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直播 天使一步步走向天台，他将跪在一个石板上，他的白衣会轻轻飘起，他的翅膀会缓缓展开，他的眼泪会渐渐滴下，然后他会死去。 今天是天使献祭的日子，其它的天使都在自己的家里坐着，看着电视直播，新闻媒体用无人机直播了献祭的场面。在没有一个人的巨大的广场的中央，四周是雄伟的高大宗教建筑，尖尖的顶塔，圆形的四壁，彩色的玻璃折射出绚烂的色彩。那美丽的光线洒向了广场的每一片土地。在八十一条通向天台的小道上，有着金属色泽的石板装饰。那名设计师仍然受到了众人的拥戴。 天使在一条小道上走着，他的身上除了一件白色披风之外什么都没穿，光脚走在彩色的石头上，他感觉冰凉。举目四周，灿白色的建筑都围成了一圈，只留出一条他来时的路，天台在广场的正中央，在天台每个小道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金属武器，这些都是杀死天使的武器，至少在新圣书里是这样写的。 天台四周有四个圆柱形的白色柱子，那是召唤恶魔的发射器。柱子上刻画着许多天使的形态，只不过他们的身旁都站着一个恶魔，有的用利斧砍断天使的翅膀，有的用污秽的舌头舔天使的肚子，有的用两把灵尺划开了天使的大腿，恶魔用他的长长的尾巴将一个天使的脖子卷起，用手上的鳞片抚摸天使的脸庞。这些美丽动人的雕刻也是那位著名艺术家的杰作。 太阳快要照亮广场的全部角落了，时间马上要到了。天使的迷你耳机响起了颤抖的声音：“准备好了吗，一定要准备好了啊，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我真的要来这么早吗？天啊，现在太冷了，这才不到六点！还有，收视率怎么样？”天使笑着说道，他不知道家里的妻子和六岁的儿子有没有在看他的直播。六岁的儿子前几天才学会飞行，他的翅膀已经渐渐变得硬朗了。 “嘿，你肯定猜不到现在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直播，天哪，这简直就是创造历史！你在创造历史，你知道吗？”透过耳机，他能感受到老板的高兴程度。 老板是个亚洲人，他出生在沿海，曾多次出海捉到海妖，杀了之后卖到内陆，没想到竟成了热销货。从此之后，他就发现了这个商机，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和使命。 现在街道上、办公楼里、餐厅、聚会上的最重要的装饰品就是恶魔的头颅，当然现在恶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极度稀缺重要的商品，大家以头戴一条恶魔的尾巴为傲，虽然现在市场假冒的东西占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好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开始吧，额，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天使看了看四根柱子，他十分欣赏这样的艺术，他知道人人都喜欢，他不能说不喜欢。这是流行多年的“反意识”艺术，可能之前的人们厌倦了正义压倒邪恶的故事吧。不管怎么说，他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你看到了四根天柱，和一个圆盘，你走到圆盘那里，面朝西方，跪下，然后跟着我念咒语，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老板！”他听到要他跪下时，心里很不乐意，可是老板的意愿和仪式是不能违背的，他只得照做了。 按照常理，他们召唤出恶魔之后，会有一番善恶之间的对话，当然这是说给观众听的，观众不仅需要武打场面，也需要一段情感铺垫。之后，就是天使和恶魔的决斗，当然，天使在只剩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结束了恶魔的生命，这是最好的结局。恶魔不能活，天使也不能活，都活的话，就没意思了。 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在演戏，恶魔早已被人类和天使灭绝夷尽，他们使用高科技，制作一个人演的恶魔，通过视频实时加工处理，观众的肉眼是看不出痕迹的。所以天使和“恶魔”都不会死，他们的对话和打斗都是演出来的。 之后，他们再用自己精心制作的恶魔的身体，作为商品大卖。 今年唯一的不同是，那个演恶魔的家伙昨天晚上和朋友们吹嘘，喝个大醉，到现在都看不见人影。老板见人不到，心里急的要死。此时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行字。年轻人说，念了这个咒语，恶魔就会出现。老板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年轻人，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开什么玩笑，就这几个字？” “没准可以，你还有什么办法吗？”年轻人说完就走了。 老板抓紧让片场招来了一个演员，那个是个中年男子，曾在许多电影里饰演恶魔，这次请他来可花了不少钱。现在“恶魔”也有了，可以开始了。老板像以往那样找他的文本，传达给天使，召唤恶魔是非常复杂的仪式，他必须让观众意识到自己的作品是真实的。那段召唤祷文是他自己写的，但是写的字太多，他也记不住。他要照着念才行，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张纸条。 “天使，我说，今年的祷文和以前的不一样，你仔细点，别说错。”老板说道。 “换了，怎么回事？” “没事的，放心好了。好了，开始吧，主持人！” 在一名性感的女主持人的简短介绍后，召唤仪式开始了。 天使在老板的指示下说出了咒语：“我心中的恶魔，命运的使者，请来到这罪恶的世界，清洗我污秽的灵魂。” 天空在天使说完咒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天快速的变成黑夜，太阳失去了光泽，风起云涌，大片的黑云在上空盘旋，云中交叉着闪电和雷鸣。 天使心中还在想：“今年的特效做的可真好，我都能感受到恐怖的气息了。嗯，不错！” 四根柱子变成了黑色，雕刻的天使和恶魔都动起来，天使发出可怕的哭叫声，恶魔发出吓人的吼叫声。但是他们都被困在了柱子里，无处可逃。八十一条小道渐渐盘旋，将天台渐渐拱起，天使看见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感到不对劲，因为，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 “喂，你看到了，天台升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恶魔，恶魔……”老板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的手下什么也没做，就是说，没有做任何特效和视频加工，所有画面中看到的都是真的。 在一所学校的教室里，几个学生正看得入神，纷纷夸赞：“今年的特效可真厉害，镜头都在晃哎。” 在雷电交加中，一个恶魔降临了，他的翅膀将他蜷曲的身体抱住，当他全部离开云层时，他渐渐展开翅膀，哦，天啊，那个翅膀上全是破洞；他的下肢短小却有长长的利爪；他的上臂粗壮有力；他的头部，哦，真是太可怕了，天使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丑陋的脸：龅牙，大小眼，大鼻孔，骨头突出，眼神里还冒着蓝色的焰火。 那个恶魔看到了天使跪在地上，正在他的下方，他向天使问道：“是你召唤我的？” 但是天使没听懂，因为恶魔说的是人类的第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连考古学家都不知道。 接着恶魔对着他的脸吼叫了一声，恶心的臭气熏了他一脸，他现在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这个恶魔不仅是真的，而且他还生气了。 第2章 警长 警长被儿子叫起来，说要看直播。 是啊，他忙着每天整理文档、做记录、做巡查，都忘了天使献祭的事了，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啊。大家都会在家里观看直播的。 此时儿子打开了电视，警长揉了揉脸，做了脸谱密码解锁。电视直播已经开始了，画面中的天使可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他的翅膀雪白丰满，他是个著名的天使模特，健硕的身材英俊个性的面孔，使他的事业瑶瑶直上。今年刚刚签约世界最大的新媒体公司，这是他的一次重要的活动。他的粉丝都在看他的直播，这次献祭由他来完成，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警长的妻子是名医生，在一次大楼倒塌事故中因为救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算是一位伟大的人物。那时儿子还不到一岁，现在儿子都已经六岁了，警长看着镜头里的风云变幻，思念起了自己的妻子。 “爸爸快看，恶魔快要出来了，快看！”儿子大声招呼着父亲，此刻电视信号变得很不稳定，镜头也在乱晃，声音滋滋作响，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重要的仪式，新闻媒体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故，真是令人可恨。 “镜头晃得太厉害，声音也听不清楚，这是在直播吗？”儿子发出疑问。 “没错乔恩，但那可能是特效做的，你看那些风云雷电，就跟现场发生的事实一样。”警长突然楞了一下，他的脑海中停留着两个字“事实”。 突然，就在电视信号消失的一瞬间，外面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强烈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城市。 “哦，天啊，快走，儿子，快走。”警长大声说道。 “怎么了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真的，恶魔是真的！” “真的？难道以前都是假的吗？”儿子不解。 “哦，别管这么多了，快去收拾你的东西，五分钟后，不，立刻，我们立刻就去地下堡垒。”父亲有些生气的说道，要是儿子在回话的话，他就要愤怒了。 儿子看到父亲如此的害怕和激动，也就不敢在说什么了。他跑向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他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和橱柜，准备将衣服放进行李箱，这时父亲推门进来问准备好了吗？ 什么，我才打开行李箱啊。 父亲进来将衣服一把塞进箱子，又将桌子上的东西用胳膊一览，倒进行李箱中，拉上拉链，抬起箱子。干净利落，根本没有在意儿子的感受，是啊，现在活命比什么感受要紧的多。 他们准备好了出门，但是怎么下去呢，他们住在40层的高级住宅楼里，现在的危机状态是不能乘坐电梯的。 他们还是准备去看一下，父子俩刚出自家的门就看到有很多人在朝电梯跑。他拉住一个人问，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什么，哦不，希尔斯警长，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会计。”这个秃顶的男子匆匆离开。 但是警长却不相信，如此的住宅楼肯定会设有紧急通道的。即便是楼梯他也有走，虽然他知道，楼梯是一段段分层设计的，没有直达到地面的那种。 他拉着儿子到处跑了起来，他来到了一件控制室，这是他们大楼的中间地段，这间房子里有各种电表，显示器，密密麻麻的开关。当然，他是砸开锁进来的。 他发现了一条长长的绳索，几个挂钩，远程抓墙器，于是，他有了决定。 警长来着儿子来到了临近的窗户旁，看到了最近的曼德医院的大楼，虽然装饰远远比不上他们的住宅楼，但是医院每一层楼都有宽敞的阳台，供病人眺望远方。 他将绳索射向低处的阳台上，绳索足够长，而且结实的链接起了两座大楼，他将另一端固定住，把儿子和自己绑在一起，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他的技术很熟练，两人在地上摔了一下，但是都没有受伤。 “希尔斯警长，哦，真的是你，你没事吧，受伤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微微发福的男子快速跑过来问道，他看到了这对父子从另一栋楼滑过来，弄得满地的玻璃，想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希尔斯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不可思议的说，“那个魔鬼是真的，我们的世界将再次陷入与恶魔的争斗之中！” “爸爸，你说什么？”乔恩问道。 “啊，没什么，现在好多了。你看，有张福医生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希尔斯警长趁着儿子没注意，拉住张福的手说：“听清楚了，现在赶紧通知你能通知到的所有人，让他们去第五区的地下堡垒，赶快。还有，把儿子也带过去。” “你呢，你干嘛去，把你儿子交给我，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交代不了。” “混蛋，照我说的做，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非打断你的腿，扭断你的脖子不可，听见了吗？” 张福医生是他们家的邻居，住在隔壁，常常来他们家和乔恩玩。时间长了，也和希尔斯警长成了朋友。张福特别懒，在医院虽说是个医生的职位，但是都是干写杂物，他的病人根本就没有，除了每天和朋友们吹牛之外，就是整理那些永远也不会整理清楚的文档。所以他即使感觉无聊，还是对现实的生活挺满意的，他快四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他说他要单身一辈子，女朋友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更不用说婚姻和子女了，他就要过自己想要的一生。 乔恩觉得张福行为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为人还是善良的，所以很喜欢他。 张福对着警长严肃的敬了一个礼，说到：“请首长放心！”声音很小，但是乔恩还是听到了。 警长敲了一下张福的胸脯说：“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会出人命的。但是乔恩还是拜托给你了！” “爸爸，你去哪里？”乔恩问道，显然他不想离开爸爸。 “哦，乔恩，你向来很勇敢的，怎么，一个人害怕了？不用害怕，张福叔叔会陪着你的，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警长安慰他说，虽然在张福看来，这些话一点安慰的作用也没有。 “嘿，说真的，你去哪？”张福看见警长已经收拾好了，正要离开，他便立刻问道。 “现在很多人都被困住了，我要去帮助他们，我去趟警局。” 警长说完就消失了，张福立刻按照警长要求的做，通知了所有认识的人，并带着乔恩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医院。 张福离开医院的时间是八点半，昨天这时候，医院大厅挤满了人，太阳晒的耀眼。现在则是另一番景象，天空中的黑云和闪电呼啸，大厅里是又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来看病的。大家不是在奔跑就是在哭泣，难道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临了吗？ 就在大家绝望的望着天空时，天上闪过一道白光，随着白光的闪过，数十位手持长剑的大天使朝着黑色云层的中心飞去。他们白色的羽毛剧烈的煽动着，身上都穿着银色的铠甲和铁靴。大天使来的真是时候，可是很多人都并不了解这个组织的存在。 第3章 皇子 “皇子殿下，您的信。”侍卫将一封浅黄色的信封递上。 皇子忙接过信，快速拆开，里面字迹行云流水，字句干净利落，和一名冷酷无情杀手的身份配极了。细读之后，皇子的脸色有黄变红，又变紫。他立刻将信扔到桌子上，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 纪云皇子黑色的晚礼服在温和的灯光照耀之下显得非常绅士。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别在左胸前，他的皮鞋乌黑发亮，在鞋子的尖端是一个握紧的拳头造型，但不是人类的拳头，而是恶魔的拳头。这是皇家设计师的灵感之作，皇子不小心看到了，就成了他的专属品。不得不说，这个创意还蛮好的。 今晚本来是皇子邀请露娜天使来魔都参加晚会的，晚会是庆祝喜马拉雅山脉的第一百个空间发射站建成，还有，皇子在66号空间发射站旁的一座山峰上为了露娜天使建了一栋雄伟的别墅。这栋建筑耗资三十亿，所有的建材都是顶级的，这里有天使生活所需的一切，并且配备了管家，厨子，保姆，园丁，维修工等一系列随从，光是这些随从就有上百人。今晚的见面将为两人奠定一个非常好的关系。 但是此时皇子对晚上的聚会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吩咐身旁的侍卫：“把青云博士找来，快去！” 皇子在他的办公室来回踱步，十分焦急，就像陷入了敌人设计的陷阱，愁眉苦脸却又踌躇满志，失了方寸。他需要帮助，一个心灵上的导师和行动上的准则。就像以往一样，青云博士是他的贴心助手，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给出合适的意见。 青云博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精神却极其旺盛，两眼时刻放着智慧的光芒。他急冲冲的来到了皇子殿下的办公室，叩响了门铃，进来还没有说话，就被皇子用一封信封住了口。 “青云博士，你可来了，请先看看这个，我现在焦头烂额，实在烦躁的不行。” “是的，殿下。” 青云博士用他惯有的仔细风格阅读着那封信，看完后，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好像灵魂被恶魔夺去了。 “天啊，殿下，这……” “啊，没错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没错，我现在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另外，如果是真的，虽然假的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们要如何处理呢？” “恶魔重生，人界和灵界百年的和平危在旦夕。多年未征战沙场的大天使们不知能不能够阻止这场灾难。不过话说回来，魔界的封印就这样打开了？这可是神界的使者封印的通道啊，不可能就这样被一个无名小辈解开的。皇子殿下，当下之急，是先查清楚这个恶魔是谁？还有这个什么天使模特。” “是谁？真的有这个必要吗，直接杀了不行吗？我们的行者训练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检验一下了。” “殿下，您难道忘了马尔塔，这家伙号称天使狩猎者，他杀的大天使比杀的人类都多！恶魔有强有弱，不管是强还是弱，出现在维持了百年和平的现代，这里肯定有玄机。我们还是调查清楚，观望一阵吧。” “在我登位的前一年，发现一个恶魔祸害人间，残害生灵，破坏人界和灵界的稳定，却不做任何事，仅仅是观望一阵，这你也敢说？”皇子生气的说。 “殿下，请先息怒。您想，这恶魔目前还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如果轻易将其消灭，人们是会称赞你的伟大，可是这种称赞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倘若，过一段时间，待这魔鬼使民不聊生，百姓叫苦不迭之时，您在出面，消灭异类，再现和平，那时天下百姓对您可不仅仅是夸赞而已了。”青云博士轻轻的说完话，他精明的眼睛观察这皇子，准备好了第二条台词。 “这……”纪云皇子内心十分犹豫，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灯火通明的城市，天上飞机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滑过。 “好吧，你去安排调查的事。但是要快，我要在父亲知道事情之前了解全部真相。” “遵命，殿下，我立刻安排。额，殿下，我还有一事，您能不能不要取消今晚的聚会，露娜是天使的明星，她知道的消息不比我们少，和她们灵界做好关系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你也要管？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纪云在青云博士走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对着电脑说道：“看到了吧，我们博士可是非常关心你的哦！” “呵呵，真的太令人感动了，您一看就是关心天下安危的好君主，皇子殿下。”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这个女人正是露娜天使。 “不要在说夸赞的话里，你知道我不喜欢听那些东西的。今天的晚会，我在邀请你一次？” “哦，好啊，我只能接受邀请了，尊敬的皇子殿下。” 夜色已深，月亮发出微量的浅黄色光芒，天空中各种各种飞行器闪着彩色的光点。 拉萨的夜依旧迷人。 青云博士从不关心任何风景，他在回到成都的路上就下达了好几项任务，包括派出历史学家去纽约废墟城考察；派出他的行者去谢菲尔德观察战况；派出他的学者小组天地玄黄去调查这恶魔的身份。飞机上，一位保镖递给青云一部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沙哑的声音。 “青云啊，你小子在哪呢？” “师傅，刚才在向皇子殿下报告工作。现在没事了，您有什么事吗？” “额，没啥事，凯迪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快回来帮我找找。” “也许它出去捉蝴蝶了，或者自己跑到阳台上晒太阳了呢。您放心，我会让人帮你找回来的。” “可是他不会离我而去的，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不会的，他一定是被杀了……他一定是死了……”另一头哭了起来。 青云博士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对着看着窗外黑暗的世界，冷冷的说：“师傅不怕，谁杀的，谁偿命！” 第4章 麦克斯 “嘿，怪胎，看这。”一个妙龄女生对着在教室前排的一个帅气男生说道。她的手上端着一架高级单反相机，并且快速调好焦，在这个男孩发出吃惊的表情之前拍下了一张照片。 麦克斯对着女孩微微一笑：“这位美女，我什么时候成了怪胎了？” “刚才啊，你刚才在干吗，以为我没发现，想不想看看刚才你的表情？哈哈……”吉娜边说边坐在了麦克斯的身边。 “别闹了，你拍的什么，给我看看。”麦克斯起身伸手去拿吉娜手中的相机，但是吉娜没有给他。他俩你来我往的相互争夺了一阵。 “好吧，你赢了。”麦克斯重新坐下，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希尔老师。吉娜也坐下，瞪了麦克斯一眼，又看看希尔老师，不开心的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老师了，怪胎？” 希尔老师半年前来到了学校，是个标准的金发美女。她教汉语和灵学，所以不仅身材长相极为标致，行为举止也尽显高雅。她的追随者不仅有许多单身的老师，学生也有很多。 “什么，你胡说什么啊。哎呀，真是的。你想什么呢？”麦克斯非常吃惊，他想不到这样吉娜也会吃醋。 吉娜是麦克斯的现任女友，活泼可爱，喜欢照相和画画，还有郊游。正是半年前的一次郊游，两人才相互认识的，从此，两人渐渐的走在了一起，成为大家心中的模范情侣。 “麦克斯组长，可算找到你了。那个，刘主任找你，有要紧事，要你赶快过去一趟。”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胖胖的带着黑色眼镜框的男生，看到麦克斯就大声说道，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你是谁啊？说话小点声，现在是休息时间！”希尔老师抬起头，厉声说到。她刚才在看《罪恶之旅》，刚才这个胖子说话吓了她一跳。 “哦，对不起老师，我是五年级研习生，我叫孙名豪。” “不管你是谁，赶紧出去！” “那个，走吧。”胖子对着麦克斯小声说道，但是大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孙名豪的身上，就像注视着一只将要上屠宰场的家猪。 麦克斯看了看老师，见老师点了头，就从桌子里面一下子跳了出来，跟着名豪向教室外面跑了出去。 吉娜看着麦克斯离去的背影，心里想：“混蛋，这就走了。” 麦克斯是灵隐班的新任组长，负责一些与灵界交流沟通的事物。孙名豪则完全是个富三代，靠金钱买通进的这个班。 “知道是什么事吗？别什么事都找我！” “这我哪知道，刘主任只说让你赶紧过去，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搞这么神秘，怎么，又要给我过生日？” 就在上个星期，他们班给他过了这样一个惊喜生日，说是吉娜出车祸了，快要不行了。他疯了一样的跑进去，发现大家却向他的头上撒花。 “不会了，这次没骗你，刘主任很急的样子，可能真的出事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跑到了刘主任的办公室，门开着，他们直接进去了。 办公室宽敞明亮，东西面有两大扇高强度玻璃钢制窗户，在墙角放着几个古典的书柜，柜子上都有一个天使翅膀的金属模型。在刘主任办公桌的前面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是茶几和沙发，而是一个高一米五的实体箱子。在箱子的表层是他的雕刻师朋友给刻的历史片段：这里有恶魔初降时的画面；有封印通道时的场景；有大天使与众多魔鬼混战的战场；还有天使和人类签署和平协约时的庄严。 刘主任快要退休了，他的头发全白了，却梳得整齐利落，因为腿受过伤，所以走路必须用一根拐杖。他见麦克斯进来，就说：“麦克斯，不好了！” “怎么了主任？” “你可记得百年前的天魔之战？恐怕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会再次上演啊！” “天魔之战，我记得。”麦克斯清楚的知道那一段历史，他的爷爷就是在那场灾难中战死的。麦克斯说：“恶魔与天使同时降世，世界在两者的争斗之中遍体鳞伤，天使最后选择帮助人类，与恶魔奋战到底。后来神界的使者将魔界的通道封印住，大天使们用无数牺牲打败了最后的魔鬼。那场战争，我们胜利了。天使和人类和平相处，一直持续到现在。” “是啊，天使是帮助过我们人类，所有的牺牲，人类都不会忘记。可现在，天使却释放了一个恶魔！”刘主任停住，深吸了一口气，“关键不是谁放出的，问题是，天使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恶魔出现了，我知道。可是天使会帮助我们的，不是吗？我们会像以前那样团结一致，打败恶魔！” “麦克斯，你要真是这样想的，我就真的看错你了！” “不，您没看错，我明白您的意思。”麦克斯看了一眼孙名豪，示意他关上门。他接着说：“恶魔和天使都可以变换成人形，恶魔当年是否真的消失，还是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 “如果你也相信政府的那些鬼话，那我就真的看错你了。现在事情变得复杂多了，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到回归的时候了？” “什么，回归？”麦克斯心里一惊，但确实是应该复出了。 麦克斯回头看着孙名豪说：“你觉得呢，小子？” “呵呵，你问我？”孙名豪深吸一口气，只见他的个子渐渐高起来，随着“啊”的一声，蓝白色校服渐渐撕裂开来，原来是肥胖的学生转变成了高大的肌肉男，他的鞋子也被脚撑烂了，裤子裂的全是口子，就像电影绿巨人变身一样，双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的头发由黑色转变成了黄色。甚至脸都发生了变化，就像一名久经沙场的硬汉。“兄弟，我时刻准备着！” “哼，算你同意了。”麦克斯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刘主任说道，“主任，您看，我现在就去怎么样？” 刘主任看着他俩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5章 微微的花园 “微微，到爷爷这里来。”一个瘦小的老头喊道。 “爷爷，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看这盆花种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什么花啊？”一个六七岁的瘦小女孩从一个危楼的走廊里走出来，这白色的栋房子下个月就要被拆了，半年前就已经被鉴定为危房，不允许住人。可是小女孩家实在太穷了，根本付不起房租，只好住在这里。这里没人来收房租。 这个老头也是住在这里，他在一楼，小女孩家在二楼。 女孩穿着蓝色连衣裙，裙子上有着许多彩色的蝴蝶，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简单的用两个皮筋拴着，她的妈妈没时间给她整理头发。可是小女孩没穿鞋子。 “这是蓝色鸢尾花，好大一颗啊，你从哪里弄得？”女孩说着伸手触摸着花的叶子，现在这颗植物还没有开花，它的根部用一块泥疙瘩包着。 “哦，这还不简单，我偷的！哈哈，你怎么不穿鞋？”老人笑呵呵的说，看着她的脚问道。 “我把鞋子洗了，还没干。我怎么没见哪里有这种花，你从哪里偷的？”女孩追问。 “这个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它放在什么地方更好？”老人托着花的泥疙瘩说。 “嗯，就种在门口的两侧吧，我听说，它的长的很快，生命力特别强。它很快就会适应这里的。”女孩看了看简陋的花园说。 这个花园没有白色矮小的篱笆，没有平坦青翠的草地，也没有鲜花或者树木，这里只有残碎的石砖，破旧的金属，还有数不清的垃圾塑料，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臭气，在房子的后面流淌着一条臭水沟，由于沟里的垃圾太多，所以臭水根本不流动。 这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小垃圾场，是整个楼的人放垃圾的地方。老人知道小女孩一家搬来住之后，将垃圾全部移到臭水沟里，又一点一点地清理这里的塑料和金属。 他称这里是“花园”，当他知道小女孩的名字叫微微后，这个花园就叫“微微的花园”。 女孩和老人混熟之后，常常来一楼和老人在一起，老人心里特别高兴，待小女孩就像自己的孙女一样。虽然，当她的父母回家后，就剥脱了他当爷爷的权利。 “当然，这是种非常顽强的植物，它还非常美丽，它蓝色花瓣就像蓝色的天空一样令人心安。”老人微笑着说，“现在你帮我把它种下，好吗？额，等等，你穿我的鞋子吧，小心地上的脏东西。” “那好吧。”女孩回头走进老人的房间，不一会她就穿着老人的一双旧鞋出来了。 花儿种好了，老人看着灰色的天空中并没有出现太阳的任何迹象，建议一块去房子里面坐会儿。 “嘿，想不想听故事，算是对我帮助的一种回报？” “好啊，不过你要快点说，妈妈今天中午说要回家的。” “哦，是吧，没问题的，走吧。”女孩走在前面，老人则用双手使劲转动轮椅的轮子，这个破旧轮椅是在医院垃圾场拣的。 老人的房间有两扇窗户，但是都被窗帘覆盖了，只留出一点光线射进屋子里面，但是老人和孩子都不介意，这样显得有些神秘，和一些神秘故事的氛围很融洽。 老人用一块破毛巾擦了手，她则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凳子坐下来。老人靠在一个矮小的桌子旁，在自己的双膝上盖了一块深色的布，两只手放在上面。 “微微，你想不想听恶魔和天使的故事？” “想听想听，你讲吧。” “哈哈，就你知道你喜欢。”老人笑着说。 老人摸了摸没有头发的脑袋，讲了下面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只有我们人类。我们的文明科技发展迅速，成为了这个星球上的唯一霸主。其他的物种不是被人类奴役就是被灭绝了。但是我们人类仍然不满足，我们开始关注外界太空，并发出无数的太空战舰，占领我们到达的每一个星球，和未知的物种开展战争。凶残和血腥成为地球人的代名词。我们知道的其他的外星人都惧怕地球人。人类在银河系里已经成为了唯一的领导者，或者说是唯一的独裁者。 但是人类长久进化来的竞争的基因不允许没有对手的世界，我们忍受不了平淡的生活。于是我们开始了自相残杀。主要是争夺星球权利和资源，甚至争夺地球的主权，虽然那时地球上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们人类在不断的内战中，渐渐变得四分五裂，人类不再是兄弟姐妹，而是誓言中的敌人，前进中的障碍。在相互斗争的过程中，人类失去了很多星球的控制权，当地的智慧生命开始开始了自己的统治。人类从此不再是唯一的独裁者。 突然在我们地球出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神秘生物。他们出现时，天空就会风云变幻，雷电交加，他们体格高大强壮，有长长的尾巴，并且有双宽大的翅膀。他们不吃不喝不睡，专门杀害人类，就像是为了屠杀人类而生的。就像是有某种魔力的物种一样，他们杀死了地球上的所有人类，他们还出现在其他的星球上，杀死了几乎所有的人类。 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恶魔。 接下来的时间里，少量的人类被带回了地球，成为了恶魔的奴隶。人类的飞机大炮对恶魔没有半点作用，只会使它们更强大。就这样，过了一万年。你还可以在一些古老的壁岩上看到那些古老恶魔的面孔，以及它们是如何惩罚人类的。也就是在这一万年被奴役的时间里，人类深深感受到自己犯下的罪恶。他们产生了信仰，信仰伟大的神，可是神叫什么名字呢？大家都在受苦，于是神的名字就被称为了“救世主”。 可能这个“救世主”真的感受到了人类对自己罪行的愧疚和自责，人类需要解脱和拯救。于是在地球这个神奇的星球，又降临了另一种生物，哦，没错，就是天使。 这种生物是来拯救人类的。他们和恶魔没日没夜的奋战，恶魔死后的血液填满了陆地的每一个湖泊，天使死后则从体内发出一道特别亮的光芒，回到他们所来的地方。就这样，天使们最终杀死了最后一个恶魔。并用它的躯体封锁了恶魔世界的通道。 天使领导人类在地球上生存。他们教给人类团结，友爱，相互帮助。他们教给人类语言，打猎，种植，远航。最重要的是教给人类信仰。这让人类对“救世主”的信仰无比的虔诚。人类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在心里祈祷神的帮助，可是神只能通过天使来告诉人类该怎么做。 天使们管理着人类，他们成立了教堂，组织，军队，政府。天使与天使之间因为管理人类的问题而发生了很多争执，就像你所想到的一样，他们开始相互独立起来，并且在几千年间发生了无数次的战争。天使们为了更好的管理销毁了所有的历史记载，将人类之前的历史都埋没掉，只留下人类被恶魔奴役的时代。 天使手下政府发动越来越多的战争，他们为了得到人类的热爱，不惜制造出疾病，自然灾害。他们杀死了不信仰神的人，称他们是异教徒。 人类渐渐觉醒，天使不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开始祈祷“救世主”，有别于天使的神灵。 于是“救世主”真的来了。 它称自己是“救世主”派来的使者。他解救了被压迫万年的人类，他带着所有的天使消失了，他们飞回了天上。 他留下话，让人类自生自灭。 可是，一百万年后，人类再次崛起，并成为了这个星球的霸主，我们人类已经忘记恶魔、天使和救世主的事情了，我们认为那些只不过是某种遥远的传说。 一百年前，我们再次失算了。恶魔和天使同时来到了地球，我们没有任何武器可以防御他们。但是他们却没有杀害或者奴役人类，而是相互打斗。