死。 抗争是唯一途径! 煌煌剑气先行,卷动风云,形成龙卷,呜呜风声中,穿插银白剑光。 射出的箭矢遇到剑气龙卷,瞬间偏离方向,被卷入其中,咔嚓声中,化作一堆碎末。面对卷来的龙卷,太天门弟子愤怒而惊恐的嚎叫,纷纷丢下手中长弓,抽出腰间刀剑。 更有脑筋灵活的,迈动脚步匆匆绕行,想要将剑气龙卷躲过。 人力有穷时,面对快速行进的龙卷,问传挺十成力量的挥洒,又怎是他们能够轻松躲避的。 丈许外,龙卷后,问传挺肆意挥洒,一道道粗大的剑气从长剑中迸发,加入到龙卷之中,不断加大龙卷气势。 一人抱拢的树干经不起摧残,剑气中分散,化作一堆木屑纷飞,两人合抱的树干饱受切割,化作沫沫纷纷扬扬,更有三四人合抱的巨树连根拔起,卷入空中,不等升到最高,已是被剑气切磨,七零八落。 狂风卷动乌云,剑气带动冰寒,呼啸声中将太天门弟子圈入其中,手脚、胸口、脸蛋,一道道血口诡异出现,零落的衣衫,四散的长发,在剑气中化作碎屑。 他们狂呼怒吼,刀剑起舞,挡不住无孔不入有如空气的剑气。 呼啸卷动狂呼,隐隐扩散出来。问』≈』≈』≈』≈,传挺眯起的眼睛冰冷一片,手上用力,挥舞出十几道剑气。 “走!” 漠然转身,再不看剑气风暴中的结果,轻轻一挥手,面色憔悴的猴子心翼翼从树干后转出。问传挺抓起猴子脖颈处的皮脂,仔细检查一番脚下地面,脚尖轻,已是带着猴子滑行出一大段距离。 生路就在前方,这从追兵的方向就能看出,为了防止他们逃脱,不常用到的弓箭都已经用上。 “最后,在我们逃脱之前,他们会更加疯狂!” 这里,问传挺刚刚离开,卷动的风暴尚未完全消散,一尊身高八尺,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出现,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凌厉的目光带着璀璨光华,在依旧残留的剑气风暴上轻轻扫视一眼。 “一群废物!” 声若雷鸣!树木震颤,即将消散的剑气风暴在这声音摧残下有瓦解的趋势。 脚步重重踏在大地上,发出踏踏的轰鸣声,犹若千军万马奔腾。壮汉无视剑气风暴,直直从中穿过,隐在风暴中的剑气,切割在壮汉古铜色皮肤上,只留下一道道白色印记。 鼻子耸动,壮汉咧嘴呲牙笑了起来,“崽子,我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还有猴子的尿臊味!” 嘎嘎笑中,壮汉踏踏迈步前进,径直顺着问传挺离去方向追下。 轰! 剑气迸射,泥土弥漫,一道道恢宏剑气从地底迸发,在壮汉脚底下爆射,隐隐带着粉红色的剑光出现,将壮汉围拢,外面又有剑气风暴形成,无形剑气穿梭不定,雷霆闪现,又有灰蒙蒙剑气夹杂其中,留下道道残影。 这是问传挺留下的后备手段,为的是阻击敌人,争取逃离时间。 “该死的崽子!” 剑气爆发的瞬间,一层淡淡金黄色光芒从壮汉身上闪过,将粉红色剑气抵挡在外,却阻止不了无形剑气的雷霆杀机。 壮汉身上诡异的出现一道道血线,又有灰蒙蒙剑气紧随其后,留下一缕缕诡异气息,带有凌厉,毁灭一切的气息。 血线扩散,一道道伤口露出狰狞面孔,血红消散,灰暗一片,犹若死气侵染。 伤口在扩散,灰暗的范围在增加,一滴滴暗黑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滴落,在剑气风暴中消散。 壮汉眼色迷离,快速煽动的蒲扇手掌僵硬缓慢,更多的无形剑气透过手掌间隙,扑击在壮汉手掌遮挡的脸面上。 “嗷!” 非人的吼叫从壮汉口中发出,碾压一切的澎湃气势爆发,身上淡淡金光璀璨耀眼,将扑击来到一切剑气遮挡。 庞大的气势下,围攻壮汉的剑气就像一群见不得光丑,在空中出现短暂的停滞后,有如实物一般纷纷坠落,将大地犁出一道道沟壑。 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壮汉脸色苍白一片,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脸上滴落,长满毛发的胸膛水淋淋的,宛若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该死的程昱,该死的崽子!”壮汉轻声咒骂,在空旷的山林间有若雷霆轰鸣,“知道崽子这样难缠,老子就不接这活儿了!” 抹了把汗水,壮汉弯曲的腰身挺直起来,“老子没有死在崽子的剑气中,那就该老子发威了!绝对不能让程昱那娘娘腔瞧一眼。哼!” 两道粗大的气流从壮汉鼻孔中钻出,穿透空气,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大腿迈动,脚步踏踏响起,“嗯,不对!” 壮汉停住脚步,蒲扇手掌在脑袋上挠动两下,“崽子年龄不大,绝对不可能学到什么高深剑法!” 细细沉思,“这剑法中,有剑阁那群疯子的味道。” 蒲扇大手啪的一声拍在脑壳上,“肯定是了,崽子身后有人,有剑阁的人守护,不然崽子怎敢一个人在这妖兽出没的丛林中游荡,就是老子,也只敢在没有尊者境妖兽的区域内游晃。” “该死的娘娘腔,坑苦老子了!有那群疯子在,老子可干不过!” 壮汉脑袋摇晃,眼珠子不断转动,“不干了,不干了,老子没受虐的倾向,可不想被一群剑疯子围着打!” 壮汉拍拍脑瓜子,转身就要往回走,两步过后,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直接回去,被那娘娘腔见到,没法儿解,总不能老子害怕了!” “哼,谁老子害怕了,不过是不想与剑疯子们遇上!” “前面不远,就进入人族区域了,老子绕路过去,省的与那群疯子遇上!” 第125章 最后疯狂 “剑气被触动了!”问传挺心中冷笑,脸上冰冷一片. 剑气迸发的那一刻,留在剑气中的印记触动,问传挺就已经感知到。 “好好享受这顿剑气盛宴吧!” 问传挺腿快速迈动,留下一道道流光残影,猴子犹若布娃娃,被问传挺拖在手中踉跄前进。 没有能力,没有强大修为,猴子在这场围追堵截的过程中,面对一群最低也是合一境巅峰的存在,完全就是累赘般的物件,那怕它天生灵动,在树木间穿梭有天然优势,亦是免不了会死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太天门弟子手中。 这就是差距! “我们要从森林中钻出了!” 树木渐渐稀少,花草开始繁盛,树冠上空,大片大片的天空开始出现,不再是星星的。 问传挺心中兴奋,有种就不见阳光,陡然见到后的欣喜,只有一个逃命念头的麻木心脏,在这一刻复苏,强劲有力的蹦跳,在这一刻强势挤压出心脏中的血液,带着积攒的力量流过全身。 沉重的身体随着血液流淌,恍若是被赋予了新生力量,将身体中的沉重一寸寸驱赶。全身释放出一种轻松,一种大解脱的喜悦。 “咻!” 厉啸穿透空气,残影流光从空档处出现,眨眼间到的近前。 问传挺一把将猴子推开,借力用力,一人一猴狼狈的滚动,三尺箭矢从他们中间空隙穿过,射穿树干,咄的一声射入另一颗树干之中,露在树干外面的半截箭杆,嗡嗡震颤。 “该死的野种,差让你们逃脱!”一人手握长弓,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手握长弓之人身侧,另有一人站立,“幸好程师兄有准备,早早让我们在这里等候!不然还真让你们逃出这片妖兽森林。” “就你们两个?” 问传挺从地上站起,从容的将身上尘土弹去。 “就我们两个?呵呵,师弟你听到吗,这崽子问我们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 “无知儿!”另一人冷笑一声,“我们可不是那群废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一头瘦弱无力的废物猴子,居然让你们逃脱了!哼,你们的运气到此为止!” 长弓拉起,“让我兄弟二人送你们归位吧!” “师兄不急!”另一人摇头,探手握住持弓的手臂,“想来他们也快来了,等他们来了再将这两个家伙射杀不迟!” “也是!还是师弟想到周到,让那群废物看看你我兄弟的手段!” 问传挺皱眉,眼角余光扫向身后,一头灰毛老鼠远远蹲坐在一条跳出地面的粗大根茎上,毫不慌张的向这里遥望。 “该死!” 隐约有匆忙脚步声传来,问传挺低声咒骂,确认两人所言不虚。 “不过,在他们到来之前,让师兄我戏耍一番!” 话音未落,不等另一人反应,手指松动,三尺箭矢悠然而射,带着尖啸,带着鸣叫,狠狠撞向问传挺。 长剑嘡啷震颤,围拢剑身衍出一圈光晕,细剑气在剑身外一寸出急速流转,与射来箭矢碰撞到一起。 长剑寸寸泯灭,粉末簌簌下落,无论是精铁箭头,还是乌黑箭杆,皆是挡不住剑气切割。 “崽子有些手段,怨不得能够从那群废物手中逃脱!” 接连射出三支,皆是无功,持弓之人轻声笑骂,看不出任何恼怒神色,“不知这猴头是否也如你一样,能够挡住我三箭?” “你敢!” 问传挺暴怒,身形晃动,急援猴子。 不三箭,就是一箭,猴子也不可能挡住。 三箭连珠,快若流光,又有三箭射出,急急奔向移动中的问传挺。 “思禹!” 问传挺心底爆喝,脚步不停,对射向自己的三支箭矢不管不过,一道氤氲光芒闪现,一道光罩将问传挺包裹,箭矢射在上面,荡起圈圈涟漪。 煌煌剑气爆发,急急拦在猴子之前,又有剑气风暴卷动,将猴子围拢中间。 叮铃当啷声中,射向猴子的三箭被剑气拦截,悄然粉碎,唯有半截箭头从惶惶剑气中穿出,钻入剑气风暴之中。 “既然你们急着寻死,那我兄弟二人就成全你们!” 冰寒声音在空气中震荡,问传挺无谓,直直冲向悠哉站立的二人。身后,猴子身周剑气风暴涌动,剑气流转,形成屏障,将其牢牢守护在里面。 没了后顾之忧,后有追兵,前有敌阻,若想通过,必先扫清障碍。 “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一人张弓搭箭,一人持剑跳出,直接迎上奔来的问传挺。 长剑划过诡异弧度,无形剑气迸发,先一步窜向来人。流星箭矢,接连射出,偏过问传挺,射向剑气风暴守护的猴子。 “快快快!他们就在前面!” “有师兄拦住他们了!” “不能让他们得了首功,程师兄的奖励可是不菲,只要杀了他们,会有高级功法奖励的!” 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嚎叫,在问传挺与对手接触瞬间,快速传递到耳中。 “好快的剑!” 剑尚在半途,脖颈间疼痛袭脑,温热液体流出,顺着胸膛向下流淌,剑与剑尚未接触,来人已是眼前一黑,砰然倒地。 “师弟?!” 持弓之人惊呼,从没想到过,一个成年人会在一个崽子手中败北,而且是面对面的对撞攻杀之中。 诡异的是,两人长剑尚没有发生任何接触,就已经有人躺下。 长剑跌落在地,发出清脆撞击声,这让心中依旧在惊呼‘这是什么节奏’的持弓之人从呆愣中惊醒,手中箭矢接连射出。 戏耍之心收敛,猫戏老鼠心态泯灭,在这一刻,无形恐惧在心中滋生,在心态转变下,压力迫使中,状态超水平发挥,九箭连珠,箭箭尖啸,带着锋利切割一切的气息,狠狠撞向问传挺。 身形连晃,有若飘絮,在尖啸声中急速逼近,及至近身,剑气迸发,对手惊慌失措,手中木质弓身举起。 无声无息,无形剑气摧古拉朽,将木制长弓切断,直直斩向长弓背后之人。 第126章 疯狂结束 一道红线将身体分成两爿,平分的两颗眼睛滴溜溜转动,两半的嘴巴蠕动,终是不出一句话来。 问传挺带着庞大的撞击力将两爿连接的尸体从中间撞开,身体一穿而过,血成洪流,內腑肆意挥洒,红的、白的,交杂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一剑回旋,问传挺再无顾及,眼前道路通畅,无人阻拦,长驱直入,可达人族复地,问传挺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转身,面对身后追来的众人。 不将一切解决,他们就会向牛皮糖一样紧追不妨,只有将他们完全解决,一个不留的让他们全部留在这里,他才能放心的带着猴子、独孤在人族区域内活动。 没人愿意,身后总是追着一个尾巴,时不时的给找麻烦。 “最好的办法,是现在让姓程的永远留在这妖兽层出不穷森林里。” 长剑震颤,响应问传挺此时的心情。抬头直视,眼前人群涌动,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奔来。 “这是一场苦战,也是一劳永逸的时刻!” 站在高出地面树根上的灰毛老鼠,在人群到来之刻,已是高高跳起,窜入排头那人怀中,亲昵的叫唤两声,头颅在那人胸怀前拱动,似是在邀功。 “子,怎么不跑了?”那人得意非凡,手掌在灰毛老鼠身上轻轻拂过。 问传挺远远看去,灰毛老鼠舒服的迷上眼睛,直至那人轻狂发笑,灰毛老鼠这才睁开双眼,轻蔑的扫了一眼问传挺,恍若是在,“样儿,有我在,你们谁也跑不掉!” 那眼神,那神态,让问传挺直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一掌将这鄙视人的老鼠拍死。 “哈哈,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那就乖乖过来,跪地求饶,也许我心情好了,会在程师兄那里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 众人哄笑,脚步却没停住,一群人慢慢围拢上来,无形的压力产生。 五十多号人,五十多双眼睛,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问传】⊙】⊙】⊙】⊙,挺身上,黑压压一片人头压过来,造成的恐怖不可想象,空气粘稠,让人呼吸都不畅快。 问传挺无言,挺剑而出,身形化作雷霆风暴,剑气弥漫,卷动气流,切割压抑的氛围。 “自寻死路!上!”那人一声怒喝,挥手摆动,身后众人迈动脚步,开始加速。 脚步落在地上,轰隆声有若千军万马,剑光、刀光闪烁,凛凛寒光绽放,璀璨异常,将一方天空照亮。 问传挺神态不变,心中凛然万分,身若游龙,剑似游光,在人群中穿梭无定,惶惶剑气迸发,恍若撕碎乌云的阳光,在黑压压人群中绽放。 长剑震荡,巨响不断,十几条人影打着旋儿从人群中飞出,喋血高空,一路洒染,犹若血雨降落,扑洒在下方人群身上。 这一刻,谁又顾得,谁又去遮挡? 任由血雨降落,浸满衣衫,涂抹面容,将厮杀中的众人,涂抹成一个个面向狰狞,凶神恶煞的模样。 身前光罩荡漾,涟漪扩散,将一记记攻击抵挡,九成九的力道被抵消,剩余一丝透过光罩锤在身上,力虽轻,却挡不住数量众多,问传挺此时,嘴角亦是有血液流淌。 这是被透过光罩的力量击伤,身体挡住了一部分,仍旧有不少进入身体,碾压在內腑之上。 “全力斩杀,不要留余力!”那人抱着灰毛老鼠怒吼。 犹自不放心,那人加上一句,“杀了他,快杀了他,程师兄那里我来解释!” 剑光森森,刀光霍霍,众人卖力,将全身力道使出,十成力道使出十二成力道,为的是将问传挺这的个子碾压在刀剑之下。 他们已经见识到,许多修为不相上下的师兄弟,纷纷被其击落击飞,更有呕血连连倒地不起的。 凶残、凶狠、怪物,这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若不是心中有所顾忌,众人早想使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此时有人承诺,哪里还有保留。 辗转腾挪,问传挺在方寸之地游弋,身躯晃动、弯曲、扭动,将一柄柄长剑大刀躲避,手中长剑,犹若灵蛇吐信,狠毒快速出击,每击必中,将众人杀得惨嚎连连。 这一战,杀得天昏暗地,杀得手脚酸软,杀得热血沸腾盈天。 面对杀人盈野,血染全身的问传挺,众人心惊胆战,却又舍不得那即将到手的奖励,每一个都血红了眼睛,刀剑齐出,带着凛然呼啸,带着湛湛寒光。 他们疯狂,倾尽全力攻击,落在问传挺身上,荡起阵阵涟漪,继而滑向一边。更有不心的,人随剑走,将胸膛狠狠迎向同样滑到一边的刀尖,死在自家师兄弟的刀剑之下。 没有空间,没有闪避的地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敌人,问传挺就像一条浑身抹满油的鱼,油光顺滑的人群中穿梭,任凭他们刀切斧砍,不抵不挡,手中长剑跳动,带着道道光芒,狠辣无比的刺向敌人致命要害。 长剑过处,血花飘散,除了死人,还是死人,人叠人,堆成一堆,筑成一座高台,将问传挺牢牢托起。他就像一头降临人世的魔头,嗜血的妖兽,将一条条鲜活生命吞噬。 没有惨嚎,没有哀痛,问传挺就像一盏黑暗中的明灯,带着无尽诱惑,将一头头飞蛾吸引,任由自身在他这站明灯火焰下燃烧成灰。 问传挺呼呼喘息,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是空空荡荡,在没有一个敌人上前,稀稀落落的三两个人站在死人堆下,面带恐惧惊悚的抬头望着他。 眼见问传挺目光望来,一个个嗷一嗓子,转身撒丫子就跑。 “你们跑得掉吗?”无声冷笑,脸上狰狞恐怖,一杆长幡出现在手中,迎风呼呼卷动,道道黑气狂涌而出,犹若游龙探首,追向一个个亡命奔逃的众人。 惨嚎声响起,犹若经受人世间最最恐怖的东西,眼见身躯血肉在黑气中一消散,心中恐惧更甚。 那人,怀抱灰毛老鼠,呆滞的望着这一切,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围攻,最后却是众人惨死的结局。 心中惊悚让他忘记一切,哪怕怀中灰毛老鼠叫唤,甚至两颗大板牙在他手上啃噬,都是没有一丝反应,直至五条黑气狂龙将他围拢吞噬,眼中亦只有无尽恐惧。 第127章 不是结束 没人能够想到,一场实力悬殊的厮杀,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也许问传挺是唯一知道结局的人,也是唯一想到结局的人。作为其中主角,他的主观能动性占了绝对优势。 随手扯下身上染满鲜血的衣衫,夹在双手之间,轻轻搓动,衣衫化作一捧飞灰从手中滑落,随着清风吹过,眨眼荡漾在天地之间。 “这不是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舔动,气流从口腔中吹出,将沾染在舌头上的血痂吹落。 目光在森林深处游弋,那里,是问传挺逃离的地方,是一路厮杀的开始。 他不知道,众人口中那个程师兄在哪里,长得什么模样,他确信的是,只要姓程的不死,这厮杀就会不断。 问传挺不是小儿,他没有天真的想法,不会认为,只要诛除首恶,后面的路途就会一片坦然。 世间之事,往往是这样的,打了狗,主人会出来,这叫打狗看主人。 也是这样的,大了小的,老的会跳出来找回场子,老的不行,那还有更老的。 这就是背景、势力、实力,根与树的关系。 除非,你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势力、三没有实力,说白了,就是你没有什么影响力,没有什么大树可以依靠。 一穷二白的小白,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不用考虑什么后顾之忧,更不用考虑什么报复追究。你该潇洒的潇洒,该自由的自由,该欢笑的欢笑。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若不是小白的话,那你只能慢慢等待,等待敌人追讨上门,等待麻烦不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个饭会绷断牙齿,喝口凉水,会噎得你喘不过气来,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没有被饭中的石头击穿内腑而死,没有被水噎死,那祝贺你,下面会有更多诡异的灾祸等待你。 除非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强大到让敌人产生不了报复的心思。 那么,祝贺你,你已经超凡脱俗,你已经站在了世俗的顶峰,站在无人企及的高度。 问传挺站在巅峰了吗?没有!问传挺站的足够高吗?没有! 那么,他不得不担心一下,姓程的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死了这么多弟子,太天门会采取什么样的一种态度来对他。 “既然仇恨解无可解,那就无须再解,来了,统统杀光就是!” 手臂挥动,长幡卷起,黑云遮天蔽日,将大地层层铺盖,宛若是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 不多时,黑气流动汹涌,浪潮般钻入六魂幡中,再看大地,洁净一片,哪里有什么尸骨,哪里有什么血液侵染,哪里有厮杀战斗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涌动的黑气之下消散无形。 该吞噬的吞噬,该清除的清除,该抹掉的抹掉。 你说我杀人盈野,你说我屠戮你的弟子,那你拿出证据来!杀人要有现场,死人要有尸骨。没现场,没尸骨,那就是死无对证。 这招很无赖,却很有效!没有见证,只凭姓程的一张青口白牙,谁能信服?人一张嘴,是上下两瓣皮,翻进翻出不都是他?! 问传挺换上一身兽皮装,仔细检查一番,再无遗漏,这才带着猴子施施然离开。 不怪他多心,事实上,许多事情,往往就毁在粗心大意上。 走路尚需看脚下,小心别被石头、树枝绊倒,何况是杀人越货这个行当。 不管怎么说,问传挺做了该做的,很认真的;也做了不该做的,很谨慎的!至于后面,不外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所谓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老天让你活命,那个混蛋敢跳出来要你命? 走出丛林,群山上空一片空旷,不再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天空,问传挺心中一片敞亮,恍若是从阴森恐怖的小黑屋中,走入普照的阳光下,抑郁、阴暗等负面情绪无所遁形,在光明下纷纷融化,一切烟消云散。 回头眺望,丛林依旧是郁郁葱葱的丛林,有代表生命气息的绿意,有代表勃勃生机的草木,一切是那么欣欣向荣,可给问传挺心中留下的,一路上惊心动魄,屡遭险境。 从封闭山谷出来后,先是遇到洪老头儿,从他口中吐出的信息惊悚人心,再有魔气突现,又有无数眼冒红光的妖兽出现袭击,然后是火山密境中的探险,这也就算了,不过是万物竞天,夺一条生存之路,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寻来滋事,从而引发一些列的追杀与反袭杀。 死了很多人,就连问传挺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个,是五十个?八十个?还是一百个?这没法儿算,被追杀中,问传挺也没有闲心去计算到底砍了多杀人。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仇恨结下,那就不要去想其他,至于是否能够洗刷,那就各凭手段。 太天门死了不少弟子,在妖兽繁衍控制的森林区域内历练的弟子,不是被妖兽残杀,而是被一个小小的孩童所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事情已经发生。 这在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众多弟子同时殒命,在历练中殒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太天门必然会追究责任,程昱会承受什么样的惩罚,那不在问传挺考虑范围之内。 但对于作为凶手的问传挺,在太天门这台精密仪器运作下,想来他的身份不会是什么秘密,是通过正规渠道向剑阁施压,还是暗地操作,在剑阁反应过来之前将问传挺就地诛杀,这就要看太天门内部高层的决心。 在这种,上层的上层,也就是洪老头儿那群人所在的阶层,都在忙着寻找大劫根源的时刻,是否能够忍受下层人员的不顾大局,随意引起内乱的行为?还是说,洪老头儿那个阶层,会对下面人员采取养蛊的姿态?随意放养,不理不睬,任由下面的人随意蹦跶? 无论怎样,现在的问传挺已经无暇关注这些,身穿兽皮,带着一头猴子,一头大雕的小孩儿,独自从旷野中走来的小孩儿,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第128章 我是人娃 走过一片群山包围的空旷地当,翻过三个山头儿,踏过一片矮丘,眼前世界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敞亮。¢£, 没了憋屈感,心思也开始舒畅起来,站在低矮的山丘上,问传挺有忍不住长啸一声的冲动。 这一声长啸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因为,他发现一个更让他欣喜异常的事情。 山丘低缓,慢慢向大地上爬去,下面,一方平坦大地延展,站在山丘顶部,可以看到远方散落的一个个村庄,原木树桩打造的墙壁,茅草覆盖的房屋,细小树木枝干围拢的篱笆墙,再外面,是整整一圈粗大原木支起的寨墙,一个并不气势,却像模像样的寨门。 寨门外,是广阔天地,一方充满无穷危机的宽广世界,同样,是赡养万物的土地,那里有自然生长的瓜果,有奔跑、跳跃、飞翔的走兽飞禽,只要勤快一些,胆大一些,无论是人族还是走兽飞禽,绝对是饿不死的。 寨门内,被寨墙围拢出一方小小世界,拥有不同于危机四伏的外面世界,这里安全舒适,充斥欢声笑语。袅袅炊烟升起,带着温馨,鸡鸣狗吠,带着生气。 天空下,内与外,这是两个世界。 看到下面村庄,脑海中窜出一个个人影,亲切柔弱的木易柔,粗枝大叶却不乏温情的莫葳蕤,憨厚的何大川,一脸奸诈的高琦,老狐狸般的上官莫言、司徒叶,以及常常板着面孔的阁主。 不管是心贴近的,还是关系疏远的,或者是有利用关系,或者是有些小小仇怨的,在这一刻,纷涌呈现,带个问传挺的,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久不见生人后,乍然初见的那种亲切。 风风火火,问传挺一溜烟从山丘顶部蹿下,急急跑向目光所见到的那个最近的山村。 村庄不大,远见房屋整齐,规规矩矩,到的近前,这才发现,没有初看时的那种美观,粗陋的房屋横七竖八,这座凹进去一块,那座凸出来一块,屋顶茅草陈旧,有些甚至是稀稀疏疏,已经不能将整个房顶盖严。 窄小的黄土道路弯弯曲曲,在每家每户门前通过,弯曲也就罢了,在一些地方坑坑洼洼,有些还积攒着脏水,黑漆漆的,有细小蚊虫在上面盘绕飞旋。 村中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就连大荒土著都有些不如。 那些人看到问传挺走来,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躲在自家屋檐之下,颤颤发抖的小心望着他。 问传挺面孔精致,身着整齐兽皮装,腰悬木剑,身后跟随一头与他个头相差不大的猴头,肩上架着一头雕鹰。整一个招猫斗狗,戏雕耍猴的纨绔形象。 这个形象走在这个小小村庄中,让见到他的人怎能不胆怯心虚。 也许在他们印象中,这是一个从大地方来的孩子,私自逃脱家族守护的顽童,有着强大背景的稚子。 这完全不是他们能够招惹起的存在。 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问传挺想要靠近亲人的举动瞬间止住,犹豫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动一圈,没有看到有人能够直视他的存在,更没有面对他的目光不后退的存在。 他就好像一颗灾星,一颗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灾星,一颗不属于尘世,不属于凡俗的明星。 人的心理最难捉摸,也许你穿着破烂,面容坑脏,身体肌瘦,作为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欣然接受与你,若是你在比他们再困苦一些,甚至是身躯不完整,他们会争先恐后的站出来,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可惜,完全相反,问传挺有着整齐的兽皮装,小小脸蛋精致中带点婴儿肥,白白嫩嫩的,双眼明亮璀璨若繁星点缀。 哦,完全的格格不入,这让他们一群生活在温饱线上的人怎么接受。还能不能一起开心的谈话,一起愉快的玩耍? 当问传挺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对此他无能为力,精致是天生的,总不能在脸上自己给自己划上两刀吧。身着兽皮,整齐干净,这是一个个人的生活习惯。 入乡随俗,在这里,在这一刻,问传挺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让他怎么入乡随俗? 问传挺叹息,在他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村庄族长似得老头匆匆迎上来。 看着他脸色苍白,双腿不断打颤的惊颤模样,问传挺心中升起莫名的悲凉。 是什么,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对一个孩子都要战战兢兢?是什么,让整个村庄的人躲在屋檐下,唯有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出来应对?是什么,让一个本该被尊敬的老人尊敬的面对一个稚子? “老爷游戏人间,是路过这里吗?” 苍老的声音打着颤,驼背的腰身半弯,皓首白须紧紧低垂,表现出足够的恭敬。 “老爷?游戏人间?”一句话,让陷入心灵质问之中的问传挺,脑海越发混乱 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半躬的身子姿势不变,皓首滚滚汗珠流淌,顺着花白胡须滴落,狠狠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坑洞,带着点点泥土四散。 “老爷子请起……” “不敢,不敢,在老爷面前不敢……”老人普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算,口中连称不敢,隐隐带着哭腔。 这让问传挺想要将躬身的老人扶起的手臂僵在空中,耳中犹自回荡‘不敢’两个字。 不敢置信,绝对的不敢置信,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老人要对一个刚刚及他腰身的稚子磕头认错。 老人极力挣脱问传挺想要搀扶起他的手臂,打颤的声音中,哭腔更加明显,“老爷莫要折煞小老儿了,小老儿有错,不该见到老爷时产生轻视,不该面对老爷时不跪,不该没在第一时刻准备贡品……” 一连几个不该从老人口中吐出,每一个不该钻入问传挺耳中,都让他眼皮子直跳,让他胆战心惊,让他脑海轰鸣。 “这是人族现状,还是靠近妖族区域的特殊?或者是五大门派高高在上产生了轻视之心,从而对底层凡人欺压过重?” 一个个问题从脑海中钻出,闹得他整个脑袋嗡嗡直响。 “老爷是想要嫩的,还是韧的?或者是老的有嚼头的?” 第129章 不是妖崽 “老爷是想要嫩的,还是韧的?或者是老的有嚼头的?” 老头儿战战兢兢询问,口齿打颤,牙齿碰撞嘚嘚响。 “什么?”问传挺没有听明白,更不知老头儿所谓的嫩的、韧的、有嚼头的。 “就是给老爷的贡品!”老头儿又重复说了一遍。 问传挺脸色苍白一片,这次听明白,他的到来,让老头儿认为,他需要一些补给,需要一些吃食。 “你……你们敢拿活人当贡品?”问传挺手指颤抖,心中怒火腾腾燃烧,恨不得一掌下去,将眼前这个恭敬非凡的老头儿一巴掌拍死! “活人?”老头儿陡然抬起头,眼中茫然继而转成恐惧,“老爷饶命啊,千万不敢拿活人上贡啊!这要让那些高来高去的神仙知道,非剥了小老儿的皮不可!” 眼见问传挺无声,没有作答,老头儿跪着挪动,扑到问传挺跟前儿,紧紧抱着他的双腿哭道,“老爷,你就饶了我们这群小民,饶了小老儿吧,除了活人,只要老爷指出,小老儿哪怕拼着性命不要,也会尽量给老爷备齐的。” “不是活人就好,不是活人就好!”问传挺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眼见老头儿哭的悲戚,不由伸手在他粗糙的肩膀上拍了拍。 “起来吧!” “老爷,千万不要啊,您就放过这一村老少吧,放过他们,放过他们,求您了!”老头儿死死抱着问传挺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活就是不起来,“只要老爷您放过他们,小老儿随你怎么样!” 很悲壮,大有一切豁出去的气魄! 任你千般折磨,我就老命一条! 问传挺无奈,忽而眼珠转动,“滚起来!” 一声严肃,满是威严,沉重的气势碾压向老头儿,重重的压在他身上。 老头儿浑身一颤,豆大汗珠滚淌,卷着泪珠,混着鼻涕,老头儿双脚颤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每增高一分,身体颤抖一下,脸上悲戚莫名,带着大与心死的哀痛,双拳紧握,指甲抠进肉里,苍老干枯的皮脂下,暴起根根粗大筋骨。 问传挺斜了一眼,心中念头转动,“好说歹说就是不行,非得来硬的狠得!” “说说吧,嫩的、韧的、有嚼头的,都是些什么?”问传挺倒背双手抬头望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呃?!老爷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不不不!是是是!”惊愕的脸上再次滚淌下汗水,“小老儿的意思是大人游戏人间之前,族中长辈没有嘱咐?” “什么嘱托?少废话!”问传挺皱眉,故作凶狠状。 他又哪里来的长辈嘱托,到这里也不过是阴差阳错,这让他怎能猜透老头儿的心思。 不知道,那就少说;不会,那就少做!这终归是没有错的。 “是是是!小老儿多嘴!”老头儿躬身认错,谦卑到无极限。 “小老儿村落中养了些鸡狗,老爷若是需要进食血食,幼崽鲜嫩柔滑,血肉滋润;刚刚成年的,筋肉长成,气血旺盛,肉质坚韧,吃进嘴里香脆可口;老年的,气血衰败,肉质老柴,不过,也正是年岁长了,肉质经过气血多年的滋润补养,最是大补,血肉有嚼头且油而不腻!” 老头儿点头哈腰,说的头头头是道,中间不时抬起眼皮,偷偷瞄上一眼,用以查看问传挺的表情。 问传挺瞠目结舌,故作凶狠的表情僵硬起来,微微撇动的嘴角在老头儿看来,这是心动的表现。 “老爷想吃哪一种?”老头儿上前一步,靠近问传挺,苍老的脸上挤出笑容,大大的眼袋将老眼挤成一条缝。 “血食!”下意识呢喃一句,问传挺呆呆的看着眼前使劲儿挤出笑脸的老头儿,心中无厘头出现一句话,“也不知这张老脸上的皱纹是不是这样挤出来的?!” 激灵灵打个寒颤,脸上肌肉抖动,舒缓下僵硬的神经,继而挂上一脸严肃,“生的还是熟的?” “老爷想要什么样的?” 一句询问,让问传挺隐隐确定心中猜想。不过,也只是初步确定,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其他路过的老爷都会选择什么样的?” “其他老爷?”老头儿脸上瞬间出现些微的不自然,转瞬消失,换上一如既往的谦卑笑容。 “大多数老爷还是比较习惯生的,不过也有一些老爷会选择熟的来尝一尝。” 浑身寒毛倒竖,寒颤从内腑蔓延到身外,从里到外,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寒冷与颤抖。 “大老爷们来往次数多吗?”问传挺还是问出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一月总有那么几次!”老头儿苦笑一声,好像是发现自己表情不对,立刻遮掩换上一贯的笑容。 看着腰身更低的老头儿,问传挺无奈摇头,目光瞥见家家户户拴着的几条狗仔,笼子里圈养的肥硕母鸡,以及四处刨食儿的鸡仔。 “看来,他们所有的食物喂给了这些畜类,将它们养的肥肥的,只为多保留一些人的生命!” 无尽悲伤从心底涌出,“这就是人族,艰难生存的人族,卑躬屈膝,只为留存生命,保留火种。” 眼前老头儿谦卑的笑容不再可恶,反而是满脸的苦涩,无论他笑得多么灿烂,怎也掩盖不住笑容下面的酸楚。 “为什么,没有人管这些……游戏人间的老爷们?” 老头儿先是一愣,双手接连摆手,“可不敢管,老爷们出身非凡,怎是我们这些卑贱小民敢管的。” “老爷千万留情,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民!我等小民命薄,可经不起您折腾!” 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交流没法儿进行。 问传挺无奈,充满凄凉的无奈,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软话好说,老头儿又要开始胆战心惊。 问传挺目光在老头儿身上转动,“这身板,能经得起小心肝剧烈跳动吗?” 他深切怀疑,只要自己表现的温柔一些,这老头儿肯定是站都站不稳了。 这一刻,他很想对老头儿说,“老头儿你看错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妖崽子们,而是一个纯纯粹粹的人族娃娃!” 第130章 暂且修养 在老头儿苦涩中,问传挺站在栅栏门前,仔细打量一番这即将要住进去的房屋。↗頂點小說, 原木墙壁斑驳参差,有些虫蛀的地方,向外盗出无数的白色细小粉末,屋顶铺就的稻草灰乎乎,有些发霉的味道。 “还不错,不漏风不漏雨!”问传挺满意的点点头。 “你叫什么?” 在老头儿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问传挺轻声询问。 即将住在人家村庄,将来少不得见面,这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终究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对方虽说不是很情愿,不,应该说是很不情愿,很不情愿问传挺这个,在老头儿眼中是一个妖族完全化形的老爷住在自己村庄,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不是吗?! 既然人家忍着内心的不满,同意他暂住村落之中,还‘好心’的的安排一处不错的住处,这样的情谊,以问传挺的性格,总会向着法儿报答的。 怎么报答?那就以最简单的方式,最直接的方法,先从了解名姓开始。 他也确实这样做的。 很不礼貌,很直接的询问,面对一个老人,他将原本要带上的尊称忽略了,只有这样,老人意识中才会认为这样是对的,不然,必会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揣测半天。 “小老儿秦三魁!”秦老头儿躬身行礼,面对问传挺,哪怕他是一个小小的崽子,亦是做到恭恭敬敬。 生怕惹得对方一个不满,给自己村落招来灭顶之灾。 “嗯,秦老族长!” “不敢,不敢,叫小老儿秦老头儿就可以了!”秦老头儿连忙躬身,将皓首深深低下,不敢偷看一眼。 良久,久到听不到一点动静,秦老头儿这才偷偷抬头,却发现眼前这位小老爷正抬头望着他,秦老头儿肝颤,不由将头压得更低。 “没事儿你就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想了想问传挺接着说道,“不用送什么食物,我会自己解决的。” 冷汗瞬间从额头上滚下,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眼前这老爷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将一个个人活生生塞入其中,囫囵咀嚼两下,满嘴血液喷溅,伸在嘴外的胳膊腿疼痛的剧烈颤抖,却依旧抵挡不住那锋利坚韧的牙齿碾磨,最终被吞入腹中。 脑海画面翻滚,身体颤抖不休,颤颤巍巍想要开口,却最终无奈转身,带着悲凉与痛苦离去。 他不得不离开,眼前小老爷开口,他又怎能强求留下。心中企盼,这个带着猴子护卫的小老爷,不要胃口太大,将整个村子的人全部吞入腹中。 眼看着秦老头儿颤颤巍巍离开,凄凉的背影让问传挺忍不住几次想要开口,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不是他不想开口,在对方已经形成认知的情况下,一切解释都将被看作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掩饰。 感知中除了顽童,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苍白,眼中充满恐惧神色,特别是作为问传挺邻居的两户人家,几乎连站立都做不到,都是软软的瘫在地上。 问传挺恨不得现在要高呼一声,“我是吃素的!” 可惜,他确信,自己是食肉动物,长久不吃肉,身体会难受的,所以,他没有喊出来。 说一套,做一套,给整个村落的人留下印象,将是恐怖难以消磨,人们会更加确信,这个小老爷就是来品尝人肉滋味的。 将来,哪怕发现他并不是如此,也不会有人给他开脱,反而会认为,这老爷很会装,也很有耐心,他在等待,等待将一个个人当猪一样养肥,然后在吞噬。 这是心态的问题,很普遍的问题。 除了不懂事的顽童,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敢靠近问传挺所在的小屋,哪怕孩子们追逐路过,大人们也会面带恐惧的快速跑来,将孩子们拉离,躲远了,然后就是乒乓一顿乱揍。每到晚上,家家户户将所有门窗锁的紧紧的,生怕夜间,他们这个很少见出门的小老爷会突然闯入,将一家老小吃干抹净。 作为族长的秦老头儿也很少出现在问传挺所住的小屋附近,每每出现,都是远远的,用带有强烈恐惧的目光偷看。脑海中恶意的揣测,他这位小老爷在屋中磨制工具,准备一个将全村老少吞吃干净的盛大血宴。 问传挺在干什么?真的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磨刀霍霍准备来场盛宴? 小小屋中,透过墙壁缝隙照进来的光线,将整个小屋找的斑驳明亮,每一道光线中,都有无数的细小颗粒在漂浮游动。 而问传挺,就在这些光线中端坐,面对仅有的一扇不能打开的小窗户,膝上长剑横放,双手轻轻压在长剑上面,真元从双手流出,在剑身上肆意冲刷流淌。 闭着双眼的面孔平静祥和,完全没有外面人想象的那样狰狞血腥。 脑海中光影陆离,从被人砍下悬崖那一刻起,到进入这个祥和的小村落为止,经历的所有事情,面对的每一个战斗场面,都被他细致的分解、归纳,将一切有用的信息总结记录在心间。 这些都是宝贝,是经验,是将来晋升的底蕴。 战斗过,经历过,不归纳总结,这些都将随着时间流失而消失在庞大记忆群中,某一天会彻底被遗忘,只有趁着现在有空闲,有时间,有安逸的环境,将所有的经历归纳总结,牢记在心中,转化成战斗的本能,这才是自己的,而且是永久的。 也只有这样,经过转化吸收后,先前战斗中懵懂的地方清晰明了,犯过的错误,摘选而出,有针对性的选择记忆、磨练,在将来同种情况下,这种错误才不会犯。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不是每一次都会幸运的逃过一劫,也许下一次,面对强大的对手,一个小错误,一个小疏忽,面对的将是殒命的结局。 总结归纳是为将来,活在当下,当然也要吃喝,空闲之余,问传挺也会走出小屋,远离村庄的猎兽场,寻几头大型野兽或者些许鲜果带回来,以保证现在能够安逸的生存下去。 猴子有时,也会在小院中探头探脑,打量小村落这个从不曾见过的世界,观察那些带着恐惧远远躲离的人群,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两条腿走路的生物,这让它感到很新奇。 第131章 突如其来 同样新奇的还有独孤,它不像猴子那样探头探脑的观察,更不像猴子那样贼眉鼠眼的打量,它每天高高站在屋顶上,握在灰乎乎带着发霉味道的茅草中,支棱着脑袋,光明正大的观瞧。 每当人们面带恐惧的偷偷扫上一眼,看到猴子那张狰狞的猴脸,人们又会迅速转头,将目光扫向其他地方。 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们,反而不会像大人们一样带着恐惧,每当看到猴子探头出来,扎堆玩耍的他们就会停下一切活动,好奇的打量这头让人恐惧的猴子,有些胆大的,更会伸手对它指指点点,探头与身旁小伙伴们说上两句。 可怜的猴子,在熊孩子们眼中,就是一头观赏性动物,除了面孔狰狞一些外,没有什么危害性。反而那头高高在上,好像每天都在巡视自己领地的大鸟,会让他们恐惧一些。 熊孩子们甚至不敢用正视的目光看独孤,每次都是偷偷瞄上一眼,然后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到猴子身上。 闪烁光芒的弯曲尖尖嘴喙,抓在屋檐上的两条锋利爪子,这让他们感到害怕。 更多的时候,每到饭点,熊孩子们不会回家,他们会偷偷聚到离问传挺所居住木屋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他们向往的肉香飘荡。 每当这时候,熊孩子们就会死命的吞咽口水,狼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小院,鼻子使劲耸动,死命的向肚里吸那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两次的喷喷肉香。 有肉香,独孤那弯曲尖锐的嘴喙,锋利的爪子,暂时被熊孩子们抛在脑后,猴子那让孩子们新奇的猴脸亦是消失不见,更不要说,轻易见不到一次的问传挺。 那个大人口中的恐怖魔王,吞食小孩血肉的怪物。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等肉熟,熊孩子们便会被恐惧的大人们强制带走,到家就是一顿竹板炒肉。然后,每一个熊孩子的小屁股就同一染成了红色。 先前,问传挺有过将肉送给邻居村民,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接过,没有想象中的欢天喜地,问传挺也不以为意。 等他走后,收到兽肉礼物的人们,摆上一副愁眉苦脸,牢牢的盯在熟肉上面,叹息一声,哭泣一番,然后换上压箱底的好衣服,将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边哭泣,一边视死如归将肉吞食,吃完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感知中,每一个吃完肉食的人,带着面对死亡的恐惧躺在床上,哪怕熊孩子哭闹,也会在大人的强迫恐吓下安静等待。 “他们在等待眼中那个大魔王降临,将他们连骨头带肉的吞食!”问传挺唯有苦笑。 自此,问传挺也不再送礼物,更不会轻易与他们接触,他就像一颗灾星,走到哪里,那里就会害怕恐惧,那里就会无助的等待死亡降临。 将一切整理归纳总结完毕,经验转化成底蕴积累,问传挺收获不小,自觉修为有了长足进步,虽然没有突破,却也让他对规律,对法则的理解更清晰明了。 每次挥动长剑,迸射出的剑气,环绕在长剑上的韵律,带着锋利、摧毁一切的气息,这让问传挺欣喜异常。 总结归纳到一段落,问传挺也要准备离开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在这里,他格格不入,人们眼中,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兽,生吃血肉的妖魔。哪怕他没有给人们、给这个村落带来任何伤害,甚至是极尽友善,他依旧是一头怪物,有两头妖怪保护的怪物老爷。 问传挺在这里,除了落得个清静,没有交流,没有亲善,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温馨祥和,人们对他除了恐惧就是防范,他看到了人们的淳朴,也看到了疏远。 就在他要准备离开时,一种异样的气息出现在感知中。 秦老族长颤巍巍的颠跑了出来,向着寨门口跑去,那里已经出现一头长着蟾蜍脑袋的人型生物。 紧比问传挺高出一个头的粗壮身躯,胖胖的犹若一条放大的水桶,两条大腿上肌肉虬结,宛若有两只没有底儿的大腕倒扣,几乎撇到后脑勺的大嘴中,细长舌头不时吞吐,带出黏黏的细丝。 “老爷游戏人间,是路过这里吗?” 感知中,秦老族长卑躬屈膝,对着人身蛙首的怪物问出同样一句话。 问传挺嘴角抽动,险些让自己受到‘肌肉拉伤’这种不可恢复的创伤。 细长舌头吞吐,在秦老头儿脸上快速舔动两下。 “太老了,不好嚼!”蛙首人瓮声瓮气,答非所问的说出一句。 腥臭的气味从大嘴中吹出,险些让大汗淋漓、胆战心惊的秦老族长晕倒。 “还是那头小老爷好,没有臭味!长得也俊俏!”恐惧中,秦老族长没来由的想起住在村落中的问传挺。 “老爷要进血食?”秦老族长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皱巴巴的与哭没什么两样。 “老爷不喜欢老的,我们这里还有嫩的、韧的?看老爷你喜欢哪样?” 两股战战,若非有条拐杖支撑,老头儿几乎站不住了。颤抖的手臂,摇晃的身子,可看出他内心是多么惊恐。 “嫩的鲜,韧的脆,先给老爷各牵二十头!”哈喇子从撇到后脑勺的大嘴中流出,滴滴答答坠落在地上。 “各二十头?”僵硬的笑容中更是苦涩。 “怎的?你不愿意?!”鼓出眼眶的两颗大眼珠再次向外凸显,凶煞气息弥漫,紧紧压迫着几乎瘫软的秦老头儿。 “愿……愿意!”艰难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大颗大颗汗珠滚烫,顺着脸颊,滚过眼角,落尽最终,酸的,咸的,蜇人的疼,老眼眯在一起,眼角有水珠形成,不知是进入眼角的汗水被挤出来了,还是泪水从眼中溢出。 “不知老爷是要鸡还是要狗?” “什么鸡狗?一股子土腥味,你当老爷是没吃过血食的野妖?” 声若雷霆滚滚,震动秦老头儿浑身激灵灵一个寒颤,瘫软的身体蹲坐在地上,苍老的身体犹若无骨。 “喏,就是那个,白白嫩嫩的,你那卑贱的族人,给老爷牵二百头来!” “二百头!”秦老头儿那瘫软的身体险些趴下,顺着蛙首人粗糙带蹼的手指方向看去,发苦的老脸乍然出现笑容。 第132章 你要吃我 顺着蛙首人粗糙带蹼的手指方向看去,秦老头儿那张发苦的老脸乍然出现笑容。頂點小說, “只要不是我人族就好!让他们妖怪咬妖怪最好!”瘫软在地的秦老头儿利索的从地上站起来,此时腿不颤了,腰不酸了,脊梁不软了。 “这是一头吃人的老爷,那位小老爷友好不吃人,要是小老爷不敌,被老老爷吃了,那还要吃人啊!” 秦老头儿满脸纠结,目光在问传挺与蛙首人身上扫动,“二百头啊,呸呸,我人族弱小,但也不能用头来计算!” “小老爷能打过老老爷吗?希望他能把这头凶残吃人的老老爷打死,这样我人族就不用牵出二百头了!呸!二百个!” 在秦老头儿满脸纠结变换神色的时候,问传挺已是施施然从篱笆门走出,直直向着这边走来。 “你要吃我?”问传挺无视掉纠结的秦老头儿,目光落在蛙首人身上。 细长舌头在空气中窜动,凸显在外的大眼珠子在问传挺身上转动,“很香,嚼着肯定鲜嫩。” 蛙首人瓮声瓮气品评一番,带蹼的手掌指向问传挺,“你过来,老爷要吃了你,蛙老爷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 淋淋拉拉的口水从蛙首人撇到后脑勺的大嘴中流出,沾染到花花绿绿的前胸兽皮上,说不出的恶心。 “卑贱的老儿,快去给我准备二百头,像他一样的血食!”带着粘液的长舌在阔嘴儿上舔过,蹼指点向问传挺。 标准明确,数量明确,秦老头儿欣喜的脸庞僵硬无比。 “猴子,带这该死的老头儿抓人去!” 眼见秦老头儿无动于衷,一副呆滞的模样僵愣当场,问传挺不由出声招呼在篱笆圈起的小院中探头探脑的猴子。 猴子听到呼唤,噌的一声跳出,巴巴跑来,拖着秦老头儿的脖领子就往后跑。 “别忘了让他多抓几头来!” 猴子拖拽秦老头儿走远,问传挺幽幽开口,声音轻飘飘,不高不低的正好落入秦老头儿耳中。 “该死的小老爷,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秦老头儿心中恨恨咒骂,苍老的身体努力挣扎,却逃不脱猴子看似弱小的手掌。 “没错,多抓几十头!”问传挺所言,正合蛙老爷的心思,大嘴裂开花,瓮声瓮气的声音中更是带着欣喜,“崽子不错,还是你知道老爷的心思!” “哈哈,既然你这么为老爷我着想,为了报答你,我会一口将你吞下的,不让你受一点疼痛!” 问传挺倒背双手,“你真以为你能拿的下我?!不过一头尊者境初阶,尚未化形完整的蠢货!哼!” “哇!” 蛙老爷张口,雷鸣蛙叫响起,充满怒火的声音形成冲击波,使劲儿摧残问传挺的耳朵,“小崽子敢说老爷是蠢货?!” “老爷改变主意了,老爷要将你一点点咬碎,一条条撕烂,然后在将你口口吞下!” 怒火连烧中的蛙老爷早已自动忽略,面前这小小孩童刚刚一口叫破它的修为,想来即使听到,也不会在意,以它那小小脑袋,容量本就不够,能够知道怒火、喜悦,已是天赐的运道,哪里会有心思考虑这些。 蛙老爷更不会用心去想,一个小崽子,为什么会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它面前,且是毫无恐惧迹象。 问传挺明亮的眼睛璀璨非常,目光中充满无穷的智慧。哦,以蛙老爷的脑容量,想来是不知道什么是智慧的。面对它侃侃而言的问传挺,只被当作是一头吓傻的崽子,嗯,被它英俊潇洒,高大雄伟的身姿吓傻的小崽子。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远远听到蛙老爷怒吼的秦老头儿,脸上绽放出笑容,这正是他所期盼的情景。 只要两头老爷打起来,那就是最好的开始,无论过程怎样,结局最好是按着他秦老头儿预想的方向发展,两头老爷全部死翘翘。 只有这样,作为卑贱,被过路妖兽随意讨要血食的人族,才能在两头死去的妖兽老爷尸体面前保存下来,这个小村庄也就暂时不会损失人口,村民也就不用伤心欲绝的忍痛送上自家的娃娃。 这一刻,秦老头儿是多么希望两头老爷能够尽快开打,打的血腥飞溅,脑浆迸裂。至于两头老爷厮杀造成的破坏,在族人不损伤的情况下,一切都可以接受,哪怕是将整个村落毁了,只要人没事,那就都不是事儿。 秦老头儿在猴子的爪子下努力挣扎,双腿使劲儿向后蹬踹,想要从猴子爪子下逃出,让自己停留在这里,亲眼看到两头老爷打生打死。 可惜,猴子的力气,比秦老头儿预想中的要强大的多,对问传挺的命令执行的也要坚定的多,无论他怎么挣扎,怎样掰动猴子的小爪子,最后仍旧是被猴子拖着脖领子向后飞奔,唯留下两条因为蹬踹所产生的凌乱痕迹。 “你这该死的猴头,放开我!我要看两头老爷打架!” “不不不,我要看小老爷将那老老爷打死!我要亲眼看到!”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秦老头儿急忙改口,直接表明自己是站在小老爷一方的。 猴子小小的身体停住,另一爪子在脑袋上挠动两下,它也在犹豫,“是否要看主人怎么将那头蠢货打死?” 不过,想到主人的命令,想到主人在它离开时给出的暗示,猴子最终还是将留下来看戏的念想打消,攥着秦老头儿脖领子的爪子更加用力。 “咳咳,该死的猴头,老头儿我要被你勒死了!” 秦老头儿连声咳嗽,苍老的面孔涨红一片,却是脖领子刚刚勒的太紧,险些让他喘不上气来。 猴子不管不顾,死死拖着秦老头儿向后跑,小小的个子拖着接近七尺的老头儿,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这无所谓了,反正是能将老头儿拖走,远离主人即将开战的地方,不影响主人,受不到战斗余波摧残就可以了。 猴子将命令执行到底,远远躲离问传挺与蛙老爷所在。 它可不想被胡乱飞溅的破碎石子儿打在身上。 “可疼了!”猴子这样想到! 第133章 接踵而至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大摇大摆的在人族区域内自由行走,更不知道谁给你撑腰,让你可以在人族村落中作威作福,肆意讨要人族作为血食果腹!” 问传挺倒背双手,语气幽幽中带着冰寒,目光看都不看蛙老爷一眼。 一头蠢货而已,只要剑气鼓荡,孕出法则气息的剑气,无坚不摧的气息就能将这头看似包裹在坚硬皮甲中的癞蛤蟆刺穿,哪怕它的修为与问传挺不相上下。 “该死的崽子……”面对问传挺的诘问,蛙老爷口拙无言,怒火燃烧到脑壳的它大口一张。 “哇”的一声,天地间再次响起巨雷般的蛙鸣声,强大的声浪,巨大的气场,吹的问传挺紧贴在身上的兽皮鼓荡,尘土弥漫,卷过树木,树木哗哗抖动,无数嫩绿的叶子被气浪撕下,四周房屋震颤,作为墙壁的原木桩更是抖动不休。 埋没木桩的土壤更是在这抖动下松散,沸沸扬扬向上浮动,盖在房梁上,作为屋顶的茅草在气浪下卷起,宛若烟花四散般被吹到空中,翻着身子,打着旋儿向远处飞去。 “哼!” 问传挺冷哼一声,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踏,一圈波浪以他右脚为中心向外蔓延,扫过原木桩,木桩停止抖动,扫过作为房基的土壤,土壤停止跳动,扫过蛙老爷,蛙老爷皮球般开始上下颠簸。 “该死的崽子,我要吃了你!”颠簸在空中手舞足蹈的蛙老爷再次怒吼。 长长的舌头犹若利箭,从嘴中射出,带着凌厉的呼啸,急急射向问传挺。 问传挺倒背双手,脚步单跨,身形变换,已是站在另一个方向,轻松将射来的长舌躲过,手掌猝然而起,银白光华闪动,带着切割一切的锋利气息斩出。 哇! 蛙鸣再响,闪电缩回的长舌带着缕缕血丝再次射出,刺穿的空气发出爆鸣声。 那缕缕血丝,不是其他,正是问传挺包裹剑气的手掌斩在上面,切割出来的道道伤口。若非它反应迅捷,这条舌头,也就断成两截的命运。 见及长舌射来,问传挺这次不再躲避,双掌探出,包裹着剑气向中间合拢,啪的一声,长舌甩动鞭尾狠狠抽在问传挺手臂上。 “嘿,灵活?!” 没想到,癞蛤蟆直来直去的长舌会突然甩动,更会在空中甩出鞭鸣。 这完全出乎问传挺的意料,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若非如此,也不会只是在手臂上挨上一下,而处在长舌甩动攻击下的头颅没有丝毫问题。 目光陡然凌厉起来,问传挺收起轻视之心,“面对敌人,哪怕对方再粗鲁憨厚,也不能有丝毫怠慢,狮子搏兔尚需用全力,何况是一头能够走进尊者境的妖兽,久经厮杀的它们,必然有过人之处,灵敏的直觉、犀利的攻击就是它们的依仗,不然早早就已经死在遵循丛林法则的其它妖兽口中。” 面对蛙老爷犀利攻击中的问传挺,犹有余力转动心思矫正自己的心态。 手臂挥舞,道道剑芒散射,剑气奔腾,打爆空气,剑气卷动的气流,在阳光下光怪陆离,宛若复制出一道道细小剑气,将真正的剑气护卫在其中。 哇哇声中,蛙老爷的长舌卷动,螺旋般穿梭,浓郁的黑色妖气附着在长舌上,将其衬染成漆黑一片,犹若精钢,与剑气亲密碰撞,锵锵作响。 一道道锋利剑气被长舌击歪打偏,射在四周空地上,噗噗声中,打出一个个孔洞,荡起一圈圈烟尘。 蛙老爷低伏起身子,化作人形手掌的双爪着地,一声蛙鸣震颤,烟尘弥漫中,已是化作原型。 一头癞蛤蟆,满身疙瘩,一个个裂开小口子,向外流淌粘稠绿油油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咝咝声响,留下一个个泛着黑气、冒着绿烟的小坑。 长舌再次射出,紧随其后,一道浓郁绿气窜出,犹若狂龙奔向问传挺。 “哼!” 鼻孔中冒出一声冷哼,手掌圈动,银光爆闪,一道道璀璨剑气射出,在面前形成一道光幕。 呲呲声中,绿气与剑气光幕接触,无数剑气染成绿色,又有一条细小一些的绿气从剑气光幕上反弹,射向趴伏在地、再次张口怒叫的癞蛤蟆。 “哪里来的妖兽在这里肆虐!” 一声爆喝远远传来,将准备提剑斩杀癞蛤蟆的问传挺震住,人影匆匆,带着狂暴气势,卷起一路烟尘,直直向这里奔来。 问传挺抬眼打量一眼,手臂抬起,挺剑直刺,狠狠斩向张口再次喷吐一口绿气的癞蛤蟆。 哇! 蛙鸣震颤,反弹回去的绿气被其长舌卷动,加入到口中将吐未吐的绿气中,形成一个球体,在张开的巨口中来回翻滚,凸出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不能留它!” 及至近前,感受到蛙嘴中那团绿气的庞大能量,问传挺目光更是狠厉。 无声无息,长剑斩向癞蛤蟆巨眼,即将接触刹那,身形一个晃动,问传挺只觉脑海震荡,透露晕眩,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头庞大的癞蛤蟆在眼前不住晃动,身侧又出现一头同等大小,嘴中同样含着一颗绿珠的癞蛤蟆。 “有毒!” 问传挺紧咬舌尖,疼痛袭脑,血腥铁锈味在口腔回荡,窜入鼻孔,钻入脑海,短暂的清明让发黑的双眼陡亮。 哪里有什么两头癞蛤蟆,仍旧是只有一头矗立在眼前。张开的大嘴,已是将口中的绿珠喷出。 绿珠旋转,迎风便涨,两个拳头大小的绿珠瞬间就膨胀成成年黄牛大小,四周飘絮萦绕,恍若一颗燃烧绿色火焰的太阳。 “斩!” 问传挺怒吼,心中实没想到,会阴沟翻船,哪怕他打起十分注意力,仍旧有两分留在心间。见识了癞蛤蟆锋利快速的长舌,不自觉就忘记癞蛤蟆本身就是带有毒性的生物。 谁能想到,癞蛤蟆喷吐出的绿气,除了作为气流攻击外,还能扩散到空气中,将其染上强烈的毒性。只是轻轻呼入两口气体,就能让踏入尊者境行列的问传挺晕眩。 长剑切入**的触感,血液特有的腥味与温热,让陷入晕眩的问传挺,在晕倒的前一刻感知到,挥出的长剑真真切切的斩到那头令人厌恶,看似憨厚,却奸诈异常的癞蛤蟆身上。 第134章 韦竟堂现 “有毒!” 粗壮的汉子卷着狂风,带着烟尘出现在战场,入目的唯一画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挥舞着一柄与他身高等差不大的长剑,将一头牛犊子大小、满身疙瘩的癞蛤蟆斩杀。⊥頂點小說, 苍茫剑气横扫,不单将癞蛤蟆斩成两爿,更是在泥土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大地裂开一道三丈长一尺多深的口子,两侧光洁异常,隐隐弥漫锋利的剑气。 尚未来得及惊叹,壮汉已是惊呼出声,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急速挥舞,卷动无形气浪,一道道气流出现,向着壮汉挥动的双手中心钻去。 “好烈的毒性!仅呼吸一口,就让我有晕眩的感觉!” 壮汉皱眉,双手舞动的更加快速,在空中留下一张张手掌,方圆十里,气流卷起阵阵狂风,向着壮汉手掌吹动。 壮汉犹若千手观音,一个身体,千手千掌在身外依次排开,身前,一气团旋转,随着手掌舞动,气团中慢慢挤出一点绿色,不多时,已是葱绿一片,十个呼吸后,已是浓浓郁郁,带着一点墨色。 “呼!” 一口气长长吹出,“幸好,幸好!亏得老子脚快,眼睛锐利,及时发现了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毒气,不然整个村落都将覆盖在毒气中。” “没有一条生命残留!”想到这个结局,壮汉不由激灵灵打个寒颤。 “老子早就说过,要加强防御,不能放过一头妖兽。” “若非老子赶到及时,这村落有没有人存活下来都两说!哼,若是任由这头蛤蟆乱闯,人族腹地还不是要遭殃?!” 壮汉跳着脚咒骂,“该死的掌门,该死的剑阁疯子们!” 这两句声音越来越小,贼眉鼠眼、小心翼翼四处观瞧的模样出现在壮汉脸上。 “幸好,那两个老不死的没有在这里,也没有太天门的弟子,更没有剑阁的弟子存在!” 壮汉缩起的身体挺直起来,粗大的手掌在脑袋上拍动两下,“韦竟堂啊韦竟堂,不能在大声说话了,更不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不然又要被掌门那呆板的老不死收拾了!” 压低的声音从壮汉口中吐出,仍旧有雷霆般的响动。 壮汉偷眼四处打量,确认没有一个人,一个清醒的活人出现在感知中,这才将满是黑毛的胸膛再次挺了一挺,“什么停战协议,什么不准杀戮,什么要给人族腹地危机感,都是给自己无能找的借口!” 壮汉骂骂咧咧,粗大的脚掌对着已经被斩成两爿的蛤蟆尸体狠狠踢了两脚,“危机是有了,人族却越来越胆小,见到妖族,求爷爷告奶奶,上赶着送血食。” “遇到强硬凶残的妖族,还要将自己的骨肉兄弟姐妹双手送上!” “呸!这哪里是培养危机感,老子看是培养妖族的胃口!” 壮汉拎着问传挺兽皮脖领子将他提起,“我看,还是这娃娃有血性,哪怕不敌,拼死也要将这头癞蛤蟆斩杀!” 粗大的脚掌再次对着癞蛤蟆的尸体踹了两脚,“嘿嘿,我喜欢!” “嘶,不过这娃娃,怎么这么眼熟呢?”壮汉挠动脑袋,眼中出现疑惑神色。 “也许在哪里见过吧!”壮汉甩动脑袋,将疑惑一股脑的甩出,不再想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目光扫过剑气犁出的沟壑,大脚顺着街道迈进,感受着残留的战斗痕迹,一个个细小坑洞中弥漫的剑气,“这娃娃的攻击还真是犀利,这么小就凝结出了剑气,长大了又是一尊强大的存在,只要他专注与剑法,那将是与剑阁疯子们不相上下的存在,甚至达到剑阁阁主那老疯子的高度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想到这里,韦竟堂陡然一惊,“刚才说到哪了?疯子,剑阁的疯子们!” 韦竟堂皱着眉头,目光扫过剑气犁出的沟壑,扫过剑气四散射出的一个个细小孔洞,感知其中的气息,剑气残留中蕴含的信息。 “这是……与那个地方设置的剑气陷阱一样,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味道。” 眼前陡然一亮,韦竟堂想到,在妖兽森林中,他应程昱要求,追赶一个孩子,一个杀死程昱亲弟弟的孩子,当时就遇到一片璀璨的剑气设置的陷阱,那锋利无匹的力道,窜梭无定、诡异多变的剑势,几乎将他的金身打漏。 那是他没见到人之前,第一次被剑气攻击,也是第一次,没有见到人之前无功而返。 想明白了,身体激灵灵打个寒颤,目光游弋,在四周打量,强大的感知透体而出,在四周,围绕整个村落以及外围四散而出,细细的犁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隐秘的所在。 “没有!”眉头紧蹙,皱的跟核桃的脑仁似的,“是离开了,还是本身就是这孩子自己的修为?” 脑海中回忆起看到的那一幕,问传挺疯狂冲到癞蛤蟆近前,手中长剑急急挥下,带着疯狂、灭杀一切的气势,狂暴的斩在癞蛤蟆额头,爆烈剑气吐出,将癞蛤蟆斩成两爿。 剑气余势不竭,从癞蛤蟆身体中钻出,又将大地狠狠犁出一道沟壑。 脚尖挑动,长剑跳起落入手中,“很普通的一柄木剑呢……” 最后一个音节拉的很长很长,双眼陡然睁大,“好坚硬的质地,好精密、繁杂的阵法!” 双眼神光乍现,流光溢彩,带着陡然见到猎物的欣喜,目光在长剑上连连打转,“一柄神兵,绝对是一柄不可多见的神兵!” 手指弹动,真元涌出,催动长剑,一尺长短剑气吞吐,割裂空气,嗤嗤有声,“不错,不错,几乎赶上掌门手中那柄刀了!” 目光转移到问传挺身上,眉头再次紧蹙,“这娃娃的兵器,谁这样大方给一个娃娃用?如此不可多见的稀有之物,就不怕捧杀了这娃娃?” 看着问传挺紧闭的双眼,韦竟堂心中思量,“要不要趁着这娃娃昏迷不醒,将这长剑占为己有?” “他与程昱有仇,现在杀了他也算是帮程昱报了仇,老子也不用看那娘娘腔的脸色!” 心中犹疑不定,粗大的手掌松了又紧。 第135章 初次见面 “娃娃修为不弱,就这样杀了?” “太过可惜!”韦竟堂摇头,四溢的杀意渐渐收拢,“人族!长剑!呵呵……” “一柄破剑,也值得老子动杀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犹如石块,撞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人族千秋,基业薄弱,还需要脊梁支撑,一个好苗子,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老子手中,老子就成千古罪人了!” “一柄破剑,有什么好珍惜的,老子又不会使剑,留给有用之人才是最好的。” 念头通畅,杀意完全收敛,看不到刚才血腥狰狞的面孔,韦竟堂再次恢复一个憨厚汉子模样。 手中拎着长剑,就好像是拎着一根随处可见的树枝一般毫不在意,目光清澈,不见丝毫占有神色。 行进不远,就看到墙体拐角处一头猴子软塌塌倒在地上,细小的毛爪子按在一个老人后颈要害处,看模样,似是要暗害这位老人一般。不远处,五步距离,就是问传挺所暂时居住的地方。 “幸好老子知道你是和这娃娃一起的,不然非得将你斩了不可!”韦竟堂摇头,将长剑一收,夹在胳膊底下,探手将猴子拎起。 一手拖着问传挺,一手拎着猴子,八尺大汉脚步轻松异常,在外人看来,一人一猴在韦竟堂手中,恍若是没有一点分量一般。 “这是那头作为帮凶的大鸟?”站在篱笆边,高出篱笆两个头的韦竟堂轻松看到屋檐下横尸一般的独孤,嘴中不由嘟囔出声,“看来你们是住在这里了!” 韦竟堂抬腿,从敞开的栅栏门迈过,进入问传挺所居住的小院中。 噗通!噗通! 两声重物落地声音响起,清脆的拍掌声传递,韦竟堂拍着双手,目光四处打量一番,“就在这里吧,老子还要把那老头儿弄进来,不然,这老头儿着了凉,冻死了,掌门又要在老子脑门上扣帽子。” 韦竟堂施施然走出小院,秦老头儿跟前儿,探手一抓,轻轻松松将秦老头儿抓在手中。 回返,轻轻的将老头儿放在地上,“可不能向使劲儿,这老头儿脆弱的狠,老子手指头一碰,没准就要碎上七八根肋骨,不像这娃娃,肉瓷实的紧,不论怎么摔打都没有问题。” 秦老头儿并排着,与问传挺、猴子躺在一起,韦竟堂大眼珠子扑腾扑腾眨动两下,粗糙大手在脑门上摩挲,“老子杀人在行,这救人解毒可不会。” 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手一晃,一个玉制小瓶出现在掌心,“看来掌门赐予的解毒药是保不住了。” 韦竟堂扭头打量,在正屋门口看到一口储满水的水瓮,快步走过去,一脸心疼的将小瓶打开,翻手倒出一颗黑漆漆丹药,“老子唯一一个宝贝就这样没了!” 狠心将丹药丢入水瓮中,看着两滴水花溅起,涟漪回荡,韦竟堂转身,随手取过一根木棍,在水瓮中搅动一番,及至整颗丹药融化在水中,这才将秦老头儿与问传挺拎过来,倒提着按在水中,两颗脑袋齐齐的没入其中。 咕嘟咕嘟两串气泡冒起,眼见差不多了,这才将两人从水中提溜起来,丢在一边,看看猴子与独孤,大腿迈动,向它们走去。 “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谁让你们是与娃娃走在一起的,若是你们独自遇上老子,早就一拳将你们打爆,哪里还要老子费力气救治。” 韦竟堂口中要一拳打爆的两兽,虽是得到了救治,却没有问传挺两人的待遇,它们被韦竟堂随手丢在水瓮底下,头颅撞在瓮边,当当作响,毛羽上沾染泥水,宛若是刚从泥浆中拎出来一般。 手掌微微弯曲,探手从水瓮中舀出点水,随意的泼在独孤与猴子头上。 马马虎虎救治一番,韦竟堂口中犹自嘀咕,“浪费老子一颗好药!便宜你们了!” 两人两兽救治完了,韦竟堂又开始挠头,“这一村子人,可要老子忙到什么时候?” 正在嘀咕,陡然听到一声闷哼,扭头看去,问传挺已是迷迷糊糊甩着头用手支持半身。 “你可醒了!快!快!取这水救治其他人去!”不等问传挺完全清醒过来,韦竟堂已是欢喜的跳到跟前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将问传挺拎起来,一步跨出,已是提留着问传挺到得水瓮边缘。 问传挺处于晕眩状态,尚未完全清醒,陡然感觉脖领子被人攥着,心中一惊,头颅摇晃瞬间,手掌已是剑气攒射,直直砍向背后脖领处。 “啪!” 韦竟堂一掌排在问传挺头上,“你这娃娃,若不是老子救治,你早就死翘翘了!” 头顶爱了一掌,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剑气吞吐的手掌僵在半空,问传挺扭头,看到一个粗壮大汉站在身后,八尺身高,肌肉虬结,皮肤古铜,耀耀发光,蓉蓉毛发,掩盖胸膛,蒲扇大手,骨节粗壮。 “好一尊大汉!” 这是问传挺第一印象。 不等他细看,大汉已是出声,瓮声瓮气犹若雷霆,“你这娃娃,还不动手,不然全村人都要死在那癞蛤蟆毒下。” 铜铃巨眼大睁,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而下,让身体酸软尚处虚弱状态的问传挺险些一头栽入瓮中。 问传挺白眼翻转,也不开口,径直从一侧木墙上去下一个木瓢,抖了两抖,看了一眼,又随手丢下,从屋中取出圆木桶。 圆木桶粗大,几乎与他半个身高等存,提在手中,双手上举,这才能够移动。 看到一个不及自身大腿高的孩子提着半身高的木桶,韦竟堂大嘴咧开,露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 “还不帮忙!”问传挺白眼翻转,对韦竟堂站着看笑话的神态很是不满。 这一句话毫不客气,没当韦竟堂是外人,也没有对待一个救命恩人的神态。 韦竟堂也不恼,三根手指捏起,从问传挺手中拿过木桶,在水瓮中一舀,就是满满一桶。 “走吧!” 问传挺拿过木瓢,转身向外走去,韦竟堂大眼翻转,无奈摇头,紧紧跟在身后。 他也知道,问传挺刚刚解毒,尚有残毒留存,身体酸软无力是必然的,不然也不会发笑过后,很无奈的接受问传挺的安排。 问传挺更是不怯,若非感觉到大汉没有丝毫杀意存在,又是一个憨厚面孔,他也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做出安排,更是对其呼来喝。 第136章 犹似壮年 诡异的一幕出现,一个小孩在前面走,一个壮汉犹若仆从一般在后面拎着一木桶在后面跟着。 晃晃悠悠,挨家挨户不问而进,那小孩拿木瓢舀上一舀子水,不论老幼,见人就掰开嘴巴灌上一些。 不多时,一桶用完,壮汉又快步走出,向着村落中一个小院走去,眨眼的功夫,就又拎着满满一桶水走出,追上小孩,两人继续延续上面的过程。 一路无话,两人转遍整个村子,每人灌上一口水,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 回到小院,秦老头儿仍旧在昏迷之中,此时问传挺已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双手抬动,将秦老头儿送到屋中土炕上,猴子、独孤亦是被他随手丢在秦老头儿身旁。 “你这娃娃,倒让老子看不明白了!看你现在一副好心肠!怎么就下的了狠手,将不少同族杀死呢?” 看着问传挺做完一切,韦竟堂大眼圆睁,目光灼灼的在问传挺身上扫动。 问传挺瞥了一眼,“你是说太天门那群人?看来你是一路追杀下来的!不过就是脚程太慢了一些!” “你这娃娃,老子要想杀你,早在你逃到这里之前就动手了!”韦竟堂撇嘴。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问传挺斜眼,无视韦竟堂的目光。 “我……”韦竟堂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到这里,要说是躲避程昱,以他的修为完全没有必要,若是说来追杀问传挺,这更说不通,既然开始都已经放弃了追杀,见面后虽说动了杀心,最终还是没有下的去手。 绕来绕去,韦竟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偏偏跑到这里来。 “啊……” 一声惊呼乍响,打断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继而更大的怒吼从屋中传出,两人不由抬腿迈步进屋。 “你这猴头,该死的妖怪,居然抓着老爷子的脖领子拖走,我让你抓,让你拖!” “啪!啪!” 两人进屋,正好看到秦老头儿老而弥坚的身子骨,正抓着猴子狂扇,手掌拍在猴脸上,啪啪作响。 秦老头儿一边拍着,还一边怒吼,“让你不给老爷子看,两头妖怪老爷打架,多少人一生没见到,就这么一回,还让你这该死的猴头打搅了。” “妖怪老爷打架啊!”秦老头儿伸开双手,手指抓在猴脸上,使劲向两两边扯动,“现在小老爷死了,老老爷也死了,我看谁给你这猴头撑腰!” 正扯得起劲儿,陡然感觉屋内黑暗下来,秦老头儿抬头,明晃晃的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出现在面前。 手臂僵硬,脸皮抖动,秦老头儿愤怒的脸庞陡然换上笑脸,“小老爷,你没死啊!” “呸呸呸,老头子是说,小老爷你杀了老老爷?” 看到问传挺脸色黑了下来,秦老头儿老心脏噗通噗通跳动,顺着问传挺的目光看去,陡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掐在猴子脸上,将一张猴脸平白扯大了一倍。 小心肝一颤,双手快速收回,藏在身后,“我……我……我是看您家猴子没醒,想要叫醒他!” 僵硬的笑脸迎上问传挺黑黑的目光,秦老头儿使劲儿翻动白眼,想要自己晕过去,可惜事与愿违,坚硬粗大的神经让他怎么也倒不下去。 翻动的目光陡然发现问传挺身后一脸鄙夷的壮汉,秦老头儿一哆嗦蹲在炕上,屁股下传出一声几与鸭子闷叫相似的声音。 独孤露在外面的一支翅膀快速扇动,掀起阵阵狂风,秦老头儿哆嗦着身子,快速将屁股移开,手忙脚乱的回身安抚独孤,粗糙的手掌在独孤颈背上快速捋过。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秦老头儿僵硬着笑脸,可怜兮兮的对着问传挺说道。 独孤甩动晕眩的头颅,两道小小气旋从鼻孔中射出,一扭头,一转身,从秦老头儿粗糙的魔爪中逃离,漆黑的眼睛狠狠瞪视一眼,对那沉重的一屁股表示不满。 “嘿嘿!”秦老头儿挤着一双老眼,面对问传挺尴尬笑了两声,无视掉独孤凶狠的眼神,目光转移到问传挺身后韦竟堂的身上,“这是老爷降服的妖怪?也是一头老爷?” 听到秦老头儿的称呼,韦竟堂看戏的脸上陡然一黑。 无形的压迫力扩散,空气出现粘稠,秦老头儿身体再抖,“老爷也是游戏人间?我们这有好多血食,嫩的、韧的、老的都有,老爷想要那种?” 秦老头儿两片嘴皮哆嗦,两句话,又快有清晰的从他最终吐出,顺溜异常。 韦竟堂脸色更黑,心中恼怒,恨不得一巴掌将眼前这个无耻老头儿拍死。 “老爷要吃生的还是熟的?”秦老头儿手脚麻利的从炕上跳下来,走到问传挺跟前,抬头仰望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他的韦竟堂。 眼见韦竟堂不做理会,一张古铜色大脸黑了又黑,间或夹杂一缕涨红,这是怒火燃烧的状态。 “小老爷,您看您来这长时间了,也没有点一头血食,想要生的还是熟的?小老儿马上去准备!” 秦老头儿有将目光转向问传挺,充满企盼神色,生怕问传挺对他虐待猴子,坐独孤的举动恼怒,一掌被拍死那就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了。 问传挺嘴唇怒动,强压下心头怒火,吐到嘴边的‘滚’字,在嘴中转动两圈,又被他强行咽下去。 “世事艰难,不论怎样,老头儿也不过是为小命着想,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什么样的低贱勾当不能做。” 心中开脱,眼睛闭上,将燃烧的怒火掩盖,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再睁开时,眼中已是平静一片。 “你去看看大家吧,刚才蛙妖喷吐了毒雾,大家都中毒了,现在也不知好了没有!” “中毒了?大家?”秦老头儿陡然一惊,一声嚎叫从口中吐出,老头儿疯一样从两人中间挤过,恍若壮汉一般腾腾腾跑出去。 这一刻,老头儿忘记谦卑,忘记恭敬,更是忘记了问传挺与韦竟堂两人的身份,心中惦记的,唯有村落中的村民。 第137章 大名远扬 “人族需要力量!” 遥望小村落,问传挺轻叹,语气中充满无奈。 猴子醒了,独孤没有损伤,原本准备离开的计划启动,韦竟堂亦是跟随他们一起离开了秦老头儿所在的村落。 “人族还不够强大!” “这是你放过我们的原因?”问传挺看向同样叹息的韦竟堂。 “算是吧!”韦竟堂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不怕你的师兄弟恼怒你?” “他敢!那娘娘腔要敢找老子麻烦,看老子不捏断他全身骨头!”韦竟堂胸膛挺起,黑毛迎风招展,凶残气势一放即收,碾压一切的雄霸气概,让问传挺隐约看到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哼!”问传挺哼笑一声,不做置评。 “你笑什么?笑老子揍不过他?”韦竟堂高昂起头,鄙睨看向矮小的问传挺。 “并非如此!”问传挺摇头轻笑,“说了半天,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轻笑中,适当表现出一点尊敬,轻松的氛围出现一点点严肃,这在问传挺小小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面对问传挺的神色,韦竟堂亦是正经起来,面对同辈人交往一般正式:“太天门韦竟堂!”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来而不往非礼也。 “剑阁问传挺!” 没有英俊潇洒,没有玉树临风,问传挺摆出一个老成姿态,对着韦竟堂回礼应答。 及此之前,两人就像预付的老学究一般,你敬我一礼,我还你一礼。 诡异!可笑! 啪的一声,问传挺抬头,正好看到韦竟堂一巴掌排在脑壳子上,眼中迷惑不解,“问传挺?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在那里听过呢?!” 问传挺亦是疑惑,“还听说过我?可能同名同姓吧!” 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摇头轻笑,“就我这小不点儿,你还听说过?莫不是其他人的名号,有与我相同的吧!” “哎呀,我想起来了,就是小不点儿。”韦竟堂脸上绽放欢喜笑容,双手重重的排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就是那个剑阁的小不点儿?上官、司徒家的污点?两个真传弟子为之大闹剑阁的丑儿?” 轻松的表情瞬间消散,问传挺双眼陡然爆睁,目光灼灼迎视韦竟堂。 不等他开口,韦竟堂眉头凝成疙瘩,蒲扇大手在脑壳子上摩挲,“不对呀,不是说剑阁丑儿悬崖失足,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到底是谁?莫与老子打马虎眼!”韦竟堂陡然从疑惑中跳出,眉头挑动,笑嘻嘻的对着问传挺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这句话在问传挺说来,怎么感觉都缺了一种磅礴的气势,反而多了一些滑稽味道,他倒背双手,高昂着脖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逗乐一般。 “还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韦竟堂撇嘴嗤笑,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所说是否与问传挺所言相同与否。 “不说这个,那大闹剑阁的两位弟子是什么人?最后结局又是怎样?”收起玩笑,问传挺严肃问道。 陡然听到韦竟堂所言,心中惊讶非凡,剑阁丑儿这个名号都已经传递到太天门,想来传递到其他门派的可能也是不小,对于名号的广泛传播,他并不关注,更不会去考虑是怎样传递出去的,唯一担心是大闹剑阁的两个人。 虽说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想从韦竟堂口中听到,或着说是确认更加合适。 “你说那两个强人?呵呵,你绝对想不到,是两个小妞,而且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妞!”韦竟堂大嘴咧开,憨憨一笑。 眼见问传挺目光凶残,有暴走的迹象,韦竟堂收敛起放肆的笑容,“我听说,是这两人将你养大的?!” 目光直视问传挺,“她们对你是真心的好,不惜与剑阁长老会对抗,坚决要彻查你掉落悬崖的原因。” “她们最后怎样?”问传挺心中憋屈异常,却又有一团温热不断温暖心脏,严肃凶残的目光柔和下来,隐隐有泪光闪动。 “还能怎样?她们是剑阁阁主的弟子,有这老不死的撑腰,没人能拿她们怎样,不过最后听说好像是被那老不死幽禁了。” “你也知道,每一个门派都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利益纠葛,矛盾繁杂,实力倾轧,若是被对手抓住痛脚,不狠狠咬下一口血肉,狠狠踹上两脚,嘿嘿,那就不是正常的情况喽!” 问传挺斜眼瞟过,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憨厚粗鲁的汉子,会有这样的细致的观察力,以及这样深刻的认知。 韦竟堂稍顿,好像是觉得与一个孩子说这些有些不是太好,又好似是明白问传挺急切想知道莫木二人的情况,稍稍说了两句就打住。 “那两小妞也是胆大,擅闯长老会,攻击长老,不过你们阁主那老不死的也是强悍护短,强行将事件压了下来,最后将两人关了禁闭,听说是让她们闭门思过,不过老子看来,这看似是惩罚,实则是那老不死的对两人的保护。” 说道这里,韦竟堂嘿嘿笑了起来,声音压低了凑到问传挺耳边说道,“听说当时,这俩妞闹得很凶,几位长老上前阻拦,都被她们击退,甚至有几位重伤,险些就此死掉!” “啧啧,真是强悍!” 韦竟堂啧啧有声,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遥望剑阁方向,好像很是向往与神交的这二位侠女相见。 问传挺悄然送了一口气,只要莫木二人没有问题,他就不太担心,有骨魔威慑影响,他们绝对不敢做的太绝,甚至没准还要心惊胆战,害怕骨魔凶残的找上门去。 “关禁闭,潜心修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能够沉下心来静心修来,当她们出来时,必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问传挺幽幽想到。剑阁有阁主镇压,外有骨魔有力威慑,上官、司徒可能会因为他死而作壁上观,但绝对不会落井下石,以那两头老狐狸的目光,绝对不会自掘坟墓,招惹他们绝对不能应付的存在。 第138章 西风凛冽 风萧萧,雨微微,二人一路搭伴前行。 “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样招惹上程杰的?以你性格,也不是招惹是非的人。” 走过,路过,一路同行,韦竟堂与问传挺也有交流,现在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一个长相憨厚,粗狂中带着精细,可谓是粗中有细,一个是不善言谈,诚实待人,交往起来,也不费力气,算是平易近人。 嗯,一个小屁孩,哪里来的平易近人? 这是韦竟堂的感觉,接触开始,他就将这个带着猴子与大鸟的孩子当作是同等存在,除了开始,没有一次是将他当作孩子看待的。 问传挺斜眼瞄了一眼,“祸从天降你信不信?” 韦竟堂稍稍沉思,“我信,以我对程杰的了解,也说不上是了解,大多是听说、传闻,那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常常仗着兄长是真传弟子的身份,压迫欺辱弱小存在。” 韦竟堂学着问传挺时常的样子,纵纵肩膀,脸上表现出一种无奈的神色,更是深深隐藏一种尴尬,对自己门派出现这么一个奇葩而尴尬。 “那也就是了!”问传挺似笑非笑,“然后我就杀了他!” “这也就是你们矛盾的开始?程昱开始号召弟子追杀你们!” 哪怕两人熟知,韦竟堂亦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问传挺,“为了这头猴子,还是这头大鸟?” 问传挺眼皮抬都不抬的回答,“都不是!” 稍稍犹豫,心中转了两个弯,问传挺这才接着说道,“为了一个密境!我发现一个密境,他们也发现了!” 很简短的回答,问传挺转头看相韦竟堂,目光灼灼的停留在他脸上。 神色不变,韦竟堂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又似是对密境不太了解的模样。 “为了独占密境,他要将你们灭口?”韦竟堂脸上出现讽刺的笑容。 无动于衷,没有贪婪神色,除了刚刚出现的讽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问传挺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对韦竟堂的表现,对他的应对,更是对他的灵敏反应。 “这就是开端,我杀了他们!首尾不净,然后引发了后续一连串的问题,这些你都知道了!” 问传挺耸肩,平淡的语言从口中吐出,好像说的是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很客观,没有夸大,也没有缩小。一件事情,就这样平铺直述的描述出来。 确切的说是讲出来,他没有用一个修饰词语,没有用任何点缀。 “有些过了,以你的能力,教训他们一顿也就是了,何必为自己招惹麻烦。”韦竟堂劝慰,站在一个成人的角度,一个比问传挺要年长的高度,以过来人的身份。 韦竟堂慢条思语,好似一个长辈提点后辈一般,语气轻柔,不带任何指责的意思。 现在,经过一段不短时间的接触,韦竟堂认可了面前这个孩子,心灵贴近,当作一个同辈的好朋友,有些言语,适当的加深一些,这无可厚非。 同样的,问传挺也没有将韦竟堂当作一个外人,他认同这个粗中有细的人,当作是一个同龄,可以交流的对象,一个可以垫背,用来挡刀的朋友。 人与人就是这样,交往一辈子,不可能是真正贴心的,认识瞬间的,有可能是一辈子交心的。 问传挺与韦竟堂接触是将不长,两人却同时将对方认作最好的朋友,可以用来挡刀,后背可以放心托付的搭档。 “就像帝江与烛等众兄弟一样!”问传挺默默想到。 这也是他坦然将与程杰等人的龌龊讲出来的原因。 眼睛眨动,问传挺稍顿,继而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被太天门灭门,家族部落屠戮一空,只有他与四个孩子幸运逃过一劫!” 目光幽幽,语气孔洞。问传挺讲的是箜篌部落的遭遇,也是阐述自己下杀手的原因。 “你仇视太天门?”韦竟堂陡然已经,目光沉重起来。 这一刻,他心中没来由的出现恐慌,扫在问传挺身上的目光,亦是有些犹疑,“一个将来成就不可限量的存在,若是真的对宗门产生敌视,这无疑是太天门的悲哀,是宗门的劫数!” “是,我曾经想要灭绝太天门,将与之有关的一切撕碎!” 一缕凶残的笑容呈现在脸上,这更让韦竟堂心惊胆战,无形寒气从四万八千毛孔钻入,让他激灵灵打个寒战。 残肢断臂,血流漂橹,脑海中滔天血海翻滚,废墟无尽,山林尽毁,血液将每一寸土地侵染。 韦竟堂赶紧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景象扑灭,目光凝视问传挺,“你不会这样做的!?” “这是我的目标!”问传挺恶作剧般停顿下来,“曾经的,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会按着这个目标前进!” 韦竟堂没有答话,他沉默下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庆幸,有欣喜,夹杂着说不清是不是后悔的味道。 “将太天门清扫一遍,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目光扫向脸皮抖动的韦竟堂,问传挺脸上挂上一丝笑容,“遇到你,是太天门的幸运!你让我知道,世间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善即恶,总有那么一撮人,他们是美好的,是善良的,是心中存有善意的。” “就像这天地间,有穷山恶水,也有山清水秀,景致优美让人心旷神怡的存在。” 问传挺探手,遥指眼前一片葱绿景象,山高奇骏,水秀优美,丛林掩映,绿波荡漾,看上一眼,让人不自觉抛却世间烦恼,只想身处其中,逐波而流,放任自由。 僵硬的笑容在韦竟堂脸上挂起,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现在是怎样打算的?” 轻飘飘一眼,“也不会怎样,程昱要死,其他一些人也要死!” 笑容乍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太天门从这世界上消失的,总要给你留点根底。” “留点根底?!”韦竟堂眨动眼珠子,有些不太明白他所说。 “是啊,既然不能全部消灭,那总要有人掌控才好,不然鱼龙混杂,惹得我不高兴,还要清扫一遍。” 轻飘飘一句话,说不出的血腥残酷,风轻云淡,好像谈论的是风花雪月一般。 心冷,胆寒,让听到一切的韦竟堂不由重新审视问传挺,这一刻,让他感觉,面前的小孩,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第139章 你不高兴 “你不高兴?” 问传挺斜眼打量身侧的粗壮汉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或者是你想让我亲手将太天门从这世界上抹除?!” 诛心之言,绝对的诛心! 韦竟堂眼皮子直跳,心中寒气蹭蹭向外冒,手脚冰冷一片,恍若深处寒冬。 “我高兴不起来!”韦竟堂犹豫说道。 “你不怕我现在将你杀了?!” “不是小瞧你,你没这能力!”问传挺看都不看他一眼,轻轻蹲下身子,手掌伸开,在碧绿的水流中来回划动,荡起一圈圈水波,溅起朵朵水花。 韦竟堂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起颓丧,“我没这能力,但太天门有这能力,修为比我高的不再少数!” 他想挽救,想要将问传挺毁灭的心思打消。 一个门派,弟子是基础,真传弟子、长老是脊梁,掌门是头脑,若是按照问传挺所言,由韦竟堂掌管太天门,那必然经过一番血腥杀戮,残存又能有多少?掌门更迭,武力解决,长老与真传弟子,只要不服从,那就是陨落的结局。 没有了脊梁,一个门派也就毁了! 这是他不能承受的! “你忘了,除了我外,那个部落,还有五个幸存者,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放下仇恨?” “或者说是,你对太天门掌门这个位置没有想法?” 诡异,笑容极度诡异! 韦竟堂诺诺,这一刻,念想升腾,他想要否定,却违背不了内心的想法,想要肯定,又说不出哪怕一个字眼。 “这就是了!”问传挺微笑,手指在水中搅动,水面上荡起涟漪,水面下,有无数细小水流被手指搅起,以手指为中心,向外穿梭流淌。 “我会帮你的,帮你铲除一切障碍,直到你坐上那个位置!” 这算是承若,对朋友,对将来的承诺。 韦竟堂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问传挺所说。没有任何言语的回应,是最好的回应。 无论站在那个角度,这对他是最好的。没有言语上的表达,即使将来失败,罪责也不会推到他身上。当然,成功了最好。 想想,千万人之上,没有之下,任何事情一言而决,没有反对,有事情下面弟子服其劳,万千弟子围着自己打转,众生性命一手而握。 手臂颤抖,血管奋张,滚烫的血液从心脏中挤出,带着激情流淌过全身,供给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以最强的兴奋。 任何一个计划,都是从一个念头开始,念头产生,到完善、成熟,这需要一个过程,当这个念头形成,也就是计划实施的开始。 这不是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问传挺经过了深思熟虑,认真考虑过,计划实施可行性高达百分之八十,这是一个不小的概率,比较起来,完全覆灭一个门派这样一个高难度计划,终究比不上颠覆一个门派来的划算,而且是有内应存在的情况下。 “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问传挺轻笑,“还有,太天门中,什么人可以拉拢,什么人必须覆灭,这些你要想清楚,能作为助力的,我们没必要一竿子全部打死!” 目光灼灼的看向一脸沉思模样的韦竟堂,问传挺脸上挂着的笑容陡然一变,浸在水中的手掌猛然提起。 握紧的拳头上,一捧黑发,乱糟糟犹若不知名植物的茂密根系一般缠绕在手指上,细长、冗杂、繁乱,被问传挺从水中抓起。 水胀发白的脸颊,飘飘浮浮从水面下被提起,荡漾的细小波浪不断冲刷在沉浮间的脸颊上,嘴颊在水面下,将出未出,陡然的画面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适应了初时的不适,问传挺抓着缠绕在手指上的头发,手臂较力提起,水泡发胀的人形从水下浮出。 面对面,间隔一臂长,以问传挺此时的手臂,也就几十公分的距离,尚不及半米。 “这应该是附近村民的尸首!”目光从尸首上扫过,成年男子,约有七尺,衣衫褴褛,看不到任何外物所致的伤口。 韦竟堂凑过来,目光亦是在尸首上扫过,“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刻,两人客串了一把仵作,宛若验尸官一样,在尸首上做研究。 手臂抖动,正要将尸首拖上岸边,肿胀发白的脸颊上,眼睑毫无征兆的睁开,漆黑如墨的眼珠露出,死死盯在问传挺脸上。 “啊……”陡然变换,让问传挺吃了一惊,握紧的手掌下意识松开。 乱糟糟的长发缠绕在手指上,随着尸首下沉陡然绷直,弹簧般弹动两下,尸首上下颤动。 一条漆黑舌头从苍白的嘴中蹿出,诡异的拉长,射向问传挺的面庞。 长舌完全不似人舌,常说三寸不烂,这哪里是三寸,三尺都有余。 顾不上抓剑,左手抬起,苍茫剑气吞吐,急急锁在面前,长舌带着腥臭之风,与剑气碰撞在一起,无声无息,剑气迸射,逆着长舌奔来的方向,蹿入尸首张开的口中。 漆黑长舌搅烂,更加浓郁的腥臭味道传出,惹得问传挺眉头直跳,右掌剑芒跳动,将缠绕在手指上的长发切断。 噗通一声,尸首自由落体,狠狠砸出一片水花。沉浮间,肿胀的肢体在水面上僵硬划动,乌龟翻身般艰难的将身体调整,仰躺的姿势改为趴伏,手脚并用,在水中划动,直直向着岸上问传挺所在冲来。 口中滴淌的血液漆黑一片,看不到血液应有的正常颜色,落入水中,不似墨入清水一般扩散,反而像是石块落入水中一样保持一个整体,却又不似石块一般沉没,反而在水面下一掌的距离内浮动。 长舌发动突然袭击,韦竟堂亦是反应过来,匆忙间跳到问传挺身旁,正好是尸首落水的瞬间。 两人看着眼前一幕,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庆幸。 若是反应慢点,必然被带着腥臭味道的漆黑长舌攻击到,不说伤口大小,就是其诡异的在水中不扩散,保持水滴的状态,就让人不能承受。 再看地面,滴落腥臭液体的地方,已是漆黑一片,茂密葱绿的花草,亦是带着诡异的黑色。 两人注视下,尸首僵硬的从水中爬出,**爬上松软的岸边,摇摇晃晃站起来。 两人有面对僵尸的感觉,看不到眼白的黑色眼珠转动,在两人身上扫过,耸动的鼻子,让两人分不清他是死尸还是活人。 第140章 大事不妙 万籁寂静,天地无声,边际一抹嫣红高高悬挂,芳草萋萋已是近黄昏。 两人站在那里,犹若千年不变的石雕,万载不易的山石。不管见或是不见,他们就在那里,经由时间洗礼,岁月沉淀,不易不移! 死尸蹒跚,摇摇晃晃走来,本来就没有多少距离,在他的脚下,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烟霞下,一抹镶上金边的剑气从手指上弹出,闪电没入死尸身体,身体抖动,肩膀被撞击的向后移动半尺,一道手指粗细的孔洞在右肩膀处出现。 透过孔洞,远处景观被无限拉近,呈现水天一色。漆黑粘稠的液体从孔洞处钻出,顺着身体向下流淌,沾染在褴褛的衣衫上,不消片刻,已如焦炭。 剑指再弹,一缕流光射出,钻入死尸左侧胸口,再次撞出一个孔洞,将漆黑心脏穿透。 “心脏没有跳动!” 验证了心中想法,问传挺将目光移向死尸额头,手指连弹,两道剑气蹿出。 漆黑眼珠陡然凝滞,浓郁化不开的黑色更加黑暗,在烟霞映衬下闪烁亮光。僵硬的手臂抬起,想要挡住射向额头的剑气。 终究是慢了一步,手臂尚未与肩齐,两缕剑气已是闪电钻头他的额头,破开两指宽的一道口子。 黑暗褪去,苍白的眼眸出现,占据整个眼眶,蹒跚的身躯僵住,缓缓向后倒下。 眼角跳动,问传挺看着倒下的尸首,紧皱的眉头有化不开的疑惑。 “这是要害?!”韦竟堂将瞟向问传挺的目光移开,转向在地上挺尸的死尸。 问传挺没有回答,蹲下身来,手指轻轻捻起被死尸体液浸染的泥土,疑惑的眼睛陡然睁得老大。 “怎么可能?!”疑惑震惊充斥心头。 韦竟堂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他口中冒出这句话,“什么怎么可能?” “我曾经见过这种东西,在一头妖兽身上。” 韦竟堂不解。 问传挺犹豫犹豫,还是开口,“这是圣地一直寻找的东西,称之为魔气!而这头死尸,看来是被魔气侵染。” 韦竟堂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你知道圣地的存在?” 很明显,他不是在为魔气这个陌生的名字震惊,而是震惊于问传挺居然知道圣地的存在。 问传挺瞟了一眼,“接触过!” 仅此而已,他没有对韦竟堂细致描述,也不可能对他细致描述,其中涉及劫数的问题,这是没法儿说清的。 “人族身上出现这种情况,不知是个例还是范例,我们要尽快寻找到附近村落查看情况!” 问传挺站起来,表情很认真很严肃的看向韦竟堂。 韦竟堂两手一摊,“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吧?!还有魔气是什么,就是这种能让死人站起来,能够对活人产生威胁的东西?” “路上细说,先寻找到附近的村落!” 剑气催动,将地上死尸搅碎,犹自不放心,稍稍犹豫,即将六魂幡释放出来,手臂轻摇,一缕黑气蹿出,将地上碎肉卷起,刹那吞噬一空。 韦竟堂睁大眼睛,目光在问传挺身上巡视几番,又在六魂幡上转动一圈,这才收回。 眼角跳动不休,心中万分庆幸,“与圣地有联系,也不知是那个老鬼的弟子后辈,小小年纪达到如此高度不说,手头重兵更是一件接着一件,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动手,不然小命儿非得交代在他手中不可。” “嘿嘿,幸好!幸好老子反应灵敏,机智多才,早早的抱住了这根大腿,不,现在还是小腿,等过几年,这绝对是一根大腿!” 问传挺收起六魂幡,急急迈动脚步,这里不过是一个河水暂时休憩的地方,上面有注水口,下面有出水口,问传挺顺着河道向上游走,只要有水源,不远的地方就会有人群聚居。 对韦竟堂的心思,他猜不着,也不会去猜,若是知道韦竟堂将自己的小短腿当作根来数,非得卸下来拿孤拐敲他脑袋不可。 哪有论根来说的,不都是说条吗?! 也幸好问传挺不知道,此时他急匆匆的向着上游走,强大感知扩散而出,伸展到极限,寻找感知覆盖下的村庄。 “这所谓魔气危害这样大?都能够让你失态?”韦竟堂不明白,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让一直处变不惊的问传挺出现这样的状态。 眉头挑动,问传挺头也不回的说道,“危害,你若是真正见识了它的威力,就不会这样说了!” “魔气不同于我们常接触的元气,它狂躁、暴乱,能够勾引人心埋藏最深的念想,并将其无限放大,人心紊乱,受念想支配,你还是你?” 问传挺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混乱了,还能正常?嗜血、残暴,这是最明显的特征,若是不能控制,无论****,都将处于迷失状态,见人就杀,见血腥就吞噬,混乱产生,到时候我们要清理多少****才能将情况稳定?” 想想那情景都觉得可怕,韦竟堂浑身打了个哆嗦,“有这么严重?” “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问传挺边说边走,眉头皱到一起,“你既然知道圣地,那必然了解,圣地内都是超越大尊的存在,这些人都出动寻找魔气产生的根源。” 目光瞟向脸色苍白的韦竟堂,“你应该了解事态严重性了吧?!” 苍白如雪,手指颤抖,一缕青光从韦竟堂手中射出。 “慢着!” 问传挺高喝,阻止已是来不及,眼看着青光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际,“人族大乱由此而始!” 一声长叹,问传挺目光严肃的看向韦竟堂,“你不该发出信息,这事情还只在圣地内部流传。”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也不只是你我的事情,更不单单是圣地内部的事情,而是人族的事情,只凭你我、圣地高层调查,终究有着局限,只有五大门派、全人族行动起来,事情根源才能迅速查清。” “我承认你说的对,但……对魔气了解多少?你知道它有什么样的危害性?” “一缕细小的魔气,能将一尊超越大尊存在的手臂侵染,腐蚀成枯骨!你认为,普通人有多少能够抵抗的住?五大门派又有多少人能够将侵蚀抑制?” 韦竟堂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方面,只是单纯的认为,人多力量大,只凭圣地以及他们二人,这小小的基数放到广大的人族之中,抛却能力修为外,他们翻不起多少浪花,也许只能荡起一点点涟漪。 “你可以试试,这是我同化控制后的威力!” 六魂幡跳出落在手中,一缕黑气激荡,从幡面上蹿出,直直奔向韦竟堂,灵蛇一般围着韦竟堂转动两圈,最后停留在他手指一侧,只要稍稍移动,就能接触到。 韦竟堂看向问传挺,目光微微闪烁。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能够轻松控制魔气,费尽千辛万苦我才收服一缕,若非幸运垂怜,现在的我也许已经化作一堆枯骨!” 问传挺没有夸大,正如他所言,收服那一缕魔气,确实费尽了心力,还在天时地利配合的情况下,有思禹帮忙镇压,才能够收服,若是单单凭借他自身的手段,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缕魔气,是被稀释千百倍后的,我不会催发它的威能,只凭它自身的威势,你可以试一试。” 问传挺的解释,让韦竟堂心中刚刚升起的轻松荡然无存,手指轻轻移动,触摸到停滞在一侧的黑气上。 “嘶!” 第一感觉是阴寒,继而一种狂躁混乱顺着手指向手臂上移动,转瞬袭击到脑海,各种念头纷呈出现,混乱无序,扰乱意识的清明。 第141章 劫数征兆 千丈高山巍巍耸立,山石嶙峋,瀑布天坠,悬崖峭壁,古木枯藤,山腰以上,房屋邻舍,鳞次栉比,又与山石草木相映衬。恍若是山间点缀的繁星。 山峰锦绣,有小道盘旋,及至半山腰,淹没在层层白云之间。 白云飘飘,以此为分界点,下面山石陡峭,花草相映成趣,弯曲小道隐没,犹若灵蛇隐匿,白云之上,道路宽敞,两侧树木青翠欲滴,花草绚烂精致,犹若仙境圣地。 鳞栉房屋,点缀有序,飞檐翘脊在青绿中时隐时现,更增一份羞涩美貌,将山峰点缀的美轮美奂,不是仙境却更似仙境。 一道流光,穿透白云,在半空激起无形涟漪,继而穿透透明光罩,直直飞向山顶。 最上方,尖尖山顶消失,换做一个宽广百里的平台,一座大殿巍峨矗立在正中心,没有雕栏,没有画栋,宽大石块垒成的墙壁上,无数线条勾勒,弯曲延转,将一块块巨石连接,铸成繁杂花饰,粗狂中带着自然,恍若是天然形成一般。 流光蹿上来,没有钻入大殿,而是没入大殿所在平台下方一幢木屋之中。 中年男子盘坐在一块圆滑石块上,手臂轻抬,抓住穿门而入的流光,一道话语出现,男子双目陡睁,射出两道尺余长亮光,穿透空气,发出爆鸣声响。 “魔气?死尸行走?” 晴朗声音从中年男子口中吐出,双眼精光闪烁,手指有韵律的在膝盖上弹动,“看来堂儿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事儿还需禀告掌门!由掌门定下行止!” “师叔祖,师傅有请”权剑南躬身行礼,神态恭敬异常,让人无可挑剔。 “嗯!”柳三公大袖甩动,从权剑南身旁走过,鼻子轻轻冒出一声,算是回答。 “柳师叔!” 大殿空旷,无桌椅无板凳,仅有一排排蒲团整齐摆列。两人合抱粗的石柱按着顺序摆列,共有四排,犹若镇殿神人高高耸立。 正对门口,方云清高高在上,端坐在一方蒲团之上,眼见柳三公进来,这才起身施礼。 “嗯,你且看看!” 一块玉符跳出,悬浮在方云清面前,一排字符凭空呈现。 “这……”方青云皱着眉头,疑惑的将目光转向下首柳三公。 “这是堂儿传来的信息,你可看出有什么蹊跷?” “这魔气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死尸复活,且能够攻击人却是不曾听说过!” 柳三公垂眉顺目,晴朗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我不是说这个,论门派典籍,我比你清楚!我只是想问,是否按着堂儿的意见,通传其他门派?” “这……恐怕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再者,只凭韦师弟所言,恐难让其他四大门派高层相信!”方云清皱眉摇头,心中急速思量,瞬间将其中利害关系分缕清晰。 “按韦师弟所言,人族腹地出现尸变,不可不慎。” 柳三公闭目静立,将方云清表情变换忽略,宛若睡着一般不做理会。 “师叔,不若这样,由我牵头知会其他四大门派,共同派遣弟子前去调查,若是事有不协,也可做出相映安排!” “你是掌门,一切事由,你做决定就好,无序问过我这老头子!” 柳三公转身,及至大殿门口止步,身形不转,方向不变,声音从口中幽幽吐出,“堂儿年幼,位微言轻,还是不要涉及到他为好!” “是,师叔!云清明白!”方云清躬身行礼。 不提方云清做出如何安排,此时他们口中的堂儿,感觉却不是太好。 脑海混乱,各种幻象缤纷呈现,犹如浪涛席卷,惊涛拍岸,一**冲击意识,想要冲垮最后一丝清明。 身躯颤抖,手臂青筋暴起,额头汗珠滚滚,面露狰狞之色,双眼红光闪烁,隐隐有混乱残暴迹象。 眼见韦竟堂几欲不支,手臂轻摇,六魂幡震颤,盘绕在韦竟堂手指上的黑气盘旋收缩,飞蛾扑火、夜鸟投林一般钻入六魂幡中。 没了黑气的干扰,韦竟堂脸面上暴起的血管渐渐平复,眼中猩红渐退,身躯趋于平静。 “呼!”意识恢复清明,韦竟堂将识海最后幻象斩灭,不由常常呼出一口气,眼中仍有猩红残余,却是再也影响不了他的神智。 “好险,几乎沉浸在幻象之中,分不清现实。”韦竟堂双眼禁闭,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除了额头仍有汗水残留,几乎看不出他经历了一场巨大凶险。 “看来是我莽撞了,以我尊者境巅峰修为,都几乎沉浸在魔气诱发的幻象之中,遇到真正魔气,绝无幸免的可能!其他弟子没有我的运到,更是不可能扛得住!” 韦竟堂摇头叹息,看向问传挺的目光,更是带有一种羡慕与崇拜。 