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旷世奇才 半梦半醒之间的钱程潇,双眉紧锁,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久到甚至在这个漫长的梦境里,几乎还原出来钱程潇从出生到现在,这九年来完整的每一个生活的琐碎细节。 “我睡了这么久,时间肯定已经不早了。父亲如果看到我这副慵懒的样子,恐怕又要唉声叹气了。”钱程潇想到这里,慵懒地轻启双唇,闭着眼睛打了一个瞌睡。 “既然我都已经是门派内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了,我干嘛还要修炼得那么辛苦啊?父亲也真是多此一举!‘天赋异禀’的意思,不就是‘普通人都在累死累活拼命修炼的时候,我大可以平时都拿来挥霍和玩乐,只需要在紧要的几天努力冲刺一下就好’吗?”钱程潇一想到父亲钱浩书每每怒其不争的样子,就觉得父亲难免也太过杞人忧天了。 钱程潇不禁漫不经心地又打了一个瞌睡。就凭她钱程潇的天纵奇才,就算玩乐个一年半载,只需要临时抱佛脚,稍微练习上几天,就足以在比试上傲视群雄了!她钱程潇,就是这种得天独厚的天才少女! 钱程潇想到这里,又打了一个瞌睡,心安理得地慢悠悠地睁开自己的双眼。 “咦?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映入钱程潇眼帘的,并不是钱程潇司空见惯的豪华香闺,而是一间屋顶还不时向下滴水的简陋草房。 钱程潇在心里万分震惊之余,还没有忘记迅速用双眼快速打量了一番周边的环境,确认自己目前所在的正是一间家徒四壁、屋顶漏雨的破旧草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我还没睡醒,还在梦境里?”惊魂未定的钱程潇,想到这种可能性,立刻重新紧闭双眼,祈祷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能够从那噩梦般的梦境里,顺利返回自己的现实生活。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钱程潇又打了一个瞌睡,在心里倒数了十个数字之后,快速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还是这样?我到底中什么邪?难道我眼睛出问题了吗?”钱程潇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看到的却依然是这间空空如也的贫瘠草房。 登时,钱程潇双眼圆睁,之前一直“恋恋不舍”的瞌睡虫也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恶!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竟然回想不起来我睡着之前,到底去过哪里了!”钱程潇脸部挤成一团,努力回想着自己在进入梦境之前的经历,可惜却始终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还在梦里,所以才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或者是——”钱程潇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没错!我现在很可能是中了一种幻术。说不定——这就是父亲总嫌弃我喜欢偷懒,所以故意使出来的考核招数呢!不过——如果是其他人捣鬼的话,哼哼,待本大小姐找到这幻术的破绽,破解出来之后,一定会让这个竟然胆大妄为敢暗中捉弄本大小姐的卑鄙小人生不如死!”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掠上钱程潇的嘴角。 想到这里,顿时眉头舒展,心平气和,决定起身仔细地观察一下草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钱程潇慢悠悠地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时,抬了一下,居然没有抬起来。再抬,钱程潇仍然没有抬起自己的右手。第三次用力想拉回自己的右手,钱程潇却依然没有夺回自己右手的控制权。 钱程潇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钳制住了。钱程潇哪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丝毫无法拽回自己的右手。 “难道这不是幻境,而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小人使诈,把我抓到这里来了?”钱程潇一联想到这一种极其危险的可能性,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她钱程潇堂堂钱家大小姐,门派内数一数二的少年才俊,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被人捉走了,而且竟然连现在还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 钱程潇干脆直截了当地吼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哇——哇——哇——哇——”一连串婴儿的啼哭声在空旷的草房里蓦地响起。钱程潇就算再镇定,也不禁被婴儿的啼哭声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我这是中了什么幻术?”钱程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不仅完全听不分明,而且根本就是——像婴儿哭一般的声音。 “我眼睛里看到的是陌生的贫穷草房,耳朵里听到的是婴儿的哭声。这幻术的效果,未免也太逼真了吧?等我破解了之后,我也一定要学习一下这种身临其境般逼真的幻术。” 钱程潇正在心里感叹着眼前幻术这惟妙惟肖的效果,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解脱出来,突然就看到一张双眼红肿、满面是泪的女孩的脸凑到眼前。 “这哪来的疯丫环?”钱程潇一脸嫌弃地想要把这个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女孩,从自己的视线中驱赶出去,以免影响到自己继续破解幻术。 “呜——呜——长寿,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钱程潇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陌生女孩,睁大眼睛,在透过眼眶里的水雾隐隐约约确认钱程潇的的确确真的苏醒过来之后,反而伏在钱程潇的身上,更加嚎啕大哭起来。 “‘长寿’是谁啊?你这土里土气的疯丫环,离我远一点!眼泪和鼻涕别蹭到我身上了!真恶心!有没有人在啊?快帮我把她拉下去!”钱程潇想用手推开面前这个涕泪交加的女孩,结果发现自己的右手至今还被这女孩牢牢地握在手里呢! 既然抬不起右手,钱程潇干脆抬起了平时很少用到的左手。结果—— “等等,这是什么?”钱程潇刚想用左手狠狠地推开哭湿了她前身一大片衣服的女孩,却震惊万分地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才抬起的左手,竟然是一只如同婴儿般白白嫩嫩的小细手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程潇在万分震惊之下,再也顾不得眼前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懦弱女孩,震惊地怒吼道。 第2章 不可思议 只不过,钱程潇所谓的“怒吼”,听在钱程潇和面前这女孩的耳朵里,却完全变成了一连串“哇——哇——哇——哇——”的婴儿哭腔。 但很显然,现在并不是钱程潇可以仔细回想异变来龙去脉的时候。 “前身好湿……”身体的不适,强迫钱程潇飘远的思路重新快速返回现实。 自从那个女孩一头扑到了钱程潇的身上嚎啕大哭之后,自然而然,那个女孩的眼泪和鼻涕,也一滴也没有浪费地直接浸透了钱程潇的前身。 “走开!你到底在干什么?”反应过来的钱程潇,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发出了类似刚出生婴儿似的啼哭声,就直接恼羞成怒地想赶走身上趴伏的这个弄湿她身体的陌生女孩。 “哇——哇——哇——哇——”但很显然,钱程潇发出来的声音,和钱程潇在内心里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完全南辕北辙。 “看我都在做什么!”钱程潇面前的陌生女孩突然恍然大悟般赶紧用手擦干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程潇从床上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 同时,这名女孩的嘴里还念念有词道:“长寿乖,长寿不哭。母亲在这里,乖。” “我是钱程潇!我不是‘长寿’!”钱程潇感觉自己气得都快要昏倒了。面对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钱程潇简直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苏醒过! “怎么可能?这个女孩——居然把我抱起来了?”钱程潇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似乎无论从声音上,还是从身体上,都已经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婴儿。 不过,让钱程潇更为震惊的,是面前这个陌生女孩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本来中了幻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钱程潇就已经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现在居然还在原本就已经很复杂的幻境里,出现了一位口口声声自称是钱程潇母亲的陌生女孩。 “这幻术也实在太复杂了吧?不知情的人,可能还真以为是假戏真做了!”钱程潇摇了摇自己的头,想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点,以便尽快找到眼前这个幻术的破绽,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体。 “不要害怕!母亲在这里,母亲在这里。”袁瑶稚一边轻轻拍打怀里的孩子,一边轻声安慰道。 “就算我现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之间我就从原先的九岁钱家大小姐,变成了现如今这般连句话都表达不出来的小婴儿。至少,我的大脑思维可还是和以前九岁时候一模一样。你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年龄上只比我大几岁而已,根本就不到做我母亲的资格。更何况——”钱程潇嗤之以鼻地打量了袁瑶稚一眼,“哼!我母亲是什么人都能够当的吗?” “长寿,我是你母亲喔。来,叫‘母亲’。”袁瑶稚如同听到钱程潇心中的抗议一般,直接对钱程潇满怀期待地引诱道。 “哼!”钱程潇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乱认亲戚的陌生女孩只有一种回应,那就是——没有回应。 “母亲——母亲——”看到钱程潇丝毫不为所动,袁瑶稚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发声,来传授着她此时此刻最希望听到的话语。 “真烦人!这疯丫环的智商到底是低劣到什么程度啊?本大小姐不愿意叫你‘母亲’,并不代表着本大小姐就愿意听你喊我当‘母亲’,好吗?”钱程潇简直要被袁瑶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说“母亲”二个字,给逼得破口大骂了——当然,前提是钱程潇能够顺利开口骂脏话的话。 “看把我心急的,都急糊涂了。你才刚刚出生三天,怎么可能会说话呢?”袁瑶稚看到钱程潇始终无动于衷,没有开口发出半个声音,不得不屈服,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我才刚出生三天?”钱程潇不禁被袁瑶稚透露出来的这句话给吓到了。 “你能醒过来,对我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袁瑶稚说着,瞪圆双眼看着怀中的钱程潇,仿佛害怕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梦境里,想要再一次证实自己目前的所见所闻一般。 “哼!你离本大小姐远一点,本大小姐会活得更好!”钱程潇同时也在看着袁瑶稚。每看一眼,钱程潇就对面前这个抱着她的神经兮兮的穷酸女孩多了一分鄙视。 “破烂不堪的草房不时在向下滴水,这女孩又穿得破破烂烂,年纪轻轻却生了孩子,这也未免太堕落了吧?”钱程潇越看袁瑶稚,心中的唾弃感就越增加一大截。 “看这疯丫环,来浪费时间,还不如看其他的地方,赶快找到这幻术的破绽呢!”钱程潇为了不让自己不舒服,决定干脆无视身边的袁瑶稚,结果就看到了一杯水。 “水——”钱程潇虽然发出了声音,但婴儿的身体发育状况显然满足不了钱程潇此刻想要表达愿望的需求。 “哇——”钱程潇只是发出了婴儿啼哭一般的声音。 “这疯丫环怎么还没有反应?难道是听不懂我的指挥?”钱程潇发现袁瑶稚并没有立刻执行自己的“命令”,一脸愤怒地瞪向袁瑶稚。 不过好在,袁瑶稚此刻正在和钱程潇大眼瞪小眼,充满新奇地看着对方,所以袁瑶稚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钱程潇刚才的口型。 “你饿了吗?看母亲糊涂的,一时太高兴,都忘记喂你吃饭了。我现在就喂你。”袁瑶稚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似乎有一点误解了钱程潇开口想要表达的诉求。 “呼——”钱程潇被袁瑶稚放回了床上,刚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袁瑶稚这个低贱、乱认亲、莫名其妙抱着钱程潇痛哭一通的女孩的魔爪,就看到了钱程潇活了九年以来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3章 梦寐以求 袁瑶稚把钱程潇平稳地放在了床上之后,自己也坐到了床边,然后迅速开始宽衣解带。 “这疯丫环想干什么?难道想要找毒药毒死我?”钱程潇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防就被袁瑶稚抱了起来。 “放开我,低贱的女孩!就算我现在的身体是刚刚只出生了三天的婴儿,也不是你随随便便想要杀死就能杀死的!” 钱程潇醒悟之后,开始大力挣扎起来,同时嘴里自然也没有闲着:“哇——哇——哇——哇——” “长寿乖,长寿不哭。母亲这就来喂你了。”袁瑶稚一边说着明知道钱程潇听了也无法理解的安抚话语,一边极力把钱程潇拼命挣扎的四肢用双手按住,同时撩起了上衣。 “我不吃!我才不吃你这个疯丫环喂的东西!说不定你是想要毒死我!”钱程潇一边无力地极力挣扎着,一边发出除了钱程潇自己,天下间无人能够理解的“哇——哇——”声。 因为钱程潇一直在张嘴“说话”,袁瑶稚轻易就把一个软软的东西塞进了钱程潇张开的嘴里。 “唔——”感觉到嘴里被塞进了东西,钱程潇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外吐。但无奈的现实是,出生仅仅不过三天的钱程潇,现在已经完全沦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剧状况,只能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太大吐不出来,我就咬碎了再吐!”钱程潇狠狠地向自己嘴里的东西咬去。 “哎呀——”袁瑶稚一脸痛苦地失声喊道。就算钱程潇现在还没有长出任何一颗牙齿,但身上敏感脆弱的尖锐部位受到夹击,还是让袁瑶稚痛得眼泛泪花。 “咦?这是什么?”钱程潇在咬下去的同时,一股液体突然顺势喷入了钱程潇的嘴里。 “这是——”钱程潇想向嘴里的东西望去,结果却只看到纤细白嫩的一小团肉球。 一切尽在不言中。至此,钱程潇才明白过来,原来袁瑶稚所谓的“喂食”,指的原来是母乳。 之前还对袁瑶稚一脸嫌弃的钱程潇,瞬间却觉得心里酸酸的。没错,钱程潇虽然目前为止只活了九年。但上天入地,钱程潇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 但唯独这在人世间极为平常的母乳,钱程潇却始终无缘品尝。 母亲在钱程潇刚出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钱程潇自然而然就和母乳彻底绝缘了。 哗——钱程潇刚想到伤心处,眼泪就争先恐后地喷涌了出来。 “真是丢死人了!都是被这疯丫环给害的!连我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而且,这身体的控制力,也太差了吧?我刚才不过才只是想想而已,眼泪居然都已经洗刷面部了!” 袁瑶稚刚才伤痛难忍地在犹豫是否要抽回自己被攻击的敏锐部位。好在钱程潇咬了一口之后,难得乖巧的开始从袁瑶稚身上汲取营养,没有继续做出伤害袁瑶稚的事情来。 袁瑶稚也终于放下心来,任凭钱程潇“自食其力”。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母乳’?味道还真不错!”钱程潇用力慢慢地吸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一点一点地仔细品味着。 “看来,我中了幻术也不全是坏事情!至少现在还有一个自认是我母亲的蠢女人,让我第一次体味了一下以前梦寐以求的母乳的味道,弥补了我今生目前为止最大的遗憾。” “嗯,如果这样说起来,其实面前这个以前素未谋面的疯丫环,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至少在‘母乳’这方面——” 内心正处于感动中的钱程潇,正要吸取第四口母乳时,却发现了一丝异常。 “咦?怎么回事?怎么乳汁突然吸不出来了?可恶!”钱程潇加大力度,用嘴大力吸取口腔内的“奶嘴”,结果却依然一无所获。 “可恶!我才刚稍微感动了一下,这个疯丫环就各种搞破坏!亏我刚刚还勉强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钱程潇恼羞成怒地用力咬了一下袁瑶稚源头干涸的尖锐部位,顺便极力把嘴里的“废物”大力吐出来。 “哎呀——”尖锐部位传出的真真切切的疼痛,让袁瑶稚立刻把焦点聚集在自己上两点中的一点上。 “看她那穷酸的样子,已经为人母亲了,胸前的两团肉居然比我原先的身体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会有多少乳汁?”钱程潇气愤不已地瞪着袁瑶稚,“我已经给了你三天的时间来囤积,结果你却只积累了不到四口的乳汁!你这母亲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你这身体素质也实在太差了吧?”钱程潇在心里不断恼羞成怒地斥责着袁瑶稚。 袁瑶稚疑惑地挤了挤自己的半边胸部,发现自己身体遭到嫌弃的原因之后,一脸尴尬。幸好好事成双,一个不行,还有另一个!袁瑶稚赶紧把另一边胸部,也挤到了钱程潇的嘴里。 虽然另一只肉团的乳汁同样稀少,钱程潇吸取干净之后仍然意犹未尽,但毕竟钱程潇已经基本不渴、不饿了。 “长寿,要不要母亲再做点饭喂你吃?”袁瑶稚看着自己物尽其用之后惨遭嫌弃的两团“小笼包”,不禁满怀歉意地说道。 袁瑶稚看出钱程潇似乎并没有完全吃饱,无奈她自身长期营养不良,靠自己无法产出足够的乳汁来哺乳,因此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哼,你想噎死我吗?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钱程潇干脆对袁瑶稚不理不睬,自顾自地直接闭上了眼睛。钱程潇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不停地思考对策。 眼前这个幻境如此逼真,钱程潇就算是天才少女,恐怕也无法在一时半会之间完全破解出来。看来,钱程潇现在已经注定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别说我还没有找到这个幻术的破解方法,就算我找到了,但就凭我现在这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身体,也只能看看而已啊!看来,我现在首要的问题,不是寻找这幻术的破绽,或是和幻境中的疯丫环毫无意义地纠缠下去。而是要抓紧一切时间修炼,至少让自己先能够走路吧!” 不过,天不遂人愿! 第4章 奇耻大辱 梦想很美好,现实却非常残酷。钱程潇刚想好以后要自立自强,就感觉到自己的下面身体湿漉漉的。 然后——然后—— 钱程潇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哪里非比寻常,还没有考虑出个所以然,就叫到袁瑶稚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长寿,你尿床了?”袁瑶稚让钱程潇心惊肉跳的惊呼声,让钱程潇充分体验到了一次五雷轰顶的感觉! 更让袁瑶稚让钱程潇无法接受的是,袁瑶稚的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惊喜——只因为,这是钱程潇苏醒以来的第一次尿床。 “你不揭人伤疤,能死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钱程潇虽然双目紧闭,眉头却在听到袁瑶稚的话之后跳了几跳,心里更是万分郁结。 眼泪不听使唤,私自流下来已经够丢脸了,现在怎么连小便也失禁啊?这让实际心理年龄已经九岁的钱程潇,情何以堪! 不过,钱程潇如果以为今天所谓的“磨难”,就到此为止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让钱程潇更加无地自容的事情,还在后面! 袁瑶稚居然掀起钱程潇身下的尿布,找到还算干净的一个角落,把钱程潇暴露在空气中的下面身体私密部位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擦了个遍。 虽然——虽然——袁瑶稚这样做似乎并没有犯错,而且还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钱程潇就是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啊! “啊——婴儿的身体,真讨厌!”钱程潇决定,在自己尚无法处于自理的状态之前,拒绝睁开眼睛!所谓的“眼不见为净”,莫过于此! 眼不见,心不烦,是钱程潇目前能够“从容”生活的唯一倚仗了! 想不到“忍辱偷生”、“苟且于世”这种普通人经常用来形容自身能力不足的词语,有一天竟然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天才少女钱程潇的身上! 钱程潇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什么幻术的破绽,现在对于钱程潇而言,那些都是狗屁!钱程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能够生活自理!既然钱程潇凭借现在的身体无法反抗袁瑶稚的“暴力”强迫措施,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以前得过且过的钱程潇,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迫切地希望自己快速长大、时光加速流转。 这种“没有最耻辱,只有更耻辱”的生活,钱程潇实在是半秒钟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幸运的是,很快,钱程潇就不必一味沉浸在羞愧难当之中了。因为——钱程潇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钱程潇一时不察,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瘦弱的手臂。不必多想,只看那破破烂烂的衣服,闻着那股刺鼻的汗臭味,钱程潇瞬间就能分辨出,身边侧躺的正是那个以钱程潇母亲自居的疯丫环。 钱程潇感觉到自己下面身体的秘密部位,一如既往地继续暴露在空气中,身下的尿布并不潮湿,看来已经换了新的。 “可恶!我都睡了一觉了,醒来之后居然还在这个让我倒尽胃口、倒尽颜面的幻境里!”钱程潇妄图通过梦境,摆脱幻术的方法,宣告彻底失败。 “而且,这疯丫环居然还直接躺在我身边睡着了!说好的在我自己能自理之前,绝不睁开眼睛呢?也罢,既然是我先睡醒了,那我只能说,是你的报应到了!”钱程潇一想起自己之前的极度难堪,对袁瑶稚的怒意立时就汹涌澎湃、滔滔不绝。 “哇——哇——哇——哇——”钱程潇发出了一连串婴儿的哭声。反正,无论钱程潇说什么,最后表现出来的都是完全相同的音符。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你太愚蠢!我说了,你也听不懂!”钱程潇为自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经完全放弃了“说话”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明智地直接张口“哇哇”大叫个不停。 “长寿乖,怎么了?”袁瑶稚睁开朦胧的双眼,轻轻拍了拍怀里“哇哇”大“哭”个不停,却干打雷不下雨的钱程潇。 袁瑶稚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钱程潇气得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又尿床了?”袁瑶稚疑惑地猜测道。 “你说话不揭人伤疤,会死吗?”钱程潇还在羞愤难当,就感觉到袁瑶稚的手居然摸到了钱程潇暴露在空气中的最私密部位,甚至还摸了摸钱程潇身下的尿布。 “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原本干打雷不下雨的钱程潇,突然间脸上泪如雨下。 恨不得找一块石头撞死的钱程潇,羞愧难当地闭上眼睛,决定直接装死,再也不睁开眼睛乱“哇哇”了! 发现钱程潇没有尿床,也不再“哇哇”哭叫后,袁瑶稚抱紧钱程潇,放心地再度睡着了! 自从袁瑶稚生下钱程潇之后,钱程潇就一直昏迷不醒。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担忧亲生孩子性命的母亲而言,钱程潇昏迷不醒这三天里的每一时、每一刻,对袁瑶稚都是不言而喻的巨大煎熬。 新生儿,即从母体分娩到出生后四周以内的婴儿,是人类死亡率最高的时期,面临着各种各样死亡的可能性。 所以,钱程潇自从呱呱坠地出生后就始终紧闭双眼,对外界毫无任何知觉,只有呼吸正常,着实吓坏了初为人母的袁瑶稚。更何况,还有产婆到处谣言袁瑶稚生了个死胎,无形之中更增加了袁瑶稚的心理负担。 眼看就要过去三天了,钱程潇依然半点反应也没有,袁瑶稚再也坚持不住了,握住钱程潇的一只胳膊,伏起身伤痛欲绝痛哭起来。袁瑶稚不禁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三天以来寸步不离的守护是否值得,甚至想到了放弃眼前这死亡只是早晚问题的亲生孩子。 但是就在刚才,袁瑶稚之前所担心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前完全没有知觉的钱程潇,不仅苏醒了过来,而且还活蹦乱跳、哇哇大叫,精力充沛得非比寻常。 第5章 有仇报仇 袁瑶稚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暗无天日的凄惨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盏足以照亮所有前路的明灯。在以后的生活中,袁瑶稚不必再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即便是为了照顾好年幼的孩子,袁瑶稚也有必要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这样才能提供充足的——母乳。于是,袁瑶稚幸福又坚决地果断睡着了。 深夜,钱程潇再度醒来的时候,不必睁开眼睛,就知道身边侧躺的那位必定是以其母自居的疯丫环。 听着身边的袁瑶稚均匀的呼吸声,钱程潇心里的恶作剧报复心理就上窜下跳。 “哇——”不过,钱程潇在张嘴刚喊了半声之后,就强行把余下的音符全部都卡在了嗓子里。 就算钱程潇现在能大吵大闹吵醒袁瑶稚,打断袁瑶稚的美梦又怎样?钱程潇依然还是那个毫无半分自理能力的小小婴儿,而袁瑶稚也依然是说话专揭钱程潇伤疤、手总在钱程潇私密部位乱摸的疯丫环! 这种把戏无论重复上演多少次,看起来都是身体被频频吃豆腐的钱程潇,更吃亏啊! “算了,在我能够独自自理之前,我还是不要做那些自取其辱的蠢事了!” 什么样的年龄,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遭遇如此奇耻大辱之后,钱程潇从未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婴儿,连思维也符合自己身体的实际年龄——至少,真正的婴儿经历同样的事情,是不会感觉到羞耻的!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这个让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混蛋,加倍奉还!无论,这个人是谁!”钱程潇在心里暗暗发下誓言,然后——愤愤不平地又进入了梦乡。 钱程潇发现自己变得非常爱睡觉。但这并不代表着,睡眠抢占了钱程潇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钱程潇出糗的几率就会减少。 早晨,钱程潇再度醒来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腹部的“积水”。但是,好强的钱程潇才不要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体验着自己尿床的可耻经历呢! 于是,钱程潇忍痛一憋再憋,坚决不让这些小小的腹部“积水”,来羞辱她引以为傲的自尊。 “忍——忍——给我忍住!”钱程潇一忍再忍、一憋再憋,很快就有了成果——腹部因为“积水”的滞留,而开始疼痛。 接着,因为疼痛,钱程潇脸上不知不觉就被不知何时流下来的泪水冲刷了个遍。不仅如此,最让钱程潇气馁的是,就算钱程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以前恪守的流血不流泪的坚韧精神,而流下了珍贵的眼泪,钱程潇还是哗——尿床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容易理解了。袁瑶稚很快就发现了钱程潇的异常,用手在钱程潇身上身下检查了一番。很快,袁瑶稚尖叫钱程潇又尿床了,然后给钱程潇换了尿布。 自然,今天袁瑶稚换尿布时,钱程潇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钱程潇决定专心致志修炼法力,对其他“身外之事”全部不予理会。 新生儿,每天平均的睡眠时间大约十八小时,每次大约四十五分钟。可以说,作为人生初级阶段的新生儿,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中不知不觉度过的。而且,新生儿大约每二个小时睁开眼睛苏醒一次,并吃奶补充体力。 因此,在钱程潇有意“发愤图强”地睡之下,岁月穿梭,时光匆匆流逝,而钱程潇的成长自然更是不容置疑。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哇——哇——”,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目潜修的钱程潇,突然如晴天霹雳般发出了一连串的“哭叫”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忙碌着洗钱程潇尿布的袁瑶稚听到声音赶紧走到近前。 袁瑶稚摸了摸钱程潇身下的尿布,疑惑地说道:“没尿啊!” “都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真是一点默契也没有!”钱程潇一边在心里不断吐嘈袁瑶稚,一边在嘴上继续“哇——哇——”叫个不停。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饿了?”袁瑶稚满腹狐疑地说完,立刻把钱程潇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长寿自从醒来之后,这觉就没少过。而且,怎么还闭着眼睛哭闹?”袁瑶稚担心钱程潇眼睛有什么问题,腾出一只手硬是用蛮力强行撑开了钱程潇紧闭的双眼。 哗——从钱程潇身上飞流直下的一股热浪,迅速浸湿了袁瑶稚的腹部衣服。 “哎呀!怎么尿在我身上了?”袁瑶稚皱紧了眉头。本来袁瑶稚一个人忙里忙外,洗衣做饭,还要照顾钱程潇,已经忙得团团转了。但是现在,袁瑶稚不仅要洗钱程潇的尿布,还要再洗自己身上的这一套被钱程潇尿洗的衣服。 “看到没有?就算本大小姐现在身体多有不便,本大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本大小姐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被强迫撑开眼睛的钱程潇,作为这场“水灾”的始作俑者,幸灾乐祸地看着袁瑶稚遭殃。多日来集结在钱程潇心头的闷气,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袁瑶稚放下钱程潇,把钱程潇尿湿的尿布扔进水盆里,换上干净的尿布给钱程潇垫上。然后,袁瑶稚再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外裤,换上家中仅有的另外一套衣服,然后开始清洗多出来的二件衣物。 “知道得罪本大小姐的后果了吧?现在——凭白无故又多出来了二件衣服要洗!哼!”钱程潇原本只想给总也搞不清楚状况的袁瑶稚一个小小的教训,结果没想到袁瑶稚得到的教训还不止一个。 捉弄平时总是按照自己意愿摆布她的袁瑶稚,钱程潇原本应该幸灾乐祸的。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钱程潇看着袁瑶稚此刻劳累的身影,心里就是始终也高兴不起来。 就算钱程潇对袁瑶稚百般挑剔,却也不得不承认,袁瑶稚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母亲——只可惜遇到一个本来就不是她孩子的孩子。 所以,钱程潇在每次成功捉弄袁瑶稚之后,都没有一丝愧疚之心。绝对没有! 第6章 痴心妄想 二个月后的某一天,“哇——哇——”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这个疯丫环也真够愚蠢的!都上当了这么多次,也没有学会领悟我‘说话’的真正涵义!”钱程潇一边用眼角瞥向身边侧躺的袁瑶稚,一边在嘴里毫无内容的哇哇大叫着——这也就是钱程潇刚才所谓的“说话”。 谁让袁瑶稚以前愚笨到无法理解钱程潇真正“说话”时的具体含义呢! 不过,自从那一次成功尿在袁瑶稚身上,大仇得报之后,钱程潇就偶尔也会睁开眼睛,来欣赏欣赏自己的得意成果。 “来了,来了!”袁瑶稚爬起身,迷迷糊糊地抱起钱程潇,走向屋角的小尿盆。 “呼——真不容易啊!在我这一个月时间里丢尽所有颜面的自我牺牲式教导下,疯丫环现在终于能够勉强领悟到我‘哇哇’的具体含义了!”看到袁瑶稚的进步,钱程潇在心里感慨道。 现在,真不知道是该说袁瑶稚看着钱程潇成长和进步,还是钱程潇看着袁瑶稚成长和进步了。 哗——哗—— 钱程潇在尿盆里“排水”后,正在心里欣慰着袁瑶稚终于向前迈出了关键性的一大步,就听到袁瑶稚说话而迅速再度闭上眼睛。 “长寿,叫‘母亲’。来,跟母亲学说话,喊‘母——亲——’。长寿,你怎么又闭上眼睛了?每次我一教你说‘母亲’,你就闭上眼睛睡觉。这样下去,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说话呢?”袁瑶稚不禁叹了一口气,对钱程潇的“偷奸耍滑”感到一丝无奈。 作为一名母亲,袁瑶稚可是最近每天都在幻想着能够听到钱程潇喊“母亲”呢!不过,按照钱程潇目前的态度和进度,看来袁瑶稚还要等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一间简陋至极的草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哇——”的婴儿啼哭声。 不久,“哇——哇——哇——”,同一间草房内又响起了三声婴儿的啼哭声。 其实,钱程潇本来想喊的是“饿”,但无奈现在就算喊出来,袁瑶稚也听不懂不是?所以,钱程潇明智地放弃了对袁瑶稚听力的训练,直接全部以“哇”声来代替听力训练了。 正在洗菜的袁瑶稚听到声音后匆匆赶到钱程潇的身边,努力竖起耳朵仔细辨认钱程潇刚才的喊叫规律。 “反应真是有够迟钝的!你不会边跑边想啊?非要站到我身边来了,再回想刚才我都喊什么了?到时候不就早忘光了吗?你以为你记忆力有我这么好?我都极尽耐心地教导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钱程潇对袁瑶稚现在仍然无法完全掌握她“话语”的真正涵义,而极度不满。 “你的资质,到底是有多愚钝啊?难怪我现在这副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差得离谱!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钱程潇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己的运气真是衰到极品,竟然在幻境里成为一个如此愚钝至极、又贫困潦倒的疯丫环生出来的婴儿。 看袁瑶稚一人忙里忙外,又要带孩子,又要洗衣做菜,整天穿着反复缝缝补补仅有的二套衣服、吃着粗茶淡饭,就知道袁瑶稚生活的条件有多艰难困苦了。自然,袁瑶稚连自己都吃不好、吃不饱,又哪来的营养来制造哺乳婴儿的母乳呢? “资质愚钝就算了。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你就不要硬要养孩子啊!难道你要带着你刚出生的孩子,陪你一直吃苦吗?”钱程潇对袁瑶稚的不自量力,颇为不以为然。 钱程潇现在这副身体,先天不足,资质过差,后天又失养,过于瘦弱。过于皮包骨头的钱程潇,如果现在到外面去,一阵风就能吹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此,为了修炼到与普通人同等程度的体力和法力,钱程潇必须付出相当于普通人百倍的努力才可以,更是要花费堪比以前那副具得天独厚身体万倍的努力才可以。 “就算你没钱,你找个养得起你的有钱丈夫也好啊!你瞧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带得我也要跟着你倒霉透顶!”先天不足就算了,现在却连后天都要失养,钱程潇对这位“不负责任”的“母亲”,真是越想越生气。 “对了,说起来,我醒了都快三个月了,怎么来来往往,从来只看到这疯丫环一个人?这疯丫环的丈夫呢?难道死了?所以,这疯丫环其实是一个寡妇?年纪轻轻就守寡,难怪她整天疯疯癫癫、神智不清了!” 不过,疯丫环的丈夫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现在是生是死,这些事情现在都不是钱程潇关注的重点。钱程潇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 钱程潇实在无法忍受袁瑶稚愚不可及的领悟能力,直接抬起左手,指着钱程潇隆起的上身一点,在心里跳出的潜台词是:“我现在要的就是母乳!” 看到钱程潇伸手所指的方向,终于不必再耗费脑细胞反复回想和猜来猜去的袁瑶稚,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抱起钱程潇,撩起上身的衣服,如钱程潇所愿。 哧溜——嗞——嗞——一侧的母乳很快就被钱程潇吸光了。 “真是没用!”钱程潇一脸不屑,用嘴狠狠地“咬”了一下袁瑶稚几乎一马平川的上身一处丝毫不起眼、一不小心就会被大意忽视的“小笼包”。 “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沉惨叫,袁瑶稚快速拔出自己被夹痛的部位——因为钱程潇还没长牙,所以只能夹,不能咬——然后一脸愧疚地帮钱程潇换食另一边的母乳。 就像钱程潇恢复意识以来的三个多月以来的每一天一样,钱程潇直到榨干了袁瑶稚的身体,却依然意犹未尽。 但问题是,袁瑶稚每天能够供应的母乳,也就只有这么多。母乳,也不是钱程潇或者袁瑶稚想要制造,就能够眨眼之间就制造出来的。所以,钱程潇只能过着每天半饥半饱的生活了。想要靠母乳吃饱,对现在的钱程潇来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第7章 多管闲事 天可怜见!真的不是钱程潇太贪吃,太贪得无厌。实在是,袁瑶稚的身体每天能够产出的母乳过于稀少。 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由于过度营养不良,钱程潇目前的身体发育状况,远远低于普通人家的同期婴儿身体发育的水准。又因为钱程潇总是处于饿肚子、没吃饱的状态,所以全身总是有气无力。 钱程潇虽然可以修炼法力和体力,促进身心力量的增长,让身体更有力度,但对于身体成长缓慢却无计可施。 比如,钱程潇靠自己在难得没被瞌睡虫拐走的清醒时间,争分夺秒的苦苦修炼,终于最近在体内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法力。 这还是多亏了钱程潇并非是那种寻常人家智慧未开的普通人,而是对法术领悟非常透彻的少年天才。否则,要单靠钱程潇现在的这副虚弱的身体,如果换了一个普通人的思维,就不知道需要花费几十年才能够修炼出一丝法力了。 因此,钱程潇更是深刻领悟到了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内外兼修的必要性。 在过去的九年里,钱程潇因为天资聪颖,身体也得天独厚。钱程潇不必像普通人一样苦苦修炼,就总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施展出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法术绝招,是不折不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 然而现在,钱程潇空有满腹的才华和招数,却碍于初生婴儿稚嫩的身体而无法施展。更何况,钱程潇现在所在的这副婴儿的躯体,身体各方面素质指标仅仅只是以前那副身体同时期的万分之一而已。 钱程潇每天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对自己施展一次名为“巨力术”的法术,强迫身体克服嗜睡的不良嗜好。 大约一到三个月的婴儿,刚刚摆脱容易死亡的新生儿阶段,但每天仍然需要睡眠大约十六小时左右。也就是说,钱程潇除了每天难得清醒的时间,吸食母乳的时间,被换尿布的时间,几乎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睡觉。 巨力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在短时间内,能够使身体的力量巨幅增加的法术。 巨力术,也是钱程潇在权衡方方面面的利弊之后,无奈之下的选择,也是钱程潇目前修炼的唯一一种法术。 自然,对于天才少女钱程潇而言,目前面对的最为棘手的问题,永远不是她钱程潇应该学习什么法术,或者她钱程潇如何才能够学会某一种法术。 而是,她钱程潇如何才能够修炼出足够施展法术的法力来。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钱程潇再天降奇才,懂得使用再多种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的法术,但如果钱程潇没有任何足以施展出法术的相应法力的话,那了解再多的法术,最终也只是纸上谈兵啊! 钱程潇现在必须充分利用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清醒时间,甚至想方设法减少自己每天没有尽头的睡眠时间,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修炼法力。 甚至而言,尽管钱程潇因为营养不良、没有一天吃饱而成长缓慢、四肢无力。但钱程潇还是可以依靠自己的法力,施展一次法术,使软弱无力的手臂能够在短时间内支撑起整个身体,爬行一段距离。 不过,钱程潇却并不喜欢爬行,原因很简单。 钱程潇狠狠咬了一口迅速干涸的母乳的来源,听到袁瑶稚的惨叫声后得意地晃了晃手臂,有种“大仇得报”的舒心感。 等袁瑶稚将钱程潇放回床上躺好之后,钱程潇迅速对自己施展了一次法术。 “巨力术!”施展了一次法术的钱程潇,感觉到平常软弱无力的手臂上登时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钱程潇依靠强而有力的手臂快速翻身,向墙角的方向爬去。 扑通——爬到床边的钱程潇,狠狠地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引发了巨大的响动。 虽然钱程潇跌落的声音很响,但其实钱程潇却并没有皮开肉绽的感觉。钱程潇早就算计好用双手承担所有的重量,所以其实是双手最先着地。这种程度的伤痛,对于现在的钱程潇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近了!近了!更近了! “努力!努力!再努力!”刚摔下床的钱程潇,若无其事地一直向着屋角的目标爬进。离屋角处的目标——尿盆——只有几步之遥了! 就在钱程潇欢欣鼓舞,就要碰到尿盆的时候,多管闲事的人却出现了! “哎呀!长寿,你怎么又从床上摔下来了?”满脸泪花的袁瑶稚,听到响动声,才抬起自己朦朦胧胧的双眼,发现了钱程潇的异常。 刚才把钱程潇放在床上之后,袁瑶稚就轻轻揉了揉之前被钱程潇咬痛的两个尖端部位,然后望着自己发红的两个尖端部位,满脸愧疚之色地默默流着眼泪。 作为一个生育和哺育新生婴儿的母亲,竟然无法喂饱自己的孩子,这对初为人母的袁瑶稚来说,真是奇耻大辱。因此,袁瑶稚对钱程潇是无以复加的满心愧疚。 不过,尽管袁瑶稚发现得晚,却并不代表袁瑶稚的动作比早就出发得钱程潇要慢。只见袁瑶稚三下五除二地快速抹干自己脸上的泪珠,三步作两步地几个呼吸之间就移动到了钱程潇的身前,行动敏捷地迅速把地上的钱程潇抱在了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十秒钟之内,俨然是一场在现实中上演的龟兔赛跑。 四肢无力的钱程潇,就算一时使用法术增加了臂力,得以爬行,却也远远不是一个瘦弱成年人袁瑶稚的速度和力量的竞争对手。 “放开我!放开我!”钱程潇愤怒得无以复加,极力想摆脱袁瑶稚的束缚和干扰。只不过,钱程潇难得说出来的“话”,听在袁瑶稚的耳朵里却依然只是一阵与平常无异的婴儿的“哇——哇——”的啼哭声。 “长寿乖,长寿不哭!”袁瑶稚一边轻轻拍打着钱程潇,一边在嘴上安抚道。 第8章 睁眼说瞎话 “拜托,我哪有哭?经常哭的是你吧!”钱程潇因为发出的声音,像婴儿的啼哭声,而感觉十分丢脸。因此,钱程潇除了饥渴、排泄这些必须依靠袁瑶稚帮助的时刻,以及一些想要挣扎的时刻,都尽量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 自然,钱程潇也非常反感袁瑶稚说她“哭泣”——这种明显是“睁眼说瞎话”的污蔑行为。 她只是现在的声音,像是——呃,或者可以说“完全是”——婴儿的啼哭声,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哭泣,好吗? 而且说起来,反倒是钱程潇经常瞥到袁瑶稚望着自己上半身一片贫瘠的飞机场,默默流眼泪哩! “可恶!谁让你来多此一举?我马上就要够到尿盆了,你怎么又来搞破坏?”为了避免再被袁瑶稚“栽赃”哭泣,钱程潇表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在心里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袁瑶稚丝毫也没有听到钱程潇责备的心声,依然自顾自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顾及钱程潇的感受。 因为袁瑶稚突如其来的强制性干扰,钱程潇这次使用巨力术的时效性很快就到了。失去了巨力术支撑的钱程潇,不仅像往常一样感觉手脚酸软无力,更感觉到使用巨力术行动时给身体所带来的负面作用——钱程潇现在浑身酸痛不已。 施展巨力术的时候,钱程潇感觉不到身体的酸痛。但是失去巨力术的庇护之后,钱程潇刚才的剧烈运动给不堪重负的身体所带来的负荷就会开始一一反馈到钱程潇的身体上了。 钱程潇现在只觉得痛不欲生,全身上下多处都在持之以恒地剧烈疼痛不已。 “每次都来破坏我修炼,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你难道不知道,身体是越锻炼越结实的吗?本来我的身体已经够脆弱了,如果再缺乏锻炼,难道你想让我以后也像你一样柔弱吗?”在袁瑶稚的怀里瘫成一团的钱程潇,在心里不断斥责袁瑶稚,以便缓解现在这种姿态的尴尬。 原本,钱程潇就是为了避免不愿意出现的姿态,才想要靠自己爬行到尿盆边,自力更生解决的。结果现在,钱程潇还是像从前一样,任由袁瑶稚按她的意愿任意摆弄成任何她想要的姿态。 不过,如果你以为钱程潇今天最大的羞耻,就到此为止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对钱程潇而言更羞耻的事情,还在后面! 等到别别扭扭的钱程潇,最后实在憋不住才遂了袁瑶稚的愿之后,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看你,又把衣服弄脏了,身上也脏了。”袁瑶稚把钱程潇重新放回床上,迅速为钱程潇清除身上的累赘。 不久,钱程潇端来一大盆热水,倒进浴盆里,再兑些凉水,开始为钱程潇洗澡。 所谓的“洗澡”,如果换成另外一种说法的话,就是——钱程潇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当然——这一切声音,都只出现在钱程潇的心里,而不是出现在钱程潇的嘴里。 钱程潇现在仅有的力量都在抵抗浑身的疼痛,连对袁瑶稚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只有在心里不断自己向自己呐喊而已。 不过,此时自顾不暇的钱程潇,自然不是相对而言“人高马大”的袁瑶稚的对手。 “可恶!”钱程潇又羞又急,又无可奈何,脸胀得通红,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法力。 以前每次洗澡的时候,钱程潇就算在浴盆里俨然犯了严重“多动症”,躲躲藏藏、极端不配合,每次也只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每每以失败而告终。所以,每次爬行后都要换衣服、洗澡,才是钱程潇始终都不愿意爬行的最大原因! 哪怕袁瑶稚现在是钱程潇名义上的“母亲”,而钱程潇现在的这副身体也确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一的袁瑶稚,钱程潇仍然非常讨厌别人随便触碰她的身体。 “长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出生的第一百天哦!按照传统习俗,出生百日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的。不知道你父亲,今天会不会来看我们母女。也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到底知不知道你已经苏醒过来的消息了。”袁瑶稚一边帮钱程潇洗澡,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道。 表面上,袁瑶稚似乎是在说给钱程潇听。但实际上,袁瑶稚并没有指望只出生了区区三个月的婴儿能够听懂自己话语中的含义。 “疯丫环的丈夫,居然还活着?那为什么这个男人从来不来看疯丫头?”钱程潇正疑惑之间,突然转念一想,“不对!那个男人来这里,干什么?来看我吃喝拉撒睡的丑态吗?那还是不要来了!” “我活到至今为止最大的奇耻大辱,只有疯丫环一个人欣赏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看客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男人!我现在穿的可是开裆裤啊!让一个老男人整天盯着我的下面身体部位看来看去,就算他现在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也无法忍受!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根本就不是我‘父亲’!”钱程潇真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期待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要登门入室。 钱程潇在心里万分抗拒那个传说中“父亲”的到来,袁瑶稚的眼睛里却因为想起自己的丈夫而充满了喜悦和期望。 “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于还是来看我们母女了!”袁瑶稚欣喜若狂。 袁瑶稚把洗完澡的钱程潇放到床上,帮钱程潇换了一套衣服,盖上薄被,正准备倒洗澡水,就“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就来什么。看来钱程潇今天所要经历的磨难,还远远没有到尽头。 不过,相对于草房主人袁瑶稚脸上的一脸欣喜,不速之客何孟史的面色可就不太好看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得难看。 “听说你最近频频到大宅院门口去找我?”面色铁青的何孟史,果然一开口就开始直接发难。 第9章 栽赃陷害 “对,我是想禀告你,长寿她已经醒过来了。”袁瑶稚欣喜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脸上。就算袁瑶稚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忽视何孟史脸上的极端嫌恶和语气里所蕴含的冰冷。 “长寿?”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高且瘦的大汉何孟史,疑惑地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钱程潇。 “喔,今天正好是我们的孩子过百日呢!我正等着你帮孩子取一个名——”袁瑶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孟史不耐烦地给打断了。 “哼!你不是已经起好名字,叫‘长寿’了吗?你想给你自己的孩子起什么名字,是你自己的自由。你自己决定吧!”何孟史看向钱程潇的目光中,满是嫌恶。 “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袁瑶稚一脸焦急地解释道,“我只是给孩子临时起的小名,叫‘长寿’。孩子的大名,我还等着你决定呢!我——” “好了!好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没有那个闲功夫跟你扯这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我今天来是想通知你,以后你不要再随随便便到大宅去找我了!那从来都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 袁瑶稚原本还想解释的话语,在听到何孟史越来越生硬的字眼后,突然间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钱程潇,心情很复杂。虽然不喜欢袁瑶稚强行触摸她的身体,但钱程潇却不得不承认——洗澡过后,钱程潇身体上原本因施展巨力术而遗留下来的剧烈酸痛,居然减轻了大半。 “今天来的这个年纪比疯丫环大上一轮、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老头,就是疯丫环一直提及的丈夫?怪不得从我睁开眼睛开始,就没见过这个老头的踪影。看来,这个老头对疯丫环不是一般的恶劣呀!哼哼,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疯丫环的现世报,来了!”钱程潇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袁瑶稚和何孟史之间的对话,一边在心里综合这二人的对话进行猜测。 本来,刚刚折磨过钱程潇的袁瑶稚,现在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老头何孟史恶声恶气斥骂,钱程潇应该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欣喜感。但是奇怪的是,事到如今,钱程潇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心情舒畅的感觉,反而隐隐约约对袁瑶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感觉。 草房里一阵沉默之后,何孟史再度咄咄逼人地先开了口。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外界都传言,你生下来的是一个‘儿——子——’了吧?”何孟史说到“儿子”二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是一个女孩,怎么会被传言成了一个男孩?难道——”钱程潇夹紧了自己的双腿,“难道目前为止,只有疯丫环一个人看过我的私密部位吗?”想到这里,钱程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久违的心情舒畅。看来,以前是钱程潇想太多了。 “咦,不对呀!这个老头刚才的说法,分明是话中有话,另有所指。这个老头,到底是有什么企图?难道是打算亲自来鉴别一下我是男孩,还是女孩?”钱程潇双腿夹得更紧了,内心里感觉现在的局面疑点重重,目前的局势似乎对袁瑶稚有什么地方非常不利。 另外,不管现在钱程潇心里对袁瑶稚有多嫌弃,但都无法否认一个现实,即钱程潇现在还非常需要袁瑶稚提供母乳喂养——虽然哪怕钱程潇心没有一次吃饱,但也聊胜于无。 而且,钱程潇还非常需要袁瑶稚照顾,像换尿布之类的——虽然钱程潇很想自立自强,但以目前这副羸弱的身体,也只能偶尔在一天内做一次而已啊! 再比如,钱程潇其实还很需要袁瑶稚帮忙洗澡——虽然钱程潇百般不情愿被袁瑶稚摸遍全身,但每次洗澡过后,钱程潇都感觉到身心从内到外都是一阵顺畅。 残酷的现实也是,以钱程潇目前的身体,完全没有办法自理来洗澡啊!光烧热水这一个初始步骤,就足以让钱程潇望尘莫及了。 总而言之,钱程潇现在还非常需要袁瑶稚照顾方方面面。如果袁瑶稚被牵扯进了各种麻烦之中,钱程潇必不可少地也会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起初还抱着一丝幸灾乐祸看热闹心理的钱程潇,终于在事关自己生死存亡的严重事态面前,决定全力以赴相助明显处于弱势的袁瑶稚。 钱程潇拼命斜起眼睛,努力想看清袁瑶稚的神情,无奈因为视角的关系,也只能看清袁瑶稚的身体动作。 何孟史直到看到袁瑶稚僵硬地点了点头之后,才终于露出一丝满意地继续说道:“当初,产婆接生的时候,就到处传言你生下来一个死男婴。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这件事也就这样算了。但是现在既然发生了意外——” 何孟史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床上的钱程潇,用寒风凛冽的语气继续说道:“既然这孩子已经侥幸活过来了,有些事情,我就必须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听清楚了!我不想让家里出现更大的丑闻,发生类似于一家人自相残杀之类的谣言。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更大的丑闻?一家人自相残杀?这男人的意思,难道是说,这附近早就有人对我动了杀机?”钱程潇看着自己挤不出半分力气来的四肢,有一种如坠冰窖的寒意,“所以,产婆故意说我是男婴,其实并不是误以为我已经死亡而一时惊惶失措,慌乱之中看走了眼,而是故意借题发挥,来栽赃陷害疯丫环吗?” 钱程潇自从苏醒过来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而且更致命的是,钱程潇还不知道在这幻术之中,真正有意想要谋害她的人,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所以从今往后,我会让人专门负责你们母女——不对,是你们‘母子’二人的基本生活费用和饮食——”何孟史面无表情地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 第10章 忍无可忍 “你——你知道长寿是女孩?”低头泫然欲泣的袁瑶稚,突然含泪打断了何孟史的话,内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被关注的喜悦。 咯噔—— 与此同时,听到何孟史说话的钱程潇,心里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反应。 “什么?这老头,知道我是女孩!难道——我的私密部位,被这个好色的老头看过了?”钱程潇的内心,现在可真可谓是五味杂陈。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口误’而已!记住,只是‘口误’!你们‘母子’二人,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对不准出门!就算在平时,你们也要尽量避免接触其他人,不准向任何人泄露这小崽子性别相关的秘密。否则万一惹祸上身,那就是你们‘母子’二人自寻死路!到时就算是我,恐怕也帮不了你们!你明白的吧?”何孟史转过身,语气冰冷地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这男人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今后要时时刻刻伪装成一个男人生活?否则,产婆的谎言被拆穿了,反倒是我和疯丫环要引来杀身之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产婆为什么要谎报我的性别?产婆的背后,连这个好色老头也要忌惮几分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何方人士?疯丫环怎么会招惹上这种指鹿为马的强横势力?”钱程潇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如果说钱程潇比起同龄人,还有所剩无几的那么一丁点的优点的话,那就是钱程潇保留了上一副身体前九年的记忆。所以,存活了九年的钱程潇,大脑的分析能力和见闻,自然远远超过了身强体壮但思维“正常”的同龄人。 因此,当袁瑶稚和何孟史丝毫也不认为仅仅出生三个月的钱程潇能够领悟他们之间谈话的具体涵义,而毫不掩饰地有一说一时,钱程潇其实在内心里片刻也没有闲着。 “难道,这个好色老头是想要让我这一生一世都伪装成一个男人,然后囚禁在这间破破烂烂的草房里偷偷摸摸地过完这一生?”想到这里,钱程潇不由怒气冲冲,“这个混蛋好色老头,凭什么命令我?凭什么威胁我,胆敢操纵我的人生?” 钱程潇自己的亲生父亲钱浩书,都从来没有强迫钱程潇做任何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而且还把钱程潇当成掌上明珠,几乎有求必应。现在站在和钱程潇同一间草房里面的好色老头何孟史,不过是她钱程潇现在所陷入的幻术里的一个虚幻的、名义上的“父亲”而已。 这个好色老头,现在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妄为到竟然敢骑到她钱程潇的头上颐指气使,说三道四。 “我看出来了!这个好色老头完完全全来者不善,根本就不是为了我的百日诞辰而特地来看我、帮我庆祝的,分明是来气我、来欺负疯丫环的!不过也好,看这好色老头对我一脸嫌恶的表情,想来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草房来看我了。幸好,我可不希望自己每时每刻都被一个好色看光、摸光!你不想来,我还不稀罕你来呢!终于又要恢复我和疯丫环二人相依为命的双人世界了。话你也说完了,你还是快点滚蛋吧!至于今后我会不会按照你所说的来做,只送你一句——别痴心妄想了!”钱程潇在心里对何孟史的命令嗤之以鼻。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此时此刻最痴心妄想的人,并不是钱程潇认为的何孟史,而正是钱程潇本人! 一直默默低头的袁瑶稚,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何孟史至今还没从来没有抱过钱程潇。 “也许抱过长寿之后,夫君就会改变主意,对我们母女心软。”袁瑶稚为心里涌起的这个新想法而跃跃欲试,甚至直接就快步流星走到钱程潇的身边,把钱程潇从床上抱了起来。 钱程潇突然被毫无预兆冲来的袁瑶稚抱起来,并且被推向何孟史的上身。总是处于“身不由己”弱势地位的钱程潇,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疯丫环,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穿的是开裆裤吗?”钱程潇在袁瑶稚的怀里极力挣扎起来,但显然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钱程潇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恐怕只能是夹紧自己的双腿,使自己前身的私密部位尽量少地露到何孟史的眼前。 “你来抱一抱长寿吧!”袁瑶稚满怀期望地把钱程潇从怀里递出去,想要塞到何孟史的怀里。 “就是现在!”出离愤怒的钱程潇,终于忍无可忍地冒险出手了! 钱程潇之前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修炼,才使身体勉强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法力。钱程潇尽量每天对自己使用一次巨力术,通过减少睡眠的时间,来延长自己清醒的时间,以便使身体能够修炼出更多的法力。 至于锻炼身体,钱程潇看着自己软弱无力的四肢,只能一次次无奈感叹自己实在是“想太多、太多”了! 久而久之,钱程潇每天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积少成多,可以用来修炼法力的时间也相应增加了,身体对巨力术的使用也更加熟练了,甚至法力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增长为每天能够使用二次法术了。 钱程潇不得不经常感叹今非昔比,在上一副堪称十全十美的身体的时候,因为是天之骄子,身体完全能够跟得上施展法术时候的速度。所以。钱程潇从来也不使用巨力术,甚至还对巨力术这种“华而不实”的法术充满了鄙视。 然而现在,钱程潇自从中了幻术而“寄生”在现在这副婴儿的脆弱身体上之后,不仅第一次对自己使用了巨力术,甚至现在每天都对巨力术不可或缺。 在今天第一次施展巨力术增强双臂的力量之后,钱程潇起初原本是打算把今天的第二次巨力术,同时也是体内仅存法力所能支撑的今天所能够施展出来的最后一次法术,应用在爬到尿盆边时。 第11章 开裆裤的便捷 钱程潇想要再施展一次巨力术,使双腿临时站立起来,完成自己的首次自立自强地小解。 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钱程潇的今天第二次使用法术的方案,甚至是钱程潇的整个自立自强的计划,都被袁瑶稚的多管闲事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锻炼身体的计划失败之后,钱程潇原本是计划把自己今天的第二次法术,一如既往地应用在用巨力术保持头脑清醒上。 现在看来,钱程潇已经修改了二次的计划,仍然还要再变迁第三次。 “巨力术!”钱程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劈开自己的双腿,使出了今天为止的第二次法术。不过,这一次巨力术的使用目的,却和钱程潇以往的使用目的大相径庭。 如果说,钱程潇今天第一次使用巨力术,是用于大幅增加自己双臂力量。这一次,则是钱程潇自从寄生在现在这一副弱小身体以来,第一次使用法术对其他人进行攻击。 不过,就算是临时起意的急中生智,钱程潇自然也非常有自知之明。 钱程潇知道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来直接攻击,哪怕是施加了一次法术后的辅助效果,对眼前相对而言“身强体壮”的袁瑶稚和何孟史,也无异于隔靴搔痒。所以,钱程潇很明智地选择了间接攻击的方式,而且效果看起来似乎比预期的反响还要更加热烈。 扑—— 哧—— 一前一后、一白一黄,两股性质和颜色截然不同的攻击,分别从钱程潇下面身体的二点部位强力喷射出去,喷射在袁瑶稚和何孟史的身上。 待喷射完成后,钱程潇又以同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闭合双腿,在现有条件下也只能尽力守护自己的私密部位了。 “这是什么?”猝不及防遭到袭击的何孟史,立时闻到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何孟史再低头一看,满身从腰部以下的部位几乎都沾满了稀释过的黄色物体,顿时皱紧双眉,怒不可遏地高声怒吼道。 “呀——这——”不过,袁瑶稚此时此刻显然也无心来回复何孟史,因为钱程潇同样也从下面身体喷射出了众多尿液,直接淋透了袁瑶稚的大半身衣服。意外受到惊吓的袁瑶稚,差点还失手把钱程潇摔落到了地上。 还好,袁瑶稚赶紧把钱程潇又重新抱回了怀里,结果钱程潇自作自受地与自己喷在袁瑶稚身上的尿液来了个亲密接触。 “唔——真的好骚!”就算明知是自己的尿液,钱程潇也嫌弃到不行。 “哼,你们二个凡夫俗子大呼小叫什么?你们应该庆幸才对!本大小姐竟然浪费了一次让自己清醒的宝贵机会,让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市井之徒亲身体验到了一次法术的威力!哼!现在,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就算本大小姐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不是你们想怎样操纵,就能怎样操纵的!”钱程潇用蔑视苍生的眼神,抬起头来用眼角扫视两人——没办法,钱程潇虽然现在被袁瑶稚抱在怀里,但是和袁瑶稚、何孟史仍然还有一段身高差。 其实,不必任何人解答,只要是一个眼睛没瞎、脑袋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何孟史被喷射到了大半身稀释过的稀屎——钱程潇每一顿都只能喝到极其有限的“一丁点”母乳,体内自然也没有多少“干货”。 “原来,开裆裤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你们不是喜欢给本大小姐穿开裆裤吗?你们不是喜欢随随便便就能偷窥本大小姐的私密部位吗?正如你们所愿,本大小姐这一次可是让你们实实在在地感受开裆裤的便捷了吧!”不过一想到面前这二个人高马大的成人“狗男女”,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钱程潇又开始在心里幸灾乐祸。 钱程潇自从中了幻术以来,就一直长期处于被动挨打的弱势地位,每每总被袁瑶稚任意摆布。现如今,看到想要把钱程潇摆布来、摆布去的袁瑶稚和何孟史二个“大人”,自作自受、自找苦吃,钱程潇感觉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畅快淋漓。 不过,好心情并没有帮助钱程潇成功驱赶走睡魔。钱程潇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困倦,打了一个瞌睡。年龄不饶人,体力不饶人,钱程潇的年纪还是太小啊! 钱程潇今天能够使用的二次法术,已经在刚刚全部使用完了,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给自己施展一次巨力术帮助身体抵挡瞌睡虫的侵扰。而且,钱程潇之前洗澡的时候,也消耗了很多体力。 总之,钱程潇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睡觉——当然,前提是,何孟史立刻离开草房的话! 不过,天不遂人愿,何孟史似乎不仅没有想立刻离开草房的意思,反而好像有意要留下来! “快帮我把衣服脱掉!”何孟史直接对抱着钱程潇傻眼望着他的袁瑶稚下了命令。 “喔——喔——好!”袁瑶稚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把钱程潇放回床上,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帮何孟史脱下外衣、外裤。 “内衣和内裤也要脱掉,都有味道了!”何孟史指挥袁瑶稚,突然兴起了一丝邪念,“还有,反正都要脱衣服!不如——我们再做一次情情爱爱的那些事情,嗯?” 何孟史虽然是用上扬的尾音,好像是在征求袁瑶稚的意见,但其实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袁瑶稚帮何孟史脱内衣的双手,在听到何孟史的命令后,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下。袁瑶稚一脸心有余悸,之后又面有难色地瞥了一眼床上的钱程潇。 “你现在不是还在喂母乳吗?让我看看,你已经把自己的上身养得有多‘伟大’了!顺便,我也帮你消化一下多余的母乳。”何孟史已经不再单纯满足于嘴上说说而已,而且开始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撕裂袁瑶稚身上的衣服。 “什么?母乳?”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钱程潇,在听到这二个相当于生命的字眼之后,立刻就十足清醒了过来,用眼角快速扫描了一下现场的状况。 第12章 三大杀手锏 嘶——嘶——何孟史粗暴的撕扯袁瑶稚衣服的动作,在不断地持续中。 “哎呀!”身上的衣服被撕毁,袁瑶稚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先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是应该先担心自己的衣服了。因为现在,袁瑶稚家里也只有二套衣服而已。如果身上穿的这一套衣服被撕毁了,袁瑶稚暂时就只剩下一套衣服了,以后就会连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啊! 与袁瑶稚的慌里慌张、缩手缩脚不同,钱程潇现在非常平静,非常平静地在怒发冲冠,非常平均地在积蓄着体内各种仅存的力量,然后非常不再平静地开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哇——哇——哇——哇——”钱程潇一开口,就发出了一连串平时不轻易在人前展示的婴儿的啼哭声。 之前,钱程潇之所以迟迟没有任何表现,首先是因为困乏。其次,钱程潇的思维能力其实也只到九岁而已。九岁的钱程潇,还是一个被众人捧在掌心上疼爱有加的小公主,还尚未接触到任何情情爱爱之类的事情,自然就更别说男欢女爱那种团体类的动作大片了。 但是,随着何孟史越来越狂野粗暴的行为举止,钱程潇就算再困惑、再懵懂、再幼稚,也终于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钱程潇再一看袁瑶稚一脸的惊惶失措,只有面对何孟史的眼神时才勉强挤出几个强颜欢笑。 很明显,袁瑶稚对和何孟史做那些“努力再生一个孩子”的行为,非常不情不愿。 “混蛋王八蛋!难道你没看到我在这里吗?你居然要在我面前做出那种荒淫无耻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耻辱’二个字怎么写吗?”愤怒归愤怒,钱程潇却并没有因此而丧失理智。 愤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钱程潇现在需要的是能够摆脱自己和袁瑶稚弱势窘境的确实有效的方法。 颇为无奈的现实是,钱程潇目前在普通人眼里完全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轻易就可以被一个普通人掐死、踩死、摔死、捂死、噎死、毒死、砍死…… 总之,钱程潇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三大“威力”强大的绝密杀手锏,也只有“拉屎”、“撒尿”、“啼哭”而已。 对一个出生仅仅只有三个月而已的婴儿,你还能期待更多吗?更何况,此时此刻的钱程潇,还拥有着一副比普通三个月婴儿还要更加孱弱的身体。 更加糟糕的是,就在刚才,钱程潇已经当着袁瑶稚和何孟史的面,施展过了“拉屎”、“撒尿”这二大最具杀伤力的杀手锏。 想来,何孟史只要大脑不是空空荡荡没有一根弦的话,是不会在短时间之内愚蠢地再度冒然接近钱程潇,犯第二次错误了。现在,钱程潇唯一还可以施展的杀手锏,就只剩下杀伤力最小的“啼哭”而已了。 钱程潇能成功阻止何孟史的暴行吗? “不行也得行!”钱程潇咬了咬尚没有长出牙齿的牙龈,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尽自己最大的嗓音开始发出了持续不断的婴儿“啼哭”声。 “哇——哇——哇——哇——”钱程潇果然是用生命在呼喊啊,声音又响亮,又绵长。 “又是这小兔崽子,真烦人!总是破坏老子的好事!根本就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冤家对头,才对吧?”何孟史对钱程潇咬牙切齿的同时,手上却依然片刻也没有停歇。扯光袁瑶稚的衣服之后,何孟史已经动手开始脱自己身上仅存的衣物了。 “好色老头,你这次说对了!我当然不是你的孩子!可恶!这个好色老混蛋,竟然还不肯停手!‘拉屎’、‘撒尿’、‘啼哭’三大杀手锏,我今天已经都在好色老混蛋的面前施展过了。难道,我的能力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吗?我今天要惨败在这个好色老混蛋的手里,亲眼目睹他蹂躏疯丫环了吗?”钱程潇心里百转千回,嘴里的“哇——哇——”声却依然在持续。 “虽然说我平时对疯丫环有很多不满,但是疯丫环也只有我能欺负。不行,我绝对不能让疯丫环今天被这个好色老混蛋蹂躏!我更不能自己先放弃!就算今天喊破了嗓子,我也一定要坚持下去!”钱程潇猛然加大了呼喊的力度。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钱程潇本来已经疲态尽显、后继乏力的“哇——哇——”声,突然间又重新开始响亮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响亮,最终——竟然呈现出了地动山摇的剧烈颤动感! “奇怪!我的喊叫声,什么时候威力变这么大了?”感觉到自己躺的床都在轻微地颤动,钱程潇自己也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钱程潇研究自己声音为什么如此有震撼力的时候。 “哇——哇——哇——哇——”所以,钱程潇又发出了更多的婴儿“啼哭”声,来制造“连绵不绝”这种效果。 “这该死的小畜生,看我不掐死你,让你再喊!”何孟史一怒之下停止亲吻压在身下的袁瑶稚,想要起身解决响亮到无法忽视,不断在干扰他身心的噪音来源。 “不要!”袁瑶稚及时拦住了何孟史。身为一个母亲,袁瑶稚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当面殴打,甚至杀死,还无动于衷这种事情。哪怕,想这样做的,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哼!真扫兴!”何孟史从地上抱起相对而言还算干净的内衣、内裤,捂住自己的下面身体某一处,一脸嫌恶地向草房门口走去。 “对了!”何孟史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来你生活得不错,把婴儿喂养的很好,才能又是拉屎,又是撒尿,啼哭得还这样响亮。想来,你们没有我,生活得也很好。