他们在开展一场战争，被卷入一场神秘的迷雾里，误闯进某一个通向地球的通道。这是后来的一个天使说的。 你知道吗，这些突然“访问”地球的天使和恶魔和我们一样，并不知道我们三者以前的历史。就像三个种族同时失忆了一样。人类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天使杀了所有的恶魔。但是天使找不到回去的通道了，所以天使不得不选择留在地球上。 我们现在就在和天使一起生活，不知道你在电视上有没有见过他们。我想你一定见过。 老人向女孩说道：“微微，你要知道，人是会变的，天使和恶魔都是会变的。” “我知道，他们会变成人类的样子，没有翅膀和尾巴，就像我一样。” “不，微微，我说的是内心。他们和人类一样改变有着内心的善恶，他们的灵魂就像人类一样复杂，但不管多复杂，都是有感情的。” “轰……”窗外的天空发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屋子里的灯具和水杯都晃了几下。微微赶紧跑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 老人看到了外面的天空变成了黑云，雷电交加，仿佛是暴雨降临的前兆。室外刮起一阵疾风，吹起了窗帘，吹进室内，女孩感到一阵凉意，赶紧关上窗户。 她想说，要不要打开灯，因为室内太暗了，但是她回头却没看见老人。 轮椅上只留下一块深色的布，布上绣着一只小小的蝴蝶。 第6章 前往灾区 “快点，你个混蛋，你要敢故意拖累大家，我一枪崩了你！”凶悍的导演对着最后上车的摄影师大骂道。 他们要坐上最快的飞行车，在天使还没有被恶魔杀死之前拍下那里正在发生的事实。他们是老板手下的应急新闻报告团队，职责是对一些突发性的新闻事件进行采访报告，可是现在不需要采访，需要实时画面，老板对他们说是前往灾区，只不过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灾区。 摄影师比伯跳上飞车之后，飞车的防护盾就立刻开启了。他们这辆星空牌的飞车花费了三千万的经费，这是由最新动力系统、最快传动系统和最人性化的电脑系统一体式的高级飞行器，时速可达1500千米每小时。他们上车后，就很快的达到了那里。 越靠近纽约城越能感到恐怖的氛围，天气在HSD还是多云，而这里的黑云则渐渐增多，风力加大，气压显示这里刚刚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风暴。这在视觉上是不明显的，纽约城原本就是一座多年的废墟之城，即使再刮上十场飓风，这里看上去依旧是破烂不堪。 导演名叫吉姆沃特，他长得如此凶悍，看上去更像是某个地下拳击手。 吉姆带上了著名的主持人赫兹小姐，赫兹小姐在电视台主持过一档非常火的节目《快感》，这个心理类的节目，深深地吸引了无数的观众，他们甚至爱上了赫兹小姐，她的形象在粉丝心目中简直就是人类心灵自由的象征。她也由此一举成名。 志坚是名技术人员，负责解决所有的技术问题，包括吉姆的智能手镯，可以将他的运动量由零米调到一万米，这样他的妻子就不会整天唠叨他不健身了；飞车的制动问题，比如更换损坏的制动器；赫兹的摄像发卡等等。总之所有可以用技术来解决的问题，他绝不用嘴巴来解释。他是个技术灾，在团队了唯一像一个哑巴一样的存在，但是大家不管去哪里都会想到带上他。 但是今天他们还带了另一位人员，一位生存顾问，来解决大家如何在危险的情况下生存的问题。这位生存专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看上去还没有毕业，可是她穿着有破洞和黑丝的牛仔裤，一半蓝色一半黑色的头发，短夹克上全是影星菲莫斯的搞怪头像，可以想象这位菲比小姐是一位时尚的粉丝。 “我说，精神要集中，眼观八方。以前的任务对这次而言，就像在你的社区跑步踩到一个井盖一样简单，听明白了吗？哼？”吉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扭过头来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大家相视一眼，没有吱声。 “你们社区有井盖？”比伯看着赫兹小姐，笑着问道。 “哦，伙计，专心点！”赫兹此刻没心情和比伯说笑。 志坚在不停地滑动他的设置板，他的立体影像出现紫色的错误，这让他非常不解，他不断尝试找出问题的答案，但是仍然没有收获。 菲比是个乐观向上的积极分子，她上来之后对谁都笑的很灿烂，就像大家一块出去旅游一样。她看着志坚苦恼的样子，就俯下身子，试图和他说话，还没开口，飞车急烈的晃动了一下，就像整个飞车被颠倒了一百八十度一样，幸亏大家都系上了安全带，才没有人受伤。 “怎么回事，我的神呐！”赫兹小姐大惊。 “哦，别这样，我想，我们可能刚刚撞上了气流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比伯的额头渗出了几丝汗水，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这一点。 “不，这里已经度过了劲风区，外面没有什么剧烈气流，也没有什么隐形的烟雾屏障。你们看看外面的天气。” “看上去，就像晴天一样！”菲比答道。 “哦不，我不认为这样，我们刚才穿过了一道电磁屏障。这个屏障不是太厚，飞车会产生一些颠簸……”志坚还没有说完，飞车就像撞上了一堵隐形的石块一样，飞车的尖端瞬间被压扁了，飞车的主控制系统也瞬间失效，飞车内响起刺耳的报警声。大家惊恐万分但是却没有被甩出飞车的防护罩。 “哦，天哪，怎么办？”赫兹道。 “我们要跳伞了，大家都准备好！”吉姆大喊。 “嘿，我的摄像器怎么办？”比伯对着吉姆同样大喊。 “跟着你，带下去！” “你开玩笑吧，拿着这么沉的东西。我根本控制不了降落伞！” “所以，你不用，我来控制！” 后座的志坚和菲比将摄像器递给了比伯，此刻飞车几乎要在空中自由落体了，它的方向都在旋转，再不出去就无法打开降落伞了。 菲比对着准备好的志坚说道：“地面上见！”。志坚打开弹射器，他就弹出去了。接着菲比和赫兹也出去了。 比伯有些胆怯，他看着导演说：“真的要这样做吗？” “哦，你真是个胆小鬼！”吉姆说完就帮他打开弹射器，比伯大叫着离开了飞车。 紧接着吉姆也弹射出去，不过，吉姆出去之后，向比伯的绳子上射了一条连接绳，于是两人就被连接在了一起，吉姆解开了比伯的降落伞，他俩用一个降落伞下来了。摄像器被比伯紧紧抱在怀里。 大家降落在城区的外围，这里是一片废弃的社区。这里树木不多，但是灌木丛多，主干路已经被油路草覆盖了一大片，这种植物就是专门“消灭”城市马路用的。残损的二层小别墅看上去就像古老的神庙一样，被藤蔓和蜗牛占领。 志坚落地后看到赫兹小姐在他的附近，就赶紧过去帮忙。 “嘿，你没事吧？” “没事，这是哪里，你看到大家了吗？” “没有，我第一个就看到你了，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得太远。” “嗯，好吧。” 志坚打开通讯器，呼叫其他人的名字，吉姆和比伯在一起，他们回应了。吉姆和比伯在“社区”的南部，这里是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已经没有任何绿色的叶子挂在树上了，仅仅留下直直的枝干。不过他们在树林旁边的小湖边汇合了。 “怎么，菲比呢？”吉姆看到了赫兹和志坚，没看到菲比。 “不知道，她的通讯器没有反应，可能是摔坏了。”志坚说。 “她不会离得太远，我们要尽快找到她！”吉姆说。 赫兹悄悄的问志坚：“你知道，我们的位置吗，离纽约还有多远？” 志坚拿出他包里的一个小型设备，说：“额，20英里左右，太远了？”他看看四周，接着说，“别担心，我们会想到办法的，说不定这里会有辆还能用的汽车。你说呢？”。 赫兹打心里不相信志坚的话，汽车？都快消失一百年了，这时候怎么可能还有那种东西。 比伯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检查自己的装备是否受损。他看到树林后面有一个小土坡，边指着那个方向说：“那边位置高，能看到更远的位置。去那边找找。”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小土坡走去。 小土坡上一棵树都没有，不过土质却松软，表层的土壤都变成黑色的块状物体。他们在这里确实能看到更远处的位置，但是他们对看到第一眼的东西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南部，是一个非常大的坑，这个坑的中间就是天使献祭用的那座全人工建造的小广场。他们就在坑的最中央，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周边是行星轨道带。那群建筑在他们眼里显得那么渺小，从这里到那里望去几乎没有什么大的视觉障碍，但是怎么过去，这确实是个问题。 “别担心，我有办法了。”菲比在大家的背后说到。 第7章 俯冲 “怎么过去？这里可没有任何飞行器！”比伯称吃惊的说道。 “谁说要飞过去？你看那边。”菲比笑着指了指在树林一处的地表，在黑色的土壤中间，露出了几块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就像废弃的白色塑料块，走近一看，却发现这是一台救生舱，虽然设备老旧，里面的许多信号源和他们自己带的设备无法连接。但是这个救生舱是个崭新的，像是它的主人失去了进去的最后机会。 比伯眼前一亮，大叫着跑过去，吉姆也过去，帮着清理舱口。 等到清理完全后，志坚提议他先进去看看能不能用，于是他自己进去了。 这个救生舱是二十一世纪中期生产的，在舱门口处，志坚发现了一个紧急手电，他发现这个是中国产的，顿时感觉放松了许多。他仔细检查了许多必要的东西，比如能源系统，动力系统，维生系统，控制系统等等，这些都没有破损，只是有一点，这个型号太过老旧，因此不会有电磁屏蔽系统和时空定位系统，不过，现在这算是一个可以忽略的小问题了。 “嘿，没有问题，下来吧，我们能够下去了。” “制动怎么样，我可不想直线冲下去，要撞到什么东西停下来才可以。”吉姆蹲在舱门口外面问志坚。 “放心吧，虽然制动系统是有些老古董，但制动20英里没什么问题，何况，它是中国产的。” “哦，好吧。”吉姆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大家进来后，发现这里的灯光还挺亮的，赫兹在一个舱壁上的盒子里发现了一小块金属打开后竟然是个化妆盒，里面的东西还都没有用过，她将里面粉红色的粉袋倒进垃圾箱中，对着一块小镜子照了起来。 比伯进去之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是一个靠近存储仓的位置，周边全是救济包，他笑着说：“嘿，这里的食物足够我们吃上半个月的啦。” “别想了，都是些干货，你吃的下去？”赫兹笑了笑说。 菲比最后一个进来，她直接坐在了靠近舱门的位置。检查了身边能用到的东西后，问志坚：“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哦，当然……导演，你快去做好！” 吉姆的脸僵住了一秒钟，但他很快坐好。这里的安全带不是那么容易系好的。其他人也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要保管好周边的东西，确保救生舱在前进的过程中不会发生意外。 “好了，准备……”志坚想说启动，但是比伯用更大的声音大叫到：“让我们翻滚吧！” 大家都看着比伯，比伯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怎么，它不是翻滚着前进的吗？” 比伯刚说完，这个巨大的救生舱开始翻滚起来，好在螺旋滚的方向是系统设置的，所有在行进过程中最大程度的平衡了人体舒适度和前进速度。大家在自己的壁座上简直就像是几个贴在墙上的壁虎，随着天花板的旋转而头晕眼花。不过事实证明这是下到“大坑”底部最快的安全方式。 赫兹大叫着，怕别人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导演，你想好我们怎么会去了吗？” “不是现在，赫兹，相信我，我们会有办法的，现在，不用考虑这件事了，好吗？” “赫兹小姐，有件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恶魔喜欢‘桔子’牌的香水，没错是的。”比伯大声叫道，他的眼睛却看着赫兹放化妆盒的小包。 “哦，你个混蛋！”赫兹看到比伯在开她的玩笑，也小声的咒骂道。 菲比则笑着看着大家，不仅如此，她还不是看着志坚侧边的显示器，在显示器的下面和右侧有许多的按钮和彩色小灯。它们一闪一闪的，像是在欢庆，还像是在报警。救生舱内部空间嘈杂无比，然而没有人听到任何报警的声音。可能只是菲比自己的担心罢了。 他们可能不想知道，他们的球到底已经到达了“大坑”的哪个位置了，毕竟这里没有时空定位器。 在外面看，他们这个救生舱从泥土中爬出后，就想雪球一样翻滚了下去，下去的速度渐渐增大，在途中还碰到了许多露出地表的坚硬石块，不过好在舱体是有多层保护的，即便外壳完全破损，里面的维生系统仍会工作。只是失去外层的抗压减震，他们会感受到更多的颠簸。 如果说颠簸是一个小小的挫折，那么他们就将面临生命的危险了。由于他们向下的滑行速度太快，导致了螺旋方向控制执行单位失去响应，进而导致的结果就是，漫无目的的向下冲去，直到被迫停下。 这意味着会有一个剧烈的碰撞！哦，当然，如果“大坑”底部没有什么阻碍的话，他们会滑行到另一侧，然后再回来，反复来回滑行，直到停在一侧。 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幸运，时间也不允许。 菲比在剧烈的晃动过程，看到了显示器的一侧出现了“紧急故障，迅速离开”的汉语字样。 “我们要抓紧！”菲比大喊。 “什么？”志坚离他最远，看到她在喊，却听不清说什么。 救生舱突然不晃动了，但是大家感觉自己被一侧吸引了。很明显，救生舱脱离了地面，有可能是碰到一个小小的滑坡，也有可能是被某种磁场吸引。志坚心里算着下来的时间，已经有两分钟了，估计快到了。 吉姆心里明白，若是被什么磁场或者恶魔吸引过去，那么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救生舱在空中旋转了大概有四圈半，重重的落在地上，之后滑行的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很快，救生舱停下来了。大家的身体虽然都产生剧烈的生理反应，但好在，舱口朝上，就是说，他们不会被淹没在泥土中。 菲比提议自己先出去观察一下周围是否安全。但是被吉姆制止了，吉姆自己出去了。 吉姆出去一看是蓝天白云，大舒了一口气，他走出了舱们，看到他们的这个圆形的救生舱正好落在天台的脚下。天台高高耸起，还能再下面看到几条石板路的影子，上面就没有了只有被某种立场捆着的石头和泥土。 “嘿，家伙们，出来吧。这里很安全。”吉姆对着舱门口喊道。 “不知道那个恶魔还在不在，对了还有杰克，他还活着吧？”赫兹还没有爬出来，就问道。 “你可真的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啊，对吧？”比伯对赫兹说，他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冷血，连自己的命都不顾，跟着大家来这里送死。 菲比和志坚出来，但是菲比的腿部受了一些刮伤，但是这里只有菲比自己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伤痛。志坚帮着取出应急医药包，让菲比坐在一块石头上，他脱下菲比的黑色丝质裤子，仔细为菲比处理伤口。此刻吉姆走到离舱门口很远的地方，观察这里的地形，同时也在寻找天使和恶魔的身影。 突然，吉姆的眼睛一亮，吓得他不知所错的大张着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展开双臂，向舱门口的方向用力挥舞，终于交出了声：“趴下！” 但是晚了，恶魔急速地俯冲下来，就像一个黑色的导弹，将吉姆站的地方冲击出了一个圆形的坑。周围的烟雾还没有落下，坑中渐渐出现一个高大的形象，这个恶魔将吉姆，他们的导演碾成了泥土，你甚至找不到头骨和牙齿。他们都别陷入了恶魔脚下的泥土中。 恶魔正对着离他只有十米左右的几个吓得在那里不敢动的人类。他身高接近三米，胸膛宽大厚实，两只强劲的臂膀和两只脚一样有力，翅膀收起来也有一米半的长度，他的尾巴还冒着蓝色焰火，在浅黄色的你泥土上飘忽着热量。但是赫兹、比伯、志坚和菲比都感到心底的冰凉。恶魔口中的褐色烟雾从齿缝间散出，他指着他们几个人说到：“你们人类竟敢独自来见我？” 第8章 大天使来了 突然一道强光射向了恶魔。在恶魔周围三米之内的黑色土壤都变成了浅黄色。随着一声战吼，一个天使俯冲下来，但是恶魔却用力一跃，迎面飞上去迎接。 天使的体积相对恶魔显得小很多，就像一个小学生和高年级的中学生打架一样，天使根本近不了身。天使的翅膀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其实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散发着光芒。 此时赫兹小姐看的目瞪口呆，她见过天使，无论是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孔还是强大有力的翅膀，他有种令人类向往的神奇。可是赫兹从没见过这种恶魔，这简直就像是到了地狱----传说中恶魔生活的地方。菲比拉着精神频临崩溃的赫兹，说道：“嘿，赫兹，看着我，没事的，天使救了我们，天使会拯救我们的，那么现在，平静一些，做我们该做的事，好吗？”菲比清澈的眼神中透漏出安慰和关心。 “哦，我没事，没事。”赫兹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可是越是想控制，声音越是颤抖的厉害。赫兹小姐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比伯已经将那台摄像器组装好了，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想太多，我们要把这里的画面播放出去，好么？准备，3，2……”菲比看着大家说到。 “这里是花草集团新媒体，现在大家看的就是正在发生的！”赫兹说完，比伯就将摄像器向上抬，找到了天使和恶魔打斗的地方，两者你来我往，空中不断掉落烧焦的烟尘，不确定是恶魔身上的还是天使身上的。 “这位天使是奥尔良市的著名天使模特杰克斯密斯。他在今年的《天使的献祭》节目中以冠军胜出，参加了今年的献祭盛会，可是事与愿违，今年的献祭发生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突发事件，而它就在我们的面前。”赫兹依旧说着。比伯转动着摄像器的方向，试图将天台发生的事情都拍下来。 志坚在比伯身后，帮助他控制线缆，他看到天使和恶魔飞向了另一边，好像是天使用一记重拳把恶魔打在了地上。志坚眼神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离开了赫兹和比伯，来到天台的另一侧，寻找菲比的身影。 “菲比，菲比？”志坚大喊这着菲比的名字，他没有找到菲比的身影。 志坚担心的望着天空，又时不时的搜寻着地面，生怕漏掉某一处。当他跑到高耸天台的另一角时，看到天上有两个天使，其中一个在拉另一个的手。这时候从北边的天空中又飞来了四名天使，这四名天使比这两个天使都看上去大的多，就像是家长和小孩的对比。 志坚此刻有种猜测：菲比是天使！ 虽然他不想这样认为，毕竟天使混进人类中是不同寻常的事情，至少在民间是不认可的。 天使应该和人类保持距离，不论他们帮助我们多少忙。 那名志坚猜测是菲比的天使带着受伤的天使杰克飞走了，四名留下的天使应该就是百年前拯救人类世界的大天使集团的几名队员了。 志坚赶紧跑回去告诉赫兹和比伯，现在又来了四名大天使，他们正打的“火热”。 当他跑到他们面前，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菲比正在地上翻腾一个背包，没一会儿，找到一台影像器，插在地上，打开开关，开始实时记录现场发生的一切，包括摄像师比伯和主持人赫兹在内。 志坚跑过去，结结巴巴地说了四名大天使的到来。然后看着菲比呆住了那么一秒钟。 赫兹和比伯飞快地跑到了另一面，找到了画面。 “现在我们看到了大天使的到来，这是百年来大天使的第一次露面，他们能否再次拯救人类命运，我们拭目以待。看，四名大天使和恶魔僵持住了，好像在做战争前的谈判。哦，谈判结束，他们打起来了……” “菲比，你没事吧？”志坚问道。 “没事，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刚才找不到你了，对了，刚才你去哪里，我没看到你在这里。” “刚才我在救生舱里面找应急电源，怎么了，找我有事？” “这倒没有，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志坚的消瘦脸庞有些发红，他摸了一下稀疏的头发，漏出尴尬的笑容。菲比则继续蹲下身子，寻找什么东西，菲比的样子就像一个青春少女，她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当然，除了她美丽的脸庞，长长的黑发，她还有着发达的肱二头肌和肱四头肌，这都归结于她一直是健身教练兼职的缘故吧，志坚对着菲比的背影，想说什么话，但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于是他还是从嘴巴里露了一句：“你不该来这里的，这里太危险了！” 菲比抬头看着志坚离开的身影，撅了一下嘴角。 比伯将摄像器对着天空中的几名“会飞的家伙”，他腾出一只手拨开了菲比之前插放好的位置定位器，启动了四台自动无人摄像机，它们渐渐飞起，在靠近天使五十米处停在了半空，并实时地转动摄像头。 “比伯，你从哪里弄得？”赫兹惊奇的问道。 “哦，吉姆的，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说要带着这个东西过来。可惜他看不到这些了。” 一阵悲伤拂过他们的心中。 天空中，那名天使模特杰克被神秘天使救走了。剩下的四名大天使，都身穿金色的战甲，手持银色宝剑，那长剑并不是实物，它们是天使从背部抽条的一条筋骨变成的，长剑就像每一个天使的灵魂，代表着这个天使的意志。 其中一名大天使名叫张杰，他算不上是体格最大的，但是他是最灵敏的，趁着恶魔与其他天使挥剑搏击时，窜到了恶魔的身后，向着它的后背猛刺一剑，恶魔大吼一声一挥翅膀将张杰击飞，张杰瞬间失去了平衡，在天上翻滚起来。 “罪恶的生灵，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恶魔大叫道。 第9章 资格 菲比展开翅膀，在天台的另一侧飞向天空，在空中抱住了那位受伤的天使----杰克斯密斯。因为杰克刚刚被恶魔从喉咙里抽出的火焰棍打飞，而菲比正好接住失去平衡的杰克。 恶魔的这个冒着蓝色火焰的炭黑色棍子好像生锈的铁棍一样，上面不断脱落着黑色的颗粒，可是依旧不见棍子变得更小。 菲比拖住了局势，至少恶魔看见一名女战士时，有些想不到。菲比也看出了恶魔的犹豫，她趁着这个短暂的间隙，将杰克向后拖了拖。 杰克果然是帅哥一枚，如果不是他有家室的话，菲比可能会和他发展出一段情缘，菲比的心里掠过一瞬间的胡思乱想。 杰克的右侧翅膀有两处出现骨折，赤羽被恶魔的毒火烧掉一块，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菲比用自己的手臂抬起杰克的一侧翅膀，好让他稳定地停留在空中。 “你还好吧？”菲比问道。 “受了点伤，但是，你知道这个恶魔是怎么回事吗？” “据我所知，他是被你召唤出来的。” “什么，这你也信，该死！那只是一场表演节目，不是真的！” “听我说，我知道你在表演节目，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你召唤出来的，你肯定做了什么！” “真的？他是我召唤出来的？” “没错，现在，我们先保住性命，好吗？” “好的，好的，天啊，我竟然做了这种事，我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做的。哦不，不是我召唤出来的，是那该死的老板，刘沃天！” “不管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听我说，我们得想办法，救出我们自己！”菲比激动地说，她也着急，毕竟自己肯定是斗不过这个恶魔的。 恶魔停下来手中的火焰棍，打量着这两个天使，缓缓地飞过来，说道：“你们想和我作对？” “不，是你和我们作对！你为什么要伤害他？”菲比大叫道。 “哼，因为你们是天使！”恶魔说完，就向他们大吼了一声，其实并不是想用声音恐吓他们，因为在恶魔的口中发出了烟雾般的褐色气体，直冲向他们的周围，那可怕的东西就像是一条飘动的铁链，将杰克和菲比周围的空间锁住。 “住手！”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声音的到来，一条极亮的光射了过来，将空中的褐色气体打散。 大天使来到了菲比和杰克身前，挡在恶魔的前面，其中一名大天使说：“你们快离开！” 菲比看了四位大天使一眼，就架着杰克向后退去。菲比飞得很快，很快就消失了。 菲比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高楼上，将杰克放在了楼顶，这栋楼的楼顶是这个小镇的最高位置。菲比说：“你现在安全了，天使团会救你回去的！”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不，我还有事。” “等等。” “什么事？” “谢谢你救了我。” “不要谢我，是大天使救了我们。”菲比纵身一跃，飞向高空。 杰克的白色衣服早已不在，在和恶魔打斗过程中，那件白色的棉质长衣已经化成了灰烬。杰克努力用自身的光芒掩饰住自己的私密处，但是现在他要找件衣服穿，免得遇见人类时显得尴尬。 当他和菲比落在这个大楼上时，他就知道，肯定有人看到两个发光的天使来到了这里。他努力站起来，推开房顶上的一间小屋，这是一件废弃的储藏室，不过还是翻出了一件夹克和一条牛仔裤。 菲比看到四名大天使在和恶魔谈判，便化作人形，回到了队友身边。 张杰是大天使的新成员，从他莽撞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有多冲动。 “够了，你为什么要残害人类，为什么来我们的世界？”汤姆克鲁斯大声问道，他带领大家来参战的，所以他算是这个四人小组的头头。 “人类？天使？这里什么时候成为你们的世界了，哦，对了，对了……你们杀害了我的同胞，把我驱逐出属于我的世界！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恶魔大叫，他手中的火焰棍上的火焰更加旺盛了。 “恶魔，你可有名字？”汤姆淡定的问道。他知道，一般情况下，疯狂的恶魔只知道杀人和咆哮，并不善于思考，他们为杀戮而生。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知道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除非，他曾是一名恶魔领导者。 恶魔领导者并不多，他们指挥恶魔军团参战，处理重要的敌人或者仪式。他们才是真正的世界入侵者。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你们这群放肆的奴隶！” “混蛋，让我们砍掉你的脑袋！”张杰大怒，想冲过去。但是被威廉斯塔路拦住，威廉是名强壮的战士，他在四人团队里年龄最大，有三百七十二岁了，但是年龄不影响他强壮的肌肉发育程度。他拦住张杰的目的，一是张杰过于鲁莽，这样他会非常危险，二是，让恶魔知道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使恶魔放松警惕，可能还有三，为了让汤姆套出更多的信息。 “哼，放松，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他们称你们是大天使？哈哈，你们也配？杀敌一千以上才配当大天使，告诉我，你杀了多少恶魔？” “我想这个问题不用你来担心了，毕竟你也活不长，不如这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分钟。” “恶魔没有名字！”恶魔看着另一边的天使，那个不说话的家伙，他的脸上有一道疤，这个家伙金黄的头发披到了肩上，他的长剑没有尖端，似乎曾因猛烈碰撞断过，因此恶魔断定这个家伙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于是他叫道，“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安格鲁。”这个人的声音就像沙子碰撞的声音一样，干哑难听又令人发痒。 “你杀过多少恶魔？” “九百九十九，就差你一个了。” “哼，来啊！”恶魔好像笑了，他的面容显示了更多的皱纹，利齿露了出来，因而更加令人恶心了。 恶魔呼扇着翅膀，使劲一挣，翅膀变大了，恶魔的身体也大了许多，他用力一扇，飞快地冲向天使们，手中的火焰棍已经变得灼热起来。 大天使排好阵型，准备躲闪，安格鲁则淡定地用两只手握住长剑，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发光发热，直到残剑慢慢地变得完整，最后这把长剑比其他人的剑都要长，都要大。 安格鲁严肃的脸开始变得愤怒，他开始向上飞升。汤姆刚要拦着安格鲁，话还没有说完：“安格鲁，不要……”。安格鲁将开始脱离人行，他的手脚都开始变形进而消失，他的翅膀渐渐变得模糊，他的身体向四周发出了一阵冲击波，这个奇怪的波破坏了一切电子设备，包括赫兹小姐需要直播用的远程摄像器。 最后，在恶魔接触到大家之前，安格鲁和他的长剑化为一阵白色的屏风挡在恶魔前面，包裹住了恶魔。 “我叫安格鲁，我现在是大天使！”白色的屏风里传出了一句话。 第10章 恶魔消失 张杰焦急地问汤姆：“安格鲁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没事的，我以后再告诉你怎么回事。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离开我们的。”汤姆的脸上有一丝不满和顾虑，他巡视着光屏，发现一点很奇怪，于是问道：“伙计，你没事吧？” 光屏缩小了，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球，小到就像一个男人的拳头大小一样，这个光球非常吃惊的说：“该死，那个恶魔不见了！” “什么？这不可能，他被你包围起来了，怎么可能逃脱，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他真的逃走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来安格鲁的失望之情。 “看来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他可不是一般的恶魔。你们谁有什么想法，赶紧提出来。” 张杰对这个眼前的光球一点都不了解，更别说一个恶魔的凭空消失，他只是看着其他人，希望大家的讲话可以减轻自己的尴尬。 “我们可以回总部，召集大长老，这个事情我们都没遇到过，除非他们能知道缘故，否则，我们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威廉斯塔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汤姆对威廉点了一点头，表示同意。 张杰看了一下地面，说道:“那些人类怎么办？他们可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汤姆想了一下说道：“威廉，你带着安格鲁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好的，没问题。” 汤姆和张杰迅速飞到了那组直播小组面前。 比伯和大家一起正在哀声叹气的讨论回去怎么交差，突然看到了大天使的临近，立刻站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的车呢？”张杰问比伯。 “坏掉了，现在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坏掉了，而且短时间里修不好。”志坚无奈的说道。 张杰和汤姆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抱歉。但是张杰还没有开口，比伯就打断了。 “没关系的，你们打败了恶魔，这简直大快人心，这将是今年最大的热门新闻。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件事。哦，大天使太伟大了。” 其实当比伯夸赞大天使时，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对。赫兹不懂天使和恶魔之间如何打斗，所以他相信比伯说的：天使战胜了恶魔。 志坚对此有疑惑，但是没敢说出口，他只是看到那团光挡在其他大天使前面，将冲过去的恶魔包裹起来，但是随着光团的变小，似乎里面并没有恶魔的样子。他不确定天使是否真的捉住了恶魔，所以也没有多说话。 菲比则满心欢笑着看着两位天使，表现出了人类对天使的向往之情。天使们习惯了这种被仰望的感觉，所以并不在意。 “既然这样，我们先把你们送回去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哦，是不是又出现了恶魔，带我们去看看吧，要不，带我一个也行。”比伯惊喜地叫道。 “不不，不是的，恶魔已经被我们收服了，这里没有恶魔了！” 汤姆知道要是媒体知道恶魔逃脱的话，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多么大的困扰。这种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撒谎，并且尽一切可能平复人们恐惧的心情。 张杰打破了大家的追问：“你们还带什么东西，我不一定飞的动啊。” “你可以带着我吗？”赫兹小姐向张杰问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不说话了。 “当然，还有谁一起？” “我，我。”菲比喊道，她背起了自己的背包，她的东西都已经放在背包里了。 “好了，你们俩准备好了吗，走吧。”汤姆对着另外两个男人说到。志坚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只是默默的将能找到属于吉姆的东西带回去，毕竟团队死了一个人呢。现在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赫兹怎么能够笑的出来呢！ 志坚和比伯还有他的摄像器被汤姆抱住，张杰则带着两个女人。虽然作为天使，但是他平时很少和陌生人亲密接触，尤其是女人，所以他的脸还是微微发红，不过这让赫兹小姐更加喜欢在天使怀抱里的感觉了。 他们带着四个人，飞到了HSD花草大厦的顶端。这是一个飞车启动地点，算是一个宽敞的平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当他们几个人落地时，一群人围上来。这是记者的专业素养：追上去第一个发问的，就会得到回答。 汤姆和张杰轮番接受这记者的“轰击”，但是没人关注这几个人。 志坚抱着比伯的摄像器和自己的背包，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一个新来的员工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但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 比伯则对着同事大声诉说自己的经历和天使的勇敢战斗。 菲比偷偷将一张写着天使模特杰克地点的字条塞进了一名秘书的日程表。这个中年秘书一看到这个信息，立刻通报了领导。 赫兹也不屑与记者或者同事谈论那些无聊的东西。她看到自己的经纪人来了，和那两位天使告别后就转进了自己的飞车里，很快离开了。 天使们也没有逗留很久，说一些安慰大家的话，也飞走了。 人群渐渐散了，菲比和比伯被几名保安带着见了大老板，花草集团的最大股东。就是这个人，让杰克参加的献祭仪式。 “吉姆？” “他没能活下来！” “哦……” 比伯和菲比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吉姆和他的家人会得到应有的待遇的，你们放心，他的牺牲我永远记在心里。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你们看见那位倒霉的天使杰克了吗？” 杰克的妻子和他的儿子在另一件房子里等待着，他们焦急万分，却不能自己前去现场，露丝在天使形态下的翅膀受过伤，不能飞翔，儿子才六岁，不放心让陌生的人类照顾。 “刚才救援队接到一张纸条，写着杰克的地点，我想他们一定去营救了。