问传挺稍愣,继而明白,这羡慕崇拜由何而来。 无非是羡慕他手握重器,能够收服控制魔气,哪怕是稀释过后的,也是一种能力;崇拜,既是崇拜他小小年纪,做到如此地步,这绝非易事,更能掌控魔气化为己有。 “这也是机缘运气所致!”问传挺耸肩,貌似不在意的做出解释。 “看来我需要重新联系宗门,将这情况详细阐述,以引起宗门重视,避免无谓伤亡!”韦竟堂看向问传挺,此言征求意见更甚于开脱解释。 “韦兄自便……找到了!”话音未落,人已是飘出老远,身若闪电,意似流星,转眼间只剩下一道黑影残留在韦竟堂眼底。 韦竟堂亦是紧随其后,急匆匆起步追赶,终究是慢了一步,他起步时,问传挺已是消失在视线尽头。 寂静无声杳无音,感知中,小小村落安静异常,正是黄昏,起火做饭的时候,小小村落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息,空荡荡的街道,更是没有一个人行走。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都回家准备吃饭,这也正常。太正常了就是异常,没有那个村落是如此的整齐划一,吃饭都要赶在一个点儿上,就连孩子嬉戏追逐,哭闹的声音都没有。 感知中,小小村落不过是三两百户人家,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反馈。 三晃两晃,问传挺已是出现在村口,街道空旷,鸡犬无声,清风徐徐,树木摇曳,哗哗作响。 这是唯一的声音,透过院墙篱笆,屋门敞开,没有一道人影存在,第一户如此,第二户如此,第三户仍旧如此! 问传挺眉头直跳,迈步轻跨,已是进入大门敞开的屋中。 “没有人,没有尸体,没有血迹。看这灰尘,有一段时间没人进来了!” 锐目扫射,已是将小小三间屋舍看个通透,手指在一个看似餐桌的木墩上拂过,一道清晰痕迹出现,再看手指,沾染上一层厚厚的尘土。 强大感知扩散,钻入一个个房舍,“没人?除了灰尘,尸体血迹,就是鸡犬的毛发都没有一根!” 问传挺心中犹自不相信,身形快速游动,一座房舍一座房舍的检查,最后结果仍旧是与感知中探知的一样。 “怎样?!”韦竟堂蹬蹬蹬跑来,正好撞见问传挺从一座房舍中出来。 “说不清,不知是村民有计划离开,还是遭遇不测!”问传挺摇头,“等等……” 问传挺转身,再次进入刚出来的这家房舍,“这陶罐中有食物!” 问传挺细细查看,甚至将这摆放在木墩餐桌上的套管拿起,“发霉了,又被风干了!” 再看木墩上,另有两个同样大小的陶罐摆放,“都有食物,同样都风干硬化了!” “这是一家三口在吃饭,顾不上吃完就离开了!”韦竟堂从屋外进来,巨大的身形将从门口射进来的光亮遮挡,留下一道巨大阴影。 “事发突然!”问传挺很是肯定,目光回首,正好撞上韦竟堂投来的视线。 第142章 失踪村民 “事发突然!”问传挺很是肯定。 两人视线对撞到一起,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反抗不了!” “来不及收拾行礼!” 两人同时开口。 两道身影从屋中蹿出,分作两个方向,接连蹿入几座屋舍。 “一样!” “一样!” 情景如出一辙,这让两人更加确认心中猜想。 “魔气作祟?!” “除非这受魔气控制的人仍旧保有灵智!” 问传挺万份肯定,受魔气控制的兽类绝对做不到不留一丝线索。 “有权势!” “能够命令所有人!” 两人目光再次触碰到一起,话虽不同,意思却出奇的一致。 “吱吱!” 猴子的叫声远远传来,随之一声雕啼响彻,两人目光循着声音望去,独孤展翅在空中盘旋,羽冠全开的头颅看向两人,又不断向下看去。 “有情况!”与韦竟堂目光稍稍触碰,问传挺身形游走,已是奔向独孤所在。 问传挺脚步虽快,却没有急切,无论是猴子还是独孤,叫声中都没有张慌。 叫声是提醒,独孤盘旋的身影是坐标提示,给予问传挺一个行进方向。 芳草萋萋,乱石嶙峋,大屋宽阔,却是残垣断壁,廊檐断折,断木横陈。 看地基规模,比平常人家要大上一倍还有余,又是处在村落中心,想来是有重要用途,可是看现在残破的模样,比最最贫困的人家还要不如。 猴子在残屋断壁外不断徘徊,细小猴爪在鼻子前面不断煽动,驱赶随风飘荡过来的臭味。 问传挺耸动鼻子,痒痒的,想要打个喷嚏,鼻子纵了一纵,手指在鼻尖上揉动两下,痒痒的感觉消退,却阻挡不了时不时钻入鼻孔中的臭味。 臭臭的,腐朽味道,随着风一阵阵,在残屋处不断盘旋,若非到了近前,却是不知还有这样一处,比垃圾堆还有有味道的地方。 “怎么这么臭?”韦竟堂奔跑了过来,眯着眼,皱着鼻,嘴巴微张向上吹动空气,带着些微温度的气体从嘴中吹出,灌进上方两个鼻孔之中。 “吱吱!” 猴子叫唤,爪子张开,指向废墟中心。 “一具腐尸!” 问传挺打眼观瞧,却是发现一具腐烂的尸体趴伏在废墟中心,褴褛衣衫下,看不到一片完整肌肤,黑黑的腐肉反卷,许多地方都已变的干燥开裂。 “应该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韦竟堂皱着眉头说道。 从问传挺身边走过,沉重的脚步踩在碎石瓦块上,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是这的村民吗?” “看不出,模样腐烂成这样,已经面目全非!”韦竟堂挥掌,鼓荡气劲将趴伏的尸体翻转过来。 “衣衫破损,被血迹浸透,又有风吹日晒雨淋,现在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 韦竟堂口中说道,随手捡起一根不知名的树枝,轻轻触碰裹在尸体上的衣衫,不用风吹,刚刚触碰到就已经碎成粉末。 问传挺目光在上腐尸审视,“死前经受了残酷的折磨!” “呵,也不知谁这样丧心病狂,对没有经过修炼的凡人进行如此折磨!” 修没修炼过,这在两人眼中一目了然,根骨纤细,皮肉松软,哪怕是作为男子,比一般人要高大些许,这具腐尸依旧没有一点修炼过的痕迹。 “等等,你看他手臂!” 腐尸翻转,从趴伏状态改成仰躺,一条手臂被压在身体下面,呈现诡异扭曲形态。 这不是主要的,诡异的是手腕以下,半截手掌粉碎,一块块细碎白骨上沾染风干的肉泥,另有半截手掌挤压在细小的砖缝之间,扁平扁平的,恍若是专为灌缝一般存在。 手掌翻转,一道劲风从翻动的手掌上吐出,整具腐尸被劲风吹动,平平移开,露出下面一块米数见方的石板。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废墟,会有一块完全不同于其它地板的石板存在。作为整个屋子的地面,铺上石板不算异常,异常的是其他地方不过六十公分左右,方方正正排列的石板,这里尺寸却有明显不同。 不同也就罢了,偏偏将人手碾碎,挤压在石板之间的缝隙之间,这由不得不让人生疑。 问传挺大致打量一番,“这是会客的地方,面对正门,靠向墙壁,看着痕迹,这里原本应该有东西摆放,用来遮掩这处异常。” “猜来猜去你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韦竟堂鼻子冷哼一声。 弯腰探臂,收回斜向问传挺的目光,手掌正好抵在石板中心,屈指成爪,嘿的一声,手臂肌肉隆起,贴在石板正中的手心产生强大的吸力。 咯吱吱摩擦声中,石板在韦竟堂的蛮力下一寸寸抬起,咯嘣,咯嘣,两声脆响过后,韦竟堂只觉手臂一轻,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好在他功底深厚,下盘稳健,蹬蹬蹬连退三步,这才稳住向后仰倒的趋势。 再看贴在手心上的石板,米数见方,半尺厚度,轻飘飘的贴在韦竟堂手心,背面,石板边缘一侧有两个损坏的坑洞,长在平滑的石板面上,有碍瞻仰。 “奶奶的,老子白费力气了!” 韦竟堂咒骂,却是看到石板背面损坏的坑洞,这明显是与地面连接的地方,只要找对方法,用对巧劲,石板就像门一样能够打开闭上。 对于韦竟堂的郁闷,问传挺不做理会,探目看向缺失石板后出现的黑洞,一道石梯绵转延伸,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 浓浓的腐臭味道,随着石板的打开,从黑洞中狂涌而出,腐臭,恶心、令人几欲窒息的味道,有如蘑菇云一般从洞口钻出,向上方升腾,钻入鼻孔,将两人牢牢的包裹在内。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韦竟堂口中发出,整个人弯着腰,摇晃脑袋的身体不断抖动,明显的不正常。 晕眩,恶心,嗓子眼干燥,下方好像有只老鼠一样向上蠕动,想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问传挺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这样糟糕过,从来没有! 强忍着恶心,拖着身躯抖动不休的韦竟堂从石洞口退出,退出废墟范围,退入街道,退出整个村庄,两人这才感受好了一些。 早早跑到村外的猴子,看其状态亦是不太好,喷嚏不断,鼻涕眼泪横流不止。两支爪子在鼻子前面交互煽动,速度快的令人发指,好像那里有蚊虫不断飞舞一样。 唯一好些的,也就是有一双翅膀的独孤,事态不妙,它早早的展翅飞离,这才避免了臭气的严重熏陶,不过看其在空中打摆子的身体,想来还是受到些微臭气摧残。 “该死的,熏死老子了!”长吸一口气,韦竟堂缓过劲儿来,不由高声咒骂。 狠狠的瞪了问传挺一眼,韦竟堂冷脸说道,“老子跟着你,这一段时间受到的折磨,比老子平常一年受到的都要多!” “你怎么不说这段时间比你窝在太天门要畅快的多?!”问传挺冷哼,白了一眼,继而将目光转向村落中心。 “别看了,有风,臭味散的还快,看着情况,我们要等到明天了!” 韦竟堂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由郁闷的摇头。他心中气恼,口中数落,也不过是发泄心中的郁闷,并不是对问传挺不满。 问传挺亦是明白,这才发言讽刺,目的不是要和韦竟堂决裂。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态,用各自的方式发泄心中不满,他们的目光,依旧不时的扫向村落中心,那处被韦竟堂打开的黑洞。 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腐臭味道,这让两人心中坚定,村民应该就在那块石板掩盖下的空间中,淹没在黑暗中的石梯尽头。 第143章 修罗场地 站在洞口,灰色石块雕琢的石梯犹若盘龙,向下婉转延伸,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 下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蛮荒巨兽大口一般将射到里面的光线吞噬。 “我先来吧,你攻击犀利,这身板防护上还是不如我!”韦竟堂轻声说道,不等问传挺回答,已是率先踏上石梯。 隐隐的臭味从洞口散出,经过三天的释放,仍旧有不少残余,呼吸到鼻中,让每一个细胞毛孔都在收缩、挤压,想要将这刺激味道排除。 猴子留在地面,放风把哨,防止意外发生,将两人埋在地底,与它做伴的是在空中盘旋放哨的独孤。 一陆一空,一远一近,完美的最佳拍档。有它们在地面,守护好退路,问传挺也放心。 啪啪啪! 前面的韦竟堂渐渐融入黑暗,石梯两侧墙壁,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颗颗豆大的亮光绽放,随着两人脚步,一盏盏灯先一步点燃,照亮石梯,驱散前方黑暗。 脚步声在空旷的底下响起,踏踏的,又有灯火点亮,啪啪的,若不是早有准备,两人说不定要被这突然出现的啪啪声惊吓一跳。 这不关乎胆量的问题,任何一个人,在黑暗寂静的地方,突然有异响传来,第一反应必然是心脏突的一下剧烈跳动,下意识的将探寻目光投向声音来源。 神经绷紧是必然的。 这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若是在白天,在空旷一目了然的地方,被吓一跳的情况将会很少出现。 顺着石梯一节节下走,灯火一盏盏点亮,左右交互,将顺着石梯的甬道照亮,犹如白昼。 灯盏腰身粗圆,形成弧度上下延伸,下面犹如一个碗底坐落在石壁探出的支架上,上半部分继续延伸,形成圆锥形,小小的孔洞正好将灯芯包裹在内。 问传挺细细打量,坐落在石壁支架上的灯盏与支架紧密相连,看不大任何接触的缝隙,他甚至用手轻轻触动,发现石头雕琢的灯盏与支架是一体的。 就好像是切割石壁时特意留出一部分,雕琢出平板支架后,又将前端雕琢出灯盏。 “也不知这灯盏内部空间是怎么雕琢的?”问传挺疑惑。 盛放灯芯的孔洞细小,尚不及他一根小拇指粗细,透过这样一个孔洞,将工具探入到里面,挖出一个空间,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让问传挺深深疑惑,是怎样一双灵巧手臂将这样的灯盏雕琢出来。 就是问传挺来做这灯盏,需要靠修为融化石块,然后塑形。看灯盏外形,完全没有经过炼制的痕迹。 机关也是巧妙,人走过,落地有声,灯盏点亮。 两人试过,脚步轻轻,一沾即走的情况下,石壁两侧的灯盏不会点亮。 巧夺天工,匪夷所思。 两人现在就是这种心态,对雕琢工艺的赞叹,对声控灯盏点亮的机关感慨。 路终有尽头,不论长短,总有走完的一刻。 石梯尽头,灯光掩映处,一座空旷的底下空间呈现在两人面前。在他们踏过最后一道阶梯,实实的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一连串灯盏点亮的啪啪声响起。 以问传挺两人所在的位置开始,延续甬道石壁上两侧的灯盏,犹如两条火线左右延伸,两道火红色圆弧形成,眨眼间已到两人对面,在两人投注目光的一瞬间,两条火线碰撞到一起,最后一盏灯点亮。 啪! 循着声音,两人看到,顶若穹庐的上方,十二盏明灯同时点亮,明灿灿,亮堂堂,将黑暗完全驱散,照亮整方底下空间。 “好大的手笔!” “好凶残的手段!” 两人视觉感官角度不同,同样的感叹却又不同的意义。 韦竟堂看到的是整方五十米方圆的底下空间,一米一盏石灯排列,又有上方穹顶十二盏莲花似的明灯点缀,将空间完全照亮。这让他惊叹,感慨创造这方空间的主人手笔浩大。 而问传挺所见,是穹顶上摆列成莲花似的十二盏明灯,它们不再是石头雕琢的灯盏,而是十二颗惨白人头颅骨。以颅骨为灯盏,以一小截脊椎为灯芯。 “该死的,不要让老子知道是谁,不然老子非得把你脑袋揪下来点灯!” 问传挺叹惋后,韦竟堂亦是发现上方灯盏的材质,不由忿忿而恼,双拳紧握,咯吱吱作响。 谁又能想到,石头雕琢的灯盏过后,会是十二颗人头颅骨做成的灯盏。 一拳锤在侧方石壁上,碎石纷飞,粉末扑棱棱坠落,韦竟堂狰狞着面孔收回拳头,扭曲的面容下,掩盖不了咯嘣嘣响的牙齿,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制作人头灯盏的人撕碎咬烂。 问传挺长吸一口气,“打造这方空间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凶残的多!” “该死!”韦竟堂怒吼。 顺着问传挺所指,他看到,一具具腐烂的尸体横陈在地上,围绕一座反射艳红色光芒的圆形血池,摆出各种诡异的姿势,恍若是对着布满血液的池子在进行朝拜一般。 韦竟堂瞪大眼睛,两部并作一步,目光在摆出诡异姿势的尸体上转动,“都是放干血液后死掉的!” 迈着沉重的脚步,绽放凛冽寒光的双眸带着悲痛,一一在干瘪尸体上扫过。 尸体见多了,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具具尸体被放干血液,摆出各种诡异造型,围绕着血池横陈堆积,这比战场上死亡带来的恐惧还要沉重。 虽说一样横陈,肢体一样混乱,却又怎能比得上这里给人带来的惊悸。 起码,马革裹尸,横死疆场,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是解脱,是死亡后回归的安详,这里呢,没有痛苦,没有所谓的解脱,有的反而是一种幸福的笑容。 风尘仆仆回家后温暖的笑容,面见上帝的幸福。 每一处都透着诡异,尸体诡异的症状,诡异的表情,展现出来的诡异姿势,还有这诡异的地方。 满池鲜血迎风荡漾,尸体已经干枯腐烂,池中血液看不到一丝凝结,封闭的空间不见丝毫血腥味道,即使经过问传挺两人进来的这一段时间释放,问传挺不相信长时间酝酿的血腥味会短短时间内释放干净。 哪怕血腥味道释放干净,那现在淡淡的香甜是怎么回事?难道香甜味道不应该是随着血腥味道一起释放干净的吗?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激灵灵打个寒颤。凝重的目光围绕整个底下空间转动,视线扫过墙壁上的每一盏灯映照下的地方。 没有任何异常,这就是最大的异常,两人更加小心谨慎。 心脏提起,突突剧烈跳动的时刻,清泉从石缝中涌出的咕咕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诡异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泉水鼓荡,裹挟气泡撞击石缝壁垒的声音。这让两人紧张的心情更加不安。 循着声音,目光所及,安静的血池荡起层层波,一连串的红色气泡从血池中心冒出,整个地下空间,突兀增添更加浓郁的香甜。 一做小小的白色祭坛伴随着红色气泡,从血液中一点点挤出,是的,是挤出,恍若下面有无形的力量将它托浮,费尽力气排开周围粘稠的血液,分割出一方空间,将整个身形绽放在血池液面上。 人头颅骨灯下,血池中心,白色祭坛,在整个无死角,无阴暗的地下空间,祭坛,身处鲜红血液中,遗世独立,不然点滴尘埃。 白色,象征纯洁的颜色,鲜红映衬,更增一分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 在问传挺两人眼中,白色祭坛,这哪里是纯净,隐藏在纯洁白色下,是一根根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红色经络,同种颜色的血液在其中汩汩流淌,由下到上,顺着经络方向,流过整座祭坛,又从另一个方向,由上及下,没入隐藏在血液中的部分祭坛之中。 第144章 诡异惊魂 “什么鬼东西!” 韦竟堂怒吼,双手紧抓胸口衣衫,扯向两侧,露出黑漆漆的胸毛,青筋暴起的双手,在胸口抓出一道道指印。 烦恼,莫名的浮躁在心底浮起,一阵阵空虚在脑海中萦绕,眼前的血池变幻莫测,恍若一杯可口的饮品,鲜艳的红色,挑逗着视觉神经。 血液在身体中咕咕流淌,带着震耳发聩的雷鸣声音在耳边响彻,鼓动的气浪不断冲击浮躁的心脏,不单没有缓解浮躁,反而引起更强大的躁动。 手指划过胸口,抓出一道道口子,粉红色血液从胸口指痕间溢出,带着令人陶醉的血腥味道,还有那使人沉浸其中的芬芳。 韦竟堂暴起青筋的双手加大力度,切割出一道道肉丝,没有细胞液的掺杂,血液变成鲜红色。 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双目陡然爆睁,对着问传挺怒吼,“你做什么!?” “你确认你还清醒吗?”额头血管暴起,不断突突跳动,问传挺强睁着双眼,对韦竟堂高喊。 浮躁的心脏剧烈跳动,鼓荡出一**血液,努力冲刷着烦恼,带来的是更多的浮躁,心口堵得慌,引起更多的情绪变幻。 问传挺紧握着韦竟堂抓挠胸口的手臂,指着自己太阳穴说道,“我们受影响了!” “你没有感觉到这地下空间中的香甜味道更加浓郁?” 问传挺高喊,脖子上的大筋都凸显出来。 细小的蜂鸣声在耳中嗡嗡作响,韦竟堂手臂用力,极力挣脱被问传挺攥住的手掌,另一只空闲的手掌,仍旧不断的在胸口抓挠,刮出一道道肉丝,将胸口抓的更加破烂。 “干什么这么小声?你害怕什么?”韦竟堂高喊,疑惑的目光四处打量,脸上犹自带着欣喜的笑容。 问传挺脸上狰狞,一条条肌肉不断跳动,另一只垂在身侧曲成爪状的手臂,青筋暴突,抽搐般不断跳动,一根根手指小幅度的颤抖。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努力控制手臂不要抓向胸口,****酸麻浪涛般冲击脑海,神经传递给手臂信号,让他在胸口上挠动两下,缓解酸麻****的感觉。 问传挺办不到,非自身意识下达的命令,是被强制附加给神经的指令,是错误的指令。 正如此时韦竟堂一样,双手用力在自己胸口抓挠,恍若那宽阔长毛胸毛的胸膛不是他的一样。 脸上那种诡异舒坦的享受笑容,深深陶醉的模样,让问传挺一阵阵胆寒,暴起的青筋掩盖不了皮肤下急速收缩的毛孔,皮肤挤压形成的小疙瘩,泛着一**寒气。 “呀!” 问传挺怒吼,抓着韦竟堂的手臂较力,将他狠狠向后甩去,借力使力,急速回旋的手臂向着白色祭坛方向推出,一捧亮光急速绽放,化作流星撞向祭坛。 没有碰撞,没有爆炸,只有淡淡的涟漪在祭坛前方绽放。 问传挺的发泄暂时舒缓了心中的浮躁,却没有对祭坛起到任何作用,这无所谓,他需要的是释放,是发泄。 双手连续挥动,一捧捧亮光随着手臂挥动冲向祭坛,在不长的距离中形成连珠,化作光线,发出穿透空气的爆鸣。 涟漪不断,鲸吞一般将问传挺释放出来的剑气团吞灭,尚未触及到祭坛,就已经消失,恍若是被释放到另一处空间之中。 “嗷!” 非人的吼叫从身后响起,停在问传挺耳中,不过是小猫撒娇的鸣叫,细小而微弱。 跌落在石梯边缘的韦竟堂怒吼着站起来,脑袋使劲儿摇晃着,疑惑的目光在胸口上扫动,阵阵疼痛袭击脑海,宽大的手掌在胸口上一抹,浓密的胸毛上沾染一层血色。 “小子,快停下!” 连喊两声,眼见问传挺兀自疯狂甩动双臂,催发出一捧捧剑气,不断打向血池中的祭坛。韦竟堂顾不上查看伤势,脚下用力,人已化作一道流光奔向问传挺,身后,原本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清晰的影像。 抓着问传挺,犹若抓着一只小鸡仔子,就这样,韦竟堂将问传挺提溜到石梯处。 在被抓回来的过程中,问传挺犹自疯狂的攻击血池中的祭坛,好像是对韦竟堂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一般。 “呼……呼……” 剧烈喘着粗气,问传挺心有余孽的看向韦竟堂。眼中迷幻,淡淡的雪舞在悄然消退。 顺着石梯,向上移动两步,口鼻间没有了浓郁的香甜,脚步踏在石梯上的响声,清澈回响在耳边,“我刚刚……被影响了!” 问传挺看向韦竟堂。 “不单单是你,我也受到了影响!”韦竟堂苦笑,手指指向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 “这就是我的杰作。”韦竟堂苦笑,“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很可能会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 韦竟堂下巴轻点,指向最靠近血池的地方,“就像他一样!” 那里,一具干枯的尸体,紧紧靠在血池边缘,血浸干硬的衣衫下,原本应该失血后干瘪的胸膛,此时空荡荡的,嶙峋的肋骨彰显在外面,灯光、血池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 这不是问传挺关注的地方,更不是韦竟堂所指。敞露的胸膛,空无一物的胸腔,这才是问传挺所看到的,也是韦竟堂所要指出的地方。 问传挺苦笑,“你救了我一命!” “你也救了我,咱们扯平了!” 韦竟堂亦是苦笑,目光根本没有看向问传挺,而是牢牢的盯着血池中不过巴掌大小的祭坛。 “它应该就是罪魁祸首,吞噬了村民全部血液的元凶!” 韦竟堂攥紧双拳,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朝拜,引导者就是那个将自己胸膛抓烂的那个人!” 韦竟堂转过头来,看向问传挺,“将血液释放,注入血池中,供养那座祭坛!” 问传挺皱着眉头,“我们最大的对手,是那座攻击不到的祭坛,我能感觉到,它在另一个空间,我的攻击根本触摸不到!” 狂乱攻击,问传挺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心中浮躁,非脑海意识下达的攻击指令,是被附加上的错误命令。非自愿,却又忍不住享受那一刻乍然释放的舒服感觉。 意识清醒,明白那一刻自己是在狂乱攻击,确切无疑的看到毫无效果的攻击结果,却又控制不了身体的自主行动,这让问传挺心中惊悸,浑身寒毛倒竖。 此时忆起当时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胆寒。 那一刻,身体就恍若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就像一个看客,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狂乱的攻击,肆意的释放剑气。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说着各自的话语,谁也没有回答对方,却又将一切说的明白。 “那股香甜味道能够扰乱我们的视觉!” “影响我们的听力!” “控制我们的感官!” “驱使我们的身体!” 一人一句,话语紧凑无间歇。 说完,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眉头同时皱起。 “也许屏住呼吸……” 韦竟堂尚未说完,问传挺就将他打断,“不,那香甜味道能够循着毛孔的呼吸被我们吸收,同样会影响我们的神经!” 问传挺表情很酌定,“血液经过淬炼,去除杂质血腥,又经祭坛搬运,去腐存精,另有加入一些祭坛本身自带的东西……” 问传挺尚未说完,眼前光明乍放,晃花了眼睛。一团拳头大小的光团乍然出现,璀璨的光芒遮挡下地下空间灯盏的亮光。 光团不大,带有无尽的威压,拥有摧毁一切的气势,它出现的瞬间,地上横陈的尸体瞬间飞灰、消散。 一个小瓶子,装着急速膨胀的东西,结果会怎样? 问传挺两人面前所应对的情景就是这样,看似不大的光团,就是那颗急速膨胀的东西,地下空间是那盛载不下的小瓶子。 咯吱吱的响声在整个空间回荡,充斥在两人耳中。 “快走!” 第145章 心惊胆战 庞大冲击从背后涌来,狠狠的撞在两人背后,身体腾空,如在云端飘舞! 疯狂气浪在小小甬道中穿梭,带着凄厉呼啸,卷起问传挺两人,一路跌跌撞撞,顺着缓慢上升的石梯急速攀爬。『≤, 血肉之躯,在气浪卷动下,砰砰撞在甬道两侧石壁上,记记到肉,疼痛蔓延,总及不上撞的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来的厉害。 他们就像浪涛中翻滚的一叶扁舟,被狂风席卷,被浪涛拍打。 甬道终究不是没有尽头,两人打着横从甬道中飞出,被气浪冲到半空,在空中翻转。 不等两人落地,大地宛若充气的气球一般急速膨胀,又若地龙翻身,方圆一里的大地鼓起一个大包,有快速的向下塌落,无尽烟尘弥漫。 轰隆声中,大地塌陷,方圆一里粗壮的气柱腾天而起,卷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沸腾的烟尘犹若蒸腾的热气。 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地上狼狈的弹动两下,这才安静下来。 问传挺摇晃着脑袋支起半身,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废墟一般的房屋,而是一个巨大的坑洞,圆圆的壁垒光滑如镜,没有爆炸产生的参差截面。 摇摇晃晃走到坑洞边缘,原本平坦的地下空间深陷,略呈糊状向下延伸,到达中间位置,却又突兀的耸立起来,形成一道耸天的石柱。 光秃秃的石柱孤独的耸立着,恍若是在光滑的碗底矗立起一根棒棒糖,上面,石柱顶端,一口血池盈盈独立,清风吹过,将一池血红吹皱。 洁白如玉的祭坛,安静的躺在血池中,漂浮在液面上,清风吹不动,气浪撞不偏,它就像是世间最杰出的幻影大师的杰作,将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众生面前。 它是虚幻的,却又真实的呈现,触摸不到,接触不着,只能远远的观看,只能用尽脑海中最美丽的词语去形容它。 “这是一道陷阱!目的就是在我们被祭坛吸引的瞬间杀死我们!”韦竟堂摇晃着脑袋怒吼。 紧握的双拳,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不!这不是针对我们!那道攻击也不是祭坛发出的!”问传挺摇头否定。 韦竟堂怒瞪双眼,“不是针对我们是针对谁?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子为什么这样说,他深切怀疑,刚才的攻击,震坏了问传挺的小脑袋,这才说出胡话。 “也许,那强大的气浪冲击,摧毁了他那脆弱的脑瓜子!”韦竟堂看着问传挺,脑海中默默的想到。 “我们只是凑巧而已!那道攻击出现时,祭坛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韦竟堂疑惑的看着问传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当时的画面,那道攻击,很突兀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正如问传挺所言,当时祭坛没有任何反应。 画面清晰回放,韦竟堂犹自不太相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也许那祭坛是超越我们所能理解的存在。” 问传挺白了一眼,“你也不相信你说的吧,呵,不然你的声音决不会这样不坚定!” 略微停顿,问传挺继续说道,“你也看到我当时的攻击了,剑气根本就触摸不到那座祭坛,它就好像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我们只能看到,却攻击不到,每一道攻击发出后,我都能感觉到,它们好像是穿透的一层空间,进入另一道时空,一道隔绝我感知的时空,让我完全失去了对剑气的控制。” “就算你说的对,那这祭坛是怎么回事?这血池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这小小的村落能够有比我们还要厉害的存在,能够竖立起这样一座超乎我们想象的祭坛。”韦竟堂兀自嘴硬。 问传挺叹了口气,“村民是受害者,是血液提供者,他们只是一群一无所知,被某些阴谋者欺骗诱惑的存在。” “按你说的,这祭坛不是他们建造的?他们只是给这祭坛,给这血池提供血液!?” 问传挺苦笑,“如你所见!” 双手摊开,很无奈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你看……” 问传挺翻手,一颗小小石子从地上弹起,飞入他的手中,屈指一弹,石子划过一道优美弧形,落入到血池中,溅起点点浪花,荡起层层细波。 “也许这血池真的是村民们建造的,它仍旧在我们这个空间,能够被清风吹皱,可以承载石子,能够泛起浪花。” 话音未落,问传挺已是转头,面孔严肃的看向一个方向,细细的波纹荡漾,气流涌动,似是被强大存在排开一般向两侧翻滚,无形的空间呈现透明色,一只裹着黑气的脚从中迈出。 发现问传挺异常的同时,韦竟堂亦是感觉到危险临近,全神戒备的看向气流涌动的方向,那里有一种奇特的韵律产生,超越他熟知的波动。 “是法则波动!”韦竟堂内心在紧张的呐喊。脑海中浮出第二个念头,“真正的敌人出现了!” 空间荡漾,一团魔气出现,韦竟堂确信,他感知到了,魔气中存在一个人形。 魔气出现的瞬间,韦竟堂双拳紧握,高喝出声,“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问传挺探手,拦住即将冲出的韦竟堂,“别冲动,是自己人。” “哼!” 一声冷哼,轻轻的,宛若是鼻子不通气,通过强大气流疏通一般平常,这听在韦竟堂耳中,犹若惊雷般乍响,脑海中一震嗡鸣,耳鼻中霎时间有细小血流涌出。 问传挺上前一步,拦在韦竟堂身前,“你怎么来了?” 在问出话的同一刻,问传挺明显感觉到魔气中有两道凌厉的目光穿透而出,狠狠地撞击到身上,让承受目光的两处皮肤霎时绷紧,毛孔紧紧收缩。 “收起你这小把戏!”问传挺冷哼,表现出对来人不回答他问题的不满。 “本尊说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魔气翻滚震荡,粗狂的声音从中传出。 嗡嗡的,真的像感冒后的声音一样。 问传挺知道,他不是感冒了,而是声音奔来就是这样。目光扫向血池,看到荡漾的血液,心中瞬间明了,这是他需要的东西,能够快速提升实力的良药。 血液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一堆带着血腥味的液体罢了,对骨魔来说,这是他从一具骸骨衍生血肉的根本,一身实力的来源,更何况,这池血液是经过淬炼后的精华。 魔,除了本身修炼来提升实力外,还会通过吞噬掠夺外物精华来快速提升,这是魔的本能! 虽说看不到骨魔的面孔,但问传挺能够感觉到,骨魔说完后,已经将目光转移到坑底耸立的那根石柱上,牢牢的粘连在血池中。 魔气涌动,视线中骨魔消失,移形换位一般刹那出现在血池上方,魔气翻滚,延伸出一条条触角,深深扎入血池中。 眼见的,血池的液面在快速下降,眨眼间已见池底。那做漂浮在血液上的祭坛,整个呈现在众人面前。巴掌大,两寸厚,若是将祭坛面挖空后,无异于一盏白玉制成的深底儿圆盘。 也许是感知到自己的资粮被窃取,祭坛漂浮在空中,洁白如玉的表面,一根根深红色经络浮现,密密麻麻,恍若一团绒根,将整个祭坛覆盖,令人作呕的深红色,给人一种狰狞邪恶的感觉。 祭坛急速转动,深红色细绒经络根系般从底座上延伸出来,攒射一般追向急速下降的血液。 “哼!” 冷哼从魔气中乍现,将表面平静的魔气搅乱,一道魔气如刀,斩向攒射的绒根。 没有声响,没有碰撞,魔气刀出现的瞬间,空气中荡起涟漪,眨眼间消失不见,与问传挺发出的剑气如出一辙。 细小绒根方向不变,闪电般扎向池底。 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骨魔先它一步将整池血液吸收干净,点滴不剩。 “嗯?”一声惊咦从魔气中钻出,也许,骨魔绝对没想到,自己发出的魔气刀会徒劳无功,更没想到,会失去与魔气刀的联系。 一道流光从魔气中射出,急急奔向问传挺。 “小心!”韦竟堂高呼,探手抓向问传挺,想要将他拖离这道闪电流光的攻击。 第146章 你练不了 “小心!” 一直紧张关注骨魔的韦竟堂高呼,探手抓向问传挺,想要将他从流光闪电攻击中拖出。 在出手的瞬间,他心中犹自出现一个念头,“果然如我所料,这藏头露尾的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一抓子抓在问传挺脖领子上,手臂较力,没想到,不单没有拖动问传挺,反而将自己带了个踉跄。 “躲啊!” 凄厉的高呼,带着心碎的声音。 流光奔来就犀利快速,韦竟堂的反应不慢,却有这一抓没抓动的耽搁,流光已到问传挺面前,他仍旧没反应,这不由不让韦竟堂焦急。 感官上将问传挺当作同等存在,一个可以交流的不错朋友,下意识的,在这种情况下仍旧当他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亲切熟知的晚辈,平常看似成熟稳重,在面对生命危机的情况下,傻愣愣的失去应对,这让韦竟堂怎能不惊慌。 在韦竟堂惊惧的目光中,问传挺轻轻探手,迎向流光,仍有余暇扭头,“放心,他不会伤我!” 正如问传挺所言,流光飞逝,触及那只手掌,轻飘飘的落入其中,毫不受力,没有丝毫冲撞。 没来由打个寒颤,一口郁结之气长长吐出,韦竟堂下意识的伸手抹向额头,那里已经出现一层细汗。 这是被惊吓的。 犹带惊惧的目光看看问传挺,又转向祭坛面前的骨魔,眼中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只觉自己左胸口,心脏仍旧咚咚咚的剧烈跳动。 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放心,他是真正的自己人!”问传挺回以微笑,算是安危紧张的韦竟堂。 见他神色舒缓下来,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手中,一卷兽皮卷轴,质地上看不出是什么兽皮,不过从那粗糙的形状下,仍旧能够感知到熟悉的炼制手法。 这是一卷传承卷轴,一卷必然是出自骨魔手笔的卷轴。以问传挺对本尊的了解,无任何情绪困扰的理智下,尽善尽美的本尊,绝对不会这样粗制滥造,完全不顾外观形态。 没有打开,问传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骨魔,眼中带着询问。 好像是知道问传挺的疑问,骨魔粗狂的声音从魔气中钻出,“你会用到的,很快!” 声音未落,裹着魔气的腿脚已是迈开,轻轻向前一步,空气泛起涟漪,整团魔气已是穿透祭坛,不受任何阻碍的出现在另一侧。 骨魔转身,掩盖在魔气下的眼睛死死的盯在祭坛上。 “他在干什么?”看到骨魔的动作,韦竟堂深深的不解。 “他在试图寻找到祭坛的真身!”问传挺轻声回答,他能够感受到,骨魔的眉头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从同一个灵魂中分割出来,虽说形成独立的意识个体,但他们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同的动作不足为奇。 站在地面上,俯瞰坑洞,能够将下面看到一清二楚,祭坛延伸出的绒根,吸收不到血液资粮,有灵性一般在池底攀爬寻找,眨眼就将整个池子爬满。 四处搜寻吴无果,一条条细小绒根狂怒一般横扫,狂暴的气劲切割空气,发出咝咝声响。 一条条细小绒根化作利刃,不单切爆空气,发出声响,更是将承载血液的池子一片片切烂、粉碎,留下一片狼藉。 将池子粉碎后,也许是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细小绒根全部缩回祭坛,仍旧化作经络深深印入祭坛里面。 祭坛悠悠旋转,荡起层层涟漪,宛若是一层层空气覆盖在上面,将白玉般的祭坛遮挡,同时也将问传挺的目光抵挡在外面,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它要跑了!” 问传挺下意识呢喃,目光转向祭坛一层,同样紧张注视这一切的骨魔身上。 空气波荡,层层涟漪泛起,骨魔身影亦是一阵模糊不清。 “他消失了!”韦竟堂瞪大双眼,大嘴巴张开,能塞下一颗鸡蛋。 “他追寻祭坛去了!” 声音轻轻回荡,似是回答韦竟堂,又似是说给自己。目光在骨魔所在位置流连,想要寻找到骨魔的去向。 那里空荡荡的,既没有骨魔存在,也没有祭坛的身影,他们在同一时刻消失,同一时刻隐没,祭坛深藏在另一处空间,想来骨魔也是去向了那处空间。 “本尊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他身板比我壮,实力比我强,既然追踪过去,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说,本尊安排他过来,不会预料不到这种情况。” 念头在脑海中一个个出现,有一个个消散,他是真的不担心,这里的情况本尊都能够发现,那骨魔的举动,必然也会在本尊的预料之中。 当然,问传挺心中,隐隐有另一个念头,“本尊口中,骨魔所需要的东西,想来指的是这祭坛,那血池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自是一笑,目光转移到手中卷轴上,双手撑开,短短一尺的卷轴全面呈现在眼前。 “这是……”问传挺惊讶,心内震惊,一震,再震,震的他说不出话来。 “什么东西?”韦竟堂从骨魔消失的震撼中回神,眼见问传挺撑开卷轴,不由探过头来。 胸膛起伏,一口气缓缓呼出,问传挺将卷轴合拢,“没什么,一部功法!” “功法?!给你修炼的?!”韦竟堂皱眉,刚刚探过去的头颅收回,脑海中波涛起伏,想不明白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骨魔为什么给出一片功法,又不明确说明。骨魔当时的话语,在韦竟堂现在想来,有些闪烁其辞。 这也是让他疑惑的地方。 韦竟堂快速缩头的动作,让问传挺轻笑,明白他这是在避嫌。 功法,传承与家族、宗派,是秘而不宣的东西,没人愿意自己的传承被流传出去。每每有此,必会引发一场血腥。为一部功法引发的灭族惨案不在少数,用多如繁星来形容也不为过。 是以,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窥视之心,韦竟堂快速将探出的头缩回,以示避嫌。 看到问传挺的笑容,韦竟堂不由紧张起来,双手连连摇摆,“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犹自怕问传挺不相信,他急切的重复。 “你看到也没关系,就那短暂一眼,我不信你能将整篇内容收入眼底!” 问传挺很确信,从日常接触中,韦竟堂也没有那样的脑力,不是谁都如他一样,有一尊道器作弊,只要轻轻扫上一眼,就能全部收入眼底,深刻记录在道器上。 被问传挺鄙视,韦竟堂很无奈,这事实,他确实没有那样的脑力,就连一目十行都做不当,更何况是瞬间将整篇功法记入脑海。 “再者说,你记下了也没用,这不功法你不能练!也练不了!” 略作停顿,问传挺继续说道,“我合拢起来,不是不想给你看,而是不敢给你看,怕你忍不住强行修炼,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韦竟堂失笑,“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给我看,我就能练!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不过是为了避嫌,以免咱俩不快,这才忍住不看的!” 话语中带着气愤,这是被问传挺伤人的话刺痛了,没人愿意被小瞧。 问传挺摇头,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很轻柔,“没小瞧你的意思,这部功法你还真炼不了。” “它是一部魔功!一部将自身功力全部吞噬,转换成魔气的功法,没有强大的控制力,很容易迷失在魔气的狂暴,与吞噬的快感上,我想,你不愿意成为一个只知道吞噬杀戮,没有丝毫感情的怪物吧!?” 目光灼灼,问传挺双眸盯在韦竟堂脸上。 “我……”韦竟堂瞠目结舌,想想那个四处杀戮,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一股凉气从脚底蹿起,游遍全身,直蹿入头顶百汇。 第147章 初见程昱 “既然这样,那人为什么给你功法?我可不认为你的控制力要比我强大!” 韦竟堂气恼,搜肠刮肚想着话来反驳。这不,戏谑鄙视的表情绽放在脸上,仍不忘得意的点点下巴。 继而,脸色转换,“你确定那人是自己人?不是故意来害你的?” 问传挺失笑,轻轻摇头,“放心,他绝对不会害我!” “那这部功法……”韦竟堂眼中犹疑之色变幻。 看到韦竟堂的表情,问传挺心中一动,“不会害我,却又给不能修炼的功法,看来这让他对骨魔产生了成见!” “放心,这部功法会有人过来取的,是给能修炼的人修炼的!” 问传挺很是正经,这由不得他不认真,对骨魔产生怀疑,还在其次,若是让韦竟堂对他产生不满,怀疑他要用这部功法戕害人族,那事情就大条了。 韦竟堂很认真的点点头,接受了问传挺的解释。 “这不,也许是取功法的人来了。”问传挺耳朵耸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怎么是他们?!”看到来人,韦竟堂疑惑的皱起眉头,口中发出惊奇的疑问。 问传挺转头看向他,“你认识他们?” 眼前十人,行动如风,转眼已到近前,送来一股股劲风。面孔不同,衣着不同,隐隐划分五种,各有明显标志,或是在脖领,或是在胸口,或是在衣袖上。 剑阁标志就是在衣袖上,有明显的小小剑形纹绣在上面。 时隔近一年,再次见到熟识的标志,一种亲切感由心底而生,可惜,这两人他没见过,不认识,对方表情看来,对他也不熟知。 “韦师兄,好久不见!”领头之人亲切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哼!”韦竟堂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若非靠的近前,就在韦竟堂身边,问传挺险些听不到这轻微的声音。 “程师弟,久违了!”韦竟堂不冷不热,脸上荡漾虚假的笑容,“程师弟,你们这是做什么?五大门派齐集,这是有任务?” “韦师兄还不知道?不是师兄发送的信号,说这里有魔物作祟?!” 程师弟一脸的惊讶,脸上微笑乍然换做疑惑神色,要多假有多假。 韦竟堂牙疼,很牙疼,信号是他发出去的,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程昱带头领队,集齐人族五大门派前来探寻。 “这小家伙是谁?莫不是师兄的私生子?”程昱疑惑的看向问传挺。 早在来时,他的目光就不住在问传挺身上扫动,到的近前,才有所收敛而已。 无话找话,这才将目标转向问传挺。程昱感觉中,隐约有种熟悉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不是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杀弟仇人的面孔。而是时事近迁,问传挺正处于发育阶段,身体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样子,小巧俊俏的模样越发成熟。 这也是为什么程昱没有认出他来,反而仅仅是感觉到熟悉的原因。 “放屁,他是……”一听,说是自己的儿子,韦竟堂首先恼了,大骂一声,急切的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手臂抬起,手指指出,最终却僵在空中。 脑海中思绪万千,想要开口,说问传挺是剑阁中人,看面前两个剑阁弟子,明显表现出一副看戏的模样,没有丝毫认识的迹象,这让韦竟堂心中产生怀疑,转而想到问传挺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人的那道身影,想要开口,却无从开口。 他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模样,唯二清楚的是,那人给了问传挺一幅卷轴,以及那人粗狂的声音。 “看来还真是韦师兄的私生子啊!”程昱乐了,眼中闪过一道阴险的光芒,“我说韦师兄这段时间怎么没有了信息,却是原来会见自己的私生子,想来师兄早早的将师弟我的请求望在脑后了!” 诛心之言,绝对阴险。 尚不等韦竟堂开口,一声猴子鸣叫清脆响起,在寂静尴尬的境地,清晰的响彻在众人耳边。 “哪来的猴子?!”有人惊呼。 众人亦是扭头,循着声音找去。 一头猴子,滑稽的抓着一根棍子,探头探脑的从一户人家篱笆上冒出。 “猴子?!”程昱拧眉,手臂青筋突突跳动,身形暴动,腰间长剑跳出,“死来!” 一声怒吼,身形飞射,兔起鹘落间已是远离人群。 “找死!” 眼见程昱杀向猴子,问传挺暴怒,这一刻,他才忆起,程昱那张眼熟的面孔,正是与在森林里欲要杀人灭口的那个人有九成相似。 身形暴起,手腕旋转,木剑从腰间跳起,掌心推动剑柄,长剑飙射,狠狠刺向后门大开程昱。 “住手,程师弟……” 韦竟堂话音未落,身旁一道身影窜出,他伸臂欲拦,终是慢了一步。 长剑先行,问传挺紧随其后,五指伸展,道道剑气攒射,打爆空气,穿透空间,在一众人呆愣,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是射出一片,暴雨梨花般打向程昱。 白花花一片,程昱后背整个空间布满锋利的剑气,锐利的气息,带着穿透一切,切割一切的韵味,眨眼将飞射的长剑甩在身后。 “小子……” 一掌抓空,韦竟堂心中大急,不由出声高喊,“住手,都住手!” 声起,人已飞出,紧紧咬在问传挺身后。 探头探脑的猴子,僵愣在当场,伸出篱笆一半的脑袋就那样停止了动作,两颗小眼睛瞪得溜圆。 小小脑袋瓜子转动不开,它不明白,怎么巨响过后,就出现了这么多人,自己不过是被突然出现的冲击波真晕,小小的睡了一觉,刚刚醒来,怎么就有人挥舞着长剑向自己冲来。 主人跟在后面,为什么充满了愤怒,那个跟在主人身边的大个子,怎么就滑稽的跳脚怒吼,手臂在空中挥舞的动作,贼像雄猴子追求母猴子一样。 “要是再扭动两下屁股,那就更像求偶的雄猴子了!” 念头乍起即消,爪中长棍下意识的竖起,狠狠的砸向手握长剑,急速奔来的程昱。 它可不管眼前这人是谁,“主人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带着杀意冲来,只管狠狠一棍子撂倒!” 猴子牢记问传挺的嘱托,哪怕心中惊悸,浑身长毛倒竖,使出浑身力气,双爪抓着棍子,毫无保留的砸向程昱。 虎虎风声响起,程昱柳眉倒竖,前有长棍劈打,后有剑气攒射,心中念头千转,瞬间权衡利弊,回身横移,直面飞射来的狂暴剑气,长剑急速挥洒。 叮叮当当中,转眼已是碰撞千百下。回身,横移,动作干净利落,即躲避了长棍的劈打,有解了被剑气射成筛子的危局。 “韦师兄,管好你的崽子,不然我杀了他!” 程昱暴怒,实是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杀只猴子,为什么就有人要跳出来搅局。 程昱不明白,同行的众人更是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种局面?程师兄陡然跳起,要杀头猴子,这无可厚非,谁让妖兽闯入人族聚集地呢,怎么韦师兄身旁的那个小孩就开始追杀程师兄了呢? 还有,还有,韦师兄这么着急跳起,急切阻拦两人,图个什么?莫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答案,“程师兄猜对了,这个小孩,还真是韦师兄的私生子!” 八卦的念头在众人心中滋生,阻也阻止不住,野草一般疯狂的生长起来。 幸好,幸好,韦竟堂不知道众人心中的念头,他更猜不到,自己一个好心的举动,会突然多出一个私生子。 此时,韦竟堂心中激荡,对程昱刚才那句‘管好你的崽子’而恼怒,“该死的程昱,该死的娘娘腔!” 第148章 故人陡现 “该死的程昱,该死的娘娘腔!”韦竟堂心中怒吼,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抓着程昱暴打一顿。∷, 什么私生子,什么管好你的崽子,韦竟堂心中羞恼万分,此时早已经将刚刚的念头忘掉。 出手阻拦的目的,问传挺动手前,脑海中出现的那个萦绕魔气的身影,统统的抛之脑后。 程昱转身,躲避长棍,长剑挥洒,与狂暴剑气碰撞,说来话长,不过眨眼间的事情,韦竟堂心中恼怒,身形慢了半拍,问传挺已是蹿到程昱眼前,屈指成爪,将被磕飞的长剑吸入手中。 一道流光粲然乍现,细小光芒,宛若将天地劈开,狠狠斩向程昱。 “打吧!打吧!狠狠地打!”韦竟堂心中咒骂,“娘娘腔身手不赖,这小崽子身手也不差,正好是半斤八两,乌龟对王八。” “你们先打个半死不活,两败俱伤,老子再出手阻拦,必然轻松拿下,让你这小崽子不听老子劝阻,该死的娘娘腔咒骂老子!” “哼,老子要有这么坚挺的小崽子,早就躲墙角偷着乐了,哪里用得着在这里承受风吹日晒之苦。” 一个个诅咒的小圈圈从韦竟堂心中冒出,飞离,快速飞向争斗厮杀的两人,一圈圈牢牢的套在他们身上。 剑气惶惶若游龙,身形飘飘若飞絮,单手持剑,一手掐剑诀,若不是身体太小,更像一个降落人间的谪仙。 像对问传挺身子的飘洒,程昱的动作却有些让人不敢恭维,身若扶柳迎风摆动,为躲避问传挺剑气的攻击,能够做出游刃有余的动作,这也就罢了,唯一让人不可忍受的是,手掐兰花,臂展若无骨,剑光轻柔,似情人曼舞。 “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程杰!” 突兀一声大喝,问传挺看到,对面这个宛若与情人戏剑的人,眼皮子上翻,眼帘下那双眼睛陡然暴增,瞪得溜圆溜圆,曼舞的长剑,悠然爆闪出凛冽的杀意。 这不同于先前对打时的状态,之前厮杀,上留几分情面,想来是看在韦竟堂的情面上,可谓有杀无意,此时却是,杀意弥漫,肆意当场,当然,其动作更是轻柔。 问传挺没有吭声,手中长剑摆动,剑中光芒闪烁,光芒吞吐明灭,搅动空气,隐隐有雷电交织的扭曲感,犹似雷霆怒吼,浪涛怒起。 提脚弯膝,单脚独立,手腕翻转,剑身竖起,镗啷一声,挡住程昱温柔一剑,剑诀换拳,直奔程昱面膛。 身形后仰,长剑上撩,直削奔向自家面膛的手臂,下盘阴险,一脚同时撩阴上踢。 脚踢连环,问传挺腾空而起,双脚交替狠狠踩在程昱上踢的腿上,借力使力,凌空后翻,手中长剑双手握起,一招大力劈砍,狂风劲起,呼啸奔腾,声在剑后。 长剑横档,将下劈长剑封住,程昱不着力一般被狂风吹拂向后,飘絮一般荡漾,跳起后翻,抬腿封剑,快若流星,又有种阴柔的美。 问传挺身形旋转,倒背长剑,剑戟封住程昱直刺的长剑,左手后翻,掌心与后背同向,五指轻弹,道道剑气迸发。 正所谓将遇良才,势均力敌,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狠辣,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你们还不动手,将他们杀了!”程昱声嘶力竭,气急败坏,久攻不下,让他异常着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摸不着头脑,又将目光转向一侧观战的韦竟堂身上。 “将他们杀了,杀谁?算不算上韦师兄?” 这是众人心中的想法,一来不知程昱与这孩子之间的龌龊,不知为什么初次见面就要置对方于死地,二来,有先前铺垫,众人一致认为,这个能与实力雄厚的程师兄不分上下的孩子,就是韦师兄的私生子。 “你让我们帮你,杀死这孩子,那你让我们怎么面对韦师兄?” “还是你打算让我们连带韦师兄一起杀死?” 众人心中郁闷,疯狂的咒骂着程昱,“程师兄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不然不会发出这样不着边际的命令,也不看看,我们九个人绑在一起,都不一定是韦师兄的对手。” 念头几起几落,他们眼中发出不着边际命令的程师兄,挥剑摆臂的间隙,瞬间被高高跳起的问传挺,一脚踢在脑袋上。 咚的一声,整颗脑袋惯性作用下打在右侧肩膀上,脸上肉皮抖动,上下震颤,沾染在脸皮上的汗水瞬间甩落,顺着头颅甩动的方向惯性飞溅。 弱如扶柳,飘若飞絮的身躯,再也做不出从容自然的动作,整个人随着这一脚,顺着脑袋甩动的方向,狠狠飞出。 嘭! 程昱重重落地,在烟尘中,随着地皮上下颤了三颤,瞬间,提线木偶般顷刻站立起来。 他摔落的方向,跌落的地点,正好在韦竟堂脚下,仅有一尺的距离。 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漂亮的翻转,倒地的不倒翁一般站立起来,正好面对韦竟堂瞪大的眼睛。 手中长剑旋转,直指韦竟堂,“韦师兄,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你就这样帮我报仇?” 狰狞面孔,杀意四溢的眼睛燃烧这熊熊怒火,“我程昱敬你韦憨子一声师兄,你却处处掩护我的仇敌,拿太天门众多师兄弟的性命,维护你的私生子?!” 一声声厉喝,一声声爆吼,震呆了看戏的韦竟堂,也震惊了犹豫的众人。 谁都没有想到,情况急转,会出现这样戏剧性的事情。 一方请求杀戮仇敌,一方却在应答的情况下,与另一方的仇敌厮混在一起,而且,最最重要,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厮混在一起的两人具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 “放你祖宗那个臭气,他不是我儿子,老子也没有义务帮你个娘娘腔杀戮同族!” 韦竟堂怒吼,伸手拍飞直指咽喉的长剑,“你那废物兄弟,若不是见宝起意,长着有你做后盾,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若不是你处处维护,就他那败类品行,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这次撞到铁板,只能怨他自己!” 韦竟堂鼻子冷哼,头颅微抬,目光中充满鄙夷。 “你……”程昱气恼,持剑的手臂微微颤抖,不知是刚才那一下摔得狠了,还是被戳中软肋而气恼的手臂发软。 “原来不是私生子啊!” “这孩子够犀利,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看来程师兄那废物弟弟这次是踢到最硬的铁板了。” “说的是那个仗势欺人的程杰吧,我在门派中听说过他!” “哦,师兄都听说过,以师兄足不出户的品行都听说过他,看来他的大名还真是臭不可闻。” 众人品头论足,虽是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功力深厚的程昱听到,凶狠的目光扫动,恨不得现在将在场之人全部杀戮,以解心头之恨。 心中更是怨恨,怨恨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弟弟,人死了,人死了还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 他不知道,众人心中仍有一句话没有说出,特别是同来的那个太天门弟子,“这个祸祸终于死了,可以不用在他的欺压下生存挣扎了。” “先前听说程杰死了,还以为是人们在诅咒呢,没想到真的死了,这消息要是传回去,不知道有多少师兄弟会庆幸!” 这太天门弟子的心理活动,幸好程昱不知道,若是晓得,说不得现在就将他大卸八块。 不提程昱怒火中烧,其他人看怪物一般看向问传挺,只是程昱师弟,那个太天门的弟子,看向问传挺的目光都充满柔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欣赏神色。 “娘娘腔,你该明白,那个祸祸死了,不知有多少人弹冠相庆,你也应该庆幸,这让你少了很多麻烦,以你的能力,少了那个祸祸拖后腿,很快就会爬上宗门高层,到那时候,你要多少弟弟都会有,就是想要私生子,也会有人上赶着……” “你闭嘴,该死的韦憨子!” “丢脸啊!”那个太天门弟子再次听到这两个称呼,在五大门派齐集,众人沉默的情况下,这两个称呼是那样清洗响亮,是那样让人无地自容,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将自己深深的埋藏。 “这两个蠢货,丢人丢到天下了!” “说好的不死不休呢?”问传挺郁闷,看两人对峙,恨不得将对方撕碎,却又时刻为对方着想,为宗门着想的模样,他很是无语。 暂时无事的问传挺,陡然想起,刚刚只看到了猴子,没有看到独孤,这样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在那场攻击下,他都险些受伤,猴子被真晕,那尚不及猴子的独孤,受到那场冲击……想想都觉得可怕。 心中焦急,目光游弋,四处寻找,身躯陡然一凝,眉头拧在了一起。 第149章 疑云阵阵 问传挺心中充满担心,深怕在空中警戒的独孤被那场突兀起来的攻击扫中。 在这种时刻,一头身上带有些微妖气的妖兽出现,被路过或是查看情况的人族大能发现,那独孤这条小命没有交代在那场攻击中,也会人族手中。 他正游目寻找,带着猴子四处受训,不想余光中出现一道人影,身躯陡然一凝,眉头拧在了一起。 独孤狼狈非凡,细细的脖子软塌塌的,脑袋垂着,伸展的双脚被一只大手抓在手中,两支大翅膀张开,问传挺深刻怀疑,只要那只抓着独孤脚爪的大手轻轻抖动,那双翅膀可能就要折断。 顺着那只手臂上移,白花花的胡子出现在眼前,红润的脸蛋,苍白的头发。 担心瞬间化作惊喜,“老头儿!” 问传挺欢喜的奔跑起来,再也顾不上在一边扎堆斗嘴的韦竟堂,猴子眼见主人奔跑,同时也看到在老头儿手中的独孤,吱吱叫唤两声,迈开小腿紧随其后。 “你怎么来了?!” 这是一声欢呼,异地陡见熟人的欢喜,昏迷的独孤已不放在他的心上,有老头儿在,哪怕是被倒拎在手中,也不虞有生命之危。 老头儿见过独孤,一起生活过一段不短时间,对独孤很是熟悉,不会下杀手摧毁一条生命的,何况这条小生命,是问传挺养育的小东西。 “我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这里还真是热闹。”红老头儿温和的笑容,慈祥中带着暖人心肺的力量,不紧不慢的话语,抚平问传挺心中最后一丝残余的焦急,与那战斗过后仍旧沸腾的血液。 “得嘞,娃娃不错,长高了,小脸儿也长肉了!”洪老头儿目光在问传挺身上转动一圈,轻轻点头,脸上同样带着欢喜,“更不错的是,这段时间没有偷懒,技艺也有不小的进步!能够与那个小娃娃打个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稍胜一筹。” 问传挺傻乐,宛若得到糖果的小娃娃,就是不知道他这欢喜,是因为得到夸奖还是因为见到老头儿,听到熟悉的说话方式。 “得嘞,喏!”看到问传挺只顾傻乐,老头儿大嘴一咧,甩手将独孤扔给问传挺,“看好了,别再丢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就晕倒在路边,幸好是老头儿见到,若是其他人,没准顺手就将它烤了,起码能吃到一顿不错的晚餐。” 瞬间,问传挺的小脸黑了下来,目光扫过独孤,“不错的晚餐,就这二两肉,还不够你塞牙缝呢。” 无视问传挺的黑脸,洪老头儿将在场之人一一扫过,“很有兴致啊,一群娃娃在这里切磋?” 扫动的目光在那个巨坑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凝重的神色,同时带有一丝丝的疑惑。 “什么切磋,寻仇来的!” 看到问传挺撇嘴的动作,洪老头儿似笑非笑,‘哦’的一声拉的很长很长,“得嘞,娃娃长大的,这么快就有仇家了!呵呵……” “少在那幸灾乐祸,你不是回圣地了,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手臂在独孤脖颈上试探片刻,见只是被震晕了,没有什么异常,开始使劲摇晃独孤,口中仍旧不闲着询问。 看问传挺笑话的洪老头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有人被魔气控制了。” 问传挺斜眼,“然后从圣地跑了出来?!” 看似疑问的语气,实则充满肯定,“然后你就一路追了过来?!” 洪老头儿摇头,眼角不断抽搐,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被消灭了,但魔气已经在人族传递开来,就像这个小村庄一样,人员全部消失。” “很严重?!”问传挺一愣,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 “很严重!” 洪老头儿沉重的点头,就连一贯的口头语都省略了。 “他经过的所有地方,我们发现的不下十个这样的村庄,没有发现的,想来也有不少。” “十个?都被血祭了?” “血祭?!” 这次轮到洪老头儿吃惊,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血祭这一说,更没有见过血祭的情况。 问传挺闭眼,一口郁气呼出,睁开的眼中已是带有一丝悲凉,“不错,都被血祭了,他们被诱惑,在祭祀的过程中流干血液而死,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就是那里,被血祭的地方!”问传挺指着不远处那个坑洞,洪老头儿先前凝视片刻的地方。 只听嗖的一声,眼前一道黑影扫过,回头再看,洪老头儿已经从身旁消失,出现在坑洞边缘。 突兀的人影,快速绝伦的速度,让争吵的停顿,看热闹的呆愣。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看向蹲在坑边审视的老头儿身上。 洪老头儿出现,他们没有注意到,问传挺奔跑过去的过程他们却清楚,只是看到与一个娃娃答话的,是一个糟老头子,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问传挺家族来人,前来寻他。 当时,唯有争吵的两人,韦竟堂与程昱各自留意了一分,一个是心中存有好奇,怎么短短片刻,千奇百怪的人出现,还都与问传挺有关联,另一个纯粹是私心作祟,想要探寻问传挺的根底,寻找报复的途径。 两人眼见问传挺与一个老头远远的在那里答话,没有过来的意思,也只是分出一丝精力关注,剩下的精力都留在对方身上,继续掰扯那分不清、理还乱的问题。 没想到,在他们眼中,没有一丝威势的糟老头儿,眨眼间从遥远的一侧出现在身旁不远的坑洞边上,这让两人瞬间停止争吵,一个个呆愣的转移目光,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一闪而逝的身影。 问传挺慢悠悠踱步过来,从程昱两人身边经过,站在洪老头儿身后,“这里,原本是一个地下空间,一座血池,血池中一座诡异祭坛,村民就围拢在血池边缘,失血而死。” 将当时见到的地底空间情景简单的向洪老头儿描述出来,洪老头儿认真的听着,直到问传挺说完,身形一动,已是飘落到坑底。 鼻子不断耸动,温润的手掌在碎石上不断拂过,“血腥,血气,剑气,魔气,不对!两种不同的魔气性质!” 洪老头儿抬头,目光扫过站在坑边的问传挺,眼中闪过疑惑的神色。 伴随着石块扑棱棱跌落,问传挺亦是飘落下来,站在洪老头儿身后。 洪老头儿神情专注的搜寻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没有关注问传挺的动作,“血腥、血气是村民的,剑气是娃娃你的,这两道魔气……” “一道魔气,是这里原本就有的,另一道的主人,你也见过!” 洪老头儿眼睛一亮,“是他!” “不错,他来过!” “不对,还有一种,这是……这是虞长老的气息!” “虞长老?!”问传挺疑惑,不明白这里怎么会出现另一个人的气息,心中一动,“莫非……这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心中猜疑不断,不得头绪。 “对,虞长老的,圣地的另一位长老,与我一样,出来寻找消灭魔气的长老。” 洪老头儿轻轻说到,虽说寻到了另一道气息的主人,但他眉头仍旧紧锁,宛若有解不开的枷锁困扰着他,“虞长老莫非遇到不可力敌的存在,怎么这气息中充满暴虐与狂躁?!” “暴虐,狂躁?!”问传挺眼睛睁大,陡然一亮,“我们受到了攻击。” 突兀的一句话,让洪老头儿呆愣瞬间,“我知道,你与那娃娃半斤八两,他还奈何不了你!” 问传挺摇头,也不管背对着他的洪老头儿看的到看不到,“不是他们,我说的是在遇到他们之前。” “之前?!”洪老头儿回身,不解的看向问传挺。 “这里,出现坑洞之前,血池完整,村民尸体还在的时候。” 第150章 卷轴归属 “你是说,那道祭坛处于另一方空间中,触摸不着,攻击不到?它引发的香甜味道能够使人迷失,失去控制肉身的意志?” “你情绪失控,肉身失去控制后,开始疯狂的攻击那座触摸不到的祭坛,所有攻击都消失在另一方空间之中?” “一道光球突然出现,然后爆炸开来,你很确信那不是祭坛发出的攻击!” “爆炸产生,强烈的冲击波致使整个地下空间毁灭,出现这样一个巨大的坑洞,然后那个修炼魔道的天才出现?” “他摧毁了被祭坛吸干血液的血池,然后踏入空间,寻找祭坛去了?” 问传挺描述过后,洪老头儿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的问出,不等问传挺回答,就又自顾自的将下一个问题问出。~頂點小說, “就是这样!” 问传挺进一步肯定,这些问题,他都在描述过程中有过细致的解说,除了血池中的血液去想,其他一切都是真实的,按着当时的情景进行描述。 他知道,洪老头儿不是真的在提问,而是在提问的过程中确认,在确认的过程中缕清思路。 “得嘞,老头子明白了!” 眉头紧锁的洪老头儿缕清思路,将整个过程串联起来,“想来,虞长老遇到了与你们一样的情况!” 一口气呼出,“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与你一般幸运,能够脱离祭坛的控制。”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虞长老既然是圣地的长老,功力上肯定要比小子深厚,小子能够应付的事情,对虞长老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得嘞,娃娃你也不用拍马屁,个人有个人的际遇,对你来说是小事情,对别人来说,没准是天大的事情。” “我说老头儿,你对虞长老就这样没有信心?还是你在故意诅咒虞长老?”问传挺斜眼上下打量洪老头儿,眼中神色深切怀疑。 乍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出现在问传挺脸上,“不会是你俩之间有什么龌龊吧?他抢了你婆娘?” “滚!你个小崽子口无遮拦,老头子与虞长老几百年的交情,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低俗!” 洪老头儿作势欲打,眼见问传挺跳开,也不追赶,轻轻叹了一口气,招招手,“得嘞,娃娃回来,老头子知道你是在开解我,心中想的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子。” “你不了解虞长老,他功底深厚,做事却是莽撞,容易狂躁,若真是遇到向你说的那样,祭坛散发的香甜味道,能够避过意志控制人的身体,他还真没准要遭受些苦楚。” 洪老头儿摇摇头,“要是那位修炼魔道的天才在就好了,我们对魔气还可以多些了解。” 一声叹息,带有深深的惋惜,这让问传挺心中一动,不由想到骨魔离开前交给自己的那卷传承卷轴。 “莫非,这卷轴就是留给洪老头儿的?!”问传挺心中犹豫。 看到问传挺飘忽的眼神,洪老头儿紧皱的眉头再次加深了一分,“得嘞,娃娃心中有事情?” “不管是不是了,既然交到我手中,那决定权就在我了!先给洪老头儿看一看,若是有用,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不枉一个人族身份,即使被洪老头儿拿走,也可从思禹那里拓印一份,重新制作一卷。” 心中有了决定,问传挺不再犹豫,从储物袋中逃出卷轴,递给洪老头儿。 “这是什么?”洪老头儿疑惑的看向问传挺。 “你先看看,也许对你有用。” 洪老头儿接过,展开,两眼瞬间瞪圆,“这是……” “他离开前留下的,说是会有人来取!” 一卷文字不过八百,字数虽少,却古朴玄奥,与微妙处见真知,字字珠玑,句句含血,夺天地造化,噬万物之精,每一个字,不似是墨迹写成,反而像是用血液刻画。 笔触间,血光冲天,一字一句,魔气萦绕,其间,蕴含大恐怖,大恐惧,若是意志不坚定之人见之,必会夺其心志,灭其灵魂意识。 好在,洪老头儿功力深厚,意志坚定,灼灼目光盯在卷轴之上,一字一句浏览,整卷阅毕,却也是汗水滚滚,恍若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 卷轴突兀合拢,洪老头儿闭目沉思,问传挺静立一侧,不敢轻易打扰。 不多时,洪老头儿身上,气势翻滚,无形气浪涌动,碾压地上碎石,问传挺一推再推,到得坑壁边缘,这才勉强抵住,身上衣衫紧紧贴服,无形威压恍若巨山压在身上。 勉力抬头,看向中心依旧沉思的洪老头儿,只见他周身一抹淡淡的黑色气息出现,隐隐有血光涌动。 “坏了,洪老头儿这是在推演功法。”问传挺心中一片焦急,想要上前,却又寸步难行,想要张口,却是有言难开。 无形威压将他挤在石壁上,开不得口,动不得身,即使是站立的身形,也是勉勉强强。 也许是听到问传挺心中的呼唤,洪老头儿浑身轻颤,双眸缓缓张开,“好厉害的功法!” 一声轻叹从口中吐出,带着沙哑,在看眼眸,暗淡无光,不似先前明亮,苍白的脸色在皓首映衬下,如同行将就木,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一般。 威压散去,问传挺一个踉跄,险些前扑跌倒。 没了身不由己的无力感,不等身形站稳,问传挺急急开口,“老头儿你怎样?” “得嘞,老头子现在还死不了!”洪老头儿轻笑摇头,眼中仍有深深的疲惫。 “这卷功法吞天地日月之精华,噬万物众生之灵性,可谓魔中之魔。也只有他那样的大才,才能创出如此魔道功法,也只有他,才可以驾驭奴役这不功法,定力不够,心性不足者,修炼这部功法,必会迷失心智,成为只知杀戮的魔物。” 洪老头儿摇摇头,叹息一声,“唉,你且收好,这部功法,再不可轻易示之于人。” 如此高的评价,让问传挺有些无措,虽说说的不是他,但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这莫非就是与有荣焉的感觉?!”问传挺不太确信。 伸手去接洪老头儿递过来的卷轴,没想到,手指刚刚触碰到,不知名兽皮炼制成的卷轴瞬间破碎,化作一堆粉末从手指间飞落,随风消散在空中,落在石缝间。 “这……”洪老头儿陡然一惊,手指下意识的曲动两下,尴尬的看向问传挺。 “也好,自己消散了也好,省的我们心中还有念想。”问传挺轻笑,摇头开解,化解尴尬。 洪老头儿的表情,让问传挺瞬间明白,这不是他的小动作,是骨魔设置的禁止。 “看来,这部功法,还真是为洪老头儿而准备的,或者说是为圣地而准备的。” 脑海中转着念头,没有看到因为尴尬,洪老头儿的笑容有些僵硬,手指弯曲两下,收回在身侧,“得嘞,没了!” 一声自嘲,也给自己台阶,“他既然是给你,肯定是有目的的,得嘞,娃娃若是有需要,老头子已经记下,可以默写一份给你!” “不用!”问传挺连连摆手,“没了就没了,省的被人知道,有无穷无尽的人开始追杀我,我还想多自在两天。” 洪老头儿犹豫片刻,“也好,既然你损失了一部功法,那我送你一部,也算是补偿。”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兽皮,手指轻轻在上面拂过,“这是老头子入圣地前修炼的功法,不敢说顶级,但也不会比五大门派的镇派功法若分毫。” “我可不敢拿你的心爱之物!”问传挺很认真的盯着洪老头儿的双眼,看他轻轻抚摸的样子,这部功法,肯定是他珍之重之的东西,用一卷载体已经消散,内容却记入脑海的功法,去换取对方珍而重之的东西,问传挺还做不出这种事情。 “拿去吧,它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不过是一个怀念罢了。”洪老头儿微笑,向前推了又推,“人族有五大门派守护,又经过几百年的沧桑,这功法也许在世间已经绝迹,由你拿去,无论是自身修炼,还是送人,也算是给我留下一道传承,给这功法找个延续下去的主人。” 言真意切,字字动人心魂,问传挺不得不接,翻动瞬间,又将兽皮换了回去。 “娃娃,你这是做什么?瞧不起老头子?”洪老头儿恼怒,怒目圆睁,澎湃的气势从身上涌出,压迫在问传挺身上。 第151章 气柱冲天 “娃娃,你这是做什么?瞧不起老头子?”洪老头儿怒目圆睁,澎湃的气势从身上涌出,压迫在问传挺身上,使得他不得不全力抵抗。⊥頂點小說, “老头儿你先别恼!”问传挺艰难开口。 洪老头儿的气势沉重异常,短暂压迫已是使问传挺额头汗水滚滚流淌。真实本意并不是要拿气势压人,不过是心中亲近的娃娃不接受馈赠,这让他心中不好受,特别是在这种占了娃娃便宜的情况下,更是让他心中恼火。 眼见问传挺说话都非常艰难,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洪老头儿心中一颤,最深处涌出心疼感,压迫气势潮水般涌回身体。 灿烂的阳光,清凉的威风,敞亮的洞底,这一刻,问传挺心中雀跃,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宛若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明媚一样。 “这原本你还是收回去吧,留个念想。”问传挺继续将手中兽皮递还过去。 问传挺咂咂嘴,“你先别急着发火。我这里可比你那个要强很多!” 问传挺指着自己脑袋瓜子说道,言语中不无得意,腰板挺得很直,表现出一种很自信的模样。 “记下了?”洪老头儿拧眉。 问传挺点头,“记下了!” “真的记下了?!”一条眉毛已经跳起,隐隐在颤动。 问传挺撇嘴,“这还有假?!不信你问!磕巴一下,错一个字,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好,你且从第十二句,第三字开始!” “老头儿你听好了!”问传挺撇嘴一乐,张口就来,甚至不带思考的,一气通畅,不磕巴,不断气,字眼清晰异常,顺顺溜溜的从第十二句第三字开始,将后续的内容完全复述出来。 这不怪他,也不是故作惊奇非要显摆超强的记忆力,只不过是为了安洪老头儿的心,让他将兽皮收起来,既然是心爱之物,君子还是不要夺其所好。 虽说问传挺个子小,年龄幼,还算不上什么君子,但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问传挺一口气背完,这回轮到洪老头儿惊奇了,暗无光华的一双老眼在他身上不住打量,恨不得现在就将问传挺脑袋切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妖孽,只是粗粗看上一眼,就能将一部功法记牢,而且是分毫不差?!” 无语问苍天,洪老头儿这一刻,感觉自己几百年的生涯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对狗何其不公! 且不说洪老头儿感慨,问传挺撇嘴等待夸奖,上面一群人眼见二人下去,久不上来,隐约有窃窃私语声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程昱停住嘴巴,一些事情,纯靠掰扯永远找不到头绪,强压下心头怒火,狠狠看向带来的众人,却是连带他们一起恨上,恼他们在他寻求帮助时袖手旁观。 及至听到下面私语,心中猫抓一样,想要上前拜见,露下脸面,又想起有杀弟仇人同在,且显得亲近非凡,心中犹豫良久,终是抵不过心中抱大腿的念想。 洪老头儿抬眼上瞟,又看向问传挺,“你且记牢,或是自修,或是帮这功法寻个传人,终不使消散在岁月中。” 紧紧是一眼,沧桑中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刚刚靠到坑边缘的程昱心中凛然,情不自禁后退半步,又觉得自己有些懦弱,泄了底气,平白让下面那小小仇敌看轻。 硬顶着那一眼的压力,强行跨前一步,不想靠的太近,一脚踏下,脚力失了控制,踩在大坑边缘。 扑棱棱,碎石粉末顺着坑壁下滚,撞击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晚辈太天门真传弟子,程昱,拜见前辈!”程昱躬身行礼,依足了礼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呵!”问传挺撇嘴,从喉咙中挤出一声似哼似笑的声音。 程昱站在坑上,这一声又怎能听不到,低垂的头颅掩盖双眸中的冰冷,以及那深藏在怒火中的仇恨,那一声嘲讽的声音有如一根利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对前辈弯腰那又怎样?!终有一天,我会让前辈知道,你这小人,拥有怎样的卑劣行径。” 程昱心中怒吼,为那一声被人小瞧的冷哼,他看出了,问传挺与洪老头儿之间,没有尊卑关系,没有主从隶属,更没有血缘上的亲疏关系,他却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亲密。 又怎是他依足礼数,表现谦卑,靠着攀附能够改变的。 “嗯,太天门,五派之一,人族守护屏障,脊梁一般的存在,小辈中能有你这样出色的弟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洪老头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声声夸奖,落在程昱耳中,不啻于最高的赏赐,一句句话语落下,让他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程昱努力维持心境,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前辈夸奖太过,我人族儿郎,理应奋进,抵御妖族,护我万千人族,百死不悔!” “无耻!” 问传挺声音很轻,在场哪一个耳背,个个功力深厚,这低喃的声音,又没有故意掩饰,每一个都真真切切的听到耳中。 程昱挂着矜持笑容的脸色一僵,继而肌肉抽搐,舒缓僵硬的神经,仍旧保持微笑,淡淡的矜持下,掩盖不了那怒火燃烧的气场。 “你这娃娃!”洪老头儿抬手作势欲打,问传挺低头恭顺。 尚不等再有言语发生,大地颤抖,碎石扑棱棱顺着坑壁滚落,荡起漫天烟尘。 “怎么回事?” 众人失措,张目四望,寻找地震来源。 洪老头儿眼疾手快,碎石滚落的瞬间,已是抓着问传挺跳出坑洞,飞落在地面上。 大地震颤,接连不断,地面八方,恍若同时发生,一道道气柱冲天而起。 用尽目力,隐约看到有沙石尘土在气柱中弥漫,飞飞荡荡,犹若云烟飞腾。 “这是有人在底下战斗,打破地面,冲起的烟尘!”程昱瞥了一眼问传挺,脸上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安然。 问传挺无视他的作秀,转而面向洪老头儿,“老头儿,这与我们在这里遇到的如出一辙。有人发现了底下祭坛!” 洪老头儿看着弯曲绵折,隐约成一条线的气柱,“不可能,我们没有派出这样多的人手!” 紧锁的眉头,一闪而逝的不安,让一众小辈心中惶惶。 “既然不是圣地派出的人手,那是什么人发现了祭坛,同时引发,炸开地面。”问传挺一脸凝重的看向不下数十条庞然气柱。 不等他念头再起,一道道血柱冲天而起,鲜红血光将天空映红,隐隐呼啸中,血柱争相冲上天空,带着诡异弧度,向着同一位置冲去。 恍若是失去了劲头儿,血柱冲到某一位置,齐齐停滞。 “不!不是停滞了,它们在那里消失了!” 有人惊呼,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极尽目力,想要看的清楚,看个明白。 问传挺皱眉,念头又起,“是骨魔吸聚了血液,还是那祭坛在呼唤所有血液?” “不,应该是骨魔,祭坛身处血池中,又有根茎似的经络存在,不会舍近求远,用这种方式来吸收所有血液。” “看来是骨魔寻到的正主!” 念头起起落落,问传挺心中充满紧张,双手使劲攥紧,好像看到骨魔正与祭坛争斗,而他,则在给骨魔加注力气。 “你们小心,老头子要去看看!”声音未落,人已是呼啸而起,急急奔向血柱隐没的地方。 “老头儿等等我!” 问传挺高呼,兔起鹘落,将猴子、独孤抓在手中,急急在后面追赶。仅仅是抓到猴子、独孤的片刻耽搁,洪老头儿仅剩下一道背影。 151气柱冲天 “娃娃,你这是做什么?瞧不起老头子?”洪老头儿怒目圆睁,澎湃的气势从身上涌出,压迫在问传挺身上,使得他不得不全力抵抗。 “老头儿你先别恼!”问传挺艰难开口。 洪老头儿的气势沉重异常,短暂压迫已是使问传挺额头汗水滚滚流淌。真实本意并不是要拿气势压人,不过是心中亲近的娃娃不接受馈赠,这让他心中不好受,特别是在这种占了娃娃便宜的情况下,更是让他心中恼火。 眼见问传挺说话都非常艰难,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洪老头儿心中一颤,最深处涌出心疼感,压迫气势潮水般涌回身体。 灿烂的阳光,清凉的威风,敞亮的洞底,这一刻,问传挺心中雀跃,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宛若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明媚一样。 “这原本你还是收回去吧,留个念想。”问传挺继续将手中兽皮递还过去。 问传挺咂咂嘴,“你先别急着发火。我这里可比你那个要强很多!” 问传挺指着自己脑袋瓜子说道,言语中不无得意,腰板挺得很直,表现出一种很自信的模样。 “记下了?”洪老头儿拧眉。 问传挺点头,“记下了!” “真的记下了?!”一条眉毛已经跳起,隐隐在颤动。 问传挺撇嘴,“这还有假?!不信你问!磕巴一下,错一个字,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好,你且从第十二句,第三字开始!” “老头儿你听好了!”问传挺撇嘴一乐,张口就来,甚至不带思考的,一气通畅,不磕巴,不断气,字眼清晰异常,顺顺溜溜的从第十二句第三字开始,将后续的内容完全复述出来。 这不怪他,也不是故作惊奇非要显摆超强的记忆力,只不过是为了安洪老头儿的心,让他将兽皮收起来,既然是心爱之物,君子还是不要夺其所好。 虽说问传挺个子小,年龄幼,还算不上什么君子,但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问传挺一口气背完,这回轮到洪老头儿惊奇了,暗无光华的一双老眼在他身上不住打量,恨不得现在就将问传挺脑袋切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妖孽,只是粗粗看上一眼,就能将一部功法记牢,而且是分毫不差?!” 无语问苍天,洪老头儿这一刻,感觉自己几百年的生涯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对狗何其不公! 且不说洪老头儿感慨,问传挺撇嘴等待夸奖,上面一群人眼见二人下去,久不上来,隐约有窃窃私语声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程昱停住嘴巴,一些事情,纯靠掰扯永远找不到头绪,强压下心头怒火,狠狠看向带来的众人,却是连带他们一起恨上,恼他们在他寻求帮助时袖手旁观。 及至听到下面私语,心中猫抓一样,想要上前拜见,露下脸面,又想起有杀弟仇人同在,且显得亲近非凡,心中犹豫良久,终是抵不过心中抱大腿的念想。 洪老头儿抬眼上瞟,又看向问传挺,“你且记牢,或是自修,或是帮这功法寻个传人,终不使消散在岁月中。” 紧紧是一眼,沧桑中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刚刚靠到坑边缘的程昱心中凛然,情不自禁后退半步,又觉得自己有些懦弱,泄了底气,平白让下面那小小仇敌看轻。 硬顶着那一眼的压力,强行跨前一步,不想靠的太近,一脚踏下,脚力失了控制,踩在大坑边缘。 扑棱棱,碎石粉末顺着坑壁下滚,撞击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晚辈太天门真传弟子,程昱,拜见前辈!”程昱躬身行礼,依足了礼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呵!”问传挺撇嘴,从喉咙中挤出一声似哼似笑的声音。 程昱站在坑上,这一声又怎能听不到,低垂的头颅掩盖双眸中的冰冷,以及那深藏在怒火中的仇恨,那一声嘲讽的声音有如一根利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对前辈弯腰那又怎样?!终有一天,我会让前辈知道,你这小人,拥有怎样的卑劣行径。” 程昱心中怒吼,为那一声被人小瞧的冷哼,他看出了,问传挺与洪老头儿之间,没有尊卑关系,没有主从隶属,更没有血缘上的亲疏关系,他却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亲密。 又怎是他依足礼数,表现谦卑,靠着攀附能够改变的。 “嗯,太天门,五派之一,人族守护屏障,脊梁一般的存在,小辈中能有你这样出色的弟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洪老头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声声夸奖,落在程昱耳中,不啻于最高的赏赐,一句句话语落下,让他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程昱努力维持心境,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前辈夸奖太过,我人族儿郎,理应奋进,抵御妖族,护我万千人族,百死不悔!” “无耻!” 问传挺声音很轻,在场哪一个耳背,个个功力深厚,这低喃的声音,又没有故意掩饰,每一个都真真切切的听到耳中。 程昱挂着矜持笑容的脸色一僵,继而肌肉抽搐,舒缓僵硬的神经,仍旧保持微笑,淡淡的矜持下,掩盖不了那怒火燃烧的气场。 “你这娃娃!”洪老头儿抬手作势欲打,问传挺低头恭顺。 尚不等再有言语发生,大地颤抖,碎石扑棱棱顺着坑壁滚落,荡起漫天烟尘。 “怎么回事?” 众人失措,张目四望,寻找地震来源。 洪老头儿眼疾手快,碎石滚落的瞬间,已是抓着问传挺跳出坑洞,飞落在地面上。 大地震颤,接连不断,地面八方,恍若同时发生,一道道气柱冲天而起。 用尽目力,隐约看到有沙石尘土在气柱中弥漫,飞飞荡荡,犹若云烟飞腾。 “这是有人在底下战斗,打破地面,冲起的烟尘!”程昱瞥了一眼问传挺,脸上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安然。 问传挺无视他的作秀,转而面向洪老头儿,“老头儿,这与我们在这里遇到的如出一辙。有人发现了底下祭坛!” 洪老头儿看着弯曲绵折,隐约成一条线的气柱,“不可能,我们没有派出这样多的人手!” 紧锁的眉头,一闪而逝的不安,让一众小辈心中惶惶。 “既然不是圣地派出的人手,那是什么人发现了祭坛,同时引发,炸开地面。”问传挺一脸凝重的看向不下数十条庞然气柱。 不等他念头再起,一道道血柱冲天而起,鲜红血光将天空映红,隐隐呼啸中,血柱争相冲上天空,带着诡异弧度,向着同一位置冲去。 恍若是失去了劲头儿,血柱冲到某一位置,齐齐停滞。 “不!不是停滞了,它们在那里消失了!” 有人惊呼,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极尽目力,想要看的清楚,看个明白。 问传挺皱眉,念头又起,“是骨魔吸聚了血液,还是那祭坛在呼唤所有血液?” “不,应该是骨魔,祭坛身处血池中,又有根茎似的经络存在,不会舍近求远,用这种方式来吸收所有血液。” “看来是骨魔寻到的正主!” 念头起起落落,问传挺心中充满紧张,双手使劲攥紧,好像看到骨魔正与祭坛争斗,而他,则在给骨魔加注力气。 “你们小心,老头子要去看看!”声音未落,人已是呼啸而起,急急奔向血柱隐没的地方。 “老头儿等等我!” 问传挺高呼,兔起鹘落,将猴子、独孤抓在手中,急急在后面追赶。仅仅是抓到猴子、独孤的片刻耽搁,洪老头儿仅剩下一道背影。 第152章 魔气滔滔 一路疾驰,紧追慢赶,与洪老头儿的距离,反而是越追越远。 行走路途,遇到两个血柱升腾的地方,巨大的坑洞,光滑的壁面,与问传挺亲眼目睹的第一个坑洞如出一辙,同样是在内部被巨大力量轰开。 唯一不同,就是坑洞内没有留下什么石柱。 “想来是与骨魔战斗中,祭坛没有余力保护血池!”飞驰中,问传挺心中念头转动。 抬头仰望,那里就是血柱消失的地方,气浪翻滚,光影变幻,距地面十丈高的地方,那处恍若是有一头被无形束缚住的透明巨兽,在努力挣扎,换取生存的空间。 黑色蛟龙穿梭,在云层中陡然乍现,继而瞬间隐没,不露踪迹。 问传挺一路奔跑,到的近前,与洪老头儿一样,高昂着脖子,死命的盯着上空,那时隐时现的黑色蛟龙。 无头无尾,突然出现,突然隐没,弯曲抖动的身躯,悬挂在天际,自然而然,不加任何雕饰,宛若天然形成。 洪老头儿手指抽搐抖动,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双眸中神光湛湛,要看破天际,透过空间,寻找黑色蛟龙出现的地方。 在问传挺眼中,这哪里是什么蛟龙,一道道粗壮的身躯,完全是有黑色魔气凝成,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战斗方式,让他第一眼发现,这不过是骨魔战斗是常用的伎俩,以魔气触角攻击敌人,以滔天魔气,强大的威势威压敌人。 滚滚魔气搅动,粉碎一朵朵云彩,在问传挺焦灼的担忧骨魔时,洪老头儿陡然飘动,直直向空中飞去。 问传挺发现时,已是阻止不及。若是像洪老头儿一样在空中飞翔,他做不到,以他现在的能力,也不过是在空中短暂的滞留。 眼睁睁看着洪老头儿飞上天空,无限接近狂乱舞动的黑色蛟龙,问传挺唯有无可奈何。 问传挺心中一叹,‘罢了,罢了’,两声连续叹出,努力压制心中的念头,不去想骨魔的安危。 是不想,又▲◇▲◇▲◇▲◇,怎能立刻做到,黑色蛟龙狂魔乱舞一般穿梭不定,这在他看来,战事胶着,骨魔是遇上了对手,非一般的对手,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不能完美掌控魔气的情况,若是一面碾压的局面,魔气不会从那方隐没的空间中穿梭出来,犹若彩虹飘带一般在空中悬挂,当然,彩虹是七色的,天空中仅仅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洪老头儿滞留在空中,在黑色蛟龙空隙中穿梭,寻找进入战场,另一方空间的门户。 狂风猎猎,死命的切割肌肤,这让他不由眉头皱了起来,感受魔气中充满的暴虐,心中充满隐忧,“又是怎样一种情况,让人族唯一掌握魔气的孩子充满狂躁,甚至失去对自身力量的控制,致使其出现散逸的情况?” 心中焦急,想要寻找门户,终不可得,反而更加深内心的忧虑,原本想要切入战场,无论是作为后盾,还是加入战局,对骨魔来都是一种助力。 “但愿那孩子能够支撑住!” 这是洪老头儿心中的想法,也是他急切飞上天空,寻找进入战场门户的动机。 无声无息,遥远的天际一片血红出现,瞬间飞过广袤大地,出现在狂魔乱舞的黑色蛟龙中,血色弥漫,眨眼将天空映衬成红色,遮挡住天空的黑色,淹没了空中的洪老头儿。 一声沉闷的怒吼出现,在空中回荡,红色云雾水波一般荡起波纹,隐隐露出洪老头儿一角衣衫,瞬间又是消失不见。 尖利的嚎叫回荡天空,杂乱的兽吼穿插,大地在颤抖,树木在摇晃,鸟飞雀在一片烟尘中慌乱挣扎,细的鸣叫声充满恐惧。 问传挺抬眼望去,视线中一道细残影滑落,烟尘中,一头头巨兽疯横冲直撞,狂命奔逐,庞大的身躯鬼魅一般时隐时现。 “这是错觉!”问传挺清晰,狂奔的巨兽荡起烟尘,带动的气流搅动空气,连带空气中的尘土一起,这才让人看起来是鬼魅一般。 不等问传挺招呼,猴子首先炸毛,低沉的嚎叫从口中发出,双爪紧紧握着长棍,做出攻击的姿态。 问传挺探手,在猴子脑袋上轻轻拍动两下,安抚它紧张的心情,眯起的眼睛寒光四射,狂暴的杀意在心中酝酿,手掌轻轻握在剑柄之上,保证能够随时拔剑,发出致命一击。 他注意力转移向奔来的巨兽上,忽略的空中,弥漫的血气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露出掩藏在下面的洪老头儿,以及那更加狂暴散乱的黑色蛟龙。 短短时刻,洪老头儿粗布衣衫上布满血红色,宛若原本底色就是这样,让人完全忽略衣衫先前的颜色。 狂暴的气劲从手掌中迸发,在淡淡的血色中打出一道道空白,洪老头儿一脸凝重,拧在一起的眉头彰显内心中的警惕,催发劲气,打爆空气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心凝神戒备四周。 一道细残影在血色中飞逝,无声无息,不时在洪老头儿身侧出现,伺机寻找良机发动攻击。 洪老头儿静立,宛若没有发现不时出现在身侧的黑影一般,他好像睡着了,骡马一样,站立着睡着了,对外界没有了一丝感应,眯着的双眼,低垂的眼帘,将双眸湛湛神光遮挡,垂落的手臂,看不到一丝做作神态,含而未露,将吐未吐的劲气在手掌中酝酿。 手掌外翻,曲臂横扫,酝酿良久的劲气陡然吐出,打爆空气的轰鸣声响起,间或夹杂这一声凄惨的啼叫。 快速奔来的残影向相反方向跌去,这是才真真切切显露出一只雀儿的身形,凄惨嚎叫正是从其喙中发出。 一击即中,洪老头儿动若脱兔,双脚连踏,恍若在平地一般借力,身形快速绝伦,紧追在向后翻飞的雀儿的身后。双掌连连挥舞,一道道不下于刚刚的劲气从手中迸发,接连打向翻滚中的雀儿身上。 天空中的一幕,问传挺早已忽略,他现在陷入一群眼眸闪烁猩红光芒的巨兽围攻之中,狮、狼、虎、豹、鹰、雕、熊,常见的不常见的,见过的没见过的,这一刻全部呈现在眼前,青翠光晕流转的长剑,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在巨兽中急速穿梭。 剑出必见血!哪怕不用什么招式,就是狂乱挥舞,每一剑都能刺伤一头巨兽。 瘦的身影在巨兽中转辗腾挪,双眸观六路,躲避一只只兽爪攻击。 问传挺眼角跳动,在躲避兽爪攻击之余,寻找猴子的踪迹。兽群袭来的那一刻,庞大的兽群,强大攻击力,瞬间将问传挺与身侧的猴子冲散。 他现在担心的是,在这群狂躁失去理智的巨兽中,以猴子那微弱的攻击力,能否保住性命。 “吼!” 带着狂怒,一声怒吼响彻,天空黑压压一片,瞬间进入黑暗,看不到一丝其他色彩,哪怕先前的血红,在这一刻,亦是失去了色彩,被浓浓的黑色取代。 第一声吼叫余波尚未消散,第二声随之而来,黑暗的天空更是漆黑如墨。声音未落,第三声紧随其后,狂暴气浪卷动黑暗,形成黑色浪涛,将天空中追逐雀儿的洪老头儿震落,压倒一片巨兽。 狂躁的巨兽在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出现些微慌乱迹象,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瞬间将它们那不多的智力打散,猩红的眼眸中出现慌乱与恐惧。 踩踏出现,看似有组织有预谋的冲击序列出现混乱,一头头巨兽顾不上给它们造成伤害的问传挺,晕头转向的寻找逃生的方向,以求远远躲离天空中发出令兽恐惧的吼叫声。 慌乱中,问传挺眼角余光扫见,一个瘦的身影在一头犀牛般的巨兽身上,双腿夹在那粗短的脖子上,一双爪子死死抓在对方那两只耳朵上。 “是猴子!” 心中一惊,不等问传挺有所动作,慌乱中已是失去猴子的身影。 第153章 一座祭坛 尖利鸣叫响彻,雀儿穿透黑暗的魔气,出现在低空中,尖尖嘴喙张开,一颗颗暗红色能量球从中连珠喷出。 刚刚离开嘴喙,不过绿豆粒大,离开嘴喙,遇到空气,迎风便涨,膨胀到问传挺的拳头大,带着一声声呼啸砸落。 那方向,郝然是洪老头儿跌落的地方! 雷鸣炸响,轰隆不断,尘土弥漫,强大的冲击波四散,以砸落的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慌乱中横冲直撞的巨兽来不及躲避,纷纷被吹到空中,强壮庞大的身躯在飞舞中破碎,搅合着尘土,鲜血泞泞。 能量球一颗颗喷出,连珠砸在地上,形成连续不断的气浪,破碎的血肉,沾染尘土的惨白骨骼,在一**气浪中被碾磨、粉碎,化作尘埃,与尘土搅合在一起,形成一**黑红色的浪涛,向四周扩散。 强劲的气浪从远处吹拂而来,远离爆炸中心,一头头慌乱,四处逃散的巨兽被风浪裹挟,以比它们自身奔跑速度快上两倍的速度向远处飞奔。 尖利的鸣叫再次响起,除了承受无妄之灾,被粉碎的巨兽外,四散的巨兽猩红的眼眸,出现一丝丝挣扎的迹象,尖利啼叫不断,眼眸中猩红晃动不休,不断摧毁巨兽心中的恐惧,压制它们那微弱的灵智。 “那雀儿是首领,能够控制这一群庞大的巨兽!”眼看着一头头慌乱的巨兽慢慢恢复井然,从四散奔逃的溃败化作有序,从四面八方的溃散回返,问传挺心中一阵凛然。 尚不及反应,一声怒吼从爆炸中心发出,洪老头儿衣衫破烂,极为狼狈的飞出,掩映在弥漫的飞扬尘土中,他怒吼着,嚎叫着,破烂衣衫遮挡不住的双臂向胸前弯曲,双手犹若有强大吸力一般吸附在一起。 一声怒吼,双手费力的拉开,四周狂乱沸腾的烟尘向双手之间狂涌,爆炸的气浪,双手中心吸附的强大气劲,在这一刻疯狂碰撞,呼啸的声音带着气流摩擦的啸鸣,相反方向狂涌的气流摩擦出电光火花,连接到洪老头儿曲爪间距一尺的双手上,将他衬托的宛若@¢@¢@¢@¢,操控雷霆的雷神降世。 十指弯曲的双手缓缓向外拉伸,一尺的间距不断加长,双手中心,被吸附来的尘土形成球体,急速旋转犹若疯狂的陀螺,在双手拉扯下不断变形,旋转滚动的球体被强制拉伸,以双手为轴向外旋转。 电光火花在手上蔓延,延伸到双手之间,那疯狂旋转的长条形物体上。 “那是一柄剑!” 在见到那长条形物体的瞬间,问传挺眉头跳动,瞬间明白透彻,哪怕他没有看清那极速旋转的物。 “一柄有漫天飞扬的尘土凝结的长剑!” 心中再次肯定,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洪老头儿双手跨过双肩,达到三尺的距离,不再向外扩展,双掌之间疯狂旋转的物体隐隐带起呼啸,右手探出,稳稳的探入因为旋转而带起的螺旋气流中。 电光窜动,细的噼啪声淹没在呼啸的气流。 手掌抓住螺旋气流中疯狂转动的黑影上,一震一带,气流消散,隐隐有电光旋转流动的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高高竖起的长剑,散发着土黄色的光芒。 皓首白须,狼狈模样的洪老头儿,在手握长剑的瞬间,绽放出问传挺印象中从来没有过的锋芒,凌厉的气势,有着切开一切的疯狂,土黄色长剑,厚重沉稳、镇压一切的气势与锋芒相得益彰,没有丝毫违和感。 风在呼啸,气浪在咆哮,洪老头儿正对的方向,风平浪止,宛若被一座高耸巨山劈开的浪涛,两侧,依旧是气流狂涌,呼啸连连。 竖起的长剑缓缓下垂,与手臂形成一条直线,斜指向下,皓首抬起,沧桑的目光泛着凌厉的光芒,直直看向连连啼叫,又不忘喷吐出暗红色能量球的雀儿。 一声厉鸣,切金断石,这是一个信号。雀儿缓缓煽动的翅膀,在啼叫的瞬间,急速煽动起来,上下翻飞的双翅留下一道道残影。 极为关注的问传挺,隐隐看到洪老头儿嘴角微微上撇,左边鼻孔在那一刻明显扩大了一分。 慢腾腾的,一步迈出,踩在半空中,另一只脚慢慢跟上,洪老头儿宛若踩在坚实的石梯上一般,随着脚步缓缓上升。 缓慢,是像对急速煽动翅膀,紧紧留下一道残影的雀儿来的。没有参照物,龟爬的速度也许就是正常应该有的速度。 一步一个脚印,及至雀儿在洪老头儿身边形成一道隐隐的黑色线条的时候,他停止迈步,就那样稳稳当当的停滞在空中,没有东张西望,更没有紧张回顾,斜指向下的长剑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抬起,向着正前方缓慢直刺,将一条条黑色线条切断。 “嘭!” 毫无征兆,直刺的长剑已是斜斜拍出,羚羊挂角,毫无轨迹,一道残影,一声惨鸣。停滞不动的洪老头儿陡然迈步,紧紧追在被拍飞的雀儿身后。原地,保留一道清晰身影。 凌厉剑势,化作一道黄色光轮,中心,灰色巧的雀儿翻滚,一双翅膀急速煽动,与化作光轮的长剑碰撞,发出锵锵金铁碰撞之声。 地上,刚刚四散,被雀儿啼叫再次组织起来的巨兽围拢过来,问传挺再也过不上上方的战斗,面对一双双猩红的眼眸,手中青锋快如闪电,道道剑气迸发,另一手亦是不得闲,屈指连弹,剑气卷动,形成风暴,将一头头巨兽圈拢在风暴之中。 凌厉的剑气,碾压一切,撕裂一切的剑意在巨兽群中横扫,血与肉纷飞,嚎与叫交织。 这是战场,无情的战场,你死我活的厮杀,问传挺要想活命,就不能顾及生命,哪怕她再璀璨,再鲜活。 巨兽,双眸猩红的巨兽,被雀儿控制,毫无理智的巨兽,它们失去对疼痛的感知,对生命的留恋,一头头,视死如归!无视掉眼前前仆后继,倒在面前个头,犹若蚂蚁举着牙签下的前辈,一头头嚎叫这疯狂上涌,爪蹄拍砸,牙齿啃咬,头颅撞,尾巴横扫。 疯狂,杀得血腥,扑的狠厉。 谁都没有注意到,上空,黑云遮日,魔气翻滚的中心,再没有发出光怪陆离的响动,更没有犹若蛟龙狂舞的魔气飘带。 黑暗遮挡下,空间无声无息裂开一道口子,透出一淡红色光芒,在漆黑的魔气掩盖下,毫不张扬的释放。 一只脚突兀踏出,随之,一条粗壮大腿,继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从的口子中挤出一般。 漆黑的服饰包裹住肌肉虬结的身躯,粗狂的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双凌厉的铜铃巨眼亦是绽放欣喜。 大汉跨过那道口子,带着欣喜的双眸微微一扫,空中地面的场景尽收眼底,眉头轻轻皱起,一声似有似无的冷哼从鼻孔中挤出,目光移向手中托举的一座直径一尺的白玉祭坛上。 “利市大好!没想到,刚刚收复一件趁手兵器,就有人急赶着送礼!” 双眸扫向地上滚滚血肉,扫过一头头死尸,一头头重伤垂死,依旧努力挣扎的残躯,一头头奋勇狂乱的鲜活巨兽,目光在那头被圈在黄色光轮中死命挣扎的雀儿,他完全没在意自己刚刚的是急赶着送礼的人,而不是兽。 手指轻弹,坚硬的指甲撞击在白玉祭坛上,发出清脆的琉璃响声。 “既然赶上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威力!” 第154章 来去无踪 一道光华闪现,无形波动从白玉祭坛上射出,呈扇形扫向地面。▲∴頂▲∴▲∴▲∴,.. 透过遮挡天日的黑云,不带半涟漪。 无声无息,渗透进入泥土的血液渗出地面,一颗颗指甲盖大的血珠在离地一尺的地方悬浮,波动扫过地面上碎烂的肉糜,扫过横七竖八的残肢,肉糜粉碎,化作飞灰,残肢消融,萃取出一颗颗指甲盖大的血液。 鲜红鲜红,闪烁莫名的光华,晶莹剔透,映衬出漆黑如墨的天空。 波动扫过一头头巨兽,那泛着猩红光芒的眼睛瞬间暗淡,一头头巨兽保持前一刻的动作,僵硬的矗立在那里,无论是探抓,还是伸蹄儿,或者是张口怒吼,一切动作,就在波动扫过的瞬间静止。 手腕翻飞,一剑将眼前甩尾的巨兽腰斩,问传挺呆愣了,没有反抗,一般人看来,也许是自己动作够快,在巨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将其斩杀。 问传挺却不这样认为,一头巨兽保持甩尾动作任由自己斩杀,这可能是自己剑快,那被斩过后,身体粉碎,化作飞灰,这就不是剑快能够解释的。 目光所及,一头头被定身的巨兽,随着清风吹过,沙雕一般呼啦一声散落,细的颗粒扑洒在地上,给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沙装。 霎时瞪大的眼珠四处扫荡,没有一头完整的巨兽,哪怕是身形纤细,在一头头巨兽中仍旧显得袖珍的巨狼也不存在。 没有血肉,内有残肢,目光所及,仅有的是一层厚厚的沙层。本质意义上来,与有重量的沙粒还有不同,它们仅仅拥有沙的大,沙的形状,却没有沙的沉重。 清风徐徐,将最上面一层巨兽尸身化作的沙粒卷动。沙粒追逐着风的脚步,缓缓向前卷动,一层层,一**,形成细的浪涛。 问传挺心中犹疑,带着深深的警惕,看向半空中的洪老头儿,那里,依旧有一轮土黄色的光轮存在,光轮中心,那只控制万千巨兽的雀儿在努力挣扎,与光轮中神出鬼没的长剑奋争、抵抗。 猴子吱吱的叫声,将问传挺探寻、疑惑的目光吸引。 厚厚的沙层鼓起一个大包,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率先突破沙层覆盖,出现在问传挺眼中,然后是那张可爱亲切的猴脸。 欣喜蓦然在心中荡漾,“还好,那突兀出现的波动,没有将猴子杀死!” “看来,这波动的主人,是友非敌!” 问传挺自动忽略了,对方疏漏,将猴子漏过这一层,或者他根本没有去想这一层。 猴子能力不算出众,在一群被控制、失去理智的巨兽中,那丁的修为,紧紧可以自保,在毁妖灭兽的那阵波动中,完全没有可能存活下来。 猴子好好的出现在面前,唯一可能就是对方将猴子略过,有目的性,有针对性的略过。 至于失误,将心比心,问传挺自信,到了他们这个阶层,对修为,对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一个不可臆想的完美层次,失误,几乎为零。 从冲散,到惊鸿一瞥,再到陡然出现,提起的心陡然落地,失而复得的久违感充斥,将一颗心填充的满满的,那熟悉的,带着些微尖利的吱吱叫唤声,那张惊恐,有些后怕的猴脸,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是那样亲切美好。 亲昵的探手拍拍猴子的脑袋,问传挺脸上带着微笑,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凶险的境地,让疯狂杀戮的他,脸部扭曲挤压而显得狰狞的模样。 灿烂的笑容,完全就是一个邻家孩一样,当然,这需要忽略到他手中的长剑,身上沾染的鲜血。 不然,笑容,鲜血,长剑,的个头,这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吞噬血肉的妖兽。 好在,这里仅有他与猴子,再没有其他人看到。 心若有感,蓦然抬头,漆黑如墨的天空,无风卷动,漆黑漩涡形成,遮天的黑云滚滚向中心塌陷,倒扣的漏斗形成,将黑云从极远的边缘吸附过来。 天地动荡,风云变幻,莫可名状。 保持抬头的姿势,问传挺昂头望天,拧紧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中的不平静。 黑云卷动,旋转向中心塌陷,这一幕引起洪老头儿注意,眉头轻挑,斜眼上望,诡异的一幕,让他心中一紧。 尖利啼叫响起,抓住洪老头儿失神的片刻,雀儿极力挣扎,双翅疯狂拍打,不弱于金刚的双爪,在土黄色光轮中伸缩,与长剑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 急攻与脱出光轮在同一刻完成,脱出犹若牢笼一般的剑光笼罩,没有长剑袭扰,没有长剑自带的重力压迫,陡得自由,一声嘹亮的鸣叫从嘴喙中吐出。 欣喜尚未蔓延,鸣叫后半声转成愤怒与发狂,豆大的猩红眼珠在地面上来回扫动,除了满地尘沙,仅有一个的人类与一头猴子存在,没有同类,没有属下。 雀儿愤怒,盘旋抖动,化作流线残影的身躯散射出万千细羽毛,疯狂杀向将自己圈困束缚的老头儿。 土黄色光轮乍现,将洪老头儿牢牢保护在后面,万千羽毛刺来,与长剑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雨打芭蕉还有间歇,这羽毛与长剑碰撞,前前后后,似有顺序,排着长队一般击打在长剑上,实则是羽毛太多,同一时刻击打在长剑上的不知凡几。 听在耳中,有间歇有韵律的击打声,不过是给人的一种错觉。 “不受魔气控制,有理智、有情绪的鸟儿!” 声音轻轻的,在天地间回荡。高喊,能够是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回旋,却有种坚硬、粗厉的感觉。而这一声不同,轻轻柔柔,犹在耳畔低喃,却又字斟句酌,真真切切的传入耳中。 一团魔气翻滚,紧紧的将一人包裹在里面。 这团魔气飘动,霎时出现在洪老头儿同一高度,将一条雀儿高速旋转留下的线条残影切断。 声音出现瞬间,洪老头儿心中陡然一紧,手掌不由用力攥了攥剑柄,真实的触感,让他心中稍稍放松。土黄色剑光急速挥洒,将一根根羽毛抵挡在身外,目光循着声音望去。 天空没有了遮日黑云,没有了翻滚魔气,没有了游动的黑色蛟龙,仅有一团似慢实快移动的漆黑魔气留下的残影。 