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国 首都机场一个全身被白色大衣包裹,戴着近乎透明的茶色墨镜的少女,在两名随从的簇拥下,步履沉稳的步出机舱。一阵风吹起少女的帽子,少女抬头,如瀑布般的银灰色发丝飞扬,略带凌乱的刘海令少女显得十分狂肆霸气,长长的刘海和墨镜都掩不住那暗紫色的眸子,如水晶般剔透却又如紫水晶般深邃,深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透出自信、霸气的光芒,白如冬雪的肌肤透出健康的血色,连神也嫉妒、恶魔也惊叹的绝美面孔,温柔的笑容透出霸道的气质。 少女伸出带着纯白色丝质手套的右手兀自拂了拂吹乱了的发丝,周围顿时传来了阵阵惊艳的抽气声,可少女却全无所觉的往机场外走。毕竟这种场面早在三年前她白云汐做影后时便司空见惯了,后来因为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她一夜之间长大,做为白家二小姐的她因为一头银灰色的头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意大利卡登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三年来因着舅舅司徒皇有退位的打算,她一直到处奔波开始接手道上的事物,算起来已有整整三年没有回到这片土地上了吧······ 白云汐身后的四月看着白云汐眼中缅怀的的神色摇摇头,他和五月从三年前被殿下选中,由裴少爷亲自带队陪大小姐去雨林里待了一个月之后,他们便脱了杀手身份随身服侍大小姐,可殿下早已明令禁止不许卡登家族中任何人过问大小姐的往事,所以大小姐的身世二人可以说是毫无所知。至于大小姐右手上的手套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戴在手上,三年间根本没摘下过。家族有传言说大小姐的手是因常年练枪而导致畸形,但他却清楚的知道根本不是这样,三年前大小姐初受训时虽熟悉各种枪械知识,但在持枪动作上根本是个生手|但不知为何大小姐却对此不做任何解释,反而任其愈演愈烈。杀气!白云汐突然环视四周,与生俱来的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十分清楚的感知到,此刻有不下五名身份可疑的人,装扮成旅客,正散立在人潮之中。墨镜后的的双眼倏然一沉了。同时四月稳步上前,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大小姐,小心。”“嗯。”白云汐勾了勾唇角,抬手爬过一头长发,修剪得宜的刘海,纷纷扬扬垂下来,更让他俊酷的脸上添了一抹邪魅的气质。不动声色扫过四周,便毫不迟疑的走向已先通关正挂断电话的五月。 “大小姐,先到的兄弟已安排好车子在机场大厅外面等候,另外这四周都有杀手。大小姐,看来,这份大礼,那些人是一早就给你准备好的了。”五月一脸的玩味,遭来白云汐一记白眼。可惜,因为墨镜遮挡,即便是五月站在他面前,也没有收到她的警告。 白云汐黛眉微挑,未发一语,径自搭乘电梯下楼。 她一进入大厅,五名侍卫纷纷快步上前,将她围在其中。而五月跟四月竟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后。冷眼看着这危险的一幕,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内上演。 “司徒小姐,白逸白先生请您去做客。”一把微型手枪,无声抵在她的腰间。 五月与四月兴致勃勃的立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窃窃私语。 “你说,他会不会动手……” “不一定……” “咱们打赌……” “打就打,不过我们家大小姐三年来从没到过中国,怎么会得罪云逸会的那位。”五月挑挑眉,他家大小姐三年来一直以兰迪亚之名打理道上事物,虽从未涉足过中国但一直关注中国的时局变化,如今大小姐带着一批军火前来,那云逸会······四月耸耸肩,这他怎么会知道? 白云汐出人意料的慢慢举起双手,眼角瞥向大厅另一边,眉目流转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澈叔叔,好玩吗?”“小汐儿就不能配合一下吗?”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宠溺的看着白云汐,四月戒备的看着眼前笑的无害的男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云逸会现任主人宫千澈|白云汐摆摆手示意四月退下,宫千澈伸手恶意揉乱了白云汐银灰色的长发,三年前的小汐儿才到他的肩膀,如今已与他一般高了,“小汐儿长大了,我都够不到了······” “汐儿在澈叔叔面前永远长不大······”白云汐微微蹲下身子,以便让宫千澈摸个够。拥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她自然比澈叔叔要高一些,宫千澈拍拍白云汐的肩,“这次回来要呆多久?” “说不准,舅舅只是说韵儿和瀚儿想妈咪了,让我回来。”这三年来她和那对孩子一直通过视频聊天,她一直觉得亏欠他们。毕竟无论那人怎么对她,孩子总是无辜的,否则她也不会生下他们。宫千澈点点头,三年来白渊为了保护那对孩子,便让他们留在烈焰军团内,一周前他还去看过,“孩子被白渊照顾得很好,和三年前你认定的男人一起······” “他啊·······”白云汐抬起头,目光飘忽不定,早已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三年前她怀孕后不久,那人逼自己打掉继续做他的情人,她一气之下,跑到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所掌管的烈焰军团内,却没想到指挥部大楼坍塌,她那幼时因绑架而患有有闭恐惧症的哥哥被压在楼下整整二十四小时,她一时慌了连忙叫来舅舅、爹地和已成为英王妃的妈咪,哥哥被救出来后要求见他从小的心理导师曾泽,但由于对方正在国外做任务,拥有心理导师执照的她决定去换对方,但那人竟追到军部让她打掉孩子,她甩了那人一巴掌,然后在众位军官中选中了刚刚从军校毕业不足一年的二十三岁的夜萧然随她去国外,并放下话只要他出了事她便会算在那人头上。国外那段时间夜萧然倾尽全力的保护她,她当时觉得他的怀抱十分温暖,令她心动。但夜萧然说她太小了,他愿意等她长大,若是三年后她不变心,他会做她的骑士,保护她一辈子······宫千澈轻咳一声拽回了白云汐的思绪,“汐儿打算先去看孩子吗?”“不,在此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白云汐摇摇头,和宫千澈走出大厅。国外那段时间遇到的那个温柔的男人不知还记不记得他们的约定。宫千澈叹了口气,“我回家等你。”“也好。”白云汐点点头,便看见比她早到三个月的二月等在一辆红色奔驰跑车前,白云汐接过钥匙,“二月,你先带四月、五月回去,还有告诉爹地悠着点折腾裴叔叔,舅舅近期大概会来。” “大小姐放心,瑞少爷也在。” “就是他在我才不放心。”白云汐嗤笑一声,从五岁到十七岁,爹地和裴瑞争夺裴优的手段她都看麻木了,可二人却乐此不疲。白云汐发动跑车,“澈叔叔,麻烦你了。”“小事而已,到时你一切小心。” 第二章 暗杀 此时的几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那道充满探寻意味的目光,在距白云汐不远处有位少年,银白如雪般的长发和蓝色的瞳孔,那样妖冶的发色眸色配着一张非同一般绝美的脸,飞扬的眉,坚挺的鼻,感觉如同神造般丝丝入扣。即便如此,属于他的那份美丽却不带有一丝阴柔,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理······一旁做为现影帝经纪人的唐译顺着御雪辰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刚刚上车的那道靓影,“失踪了三年,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你认识她?”御雪辰回头看看喃喃自语的唐译,唐译点点头自己和她又何止认识那麽简单,“她十五岁那年出道时,我是她的专属经纪人,她十六岁夺下影后桂冠,四个月之后便传出与美国**的人的绯闻,虽然不久便被呀下来了,但她却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息影,发布会她居然是用军队来护航,那时她的肚子已经大了,那之后她便出国了,一去便是三年。” “她叫什么?” “白云汐,她的来头太大,苏总整整查了两年也没弄清,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唐译看着御雪辰的眼神,心地隐隐有些不安,照顾了御雪辰两年,他的能力 唐译清楚,但他的脾气真是不好琢磨,唐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摇摇头,“辰,若是我们在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上车再说。” 而那边白云汐开着跑车寻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一条老旧的巷子外,徒步走进巷口。在意大利住了三年,咋一看这里的环境,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知兰倾阙还是不是住在这里,那个外表柔和,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倔强的男人啊······站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黑耀旭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找下去,开始不安于自已的一时冲动。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似乎有猫叫?扭头一望,一只肥胖的花斑猫撞进她的视线。红瞳?真是少见!应该是纯种的波斯猫。她仔细瞧了瞧,又发现那猫的眼珠,乍一看是红色,其实是更接近红色的琥珀色。不过,三年前她送给兰倾阙的猫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这么说······白云汐疑惑的看了几眼,眼角不经意一瞥,只见拐角处似乎有人影一闪,她犹自以为眼花。 不!不对!那种天生的敏税洞察力,让白云汐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深邃的凤目微微一眯,瞳中寒光乍现。她不动声色慢慢走进大门,又飞快的旋身,将自已藏在楼梯间的大铁门后。 果然,白云汐刚刚将自已隐藏起来,身后便是??不止的脚步声,凛冽的杀气渐渐逼近。她习惯性的将手探往腰后。 心头蓦的一震。她没带枪!该死的,她刚回国便被人盯上了,到底是谁?! 楼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跃下台阶,一道焦虑而愤怒的声音渐渐清晰。 “小气的琥珀,又给我偷跑掉,说好了会买醉鸡给你的……” 一道熟悉跃入眼帘。白云汐蓦然一惊,一双紫葡萄般的瞳眸倏然大睁。 是他?! 可恶!兰倾阙怎么会在这儿?一颗心骤然紧缩,伴随着一种不可知的惊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路轻快的走下楼梯。 兰倾阙一抬眼便瞧见她在铁门后贴壁站着,他怔了一下,目光里掠过一丝惊喜,而后是讶异。 “咦——” 正要说话,却见她一脸紧绷的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兰倾阙噤声,而门外,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兰倾阙已察觉不对。 一瞬间,脑子里已闪过无数念头,门外隐隐传来说话声: “她上去了。” “快追……” 兰倾阙面色微微一沉,目光中掠过一种镇定而强势的冷光。又指了指门后那嵌入式的配电房。白云汐扭头一看,立刻会意。原来配电房并未上锁,正巧在那大铁门的后面,若不仔细去看,根本难以察觉。白云汐拉开房门,闪身钻了进去。 兰倾阙深吸一口气,弯腰将猫抛下地,琥珀被摔了一下,喵喵的抗议。兰倾阙突然冲下楼梯,逃也似的往大门外跑出去,一张脸上满是惊惧,嘴唇一张一合,都是破碎而颤抖的低喃: “死人了……死人了……” 兰倾阙一冲出大门,就与来人撞了个人仰马翻,可他却像弹簧一样从地跳起来,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们惊恐的大叫: “快跑……死……死人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他抱着头疯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追上来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而后望向那老旧的楼梯,不约而同的往上追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白云汐悄悄松了一口气,推开配电房的小门,探头往外望了一望,没人,只隐约听见楼上传来纷杂而沉闷的咚咚声。 白云汐快步走出配电房。突然,门外闪出一道人影,挡下他的去路。 白云汐定睛一看,不由心中一沉。 “司徒大小姐,查理先生可是真心实意想跟您合作,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呢?”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用枪直指着他,一脸诡笑的说道。 白云汐眼睛微微一眯,直视着那年轻男子,冷冷道: “我的武器,可以卖给别人,可是绝不会卖给查理·卢西亚诺。”查理家族,美国黑手党第一家族,而查理·卢西亚诺今年二十七岁,七年前已是美国黑手党公认的教父,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三年前查理·卢西亚诺化名段??轩与自己419后,不知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事,非要自己打掉。那种事本就不出自她的意愿,她的孩子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缠着她不放。 年轻男子笑容倏的一敛,咬牙道: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教父的命令,若是不能活着带回,就地格杀!” 他奸倭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手指叩动扳机。白云汐脚下一旋,几乎与灭音枪低低的暗响在同一时间移开身子。子弹擦着她的鬓角飞过,打在铁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尖响。该死的!那个男人竟然想杀她! 白云汐如猎豹一般飞窜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抓住年轻男子的手,重重一记手刀落下去,顿时震得那人手上的枪无力跌落。 她身手利落,每一记挥拳与踢腿都充满力量,动作实在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快,狠,准。 年轻男子抵挡不多时,便显出狼狈之态。一记右勾拳将他打得踉跄后退。突然,白云汐只觉右肩一麻,随之而来的剧痛让她脸色骤变。她绷紧身子,蓦然回身,只见三名年轻男子一脸凶狠的站在铁门外。为首的人目中爆出冷光,盯着她恨恨道: “司徒大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你若再敢说半个不字,下一颗子弹,就——” 第三章 相救 他一语未尽,突然,巷子外面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众人脸色一变。他气极败坏的咒骂: “该死的条子!” 警笛声渐渐清晰,众人渐渐露出仓皇的神色。白云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苍白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冷酷狠厉。 “我倒要看看,我不听警告的下场,是如何!” 那人表情一僵,愤愤的瞪着他。警笛声声如催魂一般扰得人心神不宁。 “大哥,把她带走!只要有她在,还怕卡登家族不把武器送上门吗?”一个身材略显矮小的男人阴狠的弯起唇角,那抹笑弧,教白云汐觉得无比刺眼。 “笨蛋,带了她,咱们能逃得掉吗?”另一个人愤愤的低斥。 远远的传来一道慌乱的声音: “警察先生,就在里面,我看见有人拿着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即将走过拐角。 “走,快撤!” 几个人仓皇奔往巷子深处,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云汐身子一歪,颓然靠到墙上,低头一看,肩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大衣上格外刺眼,额上冷汗滚滚而下。 “你怎么样了?” 那警笛声竟近在耳边?怎么回事?她抬眼一瞧,便看见兰倾阙飞快的朝她奔来,他回来了?!白云汐发现,他手里一把玩具枪正发出刺耳的尖叫,那正是方才震慑那些人的警笛声。 她微微一愣,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阙哥哥还真是······ “谢谢!”白云汐扶着墙根,打算尽快离开。她不能连累自小体弱的阙哥哥。 兰倾阙将那玩具枪往地上一丢,赶紧冲到她身边去。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揪紧,刺痛。 “你受伤了……”天哪,好多血!兰倾阙想要扶她,又怕弄痛了她,紧张的模样,教白云汐莞尔。 “又不是你受伤,这么紧张干嘛?”她看了看肩膀,想着怎样才能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不过······这好像有些不可能,虽然她的车在外面,但她由于失血过多,此时眼前已经一阵阵的发黑。 兰倾阙看了看白云汐的状态,暗叫一声不妙,用近乎商量的预语气低声询问: “汐儿,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行!”她毫不犹豫的反驳,一张俊颜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 “可是……” “这是枪伤!”她勉强从牙缝中逼出这几个字,这里是郊区,离哥哥的烈焰军团有些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受伤的是不能闹到警察那里,否则她私下带给哥哥的那批数目不小的军火可要保不住了,到时候麻烦就大了,恐怕哥哥的军旅生涯也要就此结束了。 她不能去医院,会给阙哥哥,给自已带来很多麻烦。虽然知道阙哥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但她不想让阙哥哥卷进这些非中来。 剑眉紧蹙,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兰倾阙明明知道,若她以枪伤入院,警方必会介入调查。到时候,她的身份,她回国的目的,都会浮出水面,甚至被有心人夸张渲染。到时候······意大利黑手党第一继承人的孩子居然在烈焰住了三年,甚至叫了陆军特种兵少将整整三年舅舅,想想就会造成什么后果。兰倾阙咬咬牙,虽然以他这三年来拿到的权限绝对是可以让白云汐顺利入院而不惊动警察,但······从三年前他便知道汐儿天生不喜欢医院的气氛,不管伤的多重都不去医院。而且汐儿这该死的说一不二的性子! “我可以打电话叫人来接我。”白云汐吃力的靠在墙上,用左手去掏右边裤袋里的手机。可是,明明摸得到,却拿不出来。好不容易摸出手机,白云汐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兰倾阙吓了一跳,“喂,喂!你怎么了?喂!” 兰倾阙扭头去看,只觉得她脸色苍白,那满额的汗,仿佛已经撑到了极限。咬一咬牙,只得妥协。他不能去医院,那么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去他家! 兰倾阙打横抱起白云汐走出巷子,便看见一辆张扬的红色奔驰跑车停在巷口,兰倾阙极其自然的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上去。白云汐从来没有锁车的习惯,这也帮了他大忙。不过也幸好这是片拆迁区,住户都搬走了,平常几乎没有人来,否则自己也救不了她。 一路上,兰倾阙将车开得极快,在车流里快如见缝插针。 白云汐流血太多,已经完全昏迷,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兰倾阙身上。将她扶回屋里,本就体弱的兰倾阙早已满头大汗。 兰倾阙吃力的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看着她虚弱无力的靠在上面。兰倾阙赶紧搬出医药箱,取出镊子,酒精,和刀片。剪开衣服后,手法极为熟练的用酒精清洗伤口,用刀片划开伤口。 许久,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子弹落进盛满酒精的杯子里。 再次替他清洗过伤口,兰倾阙熟练的替她包扎好后,手探向了白云汐手腕,再三确认她只是失血过多后才松了口气。兰倾阙把白云汐抱上楼,又拿了薄被过来,替她盖上。匆匆忙忙下楼去替她买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又买了些菜顺便买了套女装回家。 看着她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他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他一直很小心,怕她突然发烧,隔半个小时就给她量一次体温。汐儿这是又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今天,若不是他想起了那个三年之约,汐儿岂不是—— 一想到这里,他里就忍不住难受。茫然无措的捂住心口,汐儿三年前把他从国外接回来,自己便一直在接受她单方面的保护,汐儿总对自己的事闭口不淡,兰倾阙知道汐儿怕自己受伤,但孤身一人八岁离家在外生活十年的自己又何尝单纯?真是个傻丫头······ 身边猫儿喵喵叫个不停。他低头看了看琥珀,它正趴在床边,好奇的瞅着她,咪呜咪呜叫个不停。兰倾阙把琥珀抱上床,又伸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心里想着该去煮粥了。 汐儿现在受了伤,还是喝粥好一些。好在他买到了乌鱼,可以煮乌鱼粥给她吃,对伤口愈合很有帮助。 看着天色渐暗,兰倾阙开始煮粥,把刚刚剖杀的乌鱼肉片下来,用香料和料酒淹着,单独拿了蛋白和淀粉上浆,切了细细的葱末,只等粥得七成好便下乌鱼肉片。 白云汐一觉醒来,只觉伤口疼痛难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可以忍住逸出嘴唇的呻吟。 慢慢睁开眼睛,她看着天花板上高雅精致的水晶灯,脑子里的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明。 她想起来了,是阙哥哥把她带回来了。突然,一件重物突然跳到她的肚子上,打断了他她的思绪,也成功的吓了他她一跳。 “嗯!”身子震动带来的剧痛,终于没能忍住。 他她艰难的抬了抬头,看见一只身躯硕大的花斑猫正慵懒的坐在肚子上,惬意的舔着爪子。原来是琥珀!这只三年前被白云汐从集市抱回来的小猫咪怎么长的这么重了?兰倾阙到底给它吃什么?!她再次闭上眼睛,连赶它走的力气都没有。 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琥珀走了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第四章 悉心照料 白云汐睁开眼,便看见兰倾阙一脸担忧的表情。那双黑色的眸子······咦?不对阙哥哥的明明是紫金异色双眸,还记得国外的第一次相遇,花飞满天,落英缤纷,粉红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桃花树下她的阙哥哥一头紫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刘海垂在他额前,白皙透明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重现粉嫩,头发下那双紫金异色双眸散发出贵族高傲的气息鼻梁挺直而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春风和优雅的气息全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国外长时间的相处,白云汐发现兰倾阙不仅性格非常温柔,而且十八岁的年纪文武双全,只可惜幼时被人毒害,长年体弱多病,如此体质令人忍不住叹息。她动了动唇,却发现喉咙又干又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兰倾阙见状,赶紧倒了水,拿了吸管插进杯子里。白云汐一脸怪异的瞪着那根吸管,眉头慢慢蹙紧。 “汐儿怎么了?” 白云汐没有说话,看着那根一点一点逼近的吸管,突然开口。 “扶我坐起来。” “可以吗?你可以动吗?”兰倾阙担忧地看着汐儿,他知道汐儿看似柔弱可欺,但骨子里却比男人还要倔强坚持,从来不曾信任过他这个外人。外人,呵······兰倾阙稍稍低头,长长的睫毛敛住眼底的神色,他不能,这样的身体又怎么配得上汐儿这般玲珑的女孩······兰倾阙整理好思绪扶着她坐起来,又端着杯子喂他喝水。白云汐偏头一让,眉心微蹙,头一次被除哥哥外的人这么对待,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自已来。” 白云汐抬手,可是,却虚弱得连杯子都快拿不住。兰倾阙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将杯沿凑近她唇边。 “喝!”兰倾阙在白云汐印象中总是极为温柔,这难得的霸道竟让白云汐一时怔住了。 白云汐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乖乖喝水。放下杯子,他又拿出桌上袋子里的消炎药和止痛药,熟练的掰开给白云汐灌了下去。 “你先坐一下,我煮了乌鱼粥,拿来给你吃。”兰倾阙放下杯子,准备进厨房端粥,却不料白云汐忽然伸手,无力的抓住他的手。 心头蓦的一震,只觉白云汐的左手手心因常年持枪而显得格外粗糙,仿佛烙铁一般印在自已腕间,而右手间的白手套兰倾阙许是由于心理作用,竟觉得异常扎眼,他太清楚手套下面藏着什么了,这三年时间,汐儿还是忘不了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呵呵,毕竟孩子都有了······兰倾阙低下头,看着汐儿,等她说话。 “你的眼睛和头发怎么?”白云汐脸色很难看,可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有神。定定瞧着兰倾阙,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你不觉得我那个样子很奇怪?” “才不会,我喜欢那样的阙哥哥。”白云汐娇嗔的笑着,若说她的阙哥哥因那对紫金异色双瞳被亲人视为妖孽,那她白云汐一头银白色头发,外加天生的催眠能力又算什么? “那我回头换回来。”兰倾阙宠溺的揉乱了白云汐一头银白色头发后,下楼去端粥。刚打开门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乱响,兰倾阙哎呀一声,正要往厨房里冲,却听她突然大叫: “别进去!” 兰倾阙愣了一下,不由脸色微变。难道有人闯入?兰倾阙站在那里,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副准备随时与之拼命的架式,汐儿身上有伤,难道这次他的能力真的要暴露了吗? 整个屋子里都安静无声,仿佛时光就此停驻,就在兰倾阙神经紧绷到极限的时候,忽然听见厨房里一声极低的咪呜。 兰倾阙脸色一沉,恨恨一跺脚,低咒声: “该死!”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去,只见琥珀正趴在厨房的简易餐台上,一脸满足的舔着嘴巴。旁边一只瓷碗侧翻躺在那里,而她盛在碗里的乌鱼粥,已经不见踪影。 “琥珀!你给我下来!”兰倾阙怒声一吼,惊得琥珀触电般的弹跳起来,警惕的瞪着兰倾阙,如临大敌。 兰倾阙气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抓它下来,却被它灵巧的一闪,一个纵身跃下地去,轻巧的冲出厨房。 “琥珀,真是太贪吃了!”兰倾阙一边抱怨一边收拾餐台上的狼籍。 “原来是它!”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兰倾阙蓦然转身,看见白云汐靠在门框上,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兰倾阙心头一跳,只觉得白云汐这样衣衫不整斜靠在那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白云汐一时觉得好笑,胸腔一阵收缩,牵痛了伤口。不由蹙紧了眉。 兰倾阙惊醒过来,忙丢下碗,来到她身边,扶着她。 “你怎么下来了?” 白云汐抿紧薄唇,忍着疼痛不说话。兰倾阙想了想,又说: “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端粥来。” 白云汐偏头看了兰倾阙一眼,只见兰倾阙一脸担忧,便觉得窝心,除了哥哥,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连爹地也······白云汐放松身体,任兰倾阙扶着进卧室,白云汐乘机将阙哥哥现在住的房子打量了一遍。三十坪的公寓,装修十分温馨,很有——家的味道。兰倾阙抬头看到白云汐的眼神,笑了笑,“我本是为了不想惹麻烦才选了那片旧楼,只是没想到连三年都没住够就拆了。” “这里很有家的味道,很温馨,我很喜欢。”白云汐坐在床上,她小的时候照顾她的总是大她三岁的哥哥。他们没有妈妈,父亲又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他们,哥哥六岁那年被人绑架,就会后便患上了幽闭恐惧症被送进疗养院待了半年,那半年中,她经常一个人面对那偌大空荡的家。哥哥回家后认了国安部凌部长作义父,并且旨在从军。于是凌部长派了几个特工来培养哥哥,但哥哥还是会抽出时间陪自己,哪怕自己累的站着就能睡着······后来妈妈回国要求离婚,也是,当时十四岁的父亲和十八岁的妈妈又怎么会有感情?再后来舅舅寻来,将他们带回意大利教育,哥哥十岁便进了部队,而她在十四岁时一口气拿下心理学和表演双学位便回了国。疼她的,只有哥哥罢了······ 第五章 突起绮念 “怎么了,汐儿?”兰倾阙看着汐儿眸中泛着的水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却又颓然放下。他这种身体还不知能活多久,又怎么能陪在汐儿身边呢,还是早些放手的好。白云汐听见兰倾阙的话回过神,擦了擦眼角,“没事,只是有些想哥哥了······” 兰倾阙刚站起来准备去拿床头的女装,闻言手指一顿,随即自嘲的笑了。哥哥,哥哥,她的心里就只有白渊,他还奢望什么?“要不我让白渊来接你?” “哥哥哪有时间啊,他知道我受伤非骂死我不可,再说不是还有阙哥哥在这嘛······”白云汐生性敏感多疑,早已察觉兰倾阙的状态不对,略一思考便想到了大概,立马改了口风。兰倾阙宠溺的把衣服递给白云汐,“就你贫嘴,一会把衣服换上······呃,那个……你可以自已换吗?” 白云汐很想说可以,可是,她看了看那敞襟式的睡衣,右手不能动,拿它实在是没有办法。抿成一线的薄唇透出她心中些微的懊恼,白云汐想了想,还是说了:“嗯,那,那你帮我吧,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了。” 兰倾阙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虽说这话也没错,但那也是情非得已。三年前白云汐待产之际,身边却只有他和夜萧然两人,由于白云汐当时才十七岁,身体未完全发育,无法顺产,情急之下他亲自主刀为白云汐实施破腹产,手术到一半的时候麻药突然用完了,他和夜萧然亲眼看着白云汐要断了用来塞口的软木塞,那之后白云汐整整一个周牙齿无法咀嚼东西。“好。” 兰倾阙走到白云汐身边去,接过白云汐手上的衣服,却不敢再看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蹲在她面前,一颗一颗的解着她被剪坏的衬衣扣子。 每解一颗,兰倾阙都觉得呼吸困难,脸上像有火在烧。白云汐皮肤很白,没有外国女人那么发达的胸肌,而经过三年的训练原本柔弱的身体变得结实起来,那高耸的双峰也比三年前······该死的,他在想什么,兰倾阙摇摇头替白云汐穿好衣服,她的骨架很好,这个他三年前便知道。而如今唯一碍眼的,便是肚子上那小指宽的疤痕和肩上的枪伤。 “我去把乌鱼粥端来”说完,兰倾阙逃也似的蹿出去。白云汐看着兰倾阙落荒而逃的身影“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怎么觉得这样的阙哥哥很可爱呢?兰倾阙下了楼先去了浴室,在冷水下冲击自己的右手动脉进行降温,明明决定放手的,汐儿却又给了自己希望,他该怎么办? 兰倾阙整理好思绪,端着乌鱼粥上楼便看见汐儿双颊红的异常,兰倾阙赶紧放下粥碗坐到床上,“汐儿,怎么了?” “头好晕······” 头晕?兰倾阙伸手抚上了白云汐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兰倾阙哄着汐儿吃下粥,又下楼去买退烧药。 买回退烧药,又叫醒半昏迷的白云汐,又哄又骗的让她吃了一次。 ?? ??药效已经发挥作用,白云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黛眉舒展,呼吸也较为平稳。已经沉沉的睡去。 ?? ??窗外已是夕阳西斜,黄昏的残光透过树荫恰好洒落在她的脸上,他搬了妆台前的凳子,坐在床前。看着她略显消瘦的小脸,削薄紧闭的双唇,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深邃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此刻正紧紧闭着。眼睛上两排睫毛如同小扇一般投下阴影。,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漂亮,也更加惹人怜爱。 ???他又开始脸红,低低咕哝着: ?? ??“没事干嘛长这么好看?” ?? ??说完又觉得好笑,他将笔记本电脑拿到卧室里来,继续与那些积成小山一样的译稿战斗。三年前他被白云汐接回国后,因为身世的关系,皇帝陛下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亲自授予他参谋长一职,拿着部队的军饷,干着合法流氓的事儿,而且因为身体原因被特批不用长年待在军部供职,只是偶尔去皇宫陪皇帝陛下下下棋,谈谈家事.国事罢了。这几年,远在琉璃岛上的家人寻过来,几次要接他回去调养,若不是皇帝陛下多方回护,恐怕他早就被他们强行带走了,又怎么会安安稳稳的呆在这等她三年之久······只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他的依靠又在哪里?兰倾阙迷茫的盯着电脑,眼神早不知飞到哪去了。他的母亲年少时因贪玩偷跑出岛,二十四岁被父亲俊美的外表吸引从此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母亲生下自己后,古武便传承到自己身上,而父亲生性风流,母亲在自己五岁时郁郁寡欢而死,父亲同年便把情人和在外面的三个孩子带回家,兰倾阙的继母长年将慢性毒药掺进食物里给他吃,八岁时他第一次毒发便动用古武杀了那一家子,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怀特家族四十五条人命一个没剩下,他这双手早就不干净了,十年的贫苦生活,底层的摸爬滚打让他比常人成熟了很多,但他这双手······杀的人太多事要折寿的······? ? 算了,不想了,他现在对外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翻译,还是干好本职工作的好。因为他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所有给自已放了个假,待译的稿件已经积压很多,他不能失信于出版社,如果耽误了出版时间,那就太糟糕了。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床沿上,在下面垫了一块笔电的专用散热垫。坐在小凳上一边照顾汐儿一边译稿。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渐渐散去,房间里也跟着暗下来,他没有开灯,就怕打扰汐儿的睡眠。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依旧发烫,可是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兰倾阙还是不敢走开,怕汐儿半夜突然又发起烧来。 ?? ??琥珀不知什么时候窜进房来,在兰倾阙身边喵喵的叫,一个劲儿打转。他这才发现,自已还没有吃晚餐。此刻,他的胃正在向她发出抗议。 ?? ??伸了个懒腰,拉了拉发痛的背脊,站起身来,走出卧室,打算将粥热一下,等一会儿汐儿醒来,一定也会饿。 ?? ??果然,兰倾阙一回到卧室,就看见汐儿已经醒来,只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只能躺在那里。 第六章 悄悄联络 “你醒了?是不是很难受?” 点一点头,只觉得昏昏沉沉,脑子里像藏了一块铅。伤口因为吃过止痛药,如果不动,已经不那么疼了。她注意到床沿上的电脑,黑眸顿时闪过一抹温暖。 “你在工作?” ?兰倾阙点了点头,将笔记本电脑里的文档保存,关机,说: ?“你饿了吧?我在热粥,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白云汐看着兰倾阙打开床头灯,大慨是觉得开这盏光线太过朦胧的灯并不合适,又懊恼的咬了咬唇,将它关掉,转身去打开顶灯。房间里顿时明亮而温暖。兰倾阙将热好的粥端进来,将放笔电的折叠木桌架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扶着白云汐坐起来,看见她因隐忍疼痛而皱起的眉,还有额间再次渗出的冷汗,兰倾阙心中狠狠一痛。恨恨的嘀咕:“那些混蛋真是残忍,把你伤得那么重!简直该下地狱。他们是不是想要你的命?” “如果他们想要我的命,子弹就不会是在这里,而是在——这儿。”白云汐指了指自已的心脏,这三年来由于年纪太小,她一直戴着面具到处飞,四个月前查理·卢西亚发现了她的身份,以生意为名缠着她不放。据舅舅所查,这查理·卢西亚刚出生便遇到道士赠言,说他一生平安,却命犯桃花。查理家族这代男丁不旺,只有这一个外孙,所以极为宠爱。他从小喜欢美女,家里人让他的四姨陪睡到五岁,五岁后便拉着叶家小女儿叶天心和堂姐依飘雪陪睡,十四岁时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长大,自动要求前往龙组所在地恶魔森林受训,四年后查理·卢西亚回国,掌管家族事务,而且从此洁身自好,不再接触女色。至于到底当年发生了何事,她已经托天奇去查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答案了。 兰倾阙目光复杂的瞪了汐儿的伤口一会儿,才将晾凉了一些的粥放到他面前。白云汐深吸了口气,只觉面前的鱼片粥香气扑鼻,她本能的抬起右手去拿那小瓷勺,却突然皱起眉头,一张脸微微扭曲。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右手不能动。” 伤口就是右肩,只怕动一下,都会让汐儿疼痛万分吧。 白云汐挑了挑眉,换左手握勺子。可是,那折叠桌太矮,她吃粥来并不方便。兰倾阙想也不想的端起碗来,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吹凉,送到汐儿唇边。汐儿没有张口,只是看着兰倾阙的脸。 “吃啊!愣着干什么?” 白云汐闻言乖乖的张口咽下。鱼片粥香浓稠滑,美味至极,她差点连舌头都要一起吞下去。头也不抬的喂他吃粥,嘴里不停的嘀咕: “那些王,八,蛋下手真狠,动不动就掏枪,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被人用枪打死!” 白云汐身子一震,目光深沉,兰倾阙依旧毫无所觉的自言自语: “下次再让我碰到那些该死的王,八,蛋!我也要赏他们两枪,让他们知道痛不痛!简直太过分了!” “阙哥哥……” 兰倾阙的话,像一道暖流,缓缓注入心头。她的阙哥哥是在关心她吗? “还不赶快吃!”兰倾阙用力瞪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勺一勺的舀着碗里的鱼片粥。心里却是想着应该给查理·卢西亚一个什么教训,看样子汐儿还是放不下他,那么该怎么办好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过了好半晌,兰倾阙终于喂汐儿吃完粥,看了眼汐儿肩上鼓起的地方,剑眉不悦的微微扬,起有些恼怒的命令道:“好了,吃完药继续睡。” 白云汐瞅了他一眼,无辜的道:“我刚睡醒。” 兰倾阙偏头睨了白云汐一眼。 “你是伤患,伤患懂吗?你还在发烧。所以必须充分休息!”兰倾阙将折叠桌从床上拿下来,正要扶着汐儿躺下,忽然看见汐儿瞅着他的眼神竟幽深似潭,那眼底掠过的丝丝微光,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但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呢?兰倾阙 蹙了下眉,摇一摇头,端起折叠桌上的碗,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兰倾阙走后,白云汐在一片黑暗中摸过置于床头的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一开,立刻就有数十条短讯和通话记录涌进来。她一条条翻过简讯,都是四月和五月发来。询问他在哪儿,口气一条比一条焦急,一条比一条不安。白云汐回复电话过去,一接通电话,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已经是焦灼不安的咆哮传过来。 “喂?大小姐,你在哪儿呢?我们都快急死了!” “放心,我没事。”白云汐扯了扯唇,轻声答道,“我只是受了些伤,是美国那边的人紧咬着不放······啊,对了,这件事别告诉我父亲他们。” “明白,只是当初在意大利还真没想到大小姐有这么大牌的父亲。” “那就好,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这里,这几天不会露面,你们也不要找我。”白云汐没有理会四月的调侃,“对了,你让父亲替我联系一下以前的娱乐公司······唔,一周后我打算重新出道,并且带着男朋友回家。” “男朋友?大小姐你······喂,喂?”四月听着手机里的一声声忙音,无奈的挂了电话,看着一旁的五月和二月,“怎么办?” “凉拌呗,大小姐又不是没有分寸的的人,你们俩个不要总是担心她,人总会长大的嘛······”二月满不在乎的把眼影收进化妆盒,站起来准备离开。有时候太过在乎反而是在害她。四月愤愤地看着二月,他不明白为何二人明明是同一届受训的杀手,为何二月便能得到重用,而他却偏居一隅,无所事事。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很讨厌。”二月瞥了四月一眼,四月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我先去把这事告诉优少一声······” “不过是个男宠而已,告诉他有什么用······”四月的话还没说完,二月便一脚踹过去,“若是优少本人不愿意,谁敢强迫世界前第一杀手的哥哥,据说人家五岁便与殿下结为兄弟,若不是因为有低血糖,恐怕早就远远超过瑞少了······况且云逸会一直是优少在暗中掌管,你搞不清楚别乱说。” 五月看着二人的身影无奈抚额,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第七章 一生的承诺 三天后,白云汐已经完全退烧,也可以下地走动,不需要兰倾阙时时守在身边了。此时白云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四月他们的动作还真快,,三天时间便把自己三年前拍的所有影片找出来在各个频道循环播放,并发布自己复出的消息。兰倾阙从楼上下来,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深紫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一双紫金异色双瞳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白云汐听见脚步声回头便看见这一幕,顿时呆住了。她的阙哥哥好美······兰倾阙看着汐儿发直的眼神,轻笑出声,指指自己的嘴角,“丫头,擦擦口水······” “阙哥哥你耍我······”白云汐闻言用手擦了擦嘴角,才知道上了当,娇嗔的站起来双手握拳捶打在兰倾阙胸口。本来白云汐没用多大力气,但是由于前几天兰倾阙体内的毒素才发作过,又没日没夜的照顾汐儿多日,身体本就发虚,一时之间呛咳不止,一口血“哇”的一下吐出来,把白云汐吓坏了,赶忙扶着兰倾阙坐下,右手轻拍兰倾阙的后背为他顺气,“阙哥哥你怎么样······啊,说话啊?!” “······咳咳,我没事。咳,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兰倾阙脸色发白的靠在沙发上安慰白云汐。兰倾阙这话倒是没错,他痴长二十一岁,从八岁那年开始,半年毒素发作一次,近年来更为频繁,发作时心口剧痛难忍,痛苦慢慢渗入血液·骨髓,最后蔓延至全身。身体如今更是每况愈下,目前能延长他寿数的只有热带雨林中亚马逊森蚺的胆,但以他现在的体质根本不可能前往,即使取回也必须让他人服下,以中和药性,然后他以那人鲜血为引方可有效,否则药性过强,吃下去反倒会起反作用。 白云汐听到兰倾阙的话心中狠狠一疼,什么叫习惯?这几年阙哥哥是怎么熬过来的,“阙哥哥,是我回来晚了······” “汐儿又犯傻了,阙哥哥的病又不是你能救的,这是阙哥哥的命······” “阙哥哥不许胡说,哥哥从小便告诉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也相信人定胜天的,只要阙哥哥不放弃希望,总会有奇迹发生的······而且我可以,可以延长阙哥哥的性命······”白云汐说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划开自己的左手手腕,伸到兰倾阙唇边。三年前的别离,她远赴热带雨林一个月,取到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蛇科动物亚马逊森蚺的胆,这三年想必蛇胆完全溶在血脉之中,“我取到了蛇胆,我的血可以救你。” “汐儿,这······”兰倾阙刚想说话却被白云汐打断,“阙哥哥快喝,不然便白白浪费了。 “阙哥哥怎么样了?”喝过血后,白云汐替兰倾阙拭去嘴角的血迹。兰倾阙此时的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不在是病态的惨白。兰倾阙摇摇头,“好多了······汐儿?” “嗯?”白云汐抬头看着兰倾阙,紫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甚是无辜。兰倾阙叹了口气,“我这样的身体不值得你······” “我说值得便值得,阙哥哥不必多说。”白云汐伸手掩住兰倾阙的嘴,“阙哥哥你听着,从汐儿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便爱上你了······可是汐儿的心很大,里面住的不会只有阙哥哥一个男人,但汐儿可以答应你永远不会离你而去,阙哥哥可以许汐儿一生吗?” “······好······”兰倾阙思略了片刻,点了点头。他无法陪汐儿一生,汐儿多情而且心思敏感,三年前那场感情又把汐儿变得怀疑别人对自己的真心,多几个人疼她·宠她也没什么坏处。白云汐一见兰倾阙点头,随即兴奋的吻上了兰倾阙的唇,冰冷的触感让白云汐心动不已。白云汐把兰倾阙压在沙发上,贪婪的汲取着兰倾阙口中的甜蜜,唇舌交缠之间牵出粘亮的银线,白云汐看着兰倾阙双颊通红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真可爱呢······ 兰倾阙喘息着瞪着白云汐,她竟在这种时候挑起他的*,若不是体力不允许,他非好好教训这个鬼丫头不可,让她好好知道自己的厉害。白云汐本想就此放过体力跟不上的兰倾阙的,但刚抬起头便看见兰倾阙神儿早不知飞哪去了,所以······ “唔······”兰倾阙低吟出声,头微微后仰,喉结滚动,动情的看着在自己胸前忙活的人儿。白云汐一头银灰色长发披散在兰倾阙胸前,在兰倾阙结实的胸膛上肆意舔吻恶意挑逗,真没想到这具身体平常从外面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内在却这么有料,让她爱不释手。兰倾阙双手插入白云汐发间,他长怎么大连自渎都没有过,这般强烈的刺激······兰倾阙挺起身子,嗓音低沉而又暗哑,“汐儿,别闹······” “好啊,我不闹了。”白云汐听到兰倾阙非常爽快的放手,迅速闪出一米远,刚刚兰倾阙双腿间的那东西顶的她好不自在,火虽然是她挑起来的但她可没有负责灭火的打算。兰倾阙喘息了半晌才稍稍的平复了*后才恢复了些力气,重新坐到沙发上,眸间*未退,衣襟半敞,整个人透着一种禁欲的美感,让人有种上去狠狠蹂躏的*。白云汐光是看着便莫名的心动不已,白云汐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兰倾阙舔舔嘴唇,“丫头,有种你别跑,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我不跑岂不是任你欺负了?哼,你以为我傻啊······来啊,你先抓到我再说啊······”白云汐笑得格外灿烂的往楼上跑,她又不傻,刚惹毛了阙哥哥,被抓到岂不是惨了? 第八章 短暂的温馨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后,兰倾阙打了个招呼便上楼译稿去了,白云汐依旧无聊的转换着频道,右手在茶几上的果盘中选了一颗葡萄正准备吃,突然看见电视里放着的一则最新的国际新闻,手顿时停在了那儿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的盯着电视屏幕。上面说的是x国又被恐怖组织袭击,引发大规模的枪战,导致伤亡近百人。其中,大部分是无辜市民。电视里,镜头一闪而过,白云汐没有漏掉那张飞快转过头去的脸。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森寒。查理·卢西亚怎么会在那儿?而且他身边那个女人腰间的龙形银饰,她记得曾经在舅舅的“媳妇儿”手腕上看见过,她小时候问过舅舅,舅舅说过那是勋章。十五年前她的舅姥爷死的那晚,在道上与她白家齐名的冷家大公子冷晓东被龙组追杀,那晚月黑风高·雷电交加,龙组全员出动劫杀冷晓东,冷晓东最早身中七刀三枪,失血过多死在了密林中。龙组确认断气后,打下印记,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冷晓东便坐了起来,但灵魂却换成了她刚死去的舅老爷,不过这就便宜了她那个有恋舅情节的舅舅了。而且按照龙组规矩一个人绝对不杀第二次,舅姥爷白捡了一条命。这些舅舅从不瞒她,因为卡登家族每代继承人姐天生有催眠的能力,而且她从小便可以看见异世界的事,别人都不相信但舅舅的“媳妇儿”信,何况借尸还魂的事都发生在那人身上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呢? 突然,身边的手机响起,那是兰倾阙的手机,淡蓝色的外壳典雅而大气,想他的人。白云汐随手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是?”对面的女声传来,白云汐皱皱眉,“我是兰倾阙的女朋友。” “那请问兰倾阙在吗?” “你有什么是吗?” “抱歉这位小姐,军部保密条例规定军人的妻子可以代接电话,请很好,他还算听话,有按时吃药。这位小姐让兰倾阙接电话。” “你等一下。”白云汐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楼上,“阙哥哥,军部电话。” 紧接着,书房里传来低咆,仿佛不满到极点。不一会儿,兰倾阙一脸愤怒的趿着拖鞋,啪达啪达从书房里跑出来,一头紫色披肩长发,随着兰倾阙脚下步子的快速移动而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兰倾阙接过白云汐递过来的电话,顺便瞅了一眼桌上已经空掉的药盒。很好,汐儿还算听话,有按时吃药。看也不看的把手机放在耳边,因为军部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电话。 “楚冰,什么事?·······调令,把我调去哪,好我会去报到的······嗯。”兰倾阙挂断电话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合上双眼,右臂轻搭在额头上。琉璃岛的人到底是追来了,皇帝陛下一道调令把他调到烈焰,名为监军,实则是挂上个实职,让那些人不能轻易带走他。许久之后,兰倾阙睁开双眼,“汐儿,我······” “我不需要知道。”白云汐打断了兰倾阙的话,这种汇报性质的答案她白云汐不需要,也不屑去要。总有一天她会让兰倾阙心甘情愿的说出口。兰倾阙回握住白云汐的手,凝视着白云汐的双眼,“汐儿,我母亲的家族太过复杂,我不想回去,只能依附于皇帝陛下,入职军部,如今······他们找来,我不要实职也不行了······” “那你何时过去,我在这是不是有些碍事了······”白云汐刚说完,就被兰倾阙在额头上弹了一下子,“汐儿,想什么呢······等去报道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什么?”白云汐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从兰倾阙眼中她看到了诚恳。不会,以兰倾阙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违背军法的事,除非······“你要入职的事烈焰。” “聪明,不过不是入职,而时监军。不过你哥哥白渊此时正与飞豹进行联合军演,两个周后才能回来,你最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否则你就惨了。”兰倾阙点点白云汐的额头,白云汐吐吐舌头讨好的笑着,她那个哥哥虽然疼她·宠她,但发起火来她还是怕的,“知道了······唉,阙哥哥你陪我出去逛街好不好?” “怎么无聊了?”兰倾阙刮刮白云汐挺翘的鼻梁,白云汐摇摇头甩开兰倾阙的手,“阙哥哥再刮就塌了,我三年都没有好好玩过了,舅舅一直逼着我学这学那的,只可惜我还没有做**女王的觉悟,三年来把舅舅气得有些狠了。” “跟我在一起我们不谈公事,我们只谈私事。走,我去换件衣服,出去玩去。”兰倾阙说着上楼换零件米黄色的休闲装,本来他现在不过二十一岁,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才刚上大学。兰倾阙握着白云汐的手出门,“这里地处闹市区,我们不开车好不好?” “好,这几天都听阙哥哥的。”白云汐靠在兰倾阙身上,两人出了小区兰倾阙揽着白云汐上了公交直奔商场。星猫服装商厦前,两人刚想进去却被门童拦下了,门童斜睨着眼前两人的着装,“你们来这干什么?” “来这儿不买衣服还来赌博啊?”白云汐不屑的看着门童,手指轻佻的勾住对方的下巴,“本小姐赌技一流,而且更善于打架,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原来是来闹事的。”门童看着两人怪异的发色和样貌,刚想打电话叫保安,却被一只手按住了。门童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腿都颤了,因为这个人是个恶魔。冷晓言漫不经心的放开手,用手帕仔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好像唯恐手上沾上一点不洁的东西,“汐儿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刚刚看见你进去了,面也见了我先走了。”白云汐转身,与冷晓言擦肩而过之时,塞给他一张纸条。若不是舅舅要自己来找他,她才不来找这份气呢,不过自己带来的那批军火和毒品真要靠这冷家二少爷才能过得了海关。 兰倾阙对此没有多问,毕竟只有给相爱的两人留下一点空间,爱才会更完美。否则只会像手中的一捧沙,拳握得越紧,沙子剩的越少。当年的段皓轩便是把白云汐的手握得太紧才逼走了汐儿,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剩下的三天内兰倾阙陪着汐儿玩遍了雁京所有地方,白云汐从小没玩过的全都玩了个遍。最后一天,白云汐那里都没去,而是和兰倾阙窝在屋子里看电视,“阙哥哥,我怕你会宠坏我······” “宠坏了才好,让你离不开我。”兰倾阙宠溺的吻了吻白云汐的额头,“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你身后。” 第九章 谈心 “怎么下起雨来了?”白云汐无聊地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今天早上却下起了雷雨,真是六月的天娃娃脸--阴晴不定啊。白云汐暗叹一声,这该死的鬼天气,估计四月那家伙今天是不会来接自己了······那家伙,还记得自己五岁第一次去意大利,当时八岁的四月便看自己不爽,那时舅舅也无意让自己与杀手太过接触,于是便给自己和哥哥另辟地方,进行一些基础的训练。而且哥哥也让自己特意避开四月,久而久之自己和四月相看两厌。可没想到的是,三年前自己重回意大利,卡登家族内部出了内鬼,居然把四月由杀手转成了暗卫,想必四月一定是觉得折了他作为杀手的自尊了吧······毕竟杀手比至于暗卫,高出了可不止一个等级。作为暗卫,就像主人的影子一般,贴身跟随,寸步不离,失去自由永远置身于黑暗之中。他心底有怨气是应该的。 兰倾阙从身后抱住白云汐,“汐儿,我说你的人怎么还没来?” “人家看我不顺眼,而且下这么大的雨若是他能来,我宁愿相信河水倒流、太阳东落西升。”白云汐伸手把玩着兰倾阙垂落在自己肩头的发丝,阙哥哥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莲香,这种香气能让她原本躁动的心慢慢安静下来。兰倾阙听着白云汐不满的嘀咕轻笑出声,他现在即使看不到白云汐的表情,也能想象到白云汐翻白眼的样子,“既然不顺眼,你便把他除去算了。” “除去?可四月是卡登家族的杀手,是舅舅······”白云汐闻言一顿,虽说四月是卡登家族的杀手不假,但······白云汐闭了闭眼,毕竟四月陪了自己三年,她狠不下心······兰倾阙把头枕在白云汐肩上,“汐儿,你今后毕竟要继承卡登家族黑白俩道上的生意,手上不做要染上多少人的鲜血,你要学会心狠。” “我又没有要继承卡登家族的意思,阙哥哥不要乱说。”白云汐一把扯开兰倾阙,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逼她,“继承,继承,也不知舅舅怎么想的,反正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你除了白渊,还有······”兰倾阙心下一惊,关于白云汐的身世,他只是知道白云汐有一个身为特种兵少将的哥哥和一个身为中国**龙头的老爸白逸,至于白云汐的母亲······他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按照辈分来讲,白云汐的妈妈应该与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司徒皇的姐姐或妹妹才对。这么说来,他倒是想起来十四年前他还在怀特家族时,那个男人曾经首要带着他这个嫡子去参加了一场盛世婚礼,若不是要求只可带嫡子,恐怕去的还轮不到他呢······不过他记得,那好像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司徒皇流落民间二十六年的亲妹妹司徒梓童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三世的弟弟威廉·亚斯特亲王的婚礼。难道?! 白云汐没有注意到兰倾阙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一味的说着,“我妈妈十九岁奉子成婚,嫁给只有十四岁的爸爸,当年生下哥哥,三年后生下我便出国留学去了。五年后她带着三个月的肚子回来离婚,说是找到了她想要的爱情。第一胎是对异卵的双胞胎,其中的妹妹便是银灰色头发。而时隔五年后的第二胎是个银灰色头发的男孩,只不过发色有些不纯而已······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舅舅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是姐姐。”兰倾阙坐在沙发上,“而且英皇室的权力已经足够大了······” “阙哥哥的意思是?” “汐儿你要知道白渊的军旅生涯走到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而你将来势必要继承你父亲的事业。但云逸会远不如卡登家族在国际上涉及面广,若英国得到了卡登家族,第一个吞并的一定是云逸会,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因此不管是汐儿的舅舅还是父亲,更有甚者连白渊都不会把卡登家族让给英国。只是汐儿恐怕是被宠坏了,涉世不深,理解不到这一层。 “可是我没有这个觉悟······” “没关系,汐儿的舅舅还年轻,没准儿汐儿的孙子都有了,你舅舅还没下台呢。”兰倾阙拍拍汐儿的肩,“只不过汐儿记得那些对你、对家族不忠之人,越早除去越好。” “我知道了······咦,谁来了?”白云汐正想上楼,便听见门铃响了。兰倾阙起身去开门,“说不定是四月呢。” “一定不是,我敢打赌。” 第十章 此二月非彼二月 “请问你是······?”兰倾阙打开门,便看见楼道内一位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子,女子穿着白色背心,脖子上挂着黑白色的十字架,黑色的时尚外套黑色的长裤和很朋克的靴子,乌黑的发丝由于淋了雨软趴趴垂在肩上,那左耳的黑色罂粟耳钉常常散发出一缕寒光,让人打颤。不过让兰倾阙迷惑不解的是女子看样子明明不是信佛之人,为何左手手腕上黑曜石佛珠?而且粗略估计大约一百来颗,在女子手腕上绕了三圈。龙初晴顺着兰倾阙的目光,瞄到自己左手上的佛珠,并未加以遮掩,反而靠在墙上“怎么,不请我进去?” “抱歉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兰倾阙回过神,打量着女子,再三确认自己不认识她。 “我认识住在你家的那位就行了。”龙初晴看着兰倾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颇有一番韵味。兰倾阙愣神之际,龙初晴已经闪身进去了,她打量着白云汐。三年前,二月被派到中国,那时的她刚好从龙组逃跑成功,并在中国整整藏了两年。因为那天一时昏睡了十四年的二哥哥动了一下,她一时兴奋黑了意大利黑手党的计算机,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在二月刚下飞机时,自己下手杀了她,李代桃僵。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拆穿她的却是白云汐的哥哥白渊,白渊不仅没有告诉他人而且把二哥哥接到军区医院好生照顾,条件是她必须为白渊训练特种兵。真不知二哥哥要睡到何时······龙初晴目光游离的抚了抚左手腕上的佛珠,这是二哥哥留给她的唯一念想。白云汐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龙初晴,再三确认自己不认识对方,“请问你是······??” “白小姐,我是卡登家族暗堂的杀手二月。从今天开始便是白小姐的经纪人。”龙初晴回过神来,回答白云汐的问题,“还有请白小姐以后叫我龙初晴。” “龙初晴?”白云汐单手托着下巴,以前自己在意大利时,即使有人对她不满也不会反驳什么。但······现在看来还有个精明的,她刚才可没听错龙初晴自称‘我’而不是‘属下,对她是像打招呼一般称她为‘白小姐’而不是‘司徒大小姐’。不过暗堂的人居然有名字,真有意思······ “是。初晴是雪止天晴、黎明的最初一缕阳光的意思,意为光明。”龙初晴点点头,泠漠的回答。若不是白渊的请求,她才不会来这一趟。白云汐闻言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即是光明的意思,那你说说这雨何时会停?” “若是我说对了怎么办?”龙初晴和白云汐对视,白云汐只觉得龙初晴眼中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但随即转瞬即逝。白云汐摇摇头清醒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跟舅舅学了五年催眠术,居然被一个杀手扰乱了情绪,“你想要什么?” “若是我说对了,请白小姐在空闲之时,不要干涉我的私人时间。”龙初晴提出自己的要求。白渊十天后军演回来大概会招一批特种兵,到时一定会让她去当特助教官,所以······白云汐看着这个敢和她打赌的人,“那你若是输了怎么办?” “我不会输!”龙初晴打断白云汐的话,闭上眼,伸出右手掐指一算。白云汐看着龙初晴手上的动作即为好奇,而一旁的兰倾阙却是紧紧地握住双拳,龙初晴的动作汐儿见过,他可见过。这是精通数算之术的人才会做的动作,但一个杀手怎么会这些东西?不,一个杀手首先要学会忠心为主,龙初晴的言谈举止绝对不像个杀手,反而比汐儿这个准继承人更像个上位者! “只要白小姐现在下楼,到达楼底之前雨自然会停。”片刻后,龙初晴睁开眼睛。白云汐听后立刻走到兰倾阙身边,“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去吧······” “唉,你要带这个男人一起走啊?!”龙初晴忌惮的看着兰倾阙,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个阻碍,她刚才可没有错看兰倾阙审视她的眼神,那种眼神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这个身中剧毒的男人到底是谁?!白云汐看了龙初晴一眼,“是啊,反正阙哥哥十天后去哥哥的烈焰做监军,这里离烈焰总部太远,,往返也不方便。怎么有问题?” “那走吧······”龙初晴暗自叹口气率先走出去,真是冤家路宰。自己好死不死的也在烈焰,但愿到时千万别见面才好,否则大概会栽在他手里。她的预感一向很准,而且紫金异色双眸的传说她以前在龙组听说过。传说中拥有紫金异色双眸的人是琉璃岛的主人。而琉璃岛之人各个拥有异能,传说他们是神族的遗孤,琉璃岛是唯一能对付伦敦言家、联合国、意大利黑手党这三大恐怖组织的神兵利器,但那一族的人生性高傲,不理世俗纷争。一直在岛上避而不出,所以龙组才会如此猖狂····· “雨停了,初晴,初晴,你怎么了······初晴?”白云汐兴奋地拉着龙初晴,却发现对方的神儿早不知飞哪去了。龙初晴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楼下了,她抽出白云汐握住的手,“抱歉,我不习惯与他人接触。既然雨停了,还请白小姐兑现承诺,我们上车吧。” 龙初晴打开宾利欧陆gt的车门,欧陆gtc敞篷跑车采用全轮驱动技术,所有车轮上应用了空气悬架,全新的6升w12汽缸双涡轮增压发动机,百公里加速时间仅为4.8秒,最高时速可达318公里,是全球速度最快的双门四座轿跑车,是不折不扣的“速度之王”。而且经过改造,性能大大提高,全防弹设计。她喜欢。等那俩人上车后,龙初晴打开窗户,由于今天下雨她没有打开车的顶篷,车内的空气都有些不新鲜了。龙初晴发动车子,“白小姐要回家吗?” “嗯,还是不会了吧,那个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从小到大,那个家,她回去的次数少的可以,“去半山吧,我在那有座别墅,而且那里离军区也比较近。” “好。”龙初晴点点头。这正合她意,否则还要面对裴家两兄弟的审视,麻烦死了。 “对了,你以后叫我汐儿好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真麻烦。”龙初晴打开导航系统,加速行驶。 第十一章 真壮观啊 半山别墅是集中西风格于一体的别墅建筑,从镂空白色大铁门开车进来,入眼便是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10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龙初晴减下车速,“你喜欢竹子?” “不是,只是哥哥说竹林善于藏身,竹筒可以酿酒。不仅如此,我养了一只狼,哥哥在竹林中为它养了好多食物······反正是用处多多”白云汐抿抿嘴唇,这些事她还是尽早说了的好,免得龙初晴被狼误伤或者狼被龙初晴斩杀。 龙初晴对此只是点点头,车子继续行驶。大约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一套完全不对称设计别墅映入眼帘。五层楼的设计,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但问题是眼前这一片石子路和前面不远处直径约三米的喷泉。她到底要把车停哪?! 白云汐似乎看出了龙初晴的疑惑,温和的笑着说:“第一次来这的人都找不到停车场。初晴,你把车左转,那边有条路通往停车场。” 龙初晴听着白云汐的指示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车库。龙初晴停好车后,三人在白云汐的带领下从另一条泥路走回去。一路上,偶尔跑出几只小动物,而且在路过一个花圃的时候,竟看见了一架双人秋千。龙初晴有些好奇,“这里就你一人住?” “至少目前是。这里以前经常用来做为军事演习之用,哥哥也有这儿的钥匙,不过每次烈焰军团的演练,我倒霉催的不是人质就是负责出谋划策的军师。”白云汐说话之间从竹林右边走出来。龙初晴暗叹一声,“好精妙的设计······” “等一会儿,我把图纸给你们看看,不过最好是能记下来,因为哥哥就画了一张图纸。”,白云汐走到楼下,输入指纹,校对瞳孔。经过层层验证后们才打开,三人进门,米黄色格调的客厅,淡绿色的沙发,四十七寸的壁挂电视,回旋状的楼梯直通四楼······咦?兰倾阙疑惑的看着白云汐,不是一共五层吗?白云汐似乎看出兰倾阙心底的疑惑,“室内的楼梯只能到达四楼,四楼有一个独立的楼梯可以到五楼,不过五楼整个种的植物,楼顶用钢化玻璃密封,我十五岁那年搬了张床进去,晚上差点没憋死我,不过在那里看星星真个很美。对了,外面有直达五楼的梯子,你们最好从哪儿上去,因为······四楼整个是个监控室,我也很少进去······” 不仅如此,四楼还是整栋别墅的核心所在,哥哥在这座别墅上花了极大的心血,保卫系统几乎可以与烈焰的办公大楼媲美。别墅地下更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而且更变态的是地下埋了许多高能炸药,说是以备不时之需。白云汐记得她当时听完那个汗呐,哥哥是把她当成恐怖组织的头目还是什么了,有谁会把自己的家设计的那么恐怖。此时的白云汐没有想的,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因为别墅的特殊设计,捡了一条小命,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龙初晴作为一个比二月更有水准的杀手,来带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要首先尽快熟悉环境,不过她对这墙面倒是很感兴趣,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汐儿,这是应该是记忆金属吧?” “啊,确实是这样没错。因为烈焰经常在这儿演练嘛,虽说用的不是实弹,但也是会留下弹痕,哥哥嫌修复太麻烦,所以用了大量的记忆金属。”白云汐点点头,并没起什么怀疑。在白云汐心里作为卡登家族的一个杀手知道记忆金属也是必然,可看在兰倾阙眼里,却更加怀疑龙初晴的身份。按理说像意大利黑手党在世界上排名第三的恐怖组织一定管理极为严格,分工严密,环环相扣才对,一个杀手会知道这些? 白云汐走到楼梯下面的狭小空间内移开盆栽,打开地板上的暗格取出一卷图纸递给兰倾阙,“给这是地上部分的图纸,地下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在那儿。” “我的天,这也太复杂了吧······”龙初晴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蓝两色标识吞了口口水。我靠!这复杂都可以与军事地图媲美了吧······兰倾阙略微扫了一眼,抬头便看见白云汐靠在楼梯上打哈欠,“汐儿,你的伤还没好,先去休息吧。” “也好,那我先上去了。哦,对了,虽说哥哥每两个周都会让人过来打扫,不过厨房里大概没有食物,所以一会儿还要麻烦初请去买一些了。”白云汐说完便上了楼,走到二楼才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是没说,“还有······三楼整个是卧室,一共九间,一上三楼左手第一间是我的,右手第一间是哥哥的,在门厅的墙上挂着另外七间的钥匙。我已经把密码取消了,你们可以自由进出别墅。” “知道了,汐儿。一会儿我和初晴一起去。”兰倾阙点点头,看着白云汐上楼。一旁的龙初晴听到兰倾阙的话,顿时眼前一黑,双手撑着沙发才没有栽到地上。一起啊,她可不可以说不······ohmygod!谁来救救她啊,这个家伙要怎么摆平啊······龙初晴抬头望天(如果能看到的话),兰倾阙径直走向门口,许久没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龙初晴还站在原地,“走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第十二章 两个人的秘密 龙初晴再次透过后视镜偷偷的瞄了瞄后座上抱着一只纯种波斯猫的兰倾阙,这个男人长的让她这个女人都自惭形秽,但龙初晴看的却不是这个······唉,龙初晴第二十三次叹气,都怪这个男人长的这么的诱人,害她总是被兰倾阙所迷惑,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龙初晴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她和兰倾阙之间现在的状态就好比是一场爱情的追逐,先开口说爱的那个人就会注定了处于下风,注定要比被爱的卑微很多······龙初晴摇摇头,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再等等。兰倾阙抚着琥珀雪白的毛发,轻启唇角:“还有十五秒。” “嗯?”龙初晴回过神来,但脑子却慢了一步,没有想明白兰倾阙那漫不经心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兰倾阙抬起头看着前方的路,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在不向左转弯的话,十秒后,不,七秒后你会死。” “啊······兰倾阙你找死!”龙初晴听完兰倾阙慢吞吞的话,龙初晴花了半秒钟去思考,然后猛打方向盘,急踩煞车。车轮在地上划出了一个半圆的弧形才停下,一个完美的漂移。若是在平常龙初晴一定会为此靠在车上摆一个很酷的造型,拍下来发网上,但现在······龙初晴此时瘫软在驾驶座上,惊魂未定。若不是她这次突如其来的扣好了安全带,恐怕早飞出去了,怪不得,怪不得她出来前隐隐感到不安,这件事再次验证了她见鬼的第六感。真tmd准啊······龙初晴看着右侧车灯和墙面的距离,只有五厘米啊,如果再晚一点,那岂不是······她心爱的宾利欧陆gt啊,龙初晴克制住把兰倾阙掐死的冲动,“兰倾阙,你混蛋!难道不能早点说啊?!” “你不是躲开了。”兰倾阙低着头继续逗弄琥珀,淡淡的一句话气得龙初晴差点吐血。我说琉璃岛天?{一族的现任少主,咱别这么淡定好不好,她这个脆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个强悍的男人三番五次的惊吓,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比自己小了整整小了两岁,她敢肯定上辈子自己一定欠了他很多钱。兰倾阙再次淡定地扫了龙初晴一眼,“还有十步远。” “什么?”龙初晴再次被兰倾阙没头没尾的话弄蒙了,什么十步远? “由于你急停车,后面造成了堵塞,现在走还来得及。”兰倾阙勾了勾嘴角,透过反光镜他清楚的看到了后面的堵塞状况,他们二人说话之时已经有不少车主下了车往这儿走。龙初晴愤恨的瞪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随后急踩油门冲了出去,倘若眼睛能杀人的话,龙初晴此时早已把后座上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给千刀万剐了。兰倾阙腿上原本蜷成一团的琥珀,由于加速过快受了惊吓,‘喵’地一声,兰倾阙只觉得手背上一痛,三道血痕稳稳的落在他那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兰倾阙并没有太在意,而时安慰着腿上受了惊吓的小猫咪。对他来说,这种小伤以他的特殊血统,半个小时就会恢复如初,只是······“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三,怎么了?”龙初晴说话间已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专心的开车。 “我以为你才十五岁,都成年了还玩什么生死时速,后面有没有车追你。”兰倾阙随意扯了一句,龙初晴听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还比我小了两岁呢,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没什么······”该死的!龙初晴在心底暗骂一声,她怎么就忘了兰倾阙的神族血统了,那该死的血脉传承让兰倾阙拥有神力,而且比常人更为敏感!龙初晴放慢车速向后瞄了一眼,发现兰倾阙一门心思扑在那只猫身上,那只猫······龙初晴甚至不知道兰倾阙什么时候把那只猫从以前的住处‘偷渡’到车上的,“喂,那只猫对你很重要?”至于到那儿都抱着? “我不叫‘喂’。”兰倾阙斜睨了龙初晴,他也是有名字的好不好? “那叫你什么?大少爷,还是天?{少主?”龙初晴的嘴先大脑一步开口,随后又反应过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怎么就忘了,以前在恶魔森林时大姐曾说过兰倾阙是只喂不熟的狐狸,连养了他八年的怀特家族都被灭了族,更别说放逐了他母亲的天?{一族了······兰倾阙应该是恨上那一族了吧? “······叫我倾阙或者阙随便你,至于天?{一族······吃了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吐出来!”兰倾阙眼角的阴狠一闪即逝,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样子,但心早不知飞哪去。兰倾阙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四岁那年,天?{一族的一位长老秘密来到怀特家族,一向温柔的母亲为了不让自己被带回琉璃岛,居然动用了体内最后一点神力,这其实才是导致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他八岁弑父后,那位长老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手,说自己已通过考核,有了回琉璃岛的资格。去tmd资格,就算回去了母亲也不可能复活,他还记得母亲在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说了这样一段话,母亲说,‘阙儿,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将来注定要做翱翔九天的雄鹰,再学会飞翔之前一定要学会忍,但绝不能妥协。琉璃岛是个笼子,豪华而坚固,一旦回去终不得出······答应妈咪,千万不要报仇,不要回琉璃岛······答应我······’兰倾阙有些苍凉的抬起头,母亲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您当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恶疾缠身,被生生折断了翅膀,失去飞翔的能力了吧?兰倾阙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些东西如今一股脑的涌上来,让他只想逃避。兰倾阙戳着腿上的猫,“这是汐儿给我的。”他现在迫切的想找人说话,不论是谁都可以······ “你喜欢猫?”龙初晴有些好奇,兰倾阙即使别抓伤了,也不肯放开,想必是喜欢吧?兰倾阙自嘲的笑了笑,“喜欢么······应该算不上吧,如果你从八岁到十八岁都在贫民窟生活,与动物做朋友,想必你也会喜欢它们的。” 其实兰倾阙说的也没错,比起那些见财起意、人面兽心,说一套做一套的无耻小人,那些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依然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动物要好得多,至少不会抛弃自己······龙初晴身体一颤,八岁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因为从小能够看见鬼魂,长年被阴气入体,八岁那年自己还依偎在二哥哥怀里。二哥哥昏迷后,大姐因为二哥哥的关系,也极为照顾自己,这么说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兰倾阙抓着猫的两只爪子,把猫拉到胸前,“这只猫是三年前我和汐儿在集市上发现的,当时它把小贩抓伤了,我觉得琥珀很像汐儿,就算再怎么弱小,那也是有爪子的,于是汐儿去意大利之前把琥珀送给了我。” “她有爪子是不假,但却没什么威力。”龙初晴一语双关。 “还不到时候,汐儿的底线没被触碰到。”兰倾阙摇摇头,每次与汐儿直视,他总是觉得汐儿眼里藏了些东西。总觉得,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汐儿的父辈、母辈的人都是知名度极高的大人物,为何汐儿却是个异类?即使是基因突变也是不可能的。 “对了,你带隐形眼镜了吗?”兰倾阙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转眼间已经到了闹市区,他这双眼睛怎么出去啊?龙初晴拉开方向盘边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扔了过去,“有时有,不过你的头发······” “这倒没事,现在像我这个年纪的大学生也有不少染发的。”兰倾阙伸手接住,打开一看小盒子内四层的折叠设计,各种颜色的都有,“还挺齐全。” “那当然,要不然本小姐怎么在龙组······”糟了,说漏嘴了,龙初晴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下,却没有那个胆子下车。龙初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瞧她这张破嘴啊,今天干得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兰倾阙选了一对黑色的戴上,“人都有秘密,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杀过多少人,现在你只要记得你是汐儿的经纪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兰倾阙说完把琥珀放到一旁,率先下了车。现在时候未到,人家不愿说,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呢?该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龙初晴瞪大眼睛,看着兰倾阙若无其事的下了车,搞了半天是他白担心了。龙初晴赶紧下车追上兰倾阙的脚步,一同走进商业区。龙初晴东看看,西逛逛,一时倒像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兰倾阙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我说你长这么没来过这儿?” “没有,我的父亲是龙组上一任主人,我没出生他就死了,二哥哥说父亲是在研究axtp4841的解毒剂时被病毒害死的。我从小在恶魔森林长大,二哥哥每次出任务都会待会许多小玩意儿,我九岁的时候,二哥哥无故昏迷至今未醒。五年前我们离开龙组,一直到处躲藏。不过,三年前,我和白渊交换了条件,他找人照顾二哥哥,我给他练兵。如此下来,我出来的机会少得可怜。”龙初晴微微抬头看着兰倾阙,这个男人明明比自己小了两岁,但却有种让人莫名安心的感觉,就像她的二哥哥一样,不过比起二哥哥好像少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行了,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兰倾阙拉着龙初晴的手走进一家商场,龙初晴手一顿并没有抽回。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和二哥哥有什么不同了,这个男人虽然温柔到了极致,但却和二哥哥一样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只对自己关心的人敞开心扉。只可惜这个男人已经有主儿了,当真羡煞旁人啊······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算了,这干她什么事?龙初晴回神之时,兰倾阙已拉着她走进二楼试衣区,“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买衣服,不然还能干什么?”兰倾阙走进女装区,服务员走过。“先生,需要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知道女朋友的尺寸。”兰倾阙摆摆手示意不需要。龙初晴跟在兰倾阙身后,顿时听到一种服务员窃窃私语的,龙初晴摇摇头,这些八卦的女人。兰倾阙挑选了几套女装,“你不是几套吗?” “不用了,我的衣服足够多了。”龙初晴摇摇头,和兰倾阙去了地下负一层买了些新鲜的蔬菜便出去了。龙初晴发动车子,回去的路上因为把问题说开了,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便回到了别墅。龙初晴停好车和兰倾阙一起走回去,“对了,那件事不要告诉汐儿······” “哪件事?你说过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最好。”龙初晴点点头,打开别墅的门走进去,哪知龙初晴一进客厅,便被地上那一团白绒绒,闪着绿油油的眼睛的家伙惊呆了,“好可爱······” 第十三章 狼也会兴奋 兰倾阙听到龙初晴的话瞬间汗颜······哪有这样的女人啊,那么个庞然大物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她居然称之为‘可爱’?如果不是知道了龙初晴的真正身份,他真想放下琥珀,一掌拍死她。龙初晴放轻脚步慢慢往前走,女孩子的天性使然么,都喜欢一些毛茸茸的东西。龙初晴想起了她以前养过的一只叫科迪的猴子,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是她的二哥哥出任务时带回来的,当时八六的她从二哥哥手中接过那软软的一团,小家伙通体金黄色毛发,没有一丝杂色。她和二哥哥一起训练它,科迪即为好学,到恶魔森林的第二年便学会了穿衣服等一些人类的技能······只可惜,他十二岁那年比她大五岁的龙九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把科迪捉走,竟然和当时在恶魔森林做特训的查理·卢西亚烤着吃了······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龙九喜欢二哥哥,想要而又得不到,而所以报复到了她的身上罢了,她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本想报复的可人家两年后随着查理去了美国,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见不到也好,一个善妒的女人最是难缠! 龙初晴走到那只狼身边,刚伸出手去,那只狼便抬起头来躲开了,龙初晴跺跺脚再次伸出手去,哪知它居然站起来慢悠悠的在龙初晴眼皮底下转了一圈,然后冲着兰倾阙的方向去了,龙初晴看着狼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气愤的大吼:“让我摸一下能少你一块皮吗?” 兰倾阙警惕的看着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他走来的狼,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双绿油油的眼角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等,兴奋?!它到底看见什么了?兰倾阙顺着狼的目光向怀里看去,只见琥珀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兰倾阙正想伸手安抚,哪知琥珀竟然从自己怀里跳下去,一猫一狼在客厅里追逐起来。龙初晴觉得新奇,便目不转盯的看起来,“这可是动物版生死时速啊······” “好了,一会儿在看,先把食材放到厨房里。”兰倾阙摇摇头,提着一个塑料袋进了厨房,龙初晴跟着兰倾阙进去放好东西后,出来便看见那只狼嘴里叼着琥珀,把它放在地毯上来回用爪子顶着玩,龙初晴靠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那扇白色镂空隔断上回头,“唉,你不救救你家那只猫?” “琥珀没有你想的那么笨,跟着我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必须要有随时赴死的准备,琥珀若是被玩死了,只能说他技不如人。”兰倾阙打开冰箱把食材放进去。 “你还真狠心······” “我的身份决定了我的处世原则和身边之人的危险指数,我不求她能保护我,但求她能保护好自己,不要成为我的负担。”兰倾阙极为清楚自己的危险指数,他的身价比对国际上第一恐怖组织联合国的通缉令上的悬赏还要高出数倍,不过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没有人敢把对他的通缉令光明正大的贴出来,而且据他所知,对他的通缉归根结底是因为天?{一族时代守护的东西需要他的血才能启动。传说中天?{一族在很久以前为了守护那东西才降临人间,世代与人类通婚,至于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隐约知道那东西一旦启动,天地间将面临一场无法预计的浩劫。 “也是,一个月前你的身价又长了一位数。对了,汐儿知道吗?”龙初晴看着正在洗菜的男人。兰倾阙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告诉汐儿,但以她的身份应当知道。” 前几天,白云汐还嬉笑着说如果将来她被舅舅冻结了账户,便把他卖了赚钱花。 “我倒想知道你和汐儿是怎么相爱的?”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我一开始也不信,只是的那桃林一次回眸,我便莫名的爱上了她的笑脸,跟她一起来到了这个国家,和她在一起,我会忘记一切烦恼,很奇妙的我爱上了她。”兰倾阙自言自语,也许自己不该贪恋汐儿身上的温暖,但他并不后悔。他所求得不多,只是希望用自己剩下的时日好好陪在汐儿身边,他的爱太卑微了······“我这样的身体能活久一点也是一种奢求。” “那你若是有一天······她怎么办?”龙初晴看着男人隐约透着病态般苍白的脸,她的医术在龙组无人能及,所以单看面相她便知道兰倾阙的死,不过这三四年的事,除非······除非出现奇迹,但那会有那么多的奇迹出现,虽说她不信命。 “汐儿身边远远不会缺的就是男人,她天生就有一种气质,吸引难惹目光的气质。” “她要是能把这种气质发挥到工作上,想必会更加迷人。只可惜——不务正业!”龙初晴无奈的叹口气,抬眼看着正在切菜的兰倾阙,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远庖厨,但在她看来会做饭的男人格外有魅力,也格外的······嗯,诱人。她记得以前二哥哥也为她做过菜,二哥哥说他只为心爱的人做饭,他会等她长大。 “喵!”伴随着狼的一声低吼,琥珀发出一声示威的叫声。龙初晴转头一看顿时笑喷了,只见那只狼的鼻子上被琥珀用爪子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格外显眼,而琥珀正卧在楼梯的栏杆上舔着抓住,这场面格外搞笑。若是以前别人跟她说狼打不过猫,龙初晴是绝技不信的,但现在······人家都说弱肉强食,怎么在这儿倒过来了? “琥珀,你又欺负空幻!”白云汐抱着电脑下楼便看见这一幕,她用脚想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空幻是一只极地雪狼,是她十四岁时从意大利回来时带回来的,哥哥利用关系给空幻上了个军犬的户口,一直当大型犬养着。由于空幻从小便是有人养大的,极通人性,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它一定服从。自己为了不让空幻失手毁坏楼上的东西,不让它上楼,但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白云汐单手打了个手势,空幻原本埋怨的小眼神儿立马收了起来,几步冲上去把琥珀抓了下来,白云汐走到沙发旁把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和电视连起来,“空幻,别把玩具玩死了,否则你以后就没得玩了。” “唔——” “真听话。”龙初晴看着空幻屁颠屁颠的跑到白云汐身边,然后伏在地上轻轻地咬着白云汐的裤脚,尾巴一摇一摇的十分可爱。白云汐坐在沙发上,对空幻抬抬手,空幻坐起身子把头放在白云汐,白云汐温柔的把空幻抱在怀里,轻拍着它的脊背,“乖,自己上楼去玩好不好······去吧。” 空幻走后,白云汐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股市,卡登家族的股市最近不知为何一直在以小幅度下跌,虽然幅度极小但这么跌下去也不是办法。龙初晴看着大盘走势,倒是看出了些猫腻,“咦,怎么查理哥哥和言家的股市怎么有些像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 龙初晴说完后意思到说漏了嘴,警惕看了看白云汐,发现白云汐并没有在意,这才松了口气。白云汐托着下巴,“舅舅说言家这次的家主才二十二岁,人长的极为漂亮,但心却极狠,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关键是野心极大,美国黑手党对上伦敦言家想要赢,难?取ぁぁぁぁぁぁ?p>  白云汐叹了口气,一码归一码,她虽然和段皓轩有些个人恩怨,但若是他倒了下一个就是意大利了吧······白云汐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帮兰倾阙一起做菜,龙初晴看着有些羡慕。突然,白云汐的手机响了,白云汐听见后冲外面喊了一声,“初晴,帮我接一下——” “你还是自己接吧,是裴优的······”龙初晴看了看名字,把白云汐叫了出来,他们家的是自己还是不要掺合的好。白云汐接过电话,“优叔叔······回去啊?我······好吧,拜拜。” “怎么了,汐儿?”兰倾阙端着菜出来,白云汐抿抿嘴,“我家暴龙请我回家。” “暴龙?” “我父亲,活脱脱一只恐龙,还是只霸王龙。”白云汐随意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四菜一汤,看起来极为诱人,“他事业型太重,从前对我和哥哥无视的厉害,以至于造成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 “明天我陪你回去。” “好,对了,初晴你去吗?” “不去了,我明天要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剧本。”龙初晴耸了耸双肩,让她过去还不如杀了她。兰倾阙点点头,“也好,汐儿三年前便夺下了影后的桂冠,想必接戏也比别人要容易一些。” “才没有呢,娱乐圈表面看起来风光,但里面的浑水比道上要深得多,道上的人讲义气,娱乐圈讲的是潜规则,就是那次他们拉我去喝酒,结果把我送错了房间,本来隔壁有个喜欢玩弄未成年的老头······”白云汐撇撇嘴,她查清这件事后,抓了参与此事的人练习了一下跟裴叔叔学的剥皮技巧,她虽无意继承舅舅的事业,但也不是谁都能肖想的。兰倾阙手执竹筷为白云汐夹了一片春笋放到白云汐唇边,白云汐张口含住,兰倾阙的眼神明显一暗,“明知前路凶险,汐儿为何还要介入其中?” “我想永远活在戏中啊,至少我知道全部的剧本。在演戏的时候,全心全意投入到戏中,可以得到戏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我不会像三年前一样把他和现实混为一谈的,有艺人这个身份掩护我也好办事一点。”道上的事毕竟上不了台面,更不用说卡登家族这样在国际上排得上前三的恐怖组织,几乎人人都等着抓错处,一切小心为上。她既然接手了道上的事就会负起责任。龙初晴猛扒拉几口饭站起来,“我有些事,大概今晚不会回来了。”说完,龙初晴几乎夺门而逃,太像了,兰倾阙和他太像了······ 饭后,白云汐便在客厅里投入工作,反正现在有没有外人。兰倾阙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坐在一边陪着白云汐。 “唔,好难哦,我又不是金融系毕业的,舅舅真会折磨人。”白云汐伸了个懒腰,斜靠在沙发上。舅舅非让她做什么企划书啊?兰倾阙轻柔的吻了吻白云汐的脸颊,“不会可以学,我的汐儿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只要你肯,只要你愿······” “那你的人呢?”白云汐轻挑的勾住兰倾阙的下巴,兰倾阙啊,兰倾阙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呢?兰倾阙敛下眼眸,他总不能说,自己只要与人发生关系便会使人怀孕吧,而且现在的他若是失去神力便逃不过一死。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兰倾阙忙慌张逃去开门,可以不去看白云汐失落的眼神。 “优叔叔,你怎么过来了?”白云汐看见来人,立刻迎了上去。要说这个裴优,可是从她三岁便因为其父亲豪赌欠下巨资把他卖进白家还债,比起她那个生下自己便跑到英国留学的母亲不知好了多少倍,关键是后来舅舅为了裴瑞解了原本下在裴优身上的暗示,裴优依然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小瑞又和逸闹起来了,我出来躲躲。”裴优叹了口气,他那个弟弟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白云汐拉着裴优坐下,“优叔叔不必忧心,瑞叔叔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那你呢?你又想引起谁的注意?”明明回国了,却不想回家,这个贼孩子,心越来越野了。 “优叔叔,我······”白云汐欲言又止,她的一举一动在裴优面前简直无所遁形。裴优直视着白云汐暗紫色的眸子,不容白云汐躲闪。“汐儿,该说的想必你听的都不想听了,但你的身份容不得你任性,即使你和逸的关系再不好,在外人面前也要装出一副和睦的样子,不要让人看笑话。” “可,可是我也不想啊······这样的家庭,我宁愿降生在一个贫苦家庭,虽然生活艰难,但至少其乐融融······”白云汐紧紧地抱着裴优,把脸埋在裴优胸前,一时泣不成声,裴优轻轻拍着白云汐的背,在他的印象中汐儿从四岁后便没有这么哭过,“汐儿,你忘了我的父亲因为穷把我卖了?” “那不过是舅舅下的暗示而已,你明明是法国皇室的皇长孙·······” “不过是那个男人和旁系表姐*的产物而已,若不是这样,何必用换血的方式救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又怎么能说穷人家一定幸福,你说是不是,汐儿?”裴优替白云汐檫干眼泪,“汐儿,你父亲十四岁便生下白渊,十八岁有了你,但他那时只不过是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又怎么会照顾你们?逸已经三十八了,他的人生已经走了差不多二分之一,有空多回去看看好不好?” 白云汐点点头,“对了,这次是······” “是我叫你回来的,韵儿和涵儿已经三岁了,他们需要父母,一直留在烈焰总不是个事儿,你别忘了我四岁时便带着小瑞从法国偷渡到意大利了。三岁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记忆了,你的命运是改不了了,但你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啊······”裴优拍拍白云汐的肩,他去看过那对孩子,夜萧然对他们也极为用心,但怎么说还要有个母亲啊······ 白云汐点点头,“我这个学过心里学的人竟不如优叔叔这个被舅舅判了死刑的杀手。”因为近亲结婚的关系,裴优从小有极严重的低血糖,八岁时他自愿退出特训,把机会让给裴瑞,所有才会被舅舅下了暗示。 “你还说呢,这我都快忘了。”裴优笑笑,转头时看见电脑里的策划书,看着看着,顿时黑下了脸。白云汐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天生就不是做这块的料了,优叔叔你跟舅舅关系好,你让他饶了我吧。” “我看是你没用心学吧,这种东西我八岁便能做的很好了。”裴优没好气地说,“现在你可以学,那以后呢?皇不能一辈子给你遮风挡雨,人总要长大的。” “好了,我知道了”白云汐娇嗔的笑道。裴优无奈的扶扶额,看汐儿的样子便知道他的话,有当耳旁风了。皇的退位之路还很遥远呐······ 第十四章 回家=上刑场? “哟,这么早就起来了?”第二天早晨五点半裴优带着空幻晨跑回来看见兰倾阙已经在客厅里看书。裴优每天早上都有晨跑一公里的习惯,多年坚持下来早已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倒是由于白渊从小立志从军,白逸考虑到汐儿的身份、地位,于是让汐儿跟着白渊一同进行精英教育。结果倒好汐儿平常起床后只是在床上做几套瑜伽来恢复体能,连早锻炼都省了。兰倾阙放下书,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逆光下,裴优清楚地看到兰倾阙的手指纤长而有力,两手食指和虎口都长有厚厚的茧,像他这样被心术不正之人追捕的人不会拿枪才叫奇怪呢?关键是······兰倾阙甲床为菱形,呈花瓣形散开,这种人通常是不长命的,可惜了······ “咳咳······”兰倾阙轻咳几声,现在虽是夏天,但对于他这般的身体还是有些冷。兰倾阙转过头,便看见裴优在看着他的手,于是向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了阳光的直射,不知为何他居然觉得今天的阳光竟是如此刺眼。裴优拿起随手拾起兰倾阙放在茶几上的书,翻了几页才知道是本手抄版的《往生咒》,现在在这个快节奏的现代化社会上还能有人静下心来读读佛经,还是个年轻人,着实难得,“你信佛?” “不,只是找个寄托。”兰倾阙摇摇头,接过佛经收了起来。《往生咒》是他用来作为精神寄托的,谁让他杀人无数,罪孽深重呢?他虽不信佛,但却很喜欢佛家的典故,特别是观音拜观音的那个,求人不如求自己正是如此。兰倾阙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汐儿应该起来了吧,他该做饭了。 “真难得,有生之年能吃到你这位大牌少主做的饭。”裴优抱胸站在门边,看着兰倾阙的动作。 “那你别吃。” “算我多话。”裴优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若是这种程度就能让他生气的话,那他在白渊身边的十七年算是白混了,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对了,听说你要和汐儿一起回家。”裴优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有问题?”兰倾阙直切重点,和一个杀手级别的人说废话那才是真正的白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汐儿的家庭一无所知!他从不调查汐儿,但从她家人的嘴里知道总可以吧?裴优摇摇头又摇摇头,这个他也说不清楚,白逸不是个在乎门第的人,而且两个孙子辈的孩子又摆在那里,白逸并不担心无后。不过问题是当白逸知道兰倾阙的身份之时,双眉紧皱,眼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实在是让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裴优把当时白逸的表情跟兰倾阙一说,兰倾阙笑了,“我虽不知道汐儿为什么讨厌她的父亲,但每个做父母的想必都会让他们的孩子嫁个好人家,一生平安。”兰倾阙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白逸为女儿找了个好男人而笑,但却为女儿后半生的安全而忧。但他的父亲却是个例外。 裴优一听到兰倾阙的话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们都当局者迷了,白先生无非是担心我的身份会给汐儿带来伤害,但却忘了汐儿今后要走的路并不比现在我对她的威胁小,她将来要走的可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有朝一日,必将与联合国、伦敦言家三足鼎立。古代帝王君临天下也不过如此······”兰倾阙摇摇头,白逸偏居一隅,自是无法了解国际上的形势。可是他却一清二楚,如今言家势头正盛,正有赶超联合国之意,但由于力量有些不足,首先要回头吞噬排名第四的美国黑手党与排名第三的意大利黑手党。只是司徒皇也是老江湖了,据说司徒皇的母亲是前无古人的,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授衔时不过二十岁,因为不满被父亲主导婚姻,便随母姓慕,继承朱雀王之位,接着远赴意大利给当时的黑手党教父砸了十几个场子,并且当场吻了人家。······二人大婚只是,皇帝亲自主婚,轰动一时,慕雪心被尊为**第一夫人!只是可惜了,三年后慕雪心被父逼得投海,司徒皇之父私妻成疾,六年后便去了,司徒皇六岁掌权,由慕雪心的一母同胞兄长楚绎凡一手带大。整整做了三十八年教父的老狐狸是肯定不会在此外忧内乱之时传位的,因为汐儿还没有觉悟! “或许是吧······”裴优皱着眉头,“不过你如果真的要去的话,不管汐儿和白逸之间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多话。” “哦?”兰倾阙一听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但由于你逆光裴优并没有看见。 “我十九岁那年被父亲卖给了白逸,当天晚上只有六岁白渊便被道上的人绑架,两天后白逸才把他救出来,但却患上了幽闭症,在疗养院整整呆了半年。而那时的白逸跟本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子,因为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处在叛逆期的孩子······而汐儿与白逸的感情也在那段时间第一次破裂,其实以前一直是白渊在照顾自己的妹妹,白渊出事后汐儿主动贴近白逸,但白逸那是忙于应酬,回家后身上经常带着女人的香水味,汐儿生性敏感多疑,慢慢地疏远了和他的关系·····白渊病情稳定后,拜了国安部的凌部长为义父,凌部长的本意是特招白渊进国安部,但白渊却想要进军部,于是凌部长征得白渊同意,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训练,美其名曰让白渊的军旅生涯走得更远一点。至于汐儿和白逸的感情完全破裂在两年后汐儿五岁之时······” “那年夏天梓童回国要求离婚,白逸那时正在漂白道上的事业,于是以离婚为要求提出要求梓童为他工作,梓童和未婚夫闹别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汐儿知道后便越发冷漠了,而且白渊的态度误导了汐儿,让她误以为梓童不要她了······后来小瑞为寻梓童而来,却意外的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白逸为了不让我被带走,给我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因为我在汐儿心中比白逸这个父亲还重要许多,所以从此汐儿学会了恨。”裴优摇摇头,他只是挑着些重要的事告诉兰倾阙。汐儿的性子和白逸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是亲手毁掉也不会便宜别人,只是汐儿本人也没有察觉到。而且汐儿她根本是小孩心性,该放下的放不下,将来卡登家族的地位堪忧啊······兰倾阙若有所思,“你放心,在家庭关系上我也许帮不上什么,但至少在我死前,我一定会让汐儿自动要求继承那个位子。”只要汐儿有夺位的念头,其他的都好办。裴优点点头,兰倾阙儿时的经历比汐儿还要参上几分,要帮忙他还不敢用呢,不过兰倾阙的头脑倒可以借来一用······“那就麻烦你了······” “优叔叔,你和阙哥哥在说什么呢?”白云汐从楼上下来,便看到裴优在和兰倾阙聊天,至于聊的是什么她便不知道了。裴优抬起头,“没什么,我们正讨论汐儿的婚后生活呢······” “婚后生活······优叔叔你耍我!”白云汐嗔怒的跺跺脚,裴优摸摸白云汐银白色,“好了,不闹了,吃完早饭我们回家,有惊喜。” “什么惊喜?” “说了就不叫惊喜了,先吃饭。” 一个小时后车上, “汐儿,一个月后在月光城堡有场道上的宴会,到时你找个男伴一起去。”裴优刚刚接到司徒皇的电话,三年一次的**聚会这次在中国举行,做为卡登家族顺位继承人的汐儿此次代表司徒皇去,看了皇是想告诉其他人汐儿的地位不容侵犯。 “那好办,我和哥哥一起去。”白云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裴优叹了口气,汐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明明军火生意做的那么精明,“汐儿,这是道上的聚会,你带着白渊去干什么,你别忘了当年为了白渊的前途白逸可是除了军火生意其他的全漂白了。” “那怎么办,阙哥哥可是道上抓捕的对象,哥哥有不能去,那我找谁啊?”白云汐这下急了,从小到大她一直以哥哥为主心骨,哥哥不能去,这可······兰倾阙拍拍汐儿的肩,“汐儿不是要重回娱乐圈么,在娱乐圈内找一个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白云汐点点头,娱乐圈中倒是有不少人和道上都有关系,不过以女人居多,要找个男人······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了白家所在的别墅区域,裴优还是不太放心,再次嘱咐道:“汐儿,一会儿见到逸,不要垂头丧气的,跟上了断头台似得。” “这哪是上断头台啊,这分明是凌迟,想早点摆脱痛苦还非要跟他耗费时间。”白云汐双手插入发间,如果可能她永远不要回来。裴优皱着眉,“汐儿你就当逢场作戏,给个笑脸好不好?” “看在优叔叔的面子上,我就给他一个。”白云汐拍了拍脸颊,再次抬起头,瞬间笑容满面,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第十五章 危机到来 裴优站在别墅面前瞅了瞅白云汐,“汐儿你去敲门。”裴优向后退了一步,对着白云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去叫门。虽然这个动作在外人做起来显得有些轻佻,但放在裴优身上却透着几分高贵,而且从兰倾阙这个角度看上去,裴优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画中走出的王子一般,隐隐透着几分尊贵,兰倾阙不得不承认血缘关系的奇妙性,虽然他不歧视平民,但······就像沙砾永远不能遮住钻石的光芒一样,皇室的血脉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只是·····兰倾阙瞄了瞄身边的白云汐,这个怎么就成为例外了呢? 白云汐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裴优,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指着自己,“我?!”我说优叔叔,你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竟然让她去开门?!这个家她一年回不了三次,让她去开门她还不如掉头回去呢······ 裴优肯定的点点头,“是,惊喜就在里面,你不看可要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了。”裴优拽住转过身愈走的汐儿,想想那位可是扔下工作偷跑回来的呢,岂能让汐儿就怎么走了? “到底是什么?”白云汐有些不耐烦,优叔叔你不要骗我,否则汐儿永远永远都不会在相信你了······裴优似是可能出汐儿心中所想,佯怒地拍了汐儿的额头一下子,“胡思乱想什么,我昨天便说过了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快去敲门。” “好吧好吧,我敲门便是了。”白云汐最终妥协,真是的,明明优叔叔有钥匙的,为什么要敲门啊······白云汐走到门口伸出右手握拳在门上敲了三下,五秒后没人回应,白云汐又伸出手去,门却开了,白云汐怔怔地看着开门的人,俊美的面孔,灰蓝色的瞳孔,棕黑色的短发,这·······白云汐张了张嘴,却叫不出那两个字。白渊抬手拭去汐儿脸颊上的泪水,温柔的勾起唇角,“怎么哭了,嗯?” “才没哭呢,哥哥。”白云汐伸手擦了擦眼泪,任由白渊把自己抱在怀里。哥哥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就像小时候那样······白渊放任白云汐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小时候在汐儿最无助的时候,她都会在自己怀里寻求温暖。白渊肆意的揉乱了汐儿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用近乎商量的语气道:“汐儿,先进去好不好?” “好。”白云汐从白渊怀里抬起头任由白渊拥着进了门,她有好多话想和哥哥说。兰倾阙看着裴优,裴优耸耸肩,这感觉怎么想小三见原配呢?他怎么有点冷······ 白渊拉着白云汐坐到沙发上,女佣奉上点心,白渊点了点头伸手接住,举止优雅而又带着些许魅惑,年轻的小女佣瞬间脸红了,“大少爷······” “辛苦了,小菲,下去休息吧。” “是。” “呵呵,若不是知道哥哥的性向,我还以为哥哥喜欢上人家了呢。”白云汐笑看着女佣落荒而逃的身影,这也没办法,谁让哥哥从小便上流社会的宠儿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白云汐不知道的是,在外人面前,她的哥哥有着残忍的另一面。 “喜欢男人是白家的通性,我有什么办法,不过幸好你有孩子了,所以我就不必碰女人了。”白渊耸耸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讨厌雌性动物的碰触,讨厌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反而觉得那些有着强壮体魄的男人更吸引他的注意,更能激起他的···嗯,征服欲。 “对了哥哥,我的孩子呢?你没带回来吗?”