所以,我就不必多此一举给你们提供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和粮食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何孟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只留下了嗤之以鼻的钱程潇和目瞪口呆的袁瑶稚。 “哼,看到没?就算本大小姐身体羸弱,行动不便,谁也别痴心妄想轻易就能从本大小姐这里抢到任何东西,哪怕是——奶娘!”钱程潇刚得意了片刻,又想起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第13章 见不得女孩哭 “这个好色老混蛋怎么说话出尔反尔啊?才刚说完要提供给我们生活必须的费用和食物,还没过去一时半刻,就又反悔了!真是一个锱铢必较,好色又小气的老混蛋!”钱程潇一想起来眼看从天而降的生活费用和食物又飞走了,就不禁又心疼起来了。 毕竟,如果有更加充足的生活费用和食物,就算钱程潇目前尚且没有办法亲自使用,至少可以改变袁瑶稚的生活条件。 袁瑶稚吃好、穿好,不必每天辛辛苦苦为生活的经费而自己种菜、卖菜,家里家外奔波劳累,自然就会产出更多的母乳。自然,钱程潇也会成为这笔资助的最终受益者。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后钱程潇和袁瑶稚可能就真的会处处受制于何孟史了。 “今天让我伪装成男人活一辈子,足不出户。明天还不知道又会对我提出什么千奇百怪的要求来呢!只要我长大,手脚能够自由活动,吃饭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又怎么可能难得倒本大小姐?”钱程潇想到这里,不由目光黯然了一下。 一切只因为,钱程潇目前手脚还软弱无力,生活能够自理,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 钱程潇正在心里无力,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草房里发生的变化,直到突然被人翻转了身体。 袁瑶稚悲痛欲绝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草房门口发了几秒钟呆,然后起身默默拾起已经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的这一套“衣服”,放到了床上。 袁瑶稚走到钱程潇的身边,强行翻过钱程潇的屁股,扬起巴掌,狠狠地向钱程潇的屁股打去。 “疯丫环想做什么?”钱程潇觉察到袁瑶稚的异常,想要挣扎时,却为时已晚,而且力量微薄。 呼—— “疯丫环今天发什么疯?为了刚才那个猥琐的好色老混蛋,竟然要以大欺小,殴打我?我以前在疯丫环身上拉了那么多次屎、撒了那么多次尿,咬了疯丫环那么多次‘小笼包’,疯丫环都没有打过我!”钱程潇在心里对何孟史的怒意,又增加了几分。 钱程潇感觉屁股上有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但是,过了半晌,钱程潇却始终没有感觉到屁股上有疼痛的感觉传来。 叭嗒——叭嗒—— “呜——呜——” 反而,钱程潇等到的是一滴一滴的“雷阵雨”和一阵阵呜咽的哭泣声。 “好吧,我知道是我把你的一切美好生活都给搅乱了。我赶走了你一心想要讨好的老情人,让你本来已经到手的生活费和食物来源又飞了,让你本来已经非常困苦的生活再度雪上加霜。现在,不仅你唯一的一件可以换洗的衣服也已经破成一堆碎布,之后你还要洗刷被我刚才的屎尿横飞溅脏的地面、墙壁和一堆衣物。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哭了!” 钱程潇从以前开始,就吃软不吃硬,平生最见不得女孩哭了。 尤其是,现在这个在钱程潇面前痛哭的女孩袁瑶稚,凭良心来说,已经算是在有限的条件下,竭尽所能的来照顾钱程潇,极致的耐心和体贴。这三个月以来,袁瑶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更何况,造成袁瑶稚现在这种尴尬凄惨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折不扣正是她钱程潇大小姐。 “好啦!好啦!不要再哭了!从今往后,我会尽量少给你惹麻烦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故意胡乱拉屎、撒尿、吼叫,给你添乱子的!我会努力赚钱,让你吃好的,穿好的——当然,这首先需要等我长大以后再话。你就再替我辛苦一段时间吧!不要再哭了啦!”钱程潇在内心里,首次对袁瑶稚产生了愧疚之情,也难得地把平时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感激、感动的心情完全释放了出来。 钱程潇知道袁瑶稚听不懂自己“说话”,所以一切也只是在钱程潇自己的心里想想而已。但是,钱程潇已经尽量在用自己的眼神来安抚袁瑶稚了,袁瑶稚却一直视而不见地痛哭流涕。 “你放心!本大小姐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不喜欢亏欠别人。你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说话一向算数,拜托你不要再哭了!”钱程潇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感慨自己的目含深情,找错了安抚的对象,完全是对牛弹琴嘛! 良久之后,袁瑶稚终于停止了哭泣,停止了对钱程潇的心理折磨,找出唯一仅存的一套不知道缝缝补补了多少遍的衣物穿上,然后开始慢慢用针线缝补起早已碎成一块块布片来。 “这样的‘衣服’,还能穿吗?”钱程潇真是无语问苍天,对袁瑶稚的节俭程度叹为观止。 “对了,我想起来了!”正在观察袁瑶稚缝缝补补的钱程潇,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对那个猥琐老混蛋大声喊叫的时候,一定是因为我的喊叫声被老混蛋给华丽丽无视了,以至于我一时激动之下,无意间激发出了身体的潜能。我后来的喊叫声之所以导致了地动山摇的效果,无疑是在我不知不觉之中融入了巨力术的效果。也就是说,我今天使用了三次法术!”钱程潇为这个结果而窃喜不已。 “难道说,我以后每天能够使用法术的次数,从每天二次增加到每天三次了吗?”钱程潇不禁为这个猜测结果而跃跃欲试,恨不得明天早一点到来,以便钱程潇检测自己的猜测成果。 “你放心!我会很快长大,然后来照顾你的!”钱程潇在闭上眼睛睡觉前,最后望了一眼仍然在继续和针线做长期斗争的袁瑶稚。 在之后的生活中,钱程潇和袁瑶稚的一切,似乎都重新复原到了何孟史到草房来之前的样子,就仿佛何孟史从未出现在草房里一样。 钱程潇果然遵守了自己尚未说出口的诺言,再也没有对袁瑶稚随随便便、任意妄为地使用自己的三大绝密杀手锏。 第14章 无事生非 拉屎、撒尿,钱程潇几乎每次都是耐心地指导着袁瑶稚,之后规规矩矩地在尿盆里完成。至于喊叫,那种难听的婴儿啼哭声,钱程潇自然是一如既往地能够不出声音,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钱程潇引以为荣的三大绝密杀手锏,在一夜之间似乎全部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钱程潇唯一不满意的,恐怕就只有自己的生长速度了。 只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钱程潇越盼望自己长大成人,反而发现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依然还是那个瞌睡连连、手足无力、无法自理的婴儿钱程潇。 一般而言,婴儿到了六、七个月大的时候,脊部、背部、腰部等部位都已经渐渐成长茁壮。因此,婴儿在六个月左右大概就可以翻身,在大概七个月的时候就能够独立坐起身。 但是,钱程潇自苏醒过来之后,已经到达七个月的时候,翻身和独立坐起身,对钱程潇而言仍然是传说中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好梦想而已。 通常婴儿在六、七个月的时候,上下颌的小乳牙已经开始萌出。 自然了,这些数据一般都是大多数婴儿的通常状况。而不巧,钱程潇则每每都属于状况外的不正常情况。 钱程潇已经七个多月大的时候,就连最应该先生长出来的下颌的中切牙,还连个踪影都没有呢!至今,钱程潇吃饭的时候,依然只能依靠上下牙龈。 不仅如此,通常婴儿在六、七个月的时候,发音方面也经常能够无意识喊出“父亲”、“母亲”。 “母亲”二个字眼,可是袁瑶稚长期以来,心心念念想要从钱程潇的嘴里听到的字眼啊! 只不过,钱程潇自从袁瑶稚哭泣的那天开始,几乎对袁瑶稚百依百顺,唯独只除了袁瑶稚频频教导钱程潇“母亲”这个词语的时候。 每当袁瑶稚用满含期待的目光,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教导“母亲”这二个字眼的时候,钱程潇就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任由袁瑶稚自己陪自己教与学,钱程潇也始终不肯尝试发出“母”、“亲”这个二个字音。 不过,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袁瑶稚终于有一天凭借水滴石穿的精神,一瞬间感动到了钱程潇——注意,以上纯粹只是袁瑶稚个人单纯美好的幻想而已。 其实事实是,钱程潇实在因为袁瑶稚无数次地反复重复着“母亲”这二个字眼,而厌烦得无以复加。再加上,袁瑶稚眼含热泪、伤心欲绝地嘀嘀咕咕“连你也不理我”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钱程潇无力招架。 所以,钱程潇不得已而做出的偶尔一次妥协,只希望袁瑶稚不要再打扰她的修炼而已。 于是,钱程潇难得在七个月后的某一天,大发善心地张开嘴,对着袁瑶稚喊出了“母亲”这一个蕴含深义的单词。 结果——“哇——哇——” 钱程潇刻意说话的声音,和平时无含义时胡乱喊叫的声音,根本就完全如出一辙嘛! 最终,袁瑶稚自然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你看,都是你多事!没事干嘛害我出糗,还打扰我修炼法力?”恼羞成怒的钱程潇,更是在心里责备了“无事生非”的袁瑶稚一通,然后心情异常郁闷地几天没有张口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就算所有的一切再如何艰难,都无法阻挡钱程潇的法力日益增多,法术日益增强的事实。 在袁瑶稚上次因何孟史来访而痛哭流涕的第二天,钱程潇就证明了自己的确可以一天使用三次法术的事实。不仅如此,钱程潇更惊喜地发现,因为前一天晚上无意之间引发的法术与身体毫无半丝违和感地融合成一体,甚至就连钱程潇的巨力术也从一级,升级到了二级。 “果然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钱程潇哭笑不得地摇着头感叹道,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并期待何孟史的下一次到来了。 每一种法术,都各有十种威力大小不同的阶段,简称“十个等级”。法术每提升一个等级,意味着该种法术能够持续的时间越长,法术的威力越大。自然而然,与此相对的就是,使用该种法术时所需要的法力,也相应增多了。 其实,钱程潇的身体发育远远落后于同龄的普通婴儿。如果真要追根究底的话,并非全是钱程潇先天不足的责任,更有钱程潇后天失养的原因。 比如,袁瑶稚在钱程潇四个多月大的时候,自知自身产出的母乳实在数量太少,不足以满足钱程潇身体发育所需要的营养。所以,袁瑶稚开始逐渐喂钱程潇辅助食物,来补充钱程潇成长所额外需要的营养。 结果,钱程潇因为消化系统还无法接受母乳以外的食物而引发了食物过敏,产生了气喘、皮肤红肿、屁股痛等不良反应,吓得袁瑶稚赶紧停止喂食辅食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因为钱程潇有了第一次食物过敏的经验,每次都是在对自己施展了巨力术的情况下,才进食袁瑶稚喂来的辅助食物。 表面上看起来,钱程潇不仅照常吃袁瑶稚的母乳,还吃袁瑶稚喂养的辅助食物,应该终于可以摆脱终日饥肠辘辘的悲惨日子了。 孰不知,钱程潇几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饿着肚子,仍然每一顿饭都吃得不饥不饱。 因为,钱程潇曾经有一次吃饱的经验,结果就看到当天袁瑶稚吃得饭特别少,晚上经常捧着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甚至肚子还饿得直接咕咕叫。 总之,钱程潇和袁瑶稚每天能够果腹的食物,因为生活经费实在太过有限,所以也只有固定的那么一丁点而已。原本只有袁瑶稚一个人吃的时候,就已经勉勉强强了。 如今,钱程潇不仅仅吃袁瑶稚的母乳,还要在极度有限的食物上再分一杯羹。自然,袁瑶稚就要饿得头昏眼花,前心贴后身,夜不能眠了。 第15章 御气术 如今,钱程潇不仅仅吃袁瑶稚的母乳,还要在极度有限的食物上再分一杯羹。自然,袁瑶稚就要饿得头昏眼花,前心贴后身,夜不能眠了。 所以,钱程潇从那天开始,能少吃就尽量少吃,以便袁瑶稚能够勉强应付每天正常生活所需要的营养补充。 毕竟,作为钱程潇主要食物的母乳,仍然还需要依靠袁瑶稚来产出。而且,钱程潇已经有饿了几个月的经验了,也不差再饿几个月。 正因为每天都吃不饱饭,腹内空空的钱程潇,就必须尽量避免做那些极度容易消耗体力的运动。以消耗体力为主的巨力术,自然首当其冲。也因此,钱程潇提高巨力术等级的速度,不可避免就延误了下来。 正处于身体成长阶段的钱程潇,身体发育更是不可避免地直接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不过,对于如今所造成的后果,钱程潇并不后悔。 毕竟,巨力术的修炼行不通,钱程潇大可以改为修炼其他耗费体力少的法术。但如果袁瑶稚倒下了,钱程潇在幻术制造出来的幻境里会真的变成无人照顾的孤儿。 关键的问题是,钱程潇现在连自理都办不到啊! 婴儿出生后的第一年,最重要的营养来源依然是母乳。 没有袁瑶稚,钱程潇哪来的母乳可以吃? 婴儿在满六个月之前,很容易对其他食物无法消化而过敏,引起不良反应。即便满六个月以后,婴儿有时也可能食物过敏。 缺少了细心呵护钱程潇的袁瑶稚,钱程潇哪来的辅助食物可以吃? 到那时,恐怕钱程潇就算一个人饿死在这间草房里,都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有些事情,无论你怎样做,都无力改变现状——就像钱程潇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望自己快快长大,能够自理,却偏偏力不从心一样。 现状既然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就只有心态。 钱程潇驱走了消极的心态,用积极乐观的态度,花费了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来修炼几乎不需要耗费多少体力就可以修炼的法力。 有失必有得,钱程潇的法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正是得益于这段半饥半饱的日子,为钱程潇将来的法术修炼提供了无限扩展的可能性。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钱程潇已经“出生”一年,满一周岁了。 通常而言,婴儿十个月的时候,就可以独自爬行了。十一个月的时候,婴儿就能够站立了。 自然,以上的数据,参考的对象一如既往是那些正常的婴儿。 名义上已经十二个月大的钱程潇,现在别说独自爬行、站立了。 就算其他婴儿只有六、七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熟练掌握的翻身、坐起来、喊父母,甚至是长出小乳牙,还没有一件事真实发生在钱程潇身上呢! 不过,如果你以为同龄的婴儿都比钱程潇移动得又快又远,那就大错特错了! “御气术!”躺在床上的钱程潇,在心里默默地施展法术。 刷——下一个瞬间,钱程潇就已经像阵风似的移动到了墙角尿盆上方的空气中直立着。 钱程潇在空气中摆出就如同袁瑶稚经常抱着钱程潇做出的那种动作。被别人强迫摆动作,和自己自愿摆动作,完全是天差地别的感受。 一阵“哗哗”声,很快响起。之后,钱程潇还如同袁瑶稚经常抱着钱程潇做的那样,抖了几抖。 刷—— 下一个瞬间,钱程潇已经出现在了菜板上已经洗好的萝卜斜上方。看到萝卜已经洗好,钱程潇满意地点了点头。 刷—— 钱程潇驾驭御气术,使自己的脸眨眼间移动到了萝卜的跟前。 “巨力术!”钱程潇施展出耗费体力最少,持续时间也最短暂的一级巨力术,把力量都暂时汇聚到了空空荡荡的牙龈上。 嘭—— 钱程潇使劲张开嘴,把自己的牙龈狠狠地向萝卜撞去。结果,钱程潇的牙龈不仅撞到了萝卜,还把菜板也给撞出了几个隐隐约约的小坑。 不过显然,比起似乎丝毫没有感觉的钱程潇来,略微凹进去几处的菜板,此时好像应该更加疼痛——如果菜板本身有知觉的话。 咔嚓—— 钱程潇开始大力咀嚼刚才咬到嘴里的萝卜,牙龈锋利得恐怕就连牙齿齐全的袁瑶稚都要自愧不如。 这一年以来,因为钱程潇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体力消耗最少、见效最快的法力修炼上,所以钱程潇现在已经极大地扩展了自己的法力极限。 脑中有着数不胜数各式各样法术的钱程潇,自然不愁找不到适合目前修炼的法术。 巨力术,因为其属性的原因,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太多体力。而且,巨力术的每一次升级,更是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内更是每天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因此,总是不饥不饱的钱程潇,干脆明智地改为修炼其他消耗体力相对而言比较少、效果却正是目前急需的法术了。 其中,御气术就是钱程潇最近的新宠。 御气术,顾名思义,就是驾驭空气的法术,主要用于狂风式攻击和空中移动。 御气术,几乎不需要消耗任何体力,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空气到达任何想要到达的地方,不仅速度飞快,节省了众多不必要花费的时间,更直接减少了体力的消耗。 花最少的体力,做最多的事情,就是钱程潇目前的宗旨。至于钱程潇以前频频担心的法力供应不足的问题,经过钱程潇这一年来持续不断的努力,对现在的钱程潇而言,早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刷—— 钱程潇移动身形,正准备再咬一口,突然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咯吱—— 不必多说,在外面辛苦工作赚钱的袁瑶稚,回来了。 刷—— 钱程潇快速移动身形,眨眼间就已经躺回到了床上。钱程潇闭起眼睛,假装睡觉,最近完全不想理睬絮絮叨叨的袁瑶稚。 “咦?这萝卜怎么又少了一块?是哪只小老鼠又偷吃了?”袁瑶稚看着中间少了一小块的萝卜,心中好笑地故意开口问道。 第16章 斗智斗勇 前一段时间,袁瑶稚一直为钱程潇始终没有说出她心心念念的话语,而郁郁不得志。 更雪上加霜的是,经过周围邻居们旁敲侧击的提醒之后,袁瑶稚还不得不正视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孩子钱程潇不仅身材矮小、面黄肌瘦,甚至连身体的发育,也远远低于和钱程潇同龄的其他婴儿的身体发育水平。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瑶稚突然在一夜之间受到了启发,从而大彻大悟。也许钱程潇迟迟无法口吐人言的真正原因,正是钱程潇从出生至今,始终营养不足啊! 于是,为了能够提供给钱程潇身体生长发育所需要的食物,早点听到钱程潇开口说话,袁瑶稚不得不把钱程潇一人留在家里,然后自己变身工作狂发奋图强赚奶粉钱。自然,袁瑶稚每天能够和钱程潇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微乎其微了。 起初的几天晚上,袁瑶稚每天中午和晚上心急如焚地赶路回家的时候,哺乳钱程潇之前,经常看到钱程潇的嘴里似乎有什么菜叶之类的残渣。 很快,袁瑶稚就发现,家里能够生吃的蔬菜早就已经被扔进了水盆里,而且上面还出现了数个小坑。 “难道是长寿做的?”袁瑶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如果说老鼠在蔬菜上咬几个坑还理所当然,那么,老鼠把蔬菜扔进水盆里就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把蔬菜扔进水盆里并且啃咬的唯一可能性,就只有家里当时在场,而且唯一在场的钱程潇了。 但是,袁瑶稚回到家的时候,钱程潇可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半点摔到地上的伤痕啊!更何况,钱程潇身体发育缓慢、四肢无力,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让钱程潇靠自己独自爬上床、爬下床,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 袁瑶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似乎嫌疑人也只有钱程潇了。因此,袁瑶稚今天早晨离开家之前,故意把一个洗干净的萝卜放在菜板上。以菜板的高度,老鼠想要偷食,决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如今,萝卜已经被咬了几块,袁瑶稚只要仔细查看钱程潇的口腔里有没有萝卜的残渣就可以了。 “长寿,是不是你偷吃的?”袁瑶稚快步挪到钱程潇的身前,猛地用双手固定住钱程潇的脸,然后硬是用手强行掰开了钱程潇紧闭的双唇。 钱程潇牙龈上面余留的萝卜残渣,一目了然。 “果然是你,长寿,母亲回来了,不要再装睡了!你已经不小了,已经一周岁了,现在还不会说话,这怎么可以呢?来,跟母亲学说话。母——亲——你如果喊‘母亲’的话,你以前每天偷吃家里蔬菜的事情,母亲就不追究了。来,跟母亲学,‘母——亲——’” “真烦人!你以为本大小姐愿意每天只啃那些生菜吗?你每天白天都出去,就只留下本大小姐独自一人在家。本大小姐如果再不自己找吃的,岂不早就饿死了?你应该感谢本大小姐自己找吃的,赦免你不必每顿都要做饭了。”钱程潇在心里愤愤不平,但身体却继续一动不动。 “对于长寿而言,‘母亲’这个词呢,就只能特指我,不能代指其他任何人喔。来,长寿,跟母亲学说话。母——亲——母——亲——”袁瑶稚仿佛有心和钱程潇进行持久战一般,又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随着钱程潇年纪的不断增长,袁瑶稚渴望听到钱程潇喊自己“母亲”的心声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最近钱程潇“睡觉”的时间比往常久了很多。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以来,袁瑶稚也并不是丝毫没有长进。至少,袁瑶稚自知是自己食物供应不足、自己理亏以后,想要听钱程潇喊“母亲”的时候,再也没有哭泣过。 自然,一向见不得女人哭的钱程潇,也乐得再也没有妥协过。不过,就算如此,钱程潇心里和表面上对袁瑶稚千方百计想要听到“母亲”这种“名不副实”的行为,也始终如一的嗤之以鼻。 “真烦人!不过是太饿了,等不到你下班回来太晚,所以自己独自去咬了你几口萝卜而已。你至于为了这么几口萝卜,这样孜孜不倦地报复我吗?等我能够自理了,我一定会把萝卜还给你的!”钱程潇在心里为自己只不过吃了几口萝卜,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愤愤不平。 “母——亲——母——亲——”袁瑶稚百折不挠地坚持在始终闭着眼睛无动于衷装睡的钱程潇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反复重复着同一个单词。 不过幸运的是,原本是装模作样装睡的钱程潇,打了一个瞌睡后,居然真的假戏真做睡着了。当然,就算钱程潇睡着了,耳边也依然在回响着袁瑶稚连绵不绝的回声——“母——亲——”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钱程潇和袁瑶稚之间的“语言”拉锯战,显然并非三天两夜就可以轻易见分晓的。 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在钱程潇和袁瑶稚为了是否喊“母亲”而斗智斗勇的激烈追逐中,时光荏苒,钱程潇如今已经二岁多了。 通常来说,婴儿会走路的时候,大概已经十五个月了。 婴儿从卧到坐、从爬行到站立,大概需要花费十二月左右。 婴儿不宜过早学走。婴儿不满周岁的时候,身上的骨骼和肌肉发育尚不健全,还很柔软。过早站立行走,会使婴儿足部的负荷超重,从而对脚造成损伤,严重影响脚的形成,出现扁平足。 不仅如此,婴儿的下肢也会因为负担过重,从而产生小腿变形。特别是肥胖的孩子,更不宜过早学习走路。 二周岁前后,婴儿的大脑神经发育已经完全,行走、跑步几乎都都没问题了。 而如今已经二岁多的钱程潇,在大约半年多之前,才终于学会了其他婴儿六、七月时就掌握的爬行和坐起身,嘴里上下颌的小乳牙才开始萌出。 现在,钱程潇已经长出了上下颌的中切牙、侧切牙,尽管数量不多,至少进食的时候不需要再使用巨力术来强化牙龈咀嚼了。 不过,完全靠自己的力量,爬行、站立、走步、跑步,对于现在的钱程潇而言,仍然是不可能的任务。 第17章 炯炯有神 至于语言方面,钱程潇也终于磕磕绊绊有了进展。 通常一岁的婴儿,已经开始理解第一批简单的词汇,比如“糖”。到了两岁时,婴儿大概可以说出大约三四百个单词和一些简单的短语,如吃饭、上班等。 钱程潇虽然比其他婴儿发育迟缓得多,但刚才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可以在不经意中说出“父亲”这个字眼了——自然,钱程潇都是在袁瑶稚外出的情况下才开的口。 每当袁瑶稚回到家以后,钱程潇基本上都是在睡觉,即便偶尔因为袁瑶稚的“干扰”而没有睡成觉,钱程潇也是坚决不开口当着袁瑶稚的面说话的。 虽然钱程潇目前口齿尚不伶俐,只能简单说出“父亲”这个与袁瑶稚所希望的“天籁之音”只差一个字的词语,但至少已经能够发音标准的能力。 那种无论钱程潇说什么,最后表达出来的都是始终如一的“哇——哇——”的婴儿啼哭声的时代,终于在钱程潇的殷殷期待下,落下帷幕了。 钱程潇只要声带发育完全,能够正常开口说话,词汇量对于一个已经活了九年的天才少女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好吗? 钱程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够准确无误地向他人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哪怕只是说出几个重点的词语。 至于,钱程潇如果能够开口说话以后,最想要对袁瑶稚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哼哼,那自然是不可以提前透露的秘密! 钱程潇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只等待着找到适合自己开口的机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快。当看到袁瑶稚晚上带回家的那件东西时,钱程潇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不仅如此,钱程潇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已经能够说话的事实,尽管说话的内容,一定不是袁瑶稚想要听到的。 钱程潇现在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是什么?食物太少?钱财太少?体力太差?法力太少?不对,不对,不对,不对!通通都不对! 食物太少,是钱程潇长期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哪怕给钱程潇再多的食物,也总有吃完的一天。更何况如何保存众多的食物,也是一项无解的难题。 同理,哪怕给钱程潇再多的钱财,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甚至可能钱程潇或袁瑶稚在不经意之间,钱财外露,从而招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 体力太差,钱程潇可以通过持之以恒的锻炼来逐渐改善。无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是天才少女钱程潇,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大幅度提升目前连吃饱都是奢侈的身体的的体力,也并非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法力太少,至少就目前而言,对钱程潇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了。 钱程潇因为长期以来吸取的母乳和食物都太少,完全无法提供身体日常生长发育所需要的能量,导致身体发育缓慢、身体瘦弱、全身有气无力。 因此,钱程潇不得不想方设法节省自己本来就相形见绌的体力,甚至因此而放弃了对提升体力最有效的巨力术的修炼,改而修炼节省体力的法力和其他法术。 因此,随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钱程潇的法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提升。以至于钱程潇连续多日以来,只有深夜才睡觉。 其他时间只要稍有困意,钱程潇立即施展一次一级巨力术,立刻神清气爽。然后,钱程潇就接着修炼法力和其他法术。 对于巨力术,钱程潇仍然谨慎地维持着能不施展巨力术,就不施展巨力术的方针。甚至哪怕到了解手、吃食物等不得不施展巨力术的时候,钱程潇也尽量能用一级巨力术,就不用二级巨力术,绞尽脑汁节省不必要的体力支出。 其实钱程潇的法力充沛到完全可以连深夜也不睡觉,使用巨力术保持通宵清醒,来修炼法力或消耗体力很少的法术。但熬夜太伤身,尤其是饥饿得更加疼痛难忍,轻易就让钱程潇打消了熬夜修炼的念头。 食物,钱财,体力,法力,对钱程潇是很重要,但并不是钱程潇现在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自然,钱程潇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另有答案。 婴儿是身体发育变化最大的阶段,很可能上个月还可以穿得很宽松的衣服,下个月就变得紧紧巴巴,长袖变成短袖、长裤变成短裤了。 袁瑶稚看出钱程潇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完全无法适应钱程潇现在的“庞大”身体了,哪怕钱程潇的身体发育已经比普通的同龄儿童延缓太多了。所以,袁瑶稚今天咬了咬牙,反复思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买了一块新布,打算帮钱程潇量体裁衣。 “闭——裆——裤!”钱程潇看到袁瑶稚拿在手里带回家的那块布,虽然声音生涩,勉强发出标准的语音,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定不移。 “你——你——你——”袁瑶稚简直震惊得语无伦次,说出一连串的“你”字,却震惊过度得硬是一时半刻说不出下文。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钱程潇竟然会说话,更让袁瑶稚震惊的?毕竟,袁瑶稚心心念念、百折不挠地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听到钱程潇喊“母亲”啊! 虽然钱程潇现在能够说话了,但是说的并不是“母亲”两个字。但是,既然钱程潇都已经会说话了,那袁瑶稚听到钱程潇学会说“母亲”这二个字的日子,还会遥远吗? 一想到这里,袁瑶稚手舞足蹈地就想跳起来。不过当然,现在还有最为重要的事情,正等待着袁瑶稚去做! “长寿,来,跟母亲学。‘母——亲——’”往日里不知道反复上演了几千、几万次的老戏码,此刻又再次重复上演了。不同往日的是,袁瑶稚现在眼里那闪动的星光,堪与日月争辉。 此时此刻,眼睛里火花四射的又何止是袁瑶稚?钱程潇的眼睛同样是炯炯有神! 第18章 蛛丝马迹 只不过和袁瑶稚有一点小小区别的是,袁瑶稚是看着钱程潇而眼睛里星光闪耀,而钱程潇则是看着袁瑶稚——拿在手里的那块布,眼睛炯炯有神。 不过,钱程潇在听到袁瑶稚百年不变的老生常谈之后,脸色瞬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啊——真是烦——死——了!”钱程潇仰面朝天,在心中撕心裂肺地呐喊,对袁瑶稚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坚持无言以对。 “深呼吸!深呼吸!现实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心态!”钱程潇一边在袁瑶稚闪闪发光的注视下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一次次做心里安慰。 “闭——裆——裤!我——要!”钱程潇以大局为重,迅速快刀斩乱麻清除了一切思想中节外生枝的“歪瓜裂枣”之后,用手指着袁瑶稚带回家的那块布,语速缓慢、语音清晰地表达道。 “啊?”袁瑶稚的脸上一片茫然。 虽然袁瑶稚刚才一直双眼炯炯有神,双耳竖起来,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声音。但很显然,袁瑶稚所听到的话,和袁瑶稚所期待的话之间,存在着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以致袁瑶稚听到之后,甚至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完全消化听到的内容。 “我——要——闭——裆——裤!”钱程潇强压怒火,再次重复到。 钱程潇甚至在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今天的自己,就是往日絮絮叨叨教她说“母——亲——”这二个字的袁瑶稚。 今天是钱程潇自从成为婴儿以来,说最多话的一天。而且,钱程潇虽然还是说话一字一顿,但说话的语速却明显越来越快,而且咬文嚼字也越来越清晰。 钱程潇甚至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再重复几次发音,就可以用普通人一样的语速来重复这句话了。 但是,说话越来越快速和清楚,并不是钱程潇现在最想要的效果,好吗?钱程潇对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语速和发音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因为有更加在意的事情近在眼前啊! “你要闭裆裤干什么?”袁瑶稚傻傻地问道,甚至在一时震惊之下,都忽略了钱程潇为什么会知道她从未提及过的“闭裆裤”这个她从未当面提及过的词语,更忘记了今天才学会说话的钱程潇很可能会无法回答。 “出——去!”钱程潇松了一口气,欣慰终于不必未老先衰地反复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了,然后镇定自若地答道。 “你要去哪里?”袁瑶稚登时紧张得紧紧抓住钱程潇的双臂,仿佛害怕钱程潇现在就离开她远走高飞一般。 “养——家!”钱程潇翻了翻白眼,对袁瑶稚竟然提出这种愚蠢之极的问题嗤之以鼻。不过,看在袁瑶稚细心照顾和陪伴钱程潇二年的份上,钱程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 “唉?”袁瑶稚虽然把钱程潇的回应听得清清楚楚,但听得清清楚楚,和想得明明白白之间,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只有二岁的婴幼儿,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妇说要养家,这也实在太可笑了吧? “你以为本大小姐愿意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吗?本大小姐以前,可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整天穿金戴银,挥金如土,根本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现在呢?本大小姐不幸中了幻术就算了,还莫名其妙成为你这穷丫环的骨肉。如果本大小姐不自力更生,连最基本的饭都吃不饱,更何谈修炼体力和法术啊?竟然被食物这种生存最基本的条件一再拖累,本大小姐已经不知道想撞倒多少面墙了,好吗?”钱程潇在心里为自己在幻术里的悲剧到极点的命运而愤愤不平。 “等我长大后——啊,不对!是等我找到这幻术的破绽,破解这幻术以后,我一定要抓到罪魁祸首,让这个孽障吃我如今百倍的苦头!”一想到当初对钱程潇施展幻术的人,钱程潇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总之,现在,对于闭裆裤,钱程潇却是志在必得的! 钱程潇现在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没错!就是袁瑶稚现在拿的这块布的成品了! 原因很简单。就凭天才少女钱程潇活了九年的聪明才智,还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她的?食物?钱财?体力?法力?全都不可能! 没有食物,钱程潇可以自己去找食物!没有钱财,钱程潇可以自己想办法赚钱。没有体力,钱程潇可以勤能补拙多锻炼。没有法力,钱程潇可以多修炼。 唯独没有闭裆裤,钱程潇就无法裸着下身走出半步家门。 自然而然,自己把自己囚禁在家里画地为牢的钱程潇,就只能继续乖乖地呆在这间漏雨的草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现在机会来了!袁瑶稚省吃俭用不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仍穿着那件用一堆布条缝缝补补的那件“衣服”,但却舍得为钱程潇买了一块新布。 不但如此,钱程潇今天还刚刚终于能够开口说话,正好可以阻止袁瑶稚把难得买回来的布又再次剪裁成一条开裆裤。 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钱程潇只要错过这一次难得的良机,下一次机会就不知道要再等到何时了。 毕竟,目前钱程潇完全只能依靠瘦弱的袁瑶稚一人外出辛苦赚钱,而等米下锅的却是钱程潇和袁瑶稚二个人。袁瑶稚赚的钱,永远都不足够钱程潇和袁瑶稚二个人的伙食费用。 这小小的一块布,不必袁瑶稚多说,钱程潇自然也知道是袁瑶稚从她们本就不多的伙食费里挤出来的。 正因为知道这块布的得来不易,钱程潇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只要有一条闭裆裤,钱程潇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出这间小小的草房,迈向更广阔的世界。 自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这间漏雨的草房,早就被钱程潇在闲暇的时间内,来来回回翻箱倒柜研究了千万遍,却丝毫也找不出任何能够破解眼前这个幻术的蛛丝马迹。 第19章 哀怨和遗憾 钱程潇怀疑幻术的破绽在草房外面,但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她裸着下身到处飞奔的样子。 毕竟,至少钱程潇上次就看到那个名义上是她现在这副身体的“父亲”、袁瑶稚丈夫那个三十余岁的好色老头何孟史,就在这个幻境里的某个角落。 谁敢保证不会有其他钱程潇从未见过的男人,同样身处在现在这个幻境里?钱程潇绝对不想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搞试验。 所以,钱程潇才安分守己地始终没有半点尝试离开这间破草房的举动。当然,钱程潇之前的身体素质过差,也是钱程潇不敢离开这间破草房的原因之一。 毕竟,钱程潇还记得,连好色老头何孟史也忌惮的幕后黑手,不但造谣扭曲了她的性别,甚至还盼望她早见阎王呢! 她钱程潇自然不会圣母到白白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阴谋诡计。