黑影出现,眼角余光接收,目光转移,不到一息的时间,脑海千思万转,瞬间定格在那奇异的身影特征上,“是他!” 思绪出现波动,长剑放松一线,万千羽毛钻过间隙,打破防护,狠狠的扎在洪老头儿身上,穿透**的细哧哧声出现,一个个针眼大的口子贯穿前后,漏孔的水桶,破碎的水袋,内部高压挤压血液,一道道毛细血柱从血口喷出,前后左右,瞬间将一身凌乱的洪老头儿染红。 洪老头儿回神,剑光肆意挥洒,将后续羽毛抵挡,一脸苦涩乍现,再不敢分神看向一旁的魔气团。 一团魔气分流而出,离开大部队的刹那,已是扑散开来,宛若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又似一副墨画徐徐展开,将雀儿移动轨迹所在范围完全覆盖在下面。 没有轻笑,没有招呼,黑纱出现,负压下来,洪老头儿亦是在其中。 心惊,微微的担心出现,却又不敢似先前一般分神他顾,强烈的戒备在心中蔓延。 没有顾及洪老头儿内心中的活动,掩盖在魔气中的骨魔,布局完成后,张开的手掌缓缓握起,外界,扑散开来的魔气随着手掌收缩,从边缘卷动,向中心收缩。 一声尖锐啼叫,带着贯耳的厉声在收缩的黑纱中响起。 第155章 遮天魔掌 “跑得倒快!” 目送黑点消失在视线尽头,骨魔嘟囔一声。 很轻很轻,甚至都没有穿透外层覆盖的魔气。 也幸好,有魔气团遮挡,没人看到他懊恼的神色。 很好的遮挡物,很好的伪装,任何表情变幻,都是在魔气遮挡下完成。 有此掩饰,无论他是欣喜,是愤怒,是尴尬,没人能够发现。 魔气,不单单是一层掩盖的伪装,更是他一身的修为,完全拥有他意识烙印的力量,是他外部手脚的延伸,哪怕拥有特意修炼过双眼的存在,除非修为高过他很多,没人能够不经过他的同意,看穿魔气,将他的表情神态收进眼底。 骨魔出现,与洪老头儿对战的雀儿在最后一刻逃走,问传挺心中最后一丝担心消散,脸上出现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轻松。 没有飞翔的能力,没有滞留在高空中的修为,他只能抬头仰望,看着那半空中浑身飙血的洪老头儿,望着那魔气裹身的骨魔。 气团移动,看不到魔气下骨魔迈动的脚步,他就像一团云彩,轻轻的飘了下来。 隐约间,问传挺感觉到骨魔投注过来的眼神,以及那魔气掩盖下,微微的点头。 没有言语,没有交流,骨魔就那样直直的从他身边飘过。 衣衫褴褛的手臂伸展,洪老头儿张口,嘴唇蠕动,想要招呼骨魔停住脚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手臂尴尬的僵在空中,最终无奈闭嘴。 “若是他有交流的想法,又何必将自己深深隐藏在一团魔气之中,让人看不到容貌表情!” 无奈一声轻叹,洪老头儿闭嘴缩手,那一瞬间,他隐约感觉到,那团飘动的魔气有刹那停顿,再看时,魔气如常飘动,看不到有任何停顿的迹象,恍若刚刚那一刻,是眼花出现的错觉。 行云流水,自然而然,骨魔在一团魔气的包裹下,静静飘向远方。 风动云变,突兀而起,刚刚展现清朗的天空,再次出现变故,巨大漩涡搅动,如水窝自成,牵动无边气浪,引动稳固空间晃动。 玻璃破碎,挤压摩擦的刺耳声,有如魔音贯耳,又似是空间在虚弱的嚎叫,惨痛的哀嚎。 似碎未碎,似连未连,万里长空布满细细的蛛丝网状,将其勾勒出一幅拼接的图画。 漩涡中心,一只漆黑大手探出,初时仅有一个黑点,眨眼膨胀千万倍,化作遮天蔽日大手,四周澎湃气势弥漫,黑气萦绕,肆意灼烧手掌周围空间,将那似连未连的空间焚烧一空,黑气形成的火焰向四周蔓延。 巨掌笼罩万里,缓缓向着下方按落,留下一道巨大的漆黑阴影。 萦萦魔气滚滚滔天,卷动翻滚的姿态活物一般,在天空中,手掌间四溢展现身姿,庞大的手掌,粗大的手指,每一根都百丈大小,五指张开,犹若横长的山峰。 乌压压黑漆漆一片倒扣下来,天要塌了一般,给地上生灵带来无尽的恐慌与惊惧。 魔气肆虐,挤压一方天空,将郎朗乾坤渲染成魔临天下。 不单单问传挺被覆盖在阴影下面,洪老头儿、猴子,稍远一些的程昱、韦竟堂等人,还有那孓然一身,远远离去的骨魔,亦是在这山峰倒扣的手掌覆盖下。 一方区域,万千生灵,不论是妖族繁衍生息的地方,还是人族世代生存的族地,都有很大一片范围被巨掌覆盖。 这是毁灭的节奏,是灭杀族群的姿态。 阴影笼罩,仰望覆盖下来的手掌,问传挺拧眉,虚弱无力感笼罩心头。面对敌人,他可以纵情厮杀,可以舍命拼战,哪怕对方修为比他高上一层又一层,他心不曾懦弱,不曾胆怯过,可是,面对这遮天巨掌,一掌遮天,见掌不见人的情况,连敌人面都没见到,这让他怎么打,让他怎能肆意、纵情、舍命的拼杀? 恐惧在深层意识中蔓延,逐渐侵染整个心田,蔓延整个视线。 恐慌惊惧,心绪躁动,问传挺有转身就跑的冲动,理智却又告诉他,跑?!跑到哪里去?!巨掌笼罩万里,哪怕他再快的速度,在巨掌降落,与地面亲吻接触的时刻,也逃不脱这巨掌的笼罩。 魔威如龙,巨掌如峰,这是压在众生心中的一块巨石,不可搬动,难以挪移的山峰,滔天气势弥漫,搅动风云变幻。 坠落下来的手掌,宛若一根巨刺,深深扎入蓝月世界之中。 异物,毒瘤,在**中,**会自然产生排斥,无论是**细胞产生液体来分解,还是血肉挤压摩擦来排斥,这都是生命体的本能,是应对的机能。 天地,不外如是,这魔掌是毒瘤,是侵入的异物,哪怕被占有、破坏了一部分,天地初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已是展开应对机能。 遥远的天际,电光闪烁,雷霆密布,万千光晕展现,牢牢的围拢在巨掌魔气四周,向内挤压压缩,雷霆闪电狠狠拍击在翻滚的魔气上,一道道连绵不绝,将外围魔气击散。 雷鸣阵阵,天地抖动,天地发威,这是在怒吼,在嚎叫,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若是天地有意识的话!”问传挺心中想到。 不问而取是为贼,不告而入是为侵。 巨掌无疑是触犯了天地规则,手太长,进入对方体内,这让天地意识到被侵犯了。 无边雷霆,万千闪电,更有一条条不同色彩的锁链从虚无中映现,带这恐怖的法则气息,燃烧这虚幻的火焰,狠狠击向坠落的手掌。 千百年不曾出现过的一幕,万千载未曾真实呈现的法则链条,在这一刻,因为外界生物巨掌的出现,纷纷展现在世间生灵面前。 雷鸣电闪,法则光晕绽放,法则链条掩映其中,呈现一片瑰丽景象。 神威如龙,威压万世,魔威滔天,欺压四方。 法则链条编织呈网,将魔掌笼罩,更有电、火、风、雷袭扰,地、水澎湃冲击。 魔威鼓荡,气浪翻滚,一层层,一**,将侵来的攻击一次次抵挡再往,牢牢的将其与覆盖坠落下来的手掌隔开。 空间,在两方攻击下,发出脆弱的吱吱响声,忍不住让人担心,下一刻,天空将破碎,世界即毁灭。 两军对垒,你争我夺,琉璃光晕,即放即灭,一方千姿百变,绚烂多姿,一方黑漆漆一片,来回翻转。 看似是魔掌以不变应万变,应对天地灵巧多变的攻击,舍我其谁的气势压迫天地,迫使天地不断变换攻击姿态。 实则,天地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将魔掌的攻击范围牢牢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虽说不能立时将这颗毒瘤排除出去,却也降低了魔掌的威能,将其坠落的速度减缓。 天地震动,雷声鸣鸣,在法则链条出现的瞬间,问传挺已是处于失神状态,眼中流光溢转,死死的盯在那光晕掩盖下的法则链条之上。 光晕,法则,气息,波动,在识海中投影出清晰影像。 洪老头儿亦是好不到哪里去,被天地法则展现出来到雄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衣衫褴褛的身躯,在失神中从半空坠落,狠狠砸在大地上,巨大的声响,在天地震颤,法则与魔掌对撞中,犹若蚊子嗡鸣。 人形巨坑,弥漫烟尘,这一切,掩盖不了洪老头儿专注的神情,他好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一般,死了一样躺在坑中,唯有映衬法则链条的双眼,神光湛湛,死死盯在天空中抵抗魔掌侵袭的法则链条上。 远方,带动骨魔飘动的魔气团停止脚步,翻滚流动的魔气活物一样鼓荡扭动,一个个包突兀鼓起,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般。 第156章 各有目的 天空雷鸣响彻,万千光晕夹杂一点黑色。 相对整方天地,整个蓝月世界来说,这倒扣的巨掌,真的不算什么。 黑暗与光明对撞,巨掌与法则硬抗,万紫千红中一黑独立。 下方,大地上,地龙滚动,翻转不休,除此之外,再无一丝杂声,没有鸟鸣,没有兽吼,没有人类恐惧的哀嚎。 影影绰绰,无论是野兽、妖族,还是人类,皆是一片寂静无声,他们保持着昂头的姿势,僵硬矗立在大地上,哪怕大地震颤,将他们震翻,仰躺在地上,目光依旧是牢牢的盯在天空,每一个生灵眼中,都是光晕与黑色映衬。 无声无息,仰望天空,观望天地法则与巨掌争斗的人族幼童、妖族幼崽,灵智弱小,身体羸弱的凡兽,映照天空的双眼突兀暗淡下来,无论****,从头部开始,一寸寸粉碎飞灰。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整个身体好像被无形火焰灼烧,眨眼间一片粉末,飘飘荡荡,缓缓落到地上,混进泥土中,揉进灰尘里。 孩童的父母,幼兽的双亲,没有谁关注这一切,他们的思绪,它们的精力,牢牢被天空中绽放的法则吸引,心神被光怪陆离的景象占据。 身边的一切完全被忽略,保持着注意力被吸引前一刻的动作,专注的仰望天空。 心神被夺,灵魂弱小,在法则与魔掌碰撞中释放的庞大信息,充斥在每一个生灵意识中,无声无息中将一切弱小存在的灵魂撑破,摧毁一切形体特征,泯灭在世间存在的信息。 这是一场灾难,无论****,针对的是整个蓝月世界,魔掌覆盖下,与其周边,以魔掌为中心,方圆万里的区域,凡是观看到这场争斗,所有心神被法则气息吸引的存在。 争斗在继续,毁灭在蔓延,弱小、羸弱存在被毁灭,所有信息被抹除,继而有更多的******化作飞灰,以灵魂强弱为依据,呈阶梯状逐渐毁灭。 天地震颤,哀鸣不断,为死去的生灵,亦为毫无收敛,依旧奋力向下坠落的魔掌。 地动山摇,火山喷发,岩浆崩裂,水火蔓延,一道道细小荧光从大地上升起,融入天空,加入对抗魔掌的法则链条之中。 威能一涨再涨,庞大的气势,粉碎一切的威能,强势的挤压魔掌,一寸寸,一分分,拖着魔掌向上移去。 天在借助地力,灵气被吸收,地气被聚拢,更远的天际,一条条锁链具现化,澎湃的法则气息,强大的法则波动,向着魔掌所在聚集。 “吼!” 一声怒吼响彻,巨大的狮子影像在天空中呈现,庞大的狮头矗立在天空,凌厉的双眸愤恨的怒瞪魔掌。 “嘶!” 长蛇嘶鸣,又一头巨兽影像呈现,这是一头蛇形影像,遥距狮头十万里,巨大身躯盘成蛇阵,庞大三角头颅竖起,三角巨眼圆睁,竖瞳猩红,带着吞噬一切的念想。 一声鹰啼嘹亮清澈,带着强大的怒气,不甘落后的响彻天际,雄壮身姿,顾目四盼的凌厉双眼,死死盯在魔掌上。 声吼嘶鸣,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巨狮伸展开一条巨腿,脚趾闪烁凌厉光芒撕向魔掌,蛇阵抖动,巨尾横扫,鹰啼刺破天空,一只巨爪亦是探出,抓向努力阻止上升趋势的魔掌。 不分先后,天际出现两只手掌,一只白皙细嫩,一只粗大有力,从人族腹地升起,随升随涨,到半空,已是有魔掌百分之一大小。 白皙手掌纤细不着力,轻飘飘煽向魔掌,情人抚摸一般自然,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粗大手掌雄壮有力,指纹清晰,骨节粗大,筋骨暴跳,一掌刮来,带着灭杀一切的狠厉。伴随这风嘶雷吼,卷动狂劲气浪,狠狠刮向魔掌,后发先至,先一腿、一爪、一尾、一掌拍在魔掌上,紧随其后,又是四声碰撞的巨大轰鸣声。 气劲滚动,撕碎了萦绕在魔掌上的魔气,实实的撞在魔掌上,留下五道清晰印记。 魔掌巨大,百倍的差距,应对犹若蝼蚁一般的五道攻击,上升趋势紧紧是加快了一丝。 这一丝,对独自应对魔掌的法则来说,亦是不小的助力。 这紧紧是一击的效果。 掌与爪,腿与尾,纷沓而至,一击连着一击。更是牵动法则,释放出庞大威力,助长空间自主迎击的法则威势,加速推动魔掌,排挤向天外。 “吼!” 滚滚气浪传递,搅动风云变幻,被连续撞击快速上升的手掌剧烈震颤摆动,一根根庞大粗壮的手指弹跳弯曲,勾连法则,绷断链条,弹开尾、腿,击散爪、掌。 好在,这腿、尾、掌、爪不是血肉,紧紧是天地灵气凝结,是这些腿、尾、掌、爪身后强大存在意识引导凝结。 伴随这怒吼,腿、尾、掌、爪随散随聚,光影流转,万千影像,狠狠拍向魔掌。 “噗!” 一口鲜血喷出,问传挺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可怕。 天空法则波动太过剧烈,险些震散了灵魂,此时接收了太多信息,脑袋鼓胀胀的,疼痛难耐,好像有东西要撑爆了一般。 目光紧紧低垂,不敢再看天空,更不敢探出感知,收拢天空中弥漫的法则信息。 不远处,猴子浑身僵硬,一口口鲜血无意识的从猴嘴中喷出,一道道红色细小涓流,从耳鼻眼中流淌。 浑身毛发无光,苍白的脸色映衬暗淡无光的眼眸,摇晃打摆子的身体,恍若风中残烛,也许下一刻就会熄灭。 问传挺不敢怠慢,强撑着身躯上前,一掌砍在猴子脖颈上,将其砍晕。 猴子扑倒在地,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问传挺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慢一步清醒过来,猴子极有可能会步入后尘,化作一捧飞灰,不留下半点存在世间的痕迹。 好在独孤依旧处在昏迷状态,对天际大能的碰撞没有丝毫反应。没有观看法则展现是一大损失,却也免了灵魂被撑爆,**飞灰的下场。 相对猴子来说,独孤在修炼上刚刚起步,灵魂孱弱,份数垫底的存在。若是有幸观看天际大战一幕,接收到法则强加给的信息,那么,在问传挺清醒过来之前,必然已经早早化作飞灰,被抹除了在世间的一切痕迹。 洪老头儿带着剧烈的咳嗽声,缓慢从坑底爬出,苍白如纸的脸颊,暗淡无光的双眼,看起来苍老了不下数十岁,嘴角鲜血淋漓,沾染在雪白的胡须上,滴落在血红一片的胸口。 “快救他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人族未来的脊梁,我们损失不起!” 洪老头儿刚刚爬上来,看到问传挺的瞬间就急急的吼叫,疲惫的声音带着沙哑,剧烈的喘息带出口中更多的血沫。 无力的趴伏在地上,暗淡的双眸带着希冀的目光。 问传挺没有犹豫,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拖着酸软无力的身躯急急奔去。 那里,不单单有洪老头儿口中所谓的人族脊梁,更有一个极为熟识,算是朋友的韦竟堂。 “但愿别死!你死了,我还要费事,亲力亲为将一个门派覆灭,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奔跑中,问传挺还有心力转动这个念头,些微希冀,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内心中,确实有些不太希望韦竟堂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抹除一切痕迹。 他绝对不相信,韦竟堂会有他一样的际遇,能够将灵魂锤炼到他如此地步,更不会像他一样,有着火莲守护,在危急时刻,有思禹唤醒。 第157章 驱逐出境 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完全相同的,不论是形状大小,还是叶脉纹络。 人生际遇同样如此,大抵不过是都经历过坎坷,闯过相同的难关,或者同样幸运的得到过某些人或物的青睐。 心理历程还是不一样的,哪怕同时闯过相同的一道人生关隘,心理历程不一样,感触就不一样,得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问传挺刚刚经历一场奇遇,一场可以说是千百年难得的奇遇,法则链条彰显,信息强制灌输,若非强大意志警醒,他的收获将付诸东流,以生命为代价,给后世人提供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经验案例。 他是幸运的,在最终时刻清醒过来,避免了生命等于收获的代价。 他是不幸的,战斗在继续,法则在彰显,链条在呈现,信息在扩散,扫过天空,掠过大地,拂过人群、走兽、飞禽,辐射因为提供地气而枯萎飞灰的草木,越过高山,漫过河流,法则信息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彰显天下。 他没有得到全部,没有接收所有信息,因为能力不够,底蕴不足,早早的退出了这场海量信息灌输的盛宴。 他见到了如他一样的幸运者,也猜测到,还有很多很多,如同他一样的幸运者存在,却绝对想不到,在身侧,不远的地方,就有十几个幸运者。 横七竖八,地上躺了一圈人,脸色苍白、呼吸平稳是同样的特征,不同的是,有人神态安详,有人眉头紧促,恍若在睡梦中依旧承受痛苦。 一个人背对着奔来的问传挺,低垂着头颅,身体间歇性抽搐,一条手臂,缓慢且坚定的一下下排在自己的额头。 “嘭!” “嘭!” “嘭!” 每一下,身体都会抽搐一阵儿,僵硬片刻,稍稍缓解,手臂又一次缓缓抬起,坚定的排在自己额头。 “你在做什么!” 手掌钢钳一般匝在对方手臂上,阻止对方再一次残害自己。没想到,对方手劲儿大的出奇,缓慢坚定的动作,险些将个头矮小的问传挺拉起。 “停下!” 问传挺怒吼,单臂较力,手臂不再上移,没想到,换来的是对方身躯微微弯曲,额头主动撞击在停滞不前的手掌上。 一掌下去,鲜血飞溅,原本就鲜血淋漓的额头,更是汹涌出更多血液,一个明显的凹陷在额头上彰显。 “不知道他已经撞击的多少下了!” 问传挺心中默默想到,看其神态,双目无神,眼白充血,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若不仔细看,几乎被忽略。 苍白的脸色,拧紧的眉头,时刻说明,这人精神极度不正常。 一掌下去,看在对方脖颈上,出乎意料,对方只是打了个摆子,眼睛恍惚一下,继而又牢牢的站立在那里,身体轻微抽搐,透过攥在对方手臂上的手指,问传挺明显感觉到他浑身肌肉在僵硬与柔软间瞬间转换。 问传挺拧眉,扫过对方服饰上的标识,“滹沱岛的?师……不易的同门?!” 心中略微停顿,却是从多年前的记忆中挖掘出对方的名字。 问传挺见过滹沱岛人,对方与程昱来时,他也打过照面,只是当时心中有事,又是跟着程昱来的,这才没有细细打量,此时此刻,韦竟堂倒在地上,程昱倒在地上,程昱带来的人除了面前这个,也都昏迷倒在地上。 唯有眼前这人,说是昏迷却又没有昏迷,说是清醒,却又没有清醒的意识。 诡异,极度的诡异,哪怕是被一掌重重的击在脖颈上,依旧没有昏迷晕倒的迹象。 “好像从魔掌出现,世界就开始不正常了一样,无论是****,还是天地!” 深吸一口气,问传挺心中充满无奈,手掌加了几分力道,再次砍在对方脖颈上,同样的症状再次出现。摇晃,打摆子,肌肉舒缓收缩,最后是坚挺矗立,延续撞头的动作。 手臂被限制,撞头被阻止,问传挺想来,撞头动作该结束了,事实却是,事情没有按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掌击额头的动作被阻止,额头撞击手掌的动作被限制,另一只没有被限制的手臂突兀抬起,狠狠撞击在额头。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额骨塌陷,血液飞射,有几滴溅到问传挺脸上,粘乎乎的带着一丝温热。 问传挺手忙脚乱的阻止,限制对方另一只手臂的自残举动,“这样下去,脑震荡是轻的,脑浆横流必然是最终结果。也不知这是图什么?” 没人知道,天际魔掌出现的瞬间,悬崖下,阵法覆盖的地方,一具石棺打横移动了几分,法则链条出现,石棺上一双银白双眼浮现。 争斗开始,石棺缓缓悬浮,离地三尺,银白双眼流光溢转,将天空一切景象尽收眼底。 无论是魔掌抖动,手指弹跳,还是法则链条具现,网罗编织,这一切都烙印在银光急速旋转的双眸中,无一丝遗漏。 直至巨狮呈现,蛇尾横扫,鹰爪连击,双掌拍打,魔掌被一寸寸迫离,银白双眸不为所动,全神贯注的关注天际具现的法则链条。 魔掌抖动挣扎,抵抗不了大势,一寸寸上升,一尺尺沿着来时方向迫回,一声声愤怒的吼叫从天外传来,强大气浪压过一切响动,卷动风云,牵动空间急速颤抖,连带大地起伏翻身。 在问传挺面对滹沱岛弟子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条锁链从遥远天际射来,急急奔向被迫缓缓撤离的魔掌。 伴随着锁链出现,金属碰撞特有的晃啷声响出现,没有想象中的击打,没有臆想中的穿透。锁链轻轻绕动,缠绕在魔掌上一根粗大的手指上。 巨大的手指上缠绕一根细小的锁链,怎么看都像是在一根柱子上拴上一根头发丝。 好像是被蝼蚁蔑视了,天外再次传来一声怒火,蕴含强烈的怒火,手指弹动弯曲,鼓掌收缩,始终脱不开手指上那根蝼蚁的发丝。 锁链绷得笔直,金属碰撞挤压的摩擦声向在天空传递。 狮子的怒吼,鹰的啼叫,蛇的嘶吼,人类不满的冷哼,在锁链绷直的瞬间出现。 他们在不满,不满突兀出现的锁链,将即将要离开的魔掌束缚,迫使脱离的动作停滞下来。 雷鸣在嘶吼,法则链条在变幻、扭曲,一道道闪电击打在绷直的锁链上,无形火焰燃烧,将围拢过来的闪电灼烧一空。 天地抖动,雷霆旋转,一颗紫色眼眸在雷霆中时隐时现。 冰冷无情的目光带着凌厉,逆着锁链的方向,延伸到大阵掩盖的空间,投注到那离地三尺悬浮的石棺上。 银白双眸流转的光华有刹那停止,继而以更快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 紫色雷霆从无情的眼眸射出,刹那间穿梭了空间与时间,出现在石棺上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击向石棺。 无声无息,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宽广异常,深不见底,与原本存在的湖泊相连,没有浪花,没有倾泻,凡是接触到紫色雷霆的湖水,瞬间被蒸发一空。 空间抖动,波纹荡漾中,一具石棺从空间中挤出来,棱角鲜明的棺角被打磨过一般光华,这是被雷霆扫中,泯灭后的形态。 棺盖上,银白双眸依旧存在,转动的流光看不到任何情绪,无情冷漠的与天空中那只紫色眸子对视。 “该死!是谁!?” 巨狮跳动,扭头四顾,想要寻找到这锁链的主人。 巨蛇冰冷的目光亦是燃烧这熊熊怒火,巨鹰凌厉的目光带着仇恨,一轻柔,一低沉的冷哼同时响起。 在眼看即将要成功驱逐魔掌的情况下,陡然出现一个捣乱的,甚至是吸引了天地法则这个主力的注意力,以至引发魔掌的反弹,这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第158章 魔掌遗恨 一只冰冷的紫眸,一双无情的银眸,同样不带人类丝毫的感情。对视片刻,恍若是达成什么协议,紫眸收回目光。 无尽雷霆收缩,闪电团成球状回旋,一颗颗精灵一般转动,投入紫眸之中,紫色雷霆酝酿,澎湃毁灭的气息在蔓延。 暴躁的巨狮不由缩了缩脖子,巨蛇横扫的蛇尾微微颤抖,肌肉刹那收缩,探爪攻向魔掌的巨鹰亦是打了个寒颤。 面对紫眸灭世一般的雷霆,它们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明知道同心协力的情况下,天地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将它们毁灭,心中仍免不了天性中对雷霆的恐惧。 至少,那两只发出凌厉攻击的手掌的主人,面对这酝酿的紫色雷霆没有丝毫畏惧,攻击依旧犀利,甚至开始有些紧锣密鼓的紧凑。 绷得笔直的锁链出现震颤,无形火焰腾腾燃烧,烧灼在巨大的指骨上,发出油泼在火上的声响,巨大手指弹动更加厉害,魔掌甩动,掀起狂天风浪,吹散云层,将射向紫色眼眸的球形闪电吹偏。 魔掌弹跳的厉害,挣扎中,越发促使缠绕在手指上的锁链深深嘞进肉里。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挣扎反抗的厉害,锁链陷入的越深。 这是一个无解的环,除非锁链的主人主动将锁链收回,接触对手指的束缚。 一声呼啸,紫色眼眸酝酿完毕,一道紫色雷霆乍现,从射出到出现,恍若是穿透了空间,将两方距离无限压缩,紫色雷霆出现在魔掌上方,尖细的头部狠狠扎在魔掌上。 雷霆闪电,紫色火花蔓延,锋利的剔骨刀一般,在巨大的魔掌上犁出一道道沟壑,黑紫黑紫的血液从沟壑中流出,穿透外围萦绕的魔气,向着大地跌落。 呼啦,万千球形闪电飞舞,精灵似的追逐着每一滴血液。 起风了! 问传挺抬头,看到的是万千妖异的黑紫血液,违反世间规律,带着呼啸向上飘动,后面,尾随着一颗颗,密密麻麻的球形闪电。 这是一场速度的比拼,一场生死的较量! 血珠、球形闪电,在空中狂乱飞舞,划出一道道弧形轨迹,在空中交织变换,你追我赶,哪怕是交错飞行,也没有发生两颗相撞的后果,它们就像两个欢快的种族,用飞行绝技展现生命的灿烂。 黑紫血珠闪电穿梭,将身后球形闪电甩脱,急急奔向上方,被迫向上移动的魔掌。 “戾!” 突兀的一声,在问传挺心中响起,他陡然一惊,下意识的举目四处扫看。 没有发现本尊的到来,却让他发现,上方那一道风筝线一样斜斜拉伸的锁链,腾起的无形火焰,将锁链原本的颜色覆盖,呈现透明的状态。 “本尊早早已经出手了!” 眼睛眨动两下,问传挺心中念头划过。 不等他出现下一个念头,上方,遥远的天际,一声咔嚓声响,一道黑影带着呼啸坠落。 “山峰倒塌了!” 第一个念头出现。 “魔掌的手指断掉了!” 第二个念头瞬间将第一个念头覆盖。 “本尊扯断了魔掌的手指!” 第三个念头迸出。 呼啸,凌厉的呼啸,狂风,肆虐回旋的狂风,气流,向上翻滚,紧紧追在坠落的手指山峰后面。 巨大的阴影,惨厉的呼啸。 轰鸣声中,手指山峰坠落,深深扎如大地,半截手指露在外面,指关节纹路清晰呈现,环绕在这座倒插的巨大山峰半腰,顶部,参差不齐的断裂截面仰天哭诉。 黑紫血液流淌,山泉一般从朝天的截面上喷出,顺着山峰,沿着纹路向下滚动。 上空,一颗颗巨大的血珠坠落,卷动气流,带着呼啸。 “嗷!” 一声惨嚎从天外传来,魔掌剧烈挣扎,抖动弹跳,四根手指弯曲伸展,霎时将围攻的三兽两人打飞。 狂乱暴躁的紫色雷霆在魔掌上蔓延滚动,深深的颜色几近与黑漆漆的魔气相同,若不是看到犁出的一道道沟壑,几乎分不出哪里是魔气,哪里是雷霆。 庞大的吸力产生,呼啸的血珠尚未落地,就急急的扭转身形,向着天空飞去。地上,深深扎入大地的手指亦是抖动震颤,想要飞离地面,冲上天空。 手指截面上,流淌的血液,呼啸中倒挂天际,被吸力卷向上空的魔掌。 “戾!” 气流卷动流淌,除了呼啸,没有传递任何声音。 这是心中,在灵魂深处传递的声响。 八条锁链呦呼出现,穿透了遥远的空间距离,半空中伸展开身姿,卷向上空挣扎抖动的魔掌。 一条条锁链盘旋缠绕,紧紧的束缚在剩余四根手指上。 惨痛不远,魔掌翻滚,一侧,紫色眼眸再次酝酿出一道紫色雷霆。 天际震颤,空间抖动不休,隐隐有另一只巨大的手掌呈现。 隐约间,问传挺看到,那刚刚孕育出紫色雷霆的眼眸微微眨动,又一道紫色雷霆酝酿而出。 一道接着一道,空中眨眼布满紫色雷霆,紧紧围绕在魔掌周围,肆意的狂轰乱炸,在魔掌上勾勒,犁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黑紫血液滚滚流淌,挣扎不休的魔掌再也顾不上控制回收血液。 滚滚血气冲天而起,犀牛大小的血珠垂落,流星坠落一般砸在大地上,一颗颗带动大地震颤,山凹了,地陷了,河床断裂,河流改道。又有地方鼓动,一座座巨山隆起,一道道地泉喷涌。 毁灭与改造,满目疮痍的大地瞬间变换容貌。 一颗颗血珠,一个个大洞,凡是侵染黑紫血液的地方,黑色狼烟滚滚,土黄色大地变了颜色,以大洞为中心,一个个方圆一里的黑斑出现。 点缀在地上的黑斑,宛若豺狗身上的癞斑。 没人理会大地的创伤,没人关注呼啸坠落的血液。 身处高空的大能,正在紧锣密鼓的围攻魔掌,紫色眼眸正在紧张酝酿紫色雷霆。 大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心神受创的洪老头儿已经昏迷过去,静静的趴伏在地上,哪怕四周轰隆不断,血珠坠地翻开泥土,亦没有将他从昏迷中惊醒。 唯二清醒的两人,守着一堆昏迷的人,正在努力争抢一双手的控制权。 问传挺双手极力控制对方,阻止其拍击额头,而对方,在努力抗争,想要挣脱被束缚的双手,哪怕有一只,也要给自己狠狠来上一下。 “何苦来哉,你这是图什么!?” 问传挺无语,实在想不明白对方这是为了什么,非得要狠狠的给自己额头拍击几下。还有,这地上躺了一地的人,又是谁将他们击晕。 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又极为不确定。眼前这个滹沱岛的弟子,是唯一能够站立的存在,可惜意识不清醒,没办法回答他心中的疑问。 大地翻滚,泥土翻飞,一颗血珠坠落在两人身侧,掀起一股土浪,将两人拍击在地上。 厚厚的泥土覆盖,隆起一个小小的土包。 正在问传挺忧心昏迷中几人生死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快,快将我打晕!”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要死了,还想要晕倒!” 问传挺怒极,背部用力,气劲冲击,将压在身上的泥土打散,灼热的空气带着焦糊味道钻入鼻孔,深入到肺里。 用力拉扯,将人从土堆中拉出。灰头土脸的模样下,对方无意识的眼眸展现出一丝清明,“快,打晕……” 一句话未说完,瞳孔急速收缩,再次陷入无意识的混乱之中。 “看来他一直拍头的动作,是想将自己击晕。” 问传挺心中念叨,继而有些急躁的怒吼,“那也得要我能够打晕你呀!” 第159章 你带上我 “该死,蝼蚁,你们毁了本尊的布置!等着灭亡吧!” 一声怒吼从天际传来,整方空间在气浪冲击下,大海上一叶扁舟一般晃动摇摆,随之有覆灭的危险。 气浪冲击,问传挺险些站不稳,眼前这人却没他幸运,声浪传递过来,浑身一僵,瞬间瘫软下来,幸运的是,问传挺手掌紧紧匝在他的双臂上,避免了他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 “好了,省事了!” 问传挺苦笑一声。 欲求而不得,不求而得。 世事奇妙,想要一晕,千百次尝试,终是不能得偿所愿,一声无心怒吼,愿望终的实现。 问传挺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将滹沱岛弟子放在一边,手掌摊开,气劲喷薄,将地上泥土掀飞,露出下面被掩埋的众人。 “呼吸通畅,没有别憋死!” 心中念头滑落,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程昱身上,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挣扎片刻,还是放弃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与君子无关,与小人无碍。 杀一个人容易,心中阴影难消。 光明磊落的对战中,将对方强悍袭杀,这无可厚非,背后使手段,阴人夺命,这也没有问题,唯一的难点在于,在对方昏迷中下死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问传挺不是丈夫,看着自己矮小的身材,毛都没有长起的嘴唇,“我是小人呢!” “就当给洪老头儿一个面子,他要精英,要人族脊梁,那就留给他!” “我还就不信了,下次撞见,必会将他斩在剑下!” 嘴角撇动,左边鼻孔瞬间比右边大了一圈。粗大的气流钻出,带出了不屑的冷哼。 人都活着,没有一个损失,何其幸运的一件事情,天上坠落的血珠,一颗颗砸在地上,掀翻泥土,砸出大坑,唯独就没有一颗正好砸在昏迷中的众人身上。 任务完成,有了空闲,问传挺又开始转动心思,看着一个个犹若陨石砸落的大坑,一圈圈黑漆漆的边缘,恍若是描的黑色眼圈。 六魂幡出现,比量着在四周晃动,“泥土中混杂了太多的魔气,只要我小心一些,稍稍吸取一部分,应该没有问题。” 念头出现,星火燎原,再也掐不灭,劲力催动,一缕吸力从六魂幡中流出,在坑洞边缘,浅色地带盘旋。 一缕缕黑气从泥土中钻出,被六魂幡吸收,问传挺晃动六魂幡,在边缘,不断侵蚀魔血侵染的土地。 手中不停,目光转向那根倒插在地上的手指,心中犹有余力转动念头,“土地中蕴含的能量终究太少,若是能将这根手指熔炼吸收,我这六魂幡应该能够提升一大段。” 不说问传挺转动念头,打着那根手指的主意,天空中,天地法则阻挡,三人三兽围攻,那只巨大魔掌承受不住压力,被挤出天外的速度更加迅捷。 咔咔声响不断,四根手指粉碎断裂的声音传出,更是鼓舞众人的士气,一个个大了鸡血一样疯狂攻击,输出自己强大的招式,轰击在倒退的魔掌上。 空间震颤,气流倒灌,彩色光晕将魔掌湮灭,看不到任何形态,淡淡的黑色气体弥漫,随着倒灌的气流盘旋,又有无尽魔气消散,迅速的融进彩色光晕中,消失在卷动的气流里。 天地轻颤,一股喜悦的信息扩散而出,传递到每一个拥有清醒意识的存在心中。 人们被感染,心中压着一块巨石的沉重消失,新月从心底涌现,荡漾在每一张脸上。哪怕是昏迷中的众人,脸上亦是出现一丝淡淡的喜悦。 在另一只魔掌降临之前,魔掌终究被迫离蓝月,被推出到天外世界。 紫色眼眸冰冷无情,默默扫视众人一眼,除了冷漠理智的本尊,刚刚同心协力的众人瞬间噤若寒蝉,喜悦表情僵硬在脸上。 一眼过后,紫色眼眸镜头拉远一般慢慢后退,掩映在弥漫过来的雷霆残云中,消失在云后。 天空中坠落的血珠逐渐稀少,倾盆大雨似得密密麻麻到稀稀落落,大地轰鸣渐渐稀疏,到最后,隔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传来一声,间歇性夹杂一次抖动。 “这就完了?!”问传挺仰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高高耸立的巨狮,盘起蛇阵的巨蛇,以及顾盼雄姿的巨鹰,统统消失不见,就是那从人族腹地,不知哪个旮旯探出的两只不同主人的手掌,亦是不留半点痕迹。 脸上带着疑惑,“明明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怎么会没有坠落呢?” 没有参与战斗,更没有穷尽天际的目力,问传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只凭耳中听到的声响,他确信,魔掌那剩余的四根手指,必然断裂了,如同先前坠落到地上的这一根一样。 只是,手指没有坠落下来,这让问传挺很不满,“说好的魔指呢,说好的要让我这六魂幡吸收进化的!” 心中疑惑不解,他急切想要找个人回答,第一个想到的是洪老头儿,瞬间意识到,印象中强大的洪老头儿,只是比他自己强大一些而已,并没有能力参与到这场争斗中,洪老头儿是一个小角色,一个早早被淘汰触觉的小人物。 问传挺苦笑,继而想到那参与战斗的三人三兽,三兽不用说,第一被排除,不熟,没有交际,还处于敌对势力,巴巴跑过去,人家睬都不睬一眼,没准儿会被一巴掌拍死。 那两只手掌的主人,想想也不太可能,虽说是同族,作为前辈,领导整个人族的阶层,在不相识、没有特殊关系的情况下,更不会接待他这样一个垫底的小人物,哪怕最终接见了,也没有义务向一个小人物解说当时的情况。 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个冷漠理智的本尊。 “本尊啊!” 想想就有些发怵,正在他犹豫,是否透过灵魂间那道最神秘的联系,向本尊询问当时情况的时候,远远看到同样没有逃出魔掌覆盖的骨魔抛动起来。 粗狂的身影,狼狈的形态,没有了先前的从容,周身萦绕的魔气稀薄暗淡,不似先前充盈,更是笼罩不住他那庞大的身形。 苍白无血的脸色,凌乱的发丝,凄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猜测,他到底经受了怎样的蹂躏。 骨魔受托一座白玉祭坛,一路跑过,魔血砸落的大坑中飘出一缕细小的红色丝线,牵连到祭坛上,一路所过,大大小小的坑洞中,飘出血丝汇聚在祭坛上,末端,红色飘带在骨魔身后飘动飞舞。 “抢食儿的!” 念头出现,问传挺下意识的催动六魂幡,加强其吸收能力。 “不对,他要是真想吸收,绝不会这样跑动,完全可以守着一个全力吸收,这要比他这样效率高多了!” “多占,标上记号,防止我与他抢食儿?转过所有坑洞,吸收所有尚未完全融入泥土众多血液,将那些容易吸收的先吸收掉?!” “不!绝对不是这样,骨魔现在是成一条直线跑动,只是从路线附近所经过的坑洞中汲取一缕。” “他在干什么?” 骨魔诡异的举动,让问传挺疑惑不解。 同一个灵魂本源,两个独立的意识体,以承载物形成独立的完整灵魂,除了灵魂间神秘的联系,两人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各有各的思想,各有各的发展方向。 这一刻,问传挺不知道骨魔在想什么,骨魔也不知道问传挺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 两条交叉的直线,从交点开始,两条线已经走在不同的方向上。 两人就是这样,无论问传挺怎么拧眉,怎样猜测,他还是不知道骨魔即将要做什么。 好在,骨魔没有让他等太久。 “等等,你带上我!” 第160章 孓然一身 “等等,你带上我!” 一声高喊,从粗狂的大汉口中发出,让听到这一声的问传挺一个琅跄,险些跌倒在地。 “什么样的人才能发出这种带着撒娇味道的话语!?” 问传挺很是无语,同时,心中更是疑惑,“什么等等,带上你?干什么?哪里去?谁带上你?” 一连串疑问接二连三冒出,无人解答,骨魔在疯狂的奔跑,红色飘带在后面婉转延伸,迎风飘舞。 空间波动,荡起阵阵涟漪,水波荡漾一般,一具石棺在波纹中跳出,漆黑棺面,钻出四条锁链,笔直延展,深深扎入空间之中。 看其倾斜度,明显是直入青冥。 “本尊!” 问传挺眼皮子直跳,心中充满惊讶。 战斗中只闻锁链,未见其人,此时出现,是为的什么? 骨魔在地上奔跑,其前进方向,明显是追逐石棺前进。 石棺速度极快,从出现开始,眨眼的功夫,已是只剩下一个黑点。 骨魔高呼,在地上跳跃,追逐着石棺,此时更是顾不上催动祭坛,汲取魔掌遗留下来的血液。 没有他的催动,祭坛鲸吸一般将身后追逐飘动的飘带汲取,没有了红色飘带,只剩下一个粗狂大汉大跨步奔跑。 晃啷声响起,一条锁链从青冥垂下,直直将骨魔锁捆住。 骨魔依旧在奔跑,在大跨步前进,身体已经随着锁链收缩,提升到半空中。 冷风吹动,凉飕飕的,骨魔这才收拢脚步,单手抓紧捆绑在腰间的锁链,大嘴咧开,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嘿嘿。 憨厚中带着奸诈,欢快中带着奸计得逞的痛快。 问传挺抬头,目光追逐这上升对骨魔,一条无形通道形成,向上卷动的气流追逐在骨魔身后。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问传挺嘴中有些干涩。 沙哑声音中充满离愁,熟知的人离去,最大的靠山离开,又像是丢失了最心爱的东西,心中充满不舍与痛苦。 “又是一个人了!”轻轻一叹,悲苦脸色一正,“本来就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人生艰苦,道路崎岖,每一个人都是在独自徒步前行,穿过高岗,越过高山,跨过河流,也许途中会遇到一个伙伴,行走一段,又各自分开,剩下的,还是一个人独自走在自己的路上,路途中,或许会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岩石,或者会有帮助渡河的垂柳。” “助力是一时的,路途不是一成不变的,越过了这一段可以助力的山路,跨过了有垂柳搭桥的河流,剩下的路途呢?” “面对没有歇脚地方的峭壁山峰,没有垂柳铺路的河流,难道就要停滞不前?人生不是只有这一段短短的路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哪怕风景再好,没道理停在峭壁山峰脚下,更没理由滞留在河流堤岸一侧,遥望山峰美景,眺望河流对岸风光。” “且行且面对!” “无论你是高山险阻,还是羊肠泥泞,路终究要自己走!” 一口郁气呼出,心头敞亮,欣喜在心中蔓延,一股莫名的东西在心口膨胀,充斥整个胸腔,向上延伸,冲入识海,寻找到隐藏在最深层次的灵魂,围绕在灵魂周身,融入的灵魂里,厚重的实在感充斥,蔓延全身,又有轻若鸿毛的感觉从灵魂中扩散出来,洗涤整个身躯。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祥和安静的韵味传递,扫过成灰的草木,扫过凄惨狼藉的大地,在河面上反射,在空气中激荡。 不知是不是错觉,惨遭蹂躏的大地,断道改流的河流,都有一种微弱的光芒绽放,暖暖的,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灰烬掩盖的大地上,隐隐有一缕嫩绿色绽放。 “娃娃,他们怎样?!” 洪老头儿突兀的一声,将问传挺从莫名享受中拖出。 问传挺撇撇嘴,“死不了,都晕了过去!” 稍稍犹豫,还是将当时的情况向洪老头儿描述一遍,最后,问出心中存留已久的疑惑,“这位滹沱岛的师兄是什么情况?再重的力道都打不晕,只给他带来瞬间的晕眩。” “我看看!”洪老头儿皱着眉头,蹲在最后晕倒的那位仁兄身侧,手掌搭在脉搏上细细感应,又贴在胸口查看心跳。 最后,翻开眼睑,查看对方的眼睛。 问传挺明显感觉到,洪老头儿在皱着眉头检查这些的时候,感知已经悄然探出,细细的将这位仁兄全身扫了又扫。 “怎么样?”眼看洪老头儿站起来,脸色轻松的呼出一口气,问传挺抬眼询问。 “灵魂受创严重,若是再晚一些,这娃娃也就毁了。” 洪老头儿瞟过去一眼,“活死人,比死了还难受。” 问传挺白了一眼,对洪老头儿的大喘气很是不满,“灵魂受创,总能治好,人死了就活不过来了!” “治好?!说的轻松,我人族出现至今,还没有一种专门修复灵魂的功法出现,怎么治?灵粹宝药?涅槃花、生身果,这两种都可以,没有天大造化、福禄辅佐,也是得不到的。” 洪老头儿摇头,一脸惋惜模样,“得嘞,就是老头儿我,虚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两种天地奇珍。足见其珍贵!” “你不知道不见得别人没有,也许人族高层大能中某个人就握着这两种奇珍。”问传挺反嘴讽刺,嘲笑洪老头儿的见识短小。 “高层?大能?握着?你还真敢想!得嘞,就是老头子有这两种宝药,也不会四处宣扬,老头儿还没活够,不嫌命长。” “人有私心,但不代表没有善心啊,只要将这位师兄的情况扩散出去,没准就有人有这两种宝药,好歹能救这位师兄一命。” “哼哼……” 洪老头儿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问传挺不死心,“你不是说他们是人族的精英,未来的脊梁吗?想来人族高层都想您一样大公无私,没人会不开眼,看着这位师兄沉寂下去而不施援手。” 问传挺眼巴巴的看着洪老头儿,等待回答。 洪老头儿脸色变换,扭曲挤压,“得嘞,娃娃,你还嫩呢!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哼,几月不见,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涨了。” 讽刺完后,洪老头儿略微停顿,“你当这宝药是随抓随有的野草?金贵着呢,救命的良药,强壮灵魂的灵粹,没人会嫌多,更不会大公无私到救治一个不相干的年轻后辈。” “宝药到哪里都是宝药,重要人物总有特权,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资源首先会向拔尖儿的那一拨人倾斜,没有后台,没有靠山,有不是出类拔萃,那就向后站!” “得嘞,娃娃你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宝贵的资源都是紧着上面的!”洪老头儿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不要心存怨恨,也不要不满,这就是人类的私心!” “呵呵!哪里都是一样!” 问传挺报以两声呵呵,看似无奈,实则对现实,对现在的人族看了个透彻。 茹毛饮血的人族,现阶段就已经出现阶层的划分,更有无尽私心,以及填不满的愿望,在大事上可能会团结一致,面对外敌也会奋起反抗。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可能还有内斗。 看似不着边际,装傻充愣的询问,是问传挺有意为之,大劫临近前,探探人族内部的老底。以便将来有所准备,不至于将来殊死拼搏,换来的是被卖了的后果。 有洪老头儿的解说提点,问传挺是真真的看透,纵观人族历史,不过是种族与种族,小家与大家之间的那点事儿。 第161章 转做圣手 人是扎堆生物,或者换个说法,人是喜欢热闹的,总想聚在一起讨生活,万事好有个照应,一个篱笆三个桩就是这么个理儿。 没人愿意离群索居,独自生活艰难,举目无相识更是痛苦,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操持,有个头疼脑热更会急切的盼望有个人在身边,能够帮忙照顾,做些自己暂时做不到的事情。 这使得人越来越想扎堆取暖,一起讨生活,好在艰难的时候有个帮衬。人多了,组成一个小团体,一个团体,就是一个小社会,然后就有了亲疏远近,鸡毛蒜皮等各种复杂关系,这就产生了江湖。 一个人的江湖不是江湖,恩怨情仇,情感纠葛,这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它需要一个对象,一个有纠纷的对象。 程昱醒了,看到问传挺的第一眼,迷蒙的神情瞬间换成凌厉,满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将问传挺撕咬粉碎,砍个鲜血淋漓,然后带着一颗头颅回去,祭奠被野兽吞食干净,找不到一根残余骨头的弟弟。 问传挺选择了无视,目光又杀不死人,何必在意,更没有说话的念头,救程昱一命的恩情也就无从谈起。 施恩不求报,这是君子大德的仁义,不是问传挺的仁义,但也没必要对一个心怀怨恨,时刻想着坏自己性命的人说道恩情。 恩情,是被别人看到,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说出来的恩情,哪怕再大,都要打几个折扣,很有可能让人误解成携恩要挟。 恩大成仇不外如是。 成天挂在嘴边,时刻找机会念叨两声,讨人烦不说,没来由让人反感。 问传挺沉默,程昱怒瞪双眼,韦竟堂蹲在滹沱岛那位弟子身边,感知扩散,查看对方身体状况。 “没想到,余师兄成了这样,他救了我们一命,自己却昏迷不醒。” 摇摇头站起来,面对洪老头儿施躬行礼,“还请前辈施以援手,救我这师兄一命!” “还请前辈救命!” 有韦竟堂带头,其余众人亦是施躬行礼,请求洪老头儿施展手段。 众人一个个恭敬异常,只有怒视问传挺的程昱慢了一步,脸上犹豫神色挣扎,最后还是对着洪老头儿施了一礼。 洪老头儿苦笑,“不是不想救,是老头儿救不了啊!” “得嘞,都起来吧,老头儿实在是无能为力。”挥手将众人托起,看着众人失望的神色,洪老头儿亦是苦恼,目光扫过问传挺,陡然一亮,脸上苦恼神色顿消。 问传挺心中一激灵,不知道哪里出问题,让洪老头儿又开始算计自己。 “得嘞,你们求他,也许他有办法!” “我有毛儿办法?!”问传挺差点破口大骂。 “还请这位……”有人急吼吼冲上来,刚要弯腰行礼,看着问传挺的个头,与那稚嫩的脸庞,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还请小兄弟救命!” 有迟疑的,就有机灵的,后面上来的人取巧用了个新称呼。 “小……子!”韦竟堂搓着手上前,同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先前一直‘小子’‘小子’的叫着顺口,现在有求于人,更是不知道该用不该用,最后还是含糊故去,“你要有手段,还请施展救我这位师兄一命。” “我哪里来的手段,要是有,也不会束手看着他这样躺着。”问传挺苦笑,寻个间隙,狠狠瞪了洪老头儿一眼。 “还请就我师兄一命!”同是滹沱岛弟子,另一人冲上前对着问传挺施礼,脸上带着哭相,声音哽咽不停。 “真的不是见死不救……” “得嘞,娃娃……” 不等问传挺说完,洪老头儿将问传挺拉到一边,悄声细语的说道,“他是灵魂受创,不是灵魂泯灭,你手头那张大幡就能解决问题!” 问传挺双眼一瞪,“怎么解决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问传挺确实疑惑,对洪老头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心中更是有些恼怒这老头儿为了甩掉麻烦,直接将他拖下水。 “怎么不能解决,老头儿可看到了,你那张大幡,不单能够吞噬血肉,还能吸收灵魂!” “吸收灵魂!?这没错,与救人有什么关系?!” 问传挺还是不明白,六魂幡在他手中,其中功能最是清楚,吞噬血肉助长威力,吸纳灵魂促进成长,甚至可以反过来,催动六魂幡中吸纳的灵魂作为手段攻击敌人,灵魂弱小或是不稳的存在,在灵魂攻击下绝无幸免的可能。 “这就是根结所在!”洪老头儿脸上绽放璀璨笑容,“那娃娃只是受创,灵魂还有修复的可能,只要将你那大幡逆向催动,淬炼出精粹的灵魂力量反哺给那娃娃……” 问传挺已是明白过来,“你是说用六魂幡吸纳灵魂的作用,将灵魂还原成最精粹的力量,抹除一切印记之后供给这位师兄吸收,以此来修复灵魂创伤?!” 眼见他明白,洪老头儿脸上笑容更是灿烂,甚至有闲工夫抛开眉头紧锁的问传挺,扭头对着眼巴巴的众人回以微笑。 问传挺仔细思量其中的可行性,吸纳灵魂,这是六魂幡的基本功能,他用起来得心应手,奴役灵魂发动攻击他也用了不少次,唯独是将灵魂还原成纯粹的力量,这一招没有用过,何况是反哺救人这一环节。 六魂幡是他炼制,阵法关联亦是他操控,唯一模型与炼制手法不是他设计的,这不妨碍问传挺对六魂幡的了解,其中关窍很容易就推演明白。 “确实有可操作性!”问传挺轻轻吐出一句,脸上没有欢喜,唯有苦笑。 “可行就行,快快救人!”听到可行,洪老头儿脸上带着欢喜,甚至没有看到问传挺脸上的模样,手臂拉扯着问传挺就要走向众人。 一拉没动,再拉还是没动。 洪老头儿疑惑的转头,看向问传挺。 不等开口,问传挺已是先开口,“没有灵魂了,先前我都已消耗干净。” 双手一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问传挺很是无能为力。 “得嘞,小事情!”洪老头儿表现的很轻松,转头面向众人,“一个个都别站着了,都去给我抓妖兽,不拘大小强弱,只要是活的,都给我抓回来。” “都站着干什么?快去!”眼见众人一个个呆愣站立,没有动作,洪老头儿横眉怒吼。 “前辈,这万一要引起妖族不满……”程昱狠狠瞪视问传挺一眼,小心翼翼的对洪老头儿说道。 面对问传挺,程昱可以无视,对他的要求,也可以当作没有听到,对洪老头儿,他不得不小心,此情此景,虽说是洪老头儿发布的命令,根底还是问传挺的要求,这让心中本来就不满的程昱怎么可能立刻实施,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不等程昱说完,洪老头儿已是炸毛的鸡一样跳起来,“不满,有什么不满?现在有天外妖魔降临,高层都已经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下面这些鸡毛事情,都给我去抓,越多越好。” “还有,你们耽搁的起,这娃娃可耽搁不起!”洪老头儿斜眼,意指地上躺着的那位滹沱岛弟子。 “是,前辈!” 众人躬身应是,一个个急匆匆飞奔而去。 有洪老头儿坐镇,有他开口要求,没人敢阴奉阳违。就连程昱都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洪老头儿,更怕影像自己的光辉形象,留下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心中愤愤不平,有怒难消。 第162章 必杀对象 心中愤恨意难消。 说的就是现在程昱的状态,怒火极度压抑,仇恨充斥胸膛,面对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仇人,却不能下手,反而要应仇人要求,违背自身意志与身体本能去做事情。 这种抵抗情绪一直延续,直至远离问传挺与洪老头儿,身形掩映在茂密的丛林之中,脱离感知之外。 压抑的怒吼从口中发泄出来,手掌带着怒火狠狠击打在身侧粗大的树干上。 枝叶晃动,树叶哗哗作响,一个清晰手印烙印在树干上。 一掌犹不解恨,面对无辜的树干,程昱疯狂攻击,拳打脚踢,怒火燃烧神智,恨不得拿头撞击树干,饱受摧残的树干被他假想成恨不得大卸八块的问传挺。 一切根源是那生死仇恨,是那被鄙视的眼神,被无视被忽略的感受。 良久,从怒火中清醒过来,程昱死攥着拳头,咬着牙齿,“终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低沉的怒吼声久久回荡,随着清风,淹没在树叶的沙沙响声中。 韦竟堂抖动耳朵,疑惑的目光四处扫动,隐约听到了些声响,侧耳聆听,再无声音传来,摇摇头,自失一笑,“今天经历太多,险些让自己成了神经质,风声都能听成有人在怒吼。” 心中有着惦念,韦竟堂不敢耽搁,感知全力探出,寻找隐藏在丛林中的妖兽。 愧疚充斥心头,若不是自己贪心,强行汲取天地法则信息,也不会致使滹沱岛师兄昏迷不醒,想到当时那一幕,鼓瞪的眼珠,猩红的眼眸,努力挣扎,将迷失在法则信息海洋中的众人一一敲昏。 “若不是师兄,我也会如同那些村民一样,在迷失中泯灭,化作一捧飞灰消散在天地间,枉我自称英雄,面对舍己救人的师兄,当时却是不该心存怨恨!” 摇摇头,身形在丛林中急速穿梭,寻找能见到的一切妖兽。 不说韦竟堂在那里自怨自艾,其他人亦是同等心情,带着愧疚,带着企盼,同时有种急切的心情,生怕自己一个浪荡,错失了救治滹沱岛师兄的最佳机会。 众人急匆匆的奔回,又急匆匆的离去,一头头活物或是肩扛手提,或是将猎物串联在一起拖拽回来。 一头头妖兽或是昏迷不醒,或是浑身僵硬,只剩下大眼珠子带着恐惧来回转动。很快,问传挺所在铺满了一地的妖兽。 不敢耽搁,六魂幡摇动,一缕黑气窜出,绕着一头妖兽转动一圈,黑气飞回,只剩下一撮粉末留在原地。 轻轻鼓荡,问传挺小心翼翼的控制六魂幡,萃取的血肉精华融入六魂幡中,增强自身威势,吸纳的灵魂在阵法控制下一圈圈转动,在转动中分离出一丝丝墨绿色能量。 问传挺仔细控制六魂幡,将从中剥离出的丝丝缕缕墨绿色能量隔离,直至被吸纳的灵魂再也剥离不出一丝,墨绿色能量凑在一起,紧紧只有一根头发丝粗细的一丝。 “可行吗?”将这一丝墨绿色能量从六魂幡中转移出来,托在食指上,目光严肃的看向洪老头儿。 强大感知绕着这丝被束缚的能量转动两圈,里里外外查看透彻,洪老头儿抬头,“没问题!” 听到这句肯定,问传挺长长出了口气,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他却不知,洪老头儿看似沉着稳定的表情下,是那比问传挺还要紧张的心情,这一句看似坚定的准确回答,实则,在他内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问传挺走了一步,束缚着墨绿色灵魂力量的食指探向滹沱岛弟子的面前,手指在苍白的面孔上方停止,“怎么用?” 紧张注视问传挺动作的洪老头儿被这一句突兀的问话惊吓,浑身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无辜的眼神从眨动的眼睛中泛出,“该怎么用怎么用!” 抬头望天,视线躲离问传挺求助的目光,“既然成功剥离出灵魂力量,那老头子也不在这里碍眼了,我这就帮他们去,多抓几头妖兽,好救治这娃娃!” 不等问传挺回答,洪老头儿已是急匆匆的离开。 “我……” 手臂僵在半空,问传挺无语的看着洪老头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什么叫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我没救过人,怎么知道这灵魂力量如何应用。” 心中碎碎念,僵在半空中的手臂收回,在脑袋上狠狠的挠动两下,目光在食指与苍白的面孔上打转。 “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没人解答,没人帮忙,更没有成型的案例可供参考,问传挺心中挣扎片刻,一发狠,食指狠狠按在苍白面孔那眉心。 不用输送,不用引导,那丝灵魂力量嗅到腥味的猫一样,在问传挺接触束缚能量的瞬间,从眉心消失,钻入到滹沱岛弟子识海之中。 “这都可以?!”问传挺瞪大眼睛。 实在是不相信,没理由相信事情就这样简单。可事实就是这样简单。 感知里里外外对其检查透彻,等待良久,人群拖着猎物回来已有两次,问传挺这才确信,那丝灵魂力量真的被吸收了,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反应。 “脸色还是这样苍白!也许这丝力量太过弱小,对于严重创伤的灵魂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起不到缓解伤势的作用,也显现不出不良症状。” 转身,六魂幡豪迈一摇,澎湃黑气从中冒出,铺天盖地,在飞舞的过程中有分出一缕一缕,灵性般寻找各自目标。 只见一头头横铺在大地上的妖兽身上,一条条黑色丝带环绕,转动两圈,不管强壮瘦弱,一头头血肉丰满的妖兽瞬间消失,只留下一捧飞灰,充满生力的血肉精华,连带鲜活的灵魂瞬间被六魂幡吸纳。 这一幕恰巧被急速奔来的韦竟堂看到,他惊愣片刻,若无其事的将背负在身后的妖兽轻轻丢在问传挺脚下。 深深的一眼,带着些微惊悚,干净利落的转身,奔向妖兽出没的丛林。 “一顶魔头的帽子终是免不了了!”问传挺苦笑,面对那别有意味的深深一眼,问传挺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小心控制六魂幡,从吸纳的众多灵魂中剥离出一丝丝灵魂力量,尽自己最大努力,抹除灵魂力量中的一切印记,还原成最本源的力量。 也只有这样,才能放心的用来救人,以免带着印记的灵魂力量,在容纳吸收,修复灵魂后,残留的印记信息跳出来作乱,干扰被救之人的记忆情绪。 “贪心了,太急于求成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淌下来,顺着眼角挤进眼中,蜇的酸疼,顺着鼻梁、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脸上滚动的汗珠,蚂蚁一般爬过,痒痒的,很是难受。 问传挺恨不得现在,有一阵狂风吹过,吹落额头的汗水,送来一场清凉。 分心不得,全部精力集中在六魂幡中,全力控制阵法,将吸纳进入的灵魂一层层剥离,还原成最原始的灵魂力量。 时间过的很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道来了几波,走了几波,当一切结束,将六魂幡中吸纳的灵魂全部剥离,问传挺已是浑身汗水,湿答答的顺着衣袖流淌,他眼前,又是满满的一地妖兽铺陈。 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际。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一地的肚皮,一地的蹄子,一地的耳朵。 “好吧,救人而已,希望妖族高层不要将我列为必杀的对象!” 问传挺苦笑中,将两根拇指粗细的灵魂力量按在脸色苍白如雪的眉心。 第163章 明确指责 三次,整整三次! 漫山遍野静止不动的妖兽出现了三次,也消失了三次。 滚滚汗水出了三次,也干了三次。 没有计算多少灵魂被剥离,也没人去计算多少妖兽遭了秧。 问传挺累的腿脚酸软,将最后一次剥离出的灵魂力量送去,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来。 身心疲累,脸上洋溢着灿烂喜悦的笑容。不要怪他喜形于色,任谁费了一把子力气,最后成功收获了硕果都会有一种喜悦从心底最深处冒出,在全身蔓延。 虽说这次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也没有什么硕果可以收藏,但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庞转为红润,虚弱的呼吸平缓有力,这比任何收获都要有价值。 “虚不受补,满则溢!” 这是洪老头儿的原话。一句话,阻止了一群人凶残到毫无人性的疯狂举动,同时,解救了众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妖兽性命。 “前辈,我师兄怎么还不醒?”滹沱岛另一弟子眼巴巴的望着洪老头儿,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别急别急!修复创伤总要有一个过程!”洪老头儿很是不自在,他同样在紧张关注。 为了缓解心情,洪老头儿开始转移话题,分散人们的注意力,“得嘞,这娃娃修为不算最高,为什么你们都坚持不住,反而是他最后昏迷,昏迷前还有能力将你们一一击晕,避免灵魂泯灭,身体消散的结局?!” 这也是问传挺的疑惑,先前一直忙着救人,心无他顾,这一疑惑被深深埋在心底。 程昱眼中闪过一层阴霾,韦竟堂瞪大疑惑的眼睛,扫过与程昱同来的几个人身上。剩余人亦是不解,迷惑的目光最终落在同是滹沱岛弟子的另一人身上。 “师兄……我……”被目光集体注视,滹沱岛另一弟子开始紧张,可怜巴巴的哭丧着个脸看向洪老头儿。 不为其他,洪老头儿在这里年龄最老,修为最好,又是提出话题的人。 “得嘞,看你这神情,想来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涉及到你这师兄的生命安全?”洪老头儿瞬间瞪大眼睛,好奇之色一闪即逝。 “既然如此,不说也罢!” “多谢前辈体谅!”脸上惊喜尚未完全绽放,脸色陡然转变,惊惧目光看向洪老头儿,那一闪而逝的隐隐杀意让他后脊背发凉。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师兄曾经有过一次奇遇,得到一个铃铛,听师兄说,能够阻挡灵魂攻击,守护灵魂不受创伤。” 竹筒倒豆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急急忙忙说清,生怕说慢了,被一掌拍死在地上。 问传挺拧着眉,洪老头儿亦是一脸不满,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杀意,虽说隐晦,还是被他们清晰的感知到,就连迟钝的韦竟堂,亦是偷偷的将疑惑的目光在洪老头儿身上打转。 宝物动人心魄,不管有德无德,拳头是至高无上的道理。 这里,谁年纪最高?资格最老?拳头最大? 一脸慈祥笑容,开口转移话题,探寻没在法则信息冲击下昏迷根由的洪老头儿,无疑是最最容易让人怀疑的对象。 有那么一刻,问传挺甚至怀疑那缕刹那消散的杀意,是由控制不住内心贪念的洪老头儿发出的。 从了解程度来说,众人中没有比他更了解洪老头儿的,本心来讲,他不希望这缕杀意是有洪老头儿释放出来的。 仔细认真的审视洪老头儿的神情,不满与凌厉的目光,让问传挺不得不羞愧的将心底冒出的念头掐灭。 贼喊捉贼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但从为人与品行上来说,洪老头儿是有点不靠谱,却是最没有城府的一个,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有见过?!也是最不可能因为一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只靠道听途说就动杀念的人。 若是如此,也不会将人族脊梁、精英一类的挂在口边,更不会在自身受创过重的情况下,不顾自身安危,首先想到的是那群没人照看的精英,更不会在面见一个生命垂危,且不相干的人,就火急火燎的低眉求一个晚辈,也不会出现不顾自身尚未痊愈的伤势,尽心尽力救治人的情况。 片刻间,念头转动千百个,洪老头儿首先被排除在外,与熟识程度无关,与亲疏远近无关,只是近乎理智的真凭实据的推理。 问传挺拧着眉,阴沉的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程昱那张目光闪烁的脸上。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背后有谁,背景有多大,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要打歪主意,不然,老头子会让你知道后果!” 不等问传挺怀疑的目标确定,洪老头儿已是开口,凌厉的声音中带着无穷杀意,凛冽的气势压迫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寒气从脚底板蔓延全身,让每一个人身上汗渍渍的。 “既然交心,承受他人的信任,就不该将他人的秘密吐露出来,哪怕是被压迫也好,你都不该张口说出。下不为例!” 洪老头儿转头开口训斥滹沱岛另一位弟子,顿了顿,又转头警告众人,“今天,他什么也没说,你们什么也没听到,若是以后让我知道谁敢背后使坏,下黑手,哼!小心你们的皮!” “我想,你们当中,没人能够承受的住我一掌。”话音未落,一掌翻转,狠狠拍向大地。 一只透明掌印从手掌上脱离,迎风便长,瞬间十倍放大,落在地上时,已是百倍大小。 虽说比较起与天外巨掌对攻的两只手掌依旧弱小非凡,用萤火与烛光做对比最恰当不过,落在地上的威势却嗜好不弱。 轰隆声中,一张巨大的掌印烙印在饱受摧残的地面上,尘烟弥漫,掩盖不了那清晰的纹路与深深的指印。 面对这赫赫威势的一掌,众人不由心中一凛,从脚底板开始蔓延全身的寒气更加冰冷。 无人敢露出异样,每一个人都收起了刚刚冒头的心思,恭敬的神色更加恭敬。 与其说是害怕洪老头儿,不如说是害怕他那高强的武力值,害怕自身小命不保。 没人敢轻易尝试那一掌的威力。无论内心中念头怎么转动,表现在外的是谦卑与恭敬,没人去猜想,血肉之躯与大地相比谁最坚硬,更没有人明确想到,无论是自己的血肉之躯还是死物一般静止不动的大地,面对那强劲的一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胜利希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相对急忙低头,表示心灵干净,没有其怀心思的众人,问传挺的目光一直在一张张脸孔上转换,最后停留在一张脸上,那急速收缩的瞳孔,让他瞬间确认,那缕转瞬即逝的杀意来源,十之**出自其身。 “娃娃,莫要东张西望,老头子的话不单单是指他们,也包括你!” “是!”面对洪老头儿明确指问,问传挺瞬间低头俯首。 面对怒火燃烧的洪老头儿,没有顶撞的必要,原本就没有起怀心思,何必怕一句问责。 “最好不要阴奉阳违!” 威胁,明白无误的威胁,没有任何弯曲扭转,不带任何修饰。 凌厉严肃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滑过,确认没有看到任何掩盖的情绪,洪老头儿这才收回了目光,话头就此打住。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移动,哪怕花斑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落在脸上,落在毫无遮挡的皮肤上,张开口器,死命的吸允着充斥强大力量的血液,也没人敢挪动一下。 任由花斑蚊子吸饱喝足,慢悠悠的煽动翅膀离开。 第164章 镇压吞噬 大路上没有遮拦,阳光洒落在地上,蒸腾起了水汽,看在眼中,一层层透明的波浪从地面上涌起,向着天空拍打过去。 阳光照在身上,刺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没心情理会身体上的感受,更没功夫寻个舒爽的地方纳凉,四周不是没有残余的房屋。毁灭的冲击摧残了大地,将小小村庄破坏成废墟,仍有些幸运的存在,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在满眼残垣断壁的世界,幸存下来的房屋遗世独立,宛若一个个世外桃源。 相比幸存下来的房屋,滹沱岛那位灵魂严重受创的弟子承受幸运之神的垂怜,昏迷三天三夜,最后清醒过来,除了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外,其他一切正常,正常的不能在正常。 经此磨难,看其明亮非凡的眼睛,不能完全控制,肆意释放的感知力场,很明显,用来修复灵魂创伤的灵魂力量还有剩余,以至于没有被吸收的部分在缓慢流出,散逸在空气之中。 洪老头儿离开了,程昱带着人离开了,就连一直不舍离开的韦竟堂也狠心跟着程昱离开了。 “又是一个人了!”问传挺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声,明亮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两队人离开的方向。 “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展拳脚,不用看其他人脸色,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了!” 问传挺呲牙咧嘴,摩拳擦掌,大跨步走到一个大坑边缘,六魂幡乍现,陡然涨大成一幡大旗,手臂摇动,幡面翻卷,迎风哗哗作响。 黑气狂涌,漆黑如墨,与天外魔掌鲜血侵染的坑洞颜色不相上下。狂乱翻滚的黑气带着有序,将大坑覆盖。 老鼠磨牙,啃食硬物的嚓嚓响起,一缕缕魔气烟雾挣扎着从坑洞泥土中钻出,与六魂幡释出的黑云扭曲盘绕在一起。 黑云与魔气,海水与水滴。 墨汁说白了还是水儿,落在水缸里,也不过是侵黑了一小片,时间不长就会被吞噬干净。 墨汁多了,水会变黑,本质还是不会变换,一盆墨汁侵黑的水浇在火苗上,火苗还是会熄灭。 地上涌起的黑气带着狂乱暴躁的魔性,终究是失了本源,无根之木,六魂幡释放出来的黑云,有根之泉,又有问传挺做后盾,以其意志为指导,开始围点打援,肆意吞噬之旅。 将一缕缕魔气分散隔离,大量黑云针对一缕魔气狂涌而上,转眼将其吞噬干净,吃干抹净,甚至顾不上抹一下嘴巴,又对着另一缕魔气而去。 不多时,地面自动涌上来的魔气渐少,黑云舍弃了围点打援,重拳出击,黑云压城一般扑在地上,刚刚转淡的土地颜色瞬间漆黑如墨。 土黄色的大地,长了一块块黑斑,其中一块,活物留下的阴影一样随这活物移动而变动,扭曲,收缩,膨胀,土黄色与黑色犹若两支军队开战,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有进有退。 问传挺双手使劲攥住六魂幡的幡杆,劲力催动,轻轻又沉重的摇晃,一股股浓黑如墨的黑云从幡面上涌出,加入到大地上攻城略地的黑云中。 水流的声响传出,一股股黑云奋力的从大地土壤中挣扎而出,紧攥在双手中的旗幡陡然沉重起来,幡面不由自主的向下沉了三分。 问传挺以双手为支撑点,以双臂为杠杆,撬动幡面,阻止其下沉,随着他的动作,黑云缓缓从大地中挤出,一团刺眼的红色跳出地面,在黑云中闪现挣扎。 软绵绵,红彤彤,恍若一颗红色大肉球在黑色烟云中跳动不休,红色血液有灵性一般鼓荡出一条条漆黑如墨的飘带,一条条比外面包裹住它的黑色烟雾还要黑的飘带,黑的发亮,黑的闪光。 黑色飘带甩动盘绕,攻击围拢在四周的黑色烟雾,带起涟漪,卷动风云,哧哧响声不绝于耳,蒸腾的黑色烟雾亦是翻滚涌动,前仆后继一般扑向黑色飘带,将遇到的每一条飘带吞噬,吸收,转化成自身的力量,继而再次扑向飘带,扑向鼓荡出飘带的那团血液。 虎入狼群,看的是谁更凶猛。 独狼不敢与独虎搏斗,群狼敢于冲击猛虎,一头猛虎,哪怕它再威武雄壮,再凶狠残暴,群狼亦敢于发动攻击。 那团从泥土中提炼出来的血液是那头凶猛的老虎,黑色飘带是爪牙,无论老虎多么凶猛,虎牙多么尖锐,爪子多么锋利,面对一群凶狼,终究免不了被蹂躏,成为板上鱼肉的命运。 黑色烟云围攻下,六魂幡吸取控制下,疯狂舞动黑色飘带,时不时挣脱出一点点喘息空间的血液团,最终还是被黑色烟云送入六魂幡中。 猛然涨大一倍的六魂幡,需要问传挺用出全身的力量,才能够应对其陡然增加的重量,避免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结局。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青筋暴起的双臂不住颤抖,力量顺着幡杆传递,庞大的幡面吃撑的胖子一般在空中慵懒的摆动。问传挺猩红的眼珠子瞪得溜圆,目光掩盖不住璀璨的喜悦,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慵懒的幡面,漆黑如墨的面板上,烙印出一颗圆圆的血色圆月。 血色圆月上,沟沟壑壑,勾勒出一条条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黑色线条,那是极力想要从血月中挣脱的黑色飘带。 在六魂幡中,被浓郁的黑色烟云镇压,庞大的力量束缚血液的挣扎,亦控制了血液团自身蕴含的魔气,使其难以释放。 除却黑色烟云的镇压,还有一层层阵法密布,密密麻麻不露丝毫空隙,围拢在被束缚的血液团上,庞大的吞噬炼化力量出现,一丝丝血色烟蕴被汲取,融入到围拢在四周,镇压血液团的黑色烟云上,被庞大的幡面吸收,转化成自身的力量,输送到随着幡面一起涨大的幡杆上,一条条细小血色纹路出现,血管一般密布整个幡杆。 血液团挣扎扭动,圆圆的形体扭曲变形,从一个团状逐渐拉伸成长条,拉伸过程中,尾端分叉,十分之一处的上端亦是挣扎出两条细细的枝桠,不等枝桠完全伸展开来,六魂幡自动震荡,庞大的震波笼罩变形的血液上,将其震散,还原成原本的血液形状。 咚咚的心跳声从血液团中传出,强大的声音形成浪涛,将围拢在四周的黑色烟云排开,挤压阵法的镇压力量,排斥出一片空间,血液再次扭曲变形。 旗幡抖动,幡面震颤,烟波起伏,黑色烟雾形成气浪,裹挟惊涛骇浪的气势,向着扭曲变形的血液拍打下去。 血液在团状与变形成本尊模样的过程中转换,黑色烟云在镇压与被排斥中徘徊。 循环往复,血液无形中缩减,被吸入镇压在六魂幡空间之中,本身力量就在被汲取与吸收的过程中,反抗必然需要强大的力量,每一次鼓动起力量,就会被六魂幡镇压驱散,黑色烟云转换吸收血液释放的力量。 此消彼长,血液团缩减是必然的,其中蕴含的力量逐渐减少,似是感受到危机,血液团剧烈震颤起来,强大的咚咚心跳声响彻,穿透六魂幡空间,打破外界的沉寂,传递到问传挺耳中,刺激他的心脏强力跳动起来。 “不好!”问传挺蓦然震惊,心脏的跳动频率向着血液鼓荡的频率看齐,一股股血液从心室中被强力挤压出来,随着频率逐渐靠齐,血液鼓荡的频率越加强大,裹挟这莫名的空虚流遍全身。 “镇!镇!镇!”问传挺怒吼,失去了原有频率,血液中出现躁动,无视承受能力,冲击着每一条血管。 六魂幡震颤起来,有问传挺不顾一切的传输力量,强大的汲取力量传递到血液中,伴随这空间中的血液波动,汲取出一股股庞大血气力量,分散到整个幡面上,输送到粗大幡杆上,一条条纤细的血色纹路瞬间粗大起来,红色光华绽现,密布在幡杆上的血管就像浮雕一样阳刻在上面,汩汩血液流淌,脉搏的响动触动紧握在上面的双手,逆着手臂传递全身。 第165章 迫在眉睫 抚摸着阳雕一般的血管,凸凹不平的纹路,传递给手掌的是一种温润光滑的感触,若非是其制造者,看着其一点点成长,问传挺险些错以为,这幡杆被人看不过眼,给偷偷换掉了。 光滑细腻的质地,温润如玉的色泽,阳雕镂空的纹路,这是现在支撑起巨大幡面的旗杆质地。 手掌轻轻拂过,感受着手指皮肤上传来的脉动,问传挺脸上挂起欣喜的笑容,“不枉我拼尽力气助你吞噬一滴魔血。” 魔血,那只巨大魔掌滴落的血液。蕴含强烈的魔性,狂乱、暴躁,还有无尽的血腥与毁灭一切的意志。 一滴魔血,从高空中坠落,在大地上冲击出一个大坑,魔性侵染一方土地,蔓延到坑外,形成一方黑色区域。 问传挺手持六魂幡,费尽力气,清除一方区域,最终从土地中汲取出一团血液,纳入六魂幡中镇压吞噬。 “好宝贝!” 问传挺喜不自禁,从来没有那一刻,让他从心底,从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中绽放出喜悦。温柔的拂过大幡,那柔情,那动作,宛若抚摸过自己的孩子一般。 轻轻摇晃,幡面哗哗抖动,黑色浪涛一般翻滚。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问传挺看向大地上那坑坑洼洼的一片黑色大坑,眼睛幽绿幽绿的。 “这都是好东西啊,全部吞噬吸收,不知道六魂幡会进化到哪种程度?!” 想象中,大幡摇动,黑色浪涛滚滚,神魔辟易,浪涛扫过,层层白骨铺陈堆积,放眼望去,大地上白花花苍茫一片。 激灵灵打个寒颤,“太恐怖了,太凶残了!” 两个‘太’字接连从口中吐出,身体颤抖不休,双眼释放兴奋光芒。 蓦然,兴奋光芒收敛,双眉紧蹙,“好是很好,要真到那时候,以我现在这点修为,大幡摇动一下,整个身体都会被榨干。” 冰冷的寒气从尾骨尖开始向上蔓延,一杆大幡卷着一具干瘪尸身倒在苍茫大地上,四周围拢无尽白骨,这景象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六魂幡终究是外物,无论怎样强大,总是不比自身强大来得好,若是遇到那天天外而来的巨掌,光是那外溢的气息就能将我这小身板震散,又哪有时间、有能力去摇动大幡,逃都逃不掉,死了还要给留下六魂幡资敌!” 甩甩头,问传挺低喃,“六魂幡要进化,自身也要强大,这一地的资粮也不能浪费,无论是腐蚀了大地的魔气,还是浸染到土壤中的血液,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目光扫过倒插在大地上有若山峰的那根断指,“这都是六魂幡成长的最好资粮!” 自始至终,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魔血与扩散到土壤中的魔气,不能放任不管。” 从目前来看,蓝月世界中尚未有真正自发形成的魔,有的只是被域外妖魔奴役魔化的生命。那天杀了一波,灭了一批,尚有一个逃脱,这不可怕,可畏的是,大地上滴落无尽魔血,土壤有很大一片区域被魔血中蕴含的魔气侵染,一眼望不到边际。 放任不管,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只要触及这片区域,都有被魔化的可能。就是没有人、妖主动靠近,那只逃走的雀儿也会驱赶人、妖,用尽一切手段将所能触及的生命魔化。 无论是从本心,还是以长远目光来看,这一切都不是问传挺所想要发生的。 “大乱不远矣!” 一声叹息,一声感慨,问传挺驱散脑中所有散乱念头,大幡摇动,无尽黑气澎湃而出,黑压压一片覆盖在一个坑洞上。 “那就尽我所能,还这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念头沉淀,问传挺催动功力,强大吸力从六魂幡中传出,黑色烟云中,一个个细小旋窝形成,覆盖在大坑与其周围一片魔气侵染的区域,旋窝旋转,方向个个不同,又有黑色烟云分离,落到大地上,钻入泥土之中。 一缕缕黑色烟雾从泥土中冒出,刚刚钻出地面,就被上方旋转的旋窝割离、分散吸收,不多时,一缕缕红色烟雾从泥土中冒出,继而一颗血色球体出现,见到血球,黑色烟云犹若闻到腥味的猫一样蜂拥而上,一层层将血球包裹,簇拥着向六魂幡的幡面而去。 速度之快,过程之短,相对第一次从泥土中剥离出血液来说,速度要高上一倍有余。 劲力催动,手臂摇晃,大幡翻卷,舒卷之间,外界黑色烟云已是全部进入六魂幡空间之中。 黑浪滔滔,一缕缕血色氤氲从血球中剥离,被浪涛卷动送离血球,行不多远,血色氤氲转淡,眨眼消散,融入黑色烟云之中。 大幡鼓动,不等血球挣扎反抗、变换形体,还原成血液原本主人模样之前,整团血液已是分刮一空,化作滚滚力量融入到六魂幡中,幡面黑色更加浓郁,一股股能量从幡面上传出,送入幡杆,在阳雕的血管纹路中汩汩流淌。 随着这些从血液中淬炼出来的能量流遍整个六魂幡,一点点灰色物质从幡面、幡杆上分离出来,这是杂质,从六魂幡中淬炼出来的杂质。 分解血液,吸收能量,这就是一个淬炼的过程,六魂幡力量增强,重量一丝丝提升,其中先前炼制的时候没有淬炼出的杂质被洗练出来。 杂质出现,从大幡上簌簌下落,没有丝毫停顿,光洁的幡杆,平滑的幡面,依旧光亮如新。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幡一日日增重,先前轻飘飘犹若鸿毛的六魂幡,随着吸收血液越多,越是沉重,其中淬炼出来的杂质亦是眼见的稀少起来,到最后,甚至看不到有任何杂质从中淬出。 吸收能量越多,六魂幡个头儿不断增大,从最小的巴掌大小,到现在的十几丈高,这不过是吸收了百十颗魔血的成果。沉重的重量压迫下来,仅凭肉身的力量,问传挺双手已是不能轻松的将它摇动。 粗大的幡杆,长长的顶端,束缚着一张遮天辟日的幡面,漆黑的材质,将左近的光线全部吸收,幽暗的光景让看到它的人无形中在心理上产生阴霾。 清风已是不能将它卷动,幡面缓缓低垂,边缘处迎着风轻轻抖动,少了狂风卷起时的那种哗哗肆虐的声响。 望着一望无际的黑色,问传挺摇摇头,“不能再吸收了,六魂幡需要淬炼,需要沉淀,底蕴足够了,下一步就要提升本质,反过来,本质提升了,才能够更好的吸收吞噬更多的魔血。” 瞄上一眼需要两手合拢才能够握住的幡杆,“太大了,太粗了,这已经严重影响发挥了,用的顺手才是好法器,用不顺手,也不过是一个废物。” 刀枪剑戟等器具,无论是普通材质的凡器,还是等级更高一些的神兵利器,说白了,证道的工具,用来扫清路途障碍的手段,是手臂的延伸,是犀利攻击的拓展,能够将攻击百分之一百、二百的放大的手段,不合用甚至是不能用,到头来碍手碍脚,反而不如空手上阵,那这所谓的神兵利器也不过是一堆废物,不能应用的废物。 仅此而已。 问传挺停下吞噬吸收魔血的过程,平息一切念头,转而开始一点点锤炼六魂幡。 浮之于表面,尚未完全吸收的能量,被他一点点打散,一点点淬炼,融入到六魂幡的材质之中。 光洁晶莹的六魂幡在问传挺的淬炼下,幡面越发漆黑,幡杆越发晶莹,大量能量的填充,使得材质隐隐有蜕变的可能。 第166章 暗藏隐患 一杆大幡十几丈大小,小小的人儿五短身材,大幡耸立,人站在地下,说不出的矮小。 问传挺手掌贴在六魂幡的幡杆上,强大的力量从掌心吐出,顺着幡杆一寸寸蔓延,将蕴含在其中尚未消化的能量一点点打散,打入六魂幡材质之中。 能量流过,冲入内里,进入最小的颗粒之中,一寸寸毫光绽放,相映成辉,连成一片。 巨大的旗幡没有因为能量的融入而加大,反而随着光华绽放不断缩小,能量填充,构成材质的颗粒一颗颗膨胀,间隙不断缩小,六魂幡快速的压缩身形。 随着一遍遍洗练,六魂幡个头一倍倍缩小,开始速度很快,肉眼可见,到最后,速度逐渐慢下来,失水的面包一样干瘪,绽放的光华越加浓郁,从淡淡的荧光,到最后弄比的宝光,完整的包裹在六魂幡外,宝光形态亦是呈现大幡的形状。 一层浓郁的黑色光华,在刺眼的阳光下柔和绽放,光晕流转,吞噬四周一切光华,除了黑色,纯粹的黑色,再无其他颜色。 一天,两天,三天……时光如流水,似清风,兜不住,阻不了,拦不下,大幡从开始一尺尺缩减,到一寸寸、一分分、一毫毫缩减,直到现在十天半月缩减不了一寸。 明显,感知中,问传挺能够感受到,随着对大幡的洗练,六魂幡还是在无形中缩减,不是真的缩减,是身体形态在压缩,质地更加紧密。 洗练过程中,带有问传挺意识烙印的真元流过六魂幡每一寸空间,里里外外,没有分毫错过,真元消耗,那承载一丝灵魂力量的意识烙印停留在每一寸材质之中,刻印在最小的颗粒上。 这洗练的过程,也是一个炼化的过程,将一件死物,一件毫不相干的东西,炼做成一个带有自身意识烙印的载体,一个如臂驱使的身体部件延伸。 六魂幡那沉重的重量,随着炼化显得轻盈起来,它自身的重量实际上没有减少,减小的是意识上的感知,有烙印存在,六魂幡的重量相对问传挺来说,已不是问题。 炼无可炼,缩无可缩,九尺长短的六魂幡,这是问传挺现今能力所及的最终形态。 光华浓郁,墨一般化不去,散不了,真元催动,庞大力量再一次蜂拥,冲进六魂幡中,蔓延在每一个最细小的颗粒之间。 眉心隐隐开裂,庞大的灵魂力量透体而出,牢牢包裹住六魂幡,真元所在,既是灵魂力量所在。 浓郁不化的光华抖动,六魂幡急速震颤起来,强大吸力产生,风卷云动,方圆百里万千光华清晰呈现,从无形到有形,一条条,一根根,急急刺向光华大放的六魂幡。 问传挺身处中心,任由风嘶云吼,岿然不动,紧握六魂幡的手臂稳如泰山,持续不断的向着六魂幡输送力量。 光华被吞噬,黑暗蔓延,将问传挺牢牢包裹在里面,看不到丝毫身影。 黑暗降临,吞噬一切的黑暗,将方圆百里所在的光线全部吞噬,呈现在世饕餮,黑暗幽深的大嘴张开,将目所能及的一切吞噬。 风雷涌动,阵阵巨响从黑暗中传出,中心,更加黑暗的光华绽放、膨胀,在百里黑暗中依旧清晰 方圆百里的黑暗还可以称作暗,暗,失去光亮后的黑,不明亮,中心清晰呈现的黑暗光华已经不能称之为暗了,用幽来形容更贴切一些,纯粹,不含一丝杂质,黑的透彻。 黑暗中,幽光旋转流动,急速膨胀,吞噬一切的黑,十丈,幽光停止膨胀,转而急速收缩,带动四周的黑暗涌动,形成激流暗涌的形态,收到及至,只剩一层光膜紧紧覆盖在六魂幡上。 无尽黑暗,宛若这是源泉,方圆百里黑暗是由此释放而出。 六魂幡形态呈现的瞬间,光膜再次膨胀起来,形成幽光流转,再次将外界黑暗吞噬,纳入口中。 一缩一涨,有若呼吸,幽光流转九次,膨胀九次,收缩九次。 带有莫名韵律的波动荡漾,从中心传出,在黑暗中传递,方圆百里的黑暗在缓缓淡化,犹似黑暗的源泉将释放的一切黑暗吞入腹中。 黑暗消散,问传挺身影呈现,手持一尺长幡在黑暗中渐渐清晰,恍若是从黑暗中走出的神邸,一步踏出,黑暗消退,光明到来。 光明绽放,黑暗隐消,问传挺实则没有踏出一步,他依旧站在那里,站在黑暗曾经吞噬的地方。 手握六魂幡,目光呆滞的停留在幡面上,一呼一吸,一跳一动,六魂幡宛若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内里一颗年轻心脏在有力的搏动。 心脏跳动,幡面鼓荡,附着在外面的光华在鼓荡间渗透进入,将六魂幡完整的暴露在人眼前。 神物自晦,漆黑的六魂幡,幡面黑乎乎一片,没有丝毫流光溢彩,阳雕的幡杆,似顽童在烧焦的碳木上做的涂鸦。 “不对,那丝波动……” 问传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六魂幡为其炼制,其中一丝一毫皆了如指掌,此次吞噬百十颗魔血,底蕴增强,又助其蜕变,化为法宝,不啻于对其再次炼制一番。 每一过程,每一细节,炼制之前,问传挺心中捋了又捋,分解了有分解,已做到万全把握。 物有其形,固有其态,万变不离其宗。 就是蜕变,六魂幡形态本质不变,其固有的波动频率会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九转而成,六魂幡完成蜕变,其波动频率也会慢慢固定下来。 但在那稳定的瞬间,紧张关注这一切的问传挺明显感觉到,一丝异常波动一闪而逝。 血腥,暴躁,混乱,有别于六魂幡原本转变过程中的波动。 目光凝视,感知透体而出,死死覆盖在六魂幡上。 “没有?!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凡人有错觉,有失判,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修炼者不一样,他们感知强大,目光敏锐,嗅觉灵敏,听觉伶俐,第六感的直觉判断已经被无限增强,修炼过程中曾强的灵魂感知更是敏锐,不会错失任何一个异常,除非,本身就在分神中,将原本感知到的异常忽略。 感知到了,不会错,这也是问传挺心中不安的根源。 一丝完全不同的异常波动,突兀出现,骤然消失,这本身就违背常理。 强大感知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强大的灵魂力量查遍六魂幡整体,甚至钻入六魂幡空间之中,细细查遍本源核心,亦是没有察觉任何不同。 “看来是多心了!” 低喃的声音掩盖下,一丝凝重在心头隐隐徘徊。 手指轻轻拂过焕然一新的六魂幡,感受那濡沫的亲切感,脸上荡漾起微笑,绽放喜悦的目光下,依旧释不去那丝不安的凝重。 感受着六魂幡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目光扫过苍茫黑色的大地,一丝期盼从心头涌起。 六魂幡还是原来的六魂幡,却又不是原来的六魂幡,形态不变,功能不变,蕴含的力量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不是一加一的问题,百十颗魔血中蕴含的力量,增强六魂幡底蕴的同时,也促使其发生本质的变换,生命形态转变最恰当不过。 蜕变过程中,九层阵法的六魂幡自身演化,化腐朽为神奇,此时已是拥有十层阵法,从法器进化成最低的法宝。 最低的法宝也是法宝,其威能在本质上就已境发生变化,蕴含的力量增加,功能更加强大。 一丝真元催动,六魂幡轻摇,遮天蔽日的浓密黑云蜂拥,所到之处,乌黑一片,不投丝毫光亮。 第167章 盲人瞎马 黑漆漆,乌压压的黑云阴沉沉压下来,轻轻松松的覆盖在一颗魔血形成的大坑上。 浓密的黑云化不开的墨汁,不似先前的烟雾形状。 黑云盘旋,以一力降十会的气势降落,悬浮在离地三尺的高度,隐隐黑色电光闪过,大地上,一片片魔气蜂拥从地面上、泥土中钻出,急急冲向上空的黑云。 这一刻,黑云不似是在压迫,而像是在引诱,魔气没有抗争,也不似先前不清不怨,一片片魔气欢欢喜喜,从泥土中钻出,不等尾部全部离开地面,就急不可耐的冲向黑云。 黑云缓缓转动,来者不拒,魔气冲上,一口吞噬,水乳交融,不需要任何的炼化吸收。 手握六魂幡的问传挺明显感觉到轻松很多,只需一丝力量,就能将侵染在泥土中的魔气吸引出来,更不需要催动力量进行炼化,魔气融入黑云中,旋转的过程中就已经将其炼化的一干二净。 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出现,尚不等弥漫开来,已被上方的黑云吞噬一空,深红色血珠姗姗来迟,带着一丝不情愿,扭扭捏捏的送入黑云怀抱。 不需要再回到六魂幡空间之中,黑云旋转,不紧不慢,吞噬血球的瞬间增快一丝,不多时又再次恢复不紧不慢的状态。 慢悠悠,轻飘飘,黑云旋转移动,不用问传挺催促,不用驱使,黑云裹挟着一丝红色,自动转移到紧邻的另一个坑洞上。 问传挺只需移动一下脚步,跟在黑云后面,剩下的事情不用他劳心费力,黑云自主的将一切事情完美做完。 一片片黑色区域消散,一个个坑洞被清理,问传挺迈动轻松步伐跟在后面,看似放松的身形,掩盖在下面的是紧绷的身体,凝重的神思。 他在等待,在观察,期盼着那一丝异常波动出现。 现实与理想之间存在不小的差距,不是想象中怎样,现实中就会实现。老天爷不是谁的亲爹,不会按照谁的意愿来行事,往往相反,老天爷就像一个小气的孩子,倔强,执拗,很骨感,丰满的理想面对他,很可能会被扒的一干二净,连毛带皮一口吞下,只剩下光洁溜溜的几根骨头茬子。 不管问传挺有多紧张,神情有多么专注,一个个大坑被快速吸收,血球被迅捷吞噬干净,那一丝异常波动在没有出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六魂幡没有任何异动,在问传挺手中异常顺手,意念一动,指哪打哪,完全做到令行禁止。 黑云飘忽游动,不用问传挺命令驱使,吸收完一个坑洞,打着摆子转向另一个坑洞,或是左一步,或是右一位,呦呼前进,忽而向后,毫无规律所言,总体来说,是按部就班的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清扫。 这不是狗熊掰棒子,也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黑云就近挨个儿吞噬,黑色的大地就像一块巨大的巧克力蛋糕,大坑是那点点芝麻点缀,边缘地带,已经有很大一块被噬咬下来。 无论心情多么紧张,日子还需要一天天的过,时日良久,心中那点小小的戒备在枯燥的吞噬吸收过程中慢慢消磨,到最后,问传挺已经收回注意力,开始关注自身。 黑云在继续,问传挺只需要持续提供一点真元,作为六魂幡运转的动力,剩下的事情完全由六魂幡蜕变后产生的那点灵性接手。 一点灵性产生,代表的是六魂幡不再是一件死物,灵性孕育智慧,智慧,代表的是判断力与执行能力。只要作为主人的问传挺提出问题,输送指令,六魂幡就会不折不扣的完成。 最后,六魂幡完全是自主运作,三尺幡面吐出黑云,指引黑云在一个个坑洞上掠过,魔气被吸收,血球被吞噬,黑云浪涛澎湃,滚滚流淌,每吞噬一颗血球,汲取的能量必会顺着黑云尾部,与六魂幡连接的地方回馈回去,反馈的力量回归,在六魂幡内部十层阵法间来回穿梭,再次被淬炼一次,最终所有的力量分散开来,遍布幡面,在幡杆中来回流动,滋养每一份材质。 材质力量提升,本身质地发生质变,所有能量在每一份材质呼吸吞吐间再次经过一次淬炼,能量精华反哺,在每一个材质颗粒间传递,除了淬炼消耗的部分,还有材质颗粒呼吸吞吐截留的部分,仍有很大一部分能量没有被吸收,这些没有被吸收的能量,经过层层材质颗粒流转,最后回归六魂幡核心空间,转换成六魂幡的本源力量。 本源力量强大,意味着六魂幡本体的强大。这也是一个积蓄底蕴,等待蜕变的过程。 世间所有的力量,只有掌握在手中的,才是最强大的力量,没有掌握在手中,那就是别人的,哪怕再强大,也不是自己的。借用,意味着付出代价,鞭长莫及的时候,那只能乖乖受死,等待被无情碾压的命运。 明白这个道理,是以,问传挺不放弃所有能用来增强自身修为的时间,面对六魂幡好无所得的情况下,只留下一道警讯的意识,其他全部专注于自身,开始修炼。 流沙过手,毫不停滞,黑夜白天,日月流转,风吹雨至,叶落雪飘,一段小小的岁月,一圈节气的轮回。 嫩芽吐尖,大地一片新绿,不包括被魔血侵染的部分,曾经的也不包括,哪怕魔气被吸收,魔血被吞噬,依旧没有一根顽强的小嫩芽从大地上钻出。 风尘吹撒,久历风霜,问传挺保持着握幡的动作,身体机械般的跟随这黑云游走。三尺大幡涨大十倍,吞吐的黑云亦是跟随涨大,黑的幽深,且粘稠异常,每一次游动,都像是在蠕动一般。 大大的身形在大地上留下一片方圆十里的阴影,覆盖下,将十几个大坑笼罩,魔气蜂拥,十几颗血球冉冉升起,犹若十几颗红色太阳同时跳出地面。 黑云笼罩之外,黑压压一片魔气从大地上升起,反向辐射一般射向黑云,其中间杂着无数细小的血色丝线,一缕一缕的,掩映在魔气中,毫不张扬。 高空中,一头大雕振翅盘旋,间或垂下头颅,明亮锐利的双眼在大地上扫视。 视线中,一片黑云之后,问传挺缓步行走,一头扛着木棍的猴头远远的辍在后面,偶尔抬头,伶俐非凡的双眸绽放凌厉寒光,在漆黑的大地上来回扫射,看向前面的身影时,又是紧张与关切。 问传挺沉浸在修炼中,下意识的游走在广袤的大地上,虽说有一丝意识境界,大地上也没有敌人,猴子与独孤还是负责其了警戒,生怕一不小心,有生物闯了进来,对修炼中的问传挺造成威胁。 黑云滚滚,波浪滔天,一道道轻微波动传递,有意识避过身后沉浸在修炼中的问传挺,成扇形向外扫射,开始很缓慢,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发出一道波纹。 这波纹辐射,从半年前已经开始出现,盘旋在高空的独孤没有发现,跟随在后面的猴子没有发现,就连紧紧跟随在黑云后面的问传挺亦是没有发现。 也许是发现了,只当六魂幡进化蜕变后正常的波动。 波动一道道辐射,一次次增加,直至近期,波动频繁连续辐射,看似弱小缓慢,却坚韧的很,扇形扫射,远远传递,将广袤大地上所有黑色区域完全覆盖。 远处,边缘地带,黑色区域在消散,确切的说是向内里,向着问传挺所在方向移动,魔气消失,黑色区域还原成大地的原本颜色,留给大地的是一个个突兀的疥疤。 第168章 手段频出 黑漆漆,乌压压一片,大地上腾起一片黑色浪涛,从泥土中翻起,翻滚着卷向天空,一丝丝血色弥漫其中,增添一分诡异的妖异。 黑色浪涛突兀腾起,没有丝毫征兆,带着压灭一切,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离地三尺的黑云飘去。 黑云慢腾腾的蠕动,来者不拒,将覆盖下的区域清扫,将四周辐射范围扫见的魔气吞噬。六魂幡只有简单的灵性,对远远迫来的浪涛视而不见。 一颗颗血球紧紧追随在黑色浪涛后面,在大地中穿梭,地面上鼓荡起一条条纹路,行进中骤然跳起,鱼跃龙门,呼吸下大地上的新鲜空气,又重重的落回地面,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坑洞,或是钻地而行,或是在地面上滚动,更有一些血球半截露在地面,半截埋在土中,劈开大地,斩破泥土,生生在大地的脸面上勾勒出一条条沟壑。 行进中,雪球外围四散,一丝丝血色丝绦线条分离,融入到黑色浪涛之中。黑色浪涛颜色更加诡异,气势更加浑厚,前进的速度一增再增。 不等慢慢蠕动的黑云再次吞噬一片区域,前浪已经冲击到黑云,身后,高低起伏的黑色浪涛一涌来,狠狠的拍击在黑云上。 粘稠的黑云颤抖,波浪起伏,与冲击而来的浪涛撞击在一起。 一个冲击,粘稠的黑云被吞噬一片,边缘地带被狠狠的剥削一遍,明显缩水,后方吞吐的六魂幡剧烈震颤,更加强大的黑色云层从中吐出,加入到对抗的序列。 冲击过后,涌来的浪涛覆盖在黑云上,一压上,一层层覆盖,离地三尺的黑云不断降低高度,极力抵抗的身躯歪歪斜斜,扭扭曲曲。 牛不喝水强按头,换来的必然是强力抗争。 黑云全力抵抗,强大吞噬能力作用在附着在上方的妖异浪涛之上,一层层吸收,魔气快速被分解,转换成与黑云统一的性质,内里容纳的血丝暴露在外面,直接与黑云接触。 强大吸力吞吐,血丝乳燕归巢,后浪排在前浪上,前浪死在黑云上,一层层,一,其中裹挟的血丝逐渐脱离,远远的在黑云的吸力下加速,自动的融入到黑云中。 一丝血红色弥漫,清水中的墨汁一般,随着狂涌而来的浪涛,更多的血丝加入进来,不多时,黑色粘稠的云朵变成一朵红色云层,颜色还增增深。 在浪涛用来,与黑云接触的瞬间,问传挺就已经醒来,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终于出现了,还是耐不住性子!哼!” 轻轻的低喃,一句冷哼,将问传挺此时的心情彰显。 漫天血色笼罩,浪涛换了颜色,血淋淋通红一片,黑云换了新衣,鲜红鲜红的,眨眼的瞬间,已经孕育出一丝紫色。 黑云联通六魂幡,换衣的瞬间,已是将鲜艳的颜色传递过来,深入六魂幡空间之中,游走在材质的颗粒之间,黑色幡面换成了红色,碳木一般的幡杆,转成艳红,一道道阳雕纹路,真正形成血管,里面流淌的是红色的血液。 六魂幡空间中,弥漫的血气间,中间位置,一颗血液突兀出现,蜂拥而来的万千血丝融入其中,给起提供养分,血球旋转,不断增大,吹气似得。 水滴浇在蜡烛上,火苗熄灭,一盆水浇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上,不仅浇不灭火焰,反而助长其威势。 蜂拥而来的浪涛,黑压压的魔气,以黑云为连接通道,直抵六魂幡空间,强势破入,十层阵法形同虚设,起不到任何作用。魔气浇注在血球上,黑色蔓延,更多的血丝、魔气从外界涌进来,被中央那颗血球吞噬。 圆圆的血球扭曲拉伸,下端分叉,演化形成一双腿脚,上端伸出枝桠,扭曲伸展中化作一双手臂,最顶端硬生生挤出一颗脑袋,两只尖尖的角耸立,角尖向外,略呈弯曲。 血色人影单薄如纸,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跑。 人影形成,单薄的手臂弯曲,细长鲜红的手指捏成一个莲花形状,外界血雾、魔气躁动,舍弃黑云这条通道,直直向着幡面冲来,一拥而上,硬生生挤入六魂幡空间之中。 一瞬间挤入的血雾、魔气,若是由六魂幡吸收,会凝成实质的能量晶体,但被单薄的血色人影吸收,只是将其身躯丰满一些。 “哼!” 从鼻孔中挤出一道不满的声音,只不过是凝眉的瞬间,脑海中转动几个念头,蜂拥而来的血丝、魔气已经在六魂幡空间中凝成一个身形,这让问传挺怎能不恼。 手臂震颤,疯狂催动六魂幡,十层阵法运转到及至,拦截吸收涌来的血丝、魔气,奴役控制灵魂的阵法亦是释放出一道道波纹,在空中凝结成一颗颗符文,密密麻麻麻的烙印向空间中矗立的身影。 手指变换穿梭,一根根弹动,空间中弥漫的血丝、魔气游动交织,随着手指弹动,撞向涌来的符文。 无声无息,一颗颗符文消散,没有一颗烙印在人影身上,运转到及至的阵法拦截住了一部分,有更多的血丝、魔气撞破阵法束缚,冲入人影身上。 身影凝实,随意的目光带着深深的蔑视扫来,空间不是距离,六魂幡幡面起不到阻挡作用,两道目光落在问传挺身上,全身从里到外,一丝不落的被这目光扫视清楚。 问传挺羞恼,双眸怒瞪,眉心隐隐开裂,灵魂力量几乎凝成实质,顺着目光冲向人影。 六魂幡起不到阻拦作用,镇压形同虚设,灵魂力量与目光对撞,问传挺头颅被重击一般后仰,一道血线顺着嘴角流出,人影更是不堪,上半身后仰的同时,脚步蹬蹬蹬后退散步,这才稳住身形,随意的目光带起一丝认真,蔑视的神情换成恼怒。 “你该死!” 低沉的声音带着恼怒传递,捏成莲花状的纤细单薄手指更加用力,手指轻轻错动,稍稍移动位置,换成另一种莲花形态,魔气、血丝涌动更加快速,外面浪涛更加急促。 脚步轻抬,人影虚实变幻,再出现时,已是稳稳站立在六魂幡外,垂在身侧的另一条手臂伸展开来,对着急促涌动的浪涛虚握成拳,五条细小漩涡骤然形成,转瞬化作五条同样虚握成拳的手臂,随着人影动作,五条手臂摆动,狠狠锤向问传挺。 “哼!” 问传挺双眼冒火,真元涌动,意念如刀,一道惶惶剑气形成,对着锤击而来的五道拳头砍去。 金铁交鸣,意念结合真元形成的剑气,魔气、血丝拧成的拳头,皆是真实犹如实质,一道道火星从撞击中迸射。 人影目光扫过,脸上凝重几分,手指再动,一道道魔气从手指弹出,化作疾箭刺向问传挺。 一道剑气在身前出现,飘渺如烟,时隐时现,化作一道光轮,对着疾箭连点,啪啪清脆响声中,疾箭破碎,还原成魔气弥漫,剑光游走,全部圈在光轮之中。 似是对魔气化作的疾箭不满意,人影头颅轻摇,两个鼻孔瞬间涨大一分,从中硬生生挤出一个不满意的声音,目光游走,眼见大地上、半空中的血丝、魔气被吸收的差不多了,散掉莲花指印,两手一拍,缓缓拉开,残存的魔气、血丝涌向双手之间,一柄完全由血丝、魔气凝结的大刀清晰呈现。 “怎么是这招?!” 问传挺心中忍不住惊呼,先前看过洪老头儿的这一招,同样招式出现,若不是对洪老头儿了解颇深,他忍不住要怀疑两者之间的关系。 第169章 疯狂厮杀 一道璀璨刀光划过天际,割裂了空气,切断沿途所有光线。 人影昂然,以天外邪魔血液为基,扫尽大地上所有散落的魔气,最终凝成实体,从六魂幡中成型,在外界凝实,身板厚实,强壮有力,头顶双角,皮肤粗糙,若不是看着其一点点变换,问传挺忍不住会惊呼一声:“这是从哪里钻出的黑炭头!” 人影尚在六魂幡空间中,镇压不住,炼化不了,此时出现在外,六魂幡的威力更是下降,对其产生不了任何作用,此时也可以说是作废了。 刀光劈落,问传挺腰间长剑陡然跳起,落入手中,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透明剑气射出,惊若飘鸿,势若雷霆,剑气闪过,空气爆鸣声才响起。 剑光与刀光碰撞,无声无息,双双泯灭,刀光再闪,问传挺亦是不甘落后,点点梨花乍现,点在劈落下来的刀光上。 二人以快打快,光影穿梭,看不到真身,明晃晃,白花花一片,刀光与剑气嬉戏。 两道身影陡然分开,人影后退一步,目光从胸膛扫过,一道剑伤横陈,从右肩斜斜划下,到胯骨左侧终止,几乎将他整个人剖开。 “没想到,我堂堂一代道尊,居然伤在你一个小小的土著剑下。” 人影抬头,眼溢杀气,声音中毫不掩饰伤在蝼蚁下的恼恨,与一雪前耻的杀意。 问传挺初时膛目,霎时换做不满,“哼,道尊?!你不过是众多魔血中残留意识汇聚而成的一道残魂,竟敢大言不惭的腆着脸说自己是道尊境界?若是你的本尊在这里,我立刻转身就走,至于你,不过是尊者境界修为,与我相当,何来高高在上的蔑视?!” 一声爆喝,再不言语,也不看人影铁青的脸色,手指轻弹,长剑抖颤,万千剑气豪光迸射,细如牛毛,密若繁星,铺天盖地将人影覆盖。 “土著该死!” 人影大怒,全身肌肉抽搐,眼角跳动不休,长刀舞动,密不透风,水泼不进,霎时将攒射而来的剑气抵挡在外。 攻击不停,剑气攒射之后,雷霆风暴紧随,旋转如刀,割裂空气。 问传挺眼睛爆睁,眼见人影身上,那道斜长的剑伤处,魔气蓬勃流淌,血丝蠕动,不多时已是将伤口覆盖,看不出任何伤患所在。心中发狠,“杀不死,打不烂,血液魔气凝成身躯,没有血肉骨骼可伤,除非一举打破那道凝结身躯的残魂意识!” “小船,将他残魂勾出,诱进识海,由我镇压,一举将他炼化!” 思禹亦是看出问题所在,不由出声提醒。 “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 问传挺心中苦闷,带着三分恼怒,手指抹过剑身,一道血红剑气从上褪下,凛冽杀意内敛,将吐未吐,后发先至,穿过剑气风暴,隐在漫天剑气豪光之中。 眉心开裂,一滴殷红滑落,强大的灵魂力量喷薄而出,引动风云变幻,威压降临,剑光、风暴停顿一霎,水泼不进的刀光更是停滞片刻。 人影身形僵硬,脸部肌肉扭曲,爆眼圆睁,血丝蔓延,通红一片,一声暴怒,带着惨烈的痛苦从口中发出。 朵朵红梅从身上爆开,一捧捧魔气从爆开的梅花中绽放。 无尽威压笼罩,强大的灵魂力量在身体中来回滚动,肆意的行走在没一根血管,每一道经络上,寻找那道深深隐藏的残魂意识。 作为灵长类的人类,灵魂意识深藏在脑部,受到层层保护,源于此,问传挺强大的灵魂力量首先攻击的是人影的头颅,刚刚进入其中,问传挺就发现不对。 血液魔气构筑的头颅爆散,没有想像中的血肉飞溅,没有红的白的四散飞舞,有的只是一捧魔气烟雾点缀着点点血红花色。一颗虚幻的大蘑菇一般长在断裂的脖颈上。 “你杀不死我的!” 魔气血花逆流,向着断裂的脖颈上飞去,眨眼间已是半个头颅出现。 一道血红剑光陡然乍现,绕着刚刚长出半颗头颅的脖颈就是一圈,半颗头颅骨碌碌跌落,尚在半空,分散还原成血液魔气,再次向着脖颈处飞去。 人影手指绕动,掐成莲花,飞向脖颈的血液魔气转向,随着手指连点,化作一张红黑间杂的巨掌,向着滚滚暴动的剑气风暴拍去。 掌在途中,气劲成龙,疯狂向前滚动的剑气风暴被阻,内部核心构成的剑气散乱碰撞,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问传挺加大力量,剑气风暴缓缓向前移动,扭曲歪斜的身形,在咯吱吱响声中随时都有散架子的可能。 果不其然,剑气风暴与黑红交杂的手掌碰撞,一张巨大的掌印落在旋转的风暴身上,旋转的水涡上横放了一张铁板一般,风暴霎时散架,剑气肆虐,扑腾起大片烟尘。 黑红间杂手掌毁灭风暴,不紧不慢的向着问传挺拍去,一杆大幡扫过,手掌消失,黑红不再,天地还以本色。 问传挺手持大幡,迎着风暴散落后形成的风劲,心中怒吼,“对付不了你,我还不信对付不了你那魔气血液混合成的手掌,没了你残魂意识的镇压,血液魔气不过是给我大幡提供资粮而已!” 刀光翻滚,泥浪翻飞,失了巨掌,人影更加张狂,刀光霍霍,问传挺眼前都是刀光,雪亮的刀光,璀璨耀眼的光芒。 血液涌动,魔气翻滚,问传挺目光看过去时,正好看到最后一块形状完成,一颗完整的头颅稳稳的坐落在脖颈上。 预想到的局面,问传挺没有丝毫惊讶,没有骨骼血肉支撑,对方不过是那血液魔气凝结出一个形状。 剑光与刀光激烈碰撞,疾风暴雨互不相让,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刀光剑影,短短时间,相互碰撞不下千余下。 两人在荒原大地上激战,一路奔行,速度极快,移动速度快,出手攻击快,一个胜在修为高出一线,一个胜在多活千百岁月,手段极多,招式技巧弥补修为上的差距。 一路所过,刀光将大地劈出一道道沟渠,剑气犁出一条条沟壑,渠与壑散乱交织,肆意在饱受摧残的大地上勾勒,魔血坠落后的图样被毁得一塌糊涂。 问传挺周身,剑气旋转,风暴护身,卷着他狼奔猪突,在刀光中穿梭躲避,稍有不慎,刀光落下,在剑气风暴上犁出一道道痕迹,剑气旋转,霎时将刀痕抹去。 人影狂然大笑,手起刀落,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狠过一刀,沿着一条弧线砍向问传挺,前刀刚落,后刀又起,死死的砍在一同一位置上。 剑气旋转,风暴游走,涟漪中死死挡住刀光,将锋利的劲道分散到整个风暴之中。 顷刻间,数十刀落下,剑气风暴旋转稍慢一拍,漏过最后一道,血花霎时蹦散。 刀气肆虐经脉,刀上的劲道落在身上,震得问传挺全身酥麻,无力动弹,内脏剧痛,一口鲜血勃然喷出。 “死吧!” 人影狰狞狂笑,扭腰跨步,刀光唰唰唰亮起,接连斩在因为失神,失了控制的剑气风暴上,刀光突破剑气,撕毁风暴,沿着一条直线,狠厉的斩向僵硬的问传挺身上。 嘡嘡嘡,接连爆响,密如雷雨暴击,一道火红色流光身前旋转,刀光斩在上面,寸步难行,除了荡起一圈圈涟漪,再无寸功。 “看你能挡我多少刀!” 人影冷笑,能够摧毁剑气风暴,这一层薄弱的红色光膜,他还真不信能够挡住他凌厉狠辣的刀劲。 一手抬起,放弃对五条虚握成拳手臂的掌控,双手握在刀柄上,一刀直直劈下,带着雷霆风暴斩向问传挺。 第170章 血染长幡 失了控制,五条虚握成拳的手臂失了灵性,不多时便被斩灭一空。 剑气回转,汇聚成一柄实质大剑,横档在身前,刀光斩落,喀嚓一声,大剑横折跌落,半空中分解,还原成一道道细小剑气,大部分被一刀斩灭的意识烙印,缓缓在空中消散,剩余部分旋转汇聚,形成两道细小风暴。 扭曲旋转间碰撞到一起,汇聚成一道巨大风暴,狠狠撞向近身的人影。 身体僵硬,意识尚存,刀劲斩在身上,镇住了肉身,镇不住无形的意识。有思禹护身,有意识掌控剑气,一口气回缓上来,问传挺恼怒非凡,怒火熊熊燃烧。 身躯横移扭胯,避过斩落的一刀,腰身扭动,上半身后仰,手臂横转,长剑斜刺人影。 “坏了,忘了他不是肉身!” 长剑刺出,扎入人影身躯,虚空不受力,有同于在空中虚刺,手中长剑半截没入人影身上,不及回转,狠厉刀光已是斩落。 双方拼死,以命搏命,问传挺却是忘了对方身躯只是血液与魔气混合凝成,不是真的肉身。 一刀落下,巨大涟漪荡漾,问传挺受力向后狼狈翻滚。 以命搏命,不是真的舍命,问传挺相信身前护身的红色光膜,不如说是相信思禹的能力,这也是问传挺放弃防守,敢于狠辣进攻的原因。 若是没有思禹释放的这层光膜,仅凭剑气形成的风暴护身,他也不敢放手一搏,命只有一条,人影不会手下留情,那隐隐将他直接劈成两半的刀光,能够将他与护身的剑气风暴分成两爿。 刀光再起,紧随向后翻滚的问传挺,锵锵声中,问传挺已成滚地葫芦,如此,人影亦不放过,刀随身走,兔起鹘落,一脚重重的抬起,将滚地的问传挺踢飞,刀光飞舞,形成光影,狠狠斩在无处着力的问传挺身上。 大口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问传挺怒目圆瞪,身形翻滚中努力挺剑直刺,道道血色剑光穿透红色光膜笼罩,无视垂落的刀光。 