白云汐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孩子的踪迹。一个月前,她在荷兰最后一次与那两个孩子进行视频会话,那两个孩子有很大的天赋,特别是对数字和音律非常敏感。白渊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轻轻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他却无心去品,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这三个月的军事演习他都溜到意大利去给她善后了吧?裴优看出白渊的为难,刚想开口,却接到白渊眼角余光的暗示,乖乖的闭了嘴。算了,谁让他已经把意大利黑手党“underboss”的职位让给白渊了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白渊整理好思绪,“汐儿,此次军演还没有结束,我是提前溜回来的,韵儿他们在萧然身边,你要见他们的话恐怕要等到四天以后了。” “是吗,好遗憾······”白云汐听到白渊的回答,没有任何质疑。一旁的裴优松了口气,幸亏白渊没说实话,否则他就惨了。 “那哥哥这次会住下吗?”哥哥应该很忙吧··· “不住了,下午我就走。”他三个月没回去了,还真是有些担心。不过烈焰经过这三年的发展,早已不是不堪一击的孩子了,而且有那个男人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对了,汐儿想不想要个‘嫂子’?” “哥哥有了?!”白云汐惊讶的叫出声来,白渊一巴掌拍在白云汐脑袋上,“滚你的,什么叫‘我有了’?” “口误嘛,哥哥,那个···‘嫂子’长什么样子啊?”白云汐有些好奇,能让这么优秀的哥哥承认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人呢?白渊握住白云汐的双手,“他叫凤轩琪,今年二十五岁,比萧然小了一届,现在烈焰供职,军衔少校,他的父母在他毕业之前双双因公殉职,减少了我的许多麻烦。” “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吧,哥哥。” “虽然是这样,但最吸引我的是他的桀骜不驯和那股好像永远用不完的活力,这是我所没有的。”白渊眼中闪过一丝沧桑,“不过,今后哥哥可能就会把对你的爱分给他咯。” “没关系,我会找‘嫂子’补齐的,哥哥。”白云汐稍微有些在意,但她不能一辈子让哥哥陪在身边。 “汐儿来了···”裴瑞从楼上下来,走到三人身旁,白云汐点点头,“瑞叔叔。” “走,陪我去练两下子。”裴瑞接到白渊的示意,打算把汐儿带出去,有些事还是不要让这个任性小姐知道的好。白云汐无辜单纯的看着裴瑞,为什么啊,她三年才见到哥哥这一面,而且裴瑞还曾是国际上公认的第一杀手,她哪能打得过?饶了她吧····裴瑞把汐儿拉起来,一个任性的**大小姐和一个十岁便成为意大利黑手党“underboss”的白渊,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我马上要回意大利了,若是殿下问起······” “好了,我陪你去便是了。”白云汐郁闷了,若是裴瑞回去对舅舅说她坏话的话,舅舅一定会千里追杀他的。 “怎么了,白渊?”确认白云汐走后,裴优低声询问,不过兰倾阙应该不算外人吧?兰倾阙见到白云汐被拉走,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要说,于是很识时务的问了句:“我不用回避吗?” “没必要,让汐儿离开是因为她极为抵触国际上的事,有她在恐怕会坏事。”白渊摇摇头。裴优把胳膊搭在白渊肩上,“你可别小看我们这位少爷,人家可是十岁就被皇授予了“underboss”的职位,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处决不听话的下属,如果不是小家伙去意已决,皇甚至愿意改了卡登家族的规矩,扶他上位呢。”裴优并没有说大话,做为前任“underboss”的他,知道一些卡登家族内被封锁住的秘密,这是皇对他的信任!“对了,你一走就是三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 “环游世界去了。”白渊叹了口气,要说他这三个月去的地方还真不少,甚至差点儿死在太平洋上,他做“underboss”难道就是为了给汐儿擦屁胡的?裴优看着白渊一副沉思的样子,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说吧,汐儿又搞砸了什么事?” “她做的很好,只是···被伦敦言家盯上了······” “这样还好······什么?你说她被言家盯上了?!”过了好一会儿,裴优完全消化了这句话,差点惊得跳起来。被伦敦言家盯上除了死便是降,汐儿她可是下一任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啊,这···白渊挥了挥手,示意裴优安心,“汐儿不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咱们有批军火被查理家族截了···我去美国要的时候,查理·卢西亚很爽快的给我了,并和我成为了朋友。” “查理·卢西亚···难道是那个让汐儿怀孕又让她打掉的渣渣?!” “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他三年前大病一场,醒来后忘记了一些事,而当时他的身边只有龙九···我试探过,龙九知道那件事。”何止是知道,当年汐儿别人下药送入房中,他的人本来要出手相救,却被人拦下。而那个人——正是龙九! 第十六章 兄妹争执 裴优皱皱眉,龙九这号人物他也知道一点儿,龙九出自龙组,二十八岁,但不是说龙组从不参与各组织之间的争斗吗···裴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查理失去记忆到底是催眠还是别的什么我还不清楚,所以不敢下手,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龙九的身份和在龙组的地位···我需要回去问一问二月。”白渊刚说完,裴优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你说二月?!” “怎么了···难道裴瑞没告诉你二月三年前就被调包了?”白渊抽出纸巾替裴优擦拭,他那个问题看裴优的样子就知道问了也白问,裴优还被蒙在鼓里,“也是,你那几年回了法国挑选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不知道二月的某些特征。”白渊说的那些年指的是他从八岁到十岁在意大利特训的时候。三年前,白渊之所以认出来的原因有三,第一、年龄不对,二月十三年前就已经十六岁了,虽说年龄上的差距可以用易容弥补,但有些地方却不可以;第二、真正的二月手上有一层老茧,而龙初晴虽然是个高手,但她的手却保养得极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龙初晴眼里有感情,而二月是是卡登家族的永久杀手,是从出生便养在家族内部的,而且二月往那儿一站,根本没什么存在感。龙初晴根本不是个杀手! “她到底是谁?!”裴优猛地站起来,把白渊压在沙发上,只是极其暧昧。 “她叫龙初晴,是龙组唯一一个有真实姓名的人,至于身份···”白渊抬头直视着裴优月白色的双瞳却不再往下说了,龙组的成员几乎都是异能者,而且是婴儿时期便被劫到恶魔森林里去的,以龙为姓,以能力排序。而真正有姓名的只有龙组的主人! “咳咳,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兰倾阙出声提醒,这两个人的姿势可真够那什么的,这还有个大活人呢···裴优反应过来,赶紧从白渊身上撤下来,“话说这龙组到底属于哪一头的···” “我倒是知道一些内幕。”兰倾阙靠在沙发上,龙组的上一任主人帮助年幼的母亲离开琉璃岛之后没几年便死在了医学研究之上,龙初晴是那个人的遗孤,但却不是这一任龙主,“说白了,恶魔森林便是进入琉璃岛的最后一道防线,龙族在无形之中被琉璃岛的人当枪使了。至于···哦,他们成立了有上百年之久,最初是段家的人创建的,目的是为了把被世人称之为恶魔并且排斥的异能者收养起来,给他们一块净土。他们为了报恩与段家签署了某种协议。” “你怎么知道?”白渊重新打量着兰倾阙,三年前那次檫肩而过后看来自己好像查的不怎么彻底,兰倾阙斜睨了白渊一眼,“天?{一族一直想得到我身上的神力,但却无法得手就是因为神力一脉单传,而跟神力一同传承的是记忆。段家跟我八百年前是一家。”兰倾阙揉揉太阳穴,小时候就像做梦一样,每知道一件事母亲就虚弱一分,他那时总是埋怨老天不公,为什么有多大的力量便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而母亲则笑着和他说‘阙儿,你的命运从来不是老天来确定的,一切在于你的决定。’现在想想,汐儿也是这样想的吧? “说的挺玄幻,不过···我相信。因为司徒家嫡系便天生有双会催眠的眼睛。”白渊只挑了这件人尽皆知的事说。既然兰倾阙有所保留,他为何要完全坦白?都说兄弟是拿来利用的,他和兰倾阙都算不上是兄弟··· “这卡登家族到底姓什么?”兰倾阙一愣,他记得卡登家族建立了最少二百年,好像是意大利人建的吧? “卡登家族族姓是卡洛斯,不过我的外婆送了外公一个中国姓氏,并规定只有教父和继承人才能用这个姓,‘司徒’传到汐儿这已经第三代了。汐儿还有个名字是兰迪亚·德·卡洛斯。” “就是三年前出现的有名的军火女王兰迪亚!”兰倾阙震惊了,怪不得言家会追着汐儿不放,连他这个三年不问正是的人都知道兰迪亚这个名字,难怪···“那他们可知道兰迪亚是···”汐儿吗? “我想言家只是认为兰迪亚是卡登家族的人吧···汐儿做事极为谨慎而且我想没有一个家族先会让自家的继承人到世界各地走私军火却不给继承人正名吧···”白渊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那么糟,“裴优,你最好回一趟法国,小王储最近好像有点不安分” “你是说伊万科夫·威廉?”今年十岁的伊万科夫是他和小瑞选定的皇帝,但看来年龄太小也不是个好事,太小了反而容易让人钻空子,“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怎么这几年卡登家族会外有内患呢···” “机遇与挑战并存,只要成功了言加从此覆灭,这也是对汐儿的一种试练了吧···”白渊正说着看见周嫂从楼上下来,白渊立即站起来,周嫂是他从卡登家族带回来的管家,他在意大利的两年间多亏了周嫂的照顾,“周嫂有事吗?” “大少爷,老爷问你可以开饭了吗?”周嫂点点头,态度尊敬却不卑微,她是卡登家族早年退役的杀手,承蒙大少爷赏识才带回了白家。白渊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啊,他竟然把军人‘时间就是生命’的准则忘得一干二净了,“嗯,周嫂你去叫汐儿进来,我上楼去请爸爸和澈叔。” “好好,我马上去。”周嫂看着白渊上楼的背影有些欣慰,大少爷终于长大了···兰倾阙有些疑惑的瞅瞅周嫂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裴优拍拍兰倾阙的肩,“白渊小时候比汐儿更抵触自己的父亲,但三年前的事让白渊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态度。走,我们去吃饭吧···” * * * “爸,您坐。”餐桌前,白渊为白逸拉开椅子,白逸欣慰的点点头坐下,很久以前他本以为会彻底失去儿子的心,但三年前曾泽的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他。当时白渊左腿被钢筋洞穿,一度失去了知觉,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那颓废的样子他心都碎了,曾泽却对他说:“白渊的伤是因为心里原因造成假性残疾,能救他的只有你,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父亲,去,去打碎他的梦,告诉他‘如果站不起来,你就永远抛弃他。’如果你想挽回和白渊的感情,那么现在必须狠得下心。”···结果,他成功了。虽然他们相互忽略了二十年,但他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只是···白逸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的白云汐,无奈的摇摇头,什么时候这孩子能转了性子就好了···白渊顺着白逸的目光看过去,皱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白逸按到了座位上。兰倾阙挑挑眉,白渊和白逸的互动他看在眼里,看来这关系还真乱的可以··· 饭局还算相安无事的吃到最后,白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挑起了话题:“汐儿,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什么?”白云汐放下筷子,调皮的向白渊眨眨眼睛,哥哥说的是什么,她可不懂。 “别给我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白渊猛地站起来,双手支着桌子,灰蓝色的眸子中寒芒闪过,白云汐从里面找不到往日的温暖。不,这不是她哥哥!“我不是你的兵,你没资格这么对我大吼大叫!” “我是你的哥哥,我就有资格。等你坐上教父的位子,你才有资格和我说‘不’!”白渊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发火对这个任性的妹妹根本没用,“汐儿,舅舅已经在位三十八年了,体会遍了人情冷暖想要歇一歇了···三十八年,不短了···” “他退位,我便要接么···真是不可理喻!”白云汐站起来,愤恨的盯着白渊,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也要逼她?!白云汐视线慢慢右移,看向白逸的位子,“哥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告诉我啊,哥哥···”白云汐指着白逸,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渊,哥哥,你说话啊··· “我·····” “是,是我逼他的。”白逸打断白渊的话,既然汐儿这么想,那便顺着她吧,为了保持白渊和汐儿的感情,他不介意父女关系弄得更糟,真的不介意···反正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是吧··这个家容不下我,我走!”白云汐说完拉着兰倾阙冲了出去,白渊想拦都来不及。裴瑞看了看白渊,“不去追吗?” “我可追不上···”白渊说着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初晴我和汐儿谈崩了···是,早知道就听你的了····好,麻烦了···” “这··有用吗?”裴瑞看着白渊挂断电话,虽然他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听白渊的口气,八成是让龙初晴去追人了。白渊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龙组里的人都有给其成员植入芯片,以保证他们如果死在外面,也不至于曝尸荒野的习惯。所以···为了随时保护汐儿,初晴必定会用上某些必备的工具。” “放心,汐儿身边不是还有那尊大神吗?”宫千澈并没有太过担忧汐儿的安全问题。 “有兰倾阙才不安全,那个人虽然很强,但身体却差的可以,而且他和琉璃岛的恩怨,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好。”白渊习惯性的抚摸着右手的虎口,是他把汐儿惯坏了···白逸拍拍白渊的肩,“既然汐儿安全了,那就说说你吧··” “我?” “嗯,出去了三个月,你的腿还好吗?”三年前的那次事故,白渊虽然最后站了起来,但一到阴雨天气,白渊的左腿还是会没有力气而且剧痛不止。 白渊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爸,已经不疼了···初晴会医术,她帮我治好了。” “那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一定。”白渊点点头。他没有告诉白逸的是,初晴之所以为他治伤,是因为初晴要求以此换取她的二哥受到很好的照顾。 第十七章 被盯上了 “汐儿,别再喝了··”一所很好昏暗的酒吧的一脚,兰倾阙伸手夺下了白云汐手中的那杯courvoisierxo.(拿破仑x0.),这种酒属于白兰地类的烈性酒,不适宜女孩子喝,何况刚刚汐儿已经喝了不少了。兰倾阙摇摇头,他们今天下午不可谓不疯狂,从白家出来后,汐儿直接把跑车的车顶打开,以220迈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彪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海边,他们俩个一直在海边吹了一下午的海风,以至于来到这间酒吧后就一直不太舒服。兰倾阙皱皱眉,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现在大概七点左右,酒吧内还没有完全嗨起来,但音响还是震得他有些难受,所以说他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了。 “阙哥哥,你给我··”白云汐伸手去夺兰倾阙手中的酒,兰倾阙一抬手,让汐儿扑了个空。汐儿摇摇头从兰倾阙腿上爬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兰倾阙,“阙哥哥,你也欺负我。” “汐儿,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我们回家,嗯?”兰倾阙看着汐儿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心弦被拨动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柔软下来。白云汐撅着嘴,以前在意大利的时候,应酬的多了,她的酒量也变得很好,现在这种程度只能说是微醺而已。“我没醉··我还能喝···” 兰倾阙看着汐儿的样子把心一横,“你要喝是吧··那我陪你喝!”说着,兰倾阙一口气把那杯courvoisierxo.喝了个干净,烈酒入喉,兰倾阙顿时觉得胃里像有团火在烧似得。兰倾阙打了个响指,忍着喉间的灼痛开口:“waitress,来瓶skyy(旧金山)再拿瓶橙汁,谢谢。” “阙哥哥,你要这些干什么?”白云汐疑惑的看着兰倾阙。兰倾阙没有回答,只是从桌子下取出杯子和冰块,用skyy和橙汁勾兑出有‘少女杀手’杀手之称的螺丝批。伏特加比白兰地低了二十度,较为适合女孩子,而且这螺丝批更容易让女孩子喝醉,汐儿不是要喝么,那就喝这个好了······“汐儿,尝尝这个··” “唔,真好喝··嗝···”几杯下肚,兰倾阙成功的把汐儿灌醉了。此时的汐儿媚态尽显,但兰倾阙却无暇欣赏。他按了按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强压下脑中一阵阵的晕眩感,刚刚在调酒的时候,他发现了三股势力,一股是冲着自己来的,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是天?{一族的人;另一股是冲着汐儿去的,是充满征服的目光;还有一股···他感觉不到,那种不可预知的强大力量却让他感觉不出任何敌意,好像··好像只是纯粹的欣赏··对,是欣赏,不管了,此地不宜久留,“汐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嗝··唔,我没有家,··他们都不要我了··”白云汐泪眼朦胧,哭得像个孩子,拽着兰倾阙的衣服死活不撒手。兰倾阙抚摸着汐儿的一头秀发,耐下性子顺着汐儿的话安抚道:“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啊,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你要我···真好··他们一直在逼我,嗝··他们是坏人,逼我继承··继承··嗯······”白云汐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手刀砍晕,兰倾阙抬头看了许久,才看清那个人是龙初晴,“是你啊···” “对待酒鬼不必客气。”他娘的,龙初晴暗骂一声,接到白渊的电话她就知道要坏,她跟本没在白云汐身上安装定位装置,无奈之下只能动用了跟游魂交流的能力,因为小时候被鬼魂长年缠着,她这双阴阳眼自从二哥哥为她求了避邪的佛珠而陷入昏迷之后就没再用过了,真是的···龙初晴扶起白云汐,她刚才感觉到了,这间酒吧里有太多不明力量,最好马上离开。 兰倾阙撑着沙发站起来刚想走,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弄出不小的动静。龙初晴听到声音回头,“喂,你··没事吧?”她可不可能同时带两个人出去。 兰倾阙摇摇头,“没事,大概是这里环境太嘈杂所致,我在坐一会儿,你带汐儿先走,这里不安全。” “那好,我把车留给你,小心点儿···”龙初晴虽然不怎么相信兰倾阙的理由,却也没说什么。先带白云汐离开了,现在的轻狂不容她多留。兰倾阙在龙初晴走后,又坐了一会儿才起来,走到舞池旁边的时候被人拦下了,兰倾阙抬起头,看着拦住他的人,男人嘴角叼着烟,一副**样。兰倾阙不想动手,于是想从对方身边离开,哪知刚迈出一步便被男人伸手拦下,兰倾阙低喝道:“拿开!” “呦,性子挺烈,一千块一晚怎么样?”男子伸出手欲挑兰倾阙的下巴,这么美的人儿味道一定很好。兰倾阙看着那只离他越来越近的咸猪手皱皱眉,快速的抓住,反手一扭,男人疼的大叫出声,“你放手,我父亲是市长,啊——” 兰倾阙听到男子的话挑挑眉,手上一用力,只听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他这只手是彻底废了··兰倾阙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后,把手帕仍在男人脚下,兰倾阙优雅的转身向外走去,“玫瑰虽好,但我怕你没命得到,呵呵···” 此时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兰倾阙出了酒吧,立刻跟了上去。 ************************** “家主,要去追吗?”一个年轻女子看着站在阴影里的男子,目光中充满了仰慕。他们伦敦言家的家主言轻月今年二十二岁,拥有着迷人的外表,才华过人。 “不用了。”男子轻笑出声,这次来中国真是不枉此行。他想要的,总有一天会乖乖送上门来的······ *************************** “辰,怎么走神了?”这边唐译把神游的御雪辰叫了回来,今天本来是约好和御雪辰出国前娱乐圈中的好友聚一聚随便商量一下由叶毅主编的《未央》的拍摄事宜和女主角的人选的,这御雪辰频频走神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御雪辰站起来,推脱道。 “我送你回去吧。”唐译刚要站起来,却被御雪辰制止,“不用了,···对了,明天的女主角视镜我会去的,你顺便给前影后一个名额。” “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匆忙?”叶煜转着酒杯,玩味的看着御雪辰匆忙的身影。一旁的孙浩然意味深长的琢磨着御雪辰最后一句话,前影后不是白云汐吗?难道···“唐译,你的前任金主回来了?” “嗯,十天前我和辰从美国拍戏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看见了她,辰还托苏总把她查了个彻底,结果该查不到的还是查不到。”唐译耸耸肩,辰八成是看上人家了。不过···白云汐和御雪辰相比,演技真是不相上下,而且身份都极为神秘,三年前的白云汐虽然签约了星光,但个人生活却不受限制,有一次唐译曾在白云汐的家里看见了枪。御雪辰更为神秘,无人知道他的家在哪儿,好像从天而降的一样,连身份证都是苏总给他办的。 “如果是白云汐的话,我一定让她全票通过。”叶煜抿抿唇,只有白云汐才有资格蝉联影后宝座。 “明天看看再说吧···” 御雪辰一路跟着兰倾阙出了酒吧,兰倾阙并没有直接去停车场而是来到一处小巷子里,“出来吧··” 御雪辰心下一惊,难道别发现了?不可能啊,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对方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御雪辰把身子伏得更低,还是在看看吧··· 兰倾阙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听到回音,并没有退出来反而走到巷子最深处,靠在墙壁上。从御雪辰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的看到兰倾阙靠在墙壁上的身影,御雪辰正想再往前一些,巷子里深处突然响起兰倾阙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出来吧,你追了我十三年,难道琉璃岛这么闲吗?” 琉璃岛?!御雪辰一怔,这么说对方发现的还真不是他···可为何他却没有发现另一方的存在,琉璃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十三年了,我每天活的都不自由,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现在可以说是我最弱的时候,也可以说是你把我带回去的最佳时机,我想知道你是改变主意了还是怕我挣个鱼死网破?···出来吧,我们一次性把问题解决。”最后一句话,兰倾阙虽然没有抬高声音但在御雪辰听来却格外有威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正在御雪辰怔愣之际,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御雪辰赶忙侧过身子藏于阴影处屏住呼吸,只见刚刚在酒吧跟在兰倾阙身后出来的男人慢慢走入巷子里,“没想到我们的少主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呢···” “呵呵···”兰倾阙轻笑出声,看似有必胜的信心,但实际上···只有他知道他的身体完全是靠墙壁在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必须快点解决!男人看着兰倾阙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心里有些摸不着边际,但还是强自镇定的问:“你笑什么?” “咳咳···我笑你们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我妈咪利用前人画的图纸成功出逃,终于实现了我这一脉摆脱与你们这些畜生交配的命运,··不,你们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知道要用劳动换取食物呢,而你们却总想着要不老而获。我说的可对,大长老。”兰倾阙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那些伴随着血脉传承的记忆和母亲的告诫一直提醒着他,天?{一族世代强制性的将他的祖先们软禁于琉璃岛,并且与天?{一族产下后代。而天?{一族从中套取神力的后天练习方法,欲借此长生不老,简直秀逗了···“也许是惩罚吧··惩罚我们神族一脉与抱有邪念之人结合,所以下一代一旦出生,上一代必死无疑。也正是因此,我妈咪在琉璃岛外生下我,这才保住了性命。” “不可能,那个臭丫头已经死了!” “是,是被你设计的。在耗费掉体内最后的神力,身体最弱之时,被你派去的女人和孩子活活气死的。”若是这般推起来的话,他身上的毒就找到了源头。大长老听见兰倾阙语气中的些许颤音感到有些不对劲,由于兰倾阙站在背光处看不真切,大长老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兰倾阙此时竟是满脸冷汗。怪不得,怪不得兰倾阙话中有颤音,一开始他以为是气急所致,但自己监视了他十三年,对其品性也是有些了解的,这种程度根本···怪不得呢······“少主,我所求不多,只要你能延续····” “你想的太多了,我根本不打算要孩子,神族的遗孤到我这一代便结束好了···” “那地灵珠呢,你们世代守护的地灵珠呢?!”大长老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因为有神力护体的缘故,天?{一族普遍能活到二百多岁,但那可地灵珠在传说中可是天地至宝,有让人长生不老的能力! “原来那东西叫地灵珠啊···只要我死了,在无人能开启地灵珠,这不是很好吗?”兰倾阙借着月光清楚的看见大长老眼中的贪婪,人类最原始的本性么···他明明把地灵珠是打开魔界大门的钥匙的消息放出去了,但···看来那个“异色双瞳显,天下乱”的预言终是止不住了么?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说不定他还活不到那个时候,不是? “少主还是认命吧,乖乖的跟我回去,未婚妻我都为少主选好了呢···”大长老说着手搭上了兰倾阙的肩膀。兰倾阙轻笑出声,“我说大长老,恐怕你回不去了呢···” “怎麽回事?!”大长老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而且脚下升起的幽蓝色火焰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他说不出话来了?兰倾阙看着大长老慌张的样子,好心的解释道:“这叫幽冥鬼火,出自冥界,可以燃尽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也是你们永远无法驱使的。因为——我的祖先曾有恩于冥王,所以才得到了别的神都得不到的殊荣。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呵呵,因为随着血脉传承的还有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兰倾阙站在一旁看着大长老焚烧得连渣都不剩便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说实话他对天?{一族并没有多少恨意,祖辈的恩怨也牵扯不到他头上,毕竟他们逃不出来是因为太无能。而母亲的死,则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无情的男人。兰倾阙自认为他一向大度的很,只是他们偏偏不肯放过他。兰倾阙瘫软在地上,刚才消耗得太大了吗?这个样子···“咳咳···”兰倾阙一阵呛咳,一口血猛地吐出来了,“戏看够了吗,出来吧···我可没有力气去请你······” 第十八章 救人之人 月光下,御雪辰一步一步地走到兰倾阙身边,脚步声在兰倾阙耳边异常清晰,但是他已经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来了。御雪辰蹲下身子,借着月光打量着兰倾阙,银白色的发丝落在兰倾阙肩头,“··汐儿···”不,兰倾阙摇摇头,汐儿已经被龙初晴带回去了,不可能是她,不可能···“你是谁?” 御雪辰没有回答兰倾阙的问题,而是轻挑起兰倾阙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那张苍白的小脸竟格外诱人,虽然他的性向一向很正常,但这时也难免被蛊惑,姣好的唇形上还挂着血丝,那已经开始涣散的···涣散!御雪辰看着兰倾阙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暗叫了声糟糕。御雪辰朝巷子外看了看,单手抱起兰倾阙,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抵在兰倾阙后心上,眼帘轻合,淡蓝色的光芒在御雪辰手上亮起。 兰倾阙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背后流入体内,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兰倾阙就这么靠在对方怀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妖娆的面庞,这个男人有着连女人也自叹不如的容貌,但却并不显得女气。似乎是察觉到兰倾阙的打量,御雪辰睁开眸子,淡蓝色的瞳孔中有种兰倾阙捉摸不透的神采,好像要将他吸进去一般,御雪辰眨眨眼睛,“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兰倾阙点点头,勉力支起身体想离开对方的怀抱。他的怀抱太温暖,反而让自己没有安全感。但由于还没有完全恢复,兰倾阙刚刚离开对方的身体又闷哼一声倒了回去,“唔·····” “你刚刚真是太乱来了,九幽鬼火是以自己的灵力助燃的,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你也敢用····那种东西就连在人间的我都是不敢用的,这的灵力根本没有我们那儿那么充足·····”御雪辰接住兰倾阙的身体,一段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御雪辰怔怔地看着兰倾阙。 “你还不是乱来。”兰倾阙薄唇轻抿,他感觉到了,刚才的力量波动,也就是这个男人称之为灵力的东西,但好像与他的神力有些相同的地方。听他刚才所说,他的灵力来自于外界环境,而自己的神力则来自传承,靠自身精神力来支配。 “她不能失去你。”御雪辰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外泄。但一想到白云汐不能失去兰倾阙的照顾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兰倾阙垂下眼帘,“你愿意照顾她吗?” “照顾?替你么····”御雪辰听见这句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兰倾阙摇摇头,“不,是和我们一起。”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御雪辰抓住了兰倾阙话中的关键词,该死的,还有谁?! “目前除了我还有一个,但以后····汐儿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如果你不介意她有两个三岁的孩子的话,我可以给你制造机会。”兰倾阙深吸了口气,他这样的身体只能论天活,如果有更多的人陪在汐儿身边,大概汐儿到时便不会太伤心了······御雪辰点点头,这倒是···忆起机场初见,他只是多看了白云汐一眼,那甜美的笑容和高傲的身姿便魂牵梦绕了那么多天,不过··“那两个孩子···是那个人的?” “不是,是一夜情搞出来的,汐儿当年被下了药···汐儿她很单纯,内心渴望快乐,她希望周围的人都注视着最真实的她并且去了解她,而不是逼着她成长。”兰倾阙在御雪辰的扶持下站起来,“说了怎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都不可电视吗?!”御雪辰不敢置信的看着兰倾阙,兰倾阙点点头,“很少看,而且我只看军事类的。” “难怪,我叫御雪辰,现在的影帝···对了,明天《未央》试镜,如果你能起来的话,我希望你能陪她去,到时我们谈谈。”对于兰倾阙说的机会,御雪辰并没有给予正面回答。说实话,他活了四千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他真的很想紧紧捉住,但却又不敢害怕···真是矛盾啊······· “估计不可能了,不过你可以留个手机号给我。”兰倾阙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吹了一下午的海风,又在喧闹的环境中呆来那么久,还喝了酒···他明天起得来才怪,“我现在没有力气,可以送我回去吗?” “乐意之至。” *************************************************** 话说龙初晴送白云汐回别墅,喂她喝下解酒的药照顾她睡着之后,已经八点半了。龙初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下楼走到门厅边,把院子里灯的总控开关打开,以免兰倾阙在自家院子里迷了路。龙初晴叹了口气,又拐进厨房却泡了杯解酒茶拿到客厅里,她刚才在兰倾阙身上也闻到了酒气,可是的白渊不是说经纪人只需要做艺人的保姆就可以了么,为什么她还要照顾另一个人?真是赔大了······正在龙初晴神游之际,听见了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难道是兰倾阙回来了?龙初晴赶忙跑了出去,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阙,····”镂空大铁门前,御雪辰刚想问问兰倾阙怎么走,一回头却发现他在后座上早已蜷缩成一团睡着了,是消耗太大了么···“到了吗?”兰倾阙没有熟睡的习惯,听到声音的时候便被惊醒了,看了看车前有灯光铺出来的路,“顺着灯光走就能过去,麻烦了···” “今天的事····”御雪辰欲言又止,他本想说不让对方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但再一深思今晚的事也牵扯到了对方,虽然他还不了解兰倾阙的品性,但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说出去,何况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唔,明天的视镜,我该给她呈现一种什么样的性格?”御雪辰说完这句话后,许久没有听到兰倾阙的回答。就在他以为对方再次睡着了,打算放弃的时候,身后想起了低沉而又平缓的嗓音:“只要是你最真实的一面就可以了,只要是没有虚假的····或温柔或妖媚或冷酷或高傲,还原你最真实的一面,与她坦诚相对,没有任何欺骗。同样的汐儿也会给你保留的权利,你不想说的她也不会问。” 还原我最真实的一面?他最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活得太久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什么东西?!”御雪辰回过神来便看见车前一米处有样东西在地上,于是急忙停车。兰倾阙一惊,彻底没了睡意,“怎么了?!” “这是狼····”御雪辰扶着兰倾阙下车后,便看见正在对着他呲牙的空幻。哼,一只没有任何修为的狼居然敢挑衅他,真是不要命了!兰倾阙一见这种情况,赶忙压住了御雪辰的手,“这是汐儿养的——” 龙初晴出了别墅便看到诡异的一幕,一个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扶着兰倾阙站在车前,而空幻讨好似得伏在男人脚边。御雪辰同时看见了对面的龙初晴,冲兰倾阙抬了抬下巴,“你情人?” “汐儿的经纪人,你若是想让汐儿明天去参加《未央》的试镜,就别惹她。” “我好像已经惹到了。”御雪辰耸耸肩,把兰倾阙交给龙初晴。《未央》是叶毅花了三年才完成的剧本,只要看了她一定会去,所以他并不担心,“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开我的车回去吧····”龙初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应该打不到车了····御雪辰也不和她客气,“多谢。” “把这个喝了,解酒的。”龙初晴扶着兰倾阙进屋坐到沙发上,把泡好的茶递给兰倾阙,兰倾阙伸手接住时不小心碰到了龙初晴的手,龙初晴皱皱眉,伸手按住了兰倾阙的脉,“你的身体怎么凉?” “不用探了,许是精神力消耗太大所致,你帮不上忙的····我想我大概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兰倾阙抽回手,他好累···“初晴···” “嗯?” “据我所知,龙组的人右手手腕上都会又一圈龙纹是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是个例外。怎么了?”龙初晴不解的看着疲惫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兰倾阙,明明疲倦的好像站着都能睡着的人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龙初晴脑中灵光一闪,她记得刚才给白云汐换衣服的时候,白云汐死死地抓着右手上的手套,不让她碰,····不可能,白云汐怎么会······?! “那种纹身可以用药水盖住吗?” “可以。”龙初晴肯定的点点头,那特殊的药水本就出自她的手笔,现在属于她的那个房间里就放了一瓶。 “··那就好,明天你以我的名义送给汐儿,以免她对你的身份起疑心······让她,··让她去参加《未央》的试镜····明天早上····”兰倾阙的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龙初晴伏在兰倾阙耳边才隐约听见他说的是:明天早上若是他没有下楼,便让她编个理由瞒过白云汐,不要让她担心。 “倾阙····”龙初晴轻轻地唤了兰倾阙一声,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空荡的室内只剩下兰倾阙平稳的呼吸声。龙初晴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三楼,老天,你在玩我吧?把一个男人抱上三楼,虽然她是受过一定的训练,但这也太那什么了吧······龙初晴深吸一口气,试试吧,总不能让他在客厅里过夜不是? “好轻···”本来用上全身力气把兰倾阙抱起的龙初晴被旷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兰倾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好像还不到五十公斤吧,怪不得第一看见他的时候,龙初晴有一种这个男人被风一次就走的感觉。龙初晴摇摇头,抱着兰倾阙上了楼,虽然很轻,但是她也在客厅不可能抱一晚上吧······ 第十九章 试镜 白云汐睁开眼睛看着头顶深紫色的帘幔,试着坐起来。“唔···”白云汐揉揉太阳穴,头好晕,她记得昨天晚上喝了好多酒,最后···最后,她只觉得颈间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这····貌似是自己的房间吧,白云汐掀开帘幔下床打量着屋子,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是阙哥哥吗?白云汐想到这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直接下了楼,平常这个时间阙哥哥都会在客厅看书的。白云汐跑下楼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怎么会······难道阙哥哥还没醒,白云汐看看楼上。 “哗···”厨房传来一阵阵水声,白云汐踩着拖鞋跑了过去,“阙哥哥······” “你醒了···”龙初晴听见声音回头,便看见白云汐单手扶着门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寂寞又悲伤,让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云汐张了张嘴,“阙哥哥呢?” “他,···他昨天喝了点酒,还在睡。”龙初晴本想说兰倾阕昨晚没有回来,但是看着白云汐有些绝望的眼神一想还是算了吧···她若是那么说以白云汐这么敏感的个性还不知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毁了两人的感情,她可赔不起。白云汐听见龙初晴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还以为阙哥哥不要她了呢···“那我去看看。” “哎,你给我回来···”龙初晴一听要坏,赶忙放下手中的碗一把拉住白云汐,白云汐回头眨眨眼睛,不解的道:“怎么了?” “那个····他昨晚很晚才睡,你不要去叫他了,让他多睡一会儿···”龙初晴几乎不敢直视白云汐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纯洁,让人不忍心欺骗。白云汐歪着头想了想,“也是,阙哥哥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我不去打扰他了。” “汐儿,那个···”龙初晴看着白云汐甜美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问昨晚那个有关龙形纹身的问题。白云汐抬起头,“嗯?” “没什么,你先回去换衣服吧,我昨天拿回了不少剧本,一会儿拿给你看看。”龙初晴灵光一闪,临时找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白云汐点点头,毫不怀疑的上了楼,龙初晴看着白云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顿时松了口气,她今天怎么觉得骗人这么困难呢? 白云汐一路跑上楼,把房门掩好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她虽然不知道初晴为什么会对她有所隐瞒,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会相信她,无论被背叛和欺骗多少次,只要初晴一直把自己当做朋友,自己便会一直坚信着这份友谊的是吧?好了,白云汐,去洗把脸,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白云汐恢复了天真的样子自我安慰着向浴室走去,等找个机会向哥哥道歉吧,她昨天的话太重了,哥哥也许生气了吧······ 吃过饭后,龙初晴把昨天接到的剧本拿到白云汐面前,“你挑挑看。” “怎么这么多?”白云汐一本一本的翻开,大约有十来本的样子,娱乐圈不是个新人辈出的地方么,为什么她消失了三年还会有这么多的公司找她拍戏?似是看出白云汐心中所想,龙初晴沉吟道:“娱乐圈虽然新人辈出,但绝不会舍弃有演技的人,你曾经的那部封笔之作《袖手天下》我看过,真的很棒。”《袖手天下》是一部*作品,讲述的是一个架空时代中两个男人作为敌对双方的将领,在战场上相遇,彼此惺惺相惜,最后冲破世俗束缚走到一起···但最终由白云汐女扮男装饰演的风皓为秦风打下天下后积劳成疾而死,秦风八年后传位于弟弟,并在埋葬秦风的地方自刎而死,秦风死前的那句话她现在还记得是:若是早知道你会离我而去,我宁愿放弃逐鹿天下的机会,与你袖手天涯。皓,我来陪你了,下一世你一定要等我。这部剧色彩丰富,立体感强,而且也给中国的传统封建观念一个极大的冲击。 “是么,我不觉得很好····” “你是身在戏中而不自知罢了···如果你把这份心用在卡登家族的继承上就好了·····” “永远不可能!” “话不要说那么绝对,我听说你学过心理学·····” “那只是小时候一时兴起而已。”白云汐打断了龙初晴的话,那只是她小时候看见哥哥被心里问题所扰,所以才去学的。白云汐手指翻开最后一个剧本“咦?” “怎么了?”龙初晴瞅了一眼,“是《未央》啊,倾阕也说这个很好,但好像是个悲剧。” “没关系,关键是剧本合我心意而且是星光加盟的,我曾经是星光的艺人····对了《未央》的试镜在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 “啊嘞,已经八点半了,我们快一点,应该赶得上。”白云汐抬头看了看时间,她要赶快准备才好。 ********************************************************* “这剧本几乎可以与我没见过面的外婆的一生媲美了,曲折加狗血。”坐在车内,白云汐再次翻开剧本,精心研读之后给了上述五个字的评价。《未央》说的是一个国际女间谍潜伏在一家与恐怖组织有密切关系的跨国公司做文秘,正在调查出什么的时候,与董事长的小儿子韩以烈檫出爱情的火花,韩以烈那温暖的怀抱使女间谍产生了眷恋,·····正当女间谍备别告诉韩以烈她怀孕了的时候,韩以烈为了保护她一个月后将与另一个女人踏上婚姻的殿堂,可女间谍并不知道。女间谍悲愤之下,把调查到的东西送缴回组织,并约韩以烈在涯边做个了断。那天,女人一身大红色礼服站在崖边,开枪射中韩以烈左胸后跳海,只是她没想到韩以烈的心脏在右侧,····韩以烈苏醒后见到的只有一具腹部微微凸起的女尸···· “呵呵···”龙初晴听见白云汐的话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又没见过第一夫人,怎么能这么说?” “外婆从小有过很多梦想,记者、摄影师、服装设计师·····她将自己的一生全部拍摄成电影,我五岁的时候看过。不过···我觉得不管是外婆还是剧本中男主角的选择都不这么好,隐瞒自己的另一半选择独自承受,这不是我的风格。”如果是她,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之后,她一定会把另一半拉下水! “对了,这个给你。”龙初晴摇摇头,把方向盘边的一个小瓶子扔到后面,白云汐伸手接住,“什么?” “能盖住纹身的药水,阙摆脱我送你的。” “是你做的。”白云汐低垂着眸子,龙初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隐隐觉得在白云汐面前她只有实话实说的份儿,“你知道了···” “我又不傻,我只是不想别人逼着过日子,那种每天活在算计中的日子我永远不会习惯·····”白云汐靠在椅背上,阙哥哥把她想得太单纯了,他也不想想卡登家族的血脉又有几个是单纯的呢···· “但你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束缚,不是吗?” “是啊,但是我想在搏一次,就当是死亡前的最后一次挣扎吧,我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白云汐用牙齿咬着拽下手套,把药水涂到手腕上。三年前那一夜后,据哥哥说她消失了一天,等找到她的时候,这个龙纹便在手腕上了,可她却没有那一天的记忆,到底是谁干的?!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也不干涉你的私人时间,但你必须对我的事情守口如瓶,连哥哥也不能说。” “我严重怀疑你有双重性格···”龙初晴把车找了个车位停下,虽然还没到时间,但星光娱乐公司已经停了不少车了。白云汐开门下车,“你以后可以试试。” 白云汐轻车熟路的带着龙初晴直接坐电梯上了五楼,虽然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她看起来更像经纪人,但她毕竟在这里做了两年艺人,就不指望一个完全对这一行没有经验的菜鸟带路了。出了电梯,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白云汐厌恶的皱皱眉,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不假,但太过了就不好了。 “这位小姐请问你也是来试镜的嘛?”这时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挡住了白云汐的路。白云汐稍稍打量了一下,“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现在的影后啊,你还是像三年前一样讨厌,风—蓝—雪”三年前,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一个区区的影后位置,给自己下药,幸亏送错了房间,否则······当年自己绕她一命,三年后的今天她必定让她十倍奉还!白云汐摇摇头,直接去抽了出场顺序,留下一脸错愕的风蓝雪,风蓝雪握紧双拳,这个女人还回来干什么?! “你和刚才那个女人有过节?”化妆间内,龙初晴正帮白云汐化妆,她刚才可没忽视掉刚才那个女人眼中的恨意。白云汐耸耸肩,制止了龙初晴的动作,“那女人单方面找我麻烦·····还有我一般喜欢本色出演,化妆什么的就免了吧。” “那衣服呢,需要换吗?”龙初晴上下打量着白云汐今天所穿的衣服,红色抹胸长裙,黑色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紫色的心形挂坠,同色系的耳环和发带,混搭的风格硬生生的在她的身上穿出了几分神秘和清冷。 “不用换了,别人穿过的衣服我不习惯。” “三十号准备!” “到我了····”白云汐听到里面喊三十号,便取过手边的淡色口红涂了几下,便进去了。白云汐进去的第一时间不是像一些新人一样介绍自己,而时扫了主席台一眼,对她来说这些都是些老人了,但····白云汐看着最右侧的男人,不同于常人的银白如雪般的长发和蓝色的瞳孔,那样妖冶的发色眸色配着一张非同一般绝美的脸,虽然她身边的美男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温柔型的,这个····真是只妖孽!白云汐看了看桌上的牌子,御雪辰,现影帝么···据说是这部戏的男主角,这下有的玩了,好期待···· “咳咳,三十号可以开始了。”苏陌一声轻咳唤回了白云汐的思绪,好吧,他知道白云汐喜欢美男,但总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吧······ 白云汐听到苏陌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变得寂寞又悲伤,瞳孔中溢满了水汽,“以烈,你真的决定了吗?” 苏陌一听,这就开始了···白云汐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垂下眸子往后退了一步,绝望的看着前方,“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来····你明明知道···”白云汐抿抿唇,从腰后抽出一把枪,颤抖着抬起手,把枪口正对着苏陌的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希翼,“以烈,我们一起死吧!” “砰”的一声枪响,一束水花从枪中射出。苏陌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我可不敢在这开真枪,引来警察叔叔还要麻烦哥哥。”白云汐娇嗔的笑着把枪扔给苏陌,“送你的,沙漠之鹰的高仿真品,你三年前问我要的。” “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苏陌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与白云汐攀谈起来。白云汐装似为难的看看苏陌,“不好意思苏总,我对您这样三十六岁可以做我叔叔的人不敢兴趣,而且我的未婚夫还在家等我。”兰倾阕已经答应了与自己交往,这未婚夫的位子早晚是他的,是吧,是吧···· “汐儿,你还是这般嘴上不饶人。”苏陌摇摇头,当初的悸动三年之后早已化为乌有,而且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不是自己能惹的,“我是想和你谈谈签约的事。” “我没兴趣,而且我的时间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用来拍戏了,所以想要我拍这部戏,你就要有被我放鸽子的准备” “当然。”苏陌宠溺的看着白云汐,“星光旗下所有员工一定全天候配合。” “这倒不必,如果第二天有什么事我来不了的话,我会通知你的。”白云汐翻了个白眼,拜托,不要这么宠她好不好,她又不需要什么父爱。白云汐转过头,看着御雪辰,“合作愉快。” “为什么要内定她做女主角,雪影后不是也很好吗?!”白云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提出疑问。苏陌敲了敲桌子,“莫离,你不能否认的是的演技和现在的影后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这个间谍的角色很适合很适合如今的。” “可她也不能·····” “我没意见。”御雪辰耸耸肩,刚才白云汐的眼神倒是很值得他探究。 ********************************************* “阙哥哥还没醒吗?”回到别墅后,白云汐看着餐桌上完全没动过的那份食物,有些担心。龙初晴拍了拍白云汐的肩,“要不上楼看看?” “嗯。”白云汐点点头上了三楼进入兰倾阕的屋子后,发现床上鼓起的一团,白云汐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兰倾阕蜷着身子,面颊微红,就是呼吸有些不稳,白云汐的手探上兰倾阕的额头,好烫!“初晴——” 第二十章 心动的感觉 “雪澜,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你是·····”御雪辰跑到阳台上,拽住白云汐的手腕。本来饰演唐雪澜的白云汐应该甩开韩以烈的手,抬起头直视着韩以烈的双眼的,可····· “cut!”高导演中途叫停,开拍的这三天,白云汐一天都没在状态上,这种低级的错误白云汐十五岁时刚进入影视圈时就没犯过,今个儿是怎么了?原本他已经获得过连续三年的奥斯卡导演奖,听说白云汐重回娱乐圈,决定用这部戏在争取一次的,“,你这几天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在状态?” “抱歉,高导,我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白云汐慌张的避开高导的视线跳下舞台,直奔换衣间。五天前她试镜回到别墅之后,迎接她的不是兰倾阕温暖的怀抱而时床上那具滚烫的身体。当时她慌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在白云汐的印象中,兰倾阕因为中了神经毒素的原因,即使是在夏天身体也是偏凉的。最后还是初晴听到她的叫声上楼帮助兰倾阕降温。 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兰倾阕才退了烧。,但却一直没有苏醒,就好像冬眠一样,心跳平稳,呼吸缓慢,身体各项记标都极为正常,龙初晴说这样的情况如果送出医院也是无济于事,医生只能当做植物人来处理,还不如让兰倾阕待在家里,说不定那一天他就醒了,也说不定····他就会睡上一辈子······白云汐摇摇头,虽说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在自家的马桶的水面上看到过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倒影,也曾在海洋馆的水族箱里看到过有着有着锋利指甲和长长鱼尾的妖怪在水里冷冷地看着自己,更有甚者曾经在梦里看到过自己的未来。 虽然她对于各种灵异的事已经有过心理建设,但一睡不醒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最喜欢的人身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啊——”白云汐跑得太快没有注意,突然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皱着眉揉揉额头。御雪辰伸手替白云汐揉着额头,“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摔着怎么办?” “抱歉,没装疼你吧·····”听着御雪辰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白云汐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近距离看着御雪辰那张俊美无暇的脸,白云汐一时觉得隐隐的有些熟悉,到底是····白云汐摇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御雪辰是近几年才出名的,自己小时候怎么会见过?御雪辰勾了勾嘴角,“我是男人,这点小撞击怎么会疼?” “也是,我的状态扰乱你的工作了吧,你现在是影帝应该很忙吧?”白云汐有些不好意思,这三天御雪辰一直无条件配合她的任性,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听说你以前做过影后,那你做影后的时候忙吗?”御雪辰轻抚着白云汐的脸颊,将她的话重新反问回去,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少面具,真是可爱····白云汐猛地摇摇头,“这不一样,我····”白云汐抬头看着御雪辰淡蓝色眸子,她能说什么,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父辈们的地位? 御雪辰揉了揉白云汐因为拍摄需要被染成黑色的头发,“没关系的,我和你确实不一样。我听唐译说你从事演艺事业是因为喜欢这份职业,而我则是因为某些原因把自己卖给了星光,因为苏总说我天生长了一张明星的脸。” “才不是,虽然你很好看,但相貌是父母给的,要怎么走完你的一生是你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御雪辰有些痴迷的看着白云汐低语道,如果早一点遇到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寂寞了四千年了····白云汐一伙的看着御雪辰,御雪辰回过神,“哦,我是说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那我先在这里谢谢你。”白云汐笑着点点头,“啊,对了,我今天约好了要去哥哥那里接孩子回来住的,再晚就来不及了···”哥哥说烈焰今天上午十一点有个例行会议,现在已经十点了,再不快点卸妆的话,就赶不上了····白云汐想起正事,立刻推开御雪辰跑向化妆间,却不料头发一阵撕扯的疼痛,白云汐猛地向后倒去,“啊——” “没事吧···”就在白云汐完全绝望的以为自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白云汐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御雪辰。御雪辰把白云汐抱在怀里,“大概是刚刚靠得太近,我们两个的头发纠缠到了一起,你等一下我帮你解开。” “嗯。”白云汐把下巴抵在御雪辰肩头,发出一声浓浓的鼻音。不知道为什么,白云汐竟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呼吸好像也有些急促,这感觉就像和阙哥哥在一起一样·····白云汐感到御雪辰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俞收俞紧,顿时有些不自在,虽然这里一般没有人来,虽然阙哥哥也不止一次说过她可以交往别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阙哥哥昏迷不醒,而自己却和一个认识不到五天的男人靠得这么近,她就有股罪恶感,“···那个好了么···” “再等一下···”御雪辰在白云汐看不到的地方,肆意地把玩着白云汐的头发,根本没有解开的意思,“呐,中国是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嗯?”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白云汐推搡着御雪辰的身体,想要离的远一点儿,御雪辰轻笑出声,呼出的热气全吹在白云汐耳垂上,白云汐白嫩的脖颈瞬间通红。御雪辰看在眼里,心中暗叹:真是个敏感又不知戒备的小家伙呢,若是他是坏人怎么办?怪不得兰倾阕放心不下····想起那个月光下表面看似温柔却倔强到骨子里的人,御雪辰摇摇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汐儿,在不收拾就来不及了····”龙初晴听到白云汐提前结束的消息,早已在化妆间等着了,只是许久等不到她的身影,便出来看看,谁知道····竟看到这么暧昧的一幕,虽然打断两人有些不道德,但也许这个男人说不准能让兰倾阕醒过来,因为······ “好了去卸妆吧···”御雪辰指尖在头发打结处轻轻一点,他本想在玩玩的,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白云汐惊慌的退开几步,“我先走了···” “对了,一会儿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看着白云汐的身影,龙初晴低声和御雪辰说:“是关于兰倾阕的,就是那天晚上你从酒吧送到别墅的那个,他的状态有些不妙。” “他怎么了?”御雪辰一听挑挑眉,他其实很想知道龙初晴为什么会找上他。 “初晴,你和辰影帝说什么呢,快走了,帮我卸妆。”白云汐走到半路上发现龙初晴没有赶上来,又跑回去拉了一把。龙初晴任白云汐拉着往前走,只不过有些大声的说:“我让辰影帝把车还给我,那可是宾利欧陆gtc,市价400多万呢···” “咦,你的车怎么在别人手里?” “这个就说来来话长了,我们进去再说。”龙初晴替白云汐拉开化妆间的门,白云汐点点头走进去。御雪辰正看着那带好的门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御雪辰回头一看,却是他的经纪人,“怎么了?” “还怎么了,若是龙初晴不阻止,你是不是要把她拐上床,御雪辰你醒醒吧,你们俩个不可能的!”唐译看着御雪辰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想挠头,白云汐是什么身份啊,御雪辰给白云汐即使倒贴也差一截,两人根本不门当户对啊,气死他了······ “为什么不可能····” “那个···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她的父亲是国内最大的**龙头,母亲未知。哥哥是烈焰军团的军长,少将军衔。她离开的那三年我听苏总说是到意大利她的舅舅那儿进修,但····如果她那头银灰色的头发是遗传的话,那么她非常有可能是意大利西西里岛黑手党的继承人,那可是全球第三大恐怖组织,也就是说意大利才是她的天下,而你···只是一个刚刚拍过一部好莱坞大片的影帝,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你知道拿鸡蛋碰石头的后果吗,啊,说话啊····”唐译怒气冲冲的拽着御雪辰的领子,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把御雪辰打晕了带走。御雪辰尴尬地摸摸鼻子,你那么冲动让我怎么说啊?“唐译,别激动嘛应该不是在乎门第的人·····” “你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啊····她从出生开始生命就不是为自己而活,如果上述推断成立的话,那么他的母亲便是改嫁到英王庭的亚斯特亲王妃,那么她的哥哥便是下一任朱雀王,你知道她的身价是多少,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想杀她吗?····这不是门第的关系,而是你没有能力在各种暗杀下活下去。而且她已经有未婚夫了,你的身份最多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夫!”唐译后的有些歇斯底里,御雪辰拍拍唐译的后背为他顺气,好歹照顾了他两年,若是被气死了就不好了。不过···幸亏他早有一手,否则唐译说这么大声,可是会害死的,他还没开始追,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可是我想试试,有些事不试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娱乐圈对我来说只是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说不定有一天会需要我的。唐译这两年谢谢你的照顾,你先回去吧···” “你——”唐译看着御雪辰的背影气结,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两年来的相处,他充分体会到了这位少爷的任性,他知道御雪辰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御雪辰他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即使头破血流也会撞出一条路····算了,苏总都没有办法,他又能说些什么,他经手的艺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相比之下白云汐还好一点······ “对了,辰影帝和你是怎麽回事?”此时化妆间内,白云汐刚刚卸下隐形眼镜靠在椅背上任由龙初晴在自己身后涂些恢复发色的药水。她要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去见自己的孩子,三岁的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龙初晴蘸了些药水,涂在白云汐头发上。“你应该去问兰倾阕。” “诶,阙哥哥怎么会···”怎么会和御雪辰搞在一起? “那晚在酒吧里你喝醉了,兰倾阕哄你你根本听不进去,于是我出手把你打晕了。但那天兰倾阕的状态不是很好,刚从沙发上起来又坐了回去,他叫我带你先走,我把就车留给了他····后来是御雪辰开车送他回来的,我总不能让人家影帝徒步回家吧····”龙初晴用水替白云汐冲先干净,用吸水毛巾裹好。 “说的也是。”白云汐脑补了一下御雪辰深夜徒步回家的场景,不由得轻笑出声。不过···“是我太任性了,带着阙哥哥飚车、吹海风、喝酒,才会·····” “也许兰倾阕昏迷的原因和你无关,你说的那几条只会让他发烧而已。也许····你知道兰倾阕的身份吗?” “这个···在意大利的时候听舅舅说过,阙哥哥身上流着的是神的血脉。”白云汐的手一顿,也许换做别人听说这件事不会相信,但是她信!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异能者的,他们有厉害的甚至可以呼风唤雨,而支配这种力量的在医学界称之为‘精神力’,也就是一个人的信念,但一旦这种异能使用超过一个临界点,他们就会陷入昏睡状态,借此来恢复自己消耗的精神力···兰倾阕的情况和那些人很像,不过他出了酒吧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又怎么会和御雪辰碰到一起,这就有待考究了。”兰倾阕的状况和二哥哥有些类似,同样是昏迷,而且身体没有迅速消瘦下来,只是原因有些不同。 “那阙哥哥什么时候能醒?”白云汐回过头看着初晴,心底隐隐有些期盼。龙初晴摇摇头,前面那些话是在龙组之时大姐安慰她的,“还是那句话,别抱太大希望,这要看他究竟消耗了多少。” “哦····” “好了,别苦着张脸。没准儿你去接回孩子的时候他便醒了···开心点儿,你的心情会影响孩子的···” “嗯。” “这是好啊···”龙初晴看着掩好的门,右手覆上左腕上的佛珠慢慢摩挲。年轻就是好啊,至少有个盼头····哪像她,已经守了十四年了。龙初晴摇摇头,她在想些什么跟什么啊,今年才二十三岁,大好年华在等着她呢····算了,越想越乱,还是去办自己没办完的事吧,让大影帝在停车场等着她也不太好,不是吗? 第二十一章 在乎的人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回来竟拒绝苏总签约星光的要求。”正当御雪辰卸好妆,把那一头另类的银色长发盘在头顶扣上帽子,挑了一副不会太招摇的粗框平光镜架在脸上打算走出私人化妆间的时候,突然听到几个还没走光的艺人助理的谈话,御雪辰赶忙带上已经打开了一半的门,靠在门边细听。 “哼,欲擒故纵而已,娱乐圈有谁不知道十五岁就进了这一行,那么小的年纪,不出来卖,又有谁会用她。”一个略带嘲讽的语气传了进来,御雪辰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些女人! “就是,就是,雪影后的演技才是最棒的的演技这三天就看出来了,差的不能再差。··对了我刚才看见啊那个小贱人竟然和辰影帝抱在一起,谁知道她消失的这三年被几个人睡过,竟然又来勾引辰影帝。我们的雪影后不仅地位不保,说不准连爱情都没了····” “咳咳···”御雪辰轻咳着打开门走出去,不过是一群小助理在乱嚼舌根而已,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几个助理一看见御雪辰走出来赶紧闭上嘴,众人推送着刚才说的最欢的那个上前,御雪辰这才注意到那个小助理手上拿了一个打着淡蓝色蝴蝶结的心型礼盒。小助理上前把礼盒高举到胸前,许是由于刚刚才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的缘故,声音有些发颤,“辰影帝,这个···这个是雪影后送你的···” “哦,她还说过什么?”御雪辰勾了勾唇角,挂起招牌式的微笑,但若是此时有熟人在身旁,就会害怕到发抖。因为御雪辰一向在公众眼中是高贵、冷酷、神秘的代名词,而每当御雪辰露出这种蛊惑人心的笑容时,那就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但这群女人并不知道。小助理被御雪辰的笑容迷得脑子险些停止转动,“雪影后还说,她想约辰影帝共进午餐····” “共进午餐是么?”御雪辰眼角的讥讽一闪即逝,风蓝雪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一个快三十五岁的容颜即将不复的老女人,她获得影后才不知道是被人潜了多少次呢····以前在狐族的时候,多少妖界的美女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她?如果让他的兄弟们知道他被一个老女人纠缠不休的话,恐怕要笑掉大牙了。虽然这么想,但却不能说出来,做人真麻烦,早知道····“请问你们是蓝雪的助理吗?” “···是,是啊···”小助理痴迷的看着御雪辰,满眼心型。御雪辰伸手接过小助理举了半天的礼盒,右手轻轻抬起描画着小助理的眉眼,最后勾住了小助理的下巴,俯身轻靠在小助理的头侧,厌恶的皱皱眉,这该死的香水味!“?龋?厝ズ笄卓诟嫠呃堆??裎镂沂障铝耍?形缥一褂惺拢?筒慌闼?恕2还?ぁぁと绻?悄愕幕埃?词乖诿ξ乙不崴媸狈钆愕模?呛恰ぁぁぁぁぁ?p>  “好帅!”御雪辰前脚刚走,后脚那个送他礼物的小助理便兴奋的尖叫出声,御雪辰摇摇头,他刚才可没漏看其他助理嫉妒的眼神,这下让这些八卦、花痴、无知的女人慢慢闹吧,他就不奉陪了。御雪辰直接乘电梯到了一楼,在电梯门口的垃圾箱边停下,随手把礼盒人在了垃圾箱内,正取出手帕,背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她到底送给你什么,你不好奇吗?” “是你啊···”御雪辰转过身看见原来是龙初晴,于是继续用手帕狠狠的擦拭了一遍左手,然后随手朝后一抛,手帕落在垃圾箱内的礼盒之上,“用脚指头想想我都知道,这么大小的礼盒,不是名牌手表就是金项链,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给我送内裤或者小雨伞。” “你想多了····”龙初晴嘴角一颤,这个男人的劣根性五天前他把兰倾阕送回来的那一晚就体会过了,只不过今天再温习一次而已。 “想多了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可以做妈妈的老女人。”御雪辰说着冲着龙初晴故作姿态的抛了个媚眼,龙初晴瞬间汗了···虽说御雪辰天生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妖孽的脸,但男人抛媚眼她还真有些难以接受,“真是抱歉,汐···啊不的母亲今年四十三岁,但保养的绝对要比风蓝雪还要年轻,我去年还见过她。”龙初晴这话确实不假,去年烈焰军团在英国有场国际上的军演,因为那些人是她带队进行的特训,所以她和白渊一起去的英国。正在这时,龙初晴突然觉得背后一冷,刚想往后看,御雪辰便已经把胳膊搂住了龙初晴的脖子,在龙初晴耳边轻语:“别回头,我们就这样出去好了,想必那些人会很开心的。” “你就不怕我以后缠上你?”龙初晴任由御雪辰拉着往外走,故作亲密的靠在御雪辰怀里,眼角微微斜视,在墙角的盆栽旁边看见一个身影。龙初晴冷笑一声,随即手指不安分的在御雪辰胸前画着圈,敢调戏本小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就不拍我真的吃了你?”御雪辰侧着头不答反问,贴近龙初晴的脸颊,在角落那边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拥吻一样。龙初晴威胁性的把手指顶在御雪辰心脏的位置,一枚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扎眼,“你可以试试。” “不敢,不敢····”御雪辰温柔的替龙初晴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看起来极为绅士。龙初晴挑挑眉坐了进去,“我还没坐过副座呢···” “哦?” “我自己的车,干嘛要别人来开····”龙初晴有些在意的撇撇嘴,她一向喜欢刺激和挑战极限,飙车是她的最爱。御雪辰刚系好安全带便听见龙初晴的话,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曾几何时也是这般自在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伸手轻挑着龙初晴的下巴,“这般强势的女人,是不会讨男人欢心的····” “讨男人欢心···哼,我不需要。”龙初晴一把拍开御雪辰的手,伸手把单面反光的玻璃升了上去,刚才在大厅里的那一出已经够麻烦的了。她一向讨厌麻烦,“别闹了,说正事吧。” “貌似是你约我出来的。”御雪辰一听龙初晴变得认真起来的声音,立即坐直了身体。 “你别给我装,你难道不想知道兰倾阕到底干什么去了吗?”龙初晴对御雪辰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有些不适应,伸手把车内的导航打开,指了一个位置,“你已经去过一趟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先开车。”被人盯着的那种如针芒在背的感觉她真不习惯,若是以往那个人早就被她一击致命了,娱乐圈真是麻烦。若不是····她何必来淌这个浑水,龙初晴心里想着,右手不自觉的搭在左手腕的佛珠之上。 “这个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御雪辰手握方向盘许久没有听见声音,眼角轻斜,便看见龙初晴一副缅怀的神色看着那串佛珠。龙初晴点点头,“他可以说是一手把我养大的人,若是在我的生命中给他一个定位的话,···我希望他是那个可以和我走完一生的人···” “能让你降下身段的男人么,我真想见见呢····” “大概你没这个机会了···”龙初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疲惫。 “怎么?他是死了还是娶了别人?”御雪辰沉吟一声,一般能让一个女人在提到深爱之人时露出这样的神情无非是这两种原因。龙初晴摇摇头,“都不是,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到时跟死人差不多,有心跳,有呼吸,只是···从送我这串佛珠开始已经整整睡了十四年了,而且也没有变老·····” “怪不得····”御雪辰轻声低喃,怪不得他觉得那串佛珠有些不同,原来是用一个人的血脉?砑映值模?还?ぁぁぁふ飧雠?诵枰?鹬楦墒裁矗?p>  “你说什么?”龙初晴没有听清对方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御雪辰做沉思状,“没什么,我想他很快就会醒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佛珠上的加持很快就要消耗晚了,只是···还有一种让那个人醒来的方法,就是强行扯断佛珠。这种方法对施术的人伤害很大,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但愿吧,我已经等了十四年了,不在乎多等些时间。但···等不了,兰倾阕从五天前那晚被你送回去后便一睡不起,你能救他的是吧···”龙初晴目光灼灼的盯着御雪辰的侧脸,好似要在对方脸上看出个洞一般,那个像她二哥哥一般的男人,她绝对不允许他睡下去!御雪辰闻言指尖一顿,随即笑了,“我只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而且你不觉得没有兰倾阕的存在,我就可以占有,这对我没有坏处。”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连兰倾阕都没有看透,她的心机深着呢····”龙初晴一想起那天在车上白云汐说话时的神态就有些心惊,那个女人····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谁会透过白云汐那张看似天真的脸看到她真正的一面,“而且其实···我看见了你的力量。” “什么?”御雪辰有些不相信,按理说凡人是不可能看见他的灵力的。龙初晴睁开眼睛,重新审视着御雪辰,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瞳孔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着,“我从小有些特别,可以看到一些···嗯,魂魄还有你刚才给解开发结的时候哪种白色的光芒。” “啊···原来是个异类。” “你才是异类,像我这样的人虽然在全球六十亿人口中只占千亿分之一,但我从小便生活在这些人里面,他们都很疼我···所以不许你诋毁他们,专心开车!”龙初晴捏起拳头以示威胁,若不是御雪辰在开车,她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好,好。”御雪辰虽嘴上这么答应着,心里却是一阵腹诽:这个问题还不是她自己挑起的,到最后怨到他的头上。算了,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只是······“呐,你就不怕我把后面个狗仔带过去,给添麻烦?” “如果这也是麻烦的话想必会很乐意的。不过问题是····那座别墅在军区保护范围内,他们进不去。”龙初晴瞥了眼反光镜里的那辆车。白云汐正愁没有绯闻来掩盖他的真实身份,想必这下该开心了吧······ 第二十二章 回家吧 白云汐停下车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五,时间刚刚好。白云汐潇洒的下车,打量着阔别三年的烈焰军团。林间微风轻抚,吹动着白云汐银白色的长发,白云汐眨眨眼睛,向烈焰大门走去。此时烈焰门口的值班小兵正握著荷弹的步枪站在防风亭里,目光直视身边的一级公路,看到向他走来的白云汐后,目光中一闪即逝的惊艳,随即又恢复了戒备的神色,走过问:“请问您有什麽事?” “我来接孩子。”白云汐将右手中的纸条展平,这是上一会儿哥哥给她开的门条。那只小兵扫了一眼纸条,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白云汐身上,这头诡异的银发让小兵不得不在意白云汐的人品,“接孩子请右转,聚基地三百米处有所幼儿园。” “我的孩子刚刚满三岁,还不到上幼儿园的年纪。”白云汐抱胸,戏谑的看着值班小兵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小兵被堵了一句并没有生气而是要例行过去打电话通报。白云汐补充了一句:“不用通报了,我先进去了。门条你收著吧。” “喂!”小兵紧张地端枪冲过去,“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闲人?”白云汐驻步,认真地回击,“我在烈焰玩的那会儿子,你还不知在哪上初中呢。小-弟-弟。” “站住。在我通报首长以前,请站在警戒线外。五米!”小兵试图让自己的娃娃脸多些威慑力,故意加了这个规矩里根本不存在的距离。 白云汐后退一步:“五米?你怎麽不说五公里?据我所知,这样就可以!”她站定了,鞋尖死死咬著警戒线的外缘,不差分毫。 “算了,我也不用你通报了,我自己打电话让人出来接。”白云汐摆摆手,取出手机。她知道只要在烈焰军团内,哥哥的私人手机从来都是关机状态,但她可以打夜萧然的手机,三年前夜萧然说过‘这部手机二十四小时为她开机’,不知道这句话还算不算数。小兵看着把手机放在耳边的白云汐,眼中露出不屑,基地内禁止私人通话,这种常识性的问题竟然都不知道,还敢大言不惭!白云汐把手机放在耳边,几声‘嘟嘟’声过后,电话那边响起了低沉的嗓音,白云汐心中一喜:“萧然么·····嗯,我在烈焰门外·····是,不过有位小弟弟不让我进去····好,我等你。”白云汐挂断手机斜睨了小兵一眼,然后转身走到车旁,靠在车门上。 五分钟后,夜萧然穿着军装走了出来,一头蜜色短发,琥珀色的瞳孔,许是没有见过穿军装的夜萧然,又也许是今天的阳光格外耀眼,白云汐这个从小长在美男堆里的女孩一时竟看得痴了,“···五分钟,刚刚好···” “那当然,时间就是生命,军人一向奉行的准则嘛。”夜萧然走过去极为自然的拉住白云汐的手,“我们进去吧。”夜萧然的嗓音很好听,像一架音质超好的大提琴。 “好。”白云汐点点头,任由夜萧然拉着,走经过小兵身旁的时候,白云汐微微侧身,“下回注意,小弟弟。” “夜少校,您这种行为违反了军人守则!”小兵据理力争,连夜萧然都拦在了门外。白云汐见此把脸侧过去,双肩不停的抖动,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夜萧然怀里闷笑出声,“夜···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个人从···从哪找的,太tmd逗了·····” “汐儿,你就不能在我面前文明一点儿。”夜萧然轻轻地拍着白云汐的后背为她顺气。夜萧然抬头看着小兵,“你来这之前,你的前任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些人不能拦?” “这····”小兵挠挠头,他只是来代几天班而已,是在对这些事不这么清楚。 “你不说我就当你不知道,这次暂时饶了你。你看好了,眼前这位是我们烈焰军长的妹妹,自从烈焰军团成立后这位小主子便经常住在军官宿舍里,以后见到要放行知道吗?”夜萧然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小兵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站得笔直的回答道:“是,长官!” “以后回答长官的问话要直接、迅速,别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夜萧然拍拍小兵的肩,随即看向白云汐,“我们进去吧。” 白云汐点点头,随着夜萧然走了进去,“这里的变化真大。”白云汐打量着烈焰内部的环境,犹记得三年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夜萧然亲昵的碰碰白云汐的鼻子,“三年前的烈焰不过是正团级,而如今却是真正的军队了,规模当然要扩大了,再说军人也要成家,也要养孩子,不是?” “军队?咦,我记得哥哥的军衔还是少将吧?”白云汐皱皱眉,她记得按照中国的军衔、职位的规定,只有中将及中将以上的级别才可以组建军队的。 “是这样没错,但白渊有点特殊。他是内定的朱雀王继承人,暂不授衔是因为他成为中将后便会继承朱雀王位,不过···烈焰内的一切都按照军队的规格布置的。”夜萧然边走边介绍着,此时的操场上只有几个因为犯了错别发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的军官,白云汐看着他们的动作,突然有些好奇的问夜萧然:“你也被这样罚过?” “不知呢,我刚毕业那阵儿极为看不起白渊,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接着父辈上位的臭小子,结果别他好一顿收拾。先是在新兵训练营重训了三个月,接着居然用上了藤条。”夜萧然手里比划着,“一米多长三指宽的幼藤,白渊那时才刚刚亲手带军官,下手不知轻重,我经常是忍着疼去参加训练。” “不是吧·····”白云汐惊讶的张张嘴,哥哥也会教训人。夜萧然刮刮白云汐挺翘的小鼻子,“白渊只有在你面前是个纸老虎···”夜萧然说着已经走到了军官宿舍内部,正赶上中午一些军嫂买菜回来做饭,见了夜萧然纷纷打招呼,“夜少校,回来了。” “嗯。”夜萧然点点头,看着军嫂打量白云汐的眼神,又看看白云汐,介绍道:“这位是白云汐,我的爱人,嗯··也是孩子的母亲。” “真好···”军嫂看着这个年轻的妈妈,那两个孩子孤单了三年了,终于要见到妈妈了,“不耽误你们见孩子了,我先回家做饭了,我家那口儿也该饿了。” “好。”夜萧然点点头,目送军嫂走远,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刚开始的那几个月我对照顾孩子一窍不通,是众位军嫂帮我的。” “一定很辛苦吧。”白云汐指尖一顿,随即踮起脚尖在夜萧然唇上印下一吻,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在部队里,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后,还要照顾孩子,“抱歉,是我任性了····” “不要跟我说抱歉,这会让我以为我们之间存在距离感。”夜萧然抬起手堵住白云汐未说完的话,一阵微风抚过吹乱了白云汐的发丝,夜萧然伸手替白云汐抚平,“那连个孩子很懂事,一听你今天要来便乖乖在家等着,不过涵儿比较嘴硬,心里明明想见你想得要命,嘴上却是不松口,一会儿你不要被气到才好。” “我知道了。”白云汐点点头,跟着夜萧然来到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下,白云汐疑惑的看看夜萧然,她记得少校好像不是这个待遇吧?呐,是吧,是吧····看着白云汐求知欲旺盛的眼神,夜萧然轻笑着取出钥匙,“这是白渊的宿舍,这三年我一直住在这里,其实你最应该说抱歉的是你的哥哥。”夜萧然低垂着眸子,把钥匙插进锁孔。说抱歉并不仅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更是因为白渊为了能让汐儿在自由几年,过早的失去了属于他的自由····“我们进去吧。” 夜萧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眼的天蓝色的壁纸,米黄色的家具,黄绿色的长沙发,整体采用暖色调的设计看起来极为温馨,白云汐深吸了一口气,室内有淡淡的薄荷的味道,格外好闻。而在沙发的前面的四十七寸的壁挂电视正上演着她十五岁时拍的电影《女王》,白云汐轻轻地从沙发后面绕过去,便看见两个小不点靠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睡的很熟,虽然以前经常在视频上聊天,但见到真人白云汐还是第一次。白云汐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拥有一头银灰色小短毛的小男孩的脸蛋,软软的,手感真是超好的,让白云汐爱不释手一戳再戳。 似乎是被白云汐戳疼了,小男孩皱皱眉睁开了那双暗紫色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跟他发色、眸色相同的白云汐半晌,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回过头去轻轻拍了拍小女孩,“韵儿,醒醒···”白云汐看着小男孩别扭的神色摇摇头,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小女孩睁开迷茫的眼睛,由于还没睡够,眼里挂着些水汽,埋怨的看着小男孩,“哥哥,你叫我干嘛?” “别睡了,你看谁来了···”涵儿伸手替韵儿擦擦嘴边的口水,真是的,多大了还流口水,这绝不是他的妹妹,绝不是!!韵儿眨眨眼睛,抬头看着白云汐,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白云汐一见赶紧心疼的抱在怀里,“韵宝贝,怎么哭了?” “···妈咪,···我还以为妈咪,···妈咪不要我了···呜呜···”韵儿把小脸埋在白云汐怀里,抽噎得厉害。白云汐轻轻地拍着韵儿的后背,安慰道:“妈咪没有不要你们,妈咪答应你们从今天开始只要妈咪有时间,一定多陪陪你们。” “真的?”韵儿吸吸鼻涕,任由白云汐把她的眼泪擦干,白云汐笑着把韵儿和涵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真的,比金子还真。” “涵儿,家里没人吗?”等三人平静下来,夜萧然皱皱眉,他这才发现屋里那种不正常的感觉来自哪里,这里比平常安静了许多,甚至连勤务兵都不在。涵儿点点头,“轩琪舅舅去开会了,因为夜叔叔快要回来了,我就让勤务兵也回去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妹妹的。” “哥哥?”韵儿疑惑的看看涵儿。夜萧然听见涵儿的话,有些不高兴,“涵儿,以后身边切不可离开大人,你现在太小根本没办法保护妹妹,知道吗?”夜萧然的声音中微微透着些严厉,他必须让涵儿知道并记住现在他们的身边绝对离不开大人,否则会非常危险!涵儿有些委屈的抬起头,眼中含着水汽但却拼命不让它们流下来,“可是夜叔叔···他们都很忙啊,我觉得自己好没存在感。” “涵儿抱歉,以后妈咪会尽可能的陪着你们,跟妈咪回家,好不好?”白云汐听见涵儿的话,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都是她的错,她选择生下孩子却不管不顾,是她的错····· “回家?···这不是我们的家吗?”韵儿疑惑的看看白云汐,又看看他们住了三年的地方,妈咪说的话她这么听不懂? “这是你们的家,但我们去的是另一个家。那个家里有妈咪····”白云汐揉揉韵儿暗红色的头发,她这才看清原来她家韵儿的瞳孔居然是紫色渐变瞳,从瞳孔最深处向外扩散着,颜色越来曰淡,真漂亮。 “那有舅舅吗?” “韵儿,你的舅舅他们有自己的工作,但他们经常会去看你的。”白云汐直视着韵儿的双眼,韵儿低下头想了想,“那夜叔叔呢?” “这···”白云汐被问住了,转头看向夜萧然,其实她的本意是希望夜萧然去的,不过···应该不可能吧。收到白云汐的眼光,夜萧然接过韵儿抱在怀里,“夜叔叔会和韵儿、涵儿一起去,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叔叔就不会走。” “真的,那我们走吧···”韵儿‘吧唧’一口亲在夜萧然左脸上,退回去的时候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子。白云汐笑着点点头,终于搞定一个了,不过这个···白云汐看看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涵儿。在白云汐投去目光的同时,涵儿也抬头看着她,“那那个家里有爸爸吗?” “····有,涵儿会有许多爸爸。”静默许久之后,白云汐给出答案。她虽然不想骗孩子,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涵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错过这次,恐怕就见不到妈咪了,只要跟着妈咪,爸爸总会有的。白云汐感动的抱起懂事的涵儿,“我们回家。” 第二十三章 情敌相见 “这别墅里面和外面差别好大。”御雪辰跟着龙初晴进入屋中,五天前那晚送兰倾阕回来的时候,看着庭院里大片大片的竹子,他还以为屋内会是仿古的设计,可现在看来完全走的是欧美风格。龙初晴闻言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拉着御雪辰上了三楼,毕竟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所以对御雪辰这种惊讶的态度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还是楼上那位比较重要, 御雪辰跟着龙初晴上了三楼来到左手第三间屋子门前,打开门进去,把御雪辰让到床边。两米五长两米宽的kingsize白色大床上,兰倾阕盖着蓝色的毯子双手交握于胸前,暗紫色的头发披散在床上,像一个等候王子来吻醒的睡美人一样。御雪辰在床边坐下,伸手描画着兰倾阕的眉眼,这个男人还真是漂亮,“话说我如果喜欢男人的话,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而且征服他是需要一定代价的。”龙初晴抱着胸点点头,附和道。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地抬起头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该去做饭了,今天大概会有好多人过来,你好好看看兰倾阕的情况。” “等等,我又没说会救他。”御雪辰叫住转身预备往外走的龙初晴,龙初晴站住了却没有回头,耐心的等着御雪辰下半句话,果然····“我记得我说过如果兰倾阕死了,我得到的机会会更大。” “我再说一遍你不会,···也不能!”龙初晴单手抵着额头,“如果你放任不管的话,接下来会更麻烦。” “什么意思?” “你知道干什么去了吗?”龙初晴转过身靠在墙上,没有等御雪辰回答就接着说:“是去她的哥哥那里接孩子,同时也是接回照顾了孩子三年的夜萧然。” “夜萧然?”御雪辰听到龙初晴的话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屑,不过是一个照顾孩子的奶爸而已,照顾孩子他也会。龙初晴把御雪辰的神色收在眼底,暗自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夜萧然供职烈焰,军衔少校,三年前怀孕后,那个男人让打掉孩子一气之下跑去找哥哥····没想到正赶上军部大楼被人恶意破坏的哥哥犯了幽闭恐惧症,但他从小的心理辅导师那时身在国外参与国安部的审讯知道后从烈焰随意的拉了一个军官和她一起远赴国外换人——那个军官就是夜萧然。他们在国外一起躲避暗杀,一起逃跑,甚至——当的家人、朋友都劝打掉孩子的时候,夜萧然却力排众议让生下孩子。可以说夜萧然一直紧紧的抓着的心。”不仅如此,三年来汐儿每一系与孩子视频聊天,夜萧然不管多忙都会陪在孩子身旁,这她可是货真价实看在眼里的。 “夜萧然这个人怎么说呢·····哦,打个比方如果说是一个国家的王,那么兰倾阕就是皇后,宽容、大度并且为扩容**,而夜萧然则是帝王最宠爱的妃子,虽没有妖娆的容貌,但勾住帝王的心。当然了最最关键的是这位皇后和帝王的宠妃关系一向很好。”龙初晴朝床上的兰倾阕抬了抬下巴,随后转身离开,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御雪辰再不救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龙初晴走后,御雪辰把目光重新放回兰倾阕身上,他今天来了本就没打算放任不管,毕竟像这样体内蕴含如此强大力量的凡人,寥寥无几,若是死了还真是一大憾事。不过能听到这等事也算以外的收获,不是吗?御雪辰这样想着右手搭上了兰倾阕的脉,指尖轻轻一点,一股灵力从兰倾阕手腕进入,游走全身。有些东西普通的方法是看不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半晌,御雪辰剑眉轻蹙,兰倾阕体内还真是混乱的可以,不仅是幼时中的毒和最近的耗损,还有更早以前受到的猛烈攻击已经伤到筋脉了么?遇到我,算你走运。 御雪辰双手握住兰倾阕的左手轻轻抵在唇边,闭上眼睛,淡蓝色的光芒瞬间覆盖兰倾阕的全身。不大一会儿,御雪辰额头上便布满了冷汗,这种事太消耗灵力了,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唔····”兰倾阕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吟,刚刚睁开眼睛却因为刺眼的阳光又闭了回去,想抬起手遮挡阳光却又发现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正在这时,兰倾阕感觉眼前一暗,再次轻轻睁开眼睛后,眨了几下才看清原来是御雪辰用手为他挡住了阳光,“是你啊····” “小心。”御雪辰轻轻扶起想要挣扎起身的兰倾阕,把靠垫垫在兰倾阕背后,“你睡了五天,身上没有力气。” “五天?!”兰倾阕惊讶的看着御雪辰,他昏迷这么多天,汐儿该担心了吧?“真久啊···我的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对了,是谁把你弄来的?”要说是白云汐他绝对不相信,那只有······御雪辰似是看出兰倾阕在想些什么,于是点点头,“你昏迷的这几天,她的状态一直不好,演戏也频频出错,今天趁着她去接孩子,龙初晴把我弄了过来。”御雪辰说完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弄啊··· “接孩子····是他要回来了吗?”兰倾阕闻言垂下眸子,沉吟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悲伤中隐隐透着种绝望,“呵呵···你这么不让我继续睡下去,一直睡到死,至少汐儿还能永远记住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我这个叫兰倾阕的人···” “怎么你就这么怕他?”御雪辰挑挑眉,按龙初晴的话来看那个叫什么夜萧然的明明是个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普通人而已,兰倾阕何至于这么没有信心,不应该啊。兰倾阕摇摇头,“不是怕,而是觉得没有可比性。他是汐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比之下我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你相信冥冥之中的缘分吗?”兰倾阕抬起头看着御雪辰,但思绪早不知飘到哪去了,他没有等御雪辰回答,径直把话接下去:“反正我是信了,冥冥之中汐儿从烈焰众多军官中一把拉出了夜萧然,冥冥之中我比夜萧然晚了一步。所以只要有他在,我永远不会再靠近汐儿一步,虽然他不在乎汐儿有多少男人。” “那如果他死了呢?” “你别想了,先不说汐儿会怎样,夜萧然身边的运势不是一般的强。”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多次死里逃生,险中求胜,兰倾阕不止一次怀疑过夜萧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事实告诉他,这有些不太实际。御雪辰听到兰倾阕的话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闷,想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谁知道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御雪辰捏着鼻子摇摇头,许是刚才消耗太大了。 “咦?”兰倾阕看着御雪辰的动作,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御雪辰回头看着兰倾阕,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头上····”兰倾阕看着御雪辰突然头顶银白色的头发间钻出来的两只跟发色相同颜色的尖尖小小的耳朵。这样的耳朵应该是狐狸吧,怪不得这么勾引人····这在这时,楼下传上来一声喇叭,御雪辰跑到窗口往下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白云汐的红色奔驰跑车停在楼下,借着姣好的目光,御雪辰看清从车中出来的两大两小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活脱脱的一家四口。御雪辰无奈的扶额,他现在终于知道兰倾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多余了。不过····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御雪辰懊恼的摸摸那对耳朵,“收不回去了,怎么办?” “收不回去就这样吧,很讨女孩子喜欢。”兰倾阕收拾好思绪后,嘴角挂上了往日温柔的笑容,御雪辰看的张大嘴巴,现在的兰倾阕看起来只不过是个腼腆的大男孩,跟刚才那个看尽世间沧桑、人世繁华的颓废的样子简直看不出是一个人,“你怎么····” “人就是这样,活在戏中,人生的每时每刻都在演戏,都戴着面具。是,我知道汐儿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单纯,但只要她喜欢我的笑容,我在她面前就不会苦着张脸。”兰倾阕下了床,毫不在意的在御雪辰面前脱下睡衣,御雪辰看着他结实的背肌吞了口口水,想不到看似柔弱可欺的兰倾阕,身材竟是这般有料。兰倾阕无视身后的目光,慢吞吞的换好衣服,然后打开门,“走吧,你总不能在我房里藏一辈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便看见白云汐和夜萧然有说有笑的进来。别说御雪辰了,就连兰倾阕都觉得有些扎眼。夜萧然不知和白云汐说了些什么,白云汐笑着抬起头看见却愣住了,“···阙哥哥···” 兰倾阕张开双臂,温柔的笑看着白云汐,“欢迎回来,汐儿。” “阙哥哥!”白云汐一下冲进兰倾阕的怀里,力气之大差点把兰倾阕带倒。兰倾阕抱住白云汐,“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嘛,别这样,孩子看着呢影响不好。” “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白云汐从兰倾阕怀里抬起头,右手颤抖地抚上了兰倾阕的脸,摸了又摸,似乎这样才能确定这是真实的而不是一场梦。兰倾阕握住了白云汐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让你担心了,抱歉。不过····汐儿你不觉得现在有些不合适吗?” “怎么了···”白云汐从兰倾阕怀中离开,便看见了他身后的御雪辰。白云汐瞬间瞪大了眼睛,兰倾阕看着白云汐的眼神就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不过为什么汐儿的视线貌似总往下看,而且夜萧然的目光····兰倾阕察觉到这一点立刻回头,朝御雪辰看去······ “都怎么啦,在这站着?”龙初晴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便看见几个人站在楼梯边向兰倾阕身后看去····兰倾阕身后?龙初晴看着御雪辰腰间冒出的将近一米多长的、毛茸茸的尾巴,瞬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白色毛球一样的小动物,大大的眼睛尖尖的鼻子,萌爆了。好想去摸一摸哦! “好可爱!”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夜萧然身边响起,同时也唤回了众人的思绪。夜萧然低下头对上韵儿渴望的眼神,他摸摸韵儿柔软的头发,“你若是想摸,就去征询尾巴主人的意见,不必问我。” “嗯。”韵儿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由于走到太急绊了一跤,御雪辰一见不好便用尾巴把韵儿柔软的小身子卷住带到自己怀中,韵儿好奇的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御雪辰头顶上的一对白色的小耳朵,好软哦,韵儿的小脑子里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口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御雪辰胸口。一旁的涵儿看见韵儿的表情翻了翻白眼,这个妹妹绝对是捡来的。 御雪辰眯了眯眼睛,刚才一直耷拉着的耳朵动了两下,精神地站在头顶上。他轻启唇角:“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韵儿,司徒韵···”被御雪辰的声音所蛊惑,韵儿根本回不过神。御雪辰满意的点点头,驱使尾巴去拍了拍韵儿的头,“乖···” “我说你怎么连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兰倾阕双手抱胸,看着御雪辰。御雪辰舔舔嘴唇,“我只是觉得藏起来不太舒服而已,藏了两年了,做个人真是麻烦。” “这是狐狸?!”白云汐兴奋的跑过去,轻轻碰了碰御雪辰毛茸茸的尾巴。对这种玄幻的事儿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御雪辰点点头,“嗯,是只白九尾狐。” “你真的有九条尾巴?”白云汐一听到御雪辰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九条啊。御雪辰点了点头,“哎,我生下来的时候便是九条尾巴,这在整个妖界都是个异类。” “妖界?···算了,这不是我该管的,对了,你怎么会来我家?”白云汐拉着御雪辰坐到沙发上,现任影帝居然是个狐妖,说出去还真够惊悚的。 “是初晴带我来的,那晚我送兰倾阕回来后他便昏迷了,我自然要送佛送到西喽。”御雪辰笑得无害的把话题引到了龙初晴身上,龙初晴低着头不做任何反应,这个话题让她怎么接下去啊····夜萧然笑着扫了御雪辰一眼,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摇摇头值得把话题又转了出去,“汐儿,这位是····” “哦,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萧然,这是在我现在拍的这部电视剧的饰演男主角的大影帝御雪辰。辰,这位是夜萧然,我最爱的人。”白云汐替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而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夜萧然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御雪辰。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其实就连夜萧然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御雪辰有这么大的抵触,好像这个人会抢走汐儿一般的,让他感到不安。白云汐对两人的态度毫无所察,反而开心的靠在夜萧然怀里,“我都忘了,你不看电视。” “妈咪,我困了····”涵儿揉揉眼睛,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初晴见此,于是蹲下身子,轻哄道:“涵儿,初晴阿姨带你和韵儿去睡觉好吗?” “好····” “不是不看,而是我只陪着孩子看过你拍的片子,我怕他们忘了你的样子。不过这三年,你的变化蛮大的,我都要认不出来了。”等孩子离开后,夜萧然才接上白云汐的话,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孩子听到的好。 “才不会,即使是有一天我不再记得你了,萧然也不能忘了我。因为我一直坚信着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哪怕错过多少次,到最后也会在一起。”白云汐认真的看着夜萧然,夜萧然指尖一顿,这句话他到底在多久之前听过····记忆太久远了,他已经不记得了。算了····夜萧然温柔的抱住汐儿,“汐儿,几经周折,我有紧紧的把你抱在了怀里,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妥协,绝不会!”哪怕他们依旧阻挠,哪怕前路曲折,这一世我都不会放手! “哎···”白云汐抬头不解的看着夜萧然,此时夜萧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一样,这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不自在。听到白云汐的声音,夜萧然回过神,“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对了,汐儿以前说的那个叫什么紫天奇的,怎么没跟你回来?” 第二十四章 妥协 “他啊····他说他和中国这块土地不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一辈子不会进入中国,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三年前,她为了取到蛇胆深入热带雨林,却不料遇上了食人蚁。是他放弃了采一种花带她奔袭了一天一夜,才逃出生天,他也因为那件事错过了花开的时间。后来她才知道紫天奇为了那株花在雨林里待了三个月之久,而那株花是为了救治他的四岁的儿子紫洛被废掉的右手。夜萧然看到白云汐的沉寂,安慰道:“他不来这儿,汐儿可以出去啊。” “说的也是。”白云汐笑了笑,夜萧然突然握住白云汐的双手,“汐儿,长大吧。” “萧然说什么呢,我不懂。”白云汐摇摇头,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夜萧然逼迫这白云汐抬起头,与他对视,“汐儿,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不想继承黑手党,但你有没有考虑过白渊。” “这有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白渊不会告诉你。”夜萧然摇摇头,白渊真的把白云汐宠坏了····正巧这时,已经安抚孩子睡着的龙初晴走出来,听到夜萧然的话,有些惊讶,“你真要说啊?” “我说我要说了么?”夜萧然反问道,看着龙初晴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龙初晴挥挥手,径自靠在立柜上,手上把玩着一枚飞刀,“我不跟你瞎扯,快说你来干什么的?” “我来当然是常住,而你却在这儿住不久了,白渊等你去报到还有···兰倾阕”夜萧然刚说完,兰倾阕反应过来,“我都忘了。”而相比于兰倾阕,龙初晴的反应却大不相同,龙初晴把飞刀扔到空中,又伸手接住,闷闷不乐的埋怨道:“他又要奴役我。” “没办法,谁叫你出身龙组,龙组的训练方式高效迅速,而且你和慕亦白需要白渊背后的意大利黑手党的庇护,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而且··又不是让你卖身给他。”夜萧然完全无视‘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句话,反正启用龙初晴的又不是他。白云汐听的有些纠结,“你们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龙初晴的身份么····”夜萧然双手交握,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像个优雅的王子“借用军部的官话来说龙初晴的身份保密,级别保密,保密权限s,所以我不可奉告,不过···只要你成为教父,这些都不是秘密。” “你绕着绕着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白云汐神色有些不快,为什么连夜萧然都被舅舅收买了。而在一旁的兰倾阕挑挑眉,他对夜萧然如何诱拐白云汐上套十分有兴趣,毕竟这件事连他都束手无策。夜萧然左手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擦,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汐儿,我知道让你突然接受这个要求很难,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接受命运的压迫,而你从小也没有承担家族责任的意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哥哥白渊,如果你不同意,白渊就要以朱雀王的身份当教父,到时候白渊就必须放弃他一生的追求,他从小为你放弃了多少,你又不是不明白,你难道还要剥夺他追求梦想的权利么·····还有你的孩子,涵儿也是一头银灰色头发,如果你拒绝做教父的话,那么现在只有三岁的涵儿就要开始接受训练,涵儿才刚见到你,你就人系把他送到意大利去吗····” “我···我只是,···”白云汐动摇了,小时候哥哥为了救她被绑架,又为了保护她而选择了做一名军人。而涵儿····不,她不能!夜萧然握紧了白云汐的手,无比真挚的看着她,“汐儿,以五个月为期好不好,五个月后我们陪你回意大利,嗯?” “···嗯。”白云汐半晌之后抬起头,首次正面的回应了这个问题。不过··萧然刚才说什么?!白云汐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刚才是说‘我们’?!” “是,我们。我、兰倾阕会跟你一起回意大利,如果你需要···我们还可以带上御雪辰,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已经出不去了。而且相必汐儿对意大利黑手党的发展史有所了解,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可以说是意大利的土皇帝,教父之位传到现在你是第三十二位,而在你外公以上的教父全都是三妻四妾的,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为什么不能三夫四?”