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是她钱程潇的作风。 “如果我短时间之内没有找到破解幻术的方法,就是这个幕后黑手倒霉的日子了!”钱程潇望着门口的方向,满目精光。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呢!”胡思乱想的钱程潇,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男——式——的!”钱程潇对眉头紧锁、对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敢置信的袁瑶稚,一字一顿地直接命令道。 在还没有查明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了解那个幕后黑手的势力之前,钱程潇并不想连累袁瑶稚。 “男式的?”袁瑶稚不禁为钱程潇的这个要求感到一丝困惑,却突然想起了之前何孟史说过的话,眼中一片黯然。 原本袁瑶稚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何孟史如果知道钱程潇活过来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结果何孟史不仅见到钱程潇,没有半丝高兴,反而还命令钱程潇假扮男人生活,尽量少外出。 不过,当初只有三个月大的钱程潇,是如何明白这些大人之间的谈话内容的?而且,如果穿闭裆裤,钱程潇解手的时候要如何解决?钱程潇手脚无力,又能去哪里“养家”? “叫‘母亲’!”抛开了迷宫般的旁枝末节,袁瑶稚牢牢抓住了纷纷扰扰思绪中最重要的光明大道。袁瑶稚纵有千般不解,不如听钱程潇唤一声“母亲”。 “你——先——做!”利益当前,钱程潇咬了咬牙,决定忍心忍辱负重、能屈能伸。 “好!我马上就开始动手,你可千万不能失言喔!”袁瑶稚坐到钱程潇跟前,现在真是心花朵朵开,根本合不拢嘴!袁瑶稚纠结多年的心病,终于就要解除了! “也许我能够走出这间草房,就是我破解幻术的关键呢!如果我找到幻术的破绽以后,眼前的这个疯丫环,会怎么样?”钱程潇望着兴高采烈忙着裁剪布料的袁瑶稚,突然觉得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类似不舍的情感,“她原本就是个幻术产生的虚幻人物吗?还是她其实在现实生活中也有悲剧的原型?以后,我还会再见到她吗?” “这是幻术!这是幻术!我要保持清醒!不要把虚拟和现实混淆了!”钱程潇猛地甩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开始考虑其他的意外状况。 “如果离开这间破草房之后,我在短时间之内还是没有破解幻术,怎么办?”想了片刻,钱程潇微微一笑解千忧,“那我就在这里修炼到能够破解幻术为止,继续在这里和疯丫环相依为命呗!” 钱程潇突然觉得,一时半刻不能破解幻术,也并不是太糟糕的状况。至少,钱程潇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和袁瑶稚相处,回报袁瑶稚长期以来的细心“侍候”——当然不是“照顾”啦!天才少女钱程潇,怎么可能让一个瘦弱的少妇照顾哩? 只不过,在幻术里困的时间越长,钱程潇越发开始担心起父亲钱浩书,不知道此刻正担心她的父亲会不会一时慌乱下做出什么暴戾的事情。 “父亲可千万要保重啊!女儿过段时间一定会和你会合的!”钱程潇匆匆扫了一眼欢天喜地的袁瑶稚,开始热切期待摆脱幻术后,重新见到父亲钱浩书的情景了。 总之,不管是为了破解这个困扰钱程潇已久的幻术,还是为了生存及之后的修炼,钱程潇都必须要走出去,摆脱眼前这个无形的“牢笼”。 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件闭裆裤终于在袁瑶稚的不间断赶工之下完成了。 “穿——上!”钱程潇直接对袁瑶稚下了简略的命令。 袁瑶稚为了听到心心念念的“母亲”二个字,吃再多苦也甘之如饴。于是,袁瑶稚帮钱程潇换上了闭裆裤,然后就“脉脉含情”地望着钱程潇。 只见被扶着站立的钱程潇,满意地看了几眼下身的闭裆裤,然后慢慢向后一坐,爬到自己的被窝,闭眼开始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长寿,你还没叫‘母亲’呢!”目瞪口呆的袁瑶稚,不死心地挪到钱程潇身边,不依不挠地提醒道。 “困——了——”钱程潇连眼睛都没睁开,言简意赅地回应道。 “唉!你这小鬼头,又骗我!”袁瑶稚语气带有一丝哀怨和遗憾。不过,钱程潇既然都会说话了,总有一天会喊她“母亲”的。袁瑶稚对这一点,坚信不疑。 袁瑶稚匆匆做饭,喂钱程潇吃了几口后,才把剩余的饭菜都清光。袁瑶稚感觉钱程潇今天晚饭吃得额外少,猜测可能是钱程潇不适应闭裆裤,所以才影响了胃口。 吃完晚饭后,在外面劳累了一天的袁瑶稚,抱着钱程潇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深夜的时候,钱程潇突然睁开了眼睛,吃力地拨开袁瑶稚压在身上的手臂。 “巨力术!”钱程潇观察了袁瑶稚一会儿,确认袁瑶稚并没有醒来之后,准备正式开始今晚的外出行动。 四肢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平时只会站立、不能行走的钱程潇,竟然站起身,迈开双腿,跳下床,向草房门口走去。 吱——钱程潇用双手用力且缓慢地推开门,回头看了一下袁瑶稚仍然没有反应之后,默默凝视了袁瑶稚几秒钟,一咬牙,跨出了门口。 “我们有缘再会!”钱程潇走出草房门口,手按在门边沉默了几秒钟,在心里向两年内寸步不离的草房和息息相关的袁瑶稚告别,才轻手轻脚关上门。 “我终于出来了!”钱程潇转身,第一次开始打量草房外面的世界,虽然是在夜色的笼罩下。 第20章 美食当前 矬西村,位于整个矬太国的最西部而命名。更意味着,矬西村因为西部紧挨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每次都是矬太国抵御兽灾的最前沿受灾区。 矬西村西向村口的不远处,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隔离开了矬西村和野兽森林。 深山老林的入口处,不时传来各种野兽和昆虫的鸣叫声。本就不平静的夜晚,远处闪出一道风驰电掣的渺小身影直奔参天大树飞来,正是施展了御气术的钱程潇。 钱程潇原本打算走出草房就寻找幻术的破绽,但月黑风高的夜晚,除了村口站岗放哨的地方生起火堆驱赶野兽而一片明亮之外,四处都伸手不见五指。 钱程潇不得不临时修改计划,决定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下次再找机会在白天出来侦查。 袁瑶稚的那间草房离村口只有几步之遥,钱程潇小心翼翼地在空中躲过了岗哨的视野范围,刚打算侦查矬西村的外围,就察觉不远处的那棵参天大树似乎不是一般的树木。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法术树!”飞到那棵参天大树周围,钱程潇观察了几眼,终于确认眼前的这一棵树正是生产法术果的法术树。 “虽然这棵法术树的级数低了一点,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钱程潇操纵御气术生成的空气,使自己飞高到足以够到一个法术果,然后伸手去摘取。 不料,异变突起。钱程潇手快要碰到那个法术果的时候,长出法术果的那段树干却突然一分为二,一段树干正向钱程潇恶狠狠的偷袭而来。 “蛇!”确认了来敌的身份之后,钱程潇双眼放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知道晚上可以出来自己觅食,钱程潇晚饭除了吸取一些母乳,几乎没有吃几口辅助食物,现在饿得早就已经前心贴后背了。 依靠袁瑶稚哺育的这两年以来,除了母乳,钱程潇通常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连一星半点的肉渣都见所未见。可想而知,眼前的这条蛇,在很久没有吃到肉食的钱程潇眼中,是何等的美味佳肴。 “御气术!”饥不择食的钱程潇决定了,既然这条蛇这样急于送上门来让她品尝,那她就大气地接纳好了! 钱程潇使出三级御气术,大幅度增加了自己的速度,使自己侧身成功避过了蛇头的攻击。 哪怕是入门级的基本法术,只要达到三级以上的法术修为,法术的力度都会超过绝顶的武林高手。因此,钱程潇现在的速度来去如一阵风,完全超过了蛇的攻击速度。 “巨力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钱程潇自然不会忘记美食当前的超级诱惑,张开小嘴,用加持了二级巨力术效果的满嘴六颗牙齿,恶狠狠地向蛇的七寸之处咬去。 咔嚓—— 蛇的七寸之处,正是心脏的所在,现在已经有一小块血肉模糊了。 “啊!好香啊!”时隔两年,钱程潇终于再次品尝到肉类的味道,心中的美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完整描述出来。 嘶—— 受到致命一击,蛇头和蛇尾正在做垂死挣扎。 咔嚓—— 钱程潇避过蛇的双重攻势,用双手分别捏住蛇头和蛇尾,再次用嘴向蛇的七寸之处用力咬去。 很快,蛇就慢慢再也不舞动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钱程潇竟然用自己的樱桃小嘴和尚未发育完全的六颗牙齿,活活咬死了一条长蛇。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原本想要偷袭、吃人的蛇,反而成为别人伏击、果腹的食物。 “这条蛇真聪明!知道我饿坏了!” 钱程潇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停靠,然后依靠巨力术的加持效果,用牙齿把手里的蛇三下五除二全部嚼碎来填补胃部的空虚。 不过,理智战胜了饥饿,钱程潇丝毫没有忘记现在的处境。 巨力术和御气术的时效都非常有限,钱程潇如果错过了现在的时机,想要再次得到一个法术果的话,恐怕就要重新再施展一次御气术,甚至可能还要再搭上一次巨力术。 但钱程潇现在体内剩余的法力,却并不多。 钱程潇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也没有料到今天晚上,袁瑶稚居然会带了一块布回来,而且给钱程潇裁剪了一件闭裆裤。 白天的时候,钱程潇早就在草房内用掉了大部分的法力,来提升御气术的级别。 钱程潇原本体内留存的法力就不多,再加上离开草房、赶到法术树附近的过程中,更是使用了巨力术和数次御气术。刚才杀蛇的时候,钱程潇罕见地同时使用了二级巨力术和三级御气术。 现在,钱程潇体内的法力,真的所剩无几了。 但能够补充法力的法术果就在眼前,钱程潇自然也不容错过,志在必得! “这条长蛇,足够我和疯丫环吃一天了。”钱程潇看着手里的战利品,想起面黄肌瘦、产乳稀少的袁瑶稚,嘴角略微上扬。 钱程潇虽然嘴上不肯喊袁瑶稚心心念念的“母亲”,但每次只要一想到疯丫环袁瑶稚,心里就感觉暖暖的。 袁瑶稚宁肯自己饿得肚子晚上咕咕叫,也要让钱程潇吃饱——虽然只有一次。 袁瑶稚宁肯自己穿着衣不蔽体、缝缝补补不知道多少次的布片,也要给钱程潇买了一块新布做裤子。 袁瑶稚宁肯……也要……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种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真好! 虽然钱程潇并非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疼爱到骨髓里的感觉,以前在父亲钱浩书的身上也感受到被当成掌上明珠宠爱的感受。但父亲式的宠爱,和母亲式的宠爱,是绝对不相同的两种疼爱方式。 比如,只要是钱程潇喜欢研究的法术秘籍、想品尝的美味佳肴,父亲钱浩书总会千方百计达成钱程潇的愿望,重在想方设法苦苦搜寻。 但钱程潇如果想要吃饱、穿闭裆裤,袁瑶稚想方设法做到的话,重在对自己抠门、节省出来的食物和钱财来满足钱程潇的愿望。 钱浩书为了钱程潇,甚至可以做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袁瑶稚虽然为钱程潇做的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心意却不薄。 “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因为长时间找不到我,自乱阵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呀!再忍几天,父亲,我就要回来了!”虽然就要离开袁瑶稚,有一丝伤感,但只要想到就要看到久别重逢的父亲钱浩书,钱程潇仍然有一丝喜悦涌上心头。 心中百感交集的钱程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开仍然和蛇身藕断丝连的蛇头,操纵空气快速使自己重新回到刚才那个目标法术果的旁边,然后一伸手。 第21章 痛心疾首 依靠加持了二级巨力术的手臂,钱程潇轻易就将这个法术果拽了下来。这时,钱程潇的眼角处无意中瞥到一道黑影,从上方的树梢上突然直冲她的头部要害而来。 不过,一手持一条死蛇,一手握一个法术果的钱程潇,在法术果到手的一刹那,早就一转身,开始踏上归去的旅程了。 法术果虽然珍贵,钱程潇有心想要多采集几个,但无奈幼小的双手早就已经塞满了物品,没有其他法术果的容身之处了。正是因为心有余而小手的体积不足,钱程潇才会把目标脚踏实地地确定在一个法术果足矣。 也如此,钱程潇侥幸避过了黑影的袭击,先一步远离了法术树。 钱程潇一边操纵着空气团向前赶路,一边回头确认追赶而来的敌方身份,发现原来是一只体形庞大的老鹰。 “真没想到,小小的一棵法力树上,居然卧虎藏龙!不仅潜伏着一条长蛇,甚至还埋伏着一只老鹰。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钱程潇为自己当初饿急眼,看到一个法术果就迫不及待上前摘取的莽撞行为,出了一身冷汗。 “我当时真是太过于大意了!还好,过程中虽然充满了艰险和被算计,结果还算满意。”钱程潇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载而归的双手。 “谁在那里?”二个手执火把的矬西村守卫,听到一连串的响声后,终于壮起胆子走过来视察。 嗖—— 钱程潇稍微绕了一个小圈子,避过两只火把的照亮范围,继续向来时的方向匆匆赶路。 “是谁?”听到破空声的二名守卫,抬起火把,仰头望天。 嗖—— 矬西村的二名守卫,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只老鹰一闪而过,自然就以为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事实了。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原来只是一只老鹰!真会装神弄鬼!” “就是!我刚才还以为又有野兽来袭,一个人都不敢单独过来查看呢!” 二名守卫的声音越来越虚无飘渺,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却仍然处于闪电般的竞相追逐之中。 “今晚的运气真好!又有美味非要主动送上门来!”钱程潇抬起拎蛇的那只手,咬了一口蛇的七寸处,边咀嚼边回头打量仍然锲而不舍追赶而来的老鹰。 茫茫夜色下,钱程潇只能看清这只追踪而来的老鹰,全身差不多是她的三倍身高左右。 “光想一想,就觉得这只老鹰会有好多肉!口水真是忍都忍不住啊!”钱程潇一边快速啃咬着手里的蛇头,一边对远处天空中的老鹰垂涎三尺。 等到钱程潇啃噬完蛇头能够食用的部分,举起手中残余的蛇头骨,打算“成全”一心寻死的老鹰时,却发现老鹰早已远在天边了。 原来,老鹰追击施加了三级御气术的钱程潇,却因为飞行速度不及三级御气术快,反而越追击,和钱程潇之间的距离就越拉大。直到现如今,老鹰在钱程潇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一个微乎其微的小黑点了。 “有没有搞错?怎么越追越远了?这只该死的老鹰,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变聪明了?可恶!都快送到嘴边的肥肉,居然飞走了!”钱程潇眼睁睁地看着只剩下一个黑点的老鹰,终于在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气愤填膺。 钱程潇甚至一度想要返回身,把猫捉老鼠的游戏稍作修改,变成老鼠捉猫。不对,是把老鼠捉猫的游戏,变成猫捉老鼠。 好在脚下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团,手里越来越沉重的蛇尸,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钱程潇,三级御气术和二级巨力术的时效就要过去了! 以如今三级御气术和二级巨力术剩余的法力而言,恐怕连维持到袁瑶稚的草房附近,都非常勉强。如果钱程潇想要返回去追击老鹰的话,势必需要花费更多额外的法力,来维持法力消耗庞大的三级御气术和二级巨力术。 没有三级御气术的辅佐,钱程潇追不上老鹰的飞行速度。没有二级巨力术的辅佐,钱程潇连现在手里的蛇尸都拎不动,更别提如果猎杀了老鹰以后,还要再拎起老鹰的尸体了。 就算现在手里有一个法力果,可以恢复部分法力,钱程潇现在也不愿意使用。因为此时此刻——钱程潇吃饱了! 没错!就是那蛇身上九牛一毛的一小段的蛇头,就轻易填饱了钱程潇的胃口。钱程潇平时总是空荡荡的肚子,现在正在呈现一个圆滚滚的状态。 钱程潇今天终于难得的吃饱了,再也不必画饼充饥,自己强行欺骗自己了。 “算你今天走运!”钱程潇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地对着远处老鹰消失方位的空气说道。 就算现在已经吃饱了,但钱程潇只要一想起眼睁睁的看着一大块儿肥肉在眼前不翼而飞,就不免痛心疾首。 不过,钱程潇深知人性贪得无厌的道理,为了避免自己上演狗熊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甚至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悲剧典型,阴沉着脸果断地继续向袁瑶稚草房的方向飞驰而去。 二级巨力术先一步消耗完了所有的法力,钱程潇不仅无力举起蛇尸,甚至都站立都做不到。 好在钱程潇急中生智,改为坐在空气团上,把蛇尸也放在空气团上,完全凭借着三级御气术生成的空气团来支撑,好不容易返回了袁瑶稚的草房。 在白天已经消耗了大量法力的情况下,钱程潇仍然剩余大量的法力能够在晚上使用。只能说,钱程潇以前因为饥饿而不得不专心修炼法力,为如今打下了深厚的法力基础。 漫长的一天,终于就要过去了。钱程潇看着放在地上的满满收获,想像着明天袁瑶稚看到蛇肉的兴奋模样,得意地翘起嘴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钱程潇梦想中的美好的第二天早晨,并没有到来。实际到来的,却是充满了惊悚的恐怖清晨。 “啊——蛇——” 伴随着袁瑶稚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钱程潇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震颤。 “停!”钱程潇不耐烦地说完,打了个瞌睡,才睁开眼睛。 无非是她昨天晚上带回的一条死蛇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结果,当钱程潇睁开眼睛的时候,也被地上的蛇尸吓到了! 昨天晚上因为夜色朦胧,所以钱程潇只知道自己捉到了一条有点长的蛇。 但现在看来,这条皮肤绿油油的长蛇,如果加上已经化为一段骨头的蛇头部分,居然长达近二米,是钱程潇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只老鹰约二倍的长度。 而且看来,这条蛇也并不是毒蛇,否则钱程潇饥不择食之下吃了蛇头,不会不触及到蛇腺里的毒素。 钱程潇毕竟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人,所谓的惊吓,其实也不过只是对蛇身出乎意料的长度的小小吃惊而已:“居然有这么长?看来这条蛇足够我和疯丫环吃好几天了!” “死——的!烤——了——吃——”钱程潇很快就化口水为行动,直接对袁瑶稚下起了命令。 “咦?真的是死的!”袁瑶稚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条蛇一动不动,而且头部只剩下分离下来的头骨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开始烹饪蛇肉。 钱程潇嘴里吃着烤蛇肉,眼睛里看着袁瑶稚兴高采烈地大口吃着久违的肉食,脑中却想着如何赚到钱,能够帮袁瑶稚换一身新衣服。 钱程潇相信只要是幻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可以找到这幻术的破绽。到时,钱程潇就可能要摆脱这幻境里的一切事物了——其中自然也包括做一个不“尽职”的“母亲”的疯丫环。 一向知恩图报的钱程潇,哪怕在幻境里,也不愿意对任何人有所亏欠。因此,钱程潇决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每天都带来一点点小小的改变,帮助袁瑶稚摆脱如今生活的困境。 不过,说来容易,做来难。钱程潇现在都还不了解这幻境里到底虚拟出来了几个人呢! 通常来说,幻术的等级越高,幻境里的人物就越有真实感。 像如今这样甚至能够模拟出钱程潇二年成长、袁瑶稚二年哺育的堪称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幻境,钱程潇认为,自己所在的幻术的等级,绝对不可能是低级幻术,甚至中级幻术,最有可能的只能是高级幻术。 而幻术里能够虚拟出来几个人物,就意味着幻术的施法者至少修炼到了幻术的第几级。 到目前为止,钱程潇已经见过了幻境里的袁瑶稚、好色老头何孟史、矬西村村口的二个不知名守卫这四个人。 也就是说,钱程潇如今所在的幻术的施法者,至少拥有高级幻术四级的修为。 “高级幻术四级的圣修士,居然也敢无法无天到和我挑战!真是不自量力,哼!你最好还有其他押箱底的本事!”钱程潇对这个施法者又爱又恨,对幻境中虚拟出来的袁瑶稚——绝对没有依依不舍!绝对没有! 吃完蛇肉之后,袁瑶稚离开草房,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在外打工。 “巨力术!”钱程潇好整以暇地把蛇肉和法术果都存放在了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菜板上,然后走出草房,开始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外出侦察所处的幻境。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第22章 断章取义 院子里稀稀疏疏种着几棵菜,显然院子的主人也没有多少精力照顾这块田地。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块足足有一人高的大石头,非常突兀的立在那里。 钱程潇感觉自己对这块大石头,似乎有一种仿佛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钱程潇搜遍了整个院子,果然也只有那块大石头最可疑,决定等以后再查看,直接向矬西村的村口走去。 虽然袁瑶稚的草房离矬西村的村口很近,钱程潇如果有御气术的话,很快就能飞过村口。但飞过去和走过去完全是二个概念,前者只要法术即可,后者却要身体配合。钱程潇的体力一直以来都是弱项。 果然,钱程潇很快就感觉到巨力术的效果就要消失。“继续走!继续走!”钱程潇坚持不肯继续用巨力术,想要靠自己的真实体力,继续行走。一步—— 扑通—— 只迈出了半步就跌坐在地的钱程潇,感觉全身上下如同快要散架一般,再加上巨力术失效后引发的全身酸痛,真是刻骨铭心。 “噗——”一声嗤笑声突然传来。 “跌倒是学会走路的必经过程,难倒你生来就会走路了?”钱程潇狠狠地向嗤笑声的来源瞪去。 一个二十余岁的丰腴女人,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婴儿瞪视了,不由摸了摸鼻子,快步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摔倒,是为了走得更长远!下一次跌倒之前,我要努力走出一步、两步、三步!”钱程潇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再次施展出了巨力术。 “巨力术!”果然,二级巨力术一出,钱程潇身体上的疼痛立刻就减轻了一大半。钱程潇快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向村口走去。 扑通—— “巨力术!” 扑通—— “巨力术!” 如此周而复始,尽管被摔得屁股开花,但钱程潇想要锻炼身体、尽快学会走路的决心,却愈发旺盛。 短短的一段路,人小腿短的钱程潇却如今历经了千百年,才终于千辛万苦地走到了矬西村村口的岗哨处。只要越过守卫们,钱程潇就可以接触到不远处的法术树了。 “如果有更多法力果,我就可以加快修炼的速度了。”钱程潇兴奋地瞪大双眼,准备通过岗哨。 “站住!你是谁家走失的小孩子?没有大人的带领,十岁以下的小孩子,禁止独自离开村子。”一名守卫阻拦在钱程潇面前。 “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这里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地方。”另一名守卫好言相劝道。 “这二个守卫,好像并不是昨晚的那二名守卫。如果再加上刚才遇见的那一个丰腴女人,在这个幻境里已经出现了七个人了。也就是说,这个幻术的施法者至少是高级幻术七级的修为。”钱程潇快速评估了一下自己和这二名守卫的实力差距,决定在搞清楚更多的状况之前,不要冒然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母——亲——”钱程潇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遇到的那个丰腴的女人,此刻正在那棵法术树的周围不知道为什么大呼小叫着,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用手指着那个丰腴的女人,低声喊道。 “刘总管是你母亲?”一名守卫半信半疑地问道。 “刘总管结婚了吗?难道——你是她的私生子?”另一名守卫更是自行在大脑里,进行了更多的加工。 “我的意思是——那种缺乏爱心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胜任任何人的母亲!麻烦你们以后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听完整,好吗?”钱程潇在心里对二个守卫“歪曲”理解了自己的话,狠狠鄙视了一通。 于是,钱程潇在二名守卫呆若木鸡的脑补之时,华丽丽地穿过了二名守卫的身边,向不远处的法术树走去。 果然,白天的感官和晚上的感官完全不同!钱程潇隔了很远,就看到法术树上盘踞着形形色色的猛兽、昆虫,尤其是每一个法术果的周围,更是被各色猛兽层层包围。 难怪这法术果几乎无人摘取,普通人只要一察觉这满树的猛兽,立刻就会对这一树的法术果望而生畏吧。 更何况,法术果对不修炼法术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而修炼法术的圣修士,倘若修炼的法术超过了三级,对这些猛兽也不会太过畏惧了。 不过,就算守护法术树的猛兽再多,法术果对刚修炼法术的圣修士,还是有一定诱惑的。 “难道这个刘总管是为了法术果而来?这个村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会法术?”钱程潇带着一腔疑惑,看向刘总管。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钱程潇要不要这么未卜先知呀! 尽管刚才喊了一声“母亲”,但钱程潇那只是断章取义,并不是特指袁瑶稚现在就一定要出现在这里呀! 那个被刘总管厉声斥骂着要爬上法术树摘法术果的女孩,不是袁瑶稚,还能是谁? “快点爬上去!今天如果你偷懒摘不到十个果子,这个月的酬劳就全部没收!以后你在矬西村也别想再找到任何工作!别想再赚到一文钱!饿也饿死你们母子!”刘总管声色俱厉,眼睛里却带着一丝其他人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前几天有一个矬西村的中上等武林高手,一时口渴之下想要摘取一个法术果吃,结果被一大群猛兽给生吞活剥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可是刘总管身居高位,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谓是知之甚详。 “如果今天能帮主人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我的计划可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刘总管在心里巴不得袁瑶稚马上就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但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看到袁瑶稚咬了咬牙,最终为了这个月的酬金而开始攀爬法术树,刘总管仿佛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在矬西村生存有多艰难!你可怪不得我!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地活下去的!”刘总管仔仔细细地盯视着袁瑶稚的每一个动作。 毕竟,已经有无数不幸的前人都证明过,阴沟里随时都可能会翻船。没到最后一刻,事情就不算成功,更不能放松警惕。 而袁瑶稚,现在还没有完全死得不能再死呢! 刘总管四处张望了一下,以防出现多余的人来和她抢功劳。 人命关天的大事件,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她劳心劳力一场,结果却被其他人抢了功劳,为他人做嫁衣,成为其他人踩着她向上爬的垫脚石。 结果这一望之下,刘总管发现不远处的二个村口的守卫正在一动不动地望向她,更有一个在路上看到的连走路都会跌倒的小婴儿正向她走来。 “母——亲——”小婴儿一边加快脚步走过来,同时嘴里还一字一顿地开始说话了。 “你喊谁呢!”看到二名守卫似乎对什么事情更加确信不疑的目光,刘总管已经禁不住开始脸部抽搐了。 “你说什么?”已经爬到梯子上面,准备伸手摘法术果的袁瑶稚,听到钱程潇的呼唤,只觉得全身僵滞,半晌后才回过头来,声音剧烈颤抖着问道。 显然,袁瑶稚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 “母——亲——”已经走到刘总管身边的钱程潇,刚说完这句话,扑通—— “哎呦!”从未听过这么美妙的天籁之音,袁瑶稚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就看到钱程潇向前扑倒在地。立刻,法术果也不摘了,袁瑶稚飞身跃下梯子,三步并做二步去把钱程潇抱在怀里。 矬西村因为紧挨着深山老林,经常有各种猛兽出现,所以村里的男女老少几乎多多少少都练过武功。袁瑶稚虽然双亲去世得早,生活清贫,却也不免俗地练过一点武功。 此时,袁瑶稚就把学过的那点武功运用到了极致,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钱程潇的跟前。 钱程潇看到法术树上原本因为袁瑶稚的接近而蠢蠢欲动的猛兽们,在袁瑶稚收回手之后,又重新一动不动地埋伏起来,心里高高悬起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不过,现在并不是钱程潇该放松的时候,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 “哇——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不间断地响起。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想要谋杀疯丫环!如果我来晚一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疯丫环了!绝对不能放过她!”钱程潇呼吸急促,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会害怕失去袁瑶稚,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由“哭”得更加用力了。 婴儿啼哭声,钱程潇平时嫌弃只是丢脸才不愿意使用而已。如今到了需要派上用场的时候,钱程潇果然是哭声响亮,声振全场。 “你怎么了?”平时根本看不到、听不见钱程潇哭泣,现在听到钱程潇“哭”个不停,袁瑶稚双眉紧皱,迷惑不解。 “她——绊——”钱程潇一边用一只手遮住脸部,一边用另一只手指向刘总管。 “什么?”袁瑶稚停止了帮钱程潇拍打身上灰尘的手,怒发冲冠地瞪向刘总管。 几乎与此同时,听到钱程潇的话之后,同样震惊不已的并非只有袁瑶稚一人。 第23章 已经死亡 “什么?”刘总管听到钱程潇的话,对这突然从天外飞来的罪名不敢置信。 “什么?”靠拢来的二名矬西村守卫,也同样匪夷所思地望向刘总管。 “哇——哇——哇——哇——”钱程潇不必用过多的语言控诉。对区区一个婴儿来说,还有什么比婴儿与生俱来的啼哭声,更具有杀伤力? “你们的眼睛,不会长在脚后跟了吧?明明是这个一路摔了不知道多少跤的婴儿,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自己摔倒了而已。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而且,我堂堂一个大总管,会无聊到伸脚去绊一个小小的婴儿吗?这么小的婴儿,我如果居心不良的话,根本就不必绊倒,直接一脚就踩死了,好吗?”刘总管心里对受到栽赃陷害,感到愤愤不平。 “更何况,一个只有二、三岁大的婴儿,自己的意识都不清醒,根本就不足以取信,好吗?”刘总管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就算真的绊倒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刘总管也不在乎。但是如果被传言出去堂堂刘总管却欺负一个婴儿,名声就未免太不好听了。 刘总管心安理得地望了望袁瑶稚和二名守卫的神色,结果大吃了一惊。只能说,人的想像力,果然是无限的! “欺负一个小小的婴儿,算什么本事?”袁瑶稚和二名守卫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看着刚才比任何假摔都要逼真的“真摔”,听着耳边“哇哇”声不断的“啼哭”,再回想钱程潇刚才“童言无忌”的指控,袁瑶稚和二名守卫对刘总管“绊倒”钱程潇的事实,深信不疑。 “这是你的孩子?”刘总管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三人,对人类近视的最大程度有了新的认识高度,更对人类那无边无际的超然想像力哑口无言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刚才钱程潇似乎有呼喊“母亲”这二个字。既然这孩子她并不认识,现场的女人只有二位,那这无赖婴儿的母亲,就只能是—— “没错!我都已经答应你爬树摘果子了,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欺负我家长寿?”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而钱程潇,不巧正是袁瑶稚不可触碰的“逆鳞”。 “我没有——”刘总管极力想要解释,但话还未说完,就被袁瑶稚打断了。 “别再狡辩了!难怪这么小的孩子会诬陷你?” 想想都不可能好吗?一个只有区区二岁的孩子,不被别人坑害就已经算万幸了,怎么可能故意坑害别人?这是人类的基本常识,好吗? “这——”刘总管看了看袁瑶稚怀里的钱程潇,开始认真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原本刘总管以为只是婴儿像她在路上看到的一般,又一次自己摔倒了而已,现在听到袁瑶稚“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的话后,立刻就受到了启发。 难道现在的孩子,都已经这样早熟了?刘总管紧盯这不过是一个小小婴儿的罪魁祸首。 被一个只有二岁的婴儿给算计了,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太丢脸了吧?这多活出来的二十多年年龄差距,是都活在粪坑中了吗? “我当然没有诬陷任何人!我只是话没有说完而已。我的意思是,她绊倒我的可能性,不大!疯丫环真是无论我怎么教育,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啊!至于另外这二个男人,我不是已经教育过你们了吗,要完整听完别人说的话啊!你们三个人完全歪曲误解了我的话,真是一点也怨不得我啊!”钱程潇在心里极力和面前这三个“笨蛋”划清界限,嘴里却仍在不断地制造着越来越响亮的“哇——哇——”哭啼声。 自然,谁能强求一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婴儿,完完整整地说完一句话呢? 不过,听到的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对于喜欢自行进行各种加工脑补的大人们,也已经足够了! “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耳朵,都已经耳闻目睹了你的恶行!你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否认!”众目睽睽之下绊倒了小孩,居然还敢做不敢当,袁瑶稚对刘总管的言行更加嗤之以鼻。 刘总管看向村口的二名守卫,原本想要求助,却看到二名守卫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认可袁瑶稚的话。顿时,刘总管感到一阵头昏目眩。 想要谋害的人,没谋害到,反而被其他人坑害到。换了任何一个人,此时的感觉都不会太美妙。 “以后我不会一再忍受你了!这份工作,我不做了!我这个月的工资,一文都不能少,否则别怪我向二老爷告发你的所作所为!”袁瑶稚怒气冲冲地抱着钱程潇转身就走。 “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刘总管了?这可是有心要杀疯丫环的人啊!看来,我这次的演技实在是表现得不太理想,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啊!”钱程潇略微抬起头,用眼角不甘心地扫向后方“安然无事”的刘总管。 嗞——电闪雷鸣,在钱程潇和刘总管的对视中,不断碰撞。钱程潇和刘总管的目光,在空中交织到一起。 “咦?怎么有这么多人?”钱程潇直到现在才发现,周围聚集而来的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居然已经有十多人。 十多人!这也就是说,人数已经完全超越了高级幻术哪怕修炼到最顶级的十级,也只能幻化出十个人的最高界限! 所以,如果不是比高级幻术还要更加超然的幻术,现在困住了钱程潇。那唯一可能的另一种解释就是,钱程潇现在根本不是中了任何幻术,而是真真切切地投胎转世,重生成一个婴儿了! 而一旦钱程潇确确实实是投胎转世的话,也就意味着,钱程潇的上一世已经死亡了! “我竟然已经死亡了!我是怎么死亡的?”钱程潇被这个出乎意料的最终现实,雷得外焦里嫩,再也没有任何心力去研究如何提升“演技”这件大事了。 接下来的一天,钱程潇都浑浑噩噩地沉浸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无尽迷茫之中,难以自拔。 幸好,救星很快就来了! 第24章 似曾相识 第二天,刘总管不请自来,突然闯进袁瑶稚的草房,无视错愕的袁瑶稚,不怀好意地直接对魂游天外的钱程潇说道:“二老爷有令,你如今能走也能说话,是该修炼武功的时候了。明天起,你必须加入家族的少年武功队,学习武功。” 矬西村因为经常遭到野兽的侵袭,所以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强制性必须习武,至少也要有武术的基础。 刘总管搬出“二老爷”,强迫钱程潇习武,打的名义也名正言顺,袁瑶稚一时也找不到借口来推脱。 “长寿的年龄,好像没到少年武功队的最低年龄限制吧!” 生在矬西村,习武就是无可逃脱的生存技能。既然无法推脱,至少拖延几年也好。毕竟,钱程潇才只有二岁而已啊! 