人影无视,狠厉逼近,抬脚再踢。 两人已是靠的极近,问传挺脸上露出狰狞笑容,好像是忘记长剑对人影造不成伤害,长剑砍在踢来的腿脚上,剑气勃发,灵魂力量狂暴,一条腿蹦散,从膝而落,长幡摇动,跌落的小腿在空中散开,还原成魔气与血液,不等逆流回返,已被六魂幡强大的吸力汲取,纳入自身。 十层阵法交错移动,疯狂运转,血液与魔气落入其中,瞬间被分解炼化,形成自身的力量。 失去一条腿,人影身体平衡打破,速度降下一线,问传挺抓住机会,脚落实地的刹那,已是快速弹起,接连挥剑。 四种不同剑意勃然爆出,杀意肆虐,血腥弥漫,绝望侵扰,迷幻绽放最璀璨的容颜。剑气横陈,四分重组,四道顶天立地的透明剑形耸立,分列四方,剑意交织,分割空间。 转眼间,人影眼前已是大变模样,剑气刀光纵横勾勒的大地消失,四柄巨大透明有若实质的长剑隐没,顶着一张红色龟壳的问传挺亦是不见。 人影疑惑,全神戒备,断掉一节的大腿血气涌动,魔气翻滚,向外拉伸延展,不多时,一条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完整腿脚出现。 这不是没有代价的,每一次重生肢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能量从何而来?人影没有,没有能量的源泉,更没有不死之身,构成的身体也是天外邪魔遗落在蓝月世界的魔血与魔气,肢体重生,只能分薄构成身体的魔血与魔气。 接连两次肢体重生,仅看他淡薄的身躯就能看出,他的力量已经被分薄了很多。 “是你逼我的!” 四种剑意同出,问传挺有些癫狂,狰狞的面孔做狂笑状,咧开的嘴角犹自点缀着一道道血液痕迹。 “你很幸运,我这尚未完善的剑阵,你是第一个见到,慢慢享受吧!” 长剑一指,一道剑气迸发,射入剑阵之中,剑气游动,隐没在空中的四柄实质长剑接连震颤,各自迸发一道剑气,在人影看不到的空间会和,融成一道剑气,穿透空间,陡然出现在人影身后。 无声无息穿透人影,从身前出现,悠而消失,一捧血液魔气喷出,不等人影回收,四剑再动,血液魔气消失,与此同时,长剑再出现已是在其身侧,快若闪电,再次横穿。 接连两次穿刺,带出不少血液魔气,被剑阵深深隐藏隔离,送出剑阵空间,外界,不等血液魔气汇聚,问传挺摇晃六魂幡,将刚刚出现的血液魔气瞬间吞噬干净。 不多时,剑阵中剑气不再是一条,纵横交织捭阖,满眼的都是剑气,穿梭无定,隐没空间,突兀出现,任由人影将刀光挥洒,化作光轮守护,依旧抵挡不住神出鬼没的剑气。 咳! 一口鲜血喷出,意识一阵恍惚,眼前清晰的四柄剑与人影左右晃动,人影重重。 喷血的一刻,剑阵中剑气出现破绽,人影刀光霍霍,撞击到突兀现形的剑气上,铮铮铮……剑气破碎,剑阵出现一丝空隙。 “哈哈……你困不住我的!”张狂的啸声传出,人影陡然出现在问传挺眼前,一刀斩下,带着灭绝一切的意境。 问传挺一口鲜血喷出,剑阵被破,力量反噬,伤上加伤,只觉五脏六腑绞痛非常,恍若有人在对这它们一刀刀切割,慢慢的下刀子,让疼痛彻底蔓延,不是一把刀子,而是几把、几十把、几百把同时扎下,同时切割。 “这土著疯了?还是被我突破剑阵的气势吓傻了?” 人影疑惑,一刀落下,问传挺没有躲避,没有格挡,脸上反而挂起淡淡的笑容。 问传挺没傻也没疯,人影跳出剑阵,是意料中的事情,不完善的阵法困住同等境界的存在,只能困住一时,不能困住一世。自身先是受创,树立起不完善的剑阵,又太过耗费真元,供应剑阵不可长久。 “不过,这也够了,消耗你力量的同时,也让我寻找到你那残魂意识所在!” 自信的笑容绽放,长剑斜指向地,不动如山,左手竖起中食二指,并成剑指不紧不慢的按在眉心,长刀落下,站在红色光膜上,同时剑指脱离眉心,指向人影。 “啊……” 指停,人影凄厉惨叫,单薄如纸,淡泊如烟的身躯剧烈抖动,脸色陡然巨变,狰狞可怕,浑身血液、魔气,开始散逸,脱离掌控,弥漫一片。 “你自以为逃脱了剑阵,万事大吉,又怎能逃过我这一记针对你残魂的灵魂攻击!” 恶魔笑容绽放,眼眸中杀意疯狂流转,手中大幡摇动,急速吞噬散逸在空中的魔气、血液。 剑气爆散,发出狂风暴雨的攻击,加速人影身形消散。 一道灵魂攻击,不足以是人影败亡,问传挺没有等待的习惯,更不会跟敌人以喘息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疏忽,极可能换来灭顶之灾。 凄厉惨叫继续,散逸的魔气、血液太多,六魂幡运转到极致,漆黑的幡面被染红,仍有太多血液、魔气弥漫在空中。 问传挺不由有些焦急,再次发动一次灵魂攻击,脸色苍白的可怕,眼见人影依旧中气十足的疯狂惨叫,没有一点消散泯灭的迹象,剑指不由再次按向眉心。 攻击尚未发出,惨叫戛然而止,一声爆炸声响传来,一大朵血黑色蘑菇云腾起,问传挺脸上一喜,继而骤然变色。 第171章 金蝉脱壳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你逃不掉的!” 问传挺心中恼恨,六魂幡一摇再摇,血雾一收再收,漫天红黑不见减少。看看不断涨大的血雾蘑菇云,一脸肉痛,狠狠心,将六魂幡仍入蘑菇云中心。 飞身踏起,紧随在急速逃离的一抹红色身后。 “你们守在这里!” 人已离去,声音缓缓回荡,高空中,一个细小黑点逐渐放大,到得近前,清晰显示出独孤身影,一声鸣叫响起,似是做出回应,大地上,小小土丘炸裂,一个猴头钻出,远远对着问传挺离去的方向高声啼叫。 蘑菇云不再涨大,血雾、魔气弥漫,一杆大幡在中心时隐时现,一道巨大吸力产生,拉扯着血雾、魔气向内收缩,形成一道巨大漩涡。 独孤高空盘旋,锐目扫视四方,巨翅伸展,刮起两道强劲旋风,双爪伸缩间,露出闪烁寒光的锋利爪尖,做出随时出击的准备,只要稍有异动,必然凌厉扑击。大地上,猴头双眸开合,随意而动,道道光芒闪烁,击穿空气,两支小耳朵高高竖起,聆听八方之音,双爪紧握长棍,做好随时出击准备。 天外邪魔强大异常,与蓝月世界强者对战,以一敌六尚不落下风,最后由六大强者牵制,天地规则形成定鼎一击,打破魔掌防御,继切断一根手指后,将其断臂,魔血喷涌,洒落大地。 颗颗魔血从伤患处流出,蕴含其主强大力量,亦有些微意识一起坠落,隐没在蓝月天地中,若无人理会,最终必会酿成一番灾祸。 后有问传挺贪心作祟,误打误撞将魔血中残留意识引动,使其汇聚,凝聚出一丝残魂。 山无老虎,猴子称王!这丝残魂意识出现,引发一连串事故,问传挺与之对战,灵魂攻击接连发动,终是使其耐不住沉重打击,做出丢车保帅举动。 凝聚成身体的魔气、血液被其引爆,以期重创问传挺,打断其攻打手段。残魂意识裹挟一点血液精华狼狈逃窜,这也就出现上面一幕。 魔气、魔血放任不管,任由扩散,污秽一片区域不说,其笼罩范围之内,久经时间沉淀,必会化作一片妖魔鬼怪横行的圣地,花草树木魔化,被其俘获的生灵亦会被魔化,狂躁毁灭形成主流。 这就像是一颗毒瘤,任由自由发展,到最后,毒瘤扩散,危害将极其巨大。 不管是防患于未然,还是贪心作祟,问传挺做了,可谓高瞻远瞩,虽说后续发展不受他控制,事态严重性超乎他的额想象,百般无奈,为防止事态继续发展扩散,从不离手的六魂幡留在原地,继续吸纳转化能够侵染魔化生灵心智的魔血、魔气,人却是紧紧追在舍弃一身力量的残魂意识身后。 一抹红光,一道残影,速度极快,赛若流星,一前一后相继消失在猴子与独孤的视线尽头。 “不能让他靠近那跟魔指!” 残魂拖拽长长的红色尾巴,划过一到弯曲的弧线,其方向在不断细微调整,目标郝然是那根倒插在大地上的断指。 问传挺心中焦急,速度一升再升。一路呼啸而过,人影消失,穿透空气的爆裂声才传递开来。 同根同源,魔血与断指具有同一血脉,散落大地的巨量魔血汇聚,量变产生质变,这才让散落在血液中的意识残片汇聚足够的灵魂力量,具有了主观能动性,其初始修为自产生那一刻起,就与问传挺相当。 此时,残魂意识目标是断指,其目的显然,不外是重新汇聚一身的力量,再者,汇合断指中蕴含的意识残片与灵魂力量,壮大修为同时,通过断指上的血肉,真正演化出自己的肉身。 “不够,不够!” 问传挺怒吼,速度达到及至,与残魂之间的距离在缓慢缩短,长久追逐下,残魂既有可能被追上,前提是残魂距离那根断指无限远,以现在的速度,很明显,问传挺追到之前,残魂必先一步到达断指位置。 急点胸口十几大穴,不顾自身经脉承受能力,催发肉身潜能,蕴含在周身经络之外的真元逼迫出来,真元在经络中滚滚流淌,速度再次提升一倍。 距离急速拉近,并指点在眉心,一股沛然的庞大灵魂力量蓬勃而出,好像穿透空间,打破遥远的十丈距离,瞬间出现在残魂身后。 熟悉的气息,沛然的力量,不等背后力量爆发,残魂一声凄厉嚎叫乍响,裹挟在身外的那滴精血陡然燃烧,形成强大的助力催动残魂快速前进。 速度骤然提升瞬间,问传挺的灵魂力量狠狠撞在残魂上。 似曾相识的的剧痛传来,饱受摧残的心理阴影刹那放大,直线奔进的身形失控,在空中画着一个个螺旋狂乱飞舞。 这一刻,其明确的目的迷失在剧痛之中,其清晰的灵值淹没在巨大的心理阴影下。 残魂终究是残魂,灵智残缺,极易受到外界影响,若是其本尊在这里,剧痛也仅仅是剧痛而已,多次被暴打后的惨痛教训,只能作为磨练意志的养料,心理阴影刚刚形成,就极有可能被强大意志泯灭。 残魂失去了本性,狂乱飞舞的身形偏离断指越来越远,仅有的一丝理智不断催促他远离给自己造成严重伤害的土著。 也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也许是感知到残魂的窘迫挣扎,数百里外的断指巨山莫名抖动起来,一丝波动传递,越过追逐在后的问传挺,萦绕在残魂四周。 断指传出的波动让狂乱的残魂有瞬间停顿,不等其寻找波动来源,精血燃烧产生的强大力量再次催动残魂身形,狂舞中快速远离急速靠近的问传挺。 问传挺皱眉,惊疑不定的目光扫向数百里外的倒立山峰,感知扩散到极限,边缘仅仅触摸到面对他这一面的山体表面,黑漆漆的模糊影像隐约传来。 没有异常,没有躁动,“也许是感知到同源的存在,这才引发魔指的异常。” 心中猜测,终是不能确定,又一念升起,“若是洪老头儿在就好了!” 念起念落,快速移动的身形远远离开魔指巨山,感知中空荡荡一片,已是脱离感知范围。 眉毛胡子一把抓,到头来反而是一事无成。 问传挺深深明白这一点,事有轻重缓急,四处乱窜的残魂比固定不动的断指危害要大,直觉上传来的信息让他紧咬残魂不放。 一点隐忧在心底成型,“但愿没有什么人前来查看情况,不然,情况将更加混乱。” 却是害怕有生灵靠近,被魔指上萦绕的魔气魔化,化作一头头被奴役的魔物。 恨不得一人分成两个人来用的问传挺,心中更是直呼后悔,不该早早放洪老头儿离开,有洪老头儿在,现在的局面将会好一些。 仅仅是好一些而已,不敢有太多的企盼,对魔气性质的了解,除了他,相信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在行,问传挺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洪老头儿也只能排在第三位。 无暇分神他顾的问传挺紧紧辍在残魂身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段传来的波动中的异常,无限放大的恐惧占据整个心神的残魂,在波动笼罩的瞬间,一股新生力量进驻。 残魂有了片刻清明,心头庞大的阴影瞬间淡化,那片刻间的停顿,正是意识清醒的刹那。 残魂身形隐隐涨大,精血燃烧形成的力量超脱出他的掌控,身形不由自主的被推动,依照原有的惯性狂乱飞舞,飞舞的过程中,又有细微的掌控,总体趋势,仍旧是远远躲离问传挺的追逐。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72章 杀了再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超脱掌控的力量,在哪里都是祸根,它往往带来的是破坏,是毁灭,破坏一切物质原有形态的存在,并将其毁灭,从根源上。 有同种同源的灵魂意识力量加持,残魂清醒过来,狼狈逃窜之余,努力控制精血燃烧迸发的强大力量,身体带着呼啸,划过一圈圈螺旋状的轨迹,与身后死命追逐的问传挺之间距离时远时近。 力量不能完全掌控,身形失去平衡,这是造成螺旋轨迹的原因,也是促使形成距离时远时近的根源。 一路横冲直撞,拧着花前进,在空无一物的天空,在毫无障碍的大地上,这都无所谓,两者有共同的特点,没有障碍物。 广袤的大地不会总是荒凉,也不会一马平川,总有些高低起伏的山丘,也有奇山险峻的高川,山石林立,树木横陈。 高空中不会没有惊鸟飞过,不会没有翱翔的雄鹰。 夜路行多了,终有遇上鬼的时候。 残魂一路高飞,狠狠的撞在一头说不清什么品种的大鸟身上,大鸟不及开口悚叫,便被残魂穿透而过,强壮有力的双翅瘫软下来,一身干瘪的从高空坠落,重重的砸在大地上,尘土飞扬中,隐隐可以看到那分崩离析散乱无序的的尸骨残骸。 这不是特例,空中鸟禽稀少,残魂也不是直线前进,忽高忽低的身影,自遇到大鸟后,轨迹再次发生变动,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紧贴着地面横飞。 阴暗的密林中,一道血线一闪即逝,没有碰撞声,没有惨叫声,凡所遇到的树木,腾起黑色火焰,所有生机瞬间泯灭。燃烧火焰的花草树木,仅限于接触到血线的存在。 后面,问传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体潜能被激发,灵魂力量一再使用,致使他重创的身躯更加严重,飞腾中,一道道血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下颌,滴落在胸前。 穿过燃烧的树干,跃过火焰跳跃的花草,人过风动,火焰起舞,问传挺再次催动灵魂力量,化作万千毫针,齐齐攒射,狠厉扎向残魂。 嚎叫再起,伴随着愤懑的怒吼,“该死的土著,不要让本尊恢复过来,不然你会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生不如死!” 能够嚎叫,看来生命仅仅是受到威胁,没有到崩毁的边缘。 残魂所过,大地一片荒芜,凡所遇花草树木,皆化为焦炭,生机泯然消散,飞禽走兽迎来灭顶之灾,无论是嬉戏追逐,还是悄然猎狩,拟或是悠然进食,乍然间动作僵硬,身躯干瘪下去。 没有痛苦,不用遭罪,红色残影飘过,意识淹没在黑暗之中。 兽类另觉敏锐,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能够提前预知到,地震、洪水等等稍有能够触及生命的天灾,都能让它们恐慌异常。 残魂带来的威胁,没有危险,没有提醒,没有预知,悄无声息,各行其是的过程中悄然失去生命。 眼看着仅剩一点红色光芒的残魂一路祸害,生灵涂炭,换来的是他个头的壮大,淡淡魔气环绕,远远看去,无异于一头逃脱囚笼的混世魔王。 心有不甘,怒火燃烧,快速奔行的身影陡然一个踉跄,问传挺从空中跌落,在地上狼狈滚动,压过花草,滚过石子,接连撞翻几棵碗口粗细的树干,最后狠狠撞在一棵三人合抱的粗大树干上,滚动的身体停止下来。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火热滚烫的血液浇在一路压过的痕迹上,淡淡的热气腾起。 晃晃脑袋,将眼中模糊的重影驱逐,问传挺一脸苍白,坚定愤恨的目光遥视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残魂。 虚弱蔓延全身,紧咬的牙齿失去力道,发不出咯吱吱的响声,颤抖的双手想要握紧,攥紧拳头给自己鼓劲的力气都没有了。 苦笑一声,唉叹一声,“就这样放弃了?” “不!不能!若不是我急功近利,也不会这么快将他释放出来!” 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带着些微的愧疚。 男人,要有担当! 困难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没有不可逾越的高山,只有不愿跨越的懒人,只要站着,动着,困难将会越来越小,终有逾越的一天。 强撑着,咬着牙,扶着树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缩小一步,走一丈,距离就缩小一丈!” “我腿脚还在,双手健全,就是用爬,也要追赶上!” “浩劫的苗头出现,天外邪魔开始明目张胆的入侵,在正式大举入侵之前,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要清除,哪怕清除不了,也要将危害降到最低!” 摇摇晃晃,一步一踉跄,眼中景象左右摇摆,不断扰乱他的视觉。脱离树干支撑,问传挺开始打摆子,打颤的双脚,每一步迈出,都要酝酿良久。 一步,两步,长剑当作拐杖,问传挺宛若已经提前进入晚年,开始靠着三条腿走路。 酸软的腿肚让他脚步无力,一不小心,脚侧踩在一块石头边缘,脚下一滑,原本摇晃的身体开始向一侧倒斜! 呼! 一口气呼出,模糊的双眼带着笑意看向身侧高大的身影,眼中充满庆幸与感谢的意味,“幸好,幸好有你在,这才没有让我摔倒!” 一侧,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似是接受到问传挺的善意,庞大如伞盖的头颅微微摇晃,满头绿发碰撞,哗哗作响。 却是在最后一刻,猿臂下意识伸展,支撑在身侧的树干上,这才稳住了将要跌倒的身形。 身体歪斜,支撑在树干上,握住长剑的手因为失去平衡而晃动,小拇指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物体被弹起,晃动摇摆,又再次撞击回来,打在握剑的手上。 问传挺一愣,苍白的脸色乍然换上惊喜,“我却忘了身上还有它!世界上没有在比它要好的疗伤圣药了!” 一个念头出现,柳暗花明的感觉充斥心头,问传挺只觉眼前光明绽放,追上残魂再也不是奢望。 长剑丢掉,扶着树干缓缓坐下来,颤抖的双手摸向腰间,一颗青玉色小葫芦悬挂,轻轻打折摆子。 手握青玉色葫芦,全身心绽放喜悦,虚弱的身体绽放强烈生机。 穷途末路又遇柳暗花明,问传挺从来没有感受到,一生中有哪一刻比得上现在。 不说问传挺心情跌宕起伏,单说残魂一路逃窜,吞噬一头野猪的血肉精华后,紧追在身后的气息陡然跌落下去,若非感知强大,几乎忽略那虚弱不堪,几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 “要不要回去,将那土著精血吞噬干净?” 残魂摇摆,心中犹疑不定,“这土著凶残的厉害,一路追逐,赶得本尊上天入地无门,现在正是时机,趁他现在虚弱,一口将他吞噬了!” “不!这土著太过奸诈,没准是看追不上本尊,这才装作虚弱,引本尊上当,好一举将本尊镇压!” “对,就是这样!这土著太奸诈了!” 自以为猜对问传挺的心思,残魂身影不停,缓下来的速度再次提升,“你想让本尊回返,本尊偏不如你意!” “本尊还要吞噬更多的血肉以恢复肉身,救赎更多的灵魂,然后引领万千大军,堂堂正正将你这该死的土著碾压!” “若是能将本尊那根手指吞噬了就好了,不仅能拥有一具坚硬的肉身,更能将修为快速提升上去,达不到本尊原来身体的强度,也能将这该死的土著轻松碾压!” “该死,本尊要将你杀了再杀!以偿赎让本尊失去两具肉身的仇恨!” 残魂怒吼,却是忘了,既然杀了一次,又怎能再杀一次!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73章 一路祸祸 心中愤恨,怒火难平,残魂有些歇斯底里,想到失去的两具身体,都是由身后那死命追逐的土著引起的,这怎能不让他癫狂。 问传挺一路追杀,让残魂失了回头对战的勇气,现在疑神疑鬼,深怕再次中圈套。 燃烧的怒火无处发泄,又失了现在寻问传挺晦气的勇气,身后没有索命的存在,这让他开始肆无忌惮。 脱离囚笼的老虎,重获自由的第一时刻,都会怒吼一声,以发泄心中的憋屈,然后就会四处寻找血食,以释放被囚禁的委屈。 残魂亦如是,脱出囚笼,生命不再承受威胁的他,自认远远避开身后的土著后,开始明目张胆的寻找血食。 有断指中残留的意识残魂壮大自身,精血燃烧释放的强大力量已经被他完全掌控,速度快慢由心,转折游走灵活,红光闪过,黑影残存,划个弧形,从树干旁穿过,腾腾火焰燃起,树木枯萎,枝干收缩,短短刹那,绿汪汪翠幽幽的一棵古树化作一堆焦炭。 残魂翩翩起舞,红色霞光闪耀,各行其是,悠然自得的野兽茫然抬起头,看到红光,换上一副陶醉的眼神,心醉中化作一堆枯骨。 “哈哈……在也没人是本尊对手,只要吞噬足够的血液,本尊就能恢复肉身!” 张狂的大笑在丛林中回荡,荡气回肠的声音中少了分大气,多了分小人得志。 大笑惊起一群胆小的鸟雀,张皇失措的扑棱着翅膀,从枝干上,从巢穴间匆匆飞起,远远逃离癫狂笑声传来的地方,越过枝干,跳出树梢,每一头鸟雀都恨不得多生两双翅膀。 觅食的野兽抬起脑袋,眼神中掩盖不住那惊惧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支棱起耳朵,快捷无比的扭转头颅,四处查看危险的来源。 松鼠丢掉松子匆匆逃回小窝,地鼠撅着屁股一头扎在地上,死命的挥动前爪刨动大地,一捧捧新鲜潮湿的泥土飞舞在空中,享受阳光的温热,坑洞笔直向下,越来越深,地鼠依旧不敢停顿,那癫狂的笑声好像就在身后,就在耳边。 残魂一路长啸,一路吞噬,不论大小,不论种类,老虎狮子豹子熊,交嘴白头相思鸡,只要出现在残魂视野中,红线交错,皆是陨落的下场,生前不论是威武雄壮,还是小巧灵活,死后都是一个模样,干瘪的血肉紧紧包裹在骨骼上。 丛林,是生命的天堂,野兽的乐园,此刻,天堂化作地狱,乐园化作屠场,没有血腥,没有痛苦,松鼠在小窝中保持着紧张的模样,地鼠在地底下保持挖掘的动作,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塑,一碰就碎的陶俑。 山高水长,云雾苍苍,残魂所过,一路荒凉。 虫雀无声,鸟兽无音,花草枯萎,树木焦炭。 “亏了!亏了!凡兽羸弱,血肉精华能量不足,吞噬多许,搬空了十个山头的所有,也没凑足本尊标准漂亮身材的能量!” 鬼哭狼嚎从一个五短身材的淡红色透明人影口中传出,声浪扩散,一浪高过一浪,强大的音波,催命的魔音,一浪扫过,四周焦炭的树木扑棱棱坍塌粉碎,黑色烟尘弥漫,好像起了大雾一般。 黑色烟雾飘飘荡荡,接连从十个山头冒起,黑雾遮天,山头上漆黑一片,空荡荡不着片缕绿衣。 “想我堂堂道尊大能,伟大的赫里斯,居然凑不出一具身体!本尊的血肉,本尊的手指!该死的土著,总有一天,本尊要你失去肉身,灵魂在魔火中煎熬!” 赫里斯哀嚎片刻,转而又开始痛骂让他失去两具身体的问传挺。 五短身材,身影单薄,透过淡淡红色身体,隐约能够看到后面黑色山体的景象。扭曲狰狞的面孔,鼻子眼睛眉头挤在一起,配上淡淡透明的面孔,看不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也许,十个山头的凡兽血肉,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显化出完整的五官吧。 “该死的土著,该死的凡兽,该死的山头,本尊需要能量,多多的能量,更多的血肉,更多的手下!” 赫里斯咬牙切齿,发出励志的怒吼。虚影似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握下,澎湃的能量从天而降,恨不得跺一跺脚,就有无尽的血肉精华簇拥。 脚踏大地,轰隆一声,赫里斯高高跳起,留下一道红色残影淹没在漫起的黑色粉末中,“现在还不是那该死土著的对手,本尊需要更多的能量,需要更多蕴含高强能量的土著!” 问传挺站起身,握了握拳头,感受其中蕴含的澎湃力量,“恢复了八成力量,八成,也足够了!” “剩下的伤势不足以影响战斗,追赶残魂的过程中慢慢调养就可以!”凌厉的目光从双眼中迸射而出,单掌探出,跌落在地的长剑自动跳入手中。 “是时候伏诛了!” 念头起落,人已弹射而出,循着残魂赫里斯离开的方向追逐而下。 长剑青光莹莹,流转不休,剑气激荡吞吐,象征问传挺现在的心情。 不用费多大力气,曾经的视线尽头,离赫里斯消失的地方不远,大火焚烧过后的惨烈景象出现在问传挺眼前,焦炭一般的树干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清风吹过,从树干上剥离下一层层黑色粉末。 开始,还是间歇性出现被大火焚烧过后的景象,几十里过后,连续大面积被焚烧过的景象出现,荒芜一片,每一座山都像一个个黑漆漆的炭头,山石漆黑,一层层厚厚的黑色粉末覆盖,一脚踩过,咯吱吱的留下一个脚印。 山石间,偶尔有一句干瘪的尸首矗立,或是金鸡独立,或是昂首做咆哮状,或是趴伏做潜藏状。 形态不一,模样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骨架上覆盖一层干瘪的血肉,骨瘦嶙峋,每一根骨关节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该死的妖魔!”咯嘣嘣的响声从握紧的拳头上传出,眼前景象给问传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脑海中陡然浮现一个场面,大地上一片荒芜,漆黑一片,滚滚魔气四处飘荡,一路所过,具具枯骨散落。 荒无人烟,无鸟兽,无虫鱼,天空是黑色的,大地是黑色的,山川是黑色的,河流是黑色的,就连透明的空气,也是黑色的,整方天地,都是一片黑色,魔气滚滚,滔滔涌动,青山绿水,幽林密境,统统化作一片魔域。 这样的景色,让人压抑,让人恐慌。 不敢继续往下想。 问传挺匆匆,脚步更急,恨不得当时立下就能追上残魂,哪怕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其斩在剑下。 好在,残魂赫里斯离去的方向不用搜寻,不知是疏忽,还是自大到心态膨胀,赫里斯没有掩盖痕迹,一切就那样明显,只要循着黑色,踏着焦炭粉末前进。 不去猜测对方心理,不去考虑是否有阴谋存在,问传挺一路疯狂前行,火力全开,完全不顾自身修为。 也不用去考虑,身上有猴酒存在,这就是他的依仗,修为见底了,喝口猴酒,经脉承受不住,针扎的刺痛出现,吞一口高度凝结成果冻的猴酒,刺痛立刻缓解。 一日一夜,不知吞了几口猴酒,身上伤势在强大药力下完全康复,眼前黑色蜿蜒崎岖,一眼望不到尽头,恍若大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 没有尽头,也就寻找不到赫里斯的存在。寻找不到赫里斯,所谓的将其斩在剑下不过是一句空话。 第174章 山林偶遇 眼前望不到天际的黑色,蜿蜒绵亘,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 深深的黑色,将葱绿的大地狠狠劈开,左右葱绿依旧,只有中央,可恶可怖。 它不单单将大地,将绿色劈开,更是跨过了溪流,跨过了大河。 溪流绵绵软软,没有大河的澎湃汹涌,面对铺盖在身上的黑色地毯,它们完全是两种应对方式。 涓涓细流缓缓流动,仔细轻柔的抚摸浮在水面上、沉到水底的黑色地毯,宛若柔情少女,用最体贴的温柔,将沾染在自身素色裙衣上苍耳摘掉,又似缓慢的动作,轻柔的将素色裙衣上的尘埃拂去。 大河滔滔,以完全不同于溪流的雄壮豪迈,粗野的将落在衣带上的黑色地毯抖落,这还不足以表达出大河的不满,狂野的怒火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将抖落的地毯冲散,撕个粉碎。 呈现在问传挺眼前的,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象,延伸的黑色地毯,在溪流上仅有淡淡的黑色,在滔滔大河上,只有晶莹的水花四溅,黑色地毯止步于河岸,在另一侧重新开始。 从高空俯瞰,大地上一条黑色巨龙蜿蜒,跨过高山,深入低谷,随着山势高低起伏。 一路所过,除了焦炭的黑色,就是嶙峋的枯骨,葱绿的两侧,死寂一般沉默,欢快的鸟鸣消失,巡视领域的兽吼不见,统统都在恐惧那带来死寂的黑龙。 “这已经完全跨出人族区域,深入到妖族所在丛林!” 站在高高的山岗,迎风眺望,问传挺皱着眉头,心中疑惑隐隐,“妖族,是被残魂吓怕了,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强大的妖族,为什么没有一头强者跳出来阻截那头残魂?一路所过,死在残魂手中的妖兽也有不少,都是修为低的可怜,修为强大,可堪与之一战的却一头也没有!” 疑惑在心头跳动,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从山巅跳下,衣衫迎风猎猎,宛若御风而行。 “喂,前面两条腿走路的怪物!” 一声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问传挺初时没有在意,始终释放在外的感知中出现一个弱小的生命,坚硬的山石裂开,厚厚一层黑色碳粉隆起,向外堆砌,露出一个尖尖细长的脑袋。 直到再一声‘喂’传来,问传挺这才止步回头,圆锥状的长头上长着圆圆的鼻头、小小的眼睛,短小粗大的一双前肢张开五个爪子,很自然的放在向外隆起的一圈碳粉上,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上覆盖着一层细细如瓦状的黑褐色鳞甲,微微隆起的背脊上,鳞甲从中央向两侧纵列排序。 若非感知强大,几乎忽略掉这与炭头相差不大的穿山甲。 问传挺眉头挑动,不等张口,穿山甲细长的嘴开合间,吐出一串稚嫩的声音,“怪物,是你毁了这片森林吗?!” 很中二的一个问题,让问传挺那挑动的眉头隐隐有些抽搐。 “怪物?!咱俩谁看起来更像怪物?!”心中不断吐槽,对穿山甲开口说话,问传挺并不感到诧异,惊奇的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这头穿山甲明显还处于幼生期。 娇小的个头,露在外面的一双粉嫩脚趾,同样在证明这一点。 “是你毁了我的家吗?”穿山甲歪着头,询问问传挺的语气中充满疑问,唯独没有的是恐。 面对天真的询问,不等问传挺想好怎么回答,小穿山甲两侧快速鼓起两个大包,碳粉扑棱棱向外翻滚,混合着石粉隆起一圈圆圆的畦背儿,两颗大大的圆锥形脑袋从中钻出,戒备警告的目光死死盯在问传挺身上。 “人类,退出这片森里,你侵入了我们的领地了!” 尖锐的声音从一头穿山甲口中发出,覆盖全身的黑色鳞甲倒竖,锋利的鳞甲边缘闪烁寒光,将几根迎风摇曳的稀疏遮挡。 另一头口中发出恐吓的低沉吼声,瓦状鳞甲张开,将它衬托的威武雄壮,略隆的后背从坑洞中钻出,短小粗大的四肢重重落在地上,长而扁平的尾巴有力的轻轻甩动,将大地上厚厚一层碳粉扫开一片儿。 率先开口的穿山甲落后一步,一个狠厉责备的眼神瞪向被挡在身后,同样从石洞中钻出的小穿山甲。 “人类,你不该来这里,也不该毁灭我们的家园!” 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好像在平白直述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戒备警告的眼神依旧不变,死死的盯在问传挺身上。 目光从三头穿山甲身上扫过,挡在最前面的这头明显是雄性,落后一步,紧紧守护在小穿山甲身前的是雌性。 “一家三口!” 面对雄性穿山甲的质问,这个念头突兀出现在脑海。 知道不该走神,此时此刻,面对对方紧张的戒备,问传挺确实走神了。 “我只是路过,追赶一头魔物,也是他将整片森林……你们的家园毁掉的!” 略微犹豫,问传挺瞬间改变口吻,他绝对的,面对和睦相亲,互相掩护的一家三口,自己有义务给他们解释清楚。 不必要的麻烦能省则省,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追捕残魂,多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的生灵毁在残魂手中,也会有更多的森林毁去。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问传挺想要解释,刚刚开后,就被雄性穿山甲粗暴打断,“奸诈的人类,休想用语言哄骗老实的伊特!老实的伊特不会上你的当的!” 固执,这是问传挺对老穿山甲,不,伊特,是对伊特的第一印象。 “可能曾经受到过人类哄骗吧!”问传挺心中默默道。 “伊特,我们该走了,带着孩子离开!”雌性穿山甲压低了尖锐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看向问传挺的目光充满警告。 “好的,菜花,你带着孩子先走!”伊特微微侧头。 “怪物,你就是传说中的人类?”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小穿山甲歪着头,从……嗯,菜花!从菜花的身旁探出,瞪大了探寻好奇的小眼睛。 问传挺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也许,或者,没有菜花的阻拦,小穿山甲会跑到我身边,用它那小爪子好奇的将我从上到下摸一遍吧!” 心中念头不足为外人道也。 脸上笑容绽放一半,陡然换了颜色,眉头簇起的瞬间,凌厉目光从眼眸中绽放,拖拽小穿山甲后退的菜花骤然停住脚步,伊特微伏下身子,隆起的脊背更加高耸,上面半开的瓦状鳞甲全面竖起。 “你们呼唤了同伴?” 耳朵微微抖动,目光看向面前警惕防备,做出攻击姿态的伊特。 伊特微伏着身子低吼,那一刻,从面前人类身上,他感受到无穷的杀意,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威胁。 “我们没有同伴,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低沉的声音从伊特口中小心翼翼吐出,紧张的四肢穿透厚厚的碳粉,紧紧的抓在下面坚硬的岩石上,长而扁平的尾巴不再甩动,拉紧的肌肉蓄力发动攻击。 “却是不是你们的同伴,它们已经被魔化了!是那道残魂的帮手。”感知中出现一群妖兽,浑身萦绕浓郁的黑色魔气,猩红的眼眸与那头从骨魔手中逃脱的鸟雀属下如出一辙。 轰隆声由远及近,这是众妖兽疯狂奔跑,脚踏大地发出的声音。 伊特也听到了,群妖奔腾的声音,大地轻微颤抖,透过粗短四肢厚厚的角质层,给紧张低伏的身体传来震感。 “你们走吧,这里将发生异常战斗,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 问传挺转身,正面迎向奔来的群妖,劝慰同时从口中发出。 第175章 肆意杀戮 “人类,你快走吧,我妖族力量强大,不可战胜,你不是对手!” 问传挺劝慰的话音刚落,感受到有若万妖奔腾气势的伊特反而开口劝慰起他来。全身完全竖立起来的瓦状鳞甲微微收缩,却没有完全收拢起来,显而易见,它对问传挺并不是完全放心。 或许也有对同为妖族同伴的不放心吧! 问传挺沉默,回头凝视伊特片刻,“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你的同族了,它们是被魔化的妖族,是丧失理智的魔物,它们的存在,除了同化更多的同类外,更多的是吞噬与毁灭,毁灭见到的一切生灵,它们会毁了你,毁了你的孩子,毁了你们的家园!” 伊特的一句劝慰,让问传挺更加坚定,初时的一句,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劝慰,现在,问传挺是真心不忍,不忍心穿山甲一家丧命魔口,不忍心它们尸骨流落荒野。 正如伊特那句‘老实的伊特’,是它用老实的真诚,搔中了问传挺心中的那片柔软。 “它们强大,丧失理智,以你们的修为,只能白白葬送性命。” 伊特疑惑的看向问传挺,它简单的意识中,还分辨不出真假。正要再次开口,问传挺已经急急开口,“它们的强大,你们无法想象,它们的残暴,超乎你们的预料,它们不再是你们的同族,它们是一群象征毁灭的魔物。” 面对问传挺急切粗暴的声音,伊特下意识的将全身鳞甲张开,虽是做出攻击的姿态,它被问传挺吓住了。 “伊特,我们走吧,战斗不是我们的特长!”群妖奔腾带来的震动越来越巨大,紧张的气氛压迫过来,让菜花的心脏有些颤抖。 “为了我们的孩子!”菜花发出恳求的声音。 “为了我们的孩子!”伊特侧头看向菜花身后的小穿山甲,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伊特并没有放下戒备,耸立的瓦状鳞甲全面张开,小心翼翼的移动粗短四肢后退,紧张戒备的正对背向它们的问传挺。 长剑跳出,落入手中,剑尖斜指向下,直面极速奔来,魔气萦绕,影影绰绰的群妖,身后,传来山石被切碎的沙沙响声。 “它们在挖洞离开!”这个念头,出现在沉声静气,准备面对一场硬战的问传挺心中。 “这个奸诈的人类会死吧?” “应该会死吧,我都告诉他了,我们妖族很强大,他会被撕个粉碎的!” “这个人类很傻!” “真的是这个人类毁灭了我们的家吗?” “…………” 稚嫩的询问声最后传来,声音很轻,大地的震动声掩盖了其他声音,也掩盖了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回答。 穿山甲一家三口的问答,从渐深的地洞中隐隐传来,钻入问传挺耳中,险些让他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胸口憋得难受。 幸好,睁着猩红眼珠,萦绕魔气的妖兽出现在面前,这是最好的发泄对象,没有心理负担,没有杀戮的罪孽感。 “既然被魔化,那就承受我的怒火吧!” 没有问候,没有对答,更不用讲什么礼节,生死大敌,你要杀我,那我就先杀掉你们。 不用什么试探,见面就是大招,手指连弹,流光溢转的青色长剑射出四道光华,分列四方,霎时将奔来的群妖笼罩。 手指再弹,剑气迸发,将众多妖兽分割在另一空间的四柄透明实质巨剑震颤,随着一道剑气激发,震动四柄巨剑,一道道剑气迸发混合,在群妖中来回穿梭。 又是这一招,曾经隐隐将残魂撕裂粉碎的一招,不完善的一招,此时在问传挺手中使来,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第一次使出时,剑阵不完善,还有些粗糙,问传挺也不能完全掌控,面对对手也是强大异常,此时面对一群被魔化的妖族,相对残魂来说不值一哂,然,对问传挺来说,同样如此。 放大招,不过是想节省时间,若是一招一招应对,耗时耗力不说,一人对群妖,一群被魔化的妖族,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总有失手被伤的时候。 如今,问传挺这招使出,若是残魂再看的话,必然发现其中不同之处,四柄有若实质的巨剑更加细腻,剑气激发更加迅捷,外观整座剑阵,圆润不说,展现出来的威能更加强大,破绽变得更少。 问传挺进步飞快,从第一次使出,问传挺就发现其中破绽,一路追逐残魂,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心思沉淀,细细思考其中不足,弥补完善其中的破绽。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无论推演多么完美,终有不足之处,只有在实践之中发下不足,在应用中寻找破绽,这才能将一招一式推演完美,继而将威力演化到及至。 一道道辉宏剑气在剑阵中穿梭,穿透空间,时隐时现,穿透一头头妖兽,将其撕碎切割,分成一块块四碎的血肉。 没有六魂幡存在,这一地血肉只能浪费在这里。问传挺微微有些可惜,此时,他有些怀念六魂幡在手中时的感觉。 群妖怒吼,啸声连连,竭力对抗神出鬼没的剑气,无论它们纵扑跳跃,爪撕尾裂,都不能改变眼下的局面,一头头妖兽化作碎肉散乱铺陈在剑阵空间之中,鲜红一片。 怒吼长啸远远传来,大地再次震颤,比上一次还要剧烈。 撕碎最后一头妖兽,问传挺持剑而立,神色凝重的望向啸声传来的方向。黑色粉尘弥漫,滔滔魔气滚滚,分不清是粉尘遮挡了视线,还是魔气挡住了目光。 这一刻,问传挺心中疑惑完全解开,不是没有妖族强者前来阻挡,而是来的妖族强者不够强大,纷纷倒在残魂的凶残下,一头头被魔化成它的爪牙。 路上所见干瘪尸骨,是残魂看不上眼儿的存在,没能入得眼界,只能将全身血肉贡献,化作残魂壮大力量的资粮。 一脚重重的踏在大地上,山石粉碎,沉重脚力带起的风劲吹动脚掌边缘的碳粉,扫除一片空荡荡的区域,碳粉飞舞,问传挺已是高高弹射出去。 没有等待对手到来的习惯,主动出击,杀他个落花流水,这才是防守的最高意境。 久守必失! 问传挺心中没有这四个字眼,但他明白这个道理,以逸待劳,养精蓄锐,等候敌人降临,这不是面对同等阶层的强者,一群乌合之众,残魂都能轻松拿下的存在,问传挺不信自己拿不下。 长剑挥洒,虎入羊群,剑气激荡,风暴席卷,浩瀚辉宏剑光横扫,发出尖利的啸声,群妖奔逐,浑身萦绕的魔气起不到任何阻挡作用,豆腐一般被剑气轻松切入。 一头头妖兽被拦腰斩断,上半身扑到在地,砸起漫天烟尘,长牙舞动的前爪在地面上,坚硬的岩石上蠕动,下半身保持惯性,依旧努力迈动双腿快速前进。 有的妖兽更是凄惨,连带肚皮的四肢疯狂的迈动,上半身连带整个脊椎被平平的削去。 清扫完最前面的妖兽,问传挺故技重施,再次竖起剑阵,不怕消耗,有猴儿酒做坚强后盾,他可以肆意的挥洒。 剑势凌厉,招招狠辣,不用过问是非,不用拷问良心,眼前一切,皆是该杀,这是一件有功于江山,有功于世界的事情。 世界法则都在抵触天外邪魔,问传挺所做一切,不过是顺天应势而已。 剑阵隆起,将一大部分妖兽圈入空间,剑气激荡,滚滚穿梭,砍瓜切菜一般,不用考虑剑气消耗,不用考虑招式精妙,群妖已失了理智,埋没了灵性,只剩凶残本能的它们,面对神出鬼没的剑气,只能饮恨。 身影连动,带起道道残影,剑光挥洒,纵横穿梭,肆意在剩余的部分妖兽中舞动。 第176章 妖熊皮厚 一头妖兽冲天而起,面孔狰狞向问传挺扑去,双眸猩红,貌似疯狂,凌厉巨爪拍击,露出幽光闪烁的锋利爪尖,一爪落下,卷动气流狂涌。 问传挺微微皱眉,侧身躲过巨爪,长剑斜挑,穿过巨爪,从脖颈上一穿而过。一颗巨大头颅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重重摔落在地,残尸喷涌着血液扑行一段距离,这才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一头妖兽断头,形不成强烈视觉冲击,狂涌喷洒的血液反而激起妖兽的凶性,更多的妖兽一跃而起,密密麻麻的扑向问传挺。 身形猛地一沉,手中长剑舞动,化作一轮巨大光轮,与扑击过来的爪牙狠狠碰撞在一起,矮身,竖起长剑,将一头扑击过来的妖兽从下颌开膛破肚直至尾尖,淋淋鲜血喷洒,恍若是盛水的袋子破了一般,肠肚下水蜂拥从裂开大嘴的肚皮上挤出,不等尸骨落地,它们率先目睹了天地的瑰丽。 又有一头巨狮近身,张开血盆大口咬下,问传挺不用回首,长剑光轮回转,照在脑后,恍若在世佛陀一般,惨白光轮陡然变了颜色,红灿灿,鲜艳艳,一圈转过,光轮再次恢复原色,再看巨狮,一颗头颅消失不见,仅剩下前腿及以下的尸身。 一拳重重擂出,缠来的大蛇高昂着头,拖着庞大的身躯高高飞向天空,血雨中,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直直穿透蛇身,打穿了七寸。 问传挺心中杀意盎然,拳起剑落,近身的妖兽被腰斩,稍远一些的被劈成两爿,这还是模样俊俏的,更有许多妖兽凄惨难以形容,身骨分崩离弃,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哪头妖兽的。 妖兽源源不断,一波未灭,一波又止,剑阵化作一台绞肉机,死命的屠戮奔来的妖兽,问传挺亦不甘示弱,身形闪动,剑光长舞,只见淋淋血浆喷洒,残肢落英缤纷,一颗颗形状不一的巨大头颅冲天而起,更有无尽碎肉混在漫天血雨之中,残肢断臂横飞,细碎毫毛飘飘。 他就像一头野蛮的战斗机器,在大地上,妖兽群众横冲直撞,剑轮是他最好的护盾,剑光是他强大的攻击手段。 一个翻身,双脚重重的踏在大地上,刚刚隆起的土包瞬间塌陷,一股鲜红渗出,瞬间侵染一片。 后背微微弓起,错步后退,狠狠的撞进一头巨大的黑熊胸怀,一撞一弹,问传挺已扑向另一头妖兽,身后,黑熊庞壮的身躯瘫软下来,张口狂喷血液,一块块细碎内脏夹杂其中。 这一下狠厉,问传挺的背靠,撞击在黑熊胸怀,拥有的力量完全超过黑熊承受能力,一击撞碎了内脏,就是不知有多少肋骨断掉,看黑熊现在的模样,显然是活不成了。 长剑重重一圈,清出一片,圈内群妖伏首,无视大地的血腥,无视问传挺的凶残,群妖疯狂涌来,不知恐惧为何物。 趁着这个空隙,问传挺抬头,目光扫向群妖身后,那条延伸到天地尽头的黑色地毯,好像通到了天外妖魔生存的空间,无尽被魔化的妖兽蜂拥,密密麻麻的顺着地毯奔来,更有许多妖兽踏过地毯的界限,在两侧绿色丛林中穿梭。 它们庞大身躯在被魔化的同时,也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一头头横冲直撞,巨树横飞,在两侧从新开辟出宽广的道路。 “杀之不尽!” 无力的念头从心头冒起,瞬间有被另一个新生的念头压灭,“这头残魂到底魔化了多少妖兽?!” 没人能够回答他,眼前黑漆漆、乌压压一片,一双双猩红的眼眸拥挤晃动,一头头妖兽浑身萦绕的魔气在空中连成一片,恍若一片巨大的黑云从天空中垂落。 嗤嗤嗤,问传挺手中出现一道道霸道剑气,剑气翻飞,随之而来的是翻飞的残肢,以及瀑布一般奔流的血液,宛若浓重笔墨蘸着鲜血在虚空中作画。 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太过恐怖,群妖束手,无一头是问传挺的对手,一路砍杀肆虐,所过之处,横尸遍野,血流漂橹,没有一具尸身是完整的。 “太残酷了,太血腥了!” 目光扫过鲜血染红的大地,散乱横陈的残肢断臂,问传挺不由皱眉,心中感叹一声。浑身的,满是血液,这都是妖兽的,但落在自己身上,将衣衫全部打湿,也不是一件令人舒坦的事情。 “要是六魂幡在手就方便多了!” 心中念头再动,问传挺不由万分怀念六魂幡在手的感觉,大幡摇动,黑云遮天,只要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生灵,只要修为不是太过强横,面对这吸纳血肉精华,吞噬灵魂的大幡,都要束手等待命运抉择。 这就是六魂幡的强横,也是六魂幡的野蛮,无论走到那里,面对一群无知无畏的妖兽,摇晃六魂幡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可惜,六魂幡不再手中,面对众多算不上强敌的妖兽,可谓的不是数量,而是它们无知无觉,悍不畏死的拼命,问传挺只能接连催动剑阵,肆意挥洒剑气厮杀。 念头起起落落,厮杀的正酣畅淋漓,不想,一头高有三丈,气势澎湃非凡的巨大妖熊出现,一路横冲直撞,将前面拥挤的妖兽一路冲散、撞飞。 巨掌抬起,阴影完全笼罩问传挺,五道巨大爪尖,犹若锋利镰刀,狠狠向着杀得正酣的问传挺拍下。 问传挺后退,躲避巨掌,将围拢在身后的群妖撞飞,碰撞到身后拥挤如墙的群妖,再也不能后退一步,正好落在巨掌边缘,头顶,锋利镰刀落下。 退无可退,头顶,镰刀笼罩,问传挺急切间移动身躯,将将在巨掌落下瞬间移动到两道紧挨着的镰刀缝隙之间,凛冽寒光从身体两侧紧贴着落下,冰冷锋利的气息从毛孔中钻入,让问传挺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 妖熊恐怖,巨掌庞大犹若一张巨大的伞盖,厚厚的肉掌落在大地上,地皮颤了三颤,锋利的镰刀巨爪深深扎入大地中,留下五道巨大的伤口。 一掌落下,若非问传挺眼光尖锐,躲避及时,最终结局也会像其他围攻的妖兽一样,被这巨掌排成肉泥。 庆幸尚未从心头升起,问传挺已是持剑高高跳起,在尚未抬起的巨掌背面弹跳前进。 一脚落下,巨掌厚厚的肉垫拥有惊人的弹性,借助强大的反弹力量,问传挺向上行进的速度更加惊人,惶惶剑气迸发,凌空激射向巨兽那颗巨大的头颅。 道道剑气阴狠毒辣,离开剑体,穿透空间,瞬间出现在妖熊脸面之前,围拢在一双熊红巨眼上。 “熊瞎子就是熊瞎子,以为长个大个子就能躲过我这蓄意的剑气?!” 深深的鄙视尚未离开滋养它的土壤,臆想中憨厚笨拙的巨熊瞬间给问传挺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砸在地上的巨掌没有回防,另一张巨大熊掌蓄势,依旧保持向下砸落的姿势,面对惶惶剑气,妖熊紧紧垂下眼帘,将一双猩红的巨眼遮挡,微微扭动头颅,将一张厚厚的脸皮迎向激射而来的剑气。 哧哧声中,剑气反弹,在巨脸上撞出一道道火花。 妖熊脸面没有一丝破损,看似凌厉锋锐的剑气,反而在撞击过程中粉碎。 问传挺惊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呼啸传来,凌厉风声响起,另一只巨掌拖着庞大阴影拍下。 啪的一声,巨掌落在另一只巨大的胳膊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嚎叫。 问传挺间不容发跳起,躲过了巨掌的拍击,却没躲过巨掌落下时带起的狂风,人在空中翻滚,一头头恐惧巨熊,远远躲避的群妖,似是察觉到机会来了,纷纷疯狂跳起。 第177章 狼狈逃窜 【播报】关注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妖熊惨嚎,气浪从张大的嘴中喷吐而出,恐怖气浪滚动,将翻滚的问传挺远远吹开,连带一头头伺机扑击上来的群妖。 问传挺里的最近,巨熊的惨嚎,犹若贯脑魔音,死命的向着脑海钻去,激荡的声浪,几乎将他脑浆震碎,直到重重摔落在地上,问传挺依旧没有从晕眩中挣脱,眼前黑漆漆一片,几颗金星摇曳生姿。 噬命的威胁陡然出现,一条细小身形拖拽着一道残影印入模糊的感知中。顾不上头昏脑胀的疼痛,问传挺一个翻身,长剑下意识的挥砍下去。 残影消失,长剑上没有触觉传来,巨大的疼痛在胸口传递。 急切间甩动脑袋,将黑暗与金星甩出,胸口血肉模糊,四道尺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红血肉向外翻卷着,滚烫的血浆哗哗流淌。 “受伤了!” 这是问传挺的第一意识。 “不是妖熊造成的伤口!” “有另一头强大妖兽出现,速度快捷无比!” 一个念头压过一个念头,快速在脑海中闪现。 问传挺双目圆睁,凛冽寒光绽放,四处扫动,寻找给予自己巨创的妖兽。 可惜,群妖拥挤,影影绰绰,实难从中寻找出那头巨兽。 “身形不大,灵巧非凡,速度迅捷!” 从初时模糊的印象中,问传挺快速总结出结论。有意识,有目的性的寻找,仍旧没有寻到想要的答案。 妖熊嚎叫,拖着低垂,露出一节惨白骨茬子的前臂冲击过来,强大吨位撞击在地上,让大地不住哀嚎颤抖,腥风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让问传挺窒息。 问传挺起身,严阵以待,胸口剧烈疼痛直击脑海,一颗颗汗珠滚下,将脸面上沾染的妖血冲刷出一道道沟壑。 妖熊带着仇恨与疯狂再次拍下巨掌,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一道细小身影陡然从巨掌锋利镰刀似的爪尖阴影遮挡下窜出,无声无息的射向问传挺。 不等长剑抵挡,一道道残影环绕闪过,胸前胸后一阵阵疼痛传来,残影消失,巨掌拍下,问传挺狼狈躲避,单膝着地,长剑拄在地上,偷眼看去,胸前血肉七零八碎,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纵横交织,模糊一片。 不用看,只从后背传来的疼痛就可以预知,想来与胸前差不了多少。滚烫血液流淌,途经敏感的皮肤,麻痒感觉传来,让问传挺忍不住轻轻耸动肩膀,不小心抻到伤口,更大的剧痛刺激脑海神经。 “该死!” 残影再次出现,顾不上吞噬猴儿酒疗伤,剑光挥洒,化作光轮,残影弹跳,围着问传挺快速移动,陡然间,残影穿透剑光化作的光轮,出现在光轮守护下的问传挺身边,两只前爪快速挥舞,胳膊大腿,后股脸蛋同时出现剧痛感。 一瞬间,问传挺看清,围绕自己快速攻击的,明显是一头小巧的妖狐。 妖熊咆哮,妖狐无息,大地震颤,群妖怒吼,一头头庞大妖兽劈荆斩浪,快速冲来,拥挤在一起的妖兽被劈开一条条通道,巨妖通过,一头头相对弱小许多的妖兽被撞飞在空中,被踩踏在脚下。 鬼哭狼嚎响彻天地! “该死!残魂到底魔化了多少妖兽?!” 问传挺忍不住怒吼,“这些强大妖兽他是怎么魔化的?!” 不了解,不明白。 后面一头头冲击而来的庞大妖兽,从气息上感知,没有一头比妖熊要弱小,甚至有几头释放的庞大气息,比妖熊都要强上一分。 妖熊在气息上来说,比问传挺要若上几分,单独面对,问传挺有把握轻松拿下,加上速度极快的妖狐,问传挺只能受制,速度跟不上妖狐,攻击打不中,只能任由妖狐袭扰。 时间长久,必然导致惨败的结局。 现在又有不弱于它们的存在出现,黑压压围拢过来一片,任由妖熊怒吼,没一头退缩躲避,反而挑衅似得集体向前踏上两步。 “苦也!” 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妖兽,问传挺脸色发苦,心中更苦,不敢恋战,更不敢被这群刚刚到来的强大妖兽围拢,一个箭步,身形向后飞射,脱离妖熊攻击范围,身形快速扭转,真元不要钱似得疯狂催动,身形连闪,打爆空气,发出一声声雷霆般的爆鸣声。 面对两头实力相当的妖兽,问传挺尚且抵挡不住,更何况是面对一群。 他想躲避,不过是一厢情愿,妖狐速度比他还快,瞬间出现在眼前,拦截在前进的道路中央,小爪子快速舞动,带着历啸,留下道道残影,爪爪不离问传挺要害。 天空中狂风乱舞,更有几头庞大飞禽出现,看其模样,是一头头放大的巨鹞、巨鹰盘旋扑击下来,巨大的翅膀恍若帆板,锋利的双爪犹若金刚,每一击都带着凌厉呼啸。 狂风怒啸,问传挺被逼迫跌落在地,狼狈的在黑色大地上翻滚。 小巧的妖狐在这一刻失去优势,身体比重在狂风中起不到任何作用,纤细弱小的身躯在狂风中翻转滚动。 巨鹰无差别攻击,不单阻止了问传挺快速飞驰的身形,也将妖狐远远扇离。 暂时脱离妖狐的近身攻击,问传挺在地上滚动,寻找一切能够抵挡鹞、鹰攻击的东西,山石被利爪撕个粉碎,树木被大翅掀飞。 泥土飞扬,尘烟滚滚,脚下一震剧痛,问传挺不由哀嚎,“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命休矣!” 烟尘中,不知踩中什么,脚腕崴了。若是平常时候,脚下稍有不对,以问传挺的修为,能够立刻反应过来,做出相应的应对。此时身处疯狂攻击中,烟尘遮挡视线,狼狈躲闪下忽略了脚下。 “没想到……” ‘尸骨流落荒野’的念头刚刚闪现,一道灵光瞬间将其击碎,“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危险,能够让我失足的地方,肯定能够记得!” 念头快速转动,将脑海中记忆快速捋了一遍,问传挺眼前一亮,看看四周的景色,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一个翻滚,躲过一只巨爪的攻击,问传挺瞪大眼睛仔细寻找。 “就是这里!” 惊喜乍然出现,一个飞扑,背后重重挨了一爪,一块巨大血肉被抓下。 顾不上疼痛,问传挺一个矮身,身影消失在鹞、鹰视线之中。 凄厉鹰嚎回荡,巨翅煽动,尘土飞扬,露出下面坚硬的山石。很明显,承受攻击的人类消失了,在疯狂的攻击中消失了,以鹞、鹰那简单的智商也明白,它们的攻击,不足以将那个修为强大的人类撕个粉碎。 巨翅煽动,鹞、鹰在空中盘旋,围绕着问传挺消失的地方,凌厉的猩红眸子四处扫荡,想要寻找到消失的敌人。 一头头巨大妖兽冲来,发出一阵阵怒吼,似是在询问鹞、鹰:‘敌人哪里去了!’ 面对群妖的质询,鹞、鹰发出愤怒的啼叫,恍若是不满被质询,凛冽的目光,煽动的巨翅,大有一言不合大干一场的架势。 一道残影闪过,妖狐从群妖中钻出,鼻子在地上快速耸动,嘤嘤嚎叫从口中发出,抬头面向空中盘旋的鹞、鹰,快速挥动两下爪子。后腿一蹬,一道残影闪过,转眼消失在众妖视线之中。 鹞、鹰啼叫,一头振翅分离,若是问传挺此时在这里,必会明白,那头巨鹰奔去的方向,正是问传挺想要寻找残魂的方向。 群妖怒吼,一头头矮小妖兽从前面巨妖腿股间钻出,猩红的眼眸转动两圈,撅腚弯腰,一头扎向妖狐消失的坑洞中。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178章 江山多娇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问传挺万分庆幸,当时慈悲心肠发作,将穿山甲一家三口放走,也正因此,他才寻到一条逃生路道。 至于小穿山甲钻出时留下的那个洞口,虽说让问传挺失足崴了脚,但他心中却万分感激这一脚,若没有这一脚,他也不会想起,穿山甲一家三口离开时,挖出了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 漆黑幽深的通道,以问传挺现在的身形勉强能够通过,也幸好,问传挺尚处幼年,身体没有完全张开,若是再过两年,这条通道,他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但愿不是通向妖族强者的区域!” 一个念头出现,心中隐隐担忧,问传挺也顾不上许多,此时逃命要紧。 通道窄小,洞壁光滑坚硬,没有探头石,地面上没有碎石,在整个山体之间,生生开辟出这样一条圆形通道,也不知穿山甲一家怎么做到的,挖掘出来的碎石又是怎么处理的。 幽深冗长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问传挺在小小的通道中努力爬行,心中紧张并没有因此放松,逃进了通道,不等于逃脱了性命,大千世界,妖兽种类繁多,不知道残魂都奴役魔化了哪些妖兽,也就不知道后面会有哪些妖兽会追踪过来。 轰隆声远远的响起,震动声通过冗长的通道传递过来,问传挺侧身回望,黑漆漆的通道看不到任何光线,嘴角撇动,抻动伤口,一口凉气倒吸而入,绽放的得意笑容换成苦笑。 身后,问传挺通过的地方,早早埋设下了剑气,只要手生物通过,必然触动引而不发的剑气。 本是防备万一,没想到真有妖兽寻找过来。 剑气爆发,恢弘异常,早早被问传挺震酥的山壁瞬间坍塌,将一段通道堵死,这也是山体震动的原因。 “应该死了吧!” 问传挺低喃,剑气是第一道关卡,山体崩塌是第二道,一般生物遇到,必然逃不脱这连环杀局。不过想到那速度快若流星的妖狐,问传挺心中一阵沉重。 下意识的加快速度,前胸后背一阵阵钻心疼痛,问传挺明显感觉到,前后肌肉都有些酥麻的僵硬。 手下一空,手脚并爬的身体失衡,陡然向下栽下,坚硬的石头硌在伤口,极强的痛感直袭脑海,肋骨断裂声在空荡的底下空间回荡,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下,滴落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良久,一口气传上来,问传挺不由激灵灵打个寒颤,疼痛的寒颤,此时,他只觉双脚酸软,两手无力,一口口凉气到吸入口中,想要以此缓解疼痛。 颤抖着手打开青色葫芦,狠狠狂灌一口猴儿酒,清凉的感觉蔓延全身,疼痛在这口就下肚后,也有所减轻。 举目四望,忍不住惊呼,“这山体都被穿山甲一家掏空了?!” 宽阔的地下空间目测起码有七八百平方,高高的穹庐全是完整的岩石掏空而成,有接近两米的高度,高低不平的石板地面零星散落几颗碎石,这也是造成问传挺肋骨断折的原因。空间边缘,一个个黝黑的孔洞张着大嘴,等待猎物的降临。 问传挺目测,起码有三四十条通道通向这里,四通八达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穹庐上方,星辰一般灵性散落几个通道口,其中有一个,正是问传挺跌落的洞口。 正在他抬头仰望,寻找自己掉落下来的洞口是,几块碎小的石子从一个洞口中扑棱棱滚落,撞击到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透过通道,传递到底下空间中,轻轻的回荡,眨眼间,石子滚落,击打在地面上,弹跳两下。 初时,问传挺还在呆愣的聆听石子碰撞石壁的声音,直至石子坠落,撞击在地面上,滚动到脚尖前,他这才反应过来,“敌人来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目光快速在多个洞口上扫过一眼,“无论哪个,先逃出去再说!” 没得选择,不知道哪个是通向妖族核心区域,哪个是远离妖族生存区域的地方,问传挺胡乱挑选一个离得最近的。脚步踏出的那一刻,握在手中的青色葫芦又狠狠向嘴里倒了两口猴儿酒。 没有时间疗伤,没有时间恢复功力,那只能通过猴儿酒,在逃命过程中缓慢恢复了。 钻入通道瞬间,身后传来几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忍不住回头偷望一眼,黑洞洞的地下空间,几双猩红的眼睛恐怖异常。 顾不上轻点个数,从隐约的轮廓来看,体形与曾被他放走的穿山甲模样有分相似。 “不能让它们跟着,得想办法除掉,不然永远逃不掉!” 不管是不是穿山甲,问传挺给它们判了死刑,心中隐约有些庆幸,庆幸那头速度极快的妖狐没有追踪下来。 他却不知,妖狐是最先跟踪下来的一头妖兽,只不过很不幸运,触发了问传挺埋藏的陷阱,躲避过迸发的剑气,穿过了封锁住整个通道的剑网,若不是后腿被密密麻麻的剑网切中,也不会饮恨在塌落的通道中,深深的被埋葬。 这些发生在阴暗的通道中,发生在问传挺的身后,除了同样被魔化的妖兽,再无一个目击者,问传挺永远不会知道,埋设的简陋陷阱,深深坑害了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大敌。 正如他所猜测一样,掉落在地下空间的,正是被魔化的穿山甲,先前有十几头同时钻入洞口,最积极、最强大的几头紧随在妖狐身后不远,不是被连续迸发的剑网切割成一地碎肉,就是被塌落的巨石咋成肉泥,也只有这六头侥幸逃过一劫,最后打通通道来到了这里。 穿山甲抬起尖细且长的头颅,耸动着鼻子四处乱嗅,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钻入鼻中,混合着血液的腥甜,还有一种分不出是那种水果的香甜,六头穿山甲齐齐的将猩红目光投向问传挺钻入的洞口。 没人发出命令,六头穿山甲同时后腿一蹬,微微隆着背的身形同时窜出。 “还真是死追不放,哼,既然你们急着寻死,那就不要想活着出去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震动,带着怒火的冷哼从鼻孔中挤出,问传挺手指快速弹动,一道道剑气射出,钻入石壁中,快速隐没。若非亲眼见到,几乎发现不了隐藏在石壁中的剑气。 接连埋下几百到剑气,布置下几道剑网,问传挺犹自不放心,稍稍酝酿片刻,蕴含四道不同剑意的剑气从手指射出,分裂四方,将十几米的一段通道笼罩。 微微点头,望了一眼近百米的陷阱,问传挺脸上露出残酷的奸诈笑容,“看你们有多大能耐穿过我这连环陷阱,就是绕路,也要穿透近二十米的石壁绕过来!” 布置好一切,没有停下来观望的意思,问传挺匆匆离开。 命只有一条,不能因为好奇心就将命丢掉,他还没有奢侈到那种程度,他还想着报仇,想着亲手就爱那个残魂抓住,亲手送其上路。 在这里丢掉,大仇无望得报,心中那口郁气永远疏散不出。 大地如此广阔,青山俊秀,绿水淙淙,他还没有看够,又怎能轻易舍去。江山多娇,幅员辽阔,多数却为妖族所占,人族只能局限一隅,没有给人族开拓出一片广阔疆域,他又怎能愿意就此放弃生命? 不要怪他心中有太多想要得到,人,只要心中有念想,才会有无限的动力,才能在不可能中激发潜力,才能开创出一片广阔的未来。 不要去考虑念想的多少与大小,只要有,人才不会废掉。 p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179章 地下河流 身后传来轰鸣声,剑气穿透空气的爆鸣声,山石滚落塌陷声,声声入耳,每一声都让问传挺脸上增添一缕笑容,到最后,整张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轰鸣声渐渐低沉,直至最终消失不可闻,问传挺一路前行,一路戒备,小心防范落网之鱼的攻击,行进不知多少距离,感觉中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敌人出现,问传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通道冗长黑暗,身后通道封死,也没有出现一丝胸闷窒息的感觉,问传挺明了,不是他功力深厚,能够转为内息的原因,呼入腹中的空气,他能够感觉到新鲜清新。 “穿山甲却是有独到之处,能够在深入地下的岩石中开辟出通道的同时,兼顾通风系统,不致使人呼吸不畅,憋闷致死。” 心中赞叹一声,脚步不停,时不时饮上一口猴儿酒,疗伤同时兼顾打破通道中的沉寂。 一个人走在黑暗冗长的通道中,不知时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脚步踏在地上的回响,每一道呼吸声,每一道脚步声,都击打在心田。 永久的黑暗看不到尽头,无尽的沉寂被脚步与呼吸声打破,到最后,问传挺能够感觉到心跳声的加入。 三道声音交织,引出无尽的念头在脑海中激荡,所谓艺高人胆大,在黑暗的沉寂中,问传挺倒是没有恐惧与惊慌,只是不自觉的就感觉到呼吸的沉重,下意识的理一理,呼吸轻快起来,恢复原有的平稳,稍一不注意,呼吸又会再一次沉重,脚步也会不自觉的加重力气。 “小黑屋的惩罚,实在是有过于沉重!” 轻嘲一声,问传挺摇摇头,再次将青色葫芦送到嘴边,吸允一口,不单是为了疗伤,也是在用动作打破沉寂,以防自己吓住自己。 通道冗长黑暗,一如问传挺开始所想,四通八达,时不时出现一个岔路口,每一条都绵延弯曲,不知通向哪里。 不用思考,也不去选择,单数,只认准了中间一条,双数,只选择正面面对的一条,没有,那就选择最近的。 他就恍若在一座巨大的迷宫中行走,有时面对的是一条死路,没有穿山甲遇山开山的能耐,只能退回重走。 山中无岁月,地下无日月,单调枯寂一直伴随左右,身上创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猴儿酒已不再送入口中,问传挺沉浸在思考中,意识深入识海,一道道璀璨剑光闪烁,一道道剑意穿梭,更有无形波动在识海中肆意横扫。 身体轻微颤抖,惶惶剑意透体而出,万千豪光绽放,照亮一段通道。 剑意迸发,轻松穿透石壁,剑气纵横,肆意切割,在石壁上勾勒出一道道痕迹,他就像一道人形巨剑,惶惶大气,凛然无畏。 “哈哈……” 一声长啸打破沉寂,在黑暗通道中激荡,一块块碎石从剑气切割的地方抖落,将问传挺的得意打断,身形一抖,剑气迸发,将坠落的碎石打成粉末,哗哗声中在问传挺身外一米的地方落成一圈。 双拳紧握,感受身体中蕴含的力量,手指张开,五道璀璨剑光在之间盘绕,闪烁强烈光芒,剑光轻震,荡出一道道细小波动,无形的空气被排斥出去,形成轻微的气流,隐约间,空间都在这波动下轻轻颤抖,好像随时被打破一般。 “没想到,因祸得福,一场激战,让我看到自身的不足,与强者对战,正是快速提升的不二法门!” 轻笑一声,感慨一句,问传挺摇头的动作陡然止住,耳朵耸动,一丝丝轻微声音在通道中缓缓传递。 “水流声?” 一丝惊喜,问传挺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莫非是遇到地下河了?!” 因为修为再进一步而停住的脚步,陡然开始加速,一道道残影留在身后,问传挺循着声音,急切间想要寻找到地下河的方位。 有地下河,就有出口,这是他听到水流声音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印象,不管真假,找到地下河再说。 再者,听到水声,饥肠辘辘的感觉塞满整个脑海。虽说有猴儿酒存在,其中蕴含的能量,不单可以用来疗伤,又可以补充能量,终究是不如通过口舌填饱肚皮来得实在。 一路通行,不知转了几道弯,走错了几条通道,水流声音时远时近,让急切的问传挺有些抓狂,恨不得操起长剑,对着石壁狠狠砍上一通。 “为什么我非要循着通道走,不自己破出一条通道?” 水流声最大的地方,问传挺陡然停住脚步,擎着长剑对着石壁犹豫两下,问传挺还是无奈放下,“还是老老实实找吧,既然穿山甲一家开辟通道到这里,肯定是能够通向地下河。” “我这冒冒失失的砍下去,找不到还好说,找到了,也不知是在地下河的上部还是下部,若是通道在地下河的底下,那乐子就大了!” 念头起落,问传挺再次开始启程,走走停停,耳朵时刻关注水流的声响,在岔路口以此来辨别方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忍不住再次举起剑时,终于看到了希望。 转过一道弯,水流声陡然清晰,哗哗的声音穿透黑暗空间,直接传到耳边。急走两步,空气中传来湿润,给人以清凉中带着寒气的感觉。 “近了,就是这里!” 一步跨出,好像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潮湿的空气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哗哗的水流声近在耳边,脚下潮湿冰冷的感觉,让问传挺万分肯定,“找到了,水就在脚下!” 眼前,淡淡的水波荡漾,缓缓向一侧流淌,他的出现,只不过是溅起了一道微不足道的波纹。 掬一把水放入口中,冰凉清爽穿透心脏,在血管中传递,蔓延全身,激灵灵一个寒颤,全身释放轻松的欢喜。 左右摇晃头颅,除了近前淡淡的水波,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对岸,哪怕运足功力,也只能看到一段短短的距离。 不作他想,逆着河流缓缓行进,脑海中不断浮现有关地下河的资料。 地下水汇集和排泄的通道,在石灰岩地出现,多为地下水沿裂隙溶蚀而成,形态有三类。 受隔水层阻挡,或者第四纪地壳上升幅度大于溶蚀深度,形成悬挂式地下河,规模较小,分布在峰林洼地区。 穿山式地下河,河的水面与地表河的水面等高,往往是连接相邻两溶蚀盆地中地表河的通道。 地下河水面与地面高差不大,多分布在主要河流的两岸,规模大,水量丰富,与当地侵蚀基准面相适应的地下河。 对比眼前河流形态,“规模宏大,水量丰富,流速应该算是极大的了,那这应该是最大的一种,与当地侵蚀基准面相适应的地下河,水面与地面高差不大,当然,也不排除第二种!” “不过,无论是那种,只要逆着水流走,都会寻找到出口!” 对这一点,问传挺万分肯定。 渐行渐远,冰冷的寒气渐渐消退,空气中的温度逐渐上升,上方不时有水滴滴落,抬头上看,隐约看到一些上粗下细,倒垂悬挂的石锥,紧挨着身侧的石壁,有道道似水流波动的纹理。 弯转地方,偶尔会有一些耸立的黑影,到得近前,是一颗颗耸立的钟乳,刻画着一道道纹理,有斜横的,有弯曲纵向的,千形百怪,各有不一。 再行一里,远远隐约看到光亮,水波散着粼粼波光。 第180章 虫蟊之地 “终于出来了!” 心中抑郁随着一口气长长呼出,有种暗无天日陡见光明的感觉,又有种脱出樊笼的自由快感。 眼前河流宽广,水波滔滔,滚滚而行,对岸高山林立,中间夹着一块平坦舒缓,郁郁葱葱平地,三面环山,鲜绿覆盖,一面临河,佳气浮生;身后,高山耸立,大口巨张,石钟乳高耸林立,瑰丽非凡,恍若巨兽口中的一颗颗锋利牙齿,再内里,幽暗深邃,影影绰绰。 正可谓是一步一天地! 一步踏出,临波而行,宽近百米的河流霎时而过。 脚踏大地,绿草松软,问传挺忍不住跺了跺脚,再次感受一番脚下的真实。 闭眼放松身体,轻轻吸入带着绿草树木的芬芳,问传挺有些陶醉其中,良久,睁开紧闭的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再次打量一番这个百十平方的小地方。 心中满意非凡,蜗居小地儿,临水背山,山清水秀,环境优美,高山耸立,壁刃千尺,高低起伏,恍若人手五指倒立成天,一条大河横穿,顺着掌纹从虎口所在哗哗流去。 四指并拢的地方正是问传挺当前所在,以欣赏的目光四处打量一番,强大感知透体而出,在山体间,丛林里四处扫荡,没有异常强大的生命体存在,没有大型野兽出没,问传挺更加欢喜。 一路厮杀,一路逃避,久经黑暗冲击心神,陡然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让他休憩调整,又怎能不让他欣喜异常。 大河中心,河水滚滚川流不息,靠近岸边,河水相对平静,偶尔有一小片平静被旋转的水波打破,不多时又自会归于平静。 河水清澈,河床上暗绿水草摇摆,一条条肥硕的大鱼甩动尾巴,悠闲遨游,小小鱼仔在浅水湾追逐嬉戏,激灵灵的打个旋转,将平静的河水搅动。 “还真是狼狈!” 就着河水,问传挺探头望去,水面上出现一个邋遢的人影,头发散乱,一缕一缕的粘连在一起,脸上黑红一片,偶尔有地方露出原来的肤色,黑红的地方,正是那染上鲜血后凝结的颜色。 一手抹过,一层层粉末顺着手指哗哗下落,问传挺苦笑一声,都是别人的学,倒也不用太过在意,低头在全身扫过,衣衫褴褛算是轻的,鲜血将其染成黑红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干硬干硬的,有若硬纸板,衣衫遮不住的胸口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宛若蜈蚣般狰狞。 深可见骨的伤口愈合,血痂脱落,尚有一些痕迹留下,这也就是他所看到的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 “男人的勋章?!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倒是宁愿不要!” 问传挺苦笑一声,转而想到,“话说,随着修为加深,又有猴儿酒辅助,法则灌体的时候,这些伤疤会消除吧?!” 仔细想一想,猜测还真有可能成为现实,他忍不住呢喃,“洪老头儿几百岁高龄,一生征战厮杀不可能少了,受伤不可避免,看他光洁如新的皮肤,一道伤痕也没有!” 念头转动,回想与洪老头儿在一起偶尔见到的景象,问传挺更加确定心中猜测。 不是对身体平坦无痕有什么癖好,只不过是对身上的伤疤不太满意,对自己当时受创不满意罢了,有与没有对他来说,差别不是太大,有,只不过显得不太美观,会让他时刻响起这次的惨痛经历,没有,也不过是心理上的安慰。 至于拿洪老头儿做参考,实在是在他印象中,没有接触过太多人,也没有人特意脱掉衣服,向他展示身上的勋章。 若是被洪老头儿知道,问传挺拿他来做参考,也许会忍不住拿手敲他的额头,最后笑骂一句,“得嘞,你当老头子是那双手不沾阳春雪,身藏深宅后院的纨绔子弟?!” 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不过是以洪老头儿的思维来判断他的反应罢了。 一把扯掉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冰冷的河水刺激到皮肤,让他激灵灵打个寒颤,继而,冰凉舒坦的感觉由外向内蔓延,时刻紧张的心情这一刻放松下来,问传挺忍不住想就这样一直呆着,淹没在水中,随着水流四处自由飘动。 良久,一串水泡冒出,继而湍急的河面上露出一个脑袋,一缕缕头发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脸上,脖颈间,一把抹过,水珠飞溅滴落,露出下面光洁鲜嫩的脸蛋。 脑袋甩动,头发跟着起舞,离心力作用下,一串串水珠从脑袋上,头发尖处甩出,打着旋,泛着光坠落入河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狠狠的洗刷一遍,问传挺这才踏上岸边,身躯一震,水珠化作水雾飘散,随意取出一套衣服穿上,仔细捯饬一番,曾经的阳光少年再次出现在眼前。 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枕着双手,享受阳光的抚摸,聆听山间自语,水波荡漾演奏着欢快,树叶沙沙伴奏着喜悦,清风徐徐,绿草摇曳。 身体不自觉放松,紧张的心灵完全平静下来,呼吸轻柔平稳,在这温暖的午后,问传挺渐渐沉睡。 一声突兀的蛙鸣打破了安静,问传挺从沉睡中惊醒,腰身用力,整个人从地上弹起,警戒的目光带着凌厉四处扫动。 “紧张过头儿了!”看清所处环境,问传挺自失一笑,跳起的心脏恢复原位,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 短短片刻,第一声蛙鸣响起后,转瞬间,大河岸边蛙声一片,此起彼伏,演奏出一曲交响乐曲。 夜晚降临,黑暗的平静被蛙声打破,这只是开端,时高时低、时长时短,与蟋蟀歌声相似的声音穿插在蛙鸣声中。 黑暗的天空,一颗颗明亮的大星生动的眨着眼睛,仔细聆听大地上的合奏。 一颗颗拳头大小的萤火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在空中翩翩起舞,给黑暗带来一片光明。 生动悠扬的合奏,灿若流星的荧光,波光粼粼的河面,影影绰绰的山林,这是一片天然的音乐场地,加上安抚人心的黑暗,让问传挺完全放松下来,忍不住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生灵发自内心的歌唱。 在红尘中打滚,在杀戮场游走的问传挺,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神经放松,心灵平静纯粹,身体上每一块肌肉自然轻松舒展,自然神音流淌,一遍遍冲刷他的身体,洗涤他的心灵。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腥杀戮,没有残肢断臂,有的只是安静舒缓,意识在识海中自由翱翔,深藏的灵魂不自觉跳出,在识海中翩翩起舞,一圈圈细微波动荡出,穿透识海,融入林间,飞上高空,俯瞰群山大地。 灵魂波动越荡越远,随之感知的视野越来越宽阔,飘飘荡荡的萤光中,一个小小身影轻松自然的站在河边,矗立在群山笼罩之中,头顶上云层飘荡,云上,一颗颗大星俯瞰大地。 悉悉索索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蛙鸣的韵律,也将问传挺从感悟中拉回。 一丝恼怒闪过,问传挺忍不住皱起眉头,“若是时间再长一点,灵魂将更进一步!” 机缘可遇不可求,失去了,就不知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上一次机缘,是在黑暗的沉寂中突破,短短时间,机缘再次降临,让他隐隐触摸到大尊境界的边缘,可惜,被突兀的声响,临近的危机打断。 这怎能让他不恼,怎能让他不甘? 强大的感知覆盖下,葱绿柔软的草地上,一道道微弱的生命气息浮现,一道道细小身影在草丛中穿梭。 第181章 所图为何 杀戮,比人类之间,比人、妖之间来的更加残酷。 丛林,被智慧生灵之间的争斗更加血腥。 草丛下,一头头不知名的小虫或是震动翅膀,或是狠狠摩擦着一双强大的后腿,或是挥舞着锯齿状的螯。 没有交谈,也不用交谈,一头头小虫寻找到各自对手,狠狠的疯狂撞到一起,坚硬的大翅展开,螯钳抬起,死命的挥舞。 强壮有力的后腿狠狠一蹬,小小身形高高弹起,高过草丛,与同样跳起的不知名小虫碰撞,一起滴落到草丛下,围绕着一根根草茎,死命的拼杀。 野蛮的扑击扭打,螯钳咬合,将对手一条长腿咬断,尚来不及变动攻势,身形就被煽来的硬翅甲壳掀飞,在硬翅甲壳下,一双薄如蝉翼的翅膀煽动下,小虫瞬间加速,扑在滚动的另一条小虫身上,犹如一双巨钳的口器狠狠咬下。 小虫挣扎滚动,有头长犄角的虫子扑击过来,分叉的尖角狠狠将长着巨钳口器的小虫掀飞,强壮有力的三双腿脚微弯,黑亮的身形弹起,重重的压下。 一场混乱的厮杀由此而始,残肢断腿飞舞,凶恶狰狞的头颅连带一条粗短的肠道在地上滚落,硬翅甲壳从小虫身上剥离,断掉的螯钳跌落在草根下。 凶残异常,问传挺从来没有发现,这个词语用在小虫身上再恰当不过,断了腿,缺了硬翅甲壳,残了口器,身形摇摆不定,歪歪拧拧的,依旧狠命的扑向对方。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问传挺安静的站立在原位,俯瞰下面绽放璀璨生命的小虫,耳边,嘈杂的蛙鸣声依旧不断,少了令人安静舒缓的韵律,飞舞的萤火虫绽放光芒,宛若一盏盏天灯给大地上的厮杀点照光明。 脚边,扭打成一团的小虫来回滚动,不时碰撞到另一对扭打成团的小虫,激烈的碰撞,有时令两对小虫分开,交换对手,再次扭打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满地都是厮杀的小虫,问传挺只觉得,只有脚下的土地是干净的,小虫攻打不到那里,就连水波荡漾的河边,亦有不少小虫在厮杀,更有跑到水中扭打的存在。 翅膀摩擦腹部,刺耳的声响在草丛下争鸣,灭杀了对手的小虫,挣扎着残躯扑向同样灭杀对手的另一头小虫,厮杀再起,两头小虫在草丛中扭打。 不判高下,只分生死。 厮杀正烈,异变再起,泥土中,尺长的蜈蚣出现,一条条细长腿脚蠕动,有扑向扭打中的小虫,有安静的蹲守在残尸旁边,偷偷撕咬吞噬的存在。 一道道跳跃的身影出现,细长的舌头从口器中吐出,瞬间卷住扭打的小冲,从不落空。 又有一条条细长身影,从山林中爬行扭动下来,又有从水中浮起,游走到岸边,弯曲扭动着身躯扑向大地上的身影。 虫有千种,各态不同,蜈蚣百足,行不如蛇,蛇有异类,长短不一,蛙有千形,姿态万千。 一场厮杀,一场征战,加入的种类越来越多,这是一场大会战,一场种族之间,一场种族与种族之间的厮杀,不分种族,不分大小,就连看似羸弱,杀伤力不大的蚂蚁都有加入,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反正问传挺是辨不出它们的种类与名字。 嘶吼争鸣,血腥残酷,小虫将蚂蚁分尸,蛙将小虫吞食,蛇又将蛙送入腹中,蚂蚁从蛇身体中钻出。 一场混战,问传挺瞪大了眼睛,感知一遍遍扫过大地,灵敏的鼻子使劲耸动,耳朵前后抖颤,没有异常物体的存在,没有特殊味道散发,没有细小声音传递,一切很正常,一如刚刚踏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 夜悄悄过去,光明缓缓到来,一夜厮杀,铺满大地的生灵变成一具具残尸,嘶叫一夜的声响渐渐沉寂,晨曦中,身体残缺不全的小虫在哀鸣,血迹斑斑的长蛇在嘶鸣,身躯破烂不堪的蛙有气无力的低吼,缺了一半腿脚的蜈蚣在湿漉漉的草草茎下、泥土上扭动。 “一夜的厮杀,图的什么?” 很哲学的一个问题,拷问心理的问题,问传挺不明白,没有答案,也没人给他答案。 天空中,眨动眼睛的星星闭上了眼睛,白云随风轻轻飘动,河流按着既定的轨迹滚滚流淌,闪烁一夜,挥洒一夜光明的萤火虫收敛光芒,拖着疲劳的身体钻入林间。 能走的走了,不能走的消失了,剩下大地上一地残肢,螯钳咬着硬翅甲壳,甲壳上托着几条不知种类的细腿,草茎上挂着拖拽肠道的虫头,虫头下,千疮百孔的蛇躯静止不动,身下一片分不清颜色的蚂蚁,又有蜈蚣挂在蹬腿的蛤蟆身上,蛤蟆半截身子落入蛇口中,两条前腿松软的耷拉着。 阳光普照,残存的生灵好像是恢复了力气,一个个挣扎着站起身,不发一丝声响的慢慢吞噬身旁的死尸残肢。 问传挺静静看着,看着蛇吞了同类,虫噬了同族,蛙卷了蜈蚣,蜈蚣咬碎了不知谁的残肢,蚂蚁分解了长蛇。 一头头各行其是,哪怕一夜厮杀的敌人就在身旁,没有一头去触及,去引发新的厮杀,它们恍若看不到对方一样,安静的吞噬着地上所有的一切。 阳光肆意挥洒着,水波打碎了阳光,草叶慢慢舒展开来,掩盖了被碾压的痕迹,日上中天,浓密的草地葱绿一片,草叶掩盖下的土地,花花绿绿的血液渗进土壤中,被土黄色埋没,地上残肢被一头头残存的生灵吞噬。 一头头生灵将大地清扫一边,坑坑洼洼,泥土散乱的大地干净异常,凸凹不平的模样恍若就是天然的形状,若不是亲眼见到昨夜的惨状,问传挺绝对不相信,这里经过异常惨烈的厮杀。 一头头生灵退走,蚂蚁回归洞穴,长蛇扭动身躯游走回森林,蜈蚣攀爬钻入泥土之中,蛤蟆蹦跳跃入水中。一头头小虫,或是振翅飞起,或是藏身在草叶背后,或是如同蜈蚣一样,分开土壤,钻入地下。 一切回归平静,只剩下站立一夜的问传挺。 轻轻从鞋子上摘下一支不知什么虫类的腿脚,迎着阳光,放在眼前轻轻打量,中空的腿脚透过昏黄的光亮,上面密密麻麻的分布着短细且黄的绒毛。 随手丢掉,跺跺脚,又抖落几块细碎的血肉。 轻轻踱步,细细打量隐藏在草叶下的小虫,这是一头相似与独角仙的甲虫,体栗褐到深棕褐色的长椭圆形身躯,脊面隆拱,小小头部长着一根末端分叉的角突,全身包裹在一层坚硬的甲壳中,宛若一头盖世将军。 三双细长有力的腿脚断了一对,末端断口处,有一层淡绿色的液体。 感知散出,深入地下,一条条蜈蚣藏在地下十到二十公分之间,静静的,宛若沉睡一般。 大地安静,丛林沉寂,草丛无声,只有流淌的河流,发出清脆的哗哗声响。 问传挺静静的蹲在地上,守护神一般守护着那头独角仙似的甲虫,内心中,他不相信这就是结束,一场突兀的杀戮,没有意义,没有目的的厮杀,任谁都不会相信。 人与人之间厮杀,不是存在仇恨,就是因为利益纠纷;妖与妖厮杀,不是因为食物,就是因为领地区域;蓝月世界生灵与天外邪魔厮杀,不过是因为资源与力量的关系。 不存在没有意义的厮杀,也不存在没有目的的征战,一切都是因为关切自身,由生灵内心念想引发。 第182章 养蛊场地 它们是为了什么? 问传挺不解。 初到此地,处处透着诡异,比天外邪魔的魔化能力还要诡异。 白天寂静无声,夜间开始死亡盛宴,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还会打扫战场,换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山体高大,早早将太阳光辉挡住,一片阴影笼罩下来,相对其他地方,山林地带的黑夜来的要早一些。 问传挺保持这蹲坐的姿势,守护这独角仙似得甲虫,蛙鸣第一声响起,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一个给这片小小平地上各种细小生灵的信号,拳头大的萤火虫率先出现,在空中翩翩起舞。 大星睁开眼睛,一颗颗灵动非凡的眨着,忽闪忽闪的。 蛙鸣齐奏,响彻整个夜空,虫类翅膀摩擦着腹部,发出吱吱的叫声,与蛙鸣交织演奏。 一曲命运交响曲,唱出生命的伟大,歌出生命短暂的璀璨。 独角仙似的甲虫伸展开硬翅甲壳,死死抓着草叶的四条腿弯曲用力,草叶弯曲,腿脚舒展,草叶自身的韧性向回反弹,接住这反弹的力道,甲虫弹跳而起,掠过一道弧线,扑向地面上的另一头小虫。 厮杀开始,各方争相上场,不分种族类别,同时开启一场生命的盛宴。 大地上再次开始爬满各种虫类,蛤蟆弹跳,长蛇盘起蛇阵,蜈蚣千腿划动,小虫振翅飞翔,蚂蚁游走扑击。 黑压压乌漆漆,熙熙攘攘,挤挤压压,除了脚下两块地方,再无一处是空荡的,就连问传挺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跳上来几头小虫,扭打厮杀中从脚背滚落到脚尖前面,从爬行过来的长蛇身上滚过,压住一条游走的蜈蚣。 两条腿恍若是两根巨大的柱子,两只脚是那高山,一群蚂蚁匆忙的扒着鞋帮爬上来,扑向同样从另一个方向爬上来的蚁群,两条长蛇将小腿当作的梁柱,细长的身躯盘绕在上面,探出半截身子,灵活转动中伺机而动。 蛤蟆卷动的长舌击空,打在问传挺的小腿上,酸麻的疼痛感出现,打眼扫去,长舌击中的裤脚,有一焦黑的小点。 “好烈的毒性!” 念头刚刚出现,问传挺就感觉裤脚下的皮肤有一块,呈线条形状向上延伸,身体感知中,那是一细长形状的东西在上面快速爬行。 真远滚动,轻轻一震,一块肉泥从裤脚空隙中脱落,隐约能看到肉泥中混杂的几条横七竖八的细腿。 “原来是一条蜈蚣!” 轻轻一笑,“原来是将我这里当作了另一处战场!” 真元外放,将盘绕在腿上的长蛇震开,脚面上争斗的蚂蚁、甲虫抖落,形成一个小小的隔离带,将自己与厮杀的虫蛇隔离。 很随意,或者说是一种漠视,人眼中,蚂蚁是渺小的,人类渺小一步,蚂蚁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蚂蚁眼中,人类是庞大的巨人,从人类脚底爬到头顶,它们需要费尽力气才能够达到。 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又何来比较? 问传挺看似分心做着各种事情,实则精力主要投注在那头观察了半天的独角仙似的甲虫身上。 可以忽略掉‘似的’两个字眼,问传挺心中已将这个名字赋予给它。 在上一场厮杀中,独角仙丢掉了一双腿,这并不影响它的战力,在这个萤火虫驱散黑暗的夜晚,独角仙战力强大,攻击疯狂,面对敌人,长长的分叉独角先行攻击,狠狠的给对手顶上一角,对手被顶翻的瞬间,独角仙快速迈动剩余的两双腿脚,一个飞扑将对手压在身下,嘴鄂大张,一口要在对手脖颈上。 绿色血液流出,腿脚挣扎,疯狂反抗的对手渐渐瘫软,再无一丝力气将独角仙从身上掀翻。 对手停止挣扎,沾染绿色液体的嘴鄂蠕动两下,好像是在品尝可口的美味一般,嘴鄂对着对手拱动两下,确认真的死亡后,这才万分不舍的从尸首上跳下来。 是的,问传挺眼中,独角仙确实是很不舍的跳下来,那蠕动的嘴鄂,想要趴伏下来啃噬的动作,无一不在现实着独角仙的这一情绪。 扭头四顾,终于发现另一个对手,对方同时也发现了战胜对手的独角仙,双方眼神一对,同时发起冲刺,身形临近,独角仙低垂的头颅能的向上一抬,长长的分叉独角再次将对手挑起,巧妙的劲道,不多不少,正好另对手仰躺在地上,一时翻不起身。 独角仙扑上,重重的压下,再次重复上一次的动作。 小小的谋略,对身体各个部分应用的技巧,让时刻关注的问传挺眼前一亮,“没想到,一头小虫都能用出如此巧妙的招式!” 一夜疯狂,一夜厮杀,直到最后的吞噬,从头到尾,问传挺仔仔细细的观看一遍,一切都在重复前一天的故事。 独角仙大胜而归,清扫完战场后,再次躲避在一根宽大的草叶后面,着身上的伤口,消化着吞噬的能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在重复这昨天的故事。问传挺就这样看着,忘记了猴子,忘记了独孤,忘记了正在大肆吞噬血肉、魔化妖兽的残魂。 “这是在制蛊?!” 某一日,问传挺惊呼出声,双眼瞪得溜圆,特别是察觉到,时刻关注的独角仙,残缺的两条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补全,身上褐色的甲壳,亦是向着黑色转变,这让问传挺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 “是天地自然,还是人为?” 疑惑一出现,再也消之不去,他爬上高山,俯瞰天地,山峦起伏,层层叠叠,树木掩映,葱葱绿绿,一片自然景象,完全看不到人为痕迹。 顺着河流,上下游走,上走百里,下走百里,水路弯曲,或是钻洞而行,或是盘山而绕,山壁陡峭,除了问传挺所在,再无一处可以轻松攀爬。 “若是人为,需要多大的运气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无奈哼哼笑了两声,心中更加确定,这是一个天然的养蛊场地,一个尚未有人类、妖族足迹的环境。 高山是天然屏障,河流是另一道屏障,将这个小小的地方圈在里面,虫蚁生在里面,久而久之,形成一个完整的微循环系统。 自打意识到这些,第一天,问传挺开始的捕捉夜间飞舞的萤火虫,拳头大的小东西,除了外面一层厚厚的光芒外,核心只有食指指肚大小,每一个都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有的胖胖的,长着一身坚硬的甲壳,有的软软的,身体细长,宛若缩小了数十倍的长蛇,更有的不胖不肿,身上长着小小四肢,恍若一条条缩小的蜥蜴,不同的是,唯独缺了一条细长的尾巴。 种类不一,千奇百怪,像长蛇的,有许多身下长着一条条似腿一样的虚影。一个个‘萤火虫’,没有一条是相同的。 翩翩起舞的‘萤火虫’被问传挺全部逮尽,黑暗中,蛙鸣鼓噪,甲虫振翅擦腹,交响合奏,虫、蛇、蚁疯狂而出,没有了‘萤火虫’照明,它们依旧奋力厮杀。 “看来,这千奇百怪的萤火虫,并不是引起它们厮杀的原因!” 连续几次黑夜过去,厮杀依旧,没有因为萤火虫的缺席而暂停,该厮杀的厮杀,该吞噬的吞噬,一切有条不紊。 几日过后,‘萤火虫’回归,光明降临,再次普照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萤光中,独角仙依旧悍勇,几日不见,攻击力更加强大,一个撞击,一个飞扑,对手往往顺接陨落。 只不过,身上的颜色更加漆黑,在一群虫蛇中,显得鹤立鸡群。 “唯独遗憾的是,个头儿小了!”问传挺摇头轻笑的动作陡然僵硬,仔细观察片刻,独角仙的个头儿确实明显小了一圈。 “莫非……”目光转移到空中飘舞的‘萤火虫’身上。 第183章 一朝升天 生而皆苦,人生来就长着一张苦字脸,双眉为‘艹’,双眼与鼻梁为‘十’,一张嘴正好是‘口’,组合起来正是一个大大的苦字,是以,人族生存,在苦难中挣扎,在泥泞中前进。 飞禽走兽虽说没有长着一张苦子脸,但生存亦是艰难,风吹雨淋,每日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追逐草原,寻找猎物,在广阔的天地间苦苦觅食。 每一步的前进,都是汗水的积累,是前代用生命的推动。 际遇就像这天上的风云,永远不可捉摸,当期待盼望的时候,它总是高高在上,不可触摸;反而,忽略了所有,沉浸在自己的脚步中,在汗水挥洒中前进的时候,也许下一脚迈出,就会踩在从地上升腾起的云雾上,直上青冥。 独角仙一天天缩小,一天天变幻。 问传挺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猜测在某一天化为现实。 厮杀正酣的子夜时分,独角仙缩小到拇指大小,一身黑色化为神秘的紫色,一团光辉从身体中绽放,化成一团浓郁化不开的光芒,将身体牢牢的隐藏在光芒之中。 化成一团光芒的独角仙冉冉升空,上空,起舞的萤火虫舞动的越加激烈,淡淡的喜悦情绪被问传挺捕捉到。 ‘萤火虫’中再次添加一员。 一头无智无慧的甲虫,在厮杀吞噬过程中,补全了残缺,最终从一头小小分凡虫,化作一头自由飞翔,能够释放光芒的飞虫。 虫还是虫,却有一种一遇风云便化龙的际遇。 从此,脱离了战场,摆脱了厮杀。成为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存在。 “也许它也在欢呼,也在雀跃吧!” 从感知锁定住的独角仙化作的那团光芒中,问传挺从中隐约感觉到了欢喜,感觉到了兴奋,拇指大小的独角仙,浑身轻轻颤抖,连带隐藏住身体的光芒亦在轻轻抖动,一群‘萤火虫’从疏散的状态向独角仙靠近,围拢在它四周,上下抖动,左右摇摆。 好像每一头‘萤火虫’都在向独角仙祝贺,庆祝它的蜕变,庆贺它终于从地面上滚滚厮杀中脱离。 “一朝升天?!” 突兀的,这个词语从脑海中蹦出,问传挺目光顿了顿,脑海中再次蹦出一个词语:‘九蛭出一蛊’。 “何止九蛭?!”问传挺苦笑,目光在地上扫过,萤光普照,绿草莹莹,根茎下阴影重重的地方,密密麻麻铺了一层虫蛇,不知谁杀了谁,谁又吞了谁,都在为一个化虹升天的机会厮杀。 “养蛊养蛊,万千虫蛇供养一头,人为万物之灵,蛊为天地精华!呵呵……” 莫名意义的呵呵声从嘴中发出,其脸上,亦同时出现讽刺意味。 转而仔细想一想,也就不难明白,人为万物之灵,生而道体,灵智早开,学而知之,就连妖族强者,到最后都要化形成人,以人身开始修炼,然而,人族何辜,生存在这草莽蛮荒,活动区域牢牢受到妖族掣肘,局限一隅不得而出,弱小凡人,仍要承受妖族奴役吞食之苦。 而妖族,凡兽为始,与天地争食儿,虽说免不了被吞食果腹的结局,但一朝得了机遇,吞天地之精华,噬日月之璀璨,久而久之,成妖做祖不再话下。 说来说去,人之为万物灵长,不过是顶着一个噱头,起码现在是这样。 若为灵长,何不奴役万族? 还是强者太少! 纵观天下,成大成就者,皆从凡者出,所为何来?正如养蛊,钟天地之大气运,一路过关斩将,从众多同族者中脱颖而出。 嘿嘿,夺天地之精华不外如是。 低垂着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向地面,看向死命厮杀的万千虫蛇中,目光却失了焦距,意识沉浸在识海中。 “人族羸弱,若想强大,须依靠所有能依靠的力量!” “人族千百年积攒,视野终究不够开阔,武力不足以与妖族分庭抗礼,外有威胁,若不快速提升,终究免不了灭族亡种。” “天塌了有高个顶着,高个也有失手灭亡的时候,高个损失殆尽,下面开始遭殃的就矮个了,唇亡齿寒的结局……必须警惕!” “生于这个世界,长于蓝月,既然赶上这个大时代,那就要尽我一份力量。” 目光闪烁,在地上滚滚厮杀中扫过,“人族修炼,初始为大智慧者师自然,学百兽,一步步走到如今地步,万千险阻,太过不易,百兽可学,邪魔亦是可学,魔的力量已经交给洪老头儿,这是一颗种子,终会生根发芽。” “大劫就在近前,人族需要快速提升,这蛊的力量,也需要借鉴,给人族增添一份力量!” 一个个念头滚过,问传挺心中想法越加成熟,不是他自大,自大到认为,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只不过是想为人族尽一份心力而已。 从洪老头儿口中,问传挺已经得知,人族修炼方式,从先祖传承下来,由单一演化万千,到现在种类繁多的修炼方式,说一千道一万,其根本仍旧是吞天地灵气,强化身体机能,化真元于万千招式之中。 归根结底,还是以武技技巧迎敌,从没听说有法术一项诞生,一手挥出,天雷滚滚,草木萧萧,在洪老头儿看来,这完全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问传挺被训诫,遭受严重警告,洪老头儿指出:脚碎大地,掌裂苍天,擎可摘星辰,俯可略千山,武技修到高处,翻江倒海,覆海移山,这才是正途。 从此处可以看出,就连问传挺眼中,眼界开阔、心胸宽广的洪老头儿,都没有逃脱樊笼的束缚,想来人族圣地,依旧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魄。 起码没有真正做到,对待魔的力量,人族可以接纳,却又保持一种小心翼翼、谨慎对待的态度。这无可厚非,每一部功法的出现,都需要总结提炼,去除糟粕,凝练精华,但错就错在,值此危难之际,不敢大跨步前进,这就有些太过了。 腚的位置,决定了脑袋。 问传挺不想置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还决定不了天下态势,能决定的,只有自身。 看不惯归看不惯,人族现在进取不足的形式,是大形势。当危难降临,守成不足以维持生存的时候,开拓必将提上日程。 “也许是没有遇到机遇吧!” 一声叹息,饱含太多无奈。发展需要机遇,进步需要积累,没有机遇,没有积累,形成被挨打的局面已成定局。 人族也不是他想的一无是处,在妖族掣肘的情况下,维持不灭的结局,守护一片生存区域,这已经是很不错,从莽荒中开拓,从野蛮中进取,从妖族奴役围猎的局势中走到这一步,已不知洒了多少热血,陨落多少代先烈。 正如问传挺所想,人族需要机遇,需要更加广阔的天空,心是方向,拳头是力量,拳头与心结合,才能开创! 没有机遇,人族只能缓步发展,正如他所惋惜的一样,人族从诞生到现在,修炼体系已经很完整,从锻炼体魄、产生气感,到接触法则,修炼法则,在完善法则的过程中锤炼体魄,再到一举一动皆是法则弥漫。 这是一个不容置喙的体系,一个完全符合蓝月、符合大荒世界的修炼体系。 他所惋惜的不是这个体系,而是这个体系的单一化,法则万千,一法统纳,虽说化繁为简,万法归一,最终都要归于统一,但终究少了遍地开花的大气,少了多样化的磅礴。 也正因此,才没有产生一个提升灵魂,凝练元神的修炼体系。 第184章 万物归化 存在既是道理。 发展是一步步来的,不会一撮而就,想要发展,那就抓住机遇,没有机遇,那就创造机遇。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转移,也不会因为缺了一个人就会停滞不前。 “世界缺了谁都可以,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重!” 轻声嘟囔一句,摇摇头,自失一笑,为自己天真的想法。 “魔功只是一家之言,适不适合大范围推广,还需要验证,凝练元神,感悟大道,自己也不过刚刚起步,又怎敢一定符合这的世界的发展?也许人族先烈早早就对这方面进行过研究验证,发现没有提升空间,这才放弃!” “聪明人多了,不只有自己一个!着眼于现实,符合实际发展情况才是主要的!人族前辈开创这个凝练法则的……武道体系,暂且就称之为武道体系吧,偏向性修的体系,符合族情,这才是发展的根本,是众多先烈前辈的智慧结晶。” “一人不足以敌天下!我船个子,也没有那种野望,高个子还很多,现在用不着我去缸。” 收束所有心绪,目光在地上一个个拼命厮杀的虫蛇身上扫过,“作为一个人物,就要清楚一个人物的位置,不该探手的绝不踏雷池一步,想自己该想的,做自己感兴趣的,这也很好!” 哧哧一笑,问传挺自言自语,“我想炼蛊,那我就炼蛊,旁门左道就旁门左道,艺多不压身,只要不张扬,不显摆,不霍乱天下,就没人会什么!” 心绪清明,灵魂一震,明显感觉轻松,问传挺嗤笑的表情不由一愣,“这都行?!” 灵魂力量提升一丝,这才是让他惊愣的原因。 万念混杂,恍若迷雾一般遮挡,披荆斩棘,破开一丝空隙,正如拨云见日一般陡见光明。 突如其来的顿悟,让问传挺惊喜万分,不由想要再次重复一次这样的顿悟,没有危险,不用费力厮杀,只要想一想,脑海中出现各种繁杂的念头,最后再全部清除出去,理出一种最符合心意的。 “来简单,这种顿悟不是一而再的问题,也不是想想就能重复的,只有确立心灵根本,明确前进道路才行!” 摇头失笑,将脑海中这种不切实际想要在重复一遍的想法掐灭,“我还是好好研究研究养蛊的问题吧。” 劲力鼓荡,清扫出一片空地,问传挺就这样席地而坐,眼睑低垂,意识陷入识海中。 “养蛊需要器皿,鼎、盆、瓦罐,一切一切能够束缚住蛊虫的东西,限制住了自由,让其在里面厮杀吞噬,九蛭一蛊,取其最强大,毒性最烈的一种。” “养好蛊还需控制,如臂驱使,这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不能控制,反噬其主,这种行为无疑最最愚蠢!” 一个个念头接连浮现,问传挺意识在识海中推演验证,一个个鼎、盆、瓦罐出现,就连大地都在被模拟的范围,一个个坑洞,都是养蛊的器皿。 这些不是主要的,控蛊的秘法这才是问传挺主要研究的方向。 晨曦到来,阳光挥洒出第一道光芒的时刻,问传挺睁开的眼眸,双眼神光绽放,在群山笼罩下的阴影里,两道神光恍若两颗惶惶烈日。 “生灵,哪怕弱,都是有灵魂存在的!控蛊,就是控制蛊虫的灵魂,驱使不过是手段罢了!” 手指轻弹,一道细光出现,陡然射入一头虫体内,只见平静下来,开始吞噬残尸的虫再次蹦跳起来,狠狠扑向一侧同样进食的虫。 细微的咔嚓声响起,毫无防备的虫被扑到,被问传挺控制的虫死死按住,一口咬下,脑袋咔嘣一声断掉。 念头微动,虫扑向一头蜈蚣,螯钳挥舞,咔咔两声,干净利落的将蜈蚣剪成三段,残躯犹自挣扎扭动,虫扑击,口器大张,一口咬在蜈蚣那颗漆黑的头颅上。 “不错不错!这个方法可行!”问传挺不断自美,目光在蛤蟆与长蛇身上扫动,最后挥去了驱使虫攻击蛤蟆、长蛇的举动。 被他控制的虫羸弱,以现在的体质去攻击身材体形大上十几倍、几十倍的猎物,无异于自讨苦吃。 光明到来,肆意洒在大地上,河水滔滔,一日如一日的演奏豪迈乐曲,虫在光明下,乐曲中纷纷隐藏,蛇类回归丛林,蜈蚣深埋地下,蛤蟆跳入水中,一切归于平静。 脚掌踏在岸边,手指捻过细纱,目光扫过丛林,看向高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手掌轻挥,一缕收摄之力散出,滚滚江河水中漫起一缕蓝色,郁郁丛林中、鲜嫩草叶中散出一缕清脆绿色,大地浮现一缕土黄色光芒,仰止高山在晨雾中好像轻轻晃动一下,一缕金黄是光芒绽放。 青青苍天,悠悠白云,一缕火红无中生有,陡然出现,与蓝、绿、黄、金同时出现在问传挺五指上,各自凝成一团,在手指上释放微弱柔和光芒。 “万物归化,驱使万物,化为股掌之间!” 五团光华在五指指尖跳动闪烁,正是吸摄天地五行灵气,浓缩成精华与指掌之间,此方法为问传挺自创,却又非他自创。 化天地五行,从微微青山中,从郁郁丛林中,从滔滔江河里,从苍天白云下,从厚重博大的大地上,五种代表天地五行的能量被问传挺用秘法萃取而出,其根本原理,还是依据洪老头儿送出的那部功法。 名字就叫万物归化,很大气的一个名字,实际功法效用并没有名字那样大,修炼大到高深处,就像洪老头儿当时对抗那头雀儿一样,从大地中吸纳尘沙与精华,化作攻击的武器。 问传挺以此为蓝本,推而广之,将单一吸纳土性元气的方法推演到吸纳五行的地步,这也就出现了五行精气汇聚的一幕。 五指轻弹,五行精气旋转碰撞,悬于掌心一寸高处,悠悠自动旋转,五指捻动,五色泾渭分明的精气团旋转加快,形成一缕彩色光环笼罩在五指之间。 另一手更是不停,一道道印诀掐动,一道道流光从手指弹出,没入流光益转的另一手中。 从朝阳初升,到落日余晖,黑暗降临,群虫争鸣,厮杀吞噬,再到晨曦微露。 几场厮杀几场血,几日朝阳几日晖。 问传挺背靠滔滔河水,面临巍巍青山,一连几日不休,手腕不动,手指快若光轮,宛若千指观音,一道道流光汇聚成光柱,钻入另一手的手心,没入那团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光团之中。 每一日,天空大地、青山绿树,以及滚滚河水中,都有一缕光华被吸纳如掌心,没入到那团光华之中, 三天、十天、十五天……问传挺不眠不休,手指抽搐掐动,射出流光钻入光团之中,每天都有五行精气加入,旋转的光团大不见增加,依旧一团,笼罩在五指之间。 第三十六天,一抹鱼肚白出现在天际,久不开口的问传挺陡然一喝。 “叱!” 恍若雷鸣乍响,晨雾弥漫中,隐隐青山幻觉似得出现刹那抖动,树木摇晃,青草俯首,大地震颤,河水塌陷。 刹那光景,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清风徐徐,树木摇摆,大地沉稳。 终究是一场幻觉,一场晨雾引起的幻觉。 一缕五色强光从手心绽放,光华如雾如烟,穿梭在弥漫的晨雾之间,将其掩映成五彩缤纷。 普洒的阳光驱散了迷雾,也驱散了五彩的光辉。 循着问传挺的目光看去,一具精致五色鼎安静落在手心,巧玲珑,三足而立,每足具有一兽,白虎、朱雀、玄武,身形隐没,只有一颗兽头在三足上浮现,圆圆鼎身大肚广口,山川河流、虫鱼鸟兽掩映其中,细颈处两条青龙耳相对。 第185章 功成出山 好一口鼎! 巧玲珑不,上面每一头生物、每一山川河流都惟妙惟肖。水声、风声隐隐从鼎身上传来,其中丛林好像在摇曳一般,所有生灵自由自在的翱翔游动。 一指轻弹,清脆磬声传出,鼎从手中脱落,迎风便长,化作一口直径尺许大鼎轻轻落在地上,青草盘绕三足,好像将其托浮起来一般,松软的大地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这有何难?!”目光扫过光洁溜溜的大地,手指再弹,一颗鸽蛋大,表面黑色纹路描刻的杏色果实弹出,在宽阔的鼎口静静悬浮。 不是其他,正是问传挺手中的那颗圣果。能够提炼毒素,开启灵智,铺平通往强者道路的毒中圣品。 果实出现,不短的时间里,原本隐没深藏的虫蛇之类齐齐冒出,熙熙攘攘,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驱赶一样,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刚刚冒出,转眼形成浪涛,黑压压一片,一路所过,草丛被浪涛压折,趴伏在地上,真真形成一片绿色的地毯,地毯上,一浪接着一浪,影影绰绰,拥拥挤挤,争先恐后,急急奔向问鼎所在。 虫蚁到了近前,有翅的振翅飞起,没翅的弹跳跃起,既不能弹跳,也不能飞跃的,只能老老实实的顺着鼎足向上攀爬,就连久不见的黑蝎子,也一头头的从山石缝隙间出现,高翘着尾巴,混在虫群中死命的向前奔突。 一连串水泡从大河中冒起,咕嘟咕嘟的好像开了锅一样,一头头蛤蟆,背部光洁的,长着疥疮的,齐刷刷鼓着一双大眼睛,四条腿死命蹬踏,向着岸边游来。 又有一条条细长黑影在水中游走,靠的近前,露出一颗颗三角形的脑袋,长长的蛇信吞吐不停,弯转扭曲的身体冲上岸边,在地上留下一条条长长的水迹。 一群群,一头头,绽放五彩光芒的鼎瞬间被各种奇形怪状的身体掩盖、埋没,只看到了一个个头颅,一个个身形,看不到鼎。 黑压压一片,将鼎完全包裹,虫蛇蚁蝎攀上鼎,扑向鼎口的圣果,扑在空中、攀在鼎口的虫兽,潮水一般流入鼎之中。 前仆后继,前面的落入鼎中,后面的继续跟上,重复前面先辈的过程。 一浪接着一浪,鼎饕餮一般来者不拒,无论多少,永远都装不满它那的肚子。 圣果就那样悬浮,看得见,摸不着,蛇虫蚁兽冲过来,扑过去,好像穿透一层虚幻的海市蜃楼,身已穿过,圣果还在那里。 以它们那简单的智慧,却是不知道问传挺已经使了手段,圣果看似在那里,实则在另一处空间之中,隐隐现现,散发出的气味,随风扩散,吸引越来越多的猎物投入鼎中。就连那夜间出现的‘萤火虫’都纷纷出现,向着鼎飞扑过来。 手掌轻挥,一道光华闪现,将飞扑过来的‘萤火虫’牢牢挡在外面,“没有强大的攻击力,没有其它特殊能力,进化到现在模样的你们,已经失去了炼蛊的意义,更不适合我接下来的选择。” 一群‘萤火虫’被无情的隔离在外面,正如问传挺所,已经进化到只剩下照明的蛊虫,完全不适合他选择的目的。 鼎看似巧,实则内里空间极大,炼制过程中,已经被问传挺拓展到极限,如同他手中那青玉葫芦一般。 这已经不能用暴雨倾泻来形容,盆泼来描述跌落鼎中的模样也不为过。 短短时间,已不知有多少万只掉落在鼎中,眼看着地面上、草丛中、河水里涌出来的生灵越来越少,问传挺这才弹指一挥。 鼎发出一声磬响,周身生灵齐齐倒飞,露出下面的五彩真身,圣果轻轻一旋,落入鼎中空间。 失去了圣果存在,仅剩的万千生灵在经过短暂的迷茫后,又遵循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纷纷隐退消散,回归到藏身的地方。 “万事留一线,做人不能做绝,给万千生灵留一线生机,也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问传挺轻声低喃。 至于给自己留的退路,什么时候能够用到,又该怎么用,实则他内心中也没有想法,只不过是遵循自己的原则,给大地留一片生机,给后人留一场机遇。 探手一招,鼎滴溜溜旋转,缩过程中飞落入掌心,两条青龙耳,面向鼎口的龙头,从嘴中喷出一缕五彩光华,光华旋转蔓延,在鼎口覆盖上一层五彩薄膜,牢牢将其封住。 感知一扫,广阔空间中布满一层黑压压的生灵,不下千万头。 “养蛊养蛊,万事俱备,只剩一养了!” 有材料,有器皿,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一天是它,一年是它,十年也是它,什么时候养成,那就什么时候。 至于养成什么样,出什么产品,那就不是问传挺所能决定了。 养蛊方法也算初创,没有前例可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人为的操控、驱使,反而落了下乘,产生的蛊虫,可能是最想要的,但功能特性,也许就不会太尽如人意。 《通志》有云:取百虫纳与缸中,焚香净身,祷告天地,盖而藏之,日夜祷告。 这也算是先例,取了材料密封保存,然后静静等待,缸中生灵无一为食,为了生存,只能互相吞噬,这也正合了这一片桃园之地的生灵的习性,日日杀戮吞噬。 强大的吃弱的,毒多的吃毒少的,最后剩下的就是最强大的,生存法则残酷,时时面临血腥杀戮,也正是这种残酷,才能催化出最最强大的蛊虫。 “也该离开了!” 一切就绪,又将这片桃源之地的生灵近乎全部收取,问传挺再无事可做,毫不留恋的挥袖,向着高山走去。 河流,是生灵存活的源泉,只要生灵,就离不开水源,按顺着河流走是最恰当的选择,可问传挺偏偏没有选择顺着河流走。 从地下通道中钻出,问传挺已经隐约感觉到与六魂幡的联系,顺着河流,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要绕很大一圈,反而不如直接追寻那缕联系,直线前进,用最快的速度返回。 追逐残魂,翻山越岭,跨过河流,跃过溪水,所用时间不短,又在地下绕了很久,出来后,因为好奇,在这片群山中的桃源滞留。 “如今算算,也不知用去多少时日,想来猴子那边已经等的焦急了吧!” 心中发出歉意的叹息,转而又想,“如此长时间,残魂是否恢复了身躯,又是否转回去吞噬遗落的魔血?他是否还在打那根断指的主意?” 一个个念头出现,心中越发焦急,先前好奇心作祟,心中填的满满的,现在有余暇,心中充满担心,对残魂的危害,对猴子的担心。 从与六魂幡的联系中感知,六魂幡依旧安稳,其力量亦在一天天强大,能够安稳吞噬魔血、魔气,这就证明六魂幡没有出现问题。 守护六魂幡的猴子,没有魔气隐藏守护,又不似独孤一样能够在空中翱翔,力量有不算强大,这是最让人担心的,若是来一个强者,以猴子那死心眼儿的个性,除了陨落,再无其他道路可循。 一路风驰电掣,翻山越岭,问传挺化作一道残影,在丛林中穿梭,隐藏在丛林中的妖兽,往往刚刚感知到,就失去了问传挺的身影。 一头头疑惑的四处寻找,甚至怀疑自己的视觉感知出现了问题。 第186章 山高路险 悬崖陡峭,山高路险,这对凡人来,攀爬其上是极其危险的事儿,对问传挺来,不过是稍稍费力气。 一路风驰电掣,遇山翻山,如履平地,凡人极难攀越的山壁,一个跳跃,双脚在山壁上连环踏出,人已是到达山,顺着山脊快步如飞,棵棵参天大树,化作残影从身后飘过。 高低起伏的山峦不是阻碍,反而形成助力,一个跳跃,在空中滑翔过一道弧线,人已是落在山脚,省却了中间下山的过程。 这也就是修者,能够高低跳跃,若是一个凡人从百米高的山跳下,不摔死那就吉星高照了。 一道巨大的峡谷将山峦从中间劈开,问传挺想要顺着山脊奔跑的计划夭折,峡谷宽广,下面形成一片平坦的地域。 循着与六魂幡的指引,快速奔行在峡谷中,路途越走越窄,宽广的峡谷变得狭长,谷内道路开始崎岖,两侧山壁陡立,问传挺也就绝了攀上山梁的念头。 一路奔驰,除了山壁陡峭不变外,峡谷变得宽窄不一,有的地方宽大几十米,有的地方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以问传挺的速度,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仍旧没有见到峡谷的尽头,再次通过一个窄的区域,一股压抑的气氛陡然而生。 问传挺脸上凝重起来,不是因为长时间奔行产生的疲惫,而是因为谷内的诡异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沉重压抑,好像谷内的空气被抽空一般,没有风声,没有气流,一切宛若静止。 枯黄腐烂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没有虫蚁鸟兽的痕迹,这里就像一片死亡之地。 山谷内没有树木,没有花草,陡峭的山壁上偶尔有一株枯死的树木,细嶙峋的枝干从山壁上探出,显得很是狰狞。 也只有两侧山壁对峰,才有一缕鲜绿,探出山壁的枝叶,同样枯黄一片。若是站在山,必会发现,凡是生长在山,靠近山壁的树木,一半枯死,一半鲜绿,每一株都是如此。 诡异,实在是诡异! 问传挺谨慎的放慢脚步,沙沙声从脚下传来,一节似干枯发霉的树枝,又似是饱经风霜的长条粗粒岩石,随着一脚踏下而陡然翘起。 剑光闪过,鲜红液体从断成两节的截面处流出,问传挺拧眉,眼前那里是什么枯枝,也不是什么饱经风霜的长条粗粒岩石,而是一条长着苍白花斑的蛇类。 断成两节的身躯在苦叶上扭动,疙疙瘩瘩恍若疥疤的身躯,一节明显头部的地方,长着一双漆黑阴冷的眼眸,另一节,尾部恍若是一头长在蛇尾上的蜘蛛。 “蜘蛛尾毒蛇?!” 这条蛇就像一个信号,枯叶下,一条条蜘蛛尾毒蛇陡然掀开上面的枯叶,疯狂弹跳而起,咧开的蛇吻张的老大,狠狠向问传挺扑来。 “若是就这样,还行不成威胁!” 问传挺皱着眉头,身随剑走,快速从群蛇中穿过,身形很快,却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 压抑感并没有随着蜘蛛尾毒蛇的出现而消失,反而随着剑光起落越加凝重起来。 一条条蜘蛛尾毒蛇跳起,尚未接触到问传挺,就已经断成几节,残躯死命的在枯叶上扭动,想要追逐上问传挺的脚步。 完整的身躯尚不能靠近问传挺,何况是残躯。 这里就是一个蛇窝,大大,粗细不一的蜘蛛尾毒蛇从枯叶下钻出,问传挺砍了一里多地,仍旧看不到尽头,地上都是蜿蜒爬行的蛇。 峡谷里覆盖枯叶的地面有多长,就有多长的地面被蜘蛛尾毒蛇覆盖,一路挥剑,半个时辰过去,终于隐隐看到尽头,身后一群蜘蛛尾毒蛇追逐。 黄沙弥漫,碎石铺陈,这就像两个世界,一步踏出,身后是枯黄的落叶,身前是漫漫黄沙。 脚踏在黄沙上,紧紧追逐在后面的蜘蛛尾毒蛇停在枯叶与黄沙的交界处,张着嘴吻,蛇信吞吐,齐齐嘶鸣。 回身后望,除了一地的枯黄色,就是一双双漆黑阴冷的眼眸。 若是胆的被这样集体注视,非得吓死不可。 问传挺紧紧是挑挑眉头,长剑旋转,倒握手中,一步步向前迈动,他能感觉出,那令人倍感凝重的气息,就在前方。 果不其然,最后一脚踏出,平静的黄沙开始向下塌陷,速度之快,令人毫无反应余地。 不单单是踏出的那只脚下,而是一大片范围,就好像地下有个巨大的溶洞一般,突然塌陷,连带地面很大一片区域塌陷。 问传挺恍若未觉,一脚脚踏出,伴随气流涌动,将脚掌牢牢托举住,一步步如履平地,完全不受下面漏斗状渗漏黄沙的影像。 一声嘶鸣,一条比蜘蛛尾毒蛇粗大十倍的大蛇从漏斗状的斜面黄沙中冲出,死命张开的大嘴能将问传挺竖着吞下。 一口腥臭气迎面扑来,吞吐的蛇信比问传挺的胳膊还要粗大,不下于一根端分叉的长矛。 “不是它!” 长着长鼻子的巨蛇出现,身上散逸的气息,仅仅是让问传挺扫上一眼就发现,这巨蛇不是那让他感到威胁的存在。 手腕旋转,倒握在手中的长剑翻转面向巨蛇,剑光吞吐,突刺的长矛瞬间断裂,一捧鲜血喷洒,染红渗漏的黄沙。 冲向问传挺的巨蛇,从张开的大嘴中心平平分开,直至尾端,上半爿带着呼啸从头飞过,下半爿在惯性力作用下从脚底下窜过,斜斜扎向已经形成一座巨大漏斗状的坑洞中心。 黄沙滚滚,扭动旋转向下的黄沙瞬间将落入其中的巨蛇下半爿吞没。侵染在黄沙上的巨量鲜血好像被下面隐藏的怪兽吞噬一般,滴不存,只留下滚滚黄沙涌动。 问传挺安稳若素,一步步踩在空处,脚下平稳如常。 一头头巨蛇从漏斗状的斜面上扑出,又有无数巨大头颅从漏斗下钻出,齐齐张着一张大嘴,长矛蛇信吞吐,想要将上面走过的问传挺穿透送入嘴中。 砰砰响声从脚下传来,一道道剑气喷涌,直直切向下面钻出的蛇头,身前,剑光恍若从一面无形的圆形盾牌上射出,斩向面前冲来的巨蛇。 一场一面倒的屠杀,一头头巨蛇尚未到的面前,便被分尸,血泉喷涌,浇灌在黄沙塌落的大坑中,问传挺仅仅踏出五步,大坑中已是灌满半池子血液。 长剑抖动,半月牙状剑气飞射,一路横切将冲出的巨蛇斩碎,穿脱一头头大蛇,转入黄沙中,沉重的怒吼,惨烈的嘶鸣从黄沙中传出,一道道血色溢出,将黄沙染的血红。 嘶!嘶! 不同于一般蛇类微弱的嘶鸣,这是带着怒起的雷霆怒吼,声音从峡谷深处传来,一头头从黄沙中钻出扑来的巨蛇,不甘的停止前进的身形,怒等着一双双灯笼似的巨眼,带着仇恨的目光瞪视问传挺。 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在这几百只巨眼下,问传挺已是千疮百孔,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惜目光不能杀人,或者是巨蛇没有修炼到目光能够杀人的地步,一双双阴森狠厉的目光,仅仅让问传挺的身体产生了微弱的不舒服。 淡淡剑气隐没虚空,冰冷无情气息从身上绽放,一条条巨蛇下意识随着问传挺一脚步踏出而后退。 前进的方向,一头头比问传挺身板还要粗大三倍的巨蛇出现,不同于一般蛇类的蜿蜒爬行,这些巨蛇完全是直线行走,不需要依靠身躯扭动来移动。 “十头!” 目光扫过,心中了然,这峡谷,真的是一群蛇的天下,是一个巨大的蛇窝,等级森严的蛇窝,前面,第一关是一群实力最最弱的存在,第二关长着长鼻子的巨蛇要强大一些,这后面出现的巨蛇,在实力上完全碾压前面两种巨蛇。 这十头蛇种类亦是不同,有细长的尾巴好像是套着一只红色长袜的,有蛇头扁平,却长着一双巨大的鼻子,也有蛇头恍若狭长棺木形的头状,身体灰褐色,脊背上却有一圈圈橘色条纹的巨蛇,还有头部花白,黑褐色全身长着朱红色黄斑的巨蛇,当然,前面遇到的两种蛇类亦在其中。 这些巨蛇的形态模样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十条巨蛇的后面,一条体形娇,脖颈出恍若围着一圈红围脖的巨蛇。 是娇,是以前面十条巨蛇做比较,其体形比前面被问传挺斩杀无数的长鼻子巨蛇还要大上一圈,当然,相对从沙地、山壁上攀爬过来的巨蛇要大上很多。 第187章 诱骗失败 漫山遍野,密密麻麻都是蛇类,一个个高昂着头颅,蛇信吞吐不停,嘶嘶声响彻整个山谷。 问传挺感到凝重,凝重的不是围拢过来的蛇群,而是那头被十条巨蛇拱卫在身后的巨蛇,脖子上那圈红色,太过鲜艳,鲜艳到让人错以为那是流淌而出的鲜血。 “群蛇!剧毒!” 群蛇中,能够认出,叫上名字的的没有几条,印象中,记忆最深刻的是温顺无毒的菜花蛇,巧纤细的竹叶青,以及毒性最大的眼镜蛇。 最熟识的这几种,却没有一条在这里面,长着蜘蛛尾的那种蛇他认识,正如其名——蜘蛛尾毒蛇,扁平脑袋,长着一双大鼻子的猪鼻蛇也认识,花白脑袋的有些印象,死活想不起名字,剩下的一概不知。 群蛇环伺,峡谷中腥臭味道猛然大作,吞吐蛇信的嘶嘶声卷起气流,形成微弱的风力在问传挺身周流动。 心中没有惊惧,一丝喜意让问传挺双眼冒光,强烈占有念头出现在外,看向群蛇,特别是那条拱卫在十条巨蛇身后的红颈蛇。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蛇类的明明,往往是人类有意识的根据蛇类的身体形态、生存习性来命名的,这条脖颈好像围着红围脖的巨蛇,其有一个形象的名字——红脖颈槽蛇,又名野鸡项,指的就是这种脖子上围着‘红围脖’的蛇。 “若是将这蛇收取来炼制蛊虫,啧啧……” 一蛇放出,群敌退避,只想想那景象,就能让人睡梦中都能笑醒。 带着盈盈笑意扫过形成包围圈的群蛇,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让问传挺感觉到亲切,巨蛇僵硬的线条,冰冷的身躯,在问传挺现在的眼中显得分外柔和。 “这都是好材料啊,好材料,哪怕不能在炼制出一条如同红脖颈槽蛇一样强劲的毒蛇,最后也能用来做饲养的材料,以供红脖颈槽蛇吞噬,强大其本身的毒性!” 一条条巨蛇吞吐蛇信,冰冷眼眸注视问传挺,静静等待它们王者发出进攻的命令。除了蛇信在动,每一条蛇安稳如山,恍若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只令行禁止、杀伐果断的军队。 左手轻抬,平摊在面前,鼎稳稳托举在手中,五彩光芒绽现,笼罩在峡谷中,将两侧陡峭山壁映衬的五彩缤纷。 行集体注视礼的群蛇恍若没有看到问传挺的动作,没有看到五彩光芒的出现,依旧安稳的呆在原地,吞吐的蛇信没有出现一丝停顿,依旧按照既有的频率吞吐。就是最靠近问传挺的巨蛇,也没有出现慌乱的迹象。 红脖颈槽蛇在问传挺探手,鼎出现在手中瞬间,吞吐蛇信的头颅凝重一分,及至发现没有危险,一双灯笼似的巨眼疑惑的看向问传挺,就连头颅都微微歪斜,显示出极高的灵性。 “跟着我,我能让你更强大,比现在更强大,你还可以吞噬掉这颗圣果,提升你自身的毒性是微不足道的一功能,它可以让你一路畅通无阻的修炼到帝尊境界!” 问传挺化作一头红帽,脸上笑容温和自然,循循善诱的对着红脖颈槽蛇话。 随着他的言语,空无一物的鼎上浮现出一颗杏色果实,正是吸引万千虫蛇,最后隐没在鼎中的圣果。 圣果出现瞬间,安稳如素的群蛇出现骚动,吞吐的蛇信猛然加速频率,穿透空气的哧哧声不绝于耳,就连那拱卫在红脖颈槽蛇身前的十条巨蛇都忍不住向前挪动一步身形。 歪着头颅打量问传挺的红脖颈槽蛇骤然摆正头颅,一双瞪大的三角眼睁得更圆,吞吐的蛇信急促起来,抬起的身子如鸡脖子一样前后轻微伸缩。 “你能听懂我话吗?跟着我,你能更加强大!” 问传挺还剑入鞘,探手指指红脖颈槽蛇,又指指自己。 随着问传挺手指指,红脖颈槽蛇伸缩的脖子向后缩回,头颅同时再次抬起一分,好像被问传挺的动作吓住了一般,大眼冰冷无情,一声长嘶从口中发出。 这一声长嘶下,出现骚动的群蛇好像接到了命令,群蛇嘶鸣,一张张大口张开,一道道绿色水柱喷出,无死角的覆盖而下。 “本以为你有智慧,没想到……胆子也的可怜!” 问传挺无视覆盖而下的毒液,手掌在面前轻轻一扶,一道剑气风暴围绕,将喷射而来的毒液隔绝在外。 经剑气风暴的弹射,一注注毒液被蹦散,化成雾气弥漫在空中,落在地上,嗤嗤声中,黄沙被腐蚀一片,凡是被毒液腐蚀的沙粒,残缺不全的身躯上,焦黑中带有一抹绿色。 手指轻弹,一道道剑光吞吐,攒射向群蛇。 噗!噗!噗! 一道道红色血花绽放,一头头长蛇脑袋开花,炸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头头失去头颅的身躯在地上摔打扭动。 没有智慧,不可沟通,也就没有了收服的念头,息了念头,群蛇在问传挺眼中也不过是一群看不清形势,却又死命的挡在路上,简直是愚不可及。 红脖颈槽蛇嘶鸣不断,群蛇奋勇,更有长蛇冒着毒液危险欺近,粗大的尾巴甩动,死死的拍打在剑气风暴上,不等问传挺有所动作,剑气风暴自动反击,凡是拍打触摸到剑气风暴的,皆是被其中隐藏的剑气反弹切割。 血肉横飞,一条条蛇尾血呼啦的,圆圆的身躯被剑气一层层削去,露出下面苍白的蛇骨,更有道道剑痕烙印在上面。 “毒液是好东西,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眼见喷射来的毒液被剑气风暴挡住,瀑布一般被旋转的气劲扫射出去,问传挺眼珠一转,心中暗道可惜。 百忙中不顾弹射剑气,手指在鼎上轻弹,一声钟磬响起,吐出圣果的鼎产生一股庞然的吸引力,透过旋转的剑气风暴,将四面八方喷射来的毒液汲取过来,一注注毒液海乃百川般没入鼎口。 此时,问传挺也停了弹射剑气,一道剑气喷洒,必有一头毒蛇陨落,毒蛇不论大,都是毒液产生的源泉,失去一头毒蛇,那就失去一道源泉。 一方面想要毒液,一方面又要将毒蛇杀光,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等汲取完毒液,再杀它们不迟!” 问传挺亦是想明白其中关节,目光扫向高昂着脖子,死命嘶鸣的红脖颈槽蛇,希望它能够一直嘶鸣下去,不断命令群蛇吐出毒液。 正如问传挺所期望,红脖颈槽蛇嘶鸣不断,眼见久攻不下,更是加快频率,群蛇更是狂勇,也许是看穿问传挺的目的,嘶鸣声中,一头头喷射毒液的巨蛇让开一条道路,近卫一般的十头巨蛇蜿蜒上前,猩红大眼灯笼一般高悬半空,血盆大口张开,十道墨绿色毒液喷射而出。 只是看上一眼,问传挺就有眼晕的感觉,更何况,十道墨绿色毒液攒射而来,击打在剑气风暴上,十个孔洞瞬间出现,将问传挺暴露在毒液面前。 “剑气都能腐蚀?!” 问传挺一惊,手指连弹,重重击打在鼎上,磬鸣声大震,连成一片,更加庞大的吸力产生。 毒液穿透剑气风暴,将无形透明剑气腐蚀,乃至腐出一条条通道,其本身消耗亦是不,一尺粗的液注缩了五成,即使如此,问传挺意识中警钟大震,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腥臭,令人晕眩,引起皮肤灼烧感的毒液,将将距皮肤三寸的时候,鼎针对十道毒液的庞大吸力形成,三米长的毒液水线在空中崩解,分散成一滴滴墨绿色水珠飞向鼎。 第188章 强势凿穿 剑气风暴被腐蚀出十道大洞,隐藏在其中的剑气更是被腐蚀掉很多,已形不成严密的封锁网,问传挺又急着解除近在眼前的危机,顾不上补充剑气,很明显,剑气风暴已经不能称之为风暴了。【頂【【【,.. 一道道稀疏的螺旋气流围绕问传挺旋转,断断续续露出下面隐藏的身躯。风暴已散,剑网已破,只剩下几十道高速旋转的透明剑气存在。 雷霆呼啸,一条巨尾拖着巨大的阴影扫向问传挺,暂时腾不出手的他深吸一口气,高高跳起,正好高出巨尾一个身形,没想到,另一条巨尾随之而来,紧紧贴着下面那条扫向跳起的问传挺。 胸口那口气立刻消散,身形下坠,脚尖在下面先一步到来的巨尾上,身形再次拔高。 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在人们最自信,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出现意料之外的纰漏。 问传挺自认为二次拔高,能够躲避过这第二条巨尾,能够从并排起来犹若一堵快速移动的巨墙下逃生,没想到,身形刚刚拔起,视线中再次出现一条横扫过来的巨尾。 三条巨尾并排推进,将前面,左右三侧完全堵死,唯有后退一条路可走,若想从这条路上逃的生命,速度要快,快过三条巨尾推进的速度。 不等力气用尽,问传挺故技重施,在第三条推进的巨尾与第二条平齐之前,身形快速下坠,脚尖狠狠在巨大的蛇身上,借力使力,人已斜斜向后飞退。 一声嘶吼,问传挺借力的那条蛇发出痛苦的嘶鸣,身躯抖动轻颤,快速推进的身形出现一丝停顿,恰是这一丝停顿,致使其与上下两条蛇尾齐头并进的趋势瓦解。 巨蛇哀嚎嘶鸣,身上一道巨大的伤口崩裂,却是问传挺借力的地方,一脚踏下,正是鼎将十道三米长的毒液吸收殆尽的时候,终有余力反击,借力反弹出身形之前,剑气悄然吐出,射入长蛇巨大身躯,人借力弹开,剑气勃然而发,已是被问传挺疯狂引爆。 砰砰声不断,在庞大的身躯上炸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恍若被人用巨大的犁耙犁出的伤痕。 疼痛让它慢了一丝,并排齐进的墙壁出现空隙,身在空中飞退的问传挺身形都顿,双脚连环虚踏,伴随空气爆鸣声,人已是反转身形,迎着蛇尾冲去。 快若闪电的身形将将从两条蛇尾中间空隙横穿而过,那一瞬间,他甚至能够感受到紧贴脸面的那一面,巨大蛇鳞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两声哀嚎同时响起,巨尾抖颤甩动,先后拍打在上方快上一线的第三条蛇尾上,巨大轰鸣声中,第三声惨嚎响起。 快速奔向红脖颈槽蛇的问传挺,不用回头也知道,从两条巨蛇中间空隙钻过时划出的两剑,可不是那样好受的。 三尺青翠长剑加上锋利剑气,已经不是三尺的问题,从两条横扫的蛇尾中间横穿,蛇尾有多粗,他就相当于穿越了多长距离,十成力道加上飞快的速度,没有将两条巨蛇拦腰斩断,已是不错。 不过,蛇尾拍打抖动的瞬间,问传挺隐约听到两声骨骼碎裂的声音。 两头巨蛇受创,另一头无辜惨遭牵连,问传挺无所谓,目标原本就不是它们,而是它们身后,被层层守护的红脖颈槽蛇。 问传挺不再留力,十成力道使出,煌煌剑气划破苍莽,璀璨剑光迷花了眼睛,月牙形的剑气横贯峡谷,一路横扫推进,两侧陡峭石壁被切割,犁出一道深深沟壑,碎石纷飞,滚滚而落。 蛇身断折,鲜血洒落,凡是攀爬在石壁上,黄沙地上高昂着头挡在剑气前进路上的,一律无情切割。 长蛇嘶鸣,七头巨蛇向前,将红脖颈槽蛇挡在身后。 蛇信吞吐,露出狰狞的牙齿,问传挺相信,无论落在它们哪一头的口中,绝无囫囵个儿的时候。 嘶嘶声不断,快速吞吐的蛇信形成残影,若非他眼光锐利,绝难发现那七条保持吐出在外的蛇信是在吞吐。 七头庞然大物的巨蛇同时吞吐蛇信,蔚然壮观,若非亲眼所见,绝难想象出其景象。 剑气快速推进,嘶嘶声频率渐渐平齐,停在耳中,恍若只有一头巨蛇在吞吐蛇信,眼见剑气贴近身躯并成一排,一段蛇身挺直,头颅微垂瞪视问传挺的巨蛇,一圈涟漪绽放,一道透明盾牌挡住剑气前进的道路。 “频率相同,形成共振,引发防护盾牌?!” 问传挺眼角跳动,不知道巨蛇的手段名称,不知其原理何在,但其引发的过程很难瞒过问传挺那一双锐利的眼眸。 手指轻叩剑身,一道剑气煌煌射出,急速追赶上来,狠狠撞击在第一道剑气上,没有想想中的轰鸣声,没有想象中的破碎,两道剑气融成一道,带着切割一切的锋利与力量的野蛮,狠狠撞在巨蛇引发的空气盾上。 嘶鸣声更加响亮,压过后面红脖颈槽蛇的急促嘶鸣声,七头眼睛爆睁的巨蛇眼角崩裂,一道道血色丝线网状向后蔓延。 庞大的蛇身齐齐向后划动,哪怕盘成山一般的蛇阵,依旧阻止不了剑气巨大的推力。黄沙漫漫,七道巨大平滑痕迹出现,巨蛇后方,出现七道巨大的黄沙堆,巨蛇一半的身躯被埋在下面。 巨蛇被推动,红脖颈槽蛇亦是随着挡在前面的巨蛇后退而后退,同样是后退,唯一区别是七头巨蛇是非自住行为,红脖颈槽蛇是心中胆怯,自主后退。 两道剑气,没有撞碎一道空气盾,这让问传挺眼角不由再次跳动,长剑接连横扫,三道剑气射出。 生力军加入,七条巨蛇再无反抗能力,嘶鸣声中,被剑气强大力量撞翻,同时喷出一团鲜血,庞大冗长身躯在空中翻着个,打着旋。同一频率的嘶鸣声被打散,犹若一声的嘶鸣还原成七粗细长短不一的嘶鸣。 “空气盾没有被撕碎?!它们是被强大剑气力量撞翻的?!” 问传挺拧眉,身射高空,紧追在七头巨蛇身后,剑光闪烁,七道剑气同时勃发,裹挟着撕裂一切的杀意,狠狠斩七头巨蛇身上。 哀嚎嘶鸣,鲜血盆泼,七颗头颅、七段残躯从空中坠落,接连轰鸣,重重砸在松软的黄沙上,十四个巨坑出现,尘沙弥漫,不知有多少蛇子蛇孙陨落在这十四道巨大的撞击下。 三丈巨蛇,断而不死,七颗染血的头颅睁着猩红眼眸,带着疯狂仇恨狠狠瞪视斩落它们的外来生物,标枪似的蛇信依旧吞吐,发出嘶嘶响声,七段残躯疯狂扭动,卷起大量尘沙,断头的脖颈鲜血喷洒,随着残躯卷动,沾染上不少黄沙,霎时间就将其染红一片,看不出黄沙的本来颜色。 无视做出最后挣扎的七头巨蛇,透过漫天尘沙,带着杀意的目光投注在红脖颈槽蛇身上。 两道目光,两道杀意,不知是亲眼见到七头近卫的死亡引发了恐惧,还是弥漫的杀意摧毁了它的胆魄,问传挺的目光投过来的瞬间,红脖颈槽蛇竖起的身躯忍不住后退一段。 它没有双腿,没法后退脚步,盘起蛇阵的身躯,更是不易移动,仅仅是高昂着头呈‘7’字耸立的身躯后缩,就能显示出它对问传挺的害怕。 问传挺耳中,红脖颈槽蛇断断续续的嘶鸣,充满犹豫与恐惧,在他注视下,红脖颈槽蛇伸展开身躯,呈‘一’字型,微微抬高的头颅需要问传挺仰望,才能发现那双圆睁的双眸已经眯成一条线。 第189章 槽蛇授首 红脖颈槽蛇一双眼眸眯成一条线,这让问 无论是蜘蛛尾毒蛇还是猪鼻蛇,亦或是其他蛇类,攻击手段他已见识过,不外乎是蛇吻、尾扫与毒液,前两种还好说,物理攻击,躲过了就躲过了,躲不过最多也就重伤,断几根骨头。 毒液,强大非凡,坚硬的黄沙都躲不过被腐蚀的命运,更何况血肉之躯。 作为首领的红脖颈槽蛇,其毒液之强大,虽说没有看到,但不难猜测,能够站在群蛇之巅,没有几分手段,万蛇之上的位置是站不稳的。 当然,群蛇中,靠的是拳头,靠的是力量的威慑,虽说蛇类没有拳头,但强大的力量是有的,不然不足以震慑住群蛇,使其不敢造次,它们依旧遵循着最最古老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没有强大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妖、兽亦如此,自身力量,群体势力,这都是力量的体现。 玫瑰娇艳,尚且带刺,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手段,这有了刺儿,就不似鲜艳的牵牛花一样娇弱,反而拥有了一种铿锵。 相比较起来,牵牛花蔓生茎细长,全株多密被短刚毛,分外跟人一种柔弱的美感,她除了美丽,没有挺直的茎干,没有保护自身的锋利短刺,任谁都可以采上一采,作为最底层,成为食草动物的食量。 为什么?还是自身手段不过硬,玫瑰茎干过硬,所以有铿锵蔷薇,若是牵牛花长在玫瑰从中,那么,有丰富嫩草作为食物的食草动物,绝对不会去触碰长在玫瑰花从中的勤娘子。 这就是势力与实力! 在问传挺警惕注视下,红脖颈槽蛇嘶鸣的同时,缓慢挪动身躯,让出一条道路,群蛇分列两侧,剩余三头巨蛇近卫守护在红脖颈槽蛇身前,满带仇恨与恐惧的巨大双眸死死盯着他。 长剑耍了个剑花,回旋倒握手中,单手倒背,安然踏步,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红脖颈槽蛇,警惕其突然喷吐毒液攻击。 最坏的设想还是发生了,在问传挺刚刚踏过,背离红脖颈槽蛇一丈的时候,细眯的眼眸陡然睁开,断断续续充满犹豫与恐惧的嘶嘶声陡然停顿,水液喷射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一轮光华绽放,恍若煌煌大日从背后升起,将整个峡谷照亮。 一道毒液,嗤嗤声不绝于耳,煌煌大日被腐蚀成一片黑色,明亮剑光陡然暗淡下来。 红脖颈槽蛇喷吐出毒液,身躯陡然绷直弹射出来,巨大口器张开,拉的老长,几乎有着一百八十度,狠狠向着背对着它的问传挺笼罩下来,好像是要将其与那轮被腐蚀的大日一起吞噬。 作为近卫的三头巨蛇,呆愣的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家首领扑向给自己带来重创的人类,疑惑布满整个眼球,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命令放行的首领会突然改变主意,亲自发起攻击。 三头疑惑的巨蛇,有一头甚至将目光从扑向问传挺的首领身上转移,扭头看向身后,它们守护的地方。 疑惑没有维持多久,眼见首领扑击上前,巨尾横卷,将问传挺笼罩在圈内,三头巨蛇发出冷冽的嘶鸣声,声响蛇行,群蛇同时发起攻击。 “哼!” 一声冷哼从鼻子中挤出,目光在红脖颈槽蛇围拢过来的蛇身上扫过,脸上带着‘就知你会如此’的冷笑。 长剑跳动,一剑西来,莹莹光芒在剑身上流转,三寸剑芒凝若实质,平白将三尺长剑加长三寸。 一剑刺出,手掌上没有传来穿透的感觉,反而一震,强烈的反弹力量弹回,凝若实质的剑芒刺在坚硬的鳞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仅仅留下一道白印。 蛇阵扭动收缩,一层层身躯盘旋叠高,将问传挺淹没,上方仅有的一线天光,亦是被覆盖下来的蛇头遮挡,粗如标枪的蛇信笔直扎下,叉饺子一样叉向问传挺。 眼前一片黑暗,活动空间严重压缩,上方又有凌厉风声传来,腥臭一片,另问传挺激灵灵一个寒颤,出现头晕目眩的征兆,浑身毛孔针扎一样酸麻痒痛。 从来没有哪一刻,象限爱一样,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四周挤压过来的力量生猛非凡,极力压缩问传挺所在空间,一片片细小鳞片构筑的身躯钢铁一般坚硬,吞吐锋利剑气的长剑一次次无功而返。 上天无门!四周无隙! 黑暗中,听声辩位,长剑吞吐剑气,无声无息斩向引起风声的地方。 看不到,但他能够感知到,那是红脖颈槽蛇粗大的舌头,标枪一样笔直刺下的舌头。 长剑斩在上面,荡起一阵柔软,似一剑看在松软的棉花上,空不受力。 右眼眉头急速跳动,左眼眯成一条小缝,面瘫一样五官挪位,手臂轻轻震荡,连带长剑抖动,激荡出一锯齿状的剑气。 方法总比困难多。 遇到困难,大眼瞪小眼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转动脑筋,做出应对才能将问题解决,没有应对,那困难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摆在眼前,永远挪步走。 生死攸关,面对笔直刺下、空不受力的长舌,问传挺急切间舍弃了直来直往的刺砍方式锯齿状快速循环移动的剑气,在剑体震颤间来回滚动,瞬间深入长舌,鲜血在黑暗中喷洒。 剧痛引动红脖颈槽蛇抽搐,轻微的抽搐,将问传挺头顶上方覆盖的地方露出一条缝隙,黑暗中陡见光亮,也将那丝生机展现在问传挺眼前。 双脚重重踏在大地上,一圈波纹传出,顺着地层,漫过蛇阵盘起的身躯,从地下向外扩散,黄沙鼓荡,以蛇阵为中心,形成一圈黄沙波浪。 脚下传来的反弹力,将问传挺高高弹起,紧紧贴着被红脖颈槽蛇急速收回的长舌,刺向恍若井盖一般覆盖在蛇阵身躯上的蛇吻。 嘶叫声高昂起来,蛇头高高弹起,毫无防备的向着后方甩去,狠狠的砸在大地上,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蛇头上,三尺长剑尽没,就连问传挺握剑的手臂,都有一小截没入。 不怪红脖颈槽蛇痛苦嘶鸣,任谁摊上这事儿,从上牙堂传入锋利异物,都会哀嚎。 长剑够长,剑气够锋利,被问传挺送入蛇头中,坚硬的头骨挡不住锋利的长剑,锐利的剑气带着疯狂的杀意在头颅中肆虐,将花白的脑浆搅成一团浆糊。 红脖颈槽蛇甩头砸在地上,就此没有再起来,脑浆被搅成浆糊,不死那就太没天理了。 盘成蛇阵的身躯在头颅甩动的瞬间被带离,拱起一个弧度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在黄沙中翻滚,巨尾扭曲甩动,突兀死亡时带来肌肉疯狂收缩,牵动巨尾高高弹起,又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次次重复着。 随着生命气息消散,力气在一次次挣扎中减弱,最后归于平静。 问传挺心有余孽,若非早早抽离手臂,槽蛇死亡前的最后挣扎,即使不能带来死亡,也会让他脱层皮。 槽蛇死亡,群蛇哀鸣,三头近卫巨蛇看向问传挺的目光透着恐惧,迎上问传挺扫过的目光,皆是忍不住后退一尺。 群蛇无首,最强大的存在都死在问传挺剑下,更是无一头干跨越雷池靠近一步,凡是对上问传挺目光者,皆是忍不住后退。 心灵被恐惧占满,再无一丝战斗,群蛇眼看着问传挺潇洒转身,踏着黄沙走向山谷深处。 风,顺着山谷游走,推着黄沙滚动,鲜血染红的黄沙转眼被淹没在地底,一头头庞大的残躯半截埋在黄沙中。 第190章 吞猫巨鼠 问传挺背对群蛇离开,看似潇洒毫无防备,实则内心紧张到了极点,直到走出很远,群蛇消失在感知中,依旧没有一头蛇冲上来发起攻击,为槽蛇报仇,这才让他呼出一口长气。 问传挺回首遥望,那刚刚经过生死力战的地方,心道,“还是太鲁莽了,斩杀七头巨蛇带给我强大的信心,这反而让我忽视了槽蛇的凶猛与奸诈,看似服软,不过是伺机偷袭,若是不自信爆棚,也不会选择硬碰硬,反而将自身陷在危机中。” 想到那犹若小黑屋般被槽蛇封死的蛇阵,问传挺忍不住心有余孽,“太可怕了,反应慢上一点,不被绞死,也被蛇信捅死!” 槽蛇喷吐出的毒液,落在地上黄沙中,腐蚀出一条条漆黑沟壑,这让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 食指尖端,剑气包裹一滴墨绿色液体,这正是槽蛇喷出的毒液,在蛇阵中,槽蛇的喘息就带有强烈的毒气,能够顺着全身毛孔钻入人体内,即使闭住了呼吸,依旧轻微中毒,这也是他斩杀槽蛇后急急离开,没有将剩余的三头近卫巨蛇斩杀的原因。 一路匆忙离开,直到此时才将吸入体内的毒气排出,形成指尖的这一小滴。 手指弹动,毒液落入出现在另一只手上的小鼎中,透过鼎盖看去,毒液下落过程中蹦散开来,化作一捧气雾融入一片巨大的绿色云层中,这云层,正是先前吸入的群蛇毒液,将小鼎内部空间上空完全笼罩,下方,密密麻麻的虫蛇蝎蚁在淡淡的毒气中混战厮杀。 养蛊,养蛊,养的就是凶残与强悍,在这人为造就的毒气环境中,养出的蛊毒性将更加剧烈。 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手指轻弹,磬声中小鼎消失在手中,脚步顺着峡谷行走,刚刚转过一道弯,荡漾的微笑僵在脸上。 峡谷出口就在眼前,这不是让他惊愣的原因,两侧陡峭石壁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平地,就好像是一个浅浅的平底盆坐落在群山之间。 低矮的灌木一蓬蓬生长,一头高出灌木很多的凶兽拖着长长的尾巴死死追在一头花斑大虫身后。 “是老鼠吗?应该是老鼠吧?!” 圆锥形的嘴脸,小巧的鼻子下几根胡须伸展,小小的圆眼上,一双巴掌大的圆耳支棱着,牛犊子大小的身躯后面拖着一条比身体还要长上一截的尾巴。 “老鼠的放大版!” 问传挺心中嘀咕,目光转向前面如同丧家之犬的大虫,大圆脑袋上,一个白色王字烙印在眉头中心,铜铃巨眼显露出紧张与恐慌,长着两颗向后倒钩虎牙的上颚紧紧扣在下颚上,雄健的身躯后,钢鞭似的虎尾不再耀武扬威,狼狗一般夹在两股中间。 老鼠一个飞扑,跃过低矮灌木,将刚刚从两丛灌木空隙件钻出的大虫扑打,大门板牙下压,一口咬在大虫脖颈上,一道血柱从门板牙缝隙间射出。 那巨鼠咬在大虫脖颈上的瞬间,轻轻瞟过来的一眼,充满蔑视与嘲讽。 问传挺皱眉,神情充满凝重,手不自觉握在剑柄上,做出随时发动攻击的姿态。 巨鼠仅仅是瞟上一眼,再不关注突然出现的问传挺,低头享用新鲜的血食。 “在它眼中,也许我就像那大虫一样,是随时可以扑杀吞食的食物!” 问传挺心中充斥怒火,却又有一丝悲凉,对那被蔑视的目光,也是对那成为血食的大虫,更是对自己。 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心中怒吼,“力量,至高无上的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改变被蔑视的命运,改变仅值得巨鼠瞥上一瞥的目光。” “掌握强大的力量,谁人不会仰视?!” 巨鼠身上散发的气息,问传挺站在十里外,都能感受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心中下意识拿洪老头儿与之比较起来,浩瀚凶悍的气息,比之洪老头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问传挺不敢有所异动,对于那道蔑视的目光,也仅能在心中发狠。自始至终不敢冲上前去,教训一下这鼠目寸光的巨鼠。 实力上的差距,修为上的鸿沟,问传挺只能默默忍受。 好在巨鼠专注于眼前的食物,对他那没有二两肉的小身骨,实在是看不上眼,这也让他逃过一劫。 手握剑柄,不敢拿正眼瞧巨鼠,生怕对方一个不满,舍弃唾手可得的香喷喷大虫向他扑杀过来,问传挺脚步轻轻的顺着山脚移动,仅拿眼角余光关注巨鼠的动态。 实力不及,那就缩紧脖子!做自己的小人物,低调不显眼,大人物不会正眼桥上一眼,即使扫上一眼,也不过是一带而过,世界不同,眼光就会不同。 没听说大人物主动与小人物过不去的,只有小人物不长眼撞在了枪口,敢于太岁头上动土,这才让大人物正眼瞧上一眼,顺眼的一笑而过,不顺眼的,那就对不起了。 大人物要整小人物,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透露一个信息,多的是人争着抢着要表现。 谁让作为小人物的你让大人物丢了面子! 面子,是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别人给的,别人给的,贴在脸上,不过是一层糊上一层,不断加厚而已,时过境迁,这脸面会一层层脱落下来,没准自己那层脸面也会被牵连拉扯下来。 自己挣得,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没有说因为黏贴的不牢固,时间长河的冲刷会将脸面一层层剥离。 站在山顶,山脚下的人只有仰望才能看到,仅容一人落脚的山峰,无论其他人怎么攀爬,到最终,只能是越来越近,始终站不到山峰那个位置,贴近、围拢、拱卫,他们还是需要仰望,用羡慕的目光仰望。 脚步轻轻的,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打扰优雅进食的巨鼠。 是的,很优雅,一头巨大的老鼠,面对身形紧紧小上一号的大虫,没有凡兽那种急不可耐,除了刚开始扑杀大虫时那道横流的血柱,根本就没有想像中血肉横飞的局面,巨鼠慢条斯理的享受自己的大餐,恍若大家闺秀一般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美食。 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让紧张的问传挺明了,对方还是有分出一丝精力关注他。 “也许是在考虑值不值得对我下手吧!” 问传挺苦笑猜测,此情此景,他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被蔑视后的怒火与羞愤,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只能暂且熄灭,至于是否有火星存在,或者是有袅袅青烟腾起,弥漫在心间,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方时不时分出一分精力的关注,没有引起丝毫的兴奋,这不是大人物礼节性的微笑或者一句礼貌的问候,问传挺也不是一个被大人物突然给出的幸福砸晕的小人物。 一个大板牙闪闪发光,一个小心翼翼挪动脚步,还需要紧握腰间的长剑,就连手心冒出的汗水都不敢轻易擦拭。 一个专注于眼前的鲜美血食,却又不时轻轻关注一下那偷偷移动的弱小人类,一个紧张非凡,恨不得远远逃离,却又不得不用眼角余光警惕优雅进食的对方。 好在,这个山中平地够大,除了进来的地方好像是被锋利的刀斧劈开一样,其他地方山体坡势还算较平缓,绕过一道大大的圆弧,远远离开了进食的巨鼠,攀过两道山梁,直到感知不到巨鼠的气息,这才回归到既定的路途。 第191章 渺无踪迹 云在飘动,不知是风吹了云动,还是云卷起了清风。 小草轻轻摇晃着叶条,羡慕的拜服向枝干不要不晃的大树,绿叶轻轻摩擦,享受清风的抚摸,发出舒服的沙沙声。 山下,狼藉的的大地上,一团漆黑的云雾悬浮,好像是天空云层投下来的阴影,风,吹不散。 一面大旗,在漆黑云雾中沉浮,问传挺大腿粗细的旗杆支撑起一面等边六角旗面,一边两角牢牢固定在旗杆上,剩余四角招摇,将正面旗幡舒展,连接着一道上粗下细的龙卷,粗大的一头死命旋转,搅动悬浮的云雾,漏斗一样送入旗幡中。 “好在没有反生状况,那道残魂应该没有回来!” 念头刚落,心中尚来不及庆幸,六魂幡依旧在静静的吞噬残魂爆碎整个身体后残留的魔血、魔气,问传挺的眼角不由习惯性的跳动起来。 “猴子哪去了?!” 大地上,除了狼藉,空无一片,留守的看护六魂幡的猴子不知踪影,“也许去寻找食物去了!” 问传挺心中给猴子开脱,即使触摸到大尊境界的他,也不能完全免去进食,以满足肠胃蠕动的需要,当然,享受美食引诱的口腹之欲除外。 他是如此,更何况修为要低上很多的猴子,不进食,那就等着挺尸吧! 站在山巅,目光尽头没有发现猴子的踪影,目光向上转移,空中,地平线以上,没有一头生灵盘旋。 眼角跳动的更加厉害,“猴子出小差儿有可能,毛躁跳脱不能安静的困守一地,这有肯能,怎么连沉稳的独孤也不存在?” “莫非……出了事情?!” 脑海中闪过残魂的身影,心脏不争气的急速跳动两下,一个箭步,身形从山巅跳下,在陡斜的山体上弹跳前进,强大感知以其为中心向外扩散,笼罩方圆百里的区域。 “没有!没有!没有?” 一路所过,直到矗立在六魂幡下,依旧没有感知到猴子的气息,这让问传挺的心情一沉再沉。 清风依旧,问传挺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将武力值不高的猴子与独孤单独留下,“只为了尽快追杀一道残魂,又舍不得这能够促使六魂幡进化的材料。” 目光扫过上方六魂幡吞噬的黑云,心中隐隐,“却失去了最亲密的伙伴!” 是的,他将猴子看作伙伴,猴子跳脱,不影响对他的忠诚,猴子毛躁,不失与他的亲切,从小养大的独孤更是被看作孩子与伙伴,忠实的战友。 现在都失了踪迹,问传挺不相信,它们会置他嘱托于不顾,擅自离开玩耍。 “绝对不是玩耍!”问传挺眼角跳动的更加厉害,凌厉的目光在地上巡回扫动,除了猴子巡视,围绕魔气、魔血转动走过的痕迹,再无其他。 “这里没有慌乱的痕迹!” 双脚重重踏在大地上,烟尘弥漫起来之前,已是跳离,转眼飙射出二百里,以六魂幡所在为中心,向外扩散寻找。 “除了主动离开,就是被人诱走!” 问传挺很难相信一猴一雕会主动离开,他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希望寻找到有用的线索。 范围一扩再扩,千里之地转眼即过,狼藉大地,浮土轻轻掩埋的地面上出现些微痕迹,正是感知范围的边缘,身形闪动,人已是降落到地面,出现在痕迹所在位置。 “是猴子的脚印!” 脚印很慌乱,也很模糊,大半被浮土掩埋,混乱的痕迹中,还有一些好像是两条平行木棍压过的痕迹,一端有三个小小趾印深深扎入泥土中。 若非感知敏锐,问传挺几乎忽略了沉浮掩埋下,趾印留下的痕迹。它们太小了,形成的印记坑洞,早已被风吹过的尘土掩埋,只剩下两条平行木棍留下的淡淡痕迹。 “这是发生了争斗?!” 眉头皱在一起,印象中,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敌手是腿骨与脚趾同时落地的,而且是三个脚趾的动物。 痕迹很混乱,长腿三趾的痕迹很多,粗细长短不一,猴子的脚印混杂在其中,显得很孤单。 “很可能不只一头!” 问传挺抬头,一根羽毛半截露在地面,随着清风抖动,舒展着根根细羽。 一个跨步,一里的距离转眼即到,将羽毛从尘土压盖下拾起,“是独孤的羽毛!” 羽毛根下,糊了一层黑色的泥土,以问传挺的目光看来,这哪里是黑色,完全是血液沾染泥土凝结后的颜色。 “不是正常脱落,这是在争斗中打落的!” 目光停留在羽毛中央,那里有一道折过的痕迹。 正常脱落,羽毛根上不会沾染血迹。 从形状大小来看,捏在手中的这根羽毛,明显是独孤翅膀上的羽毛,作为正羽,羽干坚硬挺拔,轻易不会弯折。 现在的情况是弯折过,羽根带着血迹,这由不得问传挺不去相信,这羽毛是从独孤翅膀上生生扯下来的。 “经过激战!” 感知中,混乱的痕迹一直延伸很远。 回首,是六魂幡所在,前望,是那根巨大的断指形成的山峰。 问传挺所在,正是两者中间位置,眼睛眯成一道缝,心中不断猜测,“从大战到现在,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经过酝酿,事情应该已经传开,参与到大战的双方,绝不会四处宣扬。那能够宣扬的,极有可能是远远目睹这一战的生灵!” “好奇心谁都会有,不论是人,还是妖兽,好奇心引发贪念,想要从这里寻找机遇,然后摸索到了这里。” “以猴子的心性,绝对会将这里的所有一切看作是我的私产,不允许任何私拿、占有。” “那么,它发现有妖兽出现,目的很明显是向着六魂幡所在前进,为了阻止敌人,它离开六魂幡所在前来驱赶,并发生争斗。” “以它的修为,不能完全战胜敌人,或者是身陷重围,独孤飞来增援!” 虽是猜测,与事实亦是不远,为了印证心中所想,问传挺回返,向着六魂幡所在进发,果然,有针对性的搜索,发现尘土严密掩盖下,隐藏着几处战斗痕迹。最近的一处,距六魂幡所在仅有一百多里。 “时间应该发生在几天前!” 基于尘土厚度,问传挺有了判断,这几处痕迹,并没有发现有像第一次一样的不知名妖兽。 回到第一次发现战斗痕迹的位置,“猴子驱赶其他妖兽到这里,遇到了不知名妖兽,发生冲突,独孤增援!” 背离六魂幡前进,战斗的痕迹越发清晰,痕迹中留下脚印的种类也逐渐曾多。 “一发的都是从妖兽丛林这方向出现,离我追逐残魂的方向大体相同!呵,近水楼台,还是被贪念冲昏了头脑?” 问传挺摇摇头,自嘲一声,“我也傻了,这里原本就是人族区域的边缘地带,又靠近妖兽丛林,先有人族被血祭,后有战斗余波摧毁,多是人族这方区域,没有死在血祭中,也被余波泯灭。” “人族灵智早开,更是深埋恐惧,对未知的危险肯定是不敢跨越雷池一步,现在应该还处于观望状态。” “而妖族不同,除了野兽局限于一隅,不懂得寻求机遇外,进化成妖的,对能量的敏感让它们忘记恐惧,贪念战胜不多的理智……” “嘿嘿,一群灵智不全的东西,猴子独孤联手,追杀千里也不足为奇。” 脸上笑容绽放,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驱赶千里也就是了,怎不早早回返?” 手掌伸开,轻风从张开的手指缝隙钻过,“以这样的风力,将清晰的痕迹掩盖成这样,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这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看来离开的时间不短了,是被抓还是被困?” 第192章 郝灏发怒 想到猴子、独孤被抓,一群妖兽围拢,爪撕牙咬,将它们一点点分食,最后连骨头渣滓都不剩,问传挺心中一激灵。 一缕疯狂地杀机从眼中暴闪而逝。 再不敢停留,身形陡然加快,感知扩散到最大,呈扇形在前方开路,身形化作残影,在丛林中穿梭。 树木掩映,洒落斑斑点点的光点,问传挺就像一道青烟,随着风飘过。 飞快的脚步顿停,身形斗转直上,淹没在茂密的树叶之中,低头下望,视线中不多时出现两头老鼠一样的怪兽。 说是怪兽,却也不是怪兽,老鼠模样,一双大板牙,两支小圆眼,短小的上肢长在肥硕的身体上,这与老鼠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点在于下面与前腿不成比例的后腿,两根腿骨是前肢的三四倍,前端脚掌仅有三趾,长长的尾巴与一双后腿形成平稳的三脚架,整个身体蹲坐在地上。 苍劲有力的后腿稍稍用力,小小身体弹起,瞬间跨越一丈距离。 “跳鼠?看来猴子是与它们发生了冲突!” 看到跳鼠的瞬间,问传挺已认出这种生物,名字自然浮现在脑海中,更是解开心中疑惑。 猴子也算灵活,面对一般对手,不说手到擒来,总也不至于不敌失了性命,也只有面对这跳骚一样活蹦乱跳的东西,才会显得举足无措。 “跳鼠出现在这里,那猴子也就不远了!” 念头一转,“但愿还来得及,猴子还没有被分尸!” 心理活动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心思一动,脑筋一转,事情完结,不似说话,一句话十几个字,正常语速还要二到四秒的时间。 念起,跳鼠从出现起跳,念落,双脚才刚刚离地。 七头跳鼠一路蹦跳,划过一道道抛物线,最终停留在问传挺藏身的巨树下,唧唧叫唤声响起,闹闹嚷嚷。 没有学过兽语,不明白这群跳鼠在说些什么,看模样好像是在争吵,一双双小爪子在空中挥舞,很激动的样子。 问传挺正待下去,将下面扰人的东西顺手解决,耳朵一动,止住将要跳下的动作,目光扫向另一侧,正是他曾经追逐残魂的路线。 正是三头跳鼠出现,排头一头,个头儿上明显要大上一圈,说是大,蹲坐的身高也不过到问传挺的膝盖位置。一双漆黑小眼睛明亮非凡,显示出有不凡的智慧,另两头小弟一样紧紧追随在后面。 排头跳鼠一路跳来,口吐人言,骂声不断,“该死的灵猫,要不是那股臭气,老子早就抓到那头猴子了!” “还有那该死的大鸟,以为将毛竖起来就是头大雕了?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抓住,拔掉所有毛,看你还怎么飞过来抓老子的俊脸!” 大跳鼠伸出小爪子在右侧脸上轻轻抚摸,顺手在鼻子一侧黑亮的胡须上拂过,“幸好没抓破,不然老子就毁容了!” 萌萌可爱的鼠头,在这个自恋的动作下,充满猥琐,让看到这一切的问传挺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寒冷乍现,只觉浑身万千毛孔急速收缩,硬生生挤出一个个小疙瘩。 七头小跳鼠依旧在争吵,很激烈的争吵,一双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好像不这样不足以显示出自身威武雄壮的气势,以至于全神贯注的它们没有发现那头自称‘老子’的跳鼠到来。 “唧唧!” 鼠未到,声先到,这是先声夺人,群鼠一激灵,霎时闭嘴,扭头面向大跳鼠,一头头蹲坐的身形微微弓起,恭顺的低垂下脑袋,做出迎接的姿态。 “让你们跑,让你们跑,看到臭猫那崽子,居然感撇下老子逃跑!” 小爪子快速挥动,虎虎生风,一爪子一爪子的拍在七头跳鼠低垂的脑袋上。一遍过后,又再次重复一边。 问传挺很惊奇,从没想到,一头刚刚踏入合一境界的跳鼠,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他在树上关注着下方发生的一切,本以为这头跳鼠或者停住教训小弟的动作,或是继续拍打它们,没想打,打了第二遍之后突然转身,小爪子狠狠的煽向身后的两头跳鼠。 “还有你们,居然敢没发现臭猫的到来,还敢让它放出臭气,你们闻闻,闻闻!老子身上都有臭猫那股骚气!该死的臭猫,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跳鼠一边狠煽属下,一边咒骂,还有功夫伸展小腿露出腋下,将两头委屈的小弟摁在里面。 居然敢……还敢…… “没发现也是错误,发现不了还跟胆量有关系?” 奇葩跳鼠,让问传挺很是无语。 七头跳鼠恭顺无比,大气不敢出一个,一头头低垂着脑袋,极力将自己弱化,好让少族长忽略自己,对于接受惩罚的两个兄弟,皆是投以默哀的眼神。 这边默哀同伴的同时,庆幸自己躲过一劫,那边被默哀的两头跳鼠,一个个翻着白眼,浑身颤抖着,死命控制想要远离的动作,心中亦是哀嚎不断,“太臭了,太臭了,那头灵猫释放的臭气也没有少族长腋下的臭味大!” 问传挺不知道这头仅有合一境的跳鼠的身份,更猜不到众跳鼠心中的想法,但从其他九头炼魄境修为的跳鼠身上,他看到了恭敬与顺从,哪怕被狠狠狂扇,也不敢乱吭一声,低眉顺眼等待爪子的降临,好像挨上一爪子是莫大的赏赐。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莫名的,脑海中出现这一句话,下意识将目光头像合一境跳鼠身上,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忍不住嘟囔一句,“也没看出那里有君王相了?” “谁?”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丝异响,轻轻的恍若幻听,但郝灏很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而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声音。 圆锥状的大大脑袋左右快速转动,一双明亮的小眼睛精光闪闪,射出寸许细小光芒。 “鼠目寸光?好厉害的眼睛,好像能穿透遮挡物,看透背后的景象?” 问传挺藏在树上,看郝灏专注在几棵大树干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其他方向。 原本以为没有寻到声源,郝灏会继续寻找,没想到,郝灏仅仅是快速左右看了两眼,继而一脸凶相的面向身后七头跳鼠,一爪子挥出,虎虎风声中,七声同时响起。 ‘啪’的一声,七头跳鼠低垂的脑袋毫无防备下猛地向下一喯,差点将伸长的脖子拉断,一头头哭丧着个脸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少族长。 不等它们开口询问,郝灏已是跳脚咒骂,“你们这群废物,说!是谁刚刚出声恐吓老子?捅破天了你们,明知道老子胆子这么大……” 一双小爪子虚虚伸展,好像托着一个东西,在胸前比划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模样,郝灏歪着头看看,又将手向外扩了扩,“这么大!” 虚怀若抱,郝灏看着双爪之间与成年兔子大小相差不多的空间,仍旧感觉不是太满意,一双小爪子完全伸展开来,做出拥抱天空的模样,“比天空还要辽阔,老子的胆子比天空还要辽阔,你们敢吓老子?!” 看着眼前七头眼神迷茫的属下,郝灏更是生气,再也顾不上拥抱天空,小爪子挥舞,左右开弓,拉出一道道残影拍在属下脑袋上。 “废物,废物,还敢不承认!” 眼角余光陡然扫见攻击范围之外,那两头偷偷撇嘴的属下,郝灏一声怒吼,“滚过来,你们这两头废物,与它们一起站好!” 乐极生悲,撇嘴的动作僵在脸上,两头刚刚狂嗅腋臭的跳鼠,瞬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该死,你们敢违抗老子的命令!” 眼看属下不闻不动,鼠脸上依旧挂着讽刺笑容,这更让它气儿不打一处来,转身抬脚,啪啪两声,两头属下扑倒在地,化作滚地葫芦。 第193章 掉头鼠窜 一个胆小且好面子的人,恐惧的不是内心所恐惧的生物,而是被看轻的眼神,敏感的内心,能将周围一切语言与笑容,看作是对自己的讽刺与嘲往往,面对这样的‘嘲讽’,内心敏感的他会分外的狂怒, 郝灏就是这样一个,一头很在意对方言语动作与表情动作的跳鼠,面对两头属下不明意义的‘嘲讽’,他的内心瞬间被怒火充满,瞪得溜圆,绽放寸许豪光的双眼凛冽凶狠,更是燃起熊熊火焰。 这不再是一爪子一爪子扇属下脑袋的动作,而是拳打脚踢似得凶狠,失去有意的控制约束,拳脚没轻没重的落下,在地上翻滚的两头跳鼠,嘴角僵硬的撇嘴动作,化作痛苦模样,一声声惨烈的哀嚎发出,尖锐刺耳、穿透空气的嚎叫在丛林中回荡。 眼见同伴受苦,七头跳鼠使劲儿低着脑袋,全身压缩到极限,紧紧缩成一团,极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惨嚎极具穿透力,一声声连续不断,高昂的声音连绵起伏,问传挺忍不住掏掏耳朵,好像拿手指将钻入耳朵的声音掏出来。 “这朵奇葩,混蛋……” 内心中实在不知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每一个词语用在郝灏身上,都感觉是对那个词语的讽刺,是对那个词语的不公。 “够了!”问传挺一声怒吼,身形从树上跳落,一脚将对属下拳打脚踢的郝灏踢飞。 “那你们敢打老子?!” 一声怒吼,郝灏凶神恶煞的转过头来面向七头属下,爪子紧握,咯吱吱作响,一双黑色小眼睛瞬间爬满血丝。 “这是恼羞成怒?还是杀红了眼睛?” 问传挺眨动眨动眼睛,实在不明白,怎么一脚就让这头奇葩变成这个模样,眼角余光扫见,身后并成一排低垂脑袋的七头跳鼠,在听到郝灏怒吼的刹那,浑身颤抖的厉害。 郝灏恼怒,还没完全失了理智,转身看到一个不属于自己属下的存在出现,瞪大的小眼睛向外扩了一分。 “你是谁?” 郝灏僵愣片刻,瞬间尖声惊叫,继而怒吼,“是你踢老子的?!” 看似询问,实在已经万分确信,自己挨的那一脚,就是得自于眼前这突兀出现的人类,郝灏声嘶力竭,短小的前爪狠狠向问传挺一指,“你们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 在郝灏发出第一声询问时,群鼠已是茫然抬起脑袋,还不等想明白眼前这人是怎么出现的,少族长已是发出不死不休的命令,群鼠不敢怠慢,离得最近的七头跳鼠听到命令的瞬间发动攻击,躺在地上惨遭蹂躏不敢反抗的两头跳鼠亦是疯狂跳起来,狠狠扑向问传挺。 这一刻,这两头跳鼠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争相恐后的发动攻击,完全存的是将功补过的心思。 问传挺看都不看眼前的重重爪影,手指连剑都没触碰一下,仅凭一声冷哼,冲来的九头跳鼠纷纷口鼻溢血,浑身酸软无力,一头头眼带万分空就,死命移动身躯,想要远离这个强大的恶魔。 没有动作,没有攻击,仅凭一声冷哼,这在群鼠眼中,问传挺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与它们的老族长一样,仅仅是端坐的平常模样,就能给它们沉重的压力。 郝灏腿脚酸软,自己属下刚刚冲上去,在一声很轻的鼻音下,就好像撞在一层看不到的墙壁上,纷纷倒跌在地上,口鼻鲜血横流,这怎能让它不恐惧。 它是脑袋不灵活,但不是傻,要是傻子,也不会带着几头属下就敢出来溜达。 眼前强大的视觉冲击,给它带来无尽恐惧,让它明白,它招惹了一个比它的跳鼠父亲还要强大的存在,仅凭一道很轻的声音,就能让自己那几个在族内拔尖的属下倒飞。 这需要怎样一种能力,需要多么强大的修为? 郝灏痛苦哀嚎,实在不敢想象问传挺的修为有多高,“应该比尊者境的父亲要高上一点。” 它哀嚎中心中想到的那一点,也仅仅是它那小爪子两根锋利的指甲,几乎挨到一起的那丁点距离。 “不要过来,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眼见问传挺目光看过来,在心中猜测问传挺与父亲修为差距的郝灏,立刻高声阻止。 “这种奇葩,脑袋要构造成什么样子,才能……” 才能怎样?问传挺最终没有想起来,改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朵奇葩。 “老子告诉你,老子的老子,是跳鼠部落的族长,是整片森林,这片区域的伟大鼠族的族长,是最强大的,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捏死!” 问传挺挑眉,迈向郝灏的脚步戛然而止,脑海中出现那个仅仅是气息就让他恐惧的巨鼠,眼中出现犹豫神色。 “知道厉害了吧,你要敢动老子一根鼠毛,老子的老子就会捏死你,捏死你!”看到问传挺停住脚步,郝灏认为他是被它吓住了,得意非凡的捏起两跟爪子,做出捏死的动作。 看到那小小的前爪,目光转向郝灏那一双腿骨长长的后肢,脑袋不由自主的摇了一摇,“你们不是同类,他怎么会是你的老子?!呵呵……” 问传挺的声音不低,郝灏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眼,就连最后那道让它感到讽刺的‘呵呵’笑声,也明白无误的感受到其中的讽刺意味。 “你说什么?老子的老子怎么不是老子的老子了?!” 后肢用力,瘫软蹲坐的郝灏站立起来,绕口令似的话语充满愤怒,它迈动双腿,挥舞着前肢那一双小爪子,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撕碎。 “你们这群废物,在干什么?给我杀了他,居然敢说老子的老子不是老子的老子!” 愤怒淹没了内心对问传挺的恐惧,它跨前一步,身躯一抖,绽放出合一境的气势,在做出攻击前的一刻,发现一群属下正在偷摸用后腿蹬地,缓缓向后挪动身躯,想要远离。 逃跑,这让郝灏更加愤怒,攻击问传挺的动作停住,转而面对众属下怒吼。 一群跳鼠吓得浑身一抖,互相对望一眼,同时转身,改挪动为弹跳,向着四面八方逃跑而去。 “该死,你们这群该死的废物!”郝灏咒骂,狂乱挥舞的爪子,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几个丢弃主子的败类斩杀。 “看老子不杀了你们!老子要将你们一条条撕碎!”郝灏狂舞着爪子,转身追向一头跳鼠,“别让老子抓住你们呢!” “你干什么,放开老子,老子要抓住这几个败类,老子要杀了它们!” 郝灏挥舞前爪,想要打掉抓在身后脖颈上的手掌,离地的后腿使劲儿蹬踏,长长的尾巴狂甩,极力挣扎的它,内心中泪水翻江倒海。 “小老鼠,你当我是傻子,看不透你那小伎俩?还敢偷偷逃跑,学聪明了哈,知道找个借口逃脱我的视线?啊?!” 问传挺提溜着郝灏,手掌抓在它脖颈那松软的皮毛上,手臂一抖,挣扎的郝灏立刻瘫软。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然,你看!” 另一手轻弹,一道流光慢悠悠从手指上弹出,流光射向一颗大树,围绕着转动两圈,上下窜动两下,一个响指,流光消散。 噼里啪啦声中,三人合抱的大树瞬间瓦解,形成一条条食指粗细的长条。 郝灏一哆嗦,一股骚臭味传入问传挺鼻孔,低头一看,黄黄的液体顺着那两条长长的腿骨向下流淌。 问传挺皱眉,露出一丝恶心嫌弃的模样,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没立刻将手中的跳鼠丢掉,“我问你答,不然那就是你的榜样!” “是是是,您问,老子……小的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郝灏浑身哆哆嗦嗦,那张萌萌可爱的脸皱巴巴挤在一起,一双小眼睛中水花荡漾。 第194章 猴子救兵 站在同一高度,才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问传挺不单个头比郝灏的个头要高,即使郝灏那双长着长长腿骨的后退直立起来,依旧没有问传挺个高,同样,在修为来说,郝灏的修为在问传挺眼中不值一提。 完全的不对等,所以,郝灏被问传挺拿捏的死死的,到最后,哭丧着个脸认命了一般不再挣扎。 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嚣张态度瞬间转换成谄媚。对问传挺的询问是有问必答,即使没有问道,也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吐露出来。 “也就是说,三天前你们第一次碰到猴子,一场大战,你们被猴子与一头大鸟撵进了森林?”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那猴子太嚣张了,一根棍子使来,漫天都是棍影,您看小的后背,那里还有好几道棍痕呢!” 郝灏咧着嘴,想要将后背展现给问传挺看,脖子受制,最终没能实现,不过那一双小爪子,还是费力的指了指背后。 目光扫过,问传挺还是看到了郝灏背后有几道淤青存在。看其力度,三天过去,都没有消下的痕迹,问传挺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是对郝灏的抗打击能力,而是对猴子的攻击力度。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荒废,修为有所提升!” “能将这头跳鼠打跑,应该处于进阶到合一境了!” 心中念头转动,不耽误他对郝灏的询问,“现在猴子与那头大鸟被一头灵猫追赶,已经进入了森林深处?” 脖子陡得自由,郝灏鼠脸上挂着谦卑笑容慢慢转过身形,哪怕被放在地上,他也没胆量逃跑,恐惧占据整个心神,腿脚到现在还在发软,颤抖的厉害,即使让他跑,他也跑不动。 “那头臭猫凶的厉害,不说它那爪子,就是放臭屁的本事都是一流的,钢鞭似的尾巴一翘,一股浑浊气流就从……” “打住,我没问你那灵猫的本事,问你的是,那猴子后面还有没有其他敌人?” “人?没有,没有!”郝灏小眼珠子一蹬,小脑袋拨浪鼓似的摇动不休,“除了两头猪憨子,一头刚刚成年的狮子,一头幼兕,几头鹫枭,几头旋龟……” 郝灏掰着它那三趾,一个一个的介绍,初始问传挺还是老神在在,越到最后,听的越是心惊,及至郝灏一口气报完,接连大口喘息十余次,已是报出几十种妖兽名称,许多都是他没听说过的。 几十种妖兽,直听的问传挺眼皮子跳动,实在没有想到,猴子身后追逐的妖兽种类繁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不下百余头。 一股冷气从脚底冒起,延至头顶,浑身打了个寒颤,眼前出现猴子、独孤被群妖分尸的场景,庞然杀气绽放,郝灏忍不住瑟瑟发抖。 “好在猴子不是独自一个,还有独孤照应!” 心中嘀咕,他却不自信,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俩小家伙修为都不是很高,他都不相信能够从百余头妖兽口中逃出,目光不经意扫过郝灏,正对上它那偷瞄过来的目光,问传挺目光不由一凝。 “这么多妖兽追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问传挺挑眉,厉声喝问。 郝灏忘记恐惧,一张圆锥脸陡然涨红,不由羞赧万分,小爪子举足无措,使劲儿的搅在一起,面对问传挺的灼灼目光,最后还是吭吭哧哧说道,“我打不过它们!” 声音低得很,若非问传挺神情专注,这蚊子哼哼声几乎错过。 “打不过?!” 问传挺的反问,好像踩住郝灏的尾巴一样,又好像是抓住它的痛脚,郝灏跳脚,万分焦急的分辨,“是呢,要不是臭猫那股臭气,老子早就追上了,还有猪憨子那憨子,一根指头都比老子的手臂粗,鹫枭那死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炖了它,居然敢扇老子一翅膀,让老子栽了个大跟头……”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讷讷不敢言,实在是它发现口头语形成习惯,激动气愤下,将‘老子’这个谦称在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人类面前吐出,真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郝灏偷眼上抬,脸带恐惧的观察问传挺的脸色,生怕一个羞恼,将自己一根指头戳死,想想那道将大树切成等粗细长条的流光,冷汗瞬间从密毛满布的额头滚下。 “小的……小的……”郝灏战战兢兢,想要解释,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问传挺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咂咂嘴,这才问道,“也就是说,你的修为在它们之中是垫底的?” “嗯!”一眼,让郝灏的恐惧顿消,这次回答痛快异常,甚至带着点小欢快。 生命与脸面同时受到威胁,在某些情况下,还是脸面比较不值钱。 得到想要的,问传挺长出一口气,眼睛微闭,将骇人目光遮挡,在睁开时,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到下面燃烧的怒火与澎湃的杀意。 起码在郝灏看来,眼前这个令鼠妖恐惧的恶魔好看了许多,没有那么骇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离开前,它们向着哪个方向去了?” “那里!”郝灏不假思索,短小的前肢瞬间指向一个方向。 问传挺挑眉,郝灏所指,正是问传挺追逐残魂所走的方向,这让他不得不猜测,猴子极有可能是追逐他的气息奔逃,以期能够寻得帮助。 “看来它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压抑的杀意有再次爆发的趋势,问传挺正要抬步,不想,郝灏诺诺开口,问出一个让他忍不住多看它两眼的问题。 “你是猴子的救兵吗?” 及至看到问传挺目光扫过来,郝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爪子颤抖的急速摇晃,“小的没其他意思,只是看您很关注猴子与那头大鸟的样子,这才问的!” 在问传挺的目光下,郝灏险些哭了。 压力山大! 郝灏再也不觉得问传挺好看了,也不觉得不骇人了,它已经从那平静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隐藏的杀意,惊涛骇浪一般,能将鼠妖碾碎成粉末的杀意。 “哼,它们受我保护!” 大地轰隆,人已飞射而出,唯留余音袅袅,在郝灏耳边回荡。 郝灏一个哆嗦,立时瘫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停,一股黄汤顺着腿骨流淌,浇湿了一大片土地。 良久,郝灏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小脑袋紧张兮兮的四处扫动,及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拿小爪子拍拍胸口,“吓死本鼠宝宝了,幸好本宝宝没有继续追杀下去,要不然也会与那群笨妖一样,被那恶魔杀死!” 想想被问传挺分尸的场景,郝灏忍不住再次哆嗦起来,“哼哼,不让老子分一本羹,你们就等死吧,追得越狠,死的越快,越惨!” 郝灏得意的笑,尖锐的笑声犹如夜枭,令人恐惧生寒,它完全忘记,自己被吓的凄惨模样。 “唧唧!唧唧!” 得意尽欢之时,背后陡然出现莫名声响,这让郝灏笑声戛然而止,浑身一激灵,一口气团成团状,死死卡在嗓口眼儿,上不上,下不下,差点将它噎个半死。 哆哆嗦嗦转头,一张圆锥脸出现在眼前,恐惧的目光瞬间燃烧起怒火,胸中怒气燃烧,将卡在桑扣眼儿的气团冲散,郝灏嗷的一嗓子发出。 “老子让你们逃跑,让你们丢下老子一个鼠!” 一双小爪子劈头盖脸挥下,狠狠拍在那张突然出现的鼠脸上。 任谁在危急时刻被抛下,都有种无处发泄的怒火。 眼前危机解除,逃跑的鼠妖一个不少的回来,这让郝灏怎能不发怒,它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将眼前这九个鼠妖斩杀,一泄心头之恨。 第195章 抬手之间 大河滔滔,水波荡漾,问传挺踏波而行,如履平地,十里大河,脚不沾水,一瞬即过。 不用寻找,脚下慌乱的痕迹就能看出,这里正是群妖奔逐走过的地方。 问传挺眯了眯眼睛,浑身平静无波,毫无杀意,一阵清风吹过,将他身形送出好远。再看时,已是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旧地重游,说不上什么感觉,第一次走过,脚步匆匆,毫无游赏兴致,心中所思所想,皆是将残魂斩在剑下。 这是第二次,路线形同,心态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同样脚步匆忙,同样没有游赏的心情,唯一形同的是焦急。 这次焦急却又有不同,杀意压抑在胸口,无处释放,心中怒火燃烧,将杀意引燃,澎湃而浩大,却又被封锁在身体之中,等待爆发。 此时此刻,杀意无处宣泄,正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积聚能量等待爆发的一刻。 识海泛波,轻轻涌动,一路奔行,感知边缘终于出现妖兽,这让问传挺的精神出现波动,外在空气出现扭曲的迹象。 一个箭步,身形陡然消失,继而空气爆鸣声响起,再出现时,已是拦在一头猪憨子身前,“前面可是有一头猴子?” 虽是问话,却没有看向猪憨子一眼,他的目光在遥望,在空中巡弋,想要寻找飞舞的独孤。 被突兀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猪憨子停住奔跑的脚步,及至看清眼前人影,大眼珠子一瞪,猪拱子上抬,尖嘴一张,一声嚎叫响起,四腿一蹬,做出冲击姿势。 “看来不用说了!” 低喃一声,一道剑光从手指探出,砰的一声打在猪头上,溅出一道血花,嚎叫刚刚响起,尚未达到最高音就已寂灭无声。 转身踏步,看都不看倒下的猪憨子。 也没什么可看的,一头憨猪而已,修为不高不低,合一境中期,口不能言,仅凭一身蛮力攻击,对问传挺来说,毫无难度可言。 衣袖挥动,不带片缕云彩,树木郁郁葱葱,人影才其中晃动,眨眼追上一头鹿妖,手指捻动,鹿妖分崩离析,上身跌落在地,四条腿依旧在努力奔跑,行出三丈,这才轰然倒地。 长路漫漫,感知中陆续出现妖兽,稀稀拉拉,都在向着一个方向行进。 “哼!想要机遇,却又都追着一头猴子不放,这是什么道理!” 他却忘了一个道理,人以群聚,绝大部分都是盲从的,见到人流,就会追逐跟随一段,好事的,就会开口打听一番,得到结果,或许会斟酌一番,得不到结果,那就跟着人流走,心里会想:到了地头儿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人是如此,妖亦是如此。 地上一头猴妖奔跑,后面一群妖跟随,天空一头雕妖领头,后面一大群飞禽紧追不舍。 如此,一股小小兽潮形成,又分成两股部队,向着同一个方向。沿途所过,各行其是的群妖看到如此情况,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开始追逐在后面。 及至问传挺追上来,已经形成一股空前的浪潮,哪里是他开始所想象的不下百余头,也不算错,一千头比一百头要多,这很正确。 数量超乎他所想象这是真的。 黑压压一片,抬眼望去,空中是一片巨大的黑云,偶尔露出一点被飞禽翅膀震碎的云彩,地上一层浪涛,形状各异的脑袋在浪涛中沉浮。 花草被践踏,矮小树苗被撞倒,又被各种各样的蹄子踩烂,大树粗糙外皮不知被那种妖兽剥去,露出光洁白净的树杆。 群妖疯狂,大地震颤,轰隆隆响个不停,松软大地被踩实,泥洼处踩的稀烂,更有泥水四溅,兔妖在狮妖前面蹦跳,羊妖不小心一角将前面狼妖顶倒。 狮子看见兔妖不下口,偶尔吼上一声,催促兔妖快点蹦跳,一面影像自己前进的速度,狼妖一个翻身,大嘴一张,将狈妖甩到头顶,看都不看身后的羊妖一眼,四腿快速划动,在空隙中穿梭。 问传挺看着一切,头皮直发麻,小心肝跳动不休,对引发这场声势浩大浪潮的猴子、独孤,心中充满敬佩,又有无尽的同情。 修为不高,引发的不小,若是问传挺站在它们的位置,身后不少同级别的存在追逐,光是想象就够喝一壶了。 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不下十余次,实在不敢下手。 “为了人族,为了蓝月,同仇敌忾,我不杀你们!” 面色狰狞,问传挺咬牙切齿,恶狠狠念叨,澎湃的杀意在心中肆虐,却有无处发泄,他实在不敢下手,值此大劫临近之际,洪老头儿与他念叨过,人、妖协约,共同进退,他若是敢出手杀戮,说不得要引发一场震荡。 千多头妖兽,这不是小数目,成妖不易,别看修为每一个高的,在妖族来说,这是基层,说不定哪头妖就会得了机遇,一朝成大妖,成为妖族脊梁。 进退两难之际,澎湃杀意弥漫,“不能全杀,杀几头应该不会有事情!大不了洪老头儿擦屁股!” 杀意笼罩,群妖瑟瑟,浑身瘫软,两股战战,奔行的速度瞬间慢下来,杀意笼罩范围之内,群妖前进的脚步停止,一群群趴伏在地上,胆战心惊的一动不敢动。 杀意边缘,敏锐的妖兽被杀意冲击,不由加快脚步,疯狂向前冲突,一头头挤进空隙,将前面的妖兽挤到一边。 有妖加快速度,前面不明就里的群妖在拥挤中不由加快速度,在问传挺眼中,没有使出全部力量奔跑的妖兽突然使出吃奶力气,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微微苦笑,身形加快,杀意混杂这道君的强大气息,空气沉重,几乎凝成实质,一妖兽被震住,停在原地瑟瑟发抖,等待命运的决裁。 有停下,就有加快,问传挺就好像是在上台阶一般,一步步迈出,一步步跨越趴伏的妖兽,一点点追逐前面恨不得少生了几条腿的妖兽。 雁过留声人走留名! 杀意随着问传挺行走不断向前移动,身后颤抖的妖兽在杀意过后,睁着一双双迷茫的双眼左右寻找杀意来源,眼见好无所得,有的就此散去,有的继续形成,追逐在问传挺身后。 以问传挺为中心,前后明显形成两个断层,最前面的死命的奔跑,生怕一个慢了,小命丢掉,中间的趴伏不动,恐惧充斥整个心灵,后面散乱无序,分布在广阔森林中,又有一小波妖兽加快脚步,向着问传挺所在追逐。 妖心不齐,问传挺无所畏惧,不用屠杀就能解决的事情,他有什么可畏惧的? 剩下的就是赶紧追到前面,将群妖阻止住,从而解救猴子,至于独孤,以及身后的飞禽,他实在无能为力,飞的太高,他释放的杀意气息,还不能将飞禽笼罩。 “啼!” 一声尖利啼叫响起,高空一层黑云倒卷。领头一头丈许大鸟,问传挺打眼观瞧,正是独孤。 “有情况?” 独孤俯冲,让问传挺心头一紧,意识到前面发生不可预知的情况。 至于说独孤发现他的存在,以他对独孤的了解,绝不会如此莽撞。 不顾消耗,速度陡然提升一线,在能力所及,速度达到极限的情况下再提升一线,问传挺已经不顾及经脉承受能力了。 真元滚滚,火辣辣疼痛呈线状在体内蔓延,身形留下一道残影在丛林中穿梭,群妖只觉眼前黑影一晃,茫然四顾,却毫无所得。 第196章 再见残魂 “你敢!” 一声爆喝!丛林震荡,树叶哗哗作响。 澎湃杀意一路碾压而过,虽不是针对它们,却也让群妖精神受挫,前进的势头顿时受阻。 群妖正前,猴子所在,一人如玉,茕茕孓立,头顶一双弯牛角,双眼灿若繁星,薄薄嘴唇上翘角,一点笑容挂在整张脸上显得诡异邪魅。 不用猜测询问,仅仅瞄上一眼,问传挺就知此人正是久寻不得的那道残魂,如今吞噬了足够精血,终是得了肉身。 当是残魂时,两人修为相差仿佛,虽说近期得了际遇,修为一涨再涨,让问传挺自信,再次面对残魂时,能够将其轻松拿下,如今再次碰面,残魂已是今非昔比,仅仅散逸的气息,就让问传挺有种淡淡的威胁。 修为上涨带来的自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问传挺怒吼,正是残魂出现,身后一水妖兽大军,妖气混杂着魔气弥漫,空气蒸腾,形成滚滚狼烟。 两拨妖兽对比,残魂身后大军,体型胖壮,气势厚重如山,问传挺所在一方,体型弱小不说,气势恍若荧荧烛光,微弱的可怜。 即使不用问传挺怒吼警讯,追逐猴子的群妖,亦是在发现眼前突兀出现的妖军时,内心胆怯,引发无穷恐惧,急速奔跑的身形陡然急刹,四条腿顿住,却阻止不了前进的惯性,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沟壑,荡起一条条烟尘路。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气势上的碾压,让陡然止步而引发混乱的妖兽群更加混乱,前排止步,身形向前滑行,身后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速度依旧不减,碰撞由此产生,后排推挤前排向前,前排止步想要后退。 骨头断裂声,惨叫怒吼声此起彼伏,相比对面形成鲜明对比。 残魂身后,妖军气势如虹,军纪肃整,寂静无声,不经意间释放的气势,汇聚交融一片,恍若一个整体,厚重磅礴,镇压一方空间,连带空气都显得沉重,让人呼吸困难。 残魂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吞噬无尽妖兽,淬炼血肉精华凝结成肉身,这让他抑郁的心情敞亮起来,思及被一个小小人类土著打散身形,以及被追杀的狼狈模样,他深以为耻。 忆及本体,从弱小存在一路攀爬,修炼到道尊境界,一路所过,大小战役不下千余场,从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逃跑曾经也做过,却从没有像这次一样的狼狈,作为重整旗鼓的战略,本体每一次都将敌人折磨的惨不忍睹,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才将敌人肉身碎尸万段,灵魂饱受魔火摧残,不经受万千年时间,绝难消心头之恨。 作为残魂,并称本体的一贯作风,他亦是将被问传挺追杀的这一次看作污点,魔生的污点,难以洗清的污点,不将问传挺抓住,摧残肉身,折磨灵魂,使其饱受魔火煅烧之苦,不消心头之恨。 是以,残魂拥有肉身的第一时刻,率领被其魔化的妖兽大军匆匆而来。 当是时,问传挺吸纳魔血、魔气,用以成就六魂幡,也正因此,汇聚无尽魔血魔气中的意识灵魂片段,最终成就残魂的一段机缘,问传挺所作所为在成就残魂之时,一一呈现在其眼里,是以,以残魂的奸诈心思猜测,问传挺绝难舍弃他那壁虎断尾般引爆肉身后扩散的魔血、魔气。 残魂猜对了,问传挺在追丢他后,确实回返,只是没想到,残魂因为妖兽的异常举动来到这里,问传挺亦是因为猴子、独孤的缘故追到这里,阴差阳错,双方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看到问传挺的瞬间,残魂脸上荡起残忍的笑容,原本举起手臂,想要收服这群奔逐的群妖的举动换成杀招。 微拢的五指向内收缩,五道细小魔气从指端射出,迎风便涨,化作巨龙交织横扫。 叮铃铃! 腰间长剑发出一阵清脆剑鸣,陡然跳出,悬浮在问传挺身前,脸色冷漠而近乎残酷的他,手指并称剑指,在剑身上一抹,一道晶莹透亮的无柄长剑,好像是从剑身上褪下的剑蜕一般,透亮无柄长剑飞射,化作一道流光,流光周围,一柄柄淡淡的,近乎无形的无柄小剑出现。 万剑齐发,不外如是。 没人知道,此时问传挺心中,已经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问传挺进步,修为一再突破,残魂亦是不差,修为一路攀升,隐隐形成碾压的局面。 生死之战,修为是一方面,还要看对战双方的心理,对战技巧与决心。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反过来讲,兔子有面对死亡的决心,在狮子疏忽轻视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在抓花狮子大脸的同时逃脱性命。 以一敌万,问传挺有这气魄,却没有这种能力,看似漫天剑影分散了力量,实则不然,万千小剑攻击残魂是假象,针对的是其五指释放的魔气,真正的主力是那柄从青翠长剑上褪下的晶莹透亮无柄长剑。 一剑即万剑,化繁为简,在地底通道中,问传挺做出突破的不单单是修为,更有剑道的醒悟,繁简纷杂,自由转换。 大道浩瀚无穷,而人力有尽,三千弱水自取一瓢饮。 地底通道是困境,也是机遇,若非深入地底,感受其中幽静死寂,他也不会在无尽黑暗中寻找到剑道的光明。 剑道只是大道的一隅,非是全部,却是他傍身保命的道路,踏上高峰的道路崎岖坎坷,荆棘遍地,一剑斩开就是。何须左顾右盼,寻思绕路行远。 残魂脸上残忍笑容未变,十拿九稳的安然心情再起波澜,只因问传挺的一剑,斩灭一切,通关破途的一剑。 危险,极度的危险,近乎野兽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要避开这一剑,但心中的高傲,复仇的怨念却不容许他退让。 曾经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视万物如蝼蚁的心态,让残魂充满俯视一切的高傲,让他心中本能的看低一切,看低这个世界的土著。 曾经初获新生,享受魔生的美妙,却陡遭攻击,身陷剑阵,不得不爆碎身躯的仇恨,让他心中充斥无尽的怨念。 他想要看到一切,看到眼前这头对方所在意对猴子,一点点被自己魔化,然后转身挥棍时,对方的精彩神情。 “是的,我改主意了,我不会杀死它。” 一直挂着笑容的残魂首次开口,残忍间更见血腥,“当你看到它对你举起棍子下杀手的时候,你又会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土著,慢慢等待吧,很快就会完成,你,会将那感受告诉我吗?!” “哈哈……” 猖狂笑声从残魂口中发出,五道魔气被万千剑光斩碎,他不在乎,手指一缩无尽吸力产生,举棍戒备的猴子陡然飞起,向着残魂手心撞去。 不是它主动攻击,也不是它想要攻击,修为上的差距,让猴子身不由己。 另一手快速弹动,一道道魔气形成盾牌,拦挡在透明无柄长剑身前,有形无质的魔气盾与长剑碰撞,锵锵声中,魔气四碎,返还成一团团魔气,又快速涌动,返身融入到后面的魔气盾中。 长剑飞快,锋利无比,势如破竹,一路前进,接连斩碎十几块盾牌,魔盾尽碎,一团团魔气挣扎扭曲,想要将无柄长剑阻拦。 经此一阻,残魂得了喘息,一脸狞笑的向后甩臂,身后一头头妖兽飞来,挡在残魂身前,撞向飞射来的无柄长剑。 哧哧声中,血雨降落,打着旋撞来的妖兽被无柄长剑斩成两爿,残尸跌陈。 一剑斩出,问传挺亦是不闲,对残魂的猖狂与激怒更是不理,身形飞射,狠狠撞了过去,手握长剑连连挥洒,道道剑气迸射,斩向残魂手掌引动的吸力。 第197章 清醒意识 剑雨纷纷,每一道剑气皆不下于那道无柄透明长剑,刺耳锐啸刺破长空,万千长剑齐齐指向残魂,声势甚是骇人。 方圆十丈地界中光辉一片,空间都被快速疾射的剑气斩的隐隐出现波动。 吸摄猴子的手臂陡然一转,猴子划过一道弧线,绕过纵横剑气笼罩的地界,再次向着残魂飞去。 问传挺眉头挑动,心中隐隐可惜,脚步踏在虚空,砰砰作响,意念微动,万千剑气旋转,化作一座剑气莲台,恐怖的切割力搅动空气,发出嗡嗡声响,被一头头妖兽阻住的无柄透明长剑进展缓慢,在一头头妖兽以生命作为盾牌的阻拦下,终是失了前进的力道。 围魏救赵! 残魂的动作,躲避了万千剑气,却致使自身与猴子的距离拉长,给问传挺创造了空间。 意念指挥,剑气莲台旋转,切向残魂,路途中追上无柄透明长剑,将其吸纳其中,化作莲台花蕊,威力立时倍增。 弹指挥出一件剑,剑光斩入虚空,没入空间之中,眨眼就已经破空追上剑莲,后发先至,看似斩在剑莲上,实则融入其中,赋予剑莲穿透空间能力。 剑莲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出现在残魂面前,凛冽锋利气息将其笼罩。 “呵呵!” 一声嘲讽似的笑声从残魂口中发出,脚步一踏,身形撞入身后群妖之中,将群妖腿上前来,面对锋利的剑莲。 残魂飞退,被吸纳到空中的猴子亦是跟着飞退,之间距离仍旧在无限缩小。 脚步飞踏,问传挺紧追在剑莲身后,脚尖点在剑莲之上,擎剑竖劈,看是平凡的一件,嗡的一声拉伸出一道恐怖剑幕。 剑莲化作绞肉机,在残魂腿上前的群妖中疯狂搅动,被魔化的妖兽,看似凶悍威猛,实则失去自主意识,一切全凭残魂做主,面对剑莲搅动,生命威胁让它们本能应对,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七成,问传挺又是全力以赴。 修为上不对等,应对反应上的落后,终是导致生命被残魂拿捏的群妖化成刀俎上的鱼肉。 剑幕拉下,生生斩入残魂与猴子之间,强大吸力致使剑幕发生扭曲变形。 “退!”问传挺高喝一声。 剑幕挡住吸力,猴子得了喘息,陡然消失的力道让猴子斜斜跌落在地,成为滚地葫芦,问传挺一声爆喝,正好警醒它的意识。不等身形站稳,长棍点地,身形陡转,急速远离残魂。 一声雕鸣响彻长空,独孤来的正好,正是猴子转身飞射之时,俯冲之间,双爪探出,将猴子牢牢抓住,长翅急震,一个盘旋成天而起,躲避过同样俯冲下来的追兵,直冲青冥。 “你上当了!” 残魂长啸一声,没入群妖中的残魂乍然出现在问传挺面前,弥漫澎湃魔气的手掌印向其胸前。 长剑在外,急切间不能回防,左臂微曲,刚刚探出三寸,就与残魂手掌碰撞到一起。 事起突然,功力不足以提起,魔气汹涌,震散左掌提起的一成真元,长驱直入,一路摧古拉朽,将左臂肌肉撕扯,经脉震碎。 问传挺闷哼一声,陡如流星坠地,撞在一群被两人气势镇压,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群妖之中,咔嚓声不断,问传挺一路过滚,不知撞碎了多少妖兽胸骨,也不知碾死了多少头妖兽。 说不上好坏,既然贪念作祟,让其一路追杀猴子到这里,如今陨落在自身的贪念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噗! 一路跌撞,狠狠撞在一颗直径一米的粗大树干上,这才止住身形,头下脚上,整个人握在树根脚下,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出,刚刚喷出就整个落在脸上。 残魂鬼魅出现,一腿横扫,问传挺再次打横飞出去,毫无反抗能力。 “本尊说过,要将你杀了再杀,你的灵魂,将在本尊魔火中煎熬。” 残魂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说不出的狰狞与恐怖。 “本尊承诺,你会看到,看到本尊是怎样将你的肉身一点点撕碎,你的血肉,又是怎样一点点成为本尊的一部分。” “慢慢享受现在的快乐吧!” 问传挺就像一个沙包,被打上天的沙包,残魂紧紧追随在一侧,蕴含强大力量的腿脚狠狠踢在身上,每一次重击,都好像是被抡圆的巨锤砸中,浑身疼痛难耐,每一次承受,都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残魂不单单是拿问传挺练腿功,拳头上带着澎湃魔气,拳拳到肉,每一圈都有一部分魔气涌入身体之中,震散他刚刚凝聚起来的真元,他的皮肤看起来毫无异样,内里却是糟糕透顶,每一拳的落点,四周肌肉都被撕扯,血肉蹦散,下面的经络更是碎的一塌糊涂。 一拳拳落下,一腿腿击中,一口口鲜血喷出,浑身疼痛,问传挺只觉每一寸肉皮子都在颤抖,内脏在碎裂与完好的边缘徘徊,他知道,这是残魂有意控制力道,不想让他快速死亡。 若是真想杀了他,以问传挺现在的状态,只要一拳,一拳就能将此时毫无反抗能力的他打个粉碎。 “多么新鲜的血液,多么香甜那美妙!” 残魂脚下不停,在空中安然踏步,问传挺在狼狈翻滚,不等余势稍歇,就有强大的力道加注,残魂追逐在一侧,仍有余力将其喷吐出的鲜血吸摄如手心,轻轻一捻,有靠近鼻孔深深吸上一口,露出陶醉的神色。 问传挺嘴巴张张,肌肉拉扯下的疼痛瞬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将想要说的话憋回肚里,就连脸上讽刺的笑容都有些牵强。 “看来你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残魂抬腿,一个重劈,重重的击打在问传挺腰腹间,他就此化作流星炮弹,狠狠的砸在大地上,一个恍若人形大虾的巨坑出现在烟尘中。 咳咳! 鲜血流淌,问传挺极力挣扎,颤抖的双臂支撑不起沉重的身躯。 脚步声响起,残魂踱步到坑边,双眸洋溢着得意笑容,俯瞰着在坑中极力挣扎的问传挺。 “开胃菜怎样?享受完了,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怎样?” 声音拉的很长,看似询问的语气,实则没有商量的余地,一缕魔气从其手心吐出,化作一张大手,将问传挺从坑中提溜出来。 问传挺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躯,恍若光溜溜在寒冬腊月的雪地上站了一夜,充分享受了呼啸的北风与那洁白如玉雪花的冰冷一样。浑身瑟瑟发抖,不停的发抖,他想要控制,不想在残魂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与狼狈,事与愿违,强大的意志力阻止不了这一切,他没有切断神经的能力。 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敏感,每一寸血肉都是那样‘兴奋’,它们在激烈的抖动,发出痛苦的呼啸,疼痛的嚎叫。 “啧啧,多么完美的身材,多么鲜嫩的肌肤,本尊都不舍得将这上天的杰作毁掉。” “看看,看看!” 残魂将问传挺扒光吊起来,先是啧啧有声,对着他那全身疼痛的小身板品评一番,手指在身上接连点击,只疼得他呲牙咧嘴,光顾着倒吸冷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说疼痛的极限是麻木,问传挺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不知残魂使了什么手段,又将他从将将要晕过去的边缘拉回来,每一寸肌肉细胞在呼啸,强烈疼痛冲击脑海,让他感觉,脑浆都在被残魂有重锤击打。 疼痛是那样清晰,他想晕过去的愿望是那样强烈,他的意识在残魂手段下又是那样的清明与兴奋,他从来没有感觉过,意识能够清醒到这种程度,不用静心沉入体内,就能感触到每一寸细胞存在,好像被无限拉到眼前,就连经络断裂残碎的纹路痕迹动能清晰看到。 第198章 残魂惊喜 “看看,看看,它们在兴奋、在欢呼、在雀跃,你感受到了吗?!” 残魂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问传挺身上,过电一般引起肌肉皮肤痉挛,牵扯的皮肤,让他闭上嘴的努力付之东流。 心中充满愤恨与羞耻,问传挺认为,自己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也不该傻子一样咧着嘴倒吸冷气,用此来缓解全身的疼痛。 “你应该哼出来,这样能缓解疼痛。美妙的皮肤下充满了淤血,这很不好,你应该叫出来,这样才能将血液激活,不然这皮肤上就会出现淤青!” 残魂皱着眉,宛若一个谆谆教导晚辈子弟的长者,丰润如玉,儒雅温厚,舍弃那双破坏形象的角,他还真像一位长者。 不过这长者的话语,却让人悚栗,“可不能毁了这张皮,看来本尊只能亲自下手!” 摊开的手心上出现一团滚动对魔气,在问传挺冷漠的目光中骤然塌陷,转眼形成一柄半尺长似黑玉一般的小刀。 残魂捏起小刀,在眼前翻转欣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怎样?不错吧?!” 小刀在其手上轻轻转动,阳光从刀身上反射,照在问传挺的眼睛上,这让他微微眯了起来。 “不要闭眼,你将见证这柄刀的神奇,它会将你的皮肤完整切割下来,然后将下面的血肉一点点切碎!” 眼见问传挺冷漠如斯,残魂笑容越发温和,“放心,有本尊存在,你会完整感受到其中的痛苦,当然,为了让你清晰看到每一个过程,本尊要将你的灵魂抽出来,放在魔火中炙烤。” 恶魔的笑容越发狰狞,“这样,你的灵魂才不会因为疼痛而崩解!” 残魂所言,真切的惹恼了问传挺,杀人不过头点地,残魂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人的道德底线,这不再是杀人,而是一种折磨,看残魂洋溢着得意笑容,绘声绘色的描述,很是享受即将做的事情,这让问传挺恨不得一剑斩杀此獠以解心头之恨。 “很好,你越仇恨,你的血肉将越充满力量,它的滋味将越加甜美!” 问传挺充满恨意的目光,对残魂来说,是最大的奖赏,这让他更加得意,双眸中冒出幻象的目光。 心中怒火燃烧,陡然听到这句话,问传挺心中一惊,“不能让他得逞,他每多吸收一分蕴含强大力量的血液,修为实力就会上升一层,将来不知有多少人族要遭殃,成就他的一身修为!” “这么快就想到限制本尊修为快速提升的方法?!不错不错!本尊越来越欣赏你这土著了!” 问传挺安静下来,心中燃烧的怒火缓慢平息,这让时刻关注的残魂立刻感知到,脸上出现故作吃惊的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换上欣赏的目光。 一眼狠狠的瞪了过去,不想,问传挺这不满的一眼,牢牢的被吸引住,残魂那双眼眸漆黑一片,隐隐有两道漩涡急速旋转,正是这漩涡将问传挺的目光吸引。 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出现,撕裂的疼痛充斥脑海,脑浆恍若被一斧子劈烂一样,晕眩蔓延整个意识,隐隐向着吸力方向冲去。 “乖乖出来吧,本尊已经闻到灵魂那美妙的味道了!” “出来吧,出来吧,本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藏身之地,在魔火中,你将万世永存,只要本尊不同意,你想死都死不了!嘎嘎……” 残魂念念叨叨,发出诡异的笑声,透过问传挺双眼,吸摄其灵魂的眼眸更是睁的溜圆,其中漩涡急速旋转,气势澎湃,幽深诡异,好像是延伸到无尽深渊。 识海震荡,一缕缕黑色烟雾从双眼中透入,直达识海,出现瞬间,形成一道漩涡,随着黑色烟雾的涌入,漩涡越来越大,几乎占据识海的半壁江山。 识海震荡的越加厉害,咯吱吱响声不断,隐隐有破碎的危险,深藏识海的灵魂被吞天噬地的吸力深深隐藏的地方拉扯出来。 一道淡淡的小小人形被无尽吸力拉扯扭曲成长条状,身子又长又细,薄薄的一层,在吸力作用下,波浪起伏一般向漩涡没去。 灵魂极力挣扎,死命向着吸力相反方向蠕动,却恍若陷入泥浆之中,不挣扎还好,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识海中,思禹从推演中被惊醒,镇压整个空间的莲台陡绽光芒,金黄中隐带白色的火焰在识海中跳跃,一道道火蛇喷出,激射向漩涡。 从两人遇见,到发生碰撞,短短片刻,问传挺被擒拿惨遭蹂躏,时间短的可怕,除了残魂后期废话较多外,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段时间思禹在做什么? 从地下通道钻出,陡见天然养蛊场地,问传挺见猎心喜,推演出一部养蛊的法门,原本他还自信满满,没想到,一头红脖颈槽蛇让他颜面扫地,发狠要门完善,形成一部能够集引诱、养炼、奴役蛊虫的法门。 又因他归心似箭,心中隐隐担忧守护六魂幡的猴子、独孤,这才不得已将任务安排给思禹,这也造成了其沉浸其中,直到危机临近才发觉的境地。 被人打上门儿了,而且已经穿堂入室,这让思禹怎能不恼? 莲台庞大的镇压力量绽放,定住整个识海空间,火力全开,一道道火蛇冲出,在识海空间燃起腾腾火焰,整个识海一片通明。 残魂透过问传挺双眼投过来的魔气,本属阴性,在遇到金黄中带白的火焰,恍若火上浇油,腾地一声整个漩涡燃起,笼罩半壁江山的漩涡陷入火焰之中,问传挺的灵魂借此机会逃脱漩涡吸引力,悄然躲在一边,没有力量拉扯,他那拉长的身躯还原成原本大小。 “啊……” 一声惨叫从残魂口中发出,双眼漩涡出现抖动,漆黑眼球隐隐有血色呈现,伴随凄烈惨叫,血色汇聚,混合血与泪的血水顺着眼角留下。 “该死?土著怎么会有这种珍宝?” 残魂惊呼,语气中充满惊讶、欣喜,甚至充满贪恋的期望。 双眸一凝,抖动不休的漩涡立时稳住,双手掐动莲花,天地元气滚滚而来,身后群妖跨前一步,也许是感受到生命即将离去,被魔化的群妖出现些微挣扎,残魂手指微微变动,群妖身上魔气翻滚,混杂一缕缕血色冲上天空,随着天地元气没入残魂头顶。 挣扎中,一缕缕混杂魔气与血色的气体飞出,群妖束手,饱满身躯干瘪下来,油光亮滑的皮毛失去光泽,变得苍白无颜色,强健的身骨失去力量,支撑不起干瘪的身躯,一头头瘫倒在地,最后化作一捧飞灰消散于空中。 身后群妖一上前,自动送死一般将自身所有奉献,随着残魂吞噬,双眸中漩涡越加稳固,体积越加庞大,几乎占据正个眼眸,深邃的黑暗通向深渊,在他眼眸周围,一片黑暗,所有光线都被这双眼眸吞噬,黑暗仍旧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两人就像缓步步入黑暗之中一样,他们没动,实则是光线被眼眸吞噬,形成一片黑暗渐渐将他们吞噬。 识海中,火焰燃烧,引燃漩涡,无尽魔气在火焰中化作青烟,漩涡越来越小,随着体积变小,反而变得越发纯粹,黑的透亮,恍若是一件黑玉制成的漏斗,火焰在其上燃烧,轻易摧毁不了分毫。 残魂吞噬所有属下,强大的力量透过问传挺双眼,投注在黑玉似的漏斗上,庞大的阴寒力量用来,漩涡陡然膨胀,将燃烧的火焰撑开,形成一片空白之地,仅仅刹那,空白之地又被迎风便涨的漩涡占据,又再次开拓出一片更大的空间。 火焰被挣开,思禹那张小脸气愤的通红,小小手臂使劲儿挥下,莲台上喷出更多的火蛇,莲台底座,一条条粗大根茎涌出,燃着腾腾金白火焰,向漩涡卷去。 一场争夺战,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下了西风。 第199章 惊悚恐惧 火焰源源不断,提供漩涡的能量亦不差分毫,火焰笼罩漩涡,漩涡撑开火焰,两者不分彼此,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漩涡,漩涡中心,是吞噬掉一切光线的黑暗。 问传挺躲过漩涡的吸力,心中恼恨,明白残魂这是籍由他愤怒恼恨放松警惕的时候,想要将他的灵魂脱出身体。 困难与轻松之间,往往大多数会选择轻松。 在问传挺放松警惕时刻,透过双眼对视,将其灵魂吸摄而出,这是一条轻松的途径,相比于硬碰硬的碰撞,残魂会省去很多问题。 只是没想到,问传挺的识海空间,不单单只有一道灵魂存在,还有一尊令他垂涎欲滴的珍宝,虽不知其名,不知其功能,仅仅凭借初始时的碰撞,这是一件不下于他本尊所持的宝贝。 由不得他不紧张,由不得他不贪婪。 漩涡好像一道黑洞,连接着识海与外界空间,至于残魂双眸中的漩涡,是真的连接到了深渊,还是其他地方,问传挺一无所知。 火焰席卷,映照整方识海,金白莲根穿刺,击打在漩涡上,发出锵锵金铁声,每次看着漩涡即将崩毁,却又晃动两下,安稳如山的矗立在那里。 残魂加大力量,漩涡搅动,不再针对问传挺,反而转向莲台所在,莲台释放火焰,与漩涡对撞,腾腾燃烧的火焰,灼烧在漩涡上,每一波下来,漩涡都要小上几分,时间不长,残魂送过来的力量又会再次助长漩涡增长。 这是一场拉锯战,一场在识海空间中的争夺战。 问传挺挑眉,眼见思禹压制不住漩涡,不由一声怒吼,“剑来!” 一道璀璨剑光划破苍穹,煌煌如烈日,即使占据整个识海空间的金白火焰,在烈日出现的瞬间,亦是暗淡几分,不敢与这烈日争锋。 白灼剑气从天而降,犀利的剑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剑气横贯,恍若将识海空间割成两半,腾腾火焰沉浮,弯下跳跃的身形,俯首帖耳,不敢卖弄半点风姿。 威压无限,这道剑气就是这天,就是这地,它是世间万物的主宰,与金白火焰对抗,不落半点下风的漩涡,面对这横贯天地的一剑,发出咯吱吱响声,恍若生锈的水车,在某一刻被人转动。 漩涡极力挣扎,想要将几乎停滞的身形转动起来,却抵挡不了天地降下的威压。 外界,残魂所在,已是化作一片黑暗,方圆百里,所有光线投注过来,恍若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风卷云残,云气疯狂旋转流动,形成吞噬一切的漩涡,大地荒芜,尘土飞扬,三人合抱的大树在漩涡下恍若海中扁舟,摇晃间被连根拔起。 翻着滚儿,打着旋儿,一头栽进旋涡中,枝枝叶叶瞬间被狂乱的风劲扯断、搅碎,只剩下一个原木在坚持,随着靠近漩涡中心,坚持的原木亦是被分解成最最细小的粉屑,最后又被残魂那毁灭一切,吞噬一切的能力化作补充自身的能量。 山石早木皆是如此,方圆百里,所有蕴含能量的东西,都被残魂吸纳卷了过来,一点点粉碎换成能量吞噬,所有能量又被残魂透过双眸送入问传挺识海。 一剑斩下,风雷涌动,漩涡被竖直切开,剑刃下压,细碎的裂纹遍布漩涡,咔咔声不绝于耳。 在问传挺引导下,臣服的火焰重新跳跃起来,在每一道裂纹中钻进钻出,灼烧着恍若黑玉一般的漩涡。 “不!” 残魂长啸,啸声中充斥撕心裂肺的痛,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必会发现,随着那道刺破苍穹的长剑斩下,残魂那双蕴藏深邃漩涡的双眸中,亦是同时出现长剑的光影,无尽威压弥漫,一剑斩落,漩涡立破,随着长剑向下移动,漩涡被竖直切开。 那贯通深渊的漩涡中心,亦是在这一剑下被斩裂。 “不!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残魂怒吼,状若疯狂,可惜,问传挺的意识已经深入识海,发现不了他现在的模样。 丰神如玉的身体突然抖动起来,吞噬一切的黑暗向外又扩了一分,一道道风暴以残魂为中心形成,一股莫名的波动从抖动的身体上扩散,最后集中到头顶,恍若是积蓄了足够能量,那股有序的波动陡然散乱,一缕强波从头顶射出,冲霄而上,钻入青冥。 这只是开始,强波冲霄,刹那间一缕强大意念从天而降,蛮横的扫过这一方天地,若大山沉重,若大地博大,若天空宽广,若江河水般绵绵。 意念乍放即收,速度之快若闪电,气势之磅礴,将一朵飘过的云层撞碎,一道道巨大气流倒转追随,将破碎的云层再次碾碎,透明气流在空中呼啸,恍若青冥破开一道口子,死命吸纳吞噬蓝月世界的空气。 一道道意念从四面八方腾起,追逐在那道意念之后,那道急速飙射的意念好像是发现身后追随的蚂蚁,快速飙射的速度陡然停止,回转,一个撞击,风云涌动,天空中隐约传来几声惨呼。 一道道意念狼狈回旋,远远躲离那道强横的存在,那道意念亦不追逐,在空中打了个旋,继而冲向天外。 意念离去,残魂身上气势莫名太高,形成强大威压笼罩八方,一股股不属于他自身气息,却又有分相似的力量从其身上涌现出来。 识海中,长剑即将斩落,完全将漩涡斩碎,劈成两爿,没想到,一股生力军透过莫名通道传来,所有金白火焰被排斥出去,仅仅连着一点的漩涡恢复过来,即将完全斩下的长剑反而突兀的被完好的漩涡卡在中间,咔咔声中,漩涡缓慢旋转,劈下的长剑瞬间崩碎,化作一片片光雨洒落。 问传挺闷哼一声,灵魂小小身影一顿,嘴角流出一缕液体,外界,问传挺的肉身,同样出现剧烈颤抖,嘴角鲜血汹涌,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流下,沾染在胸前,划过一道道血红的印子。 气息一涨再涨,实力一升再升,双眸中两道漩涡几欲凝成实质,恍若两颗锥尖向里的黑玉圆锥躺倒在眼中。 识海中,扭断长剑,排斥开金白火焰的漩涡急速扭动,整个就像疯狂旋转的涡轮,将一方海域的平静打破,问传挺灵魂受伤,尚来不及调整再次出手,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向漩涡中心冲去。 被排斥开的金白火焰瞬间倒转,随着问传挺的灵魂吸入中心,哪怕思禹费劲心机拉扯,亦是不能阻止分毫。就连那扎根在识海的莲台,亦是出现抖动,有向漩涡中心移动的迹象。 识海震荡,整个空间好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握住,使劲向内挤压,隐隐有塌陷的感觉。 “唳!” 除了呼啸声再无它声的识海陡然出现非异于常人一般的声响,挤压塌陷的识海皮球一般膨胀弹起,一道轻柔波纹扫过,无声无息,所有震荡趋于平静。 疯狂旋转的漩涡陡然静止,问传挺那深入漩涡中心,仅仅相差一线就被拉扯识海的灵魂静止在那将出未出的位置。 一只洁白如玉,如女子般纤细修长的手掌突兀出现在识海空间之中,纤细手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移动,卡在识海边缘,问传挺那即将被拉扯出去的灵魂跨过遥远距离,瞬间出现在识海中心。 问传挺灵魂回归,这还没完,纤细手指对着几乎凝成实质的漩涡一点,黑玉般剑斩不碎,火烧不灭的漩涡瞬间破碎,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在识海空间。 “不!” 残魂一声怒吼,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其中隐隐夹杂些许碎块,蕴藏深邃漩涡的双眸陡然炸碎,两缕殷虹夹杂这眼珠碎片喷射而出,带着呼啸射向问传挺的脸面。 第200章 飘零自流 “不!” 哀伤与愤怒,鲜血混着内脏碎片喷出,殷虹卷着眼珠碎片射向问传挺脸 一缕金黄光芒闪现,将裹着眼珠碎片的殷虹血柱当下,金黄流转间,火焰腾起,血液与眼珠碎片瞬间燃烧一空。 笼罩方圆百里的黑暗消退,迎来迟暮的光芒,风暴停歇,空气倒悬回流,带来隐隐风声,方圆百里,光秃秃一片,无草无木,就连问传挺两人所在,亦是深陷地面三尺。 残魂怒吼,连连咳血,双眼空洞洞两个窟窿,怎么看怎么可怕。 “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守护?” 空洞洞的眼洞望向问传挺,喝问声中充满歇斯底里,“告诉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本尊从本体那借来的力量,却经受不住那人的一指。” 问传挺悠悠醒转,脸色苍白依旧,失神的目光却恢复神采,灿若繁星,回神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恐怖扭曲的脸孔,一双黑洞洞眼洞恍若是被人挖去双眼特意留下,两道血线从眼洞中都流出,顺着脸颊向下滚淌。 激灵灵打个寒颤,扭头躲过残魂胡乱挥舞的手臂,换来的是阵阵钻心的疼痛。相比疼痛,问传挺更乐意看到残魂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身躯,虽是站着,却好像被抽取了脊柱与精神,给人一种瘫软无力的感觉。 若是女子,则是一种弱不禁风、令人怜惜的柔弱。 “可惜,残魂不是美女,模样虽算俊俏,只是头顶双角,现在又失了一双眼眸,令人恐怖,也不知以他吞噬万物凝练自身的能力,是否能够重铸双眸。” 全身疼痛之余,问传挺犹有闲心考虑残魂的以后,听着残魂语无伦次的质问,眼神已失了焦距,思绪不知道飞了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啊……不!” 一声尖利嚎叫,一声怒吼,将问传挺生生从几百万、几千万里之遥的地方拽回,目光疑惑的看向残魂,不知道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残魂抽了疯的抽搐,整个身体好像刹那间承受万千剪枝攒射一般前后抖动,孔洞的眼洞中一股股鲜血喷涌,形成两道小小的喷泉,哗哗血液喷洒,落在问传挺脸孔面前那一直尚未收取的红色光罩上。 有了一次疏忽,思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沉浸在推演中,问传挺深受重创,全身经脉碎断,正是毫无自保手段的时候,她若放任不管,没准残魂发疯,一根指头就能将问传挺戳死。 红色泡沫从口中流出,残魂仰躺在地,脑袋时不时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直跳,浑身亦是间歇性抽搐不断,所有暴露在空气中能看到的皮肤,一条条细碎的纹路出现。 “皮肤龟裂了?!” 问传挺眨么眨么眼睛,更是不明所以。 “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抽疯儿,皮肤怎么就龟裂了呢?” 问传挺瞪大眼睛,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地上的残魂,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至于吧?本尊有这样大的能力,能够隔空将一个人的灵魂震碎?” 他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识海中出现的手掌,正是本尊察觉到他的灵魂受到威胁,这才透过灵魂间的神秘联系,透过一丝力量将那道几乎凝成实质的漩涡打碎,强大的力量反噬,融入本尊残余的力量,生生将残魂双眸粉碎。 这已经是极限,灵魂作为识海中的神灵,他能够清晰感受到本尊传递过来的力量大小,更能清晰触摸那道力量的极限。 也正因材,问传挺才会惊诧与残魂的反应,明明达不到震碎灵魂的程度,残魂却有灵魂严重受创的征兆。 全身没有一寸皮肤是完整的,残魂宛若一个粉碎的瓷娃娃被黏贴起来一般,红色血液就是那粘连相邻两块的强力胶。 抽搐牵动整个仰躺在地的身躯弹跳,每一次跳动,好像挤压一样,从口中咳出一股血沫。 疼痛开始麻木,兴奋的神经开始低糜,观看良久的问传挺开始精力不济,一双眼皮沉重的要命,几乎要与下眼睑重合,只有一道细小的缝隙还能够容纳外界的光线进入。 正在问传挺即将要进入昏迷状态时,虚弱的残魂瞪着一双黑窟窿,双臂颤抖的缓缓支撑起上半身,似哭似笑的声音低低的从他口中传出。 “呵呵……咳咳……” 伴随这一连串咳嗽,声音虚弱的,恍若下一声就会接不上气儿。 问传挺被警醒,努力的摇晃摇晃脑袋,双眼还是有些迷瞪,意识深处,却又发出命令,催使他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 眼前影影绰绰,问传挺瞪大眼睛努力辨认,眼前清晰了一些,影绰的景象换成一道模糊的红色人影左右摇摆。他再次甩甩头,意识又清醒了一些,人影瘫坐在地上,上半身依旧轻微打着摆子。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脑袋有些迟钝,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眼前有个人几乎是瘫坐在自己面前的,他想要凑近一些,以便看个清楚,不想,沉重的脚步踏出,空空的、软绵绵的,他却不知自己没有踩在实地,另一只脚已经挣扎迈出,一阵摇晃,身体颤抖,在空中打着摆子旋转,剧烈的疼痛袭来,一冲击着麻木的神经。 