夜萧然故意在不回避御雪辰的情况下说出这些,就是要拉御雪辰下水,他看得出来御雪辰对汐儿有感觉,现在的汐儿就好像刚刚学会飞的苍鹰,还不具备全面认识这个世界的能力,所以能有许多人辅助她是件好事,他又要给自己树立情敌了,真是自找罪受。 “虽说是没错,可萧然你的身份····” “没事的,自从三年前跟你去了一趟国外回来之后,我就在烈焰挂了个虚职,以便随时回应你的要求。而且你知道的我的爸爸和妈妈是重组家庭,爸爸死后,妈妈一直供我读完军校,已经仁至义尽了。”夜萧然拍拍白云汐的肩,“好了,快去你午睡了吧,否则变老了,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白云汐嗔怒的跺跺脚,上楼睡觉去了,她可是很注意保养的。 “喂,你们三个大男人就没一个怜香惜玉的。”白云汐上楼后,龙初晴大步走到沙发前径直坐下,这三个男人···她不必委屈自己。夜萧然从头到脚打量了龙初晴一遍,“你是玉么,我怎么记得某人好像比男人还要野,上回那群桀骜不驯的小家伙可是被你整的哭爹喊娘呢。” “我还没把他们全扔热带雨林去呢,一群想靠关系进入烈焰的公子哥儿。”龙初晴对此嗤之以鼻,“呐,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回避?” “回避什么,现在国际的局势你敢说你不比我们清楚,任意窃取情报资料也是你的专长之一。我真好奇,龙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就连你这种公主级别被宠大的孩子都这般厉害。” “很遗憾,龙组只为段氏一族开放。你是没戏了,不过说到这儿,你为什么不让查理哥哥的孩子把你当作父亲。”查理哥哥也是段家的孩子,靠上段家这棵大树岂不是更好?夜萧然摇摇头,“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没必要给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养一辈子孩子。” “说的也是。”龙初晴对此也是棱模两可,毕竟段家能够存在这么久,肯定是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秘密。夜萧然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却把目光转向御雪辰,“你打算怎么办?”夜萧然指的是御雪辰身份的事。御雪辰也不含糊,“我是被星光的总裁苏陌捡回家的,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你会开枪吗?” “没试过,不过我学东西很快。”御雪辰刚说完,夜萧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把枪扔给他,“这是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以后你的力量尽量少用,毕竟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力量自然会受到限制,这几天好好练一练,7月30号那天在月光城堡有一场**聚会,我和兰倾阕不方便去。” “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 “你以为我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占汐儿的便宜,占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以,但我要住在这里。”御雪辰很干脆的提出他的要求。 “成交。”夜萧然与御雪辰击掌为誓,有时候男人之间有种不用说出口的默契。随后夜萧然取出一本很厚的书,递给兰倾阕,兰倾阕伸手接过这本连名字都没有的书疑惑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而且全都是手写版,兰倾阕惊悚的看着夜萧然,“这是····” “什么,什么?”御雪辰和龙初晴看着兰倾阕怪异的表情纷纷凑上去,龙初晴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于是疑惑的望向夜萧然。而御雪辰则是同样一脸惊悚的看着夜萧然,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这是五千年前一位上仙的成名绝技风冥紫焰,你怎么会有?!!!”那时他还没有出生,只是听妖界一些在神魔大战中存活下来的老人说过,当年天帝为了得到这东西废了不少力气,但最后那位上仙一气之下毁了记录了风冥紫焰的所有书籍,这···· “我只是侥幸记得一些记忆罢了,你身上有神族的血统,练这个正合适。”夜萧然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他那段不残回首的过往不提也罢,反正他也记不住多少了,“不过,这一世我只是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平凡人,只不过运气比你们稍微好一点而已。” “喂,你的运气好的可不止一点而已,就说上次你们得到消息有人偷渡毒品打算过海关,你带了一百多人去了,结果发生大爆炸,,他们尸骨全无,而你——却只受了些轻伤。这个根本就不合常理!”龙初晴恨不得一把掐死夜萧然,那些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她手上训练出来的!这三年,其实夜萧然并不是刚才对白云汐所说的那样只挂了个虚职,而时经常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家伙的运势竟该死的强! “我宁愿不要那些玩意儿!”什么运气,说白了是他离被带回去又近了一步,可是他实在不想认命,虽然他斗不过对方!“话说那两个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可是不会有危险吗?”那样的发色和瞳孔,还有··身世。 “现在多接触接触社会,否则一旦去了意大利就没机会了。”去了意大利,就要接受家族教育了吧,还是趁现在让那两个孩子学会交朋友的好。夜萧然打了个响指,“这件事,我替汐儿决定了。”夜萧然说完打算上楼,却被兰倾阕叫住:“萧然,···三楼左手第二间我给你留着。” “其实不必的,你是我的好兄弟嘛。”夜萧然回头对兰倾阕露出真挚的微笑,不管今生还是前世,你依然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你知道的,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我只是想在五楼待一会儿,有些事需要想一想。” “···有件事我想你说对了,他真的很难缠。”御雪辰松了口气,和夜萧然说话简直就是一场正襟危坐的谈判。而且这个人居然充分了解汐儿的性格和家庭状况,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或许人家上辈子是个大人物吧,所以····”龙初晴摸了吧御雪辰还没收回去的大尾巴,立刻跑上了楼,只听见她那清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你还是夹紧你的尾巴做人吧,哈哈····” 第二十五章 混乱的一天 由于昨天下午因为白云汐一直在房里忙着手里的工作,连晚饭都是在自己房里解决的。所以····当第二天一早看见御雪辰着实吃了一惊,白云汐双手按在茶几上,看着御雪辰那张妖孽的脸,“你说你要住在这儿?!” “是啊,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所以你要收留我。”御雪辰眨眨眼睛,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似乎是赖定她了。白云汐暗自骂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妖孽!“你现在这副样子出去保证会有很多女人愿意收留你的。” “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是你啊,汐儿。”御雪辰的话在最后尾音上扬,像一只柔软的羽毛划过白云汐心底,有些痒痒的。但白云汐依旧板着脸,她打定主意了绝不松口,绝不!“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秘密啊。”御雪辰白色的耳朵动了动,眼睛里含着水气,尾巴讨好似的缠在白云汐腰间。白云汐看着御雪辰萌到爆的动作和略带委屈的眼神几乎把持不住。辰大影帝的演技果然不是盖的,不过谁让他们擅自做主把御雪辰留下的,竟然没征得她的同意,当真气死她了。正在这时夜萧然收拾完碗筷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打算劝解,却被白云汐的一个眼神秒杀,“你给我乖乖站在那儿别动,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居然不经我同意把这只狐狸情进家门!” “汐儿,你别这样。反正你现在拍的这部电视剧有不少床戏,住在一起也好增加默契度嘛。”夜萧然吞了吞口水,乖乖的站在厨房门口,一步也不敢动,笑话,他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他毫不怀疑盛怒下的白云汐上来一枪把他崩了,到时他找谁哭去?他昨晚为了找到这个比较合理的理由把剧本翻了好几遍,现在看来貌似不太管用。 “还是实话实说吧。”兰倾阕趴在二楼栏杆上往下看,“汐儿,辰是为你参加**聚会准备的最佳人选。” “我不管,到时我带初晴去参加也不带他去!”白云汐极大的发挥了大小姐脾气,愣是把兰倾阕说的一愣一愣地。最后兰倾阕无奈把目光投向夜萧然,那意思很明白:你不是对劝服她很在行么,你上啊。 夜萧然耸耸肩,同样以眼神回应兰倾阕:我有什么办法,先让她骂道气消吧。 骂道气消!兰倾阕无奈扶额,神?龋?染任野桑?p>  “汐儿,御雪辰的经纪人唐译先生来了····”正在这时,龙初晴开门走进来。夜萧然和兰倾阕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看向门口,到时把龙初晴看的愣在了门口,不敢再往里面走,这是怎么了??? “啊————”在白云汐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御雪辰尾巴灵巧的一勾,把白云汐从茶几另一边带到他怀里,正好白云汐跨坐在御雪辰双腿上,而且嘴对着嘴!白云汐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御雪辰抱得更紧。 “唔——”白云汐刚想开口让他放手,却被御雪辰得逞,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白云汐渐渐的迷失在了这个充满薄荷味道的吻中,身体也有些发软。御雪辰也没闲着,用白云汐的身体作为掩护,快速的收起了耳朵和尾巴。唐译以前跟着白云汐的时候就心惊胆战的,自己还是不要再迫害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了。 “啊——你们俩个——”唐译发出一声尖叫,他他他看到了什么?!居然,居然坐在御雪辰身上,谁能告诉他这是一场梦?! 听到唐译的尖叫,白云汐回过神,立刻回头,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御雪辰身上,而···该死的,御雪辰竟拿那玩意儿顶着她! 御雪辰看着白云汐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竟是格外可爱。他伸出舌头舔舔唇角,似是在回味那个吻,腰腹也是恶意的动了动,“宝贝,男人在早上一向‘食欲’很大。” “小心我废了你!”白云汐站起来,掩饰性的整理了下衣服,随后看向唐译,“什么事?” “这个···”唐译的手快大脑一步,把把报纸递了出去。白云汐接过报纸一扫,顿时肺都气炸了,只见报纸第一版就是一张大大的照片,龙初晴和御雪辰在山下相拥,只见在标题的位置写了一行大字‘约见影帝,经纪人搞暧昧’这是什么跟什么?“龙初晴,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昨天把御雪辰弄回家的时候,被记者跟踪了。后来忘记告诉你了嘛。”龙初晴吞了吞口水,她怎么觉得现在的白云汐好可怕。 “龙初晴,你别让我抓到你!” “怎么办,要不要帮帮她。”兰倾阕走到夜萧然身边,看着互相追逐连学过的功夫都忘了的两人。夜萧然摇摇头,“算了,让她们玩去吧,我看那两位可是很开心呢。” “只是混乱的一天早上·····” *************************************** 后来一早上的结果就是白云汐现在坐在车上猛灌矿泉水。那三个男人趁她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擅自拍了板,达成一致意见。让御雪辰以培养默契住进家里,如果记者问起便拿御雪辰和白云汐默契度不佳,致使白云汐拍戏时频频出错搪塞。而兰倾阕则以白云汐未婚夫的身份出现在片场,最后夜萧然以白云汐义兄的名义负责接送孩子上幼儿园。这三个男人哪来的这么大的默契····· “妈咪,幼儿园里会有好多好多小孩子吗?”韵儿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她以前听夜叔叔幼儿园有好多好多小朋友,还有好多好多玩具。白云汐摸摸韵儿的头,“是,韵儿和涵儿一定会交到很多朋友的。”白云汐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这两个孩子的发色和同色都属于异类,现在世界在发展,小孩子也非常早熟,她怕····正在这时,车停了。白云汐戴上帽子把孩子抱下了车后,走到后面一辆车旁敲了敲窗户,夜萧然下了车,和白云汐一起带着孩子走进幼儿园。 “真是稀客啊,两位。”此时正直幼儿园下课时间,孩子都在操场上玩,校长也在操场上,一见两人走过来立刻上前迎接。白云汐点点头,看着面前四十多岁的的中年妇女,“校长,麻烦你了。我带我的两个孩子来办入学手续。” “那跟我来吧。” “汐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和校长去吧。”夜萧然说着跟校长一起去了办公室。白云汐看看周围孩子好奇的眼神,蹲下身子和两个孩子一平,“涵儿、韵儿你们记着放学后一定要等夜叔叔来接,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走。还有你们手腕上的链子千万不要再下来,也不要送给别人,知道吗?”那两条链子里有全球最准确的定位系统,毕竟她的身份有些危险,虽然这所幼儿园隶属于军部,但···还是做两手准备好。 “知道了,妈咪。” “大姐姐,你好漂亮。”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男孩子走了过来。白云汐揉揉对方的头,“那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我叫方浩。” “这是大姐姐的两个孩子,以后他们就拜托方浩了。”白云汐握着孩子的手,把他交到方浩手里。方浩高兴的看着白云汐,“那我们去玩了····” “嗯,去吧。” “走吧。”夜萧然刚办完手续出来,便看见孩子被其他小朋友围着,玩的很开心。白云汐点点头拉着夜萧然上了一辆车,“也不知一怎么回事,这两个孩子没一个像父母的。”虽说是异卵双生子,但至少要有一个像他或者亲生父亲的吧?“不过···说起来涵儿倒是有些像天奇。”前面开车的龙初晴翻了个白眼,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那个什么紫天奇原名段兮泽,从小在龙组长大,连紫洛的身世她都一清二楚。夜萧然拍拍白云汐的肩,“先休息一下,一会等到了片场有你忙的,毕竟出了那么大的绯闻。” “嗯。” 一小时后当白云汐等人到达片场时,记者已经把门都堵死了,白云汐皱皱眉,“怎么这么多?”白云汐这时完全忘了三年前因为她家世的缘故可没有人敢近她的身。夜萧然吻了吻白云汐的发,“娱乐圈就是如此,绯闻不断,如果用好了就能增加人气,既然闹出了这一出就不能让它白费不是?”夜萧然打开车门,保护着白云汐下车,二人一下车广场内先是陷入一片寂静,随即喧哗起来,记者纷纷涌上来,“,你能对昨天的事解释一下吗?” “小姐,这位先生是否是你的未婚夫呢?” “小姐····” “·····”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好不好,让去找她的未婚夫。”看到这个让人寸步难行的场面,夜萧然拍了拍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记者听到这句话一时寂静下来转过头去看另一辆车,自动为白云汐让开一条道路。白云汐在夜萧然的鼓励下一个人走过去,这是另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御雪辰从车上下来,正当记者考虑要不要围上去的时候,御雪辰伸手把还在车上的兰倾阕拉下来,兰倾阕一下车便引起在场众多女孩子的尖叫声,“好漂亮啊!” “你看,笑得好温柔哦!”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白云汐走过去拉住兰倾阕的手。这边夜萧然一看记者又有围上去的趋势,于是立即把声音提了一个分贝:“大家听我说我妹夫是圈外人而且身体有些不好,一直在意大利疗养,请大家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白云汐在夜萧然把记者吸引过去后,拉着兰倾阕迅速进了片场,“真是麻烦···” “好了,打起精神,我们进去吧。”兰倾阕单手托着白云汐的腰,随她进入化妆间。今天龙初晴送汐儿过来后要去军部签个到,所以化妆的是要他来了,所幸汐儿上台时用的都是淡妆,画起来较为容易。当两人来到拍戏地点时,夜萧然已经站在那儿和御雪辰聊得很久了,白云汐凑上去,“说什么这麽开心呢?” “没什么,只是说至此你回来也许是最后一次拍戏,辰想约一些你们俩人都认识的朋友聚一聚。” “好啊,什么时候?” “下周一的晚上你有空吗?” 白云汐抬着头想了想,还有五天,她一般不会耽误,“我当然有空,咦,怎么没有在准备开拍?”白云汐此时才注意到导演什么的全都有些烦躁的坐在一旁。御雪辰耸耸肩,“人家影后耍大牌看不上你,就不来了。她摆明让你退位让贤呢。” “我偏不让。”白云汐一听不乐意了,风蓝雪靠什么得到到影后她可是一清二楚,既然人家不放过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白云汐一眼扫过一旁的群众演员,随手指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问御雪辰:“她是什么人?” “她啊···她叫方晓雅,曾在两年前获得最佳女配提名,只可惜去年闹出了个三岁的孩子····”御雪辰说到这儿止住了,白云汐打了个响指,“就她了。” “什么?” “你去和导演说让她上,反正女配还没有出场,现在换还来得及,我们是小成本投资,用不起那么大牌得的演员。”白云汐在御雪辰身后推了一把,风蓝雪跟我斗,我玩不死你。只要今天尽量把女配的戏聚到一起,你明天后悔也来不及了·····白云汐看着高导听着御雪辰的话不时点头,接着又把方晓雅叫过去说了些什么,方晓雅先是疑惑、惊讶、最后兴奋的点点头下去换衣服。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导演在视角最佳的位置上站定,“第五场第一幕!” 第二十六章 第一个朋友 “谢谢你。”合作了四天,方晓雅一问之下才知道让她饰演女配原来是的意思,也是因为,辰影帝对自己极为照顾,所以今天拍完戏,她特地来感谢。白云汐差异的看了方晓雅一眼,这般清澈的眼神自己把它跑到爪哇国已经多少年了,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想不到在人人如此势力的现在她还会看到这样的眼神,如此纯洁,如此天真,不被世俗所污浊·····自己选中了她也许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吧。想到此,白云汐突然想逗逗她,“呐,其实我帮你是为了我自己。” “哎——”方晓雅一时没有听明白,愣在了那里。白云汐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方晓雅呆愣的表情更是来了兴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方晓雅。方晓雅看着笑颜如花般灿烂的白云汐向她走过来,突然就到脊背发凉,不自觉的往后退,一直推倒墙面边,无路可退。这种无形中的压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为了让你吸引风蓝雪的注意力而已。”白云汐双手撑在墙上,把方晓雅夹在中间,眼中一片冰冷。方晓雅吓得几乎站不稳,有些怯怯的看着白云汐,声音也有些发颤:“····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真是单纯啊。”白云汐放开方晓雅拍了拍手,又重新坐到椅子上,“抱歉,吓到你了吧。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太过纯真,一时起了逗弄之心。” “哎,没关系。”方晓雅有些拘束的站在一旁,白云汐伸手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说话,我不习惯仰视别人。” “怎么样,这几天拍戏可和习惯?” “还好,剧组的人都对我很照顾。这个还要谢谢你。”方晓雅鼓起勇气,重新抬头看着白云汐,却发现现在的白云汐和刚才那个咄咄逼人、气势逼人的白云汐截然不同,现在的她就像一个邻家的小女孩一般笑得既温柔又灿烂。白云汐握住方晓雅的手,“谢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风蓝雪的作风,而且我之所以在那么多人中一眼看中了你,是因为你的眼神。”戏中韩以烈的未婚妻是一个被家人宠大的大小姐,天真无邪,她和韩以烈的的婚礼只是一场政治联姻,但她本人却不知道,反而积极的准备婚礼。说白了就是金钱与权力下的牺牲品而已, “白燕这个角色很适合你,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压力,挺胸抬头,本色出演就好,再自信一点。” “嗯。”方晓雅点点头,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们不是朋友吗?”方晓雅疑惑的反问道。 “抱歉,我从小身边除了我哥哥就再也你没有任何熟人,我也没有上过大学,更没有同学,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朋友。”白云汐耸耸肩,这也不能怪她。从小的精英教育之下她比普通孩子要成熟一些,而那些人却忽略了她这个‘小孩子’的需要。方晓雅听了白云汐的解释,又联想到她上大学时期的有关传闻,笑着伸出手,“没关系,哥哥说过真正的朋友,心有灵犀,无关酒肉,无关利益,无关高低,无关贵贱,不会因蝇头小利而背叛你,不会因一时失意而鄙视你,不会因贫困潦倒而数落你,不会因飞黄腾达而阿谀你,那么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 “当然可以。”白云汐同样笑着回握。两人又说了半晌,方晓雅突然看了看表跳起来,“糟了,已经六点了,我忘了去接孩子了!” “哎——”白云汐看着连包都没拿就奔出门去的方晓雅暗叹了口气,真是个冒失鬼。无奈她只能拿着包走出去,这个时间萧然应该把孩子接回来了吧····白云汐一打开门便看到萧然领着三个孩子···怎么三个?白云汐看看那个孩子,她记得好像叫方浩,姓方,那不是?!白云汐瞪大眼睛看着方浩身边的方晓雅,果然····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 夜萧然一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白云汐,于是笑着走过来,“我在幼儿园门口看见这个孩子没有人接,问了一下他的父母,就把他带过来了,看来刚刚好。”夜萧然看着紧紧抱着孩子的方晓雅,这孩子真谨慎,若不是他出示了军官证,这孩子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浩儿对不起,妈咪疏忽了···”方晓雅紧紧抱着方浩,这个孩子绝不能有事!方浩伸出小手,懂事的替方晓雅擦干眼泪,“妈咪,不哭。” “晓雅,别担心,以后如果抽不开身跟我说一声,萧然反正是去接孩子,不在乎多接一个。”白云汐见此走过去,拍拍方晓雅的肩,示意她别抱那么紧,孩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是啊,妈咪。这个叔叔是个军官,和爸爸一样是个少校呢···”方浩憧憬的看着方晓雅,但却没有再说什么。方晓雅揉揉方浩的头,这个孩子真懂事,“多谢。” “谢什么····”白云汐安慰着方晓雅,突然觉得头上一片阴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兰倾阕和御雪辰来了,她扶着方晓雅站起来,“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 “他啊,是在车上等不到你,怕你跟着萧然跑了。”兰倾阕看着御雪辰别扭的样子,只能开了口。白云汐看了看御雪辰,笑着吻了兰倾阕一口,“我正要流呢,不过不是和萧然。你们三个男人我一个都不带。” “汐儿,你自己一个人很危险。”兰倾阕挑挑眉。 “我和朋友去逛夜市,带着你们三个妖孽,我就等着被女人围攻吧。”白云汐摇摇头,这又不是国外,她这头银发也不是那么另类,毕竟街上的小混混多的是。 “那孩子?”夜萧然看了看三个孩子,方浩没有父亲,应该会去吧···果然白云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一起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和涵儿相处的不错,这个时候再扔下他们有些没天理。” 果然。 夜萧然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汐儿早些回来。白云汐点点头,带着方晓雅和三个孩子出去了。兰倾阕有些不放心想跟上去却被夜萧然拦下了,“人总要学着长大,不要管得太宽。只要让她觉得出了事后,她的身后有你就可以。” “你倒是放心。” “不放心也得放啊,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犯过同样的错误,结果你才怎么着····”夜萧然拍拍兰倾阕的肩,“结果我把她越推越远,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最后还是我搭上自己的性命换她重生的机会。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单方面禁锢她的自由,只会让她窒息。” ********************************************** 这边白云汐和夜萧然已经来到了夜市所在的那条街上,找了个地方停下车,这个地方原本二十年前是要拆迁的,但因为当年母亲喜欢这里,父亲为她留了下来,虽说十五年前母亲定居英国,这里依然没有拆,也是,在这繁荣的城市中保留着这片土地或许能让人们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了好好放松一下吧,“我们进去吧。” “妈咪,这是什么?”韵儿的小手拉着白云汐,指着一个做糖人的摊位。白云汐抬头看了看,“这个啊···这个叫糖人,食用糖捏的,韵儿想要吗?” “不要,夜叔叔说韵儿吃太多糖会长蛀牙。”韵儿摇摇头,可眼神已经望着那个摊位,白云汐走过去买了三支,分给三个孩子,“今天你夜叔叔不在,放开了吃吧。” “妈咪···”方浩拿着糖人看着方晓雅,方晓雅点点头,方浩才吃了起来。韵儿舔了几口抬头看着白云汐,“妈咪,我可以往前走走吗?” “可以,不过不要走太远,还有不要拿着手指着别人,那是不礼貌的。” “好。”韵儿嘴里应着,一手拉着涵儿,一手拉着方浩跑了出去。看着三个孩子纯真的笑脸,白云汐摇摇头,“真幸福,我都有些羡慕了。” “是啊,还记得我小时候出门总会有一堆保镖跟着,只是现在和家里闹翻了,在我大二的时候。” “是因为孩子?”白云汐试探性的问着,毕竟有些事她不好干预。方晓雅摇摇头,“这孩子是我哥哥的,我上高三那年大我八岁的哥哥爱上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当时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那个女人,三年后方浩出生的那天父亲在医院里就暗害了嫂子,逼着哥哥另娶一户门当户对的小姐,却被哥哥当场拒绝。那时哥哥正要出个任务,又担心父亲会加害浩儿,所以把他交给了还在外地上大二的我。结果哥哥一去不回,而哥哥走后的第三个月父亲就安排我相亲,我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搞着打工把孩子养大,···一直到去年我才回家,看到的却是父亲被枪决的那一幕,军部安的罪名简直是莫须有,什么叫疑似叛国?!”方晓雅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一天父亲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他的孩子,直到那一天她才明白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想办法把她赶了出去。 白云汐把手帕递给方晓雅,“一个人很幸苦吧···” “已经习惯了····”方晓雅正要说什么,白云汐突然拽住她,装作给方晓雅擦眼泪的样子,伏在方晓雅耳边“我们别人跟踪了,你镇定一点走到孩子们身边,我带你们出去。” “妈咪怎么了?”涵儿的手突然被人拉住,白云汐低声说:“别往后看,我带你们出去。” “怎么是一家古董店?”方晓雅疑惑的看着招牌,汐儿怎么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白云汐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几人进去找到老板。老板没说什么立即带着几人来到后面,挪开了一面柜子请几人进去。白云汐进去后才解释道:“这条街整个被我父亲盘了下来,所以···顺着秘道出去便是停车场。” “追我们的人是谁?”上车后,方晓雅才平静下来。白云汐摇摇头,“道上的人通常不会在中国对我下手,因为我的父亲是这里的龙头。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风蓝雪了,那个家伙还不知收敛。····对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方晓雅说了个地名,白云汐花了一个小时才找的。白云汐看着眼前的一栋旧楼,这环境也太····“你就住这儿?” “嗯。”方晓雅说着想要下车,却被白云汐制止。白云汐看着在后座上抱成一团的三个孩子,再次发动了车子,“去我那儿住吧。” “可是···” “不要犹豫了,浩儿还这么小,如果长期住在这种环境下,相比于别的小孩子他会产生自卑心里。相信我,我学过心里。” 第二十七章 提前收到的礼物 第二天一早,夜萧然刚下楼便看见正走向一楼已改成儿童房的客房的方晓雅有些诧异,随即又冷静下来冲着方晓雅点点头直接进了厨房,刚好今天轮到他做饭。不过话说回来,他昨晚回来后便把方晓雅的身份查了个一清二楚,对汐儿会接她回来是早有预见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汐儿下手会这么快,谁让他昨晚十一点多在卧室里看到汐儿开车进来就上床睡觉了呢。而且····夜萧然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钟,现在才六点,话说除了那两个自律过了头的小变态还有那个小孩子会起这么早? 方晓雅轻推开客房的门,发现三个孩子一人拽着被子的一个角睡得正香。方晓雅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由于昨晚三个孩子在车上睡得很沉,抱到这里时并没有开灯,今日一看整个儿童房是由三个客房打通的,以蓝色为主调,软包的设计,米蓝色的羊绒地毯,而且浴室是都有。 “唔——”韵儿揉揉眼睛翻了个身,由于韵儿本身就比较靠近床边,这一翻身直接掉了下去,顿时清醒了。方晓雅一见赶忙走过去,为韵儿揉揉头,“摔疼了没有?”幸亏这床才二十厘米高,否则非摔坏了不可。 “···我没事,方姨。”看清来人,韵儿立即收住了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夜叔叔说过妈咪不喜欢只会哭的小孩,所以她不能哭。韵儿抬头看看方晓雅背后的时钟,顿时急急忙忙的爬上床叫醒还没醒的涵儿,“哥哥,快起来了,已经六点十五分了,再不起来夜叔叔要骂了···” 方晓雅好笑的看着韵儿的动作,本以为涵儿不会理会,谁知道涵儿听见声音眼睛还没睁开,便爬起来穿上衣服和韵儿一起去了浴室洗簌。方晓雅摇摇头,思及昨晚在车上与白云汐闲聊,汐儿所说的这两个孩子从小长在部队,想来这两个孩子必定自律意识很强,只是他们昨晚十一点才回家,才睡了七个小时对于一个孩子会不会有点少?····方晓雅想了片刻终究是摇醒了方浩,方浩睁开眼睛看了看叫醒他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撒娇似地靠在方晓雅怀里,“妈咪,再让我睡一会嘛···” “浩儿,起来了,你看涵儿和韵儿都去洗簌了,你作为哥哥可不能落在后面啊···”方晓雅轻哄着,正巧此时韵儿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便踩着小拖鞋从墙边的矮柜里取出一套洗漱用品递过去,“浩哥哥也醒了,快去洗簌吧,早饭一般在七点吃,过时不候。”“妈咪,这是哪儿?”方浩一见有外人在他家,赶紧爬起来穿衣服,但···这蓝色的墙,不对,这不是他家,可这又是哪儿?方浩的小脑子里一片浆糊。方晓雅有些为难,她总不能说汐儿因为那栋楼的环境问题,把两人接到这儿来住吧,但让她骗一个孩子,她实在做不到。韵儿精明的小眼睛早已把方晓雅的为难看在眼里,于是跑到床边,“浩哥哥,那个···汐儿因为不想和浩哥哥分开,所以让妈咪把浩哥哥和方姨接到家里来住,浩哥哥不会因为这件事讨厌韵儿了吧?”韵儿低着头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出来,双肩一颤一颤的,格外惹人怜爱,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可没说住多少天。“怎么会呢,韵儿这么可爱,浩哥哥喜欢还来不及呢。”方浩为韵儿擦干眼泪,韵儿一见赶忙把习俗用品塞给他,并把他推进浴室,“那浩哥哥快去洗簌吧。”笑话,一会等方浩反应过来了,她就完蛋了!关好浴室的门,韵儿看看欲言又止的方晓雅,笑着说:“方姨,浴室的隔音很好,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真是个鬼精灵。”方晓雅把韵儿抱在怀里,问出了她昨晚便一直想问的问题,“韵儿知道你们的父亲吗?” “知道,夜叔叔说爹地是因为被身边的人所害暂时的忘记了妈咪和我们,其实这三年来夜叔叔···我们一直把他当作父亲,但夜叔叔说他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品德,即使他再爱妈咪也不可能。”韵儿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方姨,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咪好不好,妈咪现在好像跟父亲不对盘。”“方姨答应你。”方晓雅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天真可爱,但还是被过早的催熟了。等三个孩子都收拾好了之后,四人一起出去,方晓雅一抬头便看见一条白色的尾巴搭在沙发背上,顿时吓了一跳。韵儿一看见这条尾巴,顿时扑了上去,“辰叔叔早。” “韵儿早。”御雪辰抱着韵儿亲了亲,挥挥手把垫子上趴着的空幻招过来,“韵儿跟空幻玩一会儿好不好?” “不要嘛,空幻的尾巴没有这么长···” “韵儿,你辰叔叔的尾巴还是不要乱摸的好,这样是不礼貌的。”兰倾阕从楼上下来看见韵儿整个趴在御雪辰身上,立即制止。随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方晓雅,“辰,把尾巴收起来,有客人来了。” “我只是不习惯藏起尾巴嘛,何况能进来这座别墅的都是汐儿认可的人,有什么关系。”御雪辰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晃了晃头把耳朵和尾巴收了起来。正巧白云汐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只是调笑着打了声招呼,“都在呢。” “汐儿···”方晓雅怔怔地看着一副素颜的白云汐向自己走过来,脸不觉得红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不过今早看到的也太过劲爆了吧,汐儿身边的美男可是不少,只是御雪辰怎么会有尾巴? “吓着你了吧,这个妖孽就会干这个,你不要管他。”白云汐拉着方晓雅的手,轻声问道:“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这里和以前家里差不多,我好歹以前也是贵族小姐好不好,不要小看我。” “家里又添人口了···”龙初晴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看见方晓雅也没多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白云汐一看初晴拿着行李箱挑挑眉,“你要走?” “嗯,去训练新兵。”龙初晴点点头。 “吃了早饭再走吧。”夜萧然听到这句话,立刻从厨房走出来。龙初晴看看时间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不算太大的行李箱,取出两个小盒子打开,分别把盒内的两块腕表带在韵儿和涵儿左手腕上,“本来是要你们过生日的时候在送的,只是我要去部队了,有些不放心你们的安全,所以提前送给你们。” “晴姨可以不去吗?”涵儿有些不舍,在他的印象中,晴姨总是隔三差五的出去,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初晴抱了抱涵儿,“这次时间短,最多也就一个月。再说晴姨的自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涵儿一定记着只有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好了,这个手表其实是个炸弹,你们认真看着,我演示给你们看。”白云汐好奇的凑上去,这两块看似普通的手表上分别有一个极小的按钮,按动按钮便能发出麻醉针,每块手表三根麻醉针,而且轻轻转动表盘会弹出一块小刀片,最后只要经过一个小小的改造就能组装成一个微型炸弹,炸弹虽小威力十足,两个加起来这座别墅都能炸没了。龙初晴演示了一遍后,又让两个孩子演示了一遍,“麻醉针没有子弹那么大的空气阻力和摩擦力,但射程却不如子弹远,只有三米的距离。如果敌人太多,一定不要用,你们还太小,不要逞强,等待救援才是上策,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两个孩子纷纷答道。龙初晴点点头,“很好,现在把我两个月前告诉你们的人体能一击致命的地方在我身上指一遍。” “太阳穴、后脑勺、颈椎、四肢动脉、心脏、肾脏···还有···哦,还有脊椎骨第三节,只要轻轻往上一推人就会死。”涵儿想了想又补充道。龙初晴听完后沉下脸,“韵儿,你告诉涵儿哪里错了?” “嗯,手臂动脉再往上一点,还有脊椎骨第三节那里我们现在这个年纪没有力气,恐怕推不上去,肾脏在腰侧,一般要用踢的我们够不到。若是我的话,一定找个机会让他把我抱起来,然后我在对方心脏或者颈动脉的地方射上一针,直接致命。”韵儿在龙初晴脖子上轻轻一划。白云汐看着韵儿天真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冷。 “很好,我以前就说过男人的体力比女人好,但灵敏度和耐力远远比不上女人,你们在体力对等的情况下,能够很好自保的一定是你,因为韵儿有最占优势的地方,那就是——女人的眼泪。”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再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韵儿的却有让任何人心疼的资本。 “我是男孩子,我会保护妹妹的。”涵儿一听,有些别扭的把韵儿抱在怀里。谁知韵儿挣扎着躲远了,“谁让你保护,再说了妈咪生我们的时候是剖腹产,谁是大的那个还不一定呢,说不准你还白占了我三年便宜。” “好了,你们俩个消停会儿,一会该吃饭了。”夜萧然一见韵儿又把话题转到这上面,立即打住,在这么下去又要吵个没完了,真是的,“涵儿,韵儿总是要长大家人的,这么护着,你难道要跟她一辈子?!” “让我未来的妹夫入赘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给她找一个!”涵儿一时不服气顶了回去。兰倾阕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扔了,这是谁教的?! “保护韵儿,韵儿不用你保护也能过的很好。”夜萧然摇摇头,这个观念是谁教的,找个机会一定要给他改过来,毕竟···夜萧然看了眼白云汐,这已经有一个前车之鉴了。“初晴,你和我进来一起收拾。” “嗯。”龙初晴看看客厅里面面相觑的众人跟着夜萧然进了厨房,“有什么事吗?” “韵儿他们的生日在三个月之后,现在送这种礼物···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的确,最近我总是有些不安,你注意一下,我的预感一向很准。”龙初晴点点头,道上的规矩,过山头拜龙头,但白逸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是道上的人。那么就只有娱乐圈的人了。“对了,你也小心一点,挂着军衔明目张胆的和道上的人接触,这个罪名你担不起。” “多谢。” “说什么呢,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龙初晴说着叼着片面包出去,一直拉着行李箱走到门边才想起来,“哦,对了,因为上午军队需要整编,所以军区幼儿园放假一天,你们三个尽情的玩吧。”龙初晴说完走出去,听着客厅里隐约的欢呼声,龙初晴笑着离开。 第二十六章 一颗冉冉升起的小童星 本以为两个孩子会因为这个问题喋喋不休的吵个没完的方晓雅在一种诡异的安静气氛中用完了早餐后,也没有等到两个孩子再提那个话题。反而在餐桌上,那两个孩子有极好的修养,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甚至连碗筷相互碰撞的声音都没有。这种是可是没有一两年无法锻炼出来的。 “妈咪,今天能不能不去拍戏···”饭后,韵儿拽着白云汐的衣角,单纯又无辜的看着白云汐。白云汐有些歉意的看看两个孩子,三年前扔下孩子去意大利的是她,现在接回孩子放任不管的也是她,难得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们还这么懂事,“抱歉,妈咪又不得不做的工作要承担,等拍完这部戏,妈咪便退出来好好陪陪你们。” “可,可是这样的话就只有我和涵儿在家里了···”韵儿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白云汐,有些抽噎的说道,甚至还吸了吸鼻涕,白云汐看着韵儿可伶兮兮的表情顿时心都碎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要不,韵儿跟涵儿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白云汐由于被韵儿的情绪感染,没有发现韵儿对涵儿的称呼变了,夜萧然倒是听见了,不过却只是挑挑眉没说什么,这样也好,以韵儿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学,长大后必定会极为出众。兄妹俩互相扶持到时候是没什么问题的,怕只怕互相扶持成为单方面的保护,韵儿这么好的苗子毁了可惜,现在看来韵儿的独立意识很强,应该不会按涵儿安排的路走。算了,先看看再说吧。 对于夜萧然的忧虑,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韵儿可是一点都不知道,韵儿现在的心思可都一门心思扑在如何能让妈咪带她去片场上,所以听到白云汐的话,韵儿充分发挥了她的表演天赋,藏住眼底的亮光,有些怯怯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白云汐真诚的看着韵儿的眼睛点点头,不过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旁的涵儿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双手抱胸,缓步走到白云汐面前,极为镇定地说道:“妈咪,你被韵儿骗了。其实她的目地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的带着她去。” “切,装什么大人啊,明明就是小孩子嘛,应该好好利用这张脸。再说你敢说你不想去。”韵儿翻了个白眼,涵儿利用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都没计较好不好,现在竟然敢来拆她的台,涵儿该庆幸她不是个翻旧帐的人。涵儿看看韵儿的表情,慢吞吞地说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你——靠,本小姐又不用你养,你个小人!”韵儿一听这话,上去掐住涵儿的脖子,把他推到在地毯上,滚起了死蛋。白云汐看着纠缠不休的两个小孩挑挑眉,幸亏因为怕两个孩子在地板上磕着碰着,她换上了地毯,否则····用孩子真是麻烦,特别是这么聪明的孩子,这是她的种吗······ 一旁剪指甲的御雪辰听了韵儿的话,拿指甲刀的手一抖差点剪刀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说的话么,涵儿的身份会不会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妖精,这也忒他妈的变态了吧,他三百岁的时候都不带这么玩的···不过不管怎样,他决定——以后都不用指甲刀了,不仅差点伤了手指,而且还没他的牙锋利呢。(亲,你的思维跳转的太快了吧·····) 最后还是充分了解两个孩子的恶劣本性的夜萧然用一句话结束了今天早上的闹剧,“好了,不要闹了,再闹你们一个也别想去。”夜萧然此话一出,顿时俩熊孩子不闹了,世界安静了。一旁的白云汐见此吃惊的张大嘴巴,若是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摆平这两死孩子的话,她何必大费周折,该死的,夜萧然还藏了一手! 夜萧然一见白云汐的表情先是由多云转晴,然后又由晴转阴,隐隐有下大暴雨的趋势,便知道要糟。于是立即走到白云汐面前,伸手替白云汐合上下巴,不等白云汐开口,便立即堵住她的嘴,“快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你难道要让整个剧组等你一个,嗯?” “啊——我把正事给忘了!”白云汐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跑出去提车。今天早点拍完戏晚上还有个聚会呢,那些人她都好久不见了,今晚的聚会她可不想耽误。夜萧然想拦都拦不住,不仅摇头叹息,汐儿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看来自己能把她带回自己真正的家的希望很渺茫啊······ “妈咪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同样的,涵儿摇头叹息一声。男主角和女配角都在这儿,没有演员这戏怎么拍,妈咪就这样让夜叔叔骗走了?韵儿回握住涵儿的手,“看样子,妈咪靠不住。” “走吧。”涵儿牵着韵儿的手走出客厅。御雪辰看着两孩子的背影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个不停,“你确定这两个孩子是汐儿的基因?!” “许是基因突变的结果吧。”兰倾阕虽说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们身边发生的玄幻事儿还不少么,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好不。兰倾阕极为淡定的走出去。做为外来客的方晓雅虽有疑问,但她毕竟还不熟悉这些人,不好多问,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家的气氛有些诡异,这三个男人对白云汐的态度都有些暧昧,不过以她之见,这个家里主事的是夜萧然。 因为人数的增加,最后经过众人的一致决定白云汐、方晓雅和孩子们一辆车,其他人做另外一量,当然这个‘众人’指的是那三个男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蓝天小区外的广场,今天的戏主要是在蓝天小区内拍摄。刚刚在车上御雪辰打电话通知了剧组的人他们直接来这里,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剧组的相关人员已经提前到了。三人换好衣服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白云汐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第一场拍的是场对手戏,是白燕知道了韩以烈与唐雪澜之间的关系后跑来傻傻的质问唐雪澜,恰好撞见了两人拥吻的画面,韩以烈尴尬的面对两人,最终做出的选择是白燕。唐雪澜决绝的与韩以烈分手,回了自己的国家,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有一场雷阵雨,兰倾阕说他算过雷阵雨会在八点半左右下,会下十五分钟,现在已经八点二十了,所以说这场戏必须一条通过,否则····她可不想淋那么多次的雨,而且下次下雨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白云汐看看两人,朝导演的方向打了个响指,导演点点头,挥手让摄像准备好,“第二十幕第六场准备!” 兰倾阕等人站在因为是场外拍摄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看着一开拍便进入状态的白云汐,不住的点头。说实话白云汐的演技的确很好,但却从没用在该用的地方,这也是一大遗憾。一旁的涵儿歪着头看着妈咪在拍摄时完全无视场外围观的观众的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和绝佳的演技,疑惑的看着兰倾阕问道:“兰叔叔,为什么妈咪这么专注于拍戏?” “或许是因为喜欢吧。” 喜欢么,也许吧。 夜萧然听见这一大一小的对话,轻轻抱起涵儿,“涵儿,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好不好?” “好。” “你妈咪呢,是因为小时候别你的舅舅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呢就在某些方面特别任性,长辈们的话你妈咪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而且你看···”夜萧然指着场中强装坚强努力不让泪水落下的白云汐,“其实一个人从生下来是不带着面具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具的数量不断增加,最后连这个人本身也忘记了他原本的样子。你妈咪的内心并不单纯,只是比较任性而已,所以才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夜萧然看着白云汐的音容笑貌,渐渐地与记忆中那个调皮可爱的身影重合,他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前世的人儿了····· “哦。”涵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光又回到此时已飘起小雨的舞台上。唐雪澜与白燕正面相对,韩以烈在边上看的心惊,唐雪澜可是国际间谍,不能让她失控伤了白燕。唐雪澜察觉到韩以烈的目光,冰冷的看过去,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空洞一片,“我们分手吧。” “雪澜···”韩以烈抓住唐雪澜的手,唐雪澜没有回头决绝的抽回手冲出屋子,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大,唐雪澜飞快的跑出去,韩以烈根本来不及追。唐雪澜跪坐在雨中,哭的撕心裂肺,“韩以烈,你给我等着——啊——” “cut!”导演点了点头,示意这条通过。御雪辰走过去扶起白云汐走进摄影棚,结果兰倾阕递上的毛巾替白云汐擦干头发上的雨水,“去换件衣服吧。” “嗯。”白云汐点点头,打算去化妆间换件衣服,谁知刚走出去几步,便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不稳的向前摔去。御雪辰眼疾手快的扶住白云汐,有些担心的问道:“汐儿,怎么了?” “大概是淋了些雨,有些不舒服吧,没事的。”白云汐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右手握住御雪辰搭在左腕上的手,轻轻将其移开,“不用耗费力量了,那种力量在植物稀少的人类社会,你要恢复起来非常困难。”白云汐故作无事的走向化妆间,其实这种眩晕感从她三年前出了热带雨林开始就一直存在,三年来她一直没有找到原因,又何必浪费辰的灵力呢? 三人莫名其妙的的看着白云汐离开的方向许久,夜萧然用手臂碰了碰御雪辰,“刚才你摸出什么来没有?” “我也不瞒你们,毕竟我们是一伙的。汐儿的脉象虚浮,隐隐的有些中毒的迹象,那毒最少在她身体里待了两年。”御雪辰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道。刚刚汐儿闪得太快,他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那我们不如去问一问裴优····”兰倾阕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惊疑不定,潜伏了两年之久的毒会不会是亚马逊巨蟒的蛇胆造成的?夜萧然拍了拍兰倾阕的肩,调笑道:“得,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终于是相信了,连这么聪明的你都看不准汐儿了。汐儿生性敏感多疑,又怎么会把中毒这件事告诉别人。” “是我糊涂了···”兰倾阕低着头没有看见夜萧然审视的眼神。夜萧然隐隐觉得兰倾阕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潜伏了两年无事,那就证明这毒是慢性的,汐儿和兰倾阕现在都不想说,那等以后再找机会问也来得及。 “辰影帝····”背后传来一个女声突然打断御雪辰的思维,御雪辰不悦的回头看着对方。“那个···我是雪影后的经纪人,是这样的,雪影后今天有一个公益广告,但那个小童星生病了,所以·····”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里有童星的代替品的,嗯?”白云汐换好衣服出来,正巧听见这句话,兴味的问道。风蓝雪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吗? “我····” “是我告诉她的。”苏陌从拐角走出来风蓝雪毕竟是星光的艺人,和白云汐闹翻了总归不好,还是他顶着压力上吧,“汐儿,给我个面子。” “我怎么不知道苏总的面子什么时候变的怎么大了?”白云汐凉凉的来了一句,不给苏陌任何反驳的机会,又接着说:“我家一向很民主的,苏总若想要借我的孩子去拍广告,你自己去问孩子去。” 苏陌一听这话,立即把目光转向孩子。他知道这件事里有些不太寻常,但这个广告真的很急。涵儿正对上苏陌的目光,“苏叔叔,我没兴趣。”涵儿耸耸肩,这种事,不是他的风格。苏陌听到小男孩的拒绝,眼神一暗,本来这个广告是有男孩子出演的,但如今他也不好强迫一个孩子···· “呐,苏叔叔,我想试试。”韵儿甜美的声音在苏陌耳边响起,苏陌挑挑眉却没有说话。韵儿‘天真’的看着苏陌,“不过我有个条件···” “哦?” “我想让妈咪和我一起。” “这个···我答应。”说实话,让风蓝雪陪着汐儿的孩子拍广告他实在不放心,这样也好。白云汐一见韵儿答应了,于是松了口,“走吧,真是的耽误我拍戏。” 三十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中央公园的一块草坪前,便看见风蓝雪躲在一块太阳伞下涂防晒霜,好不自在。而旁边关在笼子里的那应该是···藏獒吧···拍个爱护动物的公益广告,风蓝雪弄了只藏獒来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她可没忽略风蓝雪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苏陌走过去和风蓝雪谈韵儿刚才提出的条件,风蓝雪爽快的答应,生怕白云汐会反悔似地,白云汐挑挑眉。御雪辰伏在白云汐耳边轻语:“别担心,我一会儿会用威压控制住那只藏獒,不会让你和韵儿受伤的。” “嗯。”白云汐拉着韵儿的手走过去,一切准备就绪,一旁的驯养员把藏獒放了出来。白云汐拉着韵儿与后腿受伤倒在地上的藏獒擦肩而过,韵儿回头望着藏獒,有些不忍心。白云汐拍拍韵儿的头,韵儿看看母亲高兴的点点头,拿着手帕给藏獒包扎。 “刚刚吓死我了。”拍完后,白云汐后怕的拍拍胸口,刚才韵儿靠近藏獒的时候,那只藏獒有些暴躁,她到现在心还‘砰砰’直跳。御雪辰伸手拭去白云汐脸上的汗,“我说过的,别担心。”····他刚才还没出手,藏獒便安静了下来,御雪辰看看韵儿,这孩子有些不简单,他刚才感觉带一股很温和的力量,这个···还是不要告诉汐儿了吧,以免她又多想。 “,这是你的女儿吗?”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白云汐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她认识,他就是五年前把自己引上娱乐圈的人。白云汐点点头。男人伸手想要摸摸韵儿的头,却被韵儿偏头闪开,“叔叔,夜叔叔说过被陌生人摸了头会变笨的。” “真有趣。”男人收回手看着白云汐,“,你可有兴趣让你的孩子加入娱乐圈,无保证她一定会红。” 白云汐挑挑眉,五年前也是这番说辞让自己来趟这趟浑水,自己入了娱乐圈后,再也没找到这个人。三年前她要去意大利,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留下,她虽然还不知这个人的底细,但····她把选择权交给韵儿,看韵儿这么说。韵儿接到妈咪的眼神,转头看向男人,“叔叔,加入娱乐圈对我有什么用?” “这····你可以交到不同年龄段的朋友,可以赚很多很多钱,也可以···” “可,可是会耽误学习的···”韵儿咬着嘴唇,‘犹豫’的看着男人。 “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为你安排家教。” “可是····”韵儿故意吊着男人的胃口,“我对娱乐圈一点兴趣都没有,金钱这种物质性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要多少有多少。至于友情这东西····还是从小培养的好,以免到时候你给我介绍的朋友反咬我一口。····最后还有一点,我的人生我做主,如果真要进娱乐圈的话,我希望做导演。”韵儿说完拉着妈咪的手走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她不喜欢。 男人看着女孩被抱上车,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家主····是,嗯···” 第二十七章 醉酒之后 下午的戏拍完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由于三个孩子一般都是七点吃完饭,所以六点半就被夜萧然和兰倾阕带回别墅去了。现在只剩下方晓雅、御雪辰、白云汐三人,方晓雅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给两人腾地方的时候,却被白云汐拉住了,方晓雅回头疑惑的看着白云汐,“汐儿,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今晚圈子里有个聚会,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虽说一开始御雪辰说的是圈子里的朋友,但在这个圈子里能称得上是她的朋友的,也只有方晓雅了。其他的也就是些合作过的称得上正直的演员、编剧或者导演了吧,意大利三年的受训,她已经把那些人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从今天方晓雅的表现来看,她没能很好的融入这个家,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她多了解一下自己。 “我不会打扰你们吗?”方晓雅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白云汐,白云汐听着这话笑出声来,“打扰···打扰什么,我们是去聚会,又不是开房。”一旁的御雪辰听见白云汐的话,微微点点头,他觉得聚完会之后去开房是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他必须把人灌醉,否则还不知何时能吃到这块肉。 “那浩儿····”方晓雅还有些犹豫。白云汐为打消方晓雅的顾虑,拍了拍方晓雅的手,“别担心,萧然会照顾他们的,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和我一起去,嗯?”白云汐尾音轻扬,颇有些挑逗的味道。方晓雅伸手点点白云汐的额头,“你给我照实了说,到底干什么非拉我去不可。”白云汐一向是个果断不做作的女人,所以自己才会和她做朋友,今晚这是怎么了?肯定有什么瞒着她。 “被你看出来了····”白云汐略微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那个,实际上这次聚会的人中就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你会和我去吧。”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去一次,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方晓雅终于是磨不过白云汐,点了头。白云汐生怕方晓雅会反悔似地立即说道:“不多,人不多的,加上我们三人一共八人。而且···即使你想回去,恐怕也很难的,因为那座别墅建在军区的保护范围之内,不是在烈焰军团内报备过的车牌根本上不了那座山。” “好啊,你是铁定我回不去了吧····”方晓雅一听,抓住白云汐挠起痒痒来,居然敢耍她。如果她不去的话,今晚恐怕要爬上那座山了吧····白云汐被挠的连连求饶,赶忙跑到御雪辰身后,御雪辰出声劝阻:“好了,我们走吧,迟到了可不好···” “先饶了你这次,我先去车上等你。”方晓雅说着‘哼’了一声,拿着包走人。见方晓雅没有任何怀疑的出了摄影棚,白云汐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和御雪辰耳语:“下次这种事儿别再让我做。”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居然让她拉着方晓雅去见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她开始打算把方晓雅带去意大利的。御雪辰拉住白云汐的手,半推半就的往外走,“好嘛,就这一次。而且是法国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法国离意大利很近,实在不行等你以后掌权便让他入赘好了,正好为卡登家族注入新鲜的血液嘛。” “这还差不多。” 因为考虑到方晓雅不认识路,而白云汐上午突然晕倒的状况,就有御雪辰来开车。御雪辰带着两位美丽的小姐在高速公路上绕了半个小时才甩开身后的‘尾巴’,下了高速后直接拐进闹市区的一家ktv,御雪辰等人下车后,白云汐看着眼前足有三层的建筑,带上帽子走了进去。御雪辰拉着白云汐的手,在前台出示了一张卡,坐台的小姐立即点点头,带着三人直接上了三楼。白云汐有些疑惑,自己三年没有回来了,难道ktv的变化也这么大?接收到白云汐疑惑的眼光,御雪辰伸手为白云汐压了压帽檐,低声说道:“这家ktv不仅具有酒吧的功能,而且对客人的*极为保护,没有会员卡绝对上不了第三层,所以不少艺人都喜欢在这聚会。” 这是侍者打开一间包房,“祝您玩的愉快,先生。” 御雪辰点点头,拉着两人进去。白云汐摘下帽子打量着沙发上的人,果然都是老熟人了,从最左边开始著名编剧叶煜,歌坛小天王程颐和他的夫夫蓝天傲,作家孙浩然,还有最右边那位金发碧眼的应该就是了吧。叶煜一看来人赶紧招呼他们坐下,为他们开了瓶香槟,“来来来,你们来晚了,先罚酒三杯。” “好啊,一来你就灌我。”白云汐嗔怒着笑道。叶煜毫不客气的给她倒了三杯酒,“谁不知道你啊,千杯不醉。三年前一声不吭就跑了,这三杯你必须都给我喝了。” “好,我喝。”白云汐爽快的答应,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豪爽的动作不禁让叶煜拍手叫好。一别三年不见四个人都不断给白云汐灌酒,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在起哄声中御雪辰还被推上台去唱了两首歌,在御雪辰低沉的嗓音中,孙浩然靠到了白云汐的身边,“你这三年从外貌到气质变化真大。” “是吗···”白云汐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只摄人心魂的妖精。许是喝得多了,孙浩然把手臂搭在了白云汐肩膀上,“····怎么说呢,听说生过小孩的女人都会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叶煜拍拍手,打断浩然的话。他可没有忽视御雪辰看向这边时眼底的寒光,若是他再说下去,恐怕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说怎么玩,我没玩过。不过我倒是对俄罗斯轮盘很感兴趣。”白云汐不着痕迹的将身体从孙浩然魔抓下移开。叶煜干笑两声,“这很简单。”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的确很简单,啤酒瓶先转到谁,谁就是发布命令的庄家,第二个转到的则是倒霉蛋,必须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选一个执行。 游戏开始后,第一轮蓝天傲是庄家,白云汐是那个倒霉的执行者。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初步估计你会有几个男人?”蓝天傲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口哨声。白云汐伸手数了数,有些为难的撅着嘴:“唔···有几个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四个了。” “看上的肯定都是美男,有机会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再说吧。”白云汐没有准确的给予回答。叶煜继而又开始了第二轮游戏,到最后五人都倒在了桌子上,而本应被灌醉也是喝的最多的白云汐只是微醺而已,而方晓雅则因为有帮她挡酒也没有喝多少,御雪辰就跟不用说了,灌醉他连门都没有。白云汐瞅瞅不省人事的五人,“怎么办?” “离这儿不远有家酒店,一会儿让侍者送他们去好了,喝醉了活该。”御雪辰耸耸肩,他没想到汐儿怎么能喝,真是失策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白云汐点点头,她确实喝了不少有些头晕。御雪辰扶着她走出去,夜风一吹,白云汐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方晓雅帮忙把白云汐扶上车,御雪辰轻声道:“你也上去吧,我来开车。” “嗯。”方晓雅并没有推辞,直接上了车。御雪辰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车内一片静谧,白云汐突然挑起话题,“辰,那个你熟悉吗?” “还可以吧,曾经找他设计过衣服,怎么?” “还不是半个月后的聚会,我想定制一套以神秘为题的礼服。” “交给我吧。” “好。”白云汐得到答案,不再说话。半小时之后,回到了别墅,御雪辰把白云汐扶回她自己的房间刚想离开,却被白云汐拉住,御雪辰回头看去,正好擦过了白云汐的唇,“汐儿····唔··” 他的唇被白云汐吻住,那丁香小舌甚至毫不畏惧的窜入其中,御雪辰只愣了下也就顺势接下,舌尖轻抵,如灵蛇一般缠绕在一起,湿濡的气息越发浓重,白云汐的腰被轻轻一带,两人贴的是越发的近。 “唔……” 越来越疯狂缠绵的亲吻使白云汐的呼吸越来越乱,一股陌生的电流自体内窜起,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抗拒这种奇异的感觉。她都有些后悔刚才勾引了这个妖精! 御雪辰散着高温的大手探入了白云汐的衣内,入手处那滑腻温润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嗓子中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缓缓地像剥鸡蛋一样剥开白云汐身上的衣服,露出白云汐白皙的身体,白云汐也不甘示弱的撕光了御雪辰身上的衣服,御雪辰沿着白云汐姣好的身型种下一颗颗草莓,最后在她耳边蹭了蹭,“汐儿,给我吧···” “···嗯···” 第二十八章 绑架? 一晌贪欢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腿抽筋,白云汐瘫软在床上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昨晚两人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做了多少次,只记得到最后她没有意识了,这是狐狸还不肯放过她,甚至,甚至到最后还把尾巴弄进去了。白云汐低咒一声,该死的,她怎么忘了,狐狸本就是*旺盛的动物,早知道会这样,她昨晚就该坚守阵地,死活不让他得逞,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御雪辰伸手把白云汐揽在怀里右手覆在白云汐腰间,轻轻按揉着,近乎讨好的把脸贴在白云汐耳边蹭着,“汐儿,我错了····”其实他在汐儿睁开眼睛之前就醒了,看汐儿的脸色不太好,便知道她生气了。他可不想以后的性福生活化为泡影,要知道只能看不能吃可是很痛苦的,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哄好了再说。白云汐一把捉住腰间的手甩到身后,“昨晚你可是尽兴了?!” “······”御雪辰听着白云汐这话的口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话她怎么回答都不是,还不如保持沉默。白云汐许久听不见答复伸手把毯子扯过去,把自己包起来,御雪辰一见赶忙从身后抱住汐儿,虽然隔着毯子手感不怎么好,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汐儿····” “放开!”白云汐挣开御雪辰的怀抱翻身下了床,但由于双腿没有力气根本站不稳,就在要摔倒的时候,御雪辰用尾巴圈住了她的身体,把她带回床上,“小心点。” “我要洗澡,身上不舒服。” “我抱你去。”御雪辰打横抱起白云汐往浴室那边走去,白云汐惊慌的勾住御雪辰的脖子,以防掉下去,“你干什么?” “你现在没有力气,我帮你洗。”御雪辰吻了吻白云汐的头发,把白云汐放进满是泡沫的白色浴缸里,用柔软的沐浴球为她擦洗身体,“放心,我不会再碰你。” “那个……我……我自已来……”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天哪!太羞人了!她的脸现在肯定非常红,简直没脸见人了······ 御雪辰却停也未停,认真而仔细的擦洗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细腻的锁骨,到圆滑的足踝,甚至最私秘的地方,他都轻柔的替她清洗过。只是···御雪辰看着她腹部一指长的刀口,“这是·····” “我生孩子的时候留下的,很难看吧···”白云汐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好不自在。御雪辰伏低身体,沿着那道刀口轻吻了一遍,“一点都不难看,反倒是···我有些羡慕那两个孩子能得到你的爱了····”他的父王和母妃因为利益结合,而他因为是前任妖王死后一百年内整个妖族降生的唯一一个孩子,所以父王备受关注。但在他十岁的时候那个疼他、爱他的母妃便去世了,到现在差不多五千年了··· “以后你有我。”白云汐看着御雪辰眼里的落寂,伸出双手捧起御雪辰的头在他的没心印下一吻。御雪辰忽然有种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幸福,有种被她视若珍宝的错觉。而这种幸福,是御雪辰从母妃去世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 “水凉了,我抱你出去。”洗完澡,御雪辰用柔软的大浴巾将她包住,再次抱出浴室,放回床上。此时白云汐才发现御雪辰是没有穿衣服的,而他的衣服昨晚,昨晚因为战况太激烈被自己撕了,白云汐一想到这里撇过头去避开御雪辰的目光,“你···你的衣服····” “这个啊···”御雪辰本想逗逗她,可是当他看见汐儿隐隐发红的耳根时,还是收了手,毕竟都过了头就不好了。御雪辰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身体,一套衣服瞬间穿在自己的身上,白云汐看的惊奇,御雪辰好笑的解释:“我的本体是狐狸,化成人形后皮毛自然化成了衣服,不过···这衣服只是个幻影罢了。”御雪辰握着白云汐的手探向自己的身体。果然,她的手穿过御雪辰的上衣,摸到了他紧实的腹肌。 御雪辰打开衣柜替白云汐取出一套衣服,“要不要我帮你穿?” “不用了,你先回去换衣服吧。”白云汐紧了紧身上的浴巾,甚至不敢去看御雪辰。御雪辰点点头把衣服放在床上,随后向门外走去。白云汐看着御雪辰带好门刚解开浴巾,门突然被打开,御雪辰探进头来吹了个口哨,“那个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没睡醒以前夜萧然来敲过门叫你下去吃早餐,不过被我辞了。现在他现在估计已经送孩子们去幼儿园了····” “该死的,你给我滚——”白云汐咒骂着拾起床上的枕头砸在门上,御雪辰靠在门外听见房里的怒骂,开心的笑出了声。 等下楼后白云汐才发现整个别墅内居然只有她和御雪辰两人,白云汐走到沙发旁便看见茶几上多出来的一张信纸,白云汐疑惑的拾起了,兰倾阕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汐儿,我今天要去烈焰打个招呼,你不必担心。萧然和晓雅一起去送孩子上幼儿园了,他们说会直接去片场,叫你们不必等了。” “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啊。” “那是自然,阙哥哥为人就是如此杀伐果断,若是生活在战争年代身体再好一些的话····”白云汐说到这儿便再没往下说,也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走吧,我们去片场。” ******************************************************************** “怎么了,汐儿?”刚才拍戏的时候白云汐精神一直不怎么集中,连台词都念错了好几次,御雪辰有些担心。白云汐摇摇头,“可能是昨晚折腾的太晚,有些没休息好。”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右眼皮直跳,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此时的幼儿园门外迎来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三个人从面包车上下来进入幼儿园,操场上孩子们正在追逐嬉戏看见有陌生人进来赶忙跑到郝老师身边,另有一位年轻的老师上前,“请问三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老师你好,我们是司徒韵和司徒涵小朋友的爸爸派来的,是这样的,两位小朋友的的母亲今天早上出了车祸,现正在莲台医院抢救,远方已经下来病危通知,孩子们的爸爸为了能让孩子们见母亲最后一面,特意让我们来接他们过去。”似乎是怕老师不相信,特意拿出一张医院开的证明。老师看了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涵抢了先,“叔叔,妈咪真的出事了吗?” “真的。” 韵儿心底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在方浩手里塞了张纸条,“叔叔,快带我们去见‘爸爸’吧。”他们的爹地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呢,她到想去见见。 “好,跟我来。”三人抱起孩子跟老师告了别便上了面包车急驰而去。方浩等车跑得没影了才拽拽老师的衣角,“老师,可以借你的手机用用吗?” “好。”老师看着方浩点点头,把手机借给这个孩子,他知道这个叫方浩的孩子和那两个孩子走得很近,应该会有办法。而且他总感觉那两个孩子有些不同寻常。 * * * “现在也只能欣赏,唯一的合照一张,淡忘了的是那个街角,想念的是当时的微笑······”三人正在拍戏之时后台的一部手机响了,方晓雅的经纪人成浩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挂了。这部戏或许是方晓雅的一个转折点,他不能让别人毁了,绝不能!夜萧然走过来便看见成浩挂断手机的一幕,“谁打来的?” “是个陌生号码,估计是骚扰电话吧·····”正在此时,白云汐的手机响了,夜萧然拿起来一看,同样是个陌生号码。夜萧然皱皱眉,这部手机是特殊定制的,不可能有陌生人打进来,除非····一想到那种可能,夜萧然摁了下通话键:“喂,你好···是浩儿啊,别慌慢慢说······你在幼儿园等着,我们马上去接你,千万别和陌生人走····好。”夜萧然挂断了手机,直奔前台,二话不说把三人从前台拽下来告诉他们这件事。白云汐听后没有夜萧然预料中的慌张,反而极为镇定地说道:“萧然你打电话通知初晴和···我爸,我们先去幼儿园,我记得幼儿园门口有监控。” “不用通知白渊吗?”夜萧然随即跟上了白云汐的脚步,白云汐摇摇头,“你以为初晴知道后不会告诉哥哥?” 第二十九章 劲爆消息 阳光明媚的海滩上,龙初晴穿着比基尼带着太阳镜躺在遮阳伞下,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沙滩上,好不自在,不过···在兰倾阕眼里这一幕就有些不和谐了,因为在距龙初晴四米处有五十几个人正穿着厚厚的作训服在站军姿,看这流汗的程度应该已经站了一个上午了。兰倾阕抬头看了看已经微微有些西斜的太阳,暗付道这龙组的训练果然名不虚传啊。 龙初晴一回头便看见向这边走过来的兰倾阕,于是翻了个身伸出手轻佻的对着兰倾阕勾勾手指,他见了笑着走过去。龙初晴扔给兰倾阕一瓶防晒霜,轻佻的说:“美人,给小爷擦防晒霜。” “ss。”兰倾阕接过防晒霜随声配合着,打开盖子把乳液挤出一点,在手心里搓匀,然后双手覆在龙初晴背上,轻轻按摩着。龙初晴把下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听了这话挑挑眉,“为什么是ss而不是majesty?”这明明是公主和女王的区别好不好······ “因为你没兴趣。”兰倾阕用的是陈述句。这几天的相处兰倾阕着实把龙初晴看了个透彻,她沉着、冷静、宽容、大气、优雅、高贵,这些品质很适合做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但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逐鹿天下的心思,而且深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这样的女人通常不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就是被爱伤的体无完肤,不知她会是哪一种。龙初晴被兰倾阕按摩的很舒服,声音也渐渐变了味道,“嗯,再用力点···唔·····嗯,好舒服····” “你思春了···”兰倾阕听着龙初晴的呻吟抖了两抖,差点废了龙初晴。龙初晴回过头勾住兰倾阕的脖子,把他带倒在沙滩上,“你才思春了呢,整天对着一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女人,怎么今天有心情来这儿,是不是有人先下手了?”龙初晴覆在兰倾阕耳边,把腿搭在他的腰间。兰倾阕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你还不是一样。”看到到吃不到的可不光只有他。 “那可不一样···”龙初晴不屑的说道。兰倾阕斜睨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想霸王硬上弓,对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滚你的,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也是可得到吃不到,但好歹有个盼头,而你却是永远吃不到。”龙初晴一脚把兰倾阕踹开,以他体内的毒素来看,如果勉强留下孩子,只会失去撑着他活下去的神力,恐怕孩子没生下来,他便死了。兰倾阕一时没注意被龙初晴踹了个正着,他揉了揉屁股扑了回去,在沙滩上与龙初晴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成功的把龙初晴压在身下,“*,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我!”虽说从八岁之后便是了家族的庇护,但一向都是他踢别人,没想到今儿个让人给踹了。龙初晴喘息着笑了起来,“呵呵,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你这些跟谁学的?”没想到兰倾阕明明身体这么差,但身手却这么好。兰倾阕同样喘息着从龙初晴身体上翻了下来,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双手交叠在脑后,“这些都是顺着血脉传承下来的东西,不过上次萧然给我的那本风冥紫焰效果还不错,练着练着身体也好了很多。” “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夜萧然还真是深不可测。”龙初晴想想都有些心惊,自己从小被鬼魂所纠缠,就算有佛珠护着,那些鬼魂也是稍微离自己远了一点,但自己这三年的烈焰生活,只要是在夜萧然身边,诡异的她就看不见一只鬼魂。 “既然深不可测那就不要测,免得心烦。总有一天他会自己露出尾巴的。不过···”兰倾阕看着不远处还站着的兵,轻轻松松转移了话题,“话说你打算让他们站多久?” “才站了七个小时而已,我当年罚站的最高记录可是站了十五小时。当时十三岁的我失了二哥的庇护,突然觉得大姐好变态,但一个月后,大姐把我扔进了热带雨林,我不小心捅了蚂蚁窝,结果可是整整奔袭了四十公里啊,后面铺天盖地的全是蚂蚁。”一提起在龙组的那段时光,龙初晴便源源不断的说了起来,但兰倾阕注意到龙初晴提得最多的还是她的大姐。 “你大姐倒是个人才。” “那当然,大姐今年三十四岁,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却也是个美人。最最关键的是她可以控制火,这是酷毙了!那像我这样整天被鬼追着跑。” “阴阳眼这种异能之所以是很难控制的,那是因为你缺少一个契机,有了这个契机,鬼魂便能为你所用,成为你的奴隶。”兰倾阕放松的闭上眼睛,今天的阳光真好。龙初晴侧着身子,看着兰倾阕挺翘的鼻梁,“契机?” “嗯,不过我说不准究竟是什么。”毕竟现在像龙初晴这样特殊的能力60亿中出不了一个,实在无从探究。就在兰倾阕精神完全放松,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惊悚的笑声传来,兰倾阕顿时睡意全无。他看着龙初晴手中的手机,“你能不能换个铃声···”他的小心脏到现在还‘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这彩铃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我觉得这个很好啊。”龙初晴浑然不觉的摁了通话键,刚才还说‘曹操’呢,这会‘曹操’就打过电话来了,“喂,萧然····什么,怎么回事?!····真是两个麻烦的小鬼,你现在在哪,我怎么听见有发动机的声音····好,去烈焰旁边的天语幼儿园汇合是吧,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到。”龙初晴挂断电话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兰倾阕正色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那两个任性的小鬼被人绑架了,而且听萧然的口气还是自愿的···”龙初晴叹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得,他们两个这一闹,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度假游泡汤了。” 度假?! 兰倾阕看着向那群站得笔直的新兵走过去的龙初晴,无奈的摇摇头,度假,也许是吧。前提是对她一人叫做度假。龙初晴停在距离新兵三米处停了下来,三米的距离是军队内下级对上级的不成文规定。龙初晴拍了拍手,“好了,小伙子们,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现在听我口令,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上车我们先回烈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五十多个人整齐划一的向回跑。龙初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拍了拍兰倾阕的肩,“走,小弟弟,我们先回烈焰把车换了。” 小弟弟?! 因为事出紧急,兰倾阕也没和龙初晴计较,只是····“你换车干什么?” “那两个小鬼手腕上的追踪器的监控终端系统我按在了白渊的那辆红色bmw上。”龙初晴发动车子,降下车顶,“坐稳了,我们出发!” 十五分钟后一辆宾利欧陆以一种极限速度直接冲进了烈焰军团内部的停车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龙初晴解开安全带下车,‘啪’的一声带好车门。兰倾阕勉强下车差点双腿一软摔到地上,十五分钟跑了50英里,这是神马速度?!“喂,你打算飞是不是?!宾利欧陆的最高时速才不过是192英里/小时,你这速度怎么开出来的?!” “咦,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我曾经改装过这辆车吗?”龙初晴无辜的眨眨眼,疑惑的反问道。 没有吗? 没有吧? 大概······ “你说呢?”兰倾阕斜睨着龙初晴,他瞬间有种想把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龙初晴尴尬的摸摸鼻子,讪笑着扶着兰倾阕的身体,“我喜欢刺激嘛···好了先去找白渊要过车再说。”两人直奔办公大楼二十四层白渊的办公室,龙初晴毫不客气的踹开门却发现不光是白渊,白渊的第一副官徐婷婷和凤轩琪也在。白渊听到响声抬起头问道:“有什么事吗?”三年了,他对初晴这种‘野蛮’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龙初晴单手支着做到办公桌上,“你俩小外甥自愿跟着陌生人跑了。” “唔···”白渊支着下巴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 “那两个小鬼真是不让人省心···”凤轩琪指尖一顿,挑眉看着白渊,怎么办?“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白渊伸手点点地图的某一位置,那两个小鬼的头脑不是用正常思维能判断的,恐怕没有人能伤到他们。他,不急。 龙初晴看着白渊镇定的态度挑挑眉,随即有把目光移向那幅地图,随便一点,“这里。”真是败给他了,居然用这种方法逼自己给他解决问题。白渊看着龙初晴指的位置顿时眼前一亮,若是在这里防御的话···· “可以走了吗?”龙初晴双手抱胸,看着白渊。白渊点点头收起地图,“我们走吧,···轩琪你和婷婷留下来,为那件事做准备。” “是。” “先去幼儿园。”等白渊发动了bmw,龙初晴才说出了目的地。不过···“你和凤轩琪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怎么,看出什么了吗?” “总觉得你和他的关系有些不太像恋人····” “的确不是。”白渊承认的很爽快,毕竟和聪明人兜圈子本就没什么意思,“你也知道,在卡登家族他坐的是第三把交椅,我那老二的身份要靠他来维持。” “所以你就选了他?” “不,我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就汐儿的未来,所以他是个幌子,我也从没碰过他。只是我真正爱的人恐怕永远都得不到了。” 龙初晴听着这些毫无逻辑的话有些疑惑,白渊眼里的挣扎和落寂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依白渊的身份、地位想要得到一个人太容易了,去争、去抢、甚至毁了那个人都是可以做到的。但能让白渊如此挣扎的,恐怕只有汐儿身边的人,而那些人当中跟白渊有密切关系的只有····想到这儿,龙初晴不由得睁大眼睛,“是夜萧然?!”这也太劲爆了吧···· “他刚进部队那会儿我只看了一眼,就决定此生非他不可了。也是我一手栽培的他,可是汐儿····”白渊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力道之大竟让手指骨节有些泛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向最疼爱的妹妹会喜欢上他?! “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兰倾阕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沉吟着,今天早上萧然对待御雪辰在汐儿房中之事似乎有些不甚在意。 “什么意思?” “昨晚汐儿和辰上床了,今天早上萧然知道这件事后的态度····我都有些替他鸣不平,而他居然只是说别让孩子知道他们的妈咪和非父亲以外的人发生关系。这不很奇怪吗?”相比之下,萧然竟然更关心的是不要影响孩子的情绪,“或许,他对汐儿的感情有些偏向于亲情····” “不太可能吧。”夜萧然他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爱白云汐,这又怎么讲? “说不定萧然他根本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等我以后有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谢谢···”白渊低声道谢。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开进了烈焰所属的住宅区,这里就好像是小而整洁的城市,整齐的灰色营房前面种着高大的梧桐,步行的人不会因为夏日毒辣的太阳而耗费不必要的体力。街区之间也有小型的街心公园和超市。龙初晴疑惑的向外看看,“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怎么把军区宿舍都安在里烈焰这么远的地方。” “烈焰军团内部喊号子的声音最高可达70分贝,严重影响了小孩子的生活。所以对于烈焰的士兵,一般都有两套宿舍,如果有紧急情况才会在烈焰内部休息。” 白云汐早早的便在幼儿园门口等上了,一同在这儿的还有白逸、夜萧然等人,远远的看着哥哥的bmw驶过来,便迎了上去。白渊下车,“这件事我已经有所准备了,不过···”白渊看看白逸,“爸爸,请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白云汐撅着嘴,出事的是他的外孙,难道他不该尽一份力吗?白渊听见汐儿的不满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汐儿,爸是道上的人,若是和军方的人牵扯上,你要外人怎么看我们家?!” “哥哥····”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上车。”白渊把汐儿塞进后座,自己坐在驾驶座上降下车窗,“萧然上车,其他的人没事回去吧。” “查到孩子们的位置了吗?”白渊重新发动车子,看着副驾驶座上正在摆弄平板电脑的龙初晴,龙初晴点点头,“找到了,在h市,不过还在动。” “那就先跟着,我倒想知道到底谁在孩子们出了烈焰半月不到就盯上他们了?!”此时的白渊满眼都是力气,竟让白云汐有些害怕,她小心的问:“难道不是圈子里的人?” “哼,即使是圈子里的人也必定有背后的主谋,要不他们怎么不绑架你?!你要知道在道上你的背后有整个卡登家族,若是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便说明你没有办法庇护整个家族,到时·····”白渊说到这止住了,汐儿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都应该明白。 而这边白渊走后,御雪辰摸摸鼻子,自己就这么不受待见么?白逸拍拍御雪辰的肩,“以后汐儿就交给你了。”他看的出来,虽然汐儿身边从不缺男人,但真正对汐儿的态度能称之为爱的恐怕只有这位了,相比之下兰倾阕对汐儿的感情多了意思照顾,而夜萧然多了些亲情,“汐儿从小被白渊惯坏了,有些任性,希望你能包容。” “那是自然。”御雪辰点点头,他实在想不到汐儿的父亲会把汐儿交给他。 “好了,先把这位小姐送回别墅吧。对了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和汐儿的关系不太好,所以尽量避免在汐儿面前提起我。” “嗯。” 第三十章 谁解救谁 正当白云汐一帮人马马不停蹄的赶往h市之时,一辆白色面包车驶进h市的闹市区。此时已近傍晚时分,本就与首都所在的雁京齐名的h市的街道上已经热闹了起来,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街道上的汽车一辆紧跟一辆,万灯齐明,光辉灿烂。韵儿整个小身体趴在单面反光的茶色玻璃上看的出神时不时的回头问男人几个问题,完全把小孩子的好奇心展现了个透彻,让三个男人完全放松了警惕。其实韵儿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在这动手解决这几个人。或许是因为他们才三岁,所以这些人没有对她和涵下药或者打晕他们,但她几次想动手,却均被涵以眼神制止,想想也是,若是在这急速行驶的车子上动手,即使他们杀了三人,就凭这幅小身子,根本无法控制车子停下来,所以····还是等到了目地的在找机会下手吧,她可不想在杀了人之后死的那么窝囊,想到此韵儿转过头,‘天真’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呐,叔叔?” “什么事?”楚温柔的摸摸孩子的头,韵儿天真的眼神触动了他心底的内疚,一想到雇主要他们把孩子卖进那个地方,他就有些·····他也有个女儿,现在只有七个月,大等他办完这件事,他就回家。 “我知道叔叔在幼儿园说的话是骗我们的,因为夜叔叔说爸爸他讨厌妈咪,所以跟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可是我好想要一个爸爸。”韵儿眼泪含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掉下来。其实她完全是本色出演,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不管这个家是由谁组成的都好。楚抱了抱韵儿,“叔叔家里也也有一个小妹妹,她才七个月大,软软的,很可爱。” “是吗,我真想见见。”韵儿有些困倦,不由得暗骂这具身子真不中用。楚温柔的让韵儿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睡吧,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到时候我叫你。” “嗯。”韵儿发出一声浓浓的鼻音,很快进入了梦乡。这是楚把目光放到了一旁安静坐着的涵儿身上,涵儿察觉到后便把头转到一边。但楚却注意到涵儿渴望的目光,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楚伸手揽过涵儿,“你也困了吧,睡吧···”一会儿恐怕想睡也睡不成了,可怜的孩子····就在涵儿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男人对司机说先绕着h市转一圈在过去,我们不急。涵儿咧开嘴角笑了,如果初晴阿姨过来救他们,他不介意饶了这个人。 此时白云汐一行人刚进入h市边缘处,龙初晴忽然叫白渊停车。白渊找了个地方靠边停下,“怎么了?” “你自己看。”龙初晴把电脑拿到两人中间,白渊偏头看过去,发现那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小红点离他们越来越近,“怎么,难道他们发现了?”按理说有些不太可能啊。龙初晴摇摇头,“我手上出来的东西连杀手都无法破解,质量问题绝对不会出现。而且我发现刚才他们原本半小时前进了商业区,不久后又转了出来,所以····” “就赌一把,他们既然是绕着郊区跑我们就在这等着。”白渊想了想最终敲定。不过既然那些人不急着处理孩子们,反而辗转来到h市,一定是接到了雇主的命令,既然h市被称为‘娱乐之都’那么···白渊敲了个响指,“初晴,给我查查这h市敢拍卖通过非法渠道得到的孩子或者是成年人的,特别是某些调教性质的。” “嗯。”龙初晴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手指翻飞之间,一条条指令让人目不暇接。特别是当白渊看到其中一长串破译密码时更是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有这个?!” “很奇怪么,你若是想我可以把联合国的防护密码给你弄出来。龙组之所以是个传奇性的存在不光是那些让人即恐惧又好奇的特殊力量好不好····”龙初晴有些埋怨的看看白渊,又回头忙起自己手上的工作。白渊摇摇头,“若是龙组全员出动···” “不可能。大姐就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龙组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若是全员出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大姐要解散龙组,内部人员全部依附于某个恐怖组织。世人皆以为龙组是天?{一族的矛,为了自保,解散是迟早的事,不过这件事恐怕要等到二哥哥醒了之后再说了····”龙初晴叹了口气,垂下眼帘。 “慕亦白在龙组的身份是····”自从收留了初晴之后,白渊曾经特意调查过龙组,结果越调查越神秘。 “如果把龙组比作一家证券公司的话,龙组各成员就是股票,大姐是公司的董事长,而二哥哥就是那幕后的操盘手。” “那你呢?” “二哥哥曾说我是一支潜力股,不过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啊,找到了!”龙初晴看着闪着荧光的屏幕,“h市拥有你说的性质的会所一共十四家,但其中最大的,也是最神秘的——月光,我找不到它背后的势力。”龙初晴此时正处于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状态,她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就在这时身旁经过一辆面包车,“白渊,追上去,就是那辆车。” 白渊一听点点头重新启动车子追了上去,不过中间一直搁着十米的车距。约莫十几分钟后停在了月光门口,面包车内下来三人后其中一人把孩子抱下来,白渊隐约看见三人向门童出示了什么,进入其中。白渊几人下车走到月光门口被门童拦下,一问才知这家夜店只有会员才能进去,白渊看看龙初晴,初晴点点头,低声说道:“只要在你的车方圆500米内,就能收到信号。我去办会员卡。” * * * “叔叔,你要走了吗?”一间vip贵宾房内韵儿‘可怜兮兮’的拽着楚的衣角,其实她巴不得楚走的越远越好,以免一会儿打起来误伤,她刚才下车的时候已经看见舅舅的车了。楚摸摸韵儿的小脑袋,“在这儿等着好不好,楚叔叔去叫你们的爸爸过来。” “好。”韵儿点点头,目送楚离开。涵儿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吐出两个字:“虚伪。” “我虚伪怎么了,总比你讨打人喜欢····”说到这儿,韵儿突然噤声了,韵儿指指门,涵儿谨慎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六个壮汉和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人提着一个箱子走进来,医生打扮的男人把箱子打开,拿着一支针筒走向韵儿,“乖孩子,把手伸出来。” 韵儿摇摇头,把戴着手表的左手背在背后,那可是肌肉松弛剂,鬼才会听他的!男人一见韵儿不合作,便冲着身后六人示意,一个大汉上前打算把韵儿禁锢在床上,就在那一瞬间,大汉喉间一痛,双目圆睁的倒在了床上。就在同一时间,涵儿跑到另五人中间,接着身体优势卸了两人双脚的经脉,一时间房内乱作一团。外面的看守听见屋内的动静持枪进来,岂料韵儿比在门后操刀砍断了进来的人的双腿。男人开了一枪,韵儿侧身闪开,但还是被气流带出去很远,涵儿一见发出最后一根麻醉针,直接打中手腕。涵儿夺过枪直接骑在男人身上对着他的头补了一枪。 “砰——!” 白渊一听见枪响一脚踹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在了那儿,血泊之中一共躺了八个人,其中有三人还在苟延残喘,而韵儿捂着手臂在角落里坐着,涵儿脸色苍白的坐在男人身上左臂一动不敢动。汐儿刚想去把涵儿从尸体上抱下来却被初晴制止,初晴走过去轻轻扶住涵儿的左臂为其固定,“太乱来了,幸亏只是骨折而已,最近注意一下,不要用力,知道吗?” “···好···”涵儿乖乖的应了一声,夜萧然一见涵儿没有大碍便绕过地上的尸体来带韵儿身边,为韵儿清洗伤口,最后在韵儿手臂上打了个蝴蝶结,“疼吗?” “不疼。”韵儿摇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夜萧然一眼。夜萧然只是摸了摸韵儿的头,没有任何表示。韵儿撅着嘴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塞给夜萧然一样东西。他收好把韵儿抱了起来。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月光?!”白渊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抓起来!” “好久没有活动过了。”白渊脱了外衣随手一扔,把骨节握的咔咔作响,迎上了那群人。兰倾阕在一旁看着白渊矫健的身形不由得连连叫好,怪不得这个人能在多次危急关头死里逃生,怪不得从十岁来到部队,十八岁建立烈焰,二十岁授少将军衔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原来····正在此时,白渊踢中带头之人膝盖旁边的一小块软骨,趁着对方腿麻之时,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把对方摔倒在地上,白渊单腿压着他,恶狠狠地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回去告诉你们的老板,等着军事法庭的传票吧。” “军事法庭?!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接收的这两个孩子不仅被我收为义女,而且经皇帝陛下认可,三皇子已经把那个女孩的名字加入了皇室的族谱,这个罪名可够?”非法绑架和贩卖皇室子女,这家店很快就要在中国消失了···· “舅舅,你怎么不说我是下一任朱雀王继承人啊。”韵儿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拍手叫好,一不小心动了伤口,夜萧然担忧的看看,“小心点···” “朱雀王世子未满十八岁不受法律保护,而且只有在光明神殿提交了申请,你才能成为世子。”他当年不就晚了一步么,让朱雀王把他的名字提交上去了,现任朱雀王是他四代之内的表哥,才比他大了十岁好不好,怎么着急退位····白渊略带担忧的看了看汐儿的状态,记得小时候汐儿杀人后戾气比自己还重,现在看来也无甚不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了,哥哥?”刚下楼,白渊就觉得背后一冷,立刻向身后看去,倒是把身后的汐儿吓了一跳。白渊看了半晌后摇摇头,继续向外走,“没什么,大概是我多心了。”而听到白渊这句话的夜萧然和兰倾阕对视一眼,他们刚才都感觉到了。 龙初晴放慢脚步等夜萧然赶上来,低声在夜萧然耳边说:“这家店诡异的很,而且···”龙初晴瞅了瞅夜萧然怀里熟睡的韵儿,“这个孩子也诡异得很,血居然是蓝色的。” “这件事别说出去,不过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因为蓝色的血不属于人间。”夜萧然与龙初晴咬了一阵耳朵,立即追了出去。蓝色的血,这两个孩子难道是····算了,越想越乱,五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 等几人都出去后,从楼梯拐角处出来一个男人,男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家主,我不明白。”既然抓来了,为什么家住又要放他们走。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你不要明白。”想不到**世家居然有个那么单纯的可人儿,真是叫人无法用正常眼光来衡量,真不知道他的一大劲敌意大利黑手党会不会就此没落,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就没得玩了,“我很期待呢,我们的再次相遇。楚,半个月后的**聚会是时候准备了。” “是,家主。”楚抬头仰望着他们才二十二岁的家主,他的话他要不留余力的执行,而且力求完美,这其中包括自杀。他的生命早已奉献给了家主。 第三十一章 床戏 回到别墅之后已是凌晨两三点多了,御雪辰居然还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回来,汐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就像除去偷人夜半三更回来的小媳妇儿看见自己的老公在客厅担忧的等着她回来一样···白云汐摇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出大脑,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自己最近睡眠不足,思考能力减弱,一定是。白云汐进行了充分的自我暗示后再次抬起头,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奇怪,她什么时候成为焦点了?“你们,你们怎么都看着我?”白云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既然孩子们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白渊摇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做势欲走,他在部队里有好多事还等着他回去处理呢。白云汐伸手拉住白渊,“哥哥,天太晚了,不如在这儿休息一下再走吧,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白渊闻言皱皱眉,汐儿莫非是活回去了,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而做为白渊妹妹的白云汐的想法非常单纯,小时候在意大利接受训练的时候,经常面对着流血与牺牲,而每每那个时候哥哥都会抱着自己睡,在哥哥怀里她会无比安心。虽说现在他们都大了,不能一起睡了,但只隔着一张墙,她还是会感觉的到哥哥一直陪着她。白渊正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夜萧然抢了先,“白渊,我有话想和你一个人说。” “希望那些话比我回去要处理的军事情报更重要,否则·····我在楼上等你。”白渊严厉的语气不由得让夜萧然绷直了身体,直到白渊上楼后才松懈了下来,这让他不得不感叹三年前那次刻骨铭心的教育,连他上一世的哥哥都没那么对他。 “夜叔叔,我想和你一起睡。”白渊走后,韵儿拽了拽夜萧然的衣角,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夜萧然,明显一副被噩梦惊醒的表情。夜萧然摸了摸韵儿的头发,应声道:“好,那韵儿现上楼等我,我先去和你舅舅说几句话。”正好他也有时要问这个孩子。 “那夜叔叔抱我上去好不好?” “没问题。”夜萧然点点头,抱起韵儿看了眼客厅里剩下的人随即上楼了。涵儿刚想回一楼自己的房间,却被御雪辰拦下了。涵儿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那个恐怕涵儿要自己一个人睡了····因为你们回来的太晚,所以我便让晓雅和浩儿一起睡了。” “唔,这样啊···那我自己一个人睡好了,又不是没独自睡过···”涵儿话还没说完便被龙初晴抱在了怀里,“你也不看看,你伤成什么样子,玩什么不好敢玩枪,你也不怕废了左手,一个月之内我不回烈焰了,你更我睡。” “可···” “没有可是,你自己一个人无法照顾自己。”龙初晴说着,便‘提着’涵儿上楼了,这个小鬼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倔强,死鸭子嘴硬,所以让他闭嘴总好的办法就是打晕了带走。白云汐刚想回去休息,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御雪辰急忙抱住她,“汐儿····” “我没事,大概是太累了吧,辰,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睡?” “乐意之至。”御雪辰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种事他巴不得呢。御雪辰拥着白云汐上了楼。兰倾阕看看空荡荡的客厅,这么一会儿就剩他一个人了?好么,他们都有人陪,自己找谁去。兰倾阕的目光慢慢下移,看着正在蹭自己脚背的琥珀,今晚就你了。抱着猫上楼的兰倾阕还没有发现此时的他不仅根本对御雪辰和汐儿同房而睡没有意思抵触,就连昨天早上他对御雪辰和汐儿发生关系的消息只是为萧然鸣不平而已。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白渊坐在床前的软垫上,“请进。” “白渊···”夜萧然抿抿嘴,进了这扇门,他都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这三年他尽量避免与白渊单独相处,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白渊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和····焦躁,“有话快说。” “是这个。”夜萧然从口袋里取出韵儿塞给他的东西,是一枚银色徽章,上面雕刻了一直雄狮,“这是韵儿随手顺来的。” 白渊接过徽章仔细观摩,就像意大利黑手党的标志是一只脚踩莲花的苍鹰一样,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徽章,而这个正是伦敦言家的族徽!这事儿牵扯的也太大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夜萧然点点头往门口走,白渊一直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夜萧然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闻言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白渊抿抿嘴唇,目光灼灼的的看着夜萧然的背影,“晚安。” 夜萧然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只是在关门的时候略作停留,“你也是···”白渊凝视房门许久,缓缓勾起嘴角。 ******************** “汐儿,怎么了?”御雪辰侧躺在床上,突然被白云汐从身后抱住。 “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汐儿紧紧的从身后抱住御雪辰,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这一夜汐儿说了很多话,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 第二日一早白渊刚下楼便接到凤轩琪的电话,说是那些问题已经解决了,自己马上过来。白渊挂断手机松了口气刚抬起头便看见兰倾阕从楼上下来,“起这么早····” “习惯了,倒是你怎么不急着走了?”兰倾阕挑挑眉看着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白渊,白渊回头,“轩琪处理好了,一会就过来。你要做饭么,我帮你吧。”白渊站起来跟上兰倾阕的脚步一起进了厨房,反正他整天忙惯了,让他闲着一时还真不习惯。而这一幕刚好被与韵儿一起下楼的夜萧然撞了个正着,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韵儿扯了扯夜萧然的衣袖,“怎么了,爸爸?”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夜萧然回过神拉着韵儿的手下去了,“你现在才三岁,装得像一点。”这么明目张胆的露出那么深沉的表情,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她的秘密似的。韵儿在夜萧然手心上蹭了蹭,“我怕什么,爸爸会保护我的。” “就你贫嘴。”夜萧然抱着韵儿说说笑笑的出了别墅,韵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倒也知道爸爸和舅舅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暧昧情愫在里面,没关系,她会帮舅舅的。虽然她现在这具身体是个三岁小孩,但灵魂可是活了五千年之久,至于究竟是谁替爸爸孕育的他们,他们的爸爸舅舅爱上的是谁他们可是在清楚不过了。不过···这个问题还是爸爸自己想明白的好。 十五分钟后,众人都下来准备吃饭,却发现夜萧然和韵儿不见了,“咦,萧然也就算了,怎么韵儿也丢了?”夜萧然是成人了,总是有方向感的不会迷路,但韵儿就不一定了,他记得汐儿曾说过后面的竹林里有不少野生动物,万一伤了韵儿就不妙了。 “兰叔叔,我听见了,你在说爸爸坏话···”韵儿由夜萧然牵着走进来,什么啊,他不过是和爸爸出去交流了一下感情,一时忘记了时间而已。白云汐敏感的注意到韵儿叫夜萧然‘爸爸’的时候,她居然会希望韵儿这声‘爸爸’叫的是御雪辰,这是怎麽回事?不论怎样,她都希望夜萧然和御雪辰之间能和平相处,“韵儿,怎么改口叫萧然爸爸了?” “难道不可以吗?”韵儿天真的反问道,并且把白渊和夜萧然拉到了一起,“以后韵儿就有两个爸爸了,而且只有这两个爸爸。”韵儿的意思很明白,除了白云汐和夜萧然她再也不需要任何爸爸。白渊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愧是他照顾了三年的宝贝,真是太懂事了!御雪辰一看气氛不对,立即招呼众人:“先吃早餐吧,要不一会要凉了,我们这儿还有三个小朋友呢。”他的孩子是一定要有的,不过前提是他和汐儿的。 韵儿坐在桌前刚想伸手拿起勺子,夜萧然一勺鸡蛋羹就送到了嘴边,“张嘴。”夜萧然眼里的暗示很明显:你若是不想被人发现右臂上的伤一夜之间好了的话就张嘴。