另外，我们在现场，确实看到了杰克被救了下来，虽然他受伤很严重。” “该死，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混蛋！” “刘董，他们可能认为救人要紧，请您不要生气。”菲比说道。 “救人，你知道吗？”刘董的脸抽搐着，极为吓人，“你怎么知道那个是人？” “我不明白，他是天使，他救了我们四个人，我们可以作证啊。”比伯也说到。 刘董渐渐走到了他的椅子边上，轻轻的从桌子上取出了一个字条，和一根紫外线灯管。走到两人面前，递给他们。 “字条上写的是召唤恶魔的咒语，当然这不是我写的。你用紫外灯照一下。” 比伯用灯一照，在纸片的背面显现出了一行小字，这不是英语而是某种古老的文字，菲比也看不懂。 “那字是古玛雅字，翻译过来就是：‘让恶魔念出来’。” 第11章 你不需要那种东西 希尔斯跑进了一条没有人的小巷，撕开了警服，纵身一跃，瞬间转变，展开了金色的翅膀，直飞上天。 他是一名退休的天使，曾在天使分部担任一个重要职务，后来因为某种未知的缘故，提前退休，隐居人群。他爱上了人类的女子，从此结婚生子，日子平凡却温暖。 他已经多年未转变成天使形态，今日一试，依旧娴熟。 他向着北方飞去，他要去一个秘密基地，一个他自己的基地，那里会有他的伙伴在等他。 在空中飞翔时，他不觉回忆起来曾经发生的故事。 那时候，飞车还在研发，人类世界还依旧分裂，在中东和北非依旧有战火的硝烟，世界的多元化依旧强烈。每个人都在要求自主，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做无休止的抗争。但是，自从天使来了之后，人类的世界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因为这场百年前发生的历史事件改变了人类独裁地球的权利。 天使和恶魔同时来到了这里，当时只有一只小部队天使来到地球，恶魔却来了一个军团。 恶魔使用一种空间传送技术想对地球发起入侵，天使接到消息，就派出了一组天使阻止恶魔的计划。 天使的计划失败，被迫和恶魔一起传送到了这里。地球体积是恶魔星球体积的十分之一，所以天使和恶魔的体力都比人类强大的多。 他们刚来到地球时和恶魔没日没夜地打斗，空中造成的火焰，燃烧了大地上的树木和人类的城市。后来天使渐渐地和人类进行沟通，并和人类联合成为同盟，共同击败了恶魔军团。 被人类称为天空之战的神秘生物在和地球人的长期接触中，渐渐发生了变化。或者说，这是一个由恶魔发现的神奇变化。 人类的血液输入到天使的身体里面后，天使可以变换成人类形态，从而更好的在人类中隐藏。 当然，恶魔也可以做到。毕竟这是恶魔在屠杀人类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希尔斯飞越了一座空旷狭长的弗莱厄蒂岛，他在群岛的北部停了下来，在一个雪山林立的冰雪海边，他飞进了一个雪山的夹缝中，寻找了一下具体位置，就径直朝着那一处飞了过去。这里大部分是真的雪，但是入口的雪则是通过某种影像制造的假象。他径直穿过假象后，就进入了这个秘密基地的入口大厅了。 说是大厅有些过分了，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电梯的空间大小。 他再次转变成了人类形态，通过了检查的身份认证后，电梯开始旋转下沉，下了很久之后，门才打开。 这里就是他的地下秘密基地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基地所在，这里没有在官方做过任何记录。 但是天使局的前任局长杰瑞知道，这原本是杰瑞自己的基地，退位后，就把基地送给了希尔斯。 希尔斯走进了一个控制室，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了。 一个是头发花白，却非常有精神的老头，他的手臂有一个特别的标志，那就是他的右手是自己做的。他叫张成树，一位疯狂的技术宅，凡是关于人类科技的知识他都有兴趣去了解，更别说天使告诉他的外界知识。 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孙女杨文月，这个漂亮女孩体格超棒，在外界是位不出名的替补演员，主要表演一些女忍者的打斗场面。现实中，则是一名侦查员，他用爷爷给的各种黑科技到世界各地暗中侦查信息。她是杰瑞局长在位时重点培养的人选之一。 还有一个负责管理基地事物的严哥哥，他是个联合政权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也是杰瑞局长安排的，这个严哥哥，真实的名字叫做布朗贝恩，是名挪威人，而且是名健康的挪威人。 在恶魔到来之后，他们占据了挪威的大片土地，杀害了几乎所有的挪威人，将挪威当做了他们的根据地。当时布朗贝恩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在海外留学，所以他虽然流淌着挪威人的血液，却不在挪威长大。挪威这个国家在恶魔来临后，就基本消失了。现在的联合政权使地球上的大多数国家团结起来，战后依旧没有分裂。 希尔斯和各位都打了招呼，想去泡杯咖啡，因为变成人形后，感觉太冷了。 “希尔斯，快过来，看看这个。”张成树急不可耐的向着希尔斯喊道。 “什么东西？” 张成树手中端着一个平板，上面播出了新闻的最后画面，视频显示了一名天使化成了光芒形态。 “还有还有……”张成树快速点了几下平板。 平板上播出了一段语音而不是画面。 “天使将恶魔包围起来了，然后光团渐渐就变小了，我亲眼所见！”这是一段秘密录音，不知道这个老头怎么弄到手的。 “变小？怎么可能？”希尔斯打了一个冷颤。 “除非，他没有包住恶魔，我是说，他什么也没有保住，哈哈，这个家伙真是没脑子。”张成树哈哈大笑起来。 希尔斯的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如其来的神秘恶魔，已经对地球的和平带来了威胁，现在大天使竟然对付不了。可见这个恶魔的来历不简单，这使得威胁性加大。 希尔斯对着控制室的显示器盯了一会，说：“这个恶魔肯定有秘密，你孙女呢，她去现场了吗？” “嘿，这是办公场所，不要这样说话，什么爷爷孙女的，我都没承认呢！” “文月……文月……你在什么地方？”希尔斯对着一个话筒喊道。 “报告长官，小女子在洗澡。”文月气喘吁吁地说。 “啊，在大雪地里洗澡，这个主意不错。我问问你，恶魔打斗之时，你可在现场？” “是的，我到那里的时候，没看到恶魔，他们说，恶魔被天使收复了。” “这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说些我们不知道的” “部长，我的灵异器在恶魔走之后依旧有警告，说明，当时那里不只有一个恶魔。有可能有两个或者三个。” “这也不见怪，通道打开要是只送来一个家伙，岂不是太浪费资源了！还要，别叫我部长，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凡人了。” “还有，我有种感觉，在暗中观察的，不止我一个，而且，我感觉有强化人在现场。” “你看到他们了吗？” “这倒没有，我只是感觉。他们或许只是想帮忙而已。” 希尔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愤怒，说道：“文月，你是不是还和他们来往？告诉我，是不是？” 杨文月停下来，她在外面的雪山上滑雪，在听到希尔斯的愤怒之后，她差点滑倒在雪地里，现在她在一个陡坡处停了下来。 “是的，一个月就见一次面。但是听我说……” “你根本不了解，他们驾驭不了那种力量！”希尔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张成树，继续对着话筒说道：“听着，你不需要那种东西，你现在就是最棒的！” 第12章 强化人 “不，我不是！”文月轻轻地说道，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接受了很多心理课程和疏导课程，可一想到自己在父母的死亡面前是那么的无助，心里就万分愧疚。 “我本可以救他们的，我本可以……”文月蹲下来，她现在面朝西方，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夕阳周围的丝状云朵被染成了血色。 “听我说，都过去了，没事的。”希尔斯一边说，一边小声示意张成树定位一下文月的地理位置。 “我要是在多努力一下，哪怕是一下，就能挽救我的爸妈，还能救出其他人，还能救出很多人……”文月的声音开始颤抖，任何人都能听出里面的自责和愤怒。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希尔斯看了一下坐标位置，设定在了定位器上。那上通讯器，立刻离开了基地。 “不，我没有……雪莲，你知道在高山上的雪莲吗？爸爸妈妈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去匹斯山寻找雪莲的，我们打算在匹斯山看日出和日落。妈妈最喜欢雪莲了，妈妈喜欢雪莲的坚强不畏，妈妈的书桌上总是放着一幅雪莲的照片。爸爸却喜欢看日出，他说，每当看到太阳冲破地平线，奋力拨开浓雾时，总能给人无限的勇气，去面对每一天。我想他们，非常想……” “我想他们也会想你的。”希尔斯出现在文月的身后，他渐渐靠近文月，走到她的身边。和她坐在一起，看着红红的晚霞。 希尔生用他的左侧翅膀抱住文月，此刻文月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们回到基地后，文月走到张成树面前，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在文月心中，张成树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而在张成树的心里，也一直把文月当成自己的骨肉来看待，只是他嘴上不承认罢了。 控制室下面，是一台张成树研发的新型空中指挥中心，说白了就是一台新型的飞机。拥有各种新型的能力罢了。 希尔斯在正式退位后，一直管理着这里。并且现任局长斯巴达暗地里给予了经费的支持，所以他们的工作才能够持续运行下去。他们这个小组没有名字，因为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个小组的存在。但是他们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潜伏者”。听起来和他们的身份很符合。 希尔斯刚想找一个银质手镯，严哥哥就送过来了。 “谢谢”希尔斯说道。 “希尔斯先生，杉木发来消息，德国柏林北部的一处废城中出现恶魔警告。” “德国？天杀的，他们到底有多少？” “一个，先生。” “哼，有意思，要知道，天使局现在上下已经有五千左右的人口了吧，这还不算上分散在各地的隐形团体。他的工作可比我们繁重的多。即便我们处理，说不定，我还没出门，恶魔就被杀了。” “这个恶魔，没有杀害人类。他们追踪信号一直到了纽约，也就是今天那场战斗的地方。还有，他消失在了地中海的克里特岛，他们认为这是障眼法，因为那里的船只每天运送四面八方的游客上万，那个家伙很可能就溜掉了。” “我再说一遍，这个和我们有关系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找到可靠信息，交给有关领导。出生入死的事已经有人做了，明白？” “明白！”严哥哥面无表情的答道，他一直面无表情，对谁都这样。 “现在，我还有事要处理。”希尔斯小声说。 没错，他想到了强化人，尤其是吸引文月的那几个，他现在就想将他们几个狠狠地暴打一顿。 恶魔再临世界，对人类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尽管联合政权已经发出多次安慰民众的公告。对天使而言，却是不那么关心的。对于希尔斯本人，他更关心自己队员的安危。 强化人，是在百年前那场战争中出现的一种经过药物强化的人类。这种强化后的人类具有强大的力量，他们不仅肌肉发达，而且行动迅捷，拥有理想战士的一切能力，只是他们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易怒暴躁。不知道还有什么缺点，但是这种药物肯定是有强烈副作用的。从那些在战区冒死拍下强化人与恶魔之间战斗的视频中可以看出，他们足以跳到空中，和恶魔扭打在一起，有的将恶魔打在地上，用一根很粗的狠狠地穿透恶魔的胸膛。但是恶魔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必须将恶魔的脑袋掰下来才能杀死他。但是恶魔的脖子又粗又短，不是那么容易掰断。 强化人的视频不多，在九十多年的和平时期，已经没有发布新的视频了。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强化人打算退出历史了。至今人们依旧没见过真正的强化人，除了在那些老旧的视频里。 不过希尔斯却认识几个，他们住在一个特种监狱里。 这些被抓起来的家伙是几个小混混，通过某种渠道得到了那种强化药之后，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最终被秘密抓捕，当然，任何消息都被封锁了。 专家曾无数次的在他们身上做实验，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结果。那个专家得出的结论是：这种药物在人体内藏起了，在意志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来，并且展现又是非常迅速的，还没有采集到药物成分，这种家伙就已经完成了转变。在转变之后，强化人表现出另一种生物的状态，和人类相似，但是不同，这种转变是基因的转变。 希尔斯知道这些都是胡扯，他一直认为，那个所谓的专家是个废物，或者他自己就是个强化人，故意不让天使局找到真相。 杰瑞在把文月交给他时就谈论过强化人一事。杰瑞有种猜测，这种导致人类发生基因改变而变成强化人的药物来自恶魔的身体。 这也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的实质证据。但是如果，这个猜测是事实的话，那么强化人很可能成为恶魔统治地球的傀儡。一旦有足够的人类接受了这种药物，他们就会变成恶魔的地球军团。那时候，不仅人类面临绝境，整个地球都将处于危险境地。 第13章 我们是朋友 希尔斯飞出去，手上依旧带着那个银质手镯 他要去找那几个孩子33，警告他们离文月远一点。 英国的谢菲尔德大学里有几个青年，在一天夜里误打误撞的加入了一个强化人的组织，此后他们就受控于那个组织。 希尔斯也是在一场火灾事故调查中与这几个青年相识的。一个十层楼的商场发生火灾，火从五楼开始燃起，因为五楼和六楼都是床上用品和衣服之类的东西，特别易燃，所以火势迅速地蔓延到了上面的楼层。火势蔓延至快，恐怕消防车来了也差不多烧干净了。 在楼下面的小广场喝饮料的他们顾不得组织里的规定了，救人要紧。 两名男孩和一名女孩在楼后面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变身成了强化人，一跃就跳到了五楼。他们救出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商场的销售人员。 这里的高档家具和衣服都是名牌，价格昂贵，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名流贵族，所以客流量比较少。相比之下，这里的销售人员就很多，而且都是有身材有气质的年轻女子。她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闲聊。突发的火灾惊得她们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前的消防演习都是走个过程。 面对真实的大火，她们失去了理智。 这几个强化人将销售人员都救了出去，一个手拉一个人，一次就可以救出两个人。这些销售小姐被放在了最近一座楼的房顶上，她们都瘫坐在地上，有的神情恍惚，有的失声哭泣，更多的是吓得萎缩一团，不知是被大火吓到了，还是被几个长相恐怖的“外星人”吓到了。 这些强化人，长得确实不好看。 强化人不仅快速地救出了所有人，还将第九层的储水系统打开，将水引到了第八层楼，渐渐的将火扑灭了。当消防人员来到的时候，火势基本已经得到了控制。 强化人的这次“光荣露面”毫无疑问也被官方封锁了消息，希尔斯是内部人员，他理所当然地知道实情。 也是在那次救人事件后，文月和强化人有了联系，他们开始是通过希尔斯联系，后来被希尔斯发现，所以私底下开始联系。他们开始还只是从渐渐了解发展到朋友关系，希尔斯担心文月和他们走的太近，所以禁止他们联系。 希尔斯知道这几个是很有正义感的孩子，他们想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他们做到了，只是方式太残酷。 希尔斯飞到英格兰已经是晚上了。这天夜里天上没有月亮，星星却很多，他在一个没有灯光的地方落下来，向市区走去。路过一个电话亭时，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栗子在不在？”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哈哈，乔恩，我在外面今天就不回去了，让张福叔叔陪你吧。你今天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张叔叔说，他没看见你那瓶八零年的雪山……” “哦！这个家伙！好吧，我就当没听见。”八零年的雪山是他的一瓶藏酒。 希尔斯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晚上七点整，他随口问道：“今天晚上吃的什么啊？” “吃的奶油蛋糕，还有冰淇淋”小家伙高兴地说。 “不会是你生日用的蛋糕吧？” “张福叔叔说，反正是自己的生日，自己的蛋糕，什么时候吃都行。” “嘿，小子，别老说听那个家伙的。还有，额，自己注意安全。晚安，儿子。” “晚安，爸爸。明天我还要上学吗？” “额，明天，爸爸就回去了。先睡吧！” “好吧，再见，爸爸。” “再见。” 他挂掉电话，打开通讯器，乔恩的老师给他留了两条言： 1、希尔斯先生你好，乔恩的计算课程没有及格，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2、抱歉希尔斯先生，学校紧急通知，明天整理学校卫生，所以明天就不用上课了，后天开始上课。请通知乔恩。 希尔斯将通讯器收起来。在一家非常冷落的便利店里买了两包饼干和一瓶水。他让店员帮忙叫了一辆计程车。 吃完饼干喝完水，他也到了学校。他拿出那个银质手镯，敲了敲路边的路灯柱子。 在这条街旁边的一栋民居楼上，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女人探出了头。 这个女人一头金黄蓬松的头发，脸部画着浓妆，带着巨大且发光的耳环，妖艳又成熟，但是希尔斯看着有些反胃。 “麦克斯在不在？” “他去俱乐部了，要不要上来玩会？” 希尔斯发现这个人竟然对着他笑，他很无奈的说：“算了，我在下面等他。” 夜里有些凉了，他在街角转悠着。没过五分钟，刚才和他说话的姑娘下来了。 等这个姑娘靠近时，希尔斯才发现她还是个孩子，青涩的脸庞，还有放荡不羁的眼神，都再暗示着她的年轻。 她的身体已经发育的有模有样了，但是希尔斯的脑海里从来没出现过“性感”这个词，出现的只有“可怜的孩子”。 “喏，给你的。”女孩递给他一瓶已经开口的酒瓶，里面是一种浓烈的白酒，散发着烈酒的辛辣味道。 “谢谢。”希尔斯接过来，他看到女孩不打算离开，就索性在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女孩也一起坐下来。 “你找麦克斯干什么？替他背锅？”女孩轻蔑的说。 “不，我是来催债的，我才不会替他背什么锅！不过，我想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好事？” “你不知道？”女孩从希尔斯手里夺过来酒瓶，喝了一口又还给他，“她的女朋友和别人打架，他出面把人家女的给打了，伤的可不轻，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这家伙，什么都干得出啊。” “你好像挺关心他的，你是他什么人啊？” 这句话仿佛在哪里听见过。 上次的强化人“救人事件”，麦克斯和他的伙伴被天使秘密抓捕，关起来了。希尔斯出面，经过一顿折腾，他们三个被释放了。那时候杰瑞曾对他说：“你不能对所有的强化人都同情，你是他什么人啊？” “被你看穿了，我们是朋友！”希尔斯笑着说，抬起酒瓶，也喝了一口，顿时耳朵红了。 第14章 绑架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你这么老的朋友！”女孩刚说完就后悔了，连?33??补充：“别误会，我是说，你们俩看上去不像是一种人。” “哦，那你告诉我，他是哪种人？”希尔斯不急不慢的说。他看的出这个女孩对麦克斯十分关心。 女孩抬了一下头，露出了脖子上的文身，那是一行希腊小字，意思是：认识你自己。 “他是个简单又复杂的人。他对人好像只有两个标准，好人和坏人，他一直想把世界简单化，但是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对不对？” “没错，世界不是简单地，因为人类自己就是复杂的，毕竟人类不是圣人，这么说对么？” “是的，你懂我的意思！”女孩表示同意，她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人而感到放松和高兴。 路灯闪了两下，虽然灯的光线不是很亮，但是还是被希尔斯注意到了。 “嘿，还有呢，他的复杂在哪里呢？” “这个，我真的怀疑他的这里有问题。”女孩指着自己的脑子说到。 “哦？” “前几天，我的男朋友被他打了，伤的很重。你知道吗，我怀疑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女孩看着希尔斯说到。 “你男朋友呢？怎么样了？” “分手呗，他可不想和一个有暴力倾向哥哥的女孩在一起。这不是重点，我交往的所有男孩子都被他赶走了。他这是在破坏我的生活！” “也可能在保护你的生活。”希尔斯轻声说道。 “有时候，我也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现在不一样。” “嘿，你是他的妹妹或者？” “妹妹，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出了车祸，都去世了。” “抱歉。” “没事的，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在福利院长大，后来我们俩打工，算是上到了这里的学校。那时候，他不是现在这样。自从他加入那个俱乐部之后就变了。” “有一些事确实会改变人。认识新的人，接触新的思想，适应新的环境，不要为他担心了。我对他有一些了解，所以我才来的。” “你该去俱乐部找他的，他现在肯定在那里。” “哦，不了，我想我还是等他回来吧。现在还早。” 希尔斯看着女孩求助的神情，她的嘴唇单薄发白，发型虽然时尚流行，但是希尔斯还是看出了她的慵懒和疲惫。 “你在那里上学？” “波顿。” “所以，你打算明天带着一身酒气到教室学习吗？” 女孩笑了一下，把酒瓶给了希尔斯，自己转身回去，刚走到门口时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希尔斯，希尔斯-托马斯。” “再见，希尔斯，顺便说一下，我叫索菲。”女孩上去后，希尔斯喝完了剩下的酒。 火星人俱乐部，希尔斯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他不打算自己去那里。他拿出了一个银质手镯，再次打量了起来。刚才女孩下来时，他故意将手镯收起来，不让她看见。 手镯是麦克斯送给他的，这个手镯发出的声音和其他银质类的东西不一样，但是麦克斯的耳朵能分辨出来。这算是一个通讯工具了。 希尔斯再次将手镯和酒瓶碰撞了几下。他希望能看到麦克斯，警告他远离文月。还有帮助麦克斯离开这里，显然他唯一的家人挣扎在痛苦边缘。希尔斯能感觉到他们需要帮助，而且很急迫。 可是来到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年轻漂亮，一头黑发，深色夹克衫，只是神情有些狼狈。这个女人叫凯普瑞丝，他认识，那次“救人事件”有她的一份。 “希尔斯警长，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怎么了？” “跟我来，紧急情况，麦克斯出事了。” 希尔斯立刻的坐上了凯普瑞丝的摩托车。他们迅速的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发电厂。这里周围都没有任何居民楼，算是一片荒凉，凯普瑞丝将车放好之后，带着希尔斯往里走。 “麦克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希尔斯急切的问道，他知道凯普瑞丝和希尔斯是好朋友。 “他受伤了，是俱乐部的人干的，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凯普瑞丝头也不回的说道，而且话语中透露着焦急感。 “不，他需要医生，怎么不送到医院去，来这里干嘛？等一下，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算你聪明！但是为时已晚。”一阵笑声从楼上传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衣着讲究，看上去彬彬有礼。 “对不起，希尔斯，对不起，他们逼我这么做的……”凯普瑞丝被两个人带走，他们手里都有枪。 希尔斯发现，这里的灯都被打开了，虽然电压不是特别稳定，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这一伙人就是火星人俱乐部的家伙了。而且他们为希尔斯的到来做了充足的准备：在外面的天空上布了一层透明的电网。 那名男子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希尔斯警长，见到你可真不容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天使，我是说亲眼见到。” “你是谁？希尔斯怎么样了？” “第一个问题，我是俱乐部的人，哦，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因为我让凯普瑞丝带你过来的，哈哈。那么第二个问题，不好，可以说很糟糕，怎么，他不过是个穷小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打自己俱乐部的人，要挟自己人做他们不愿做的事，你比我更关心他才是。” “那是肯定的，希尔斯警长，哦，不，希尔斯天使！”男子示意他的手下把希尔斯绑在一根管子上。 希尔斯知道自己的身份让这个家伙不满，甚至厌恶。此刻他别无选择，那些人正拿着机关枪对着他，即便他能承受住枪击，保不齐这些人就是强化人。真的动手，谁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凯普瑞丝在一旁对着这个家伙带着哭声说：“求求你，我按照你的话做了，放过麦克斯吧，求求你了。” “你，你一直看不惯麦克斯和他朋友。说吧，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干什么？”希尔斯大叫。 这个男人扭了一下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后坐在一个准备好的椅子上，从容的说到：“没什么，只是想拯救世界。” 第15章 解救麦克斯 “组长，朱莉博士准备好了。” “嗯。” 男子从椅子上?34?起来，笑着对着希尔斯说：“希尔斯先生，跟我们‘飞’一趟吧。” 凯普瑞丝大叫：“罗坤，求求你了，放了麦克斯吧。” 男子停了一下，示意手下放人。 那个手下走到凯普瑞丝面前说：“麦克斯在自己的家门口，那里有一辆红色的面包车。” 凯普瑞丝快速跑到她的摩托车前，在她离开时看了一眼正在被松绑的希尔斯一眼，满满的愧疚感。 希尔斯向凯普瑞丝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之后，他就被戴上了一个黑色头套。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希尔斯能感觉这一路上并不顺畅。当然，这一夜之后都不会太顺畅。 希尔斯被带上了一辆越野车，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又换了两次车，最后是一辆小轿车，最终他上了一个飞机。显然之前那个被凯普瑞丝称为罗坤的人说的没错，他们这是要出远门。 希尔斯在飞机上试图和旁边的人说话，但是，他被绑的很结实，而且没有人理他。他知道，如果自己变成天使形态的话，飞机上的人类都会死的，那可不是他要的。 他只是考虑到自己被绑架后，天使局会采取什么行动。 当然他也关心自己的儿子。 “组长？”一个手下走过来说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罗坤，但是不想让希尔斯知道。 罗坤站起来，向飞机前方走去，和那人小声的交谈了一会。 几分钟后，罗坤嘲讽地说到：“希尔斯先生，喜欢雪梨吗？” “梨子，向来不符合我的口味。核太大，果肉又太少，吃起来满嘴的沙子。所以，不。” “哦，那就好，我们会给你准备很多，足够你过冬的了。” 飞机开始不那么颠婆了，现在是匀速前进。 希尔斯心中充满了未知，但是他多年的经验让他压制住了自己的焦虑感，他能做的就是谨言慎行了。 凯普瑞丝则在希尔斯上飞机前就赶到了麦克斯的家里。在路口的拐角处确实停着一辆红色面包车。 她检查了车门。打开了车后面的门，麦克斯被戴着黑色头套躺在那里，已经昏迷不醒了。应该是被下了迷药。 索菲和凯普瑞丝一起将麦克斯抬进了屋子，放在了沙发上，这里原本几个喝酒的家伙看到这里有个昏迷的人，就走了，他们只是参加一个小型聚会而已。 麦克斯和索菲和别人合租在一起。另一个租客是个中年水管工。现在发现麦克斯昏迷不醒，清理走了参加聚会的人，上来帮忙。 准确地说，他递上来一条毛巾。 麦克斯在大家的注视下醒来。 “索菲，发生什么事了？”麦克斯依旧视线不清，他揉着眼睛问道。 “麦克斯，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凯普瑞丝，孙子呢？”孙子是孙名豪的外号，希尔斯看到了凯普瑞丝，但没有看待孙名豪。 “对不起，你不记得了吗，在俱乐部？”凯普瑞丝有些伤心的说，并且口气中充满了愤怒，就像她迫切把一个人的脑袋摁在墙上一样。 “俱乐部……孙子……他，出卖了我？” “还有希尔斯。”凯普瑞丝说到，她简直不想看麦克斯的眼睛，虽然这双眼睛冷峻，帅气，深邃并且令人充满安全感。 “他为什么这么做？”索菲知道孙名豪，毕竟他们是哥哥的朋友。 “我不知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火星人肯定给了他很多好处，或者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凯普瑞丝说的话俩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已经将双拳握紧了。 “或者是他老爸的。”麦克斯回忆起什么似的说道，“我需要找到孙子，现在！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哦，不，我看到你和他一起走进俱乐部的，然后，有个人告诉我希尔斯来找你了，让我把希尔斯带到普斯利的旧电厂，他们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照办，他们就会杀了你！” “对，我记得希尔斯说要找我的。可是，我告诉孙子，让他和我一起来的。这个混蛋！” 麦克斯气愤地站起来。他心中对孙名豪的背叛无比生气，同时，他和希尔斯即使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敌人，现在他因为自己被火星人抓去了，自己内心多少有些愧疚。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火星人知道希尔斯是天使，他们找天使做什么？ “嘿，我说，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我有扳手，还有钢管。”洛克说到。他是真的听不懂面前这三个人在说什么。 在洛克眼中，麦克斯就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孩子，他的妹妹也是个孩子，他们自己会搞一些大人搞不懂的事。然而现在看着三个人，好像他们确实需要帮助。 “哦，我开玩笑的。嗯，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叫我。作为你们的好房友，我会尽我所能。”洛克尴尬地笑了笑。 洛克已经34岁了，依旧是个单身汉，他对婚姻已经彻底放弃了。要是麦克斯需要他的帮助，他会很乐意的，看到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他心里对自己还算满意。 “非常感谢，真的。但是我们没事的，我们能应对。”麦克斯看着洛克，他努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虽然别下了迷药之后，蜷缩在车上，有些不适，还不至于受伤。 凯普瑞丝和麦克斯一起离开了。索菲曾提示他注意安全，他也像以往一样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好吧，我先去他住的地方找找看，你别去俱乐部了，去学校看看吧。随时联系。”麦克斯说。 麦克斯到自己的车库里骑上了他的摩托车。他买不起汽车，连这辆摩托车都是二手的。只是，买车花的钱是孙名豪给他的。他答应算是借的，等有机会的话就还上。 孙名豪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家里很有钱，是个富三代，根本不会在乎那些钱。正因为如此，孙名豪根本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人，相反，他是个非常重义气的人，大多时候都和麦克斯混在一起。 要是孙名豪和麦克斯相处的不好，麦克斯也不会叫他孙子。孙名豪喜欢诗句，他对语言非常喜欢，尤其是中国的古代文化，其中道家的创始人是老子，还有很多当时的思想家都被称为什么什么子。孙名豪以前老是念叨这些东西，所以麦克斯才会给孙名豪起了外号：孙子。这好，这也是一个伟大的古人物，只不过不是研究语言文化的，而是一个研究战争的人。 这都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话，不过孙名豪根本不介意这些，他是真心拿麦克斯做朋友的。 麦克斯在去孙名豪的路上，怎么也想不通，孙名豪会背叛他。不过，他心里知道，孙名豪一定有难言之隐。 第16章 偷书 麦克斯来到了建在海湾峰的一栋别墅。 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希尔斯已经在飞机上飞了好一会了。 星星依旧很亮，月亮也依旧没有出来，可天上的星星再多也无法照亮地面。 孙名豪的这所房子是他自己的，父母留他在英国上学，他们自己则留在了中国，管理自己的商业帝国。 房子建在山顶，虽然房子只有三层，但是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在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菠萝河”，那条河是运送菠萝的，所以名豪称其为“菠萝河”。房子的四周种有大量的松树，橡树和大叶玉兰。这些树也是他自己规划的。 在春天春天的时候，他习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读着古诗，望着花树。如此会享受生活的一个胖子，怎么会有背板朋友的想法呢？ 麦克斯将车子藏起来，发现房子并没有亮灯，应该没有人在家。 但是麦克斯想了一下，打算进去。 即便人不在家，也要找出线索。 他轻轻的走到房子的侧面，从一间小储藏室的房顶上翻进去。夜黑人静，虽然麦克斯猜想孙名豪可能不在家，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一个小厨房，虽然是小厨房，却有一个客厅那么大。 他找到了孙名豪的书房，可是一开门，他就惊呆了。 虽然其他房间的东西都摆放整齐，但是这里却杂乱不堪，书本被扔在地上，水杯，灯具都破了。就像有人在寻找什么的东西似的。 而他来晚了。 他在杂乱中寻找着，期待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可是这里大多数是一些研究古诗的，一本相当精致的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 这本书名叫《诗经与山海经》，书中少了很多页。 有人故意撕下来。 他看着书的出版信息，和丢失的页码。