钻心的疼痛冲击脑海,针扎一样深入骨髓的疼痛在全身蔓延,迟钝的脑袋激灵灵一震,迷蒙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虚汗刷刷的从额头冒出,清风一吹,全身冰冷一片,万千毛孔收缩,皱起一颗颗小疙瘩,皮肤绷得紧紧的,又是一波剧烈疼痛袭来。 一激灵,问传挺忍不住轻哼一声,疼痛能使人麻木,也可以使人沉睡的神经苏醒。 眼前哪里是有人打摆子?残魂确实是瘫坐在地上,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眶,鲜血染红了一身的身体在轻微抽搐,微微张合的嘴巴随着抽搐一口口喷出血沫。 清风徐徐,卷着血腥,亦将残魂近乎魔症的低喃声传入问传挺耳中,“死了?怎么会?本体那样强大,道尊境界的修为,又有谁是对手?怎么会片刻间陨落?” “死了?!他就这样死了?” “真身还没有跨入这个世界,怎么就死了?!” 残魂低喃,哪怕浑身抽搐,亦是阻止不了他旁若无人的歇斯底里。 没有针对任何人,也不是向着谁在诉说,他只是一个人,就那样瘫坐在地上,神情愣愣的,翻来覆去重复着莫名的话语。 “死了?谁死了?” 问传挺不清楚,他只是疑惑,疼痛暂时过去,被刺激的神经恢复麻木,一阵阵晕眩袭击脑海,疲惫的意识承受一晕眩冲击,想要就此睡去。 “不!不能睡去,危机还没有解除,残魂还在这里!” 意识到现在不是晕睡的时刻,他极力扭动悬着的身躯,悬吊的双臂受力,发出咯嘣嘣的响声,拉扯的肌肉一阵阵疼痛,再次冲击麻木的神经。 “清醒着还有一线生机,在残魂面前昏睡,那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就是不为生机,也要弄清他在为谁哀伤,谁的死去,又让他如此失魂落魄与恐惧!” 问传挺极力挑逗麻木的神经,用尽一切办法挑动有些昏沉的意识。 “你告诉我,是不是他覆灭了本体?本尊的本体?” 也许是问传挺挣扎弄出的声响,将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中的残魂警醒,眼眶空洞的看向问传挺所在。 “啥?” 极力挣扎的问传挺瞬间惊愣,两个问题,比他用疼痛来刺激神经意识来了还要强大、利落,意识瞬间清醒,思维快速转动起来。 第201章 你也不知 “呵呵,看来你也不知道!” 看似在笑,残魂的声音中充满失落,“你又怎么会知道,他是道尊境界的强者,强大无比的存在,除了掌握一条大道法则的道主,又有谁能将他轻松捻杀?!” “你如此弱小,任你使尽手段都跳不出本尊的掌心,你又怎么会了解,比本尊的本体是何等存在!” “土著如你,皆是弱小无比,尚不能解决本体千万分之一的本尊,世界如斯,又怎会有人能够跨出这土著世界,如何能够与本体对战,且战而胜之?!” “呵呵……” 信息量太大,问传挺越听越是震惊,意识越发清醒,自动的将麻木的神经传递过来的疼痛遮挡,思维转动的越发迅捷。 他瞪大的了眼珠子,仔细聆听残魂的歇斯底里的质问,甚至顾不上残魂那话语中的茫然与无措。知道听到一声莫名意义的笑声,这才收敛注意力,将目光投向血泪斑斑的残魂。 “死了,呵呵,陨落了,哈哈哈……” 一声悲伤的长笑,隐隐带着一种自由与喜悦的兴奋。 “兴奋?!” 问传挺惊愕,实在不知这兴奋从何而来,心中隐隐怀疑自己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以至听错了韵味。 “也好,陨落了也好,世界上再无道尊境界的赫里斯,只有拥有残魂的赫里斯,大尊境界的赫里斯,土著世界的赫里斯!” 狂笑过后,残魂向天地宣言,一连四个‘赫里斯’的呼喊声,在蓝月世界,在妖兽森林中响起。 狂风呼啸,树叶哗哗作响,似是见证赫里斯的诞生。 问传挺愕然,“世界上少了一个道尊境界的赫里斯,蓝月世界却多了一个恶魔!一个吞噬无尽血肉,重铸赫里斯荣光的残魂!” 宣泄过后,似是失了兴致,残魂,不!现在应该叫赫里斯了!赫里斯默默转身,萧萧风中,颤巍巍的迈出一脚,重重的落在地上,稳稳的,不摇不晃,另一条颤巍巍的腿迈出,沉稳的落在地上。 风中,问传挺抬头,目光流连在赫里斯离去的背影上,隐约间,他看到,随着一步步迈出,赫里斯的身姿慢慢挺拔起来,如一杆标枪耸立,“他不是在迈步,他是在这大地上,这广阔的天地间,留下自己的印记。” 莫名的情绪萦绕心间,问传挺心中多了一丝惆怅,等多了一丝苦闷,赫里斯的离去,落寞中带有豪迈,这让问传挺欣赏,可更多的是担忧,一个立志重拾荣光的残魂,一个通过吞噬血肉重铸肉身的恶魔,这将给蓝月世界,给人族带了何等的影响? 问传挺苦大仇深的思考这未来,想象着赫里斯是如何掀起惊涛骇浪,催动煞气频生,撬动浩劫繁叠,完全忘记,他自己现在还是被悬吊的状态,光溜溜的悬吊在树干下,迎着风。 “呵呵!人的性情是可以变得,或是转性,或是变本加厉!” 问传挺摇摇头,激灵灵打个寒颤,对自己的现状毫不在意,“过去,是既定的事实,是可以追忆的过往,可以借鉴的依据,除此之外,若是用来推测未来,那只能是未来种种的一种情况,活在当下,那就过好当下,不妨以长远目光看向未来,以安稳的脚步走好当下,夯实好现在!” “残魂也好,赫里斯也罢,不过一道天外残魂,少了它那天外本体后盾,又能翻起多大浪花,现在,他不过是诞生的时间较短,没有进入这世界强者的视线,若是他安稳苟且还好,哼哼!妖族、人族强者也不是吃素的!” “嘶!”风吹动了身体,扭转中牵扯了肌肉,强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不管他怎么折腾,现在我是无能为力,为预防万一,还是要近快将残魂……啧,将赫里斯的信息传递给圣地与各大门派。” 想好了对策,问传挺不由开始苦恼他现在的状态,冷风飕飕,扫过身体,吹走了热气,冰凉冰凉的,压过了疼痛带来的火辣,是舒服,可不能总这样吊着吧?! 有伤风化! “要是猴子它们能来就好了!”问传挺不由有些企盼的憧憬,当时面对赫里斯,不敢分心他顾,更无余力照顾它们,在妖兽重重围困下,只能命令它们先走。 至于现在,谁又能想到会落入这幅境地,即使想到了会落入赫里斯手中,又怎会想到,赫里斯抓住他后,会产生摧残他灵魂的想法,以至于惊动问传挺本尊,被一指震碎了双眸。 如此也就罢了,赫里斯偏偏失心一般发狂,魔症一般低喃,情绪大起大落后,竟然蓦然转身离去,好像是忘记了被吊在树上的问传挺。 赫里斯走了,问传挺的意识思维却被他的一惊一乍刺激的极度兴奋,晕眩想要沉睡的疲惫感被冲击的烟消云散,思维极度活跃,刚刚想到猴子,企盼它们能够训回来将他解救,念头尚未完全消散,又跳出一个于此毫无关联的念头。 “赫里斯,本体,道尊境界,大道法则,啧啧,也够强大了,掌握一条大道法则,那就是道尊境界?” “筑基、炼魄,不过是凡阶段,尚未脱离凡人阶段,合一境融入天地,寻找天地间隐晦的法则,这是超凡的阶段,是修炼的真正开始。” 问传挺砸吧砸吧嘴,结合自身一路走来的经历,细心揣摩其中的不同,“或者说,筑基、炼魄、合一这三个阶段是为打基础的阶段,是为触摸法则,进入尊者境做准备的阶段,触摸法则后,进入熟知了解阶段,也是熟悉应用的阶段,初步掌控到完美掌控,这是道君境界!” 问传挺顿了顿,心中沉思片刻,“大尊与道君,两者之间实则没有太过明显的界限,不过是使用与随意应用的过程!” 皱着眉头细细考量,一步步走来,大尊与道君之间,确实没有遇到任何障碍,自然而然的,正如他在地底通道中,想通了,悟到了,剑气迸发,水到渠成的从大尊境界跨入道君境界。 琢磨半晌,心中隐隐有所悟,却又说不清道不明,非要用语言表达出来,却又难以描述,问传挺不由想到交朋友,初识后,是接触了解的过程,这个阶段处于大尊境界,当完全了解,深知对方脾性时,这就进入了道君境界。 他不由自失一笑,觉得自己想到用交朋友来解释两个境界之间的区别很是牵强,描述出来的意境似是而非。 思绪拉回,琢磨道君之后的大尊境界,这不由让他想起当时触摸那一层境界屏障的感触,浩瀚无边,威能无限,这八个字最能解释,恍若涓涓细流面对旷阔无尽的大海,沧海一粟难以看尽海的宽广博大。 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仅仅是仰望,那一丝的触摸,就让问传挺深感自身的渺小,自认掌握的法则,在那苍茫大海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一缕,恍若树叶上的一只蚂蚁,它所看到,不过是树叶的广大,天空的宽广,它只能敬畏的仰望,对天,对地,充满无限的恐惧。 坐井观天,不外如是。 这一刻,问传挺才深切明白,他所谓的掌握法则,不过是掌握大道法则的一缕,一条支流都有可能算不上。 “那这算什么?还是法则吗?”一缕波动从双眸中绽放,投射在外,空气卷动,一缕缕天地元气汇聚,闪烁黄色光晕的无柄小剑形成,比一根针差不到哪去。 第202掌 虚空相遇 问传挺费尽力气,催动那柄引动法则凝聚的小剑,不断斩向捆绑住双手的绳索,晃晃悠悠中,他紧闭上双眼,做好重重摔上一下的准备,内心中同时设上层层障碍,以抵挡袭来的剧痛。 没有坚硬的碰撞,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轻飘飘软绵绵的缓冲,除了刚开始接触时产生的微弱痛感,再无其他疼痛。 问传挺忍不住睁开眼眸,入眼的是一张呲牙咧嘴的毛公脸,熟悉的亲切让问传挺忍不住一乐,凉风卷着疼痛倒灌,激灵灵一个寒颤打起。 身体抖动,摩擦在猴子那双支撑的双臂上,更多的痒痛袭击每一寸神经。树叶沙沙,卷动狂风,一道巨大阴影垂下,遮挡住大片阳光。 问传挺抬眼,上方独孤轻轻盘旋,凌厉的双眸扫动四方,间歇中不断看向下面,被猴子抱在怀中的他。 一缕笑容绽放,真切舒心的笑容荡漾,问传挺咧咧嘴,干裂的嘴唇崩裂,一缕缕血线顺着崩裂的痕迹流入口中,在雪白的牙齿上侵染一片。 “你们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从问传挺口中艰难吐出,微动的嘴唇下,染血的牙齿显得狰狞可怕。 放松,彻底放松下来,猴子来了,接着他难坠落的身体,独孤来了,盘旋在空中境界,有它们在,又怎能不让他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疼痛中席卷深深的疲惫,滔天洪水般瞬间将他那坚持的意识淹没。 沉重万分的眼皮缓缓盖上,留住猴子那双眸通红不下于它那屁股的最后影像。 “吱吱吱!” 猴子急了,眼见问传挺闭上了双眼,没有睁开的意思,它不由发出焦急的叫唤声,双爪毛毛糙糙的摇晃问传挺,想要将他叫醒。 猴子叫唤,独孤亦是发出一声啼叫,充满愤怒与悲伤,空中盘旋的身体陡然俯冲,卷起一阵狂风飞落在地上,大翅忽闪轻柔的抚摸向被猴子使劲儿推搡的问传挺身上。 愤怒的啼叫响彻,轻柔的翅膀转成爆烈的扇打,一翅将爪子搭在问传挺胸膛,小脸哭丧,眼泪低垂的猴子身上,尖叫声中,猴子瘦小的身形在大地上翻滚。 怒气冲冲,猴脸涨红的猴子一个跟头跌坐在地,哭丧着个脸对着独孤愤怒的嚎叫。 独孤温柔中带着凄切的神情看向问传挺,一张大翅轻柔的盖在问传挺身上,恍若那爆烈的一翅不是它扇出的一样,陡然转向凌厉凶狠的目光瞪向猴子,一声低沉的啼叫从口中发出。 猴子惊愣,哭丧的连僵硬,发出半截的嚎叫戛然而止,保持着大张的嘴巴,瞪向独孤的双眸扑腾扑腾眨动,悲戚的神色瞬间被惊喜所取代。 猴子一个跳跃,带着欢喜的啼叫从口中发出,完全忽略独孤另一只舒展欲扇的翅膀,眼见独孤凌厉的目光更加凶狠,猴子停下雀跃,一双小爪子死死的捂在嘴巴上。眨动的眼眸,欢喜溢于言表,它轻爪轻脚的靠近,关切的在问传挺脸上巡视,最后,小爪子犹豫的伸出,探向问传挺的鼻翼。 微弱的气流,温热的气息,这一刻,世间好像在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让它感到美妙与欢喜,无声的欢笑在猴脸上荡漾,一双小爪子犹豫的不知放在哪里才好,想要探出爪子摸摸问传挺那陷入沉睡的身体,却又怕不小心将他惊醒。 猴子知趣,独孤那凶狠凌厉的目光又换成温柔,一双小小圆眼珠停留在问传挺那张苍白的脸上。 且不说问传挺陡然放松下来,被沉重的疲惫淹没,猴子、独孤默默守护等候,单说这黑暗幽深的天外,一道身影矗立在广阔无边的黑暗中,浑身萦绕淡淡魔气融入黑暗中,若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高大身影,粗旷的面容,宛若从黑暗中走出的威武神灵。可惜,身上盘绕的锁链,身后背负的石棺,完全破坏他现在的形象。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面前,一具百丈高下的巨大尸身仰躺在虚空中,身处数百里外的遥远距离,依旧能够感受到尸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慑服一切,镇压一切的威压,肃穆的神态,威武的容颜,若非正好站在那里,能够隐约看到那眉心汩汩流血的伤疤,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看似安睡的巨人已经陨落。 鲜血顺着发髻向下流淌,在虚空中铺展开来,恍若一张红色的床毯将酣睡的巨人托起。 虚空幽深黑暗,却又诡异的将血液的殷虹呈现在骨魔面前,淡淡的红光倒映在眼中,恍若是那血液在散发光芒。 其实,骨魔的思绪不在这里,不在那绽放本身色彩的血液上,而是一脸凝重的注视着那具尸身,思绪不断翻转着,“谁?是谁将这强大存在斩落?” 从那依旧威压无限的气息上,骨魔已经确认,这具尸身正是那突破蓝月世界屏障,跌落一根手指的存在。 一道道庞大的气息出现,将沉思的骨魔惊醒,游目四扫,一道道幽暗的身影在虚空中游走,虚空的幽深是天然的保护色,将一头头庞然大物深深隐藏,若非是循着那由远及近的庞大气息寻找,他几乎忽略掉了这些具有强大修为的存在。 似鲸非鲸,头顶一跟朝天独角的大物在虚空中游走,强劲有力的鳍尾轻轻一扫,百十里的距离转瞬即过。 一头七八十丈长的巨蛇,在虚空蜿蜒窜动,淡淡的身形宛若一到微弱的光线,它的速度比那长着独角的大鱼还要快上一线。 一头身形浩大,恍若一块块巨型甲胄堆砌垒成的巨兽从另一个方向奔来,说是奔来,却看不到任何腿脚,一根尖尖朝天角避雷针一样耸立在巨山似得身体上,浑身灰蒙蒙一片,几乎分不出哪里是虚无,哪里是兽身。 又有一头羊首牛身,马尾猪蹄的巨兽踏着虚空从另一个方向奔来,四蹄踏在虚空,恍若虚空都在震颤,庞大的气息远远冲来,与巨大尸身的气息碰撞,发出一声声爆鸣。 “这还是龟吗?”骨魔惊呆,幽深的虚空中,一头巨龟缓缓而来,划动的四肢在虚空中游动,以不小于巨蛇的速度冲来,宽阔的龟背恍若一座宽广大陆,上面一根根尖锥似的高山峰峦起伏。 除了那头巨蛇少小一些,其他巨兽都有不下于那具巨尸的身子,它们是速度最快的,还有一头头体形少小的巨兽紧随在后,在虚空遮掩下急速游走。 一头长着蜘蛛一般巨脸的大鸟,伸展几十丈长的巨翅,轻轻一扇,虚空幽暗卷动,掀飞一头头巨兽,后发先至,追赶在巨龟一侧。 “嘶!” 一口冷气倒吸,骨魔险些被巨鸟卷动的气劲掀飞,周身萦绕的魔气在这一刻狂烈抖动,露出他那隐藏在下面的身形。 “这要是被扇一翅,还不得粉身碎骨?!” 骨魔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一头头巨兽冲进巨尸威压笼罩范围。 “这是闻着腥味来的!” 巨鸟飞过的瞬间,他隐约看到,那蜘蛛脑袋上的八颗巨眼闪烁兴奋的光芒。 “啧,你们来得,为什么老子就要往后退?” 由巨鸟眼中的兴奋,骨魔想到那江河一样流淌的血液,心中更是意动,后退的脚步轻轻一抬,向前重重一踏。 空无一物的虚空稳稳拖住踏下的脚步,恍若走在平坦的大地上一般。骨魔再次迈步,沉重的威压笼罩下来,萦绕在身周的魔气不由向内塌陷一尺。 “嗯!好重!” 骨魔不由轻轻哼出一声,轻松向前移动的身形陡然沉重,恍若在全身浸在粘稠的泥浆里边行走一样,浑身上下都在承受一种阻力。 漆黑的目光不由扫向前列的巨兽,“它们速度也慢下来了!” 第203章 吼声开路 “它们速度也慢下来了!” 数百里的距离,以骨魔的修为,几息时间就能到达,但在这里,几百息过去,他也不过行走了十米,真真的比龟爬还要慢,他比前面那头真正的龟还要慢。 起码,前面那头巨龟,在骨魔行走这十米的时间里,已经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速度最快的那头巨鸟,现在落在最后,比骨魔要稍稍向前。 沉重的威压笼罩,随着靠近巨尸,压力越加沉重,这让一群追逐血腥味来到巨兽,齐齐的放慢了脚步,不是它们愿意慢,而是不得不放慢。 萦绕在身外的魔气在压力下,恍若一层薄膜死死贴在粗犷的身上,似是给骨魔穿上一件无一丝针眼的黑衣。 一步缓缓迈出,全身骨骼轻轻震颤,隐约能够听到骨骼碰撞摩擦的声音,强大威压挤压着每一寸血肉肌肤,好像是要将它们全都挤压到骨髓里去一样,哪怕一身修为全部用来抵抗外界威压,依旧减轻不了那种被挤压的感觉。 呼呼喘着粗气,汗水滚滚流淌,魔气化作的无缝黑衣下,一身衣衫全部浸湿。踏在虚空的脚下,一滩汗水平铺,形成水幕一般的存在,又似化作踏板,将他的脚步托浮。 沉重威压,让他感觉,每挪动一分,都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身体的自重让腿脚颤抖,身后那在平常恍若无物的石棺显得万分沉重,好似是故意针对他一样,随着向前移动而不断加重。 好在这里是虚空,身体自由悬浮,巨尸威压笼罩的区域是圆球一般的存在,凡是进入其中的生物,都在承受向外排斥的力道,没有上下之分,没有左右之别,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来看,威压的作用就是阻止外物的靠近。 身后,遥远的距离,两颗靠的极近的光球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微光下,隐约能够看到一颗颗细小的光点存在,好像向前在一片花里胡哨的布面上。 骨魔踏入虚空的瞬间,就已经知道,这两颗一大一小的光球,正是两方世界,一方为生养他的大荒,一方为他得到踏出虚空机缘的蓝月。 在虚空中看似不大,恍若两颗光球的世界,内里实则宽广无比,只不过是被一层厚厚的世界晶壁隔离,这才显得渺小。骨魔眼中那一颗颗细小光点,在世界晶壁下是一颗颗巨大的星辰,花里胡哨的布面,是由繁多的山川河流与青冥中的云层构成。 踏出世界晶壁的瞬间,本尊已将借力的锁链收回,重新回归骨魔背负石棺的状态,不知是世界晶壁自发作用,还是虚空特有的力量作用,背负石棺的骨魔在踏入虚空的那一刻,已是远离蓝月世界,同时也远离了借力的那只巨掌的主人。 在虚空中漫无目的的游走,躲避过几头拥有庞大气息,能够将他轻松碾压的虚空生物,经过不知多少时日,来到这里时,这才发现,那巨掌的主人,实力强大到仅凭一只手掌,就能应对天地法则与众多强者攻击的域外邪魔,已是巨尸横陈。 这也就出现了骨魔站在数百里之外沉思的一幕。及至一头头虚空生物出现,蜂拥向着巨尸奔去,才引动了他分一杯羹的心思。 走走停停,数百里距离,犹若天堑,很长一段时间走过的距离,也不过占总数的万分之几。 前面那几头虚空生物,并不比骨魔好上多少,蜘蛛头的巨鸟,就不见煽动翅膀,宽广的翅膀低垂,做出煽动的模样,标本一样静立虚空。 背负山川的巨龟出现返祖,四条粗大柱子一般的巨腿久久不见挪动,保持迈步的动作僵硬在虚空。 巨蛇扭曲着身躯,不知是在深思,还是做模特,摆出向前爬行的姿势。一侧,安装渐渐避雷针的巨山耸立,望穿山水一般遥望巨尸。 似鲸非鲸的生物弯曲这鳍尾,身躯扭成一个对勾,死活不想前移动一步。 抬臂都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汗水挣扎着从毛孔中挤出,尚不等形成滴,就被强大的压力挤压在脸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每一个分子都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想要顺着毛孔回归到骨魔的身体内。 内压不断增强,外压不断内挤,内外互相较力,夹在中间的那层水膜反而越来越薄。眼角已被水膜覆盖,视线被遮挡,哪怕想要催动修为将其震散都做不到,骨魔回归最原始的本能,手臂抬起,屈指擦向水膜,强大压力下,手臂恍若承受千斤重力,每一寸抬起,都好像是与一整个世界对抗。 “吼!” 一声震颤心间的怒吼从前方传来,粘稠稳固的压力在这声吼叫下,隐隐有松软的迹象,骨魔眼中,琥珀标本一样尾巴弯曲不动的那头似鲸非鲸的怪物抖动身躯,好像要将身上的什么东西抖掉一般,强壮有力的尾巴缓缓摇摆,身形极度缓慢的向前移动。 有抛砖引玉的,就有照猫画虎的,一声声巨大的吼声响彻虚空,粘稠的威压在一声声震颤虚空的吼叫声中出现短暂的松软,一头头虚空怪物奋勇前进。 甩尾的甩尾,摇头的摇头,抬脚的抬脚,振翅的振翅,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世界,静止不动恍若虚假画面的世界在一声声怒吼下轰然破碎。 它们好像在比试,要在声音上分个高下,一头头怪物发出震耳发聩的吼叫声,前面的高昂,后面的将更加高昂,哪怕不能完全超过前面那一声,也要坚决做到不低于那一声。 声音震颤了虚空,打碎了威压笼罩下的粘稠,一头头怪物飞快的甩动着脚步,移动身形向巨尸靠近。 声音传递,四面八方,不单打碎了怪物前进道路上的威压,也将身后威压的粘稠打碎,借此东风,尝试擦拭汗水的骨魔终于有机会抹掉眼角的汗水,大步甩开,恍若按上了一双流线型的翅膀,龟爬与飞翔,一个慢的可怕,一个快的让人惊喜,大跨步前进,这让受够了比龟爬还要慢腾腾的苦楚的他,忍不住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习惯了一点点靠走的交通,陡然换乘上千里马之类的良驹,风吹日晒与风驰电掣,这是两个概念,也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悲哀中的峰回路转,那种喜悦没有享受过的,从来不会知道是多么甜蜜,也只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 怪物是开疆拓土的先锋,一路怒吼,一路横冲直撞,问传挺紧随其后,不敢稍作停留,他确信,只要落在声波的边缘,失了激荡软化威压的声波,他必然会被无所不在的威压碾碎。 碾碎有些夸张,但镇压的他一动不动却是完全有可能,一如先前,仅仅跨入威压笼罩范围不远的地方,就已经被镇压的无所适从,此时相比那时,已经走出了一半的距离,再有几百里就能触摸到巨尸的身体。 若是现在失了怪物怒吼声的守护,后果可想而知。 相对骨魔的小心翼翼,虚空怪物显得有些疯狂,有不明意义的怒吼声加持,一头头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突破。就连那没有腿脚的巨山一样的怪物,也是疯狂的向前碾过,它没有发出吼叫,自身山体震颤都抖动散发出波纹而引发的呼啸,比那些怪物扯着喉咙吼叫的声音显得还要可怕。 此时骨魔已经移动到巨山一样的怪物身后,可不敢在那头巨鸟身后奔跑,说不定什么时候翅膀下漏掉一丝风,就有可能将他远远扇离出去。 第204章 滔天血海 宽广伟岸的身躯平躺在虚空,百丈长短的身姿让靠在近前的骨魔显得渺小非凡。 厚重的威压沉沉压下来,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骼,好像都在痛苦的嚎叫。 一头头巨兽围拢在四周,虚空中显得朦朦胧胧的身躯舒展开来,每一头都想着将面前可口的食物独自吞掉,一个个诞着口水却又警惕着一旁的同类。 骨魔那八尺大个,在一群巨大的怪物群众,显得渺小非凡,也许,没有一头怪物知道,有一个小小的人类借助它们的力量来到了这里。或者,它们知道,却完全不讲他看在眼里。 人类面对一只蚂蚁,会感到威胁吗? 不会,他们知会觉得一只想要咬人一口的蚂蚁是多么可笑。 庞大巨人,身上密布一层厚厚的角质层,一条条细小的纹路在骨魔眼中,犹若一条条巨大的沟壑。 怪物们互相瞪视,鼓荡着强大的气息,想要将对手迫离,一声声威胁的怒吼发出,恐吓靠近巨尸的对手。 在它们眼中,这不单单是可口的食物,更是能够快速提升修为的灵粹珍宝,谁都不想轻易舍去,拱手让于人的仁义在这一刻被无情践踏。 怪兽不是圣人,毫无道德可言,怒吼在威胁,气息在压迫,微妙平衡产生,一头头怪物占据一个方位,各自圈占一片地方,这是它们的领域,跨过者将是对另一方的挑衅,是宣战。 微妙平衡中,骨魔这只小蚂蚁攀着那巨大的手指,顺着胳膊跳跃性前进,不要怪他莽撞,互相警惕的怪物,谁又会在意一只小小的跳骚?! 粗大的胳膊恍若一条平坦的大道,骨魔肆意奔跑,不虞有跌落的危险,一个纵跳,一个虎跃,在弥漫神圣威压环境下,也仅仅是跨过一点点不长的距离。 正在他苦恼,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跨过手臂与头颅之间的距离时,就不见动静的石棺轻轻震颤,一缕轻微的波动轻轻荡漾,扩散范围仅止于骨魔身体边缘,丝毫没有引起怪物们的注意力。 互相警惕的怪物们在提防对手的同时,垂下头颅咬向巨尸,巨大的口器张开,锋利的牙齿合上,连绵咔嚓声在虚空中回荡。 骨魔忍不住扭头看向最近的一方,正好看到,一块块甲胄从巨山上崩飞,带着狂劲速度砸向两侧侧,羊首牛身、马尾猪蹄的的怪兽与背负巨大山川的巨龟,陡然抬起头来,满载杀意的目光映衬出一块块飞射来到甲胄。 甲胄随着飞离巨山,速度快速降落下来,巨尸散发的威压下,十几米的距离已是甲胄从巨山上崩飞的极限,远远威胁不到两侧的羊首怪物与巨龟。 羊首怪物狠狠瞪视巨山一眼,再次面向自己眼前的大脚,另一侧,巨龟扫视一眼巨山上崩飞甲胄的地方,慢悠悠转回头,专注与自身所在的腰侧部位。 “巨龟会笑?” 骨魔感觉到不可思议,巨龟转头的瞬间,他隐约看到其中蕴含的嘲讽意味。 转而想一想,也就不觉的奇怪了,虚空生物也是生物,妖兽尚能通过修炼提升智慧,比妖兽强大千百倍的虚空生物不至于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不过,骨魔还是有些疑惑,眼角余光从巨龟身上移开,从在一头头虚空怪物身上扫过,看到的除了懵懂就是本能的贪婪,那里有什么智慧可言。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骨魔有些怀疑,眼角余光不由再次转向巨龟,带着懵懂,巨龟张开大口,锋利的牙齿咬向巨尸腰侧的腱子肉,一口咬下,半颗牙齿崩飞,巨龟激动的缩回头,茫然的目光看向那半颗比骨魔身板还要大的牙齿,一道斜斜的抛物线划过,在巨尸威压下,向着远离巨尸的方向缓缓飘动。 “真的看错了!” 轻叹一声,“虚空怪物,哪里有智慧所言,一切不过凭本能行事,白白瞎了一身如此高超的修为!” 骨魔摇头,脚步不停向着巨尸头颅前进,有石棺散发的波动开路,明显感觉轻松许多。 绑缚石棺的锁链,自发弹射出去,在骨魔前进同时,慢悠悠爬向巨尸的头颅,从颤抖的链身可以看出,穿透似得的前进,依旧需要庞大的力量来破开巨尸身周笼罩的神圣威压。 终于,锁链到达头颅位置,死死卷在一根粗大眼睫毛上,强大拉扯力产生,舍弃了龟爬,骨魔如坐云端飙射一般向着巨尸头颅前进。 一道巨大的伤口,好像被巨大利器劈开的大山一般,截面光华,沟壑深邃,恍若通向血色深渊。 血液汩汩流淌,水流的声音轻轻送入耳畔,看着那向外喷涌的血液,骨魔浑身颤抖,这是兴奋的激动。 每一滴血液中都散发着浓郁的生命元气,这在骨魔眼中,哪里是什么血液,分明是一颗颗能够快速提升修为,增长寿元的奇珍。 他恨不得现在就喝个痛快,更是想整个身躯融入血液中,经受生命元气洗礼。 正在他搓着手,犹豫着是先喝个痛快,还是先浸在血液中洗个澡时,绑缚在身上的锁链轻轻抖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八端径自解开,腿脚一般托着石棺离开骨魔背后,向着血色深渊走去。 咕嘟嘟声响不断,载着石棺的锁链浸在向外狂涌的血液中,一连串气泡产生,气泡冒起,又在外界威压的挤压下崩碎,四散的血滴飞溅在石棺底面上,恍若黑暗中绽放的烟火。 宽阔的伤口上,石棺不过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一小点,怒海狂涛中的石块一般缓缓下沉。 骨魔眼中闪过犹豫的光芒,眼看着石棺即将完全沉浸下去,这才甩动双腿,整个人飞扑而下。 血液溅起一朵浪花,瞬间将一人一石棺淹没。 “理智的本尊,眼中除了修为就是实力的巨大提升,能够让他轻易犯险,看来下面有了不得的存在!” 这是骨魔扑下去时,脑海中出现的唯一想法。 血液滔滔,眼前除了红色再无其他,一路深入不知几许,骨魔紧紧追在石棺背后,深怕一个疏忽,将自己迷失在血海之中。 庞大的血气,浓郁的生命元气,不用修炼吸纳就会自主的向身体内挤去,紧贴在身上的魔气,转瞬间就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弥漫,一股狂躁在意识中产生,隐隐有将他意识理智淹没的危险。 骨魔不敢再任由血气融入身体中,魔气鼓荡,在皮肤下形成一层层防护,死死阻挡血气的入侵。 防护层纸糊的一样,血气轻轻一挤,几十层瞬间即破,澎湃血气一拥而上,在血肉间来回冲刷。 一层淡淡血光出现在眼中,骨魔惊惧,“我命休矣!” 巨大的好处不是什么个人都能够享受的,在别人眼中是幸福的降临,在另一人眼中,可能就是催命的存在。 努力维持最后的清明,骨魔向着石棺发出求救信号。急切的呐喊从喉咙中发出,刚刚张开的嘴瞬间被澎湃的血液倒灌堵住,一口口血液顺着喉咙挤下,滔滔江河一般灌入腹中,浓郁的血气融入内腑,五脏六腑产生严重的负荷感。 双眼血色更加浓郁,偶尔闪过一丝清亮,正是骨魔在努力挣扎,一丝信息透过灵魂见神秘通道,急急的向石棺传递。 血液中传来锁链碰撞声,迷幻间听不真切的骨魔,陡然感觉腰间一紧,一道淡淡的波动环绕身形,将自身与外界血液隔离。 深入血色深渊,四方弥漫滔天血液,这里没有空气,骨魔仍旧忍不住深吸一口,想要将得来不易的轻松与自在吸入腹中,猛地咳嗽一声,一大口带着芬芳的血液从口中喷出。 不等这口血液降落,周身环绕的淡淡波动轻轻一荡,血液瞬间消散于无形。波动不单单将骨魔与血液隔离,更是不住的在其身上钻进钻出,一缕缕血色从其身上荡出。 第205章 大道之河 有本尊帮助,骨魔得了喘息之机,涌入身体几乎淹没他意识的血气,在那缕看似微弱,实则强大无比的波动下化害为益,一缕缕血气充斥在血肉中,不断淬炼增强每一个细胞的功能,强大的生命元气充斥在血肉缝隙中,向着生命本源渗透,不断增强他的寿元。 暂时不能吸收的多余血气,被本尊从血肉中一缕缕震荡出来,送还入滔滔血海之中。 得此教训,骨魔再不敢轻易犯险,安静的躲在防护之中,一双眼睛滴溜溜四处扫动,不断扫向防护之外,那滔滔的血浆,眼中释放着强烈的渴望。 看似安静,骨魔内心中一点都不平静,翻江倒海都是轻的,一个个念头出现又消失,强烈的渴望让他用尽一切智慧,想要将那无尽血海吞入腹中,用以锤炼自身与提升修为。 在骨魔努力思考,疯狂转动一切思绪的时候,迅速下沉的石棺陡然一顿,眼前一花,骨魔回过神来,却是发现已是进入一片广阔的天地,眼前哪里还有那滔天血海,哪里还有那浓郁的滚滚生命元气。 感知散尽,血气与生命元气依旧存在,不过淡淡的,好像隔了遥远的距离,跨越了一个世界一般。 “跨越了世界?!” 这个念头出现,骨魔忍不住仔细打量这个空间,浓郁的黑色伸手不见五指,比无尽虚空还有幽深黑暗,能够将一切物质吞噬的黑暗,仅有上方,一道沟壑横贯天地,隐隐有一丝丝血色光芒释放,淡化一点点黑暗,宛若一颗眯起的眼睛。 伸手不见五指,骨魔身周笼罩的波动轻微荡漾,似那荧荧烛光在黑暗中忽闪,就连那绑缚在腰间的锁链都在释放莹莹光亮。 手指探出本尊赋予的防护,黑暗中,深藏狂暴与混乱毁灭的阴寒刺激皮肤,一缕缕毁灭意志顺着手指向整条手臂蔓延。 骨魔受到惊吓,闪电缩回手指,陡然甩动手臂,好似要将某些东西甩掉。 无声无息,一缕黑色烟雾顺着手臂动作留下的痕迹涌进,拥有灵性一般停滞刹那,继而迅速向着骨魔冲去。 “什么鬼东西?!” 骨魔下意识的呼喊,顾不上甩动手臂,狂暴的劲力拍向冲来的烟雾,劲风鼓荡,烟雾随散随聚,将骨魔拍出的手掌笼罩, “唳!” 一声尖啸在黑暗中传递,惊扰了沉睡的黑暗,两根白皙修长手指出现在骨魔手掌之前,一弹一捻,扩散成雾状笼罩在骨魔手掌上的烟雾瞬间凝结,恍若被捏住七寸的灵蛇。 手指一抖一搓,白皙上闪过一点黑色,继而恢复原状,食指连点在骨魔那只变成黑色的手臂上,黝黑消散,退还成原本肤色。 骨魔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明显感觉到,一双冰冷目光狠狠瞪视了自己一眼。 微微苦笑,“还是莽撞了!” 继而心中愤愤,“老子什么时候这样脆弱过?哪一次不是冲锋陷阵,将所有危险提前解除,而你却在身后安安稳稳的享受所有荣光,不就是让你解救一次吗,用得着这样责备?!” 心中不平,很想就此脱离本尊的保护,狠狠秀一秀自己那雄壮的肱二头肌,念头刚刚出现,就被他快速掐灭。 仅仅是探出一根手指,就被无处不在的魔气寻上,强大的侵蚀同化能力,根本就不给他自救的时间,若是脱离本尊的防护,整个身形暴露在浓郁的魔气中,想想被腐蚀的一根骨头都见不到的模样,骨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责备就责备吧,谁让老子能力不如你,修为没你高!” 骨魔愤愤,狠狠嘟囔一句。 眼睛滴溜溜四处扫动,想要看透黑暗,腰间陡然一紧,骨魔不由自主的迈动脚步,顺着锁链传递来的力道前进。 他知道,隐藏在石棺中的本尊,已经开始行动。 淡淡的波动从前方传来,好像将四周凝固的黑暗软化,骨魔眼中,软化的黑暗在向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动。 “本尊在吸收这里的魔气?” 骨魔瞪大铜铃巨眼,实在不敢想象,客场作战,本尊会如此大胆。 心中忍不住开始猜测,“他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至尊?帝尊?道尊?” 这是他透过问传挺,从洪老头儿那得来的境界划分,细细思量,依旧不知本尊到了什么境界,“与蓝月世界的几位强者联手,共同面对天外巨掌犹能胜任有余,甚至隐隐比那几位还要高出一线,看来本尊的修为已经高到我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骨魔心中嘀咕,忍不住向,他与问传挺两人加在一块,都有可能掰不过本尊的一只手。 “哪怕连上大荒世界的帝江一起,都不是本尊的对手!” 一股颓丧在心底滋生,瞬间被昂扬的斗志湮灭,“本尊不是天生就如此强大,也是一步步从底层走到如今,他能做到,凭什么老子不能做到,不单老子能够做到,小船能够做到,就是帝江也能够做到!” 他却忽略了,本尊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走到这一步,凭的是心无旁骛,已经将所有能舍弃的全部舍弃,仅剩下理智,对实力追逐的理智。 有舍有得,舍在前,得在后,先有舍,才能有得,没有舍,又怎么会有得? 好吧,不用问也知道,骨魔做不到这种程度,少了情绪,魔的人生,也就少了很多乐趣。 黑暗中,一道粼粼波光的长河横贯,亘古存在一般从要不知何处流淌到这里,滔滔河水从青冥垂下,在大地上静静流淌,河水滚滚一路直下,不知流向何方。 骨魔凝视,对着突兀出现的河流万分不解,这方空间,他已经确定,是巨尸尚未崩毁的识海,正是因为知道是识海,才觉得万分不同。 他也开辟了识海,灵魂就藏匿在其中,光秃秃空旷旷的,有别于这方光怪陆离的空间,没有弥漫整方空间的魔气,也没有这条散发微弱法则气息的亘古长河。 不用本尊拉扯,骨魔已是自发的靠近河岸,随着靠近,长河上法则气息强大的一分,淡淡的威压弥漫在河面上,骨魔明显感知到,河流中,蕴藏深厚强大的威能,仅仅一缕就能将他碾压千百遍。 石棺贴在河岸,四条锁链的八端在空中飞舞,不断变换的身形接引出一道道气息,在废物的锁链中兜转,最后没入石棺之中。 悄无声息,气息恍若不曾出现,石棺不曾吞噬,一如初来之时。 一缕缕气息被吸纳,长河好像是感觉到自身被渺小生物切却,平静无波的河面翻起小小浪花,一道璀璨剑气陡然出现,将刚刚掀起的浪花斩灭。 “这里怎么会有剑气?” 煌煌剑气,大气浩然,充满堂堂正正,一剑悠来,斩灭浪花,继而顺流而下,犹似巡视领地的领主一般,大威凛然,悠悠而往,最后消失在大河下流,掩映在弥漫的魔气之中。 骨魔惊诧,目光追随游走的剑气,他不使剑,却对剑有深刻了解,作为分识化魂独立出来的个体,有使剑的问传挺存在,他对剑道的理解可谓入木三分,相对这一剑,一柄并非剑体本身,仅仅是剑体残留下来的烙印,就让他感觉到,问传挺的剑不及此剑影亿万分之一。 剑影消失,骨魔怅然若失,滴溜溜目光在河流上穿梭,期望能够再次看到那一剑,惊世的一剑,超脱世俗的一剑。 剑影没有找到,反而看到一个让他更加惊讶的景象。 第206章 长剑斩道 骨魔瞪大眼珠,死死盯在一处,幽深沟壑化作深渊,黑漆漆一片,牢牢的横在长河之上,将其拦腰斩断。?火然文??????.?ranen` 深渊宽广,好像扁平的黑洞,将上游激荡下来的浪涛吞没,任由浪花拍打,波涛滚滚,挣扎激荡,它依旧纹丝不动。 仅仅是看了一眼,骨魔就感觉万千锋芒攒射,一股股凛冽寒意逆流而上,钻入眼中,强烈的刺痛险些让他流出泪水,刺骨的寒意在全身蔓延。 无匹的锋芒,哪怕是最坚固的世界晶壁,好像都能在这深渊中被碾磨粉碎。 只一眼,骨魔就感觉到恐惧在心中蔓延,不断促使他远离这到深渊。多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跳出这方空间,远远躲离,永不相见。 另一道情绪在心底滋生,混杂着一丝烦躁与混乱,“快,快!用你最大的力量,最强悍的招式,将这道剑气摧毁!” “摧毁它,摧毁它!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修为,大道法则……” 一缕缕情绪滋生,伴随着万千念头涌现,骨魔眨动眨动眼睛,脸上露出嗤笑,“老子就是魔,魔祖宗,这点诱惑就像让老子就范?太空洞了,要是来点实际的,老子很坑能就被拖下水了!” 脑袋轻轻摇晃,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一侧的石棺,眼中蕴含强烈的‘我也不差’的韵味。 这种时刻,他都不忘与本尊攀比,踏出蓝月世界,进入巨尸眉心,血海中被保护,识海空间中被解除魔气危机,短短的一段路途,经过太多的事情,也被救助了多次,这让自尊强烈的骨魔只觉受到伤害,心灵上的创伤。 面对本尊,这让他感觉自身低了一等,有抬不起头的趋势。 一眼,仅仅扫了一眼,骨魔再次将目光投向长河与斩断大河的深渊,莫名的,心中出现长河与深渊的信息。 “大道长河?原来这河是巨尸练就的大道法则,法则凝结的长河,而那深渊,不是什么深渊,也不是黑洞,只是一道剑光,一道斩断法则长河的痕迹,” “不可思议!”骨魔啧啧有声,一条眉毛不断上挑,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也不知他是在说凝练大道法则的不可思议,还是说将大道法则斩断的剑光的不可思议。 正在他一脸惊奇与欣赏交杂的时刻,身体不由一僵,脑海中突兀出现一道信息。 “从不主动联系的本尊,居然在这种时刻传出信息?!” 骨魔瞪大了眼睛,习惯了本尊的理智与沉默,这突兀的联系,主动释放信息的举动,又怎能不让他惊奇。 目光扫向本尊所在,石棺依旧,锁链八端在空中飞舞,编织出一道道花形。得不到任何提示,骨魔收回目光,沉浸在识海中。 “大道长河,天地法则,原来我们一直在天地中生存,修炼的是天地的法则,只有跳出天地,才能接触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才能熔炼法则,凝练自身的大道。” “道尊的真谛,跳出天地外,不再五行中,啧啧……” 这一刻,骨魔思绪清明,内心中对于修炼的疑惑一扫而空,尊者、道君、大尊、至尊、帝尊,对应的是天地之内,前三者不过是初识法则阶段,从法则支流,进入天地法则的海洋,后两者为天地至尊与尊中帝王,一个是对天地法则的熟练使用,一个为对天地法则的掌控。 使用与掌控,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展现在外则是天差地别。 “世界之广阔,老子还需使劲儿攀爬!” 不伦不类的话语从他口中嘟囔而出,在黑暗中轻轻飘荡。 “踏入大道之河,本尊莫非疯了?他在强大,也抵不过一个能够凝练大道法则的存在!哪怕这大道法则是被斩断的?!” 骨魔深深凝视石棺,心中很想冲上前,揪着本尊的脖领子,对着他咆哮一声,狠狠质问一句,“为什么要亲身范险?就不怕被那大道法则熔炼,连自身意识都被同化?” “修为能够胜过一切,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骨魔低喃,石棺紧紧是上下轻抖一下,好像是对他的询问做出回答。锁链八端停下编织花形的身姿,齐齐点在地上,托举着石棺偏向大河下游。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骨魔从本尊所在石棺上得到的回答! “呵呵,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永远踏不上世界的巅峰!” 悲痛一笑,心中微微苦涩,审视内心,他深切明白自身与本尊的差距,一切不是只有努力就可以,还需要有个目标,一个能够指引前进方向的目标。 盲目的努力奋斗,不过是在原地画圈,看似勤劳艰辛,一辈子过去,也不过向前移动一小点的距离,反而弄得一身疲惫,这样的劳累,还不如混吃等死来的自在。 人生需要目标,一个能够实现,距离不算远的目标,一个可以暂且休息、调整的中点,一步一个阶梯,向着天际攀爬,终有一天会踏上高峰,那一刻,可以回首遥望,可以敞开怀抱呼喊,对着天地诉说自己一生没有虚度。 石棺沾水,一圈涟漪在宽广的大河上扩散,一缕缕狂扫,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河中释放,快捷无比的将缓缓下沉的石棺笼罩。 支撑石棺的锁链,在其接触到河水的一刻收缩,快速末如石棺之中,仅剩一具光秃秃的石棺被狂暴的气息淹没。 大河波涛,犹如闻到腥味的猫,释放的气息是那灵巧的舌头,轻轻一卷,已是将石棺这道美味吞入口中。 波涛起伏,璀璨剑光从深渊中射出,平平一斩,在河面上荡漾的气息烟消云散,一道深深沟壑出现在河面上,卷起浪花拍向河岸两侧。 一滴水花落在本尊留给骨魔的防护上,荡起一片片涟漪,以点带面,整个人形防护震荡,他恍若水波形成的人影,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面对此种情况,骨魔心中忍不住打颤,仅仅是被斩断的大道法则中的一滴小小浪花,几乎将他最后的防护穿透,这又怎能不让他惊惧,不让他胆寒。 挪动脚步快速远离河岸,没了本尊关照,身上的防护力量,消耗一分是一分,这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他自身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他抵挡住魔气的侵蚀。 遥望天际那道血色痕迹,又看看本尊留下的防护,心中一叹,暂且熄了逃出这方空间的打算,光是着高度,就不是他独自能够触及的,即使能够跳出,那漫天的血海,又怎么踏过? 来时都险些被狂涌的血气与生命元气撑爆,还是有本尊在一旁的情况下,现在独自一人,更是难以抵抗。 他可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苦,更不想在血海中无声无息的死去,还是最惨烈的撑爆而死。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那群怪物是不是已经破开巨尸的防护,是不是已经开始吞噬鲜美的血肉?” 独自一人,寂寞寥寥,一个个念头纷涌出现,他开始胡思乱想,有用的没用的,一起出现在心头。 “这是怎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纷杂念头中,一个微弱的念头陡然出现,从微弱到强烈,转眼将万千念头压下,独领风骚,站在最高处,将他的意识从混乱中抽丝剥茧一般剥离出来。 “看来还是被影响了!” 第207章 空间骤变 &nb &nb &nb问题往往发生在不经意间,开始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在疏忽的纵容下,一个小问题,很可能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变成影响全局的毒瘤。给力&#251#20320;wWw.GeILwx.Com &nb好在,骨魔很快意识到问题不对,意识沉寂,陷入对内心的责问之中。他本身就是魔,是一具在无尽岁月中几乎耗尽灵魂力量,血肉分崩的枯骨,若非本尊到来,重新赋予他以新的生命,也许,在时间消融下,所有存在过的印记最终完全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nb这不是很可能,而是很绝对。 &nb凡人百年,唯精神永存,血肉之躯,如何抵挡的住,时间的消融?!亘古的不朽,也唯有时间这位伟者,才能做到历世而长存,看遍时间沧桑,览尽万千红尘。 &nb一切问题都是纸老虎,没有意识到却克服不了的,只有懵懂意识不到的问题。 &nb沉下心来,细细拷问内心,一遍一遍捋过身体中每一个细胞,冲刷每一寸血肉,血肉间充斥的魔气被一次次锤炼,淡淡的灰色杂质从中分离,被强劲的劲道一点点从身体中冲刷出来。 &nb有本尊留下的手段保护,骨魔不虞有生命危险。 &nb“最多遭翻一番罪楚罢了!”骨魔心中如是想。 &nb一个小小手段,一道淡淡的波动,这是本尊赋予骨魔的防护,将他与这片识海空间中的魔气牢牢隔离,好像一个遗世独立的世界。 &nb伸出其中的骨魔,是这识海空间的看客,以旁观者的角度,静静观看空间世界的一切变化。 &nb失了本尊的搅动,少了骨魔的打扰,这方识海空间恢复原有的平静,浓郁到化不开的魔气弥漫整方空间,被凝固一般不响不动,给空间带来绝对的安静。 &nb滔滔大河缓缓流淌,不被触发,不被挑衅,粼粼波光化作平镜,将魔气的莹莹黑光反射,下面一道道暗流搅动,却始终搅扰不到河面的安宁。 &nb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大河安静下来,恍若陷入沉睡的玉龙,少了几分淘气,多了几分安分,紧箍一般的深渊也不再是不是释放出一道道剑气,斩灭镇压长河的骚乱,深邃幽静的深渊,好像固化千万年的存在,静静的拦腰耸立在长河之上。 &nb意识到问题所在,找到了根源,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作为魔,一个跨上大尊境界的存在,他同样有着万千手段对付各种问题,心灵受到侵扰,意识受到蒙蔽,那清除这些诱因就可以。 &nb一手掐动莲花,一手虚握成拳,两手背面虚虚相交,神奇的力量瞬间在心底滋生,眨眼蔓延出心脏,在全身中穿行,一路所过,将所有不适涤荡,扫描全身的光圈一样,以心室为横轴,以身体为纵轴,光圈从心室发出,分成两道,一道向下,一道向上,从脚到头,一圈圈捋过。 &nb微闭的眼睑下,眼珠轻微转动,“清除这些扰乱思绪的魔性,不如说是炼化控制它们,将本尊弱化过的魔性,归纳入自身掌控!” &nb“掌控,打上烙印即可。”心绪逐渐恢复清明,所有事情前因后果在心中捋了一遍,看透其中因果,去游开始转动起心思。 &nb他,没有本尊的理智,更不像本尊一样有老龟那任由世事变迁,我自岿然不动的心态,也不如问传挺般思绪来的多愁善感,说难听点就是瞻前顾后,每每遇事多是前后思量,更是换位揣摩对方将会出现的心态。 &nb他就是他,思维跳跃,心性跳脱,身体永远在脑袋前面,却又有应有的奸诈,唯利是图,只要有对他有利的事情,无论怎样,总会想尽办法实现心中的野望。 &nb不知是魔性改变了,还是他本身就带有魔性的势利与奸诈,面对滔天血海,他肆意妄为,在血气与生命元气狂涌进身体的时候,仍敢与放肆吸纳,在修罗似的屠宰场地,仅仅是看了一眼身形隐藏在重重叠叠空间之后的祭坛,看到它那萃纳芬芳血液的能力,就奋然而往,穿透层层空间,去收取那不知何人所建造的祭坛。 &nb仍是骨骸身时,被本尊镇压在石棺之中,火海之上,面对镇压敢于反抗,这是刚烈,以至于他吸纳与自身属性相克的火系能量,用来与镇压他的本尊碰撞。 &nb当然,那时候他还是他,是一具被镇压无数载的骸骨,本尊还是别人的本尊。 &nb现在,在这个空寂的识海空间之中,面对宛若凝固的魔气,他再次动了心思,手指变动,印诀变换,一座尺许方圆的祭坛出现在他盘坐的膝上,幽光闪现,从手指上弹出,击打在白玉祭坛上,淡淡荧光绽放,祭坛轻轻飞起,穿透本尊留下的防护,展现在巨尸识海空间中,直面深藏狂躁暴动的魔气。 &nb一缕光华,万千毫光,三尺之地,黑暗消退,似是面对生死大敌,魔气渐退,远离祭坛,流出三尺方圆之地,继而,好像是被挑衅激怒一般,魔气狂涌,乍然将凝固的沉寂打碎。 &nb怒海狂涛,魔气在疯狂的奔涌翻滚,好像被削了颜面般歇斯底里,掀起一阵阵狂波海啸,发出怒吼咆哮的声音,向着悬浮在空中的白玉祭坛扑去。 &nb祭坛缓缓旋转,周身释放的万千毫光,是最坚固的防护,似巨龟那坚固的甲壳,任由狂嗨怒涛拍打。面对魔气狂涌带来的压力,看似弱小的的祭坛仅仅是下沉一寸,就将万千无尽压力抗住,小小身姿旋转,引动漩涡,将最先扑击过来的魔气卷入祭坛之中。 &nb魔气虽是强横,力量狂猛,扑击过来的姿态充满蛮横,在面对柔弱的祭坛时,形式陡变,它反而成为那待宰的羔羊,不仅没有将祭坛打碎,仅仅是压沉了一寸,便被祭坛吞纳。 &nb巨大的漩涡卷动魔气,哪管它是否愿意,狂暴劲力一拥而上,将蜂拥的魔气卷入祭坛,幽光闪现,一缕缕魔气被快速淬炼,化作纯粹、精纯的力量。 &nb骨魔对祭坛不管不顾,********变换手印,手指变换,拉出一道道残影,一根根手指在手腕间乍现,凝固在小小空间中,恍若孔雀开屏一般瑰丽。 &nb渐渐的,他的气息变得沉重起来,凝重的气势犹若一座大山,又有风起云涌的多变,本尊留下的防护连续震荡其片片涟漪,好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手指变换速度越来越快,那小小祭坛亦是车轮一般疯狂转动。 &nb快若残影,祭坛完全淹没在一团光华之中,看不到任何形态,就好像它本身就是如此一般。 &nb光芒逐渐变大,随着骨魔手指掐动一寸寸成长,转眼间已是增长一尺,引动的漩涡更是庞大,好像是从祭坛中释放出来的蛇神一般,随着祭坛转动,在空中疯狂歪曲扭动身躯,凡其所过,魔气的凝固沉寂被打碎,从遥远的距离拉扯过来,卷入身姿庞大的漩涡之中。 &nb漩涡掠过大道之河狂暴气劲扫过,平静的河面荡起涟漪,一层层波浪狂涌而起,不等其形成巨大浪涛,一剑从深渊中射出,在河面上一掠而过,所有浪涛瞬间归于平静。就连漩涡那疯狂卷动的气劲,也被这镇压一切的剑影斩碎。 &nb除了河面没有气劲卷动外,巨尸这整个识海空间,化作狂暴的海洋,风卷云动,怒海滔天,作为始作俑者的漩涡,依旧肆意的在风云中、在海啸中狂舞。 &nb猴子手握金箍棒就能搅动东海,可谓是覆海翻天,神魔难挡。骨魔催使祭坛,好像间接握着柔软的狼牙棒似的,柔软,似水波,似丝绦,漩涡在空间中婉转盘旋身形横扫。 &nb整个天穹在骨魔的闹动下晃动不休,急速壮大的漩涡不经意间扫过苍穹上那道横贯的裂痕,裂痕隐约扩大一分,淡淡血气浓郁一分。</dd> <font 第208章 疯狂掠夺 &nb &nb &nb南极遇到了北极,磁铁凑到了一起,疯狂卷动盘舞的漩涡滞留,开始与苍穹上那道裂痕勾肩搭背,狼与狈勾搭成奸,蜜里调油 &nb巨大漩涡接天连地,一段连接在疯狂旋转的小小祭坛上,一段与沟壑进入蜜月期,只剩中间,柔软的身姿耸立在空中,粗大的身体在空中盘旋扭转,将四面八方的魔气吸纳入,最后送入下方那祭坛之上。 &nb天穹震颤,裂痕抖动不休,一抹抹浓郁血色透过裂缝,钻入漩涡之中,狂卷魔气的黑色身姿染上鲜艳。一缕缕红色将漩涡染红,血水在巨龙似的身躯上勾勒出一条条长线,流经长线的血水有顺着纹路向外扩散。 &nb飞流瀑布一泄直下,顺着漏斗一样的漩涡向绽放毫光的祭坛挤去。 &nb黑色与红色交织,血液与魔气交杂,天幕好像被彻底撕开一样,一股股血水血幕一般垂下,浇灌在漩涡上,流淌在漏斗中,疯狂的向着祭坛灌进。 &nb初时,祭坛不慌不忙,按照自身的规律急速旋转,小小身姿淹没在万千毫光之中,陡然吞噬到血液,尝到血气的腥甜,以及生命元气的芬芳,祭坛炸了毛,不用骨魔催促,不用印诀加速,它自发的疯狂旋转起来,大口大口吞噬着从天而降的血液。 &nb祭坛自发加速旋转,骨魔一惊,车轮一般疯狂掐动的手指出现刹那的僵硬,微垂的眼睑抬起,目光凌厉的看向祭坛,茫然中带着吃惊。 &nb“怎么回事?” &nb“莫不是老子有闯什么祸了?” &nb心中思绪翻腾两个念头瞬间出现,先是疑惑,继而看到从天而降的血液,心脏不争气的狠狠收缩一下,好像被人死死的攥了一把似得。 &nb“好像真的闯娄子了!” &nb血液倒灌,魔气滚滚,血浪滔滔,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身后大道长河,好像从天空倒灌的血液中分得一本羹,吸纳了一缕血气,吞噬了无穷的生命元气,恍若被注入了生米的力量,微波荡漾的河面下暗流狂涌。 &nb沉寂的深渊不再平静,一缕缕剑光从中射出,逆流而上,顺流而下,分两个方向在河面上游荡,一路横扫,镇压大河翻起的波涛。 &nb沉重,千万斤重力沉甸甸压在心头,眼中茫然一扫而空,看向祭坛的目光很是复杂,凝重中带有一点惊喜。 &nb骨魔转头的片刻,祭坛已是发生变化,笼罩在万千毫光中的祭坛在他眼中丝毫毕现,小小祭坛,凭空长出一层,多出了一道细小的台阶,台阶下,白玉依旧,上面一层,却血色滔天,充满诡异的邪恶。 &nb“进化了?!” &nb惊喜与惊诧占据整个视线,心绪片刻停顿,一丝迟疑犹豫,祭坛再次凭空增加一层,小巧瞬间被厚重所代替,同样血色弥漫。 &nb骨魔收敛心绪,组织语言想要将眼前看到的景象一一描述,搜肠刮肚,一个个词语在脑海中出现,却总觉欠缺点什么,终是不能将眼前祭坛完美描述。 &nb最底层,白玉依旧,透明一般的内在,水头儿十足,第二层血色淡淡,充满晶莹,犹若血玉,晶莹剔透,第三层,血色有些驳杂,红色中夹杂一丝墨色,看起来即不如第一层水头儿足,也不如第二层晶莹。 &nb这是从万千词语中选择出来的最优描述,也只能将眼中看到的描述出万一。 &nb念头起落,瞬息而成,血水倒灌,丝毫不停,仅仅是如此片刻,祭坛再次成长一层,血色驳杂,充满一丝墨色的第三层上再次长出一层,这一层,好像一个吸纳器一般,将第三层中的墨色一股脑吸离出来,纳入自身系统。 &nb第三层,红光盎然,晶莹剔透中充满不凡,下面一层,好像同样被第四层吞噬过一般,淡淡的血色消散,露出与第一层一样的材质,莹莹透亮,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喜欢。 &nb江河滔滔,风卷云残,剑光凛凛,劈风斩浪,身后大河,再次出现变换,一缕缕剑光已是不能在将其镇压,一个浪头一个浪头迭起,浪头拍向两岸,大河中的河水席卷,十几丈高的浪头拍下,狠狠砸向拦腰横在那里的深渊。 &nb相对上游的疯狂,下游相对平静,虽是同样浪头翻卷,河水倒流,却终是弱了三成,几百道剑光汇聚成一柄厚重的无柄长剑,细小的剑身相对宽阔的河面,简直不值一提。 &nb剑身释放光芒,隐隐将大河两岸照亮,黑暗中出现光亮,变得有些昏暗,剑光所过,浪涛被拦腰而斩,涌起的浪花成头无头之师,狠狠砸落在河面上,溅起万千水珠,却又在剑光的镇压下,归于平静。 &nb说是浪涛,却有不是浪涛,看似涌动,实则起伏,若是江河,被拦腰斩断,下游已是断流,无根之木焉有依旧的道理。可它就是这样诡异,大河拦腰被斩,上游依旧滚滚,向下流淌,到的深渊所在,趋势依旧不变,万千河水滚下,没有灌入深渊却不知流向何处。 &nb下游,大河平淌,在地面上横贯,平静的河面下,暗流缓缓,无源之水,却又不知那里来的水源在河面下形成暗流滚烫。 &nb祭坛长至六层,已是进展缓慢,最上面一层红黑交杂,下面一层淡淡血色,剩下四层,晶莹剔透,除了第四层有丝丝缕缕的血色,其他都是隐隐带着乳白。 &nb骨魔手印掐动不停,却是舍不得这陡然而止的机遇,目光下意识回首,看向翻腾的大河,这一眼,又让他心中产生些微猜测。 &nb“也许是穿透了虚空!” &nb那剑光斩出深渊,也仅仅是斩断了巨尸的大道之河,却斩不断虚无中存在的真正大道。 &nb两者一脉相承,一个是虚无中自生,一个是认为总结归纳,在识海中凝结呈现的投影,剑斩也至斩断了投影,深渊两端,断头的投影穿透深渊,与大道相连,继而呈现眼前无根之木、无水之源,依旧滚滚流淌的局面。 &nb外界,虚空怪物围拢巨尸,一头头呲牙咧嘴,露出里面残缺不全的参差牙齿,更有巨兽疯狂挥舞爪子,抬腿落爪之间,隐约看到残影中有几道残缺。 &nb巨龟张着漏风的嘴角,呜呜发出愤怒的咆哮,又怎能不怒?除了甲壳坚硬,剩下的属那一口锋利的钢牙,可现在,面对这任由它啃噬的巨尸,一口口下去,一颗颗钢牙绷断。 &nb巨鸟挥动翅膀,发狂的卷起一道道气浪,锋利的爪子在巨尸胸前切割,除了一道道火花迸现,爪子折断几根,依旧对巨尸造成不了点滴伤害。 &nb又有那一块块甲胄堆砌垒成的巨山,对着巨尸最细小的一根手指细细碾磨,除了将甲胄磨损了一层有一层,那手指连最薄弱的油层都没有被磨破。 &nb它们在努力奋斗,为着鲜嫩可口的血肉,为着芬芳的血液,现在,已不是仅有最早的那几头,时间流逝,有更多的虚空怪物从遥远的地方用来,将巨尸层层包裹。 &nb它们好像一群饥饿的豺狼,围拢着巨尸,发出一声声怒吼的咆哮,咆哮中充满无奈与愤怒。 &nb漩涡联通天穹上的裂痕,卷动血液倒灌,在外界,巨尸眉心处伤口,向外泉涌滚淌的鲜血减弱,一缕缕被狂涌的漩涡卷动,向着识海空间卷去。 &nb初时尚无变化,一头头怪物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为着眼馋的食物努力奋斗,直至一缕微弱的风劲从身边卷过,一头头怪物茫然的抬起头,巨大的眼珠子四处扫动。 &nb虚空沉寂,轻易不会有风吹动,如若产生,那将是异常巨大虚空风暴来袭,早早习惯虚空生存的怪物们,每一头都经历过那种摧残一切的风暴,灵智微弱的它们,拥有敏锐的直觉,若是风暴来袭,危险降临,它们能够早早预知,并能做出应对,早早做好防备,以躲离强烈的风暴。</dd> <font 第209章 凶残疯狂 &nb &nb &nb风起了,云没有动,这里本就没有云,又哪里会有云动。给力&#251#20320;wWw.GeILwx.Com, &nb一头头巨兽茫然的抬着头,巨大眼珠子扑棱棱转动,茫然的目光中充满疑惑,更有一头头怪物使劲耸动着鼻子,想要嗅出虚空中的危机。 &nb一切都在徒劳,它们没有发现危险的来源,或者说没有发现有致命的危险存在,一声声低沉的怒吼围绕巨尸响起,好像是发泄心中的不满,又似是与其他怪物交流信息。 &nb没有危险,那就不会危及生命! &nb这是怪物简单意识中形成的结论。 &nb回归原状,对着巨尸一筹莫展,即使如此,没有那一头怪物主动离开,它们用自己的方式,不断发动攻击,使尽了力气想要摧毁巨尸。 &nb一首两身蛇盘绕在巨尸脖颈,巨大的尾尖对着巨尸双眼狂轰,在它眼中,巨尸眉心那到伤口,小的可怜,不容它那庞大的身躯进入。巨大的三角头颅耸立,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一头水蛭。 &nb水蛭弱小,身躯柔软,这是在两身一首蛇眼中,若是骨魔看到,同样会惊呼世界的神奇,一头水蛭,能够生存在虚空中的水蛭,都有三丈长短的身躯。 &nb虚空中产生风劲的同时,水蛭出现在巨尸头上,不知是风吹来了它,还是它一直就在不远的地方,直到此时才爬上巨尸头顶。 &nb乍看似圆柱的稍扁体形,腹部扁平,五条环纹色彩在背黑带绿的体色下特别显著,三片半圆形的嘴鄂呈现‘丫’,随着它不断向着伤口处爬动不断张合。 &nb水蛭所过,身后留下一条带着淡淡荧光的道路,这是它走过的痕迹,随着靠近巨尸眉心伤口,水蛭的嘴鄂张合的更加快速,淡淡血雾在汇聚在嘴鄂前,被其迅速吸收。 &nb一首两身蛇张开蛇吻,发出嘶嘶的恐吓,骨魔不在这里,若是发现这条怪异的巨蛇,必然会认出,这正是肥遗怪蛇。 &nb面对肥遗的恐吓,水蛭很是无视,柔软的身躯扭动,身形快速向着眉心伤口前进,口器张合,随着靠近,更多的血气从伤口中飞射,钻入水蛭口中。 &nb嘶嘶! &nb肥遗怒吼,一尾舍弃巨尸眉眼,带着凌厉呼啸射向水蛭,旁若无蛇的水蛭,这让肥遗看作是对它的挑衅,无论是威严还是尊严,都被这条水蛭挑破刺穿,又在伤口处狠狠来上两口,吐上两口唾沫。 &nb虚空怪物灵智弱小,却与普通野兽一样,本能中有着强烈的领域观念,它们用着各种方法,圈定自己的生活范围,无论强大与否,凡是侵入领域的都将视作对其的挑衅。 &nb巨尸脖颈这片地方,是它用武力争夺过来的,是其他虚空怪物对其的认可,现在一条渺小的水蛭出现,三丈长的身躯仅有它半截尾巴长,这怎能让它不恼。 &nb水蛭自古前行,视突射而来的长尾与无物,甚至那十只眼眸都没有抬起半分,哪怕是用一只扫上一眼,想来肥遗也不会这样恼怒。 &nb蔑视,深深的蔑视,肥遗不知道这个词语,但它知道自己被无视了,蛇尾攻击,带着呼啸,卷起风暴,重重的击打在水蛭身上,柔软的身躯紧紧向后滑行一小段距离,正面接触蛇尾的地方塌陷,紧接着就膨胀弹起,有若被压缩的弹簧一般,强大的力道将蛇尾击飞。 &nb肥遗嘶嘶怒吼,夹杂些许痛苦,长长蛇信闪电窜出,钢叉一般扎向水蛭。 &nb自始至终,水蛭依旧没有抬起一眼,巨尸眉心那道伤口投影在十只眼眸中,映衬出一片片红色。 &nb狂风呼啸,眉心伤口出一道道漩涡风劲产生,肆意卷动,伴随呼啸,蛇信突然而至,叮的一声,蛇信倒折,笔直的蛇信折成‘v’形弹射而回。 &nb不是水蛭的柔软身体变得坚硬,而是在风劲强大的刹那,它的身形陡然加快,留下一道长长的残影,好像被突然拉长了一般,正在这时,蛇信飞射而止,击穿了水蛭的残影,重重击打在巨尸额头,坚硬的皮肤比钢板还要硬,面对飞射而来的蛇信,半点痕迹不留的将其反弹。 &nb蛇信弹回,重重击打在柔软的鼻子上,肥遗痛苦嘶鸣,巨大的三角脑袋使劲甩动,两条身子下意识使劲,死死卷在巨尸脖颈上,发出骨骼拉伸摩擦的声音。 &nb疼痛渐轻,一条蛇身从疯狂卷动状态放松,陡然抽出砸向向着眉心伤口突进的水蛭。 &nb轰鸣声响起,没有想像中的柔软,没有血花汁液飞溅,有的仅是比钢板还要强大的坚硬,蛇尾反弹,在巨尸额头来回弹动,引发二次碰撞,这弹动,触发了蛇尾的疼痛。肥遗嘶嘶痛吼,将不断抽搐的蛇尾收回。 &nb怒火燃烧而猩红的眼眸,凶狠看向蛇尾砸中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水蛭,仅有光洁一片的额头与巨尸那高耸的鼻梁。 &nb猩红眼眸中光影一闪,倒映出水蛭尾端的一段残影,眨眼间,残影消失在眉心伤口的血泉中。 &nb肥遗嘶吼,放弃了占领的区域,将脖颈完全舍在身后,两条蛇躯齐齐扭动,快速向巨尸眉心爬去。 &nb虚空怪物们抬起茫然的头颅,不明白那已经占领一大片区域的肥遗为什么发怒,它们舍弃啃噬巨尸的动作,目光循着声音,追向快速爬行的肥遗。 &nb肥遗巨大的头颅抬起,露出隐藏的锋利牙齿,狠狠向着眉心伤口撞去,倒钩的牙齿击穿血泉,碰撞到巨尸坚硬的皮肤。 &nb没有碰撞,没有嘶鸣,肥遗就像一头栽下去一样,蛇头消失在众怪物眼中,仅留下两端身躯在外,若不是知道肥遗的模样,一群怪兽几乎要以为,这是两头蛇在同时追向某一猎物。 &nb正待怪物们收回目光,继续重复一直重复的事情时,肥遗露在外面的身体一个弹跳,两尾齐齐抬起甩动,眨眼缩小消失在视线尽头。 &nb怪物们低垂下头颅,尚不等嘴吻、口器触摸到巨尸的皮肤,一头头怪物陡然抬起头颅,一双双巨眼瞪的溜圆,死死看向肥遗消失的地方,迷茫化作狂喜,呆愣转化疯狂。 &nb一具具庞大的身躯弹起,从各自区域飞射上巨尸身躯,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口中发出凶狠的呼啸。 &nb率先反应过来的在巨尸身躯上奔跑,反应慢的不等跳上巨尸,一条条尾巴、一条条巨腿飞甩,将刚刚起跳的怪物们弹飞。 &nb一声声怒吼咆哮,一道道身影飞奔,向着同一个方向,巨尸眉心的地方奔跑、跳跃。 &nb平静幽深的虚空开始嘈杂,吼叫声中,一道道鲜艳的血色乍现,在虚空中画出一幅幅画卷。 &nb飓风袭来,卷起呼啸,尖利的鸣叫在每一头巨兽耳边响起,无兽在意这些,也无兽有时间去考虑,一头头疯狂的奔向眉心,一路横冲直撞,更是大打出手,背后偷袭,暗地下黑手。 &nb嗯,它们没有手,不是爪子就是蹄子。 &nb一块块甲胄堆砌垒成的巨山更是疯狂,前面无论是巨兽还是飞鸟,只是一路碾压而过,抖动轻颤的山体,将碾压镇压不了的直接撞飞。 &nb一头马脸怪物率先到达眉心,也不思考,爪子在巨尸额头狠狠一踏,后身上甩,作死一样一头撞向眉心。 &nb额头长独角的巨虎紧随其后,眼见马脸怪物半截身子缩小消失在眉心,心中焦急,生怕失了机遇的它急吼吼冲来,怒吼咆哮声中,一爪子拍下。 &nb**撕裂声响起,一条巨腿飞离,狠狠砸在一头四翅大鸟身上,险些将大鸟那长长的脖颈折断。</dd> <font 第210章 齐入识海 &nb &nb &nb巨鸟毫无防备,一条巨大的长腿狠狠击打在修长的脖颈,险些将其折断,身躯打着摆子,脑袋死命甩动两下,痛苦鸣叫发出,带着强烈的愤怒。 &nb大翅震颤,狂风劲起,凡所靠近其身周的,皆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狂风吹偏了身躯,大鸟咆哮,尖长嘴喙张开,一团黝黑光芒迸射,穿透虚空,陡然出现在巨虎身前。 &nb一爪子撕掉一条后退,尚不等他对自己的攻击发出不满意的怒吼,马脸怪物留在外面的半截身躯瞬间缩小消失在眉心血泉之中,隐约间,血泉中荡出一声痛苦愤怒的嘶鸣。 &nb巨虎压颈低头,长长独角钻入血泉,低沉怒吼从口中发出,后脚用力,一头扎向血泉,正在此时,强烈危险临近,死亡气息催使心脏疯狂跳动。 &nb不等巨虎犹豫是不管不顾一头扎入血泉中,还是前脚用力脱离血泉,黝黑光芒斩中腰间,巨大血洞出现,强壮雪白的脊椎被打断。 &nb狂风劲起,扭转成漏斗状,狂撕扯拉动一切靠近眉心血泉的东西,腰身断折的巨虎发出痛苦吼叫,连接的皮肉在强大的拉扯下从腹部中间撕断,鲜血淋洒,尚不等落在巨尸额头,便被强劲的风力卷入血泉,拉扯着长长的肠子的上半身被拉进血泉,消失在众怪物眼中,徒留半截身躯在狂风怒啸中抽搐。 &nb一头怪物踏在巨尸鼻梁上,看都不看巨虎残躯一眼,蔑视的目光向后横扫,宽阔的口中发出一声耀武扬威的咆哮,一撅腚,正待一头载入血泉中,一张巨翅扇来,呼的一声插入怒啸的狂风中,将其狠狠扇向空中。 &nb四张巨翅缓缓扇动,比骨魔身躯还要长的巨大翎羽在狂风中起舞,修长脖颈头都不回,一脑袋扎入血泉之中。 &nb一头背负脸面巨山的乌龟出现,四蹄重踏,一个起跳,伸缩不断的头颅狠狠撞在大鸟后腚,不顾巨鸟疼痛的嘶吼,大嘴一张,狠狠咬在其丰满厚实的肥肉上。 &nb嘹亮的叫声穿透虚空,极具穿透力的从血泉中钻出,进入每一头怪物耳中,哆嗦,激灵灵寒颤,这是此时众多怪物们共同的特点。 &nb刚刚冲撞上来的巨山,被这极具穿透力的尖叫惊住,一哆嗦,稳稳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形陡然失了力量,重重砸在巨龟后背那连绵起伏的山丘上。 &nb极重的压力让巨龟使劲划动游走的四条腿陡然一软,整个庞大身躯瘫软,半截身躯被压入血泉,半截身躯趴伏在巨尸额头。 &nb巨龟倾斜的姿势让压在后背上的巨山,一路碾碎不知多少山峦,倾斜角度加大,巨山倾斜力度加大,强大的推动力,巨龟不由自主的被退入血泉中。 &nb轰鸣声响,巨山那高耸的山尖重重摔打在巨尸鼻梁上,庞大的身躯正好将眉心裂痕封锁住。 &nb群兽哀嚎,怒声咆哮,万千攻击发出,道道残影显现,齐齐攻击将裂痕封锁住的巨山,片片甲胄飞舞,被一道道攻击从山体上扒拉下来,刚刚离体,便被蜂拥而至的攻击打个粉碎。 &nb巨山抖动,发出惨烈的哀鸣声,与此同时,呜咽的啸声从巨山身下响起,好像是巨山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风口一样。 &nb鞭尾,爪影,能量球攻击,气劲月牙斩,各种形态的攻击出现,轰鸣声中,将一时动弹不得的巨山碾碎,炸飞,漫天碎片飞舞,一道旋风腾起,撕扯着甲胄碎片向血泉中涌去,尚在虚空中飞舞的攻击被强劲的风力拉扯,互相碰撞,爪子对上了锋利的长牙,鞭尾撞上了能量球,爆炸轰鸣,群兽哀嚎惨叫。 &nb一头头冲到近前的庞大怪物被肆虐狂风卷动,在刹那形成的黑色风暴中挣扎,强劲的风力在它们坚硬的皮肤上切割出一道道伤痕,顺着漏斗状的风暴灌入巨尸眉心裂痕。 &nb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血泉,巨尸眉心裂痕光秃秃一片,黑暗幽深,呜咽狂啸的黑洞恍若饕餮吞天,一头头晕头转向的怪物在漩涡中翻滚,庞大身形随着靠近裂痕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裂痕之中。 &nb鲜血倒灌,两端固定的狂风漩涡使劲扭动着身躯,好像很不满意头脚被束缚的感觉,血红色庞大身躯犹恨力量弱小,识海空间中的魔气被疯狂拉扯过来,增加力量的同时,也让它的模样更加臃肿。 &nb“嗷!” &nb一声惨烈嚎叫从狂风漩涡中响起,骨魔全神贯注疯狂掐动手指的神情陡然一惊,抬头看向那被祭坛卷起风暴,一头三条腿的马脸怪物在风暴中狂舞,血淋淋的后肢与血色风暴相映成辉,七荤八素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得惨烈。 &nb尚不等骨魔惊讶于这头马脸怪物如何惨失一条腿,又有一头修长脖子凝成麻花的大鸟从裂痕中**,后腚死死咬着一头背部山川断折的巨龟,两头怪物在风暴中一前一后,一路跌跌撞撞,很快撞上一头仅剩半截身躯的独角巨虎,若不是被这两头紧咬在一起的巨兽撞出,骨魔险些忽略掉它。 &nb又有万千看不出模样的碎片从裂痕中**,在狂劲风暴中疯狂卷动,追上前面的几头巨兽,生死大敌一般狠着劲儿的切割着巨兽。 &nb惨痛哀嚎在空旷黑暗,原本寂静无声的识海空间响起,一声声撩人心肺的声音钻入骨魔耳中,震的他那心肝一颤一颤的,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深深怀疑,也许再来一声这样的嚎叫,心肝会嘭的一声从嗓口眼儿跳出来。 &nb念头刚起,一声比先前还要嘹亮惨烈的声音从裂痕中传出,一路嚎叫,在臃肿的风暴中乍响,哪怕是风暴的狂劲呼啸,依旧减弱不了这声长长的嚎叫。 &nb骨魔目光中已是麻木,一头头庞大怪物从裂痕中钻出,在风暴中碰撞,或是缺胳膊少腿儿,或是无头无尾,或者是身躯完整,却伤痕累累,身体残缺就此殒命的不再少数,就是有命留存的也只剩下弱弱的哼哼声。 &nb一道道黑影充斥在风暴中,让其臃肿的身躯更加臃肿,呼啸中掺杂惨嚎与哼哼,骨魔也懒得去分辨这些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模样的怪物,裂痕中**的怪物太多,让他一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nb砰砰砰! &nb一声声撞击声将骨魔从麻木中惊醒,目光循着声音看去,悬浮在空中的祭坛明显下沉三尺,隐约即将成型的第七层归于无形,一谈碎肉血沫扑散在第六层祭坛上,“该死!” &nb骨魔咒骂一声,实在没有想到,还是有虚空怪物的残尸撞击在祭坛上。 &nb手指疯狂掐动,一道道流光从指尖弹出,射向毫光笼罩的祭坛,快速旋转,仅剩下一道光轮的身影陡停,继而疯狂逆向旋转起来。 &nb手指抽搐变换,弹出的流光在祭坛与手指间形成光带,强大力量输出,让骨魔浑身汗水淋漓,强劲的风暴开始扭曲,臃肿庞大的身躯凝成麻花,上方依旧沿着既定的方向旋转,下方已是陡然转变,疯狂的在反方向转动。 &nb咯吱吱响声充斥整个识海空间,强劲风暴化作绞肉机,下方风暴中的怪物在陡然变换的力道中被远远甩出,上方**的怪物依旧顺着风暴旋转,唯有中间,风暴变换交接的地方,最惨烈犹似人间地狱的地方,一头头晕头转向的怪物在迷蒙中被磨盘似的风暴碾碎,血肉成渣,骨骼成粉,或是融入风暴中的血色里,或是被风暴紊乱的力量甩脱。</dd> <font 第211章 识海风暴 巨尸的识海中一片混乱景象,道道惨嚎,微弱的哼唧声,淹没在呼啸狂风引发的雷霆风暴中。r?anen ???.?r?a?n??e?n?`o?r g? 不是骨魔不想将这接连坠落,分不清模样种类的虚空怪物吞噬,强大的身骨,充沛的血气,哪怕不如巨尸一般强大,他依旧眼馋的很。 可惜,一头头或残缺或完整的怪物从裂痕中坠落,它们在狂风中旋转,强大的冲击力一次次撞击,使祭坛不断下沉,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即将形成的第七层被撞碎,第六层遍布裂痕,这让骨魔难以容忍。 若是为了血肉骨骼,而致使祭坛损毁,他换不来,也不想经受这样的损失。 虚空怪物身躯庞大,皮糙肉厚,生命力强大,骨魔自认攻击力犀利,却也不信自己的攻击能够穿透怪物的身躯,给重伤的它们以致命一击。 骨魔催使祭坛,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将风暴中坠落的怪物们碾碎甩脱,却不想,疯狂旋转的祭坛陡然沉重起来,祭坛旋转的力道减弱,就连骨魔输送出的力量都明显陡然加大。 “虚弱感?” 骨魔惊诧,从祭坛传来的感觉,让他再次确认,“扭曲风暴消耗了太多的本源?这不可能啊,吞噬巨尸的魔气与血气,积攒的力量应该雄厚无比,哪怕是即将形成的第七层被撞损,也不至于将积存的底蕴消耗干净?!” 骨魔掐指估量,更是查看感知祭坛的,不想让他发现惊惧一幕,一头拇指大小的水蛭隐藏在第六层祭坛的裂缝中,三片半圆的嘴鄂正牢牢卡在那里,疯狂的吸纳祭坛本源,小小身躯膨胀了有缩小,缩小了又膨胀,一次次循环,身上五道圆环的颜色更加亮丽,身形却没有任何变化。 心中狂怒,一指弹出,因为怒火,这一指毫不留情,他也没有留情的心思,流光迸射,一节透明手指戳向水蛭,手指看似透明,每一道指纹都清晰无比,就好像一节真正的手指一般。 手指狠狠戳在水蛭上,柔软的身躯让骨魔感觉,他这一指没有打到任何物体,好像直接打在一团空气上。 惊人的反弹力量产生,透明手指被弹起,骨魔抬手凌空一按,手指再次下压,这次他看的真切,哪里是打在空气中,而是确确实实的击在水蛭上,不过是被其惊人的柔软弹性化解掉。 弹起的手指带着呼啸向下按压,好像是感受到了危机,水蛭疯狂扭动小身板,三片半圆的嘴喙松开裂缝,整个身体顺着祭坛六层上的缝隙向下钻去。 “尔敢!” 一声爆吼,骨魔急速窜出,再也顾不上维持手指印诀引动风暴,祭坛震颤抖动,献祭的力量被骨魔引发,道道黑色纹路出现,遍布整座祭坛。 这才是祭坛的真正应用,引动风暴,吞噬识海万千魔气,不过是这祭坛的微弱功能。 六层白色祭坛上黑色纹路遍布,好像是雕刻上的花纹,就连第六层炸裂的缝隙,亦是被这些纹路掩盖,一股诡异的力量产生,凡所靠近落在祭坛上的血肉魔气,瞬间化作一股股能量被祭坛吞噬。 力量狂涌,不断融入祭坛中,可在骨魔感知中,祭坛不仅没有壮大,本源没有提升,反而在疯狂减弱,就连献祭产生的诡异力量都在减少。 “该死!” 骨魔再次忍不住咒骂,在他眼中,仅仅是炸裂几条微小缝隙的第六层,完全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吞噬中恢复,没想到,黑色纹路遍布,封堵住了缝隙,也将那条水蛭封进了第六层祭坛空间之中。 一股股本源力量被水蛭疯狂吞噬,它的身躯开始膨胀,瞬间将第六层填满,骨魔眼中,第六层完全变成黑种带绿的颜色,而且有五道光环呈现,好像将祭坛第六层切割成不等的六分。 萎靡虚弱,这是骨魔对祭坛的感知,第六层上面,细小的缝隙一寸寸开裂,每一条缝隙都能将一根手指轻松放入。 “献祭!” 骨魔手贴祭坛,强大的力量涌动,输送到祭坛之中,上空形成黑色漩涡,不断吞噬风暴中的血液与虚弱无力的虚空怪物残尸,生命力旺盛,精力充沛的怪物奋力挣扎,已经有好几头挣脱逐渐减弱的风暴,疯狂的逃入巨尸识海空间,隐藏在依旧弥漫的魔气之中。 逃不脱的都被拉扯如祭坛之中,化作诡异的力量,翻滚蠕动,形成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吞噬魔气与坠落下来的怪物。 献祭的力量作用在祭坛内,占据第六层,疯狂吞噬祭坛力量的水蛭,光滑的皮肤陡然失去光泽,皱巴巴挤压在一起,外观上它看似死亡了,被风干了不知多少时日,旺盛的生命力让它依旧活蹦乱跳,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中滚滚流淌,从祭坛吸纳的本源力量不断催发,滋润这被风干的皮肤。 哪怕有识海空间无穷的魔气滋养,有天穹坠落的血液献祭,有一头头庞然大物献祭化作力量,祭坛依旧在不断萎靡,内里本源不断减少。 骨魔心中发狠,一手输出力量,维持祭坛不断献祭,一手掐动印诀,疯狂抽搐的手指弹出一道道符文印在祭坛上。 “献祭,献祭,献祭!” 他真的发狂了,祭坛第六层的裂纹不断增大,即使黑色纹路都不能完全密封,眼见事不可挽回,骨魔做出一步谁人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第六层祭坛在他的疯狂献祭下,直接化作一股诡异能量,巨刺一般传入存在内部的水蛭,献祭的力量,诡异的巨刺,同时作用在水蛭上,疯狂吸纳祭坛力量的水蛭瞬间干枯,身形急剧缩小。 低沉的吼叫在水蛭身体中回荡,献祭的力量让它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在祭坛中不足一尺的身形迅速碰撞,三丈长短长短的庞然大物,对小小祭坛最宽大的一层也只有一尺方圆的大小,真真是庞然无匹。 柔软近乎圆柱形的身体悬浮,扁平的腹部牢牢抱住祭坛,将其死死裹在里面,不露半点身影。 疯狂的吸纳力量从带有令人恶心的粘稠液体的腹部发出,小小祭坛本源力量流失更加迅速。 “献祭,献祭!” 祭坛萎靡虚弱,既然已经献祭了一层,骨魔也不在乎再多献祭一层,只要能杀死这头避过他的感知,偷偷潜入祭坛缝隙中的水蛭,一切都值得。 他已经没有其他手段来制服这头水蛭,眼看祭坛本源一点点被吞噬,他若在放任不管,在不想办法,这座好不容易得来的祭坛即将损毁在水蛭手中。 嗯,哪怕水蛭没有手! 祭坛献祭的力量,对外不对内,这也是刚开始疯狂献祭出来的力量不足以针对水蛭的原因,及至第六层裂缝扩大,又被他整层献祭,这才将深入到第六层的水蛭逼迫出来,完全暴露在巨尸识海空间中。 水蛭身下包裹祭坛,骨魔按在祭坛底座上的手臂同时被包裹,他的身体几乎全部没入水蛭柔软的身体中。 手指疯狂弹跳,一下下击打在祭坛上,每一下都发出一道道符文印在祭坛底座,被包裹在水蛭身下,看不到的祭坛外表,一道道黑色纹路弹跳膨胀,脱离祭坛本里,烙印在水蛭扁平的腹部。 闷闷的哧哧声不绝于耳,水蛭疯狂扭动身躯,自酿的苦果这一刻让它想要急切的甩掉身下的东西,哪怕它富有强大的力量,终是不足以与生命对比。 生命是自己的,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力量即使失去了,还可以通过努力修炼吞噬回来。 水蛭简单的灵智不懂这个道理,但它本能选择了退避。 第212章 人生在世 人生在世,很多情况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事态变幻,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不会完全按照心意发展。燃? 文小说 ?? ???. r?a?n??e?n` 这是变幻无常,更是不可预知。 人生道路或宽或窄,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崎岖,在某一时刻,人生的某一段路途出现,踏过了一路平坦,踏不过…… 没有踏不过的时候,或是在那里徘徊一段时间,或是某个机遇就能踏过这道坎。 当然,可以选择绕路,就像站在三岔路口,明明知道一条可以直通彼岸,可这条直通彼岸的路途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断掉了,没有桥梁,没有钩锁,哪怕用尽力气跳跃,也到不了另一端,所有困难都在指向,或是等待,等待修筑道路的存在到来,等待某一刻从天而降一段长长的桥路。 既然不想等待,那就选择另外两条,不知道通向何方,不知道是否同样断掉的路途。 或许最终都会绕到同一个地方,不过一条需要绕过很远,一条需要跨过大河高山。 选还是不选,或者是宁愿守在这条已经明确的道路上,用自己的智慧让自己继续走下去。 水蛭面对它蛭生的一道坎,也许是它生命中不曾遇到过的,一道或许足以让它陨落,失去整个生命的坎。 离开祭坛,脱离被献祭的命运,或者在陨落前完全吞噬祭坛,将其所有的本源吞噬,这样,祭坛无以为继,将不足以对生命造成伤害。 骨魔同样遇到一道坎,或是损失一座祭坛,任由水蛭吞噬本源,或是不断献祭,用所有的力量献祭,也许在将水蛭完全献祭后,祭坛依旧能够保留几分。 失与得之间,水蛭选择了退却,兽类的本能让它选择了躲避,而骨魔,选择了疯狂,比水蛭的生命力旺盛,还是祭坛的本源足够。 第六层献祭,将水蛭逼出祭坛,第五层献祭,疯狂的力量涌现,在水蛭腹部溶出一道巨大的伤口,水蛭被融掉的血肉,流出的血液,瞬间被祭坛献祭吞噬,化作强大的攻击作用在水蛭身上。 献祭,不单单在献祭祭坛,同样在献祭水蛭,一层层血肉化作诡异的力量,反过来作用在水蛭身上,换来更多的诡异力量。 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水蛭扭动身躯,强大的力量阻挡不住诡异力量的侵蚀,这又促使它疯狂的吞噬祭坛本源,以维持自身。 祭坛与水蛭对峙,已是无力控制识海空间的龙卷,失去力量来源,龙卷渐渐减弱,一头头怪兽从空坠落,稍稍挣扎,就能逃脱旋转的力量,纷纷四散,逃入隐藏在无尽魔气之中。 外界,一道巨大的龙卷在虚空中形成,由小及大,从巨尸眉心开始,向四周扩散,即使没了识海空间龙卷的搅动,其自身亦是在疯狂卷动,逐渐将巨尸笼罩在龙卷之中,四周围拢的怪兽奔涌,一头头疯狂顺着眉心裂痕钻入。 强大的怪物靠的近前,或是自主,或是不自主的没入黑色风暴之中,稍远距离,力量不够强大,没能靠近巨尸的,亦是在黑色风暴中转的晕头转向,更远的距离,力量弱小的存在,在风暴形成的瞬间,疯狂向外逃命。 完全将巨尸笼罩在其中的风暴,席卷虚空,卷动无尽黑暗,这比巨尸散发出来的威压更加致命,更加具有威胁,一头头怪物不得不疯狂向外逃窜。 利益与生命的选择,这一刻,灵智薄弱的怪兽选择了生命。 有生命存在,利益才叫利益,没了生命,利益还叫利益?即使得到,要用什么来享受? 风暴在坍塌,粗大不可计量的风暴在逐渐缩小,没了强大吸力,坠落的血液逐渐稀少,致使血色的风暴暗淡下来,逐渐还原成魔气的黑色。 骨魔长啸一声,双手连连掐动,一根根手指急剧弹跳,狠狠击打在祭坛上,雪白祭坛震荡,弥漫魔气的识海空间震荡,方圆百里的魔气瞬间被吞噬一空,形成一片圆形真空,更远的魔气顿时滚滚而来。 平静的识海空间再次震荡,飓风从四面八方冲向祭坛,魔气狂涌,钻入真空,卷来气流,拉出一道道黑色巨龙,发出一声声凄厉嚎叫。 骨魔双眸一瞪,爆睁的眼角隐隐崩裂,有道道血丝浮现。 一声暴喝,掐动印诀的手指骤停,瞬间拉出一道道残影,狠狠击打在祭坛上。 清脆的琉璃破碎声,第五层祭坛破碎,澎湃的诡异力量呈现,将水蛭牢牢包裹在内,一头头黑色巨龙从远处奔来,带着呼啸一头钻入祭坛,雪白瞬间染成黑色,漆黑如墨。 祭坛疯狂旋转,第四层破碎,化作诡异力量冲入水蛭残破不堪的庞大身躯之中。 一连两层祭坛献祭,强大的献祭力量包裹水蛭,一**冲击其残破的身躯,无视其惨嚎,无视其挣扎颤抖,它们被骨魔的疯狂侵染,被骨魔的怒火燃烧,齐齐的狠狠向着水蛭发泄。 骨魔收回手臂,苍白的脸色狰狞一片,嘴角上翘,微微带笑,说不出的残忍血腥。 第六层祭坛献祭,不足以与水蛭对抗,第五层献祭,他犹自不敢确信能够将水蛭献祭致死,第四层献祭,这是一道保险,也是他心中的底线,更是他发狂后的结果。 骨魔不吭声,目带凶狠的看着水蛭那庞大的身躯在献祭力量下凄厉惨叫,一点点被吞噬泯灭,最后化作一捧飞灰消散,其残留的力量,被祭坛献祭整个身躯后留存的力量,在身躯消散瞬间,一个盘旋,钻入仅存的三层祭坛之中。 强大澎湃力量涌出,发出清泉汩汩流动的声音,祭坛内部神秘的空间,一团绽放雪白光华,让人忍不住亲切想要靠近的本源,显得万分萎靡与虚弱,及至力量涌入,它向干渴的海绵,长吞鲸吸一般,将所有力量吞噬。 咕咕响动,本源身躯膨胀,吃饱了一样涨大起来,绽放的光华明亮几分,却仍旧显得有几分虚弱,轻轻抖动的祭坛,在向骨魔传递饥渴的信号。 探手一收,双脚连踏,骨魔踩在虚空,犹若踩在平坦的石阶上,体外魔气萦绕,将其化作嗜血恶魔。 一掌拍出,献祭的力量再现,紧紧盘绕在一头身躯残躯的怪兽身上,黑气一卷,哧哧声中,遭受重创的怪兽崩散,化作本源力量被祭坛吞噬。 紧紧追在一头头遭受重创的怪兽身后,一道黑色长虹拉的很长很长,在弥漫无尽魔气的识海空间,犹自显得发亮。 现在,以他的修为,只能面对一头头遭受重创的怪兽,全须全尾的存在,他依旧不敢触碰,哪怕再自信,也不敢说全力一击,能够将未遭受重创的怪兽厚实皮肤打破。 黑色的长虹,犹若一条拉风的披风拖在身后,长长的,黑亮黑亮的,将骨魔衬托的威武雄壮,他就像一尊盖世战神一般,追逐在一头头从高空坠落的残缺怪兽身后。 已经殒命的,只需祭坛一卷,巨大尸身化作能量滋润,尚有生命存在的,追至攻击范围之内,遥遥一掌拍出,他独有的诡异攻击发出,卷动吞噬巨尸识海空间中的魔气,压迫在重创的怪兽身上。 强大吞噬能力将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怪兽身上吸出,纳入自身,通过大荒血经转化成自身力量,不及消化的,直接转给祭坛增加本源,这又促使它发出更加犀利的攻击。 一头头怪兽陨落,被骨魔无情斩杀吞噬,有更多的怪兽从裂痕中坠落,奔逃在巨尸识海空间,消失在弥漫的魔气之中。 一步步上升,一点点接近天穹上那道裂痕,更多的怪兽从身旁逃脱,也有更多的怪兽被他吞噬。 强大的力量涌入身体,带来一阵阵颤抖,除了怪兽庞大身躯带来的澎湃血气外,还有无尽的生命元气,更多的是天穹上,那闪烁淡淡红色光芒的地方,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第213章 事起突然 按理说,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很难有东西、有事情让他分心。???.?r?a?n??e?n ` 但事实就是如此,疯狂追逐残缺怪兽的骨魔真的分心的了,还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盘旋飞舞,疯狂甩动锁链追击怪兽的举动无声无息间停止,盘旋的身躯直摇而上,奔着天穹那道裂痕而去。 澎湃的血气,浓郁的血液,芬芳的生命元气,这些牢牢的吸引这骨魔的心灵,让他忘记曾经致命的危机,更让他忽略了,当时若非本尊在侧,他已经被那血气与生命元气撑爆。 他的眼睛,他的心灵,完全被天穹上的淡淡红光充满,对身旁掠过的怪兽看都不看一眼,一副完全不屑一顾的模样。 嗡! 天地抖动,心灵震颤,面对近在咫尺的裂痕,骨魔瞳孔急剧收缩,高速奔驰的身躯骤然旋转,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远远躲离天穹上那道致命的裂痕。 骨魔心灵惊惧,若非一声恍若洪钟的天地嗡鸣,他几乎就这样无意识的冲入裂痕之中,淹没在无穷血气里。 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额头,将惊惧的冷汗擦掉,目光中充满心虚的不自在,做贼一般巡回,在弥漫魔气的黑暗空间中扫动,想要寻找到这声陡然出现的嗡鸣声,又好似是害怕被因为理智而显得严厉的本尊发现他的莽撞。 “呃!” 声音来源没有发现,本尊也不再目光所及的地方,让他惊惧不可思议的是,那道在天空中俯瞰,隐隐约约发着磷光的长河,被深渊斩成两段的下游,一道巨大涡流旋转,搅动起滔天浪涛。 魔气翻滚涌动,被涡流远远迫离,只见头儿,不见尾的整个下游,好像在向着涡流所在塌陷。 河水倒流,好像河底崩塌一大片,与地底深渊相连,无尽河水,卷着百丈高下的浪涛被吞下。 风云乍现,呼啸声中,将远离河道的魔气搅碎,斩断河流的深渊抖动,一道道剑气奔涌,铺天盖地,一路向下碾过,却终是阻止不了漩涡卷起的浪涛。 无穷的剑光从深渊中出现,致使黑色无光的深渊显得暗淡了几分,剑光绵绵无绝尽,出现瞬间,在空中汇聚成一柄无柄长剑,煌煌然充满大气,剑光凛冽而非凡,莹莹光亮流转,显得冷峻与冰寒。 长剑所过,翻卷浪涛的大河被犁出一道长且深不见底的沟壑,卷起百多丈的浪涛被从中间竖着劈成两爿,无声无息中跌落,不卷起丝毫浪花, 沟壑经久不歇,哪怕剑光已经远远离去,就像平坦的大地高高的山梁被劈开了一般,久久不见愈合。 锵锵! 涡流中心,八条蟒蛇窜起,狠狠击打在无柄长剑之上,发出金铁般轰鸣声,蟒蛇弹跳连环,透过残影,隐约能够看到那隐藏在下面的锁链。 “本尊在做什么?与斩断大河的剑光对抗?疏通这条大河?” 三个疑问接连出现在脑海,以他的智商,实在不知本尊所图。 “哪怕是残存的剑意,能够斩断这大道长河的存在,也不是本尊能够对抗的啊!” 念头跳出,骨魔心中哀嚎刚刚响起,原本意识中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沿着长河下游呼啸而过的无柄长剑,在被八条锁链击打的瞬间,出现短暂的停顿,骤然崩散化作万千剑气,继而在眨眼间还原,一个盘旋,剑身陡转直下,游鱼一般在锁链空隙间穿梭,直直扎入涡流中心。 跳动的心脏陡停,好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一般,骨魔鼓瞪一双眼眸,激灵灵一个寒颤,冰冷穿透万千毛孔蔓延全身,“死了,死了!” 心中哀嚎,紧盯着涡流中心的目光充满紧张,即企盼本尊不要自寻死路,放弃挑战剑光的极限,又希望他能够从这道斩断大道长河的残留剑意中存活,有所斩获,将这条代表赫里斯修为的大道吞噬。 “没有反应?是降服了那道剑光?还是已经被斩杀?!” 目光凝滞,等待良久,依旧不见反应,骨魔心中忍不住嘀咕,紧攥的双手微微发抖,手心全是汗水。 “不对,漩涡还在,这证明本尊还在想着方法吞噬大河,是的,是的,绝对是这样,若是本尊死亡,作为分识化魂独立而成的我,绝对不会没有感应!他还活着!” 涡流依旧,骨魔眼眸跳动,刚忙闪烁,一切迹象表明,本尊活着,这让他被攥紧的心脏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陡然放松,身体过电一样,全身毛孔皮肤跳动,更有一种轻松在蔓延。 他却不知,在无柄长剑出现的瞬间,一道深邃的目光从遥远的蓝月世界方向投来,平淡,不带丝毫威压,更没有所谓的凌厉与深沉,平平淡淡的一眼,几近凡人目光,轻轻的扫过来,穿过赫里斯巨尸身外笼罩的威压,透进巨大的虚空风暴,钻入眉心那道裂痕。 淡然平凡的目光扫尽整个识海空间,弥漫的魔气不能抵挡分毫,虚空怪兽、骨魔、大道之河、横贯长河的深渊,以及那深处河底的石棺,分毫毕现,恍若目光的主人就在这里,身临其境的将识海空间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骨魔没有任何反应,他在死死的关注涡流的动向,感知钻入河底的长剑,对这穿透过来的平淡目光恍若未见。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遥远的虚空,遥远的蓝月世界方向,有一道目光关注这里。 也只有河底的石棺,深处其中的本尊,在剑光出现,镇压大道之河的那一刻,才微微感知到有人在窥探。 石棺轻颤,一缕淡淡波动释放,混杂在弥漫识海空间的魔气之中,仔细寻找窥探目光的来源。 无柄长剑穿透涡流,直达河底,笔直射向不断吞噬大道之河的石棺。凌厉,斩杀一切,镇压一切的气息笼罩,石棺陡震,四条锁链的八端跳起,严阵以待,做出随时攻击的防备姿态。 急速而来的剑光,陡然停滞在锁链八端警戒的范围之外,吞吐不断的剑光明灭不定,好像有意识一般,在仔细打量石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石棺中的本尊。 一双银色眼眸出现在棺头截面之上,正向面对长剑,直视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流光旋转,好像两道吞噬无尽光线的银色漩涡,又似是要将这突兀出现的无柄长剑吞入双眸之中。 长剑轻颤,陡然直射,从极静到极动,一道残影留在原地,一道细长光线拉的很长,若非目力极佳者,几乎要错以为无柄长剑依旧停驻在原地,那光线是剑身射出的光芒。 锁链跳动,攒射拦截间碰撞在一起,发出锵锵金铁之鸣。 本尊反应不可谓不快,锁链封锁不可谓不严密,却依旧拦截不住光线一般飞射的长剑,银色双眸陡然收缩,更多的银色光华乍现,向着中间塌缩。 不等本尊再有任何动作,无柄长剑已是在锁链完全封锁空间之前穿过,直直斩向本尊所在石棺,棺盖微微移动,一条缝隙打开,不等空隙增大,足够本尊跳出,无柄长剑已是悬停在棺盖之上。 极动到极静,长剑身后,本尊目光所在方向,残影依旧清晰,恍若真实存在。 长剑轻颤,锋利斩杀一切的气息却快速收敛,镇压万千的威势逐渐减弱,长剑渐凝,当一切气息消失之时,陡然从悬浮的空中跌落。 无声无息,没有碰撞,没有声响,长剑图画一般烙印在石棺面上,没有威压,没有镇压气息,没有斩杀的锋利,真的好像一幅图画,入石三分,栩栩如生。 群蛇寻伺攻击的八端锁链缩回,探头出现在石棺四周,居高临下的警惕烙印在石棺上的长剑,银色眼眸从棺头截面上消散,渐渐浮现在棺盖面上,银白光华旋转,将长剑烙印在眼底。 第214章 不错不错 一双银白眼眸出现在石棺上,很诡异,更诡异的是这双眼眸在打量同样出现在石棺上的一幅剑形图画,流光旋转,一道道璀璨银光绽放,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银光下,一颗颗亮银色符文闪现。 本尊在辨别危险,解译这柄烙印在石棺上的无柄长剑,银白双眸下,剑形化作一道道细小的剑气,正是这旋转穿梭流动的剑气构成了无柄长剑。 “有意思,一个隐藏在石棺中的小家伙,还有一个修炼魔气的小家伙。” “啧啧,胆大妄为,无所畏惧,人族正需要这样的小家伙存在,也只有一颗披荆斩棘,不畏艰险的坚强心脏,才能带领人族在蛮荒险恶的环境中生存,若是向他们这样的小家伙多一些,人族才能生生不息。” 一道白色身影从蓝月世界背后转出,恰是停留在蓝月与大荒世界中间,淡然的目光中带着欣赏,低喃的声音轻轻传出,尚不及传出多远,便被寂静的虚空湮灭。 “不过,这石棺中的小家伙,太过无情,太过理智了一些,若是多些感**彩,那就更加完美了。” 窥一斑而知全貌,仅从本尊一双银白眸子,白色身影就已经看透了本尊的本质,轻轻摇动头颅,好像对本尊不太满意一般。 “只有理智也好,没了感情困扰,一切只论得失,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将自身陷入险地,也不错。” 一声声低喃从口中发出,声音仅在身周三尺回荡,充斥不满与欣赏的意味交织,很是复杂。 淡然的目光透过虚空风暴的遮挡,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俯视,仔细观察着本尊与骨魔的一举一动。 “嘶,好强的灵魂力量,好高的领悟能力!” 一声惊叹从白色人影口中发出,这是他从出现至今第一次惊叹,充满了惊讶。淡然目光中,解译无柄长剑的本尊,双眸四周出现一道道剑气风浪,银白眼底更是有一柄柄细小的长剑穿梭在亮银色的符文中。 一道道剑气迸发,围绕这石棺旋转,引动更大的涡流,搅动被斩断的大道之河,整个下游,化作一道巨大的漩涡,无尽河水向着河底石棺所在倒灌。 “那我就在助你一臂之力!” 白色身影身形不动,下垂的手臂轻轻一抖,一道流光疾射,无声无息钻透虚空风暴,进入巨尸识海,落入整段下游之中。 震荡,无尽的震荡,整段下游好像被什么东西撬动一般,流淌在识海空间的大道之河弯曲扭动,从地面上弹起,长蛇一般拱起一段段身躯。 浪涛鼓荡,却又在本尊解译的剑气镇压下翻不起浪花,汹涌的河水从两端向着中间飞流直下,在旋转的剑气中穿梭,不断冲刷石棺,冲刷过程中,又被石棺鲸吞。 斩断大道长河的深渊震荡,更大的镇压力量弥漫,将因为大道之河震荡扩散的余劲镇压,动荡不休的识海空间,亦是在这股镇压力量下凝固。 骨魔瞪大眼睛,心中充满惊讶,更是说不出的震撼,“没想到本尊居然这样强悍!” 他没有看到那道从天外落下的流光,更不知道这鼓荡的下游并非完全是本尊的功劳,他所思所想,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表明,本尊在引导这一切。 呆滞的目光慢慢横扫,弥漫识海空间的魔气完全静止,一头头隐没魔气之中,狼狈逃窜的虚空怪兽保持着隐藏、奔逃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天穹上方那道裂痕都好像被凝滞了一般,一头头坠落的怪物悬浮在半空,静滞在裂痕之下。 惊讶震动心脏,咚咚剧烈跳动,震撼冲击灵魂,一股股波动激荡。 白色身影陡然拧眉,淡然的目光不再淡然,惊讶疑惑让他这道目光在骨魔与河底石棺间转动,“灵魂波动相似?又有不同?!” 一个巨大的疑问充斥在心间,本尊解译无柄长剑,引动大道之河进行吞噬的灵魂波动,与骨魔震撼间散发出来的波动,有极大的相似之处,这让白色身影心中充满不解的疑惑。 “天地间,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是不同的,就是万千生灵都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哪怕相似,也不会出现如此高的吻合度,五成,不,是六成相似!” 疑惑良久,白色身影淡然一笑,璀璨笑容,好像让幽暗的无尽虚空都亮丽几分,“没想到,一觉醒来,不仅让本尊偷袭斩杀一尊落单的道尊境界魔族,更是发现一对有趣的同族。” “千百年转瞬即过,这一觉让本尊忽略了太多,蓝月世界不再是弱小的存在。” 目光扫过一侧庞大的蓝月世界,充满满意的神色,“发展不错,人族已经出现至尊存在。” 轻轻点头,看向另一侧遥远距离的大荒,目光中更是满意,“当年刚刚诞生的小世界,没想到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人族更是近乎完全统治整个世界,最强大的也已经进入大尊境界了!” 满意的目光绽放璀璨光亮,双眸中画面急剧扩大,映衬出大荒世界中一座巨峰脚下,广阔山谷内的十二尊人影,“大尊境,法则灌体,血脉中弥漫法则气息,每一尊都精纯无比!” “不错不错!空间、时间、金、木、水、火、土……” 声音渐低,却又充满无尽欢喜,“十二人对应十二法则,修为不分高下,每一道法则都精纯无比,将其威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错,很不错!大荒世界有如此强者,人族有如此强者,只要成长起来,将来镇守一方,必能将魔族抵挡在世界之外,给人族,给万千生灵留存一片乐土。” 想到魔族,白色身影目光阴沉下来,浓郁煞气、杀气绽放,碾压万里虚空,咯吱吱挤压破碎的声音从幽暗的虚空响起,好像是承受不住这气息的碾压。 魔族身影在脑海中闪现,一路所过,血流漂橹,吞噬、毁灭一切的破败景象一闪而过,浓郁血色从白色身影的眸光中闪烁,刀光剑影闪现,充满无尽杀意。 杀意一放即收,看向蓝月、大荒的目光更加温柔,狰狞的脸色渐渐柔和,陡然变得更加凶残,好像看到这两方世界破灭,一片残败景象,尸骨累累,铺满破碎的大地。 “尽快成长起来吧,这里已经出现魔族,大战即将不远!” 一声叹息,充满无力,更是充斥无尽的企盼。 目光从蓝玉、大荒世界一一扫过,又投降巨尸赫里斯的识海空间,殷切的目光从骨魔身上扫过石棺上。 “不对!”白色身影目光陡然转回,停留在蓝月世界上。 “伏羲氏去了哪里?”强大的感知透体而出,毫无顾忌的扫向蓝月世界。 风起云涌,天地变幻,黑暗陡临,无尽威压笼罩在蓝月世界每一头生灵心中。 或是茫然抬头,或是瑟瑟发抖,每一头生灵心中都充满恐惧,感觉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他们的气息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尊不过睡了千多年时光,怎么会没有他们的气息?!” “伏羲氏出现,必会成双成对,每一个世界诞生,都会有一对存在,既是世界守护者,又是生灵的引导者,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哪怕消失,也不会同时消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色人影疯狂,更加庞大的感知扩散,不单单笼罩在蓝月世界,更是将大荒世界笼罩在内,沉重的黑暗压在世界内万千生灵心头,让他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天地震颤抖动,发出不负重荷的凄厉声响,天地变色,万千法则呈现,法则之眼同时呈现在蓝月与大荒世界上空,带着愤怒的看向天外虚空,死死盯在白色身影身上。 第215章 魔道长河 白色身影有些湿身落魄,颓废气息弥漫,强大的感知仔细扫过两方世界,依旧一无所得。ranen ? ?. r?a?n??e n `o?rg 低喃的声音响起,“千年时光,很短的一段时间,他们即使要离去,也应该通知本尊一声!” 拧紧眉头仔细思索,失神的目光在蓝月与大荒世界之间转动,“蓝月世界,仅在他们常驻的地方有淡淡的气息留存,大荒世界更是分毫不存。” 感知碾压虚空,地毯式扫过每一寸,“没有,虚空中也不存在任何的气息,他们已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很可能在本尊刚刚睡下不久就离开了……不对!” 白色身影陡然一惊,茫然目光绽现凌厉,脸上出现思索神色,“每一方世界诞生,他们的身影都会出现,一男一女,代表阴阳,男名伏羲,女亦名伏羲,人身蛇尾,阴阳交泰,代表无穷生机与造化。” “本尊到来之时,蓝月世界正在成长,他们已经出现,正在引领万千种族,但这大荒世界,那时候刚刚诞生,千年过去,现在正是飞速成长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伏羲氏出现?也没有他们留存的气息?!” 白色身影陡然一惊,目光着重投注在大荒,“没有,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惊悚,头皮发麻,引发激灵灵的寒颤,冷中带麻的感觉蔓延全身,电流流走一般,万千毛孔急剧收缩。 两声玻璃破碎声响相继传来,强大感知陡然收回,带着歉然的目光看向两方世界,一大一小两只法则之眼上,布满细碎的裂纹,熊熊火焰燃烧,愤怒的目光看向白色身影所在。 白色身影惊愣,愧疚神色闪现,实是没想到,一时思索,强大的感知力量对两方世界造成了伤害。 手指一捻,一滴液体出现在手中,五色十光,瑰丽绚目,出现瞬间,淡淡的波动产生,幽暗虚空震荡,一道道虚幻幽暗身影凝结,好像要扑向白色身影手中的液体,两方世界法则之眼,在发现液体瞬间,愤怒悄然转换成喜悦,更是带着无尽的企盼与渴望。 面带不舍,“没想到对你们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这滴世界本源就算对你们的补偿吧!” 一指弹出,液体激射,虚空幽暗凝结的虚影在白色身影凌厉的目光下崩解,消散还原成虚空的幽暗。 释放淡淡波动的液体,在飞射的过程中开裂,形成两滴大小相等的液体,一滴飞向蓝月,一滴飞向大荒。 目光带着强烈的不舍,一直追在两滴液体上,直至没入世界法则之眼中,液体滴落,漫布法则之眼,在道道细碎的裂纹中流淌。五彩十光,光华绚丽,万千法则浮现,每一根法则线条都在震颤,大地轻微起伏,青冥万千星辰抖动身躯,一道道璀璨星光陡射,白日现星,日月同现,世界激荡,一圈圈涟漪在虚空中绽放,波动扫过,虚空幽暗悄然退避。 隐然间,随着液体被吸收,两方世界都有不同的涨大。 目光中的不舍悄然消散,温柔亲切的目光看向两方世界,好像是在看两个孩子一般。 谁也不知,白色身影亲切柔和的目光下,还残留最后一丝不舍。 世界震荡变换,身处其中的问传挺与帝江感受最是真切,法则呈现,他们抓住难得的机遇,深深陷入修炼之中。 虚空,赫里斯巨尸识海空间,骨魔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吃惊看着眼前一切,一具棺面上烙印无柄长剑的石棺缓缓升起,整段大道之河下游随着石棺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拱桥一般,石棺是那桥柱、石墩。 轰鸣声响彻,震颤整方识海世界,一缕缕紫色烟雾隐藏在无尽魔气之中。 好像听到一声声愤怒的吼叫,充满怒气燃烧、气急败坏、毁灭一切的韵味,骨魔扭动头颅四处寻找,除了一头头虚空怪兽被凝滞在魔气中,没有发现任何声音来源。 疑惑的转回头,张大的嘴巴再次张大一分,双手抬起,使劲揉揉眼睛,再次睁开,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这是真的?” 他的眼中,不见尽头的长河,在隆起的过程中逐渐缩小,齐齐向着石棺收缩,好像原本就是石棺释放出来的河流一般,现在倒灌回流,回归原本所在。 隐约一道碎裂的咔咔声响起,识海空间震荡,被凝滞的魔气黑色玻璃球一般布满裂痕,一个立体的,密密麻麻的布满裂痕。 凝滞在魔气中的虚空怪物更是伤痕累累,身上布满巨大沟壑,更有甚者,尸首两段,被裂痕远远分离,红色的截面,光洁如镜,没有一丝血液流出。 唯有骨魔所在,一个椭圆形,蛋一般的形状将他牢牢守护,万千蛛网裂痕蔓延,连接在这片空间,好像所有裂痕是以骨魔所在为中心向外蔓延的。 心脏急剧收缩,骨魔忍不住看向石棺所在,大河依旧,深渊安稳如山,整个被斩断的下游已被石棺完全吞噬,一段漆黑河流,残缺线条一般呈现在石棺一侧。 它们所处区域,空间依旧,裂痕极近靠近,却始终没有突破它们镇压的力量,没有崩裂它们所在空区域。 石棺吞噬整段下游,虚空停留片刻,好像吃饱了撑住一般,又好似是在适应。 一顿、一点,石棺头面向深渊,银白双眸呈现,亮银色流光旋转,道道剑光闪现,在这眸子下,面前深渊,哪里是什么深渊,完全是一道辉煌剑气,大气浩瀚,磅礴无匹的剑气,又是一道敛尽自身光华,斩碎镇压大道之河的剑意。 石棺缓缓移动,身下失去河流的巨大沟壑,好像是被石棺一点点犁出的一样。 看似缓慢,实则转眼之间,石棺已是到的斩断赫里斯大道长河的深渊之前,棺头前,银白双眸眨都不眨,一个急冲,石棺整个没入深渊,激荡起偏偏涟漪。 再出现时,已是在深渊的另一侧,大道长河的上游,站在被斩断的一端,遥看绵延不知几千万里的上游,完全看不到尽头。 没有停顿,没有犹豫,石棺翻转,烙印半截残缺黑色线条的右面直面河面,庞然吸力搅动河水,一股水浪冲天而起。 好像是感知到覆灭在即,毁灭、暴躁,狂乱、阴寒气息暴涨,从大河之上爆发,疯狂冲击上方吸纳河水的石棺。 大河激流乱窜,河身鼓荡起伏,一声声不知源头的狂暴怒吼再次充斥在骨魔耳中,他担忧的看向石棺,深怕一个不慎,吞噬掉半段河流的本尊被这狂啸的河流镇压。 是的,镇压!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粉碎的念头,这是对本尊的信任,用他的话说,“能够吞噬半条大道,即使激起强烈反抗,也不会被残缺剩余的半条大道碾碎!” 正如他所想,石棺安稳如山,任由浪涛冲刷,河流翻滚,大道鼓荡,石棺依旧一动不动,又有身后深渊震颤,一道道辉煌剑气迸发,汇聚成一道粗大无比的无柄长剑,煌煌然一路横冲直上,镇压翻滚的大道河流。 更有一道道深敛犀利剑意的剑光从深渊中流出,汇聚成溪流射向石棺,烙印在石棺盖上,填充近那幅剑画之上。 剑气镇压,石棺吞吸,大河震颤,挡不住两方合力,比吞噬下游更加迅速,从石棺出现开始吞噬上游,仅仅几息时间,似曾相识的咔咔声再次响起。 大道之河蜿蜒扭动,挣扎不休,恍若被衔尾的巨龙,奋力抗争,想要挣脱被吞噬的命运。 识海空间震荡,破碎声接连不断,响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裂痕中再次充填裂痕,一头头静滞的虚空怪兽,在这无尽裂痕中纷纷破碎,一块块的血肉在连绵裂痕中粉碎,没有一头是完整的。 骨魔眼中,目光所及范围之内,最大的一块仅有他拳头大小。 第216章 识中见我 只要敢于迈开脚步丈量,遥远也将有尽头。?? ???.ranen` 咔咔声中,看似遥不可及的源头,在骨魔眼中,一点点被拉伸出来,向着石棺,被一代那点吞噬。 波涛汹涌,浪潮澎湃,不足以与石棺、剑气深渊的合力抗衡,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被连皮带骨头吞噬的一干二净。 一条款不过两指的完整黑线,在石棺右侧呈现,从石棺头,到石棺尾婉转延伸,粼粼黑光荡漾,好像能够吸摄人的目光,黑线宛若是滔滔大河上弥漫一层厚厚的黑气,就爱那个整个河流染成黑色。 石棺震荡,来回抖动,棺尾不断注入的剑气,在抖动中更加迅速,连带整个剑气深渊震颤,搅动布满细密裂痕的识海空间破碎。 剑气深渊陡然掀地而起,化作横贯天地的长剑,裹挟澎湃剑意,直扑石棺盖面。 哗啦啦破碎声响,宛若碎玻璃落地,凝固的魔气四碎,飞落过程中化作一缕缕魔气扩散,上空留出一段百十丈长的空间,灰蒙蒙的识海空间壁垒清晰呈现。 魔气飘散飞舞,在坠落中连成一片,随着识海空间抖动,挤压汇聚成汹涌澎湃的浪涛,无秩无序,浪涛拍向浪涛,波澜起伏。 一条宽广深厚的沟壑遥不见头尾,中间一道裂痕横贯,将这沟壑斩断,淡淡的白色掩映在红色之中,在裂痕中时隐时现,与苍穹上空那道裂痕别无二致。 愤怒咆哮,惨厉嚎叫的声音在识海空间越发清晰,骨魔眼睛咕噜噜转动,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茫茫黑色魔气,一块块细碎的血肉在魔气中坠落,眼见一块块鲜红染成黑色,却依旧没有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魔气汹涌呼啸,依旧压不住咆哮惨厉的声音,一种毛骨悚然的寒冷,直从尾骨间窜起,向着全身蔓延。 吞噬完剑气化作的深渊,棺盖上的无柄长剑更加清晰,犹若真实一般,不像是一幅画卷。石棺抖动,发出石块碰撞的声音,好像石棺里面有巨兽在挣扎、碰撞。 “起风了!” 骨魔宛若一叶扁舟,在汹涌澎湃的魔气浪涛中沉浮,一只手轻轻探出,感受风吹过,手指间传来的清凉。 “起风了?怎么会起风了?!” 骨魔惊叫,哪怕浪涛汹涌,他也没有感受到一丝风意,现在无声无息间起风,呼啸呜咽声夹杂在不明意义的愤怒咆哮、怒吼声中,更是让他胆寒,心胆俱裂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石棺。 石棺所在,就是本尊所在,只要有本尊,他就有无穷的底气。 