二岁的婴儿根本无法自理,正是经常哭鼻子的年纪,正如钱程潇昨天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作为一个母亲,袁瑶稚怎么可能放心地放任只有二岁的钱程潇孤身一人在外面闯荡呢? “早习武,就比别人早掌握了生存的本能。别人想以低龄习武,还不被允许呢!难道你敢违背二老爷的意思吗?”一想到昨天被钱程潇破坏的好事,刘总管就咬牙切齿,如刀般的眼神射向钱程潇。 “可是——”袁瑶稚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去——” 哪怕对前一世有再多的不敢置信、再多的不甘、再多的遗憾,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时光无法倒流。 但是这一世,现在和未来,钱程潇可以自己把握!钱程潇相信,总有一天,会再次见到父亲钱浩书,更会查明一切,亲手报仇雪恨! 既然要寻找父亲,要查明真相,要报仇雪恨,钱程潇现在这副连独立行走都无法实现的身体,就实在太过虚弱了! 钱程潇需要变强大,需要实力! 加入少年武功队,正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强身健体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钱程潇自然不容错过。 不过,如果刘总管耍小聪明,想要谋害她的话,钱程潇不介意在现在这种极端抑郁的情绪下,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小小发泄一通心中积蓄的郁气。 刘总管没料到钱程潇竟然这样爽快就答应加入何氏少年武功队,愣怔了片刻,之后得意洋洋地在心中想到:“哼!现在让你得意个够。加入少年武功队之后,你就会后悔这一世生而为人!” “咦?这难道是——”刘总管眼光瞥到钱程潇不远处的一枚颇为巨大的果子,越看越觉得不像是普通种植出来的微小果实,反而庞大得就像是—— “就像是村口的那棵参天大树的果实!”刘总管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村口的那棵参天大树,可是连一名中上等的武林高手都没能摘下一枚果子就命丧黄泉了!现在,就在袁瑶稚这丝毫也不起眼,甚至还漏雨的草房里,竟然出现了一枚参天大树上的果子。 “难道是哪位高人摘给‘他们’的?”但刘总管才刚这样想,就发现果实不远处只剩半截,却仍然有一米多长的粗壮蛇身。 “这——这——这——”刘总管感到心灵都颤抖了! “到底是谁摘的果子,杀的蛇?”刘总管望向平时总是因为吃不饱肚子而全身有气无力的袁瑶稚,发现袁瑶稚正精力充沛地怒目而视,哪里还有半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刘总管再望向钱程潇,简直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发花了!她居然看到不过是区区一个二岁婴儿的钱程潇,眼睛里正在源源不断冒出冲天而起的强烈杀气。 刘总管立时只觉得这一间小小的草房充斥着说不尽的诡异,不由脊背阵阵发凉,转身像见鬼一般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经过刘总管这一闹,草房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缓和了。 嗖——深夜时,一道渺小的身影,两只手却各提着一只硕大的菜筐,在空中飞驰而过。 正是白天无处发泄一身法力的钱程潇,在村外疯狂扫荡了一圈之后,满载而归。 袁瑶稚因为刚和刘总管起冲突而丢了工作,又担心失魂落魄的钱程潇,所以在家里“自作多情”地“照顾”了钱程潇一整天。 不过,让袁瑶稚颇为失望的是,自从前一天听钱程潇喊过两声“母亲”之后,无论如何循循善诱,钱程潇就再也不肯开口说“母亲”二个字眼了。 袁瑶稚因此闷闷不乐,殊不知,其实钱程潇的心里更不痛快。 钱程潇一来担心吓到从未见识过法术的袁瑶稚,增加袁瑶稚的心理负担。二来,钱程潇担心“根本就没有半点智商”的袁瑶稚无意之中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所以从未在袁瑶稚面前施展过除了巨力术之外的其他法术。 如果被别人知道,一个背后没有庞大庇护的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竟然会法术,钱程潇恐怕就真的会被扼杀在襁褓之中了。 钱程潇虽然因为前世的绝世天分而掌握了大量能量巨大的法术,但依靠目前这副连走路都无法完成的薄弱身躯,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钱程潇现在的小身板、小胳膊、小腿,可受不了几次折磨! 所以,钱程潇必须要隐藏自己会法术的秘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法术伪装成武功,或者在夜幕的掩护下行动。 因此,在袁瑶稚“过度”热心的“照料”下,钱程潇白天极度郁闷地几乎根本没有任何使用法术的机会,只能在深夜跑到西面村口的法术树周围,大肆蹂躏了一番可怜的守护法术果的野兽们。 食物和补充法力的法术果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钱程潇开始期望明天加入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日子快些到来了。 清晨,刚走出草房门口的钱程潇,看到那块一人高的大石头时,眼中厉芒闪烁。 大石头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此强烈,只能有一种解释,这块大石头和钱程潇的前世有关!甚至很可能,从这块大石头上可以找到钱程潇莫名其妙死亡的真相! 第25章 起死回生 但问题是,凭借钱程潇目前的自身力量,对这块大石头无可奈何。 “实力!我要增强实力!”钱程潇双眼充血,紧握双拳,向何氏少年武功队的营地走去。 “这是新加入我们少年武功队的——你叫何什么?”何家少年武功队的教头刚介绍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新来少年的名字。 也是!谁会在意一个只有二岁,牙都没长齐,话都说不完整的小小婴儿?教头不知道一名想装模作样混日子的少年的名字,也很正常。 “教头,你确定,‘他’会说话吗?”众位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哄笑成一团,口吻里充满着戏谑和愤怒。 开什么玩笑?他们少年武功队,是练习武功的地方,而不是照顾婴儿的地方。那些大人们,到底要羞辱他们到什么地步? 钱程潇扫视了一番何家少年武功队的十名成员们,发现其中年龄最小的大约七、八岁,年纪最大的大约十五、六岁,有男孩,也有女孩。不过,像她这样只有二岁的成员,果然是独家的一份。 钱程潇丝毫也没有半分怯场,沉吟片刻后,终于在少年们更加放肆的嘲笑声中开口了:“袁——长——寿——” “袁长寿”这个名字,是钱程潇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钱程潇虽然原本就有自己的名字,但前世糊里糊涂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杀死了。钱程潇自然不会愚蠢到仍然对外沿用原来的名字,明目张胆地告诉那个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凶手“你当初没有杀死我,你再来杀死我一次吧”! 既然如此,“钱程潇”这个名字就不能再光明正大地使用了,而需要使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化名。 好色老头何孟史既然不承认和钱程潇、袁瑶稚的亲属关系,那钱程潇自然也乐于礼尚往来地不承认自己和何孟史有任何所谓的联系了。 毕竟,钱程潇的父亲,只能是钱浩书。而何孟史,不过是袁瑶稚的丈夫而已。对于这一点,钱程潇可是分得清清楚楚。 跟随母姓,取疯丫环的姓“袁”,再联想到袁瑶稚给钱程潇起的小名“长寿”,于是一个连钱程潇自己都唾弃到要吐几口血的化名“袁长寿”,就在钱程潇的脑中成形了。 “你姓袁?”原本叽叽喳喳的练武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仅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满目质疑,甚至连这支少年武功队的教头都瞠目结舌。 “怎么可能有外姓的人混进来?‘他’到底有什么背景?”类似的疑惑,顿时充斥在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的脑海中。 尽管家族的成员盘根错节,不断有外姓人士通过联姻等方式成为家族的成员,但眼前的这支少年武功队,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何氏家族中的嫡系子女,每一个都姓何。甚至就连教头,也姓何! 简而言之,虽然何氏家族内已满七岁的下一代孩子不单单只有眼前的这十个,但也只有他们这十个最核心的已满七岁的何氏嫡系后代,才能极大程度上真正决定何氏家族的未来!所以,他们是何氏家族内独一无二的最强少年武功队,连配备的教头都是相对而言武功最高的! “你既不姓何,又不满七岁,凭什么加入我们这支何氏最核心的少年武功队?”一名穿着张扬的红色玉袍,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再度率先开了口,目光却直指教头。 “就是!就是!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资格加入我们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二名少年摆出一副唯刚才的少年马首是瞻的样子,连声附和道。 最先质疑的少年,名唤何纯和,今年十三岁。 何纯和的父亲是何孟史的大哥、家族的长子。而何纯和又是他父亲的长子,是故在何氏家族中可谓受尽万千宠爱,自然而然养成了一身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作风。 随后出声的二名少年,分别是十岁的何纯咏、七岁的何纯平,都是何孟史三弟的儿子。因为年龄相对而言比较小的关系,这二兄弟在表面上一向依附年长他们几岁的何纯和。 现场的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虽然发声的只有三人,但无疑却是这整支少年武功队身份最尊贵、说话最权威的三名成员。毕竟,翻遍整个何氏家族,也只能找到眼前这三位何老太爷的嫡系孙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辈分不代表一切,实力和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五十多岁的何晓谦,身为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教头,按辈分又是眼前这些少年们的远房爷爷,无奈身份却真的不及眼前出头的这三个十岁左右的的少年尊贵。 何晓谦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向眼前这三位小少爷解释道:“刘总管吩咐下来的,我也没有办法。据说这位,是二老爷的亲生儿子。” “二叔的儿子?不是传说已经死了吗?”何纯和紧皱眉头,向少年武功队中年纪最长的女性成员投去询问的目光。 “而且还是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十五岁的何瑾梦,何纯和的亲生姐姐,何氏少年武功队中年纪最大的成员,显然对钱程潇“胎死腹中”早有耳闻。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突然冒出来的何老太爷嫡系的第四个孙子身上。 疑惑,震惊,猜忌,羡慕,嫉妒……众人的心理,不一而足。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个年方二岁,仔细看起来,长相和何孟史还真的略有几分相像的婴儿,不是传闻中的何孟史的唯一儿子,还能是谁? 与传闻中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原本已经死亡的婴儿,居然起死回生了!而且,这婴儿居然还私自把姓氏改成了“袁”。 “难道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之前一直未开口的何孟生,果然一鸣惊人,说完之后吓得整个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们都鸦雀无声,心脏狂跳不止。 “好了,大家现在都知道来龙去脉了,开始今天的训练吧!”何晓谦成功解救了吓得目瞪口呆的少年们。 哪来什么借尸还魂?这个世上的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对于这一点,何晓谦深有体会。 第26章 鼻青脸肿 于是,何氏少年武功团的成员们纷纷站好队形,随着何晓谦的口令而一一施展武功招数。至于前一刻还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钱程潇,这一刻却无人理睬了。 只有二岁的小小婴儿,能学会什么武功?自己一边儿玩去吧! 何晓谦对钱程潇,采取了放养的策略,不奢望钱程潇学会什么武功招数,只要钱程潇坚持不要在这里哭闹就够了。他是武功教头,可不是在整天在家哄孩子的超级奶爸啊! 得罪不起何孟史,只能接收这个只有二岁的小小婴儿,其实他也万分不情愿啊! 钱程潇站在旁边观察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发现整支少年武功队中武功最高的,竟然是身为女性的何瑾梦。 “嗯,年纪不是白长的!”钱程潇在心里暗暗下了评价。 至于,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中,武功排行最末的——如果算上钱程潇的话,自然就是钱程潇了! 突然,钱程潇感觉到一丝嘲弄的目光扫来,狠狠回瞪过去,原来正是武功排行少年武功队中第二的何纯和。 “无知!难道你以为这小小的武功,难得倒天资聪颖的本大小姐吗?”看了二三遍众少年们的演示之后,袁瑶稚也开始在旁边同时跟随何晓谦的口令,施展起同样的武功招式来。 “咦?”众少年们对于钱程潇无师自通,招数至少从外表上看来,丝毫不差,感到一阵惊奇。 “哼!不过是花拳绣腿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何纯和对这个只有区区二岁的小娃娃也敢和他对峙,感到万分愤怒。 武功,岂是看几眼就能学会的?那他们勤学苦练了这么多年武功,算什么? 理所当然,何纯和认为没有教头教导武功精髓的钱程潇,只是摆摆样子的绣花枕头,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攻击力。 砰—— 因为二级巨力术的法力耗尽,钱程潇在演练飞踢的动作时,突然从空中毫无预警地结结实实地摔到地面上,扬起了一地尘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纯和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声,在一众少年中格外的响亮。何纯和刚才心中生起的对钱程潇的不快,统统一扫而光。 “噗嗤——”沉浸在枯燥乏味的埋头苦练中的何瑾梦,也不禁为这个意外的小插曲而心情愉悦了不少。 成为众人幸灾乐祸的对象,钱程潇心里不禁有一丝恼羞成怒。 想当年,她可是不折不扣的的天之骄子,父亲的掌上明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主。这一世,她却沦落到除了那个上杆子认亲的疯丫环,连这些小小的普通人类,个个都对她恶意嫌弃、嘲笑到极点! 钱程潇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些人了? 果然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不过,相比前一世,世人争相传颂的天才少女,父亲捧在掌心里疼爱的绝世珍宝,众人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却莫名其妙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的那些恶人,至少把邪恶呈现在表面上,已经委实光明磊落得多了。 “你们就傻笑着看我超越你们吧!”钱程潇猛地抬起头,对恶意嘲笑的人群怒目而视。 自知理亏的少年们,纷纷被钱程潇瞪来的凶猛目光骇得停止了笑声,纷纷转头避过钱程潇凌厉的目光。 “可恶!好痛!”钱程潇原本就摔得全身快要支离破碎,现在又后知后觉发现二级巨力术消失之后的后遗症又来雪上加霜。 钱程潇觉得全身几乎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成排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涌现出来。但是,身体上的再多疼痛,也比不上钱程潇心里的疼痛更加刻骨铭心。 “连这点小小的疼痛都忍受不了,我凭什么还想要报仇?巨力术!”感觉身体上重新有了力量之后,钱程潇一跃而起,重新演练刚才半途而废的飞踢动作。 亲眼目睹前一刻还痛到龇牙咧嘴的钱程潇的顽强,四周一片目瞪口呆,只有钱程潇的演练仍然在独自继续中。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真的是一个只有区区二岁的小小婴儿吗?这个小婴儿摔倒了,不仅没有哭,自己爬起来了,而且还自己继续演练起功夫来了。 何晓谦不愧是老江湖,最先反应了过来,对应钱程潇的动作,重新喊起了口令。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也逐渐一一从震惊中回神,跟随口令演练武功。 何氏少年武功队的部分成员们,发现自己并不像起初那样排斥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了。假以时日,相信凭借这小家伙的天资聪颖和刻苦耐劳,必定成就非凡,不会折损他们何氏少年武功队的脸面。 谁知他们刚这么想,就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砰”。 砰—— 不巧,上一次脸部侥幸逃过了一劫的钱程潇,在这一次巨力术失效之后的动作中,发生了致命性的失误,脸部着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哈哈哈——” 相比上一次的哄堂大笑,这一次的嘲笑声明显弱了几分。更多的少年们是冷眼旁观,静候事情的后续发展。 “你没事吧?”少年武功队中穿着最朴素的何孟生,看到脸部朝下的钱程潇迟迟没有动静,眼珠一转,向前走出了几步,打算去扶钱程潇起身。 突然,趴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钱程潇,动了一下。 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只觉得心脏随着钱程潇的动作,剧烈跳动了一下。何孟生更是惊愕地停止了上前,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钱程潇。 “我的能力,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钱程潇握紧双拳,艰难地抬起了多处擦伤的头部。 “巨力术!”钱程潇施展巨力术,无视脸上的血肉模糊,飞身站了起来。 前一世,身为世人称赞的天之骄子、父亲捧在心肝上疼爱的掌上明珠,她钱程潇向来连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不对,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狼狈过! 第27章震憾教育课 而在袁瑶稚面前,眼泪横飞、小便失禁、全身被袁瑶稚摸透透……钱程潇简直是有着数不完的今生奇耻大辱啊! “那是袁长寿!那绝对不是我!”一想到在袁瑶稚面前的种种丑态,钱程潇就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与在袁瑶稚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堪入目的今生最大奇耻大辱比较起来,现在这一点点小小的全身破皮,算得了什么? “继续!”钱程潇重新演练刚才失败的动作,武功练习再度展开。 作壁上观的少年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于钱程潇与年龄严重不相符合的异常强大的精神力。 何晓谦这次很快就喊起了口令,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一边自己演练着武功,一边用眼角随时关注着这个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恐怖家伙。 一个人的天赋异禀再如何高超,其他人只要加倍努力,迎头赶上、甚至反超还是有可能的。不少惊世绝俗的少年天才,最终长大后还不是泯然众人矣了? 一个人的精神如果太强大,其他人就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赶上的。这就像和一个疯子比谁更疯狂,普通人显然是望尘莫及,拍马都赶不上。 而弱者对强者的逆袭,往往都来源于精神的强大,而不是天赋的强大。 比起与生俱来的天赋异禀的强者,不依靠任何天赋的弱者,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换来的对强者的逆袭,更加耀眼夺目、让人敬佩! 而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们眼前的钱程潇,显然就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拥有无师自通的武功天赋,再配合令人心惊胆战的训练强度,显然钱程潇用不了多久,就势必会成为整个何氏少年武功队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 居然要被一个只有二岁的小娃娃步步超越,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在心里涌起了不甘的强烈念头,用上了比平时更多的力气来练习武功。 砰——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惨剧再次在钱程潇的身上重演。 巨力术消耗尽了法力之后,钱程潇再度摔倒在地,头破血流,全身伤痕累累,显得奄奄一息。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我能力的极限,就到这里为止了吗?”钱程潇喘着粗气,舔了舔流淌到嘴边的鲜血。 “亏我还自以为自己是天才!结果,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死了!而且,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死因是什么,到底是谁出手杀的我!我到底是有多愚蠢啊!果然,物极必反!天才的一步之遥,就是蠢材啊!我再也不要做天才了!我宁肯脚踏实地做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蠢材!” 正是这一深刻反思后的决定,以后改变了钱程潇的一生! “父亲,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钱程潇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们父女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钱程潇用尽了全力的最后一点力气,抬头望天,企图望破阴云密布的天空,望向那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 “巨力术!”钱程潇如今就算使用了二级巨力术,全身的酸痛也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 “继续!”钱程潇爬起身,再一次演练刚才失败的动作。 这一次,从头到尾,何氏少年武功队都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丁点笑声,全场鸦雀无声。 甚至连有意想要结交钱程潇的何孟生,都兴不起上前搀扶钱程潇的念头了。因为何孟生知道,钱程潇不必任何人多此一举去扶,自然会靠自己再次站起来! 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个头矮小、牙都没长齐全、只有二岁的小小婴儿,给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所有少年们,甚至教头何晓谦,上了一堂人生前所未有的震憾教育课! 他们这些何氏家族最核心的下一代子弟们,哪个在家里都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小皇帝,从未上过战场。就算偶尔彼此斗殴,他们也从未像钱程潇如今这样遍体鳞伤过。 更何况,这些伤口还是钱程潇自己一次又一次苦苦练习武功时,自己造成的。 这个小小的婴儿,没有过多的言语,却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证明自己才是整个何氏少年武功队的精神最强者! “可恶!难道我要输给这个只有二岁的小小婴儿吗?”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眼中,有着对钱程潇的敬畏,更有着对自己被钱程潇超越过去的不甘。 这一次,不必何晓谦再呼喊口令,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纷纷自己拼了命地练习武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坚决捍卫起自己不会轻易输给二岁婴儿的宝贵尊严。 “难怪何晓晨这一脉,能够牢牢占据何氏家族的龙头地位!一个只有二岁的小小婴儿,都不可小觑,后生可畏啊!”武林中见多识广的何晓谦,也不禁为眼前这血淋淋、活生生的一幕,感慨万千。 一上午的时间,在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们谁也不肯先放弃认输的比拼中,匆匆流逝,连中午的大半时间也已经一闪而过。 努力!还可以更努力!拼命!还可以更拼命!认输,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彼此都在咬牙死撑着,谁也不肯成为第一个公开认输的人,仿佛只要现在这一刻输了,输的就将是这一生! 砰—— 一声耳熟能详的地面颤动声,再次响起。 何氏少年武功团的成员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倒在地面上、带给他们震憾教育的小小婴儿。这个小小婴儿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嘶——”钱程潇发现自己现在连想抬起一根手指,都撕心裂肺地疼痛。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离我再死一次,还远得很吧!化悲愤为力量吧!巨力术!”钱程潇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最终在众人有志一同的等待下缓缓站起身。 如今,钱程潇身体哪怕是有二级巨力术的支撑,也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而放慢了动作。 不过,让钱程潇感到惊喜的是,久久未有再进一步突破的二级巨力术,竟然隐隐有了一丝将要突破的迹象。 第28章惊世骇俗 每一门法术都分为十个等级,而十个等级中最难突破的,就是三级、六级、十级这三个级别,各自代表着不同凡响的意义。比如,法术修炼到三级的时候,就意味着这种法术已经突破了普通人体的极限,达到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自然也就意味着可以杀死任何普通人了。 所以,法术的二级和三级,虽然只是一个等级的差别,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效果。自然,法术从二级升级到三级,圣修士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好了,上午就到此为止。解散,明天再来吧!”何晓谦看到钱程潇勉强站起身,明智的决定就让今天发生的一切意外,在这一刻画上终止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功修炼也并非只凭今日这一天,就可以一蹴而就。更多的拼搏,还是留给以后的每一天吧! 何氏少年武功队采取文武并行的学习方式,上午传授武功,下午教授识字。 毕竟,只有武力而没有头脑,是无法在世上长期存活下去的。哪怕是在异常崇尚武力的矬西村,没有头脑,也无法生存! 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摔倒的就不只有钱程潇一个人而已了。现在这种结果,无疑是今天练功的最好的结局了。 众位少年们用异常敬佩的目光看了一眼个头矮小、年龄幼小的钱程潇,然后一一迈开自己异常沉重的脚步,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何孟生犹豫了一下,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显然,钱程潇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何孟生多此一举的话,不仅不能引来钱程潇的好感,反而可能引起钱程潇的反感。 来日方长,何孟生决定以后再寻找最佳的良机。 在别人最为重要的关头现身帮助,才会让人更加印象深刻,才会更有价值。他何孟生,一定要在袁长寿的眼中,做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 而此时的钱程潇,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只是吃力地迈开脚步,向袁瑶稚的草房走去。 如果不是凭借着二级巨力术的支撑,钱程潇现在早就奄奄一息,动都别想动了,自然更无法走回草房。 就算如此,当钱程潇带着惨不忍睹的遍体鳞伤,返回袁瑶稚草房的时候,袁瑶稚的惊声尖叫声还是差点掀翻了整间草房,甚至比早晨看到满屋的蛇尸和鹰尸时的惊吓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力抬手堵自己耳朵的钱程潇,只好任凭袁瑶稚的魔音肆虐自己脆弱的身心,终于在巨力术消耗殆尽时跌向了地面。 幸好袁瑶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自己尽兴“高歌”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时刻关注钱程潇,手疾眼快地将就要摔倒的钱程潇抱进了怀里。 钱程潇转头看了看,找到了一大堆昨晚采集回来的法术果,连忙向袁瑶稚指了指。袁瑶稚会意过来,把钱程潇放在床上,洗了几个法术果,亲手喂到钱程潇的嘴边。 全身是伤,钱程潇也顾不得嫌弃袁瑶稚多此一举了,张开嘴开始啃噬起法术果,来补充自己腹中空空和消耗殆尽的法力。 法术果太大了,而钱程潇的小嘴和胃口都太小了。法术果才勉强吃完一个,钱程潇就无论如何再也吃不下去了,但体内的法力只补充了一小半而已。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找草药来处理伤势。家里没有草药,也没有钱,我必须靠自己想办法!巨力术!”钱程潇审时度势之后,再度施展了二级巨力术。 身上多少有了一丝力气,钱程潇指着一只装满切好的一块块蛇肉和鹰肉的菜筐,示意袁瑶稚带走。 钱程潇早晨被袁瑶稚尖叫声吓醒的时候,就有仔细地考虑过生计的问题。 钱程潇既然已经说过,自己会长大、会照顾袁瑶稚,就一定会言出必行。她钱程潇虽然未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只要是真心诚意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努力做到! 现在钱程潇既然已经“长大”了,基本能自理了,自然就是她实践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如今虽然拥有大量的猛兽尸体,钱程潇和袁瑶稚不必再为食物而犯愁,但钱财的问题却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这些凶猛而庞大的野兽的尸体,如果直接拿出去贩卖,势必会在矬西村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会为钱程潇和袁瑶稚带来杀身之祸。 因此,钱程潇早晨在离开之前,就吩咐袁瑶稚把那些蛇尸和老鹰尸体,尽量切成一块一块的肉块,摆放在菜篮里。 把猛兽的庞大尸体切成肉块,就不会太惊世骇俗了。 现在,正是这些肉块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村——口——”钱程潇直接说出了目的地,就再也不肯理睬袁瑶稚了。 袁瑶稚无奈只好一脸委屈地照着钱程潇的话去做,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当谁的娘。 袁瑶稚一手抱着钱程潇,一手背着装满肉块的菜筐,疑惑重重地向村口走去。全身疼痛难忍的钱程潇,这次难得大量的没有嫌弃袁瑶稚自作主张的“多此一举”。 到达村口之后,金口难开的钱程潇终于又出声了,指着远处的一片远离法术树的树木,轻轻吐出了二个字:“砍——柴——” 袁瑶稚手边没有武器,自认武功也没有好到可以轻易劈倒一棵大树,于是四处奔波后捡到了一些树枝。 “生——火——”钱程潇仍然维持着一贯的言简意赅。 等到袁瑶稚生起了一堆火之后,村口的两名守卫也不禁充满好奇地靠拢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烤——肉——”钱程潇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 “嗯?你吃吗?”袁瑶稚没想到钱程潇竟然还有胃口,继吃了一个硕大的法术果之后,还能再继续吃那一大筐的烤肉。 “卖!”钱程潇没好气的解释道。 钱程潇反复考虑和观察过,如果在矬西村内部烤肉,势必会涉及到村内地盘的争夺。而如果在矬西村的村口处设立烤肉摊,只要远离村口的那一棵众多猛兽潜伏的法术树,村口周围就还算安全。 第29章惊天大八卦 毕竟在外围,还有很多村里的巡查队以及到深山老林中打猎为生的人们。 村口相对而言,无论是人的威胁还是野兽的威胁,都比较小,人口流动量又比较大,非常适合做生意。 “这样也可以喔?”袁瑶稚眼前一亮,然后开始忙碌起来。钱程潇站在地上,按照自己那刁钻的口味,不时指导着袁瑶稚烤肉的技巧,甚至了直接限定了烤肉的不菲价格。 钱程潇相信,烤肉的口味如果连自己都能满意的话,路人们是很难抵御袁瑶稚烤肉的诱惑的——毕竟,比她钱程潇还要口味刁钻的人,恐怕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 最先沦陷在烤肉香味里的,是二名矬西村的守卫。自然,他们因此而付出了沉重的荷包代价。 这些蛇和老鹰,本来就是钱程潇今天凌晨才杀死的,所以非常新鲜。再加上这些蛇和老鹰,原本就是成熟的猛兽,体形庞大,身上的肉也多,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原材料。 袁瑶稚甚至在烤完几块肉块的时候,自己就禁不住诱惑地先私自吞噬了二块。 矬西村的村民虽然也经常吃到猛兽,但是像袁瑶稚今天烤的这些味道鲜美、体形庞大的野兽肉,能够吃到的机会就并不太多了。通常新鲜庞大的野兽肉,只有村里的高层才能吃到。 今天,一传十,十传百,来光顾袁瑶稚临时支起的烤肉摊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原本还为金钱发愁的袁瑶稚,今天赚到了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多的钱。 不过,袁瑶稚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钱程潇,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钱程潇因为体内的法力全部耗光,再也无力施展巨力术,终于身体绵软地向地面跌去。还好,一直放心不下钱程潇的袁瑶稚及时看到,一把把钱程潇抱在怀里。 钱程潇在怀里看了一脸担忧的袁瑶稚几眼,然后居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任凭劳累的自己沉沉睡去。 不可否认,钱程潇认为袁瑶稚真的很愚蠢,而且是孺子不可教的愚蠢之极。但钱程潇也知道,袁瑶稚愚蠢得让她安心之极。至少,袁瑶稚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背叛她,会不惜一切地守护她。 这也就够了!人性只要有一个特别的优点,就足以瑕不掩瑜了。 等到袁瑶稚把所有带来的肉块全部加工成烤肉卖光之后,天色还没有完全黑。 袁瑶稚赶紧抱起钱程潇直奔药店,购买了大量最昂贵、有效的疗伤药,就打算回家给钱程潇治疗。 “衣——服——”早就被紧张兮兮的袁瑶稚一路小跑给颠醒的钱程潇,睁开朦胧的双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布料店,示意袁瑶稚走进去。 直到袁瑶稚又购买了足够给钱程潇和袁瑶稚各做二套衣服的布料,钱程潇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示意焦急的袁瑶稚可以离开了。 此时的钱程潇和袁瑶稚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天,二个惊天大八卦,在矬西村的村民之间广泛流传。 第一个大八卦就是,之前一直不被何家二老爷何孟史所承认的小妾袁瑶稚,前几天毅然辞去了在何家打杂的工作,昨天竟然在村口抛头露面卖起了烤肉。 更神奇的是,几个口味刁钻、原本打算去找袁瑶稚麻烦的家伙,在品尝过后居然临阵倒戈,对袁瑶稚的烤肉手艺赞不绝口。这一始料不及的奇特转变,当时雷瞎了无数现场众人的双眼。 按常理说,这已经是矬西村近年来难得的离奇事件了吧!结果昨天矬西村还发生了一件更加诡异、更加离奇的事件,而且居然还是和袁瑶稚有关。 昨天最具爆炸性的最大八卦就是,传闻发生在二年前,何孟史的小妾之一袁瑶稚生下来就是死胎的男婴,在两年后的昨天,不仅没有死亡,而且还加入了何氏家族下一代领导人最核心的培训机构——何氏少年武功队。 这一堪称不亚于大批野兽来袭的消息,顿时使矬西村村民如遭雷劈,雷得外焦里嫩。 难道何孟史在二年前是故意当众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保住了这个儿子的性命? 难道是袁瑶稚自知在劫难逃,所以故意偷梁换柱,买通了产婆,对外谎称生下的男婴已死,其实是把男婴早就藏在了外人不知道的暗处,偷偷养育? 难道这个婴儿死而复生,借尸还魂? 矬西村的村民们,不仅对钱程潇二年前的过往热情似火地展开了种种猜测,甚至对钱程潇如今的处境也纷纷扬扬地大胆猜测了起来。 难道何氏经过多年的蛰伏以后,羽翼未丰,打算对贺氏展开轰轰烈烈的打击报复?而公开钱程潇的身份,正是何氏经过重重算计之后的第一步计划? 难道何氏真的打算对钱程潇这个只有二岁的婴儿,进行大力栽培? 钱程潇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难道整个矬西村首屈一指的毒妇,竟然能容忍别人的孩子在眼前活蹦乱跳了? 难道是因为毒妇自己也生下来一个孩子,所以难得一见的也对别人的孩子心慈手软了? 更有甚者,综合以上的种种猜测,得出了更为大胆的推测。 难道之前何孟史一直和袁瑶稚藕断丝连,表面上恩断义绝,实际上暗通款曲? 难道袁瑶稚置办烤肉摊的这些肉,其实都是何孟史私下里偷偷提供的? 难道袁瑶稚和毒妇早就相识,其实是毒妇家派来的卧底?这样一来,毒妇接受袁瑶稚的孩子,毒妇的家人支持袁瑶稚的烤肉摊,一切就说得通了。 只可惜事情的说法虽然琳琅满目、千变万化,事情的真相恐怕除了牵涉在其中的几位当事人,外人就无从知晓了。 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钱程潇,拜遍体鳞伤所赐,昨天晚上难得老老实实地在家早早睡觉,没有深夜时独自在外面闲逛。 