然后打开了手机，开始上网查询到底书上丢了什么。 可是网络上什么也没有，有一些《诗经》的介绍和《山海经》的介绍，但是这本书的名字却没有。 他疑问着翻看了这本书的大致提纲。发现里面有很多汉字标注，他看不太懂，不过，这些文字写在发黄的纸张上，就像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魔法宝典一样。 书中还有许多模糊的地图，并且图不是手绘的，而是电脑模拟出来的，在图的下方有一些电脑的标注。在书中其他的地方还有关于古代神话事物的各种描写，用现代语言描述神话世界的产物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让麦克斯的心别触碰了一下。 他们怀疑那些东西是真的？ 这个世界从百年前开始疯狂起来。一开始出现了天使和恶魔，这些就像宗教里的人物，后来战争席卷了整个地球。在战争安顿之前，战场上出现了东方古老的“行者”组织，这个神秘的组织从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他们做事干净利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他们只做一件事：暗杀。 再后来，强化人出现，在和恶魔争斗中被世人发现。这种生物曾在一段时间里给予人类信心，让他们感觉自己也有能力阻止外界的入侵，但好景不长。 在一些人看来，行者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人类，而强化人则部分是人类，在许多方面都强于人类。这里的方面指的是体能，不包含智慧。 正因为如此，反对强化人的热潮开始掀起。一开始他们提出了制止强化人的传播，并将许多强化人的负面表现指出来，公布在大庭广众之下。 事实上他们说的没错，这些副作用确实让强化人在恢复成人类时痛苦万分。但是只要能够击退敌人，面对任何痛苦他们都毫无怨言。 之后长期的和平时期，他们愿意放下，回归人类的生活。 想到这些，麦克斯的头剧烈的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 麦克斯按住头部，没一会儿，就不疼了。麦克斯心想一定是昏迷期间碰到什么东西了，也没多在意。 现在他相信，这个地图说不定会有用，说不定能找到孙明豪。 他正要出门，听见外面的有汽车的声音，赶紧走到厨房哪里准备下去，可是靠近窗户一看，是好几辆高档的汽车，里面下来的都是彪形大汉，一样的黑色西装，就像黑社会一样。麦克斯没敢下去，那群人正在观察这里，似乎能够察觉到这里一丝一毫的动静。 现在不下去，等他们过来之后就没机会了。 房子三面临山，一面临水。要是不被那群人察觉到，他要非常仔细。 他从厨房的侧面顺着窗户爬下去，这个窗户正好可以避开他们的视线。窗户下面是一排灌木从，他发现再窗户下方有一个立在墙上的自行车。 于是他踩着自行车下来了。他推着他的摩托车走了好久才敢点火。就这样，算是成功逃脱了。 而那群西装革履的家伙并没有走进房子里面，只在车辆的旁边来回巡视着。 车里有个白发老人，他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手中却看着几份文件。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女孩，看年龄就像老人的孙女。 不一会，从房子里走除了一个高个子男子，他身材高大，却并不肥胖。身穿一件牛仔夹克和牛仔裤，脸型却很板正，就像一副严肃的雕像，没有任何表情。径直向着车子的方向过来，来到了老人做的汽车外面，司机打开了车窗。 男子用一种毕恭毕敬的口气说道：“老爷，少爷昨日被俱乐部的人带走，一直没回来。少爷好像抓住了他们一些把柄。还有，刚才少爷的朋友麦克斯来了，带走了一本书。” “书，什么书？”女孩抬头问。 “《诗经与山海经》。” 老人挥了一下手，司机关上车窗，那男子也回到别墅去了。 “回去吧。”老人说道。 “《诗经与山海经》是什么书？”女孩问老人。 “孩子，那是一本故事书，里面都是一些可怕的故事。” “我不怕，讲给我听听吧。” “好孩子，听话，咱不听那种东西。” 第17章 神话 麦克斯带着书准备去学校的旧篮球社，所以在路上和凯普瑞丝打了电话，让她也去那里。 旧篮球社算是他们的根据地，这个社团有了更好的地方，这个小房间在那以后就被锁了起来，麦克斯不知从哪里弄的钥匙，他们经常在这里谈论事情，包括计划各种行动。 当他到学校时已经有凌晨两点了，并且凯普瑞丝已经到了。 凯普瑞丝坐在一个旧沙发上，等待着麦克斯，这里静悄悄的，她却并不害怕一个人。 “你有什么发现吗？”麦克斯推开木门就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发现。”她指了指放在小桌子上的一件蓝色格子衬衫，这是孙明豪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迹。 麦克斯一惊。 “怎么会这样。你在哪里找到的？”麦克斯发觉不对劲。 “在俱乐部的地下室。” “我不是告诉你别去那里吗？俱乐部很危险，知道吗？” “当然知道，可是我们还能去哪里找他，他现在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麦克斯盯着血迹斑斑的衣服，愣了一会说：“衣服上的血迹看上去刚染上不久。” 麦克斯拉着凯普瑞丝的胳膊就往外面走。跳上车，开走了。篮球社的灯和门都没关。任由凯普瑞丝喊叫，麦克斯只管骑他的车。 “别喊了，会被发现的。” “你在说什么啊？” “你可能被跟踪了。” 凯普瑞丝一听，吓得不敢说话了。 他们在路边的一个旅店里开了一间房子。麦克斯本来想回家的，单想到可能会连累妹妹和洛克，便没有回去。 这是一个小旅馆，一个女人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当场情侣了，说话也很温柔。 进了房间后，凯普瑞丝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不，我想他们在找这个。”麦克斯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精致的书。 凯普瑞丝打开一愣，说道：“你疯了吧，这是汉字，你又看不懂。他们要这个东西干嘛？” “恰恰相反，这个书是古代中国的记载。我听孙子以前说过，他们的这个书虽说时代已经被确定下来了，但实际上，书的真实年代远比他们的历史要久远的多。就是说，这个书，可能不是人类写的，而是另一种智慧生命。不知怎么的，原始的人类从它们那里学习并掌握了知识，后来才有了这部比人类历史还要古老的书。” “你说的是《诗经》？” “你知道？” “我之前看过，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民歌，仪式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在社会成立初期之后才有的，这里面可没有提及什么智慧生命啊。” “我不知道，都是孙子告诉我的，本来我也不信，可他说的跟真的是的。还有一部书叫《山海经》，你知道吗？” “读过，里面写的一些地理位置，还有奇怪的东西，显得很杂乱，这本书就是写怪物用来吓人的。这也有用吗？” “这里面的联系我不清楚，不过，既然有人写了这本书，又和孙子联系在一起，肯定有东西。你不是认识汉字吗，你仔细看一下。” “恩。” 凯普瑞丝在学校上过汉语课，还读过一些文学作品，那是一本希尔老师在读的《罪恶之旅》，是一位中国人写的，不过老师读的是翻译版本。 “这里写的是那些怪兽和诗经歌谣重叠的部分，好像是发现有一些人生活在国家的管辖之外，而且他们有许多奇异的生物，当然，还写到它们非常通人性。” “可是这和孙名豪有什么关系呢？”麦克斯不解的问道。 “等等，”凯普瑞丝掀开一页，正式被撕下来那几张所在的章节，“你看，这里写到了一种可以飞行的生物，有大雁的翅膀，有马的尾巴有犀牛的脑袋，中间的身子和四肢却像人……” “你是说，天使？” “也可能是恶魔！” “天啊，里面还写了什么？” “恩，这里是一个地方的介绍：山之东五百里，有红色河水，在河水上端有一个小丘，上面有一只红色的动物，它有鸡的脑袋，羊的身体，老虎的四肢，没有尾巴，只有一只翅膀，每天望着河水发呆，不吃不喝不睡，它会讲人语，每当它说话，河水就会变红，而且河水会暴涨，淹没下游的人民。” “这个神话听着耳熟。” “还有呢，这个动物背后是一大片森林，没人能够过去，这个动物守护着那里。而诗经中记载的那种奇异的生物就在森林里。” “撕掉的是一个地图？” “看样子是的。” 麦克斯有些烦躁，心想：孙子不会被带到中国吧？ 凯普瑞丝继续翻阅着那本书，这里引用诗经的部分是很少的，山海经则引用和考证了许多。作者考证了许多古籍，虽然大部分的古籍名称她没有听说过。她从字里行间可以发现这个人考证得细心程度非同一般，所以才会把世人认为是荒诞无理的东西讲的头头是道。 她看的入迷，发觉这里记载的古代事物似乎不现代的还有奇异，那些会飞的房屋和马匹，撼天动地的吼叫声和在河流与地下生活中的人种，如此真切的被写在了一部论证逻辑如此严谨的书籍里，不禁让她出了一层汗。 麦克斯坐下来，在椅子上拨动自己的手机，看看有什么消息，包括俱乐部那边。同时他还想起了和希尔斯在一起时，希尔斯告诉他的话。 人类是复杂的物种，所有的高级有智慧的生物都有复杂的一面。所以不要期待完全看透这个世界，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你自己，做对的事。 麦克斯渐渐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天就亮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沙发上。凯普瑞丝则自己躺在床上依旧睡着。 昨天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他正打算如何找到孙子，或者和希尔斯的同事取得联系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女朋友吉娜打来的。 他离开房间接了电话。 “麦克斯，你今天还来不来上课？” “哦，不行，我去不了，洛克有事需要我帮忙，你别管我了。” “是吗，好吧，那明天呢？” “这个，明天再说吧，好吧，我这几天可能都没时间，你先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 还没等吉娜说完，麦克斯就挂了电话。 第18章 犯人 在一个黯淡无光的地牢里，有一间密室，里面关押着地牢最重要的犯人。 这个人的手和脚都被特制的绳子拴在金属制成的十字架上，他只穿着一条短裤，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他的脸。 他每天都会被暴打，地牢的人用电击，用皮鞭，用铁钉，用各种刀具来折磨他，他每天都在撕心裂肺的叫。 但是，折磨他的人，十年间从来不向他说一句话，他也从来不问。 折磨每天继续，没有年月，没有冬夏。唯一有的，就是痛苦。 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到了晚上就自动痊愈了。不留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那些人除了每天折磨他、送饭，就是擦洗地上的血迹。 皮肉的疼痛是不会消失的，似乎，每天的痛苦就是自我治疗的解药。 今天是个奇怪的日子，密室的铁门缓缓打开，推进来一台显示器。这个现代化的高档显示器和地牢的反差太大了，地牢就像部落时代产物，这里只有一扇门和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灯。连一个开关或者按钮都没有。 一个身穿制服的胖子打开了显示器，显示器里显示的是恶魔出现时的画面，以及恶魔和天使打斗的场面。 当这个人看到天使化作光芒，将恶魔包裹起来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微笑被浓密的头发遮盖住，不易被那个胖子察觉到。 胖子将显示器推出去，关上门。没有在意这个人的表情，他刚收到的工作就是给这个人播放一段视频。 这个人显得很得意似的抬起了头，尽情释放自己的愉悦感，他的笑渐渐出了声，一点一点，渐渐变成了开怀大笑。 现在是晚上十点，那个胖子赶紧找来了其他三个值班的人，一起走进了密室，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们站在那人的面前时，就像看着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那人根本无视眼前的四人，他自己笑的非常畅快。 不是中大奖的笑，不是事业成功的笑，不是看到了爱人的笑，但是他就在那里一直笑。 胖子有些发木了，他害怕了。 他开始打手语，示意其他人要不要出去报告上级。 原来，这些身穿制服的人都没有了舌头。 另一个人使劲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回到控制室，向上级发送了简要的报告。 很快上级回信了，简单的一个字：打。 几个人赶紧去刑具室拿东西，他们推着一个冰箱大小的车子出来，走到了密室里面。 那人还在笑。 胖子已经出了一身汗，他自打十年前进来，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睁开过眼睛，所以他一直认为他是个瞎子。胖子从旁边的那人手中拿过了一根电缆的夹头。就在他颤抖着将夹头夹在那人的手指上时。他突然扭过头来看胖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怖。 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笑，反而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靠近犯人时更加谨慎了。 那人还是在笑。 胖子的恐惧使他一瞬间变的愤怒起来，他立刻站起来，大声骂道：“你个混蛋，别笑了。” 可是胖子他没有舌头，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泡冒出了水面，没人能听得懂，其他人不用听得懂，他们从他的神情中都能感觉到胖子的愤怒。 突然，整个密室开始有了一些晃动。 地震？ 胖子和其他人都吓得不轻，他们知道，这座地下囚牢是建在深山中地下三百米处，一旦发生地震，很难得到救助。还有，这里并不是在地质板块附近，也从来没有过地震的历史记录。真是因此，才会在这里建立地牢。 地牢再次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比之前更加剧烈了。 墙壁里面的灯开始闪了起来。 胖子和其他人赶紧靠到门上，他们催促着一个拿钥匙的人，打开门。 那人慌张地连钥匙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灯熄灭了。 几人赶紧蹲下在地上摸索着钥匙，他们能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气流从他们的身边流过，流向了绑在柱子上的人。 摸到钥匙了，一个人把工具车推过来，挡在那人和他们中间，虽然这根本没有任何用，他还是本能的做了。 门开了，可是身后的灯却渐渐的亮了起来。 他们想都没想的向门外冲去，但是奇怪，门外似乎还有一面透明的墙，怎么都过不去，他们使用拳头和脑袋撞击着那面无形的墙。 他们开始哭了。 背后的灯更加亮了，密室不在摇晃，地震消失了。 当胖子扭过头来时，吓得魂都要散了。 他看到亮光不是灯发出的，而是那人的头颅发出的，那人依旧被绑在柱子上，头部发出特别亮的光，亮的有些刺眼。 不知是吓的失去了理智，还是已经不在害怕，胖子睁大了眼睛。 他一步一步走进那个人，就像肢体被控制了一样。 那人的头部太亮，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身子和手臂，在这个胖子靠近时，那些用来绑住手臂和腿脚的绳子突然燃烧了起来，渐渐化作灰烬。 胖子渐渐靠近了，靠近了，最终被吸收了，胖子就像散开的花粉一样全部被那人发光的头部吸收了。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恐惧到了极点。 那人走进时，三个人都哭着求饶，因为没有舌头，所以发出的声音非常沙哑和难听，这位发光的家伙靠近他们之后，也把他们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 原本只是白色的亮光，渐渐变成了黄色的光。 就在这时，地牢响起了紧急警报。地牢里的全部管理人员都带上了真枪实弹，在各个楼层里穿梭着。他们打算封住这个密室的出口，在他们看来，出口只有一个。 只是他们不清楚这个犯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一想，一个被关押了十年的人，每天都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依旧能引起整个地牢的关注，这个根本就不是人类！ 第19章 魔 他们这个地牢不是政府建的，这里没有一个官员，这里所有的管理人员都是高价雇佣来的。只是，这里所有的花费都是政府出的，而且是联合政权政府。 世人都认为这个联合政权只在全球面临危机时才拥有实权，现在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联合国”罢了，没有任何实权或者财力。这种想法可大错特错了。 联合政权确实是以前的联合国演化来的，但是联合政权之所以能调度全球资源打击外界生物入侵，靠的是真正的实力，而不是名字。 就在那所密室里的人都被那位不知姓名的“人”吸收之后，在密室门外的那条小走廊，摆满了机枪，这些人都全身武装，连头上都带着坚硬的安全帽。 砰！ 密室的铁门一下子飞了出来，这个有十吨重的大铁门其实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人虽然打开了看的见的铁门，却打不开无形的门。 机枪扫射的声音顿时响起，密室里特别亮，这些人以为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火焰或者灯具，并不在意，他们只顾不停的开枪。 弹壳落了一地，可是子弹却在另一边落成一小堆。小小走道里全是弹药味。 这些人看着那一堆子弹，被无形的墙面挡住。他们的心中就已经被恐惧占据，开始注意到从密室走出来的一个头部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的人。 那人径直走了出来，走过子弹堆时，那堆子弹散落开来。 就像那面墙消失了一样。 “开火！”一个长官大喊。 所有的机枪顿时喧闹起来，机枪由于快速的射击，已经发出了轻轻的烟雾。他们都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既不是人也不像恶魔或者天使，面对未知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它。 他们也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可是依旧幻想着手中的枪支能够击退对方。 这个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遮蔽物，他****着身子，头部的亮光渐渐变得有了形状，一开始就像一个黄色的太阳一样刺眼，后来渐渐的出现了人类头颅的轮廓，不再是圆形。同时光芒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那些光一点一点消失，并且变得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这群人对着他再次扫射了大约有一分钟，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他们怕了，扔掉手中的机枪，开始向相反方向大叫着逃跑。 可是他们没跑几步，就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他们开始哭嚎，显得绝望和无助。 明知道死亡一步步临近，却无能为力。 “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一个年轻的人突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颤抖着嘴唇说。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面都惊得不再出声，一时间，走道里静的可怕。 这个头部冒着无限光芒的家伙，靠近了一些，没有说活，伸出了一只手。 天啊，这就是人类的手啊，人类的皮肤和手指。 这个年轻人立刻将自己的手伸出，他期待，那个人能原谅他，或者放他一条命。 就在两只手接触的一瞬间，年轻人化为了烟雾。 渐渐模糊，轻盈的就像空气中的花粉。 众人已经吓得不能站立，许多人瘫坐在地上。有几个人依旧站着，看着空气中的烟雾一点一点被那团光吸收。 那人张开双手，就像拥抱众人，众人也顿时化作了烟雾，围绕着发光的头部周围，被吸收进去。 他的光芒在吸收这些“养料”之后，变得更加热烈了，里面的东西跳动的更加剧烈。 在中央控制室，这个地牢的最高级长官拿起了一个电话：“正如先生所料，他开始释放了。” “恩，情况怎么？” “牺牲了十多位雇佣兵，他们……” “该死，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他现在是哪个阶段？” “刚刚萌芽却成长迅速，按照博士的算法，应该是初级阶段了。先生，我们怎么办，让他出去吗？” “你也挡不住他，不是吗。” “是，先生。” “这也验证了我的看法。不要再派人送死了，让他走吧。” 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麦克长官，他已经走到天井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士兵跑进来说道。 “撤离所有附近人员。” “是。” 长官对着模糊的监视器叹道：“魔现世，世间要再起波澜啊。” 天井处，相当开阔，这里可以竖直通向外界。 那人头部的亮光开始散开，他张开的手和脚也开始发起光来，那种光就像火焰一样在跳动。 仅一跃，他就冲出了天井，出现在天空中。 由于外界依旧是黑夜，远远看去，就像从地下蹦出来了一个火球。 他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审视着这个世界的样貌，和他离开时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里是森林覆盖区，周围都是山林，这里位于东西伯利亚的一处山脉，方圆百里无人，也没有任何交通路线。 暗夜中，他望着北方，虽然地面全是积雪，而他又全身****，他却感不到寒冷。 他能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突破他的身体，占据他的灵魂。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他向北面飞去。 在路上，他头部的光芒渐渐消去，最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面孔。 此刻他露出了浓密的发丝，深邃的眼眶，高高的鼻梁，看面貌颇有几分帅气。在他身体后面出现了一条浅白色雾气带，那是他散发体热造成的。 他在一个小木屋上方停下来。这个小房子在一片树林的边缘，房子外围被一片桦树皮包裹着，周围是一片积雪，没有任何人生活在这里的迹象。 他渐渐的降落在雪地上，脚下到雪立刻就融化成了一片水，他走过之后，那些还没来得及流开的水就变成了一层薄冰。 走上木屋的台阶，看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异样，他便进到屋子里面。 在一个衣柜里他找出了几件衣服，一件深棕色的夹克，一条牛仔裤，还有一双皮鞋。他在柜子底部拉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些现今和证件照。 他打开了一个证件照片，看到里面一张照片还在，他的眼睛不觉的湿润了。 这是他和妻子女儿的合照，当时的记忆出现在了他的头脑中。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和妻子女儿在一个开阔的公园里野炊，当时他们正躺在地上聊天。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浓黑的黑洞，巨大无比，看上去离地面并不高，约有一千米左右，黑洞的口径约有十个足球场大小。 在洞的边缘浓浓的黑色烟雾缭绕，雷电交加，地面上的人们都尖叫着逃命。 他赶紧拉着妻子和女儿跑向了自家的汽车。 可是从那个洞里出现了一个个黑影，长着翅膀和尾巴，它们向四面八方飞去，随后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像站立起来的鳄鱼一样的怪物，这个家伙的体积巨大，有十层楼高，而且尾巴又粗又长。在怪物的身边围绕着四团火球样的东西，分别是蓝色、红色、黄色、紫色。 在怪兽落到地面上时，大地一震。他已经将汽车开出了那个公园。汽车飞快的行驶着，绕过了一辆又一辆汽车。 在那个洞里又出现了一些发着更加刺眼的光芒，这是一群颜色一致的极亮光团。它们立刻向着怪物的身体冲去，好像在和它打斗一样。 同时在怪物身边的四团光也和其他的光相互碰撞在一起，天空中响起了极大的撞击声。 在一个剧烈的撞击后，一个黄色的火球被甩向了地面，正中他的那辆汽车，车子顿时被砸成碎片。 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死了，甚至尸首都无法拼全，他自己却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个汽车上面。 等他醒来，看着天空时，看到一个长有巨大翅膀的天使手拿着一把巨剑，冲向了自己。 第20章 小巴 他痛苦的坐在地上，两只手护着剧烈疼痛的头部。 当那些记忆出现时，脑子里面就像有千万个锯齿相互摩擦一样，使他十分痛苦。尤其他想到自己妻子和女儿时，心脏剧烈的跳动就像快要爆炸一样。 过了一小会，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刚才在地上痛苦翻滚的人判若两人。 在箱子里的那个证件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雷欧，出生于公历2019年4月24日。 可他的妻子和女儿却已经死去一个多世纪了。 他刚才褐色的瞳孔变成了黄色，显的更加有神，充满了神秘气息。 他匆匆穿上粗布厚实的衣服，将其他杂物胡乱地扔进了箱子。 一个口哨在衣服中间抖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地上的那个红色的塑料口哨，愣了一秒钟，迈开步子走去。 那个口哨，是他送给女儿的礼物，就在那个小小公园里，女儿一直吹个不停。她高兴地绕着一颗古老的榕树转啊转，用口哨吹啊吹，这声音萦绕在耳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离开小木屋，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这里没有路，即便有路，也已经被大雪掩埋。 他心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停的说着同一个名字：罗伊，罗伊，罗伊…… 他的双腿渐渐软弱了下来，最终他停下了脚步。即使没有一丝风，他还是紧了紧上衣，他觉得冷了。 一些模糊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那是一个贫民窟，位于一大片的废墟中，到处都是垃圾和脏水。 在一间用破烂和垃圾堆满的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她梳着一条长辫子，浅黄色的外套上全是泥垢，坐在了一个小木桌上，她正编制一个东西，看上去像一个小孩的毛衣。 由于窗户上的帘子已经有了许多破洞，所以照进屋子里面时，光线变成了很多束，色彩斑斓，却能感受阳光的温度。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他微笑。 那是最幸福的笑，他一生最温暖的时刻，为了这个微笑，他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可一眨眼，幻象消失了。他依旧在雪地里走着，不过，他的心中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迷茫，一个目的地已经出现，他要找到自己的女人。 他走在西伯利亚的雪原，方圆百里无人烟，而他的目的地确实德国一座因战争而废弃的城市。 要是用双脚走的话，需要几年的时间。因为在路上会有许多突发意外的情况出现，比如抢劫，******杀人犯，各种独立部落以及许多神秘的组织。 他随时都可能死在路上。 但是此刻的他，比谁都想活下去。 那场灾难改变了他的人生，也改变了他的生命。从他拥有的特殊的能力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老，不死，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很快就会痊愈，除此之外，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和他交谈。那是恶魔的声音，他心里非常明确。 恶魔保持了他的各种能力，而他给恶魔一副身躯。 他的黄色光芒是恶魔占领主导地位时所表现出的状态，那时恶魔占据了他的心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雷欧，雷欧……” 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呼唤他，太轻太轻，像是在灵魂的深处发出的。 渐渐的声音不在渺小，而是越来越大，并且渐渐清晰了。 那是一个男人在喊叫。 他抬起头，看到前方一辆雪车，车上一个人在努力的挥手。在一片雪白色的平原上，那辆车非常显眼。 怎么，有人认识我？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并且提高了警戒。 他站在原地，不在向前走。 对面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肥大羽绒服的中年男子，可是他的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大半了。 雷欧观察着那个人，他右眼带着一个眼罩，似乎不能正常使用了。此外他的脸上还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疤痕，当他张嘴时，嘴里却没有几颗牙齿。他在雪地里一瘸一拐的走向雷欧。 “嘿，伙计，我是来帮你的。听着，我认识你，我们相识已经有五十多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子站在离雷欧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巴斯，不过，你叫我小巴。试着想一下。”男子从口袋中缓缓取出了一个口哨，红色的，和之前掉在那个小木屋里的一模一样。他解释道：“伙计，这是你送给你女儿的礼物，就在那一天，你变了，在某种程度变了，但是，你相信，在你在灵魂深处，你还是你自己。只是有些时候，你控制不住自己。明白吗，你是雷欧，你还是你。你告诉我，当我给你看这个口哨时，你就会想起一切。怎么样，伙计，想起来了吗？” “你是小马，不，小吧。你怎么这么老了？”雷欧想到了一个叫小吧的孩子，他从一个废弃的医院捡回来的。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我们回去在说好吗，这里冷死了！神灵保佑，你总算想起我来了！”巴斯笑了起来，就像放下了一个巨大的负担，也像挽救了自己濒危的生命。 巴斯走过来，拦着了雷欧的脖子，高兴地走向了雪车。 车上还有一个人，是当地的向导，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留着长长的胡须，典型的俄罗斯人。 他们回到了一个小镇，又在一家旅馆找了两间房子。 这个小镇是一个偏远的小镇，这里不算太平。不久前，政府调走了很多警察，所以留下负责管理小镇安全的人很少。 留下的警察有一个老头和几个年轻人，还有几个姑娘。 在一次抓捕中，老头被几个抢劫的人打死了。所以最有能力当领导的人也没有了。 这里三天两头出现街头打架斗殴的现象，警察都不敢面制止。 这种情况早已经汇报上级了，可是上级也只是敷衍了事。 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在街头呆的太久。雷欧自己看着巴斯给他的一些资料，多半是图片，文档和一些报纸剪辑，试图回忆起巴斯让他想起的东西。 巴斯非常了解雷欧，甚至知道连雷欧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 第21章 下楼 雷欧翻开了一个暗红色的笔记本，粗糙的边角都表示这个本子已经保存很久了。里面是一个小孩子幼稚的笔迹，字不多，大多数页面上是一幅幅小小的铅笔画。 他在书中翻出了一张信纸，轻轻打开。上面的第一行写着：雷欧，如果你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的，但是你要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巴斯。他是你的孩子，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在信的下方还记下了关于巴斯的其他情况。 巴斯除了脸上的疤痕，瞎了一只眼睛，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外，他的左小腿也没有了，而这些都是自己失控时造成的。 这时雷欧的眼睛已经全是自责的泪水。 巴斯也碰巧端来了两杯热咖啡：“真不容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有咖啡，我们真是太走运了。”他说着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了雷欧。 雷欧却没有抬起头:“我都干了什么，你的眼睛，你的腿，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不，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你做的所有的事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不是你，听我说，现在你是雷欧，我的朋友，父亲，兄弟，家人，我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事情。你呢，你要为了我坚强起来，听见了吗？”巴斯的眼眶中也充满了泪水，他拖着雷欧的脸庞坚定地说道，就像父亲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 雷欧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渐渐的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个小男孩的样貌，男孩一点一点长大，又一点一点老去。 他看着巴斯的脸，心里万分煎熬。 “原谅我，巴斯。” “别说傻话，我从来没责怪过你，问题是，你要原谅你自己。” 巴斯拍了一下雷欧的肩膀，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他自己则端着一个方形的托盘走向了门口。 “我去弄些吃的，你别乱走。”巴斯说完就关门走了。 雷欧擦了眼中的眼泪，继续翻阅着那些图片，试图将这些宝贵的记忆都想起来。 店家前台是一个中年妇女，黄色的头发卷成了一个疙瘩，有几根头发没有被卷起，垂落在她的抹着浓厚****的脸上。她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长毛衣，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长衫。 “你好，现在的阳光真好，比上午十点还要温暖一些。”巴斯微笑着向她走去，却没有看她的脸，而是看了旅店外面的人，他没有看到陌生的车辆。 “可不是，这几天都是晴天，今天的温度比昨天都高了两度，虽然依旧冷的要命。有时候事我可以帮你吗，先生？” “谢谢，您是客气了。