石棺悬浮,身形轮转,搅动一道巨大漩涡,将无穷魔气吸引,澎湃汹涌、互相击打的浪涛在这到漩涡下安顺无比,随着一股股巨大的黑流,被石棺鲸吞。 右侧黑色线条在骨魔眼中闪现粼粼波光,一条大河清晰呈现,浪涛滚滚,不见起头,不知其尾,随着一股股魔气涌入,黑色光亮越加璀璨。 “紫色?!”骨魔揉动眼睛,不敢相信转头瞬间看到的一切。 黑色魔气化作一头头巨龙向着石棺涌动,一道道温润,带着尊贵、神秘的紫色烟缕出现在识海空间中,丝丝缕缕的紫色烟气有生命一般在挣扎扭动,向着远离石棺的方向躲离魔气洪流。 “它们在怒吼!是它们在发出不甘的声音?!” 失去魔气的掩护,紫色烟气清晰呈现,瞪大眼睛的骨魔瞬间明了,久寻不着的那道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居然是这一缕缕紫色烟气所发出。 四面八方,整个识海空间都在弥漫着这种紫色烟气,混杂在迷蒙魔气之中,若非魔气被吸纳,他的强大感知依旧不能从魔气中分辨出紫色烟气的存在,也正因此,好像是整个识海空间都在呼喊咆哮的声音,又怎能让他轻易辨别出到底是那里发出。 黑色暗淡下来,换上瑰丽绚烂的神秘紫色,观看整个过程的骨魔陡然惊呼,“这是灵魂力量,巨尸的眉心被剑光捅透,连带灵魂一切被斩碎,灵魂破碎,扩散成一缕缕在识海空间。” 骨魔瞪大眼睛,激动的攥起拳头,“咆哮愤怒,是因为本尊吞噬了他的整条大道,这让巨尸的灵魂愤怒,让他不干!” 令人胆寒的咆哮一声声钻入脑海,骨魔一哆嗦,“莫非这巨尸的灵魂还没有陨落?还有灵智存在?” 侧耳仔细聆听,拧紧的眉头忽而舒展,“不不不,他已经死了,灵魂只剩下本能,声音不是从耳中传入,是透过灵魂直入脑海!” 明明听到声音,却感觉不到耳鼓的震荡,这让骨魔更加确信,声音确实是直达脑海,传递到灵魂之中。 骨魔这里不断甄别,因为自己猜测的正确性而激动的时候,石棺那里出现了新的变化,一枚枚墨绿色蝌蚪出现,围绕着石棺飞舞,混乱中带着有序,一枚枚交杂穿梭,不时闪烁墨绿光芒。 光芒每一次闪动,识海空间中的紫色烟气必有一缕被吸摄入蝌蚪之中,每吸收一缕,墨绿色蝌蚪壮大一分,更加强大的吸摄力又从蝌蚪中产生。 良性循环下,一枚枚蝌蚪逐渐涨大,识海空间中的紫色烟气渐少,传入脑海中的咆哮惨嚎声渐弱,最后杳不可闻。 一尊巨大的磨盘出现在脑海中,庞大的威能充斥,毁灭的气息弥漫,两爿磨盘相错转动,发出碾豆子的咯吱响声。正在小小激动的骨魔陡然一惊,他确信,自己没有这样一件威能强大的磨盘。 被威压笼罩,瑟瑟的灵魂随着盘齿间咬合发出的咯吱声颤抖,盘齿咬合一下,咯吱声响一次,灵魂颤抖一次,好像每一次咬合,都在碾压他的灵魂一样。 “报应来了!巨尸灵魂没死,他来报复了!” 恐惧的念头刚刚出现就被骨魔一指头碾碎,“死了就是死了,本尊吞噬了斩杀你的剑气,收纳了你的大道,吞吃了你的灵魂力量,毛都不剩,你哪里还有报复的力量!” 想到本尊的丰功伟绩,对巨尸的灵魂,骨魔仅有的一丝恐惧荡然无存,只不过一次次颤抖的身躯,实在证明不了他击碎恐惧的勇气。 远在大荒世界闭关修炼的帝江,以及深处蓝月世界,守护六魂幡的问传挺,在骨魔脑海中出现磨盘的同时,脑海中亦是出现。 问传挺匆匆交代猴子一番,即刻觅地闭关,五感关闭,意识沉入识海,一尊巨大的磨盘横贯,矗立在识海青冥,两爿磨盘相错转动,一声声咯吱吱响声震颤灵魂。 “本尊的大磨怎么出现在这里?!不对,这不是实体,是虚影!” 颤抖的灵魂抬头仰望,因为熟知,问传挺没有丝毫恐惧,仅有的一丝疑惑也在看清是虚影的时候消弭。 不知道磨盘怎么投影到识海空间,也不知道磨盘在消磨什么,更不知道本尊在做什么,但他知道,跳出蓝月世界的本尊,既然动用了从没用过的磨盘,那必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问传挺灵魂跌迦而坐,虚空悬浮,抬头仰望青冥转动的磨盘投影,隐约间,磨盘投影明灭不定,在清晰与模糊间转换。 “一条大河?磨盘在磨河?” 淡淡的影像,模糊混沌的背景,一尊巨大磨盘转动,两爿磨盘间,一条漆黑河流被死死咬在中间,滚滚流淌的河水冲刷,面对相错咬合的盘齿柔弱无力。 柔弱无力! 问传挺真真从大河上感受到了一种柔弱,一种无力感。 长长大河绵延无尽头,一头卡在磨盘的盘齿间,嘎嘣脆一般被一点点碾碎,淡淡的粉末光点被磨盘吐出,混沌色的背景下,一条条浑浊的气流冲出,卷起光点,在身体中冲刷滚动。 “这是本尊识海!” 混沌是的背景,浑浊的气流,问传挺一眼就确定,磨盘仍旧在本尊识海,那深邃未知,被其隐藏演化的一方空间之中。 第217章 虚空观法 混混沌沌一片,一尊巨大磨盘上下交错旋转,一条长河横贯,扭动挣扎的身躯一头儿在磨盘下碾压磨碎,一道道浑浊气流涌动冲刷,万千光点闪烁,明灭不定,不时被浑浊气流淹没泯灭。??火然文???.?r?a?n??e?n?` 帝江在闭关修炼,一圈圈光波周身闪现,淡淡透明琉璃时隐时现,周围空间波动,扭曲变形,将他映照的朦朦胧胧。 一尊磨盘出现在识海,将沉浸在修炼推演中的他惊醒,目光沉凝,带着深深的戒备,周身法则气息弥漫,磨盘出现的波动带动帝江停止修炼后尚未沉寂的法则波动,更有大河挣扎、浑浊气流涌动的韵律,让戒备的他不由沉迷其中。 环境陡然转换,沉迷于法则韵律中的帝江微微凝眉,继而再次沉寂在其中。 他如高高在上的神灵鸟瞰世界,身周混混沌沌,分不出东西南北,一道道浑浊气流涌动,无障无碍从身周穿过,下方,一条宽大冗长河流蜿蜒流转,如有灵性一般在混沌中挣扎,卷起一道道浑浊气流。 大磨盘不断吞吃长河,又不断吐出一点点细碎的光点,浑浊气流涌过,将细碎光点吞入,涌动中不知流窜到何方,更有许多冲撞到长河上的气流,一个旋转,一道涡流产生,对河流不断冲刷,撕下一片片粼光。 有贪吃的,不断在河流身侧涌动,伺机吞噬撕扯,又有容易满足的,撕扯下一片粼光,看都不看长河,自顾自的向着远方涌去。 帝江是一个看客,他也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看客,感知中身体完美无缺,一如现实中身躯形态一样不差,却感知不到浑浊气流冲刷的力量,哪怕是从身体中直直穿过。 他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还有两位看客如他一样存在,分各一方,同样,注意力被旋转咬动的磨盘吸引,完全忽略了身处环境转变的疑惑。 淡淡的波动扩散,毁灭的气息蔓延,围绕在磨盘周围,笼罩在长河之上,哪怕狂暴混乱的气息,阴寒无比的力量,对着毁灭的意味儿起不到任何作用,哪怕是让其震颤都不能。 骨魔眼中,黑色光华流转,完全充斥魔的狂躁,更有一丝丝毁灭意味儿流转,萤火般的气息波动,掩映在流动的浑浊气流中,宛若完全不存在一般。 帝江眼中,是那好像自成空间一般的长河,绵长的身躯面对冲刷碰撞过来的浊流,也仅仅是某一时刻,有某条幸运的浊流冲到它的身侧,从其身上撕下一片水花,卷去一片粼光,还有那转动咬合的磨盘,毁灭气息掩盖下,空间破碎的淡淡气息。 身处另一个方位的问传挺,不时扭动头颅,观看遥不见天际的混沌,又不时抬头,想要穿透无尽混沌,看透彼岸所在,又或是跺跺脚,低头看看脚下涌动的浊流,注意力完全没有关注在吞噬碾碎大道长河的磨盘之上。 问传挺能感知到,混沌深处,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深藏,冥冥中就知道那气息的存在,只是杳不可寻。 大道长河被一点点吞噬,一点点碾碎,一点点被带走冲刷,当最后一点被碾碎,光点被浊流带到混沌深处,磨盘消失,强大的混沌浊流涌现、翻滚,带动整个混沌震荡,一棵闪烁五色光华的高大树木一闪即逝,问传挺再想寻找时,已是杳无痕迹。 一道璀璨剑光出现,翻滚涌动的混沌出现刹那停顿,继而更加汹涌澎湃,雷霆乍现,轰隆声不断,剑光闪现,劈断一道道浊流,斩开一道宽大的空间。 剑光连闪,接连劈斩在混沌中,被斩开的空间逐渐扩大,五色光华闪现,更有黑白二气盘绕旋转,首尾相连,隐隐成太极形状。 问传挺目光一眨不眨,死死盯在那接连出现的剑光上,就连那因为剑光出现,斩破一方百十里大小的混沌,而闪现时强时弱的熟悉气息亦是不再关注,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只有那一闪即逝的剑光。 煌煌然充满大气,浩瀚中充满磅礴,一剑斩来,只是气息就镇压一方混沌,剑光璀璨,直破整方被镇压的混沌,浊降清升,五色流转,黑白绽放。 剑的轨迹,混沌破开的迹象,五色转动的气息,黑白衔尾的波动,透过眼睛,一道道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感悟油然而生,不断冲击灵魂,。 混沌碾压,汹涌浪涛拍打,从四面八方冲击剑光斩出的空间,咯吱吱声响不断,这刚刚破开的空间在挤压中向内收缩,一剑再次斩来,将狂暴的压力斩碎,切开一片混沌的剑光逐渐被消融。 一剑接连一剑,开辟的空间在收缩扩张中徘徊,清浊在升降中碰撞,五色混杂黑白,与清浊碰撞到一起,混杂成一片浑浊,又在剑光中被斩碎分开。 时间、空间、物质、能量,一切一切都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混乱、灰蒙蒙、混混沌沌的景象,在充斥镇压、碾碎、斩灭一切的剑光下破灭,暴虐的地水火风、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等等狂暴的本源力量充斥这一片空间的每一寸位置。 狂暴的混沌汹涌而来,带有强烈侵蚀的疯狂叫啥力量撕扯着这方刚刚开辟的空间,一块块空间崩溃消融,还原成混沌的狂暴再次融入混沌之中。 剑光再来,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将混沌的侵蚀绞杀力量斩碎。 一次次重复,剑光斩开混沌,完善巩固开辟的空间,混沌碾压,撕扯粉碎刚刚开辟的空间,时空混乱,物质能量暴虐,地水风火焦灼。 问传挺三人忘记了空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灵魂所在,忽略了所有,他们眼中充斥辟地开天的景象,一点点玄奥感悟堆砌,沉淀在灵魂之中。 混沌的强大,不可以道理计,强大的侵蚀力量,不单单在侵蚀刚刚开辟的空间,更是不断侵蚀辟地的剑光,强大的绞杀力量撕扯空间,同样对开天的剑光疯狂绞杀。 剑光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斩碎混沌,一次次稳固空间,其自身亦是在不断消磨,随着每一次开辟,剑光的轨迹,一次次玄奥,剑意中的玄奥一次次展现,招式一次次精巧。 除了本尊,没人注意到,石棺上,右侧那条黑色的线条已经消失,棺盖上的无柄长剑,亦是在逐渐暗淡。 本尊正是在用吞噬的那条大道之河成就自身,成就混沌,突然出现的无柄长剑烙印,亦是在开辟混沌的过程中消磨,用混沌的侵蚀,强大的绞杀力量消磨。 一剑斩出,石棺上剑形烙印消散无形,混沌中一剑璀璨,蕴含长剑烙印的全部威能,混沌中隐晦光芒瞬间暴涨。 轰隆中雷霆爆鸣,翻滚的混沌爆退,一方空间急速涨大,紧紧追在爆退的混沌之后,好像是在不断吞噬混沌狂暴的能量壮大自身一样。 这一剑毫无保留,被本尊催发到极致,剑形烙印中所有奥妙完全展现,无论剑形烙印中是否有其他人的意识烙印,在这自毁式的爆发中将被完全消灭,即使仍有残留,相信面对具有极强侵蚀、绞杀力量的混沌,亦是会被一点点泯灭。 光芒暴涨,三人眼中充斥无穷光亮,一道辉煌剑意横贯混沌,斩杀破灭一切的剑意肆虐,大堆的玄奥感悟形成一道洪流,强大的力量冲击灵魂,让他们眼前一阵阵恍惚。 灰蒙蒙的感觉再次降临,雷霆炸响震荡混沌,轰鸣声冲击灵魂,不断在玄奥的感悟中肆虐,好像要将他们得到的感悟全部毁灭。 混沌翻滚,形成浪涛洪流,扑杀着刚刚开辟的空间,泯灭辉煌浩瀚剑意最终的残留。轰鸣声中,空间破碎成一块块,被翻滚的浪涛淹没侵蚀,疯狂的绞杀力量将一切撕碎。 第218章 曾经过往 无声无息间,灰蒙蒙景象渐渐消退,翻滚的混沌消失在视线中,仅留最后一点景象残留在意识记忆中,这一点记忆,在三人睁开眼眸的瞬间,从记忆中完全消失,半点痕迹不留。火然??? ?文?.ranen` “老子这是怎么了?” 骨魔狂甩头颅,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混混沌沌的脑浆,让他感觉充斥着许多不知名的东西,想要分辨,却又分辨不清楚。 咔咔声中,一条条锁链飞舞而来,在他身上盘绕,陡然感觉背后一沉,骨魔这才发现,石棺已是自动背负在身上。 抬头,目光扫动,广阔的识海空间,少了弥漫的漆黑魔气,紫色烟雾亦是毫无踪迹,天高地阔,却没有朗朗感觉,有的仅是无尽的残败与狼藉,天穹大地,各有一条巨大沟壑,淡淡红色在沟壑中闪现。 不知何时落地的骨魔望了这方空间最后一眼,微微摇头,一头栽入大地上那条巨大的沟壑之中。 “本尊的意识烙印消失了?” 自打拿出蕴含大道气息的液体分给两方世界之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色身影陡然看向巨尸赫里斯识海。 “以小家伙的修为,怎么可能将本尊烙印在剑意中的意识印记磨灭?” 白色身影吃惊的地方正是这里,若是修为与他等同,同样处在道尊巅峰的存在,确实有可能将意识印记打散磨灭,可本尊至尊境那点可怜的修为,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一个手指就能碾压千百个这样的存在。 一重境界一重天,这不是说笑,修为境界之间的巨大鸿沟,不是好跨越的,何况是两人之间歌者两重境界,两道巨大的沟壑,若是好跨越,身处道尊初期的赫里斯不会被近乎偷袭的一剑斩杀,大道法则更不会被破灭的一剑斩断,灵魂更不会由此消散。 “好凶悍的小家伙,够谨慎的!能够将本尊的印记与魔族的大道完全磨灭,看来身上藏了大秘密!” 强大的感知在赫里斯巨尸识海空间横扫,在不惊动骨魔与本尊的情况下,从他们身上扫过,感知更是在石棺上停留片刻,掠过内里层层叠叠的空间,穿透密如纱帐的法则网络,在深深隐藏在其中的本尊身上内外穿梭。 “野心很大啊!居然敢涉猎如此多的法则,难道不怕陷入杂而不精的境地?!” “要不要提醒这小家伙儿一声?!” 白色身影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算了,以这小家伙儿的理智,不可能不知道多而不精的道理,既然敢这么做,看来他有自己的打算!” 打消了警醒本尊的打算,白色身影继而又想起自己的目的,感知再次扫过本尊,里外扫了个通彻,就连本尊的识海已是不放过。 “除了识海比一般人广阔一些,灵魂强大一点,有一尊九层道器塔存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莫非他能够磨灭剑意,崩毁大道法则,是依靠这尊塔的存在?!” “不可能,这尊道器,对他来说很强大,对本尊来说只不过是稍微强大一点的武器,看这九层塔的功能,也不像是善于攻击的类型,反而是辅助性多一些,而且是储藏类的辅助道器。” 一眼将九层琉璃塔的功能看透,这让白色身影更加疑惑,不明白本尊用什么手段磨灭得来的大道法则与他的剑意,本尊识海中蕴含的剑意气息与赫里斯的大道法则气息,更让他不明白本尊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其化为己有的。 本尊似有所觉,深藏在石棺层层空间,密如纱网的法则网络深处的他,陡然抬起头,凌厉的目光从银白双眸中绽放,激起法则网络颤抖,层层空间荡起涟漪。 “好敏锐的直觉!” 白色人影收回感知,抛开心中疑问,不由真心实意的赞叹一声,他说的是直觉,而不是感知,这恰恰是本尊本能感觉到被人窥探,无论用什么手段查看,却依旧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有手段,有心机,不错,无论有什么大秘密存在,只要能够一直存活下去,必将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 白色身影赞叹一声,深深看了本尊一眼,他心中仍有一句话没有说出,“修为必会超越我们这些遗民!” 他心中更多的是期盼,期盼本尊能够快速成长起来,带领人族崛起,带领人族强者驱逐斩灭妖魔。 期盼的神色转成莫名的悲凉,双眸扫过蓝月与大荒,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可惜,伏羲氏不知去向何方,不然,他们将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长时间没有音讯,他不由怀疑他们已经遭遇不测,正如他印象中的画面一样,一双伏羲氏带领万千强者,守护在一方世界之外,对面密密麻麻的妖魔强者铺天盖地涌来,虚空黑云密布,魔气汹涌澎湃,形成浪涛扑来。 爪子、牙齿、独角、龟壳等奇形怪状的兵器中夹杂着些许刀兵剑戟,隐藏在汹涌的魔气中,瞬间将一双伏羲氏带领的强者淹没,一点不大的浪花泛起,更多的妖魔在裹挟着无尽魔气冲来,将伏羲氏等守护的世界淹没。 蝗虫过境不外如是,世界残破分外狼藉,苍穹星辰破碎不堪,一颗颗残缺的星辰碎片拖着长长的尾巴坠落大地,在岩浆蔓延,布满裂痕的大地上砸出一个个巨大深坑,更大的沟壑向四周蔓延,撕裂了长河,瞬间又被塌陷的空间摧毁。 沧桑悲凉的双眸紧紧闭上,这样的景象在脑海中出现很多次,每一次最后都是累累白骨在残破的大地河川上铺陈,人族与万千生灵在苦苦挣扎哀嚎,随着世界的崩毁一起消亡。每一次都让他心中沉重异常,悲凉的哀伤让他发狂,恨不得立刻与一群妖魔厮杀,哪怕就此陨落,也不想在承受这样的凄凉。 再次睁开眼眸,看似平静眼眸下翻滚这浪涛,扫过相距不算太远的两方世界,“本尊一生挣扎苟且,遍寻虚空,也仅仅寻找到这两方尚存的世界,也许是人族与万千生灵最后的生存空间。” 苦笑一声,“原本看到有伏羲氏守护,本尊也可以休息调整一番,没想到,短短千年时光,伏羲氏消失,这里也被魔族发现。” 双拳紧握,虚空中响起骨骼碰撞的咯嘣声,“哪怕本尊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护你们周全,但愿那个小家伙能够快速成长起来,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声音越发低沉,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白色身影那修长的身形显得越发沧桑与凄凉。 “哦!啊……” 冲入裂痕,澎湃的血浆瞬间将骨魔淹没,雄厚的血气裹挟着生命元气挤入身躯,让他忍不住发出舒坦的声响。 原本透过泪痕看到的淡淡红色夹杂着些许脑浆的白色,此时冲入其中,眼前仅有一片鲜红,完全看不到脑浆的所在。 骨魔忽略了一切,忘记了所有,尽情享受血气与生命元气带来的舒爽,他甚至忘记曾经进入巨尸识海世界的路途中遭受的痛苦。 石棺抖动,锁链哗哗作响,一缕法则波动闪现,一**血红色波纹从石棺上绽放,在血浆中翻起浪花。 “哦!不!” 感觉到涌入身体的血气与生命元气减少,刚刚享受过舒爽的骨魔不由惊呼一声,“老子刚刚享受你就来争夺……” 好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景象,骨魔脸上愤恨的表情瞬间变换,喝骂的话语说道一半立刻住口,直接转换成哀求的语气,“求求你了本尊,你吃肉,总也让老子喝口汤吧,不能总让老子背着你满世界跑,却一点好处也没有!” 怨念颇重的话语瞬间淹没在血浆浪涛之中,骨魔完全不在乎,他知道身后的本尊能够听到,哪怕不出声,本尊也会知道他的心声。 第219章 疯狂吞噬 血浆翻滚,依旧向着石棺涌去,血色荡漾,完全将石棺的本色掩盖,更有浓郁的生命气息弥漫,将石棺笼罩。??火然文 ????. r?a?n??e?n` 锁链哗哗作响,在血浆中狂舞,骨魔隐约看到,有一缕缕淡淡的光华被锁链打碎。 “血液中仍旧残留巨尸的意识印记?!” 一缕血气顺着狂舞的锁链流入身躯,骨魔忍不住舒爽的打了个激灵,瞬间刚刚升起的恐惧打散,甚至将最后的一点猜测击碎。 “意识印记残存,滴血重生?莫非他还能活过来?” 这个猜测被击个粉碎,骨魔沉浸在享受之中,他完全没有深思,也不会想到,在巨尸不会遇到他们的情况下,经过漫长的时间,赫里斯那经过大道法则洗礼的身躯,会重新凝聚身体血液中的意识印记,从而产生一个新的意识。 这是在赫里斯灵魂被打碎的情况下,一个新的意识会接手支配他遗留的残躯重新站起来。 滴血重生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蓝月世界的赫里斯就是最好的证明,血液与魔气中的意识残魂汇聚,在问传挺打压下重新凝结一具身躯,赫里斯本体陨落,灵魂被打散,蓝月世界的赫里斯继承本体的遗志与残缺记忆,成为新的独立存在。 没有骨魔与本尊的疯狂挖掘与吞噬,赫里斯本体将复活,哪怕曾经的灵魂消散,但身体、血液中的记忆不会消散,仍旧会被新的意识拥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是真正的复活,不是真正的灵魂消散后的重生,而是强大的气血,身体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生命元气催生的新的灵魂。 骨魔不知道,理智的本尊也不会去想这些,倒霉的赫里斯遇到这两个掘地三尺的坑货,也只能自认倒霉,重新崛起的希望破灭,他只能在陨落的深渊沉沦。 浓郁血气冲刷石棺,洗涤着锁链,一缕缕更加强**则波动从石棺上绽放,享受血浆美妙香甜的骨魔打起寒颤,颤抖的身躯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他感觉到,全身血液在不受控制的快速流淌,在心脏中,在血管里疯狂的沸腾,有冲破血管,冲出体外的趋势。 骨魔顾不上享受血浆的芬芳,全部精力转移到自身,开始镇压沸腾的血液,心中更是惨呼哀嚎,忍不住咒骂本尊的变态,“该死的本尊,吸收个血液都能感悟出法则,就不能消停一些,让老子多享受一些血浆的美妙!” “老子才是正经的魔,毁灭,破坏,吞噬血液,这都应该是魔才能干的,而不是你该干的!” 无论怎么哀嚎、咒骂,身后石棺上绽放的波动越来越强大,掠夺一般将看不到边际的粘稠血浆吞噬一空,连带其中蕴含的生命元气。 血色波动更加强大,更有一缕蕴含生命气息的波动隐藏在这强大波动下面,淡淡的波动扫过,给因为血液沸腾,冲击的血管与周围肌肉生疼的骨魔带来些许慰藉,微弱电流滚过身体的酥麻舒爽蔓延全身。 血海消失,失了粘稠血浆的掩盖,带着血丝的白色脑浆出现在骨魔眼前,沟沟壑壑,密密麻麻陈列在一片带着血丝的白色中,好像一颗失了水分的皱巴巴白色浆果,每一条沟壑都深的可怕,就连最浅的一条,都能装下两个竖起相连的骨魔。 “好大,好白!” 骨魔发出白痴似的赞叹,更是省略了脑浆这个主语,若是不明就里的听到这句话,还不知要猜测声什么样子。 “败类,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骨魔跳脚咒骂,手指着带有血丝的白色脑浆上那一条条深深扎入的锁链,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觉得这样指着不对,好像是在怒吼白色脑浆,收回的手指犹豫着指向身后,又觉得是在指向自己,他收回手指,怒吼的声音低沉下来,沉默的看着本尊所作所为。 石棺漂浮,四条锁链八端从骨魔身上解开,齐齐扎入带着血丝的白色脑浆中,一股股带着晶莹的白色从锁链上流回,没入石棺之中,微弱光华荡漾,骨魔好像置身在一片模糊的海市蜃楼一般。 江河滔滔,浪涛滚滚奔腾的呼啸在耳边响起,陡得自由的骨魔忍不住循着声音望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血色浪涛涌来,骨魔心惊胆战,强耐迅速逃离的冲动,乞求渴望的目光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石棺。 强大的血色波动荡漾,一缕令骨魔骇然的威能降临,血色浪涛扑击,惊涛骇浪,狠狠的摔打在骨魔三尺之外,粉碎的浪花眼前飞舞。 骨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幸亏本尊反应及时,不然这浪涛就能将老子劈个粉碎!毛都不剩一根!” 锁链哗哗作响,在血色浪涛中摇曳摆动,却始终不离脑浆半寸,更多的晶莹白色流转送回石棺。 血色荡漾,威压横扫血浆,生命气息弥漫,不断抽取血浆中蕴含的生命元气,随着晶莹白色从脑浆上回流,更多的带有强大威压的血色波动从石棺上荡漾而出,宛若一个辐射源,一**,一圈圈发射出辐射波。 “好吧,现在连汤也不给老子喝一口了!” 骨魔愤愤,却也无奈,本尊在疯狂的汲取着对他有用的所有一切,完全顾不上这个时刻抱怨的小弟。 血浆一**的被吞噬,一**的涌来,十余次过后,冲进巨尸头颅的血液仅剩下涓涓细流,再也形不成滔天的浪潮。 一朝威能丧尽,骇人的气势荡然无存,骨魔伸展胳膊腿,扭动脖子咯吱吱响,目光从缩小一半多的脑浆上移开,看向依旧悬浮的在空中石棺。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老子可就动手吸收这些血液了?!” 不等石棺反应,他也知道得不到本尊的回答,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冲出,远离石棺所在,一座四层白玉祭坛出现在手中,遥遥一指,祭坛飞射,落在一个血浆的出口。瞬间,一道漩涡形成,搅动血浆送入祭坛之中。 骨魔急不可耐的跳入另一个血浆出口,整个身体淹没在粘稠的浓密血浆之中。 涓涓细流是针对巨尸那庞大的血管来说的,几米宽的血浆流相对骨魔来说,依旧是多的可怕,强大的水流将他跳入的身躯远远冲开十几米远。 身形调整,稳稳站在具有强大冲击力的血浆中,庞大的血气冲刷身躯,一股股血液被他强制吸纳,经过大荒血经炼化,化作精纯的能量融入自身。 一片沉寂,除了血浆流动的哗哗声,再无一丝声响,滚滚血色浪涛流动,向着四周蔓延,不多时就汇聚一汪血色,闪烁着晶莹绚丽的红色。 站在巨尸宽阔的额头,眼前幽暗深邃,看不到半点生机,耸耸肩,向上提了提背后的石棺。 骨魔轻笑,感受着握紧的拳头上传来的力道,聆听着血管中血液哗哗流淌的声音,“烧杀掠夺,还真是快速壮大自身的不二法门!” 全身爆炸似的力量,蕴含在每一寸血肉之中,骨魔明显感觉到,现在比他进入巨尸识海是强大了不知两倍。五指张开,一缕淡淡的毁灭波动从手心绽放,手掌四周,虚空的幽暗都有些害怕的微微颤抖着向后撤退。 “错觉而已,没有生命的虚空又怎么会产生害怕的情绪,不过是我这道强大的法则威能迫使幽暗远离罢了!” 跺跺脚,感受脚下传来的坚硬,“巨尸的大脑记忆完全被本尊吞噬,也不知道得了那些好处?不过最明显的还是这巨尸中近乎十成十的血浆被本尊吸收,用来提升他的血之法则,还拿巨尸那残留的生命元气,生命法则啊!” “该死的本尊,就不说提点老子一点,要知道老子这样辛辛苦苦背着你满世界跑,总是需要一些强大的武力的!” 第220章 扒皮拆骨 骨魔碎碎叨叨,语气中充满幽怨,可每一次攥拳,每一次跺脚,脸上都荡漾着灿烂的微笑。燃? 文小说 ?? ???. r?a?n??e?n` “本尊你说,老子现在修为不强,只有小小的至尊境界,刚刚触摸到的大道法则就这一点点。” 骨魔三根手指捏在一起,形容自己那一点的渺小,一缕淡淡毁灭气息从手指间绽放,再次强调他的弱小,“修为弱,还没有强大的武器,仅有一座残损的祭坛,还是刚刚升到五层的祭坛,你看,要不提升下老子的修为,或者是给炼制十件八件强大的道器。” 顿了顿,骨魔哭丧着一张脸,“要是遇到一头虚空怪兽,打不过,跑不掉,还没有趁手的道器,到时候老子被一口吞了,就没人背着你满世界跑了!” 一口一个老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威胁还是苦求。 也不知是被骨魔烦得,还是想到最后一具石棺挥舞着锁链在虚空中飘荡,一直沉寂的石棺还是有了反应,轻轻一抖,骨魔立时闭嘴,将要吐出的碎碎念瞬间咽下。 一缕信息出现在脑海,骨魔脸上刚刚绽放的笑容霎时变成苦涩,“该死的本尊,就连武器都要老子亲手炼制!就不能让老子省点事,直接来个七八十件?” 开始还是十件八件,现在直接是七八十件,可见骨魔心中的贪。 “既想马儿跑得快,有不给好酒好肉,抠门的本尊,吃干抹净,拍拍后殿又甩手了,吞噬了巨尸的整个大脑,也不说给老子分享点记忆,不分享也就罢了,给点修炼大道法则的窍门也可以啊!” “就直接甩给老子一部炼器手册?” 骨魔对着空气瞪大眼珠子,好像面前有本尊一样,想要用目光杀死他。 “等等,炼器手册……” 骨魔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碎碎念的嘴巴终于闭上,良久,一声怒吼响彻虚空,“好你个本尊,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居然拿着问传挺那小子的东西糊弄老子!” 暴怒中的骨魔疯狂咆哮,炼器手册只是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一段记忆,不是书本,不是卷轴,若是实体,他恨不得直接摔在本尊脸上。 无论骨魔怎么咆哮、怒吼,甚至咒骂,本尊一如既往沉默,完全没有反应。 理智冷漠如斯,对这不痛不痒的咆哮咒骂,完全不做理会,又不会少块肉,更不会遭受重创,在本尊眼中,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若是被骂两句就能减少修为的话,他肯定不等骨魔开口,就会一巴掌拍死他。 “这是做什么?他在咆哮什么?” 远远的,白色身影轻轻扫过一眼,实在不明白,怎么从巨尸脑壳出来后,这个他眼中有趣的小家伙儿就开始跳脚。 现在,白色身影不敢轻易放出感知探查,从巨尸脑壳里出来后,他明显感觉到石棺中的存在强大了很多,十几倍的成长,从那一闪即逝的气息来看,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能用鸿沟来看待。 本尊,或许在白色身影眼中,已经可以看作是同等的存在,不说超强的领悟,多种法则同时修炼,单是那仅差一线就提升到道尊境界的修为,半步跨入道尊境界的帝尊,这就不能让他轻忽。 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哪怕对方修为要低一些,仗着修为高强肆意感知探查,无疑是对对方的挑衅。 先前对方修为弱,白色身影可以不在乎的妄为,但本尊超强的直觉让他警醒,这是差着两道境界的时候,现在双方修为仅差一线就是同等存在,白色身影不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够隐瞒过对方,甚至可能是无所遁形。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等等吧,等等吧!” 声音低喃,身影渐渐隐藏在虚空的幽暗之中。 心思转动,念头划过,这不过是短短瞬间完成的事情,直至身影消失,他却不知,他那看似轻轻的一眼,已经引起本尊的注意。 一双银白眸子在石棺上浮现,正对白色身影出现,又消失的地方。一双眸子银光璀璨,穿透遥远的虚空幽暗,两方世界连带中间遥远的距离,直接映衬在眼底。 银光绽放良久,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发现,光芒这才消散,一双眼眸渐渐隐没在石棺之中。 “好强的感知!” 一声充满惊喜的低喃在蓝月世界背后响起。 本尊查探的瞬间,隐藏的白色身影就感知到,如此灵敏强大的感知,怎能不让他欢喜,不论是天分还是后天努力,这都是强大的助力,“只要强大起来,就是强大帮手,对抗魔族,保住世界,就多一分把握!” 白色身影放下犹豫的脚步,“再等等,等你的同伴成长起来,现在告知你一切,不过是平白增加你的烦恼,身后没有强大的帮手,只凭你我两个人,杯水车薪,还是不能对抗魔族的侵蚀毁灭!” 幽暗虚空彻底沉寂,两方世界就像两盏明亮的大灯,矗立在狂风暴雨的黑夜,耸立在高耸的灯塔之上,驱散一片黑暗。 它们是指路明灯,指引着迷航的方向,也在吸引着万千破灭者的目光。 本尊不关注这些,没有寻找到目光的来源,也没有发现危险的存在,他沉浸在修炼之中,沉迷于法则的海洋。 骨魔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依旧在跳脚怒吼,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知道背后石棺再不会有任何反应,他认命一般突兀的沉寂下来,思绪沉浸在识海。 “自己炼就自己炼,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给的老子还不稀罕呢!” 识海中,骨魔一边翻看炼器手册,一边嘟囔,有种吃不到葡萄的酸劲儿,可见他心中的愤恨不平。 “嘿嘿……” 良久,一声诡异的笑声打破虚空幽暗的沉寂,骨魔咧着一张大嘴,露出白渗渗的牙齿,“老子决定了,要炼一柄大斧头!一柄大斧头!羡慕死你本尊!哼哼!” 白痴似得哼哼声过后,骨魔得意的笑容纠结在一切,虚张的手指抽搐着想要捏碎一切,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正待大展宏图的时候,骨魔陡然发现,巧妇没米了!这不能不说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摸遍全身,骨魔没有发现任何炼制斧头的材料,想象中充满暴力、毁灭,象征着力量的斧头在脑海中轰然破碎,一片片碎片碰撞擦起火花,点燃他胸中的怒火。 发泄的挥舞拳头,打爆虚空,发出轰鸣的爆响,拳头不足以完全发泄,一双蕴含强大力量的大脚狠狠跺下,巨大的疼痛,强大的反弹力道,狠狠的撞击在脚上,震颤的双腿一阵阵发麻。 愤怒的骨魔欣喜若狂,“老子还以为是在地上,险些忘了脚下是一具强大尸骨!” “看看,看看,多好的材料啊,老子一双腿脚坚硬似铁,踹了多少回都没有擦破这尸骨的一点油皮,反而震的老子一双脚生疼。” “多好的材料!这才配得上老子的斧头!” 欣喜、狂啸,骨魔趴在巨尸宽阔的额头,大嘴巴在上面狂乱亲吻,完全忘记,曾经有不少虚空怪兽在上面踩踏过,更不知有多少怪兽在上面留下过口水。 狂喜过后,疯狂暂停,骨魔开始着手收集材料,坚硬的手掌打在巨尸失却全身血浆后干瘪的皮肤上,皱巴巴的肉皮随着手掌下压舒展,手掌离开,肉皮弹起,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连试七八十次,双掌震得通红,皱巴巴的肉皮没有丝毫变色的痕迹。 骨魔收手,思考片刻,“震不破你,老子还撕不碎你?!” 双手探出,狠狠扒在巨尸眉心裂痕上,双臂较力,生裂虎豹的怪力,仅仅是将被切开的皮肤掀起,两端伤口更是没有扩大半分。 手脚用力,扯得双手酸软,依旧没有将巨尸眉心伤口扩大,最后他甚至不顾形象,双脚固定在眉心伤口,双手死命撕扯另一侧的皮肤。 第221章 退而其次 “不行了!不行了!” 呼呼穿着粗气,骨魔瘫在巨尸宽阔的额头,实在没有站起的力气。 手脚打颤的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巨尸尸骨坚硬,哪怕针对伤口,他手脚全用,使上全身力气,依旧不能对那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就连毁灭法则都用上了,也仅能在巨尸皮肤上留下一道苍白的印记。 自认强大,威武雄壮,面对一具损失全部血浆的残尸,依旧不能对其造成任何创伤,这怎能不让骨魔万分沮丧。 不是没有动过找本尊寻求帮助的念头,只是一想到本尊的理智,与一贯的沉默不理世事,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面对巨尸尸骨,他无能为力,毁灭法则在其身上起不到多大作用,就连同样吞噬不少血液,重新晋升到五层的祭坛,边沿棱角且在巨尸眉心伤口上,不仅没有扩大伤口,反而使自己崩掉一角。 这让骨魔心疼的那颗心直打颤,后悔自己没事儿拿祭坛切割巨尸,一手拿着祭坛,一手捏着崩掉的小角,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好吧,骨魔也知道,扇自己两巴掌,那就不是单心疼的问题了,手疼、脸疼,一起三处疼痛,可谓是例外都疼,要是煽重一点,脸也就没有了。 有时候,骨魔也在怀疑,是不是平常废话太多,碎碎念太让人烦了,这才让本尊时刻保持沉默,从来不说一句话,甚至有时候还有封闭上耳朵,以避免被打扰到。 他也不过是沮丧中的胡乱想法,内心中明亮如镜,本尊不是被烦住了,不过是抛舍了全部情感,只剩下理智,对修为的追求。 作为一个从本尊身上分理出来的个体,本身又是从一具深具魔性的骸骨,容纳本尊的杂念魔性,他具有太多的疯狂与暴躁,心灵中没有束缚,这才导致他的放浪。 又不似问传挺一般,容纳本尊的所有情感色彩,内心中仍有道德枷锁,行为受到道德约束,一切行为与出发点都有底线,不似他一般肆无忌惮。 一声咆哮打断骨魔的沮丧,一头虚空怪兽慢悠悠游来,偷偷摸摸的跑到巨尸脚趾边,张开血盆大口咬下,锋利的牙齿崩掉半颗,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白色弧线。 骨魔回以一声更加巨大的怒吼声,不单单是因为打断了他沉浸在内心沮丧中的情感,更是居然敢偷偷****巨尸的脚趾。 将巨尸看做私有财产,用来炼制巨斧的材料,有怎会与一头没有灵智的怪物分享?这由不得他不愤怒。 一块渴望企盼很久的甜美的蛋糕被狗啃了,而你,却是刚刚得到,连一口都没有品尝,甚至是连舔上一舔都没有来得及,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可惜、巨大的愤怒,还有什么?还能做什么? 骨魔彻底疯狂,不顾与虚空怪兽三十丈庞大体形的差距,接连几个纵跳,在怪兽哀嚎痛失半颗牙齿的嚎叫声中,擎着尺许方圆的祭坛狠狠砸下。 “叫你啃!叫你啃!老子让你偷吃!” 语无伦次,也不管虚空怪兽是否能够听懂,一道道残影接连闪过,小小的祭坛疯狂的连击在怪兽那颗大大的鼻子上。 “嗷!” 痛失半颗牙齿的伤心尚未痊愈,怪兽迎来让它更痛苦的事情,柔软的大鼻子被只小小的跳骚攻击了。 巨大的疼痛,钻心的疼痛,让它灯笼大眼中出现泪花,宽阔的口器张开,惨嚎声喷出强大的气浪,卷着腥臭全部扑击在骨魔身上。 骨魔一个踉跄,一口气差点没有呼上来,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气喘顺了,擎着祭坛的手颤抖着更加疯狂。 似牛非牛,长着一双犄角,背部高高隆起的怪兽惨嚎,拳头大大泪珠顺着眼角流下,一双灯笼大眼恨恨瞪向骨魔,好像在怒斥,“你这头背部长着方形石头的小跳虫,能不能换个地方砸,不要总是跳来跳去的砸在鼻子上的同一点。” 怪兽的怒斥起不到任何作用,骨魔疯狂跳动,每一次攻击都充满歇斯底里,充满爆炸力量的身躯扭动,躲避怪兽闪电般弹出的腿脚。 祭坛上染血了,鲜红的血滴点点梅花绽放,在雪白的底色上显得份外妖娆。 一颗颗斗大血珠从怪兽鼻子上向下流淌,悬浮在虚空,呈现完美的球状,若是没有骨魔与怪兽的碰撞击打,这些血球也许会一直完美的存在,知道有一头虚空怪兽路过,嗜血的将这些血液吞噬。 可惜,强大的气劲四散,震的这片虚空好像都在颤抖,斗大的血滴在气劲下被崩得粉碎,一抹血色闪过,瞬间被虚空的幽暗吞没同化。 “死!” 眼见怪兽泪珠滚滚的灯笼大眼中出现恐惧,攻击移动的庞大身躯有败走奔逃的趋势,骨魔一声爆喝。 怪兽一个哆嗦,眼中长着石头的小小跳骚高高跳起,擎着染血的白玉祭坛重重砸下,一缕淡淡的毁灭气息萦绕,这气息让它无限恐惧。 祭坛逐渐放大,宛若千万丈的巨山锤下,巨大的威压笼罩,不可冒犯的苍穹一样深具威严,面对砸落的巨山,怪兽四蹄发软,恐惧占据整个心神,淡淡毁灭气息摧毁了它所有意志。 “轰!” 祭坛重重砸下,怪兽眼前一片黑暗,意识被黑暗吞噬瞬间,仅留下兽生最后一道企盼,“能不能不要总是砸鼻子上的同一点!” 鲜血飞散,灯笼大两颗眼珠子在虚空中弹跳,一块块撕碎的血肉在胡乱飞舞,白玉似的祭坛上沾染细小的碎肉,鲜红的血浆贴了厚厚一层,就连骨魔脸上、身上,都满是碎肉、血沫、骨头渣滓。 鲜血淋漓,血浆顺着衣衫棱角向下滚淌,骨魔就像一尊盖世凶神,从修罗场地,漫天血液的累累白骨中走出的嗜血狂魔。 舌头在从嘴唇上掠过,沾染在上面的血液被****干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舌尖夹在两片唇间,吐气开声,呸的一声,一缕血沫从口中吐出。 “哼哼,舒坦!敢舔老子的脚趾……呸,老子巨尸的脚趾……呸呸!” 接连两句,总感觉话中意味不明,呸呸几声,骨魔怒吼,“老子被你这该死的怪兽带脑残了!” “你敢舔脚趾,老子就敢将你脑袋锤个稀巴烂!”骨魔跳脚。 既然说不清,表达不明白到底是谁的脚趾,谁的尸体,那就绕过去,直接说结果。 怒吼过后,骨魔脸上挂起笑容,巴巴的跑到脑袋被锤的稀烂的怪兽身侧,手指轻柔的拂过怪兽那完整的身躯,柔软坚韧的皮肤,“多好的材料,多么具有弹性的皮肤,老子是炼制一尊大鼓,还是与该死的小船一样,炼制一面巨大的旗幡?!” 骨魔有些犹豫不决,巨斧是他首选,有了巨尸尸骨做比较,什么东西都感觉不尽如人意,唯一问题是他破不开巨尸的肉皮,取不出骨头,什么计划设想都是白搭。 现在有一头虚空怪兽的尸骨,却又不想拿一些残次品炼制心中完美的巨斧,生怕破坏了对巨斧完美的臆想。 不炼制巨斧,参考推演了炼器手册,这让手痒的他实在是不想白白浪费材料。 这是矛盾中的选择,心灵中的挣扎。 第222章 世艰道险 云烟雾绕,碧水华亭,山峰俊秀掩映其中,山谷幽幽,苍松翠柏,怪石嶙峋白云映照。燃文小?说??.?r?anen` 很美的一幅景象,可惜,这不过是问传挺臆想出来的一片仙境,真实说来,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真的不太美妙,与臆想中的环境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晃经年,当年的绿水仙踪,青葱郁郁的山川,碧水环绕的村庄,现在只剩下一片黄沙,强劲的西北风吹来,刀割一般在脸上刮得生疼,沙粒子在地上使劲儿翻着跟头,有更多的疯狂的跳起来在空中来上一段狂魔乱舞。 这里没有树木,没有花草,只有荒凉的大地,遥望无际的黄沙,看不到鲜活的生命。 一座漆黑大山高高耸立,不同于一般大山的底座宽广,险峻陡峭的山峰直冲天际,这座大山,黑的透亮,黑的诡异,黑的看不到奇石怪状,整座山看起来像一根柱子,一根下细上粗的柱子,上方原本山峰的地方参差不平,宛若一座犬牙交错的平台。 整座山不想是人间凡山,却像一座从魔界跌落的巨山,倒插在大地上。 “呸呸呸!” 大山脚下,阴影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慢慢黄沙中钻出,接连吐了几口,这才将口中的黄沙吐了个干净。 猴子甩甩头,将在毛发中捉迷藏的黄沙抖落,吱吱叫唤几声,爬叉着从黄沙中拖出整个身体,抬头叫唤,一双爪子在空中鬼画符一般狂乱比划一通。 高高的山峰,一道黑影跌落,头下脚上,呼啸风中,吹的衣衫猎猎作响。离地十丈,一道庞大身影横刺里冲出,巨大的翅膀展开,在地上投下一道近乎二十丈的阴影,将下面黄沙上站立的猴子笼罩。 狂风乱卷,尘沙弥漫,米粒大小的沙粒四散狂射,击打在猴子脚上,换来一声不满的吱吱叫声,猴子抱着身子跳脚,躲避四散的沙粒。 大翅翻卷,轻轻一震,尖啼一声,庞大的身躯陡然斜向上冲,将上方坠落突兀翻转身形的人影接住。 大鸟高高盘旋,欢快鸣叫一声,一个俯冲,掀起巨大的风浪,将探抓胡乱揉搓身上被沙粒打麻的地方的猴子掀飞。 大翅下压,沸腾起来的黄沙瞬间被强大的风劲压下,收敛的大翅将一头大雕英俊雄壮的容貌展现。 问传挺修长的身影从独孤身上跳下,一个空翻稳稳落在黄沙上,踩下两个浅浅的脚印,俊秀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轻轻眯起的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在黄沙中翻滚的猴子。就连身后独孤,亦是眼带笑意的看着狼狈的猴子从飞舞的黄沙中站起,狂吐黄沙,犹不忘探出爪子指着独孤愤怒吱吱嚎叫。 笑够了,问传挺随手丢给仍在狂怒中的猴子一颗桃子,探手一招,巨大的黑色山峰抖动,布满横纹的山体中央破开一道口子,一杆大幡颤巍巍的从中钻出,六角黑色幡面迎风招展,幡杆轻轻一抖,整个身躯从巨山中挣脱。 猎猎风中,大山震动,一道道纵向沟壑从大幡钻出的地方向外延展,瞬间爬满整座大山,哗啦声响,在呼啸风中唱起悲歌,好像失去心爱的大幡,整座大山哀伤到心碎身碎,在雷鸣的轰隆声中坍塌破碎。 碎块重重砸在地上,弹起飞沙,卷起一朵庞大的黄色蘑菇云,大地震颤,刚刚站起啃食桃子的猴子再次倒地,整个猴身连带半颗桃子直接淹没在黄沙中。 十二丈大幡庞大异常,粗大的幡杆落在修长的手掌上,仍有一半没被握住。 手指轻轻摊在漆黑阳雕的幡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缕剑气弹射,大幡震颤,猎猎作响的幡面更是一卷,黄沙云中一缕水桶粗细的和气钻出,拉扯出一段近乎五十米的身躯,直接没入漆黑的幡面中。 “呔,那小子,你敢毁坏我们的圣山,擅自收取我们的宝物?” 狂风呼啸中,黄沙掩映里,一声大喝传出,紧随而来的是一道磅礴的刀气,直直斩向问传挺握住幡杆的手臂。 眉头跳动,问传挺看向从黄沙中走出的三人,实在不明白,他们哪来的底气,敢张口呼喊这大幡是他们的宝物。 “没看到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吗?!” 问传挺撇嘴,很想告诉他们这一句,让这三人看到自己的队伍是多么威武雄壮,肌肉是怎样的虬结,拳头又是怎样的刚强。 “说你呢小子,放下宝物,我们留你一命!” 施舍一样的语气,让刚刚从黄沙地上站起的猴子不满,沾满黄沙的半颗桃子狠狠摔在地上,呲牙咧嘴一脸凶相的对着三人恐吓。 “滚一边去,一头畜类也敢对着我三人吼叫?!” 刀光霍霍,卷起狂沙,狠狠斩向一肚子怒气的猴子。 吱吱! 猴子暴怒,毛茸茸的爪子在身上一抓,一根长棍出现,背着风,掀起一道沙浪,棍影闪烁,镗啷啷声响,三尺长棍敲碎煌煌刀气,漫天棍影将对方笼罩。 “该死的畜生!” 一声爆喝,一团亮银,升起的太阳一般在棍影中膨胀,漫天棍影掩盖不住其璀璨光华。 问传挺冷眉倒竖,眼中闪过一道凌厉光芒,淡淡杀意隐藏在眼底,握住旗幡的手指快速弹跳,一下下击打在阳刻的幡杆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声。 从来没有人敢当面称呼猴子畜生,更没人敢不顾他的存在,直接对着猴子出手,这三人,口口声声的畜生,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神态,已经让问传挺不满。 感受到他的怒火,身后独孤亦是不安分的抖动身躯,巨大的翅膀伸展,轻轻扇动,卷起一股股沙浪,锐利的大眼闪烁着凶残的光芒,看向三人的目光,好像看待一堆死物一样。 一人跨前一步,轻轻扫了一眼与猴子对战的同伴,脸上带着倨傲直面问传挺,“你可知道,你盗取这杆大幡是我太天门的宝物?!” 一双三角眼斜视,看向大幡的眼神充满火热,“放下大幡,我可念在你是初犯,不知者不罪,就不对你的罪行予以追究了!” 大手一挥,很是大度的豁免了问传挺盗取大幡的罪行。 “太天门?!” 问传挺眯起的眼睛仅剩下一条缝,眼帘掩盖下,杀意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不错,太天门!既然知道了还不放下大幡快滚!” 火热的眼神看向问传挺,已经转化成凌厉,稍有不对,就会暴起杀人。 “哼,还没找你们,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一声冷哼,握在手中的大幡重重砸在地上,半截幡杆没入黄沙中,矗立在大幡下,澎湃杀意爆散而出,盖世魔王一般与气漆黑大幡融为一体。 “冥顽不灵,本想留你一条狗命,既然不要,那就死吧!” 三角眼暴起,腰间长刀划过一道匹练,直直斩向矗立在大幡下的问传挺。一直抱胸冷眼观看的另一人,在三角眼暴起的瞬间,亦是跳起冲来,璀璨刀光闪过,凌厉的刀意爆发,先三角眼一步斩向问传挺。 “愚昧无知!” 身形不动,一脚踏在黄沙地上,两缕纱线跳起,一缕拦向刀光,一缕射向三角眼。 “你不嫌你的废话太多吗!” 声落人倒,三角眼直挺挺的跌落在地上,眉心一点嫣红。 目光转向一人,只见其刀光鸣鸣,一刀磕飞黄沙化作的长剑,看都不看结果,直接转身飞射,甚至顾不上呼喊与猴子对战的同伴。 “背信弃义!” 半眯的双眼爆睁,一缕缕黄沙弹起,化作无柄长剑,裹挟凌厉的剑气,攒射向逃命之人。 对于结果,不用看也知,将后背敞露给不可力敌的对手,无疑是将小命送到对方手中。 一群尊者境,敢抢劫一位大尊境界的强者,是先自己命不够长吗? 问传挺依靠在竖立的幡杆上,微眯的眼帘挡住射向眼睛的沙粒,目光投降猴子的战圈。 第223章 两朵奇葩 眼睁睁看着一人被一缕黄沙射穿额头,一人被黄沙射成筛子,剩下一人瞬间慌乱,舞动的长刀不成招法,威力、刀气霎时弱了几成,胡乱挥舞的长刀让逐渐适应刀式的猴子慌乱了片刻,最后瞅准破绽一棒子敲在那人头上。??? ? ????.?ranen` 西瓜炸裂,红白飞溅,舞了个棍花,猴子翻身跳跃到问传挺身旁,猴脸呲呲笑着邀功。 “不错,初入尊者境就能首战得利,可见你用功了!”问传挺发自真心的赞扬,微笑显得越发和煦。 独孤轻叫,尖长的嘴喙轻轻叼着问传挺的衣服向后扯动,好像是对问传挺只赞美猴子很不满。 问传挺回首轻笑,手掌拂过独孤的长满柔软毛发的头颅,“你也不错,短短时间内,修为已经追上猴子了!” 眼见独孤高傲的昂起头,圆圆的眼珠斜睨猴子,猴子吱吱交换两声,很是不满被一头大鸟鄙视,扭转头颅不看独孤,表示自己已经生气,独孤那高昂的鸟头抬得更高,一双眼眸都看上天了。 看着它们小孩子一样攀比斗气,问传挺不由再次发笑,眼角余光却不住扫向三人来到方向。 “师兄们死了,师兄,我们要不要撤?那人看起来很强大,养的那头猴子也很强大!” 劲风吹拂,黄沙飞舞,两人趴在沙丘边缘,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沙层,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故意做的伪装,只留一颗黑漆漆的脑袋留在外面,瞪大眼珠子透过漫天黄沙偷窥。 被称作师兄的另一人陡然抬手,一巴掌拍在师弟头上,“什么叫师兄们都死了,我这不是好好活着,我叫你咒我死,叫你咒我死!” 一巴掌不解气,师兄又接连狠狠拍了两下,一只眼睛狠瞪师弟,一只眼睛时刻注意黄沙中隐约的身影,动作不敢太大,生怕引起问传挺的注意,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前面那三位师兄!”师弟很是委屈,压低了声音急忙解释。 细小的声音在呼啸劲风中撕得粉碎,问传挺脸上犹自挂着和煦笑容,享受着其乐融融的温馨,耳朵轻轻抖动,将被劲风撕碎的声音收入耳底,手掌不停,轻柔的抚摸独孤羽毛柔软的鸟头。 猴子扭头,故作不理高傲显摆的独孤,片刻间就又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脖子,一双明亮的小眼睛四处扫动,陡然发现独孤半眯着眼睛享受抚摸的目光,眼中露出渴望神色,一脸巴巴的看向问传挺。 眼见问传挺不理,猴脸上出现刹那委屈,继而挪动身躯贴近,沾满沙子的脑袋主动触碰问传挺另一条低垂的手臂。 几年过去,问传挺已是长高,猴子仍旧是三尺多的身高,没有太大变化,三尺与七尺,近乎差了一半,先前问传挺与猴子站在一起,个头相差不大,若是想要抚摸猴子脑袋,还需高高抬起手臂,现在不用了,手掌轻抬,就能够攀上它的脑袋。 “走了!” 猴子幽怨的眼神中,问传挺最终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只是招了下手,从黄沙中抽出大幡,扛在肩上迈步走起。 沉重的大幡压在肩上,让他每一步走出,都在黄沙地上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猴子甩开小腿,紧紧追在问传挺身后,独孤鸣叫一声,大翅伸展,轻轻一震庞大的身躯已是高高飞上天空。 “师兄,我们已经退到沙丘下了,不站在山丘上,绝对看不到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趴在地上撅着后腚撤退的师兄瞪大眼睛,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师弟头上,“还能怎么办,逃啊!趁现在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赶紧逃!” “只是瞪了一下眼,跺了一下脚就能将三位师兄杀死的人物,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仅凭你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给人家送菜呢!” “是是是!师兄教训的对!” 师弟从沙地上爬起,也不拍打一下身上的黄沙,转身扭着后腚撒丫子就跑。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跑在前面的师弟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手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看向身后的师兄,正好看到他甩着发麻的手掌。 “跑慢点,快了好像我们做贼一样!” 师兄一瞪眼,师弟吓一缩脖,再不敢言语一声,低着头紧紧追在师兄身后,脚步轻轻的,身形不快不慢。 “就这样,落脚要轻,不然以那杀神的功力,肯定能够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要是吸引他过来,我们就都完了!” 师兄难得的对师弟解释一遍,甚至以身作则,在前面做出模样,高抬腿,轻落脚,拳头虚握拢在胸前,背微弓,缩着脖儿。 师弟有样学样,落后一步,一双小眼儿瞪得溜圆,紧紧盯在师兄身上,生怕遗落一丝痕迹,做错了动作。 “唉,本以为偷偷跟着三位师兄,能捡个漏,得点汤喝,没想到,三位师兄瞎了眼,招惹了一个自己都不能解决的杀神,还害得我们丧家之犬一样逃走!” 师兄一边跑着,一边开口与师弟说话,抱怨三位师兄废物,六只眼都瞎了,抢劫都不捡软柿子捏,反而招惹一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就是,还是师兄英明,眼看不对,带着师弟远远躲了起来!” “英明个屁,要是英明,会选择这三个不长眼的废物跟着?!” 师兄低声怒骂,转身一巴掌,再一次扇在师弟后脑勺上。 师弟一脸委屈的苦相,看看师兄转身前跑的背影,瞅瞅那不断甩动、揉搓的发麻手掌,小眼睛一翻,很是想看看自己的后脑勺,实在不明白,明明师兄在前面,怎么就能扇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他们就是废物,害得我们一口汤没喝着,还要我们偷偷摸摸的战略转移,废物,真是废物,白长了六只狗眼!” “师兄说的对,他们白长了一双狗眼,一身修为都练到狗身上去了!连一个小毛孩子都打不过!” “啪!” 后脑勺再次挨了一巴掌,师弟险些哭了,心中哀嚎,“怎么总是打我后脑勺,我哪里错了?” “那是猴子,一头猴子!什么小毛孩子!扛着大旗的那个少年才是人!” 师兄低声怒吼,翻着一双白眼教训师弟,心中苦涩悲凉,对师弟的智商实在有些担忧。 “师兄,我说的就是那个少年!”师弟忍不住委屈的反驳。 “哦,你说的少年啊!” “啪!” 又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边,师弟真的哭了,没想到,师兄下面一句直接将他受伤的心击个粉碎,“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每扇一巴掌,师兄的手都会疼得发麻吗!” “师兄……”师弟泪流满面,心中痛哭,恨不得将心声高喊出来,“既然你手疼发麻,那干嘛还打我,每每还总是打在同一位置!” “住嘴,别嚎丧,小心引来那尊杀神!”师兄狠狠瞪了一眼,凶神恶煞的训斥一声,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一番,又小心翼翼的向后观察两遍,这才将提起的心放回肚里。 “那杀神,咱俩都不是对手,没准人家一根手指头竟能将咱师兄弟对穿,回头再夹在火上烤一烤,那咱俩就真完了。” 师弟霎时不敢吭声,拢在胸前的双手死死捂在嘴上,真怕师兄的话语应验。 “这两朵奇葩!” 问传挺很是无语,实在被这两个坑货吓住了,逃跑就逃跑吧,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有那怪异的逃跑姿势,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带着猴子、独孤不紧不慢的迈动脚步,远远吊在两人后面,收回大幡,正不知道去向哪里,没想到太天门的就找上门来了,正好勾引出他内心中的仇恨,又想到与韦竟堂的交易,不由动了心思。 开始还想留一条活口带路,以避免绕远失了方向,没想到不经意间发现远远的还有两人躲藏,这正应了他的心思。 第224章 杀上山来 &nb一路跟随在两人身后,问传挺也不做他想,慢慢悠悠,一边听着前面两师兄弟絮絮叨叨的谈话,一边洗练六魂幡。 &nb赫里斯滴落在蓝月世界的血液魔气全部吸收,又将其断落的一根手指吞噬到只剩下一堆粉末,六魂幡吃撑了,其底蕴积累到无比雄厚,这让它的重量在无形中不断增加,威能无限涨大,问传挺对其的掌控也就不再如臂驱使。 &nb现在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正是熟悉掌控的时候,一点点洗练,一点点熟悉,争取到达太天门的时候能够做到掌控如意。 &nb底牌,没人会嫌多,当对让认为你手段频出,底牌用尽的时候,抽冷子来上一个大招,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再次甩出一个底牌,无形中,敌人会时刻小心戒备,生怕一个不好,冲的太过靠前,被突兀的一个底牌大招镇压碾碎。 &nb心理的负担,会让一个人畏首畏脚,甚至错漏百出,十成实力只能使出七八成,心理承受能力再差点的,面对你层出不穷的手段,也许真正实力会一降再降,甚至折半都不是没有可能。 &nb问传挺不知道这对奇葩师兄弟会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行程,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跟着,该走的走,该听得停,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当一次随性的游玩。 &nb太天门就在那里,不管你去或是不去,它就在那里,不移不动。 &nb好在,这两朵被吓破胆的奇葩没有在路上有所耽搁,虽说一路碎碎叨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们的行程不算慢,可谓一路风风火火,到达山门前,还顺手宰杀了两头妖兽。 &nb一眼无际的连绵大山耸立,纵横交织,起伏不定,让人看不清山势走向,却又似是万山朝岳一般,朝拜一条近乎东北西南的庞大山脊,白云缭绕,飘飘荡荡,掩映在山脊半腰,远远望去,恍若一条腾云巨龙伸展开庞大的身躯。 &nb两朵奇葩沿着一条山路缓缓向上,到得一块门牌处,对着守门的两位太天门弟子一晃手中铜牌,对方轻轻扫了一眼,自是放任两人通过。 &nb“守门的都是尊者境修为!” &nb问传挺扫了一眼,已是辨别出门牌处两人的修为,这考校的是眼力,他能看清两人的修为不足为奇。 &nb修为低的看修为高的,境界相差不大,还可以通过猜测对比,大致模糊估摸出境界高的修为,境界高者看境界低的,因为境界走过一遍,熟知每一个境界的特性,仅从对方身周**的气息就能辨别出对方的修为境界。 &nb问传挺有所惊讶,不过是惊讶于太天门奢侈到守门的都是尊者境强者,这放在哪个门派都是中坚力量,是门派的中流砥柱,是要放在门派中,给予足够的资源时间,让其修炼成长的,哪里是用来放在门口守门的。 &nb大材小用,这是问传挺第二个感觉,不过没有对比,他也不知道剑阁是否也是这样,用两个尊者境的强者守护门户。 &nb仔细想想,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蓝月世界五大门派,分处五方构成一个防护圈,将人族生存区域守护在内,对外,是抵御妖族入侵的屏障。 &nb修为弱小,无论是用筑基还是炼魄弟子用来守门,也许妖族来了,他们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又哪里有机会发信号通知门派有敌人入侵。 &nb很正常一件事情,敌人偷袭,不会拿尚未开化的凡兽开路,为了不给对方发信号的时间,那必然是强者开路,筑基境与炼魄境在这时就是废物,起不到任何作用,合一境还有点小用,这需要时刻处于与天地自然合一的状态,可这种状态对灵魂力量的消耗又特别大,不是即将踏入尊者境的存在,绝对负担不起,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问传挺一样,刚刚踏入合一境就能够时刻处于合一状态。 &nb不能时刻保持与天地自然的合一,那合一境守门,也就与筑基、炼魄的没有太大差别。 &nb选来选去,还是尊者境界的最为合适,能够及时发现危险不说,他们的实力与反应能力也足够强,再者说了,道君境界强者,在那一方都是大能,除非必要,绝不会自损颜面的充作先锋,跑在前面偷袭,给一群合一境、尊者境的弟子开路。 &nb对妖族来说,强者为尊,弱者是给强者服务的,而不是强者给弱者当孙子,这一条规则,不单单妖族适用,同样在人族适用。 &nb称尊做祖的,什么时候都是强者,一群弱者高高在上,那是拼爹拼背景拼出来的,遇到真正强者,这类存在还是不够看! &nb眼看着奇葩师兄弟进入门牌后消失,问传挺淡然一笑,手掌轻拍,已被他洗练到三尺长的六魂幡悄然消失,安步当车,拾阶而上,衣袖飘飘,风采神骏的问传挺矗立在门牌前,直面两人凶神恶煞的目光。 &nb“人族,问传挺前来寻仇,请通报!” &nb人族,寻仇,通报,身份,目的,礼节,很清楚,这听在两尊门神耳中,无疑是赤溜溜的嘲笑,是狠狠的打脸。 &nb寻仇还用通报?这是哪门子道理。 &nb“小子找死!” &nb一人踏前一步,尊者境气势全开,裹挟着杀意向着问传挺碾来,在这三十来岁的门神眼中,问传挺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青葱少年,一个懵懂的二愣子,仗着一时血性巴巴跑来闹事。 &nb这人心思还算缜密,仅仅是气势碾压,杀意是威吓的手段,他并没有真正动手,脚步跨出之前,心中已是转了千百转,“暂且吓他一吓,若是能够吓走,也省了手段,免得脏了手脚,若是吓不住,再探探口风,看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背后存不存在强大的靠山,以防不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nb问传挺仅是目光淡然一扫,“让开,你不是我对手!” &nb“真真找死!” &nb感觉被问传挺的目光蔑视了,那人怒吼一声,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仍是没有动手,仅是气势全开,收束着压向问传挺。 &nb“和他废什么话,敢来闹事,直接斩杀了了事!” &nb另一人不甘寂寞,腰间长刀跳起,落入手中,一道匹练划过,直直斩向问传挺。 &nb“哼!” &nb鼻孔中挤出一道冷哼,随之而来的是嘡啷一声,挥出的长刀跌落,在石阶上弹跳,那人一声不哼,整个人弓着身子好像被人踹了一脚似得狠狠撞向门牌。 &nb仅仅是释放气势杀意威吓,并没有动手的另一人,发出一声闷哼,耳鼻鲜血横流,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看似凶神恶煞的目光充满惊悚恐惧,小腿肚子打颤的双脚接连后退,石阶拌在脚后跟上,整个人跌坐在地。 &nb“都说了你不是对手,还敢阻拦,要不是你没有对我出手,你也会像他一样!” &nb轻轻的话语充满淡然的语气,问传挺略带可惜的目光扫过跌坐在地的那人,直直迈步穿过门牌,向着山上走去。 &nb“你可以发信号,通知他们有人来寻仇了!” &nb问传挺脚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的说完,脚步再次迈起。 &nb嘴角一股股鲜血流淌,胸口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手捂在那里,恨不得伸进去抓挠一番,以缓解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 &nb话音落入耳中,这让他恐惧中带着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反话,又该怎样选择。</dd> 第225章 怒火难平 &nb一道凄厉的声音在天空中乍响,一朵紫黑色烟云在空中绽放,问传挺抬头,脸上挂起诡异的笑容。 &nb山林秀美,一排排粗大的树木林立,整齐的探出一根根枝条,搭起绿茵,将两米宽的石阶笼罩在树荫中,树干下,一条条不知名的藤蔓缠绕,开着各色的小花,又有一捧捧鲜艳的剑形绿草,簇拥着一朵朵妖娆的花朵。 &nb一步一台阶,一步一景色,问传挺拾阶而上,一路走来,花色与绿草藤蔓搭配,没有一处是重样的,妖娆中带着鲜活,却又不失大气。 &nb抬剑竖起,倒立在脑后,叮的一声,一柄细剑点在两指半宽的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nb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人影遵循万古不破的道理,直直抽身而退,身形晃动,空间荡起一层波纹,整个人影消失在转过身来的问传挺眼前。 &nb“呵呵,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nb轻笑低叹,手中青翠长剑悠然刺出,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如电,剑尖紧随人影身后,直直没入波纹之中,半截剑身消失。 &nb一声惨叫,消失的半截剑随着问传挺回收完整呈现,剑尖三寸染血,手指轻弹,血滴震散,飘落在空中,一道身裹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出现在藤蔓之间,手捂喉咙,汩汩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滴落在花朵上,妖娆的花朵更显娇艳。 &nb一双眼眸带着仇恨瞪向问传挺,转瞬间灰暗弥漫,死气完全淹没眼眸神光,头一载,整个人跌落在藤蔓之上,折断了花朵,压弯了剑形绿草。 &nb问传挺扭头回身,再次抬脚踏阶,手臂握着长剑在身前划过一道玄之又玄的圆弧,叮叮当当一片响声,一柄柄只有半截剑身的长剑回弹,在空中一个转折,继而消失在空气之中,若非真真听到金铁碰撞声,剑身上传来真实的撞击感,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还以一切不过是自己产生幻觉造成的臆想。 &nb遥望山壁上汉白玉一般的房屋殿舍,问传挺不住嗤笑,“不论布置的多么大气雅致,终究免不了土匪的野蛮与贼偷的小家子气!” &nb有敌入侵,堂堂正正阻拦即可,这太天门的偷袭阻拦举动,实在让问传挺从心底鄙视。 &nb“面对一人尚且如此,面对众多入侵者又会如何?”问传挺忍不住想,他甚至忍不住怀疑,若是来到人多的,这太天门或许就会抛家舍业,战都不敢酣畅淋漓的战上一场就狼狈逃窜。 &nb一人一剑,衣袖飘飘,说不尽的潇洒,一路上走,跨入一片屋舍区,直至迈步走出,除了有几人偷袭出手,在无一人阻拦,让他犹如踏入无人之境。 &nb“是约束众人,聚集一处约战,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nb“若是没有反应过来,那这太天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nb“既然作为人族五大门派,矗立在人族区域外围,守护人族防线,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境地,不说时刻紧张戒备妖族入侵,就是稍稍有点戒心,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nb“生活的安逸,高高在上的心态,已经让他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完全腐蚀干净,人族的血性、激昂,也被这种俯瞰众生的高人一等消磨干净!” &nb问传挺真有种仗剑逍遥的狷狂,提着长剑,一步一摇,速度说不上有多快,几乎是漫步游览一般,不是他自大,而是因为失望,想要看看太天门的反应,看看到底腐烂到什么程度。 &nb他是来寻仇的,寻仇不是灭绝一切,也不敢做到一把火将整个山头烧个干净,人族需要防线,需要有人冲锋在前,全杀了,谁来守护,谁来阻止妖族不可预知的攻击? &nb杀一批留一批,这是最好的选择,可看现在的状态,问传挺心中忍不住有毁灭重铸的冲动,毁灭,完全毁灭,不留一丝余地的毁灭,连根一起挖掉,然后重新铸造,给予太天门一个新生,一个不一样的新生命,一个真心守护人族,执行抵御妖魔使命的门派。 &nb每一个人都有使命,每一个人都在奋斗,为家庭幸福,为生活安逸,为富足小康,为高高在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站在什么位置说什么事儿,既然矗立在山巅,那就俯览众山,醒揽大权,那就执行权柄。 &nb没人可以例外! &nb站着茅坑不拉粑粑,那对不起,你已经处在被清除的行列。 &nb每多走一步,每上一个台阶,问传挺的心情就沉重几分。 &nb敌袭的信号早早发出,问传挺也给了他们太多时间用来反应,已经进入到第二个房舍区域,不紧不慢的行走了十多公里,这不知喝了几十盏茶的时间,才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喧闹声。 &nb三三俩俩的人结伴从屋舍后面转出,腰悬刀剑,或是手握在刀剑柄上,或是两手轻松下垂,脸上带着嬉笑,完全没有紧张的气氛,看到慢悠悠的问传挺,也紧紧是看了一眼,再无其他表示。 &nb问传挺惊愣,本已做好战斗准备,没想到,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继而从身旁走过。 &nb瞠目结舌,实在是瞠目结舌,“有这样的弟子吗?没看到天空中的警戒信号?难道也没有听到那声尖锐的警讯?” &nb屋檐,问传挺的心再次被狠狠击穿,巨大的锤子砸在心上,让他郁愤难言,又是无处发泄。 &nb心中那些仇恨,在这一刻当然无存,全部化作杀意,恨不得提剑将眼前这几个弟子杀戮,狠狠的将太天门上下屠戮一遍,全部清洗一次。 &nb直至再遇一人,匆匆由山上而来,“你是何人?看你衣着,不似内门弟子?!” &nb心中有种淡淡的惊喜浮现,“看来太天门不是不可救药,还是有人警戒起来了!” &nb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来人下一句打个粉碎。 &nb“嗯,不管你是不是内门弟子,现在先随我下山,刚刚山门执勤师兄好像是发了什么信号,看看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跑跑腿儿!” &nb问传挺无言,“不是警戒起来了,而是查看有什么事情,随手将我抓了壮丁!” &nb“愚不可及,糊涂之至!” &nb八字陡然从心底绽放,身形飘忽,再次重现,一缕青翠光芒绽放,从此人胸前一掠而过,反掌拍出,印在其后背。 &nb“看在你有心查探的份上,暂且留你一命!”心中压抑难以舒缓,绽放浓郁化不开杀意的目光,看着那人滚地葫芦一般顺着石梯向下滚落。 &nb粗粗呼出一口气,依旧释放不出心中的怒火。凛冽的目光抬头遥望,掩映在白云之间,恍若仙境一般的鳞栉屋舍,“真的已经完全失去警戒之心,居然连信号的类别都已经辨别不出。” &nb问传挺一路畅通无阻,除了那人,沿途所遇三五成群弟子,在无一人上前喝问,也无一人质问他衣着不同于太天门弟子,更无一人拦截询问是那位长老门下。 &nb强耐心中澎湃杀意,从成群弟子身旁走过,看都不看他们之间有人那好奇的目光。 &nb虽说很想将所遇到的太天门弟子杀戮干净,可他终究不是嗜血狂魔,失去警戒之心,不是底层弟子的责任,而是高层,太天门执掌权柄的统治阶层。 &nb上行下效,上层都失去了该有的警戒,下层有哪里来的戒备。</dd> 第226章 大开杀戒 &nb一个人拥有奇特的特性,那是个别案例,一群人拥有的特性有别与更大的人群,这不算太过奇特,若是整个人群都是同样的特性,那就不叫特性,而是普遍形态。 &nb太天门在问传挺眼中,已经不算是奇特了,而是普遍,或许有一些人有别与现在的普遍,但他眼中所看到的,真真只有一种普遍的共性。 &nb“人族将权柄与责任赋予你们,除了让你们产生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与目空一切,还有就是对凡人予取予夺的生杀,将守护人族的责任至于何地?作为人族的使命至于何地?” &nb“争勇斗狠,横行霸道,还有欺软怕硬!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nb“一个警戒讯号都不能清晰辨别,所有的共知是否都已经被肆意践踏?” &nb路途在遥远,在行走的脚下,终有尽头。 &nb站在宽阔的演武场,眼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宽阔的场地上排着整齐的队伍修炼武技、演化技艺,问传挺的目光璀璨的刹那,继而暗淡下来,“修炼都如此懈怠,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提起他们的兴趣?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血液沸腾?” &nb问传挺自问,他不知道有什么能够让这群软绵绵摆着空架子的人自发产生主动性。 &nb“什么人?不知这是演武场地,不能随意偷窥的吗?!” &nb一声高喝,将问传挺从沉思的哀凉中警醒,抬头,入目的是一双双好奇的目光,软绵绵的空架子随着目光转移,产生严重变形,更有几人脖子转动的过快,连带身躯扭转,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nb低沉的惨呼声在参差的高声呼喝中响起,更是有几道笑声冲破看似卖力修炼而发出的呼喝声的掩盖,直直传入问传挺耳中。 &nb“你,是谁的弟子?为什么没有穿门派服装?还有,你的师傅没有告诉你,不能随意进出演武场吗?” &nb一声声喝问连珠炮发出,好像不需要换气一般。 &nb矮小的汉子站在问传挺面前,挥动粗糙的手掌,“滚出去,唤你的师傅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弟子的!” &nb话音未落,问传挺眸中寒光一闪,浓郁化不开的杀意陡然绽放,人随意走,手掌轻轻印在矮小汉子胸口。 &nb一声闷哼,汉子倒跌,足足倒飞出十余丈,化作滚地葫芦,一口鲜血淋淋拉拉洒在一路滚过的地面上。 &nb“该死,你是哪个混蛋教出的弟子,居然敢在演武场动手,还敢偷袭长辈?!” &nb“你是哪门子长辈,白瞎了一双狗眼,脑子也是一团浆糊!” &nb这句话终是没有从口中说出,只是在脑中过了一下,凌厉的目光看向汉子,手中长剑轻颤,恨不得立刻将吐出第三句话的他斩杀。 &nb“混蛋,无法无天了你,来人,给我杀了他!” &nb汉子呕着血,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问传挺,继而转向一群呆愣的弟子。 &nb“哼!” &nb有几分血性,有几分责任心,这也是问传挺没有下杀手的原因,太天门,在他眼中,已经是从根儿里烂到尖上,里里外外烂了个透彻,这矮小汉子在看似还不错,没有被完全腐蚀掉的一个,惜才、欣赏的心理,让他放弃继续的动作。 &nb无论多么欣赏,终究掩盖不住这汉子的糊涂,一声恼怒下的喝令,让问传挺再不留手,擎剑平削,斜斜上撩,两道璀璨剑光迸射,掩盖太阳的光华。 &nb两道剑光斜斜交叉,杀气弥漫,直冲九霄,刹那间,竟至风云变幻,卷起狂风呼啸。 &nb演武场上,众弟子分心他顾,注意力已完全不在自身修炼上,眼见矮小教练跳出呼喝,齐齐将眼角余光关注在其身上,企盼事态发展,等待这不长眼的弟子被矮小汉子教训一顿。 &nb没想到,眨眼不到的功夫,矮小教练瞬间便被打倒,甚至可以说是一招没有递出,便被这看似羸弱的修长少年打倒。 &nb众弟子惊诧,矮小教练那伟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手形象,瞬间从印象中坍塌,在地上砸碎成一堆粉末,漫起庞大烟尘,随着清风消散。 &nb随着矮小汉子高呼,声嘶力竭的呼喝,歇斯底里的招呼,众弟子从惊愣中回神,眼眸中出现刹那犹豫,继而转向站在演武场边缘的问传挺,一人悍勇高呼,几个热血盈头的弟子争先。 &nb从众心理,让一众弟子忘记了来人的凶狠,与招式的犀利,更是将心中的犹豫与恐惧淹没,一个个高呼,一个个挥舞这拳头,一个个甩开大脚丫子,直直向着问传挺奔去。 &nb“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我太天门撒野!” &nb“这混蛋,居然敢打教练!” &nb“杀了他,杀了他!” &nb一个个呼喊,群情激奋。 &nb若是一个人,面对刚刚利落打落教练的问传挺,也许心中真真的要犹豫一番,对比一下自己的武力值,是否是对手,也许心中的热血与对门派的认同,会让他放弃一切恐惧,直面携胜而来的问传挺,或许会直接缩头,只当没有听到矮小教练的呼喝。 &nb但在此时此刻,矮小汉子那不可战胜的形象虽说刚刚坍塌,却仍有残存威势遗留,更有热血过头的悍勇存在带头,一群人盲从,什么心理恐惧,在这一刻化作前进的蜂涌。 &nb这也正是问传挺接连快速斩出两剑的同一时刻。 &nb恐怖的尖啸发出,撕碎一切的乒乓声响,在演武场形成恐怖魔音来回激荡。几如割草一般,齐刷刷扑到一片。 &nb一眨眼,数十上百弟子的身体在这疯狂剑气切割下,被撕成两爿、三爿,细小的血痕在身体上浮现,浸透外着的衣衫,顺着向下流淌。 &nb奔跑的身体,带着狂涌扑灭一切的气势一拥而上,恨不得将犹自敢抽剑挥动的问传挺碾碎。 &nb奔行两步,一块块身躯跌落,唯有一双双腿脚犹在奔跑,行不多远,噗通声不绝于耳,一双双腿脚亦是步入残躯的后尘,全部跌倒在地。 &nb鲜血喷洒狂涌,霎时间将干净整洁的平坦地面染红。 &nb残肢断臂横陈,幸运的,被一剑斩成两半,痛苦的也正是被斩成两半的,不似那失去了手脚,心脉被一剑斩断的存在,在奔跑、激愤中被斩杀,没有痛苦可言,而他们,扭动着上半身,拖着长长的肠肚,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nb也许他们在痛苦的同时,很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没有坚持自己的迟疑,没有认真审视自身内心中的恐惧,更是后悔一时热血上头,被那一招落败的矮小教练命令,习惯性的遵从。 &nb世上没有后悔药,生命不可推到冲来,这一刻,无论后果怎样,他们必须自己承受。 &nb广场上崩响不断,在一声声身体跌落的噗通声中,显得尤为刺耳。 &nb强大的剑气,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人群中钻头,狠狠斩向他们身后的兵器架,练习用的兵器,脆弱的材质不比人的身躯强硬多少,两道交织的剑光斩过,纷纷跌落尘埃,剑气犹自不受阻止,斩向更后面的屋舍。 &nb混杂着惨叫声,无坚不摧的剑气,直接将完整的屋舍斩碎,坍塌,更有大量的烟尘沸腾起来。 &nb“你不要过来!”</dd> 第227章 山巅猜测 &nb直面修罗场地,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眼看着活生生的一众弟子在眼前扑到,残肢断臂横陈,更有声声哀嚎冲击心神。 &nb初时仅仅是愤怒,被一招打败后的恼羞,更有丢落面子后的愤恨,此时矮小汉子看着问传挺一步步走来,心中弥漫起无尽恐惧,“你不要过来!” &nb几近于乞求的哀嚎,由不得他不恐惧哀嚎,两剑,仅仅两剑,众多弟子就被斩杀一空,连带衣角都没有搔到对方,这又怎能不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来袭。 &nb口中呕着血,双脚在地上使劲的蹬踏,向后移动着身躯,想要远离缓步靠近的问传挺。 &nb倒退,非是正常行走的习惯,何况是蹲坐在地上挪动,更是比不上正常行走的问传挺,哪怕速度再是缓慢,亦是要比矮小汉子倒退的速度要快。 &nb距离无限拉近,矮小汉子眼中恐惧更甚,一张毛孔斐然的大脸上悲戚异常,四处扫动,想要寻找能够帮自己抵挡的弟子,却无奈发现,除了拖着肠子在地上爬行哀嚎的弟子,再无一人站立。 &nb“滚!滚!离我远点!” &nb矮小汉子发出尖锐嚎叫,歇斯底里,辅助后退的双手在地上狂乱抓挠,不管什么,直接抓起丢向问传挺。 &nb有残肢,有木块,更有断掉的兵器,最后,甚至有屋舍倒塌后迸溅过来的碎石瓦块。 &nb一件件,一块块飞向问传挺,尚不等近身三尺,便被弥漫在身外的杀气搅碎弹开。 &nb“心智已经被毁了!” &nb目光在矮小汉子身上扫过,看他近似疯狂的举动,心中念头闪过,脚步安然,直直从他身旁走过,目光看都不看一眼。 &nb一个心智被毁的人,哪怕从地上站立起来,伤势完全恢复,已不是问传挺对手,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是问传挺的对手。 &nb脚步悠悠,背对矮小汉子而行,不将其看在眼里,又何来戒备一说,内心里,问传挺也绝不会相信,一个心胆破碎的人还会存在威胁,哪怕是他恐惧中衍生的疯狂,依旧造不成威胁,单单身外弥漫的杀意,就能将这种疯狂碾碎。 &nb正如他所想,后背大敞,完全暴露的情况下,矮小汉子真真的不敢跳起来偷袭,眼眸中,确实闪过一丝疯狂,却又被无尽的恐惧淹没,挪动的身躯,更是极近快速的远离问传挺的身旁。 &nb远离危险,珍惜生命! &nb矮小汉子没有总结出这句话,却知道这个理儿,四肢并用,疯狂的向着远离问传挺的方向移动,哪怕身下碎石滚滚,更是不在乎断裂的刀锋在大腿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nb“已经被毁了,没有挽救的可能!” &nb千丈高山巍巍耸立,宽达百里的平台出现在山顶,一座宽大石块垒成的大殿巍峨矗立在正中心,粗糙的墙壁上,无数线条勾勒,弯曲延转,将一块块巨石连接,铸成繁杂花饰,粗狂中带着自然。 &nb一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遥望山腰下,极近连绵山脊的那处演武场,眸光灿灿,将一切景象尽收眼底。 &nb“师傅,我们不出手,任由那人欺上山来?” &nb中年男子身侧,一袭人影转过脸来,眉头紧皱,一脸阴沉的苦大仇深模样,让开口说话的权剑南不由缩了缩脖子。 &nb“欺上山来?哼,那也要他有这个能耐!” &nb人影愤愤,却是将整个正脸露出,却是太天门掌门方青云的模样。 &nb“掌门莫要小瞧了那人,看其剑光纯粹,威势赫赫,修为想来不下于我!” &nb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凌厉的目光看向已经踏上山脊的问传挺。 &nb“那又怎样?只要有师叔在,他就翻不起浪花!” &nb中年男子瞅了一眼方青云,继而再次转头看向山脊。 &nb有些话,哪怕作为长辈,也是要斟酌的,特别是身后有小辈存在的情况下,更是要顾及掌门的颜面。 &nb良久,中年男子再次开口,“弟子们已经懈怠很久了,有人杀上门来,却正好提起他们的警戒之心,不过,也不能太过,随意任由那人肆意厮杀。” &nb“师叔教训的是!” &nb方青云紧皱眉头,眼中杀意弥漫,几乎凝成实质,“弟子们太过无能,敌袭信号发出,都不能分辨清楚,更不能做出快速反应,可见已经完全丧失戒备,正要此人出手,让弟子们接受教训!” &nb眼看着问传挺拾阶而上,再次杀入一片演武场,将人杀的人仰马翻,这次更是彻底,没有一条生命留存,这让紧张注视一切的方青云更是杀意浓郁。 &nb“这人也太过无耻,明明修为高强,却又要杀戮我门下弟子……” &nb左右看看,目光自动忽略一旁的柳三公,心头沮丧蔓延,“除了师叔柳三公,这整个太天门没有一个修为能够及的上他的?” &nb目光在身后弟子权剑南身上转过,又从师弟身上扫过,方青云移过的目光瞬间转回,落在韦竟堂身上,“韦师弟……” &nb目光闪烁,一脸疑惑不时深思的韦竟堂站在柳三公身后,不时点起脚尖探头,遥看山下的那道修长人影,又缩头皱着眉头使劲思索。 &nb“哦!噢!掌门师兄,你叫我?” &nb柳三公亦是转头,眉头跳动,看向一脸迷惑的韦竟堂,又看看掌门,实在不知怎的就突然叫唤自己的弟子,他心中陡然一惊,脸色却无任何变换,“莫非,掌门要我这憨厚弟子下场?” &nb感知在问传挺身上扫过,眉头皱的更紧,“修为与掌门差着一个大境界,脑筋又不算灵活,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 &nb“难道……是对我修为忌惮,以至让我这弟子受到牵连?掌门想要就此机会铲除将来的威胁?” &nb“不对,我们方向一致,同样是想着宗门壮大起来,我有明确表示过,全力支持掌门,他没必要担心我的存在,以他的性格……” &nb柳三公心中猜测,更是对掌门的性格快速分析一遍,“他应该完全不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的位置!” &nb人心最是难辨,更是会随着环境,随着心态的变换而不断变化。 &nb单单一个眼神,掌门针对韦竟堂的眼神,让仅有这一个弟子的柳三公心中瞬间翻江倒海,哪怕他与掌门亲密无间,叔侄和睦,却依旧抵不过对韦竟堂的关切。 &nb各种猜疑不断,看向掌门的目光更是隐晦不定。 &nb“师弟看出什么?莫非与那人相识?” &nb一句话,瞬间将柳三公心中各种猜疑心绪掐断,同时,另有疑惑产生,疑惑的目光看向唯一的弟子。 &nb韦竟堂挠挠脑袋,“看那剑光,感觉有些熟悉,不过那人,师弟还真不认识!” &nb“你认识那人使的剑法?” &nb方青云转头,看向剑光挥洒,肆意屠戮另一层演武场上弟子的问传挺。 &nb柳三公亦是皱眉打量片刻,“与剑阁那帮疯子有些牵连?!” &nb“却是有些似是而非!莫不是那帮疯子新创出剑法?”方青云亦是不解。 &nb两人同时收回目光,看向努力思索的韦竟堂。 &nb“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掌门,师傅,还记得那年天外魔掌降临吗?” &nb两人安静看着韦竟堂,没有出言打断,微微点动的头颅表明自己认真在听,同样记得那件事情。 &nb“师傅,在那件事情之前,我发回来过信号!”目光扫过同样竖起耳朵聆听的权剑南,韦竟堂也不做停顿。 &nb“当时掌门联络五大门派,派程昱师弟带人与各大门派弟子偕同前往!” &nb一眼看向方青云,眼见其点头确认,韦竟堂继而接着开口,“当时,弟子正与一孩子在一起,那孩子就使剑法,且修为与弟子不相上下!” &nb“你是说,这人极有可能是那孩子?”柳三公挑眉,目光看向已经开始攀登向这里的问传挺。 &nb“与程昱有杀弟之仇的那人?”方青云皱眉,“这几年过去,身形长高也是正常,模样变化到让你认不出也不为过!”</dd> 第228章 心绪万千 &nb“看那人骨骼年龄,却是不大,极有可能是那孩子!” &nb“看其一身修为,几不下于老夫,总也不至于是从娘胎开始修炼的吧?” &nb“他是来寻仇的?” &nb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想法,同样,关注点也会不同。 &nb方青云与柳三公两人一人关注问传挺的身份,一人关注修为,唯有瞪大眼睛吃惊的权剑南陡然发声,直指问题所在。 &nb一句话惊起滔天骇浪,韦竟堂瞪大眼睛,眼中闪过挣扎,“他是来寻仇的?不,不单单是寻仇!” &nb脑海中闪过问传挺诡异的笑容,手指江山挥斥方遒的神态,以及那让他心惊胆战的话语,“我会帮你的,帮你铲除一切障碍,直到你坐上那个位置!” &nb“你不高兴?” &nb“或者是你想让我亲手将太天门从这世界上抹除?!” &nb“不是小瞧你,你没杀死我的能力!” &nb“你忘了,除了我外,那个部落,还有五个幸存者,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放下仇恨?” &nb…… &nb“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nb“还有,太天门中,什么人可以拉拢,什么人必须覆灭,这些你要想清楚,能作为助力的,我们没必要一竿子全部打死!” &nb…… &nb韦竟堂眼皮子直跳,心中寒气蹭蹭冒起,手脚更是冰凉一片,“他真的来了!” &nb除了冰冷外,心脏突突直跳,剧烈的跳动激荡胸膛,几乎要跳出来一般,血脉奋张的可怕。 &nb深深低垂的脑袋,掩盖眼中慌乱的神情,更是不想身前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做贼后的心虚,让他有忍不住偷瞄一眼前面的掌门,总以为,自己的心绪,所有的想法,将要有的举动,好似都被对方所查知一样。 &nb“不然,又怎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询问是否认识下面那人?” &nb“堂儿,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nb韦竟堂的举动,终是引起了柳三公的注意,与掌门的谈话瞬间打断,疑惑的目光投注在韦竟堂身上。 &nb“没……没有……” &nb韦竟堂不敢多言,只怕露出更多的破绽,简单的两个字差点就耗尽了全身力气,感觉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 &nb“没事就好!” &nb柳三公轻轻说上一句,继而转头看向在人群中杀进杀出的问传挺,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nb“幸好师傅没有多问,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直接回答还是避而不谈?师傅与掌门师兄的关系很好,要是我真想做到掌门的位置上,师傅是帮助掌门还是帮助我?” &nb“应该帮助我吧,毕竟师傅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子!” &nb“也不尽然,师傅眼中,掌门师兄最适合做那个位置,当初就是师傅一力推荐师兄上位的,不然师兄也坐不稳!” &nb“那人力挺我上位,不然将有更多第子会遭毒手,我该怎么办?师傅阻止我坐那个位置怎么办?” &nb“杀了师傅?不不不!师傅养我育我,待我如子,且一生只收了我这么个弟子,哪怕明知我笨,也不嫌弃,更是手把手教我修炼……” &nb“我若因此就杀了师傅,简直是禽兽不如,可该怎样?如何面对师傅的阻拦?” &nb一个个念头迸出,搅乱所有思绪,将他脑海扰的一团浆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这是人生第一次,更是没人可以帮助参谋。 &nb且不说有没有人帮助参谋,就是这样的举动,不异于大逆不道,在现今的整个人族来说,太过离经叛道。只是心理那一关,就让他难以过去。 &nb初始是面对问传挺诡异的笑容,韦竟堂为万千弟子生命,无奈答应下来,当是时,他的内心却是也被撩拨起来,不然也不会被稍稍一威胁就答应下来,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很是憧憬坐上那个位子后的情景。 &nb可现在,与架在火上烤又有何异?自回来后,他很是用过一段时间的心,观察学习掌门师兄对各种事情的应对,更是发现其中的不易,坐在那个位置,不是想象中那样轻松。 &nb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很好很强大,握万千弟子生死,一声令下,千万人往矣,可真真坐到那个位置,却又怎会那么容易,万千弟子生存压于一人肩上,又要协调与另外四大门派的关系,处理各种事物,这让自觉脑筋不算太灵活的他,又怎能不感觉到其中的艰辛。 &nb他甚至有段时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道路太难,难到他认为自己行不通,从而开始从心底抵触,如此一段时间过去,他早已忘记当时被诱发的野心,一晃经年,中间更是不曾记起片刻,直到此时,似曾相识的人影唤起他内心中深层的记忆。 &nb沉浸在自身思绪中韦竟堂陡然感觉到有目光停住在身上,他内心中一个激灵,险些就此夺路而逃。 &nb做贼的人,心中藏有大秘密,同时也会有大恐惧,疑神疑鬼中总是以为内心中的想法被窥知,面对熟知、关切的亲人,更是增添无穷愧疚,一旦被发现,自知不对的情况下,不是暴起伤人,就是掩面逃窜。 &nb好在,掌门师兄看过来的目光也仅仅是疑惑,并没有其他表情,“师弟,你可是确认了,那人就是当年你遇到的孩子,与程昱有大仇的孩子?” &nb“是……是他!” &nb感觉中,声音有些颤抖,韦竟堂努力维持这平静,镇压心中翻滚的思绪。 &nb“那就是了,如今这几年人、妖和睦,可谓是天下太平,各大门派亦是各自督促弟子修炼,积极备战,以待将来浩劫迭起。” &nb“虽说我太天门弟子跋扈,外出行走历练,又有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又有哪一个没有个仇家对手!呵呵,终究不过是小打小闹,自己能够完美解决,也不会给我太天门带来什么影响。” &nb韦竟堂低垂着脑袋,陡然听到这句话,一双眼眸瞬间涨大,“弟子杀人,在掌门师兄眼中仅仅是小打小闹?!那什么才是大事儿?” &nb“像程昱闹得这样大的,还是头一次,没有将首尾处理干净,真真的太过废物!看来,他的能力,也就仅限于此了!” &nb掌门师兄随之而来的这一句话,让尚未完全转过弯来的韦竟堂霎时惊愣,“掌门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nb“怎的程昱成了废物?怎的还有手尾没有处理干净?难道,宗门有太多黑暗血腥的事情?” &nb“真像他说的一样,太天门太过霸道,已经不给人活路了?” &nb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长剑依旧在挥舞的问传挺,脑海中不由想起谈论太天门时,他脸上那残酷冰冷的表情,“也许是看到太多黑暗,这才致使他立誓要清洗一遍太天门吧!” &nb心中引发莫名的悲凉,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这样精炼的话语韦竟堂不知道,但他知道其中的意思,更是有种冲动,恨不得立刻喝问掌门,是否有太多的黑暗勾当每天在发生,是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跋扈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不是太天门弟子在外面,面对同族,面对凡人,都要高高在上,可以肆意的提出要求,可以妄为的拔剑杀戮。 &nb他真的想问上一问,嘴巴张张,却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问,一时思绪万千,脑海混乱万分,最后一声叹息,“掌门师兄,我太天门是否屠戮过一个人族村庄?!”</dd> 第229章 亲手葬送 &nb“呃?” &nb方青云惊愣,柳三公惊愣,就连一直沉默不言的权剑南亦是惊愣,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韦竟堂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x. &nb韦竟堂直视掌门师兄,认真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瞳孔,眼神,哪怕最细微的毛孔收缩都不放过。 &nb方青云轻轻移开与韦竟堂对视的目光,遥望无尽云海,,“也许有吧!” &nb“呵呵,这就是我的宗门?!守护人族的砥柱!?” &nb韦竟堂发出一声悲怆,方青云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心中万分确认,问传挺没错,错的是宗门,是太天门的弟子。 &nb守护人族,却又屠戮人族,这比监守自盗还要严重。 &nb韦竟堂自动忽略当时问传挺的原话,将其口中的部落,转换成了村庄,他不认为,局限于一隅的人族,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还有部落存在。 &nb其实,内心中,他一直以为问传挺错了,只不过是找的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杀上太天门的借口,一个能够给自己报仇,以雪不公的借口,一个报复自己被太天门抢劫的途径。 &nb没想到,太天门真的做过,真真的屠戮过人族。韦竟堂绝对不会知道,问传挺口中的部落,是真的存在的,也真的被太天门屠戮过,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而已。 &nb“胡说什么?!” &nb柳三公喝骂一声,此时他已发现韦竟堂的不正常,紧锁的眉头显示内心中的混乱,凝视的眼眸更是想要从韦竟堂身上查找出异常的根由。 &nb“我没有胡说!” &nb心中悲怆,被欺骗,被隐瞒,哪怕是善意的,也让他心中痛苦万分,脸上表情悲戚,混乱的心绪不断冲击着脑海,让他忍不住倔强的顶撞一直不曾顶撞过的师傅。 &nb“你们可知道,那年,他曾经说过,要血洗太天门!” &nb隐约带着哭腔,韦竟堂遥指山腰处轻松挥剑屠戮太天门弟子的问传挺。 &nb“你们可知道,他不单单被太天门弟子抢劫过,更是被太天门弟子屠戮了他生存的村庄!” &nb“你们可知道,没有一件事情是他先引发的,而是太天门弟子!” &nb一声声大喝,手指癫狂凌空戳点,两行泪水从眼眸中溢出,顺着脸颊流淌。 &nb“你们可知道,他真的想要清洗太天门,灭绝这里的一切!” &nb“他明明知道我是太天门弟子,却依旧那样说!” &nb“他说,要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nb声音越发低沉,广大的平台上,除了韦竟堂在喝问,只剩下一片沉默,无论是身处平台边缘的方青云,还是柳三公,或者是远离四人,围拢在另一侧的一众长老,皆在沉默的看向激动的韦竟堂。 &nb“堂儿,你的心绪乱了!” &nb良久,柳三公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探手摸向高大的韦竟堂的头顶,一如当年抚摸韦竟堂幼年时的模样。 &nb“师傅,你知道吗,他说,程昱要死,一些人也必须要死。” &nb“他威胁我说,他会覆灭整个太天门,除非有他满意的人接手!” &nb泪水横流,一如委屈哭泣的孩子。 &nb“他敢,太天门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地方!” &nb抚摸韦竟堂的手臂陡然一僵,柳三公骤然爆喝,“老夫还没死呢,由不得他猖狂!” &nb这一次,柳三公遥望山腰的目光已是带有凌烈的杀意,狰狞的面孔下掩盖不住暴虐的疯狂。 &nb他没注意到,韦竟堂同样没注意到,竖着耳朵聆听这边的一众长老,此时的目光已是变换莫测,就连从韦竟堂开口后一直沉默的方青云,亦是目光涟涟,看向韦竟堂的目光带有其他色彩。 &nb“哼哼,韦师叔,不会是你想坐上我师傅的位置,这才编造的谎言吧?!” &nb四人修为中最低,辈分垫底儿的权剑南骤然开口,打破一片平静,惊呆了柳三公,让满脸悲怆的韦竟堂霎时变了颜色。 &nb“混账,怎么与你师叔说话呢?!” &nb方青云一脸严肃,瞪向权剑南的凌厉眼眸,赞赏之色一闪而逝。 &nb“堂儿,你可真有这种想法?!取你师兄而代之?” &nb柳三公威严的面孔更是严肃与慎重,目光紧紧盯在韦竟堂身上,想要从他的反应与话语中得到信息确认。 &nb“没有,弟子没有!绝对没有!” &nb韦竟堂接连否认,无助的看向方青云,却发现陡然听到柳三公问话的他,刚刚训斥完权剑南的脸色更加凝重,可见,方青云心中并不是无韦竟堂所认为的那样,对他与柳三公完全放心的倚重与敬重。 &nb“弟子初时是有这种想法,可当时是在问传挺说出要清洗太天门的情况下,弟子不得不委曲求全……” &nb“好,你有这种想法就足够了!” &nb柳三公打断韦竟堂的话,瞬间让他变了颜色,不明白一直维护支持掌门师兄的师傅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 &nb“莫非师傅也有让我取而代之的想法?!” &nb念头刚刚升起,柳三公下一句话几乎将他打落深渊。 &nb“你修为不及你师兄,脑筋呆板亦是不如你师兄灵活,没想到,老夫处处维护你,却让你养成如此野心,也罢,也罢!” &nb柳三公仰天长叹,“你既然想登上掌门之位,那就要有足够的贡献,不然谁都不能帮你!” &nb这一句话,韦竟堂脸色骤变,一侧聆听不语的方青云亦是脸色难堪异常,紧握的双拳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nb“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将那人斩杀,师傅我必保你登上掌门至尊之位!” &nb哀伤与痛苦一闪而逝,柳三公一脸严肃的看向韦竟堂,甚至带着些许的漠然。 &nb“师傅……” &nb“师叔……” &nb韦竟堂惊恐,方青云却是震惊莫名,目光在柳三公与韦竟堂身上来回转动,心中更是充斥感动的情绪。 &nb机会!与下面那战力非凡的修长身影战斗,不易于投网自杀,修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又哪里有机会活着留存下来,掌门至尊之位又怎会等待他坐上。 &nb“师叔是要亲手扼杀唯一的弟子!” &nb看向韦竟堂的目光更是有些同情,想要求情,却又被柳三公的凌厉目光制止,方青云看向韦竟堂的目光更是增添一丝怜悯。 &nb“师叔没有抛弃我,这是要大义灭亲,真真将自己的弟子送上刑场,将其生命断送!” &nb“师叔这是在保我,也在向众位长老宣示,谁若有野心,想要登顶掌门至尊之位,将要面对他凌厉的攻击,霹雳的手段!师叔不惧于用血腥磨灭一众产生狼子野心的家伙!哪怕是自己的至亲弟子!” &nb“师傅……” &nb悲叹一声,长啸一声,带着一身凄凉,韦竟堂咚咚咚接连三个响头,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淤青,“师傅保重,原谅弟子不能在您老人家身前尽孝了!” &nb“师兄,师傅将给你了!” &nb大地震颤,人影闪动,余音袅袅,唯留下山顶广场上一个深深的脚印。 &nb权剑南张嘴,事情转换完全超乎出他的预料,方青云嘴巴张张,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想要召回韦竟堂的话语卡在嗓眼,看向柳三公目光充满复杂难言的情绪。 &nb轻轻一声长叹,柳三公的面容更显苍老,眼角一闪而逝的哀痛,他又怎么不知,韦竟堂这一去,必是十死无生,而且是他亲手将其葬送。</dd> 第230章 接踵而至 一柄长剑,亮丽耀眼,在问传挺使来,有种瑰丽的奇特秀丽美感。 剑,是杀人的剑,与问传挺修长的身影在一起,看不到杀戮的血腥,只能看到绚丽的璀璨。 长剑嗡鸣,剑气华光闪烁,横飞竖斩,没人能够接近到三尺范围,哪怕刀锋凌厉,长枪霸道,长柄尖刀舞的花团锦簇,在犀利的剑气下,刀枪断折,人群殒命。 接连登上四座演武场,皆无一合之敌,既然已经大开杀戒,毫无寰转余地,索性,杀个血流成河。 左掌竖起横劈,凛冽的剑锋从掌边吐出,狠狠斩向一侧蜂拥而来的人群,毫无怜惜! 不时抬头仰望,高大山峰上,一道道满含杀意的目光投射而来,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问传挺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 “没有出手,却是聚在一起观望,任由我杀戮你太天门的弟子,是要借助我手来警戒众多弟子吗?” “哼哼,我杀光了,看你警戒何人!” 手腕兜转,一道剑光扇形扩散,无论是冲上来的,还是犹豫踟躇的,或是因为恐惧而背身想要逃跑的,皆在这到剑光下分成两端。 踏着一地血腥,满地惨叫充耳不闻,问传挺抬头仰望高高的山峰,“杀意最是凛冽的两道目光,怎的时断时续?莫非上面有什么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却是不知,这两道最是凛冽的目光的主人,真真被一件事情烦扰了心绪,五味陈杂,纠结混乱,情绪变换纠缠,实是说不出的难受。 沿着台阶缓缓而行,随手抖剑,斩杀几个莽撞冲上来的悍勇之徒,再次踏上一座演武场,千百人齐结,严阵以待,刀枪剑戟绽放凛冽寒光。 “杀!” 一声爆喝,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试探的动作,千百人齐齐冲来,大地震颤,气势巍巍。 问传挺冷冷一笑,长剑抖动,凌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冲在最前面的弟子瞬间倒地,一捧捧鲜血在空中逸散,绚丽的花朵染红坚硬的演武场。 对自己同伴的死亡,蜂拥而来的众人视而不见,他们好似见惯了生死,窥破了离别。 “也许已经心存死志!” 问传挺眼睛眨也不眨,身子不动,腰肢转动,诡异错位,带动整个上半身旋转,近乎三百六十度角的剑弧划出,半空中,只剩腰身以上的众多半截身躯凌空,广阔演武场上,一双双大腿举着一个个犹似血红脸盆的骨腔狂奔。 一剑斩出,良久,哀嚎声这才响起,问传挺迈步轻移,淡淡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你们不过是山顶上那群人舍弃的棋子!他们若是真在意你们,又怎么明知你们不敌,仍旧安稳如山的站在那里,任由你们被我斩杀!” 嘈杂的哀嚎声渐微,隐约有些许牙齿咬动的声响,更有手指刀剑磕动地面岩石的声响。 “方青云,你们不得好死!” 一声暴喝,终是响彻,在嘈杂的哀嚎声中异军突起,直直冲上九霄,震碎了层层白云。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一声声悲愤咒骂在山间回荡,宛若万千人在齐声喝骂。 当然,广场上痛苦哀嚎咒骂声中,不只有这一种骂腔,有更多的声音紧随在这道声音之后,面对死亡,他们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人,不是蚯蚓,没有断肢重续的功能,腰身以下失去,肠肚流落在外,鲜血横流的虚弱,唯有等待死亡的恐惧。 人生,在懵懂中活过,是幸福的,当学会了思考,知晓了辨别,各种烦恼继而开始。 也许,问传挺没有吐出最后一句话,他们会在哀嚎中等待血液流感,那颗火热的心依旧不悔,为宗门付出,他们认为值得。 但当一切透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被点明关窍,真正面临死亡,不管他们开始是怎么想,这一刻,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即为事实,他们所了解的一切,即将作为佐证。 山门遭袭,阶梯式的演武场接连被屠戮,他们接到命令严阵以待,等待拦截对手,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门派高层降临,演武场上,最高级别的也不过是教习长老,连对方一击都承受不住的长老。 这一切,在他们眼中,是真实的所在,他们被宗门抛弃,是宗门,将他们亲手送到对方的剑下。 哀嚎中痛苦死去,身上的痛是可以忍受的,心中的伤却是致死不能让他们瞑目。 “你们,已经被你们的宗门舍弃了,你们的长老在山峰上高高俯瞰你们送死却无动于衷……” 新的演武场,众多人严守在石阶前,问传挺安稳站在石阶上,抬头仰望,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一袭衣衫,不染半点血迹。 淡然的话语钻入耳中,有人神情严肃,有人目光闪烁,更有人绷紧的身体产生骚动。 “休听他胡说,他在瓦解我们的心智,宗门长老、掌门绝不会放弃我们的,他们只是有事暂时不能离开!” 一声爆喝打断问传挺的话语,庞大的气势绽放,彰显自身的存在,凌厉的目光更是扫过骚动的人群,“我市长老,我就在这里,与你们同生共死!” “杀!” 蕴含淡淡笑意的眼神扫过爆喝之人,眼中充满欣赏,人生百态,神情万千,更是让问传挺轻易辨别出其中的死忠。 提剑手掌轻抬,手指弹动,莹莹光芒在青翠剑身上绽放。 “休伤我太天门弟子!” 一声爆喝远远传来,充满愤怒与悲怆,一道人影从山巅奔驰而下,隐隐有狂风呼啸的声音,更有碎石卷飞狂舞,紧紧追随在后面。 嘴角上翘,看都不看人影一眼,抬起的长剑不停,璀璨光芒绽放,将阳光的明媚压下,更将万千刀光湮灭。 “该死!混蛋,老子都让你停手了!” 两道泪痕在脸上闪烁点点光亮,人影暴怒,从石阶上凌空飞渡,狂啸狼嚎,一拳狂暴挥出。 淡淡透明的巨大拳影出现,直直锤向挥剑的问传挺。 一声轻笑,“你来接我了?!” 长剑连跳,宛若精灵,划过一道道精妙的弧线,围绕着巨大拳头快速切割,淡淡光亮闪过,巨大的拳头石粉一般层层剥落,最终化为无形,仅有一丝风声,轻轻吹动问传挺的衣角。