韵儿哀怨的看看自己右臂上虚缠了一圈的纱布,只得乖乖的张开嘴含住勺子,她明明左手也能用啊····这边一片其乐融融,而餐桌的另一片涵儿吊着左臂却绝强的不让初晴喂,龙初晴都无奈了,这两个孩子身上难道就没有一个共同点?白云汐看着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孩子心情倒是格外的好,她记得自己七岁时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整烧了三天,虽然她不知道夜萧然和龙初晴分别对两个孩子说了些什么,他们竟然恢复的怎么快。 吃到最后门铃突然响了,白渊起身去开门,白云汐疑惑的看去,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来这儿。“哥哥这是····”白云汐看着白渊身旁的年轻人,凤轩琪淡淡的瞥了一眼,白云汐突然觉得好冷。 “白渊,你没告诉你妹妹我真正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吗?”凤轩琪冷漠的看着白渊。 “这···还是不要了吧···”白渊有些犹豫。凤轩琪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白云汐,“白家二小姐,教父大人给我随时可以剥夺白小姐继承人的权限。那么请问白小姐需要吗?” “不可能的,舅舅不会的····” “会与不会,不是二小姐能决定的。因为二小姐根本没有带着卡登家族走向繁荣的觉悟,而是一味的迷恋儿女私情,现在正是卡登家族内忧外患的时候,白小姐还是退位让贤,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别人的好,卡登家族不需要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在凤轩琪口中,白云汐从司徒家大小姐降为了白家二小姐。 “轩琪,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白渊想要制止凤轩琪下面的话,可····“过早?!这个女人的任性还不都是被你惯的,是,我是被教父派来教导她作为一个上位者的一言一行的,但她的做法让我失望透顶,若不是你处处拦着,我早在两年前就废了她了,何必在烈焰虚耗光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来当兵的!” “舅舅,可以给妈咪一个机会吗?···就算是为了我···”涵儿一见不好,立刻顶着压力上前,要知道轩琪舅舅可是言出必行的,而且据说在卡登家族的势力很大,若是失了他的支持,妈咪会很难做的。不等凤轩琪说些什么,韵儿拉着白云汐的手上前,“舅舅,妈咪已经很努力了,舅舅就给妈咪一个机会吧···”韵儿说完后许久,凤轩琪没有反应,但韵儿知道舅舅是妥协了,所以立刻扔了个台阶,“舅舅,你上回说要和我下棋的,我们去下一局好不好?”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一起上五楼去吧,那里有棋盘。反正今天下雨,本来打算陪着孩子们出去散散心的,现在看来不能出去了。”白云汐刚想说话,就被白渊拽住,白渊靠在白云汐耳边,“汐儿,上午不要去片场了先摆平轩琪再说,凤轩琪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你若是想要继承卡登家族就非让他心服口服不可,一会儿我让你陪他下盘棋。”棋场如战场,有时一个人的心境很容易呈现在棋盘上。 “可是我不会下围棋啊····”白云汐同样低声在白渊耳边低语。 “我可没说非得是围棋不可···”白渊说着打开五楼的门,入眼的一切简直让御雪辰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妖界,整个五楼种满了枫树,枫林中间竟然还有一池盛开的荷花,上面还架着一座拱桥,“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荷花池的底部在四楼,四楼是整栋别墅的机关控制中心,不过因为最后还剩了些地方就让我做成了水池,这底下的淤泥最少有两米深,你小心别掉下去。”白渊带着众人穿过拱桥才到达了石桌旁,凤轩琪与韵儿下的是围棋,围棋纵观天下的大局,打结布局极为繁复,都的是心机,是战术,是计谋,一步错,步步错。最终一大一小两人杀了三盘,竟都是平局。凤轩琪抬头重新审视着韵儿,嘴角轻佻,“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有心机,真不知是好是坏···”有时三局和棋比赢下三局棋都困难。韵儿挠挠头,“运气而已了···” 真的是运气吗? 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韵儿干笑几声把白云汐推到凳子上,“妈咪替我赢回来嘛。” “我只会下五子棋。”刚才的围棋布局都把她绕乱了。凤轩琪把棋子分类收好,“没关系,我都奉陪。请吧。” 白云汐没有任何犹豫的落子,凤轩琪直接跟上,让兰倾阕看的目不暇接,“这是五子棋?!”这棋盘上都快布满了,虽说五子棋输赢顷刻之间,可简可繁,但这下法都快赶上围棋了。白云汐手拈着棋子皱皱眉。“我认输。” “哦?” “这种方式我不喜欢,我一向喜欢干脆利落,不拐那么多花花肠子。围棋和五子棋是两种境界,这么下,太没劲了···”白云汐瞅瞅棋盘,她喜欢的是速战速决,心机什么的她实在不想接触,因为她本就敏感,而敏感的人通常多疑,凤轩琪伸出右手,“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惊喜。” “那当然。”白云汐自信的握住凤轩琪的手。 ****************************************************** 下午白云汐三人直接去了片场,下午有场床戏,说的是雪澜和韩以烈发生关系时被白燕从门外看见,韩以烈为了婚礼能顺利进行,后来找白燕解释说是雪澜给他下了药。虽然戏很好,但····白云汐看看靠在墙上的凤轩琪,为什么哥哥回部队的时候把他留下了。 “,好了没,要开始了···” “马上!”白云汐听见声音,立刻走到前台做最后的准备。此时房间内工作人员全都被请了出去,除了导演、助导和摄影师屋内再也没有别人,不远处的御雪辰挑挑眉,看着只穿着内衣的白云汐舔舔嘴唇,在导演示意之后,白云汐直接上了床,对着御雪辰勾勾手指,活像只勾人的狐狸。 “开始!” 助导打了场记板,御雪辰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白云汐接过毛巾替御雪辰温柔的擦拭着,御雪辰枕在白云汐胸口,渐渐的这种擦拭就变了味道,御雪辰单手抱住白云汐,掀开毛毯钻了进去,然后将身上的浴衣扔了出来。因为白云汐有他可以挡,而他的后背和臀部却要直接暴露在镜头下,所以御雪辰其实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遮蔽物,不过因为他一直是背后的镜头,再加上有毯子遮住关键部位,这样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白云汐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御雪辰是她一个人的。想到这,白云汐狠狠的吻上了御雪辰的唇,一时间激情四射。 御雪辰极为满意白云汐的主动,于是一路往下亲吻,将白云汐的腿分开,挤进对方的双腿之间轻轻磨蹭。 虽说这些动作剧本中并没有详细说明,只是大致给了一个脉络让演员自行发挥,但白云汐和御雪辰能这么快找到感觉实在是让高导大感意外之余连连点头。 因为*之中女人永远处于略势,很快白云汐的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汽,她是真的动情了。与此同时,御雪辰的腰开始动了起来,在白云汐双腿之间激烈的摩擦着,让白云汐甚至忘了这是在演戏。就这么动了了将近半分钟,白云汐突然感觉到内裤被挑了起来,下体的柔软被一个滚烫的东西抵住了。白云汐还来不及反应,御雪辰已经将那粗大的柱体缓缓顶了进去。 白云汐瞪大了眼睛,她以前也拍过床戏,可是这个怎么献身了?!白云汐不断的被御雪辰往上顶去,几乎撞到了床顶。白云汐不到不紧紧地抱紧御雪辰,手指在御雪辰宽阔的后背上留下鲜艳的指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云汐隐约听见高导喊“cut”的声音,而御雪辰竟然射在了自己身体里。 “这条就拍到这里,我们先出去了,你们休息一下。”高导这么说着,领着一干人等走了出去。御雪辰从床边抽了几张纸巾替白云汐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后白云汐就不再理他,御雪辰翘起尾巴碰了碰白云汐,白云汐偏过头去还是不理,撒娇也没用。 御雪辰一见从身后抱住白云汐,头枕在她肩上磨蹭,“要不我们再来一发···” “你给我滚!”白云汐一家脚过去,见过厚脸皮的却没见过这么厚的,简直堪比城墙。御雪辰侧头避开,“老婆,别这么用力,小心伤到自己。”御雪辰不断的躲闪着,自己还是不要告诉她这几天是她的危险期,做的这么频繁,很有可能她已经怀上了···· “谁是你老婆,你这只死狐狸,我杀了你——!!!!!!” 第三十二章 妖孽美男 白云汐双手交握看似安静的坐在车里,其实心早飞了,人家拍完戏都有杀青宴,轮到她这儿好嘛,昨晚一直拍到凌晨四点才赶完,刚睡了四个小时就被人拉出了化妆准备今晚的**宴会,这个档次的‘杀青宴’弄不好小命就没了。而且···白云汐瞥了眼前面开车的凤轩琪,这半个月多的时间,凤轩琪办了退职手续后一直住在别墅内,两人互不干涉各干各的,日子久了,白云汐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昨天她明明想让初晴去的,可是却遭到了初晴、哥哥和凤轩琪的一直拒绝,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怕遇见同在龙组一起生活过得龙九。”凤轩琪的话打破了车里的静谧,白云汐心里一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将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凤轩琪逃过后视镜看到白云汐没有丝毫掩饰的震惊的眼神突然笑了,“大小姐不是一直说我没有教过你什么么,那么现在就请大小姐听好了,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上位者永远不要在下属面前流露出心中的想法,你越是让人猜不透,他们就越是认为你难以琢磨,不敢做出违背你的事。这是人固有的劣根性。”凤轩琪说的他们指的是卡登家族老一辈的长老们。白云汐一愣,虽说这话她的确说过,但那也是和初晴说的,为什么凤轩琪会知道? “大小姐,你还是太嫩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心,初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从小是玩心计长大的,比你懂得趋炎附势,她知道哪些人能依靠哪些人不能。她比你聪明。”凤轩琪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在开车,但通过这半个月的了解,几乎在他回答问题的一瞬间,他就能猜到白云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他能够以这个年纪在偌大的卡登家族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白云汐对凤轩琪的说辞有些不信,“卡登家族有不是古代的皇室**,勾心斗角的····” “那种东西上不了台面,而这个···今晚宴会之后如果他们不玩票大的,到时你杀了我我都不会说什么,公开的刺杀、暗杀,到时如果你死了,他们就会和教父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保护住卡登家族的地位。也就是说只要你死了,他们有千种万种的说法让教父不了了之。不仅如此,那群长老倚老卖老不说,还各自找到了依靠,准备等卡登家族解散了,他们好分一杯羹。”凤轩琪靠在椅背上,现在正值卡登家族内忧外患之际,教父不止一次想给家族中来个大换血,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你呢,你在家族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白云汐打量着凤轩琪,既然他这么了解家族内部的秘密,那他的地位一定很高吧。 “我,我算得上是卡登家族的嫡系,是教父表哥的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在成人仪式上宣誓效忠意大利黑手党,负责了两年的赌场生意,随后在二十岁那年成为了意大利黑手党no.3的存在。”虽说意大利黑手党严格意义上说是卡登家族的人组建起来的,但只要是卡登家族的子孙在成人礼上必须做出一生的选择是进入族内明面上的公司还是一生活在黑暗之中,一旦选择了一方就不可干预另一方。不过说到这儿,白渊的确是个意外,没做堂主就先做上了underboss,可见教父对他的重视。 “我现在说什么你大概也不会信,只是务必要记在心里。卡登家族内部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和谐,那些都是老油条了。”凤轩琪低咒一声,把车停在了cool商厦门口,白云汐与御雪辰下车,“就是这里?” “嗯在中国选了这家商厦做服装展。”御雪辰点点头,一旁泊好车的凤轩琪走过来听见他们的话,随声附和着:“,今年二十七岁,父亲是法国伯爵,不过因为这个小儿子好强,早在十五年前与其父断绝了关系,在时尚界闯出一番事业。你怎么认识他的?” “是辰了,他帮我介绍的,而且正在追求晓雅,我们进去吧。”白云汐说着拉着御雪辰的手直接走进去,凤轩琪随后跟上。三人进去后直接上了顶楼,“?!”白云汐万万没想到会亲自在这儿等着伸手从衣架上取出一套礼服,“要讨到老婆必须先得到闺蜜的支持才行,先试试这件。” “嗯。”白云汐接过衣服进了更衣室,在白云汐换衣服的这段时间和御雪辰攀谈起来,“你这可是第一次把女友摆到台面上来啊。” “什么叫第一次,虽说娱乐圈绯闻不断,但我一向洁身自好,从来就没交过女朋友。”御雪辰一拳捣在胸口,“我打算退出了。娱乐圈真的不适合我。” “我早说过。”揉揉胸口,“啊,出来了,快看。” 白云汐从更衣室里出来,一袭暗红色晚礼服极为贴合她的身形,右斜肩的抹胸盖住了她右边的锁骨,前面露出她细长的双腿,长长的摆尾让白云汐看上去更显高贵迎了上去,为白云汐松了松腰间黑色的腰带,“这只是个装饰,不要系的太紧。”因为本着神秘的主题一改白云汐在娱乐圈中给人的映像,用的是暗红色,希望体现出白云汐的成熟和妩媚,不过现在的白云汐却让人有种仰望的气质,“你果然很适合红色。” “多谢夸奖。”白云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怎么说呢,有种上位者的感觉,这绝对不是换套衣服能解决的。只能说明她以前的天真都是伪装拿过一双黑色长筒靴为白云汐换上,然后拉着她坐到化妆镜前把白云汐银白色长发轻轻挽起,在脑后用三支簪子固定,耳侧有几缕发丝轻轻垂下,画的是蓝色的淡妆。收拾好这位后又为御雪辰去挑选衣服,趁着这个功夫,凤轩琪上前,虔诚的单膝跪在地上,将只有教父可以佩戴的徽章戴在了白云汐左胸上,“大小姐,您将成为今晚最美的女人。” “谢谢。” 等御雪辰收拾好已经六点半了,谢过之后,三人驱车直奔月光城堡,白云汐这才看到已经来了不少车了,而且每辆车都有自己的标志,凤轩琪熄了火解释道:“这些都是些小帮派,其实做为中国的东道主,你父亲应该主持这次的宴会,不过因为他已经不理**事务很多年了,所以这个责任落在了宫千澈的手里,一会儿他会为众人介绍你,所以说第一个开场舞自然落在了你头上。” “我知道了,我会找辰跳的。”白云汐谨慎的点点头,既是第一支舞的话跟谁调酒代表着和那个家族合作,最保险的还是和自家的男人跳。白云汐想着三人走了进去,此时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宫千澈走到高台上拿起话筒:“各位来宾晚上好,相信这种场面大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了,我就不必介绍了。不过···今晚我们将迎来以为特殊的来宾——兰迪亚·德·卡洛斯,大家欢迎!”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兰迪亚是三年来众人想拉拢的军火女王,不过冠上的卡洛斯这个姓有些不太妙,那可是卡登家族的姓氏。白云汐走上高台接过话筒,不少人注意到了她左胸上的徽章,白云汐看着台下表情各异的众人突然觉得她很喜欢这种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感觉,她现在开始期待了呢···“在场的各位都是云汐的前辈,云汐承蒙舅舅赏识委以重任,还轻大家今后多多关照。”白云汐声线沉稳、清冽,让人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接下来由司徒大小姐为我们开第一支舞。不知司徒大小姐会选谁作为舞伴呢?” “唔···第一支舞的话,当然要和我的未婚夫一起跳了,否则他可是会不开心的,所以就请大家见谅喽。”白云汐用诙谐的话语御雪辰介绍给众人后,一步步走向御雪辰,期间灯光一直打在两人身上。有些作为女伴的明星看见御雪辰都有些惊讶,因为除了颁奖典礼以外御雪辰根本没有公开参加过任何大型宴会,以前就有过御雪辰是的未婚夫的传闻,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卡登家族继承人,而御雪辰也坐实了这个身份。而不少贵妇则看着这对俊男靓女羡慕不已,这么年轻的一对,竟然名利事业双丰收,在想想他们年轻的时候······ 音乐响起,白云汐和御雪辰滑入舞池,其他人一见今天的主角儿下场了,也随即跟上。一曲华尔兹跳完,两人找了个沙发坐下,御雪辰温柔的问道:“汐儿,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你大概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 “好。”白云汐嘴角上扬,笑的十分好看。御雪辰去拿吃的,白云汐四处打量,这种**宴会主要是以合作为目地,所以不会像其他舞会一样总有人厚着脸皮来请你跳舞。白云汐看着刚从舞池走下来的查理·卢西亚和他身边的美丽女人,那应该是龙九吧,长得真漂亮,不知怎么的看着本应是孩子父亲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白云汐起身走向阳台,她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想冷静一下。 白云汐吹着风突然背后传来陌生的气息,她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神。白云汐第一反应就是拿他和御雪辰比较,这个人坐在栏杆上,一头墨发随风飘扬,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高贵与神秘,淡紫色的瞳孔让人看不出心思,凉薄的唇轻轻上扬,透着些许冷酷。总之这个人没她家狐狸那么好相与就对了,也没她家狐狸那么妖孽。白云汐的第二反应就是这个男人看骨龄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的,能参加这次宴会的···白云汐伸出手,“你好,言家家主。” “哦,司徒大小姐怎么看出来的?”言轻月看着这个对自己美色纯粹抱欣赏态度的女人挑挑眉,没有被自己迷倒的女人她是第一个。白云汐撩撩胸前的发丝,有些不在意的说道:“猜的。” “大小姐好聪明。”言轻月呵呵的笑着,今日一见,她一改往日的天真,险些让他认不出来了,如果前几次见她她都是装的的话,那这可是个劲敌啊,今晚他可要送她份大礼才好。 “司徒大小姐和言家家主都在啊。”正在这时,查理带着龙九走过来,他也不知为什么,看见言轻月在这儿和白云汐说话就想过来打断,也许他是不想让白云汐被言轻月骗了吧。白云汐见查理过来于是摆摆手,“我正要走,两位家住慢聊。” “哎,妹妹等等,就当是陪陪姐姐吧。”龙九拉住白云汐的手,她可不能走,要不然···龙九不着痕迹的看了言轻月一眼。白云汐没好气的抽出手,“抱歉,我只有一个哥哥,而且我相信我家初晴很乐意叫你姐姐的,只可惜她没来,否则你们同处龙组,一定有很多话说吧。”白云汐有些不爽,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是个很有心计的人。 “汐儿,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好找···”御雪辰走过来,‘体贴’的把衣服搭在白云汐肩上,挑衅的看看言轻月,他刚才可没错过言轻月看着白云汐时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这个人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吧,轩琪该担心了。” “好。”白云汐靠在御雪辰怀里往回走,偶尔白云汐抬起头和御雪辰说几句话,给两人的感觉就像调笑一样,言轻月握紧拳头,这个女人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只是今晚应该会很热闹吧。 “龙九,走了。”查理挽着龙九的胳膊回屋里,白云汐刚才提起初晴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三年前自己失了一段记忆,他一直怀疑是龙九干的,到现在他终于有了一点眉目,找个机会她问问吧。龙九是不能信了····身处高位却无一人能相信,这是何等的悲哀?! 第三十三章 宴会背后 “可恶!”白云汐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几辆车低咒一声,这些人还真是穷追不舍。这次她之所以会被舅舅安排出席这场宴会,就是想在各个家族中间露个脸,毕竟舅舅以前只是在家族内部公开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真应了凤轩琪上午说的话,要杀她的人还真不少。正想着,后面一阵猛烈的撞击,害的白云汐差点撞到驾驶座上,“*,这些人有完没完!” “他们只想给你个教训罢了,要不然早用枪了。坐稳了···”看着前方的弯道凤轩琪嘴角上扬,猛踩刹车急打方向盘,一个完美的漂移转弯,车轮在地面上留下印子,地面上的水迹溅得老高。不过也因此干扰了后面几辆车的视线,拉开了一些距离,而且有三辆车因为判断失误撞断护栏摔了下去,顿时响起了爆炸的声音,车毁人亡。白云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你想吓死我啊,下雨天玩漂移····”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弄不好就会像刚才那三辆车一样掉下悬崖,虽然她喜欢看烟花,可这并不代表她自己喜欢做那个被人放了的烟花,她的小命亲这呢。 “忘记告诉你了,十八岁以前我曾被称为越野界的神话,所以你的安全问题我绝对可以保证。不过你这套衣服真的不适合逃跑,赶快换下来。”凤轩琪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白云汐身上的礼服皱皱眉。 “我倒觉得挺合适的,不过要稍加改动。”白云汐伸手把礼服下摆直接撕到膝盖以上,换上平底鞋,把披散在脑后的长发重新挽起,又从工具箱里把枪拿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刚才他们从月光城堡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而她的礼服却没有湿,虽然她不知道这衣服的材质,但却可以肯定一点这衣服防水,穿着它更适合逃跑!凤轩琪见白云汐准备好了,不再含糊,“这辆车上有自动引爆装置,一会儿我会开启它,前方有个小树林,我数三声你们从左侧跳下去。” “嗯,我们别墅见。”白云汐点点头,她并没有问凤轩琪要怎么脱身,因为她相信凤轩琪一定会平安回去。凤轩琪点点头,对御雪辰说:“我把大小姐交给你了。”从后视镜里,凤轩琪清楚的看到对方把狙击枪伸出车窗,他们要动真格的了。御雪辰点点头,握紧了白云汐的手。 “一·····”凤轩琪把车速开到最大,躲开了对方射过来的枪。御雪辰听着子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把白云汐紧紧抱在怀里。 “二。”车速依然不减,只是凤轩琪把脚虚踩在刹车上,御雪辰的手搭上了车门。白云汐安心的靠在御雪辰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动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管下一刻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在一起的,这就足够了,她现在才发现在自己心中或许···· “三,跳!”凤轩琪一声令下,御雪辰打开车门抱着白云汐跳了下去,在泥泞的土地上就地一滚,刚抬起头便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御雪辰清楚的看到由于爆炸所形成的气流掀翻了几辆车,但···他不确定凤轩琪有没有逃出来。白云汐站起来,拉住御雪辰的手,“我们该相信他。”御雪辰回握住白云汐冰凉的手,两人往身后的树林跑去。现在他们必须先保住自己才能去担心被人的安危。跑着跑着,白云汐突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御雪辰蹲下身扶住白云汐的身子,借着闪电微弱的亮光,御雪辰清楚的看见了白云汐小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快点,他们在这儿!”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他们被人发现了! “辰,快走···快!”白云汐微弱的呻吟在御雪辰耳边响起,御雪辰摇摇头,“不,要走一起走!”他怎么能把汐儿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办,他该怎么做?!御雪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来他真的是在人间生活太久了,竟然忘记了他自己不是人类,而且刚刚那个下命令的人一定有些身份,他们让汐儿受伤,那么他必定不让他们好过····御雪辰把汐儿抱起来,单手结印,警惕的看着身后的草丛,来了!御雪辰虚空一抓单手一劈,那个发出喊声的男人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御雪辰见好就收离开原地转了个身消失了。当追兵赶过来的时候,原地徒留一滩血迹空无一人,连他们的队长也消失了······ 兰倾阕半夜口渴下来想倒杯水喝,刚进厨房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于是赶紧放下杯子跑出来,这一看不要紧,“汐儿·····”只见御雪辰站在玄关内双手抱着汐儿,巨大的尾巴还卷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而且三个人浑身都湿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玩3p么,可···兰倾阕仔细看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这也不是凤轩琪啊?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御雪辰这临门一脚不要紧,惊动了别墅内的所有人,夜萧然、龙初晴等人纷纷从三楼下来,便看见御雪辰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御雪辰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把昏迷的男人扔到龙初晴脚下,“看好他,今晚宴会后的刺杀他也有一份,这个人可能是个大人物。”御雪辰说完,不等龙初晴做出任何反应,便抱着白云汐躺在沙发上,御雪辰双手按在白云汐小腿上,他刚刚已经察看过了,子弹没有留在汐儿身体里,只是血流的有些多,白云汐的脸色有些不好。大概是伤口太深,不大一会儿御雪辰脸色逐渐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而这时白云汐小腿上只剩下一丝红痕。兰倾阕突然上前打断了御雪辰的治疗,“这样就可以了。”治愈术是最耗费精力的,而御雪辰这个月接二连三的使用,人间有没有充足的灵气,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了。御雪辰狐狸嘴角用力地抿住,幽蓝的眼专注地凝视着兰倾阕,表情似乎有些悲伤,但却没有把手重新按到伤口上的打算。 “地上凉,起来吧···”兰倾阕轻柔的声音拂过,御雪辰点点头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兰倾阕在身后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你还好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轩琪呢?”看御雪辰缓过劲来,兰倾阕轻声的问道。御雪辰单手支着额头,“我不知道,我们再回来的路上遭到汐儿家族内部的联合外人发起的追杀,凤轩琪启动了车内的自爆装置,他让我们跳车····” “那他呢?”兰倾阕心下一惊,千万不要是最坏的结果才好,否则汐儿的地位····御雪辰猛地摇摇头,“我没有看见他跳下来,但他答应过会活下去。我···我不知道···” “怎么了?”兰倾阕抱住向他扑过来的御雪辰,“太可怕了,人类的野心为什么会这么的,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不算太高的位置而已,为什么要斩尽杀绝?四千年前我来人间玩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龙初晴听了御雪辰的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亲,意大利黑手党教父、世界第三大恐怖组织,这叫不算太高?! “那你呢,你们狐族或者说是整个妖界?” “妖界虽然各种族间也有许多矛盾,但是这种刺杀被公认为最不齿的行为,一旦发现全族都要受牵连。而且我听族中老一辈说五千年前神魔大战,妖王受受牵连而死之时留下预言,在他死后百年之内降生的孩子就是下一任妖王,所以我从小学的就是帝王之术,各族族长都非常的关注我的成长。这次我来到人间是因为妖王的继承大典。” 好嘛,白给的位置都不要,这些人物种进化进了死胡同了吧?不过····龙初晴看看白云汐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她走过去搭上了白云汐的脉,“咦?” “怎么了?”御雪辰同样搭上了白云汐的手,“这毒诡异的很。” “难道是····?!”兰倾阕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白云汐,御雪辰回头看着他。兰倾阕定了定神,“三年前汐儿离开中国之前说会为我找到解药,我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她真的去了····” “去哪了?” “热带雨林,亚马孙巨蟒的胆。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不可实现的愿望而已,只是没想到她会去····”并且以血养药,不,蛇胆本就有剧毒,他找蛇胆其实是用来以毒攻毒的。 “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御雪辰听了半晌,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依靠他现在剩下的力量···或许有些勉强,但还是要试一试。御雪辰俯下身吻上了白云汐的唇。龙初晴碰碰兰倾阕,他在干什么? 兰倾阕耸耸肩,我又不是狐狸我怎么知道? 御雪辰将灵珠在白云汐体内转了一圈后收回体内,“汐儿,醒醒····” “唔···”白云汐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御雪辰放大的俊颜,一滴透明的液体从御雪辰垂着的右眼中落了下来。刚刚看着汐儿昏迷着他突然觉得心好痛,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甚至是他母妃死的时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么····白云汐抬手拭去了御雪辰脸上的泪水,“辰·····” “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御雪辰把白云汐紧紧地圈在怀里,“汐儿,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好不好?” “你怎么了,跟留遗言似地····” “大概是消耗的太大了,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像你们人类一样。等你回意大利的时候我就退出娱乐圈,跟你一起走,你可不许不要我····” “好。”白云汐捏了捏御雪辰软软的小耳朵,她怎么觉得现在的御雪辰有些像要糖吃的孩子。 “我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白云汐点点头,看向众人,“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时间不早了,都会去休息吧。” “哎,我怎么觉得御雪辰有些不对劲呢?”白云汐上楼后,龙初晴低声对兰倾阕说。夜萧然听见了凑过来,“何止不对劲,他这次为了给汐儿解毒,连灵珠都用上了,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给他抓几个男人过来就好了,不过他肯不肯伤害人类就是他的事了····”夜萧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御雪辰这次元气大伤,人间空气污浊,动物和植物又太少,唯一让他补充精力的就只有吸取男人的阳气,不过这方法太阴损,会折人阳寿的,所以想想他就不会做,“先等等看吧。” “怎么说?” “灵珠是一只妖出生之后百年才会在体内形成的,也是一只妖修炼的精髓所在,只要离体一日之后,他就会死。不过····如今恐怕他的位置妖界的各位都要知道了。”夜萧然说着上楼了,这么晚了,他也懒得折腾,先看看再说吧。 第三十四章 闯进卧室的男人 白云汐睡梦之中只觉得身边毛茸茸一团,她推了推身侧的庞然大物,呓语道:“空幻,下去····” 咦?不对啊,白云汐伸手摸了摸,又踹了踹,她家空幻可没这么大,而且她昨晚好像是和辰一块睡的,空幻有怎么会在她房间里?白云汐朦胧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动物,尖嘴、短耳,这是狐狸····狐狸!白云汐一下子清醒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上身长约两米,蜷缩成一团,九条尾巴拉搭在地上的通体雪白的狐狸,白云汐愣了愣神,伸手轻轻推了推那只狐狸,“辰···”是你吗? 御雪辰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跟平时的他真的不太一样,警惕性特下降了许多,一想到昨晚御雪辰说的遗言似地话,应该早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早知道···白云汐一拳打在床上,就算早知道了她又能做什么,白云汐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如果她有力量的话肯定就能救他了······ “扣扣”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汐儿,我能进来吗?” “请进。”白云汐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狐狸抱在怀里。兰倾阕与夜萧然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这只与众不同的狐狸。白云汐睫毛微颤,“我该怎么办?” “汐儿,先给唐译打个电话,取消辰最近几天的通告吧,我看这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夜萧然拍拍白云汐的肩,安慰道。白云汐点点头,去拿床头的手机,可是心慌的连手机也拿不稳,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夜萧然捡起手机放回床头,握住了白云汐的手,“汐儿,听我说,你不能慌,昨晚那件事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御雪辰昨天带回了一个人,一会儿你去看看。”夜萧然凝视着白云汐的眸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旁的兰倾阕看的差点笑出来,有这么转移话题的吗? “可是···”白云汐看看怀里的狐狸,有些犹豫。 “你放心,明天早上说不定他就醒了。”不过在哪醒的他可是不能说。 “真的?!”白云汐眼底又有了一丝希望,夜萧然点点头。 “那我下去看看,他在哪?” “你去找初晴,她已经在问那个人了。我上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那我这就去。” “我说那个汐儿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兰倾阕看着汐儿跑出去的背影,转头对夜萧然说。夜萧然摇摇头拿起汐儿的手机拨了出去,“她啊,是在逃避,若是她什么时候能直面挫折,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喂,你好,我是,是这样的,辰他生了病这几天的通告麻烦给推一下,不用了,嗯好。”夜萧然接起电话,声音一下子变调了,简直和白云汐一模一样。挂断电话后,夜萧然坐到床边把狐狸揽在怀里,伸手覆上御雪辰毛茸茸的脸,“你这又是何苦呢······”辗转千年,受轮回之苦,居然寻到这儿来,你又何苦来哉呢? “萧然,···你干什么?!”兰倾阕刚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夜萧然割开手腕把血喂进狐狸嘴里,而那血居然是蓝色的。夜萧然低着头把狐狸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我的血天上地下独一份,是补充精气的盛品,但这是在我自愿的情况下,这是你被说出去,我哥哥还在下面等着抓我回去呢。”夜萧然指指脚下,变相的告诉了兰倾阕他的身份。 “下面···这真的有三界之分?” “不止呢,是七界。现在你的力量还达不到那个分位,知道也没什么好处。”夜萧然说着怀里的狐狸动了动,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夜萧然依旧松了口气,刚刚的情况是昏迷,而现在只是睡着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妖界的人来了。安顿好了御雪辰,夜萧然和兰倾阕就下去参与审问,一直忙到晚上。 “怎么这么乱啊?”白云汐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由于出了这档子事她唯恐家中不安全,便把方晓雅和三个孩子托付给了哥哥。今天一整天的问话,那个男人叫程昱,是卡登家族二长老的侄子。跟他磨了一天的嘴皮子,非一口咬定是查理家族让他们刺杀她的。虽然三年前除了那档子事,她和查理不太来往,但却知道查理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明摆着是有人陷害,可又会是谁呢?龙初晴砰地一声把茶杯扔在茶几上,“绝对不是查理哥哥!” “你别激动,我们都知道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汐儿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继承人,你上面还有一个呢····”夜萧然敲了个响指。白云汐眼睛一下子亮了,“妙啊,既然是与二长老有关,我现在的却管不了,往上推是最好的,反正最近舅舅说回来,不过是让他提前了一点。” “初晴,明天一早麻烦你跑一趟,让哥哥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好。” “时候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她就怎么走了?”龙初晴张大嘴巴,看着白云汐上楼,若是这样下去那卡登家族前途堪忧啊。夜萧然伸手合上龙初晴的下巴,“她脑子里东西都用在演戏上了····” “人都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她怎么就看不透呢?”龙初晴支着下巴,暗红色的瞳孔滴溜乱转,算了,她趟这趟浑水干什么,只要二哥哥一醒,她就不会在这儿待了。 深夜,山下公路边,月色朦胧中,平静无风的夜晚,地面上却蓦然扬起一阵沙尘,数秒钟后,两个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影凭空出现了。 站在前方的男子身材颀长挺拔,长身而立,一头火红色长发无风自动,即使脸上银色的面具遮去了半张脸,然而从下巴的轮廓却看得出,应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而站在他身后的男子个头稍矮但却肌肉结实,仅仅从那粗壮的大腿便可窥见此人的皮肉下隐藏着如何巨大的爆发力。他微微垂着头,在前方的男子面前态度非常的恭谨,俨然是对方的一名随从。 此时,美男子抬头看着矗立在前方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的别墅,从喉咙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是在这里啊。” 他的话音落下,随从也抬起头朝那里看了一眼,继而转头看向男子的背影,露出询问的表情。 男子像是看到了他表情一般,简洁地下达了命令:“走。”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除了被风吹起的尘埃,原地,便再也没有任何人影。 白云汐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狐狸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之中,意识朦胧之间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本来因为担心御雪辰的身体状况睡的并不熟的白云汐被惊醒了,黑暗中白云汐依稀看到房间里有两个黑影,心脏一阵狂跳,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开了卧室里的大灯。由于光线太强,白云汐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床边两个身穿古装的男人,其中一人正试图将白云汐身旁把狐狸抱走,白云汐翻身一脚踹过去,对方并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而是很快地松开手退了回去。白云汐戒备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白云汐紧紧抱着狐狸,眼睛盯着最具攻击力的肌肉男,眼角的余光也并未放过另一个红发男人。她身体紧绷,整个人处在一种戒备状态,似乎只要他们动一下就会马上跳起来攻击。 肌肉男将脸转向另一个人,眼神是询问的,白云汐的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愤怒的盯着对方。闯她的家就算了,还半夜三更进她的卧室,抢她的狐狸,这两个人到底哪来的?! 男人收到了白云汐的眼光,底笑了一声,随手拎起电脑桌前的椅子,拖动时似乎是觉得座椅下的滑轮非常有趣,低头研究了一阵子才掀起衣摆坐了上去。“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夜半三更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这叫没有恶意?!”白云汐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露在面具外的下半张脸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男人没有理会白云汐话语间的嘲讽,垂眼看向白云汐怀中几乎奄奄一息的狐狸,眼神闪烁了一下,重新抬起视线看向白云汐。他不跟人类一般见识,不过···“他在这里不行。” “谁?”白云汐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继而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狐狸,手指在它头顶的绒毛处摸了摸。 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不需要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他再次抬眼看着白云汐的眼神和表情,眼中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光亮的东西一闪而过。 这个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唐译再次抬起头来时问道。 “他精力亏损,呆在这里只会越拖越严重。” “为什么?阙哥哥说过,只要吸收大千万物中的精气就可以恢复。” “所以你觉得这里有可以让他吸收精气的东西么?”男人摊开双手,“呵呵”笑了两声,“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我们的世界,在这里一年所吸取的精气,也未必能及我们的世界一天。” “你是指这里缺少植物和动物?” “不,这个世界并不适合我们生存,此间即使千万生灵所存的精气,也不如在我们那里的溪水间浸泡一天。”男子悠闲地把右腿搭在左腿上。 “但他以前都没有事。” “那是他的精气没有损耗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亏损却没有填补,直到现在终于熬不住了,所以我来带他回去。” 唐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并不信任。 “你不相信?” 怎么相信? 一个来自异世界的陌生人说要带御雪辰走,甚至在不久之前在她熟睡的时候试图偷偷把狐狸抱走,这种行为让她如何相信? 男人对白云汐的反应似乎非常感兴趣,嘴角浅浅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真是有趣的人类。” 唐译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对方却又继续道:“你喜欢镜宸?” 他说着这话的同时视线划过白云汐的身体,那眼神让白云汐非常不舒服,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你跟他做过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白云汐出言反驳回去,她不能退缩,她没办法放心把现在毫无反手之力的御雪辰交给他。 “呵呵……”男人站起身,“好吧,那么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把他给我。”男人倾身过来,唐译警觉地后退,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向御雪辰出手,反而一把将白云汐捞进怀里。他的动作迅速得连一向敏捷的白云汐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一错眼的功夫,人就被他牢牢卡在怀里,并被他从御雪辰身边拖离开来。 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肌肉男走上前,白云汐心里咯噔一下。明明是那样的大块头,然而这个人太善于隐藏自己,以至于她彻底地忘记了他的存在。 “放下她!” 第三十五章 车祸 “放下她!”夜萧然一脚踹开门,便看见白云汐被一个红发的戴面具男人禁锢在怀里,一时间也管不得被人扛在肩膀上的狐狸,挑衅的看着男人。 男人抬头看了看夜萧然和他身后的兰倾阕,兴味的勾勾嘴角,“这位少···啊,我来带走我的弟弟,难道这位···公子还要阻拦不成?”男人接到夜萧然威胁的目光,知道对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立即改了口。 夜萧然轻笑一声,“御雪辰你当然可以带走,但你怀里的女人还请你放下。” “请?···请这个字,凛月可是担待不起啊。”男子嘴角轻佻,但却没有放开白云汐,反而仔细的打量了白云汐一番,“唔,至于这个女人貌似是二弟的情人吧,二弟来人间一趟这品味貌似下降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的,而且···人生不过百年,寿命短暂,我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二弟?”凛月朝御雪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从夜萧然来的时候,他就擦觉到他醒了。 这时一直沉睡着的狐狸睫毛抖了抖,它慢慢睁开了眼,浅蓝色的眸子半眯着看向白云汐,扫了眼她身后的男人,眼睛撑不住地再次缓缓闭上。 “别碰他。”他的声音细微得几不可闻,然而却依旧饱含威胁性。 白云汐身后的男人轻轻“哼”了一声,倒也松了手。 “我跟他们回去,放心。” 白云汐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里一阵痛楚,紧紧抿了下唇嘴唇,“好。” 凛月见两人谈妥了,又转头看了看夜萧然,这尊大神可是有后台的,他可惹不起。夜萧然耸耸肩,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的家事,我不掺和,只要别伤了汐儿就成。 肌肉男似乎松了口气,再次询问地看向男子,对方朝他点了点头:“去吧。” 白云汐听到这两个字的同时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朝御雪辰走了两步,然而很快地,肌肉男便凭空在他眼前消失了,连带着狐狸也不见踪影。夜萧然走到白云汐身边,“别担心,他回去便没事了。” “嗯。”白云汐点点头,转身坐到床上,没再说话。男人突然蹲下身,仰头打量着着白云汐的表情,眼里满是玩味的神色,“担心吗?” “他说了‘放心’。”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呵呵呵呵……”男人叠声笑着,重新站了起来,“那就这样了。” 白云汐抬起头来,迟疑着张了下嘴,但很快的,男人的身影伴随着笑声不见了踪迹。夜萧然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白云汐倒在了床上,“汐儿——” 兰倾阕的手搭上了白云汐的脉,半晌后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夜萧然。夜萧然急了,“你别看我,你说话啊!” “汐儿···汐儿她怀孕了···” 怀孕了? 夜萧然震惊的看看兰倾阕又回头看看怀里的白云汐,“那她····”是怎么昏迷的? “放心吧,只是惊吓过度,身体有些虚弱而已,让汐儿好好休息就好,别太担心,她怀那两个小鬼之时还挨过枪子呢。”兰倾阕把白云汐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兰倾阕回过头看看垂眸不语的夜萧然,他竟从夜萧然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夜萧然站起来,“算了,我们走吧,让汐儿好好休息。”夜萧然手覆上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知道汐儿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的心却不痛呢?是他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汐儿所以不在乎呢还是自己的爱被那整整五千年的光阴给冲谈了呢?夜萧然摇摇头和兰倾阕并肩走出去,他要好好想一想······ 黑暗之中,白云汐翻了个身紧紧抓着床单,嗅着上面御雪辰留下的味道缓缓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下,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会回来吗? 他还会回来吗? 他能回来吗? 没有人给他准确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 白云汐支着下巴单腿蜷缩在白渊的军官宿舍窗台上晒太阳,因为身高的关系,在白渊看来此时的白云汐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白渊轻轻的走过去把白云汐揽在怀里,“汐儿····” “怎么了,哥哥?”白云汐回头看着白渊湛蓝色的眸子。白渊心疼的看着汐儿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他从夜萧然口中知道了御雪辰的一切,“你···他会回来的,只要你在这儿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哥哥,别担心,我没事。为了孩子我也会活下去的。”白云汐慈爱的覆上自己的小腹,这是她第一次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算算这个孩子刚满一个月,也不知道辰他知不知道,她多希望辰现在能陪在她身边,一同来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她现在每当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重复着十天前辰被带走的场面。 “对了,哥哥你把萧然弄哪去了?” “什么叫弄啊,他没办退职手续,依然是名军人,当然要出任务了,你别着急,还有三天就能回来了。哦,还有轩琪你不是一直担心他的安危么,他昨天送来了消息,他现在回了意大利,下个月和舅舅一起来中国。” “那我就放心了···”白云汐垂下眼帘从窗台上站起来,顺手摸走了白渊腰上的钥匙,“哥哥,我的车抛锚了,先借你的用一下,反正你也不怎么用。” “你啊···”白渊看着白云汐的背影摇摇头,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连他的车钥匙都顺走了。 当白云汐开着哥哥的那辆火红色的bmw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时候,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她绝对不会告诉白渊她是因为这辆车原来按军用车的性能改装过才借来开的。白云汐想着,突然反光镜里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逝,有人跟踪?! 白云汐蹙了蹙眉,一种危险的信号在她心底敲响。这辆车的车窗都是单面反光的玻璃,也就是说她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看不到她,换句话说这些人是冲着她的哥哥来的,哥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该死的!”白云汐低咒几声,猛打方向盘,然后急踩油门。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先活着逃回去,她的孩子必须活下去,还有哥哥的安全···· 她控制着车速,哥哥的车三年前她开过一次,可没想到三年来这辆车怎么变化这么大,让她好不习惯。 对方的车速随着白云汐的车速不断变化着,一直和她保持着相同车速,而且一点一点蹭着她的车,想把她往左边逼。而左边是个陡坡要是真的掉下去,死倒是不至于,但是她的孩子····· 前方弯道处忽然冲出来一辆车,把白云汐下了个猝不及防,赶紧踩刹车,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反应,旁边的车一下子加速撞上来,车子以一种高速行驶的状态直接从左边翻下了高速公路。 强烈的撞击之后,白云汐清楚的含受到额头傻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白云汐伸出右手,按了一下车内的紧急通讯装置,“哥哥,救,救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自从回国之后好像一直都在受伤,到底是谁····· 这边白渊刚回到办公室便看见桌上的红色指示灯在闪烁,那是属于他的bmw上的紧急通讯装置,难道?!一想到那种可能,白渊立刻按开了留言。 “哥哥,救,救我····” 听着白云汐虚弱的呻吟声,白渊一拳砸在桌子上,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针对他的!白云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段留言是五分钟前留下的,而且有马达的转动的声音,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汐儿被困在车里了。白渊接通了烈焰内部的通路,“喂,慕林慕上校吗?” “是,长官有什么事?” “烈焰内部全员出动,沿着高速公路寻找白云汐的行踪,马上行动!”白渊严厉的发出命令,按时间推算汐儿离开烈焰已有十五分钟,因为怀着孩子,汐儿必定不敢开快车,所以现在必定没有下高速! “是,长官!”三十五岁的慕林接到白渊的指令,马上安排下去,烈焰全员出动。因为白渊的车中装了定位系统,所以在用卫星定过位之后,白渊也跟着车一起行动。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白渊将车停在bmw出事的地方,看着路边被压毁的栏杆,白渊在吩咐徐副官叫救护车后,立刻打开车门跳下去。 被撞断的护栏下面是近百米深的山谷,白渊没有听慕林的呼喊直接抓着斜坡边缘凸出来的石块爬了下去,汐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哥哥马上就救你上来。 好不容易爬到最底下,便看到不远处一片狼藉的bmw,白渊跑过去,看着四脚朝天的车子。白渊沿着因为冲击被摔出裂纹的车玻璃一拳一拳的砸下去,直到把拳头都砸出血来,车玻璃才只不过破了个拳头大小的洞,这该死的防弹玻璃! 白渊趴在车窗上向里面看去,“汐儿,汐儿!!!” 慕林带着将士们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少将狼狈的握着流血的右手坐在那里,顿时都愣在了原地。白渊听到声音回头怒吼道:“草,你们都在等什么,快把千斤顶拿来!!!!” “是,是。”慕林听到白渊歇斯底里的吼声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立刻上前在车的一侧固定好千斤顶,慕林一见赶忙上前把白渊拉开,一会把车翻过来再伤着他,“你有你冷静些!”这个孩子从十岁进了军部,他便一直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勤务兵一直走到现在的少将,今后一路走到元帅、朱雀王···· “压在下面的是我亲妹妹,你让我怎么冷静啊!”白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脑子明显冷静下来,也再不闹了。慕林拍拍白渊的肩,两人回过头一起看着士兵们喊着号子把车翻过来,由于车门变形并不严重,锁眼并没有被破坏,很容易便用铁丝撬开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汐儿被人从车里抱出来抬上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白渊才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站不稳,慕林赶忙扶住他,白渊抬头看着慕林,“走,去医院。” “嗯。” ************************************************** 军区总医院手术室门口,白渊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护士来回忙碌着,徐婷婷走过来蹲下与白渊齐平,“你放心,我打听过了,汐儿身上虽然撞的不轻,但都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徐婷婷没有告诉白渊,刚才神经外科的教授刚刚进去,汐儿撞到了脑子···可能伤到了神经。 白渊抬头看着徐婷婷,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 “真的,所以你现在要好好处理手上的伤口,等汐儿醒了,还要你照顾呢···”徐婷婷点点头。 “婷婷,把护士叫过来,我就在这处理伤口,我要等她出来。” “好,我给你去叫。”徐婷婷哄好了白渊,马上叫护士来处理伤口。有不少玻璃碎片扎在里面,由于白渊不肯用麻药,所以护士只能硬着头皮动手,用镊子把碎片夹出来,徐婷婷在一旁看的心惊,而白渊的手却抬得极稳,一点晃动都没有。这不由得让她想到了三年前那场办公大楼被炸毁事件····那时她还不是白渊的第一副官,只是个小小的秘书而已,办公大楼坍塌的那一刻,据说是不法分子进入楼内,白渊前第一副官身中六枪,拼死把白渊推进地下的密室内。当白渊被救出来的时候,他还镇定的对周围的官兵下达命令,那时的他就是这个表情,对未来充满希望,可当他知道自己的腿有可能废掉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徐婷婷想到这儿,不由得双手合十,虽然她不怎么相信老天爷,但现在····请你一定要保佑汐儿平安无事,否则白渊一定会疯掉的。 第三十六章 姻缘 圆月之夜,天空中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这是一片大陆最靠近中央宫殿的四座城池其中的一座,城池正中央有座规模巨大的塔楼,四周的建筑物皆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绵延至千里之外的树林。 塔楼最顶层,一个男人身着白色锦缎靠着身后的窗框坐在窗台上,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的落在远方,像是在看着远处,却似乎看的比他视线所及的地方还要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他嘴角卷了卷,轻轻笑了起来:“呵呵呵,都这么多天了,还在想她?那个天真到可悲的女人真能让你这么迷恋?”说话的人脸上戴着半张面具,正是当日将御雪辰带走的那名自称是凛月的红发男子。 坐在阳台上的人对他的话似乎没有半点反应,自从醒来,他便在这里坐着,已经呆了数天了。男子望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背影,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痕迹。他手里拿着一把用天下间最漂亮的孔雀羽做成的羽扇轻轻扇动着,暗红色的双眸带着若有所思的目光凝视着坐在窗台上的人。“我说辰啊,既然这么思念的话,不如回去找她啊。” 凛月的话音刚落,男人才终于有了点反应。御雪辰抬起手,手指在窗外的空气中一点,原本无色的空气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浅绿色的透明痕迹,如同一个屏障照在塔楼外。他收回手,那绿色的屏障便也随之消失了。“既然在这里设下了结界,就不要跟我说这种话。”御雪辰眼底一片冰冷,丝毫不在意凛月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也不是我能做出来的结界嘛。”凛月耸耸肩,他这个弟弟自从王后去世之后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凛月真的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才能让他看到御雪辰另外的表情。 “哼,”御雪辰冷笑了一声,“那又是谁出的主意呢?” 男子撅了撅嘴:“既然知道就不要说破么,我弟弟还真不可爱呢,小时候明明又软又萌,什么时候长歪了呢……” 御雪辰没有理他的疯言疯语:“凛月,我会回去的。” “切,又不叫大哥”凛月抬起手中的羽扇,连下半张脸都遮住了,唯一暴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打量着御雪辰,真是不可爱,“我想等你能冲破长老们的封印的时候,大概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但我想在那之前,有很多事都是可以生米煮成熟饭的。哦,对了,我那天晚上把你带回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两个男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其中的一个还是幽冥族的遗孤,而幽冥一族最大的特点就是此生只爱一人。你确定回去之后那人还会要你吗?” “……我不会做,而且萧然也不会。因为···”因为她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萧然不会碰她的! “话不要说得太满嘛,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凛月羽扇轻合,在左手手心轻轻敲击着,“你和冥王的关系亲如兄弟我知道,但这后的总是和亲的不一样的。你要知道,当初天帝由于对整个冥界起了念头,所以起兵灭了幽冥一族。当时的冥后拼死保住了这两个兄弟,那时十四岁的冥王带着只有三岁的弟弟亲眼见证了幽冥一族的血洗,可当那个做弟弟的对做神仙感兴趣的时候,冥王可是吧复仇的事一拖再拖,让他这个弟弟过了一把神仙瘾。如果为了幽冥族纯正的血脉着想,冥王必定会不折手段的把那个女人送上他弟弟的床,然后杀光她身边多余的男人。这是你这个后的所比不了的。”凛月特意加重了那个“后”字,他比御雪辰大了二百岁,所以神魔大战之前的一些事,他比凛月更清楚,虽说是什么神魔大战,不过是一位上仙救了一只被打伤的狐狸,而偏巧那只狐狸是妖王的未婚妻,更巧的是魔尊偶然看到了偷跑出来的狐狸,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狐狸和上仙的恋情被人告发,被天帝抓住压上斩妖台,上仙抱着狐狸跳下诛仙台,不知去向。神魔大战之后,冥王就多了个身受重伤很少出门的弟弟。 “凛月!”狐狸似乎忍耐不住了,蓦然低吼一声转回身来,“妖王之位,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随便谁继承,只要别找我。那个女人,你们谁想娶谁娶,别再逼我!” “这可不行,你也知道王位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继承,说什么蠢话呢,不过···若不是碍着冥王的脸面,你成为妖王之后倒是可以纳她做为妃子。”凛月放下扇子,用扇柄在左手手心里戳了两下,“好不容易在你身体虚弱的时候找到你,不赶紧趁着你精力没有完全恢复把事情办了果然还是会有点不安啊。” 御雪辰抿住嘴唇,再次把头转向了窗外。 凛月看着他,眼神忽的变得幽深起来:“辰啊,我问你啊,爱情到底是什么?” 狐狸没有说话,他不觉得这种宝贵的东西有必要跟这个世界里的人分享。看他不吭声,镜夜没有生气,反倒笑了:“既然不说,那我自己去找答案好了。亲爱的弟弟,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想通了。” 他“呵呵呵”地叠声笑着大步走了出去。镜宸默然不语,看着远方的眼神幽远。他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一个人,其他的,王位还是美人,都不在他眼里。他急切地想回去。 他知道汐儿现在过得不好。即使这是两个时空,但他却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非常玄幻奇妙的事。几天前他的心一阵绞痛,便有种汐儿出事了的预感。 虽然明知道结界是长老们一起铸成的,仅凭他恢复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精力无法突破,却还是选择了硬碰硬。如果汐儿在痛,他及时做不了什么,却可以跟她一起痛。 然后便撞得头破血流。结果就是他刚积攒下的精力再次耗费干净,幸而有人一直监视着,才没酿下大祸。但这些对御雪辰来说都无所谓,比起*上的痛苦,没有汐儿在身边的痛苦来得更加凶猛。爱情就是如此,只要爱上了,便义无反顾,哪怕她的心里没有自己。 如果不是那种心悸的感觉消失,此刻的御雪辰依旧会在为逃离这个牢笼所努力。但现在,他选择了沉默。他必须尽快恢复精力,被别人摆布的感觉非常糟糕。 凛月离开塔楼之后本想直接去人间会一会那个女人的,却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一时兴起消失在原地。 冥界地狱门之外,一片黑暗之中一阵红光闪过,凛月出现在门外打量着那扇代表着鬼魂回归之所的大门,说实话他都到这儿了,可依旧没有胆子进,传说中的冥界啊,除了辰十岁时误入冥界想找回王后的魂魄,谁还敢闲着没事往这儿跑。 正在凛月思付之时,大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凛月抬起头,只见出来的少女一头及腰的紫色发丝,斜刘海遮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紫瞳双眸,像一位误落凡间的天使。不对,冥界怎么会有天使? 少女抱着怀中的小白狗刚一靠近凛月,小狗就狂吠起来,少女揉了揉小狗的头,“乖,他是爹爹让我来迎的人。” “狐族大少爷,请跟我来吧。”少女说完之后便转身进了冥界大门根本不管凛月有没有进来,凛月一见急忙跟上。 凛月一进去,大门立刻关闭。他快走几步跟上少女,听着身边的侍卫称少女为‘大殿主’,凛月有些疑惑,“你是?” “我是父王的大女儿羽贺轻瑶,同时也是冥界十殿之中第一殿的殿主,掌管着人间的长寿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簿户籍。”少女的声音温婉动人,如黄莺一般动听,让凛月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少女早已看惯了生死伦常。轻瑶途径一棵树下把小狗放下,小狗一下地瞬间变大,“这是?!” “地狱看门狗刻耳柏洛斯,它看守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冥界大门。走吧···”轻瑶说着一脚踏进了树后燃着火的瀑布中。凛月一愣伸手试探性的伸进瀑布后又取出来,一簇黄色的小火苗在指间跳跃着越变越小,直至熄灭。凛月也跟着踏进去,穿过瀑布后发现里面竟是别有洞天,凛月抬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险些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哪。轻瑶好似猜透凛月心中的想法一般,解释道:“自从爹爹与父王大婚后,冥界就有了昼夜之分,虽然这里并没有太阳。爹爹给冥界带来了光明。” 轻瑶带着凛月又走了一段路,来到彼岸花之间,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迎风起舞,香气袭人,凛月抬头望去竟然寻不到边际,轻瑶侧身一让,“沿着这条路直走,爹爹在三途河畔等你,我先回殿了。” “谢谢。”凛月低声道过谢后,直接顺着彼岸花海间的小路直走,最后终于远远的在一条河边的小亭子里隐约的看到了两个身影,凛月走过去才看清是一男一女,男子黑发黑眸,而那名少女红发红眸,不过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漂亮。男人看见凛月入了亭子挥了挥手,少女娇笑着起身倒好茶,“爹爹,我先走了。” “那是我最小的第十四个孩子兮倩,从小被惯坏了,不要见义。坐吧···”男子柔声说到。凛月上下打量着男子,他之前听说过冥后是魔界的人,可是看着这么慈善,到让他有些不相信外界的传言。男子站起来走出亭子,凛月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肚子····“你···” “怎么了?”男子回头顺着凛月的目光向下看着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他啊,已经四个月了,····” “以一个男人的身体替人孕育子嗣···” “这就是爱情,你不是来寻求‘爱情’的么,爱就是付出,双方不求回报的付出。有一天你会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会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相伴一生,不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男子靠在栏杆上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翼间轻轻嗅着。 “我不喜欢男人!” “话不要说的太绝,羽贺他也不喜欢男人,但他爱上了我,但我偏巧是个男人,爱是无关界限、无关性别的,有时候他/她就在你身边,而你却抓不住,不要像二弟一样····” “什么意思?!”凛月有些听不懂。 “幽冥族之人掌管着其余六界的生死,但却掌管不了自己的生死。幽冥族死后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想必二弟在人间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他虽说是转世为人,但还是有记忆的,他是为了前世的思念而去的,绝不是为了爱而去人间的,那个小丫头太幼稚、太单纯了,竟想要把天下好男人都留在她身边,这是不可能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可明白?”男子别有深意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如果他再不明白,可就真的没救了,男子在胸前摊开紧握的双手,彼岸花的花瓣随风飘散,终是不见。 “那个女人真的是····”御雪辰的良缘吗? “韶儿是按着记忆去寻的,上一世古灵汐虽是韶儿的有缘人但奈何缘分太浅,无法终生相伴。这一世的结果····你若有兴趣,便找个机会靠近那个女孩,看看韶儿爱的到底是谁,看看最后的妖王的后位上做的到底是谁,这一定会很有意思。”男子抬头仰望着天空,有时看戏比入戏更有意思。 “多谢冥后提醒,那我便告辞了。”凛月点点头,转身离开,他已经找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待凛月离开后,男子双手结印,面前的彼岸花渐渐退开,一座圆台从地面升起,一颗水晶球立在上面,里面呈现的正是夜萧然在人间的景象,“出来吧,人都走了。” “麒洛,辛苦你了。”男子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一位白衣男子,男子从身后拥住麒洛。麒洛挣脱开来,一转眼跑出老远,“你自己的弟弟以后自己看着,别再找我。” “好嘛···麒洛,我错了,你小心身子别乱跑,”男子追上麒洛的脚步,以免他摔着。自从这次怀孕之后,麒洛的身子大不如前,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麒洛被男人抱着也不挣扎,而是回过头吻了吻男子的下巴,“我要罚你···” “好好好,都听你的。”男子放低了身段,讨饶道。 “那今晚你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我要上你。”麒洛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徒留男子一人站在那里尴尬的摸摸鼻子。 第三十七章 苏醒 加护病房内,白渊听见门响,回头看了半晌才看清进来的是夜萧然,白渊刚想站起来眼前一黑,又做了回去。白渊皱皱眉,伸手揉揉眉心,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夜萧然走到白渊身边,轻轻扶住他,有些心疼的看着白渊眼底难以掩盖的疲惫之色,“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守。”夜萧然看看床上脸色苍白,插着呼吸机的白云汐,自从三天前汐儿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之后,白渊一直守在这里不肯去睡觉。三天三夜,如今他的生理和心理恐怕早已经接近了极限,现在只是靠毅力在撑着。 白渊一把甩开夜萧然伸过来的手,低喝道:“我问你查的怎么样了?!” 夜萧然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才站稳,夜萧然听着白渊的话不由得握紧了双拳,低下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什么都没查到。” 没有查到是最坏的结果,这一点不论是他、白渊、兰倾阕还是龙初晴都是心知肚明的。原本通往烈焰军团的那唯一一条高速公路上沿途有不少摄像头,而事发前那些摄像头都已经被人用某种特殊手段破坏了,想要看到那条路上发生的具体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想也是,那人本是冲着白渊,十年前的那场内战之后四大家族仅剩朱雀王一家,所以自然而然的排除了军部的人。这样就只剩下···也是一个有点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如果连这最简单的事情都不能做到的话,那么又怎么配跟白渊作对?只是····夜萧然心底有些疑惑,“这件事会不会是查理做的?” 夜萧然对白渊的双重身份是知道的,但他就不不明白为什么白渊就是那么无条件的相信查理家族,不,准确的说是查理·卢西亚?! “你不懂!”白渊阴沉的看着夜萧然,眼中戾气尽显。他和查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十岁的时候不可能制造出孩子,他简直都要以为查理是他的亲兄弟,而汐儿才是父亲抱养的了。汐儿自小敏感多疑,往往这样的人不相信别人,他实在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汐儿会不会连他都不相信。 夜萧然松开握紧的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白渊这个样子恐怕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所以····夜萧然看着白渊慢慢地抬起右手···· “哼···”白渊后颈一痛,回头看去之间夜萧然抬着的右手,白渊先说些什么,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夜萧然接住白渊倒下去的身体,轻轻吻了吻白渊的额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安下心来,为自己而活?夜萧然抬头看着门口,“进来吧。” “呦,我怎么觉得这屋里醋味那么大呢····”龙初晴推开门,嬉皮笑脸的走进来,“你都快成醋坛子了,只是你到底爱谁,你想明白了没有?” “这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时间能磨灭一切,也能证明一切,交给时间才是对他们俩个最公平的,不是吗?”夜萧然声音飘渺,这话虽然是对龙初晴说的,但他觉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心里越来越没底了。龙初晴倒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那倒是。”她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十四年的守候,十四年的期盼,试问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四年能让人挥霍? “初晴,我一直都想问你,查理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那次黑到宴会之后龙初晴叫的那一声‘查理哥哥’的时候,他就想问了。龙初晴听着夜萧然的话止住了笑声,坐到了沙发上,“查理姓段,你知道么?” “嗯。”夜萧然点点头,扶着白渊一同坐在沙发上。段家他知道一些,虽然早年移居海外,但在国内的七大元帅之首的段裴文就是段家在国内最大的依傍。似乎知道夜萧然在想些什么,龙初晴摇摇头,“你想的太单纯了,段家长年隐居避世,躲避战乱,但族中却无纷争,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龙初晴看着夜萧然兴味的表情也就不再隐瞒,“因为段家每代家主都是旁系所生,段家和兰倾阕一样都是神族血脉,但兰倾阕是一脉单传,而段家却是有自己的评判标准的。段家的每代家主出生在旁系之后,他的父母都会因为天降意外而死,然后这个孩子就由家主抱养,传授以音控兽之术,代代如此。” “那查理是下一任家主?” “怎么可能,他出生以后便自动被他的父亲抛弃了,因为他的父亲是家主,在段家永远不可能得到重用。所以他从小被外公抚养,惯着宠着,但十四岁生日那天晚上他突然变了,主动请求去龙组,四年的磨砺,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成熟起来,这个人没有野心,没有*,但却很有头脑,懂得独善其身韬光养晦,人品绝对好的没话说,你绝对可信。有空我安排你们见个面,你就知道了。”光说空话是不可能让夜萧然取信,还是以后见面谈谈得好。 “那段家的下一任家主到底是谁?” “这个人你白云汐听说过,他现在叫紫天奇,从小在龙组长大,而他身边的那个孩子紫洛是他旁系的表姐的孩子。”龙初晴说扶着白渊站起来,“好了,不说了,我先帮你把白渊扶到隔壁。” “唔,慕亦白也在这家医院吧?”夜萧然突然想起这件事,龙初晴回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你送白渊去休息后,去看看他吧····” “好。”龙初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扶着白渊离开。夜萧然坐在沙发上觉得思绪烦杂,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夜萧然干脆摇摇头,把思绪全都甩了出去,他想那么多干什么,珍惜眼前难道不好吗? 夜萧然站起来走到床边,伸手抚上汐儿消瘦的脸颊。汐儿,你说我究竟欠了你什么,你告诉我啊,起来啊。 “······”白云汐动了动嘴唇,呼出的气在面罩上结出薄薄的一层雾气。夜萧然靠在白云汐唇边,“汐儿,你说什么?!” “辰···辰,不要走···不要···” 夜萧然听着白云汐断断续续的话,按响了床头的紧急电铃,然后打开门跑出去,“医生,她醒了,快来啊,医生·····” “夜少校,白小姐已经清醒了,请夜少校放心。”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穆少校肯定的答复夜萧然,他本以为白云汐伤了脑神经,恐怕要一辈子躺在床上,现在看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那她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夜萧然把白云汐抱在怀里。 “夜少校别急,白小姐只是没有力气,你多和她说说话,我相信白小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谢谢了,穆少校去忙吧,我来照顾汐儿” “好,不过夜少校还是早些唤醒白小姐的好,否则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穆少校说到这儿欲言又止,出了车祸孩子却没有掉,这真是个不合逻辑的怪事。夜萧然看了穆少校一眼,“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ok。”穆少校打了个手势,打开门出去了。 一天一夜的守候,第二天一早白云汐的手指动了动,一下子惊醒了握着白云汐右手浅眠的夜萧然。夜萧然心里一惊,一脸欣喜的抬起头看向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顿时睡意全消。自从昨天汐儿说过那句话后,就再次陷入了沉睡,现在···“汐儿,汐儿····” 白云汐听到夜萧然的呼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夜萧然惊喜的看着白云汐,“汐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去叫医生。” “是萧然吗?为什么不开灯,屋子里好黑···”白云汐躺在床上死死地拽着夜萧然不要他走,她好怕黑,她好怕····夜萧然震惊的慢慢地回头看着白云汐,伸出右手在白云汐面前晃了晃,竟然没反应,“汐儿,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今天的太阳很好呢。” “不不,不会的,我的眼睛····”白云汐挣扎着要起来,夜萧然无奈只能依着她,将她扶起来,“乖,我们将医生找过来好不好?”虽是商量的语气,但夜萧然手下还是从容不迫的按响了电铃,唤来医生。 这次来的不仅是医生,龙初晴、白渊、兰倾阕都来了,白渊看着给汐儿诊脉的龙初晴,“怎么样了?” 龙初晴摇摇头,刚要说话,却被白渊制止。龙初晴不悦的皱皱眉,“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这是她的眼睛,又不是你的,我一向不给别人看扁,但是看了我就必须尊重病人,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那种隐瞒病情有损医德的事儿我从来不干。”龙初晴握住白云汐的手,看着汐儿没有神彩的双眼,“汐儿你听我说,你是视觉神经受到重创所致,要想恢复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需要时间····”只不过这恢复期有可能是一个月、一年,也有可能是永远。 “不用了,看不见也很好,眼不见心不烦。”白云汐甩开龙初晴的手,任性的坐在床上。白渊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龙初晴伸手取出枪指着白云汐的头,“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解脱,怎么样?” “初晴,你把枪放下。”白渊一看见龙初晴拿出枪顿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龙初晴冷笑着,把枪从白云汐的额头往下滑,一直划过下巴、胸口、一直到小腹,“你说我若是在这儿开一枪,你肚子里的那个没被车祸弄死的小狐狸会不会死?” 不待白云汐说话,龙初晴接着说:“到时候你的肠子什么的都流出来,你知道当一个人感受到最大的快感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不是你和爱人*而是你频临死亡的时候,我感受过,真正的妙不可言。”龙初晴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孩子,孩子还在,····”白云汐右手覆上小腹,一副失而复得的喜悦呈现在脸上,孩子还在?! “现在还在,可以后····你说御雪辰如果知道你弄掉了他的孩子,那么一向心高气傲的他还会回头再看你一眼吗?” 不不,我要看着孩子长大,我要看着辰回来,白云汐摸索着抓住龙初晴的手,“你救我,你要治好我的眼睛,一定要!”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准备。”龙初晴爽快的丢下枪,让白云汐躺下休息,然后示意其他人出去再谈。 “你真的能医好汐儿的眼睛?”兰倾阕出来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龙初晴,他刚才远远的看着汐儿的气色,就觉得有些不妙,汐儿的眼睛恐怕非人力所能为。龙初晴回头看着兰倾阕,把兰倾阕看的发毛,“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和假话难道有什么区别吗?”看到龙初晴嬉皮笑脸的表情,兰倾阕心里有了底。龙初晴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肯定的事,就越装的满不在乎。 “当然不一样。真话是即使汐儿配合,复明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假话就是你去把御雪辰弄回来。” “什么意思?” “你应该心中有数,御雪辰回去是继位封后的,你又怎么能把他弄回来。假话的意思不一定就是谎话,在某些时候也可以理解为不可能完成的承诺。”龙初晴抬起右手点点兰倾阕的心口,“不过···想想你心里爱的是谁吧,我敢肯定你爱的绝不是她。”龙初晴摇摇头,走出去。兰倾阕愣了愣笑了,“这又不是不可能,我会把他弄回来的·····” “你想干什么?!”夜萧然心下一惊,拽住了兰倾阕的手。兰倾阕回头看了看夜萧然,“你放心,神和妖界的纷争我也知道一些,我是神族血脉,自然不会去妖界触这个霉头。我只是去附近的酒吧转转,至于会有什么收获,你就等着吧。”兰倾阕抽出手,决绝的走出去。夜萧然看着自己的手摇摇头,也是,他们之间的一切恩怨还得等汐儿好了再说,不是吗? 第三十八章 请了尊大佛 “r,来杯黎明。”兰倾阕再次坐在酒吧阴暗角落里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员点了杯酒。调酒师调好酒亲自送过来,坐在兰倾阕对面的沙发上,兰倾阕抬起头,看着这个外来客,不曾说话。 调酒师是个25岁左右的妩媚妖娆的女人,她与兰倾阕对视了半晌撅着嘴不满道:“真是扫兴,好没情趣的男人。”女人虽这么说,但却没胆子碰触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这儿坐了一个周了,每天只点一杯黎明,一坐就是一天,自从三天前有个女人想花钱买下他的人,稍微碰了他一下,就被他捏断了手腕,第二天一早报纸上登出消息一富婆在出了车祸,而那个富婆正是被他捏断了手腕的那个女人,从那以后就没人敢碰他。不过····“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 “这还看不出来么···”兰倾阕端起酒杯,看着高脚杯中下层黑色的上层金黄色的酒水,兰倾阕随手一摇,酒水混合在一起,看着有些混乱。混乱么,混乱也好,“当然是等人啊····” “就不知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都等。你看这儿不是来了一个了吗?”兰倾阕冲着远处抬抬酒杯,调酒师随着兰倾阕的眼神看去,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美人儿。” 龙初晴似乎是像长了一双透视眼一般,透过巨大的盆栽竟然察觉到了兰倾阕的存在,走了过来,“呦,你可倒好,有佳人相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得正是时候,初晴过来做,一会儿看场好戏。”兰倾阕招招手,让龙初晴坐在身边。兰倾阕巧笑嫣然的坐下,靠在兰倾阕肩头,挑衅的看着对面那位,“那这位在国际上排得上前十的杀手怎么办?”龙初晴的话刚一出口,调酒师心下一惊,她的身份难道暴露了,不可能啊? 兰倾阕看着慢慢沉淀下来,又变的层次分明的酒水,眼神飘忽不定,“你说什么呢,她只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调酒师而已,只不过酒调的好些罢了,你的话我听不懂。”兰倾阕装傻充愣,龙初晴翻了个白眼,是谁一周前让她把联合国的网黑了,把这个调酒师的身份翻了个底朝天,不过既然他装傻,自己也不能闲着不配合不是? “既然你说她酒调的好,那我可得尝尝。”龙初晴初晴打了个响指,“来杯暴风雨” “既然你的客人来了,我便不多做了。我去给你调酒去····”女子明白了两位的心意松了口气,站起来对兰倾阕点点头,便离开了。龙初晴看着调酒师的背影点点头,“倒是个机灵的。” “呵呵···”兰倾阕低声笑了出来,“你才多少岁啊。”龙初晴才不过二十三,刻着说话的口气他怎么看都像是古代宫廷内太后夸赞刚刚选进宫的妃子似得。龙初晴笑了笑,拿起侍者送来的暴风雨,看着里面混乱的色泽,“这社会真是个大染缸,难道有个天真可人的又即将被毁喽···”龙初晴此话明显意有所指。兰倾阕也不再打马虎眼,“汐儿也不是我们眼中那么单纯,只不过···喜欢钻死胡同。” “死胡同,···她钻的不少了,也该出来了,要不就赶不上这场暴风雨了···”龙初晴意有所指的看着杯中的酒水,勾起嘴角。兰倾阕挑挑眉,“一定能赶上的,你就瞧好吧。不过相比起暴风雨我更喜欢黎明前的黑暗,至少可以让人有希望,让人心存期望,不放弃希望。”兰倾阕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入口苦涩,吞入喉结又有些微辣,等咽下去又觉得甘甜,正是从傍晚到深夜,再到黎明的三个阶段,他喜欢。龙初晴摇了摇酒杯,把酒水一饮而尽,“我倒是喜欢在暴风雨中自由翱翔,我们心气儿不一样,喜好自然也不一样。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请我看出戏,怎么你这是打算唱独角戏呢····” “当然不是,只不过既然你来了,便一同帮衬着吧。”兰倾阕站起来,冲着龙初晴伸出手,龙初晴伸出手搭上兰倾阕的手,“我还不如不来呢。”龙初晴虽然这么说着,但依旧跟着兰倾阕走出盆栽后面的阴影,四处打量着,“你找谁呢?” “当然是能治好汐儿眼疾的人,你看这不是来了···”兰倾阕冲着门口抬抬下巴,龙初晴顺着兰倾阕的视线看去,只见‘御雪辰’从门口进来,龙初晴顿时惊奇的咦了一声,她听夜萧然说御雪辰不是回妖界了吗?怎么会在这儿?龙初晴想到这儿再去细看,便觉得此人只与御雪辰有七分相似罢了。龙初晴碰了碰兰倾阕,“他是谁?” “御雪辰离开的那晚,你没看见,这个人看骨架恐怕就是那日带走御雪辰的人。”那个自称是御雪辰的哥哥凛月的人。龙初晴眼珠一转,“那去会会。” “会会。”兰倾阕笑了笑,和龙初晴一起上前。凛月其实从一进酒吧就看见了兰倾阕,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又是那一路货色,好像也不简单,凛月对着兰倾阕挑挑眉,“找个地方坐坐。” “不坐了,我在这儿坐了够久的了,倒不如出去走走。”兰倾阕看看凛月,便走出了酒吧,这里不宜说话,还是挑个人少的地方为妙。凛月想了想点头跟上,直到坐在了车里,他才知道恐怕是被这个男人给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带你去个好地方。”兰倾阕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凛月眨眨眼,“我还以为你要去妖界呢···” “我倒是想去掺合参合,只可惜···你猜错了,我这神族血脉,虽为遗孤但要也失去不的的,以免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倒是心思剔透,若是我那个弟弟也是这般懂事就好了,只是可惜····妖王在五千年前神魔大战中殒命,而辰又时时不肯继位娶妻,真是让人好生心烦。” “就不知你心烦的是辰不做妖王,你就要顶上。还是必要替他娶妻···” “说什么呢?辰是我们狐族有着最高贵血脉的男人,而且碍着预言在那儿,继承王位迎娶最美丽的妖王的公主是他的责任” “责任么,所谓责任只不过是老一辈的人约束小辈的,又何必太过拘泥。”兰倾阕睁开眼睛,至于心思剔透么,他只不过是经历的是多了一点,阅历丰富了一点,所以善于揣摩人心罢了,“到了,下去吧。” 凛月听到兰倾阕的话,抬眼看去,医院?他虽然来人间不久,但也知道这是医院,那个女人不会是死了吧?凛月跟着兰倾阕下了车,“那个···不会是去太平间吧?” “想什么呢,汐儿一周前出了车祸,伤了视觉神经,眼睛看不见了。”龙初晴看了凛月一眼,领着两人进去,在快要到达汐儿的病房之时龙初晴突然停住了,兰倾阕疑惑的看着白云汐病房门前的四个保镖,“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阵势?” “我差点忘了,···”龙初晴拍拍额头,“亚斯特亲王来访,王妃听说自家女儿出了车祸,便闹着来看看,亚斯特亲王也来了,要不要去看看为了婆婆?”龙初晴这话是对兰倾阕说的。兰倾阕摇摇头,“什么婆婆,我只不过是和夜萧然有些缘分,才答应了汐儿的要求,我有种预感,跟着汐儿我会遇到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我和凛月先去隔壁躲躲,你去把王妃弄走。” 弄走?!龙初晴跺跺脚,如果我敢弄,还把你请回来干什么? 兰倾阕和凛月进了隔壁屋子,便低低的笑了起来,凛月不知所以,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亲王?!”兰倾阕抬起头,便愣住了,因为···沙发上的人·····艾伦笑了笑,拉着兰倾阕坐下,“汐儿多亏你照顾了。” “亲王殿下说笑了,我身体不好,是汐儿多为我烦心才是。”兰倾阕抬起头,不温不火的和艾伦扯了些闲话,艾伦这才入了正题,“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希望以后可以多多帮衬一下汐儿,汐儿终究年少,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女儿,但却比我那三个孩子更贴心,汐儿有你才会带着卡登家族走向顶峰。”艾伦看着兰倾阕进退有度的样子,倒是想起了中国的一句老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吧?他看得出来,兰倾阕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身体无恙,将来还不知会走到哪一步呢,汐儿可不要误了他才好···· “我晓得,只是以前听说汐儿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不知亲王的意思是···?” “他们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容易被人误导。” “我明白了。”兰倾阕点点头,艾伦拍拍兰倾阕的肩,“是梓童在汐儿房中,你不想进去吧,我去叫她出来。” 艾伦走后,兰倾阕才放松下来坐到沙发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伴君如伴虎是不假,不如你自己做那只老虎让被人伴着,那才好呢。”凛月打趣着。兰倾阕摇摇头,“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我们走吧。” 龙初晴刚开门送走了亲王妃便看见兰倾阕走过来,倒像是算准了时间似得,龙初晴和兰倾阕交换了几个眼色,龙初晴后退,把凛月一人让进去。龙初晴碰了碰兰倾阕,低声说:“你确定他会救汐儿?” “不会!”兰倾阕无比肯定的回答,让凛月来只是让汐儿睹物思人罢了。凛月和汐儿不知说了些什么,等第二天早晨便有凛月推着轮椅将汐儿推出来散太阳,夜萧然既然远远的看着倒也格外开心。只是他们不知道黎明前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九章 水痘之祸 “谢谢你。”这天晚上,白云汐又凛月扶着回到自己的病房。白云汐坐在床边,‘看’向凛月的方向,这小半个月多亏了凛月陪着自己,要不自己还不知要如何活下去。说实话虽然和御雪辰相处的日子是最短的,但她却是对他真正的上了心。 “有什么好谢的,等二弟当上了妖王娶了妖后,你凭着腹中的孩子也是会得到个很好的分位的,以后我见了你恐怕还要见礼呢。”凛月邪笑着将此事说给白云汐听,这十来天白云汐口风紧的可以,丝毫不提御雪辰的事儿,他到要看看白云汐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白云汐只是愣了愣,“他不会。”白云汐声调沉稳平缓,没有任何焦躁的情绪,看的让凛月极为费解,竟然和御雪辰说的话一模一样。“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能看得见?”凛月抬起手,在白云汐眼前晃了晃,白云汐一把捉住凛月的手甩到一边,“?e晃了,有风,虽说已经进了九月,但秋老虎却是厉害得很,这会子凉爽了,恐怕一会儿要热的睡不着了····我只是比常人敏感许多,所以你看这我我才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说着说着,白云汐就想起和御雪辰同床而眠的时候,御雪辰总是把自己的身体温度降的冰凉,害的自己睡觉时总是喜欢抱着他,现在都快改不过来了。 “你怎么肯定他不会娶后?”凛月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两个人,不同的地域,为什么说的话会如此相似? “因为你不懂爱。”白云汐笑的极为神秘,在窗外的月光映衬下竟有几分飘渺,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凛月抬眼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白云汐,“那爱又是什么?”凛月目露迷茫,辰和冥后都说要他自己体会,可是他却觉得人间的女子各个不是什么好鸟,看见他的容貌更有甚者竟然流出口水来了,真是扫兴。 白云汐摸索着拉住凛月的手,“爱么,这东西最是飘忽不定,各人自有各人的体会。不过啊要是说我的体会啊,爱情么,相爱的两个人不一定需要在一起,只要彼此想着对方,就算隔着万水千山两人也能彼此知道对方过得是否安好,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而变淡的。你现在不懂。”白云汐摇摇头,没有体会过真爱的人,永远不会懂,说了也白说。 凛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的原则是不懂就不去想,所以····“你不是说你有两个孩子吗,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过来看你?” “······”白云汐被凛月着实弄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才三岁,我没尽到多少抚养义务,他们对我不怎么亲近,而且我住院的事,小孩子知道并不好。” “我困了,请回吧。”白云汐开口送客。凛月有些不依不饶的耍赖,缠着白云汐,“要不我陪你睡吧···” “你给我滚。”白云汐虚踢了凛月一脚,“辰不在,就让他的哥哥顶替,我还没有那么饥渴。” “是是是,我马上滚蛋,弟妹别生气,小心伤了小侄子。”凛月讨饶着退了出去,还细心的带好门。白云汐听见门响才笑着躺倒床上:辰,我明天便要出院了,你不必担心,你在妖界,我不求你早些回来,但求你能保护好自己,我永远在这儿等你归来,你务必要万事小心,还有,辰,我爱你。白云汐嘴角轻扬,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大床上三个小肉团抱在一起,涵儿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有些痒,想伸手去挠,可是发现手臂动不了,就这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手臂被韵儿抱在怀里他推了推秦沐的身子,抽出手,正要挠痒的地方,却突然发现手臂上长满了小红点点,似乎也很痒。涵儿的眼睛顿时瞪的滚圆,手忙脚乱地扒开自己的睡衣,看到身上到处都是红点点,涵儿愣了片刻,立刻一脚踹开韵儿和方浩。 虽说地上铺了地毯,韵儿反应还算敏捷,滕的一下站起来,没有摔着,不过就是苦了方浩,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揉着屁股嘟囔:“涵儿,我记得你不没有啊···”一个来月的相处,方浩与两人同吃同睡很快就打成一片了,也熟悉了彼此的性子,本来这么说也是没什么的,但·····涵儿把自己捂在毯子里,“韵儿,快把方浩拉出去,叫爸爸进来。” “怎么了?”方浩疑惑的从地上站起来,打算凑上去。 “不要过来!会传染的,快点出去!”涵儿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涵儿一听会传染,顿时下了一跳,立刻拉住方浩的手,窜了出去,“涵儿,你等等,我这就去。” 韵儿拉着方浩走到隔壁门口,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门砸的咚咚作响,“爹地,出事了,快开门啊!” “出什么事了?”大约一分钟后,白渊衣着齐整的从里面打开门,韵儿一时不察扑倒在白渊腿上,韵儿抬起头,“快,哥哥身上起疹子了····” “别急,韵儿去把你夜爸爸叫过来,让他去取车,一会儿送涵儿去医院。”白渊一听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吩咐韵儿,随后急忙进了涵儿房中。 “涵儿,怎么了?”白渊轻声进去,掀开毯子,把涵儿抱在怀里。白渊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的涵儿,伸手碰了碰涵儿的脸颊,柔声说:“别害怕,只是水痘,我们去医院,很快就会好的。” “嗯···”涵儿发出一声浓浓的鼻音。白渊温柔的帮涵儿换好了衣服,立刻抱着他下楼。夜萧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从白渊手中接过涵儿,“你去收拾一下涵儿的衣服,我们先医院。” “嗯。”白渊点点头,便上楼去了。夜萧然抱着涵儿出了军区宿舍,低头一看,涵儿在自己胸口不停地蹭着。夜萧然止住了涵儿的动作,“涵儿别蹭了,万一弄破了,涵儿可要破相了。” “可是好痒···”涵儿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夜萧然,把夜萧然的心看得都有些软了,涵儿虽然平时看似坚强,但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了。夜萧然把涵儿抱上车,“忍着些,破了相可就难看了。我试着你有些发烧,我们先来量个体温。” “好。” 夜萧然先带着涵儿去了军区医院,穆少校早在大厅里等着他们,看到他们来,立刻带他们往病房里走,路上听夜萧然说涵儿烧到了38度,不免有些惊讶。 来到病房,穆少校解开涵儿的衣服,看了看涵儿身上的疹子,发病还不足十个小时,没那么严重,“萧然,我去开些药,你替涵儿擦在身上能止痒的。” “好,不过别告诉汐儿,她没出过水痘而且眼睛又看不见,我怕她会担心。” “我明白。”穆少校点点头,走出去。涵儿原本拉着夜萧然的手听见医生的话,顿时缩了回去,夜萧然不明所以的看着涵儿,“怎么了,嗯?” 涵儿抬头怯怯的看着夜萧然,“爹地,你出过水痘吗?” “放心吧,你忘了爹地的身份了,自然不会传染。”夜萧然吻了吻涵儿的额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韵儿也不会被传染,你大可放心。” “那我为什么会出水痘?” “这····”夜萧然愣了半晌,“或许是因为你水土不服吧,毕竟这里不是冥界,环境又差得厉害,而且你的血脉虽属于幽冥一族,却没有那一滴蓝色的心头血,所以身子才有些弱。” “哦。” “你在这坐会儿,我去给你拿药。”夜萧然想起一事嘱咐了涵儿几句,便走了出去。正好遇上从军区赶来的方晓雅和白渊几人,方晓雅拉住夜萧然的手,“浩儿小时候出过水痘,让他进去陪陪涵儿吧,涵儿一个小孩子也怪孤单的” “这样也好,你和白渊没出过水痘,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让韵儿和方浩进去也不妨事。”夜萧然思量了半晌,才做出决定,“我去拿穆少校开的药,先走了。” 白云汐一直到下午才知道这件事,但却没有去看涵儿,只是把出院的时间推迟了一些,凛月看的好奇,便开口询问:“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去了只能添堵。而且我没出过水痘,如果被传染了,还要麻烦他们照顾,我就不去了。不过····”白云汐话中转了个弯,“你是狐妖,应该不会染上水痘吧,那你替我去看看。” “好啊,你现在就开始使唤我了。” “使唤的就是你····”白云汐与凛月笑闹着走出去,阳光照在脸上,让白云汐看起来更美了。凛月看着这样的白云汐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兰倾阕昨晚毒素发作了,龙初晴在照顾他。你不去看看····” “算了,我不去凑热闹了。”白云汐摇摇头,兰倾阕的性子极为高傲,想必是不愿自己看到他最无助的一面,自己还是不要去了。凛月看着白云汐的神情有些莫名,明明担心,却偏偏不去看,人类的感情真复杂,他,不懂。 因为医生说涵儿第一天晚上可能发烧,所以夜萧然把龙初晴拉过来准备为涵儿守夜,龙初晴倒是没什么意见,虽说她小时候没出过水痘,但她小时候为了强健身体,一些毒素也没少中过,倒也对这些玩意儿有了些免疫。只是她有些担心兰倾阕那边,昨晚兰倾阕体内的毒素发作了,而且比以往更加厉害,疼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起不来呢。白渊似乎是看出龙初晴的为难,低声询问:“怎么了?” “阙昨晚毒发,身子越发虚弱了,我有些担心。”兰倾阕的性子有几分像二哥哥,她总是要多上心的。白渊点点头,“这样吧,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那边。” “这样也好。”龙初晴点点头,久这么敲定了,白渊去照顾兰倾阕,而自己为涵儿守上半夜。 半夜的时候,涵儿突然皱着眉不停地翻滚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浅眠的龙初晴一下子清醒了,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了,龙初晴轻轻摇醒了他:“涵儿,来,把药吃了。” “好难受。”涵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眉心皱的死紧,小嘴儿也嘟了起来,随着龙初晴的动作滚到了她的怀里,又蹭了蹭,那模样似乎在撒娇,龙初晴抓着他在身上挠个不停的小手,耐着性子把涵儿叫醒了:“哪里难受,我帮你看看。” 涵儿那紫水晶般的大眼睛里蓄着水汽,声音软软糯糯的:“脑袋难受,全身都难受,还好痒。” 龙初晴先拿起一旁的药哄着涵儿喝了,才解开他的睡衣,一看之下,心里忍不住心疼起这个小家伙来,这密密麻麻的水痘晶亮晶亮的,完全没有焉掉的迹象,也难怪他痒的那么厉害。 “我帮你擦洗一下,等下就不痒了,乖。”龙初晴柔声说。涵儿虽说看着成熟,但这样的孩子往往内心就越是渴望亲情,而现在汐儿看不见也不能来照顾涵儿,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也苦了这个懂事的孩子。 龙初晴用棉布沾了中药帮他擦身上的疹子,一个也没放过。忙活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涵儿身上的水痘才渐渐起来变化不再是之前那晶亮晶亮的仿佛露水一般,而是有些浑浊,穆少校看过之后,确定这是开始好转的迹象,几个大人这才松了口气,汐儿也趁这会子才过来‘看看’涵儿,不过却也迎来了一个大麻烦——艾伦一家全都过来了······ 屋里因为艾伦的到来,顿时安静了下来,白云汐有些疑惑的朝凛月的方向看了看,凛月低声和白云汐说着,白云汐时不时的点点头,不料竟被梓童带来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儿看见了,顿时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个瞎子,何必过来看,哼!”少女说的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梓童听了刚想说些什么,白云汐却快了她一步,“不知妹妹是否与我一样在**上长大?” “怎么会呢,我可是在皇宫中长大的,你怎么能和我比?”少女打蛇随棍上。 “那皇家的礼数妹妹可是没有学好啊,要不要姐姐来教教你?”白云汐坐在床边,一举一动中尽显沉稳镇定。凛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少女回过神来伸出手想要打在白云汐,却被白云汐一把抓住,“妹妹,我虽然眼盲但心却不盲的。” “你——”女子想抽回手,却发现白云汐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竟然抽不出,明晃晃的银针掉在地上,“白云汐,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妈咪,妹妹天性使然,您不必动气。想必是妹妹年幼,被人误导了去····”白云汐说半句留半句,她相信梓童是个聪明人。女子反驳道:“你给我闭嘴,言哥哥怎么看上你这种人,若是我坐上黑手党教父的位置·····” “卡登家族至高无上的位置,我决计不会交予外人手中。”这时门突然开了,司徒皇不喜不怒的站在门外,冷晓言在一旁阴沉的笑着。白云汐听着声音笑了起来,“是舅舅么,怎么提前来了?” “是,我接二连三的听说你出了事,便紧赶慢赶的来看看,你可不能出事。”司徒皇轻轻走到白云汐身边坐下,握住白云汐的手。白云汐摇摇头,“这次的事原本是针对哥哥的,当日我出事前哥哥的车的刹车和方向盘都被人做了手脚,我实在不知道哥哥到底得罪了谁····” “这些你必担心,养好身子才是正是,我这位置还等你来做呢····”司徒皇还没说完,便被女子顶了一句:“我又不是外人····” “怎么不是,英国皇室的公主,对卡登家族来说自然是外人,就算你放弃了这个皇室的地位,卡登家族也不会收在外面长大的族人,离开皇室你一无是处!”冷晓东靠在门边冷笑着,要说心机,恐怕没有人能比过白云汐,只是汐儿不喜欢挣。倒是···刚刚他和皇在外面站着的也够久的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了个便,言家的手可真够长的。司徒皇对冷晓言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与白云汐说着话,白云汐偶尔笑几声,两人之间显得极为温馨。 “舅舅刚下了飞机,许是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好,汐儿想必也累了,也早些回去吧,我还等着去你的别墅住上些时日呢。”司徒皇说着对白渊打了个手势,白渊与梓童跟着众人出去后特意留了下来,“哥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孩子大了,自然性子也野了,不听你的话也是难免的。不过···她若是再这般自讨没趣,就别怪我心狠了···”司徒皇握着梓童的手,为了卡登家族,他恐怕要对不起这个妹妹了。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艾伦在等我。”梓童点点头,便走了。冷晓言看着梓童的背影,“她到时懂事。” “白渊,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司徒皇对着白渊抬了抬下巴,白渊点点头跟着司徒皇进了隔壁的房间。 等人都走了,这戏也唱完了,白云汐这才恢复了一副天真的样子,把凛月看的连连称奇,“啧啧,你这张脸可是一天好几个样啊。” “没办法,谁叫他们都带着面具呢,我也不能落下,不是?”白云汐站起来,“你好好学着吧,以后辰不是要做妖王么,你做为他的哥哥,这些必不可少。” 凛月跟上白云汐的脚步,怕她摔着,“我?算了吧,那个福分我可沾不起,我们妖界靠着王宫最近的便是四大家族了,这种应酬我废什么心,你多虑了···” “你能独善其身,也是上策。我若是能这般便好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身份注定在这场风暴中心了。”白云汐走出去,阳光打在脸上,却照不亮白云汐心中的黑暗。不在黑暗中爆发,便在黑暗中灭亡,该怎么做,她心底以有些眉目了······既不能独善其身,那么她便杀出条血路来!她要让某些人知道老虎不发威不代表着她就是只病猫!!!!!! 第四十章 白云汐是妖后?! “殿下,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您该起来准备了。”塔楼中,四大家族的家主、长老齐聚,为首的四大家族之首的孔雀族族长躬身请示道。 妖界未来的王此时正侧身靠在兽皮铺成的软榻上,双眼安详地闭合着,没有一丝的反应。好像这些人全不存在似地。长老们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最后视线集中在了孔雀族族长的身上。 