额，我的朋友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所以，可以准备一些吃的吗？” “当然，先生，你需要三明治吗，我们今天三明治没有做很多，不过还是留了一些。你知道，通常这里没有几位外国人来访的。额，来两份油画饼怎么样，那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很好吃的。” “特产，您真是懂我，我们有口福了，谢谢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椅子上坐一会吗？”巴斯回答的彬彬有礼。 那位微胖的妇人很有亲和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走出柜台，转向后厨的方向大喊道：“赫尔，准备两份油画饼，两杯热牛奶，还有，把盒子里的三明治也准备好，送到这里来。” 前台两侧有两排长椅，巴斯靠着一个靠近窗子的位子坐下。这里的阳光通过一快浅黄色的玻璃投射进来，显得很有宗教气息。 旅店确实非常清淡，一星期都没有几个人来住店，三层的旅馆只开放了第二层和第三层。 前台的桌面上有几本单子，都是一些来买油画饼的人签下的白条。在巴斯等他的食物被端上来之前，店里来了几个刚下班的糟蹋男人，他们都是来取预定油画饼的，可能是因为身上没有多少钱，他们都在那个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店家也需要生存，只是向所有人都打白条并不能让自己的钱包变得更好一些。 “最近都是这样吗？经济下滑，人口减少等等，就没有一点好转吗？”巴斯看着老板问道。 “先生，啊，您要是‘老板’就好了，说不定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那些经济救济没有到这里吗？据我所知，每年都会进行两三次。” “您一定是来自大城市，因为在我这家店经营的着十三年间，我从来没见过减税的人来过。”妇人松了一下肩。 “您一定是个大善人，你明知道那些人付不起账，还是给他们吃的。” “哦，这一点我可不确定。我是说，我只是想活下去，这个小镇上的工厂不多，他们是仅有的工人，要是他们连吃饭都不能解决。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那些可怜的年轻人，他们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破产了，现在还要养家糊口……”妇人低头擦着一个白色的盘子，她的手微微紧张了一点，就像看到一条光滑恶心的泥鳅在盘子里滑动一样。 窗外开过了几辆汽车，相当老旧，整个车声都发出当当的响声，而且都没有正式的汽车牌照。 按照国家的要求，这种燃油车在五十多年前就被禁用了。但是现实中不用没办法，他们没有新型的驾驶器，甚至连驾照都考不起。尤其是在一些贫穷偏远的地区，他们的生活现状和大城市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后厨的赫尔端着一个用芦苇杆子变成的小框进来了，那些食物都用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盖着。赫尔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粉红的脸上一层面粉，白纱布包着头发，一块灰色的围裙将她小小的身体包的就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一样。好在她清澈的眼睛依旧留存着青春的气息，让巴斯心里一热，巴斯的脑海中闪过了妻子的脸。 巴斯立刻上前，帮着将食物取出，并放到自己的托盘上。 谢过妇人和赫尔之后，他在上楼前再一次瞄了一眼窗外，一辆红色的飞车停在了一辆旧货车后面。 他离开妇人的视线之后，就轻轻跑到了房间里。 第22章 监视 巴斯进来之后，没有说话，放下托盘后立刻走向了窗边。 窗外的那辆红色飞车还在，周围没有人走动。虽然这里偶尔也会出现几辆高级的飞车，但是他依旧感觉不对劲，这种感觉从他来到这个小镇就开始了。 “怎么了？”雷欧看到了巴斯的紧张。 “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们被跟踪了。” “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窗外的那辆红色的飞车，在我下去时还没有，现在就有了。” “所以你觉得跟踪我们的人会把他们的车停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什么？”巴斯楞了一下，“你看，那辆车和这里格格不入，一定是知道我们的下落才赶来的！” “你说的没错，这里是有一些不对劲，我们也很可能被跟踪了，但是，不会是那些开车的傻瓜。” 雷欧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离窗户一米元的地方，指着一个街角，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清里面的人了。 “看到那个鞋匠了吗？” “嗯，看到了，那是一个老头，闲着没事干。” “不，他一点都不闲着，一个闲人看报纸的话，几分钟就会翻一页，而他，从我们进来这里已经有两个小时了，还是看同一页，这才是跟踪。” “他伪装的可真厉害。” “外表再厉害，但是他无法伪装心理活动。他手里的可能不是报纸，也许是某种交互平台，他一直在向外界传递信息。” “厉害啊，那我们从后门走吧。” “不，后门也有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从这边的楼梯下去，就是后厨，那里只有一个小姑娘。” “没错，她就是安排来监视我们的。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明白，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这里不只有他们一伙人。” “你是说，这里有两伙人在监视我们。”巴斯看着雷欧，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和紧张。 “小巴，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额，本来你不该知道的，我是说你以前知道，现在忘记了。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做。” “告诉我，让我知道，巴斯。” “我知道有一伙人是天使局派来的，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或者说是保护你身边的人类的。我说服他们，让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并且你知道，你同意这些。那时候，你是个好人。” “我明白，我有时候会发作，心中的恶魔占据我的灵魂的时候，我就会伤害你。”雷欧降低声音。 “现在，你说外面还有其他人在监视，那一定就是关押你的人派来的。我不清楚他们是人类还是恶魔，但是他们一定来者不善。” “我在那所房子里的回忆只有痛苦，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体内的家伙今天释放了，它杀了很多人，它带着我逃了出来。我要让他们感受到一样的痛苦！” “哦，雷欧，那不是你。你要永远记住，在你的内心，不是魔鬼！” 雷欧穿上床上的那件黑色毛皮衣，看着巴斯：“我是你的朋友，雷欧。” 雷欧走下楼梯，来到了后院，那是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电灯，赫尔还在揉面，准备晚上的食物。 “一个人？” “什么？”赫尔听到一个人进来，吓了一跳。 “我很安全，不用你们保护。” “我们没有保护你，而是你身边的人。”赫尔看到自己被识破了，也就放下手里的活。 “你们该带他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现在，我们比起担心他的安危，更加关心你的安危。” “我会有危险？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你对我受的苦难一无所知！” “相反，我们全部都知道。”电灯发出的熏黄色的光照在赫尔的脸上，她显得毫无畏惧。 “你不怕我？” “我是天使，我什么也不怕。” 雷欧抬了一下眼睛，感觉这个人挺自信的，心里顿时放心了。 “哼，天使是吗？你知道那个街角的家伙吗？” “当然，他是人类，一个‘行者’组织，我们现在还不能把他抓起来，先看看他们的举动再说。” “问题是，他没有举动，希望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们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请回去，你已经离开太久了，他会发觉的。还有，他最好什么也不做，要是他有什么行动的话，相信我，那将是非常惨的。”赫尔抱起了一捆木柴说到。 “回去，就这样，我们不管去哪里都被你们监视着，现在又被另一个不能赶走的家伙跟着。你让我放心的回去，当着一切没发生过？”雷欧有些生气了，一把抓住赫尔的衣领，“听着，我不能再让巴斯受到伤害了，要么你们替我解决，要么我自己解决！” “巴斯不会同意的。” 门嗞啦一声开了，老板走了进来，看到雷欧正抓着赫尔的上衣领子，吓了一跳，大叫：“天啊，你在干什么？滚出去！” 雷欧松开手，慢慢退出了房间。赫尔也一副小女孩受惊的样子，抱住了老板。 她是老板一个朋友的女儿，老板待她如自己的女儿一般。 雷欧想，那个天使一定是入侵了女孩的心智，掌控了她的神经，才能和他交流的。 雷欧回到了房间。巴斯依旧在窗口观察那个鞋匠。 “怎么样了？我们能走了吗？” “等等吧。”雷欧有些失落地说，他坐在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不想让你谈心这些东西。” “嘿，没关系，我们谈过这些了。” “你知道，要是我们悄悄离开呢，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可以回到德国，或者在找一个地方。” “小巴，你知道，我不能。”雷欧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脸，他问道，“小巴，罗伊，她还好吗？” “她，在你被抓的当天受了重伤，没几天就去世了。抱歉。” 雷欧闭上了眼睛，他似乎还能感受到罗伊在他身边的温柔，那种愧疚感将缠绕他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一生。 “雷欧，那个鞋匠不见了。”巴斯看了一眼窗外，轻轻的说到。 第23章 坠落 “去哪了？”雷欧站起来。 “不知道，刚才还在那里坐着，突然间就不见了。” 雷欧两步走到窗前，看到鞋匠的工具都还在，报纸散落在地上。 太阳快要接近地平线了，但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是明智的。一个监视的人不会轻易走开，那样就会暴露自己，而宁愿选择暴露自己也必须离开的话，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信任天使的，但是，现在天使也不一定能保护我们，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我们要离开，现在！”雷欧一边将取出的衣服重新装到巴斯带来的背袋里一边说道。 “额，好的，没问题，他们总能找到我们的。我们走吧。”巴斯无奈的点点头。 他们两个跑到楼下时，注意到老板去了后厨，大厅里也没有人，他们就径直走出了旅店。巴斯在雷欧的后面，走到前台时，他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了一个笔筒的下面。 他们大概走过了四五个街道才到达火车站，奇怪的是这里人烟稀少，却有许多街道和建筑。或许因此，这里的旅店才会那么便宜。 这里的火车依旧在运行，只是在政府的管制下运送一些货物，基本上都是西伯利亚仅有的资源：树木和少量煤矿。 火车运行后他们找到了一节存放木头的车厢，这里装载的是桦树，幸好留出了一条缝隙，他们可以藏在里面。 这里只有一个黄色的小灯泡，因为电压的原因，一闪一闪的。除了光线不足，潮湿，寒冷都考验着“乘客”的承受程度。 即便如此，没有人对面前的困境抱怨，他们曾面临过更加糟糕的处境。 火车开动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越来越寒冷，这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木头不需要温暖。 巴斯不停的搓手，他冷的打哆嗦，却没有抱怨一句话。 雷欧则有时候感到寒冷，有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觉得寒冷会让自己更加安心一些。 他们要过很久才回到德国，所以他们会选择休息一下。雷欧却睡不着，他睁眼闭眼都会看到那些自己伤害过的人的脸，所以他干脆就睁着眼睛。 在后厨的小屋里，赫尔将油画饼端出了铁锅，倒在了篮子里，又盖上了一层纱布，这是她今天做的最后一锅饼了。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你要是能吃上一口热乎乎香喷喷的油画饼，简直就像是触摸到了天堂一样，再来一杯热牛奶，那就是神仙的日子啊。 在旅馆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中的一个天使看着这一切，他对着手上的对讲机说到：“长官，他们逃走了。雷欧和巴斯一起。” “行者有什么行动？” “他们撤退了，很突然，应该是收到了某种指令。” “很好，继续与雷欧保持距离。” “是，长官。” 一道白亮的光线射向天空，天使也离开了。 黑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降临了，这里没有风雪，没有野兽，没有外出的人，只有屋子里的灯光在闪烁。 那个装扮成鞋匠的行者已经在返回基地的路上了。他的飞车并没有停在小镇上，而是在一片雪地里，通过一个隐形程序躲过了人类的眼睛。 “十三队四十号金，请返回昆仑基地。” “四十号金收到。” 金是一个入伍三年的老兵，他的任务只有监视和侦察，并没有作战或者其他有正面冲突的经历。他在入伍前，在部队当了五年的三级军官，算是个老兵了，在审查时差点就被特种部队录取。后来他选择参加了联合政权的联合部队，被一个长官看中。这个行者组织不是明面上的军队，不负责安全和保卫。相反，它的存在是为了杀戮，现在他的任务只是初步的侦察。 在行者里有专门的暗杀分支，而他的资格还不够加入。 金的飞车是行者发配的标准装备，这种飞车不仅能在低空中飞行，还能进行浅海游行，就是不能再陆地上行驶，因为它没有车轮。 金虽然驾驶的时间不长，却已经非常熟练了，他在基地训练时被管理的严格，不能随意驾驶。现在他关掉通讯器后，打开了隐形模式，在空中翻起了跟头，正转，反转，螺旋冲刺，他一个人狠狠的兴奋了一把。 金故意将飞车开进了一片山林，这里的地形上下起伏，正适合他“玩耍”。金是位非常棒的驾驶员，在这方面的考核几乎满分。 也许有天生的优势，他喜欢在空中飞行的感觉。 另一方面，凡是加入行者的人，就失去了拥有家人的权利，或者说失去了拥有感情的权利。所有的行者在官方记录看来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是失去身份的人，这样可以使他们保持与人类社会之间的距离。 正如行者这个名字，他们来自于黑暗，也消失于黑暗。 他在返回昆仑基地时，透过显示屏看到了一些村庄上空燃起了大火。开始他以为那是在庆祝什么东西呢，比如婚礼。但是后来，他又发现了其他的几个村庄也燃起了大火，当他降低高度时，他发现那不是庆祝篝火，那是村子的房子在燃烧。 “昆仑基地，哈利地区有几处村庄发生严重火灾。请调查。” “昆仑基地受到，我们会派出侦察队调查此事，请传递村庄坐标。”声音有些间隔和模糊，他没有在意。 此时，他的坐标器却不灵了，显示屏出现许多蓝色条横，后来，正面导航仪也出现了蓝横，就像自己的电脑被病毒感染一样。 “昆仑基地，我的导航仪失灵了，听的见吗，仪器失控！” 听筒哗哗啦啦的响了一小会后，声音消失了，紧接着飞车的隐形模式也失效了。看来这个奇怪的病毒不仅入侵了导航系统，还入侵了动力和保护系统。 飞车的引擎渐渐失去响应。金的脸上渗出了一层汗，他快速检查飞车的各项指标，都不对劲，却又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飞车渐渐的向下坠去，他努力控制方向，使飞车以滑翔的姿态减缓下坠的速度。他曾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所以尽管很紧张，他还是告诉自己：你可以的。 在地面上看到的是一颗渐渐变亮的流星划过夜空，不过在坠落到地面之前，那颗流星爆炸了。 第24章 法师奥瑞兹 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地下石砖通道里，走来了一个黑影。 随着黑影渐渐靠近，他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身穿连衣帽，肩披一件满是沙土的褐色轻薄外套，黑色宽松的休闲裤子，一双破旧的布鞋踩着冒着水汽的石砖上。 这个地下石砖通道原本是用来运送水资源的，沙漠里不能地上运输水，那样容易被太阳烤干。何况地上全是沙子，也不能形成坚固的通道。这条地下通道的建设者是国际联合民生组织，他们多次来这里进行救济工作，其中之一就是建造了这条地下水通道。 水的源头是尼罗河的一条支流，经过人工建造的水通道，流向了千家万户，造福了许多当地居民。 根据地下河的启发，他们采用一种新型的隔水石砖，将水资源再分配，就像人类自己建造的地下河一样，这项工程被联合国际授予诺贝尔和平-奖。人们不再为了缺水而发起战争。 但是，在之后的几年里，随着恶魔的到来，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 首先不是水的短缺，而是人的短缺。恶魔每降落到一个村子，就杀光所有的人，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只要是人类，都难逃死亡。 当时还没有天使来帮助，强化人也没有出现，所以这片沙漠就被人类封锁了起来，直到天使们来到这里和恶魔轮番作战。 “这不是人类的战争！”，一个叫杰瑞的天使当时说。后来战胜之后，他当上了天使局的局长，这个在人类的帮助下形成的组织渐渐在地球上落了脚。 这片沙漠在那场战争之后也渐渐被人遗忘。一些年长的老人曾说，那些被魔鬼杀死的人们无法回到找到他们的归宿，他们迷失在这片沙漠里面，你走夜路时，会听到他们的哭嚎声，只有神灵才能解救他们迷失的灵魂。 不论是政府官方的封锁，还是民间的迷信传说，没有人敢冒险涉足这里。 战后的欧洲经济崛起迅速，有一队来自欧洲勇敢的年轻人到这里探险。他们打算制作一个探险的录像，传到网上，以此宣扬自己勇敢的精神。但是自从他们走进这片沙漠后就失联了，目前已经过去八十年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地下通道有大有小，在分支处，总会有一个天井，人们可以借助这个天井来检测水位的高低。 这个黑影渐渐走进天井处，刺眼的光线射在他的上方，他在光线处停留了片刻，好像在用力呼吸什么东西。之后，快速向前走去。 前方是一个宽大的流通处，这里空间开阔，那是一条很粗的通道，可以同时行走五个人。在这里还链接了其他七八个不同方向的通道。现在通道里没有水，地面依旧潮湿，但在沙漠的下面，却是非常舒适的。 在那个最大的通道入口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手持一根一人高的手杖，全身黑衣，虽然只看到他的背影，却可以看到他带着一快很大的面具。 “啊顿，啊赫兹法，好久不见。” 褐衣人听见黑衣人说出了这话，惊得摘下了衣帽，原来这个人就是德国贫民窟中的那位老人，他依旧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但是行走十分轻快，仿佛年轻人一般。 他渐渐靠近了那黑衣人，口中说道：“啊顿，啊赫兹法，法师！”。这个面具是法师奥瑞兹的标志。 黑衣人，转过身来，他的面具就像粗糙的生铁一般，没有任何光泽，面具上也没有眼睛和嘴巴，却有很多三角形的小孔。他没有摘下面具，而是伸出了没有握手杖的右手，掌心朝向了老人，在掌心处渐渐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燃烧着的三角形，三角形的中间有一个跳动的黑色小点，试图突破三角行轮廓的包围。 “没想到你还活着！”黑衣人收起右手。他在仔细看着老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法师，我的生死已经不再重要。我们在地球上的任务失败了，整个军团几乎全军覆灭，我算是苟延残喘于人间。” “法若斯，我对失去战友的痛苦比谁都清楚，我很抱歉。但是现在，我不是为了死去的战士而来，我是为了未来的战士而来。” “法师，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当时的仪式不是被天使破坏了吗？” “这个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法若斯惊得退了一步，弯了一下腰，不在问问题了。 “我问你，四魔在何处，可有其他的幸存者？” “四魔”一想到这个名字，法若斯就吓得打了一个颤，他说，“他们被天使打散，不知身在何处。此外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突然法若斯，想到一件事，怯生生的说，“可能有一个，就是，召唤您过来的那个。” “不错，你猜的没错，他确实和你一样，是这里的幸存者，只不过，远比你我要久远的多。” 法若斯不清楚这里的“久远的多”是什么概念。说到久远，人类的寿命百年之内，天使则是五百年之内，恶魔则要千年之内，这还算不长久吗。当然，四魔的寿命永无止境，这是所有的恶魔都知道的。 “法师，请允许我向您解释一下这个世界吧。” “怎么，这世界变了不成？” “不仅世界变了，人类也变了。我们当初以为人类是初等的未进化生物，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不仅拥有智慧，还有各种先进的科技。我认为，他们的智慧不在我们之下，也不在天使之下。” “继续。” “他们有一个强大的统治工具，还有许多关联的组织。这些组织使人类在遭受到我们的攻击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对我们发出了反击。后来我们发现他们会使用很多武器，他们的武器可以在天上飞，可以在海底游，数量之多，密度之大，难以想象。正面攻击时，我们受伤惨重。所以我们只得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采取行动。” “就像占领这片沙漠？” “是的，但是依旧被天使发现，害的我不得不离开这里。” “说说人类吧。” “当人类的血液注射到我们体内时，我们可以变作人类形态，隐藏在其中，学习他们的语言，习俗和科技。当我们的血液注射到人类体内时，他们，就会变成强化人。” 法若斯再次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法师现在是人类的身体？ “告诉你了，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法师好像能够看透法若斯的想法一样。 “是。” “强化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法师，他们藏起来了，有一部分人类反对他们的存在，可能是有的人类身体无法接受我们的血液。” 法师握紧了拳头，生气的低吼道：“卑微的种族，胆敢拥有我族的血液！” 第25章 法瑞斯 “我有几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办到吗？” “任何事情，法师。” “就像我刚才说的，找到四魔的下落，带他们来见我，还有强化人和天使局的具体位置。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去吧。” “法师……” “放松，法瑞斯，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告诉我，但是相信我，我会知道的。” 法师奥瑞兹双手抓住立着的手杖，这个手杖的顶端一块黑色的石头散发着轻微的紫光，法师定了定神，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在法师周边平白的出现了许多黑色的烟雾，雾气绕着法师身边将法师笼罩在迷雾之中，法师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话：“法瑞斯，你是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 黑色烟雾随着法师的消失也一块消失了。 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法瑞斯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法师怎么就消失了？ 难道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有一种可以瞬移的新技术了？还是他来到地球上之后拥有的特殊能力？ 法瑞斯没有来得及告诉法师自己在人类中间生活的感受，其实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让法师知道这种感受。这十几年中间，他感受人类的复杂感情，那是在魔界不存在的东西。 比如悲伤，幸福，还有一些孤独感，这些魔界不存在的情感全都困扰着他。法瑞斯在战场上侥幸逃过一命后，在欧洲战场四处游荡，躲过了天使的巡查，人类的追杀，强化人的监视，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跟踪。他最终躲到了德国的一片难民区里，在一栋濒危的居民楼中住了下来，那些跟踪者不会在这里久住，所以他一直藏身于一个小屋子里，他在那些年里从来没有使用过任何恶魔的能力，因此，他必须像人类一样可以感受到周围环境对自己的影响，比如感受到空气的腐烂味道，空肚子的饥饿感，身体的冷热，还有其他人类对待他的各种心理态度。 法瑞斯常常被人类街头的混混打的遍体鳞伤，饥饿的时候到处翻垃圾桶，没有衣服就在大街上捡报纸，晚上找个墙角睡觉。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记得在魔界的时候，法瑞斯是一名军团的小团长，他手下有二十多名战士，他带领着大家战胜魔龙，驱赶血牛，追杀石蟒，在漫天雪地里撒欢打滚，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每天都在为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他一想到自己苟活在人间，就两眼冒红星。很多时候，真的想撕烂这块人类的身躯，为了自己还是一名恶魔战士的尊严，为了恶魔首领的信仰。 法瑞斯一步步的向回走，他经过那个天井时，对着上面的天空大喊：“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滴水从他的眼角渗出，划过了满是皱纹的脸庞，这不是他第一次流泪了，但是这次他却很是奇怪，眼泪留了出来之后，感觉胸前的那个石头轻了许多，他一直都感到胸口似乎有个隐形的石头压在上面，让他呼吸并不那么顺畅。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眼睛，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小女孩的脸，微微在和他说话：“爷爷，你怎么哭了？” 他在人类中生活多年，已经完全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连行为举止都和人类没有分别。 法瑞斯想和女孩说话，但是却止住了。他心里明白了许多事情，人类其实和他们恶魔一样，即勇敢又脆弱。恶魔喜欢和自己的种族在一起，人类也是，人类更是有一个小小的称为家庭的组织。这个小小的组织，是人类社会的基石，就像，军团战士是恶魔社会的基石一样。人类恐惧未知的事物，对所有的不确定东西一票否决，从这一方面讲，人类是懦弱的种族，不堪一击。可是在面对恶魔入侵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出动了社会上最强大的力量，所有人都意见一致，他们选择为了夺取战争牺牲一切的愚蠢行为，这种必败的决心使得法瑞斯又认为人类是个坚强的种族，这种坚强的力量就是他认为恶魔所具有的最强大的能力。 在他们恶魔一族入侵地球的计划完美无缺进行时，天使的“加入”使得他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他也是来到地球之后才知道计划有所改变，作为一个小小的底层恶魔，他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信息。 稀里糊涂的为国家献身，投入狂热的战争中来，现在却不得不在陌生的星球，猥琐的活下去。法瑞斯心里冷笑了一声，他曾不认为自己还有回到故乡的希望，打算在地球上孤老终生。现今，法师的到来，又给了他一个称为希望的东西，一个可以离开人类的希望。 在他对自己的种族和人类这个悲哀的物种感到绝望时，小女孩一家的到来改变了他的生活和精神。 女孩对一切都抱有希望，而且，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有信仰，她信仰人类的上帝。 有一次和女孩聊天，女孩曾说，即使是恶魔之王撒旦，他的前身也是一位上帝御座前的光明使者天使，任何人只要改过自新，做正确的事，才能得到心灵的救赎，让不安的灵魂安息。 法瑞斯至今都不认为灵魂这种东西存在，他却无法反驳女孩。 法瑞斯知道，这个奇怪的宗教信仰实在可笑，但不能否认，它给了人类一种能量，可以抵御悲伤、痛苦、恐惧的能量。 法瑞斯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天使转化的，他的父母都是恶魔，他的族人都是恶魔，所以要是和天使有关系的话，只能是永不间断的敌人。 法瑞斯摸摸自己的脑袋，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像个人类一样胡思乱想的，他拍打了两下身上的衣服，走出了这条地下通道。 出口周围全是沙子，多年无人修理，这里已经荒废的不曾样子了。乱石密布，在一片石头堆里，有一个破旧的相机，一半埋在沙子里。不过法瑞斯没有注意到相机。 他望了望四周，发现没有人类的踪迹后，就纵身一跃，化作一阵黑风快速飞走了。 第26章 交易 文月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张全家福，里面有她、天使希尔斯、严哥哥、张成树和静子。静子是RB的一位忍者，她武艺超群，在RB武道是前十的高人，后来加入他们这个组织，在这里度过了几乎二十年的时光。文月和静子相处还不到一年，静子莫名其妙的提交了隐藏申请，至今都不知道下落。 这里太无聊，文月不喜欢孤单，不喜欢无事可做，一旦手头上闲下来，她就开始想念家人，而她讨厌那种内心隐隐发痛的感觉。 现在上午十点，希尔斯出去有事，张成树在实验室每天忙个不停，上个星期在研究一种小型透视仪器，现在又在研究一种传说中的神奇药水。严哥哥在维修基地的一条发电线路，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唯独文月在自己的小屋里，对着镜子发呆。 她的桌子上放了几本小说和传记，那是严哥哥送给她的，严哥哥说他孤独的时候就靠这些书消磨。 她拿起一本书，名字叫做《论神》，翻开了第一页，这是天使局第一任局长杰瑞写的自传，文月看了第一段就没有了兴趣。很明显，这是出版社为了宣传某种正统精神而编写的“思想教材”，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杰瑞自己写的。文月最看不惯这些没有温情的说教了。 她离开了桌子，穿了一件黑色夹克离开房间。她要去厨房找些吃的，路过大厅和张成树的实验室时，听见实验室里“砰”的一声响。 文月小心的走进去，看到实验台上乱七八糟的，玻璃试管碎了一地，上方的吸烟器不断吸收着一片黄色的烟雾，张成树则坐在地上，哭丧着脸。文月看到爷爷时，爷爷也看到了她。 张成树摘下防爆眼镜，十分抱歉的说到：“文月，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吗？” “哦，没有。顺便说一句，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没有，完美实验，哈哈。” 张成树尴尬的笑了起来，但是他只是笑了两声，实验室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小型爆炸事件，自己还试图掩盖，这确实让人笑不出来。 “额，是这样的，我的实验的进行的非常顺利，目前马上就要成功了，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一个非常非常小的问题，你能帮助我的，对吧？好的，长多不说，我的噬魂水刚刚用完了。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吧？” “药品的事情，严哥哥可以帮你，我帮不了。”文月耸了耸肩。 “啊，文月，你知道吗，咱们经费一直紧张，药品从来都是不充足的。你知道现在药品的供给要走多少程序吗，要签多少文件吗，要走多少部门吗？我想你不会知道的！对了，还有，这个噬魂水，不是那么容易申请下来的……”张成树拉长了音调，做出为难的样子。 文月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微笑：“哦，这个是禁忌的药品吧，咱们好像没有相关的实验吧？” “既然你知道了，就帮帮我吧。” “不是我不帮，这种东西只有在黑市上才有，特别难找！” “文月，你那么聪明，找到这种东西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自己啊……”文月说着就要离开实验室。 张成树赶紧上前拉住文月的胳膊，客客气气的说到：“唉唉，想不想试一下你的新型飞车？” 文月眼睛一亮，心想：难道飞车改装完了？ 张成树领着她来到了飞车库，这辆新型飞车是上星期的成果，他一边拉开布帘，一边说：“献给文月小姐！” 这辆飞车将后置引擎改成了两个，并且隐藏在舱内，在具有跳动感的两侧折叠机翼下方加装了微型导弹巡航装置，可以发射全球制导导弹。此外还有很多新型的功能，张成树简单的说了这几个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吊坠，这个半圆形的吊坠就是飞车的物理启动密码。 “怎么，交换吗？” “当然！”文月微微一笑就把吊坠拿了过来。 “喂，别在外面呆的太久，火焰的武器还没有测试，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火焰，你给这辆飞车起了一个名字？” “对，没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这样称呼它。好吧，算我自作多情，谁叫这就是我呢！”张成树自己嘟噜了几句。 “好名字！”文月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她去准备一下。她时刻都想出去逛逛，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五分钟后，文月在飞车里听到了张成树发来的语音：“文月啊，别被其他的飞车发现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这辆是最新款啊，没有人见过这么棒的飞车，哈哈哈哈。” “额，好吧，天才。” “那个，我的药品清单已经发给你了，别少了啊。” 文月看了一下清单，上面列了不下十种药品。文月心里突然冒出了被欺骗的感觉，但是想想，爷爷就是有一颗年轻人的心，总是像年轻人一样喜欢搞怪。 “天才，你的想象力真是太厉害了，一种噬魂水竟有这么多名称，佩服佩服。” “不，那是不同的材料，我以为你认识呢？” “当然，逗你呢，哈哈。” 她驾驶着飞车在空中风驰电掣的畅快飞翔，让坏情绪都随风而散。在飞车上能够看到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地面一片一片的金黄，实在是美丽极了。 文月来到了西班牙的一座古代建筑风格小镇。格拉姆小镇是一个不出名的旅游小镇，格拉姆爵士是一位为国献身的正义人士，他的家乡为了纪念他，改名为格拉姆小镇。 