因为袁瑶稚昨天下血本,买的都是最珍贵的草药,所以钱程潇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好了一大半。 新的一天,万事归零,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30章美食大师 法力经过一夜休息而重新充沛的钱程潇,对外界正因她而引发的暴风雨式纷纷扰扰,漠不关心!钱程潇现在关心的只有,如何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袁瑶稚。 嗯,想到袁瑶稚,钱程潇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袁瑶稚去做。 这个袁瑶稚,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成熟,不必她时时刻刻来操心啊?钱程潇一想到了袁瑶稚那几乎无限接近于零的智商,就只觉得任重道远。 “衣——服——”钱程潇指着昨晚买回来的一堆布,在出门前说道。 “喔,你想要新衣服?好,我马上就做。”袁瑶稚果然说做就做。 “看吧!我说你笨,你还不相信!昨天,我让你去为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不要再穿得破破烂烂了。结果你连带也给我买了二块新布。刚才,我让你给自己做一件新衣服,结果你却误会我要新衣服,给我做新衣服。” 这种智商,根本就不是无限接近于零,可以形容的!根本就是负数以下了吧? 虽然钱程潇立志于做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蠢材,但蠢材和蠢材的等级也是不同的! 钱程潇对袁瑶稚的智商,真是嫌弃到无以复加。但不可否认的是,钱程潇的心里还是小小地被袁瑶稚感动了一下。 这种既极端嫌弃,又略微感动的复杂情感,真是让钱程潇有点无所适从。总之,这一切都是那个笨蛋袁瑶稚的错! 不过,虽然袁瑶稚误解了钱程潇的意思,但钱程潇对结果还算满意,就不斤斤计较袁瑶稚每每怎么教导也听不懂她话的真正涵义这件“小事”了。 钱程潇满意地看着袁瑶稚执行自己“指派”的任务。这样一来,袁瑶稚上午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钱程潇可是很害怕袁瑶稚没有她的指导,就私自去摆摊烤肉,笨手笨脚、脑袋又不灵光,彻底砸了她美味大师的招牌呢! 袁瑶稚一到何氏少年武功队,就发现今天一开始时的气氛,和昨天一开始时的气氛,迥然不同。 钱程潇依稀记得,昨天这些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在练武一开始的时候,似乎只是小打小闹,姿势漂亮,却并没用多少力气。 今天,钱程潇看到的虽然同样是昨天的那些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相同的脸庞,但他们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地瞪着她、如同把她当成杀父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般。 钱程潇甚至一度产生了错觉,认为自己来的不是何氏少年武功队的训练营地,而是一大群疯子聚集的疯人院。 果然,训练一开始,这些疯子们就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得虎虎生风。而且,这些疯子们在练习的过程中还不时向钱程潇恶狠狠地瞥来,好像他们在竭尽所能殴打的并不是虚无飘渺的空气,而是她钱程潇一般。 被一个疯子盯上不可怕,可怕的是同时被一大群疯子盯上。 想想自己那单薄的小身板,就算是天纵奇才的钱程潇,也不禁心惊肉跳、脊背发凉了。于是,钱程潇为了强化自己的身体,极力弥补这致命的缺陷,更加用力地刻苦训练了,不知不觉中似乎自己也变成了这群疯子中的一员。 钱程潇原本打算要做的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蠢材而已,绝对不是一个疯子啊!无奈,钱程潇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身在一群丧失理智的疯子之间,想要做一个正常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练到全员几乎虚脱,除了频频摔跤的钱程潇之外,还摔倒了二个人,这场疯子之间莫名其妙而起的疯狂比拼,才算是终于落下了今天的帷幕。 更为诡异的是,最后每个疯子都是充满挑衅地望着彼此,然后脸上挂着笑容离开训练场的。 回到家之后,袁瑶稚匆匆帮钱程潇敷上最顶级的疗伤药,帮助钱程潇换上刚做好的新衣服,双手颤抖着换下大片血迹染红的旧衣服。 果然,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啊!伤在钱程潇的身上,钱程潇还满不在乎,但看在袁瑶稚眼里,却已经仿佛是世界末日了。 “果——”钱程潇不会说什么话安慰袁瑶稚,直接下令转移袁瑶稚的注意力。 袁瑶稚喂食了钱程潇一个法术果之后,抱着钱程潇、背着一筐肉块,再度到村口摆起了烤肉摊。 袁瑶稚刚走到村口,就发现村口早就人满为患,甚至很多人还自发地排起了长队!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袁瑶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看到了吧?这就是本大小姐从不轻易外传的绝顶厨艺!本大小姐让其他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美食大师招牌!”相对于袁瑶稚的呆若木鸡,钱程潇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早就信心爆棚——虽然现在都是钱程潇指挥袁瑶稚操作,自己其实并没有亲自动手参与。 不必多说,人潮等袁瑶稚刚刚摆好烧烤的架势,就一拥而上,只用了不长时间,就把袁瑶稚的所有烤肉抢购一空。 袁瑶稚很快就赚到了比昨天还多的钱。 尽管袁瑶稚手边的现金很多,引起了不少居心不良的人的注意。碍于传得扑朔迷离的袁瑶稚和矬西村二大家族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歹徒们也不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袁瑶稚进行明目张胆的抢劫。 所以,袁瑶稚竟然有惊无险地带着数目众多的现金,安全返回了家中。 不过,让矬西村众多食客们大跌眼镜的是,几乎在一夜之间声名大振的袁瑶稚,在矬西村村口摆摊烤肉,居然昙花一现地只维持了二天。从第三天开始,无论食客们再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袁瑶稚再也没有到村口摆摊烤肉过。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于是,袁瑶稚因为传言中的神乎其技的烤肉技术,更是在众人推波助澜的一再神话下,俨然成为了新一代的厨艺之神的化身。 其间,有无数人问过袁瑶稚突然从烤肉界金盆洗手的原因,袁瑶稚都含笑不语。众人鉴于袁瑶稚和矬西村二大家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便登门强求。 第31章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有关何氏二老爷何孟史有意不让小妾袁瑶稚在外面抛头露面辛苦赚钱的传言,却渐渐越传越绘声绘色。 不管怎样,一日之间在美食界声名鹊起的袁瑶稚,在二日之间就不辞而别,自然是有幕后原因的。而此刻的袁瑶稚,正在钱程潇的指挥下,在自家的草房内不断地向地下挖坑呢! 虽然有时,袁瑶稚也觉得钱程潇理智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岁的婴儿,对很多她甚至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也知之甚详,像烤肉的独家调味。至于说话、识字这些基本的常识,钱程潇更是根本从来就不必袁瑶稚教导,就会说一大堆生僻词语了。 不过,自家的孩子,聪明总比痴傻要好,对吧?所以,袁瑶稚也就不再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有限智商,来故意为难自己和孩子了。 至于家里经常出现村里无人敢摘取的庞*术果,一堆庞大猛兽的尸体,袁瑶稚根本就震惊的完全无法思考了。只能说,还好钱程潇是她的孩子,否则她一定会把钱程潇当成妖怪,避之惟恐不及。 但是,既然钱程潇是她的孩子,那自然意义又不一样了。 自家的孩子,本事大,总比没本事要好,对吧?所以,袁瑶稚看着那些庞大的法术果和早就死亡的猛兽尸体,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波澜不惊了。 作为一个因为奶水不足而对自己的孩子深含内疚的母亲,只要能满足钱程潇的事情,袁瑶稚几乎竭尽所能地去努力满足。 于是,当钱程潇霸气地让袁瑶稚只能做饭给自己吃的时候,袁瑶稚甜甜地笑着答应了。那种被自己孩子异常重视的感觉,真好。 其实,袁瑶稚又误会了! 钱程潇并非是小肚鸡肠的非要和那些食客们抢袁瑶稚,而是有着深刻的忧患意识的。 钱不必多,够用即可。赚再多的钱,也得有命去花才行。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短短的二天,袁瑶稚就靠烤肉赚来了大量的现金。如果继续暴利下去,恐怕袁瑶稚就真的离引狼入室不远了。 哪怕是现在,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贼人会眼红地上门来偷盗。而草房内囤积满地的法术果、猛兽尸体,在在都是钱程潇的心腹大患。 如果这些法术果和猛兽尸体被其他人发现,招惹来的恐怕就不只是一两个小偷、强盗这种小贼了。但是如果要转移这些数目众多的法术果和猛兽尸体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不是一时半会之间轻易就能做到的。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钱程潇前思后想后,花了几天时间,指挥袁瑶稚在自家的草房内挖出了一个深坑,当作地窖来隐藏这些重要的物品。 把所有的法术果、猛兽尸体、大部分的现金,全部存进地窖之后,钱程潇用法术果的四枚果仁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阵法,以确保普通人根本无力触发这个机关。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钱程潇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又奴役袁瑶稚每天下午陪同她一起修缮草房漏雨的屋顶。 其实,大多数时间,钱程潇都只是作为监工而存在,并没有亲自动手。不是钱程潇偷懒,不愿意亲自动手。而是钱程潇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出乎钱程潇意料的是,何氏少年武功队不知从何时开始兴起的这股疯子之间的疯狂比拼风潮,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以至于本来自认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蠢材的钱程潇,一到了何氏少年武功队的营地之后,就被那群疯子感染得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只知道疯狂得比拼、比拼、比拼、再比拼了! 所以每天结束了上午的武术训练之后,钱程潇都疼痛难忍得动也不想动一下了。就算有顶级的疗伤草药,钱程潇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也实在承受不了太剧烈的折腾啊! 正因为如此,钱程潇已经连续数日深夜乖乖在家休养生息,没有到村口的法术树那里“为非作歹”了。 但钱程潇不出去招惹是非,并不意味着是非就不会主动招惹上她。 这天,教头何晓谦突然宣布,最近很多村外的巡逻小队、到深山老林中打猎为生的村民,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所以,村里决定临时征调五名出类拔萃的少年武功队队员在村口附近巡逻,直到村里抽调的更多前往深山老林中寻找失踪村民的武林高手返回为止。 只有五个名额,意味着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不仅要和何氏家族内部的其他外姓少年竞争,更要和矬西村的另外一个大家族贺氏家族的少年竞争。 “有愿意主动参加的吗?”毕竟性命攸关,何晓谦显得忧心忡忡。 “我参加!”第一个冲口而出主动要求参加临时征调的,竟然是何氏少年武功队中年纪最大、武功最高的何瑾梦。 “我参加!” “我参加!” “我参加!”…… 听到何瑾梦说要参加,原本还在犹豫的男孩们,一时之间竟然争相参加。 矬太国,国如其名,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诅咒一般。历年来,矬太国的国民们,不管如何刻苦修炼,诞生的武林高手的数量也始终寥寥无几。 自然,矬太国的武林高手,不论是数量还是能力,在这片大陆上始终处于垫底的存在。 相对于男性国民而言,女性国民通常十几岁就要结婚、生子、养育孩子、照顾家庭,从而分散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武功自然而然就更难以提升了。 所以,矬太国重男轻女的风气异常严重,大男子主义自然也非常盛行。 而与深山老林相邻的矬西村,因为经常要和野兽厮杀,重男轻女的思想和大男子主义的风气,更是根深蒂固。 哪怕何瑾梦的年纪比他们大、武功比他们高,想要他们跟在何瑾梦的后面被保护,同样也不行!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他们的男性尊严,也不容践踏! 于是乎,很快,所有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男性”成员中唯一没有表态的钱程潇身上。 第32章 严父出高徒 作为一个已经活过了一世的大女人,钱程潇自然就不必和这些小男人们一般死鸭子嘴硬。毕竟,钱程潇已经莫名其妙死过一次了,别人又不能代替她莫名其妙死第二次。 如果参加临时征调,钱程潇就势必要在大庭广众面前,和其他七至十五岁的少男少女们武斗。 钱程潇如果不想泄露自己会法术,就凭她现在连走路都不会的单薄小身板儿,别说最终入选的前五名了,就算是眼前的这十名少男少女,她也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啊! 不过,如果钱程潇不参加临时征调,恐怕就要顶着“男人”的名义,被这支少年武功队的其他成员,甚至整个矬西村的男性成员们唾弃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是当一个缩头乌龟的蠢材好了,至少自身安全无虞。 钱程潇正要开口拒绝,却被何晓谦抢先代替她做出了决定。 “二老爷说了,袁长寿是唯一一个必须参加临时征调的人员,其他孩子采取自愿的原则。”何晓谦说完叹了一口气,对钱程潇有一个如此严厉的父亲,深表同情。 难怪袁长寿小小年纪,毅力就那么坚强!原来是严父出高徒啊! 看着其他少年们投来的“原来如此”的目光,钱程潇的面部一阵抽搐:“我不过是在你身上拉了一泼屎,阻拦你欺负疯丫环。你至于这么处心积虑的处处算计我吗?” 最终,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除了二名年幼的女孩,其他九名成员全部参加临时征调——当然,钱程潇是被迫参与的。 环境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心态。 为了尽快熟悉矬西村周围的环境,钱程潇中午让袁瑶稚当导游,带着她到村外转了一圈。 钱程潇发现,原来法术树并非只有西面的村口才有,东、南、北三个村口外面同样也各有一棵法术树。而且,每一棵法术树上面,都如西面村口一样,盘踞着大量的猛兽守护着每一枚法术果。 不过,西部村口的那棵法术树,经过钱程潇上次的扫荡之后,法术果减少了近一半,但树上盘踞的猛兽却比以前多出了整整一倍。 “奇怪!这些野兽到底为什么守着法术果,又不吃?难道是要留守给其他人吃?矬西村周围还有谁会法术?不行,我要抓紧时间把这周围的法术果全部扫荡光!如果这些法术果全部留给了未知的敌人,最终被敌人用来对付我,我不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大蠢材了吗?反正地窖也建造好了,空旷的空间还有很大,正好适合这些存放这些法术果。” 说做就做,深夜的时候,钱程潇提着二个菜筐,几乎把东部那棵法术树上的法术果一网打尽。 这叫声西击东。钱程潇才不会愚蠢到为了剩下的只有一半的法术果,去和守护西村口法术树的那二倍左右的野兽们搏斗哩! 这些野兽们真是笨!竟然用二倍的兵力去守护半棵法术树,却各用一倍的兵力去守护完整的三棵法术树。 野兽自然是不及人狡猾,尤其是好色老头何孟史。 如果钱程潇以为何孟史对她的报复就只是点名让她参加临时征调而已,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天,矬西村青少年临时征调的竞选比赛,迅速展开。 第一场比赛,就引起了现场众人的高度关注。对战的双方,正是何氏少年武功队武功最高的何瑾梦,对阵贺氏少年武功队武功最高的贺叶民。 两支少年武功队的最强者之战,最后的胜者很可能就是现在矬西村十五岁以下的武功最强者。究竟会是今年十五岁的女孩何瑾梦,还是今年十四岁的男孩贺叶民? 结果并没有让大家等待太长的时间。 裁判员一声令下,何瑾梦立刻拔刀强攻,贺叶民马上抽剑格挡。 当—— 当—— 刀剑相接,贺叶民居然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剑顺势脱手而出。眼看刀剑无眼,贺叶民就要命丧何瑾梦刀下,说时迟,那时快,刷——刷—— 裁判员飞身上前,把已经吓傻的贺叶民猛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让贺叶民成功躲过血溅当场。 咯噔——咯噔——咯噔——砰—— 贺叶民被裁判员的随手一带,连退数步,最终惊魂未定地跌倒在地。 “何瑾梦胜!”裁判员丝毫不管身后的贺叶民是死是活,直接用冰冷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是这样残酷,哪怕是第二名,也是败者。人们记得的,永远只是第一名。 一场原本在赛前被认为是势均力敌的比赛,最终却以一方的强势碾压而毫无悬念地匆匆结束。 短短的几十秒,就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 人们还来不及感叹几句,就被接下来的一连串事实给震慑住了。 登台的何氏少年武功队一名又一名成员,全部都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迅速击败了场上的对手,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 “我早就说过,人类并不可怕,疯子才是最可怕的!”在台下观战的钱程潇,看到同为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其他八名成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败了各自的对手,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今天首轮的最后一场比赛,也同样倍受关注。 倘若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再胜这最后一场,也就意味着何氏少年武功队报名的九名成员全员顺利晋级下一轮比赛。何氏少年武功队整体的实力,果然是制霸整个矬西村十五岁以下的少年。 而万一何氏少年武功队的这最后一名成员输了比赛,则将迎来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的首次失败。 此外,本场比赛的另外一个看点就是,比赛的双方,一方是贺氏少年武功队武功排行第二的贺熊壮。另一方更是前一段时间才“起死回生”,因为身世而传得沸沸扬扬的二岁婴儿钱程潇。 虽然这二人都和“二”这个数字多多少少沾点边,但在众人的心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看着钱程潇那一阵风吹来都摇摇欲坠的小身板、牙都没长全,众人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押贺熊壮能胜利的行列。 第33章惊天大逆转 哪怕是和钱程潇相处甚久,甚至对钱程潇小小年纪所展现出来的毅力叹为观止的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也只是认为钱程潇只是精神强大,而不是实力强大。 毕竟,其他成员谁都不愿意欺负一个只有二岁的婴儿,自然不会和钱程潇进行任何直接的切磋。 正常的婴儿平均六个月大开始长牙,以每个月增加一颗的速度,大约一岁大时有六颗牙,在两岁半左右会长全二十颗乳牙。 婴儿通常大概十五个月就会走路,二周岁前后因大脑神经发育完全,跑步几乎也没有问题了。 然而,以上针对的只是普通婴儿的正常情况,而不是在二岁以前严重营养失调、向来都是吃不饱肚子的钱程潇。 如今二岁半的钱程潇,牙离长齐全还相距遥远,这几天才终于学会独自行走,而不必过度依赖法术,但离跑步还有一大段距离。 “这场比赛,我是要赢,还是要输?是要等对手把我打下擂台,还是我自己跳下擂台?”钱程潇刚站上擂台,对一切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手就直接帮钱程潇做出了决定。 “哈哈——哈哈哈——何氏少年武功队是实在找不到人加入了吗?竟然直接派了这么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来参加擂台赛。你们不应该叫‘何氏少年武功队’,应该叫‘何氏婴幼儿看守所’才对!哈哈——哈哈哈——”贺熊壮不但大声讽刺钱程潇,更直接嘲笑整个何氏少年武功队。 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个个紧握双拳,恨不得自己代替钱程潇上台,把这个污辱他们集体荣誉的贺熊壮打得满地找牙。只可惜,这一场贺熊壮的对手是钱程潇,钱程潇不被贺熊壮打得满地找牙都不错了,指望钱程潇打败贺熊壮,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只有区区二岁,也敢参加擂台?你以为是在比试谁比谁更能喝奶啊?你牙长齐了吗?你会说一句完整的话吗?”贺熊壮连绵不绝地疯狂吐嘈钱程潇,对钱程潇进行大量言语和精神打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管了,我先把这个混蛋打下擂台再说!免得这个混蛋又继续吐嘈出一些我不愿意听的话来。”一想起喝奶,钱程潇的心里都是眼泪啊!就因为她人生前二年严重的吃奶不足,导致了她至今仍然发育迟缓。 钱程潇怒瞪贺熊壮,正打算尝试最近似乎即将突破的三级巨力术,却听到贺熊壮的下一句话而差点跌倒。 “哟!还挺会摆姿势呢!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弃权!” “什么?弃权?”钱程潇之前纵然在脑子里自行演练了比赛可能出现的数种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弃赛这一种情况。 贺熊壮在将包括钱程潇在内的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们气到脸红脖子粗之后,居然不战而降,让钱程潇的满腔怒火硬是无处发泄。 “几乎是百分百胜利的局面,贺熊壮居然弃权了?”台下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混蛋!有本事弃权,你当初别嘲笑我啊!把我贬损了一通,你自己却弃权了!你是哪里比我这个婴儿强了?”钱程潇在心里对先前被嘲笑,感到愤愤不平。 “你以为我愿意投降啊?”听到台下众人的质疑,贺熊壮回头向钱程潇怒吼,顿时让众人冷汗直冒。 “你不愿意投降,你就回来再战啊!”钱程潇心里更怒了。 只可惜,贺熊壮没有听到钱程潇这一次的心声,直接离开了擂台。 于是,钱程潇顶着骂名不战而胜,顺利晋级下一轮比赛。 同时也意味着,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参赛成员,统统晋级下一轮比赛。何氏少年武功队果然是制霸矬西村的十五岁以下少年们啊! 虽说顺利晋级,钱程潇的心里却非常不爽快。 不必多说,钱程潇也明白,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势必都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何孟史搞出来的。 “好色老头总不会让我的所有对战对手,全部弃赛吧?”钱程潇看着其他竞赛选手向她投来的古怪眼光,自己也极度无语。 不过钱程潇感到奇怪的就是,听说贺氏家族才是矬西村的第一大家族,而何氏家族只能算是矬西村的第二大家族。 既然如此,为什么贺氏家族连败了这么多场,青少年武功队的武艺完全比不上何氏少年武功队。贺氏家族的成员们为什么仍然有恃无恐,甚至还敢派人对钱程潇放水呢? 中午,钱程潇去查看了矬西村南、西、北村口的三棵法术树的野兽守卫兵力后,在夜晚再次出击,成功一网打尽了只有一倍兵力驻守的矬西村南村口的那棵法术树上的所有法术果。 第三天,何氏少年武功队另八名成员中,只有六人晋级下一轮。 而钱程潇,这次连擂台还没来得及上,连对手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统统都还不知道,就被裁判宣布不战而胜。 对手,再一次弃权! 现场的众人一片哗然。作为当事人,钱程潇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 深夜,钱程潇带着一枚法术果,力战驻守西村口法术树的二倍野兽兵力,在法力不支的时候服用法术果,终于艰难地把余下的一半法术果抢夺到手。 第四天,也是最终的大决赛,十名参赛者中,包括屡屡“不战而胜”的钱程潇在内,一共有七名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 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实力,可见一斑。不过,如果说另外六名晋级决赛的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是为何氏少年武功队争光添彩的,钱程潇就是来为何氏少年武功队抹黑的。 钱程潇至今未曾光明正大的打过一场比赛,却场场比赛都牢牢霸占着晋级的名额,比赛的对手更是每每退赛。 就算钱程潇指天发誓,绝对没有在背后搞鬼,你信吗? 钱程潇最近几天无论走到哪里,周围总有矬西村的村民在指指点点,充分发散自己的想像力。 第34章不战而胜 七名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争夺前五名,自然势必会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局面产生。不过,这自然不包括钱程潇,因为钱程潇的对手又是一名贺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 更加不幸的是,这名对手还没等上台,就直接宣布弃权了。于是,钱程潇“有幸”成为了矬西村这次临时征调的少年武功队五名成员中,“成功”出线的第一人。 显然,这次矬西村临时征调的焦点,只能是钱程潇,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其他人武功再高招,在钱程潇的“炫目”光环下,也只能黯然收场。 钱程潇没动用一招一式,就顺利入选临时征调的名额,背后暗中支持的势力到底是谁?是何氏家族的二老爷何孟史?还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毒妇? 就在台下观众因为钱程潇的后台到底是谁而争论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大批野兽就要入侵矬西村了! 于是,在场的众人纷纷分道扬镳。钱程潇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晋级成功的另四个名额果然落在了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四名疯子手里。 “你们五个,跟我来!”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直接对临时征调出来的五名十五岁以下的何氏少年武功队成员吩咐道。 一向仿佛对除了修炼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何瑾梦,在看清说话者的面容后,竟然罕见地颤抖了一下。 等到他们一行六人来到据说野兽入侵的北村口的时候,也不由为天空中铺天盖地的老鹰吓得瞠目结舌。 不过很快,大家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这些老鹰居然不是为了攻击矬西村的村民而来的,而是为了采摘并带走北村口那棵法术树上的法术果而来的! 甚至有一些村民已经开始攻击野兽,野兽竟然也只是小范围内反击,重点竟然是守卫那棵法术树,以便其他野兽把所有的法术树都带走。 如此一来,正面攻击野兽,反而变得比较安全。而企图截断野兽的后路,则比较凶险。 正要带领其他五人直接上前战斗的柳黛朗,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件一样,猛地转过身来。 “你,去拦截野兽们的退路!”俨然已经成为这支临时征调的少年武功队首领的柳黛朗,直接对钱程潇下了命令,单独打发钱程潇自己行动。 “这不是让钱程潇去送死吗?”和钱程潇同属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四人,紧皱眉头,想不通柳黛朗和钱程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这样直接地谋害钱程潇。 “为什么偏偏是我?难道——这也是好色老头的阴谋之一?看来,以后我必须对此人额外留心!” 钱程潇心里心知肚明柳黛朗目的不单纯,表面上却做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迈开双腿准备去围堵野兽的退路。 扑通——钱程潇刚走了几步,就狠狠地摔倒在地。 在柳黛朗等人听到声音后回头注视的目光下,钱程潇使劲地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来,却结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分钟之后,钱程潇仍然坐在原地,不曾站起。 “今天怎么回事?袁长寿怎么身体这么弱了?”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四名成员迷惑不解。 “起——不——”钱程潇刚说了二个字,“哇——”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喔——”柳黛朗双手抱头,抬头望天。是谁跟他说的,钱程潇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小孩,其实异常凶险的?刘总管竟然还跟他说,如果他能帮忙除掉钱程潇这个小孩,主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结果呢?让他堂堂一代高手,去杀一个站都站不起来,只会“哇哇”大哭的二岁婴儿?这玩笑开得也未免太大了吧? “这——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那个曾经在练习场上,以自己不屈不挠的毅力,感动了何氏少年武功队的那个袁长寿吗?”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另四人,对于钱程潇今天的一反常态,同样非常傻眼。 “你们——谁去把‘他’抱起来!”不管怎样,现在这个烂摊子还是要收拾。柳黛朗当然不可能去抱一个二岁婴儿了,手捂着脑袋向另外四名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说道。 不过,柳黛朗没有看到的是,此时背对着他的钱程潇,擦干眼泪,冷笑了一下,眼中是十足嘲弄的眼神。 钱程潇最近才刚刚学会不借助法术的力量,凭借自己的力量走路。所以,以前经常性的跌倒,钱程潇早就摔得驾轻就熟了。如今,不过是把以前摔倒的经验拿出来,用到刀刃上而已。钱程潇表演的摔倒、站不起来,差点连钱程潇自己都偏到了,自然轻轻松松就骗倒了柳黛朗。 至于眼泪,那就更好笑了。如果有会法术的圣修士在这里,一眼就能够看出,钱程潇刚才的满脸眼泪,却充斥着满脸灵气。原来,钱程潇是用法术假扮眼泪,以假乱真,欺骗看不出她法术的凡人。 哼!柳黛朗想让她乖乖去送死?做梦!她上一世已经不明不白地死过了一次,这一世自然要把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尤其是关于自己的性命。 “我来抱‘他’!”原本不知道谁应该去抱起钱程潇这个“累赘”时,何孟生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自告奋勇上前请命,并像担心其他人会和他争抢一样,真的上前抱起了钱程潇。 钱程潇还来不及反对,何孟生早就一把把钱程潇抱了起来,然后居然一路上都抱着钱程潇走路,害钱程潇的心里一直小鹿乱撞。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钱程潇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一名不是她父亲的男性。 反过来,之前一直想和钱程潇有更多接近机会的何孟生,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柳黛朗带领众人加入了矬西村的村民袭击野兽的行列,钱程潇因为站立行走都有困难,自然只在后方观看其他人搏斗。 他们这一支小队中,武功最高的,果然是柳黛朗。看来,何氏少年武功队的疯子们虽然修炼时很疯狂,很战斗经验明显不足,力量也尚待加强。 第35章恩怨情仇 钱程潇所在的这一支六人小队中,武功最高的二人,自然非何瑾梦和柳黛朗莫属。 刷——刷——刷—— 刷——刷——刷—— 二人就如同在故意比试一般,全力向野兽的堆里冲去。死在他们身边的野兽,筑成了一道高高的尸墙。 不过,何瑾梦比起柳黛朗,身边野兽尸墙的形成速度要慢了一大截。 “哼!这个女人白天在临时征调的比赛上大出风头,现在又这么拼命表现。就这么想得到我的关注吗?”柳黛朗嗤之以鼻地望了不远处的何瑾梦一眼,“真天真!实在太不自量力了!七年前,我可是连续三年得到矬西村少年武术的冠军呢!你不过也只得到今年一年的冠军而已。而且明年,你就要十六岁,到达必须退出少年武术队的年纪。也就是说,你也就只这一次能够得到矬西村少年武术冠军的机会。” 何瑾梦看到柳黛朗投来的不屑一顾的眼神,咬了咬牙,只攻不守。如此一来,何瑾梦虽然大幅度缩小了和柳黛朗之间的速度和功力差距,但身上的伤口却多了起来。 刷——刷——刷—— 刷——刷——刷—— 二道人影发起狠来杀进野兽大军中,很快就被野兽大军给吞没了身影。 “这二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过解吗?”钱程潇望着柳黛朗和何瑾梦消失的地方,迷惑不解。成功转移注意力果然有效,一直牢牢霸占钱程潇双颊的红云,终于舍得退却片刻了。 “他——们——”既然如此,钱程潇决定趁机更加了解柳黛朗和何瑾梦的事情,避免过多想起自己刚才的路上一直在何孟生怀里的尴尬。 何孟生放下钱程潇之后,一直在距离钱程潇不远的地方,始终未曾走远。 如今听到钱程潇说的二个字,何孟生马上就猜到了钱程潇大概要表达的意思,看到野兽大多都在向深山老林转移,矬西村已经确保安全,于是走到钱程潇身边。 何孟生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抱起钱程潇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始向钱程潇详细解说起柳黛朗和何瑾梦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二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说来话长。” 原来,今年二十二岁的柳黛朗,虽然称霸何氏家族二十岁这一年龄段的族人,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却无法改变——柳黛朗并不是何氏家族的直系亲属,甚至就连说是旁系亲属,也很勉强。 当年,柳黛朗的高祖父因为武功高强,而被何氏通过联姻拉拢,后来入赘何氏。但之后,柳黛朗的太祖父、祖父、父亲这一脉三代人,却都并未和何氏家族的其他人再产生任何的姻亲联系。 如今到了柳黛朗这一代,可以说和何氏家族已经没有太大的关联了。 血脉稀薄,自然柳黛朗在何氏家族里不但受不到任何的重视和重用,而且还要被其他何氏家族的直系亲属、旁系亲属千方百计地排斥。 但是七年前的柳黛朗,即便是加入了一支配备的师资最差的何氏少年武功队,也不甘心向自己的命运屈服,发奋图强,日夜苦练。很快,柳黛朗竟然凭借利落的出手,在何氏少年武功队再无敌手。 不仅如此,柳黛朗甚至还在何氏家族和贺氏家族都派家族的直系子弟参加的矬西村少年武功比赛上,连续三年夺冠,直到柳黛朗因为年纪超过十五岁,而被迫到了必须退出少年武功队的年纪。 否则的话,只要柳黛朗不退出,相信矬西村少年武功队的最强武功冠军,将一直被柳黛朗牢牢把持。 退出何氏少年武功队之后,柳黛朗并未就此满足或停滞不前,因为在成年人的眼里,少年人会的只是不切实际的花拳绣腿。 成年人的世界,到处都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只有适者才能生存。年轻气盛的少年,是无法快速适应这个复杂的世界的。 但很快,柳黛朗再次让整个矬西村的村民们震惊了!因为柳黛朗一次又一次凭借自己的出色武功实力,在野兽侵袭矬西村的时候,杀的入侵野兽最多,尸体都垒成了几座高高的小山。 从此以后,柳黛朗就成为矬西村称霸二十岁年龄段的传奇高手。 自然,随着柳黛朗表现出来越来越强劲的实力,对何氏家族过往的各种不平待遇,就越来越不满,而且开始越来越反感何氏家族企图控制他、随便给他下命令的行为。 面对俨然想要脱离何氏家族,独立自主的柳黛朗,何氏家族鉴于其武功高强,于是乎又打算故伎重施,动用当年拉拢柳黛朗高祖父的方法——派何氏家族的直系女性亲属,和柳黛朗联姻,拉拢住柳黛朗,使其重新回归何氏家族。 说到这里,何孟生感慨万千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话题一转,继续说起了何瑾梦。 何孟生要说人八卦,自然要确保身边没有他们人。但是,钱程潇被何孟生这一抱,哪里还有半分能够平静下来听八卦的心呢?原本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的,不过,结果钱程潇现在更加紧张了! 既然要和柳黛朗联姻,自然对象就必须是何氏家族的直系亲属,而且还必须是女性成员。 否则就算拉拢到了柳黛朗,如果最终却弄巧成拙壮大了旁系亲属的势力,现任何氏家族直系亲属的地位自然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而目前掌权的老太爷何晓晨这一支何氏家族分支中,老太爷只有的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三儿子只有何纯咏、何纯平这二个儿子。二儿子,原本之前一直没有后嗣,但是自从钱程潇石破天惊地“出世”后,众人才知道,原来何孟史还偷偷摸摸地生了一个“儿子”。 何孟生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钱程潇,才继续说下去。 钱程潇却是听了之后,浑身冒了一身冷汗:“浑蛋!这个世道的女孩,居然是要当作拉拢外人的工具,连要嫁给哪个男人过下半生,都不能自己作主!还好,我现在是假扮成一个男孩。否则的话,被何氏家族强迫嫁给柳黛朗,或者嫁给其他的武功高手来联姻的女人,就是我了!” 第36章悲愤交加 而老太爷的大儿子,正好就生有一个大女儿和一个二儿子。联姻柳黛朗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何瑾梦的头上。