孔雀族族长帝弑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重新请示道:“殿下,今日是您的继位大典,时间已经不早了。” 御雪辰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均匀得像是在睡梦中。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他醒着。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着了。 帝弑天顿了顿,回头跟身后几位族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众人皆点头示意“殿下,老臣们冒犯了。” 帝弑天跨前一步,正欲出手,却见榻上的王者倏然睁开眼睛,一双幽蓝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光芒,那眼眸中的压迫感让他骤然止住脚步,连带他身后的几位族长同时绷紧了身体不能动弹。 狭长的眸子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御雪辰垂下眼,缓缓起身,袍袖轻挥,却掀起一阵冷风。长老们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表情慎重,身体紧绷着似乎准备随时应对他的攻击。却见他只是缓缓走到了窗前,如同以往般撩起衣摆坐到窗台上,一动不动地凝视向远方。长老们轻轻吁了口气,额头上却已经溢出了点点汗珠。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没有人敢说话。即使是被囚禁的老虎也依旧有着能撕裂人的尖锐爪牙,即使镜宸被他们合力困在这塔楼中,却也没有人真正敢贸然侵犯。 他们不知道御雪辰的精力恢复了多少,虽然阻止了他与外界的交流,然而这个世界即使是空气中也含有可以吸收的力量元素。虽说少之又少,但时间拖得太久了,再加上对方是御雪辰,,他们命定的王,他的实力深不见底不容小觑,他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两方就这么僵持着,然而长老们的定力明显还是输给了御雪辰。 帝弑天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殿下,时辰已经——” “那就准备去吧。”镜宸抬了抬手,终于说话了。众人眼中光芒闪过,都是一喜。他们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却没想到御雪辰竟会如此配合,想来是想通了。帝弑天转过身去,对众人道:“都去准备吧。” 长老们纷纷应诺,一群人推门走了出去。御雪辰转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却泛起一阵涟漪。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虽说他是答应了让他们去准备,但他去不去就不是由他们能决定的了,一帮老顽固,跟他斗,我们走着瞧! 半晌后,整个妖界迅速地热闹了起来,所有臣民聚集到王宫周边,想要一睹他们妖王的风采。原本因为他的不合作而紧绷的气氛像是突然之间解冻了一样。 御雪辰坐在窗台上垂眼看着脚下的土地,因为他的“妥协”,整个妖界终于沸腾起来,欢天喜地地等待着妖王的继位仪式。他抬起手,细长的手指在眼前的空气中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绿色的结界缓缓展开。御雪辰皱了下眉,低声自语道:“果然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啊。” 塔楼外的结界,是由各族长老们以自身精力亲自筑建,在外活动的他们可以吸收周遭的精力,因而能量源源不断。他估算着自己如果破坏结界之后还能留下多少力量,得出的结论却不容乐观,他即使能破坏结界,却没有把握能够从长老们眼前离开。但如果现在不行动,离开这座塔楼,他们加诸在他身边的结界将更加强大,彼时将会更加困难了。御雪辰缓缓吐了口气,无所谓了。如果连自己的坚持都无法守护,以后漫长的人生中都要被禁锢在这冰冷的世界中,假如背弃了他和白云汐之间的爱情,那么他即使活着也就只是为了别人而活。 他是御雪辰,他不会允许自己迷失自我。所以····御雪辰站起来,他要搏这最后一把,若是赢了,以后天高海阔任鸟飞,在无人可以拘束于他,若是输了···看他们那般重视他的态度,难道自己以性命相逼还愁出不去吗? 塔楼最高处,御雪辰衣袍无风自动,银色的发丝狂舞。御雪辰伸出右掌,手触及结界,他深深运气,眼神一凝,手掌上银色的光芒闪过,结界在他手中蓦然崩裂,万千碎片如结晶般炸开,散入空气之中。塔楼下,正在忙碌地指挥着妖界臣民的长老们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内心暗叫一声“不好”。 众人抬头,却见城池的最高处,白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数十米的高度,人们却似乎能看到那人俊美的眉眼,此刻冰冷而坚定。帝释天挥开扶住他的侍从,手中藤杖轻磕地面,沉声道:“众人听令,不得让殿下离开狐城半步!” 他的话如水波般散开,传到了每个狐族子民的耳中,众人一愣,抬头看着高处的王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殿下已身负重伤,大家不必惊慌。”帝释天适时安抚人心。 各妖们这才恍然回神。是啊,那可是集长老们精力铸成的结界,想要冲开结界,即使是他们的殿下,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他们再次抬头看向他们未来的王,眼中再无惧怕之意。今日,必须让他登上这个迟了两年···哦,不,是迟了四千年的王位。 待尘埃落定,在他的元神上盖上妖王的烙痕,即使他不甘愿,却也无法抗拒自己的使命。长老的话传进了每个妖界子民的耳中,自然也传进了御雪辰的耳中, 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未发生。然而事实上,他的五脏六腑都因为结界的反震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他闭上双眼缓缓压下身体中试图上涌的血气,半晌后眼睛蓦然睁开。用拇指轻轻擦掉嘴角蜿蜒而下的红色痕迹,他冷笑了一声,身体一跃,飞身而下…… 却不想——自投罗网!御雪辰看着围住自己的金色大网突然笑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拦的他!众妖们看着这天蚕丝织成的大网心下一喜,纷纷让开一条了,“妖后来了····” 妖后?!御雪辰听见他们的声音抬起头,他倒要看看他们替他选的妖后是个什么样子! “汐儿······”御雪辰这一看不要紧,这个人竟有八分像汐儿,只是这个女人多了些妖气,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古飞雪收紧了天蚕丝,“真是没用,带走!”古飞雪这句话说的也不知是妖界子民还是御雪辰,不过···妖界子民心中纷纷对他们的妖后仰慕无比,妖王继任大典继续准备······ ************************************************************ 自涵儿出水痘后已有四天了,就在昨天艾伦见过了皇帝陛下已经回国了,如今涵儿身体复原了,白云汐也该出院了,哥哥的宿舍住不下这么多人,她也该把他们带回去了,正好舅舅说要去她那儿住,不过····“舅舅,你何时会意大利?”卡登家族的事应该很多吧···· “汐儿,怎么赶我走了,不过也住不许久,我只是去你那儿住几天便回去意大利,——汐儿你怎么了?!”司徒皇正和白云汐说着,白云汐脚步一踉跄,司徒皇下了一跳,以为她是因为看不见,绊了一跤,赶紧上去扶住。 白云汐靠在司徒皇怀里,脸色苍白,嘴角有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夜萧然见了有些疑惑,回头看看医院的大门,要不再回去? 白云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挣开司徒皇的怀抱,“凛月呢,他在哪?!” “我在这儿,怎么了?”凛月急忙拦住四处乱摸的白云汐,虽说这是医院门口,但人也不少,汐儿好歹算个明星,让人看见总归不好。白云汐拽着凛月的衣袖,“带我去!” 去哪?凛月一时愣了愣,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晌午,“你确定要去?” “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白云汐的手一紧,凛月一向说话不着边际,今儿个这语气怎么就有些认真起来了呢? “过了今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确定要去?!”凛月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如果他没算错的话,今日便是妖王继任的日子。白云汐一听立刻不让了,“这你更要带我去,我倒要问问他,这个孩子他倒是要不要了?!” “可是····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那古家的女儿嫁与妖王,以后孩子要多少有多少····”凛月话还没说完,便被夜萧然打断,“等等,你说那妖后姓古,···那是不是与汐儿有几分相似?” “是姓古没错,但样貌我却没见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凛月有些疑惑,但却不敢得罪这尊大神,他可不想死。夜萧然笑的有些神秘,“古家上次出了个妖后,却被我先了一步,这次妄想找个替代品,不知妖界的那枚灵珠会不会认她····” 替代品?!凛月思量了一下夜萧然的话,斟酌不定的看了看白云汐,“你的意思是?!” 夜萧然拉着凛月走了几步,伏在凛月耳边一阵耳语,兰倾阕在边上看着凛月的脸色那叫一个多变,最后不知夜萧然说了什么,凛月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夜萧然,“你玩我吧,汐儿在怎么说也只是个人类,根本不可能!” “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关键是你肯不肯。”夜萧然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白云汐也听见了。夜萧然走向白云汐,拉着她的手交给凛月,“去吧,不过···得找个没人的地儿,别吓坏了旁人。”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兰倾阕待两人走后碰了碰夜萧然。夜萧然摇摇头抱起站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的涵儿,看向周围的人,“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妖界的事务,我只不过区区凡人而已,这些不是我该操心的,你嘴巴紧一些····我们回去吧。”夜萧然就这般带着一群摸不着头脑的人回了别墅。 为了避嫌,凛月带着白云汐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抱住白云汐,“把眼睛闭上,你虽看不见但还是闭上的好。” “嗯。”白云汐点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一种失重的感觉传来,白云汐顿时有些不适,大约持续了十秒,白云汐这才觉得有种重新站在地上的感觉。 白云汐睁开眼睛,“到了吗?” “到了。”凛月点点头,看着前方的‘景致’。他们现在处在王宫周边的树林内,这里地势很高,看到王宫内在祭台上被人压着的的御雪辰。白云汐半晌听不见凛月说话,有些急了,“辰在那儿?” “他啊,被人压着正继位呢,我带你过去参加···”凛月嬉笑一声不等白云汐回答,便利用瞬移来到群妖之中,“低下头别说话,你的气息和妖不一样,小心被他们盯上,到时你便走不掉了。” “······”白云汐张张嘴没有说什么,听话的低下头。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宏亮的声音:“请妖后!” 凛月在白云汐耳边低声耳语:“说话的是古家家主古远道,他们家世代祭祀出身,不过是五千年前出了个被灵珠认可的妖后而已,显摆什么····” “灵珠?” “嗯,灵珠七界都有,都用处不一,妖界的这颗灵珠是用来确定妖王、妖后的资历的。”如果的不到灵珠的认可,这妖后的位置可就没有古家什么事儿了,“不过还别说,这妖后和你的确有些像····” 白云汐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安静起来,随后又沸腾起来,凛月拉着白云汐的手,沉稳的往前,周围的人看见凛月顿时安静了下来,白云汐有些莫名,脑中传来凛月的声音:汐儿,古家的女儿没被灵珠认可,我这就带你上去,你把头抬起来,别输了士气。 白云汐听着凛月幸灾乐祸的声音,心知凛月也不喜欢古家,自己可要好好配合。凛月刚走到九十九阶台阶之下便被人拦住,“大殿下,这万万不可啊····”我的大殿下啊,你平日闹便罢了,可今日···· “小心台阶····”凛月低声嘱咐,白云汐点点头任由凛月扶着向上走,妖界子民纷纷看向古远道,古远道点点头,侍卫们持刀上前,步步紧逼,凛月没有停下脚步,“我怎么不知这妖界何时姓古了,你们可要看清楚,我身边这位肚子里可是有位小皇子,你们仔细点儿别伤了。”凛月一番冷嘲热讽白云汐听的清楚,但她却没听见人群中的议论声,可见凛月在妖界位分很高。白云汐仔细的数着脚下的台阶已经是第八十四阶,听着周围刀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古远道在高台上一挥手,侍卫群起而攻之,凛月揽着白云汐快走几步直奔灵珠而去。夜萧然说过白云汐的地位是不可代替的,灵珠一定会认可她,所以····赌一把也不妨事。 当白云汐的手按在灵珠上的的时候一阵暖流淌过身体,白云汐闭上眼睛,顿时觉得周身舒适不已。 凛月退后几步来到御雪辰身边看着白云汐周身光华流转,额头上隐隐的有红色图腾闪现,凛月碰了碰御雪辰,解了他身上的禁制,“你要怎么谢我?” ‘谢什么,这主意准不是你出的。’御雪辰走上去抱住白云汐,把手覆在白云汐的手上,以密音传耳之术告诉凛月,凛月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 帝释天看着两兄弟间的互动趁别人都被白云汐吸引了去,便悄悄地凑到凛月身边,“那个···好像是个人类女子吧?” “既然能打压了古家嚣张气焰,你管她是不是人类,只要坐上妖后之位就算是人类,还不是一样与妖王同寿。”凛月看看古远道站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而那个‘妖后’古飞雪瘫软在地上,真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啊,“不就是一个山鸡家族出了之凤凰么,都快爬到四大家族头上来了。” 帝释天听了凛月的话没有说什么,但····五千年前的事如今历历在目,古家那时只是个不起眼的家族,只是在古灵汐,也就是前任妖后出生于古家,待化形之时居然发现是只凤凰,山鸡家族出了只凤凰又被灵珠认可,古家盛极一时,“当年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炎帝上天,那带的都是异姓兄弟。”凛月抬起头,目光悠远的看着天际。炎帝仁慈,却不想最终被人反咬一口,至今炎帝与其二弟的两个小女儿还不知行踪呢。 “不管怎样,这古远道是再也飞不起来喽····”帝释天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看着御雪辰那边快结束了,帝释天低声询问凛月,“你不去拜见我们的新王吗?” “我用去拜见吗?”凛月反问道。帝释天摇摇头走上前去行三跪九叩大礼,“臣帝释天拜见妖王、妖后。”帝释天这一举动,顿时惊醒了处在震惊中的各族族长和长老们,还有在场的妖界子民们,纷纷跪下来叩拜,“拜见妖王、妖后” 凛月看着在场的人都跪下叩拜,摸摸鼻子,这老家伙的影响力可真够大的,但他可不要跪! 御雪辰看着白云汐额头上的一点朱砂和左侧眉际的凤凰图腾,经灵珠淬洗过白云汐可谓是脱胎换骨,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不过····让他最欣喜的是从今以后汐儿只属于他。白云汐挣开眼睛看着一身白袍的御雪辰,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轻轻的把手覆在御雪辰脸上,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辰,好想你······” 御雪辰没有说话,只是拉着白云汐坐上最顶端的位置,御雪辰抬起右手,“都起来吧。”御雪辰声音中透着些许威严。 “谢妖王、妖后。”谢过恩后,众人起身,帝释天抬眼便看见他们的妖王把妖后抱在怀里,顿时摇摇头,看来这王位要加宽了才好···一旁的长老见此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古远道抢了先机,“陛下,这与理不合啊。” “理?本王如今在皇位上坐着,本王就是理。就如前任妖王一般,把妖后接入宫中抚养长大。到时古家主还是尽快将祭祀之位交予四大家族的好,以免我的子民们说你借势上位的好。” “这···是。” 御雪辰虚空一抓,古飞雪腕间的天蚕丝就在御雪辰手中了,御雪辰拉着白云汐的手,轻轻为汐儿缠绕在腕间,察觉到白云汐的拒绝,御雪辰温言说道:“这本就是你的,你带着也无妨。” 白云汐低着头总觉得有人在打量她,于是抬起头便对上刚才说话的古远道的视线,“怎么了?” “只是觉得妖后有些像小臣的姐姐。”古远道的姐姐正是当年的妖后。白云汐与御雪辰走下来,“天下相似之人不知凡几,你的女儿也和本宫极为相似呢····辰,出来这么久,我们回家吧。” “好。”御雪辰揉揉白云汐的头发,温柔的应着。 “王,这与理不合啊。”帝释天上前拦着,继位大典过后还有一切礼数,而且还要宴请各界的来宾,妖王可不能走啊。御雪辰抬起头想了想,“唔···这好办,本王兄长凛月可待本王宴请群臣,各位自便。”御雪辰说着便带着白云汐跑路了,凛月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能笑呵呵的应酬着各族族长,一副听话的样子,心里确是把御雪辰骂了个千八百回了。 第四十一章 好大的烟火 当白云汐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身在别墅了,此时正好是下午两点多钟,客厅里没有人,白云汐难得的和御雪辰两人坐在沙发上,她靠在御雪辰怀里,“我好想你······” “你这副样子,就和我不想你一样似地。”御雪辰紧紧抱着白云汐,他被禁在塔楼的一个来月中,每日所思所想都是怀中的人,想着她是否吃好、睡好,想着与白云汐相处之时,她的一颦一笑,如果不是无时无刻想着汐儿,他甚至发现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是那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对汐儿的爱早在不知不觉间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白云汐在御雪辰怀中抬起头,伸手按着御雪辰的心口,“我知你心里是有我的” 咦?白云汐看着自己双手小指指甲上的寇丹红,奇怪,她并没有涂过指甲啊,这是怎么以回事?御雪辰发现白云汐的不专心,伸手捏着白云汐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正视着自己,冰蓝色的眼眸中有些许怒火,把白云汐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不专心。”御雪辰用脸颊碰碰白云汐挺翘的小鼻子,颇有些讨好的味道。白云汐顿时被御雪辰的表情逗笑了,“我没有不专心,只是你看。”白云汐把手抬到御雪辰面前,把手背对着他。御雪辰看着白云汐如葱般白嫩纤细的双手,有些摸不着头脑,白云汐故作生气的在御雪辰头顶拍了一下,“我竟不知你变得这么笨了,我以前从不涂指甲的。” “你说这个啊····”御雪辰吻了吻白云汐透着艳丽寇丹红的小指,随后把白云汐的双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这是刻在你的灵魂中的妖后烙印,不过并不止这些。” “嗯?”白云汐疑惑的看着御雪辰,不止·····那还有什么?御雪辰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气中一划,一块水镜立在白云汐眼前,白云汐凑上去看,不由得被自己吓了一跳,水镜中的人黛眉轻扫,鼻子挺翘,朱唇不点自红,额头上的那点朱砂妖而不媚,只是朱砂左侧的图腾诡异的很,居然是红金两色的。白云汐伸手覆上眉间的图腾,回头看着御雪辰,“这是真的?” “嗯。”御雪辰点点头,拦着白云汐一同凑到水镜前,自水镜中看着白云汐的容貌,“真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不对,不对,天上哪有这么漂亮的人啊。” “贫嘴。”白云汐点了点御雪辰的嘴巴,却被御雪辰抓住了手。御雪辰枕在白云汐肩头,“我这张嘴啊只为你贫,不仅是容貌还有你的身体,你获得了与我等同的寿命还有力量。”妖界的子民虽说寿命很长,但只有妖王和妖后才会有与天地等同的寿命,而且他们两个的力量从此之后便来自妖界,只要妖界不灭,他们的力量就不受限制。 白云汐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是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但是····“力量?” “是,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御雪辰碰了碰白云汐的脸颊。白云汐摇摇头,握住御雪辰的手,“不用,学那些我也用不到。到时你,今后不要用那种力量了,用多了伤身。”而她,再也不要受那种相思之苦了。 “我知道。”御雪辰点点头,并没有把他知道的告诉汐儿。不过···御雪辰的手覆上白云汐平坦的小腹,“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说什么呢,才两个月····”白云汐揉着自己腹前的那颗脑袋,御雪辰抬起头舔舔白云汐的手,“这是我的孩子,自然不能与常人的孩子相提并论。” 御雪辰握住白云汐的双手,“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我···我,反正都是我的孩子,倒是没有任何不同,不过···你应该想要个男孩吧。”御雪辰如今是妖王之尊,必定需要一个男孩子继承王位吧,不料御雪辰摇摇头,白云汐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难道她想错了? “继承妖王之位的未必就是我的儿子,若是我的孩子与妖王有缘的话,女儿也无妨。”御雪辰想起了以前一个故事,前一任妖王有个姐姐在妖界正逢战乱之时,替妖王平定天下,妖王上位后,她自愿退居二线,妖王册封其为镇国长公主,地位等同妖王,后来嫁娶了天上人间,再也没有回妖界。一个成功者的背后总有一个能干的姐姐,这句话也总是不错的。 “我倒希望你生个女儿,像你一样可爱,而且人间有句话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嘛····”御雪辰说到这发现白云汐脸色不太对,细细想来汐儿的家庭状况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话,你生出来自然就知道是男是女了,说说你吧,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白云汐把御雪辰被带走后发生的是桩桩件件数给他听,说的那叫一个刺激。御雪辰听的都有些心惊,“以后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谁要你保护···”白云汐被御雪辰弄得烦了,娇嗔的躲到一边,御雪辰伸手抓住,把她压在沙发上···· “咳咳···”一阵咳嗽从沙发后面传来,白云汐一听赶忙挣扎着爬起来,“阙哥哥,你怎么不多睡会?” “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女人不是一个月还总有那么多天不舒服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十三年还不是都这样过来了···”兰倾阕靠着栏杆自嘲的笑着,他这幅身子以前有汐儿的血做药引,现如今药引没了,发作之时他比之前疼的越发厉害,如果不是艾伦对他说的那番话,他恐怕以无心活下去。 白云汐看着兰倾阕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阙哥哥,我····”白云汐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她给了兰倾阕希望,也是她给了他绝望,现在见他这个样子,这让她如何心安啊? 倒是兰倾阕不甚在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又何必强求····” “我倒是听过一句话叫‘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不是?”御雪辰扶住兰倾阕,把手抵在背心处,“关键是你肯不肯···”御雪辰说的这话颇有深意,接触灵珠的那一刻不仅是力量,还有一些被世人遗忘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了兰倾阕的身份! 一股暖流进入身体,兰倾阕瞬间觉得好了许多,“我的血液中有毒挺好的,以免有人生出些事端来。”兰倾阕摇摇头,地灵珠一事,到底是个祸害,不可不防啊。 御雪辰点点头,伸手划开手腕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接了半杯血,随后递给兰倾阕,“我的本体是九尾灵狐,灵狐的血颈间血和心头血可解百毒,既然你不想的话,先暂时压着吧。” 兰倾阕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任由血的腥气在口中蔓延,“对了,汐儿,你说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定在明天下午。” “新闻发布会?”如果兰倾阕不提这事儿,御雪辰都要忘了他曾经出过名。白云汐点点头,“我倒是刚才忘了跟你提,我打算正是让你退出娱乐圈,和我回意大利去,你可愿?” “以前我进了娱乐圈是因为想要在人间生存下去,如今有了你在我身侧,我自然就如坐拥整个天下一般,有你如此,夫复何求?”御雪辰从背后抱着白云汐,耳畔厮磨。 白云汐抬头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五点了,“已经这么晚了,我竟然觉不出饿来。” “当然了,汐儿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妖界之人了,自然食物便成了一饱口腹之欲的东西了。”夜萧然衣着整齐的从楼上下来,看似是要出门。 “萧然?” “白渊有事找我,我先回去了,晚饭不在这儿吃了。”夜萧然和白云汐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御雪辰起身去做饭,汐儿可以不吃,但别人总是要吃的,他可是听汐儿说她的两位舅舅都在这儿,自然要好生伺候着,这可是关系到他今后的幸福啊。 白云汐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却也未曾多说,只是拉住兰倾阕的手,“阙哥哥,替我订几张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七天后我要去美国散散心。”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该去散散心了。 “唔····去的人中自然有御雪辰,夜萧然么,还是先定下他的位置吧···”夜萧然经常出任务,到时没有空再说,“至于阙哥哥····”白云汐有些犹豫,虽然她很想让阙哥哥陪她去,但他的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兰倾阕蹭了蹭白云汐的手心,“我无事,可以和你一起去。”而且兰倾阕有预感,他不去这一趟会后悔,所以他一定要去! “好,那初晴的去留一会问问她好了,不过至于那两个孩子和方晓雅母子我想让舅舅带回去照顾着。” “这也无妨,我应了你的要求。”司徒皇和冷晓言下楼,正好听见这句话,“汐儿,我临时接到消息,要与言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 “晚饭就快好了,舅舅也来不及吃了吗?”白云汐有些疑惑,什么事怎么走的这么急?冷晓言拍拍靠过来的空幻的头,“二弟出了些事,我和皇去看看····一晃儿当年的小娃娃长大了,空幻也老了···” “舅姥爷···”白云汐看着冷晓言缅怀的神色,一时嘴快脱口而出。冷晓言揉了揉白云汐的头发,“你忘了,要叫舅舅的,楚绎凡早在你五岁时便成为过去,如今剩的只有冷晓言。我和你的舅舅都不复当年了,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和皇也该歇歇了。” “您不老···” “多说无益,我们先走了····”冷晓言拍拍白云汐的手,拉着皇出去了。兰倾阕手覆上白云汐的肩,白云汐摇摇头,“我没事,你去叫他们吃饭吧。” “好。” 饭局吃了一半,外面忽然火光冲天,方晓雅有些奇怪想要开窗去看看,不想却被一个红点瞄准,方晓雅连动也不敢动,白云汐见势不好立刻扑到了方晓雅,枪声在耳边响起。御雪辰靠过去,低声询问:“怎么办?”外面火势一烧起来就那么大,肯定是早有预谋的,他倒是能保护汐儿出去,但汐儿的性子决计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该怎么办? 白云汐拉着方晓雅起来,伏低身体,聚到龙初晴、兰倾阕和三个孩子身边,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初晴,你带孩子们向楼梯角落里靠进,那里有个暗门,密码是37******,进入后在门口等我。” “知道。”龙初晴知道事态严重,从白云汐手中接过方晓雅谨慎的向楼梯处逼近,白云汐兰倾阕对视了一眼,兰倾阕点点头抱着琥珀从另一个方向逼近。白云汐看看一直在自己腿边蹭着的空幻,“你也过去····咳咳···”烟气太大,已经呛进来了,空幻在自己腿边似乎是察觉了危险,一直不肯走。 御雪辰拉着白云汐伏低身体,“那你呢,把他们安排妥当了,你要怎么办?” “我要去四楼,地下有暗道,但是真正的开关在四楼,我一定要去!”白云汐挣开御雪辰的禁锢,御雪辰拉住她,“你镇定一些,现在你若失去了四楼,就下不来了,外头还不知多少人等着取你性命,你不能去!” “可我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白云汐回头看着御雪辰,眼里的担心不是假的。御雪辰皱皱眉,眼神慢慢下移,打量着空幻,“它可以。” “空幻?!不行,它是····”白云汐有些犹豫,这空幻可是她在卡登家族从小养到大的,彼此也有感情了,她做不到!御雪辰把白云汐的犹豫看在眼里,便知道白云汐动过这个心思,只是有些于心不忍,御雪辰再接再厉,“你要保住性命,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挖你的墙脚。以后你身在高位要学会狠而无心,这样才能漠视身边逝去的生命,也只有这样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狠而无心?!白云汐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又何尝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她又不是傻子····白云汐再次睁开眼睛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空幻,“辰,四楼只有一个门,由于哥哥说过地道开启必定是最后关头,所以那个按钮就在门内左侧。” “我知道了。”御雪辰点点头,蹲在空幻耳边一阵耳语。空幻抬起头看着白云汐,好似想要最后看白云汐一眼似得,白云汐扭过头去不去看,空幻呜咽的叫了几声直奔四楼而去,白云汐回头看着空幻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御雪辰接着异于常人的目力清楚的看到空幻左眼中留下的泪水,动物跟着主人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御雪辰把白云汐抱在怀中,“我们过去吧,不能让空幻白白去送死啊,你一定要活下去!” “嗯。”白云汐点点头,和御雪辰一起进入那道暗门与龙初晴等人会和。龙初晴一见白云汐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怪不得白云汐要他们在这等她,龙初晴看看身后十几条暗道,这让他们怎么出去啊,“怎么办?” 白云汐带好门,这道暗门能防住一时火势,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白云汐张了张嘴,悠悠吐出一个字,这几条路都是假的,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空幻开启正真的暗道,等空幻···· 龙初晴看着白云汐颓废的神色刚想问什么,身后传来‘吱呀’一声,一道暗门开启,白云汐的手抓紧墙壁,颓废的瘫软在地上,御雪辰把白云汐抱在怀里,“汐儿····” “我知道,走吧····”白云汐推开御雪辰的扶持,向那扇开启的暗门走去,“都进来吧。” “这是怎么了?”龙初晴看着白云汐的背影有些发懵,御雪辰摇摇头带着龙初晴等人走进去,紧紧跟在白云汐身后,以传音之术告诉兰倾阕和龙初晴:别多问,快跟上。 龙初晴听见御雪辰的话,便不再多问,跟着白云汐的脚步走。御雪辰快走几步赶上白云汐,伸出手,手心点起一盏用灵力组成的灯,照亮了脚下的路,“小心····” “这边。”暗道内七拐八绕的约莫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尽头,白云汐一脚踹开墙壁,走进去打开壁灯,龙初晴瞬间张大了嘴巴,这里面三台电脑并排着,墙壁上全部被巨大的荧屏铺满,白云汐走过去取出自己的项链,从里面取出一枚钥匙,启动了电脑旁的终端程序,“初晴、阙哥哥,去把监控和别墅内的机关全部打开,快!” “辰,你带孩子们和方晓雅先从这边出去,尽量里的别墅远一些,我要把别墅内的炸弹打开,孩子们还小,以免被波及,快!”白云汐把御雪辰他们推入一条暗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相信我。” 白云汐待御雪辰走后,便毁了暗道,我会出去,但走的却不是这条路····龙初晴、兰倾阕两人已无暇顾及那巨大的声音,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着,荧屏上渐渐闪现出各个楼层的景象,楼外的铁栅栏也已经放下,白云汐拿起地上的石头把整面墙砸开,一条密道露了出来,而密道旁的正是——一小包高能炸药!白云汐把两人叫到身边,“上面的时间设置为三分钟,三分钟的时间足够我们跑到尽头的泳池,此炸药一爆炸会引起诸多连锁反应,泳池下的密道自然会被打开,不过···下面却是足足有一百多米的水道,记住闭气,别没被炸弹炸死却被水溺死了。” “知道。” 白云汐按下按钮,一声令下:“跑——” 御雪辰带着孩子们跑出来便发现他们已经身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了,御雪辰回头看着远处的火光,听着一声声爆炸声,御雪辰暗自为三人祈祷。 方晓雅突然拉了拉御雪辰的袖子,“你看,那河里好象有···” 御雪辰听见方晓雅的话,望向河水中,便看见白云汐从水中露出头来,三个人一个不少,御雪辰衣袖一卷,将三人都卷到岸边,龙初晴缓过劲来吸了口空气,“····憋···憋死我了····” 御雪辰抱起白云汐,白云汐回头看着远处的滔天大火,在经历过数次死里逃生之后她已经看淡了生死,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了杀了自己他们竟然连她身边的人也不放过。 狠而无心,她记住了!“辰···我和哥哥的···约定···一见别墅起火,就···就来这儿····就让···就让你这个影帝···死,死在火中·····” “汐儿——”御雪辰抱住汐儿下落的身体,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兰倾阕吐了几口水,缓过劲来上前还算镇定的为白云汐把脉,“你放心,汐儿只是有些累了,···汐儿刚刚说白渊和她有过约定,这里或许离烈焰有些近,我们先往凛月的方向走,不能总站在这里。” 御雪辰看看怀中的白云汐,好心的以内力烘干了三人的衣服,“你说的对,我们走。” 第四十二章 临走前的准备 忙活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中午凛月才把该送走的送走,把各界送来的礼物都清点清楚,趁着几位长老均被他灌醉,凛月连续几个瞬移之后,来到他们王宫后面的大山里,确切的说是他们妖界的——禁地! 凛月看着面前的山洞,其实说是禁地,里面也没有什么,无非是里面灵气充裕了一些,环境诡异了一些,还有就是里面有通往其余六界的通道罢了,其实这东西每一界都有,只不过····这个秘密妖界只有他一人知道。 “谁,出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凛月转头看去,发现冥界来使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他竟然没注意到。是他警觉性变低了还是这冥界的人的实力都与容貌成正比? “我记得你好象是叫?瑜吧,有什么事吗?”凛月勾起嘴角,看着面前黑发黑眸的少年,神色之间丝毫没有把心中所思所想透露出去。?瑜点点头,“殿下这是要回人间吧。”少年用的是肯定句,声音温润,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凛月点点头,毕竟昨天发生的事都是各位来宾有目共睹的,妖后是个人类恐怕如今各界已经众所周知了,也没什么好瞒得。不过····他问这个干什么? ?瑜听到这句话,将右手抬起,一个和田玉的小盒子出现在他的掌心,“那便麻烦殿下将此物交给二皇叔。” 二皇叔?能让?瑜叫一声二皇叔的也就只有夜萧然了,那么这个少年是···“你是?” “?瑜,羽贺?瑜,家中排行十一,因为哥哥姐姐们都有事,所以父皇让?瑜来。” 凛月笑了笑接过小盒子,少年的话中虽然进退有度,但他却注意到?瑜的话中没有说明白冥王到底是让他来给他的二皇叔送东西呢,还是让他来参加妖王的继任大典。不过究竟哪个才是顺便又不干他的事,他操个什么心,凛月看着手中的盒子,“你就不怕我把它打开?” “你可以试试,不过你得先立下生死状,否则若是你死了我还要负责。”?瑜的眼神中一片澄澈,就因为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才让凛月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拿着剑问你想要怎么死是一样的,虽然眼里没有丝毫杀气,但却莫名的让人害怕。凛月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活够。”他绝对不敢质疑一封来自冥界的‘邀请函’,虽说他已经活了五千多年了,但还没体会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他还不想死。 “那就麻烦殿下亲手转交给我那个贪玩的二皇叔,····对了,还有一事,”?瑜的身影消失在凛月眼前,只留下声音在山谷中回响,“爹爹说人间是个练情的好地方····” 练情么?确实。 凛月把盒子收好,双手一展,周身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结界,将他包裹起来,凛月看到这个结界摇了摇头,抬脚向洞内走去,没想到辰已经成为了妖王,这个前任妖王强行‘送’他的结界居然还有用。 凛月越往深处走,周围淡淡的蓝色荧光越是明显,冰冷的石壁上有水流哗哗流过的声音,透明的液体蜿蜒在墙壁上。 在浅蓝色的光线的映照下,石壁上纂刻的古老文字和图画在凛月眼前一一呈现。虽然这是只有妖王可以进入的地方,但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他从小到大进来过好几百回了。 走了答应十分钟,凛月才到达了山洞最深处,他看着面前那口巨大泉眼,伸出手去碰触‘泉眼’中流出的蓝色的‘水’,当年那个女人拉着他的手来到这儿,将下一任妖王的灵魂托付给他,并告诉他关于这个‘泉眼’的传说。现在想来,那个女人也许就是长公主了吧,而那个灵魂或许就是上一任妖王的魂魄。 凛月看着‘水’里的四行字笑出了声,他的猜测果然不虚,看来他有必要常住人间了····· ************************************************** “汐儿,你醒了···”白云汐睁开眼睛便看见四周白茫茫一片,这种白色她这个月简直太熟悉了,这是她住了大半个月的——军区医院,而且这个合欢花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所以她完全可以肯定这是她住过的病房! “我睡了多久了?”白云汐由着御雪辰把自己扶起来。 “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一点。” “已经这么久了啊····”白云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昨晚的事····“昨天晚上的事没有留下活口吧。” “没有。”御雪辰摇摇头,沉默不语。昨晚的爆炸和大火一直持续到半夜,连尸体都找不到,活口就更不要说了,想起这件事,御雪辰拿过床边的报纸,“你看····” 白云汐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你拍的?” “哪能啊,昨晚我们逃都来不及,唯恐山下还有杀手在等着我们,我怎么可能有闲心去拍照?”御雪辰耸耸肩,虽然他说的有些夸张,但昨晚他们刚逃出来不久,就遇上了来接应他们的白渊,随后一起去了烈焰。 白云汐听见御雪辰的解释冷笑了一声,昨晚的事果然是早有预谋的,有人想杀她···不,确切的说是想把她和舅舅一网打尽,半个月前是是哥哥的车被人恶意破坏,结果她借了哥哥的车成了替死鬼,昨晚是她住的别墅被人放火,幸好她逃得快,不然等炸弹遇热爆炸后,他们一个都别想逃,不过她来到中国住了还不到三个月,暗杀、刺杀竟然接二连三的‘上桌’,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就让‘白云汐’和‘御雪辰’死在火中吧,这倒省了开新闻发布会的麻烦,应酬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对了,阙哥哥和初晴都没事吧?”昨夜她只记得她倒在了御雪辰的怀里,和她一起上岸的两个人的安危她倒是没有在意。御雪辰刮了刮白云汐的小鼻子,“你现在才想起来啊·····放心,他们都没事,只是方晓雅吓得腿都软了。” “晓雅的反应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白云汐点点头,昨晚死里逃生之后,正常人都会腿软,当然他们都不属于正常人,“所以说晓雅还需要锻炼啊····” “扣扣。” “请进。”白云汐看着进来的人。一二三四五,两男三女,还挺齐全,“这是怎么了,都进来了?”她可不认为这些人会商量好了来看她。 五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把龙初晴推了出去,龙初晴回头看看这帮损友,“那个···那个我想问一下,别墅究竟是谁设计的····”龙初晴刚问完,背后就传来一阵阵叹气声,龙初晴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帮家伙要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把那个噩耗说出口。不过虽然昨晚事发的太紧急,但是她还是对地下的设计上了心,真是完美的设计。 “那个设计别墅的人就在你眼前。”白云汐戏谑的看着龙初晴。龙初晴睁大了眼睛,“真的是你?!” 白云汐点点头,“你的年纪太小,可能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生母年轻的时候喜欢设计和演戏,大学没有毕业就成为巴黎有名的设计师,她所设计的不只是服装、室内装潢,还有枪械,曾经因为这个缘故还被国安部特招过,后来由于知道了她的身份,国安部这才放弃。也许是遗传吧,我继承了母亲的所有特点。”这其中包括叛逆。 “如果当初她真的应了国安部的要求的话,那就真的是官匪一家亲了···”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妹妹进了国安部这也太···哦,不对,现在的白渊还是黑手党二把手呢。 “不可能的,国安部不会容下母亲。”白云汐摇摇头,国安部说句好听的是保护国家安全,说句不好听的是国家的职业杀手,没有自由,没有感情,看淡了生死,身份还经常换,白云汐觉得国安部的待遇甚至连他们卡登家族的杀手都不如···咦?他们,她什么时候和卡登家族的关系这么亲密了,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卡登家族的一分子不成,习惯这东西真的是要不得啊···· “汐儿···”龙初晴见白云汐半晌不说话,有些奇怪的看向她。白云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萧然···” “怎么了?”夜萧然听到白云汐的点名立刻站直了身体,白云汐看着他的动作笑出了声,“没什么的,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给辰重新弄一张身份证,毕竟他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上午就弄好了,连护照都弄好了。”夜萧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对了,汐儿,美国我是不能去了,最近国内乱的可以,我不能不留下来。” “这个我心里有底,不过说起护照我想起来了,晓雅你过来····”白云汐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向方晓雅招招手,方晓雅不敢置信指指自己,这个举动倒是把白云汐气笑了,“你们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都躲着我,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今天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还是河水倒流了,原本平时都粘着她的几人怎么都转性了,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是难道他们都变得这么‘乖巧’,她实在不想拆穿。 方晓雅于是只能慢吞吞的走过去,白云汐拉着方晓雅坐到身边,“晓雅,跟我去意大利好不好?”白云汐正式向方晓雅发出了邀请,方晓雅愣了半晌,“···意大利?” “是,去意大利,不,确切的说是和雁京相差七个小时的意大利西西里岛,那个拥有美丽传说的地方,同时也是黑手党的天下!”说到这儿,白云汐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方晓雅在白云汐说完之后,聪明的反问:“我能说不吗?” “很抱歉,你已经上了贼船,船只即将起航,你下不去了。”白云汐耸耸肩,她从一开始就让方晓雅知道的太多了,若是自己在回意大利后好心放过她,方晓雅也会被外人所杀。方晓雅叹口气,“那你还问什么?” “这是礼貌问题。” 方晓雅听到白云汐的回答立刻无奈了,她根本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她虽然从小学过功夫,但·····“那浩儿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去,不过你放心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会让你去杀人的,卡登家族有不少漂白的产业,而且我有意向娱乐圈发展。”白云汐调皮的眨眨眼睛打趣道。 “阙哥哥,舅舅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由于发生了昨晚的事,司徒皇决定提前回去处理一些‘杂碎’,为白云汐上位做准备。白云汐点点头,“明天上午么,那还来的及,阙哥哥你一会儿把我们去美国的机票换成明天上午的,至于初晴···你要呆在中国吗?” “美国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第二个家一样,我在那边有合法的居住证,我当然要去。”美国是她的出生地,而且那里是离龙组最近的国家,她总是对美国有种归属感。白云汐点点头没有反对,“那再加上初晴,至于我的两个孩子,还有晓雅和浩儿就跟着舅舅一同去意大利。” “汐儿,那个···空幻它····”御雪辰看着这些个不中用的人还是决定自己开口,却不料中途被白云汐打断了,“我知道。”别墅内少说埋了二十颗炸弹,别说空幻了,恐怕就连别墅外的竹子也一棵不剩了。 御雪辰看着白云汐无比镇定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正想问什么,突然思路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小丫头,你怎么又住院了?”凛月出现在御雪辰背后,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口气。御雪辰回头看着凛月,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又?!凛月差点把肺气炸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不跟他一般见识,凛月走到夜萧然面前,取出盒子,“我是来送东西的,请验收。” “这是···”夜萧然接过凛月手里的盒子,这种温凉的特殊触感让夜萧然莫名的笑了起来,“汐儿,想让空幻复活吗,凭借着这个盒子内的东西,我可以让空幻复活。” “复活?不用了,空幻已经活了十五年了,总有死的那一天的,这样的死亡我不想迎接第二次。”白云汐摇摇头,空幻是她第一次去意大利时,优叔叔送她的,那时她的两只小手就能把空幻捧起来,那时的空幻小小的、软软的····如今她长大了,空幻也老了···· “咦?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相较于白云汐的话,凛月还是对夜萧然手里的盒子比较感兴趣。夜萧然摇了摇手里的盒子,“这是只是一条项链罢了。”夜萧然的话没有错,这的确是条项链,不过这条项链是冥界代代传下来的,不到冥界生死存亡之际绝对不能打开,而且是由冥王亲自保管的,“东西送完了,你不会去?” “好不容易溜出来,我才不要回去。我觉得人间挺好的,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我可得为自己条块好地方,先走了。”凛月说完,便消失不见。 “那我先去给晓雅和孩子们办签证。”夜萧然摇摇头,先溜了,不然的话一会儿汐儿问起一些事来,他无法回答,现在汐儿还是太弱,那些事情让她知道了只会更麻烦。 白云汐暗自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一开始秘密最少的夜萧然不仅变得神秘起来了,而且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了呢?“阙哥哥,舅舅可曾回来?” “这···没有,你舅舅最早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那明天在和舅舅说这件事吧,好了你们都会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拉斯维加斯和雁京相差了十五小时,快去休息吧,要不然倒不过时差的。”白云汐说着翻身上床闭上眼睛。御雪辰拍拍额头,现在日头还正好,睡什么觉,而且他们都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好不好?虽然这么想着,御雪辰还是和他们一起出去了,方晓雅跟在最后带好门,“你们去美国的需要休息,那我这个去意大利的要干什么?” “休息个毛线,她只是想安静一下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龙初晴没好气地说,“不过···晓雅,你没去过意大利,回去多收拾些衣服,那里是地中海气候,你可能会不习惯。” “好,我听说那里很美。”方晓雅是个女孩,女孩的天性自然是向往美好的地方。龙初晴对此不可置否,“美是美,但地震和火山活动的频繁程度永远和它的美丽成正比,你去了就知道啦。” “啊?!” “你们都先回去各自准备吧。” “那你呢?”听着龙初晴的话,兰倾阕有些意外,龙初晴顿了顿脚步,“我去跟二哥哥告个别,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你们不用离我,明天早上我跟汐儿一同回烈焰与你们汇合。” “怎么办?”御雪辰看看两人,以前都是经纪人为他打点一切的,现在还真有些麻烦。兰倾阕耸耸肩,“走了,我可不要睡在医院里,我们回去收拾东西。”他怎么觉得这趟飞机不会让他们那么顺利到达呢? 第四十三章 咱能消停会儿吗? 第二天早上八半点,白云汐和龙初晴从军区医院回到了军官宿舍,由于别墅被烧毁了,所以昨晚哥哥‘收留’了他们一晚。不过因为兰倾阕在烈焰弄了个身份,所以在烈焰内也有自己的宿舍,几人将就一晚还不算挤。 “汐儿回来了···”白云汐一进门,司徒皇便坐在沙发上回过头,对着白云汐招招手,白云汐走过去坐下,“舅舅,小舅舅呢?”因为冷晓言的小司徒皇三年,所以白云汐一直叫冷晓言小舅舅。 司徒皇揉了揉白云汐银灰色的头发,“逆炎在楼上检查最后的装备,汐儿找他有什么事吗?”司徒皇的声音非常温柔,一点教父的样子都没有。白云汐摇摇头,她才不要小舅舅插手,自从小舅舅重生后性子是越发恶劣了,也越来越难以琢磨,这件事就挑小舅舅不在的时候说最好,“舅舅,你答应我一件事呗。” “什么事?”司徒皇兴味的挑挑眉,记忆当中汐儿从十五岁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这般讨好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汐儿到底想让他答应什么,他非常有兴趣知道。 “我希望舅舅回意大利的时候把涵儿和韵儿带上,可以吗?”白云汐拉着司徒皇的衣袖轻轻晃动,本来她这次会回来,就是因为舅舅的一句‘如果你再不回去,你的孩子会像你一样忘了他们的母亲,这是你希望的吗?’,所以舅舅应该不会拒绝。 是吧? 是吧? 司徒皇看着白云汐写满了‘你一定会答应’的眼神点点头,虽说汐儿一旦回意大利便难免会有一番争斗,但他也没有道理不让孩子和母亲在一起。白云汐看到司徒皇点头瞬间眼睛都笑弯了,“那舅舅,我可不可以让你带一些孩子们的‘附属品’回去?” 附属品?司徒皇看着白云汐讨好的神色,他就知道汐儿今天早上吞吞吐吐的准没好事,只是····司徒皇还没说什么,楼上传来冷晓言的声音,“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附属品’。” 完了,白云汐看着冷晓言一步步走过来,“小舅舅······”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冷晓言走到白云汐身边,肆无忌惮的揉乱了白云汐的头发,白云汐不满的瞪了瞪冷晓言,又继续和司徒皇说话,“舅舅,你就答应我吧,涵儿他们难道交了个同龄的朋友,让他一起去嘛····” “那那个孩子的父母呢?”司徒皇思量了半晌,问道,白云汐一听有门,便把方浩的家庭状况告诉了司徒皇,“舅舅,你就答应了吧,晓雅现在的男朋友是法国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我以后想向服装设计和娱乐圈进军。” “那····”司徒皇欲言又止,故意调白云汐的胃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相对的他们要接受特训,为了让他们有能力活下去。” “我知道,不过涵儿和韵儿从小是由龙组出身的龙初晴养大的,身手极好,曾经两个人利用麻醉针是绑架他们的人五死二重伤,所以他们就不要训了吧。” “听你的。”司徒皇拍了拍白云汐的手,汐儿长大了,有些事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标准,白云汐看着司徒皇慈爱的眼神,有些犹豫的抿抿嘴,“舅舅,空幻它····” “汐儿,看着我的眼睛,”司徒皇把白云汐的头抬起来,“你听着,在今后的道路上你身边的人或许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失误而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但是你不能回头,而且现实也不会给你回头的机会,你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即使到最后你的身空无一人,你也不能后悔,知道吗?!”两双暗紫色的眸子相互碰撞,司徒皇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这些话他十三年前就和白渊说过,现在他原封不动的告诉汐儿,现实总是残酷的,汐儿如果选择了这条路,就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一旦回头,等待汐儿的,只有死! 白云汐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知道,我会带领卡登家族走向另一个繁荣。” “好孩子,真不愧我养了你那么多年····”司徒皇态度软了下来,“空幻是由裴优一手喂大的,你想说的话应该与裴优说去,不过我想他会痛骂你心不狠,然后在背后偷偷的哭一场,你知道的人老了总是对从小养大的孩子有种特殊的感情。”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司徒皇看着白云汐的态度是不假,但她却是个对亲情及其淡泊的人,所以现在还体会不到人到中年的时候,就比较喜欢回忆年轻时候的一些事。司徒皇看着白云汐迷茫的神情,叹了口气,“汐儿,有空多去看看你父亲,我不劝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在和他吵了,你就把他当成一个孤单一人的老人家,多回去看看他。” 白云汐点点头,径直上楼,“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把他们都叫下来···”白云汐抬起头看着楼顶,曾经听人说只要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可是她脸上凉凉的又是什么?她有怎么会不知道往往一个人血腥暴力的一面背后,是一颗孤单寂寞渴望别人关注的心,只是她——做不到! 冷晓言一直看着白云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孩子,又钻死胡同了···”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司徒皇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但愿当汐儿明白的时候不会是一切已经注定,无法挽回的时候。 九点十五分,所有人齐聚客厅,由白渊开车,送众人去红枫机场。当加长版房车来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了,由于司徒皇他们的飞机十点整飞,所以白云汐先送方晓雅他们过去,司徒皇拍拍白云汐的肩,“四月、五月我就不带回去了,他们是你的侍卫,只要他们有异心,你不要手软!” “我知道。”白云汐点点头,随即握住身侧方晓雅的手,“晓雅,到意大利之后的一切舅舅会为你安排的,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 “汐儿,这又不是要永别了,你至于吗?”冷晓言看到气氛有些悲伤,于是说了句,随后便拉着司徒皇的手上了飞机,方晓雅抱了抱白云汐,“不必担心,还有谢谢你···” “去吧···”白云汐看着方晓雅和孩子出示了护照登上飞机,一直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白渊和夜萧然寻过来才发现自己所乘的lt180航班还有十五分钟便要起飞了,于是立刻赶回去,便看见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兰倾阕,“你怎么···”怎么换成这个颜色了,她记得刚刚在车上还不是的? 兰倾阕笑了笑,“美国是离龙组最近的国家,而离龙组不远处便是琉璃岛,我可不想过被囚禁的日子,这是辰刚刚帮我弄得。不过你该好奇的不是我,而是初晴····” “初晴做了什么?”白云汐这话是问兰倾阕的,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龙初晴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兰倾阕有些神秘地说:“你等着看看初晴是怎么把那些东西带进去的吧····” 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请lt180的乘客准备登机。”提示声响起,白渊拍拍白云汐的肩,“去吧,你总有一天要学会独自飞翔。” 白云汐点点头,看向夜萧然,夜萧然抱了抱白云汐,“汐儿,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记得你的话,一定要等我。”白云汐点点头,与御雪辰一起上飞机,直到飞机起飞,夜萧然和白渊才回去,中途白渊打了个电话,“喂,查理···我的妹妹去了你的地盘,你知道该怎么坐,····好,我知道了····你放心,萧然我会照顾好的,····”白渊挂了电话,快走几步追上夜萧然,与他并肩而行······ 这边飞机起飞后,龙初晴便去了趟厕所,回来之后换了身衣服坐在白云汐旁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白云汐侧头一看,好嘛,这家伙居然把匕首、手枪,还有一包长短不一的银针都带上来了,“你怎么带上来的?”由于飞机上的人不少,白云汐这话用的是唇语说的,刚才过安检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初晴出了电脑和手机还有一个随身的小药箱之外可是什么都没带,这些东西从哪冒出来的? 龙初晴笑了笑,同样用唇语回她:“刚刚那件衣服有些特殊,而且过安检的时候即使被扫出来我也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带进来。”这种事,她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没少干,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白云汐抚额叹息,看来她是太落伍了····就在这时龙初晴突然把手里的匕首扔给她,白云汐回过神便看见乘务员往他们这边走,白云汐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匕首藏好。 等乘务员走过去之后,白云汐把匕首扔回去,“你不是有本事把它带上来么,有本事你别扔给我啊,就算被发现他有不能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我只是不想被发现之后,再去要而已,太麻烦。”龙初晴把匕首藏好,她只是单纯的嫌麻烦而已,如果不是她习惯用自己顺手的武器,在美国她什么样的武器淘不到,“好了,从中国到洛杉矶最少要飞十四个小时,我要睡觉了,没有事别叫我,最讨厌坐飞机了····” 白云汐看着龙初晴戴上眼罩休息,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 十四个小时之后四人到达了美国洛杉矶的国际机场,白云汐下来飞机看着阳光明媚的天气,暗叹一声时差就这点好处,现在中国是第二天凌晨,而洛杉矶依然是今天上午。 “你要去哪里?”白云汐看着龙初晴走的方向,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直达拉斯维加斯,龙初晴这是要去干什么?龙初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着白云汐挥了挥手,“你们在机场等我好了,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的。我说过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龙初晴说着走出机场,她要去弄一个可以合法携带枪械的身份才行,来回换衣服太麻烦了。 “这也太随意了吧···”白云汐和兰倾阕、御雪辰来到候机室随意点了些东西,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白云汐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天奇···呵呵,你猜我现在在哪儿?····你消息倒是挺灵,····是吗,你现在内华达州境内真是太好了,·····我带了三人要去拉斯维加斯散心·····嗯,在麦卡伦国际机场,····好。” 那边白云汐刚挂了电话,这边紫天奇从大楼的四十五层往下看去,“他们来了呢,你作为这里的‘东道主’不去接一下吗?” “泽,你想的太多了····”桌子后的人将椅子转过来,如果白云汐在这里一定会大呼惊讶,因为这个人就是查理,她孩子的父亲! “我真的该庆幸这里不是你的老窝芝加哥,否则我要穿过大半个美国去接她。”紫天奇笑了笑,在一旁的地图上比划来一下,“你在拉斯维加斯应该有房子吧,借我一个。” “真是的。”查理取出把钥匙扔给紫天奇,“记得替我向初晴妹妹问个好,让她早点回家。” “ok。”紫天奇点点头,走出去。现在开车去麦卡伦国际机场应该还来的及···· * * * 美国时间12点整,龙初晴再次出现在了三人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白云汐看了看龙初晴拿着的皮箱,这么明目张胆?“你这是去抢劫?”其实白云汐想问的是:她带着这些‘东西’想怎么上去? 龙初晴神秘的摇了摇手指,“我敢保证,这趟飞机绝对不会让你轻松到达。”在中国的时候,就有人敢把暗害白云汐的事栽赃给查理哥哥,如今就在他的地盘上,不闹出点事来的几率比日本不发生地震的概率还要小。 “你怎么知道?”白云汐看着龙初晴肯定的态度,觉得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哪知龙初晴看来自己半晌,悠悠的吐出两个字:“直觉。” 直觉?!怎么又是直觉?虽然她不否定龙初晴的直觉的准确性,但是为什么每次她的直觉都好预知一些不好的事? “总之有备无患,走吧。”龙初晴说着带头向安检处走去,白云汐跟在她身后。在过安检的时候,检查员刚要接过龙初晴的皮箱,只见龙初晴出示了什么东西,安检人员立刻放行,态度之恭敬让白云汐连连咂舌。 等四人坐在了头等舱的沙发上,白云汐看着周围的设施问道:“我记得好像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并不对外开放吧?” “有我它不想开放都难。”龙初晴点了杯咖啡,“而且这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你刚刚对安检员出示了什么,让他瞬间变得那么恭敬。”相比之下,这才是白云汐比较好奇的问题。龙初晴拿出刚才那个蓝色的小本子扔在桌子上,白云汐拿起来打开,“fbi,你刚才就是去办这个,不过我好像记得就算是fbi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龙初晴挑挑眉没有回答白云汐的问题,倒是兰倾阕偏过头去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证件右下角的标记,“是这个,这是龙组的标志。”龙组在美国出入的次数数不胜数,所以为了行动的便利,经常会借助一些国家组织的职权办事,也因为这样美国比较依仗龙组。 “有了这个,就算是总统的卧室我都能进去,小小飞机而已,算不了什么的,不过同样的如果这架飞机中途出了什么事,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求助与我。” “你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吗?” “我提前查过,这班飞机上的人的底细,如果真的出事那么我们绝对是首当其冲,所以与其被动挨打,在出事后让飞机上的人乱成一团,不如主动出击,掌握主导权,何况也不一定会发生事情。”虽然是怎么说,但龙初晴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她的眼皮到现在还跳的厉害。 白云汐见龙初晴不想说,便闭上了眼睛休息,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周围猛烈摇动,是地震了吗?白云汐睁开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飞机上,那么刚才那阵晃动又是怎么回事? “啊——”突然驾驶舱发出一声尖叫,白云汐这才发现龙初晴和兰倾阕都不见了,而驾驶舱的门是开着的。白云汐三两下解开安全带,和御雪辰一起走到驾驶舱里便看见龙初晴单手把一个男人撂倒在地上,两名驾驶员都倒在地上,而主驾驶座上做的正是兰倾阕! 坐在驾驶座上的兰倾阕其实是及其郁闷的,明明都到美国了,又出了这种事,这感觉就像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最后一哆嗦,到底是出事了,关键是····“初晴你快点,我不会开飞机啊——”到底是谁,总是和汐儿对着干,咱能消停点成吗,飞机上这可是400多条人命啊···· “你以为我会开这种客机啊,老娘当年只在夏威夷学过直升机,在烈焰的时候偶尔开开战斗机而已。”龙初晴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该死的直觉真tmd准!她这样想着手下也不含糊,把身下的人抹了脖子,这种不要命敢把机长和副机长都杀了的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白云汐走过去看看机顶上的一排排按钮,伸手把两个按钮按下去,随后替换了兰倾阕的位置,戴上耳麦,“笨啊,你们,都不知道联系塔台。” “那边的乘务员小姐,刚才的震动想必会造成人们的恐慌,所以请你带其他的乘务员去安抚一下,还有务必不要告诉他们驾驶飞机的是个只开过直升机的女生。”白云汐冷静的吩咐,乘务员被白云汐的情绪感染,立刻点点头跑出去。 “初晴,把手上的事放下,过来做。那种处理尸体的力气活让男人来干。”白云汐专注的看着面前个标有英文缩写的字母,还好他以前由于做过太多次飞机,为了防止意外,普及过飞机上的知识,这些还可以勉强应付,“辰,你去把尸体移到头等舱,在这里太影响情绪了。”因为飞机降落后,必须要有个说法,所以这三具尸体还不能销毁。 御雪辰点点头,袖子一卷,三具尸体便飞到了驾驶舱外。龙初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与塔台进行联系。白云汐握着操纵杆,“阙哥哥,现在是什么时候?” “美国时间下午五点半。” 五点半,也就是说还有最多四十分钟就要降落了,她该怎么做,对了,“阙哥哥,你现在立刻去舱门旁把91******这个号码打出去,让这个号码的主人立刻去塔台,快!” “嗯。”兰倾阕应着跑了出去。龙初晴看着镇定过了头的白云汐,“你怎么这么镇定?” “因为不安的情绪会感染人,就这么简单。”白云汐强忍住内心的焦躁情绪,敲了下耳麦,“lt180紧急联络塔台,机上有人劫机,机长和副驾驶全部丧生,请求支援。” “汐儿,现在的高度和速度是多少?”耳麦里传来的声音让白云汐莫名安心,这是天奇的声音。 “现在高度12000英尺,速度280节,还在手动模式上。”白云汐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很好,保持这个速度和高度,现在拉斯维加斯在下雨,尽量在降落之前别飞太低。” “知道。”白云汐皱皱眉,这个动作在此时此刻落在兰倾阕眼里就属于非常危险的信号,“怎么了?” “真是背到家了,拉斯维加斯在下雨。”拉斯维加斯属于沙漠气候,长年雨水稀少,现在却在下雨,老天都不帮他们。 “幸亏这里不是夏天···”夏天打雷的话更麻烦,白云汐扫了龙初晴一眼,“我倒希望拉斯维加斯现在是夏天,因为这里夏天不下雨。” 不下雨,好吧,龙初晴尴尬的摸摸鼻子,是她忘了。她还是专心开飞机吧,这上面可是四百多条人命啊····· “汐儿,在你面前有一个mcp控制面板,按一下上面的app按钮,这样一会儿飞机就会自动降落在跑到上了。” “我按下了。” “现在慢慢的降低高度。”白云汐听到只是慢慢的把操纵杆向下拉,使机头朝下,飞出了平流层。 “很好,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你们了,现在把机翼调到1,襟翼调到5,”紫天奇在塔台的最顶端拿着望远镜看着,“襟翼调到10。” “放下起落架,襟翼调到20。”白云汐重复着耳麦里传来的话,一一照做,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相信!为了避免白云汐所在的飞机降落错跑道,紫天奇临时把跑道上所有飞机都疏散了,并且叫来了救护车和消防车,一旁只有七岁大的小孩子看了看天空中那个小光的,拽拽紫天奇的衣袖,“爹地,白姨,在上面吗?” 紫天奇摸摸小孩子的头,把车钥匙递给他,“是,一会儿你就会见到白姨了,你现在想去车上等着好不好?” “好。”小孩子听话的点点头,跑了出去。紫天奇把望远镜架在鼻梁上看了看一直在机场上空盘旋的飞机,冲后面大喊道:“快把机场的所有照明灯全部打开!”该死的!他怎么忘了太过黑暗的环境会让汐儿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产生不安,不利于降落。听到紫天奇的话,塔台的所有人立刻行动,没有丝毫质问和迟疑的声音。 御雪辰看看窗外,现在飞机已经飞的很低了,由于灯光太弱,白云汐一直让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御雪辰正犹豫着要不要抱着汐儿跳下去,突然机场的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整个机场,“有光了!” “那好,准备降落。阙哥哥,出去通知乘务员准备降落,让乘客做好防护措施。”白云汐调转机头向右,正对机场,把操纵杆再次向下推,现在的高度是400英尺,速度170阶,保持3度的下落率刚刚好。 “汐儿,拉起机首,推力杆向下用力拉到底!”紫天奇几乎是用吼得说出这句话,现在飞机机头正对着跑道,机不可失,“机首向下,逆向喷射!” 当飞机接触陆地的那一刻,白云汐依旧没有放松,因为——该死的,她降落的角度向左偏了12度,而左侧是一座铁塔,“怎么办?!” “方向舵,用右脚踩下踏板!”紫天奇看着飞机在跑道上的滑行状况立刻吼道,直到看到飞机机头向右偏,只有左侧机翼刮蹭到了铁塔之后,这才扔了耳麦,跑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 平安 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御雪辰被巨大的冲力带的失去平衡向左侧倒去,于是急忙抓紧旁边的扶手,这是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兰倾阕在客舱有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只能祈祷他自求多福吧······ 当飞机完全停下之后,御雪辰缓了半晌才站稳去察看白云汐的情况。龙初晴解开安全带来到白云汐旁边,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昏迷,龙初晴抬起头看看御雪辰,“先把她抱出去,跟在乘客后面下飞机。”他们刚到美国,就没必要成为焦点了吧? 御雪辰点点头,打横抱起白云汐往驾驶舱外走,龙初晴勉强克制住因为生理反应不断抖动的双腿向舱门走去,龙初晴打开舱门的时候,正好和兰倾阕撞了个正着,兰倾阕扶住已经站不稳的龙初晴,“怎么样?” “我没事,乘客开始疏散了吗?”龙初晴把手按在兰倾阕胸口抬起头,问道。 “嗯。”兰倾阕点点头,“怎么办?” “我们混进乘客里跟着出去。”龙初晴说着任由兰倾阕扶着,四人混进了其余乘客中下了飞机,此时飞机外已经有不少乘客家属和医护人员,就在御雪辰等人准备趁机跑路的时候,龙初晴的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龙初晴抬头看看面前穿着白大褂,面容平凡的医生。 跟我来,医生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说出这三个字后,没有迟疑转身就走。龙初晴嗅着空气中留下的青草气味,拽拽兰倾阕的衣角,又指指那个医生的背影,意思很明显:跟他走。 兰倾阕不疑有他的点点头,立刻扶着龙初晴和御雪辰一起跟上那名医生的脚步,五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机场,一直来到停车场中的一辆加长版奔驰前面,医生打扮的男人敲了敲车窗,车锁‘嗒’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爹地。” “上车。”男人打开后面的车门,让四人和孩子上去,随后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也上了车,把门带好。 “泽,装的挺像啊····”龙初晴看着男人脱下白袍,撕下人皮面具之后,露出的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不由得调笑道。正在一旁柜子边翻医药箱的紫天奇听到这句话挑挑眉,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被龙组保护了五年,到现在才知道。” “谁让大姐什么都不告诉我····”龙初晴吐了吐舌头。 “你的性子过于急躁,大姐敢告诉你,龙组没有解散之前就灭亡在你手里了,你让她怎么说?”紫天奇一边拿着血压计为白云汐量血压,一边回答着龙初晴的问题。龙初晴看着房车里的设施,“泽,这不是你的车吧?”她记得,段兮泽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这么铺张浪费的。 “我向皓哥借的,连一会儿要去的别墅也是。” “我就知道你又让查理哥哥破费了····”龙初晴支着下巴打量着染了一头紫发的男人,紫天奇听见龙初晴的这个称呼挑挑眉,“他破费是他的荣幸,···还有我现在的名字叫紫天奇,你别又叫错了。” “好,天奇。” “叫哥哥。”紫天奇抬头看着龙初晴。龙初晴扭过头去,“才不要,你只大了我一个月而已,而且汐儿比你小了三岁都不叫你哥哥····” “这不一样,我们从小光着屁股一块在龙组长大的,关系怎么能和汐儿比,而且我以后成为了家主,你作为龙组前任主人的女儿,弄不好还要向我宣誓效忠呢。”虽说现在龙组是由大姐做主,但大姐却没有剥夺了龙初晴的继承权。 龙初晴嗤笑一声,“切,等你继任之后再说吧。” “还是算了吧,爸还年轻,而且我现在只想把洛儿养大,还有···医好洛儿的右手,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绝对不会放弃!”紫天奇看了看在一旁乖乖坐着的紫洛,紫洛的右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说起紫洛的右手,我又想起来了,皓哥让你小心龙九。” “这个我心里有底。”龙初晴握住紫洛的右手,轻轻掀起衣袖,看着紫洛右手腕上狰狞的疤痕,龙九的心太大,查理哥哥那里还容不下她,“我真不明白,查理哥哥既然知道龙九有问题,为什么还让她跟着····” “人家是属牛皮糖的,甩都甩不掉,而且还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这种人最是贪得无厌!”若是单单是这样还好处理,关键她是龙组这条流水线上出产的,智商高的可以,“皓想放长线钓大鱼。” “那得让他小心点,别把自己掉水里去。”龙初晴拿起一旁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作为这出戏的主角,从一开始就在水底了,单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紫天奇意有所指的挑眉看着龙初晴,“要不要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惊吓过度造成的生理反应罢了,你忘了我也是医生。”龙初晴摇摇头,拒绝了紫天奇的好意,“她怎么样?”这话她本是不想问的,但是看着两个大男人在哪干巴巴的等着,她只好勉为其难开了尊口。 “她啊···她的情况比你还好,这次远没有上次惊险。” 上次?“什么上次?” “就是大约三年前吧,我和汐儿出了亚马孙之后打算坐飞机去俄罗斯,不料飞到中国境内的时候····”他们所做的飞机遇到了劫机,机长中毒昏迷不醒,他和白云汐只能临时上阵,却不料飞到俄罗斯境内降落的时候遇到了雷雨,引擎被打掉了两个,因为之前有人不小心撞开了燃料阀的开关,所以燃料所剩无几,必须紧急迫降,但由于飞机场起火,飞机的自动驾驶模式被雷雨破坏,只能手动驾驶···“当时我的右手由于撞击造成肩膀脱臼,所有的操作都只能交给汐儿,那天晚上,我们迫降在俄罗斯的一个码头上。” “怪不得····” “怎么了?” “怪不得汐儿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找你,而且她在进入驾驶舱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按了副机长位置头顶上的两个d按钮,想必那就是燃料阀了···”龙初晴低声沉吟着,突然头上一痛,龙初晴捂着头哀怨的看着紫天奇,“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我记得在我们八岁的时候边上过一场飞行课,你居然不知道燃料阀的标志,你当时是被你二哥迷昏头了吧?”紫天奇没好气的说着,要知道飞机的四个引擎都是有不同的燃料箱供应燃料的,那个按钮如果被打开,隔开各个燃料箱的阀门就会被打开,从而形成一个大的燃料箱,到时候一旦引擎脱落,那可是性命攸关的问题。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二哥哥会一直保护我么,我哪知道····”她哪里知道二哥哥会昏迷不醒啊,“哦,对了,这两位是····” “我知道,一只狐狸,另一只是琉璃岛要抓的少主。”紫天奇的目光首次和御雪辰、兰倾阕两人对上,原本蓝色的瞳孔开始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了以妖红,一魔银,御雪辰想移开目光之时却发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似乎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都无所遁形。紫天奇看了看两人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之时瞳孔又恢复成蓝色,龙初晴看着紫天奇眼睛的变化,“你怎么又变回来了?”刚才那个真的好漂亮。 “为了这双眼睛,我已经杀了二十几个琉璃岛出来的人了,他们捉不到少主,就对我下手了,幸亏我出了以音御兽之术身边还有闪电。”紫天奇一说出‘闪电’二字,一道白光从驾驶座上跃起,窜到紫天奇肩上,兰倾阕细看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貂,只是在额头上有一簇红色的闪电形状的毛发,兰倾阕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这是赤炎闪电貂?” “还有识货的。”紫天奇多看了两眼兰倾阕,倒是龙初晴伸手拽住闪电的皮毛,把它拎起来,闪电呲着牙却没有下口,“我记得它好像从你被抱进龙组就在你身边,还没死呢···” “说什么呢,闪电与我同生同死,一同转世,这是我和闪电独有的羁绊。”紫天奇看看时间,手支在椅背上翻身一跃,身体轻盈的落在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向目的地行驶。 “你刚才说你被琉璃岛的人追杀,这又是为什么?”兰倾阕一直以为琉璃岛的人认为他不足为惧,所以才派很少的人来找他,现在看来,是主力都跑这来杀他了。 “因为一个预言,妖瞳现天下乱这是出自琉璃岛的预言,而我出生的那天降下预言,但妖瞳与妖瞳相遇之时,命运的转盘开启,一切将脱离原有的轨道。所以琉璃岛的那帮人无法把你带回去,就只好来杀我了,不过···这个做法太蠢。”如果这件事实现不了,就不会被称之为预言了。 “汐儿,你醒了···”御雪辰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动了动,急忙看去,白云汐睁开眼睛,大脑还有些迟钝,“我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 “天奇?我这是在哪??”白云汐揉揉太阳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记得她听到天奇的指示之后作出反应,等避开铁塔之后,她好像···晕过去了,这么说···白云汐看看车外繁华的夜景,这么说,他们已经没事了? “旁边的柜子上又被淡盐水,最适合受惊过度的人喝。”紫天奇出声提醒,白云汐伸手拿起飘了一片柠檬的淡盐水,触手的水温让白云汐觉得十分贴心,“谢谢。” “不必。另外我要说一句,虽然你肚子里的是个妖孽,但也禁不起你三番两次的折腾,你这两个月可是出了不少事。”虽然他与父亲有过约定,没经过他的同意绝对不去中国,但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最近那片土地上发生的‘大事’。白云汐喝水的动作一顿,“你都知道了···”白云汐说的是她肚子里的‘种子’。 “我这双眼睛能看透世间所有的罪恶和人类从满*的内心,或许说我本身就是人类所有悲观情绪的集合体,所以才看不到人类好的那一面。但你身旁的那位,我却能看见本体,换言之我看以看见的不只是人。” “咕咕···”白云汐的肚子发出一声轻响,白云汐瞬间红了脸,御雪辰说过她已经不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了,也就是说想吃东西的是这个孩子,但他还这么小,这可能吗? 紫天奇吹了声口哨,“看来小家伙饿了。” “额,这不可能吧,他才两个月····”白云汐对紫天奇的话虽然本能的选择了相信,但却也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听过天规天条这一说吗?”紫天奇叹了口气,这种超乎人类认知的东西说起来最麻烦了,因为人类一向是坐进观天,认为他们能主宰全世界,却不想一直有人在他们背后主宰着人类,人类总是狂妄又自大的家伙。白云汐一愣,“这种东西真的有?!”她只在神话故事中看过的东西······ “与神话故事中不一样的是所谓天规是约束七界全部人的,天条中最重要的第一禁条便是禁止越界结合,你可知是为什么?”紫天奇说完没等白云汐回答,又接着说:“因为越界结合所出生的孩子中上千个能出现一个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所以为了这千分之一的概率也不能让这种孩子生下来。” 白云汐看了看御雪辰,“那这个孩子····” “他不是,虽然这孩子确实是有些特别,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因为一旦怀上了那种孩子,身为母亲是相当辛苦的,孩子汲取着母体的生命存活,若是人类的话,根本活不到孩子出生。这回算你运气好。”紫天奇用空出的右手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本子丢到后座上,“想吃什么自己叫,这个时间···等回到皓的别墅刚好能送过去。” “说起段轩皓,我倒想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乌龙事件,她有了两个孩子,但一个月前的**聚会,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三年前?唔,要说三年前发生的怪事嘛,就是皓在中国和龙九发生了一夜情,然后就传出了你怀孕之后赖上他的消息,但之后他回来,对于中国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你既然问起来,我倒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这···那我的孩子怎么来的?!”白云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谁知道···不过我可是知道皓对龙九可是提不起一点点‘性趣’的,不,在十四岁生日之后,他便没再碰过任何女人的身体,所以想想也知道龙九说的是假的。”即使知道是假的,但真相已经随着皓失去的记忆而无从考证。白云汐安静的翻着本子,看着上面的外卖,“既然到了国外,当然是要吃西餐的,就吃牛排好了,先喂饱了小家伙之后什么都好说。” “说的也是。”两人同时回避了这个问题,白云汐取出手机叫了外卖随后又睡了回去,在飞机上由于太紧张,一旦神经松懈下来就特别想睡觉。当白云汐被人叫醒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紫天奇所说的别墅中了,白云汐抬头打量着这栋三层别墅,这种别墅在美国极为常见,特别是在留学生当中。紫天奇收拾好了东西拉着龙初晴向门口走去,“汐儿,吃完东西洗洗睡吧,我和初晴有些事要去办,,明天早上回来。乖乖把时差调整过来,明天带你们出去玩。” “好。” 第四十五章 玩的就是心跳 第二一早大约七点左右,紫天奇和龙初晴才回来,刚打开门,龙初晴就自动的倒在了沙发上再也不愿意爬起来。妈的,早知道跟他出去会是干那种事,她昨晚,紫天奇真是害死她了,死活都不会出去,他们忙了整整一晚上啊······ 紫天奇看了看龙初晴一副不想爬起来的样子,抬起膝盖踢了踢龙初晴的后腰,“喂,别装死,起来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请问还有什么事?”由于一晚上没睡,龙初晴的反应明显有些迟钝,大脑自动忽略了紫天奇说的后半句话。紫天奇皱着眉看看在沙发上继续挺尸的龙初晴,这五年她的体力竟然降的这么厉害,平常都干什么去了?“起来了,做饭去。”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龙初晴,她的体质本是很好的,只是因为一些错失了进入冥界转世投胎的鬼魂小时候总是缠着能看见他们的人类小女孩,而且女子的身体本就阴气极重,再加上鬼魂的作用渐渐的掏空了她的身体。直到九岁之后身体才逐渐好了起来,只是这几年因为佛珠的力量的减弱,人又变得无力起来,这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我好累,你去做饭了···”龙初晴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真的好累···紫天奇看着龙初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踢开左脚的拖鞋,只著着白色的棉袜在龙初晴背上‘按摩’着,“真是的,我不会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野外的生存训练让我抓条蛇或者下水摸个鱼、收拾个动物尸体、烤个肉什么的应个急还可以,做饭的话我真的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呵呵,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话说的真没错···”龙初晴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随着紫天奇按摩的频率晃动着,是不是的发出几声呻吟,“嗯···好舒服,再用力一点···” 真是的,他也一夜没睡好不好····· “你们回来了?”御雪辰和白云汐从二楼的同一个房间出来听到声音往下看,便看见紫天奇压在龙初晴身上,两人从楼梯上下来才看清楚,原来是紫天奇把脚放在龙初晴身上。正好这时紫洛从另一边的楼梯上下来听到沙发上两人的对话,往厨房走去,“我来做饭吧。”反正在他们家都是他给不会照顾自己的爹地做饭的,多做几个人的也不是很麻烦。 紫天奇看见紫洛往厨房走赶紧拦住,“洛儿,我们出去吃。” “爹地,没事的,洛儿的右手虽然不能拿太重的东西,但是还有左手嘛,爹地不要小看我···”紫洛抬着头,天真的看着紫天奇,紫色的眸子中清澈的让紫天奇不敢与之对视,这样澄澈的眸子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肮脏。紫天奇蹲下身体,紧紧抱住紫洛,“洛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你一点不比别人差,我的意思是你只做给我吃就好了,这些外人你不必理会的,真的。”天奇吻了吻紫洛的额头,因为从小右手便被废掉的缘故,紫洛跟别的小孩子总是玩不到一块,这三年都是自己陪着他的。也是因为同龄孩子的排斥,他一直不曾带他回过本家。 龙初晴听着紫天奇话里的颤音和称自己为‘外人’的口气,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紫洛身边,摸摸紫洛柔软的蓝发,“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在国外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你四岁的时候。” “······”紫洛怔怔的看了龙初晴半晌,试探的叫出声:“晴姐姐,是晴姐姐吗?” 紫洛这一开口,白云汐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辈分也差太大了吧?反倒是龙初晴没有太过于介意,拉起紫洛的手,“是,时隔三年没想到小洛还记得我,姐姐想吃自助餐,所以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好。”紫洛点点头应着。 “那小洛去车旁等我们好不好?” “好。” “谢谢你。”紫天奇看着紫洛走出去向龙初晴真诚的道了句谢,龙初晴回过头,拍了拍紫天奇的肩,“你该感谢你自己才对,小洛这三年会变得这么有主见,是因为你。”紫洛在龙组出生,她记得紫洛小时候因为右手的缘故非常自卑,而且比较依赖天奇,没有主见,但是看刚才的反应,紫洛已经可以靠自己的意愿回答她的要求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紫天奇握紧了右手,眼中杀气尽显,龙九—— “我知道,但凭龙九一人会残害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想想就不可能。”所以说龙九背后的那个人才是关键,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天奇,你知道紫洛的父亲是谁吗?” “我要知道就好了,二姐的男友到现在还是个迷,我曾经一度怀疑过紫洛是人工授精的的产物,但是从我段家的每一个孩子出生,其父母都是豁出性命孕育的,二姐当时才十九岁,这么做也没有动机。”紫天奇起身替紫洛去拿了件衣服,现在拉斯维加斯还是初春,紫洛穿的也太单薄了。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那你有没有换个角度去思考,比如···因为你的姐姐和龙九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所以龙九因爱生恨。”兰倾阕尾音上扬,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心足以毁灭一切,就好比他的‘继母’给他下慢性毒药一样···· 紫天奇闻言抬头向二楼的栏杆看去,只见兰倾阕靠在栏杆上,薄唇轻启,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面容有些看不清楚,竟让紫天奇觉得兰倾阕有些神圣高贵,让人不忍心去亵渎。 兰倾阕一步步走下来,竟然让紫天奇觉得眼前的人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他心上似地,这是他之前的二十三年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兰倾阕走到紫天奇面前,“这件事你可以留到以后慢慢想,不过····话说让一个自卑的小孩子等你这么久,你不觉得有些····”兰倾阕说到这儿停下,挑眉看着紫天奇。 “嗯?呃,糟了,我把时间给忘了····”紫天奇说着跑出去,兰倾阕摇摇头,“紫洛会成为他最大的软肋。” “但是反过来不管怎样,他都会为了紫洛活下去,不是?”龙初晴笑了笑往门外走去,“走吧。” “初晴,你昨晚和天奇去哪里了,搞的那么狼狈?”白云汐快走几步追上龙初晴。 “这个啊,天奇昨晚临时接到电话,赌船上有个难缠的客人,所以天奇临时拉着我上了赌船,赌了一整夜。”龙初晴双手在脑后交叉,眯着眼睛沐浴着晨光走在去停车场的林间小路上,都说杀手喜欢黑暗,但阳光却喜欢,只是为了让阳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仅此而已。 “到了。”龙初晴老远就看见紫天奇在车前等着他们,在他们走近之后,紫天奇伸手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龙初晴看了看吐出三个字:“伪绅士。” “又不是请你上车,你管的太宽了吧,虽说龙组确实四周都是海····” “你什么意思?”龙初晴没回过味来,看到紫天奇鄙视的眼神才反应过来紫天奇说的意思是‘她管的太宽了’,龙初晴一脚踹过去,“你给我闭嘴——啊!” 龙初晴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踢出的这一脚也没什么力道,被紫天奇伸手捉住‘扔’进车里,龙初晴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有些不满的低声咒骂紫天奇不懂得怜香惜玉。紫天奇上车后听见龙初晴的话向后座看了眼,“你是玉么···” “喂!”龙初晴不满的大吼出声,他这几年越发的恶劣了,真是的! 紫天奇没有理会龙初晴的抗议,温柔的询问白云汐,“汐儿,去bally’ssteakhouse可以吗?”因为在他的影响中汐儿好像很喜欢吃牛排,所以这一家自助餐厅最合适不过了。 “唔,我以前虽然拉过拉斯维加斯不少次,但是餐厅还真没去过多少家,你做主就好了····” “好。”紫天奇点点头向bally’ssteakhouse驶去····· 一份五分熟的sirloin,一份salad和blackcaviar再加上饭前的奶油口蘑解肉汤,饭后的甜点黑森林蛋糕,白云汐吃完后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角,把放在膝盖上的餐巾叠好放在桌子上,结束了这顿早餐。御雪辰看着白云汐的一举一动,“你经常吃西餐?”白云汐的礼仪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不是,只不过我小时候长年住在意大利,所有的礼仪都粗浅的涉猎过。”白云汐双手交握在膝上,等着其他人都吃完后,看看紫天奇,“接下来去那里?” “唔,本来我想带你先去水上乐园的,但现在···”紫天奇看了看白云汐的肚子,现在是去不成了吧····白云汐一听眼睛到亮了,要说起拉斯维加斯著名的水上乐园莫过于潮野水上乐园,其实她和初晴一样都喜欢刺激,“好啊,我们就去那儿!” “汐儿····”御雪辰想要阻止却被紫天奇拦下了,“你拦不住的,因为汐儿根本不想要孩子,连三年前的孩子都是个意外而已,若是不小心流掉了,算她和这孩子没有缘分,若是掉不了的话,她就会乖乖的把他生下来,你慢慢等着吧,不过···我希望你的心脏承受能力强一些,别孩子没生下来,你就被吓死了····” ************************************** 下午三点左右的潮野水上乐园 龙初晴找了个椅子坐下,她实在玩不动了,从早上八点半一直到现在把水上乐园中的所有设施几乎逛了个遍,简直要累翻了,白云汐居然还有兴致去玩冲浪,用她的话来说,‘玩的就是心跳,如果不是追求刺激的话她就不来这里了’,虽然她也很想玩,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龙初晴闭着眼睛思考,突然觉得头顶上一黑,龙初晴睁开眼睛,“是你啊,怎么不跟着汐儿去玩?”原来是御雪辰,她还以为是···· “他们总是缠着你吗?”御雪辰坐在龙初晴身边,他看着龙初晴的精神有些不对,于是回来看看,没想到却看见树荫下的几个游魂正向龙初晴靠近。 他们?谁?!龙初晴顺着御雪辰的目光看去,“啊,差不多吧,不过昨晚看到的不是这两只。” 不是这两只?!御雪辰听了摸上龙初晴的脉搏,“果然啊···”阳气几乎被吸干了。 “什么啊?”龙初晴抽回手,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御雪辰虚空一抓,一枚精石手链被御雪辰抓在手中。御雪辰将手链系在龙初晴手上,“这是什么···”感觉好温暖···· “这个是妖界出产的精石,最适合你这种精气不足的人,不过戴上这个以后你就无法看见他们了,如果你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必须等到回去之后找夜萧然。”御雪辰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但·····“找他干什么?”虽然她在夜萧然的身旁时,鬼魂总是离她远远的,但这又能代表什么?似乎是看出龙初晴心底的疑惑,御雪辰摇摇头,“夜萧然虽然表面上看和人类,但血液却尊贵无比,不但他们不敢近身,就连厉鬼和恶鬼也要听他的命令行事。”御雪辰挑着一些简单的,讲给龙初晴听,不过御雪辰倒是很期待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龙初晴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你们都在这儿啊,初晴好些了吗?”兰倾阕四人回来便看见御雪辰和龙初晴两人坐在一起,龙初晴站起来,“好多了,接下来我们去那里?” “接下来嘛···”紫天奇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拉斯维加斯的夜生活才是这座城市的亮点,“既然水上乐园玩够了,我们就去体验一下夜生活。” “不会是赌博吧?”昨晚由于身体的缘故,龙初晴到现在一想起昨夜的豪赌,还有些头疼,千万不要啊。 “当然——不是。拉斯维加斯的夜生活又不止是赌博一种,我听说今晚在金银岛酒店有场巨星秀,现在去占个好位置还来得及。”拉斯维加斯每天晚上酒店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巨星演出、马戏团表演和魔术秀,只要掌握好顺序,就能很清楚的知道今晚到底会上演些什么。 “那走吧,····”龙初晴在前面开路,由于手链的原因她现在的精神已经恢复的不错了。紫天奇看着龙初晴活跃的背影摇摇头,虽然不知道御雪辰用什么方法让她恢复的精神,但····这样就很好了,“那么我们就向金银岛酒店出发!” 第四十六章 惊天豪赌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紫天奇白天带着他们去博彩、黄石国家公园、海盗船及女妖大战、大峡谷、海市蜃楼的火山喷发、红岩?{谷游乐区等二十个拉斯维加斯的著名景点观光,像一个导游一样为白云汐做介绍,到了晚上便带着他们去体会拉斯维加斯丰富的夜生活bally‘、bellagio?“o”、sphere-aar······有的时候,一时兴起,半夜把他们叫起来,开车载着他们去海边或者爬到山顶去看日出日落,有时候白云汐坐在海边聆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神经完全放松下来,突然觉得‘静观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聆听潮起潮落’这种生活或许才是她一直渴望的,但也只是渴望而已······白云汐看了看外面的路,虽说在这儿住的时间不长,但她却也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我们这是去哪?”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叫做长街,沿着这条大街而建的酒店都是可以免费进去参观游玩的,几乎所有酒店的一楼都是,每到晚上就有很多客人进去玩1,21点。不过····既然要赌的话当然是去赌场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吗?”紫天奇单手手握着方向盘向右一拐,自从刚到拉斯维加斯的那晚汐儿一直说想要去赌场,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带她去,反而是他自己这个月倒是接了不少赌船的生意,晚上出去了不少趟。没办法,谁叫他现在的身份是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的高级荷官呢,只要他去的那一场就没有输的时候。 “真的吗?太好了,只是·····我记得拉斯维加斯这里,要年满二十一周岁才能被准许进入赌坊的,可是···”可是我才二十岁,而紫洛好像还没过八岁生日吧,这一个月的紫洛刚刚变得活泼一点,而且天奇也不可能把紫洛一个孩子扔在外面,天奇想要怎么办? “这个啊,你放心,我第一次在那里杀人的时候是十七岁,而且我今年二十三岁,在这里已经挂了四年荷官的名头了,当然有自己的方法带你们进去了。不过汐儿,你进去后不要对别人说你的真是年龄。”紫天奇在赌场前停下车,拉开一旁的小抽屉,手指在柜子中的一堆各色徽章中来回移动,最终将一枚金色的徽章拿出来丢给汐儿,“把这个别在胸口,一会儿保证没人敢把你从里面‘请’出去。”紫天奇笑的有些神秘,白云汐本能的觉得这个徽章有些不太正常,不过为了进去,白云汐还是别上了。 紫天奇取出一副银色面具,紫洛伸手接过很自然的戴上,手法之熟练让白云汐有些汗颜,紫洛被带过来一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小的孩子····”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孩子,他的赌术比我还好,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紫天奇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赌场的大门,拉斯维加斯最美好的夜生活就要开始了,御雪辰等人下车,白云汐看了看富丽堂皇的大门,“怎么进去?” “当然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走进去。”紫天奇拉着紫洛的手轻笑了一声,熟门熟路的走到赌坊门前,和门童聊了几句,随后让汐儿他们进去,汐儿与门童擦肩而过的时候,明显看见门童看见她胸前的徽章露出羡慕的表情,白云汐不由得挑挑眉,这个徽章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白云汐将身上的钱兑换成筹码后,看着紫天奇拉着紫洛的手优哉游哉闲逛的摸样,问道:“天奇,你不去换筹码?” “我是高级荷官,这种低级的赌技我已经不玩了····”紫天奇耸耸肩,刚要察看一下赌场各处的情况,突然被人拦下了,紫天奇打量了那个人半晌,才记起这个人就是一个月前那个让这里的老板临时请他上船摆平的人,“你又来了?” “我要打败你!”约克抬头直视着紫天奇,周围认识紫天奇的人听到这句话吹起了口哨,纷纷起哄:“呦,这个家伙可是上一会再我们的赌神面前输了个彻底,竟然还敢来···” “有勇气是件好事,但过分骄傲就不值得称赞了,这次你带够筹码了吗?”紫天奇挑挑眉,上回他可是差点连自己都输了。 “当然,我还带了个帮手,我不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就赌一局,我如果赢了,你就把你身边的孩子和女人送给我!”约克自信满满的把身后的人让出来,他看上这个女人了,这次表哥会给他把荣誉赢回来的。 “唔,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把汐儿送给你,不过恐怕汐儿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恐怕不会同意····”虽说内华达州的*易是公开的,但在拉斯维加斯却是不被允许的,“不过···我今天一定会让你剥光了走出去!”紫天奇撂下狠话,打量这约翰的“同伙”,他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啊,想起来了,他在本家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二叔的儿子····紫天奇挑挑眉,“你确定要和我赌?” “还是···还是算了吧···”男人艰难吞了口口水,和他们的准家主赌,若是输了,丢了他的面子,若是赢了,这位背后还不知怎么削他。 紫天奇丢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怎么样,要赌什么?” 约克还没说话,周围的人已经看见了白云汐胸前的徽章,纷纷议论起来,从人们的口中,白云汐听出了这个徽章代表的含义——值得尊敬的人!紫天奇听着周围议论的声音顺利的转移了话题,“我都忘了,竟然让美丽的女士等了这么久····这位女士才是我今晚的客人。” “······”看着紫天奇自说自话的表演,白云汐回过味来,他是想和自己一赌定输赢,“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 “当然是···我自己,我如果输了把自己送给你,美丽的小姐。”紫天奇伸出手做邀请的姿势,标准的绅士礼,他可是听说汐儿在卡登家族走私军火的时候,曾经用一场豪赌救了一座小城市中数千人的性命,赌技相当了得,这次来了赌场,他怎么能让她闲下来,“女士优先,请选择赌法。” “既然来了,就赌他一赌,我也有两年没碰赌桌了。”白云汐眼中透着狡黠,把手握的咔咔作响,上了德州扑克的桌子,“为了公平起见,我来发牌。”白云汐回头笑看着兰倾阕,眉间的朱砂在昏暗的灯光下褶褶生辉,这张妖娆的脸瞬间迷倒了旁边围观的众人,御雪辰抚额不断叹气,他怎么有种想把白云汐藏起来的冲动? 其实白云汐从五岁开始就由专业人员传授赌技,毕竟将来的黑手党教父如果不会这些东西也太过于‘无能’了,只不过舅舅没有想到的是,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会了普通人一辈子也玩不会的全部赌技,是全部! 不过相比于其他,扑克这方面楚?应该才是玩得最出彩的。熟练地洗牌之后,迅速切牌。白云汐的动作,看上去不如电影里所演的那些赌王所展示的华丽眩目,但紫天奇却发现,就在白云汐切牌的那一刹那,先前自己所看了个清楚的牌面,一下子全部都被换了个遍。 这种偷天换日的牌技,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太难,但真正玩得转的人却不多。不过···其实根本不用如此的,他已经决定了之后要跟着她走,不确切的说是她身边的那个人! 白云汐发完牌后,紫天奇看了看自己的牌挑挑眉,他要怎么输才体面而且让人看不出来呢?这是个问题···· “跟吗?”白云汐看看紫天奇。紫天奇摇摇头,将牌全部摊开,“我已经将自己赌上了,怎么跟?” “那么你是我的了····”白云汐摊开牌,同花对顺子,白云汐完美的胜利者一场。之后白云汐几乎是被观众围攻了,各种赌术连番上阵,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几人从赌场出来,单单是白云汐就净赚上百万美金,不过因为紫天奇的关系,白云汐把所有的美金都交给了这家赌场的老板,毕竟她又不是来这里闹事的。 兰倾阕和紫天奇走在后面看着白云汐开心的样子,兰倾阕低声询问:“你到底大的什么主意?” “打你的主意啊···”紫天奇话语轻佻,只是他眼中的认真兰倾阕并没有看到,“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紫天奇险些喊出声来,他也不只是怎么了,这一个月来,越想忽略这个男人就越发的忽略不掉,“我····其实我一直幻想着一种生活,我想做一个看戏人。”所谓看戏人,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人间百态,看局中戏,戏中人演尽世间冷暖,扮尽各种丑态,不与之有任何的干系。 “理想倒是很好,只不过有些不太现实,人活一世不能永远都做看戏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当成戏看。” “说的也是,所以我才把自己卖给她。”只有这样,老头子才不会阻止他中国,他倒是要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兰倾阕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与其出尘静观人间事,倒不如入世品味人间情。”兰倾阕说完这句话,与紫天奇擦肩而过,他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紫天奇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品味这句话,是啊····都怪老头子耽误了他,真是的。 “···天奇,天奇,你出什么神呢?”白云汐在车旁看见紫天奇站在原地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于是白云汐跑过去拉住紫天奇的胳膊,紫天奇反应过来,摇摇头,“我们走吧。” “嗯。”两人没走几步便被人从背后叫住了,紫天奇回头看着这个一开始被约克拉过来的男人,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他的名字,“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名字了,你有什么事吗?” “少主,家主让你有空回家一趟。”男子苦着一张脸,虽然是他给家主打的电话说明今晚发生的事,但这也怪不得他啊,家主明令禁止过不许少主去中国,少主把自己卖了的这种事他当然要上报啊。我的少主啊,你把你那种阴恻恻的目光收回去好不好,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啊····· 紫天奇收回肆无忌惮打量着男人的目光,转头看着白云汐,“汐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唔···我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的,如今心也散了,这几天就打算回去。”白云汐支着下巴想了想,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心就要收不回来了。 “那我们后天下午走好不好,上午我带你们回家和老头子道个别。”紫天奇把胳膊搭在白云汐肩上,完全忽视了男人的存在。白云汐无比‘乖巧’的点点头,“好啊,和你在一起三年,给不曾见到你的父母呢。”白云汐为了误导男人的判断,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 紫天奇看了看一副震惊表情的男人挥了挥手,拉着白云汐往车旁走去,“你回去告诉老头子,我后天上午回去我会带着客人回去,有本事让他把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清过去留住我。”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后,紫天奇发动车子,白云汐这才问道:“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不好吗?”为什么天奇会称他的父亲为‘老头子’? “我首先要声明的是他不是我父亲,第二自从我出生后,只有三岁的二姐便和我一起被送到了龙组所在的岛上,他的人品和性格什么的我一无所知,第三与那个冰冷的家相比,龙组更给我一种家的感觉,这一点初晴也是一样,在龙组从小长大的孩子,这种归属感会伴随你一生。”就像很小的时候他出任务,无论伤的多重,只要想起他还没有和‘家人’说过“我回来了”四个字,他都会撑下去。龙初晴附和的点点头,白云汐有些迷茫的看着两人,而两人倒是默契的没有解释,不过龙初晴回头看了看白云汐,“段家的嫡系与旁系之间没有太过复杂的恩怨,但他们之间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怎么?” “耶,没什么····”龙初晴意识到自己多话了,便不再多言,而是看向开车的紫天奇,“后天不知道查理哥哥在不在····”自己好说歹说来了一趟美国,查理哥哥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竟然不来看她,她可不认为那个人是懂得避嫌的人。 “谁知道呢,一个月前我说去接你们的那会儿,他还要我跟你问个好,现在他好像在荷兰,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真可惜,难得我们三个有机会聚到一起····”龙初晴极为遗憾的摇摇头,紫天奇没好气的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去见老头子之前把伪装全都卸了。” “知道了。”龙初晴有些不情愿的回答。 “汐儿,这两天便休息两天吧,后天陪我回去应付老头子。” “好。”白云汐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想的却是紫天奇的父亲就那么难缠,一定要养好精神回去对付?不过两天后的事实证明她想歪了······ 第四十七章 见‘家长’ 这天早上当龙初晴披着毛巾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走下楼的时候,白云汐差点惊掉了下巴,若不是确信龙初晴昨晚确实睡在自己房里,白云汐甚至要认为龙初晴在玩儿大变活人的魔术了。眼前的这个人,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只不过在她酒红色的发间有几缕或紫色或白色的发丝,显得有些诡异。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白云汐觉得这张没有做任何修饰的脸才真真正正应了"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施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这句话,那双渐变色的红玛瑙般的眼睛中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但白云汐却觉得这双眼睛里有着些许看破红尘的沧桑。不过等走进了再看白云汐只觉得她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狐芳自赏。 白云汐试探的叫出声:“初晴····?” 龙初晴走到白云汐面前,看着还在神游的白云汐,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喂,我事先声明,我是个女人,不要爱上我。”龙初晴这句话让她在白云汐面前刚刚上升的形象瞬间急剧下降,她就知道龙初晴美丽的外表之下的那颗邪恶的心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过····“那你以前的容貌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那个只是因为我杀了真正的二月伪装成她而做的人皮面具而已。”龙初晴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她昨天晚上为了把头发还原回来,弄了大半个晚上才弄好。早知道她就不用那种染发剂了,效果好的有些过了头了。 人皮面具? 如果是人皮面具的话那质量也好的太彻底了吧? 她竟然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龙初晴现在这张脸就像是去整的一样。 “这是因为人皮面具的种类有很多,而初晴用的这一种只是在脸颊的部分地方进行修饰,所以你在初晴耳际根本找不出任何痕迹。当然了,为了是这种修饰看起来更逼真,初晴三年来没有洗去过这种修饰,时间久了,初晴自己都会觉得那才是她真正的样子。”紫天奇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边走边解释。一个出色的骗子想要骗过别人必定会首先骗过自己,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演技出色的艺人在拍完戏后有时还久久的沉浸在戏中,这被人们称之为‘入戏’,····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些小儿科的计量。 白云汐听着紫天奇的解释一愣,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去,这个习惯可不怎么好,她得想办法改改。 龙初晴嗤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双手,露出即为厌恶的神色,“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毁了这张脸。” “那也得你能毁了才行。”兰倾阕和御雪辰此时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龙初晴的变化,着实也惊讶了一把,不过随即冷静下来,不是因为他见过世面,而是因为最近他见的玄幻事儿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都来了,那么我们就走吧。”紫天奇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话题,再不制止的话,还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白云汐点点头,“不过···我难道不用换回来?”她看着连兰倾阕都唤回了原来的样子,那么她不用吗? “不用,初晴以原貌去见段家家主,这是礼仪尊卑的问题,而兰倾阕之所以换回来,想必是因为那个预言了吧。”紫天奇打量着兰倾阕身边的御雪辰,如果真让汐儿换回来,有人恐怕要气炸了吧···· “那走吧。” **************************************** “咦,段家的原址在拉斯维加斯?”白云汐看着车外的风景,她记得这座城市好像是沙漠城市,周围没有相邻的城市,她还以为要坐飞机去呢。 “是啊,我记得五年前段家还在纽约的,怎么搬家了?”龙初晴摸摸鼻子,紫天奇握着方向盘,不甚在意的说道:“就在你离开龙组之后,我就在拉斯维加斯定居了,老头子只好举家搬到这座不夜之城喽,反正搬迁这种事已经干了不止一次了。” 龙初晴听见紫天奇的话,不由得汗颜,好像段家每次搬迁都是因为你吧,你还真好意思说。不过也幸亏您老人家没打算定居荷兰,否则的话······ “你很熟悉段家?”白云汐疑惑的看着龙初晴,龙初晴挥了挥手,“不算太熟悉····”龙初晴说完后闭上眼睛,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在一旁的矮桌上敲打着。她只不过是知道段家家主段天宇当年娶了查理家族的一对双胞胎姊妹花,第一年双胞胎中的妹妹生下查理,第二年姐姐生下段羽媛。而且那对姊妹花没出嫁以前的关系非常好,是上一代教父的外孙女,不过由于查理家族男性稀有,所以这的姊妹花颇受宠爱,姐姐年轻的时候在娱乐圈极为出名,而妹妹则是联合国的第一杀手,不过因为姐妹俩个连他们的外公都分不出来,所以他们二人经常互换身份。 白云汐看着龙初晴的习惯性动作知道她陷入了思考,便不再多问,反正只要去了段家,什么都会知道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几人来到了一座别墅前,白云汐看着印有繁复花纹的紧闭的白色铁门,紫天奇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提速冲了过去,就在白云汐以为要撞上去的时候,铁门自动打开,让车子进去后又再度关闭。 自动的?白云汐还没来的及反应,便被道路两旁的枫树吸引,现在还是初春,按理说枫树根本不可能长怎么繁茂的叶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约莫走了三十来米的距离一座以砖红色为基调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几人开门下车后,便有人迎过来,紫天奇把钥匙交给他,然后带着几人进去。 紫天奇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看着龙初晴,“他来了。” “谁?”正在出生的龙初晴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还能有谁?”紫天奇反问道。 “查理哥哥来了?” “binggo。”紫天奇敲了个响指,她还不算太笨。白云汐疑惑不解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天奇,你怎么知道查理在这儿?”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紫天奇摇了摇手指,不再说话。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这是龙组的特殊的联络方式中的一种,当然不可以让外人知道了。紫天奇走到大门口,一脚踹开门,“老头子,我回来了!” “噗,咳咳····”坐在沙发上的人听到紫天奇的话,一个水喷了出来,等缓过劲来,男人愤怒的回过头,“兮泽,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在我面前不要叫爸‘老头子’好不好——你怎么还带着别人回来了?!”查理光顾着紫天奇,这是才发现紫天奇后面的人。 “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而且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已经五十了,不叫老头子叫什么····”紫天奇大步走进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滋味甘鲜醇厚,香气清香特久,似花、似果、似蜜,是有着“红茶皇后”美誉的祁红,你很会享受的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紫天奇戳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啊,你说他们啊,因为下午我们要一起坐飞机去中国,不过由于时间赶不及了,所以我自然要带他们过来喽。” “看来你是决定了。”在查理说话之前,一名贵妇从楼上下来,“龙组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性格叛逆,逆反心理严重,这是早在十四年前亦白给你的评价。···还有纠正一下,天宇的四十九岁生日在一个月前刚刚过完,你记错了哦。” “妈,你刚才还不是在后面钓鱼吗,怎么从上面下来了?”查理刚说完,便被妇人从头顶上拍了一下,“这有什么难的,我只不过接到佣人的消息后翻墙进去的总不能全身脏兮兮的来见客人吧····” “您还真是不走寻常路···”查理低声嘟囔了一句,头上又是一痛,查理捂着头,埋怨的看着贵妇,“妈,你总打我,我会变笨的。” “你小子啊,也不知是怎么了,十四岁之前总是抱着女人才肯睡觉,刚出生的时候,喜欢你小姨的怀抱,害的你刚刚嫁出去的小姨只能回家陪着你,只不过十四岁后,你对多漂亮的女人都不感冒,如今你都二十七了,你爸二十三岁就有你了,可你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真是不可爱。”一个和屋子里的妇人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男人走进来。 “小姨,我早说过我不会结婚的。”查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小姨总是拿这件事戏弄他。 “可是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嘛。” “那我就在声明一遍,我不会和任何女人或者男人发生任何关系,更不会有孩子,你们就不要勉强我好不好,真是的····”查理说完后去阳台上看书,不再理任何人,他好不容易闲下来回来一趟问点事情,就赶上了兮泽回来。 “泽,你终于肯回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紫天奇有些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我只是来告个别,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汐儿,下午三点的飞机要和汐儿一起去中国。” “你怎么没把段家都卖了?”段天宇挑挑眉,戏谑的问道。 “我现在还不是家主,否则我早就卖了。” “不是这样的吧,你根本没有想过继承段家的基业,而且我也没打算交给你。因为自从你两岁的时候我就做了这个决定,也就是二十一年前的十月十号中午,某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段天宇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的不是紫天奇,而是——兰倾阕! “咦?这···十月十号好像是阙哥哥的生日吧····”白云汐突然想起兰倾阕三年前说过的一段话,那就是‘他是在在二十一年前十月十号正午出生的,而且那天全世界出生的孩子只有他一个完好的存活了下来,其余的全部在出生后的一年内全部夭折了。’难道天奇的父亲指的就是兰倾阕? “十月十号,我好像就是二十三年前的零点出生的····”紫天奇疑惑的看着段天宇,这话是意思? 阳台突然传来“嗒”的一声,几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查理把书掉在了地上。查理捡起书放在桌子上,“子时和午时出生的嘛,还真是般配。” “怎么说?”紫天奇回头看着坐在逆光处的查理,兰倾阕只是微微扫了一眼,这个人给他的知觉绝对不止事表面上那么简单。 “啊,这个子时出生的人携带着怨气出生,和午时出生的拥有光明庇佑的孩子正好互相中和,不是吗?”查理目光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说的话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被光明庇佑,你开玩笑吧?”兰倾阕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如果他这样的人被光明庇佑,那么就没有人身处黑暗之中了。 “那时因为庇佑你的光明不在这里·····啊,是我多话了,你们接着说。”查理突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但兰倾阕依然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你可以去中国,也可以带着小洛一起去,但····”段天宇开口把众人的目光引过来,“但是你必须与段家解除关系,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与段家有任何牵扯。” “······”白云汐刚想开口,便被龙初晴阻止,龙初晴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我想知道理由。”紫天奇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段天宇。 “啊,快到午饭的时间了,我和姗姗去准备午饭,你们慢聊。”刚才从楼上下来的妇人拉着另一个女人一同去了餐厅。段天宇凝视着紫天奇黑色的眼睛,“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此次你去中国会从此踏上一条不归之路,段家千百年的基业不能会在你的手里,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让你继承段家的打算,这是在你出生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眼睛的时候就做下的决定,因为我很在就知道你会去中国,只不过·····必须得等到你满了二十二岁之后。” 紫天奇一脸惊异的看着段天宇。 “为了再弄出一个继承人,在你出生之后,我连媛媛都送进了龙组,因为在龙组之内,媛媛才会遇上一个她愿意为之生下孩子的人····”他到现在一直记得六岁的媛媛笑着离开家,说一定会等爸爸接她回家,但十三年后他接回来的却是她的骨灰,这是段家子女的命运,但是或许在这一代会了解了也说不定,单看兮泽能走到哪一步了······ “好,我答应你。”紫天奇站起来,伸出右手与段天宇击掌为誓,决不反悔! “那么我们去吃饭,这场诀别的盛宴我可是把轩皓都请回来了,走吧。”段天宇叫上查理一起去了餐厅。 餐厅内‘u’型餐桌上十把椅子,白云汐疑惑的看着坐在上手的查理旁边那个拉开的椅子,想必这是为段家的二女儿准备的吧,看来段天宇的确是个合格的父亲。 吃到最后,坐在段天宇左手边的妇人突然开口,“皓,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若是说轩皓是为兮泽送行的,她绝对不相信,她的这个儿子她太了解。查理经人提醒恍然大悟似地举起酒杯,“我回来只是想敬两杯酒,这第一杯当然是要敬给即将不是我的弟弟的人,祝你早登极乐。” 早登极乐?!白云汐暗自腹诽,哪有这样祝酒的? 紫天奇端起酒杯,笑看着查理,“借你吉言,不过我下地狱的时间一定在你后面,你可一定要在下面等着我。” “一定。”查理端起酒杯,与紫天奇碰杯后一饮而尽,这话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就好了。查理为自己斟满第二杯酒,重新举起酒杯,“这第二杯么,我要敬司徒大小姐,祝你一年内一统卡登家族。” “哎?!”白云汐有些不明白查理话中的意思,为什么是一年内? “不明白么,那我就说明白一点,卡登家族面和心不合,真不知道你舅舅是考验你还是想让卡登家族会在你手里····”查理虽然话说的有些讽刺的意味,但人家嘴上笑的极为柔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云汐真的郁闷极了。查理抿抿唇,“如果你在一年内把卡登家族统一的话,我就会把美国的黑手党并入卡登家族。”你一定要记住啊,是一年内,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什么?!”白云汐还没说话,妇人就先脱口而出。 “反正我不想干了,而且美国黑手党和意大利黑手党八百年前是一家,给她很合适嘛。”查理满不在乎的口气让人有些气愤,但又说不出什么来。白云汐看着查理,“那你呢···”我得到美国黑手党之后,你又要去哪里呢? “这···你就不要管了,等你收服卡登家族再说吧·····”查理与白云汐碰杯,再次一饮而尽,“好了,我该走了,一个教父可是很忙的···”查理挥了挥手走出餐厅。 吃完午饭后,白云汐一行人直奔机场,登机之前白云汐疑惑的看着紫天奇,“查理刚才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啊,···这是我和他的秘密。”其实查理的那段话只是说如果有困难,他会帮自己。白云汐不屑的扭过头,“切,装什么神秘。” “不过卡登家族确实乱的可以,竟然连查理都知道卡登家族内部的矛盾。”紫天奇摇摇头,查理的性子他最了解,他并没有什么野心和责任感,连查理家族的那份责任也是很早以前就想甩开了。 “这些都不是我现在想关心的,我想在想关心的只是这趟飞机会不会再闹一场闹剧。”飞机出事,她可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哦,不,是第三次了。紫天奇拍了拍白云汐的肩,“放心,不是有我么,你忘了我会开飞机。” “说的也是。”白云汐点点头,与紫天奇等人一同登机,有他在,自己回去的时候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会中国去了。 在白云汐所乘的飞机起飞后,查理从阴影里走出来,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白渊······你妹妹已经乘上了拉斯维加斯飞往纽约的飞机,估计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就会回到中国,祝你好运。”查理说完这句话挂断电话,白渊一切就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四十八章 夜萧然出事 夜萧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这是被注射了打量镇定剂的后果,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突然有一种穿越了的幻觉。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蜷缩着躺在一个小盒子里,随着某种交通工具的运动微微晃动,眼罩、耳塞和钳口物一应俱全。回忆起昏迷前的场景,他记得好像是他和白渊带队去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白渊先让其他人回去,然后和自己在海滩上漫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当时自己的注意力都在白渊身上,没有注意后面袭来的——该死,自己的警惕性怎么一遇到白渊就降低到零点以下!不过白渊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夜萧然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惊喜的发现他的四肢并没有被死死捆着或者拷着,只不过老子一米八二的身高,为什么要让老子蜷缩在这个小盒子里?!而且老子又不是哪吒,脖子上的钢项圈和手腕和脚腕上各扣了一只很宽的钢镯又是怎么一回事?!夜萧然十分想仰天大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里肯定不是他的地盘,只得小心翼翼地摘掉了耳塞,扯掉嘴里的钳口物,一面细心分辨着外界的风吹草动一面飞快地盘算着如何脱身。不过····有水声的声音,那么他这是在船上? 仿佛心有灵犀,眼前莫名亮了起来,耳边传来一个明显经过电子处理的男声,用标准的普通话命令:“夜萧然少校,我们知道您已经清醒,现在您可以出来了。”夜萧然少校,知道他的军衔还敢绑架他的,恐怕不仅来头不小,而且还是国家的人。夜萧然感觉他的胃里被灌满了水银,一下子沉了下去——这肯定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阴谋,而且情况大概比想象得更复杂。汐儿身边的人轮番出事,现在终于也轮到他了吗?他深深吸了口气,确定眼睛已经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才拉开眼罩,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身处一只中型集装箱内,目测长宽不足两米,高不足一米五,依苏朝宇的身高,坐在盒子里头顶就几乎能碰到天花板。地板的正中心有一个面积不超过半平方米的红色区域,在它的正上方,就是这里面唯一的光源——一根老式的荧光灯管,发出惨白惨白的光。集装箱的另外一角放着一只大学宿舍里常见的床桌,桌上摆着一台传真机、一打原子笔以及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苏朝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根据缺水程度,他基本可以判定自己昏迷了至少十个小时。十个小时,往往可以发生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比如·····白渊的安全。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你是谁?” 那声音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夜萧然少校,请您走出去,阅读桌上的文件,并签名。” 夜萧然不动:“在知道你们是谁以及在白渊在什么地····是否安全之前,我不会服从你们的任何命令……”夜萧然退而求其次,他不需要知道白渊在什么地方,只要告诉他白渊是否平安。 话音未落,夜萧然忽然惨叫出声,左脚钢制的脚镯至少收紧了两厘米,死死咬住踝骨,然后放出了微弱的电流——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会疼得心脏似乎都被揪起来了一样,赤/裸的后背瞬间冷汗密布。与此同时,那录音机一样的声音刻板地重复:“夜萧然少校,请您走出去,阅读桌上的文件,并签名。” 没有别的选择,夜萧然咬牙扶住盒壁,翻了出来,集装箱的高度令他甚至不能直立,只能用标准的匍匐前进的动作挪到桌子旁边,勉强盘膝坐好,翻开那个黑色的文件夹。 封面上有“绝密”字样的红头印章,单位名称处印着一个看起来很玄妙的图腾,长黑毛的独角麒麟,夜萧然打量这图腾,这个应该是上古传说中智慧最高的神兽獬豸了,传说中正义的象征吗?夜萧然摇摇头,翻开第一页,他大概知道自己是被那个部门扣下了,只是他们扣押自己想要审问什么,难道·····一想到那个可能,夜萧然有些心惊,如果他们是打算知道····不,应该是确认白渊和**有什么关系的话,那白渊就危险了。 想到这,夜萧然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下心跳的速度和呼吸频率,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所带的项圈和钢镯一直在监测着自己的心跳,所以对方才会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知道,不过···越是这样就越麻烦。夜萧然从文件的第一页一直翻到最后,全部都是他的个人资料,比他知道的还要详细,若不是人类大部分是无神论者,他是不是要查到冥界去? 夜萧然自嘲的想想,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会随便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要他撑下去,拖延时间,一定能等到白渊来救自己。不过接下来的刑讯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不知道你们打算知道什么,但你们好像是抓错人了····”夜萧然抬头无辜的看着监控器的方向。 “我们不会抓错人的。”那个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从现在开始到完成讯问,我们不会给您食物或者水,甚至不会给您睡眠的权利,必要的时候,还会动用非常的手段以期得到真实有效的回答,请您尽量配合。” 夜萧然苦笑,对墙角那枚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反问道:“我有不配合的权利吗?”手腕和脚腕同时传来的剧痛就是回答,夜萧然整个人痛苦地蜷在了地板上,嘴唇瞬间就咬得鲜血直流,喉咙里不自主地发出被压抑的惨叫。疼痛持续了大概十秒钟,才渐渐停止,桌上的传真机开始吐纸,在沙沙的打印声中,那声音说:“那么,我们开始,夜萧然少校。” **************************************************** 白云汐刚下飞机,白渊就像算准了一般打来了电话,白云汐接起电话,“喂,哥哥,····什么?!····好,我马上回去,我知道。”白云汐挂断电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旁的御雪辰看着白云汐有些不对劲的表情,低声询问“怎么了?” 白云汐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四下打量着,在确认暗处没有人看着他们这一行人之后,靠到龙初晴旁边,“你带枪了吗?” “带了,你要干什么?”龙初晴把手枪拿出来,拉开保险。 白云汐四周看看,选定了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就是那辆车,给我劫了他。” “什么?!”劫车干什么,汐儿要到哪里去,打出租车不就好了····白云汐捂住龙初晴的嘴,“你小点儿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紫天奇听见两人的对话向白云汐靠拢,汐儿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白云汐低声说:“先劫下这辆车,我在告诉你们。” “好。”紫天奇点点头,拿出枪走过去把三两下把车门撬开,打昏了在司机位置上熟睡的人,把对方扔到后座上,招呼大家过去。 白云汐走过去,招呼着众人,“天奇,你不熟悉路况,到后面去,初晴,你来开车,快!” “哦。”龙初晴点点头,与紫天奇互换了位置,龙初晴在众人上车后开车出了飞机场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原来的司机丢下车之后,龙初晴偏头向白云汐看去,“我们去哪?” “去烈焰,哥哥要我快一点,说我在外面会很危险。”白云汐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明显有些慌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龙初晴把车速提到最高,一口气冲了出去。 “哥哥打来电话说萧然在四天前的傍晚被人带走了,他现在已经知道萧然被谁带走了,只是他不肯告诉我,反而叫我快点回去,而且还要注意下周围有没有国家安全部门的人跟踪。” 跟踪?龙初晴心下一惊,难道白云汐的身份被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白渊也是很危险的······ 二十分钟后,几人回到了烈焰,白云汐来不及等其他人下车,就一路冲进了烈焰办公楼的第二十四层,用力推开白渊的办公室大门,“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汐儿,你现在立刻会意大利去,什么事都不要管,这件事你也管不了,听话!”白渊紧紧捉着白云汐的双肩,声音有些发抖。自从自己四天前在海滩上苏醒后找不到夜萧然就一直有些不安,而这种不安终于在前天被证实了,他们···他们果然盯上汐儿了! “怎么了·····”白云汐被白渊的表情吓到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白渊。兰倾阕刚进来便听见白渊和白云汐说的话,不过····兰倾阕的视线直接越过两人,移到了对面桌子上的红头文件上,兰倾阕让开两人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獬豸?是职业调查办公室?” “是职业调查办公室?!夜萧然什么时候惹上了那个变态?!”龙初晴瞪大了双眼,从兰倾阕手中抢到文件打开,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操,这是什么跟什么,就只是打个招呼请夜萧然去做个客,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做客,谁信呐·····” “汐儿,赶快回意大利去,这样对你,对白渊,还有被人带走的夜萧然都是最安全的。”兰倾阕反应过来,与白渊说出了同样的话。白云汐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兰倾阕,“为什么····”为什么阙哥哥也让她回意大利,这职业调查办公室到底是什么? “职业调查办公室是原来由四大家族共同建立的独立的位于军队和有关安全部门的办事处,专门调查处理军政两届的敏感事件,有权利以任何理由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传讯副部级或者副军级以下的任何人。”兰倾阕没有等白云汐说完便解释道。虽然听起来像是彻头彻尾无法无天的特务组织,但是,这些传讯都是事先做好了严密调查和提案的,如果调查结果得不到上下议院认可,那么整个调查组都会被起诉。而调查组的构成则十分复杂,虽然原则上负责人都来自四*王王室,但事实上,从四*王到皇帝本人,从陆军到议会,各种势力都在这个小到不起眼的办公室里有一席之地。它们互相制衡,因此,虽然职业调查办公室的权力大、调查程序非一般,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轻易立案,所有结案事件也未出过任何差错,但凡有结果通报,牵出的事务都具有爆炸性效果。 想到这儿,兰倾阕看向白渊,“你最好也去意大利,不然的话下一次被带走的恐怕就是你了。” “不会,我现在是朱雀王的合法继承人,而且还是国家最好的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所以说····只要萧然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他们就不敢抓我。”白渊此时也冷静下来,走到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出同样的一份文件扔给兰倾阕,“只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身份这么大牌,居然是七大元帅之一,这封信是职业调查办公室的人找不到你所以把信寄到了皇宫里,皇帝陛下就把它和朱雀王收到的信件一起寄到这里来了。” “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他撑得住吗?”龙初晴十分怀疑,“职业调查办公室的非常手段,他心里承受的了吗?” “非常手段?”白云汐抬起头,看着龙初晴,“是催眠吗?” “才不是,没有那么温柔。所谓的非常手段是一些让生理和心里承受能力到达极限的一种刑讯手段,让你在内心最脆弱的时候说出心底最大的秘密,也就是说对方想知道的一切。”龙初晴笑的有些诡异,让白云汐有些不敢直视,“不过···只要夜萧然能撑住半个月,我们所有人都安全了,因为职业调查办公室的刑讯期限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后,夜萧然会无罪释放是肯定的。” “半个月?萧然就算侥幸不死也会疯掉,我等不了这么久。”白渊一拳砸在桌子上,夜萧然,如果你出事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我们该怎么办?”兰倾阕看着白渊,如果是正规渠道的话,恐怕夜萧然是非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被放出来才对。 “我已经有办法了,只是汐儿你先回意大利,这件事你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哥哥非要赶我走?”白云汐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渊,从小到大她一直听哥哥的话,但是这次她要任性一回,哥哥和夜萧然如果都出了事的话,让她情何以堪! 第四十九章 求救于人 “听话,回去,你的根基在意大利,只有你去了意大利,我才好没有忌惮的行动。”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在救夜萧然之前一定要保证白云汐的安全,一定要! “我不走,为什么哥哥总是要瞒着我,我又不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白云汐敏感多疑的性格再次发作,吼得有些歇斯底里,白渊抬头看着白云汐,冷笑着反问:“你确定你真的长大了吗?” “什么意思·····”白云汐不断后退,最后整个身体靠在墙上,她觉得哥哥的脸变得好快,这还是她的哥哥吗?白渊靠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但那种像是看到猎物的眼神,却是不容忽视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的身上有着一切富家小姐拥有的特点,冲动、任性····这样的你只是被人保护的对象,而不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我成为这样,还不是你惯的?!”白云汐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白渊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但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哥哥····我·····” “好,是我惯得,是我犯贱,从小把你养大····”白渊自嘲的笑着,妈妈在他三岁的时候生下汐儿便去英国留学,父亲不会照顾孩子,所以也躲得远远的,很少回家睡。空荡荡的别墅中只有他和软软的还在襁褓中的妹妹,他当时如果把她掐死该多好,她死了,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呵呵,自己照顾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却被她反咬一口,她知不知道其实自己比她还要担心夜萧然的安危,这种不被人所理解的感情,即使哪怕一辈子都要藏在心底,无法宣之于口,但只要知道他好好的,自己就会无比安心,可是现在·····他有多么希望被带走的是自己。白云汐看着白渊紧紧盯着自己,好像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四肢神经质地发抖,哥哥为什么会那样看着她,白云汐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在这种巨大的无形的压力之下她居然无法发出声来。 白渊看了白云汐半晌,抬起右手指着门口,“你给我走,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从今之后你不再是我的妹妹!”白渊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怒气,但白云汐却知道哥哥他是认真的。 “不要····”白云汐猛地摇摇头,她不要,哥哥为什么不能包容她这一次,她记得从小到大哥哥总是包容她的任性,她刚才只是一时愤怒说错了话,哥哥,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白渊,你冷静一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既然你和汐儿断绝关系了,那么他的安全就与你无关了,你就不必再替她操心了,不是?”龙初晴与兰倾阕对视一眼,叹口气上前,抱住白渊,用带有暗示性的语音极为温柔的告诉白渊。其实这个结果是龙初晴早有预见的,白云汐性格敏感多疑,白渊因为有心理疾病,所以希望有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两个一个缺乏信任感,一个需要信任,能凑到一起才怪。他们兄妹俩会闹僵是迟早的,所以她不介意帮上一把。 白渊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龙初晴,龙初晴充满魅惑性的声音在白渊耳边响起:“白渊,我相信你,所以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夜萧然,你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白云汐抬头惊讶的看着白渊,最爱的人,是她抢了哥哥的恋人,原来是这样,哥哥为什么不告诉她?如果告诉她的话,她会····白云汐垂下眼帘,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会把夜萧然让给哥哥吗? “我····”白渊摇摇头,试图拜托龙初晴的暗示,“这件事你不要在提了,我和他没有可能的。” “哦。”龙初晴很配合的闷闷的回答道,既然他不提刚才那件事,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好了。龙初晴眼睛一亮,凑到白渊跟前,“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救夜萧然?” “你啊,我真是服了你了,绕那么大的弯子,还不如直接问我好了,我三年前救了你,你应该相信我的。跟我来,”白渊温柔的笑着刮了刮龙初晴的鼻子,拉着她来到桌子后面。白云汐怔怔地看着哥哥露出以前只属于她的笑容,现在这个笑容已经不属于她了。 “这个不是查理哥哥····”白渊放下大屏幕,把它和电话线连在一起,拨出了龙初晴所熟悉的号码,她记得这是查理的私人号码,白渊是怎么知道的?白渊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三年前和查理在汐儿怀孕后认识,当时查理明白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失忆,而且在得知自己喜欢夜萧然后,查理和自己做了一个约定,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保护不了夜萧然,那么查理就会把夜萧然带走。 接通了之后,大屏幕亮了起来,查理支着下巴坐在对面看着白渊,开口就问:“你决定了吗?” “是,我以后会与夜萧然断绝一切关系,只要你平安把他弄出来。” “哦,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放弃**的身份,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和萧然来往了····”查理开出的条件很吸引人,但白渊还是有些犹豫,“我····” “怎么,要你放弃黑手党underboss的身份很难么,你是不是有做m的天分,一味的任由你妹妹蹂躏?”查理嘴角挂着笑意,“或许在不久之后,你会为了萧然放弃朱雀王的身份,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不用了,你说的话一直非常准,我一定会输。我答应你好了,找个机会我会去意大利把这个身份辞了。” “我知道。”白渊挑挑眉看着查理,“我想知道你的真正的身份。”白渊加重了‘真正的’三个字。查理摇摇手指,拿起身边的一叠文件,看了起来,“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现在太弱,根本无法和那些人较量。” “你还真是嘴上毫不留情,和三年前一样。”白渊摇摇头,“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他。” “这个,他现在的情况还能再坚持个三四天,谁让他当年偷跑出来,还得我被父王弄到人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是我多嘴了。”查理说着把手里的资料反过来,让白渊能够看清楚,第一页上白字黑字写着职业调查办公室审讯报告,受审者:夜萧然,白渊看见这个名字,不由得握紧了双拳,“这个你怎么会有?” “这次的事背后的操纵者我都知道,其中的一个操纵者是卡登家族的三长老,还有一个我不能说,不过可以给你个提示他的年纪比你小,也是国际恐怖组织的头目,不止是这样,职业调查办公室现在安插的不止是四大家族的人,所以我会搞到这个简直太简单了,我一会儿用传真送你一份儿。”查理在对面耸耸肩,如果不是为了惩罚一下这个让父王头疼的小叔,他早就把那帮人一锅端了。 传真?既然能用传真传过来的话,那么····“你现在在中国?” “是,确切的说,我离你非常近,就在皇宫之内喝茶,我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可以把此后每天的审讯结果都告诉你,甚至可以告诉你萧然他现在被困在南海之上,可惜你的身份决定了你救不了他。”查理看起来即为惋惜的样子,“好了,下午茶的时间到了,我先挂了。” “喂,你就这么把人交给他了····”龙初晴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白渊,他到底是怎么认识查理哥哥的,而且查理哥哥性格怎么变的这么恶劣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白渊完全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右手无力的搭在额头上,左手拿起桌子上的笔旋转起来,“不交给他又能怎样,我的身份、我的立场的确救不了他,不是吗?”白渊轻飘飘的语气,龙初晴几乎听不清楚。 “依着查理人类的身份,恐怕救了夜萧然也会很麻烦。”御雪辰暗忖,虽然他当艺人的时候被保护的很好,以至于对于人间的事还不太懂,但是却也知道从一个国家救一名重要的嫌疑犯有多困难。白云汐看了看御雪辰,“人类的身份是····”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他真正的身份是冥王的某一个孩子。”御雪辰想起上次见面他给自己的感觉,对方坐在逆光下,仿佛地狱的使者一样,身上有股死亡的气息,虽然气息很微弱,但上一次他已经确认了。 “冥王的一个孩子?”这也太玄幻了吧,白渊惊得一下子把手里的笔扔了出去。 “有什么好惊讶的,冥王到目前为止有十四个孩子,但其中只有六个才有幽冥族的纯种血统,总之查理给我的感觉很微弱,与夜萧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怪不得····”龙初晴喃喃自语,怪不得御雪辰因为自己被鬼魂所扰,所以叫自己来找夜萧然。御雪辰看着龙初晴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心的解释道:“在传说当中现任冥王有一个弟弟,在天帝想要灭幽冥一族的时候,他们兄弟俩侥幸逃脱,在弟弟十八岁时突然说想要做神仙,而冥王居然答应了。不过这已经是五千年前的事情了,我今年还不满五千岁,所以这些没经历过的事只能称之为传说。具体的你以后问夜萧然好了,他不是说过有前世的记忆么,一般的如果幽冥族降生于人间的话,血统纯正的往往是无法封印住记忆的,可想而知夜萧然倘若恢复了灵力究竟会有多强大。” “那天帝为什么会灭幽冥一族?” “你的思维跳转真快,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天帝是杀了自己的两位兄长才坐上那个地位的,野心勃勃,而且一直把人间当作下级位面,自私自利,曾今亲手处死了自己的儿子,想统领三界又不是想了一天两天的事了。天帝原本也是从人类中选出的,总会有*和野心,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所谓位面是以宇宙的一个整体看做一个位面,一个位面拥有无限的星域,无界限可言。而位面与位面之间存在着一面无法触摸的位面壁垒,或许只有到达某种要求的时候,才能够洞穿位面壁垒,到达另一个层面。而且位面之间的壁垒并不存在于某一个地方,它可以说是存在于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达到了要求,那么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位面穿越。不过····御雪辰打了个响指,“唔,你这样的人,我想冥王应该会奉为上宾的。” “哎,怎么会?!”她只是个人类才对,又怎么会被冥王奉为上宾,按理说越强大的人越是会鄙视弱小的人,对于有特殊力量的人来说,人类应该是一无是处的吧? “yourself(永远不要小看你自己)。”御雪辰神秘的摇摇手指,说了句英文,“你的体质是纯阴体质鬼魂们十分喜欢,要知道人间有很多被死去后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进入冥界大门的鬼魂,这些称之为游魂。而像你这样可以看见鬼魂的人因为现在坏境变坏已经成为稀有品了,而在古代你这种人叫做天师。”古代的天师得到冥王的允许,可以获得操纵人间游魂的方法,作为交换,她必须答应冥王将遗落于人间的厉鬼、恶鬼送入地狱。 龙初晴耸耸肩,表示她不在意。这个以后会作为她的考虑范围的,不过现在,龙初晴看向白渊,“如果,我是说如果查理没有改变要求的话,你真的要放手吗?” “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相爱并不一定要相守,只要知道对方过的好好的,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所做,即使再苦再累,你也会从心底产生一种满足感。何况我又是单相思····”白渊揉揉太阳穴,单相思啊····· “不过据我所知,查理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答应了,就算是算是再大也会做下去,临时改变要求不是他的作风,所以···换句话说查理不只是受到谁的许可,默许了你和他的交往,而这个人十有*就是查理口中的‘父王’。”如果按这个推理说起来夜萧然的身份是冥王的弟弟,幽冥一族血脉稀少,为了繁衍后代应该会让夜萧然带回个女人才是,为什么会选定了夜萧然呢,真是奇怪。龙初晴所不知道的是白渊、白云汐与夜萧然前世恩怨注定在这一世了结,谁都无法改变,与其强行拆散,还不如顺其自然。 “等等,不要说话!”白渊听着某些细微的声音,止住了龙初晴的话,看向桌子上开始运作的传真机,传真机一张张的往外吐着纸张,白渊拿过还存在热度的a4纸,看着看着手就发起抖来,龙初晴看着白渊的动作也凑上去,却不料····“夜萧然也太强悍了吧?”所有的问题都是三个字‘不知道’,扪心自问,她都做不到在那种审讯中保持清醒的意识。 “出什么事了?”兰倾阕和白云汐也纷纷凑上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让龙初晴这样优秀的人说出这样‘夸赞’的话的,他们也想知道那些人对夜萧然做了什么? 第五十章 闯皇宫 夜萧然刚刚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过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仅仅是冷汗,还有打量冰冷的海水。每当外面的人问话的时候,都会让他爬到身下这个红色区域内,而每当夜萧然的身体临近生理极限,体力不知开始陷入疲倦的浅睡眠的时候,身下的红色区域钢制的渔网给兜住了就会突然被打开,第一次的时候自己猝不及防还以为会掉到海里,结果却被钢制的渔网给兜住,浸泡在海水里‘清醒’了在捞上来。现在想想还不如被扔水里呢,那样的话就能下去见哥哥了。 “咳咳····”夜萧然吐出一口海水,由于没有力气,连咳嗽的声音都小的可怜。夜萧然勉力睁开眼睛,眸子暗淡无光,瞳孔微微扩散,抿抿干涩的被海水蜇得生疼的嘴唇,瞬间海水的盐分充斥在唇齿间,在第八十个小时之后,他就没有力气去计算时间了,只能从不远处从上面照射下来的指甲盖那么大小的阳光判断,他已经被困在这艘船上五天了,如今已经是秋天了,白天还好,海水还不算太冷,一到晚上自己被浸在海水,只觉得凉气钻到骨子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好久都缓不过来。 连续的高强度的审讯让他几乎无法自主思考,审讯者的刑讯技巧而且十分有节制,精通制造如何最大的痛苦和最小的伤害,从心里上打碎夜萧然的伪装,挖出他心底的最大的秘密,即使他痛苦到求饶,审讯者还是能够通过他脖子上项圈上的感应装置,知道他没有达到极限,结果对于他的惩罚就是四肢上的钢镯收紧,释放出微弱的电流。 被困了五天,夜萧然的身体状况几乎已经接近了极限,只是仅靠着意识在支撑着,从第三天开始审讯者在高强度的问询之后就会用一些诸如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的一些常识性问题来测定他的精神状况,如果答对,往往他可以得到少量的水和一次不超过十五分钟的休息。如果答错,他就必须放弃其中一样,审讯者总能得到他想要的真实数据。夜萧然突然觉得他好像一只被人为驯养的狼,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吃,他早晚会被对方驯化,乖乖的说出对方想知道的一切。白渊,你在哪,救救我······ “······”夜萧然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审讯者透过摄像头看见夜萧然的口型,似乎兴奋极了,声音也是微微上扬,“你说什么?”这几天,夜萧然一直咬定的只有‘不知道’三个字,今天的话终于要松口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白渊他····他的妹妹已经死了···已经···死在了爆炸里···” “可是有人在**聚会上曾经见过他的妹妹,而且在爆炸后曾经有人见过他的妹妹出现在美国,说慌可不是好孩子····”审讯者温柔的声音中掺了一些诱哄。 “不是的,只是相似而已,不是的····啊——”夜萧然发出一声惨叫,高强度的电流从四肢窜入了身体,全身止不住的痉挛,哥哥,他好疼。审讯者叹了口气,“那好,我们换个轻松的话题,你爱白渊,所以愿意为他隐瞒一切对吗?” “不,我···” “‘不’,是不爱白渊,还是愿意为他隐瞒一切是错的,你在这儿受苦,白渊还不知在那里逍遥,或者正和他的妹妹在意大利呢,你认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么?值得么??夜萧然只觉得头痛的像快要炸开一样,无法思考,“我不知道,不知道·····白渊从没去过意大利,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太任性了,如果当时我能理解你的苦楚的话,对不起····” 那是真正的悲伤,夜萧然蜷紧身体,如同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手臂紧紧抱着膝盖,泪流满面。被逼到角落的心选择开启深埋在心底从来不愿提及的往事来对抗审讯者的酷刑,此情此景,怎不让人动容。 一时寂静无声,夜萧然突然想起了彼时年少,犯下的致命错误。那是他才三岁,十四岁的哥哥抱着自己躲在密道里,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到父王、母后被屠杀的画面。等外面完全静下来,哥哥抱着自己进了炼狱,把自己独自丢在里面,并告诉他‘如果闯不出来,你就把性命留在炼狱,这是幽冥族每个孩子都会经历的成长,只不过对你来说稍微早了一点。’哥哥说完亲手把自己推了进去,也许是因为伤心,自己没有注意到哥哥眼角那滴化作了蓝宝石的泪水····他十一岁那年出了炼狱,哥哥已经成为了冥王,因为他一直误会着哥哥,所以经常顶撞哥哥,甚至投向敌营。哥哥不仅没有怪他,反而在他抱着古灵汐跳下诛仙台的时候施以援手,把自己的心头血给了他,让他活下去。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向哥哥道歉,一定···· “哥哥?据调查你只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根本没有哥哥,我说过的说慌可不是好孩子,所以·····”审讯者仿佛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好了,夜萧然少校,请戴上您的眼罩,举起双手,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夜萧然只能顺从审讯者的命令,举起双手,两只钢镯扣在了一起,固定在集装箱天花板的某个装置上面,脚下的红色区域被打开,让他整个身体悬空吊起。为了避免长时间悬吊对手腕韧带和肌肉造成永久性伤害,他们在底舱设置了一条钢索,夜萧然可以用脚尖踩着它,稍微减轻一点全部体重对于手腕的折磨。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维持身体的平衡,根本不可能让头脑或者身体获得任何程度的休息。审讯者仿佛已经关闭了房间内的通讯装置,四周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自脚下传来的、一波一波海水流动的声音。 **************************************************** 御雪辰拉着白云汐走在烈焰军团内部的水泥路上,路旁的杨树上发黄的叶子时不时的落在两人身旁,白云汐抬起左手让叶子落在手上,白云汐怔怔地看着,驻足不前。 “怎么了?”御雪辰回头看了白云汐一眼,发现白云汐眼角的水珠,御雪辰轻轻抬起手指,抹掉对方眼角滑下的泪水,拥她入怀,“怎么哭了,嗯?” “你看,”白云汐把手中的叶子捧到御雪辰眼前,“秋天到了,万物凋零,这片叶子一旦落入土里,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哥哥对我的爱一样·····”自从前天自己说错了话后,哥哥被龙初晴劝住虽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但跟自己的感情远远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了。 “怎么会这么想。树叶虽然掉在地上,被泥土埋起来,但是明年春天它会为树木的生长提供养分啊,”御雪辰吻了吻白云汐的额头,“你们人间有一句话说的是‘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么,夫妻这样没有血缘的人都能够如此,何况是有着深厚血缘的你们呢,等他消了气,去道个歉,就没事了,嗯?” “嗯。”白云汐点点头,任由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起风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御雪辰轻哄着怀里的人儿,白云汐点点头,两人往回走,天渐渐凉了,她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若是被风吹的感冒了,就不妙了,“也不知道夜萧然的情况怎样了·····”虽然审讯的内容每天都会传过来,可是哥哥根本不许自己经手,每次拿到资料的时候哥哥的表情就像···就像一个讨到糖吃的小孩子,看来哥哥真的很喜欢夜萧然吧····· “你很担心吗?”御雪辰语气中带有一丝他没察觉到醋意,虽然在这种时候吃醋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就是不想他的汐儿心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白云汐摇摇头,“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心好乱,御雪辰的话让她发现自己原来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的居然是夜萧然出了事,哥哥会不会担心,她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夜萧然? 御雪辰捉住白云汐的双肩,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汐儿告诉我你对夜萧然的感觉。” “我····” “汐儿,不要逃避,难道你想辜负夜萧然的一生吗?!”御雪辰的语气有些严厉,但是他必须让汐儿学会面对自己的感情,因为他不相信一个人的心会同时爱上许多个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我只是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那种暖暖的家一样的感觉···” 家?御雪辰想起以前白逸对自己说的话,想起白云汐绝口不提起的父亲,他一直以为汐儿淡薄亲情,没想到是用错了地方,“汐儿,那么你觉得你在面对白渊和夜萧然的时候,感觉是不是一样?” 白云汐垂着眼帘想了半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御雪辰紧紧地抱住白云汐,“汐儿,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要逃避,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夜萧然、兰倾阕他们都不是能被你用笼子关起来的金丝雀,而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雄鹰,虽然想在羽毛还未丰满,但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你忍心禁锢他们吗?!” “···那我就禁锢你一个人好了,”白云汐双手环住御雪辰的腰,“辰,你以前说过我拥有学习灵力的机会,所以你会叫我吧。”她不要那么被动的总是被人保护,成为大家的累赘,所以她需要力量!御雪辰揉揉白云汐的头发,“好。” 正当御雪辰和白云汐刚进了办公楼的时候,一道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御雪辰眼疾手快的揽着白云汐的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道人影。白云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虽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没少经历事故,但若是被撞上,弄不好就要一尸两命了,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冒冒失失的。 “喂,你们两个····看到,看到白渊没有,···”龙初晴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她刚刚可是一路从二十四楼爬楼梯下来的,累死了···如果不是害怕白渊和查理对上没有好结果,她还管什么闲事。 “刚才是出去一个人,不过我没看清楚····哎,你说那个人是哥哥!”怎么可能,“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刚才看了今天传过来的审讯资料,就冲了出去,说是去找查理哥哥。”龙初晴擦擦额角的汗水,该死的,皇宫她用正当手段进不去,该怎么办?总不能硬闯吧,她还年轻,还不想被乱刀砍死。 “哥哥他去皇宫了······”白云汐有些担心,哥哥的性子看似柔和,其实心底深处藏着的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疯狂,若是触怒了皇帝陛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恐怕性命难保。 “我有进入皇宫的许可,天奇和我一起去。”兰倾阕和紫天奇从龙初晴背后走过来,龙初晴回头一看,便知道大概是紫天奇去通知了兰倾阕这件事,于是点点头,毕竟自己开车没有什么分寸,万一把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的兰倾阕吓出毛病来就得不偿失了。 紫天奇和兰倾阕一路走出去,白云汐刚要说她也一起去,随后又想到自己的尴尬身份,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天奇,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紫洛。” “谢谢。”紫天奇脚下一顿,随即与兰倾阕快速离开······ 白渊开车一路冲到了皇宫门口,刺耳的刹车声还没有停止,白渊就跳下车,一路飞奔进去,侍卫见到是白渊不敢阻拦,只能打电话通知内部人员来处理。 皇宫之内,枫叶似火,水波荡漾,在如此萧条的季节极为好看,不过白渊以是无暇欣赏,一路跑到贵宾接待室,中途有几批人拦截都没有拦住,白渊在贵宾接待室门口喘了口气,问向一旁的侍女:“查理住在这吗?” “查理,我不认识这个人。”侍女摇摇头,白渊一愣,随即想到查理的身份是黑手党教父,住在皇宫中自然不会用真名,“那这七天内有一个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的外国男人住进来吗?”如果查理来到皇宫中的话,应该会住在这里的。侍女点点头,白渊追问:“那他在那间屋子,你知道吗?” “知道,在最里面的一间。”侍女刚说完,白渊就冲了进去,“谢谢。” 当白渊询问侍女的时候,查理正双手交握在膝上,戴着耳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无声的录像,嘴角挂着微笑,当然如果忽略电视中上演的夜萧然的惨状和耳机中微弱的声音的话,查理这个姿势真的非常有人。 白渊‘碰’的一声踹开门,便看见查理惬意的坐在那里,白渊上前看都没看直接把耳际扔了出去,拽住查理的衣襟,“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救人?” “怎么,你等不及了?”查理戏谑的看着白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哦,不,是皇子急,他上头的那位没发话,他哪敢去救人?白渊把查理压在沙发上,左腿挤进了查理的双腿中间,右腿支在地上,查理极为配合的不做出任何反抗。兰倾阕和紫天奇闯进来就看见如此劲爆的一幕,兰倾阕张张嘴,“白渊····”你要不要不这么饥渴啊······ 紫天奇把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拾起耳际戴上,他不觉得查理会在这种时候会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听歌,这是····紫天奇听着里面的声音抬起头看着电视里的录像,这应该是那个叫夜萧然的人的吧,好像被折磨的很惨呢····紫天奇指着电视屏幕,“喂,查理,你再不去救人,恐怕他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查理挣脱开白渊的压制,“我有什么办法,我身后也有人啊,他不给我答复我也没办法····”这回他家小叔成了父王给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一个不听话的警示了。自从小叔被带走后,父王一直让他等,至于等什么,父王一直没告诉他,查理抬头看着白渊,会不会是····· “你只管去救,出了什么事我来担着····”白渊此时也平静下来,查理背后的人是他不能拒绝的,但这不代表自己就不能救他。 “这可是你说的,出了事我把你推出去。”查理点点头,正好职业调查办公室的人以休假的名义把夜萧然带出去,他昨天已经让人回来了,现在应该在那里了。 “喂,我说你们硬闯皇宫这笔帐怎么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好心的敲敲门,提醒屋里的四人,白渊回过头便看见三皇子站在门边,而他身边的那个五十来岁身穿白色丝绸,腰间印有龙纹的人,不正是皇帝陛下么,“皇···皇帝陛下····” “怎么结巴了?”皇帝陛下拍拍白渊的肩,“年轻人么,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是好事,我也年轻过,当年我追兰儿的时候,比你闹得还厉害,只是救援行动你还是不要去了,你的身份始终不合适。”当年为了正贵族中三妻四妾的风气,刚刚坐上皇位的四皇子带头只娶了一个女人,也就是现在三皇子的母亲,当今皇后,原朱雀王家的三公主,算起来三皇子、白渊,还有现任朱雀王是表兄弟,他是看着白渊长大的,白渊的身份他也有所耳闻,但问题在于职业调查办公室在上次内战之后就四分五裂了,他现在····插不上手。 “我知道,可是····”白渊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中溢满了担心。三皇子走到查理身边,在他的胸口别了一枚胸针,“别担心,虽然你无法去现场,但是可以看直播啊,这枚胸针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轩皓带着你的爱人去美国之前都会带在身上的。” 美国?“去美国····” “只是躲避一段时间,你借着这段时间把他的殉职手续给办了,等疗养结束后我会把他以全新的身份给你打包寄到意大利。”查理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救人要趁早,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 “对了,用不用我借你几个人使使?”三皇子有些担心,轩皓这次过来没有带别人过来如果要硬闯的话,恐怕有些困难·····查理斜睨了三皇子一眼,“放心,我在宫外布置了人手,而且我在职业调查办公室内部有接应的人,只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毁了那里吗?” “···嗯,这是自然,我不介意你毁了那个充满了各国‘间谍’的组织,做的完美一点。”三皇子看了看皇帝陛下,给出了答案,查理比了个手势,“ok,即使外面现在下着雨,我也会在晚上给你放一场盛大的烟火,你看好了···”查理说着走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雨中···· “既然事情办完了,你们几个也该回去了吧····”三皇子看着剩下的三人,这皇宫可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 “哦,我们这就走···”兰倾阕打了个哈哈,把白渊拉出去了,身后传来皇帝陛下的声音,“阙,小心那些人···” “我知道,多谢。”兰倾阕点点头走出去。三人一路出了皇宫,紫天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神看向右手边的树林,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兰倾阕打开车门注意到紫天奇的异样,“怎么了?” “你们先回去,我去那边看看,你坐白渊的车回去,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紫天奇说完冲着树林跑去,兰倾阕看着紫天奇的背影消失在雨中,突然有种对方永远不会回来的感觉,兰倾阕右手覆上心口,为什么他的心中跳的怎么快?刚才心中隐隐的不安是错觉吗? “怎么了?”白渊看着兰倾阕许久不上车,便下来看看,“秋雨寒冷,你感冒了就不好了。” 兰倾阕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你放心,只要你在这儿,他一定会回来的。”白渊脱下外套披在兰倾阕肩上,他们两个这几天眉来眼去的,他又不是看不见,兰倾阕看了白渊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我开玩笑的。”白渊打开车门上了车,刚才的阴郁气氛一扫而光,真好。 第五十一章 谜一样的男人 靠着被细小的发丝少许干扰的感应器,夜萧然的心跳、血压和脉搏状况都略低于正常极限值,因为在得到足够的讯息之后,夜萧然还将被要求出席一次公开的问询,所以职业调查办公室的审讯者们并不敢让他的身体出现明显的伤痕或者不可逆转的伤害,何况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出现这样体征的被审讯者往往已经没有能力撒谎或者进行任何程度的心理防卫。 在得到了两个小时的充足睡眠之后,审讯者再次用严厉的,冷漠的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的声音将他唤醒:“准备好下一次了吗,夜萧然?”夜萧然失踪的这几天,白渊没有丝毫动作,但是国外的多重势力向他们不断施压,要是目地一样还好,关键是一方让他们继续,不要停手;另一个让他们停下来,不过以共同的目的打压白渊和他背后的势力为优先,务必要撬开夜萧然的嘴。时间紧迫,看来只能使用那个了···· 查理出了皇宫后,十几个雇佣兵已经在原地待命了,见到查理出来,队长雷西撑着巨大的黑色雨伞快走几步来到查理身边,替查理遮住头上的雨水,“老板。” 查理挥挥手往车子旁边走,雷西有眼力的打开车门,查理坐上车回头往外看了看:“上车,职业调查办公室。” “明白。”雷西点点头上了车一路来到职业调查办公室紧闭的大铁门门口,此时与已经下的有些大了,查理坐在车里透过重重雨幕看着那扇铁门皱皱眉,不应该啊,他明明已经让他们回来了,难道·····到底是谁在和他对着干?!夜萧然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再不救的话恐怕······ “老板,我们怎么办?”同样的雷西也再打量着职业调查办公室的铁门,有一个雇佣兵下去和看门的人交涉过后小跑过来与雷西耳语一番,雷西回头看着后座上的眉头紧锁的查理,询问道。 查理打开车门下了车,雷西一见赶忙下车把雨伞撑在查理头顶,我的老板,你干嘛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救就救吧,也别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要是垮了,我再从那里找个你这么大牌的人罩着我? 对于雷西的心声,查理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见,反而大步向前走,雷西急忙跟上,大半个身子都露在雨中。查理看着眼前的大铁门,吐出两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字:“踹开。” 踹?!雷西瞪大眼睛看着查理,他跟了老板七年,老板一直在道上有个‘温柔贵公子’的称号,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问出来,雷西招招手,让手下的人来踹门,算了,谁让他是他的老板呢? “碰”的一声,铁门整个倒在了地上,在所有雇佣兵都进去后,查理才和雷西进去直接上了四楼的主任室。几分钟后,一个人上来,“老板,这里除了三个保安和一个看门的老太太以外,没有一个人。” “这个我心里有数。”查理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这个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现在职业调查办公室的所有人员应该都在那艘船上才对,又怎么可能在这里,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不是?查理挑挑眉:“雷西,我们送他们一个大礼,你去让人把各处都埋上炸弹,等他们一回来就把他们都送上西天。” “呃?嗯,哦···我马上就去。”雷西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往外走,却不料突然被查理叫住:“雷西,你把衣服换了再去。” “是。”雷西用力的点点头,贴心的替查理带好门,他敢说他的老板是最好的。 “出来吧,大姐。”在察觉到门外的人都走了之后,查理看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门口传来,明明没有人的地方一道蓝光闪过,一名身穿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的女子出现在门口,若是凛月在这里一定会大呼惊讶,因为这个女子正是当日领着他进入冥界的羽贺轻瑶!轻瑶走到查理面前,肆无忌惮的揉乱了查理一头琥珀色的头发,“小轩,你变了····”她家小轩变得开始有人情味了,以前总是冷漠的脸也有表情了,真是可爱,看来人间这一趟没有让他白来。 “大姐,你不在冥界管好你的那一摊,跑这来监视我干什么?”查理甩开头顶的手,有些不满的看着女子,轻瑶勾起嘴角,“小子,什么叫监视,如果不是父王跟你断了联系,爹爹才不舍得放我出来呢,不过···我的工作已经交给小十一了,爹爹有意培养他。”目前他们姐妹十四人,只有前十人有自己的宫殿。 断了联系?这是什么意思?查理疑惑的看着女子,女子叹口气,目光中有着些许担忧,“父王的身体自从五千年前失去了心头血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又接着应付神魔大战,日久天长的拖垮了身体,现在体内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父王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却是冥界人所共知的秘密,“也不知道二皇叔什么时候才能替父王挑起这个担子。” “你等他,还不如等你自己。”查理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他记得他这个大姐也是纯血统。 “我也想替父王分担啊,只是上回我替起来父王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没有进过炼狱就不许我有这个念头,切,父王亲手把炼狱封了,让我怎么进去。” “你就别抱怨了,说吧,到底来干什么的?”查理带上耳机,继续听着从千里之外传过来的最新的审讯情况。轻瑶毫无礼节的坐在沙发上,“爹爹害怕而黄淑惠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特意让我过来的。”轻瑶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幽冥族的纯血种的血液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爹爹不想让二皇叔毁在人类的手里。 “毁了不更好,如果死了,他就会乖乖回去接任冥王的位置了。”查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轻瑶摇摇头,“你想得太轻松了,其实爹爹让我来人间的真正目的是保护二皇叔,爹爹感受到人间有魔界之人的气息。” “魔界?!”魔界的人降临人间了吗?这就是说他们没有经历过的神魔大战快要爆发了么,“这帮人真是自私,以人间为主战场,最后却要冥界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么····” “没有那么快,现在在人间的只有一人,而且还是覆在人类的*之上,他针对二皇叔的目的非常单纯,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但是能让做为前魔尊手下最强的军事的爹爹感到不安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万事小心——”查理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耳机里的声音顿住了,随后一拳打在桌子上,他们居然····轻瑶奇怪的看着查理的动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次这里所有的人是一个不能留了,萧然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和父王道歉,现在注射了特殊药物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若是传出去···”当然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他们留下来,但是现在连自己人都要杀了,真是可惜。 “特殊药物?”轻瑶疑惑的看着查理,她虽然掌管人间的生死,但人间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她却没有太过接触。查理看了轻瑶一眼,“就是那种注射了之后可以让人哭让人笑,还可以让人说真话的药物,我以前在龙组的时候试过一支吐真剂,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恢复了记忆,还有一点灵力,所以撑下来绝对没问题,只是····”现在没有灵力的的夜萧然要怎么撑下来,是他太着急了,逼着他们用了真家伙。 “你要相信我们的父王不会看错人的,不过我听说我们这个二皇叔可是相当的叛逆,这会子可能是知道错了,不如·····”轻瑶打量着查理,把查理看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怎···怎么了?” “我记得在我们众多兄妹中,唯有你与父王有七分像吧?” “是啊,你是想····不行的,父王身上的威压我学不来的,而且灵力···”查理看看自己的双手,他现在根本无法凝聚灵力,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你能的,我要你扮演的是十四岁之前的父王,那个没有经过血与汗水洗礼过的父王,那时的父王对二皇叔的爱是没有丝毫杂质的,单纯的爱,同时也是二皇叔最渴望的时代。”轻瑶闭上眼睛,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这不仅是二皇叔的愿望,更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不要开玩笑···”查理站起来,抬起头突然看见了轻瑶眼角蓝色的泪水,幽冥族之人轻易不落泪,一旦落泪则化为钻石,大姐应该是很渴望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吧····查理轻轻走过去为轻瑶拭去脸上的泪水,“我不行的,我下面只有一个晚我五分钟出生的妹妹,做个好哥哥,我真的没有试过····” “你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恢复灵力,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只要你想,只要你愿。” 只要我想,只要我愿?难道这就是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爱吗?明明强行帮助他是需要耗费很大的灵力的,明明知道他恢复灵力不是单纯地为了这件事,但却找这个借口帮他,查理觉得脑子里隐隐的闪过些什么,快的抓不住,只能点点头。轻瑶拍了拍沙发,“坐这儿,我帮你恢复灵力,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呢····” “辰,这个女人是谁?”白云汐看着屏幕中的影像,查理叫那个女人大姐?御雪辰凑上去看了看,“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叫羽贺轻瑶,是冥王的长女,今年应该是四千九百四十岁了,对,比我小十岁。” “哎,这么漂亮的人····”白云汐有些不敢置信。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当然体会不到我们这种与天地同寿的人拥有的孤独。”就像手握皇权的人,做万里江山,享百年孤独一样,得到永恒的生命,往往要舍弃很多东西,比如感情···但对于幽冥族的生命中,神总是优待的,只是他们一旦死去,便是魂飞魄散,“七界的人各有各的生存法则,有时候失去的总比得到的要更多,但为了共同的一个目标,即使舍弃了自己的思想,只要是为了冥界,幽冥族的人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做,这就是所谓的责任感。幽冥族是一个整体,是七届中最团结的。”要产生一个想法或许只是一瞬间,但往往他们会用一生去实现这个想法,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幽冥族的思想值得任何人敬仰。白云汐看着御雪辰俊美的脸庞,“很孤独吧,将近五千年的生活····” “不,因为时间太长,我们对时间往往没有什么概念,而且现在我有你。”因为有你,我以后不会孤独。白云汐回过头不再看他,不过耳根有着可疑的红晕,“在和我说说冥界的事吧。” “好。”御雪辰看看白渊在意的目光点点头,将他所知道的事娓娓道来,一直说到晚上。 “你是说冥王只有一个男妻?!”那那十四个孩子怎么来的? “其实其余六界的所有王者都只有一个妻子,只是天帝为了控制冥界送了很多妃子给他,他却一个也没碰,因为幽冥族的人对于爱情是最忠贞的,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直到······”直到神魔大战之后,魔王器重的军师带着下一任魔尊的灵魂来到冥界请求冥王的庇护,冥王当时年少气盛把对方扣押起来,各种折磨轮番上阵,最后还狠狠地要了人家,初尝*的冥王不知节制,最后还是夜萧然出了第十九层地狱给两人化解了矛盾,因为夜萧然的存在在当时是个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最后冥王把这件事按到了他的头上。 “第十九层地狱?”龙初晴一愣,不是说只有十八层的吗? “第十九层地狱只对幽冥族的人开放,是作为反省的地方,那里的一千年往往只有外界的一天,同时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整整五千年,夜萧然一直在里面避世不出。” “那他犯了什么错?”白云汐看着御雪辰,五千年的时间,夜萧然到底犯了什么错,冥王会让他在下面熬过那样漫长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谁知御雪辰摇摇头,“冥王对夜萧然的疼爱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他没有给予夜萧然任何惩罚,但夜萧然却已自省为理由把自己关在了十九层,实际上他是在逃避。”御雪辰一语中的,夜萧然在逃避,冥王对他越宽容,夜萧然就越无法面对自己的哥哥,所以选择了最软弱的方法——逃避! “不过幽冥族的实力越强,一旦转世成人想要恢复灵力的时候,就会越痛苦,现在夜萧然经受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所以你大可以放宽心。” “哦···”白云汐看着御雪辰不想再说于是又提起了另一个疑点,“这么说的话,冥王的十四个孩子怎么来的?” “魔界的禁地有一种果实叫魔果,男子服用后也可以在不改变体制的情况下生孩子,但服用后相对的会疼上一段时间。不过在这儿稍微提一下,魔界到现在还没有魔尊,有的只是四大魔王,”御雪辰顿了顿,“虽然魔界崇尚武力,但魔尊的诞生是需要上一任魔尊和魔后的血滴在血池中才行的,冥后为了保护魔尊的灵魂连血池也搬到了冥界,他曾经被誉为‘离冥王最近的奴隶’。”魔界的等级制度很严,奴隶是最低级的,可他却能够抓准时机,扶摇直上,成为魔尊也要尊敬的人,不得不说他很会捉住时机。 “真想见见啊···”白云汐眼中充满了向往。 “以后会见到的····”御雪辰还没说完,屏幕里传出查理的一声尖叫,白云汐抬头看去,只见轻瑶伏在沙发上喘息,身边一滩泛着蓝光的血液,而查理一头黑发及腰,他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幽冥族重的辈分,长辈下的封印,小辈解开的时候通常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御雪辰在白云汐身边轻轻解释道。 “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紫洛走进来拽着兰倾阕的衣角,“兰叔叔,爹地怎么没有回来,都这么晚了····”紫洛揉揉眼睛,他中午就没睡现在好困啊。 紫天奇还没有回来,不可能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兰倾阕虽然有些担心,但却没说什么,只是揉揉紫洛的头发,“小洛别担心,你爹地只是被皇帝陛下留在了宫里彻夜下棋,今晚你自己睡好不好?” “好。” 紫洛走后,兰倾阕看着窗外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有些担忧,这么晚了紫天奇到底去哪里了?白渊拍拍兰倾阕的肩,“今晚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早上若是还不回来,我陪你去找。” “那我先去休息了。”兰倾阕没有回答,直接走出去。白云汐看看御雪辰,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御雪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时间回到紫天奇下午冒着雨跑进树林的时候,紫天奇一口气追着那股气息跑到树林中央的位置,却发现周围的雨停了,紫天奇伸出双手,不对,这是阵法,他误闯进了别人部的阵法中,“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紫天奇看着周围移动的树木,没办法只能强行破阵了,紫天奇折了几根树枝在地上排成各种形状,他从小精通的除了音乐还有阵法,这是个八卦阵,他刚刚恰好从生门进来,所以应该从开门出去,而开门的方向是——紫天奇站起来向自己左手边28度的地方跑去。 当雨水再次冲刷着紫天奇的身体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但···“哼——”紫天奇闷哼一声,右手覆上左肩,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子弹直接射穿了紫天奇的左肩又接着嵌进前面的树干上才停下,紫天奇的第一反应这是狙击枪,,雨下的这么大,是谁在他背后开枪,不行,看血流的速度,可能是伤了动脉,该死的,是谁在他身后! 枪声再次响起,紫天奇来不及多想跑到一棵大树后面,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枪,怎么办?! “砰砰砰——”连续三枪,分别擦着树干射伤了紫天奇的手臂和小腿,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是却会加快血流的速度,对方不想置自己于死的,但越是这样,他越像一只被猫玩弄与股掌间的老鼠,这种感觉很不好。紫天奇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隐约之间听见了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在一起抓住了袖中的匕首,缓缓抬起右手····却不料突然被人捉住,那人笑着拥他入怀,夺了他的匕首,“呵呵,神族的血脉么,你说我在你肩膀上穿条链子怎么样,一定很好看····嘶——”面具男子看着自己被抓伤的手背,一把掐住紫天奇的脖子,“小爪子还挺厉,放心,我会一个一个的给你拔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封了你的力量才好,自动复原能力····” 面具男子在紫天奇窒息之前松开了,把他的双手束缚在背后,右手四个指缝间夹了四枚白色的三寸长的透骨钉,对准了紫天奇的后背钉了进去····· “唔————”紫天奇绷直身体悲鸣一声,晕了过去。男子笑着抱住瘫软的紫天奇,手指轻轻滑过紫天奇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颊,“谁叫你不乖呢,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奇怪的是男子手指划过的地方,紫天奇的脸上起了变化,变得比以前更为俊美,而头发渐渐变长,颜色也退回了一开始的黑色中夹杂着暗红色,刘海儿软趴趴的贴在额头上。男子看着手中仅剩的一枚透骨钉,毫不在乎的扔在地上,他带走了这个人,如果不留些‘证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是? 男子打横抱起紫天奇,一阵黑雾升起,两人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滩血迹、几道弹痕,和一枚三寸长的透骨钉······ 第五十二章 寻找 整整十八小时的煎熬,六只不同颜色的针剂,两个小时一支,一支的药效持续一个小时,随即慢慢消失,然后穿消毒服的人走进来,强迫夜萧然喝下尽可能多的纯净水,直到胃部承受不了,灌下去就不可抑制地吐出来才停止。 借由这种强制代谢,让夜萧然把‘七情六欲’在十八个小时之内全都体会了一把,先是哭得死去活来;每一块骨头都痛得如同刀割;痒得抓烂自己每一寸肌肤恨不得把内脏都抠出来挠;笑到膈肌痉挛全身抽搐;最后是狂躁焦虑、兽性大发。 夜萧然瘫软在集装箱正中的红色区域里,四肢不自然地扭曲摊开,暗淡无光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小块,目光迟钝而不能聚焦,如果不是身体还会神经质的痉挛,他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以被丢弃的服装店人模型。 最后一支针剂刚刚被推入他的静脉,不是让他痛让他痒让他笑让他哭或者让他兽性大发的控制型针剂,而是一支真正的吐真剂。 只有两毫升,配合两倍剂量的镇静剂和生理盐水注入,足够让任何已经被前面五种针剂折磨得死去活来数次的人缴械投降。夜萧然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幻象中他在炼狱之中,哥哥和白渊的身影越退越远,无论他拼了命地奔跑,也再也碰不到他们的一片衣角。 换了任何人,此刻都早已崩溃,可是他是夜萧然,从炼狱出来的夜萧然,从诛仙台跳下去后获得重生的夜萧然,在地狱十九层冷静了整整五千年的夜萧然,有怎么会被这点痛苦吓退?今后还有更痛苦的事在等着他呢····*已经缴械,但是精神仍然负隅顽抗,就算灵魂已经被人折断了翅膀,只能笨拙地在地狱里爬行,他也不会甘心被束缚在这样的牢笼里面。 一片混沌的梦境里,哥哥那双温柔的黑眸凝视着他,就像是溺水时最后一片浮木或者黑暗里最后一盏明灯。夜萧然的精神已近接近极限,混沌的头脑和心疯狂地要求休息,有种甜蜜芬芳的幻觉吸引着他沉溺,可是他不敢,尽管已经不可能直起身子,尽管每一块骨头都痛得死去活来,他还是执着地要向前爬行,无限地接近,接近,只要能看见哥哥那双眼睛,他就可以重生,如果这是噩梦,他也一定会醒来。 是谁轻声地在他的耳边说:“做噩梦了么,韶儿?” 是的,是的,如果这是噩梦,他必须醒来,只要一直向前去,是不是就会醒来?但那是哥哥的声音,他从未如此肯定,因为只有哥哥会叫他‘韶儿’,就连他做神仙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名字,只是让他们叫自己‘萧然上仙’······ ***********************************************************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还很阴沉,兰倾阕看看天色掐指一算,今天中午还会下雨。白渊走到兰倾阕身旁,“我们走吧。”紫天奇整夜未归,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白渊就起来把军队组织好了,兰倾阕点点头,和白渊一起出了办公大楼,正好看见了从军区宿舍赶过来的白云汐、龙初晴、御雪辰,还有紫洛。兰倾阕红着眼睛,抿抿唇:“你们·····” 白云汐用力紧紧地握住兰倾阕的手,看着兰倾阕眼睛周围淡淡的一层黑眼圈,昨夜他应该一夜没睡吧,“阙哥哥,我们一起去,我说过的我们一个整体,谁都不许有事。” “好。”兰倾阕点点头,牵着紫洛的手,小洛,兰叔叔这就带着你去找爹地。 几人一路驱车来到皇宫外的小树林,如此浩浩荡荡的军队自然惊动了皇宫里的人,皇帝陛下在知道情况后放行,不过兰倾阕却让白渊把军队留在小树林外原地待命,只带了他们几个进去,他和紫天奇同为神族血脉,他可以感受到紫天奇的气息。兰倾阕闭上眼睛,放空思想,让自己的思维在树林内遨游。 兰倾阕五分钟后再次睁开眼睛,“你们都跟在我身后,树林中被人设了阵法,都小心一点。” 兰倾阕头前带路,时不时的将地上的一颗石子踢了或者折下一根树枝,白云汐看到啧啧称奇,她虽知道每个阵法都有自己的阵眼,但看着兰倾阕熟练的手法,明显早已在心中演练了千百次,烂熟于心,真不知兰倾阕到底是跟谁学的,不过就是····为什么兰倾阕不走直线,而且貌似总是在原地兜圈子?白云汐所不知道的是,虽然她看到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出入,但在兰倾阕眼中却是另有乾坤。 兰倾阕带着几人在树林里兜兜装转绕了大半个上午才走到紫天奇呆过的树林中央,兰倾阕看着脚下的紫天奇用树枝摆成的阵法驻足不前,白云汐感觉周围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所以然,只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御雪辰,御雪辰覆在白云汐耳边低语:“这里没有风声···”何止是没有风声,这里连生物存在过的迹象都没有,看来是进入阵法之中了,兰倾阕这下要怎么走? 兰倾阕蹲下把树枝重新换了一下位置,他和紫天奇进的门不一样,所以····兰倾阕站起来朝着东偏西20度走去,这个阵法看似千变万化,但只要找对了路,出口都是一样的,白云汐等人一见急忙跟上。 “怎么会——”在走出八卦阵之后,白云汐看着泥土中的血迹,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如果天奇在昨晚之前遇害的话,血迹早就被雨水冲干净了才对,这么说的话是今天早上的事! 兰倾阕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抬起头看着对面树上嵌入的子弹,他走过去伸手把子弹取出来,“这是····狙击枪。” “嗯,这是是美国cheytac公司生产-200,看样子是射穿了天奇的左肩后嵌进去的,不过上面的血迹貌似···貌似是十二个小时之前的····”龙初晴被她的推断吓了一跳,有什么样的血迹能在大雨中依然留在子弹上? 不可能吧? 兰倾阕把被血染红子弹随意的向后一扔,龙初晴赶忙接住,便看见兰倾阕在染着血迹的位置上站定,“推断的不错,不过出事的准确时间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而天奇从阵中出来站的就是这个位置!”兰倾阕站在血迹靠右一点的位置,树上的弹痕正对着他的心脏! “这么说,是有人从背后射穿了他的左肩····”龙初晴还没说完就被兰倾阕打断,她记得紫天奇比兰倾阕能高一点,难道她说的不对?兰倾阕回过头点了点龙初晴左肩锁骨的位置,“射穿了的是他的锁骨,而锁骨后面正对的是琵琶骨。” 琵琶骨? “这么说是有人想封了他的神力?”她记得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吧······ “不止,还有神族与生俱来的强大的复原能力,恐怕那个人还有更大的目的。”他们背后到底藏着的是什么人?白云汐抬起头,“不对啊,血迹怎么可能六那么久?” “神族的血液沾染人间的土地,自然经久不褪,最多能浸染数十米的土层,我的血液一样。”而且据他估计,紫天奇当时因为受伤之后,狙击枪又响了一声,这看到不远处的子弹就知道,兰倾阕跟着血迹往前走,当时紫天奇应该因为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而躲在大树后面,而且兰倾阕的手拂过树上的弹痕,看位置应该是打在了加速血液流失的位置,不过这血流的着实有些多了····咦?这是····兰倾阕弯腰捡起地上的透骨钉,,这是什么感觉,好像很不详···· “怎么感觉有些冷····”龙初晴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她怎么有种凉飕飕,汗毛倒竖的感觉。兰倾阕摇了摇手里的透骨钉,“大概是你的感官太敏锐了,才会觉得冷,总之我也觉的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些不详····” “能让你感到不祥的,应该只有冥界跟魔界的人了·····”御雪辰自言自语,他对魔界的了解不深,毕竟那种地方他又没去过。白渊笑的有些诡异:“既然不清楚的话,那么我们就去问问能给我们解答的人吧。去找查理和他的姐姐····” 龙初晴看着白渊的表情翻了个白眼,说是去问这件事,你指不定是去等夜萧然回来的吧·····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如果是二哥哥出了事的话,她恐怕比这两位还要着急。兰倾阕想了想握紧手中的透骨钉,带着几人走了出去之后,白渊吩咐慕林把队伍带回,然后开车直奔职业调查办公室。 由于查理的人整个控制了职业调查办公室,所以在白渊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查理玩味的看着白渊,“怎么耐不住性子了?” “不是。不过我可以保证你知道我要说的这件事后一定不会回美国。”白渊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因为知道了昨天的事,对查理的变化不怎么惊讶,“叫你姐姐出来吧···” “什么事我还不能处理吗?”查理看着白渊的神色暗叹一句糟糕,昨天他居然忘记了把摄像头摘下来了。白渊摇摇手指,“你还太年轻,大概不会知道我要问的那件事,因为这与冥界或者魔界有关。”昨天从御雪辰那里知道,冥王十四个孩子,而这位排行十三,年纪么,大概在一百岁左右,当然这个年纪比起那位活了将近五千年的姐姐差远了。 “?龋?八的阏椅矣惺侣穑亢美o ぁぁぁぁ币坏楞祭恋纳?舸由撤5洗?矗?自ㄎ派?慈ィ??涠苑酱蜃藕乔烦鱿衷谏撤5希?成?行┎园祝?蠢词亲蛱煜?奶?罅税桑?还?ぁぁぁ笆钦庋?奈颐堑囊桓鲇涤猩褡逖?龅呐笥芽赡鼙悔そ缁蛘吣Ы绲娜舜?吡恕!?p>  “怎么可能——”轻瑶看着兰倾阕手里拿着的东西突然住了嘴,她走过去接过兰倾阕手里的东西,细细打量,这个东西有些眼熟啊,等等轻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左手,一枚小盒子出现在轻瑶的左手手心,轻瑶拿着盒子走到桌旁,打开盒子,三枚和‘样品’大小的透骨钉和两枚两寸左右一红一篮的钉子。 “一样的?”白云汐凑上去看了看。兰倾阕摇摇头,指指透骨钉上的花纹,“不一样,这个应该是家族的标志吧。” “差不多,爹爹来到冥界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些东西,魔界的等级森严,这是贵族中用来赏给不听话的奴隶的。”他们的爹爹虽然是奴隶出身,但好歹在魔尊身边侍奉了二千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若不是如此,根本不可能在魔界生存下去。 赏?哪有赏这个的?! 似乎是看出了白云汐的疑惑,指缝间夹着那枚透骨钉,好心的解释道:“在魔界,奴隶有私人和共同奴隶之分,若是有贵族看上哪个奴隶,就把这个赏给他,然后把奴隶带回家中任你处置。” “这个···应该很疼吧····”钉在身体里的话···· “还好吧,爹爹说只是刚钉进去的时候很疼,渐渐的就习惯了,只要不太用力,基本上就觉不出来,只不过有些恶劣的主子以看奴隶痛苦的表情为乐,所以经常喜欢碰触奴隶身上的透骨钉。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没试过,要不你试试?”轻瑶上下打量着白云汐,御雪辰上前一步挡住轻瑶的视线,“轻瑶!” “不过是说笑的而已,我又不会用,万一弄不好整死了人,父王不会放过我的。”轻瑶移开视线,开玩笑,欺负妖后,除非她不想活了。龙初晴注意到盒子里的两枚颜色不一样的透骨钉,“这是做什么的?” “这个啊····这个算得上是一种刑具吧,名字挺好听,是叫什么冰火两重天的,将两枚钉子同时打入人体,钉子内的一冰一火两种力量就会化作蛇一样的东西有走你的全身,当然我只是替爹爹保存而已,没有魔法的我是不会用的,而且用在你身上有些太可惜了····”轻瑶说着把东西收好,“说吧,你们有什么事,先说下我全盛的时候也下不去魔界,如果是去魔界的话,我劝你们死了这份心,你们进不去的。” “为什么?”白云汐有些不明白,轻瑶正准备解释,兰倾阕在一旁开了口:“因为若是别的界的人进入魔界的话,必先经受烈火焚心,将法力转化成魔法,从此他的名字就写在了魔界的生死薄上,一朝为魔,世世为魔。不过魔界的入口难找,出来容易,进去么,必然要经过魔尊的允许。”所以带走天奇的人应该还在人间,因为现在魔尊还没有降临世间。轻瑶拍拍手,“说的不错,但爹爹在魔界的地位比四大魔王还高,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可以通过禁地自由出入魔界,魔尊离世后,爹爹暂时代替魔尊,封锁魔界,但却让以为魔王逃了出来,至今没有抓到。” “那怎么办?”白云汐有些担心,落入魔王的手里肯定比萧然惨多了,魔的手段是人类比不上的。 “对了,初晴,我记得你们龙组会在每个人身体里装一个追踪器吧,你有权限看那个吗?”查理突然想起了这个,龙初晴耸耸肩,“我没有,不过二哥有和大姐的特殊通讯,可惜我那时太小了,二哥没有给我。而且龙组的位置太过偏僻,我回去一趟也很麻烦。”龙初晴无辜的看着查理,要是她找得到的话,就不来他这儿了。 “查理,你这回是真的别想带萧然回美国了,因为七界之中只有我们的二皇叔下了一趟魔界,却完好无损的出来·····”轻瑶叹了口气,虽然那次进去的不止夜萧然一个人,但那个女人已经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自然是另当别论。 “什么,你不早说——”查理一下子怒了,废了那么多功夫,原来终极的办法在这里。轻瑶挖挖耳朵,“你小点声,我只是说他去过,他现在没有力量,找不找得到,还得另说。” “对了,你不是说你们的爹爹代替魔王行驶全力吗,”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轻瑶皱皱眉,直接拒绝了,“虽然爹爹怀我们的时候,力量也会亏损,但这次才第六个月,力量就完全消耗光了,算了吧。” “那看来只有萧然这一条路了·····” “这样,你们先回去,据可靠消息,萧然今天傍晚会回来,我让小轩上演了一场亲情系,你们在这儿有些不方便,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会过去。”轻瑶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敲定了计划。 白渊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萧然送到军区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一定。”轻瑶点点头,把几人送出去。 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此时正在万里之外的一件阴暗湿冷的牢房里,紫天奇光裸着上身侧伏在小床上,时不时皱皱好看的眉,目光所及,紫天奇的手腕上,一根尖利的骨刺刺入他的手腕,然后转动一圈,把他铐了起来,而紫天奇精美的锁骨上被一根细长的银链穿透,面具男子在一旁欣赏着紫天奇痛苦的表情,即使从面具外面,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笑意。 紫天奇缓缓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男子先发现了,“醒了?” “·····”紫天奇没有说话,再次闭上眼睛,现在的他连呼吸都会带动伤口扯得生疼,还不如养足了力气再说。男子看着紫天奇的状态轻笑出声,不得不说他很聪明,但毁了这样的人他就越发高兴,男子打开脚边的盒子,取出一支针管,一步步走向紫天奇。紫天奇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手里的东西,瞬间僵硬住了,他太明白这是什麽意思,因为自己曾经亲手将这种东西扎进过很多人的血管里……紫天奇张张嘴:“···我不记得···曾···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你是没得罪过我,但是我想问的事恐怕你不会告诉我····”男子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那····你也没说是什么事,不是?” “你很聪明,但我要问的事···是地灵珠的开启方法····”男子走到紫天奇面前蹲下身,伸手轻抚紫天奇的脸蛋,紫天奇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这个疯子,男子笑的越发大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说,没事,我们慢慢耗,我有的是时间·····” 当金属针尖插入青紫色的血管,一阵凉意,液体缓缓推进,紫天奇没有做出任何挣扎,整个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有一滴水渍沿着眼角缓缓滑入发迹,消失不见。男子抬起头看着紫天奇眼角的泪痕,轻轻覆在他耳边:“呵呵,我想白云汐一定不知道,你现在被我藏住她的老窝,意大利西西里岛····” “你卑鄙!嘶————”紫天奇一用力,扯痛了背后的伤口。男子伸手扯住紫天奇锁骨上的链子,“如果这可以成为卑鄙的话,那我接下来的几天,会让你充分见识到什么叫残忍。” “那我拭目以待。”紫天奇毫不示弱的回击,输了什么也不能输气势,这是他在龙组的时候二哥教他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 第五十三章 慕亦白的苏醒 “老板,那帮人回来了。”同一天下午五点半左右,雷西进来汇报,此时职业调查办公室的那帮人刚进大门。 “小轩,让你的人控制住了那帮人,然后你去车里等着,我先去帮二······萧然做个检查,然后在去找你。”轻瑶坐在沙发上,突然开口,不过让她突然叫二皇叔的名字还是有些不习惯。雷西这才发现沙发上的漂亮女人,这是···老板的情妇么,老板终于开窍了。咦,不对,她刚才叫老板‘小轩’吧,这是怎么回事?雷西揉揉头发,他的脑子此时一片混乱,真是想不明白。 “雷西,回神了。”查理的一声‘温柔的’呼唤,唤醒了正盯着轻瑶神游天外的雷西,雷西赶忙绷紧了身体,以标准的军姿站好,高声回答:“是,老板,请问有什么事?” “噗嗤”一声,轻瑶被雷西的动作逗笑了,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害的雷西差点把持不住又被吸引了去,不过···雷西摇摇头,那可是老板的女人,他还是不要看的好。查理敲敲桌子,站起来,“雷西你带人把那帮人一个不剩的绑起来,然后把炸弹调到半个小时后,然后你带着你的人回美国去待命。” “是,老板!”雷西反射性的做出回答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老板让他带着雇佣兵们回美国去,那···“老板,那你呢?” “我,你就别管了····”查理挥挥手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雷西苦着张脸,不知该怎么办。轻瑶从背后拍拍雷西的肩,“雇佣兵不是应该完全按照老板的话去做么,去把萧然带到楼下的交接室,我五分钟后下去。” 雷西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下去办事,难道真的是他的警惕性退步了么,居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来到自己背后的,呜呜,老板会不会辞退自己啊,不要啊····事实证明,雷西绝对是想多了,因为轻瑶刚才用的是瞬移。 轻瑶收拾了一下心情,来到一楼的交接室门口,轻瑶挥退了门外看守的雇佣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二皇叔的洞察能力不是一般的敏锐,让他看出来就没戏唱了。 轻瑶伸手推开门,便看见夜萧然静静地坐在单面反射玻璃的另一面,手肘支着身边纯钢的手术台,眼睛是闭着的,但是显然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一种不算太放松的休息状态。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夜萧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只是发出一声浓浓的鼻音:“是你啊····” “二皇叔····” “这里是人间,你大可不必与在冥界一样拘束,叫我萧然好了。”夜萧然挥了挥手,他虽然在冥界的时候长年待在第十九层地狱避世不出,哥哥的十四个孩子他连名字都没记住几个,但哥哥的大女儿轻瑶他却是记得的,不光记得而且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尤其是她出生的时候,那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是,萧···萧然···”轻瑶点点头,勉强叫出了夜萧然的名字。夜萧然眯着眼回过头看着轻瑶:“以后慢慢习惯吧。”他就不指望一个在辈分问题上浸淫了将近五千年的人一下子放弃这种观念了,不过···“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现在就可以。”轻瑶笑着伸出手,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夜萧然的血压、脉搏、心疼等等指标全部没问题,只是手腕有被点击过的痕迹和轻微的韧带拉伤,夜萧然估计了一下能够独立站起来的可能性,然后轻轻把手放在对方手上,轻瑶知道夜萧然没什么力气,于是用巧劲将夜萧然拉起,正要扶着他出门的时候,夜萧然突然甩开轻瑶的手,一个人往前走,轻瑶看着夜萧然倔强的背影摇摇头,只能撑着伞紧紧地跟在夜萧然身后,以防他突然跌倒,毕竟下午又开始下雨了,而且下的还不小,此时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夜萧然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若是不小心摔着了,父王要找她算账的。不过····呀嘞,呀嘞,真是个喜欢逞强的倔强小孩,不过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王拿他没辙。 在距离车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轻瑶快步上前,替夜萧然打开车门,夜萧然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轻瑶,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车,等夜萧然坐稳了才看见身旁的人,这是哥哥——不,不是,夜萧然眯着眼睛,哥哥怎么会来人间找他,哥哥不会的····· “韶儿····”查理把夜萧然拥入怀中,轻轻的叫着夜萧然的名字。轻瑶说过夜萧然的真名叫羽贺清韶,而韶儿是父王对他的专属称呼,查理叫完了就后悔了,若是让父王知道了,他就惨了,查理看了看黑色的隔音隔断,轻瑶在前面开车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只能应着头皮上了。查理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觉得胸口湿漉漉的,查理低头一看,夜萧然双手紧紧地搂在自己腰间,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虽然丝毫声音都没有,但自己可以肯定他在哭。查理叹口气,手轻轻覆上夜萧然的后背,要装就装到底吧,“韶儿,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嗯?”果然啊,一个谎话说出去就要让无数个谎话来圆,这句话果然没错。 夜萧然抬起头看着查理,脸上连泪痕都没有,若不是查理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他恐怕也要怀疑夜萧然到底哭没哭,“韶儿,怎么了?” “哥哥···”夜萧然扑进查理怀里,从哥哥十四岁后便没说过这种话,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哥哥,他也知道这不知是轻瑶从哪里找来的,但他就是想任性一回,“哥哥,对不起,是韶儿太任性了····” “任性一点有什么不好,不管怎样有我宠你疼你,不好吗?”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哥哥能带着我走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想自己走完····”这夜,夜萧然说的很多,包括三岁时被哥哥扔进炼狱的恨意,天庭的不顺,地狱之内的冥想······很多很多,知道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在查理怀里极不安稳的睡去,查理抚平夜萧然紧皱的眉,他在冥界的时候,听着夜萧然的事迹长大的,但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有烦恼。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军区医院门口,轻瑶撑着伞下车打开后车门,查理在夜萧然身上披了件大衣,打横把夜萧然抱出了车,直接进了医院,由于提前通知了白渊具体时间,所以白渊等人已经在医院里等着了,查理没说什么直接抱着夜萧然进了vip贵宾房,只留下轻瑶在外面交代一下夜萧然的情况······ 由于得到了充足的睡眠,第二天一早五点左右夜萧然就醒了,不过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反倒是先回忆起昨晚自己的失态,不过是一个长的像哥哥的‘外人’而已,简直是太丢脸了,所以说自己是杀了他呢,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这个问题好难哦,一向杀伐果断的他居然拿不定主意。 夜萧然动了动手指,咦,他手里握的是什么?等等,有温度,这么说他身边有人····夜萧然睁开眼睛,便看见昨晚和哥哥长的很像的那个孩子低眉顺目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而自己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看来他在这儿跪了一夜了吧,不过能教出这么恭顺的人的只有他的哥哥了,“你叫什么名字?”夜萧然偏着头,看着端端正正跪在地上的查理。 “轩皓,羽贺轩皓,排行第十三。”