文月将飞车停在远处森林的边缘地带，开启了隐身模式后，她独自步行来到了小镇。 小镇现在是出了名的地下黑市，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从这里买到的。 文月来到了一个标志着恶魔头像的电影院，电影院在地上放电影，在地下进行黑市交易。 黑市这里虽然什么都能买到，但是，相对的代价要比其他渠道高很多，而且不是什么东西都有现货，就比如文月今天需要的噬魂水，这个东西只有明天才能送过来。所以文月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宾馆，等到第二天再次去电影院。 九点的阳光依旧很好，文月付了大量的金钱，带着她需要的东西离开了电影院。 文月在经过一个教堂时，停下了脚步。教堂是文月记忆最初的地方，因为她的父亲就是一位神父，她看着一个个人走进教堂时，自己也不自觉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第27章 神父 “这是一个混沌的，复杂的时代，但同时也是一个信仰的时代。”一个白衣神父站在教堂最里面，向前来聆听上帝教诲的人宣扬道。 教堂虽小，但棕色长椅，彩色玻璃窗绘，耶稣受难雕塑十字架，一应俱全。这里老年人居多，他们来这里不仅是忏悔，更多是为自己的儿女们祈福。 文月选择了最后一排椅子坐下，她看着朦胧的彩色光线射进了房子里，众人身上就像起了一层彩色的烟雾，弥漫而妖娆，引人入胜。父亲曾告诉她，这样看上去像是从天堂撒下的光芒，能够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即便仅仅是误导人们的视觉。 文月的心里却是真的感到了安详，就像感觉自己的父母都还在身边一样。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合上了双手，怀念着与父母之间仅存的模糊回忆。 “我们必须侍奉上帝，因为他知道我们的所做所为，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上帝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终会有一天，审判日降临，所有人的罪恶都会得到惩罚，所有人的善良都会得到奖赏。那一天伴随着天使与恶魔的降临越来越近了，我们不清楚是哪一天，但是我们知道，它很快就会来临。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大家把握好最后的时光，让自己的精神得到解脱。愿天父保佑你。”神父在用温柔的语调讲述着。 神父是个中年黑人，他说到“上帝”这个字眼时表现的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激动和波澜，就像文月自己的父亲一样。文月看的出，这位神父对他的的信仰是非常坚定的。 “让我们认识一下天使与恶魔吧，我知道你们非常想认识这些生灵。”神父好像有计划的说到。 “你们所有人都看得见，也听得见，那些在天空中飞翔的天使与恶魔已经和我们的世界紧密联系在了一起。纵然天使不承认上帝的存在，但不能否认他们出现在我们的信仰里，他们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不能在忽视上帝的存在了。”神父说着走到了教堂的中间位置，站在了长椅中间。 “同时，这也是一个信仰的时代，上帝的正义使者天使们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上帝让天使来拯救我们无法得到救赎的灵魂。而恶魔，他们是来验证我们的灵魂是否纯洁，我们是否依旧信仰上帝。”他伸出了右手指向讲台，他的助手看到后，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 讲台后面的幕布解开了，出现了天使和恶魔的身影，众人惊吓的发出了“啊”的声音，但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两个三维立体影像，却极为逼真，细节已经做到了肉眼无法识别的地步。但是这毕竟是电脑做出来的，面部表情和神态都和现实中的天使恶魔相差巨大。 “我们是混沌的产物，但是我们是有灵性的存在，但不是仅仅人类是有灵性的。所有的生命都是上帝的参悟。我想提示大家一句话，虽然恶魔破坏了我们的家园，威胁了人类的未来，甚至要毁灭我们的地球，但是他们曾是上帝身边的一员。” 众人再次吃了一惊，恶魔是天使？这个消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宗教在天使降临之前已经衰落到了无知的地步，没有人记得《圣经》上的故事，现实科技解决了人们的大多数心理需求。在欧洲和美洲信仰基-督的教徒少的可怜，那些空旷而渐渐变成废墟的教堂数不尽。神父这个神圣的传教士，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濒临消失。这样说来，是灾难让宗教复活了。 神父张开双臂说道：“恶魔曾是上帝身边的光明使者，他带来了一天最初的阳光，献给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希望和憧憬。但是后来，上帝身边的天使日渐增多，许多天使都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位光明使者对上帝的爱产生了怀疑。朋友们，那些猜忌和疑虑就是嫉妒和愤懑，他带着对上帝的误解离开了天堂，来到了人间，成为大地上的王者。” “但是他还是天使，不是吗？”神父身边的一个女孩轻声的问道。 “是的，他依旧有一副闪亮而雪白的翅膀，和一颗善良的内心。但是日子不长，他在人间感受到更多的是欺骗和背叛，当是的人们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一个怪物存在，人们咒骂他，欺凌他，不让他靠近人类的住所。他越来越伤心，为了人类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离开天堂，最后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所以，他堕落了。他的善良被欺诈代替，他的光明被黑暗代替，他的希望被恐惧代替，他的灵魂也在痛苦中消失殆尽。” “他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翅膀失去了雪白的羽毛，只剩下骨肉和皮囊；他的手脚变得又短又粗，手指长出了尖尖的指甲；他的眼窝深陷，露出蓝色的烟火，口中不时发出恶心的恶臭。身体的变化就足够让人类恐惧的了，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内心，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灵魂，所有他会寻找人类，索要他们的灵魂，这位天使堕-落之后在黑夜的街道上穿梭，夺去行路人的灵魂。他的乐趣就是肆意亵渎那些善良的灵魂，使他们不能去天堂，只能在自己的小花园里游荡。他关押灵魂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地狱。” 文月睁开眼睛，她轻轻站起，向门口走去，同时关上了刚刚振动的通讯器，上面有一条严哥哥的消息：速到墨西哥海湾卡尔洪，那里出现了天使杰克的消息。 “但是朋友们，请记住：恶魔不是罪恶的本源，人们的内心才是！”文月在离开教堂时，听见了神父的最后一句话。 “收到，我立刻前往。”文月很快回复了消息。 他记得那位天使模特受伤后，被另一位天使带走了，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这两天，杰克家里人依旧没有见到杰克，他们没有杰克的任何的消息。据报道称，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人士给出了天使的获救位置，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文月口中嘟噜着，离开了小镇，走向她的飞车。 第28章 钥匙 卡尔洪是一个曾经的手工作坊小镇，后来由于全球经济危机的波及，这里的手工作坊都因为没有市场而纷纷破产，人们被迫背井离乡到内地去打工。有一些人打算留下来，在海边靠打鱼为生。 文月到达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红到发紫的晚霞就像油画一样抹在天边，让天空的其他地方显得干枯和单调。 她下了飞车就直奔最近的一座灯塔，那里位置最高，而且严哥哥告诉他，线人在灯塔上给她留了消息。 消息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严哥哥也不例外。 灯塔的外墙是一些白色的石灰砖抹的，经过海风没日没夜的吹着，上面的有了一层白灰，用手一摸就掉，看样子，这里至少十多年没有人维修过了。 海风在傍晚时分还是有一些力度的，文月戴着她的帽子，不至于感到那么冷。 说来也奇怪，这里本来是热带的区，可是一到晚上，温度就急剧下降，你要是只穿一件毛衣和轻薄的外套，肯定会感到有风从袖子里钻进身体内。 文月一路小跑，从地面一直跑到了顶层。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黯淡下去，她取出手电，在小房子里搜寻起来。 房子内壁被涂成了灰色，四面都留出了很大的窗户，墙角处放置了一个柜橱，一人高，里面放了一些小盒子，看上去就像放书的地方。 文月小心地取出了几个盒子，却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盒子里有一些还未拆封的线包，有一些急救药品，都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东西。 她取出了一个铁盒，盒子表面的保护漆已经掉了大半，暴露在空气中的铁皮也几经生锈了，就像腐烂的香蕉皮一样。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外面吹进来，让文月的双肩一紧，她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海水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一起一伏，点点反光照射过来。 她关上窗子后，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就像是古罗马时代的铁质钥匙：三角形的棱，四边形的形状。上面还刻着一些字，文月不确定是古希腊文还是拉丁文。 她凭着直觉带上钥匙离开了。这把钥匙和这里一点都不相称，所以一定有原因在里面，文月相信这就是她的线人留下的东西。 回到飞车上，文月向严哥哥发去了钥匙的照片，让他帮忙研究一下。 不一会，爷爷在视频的另一头出现，给了文月一条路线图，这把钥匙是一个罗马时代的钥匙，这点文月猜的没错，但是上面刻的东西，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种特殊的符号。 “这是一个关于罗马时代流传的一个神话故事，所以，我想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个时期的就是比它还早。” “所以呢，你发现什么了？”文月不想听太多的解释，她需要尽快找到消息，毕竟她也累了一天了，还希望早一些休息呢。 “当然，这就是我想说的。传说有一个牧羊人带着一群羊，希望进入罗马，并请求一块可以放置那群羊的土地。那位牧羊人带着许多面纱，人们看不到他的脸，认为这位牧羊人不真诚，所以用武力将他赶走了，同时杀死了他的羊。几天之后，罗马城所有的羊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疾病，面临死亡的威胁。人们惊恐万分，有一些人认为那个牧羊人是个巫师，使用恶毒的东西诅咒了他们的羊。人们开始再次出城寻找那位牧羊人，并把他吊了起来，整整吊了七天，最后，那牧羊人死了。牧羊人死的那天，城里也没有活着的羊了。” “哦，那位牧羊人后来被证实是一位善人，人们都追悔莫及，是不是？” “什么，谁告诉你的？” “算了吧，这种故事都是一个套路！” “不，这不是故事，这是历史。我是说，历史上存在这么一个人，至少，在当然的认知水平下，那确实是一个人。” “这和那把钥匙有关系吗？” “这个钥匙是罗马的一个锁匠打造的，当然，用这把钥匙打开的盒子是装那位牧羊人的，脑袋的。” “脑袋？不是骨灰吗？” “没错，是他的脑袋，我在资料里查到的是：‘奇怪的面孔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唯有圣人和妖孽才会生出这样的面孔！’，我在一些描述了里发现了，那人确实和恶魔长的有许多相似之处。没错，是恶魔。” “等一下，你是在说，恶魔在罗马时代就已经存在了？” “是的，我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这里有证据。”张成树把一张照片发给了文月。 那是一张盒子和盒子上面符号的照片，那些符号和文月手里钥匙上的符号极其一致。 “有没有可能，你找的东西是伪造的呢，我是说我手里的这把钥匙看上去即便在古老，也不像是一千多年前的啊！” “这个东西我会继续研究下去的，别担心，现在，盒子在当地博物馆里，我相信，你可以找到。”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真的不可以见我的线人吗，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张成树看了看身旁的严哥哥，严哥哥也看了他一眼。 “现在不可以，等时机合适，我们会安排你们见面的。现在去吧。”严哥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文月看着天空中的月光，四周有一些虫子在叫，还有一些风声和远处的海浪声，此外什么也没有了。 文月的地图指示着到博物馆的距离路线。 “十公里，没弄错吧？”文月看了一下，这么小镇的街道总共不到三十条，建筑之间还那么分散，怪不得成不了大城市。 “文月啊，你看看飞车后面，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张成树趁严哥哥不在，用很小的声音发来了一条语音。 “什么啊，还惊喜，别吓人就行了。”文月心里想。 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有一个小小的侧厢，她一拉门，确实惊了。那是一辆小型的折叠摩托车，因为可以叠起来，所以不是太占空间，但是作为张成树研究的东西，可就不是简单的摩托车那么简单了。 文月又有好玩的了，她轻松几下就把摩托车组装好了，然后就在凉凉的夜风中飞驰而去。 第29章 劫持 博物馆外面的围墙已经年久失修，藤蔓在上面蔓延了很大一片。 文月打开手电，走进了博物馆。她心里怀疑这里是否还存在那个盒子，即使没有被人们搬走，也很可能被小偷盗走了。 大厅里特别空，四周墙壁上有许多整齐的小洞，地上也有许多钢筋焊头。文月转过了几条长廊，在一条长廊的尽头发现了一间小型储存室，好奇心让她鼓起了勇气，她打算进去一探究竟。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寄存处，这么老的名字现在早已不使用了。 房子里冷清无比，而且有一个奇怪的味道，这里说不定有什么死去的老鼠或者其他什么动物，文月憋着一口气迅速的巡查着。 突然，她感到背后有人，但是已经晚了，当她转过身来时，背后的那人已经架住了文月的双手，并同时捂住了文月的嘴巴。 那人竟是个女子，这个女子脸庞清瘦，却有几分姿色，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头上却带着一块黑布，这个女子用力压住了文月，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力将文月压到了墙角的暗影处。 果然，没有几秒钟中，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好像是朝她们走来的。 文月慌张起来，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给牵制住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名特工，背后有人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大意了。 可是，这名年纪轻轻的女子看文月的眼神并不凶残，当听到脚步声时，女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文月心里想。 文月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是隐约感受到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来历。她们就在暗处屏住呼吸，等脚步声消失后，那名女子看了文月一眼，示意她并无恶意，只求不要出声。 文月看的明白，她也不是傻瓜。所以当女子松开手后，文月并没有立刻反击或者询问。 脚步声离她们越来越远，但确是走向博物馆大门外方向的。文月的小型摩托就藏在门口不远处一颗榕树的后面，她希望那些人不要发现自己的摩托车。 文月和这名女子来到稍微亮的地方，女子从一处取来一个背包，并没有和文月说话。 文月憋不住了，就先问道：“喂，你谁啊？” “救你的人。”女子并没有回头，用冷冷的语气答道。 “可笑，你到底是谁？那些人又是谁？看你害怕的样子，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现在你安全了，你可以走了，此外，别想太多，小心性命不保。”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说话？” “你会死的。”女子依旧冷冷的语气着实让文月惊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又恢复了勇气。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你看，这里都废弃了那么多年，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你不觉得是缘分吗？” 女子停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着文月，那双眼睛太冷峻了，就像文月知道了她的秘密一样。 “这样，我坦诚交代，我有朋友说这里有宝贝，让我过来找找。是不是，你已经找到了？” 女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文月说。 “好吧，我想肯定是那些人找到了吧，他们已经走了，不是吗？所以，我们见面算是缘分了。” “哈哈哈哈，杨文月，你演的也太假了！”那名女子晴朗的笑声，让文月紧张的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激光枪。 “什么，你说谁？” “我是菲比，本来我们不该见面的，但是刚才情况紧急，所以……”女子耸了一下肩。 “你是我的线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等，你刚才一直在耍我吗？” “额，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 “该死。” “既然是‘缘分’，我想我该和你好好聊聊那个盒子了。” “盒子，对了，你也只是来找盒子的？该死，当然！刚才那些人肯定也是来找盒子的。” “没错，但是他们没有找到，因为，我提前找到它，并把它放在另一个地方。”菲比示意文月跟着她走。 “远吗？我有摩托车，要是需要的话。” “不远，跟我来。” 两人在走廊里转了几个弯，走进了一间办公室，菲比熟练的挪动了一下书桌，搬开了地上的一块地板，在地板下果然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起来的盒子，文月上前轻轻掀开黑布，只见盒子表面发出了一层金色的光，光不是特别亮，确好像按照某种规律变换着亮度。 “这就是放牧羊人头颅的盒子？” “没错，看来你也知道那个传说了！” 文月点了一下脑袋，但是她心里却在想：我宁愿不知道，这哪是几千年的铁盒子啊，这简直就是魔盒啊！ “我们要尽快离开，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带走的盒子是假的。”菲比快速盖住盒子，并将盒子放在她的背包里。 文月去开门，就在她刚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外亮起了特别亮的光，文月立刻回头拉住菲比，文月用一只胳膊挡住光线，眯起眼睛向门口看。 菲比却直视着门外的亮光，这个画面让文月看见了。文月心里瞬间对这个菲比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一般人的眼睛适应外界环境的亮度是慢慢变化的，若是在黑夜里突然看到特别亮的光，能够让眼睛短时失明，若光线足够强，可导致真正的失明。这是人类的生命本质决定的。 而天使则不适用这种规则，天使对一切人类世界的规则都和人类有差异，恶魔也是。这或许导致了许多天使和恶魔来到地球之后拥有了其他更加独特的能力。 菲比也注意到文月的表情了，所以抬起手臂有意识地挡了一下。 两人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从门外就冲进来了四五个彪形大汉，他们用粗壮的胳膊按住了两人，用特制的绳子将两人绑了起来。其中一个人从菲比的背包里取出了盒子后就跑了出去，菲比和文月被带在后面。两人被拉进了一辆装甲车，里面还有两名持枪的蒙面男子。那群人原来都带着面罩，这些人说着一些不标准的英语，听上去就像是西班牙口音。 他们在被戴上头套之前看到了三辆车，其中两辆车是高级越野车，剩下一辆就是他们这个装甲车。 他们迅速的把两人带上车，之后就飞驰在小镇的马路上。 文月知道，这群人不是什么正规武装力量，但是从装备上也不难发现，他们的后台也不一般。但是值得肯定的是，这群家伙是人类，而不是什么强化人或者什么奇怪的物种。 文月对强化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两人被带到车上时，文月和菲比都看不见彼此，他们的手脚都被绳子拴住，头戴着严密的头套，看不见任何光线。 文月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她心里计划着怎么才能逃出这里。 突然，文月想到了菲比。 “菲比，不管你是谁，你都要阻止他们，盒子里的东西不是我们人类能够掌握的，打开盒子的钥匙在我那里，他们一定会去找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什么，请你一定要帮我。” 文月小声的祈祷着，她的声音太小了，甚至连自己都听不到，何况车子一直在高速行驶着，颠簸声足以淹没一切轻声细语。 可是，文月并不是在祈祷，她相信在她旁边不远处的菲比能听得到。 第30章 光之化身 文月什么都看不见，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车子渐渐的晃动了起来，文月感到装甲车颠簸的厉害，不像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而像在石子路上行驶。 难道改道了？不对，车子的晃动不是那种行驶中遇到障碍物的晃动，而是车子本身在晃动。 在晃动变得剧烈之前，文月抓紧了座下的绳子。 突然她听到了身旁那四名持枪壮汉的惊悚惨叫，文月虽然戴着黑色的头套，自己依旧闭着眼睛，却看前方一边白色，没有任何的杂色，纯洁的白色，就想梦中一样。 文月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一定是菲比转变成天使形态了。 之前她也只是预感，现在算是证实了。 车子内的四名男子躺在车子的甲板上，就像睡去一样。菲比减弱了自己的光芒，她的翅膀在这里展不开，所以一直没有伸出来。 菲比帮文月解开了绳子后，文月自己摘下头套，看着眼前的光芒禁不住说了一句：我的天啊。 菲比全身发散着耀眼的光芒，虽然已经减弱很多了，但依旧让文月的眼睛有些刺痛。 “快些，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菲比上前拉住文月的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菲比身体发出的光芒迅速的传递到了文月身上，那一刻，文月的身体和菲比一样散发着同样耀眼的光芒，文月同时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座位上。 菲比一下子慌了手脚，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之前她接触过很多普通的人类，都不会有任何接触反应。但是现在菲比来不及多想了，她抱起文月后，飞上了天空。 在空中，看见远处海边有一个山洞，菲比没有多想就立刻飞了过去，怀中的文月依旧昏迷不醒。 在山洞里，菲比生了一团火后，迅速离开了，盒子还在那些人的手里，她要取回来。于是菲比再次飞起，天使的速度就像电影里的超人一样，眨眼间就落到了那两辆车的上面。 菲比用自身的光芒当作武器，遮蔽了人类的眼睛，用光线瞬间穿透了那些人的胸膛，每个人的胸部都留下了头颅大小的洞。 菲比找到了盒子，她没有着急返回山洞，而是翻了翻那些人的身份，想找出是谁派他们来的。 果然，她在一个人的肩部发现了一个文身，那是一个圆形内切在标准三角形里，这是一个新型的组织。菲比对这个组织还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她知道一点，这个组织一定很强大，连她发出加密消息都可以劫持。 来不及多想，菲比带着盒子飞回山洞。 转换成人类形态后，菲比检查了文月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的能力不是治病救人，所以她对文月的昏迷没有任何办法。 菲比想到了文月说过她之前有一个摩托车，还有一个飞车，菲比希望让文月自己先回去治疗。 “咳咳……”文月醒了，她轻声咳嗽起来，发现菲比就在她的身边，她努力的坐起来，但是依旧感到身体的无力。 “慢点。”菲比轻声说。 “谢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 “我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你现在很虚弱，需要治疗，但是我不能陪你，你能回去吗，回到基地，带着盒子。” “盒子，你找回来了？” “是的。” “好吧，我现在确实没什么用处了。”文月感到自己实在使不上力气，就像全身的肌肉都休息了一样，她心里顿时起了厌烦感，她最恨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这样，我带着你去你的飞车，你带着盒子回去，我虽然不知道你是那个部门，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天使局的人。” “所以，你信任我。” “我信任你。”菲比和文月相视并微微一笑。 菲比按照文月说的地点带回了文月，并把她的摩托车也带了回去。 在空中时，文月的意识再一次消失，她的昏迷或许就和菲比的天使形态有关，可是菲比自己也说不准。 菲比不能让文月一直昏迷下去，她在飞车外面一直守护着。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海边的风渐渐停息，空气却特别冷。大地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块，向上空散发着冷气。 几分钟后，文月清醒了过来，菲比按照她的指示，设置了返回基地的自动驾驶程序。 “好了，设置完了，你可以走了。”菲比说。 “不，等等，你要去哪？去调查那些强盒子的人，还是追查杰克的下落？” “我去查杰克的下落，那些人已经死了。他们暂时不会来找你的。”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盒子和杰克有什么关系。” 菲比四处看了一眼，就钻进了飞车里，关上门。 “听着，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不对劲。当时杰克和恶魔大战时，你是不是在场？” “是，哦，天啊，是你把杰克带走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在哪，是不是又被恶魔带走了？” “不，不是的。他没有被带走，他是自己走的。我是说，我当时把他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样让人们可以去救他，但是后来他走了，他离开了，人们没有发现他。就和媒体报告的一样。”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正是我要做的，找到原因。一个受伤的天使，不回到自己的家里反而选择离家出走，这与人的常识相悖。并且在现在这种状态下，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是天使的常识吧。” “额，都是。至少我觉得在人性和天使性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我查到杰克在五十年前去过古罗马遗址，他找到了一些那个时候的东西，有一些金属刀具，盒子，还有一些雕塑，之后他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人类政府。我在现在的政府档案里什么都没有查到，我说的这些都在他的日记里，他妻子给我看的。我留意到，他尤其担心这个盒子，对这个盒子做了很多分析工作，后来却突然停止，全部交给了政府。我猜不透什么情况，但是，这个盒子和现在的杰克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会继续查明白的，好了不说了，我想我该走了。”菲比伸手要打开车门，她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导演，他的血肉都化为血水染满了沙坑。 “等等，你去的时候可不能飞着去啊，那辆摩托车你开去吧，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文月向后扭了一下脑袋。 菲比看了一眼刚才放到后面的小摩托车，不由得高兴起来。这个摩托车虽然小，性能却很强，好像上面还有许多小型的武器，开起来一定很快。 “这，好吧。” “嘿，它叫旋风，好好待它。”文月看着菲比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股满足感，不知是因为自己要平安的回去，还是给小摩托车起了一个酷炫的名字。 文月关上了车门，启动了飞车返回基地的程序。 夜空中，菲比开着旋风飞驰着，她没有告诉文月关于咒语纸条的事，她要自己查出真相。 第31章 离开美国 菲比天前来到卡尔洪镇，这里没有一个人，早已成为了政府的禁区。 她追寻着空气中留下的细微光印，手中的光印检测器在这里发出了强烈的反应。菲比查到了此处的博物馆里藏着那个神秘的盒子，并把消息传给了严哥哥，那是她的信息传达者。 严哥哥不知道从哪里弄得消息，竟然知道盒子钥匙的位置。 现在盒子和钥匙都安全了，菲比也该继续追查杰克的下落了。 光印检测器显示出了光印移动的方向，指向了西南方，那是墨西哥方向。菲比在最近的火车站上了前往墨西哥的火车。 火车现在是唯一可以将摩托车带上去的交通工具，而且通向墨西哥的火车大部分都是货运车，都不需要关卡检查。 菲比现在是一位地下探员，任何时候都不要露面才好。 昨天夜里那帮人的死也说明了这一点：绝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她是天使，尤其是和她打过照面的。 在火车上，菲比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最近几天的新闻，她的这节车厢算是比较安静的，较适合看书阅读。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离开美国版图了，菲比看着窗外的风景，远处的山峦和山间的浮云，好像是一副动态的油彩画。 菲比对面坐着一位小男孩，男孩旁边就是他的母亲。 菲比从他和他母亲的衣着上就猜出了他们的大致情况。他们简朴的衣服没有任何装饰品或者首饰，男孩的衣服已经看的出穿了好多年了，只是被洗的干干净净。 菲比注意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简朴的衣着打扮，和电视上一些高贵的人士生活水平相差巨大。 男孩时不时的看着菲比手里的通讯器，表现出了好奇心，却试图不让菲比发现这个事情。或许，在男孩的心底，依旧有一丝的愧疚感。 一个从来没有触摸过电脑的孩子，却生活在一个到处充满科技的世界里，这真的是特别讽刺的事情。 就像联合政权每年都会有一些欢庆活动，各种娱乐表演，有时是整个城市的狂欢，有时是全球的狂欢，总之他们总能找出一些理由，来“欢乐”这个世界。 可是许多人，就像男孩一样，知道和了解这些狂欢的途径只有一大块公共的显示器。 菲比悄悄收起来通讯器。她拿起面前小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男孩望向了窗外，看着远处的风景，表现出了不是孩子应该有的沉静和冷峻。 这时列车的喇叭发出了列车管理员的声音：“尊敬的乘客，列车即将到达墨西哥海关，现在我们需要关闭窗户，请各位乘客保持安静，在开启窗户之前请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到处走动，窗户将在五分钟后关闭。谢谢合作。” 随着喇叭声音的结束，人们开始讨论起来，好像大家有什么话一定要告诉对方似的。 这时男孩的母亲一手揽着孩子，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轻声说了一句话。 男孩却看着菲比，也说了一句，声音虽小，菲比却清楚的听得到：“愿主保佑你！” 菲比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男孩却把食指放在了嘴边。 这时窗户的帘子也自动下落，这种帘子不是石油纤维也不是金属合金板，看上去更像是一块柔性的高分子复合材料。 过海关为什么要关闭窗户，难道外面有什么不能让车上的人看的东西吗？ 菲比是第一次坐车到墨西哥，所以她只得像大家一样照做，没有说任何话。 火车颠了一下，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渐渐的，菲比好像听到在火车的上空好像有一个沉重的呼吸声，微弱却厚重，就像一个巨大的生物用比火车还要粗的鼻孔呼吸一样。 那个呼吸声渐渐消失了，火车的速度也渐渐加快了。 没一会，窗户也打开了，这时大家紧绷着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 菲比好奇的问了一句：“刚才是怎么回事？” 男孩的母亲说道：“那是人类检测仪器，这是列货车，不能拉人的。” “可是，我买的车票就是这列车，难道我坐错车了？” 男孩母亲接过菲比手中的车票一看，就说：“没错，就是这列车。” 知道菲比不理解和担心，她接着说：“这原本是火车，现在改装成这个样子。” 联合政权和世界各国都有协商，他们生产出了便捷的现代化交通工具，比如飞车和国际快车，飞车价格昂贵，一般的人买不起，即便生活在城市的人，大部分也只是抬头看一眼而已。国际快车就是地面上的超级火车，采用核能作为动力，速度惊人，四通八大，横跨地球一圈，也只用20个小时，只是和飞车一样，车票也很昂贵。 这车厢的人们大都是在美国工作，在墨西哥生活，来回的车票费用是公司给承担。他们在一些大型工厂工作，生产出的产品供给上层群体。那些公司雇佣这些人本来就违反了人类法，但是，却也给了这些人经济收入。 他们在家乡没有任何工作，没有工作和收入，就没有未来。 菲比知道这些人的处境，但是，自己也帮不上任何忙。只得将这些沉重的事放到心底，做自己可以做的事。 在墨西哥下车后，她的光印检测器依旧指向南方，菲比不想坐火车了，于是她开着那辆小型摩托车在荒芜的小路上飞驰起来。 她开了好久，速度也很快，检测器却一直指向南方。菲比检查了一下仪器，没有损坏。这个仪器是她在天使局时，上级下发的，没想到现在却用来追踪。 菲比打开了电子地图，将检测的范围扩大了五倍，可是在地图上一直显示指向南方。 难道在智利不成？菲比心想。 已经走了那么久，这里也没有火车可以坐，菲比没办法，继续开着小摩托车行驶着。 终于她在一个分叉路口处发现，光印停在了前方不远处。 