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婚姻和要过下半生的男人,何瑾梦自然是悲愤交加。 她堂堂一个直系亲属的后代,居然要嫁给一个旁系都不能再旁系、甚至远到快脱离整个家族的族人。更过分的是,那个族人还自认为贵为何氏直系亲属的她,配不上他! 自从知道自己未来的婚姻大事之后,何瑾梦就从之前的随随便便练功,到抓紧一切机会练功。既然柳黛朗都可以武功高强,让何氏家族不得不通过联姻拉拢。 她为什么不能依靠武功高强,为自己争取一个自己心甘情愿的未来和结婚对象? 她的未来是她自己的,而不是整个何氏家族的!她不要为了整个何氏家族的利益,赔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自此以后,原本对修炼武功不太积极的何瑾梦,因为不甘心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决定靠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对何氏家族有用的人,刻苦修炼。 因此,才会有如今何瑾梦武功称霸整支何氏少年武功队,甚至整个矬西村的少年这一幕。 “听说,知道柳黛朗师兄不愿意屈居于何氏家族之下后,贺氏家族和其他势力都纷纷企图通过类似于联姻的方式拉拢柳黛朗师兄。所以,柳黛朗师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柳黛朗师兄刚才才会误会何瑾梦师姐之前为了得到他的关注而一直努力练功,如今有意和他比拼,无非是想要得到他的关注。” “唉——”说到这里,何孟生突然感叹了一声之后,“殊不知,何瑾梦师姐努力练功的目的,正是为了摆脱柳黛朗师兄,堂堂正正靠自己成为一个对何氏家族有用的人,从而不必随随便便嫁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之前,柳黛朗和何瑾梦一味比拼和挑衅彼此,根本没有互相说任何话,何孟生却仿佛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绘声绘色。 “柳黛朗表兄和何瑾梦表姐的个性,虽然都过于争强好胜。但弄到如今这般互相针锋相对的局面,唉,只能说都是身不由己啊!”何孟生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似乎感同身受的心酸,语气里似乎还有对柳黛朗和何瑾梦的敬佩。 确实,柳黛朗和何瑾梦敢于向自己万恶的命运挑战,企图掌握自己的人生。无论柳黛朗和何瑾梦最终是否能够成功改写他们的命运,但光是他们的不服输的精神和不懈的努力,就已经足以让人敬佩了! 只不过,此刻的钱程潇,心里半分也没有敬佩柳黛朗和何瑾梦的感受,因为关心自己都来不及了! 被何孟生抱在怀里,钱程潇感受到自己经常和何孟生耳鬓厮磨,耳听着何孟生络绎不绝的低声细语,脸上更是被何孟生说话时从嘴里带出来的微风吹得痒痒的。总之,钱程潇现在的感觉就是各种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如果要让她说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她一时半会恐怕又说不明白。 钱程潇陷入自我混乱的状态中,对柳黛朗和何瑾梦的八卦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从心里去。自然,钱程潇对柳黛朗和何瑾梦的敬佩之情,就无从感受到了。 更何况,柳黛朗之前故意派钱程潇独自一人去去野兽的后方阻拦,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来害她的。钱程潇不责怪柳黛朗就已经非常宽宏大量了,怎么可能还去敬佩柳黛朗? 企图改变自己的命运,固然没错,但如果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助纣为虐得到的,柳黛朗不仅不舍得敬佩,反而太卑鄙无耻了! “柳黛朗到底是被好色老头指使的,还是被好色老头背后的更强大势力指使的?记得当初,好色老头曾经特意来草房找我们,强迫我必须女扮男装生存。再说,好色老头势力就算再大,也不过只是何氏家族的二老爷而已,怎么可能连贺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也任意摆布?看来,柳黛朗投奔的应该也是好色老头背后的势力。不过,不管柳黛朗投奔的到底是谁,既然他要害我,那他还是不要回来最好了!”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钱程潇诅咒柳黛朗,半点也没有愧疚的心理。 不过,上天再次印证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千古箴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柳黛朗居然活着回来了,不仅如此,一身鲜血的柳黛朗居然还是扶着何瑾梦回来的! 何瑾梦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走过的地方,身后都留下了一串红色的“标识”。尽管如此,何瑾梦却仍然在抗拒柳黛朗的搀扶,极力尝试甩开柳黛朗搀扶她的手。 “别动!我不扶你,你就要倒下了。”对这个现在还有力气挣扎的女人,柳黛朗已经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何瑾梦早就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那你就让我倒下!就算我刚才被野兽吃掉,也是我技不如兽,咎由自取,关你什么事?”一听到提到自己的痛处,何瑾梦横眉怒目,更加大力地想要摆脱柳黛朗的控制。 “听着,欲擒故纵的苦情戏,对我没有用。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虽然柳黛朗刚才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居然一时大脑发热,救下了这个未来何氏家族可能送给他的未婚妻——当然,他是否肯接受,还是后话——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任由何瑾梦对他任意耍大小姐脾气。 对何瑾梦,柳黛朗坚信顶多只是因为看到何瑾梦表现出来的顽强的一面,唤起了他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少年心酸奋斗过程。 只不过,不管何瑾梦是有意勾引他也好,无意勾引他也好,是要真的和他对抗也好,只是作作样子也好,反正何瑾梦的抗争目标也不过只是他或师氏家族。 第37章 物以稀为贵 但他不同。柳黛朗相信自己顶多再过几年,就完全可以拥有堪比何氏家族最强武功高手的实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称霸矬西村二十岁及以下的年龄段。自然,何瑾梦和他的实力,只会越差越远,何氏家族最终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那时,唯一能够对他真正有帮助的,还是刘总管的那位主子。想到这里,柳黛朗望向钱程潇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和冷酷。 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帮助,必须要讨好刘总管的主子。但现在能够打动那位主子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不过,钱程潇因为身份的关系,如果钱程潇“意外”身亡,必定是能够打动这位主子欢心的大事之一。 想要做人生赢家,容不得妇人之仁。说不得到那时,就算钱程潇真真切切是一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幼儿,他也要对钱程潇下手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怪他柳黛朗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被何氏家族逼出来的! “放开我——啊——”扑通——何瑾梦正要努力甩开柳黛朗的手,不想柳黛朗居然主动放开手。于是,始料不及的何瑾梦直接扑倒在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 “哼!何氏家族的人就是喜欢过分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为他们活着的!自作自受,满意了吗?”柳黛朗看着地面上的何瑾梦,重新想起了何氏家族当初是如何不公地对待他、排挤他,顿时怒火中烧,对何瑾梦不管不顾,直接返回了矬西村。 “姐姐,你怎么倒在地上?”何纯和发现了何瑾梦的踪影,连忙跑过来扶起眼含热泪、咬着牙才没有流出来的何瑾梦。 “难道是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小子,又欺负你了?”自己的姐姐贵为何氏家族的直系亲属,能够欺负她的人自然屈指可数。更何况,刚才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柳黛朗和何瑾梦先后杀入兽群的。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小子知道我们何氏直系子弟的厉害!”何纯和虽然鲁莽,却也知道柳黛朗的武功远胜于他。否则,老太爷也不会想用自己唯一的孙女何瑾梦,来拉拢柳黛朗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何瑾梦嘴里斥责着何纯和,手上却并没有拒绝何纯和的搀扶。 这次临时征调选拔出来的五名何氏少年武功队的成员,除了何孟生和钱程潇之外,其他三人分别是何瑾梦和何纯和姐弟,以及何纯咏。 何纯平因为实在太过年幼,所以以些微的差距惜败给了何孟生,差一点点就入围了这支名义上的矬西村最强五少年的选拔名单——当然,大家对于钱程潇能够入围的原因,心知肚明。 老太爷的嫡系孙子、孙女们,武功在整个何氏家族的少年中出类拔萃,并非是意外事件,而是有其深刻背景原因的——自然,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钱程潇在内。 正所谓:“穷文富武。”练武就意味着每天摸爬滚打,身上不断出现大伤、小伤。 而无论是强身健体的营养品,还是治疗身上伤口的伤药,自然都被各家族的掌权者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其他人想要使用,自然要从家族掌权者的手里购买。 很多族人别说付不起伤药和营养品的高昂价格,更关键的问题是,就算他们能够支付得起这大笔的金钱,但家族的掌权者也未必愿意卖给这些族人。 家族掌权者还需要留下大量伤药和营养品,提供给直系亲属使用,宁肯半价甚至免费赠送给直系亲属们,供他们增加自己的实力,也不愿意把大量伤药和营养品提供给其他族人。 一来,本来这些伤药和营养品,相对整个家族的人数来说,就非常稀少。二来,如果这些伤药和营养品被旁系亲属买去,增强旁系亲属的实力,可能会威胁到本家的直系亲属的领导地位。三来,物以稀为贵,如果轻易就让其他族人得到伤药和营养品,伤药和营养品又怎么能够卖出如今的高昂价格呢? 所以,何瑾梦、何纯和、何纯咏、何纯平因为是老太爷的直系孙子、孙女的关系,在药不能停的外力喂养模式下,功力才突飞猛进,遥遥领先家族同期的其他少年。 这也正是柳黛朗对何氏家族不满的最大原因。柳黛朗想要使用一点伤药或营养品,别说没有钱,就算勉强到处借钱凑足了金钱,老太爷却根本不可能售卖伤药或营养品,给他这个当初默默无闻的家族远房亲戚使用。 自然,无法及时治伤或服用营养品的柳黛朗,对何氏家族的掌权者充满了愤怒,对何瑾梦、何纯和这些何氏家族的嫡系子弟充满了憎恨。 不过,何氏家族为了促进家族成员为家族效力,所以每次重大活动几乎都会用伤药或营养品来作为奖励,调动家族成员们参与的积极性。 因此,作为何氏家族远房亲戚的柳黛朗,服下的每一粒伤药或营养品,都是他用性命、用实力、用努力换来的,跟何氏家族并没有半分关系。 像今天,柳黛朗奋勇当先杀进野兽群里,斩杀众多野兽,自然会另外得到一些伤药或营养品作为本次守护矬西村的奖励。 钱程潇虽然修炼圣修士的法术,但身体的素质因为先天不足,后天失养,甚至还远远不如同龄的普通凡人。自然,凡人修炼武功使用的伤药和营养品,钱程潇也能够使用,问题是,恐怕无人愿意提供伤药和营养品给钱程潇。 虽然名义上是当家老太爷的直系“孙子”,但钱程潇至今连亲生父亲那个好色老头也不过只见过区区一次而已,传闻中的老太爷更是见所未见。看来,钱程潇想要修炼体力,还要靠自己想办法,尽可能多得到一些伤药和营养品。 表面上看,钱程潇简直是何氏家族中最可怜的嫡系子弟,但钱程潇却拥有那些嫡系子弟唯独缺少的自由,至少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钱程潇也决不会甘愿为了一些伤药和营养品,而屈服于一个小小的何氏家族。 ------题外话------ 32章误传成33章,已修改,但一直未通过审核。已告知编辑,希望能够尽快通过审核。 第38章 大事化小 “或许我可以找到那个总是想害我的刘总管,然后把她家里的那些伤药和营养品都偷来,当作对她过往谋害的小小惩罚。”念头一晃而过,钱程潇在心中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想不到的是,被偷盗却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晚上,钱程潇和袁瑶稚回到草房的时候,就发现草房里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原本因为白天被何孟生拥抱良久而魂不守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来的钱程潇,脑中顿时清醒了过来,开始仔细检查草房内的蛛丝马迹。 “难道是她?”钱程潇观察了一番之后,脑中浮现出了刘总管的身影。 虽然小偷也可能翻箱倒柜,但像这样几乎把整个草房翻过来的找法,恐怕除了有特定目标的人,无法做到这样细致。 好在钱程潇之前就未雨绸缪,早就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都先一步存放在地窖里了。 “哼,你以为我白天会被柳黛朗杀死,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地把草房翻了个底朝天吧?我不去惹你,你反倒自己一再来惹我。也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也回馈你一次好了!”钱程潇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就算有怀疑的人,钱程潇暂时也不便动手抹杀。现在钱程潇还不知道矬西村是否存在其他圣修士,如果贸然用法术杀人,只会暴露自己,最终惹祸杀身。 如果不用法术,钱程潇现在想靠自己杀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别人动一只手,大概就可以掐死她几十次了。 看来,钱程潇以后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不过,暂时不能杀人,并不代表钱程潇暂时就任由刘总管为非作歹了。 “这可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钱程潇露出了与年龄极其不相符合的邪恶的笑容。 第二天白天,钱程潇让袁瑶稚买了一个兽笼,自己白天在矬西村外面巡逻的时候,留心观察野兽的动向,对柳黛朗时不时望向自己的目光不予理睬。 因为村里前不久损失了大量猎人和外围巡逻人员,所以钱程潇这五名何氏少年队的成员也直接跟着柳黛朗在矬西村周围开始了历练。 今天,柳黛朗虽然没有单独支开钱程潇,故意派往凶险的地方去送死,却频频故意加快脚步赶路,让人小腿短的钱程潇吃足了苦头。 光天化日之下,钱程潇自然不能使用御气术,腾云驾雾,在空中飞行。否则,钱程潇可能就会被一群矬西村的村民当成妖魔鬼怪给射死。 而且,万一暴露了钱程潇小小年纪就会法术,势必就会被别有用心的圣修士和武林高手囚禁起来,想方设法套取他们想要了解的法术秘籍。 但就算钱程潇使用普通人无法看出来的巨力术,她迈出三步的距离,才相当于别人迈出一步的距离。时间的差距积少成多,钱程潇就算再如何努力追赶,也追不上柳黛朗一行人的脚步。 更何况,她现在的重任是要扮演一个蠢材,自然要尽量收敛法术天赋,尽量表现出符合自己这个年龄的平庸。 好在,何孟生很快就发现了钱程潇远远地落在整支小队的最后面,不久就要脱队了,所以,何孟生也有意地放缓了脚步,然后等到钱程潇赶到他身边时,一把抱起了钱程潇,勉强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难怪柳黛朗今天没有故意支开我一人,原来他今天的策略是故意落下我一人!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钱程潇在何孟生怀里气喘吁吁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正位于何孟生的怀里,立时无地自容地几欲昏倒。 钱程潇暂时拿柳黛朗没有办法,但并不代表钱程潇就一直无所作为。 深夜时,钱程潇带着二个菜筐和一个兽笼,从深山老林中满载而归。自从法术树上的法术果,都被那些野兽在前一天通力合作运走之后,村口就恢复了平静,法术树上也没有任何猛兽驻守了。 好在钱程潇运用法术,速度够快,飞进深山老林中硬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把兽笼罩在野兽的身上。 如今,钱程潇大费周章抓来的那些野兽,终于要派上大用场了! 钱程潇把二个菜筐放进草房后,马不停蹄地带着兽笼直奔刘总管的房子飞去。 “御气术!”钱程潇悄悄划开刘总管的房锁,轻轻打开门,然后把满满的一笼蛇都倒进了刘总管的房内,关上门立刻逃走。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刘总管的房间传出。想来,刘总管很可能已经被蛇咬到了。 颇为遗憾的是,钱程潇因为暂时的法力限制,无法长期施展法术隐藏在暗处,亲眼目睹刘总管的惨状。 不过,从那一天开始,刘总管就再也没有单独一人住回自己的房子,而是寻求主人的庇护,在主人的一间侧院里住下。 事关自己的生死和尊严,刘总管自然也明察暗访,想要找到敢谋害她的凶手。 不过,当天事后赶到现场的人虽多,但在现场除了被切断的门锁,没有其他任何痕迹可以证明有人暗中想谋杀刘总管。 在既无人证,又无物证的情况下,此事最终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总管虽然也怀疑过钱程潇,但空口无凭,说出来只会让更多人以为她精神被蛇吓出了问题,连对一个柔弱的小小婴儿都疑神疑鬼。 最终,这宗无头冤案被当成野兽入侵矬西村的证据之一,村里向外面派出了更多的巡逻队,企图随时掌握深山老林中野兽的具体情况。 原本,这只是矬西村误打误撞地举动,没想到反而真的发现了深山老林中野兽群的最新动向…… 前方一直遥遥领先带路的柳黛朗,突然停下脚步,东张西望,似乎发现了什么危机。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 除了在后方追赶而来的何孟生,以及他怀里的钱程潇,其他四人都拔出了武器,小心翼翼地防备着。除了柳黛朗以外,众人都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何瑾梦因为重伤未愈,又坚持不肯独自一人缺席,拒绝在家养伤,仍参与了这支五人小队的行动,但显然武功因伤势过重而大受影响。 第39章嗤之以鼻 咝—— “我们被蛇群包围了!”看到慢慢从四周昂起头吐信子的蛇头,众人都大吃一惊。 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伪装成草丛一样颜色的变色蛇。 数不胜数的蛇,向柳黛朗带领的这支小队袭来,其中大量更是顷刻就可致命的毒蛇。 当——砰——啪—— 大家知道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都全神贯注地挥剑杀蛇——除了钱程潇。 何孟生起初把钱程潇抱在前身,后来因为要杀蛇,放下钱程潇又担心钱程潇生命的危险,索性把钱程潇背在后背,咬牙决定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性,就保护钱程潇到底。 而钱程潇此时关注的,并不是被何孟生拥抱在怀的羞涩,也不是对何孟生危难关头仍不离不弃的感动,而是附近一棵大树上的一节树干。 钱程潇望着附近的一段树干,隐藏在何孟生后背的双目中满是担忧。 虽然这支小队的人数,相比蛇群的数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但好在小队的成员,都是矬西村青年、少年中的佼佼者——当然,不包括钱程潇在内——和蛇战斗的经验非常丰富,身上都备有多种解毒药,身边的蛇尸很快就堆成很高的一垛。 一时半刻之间,这支小队竟然把蛇群的嚣张气焰给压了下去。 不过,当他们看到源源不断有更多蛇向这里涌来的时候,脸色还是不禁苍白了起来。就算他们再勇猛,也有弹尽粮绝的一天。解毒药用完的时候,恐怕就是他们葬身于此的时候。 “向大树靠拢!”柳黛朗看到附近有一棵大树,命令众人靠近,至少可以减轻来自后方的攻击。 其他人都一边战斗,一边向大树靠近。只有伏在何孟生后背上几乎从未参与战斗蛇群的钱程潇,竟然说出了让柳黛朗恼怒不已的二个字。更让柳黛朗恼羞成怒的是,何孟生居然照着钱程潇的吩咐做了!钱程潇和何孟生,很明显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 “那——边——” 何孟生刚抬腿按照柳黛朗的命令向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概靠拢,身上的钱程潇却突然指着远处一片空空如也、毫无依仗的地面,说出了二个简单易懂的字。 “为什么要去那边?”何孟生尽管满腹狐疑,但是在心里权衡了片刻钱程潇和何孟生之后,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按照钱程潇的指挥去做。 “那蠢货,想干什么?不参与战斗,总是躲在别人背后寻求保护、拖累别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指挥别人和‘他’一起去送死!真是一个十足的麻烦精、丧门星!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我亲自动手,钱程潇也死掉了。”柳黛朗想到这里,不免幸灾乐祸。 其他人也抱有同样的看法,都用一副嫌弃、嗤之以鼻的目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和他们背道而驰的钱程潇和何孟生。 不过,就在众人靠近那棵大树的时候,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那棵大树的一段树干,突然动了起来,向最接近大树的何纯咏恶狠狠地咬去。 众人这才看清,树上盘踞的哪是什么树干?那分明是一条长十多米的巨型蟒蛇,身体更是粗壮得轻易就可同时勒死三、四个人! 蛇牙轻而易举就咬中了来不及反应的何纯咏,何纯咏立刻就感觉到被巨蟒咬过的手臂异常酥麻。可见,巨蟒所带的蛇毒,异常霸道。 刷——何瑾梦快速向何纯咏接近,突然举剑斩断了何纯咏中毒的那只早已变黑的手臂。 何纯咏虽然断了一只手臂,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不过,何纯咏已经疼得立刻昏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知道那棵大树上藏着一条伪装成树干的蟒蛇的?”柳黛朗等人一边迅速调整方向,向钱程潇和何孟生所在的地方奔去,一边挤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众多疑点。 何纯和走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何纯咏,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向钱程潇。 不过,众人这次看向钱程潇的目光,哪里还有刚才的鄙视、嫌弃?他们现在正用惊讶、疑惑、庆幸的眼神,望着钱程潇。 如果没有钱程潇,这支小队恐怕在接近大树的时候,就被一举歼灭了! 钱程潇既然已经救了他们一次,也许,钱程潇可能就能够救他们第二次! 第40章 真人不露相 不知不觉之中,钱程潇就从众人眼中的灾星和累赘,一跃而成为了整支小队的核心指挥。 不过,钱程潇并不知道大家把她当成了救星,全部精力都用在了观察那条巨蟒的一举一动上。直到终于看到巨蟒现出原形,出口咬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本,钱程潇之前也没有发现树干有什么问题。但钱程潇身为圣修士,对灵气的感应特别灵敏,一眼就看出树上有一段树干,周边有一层薄薄的灵气波动,仔细一看,就认出是早已成为妖兽的蛇妖。 所以,钱程潇才一直让何孟生远离那棵大树,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躲避。 之前,深山老林中的野兽都成群结队直奔矬西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法术树而去,起初只是一味驻守,后来因为钱程潇的抢夺而不得不改变策略,集结了大批野兽,将成熟的法术果全部采摘运走。 钱程潇当时就猜想到,很有可能是深山老林中出现了一只妖兽或即将出现一只妖兽,所以妖兽才会如此大张旗鼓,不惜动用大量野兽来转移了一整棵法术树上的法术果。 所以,钱程潇对竟然在深山老林中发现了一只成年妖兽,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如今看来,那些法术果,很有可能就是被眼前的这只蛇妖给得到了。 刚才,蛇妖眼见蛇群死伤惨重,忍无可忍出手了。不过,看到何纯咏被救走,蛇妖却一点也不气急败坏。妖兽的毒,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果然!没过多久,昏迷不醒的何纯咏,身上的黑点开始从无到有、从少到多,很快就覆盖了何纯咏的体表。不但如此,何纯咏的身体甚至开始一块接一块腐烂,露出内部的一根根白骨。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原本一直在紧盯蛇妖的钱程潇,立时转移了少部分注意力,结果就发现,原来是搀扶何纯咏的何纯和,身上多处被从何纯咏身上掉落下来的大块腐肉给腐蚀。 虽然,何纯和在疼痛难忍之下,不得不紧急抛开了就算不死,恐怕也再难存活的何纯咏。可惜,何纯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很快,相同的历史再次上演。何纯和体表的黑点越聚越多,大量腐肉大块、大块地从身体上掉落下来,身上也露出了大量白骨。 “纯和——”何瑾梦虽然平时不满何氏家族过度重男轻女,不满自己年纪虽大却地位反而不及年轻的弟弟何纯和,但毕竟二人是骨肉相连、姐弟情深。如今,眼见自己的亲生弟弟就要险遭不测,何瑾梦飞身上前,就要想方设法去救何纯和。 “远——离——”钱程潇只说出了二个字,但是却镇住了现场的每一个人,甚至连就要奔上前搀扶何纯和的何瑾梦,也一动不动地僵在地上,向前进也不是,向后退也不是。 “啊——救我!啊——姐姐,救我!”何纯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和求救声,震撼着现场每一个人。但众人除了作壁上观,却再也没有人上前半步。 很快,除了惨叫声,何纯和就再也喊不出完整的话来,舌头已经从嘴里腐烂后脱落出来。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纯和已经回天乏术,必死无疑,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但何纯和却不甘心就要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他不过是好心扶起了自己的堂弟——一个以前一直追随他的手下——而已,没有受到攻击,怎么就会要死了? 周围站着很多人,明明可以想办法救他,但他们却只是眼睁睁地冷眼旁观,等着他去送死!他不甘心!他怨恨! 尤其是——何纯和把满怀怨恨的目光转向了何孟生身后的钱程潇。钱程潇明明知道很多这条蛇的秘密,却什么也不肯说。钱程潇一定知道救他的方法,却什么都不肯做!就是不肯救他! 而且,何孟生在钱程潇的指示下,早就远远地避开了何纯和所能触及的范围。 钱程潇不肯来救也就算了,甚至还阻止姐姐来救他! 只有他才是何氏家族的嫡系长孙,谁都别想取代他!谁都不行!其他孙子不行,身为女性的姐姐,更不行! 怨恨着姐姐何瑾梦近在咫尺却不愿意上前来救自己,何纯和把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伸向距离最近的何瑾梦。 看到伸到眼前的索命之手,何瑾梦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刷——一下子向后蹿出了很远,后知后觉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何纯咏和何纯和很快就化成了二堆骨头,连块肉渣都没剩下。 一眨眼的功夫,柳黛朗带领的这支六人小分队,就失去了两条年轻的生命,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的战斗力。而造成这种极端不利局面的,不过只是那条蛇的轻轻一咬而已。 众人在对蛇妖的蛇毒之霸道,感到毛骨悚然之际,也纷纷把猜疑的目光移向了钱程潇。 “‘他’是怎么知道这蛇毒异常霸道的?而且之前,‘他’又是怎么看出那是一条蛇,而不是一段树干的?” 显然,钱程潇的两次出声,都至关重要,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大部分人的生命。 一次猜对,可能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的巧合。第二次仍然猜对,巧合也俨然包含着必然。 很明显,钱程潇对于这种众人初次遇到的超级毒蛇,有着深刻的认识和了解。 “难怪刘总管说这‘小子’是高手,让我小心对付!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差点就被这‘小子’外在伪装的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给完全蒙蔽住了!还好今天因为意外事件,让这‘小子’现出了原形。否则我说不定哪一天,就阴沟里翻船,栽在这‘小子’的手里。”柳黛朗在心里大呼好险,决定等这次成功脱险之后,再秋后算账,亲手送这“小子”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同样,蛇妖也在一脸惊奇地观察钱程潇。 显然,钱程潇很可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甚至很可能是一位圣修士。 但是奇怪的是,蛇妖在钱程潇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微弱的灵气。 不过,就算蛇妖看不出钱程潇身边的灵气、想不通钱程潇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妖兽,但也有恃无恐。毕竟,同样是修行,人类修行的通常是圣修士,而动物类修行的却是圣妖士。 圣妖士虽然和圣修士一样,每一个阶段都各自分为十个级别,但圣妖士因为身体的天生原因,实力总是超过同级的圣修士,大约相当于高出一个等级的圣修士。 如眼前的这只蛇妖,之前因为一直在闭关,所以差点就突破了二级圣妖士。即便现在只是一级圣妖士,蛇妖也相当于人类的二级圣修士的实力水准。 前一阵子,蛇妖刚结束闭关出来,就听说早年只需要派几队野兽看守的法术树,今年竟然频频的失窃。 蛇妖这次出关,还正等着今年的这一批法术果来帮助突破二级圣妖士的瓶颈呢!法术果,蛇妖自然是势在必得!正是因为如此,蛇妖才会动员了大量野兽,不惜损耗了大量兵力,大费周章地把唯一仅存的那棵法术树上的法术果全部转移到蛇妖的洞府中。 如今看来,那个传言中敢抢它四分之三法术果的“小强盗”,就是眼前的这个躲在一个普通男人背后的小不点钱程潇了! 钱程潇连最基本的灵气都没有,就算真的是一个圣修士,也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修炼新人,如何是它这个即将突破二级的一级圣妖士的对手? 不过,钱程潇现在已经连续破坏了二次它的绝佳计划,之前又抢走了它四分之三的法术果。这二笔大帐,蛇妖是无论如何也要和钱程潇明明白白地清算的! 蛇妖的眼睛缓缓扫视过现场仍然存活的四人,然后把目光最终定位在钱程潇身上。 “我该怎么做?”何孟生发现蛇妖这次把目标锁定在钱程潇身上,不由产生了一丝担忧。 钱程潇可能非常了解眼前的这条巨毒蟒蛇,但不代表凭借钱程潇的小胳膊、小腿,也自然能够轻易对付眼前的猛兽。 想得好,并未就能做得好。想得好,和做的好之间,还有一条相距遥远的巨大差距。 而现在,现场众人中唯一可能有把握战胜眼前这条巨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钱程潇了。毕竟,单单只谈刚才巨蟒吐出的那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超级巨毒,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钱程潇也在心中暗呼不妙。她虽然有一直争分夺秒地修炼法术,但很多法术都只修炼了一、二级而已。而唯一能够对眼前这只蛇妖产生威胁的,只有经常使用的御气术。 但御气术修炼的等级虽高,但一来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二来以钱程潇目前的法力,每天也只能够施展一次中级御气术而已。也就是说,钱程潇只有一次机会来解决眼前这条蟒蛇。 如果一击不中,钱程潇自己也可能会遭遇到来自蛇妖的追魂索命。 “那——边——”钱程潇用手按了一下何孟生的肩膀,指着远处的一处可以遮住众人目光的峭壁,对何孟生下达了指令。 众人看到钱程潇手指的方向,纷纷争先恐后地向钱程潇所指的目标方位迈进。唯独只有钱程潇身下的何孟生,不仅没有跑去峭壁那里,反而还开始往峭壁相反的方向跑去! ------题外话------ 第一本上架作品,不敢求成绩,但求了解上架的操作。当然,也非常欢迎喜欢本文的读者们订阅、提意见。 第41章 颜面何存 众人在听到钱程潇对何孟生的指示后,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在心里暗自以为钱程潇肯定又看出了眼前这条巨毒蟒蛇的下一步诡计,于是开始拼命地向着钱程潇指示的方向逃跑。 孰料,跑了几步之后,众人才开始反应过来——指挥向这里跑的钱程潇和何孟生在哪里呢? 虽然,众人奔跑的行动已经很快了,但是他们快的却不是最快的!看着前方几十步外遥遥领先的那一位,众人呆滞无言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向前跑,还是干脆站在原地等待比较好。 因为,在他们大前方飞速“奔跑”的那一位——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爬行”的那一位——正是众人想要逃避被追魂索命的那条巨毒蟒蛇啊! 不过想了想,众人还是纷纷减缓脚步,甚至干脆停了下来。他们是要逃避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巨毒蟒蛇的,不是要自己主动跑到蟒蛇的嘴边去送死的啊! 众人停下来后,再一看周围,哪里还有钱程潇和何孟生的身影?再一转身,众人就看到何孟生背着钱程潇向和他们背道而驰的方向正越跑越远,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了呢! “居然让他们来诱敌送死,他们二个人自己跑了!”众人顿时怒气冲天,在心里把何孟生和钱程潇的祖宗骂翻了十八辈。之后,众人自然是不得不改变方向,向远处的钱程潇和何孟生追随而去。 蛇妖听到背后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开心地转身,打算看落在后方的钱程潇主动送过来自投罗网。 动物因为不使用工具,直接依靠身体的本能来生存,风吹雨打、厮杀啃噬统统自己包揽,所以身体要明显强于人类。妖兽更是如此,在相同的等级下,身体远胜于同阶圣修士。一级妖兽的身体强度,相当于圣修士二级的水准。 巨毒蟒蛇身体虽然身体长达十六米,但毕竟已经突破凡界界限而一跃成为妖兽,行动的速度自然远远超过常人。 而且,在成为妖兽之后,巨毒蟒蛇同时也开启了灵智。所以,这条蛇妖虽然暂时还无法口吐人言,但是已经完全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涵义。 因此,就算钱程潇每次只吐出了二个字,蛇妖也还是能够大概猜测出来钱程潇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然后抢先一步跃身出来守株待兔。 自然,在猜测钱程潇话语中意思的同时,蛇妖还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了钱程潇一番——身为人类,钱程潇居然连人类的语言都说不好!比起它这个兽类,钱程潇也不过每次只比它多会说二个字而已! 而它身为兽类,蛇类语言精通无比。更别提它在成为妖兽后,连其他兽类的语言、甚至人类的语言,都已经心领神会。人话虽然目前还不会说,至少也能听懂了! 单只从语言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与人类想要修炼成圣修士相比,兽类想要修炼成圣妖士,显然需要花费至少数十倍、数百倍的努力! 蛇妖这向前用力一蹿,就蹿出了如此远的距离,正是辛辛苦苦修炼了数百年的结果。 蛇妖看着前方空空如也,心里一阵得意——人类想要逃出它的手掌心,想要和它比速度,做梦去吧! 除非是圣修士修炼到了三级以上,否则速度想要超过它,那是痴心妄想!而这里都是一些普通的武林高手,连凡人的界限都没有突破,自然和它差距甚大。 至于钱程潇,蛇妖虽然奇怪为什么看不出钱程潇身上有任何的灵气迹象,但只凭钱程潇那瘦弱到需要一个普通凡人背着走路的身体,能有什么修为级别? 这样一个穷乡僻壤,又没有大修仙家族,钱程潇即便恰好了解一些修仙界的基础知识,也肯定只是凤毛麟角而已。不过,这个有一点灵气知识的小孩,未来可恶的圣修士,现在就要被它扼杀在襁褓里吃掉了! 那些可恶的圣修士最喜欢用它们妖兽的身体来炼制灵器,用它们妖兽的内脏来炼制灵丹了!这些残忍的修仙者,每一位的修仙道路上都铺满了多少它们妖兽同类的尸骨! 蛇妖想到这里,心里就非常愤怒,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把钱程潇嚼在嘴里撕个稀烂,来报复踩着它们妖兽尸体向上一步步爬的修仙者。 而现在那些跑在它身后的人类,就算现在发现它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想要转向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些普通人类,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想要从它的手里逃脱,想都别想! 结果,刚一转身,眼里的得意还闪闪发光,但蛇妖看到了什么? 远处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黑点,后面背着一个非常小的小黑点,几乎都快要从天边消失了!而刚才还跑在它身后的一大群人,此刻正向着那一个小黑点移动呢! “修仙者果然完全信不过!哪怕只是一个刚刚开始修仙,身上连一丝灵气都没有的小孩子,也异常阴险狡诈!”蛇妖现在很愤怒,愤怒到差点被自己的毒牙咬破了舌头。 噌——噌——噌——噌——噌—— 蛇妖凭借身体远远超过凡人,开始暴跳如雷地追随二个消失在天边的黑点而去。二个普通凡人,竟然敢戏耍它! 如果被其他妖兽知道,它堂堂一级圣妖士,相当于人类圣修士二级的实力,居然被区区二个连圣修士入门水准都没达到的普通凡人给戏耍,甚至还逃脱,以后它的颜面何存? 数百年枯燥无味的苦心修炼,难道就是为了它在今朝换取一个更加羞辱的罪名吗? 差点就在今天铸成了今生最大的耻辱!不行!趁现在,它就要修正自己的错误!让这二个自作聪明的小鬼,见鬼去吧! 不同于蛇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在何孟生身后的钱程潇逃得心安理得。 其他人如果和她同行,蛇妖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他们难免受到池鱼之殃。