查理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夜萧然。夜萧然看着那倔强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个眼神跟自己当年好像,夜萧然用右手撑起身子,左手抬起查理的下巴,明明极为轻佻的动作,夜萧然做起来就多了一份优雅从容,好似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夜萧然看着查理那双眼睛,“真像啊·····” 像什么?查理不敢问,倒是夜萧然自己说了出来:“虽然这张脸像哥哥,但里面的灵魂却与我年轻的时候十分相像,叛逆不羁,任意妄为但却又不计后果。····昨晚的主意是轻瑶出的吧。”夜萧然根本没有指望查理承认,所以用的肯定句,轻瑶看似性格沉稳,但内心却极为恶劣,除了哥哥,谁都敢戏耍。 “起来吧,看你的样子肯定没有跪过吧,腿都发颤了。”夜萧然闭上眼睛晾了他半晌,才开口让他起来,谁知许久都没有动静,夜萧然睁开眼睛就看到查理弯着腰站在床边,双手按在自己膝盖上,“不喜欢的事非要勉强自己,也不知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可是不是有句话叫‘身不由己’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本无意争天下,不过天下不容我,我不想改变自己,就只能改变环境’。”夜萧然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查理抬起头看着这个样子的夜萧然,不想改变自己,就只能改变环境么····“这句话是谁说的?” “一个比我年纪大一点的女孩,你不认识,不过我现在将这句话讲给你听,希望你把它做为人生的准则。”也希望你不要犯我当初犯下的错误,虽然他知道这个孩子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必然要走许多弯路,但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坚定不移的一路走下去,所以才将惜月告诉他的话转告给他。 “对了,有棋盘吗?”夜萧然话锋一转,让查理有些应接不暇的点点头,衣袖一挥,病床边的小几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棋盘,夜萧然穿好衣服下了床,查理刚想伸手去扶,却被夜萧然单手挥开,“我又不是豆腐脑做的,一碰就碎,我没那么娇气。”夜萧然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的很,除了手腕有些拉伤以外,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夜萧然看着站在对面的查理,挑挑眉,“你难道想站着跟我下,我可不喜欢仰视别人····” 查理闻言只能坐下,说实话他不是拘泥于世俗礼节的人,但夜萧然刚才说那句话的气势的确有些吓着他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夜萧然见查理坐下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拿过那盒白棋,“我执白子,你执黑先行,没有意见吧?” “···没有。”查理摇摇头,拿过那盒黑色的棋子。 “先说好,我从来不下指导棋,所以为了不输得很惨,尽你的全力攻过来吧。”夜萧然在查理落子之前出声提醒,犹豫不决可不是个什么好事。查理点点头,坚定的落下第一子,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但是他不会掉以轻心,因为他想知道他和这个男人到底差了多少! 八点左右白渊等人来到病房门口却迎来了两个许久没有见到的人,四月和五月,还有白逸。白云汐明显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大小姐,你倒是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四月明显强制性的口气,让白云汐有些不满的皱皱眉,“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小姐’就把你的脾气收起来,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你只要记得你是为了保护我而活着的,可我恰恰已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是的,她不需要了,虽然她现在的能力距离御雪辰的程度还有很远,但是她已经不需要这种带有监视性质的保护了。白云汐警告性的看了四月一眼,推开门进去,“萧然?”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汐儿?”夜萧然从棋盘里抬起头,温柔的看着白云汐,这局棋刚刚下完,他正准备收拾一下。 “在下棋啊,我看看。”轻瑶看到棋盘跑了过去,“小轩,你也太逊了,真是惨不忍睹啊···”轻瑶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肆无忌惮的揉乱了查理的头发,夜萧然看了看轻瑶幸灾乐祸的样子,挑挑眉,“要不我和你下一局?” “还是算了吧···”轻瑶悻悻的收回手,她怎么可能下的过这个妖精?可是夜萧然干嘛这么看着她? “我想知道我和你差在了那里?!”查理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棋盘上,夜萧然双手交握在膝上,“是阅历,还有我再说一遍,抬头看着别人真的很累。” 查理只能无奈的坐下,等着夜萧然的解释,只是夜萧然却偏偏转过头去看着轻瑶,“我刚才送了轩皓一句话,现在也送你一句。” “什么?” “有时候棋盘上的输赢不在于棋盘内,而在于棋盘外。还有就是你不适合坐一个上位者。” “为什么?”虽然她一直自认为没有这个念头,但被夜萧然这么评价,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是灵魂本质的问题,你今年快五千岁了,如果你来下这盘棋,大概还走不出只有一百岁的轩皓这样的妙棋,如果把整个棋盘看作是天下的话,要学会的不只是争,还有守。”夜萧然把玩着手里的棋子,身上隐隐透着几分指点天下的气势,是的,还有守,守天下不仅需要上位者本身的能力,还需要他的宽容,和知人善用。从冥界的现状来说,轻瑶就像一把出鞘的剑,替哥哥将所有敌人如数斩杀,而哥哥正真需要的却是能够守住冥界的人! 他明白了! 夜萧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查理,“你现在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历练,我很期待看见你站在哥哥如今的高度上,甚至比他走的更远!”现在的轩皓是一块包裹在石头中被扔进水里的美玉,当经过时间这条洪流的洗刷,尖锐的石头慢慢变得圆滑,最终露出里面的本质,只是往往一些不识货的人会拿着他当鹅卵石,如果用来铺路就太可惜了,“以后跟着我好吗?哥哥的话,只会毁了你····” “我对王位不感兴趣!”查理甩开夜萧然伸过来的手,夜萧然摇摇头,“我就知道····要不怎么会说你和我很像呢,如果不是我没有孩子,我一定会以为是哥哥抱错了。不过我会给你考虑的机会,跟着我,你绝对会比跟着哥哥学的要多得多,七界的奇闻异事、人情世故、绝世武功,甚至是魔法我都知道,我自认为我不是个固步自封的人。”那五千年的时间,他并不是白白耗费在了地狱,而是一有时间就和惜月到处走走,七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足迹,他把惜月视为红颜知己,也仅仅是知己而已··· “萧然,萧然····” “嗯,什么事?”夜萧然从神游中被白云汐唤回来,一脸温柔的看着白云汐。 “那个···那个····”白云汐犹豫了一阵将紫天奇失踪了的事情说了出来,夜萧然思量了半晌,看向兰倾阕,“连你都感受不到吗?” 兰倾阕摇摇头,“可能是离得太远了,完全没有感觉。” “唔····那我有必要向你借一样东西。”如果现在他有灵力的话,在人间找一个魔王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夜萧然还没有说借的是什么东西,兰倾阕就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划开自己的手腕接了小半杯血,“先说好,我的血中有毒,大概会计算失误。” “我只是估算个大体位置,用你的血来引诱魔王,打开封印的魔界大门,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夜萧然结果杯子晃了晃里面暗红色的血,“轻瑶,玉蝶带了吗?” “嗯,在这儿。”轻瑶虚空一抓,一只白色的蝴蝶便立在轻瑶手指上,这只蝴蝶似玉非玉,飞起时尾部带有七彩的荧光,所以被称为‘玉蝶’,是夜萧然很久之前送给她的。夜萧然接过玉蝶,让它立在杯子的上方,这是他和惜月培养的蝴蝶的其中一只,善于追踪,而且便于携带,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东西。 “乖,告诉我,另一个拥有这样血液的人在哪里?”夜萧然看着飞起来的蝴蝶,渐渐燃烧直至消失不见,轻瑶疑惑的看着,“怎麽回事?” “我一直没告诉你,它是一次性的,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是我和惜月的孩子。”它的出生就是为了寻人,一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夜萧然抬头重新看着白云汐,“他在你最熟悉的地方,那就是意大利。” “哎——怎么会····”怎么,不可能的吧?! “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让初晴回一趟龙组,不过魔界的人可没有人类这么好的脾气,他们为了一个秘密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去晚了,他的小命可就有危险了。”对他审讯的那帮人跟魔界的人的手段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魔界的刑讯才是真真正正的让人生不如死,他可不想让那个人把兰倾阕的秘密抖出来。 “大小姐,不知二月在哪里?”四月突然挑起这个话题,他四下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二月的身影,四长老明明让自己把二月拉入自己的阵营,可是她人呢?龙初晴双手抱胸,“你的二月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真是抱歉呢,要不我送你下去找她?” “不可能的,四长老明明——” “四长老啊,汐儿,我说你家真是混乱,三长老让人带走了夜萧然,现在四长老又来生事,我杀了二月取而代之,真是失策····”龙初晴惋惜的摇摇头,却被四月捉住了左手手腕,“谁允许的,你到底是谁?!” “我允许的,以黑手党underboss的身份,初晴比二月有用多了,至少她不会背叛救过她的人。”白渊沉稳的声音在四月背后响起,四月情急之下把龙初晴抓疼了,龙初晴抽出枪抵住四月的脑袋,“放开,我要你放开——”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虽然说在他的主子面前杀了他有点不太地道,两人争执之间,‘嗒’的一声,龙初晴左手腕上的佛珠散落在地,龙初晴想都没想直接反射性的开枪把四月杀了。 “初晴····”白渊看着龙初晴慢慢蹲下,拾起脚边的佛珠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知道,这佛珠后面可是系着另一条生命的安危。 佛珠碎了,二哥哥送她的佛珠碎了,那么说····想到那个可能,龙初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白云汐疑惑的看着龙初晴的背影,她跑那么快干什么?倒是御雪辰碰碰身边的兰倾阕,“你看没看到佛珠是自己碎的还是被人弄碎的?” 兰倾阕摇摇头,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没有看清。白云汐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到底怎么回事?” “那串佛珠是用某个人的生命线连接起来的,是用来辟邪挡灾的,一旦佛珠自然碎了,那就证明那个人苏醒了,若是人为,依照人类的体质,····”夜萧然站起来,“估计她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和那个人最后说几句话。” 怎么——白云汐惊讶的捂住嘴巴。 夜萧然走到白渊身边,极为自然的握住白渊的手,“慕亦白的病房是哪一间,如果真的要死的话,至少要告诉初晴,你们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 白渊看着夜萧然,他觉得夜萧然变了,变得对死亡习以为常,想想也是,人家是冥王的弟弟,自然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面,“这家医院的顶楼只有一个房间,你们跟我来吧····” 第五十四章 回归之路 龙初晴在一路飞奔上了顶楼,站在病房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又不知到底是开还是不开,如果二哥哥不认识自己,如果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二哥哥的死亡,那她又该怎么办····好烦呐,龙初晴猛地摇摇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了,这可不像她的风格。龙初晴深吸一口气,转动了一下门把。 “吱呀”一声,龙初晴轻轻打开门,一步一步的走近床上静静的躺着的慕亦白,手指覆上对方的脸颊,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美,即使在兰倾阕他们面前也丝毫不逊色,银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脑后,这十四年间她曾不止一次想象过二哥哥醒来的第一眼,那双银色的眸子中会不会只有自己?龙初晴双手握着慕亦白的右手,“二哥哥,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二哥哥,你不是说会等初晴长大的么,现在初晴长大了,二哥哥为什么不要我了? “嘀——,嘀,嘀,”一旁的心电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快,龙初晴惊喜的看着上面显示的心跳频率,二哥哥的心跳加快了,也就是说·····龙初晴惊讶的看着慕亦白。 慕亦白的眼皮动了动,有些费力的睁开,由于一时还不适应光线,无法全部睁开,龙初晴从兴奋中回过神很快发现这个问题,于是急忙跑到阳台的落地窗前一层一层的把窗帘都拉上,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龙初晴回答床边,伸手将慕亦白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上靠枕,“二哥哥,小心···” “···这个,这个声音是初晴么····”慕亦白的声音由于长期不说话的缘故,稍微有些沙哑,慕亦白闭着眼睛右手缓缓覆上龙初晴的脸庞,细细抚摸着,眼睛慢慢睁开,“初晴长大了呢,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二哥哥——”龙初晴猛地扑进慕亦白的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这一刻她整整盼了十四年!慕亦白缓缓地覆上龙初晴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云芷又欺负你,所以你才出来的,要不要哥哥替你出气?”慕亦白想起了以前云芷总喜欢欺负小孩子,特别是喜欢欺负小她十五岁的龙初晴,每次都乐此不疲。龙初晴摇摇头,赖在慕亦白怀里,死活不起来,嗅着慕亦白怀中的青草香气,龙初晴知道这个人回来了,她的男人! “扣扣,”白渊敲敲门板,干咳了两声,好心的提醒:“咳咳,虽然我知道现在打扰你们有些不地道,但事关人命,你们两个可以等以后再叙旧么····” 龙初晴听到白渊的声音,咬着嘴唇从慕亦白怀中抬起头,埋怨的看着他,该死的,为什么不告诉她后面有人。慕亦白耸耸肩,其实他刚才就想告诉初晴的,只是初晴那个样子大概也不会相信,这不能怪他,倒是···慕亦白看着走进来的白渊,“你是白渊吧。”慕亦白用的是肯定句。 “你听得见初晴说话?”这间病房只有龙初晴经常往这儿跑,连医生甚至都放弃了,白渊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摆设,这里被龙初晴弄得渐渐像个家了,慕亦白点点头,对此不可置否,“嗯,虽然身体一直睡着,但是意识一直很活跃,以前在龙组的时候,云芷做了什么决定或者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都会和我说,不过我的意识能支配身体做出细微的变化来回答她的情况却很少。哦,对了,云芷是龙一的真名,为了不忘记自己的出身,我们两个一直相互叫着自己的名字。”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事关人命?”慕亦白提起了刚刚白渊说的话,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那份好奇心,但是既然白渊能让这么多人跑到自己的病房找他说项,那就表明白渊所说的那句“事关人命”中的“人命”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可自己已经睡了十四年了,唯一认识的····“是龙组的人?” “是紫天奇出了事,他失踪了,据推测是被魔界的人带走了,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有些那以理解,但····”白云汐有些焦急的看着慕亦白,他是人类,应该是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吧。慕亦白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所谓的紫天奇是谁,只能把目光转向龙初晴,收到慕亦白疑惑的眼光,龙初晴解释道:“紫天奇是段兮泽现在用名字,段兮泽二哥哥还记得么,他是二哥哥亲手从段家抱回来的孩子,他与段家断绝关系后,便来到中国,不料在两天前被魔界的人捉走了,现在不知去向。” “那个孩子啊,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么····”慕亦白喃喃自语,龙初晴看的有些莫名,什么叫终于? “哦,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不必在意。”慕亦白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夜萧然看着慕亦白的神色,暗中的记在了心里,这个人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关于紫天奇神的血脉的事,还有七界的事,这个人不简单!慕亦白察觉到夜萧然的目光略微一瞥,然后回过头,“怎么,你是想让我启动兮泽体内的芯片是吗?” “嗯。”龙初晴点点头,和二哥哥说话就是不费力,往往你只想到了第一步,二哥哥就会替你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慕亦白支着下巴思考了半晌,有些迟疑的说:“我倒是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芯片还在兮泽身体里。” 哎,这怎么可能,紫天奇身体里的芯片是怎么被取出来的?! 慕亦白只消看龙初晴一眼,便知道她多想了,“这种芯片是一种生物芯片,实在婴儿时期植入人体的心脏旁边,紧靠着心脏,所以是取不出来的。不过因为是生物芯片,所以一旦云芷认为没有必要了,便会将它毁掉,唔···说是毁掉,不如说是把它融进人体,化作糖分,完全吸收。”慕亦白低头解释了半天,抬头一看龙初晴的一脸扭曲的表情,右手习惯性的轻抬,却发现自己手中没有折扇,而讪讪地收回手,“是不是云芷又吓唬你了?” “她说芯片有自爆装置。” “唔···这倒是没错,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你身体里没有。”慕亦白点了点龙初晴的右胸,“或许连你不知道,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右边,龙初晴一直都不清楚,害的大姐总拿这个吓她,不对啊,“那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记得以前她每次出来,大姐都能知道她的确切位置,这有怎么解释? “那时因为你耳朵上的那枚黑钻,”慕亦白撩起自己右边的头发,露出右耳,“这两个是一对的,你这哪,我都知道,但自从大概五年前你把我带出来,云芷大概就不知道了。”他没有告诉龙初晴,这一对耳钉是龙初晴的父亲在树下捡到他的时候,除了折扇,他身上仅有的东西。 “对了,初晴把你的电脑拿过来,不管怎样,我先试试。哦,还有,我的扇子···你没扔了吧?” “没有。”龙初晴摇摇头,从一旁的抽屉里把折扇拿出来,这柄扇子在二哥哥昏睡的时候,大姐一直放在二哥哥的床边,而且之前二哥哥一直不离身,她想着应该是极为重要,所以一起带出来了,慕亦白接过折扇细细摩挲,露出缅怀的神色,龙初晴看着慕亦白的样子没说什么,直接出去拿电脑。慕亦白掀开被子,拔掉自己身上的管子,“这些东西,最讨厌了····” “你睡了十四年,差点被他们当初试验品,当然要好好在你身上‘做研究’。”夜萧然看着坐在床边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的慕亦白,赤果果的试探:“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暗器榜排名第一的玉骨扇吧。”所谓暗器榜自然指的是七界内的排行。玉骨扇传说中以玄铁为骨,以玉为面,水火不侵,而且内部藏有尖利的骨刺,骨刺一出,见血方回。 “哦,有见识。”慕亦白抬眼看着夜萧然,折扇点了点夜萧然身边的白云汐,“不愧是未来的冥王殿下,不过这玉骨扇在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你身边那位小姐手腕上的天蚕丝,暗器榜上排名第二,软兵器榜上排名第一,要知道能在两个兵器谱上排上名次的可是只此一件,只是给她有些浪费了。” “汐儿只是刚得到,不会用,倒是你应该已经运用熟练了才对。” “嘛呢,我只是会用它杀人而已,只不过····”慕亦白一挥扇子,窗帘自动拉开,阳光照射进来,然后慕亦白打开折扇,精美的扇面上一个蓝色的小水球,慕亦白随手一抛,水球向夜萧然飞去,在要砸中夜萧然的一瞬间,查理伸手把水球打出去,直接把对面的防弹玻璃打碎了,好强!慕亦白露出个有些歉意的表情,“抱歉,我不知道你没有灵力。” “没事,相比之下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是何方神圣?”夜萧然打量着慕亦白,这么强大的异能,人类是难以做到的。 慕亦白耸耸肩,退下身上的病服,背对着夜萧然,“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人类,如果你知道这个图腾的处处,麻烦告诉我一声。”慕亦白左肩后面有个银色的图腾,夜萧然有些眼熟,“这个····我好像见过,好像在···在幻界,是哪呢·····”他和惜月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幻界的种族至少有五六个,至于究竟是那个他真的是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 “记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你知道就可以了,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去的,他们敢把我扔了,等回去之后,我也让他们试试。”慕亦白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换上,他的来历确实有些不同,据说是龙初晴的父亲二十五岁那年做了个梦,醒来后依照梦境,在龙组的一棵树下捡到他。 “二哥哥,电脑我拿来了,···咦,你怎么起来了?”龙初晴把电脑递给慕亦白,慕亦白活动了下身体,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我在床上躺了十四年,再躺就真的起不来了。”慕亦白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在阳光的照耀下,纤细的手指十分漂亮,龙初晴根本没看明白慕亦白是怎么操作的,对面就响起了一个妩媚的带点儿痞气的女声:“你终于肯醒过来了,这次睡得真够久的?” 这次——龙初晴听着云芷的声音看向慕亦白,这家伙到底昏睡了多少次? “唔····你瞧你多年轻啊,睡了十四年身体还像二十岁刚出头,而我已经三十八了,说起年龄我想起来了,我四年前用你的精子制造了两个孩子,不过虽然卵子是我的,但生孩子的不是我。” “我不跟你计较,毕竟你已经‘老’了。”慕亦白故意加重了那个‘老’字,对面的女人似乎一点也不建意,“总是没有你老的,我们来算算,你是初晴的父亲二十五岁从龙组所在的岛上的一棵树下捡的,那是你刚出生一个月左右,龙父五十岁才有了初晴,所以你今年已经四十八岁喽。” “谁让我的体质不一样,一旦陷入昏睡就停止生长,你就羡慕吧。”慕亦白笑的极为恶劣,羡慕吧? “老妖精,不过那两个孩子有些不一样,灵力比你强太多了,而且我记得四年前他们出生的时候,那个代孕的女人是活活耗死的,我改天带他们去你那,让你看看。” “不用了,我讨厌小孩。” “怎么,你怕初晴吃醋,不过我带孩子去见你,不光是这件事,还有就是琉璃岛的人一个月前跑我这儿来了,据说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所以偷跑出来找他们的少主,我问他他也不说,现在在这儿养伤。” “这等以后再说,你先把生物芯片的追踪程序发这台电脑里,兮泽被人带走了。” “兮泽?我说琉璃岛丢的不会是地灵珠吧,那个···把兮泽抓了也不顶事啊····幸亏我没把芯片溶了。”云芷嘴上说着从摇椅上下来,走到电脑旁操作起来,“我刚才是说真的,那两个孩子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我可是正宗的中国人,生出绿色头发的孩子有些不太可能,不过我最庆幸的是我没有自己生,否则四年前就死了。” “我说你不回来看看,你的家庭?”慕亦白记得十四年前云芷就知道自己的家在中国了。 “家?对我来说,龙组就是我的家,不就是因为我是那个人最爱的男人生的吗,男人生子,这很难以接受吗?在我出生之后,他又迎回了一个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女人,他不是说只爱爸爸一人吗,男人,永远是不守信的动物,而且我的名字白云芷,芷是水中小岛上的一种野草,云芷,云芷,不就是漂浮在云上的没有落脚处的水草吗?”女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对于她来说,那样的家什么都不是,“不过就是毁了我那个名义上的弟弟的一双儿女,哥哥还好,就是那个妹妹我记得是叫什么白云汐的,···不会养孩子就不要生!” 白云汐听见电脑中传出来的话,指着自己,震惊的看了看白渊,白渊耸耸肩,这事儿父亲知道的可能性也很小。 “你不是不管白家的事吗?”慕亦白看着追踪程序成功的传过来,把与云芷的对话框拉小。 “我要亲眼见证白家的结局,这才有意思。” “那你见证着吧,我先挂了。” “切,每次都是这样,用完了就扔,哦,对了,小心龙九····”云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慕亦白掐断了,他记得龙九和别人不同,她是六岁才进入龙组的,那时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他自然不会相信那个人说的话,所以才会在昏睡是托梦给云芷,让她把龙九弄了出去。 “所以你就把她赛给了我?!”查理没好气的回道,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的一瞥,居然看见了这家伙的想法。 “没经过本人的同意,看人的思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慕亦白戏谑的瞅了查理一眼,“啊,有了,兮泽他在·····” “哪里,哪里····”龙初晴看着慕亦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跑过去,同样也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 “兮泽在意大利····”半晌之后,龙初晴咽了口口水,“确切的说是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摩市····” “看吧,我没有算错,他确实在意大利可惜汐儿你在内心抗拒这个地方,所以选择了不相信。不过现在决定权在你,我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夜萧然耸耸肩,他损失了的玉蝶找谁赔啊? 白云汐有些犹豫,她一旦会意大利就意味着再也逃不掉了,可是一想起三年前紫天奇为了救自己,放弃了为紫洛医治右手机会,她不能让紫洛失去唯一的亲人了,“······去订机票吧,回意大利。”白云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越早越好。” “ok,那我们下午就走。”夜萧然说完这句话,白云汐惊讶的看着夜萧然,萧然去了意大利,那哥哥呢?夜萧然察觉到了白云汐的目光,耸耸肩,“只要彼此喜欢,在哪里都一样,男人的爱情又不是你们女人,总喜欢黏在一起,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嘛。”在认识白渊三年后,夜萧然首次正面回应了对白渊的感情,这也对亏了这场审讯,让自己看清了他真正牵挂的人,他不想再逃避了。 只要下的决心,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一转眼已经是下午三点,白渊送终人来到机场,登机之前白渊拉住夜萧然的手,将自己的唇狠狠印了上前,周围微光的人群中响起了起哄的口哨声。白云汐在一旁看的都觉得脸红,太激烈了,不过···白云汐看看在一旁魂不守舍的兰倾阕,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唉,怎么这些个帅哥美男都玩同性恋?” “这还不是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结果。”慕亦白恶劣的把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喂,要不你留下来吧!” 夜萧然和白渊分开,白渊伸手推开他,“去吧,汐儿做上教父的那天,我会去的。” “我等你,一定要去。” “嗯。” ************************************************************ “怎么样,这种滋味不错吧?”面具男子在紫天奇濒临极限的时候,给他再次注射了一支高纯度的毒品,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嘴还真硬,咬紧了“不知道”三个字不放,但是他知道神族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的,所以这个人在说谎! 紫天奇喘息着,等待快感过去后,讥讽的笑了起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一共注射了三支,但是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戒掉了,纯度太高了,不过···在他想到办法自杀之前,绝对不能松口,否则兰倾阕就危险了····他绝对不能说! “死鸭子嘴硬!”面具男子为紫天奇戴上眼罩,把他拖到地上,用这间屋子正中间的绳子把他吊起来,紫天奇只有脚尖能触到地面,由于失去了视觉,他的听觉变得非常敏锐,耳边隐隐响起了风声,“鞭子么,我说你没有在高明一点的手段了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在紫天奇看不见的地方,面具男子把一条一米多长有九根幼藤束成,每根鞭稍还打上结的藤条在油里浸了浸,他本来是不用着急的,只是今天有人从中国打来电话,正主儿要回来了,他借用人家的地方,审问人家的朋友,即使他今天过后依然不松口,他也不能让他这么完好的回去! “会不会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个连面具都不敢摘下来的懦夫!” 面具男子手持藤鞭在紫天奇背后站定,“你就只剩下这张嘴了,趁现在你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一会儿我让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面具男子挥动鞭子,“啪”的一声,鞭子狠狠地咬在了紫天奇的腰上。仅是一鞭,便在紫天奇雪白的肌理上留下了皮开肉绽的九条的鞭痕,长比猫尾。面具男子却不马上抽离鞭身,缓缓顺着血口拉动离开,削得锋利的鞭尾割磨之下将创口划得更深,痛楚更是噬心。这种手段在魔界数不胜数,但是在人间····他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紫天奇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咬紧牙关,封住几欲脱口而出呻吟,额头上不断滑下冷汗,如果这是场残酷的战争,他绝对不能认输!! “啪!!!”又是一鞭。 “啪!!!” “啪!!!” “啪!!!” “啪!!!” …… 男子熟练的挥着鞭子,不让紫天奇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鞭子每一腾空,便带了血沫肉屑,溅于地上、墙上,甚至牢顶,不消片刻,已体无完肤,但那鞭子毫不留情,重复地抽笞在每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撕裂,再撕裂。 割碎,再割碎。 鞭痕,层层覆覆。 真正的让紫天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特别是每当鞭稍划过后背上的三枚透骨钉的时候,让紫天奇更加知道了什么叫‘没有最痛,只有更痛’!紫天奇紧咬的牙根已狠至出血,后背的汗与血混杂流淌如同数条小溪,在地上凝成一汪赤潭,闷哼之声生生压抑在喉头,每欲昏死皆被鞭醒,清楚地感觉着每一鞭所带来的剧痛,连魂魄也要被撕裂一般,所以,他真的想逃。 身体因痛苦而不受控制地收缩抖动着。混沌之间,脑中仅存一点清灵。他不知道另一个拥有神的血脉的人在那里,他不知道。 第五十五章 救治 当几人六个小时候坐飞机直达巴勒莫时,正好是意大利时间的下午三点左右,由于白云汐提前通知了人来接,所以当白云汐下了飞机的时候,便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人——凤轩琪。白云汐走过去看了看四周,“你一个人来的?” “怎么,不行吗?”凤轩琪双手插兜,痞痞的笑着反问,“虽然我的确是来接你的,但若是你在这里被人杀死了,可不干我事。”他也就提醒到这里了,最近那些长老们因为被打压的厉害,所以都活跃了比以前不止一点两点,她可不要指望自己有能力保护她,他还自顾不暇呢。 “笑话,我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好不啦····”白云汐毫不留情的回击着。她五岁便住在意大利,从六岁舅舅拉着她的手首次站在大殿上把她以继承人的身份介绍给卡登家族的所有人认识后,她身边的各种暗杀就没断过,而且她现在貌似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御雪辰曾经说过,人们制造的武器只要不打中她的心脏,她都不会有事,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她之所以回来,不是和凤轩琪斗嘴的,还是先救人吧,白云汐回头看看龙初晴,“初晴,天奇人在哪里?” “你等一下,我找找看。”龙初晴说着打开电脑,找出具体芯片的位置,“在——倾阕,你怎么了?!” “阙,——” “阙哥哥····” 最后还是夜萧然眼疾手快的扶住向前倒下的兰倾阕,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右手在兰倾阕胸前快速的点了两下,兰倾阕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等兰倾阕缓过劲来,从夜萧然怀里站起来,夜萧然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轻瑶身上顺来的手帕递给兰倾阕,让他擦擦嘴角的血迹,“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咳咳,这样如果算是心有灵犀,那么你来试试?”兰倾阕嘴角一抽,若不是他不想因为这个不是人的人毁了他的修养,兰倾阕真的很想骂回去,去他娘的心有灵犀,如果总是这个样子的话,依照他的体质,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不过他以前为什么不知道神族之间可以相互感应?似乎是知道兰倾阕在想什么,夜萧然耸耸肩,“我试不了的,这是只属于你们之间的共鸣,很久很久之前,你们就生生世世绑在了一起,注定同年生同年死。” “怎么狠——?!”龙初晴听了夜萧然的话,差点被口水呛着,不过她是丝毫不敢怀疑夜萧然的话,怀疑冥界的下一任冥王,除非她不要命了。不过也因为龙初晴的叫声,引来了人们的目光,夜萧然皱皱眉,他们现在虽然在一个不算太显眼的角落里,而且有几人围成了一个圈,但是地上兰倾阕的血必须处理干净才好,否则如果让那位魔王盯上兰倾阕就不妙了,夜萧然取出一包粉末,洒在血迹之上,血迹瞬间消失不见,白云汐看的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不是说神族的血落在地上经久不褪色么,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这个叫腐蚀散,是我特意让轻瑶去做的,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后处理尸体,毁尸灭迹的必备良药。”夜萧然抬起头温柔的看着白云汐,他早就知道一旦来到兰倾阕可以感应紫天奇的范围之内,必然会出这种事,魔界折磨人的手段可比天界多得多了。 “轻瑶,感觉得到魔界之人的气息吗?”夜萧然看着轻瑶,他现在没有灵力,一切都要仰仗别人,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呢,没办法,谁叫他自己造的孽呢,自作孽不可活!轻瑶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微弱,不过从这里刚走没多久····但我感觉不到神在这儿停留过的气息。” “果然啊,他是附在了人类的身体上,借此掩盖自身的气息,这也怪不得你。”夜萧然早就猜到了那个结果,“至于···紫天奇的事,他被锁了琵琶骨,不能用法力,你感应不到也属于正常,不过这个不要紧,不是还有生物芯片和兰倾阕这个*追踪器么,他们两个可是蛇鼠一窝,离得近了,自然彼此就有感觉了,不过····”夜萧然抬头看着白云汐,“汐儿,我们最好快一些。”虽然知道那个魔王已经不在这里了,但他可不保证紫天奇没有生命危险,兰倾阕刚才吐的血可是不少。 “嗯,”白云汐点点头,“轩琪,你的车呢?” “在那边,不过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凤轩琪怔怔地看着白云汐,她带这么多人来,不会是要把卡登家族拆了吧?不过刚才从他们的口气中他倒是听出他们是来救一个叫‘紫天奇’的男人的。 白云汐抬头看着凤轩琪,在他面前伸出右手,“我记得黑手党十大戒律中的第五条无条件服从命令,包括谋杀。你就当我们是来旅游的,还不快去。” 好吧,现在学会拿这些规矩来约束他了,不过看着眼前的巨大建筑,凤轩琪忍不住的抽抽嘴角,好吧,他家大小姐带着人来旅游,可是目地的为什么是整个西西里岛最大的庄园,雪菲???埃??曳镄?魇嵌嗝吹南胍?阊鎏齑蠛鹨簧??业拇笮〗悖?饪墒墙谈傅淖〈Π。。?p>  不光是凤轩琪,白云汐也是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前面的雪菲???埃?俺跚纾?闳范ㄌ炱嬖诶锩妫俊?p>  “当然,那种芯片被人成功取出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而且一旦取出来,十秒钟后爆炸,你觉得呢?”龙初晴反问道,而且他们身边不是还有个*的感应器吗?白云汐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她只是觉得有些太过惊悚了,把人藏在她从小长大的国家就算了,还是在她住过的雪菲???爸?冢?靶?鳎?苯涌??ィ?隽耸裁词拢?镁司苏椅摇!?p>  “这可是你说的。”虽然觉得白云汐的话有些不怎么靠谱,但凤轩琪依然把车开进了这个除了教父以外,任何人都不准开车进去的庄园之内,谁让他车上这位发话了呢····· 车子一直开到了庄园最里面的六层别墅之外才停下,凤轩琪回头看着白云汐,“教父现在应该在最顶楼和下午茶,没准儿还给你留了一份····”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去和舅舅说一声我身边的人被别人绑架到这里来了,我现在要去找他,”白云汐说着下了车,“还有,麻烦舅舅多收拾几间房间,我的朋友要住在这里,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最终的解释权在我这里。五月,你留下。” 凤轩琪直愣愣的看着白云汐带着人走远,只能带着五月下车,“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只能先去向教父汇报了,不过这次大小姐要针对的不是人!” 不是人?!!他家大小姐到底招谁惹谁了? 龙初晴带着一行人在别墅后面七拐八绕,终于在十分钟后到达了一个中国普通住户大小的屋子面前,看着面前有些阴森森的小屋,白云汐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舅舅说过这间小屋闹鬼。” “闹鬼?你身边不就有三只鬼么····”龙初晴上前直接掏出手枪,砰的一声把锁打开,推门进去,里面的沙发,电视等家具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崭新的,“我看这儿闹得不是鬼,而是有人在这里养了只魔鬼才对。” “这个一会儿再说,先看看天奇在那儿···”虽然卡登家族的人都不怎么安稳,但养只魔鬼这种事她可是想都不敢想,最多是那个人来头很大,所以有人就散布闹鬼的谣言,让那个人住在这里。龙初晴看了看电脑,“他就在我们站的地方。” 白云汐看看脚下,这下面难道还有一层?正想着,兰倾阕动了,他走到对面的桌子旁边,伸手在桌子下边按了什么东西,身旁的暗门打开,兰倾阕看了看,里面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你们下去吗?” “我来带路吧,你们跟着我。”慕亦白用玉骨扇敲了敲左手手心,头前带路,谁让紫天奇是他看着长大的呢,不过····慕亦白打开折扇,一枚小小的光球漂浮在折扇上,这个玩意儿也就这种时候有用处,光球虽小,但是其释放的能量却足够照亮下去的路。夜萧然看了看,光魔法么,这种魔法好像是属于精灵族的吧,但他身上的图腾却又不太像,夜萧然因为出神,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本能的右手用手撑住墙,却不想——“嘶——” “没事吧,”查理扶了夜萧然一把,夜萧然站稳后摇摇头,继续往下走,只是左手握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右手手腕,他怎么把韧带拉伤这回事忘了,该死的,刚才他给兰倾阕点的那两下子,就已经在痛了! 越往下走,血腥味越重,兰倾阕的预感就越发觉得不妙,胸口再隐隐的作痛。当走到楼梯尽头时,接着光球有些微弱的光芒,兰倾阕看见了这间密室的屋顶、地面,还有墙上的血迹,而角落的小床上,一个人穿着紫天奇失踪前的衣服,正对着他们侧着身子躺在那里,白云汐怔怔地看着那张脸,欲上前几步细看,却被夜萧然拦下了,“你怀着孩子,这里面血气重,小心冲撞了孩子。” “可着真的是天奇?”那张脸漂亮是不假,但问题是不是天奇的样子啊? “货真价实的,或许说这才是紫天奇五千年前原本的模样。”这张脸,货真价实的是天帝的第九个儿子,九殿下的真容,他终于知道兰倾阕为什么会和这个人绑在一起了,真是孽缘,夜萧然和慕亦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你们都在这儿等着。” 夜萧然走到床边,伸手轻抚紫天奇的脸,没想到时隔多年,在与这个倔强的孩子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忆起多年前在天界的生活,还真是有些怀念····不对,怎么这么烫,触手滚烫炽热的皮肤,让夜萧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接着慕亦白手中的光芒,夜萧然看见紫天奇肩膀处裸露在外面的一节银链,慌忙坐在小床上,搂起紫天奇软绵绵的身体,想仔细看看,哪知道触及他后背之时,觉得有些异常的粘稠湿润。夜萧然一惊,连忙抽回手,竟见整只手掌已染满淋漓鲜血,与慕亦白对视一眼,夜萧然尽量轻的将紫天奇的身体翻转过来,单薄的衬衣上大片血红,与胸前的干净的衣服截然不同,背部乃至臀下的衣衫皆已被浓血染至深红色。夜萧然顾不得右手上的伤,急急忙忙的点了紫天奇身上数个止血的穴道,但血脉全无反应,仿佛点在一堆棉花上,夜萧然慌忙的伸手探上了紫天奇的脉搏,若有若无,几乎感觉不到,“兮泽,兮泽,你给我醒醒,兮泽····”夜萧然轻拍着紫天奇的脸颊,唤着他的名字,这个人可不能死在这里,天界的未来可都与他息息相关。 连声的呼唤似乎震动了紫天奇虚弱的神经,看他眼睛渐渐张开,夜萧然连忙再度叫道:“兮泽!!快醒醒!!” 妖异的双眸中仿佛被一层灰色薄膜覆盖,涣散的瞳孔根本无法回拢,映不入夜萧然焦急的脸庞,薄血润湿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溢满液体的喉咙深处传来浑浊话音“······我不·····知道·····另一个,·····地····灵····珠·····”微弱的声音,夜萧然几乎听不到,但是那不算连贯的话语,还是让夜萧然揣测到了一些事。 不管了,先把他抱出去再说,夜萧然刚想用力,却发现双手疼的抬不起来,这时突然光线一暗,一把折扇伸过来,夜萧然抬起头便对上了慕亦白银色的眸子,“如果你不想把他摔死的话,就把玉骨扇给我那好。” 夜萧然接过折扇站起来,看着慕亦白把紫天奇打横抱起来,慕亦白极为小心的避开了紫天奇的后背,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和膝窝,“麻烦你移个位置,不要站在我身后。” 夜萧然听见慕亦白的话身子一侧,给慕亦白让开地方,只是····夜萧然注意到小床底下有东西,伸手把它们摸出来,看着手中的三支针头带着血的注射器,夜萧然瞳孔紧缩,不过没有说什么,跟在慕亦白身后出去了。 出了这座小屋后,夜萧然打量着小屋,考虑着要不要毁了它,白云汐突然拽住夜萧然,摇了摇头,这屋子以后她要用来钓卡登家族的内鬼,夜萧然刚想走,手突然被御雪辰拉住了,夜萧然疑惑的看看御雪辰,他低声在夜萧然耳边说:“一会儿还要你来救他,我先医好你的手。” 夜萧然没有说话,只是和御雪辰‘手拉手’走在最后,由于凤轩琪的尽职尽责,他们回到别墅前的时候,雪菲???暗墓芗遥?衲晁氖?逅甑?nsel已经等在外面了,“大小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ansel一直把他们带上三楼,才躬身请示,“大小姐,需要医生吗?”他看着这位被人抱着的人好像上的有些重。白云汐看了看夜萧然,夜萧然摇摇头,她看着ansel,用标准的意大利语回绝,“谢谢,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们有医生。” 白云汐看着ansel离开后才推开门,慕亦白抱着紫天奇进去,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夜萧然伸手拉过紫天奇的右手,直接撕开衣袖,看着紫天奇右臂上三个泛着青紫的针眼,夜萧然思维有些混乱。慕亦白同时也看见了,“这是····” “你应该比我清楚。”夜萧然从大衣内拿出三支针管和那条藤鞭,慕亦白拿了一支针管交给龙初晴,“初晴,你亲自去验一下。” “我想大概不用验了,这不明摆着是想毁了他么····”一看到这种鞭子,夜萧然就能想像得到衣服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唔,我到底要不要给他治伤呢···”他真的有些纠结,如果用身体的疼痛抵抗对毒品的需求,会不会能好一点。似乎是知道夜萧然在想什么,慕亦白‘好心’的提醒:“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先戒毒,简直是异想天开。 夜萧然想想也是,“轻瑶,你下去一趟,把我房间里的白色瓷瓶都拿过来。” “可是那都是百花公主送你的,给一个神用,你不要忘了,到底是谁害的我们幽冥族所剩无几。” “我不会忘的,但这是两码事,那些药中有一小瓶毒素缓释剂,我要那个根本没用,曾经我和惜月在人间把高纯度的毒品当糖豆吃,惜月给我那种东西的时候,恐怕已经算到了这件事。”他因为血脉的原因百毒不侵,当年惜月笑眯眯的把治伤的灵药交给他,还神秘的说不要让他放在地狱之下,想想都觉得可疑,“而且救了他才是沉痛打击天帝的最佳法宝,因为他是天帝第九个儿子。” “我知道了。”轻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刻点点头,转身消失在空气中。夜萧然揉揉涨的发痛的额头,和轻瑶说话,比打一场仗都累,总喜欢刨根问底的,“汐儿你和紫洛去准备镊子、酒精、纱布、干净的床单,还有···软木塞。”如果让他无意识间咬了舌头,他上哪找这个人去? “好。”白云汐点点头,走了出去。夜萧然想了想有吩咐查理:“小轩,跟着汐儿,等会儿别让她进来了。” “知道。” “那我也出去。”在夜萧然还没说话之前,兰倾阕便离开了这间屋子。是整个后背靠在门上,慢慢滑下去,他呆在里面只会碍事,天奇这种人需要自己舔舐伤口····· “我要不要也出去?”御雪辰指着自己,貌似这屋子里的闲人只有他一个了吧,他又不会医术,而且他还要去陪着汐儿呢。夜萧然斜睨了御雪辰一眼,“我要的就是你!” 要得就是我! 什么意思?! “一会你就知道了····”夜萧然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剪刀,沿着紫天奇的上衣剪开,御雪辰好奇的上前,他倒是想知道夜萧然留下他干什么。 第五十六章 兰倾阕的疼惜 当夜萧然把紫天奇的衣服全部扒光之后,就是自认为心里承受能力较强的御雪辰也吓了一跳,更不用说是从冥界拿药回来的轻瑶了,轻瑶捂着嘴,震惊的看着床上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身体,如韧弓的后背以及紧翘的臀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割痕,杂乱无章地烙印其上,虽已止血,但仿佛被硬扒下一层皮般,没有任何一小寸的地方完整,干涸的血块凝固在露出血丝漫布的人肉上,更有不少竹刺残留肉内,更可怖的是在琵琶骨的位置三枚透骨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的散发着寒芒,在红色的血肉之中格外碍眼,那跟银色的链子整个穿透了紫天奇的肩膀。 轻瑶整个处在震惊之中,连夜萧然让她放下东西然后出去之类的话都没有听见,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夜萧然皱皱眉,没有再理会她,只是伸手挑起那根链子,思量着怎么把这跟东西弄断,虽说这只是跟普通的链子,但是经过魔界之人的手,他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想要弄断,绝非易事,夜萧然正低头想着办法,突然被一阵刺眼的光芒打断了,他抬起头便看见慕亦白手持玉骨扇坐在窗框上,而反射太阳光的正是玉骨扇上的玉佩,玉骨扇····对了,玉骨扇中有由巨鲸的骨头做成的骨刺,而且慕亦白不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一定可以! 接收到夜萧然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慕亦白瞬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抬起头看着夜萧然,“你看着我干什么?”拜托,你不是应该专注的看着床上的人的伤吗,怎么总盯着我看,你要是个普通人看就看了,关键你是冥界的人,亲,我还不想死啊····· “你过来,帮我个忙。” “什么?”慕亦白疑惑的走过去,他虽然从小在龙组,但却一直负责的是内部事务,对杀人什么的,他一直是能避多远就滚多远,因为他不能见血,这不是因为他晕血,而是因为他——见到血就兴奋,那是一种从灵魂之中暴露出来的兴奋,不可抑止。如果不是他没有那两颗牙,他早就把自己当吸血鬼了。 “用你手里的玉骨扇,把这跟链子划断。”夜萧然右手食指勾住链子,抬眼看着慕亦白,慕亦白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个···那个,我···”他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见到血就兴奋的想杀人吧。 “有问题吗,还是你不会用?”注意到慕亦白躲闪的目光,夜萧然故意用了激将法,不管怎么样,先把链子取出来再说。慕亦白把折扇在左手手心一敲,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你说的,我的骨刺可是出必见血的。” 见血?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怎么见血?慕亦白看见夜萧然那副表情,就知道说来也白说,只能屏住呼吸走近,目测了下距离,然后闭上眼睛快速一划,在听到铁链碎掉的声音之后,慕亦白转过身睁开眼睛,又跑到阳台上呆着去了。夜萧然看见慕亦白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让御雪辰紧紧地压住紫天奇的右胳膊,防止他乱动,夜萧然从紫天奇背后把链子在手上缠了好几圈,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把链子连着血肉一起抽了出来,溅的夜萧然衣服上都是。 “唔——”紫天奇的身体犹如那砧板上的鱼,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御雪辰死死地按住他。 查理拿着夜萧然要的东西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地的血迹和床上止不住颤抖着的身体,查理只是楞了一下,便上前把东西都放在床头上,打算退出去的时候看见轻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好心’的拉了一把,轻瑶回过神,把手里捧着的三个不一样大小的木质的盒子推到查理怀里,“上面的两个是父王让我一并拿来的,我先出去了,·····”轻瑶没有说完,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查理没办法只能把怀里的盒子放到床头上,打开最下面的盒子,一会儿方便夜萧然伸手就拿得到,正在查理的手刚搭在门把上的时候,慕亦白突然开口:“请问我的利用价值可以到此为止了么,我见到血就兴奋。” “那你出去吧,小轩留下。” “求之不得。”慕亦白跳下窗台,快步走出去,他是死活不想在这儿待了,而且还要去看看初晴那边的进展。查理看着被慕亦白带上的门,无奈的只能叹口气留下。 夜萧然拿着镊子把血肉分开,看着里面的情况摇摇头,琵琶骨伤的太重了,而且若是没有看错的话,看着从紫天奇身上飞出来的黄色水滴状的东西,应该是仙气吧,御雪辰看着夜萧然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恐怕这伤他不太好自己恢复,琵琶骨伤的有些·····” “你的血不是可以····”他记得上次他陷入昏迷的时候,夜萧然曾今把自己的血给他喝。夜萧然摇摇头,“若是以前可以,但现在他的法力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我的血只会加速他的死亡,因为冥界的人与神——誓不两立!!!”恢复了法力之后,恐怕很快就会想起之前的事,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夜萧然正思量着一些事情,手下的身躯突然极不正常的抽搐起来,嘴角不断流着口水,夜萧然的第一反应是他的毒瘾发作了,于是立即从身旁的盒子里的七八个瓶子中伸手取出那个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喂进紫天奇嘴里,这药入口即化,不大时候紫天奇就安静了下来,紫天奇湿漉漉的眼睛半遮半掩的看着夜萧然,“你·····是谁····” “能救你的人。”夜萧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但这不代表着他问什么他就要回答什么,不是? “······不·····不必了,救我····简·····简直是····耗费药材·····”紫天奇疲惫地扯扯唇角,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只是还有一件事,他要说出来才安心,“可不可·····可以····找人保····保护·····兰倾阕,·····地····灵珠·····”紫天奇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低了下去,夜萧然好心的给他把话接上:“我知道,琉璃岛的地灵珠被人偷了出去,那个人想用神族的血开启地灵珠,让魔界降临人间,不过我不会让人保护兰倾阕的,因为只有你能保护他。”这也是其一,其二是若是现在在魔界的人没有发现兰倾阕的身份的时候就保护于他,恐怕结果会适得其反。夜萧然看着紫天奇还想说些什么,立刻用软木塞给他把嘴塞上了,“什么都别问,我在你复原之前什么都不会说,总之你如果不想幼小的紫洛无人照看,不想兰倾阕无辜枉死的话,就好好活下去,不要动些不该动的念头····”他可没有错过紫天奇说话的时候的那种交代遗言似的眼神和被右手抓碎的床单。 夜萧然看看深陷皮肉的竹刺伸手按了木盒一侧的一个小突起,盒子地下的机括弹开,十几枚大小不一银针,夜萧然挑了一枚,仔细的挑开紫天奇的皮肉,用镊子把竹刺取出来,御雪辰扭过头去,不忍心看····· 白云汐出来后直接上了五楼,司徒皇的书房,“舅舅,我·····” “过来坐,汐儿。”司徒皇招招手让白云汐坐在沙发上,白云汐依言坐在司徒皇身旁,“舅舅,我····” “什么都不必解释,我相信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司徒皇打断了白云汐想要说出口的话,“以后卡登家族就交给你了,我和他都老了,思想也渐渐跟不上你们年轻人,晓东在东南亚有片罂粟园,以后我们会去那里安度晚年。我知道你一直不想承认,但是我们真的老了·····” 白云汐看着司徒皇疲惫的样子,舅舅六岁便是卡登家族的族长,如今四十四岁,在位三十八年,在她的印象中,舅舅一直是沉着冷静的,即使遇到再大的难题,舅舅也不会露出那么一丁点的慌张,但是现在····她知道舅舅真的老了,“我想试试。” “来,汐儿,”司徒皇拉着白云汐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让她坐下,“汐儿,说说看,什么感觉?” “我····”白云汐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有焦虑,有紧张,有不安,还有···兴奋和快感!白云汐疑惑的看着身后的司徒皇,难道她一直渴望着这个位置?司徒皇对上白云汐的目光笑了笑,“其实在你心底是非常渴望坐上这个位置的,渴望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王,只是一向活在白渊的保护之中的你并不知道,以前的你只是一味的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中,而今后的你也有了要保护的人。”他从汐儿小时候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有个高傲的灵魂,虽然汐儿现在还不自知,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感谢他的! 做一个真正的女王么·····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试着坐在这里,处理着来自各方的事务。”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一个人独自飞翔,乘风破浪,直达天际,做一只雄鹰,而不是一只金丝雀。 “舅舅,那个···我想等天奇恢复了之后,在····”她还是有些担心天奇,虽然没有看到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但是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严重,而且趁着这段时间,她要赶快练习灵力才好,御雪辰说过练习灵力是没有年龄限制的,而且她的根骨不错,应该很快就会有效果的。 “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卡登家族的事还是早些熟悉的好,我可不想卡登家族的第一任女族长上位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会。”司徒皇刮了刮白云汐挺翘的小鼻子,之前那种压抑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舅舅,你有取笑我···”舅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从此我要为自己而活,做回真正的自己! *************************************************** “····喂,····我说你····能····轻点吗?”当软木塞被拿下后,紫天奇适应了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混蛋,为什么不给他用麻药,疼死他了,“嘶——,你干什么?!”这家伙,好死不死的,往透骨钉上戳个什么劲啊,他发誓,等他好了,一定要给他钉上几枚,天天戳!夜萧然看着紫天奇的眼神轻笑出声,别说,这眼神和五千年前初见时一模一样,“好啊,等你好了再说。”关键是到时候你也得敢,要知道欺师灭祖可是天理不容的,呵呵。 “小轩,和我一起把他扶起来。”夜萧然招招手,把查理叫过来。紫天奇有些慌了,险些跳起来,“你要干什么?!”要知道他被抽烂的可不只是后背,坐起来,他是不是疯了,会死人的!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若不把透骨钉取出来,你的伤口至少要修养三个月,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修养。”夜萧然把紫天奇扶起来,看着他一脸扭曲的表情,他就觉得好好笑,“辰,用找你的时候到了,对着他的胸口来上一掌。” “万一····万一失手打死了怎么办?”御雪辰咽了口口水,用灵力救人这种事他虽然在兰倾阕身上没少做,但是一掌打在人家心口上这种方式,他还真没把握,而且听夜萧然的语气似乎紫天奇的身份有些特殊,万一死在他手上,让他怎么赔啊? “没事,你放心,这三枚透骨钉上没有魔力的加持,你轻一点,不会死人的,而且只要有一口气,我都会把他救回来的,”夜萧然笑得有些欠扁,“谁都有第一次的,来嘛,试一下。” 来嘛,试一下?!说的倒是轻松,要不他来试试,说的好像是第一次进行某种造人运动似的·····哦,他怎么忘了,夜萧然现在没有灵力。而查理的力量有太过于阴暗,恐怕对紫天奇的恢复不利,看来能动手的就只有他了······ “喂,你们有完没完?!”他们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坐着个人啊,他很痛啊啊啊····夜萧然看着紫天奇恢复了血色的脸,暗叹惜月的药果然是世间最顶级的,刚擦上这么一会儿,背上的伤口大部分都已经开始结痂了,不过····夜萧然和查理对视了一眼,从左右两边压住紫天奇的肩膀,“看你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一会儿可以给你用那种药了。” 紫天奇正想问什么药的时候,御雪辰深吸一口气,右手发力,重重地打在了紫天奇的胸口之上,三枚透骨钉离体而出,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紫天奇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几秒钟之后,才渐渐瘫软在了夜萧然的怀里,夜萧然伸手搭上紫天奇的脉,半晌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紫天奇抱下床,查理极有眼力的换上干净的床单,然后拉着御雪辰出去了。 夜萧然小心的把紫天奇趴伏着放在床上,伸手去拿药瓶,在那个有红色花纹的瓷瓶上停留了一下,又拿起蓝色花纹的看了半晌,到底用哪个好呢,蓝色的药性温和,适合止血,对于结疤的效果稍微有些不怎么显著,而红色的药性极烈,但效果显著,如果再加上他自身的恢复能力,原本要养上最少三个月的伤应该不出十天就能养好。惜月之前也说过她所配的这些药她曾经一一在自己身上试过,药性不仅不相克,而且有互为辅助的作用,可是看着紫天奇的样子,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毕竟自己以前也是他的半个师父。 “喂,你就打算把我晾在这里?”紫天奇斜睨着夜萧然,这个人怎麽回事?他身上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真是煮死的鸭子煮不烂嘴。”夜萧然低语了一句,伸手把红色的瓶子拿出来,快速的把在温水中混合的药粉洒在了紫天奇背后,心里暗想着:疼死你!!! “啊……”药涂上的一瞬间,紫天奇的身体骤然紧绷,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声低低的痛喊卡在喉中便发不出声音,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紫天奇真的没想到夜萧然说的‘那种药’会这么疼!那药涂上去就仿若有无数的细细密密的针刺进身体,痛得他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可以和之前的鞭打媲美了,意识模糊之际,隐隐的听见头顶上传来夜萧然的叹息声,‘果然啊,和五千年前一样的倔强,但却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做为惩罚,你以后只允许用这种药···’什么意思?紫天奇来不及细想,眼前突然就完全黑了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萧然把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随后把三个盒子都捧在怀中往外走去,临出门时用遥控器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二十八度,而床头上只留下了一个带有红色花纹的瓷瓶和一张写着子字的小纸条。 “你怎么在这里?”夜萧然刚出来就看着兰倾阕站在那里,现在貌似已经七点半多了吧,难不成他在这里站了四个小时?! “他···没事了吗?”兰倾阕活动了下有些酸软的腿问道,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但是夜萧然从兰倾阕的眼底看见了一丝担心的神色,果然死鸭子就是应该佩死鸭子。看着夜萧然许久不说话,兰倾阕有些着急:“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萧然挑眉看着兰倾阕,“他现在放心不下的是你,就连唯一一次清醒过来,说的,担心的都是你,我想等他醒过来希望看到的一定是你。”他承认他是有些夸大了,但是能够偶尔看到这个家伙变脸的表情就觉得很爽,“对了,我的房间·····”在哪里?,夜萧然怔怔地看着冲进去的兰倾阕,果然在爱情面前的人都是笨蛋,还好他没有这样,不过····夜萧然急的想要跳脚,该死的,没有看见他手里拿着东西的吗?!居然把他扔在了这里·····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这时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佣走了过来,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让夜萧然有些焦躁的心瞬间平复下来,“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夜先生,大小姐交代您要照看病人,所以您的房间在紫先生房间的右侧,”女佣帮夜萧然打开房门,“夜先生,请放下东西后到楼下吃饭。” “好,我知道,”夜萧然没有问女佣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这些应该是女佣必备的常识,不过想起刚进别墅时为他们带路的那个管家ansel高傲的表情,不禁摇摇头,佣人和佣人之间也是有的比的啊,“对了,隔壁房里可不可以送两份晚餐进去?”他知道这样可能有些为难,但是紫天奇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下去吃。 “夜先生请放心,小厨房内炖着乳鸽汤,一会儿就送过去,”女佣点点头,“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 “依娜,夜先生可以叫我娜娜。”少女甜甜的笑着,不卑不亢的回答夜萧然的话。夜萧然点点头,“你去忙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做就好了。” 兰倾阕打开门走就去,便看见紫天奇身上只盖了条透气的薄毯子趴伏在床上睡着,幸而空调的温度开的高,否则这么睡着非感冒了不可。兰倾阕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薄毯察看伤口,一看之下不要紧,兰倾阕的心骤然缩紧,紫天奇的后背之上从肩膀到大腿根部没有一丝好肉,虽然已经结了痂,但是····兰倾阕伸手轻轻拂过紫天奇的后背,一定很痛吧,他当时应该拦住他的脚步的,至少他不应该让紫天奇孤身一人进入树林的····但如果回到当时又能怎样,以他的身体恐怕还要靠紫天奇保护他吧,兰倾阕第一次这么自责,整个人被自责、后悔和愧疚包围着。 “哼·····”紫天奇发出一声闷哼,并没有醒过来。兰倾阕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弄痛了他,看着紫天奇紧锁着的眉头,兰倾阕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出,把紫天奇的眉头抚平。 第五十七章 是谁下的毒? “扣扣。”兰倾阕刚给紫天奇量完体温,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兰倾阕起身去开门,便看见娜娜一脸笑意的手持银色托盘站在外面,托盘上是两只小盅、一个小碗,和两套餐具,“我来送吃的。” “谢谢,进来吧。”兰倾阕点点头,侧身把娜娜让进来,这个小女孩的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却充满着朝气,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娜娜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回头看着兰倾阕,压低声音道:“我在小厨房内炖了乳鸽汤,请您叫醒紫先生,让他多少喝一点,要不然晚上该饿了。还有您今晚的晚餐我也是热过的,请您趁热吃。” “我知道了,谢谢。” 娜娜见兰倾阕记下了,便出去了,带门的时候顺便往房内看了一眼,便看见兰倾阕握着紫天奇的手,眼神中溢满了温柔,娜娜笑着轻轻关上门,靠在门上偷笑了很久····· 兰倾阕在娜娜走后,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张小纸条,刚刚太过注意紫天奇的状态,竟然没有发现床头柜上的东西,是娜娜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的,兰倾阕看着看着勾起了唇角,只见上面写着:“阙,晚饭前再给天奇点一些药,有助于伤口愈合。”兰倾阕摇摇头,萧然这家伙早知道他会进来,还真是····自己的心思完全被他掌握,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就好像千百年前就一直是这样一样,兰倾阕摇摇头,真是的,自己怎么也学会胡思乱想了····· 兰倾阕拿起瓷瓶,刚打开瓶塞,桃花的冷香扑面而来,虽然他不太熟悉中医,但也知道桃花有活血悦肤、化瘀止痛的作用,看来是极好的伤药,兰倾阕按照一旁的说明将药粉和温水按照一比十的比例混合,轻轻的用药棉点在了紫天奇背上。 “唔·····”紫天奇被背上的一阵刺痛弄醒,以为是夜萧然又在他背上做了什么,睁开眼睛便看见兰倾阕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弄痛你了吗?” “···不是,是这药的问题····”紫天奇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他突然觉得好丢脸,想找个洞钻进去。兰倾阕看着紫天奇装鸵鸟的样子拼命忍住了笑意,“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好香啊,什么东西?”上完药后,背上很快便被一阵凉意包裹,舒服极了。紫天奇突然闻见一阵香气,这才发觉自己肚子饿了,兰倾阕一听打开一个小盅成了一小碗鸽子汤,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才喂给紫天奇喝,“这是在小厨房做的鸽子汤,你尝尝。” “嗯。”由于背上有伤,紫天奇只能趴在床上吃,不过等他看到自己另类的垂落在脸颊旁边的头发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嘴里还含着的勺子,兰倾阕疑惑的看着愣在那里的紫天奇,“怎么了?” “······”紫天奇把嘴里的汤咽下去,“我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不知道吗,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兰倾阕又要了一勺鸽子汤送到紫天奇嘴边,“一会儿我拿镜子来给你看看,先喝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不得不说,这鸽子汤十分好喝,就连不怎么有食欲的紫天奇也连喝了三碗,虽然最后因为兰倾阕说晚上吃多了东西容易积食这才停下,但紫天奇仍是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兰倾阕在屋里找了面小镜子递给紫天奇,紫天奇透过镜子看着自己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容颜,竟觉得有些熟悉,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样子···· “萧然说这才是你最初的样子。”看着紫天奇震惊的样子,兰倾阕低声在他耳边解释。 萧然,萧然是谁? “怎么你不知道,就是今天下午救了你的那个,他叫夜萧然。不过说实话我和他认识了三年竟然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好的医术。”兰倾阕惊讶的看着紫天奇,难道夜萧然竟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么······ “你说那个恶劣到极点的男人叫夜萧然?!嗯——”紫天奇不小心起的急了,碰到了伤口,兰倾阕扶他躺下,“你没事吧?”恶劣,萧然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一向沉稳的紫天奇用‘恶劣’这个词来评价他? “哈····”紫天奇打了个呵欠,好困,好想睡。 “睡吧·····”兰倾阕替紫天奇往上拉了拉毯子,握住了他的右手,看着紫天奇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萧然吃完饭后在庄园里溜了一个多小时,九点才回到别墅,这时佣人还没有休息,纷纷靠在楼梯的角落里在和依娜打听着在紫天奇屋里看到的事情,夜萧然听着小女佣之间的八卦没有阻止,只是摇摇头上了楼,青春真是好啊····· 凌晨四点的时候,兰倾阕是被一种极高的温度烫醒的,不是被自己身上的温度,而是被自己握着的——手。兰倾阕睁开眼睛,右手抚上了紫天奇的额头,好烫,“天奇,天奇,醒醒····” “······”听到熟悉的呼唤,紫天奇努力想睁开眼睛,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他只知道兰倾阕很担心,却睁不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兰倾阕看着紫天奇难受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对了,去找夜萧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兰倾阕猛地站起来,不过由于他坐在团凳上睡了一晚,腿都麻了,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兰倾阕推开门直接跑出去来到隔壁,敲响了夜萧然房间的门,“萧然,开门啊,天奇发烧了!!” “怎么了···”夜萧然听见敲门声,穿着睡衣一副似睡未睡的样子打开门,这大半夜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好困,夜萧然打了个呵欠。 “天奇发烧了,你快去看看吧!” 谁发烧?夜萧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了两三秒钟消化了兰倾阕这句话后,夜萧然瞬间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无,不可能!!惜月的药百试百灵,绝对没有让人发烧的可能!!!! “你等等,我去把东西拿过来····”夜萧然进了房间把盒子收好和兰倾阕一起跑进紫天奇的房间,夜萧然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夜萧然与兰倾阕对视了一眼,伸手搭上了紫天奇的脉搏,“怎么会?!”他居然一点也没有摸到脉搏,而且紫天奇的情况更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梦魇?!夜萧然一想到这种可能回头看着兰倾阕,“今天晚上,他碰过的还有吃过什么?” “唔···除了你给的药,还有就是娜娜送过来的鸽子汤,天奇说很好喝就喝了三碗,然后他说想看看自己的样子,我拿来镜子给他看,不过他没有碰过,在这儿之后他就觉得困了····好想就这些了····”兰倾阕支着下巴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剩下的药水和鸽子汤还有吗?” “嗯。娜娜好像是怕打扰天奇睡觉,一直没过来收吃剩下的东西,我去拿给你。”兰倾阕走到茶几旁边把剩下的药水和鸽子汤端来,夜萧然端起药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续集直接咽了下去,兰倾阕有些惊奇的看着夜萧然的举动,“这···这个应该是外敷的吧?” “额,这个啊,她的药全部是用花做为原料,外敷内服都可以。” “你说的那个她很喜欢花吗?”看着夜萧然的神情,兰倾阕觉得夜萧然应该是有些喜欢那个叫‘惜月’的女孩吧?夜萧然点点头,“何止是喜欢花而已,据说她出生的时候,宫中的话一夜之间全部盛开,而她的身上生来就带有桃花的香气,不过····”夜萧然看了看兰倾阕,“我和她第二次相遇的时候,我和她已经彼此心有所属,所以她和我只是知己,永远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发展。”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正确的人,与其就这样蹉跎了岁月的一生,不如互相各退一步,谁的人生没有几个知己呢·····夜萧然摇摇头,同样舀了一勺鸽子汤含在嘴里,皱皱眉吐到一旁的小碗里,兰倾阕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这汤有问题。”夜萧然用银针刺破指尖往鸽子汤中滴了一滴血,顿时一团黑雾冒了出来,“果然·····”果然是有人在汤里加了些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兰倾阕试探的问道:“是娜娜?”兰倾阕刚说完就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拥有那么纯净的眼神的娜娜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那怎么办?” “这是魔界一种叫做梦魇的特殊东西,似毒非毒,中了这种东西后会渐渐的陷入沉睡,被夺走思想,无法清醒过来。对了,你没喝吧?!” “没有,我只是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兰倾阕摇摇头。 夜萧然为了以防万一谨慎的摸摸兰倾阕的脉搏,之后才松了口气,也是,以兰倾阕的身体若是中了梦魇肯定比紫天奇发作的还有快。不过兰倾阕没什么事他的心就放下一半了,而另一半······夜萧然把紫天奇抱在怀里,用银针扎了紫天奇胸口的几处穴位,一直忙活到六点,紫天奇才退了烧,“我只是把梦魇压制住了,要彻底解开,让他彻底醒过来,还需要一种纯净的力量,·····”就像惜月那样足以驱散世间邪恶的力量,但是他要去哪里找惜月啊。 “已经没事了么,那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好。”夜萧然点点头,也不推辞,收拾好东西便回到了自己房里。夜萧然躺在床上想着兰倾阕那寂寥的眼神根本无法入眠,只能叹口气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右手拿起枕边玉质的盒子,左手在盖子上几起几落,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打开,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如果他打开的话,就可以救醒天奇了,但代价是他必须代替哥哥的位置,如果不打开····总有一天,梦魇会冲破他的禁制,将天奇的意识给夺走的,他该怎么办? ‘韶,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他们并不希望你继承王位,总有一天·····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不要答应你哥哥的任何要求·····记住了,一定不要。’耳边传来惜月温润的劝告。 “惜月·····”夜萧然伸手向前一抓,却什么都没抓到,他摇摇头,怎么连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了,他又不可能受梦魇的影响,不过为什么会想起惜月很久之前说过的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同,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才三岁,所记的事情不多,只是记得父母是因为音乐相识,两人都非常喜欢音乐,所以才给哥哥起名叫羽贺清音,那他的名字中的‘韶’字又代表了什么? 算了,夜萧然摇摇头重新把小盒子放到原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惜月不是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么,那他就等着吧,或许一瞬间的转身他就会想明白,但愿不要等太久,至于····救天奇的事情么,还是另谋他法吧,反正借助惜月的药至少可以压制十天,那时天奇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兰倾阕,但他也不能为了救一个人而放弃自由不是? 夜萧然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啊,原来他在床上已经做了这么久了,夜萧然拿过衣服换好,先吃饭,吃完饭之后,有必要和汐儿说一下这件事,居然在别墅内部闹出这样的事,如果不赶快查清楚的话,说不定汐儿早晚也会摊上这种事的。 “哎,你说什么?!”汐儿震惊的看着夜萧然,如果说是娜娜她是死活都不可能相信的,娜娜的为人她最清楚不过,平时让她杀只鸡她都是不敢的,害天奇这种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没说是娜娜做的,只是小厨房没有监控····”夜萧然戳着下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汐儿,你先把这件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叫过来,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记住是所有的。” “我知道了,”白云汐走到楼梯旁边,拿起内线电话,“喂,ansel,让全部的佣人来客厅,····不要问为什么,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否则····”白云汐说到这里直接挂了电话,重新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趁着佣人还没过来,夜萧然有件事想和白云汐问清楚:“汐儿,对于那个管家ansel你了解多少?” “唔,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白云汐摇摇头。 “哎,你不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吗?”不清楚,汐儿从小都干什么去了? “我五岁的时候来到雪菲???笆堑墓芗腋?静皇?nsel····”那时的管家是她传说中的有第一夫人之称的外婆从外面带回来的,从小看着舅舅长大,连舅舅见了她都会叫一声“风姨”,她十岁那年,风姨得了胃癌去世,那年她只有五十五岁,“····就这样,传说中在英国管家学院毕业的在皇室十年的ansel来到了别墅之内,我和他性格不合,平时也说不上什么话,只不过舅舅好像也不信任他,书房什么的重要的地方,舅舅从来都不让ansel进去。” 原来是这样,毕竟不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人,所以不管是汐儿还是汐儿的舅舅都和防贼似的防着ansel,从而也就忽略了他的一下‘小动作’,这样讲也是说的通的。夜萧然张张嘴,刚想再问些什么,却看见ansel过来了,于是立刻闭了嘴。 当别墅内的二十名女佣和十五名男佣都聚集到了客厅里之后,ansel站在了佣人前面,“大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夜萧然看着ansel傲慢的神情,果然啊,果然让人很不爽,他应该告诉汐儿即使这件事和他无关,在汐儿上位后,这个人也绝对不能留下!!!! “依娜,你过来。”白云汐招招手,从佣人中把依娜叫出来。依娜听见白云汐叫自己的名字,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小姐,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昨晚除了你之外有谁进去过小厨房?”白云汐温柔的看着依娜,依娜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她一直坚信着。依娜想了半晌摇摇头,“没有。”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去过小厨房,只是她曾经离开过很短的一段时间,难道出了什么事? “真的没有人进去过?!”白云汐有些着急的看着依娜,如果真的是依娜的话,她该怎么办,是该杀了她吗?不,她应该相信依娜的人品,同时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依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ansel抢了先:“大小姐,是不是依娜做的鸽子汤里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天奇喝了依娜的鸽子汤不仅半夜烧了起来,而且都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即使醒了恐怕也·····”夜萧然挑挑眉,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既然依娜说没有人进去过,ansel为什么会知道依娜做的是鸽子汤,如果这是从依娜口中得知的,那ansel又为什么会在汐儿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怀疑依娜做的鸽子汤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只是要抓住把柄才行啊······ 怎么会?!依娜惊讶的捂住嘴巴,她只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反而害了那个人,“紫先生,现在没事了吗?”她从来没想过要害人,从来没有过。 “你没听见么,你害的紫先生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ansel猛地把依娜推倒在地,夜萧然见此眉头越发皱得紧了,这个ansel越看越觉得可疑,好像是在毁灭什么证据似的。 “你胡说,依娜姐才不会这么做!”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从佣人中走出来,把依娜扶起来,“你这样总是欺负人的人,最讨厌了!” “就是,就是····”呼声越来越大,夜萧然越发好奇的打量着依娜,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相信她?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ansel一看场面看着不住,立刻把一些事情抖了出来:“依娜,你这个小贱人,说,是不是因为你的父亲又在赌场赌钱输了,所以才让你做这种事!!!!!!”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白云汐站起来把依娜抱在怀里,严厉的质问着,依娜刚到这里的时候才不过六岁,是当时八岁的哥哥从赌场带回来的,那个时候她不懂事,总是缠着哥哥询问依娜的身世,哥哥无奈才告诉她,依娜是被她的父亲卖进了赌场,要她把依娜看成姐姐,从此之后,他和依娜会一起照顾她。据她所知当年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被哥哥偷偷地杀了,应该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才对,而这个人····· “这些事本就应该说出来的好不好,拥有这么一个肮脏的家庭,依娜的人品我绝对信不过!” “那我要问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对我的人指手画脚的?!”白云汐挑挑眉,“而且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大小姐,您的话有些跑题了····”ansel想把话题转回去,再往下说就糟了。御雪辰听见这句话轻笑出声,顺便拉了拉白云汐的衣服,白云汐好奇的看看御雪辰。 御雪辰把白云汐拉过去一番耳语之后,白云汐也笑了,“没问题,后院就养了一只····”白云汐招招手,把在后面喂狗的男佣叫过来,同样也是一番耳语,男用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白云汐,然后点点头跑了出去。白云汐拍拍手,“好了,各位。让我们现在去小厨房外等着,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了。” “喂,你和汐儿说了什么?”夜萧然碰了碰御雪辰的手臂,低声问道。御雪辰摇摇头,“走吧,好戏就要开场了,这场戏过后,我保证ansel活不了多久了。” “切,就不能透露点儿剧情吗?”夜萧然有些像讨不到糖吃似的孩子一样喃喃自语,装什么神秘,这里可不只是你有灵力。。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小厨房走去······ 第五十八章 桃花般的人儿 所谓小厨房就是大家族中给佣人准备的厨房,用‘小’字来称呼它,不是因为它很小,而是让所有佣人谨记不可违背主人的意思,不可有顶撞主人的举动,不可做出任何触犯主人的行为。此时的小厨房外,众人纷纷站定,因为白云汐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说些什么,谁让教父大人现在不在别墅内呢,大小姐就是老大,不过大家都很好奇他们的大小姐究竟要如何立威。 大约两分钟后,小杜回来了,身后还牵着一只纯种的白色藏獒,众人看的好奇,大小姐究竟想干什么? “我先问一句,今天早上有谁进去过,现在请站出来,否则一会儿被狗咬伤了,我可不负责哦···”白云汐眨眨眼睛,调皮的话语冲淡了众人的焦虑和不安,众人低头想了想,站出来五个人,而这五个人都是女孩,应该是今天早上来做早饭的吧。白云汐和御雪辰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示意御雪辰可以开始了。 “小杜,把藏獒交给他。”白云汐以眼神示意,让小杜把狗拉到御雪辰身旁。被称为小杜的男佣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牵着狗走到御雪辰身旁,“小心些,这狗凶得很。”因为藏獒是智商最低的狗,所以一生只认‘教父夫人’一个主人,就连见了教父也是认生的乱吠,就是他去后院牵出来的时候也十分小心,如果弄伤这位先生就不好。 “谢谢,不过事实证明你多虑了·····”御雪辰真心的道了谢,然后并没有接过小杜递过来的链子,而是直接蹲下身和藏獒一平,右手抓着藏獒脖子上的皮,小杜撇过头去连看都不敢看,只等着御雪辰的尖叫声,只是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于是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他毕生都难忘的一幕,那只藏獒趴伏在御雪辰脚边,乖巧的侧着御雪辰的皮鞋,这,这,这可是连‘教父夫人’都教不会的动作,一个陌生人怎么会?!! 御雪辰一抬头便看见小杜一脸震惊的表情,“那个····你可以把我当成是驯兽的,对,是驯兽的。”御雪辰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想他堂堂妖王来到人间居然被整成驯兽的了,这算个什么事?兰倾阕在一旁双肩一直抖个不停,夜萧然实在是憋不住闷笑出声,为了让这场戏演下去,夜萧然只能以轻咳掩饰了一下。 御雪辰瞥了夜萧然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小杜身上,“它有名字吗?” “····有,它叫陌。”小杜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御雪辰问的是狗的名字。 “以后不用拴着它了,陌会乖乖听话的,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御雪辰解开栓藏獒的链子,摸了摸它的下巴,随后打了个响指,藏獒屁颠屁颠的站起来摇摇尾巴,然后跑到厨房里去了,白云汐从人群中把依娜拉到那五个人中间,依娜莫名的在原地站好。 不大一会儿,藏獒就从小厨房里钻出来,摇着尾巴直接进了人群,走走停停地,在剩下的二十九名佣人中仔细嗅着什么,佣人们纷纷吓得一动不敢动。 “啊——,你干什么?!”ansel看着拽着自己裤子的藏獒,好死不死的非把自己拽出来,等着见识过了之后,自己非把它煮了不可,现在ansel哪里知道到底是谁被煮还不一定呢······ 白云汐看着被拽着裤子拉出来的ansel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一步步走到ansel,ansel有些惊恐的后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大小姐每走一步就像踏到他心里似的,就好像教父给他的感觉,不,比教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云汐轻轻靠在ansel耳边低语:“敢陷害我家依娜,你找死!” “大···大小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ansel退后几步,勉强站稳。白云汐也没有紧逼,只是站在原地,“既然听不懂,那你这管家也别做了,我看就让给依娜好了。” “大小姐····” “不知从卡登家族的哪一代开始,雪菲???暗墓芗揖褪巧笔殖錾砹耍?馐歉霾怀晌牡墓娑ā6?愕闹魅怂湍憬?吹氖焙虼蟾琶挥懈嫠吣惆桑?芗业脑鹑尉褪翘娼谈咐棺〔幌爰?娜耍?沧《悴豢?墓セ鳎??猩跽呤亲鑫?谈傅挠白佣?嬖诘模 卑自葡?痪湟欢俚乃担?肿智么蛟?nsel心底,“不要以为你在皇宫工作过几年就成为你狂傲的资本,有本事你去暗堂混上几年,就你这把老骨头···啧啧,连挨打的资格都不够,还是退位让贤吧····” “······” “依娜,你觉得怎么样?”白云汐越过ansel直接询问依娜的意见,依娜耸耸肩,反问道:“我能说不吗,若不是三年前受了伤,我至于被人压着么,这种感觉很让人不爽····”女佣和管家比起来,根本待遇不一样好不好,“早知道你要回来,我一脚把他踹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太好了····”依娜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脸阴郁的,看谁都不顺眼,没想到已经恢复的这么好了。依娜肆无忌惮的揉乱了白云汐的头发,“人总是会变的,这才叫成长。总是一成不变的,太枯燥乏味了,倒是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跑么,你也不嫌累。”在他们聊得热络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佣人都已经走了个干净,只剩下ansel和依娜。 夜萧然无奈的看着两人,轻咳了一下,这里还有人的好不好,稍微注意一下。 “呃?好了,扯回来了···”经夜萧然提醒,白云汐才发现自己跑得太远了,“ansel,看着我的眼睛····”白云汐的声音瞬间变得平缓,ansel抬起头,正对上白云汐变成浅紫色的眼睛,慢慢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白云汐的声音越发缓慢,“你想在觉得很累,很累,很想睡·····” “······”ansel渐渐的闭上眼睛。 “告诉我,是你在依娜做的汤里下的药吗?” “···是····”·····白云汐接连问了几个问题,结果ansel回答的相当惊人。据他所说是三长老给了他一包药粉,让他下在给紫天奇的食物中,之后的事就不用他管了,至于是谁给三张老的那一包药粉,他一无所知。白云汐眨眨眼睛,双手抬起,“当你听到我的掌声响到第三下之后,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然后跟着依娜走。” 白云汐和依娜对视一眼:找个地方解决他。依娜点点头,白云汐三下手拍下去,ansel果然跟着依娜出去了。龙初晴看着白云汐的眼睛又变回了深紫色,“卡登家族的催眠术我今儿是见识了,龙九学的比这个差远了。” “这有的比吗,龙九是后天学的,”慕亦白抱着胸,“你打算继续查下去么?” “不了,只是这些个长老不能留了,就拿三长老开刀吧,只是得给他选一个死法····”白云汐边想着边往客厅走,究竟什么好呢,暗杀,不行,不行,万一查出来的话,她会很麻烦的,嗯···真的好烦哦·····夜萧然打了个响指,“汐儿,不如让他死的自然一点,因为心肌梗塞猝死在床上怎么样?”人嘛,谁的身体没有点毛病呢,何况据他所知三长老都六十好几的人了。 “这个好,这个好,只是你····没关系吗?”这么做,萧然会不会有事? “现在掌管人间的生死簿的是轻瑶,偶尔死一两个的没什么关系的。”夜萧然在轻瑶开口拒绝之前,替轻瑶敲定了这一项特殊的“任务”。 “反正这长老院的人最好一个都不要留下,我早晚会收拾干净!”长老院是为了制衡教父的权力而存在的,不过既然她即将成为第一任女教父,那这规矩是该改改了···· “这是个非常长远的计划,慢慢来吧···不过我倒是听说二长老已经辞职不干了。” “估计是轩琪干的吧,现在退出明摆着的意思是弃权,想让我给他留条活路。”白云汐想了想昨天在书房看到的一些资料,凤轩琪的父亲其实没有孩子,只是四十五岁在外面抱养了凤轩琪,而卡登家族内部都以为凤轩琪是二长老的孩子,以至于到现在凤轩琪还蒙在鼓里,不过···她想倒是可以给轩琪一个机会。 “对了,天奇他到底有没有事?”因为夜萧然的阻拦自己从来没有进去看过天奇,刚才听夜萧然那么说,就算知道是假的,也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昏迷不醒是真的,但是烧已经退了,不过那个魔王看来真的是想置他于死地啊·····”夜萧然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吧,他该想个办法才好,至少要让天奇活下去。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的是天界什么时候冒出了个九皇子,这个天帝不是一共有八个儿子,八位公主的吗?”查理对于夜萧然上次的话还是有些疑问,据他所知,天帝一共只有八个儿子,而二皇子因为触犯了忌讳,被天帝赐死,目前还剩下七位皇子才对。 “九皇子的事你们会知道才是件怪事,就连我也是碰巧的知了他的身份····”那时正是蟠桃宴过后,他对惜月的第一印象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敢在蟠桃宴上给天帝送一口金子做的棺材,蟠桃宴结束后他到处闲逛,在一处清冷的宫殿门口第一次看见了十岁兮泽,因为兮泽是天帝一次醉酒后和宫女生下的,天后非常排斥他,所以兮泽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的,而且他的出生是因为天帝冤杀过太多的人,兮泽生下来就是为了替这些人报仇的,不过为了不让兮泽因为这一目的长歪了,他成为了兮泽的半个师父,不过······“这几年天界和魔界的争执停止的方法只有一个,而这个方法就在兮泽身上,魔王只是想要魔界降临人间,但是却失去了兮泽的支持,天界他就不要肖想了···” “这么说,他是下一任天帝?!” “不是,兮泽虽然很强,但天界绝不会承认一个携带着怨气长大的天帝,所以只要他依附于谁,谁就是下一任天帝。”虽然是这样,他到底是亏欠了二皇子,他的死与自己和兮泽推不开关系,那个温柔又美好的,不停地回护自己的人···· “夜先生,您屋子里的这两个盒子一直在发光,您看看吧····”一声有些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夜萧然的思路,女佣从楼上下来,怀里抱着轻瑶特意从冥界‘顺’回来的两只略微小一点的木盒,她只是从夜先生的房间的门口路过,看见房间的门没有关好,便顺手去关,谁知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连个盒子在发光,一时好奇就进去了,她真的什么都没干。 “谢谢你,你去忙吧···”夜萧然从女佣手中接过盒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到了,来自里面的呼唤。 “怎么越发的亮了?”白云汐疑惑的看着夜萧然手中的盒子,好像比刚才更加耀眼了。 “大概是离它的主人近了吧,我感觉得到其中的一个在呼唤我·····”夜萧然闭上眼睛,放空思想,仔细感受着两只盒子的变化,当再次睁开眼睛只是打开了右手中的那只盒子,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白云汐等人不由得闭上眼睛,等亮光过去后,鼻尖一阵淡淡的桃花冷香拂过,白云汐睁开眼睛之时便看见夜萧然怔怔地看着身旁,而他的身旁······那是仙女么,好美,白云汐觉得用世间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是谁??? “······”夜萧然怔怔地看着少女,只是张张嘴,明明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明明有很多东西想要问她的。少女看着夜萧然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弹了弹夜萧然的额头,“韶,怎么只是分开了三十年就不认识我了。” “····惜月,你····”夜萧然一把捉住了少女的手,热的,而且这真实的触感····· “怎么不会说话了,我记得我的朋友可都是些能言善辩的主儿,况且我在这儿留下的只有一抹精神,时间一到,我就会消失的,对了,你以前不是说想要一个和我一样的武器么,”惜月从盒子里把项链拿出来,亲自为夜萧然戴上,“这个,如果玲珑问起来,可不要说是我送你的,否则她会吃醋的····” “对了,我想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夜萧然抬头看着惜月,他真的很想知道,告诉他好不好? “真是笨,那好我给你一点儿提示,”少女取出一直长萧,放在嘴边,一首优美的曲子传出来,白云汐被优美的乐曲所吸引,闭上了眼睛,这曲子真美,白云汐只觉得她深陷一片祥和的景象之中···· “惜月,不要走!!!”夜萧然伸手一抓,却穿透了惜月的身体,时间要到了么,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她说。惜月看了看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歉意的对夜萧然笑了笑:“你不要总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这里寻求一直渴望的亲情,这个···我给不了你,因为我有血缘的弟弟就有二百多个,我也不能方方面面都做到一个好姐姐的责任,不是?”惜月不等夜萧然回答,又接着说下去:“我的提示就是这首曲子,找出这支曲子的名字,你就可以用来压制你哥哥的期望,你不适合王位,真的,我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我能和你、玲珑、怜心,还有我们的爱人一起游遍七界的每一个角落,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他的脚步,所以你也不能放弃你的梦想····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三个做成了一件礼物,由你替我们交给我们四个人的徒弟,我们三个没有教过他什么,如今唯有这件礼物送给他而已,一定谨记·····” “惜月!!!”夜萧然怔怔地看着惜月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夜萧然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花瓣,惜月,你放心,我会守护住你最初的梦想的····· “萧然,刚才那个女人是······”白云汐看着一地的花瓣,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她很美。嗯···白云汐摇摇头,她在想些什么,夜萧然该不会是有了旧爱,就要把哥哥这个新欢跑到太平洋去了吧? “她叫惜月,是天上人间的大公主。”夜萧然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十字架形吊坠,无比怀念以前的时光。 “你说她就是那个传说中超出七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公主!”御雪辰有些震惊的看着夜萧然,“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喂喂,纠正一下,惜月不是传说,那是事实。至于认识···第一次见面是在六千年前的蟠桃宴上,当时她给我的印象是非常的桀骜不驯····”那时自己是一个上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第二次自己在诛仙台上纵身一跃,她在暗处看着自己,而他却没有看到。若是说起真正的见面是在五十年后,那时她和结拜的两位妹妹转世练情,她最早回来想要在冥界等候,那只不小心误入了十九层地狱,碰到了正在养伤的他····“我们一见如故,结为知己,再后来···‘嫂子’难产····哦,也就是轻瑶出生的时候,轻瑶的出生就是惜月一手迎接出来的·····” “我?!”轻瑶指着自己,不是吧?! “嗯,因为你是嫂子怀胎十月生下的,所以出生时格外困难,在那儿之后惜月不知用了什么药物,是嫂子怀孕的时间延长了许多,也没有再发生难产这种事。” “你们说的天上人间是怎么一回事?”白云汐发现他们之间的代沟好像太大了一点,夜萧然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第五十九章 五千年前的往事 “天上人间啊·····”说起天上人间,夜萧然眼中充满了怀念,他虽然只去过一次,但那里真可谓是天界的一块净土,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污染,有的只是人们的欢笑。不过说起那里的来源还要提一下当年天帝被从人间选为天帝之前的事。 “天帝一开始也是人?!”白云汐打断了夜萧然的叙述,夜萧然点点头,“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见给你们听好吗?” “嗯。”白云汐点点头,和众人一起围坐在夜萧然周围,听他叙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或者说是一些秘辛。 早在七千年前人间有四位兄弟结拜,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天太上老君下凡寻找天界的下一任天帝,在四兄弟中选中了老大,老大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要求太上老君把他的三个弟弟一起带上天,老君权衡之下答应了,因为天界不可一日无主嘛。在这儿有必要说一下老四有个妹妹名素言,老四成仙的时候顺便把她也一起带上了,因为素言可以说是老四脱离天帝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十年后老三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强行将她拉到身边,封为正妃,两人之间倒也是相处的很融洽(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 有一个十年过去,风神带着义妹兰溪来为天帝贺寿,没想到天帝和老三看到风神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了风神,但那时的风神已经爱上了火神,为了不让天帝和火神起争执,风神决定嫁给天帝,知道天帝厌烦她的那天她自会离开。 风神和天帝大婚的那晚十分热闹,但老三却是离得远远的,在自己宫殿中喝酒,正好遇到素言去送酒,于是计上心来,给了素言一坛下了药的酒,要她亲自送给天帝,善良的素言什么都没问,就打算帮老三送过去,走到一处凉亭时遇到了一夜之间忽然变成白发蓝眼的老四,老四抢过素言手里的酒坛,在素言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发生了混乱的一夜····· 那夜过后,老四不顾劝阻,决绝的离开,天帝没有办法,只能应允,并给了老四一片土地,老四给那片土地起名为“天上人间”,其实那一夜的事谁都没有看见,只是因为自尊心的驱使,老四选择了离开,到那片土地之后,老四才知道原来有许多人的发色和他一样,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妹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并且决定生下他····· “那后来呢,那个孩子还有风神和天帝呢?”白云汐靠在夜萧然肩头,渐渐被故事吸引,夜萧然摸摸白云汐的长发,“后来啊····” 后来素言为了掩饰*这件事,把事情告诉了老三,老三娶了她之后借由养胎为名把素言关进了天牢,希望借此给老四沉痛的一击,素言在牢里生下一个男孩,取名白锦堂,然后是老二娶妻,生下长女辛亦柔,后来三王妃怀孕,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张若冰,在然后天后怀孕,生下一女影思倩。 之后的十几年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先是老四在扩充领地的时候遇到了女娲之女宓妃和风华,她们都是女娲与人类的女儿,在和老四征战的过程中互生情谊,最后一次战争之时,风华替老四挨了一箭,失去了腹中三个月的孩子,从此元气大伤,宓妃便成为了老四的王后,七个月后生下惜月,惜月一降生便会说话,三岁便可以替老四批奏折,不过在惜月五岁的时候,老四的一个女下属因爱生恨,在藏书楼放了把火打算把惜月烧死,是女娲的妹妹救了她,偷偷把她带走,惜月‘死’的当天晚上,宓妃、风华和她们的孩子全都不见了。 把时间拉回一年前,影思情和辛亦菲出生,风神在小女儿出生后就离开了天界,却留下了爱上天帝的义妹兰溪,在影思情心中兰溪和姐姐就是她的全部,谁知在她六岁那年她的父王让姐姐和表姐秘密转世于人间,拯救被天火围困的人类。 临走前表姐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被困在天牢里的白锦堂,那时素言已经被老三折磨致死,但她却把孩子教的很好,表姐和他约定,如果她能回来,一定救他出去。 姐姐和表姐到了人间之后,与后羿上演了一出狗血三角恋,姐姐爱上后羿,为了他甚至化作了精卫,而表姐为了大义,舍弃了与后羿的恋情,飞上天去。当老二时隔二十年后再见到他的长女之时,辛亦柔正为了她逝去的爱情而戴孝,从此放弃了她的公主身份,以‘嫦娥’为名深居广寒宫,连当时的天帝都以为辛亦柔死了。 时间又过了三年,辛伊凡满月的时候,老三得知了他的妻子真正的身份,原来她是西天王不受宠的长女,为了得到西天王的支持,在他的王妃生下八位皇子、七位公主之后将其所在了一所宫殿之中,暗自娶了王妃的双生妹妹,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只不过他的大女儿和二皇子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是没有声张而已。 老三在时机成熟之后终于对大哥、二哥下了毒手,两人死去的那一天,兰溪和二王妃自杀在自己的宫殿中,大火连烧三天三夜,一夜之间影思情和辛亦菲失去双亲,而且辛亦菲还有一个嗷嗷待铺的弟弟。 为了帮助妹妹,嫦娥偷偷地盗走了半块兵符,让锦堂带着它去送妹妹一程。三人下凡后风波不断,不停地有人追杀她们,直到许多许多年后,三人被追杀至无忧山庄之外,辛伊凡受了重伤,三人无处可逃的时候,惜月从天而降,把三人接进了无忧山庄。 休养了十年之后,在惜月满百岁那年三人在女娲的妹妹雨荨的见证下结拜,之后惜月便回了天上人间,向天界发起战争,为了让已改名为玲珑和怜心的影思情和辛亦菲重新被天帝‘请回去’,惜月放弃了自己最初想要以医术救治需要的人的梦想,选择了拿起剑捍卫自己坚持的东西,以另一种方式拯救人类!!! 那之后老四偶然从三人的谈话中知道了白锦堂的存在,但是白锦堂却拒绝了,没办法,惜月只能放弃游说,在暗处一直照顾着他····· “那惜月认命了吗?”