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明明听到老子的声音,为什么还要下狠手,为什么要将他们斩杀,他们同样是人族,同样是人族!” 韦竟堂哭喊,双拳紧握,连连挥出,双脚踏在血泊中,荡起层层涟漪,溅起朵朵血花。 血,是别人的血,只不过死的人太多,短时间在平整的地面覆盖上薄薄一层。 问传挺笑而不语,轻轻挥剑,将韦竟堂狂乱无章序的拳头格挡,凛冽剑气含而不发,萦绕在剑身一寸,将狂暴的拳风撕碎。 “谁让你没有及时通知我,没有告知那些是你的人!” 游刃有余的在拳风中穿梭,一道道剑光轻松的切开韦竟堂的拳风,格挡住狂暴的拳头。 “他们是人族,是人族,都是我的人!” “你的心乱了!” 身形闪动,剑指点在拳头上,韦竟堂一条手臂瞬间瘫软,另一条手臂犹自狂舞,不顾问传挺已经欺身近前。 “不单你的心乱了,你的脑袋,你的思绪,都已经乱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好登上掌门之位的准备!” 一指点在韦竟堂眉心,噔的一声,高大庞壮的身躯倒地,溅起更多的血花。 “哼,看来,你不是迎接我的,而是被他们派来送死!” 冷哼一声,问传挺抬头仰望,高高山巅,白云缭绕,几道人影闪烁,隔空对视,隐约能够看到那蕴含实质杀意的目光。 “你失去了他们的信任,成为试探我的探路石!” “也好,既然这样,也省的我在留手等待!” 第231章 山巅对决 脚尖点地,身形腾空,螺旋盘转,衣衫飘动,接连在石阶上借力,跃过几片屋舍,无视集结在几个演武场上的人群,更是看到不看蜂涌奔跑在石阶上,向着山下演武场上集结的弟子。 高高从众人头顶跃过,避过几个带队长老斩出的刀气剑意,更是将众多咒骂呼喝声当作耳旁风,一路飞驰,直奔山巅。 他已失了耐心,与其一步步攀登,与集结在演武场上的众多太天门弟子门人厮杀,不若直接登顶,与视众生为蝼蚁的太天门高层对决。 修为上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正常走上去,不过是一路碾压,一路厮杀,自打韦竟堂下山,与之对战,问传挺就已看明白,太天门高层,不过是借他之手,来清洗臃肿的底层弟子,更是借他杀戮之气来磨练警戒更多的门人。 在太天门高层看来,一众门人,只要不是出色到进入他们眼底,完全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与其养活一堆废物,不如废物利用,以实现废物存在的最后价值。 很明显,韦竟堂已经被舍弃,在那高层眼中,已是不存在任何底蕴价值。 问传挺隐隐有种猜测,韦竟堂与众多集结在演武场上的弟子门人,更多的是用来对他的试探与消耗,试探他的修为,消耗他的真元。 以千百弟子生命,阻挡他的脚步,以千百门人鲜血,消磨他的士气。 “好贼子,居然敢登上峰顶!” 一人爆喝,从方青云身后跳出,脸上带着争功的喜悦,长刀跳转,斩出一道十余丈长的刀光。 眼前白光闪耀,迷花了眼睛,脖颈间一片冰凉,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却是刚刚跳起斩出刀气,正是问传挺跳上山巅的刹那,眼见刀光闪烁,气势逼人,想也不想直接一剑划出,后发先至,直直斩在对方脖颈,鲜血喷洒,化作一捧血雨降落。 “休得猖狂!” 紧随被斩之人身后,又有几位长老跳出,正在恼恨慢了一步的几人,争先恐后的拔刀出剑,不想一道光亮闪过,红色血雨降临,冰冷杀气蔓延,激灵灵一个寒战让人寒毛倒竖。再想抽手倒退,已是不可能。 “他挥出一剑,正是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时候,也许我这一拳能够建功!” “来人凶悍,既然发招,只能舍命一搏,或许能够将其重创,给掌门与太上长老留下一个好印象!” ………… 各人心态不同,却是不收回招式,反而更加加重力道,展现凶狠气势,一个个奋勇争先,想要争取在片刻时间内,将刚刚跳上平台,斩杀一位长老的问传挺即刻斩杀。 不想,问传挺雪亮白牙展露,一抹血腥笑容绽放,也不收剑,手腕急急旋转,杀意肆虐,裹挟一道亮银剑光,狠狠斩向几人。 “退下!你们不是对手!” “小心!” 两声高喝接连响起,柳三公与方青云先后发生,终是晚了一步,继第一人之后,又有三人即刻陨落与面前,被一道璀璨异常的剑光斩断身躯。 “太过目中无人!” 柳三公踏前一步,巨大裂痕以其脚掌为中心,蛛网一般向外蔓延,澎湃气势弥漫,熊熊火焰燃烧腾起,炙烤着空气,澎湃的热浪扑面而来。 问传挺眼中,仅是普通身材的中年男子陡然身形涨大,撑天巨人一般向他压迫过来,巨大的拳头牵扯整个天地向他碾压而来。 眼眸快速眨动一下,阵阵寒光绽放,眼前哪里有什么巨人,人依旧是普通身材,不过是对方腾起的气势蒸腾起气流,从而引发的幻象。 拳头是巨大的拳头,天地没有被牵动,而是空气被这一拳打爆,被挤压成巨大的透明拳影,先一步碾压过来,拳头上,腾起的熊熊火焰,燃烧空气,发出噼啪响声,带动火之法则震荡,连带拳影一起,绽放法则波动。 问传挺神情一凛,脸色极为严肃凝重,“一路走来,终是遇到可堪一战的对手!” 心脏急速跳动,隐隐带有兴奋,血液沸腾急速流转,散射扫过整个平台的目光急速收敛,集中在柳三公的拳头上。 长剑跳动,振幅极小,抖落一圈圈光晕,剑意疯狂窜起,三尺剑芒吞吐,手臂悠然抬起,一剑刺向巨大拳影,切割布帛的哧啦声响,巨大拳影上一道透明大洞出现,长剑穿透而过,与拳影后的拳头碰撞到一起。 金铁碰撞的叮当声响成一片,火气弥漫,一片火红之光耀花迷人眼,更有道道凛冽寒光穿梭,在火红一片的拳影中勾勒出一条条诡异玄奥的弧线。 两道人影穿梭在红白之光中,一道道残影被燃烧沸腾的火之法则引燃,被凛冽寒光绽放的剑光斩碎,炙热的气息,犀利斩断一切的剑意,迫使观战的人群一退再退,给交战的两人留出一大片空地。 碎石飞舞,剑气迸射,燃烧空气的火星四散,两人打出了真火,没有留手的余地,致使交战的力量不能完美控制,扩散的力量在宽广的山巅飞射,弥漫的法则气息,强大的威压激荡。 哪怕站在战场边缘,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法则威势的压迫,一众长老催动修为,各自催发法则抵挡威压,霎时间,山巅平台上五光十色,各个气势非凡,修为稍弱的,更是挥动兵器,舞动拳脚,将激射而来的碎石剑气击散。 就连修为仅次于柳三公的方青云,身周亦是法则波动不断,引动无形力量,在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盾牌,将其与身后的权剑南守护,激射来的剑气,蹦散的火气拳劲,击打在透明盾牌上,引荡起一片片水波涟漪。 激战正酣,问传挺左手陡然并起剑指,狠狠点向柳三公双眼,一张铁掌横起,遮挡在眼前,将剑指抵住,手掌翻转,一片火云澎湃杀下。 两人片刻间身形不知交错多少回,手掌与手掌碰撞,长剑与拳头碰撞,金铁轰鸣,雷霆炸响,山巅广场接连震荡,巨石垒成的大殿更是发出不满的怒吼声。 身形闪动,长剑倒背,两指宽的剑身抵挡住柳三公来势汹汹的铁拳,流转的剑光将火热的拳劲消去,颤动的长剑,勾动杀戮法则,将铁拳上弥漫的法则韵律斩断。 回身倒转,长剑斜撩,荡开劈来的铁掌,手腕抖动,以高速频率震颤的剑身直直斩下,脑海中陡然迸射出一道影像,煌煌巨剑斩落,裹挟破开一切,斩碎一切的气势,劈砍在一片混混沌沌之中。 问传挺想都不想,手腕震颤长剑,斩下的气势悠然一变,犹似那道煌煌巨剑一般斩下。 空气爆鸣,天地震颤,煌煌然大气磅礴的剑气从天而落,裹挟无尽威压,携带浩荡气势,狠狠斩向柳三公。 脸色骤然巨变,挥掌拍向长剑的柳三公陡然感觉到沉重的压力袭来,快速移动的身形霎时转慢,弥漫震荡的火之法则波动,更是显得笨拙异常,死水一般沉寂,再难以激荡起来。 剑气未落,气劲先来,一缕青丝从额前飘落,一缕刺痛在眉心绽放,隐然间,眼眸中完全充斥巨大剑气的柳三公,陡然间感觉,坚硬的额头被破开一丝,一丝滚烫的液体顺着鼻梁流淌到鼻尖。 第232章 剑意勃发 煌煌然,浩荡剑气垂落,形未到,势先行,锋利凛冽的气劲斩落,一道殷红口子出现在柳三公额头,眉心开竖眼一般,隐约间,有骨骼破碎的声音。 “不好,师叔危险!” 浩浩荡荡不见尽头的剑气出现,沉重的威压笼罩,压迫在每一个人身上,恍若背负沉重地巨山一般。 方青云陡然心中已经,神情凛然,强烈的法则波动从身上绽放,在也顾不上守护身后的弟子,身形弹跳急急冲向问传挺。 身处战场边缘,犹能感受到剑气垂落的威压,更是被那庞然的气势压迫胸间,这怎能不让方青云心惊,他犹自如此,身形沉重异常,那身处剑气笼罩中心的柳三公又将是怎样的情况。 不及招呼弟子,更是顾不上同样被威压镇压的一众长老门人,柳三公不单单是他的师叔,更不仅仅是支持他稳坐掌门至尊之位的依仗,太上长老仅是一个尊称,强大的修为,才是支撑起太天门的中流砥柱。 在方青云心中,被镇压的长老门人,哪怕他们在威压下瑟瑟发抖,躬伏身躯,甚至是大汗淋漓,模样纠结狰狞,大口大口鲜血呕吐,依旧是比不上极力抗衡天威一般剑气的柳三公。 前行不过一丈,沉重威压更隆,全力奔行的方青云好像穿梭在粘稠的泥浆之中,身形缓慢若跪爬,强烈的法则波动绽放,犀利的刀劲狂吐,前面好像遇到一个坚硬的屏障,致使他前进的身形陡停,眼睁睁看着那道苍茫巨剑垂落。 一声怒吼响彻山巅,面孔狰狞扭曲的柳三公全身肌肉虬结,紧贴着皮肤,一道暗红色光芒绽放,气泡一般迎风抖动,青筋暴起的手臂缓慢抬起,十字交叉抵挡在额前。 轰隆一声巨响,巨山颤了三颤,崩飞的碎石在空中蹦散,沉重的碾压下瞬间粉碎,最后烟消云散,两声木偶撞地的低沉声掩盖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点点红花飘落。 一声非人类的惨嚎声在战场中响起,方青云惊悚抬头,失去双臂的柳三公从狼狈滚动中跳起,两道血泉从断臂处向下流淌。发髻散乱,一缕长发掩盖不住从眉心斜斜划过脸颊的伤口。 翻卷的血肉,殷红对血液顺着遮盖在脸上的发丝流淌。 “师叔!” “师叔祖!” “太上长老!”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称呼,哪怕自身依旧在沉重的威压笼罩下,此时看到柳三公凄惨模样,一个个心中悲凉,更是气急,曾经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存在,现今凄惨万份的狼狈。 “我们还能战胜他吗?” “难道天要忘我太天门?!” 一声声哀痛在众人心中响起,太天门的最强者,定海神针的柳三公,面对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子,都是如此凄惨,他们,又将是何等结果? 一剑落下,石破天惊,谁又能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或许他们会后悔,“也许当时应该慎重考虑韦竟堂的建议!” 下意识的想法,忽略了当时他们称呼韦竟堂为狼子野心,现在反而当作是善意的建议。 一声痛吼过后,柳三公咬紧牙关,神情极为凝重,一双弥漫仇恨杀意的眼眸死死盯在问传挺身上,少了澎湃剑气的镇压,一身修为引动火系法则,全身波纹震荡,一团熊熊火焰跳跃,双臂流淌的血液,燃气暗红色火焰。 对面,问传挺同样神情凝重,却又与柳三公的不同,他眼眸毫无焦距,失神一般看在虚空,反而似是忽略了站在对面的柳三公。 谁也不知,此时的问传挺,亦是凝神关注在心神之中,沉浸在意识里陡然出现的那道剑光上,煌煌然,浩浩荡荡,一剑劈落,混混沌沌劈开,被庞然剑气搅碎,一团清浊分离,升降之间,又再次被混混沌沌碾压扑击在一起,浩大剑气再次出现,将混混沌沌劈碎。 意识沉浸其间,手中长剑不停,面前明明五人,却又凌空飞舞,一招一式,皆在重现心神中那劈落的一剑。 心意之中,剑势澎湃,一招招惊人无比的剑势,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劈出,斩落,每一剑皆是剑气纵横,沉重威压降临,镇压当场,每一剑皆是堂堂正正,凌厉凶狠剑意绽放。 在场每一个人都好像是在直面剑意,只觉剑势扑面而来,教人难以抵抗。 “该死,他在临阵突破!杀了他!” 柳三公陡然惊呼,哪怕双臂断折,他的修为仍在,他的经验依旧,已经看出问传挺此时的状态。 一声大喝惊醒众人,柳三公率先扑击,失去双臂,他犹有双腿,在剑气消散,新的一剑尚未劈出来的间歇,一道道燃烧熊熊火焰的腿影出现,狠狠劈向沉浸在剑意推演中的问传挺。 轰隆! 大地再次震颤,更大的轰鸣声连锁一样响起,山巅平台上,清醒的众人忍不住一惊,更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扫向山巅外围,他们知道,问传挺这一剑,不单单逼退了柳三公,更是将整个千丈高山震动,无数巨石脱离山体,疯狂向着山下滚动。 “不知要死多少弟子!” 方青云眼中闪过一抹哀痛,继而更多的仇恨与疯狂的杀意绽放在眼底。 “围杀他,现在不是讲情面、规矩的时候,不杀了他,等他清醒过来,我们都要死!” 柳三公怒吼,跳骚一般围绕着问传挺转动,狼狈躲避乍然出现的庞然剑气。他疲于奔命,疯狂燃烧暗红色火焰的双腿,更是靠近不了问传挺身周三尺,哪怕修炼的火之法则催动到极限,依旧避免不了剑气绽放时的镇封与碾压。 疯狂怒吼中,他却没有注意到,围拢的众多长老门人,呕血的呕血,倒地的不起,仅有寥寥几人站立,挣扎的身躯更是时不时晃动一番,就连他那师侄孙权剑南,已是全身溢血的倒在地上,不时抽动的身躯随着每一道剑气释放,而挤出更多的鲜血。 方青云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冲上来,所有仇恨化作疯狂杀意,招招拼命,式式凶狠,问传挺的存在,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不将其斩杀,难以洗刷心中的耻辱。 哪怕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问传挺拉下马,若是能将其拖入地狱,他绝不会手软,不如此,对不起万千死去的门人弟子,不如此,难以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 剑意沸腾,几乎登峰造极,超越柳三公与方青云理解的剑意从问传挺身上迸发,沉重的威压,仅仅是气势,就将他二人崩飞。 一口口鲜血呕出,他们骇然的看向依旧沉浸在心神中的问传挺,若是知道如此,他们绝不会引狼入室,若是知道现在的结果,他们会在知道问传挺存在的第一时刻,出手将其斩杀,若是知道他悟性超绝,修为提升快速,更是会在明了程昱仇恨的第一时间,命令所有弟子出手,将其斩杀在萌芽之中。 时光不能倒流,他们也不会知道,放纵弟子自流,会引发如此惨重的结果。 一段仇恨,明明可以避免,却在无意中,或者说是有意的忽略下,引发如此悲惨结局。 一次次冲上前,一次次被碾压,一次次被击退,众多长老,同样意识到局势的危急,一个个挣扎正冲上来,燃烧气血,消耗寿命,绽放最最强大的手段攻向沉浸在心神中问传挺。 第233章 圣地来人 剑气慑人,好像能够定住全身,柳三公、方青云等修为强大的,在极力抵挡中被崩飞,呕吐着鲜血,眼看着冲上来的长老被浩大剑气碾碎。 生命气息消逝,一具具残尸从空中坠落,扑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剑光璀璨,耀眼非凡,凛然充斥在每一个活着的人眼前,宛若流星坠地,将山巅淹没在光华之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 方青云悲伤沮丧,甚至后悔自己对门人弟子的放任自流。 蛮横霸道,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被一步步养成的,天生地养,人从降生开始,是懵懂的,是善良的,处在绵羊群中,是温和的毫无攻击性,处在狼群中,那将是凶悍与血腥。 人,千差万别,性格,同样是截然不同,当处于一个人吃人的蛮横自大中,高高在上的骄横自会一点点成长起来,甚至盖过原本的性格习性。 柳三公呕着血,身躯抽搐的倒在地上,双臂断折,一条右腿也不知何时被斩落,仅剩下半截伤痕斑斑的大腿,暗红色的火焰依旧在其身上静静燃烧,中年模样的他,脸色苍白如雪,两鬓却出现片片霜白,胸口血肉横飞,翻卷的伤口好像一张张狰狞的大嘴。 “宗门不能毁在我们手中,启动最后的手段吧!” 声音从冒泡的血液中挤出,低沉中透着无力,无奈中透着哀凉。 “启动最后手段?!祷告祖师?” 方青云震惊看向柳三公,一抹璀璨闪现,继而更多的是凄凉。 祷告祖师,这是最后的手段,非宗门覆灭的危急时刻,不得动用的手段。 只要开始祷告,那就是生死存亡之际,打架输了,打不过就叫家长,这太显得软弱无能,一派至尊,身处掌门之位,却被逼迫到求援祖师,不说他的能力到底如何,单单是给祖师的印象,就已经坏到了极点。 这又怎能不让方青云震惊,想到宗门隐没的众多强大存在,什么难题不能解决,无论问传挺修为多高,面对超出一个境界的师门长辈,也只能饮恨,这是他眼眸神光绽放的原因。 太天门惨遭屠戮,门人弟子伤亡惨重,退隐的长辈回归,看到这样的景象又将是怎样的震怒,作为领头人,又将面对怎样的怒火?想象长辈看到自己的目光中充满失望,方青云又怎能不感到凄凉与忐忑。 不说方青云如何安排启动最后手段,问传挺意识沉浸在心神之间,灵魂力量催动到极致,不断观摩一次次出现的巨剑,参悟巨剑斩落,劈碎混沌的浩瀚,一股奇异的意境在慢慢酝酿,化作无穷无尽的信息,不断涌上心头。 冥冥中一抹灵光自意识中诞生,那不断出现斩落消失的巨剑越发清晰明朗。问传挺不知道这劈砍混混沌沌的巨剑是如何出现,这样的浩大的景象又是怎么出现在心神间的,意识恍惚中,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观看过这样的景象,却又自然而然的将这陡然出现的景象看作平常。 他不记得了,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确实是身临其境的处在某一处混混沌沌之中,仔细观看过这样的景象,参悟过无上造化,却又在懵懂离开后,被宏大、莫可名状的混沌遮掩了记忆。 不然,以他超绝的悟性,哪怕不眠不休,又怎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跨越巨大鸿沟,踏入掌控天地法则的大尊境界。 修为的快速提升,剑意的登峰造极,全赖身后的底蕴,没有参悟过无上造化,没有造化底蕴的积累,化作成长的资粮,他又怎能成长到如此境界,只因他曾经参悟过,现在不过是重新走一遍路途而已。 已经走过一遍,被荒草掩埋的路途,一条重新参悟,莫名原因暂时忘记的路途。 轰隆声不断,银色蛟龙一般从天而降,重重的的劈打在宽广的山巅,粗犷的大殿在震动山巅震颤中抖动,厚重的墙面上弥漫的花纹在抖动中浮现,爬山藤蔓一般将大殿笼罩,一颗颗细小符文出现,围绕这大殿外的藤蔓盘旋。 剑气卷着雷霆,狠狠劈打在地上,平整的台面,一个个岩壁光滑的大坑出现,仅有些许的碎石四散,在剑气的镇压下纷纷粉碎。 风起了,云动了,粉碎的石粉却牢固的被剑气镇压力量固定在地上,柳三公无力躺在地上,鲜血依旧在呕吐,斩断的三肢依旧在流淌鲜血,身上燃烧的暗红色火焰已经暗淡,哪怕他用尽全力催动,终是恢复不了全盛状态。 因细小毛细血管爆裂而猩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在重复斩落动作的问传挺身上,明显感觉到,那斩落的动作已经从僵硬逐渐向自然转换,斧凿的痕迹渐渐消失,更多的艺术美感在浮现。 曾经,众多的长老门人,有太多陨落在这重复斩落的剑气下,许多人已经肉身粉碎,灵魂消散,仅有稀稀拉拉的几位残存,这还是一开始就身受重伤的人员,若非重伤不起,远远散落在边缘地带,他们的结局也许会如同消散的众多长老门人一样。 “我们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眼见剑气威势赫赫,显得越发强大,柳三公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唯一的弟子,那被他强迫下山迎击敌人的韦竟堂。 “也许强势一些,推举堂儿上位,这结局会好一些!” 悲凉即将淹没他的时候,轻微的响声传到耳中,艰难的扭转脖子,骨骼碰撞的咯吱响声中,他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两人凌空飞射,地上一条人影踉跄奔跑,从身形看,隐约是求援去的掌门。 “终于来了,但愿师门长辈能够将这狂徒斩杀!” 意识逐渐模糊,看向问传挺的目光暗淡晦涩,他已经连提起仇恨的力量都没有了。 三肢斩落,身受重伤,又是催发潜能,燃烧法则,几乎将他身体掏空,若非强大的信念支撑,失血过多,重伤如他,应该早早就昏迷过去。 “杀人无算,还敢再次耀武扬威!” “师兄,且等一等,你看,那孩子施展的剑意,隐隐有超脱天地的痕迹!” 两人奔射而来,眼见问传挺不闻不问,自顾的沉浸在心神中,不断演练剑法,长须老者不由发怒,冗长雪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正要一步迈出,挥掌将沉浸在剑意参悟中的问传挺拍死,同来的另一中年模样男子探手阻止。 “师弟,你要护他?” “师兄,不是师弟要护他,而是不得不护!” 一人蓄势待发,一人严阵以待,气喘吁吁奔来的方青云眼见援救来的两位师叔祖产生争执,他不由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明白,如此紧要关头,不先将大敌解决,怎么自家人反而开始闹腾开了? “师兄暂且息怒!你听师弟慢慢道来!” “快说,说完我还要斩杀这崽子,居然敢将宗门折腾成这样,血流成河不说,主要是修为高点儿的都被斩杀了!” 雪白胡子一抖一抖,说不出的喜庆,哪怕加上那张怒气爬上皱纹的老脸,除了显得戏剧性外,绝对没有想想中那样可怕。 从这老者话语中可以听出,血流成河不是大问题,杀再多的底层门人弟子,也不过是让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多上一分,他所在意的,是那修为高点儿的长老一辈,也是整个宗门高端武力值的存在。 所谓高点儿,在这老者眼中,也就芝麻粒大小,不值一提。但对整个宗门来说,却是最最高端的武力值,是万千弟子仰望的存在,是宗门能够矗立在这里的根由。 若没有他们,仅剩下修为平平的万千弟子,那这宗门,也不过是一个马马虎虎的乌合之众聚集体,又何谈与四大门派并列? 第234章 一掌威压 中年男子先是目光灼灼的盯在挥动长剑斩落的问传挺身上,注视良久,几乎达到长须老者的忍耐极限,这才缓缓开口,“一人一剑,单枪匹马创伤我太天门,不说其修为怎样,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赞叹。” “少啰里吧嗦,说的再好,跨到天上去,也要为我宗门弟子偿命!” 老者怒吼,突兀挥下的巨掌拍打在空气中,发出雷霆轰鸣声,一道巨大透明掌印脱离手掌,在方青云胆战心惊中撞击在残破不堪的山巅广场。 声势浩大的一掌拍落,撞击在大地上,却又无声无息,一道巨大掌印悄然浮现,深可达三尺,下面,掌印纹路清晰,恍若天然一般存在。 中年男子微微摇动头颅,好像是对师兄暴躁的怒火很是不以为然,话语从口中轻轻吐出,依旧不紧不慢,“看这孩子骨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如此年轻就达到这样高度,根骨绝对是超一等的存在。” “你慢慢说你的,我先斩杀了这崽子!” 老者身形一动,从中年男子一侧转过,粗大的手掌抬起,风云汇聚,在手掌下方一寸形成一道巨大的淡青色手印,就要拍下去。 “师兄稍安!” 中年男子再次挡在老者身前,衣袖挥动,轻松将青色掌印消散。 “你是我师弟,还是那崽子的长辈?怎的几次三番阻我杀他?” 老者暴怒,白眉倒竖,爬满皱纹的脸挤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不是非要阻师兄!”中年男子头颅轻摇,发出一声叹息。 “师兄可曾想过,如此年轻的强者,身后肯定有不可匹敌的强者在指导。” 中年男子遥看依旧在劈砍斩落长剑的问传挺一眼,回头直视老者,“杀他容易,首尾却不好解决!” “你我已经进入圣地,若非门人求援,我们不可能轻易回归,此事解决,我们谁又有能长久滞留在这里,没有我们守护在宗门,失去高端力量的宗门,又有谁能够面对一个不可预料的强者来袭?” “宗门已经如此残败,那强者若是不顾颜面,我太天门还有存在的可能?” “那又怎样?是他先杀上我太天门的?!” 老者大眼一瞪,嘴上兀自倔强,心中却是有些认同,语气上不由缓上一些,不再与先前一样暴怒强硬。 “那你要怎样?杀还是不杀?” “不杀?那也太便宜这小子了,我万千弟子陨落与他手,不杀他,难消你我心头之恨!” “说来说去,还是要杀这崽子,你且退后,看师兄我一掌拍死他!” 老者大手一张,拨向中年男子,不想,一掌过去,犹推定海神针,中年男子一动不动,仍旧阻挡在他面前。 “师弟,你这是怎的?既然要杀这崽子,为什么还要阻拦在我面前?” “师兄,暂且缓上一缓,等这小子清醒过来,问明路数,咱们再下手不迟,若是背景太过强大,是那里的几个老不死调教的弟子,我们就给些惩罚,若不是,嘿嘿,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传承,你我师兄弟还不看在眼里!” 中年男子遥指,方向所在正是圣地,方青云不明白,他们却知之甚深,明面上,守护在人族一线的,是五大门派,数千年下来,总有些资质超群的存在,积累下深厚的底蕴。 修为高深到一定程度,将拥有漫长的生命,正如问传挺曾经遇到的洪老头儿一样,不知已经活了多少个年头儿,到现在,身骨依旧硬朗的很。 只要不中途陨落,修为超越大尊,将会被圣地接引,其目的何在? 一是避免意气之争,引出高端强者厮杀,以免超强武力争斗的余波,给广袤大地与孱弱的人族造成巨大的创伤。 二是高端武力聚在一起,即可交流切磋,快速提升,又是在保存有生力量,防备敌对势力的侵袭。 这也就造成了,五大门派高端武力不强的假象,致使问传挺独自一人单挑整个门派,造成几乎将整个太天门覆灭的结局。 “哼哼,要我说,管他什么背景,直接斩杀了就是,以祭奠我太天门陨落的万千弟子的英灵!” “不妥!”中年男子摇头,目光斜睨,几乎粘连在问传挺斩落的长剑上。 “难道师兄就没有看出,这小子的剑意,已经超脱了这世界的束缚!每一剑斩出的意境,对我们法则的提升都有不小的好处!” 中年男子看了老者一眼,继而再次回头关注那势若雷霆,蕴含奇异波动的浩然剑气,“若是能弄到这小子的修炼法诀,你我修为快速提升,超越其他人绝不在话下,再者说,还可以将这法诀留于宗门,将来,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我太天门将君临五大门派,成为巅峰,不可撼动的存在,到时候,圣地中,我太天门将占据主导地位!” 丝丝神光从眼底绽放,中年男子脸上充满渴望与憧憬,高高在上,群雄束手,一呼百应。 “不错,正要他吐出法诀!” 老者脸上怒容消散,欣喜绽放,“还是师弟脑筋灵活,先前师兄还埋怨你慢吞吞的性子,以至于错以为师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若非师弟,师兄几乎忽略了这其中的关键细节!” “师兄勿要谦虚!若非师兄一心专注修行,这些支根末节早就先师弟一步看透了!” 正在师兄弟两人互相奉承的时候,只见重复挥剑的问传挺身躯一震,一股浩然大力从天而降,天地威压降临,一缕法则丝线清晰呈现,一端没入虚空,一端勾连在问传挺身上,一圈圈法则韵律涤荡。 浩浩然杀戮气息降临,彭怕剑意勃发,直冲九霄,与清晰的法则丝线共振。 一道煌煌剑气垂落,巨大的剑影笼罩万里之长,雷霆交织,轰然坠落,直直站在山巅平台之上。雷霆不断,轰隆乍响,千丈高山震颤,山石抖落,一道巨大沟壑绵延,山石破碎的咔咔声接连响起。 “强大浩瀚的剑意!” “好威势!” 师兄弟两人同时赞叹一声,四目相对,同时看出对方心中的念想,“法诀必须弄到手!” 两人再次看向提剑沉思的少年,只见其脚下,一道巨大的沟壑伴随山体抖动不断扩大,以少年脚下为中心,向两方延展,巨大的沟壑幽深黑暗,看不到底端。 四目一片火热,老者吸气提身,一脚重重踏在抖动的山巅,人已先中年男子一步射出,巨大的蒲掌张开,抓向矗立在沟壑边缘沉思的问传挺。 “崽子,过来!” 声起风到,老者的手臂好像无限拉长一般,直直抓向问传挺,正在这时,问传挺茫然抬头,依旧沉浸在剑意中的他下意识提剑斩出。 苍茫剑气出现,浩瀚剑意迸发,尚未完全消散的杀戮气息蜂涌,齐齐挤入乍现的浩大剑气之中。 咔嚓一声震响,几如实质的剑气瞬间崩碎,卷起一道狂风,肆意飞散,四面迸射,老者那一掌,仅仅出现稍微停顿,继而再次向着问传挺抓来。 强劲的掌风铺面,吹动衣衫,万千小刀一样切割在皮肤上,四万八千毛孔齐齐颤栗,意识回神,瞳孔收缩到极致。 巨掌铺天盖地,严密笼罩一方空间,将所有退路封死。 退无可退,一口冰冷空气深吸如肺腑,意识再次沉浸在心神中那道剑气中,手臂凝重抬起,剑意迸发,雷霆闪现,交织催发剑气。 杀意滔天,破开苍穹,巨掌封锁的空间破开一线,也仅是让问传挺呼吸稍微轻快一些,那巨掌不曾停顿,滚滚威压向他镇压而来,那浩浩荡荡的气势,沉重的气息,让问传挺产生无可匹敌之感。 刚刚绽放的剑气被镇压的咯吱吱作响,问传挺浑身骨骼被压的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急速跳动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掌死死攥紧、挤压,痛苦的让他难以忍受。 第235章 如梦如幻 “过来吧!” 一声轻笑,说不出的嘲讽! 压力骤然加大,身前乍放的剑气瞬间崩碎,浑身骨骼乍响,冷汗滚滚而淌,整个人好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难以动弹分毫。 “不行,要想办法逃出,不然会被这掌攥成肉泥!” 刚刚想到这里,问传挺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眼前看不到丝毫光线,就连呼吸都不畅快,几乎难以吸到空气。 “小崽子修为不弱,一剑几乎展开我手掌的镇压,若是再让他成长几分,我这一掌就不能将他如此轻松的拿下了!” 老者轻笑,向着中年男子道,“这小崽子已经成擒,现在就剩下从他口中挖出那剑道法诀了!” “不错,正是要严刑拷打套问法诀!” 中年男子同样轻笑,眼中闪过智珠在握的智慧光芒,正要离身,不想看到远处脸做苦色,期期艾艾不敢上前的方青云。 “废物,枉为一派掌门,太天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老者亦是看到一脸悲戚苦色的方青云,怒气不由爆发,脱口一声咒骂,“一身修为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居然连一个小崽子都收拾不了,反致使我太天门精英损失殆尽,哼!” 老者拳头虚握,好像提着无形的气球一般,将问传挺包裹在里面,宛若一颗琥珀,透明的空气是坚固的屏障,问传挺是里面那只可怜的小虫子。 随着老者怒气勃发,身躯缠颤抖,虚握的拳头轻微来回抖动,悬浮在身后,被他虚提着的问传挺更是上下沉浮,手劲儿不自觉加大,原本就瞪眼保持僵硬动作的问传挺更是被挤得大眼圆睁,迅速充斥上一层层血色。 “废物也好,有才也罢,终此一役,我太天门终究是元气大伤。” 目光扫过大地上残留的尸身,更是重点在柳三公身上扫过,“你我这师侄最是悲惨,致死都没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尸身。” 目光又在方青云身上停留片刻,“宗门精英,只剩下仨瓜俩枣,不成气候,修为最强的,也只剩下他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倒是不好太过苛责!” 中年男子轻声言语,又似是劝解老者,“你且过来。” 方青云颤颤巍巍走来,中年男子再次开口,“你且莫要言语,我们不能久留。” 站在山巅,问传挺一剑斩出的巨大沟壑旁,中年男子单手倒背,迎风而立,目光忧郁,“善后还需你来做,收敛门人尸骨,且好生埋葬,都是为我太天门殒命,不能亏待了他们!” “宗门建筑毁坏太多,屋舍楼阁还需你监督建造,万不可懈怠!” 一声轻叹,中年男子转向方青云,目光灼灼,充满期待,好似又有一丝审视,以判断方青云是否能够承担此重任。 “是,弟子必会努力!” 方青云躬身应到,目光扫过中年男子脚下巨大沟壑,充满悲怆,嘴巴动动,心中一叹,最终没有言语。 “你可是想这沟壑留在这里,对宗门终究不是良策?”中年男子好像看透方青云的心思,不由轻声一笑。 “此事易而,且看老夫手段!” 中年男子退后一步,脚下重重一踏,浮松的石块瞬间在这巨力下脱落,咕喽喽向下跌落,碰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长袖挥舞,两手虚抱,宛若托着千斤重物,沉重异常狂风乍起,云雾涌动,向着中年男子虚抱的双手涌来。 大地涌动,山峦震颤,中年男子大喝一声,虚抱的双臂猛然合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鸣。 碎石滚滚,千丈高山震颤的越发厉害,几乎被问传挺一剑劈成两半的山巅剧烈抖动、挣扎,向着中心合拢,沟壑缝隙逐渐减小。 “嗷!” 眼见沟壑即将合拢,一声怒吼震颤天地,搅碎了笼罩在千丈高山半腰的浮云,抖动的山体震颤的更加厉害。 中年男子拧眉,凌厉的目光四处扫动,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从眼眸中射出尺余长的光芒。 巨大的吼鸣,明显是妖兽的尖啸,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以中年男子与老者的修为,亦是辨不清到底是那个方向。 两人全神戒备,心中隐隐担忧,不明白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有妖兽发出吼叫,听声音,又好似距离太天门总峰山巅不远。 “嗷!” 不等两人深思,同样的吼叫再次传入耳中,伴随着这声巨吼,缓缓合拢的山体再次分开,山巅震颤,轰隆声不断,更是抖落无数碎石,滚落沟壑深渊。 “它在下面!” 这次听的真切,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再次开裂的山体,一道巨大的阴影从幽暗的沟壑深渊底部浮出,始见时尚是一个黑点,眨眼功夫,已是一尊庞然大物。 山体抖动,咔咔声不断,沟壑被挤爆一般开裂,宽大的尺寸,比问传挺斩开时还要宽大几分。 “杀!” 不及看清大物的模样,中年男子已是暴怒异常,手掌竖起,狠狠落下,边缘脱出一道巨大的刀光,充满霸道与惨烈,更有强大的法则韵律波动弥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两人身后,身形摇晃不稳的方青云在刀光出现的刹那,已是被远远推离,噗通一声后蹲在地上,滚动一圈,最后来了个四脚朝天。 “吱吱!嗷!” 嗷的一嗓子,强大的气劲从沟壑底部窜起,更有一颗犹如炮弹一般的透明圆球奔出,与斩落的刀光碰撞到一起。 那透明圆球,不是其他,正是下面那头巨鼠口中发出的吟啸,挤压到及至的空气从而发出的冲击波。 刀光破碎的刹那,巨鼠庞大的身影已是从沟壑中挤出,稳稳站在沟壑边缘,浑厚气势弥漫,妖气滔天,受到挤压的空气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在巨鼠庞大身躯上空,形成一片狰狞恐惧的模样。 站在沟壑边缘的中年男子与老者,更是在巨鼠出现的瞬间,被推离原位,笔直硬朗的身体在浑厚的妖气镇压下,微微佝偻起来,在四脚朝天的方青云眼中,两人好像是一副面见长者的卑恭模样。 两人霸道凶狠的模样,此时已是满脸恐惧,那里还有初来时高高在上,一副俯视沧桑的尊容。 两人瞳孔急速收缩,几乎缩成针眼,无论是中年模样,还是老者神态,在巨鼠妖气镇压下,皆是一片涨红,微弓的身板极力挺直,却破不开滔天妖气的浑厚气势,坚硬的山巅地面,在两人脚下发出痛苦的哀鸣,细小的裂纹以四脚为中心,快速向着四方攀爬。 巨鼠微微扭动头颅,两颗大板牙闪烁寒光,细小的眼睛轻轻扫过两人,以及他们身后四脚朝天被镇压在地上的方青云,凶狠的目光闪过一丝迷茫,继而是看到猎物后的兴奋。 微微撇动,好像在笑的嘴角尚未咧开,兴奋的巨鼠似是感知到什么,庞大的身躯陡然一凛,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浑身坚硬的灰毛毫无征兆的竖立起来。 一双小眼睛凶狠的瞪了一眼两人,四条比方青云大腿还要粗的腿脚骤然迈开,拖着庞大的身躯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一道残影闪过,三人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巨鼠,刚刚发生的一切,宛若幻觉一般。 第236章 接二连三 三人一身冷汗,犹自不敢相信,那仅凭气势就将他们镇压的巨鼠就这样离开,如此轻松的将他们放过,一切宛若梦中。 三人长长呼出一口气,老者更是下意识的抬手抹向额头。 “莫要放跑了他!” 中年男子一声爆喝,险些吓了老者一激灵,抬起的手臂戛然而止,就那样僵在胸口,“你莫不是的了失心疯?那妖鼠强大非凡,仅凭气势就让你我动弹不得,师弟你还想要抓它?” 中年男子张嘴,尚未说话,老者再次开口,“如此超凡存在,已不是你我能够抗衡得了的,师弟要寻死,自去便可,不要拉上为兄!” 雪白长须,随着老者摇头不住晃动,左右摇摆,卷起一丝丝微风。僵在胸口的手臂继续抬起,抹向额头。 “师兄怎的如此糊涂!那妖鼠强大显而易见,师弟怎会看不清形式要去抓他!” 中年男子摇头,很是不满老者的话语。 正在此时,老者陡觉身后有震动声响,不期然回头,煞是暴怒,“该死的崽子,险些让你逃脱!” 擦抹额头的手臂不及放下,粗大五指骤然收拢,犹似困在琥珀中的问传挺只觉身上好似捆上五道钢匝,几乎陷进肉里,全身骨骼在强劲的力道下,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 “师弟说的就是他,险些让师兄带到沟里!” 中年男子愤然,轻轻送上一道解释,脑海浮现老者擦拭额头的刹那,虚握的拳头松开,不自觉的抬起,陡然放松了力道,困在空气屏障中的问传挺挣扎身躯,大嘴张开发出无声的怒吼,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几乎鼓瞪出来。 “幸好师兄反应及时,不然让这小子跑出来,还需费上一番手脚。” 中年男子摇头,稍顿,继而再次开口,“也不知那头妖鼠怎的从我宗门山地钻出,莫非下面被它打通了通道?又赶上被这小子斩开了一道裂痕,这才让妖鼠从中跳出?” “看它那眼神,明显是不知道这裂痕通到宗门山巅,不然不会出现一丝的迷茫,更是没想到能够在山巅与我们遇上!” “它明显是想要吞吃我们,可为什么又是匆匆离开,看其模样,极似在狼狈逃窜,它在躲避什么,以至于让它顾不上到口的美食?!” 声音轻轻飘到老者耳中,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干嘛,管它什么原因,现在它已经离开,已经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 “就是你知道是谁在追它,有用吗?能够让这头仅凭气势就让我们无力反抗的妖鼠狼狈逃窜,不管是人是兽,必是超强的存在,也都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 老者不满,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快快收拾首尾,将宗门山巅合拢,我们快点离开!” “正是此理儿,也好寻个僻静地方,撬开这小子嘴巴!” 中年男子大点其头,一双手臂轻轻抬起,再次虚抱成团。 “吼!” 一声巨吼传来,打断中年男子的动作,山巅震颤,以两人的修为都几乎站立不稳,耳朵嗡嗡作响,口鼻有丝丝血迹溢出,修为最弱的方青云更是不堪,刚刚翻身,换掉了四脚朝天的姿势,身体尚未站立起来,再次被突兀其来的吼叫声震倒。 很幸运的是,他直接被这声巨吼震晕,除了抽搐的身躯显示出他同样在承受无尽的痛苦外,外表特征比狼狈的两人显得要好上许多。 口鼻溢血,作势合拢山巅的中年男子被这声巨吼打断动作,受到法则的强力反噬,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正对面老者的一张老脸。 “怎么会这样?!” 中年男子心中哀嚎。 “还来?!” 老者心中愤愤。 一次打断也就罢了,好在仅是受到气势镇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次完全不同,声若雷霆,震耳欲聋,仅凭声波,就让他们内腑受创,肺腑绞痛非常,险些疼得让他们抱腹蜷缩。 呼啸的风声响起,从裂痕中倒卷而上,飞沙走石,吹的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头斑斓巨虎从裂痕中跳出,四脚着地,落在山巅上的身形一个踉跄,血液滴落,斑斑血迹留下,巨虎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尚未站稳的身形再次弹跳而起,一个呼啸,狂风卷来,山巅已是消失了它的身影。 “咳,是一头妖虎!” 一口鲜血咳出,中年男子万分确定的对着老者说道,“它受伤了,腹下有一道巨大的伤痕!”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接连有两头妖兽从山底跳出!” 声音未落,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山巅裂痕旁,笼罩下一道巨大的阴影,张口怒吼的老者霎时收声,不敢言语半分,一双眼眸警惕的看向黑影。 “是头雷兽!” 两人心中哀嚎,一头妖鼠,仅是无意中散发的气势就将他们镇压,一头巨虎,更是威势隆重,哪怕受伤,从散逸的气势上来看,完全不下于妖鼠的存在,此时又出现一头雷兽。 他们仅看了一眼,不敢过多注视,生怕引起雷兽的注意。一而再的出现强大妖兽,让他们完全不敢深究雷兽的气息与修为。 雷兽打了个响鼻,看都不看因为内腑疼痛而身躯颤抖的两人,一阵风吹过,亦是如同前面两头妖兽一样快速离开。 良久,感受不到雷兽的气息,中年男子挣扎站起来,遥望雷兽离去的方向,一双眼眸眯了起来,“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那头雷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强大,好像……与那头妖虎与鼠妖差了好几个等级!”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狼狈的从地上跳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声怒吼。 “我们快点离开!不然不知又要有什么强大妖兽从山底下跳出来!” 老者说完,直接转身就跑。 “师兄等等!你就不想知道山底下面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子一手快速探出,将老者手臂抓住。 “不想!” 老者想都不想直接回答,手臂用力,却是逃不脱中年男子钢匝似的手掌。 “师兄,这是太天门,我们的宗门,我们的根基所在,不弄明白,我太天门如何在这里立足?又怎敢在这里立足!” “圣地也有宗门,只要圣地的宗门不毁,这里随时都可以重建!” “师兄……” 中年男子发怒,实在没想到,一贯对宗门忠心维护的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近乎冷漠到无情。 “师弟,一头两头妖兽可能是偶然事件,三次呢?绝不会是简单的事情,这已经完全超出我们的能力!” “师弟若想守护这一片基业,不若随师兄回圣地,禀告宗门长辈,由他们来探察,好过你我两人白白将性命丢在这里!” 老者苦口婆心,想要劝中年男子离开。话音刚落,又有狂风呼啸,吹的衣衫猎猎作响,两人霎时不敢说话,两双眼眸瞪得溜圆,想要看清这次从山底跳出的是什么。 “是人?!” 待看清身影,两人目瞪口呆,一脸吃惊相,心中更是震惊莫名。 “怎会是人族?是他在追赶那三头妖兽?” 及至看到来人衣衫毫无损折,气息又是弱的可怜,两人对自己的猜测更是产生怀疑。 第237章 一线生机 人影消瘦,衣着黑衫,衬托的整个身形更显得嬴弱不堪,加上那低弱的气息,两人渡过初时的惊诧后,凌厉的目光肆意的在来人身上扫动,完全忽略掉这人是从深深的沟壑底部跳上来的。 人影抬目,环视整个山巅,掠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方青云,越过坑坑洼洼的地面、几乎要坍塌的大殿,扫过目露凶狠之光的两人,轻描淡写的眼神,让人恼怒抓狂。 一贯高高在上,偶然被无视,产生的第一感官便是愤怒,老头横眉倒竖,“小子找死!” 一声爆喝,老者悍然出手,粗糙大手出击,无形气流卷动,形成滚滚狼烟紧随在大掌之后,更有众多空气聚拢在掌前,被澎湃的气劲压缩,近乎凝成实质空气烙印出一张巨大的掌印,上面纹路清晰异常,几若真实的手掌。 老者出手瞬间,中年男子悄然后退一步,眯起的眼睛闪烁寒光,他同样被来人那轻描淡写的眼神刺激到,却不想被老者抢了先机,“正好借此机会看清来人底细!” 相对老者的暴怒,中年男子还残存一丝理智,“妖鼠、虎妖威势赫赫,气息强大无比,我师兄弟二人不是对手,这也罢了,一头气息微弱可怜的穿山甲,也敢紧随在老虎身后,扯起大皮恐吓我们,现在又来一个人族!” “哼哼,真当我二人是软柿子?” 思绪转动极快,目光扫过巨大沟壑,眯起的眼眸凝重一分,“从山底跳出,以我二人的修为,也能做到。” 目光扫过人影,“看其气息,不似强者,莫不是隐藏修为的大能?” “不像,若是强者,也不会让一头修为弱的可怜的穿山甲逃出手掌,不说我二人,就是现任掌门也能将那穿山甲捻杀!” 眼角余光扫向一侧昏迷不醒的方青云,中年男子心中一叹,对其更是失望。 “且让师兄称量称量他,若真实披人皮吓人,那就别怪我兄弟二人一点点将你骨头捏碎!” 碎字刚刚出现,尚未有新的念头产生,人影仅是眼角余光扫上一眼,烙印手印的透明巨掌轰然崩解,烟消云散。 一声冷哼,两人如遭锤击,一口鲜血不可拟制的喷出,化作血雾飘散在空中,巨大的力道锤击在胸口,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起,两人凌空倒飞十余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凶猛的撞击,剧烈疼痛从后背蔓延,极力挤压内腑脆弱的脏器。 两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直射向空中,升到极点,又向下跌落,劈头盖脸的洒落在身上,胸口血渍一片,分不出哪些是口中喷落的,哪些是胸骨断裂后溢出的。 相对中年男子仅仅是胸口一处重伤,老者向人影递出的那条手臂,骨骼整个的被崩碎,随着手臂烂泥一样摔打在地上,在这力道下,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骨骼碎片扎破皮肤,暴露在外面,白惨惨一片,极是渗人。 “走眼了!” 躺在地上,胸口疼痛一**冲击神经,中年男子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不是痛苦的哀嚎,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痛苦,不是等待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自己看走眼的沮丧。 他很自负,对自己的目光,对细节的观察与掌控,没想到,今日在最自负的地方栽了大跟头,这又怎能不让他沮丧。 此时,他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来人跳出沟壑时那轻描淡写的眼神,“他是真的不在意,不是故意忽略,一如我们,看待凡人一样,从来不将凡人放在心上!” “我们在他眼中,可能比凡人强壮一些,或者,完全一样,仅凭一声冷哼,就让我们遭受如此重击!” “咳咳……” 一口鲜血拟制不住的从口中咳出,中年男子看向人影的眼眸充满恐惧,听着老者痛苦的哀嚎,他身体不住颤抖,想要阻止老者惨叫,以免引起注意,带来惨重的后果,却又力不从心,脊椎大梁的疼痛,让他转动一下脖子都办不到。 三头妖兽从沟壑中跳出,向着三个方向逃跑,一声冷哼将两人击伤的人影正在犹豫,到底是选择哪头妖兽追击,老者的惨嚎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淡漠的眼神扫过来,中年男子的颤抖的身体陡然绷紧,心神全力戒备,而老者依旧在哀嚎。 “该死的师兄,止声啊!要是在来上一下,我们就都死了!” 中年男子不住企盼,咕噜噜转动的眼珠子更是停滞不动,眼角余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向矗立在沟壑边缘的人影。 他是真的怕了,仅凭一声冷哼就让两人遭受重创的存在,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羸弱,能够将他们不可力敌的妖兽追得狼狈逃窜,又怎会是弱者,又怎能不让他心惊胆颤,生死脱离自身掌控,被人家握在手中,这样的感觉,实在不是太过美妙。 人影扫了一眼,漠然的目光再次转移,轻微转动的眼珠,好像在显示出他仍在犹豫。 “怎么还不走?” 中年男子不住在心中催促,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犹豫,无论追向哪个方向,只要人离开了,他都可以选择自救,或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方青云的醒来,对他们实施救治。 人影站在那里,疼痛冲击心神的他,想要像老者一样哀嚎缓解痛苦都不能做到,只能苦苦忍耐,以免对方觉得他二人太过扰人,一巴掌将他们拍死,那就死的太过冤枉了。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更伴随这一声声柔软脚垫触击在石头上的声音,中年男子瞪大眼睛,耳朵竖起,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 时间不长,伴随这山巅的一丝震颤,一道巨大的阴影投下,将他完全掩映在一片淡淡的黑暗之中。 中年男子惊愣,“又是一头巨兽?!” 心中哀嚎未落,山巅接连震颤,更多的阴影笼罩下来,平躺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眼看着一头头浑身弥漫黑气的巨大妖兽从沟壑中跳起,霎时间整个宽阔的山巅便被挤满。 一头头巨兽悄无声息的出现,围拢在人影身周,大气不敢喘上一声,低眉顺耳的模样,完全看不到以往的凶残。 人影跳到一头巨兽身上,轻轻发出一声呼啸,挤满山巅的巨兽霎时分成三道洪流,向着三个方向奔涌而去。 看着一头头巨兽从身上跃过,划过一道道残影消失,中年男子半眯着眼睛,安耐心中的恐惧,身体动不了,他只能极力蜷缩身躯,缩小占地空间,以免有妖兽不小心将巨大的脚掌落在他身上。 没死在厮杀场,没死在人影手中,落在妖兽巨大的脚掌下,被捻成肉泥,这样的死法,憋屈不说,就是死,他也不会瞑目。 就连一直哀嚎不断的老者,面对一头头从身上跃过的妖兽,亦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嘹亮的哀嚎消失,被他死死堵在嗓口眼下,喉结下的喉咙一颤一颤的,好像有东西要挤出来一样。 人影骑在一头巨大的妖兽身上,向着最强大的那头虎妖方向追去,失了他的镇压,落在后面抓怪弄巧的妖兽,渐渐露出狰狞的面孔,一双双凶残的猩红眼眸,在躺在地上的众人身上扫过,哪怕他们凌空跳起,在奔逐途中,依旧不时回过头来。 更有甚者,大滴大滴口水从空中坠落,中年男子与老者隐约能够看到,妖兽从身上跃过的瞬间,喉结鼓动,猩红的眼眸闪过渴望。 伸出众妖环绕之中,其中压力不言自明,两人按捺躁动恐惧,极力收敛自身气息,让自己显得渺小无比,不惹众妖注意。 他们掩耳盗铃似的防备下,心中又很是羡慕,羡慕依旧昏迷不醒的方青云,不用担惊受怕不说,哪怕死,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漫长过程,与过程中承受的无尽痛苦,一刀断头的痛苦,不过是刹那的结束,被妖兽从脚底一点点吞噬,这才是真正让人难以忍受的苦难,明知必死的结局,还要眼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吞噬。 想想都觉得让人寒颤不断。 咔咔声响传来,在一片吞咽口水的轻微声响中,显得尤为突兀与刺耳,伴随这龟裂的碎裂声,尚未离去的妖兽,将一道道猩红的目光投注过来,就连极力掩藏自己的两人,亦是在这声响中使劲转动眼珠,想要发现声响的来源。 第238章 世界核心 咔,玻璃破碎。 拘禁问传挺的透明屏障炸碎,碎片四散飞射,在空中飞舞过程中消融。 一头头尚未离开,眼露猩红光芒,对中年男子与老者血肉充满渴望的妖兽陡然转动头颅。 横卧在地,在它们眼中毫无生气的尸体悄然站立起来,爆睁鼓起的眼珠子在缓缓恢复原位,鲜活的生命气息在绽放。 生命的芬芳,让一头头或是准备或是已经跳起追逐洪流的妖兽齐齐瞩目,猩红的眼眸更是彰显贪婪的渴望,鲜红的大舌头带着淋拉的口涎从口中伸出,沿着扩大的嘴唇舔动一圈。 “完了,他从师兄的囚禁中挣脱!” 问传挺出现的刹那,中年男子已是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更是没有想到,群妖围拢,嗜血目光笼罩,自身遭受重创,毫无一丝战力的情况下,被抓住牢牢束缚的小子,会轻易挣脱出来。 想到抓捕对方是激烈的手段,看看驱步上前,有合围趋势的妖兽,中年男子心中一横,“死在他手,也比死在一群妖兽空中要轻松的多!” 中年男子好像认命了,同样遭受重创躺在地上的老者却不这样认为,“小子,快杀了它们!” 这道命令似得口气,让中年男子恨不得掩面,心中更是咒骂不断,“既然有求于人,那就要有求人的语气和神态,这样不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还嫌名不够长?!” 念头一转,“莫非……粗鲁的师兄,这次倒是精明了,他在激怒对方,以求速死!” 欣喜尚未绽放,老者下一句话直接将中年男子打入深渊,“只要救老祖与师弟一命,我们绝不追究你屠戮我太天门的过错,甚至还会给你向圣地请功,你想要什么奖励,我们都可以给你弄来!” 一句句话,锥子一样扎入中年男子心中,“愚不可及,他哪里是精明了,完全就是脑子烧坏了!” “不然,老祖会将你的骨头一点点捏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也要有命再说!” 问传挺冰冷回上一句,淡漠的眼神,与人影那目光如出一辙。 “小子找死,哼哼,趁现在你还活着,庆幸吧,享受你现在为时不多的生命,企盼吧,企盼你能逃脱性命,只要老祖活着,你将遭受无尽的痛苦,承受老祖的无情追杀!” 中年男子无奈发出一声叹息,“这样的威胁,还有命留下吗?” 他真的不认为,老者这样凶戾的威胁下,他们还有命留存,前前后后,他也没有发现,老者是在动心眼儿求速死,反而是真真的在极力求生。 问传挺无视老者的威胁,轻轻后退一步,留存在山巅的妖兽亦步亦趋的上前一步,眼中猩红光芒闪烁,“我这一剑联通到哪里了?居然将那道残魂吸引过来?” “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有攻打太天门的打算,而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 妖兽那弥漫的魔气,熟悉的猩红眼眸,这让问传挺万分确定,它们是当初从他手上逃脱的那道残魂的手下。 身处老者的囚禁之中,他的五感被牢牢束缚在那道束缚住身体的屏障之内,耳不得听,眼不得见,鼻不得闻,口不得尝,身不得触,外界能够看到身处囚禁之中的他,他却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没有看到第一个跳出沟壑的妖鼠,没有发现身处虎妖气息镇压下,轻松将自己拿下囚禁的两人那狼狈模样,更是不曾知晓,风声鹤唳的两人,被一头羸弱不堪的穿山甲给吓住,失去了外界感知,也就不曾知晓,曾经的对头,手底下逃脱的残魂,带着一群气势澎湃,魔气弥漫的妖兽登临过山巅。 他绝不会想到,曾经的手下败将,此时已是返璞归真,强大的修为,仅仅是一声冷哼,就让轻松将他拿下的两人遭受重创,直到现在,两人除了一张嘴,依旧一动不得动。 “小友,看在同属人族的份上,还请施以援手,救上我们一救!” 实在忍受不了老者的不堪,更是眼看这群妖一步步趋近,中年男子不由开口。 眼珠子上翻,关注问传挺神色的中年男子,陡见问传挺目光投递过来,心中一喜,“有戏!只要不是不做任何理会般不闻不问,那就很好,看来需要我加重筹码,达到你心动的程度,就能就我们一命。” 听到师弟开口,老者霎时闭嘴,在语言的艺术上,老者很有自知之明,十个自己一起开口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到师弟手里,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解决,这也是他安然闭嘴的原因。 “我们可以给你功法,超越大尊境界的功法,可以直达帝尊的法门!” “这要是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天材地宝,只要你知道的,想要的,我二人绝对会给你寻来,哪怕费尽千辛万苦!” “你看,我们同是人族,与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只要我二人求的性命,只要暂缓伤势,咱们一起联手,将这群妖兽杀戮干净!” “当然,你若是看不惯这太天门的存在,我们也可以帮你抹除!” 中年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眼见问传挺不言不语,仅是目光淡漠的看向他,让他忍不住心中打突,不知该怎么说通这油盐不进的小子,让他出手救助自己二人。 “开始是我们不对,我师兄也不该对你出手,我代师兄向你道歉!” 眼见问传挺依旧不为所动,中年男子眼珠转转,“你说吧,要出手救我二人,你需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我们腰间的储物袋,你可以先拿去,里面是我二人一生的珍藏,当然,这只是定金!” 中年男子咬咬牙,犹怕筹码不够,“事后,我们可以将你引荐到圣地!那里灵气比这天地还有浓郁。” 他目光灼灼的翻眼盯住问传挺,眼见其目光闪烁,却依旧不说话,“该死的小子,贪得无厌,小心有好处没命拿!” 心中咒骂一声,犹豫片刻,再次加上一个筹码,“圣地不只有灵气浓郁这一个好处,这只是最根本的,功法无尽,只要功勋足够,就可以随意翻阅,还有……” “还有什么?” 这是问传挺长时间来第一次开口,这一次开口,就好像无缝的蛋打开了一道裂口,给苍蝇寻到了破绽。 “只要你开口,那就一切都好说!” 中年男子心中欣喜,脸上表情不变,眼珠转动,眼见缓慢跨步上前的妖兽即将到得跟前儿,他不由有些焦急,更不敢拿捏以拖延时间,“圣地,之所以为圣地,不单单是人族的根基,还因为它所在的位置,极其接近世界核心所在,身处其中,参悟法则事半功倍!” “世界核心?” “不错,蓝月世界的核心,几若人类的心脏!”眼看妖兽近在咫尺,中年男子极力按捺心中恐惧,口中更是不停,以比以往快速十倍的速度解说。 “蓝月世界的法则都是从那里延伸出来,可以说是所有法则的诞生地,法则的源泉,靠近那里修炼,可以时刻贴近世界本源,参悟起来容易不说,还可以洗练自身法则,使其更加贴近天地本源!” 第239章 忘川难见 中年男子几句话压缩在一息之间说完,大气不喘一声,若非问传挺精力集中,认真聆听,几乎分不清字句的音调。 “还请你施以援手,其中具体细节,容我二人活下来与你细说!” 中年男子是真的急了,妖兽近在咫尺,虽说还没有发起攻击,但那荒蛮气息,与口鼻中喷出的腥臭味道,让他不敢想象自个儿在兽口中囫囵的模样。 这一句话,不单对问传挺求救,说明情势危急,更是隐晦中有着威胁,‘你不救我们,那我们就等死,陨落在兽口中,看你向谁探寻世界核心的问题。’ 他在欺问传挺年轻,欺他眼界不够宽阔。 他却忘了,他二人初见问传挺时的猜测:一个如此年轻的存在,修为达到这样高度,身后必会有身后背景。 若是老者能够听出中年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许会忍不住嘲讽一声,“师弟也有出昏招的时候!” 可惜老者听不明白,中年男子也没有细说,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解释,更是不知道,问传挺背景是有,而且很是复杂,却没人对他提起过一丝一毫,对他的修为,更是没有提供过任何帮助,一切,都是靠他自身得来。 如此,又有谁人像他诉说,世界隐秘,终究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没人提点的情况下,只能靠自身慢慢熬资历,随着眼界渐宽,修为提高,年龄增长,从而得知见识一些隐藏在世界背后的秘密。 不单单他不知道,就连四处跑动的骨魔,修为近乎妖孽的本尊,想来都不会知道世界核心的存在。 本尊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对一切事情不太关注,可以说是一个死宅,骨魔跑单帮,哪怕背着石棺,带着本尊满世界跑,可他修为终究不高,人见不到几个,又没有专门探寻挖掘世界隐秘,如此情况下,这些东西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也许,本尊可能知道一些,修为高到一定程度,应该能够探寻了解到一些隐秘!”问传挺眉头跳动,心中不由嘀咕,更是想到,自身修理剑道,触摸法则时,无意中被引入浩瀚法则海洋中的情景。 一方灰蒙蒙看不到边际的巨大空间,磅礴法则气息弥漫,一道道河流交织,汇聚成一片无尽汪洋,每一道河流,每一滴水花,都在释放独特的韵律,在空间中交织演奏出一片奇特的韵律,意识身处其中,只能感受到磅礴浩瀚的威压,与自身的渺小。 这就是问传挺对法则海洋的感知。 “你在威胁我?” 老者听不出,不代表问传挺听不出,因为中年男子的话语提起兴趣而暂停的脚步,再次缓缓后退,群兽弓着身子,低声吠吼,锋利的牙齿在狰狞的大嘴下露出。 “你认为,除了你,没人会给我解答?例如他?!” 问传挺淡然,轻笑着指向躺在地上昏迷的方青云,脑海中闪过的身影却是那不太靠谱的洪老头儿。 “只要你就我二人,什么都好说!” 中年男子焦急,翻动的眼珠急转向下,他能感知到,脚底板那里,已经有妖兽将鼻子凑了过去,火热的气息透过衣衫,炙烤在小腿的皮肉上。 “小崽子,快出手救老祖,不然……啊……” 一声惨嚎将老者‘不然’后面的话语打断,他将要说什么,不从得知,只有一声声惨厉的痛苦呼喊发出。 一头妖兽瞪着猩红的眼眸盯住不断后退的问传挺,大口张合,咬在老者的腿骨上,骨骼碎裂的咔嚓声不断,鲜血顺着牙缝流淌,从张合的嘴角流出。 “快快,救我们,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然后,我等着您们,等着太天门高层的追杀?!” 问传挺嗤笑,脚步依旧不断向后移动。 进食的妖兽在戒备,他同样在戒备。妖兽眼中,这个直立行走的人类,极可能会与它争抢食物,而问传挺眼中,不论是进食的妖兽,还是猩红眼眸灼灼紧盯在他身上,不曾进食的其他妖兽,都有可能突然暴起攻击。 沟壑下面,依旧有被魔化的妖兽不断跳出,宽阔的山巅,在三人谈话的短短时间内,已是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一颗颗兽头,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崽子,败类,老祖死都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太天门的追杀吧,圣地会为我们报仇的!” “救我,眼看同族被妖族吞食而无动于衷,这条罪名会将你归入妖/奸的!” 无论是老者的咒骂,还是中年男子的恐吓,问传挺依旧故我,脚步轻缓向后移动,不敢动作过大,以免让对面妖兽错以为对它们产生威胁,从而陡起发动攻击。 场面太过血腥,两头妖兽从两人脚底板开始进食,四周更有妖兽撕咬身躯与手臂,它们那庞大的身躯,围拢在两人周围,拢共也就六头妖兽,这样就显得很是拥挤,不能在容纳更多的妖兽靠近。 进食的妖兽,不单在疯狂撕咬,更是不是发出呜呜的怒吼咆哮,恐吓争食儿的同类,随着它们的吞食,两人嘶吼声渐渐微弱,两头激灵的妖兽,更是将脑袋挤入拥挤的兽群中,从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下面钻出,一口咬在两人发出微弱嚎叫的闹到上。 惨嚎嘎然而止,耳朵清静了,问传挺的脸色更是凝重,没有因为两人的殒命而放松。 争抢到血肉的妖兽终究是少数,山巅上还有更多没有尝到血腥的味道,以人类的小身板,哪怕所有骨骼都换做成血肉,依旧不够一头妖兽填饱肚子,更何况是好几头在争抢一人。 “唔……” 在这关键时刻,昏迷的方青云醒转,呓语似的发出一道声音,其中夹杂着些许的痛苦,他甩着脑袋支撑起身体,尚未坐稳,一颗颗巨大狰狞的面孔映入迷蒙的双眼,长长的尾音霎时剪断,被他吞入腹中。 “师叔祖?!” 身体轻轻颤抖,他在恐惧,任谁在清醒过来的瞬间,看到天地陡变,眼前群妖乱舞,都会觉得人生太过残酷。 若非熟悉的山巅,熟悉的大殿,他险些以为自己在昏迷中被人扔到了妖族的生存区域,成了群妖正餐后的甜点。 恐惧让他急切想要找个依靠,压低了声音呼喊,想要寻找强大的靠山,在他印象中,增援太天门的两位长辈,很早就进入了圣地,他们很是强大,修为是那样深厚磅礴,仅是无意中释放的气息就让他感到恐惧。 又眼见他们将大闹太天门的人轻松镇压,虽说没有白痴到认为两人是人族中的巅峰强者,强大到无人可以战胜,但他依旧认为,只要圣地强者不出,两位师叔祖能够横扫整个天下,眼前群魔乱舞的妖兽,轻松捻杀应该不在话下。 一声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引起群妖的注视,一双双猩红的眼眸投过来,好像漫天都是红灯笼高挂。更有一头头妖兽呲牙咧嘴,发出压抑的呜呜吼叫。 方青云恐惧,身体本能的弹起,手中长刀乍现。 目光快速扫动,感知探出,身后远处一道人影戒备矗立,不及看清,他弹起的身躯已是急切飞退。 第240章 上穷碧落 只道同是人族,犹豫群妖对峙,方青云想也不想,身形直直向后飞退,其间,神情戒备,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妖兽,擎着长刀的手臂更是握得死死的,青筋暴起,血管奋张,亦是毫无所知。 方青云飞退的动作,惊住了妖兽,更是将它们的注意力吸引,靠前的几头妖兽好像是被惊吓,又好似是害怕眼前可口食物飞走,纷纷弹跳而起,狠狠扑向飞速倒退的方青云。 “该死!” 情势危急,不单方青云退到他的近前,扑击过来的妖兽更是将他笼罩在范围之内,这些还是其次,最最主要的是,一直缓慢后退的他,在这一时刻引起了众多妖兽的注意力。 群兽怒吼,隐隐有群雄争霸的气概,继跳起的妖兽之后,有更多的妖兽怒吼着弹跳起来,燃烧似得魔气蒸腾,凛然的气势绽放,浑厚与野蛮交织,腥臭味扑面而来。 后续从沟壑中跳上来的妖兽,虽说修为弱小,却架不住兽多,先前又有十几头强大妖兽驻留,每一头的修为气势相对问传挺来说,都是若上一筹两筹,这点儿差距,在数量上得到弥补。 “逃!” 问传挺暗呼一声糟糕,长剑嘡啷一声震颤,擎剑竖劈,这就像是一个引子,勾动天地,一道巨大辉宏剑气从天而降,雷霆在天空中乍响,在群妖头顶轰鸣,剑气迸发,在奔逐的妖兽群众炸开。 看都不看结果,问传挺转身就逃,剑气掀起气浪,弱小的妖兽在剑气中粉碎,强大的被掀飞,气浪裹挟着巨大的力道,狠狠撞击在背后,问传挺借此更加快速的向着山下飙射。 气浪不单将妖兽炸碎掀飞,更是将毫无防备的方青云卷上天空,狼狈的翻转几个跟头,踉跄落地,却是让他与几乎追上来,贴在后背的妖兽拉开距离。 “是他!” 空中翻转的刹那,方青云却是看清前面人影的模样,那俊俏的模样,修长的身影,是他一辈子不能忘怀的存在。 “他怎么会从师叔祖手中逃脱?” 疑问产生,群妖追逐逼迫下,哪容得他深思,身形催发到极致,恍若一道烟尘紧紧追随在问传挺身后。 “他逃了出来,那师叔祖他们呢?” 卯着劲奔逃的方青云,跟在问传挺身后吃了一路的烟尘,闪烁的目光盯在那道背影后,又一个疑问悄然升起。 “师叔祖撇下我们逃了?太天门是圣地在凡俗世界的根基,他们不可能舍弃。” “驱逐妖兽,在原有基础上恢复重建,终究是要比从头再来要容易的多!” 一个个疑问出现,却又容不得他深思其中关窍,脚下不停,偶尔挥动一下长刀,斩出一道苍茫刀气,将追到近前的妖兽迫开一段距离。 群妖暴怒,怒吼连连,更有几头恐怖的家伙,几个跳跃,直接凌空扑击,在陡斜的山体上留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澎湃的气息,凌厉的风劲,吹的向下奔逃的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方青云一个矮身,直线快速前进的身形陡然转折,几头妖兽从头顶一跃而过,呼呼风声从耳际刮过,吹散了整齐的发髻。 大风呼啸,天空一片黑暗,恍若乌云遮天,泰山压顶,问传挺刚一抬头,就见一头巨大妖兽重重垂落,璀璨剑光在阴影中绽放,宛若黑暗中一轮烈日升起。 轰隆隆! 一股震荡冲击八方,问传挺被轰击得陷入大地,或者说是被那妖兽的庞大身躯压得深陷大地,碎石崩飞,坚硬的山体嘎吱中龟裂出数十条巨大的裂痕,以问传挺为中心绵延百丈,宛若是两支巨大的爪子插在他所在的位置,向两边狠狠的犁开的一样。 裂痕纵向为多,横向少且细小,终究是与山体构造走向有关,受力崩裂的地方,总是山体纹路走向。 山体开裂,紧追在后面的妖兽毫无防备,有许多只管随着大流,猩红眼眸盯着前面奔跑的两人,毫不顾忌脚下的地形,相对来说,它们都是有修为的妖,哪怕地形陡峭难攀,它们那灵敏的意识都会反应过来,带动整个身体保持平衡。 可这一次,群妖失算了,山体龟裂的太过突然,毫无防备下,四蹄落地,有倒霉的直接一脚落在沟壑里,该有的支撑力没有支撑起来,倾斜的倾斜,歪倒的歪倒,更是伴随这一片的骨骼碎裂声。 群妖怒吼此起彼伏,前面的已经跌倒,或是腿脚深陷在裂痕中,或是半个身体卡住,后面的妖兽不明就里,依旧保持向前冲击的姿势。 群妖踩踏事件发生,悲惨妖寰,更有倒霉蛋直接被绊倒,整个庞大身躯一滚而过,腿脚深陷的,没断折的直接断折,断折的更是粉碎,半截身躯卡住的整个身躯卡住,体格弱小的直接被碾碎全是骨骼。 嘭! 一捧鲜血炸飞,问传挺擎着带血的长剑,从炸开的尸骨下跳起,浑身鲜血淋漓,整个就是一个血人。 眼眸快速向后扫动一圈,陡斜的山体上一片混乱,无视从身旁呼啸滚落的妖兽,整个人弹跳而起,再次甩开脚步向着山下奔逃。 人,太多的人,密密麻麻一片,问传挺奔逃中,眼见下方阶梯状的演武场上,满满都是人头耸立,一个个擎着刀剑,抬头仰望洪流一般在山体上滚动的兽潮。 问传挺兜转方向,划过一道之字形路线,远远避开下面密集的人群。 抛开身份阵营,他们终究是人族,是守护在人族生存区域一线的中间力量,若是不管不顾,问传挺自信能够从这密集的人群中穿过,紧紧咬在后面的妖兽同样能够穿过,但结局就不会太过美妙,死伤惨重都是轻的,更甚的可能是这些人直接别这群魔化的妖兽吞噬干净。 “骨头渣子都不剩!” 问传挺心中轻道一声,他是与太天门有仇,却不是与人族有仇,斩杀太天门高层,他心无所碍,将灾难带给一无所知的底层弟子,用他们的生命帮自己抵挡妖兽洪流,他还没狠心绝情到这种程度。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窝里斗可以,自己斩杀同族可以,却看不得别人、外族欺凌,哪怕对方与自己有着难以调解的仇怨。 问传挺转向,身后放风筝一样拉着一群妖兽,没想到,刚刚转了个弯角,山体上一道身影裹挟这狂风呼啸而来,正是分散了的方青云,他的身后同样是一群妖兽追逐。 “该死!” 眼中犹豫一闪而逝,问传挺直直向下奔逃,若是保持方向,沿着山体斜穿而下,身后的妖兽群必会将奔驰而来的方青云拦截,他甚至可能会一头撞进妖兽群众。 方青云亦是看到了沿着斜穿的山体,不等心中迸出‘我命休矣’,就见对方已是划过一道弧度,直接沿着山体向下奔跑。 带着感激深深看了一眼,身形亦是划过一道弧度,远离问传挺引领的兽潮洪流,斜斜的偏转方向,向着另一边逃去。 一个个巨大的之字形路线在脚下形成,问传挺带着兽潮洪流不断偏转方向,躲离山下一座座演武场上聚集的人群,又不时与同样之字行走的方青云远远遇到。 第241章 树大招风 两人跳骚一样在前面跳跃奔逃,身后一头头巨大的妖兽紧紧跟随,洪流一样横冲直撞,山石崩碎,树木断折,烟尘飞舞,碎屑纷飞,端的是气势非凡。⊙頂點小說, 两道巨大洪流从天而降,聚集在演武场上的众人抬头仰望,原本是等待拦截入侵者,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头头体形庞大的妖兽,众多的数量从半山腰直达山巅,恍若妖兽是从天际坠落的一样看不到边际。 人群惊悚,喧哗声响彻,更有众多人身躯颤抖,目光闪烁不停,有人眯起眼睛眺望山上追逐的群妖,有人兴奋颤栗,有人脸色苍白,有人偷眼四处打量,想要寻找求生的路线。 人生百态,不外如是。 面对危机,心性坚定者,会审时度势,或是迎难之上,或是退而结网,心性弱者,直接就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千丈高山,足够巨大,问传挺与方青云带着群妖在山体上奔跑,极力避免冲入演武场,与场上汇聚的众人遭遇。 纷纷合合,两人带着兽群不是遇上了一回两回,山体巨大,可终究有限,总有遇上的时候,正如此时,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追逐的洪流汇聚一起,穿过葱绿的丛林,眼前一片巨大的演武场出现在眼前。 “该死,怎么就跑晕了,忘记后山这里还有一座巨大的演武场!” 方青云忍不住心中暴虐,一声怒吼喊出,“散开,逃命!” 生若雷霆,在山间久久回荡,广场上人群扫动,眼见近在咫尺的妖兽群,更多的是直接目瞪口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危急时刻,没有思考,没有应对,这是最最要命的,看在方青云眼中,让他心中的怒火直线上升,就连问传挺,心中亦是闪过一丝恼火。 毫无交流的两人默契的同时转身,又是同时出招,刀气璀璨,匹练一般横扫,剑意澎湃,横空出现,庞大浩瀚的剑气从天而将,一出手就是大招,剑气掀起雷霆,卷着丝丝电芒直斩而下。 雷霆乍鸣,轰隆声响,山体震颤,广场上失去思考能力的众人东倒西歪,巨大的呼喝声腾空而起,哭爹喊年,嘈杂一片,混乱一片,哪怕有人跳出,呼喝阻止,亦是镇压不了失去理智的众人。 一招发出,撕碎了洪流,斩杀了几头倒霉的妖兽,将群妖激怒,引发一声声怒吼,两人直接转身,向着两个方向分散逃跑。 群妖势大,不得不跑,怒吼中的群妖再次分成两道洪流,紧紧咬在后面。 演武场太过巨大,离得又近,哪怕两人反应及时,分散时攻击群妖,引起注意力,又是分流,绝大部分妖兽追逐在后,仍旧有些坠在后面的妖兽直直奔向下面的演武场。 “能逃掉几个是几个吧!” 奔跑中,方青云眼角余光扫向演武场,一头头庞大妖兽坠落,重重砸在演武场平坦的地面上,引起山体震颤,有些倒霉弟子更是被落地的妖兽直接压碎,血肉横飞,强大的冲击力道卷起狂风肆虐,慌乱的人群被吹的东倒西歪,反应快的,借力逃窜,反应慢的,僵硬当场。 一片片白渗渗寒光闪烁,一颗颗尖锐牙齿闪烁锋利光芒,一条条鲜红舌头吞吐,将一个个人影穿透卷起,大舌头翻卷,卷起人影送入口中,鲜血飞溅,哀嚎一片,更有一只只巨大的脚掌翻飞,凌厉的爪子闪烁幽光,一条条漆黑的魔气在人群中穿梭,一颗颗气蛋一样的魔气团从妖兽口中喷出。 爆炸轰鸣,山体震颤,演武场起伏跳动,山石纷飞,肢体乱窜,人影翻舞,群兽穿梭。 偶尔有几道亮丽的刀光剑芒闪烁,霎时间有淹没在碎石中,消失在群妖乱舞的魔气之中。 一声声兽吼响彻,带着欢喜的咆哮,享受盛宴的同时,它们又好似在嘲笑,嘲笑追逐两个狼狈逃窜的渺小人类的群妖,又似是在嘲笑人类的不自量力。 一声声怒吼连成一片,追逐在方青云与问传挺身后的群妖回应,猩红的眼眸光芒闪烁,有妖犹豫,追逐的脚步逐渐缓慢,有妖直接转身,向着山下演武场跳去。 “死吧!” 一声暴喝,一声怒吼,方青云直接转身,手中长刀绽放凛冽光芒,巨大的刀气绽放,从身前缓缓推出,面对无坚不摧的刀气,树木腰折,山石崩碎成粉末。 妖兽怒声咆哮,好像在怒骂方青云不按常理出牌,巨大的脚掌抬起,澎湃的魔气弥漫蒸腾,在刀气前形成一层厚厚的盾牌。 妖兽不知道盾牌为何物,但它们就是这样做了,没有形状,没有模样,就是一团团魔气在身前汇聚,群妖策力,在刀气前面形成一片厚厚的魔气层,更有妖兽从口中喷出一道道魔气团,漆黑的可怕,幽深中闪烁光芒,与爆射而来的刀气碰撞在一起。 方青云跳起,怒吼声中,擎刀挥舞,一道道刀气迸射而出,交织成一片亮银色的网状,铺天盖地,将短暂停留后聚集在一起的妖兽笼罩。 锵锵声鸣,火星迸现,又有黝黑爪子飞舞,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细小幽深的残影闪现,恍若无形的空间被切碎、犁开。 十几刀挥出,方青云落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短短片刻,快速挥刀,几乎将他的修为、体力消耗一空。 深吸一口气,来不及感受肺腑中的清凉,方青云直接转身,留下一道道残影在树木下穿梭。 耳朵抖动,聆听着相反方向的怒吼与震动,双眸光芒闪烁,脚下不停,眼角余光扫过下方那片广阔的演武场,黑压压的人头不见,血红的颜色铺满大地,一段段残肢在血色中浮沉,更有一头头巨兽在演武场上奔逐、肆虐。 感知中,身后的群妖,除了紧紧咬在后面的不为妖兽怒吼所动,落在后面的妖兽,已经有停滞转向的趋势。 长剑横胸,手指轻弹,青翠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缕缕剑意迸发,从手指尖没入剑身,右手真元涌动,送入剑身,亮银剑芒吞吐,发出轻微的哧哧响声,细小的气流在剑尖上涌动,问传挺身前,坚固的空间在晃动,有即将破碎的趋势。 冷不防,奔突的问传挺陡然转身,吞吐剑芒的长剑斩落,勾动天地法则,奇特韵律在天地间震荡,辉宏剑气从天而落,细碎的紫色电芒在剑气上弥漫,一片紫色充斥眼前。 剑气浩大,剑意磅礴,威压弥漫,山体震颤,树木蛰伏,花草颤抖,群妖瑟瑟,惊恐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一剑,猩红眼眸中再无其他,只有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 由天空俯瞰,巨大的妖兽洪流,好像写出一个‘人’字,从山巅绵延而下,密密麻麻都是妖兽,山下演武场,不过是遗落的一点笔墨,东西各有一道巨大的洪流,这兽群洪流拉的极长,前端笔重墨浓,尾部笔轻色淡。 相对西面来说,问传挺所在的东方,这一道笔墨要浓重几分,实是妖兽太过,密密麻麻的要比方青云所在的西方要多上两倍。 前面的妖兽微弓着前腿,狰狞着面孔发出怒吼的咆哮,后面群妖亦是被天际降落的剑气震住,昂头,一声声咆哮发出。 第242章 井边瓦罐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火然??? ?文?.ranen` 这里没有瓦罐,没有井边,更没有将军,有的只是一群被魔化了的妖兽,一群失去理智,失去约束的妖兽,死命追逐新鲜血肉的怪物。 上山的时候,问传挺杀人,这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对他们不作为的不满,亦是在用人的生命,用鲜血来浇醒对方,不过对方付出的代价有些大罢了。 面对太天门众多长老门人,问传挺肆无忌惮,堂堂正正的与他们对战,因为他对自己的修为很是自信,不怕他们群起而攻之,修为不在一个层次,出招的速度,招式的变换,非同等修为的不能看破。 太天门求援,打了小的,老的出来撑门面,这无可厚非,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他们之间没有父子关系,却是师兄弟的香火情缘,对战沙场,各安天命,问传挺被抓,无话可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妖兽与人族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师兄弟的香火情缘,在很多时候,尚处于对立的局面。 此时战场在太天门,在山巅,在千丈高山上,在山峦起伏的演武场,他不可能在像先前一样肆无忌惮,作为人族,他可以血腥,可以杀戮,但却不能选择无视,无视掉众多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陨落,无视凶残的妖兽,一口口吞噬同类。 矛盾,厮杀,这是内部的事情,内部事情内部解决,这是仇恨纠结。 吞噬、对抗,这是外部矛盾,是族与族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只有一方完全死亡,矛盾才能化解。 无视,为自生,选择用众多的人族生命为代价,以此来阻拦众多只知血腥吞噬的妖兽,问传挺做不来,若是这样做了,他将自身放在何等位置?作为人/奸?站在妖族的立场? 不可能,他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上面问责,只是人族内部厮杀,解决之间的仇恨,这中问题不算大,若他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存活的必要,那么,圣地可能会剥夺他的生命,可他不是凡人一级的生命,他有强大的修为,有熟知了解的洪老头儿,有一个在他人眼中看似靠山的奇特强者,一个掌握魔气,修炼到高深地步的骨魔。 如此,看似孤单一人的他,像这样杀戮些许人族,圣地不会太过问责,最多给些象征性的惩罚,若是将太天门就此泯灭,人族生存区域的一道防线,被他彻底摧毁,这就相当于在铁桶似的堤坝上开出一道洞口。 毁灭江山,毁灭社稷,覆灭人族的大罪将有他独立承担,哪怕他身后有强大的背景,亦不会有所更改,除非他的背景大到,无人敢轻易动他。 他有吗? 有! 只不过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何况是一群身处圣地的存在,与他那背景从未直接接触交涉过的圣地强者。 所以,他同方青云一起,选择了带领一群疯狂的妖兽转圈子,远远躲离实力相对弱小的族群,避免妖兽发现聚集的人群。 天公不作美,世事无绝对! 他们还是与聚集起来的太天门弟子相遇,或者确切的说是遥遥相望,可这所谓的遥遥,也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在强者眼中,不过是刹那的事情,问传挺可以两步跨越,方青云修为弱上一些,三步到五步总是能到的,那介于他二人之间的众多妖兽强者呢? 既然被发现,那就绝无幸免的可能。 妖兽除了紧咬在两人身后的部分,其余的都已经冲向演武场,现实演录一场血腥,追逐在两人身后的,除了紧追在前面的,掉后的存在,更是被那尝到血腥甜美的妖兽所吸引,一声声欢快的嚎叫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一声声喜悦的吼叫,更是将它们肚里的馋虫勾起。 为防止身后的妖兽大肆舍弃他们,而蜂拥奔向演武场,奔向下方四处奔逃的人群,方青云回身拔刀,斩出疯狂的攻击。 问传挺同样如此,眼见身后妖兽有分流的可能,一道辉宏剑气从天际垂落,牵动万千雷霆,直直站在妖兽群众。 轰鸣乍响,雷霆怒吼,山林震动,碎屑横飞,修为弱的,直接被这一剑斩碎,倒霉的强大妖兽,更有直捋剑气锋芒的存在,雷电在身体中穿梭,在皮肤上蔓延,焦糊的味道在横飞的碎屑中弥漫。 有痛苦的哀嚎,有短暂被震住的怒吼,领头的妖兽,更是抓住问传挺回身斩剑的刹那破绽,凌厉的爪子攻击,巨大的口吻中喷出一颗颗咆哮弹。 不忍血液浇灌,恼怒山林被毁的山川发怒了,庞大的山脉在震颤,绵长的身躯在抖动,一块块巨大的石块从山巅坠落,在陡峭的山体上翻滚,碰撞中发出愤怒的吼叫,带动万千石子石孙,以汹涌澎湃的气势,浩浩荡荡向下滚落。 剑意冲天,凌霄直上,勾动冥冥中的杀戮法则,引下天地深敛的锋芒,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何止是三千,银河倒灌,璀璨剑气接天连地,浩大的剑气形体看不到边际,整个天空好似都被这剑气所笼罩,整个太天门所在犹似被剑气所遮掩。 雷声响彻,光芒冲天,端的是天崩地裂。 吼叫咆哮声,声声震天响,追逐的群妖,绝对没有想到,这羸弱的人类,不战而逃的渺小生灵,居然敢在它们的眼皮子底下发动攻击,覆盖式的毁灭攻击。 问传挺气息骤然震荡,双足连踢,霎时登上半空,恍若投入到那依旧看不到尾端的剑气之中。 威势浩大的剑气,对他没有产生任何排斥,轻易将他接纳,淹没在银白璀璨之中,下方,挣扎抵抗剑气的妖兽,手忙脚乱中没有发现,更没有精力去注意半空中掩映的问传挺。 更加浩瀚磅礴的霸道剑意从问传挺身上迸发,没有扩散式的辐射,反而被他极力束缚,遥遥送上天际,一缕光芒乍现,骤然便演变为一道璀璨的烈日。 亮坨坨,光灿灿,与天空中垂挂的烈日争辉。 刷的一声,烈日坠落,灵气翻滚,空气卷流,剑气与剑意融合,从坠落的烈日中攒射,万千光线形成银河倒挂,恍花了人眼,众多妖兽眼前一片黑暗。 无声无息,容纳霸道剑意的剑气轻易穿透妖兽坚硬的皮脂,刺穿了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一捧捧鲜血从中迸射,形成一道道细小的喷泉。 怒吼咆哮更加响彻,追逐方青云的妖兽驻足,低头啃噬的妖兽抬头仰望,从山巅洪流涌下的妖兽更是惊愣。 愤怒的咆哮,垂死的挣扎,众多妖兽从中听到了一丝恐惧,心中涌起悲凉。 也许,它们不知道悲凉为何物,但它们确实感受到,野蛮凶残的心灵中,有一缕情绪诞生。不由自主的,一声声哀鸣从口中发出,仰对长空,似是在怒斥坠落的烈日的不公。 烈日绽放出最后一丝璀璨,攒射出最后一波浩瀚的剑气,在霸道剑意穿透空气的哧哧声中徐徐消散。 天空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倒挂的银河好似被截断了脉流,断掉的布匹一般从空中坠落,露出空中摇摆不定的身影。 摇摇晃晃,身影终是从空中跌落。 第243章 再续前缘 一块石头从十几丈的半空坠落,砸在坚硬的石板上,不单能将石板撞出一个坑洞,自身更是粉身碎骨。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飘散的发髻在眼前舞动,不时回身甩上一鞭子,狠狠抽在脸上,留下一道深红的血印。 天再高,也有尺寸,路再远,也有尽头。 伴随这呼啸,问传挺砰的一声撞到地上,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反而有一丝柔软的缓冲,剧痛是难免的,肺腑好像被狠狠的蹂/躏挤压了一遍,感觉每一寸都在挑战着神经。 倒吸一口凉气,清凉的感觉在肺腑中蔓延,暂时缓解了些微疼痛,问传挺挣扎着站起来,手掌触摸的地方有丝丝温热的坚硬,不经意扫过,这才发现,是一头翻转了肚皮的妖兽,整个人躺在妖兽的肚皮上,也不过是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空间。 “怨不得没有巨大的疼痛感,原来是它做了我的垫背!” 心中念头转过,脸上闪过一丝侥幸,继而是苦笑。 经脉空荡荡的,失去力量的虚弱敢在快速蔓延全身,问传挺从妖兽肚皮上跳落的动作都有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这一招消耗太大,一次就将我全身的修为掏空,看来,除非必要,能不用则不用!” 打定主意,肺腑鼓胀,一口气流深吸如腹中,一缕缕带有凌厉剑意的真元从皮脂细胞下挤出,汇聚在空荡荡的经脉之中,随着一口浊气吐出,经脉中已有一缕真元在快速流淌。 “嗷!” 群兽震颤,纷纷嚎叫,更有山体震荡,问传挺只觉脚下的地皮都在抖动。 “看来得逃命了!” 遥望山巅,洪流依旧,演武场上,抬起头来,停止吞噬的妖兽亦是发出一声声怒吼,一头头庞大身影起跃,向着问传挺所在奔来,更有追逐方青云的妖兽,除了几头紧紧追赶的外,剩下的全部返身回转。 一道道澎湃的气息浮现,问传挺苦笑一声,脚步错动,身影闪现,快速在树木掩映中穿梭。 “玩儿大发了,一招消灭了身后的妖兽,却引来了更多的!” “幸好,真元恢复了一些,不然连跑都跑不动,只能等待被吞噬的命运!” 想归想,咒骂归咒骂,问传挺脚下不停,真元催动到极致,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 身后滚滚狼烟,高大的树木被蛮横的推到,一眼望去,倾斜的山体上,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 好在,经过那片宽广的巨大演武场外,接下的路途中在没有遇到一个,这让问传挺省了太多的事情,没有演武场,没有人群,剩下的就是一路直下,夺命狂奔。 所谓的直下,也就是顺着陡峭倾斜的山体,只管放开脚步直线奔跑,至于路途中突兀出现的巨石与参差的树木,只要灵敏一些,就能躲过。 这就是死物与活靶子的区别,不用小心它会移动,在同时闪避的过程中发生碰撞。 山脚在望,问传挺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一声雕啼响彻,巨大的身影腾空出现,十丈长的大翅膀扇动,狂风呼啸,粗大的树木弯下腰身,流线型的翎羽上露出猴子那毛茸茸的脑袋,咧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吱吱乱叫中,一根长棍在爪子中晃动。 问传挺回身,推出一道璀璨的剑气,直直斩向追在后面的妖兽,双脚踢踏,看都不看结果,人已是腾空而起,猿臂伸展,在独孤俯冲下来的瞬间,间不容发的抓住它那伸展出来的一根利爪上。 一声长啸,独孤遥遥直上,大翅上下翻动,卷起狂风,吹动山石,折断一根根大树枝叶,狂劲的旋风将一头头妖兽吹翻。 “吼!” 群妖怒吼,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咆哮,更有激灵的,催动魔气,支起一个个防护,张开的大嘴中,一颗颗压缩到极致的魔气蛋喷出,射向空中的独孤。 卷动的气流,狂暴的气劲,将一颗颗激射而来的魔气蛋吹歪,吹散,更有一些直接沿路返回,射向地面上弹跳不休,愤怒吼叫的妖兽。 轰隆隆! 回弹的魔气蛋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击打在一头头毫无防备的妖兽身上,爆烈声响,山石崩碎,巨兽怒吼,一朵朵烟尘凝成蘑菇云从地面上升起,卷着崩碎的石粉、木屑,体形稍大一点的,在腾空的过程中抛射出来。 问传挺尚未来的及庆幸,庆幸能够从众多的妖兽口中逃脱,一颗细小的黑点出现在远方,呼吸间,黑点已是拉伸成一道人影。 人影远远的抬手,一道流光从手上弹出,拉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光影。 “躲开!” 问传挺怒吼,独孤惊鸣,大翅急速扇动,庞大的身躯在空中陡升,两条粗大腿脚险险的与流光擦身而过,凌厉的呼啸,暴虐的气息,疯狂的腐蚀味道。 腋下,肋骨处,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神经,一**袭向脑海,同时,又有风吹过的一丝丝清凉蔓延。 “是你!” 人影靠的近前,问传挺已是认出,正是从手上逃过的残魂,他顾不上查看腋下的伤患,单手擎剑,遥遥斩向残魂。 身影晃动,如梦如幻,凌厉的剑气斩过,粉碎一片残影,剑过人现,残魂依旧在原来的地方,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不是对手!” 初一交手,问传挺已是试探出对方的底细。他神情凝重,自讨全盛时期,都不能完全躲过自己这凌厉一击,可看残魂,轻松中透着无限从容,哪像当初,两人对战,还需全神应对,一招一式,都要全力以赴。 问传挺自讨不是对手,先前为了吸引妖兽的注意力,以减缓演武场上众多太天门弟子门人的压力,他以全身修为为代价,斩杀紧紧咬在后面的群妖,到现在,他也不过是恢复五成修为。 这五成,相对来说已是不少,不下于第一次与残魂对峙时的修为,但面对现在的残魂,却是不够看,远远不够。 正想催促独孤远远逃离,不想,独孤已是被残魂那道远攻刺激到,一声高高啼叫,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翻转,抓住一根爪子的问传挺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晕头转向中已是恍若旗幡一样向后飘动。 “不要!” 迷糊中发现独孤狂扇翅膀,向着飙射而来的残魂冲撞过去,问传挺忍不住高声呼喊。 声音从口中吐出,尚未传播开来,已是被翻卷的狂风吹向后方。 眼睁睁的,残魂伸出手掌,轻轻向前一推,一道黝黑光团出现,光团震荡,四周魔气翻滚,牵动天地,引出法则,一缕缕法则韵律加持在上面,直直奔向冲击而来的独孤。 轰! 狂暴声响钻入耳中,问传挺犹若破碎的布娃娃一般随着独孤在空中翻滚,三百六十五度上下翻转。 独孤背上,猴子吓的吱吱狂叫,一双脚爪死死的扣在翎羽之间,深陷在独孤皮肉之中,一双小爪子,更是顾不上抓轻易不离身的长棍,弓着身子趴伏,爪子抓在独孤流线型的翎羽上。 细小的翎羽被拔起,粗大的翎羽也不知抓断了几根,独孤一路长嚎,经久不息,也不知是被残魂一掌扇的狠了,还是忍受不了猴子拔毛带来的巨大疼痛。 第244章 身陷囹圄 “走!” 问传挺一声爆喝,陡然撒手,从与独孤一体翻滚中脱离,惯性中翻转两圈,已是站定在空中,恍若踏在平地上一般。 劲风吹拂,衣袖飘飘,剑尖斜指,宛若绝世谪仙。 神情充满凝重,凝重中又不乏背水一战的决心。 相比他的凝重,残魂从容太多,哪怕独孤快速翻滚向远方,他依旧从容不迫,脚步不紧不慢,如履平地般行走在空中,一步迈出,两人之间距离已是缩短一半。 这一半,不仅仅是一步的距离,相对凡人半米左右的步距,残魂这一步,超过太多太多,十余丈的距离,有着二三十倍的差距。 轻松,淡然,甚至更多的是漠视,漠视独孤的离开,漠视拦在路上的问传挺。 一眼,轻描淡写的一眼,让问传挺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不是一个层次,完全不在一个阶梯上,冷汗刷刷从额头上冒出,问传挺自认为修为提升的够快,超过同龄人太多太多,他的修为,更是超越了一个个老一辈存在,追赶上五大门派中磬石一般的砥柱。 可与残魂相比,他的修为,他的提升速度,什么都不是,斩杀柳三公后无形中升起的得意与欣喜,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恨不得时间倒退,回流到撒手的瞬间,很想与独孤,与猴子一起在翻滚中离开,但他不能,也不敢,猴子修为弱小,独孤只是占了个身躯庞大的优势,若论修为,独孤比猴子还要若上一筹。 能够从残魂掌下留的性命,这已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或者,在残魂眼中,它们完全不值得下大力气,蚂蚁咬大象,弹开、敲落就是,构不成威胁,直接无视也可以。 残魂的态度,追逐的方向,都在表明,他的无视,只不过是暂时的,仍有出手的可能,这也是问传挺留下的原因。 问传挺不能离开,更是不能当作没有看到一切,与独孤、猴子一起走,后背留给敌人,生命的决定权送到对方手中,这样不受自己掌控的命运,他不能接受,一人、一猴与一雕在一起,可能会送命,他绝不认为自己能够活下来。 不说先前与残魂的仇怨,单是这一次,斩杀残魂无数的手下,两人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一个紧张戒备,一个轻松自在,任由问传挺飞速后退,残魂身形依旧从容,脚步轻轻迈动,两人之间距离极具缩小。 “不能再退,再退就没有活路了!” 紧握的长剑悄然竖起,流光益转,一道亮银之色从剑身上咆哮而出,澎湃剑意呼啸,卷动气流,震动空间,游龙一般斩向残魂。 残魂身形不变,飘逸中带着邪魅向前,好像自动的将自身送到剑气之下,看向问传挺的目光阴森冰冷,在瞳孔隐约的猩红中投射出嘲讽。 不见他有所动作,身周钻现一条条魔气蛟龙,尾巴隐没在残魂身体之中,一头头狰狞的蛟龙头探在外面张牙舞爪,肆意扭曲弯动,一头魔气蛟龙直直迎上剑气,之间璀璨剑光陡然一顿,继而蹦散开来,化作漫天繁星飞舞,又有一缕缕四散的剑意攒射,在两人之间切割出一片氤氲的区域。 击散剑气的蛟龙气势依旧非凡,庞大的身躯仅仅是缩小了一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鬼魅的身影划过一道残影,盖世魔王一般无视四散的剑意,直直撞了进去,氤氲静滞,空间被镇压,蹦散的剑气粉碎,化作无形,宛若从来就不存在一般,隐藏在氤氲之中的剑意消散无形。 残魂出现,与飞速倒退的问传挺之间仅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只见他修长手掌抬起,内旋半个圆弧,一掌狠狠印在问传挺胸膛。 一剑斩出,身形依旧在飞速倒退,尚不及回气反应,残魂陡然出现在面前,几乎面对面的状态,让问传挺浑身寒毛骤然乍起,下意识的提剑直刺。 快,太快了,长剑仅仅提起一寸,残魂那一掌已经结结实实印在胸膛。 砰的一声响,问传挺以比他自身倒退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向后撞去。 砰砰,咕噜噜,翻滚的身形接连撞碎两块长在地面上的巨大石头,身形受挫,向后翻滚的速度降低,却依旧阻止不了整个人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翻滚。 砰的一声,又是一个大力撞击,问传挺翻滚的身形止住,后腚抵在粗大的树根处,后背微微歪曲的压在碎石铺满的地面上,两只脚顽皮的竖起,紧紧贴在粗大的树干上,火辣辣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刺激的每一条神经都忽略了身下碎石硌出的疼痛。 贴在树干上的双脚微微颤抖,伴随着胸口的疼痛一下下抽搐,头晕眼花的问传挺几乎感觉整个胸口肋骨都碎了。 一道阴影投下,遮挡了所有细碎阳光,在眼冒金星的问传挺面前留下一片黑暗。 快速挤动两下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一张满是狰狞邪魅的俊俏脸庞进入眼底。 残魂闪烁的目光,发出噬人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在问传挺身上流转的红色光晕,整张脸皮狰狞的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渗人,充满整个瞳孔的猩红光芒更是急速扩散,眨眼间已是布满整个眼球。 “咯咯,是你!” 感受问传挺身上红色光晕释放的气息,残魂发出一声非人的笑声,更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确凿无疑的字眼。 身躯微微颤抖,狰狞的脸上更是布满仇恨,与眼见敌人痛苦的快意,一条条魔气蛟龙张牙舞动,在细碎的阳光中投下一片片狂乱的魔影,同样露出狰狞的面孔,仇恨与快意交杂,说不出的恐怖。 “没想到吧?!你打散了本尊刚刚凝结的身躯,毁灭了本尊本体遗留下来的手指,更是不远万里追杀本尊,现在又斩杀本尊无数的属下,咯咯……一次次与本尊作对,到头来,你还是要落在本尊手中!” 残魂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身躯激动的一阵阵颤抖,每一根手指,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就连身周乱舞的魔气蛟龙亦是在兴奋的颤抖,一张张狰狞的大口张开,发乎无声的呐吼。 瞳孔极具收缩,眉头拧在一起,眯起的眼睛闪烁锋利的光芒,问传挺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的残魂,真元在经络中快速流转,消散疏解胸口疼痛的同时,极力的控制腿脚的抽搐。 “没用的,你逃不脱本尊的手掌心!” 残魂在问传挺眼前伸出手掌,做出虚握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更加残忍诡异,身周魔气蛟龙兴奋的狂乱舞动。狂暴的气息释放,凝实了空气,静滞了清风,因为问传挺撞击而坠落的树叶,更是保持飘逸的舞姿不变,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中。 骤然出现的沉重压力,恍若一块沉重的巨石死死压在身上,让经络中急速流转的真元犹若龟爬,胸口一阵阵疼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年过去,没想到你进步这样快,可依旧比不过本尊!” 残魂摇头,笑容中充满得意的讽刺,“本尊有本体赫里斯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修炼经验,所有的战斗本能,可你有什么?却能一次次战胜本尊,致使本尊一次次狼狈逃走!” “呵呵,你什么也没有,现在,本尊已经完全超越你!” 残魂攥紧拳头,骨头碰撞的咯嘣嘣响声接连响起,好像这样能加强他的自信一般。 “落在本尊手里,你想死都难,本尊会奴役你的身躯征伐这个世界,魔火炙烤你的灵魂千万年时间!” 攥紧的拳头在空中挥舞,一条条魔气蛟龙涌动,将被残魂气势镇压的问传挺托起,悬吊在空中。 “你应该感谢本尊,以你现在的修为,要想千万年不朽,那是千难万难的事情,现在本尊给你这个机会,给你一个不朽的机会,你会很享受其中的快乐的!” 残魂上下打量问传挺一眼,“说实话,开始本尊还真没有认出你来,这几年,你变化太大了,个头长高了,稚嫩的面庞也硬朗很多,成熟很多,若不是本尊牢牢记住你这护体光罩的气息,几乎是认不出你来!” 残魂气息镇压下,又有魔气蛟龙束缚四肢、腰身及脖颈,问传挺想动一下都难,只能一脸愤然的怒瞪张扬得意的残魂。 第245章 言多必失 也许仇恨压得太久,也许残魂本身就是一个话痨,面对被魔气蛟龙束缚在半空中的问传挺,残魂不断言语,好像要将这几年积攒的话语,与对问传挺的所有思念,一次性说清一般。+頂點小說,.. “真的,你还别不信,本尊开始真没有认出你来!” “你要知道,本尊的修为现在有多高,至尊,要高出你整整一个境界!” 好像生怕问传挺不相信一般,庞大气势陡然绽放,无形火焰一般从他身上蒸腾而起,凝滞的空气发出爆鸣,形成一股股细小的旋风卷动,悬浮不动的树叶在爆烈的气势下粉碎,灰飞烟灭,半点痕迹不留。 就连停滞问传挺滚动身形的巨树,都在这气势下蹦散粉碎,宛若一柄柄细小的刀片切割过一般,在其所在位置留下一地的碎屑,至于高大的树冠,在残魂蒸腾的气势下,一半飞灰,一半如同树干一般粉碎,在铺满碎石的地面上,留下一片白绿交杂的碎屑。 粗粗一看,宛若巨树不甘就此消散,用残躯在地面上勾勒出自己的模样。 只不过,一个是曾经耸立在天地间,一个是铺陈在地面上。 一张大脸向前凑了几分,鼻尖几乎贴在问传挺鼻尖上,猩红的瞳孔在扩张与收缩间变换,在里面投影出问传挺的一双眼睛。 “境界比你高,修为比你强大,本尊当时心中怒火燃烧,本以为追击几头小家伙,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追击出去很远,却失了它们的踪迹,正在这时,属下传来信息,说有人在搞破坏,它们被一个强悍存在杀了不少!” “嘿嘿,本尊急匆匆赶来,正好发现你从地面上跳起想要逃脱,没想到,本尊两掌,十成十功力的两掌,两头畜类在本尊掌下逃的性命,而你,也紧紧是翻了两次跟头!” “不能不说你修为强大……嗯,应该说是守护你的这层防护的强大!” 残魂伸出一根手指,接连点在问传挺身外的红色光膜上,“若没有这层防护,你承受不住本尊全力一掌的攻击!” 手指不停,一次次点向问传挺胸口,戳击在红色光膜上,荡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开始,本尊还以为是什么强大存在留给你的防身手段!” 残魂笑容不断,却是越发的诡异,“现在想来,应该是一件异宝吧?!” 看似疑问,实则万份肯定,语气中充满不容置疑,“没人能够在别人身上留下一道近乎持久的守护,就连本尊的本体,近乎站在巅峰的存在,用神鬼莫测的手段留下的守护,也只能是用一次少一次,力量经受一次攻击就弱上一分。” 面孔远离问传挺的近前,手指依旧不停的戳点在红色光膜上,“不似你这道守护,经受本尊两次全力攻击,防守的力量不曾减弱分毫!” 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指,不断轻点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口,脸上带着笑容,若是不听声音,只看开合的嘴唇,这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可惜,问传挺关注点不再这方面,悬浮在半空的他瞪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盯在残魂脸上,手脚被魔气蛟龙束缚,就连腰身都被一头魔气蛟龙死死的控制,不能扭动分毫,此时,哪怕残魂收敛了气势,宛若邻家少年一般站立面前,问传挺依旧发不出一点声响。 因为他的脖颈,同样被一头魔气蛟龙缠绕,粗大的身躯在短小的脖颈上密密的缠绕了两圈,魔气凝成的蛟龙,不似气体特性一般的虚幻,反而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触,细小鳞片贴在皮肤上,散发出一丝丝冰寒,紧匝在一起的身躯,隐约有脉动的血液在其中流淌。 略过盘绕在脖颈上的那段身躯,魔气蛟龙的头颅挺着一段身躯从问传挺脖颈后方高高竖起,在问传挺头顶半尺的地方停留,黑宝石一般的一双眼眸中各有一点猩红,一眨不眨的俯视下方,黝黑的龙须,宽大的嘴鄂大张,将问传挺的头颅完全笼罩,只要残魂一个命令,问传挺的脑袋将完全没入魔气蛟龙的嘴鄂之中。 “能承受本尊两次攻击而不坏,啧啧,强大的有些可怕!” 残魂摇头晃脑,啧啧有声,“两次巅峰至尊的攻击啊,这是多么强横的异宝,居然还能够被修为弱小的你使用,在尊者境就被你不断使用,真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 眼珠子一圈圈在问传挺身上转动,矗立在他头顶上方的魔气蛟龙露出狰狞笑容,缠绕在脖颈上的身躯磨盘一般绞动,骨骼碰撞的咯吱吱响声发出,问传挺的一双眼眸逐渐鼓瞪出来,几乎完全从眼眶中跳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上布满一道道细碎的血丝,随着魔气蛟龙收缩身躯,更多的血丝在眼珠子上攀爬。 眼看着问传挺的双眼变得血红一片,眼皮子已经遮挡不住眼珠的形体,残魂依旧不断的拿手指在问传挺胸前划动,指尖一次次轻点在红色光膜上,荡起一圈圈涟漪,又在他手指的划动下被切断。 “呼吸不上来了吧?!看看,脸都酱紫了!” 残魂撇着嘴摇头,一副同情的模样,“是不是感觉眼珠子不是自己的?本尊告诉你呦,他们通红通红的,几乎要赶上本尊属下的小眼儿了。” 话锋一转,同情的模样瞬间变得冰寒一片,“将那件异宝拿出来吧,本尊承诺,可以不杀你!” “咳咳咳……” 话音刚落,魔气蛟龙在残魂的控制下松开身形,问传挺陡然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着咳嗽,被魔气蛟龙控制的身躯一抽一搐,恨不得要把肺挤出来一样。 残魂静静等待,任由问传挺肆意的咳嗽,对他隐藏在咳嗽抽搐下的挣扎视而不见。 良久,咳嗽声渐歇,酱紫的脸色轻微舒缓,问传挺抬起头颅,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残魂,脸上模样说不出的讽刺,“不杀我?!你都说要奴役我的身躯,魔火炙烤我的灵魂了,这样的承诺说了等于没说!” 残魂倒背双手,表情不变,“本尊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以为,本尊没有手段得到异宝?只不过是不想太过麻烦罢了!” 顿了一顿,斜眼从问传挺脸上扫过,残魂继续说道,“抽出你的灵魂后,你的肉身是本尊的,隐藏在你肉身中的异宝,同样会到本尊手中,你以为你能阻止?!” “那你就先破开我这异宝的防护再说!” 问传挺讽刺一笑,再不言语。 这是自信,是底气,思禹藏身的莲台,是道器级别的存在,哪怕在道器中是垫底的存在,她依旧是道器,虽是不知其对应修炼体系中的那个等级,但看现在,以残魂至尊巅峰的手段,依旧不能破开防护,问传挺确信,残魂一时半刻对他没有办法。 得意没有维持多久,问传挺陡然心肝一颤,眉头拧在了一起,“残魂破不开我的防护,但脖子被勒紧几乎要窒息的感受是真实的,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残魂的攻击打不破莲台的防护,透过防护传递过来的力道,却又真实的撞击在了胸口,魔气蛟龙收紧身躯,却又能让他产生窒息。 “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全,若是残魂真的舍得下重手,我还真不一定能活下去。” 问传挺目光闪烁,心中一个个念头翻滚,思虑着怎样从残魂手中逃脱,而不被击杀,同时,又在考虑着魔气蛟龙让他窒息的原因。 “思禹……” 在残魂注视下,问传挺不敢露出丝毫破绽,更是不敢将内心中的不安表露在外面,以免残魂察觉,想到对付他的对策。 焦灼不安中,毫无头绪的问传挺不由将希望寄托在思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