这里是属于亚马逊热带雨林地带，菲比，不再开着摩托车前往，而是将车藏在了一颗树上。 菲比自己徒步前往。 翻过了两座小山，她来到了光印记消失的地方。 这是一座小山的背面，周围都是树，没有丝毫的人迹，光印停在这里没有任何道理，难道杰克凭空消失了不成？ 菲比四处查看，沿着这个山脊向上走，一不小心，她掉到了一个土坑里，这个坑有两人多高，她反应灵敏，落地时没有受伤。 当她观察周围时，不禁发现这个小小的土坑是个通道。土坑的四壁被泥土和藤蔓覆盖，显得就像是天然形成的坑，但是菲比能感觉到土坑的四壁是一种具有磁性的金属做成的。 而且现在她感觉到磁力越来越强了。 第32章 神之使者 金属特有的离子经过一种特殊的能量磁化后会发出一种低频波动，菲比可以感受到这种波动的强烈程度，就像人类可以感受到清风拂面一样。 菲比捡起地上一根较粗的树枝，拨开四周的藤蔓，用力挖去一侧的土层后，金属的墙壁渐渐显现出来。 这面墙壁颜色暗黑中发着墨绿，上面还画着很多符号，秘密麻麻，没有任何规律。 菲比看不懂地球古代的文字，所以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东西。不过在观察墙壁时，她却没有发现什么开关，或者暗道。 照理说，仅仅一个中空的地洞不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坑而已，说不定这里就是一个神秘入口，菲比用树枝继续检测了其他三面墙壁。 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里的奇怪墙壁和杰克的光印消失点重合绝不是一个意外。 一定有什么菲比还不知道的地方，菲比开始回忆在灵界时的科技，试图找到一个解释。 可是灵界的科技并不是解决让光印消失的，如果光印消失，就说明天使消失了。而即便天使死去，他的光印依旧会萦绕在尸体的周围，许久都不会散去。 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只有杰克在这里的空间消失了，可是当今时代，人类和天使都没有这种技术。 除了神之使者能够掌握空间转移技术。 神之使者是天使神话中神的传达者，真正的神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位神之使者就成为了所有天使眼中最伟大的存在。 这位使者在灵界的历史上出现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在灵界和魔界相抗最危机之时，要么是天使即将被恶魔消灭，要么相反。神之使者的使命就是让两者相抗，但是哪一方都不能取得胜利。 这是她的老师罗斯开的玩笑话，但是却描述了事实。 菲比从来都没见过神之使者，五万年前神之使者出现过一次。那次天使即将被恶魔赶尽杀绝，神之使者只是一挥手，入侵灵界的恶魔瞬间都消失了。 无论如何，菲比都不认为，杰克的消失是那位神之使者在作怪，这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除了空间转移的技术之外，菲比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能力可以让光印消失。 她在四面墙壁间来回徘徊，再次仔细查看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大多是一笔画到三笔画之间，没有太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应该有联系，菲比取出通讯器开始对着这些符号拍照。 通讯器没有任何卫星信号，这是菲比可以预料到的。 天空中一片片的白云飘过，空气越来越热了，菲比索性踢了踢脚下的树枝和叶子，坐了下来。 菲比的脑海中出现了杰克受伤时的身影。杰克的腹部，前臂，胸部和大腿都被恶魔的浊气所伤，其中大腿被砍了一刀，一定掉了一块肉。 恶魔所伤的地方必然会腐烂，尤其是恶魔武器所伤的地方。天使的光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延缓那种侵蚀程度，但是人类一旦接触，很快就会丧命。 杰克当天虽然受伤，却依旧和恶魔战斗，在最后一刻都没有退缩。菲比多么希望，杰克的本质依旧是天使。 菲比低下头，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她看到了地上也是一块金属板，这块金属和其他四面都一样，上面刻满了类似的符号。 她再次整理了这五块金属板和其之间的联系，终于，她带的通讯器派上了用处。 菲比将这五面墙壁上的符号做成了五张图片，用通讯器模拟运算了一下。虽说是通讯器，也是一台小型移动电脑，电脑自带的逻辑推理能力给出了一种解释。 电脑将这五副图片当作了一个立体形状的五个面，通过合并在一起后，在一个方向留下了明显的投影，投影组合成了一个词语：神之使者。 这个词不是用地球上的语言写的，而是灵界天使的语言写的。 菲比看着通讯器上的屏幕，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这个运算结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就说明，神之使者曾来到过地球，天使也曾来到过地球，还有杰克的消失应该有更大的秘密。 但是在一百年前，当他们天使小队破坏魔界的入侵计划时，第一次知道地球这个星球的存在，在那之前，都不知道人类的存在。 也许，地球远比她想象的要久远的多。 菲比心情变得有些激动了，她站起来用手触摸着墙壁。 突然其中一面墙壁上的字符纹路发出了金色的亮光。渐渐的，亮光就像流动的液体一样，传到了其他四面墙壁。等到五面墙壁上的字符都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后，菲比整个人都被亮光包裹起来。 在地表处看，这个隐藏在地下的金属坑，依旧被树枝和藤蔓遮盖着，没有任何光线发出。 当菲比被包围起来后，她的心里想到：“怎么回事，难道，开启传送了？” 她正忐忑的等待结果时，亮光突然就消失了。她之前一直闭着眼睛，现在睁开眼睛一看，再次惊了一跳。 她已经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她说不清是哪里，但是四周的环境，告诉她一定要小心。 这是一个大厅，有凸形的天板，在顶部中间有一个圆柱形的通道，里面发射出了亮光，照亮了大厅。 大厅中间位置有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两排有二十多把石椅子，两端也各有五把石椅子。 这个大厅的两侧都有三个门，在另外两侧的墙壁上刻画着一些动物和描述人类打猎场景的形象。墙壁两侧还有十几座两米多高的雕像，当菲比走进时才发现，这些雕像是人身动物头，有的是狮子，有的是羚羊。 这些雕像都是守卫的形象，它们衣着铠甲，手持长枪。只是表面落了一层灰烬。看样子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 菲比伸手抹掉了灰烬，守卫雕像发出额金色的光芒，原来，这些雕像都是金子做成的。 那么大气的会议厅，金子做成的雕像二十多座，石质的长桌和石椅，远处还有几扇神秘的门。这一切在菲比眼中都显得太不真实，可她却身临其中。 菲比作为天使，经历过许多战争，对天使的世界有所了解，并且一直认为，人类的文明历史短暂而低级，现在她的观念有了动摇。 第33章 地下宫殿 面对这古老又恢弘的房间，菲比不再轻易触碰任何东西了，生怕碰到某一个机关。 在大厅顶部发出的白色的亮光就像太阳一样照耀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菲比走向大厅的一侧。这里显示着光印的位置。 虽然身上的电子设备都失效了，无法联系外界，也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但是这个光印检测器却依旧正常工作。 这是一扇圆形的金属门，菲比轻轻一推，金属门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门自动就打开了。可是门里却什么也没有，一个空的房间。 菲比想到的一个东西就是电梯，这个小小的空的房间和人类大楼中的电梯极为相似。除了没有任何的灯光和墙壁上的按键。 小房间的四壁也是金属的，但上面没有任何的符号。 把这样的小房间当成传送门也太轻率了，菲比打算再看看其他门后面是什么。 在中间的门后面确是一条长廊，这条长廊在门口看时显得特别长，而且在长廊的两侧好像还有其他的通道，或者类似的门。 菲比轻轻关上这扇门，又打开了第三扇门，和第一扇门一样，什么也没有的小房间。 突然，她听到一个声音，在中间门后的走廊里发出的。像是两块铁碰撞的声音。 菲比顿时无比紧张，这个大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两侧的六个门，除了四个奇怪的小房间外就是两个门后长廊。 菲比记得刚才传送进来的时候，站在一个石椅子旁，那把石椅子靠近了长桌的一端。她回去再次查看那个位置和其他椅子旁边的位置。 她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在每一个椅子旁边的石板上都刻画着某种奇怪的符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引导传送位置的符号。 就是说，如果有人参加这场会议，大部分都是传送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也一定是传送离开的。 菲比再次看了一眼那四处小房间，那里就是离开的地方，可以传送到他们需要的地方。 菲比无处可藏，只有先躲到其中一间小房间里。 关上门后，没有一点亮光，菲比费了很大劲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符号。一间特别干净的房间。 奇怪，为什么外面的雕像都有一层的灰，这里却十分干净呢？ 菲比的心里再次犯了困惑。 突然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出现在了中间的那扇门上面。菲比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那是恶魔发出的呼吸声。 那群恶魔听上去十分愤怒，他们横冲直撞，撞到了大门，大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吼声，像是在抗议。 门好像是可以拦住那群恶魔，他们在那里一直奋力撞击，大门却没有打开。 不过，没一会，菲比听到门开的声音。 怎么回事？菲比认为那扇门是最后一块屏障，挡在恶魔和她之间的屏障，现在这块屏障消失了，菲比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菲比不能和恶魔交战，而是现在不是交战的时候，何况，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一旦打不过，往哪里跑都是问题。 菲比只能祈祷万能的神让面前这扇门挡住恶魔的攻击。 菲比仔细的聆听，知道了那群恶魔有四五个。他们在相互责备，可见这扇门对他们造成了很多困扰。 现在困扰没有了，就像重新得到自由的和平鸽，他们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一个听着像是领头的恶魔突然让大家闭嘴。 “别笑了，我感觉这里有一些不对劲！你们三个打开其他的门，看看里面有什么。” 恶魔渐渐的走向了其他的方向，其中一个恶魔走向了菲比躲藏的门。 恶魔用力又拉又推，门依旧没有动，于是这个恶魔回头对着那个带头的恶魔说道：“不行啊，打不开。” “是不是坏掉了。”一个恶魔附和道。 “没有，这个能打开！”远处的一个声音说道。 看来，这群恶魔是被困在这里的。用于传送离开的小房间恶魔们打不开，剩下的两个长廊，一个是他们来的地方，另一个是对面的。 一个恶魔高兴的对着大家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说完，那群恶魔就绕过了长长的会议桌和石椅子，走路的声音渐渐减小。 菲比听不到了那群恶魔出现的声音之后，她才轻轻用力推开了那扇小房间的门。 可是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四五个恶魔一同向前一扑，菲比还来不及转变成天使形态，就被那群恶魔压在地上一顿暴打。 菲比想挣脱，但是恶魔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们的体格比菲比之前遇到的小魔鬼要大上一倍。 恶魔们压住了菲比，这时候，恶魔却没有杀死菲比，而是把她架起来。 他们架着菲比快速回到了长廊里，他们飞快的跑着，似乎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菲比带走，而不是杀死她。 菲比试图转变，但是这里有一种能量，抑制住了转变。菲比连自己的眼睛都转换不了，更别说翅膀和武器。 恶魔们架着她依旧在飞跑着，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管跑着。 菲比心里急的不行，她慌张的眼神看到了走廊的上面的壁画。 真是奇怪，虽然在这样的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墙壁上的壁画确实彩色的，上面描述了远古人类打猎的场景，还有一些奇异的大型野兽。 突然，那群恶魔将菲比放下。他们来到一个房间，这里有着昏黄色的灯光，由一个很粗的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 恶魔们依旧按住了菲比，也堵住了菲比的嘴巴，所以菲比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这个房间比较宽敞，有四台连在一起的桌子，上面放置了许多玻璃瓶子，还有一些金属器具，看上去就像一间化学实验室。墙壁上的画粗糙而丑陋，就像人类发明的抽象画。 “你们下去吧。” 突然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就像是在地下发出的。那个角落处于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菲比向后退了一小步。 那几个恶魔离开前关上了门，走的急切，似乎挺害怕这个黑影中的家伙。 “有胆子闯进来，却害怕见我吗？”那人轻蔑的问道。 “你是谁，有胆子你出来啊，在那里装神弄鬼！” 那人不再说话，过了四五秒都没有发声。菲比认为自己激怒了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人从黑影中渐渐出来，他披着一间黑色的兜帽大衣，向前一探头，之后站了起来。 天哪！菲比大惊，这个人站起来有五米多高，黑色的外套依旧包裹着他的身躯。 好在这间房子的房顶足够高，那人不用弯腰。 他走到离菲比三米远的地方，说道：“我没有装神弄鬼，我就是神！” 第34章 古老的灵魂 文月下飞车时已经清醒很多，在返程的这三个小时里，她安稳的睡了一觉。 那个神秘的金属盒子和钥匙带了回来，但是，文月依旧心神不宁，她在担心菲比的安危。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感觉菲比会遇到危险，一种就像自己要面临的危险一样。 飞车轻轻的落在飞车场地时，严哥哥和张成树都出来迎接了她。 文月从飞车上取下了那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盒子，她还带着一把钥匙。 张成树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任务还算顺利吗？” “当然，虽然中间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但是那位叫菲比的天使都解决了，放心研究这个盒子吧，这里面可有着大秘密呢！” 严哥哥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文月说道：“你们见面了？出什么事了？” “有一个人类团伙也找到了这个盒子，他们把我们俩绑架了，菲比不得已才救了我，这也不怪她。” “这样啊。”严哥哥不再问道，但是他心里一定在考虑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来我实验室，让我检测一下你的身体。”张成树说道。 文月正要跟着他走，突然眼前一亮，眼睛除了白色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自己的面前放置了一块异常纯洁的白布，此外没有任何颜色。 文月记得这个画面，和在那辆装甲车里菲比转变成天使时一样，她也是眼前一片白色。 除了看不见任何事物，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自己在一个诡异和空虚的时空里。 文月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因为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经昏迷近两个小时。 她刚醒来，发现自己在实验室的小床上，这个临时治病的小床第一次有了用处。 “别乱动，先躺一会，我再做几个检查。”张成树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小玻璃瓶，里面漂浮着浑浊的气体。 “怎么回事，我昏迷多久了？” “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你让我来实验室，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的，你就是那时候昏迷的，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但是我对你的身体做了很多检查，没有生病，没有中毒，没有精神错乱或生理失调，没有人类面临过的任何症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你太紧张了？” “没有，怎么会？” “我不得不怀疑，你和菲比之间有故事发生，你要告诉我吗，我可以替你保密的？” “这么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了？” “很健康！” “好吧，她碰到我了，在天使形态下。” “哦，这样啊。” “然后，我就昏迷了。并且两次！” “哦，我知道了。严哥哥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我会说你一路奔波，精神得不到休息，紧张所致。” 文月微微一笑，面前的这个老人就像朋友一样暖人心，但是他却是自己的亲爷爷，自己唯一的亲人。 张成树也对着文月狡诈的笑了一下，他特别关心文月的健康，所以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之前，不打算告诉文月真相。 文月依旧躺下了，看着张成树在实验台旁忙碌的身影，渐渐的感到了一种亲人间的温暖，那是不管你的处境有多难，总会有人在背后支持你的感觉。 通常爷爷只是以朋友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来抵挡亲情而已。 严哥哥没有敲门就急匆匆地走进来了。 “那个盒子怎么样了？” “还没有打开。” “好吧，现在可以打开吗？” “我要先调试一下保险柜，以免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 “调试是吗？”严哥哥看到了菲比躺在一旁，“哦，对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没事了，我很好。” “好的，那你可以帮着来调试一下吗，我需要你的帮助，说真的。” “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着急？”张成树提高了音量，几乎对着严哥哥喊了起来。 “不是我着急，是天使局的人着急，他们需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他们在担心什么，难道他们知道那里面的东西？” “别问我问题，我只是奉命行事，好吧。”严哥哥耸了一下肩。 “好的，给我三十分钟。” “十分钟，他们在会议室等你。”严哥哥临走时说道，“视频连线，那些人讨厌等待。” 文月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臂，感觉没有问题了，就下了床。 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只是体内有似乎有一股细微的暖流从胸部流淌到了下肢。几秒钟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文月只当是一个昏迷后的错觉，没有在意。 她帮着张成树接通了几根电线，接到了一个玻璃容器上面，而张成树则将那些电线接到了四五个小玻璃瓶中，那些小瓶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液体。 显示器上显示了很多数据，用各种颜色来分类。文月看到了几个常见的项目，比如电压，真空度，流向流速等，但是其他的项目都是用数学符号来表示的。 在那个小小的玻璃箱中，出现了几丝电流涌过，电流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文月用肉眼看到了三次电流出现，但是显示器上的数据确实三十万次。可见里面小电流的数量非常多，而且时间也很短。 “这个玻璃箱就能完全隔绝万物？” “什么玻璃箱，这是我做的有机合金，全世界只有我这里有。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玻璃。” 文月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其实，她完全不懂，可是她也对此不感兴趣。她相信如此自信的科学家爷爷，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张成树修改了几项数据后，对着话筒另一端的严哥哥说道：“可以了，视频转接过来吧。” 严哥哥就把视频连线转接到了实验室。 严哥哥对着摄像头简单说了几句后，让张成树来做他的工作。 他从桌子上拿起了那个钥匙，放进了他自己做成的合金箱子，再将箱子密封起来。 张成树通过磁场操作手臂，来模拟人的手，把钥匙拿起来，插进钥匙孔中。 视频里的几个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盒子，他们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好像都在祈祷。 文月和严哥哥也在旁边看着，有些紧张，里面的东西毕竟存在了上千年，而且据资料记载，里面是一个人头，如果是个木乃伊的话，应该是个被布包裹的骷髅头。 可要是那样的话，还有什么神秘的呢？ 张成树来回旋转着钥匙，有时伸进去，有时出来一点，弄了好一会。 “你确定这样可以打开它？”严哥哥小声的问张成树，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盒子表面流动的光线就停止流动了。 张成树放开了磁场操作手臂，钥匙落在了合金箱的底部。但是那个盒子的盖子渐渐打开了，等到有了一条较为宽的缝隙后，里面慢慢蔓延出了一股黑色烟雾。 那烟雾就像是密度低于空气的气体，漫出盒子后沉在了合金箱的底部。 视频另一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盒子里面竟然装的是黑色的气体，说不定，里面真的是一个人的脑袋，经过了很久的腐烂，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严哥哥用怀疑的眼睛看着文月，小声问道：“盒子没有弄错吧？” “怎么可能，我一直看着它，绝对没错。你也看到了，钥匙也对。” “就是这个盒子，文月没有弄错！”张成树看着箱子里面的黑色气体不停的蔓延出来，冷冷的回答者严哥哥的疑问。 就在大家都怀疑的时候，那股黑色气体却突然充满了合金箱子，就像一块黑色的铁块一样，看不出气体的流动性。 “怎么回事？”严哥哥疑惑的看着那个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成树则转身看着显示器上的数据，里面没有空气，是真空的，没有任何热量辐射，没有任何细菌或者病毒，出了那个金属盒子和钥匙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质量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金属的成分在渐渐减少，到最后，成了零。 就是说，那个黑色的东西把盒子和钥匙都“吃”掉了。 那股黑色的气体又浓缩一团，在半空中飘荡，不停地旋转着。 “够了，这个箱子要完全封锁，按照一级安保协议处理，不能有任何闪失。”视频另一头站在中间的一个人说道。 严哥哥简单应付着，在视频结束之后，严哥哥让张成树把这个箱子放到保险库的最底层。 文月对这个黑色的东西一头雾水，她问张成树：“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爷爷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但我猜，可能是个灵魂吧。” 第35章 海上实验室 “这是一架豪华飞机，却有着悠久的历史，你知道这个飞机的年代吗？”在不远处沙发上喝茶的罗坤问希尔斯。 希尔斯因为被绑了起来，手脚都不能活动，只能直起腰靠着后面的垫子坐着，看样子并不怎么舒服。 “不，我不想知道，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希尔斯说道。 “哦，太棒了！它产于21世纪末，虽然整体结构性能有些落后，但是在当时，这可是顶级座驾啊，哈哈！” 罗坤的笑很虚伪，希尔斯从他的眼角处能够分辨出来。 虽然他们自称是“火星人”俱乐部，其实整体组织并不大，他们自己肯定买不起这么古老的飞机，即便买来了，也不可能获得在天空中飞行的资格。 因此，他们一定还有后台，他们抓到希尔斯肯定有一些更大的秘密，不仅仅是研制强化人的解药。希尔斯心里这样想着，飞机颠簸了一下。 “哦，毕竟是个老家伙！”罗坤不以为然的说了句。 在这个小小的休息室里，除了罗坤坐在沙发上喝茶，一个像是秘书的人在敲电脑。其他有三个人，像保镖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希尔斯，像是监禁囚犯一样。 飞机在天上的时间好像太久了，希尔斯有些怀疑，他们把他带到地球的另一端也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啊。 “这飞机叫什么名字？”希尔斯突然问道。 “什么？”罗坤一时间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接着说道：“哦，韵律737，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临时起的名字吧？” 罗坤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我就想问一下，这飞机就不加油吗？飞了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希尔斯轻轻问道。但是他能感觉到罗坤对此也不知情。 “怎么会，我说，你也别担心了，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罗坤站起来，向驾驶室方向走去。 那个秘书看了罗坤一眼，又继续敲他的电脑。 没一会儿，罗坤走过来，对着那几个保镖说了几句话。他们就立刻离开，并很快回来了，手里都拿着降落伞背包。 “希尔斯天使，我们的目的地到了，祝你一路顺风！”罗坤说完就离开了这件小房间。 那几个人都长得粗壮，把希尔斯拉起来，给他装上了背包，但是他的手依旧绑在一起。 “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你知道，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一个保镖诚实的说道。 希尔斯看到他真诚的神情，知道他没有撒谎。希尔斯说道：“可是你们却在做傻事啊。” “抱歉，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说完，希尔斯和另一个人绑在了一起，在小房间的一侧，有一扇门渐渐打开，先下去了一个人，等到过了三五秒钟后，收到那个人的信息后，另外的一个人也跳了下去。 希尔斯和那个人是最后跳伞的人。虽然两个人在一个有些不舒服，但是，终究还是跳了下去。 外面是依旧是黑夜，希尔斯看到地上有几处用于指路用的标志性灯光。风不是特别大，所以，他们几乎是直线下落的。 随着下落的时间一点一点延长，灯光减价清晰，地面渐渐变得开阔，那人立刻打开了降落伞，他们下降的速度立刻减小了。 最终所有人都安全着地。 可是希尔斯仔细观察这个地面时，才发现，他们不是站在泥土上，而是站在甲板上，原来这是一艘船。 夜里没有风，海上的波浪也特别小，希尔斯几乎感觉不到船体的晃动。 他抬起头已经看不到飞机了，现在甲板上走过来了几个人，他们像是这艘船上的船员，因为他们穿着相识的制服，中间的一个年龄大些，他看上去是个东方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严肃的脸。 那个保镖和船员沟通了几句话，就带着希尔斯走进了船内部。 这个船很大，希尔斯在外面甲板上时没有看到甲板的边缘地带，可是能够感觉到，这个船特别的大。 希尔斯跟着那几个人，他们来到了一个电梯里，按了负七层。希尔斯注意到了这个电梯能到的最低层是负十层。 随着电梯的打开，希尔斯看到了一熟悉的面孔，那是一个名叫波比的女天使。 波比本来是天使中的一员，在战乱中扶着治疗伤者。当初来到地球时，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她竟然长得如此成熟了。 她高挑的身材，身穿白色的实验褂，头发卷了起来，此外还带着防护眼镜和一次性手套。 她看到希尔斯时，正在向电梯走，所以惊讶的表情让希尔斯也看到了。 “希尔斯？” “波比，你怎么会在这里？” 希尔斯正想接近波比时，身后一个人在希尔斯的脖子上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希尔斯立刻就昏迷了过去。 等到希尔斯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一张实验床上，他的手脚都被绑着，而且实验室里没有任何人，希尔斯用力提了一下手臂，感受一下绳子的力度。 绳子绑的很结实，但还不至于一动不动。 这时在实验台另一端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那个紧张的样子，应该是个实习生。 他看着希尔斯被绑在了船上，胆怯的走开了。 “嘿，来人啊！”希尔斯喊道。实验室静的可怕，却没有一丝的晃动，在大海里的船竟然纹丝不动，希尔斯感到意外。 希尔斯没想到自己的归宿就是一艘神秘的大船上。 不一会儿，波比带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人就是刚才离开的人。 “怎么样了，有什么感觉吗？”波比进来就问道，但是她的眼睛却是在查看电脑上记录的数据。那些数据是希尔斯的身体数据。 “感觉，为什么要有感觉，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一点人类的血液。”波比看到了一个数据，并操作起了计算器的键盘。 “听着，波比，你也是天使，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要帮助那些强化人？” 波比停下手，扭头看着希尔斯说道：“我没有帮他们，我在帮我自己！” 第36章 尸体 希尔斯看着眼神中有些怒火的波比，不知道怎么回事。 波比定了一下神，继续她的工作。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到底怎么回事？” “伟大的希尔斯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我头一次听说！” “波比，你不是这样的！” “别叫的这么亲，我现在可是你的医生。” 波比把手中的药水瓶晃了一下。 过了不到五分钟，走进来四五个人，都穿着白色大褂。他们看上去像是实习生。 在那群人身后快步走过来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人，他满脸笑意，对着大家招呼道：“欢迎各位，这里是我们最新的实验室，当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哈哈……” 那群人看着这个自说自笑的人就像看一个小丑。 “你们看到的那位病人，是我们的一名天使志愿者，哦，善良的天使，让我们为他的勇敢祝福吧。”他笑起来时，嘴巴快要裂到耳根了。 “莫里斯，这里不是参观的地方，到别处去！”波比喊道。 “哦，亲爱的波比医师，看看这群好学求真的孩子，他们多么希望能亲眼看到我们的工作，何况这是拯救全人类的工作啊！”莫里斯走近了希尔斯的床边，笑了笑说道：“感谢您的付出，我是真诚的。” 那群人看上去都是些青年人，但也不比希尔斯面前的人年轻。他们都在看着希尔斯，空虚的眼神似乎不相信这就是天使，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 “好了，看也看了，话也说了，该走了！”波比再次不耐烦的喊道。 “没错，朋友们，我们该了解一下下一个计划了，请跟我来。”莫里斯带着那群人离开了。 希尔斯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他确实有些无力，躺在床上感觉更好一些。但是，他必须知道这里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还在培养接班人。 “我不希望，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不，你不会造成麻烦的。”波比没有回头，但是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就被希尔斯用力按在桌子上。她意识过来时，再次被希尔斯猛击头部，昏了过去。 希尔斯踉跄的站起来，摸到了波比口袋里的门卡。他走到了门口，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空的灯不是特别明亮，但是墙上的字还能看的清楚。希尔斯看到这扇门的旁边写着：幸福。 灰色的墙壁，裸露的青砖，走廊弯弯曲曲，根本不是正规的建筑。 希尔斯沿着走廊的一边走，经过了许多看上去像是研究室的房间。 突然听到前方有人走路的声音，于是他打开乐最近的一个门。 镇定片刻后，希尔斯回头发现这个房间比看上去要宽敞许多。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这里有数十个大型圆柱形的玻璃容器，每个里面都装有一具强化人的尸体，他们痛苦的身姿悬浮在一种浅黄色的溶液中。 希尔斯不敢相信这里有那么多的强化人尸体，官方显示的资料只说明了一部分的强化人会出现极强的副作用。但是这里的尸体明显和那些说法相反。 那些强化人有着膨胀的脑袋，扭曲而丑陋的五官，此外他们的四肢都出现了腐烂的状态，皮肤已经不再完整，关节和骨头都发生了明显的弯曲和变形。就像很粗的意大利面被团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座丑陋的雕塑，可是希尔斯心里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那些寒意并不是出于恐惧，他见过比这更加恐惧的事情。令他感到寒意彻骨的是，这些人类的死亡都是他们天使的错。 “这是我们的错，我们本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们让另一个文明陷入了永世的恐惧之中。”希尔斯在心里对自己说。 正是由于这种愧疚，希尔斯才会在那座城市里选择当一位警长，虽然是在最平凡的人类，但是能为了人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他最大的安慰。 当然他依旧爱着自己的儿子，他现在都没有告诉乔恩自己的天使身份，他都不确定乔恩是不是也是天使。 但是，当他看到面前一具具尸体时，他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 希尔斯的眼睛流出了几滴眼泪，他立刻就擦去了。 