但是现在—— “嗯,他们现在应该安全了吧?”毕竟,蛇妖的目标,只是她而已。只要钱程潇逃走,蛇妖如果不是太嗜杀,不是想放弃追踪她,应该没时间去杀其他人,而应该尽最大的速度来追她吧? 当然了,如果蛇妖滥杀无辜的话,钱程潇也只能束手无策。毕竟现在,她也在逃命,是否能逃过今天的一劫还是未知数。总之,必然要逃离原地,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他们全部所有人都要死! 至于同来的何孟生必然要被钱程潇连累,呀!现在钱程潇可是在何孟生的背上呢!而且,钱程潇觉得何孟生实在是太了解她了! 她不过在说话的同时,按了按何孟生的肩膀,何孟生佯装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临阵知道要往她指明路线的相反方向逃跑。于是,就呈现出了如今兵分两路的局面。何孟生简直就是她肚里的小蛔虫嘛! 肚子里的!想什么呢?哎呀!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钱程潇赶紧把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安抚下来,甚至为了让自己冷静,还故意回头来看蛇妖到底有没有追过来。必要的时候,钱程潇不介意再向蛇妖喊两个字,帮助其他人创造逃走的机会。 结果,钱程潇就看到一条长达十多米的巨型蟒蛇,居然把自己的身体卷成了一大团环形,然后以迅猛的速度“滚滚”而来。 蟒蛇浑身杀气腾腾,一路上滚过的路面上,果然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狂风大作带起一地尘沙的同时,路过的不管是大树还是巨石,统统瞬间碾压而过。 钱程潇顿时果然再也不心神不定了!而是,心神更加不定了! 何孟生听到远处的异动,也回头快速瞥了一眼,结果就发现这见所未见的一幕,不由怔了一下。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何孟生还是初次看到。不过,一想到这蛇妖正千里迢迢来追杀他和钱程潇,何孟生就再也无心看热闹了。 有命在,热闹以后还有机会看;命都不在了,下次看热闹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追杀自己的热闹,不看也罢! “怎么办?”何孟生还是照例向钱程潇征求意见,相信每每在紧要关头表现出非凡见闻的钱程潇,必然会想出救命的办法。 “那——边——”钱程潇快速环视周围之后,指向了远处的一个山洞。和上次开口时说相同的一句话,只不过,这次钱程潇显然并没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山洞里岩石必然很多,地面也崎岖不平。蛇妖就算想要像之前一样碾压而过,也必然会因为要碾碎挡路的大块石头,而大幅减缓速度。 当然,背着钱程潇的何孟生,速度也大受影响,不过好在最终抢先了蛇妖几步远的距离率先进入山洞而已。 蛇妖因为体形巨大,要撞开山洞口厚厚的岩石,就不是一星半点时间就可以解决的了。 之前路上的岩石和树木因为势单力薄,所以蛇妖才可以轻易碾碎。如今山洞却是数不胜数的石头汇聚而成,缠绕成一个巨大环形的蛇妖,想要靠蛮力直接碾压进去,势必费力不讨好。 蛇妖一怒之下重新把身体拆解开来,咬牙切齿向逃进山洞里面的二个毁坏它一生英名的仇人直追而去。 ------题外话------ 昨天因为宽带意外停了一天,所以影响了更新。之后会尽快补回,并且提前上传后定时。非常抱歉。另外,非常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支持,你们是我码字和更新的动力!之前不知道是否能上架,所以状态不太好,最近几天会努力修改错别字,暂定每天更新3千字。多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欣赏愉快! 第42章 修仙家族 不过,蛇妖刚冲了几十米,就觉得迎面的风吹得它头晕目眩。 蛇本身对气味就非常敏感,如今修炼成为妖兽,自然嗅觉更加敏锐。如今,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硫磺气味,蛇妖感觉自己都快要呕吐了,混身乏力。 这个山洞,深处有一座硫磺矿脉,硫磺浓烈的气味是蛇的克星。虽然现在蛇妖从普通野兽异变成为妖兽,但是先天属性相克,即便现在已经是妖兽,依然难以抵挡身体先天对硫磺气味的强烈不适反应。 蛇妖想了想,退出了山洞,决定镇守洞口。它就不相信,钱程潇和何孟生能够永远躲在山洞里活一辈子!最起码,这些弱小的人类,总需要吃饭吧! 而此时,山洞里的钱程潇和何孟生,暂时还没有闲心来关心他们的食物问题。 在通往深处硫磺矿脉通道的一处矿壁上,居然意外出现了一个一人大的小山洞。何孟生和钱程潇互相望了一眼,决定向这个小山洞行进。硫磺矿脉看似没有尽头,但眼前这个小山洞却可以暂时栖息。 二人刚钻进小山洞,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堆尸骨,人类的尸骨。 不过,钱程潇关注的焦点,和何孟生迥然不同。钱程潇望着那堆人类尸骨旁边地面上的一条白色手帕,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在评估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何孟生注意到尸骨旁边的墙壁上,似乎还刻着什么字。 “修仙家族子弟慎舒杰?”何孟生辨认出其中的几个字之后,一脸疑惑,“什么是修仙家族?” “就是修仙的家族呗!”钱程潇虽然话不太会说,但心里还是及时地做出了带有严重鄙视的回应。 钱程潇探出头来,看墙壁上刻的字。还好钱程潇现在是在何孟生的背上,否则看这些字,个头不够高,恐怕还要施展法术才能全部看清楚。 很快,钱程潇就从墙壁上所刻的内容的字里行间整理出来大概的意思。 原来,矬西村作为整个矬太国与深山老林的交界处,表面上是人类与野兽的交锋前线。其实,因为深山老林中每过成千上万年,就可能会涌现出一只妖兽,所以矬西村更是人类与妖兽的交界处。 通常,每出现一只妖兽,妖兽都会不甘心局限在资源极其有限的深山老林中,会驱使深山老林中的大批野兽围攻人类的城乡。 普通凡人不是这些妖兽的对手,所以每过近万年,作为人类和妖兽交界处的矬西村,都会几乎全军覆没一次,只有个别人能够死里逃生。 后来,妖兽甚至攻占了矬太国的大部分国土,矬太国的国王不得不亲自去找国内的各大修仙势力请求援助。 人类是圣修士的基础,各大修仙势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更不能等待妖兽壮大后养虎为患。 但是,由于凡人居住的地方,灵气匮乏,资源稀少,大修仙势力都扎根在灵气浓密的地方。所以,最终各大修仙势力决定,把协助矬西村一带防守的最前沿任务,交给离矬西村最近的二个小修仙家族——郁氏家族和慎氏家族。 作为奖励和对付妖兽的必要手段,各大修仙势力最终把二件中品灵器赐予了这二个小修仙家族。 修仙资源极度匮乏,甚至连一件下品灵器都难得弄到的郁氏家族和慎氏家族,自然欣喜若狂,为了得到这二件中品灵器,一扫之前的极力推脱,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了矬太国与妖兽交界处的矬西村的防守重担。 自然,各大修仙势力也并不完全信任这二个小修仙家族,所以在矬西村的四角各种植了一棵法术树,布下了法阵,来协助矬西村的防守,也极大地减轻了郁氏家族和慎氏家族的负担。 数千年以来,郁氏家族和慎氏家族一直合作无间,共同协助凡人将几次来袭击矬西村的妖兽,又镇压了下去。直到三百年前,变故发生了! 原本势力旗鼓相当的郁氏家族和慎氏家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郁氏家族的新一代郁乐邦,不到一百岁就修炼到了圣修士二级的修为。而慎氏家族的新一代中,唯一一位勉强突破凡人界限,成为圣修士的慎舒杰,一百多岁的年纪却只有圣修士一级的修为。 原本,二个小修仙家族就非常觊觎对方得到的那一件中品灵器,因为势均力敌而勉强在表面上达到了和平的假象,其实暗中一直有在偷偷摸摸观察对方。 现如今,随着双方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终于把纷争摆到了台面上。 五十年前,郁乐邦终于突破了圣修士三级,因此决定正式对慎舒杰下手。到时,他有二件中品灵器在手,对付侵袭矬西村的个别初级妖兽,自然轻而易举。而他一旦抵御住了妖兽的侵袭,那些修仙势力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于是有一天,郁乐邦谎称有妖兽侵袭矬西村,找慎舒杰共同前往镇压,结果却在矬西村的外围,趁慎舒杰不备,用那件得自修仙势力的中品灵枪猛然偷袭慎舒杰。 慎舒杰猝然不防,用下品灵刀急忙抵挡,却被郁乐邦的中品灵枪抡断。等到慎舒杰终于把那件中品灵器施展出来,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但是,慎舒杰就算是死,也绝不甘心把这件祖传的中品灵器让杀死自己的仇敌郁乐邦得到。因此,慎舒杰借助那件中品灵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郁乐邦的面前堪堪逃了出去。 逃到了此处山洞之后,慎舒杰用力在洞壁上敲出了一个大洞,躲藏在洞壁里,在中品灵器的掩护下成功躲避过了郁乐邦的追捕。 直到看着郁乐邦最后暴跳如雷地空手而归离开之后,慎舒杰才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收回中品灵器,在中品灵器的掩护下开始在墙壁上用手刻字。直到刻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慎舒杰才松了一口气,与世长辞。 “下——来——”钱程潇拍了拍何孟生的肩膀。 等何孟生一脸疑惑地将她放下来之后,钱程潇捡起了尸体旁的那条手帕。这条手帕,名为无影帕,正是慎氏家族所得到的那件中品灵器,属于防御性灵器。 钱程潇捡起无影帕,向其中注入法力。刷——钱程潇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何孟生的面前。 “咦?这是怎么回事?袁长寿,你去哪里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何孟生简直不敢置信,今天碰到了他这一生以来最多、最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巨毒蟒蛇的毒液,只要沾到哪怕一丁点,也必然全身腐烂而死,更是能够一路碾压石头和树木“滚”来。而眼前这个不过区区三岁的孩童,竟然活生生在他面前消失了。 他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稀奇古怪的世界?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妖兽和圣修士? 矬西村虽然每过近万年就因为妖兽肆虐而大换血一次,但是近万年的时间里,人类却早已经生老病死了几百代人了,所以妖兽和圣修士,大多只存在于偶尔流传下来的古籍和传说中。 何孟生以前一直把妖兽和圣修士当成无聊人士杜撰出来的神话传说来看待的,如今看来,妖兽和圣修士似乎真的是存在的。以前,何孟生果然是坐井观天,见识太少了。 咝—— 钱程潇还没有出现,当初愤怒追赶何孟生和钱程潇的那只蛇妖反而先出现了!蛇妖在洞口等了一段时间,担心山洞有其他的出口,让何孟生和钱程潇趁机逃走。 几番挣扎之后,蛇妖终于决定,宁肯忍受一阵浓烈的硫磺刺鼻,也决不能忍受钱程潇和何孟生再次从它手里逃脱掉!因此,蛇妖摇摇晃晃地在山洞中穿行。 不过,蛇妖的苦心和辛苦没有白费,在经过了漫长的一段爬行后,终于发现了何孟生的踪影。 何孟生都看到了,可恶狡猾的钱程潇还会遥远吗?蛇妖顿时鼓足了力气,向何孟生所在的地方冲来。 不过奇怪的是,蛇妖并没有在何孟生的周围发现钱程潇的踪影。蛇妖正转着脑袋东张西望,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疾风。蛇妖想要躲闪,速度也的确非常迅速。只可惜,疾风的速度却比蛇妖还要更快。 哧——砰——一阵疾风,不仅将蛇妖从心脏处一分为二,更是将对面的石壁切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刷——钱程潇在杀死蛇妖的同时,也露出了身形。 “呼——”刚才一直心高高悬挂的何孟生,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但是,何孟生不明白的是,看钱程潇刚才干脆利落的杀蛇身手,为什么当初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直接出手杀蛇?难道,钱程潇当初只是为了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泄露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有所保留? 为了保留实力,甚至连命都差点丢掉?还是钱程潇一直以来都是在演戏?更危险的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钱程潇的秘密,钱程潇会不会杀他灭口? 第43章 闷闷不乐 “不愧是星修士中品灵器。就算是我,如果事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防不胜防。”钱程潇看了一眼手里这件看起来丝毫也不起眼的无影帕,在心里连声赞叹道。 修仙的圣修士,根据修为,分为日修士、月修士、星修士这三种较大的阶段,而每一种阶段又分为十个较小的等级。 中品灵器无影帕,具有隐形、隔绝外界的功能,如果不是七级以上修为的星修士,根本就看不穿无影帕的隐形效果。 而目前,钱程潇所在的这一片大陆,是圣修士中最低级的星修士居住的大陆。七级以上修为的星修士,找遍整片大陆,恐怕也找不出一百位。所以,如果拥有了无影帕,钱程潇在这片大陆的安全将会得到极大的保障,以后能够伤害到她的就只有寥寥百余人而已。 而目前身体发育异常迟缓、四肢无力的钱程潇,急缺的正是这种能够保障自身安全的灵器。 “这件无影帕,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你放心!既然我收了你的定金,如果我今天能够活着离开,我日后就一定会帮你报仇雪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是钱程潇的座右铭。哪怕这位无影帕的前主人早已经驾鹤西去,但既然已经收下了无影帕,自然就有义务帮助这件中品灵器的前主人死得瞑目。 原本就心慌意乱的何孟生,看到钱程潇炯炯有神望向那一堆白骨的目光,顿时心里更加慌乱了! “‘他’不会是想让我也加入这一堆白骨,成为其中的一小撮骨灰吧?”何孟生越想越提心吊胆。 就在何孟生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钱程潇却下达了一个让何孟生哭笑不得,却又偏偏松了一口气的指示:“抱——我——” 听钱程潇的口气并无恶意,何孟生知道自己生命无虞,急忙抱起钱程潇。 “蛇——肉——” 又是一个让何孟生哭笑不得的命令!在别人眼中是拥有异常恐怖的腐蚀性的巨毒蟒蛇,在钱程潇的眼里居然变成了听起来感觉似乎是食物的蛇肉! 何孟生把断成二截的蛇身,用一只手归拢到一处,另一只手依然抱着怀里的钱程潇。 何孟生虽然满腹狐疑,但现在明显不是问话的时候,更何况找的问话对象还是连人类的语言都无法说完整的钱程潇。 何孟生只好更加仔细地观察钱程潇的一举一动,只见钱程潇轻轻抖了一下手里的手帕,手帕就快速膨胀并围拢成一个蛋形,正好把钱程潇和何孟生包围在中间。 “这是什么?”虽然有钱程潇在手里,并不担心钱程潇连自己也坑害,也知道钱程潇很可能是传闻中的圣修士。但亲眼目睹钱程潇施展圣修士的手段,还是感到万分惊奇。 钱程潇虽然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何孟生解释清楚这件无影帕的来龙去脉,问题是,钱程潇目前每次最多只能说二个字。 现在性命攸关,是否能活着走出去还是未知数,钱程潇自然没有闲心去每次二个字、二个字地帮何孟生解释——哪怕何孟生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能够轻易理解她每二个字的真正涵义。 现在,她必须争分夺秒地休息,养精蓄锐,以便有足够的体力和法力来应付下一个找上门来的对手。 不过在这之前,她首先需要补充的,是自己的胃口。钱程潇抓起蟒蛇的蛇身,开始大啖蛇肉。 生吃蛇肉,钱程潇以前就曾经做过一次,这一次做起来自然也是驾轻就熟。更何况,普通的蛇肉,怎么配和已经异变成蛇妖的妖兽相提并论? 普通蛇肉,只是食物而已。而蛇妖的肉,虽然比普通蛇肉更加难以咀嚼,但骨头和肉里都含有一些灵气。这对于极度缺少灵气资源的钱程潇,自然是超级大补品。 而且今天晚上,看情形是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山洞里过夜了,伙食问题自然就要在山洞里解决。总之,眼前这具蛇妖的尸体,既然已经落到了钱程潇的手里,钱程潇自然会物尽其用的。 “难道这条巨毒蟒蛇的肉,就真的这么好吃?”看钱程潇生吃蛇妖的肉,何孟生也想尝一尝,以便能够了解蛇妖肉到底美味到什么程度,甚至能够吸引钱程潇生吃。 咔—— “哎呦——” 结果何孟生刚咬了一口,差点咬掉了自己的大牙!果然,有些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蛇妖肉根本就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咬动的! 何孟生为咬不动蛇肉而闷闷不乐,羡慕着牙口锋利的钱程潇,殊不知钱程潇也在心里羡慕着何孟生。 用力吃着蛇妖肉的钱程潇,同样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就算她拼命往肚子里塞蛇妖肉,无奈才刚吃了十余口左右,肚子就已经达到了容量的临界点。再吃,钱程潇就要被自己给撑死了。个头矮小的钱程潇,能不羡慕人高马大的何孟生吗? “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这条蟒蛇?”何孟生看到钱程潇停止吃蛇妖肉,以为钱程潇已经心满意足吃饱了,终于问出了今天一直困扰他的最大难题。 在今天之前,矬西村的村民们全部都不知道钱程潇的真实实力,以为钱程潇只是一名普通的三岁幼儿,话也说不明白,走路都会不时摔倒。 而何氏少年武功队的少年和教头,至多知道钱程潇拥有非常顽强的精神力量,却并未见过钱程潇真正出手搏斗过。 就连在矬西村的临时征调比赛上,钱程潇虽然历经数场战斗,但却全部都只是名义上的“胜利”——对方全部都是不战而降,白白把晋级比赛的机会拱手让给钱程潇的。 所以,钱程潇的真实身手,之前从来没有人知道,也从来没有人会对一个只有区区三岁的幼儿到底有多少实力感兴趣。 但是从今天开始,钱程潇至少在所在的这支六人小分队尚且存活的另外三人心中,已经不仅仅意味着精神非常强大了,还见闻广博,甚至连实力恐怕也非常强悍。 不过当然,就算他们如实向村里禀告,恐怕那些未曾亲眼目睹的矬西村高层们也未必能够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其实就连何孟生他们自己,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嘛! 钱程潇用含有严重警告意味的眼光,瞪了一眼何孟生。她可不希望今天和何孟生在这个山洞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否则,不管是其他圣修士、武林高手还是妖兽,都不会放过她。 圣修士、武林高手,会想方设法逼迫她传授法术、抢夺她刚到手的中品灵器;妖兽会找上门来寻仇。无论是哪一种目的,她以后都会真的永无宁日! 看到何孟生点了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钱程潇才放下心来。和聪明人在一起就是容易沟通!废话不必多说,何孟生就完全领悟钱程潇的意思了!自然,前提是不被聪明人算计的话。 “两——只——”作为给何孟生的封口费,钱程潇决定简短回答何孟生刚才提出来的那个问题。 “两只巨毒蟒蛇?”何孟生被自己猜测到的这种可怕的结果给吓到了!一只巨毒蟒蛇已经非常恐怖,根本无法对付了。现在竟然有两只! 不过,钱程潇既然说有两只巨毒蟒蛇,所以“他”的意思是,其实钱程潇只能对付刚才的那只巨毒蟒蛇,而对付不了剩下的那只? 奇怪的是,他好像自始至终看到的,都只有被钱程潇吃了一小截下肚的这一只而已。 “那另一只在哪里?”原本何孟生只想问清楚钱程潇一个问题,结果就算何孟生猜测能力再高超,也没有办法猜测出来这些问题的答案,无奈只好一一向钱程潇继续请教。 “那——里——”钱程潇貌似不经意地随手一指。 “就这?”何孟生看到一大排黄色泥土凸出在地面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巨毒蟒蛇,相似的大概也只有长度吧。何孟生真怀疑钱程潇是故意来戏弄他。 “咦?不对!”何孟生突然想起来,之前来山洞的时候,地面并没有这种凸起的地方,而且何孟生仿佛看到这一排泥土似乎在向他们这里爬动而来。 泥土本身怎么可能私自移位?何孟生不信邪地再仔细一看,这排“泥土”居然慢慢晃了晃,抬起来了一端。 满嘴的毒液,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正是一条缓慢爬行的泥土相同颜色的巨毒蟒蛇,而且身形比之前何孟生他们遇到并杀死的那一只,还要更大。 原来,这次围剿钱程潇所在小队的妖兽,并非只有起初那一只蛇妖,在远处一棵更高的大树上,还有另外一只更高级的蛇妖决定全程袖手旁观,以便考查部下这些野兽的表现。 而钱程潇正是因为看出了现场有二条蛇妖,分析以她目前的能力顶多只能杀死一只蛇妖。当场杀死一只蛇妖,只会刺激另一只蛇妖更加暴怒地下杀手。最终,他们这支六人小队很可能沦为全部丧生的下场。 所以,钱程潇当时才没有出手,而是故意假装不知道另一只蛇妖的存在,然后寻找机会脱离现场,尽量分开这二只蛇妖,最终达到逐一攻破的目的。 现在果然,这第二只蛇妖终于现身了! 第44章 有恃无恐 不同于上一次的一级圣妖士,这一次出现的蛇妖是二级圣妖士的修为,实力上相当于三级圣修士。 钱程潇目前的法力,只足够一天消灭二只蛇妖之中的其中一只,而没有办法达到同时消灭二只圣妖士——除非钱程潇现在有法力果或法力丹,能够及时补充钱程潇消耗的法力。 钱程潇连自己走路,都要何孟生抱着或背着,自然不可能再携带碍事的法力果。而且,万一让其他人认出是村外法力树上的法力果,之前那些野兽所转移的重要物品,钱程潇必定又会惹来很多猜忌和贪婪。 原本,钱程潇以为今天可能真的要凶多吉少,没想到竟然意外得到了无影帕这件中品灵器。刚刚又杀死了一只蛇妖,生啖了一点蛇妖肉,其中包含的灵气,一定可以加快钱程潇体力的修炼速度。 而且,妖兽的尸骨,不同于普通野兽的尸骨,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就算钱程潇饭量再小,蛇妖肉也可以保质到她吃完为止。 钱程潇可谓是因祸得福。所以,如今再看到第二只蛇妖的时候,钱程潇已经非常愉快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了。 不同于钱程潇的心情愉快,蛇妖和何孟生此刻在心里正倍受煎熬。 蛇妖发现了地上和洞壁上的血迹之后,立刻小心翼翼,半天不肯挪动一步。很显然,它弟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蛇妖虽然心中对弟弟的死亡万分愤怒,但愤怒无法解决问题。它必须小心翼翼,至少先发现敌人的踪影后,再开始报仇雪恨。而在发现敌人的踪影之前,它自然是不愿意胡乱出手,白白消耗力气的。 但是,山洞里静悄悄的,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蛇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凑近血迹,仔细嗅闻了起来。 蛇妖从远处被钱程潇击凹的洞壁开始,一点点地嗅着弟弟的血腥味,慢慢闻到了钱程潇和何孟生身旁,然后在附近反复闻来闻去,最终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从钱程潇和何孟生的隐身之处开始消失的。这一处洞壁,实在太可疑了。 蛇妖猛地张着大嘴,向着钱程潇和何孟生藏身之处恶狠狠地咬来。 “啊——”何孟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刚才,何孟生因为看到钱程潇吃完了一块蛇妖肉之后,就立刻闭目养神,所以他也尽量不想打扰到钱程潇。但随着蛇妖越靠越近,何孟生就紧张得差点尖叫出声。 但想到钱程潇的神态似乎有恃无恐,所以就尽量安慰自己不要太慌乱,给钱程潇造成不必要的烦恼,影响到自己在钱程潇心里的印象。 尽管如此,之前那只蛇妖只凭简简单单的一咬,就轻易让武功更在他之上的何纯和、何纯咏二人,全身*惨死的景象,还是让何孟生心有余悸。面对这只蛇妖的时候,何孟生自然而然心里就有了强大的阴影。 如今,看到眼前的这只蛇妖突然张着大嘴,猛地向他和钱程潇咬来,何孟生如何能够不惊慌?生命危急之时,何孟生就算有更好的忍耐力,也不得不破功了。 钱程潇听到何孟生的尖叫声之后,睁开了眼睛,看到这只迟来的二级圣妖士正穷凶极恶地向自己扑来之后,依然坐得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只是这一次,钱程潇不再闭上眼睛了。 中品防御性灵器无影帕,和圣妖士二级实力的蛇妖之间的碰撞,钱程潇也非常好奇呢! 圣妖士二级的蛇妖,相当于圣修士三级的实力,也正是慎舒杰的仇家郁乐邦五十年前的水准。就当是钱程潇提前演示向郁乐邦寻仇的过程吧,钱程潇终于有兴趣开始观看蛇妖和无影帕的斗法比试了。 啊—— 看到蛇妖就要撞到包裹成一条蛋形的手帕,何孟生忍无可忍又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声。何孟生认为,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发音的机会,所以完全是半点也没有保留实力,倾尽全力地呼喊。 嘭—— 蛇妖撞在了手帕上,何孟生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结果,包裹成一个鸡蛋的手帕,在蛇妖的剧烈撞击之下,居然和钱程潇一样一动不动。 “这——”何孟生简直不敢置信亲眼目睹的事实。身长近二十米的剧毒蟒蛇,居然会撞不动一条看上去只相当于一片树叶厚度的手帕!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物品。”在愣怔了半晌之后,何孟生不得不发出如此的感慨。 啪—— 更让何孟生震惊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蛇妖撞到蛋形手帕的二颗牙齿,居然直接被撞碎了,掉落在地! 这一次的撞击结果,不仅何孟生不敢置信,身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蛇妖,也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如今的局面。 蛇妖分明是向一块洞壁撞去,但是在撞到洞壁之前,蛇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异常坚硬的东西,导致它的蛇牙都掉下来了几颗,但洞壁依然完好。 想要寻找刚才自己撞到的东西,蛇妖望眼欲穿地望着洞壁前面的地方,但就算是眼睛都快要瞪出来,蛇妖也依然丝毫也没有发现洞壁前面有任何一丁点的异常物品。 但是,蛇妖又低头看了看掉落在地面上的碎牙。事实胜于雄辩。就算眼睛看不到任何异常的现象,但身体的真实反应会作假,这块洞壁的确有问题! 然而,面对能撞掉它两颗牙的神秘物品,蛇妖自然不敢再自讨苦吃,于是决心就死守在这里,就不相信那件神秘物品会一直不现身出来。只要神秘物品一现身,蛇妖相信,凭借自己圣妖士二级的修为,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破解这该死的神秘物品。 何孟生看到蛇妖撞击蛋形手帕,居然没讨得便宜,还被撞碎了几颗门牙,然后蛇妖只好在旁边守株待兔,既不进攻,也不离开。 何孟生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结果发现这一次坐不住的人,变成了钱程潇。 钱程潇用双腿轮流更替着,开始练习单腿站立,同时把另一条腿向上劈。 唉哟,姿势好害羞。何孟生红着脸,偷偷转过头去。但过了不到一分钟,何孟生就再次偷偷地转过头来,用眼角偷偷地瞟向钱程潇。 不过,钱程潇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练习身体,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身外之物,所以并没有发现何孟生心态的异常。 眼前守着卷成了数环的蛇妖尸体,但钱程潇却因为胃口太小而无法大量进食,每次只能吃下寥寥无几的数口而已,简直无异于守着食物饿肚子、守着金矿当乞丐的蠢货。 眼前这只蛇妖铁了心要和钱程潇比耐心,钱程潇暂时法力不足,收了无影帕,在蛇妖面前只会自讨苦吃。今天,钱程潇注定不是眼前这只蛇妖的对手。 既然只能乖乖被禁锢在无影帕所塑造出来的单独空间里,钱程潇干脆决定,正好充分利用前一只蛇妖的尸体。 钱程潇做了大约二小时的运动,体力衰竭之后,终于肯坐下来休息了。同时,钱程潇在休息的时候也不肯闲着,刚坐下来,就又啃咬了十几口蛇妖肉。 接着,钱程潇竟然再次站了起来,继续练习单脚站立。 何孟生开始不得不佩服钱程潇强大的精神力和毅力,想来,就凭钱程潇这种坚忍不拔的磨练,钱程潇成为圣修士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那种让何孟生既敬佩又害羞的单脚站立练习,钱程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复演练一次,之后就一次又一次地坐下来吃蛇妖肉兼休息。不过,钱程潇的一只手里却始终牢牢地抓着蛋形手帕的一角,从未放开过。 “难道,这只剧毒蟒蛇看到的,和我之前看到的袁长寿突然消失的景象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难道——袁长寿因为使用了这条不知名的手帕,从而可以做到对外隐形?”何孟生在长期偷偷观察钱程潇的过程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造成钱程潇和眼前这条蛇妖对峙现状的重要关键点。 “既然这条手帕如此神通广大,甚至能够隐匿身形,我何不直接把这条手帕据为己有?”何孟生盯着钱程潇手里的无影帕一角,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何孟生今生最大的目标,如果有这条可以隐形的手帕相助,自然会如虎添翼。何孟生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必两眼发光地羡慕着有毅力,更有练武天赋的柳黛朗和何瑾梦了。 何孟生的练武资质实在太过普通,就算日以继夜地苦练一辈子,可能武功仍然没有办法超越柳黛朗。自然,何孟生更不具备何瑾梦那种可以大量提供各种灵丹妙药的强有力的后台,从而在药不能停的模式下事半功倍地加倍速修炼。 何孟生只能依靠自己想办法,来提高自己的武功水平。而他父亲一直以来的尴尬,正是他最好的前车之鉴。 第45章 心急如焚 何孟生,今年的年龄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从辈分的伦理上说,却是年纪已经三十余岁的何孟史的远房弟弟,名义上更是年龄比他还年长几岁的何瑾梦、何纯和的“叔叔”。 何孟生的父亲,虽然是何氏家族中的成员,但因为是旁系分支的成员,家境又过于贫穷,所以直到晚年才终于娶到妻子。老年得子,何孟生自然被差点喜极而泣的父亲宠上了天。 然而,何孟生呱呱坠地之后,就相比同龄人而言抢尽了辈分的先机,年纪不大,辈分却比同龄人大了一轮。 何孟生虽然被父亲百般疼爱,无奈家境贫寒,在整个何氏家族中的地位卑微,年纪又小。所以平时,别说年纪比他大的何瑾梦、何纯和了,就算是年纪比他的小的何纯咏、何纯平,也不愿意喊何孟生“叔叔”,大多数的情况下都直呼其名。 甚至有时在长辈面前,就算偶尔不得不为了彰显对“长辈”的尊敬,而按照辈分喊何孟生“叔叔”,何纯和、何纯咏、何纯平三人事后也必会百般欺侮何孟生,以便找回他们被欺压的“面子”。 只因辈分比同龄人高,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何孟生就一直受到同龄人的排挤。何孟生不甘心,真的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他的父亲和老太爷何晓晨同为何氏家族的子弟,他的父亲贫困潦倒,直到老年才勉强攒够了结婚的钱;而现任何氏家族的家主何晓晨,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娶了三妻四妾,甚至很快连儿子都好几个了。 凭什么他和何孟史是远房堂兄弟,何孟史年纪轻轻就因为武艺超群而名扬整个矬西村;而他比何孟史整整晚出生了一轮,平时不仅得不到灵丹妙药来保养身体、恢复伤势,甚至还要受到何孟史的下一辈侄子们的欺侮? 更可悲的是,好不容易才加入了最核心的这支何氏少年武功队,但何孟生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整个何氏少年武功队之中,他的武功不但占不到前列,反而还在末尾的几名之中。 本身的练武天赋就很差,再加上没有灵丹妙药的外力帮助来亡羊补牢,何孟生想要在武功上出类拔萃,简直是异想天开。 因此,何孟生一边不信命地“垂死挣扎”着,一边异常羡慕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不利命运的“逆天改命”者。 这其中,有二个年纪相差不大的人最让何孟生佩服,正是柳黛朗和何瑾梦。 不得不说,出身于旁系家族的柳黛朗,练武的天赋非比寻常,所以才能在一众何氏直系子弟们“药不能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有利条件下,石破天惊地脱颖而出。 更重要的是,柳黛朗当初也和何孟生如今一样,长期处于内忧外患的种种不利条件下,却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没有依靠任何外力的条件下,每每在矬西村迎击妖兽来袭的保卫战中,一次又一次大放异彩,最终成功地改写了自己被何氏家族众多直系子弟看不起的低贱命运。 现在,柳黛朗毫无疑问已经成为矬西村二十岁及以下年龄段的武功最强者,不但矬西村的二大家族争相拉拢,甚至如今连老太爷何晓晨都不惜把自己的亲孙女何瑾梦嫁给柳黛朗——一切只为了拉拢柳黛朗加入何氏的直系家族。 而何瑾梦,虽然练武的天赋远远不如柳黛朗,但自幼耳濡目染的都是各种矬西村最顶尖的武功,更是在“药不能停”的外力提携下,先天就在身体的发育和骨质方面得天独厚。 自从知道即将嫁给远得都快要脱离何氏家族的旁系分支的柳黛朗后,何瑾梦就开始发奋图强,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虽然何瑾梦是否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尚是未知数,但何瑾梦身为一个弱女子,却敢于奋不顾身向命运挑战的精神,却强烈震撼到了何孟生。 何孟生虽然在练武天赋上比不过柳黛朗,在外力协助上比不过何瑾梦,但至少也想努力尝试突破。否则,他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逆天改命,改写自己的悲惨命运? 无奈的现实是,何孟生练武的天赋太低,武功成就有限。一次次残酷的打击,差点就彻底击垮了何孟生反抗命运的勇气。 何孟生发现了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虽然他的头脑比同龄人要反应敏捷一些,但他的练武天赋和外在助力都太差,靠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可能逆天改命。 换一句话说,何孟生属于典型的幕后型人才,只有依靠辅佐其他人,才有可能得到意外的收获。靠何孟生自己练武,恐怕今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对何孟生而言,最好的办法是能够找到一些有良心,更要有才能、有练武天赋的“明主”,然后辅佐“明主”称雄称霸。如果能够得到“明主”的赏识,何孟生或许也有一天能够实现“药不能停”的外力相助,助他改变先天的种种劣质练武资质。 但是,何孟生想找到“明主”,谈何容易?那几乎就相当于何孟生要独自去寻找到另一个天生有绝顶武功天赋的柳黛朗。 何孟生连最基本的“明主”都找不到,自然就别提找“明主”辅佐了。 甚至,就算何孟生尝试想结交目前正得势的何纯和、何纯咏、何纯平三个直系子弟,帮助他们出谋划策,只要能够得到一点小小的资源就好。 然后,何孟生也因为辈分这个让他们痛恨不已的问题,而被三个直系子弟“义正辞严”地加以拒绝,甚至更换来了一番冷嘲热讽。 正当何孟生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将要碌碌无为度过这一生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原本一直传言刚出生就死亡的钱程潇,其实并没有死亡,只是“流落在外”而已。但世人皆知,钱程潇是何氏家族二老爷何孟史的亲生“儿子”。 血脉高贵纯正,身边又无可以帮助和信任的人,心思因年幼限制而不会太复杂,钱程潇正是何孟生苦苦寻找的“明主”的最佳人选。 当然,凭借何孟生的智慧,他只是初期需要外力的帮助,来摆脱目前资源的困境。之后,何孟生是否还继续跟随“明主”,那就是后话了,到时再重新分析各方面的实力后,再决定也不迟。 所以,当初何孟生一再找机会接近钱程潇,无非就是希望凭借钱程潇的身份和能力,帮助他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不过,如今出现了另一个意外。如果拥有这一个能够隐身的宝物,何孟生说不定靠自己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只要能够隐身,何孟生大可以自己动手去偷、去抢资源,去杀仇家! “咚咚——咚咚——咚咚——”何孟生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他的身体了。但他一向为人谨慎,所以虽然看着钱程潇手里的无影帕眼热不已,却始终没有迈出抢夺的那一步。 “钱程潇虽然年幼,却懂得非常多奇怪的知识,我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就算我勉强能够夺到这一条手帕,也未必就会使用。”何孟生陷入天人交战,在是否出手抢夺无影帕之间,摇摆不定。 呼—— 当何孟生彻夜难眠,和另一个他在脑海激烈争辩的时候,钱程潇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坐地休息,呼呼大睡了。 天刚微亮,当何孟生决定先摸清手帕的情况再说时,钱程潇已经站起身,然后对着在附近徘徊往复的蛇妖出手了。 钱程潇尚未剧烈运动时,身影还隐藏在无影帕塑造出来的蛋形空间中,但一施展灵气攻击,蛇妖就立刻发现了钱程潇和何孟生的身形。 但发现不意味着蛇妖的动作,就比钱程潇要快,更不意味着蛇妖就能躲过钱程潇的攻击。 啪—— 砰—— 蛇妖眨眼间就被分尸成两截,不甘愿地倒在了地上。 经过昨夜的短暂休息,钱程潇已经恢复了全部法力,第一件事自然是除去对自身威胁最大、在旁边锲而不舍追查的蛇妖。 “抬——走——”钱程潇指着地上的两条蛇妖的尸体,流着口水对何孟生吩咐道。 在修炼资源如此匮乏的情况下,这二只蛇妖,身体里有少量灵气。食用蛇妖的血肉,有助于钱程潇的身体吸取蛇妖血肉中所包含的灵气,从而让身体变结实。 转世为人以来,钱程潇还是第一次整夜在外面度过,简直不敢想像一向喜欢哭哭啼啼的母亲,现在都哭出几个泪海了。所以,现在钱程潇心急如焚想要赶快返回家。 因此,钱程潇即便再眼馋眼前的这些蛇妖肉,也要先回家安慰了胆小怕事的母亲再说。 何孟生眼神复杂了看了钱程潇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地听话背起了蛇妖的尸体。如果单凭何孟生自己,就算得到了无影帕,也无法斩杀蛇妖,迟早是蛇妖的腹中物。 何孟生在分析了实力的差距之后,认为钱程潇实力和见识非同寻常,自己还是暂时乖乖在钱程潇的身边听命行事,先了解一些钱程潇和这些变异到恐怖的野兽再说。 ------题外话------ 原本想昨晚上传,结果电闪雷鸣,上午网线就断了,现在才上传。作者要吃饭、要生存,但编辑尽职推荐、读者们订阅的正能量,让作者无法割舍。所以,本文更新会很慢,暂定每月的10、20、30号更新一章,但一定会慢慢更新下去,至少完成之前承诺的20万字。祝大家欣赏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