房间的规模很大，但是全都是这些装着尸体的玻璃容器，此外还有一些设备，连接了容器里的尸体。 尸体还有价值吗？希尔斯不明白，这些尸体有的显得特别年轻，有的是个老人，在容器下方的铭牌上写了时间，死于2047年3月20日。 这就在恶魔和天使来到人类世界的两年后，那么说，这个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孩的人已经死了一个多世纪了。 孩子的身体并不发达，但是，依旧是强化人的状态，而且看上去死的时候特别痛苦。 希尔斯走到了房间的尽头，他听到外面有人急速跑过，估计是在找他的保安或者什么守卫之类的。 希尔斯靠着墙壁，缓缓蹲下，看着这里的尸体，除了对人类文明的愧疚外，他还在好奇这个是什么组织，能够把这么多的尸体收藏起来做研究，而且，几乎所有死去的强化人都没有安葬，而是放在了容器里。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战后听到一位牧师的话：他们只是被恶魔占据了身体，他们的灵魂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掩藏了起来，总有一天，他们会从见天日的，就在上帝来临的那一天。 希尔斯摇了摇头，立刻不去想这些东西。他抬起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油画，那是一群恶魔围绕着一个人类，一个年轻的男孩，男孩一丝不挂，跪在沙漠里，必要做祈求状。那群恶魔在他的旁边围绕却不敢近身。 男孩的身体周边有着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芒。 “相信我，绝不是金色的！”希尔斯自言自语的说道。 希尔斯在看着那个油画的边框，他皱了一下眉毛，走进了那油画。滨州红木做成的，却染着蓝色的油漆，而且在木框的边角上有许多棱形，这在一般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装饰手法。但是希尔斯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些菱形是天使历史上一种古老的文字，希尔斯仔细观察着，那上面写着：死者用存。 第37章 西伦斯 希尔斯上前触碰了一下那个木质相框，相框活动了，后面是一个复杂的机械保险柜。 这里会有什么秘密呢？不，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 “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希尔斯回头看时才发现，波比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找到任何属于这里的东西，虽然这实在令人好奇。可以说是令人不解，额，你毕竟是天使，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哦，警长，你十年里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波比交叉着手臂，用高扬的姿态回答道。 希尔斯的脚有些疼了，他挪了一下自己蹲坐的姿态，让那只脚不那么别扭。 “为什么，为什么离开天使局？” “我有自己的选择。” “医生，在来这里之前，你选择做一名医生。可是现在呢？” “啊，是的，医生。”波比冷笑一声，整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来英雄永远也不会明白。” 远处的门被一群制服男猛地推开，他们有四个人，并且都带着枪支和电棍。波比左手一摆，那群人就上前把蹲坐在地上的希尔斯拖起来，带回了原本他的实验室。 此外，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脱，希尔斯的手脚都被绳子拴起来了。 希尔斯被带回到床上后，再次被扎了一针，那应该是镇静剂，之后，希尔斯很快就睡着了。 波比整了一下实验桌上的文件，在更衣室里换上了整洁的套装，把那件边角上滴有血迹的白大褂仍到了宽大的洗衣筐里。 她带着一块数据板走向了电梯，眼神却有些恍惚，在出来门口时，她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完全放开，同时她对着门上的玻璃倒影，做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让自己不体现出任何的紧张感。 走出了实验室的这条走廊，是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这条走廊的墙边也有一个小铭牌：悲伤。 这里的墙壁都是显示器，甚至可以通过触碰和语音识别来完成一些数据的设置。一般这里墙壁上是一些图片，一些墙壁上该有的图片。这里的走廊变得更加明亮和干净，没有任何由黑暗引起的恐惧气氛。 波比响亮的高跟鞋踩在玻璃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她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看着门上的小孔，小孔上方的显示器检测出了波比的瞳孔身份，之后发出了“嘀”的声音，波比伸手一拧，门便开了。 “不，克劳斯的想法没有任何意义，明白了吗？”一个男人压住自己强烈的愤怒感，一字一句的对着电话说着。这个男子是这里的副组长，他看见波比进来了，就简单又说了两句话，把电话挂了。 “对不起，希望没有打扰您。” “不不，没有，那么波比医生，您有何贵干呢？” “第87号实验已经准备就绪，这是实验依据和全部流程，需要您的签字才能启动。”波比笑着说道，同时递上了那份文件夹。 “哦，我知道了。该来的总会来！”男子点了一下头。 他是西伦斯，这个海下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他沧桑的脸看上去挺慈祥的，有着一双宽厚的大手，但是外表与显示总是惊人的相反。西伦斯在当上这里的组长之前是一家公司的合伙人，在那之前是一名科技工作者，并且是一个地下黑社会组织的小头目。 西伦斯因为在化学方面突出的贡献，尤其是在生化药品的一些观点让当下的人们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的家人被杀，自己也被关在了监狱里。 西伦斯出狱后是8年后的事情，他一直在找合适的工作，在工作上，他丝毫不含糊，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成果面世。 直到一家经营医药生产的企业找到他，并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 那家企业就是目前希尔斯知道的“火星人”俱乐部。 “西伦斯先生，您没事吧？”波比问道，因为他看到了西伦斯先生办公桌上乱糟糟的，这不是他的风格，从认识他到现在，西伦斯先生是一个有秩序强迫症的人。 “当然，怎么了，我很好。”西伦斯爽快地答应着。 “那就好，谢谢。”波比接过了西伦斯先生签过字的文件夹，刚想离开却被西伦斯叫住了。 “等一下，波比医生，87号是希尔斯？” “是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认识。” “是的，先生。但是请放心，这对实验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我相信你，但是，你知道他的情况吗，我是说，他如今在天使局的地位。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选择他吗？” “恕我冒昧，我已经5年没有离开这里了。对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请尽管告诉我。” “别失败，至少这一次别失败，好吗？希尔斯先生不能死，你能确保这一点吗？”西伦斯看着波比的脸，严肃地说。 波比吸了一口气，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镇定了一下。 “当然，西伦斯先生。虽然任何实验都存在不可避免的失败几率，但是我和我的团队会多次检测，确保实验的成功。请放心。” 西伦斯离开了桌子，走向了沙发，坐下来，端起一个杯子，里面是一种称为“下雨后”的淡青色饮料。他一口喝掉了半杯。 “你知道，在你离开天使局的不久，希尔斯的妻子死于一场事故。”西伦斯抬起头，看着波比站在那里，他说道，“请坐。不要傻站着了，坐下来吧。” 波比则愣住了，她没想过是这样的情况，希尔斯一个人生活了这五年，他经历丧妻之痛，此外，不知道他还经历了什么痛苦。 “哦，我确实不知道这一点，谢谢您的提醒。”波比的眼睛有些不适，她眨了几下眼睛。 “应该的，我只是认为，你知道这些事情是有必要的，如果还需要其他的帮助，我会让艾格玛帮你的。”西伦斯将水杯中的“下雨后”一饮而尽。 “谢谢，我该走了。”波比微笑着离开这间房间后，一直没停下脚步。 波比走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后，喘着粗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西伦斯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空水杯，自言自语道：“不要害怕，亲爱的波比，我会保密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会帮你的。” 第38章 手术 希尔斯在昏沉中渐渐听到了东西破碎的声音，和一个男子怒吼的声音。 空气渐渐热起来，他感觉自己被热气笼罩着，没有一丝的风。希尔斯努力地睁开眼睛，但只能轻微的张开一条缝，看到了来回晃动的白大褂和忽闪不定的白色灯光。 “该死，把西丁给我，按住这里！”波比大声的吩咐着她身后的人。 那人连忙用手压住了希尔斯的腹部，但是希尔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此刻最希望有人帮自己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希尔斯有些着急了，他试图大声喊出来，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在用力的挥舞手臂，但是双手却没有移动丝毫。他在不断摇晃的灯光中看到了黄色和红色的烟雾渐渐散开，远处的大楼发生了爆炸，灰色的尘暴顿时向着自己席卷而来。在他的前方是一栋即将面临爆炸的旧楼，人们不断的从里面跑出，希尔斯站在一辆汽车旁边，他喘着粗气向着那个旧楼跑去，因为妻子在被困在了里面。 希尔斯甚至可以听到妻子的求救声。 一群衣着黄色制服的人指挥着人群的走向，希尔斯在人群中逆向奔跑，被那人拦住。 “让开，让我过去，我的妻子还在里面！” “不行，先生，你会没命的。大楼保不住了。” 希尔斯奋力挣脱了那人的阻拦，那人遥遥头，口中说道：疯子。 爆炸后的轰鸣声，汽车的鸣笛声，人群中的喊叫和大骂声，还有从楼上掉落下来办公桌的落地声，这些声音一股脑儿的扎进了希尔斯的耳朵，但是他依旧在努力的分辨出妻子的声音。 当他走进大楼里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右大腿被划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是割到血管，但是依旧流出了很多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蓝色的裤子。 他看到楼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听到了楼上发出的声音，微弱和无力。那是妻子的呼救，只有自己能听得到。 妻子不知道自己的天使身份，尽管交往了五年，但是希尔斯从来没有将真正的带回家，从来没有让身边所有的人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但是现在，妻子有生命危险，希尔斯没有多想，纵身一跃，舒展开自己宽大的翅膀，飞向了楼上，就像垂直向上升起一样。 惊呆的众人回头看到一名天使冲进了旧楼里，他们或许留意了那么一秒钟，之后，全都哭叫着逃跑了。 希尔斯发现妻子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个橱柜，在柜子上是倒塌掉的水泥立柱，还有其他的残骸。 希尔斯上前奋力推开了水泥立柱，又推开了橱柜，此刻的妻子只是微微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当希尔斯一遍一遍的呼叫妻子的名字时，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希尔斯面带笑容，好像在说：“天啊，希尔斯，你竟然是天使，我嫁给了一名天使！” 希尔斯痛苦的留下了眼泪，他用翅膀护着妻子的身体，虽然自己的翅膀也受了伤，并且在楼里经过了两次小型的爆炸轰击。 希尔斯看着妻子的脸上发着浅黄色的光芒，那种光芒不仅无限的迷茫，还让自己感到特别紧张。 “马复里斯300毫升。” “马复里斯300毫升。”一个人重复地说道。 在手术室外面，西伦斯一直在观察着手术的全过程。他左手掐着腰，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 西伦斯最近三天没有刮胡子，他特意留着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男人味。他在杂志上看到了几款流行的胡须样式。但是，他不喜欢大众的样式，所以，他打算留长胡须之后，自己设计一个样式。 “特征报告。”波比扭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另一个医生。 “脉搏110，血浓度正常，供应反应正常。一切正常，波比医生。” “好的，终于完成了。” “哈哈，恭喜你，博士！” “不，接下来的五天或者十天里，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没有值得庆祝的东西呢！” “哦，当然，有道理。”那名医生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西伦斯看见波比走出手术室就上前问道。 西伦斯的这个87号实验，是上司交代的任务，即使任务失败，希尔斯都不能死亡或者染上其他的病。但是又不能直接告诉波比，实验不能做，西伦斯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转达自己的担忧。 “目前看来，一切正常。但是这只是一个嵌入手术，后面几天的融合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是的。只是，这几天里，他会被照顾的完好无损吗，我是问，他会不会出现什么副反应？”西伦斯记得不少的病号在手术后没几天就痛苦的死去。 “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我们会第一时间做出应答，或许对手术过程逆行。但是，我不懂，他只是一个平常的天使，我们有许多的案例，为什么这么关心希尔斯呢？” “你在开玩笑吗？我对他们所有的病人都很关心！就目前来看，这位希尔斯天使的体质还算不错，度过启动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波比在前面走着，突然回头，把西伦斯吓了一跳。 “每一个天使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相互之间的差距很大，换做是我，我会选择更加开放的观点。”波比歪了一下脑袋。 “呵呵，你认为我不相信你吗？不，当然不，这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波比医生。要知道，你可是位天使，为人类造福的天使，哦不，为了全世界造福的天使医生。啊，想想都觉得伟大。” 西伦斯看着波比走远了，哼了一声，会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波比走到了洗手间，将手术时用的手套口罩之类的东西放在一起。洗了把脸，去厨房拿了三片面包。 几名医务人员将希尔斯推出了实验室，回到了他原先的那个房间。 希尔斯额头上的汗水被一个医务人员擦拭掉了。希尔斯的体温却一直没降下来，波比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希尔斯在昏迷中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色风暴，在风暴中不停的闪过照亮整个黑色的闪电。 他在那猛烈的风暴来临时，抱着自己的妻子，大声的哭泣起来。 第39章 尤利 走廊里不断有人跑过，一些是年轻的实习医生，一些是这个秘密基地的安保人员。 一个名叫巴恩斯的特工领着三个队友，跟在西伦斯的身后，他们从西伦斯的办公室出来后，直奔波比的实验室。 此刻波比刚刚走进希尔斯的病房，当她发现希尔斯的床上没有人之后，以为希尔斯又自己跑出去了。 她调出了实验室的监视视频，视频显示希尔斯并不是自己跑出去的，而是被一群人抬出去的。 那是几名安保人员，这里的安保人员是不得随意进入实验室的。 波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另一台显示器上还显示着希尔斯的生理数据，希尔斯的体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就像体内有一股沉睡多年的洪水被惊醒，不断冲击着希尔斯的身体。 各项指数都显示出危险的地步，波比要是不能及时加以救助的话，希尔斯可能就此丧命，波比并不想杀死希尔斯。 波比慌张的在实验台上寻找着一个药剂，她慌张的拿出了一根一次性的注射器，并加入了那个药剂。这个药剂是用来镇静那股“洪流”，对大多数的天使都有效，相对人类来讲就是镇静剂。 就在波比要冲出门口，寻找希尔斯的时候，一群人从门口闯了进来。 正是西伦斯带着巴恩斯他们，其中两个特工快速把波比按住，用一块浸过迷药的白布捂住了波比的口鼻。 波比醒来后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她被关在一间储藏室里，只不过，这个房间被改造了，里面除了一张薄薄的摊子外，什么都没有。 波比对着门口大喊，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过了没一会，一个特工过来，但是没有打开门。那个特工在门的另一侧说道：“波比医生，对不起，我们只是安指令办事。” “你根本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希尔斯怎么样了？” “他很好……” “混蛋，他快要死了！放我出去，你背负不起一个天使的死亡！” “冷静，我正是来告诉你，希尔斯不会死，你也不会。目前只是暂时的办法。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要是我给你一个建议的话，那就是，别在大喊大叫了，没有用的！” “混蛋，给我回来……” 那个特工走之后，波比依旧不停的大喊。但是她不久就会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听的到她的呼救。 在波比被拉到“小小监狱”的同时，希尔斯被带到了一间极为开阔的房间。这里没有试验台，希尔斯用很长的绳子拴着，他的腿脚和手臂都被绑了起来，不是绑在柱子或床上，而是绑在了地上，而且，在一片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上。 在远处的玻璃实验观察室里，西伦斯对着一个衣着白大褂的男子微笑着说：“尤利医生，非常感谢您的光临。” “我的荣幸，能见此景的人类，我们算是第一批了。应该感谢您才对。”尤利医生是西伦斯向总部申请的有着“神级医生”称号的一位传奇医生。 虽然尤利医生是人类，但是他的经验却是非常丰富的，不论是对强化人的研究还是对恶魔的研究。他曾参加联合政府组织的“外星人研究部”核心成员，后来由于思想观点过于激进被革职。 尤利兴奋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说道：“目前还处于第一阶段，我的研究成果也只到达了第三阶段。看来这位天使比其他的天使更加强壮，如果计算没有错误的话，他即将历经的阶段要远远超过我的设想。” 巨型实验室位于海底地基下层30层至34层，有15米高的空间。在这里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但是即便经过了严格保密，一些追随尤利的科研人员依旧不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一位名叫莉娜的女试剂师悄悄地进入了尤利的实验室，就在尤利和西伦斯在探讨研究计划的间隙。她翻阅了办公桌和文件架，甚至嵌入墙体展台上的装饰品，她在打算这场冒险之前就做足了用于侦查的所有技能。 在一个圆柱形的陶器低端有个旋钮，她戴上了数子手套，调出了尤利的指纹数据，后旋开了旋钮。 展台柜子旋转打开，后面露出了一道密室。 莉娜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尤利竟然拥有这么一个大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尤利是前一个月西伦斯向总部申请来的研究人才，可是这里的密室可不向一个月建成的。 莉娜小心翼翼的下去，她走了好几道弯道之后，来到了一个没有关闭的房间。 房间里虽然空间不大，但是东西挺多，和实验室相比，这里的设备一样不少。 桌上的文件也散乱的放着，莉娜快速的翻找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她在文件中陆续的发现了以下几段话： 各项参数都显示，天使的能力或者本质来源于他们的五元，正如人类的本质来源于一元，恶魔的本质除了天使的五元之外，还有一种奇异的元无法被侦测。 “元”是人类的本质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地球上的已知生命体经过测量，都显示“一元”的本质。“元”的组成依旧是个迷，但是在生命的交替中发现，这种物质通过生命的代谢在生命体内集聚和逸散。最大的集聚形式就是繁衍，最大的逸散形式就是死亡。 强化人的体内检测到从二元到四元不等，他们不同的表现也可以证明这一点。至于某些强化人的弱化从这个角度讲，可以认为是体内多种“元”相互冲突的结果。不是所有的元都能够合理的融合的，除了“元”本身，人类的个体体质也是受到影响的重要因素。 通过对个别天使的检测发现，天使体内的一些“元”会和恶魔体内的“元”相抗争，有一些和似乎可以“和平相处”。只要针对个别“元”做出相应的调整，成就一个未知生命体完全有可能！ 就在莉娜翻到最后一页时，门口发出了“吱”的一声，尤利医生已经站在那里了。 “真替你感到可惜，你没有看到那位天使的生理数据，简直惊人！”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在做什么？”莉娜颤抖着双手说。 “我，要知道，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里也这样问自己，但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科学家，真正的科学家，我的使命就是研究这世界的真理，现在，我发现了一个真理，它距离你我是那么的接近！” 尤利渐渐走进莉娜，莉娜则向后退去，可惜，她无路可退。密室的门早就被尤利关闭了。 “你知道，现在将这个真理发布还太早了。对，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真理，谁也不行！” 尤利拿起实验桌上的一个长长的铁弯钩，那是试验台的一条小梁子。尤利将铁弯钩插进了莉娜的胸膛，鲜血不断地从莉娜的口中流出，她在恐惧中死去。 实验室出奇的静，尤利站在一旁，看着从莉娜身体流出的鲜红的血液，遥遥头说：“可怜的孩子，愿你找到彼岸！” 第40章 项目报告 “好的，你是？”尤利对着走进会议室的年轻女人问道。 “黑尔医生，我是波比医生的助手，很抱歉，波比医生临时有事，不能参加这次交流。但是能够替波比医生参加这次交流是我非常大的荣幸。” 黑尔医生是波比最得力的助手，她在医学院上学时就被波比相中，后来直接被波比带到了这里。 “请允许我对我们多年的成果做一个简单的介绍。”黑尔优雅的对着在坐的十多位领导说道。 技术人员早已将投影设备准备好了，黑尔将她的准备好的数据片段和投影设备链接在一起，屏幕上出现了两幅巨型照片，左半部分是一个强化人的全身照片，右半部分是一个恶魔的全身照片。 “大家知道，导致强化人存在的东西就是恶魔，准确的讲，是恶魔之血！”黑尔展示了另一张图片，那是一个培养皿里的黑色液体，看上去就像石油。 “我们对一些恶魔的血液化验和检测，除了一些基础的血蛋白，血细胞，可以携带恶魔病毒的D粒子，此外在血清中发现了十几种高分子蛋白团，这也是导致他们看上去就像石油一样的颜色。实际上，这十几种高分子蛋白团中只有三种可以与人类的免疫系统发生反应。” “如果那三种高分子蛋白注射到人类体内，人类就会变成强化人？你们这几十年就是在搞那三种蛋白质吗？”一个脸上留着连腮胡子的男子打断了黑尔。 “哦，不是的，先生。这三种高分子蛋白团会是人类直接死亡，不会超过十秒钟。”黑尔对着他微微一笑。但是她心里已经在咒骂那个随意的家伙了。 “那么，你们的成果是什么呢？”一位衣着旗袍的中年女子，用一种高贵的语气回应着黑尔医生。她是这里唯一一位女性领导，还是唯一一位亚洲人，可是她的行为举止都极为规范，就像女王一样。 “好的。”黑尔再次调出了十几幅照片，那是一些临床照片，保括了强化人身体发生的一些异变，还有当他们感到十分痛苦时的照片和生理数据。 “恶魔血液里其他的高分子蛋白团和人类的蛋白团发生融合，进而融进了人类的细胞，准确地说是通过一个正当的许可证进入核心位置——基因。是的，在细胞核内部，那些蛋白团分解出了一些复杂的三旋基因，他们通过人类的碱基对排序参杂在人类的基因库里，这就是意味着，那些转化成强化人的人，已经不再是人类一员了，而是一个新的物种。” 众人都对此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大家交头接耳的小声传递出自己的不可思议。 但是黑尔接着说道：“可是，真理不仅仅是用来探索的，还是用来造福人类的，这才是，我们人类最求真理的目的，不是吗？” 她再次调出了一些图片和数据，另外，她让几名科研人员抬进来一个玻璃容器，那里面是一块泡在浅黄色液体里的一个头颅。头颅除了脖子断口粗糙，有了轻微的腐烂迹象之外，他的皮下软组织和肌肉部分都依旧存在，褐色的眼睛，黑色的嘴唇，稀疏的黄色头发，外加一个破损却没有血迹流出的耳朵，这个头颅悬浮在盒子里面，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多少有一些不适。 “我们对一个‘死去’的强化人进行了实验，发现，其实，他并没有死亡，至少脑部在那些奇特的蛋白团的作用下，在一些极端的环境下依旧具有生命力，比如，真空，酸碱，低温，高电压等。” “等等，你是说，这个脑袋还活着？真的，你没有生理常识吗，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在这里泡了多少年了！”那个男子受不了黑尔的高傲，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工，凭什么在这里大献殷勤，就好想自己是拯救世界的科学家一样。 “哦，我，不这样认为。”玻璃容器里的那个头颅一动也没动，但是一个声音在电脑上发出了。 “嘿，怎么回事？” “对不起，请允许我们解释。他没有任何危险，而且，我们只是把他的大脑做了对接。即把我们人类对环境的感知的双向信息交流通道打开了，他如果还或者的话，完全可以听到我们的谈话，同时也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当然，音调是我们几个小组投票决定了。” “是，没错，但是我依旧不喜欢这个样子，也许你该给我做一具躯体了。”那个头颅再次通过电脑发出声音。 尤利医生一直都没有发出自己的意见，他一直以欣赏的态度在观察黑尔所做将的成果，可是显然，这些成果他多少有一些了解，但是还是为波比所达到的成就而惊叹。他走向前，仔细观察那些生理数据，并说：“我相信，你们做的不仅仅就是这些吧。” “谢谢您，尤利医生。”黑尔打开了一个三维全息图，那是软组织的流动生长状态。她接着说：“我们对着个强化人的头颅进行了反复的检测和计算，在分子水平好可以解除强化人的转化状态的，就像用对的钥匙插进对的钥匙孔。那么，在通过相应的生产反应链，可以在细胞层面，确保那些给强化人带来痛苦的东西，不再生产。但是这需要一种强大的反应容器和生产容器，最终要的是，要有能够反抗恶魔蛋白团的物质。所以，我们的重点实验就是——天使。” 三维影像投射出了几乎近三十位天使，他们都被绑在地上，那和绑希尔斯的空地一样宽大。只是，他们都虚弱无比。 “他们是我们实验的成果，也是唯一有能力对抗恶魔蛋白团的物资提供者。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天使都具有这种资格。2号，9号，14号，16号，23号，27号还有29号，他们都没有能力产出有效的蛋白。所以他们虚弱无比，我们能做的，仅仅是从那些可以生产对抗蛋白团的天使那里取出，救助他们的生命。毕竟，我们不会杀气天使。我们是医生。” “他们能够生产出多少量，够成本吗，要知道，强化人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希尔斯的原因了。要知道天使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一个普通的生命体，任何生命体的生理能力都是维持自身生存的限制，超过了那个限制，他的生理周期免疫系统都会受到严重破坏，最终，他们也会死亡了。这就是生命，没有不死亡的例外。而希尔斯天使则给了我们第二个途径，准确的说是波比医生想到的注意。” 尤利医生微微抬了一下自己的下吧，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第41章 招募 “波比医生毕竟自己就是一位天使，再结合她这里的医生身份，她的贡献无人能及！”黑尔满怀感激的心情夸赞着自己的领导。 办公室里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波比医生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报告中不出现，他们对此替波比搞到惋惜，如果她获得上司的赞赏的话，也不应该由其他人代替。 “虽然我知道，波比医生在这个领域有着极高的地位和造诣，她的研究成果和思维观念不免会残留着一些天使身上的问题，但是，我想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尊重这一点，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论她在灵界还是在我们地球。”尤利医生说到。 黑尔听完这段话后，脸部有些红润了。好像是害羞，但更像是生气，因为她眼角的皱纹消失了。 这时候，西伦斯走进来，众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看着这里最高的指挥官。 “黑暗一号，它存在的目的不是制造和释放黑暗，相反，它通过科学的研究和创造，将世间的黑暗封印住，将世间的恶封印住，将导致千万家庭破碎的恶势力封印住，将试图破坏我们共同的星球的恶魔封印住。朋友们，不用多说，所谓的封印计划已经启动数月，不知道大家对次有没有兴趣？”西伦斯礼貌的请大家参观了这里的多个实验室，包括他所讲的“封印”用的器具。 黑尔看着人群被西伦斯领了出去后，感到一身轻松，终于结束了。 她对这个报告准备了两个星期，从接到波比的案子后，就每天忙的累死累活，现在波比竟然消失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黑尔在今天早晨就发现波比没有按约定来实验室指导实验，而且她立刻就报告给了西伦斯。 西伦斯给了一些答复，但是黑尔知道那些就是应付。但是西伦斯让她主持介绍波比的工作，这让黑尔受宠若惊。 黑尔在所有人走之后，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嘿！” 黑尔一回头，看到尤利医生在等她。 “尤利医生，有事嘛？” “是的，我有几个问题，关于实验上的，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助我，因为我知道波比医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她的助手也一定是非常出色的。” 尤利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黑尔，就确定黑尔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肯定是波比的秘密。 “不敢当，我能和您探讨与实验相关的东西，这是我的荣幸，请到我的办公室吧。” “谢谢。” 两人离开人群，在黑尔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黑尔的实验室兼办公室。 这里只有一条棕色的短沙发，一张矮铁桌子，和一盏漆着黑色的台灯，此外是一架书，摆满了一面墙，还有宽大的实验台和台面上满满的东西。 “请坐，不好意思，我并不擅长整理这些东西。” “不不，恰恰相反，你非常善于整理东西，尤其是那些实验数据。我看的出来，你已经非常用心了。要是我的学生有你的一半认真，他们肯定一人发表三篇论文了。”尤利环视着实验室，他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摄像头，然后调了一下手表后，摄像头的画面停住了。 尤利不再站着，虽然黑尔还没有来得及请他坐下。尤利放松了下来，他端起铁桌上的一个空空的水杯。 “你知道，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 “我不想故意反驳你的观点，但是，我认为，站在不同问题的角度得出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 “什么是世界还是什么是最重要的？” “两者都是。” “世界是一个不需要解释的，因为他的存在不是用来解释的。至于最重要的，除了水，也可以说成是碳基生命、光粒子、暗物质和暗能量等等，一旦涉及到世界和之最，所有的答案都是一时的。因为世界在变，里面的智慧生物也在变。”黑尔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一张天使的海报，那正是天使杰克，被恶魔追杀，一直下落不明的著名模特。 “有意思，我确信你说的没错。是的，我对你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兴趣？”黑尔微笑着皱了一下眉头，表示不理解。 “也许，是时候再招聘新人了。” “我这里不缺人，人手足够用的了。” “这里确实需要人手，尤其是你不在的时候。” “我怎么会不在，我那里也不会去的！” 尤利走近黑尔，黑尔能感受到一种压迫的危机感，当尤利走进她时，这感觉尤其强烈。尤利医生用慢半拍的语速和轻轻的动作，都似乎是要对黑尔做些什么。 “你是否介意加入我的团队呢，我们算是一种合作关系。” 黑尔感到不可思议，尤利医生是一名总部派来的高级医学顾问，同时有自己的实验团队，他们在总部领的是独立经费，在经费上从来不是问题。黑尔只是一个小助手，怎么可以和一个团队平等相处呢，她对这种较大的变化本能的感到不安。另外让她不安的原因是，尤利作为一个高级的专家，如果想要获得波比的实验数据和成果，他拥有完全的审查权利，不需要一个小小助手同意与否。 除非，他想要的比不是那些表面上的东西，而是更深层的东西，比如波比的秘密和希尔斯身上的历史。 “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无任何保留的告诉你。” “哈哈，有些东西，用语言是无法表达清楚的，尤其涉及一些外星人的问题。你的专业技能和知识不再任何人之下，但是想要有前途、快速升职的话，实验助理永远不是答案，我才是答案。其实，给你说白了，我自己的实验项目对很多其他的项目都有涉及，是一个综合的科研团体，我们结合所有的成果，不断对外界生命系统充实信息库。你能帮我们做很多类似的工作。” “你是说，你的项目其实是总部一个非常综合的全权授权的机构。” 黑尔动了心，如果是真的，尤利的一句话比西伦斯的一席话都管用。他想用谁就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