听完故事,白云汐还是有些执着于任不任命的问题,夜萧然敲了敲白云汐的脑袋,这个汐儿他说了半天,他居然在乎的是这些,“你啊,惜月的出身不一样,她有个不务正业到处把妹的爹,又怎么不会被带歪?好在惜月仅仅在在天上人间的弟弟妹妹就有二百多个,就算她跑了,不是还有那么多可以批改折子的么,所以你就别想了····” “唔····”那她要不要多生几个孩子? “要不,你干脆和我去妖界算了····”御雪辰好心的建议着,哪知道他还没说完,就被白云汐从背后拧了一把,御雪辰回头看着白云汐,媚眼乱飞,怎么了,汐儿这是? “你要是敢给我回去找小老婆试试,看我不踹了你,带着孩子逍遥去?”白云汐尾音上扬,手指握的咯咯作响,威胁的意味尽显,让人毫不怀疑白云汐做这种事的可能性,谁让她去妖界的时候便看见御雪辰大婚,只不过最后大婚的对象换成了她而已。御雪辰连忙推辞:“我哪敢啊,不过就是那群长老有些难缠罢了,我会想办法的····”御雪辰初见的时候,觉得白云汐有些清纯,没想到现在变得像一只母老虎,御雪辰想到这儿摇摇头,以后的日子难啊····随着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就连一向不太喜欢说话的兰倾阕都参与进来,“没事儿,以后如果你把辰踹了,没有地方去,我养你。” “滚把你,汐儿是我的,你家的那个还在楼上躺着呢····”御雪辰说的有些过来,气氛顿时有些冷了下来,于是只能讪笑着转移话题:“萧然,刚才惜月吹的那首曲子,你听过吗?” “我要是听过就好了····”他虽然会写古乐器,但是并不专于此道,哪像惜月那样博学多才、样样精通啊。 “对了,她送你的这个挂坠到底有什么用?”这个十字架挂坠真的是惜月所说的什么武器,貌似这个东西连动物都杀不死吧?夜萧然在白云汐疑惑的目光下在下挂坠,“这个啊,这个是我在几百年前看着惜月戴着的,一时任性就问她要了一个,于是她问我要了一滴血,说是得到这个要看机缘的,想来是非常难做的吧····”夜萧然说着意念一动,手中的挂坠竟然变成了与慕亦白手里的扇子一模一样的玉骨扇,白云汐来不及震惊,夜萧然手里的扇子又起了变化,变成了剑、琴、萧·····“这玩意儿能变成天下的所有兵器的样子,连制作者一时也无法辨认真假,只是因为制作过程复杂,取材不易,所以天下间此物的数量绝不超过五个。” “这到底是什么做的?” “陨石。就连惜月也是由陨石裂开而成的,所以她的存在才不受天地的制约,但因为这样,惜月也不能太过于参与七界之事····”夜萧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玲珑和惜月也是,但是因为她们无法摆脱天帝的制约,所以惜月一直在想办法。”而且每当惜月‘逃出来’的时候,若是正赶上她们抽不开身就回去地狱找自己。 “那惜月刚才说的徒弟····”白云汐如果刚才没记错的话,惜月应该是说过有件礼物要让夜萧然送给他们四个人的徒弟么,难道那个徒弟就在夜萧然身边不成? “我们共同的徒弟就是兮泽啊,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她们三个都属于兮泽的挂名师父。”夜萧然拿过另一个盒子,是这个吧,夜萧然伸手轻抚着盖子,只觉得一阵柔和的力量传出来,瞬间他觉得体内的浊气被驱散了,等等,这个或许可以····“天奇有救了!” “什么?”白云汐惊疑不定的看看夜萧然,又看看他手里的盒子,不会是拿这个救人吧,可是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夜萧然想问什么,夜萧然摇摇头,“我打不开,而且估计我要这种东西也没有用,不过·····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什么?” “看着盒子的大小应该是一支萧或者是笛子吧,兮泽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乐器····”要说起来,兮泽的乐理一类的爱好是源于惜月,不过这盒子里有着世间最纯净的力量,恐怕是惜月打算用来化解兮泽身上的怨气所用,因为将来无论是谁坐上天帝的位置,大概都无法容忍自己身边有一个被怨气缠身的下属吧,但按理说怨气和魔力的效果差不多,应该会对梦魇起作用吧,嗯,先试试再说。 “汐儿,你们跟我来····”夜萧然站起来直接往楼梯旁边走去,白云汐虽然疑惑的有些不知道夜萧然想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和众人一同跟上了夜萧然的脚步,直到上了三楼进了紫天奇的房间,白云汐想起夜萧然刚才在楼下说的话才有些明白,夜萧然不会是真的要用这个打不开的盒子来救天奇吧? 敢问一句,这算不算异想天开,是夜萧然疯了还是她精神失常老眼昏花了?! 好吧,就相信这一次,她也是希望天奇能醒过来的,但愿最终的结果不是以失望而告终就好,她倒是对这些灵异的方法不报多大的兴趣,不过····白云汐看看一脸渴望的夜萧然,如果天奇醒不过来,做为他半个师父的夜萧然应该会很失望的吧,所以····白云汐想到这儿不由得双手合十,暗自祈祷,一定要让天奇醒过来才好啊······ 夜萧然轻轻的把盒子刚在紫天奇的枕头旁边,刚才已经暗下来的光芒又再次闪烁起来,而且比之前少了些炫目,多了些柔和,紫天奇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平缓下来,陷入了安稳的睡眠之中。 夜萧然坐在床边,轻抚着紫天奇的脸颊,累了这么多天,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汐儿····”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打断了房间内的气氛,白云汐听见声音回头,便看见方晓雅和三个孩子站在门口,方晓雅此时也注意到了床上熟睡的人,于是放低了声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浩儿也长高了。”白云汐蹲下身体,摸摸方浩的小脸,软软的,手感真好,方晓雅笑着把涵儿和韵儿推了出去,“小孩子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我现在想长个子还没法长呢。” “晓雅不需要长了,现在你已经很高了····”至少在东方的女生中方晓雅一米七的身高已经很高了,她毕竟有着意大利人的血统,自然是比方晓雅高了一些。 “爹地,韵儿好想你····”韵儿在白云汐和方晓雅说话的时候拉着涵儿的手直奔夜萧然这个老爸而去,涵儿的性子过于内敛,这种事还得让她来做啊,真是的····夜萧然抱住朝他扑过来的两个小不点,“小心一点,我万一接不住,把你们摔在地上怎么办?” “不会的,我知道爹地会接住我们的。”韵儿在夜萧然怀里抬起头,有爹的孩子真好····· “韵儿,你们应该知道你们不是我的孩子,你们的爹地是那位,”夜萧然指了指查理,谁知道怀中一空,夜萧然低头一看,两个孩子居然和查理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个孩子藏在了他的身后,而查理也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把自己藏在了轻瑶的背后,夜萧然挑挑眉,该说他们默契好呢还是说他们默契好呢还是说他们默契好呢····· 兰倾阕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抽抽嘴角,他怎么就觉得气氛稍微有些诡异呢······ 韵儿在夜萧然背后冲着查理翻了个白眼,而涵儿更是直接地伸出右手比了个中指,查理看着两个小鬼的动作无奈的摸摸鼻子,好嘛,都敢鄙视他了,看以后等夜萧然出门的时候他怎么削这两个小鬼,查理想到这儿,不由得故意瞪大了眼睛,威胁着他们,等夜萧然走了,你们的死期就到了!! 韵儿一见查理带有威胁性的眼神,轻轻拽了拽夜萧然的衣角,夜萧然低下头去便看见韵儿大眼睛里含着泪珠,手指轻颤着指向查理,“爹地,他好凶哦,我怕····” “不怕,不怕,有爹地帮你们撑腰·····”夜萧然把韵儿抱在怀里,抬起头便看见查理没有收回去的眼神,不轻不重的看了查理一眼,一时也就忽略了让两个孩子认爹的事。查理接收到夜萧然的眼神,顿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小风那个吹啊,于是更加往轻瑶身后藏去,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轻瑶无奈的叹口气,把头稍微向后转,看着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查理,低声问道:“那是你的两个孩子吧,你不要了?” “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那的的确确是夜萧然的孩子,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本来五千年前就应该出生的,我之所以会来到人间,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如果再不出生就会魂飞魄散,所以遵照他五千年前的愿望,这两个孩子从汐儿肚子里生出来,哪知道他又转移了恋人······”查理躲在轻瑶背后用传心术和轻瑶说话,轻瑶震惊了半晌,用传心术回了他:“照你所说,···我想问,五千年前这两个小鬼的娘亲到底是谁?”既然是遵照夜萧然的愿望,那这两个孩子一定不是白云汐的才对。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父王的话找了个机会上了白云汐而已,不过就是提供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至于他们两个到底是谁生的,你问父王去。” “哎——”轻瑶由于过于震惊,一不小心叫出声,惹来了房间里众人的眼光,轻瑶立即转移了话题,“这···时间不早了,午饭应该好了吧····”如果细看,可以看到轻瑶的额头上挂着不少冷汗,话说,她需要吃饭吗,大概不需要吧······ 白云汐抬头看看时间,“真的呢,看来是听萧然说故事听的太入迷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下去吧。” “好啊,我也觉得饿了。”夜萧然跟在白云汐后面潇潇洒洒的下楼去,只是在经过轻瑶和查理身边时稍微顿了一下,这两个家伙又在计划什么。 轻瑶看了看夜萧然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的查理,这关系真够复杂的,夜萧然五千年前在一个未知的女人?体内留下的两个种子,在辗转了五千年后重新有查理播种,由古灵汐的转世生了下来,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今后那两个孩子的辈分到底要怎么算?想想今后的生活轻瑶的头都大了······ 第六十章 毒瘾发作 “真是贪睡啊······”紫天奇的房间内,兰倾阕坐在床边握着紫天奇的手,看着紫天奇俊美的脸庞。自从梦魇被解开后他都睡了三天了,虽然按照夜萧然的话来说,天奇陷入沉睡的状态是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对天奇起了作用,而且这也是天奇的一种源于自身的保护方式,所以不必担心。 而试试证明夜萧然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仅仅三天的时间,天奇背后原本那么重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仅剩下几道红色的痕迹,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消失,而且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也变得红润起来,只是······天奇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天奇,如果你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话,那么醒过来好不好,我不会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好不好,而且····而且我还有最重要的话还能有对你说······ “嗯······”似乎是对兰倾阕想法的回应,紫天奇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而原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的木盒察觉到紫天奇的细微的动作也渐渐的暗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就好像不要让紫天奇这么快发现似的。 “天奇,天奇······”兰倾阕温柔的唤着紫天奇的名字,床上的人先是动了动手指,之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由于一时没有反应过自己身在何方,所以眼神有些涣散,没有聚焦。紫天奇再次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如此重复了三次,才找回自己的意识,自己这是在汐儿位于意大利的家里,紫天奇看着头顶上面蓝色的壁纸···这是自己的房间,而且紫天奇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兰倾阕,“抱歉,害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啊,那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了,是个人都会担心的好不好·····”虽然嘴里埋怨着,兰倾阕手上却是小心的把紫天奇扶起来,睡了怎么久如果在不活动一下身体,就算天奇的身体再好也会垮掉的。 “原来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唔——”似乎是被兰倾阕弄痛了,紫天奇发出一声闷哼,由兰倾阕扶着靠在背后的软包上,不过他伤的明明是后背才对,为什么痛的地方居然是左侧的锁骨?真是奇怪,他挨鞭子的明明是后背好不好,紫天奇疑惑的解开自己的睡衣,看着自己心脏上方的锁骨处红肿的地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这里曾经被贯穿了才对,紫天奇伸右手按了按,竟然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嘶——”真他妈的疼啊······ “你哪不好碰,你非碰这儿,疼死你活该!”兰倾阕握住紫天奇的手腕,放到床上,替紫天奇把衣服扣子系上,锁骨的这处伤是昨天才收口的,夜萧然说是因为伤了琵琶骨,所以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这不是外力能够作用的了的。紫天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摸摸背后,一片平滑的肌肤,而且只是用力去按的时候才会有一点轻微的疼痛,紫天奇抬起头看着兰倾阕:“我的伤····”竟然都好了? “是,是,是,你的伤都好了,不过还真是要拖萧然的富····”兰倾阕附和着,把夜萧然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特意回避了紫天奇真正的身份,这也是夜萧然的要求。 “对了,我是怎么才陷入昏迷的?”紫天奇记得他好像三天前的晚上喝了三碗鸽子汤后觉得很困,之后就陷入了梦境,在梦中他和兰倾阕每天都在一起····后来他是怎么出来的他却不记得了,紫天奇皱皱眉,那就是兰倾阕所说的梦魇吗? “是那个捉住你的魔王和卡登家族的三长老合作,让前管家ansel在你的食物中下了毒,想在不知不觉中夺取你的性命,不过现在ansel已经死了,三长老在两天前晚上在床上因纵欲过度心肌梗塞而死,而现在的管家就是三天前给你做鸽子汤的那个依娜,以前是杀手出身,不过因为心里因素被判定为不合格,所以进了这个庄园做女佣。”兰倾阕暗自庆幸他从汐儿那里把依娜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否则还不知拿什么来应付天奇的盘问。 “她做的鸽子汤倒是很好喝,······”紫天奇喃喃自语,那天的鸽子汤中有一股家的味道,想必那个女孩不是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就是渴望有人去花时间关心她,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依娜应该是第二个吧···· “你说什么?”因为他的声音太小,兰倾阕没有听清楚,以为是紫天奇和自己说的。紫天奇摇摇头,“没什么····”他拿起枕边的盒子仔细打量,却没有打开的盒子,兰倾阕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看看?”夜萧然明明说是送给他的,如果不打开的话,就代表着紫天奇不会接受这份礼物,想想也是,谁会接受一个‘陌生人’送来的礼物。不出所料,紫天奇摇摇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奇妙···· “阙,我想·····”紫天奇看着兰倾阕的眼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到自己皮肤在抽搐,其痒难耐,噬骨般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皮肤和骨头,骨头像是被人劈开了一样,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着你的肌肉和皮肤,嘴巴每动一下,就有口水流出来,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就像一把把尖刀疯狂地刺着自己的大脑,五脏六腑也被撕扯着…… 紫天奇不由得蜷缩成一团,视线也逐渐的模糊起来,该死的毒瘾发作了,他还有话要对兰倾阕说,难道就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吗?! “天奇,天奇,你清醒一点······” 紫天奇此时根本听不见兰倾阕说了些什么,入耳只有一片嗡嗡嗡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让她觉得脑袋快炸开了。不行,兰倾阕不能留在这里,自己会伤了他的! 紫天奇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支撑起身体,用力推开了兰倾阕,“走啊!!你给我出去!!!” “天奇,要我陪着你好不好?”兰倾阕猝不及防,被紫天奇退的一个踉跄,等他站稳后又走回去,欲拉住紫天奇的手,他有多么希望紫天奇痛苦的时候他可以陪在紫天奇的身边,与他共度难关····· “滚,你给我滚啊——”紫天奇狠狠地打开兰倾阕伸过来的手,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伤了你······兰倾阕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红肿起来的地方,似乎自己每次和紫天奇独自相处,自己都会感到不知所措,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非被他吃的死死的不可,兰倾阕右手按上心口,手上的痛又哪有心头的痛来的强烈······自己真的很想留下来,但是一看到紫天奇痛苦的样子,又会舍不得,他该怎么办?兰倾阕一时没了主意,他是真的慌了······对了,去找夜萧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这里,兰倾阕立即跑了出去,夜萧然和紫天奇有过一段师徒情,夜萧然一定会有办法的。此时的兰倾阕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夜萧然身上······ ****************************************************************** 时间退回紫天奇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在五楼原本是教父的书房中白云汐赫然坐在书桌后面的黑色皮椅上,目光飘忽不定的看着同色系的办公桌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一旁众人可谓齐聚一堂,别误会,这可不是在开什么例行会议,而是为了一个人的安危···· 龙初晴最先耐不住性子,双手只在夜萧然的头两边的沙发上,“喂,你到底要怎么办?”从早上吃完饭后,他们这群人已经在这里做了三个小时了,出个声好不好。 “你问我?”夜萧然被头上的阴影挡住了视线,抬起头就看见龙初晴在盯着他,打算讨个说法,“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兮泽现在的状况,不是吗?”夜萧然的反问没有丝毫感情掺杂在里面,好像这件事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但实际上夜萧然的心里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兮泽是他的徒弟,他比任何人都担心他的处境,只是····夜萧然把目光转向放在茶几上的那三支他拿回来的带血的空针管和那支白云汐通过特殊途径拿到的样品,但······ “我······”龙初晴被夜萧然问的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是的,她确实比夜萧然更清楚,毕竟毒品是她亲手验的,这种99.9%的纯度的海洛*注射进入人体,不要说是三支的剂量,就是一支也会上瘾的,而戒毒的方法—— “那你带来的给他压制毒瘾的药呢?”既然龙初晴起了头,慕亦白也就不在装深沉了。 “那个药服用的时候有个量的限制,一旦超过了那个量,人体就会产生对那种药的抗体······”不光是如此,那个盒子不仅在短时间内医好了兮泽的伤,而且还是兮泽体内的抗药性增加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难道你就没有可以用来消除他体内的毒品的药吗?”御雪辰蹙着好看的眉,若是有的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戒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神仙就是万能的,更何况我家和神仙势不两立。”夜萧然凉凉的看了御雪辰一眼,目前世界各国普遍采用的戒毒方法有两种:第一种,不用药,全凭个人意志戒断毒瘾,戒断时浑身起鸡皮疙瘩,吸毒者需要经历非人的煎熬,有时有一定的生命危险。第二种,是药疗,其实就是用品位较低的毒品而逐渐减少剂量。但到了最後仍要重复第一种方法凭意志力去克服生理状态逆转时的痛苦,只是没有第一种那麽猛而己,一般使用美沙酮这种合成麻醉剂来替代,但其实替代毒品的副作用反而比毒品更难根除。普通地戒毒者在停止吸食毒品後,会出现1到2次的毒滤发作;而有美沙酮毒瘾的戒毒者却会出现2到4次毒瘾发作。并且每次发作持续时间会更长,病人也更加难受。为消除这种美沙酮戒断综合征,医生不得不使用比消除其他毒品戒断综合征更大的药物剂量。该疗法产生的美沙酮依赖性比吸食毒品产生的依赖性更加难以根除。 这真是个机遇与挑战并存的话题。 不过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可以根除兮泽的毒瘾,就是在紫天奇的脑部左右个大一个洞,把探针伸进患者颅脑。通过约七八十摄氏度的高温切断患者大脑的病理性犒赏回路,将渴望毒品的脑细胞核团烧掉,破坏病人对於毒品的幻想和渴望,可是由於脑部戒毒手术需要摧毁人的神经边缘系统,而神经边缘系统掌管人的人性和*,那会开颅戒毒可能改变人性。换句话说兮泽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性无能。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对于兰倾阕和兮泽两人来说最残忍的方法,恐怕如果说出来兰倾阕会第一个反对。 “总的来说所有的戒毒手段都有後遗症。硬熬有生命危险。替代式戒毒会把毒瘾扩大,烧脑细胞会影响性格。你们说,要我怎么抉择?”夜萧然讥诮的反问着,在场的各位都在道上有着些许关系,都知道戒毒的风险,却唯独把这个选择题交给他,这公平吗? “要我说,你还不如给他一车皮毒品,让他抽到死,你不是幽冥族的人么,应该可以让他重新转世的——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御雪辰看着夜萧然打量他的眼神,这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御雪辰立马禁了声, “我说过的,凡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虽然不知道兮泽是怎么死的,但是我却知道他这是五千年来的第一次转世,若是不小心死掉了,魂飞魄散的概率为99.9999999%,你认为我会为了那么一丁点的概率让他以一种最简单的办法解脱么······”而且有一点夜萧然是完全肯定的,就是兮泽转世的真是时候,正出生在五千年一次的神魔大战的前夕,恐怕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所以····绝对不能让兮泽轻易死掉,这是可以肯定的!!!!!! “那如果天奇他恢复了法力呢?”慕亦白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念头脱口而出,天奇在怎么说也是个神仙,如果恢复法力的话,会不会有些作用·····慕亦白的话刚说出去就被夜萧然毫不留情的否定了,“不可能,兮泽的琵琶骨受损严重,至少一个月才能好,恢复法力什么的那根本是个美好的期望,你还是快点儿回到回到现实来吧。”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关键是他的身边为什么有这么多活在幻想中的人,怎么他一个没注意,这些人全部向汐儿靠齐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把汐儿拉会现实的,真是的····· 夜萧然揉揉太阳穴,他一个人要对付这么一帮子人的盘问,真是累!!!! “萧然,你打算怎么办?”白云汐支着下巴,突然镇定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如此镇定的态度让龙初晴突然想起了涵儿、韵儿被绑架后的白云汐,她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清白云汐这个人,她虽然在平常总是不注意,但一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就会变的无比镇定,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呢,又或者两个都是? “我······”夜萧然指着自己抬起头,便看见白云汐镇定的眼神,瞬间心里焦虑的感觉全都随风而逝,心境变得无比宁静和安详,只是——汐儿为什么也把矛头对准他? “是,这个事除了你只有倾阙做的了决定,而倾阙他的状态·····”白云汐没有往下说,相处这么多日子,众人都把各自的脾气摸得才不多了,兰倾阕这个人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而且他对自己都狠得下心,但问题在于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的人,兰倾阕他——无法对这样的人狠下心! “萧然,你是天奇的师父,所谓师父自然是如师如父的人才可以称为师父,很早以前不是有句话叫‘父为子纲’的么,这个做决定的人,非你不可!”白云汐站起来走到夜萧然身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你也不希望天奇从此之后毁了,不是吗?” “我·····”夜萧然有些犹豫,其实心软的人又何止是兰倾阕一个人,他看到兮泽痛苦的样子也是会心痛的,毕竟那个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夜萧然犹豫的眼神,白云汐决定再接再厉,她紧紧地握住夜萧然的手,把力量传递给他,“不要犹豫,你一瞬间的心软或许会把天奇重新推入深渊,这不仅是你,也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天奇才二十三岁,这个年纪正是人类最好的时候,他不能毁在这里。所以请你放手去做吧,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着你的决定······”更支持着天奇坚持下去,既然命运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相遇,那么我们是必要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我——”夜萧然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打开—— 第六十一章 戒毒 书房的一干人等全部被这一声巨响弄愣了,等回过神后就看见兰倾阕双手支在两边的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平时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被现在的举止毁的一干二净,书房里的人纷纷张大嘴巴,一时间都静止不动了。 兰倾阕大口喘着气,他本来以为这群人应该是在楼下的,于是一口气跑下去,谁知道客厅里只有一个女佣,问过女佣后,他连休息一会儿都没来得及,直奔五楼,兰倾阕甚至觉得他的嗓子都在冒火,声音也有些沙哑的不成样子:“快,快去······”兰倾阕喘得太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御雪辰最先反应,上前扶了兰倾阕一把,把他扶到沙发旁边,给他递了杯水,“先喝口水再说。”亲,你是踹门进来的吧,居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吧,是吧······ 此时夜萧然才反应过来,心底的疑问也就滚滚而来,他们明明是等兰倾阕进了紫天奇的房间才到五楼现在做为汐儿的书房来的,现在兰倾阕这么着急的上来,这么说的话绝对不可能是紫天奇苏醒那么简单,这么想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兰倾阕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好了许多,“快点,天奇他····他的毒瘾发作了!” 果然么,夜萧然抬起左手看着手表,“他发作多久了?” “我以为你们在一楼的客厅,于是下去了一趟,算起来已经有六七分钟了······”兰倾阕双手按在沙发上,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夜萧然注意到他手上肿起来的地方,好像貌似大概是被人大的吧,“你的手····”····不会是被兮泽打的吧? 兰倾阕垂下眼帘,“我被天奇赶出来了····”兰倾阕摇摇头,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好不好! “快去救救他——”兰倾阕突然觉得后颈一痛,然后眼前就变得模糊起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慕亦白看着夜萧然出手,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这动作还真是干巴利落脆啊,紧接着夜萧然的下一手就让慕亦白张大了嘴巴,因为夜萧然在把兰倾阕放在沙发上之后,拿起了茶几上的那支样品,慕亦白赶忙阻拦住夜萧然的脚步,“你不会真的打算听御雪辰的话,让天奇吸毒吸到死吧·····”该不会是兰倾阕疯了,他也疯了不成?! “我在为兮泽处理身上的伤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现在一心求死,如果不能阻止住他的这个念头,他迟早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选择自杀的,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和他谈谈,而这个谈话是以清醒为前提的。”夜萧然的语气之快,让慕亦白几乎插不上话,“兮泽的情况已经到了即使用镇定剂也平静不下来的地步,必须用毒品才行。反正三支也是戒,四支也是戒,如果他自己没有戒毒的意愿,那么只有一支就足够毁了他!”夜萧然再次不得不承认,那个抓走兮泽的魔王真是好心机,但是就算如此,他也要斗他一斗! “萧然——”白云汐在夜萧然背后想说些什么。 “帮我照顾倾阕,如果他醒过来的时候还不能学会用脑子思考事情的话,那···那就再打昏他吧。” 那就再打昏他吧,再打昏他吧,再打昏他吧······慕亦白处在夜萧然说的这句话所带来的震惊当中,夜萧然趁机与慕亦白擦肩而过,等慕亦白回过神来追了出去,便看见夜萧然从五楼的栏杆上跳了下去,慕亦白想都没想直接跟着翻了下去,御雪辰见到这一幕赶忙拉住白云汐,免得这一位一时冲动也跳下去,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白云汐回了御雪辰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我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身手,而且我也不打算下给他们添麻烦。”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为什么都从栏杆上往下跳啊,真是的,她明明想要告诉夜萧然在旁边有条捷径的,可是·····白云汐愤恨的只想挠头,结果夜萧然跳了,慕亦白也跳了,话说到底是兰倾阕不会用脑子思考事情,还是他们不会用脑子思考事情······ 算了,她操什么心,白云汐跺跺脚,拉着御雪辰和白云汐的手重新回到书房里,就看见查理和轻瑶淡定的坐在那里喝茶,这两人····白云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两个人是淡定到了极点呢,还是该说他们不顾夜萧然的死活呢? 轻瑶放下茶杯,玩弄着指甲,“轩皓,你说萧然会怎么给他戒毒呢?” “谁知道呢···”查理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喝着茶。 好吧,这两位还真是那个什么什么,白云汐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一部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喂,舅舅么····嗯,我决定了,半个月后择个吉日,我要做教父,·····是,好。” “汐儿,其实不用勉强自己的····”御雪辰从身后抱住白云汐,你不用这么努力,因为我会保护你,一直,一直,······白云汐摇摇头,“这是我答应舅舅的,以天奇的康复为期限,也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期限,我可不想到时候因为什么都不熟悉而惹出笑话来,····而且超过三个月肚子就会大起来,挺着个大肚子继承教父之位,这算个什么事啊······”辰,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渴望着翱翔于天地间的自由,不想做一只被人保护着的金丝雀,也希望有一天你会知道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共度一生的是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的那份心情,而不是单方面的保护······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真正体会到爱情,而不是喜欢,所以努力吧,你的道行浅着呢···· “辰,昨天你教我的东西,我有些不太懂·····” “我们今天不学这些,学一点别的好不好?” “什么?”白云汐一抬头便对上御雪辰狡黠的目光,御雪辰舔舔嘴角,“我们来学双修····” “你个混蛋,给我滚——”该死的,她现在是个孕妇,孕妇!御雪辰一见白云汐的神色便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解释道:“汐儿,所谓双修就是两个人一起修炼——啊,你怎么还打我,小心孩子!” 话说夜萧然从楼上翻到了三楼之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尾巴’,直接打开紫天奇房间的门入眼却是一片血腥,床上鲜血四溅,紫天奇正蜷缩着的身体的胸口开了个洞,而匕首正放在紫天奇手边,他却无力再次拿起来。 夜萧然上前打开匕首,把紫天奇扶起来,兰倾阕不该让紫天奇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兮泽,兮泽,····”夜萧然拍拍紫天奇的脸,希望借此让他换回自己的意识,但事实证明这根本是无用功。 躺在夜萧然怀里的紫天奇抽搐的愈加厉害,皮肤也慢慢变冷,这种现象不是刻意的,皮肤在不自觉的抽动,好似有利爪在抠挠著皮肤,痛痒的感觉顺著毛孔钻进骨头缝里,夜萧然知道紫天奇能捅自己的那一刀,已经是极限了。夜萧然从衣服口袋中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取出注射器,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痛苦下去,汐儿真的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啊····· 夜萧然拼命止住抖个不停地右手,将注射器准确的扎在了紫天奇的手臂上,兮泽今后的日子里有师父陪着你,所以为了师父撑下去好不好? 紫天奇感觉到一股清流进了身体,身体渐渐的停止了抽搐,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头脑慢慢恢复神智。紫天奇没有去看扶着他的夜萧然,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努力的将右手抬起来,只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紫天奇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我是不是真的废了……这双手,夺人性命无数,如今,连扎进自己的心脏,却都如此困难……我竟然连寻死,都做不到……” “兮泽,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要跟你谈谈你现在的症状。”夜萧然把紫天奇平放到床上,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后,松了口气,虽说有些失血,但好在没有扎在要害上。 紫天奇听到声音盯着夜萧然的脸看了半晌,才反应过这个人是谁,“怎么又是你啊·····”他记得这个人好象是叫夜萧然吧,为什么每次他想死的时看见的都是这个人,这么说来,他们还真是有缘呢,只是这种缘分他可不可以不要,他是真的想死····· 夜萧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药品,一丝不苟的给紫天奇敷在伤口上,“兮泽,你难道想让兰倾阕陪你一起死吗?” “他不会的····” “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兰倾阕和你的生命是生生世世绑在一起的,如果你死了,兰倾阕也无法独自活下去,你知道么,我们刚来到意大利的时候,兰倾阕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痛苦,吐了好多血,让他无缘无故去死,你忍心吗?!”夜萧然动之以情,“想必你已经从兰倾阕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份,上辈子我和兰倾阕有着过硬的关系,如果因为你的关系导致他死于非命的话,我让你死了之后也不会得到安稳,相信我一定做得到!!!” 怎么会····紫天奇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生命怎么会和兰倾阕生生世世的绑在一起,骗人的吧? 夜萧然耸耸肩,“我哪知道,你们两个都没有记忆,我‘死亡’之前,你们还没走到一起呢·····对了,提起这件事,顺便说一说你的‘儿子’紫洛,如果没有你的保护,他一个残废的孩子会活到何时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不是个残废——”紫天奇一把推开夜萧然,兀自趴在床边喘息着,是的,还有紫洛需要保护,他还有兰倾阕,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紫天奇从床上翻下去,挣扎着向门口走,却被夜萧然一把按回了床上,“你听着在你戒毒的这段时间,除了我,你不会再见到任何人,而且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间房间的!!!”生怕紫天奇听不懂,夜萧然一字一顿的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紫天奇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猛地摇摇头,“不可能的,戒不掉的——”那三天的注射,那么高的纯度,不是说戒就能戒的掉的。那该死的毒品让紫天奇彻底绝望,让他从意志深处逐渐变得孱弱…… 夜萧然紧紧地抱着紫天奇,下巴压在他的头顶,低沉的坚定的带有魔力的嗓音传进紫天奇的耳朵,“一定戒的掉的。你听着普通的海洛yin依赖者的戒断症状往往在24小时内开始出现,24至72小时到达高峰。72小时後开始下降,10天後戒毒症状基本消失。生理上的戒毒一般不难,7-20天就可以。可是他们吸食的都是纯度稀释到10%的次货,而那个人给你用的是纯度最高的海洛yin戒断症状要严重数倍,我实在没有把握。但你会坚持下去的,对不对?”夜萧然这话没有说绝,虽然他不是专业的戒毒人员,但这些毒品只是除了以前听惜月说过,而且在上军校的时候还温习过,惜月曾说过有很多懦夫在戒毒的这条路上选择了自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心中没有支撑住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这个希望可以是人,可以是物,可以是任何不相干的人,只要让他们有了信念做支撑,他们就可以创造奇迹! 所以,兮泽你不要做一个懦夫好不好,不要让我失望······ “真的…有希望?”声音有些飘渺,紫天奇眼底充满了渴望,如果有办法,他何尝不希望自己活下去,他不想死,真的一点都不想····· “是的。”夜萧然坚定的点点头,他知道现在的紫天奇渴望一个准确的答案。 在夜萧然的安抚下,紫天奇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了睡眠之中。夜萧然替紫天奇换过床单后,递给慕亦白一个眼神,慕亦白点点头和夜萧然一起出去,出门前夜萧然顺手拿走了门边的钥匙。 “你真的要陪他戒毒?”虽然夜萧然没有明说,但他看夜萧然刚才的态度,应该是很久之前就有这个念头了。 “不让要怎样?阙的身体经不起兮泽毒瘾发作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折腾,万一他先被兮泽弄死了,等待兮泽的,也只有死亡一个下场,思来想去,还是我最合适,不是吗?”夜萧然轻飘飘的扔出这句话,毒瘾发作的时候,绝对不能把兮泽一个人扔在屋子里,他不陪着兮泽,还会有谁能够陪着他? 第六十二章 法力恢复 事实证明戒毒的过程是漫长而艰难的。 一旦毒瘾发作,紫天奇便涕涎交流,四肢酸软,如果没有人及时给他注射,甚至会咳血不止,而在清醒的时候,听夜萧然和慕亦白的谈话,紫天奇知道是咳血是因为自己上次用匕首插入胸膛造成的效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而且随著毒瘾的加深,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一天甚至可以达到六七次之多,而幻觉也并不全是美好,脑子中总会出现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比如小时候的自己穿着古装无助的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自己跑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苦苦哀求着,却不料被那个女人一脚踢开;略微大一些的时候,自己遇到了 能改变自己一生的萧然,自己的师父······ 夜萧然轻轻拭去紫天奇眼角的泪水,他刚才一声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叫着的师父,瞬间让自己的心在刹那间差点把持不住,把毒品给他,···夜萧然知道他痛,知道他难受,但是他绝对不能心软,自己的心软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夜萧然给紫天奇盖好被子,难得这次毒瘾平复之后,紫天奇这么安静,他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办些事应该没什么吧·····夜萧然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紫天奇转身出门。 “怎么样了?”一见夜萧然下了楼来到客厅,兰倾阕立刻走过去拉住夜萧然的手臂,却不料夜萧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嘶——”真他妈的痛! “怎么了——”兰倾阕把夜萧然的袖子卷上去,一时之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夜萧然的手臂上轻轻紫紫的一大片,有严重的更是刚刚止住血,表面上泛着蓝色荧光的血液十分诡异。夜萧然抽回手,把袖子放下来,处变不惊的看着兰倾阕,心疼的眼神轻笑出声:“又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心疼个什么劲啊。”夜萧然摇摇头,有时候多愁善感也不是个好事,话说兰倾阕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换了个人类的身份连性格也变了不成?看来天界真是个夺人情感的墓地,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真是可悲······ “这伤口····我说他不会恢复法力了吧?”轻瑶给夜萧然让了个位子,如果她刚才的一瞥没有看错的话,那道伤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夜萧然有着极为强悍的复原能力,普通的伤口不至于拖这么久的时间无法愈合才对,那么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轻瑶看着夜萧然不说话,便自动当成他默认了,“完了,等他康复的时候,你非被他弄死不可,神仙和我们幽冥族就是那猫和老鼠,····不是,应该是两只老虎才对,你被他弄伤了没个一两年想好起来估计你得等奇迹发生了·····”俗话说得好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六千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幽冥族注定和天界势不两立,如果幽冥族的人被天界的人打伤的话,想好就麻烦了。 “那我就整个奇迹给你看看,兮泽的记忆和法力因为被魔王‘一不小心’恢复了真容之后,已经接二连三的开始恢复,别看他现在是只猫,等一周之后,你一定会见证从猫变成兔子的奇迹的。”夜萧然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兮泽吃不下东西,他可是一定要吃的,否则哪有力气对付兮泽的闹腾,不过也好在兮泽因为恢复记忆的原因,从昨天就开始睡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梦里的东西都不怎么好,但是至少他不用总是守在兮泽身边了。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把他的琵琶骨再锁一次······”轻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只要他的法力无法恢复,夜萧然也就不会受伤了,哪知轻瑶抬起头便正对上夜萧然阴恻恻的眼神,“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夜萧然收回目光,“这个念头你最好别动,现在正是他恢复法力的关键时候,若是不小心再伤了他,可能会废了他的,兮泽的法力是我启蒙的,他的人是我养大的,我就不可能亲手折了他的骄傲。”虽然一开始夜萧然也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却在最初救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从他体内飞出的仙气就止住了,因为从那时开始他便知道兮泽的法力已经要开始恢复,只是缺少一个契机,那么做为师父的他就给他一个,也算是为最后一点师徒情谊画上句号吧······ “你就不会用束缚带把他绑起来吗?”裴优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口听他们谈话,貌似已经站了很久了,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是该说他们太过于专注楼上的人呢,还是该说自己没有存在感呢? 夜萧然抬起头看着裴优,“你怎么会在这儿?”夜萧然眯起眼睛,他记得白渊向他说过的,因为法国的皇帝陛下转头依靠了言家的势力,所以这两兄弟都会法国处理这件事去了,怎么,这是完事儿了吗? “小瑞把皇帝陛下一脚踹下了皇位,不听话的傀儡的下场只有死,而我么,是为了汐儿继位教父的事来的,她继承的那天,我和小瑞就会退出意大利。”毕竟裴瑞现在已经坐在了皇位上,再和黑手党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这总是说不过去的。 “汐儿总算是想通了,”夜萧然叹口气,几经周折,汐儿终于学会用自己的力量迎接风雨的洗礼了,只不过这代价着实有些大了,“回答你刚才问出的问题之时,我想我有必要问你两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 “什么?”裴优无奈了,他只不过是提了个建议而已,怎么被这个小子缠上了,也罢,问就问吧。 夜萧然伸出右手食指,“第一,您听说过一种幽闭恐惧症吗?” 夜萧然问出这句话后,裴优直接愣在了那里,对于幽闭恐惧症他熟悉的很,因为那年他刚被养父卖给白逸的当天晚上,五岁的白渊被人绑架,被救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毛病,不过夜萧然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 夜萧然没等裴优开口,就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据说您当年也曾经被迫戒过毒,那么我想问的事教父禁锢过你吗?” 裴优耸耸肩,“好吧,真是败给你了,不过这件事不要在汐儿面前提,她和白逸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如果在刺激她,难保不会出什么事。”裴优最怕的不是汐儿会找人伤了白逸,而是怕在那儿之后,白渊会做出什么事来。裴优想到的,夜萧然同时也想到了,不过他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裴优从夜萧然坐的的沙发旁走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送你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正在戒毒的人。” “既然你送我这句话,我想我有必要再问你一个问题?”在裴优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算准的夜萧然出了声,裴优有些无奈的顿住脚步:“问吧····”亲,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请问您读过阿瑟·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吗?” “呃?”夜萧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裴优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七岁的时候就把英文版阿瑟·柯南道尔小说全都翻了一遍,按照皇的说法是只有了解了里面杀手的漏洞,你杀人的时候才不会被捉住。” “那好,既然看的是英文版,我用英文回你一句话,你听好了,”夜萧然顿了顿并没有回头,“ifr.” “我想知道,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你现在还看不到的rest,而选择preparingfordeath你觉得值得吗?”至少裴优觉得自己做不到,公众利益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因为公平这一个词总是由强者说的算的,弱肉强食,这个法则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我还没说完呢,我想说的是如果真的可以让你毁灭,在公众的利益上,我很乐于迎接死亡,但是······我不会轻易去死,我会亲眼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毁灭!”夜萧然没有丝毫温度的说出这句话,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他还很年轻,又怎么会自寻死路? “好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裴优愣了一会儿,打开门走出去,这群人的思维逻辑他跟不上,他认栽还不成吗,让他们自己耗去吧······ 裴优走后兰倾阕突然想起了一种戒毒的方法,“萧然,如果是用蛊的话,不知可不可以帮助天奇戒毒。”他记得在遥远的记忆中是有这么一种血蛊的。 “那好,我们来谈谈兮泽的身份,他人间的双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如今兮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也就是说他恢复了真正的血统,敢问你觉得一个为了权力杀了自己的两个兄弟的天帝,会为了一个不讨他喜欢的儿子失去一千年的法力?”夜萧然挑眉反问,如果是人类的话,制作血蛊需要直系血脉折损十年寿命,而如果换成神仙,那就自动转换成法力了。想当年天帝可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处死了不少儿女,所以想要让这只铁公鸡拔毛的可能,比太阳绕着地球转的概率还要小,客厅中一时间静谧无声,直到依娜从楼上下来,“夜先生·····” “怎么了,是不是汐儿出三年事了?!”看着依娜慌张的样子,夜萧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汐儿发生了什么事,哪知依娜摇摇头,“是紫先生,我刚才进去打算送些吃的,他吵着闹着要见你。” “真是的,他已经快六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三岁的孩子似的,就连韵儿和涵儿都比他听话····”夜萧然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往三楼走去,轻瑶在夜萧然背后看了看被提到名字的两个孩子,这两位可是有着五千年的记忆,能不乖吗? 夜萧然上了三楼,直接用钥匙打开紫天奇房间的门,便看见紫天奇跪坐在地上,听见门响他抬起头,朝夜萧然的方向伸出双手,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只要一做出这样的动作,夜萧然就会抱住他。果然,夜萧然叹口气,上前把紫天奇抱回床上,自己对这个动作还真没有什么免疫力啊,夜萧然端起一旁的粥碗,“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一会儿你才有力气。” “我吃不下····”紫天奇抿抿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心底的渴望难以掩饰,他渴望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温暖,渴望有个家·····夜萧然放下碗,抽了几张纸巾替紫天奇把眼泪擦干,“吃不下也要吃,你如果饿死了,传出去我都嫌丢人,嗯?”夜萧然的温言软语让紫天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这种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终于找到了出口,紫天奇紧紧地抱着夜萧然的身体,却没有看到夜萧然隐忍的表情,夜萧然咬着牙伸手轻拍这紫天奇的后背,完了,伤口又裂开了! 等紫天奇安静下来,夜萧然重新端起粥碗,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紫天奇却注意到夜萧然拿着碗的手在不停的发抖,“你的手····”怎么了? 夜萧然又舀了一勺塞进紫天奇的嘴里,“先把他吃完,我就给你看。” 紫天奇点点头,乖乖地把粥喝完,夜萧然如约的挽起袖子,紫天奇看着夜萧然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怵目惊心,他知道这些都是他干的,紫天奇握住夜萧然的手腕,一阵黄色的光芒从掌心传出,却不料夜萧然抽回手,“你的力量还是先用来帮助你自己吧···” “可是····”紫天奇还想说些什么,他在毒瘾发作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幻觉,但那些景象,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那先都是真的,因为没有一个陌生人会为了帮你戒毒情愿伤成这个样子,夜萧然真的是他的师父!!! “离下次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夜萧然站起来打算收拾一下,谁知竟被紫天奇拽住了衣角,夜萧然回头看着紫天奇可伶兮兮的眼神挑挑眉:“怎么了?” “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他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得寸进尺,但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一想起那些画面,他就渴望着有个人能在他的身边,无论谁都好,他害怕被抛弃······ 夜萧然没说什么直接放下手里的东西,穿着衣服躺到床上,看着紫天奇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像什么呢,睡觉。” “嗯。”紫天奇乖乖的在夜萧然身边躺下。 第六十三章 神之力 半夜的时候夜萧然感觉的旁边的身体在颤抖,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翻身紧紧地抱住紫天奇,好在他跟别人一起谁的时候没有熟睡的习惯,否则任由紫天奇一个人在这儿折腾大半宿的,难保他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我要……我要……”嘶哑的低喃从紫天奇口中溢出,夜萧然紧紧地按住紫天奇的身体,在这夜深人静众人熟睡的时候,夜萧然耳边只有紫天奇苦苦哀求的声音和他的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像快要跳出来似的,紫天奇的腹部肌肉剧烈震颤和抽搐,从胃里涌上来的呕意因为被夜萧然紧紧箍住他身体的双臂压制更是强烈。 大量的口水从舌下涌出顺著嘴角淌落,多得像漱口水一样狼狈不堪,但是紫天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意识迷蒙之间又陷入了幻境之中,眼神也有些涣散,夜萧然紧紧箍著不断发抖的冷硬身体,单手拍打着紫天奇手腕脸颊,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嘴里不停说著安慰的话:“抱歉!兮泽,我不能给你……忍耐住!一定会挺过去的!” “师父,我好难受····师父···呕——”腹部强烈地痉挛把胃里的东西全挤了出来,胸口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著,喘不过气。夜萧然,轻轻拍着紫天奇的后背,给他顺气。 “咳咳···”不知道过了多久,翻肠倒肚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原本皮肉中的感觉开始渗进骨缝,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咬,骨头又酸又痒,想抓又抓不著简直生不如死,紫天奇失去意识似的用手指甲抠住夜萧然的後背死死的抓挠著,不知不觉中又撕掉了不少皮肉。 “兮泽,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不是?你会挺过来的,一定会的!”夜萧然轻声在紫天奇耳边说着,虽然他听惜月说过毒瘾发作的时候,患者的五感都会被对毒品的饥渴封闭,小声说话根本听不请楚,但是夜萧然知道紫天奇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对紫天奇是有魔力的。果然,紫天奇有那么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那将人逼入濒死的的痛苦和大脑中一阵阵的胀痛,让他无法思考,只是凭借本能来减轻痛苦,以任何方式!! “师父,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紫天奇不停地嘶吼著,呕吐物从他嘴里喷出来直到连胆汁都吐尽仍然停不下来肚子里感觉有爬虫顺著喉咙向上爬咬。痒的他想吐、痛的他钻心。看著四周的墙壁却只能被夜萧然死死抱著撞不到,急得他只能拼命的嘶吼哀求,通过喉咙撕裂痛来舒缓心头的焦灼。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三天落在那个魔王吃得苦根本算不了什么,这种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兮泽,想想兰倾阕,再想想紫洛,你死了,我会让他们下去陪你的!!!相信我,绝对会——”夜萧然依旧死死的抱着紫天奇,他知道他痛,他难受,但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夜萧然在心底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嗓子被喊破什麽也说不出来,这时紫天奇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似乎全身的氧气都用来供应它的加速,脑子反而因为缺氧有点迟钝起来,右手偷偷伸向了床边的柜子,夜萧然察觉了他的动作,单手把柜子上的东西都甩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听懂瓷片碎裂的声音,紫天奇彻底失去意识,急不可耐的一口咬在了夜萧然的肩膀上,希望借此发泄自己的不满,为什么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为什么—— “嘶——”夜萧然闷哼一声,右手捏着紫天奇的下巴硬生生掰开他的牙关,好像是咬到了动脉上,紫天奇的牙齿一离开,带着蓝色荧光的血液瞬间浸满了夜萧然的半个身子,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夜萧然只能改用膝盖压制住紫天奇不停挣扎的身子,伸手去拿纱布按压住伤口。 不知道过去多久,紫天奇感觉到五脏内的燥火被扑灭,奔腾的血液变的平缓,四肢开始无力运动、剧烈的痛觉逐渐消退,仅剩下的只有大脑中残余的胀痛,随之而起的是强烈的嗜睡感,但却没有办法彻底睡著,意识陷入严重的恍惚中,刚才想起来的那些记忆一直在脑子里回荡。 几起几落,紫天奇不知道自己晕倒过多少次,随著毒瘾的减弱,开始进入不眠期,四天四夜的干熬让紫天奇体会到痛苦的减弱,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那些久远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所有的人都惊叹于紫天奇惊人的耐力,但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决心,竟然决口不在要求毒品。而紫天奇却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从痛苦发作的巅峰回缓之时,看见了他无法忘记的那一幕,夜萧然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自己身上,血液湿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而手臂依然死死禁锢着他,防止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一刻,紫天奇的心脏骤然紧缩,自己两世为人,在自己最困难和最痛苦的时候愿意陪着自己的,不是父母兄弟,而是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甚至连立场都是敌对者的师父!!!! 但是现在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也无法回报他对自己的恩情,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再後来,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天天浑浑噩噩的躺著,夜萧然的气息一直在身边没有离去,这让他觉得安心,好像不用急著醒来,感觉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甚至擦拭身体都亲力亲为,让紫天奇全身放松,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小孩子依赖着父母的那种感觉,只是他不在是十岁无知的孩童,而夜萧然也不再是那个让众仙家敬仰的萧然上仙,紫天奇知道梦境维持不了多久,但是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回到现实。 夜萧然将紫天奇抱上轮椅,推着他走出庭院,突然刺眼的阳光好似洒在他的身上,闭合的眼睛不再是漆黑一片,暖洋洋的橙色,慢慢睁开双眼,蔚蓝的天空,红色的枫叶落在身侧,抬起头看着夜萧然明显瘦下来的脸庞,突然轻笑出声:“呵呵····” “你笑什么?”夜萧然俯下身子正对着紫天奇妖异的眸子,戒个毒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倒是开心了。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比起来,你更像个刚刚戒毒成功的人。”瞧瞧这瘦的,比他还厉害。 “再敢笑,小心我打你!”夜萧然佯装怒意的挥起右手,紫天奇不闪不避的甚至微微抬起身子迎了上去,“师父从来不打我。” “你啊······”夜萧然抬起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紫天奇的头,他的确舍不得,这么好的孩子,在夜萧然的眼中,紫天奇永远都长不大,而紫天奇也确确实实的从夜萧然那里感受到了他欠缺父爱,虽然夜萧然不是他的父亲。 夜萧然又和紫天奇说了一会儿话,抬起头便看见轻瑶在客厅的阳台上看着他,似乎是有事要说的样子,夜萧然低下头和紫天奇说了声就进屋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紫天奇落寞的眼神。 “轻瑶怎么了?”夜萧然一进客厅就看见轻瑶和查理两个人靠在阳台上不知再说些什么,轻瑶见夜萧然进来便开了口,“你不要命了吗,伤成这样也敢跑出去,不怕伤口感染发烧吗?这几天你又嫌日子过的安生了?!”轻瑶一连串的发问,让夜萧然根本来不及回答,只是在轻瑶说完之后,夜萧然拍拍轻瑶的肩,“你真的变了······”来到人间大半个月的时间,轻瑶真的变了,变得有人情味儿了,看来人间真是个好地方。 轻瑶扭过头去,“谁变了····” “切,喜欢逞强是幽冥族不变的天性,你就别装了。”夜萧然耸耸肩。 轻瑶正找不到话题掩饰过去,一旁的查理插进话来:“说轻瑶逞强,那你这个长辈倒是给我们做个榜样啊,话说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查理轻轻地拍了拍夜萧然的左肩,三天前轻瑶想帮夜萧然治伤,但却受到了法力的阻碍没能成功,在那儿之后,轻瑶就成功记恨上了屋外的那位,不过···查理耸耸肩,说实话,他倒是有些嫉妒,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一个外人竟然轻易地捏在了手里。 夜萧然捂着右肩,混蛋,明知道他受伤了,还往这儿拍,他这双手不想要了是不是,等他好了再说,由于被弄得痛了,夜萧然也没什么好的口气,“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那个,···那个,是你一开始说过的那件事,我想通了····”查理有些犹豫,毕竟他曾经连想都没想就拒绝过夜萧然,现在提起这件事来,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听了查理的话半天,夜萧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件事,自己是乐意教他,不过····“你要想清楚,你和他要走的路不一样,所以学的东西不一样,待遇就更不一样。”这点他有必要说清楚,兮泽学的是为臣之道,而他要学的却是帝王心术,这根本是两个概念。 “我知道。”查理抿抿嘴,做出这样的选择绝对不是他一时冲动,而是他想了好久的结果。 “好,我会教你的,但你不可能是我的徒弟。”夜萧然看着窗外兮泽突然摔在地上,于是立即打了个招呼跑了出去,查理伸出手想拦,却又放下了,“你们出来吧。” “嘻嘻···”韵儿拉着涵儿的手从楼梯拐角走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们啊?” “什么时候?就你那点儿本事也敢在我跟前显摆,萧然他也就是没有灵力,不然的话你们惨了·····”刚才夜萧然在的时候,查理根本不屑于叫他们出来,“我说你们爹不疼娘不爱的,要不然考虑跟着我?” “才不要,我们比你整整大了快五千岁了,你也不嫌丢人····”韵儿办了个鬼脸跑远了,查理追了上去,“小鬼,别让我抓到你!” “我才不怕嘞,来呀,来呀·····”一大一小闹腾的时候,紫天奇独自坐在地上,他刚刚只不过是想站起来,哪里知道双腿竟然这么不争气,一点力气都没有,紫天奇一拳打在了地上,他只是想早点站起来。 一双脚出现在紫天奇眼前的地面上,他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夜萧然,夜萧然叹口气,蹲下去忍住右肩的剧痛抱住紫天奇,“兮泽,你太逞强了,你在床上躺的太久了,身体机能需要时间修复,我抱你回屋吧,起风了,天气凉,小心感冒。” “呜呜···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紫天奇靠在夜萧然怀里哭了起来,为什么对自己最好的总是他?!夜萧然抱着紫天奇坐在了地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理由的话,唔···只能说你是我的徒弟,只要你叫我一天师父,我们之间就没有立场的不同,没有父辈的恩怨,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师父,我就会对你好。”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没有理由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没有理由的。 紫天奇在心底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在夜萧然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好像是要把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似的,夜萧然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任由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等紫天奇的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抬起头便看见夜萧然蹙着眉,而右肩上的伤口再度开裂,胸口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一大片,夜萧然看着他的目光,轻声安问着:“没事的,大概是和轩皓在里面说话的时候弄的。” 紫天奇伸手轻抚上夜萧然的伤口,这种夹杂这法力弄出来的伤伤应该很痛吧,“别拒绝我,如果你不想让我受伤的话。”紫天奇说完,不等夜萧然回答,就吻上了夜萧然肩头的伤口,师父,就让我给你疗伤吧。既然您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没有理由的,那么就让我回报你对我的恩情吧。 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把二人包围起来,光芒越来越强,在照亮了整个院子之后,直冲天际,瞬间客厅里吵闹的几人安静了,在五楼书房闲聊的慕亦白和龙初晴安静了,而刚刚处理完公事的白云汐震惊的回过头去,御雪辰和兰倾阕也在书房一并向下望去,一瞬间庭院里的草木飞长,足有半人之高,不过都纷纷绕过了院子中间的两人,白云汐惊得半晌才说出话来:“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也忒强悍了吧····· “这应该是最纯正的光明之力,不得不说天帝放弃了一颗非常好的棋子····”慕亦白用折扇敲打着手心,因为光芒太过强烈的原因,他们都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同样拥有这种力量的慕亦白可看的一清二楚,不过····慕亦白抬眼看着直冲天际的光芒,接下来应该会很忙吧,估计。 “我不管什么天帝,我就是想知道怎么和长老们解释今天这一出····”一想起那些难缠的家伙,白云汐头都大了,真是的。兰倾阕在一旁笑了笑:“呵呵,汐儿,你不是想废除长老院么,正好借这个机会,古代皇帝登基还不得讲个天时地利人和么,正好借着这个‘祥瑞’,等你做了教父,就有话堵住他们的嘴了。反正这东西是出现在庄园之内,又在你坐上教父之位的前夕,最终的解释权当然在你手里。”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白云汐回头看着兰倾阕,满眼都是算计,“你啊,变坏了····” “有吗?”兰倾阕挑挑眉反问,他本来就不善良好不好?这时外面的光芒暗了下来,慕亦白看着下面暧昧的靠在一起的两人,碰了碰兰倾阕的肩,“你不嫉妒?” “嫉妒什么?”兰倾阕不在乎的语气让慕亦白竖起了大拇指,“你正大度。” “大度什么,我看上的人,他一辈子别想离开!”对于这种事,他一向是很坚定的,慕亦白耸耸肩,好吧,他多想了。 “阙哥哥,你不是说会陪我一辈子吗?”白云汐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兰倾阕承诺过会守她一辈子,而夜萧然也说过会等她长大,感情这都叛变了。 “我说的是‘陪’至于怎么个‘陪法’我可没说过,而且你这么漂亮的人,谁见了都会心动的。”兰倾阕语气轻佻,反正自从那次他闯进书房后,就暴露了本性,他再也不用挂着一副温润的样子过日子了。 第六十四章 半夜看日出?! “扣扣”三更半夜的,白云汐突然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惊醒,白云汐迷蒙的睁开眼睛,还没等她问话,御雪辰就从背后揽住她,低沉富有穿透力的的嗓音从白云汐背后响起:“什么事?” 门外的人听到御雪辰的声音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即回答道:“先生,夜先生和紫先生在停车场劫了一辆车,直接冲出去了,说是去看日出。”不怪门外站着的男佣急的直跳脚,这是摊上谁谁都着急,现在才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去看日出,搁谁身上谁都不相信。 他也不敢拦着那两个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人,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大小姐带进来的,而教父的身体最近不大好,按照‘教父夫人’的指示,将六楼划为禁区,从晚上九点开始到第二天五点,所有的佣人包括管家在内,如果没有电话通知,一律不许上六楼,这是铁打的规矩,曾经有人无意中冒犯了,竟被教父活活打死,所以····他只好来五楼找大小姐决定了,这两人是大小姐带来的,若是换做教父,恐怕也是把这个棘手的问题直接丢给大小姐。 白云汐慵懒的在御雪辰怀里翻了个身,似睡未醒的低语;“辰,让他走啊,我要睡觉····” “你回去吧,他们的事你不用管,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还有谢谢你来告诉我们这件事。”御雪辰礼貌的道了谢,让男佣离开,借着良好的耳力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之后,御雪辰把尾巴伸出来任由白云汐抱在怀里,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白云汐抱着御雪辰柔软的尾巴在脸颊上蹭了蹭,今天上午这两个人闹得那一处还不够么,大晚上的又去爬山看日出,真是的,她这几天因为要学习已经够累的了,这两个人就不能闲他一天,哪怕一晚上也好······等等,大晚上的出去爬山?! 白云汐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清澈一片,早已全无睡意,这两个人开什么国际玩笑?!御雪辰察觉到白云汐的动作,重新睁开眼睛,“怎么了,汐儿?” “那个,···我刚才是幻听了吧?”白云汐打开**头灯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半,这两个人又整什么幺蛾子,真是败给他们的跳跃思维了,这真是···真是不走寻常路,白云汐摇摇头,努力在大脑中找一个词汇形容他们的非人类的行为。 突然眼前灯光一暗,白云汐抬头一看,原来是御雪辰伸手把灯关上了,“你管他们干什么,睡觉。” “可是····”白云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御雪辰塞回被子里,“放心,天奇的法力已经恢复,若是出了什么事,天奇会保护萧然的。”不过依着夜萧然的性格会接受别人的保护才怪,只不过这一点御雪辰并没有说出口,汐儿最近为了继位的事情天天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够累的了。 “唔······”有了御雪辰的保证,白云汐安下心睡意又重新涌了上来,白云汐发出一声呓语,沉沉睡去,反正车里有追踪装置,有什么事就等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明天······ 被佣人说成‘劫车’的两个人在堂而皇之的开着车出了雪菲???爸?螅????顺狄恍∈钡某道吹揭蛔?浇胖?拢?咸炱嫣?房纯矗?涣炒p洳痪?谋砬椋?睦锶词亲?撕眉父鐾洌?瓜羧灰拱肴??陌阉?臃考淅锢?隼矗?〕档氖焙蚨杂度怂凳抢磁郎剑??笔被挂晕?强?嫘Γ?聪衷谌词窃趺匆残Σ怀隼戳恕?p>  夜萧然打开车门二话不说的把紫天奇拉下车,“跟在我身后,别走丢了。” 笑话!紫天奇看了看被修的很平整的山路,夜萧然还真的当他是三岁的小孩了,这样的路能走丢了,他跟夜萧然姓羽贺! 等走到一个岔路口之后,夜萧然突然拐进了一旁的树林中,紫天奇不明所以的只能跟上,夜萧然在前面带路,又是明明是上山的路,紫天奇却有一种在下山的感觉,一路上七拐八绕的,等到达山顶之后,紫天奇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紫天奇也终于明白了夜萧然一开始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座山只有340米,如果从比较正常的路上山,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这速度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夜萧然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冲紫天奇挥挥手,紫天奇疑惑的走过去坐下,他的身体因为在**上躺了太久,还没有到以前的状态,虽说法力恢复了,但是腿走的时间太长的话还是会痛。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爬山吗?”夜萧然目光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紫天奇摇摇头,心里却在暗自腹诽,是你把我带出来的,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这算什么事啊。 “兮泽,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的都会走弯路。”夜萧然本来也没指望紫天奇做出回答,“而我只是个引路的人,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下去。”夜萧然知道他明明可以给紫天奇指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但是他不会停,就像当年一意孤行的自己一样,大人的劝告永远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不自己走一走,你永远不知道。他不为当年的选择后悔,只是觉得亏欠了哥哥。 “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而是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超越我的存在,终有一天你会长大。”夜萧然叹口气,今天上午的事让他终于明白了惜月的话,紫天奇拥有的力量,是最纯正的光明的力量,七界之内都少有,经过今天的事,恐怕紫天奇从此之后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夜萧然指着远方,“兮泽,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我·····”紫天奇抬头看去,虽然天还没亮,但是透过朦胧的雾气,他除了觉得很美真的没有什么,于是只能如实回答:“看到了美丽的景色,怎么了?” “没什么,····”夜萧然摇摇头把紫天奇抱在怀里,他算是知道了,兮泽从来没有对皇位热衷过,因为在上位者眼中,脚下的土地即便不是他的,也即将成为他的,这是上位者的野心,但兮泽眼中没有**。 “兮泽,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了,我和你的立场是不同的,····”夜萧然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紫天奇打断,“那我可以把我们的立场变得一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了你去争天下。 似乎是知道紫天奇在想些什么,夜萧然摇摇头,“天下你是要去争的,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还有你心爱的人。” “我自己·····”紫天奇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没有什么需要得到的。 “是,难道兮泽忘记自己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的吗?”虽然这件事夜萧然也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可以想得到这件事百分之百跟天帝有关系。兮泽听到这句话陷入了回忆,那段不怎么好的回忆,他痛苦的向夜萧然诉说,夜萧然离开天界之后发生的一切。夜萧然专注的看着兮泽的眼睛,是不是点点头表示他在认真的听。 知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夜萧然身上,两人同时回过头,看着天际被染的通红,夜萧然有些冰冷的手握住紫天奇的手,“黑暗总会过去,黎明总会出现,所以说黑暗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站在黑暗之中却找不到通向黎明的路,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要记住你的身后永远有我,我永远不会舍弃你!”紫天奇要走的是一条王道,虽然最后成为天帝的一定不是他,但是他天帝的选择权握在他的手中;而他走的是和惜月一样的侠道,虽然他们两个从小学习的是帝王心术。真是自相矛盾的结果····· 知道太阳完全升起之后,夜萧然才说要回去,他可没有紫天奇那么强大的力量傍身,在山顶做了半夜,现在倒是有些头晕了,想来是冻着了。 “嗯。”紫天奇点点头,没有拒绝,他们半夜跑出来,现在才回去,他们应该会担心吧,而且这些戒毒的日子夜萧然当真没有让他看见除了夜萧然以外的任何人,他也不知道兰倾阕怎么样了,兰倾阕从来没有如此渴望一个人。 紫天奇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本来跟在他身后的夜萧然不见了,紫天奇摇摇头只能回去找,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不上也不吱个声。 紫天奇在半山腰找到夜萧然的时候,夜萧然正扶着路边的树喘息,他觉得头好晕,实现也有些模糊。紫天奇看着夜萧然的状态不怎么好,于是上前扶住他,哪知触手的身体竟然滚烫,“萧然,萧然······” “····兮···兮泽······”夜萧然抬起头看着紫天奇,身体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紫天奇怀里。紫天奇只能打横抱起夜萧然把他带下山,心底却在暗自咒骂着:这个家伙昨天上午还要自己小心别着凉,自己却先倒下了。现在想来他一直陪着自己戒毒,这十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而昨天上午他不想让自己把事情闹大,所以还是中途叫了停,这下该老实了吧····· 紫天奇没好气的把夜萧然扔进车里,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打火,开车,不管怎样,先回庄园再说。 第六十五章 箫韶 夜萧然逞强带着紫天奇大晚上的去爬山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因为高烧昏迷了三天,这三天夜萧然不仅高烧不退,而且另外还有些咳血的症状,当真是应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一向身体好的有些欠扁的夜萧然,也逃不过病痛的折磨,渐渐的削瘦下来。 本来是不至于这么严重的,只是自从他们三天前早上回来之后,紫天奇本打算给夜萧然治疗的,谁知却被轻瑶一把推开,说不要他救,好吧,不救就不救,他也懒得耗费自己的力量,这三天他和兰倾阕体验了一把古人的生活,整些风花雪月,附庸风雅的倒也乐得自在,反正是消磨时间么,谁让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呢······ 直到今天早上夜萧然的身体还没有好转的迹象,轻瑶也着急了,于是乎他隔了三天之后重新站在了夜萧然的房间里,准确的说是夜萧然的**边,紫天奇回头看了看轻瑶,“你就不怕我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我····”轻瑶犹豫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三天前是她拿这句话把紫天奇堵在门外的,她承认是她不对,但······查理见轻瑶这副表情只能站出来,“喂,你别玩了好不好,先救人。”轻瑶虽然活了快五千岁,但人情世故的却是一点都不懂,紫天奇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了。 “放心吧,死不了的。”夜萧然耸耸肩,坐在**边,伸出双手握住夜萧然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右手,嘴唇轻轻的贴上去,然后闭上眼睛,金黄色的光芒从夜萧然的右手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甚至是整个房间。 轻瑶伸出双手,让光芒从指间的缝隙中流淌而过,暖暖的,柔柔的,这种感觉····是她在冥界的时候没有感觉过的,明明法力会抑制他们幽冥一族的人的伤口愈合速度,但为什么这个人的力量那么特别,而且她从这股力量中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悲伤和落寂,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光明的力量。’慕亦白的声音闯入轻瑶的脑海,轻瑶回头一看只见慕亦白不是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边,此时的他闭着眼睛,任由光芒流淌在身侧,顽皮的挑起他的发丝。 光明的力量? 是的,法力、神力、魔力妖术、幽冥族的秘术都统称为灵力,而这也是灵力的一种,是传说中可以与黑暗相抗衡的一种,也是七界新的希望! 慕亦白睁开眼睛,出去幻界长年避世不出之外,其余六界都不怎么太平,而闹出这些事的罪魁祸首非天帝莫属,而紫天奇的出生恐怕与六界的安宁有着极大的关系,他的力量没有那么耀眼的光芒,但却足以给他人照亮前方的道路,这才是六界真正所需要的力量,而紫天奇力量中的悲伤,恐怕是那些枉死之人的呼唤吧······呵呵,他倒是有些理解夜萧然说的那个故事中,为什么太上老君会选择老大做天帝,就是因为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重情重义!!!!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轻瑶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紫天奇放开了夜萧然的手重新站了起来,谁料眼前一黑,紫天奇立刻用手撑住**,查理想伸手去扶,紫天奇摇摇头拒绝了,“我先出去了,今天跟阕约好的要下棋,如果爽约了,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你消耗了这么多····”居然还有心思去下棋? “我只是刚刚才解放自己的力量而已,有些不太会用,习惯之后会好许多。” 刚刚解放力量,这句话的意思不会是····“那你以前用的是什么?” “法力啊,我出生在天界,不用法力用什么?”他一生下来,一点特殊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天帝才会任他自生自灭,否则恐怕一出生就被杀死了,是夜萧然教他法力,传授他生存的本事,所以他才会如此感激夜萧然。只不过他的力量还真是特别,在自己活了五千多年后才展现出来。 慕亦白在紫天奇身旁扶了一把,和他一起出去,轻瑶摸了摸夜萧然的额头,惊喜的发现夜萧然不仅烧退了,而且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都好了。 当天晚上,白云汐知道这件事的所有前因后果之后,只能摇着头靠在御雪辰怀里,暗自感叹:这些喜欢逞强的家伙,合着都凑到一起来了,不过只要不给她添麻烦,就让他们胡闹去吧······ 第二天一早,白云汐难得闲下来和御雪辰去自家后花园好好逛逛,本来嘛,这半个月来因为一些继承的问题她忙的脚不沾地外带还要调解那些人之间的‘民事纠纷’,明天就是她继任教父的日子,舅舅让她今天在家里歇一天,正好看看最近这些人又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白云汐看着依娜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开口叫住她:“依娜····” “大小姐,怎么了?”依娜顿住脚步,看着白云汐。白云汐上前两步,“跑什么呢,我就这么可怕?” “才不是呢,是紫先生和兰先生在后面互博,大小姐不去看看?”依娜娇嗔的笑着,高手过招,她又怎么能不兴奋,不心动。兰倾阕和紫天奇打架,还真别说兰倾阕的身手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紫天奇的身手却是好的没话说,她倒是来兴趣了,于是拉着御雪辰的手打算去凑个热闹。 夜萧然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在何方,等想明白之后,夜萧然把手搭在额头上,他就这么不受欢迎么,生个病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夜萧然独自爬起来穿上衣服下楼才发现今天的庄园内部有些安静的不太寻常,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夜萧然打开门走了出去才截住一个佣人,问过之后直接往后面走去,真是的,比试这种事也不叫上他。 刚刚走到后面的小树林里,夜萧然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那时短兵器的声音,夜萧然快走几步就看见慕亦白手中的玉骨扇上的骨刺正架在紫天奇的脖子上,夜萧然见势不好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项链朝慕亦白飞去,慕亦白听到风声向后一仰,一枚蝴蝶甩刀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削下了一缕银发,慕亦白回头看去,“你想玩死我啊!”若不是他躲得快,就死定了! “欺负兮泽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玩玩。”夜萧然把玩着手里的蝴蝶甩刀,伸出舌头轻轻一点,他喜欢这种感觉,杀人的时候的感觉。 “休战,休战!!”紫天奇站到两人中间,把两个人的目光隔开,以前夜萧然在天界就是个不可超越的存在,而五千年的时间,他肯定不是一个不满一百岁的‘小孩子’能打败的,而且他和慕亦白之间只是比试罢了,他不想闹得太大。 夜萧然的目光向下移,此时的他已经被紫天奇手中的玉箫转移了注意力,这是怎样的一把箫啊,由一整块白玉雕刻而成,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在箫身上有许多红色的小点,像一开始就长在箫中似的,红的耀眼,就像是血的颜色···不,虽然没有血的味道,但夜萧然可以肯定那就是血。 紫天奇顺着夜萧然的目光轻轻地抬起持玉箫手腕手,“这支箫是从你给我的盒子里取出来的,不只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抵抗住玉骨扇内的骨刺。”这支箫似玉非玉,放在阳光下并不会太刺眼,而且用好了甚至可以杀人,倒是一见是上乘的杀人利器,只是不知道音质怎么样。 “吹一首吧。”似乎是看出紫天奇在想些什么,夜萧然言语间颇有些起哄的味道,他知道紫天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能叫得出名字的乐器,他都是信手拈来,绝无二话。出乎意料的是紫天奇摇摇头,“我从来不吹来路不明的乐器,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乐器,这个你是知道的。” “如果我说这是惜月那三块货送给你的呢?”夜萧然抬头看着紫天奇挑挑眉,紫天奇抽抽嘴角,虽说他的那三个挂名师父都有些不务正业,但好歹他的乐理知识也是惜月教的好不好,称她们为‘货’是不是有点不太尊敬他们。 “吹吹试试嘛,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我给你退回去,再让她弄一支更好的来。” 听见这话,紫天奇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就这一支惜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材料才能制作成功,另做一支说的倒是轻巧····虽然这样想着,紫天奇倒也没说出来,只是把箫轻轻放在嘴边。 红色的枫林中,众位俊男靓女围坐一团,紫天奇站在众人之中,发丝轻扬,依娜取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听着紫天奇带着些亘古的苍凉之感的呜咽的箫声,在萧声中白云汐闭上眼睛,好像看到了一只青色的凤凰,在林间盘旋,扶摇直上九万里……而且貌似有些熟悉,等等!熟悉····白云汐抬起头看着夜萧然一副震惊的表情垂下眼帘,果然么,这是当日惜月吹过的曲子,不过····白云汐瞅着地上的小鸟,没想到紫天奇真的可以以音御兽。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白云汐皱皱眉,“怎么没了?” 紫天奇看着她;“你听得懂?”这首曲子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其中内容艰涩难懂,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女孩会知道这些? “一只青凤,扶摇直上,云层万里,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了,这首曲子的下半阙在我出生的时候,就不存在了,据说是没有流传下来。”紫天奇耸耸肩,他在问惜月要下半阙的时候,惜月是这么说的。夜萧然有些激动的看着紫天奇,“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箫韶》啊,你不知道吗?”紫天奇问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夜萧然对曲子并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又好心的解释道:“上古时有箫韶九章,是虞舜时的乐章。” “那有什么说法或者典故吗?!” “有是有啊,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紫天奇疑惑的看着夜萧然。 “这你不用管,快说啊——” “既然乐曲你没听过,那‘箫韶九成,有凤来仪’这八个字总听过吧?”紫天奇叹口气,悠悠的说出这句话后,夜萧然便陷入了沉思,箫韶九成,有凤来仪。他确实在很久之前听过这个典故,在许多上古传说之中凤凰是神鸟,能为国家带来平静和安宁,而用来招引凤凰的就是这箫韶神曲,箫韶,箫韶····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一瞬间真的有想把惜月掐死的冲动,拿这种上古的残谱和他打哑谜,真是无聊头顶至极! 紫天奇看看夜萧然怪异的神色,碰了碰兰倾阕的手臂,低语道:“萧然这是怎么了?” 兰倾阕往紫天奇身边靠了靠,低声给他复述某一天发生的事,紫天奇听完后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确实是惜月能干出来的事。 白云汐回味着紫天奇刚才吹的曲子,凑到紫天奇旁边,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天奇,你什么时候招只凤凰下来让我们看看。” “凤凰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我也得把《箫韶》补充完整才行。而且我的技艺与惜月比起来差的太远了······”紫天奇耸耸肩,他怎么觉得怀孕中的汐儿比三年前还不贴合现实,整天活在幻想当中呢?不过他们这群人本来就不太符合人类的环境,更何况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而且还住在汐儿的地盘上,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天是汐儿的·····啊,这是个秘密,他现在还不能说,总之今天他们约好的要让汐儿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读过,至于是因为什么么,呵呵,晚上就知道了······ 第六十六章 最快乐的时候 白云汐坐在五楼书房之内无聊的用笔尖戳着下巴,她怎么觉得今天的气氛这么诡异呢?不光是御雪辰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而且就连佣人也不太正常,现在想想,上午的时候在枫林外碰见的依娜虽然掩饰的极快,理由也编的也合情合理的,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依娜当时的神色好像····就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且今天舅舅也好奇怪,居然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回来,现在都七点了,除了刚刚小舅舅打了个电话,冒了个泡说是晚上不回来过夜了,让他们好好玩,小舅舅的那个话说的叫一个意味不明,不过·····玩?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把舅舅和小舅舅都吓跑了,不是,什么叫吓跑啊,他们只是不想跟着这帮小鬼瞎胡闹而已,只是从六点到现在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看看她的,就不怕她跑了? 而此时正在西西里岛巴勒莫市的一家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司徒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冷晓东伸手试了试司徒皇额头的温度,疑惑的说道:“没感冒啊····啊····阿嚏——”冷晓东摸摸鼻子,奇怪,他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打喷嚏? “你别说,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司徒皇拉着冷晓东的手,让他坐在身旁,十五年的相处····不,算上爱人的另一个身份,应该说是四十四年,他陪了自己整整四十四个年头,一起走过的岁月他们相濡以沫,彼此了解。冷晓东的手在司徒皇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前的事。”司徒皇轻声呓语,冷晓东拿起毛巾,细心的替司徒皇把头发擦干,“小心点,别着凉了。”去年初春的时候,皇因为心脏不舒服去体检,结果发现已经出现了一个膜瓣坏死的症状,等卡登家族的族长的位置传给汐儿,他就打算带着皇去意大利修养,事务什么的,再也不管了。 “我没有那么娇气,只不过是个喷嚏而已,刚才肯定是汐儿在说我们两个,我敢打赌。”司徒皇甩甩头发,挑衅地看着冷晓东。冷晓东笑了笑,“我心里有数,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睡觉,明天还有得忙呢····”肯定是汐儿在埋怨他们不告诉她怎么回事,不是他们不告诉,而是觉得和一群小孩一起起哄实在是有损自己的身份······· 当白云汐无聊的用笔在第二十张a4纸画上一个动漫人物之后已经七点半了,御雪辰推门进来走到白云汐身边,一副讨好的表情,“汐儿,别生气嘛······”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那两尊大神遣了出去,若是汐儿不下去就没戏唱了。 “哼!”白云汐扭过头把在桌子上,不理会御雪辰的讨好,谁叫他们不告诉自己的。御雪辰吃滴发挥了他的无赖精神,软磨硬泡了十分钟终于把白云汐说服了,白云汐看着御雪辰手中的眼罩,“你确定我要带着这个从五楼下去?!”不要了吧,她会摔死的机率是百分之百。 “没事儿,我会扶着你下去的,或者抱着?你选一个······”御雪辰给白云汐戴上眼罩,拉着她走出门之后,先在楼上冲下面比了个手势,兰倾阕点点头,把等关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御雪辰没等白云汐做出选择,直接打横抱起白云汐从五楼的栏杆上跳了下去。 “啊——”白云汐猝不及防得惊叫出声,重力加速度搞的她的心脏像是要飞出来似的,她大半个月前还说慕亦白和夜萧然不走寻常路,结果半个月后的今天,御雪辰就带着自己体验了一把,好嘛,御雪辰,今天你不给我个正当的理由,你就甭想上我的**!!!! 当白云汐双脚再次落地的时候,依然有种漂浮在空中的感觉,双脚发软,身体靠在御雪辰怀里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突然觉得身边安静异常,怎么回事,身边都没有人在吗? 御雪辰伸出右手,轻轻摘下白云汐戴着的眼罩,当她双眼轻轻睁开的时候,白云汐惊讶的捂住嘴巴,看着黑暗之中插着二十一根蜡烛的五层蛋糕,连自己都忘记了,他们居然记得自己的生日,过了今天,她就二十一岁了······ “生日快乐,汐儿。” “生日快乐。” “汐儿,生日快乐。”祝福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兰倾阕等人纷纷走出来,接着微弱的烛光,白云汐看着这些熟悉的脸庞,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御雪辰轻轻拭干白云汐眼角的泪水,吻了吻她的额头:“别哭啊,如果哭坏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你明天可就没法见人了,去吹蜡烛吧,嗯?” “我才没哭呢,····”白云汐擦干眼泪走到五层的蛋糕前面,轻轻一吹,蜡烛就全都灭了,白云汐暗自欣喜,看来自己的灵力已经可以自由操控了,但···白云汐看看周围,为什么还是一片黑暗,他们又想干什么? 御雪辰拉着白云汐的手走到落地窗旁边,“汐儿,他们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他们是谁?白云汐还来不及问出口,之间空中升起了红色的烟花,每一个烟花都是心的形状,而众多的心型烟火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心,白云汐瞬间反应过来御雪辰刚才所说的‘他们’应该是庄园的全体佣人才对,她回头看着御雪辰,“真漂亮!” 直到烟花看完,白云汐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于胸前,下巴抵在双手之上,既然他们为自己献上生日的祝福,那么自己就祈祷,祈祷他们一生平安。 在白云汐看不到的地方,御雪辰等人纷纷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害怕惊扰了白云汐,而在白云汐身体的周围泛着一种纯白的光芒,虽然非常微弱,但的确让人无法忽视。御雪辰伸出手抓了一下,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可以包容一切的力量,并没有他的力量那么凌厉的气息,但却有些让人忌惮的感觉,这是属于汐儿的力量么? 夜萧然怔怔地看着白云汐身边的光芒,他隐约记得曾经和惜月去过妖界,当时惜月是怎么和自己说的呢···哦,对了,惜月说的是古灵汐的母亲是个人类,记住这一点,古灵汐不只是一只妖风,更是只拯救万民与水火之中的真正的凤凰,她的生命决不属于一个人····· 他当时只以为古灵汐转世之后会遇到许多男人,却不想····这种力量,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白云汐睁开眼睛,回过头便看见众人的目光,她的身上有什么吗?御雪辰及时反应过来,拉着白云汐来到餐桌旁边,兰倾阕等人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礼物出乎意料的都不是什么贴合他们尊贵的身份的东西,不过贵在心意,而且他们到意大利才不到一个月,能在百忙之中给他准备出礼物,她已经很感激了,不过好像还差一个人的·····白云汐回头看着御雪辰,媚眼如丝,语气中颇有些撒娇的味道:“你送给我什么啊?” “我···我嘛,当然是把自己送给你喽····” “你就贫吧,····”白云汐点了点御雪辰的鼻子,娇嗔的笑道。御雪辰左手伸向背后,取出一个蓝色的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白云汐,“他们都准备了,我怎么会没有准备,打开看看。” 白云汐轻轻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只见两枚戒指在里面静静地立着,白云汐惊讶之余望向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地的御雪辰,御雪辰温柔的凝视着白云汐的双眸,“嫁给我,汐儿。” 这可以算是求婚吗?白云汐一时反应不过来。 “答应!”“答应!”“答应!”一时间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白云汐暗笑,这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还是早就商量好的?白云汐虽然这样想着,却也是接过了御雪辰手里的玫瑰花,让堂堂妖王跪在地上,她可是做不到,她怕妖界的子民全体围攻她。 御雪辰站起来为白云汐带上戒指,灯光瞬间打开,夜萧然他们不知是从那里拿来的泡沫,喷的她满身都是,白云汐只能躲在御雪辰怀里。 等他们闹够了,白云汐从御雪辰怀里抬起头,才发现客厅里的摆设完全变了样子,所有的家具全部靠边站,墙上、家具上全都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而客厅中间两张三米多长的自助餐桌,各种食物应有尽有,而她的眼前是一座一人高的香槟塔,龙初晴拿着一瓶香槟给白云汐和御雪辰,两人上前把香槟塔最上面的两个杯子倒满,龙初晴两手把两个杯子拿下来,递给两人,“请两位新人喝交杯酒。” 可是,白云汐有些为难,不是她不想喝,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似乎是看出白云汐在想些什么,龙初晴笑了笑,“放心,这个和果汁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度数的。” 有了龙初晴的承诺,白云汐结果杯子与御雪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之后,御雪辰伸手接过白云汐手中的杯子,换了把餐刀,“去切蛋糕吧,我们的小寿星。” “嗯。”白云汐点点头,拿着餐刀走到蛋糕旁边,伸手在蛋糕上划了一刀,回过头便看见紫天奇将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我现在宣布,狂欢派对现在正式开始!!!!!” “哦——” 白云汐被围绕在人群之中,感到了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快乐,她不禁想着,如果每天都可以这个样子该多好······ 但是梦终是会醒的,就比如······第二天早上五点,白云汐就被人从**上拉了起来,这才猛然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的,都怪昨天玩到太晚了,也太疯狂了,她凌晨才睡,到现在还没睡够呢,可是——白云汐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御雪辰怎么就那么精神? “大小姐,请您闭上眼睛。”化妆师用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复述着这句话,白云汐皱皱眉,“我不需要化妆。” “可是····”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没有任何理由的!”白云汐话语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化妆师见此只能出去,白云汐拉过御雪辰,指着自己的额头,“辰,这是什么?” “什么?”御雪辰奇怪的反问,汐儿额头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御雪辰的反问让白云汐更是疑惑了,她明明看到自己额头上原本红色的图腾居然变成了银色,难道他们都看不到? 算了,不管了,先熬过今天的事情再说,她现在好困啊,“依娜,下面的行程是什么?” “这个,你还是自己看吧。”依娜把一张纸从口袋里抽出来,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上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白云汐只是淡淡地瞅了一眼,就知道今天要悲剧了,纸上密密麻麻的列了二十多条,“算了,现换衣服吧。” “是。”依娜收起纸条,拍了拍手,门外的佣人手持托盘来到依娜面前,依娜拿起那件红色的大衣细心的给白云汐穿上,整理好边角的褶皱,白云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怎么是红色的?”她记得意大利黑手党的标志颜色不是黑色的么·····依娜笑了笑,又拿起那件白色的大衣套在了御雪辰身上,“教父说大小姐适合穿红色,而且又是卡登家族第一任女性族长,这规矩当然要变一变了。等过了今日,在大小姐面前卡登家族中谁若是敢穿红色,那就是大不敬,而且大小姐可能自己不知道,您穿红色比黑色显得更为庄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本质的问题。 “竟然是舅舅说的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辰·····”难不成御雪辰今天要跟自己一起游街? “这件事忘记说了,大小姐和御先生的的结婚证在三天前就已经办下来了,教父实际上非常想给你们连婚礼也一起办了,只是时间有些紧,来不及安排,所以今天只是继承仪式,但御先生做为大小姐的合法丈夫,有权利参加今天的所有相关仪式。”依娜刚刚解释完,白云汐便愤恨的看着御雪辰,这么说的话,昨天晚上闹得那一出是早有预谋的,真是太可恶! 御雪辰耸耸肩,他实在是冤枉啊,他的身份证前几天不知跑哪去了,登记这种事绝对不是他干的,虽说他曾经想过。 “好了,好了,既然御先生已经是大小姐的合法丈夫了,那今天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先下去吃饭吧。”依娜看了看时间及时的叫停了两人的战火,御雪辰和白云汐并肩下了二楼。哦,忘记说了,两人现在所在的不是雪菲???埃??强u羌易逶诤i系囊蛔?饺诵〉荷系谋鹗?铮?绮褪庇么赏氤实陌字嗪退崽鹂嗬彼奈缎〔耍?饺嗣恳谎?己芨?孀拥挠昧艘坏悖?暇顾?嵌疾挥贸远?饕膊痪醯枚觯??墙裉觳灰谎??p> 第六十七章 举行仪式 早上七点,白云汐和御雪辰一起登上了豪华游艇,白云汐靠在御雪辰怀里,嗅着他的体香,顿时觉得昏昏欲睡,御雪辰拍着白云汐的后背,“汐儿,卡登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虽然对卡登家族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但却被这个家族的财富吓了一跳,那么大的一个私人小岛,绝对不是任何的家族都能拥有的。 “唔····这么和你说吧,卡登家族可以说是整个意大利的土皇帝,不过因为卡登家族的第一任家主似乎是和意大利当时的皇帝陛下定下了什么约定,来到西西里岛做了这里的领主。”所谓领主的含义就是对这片土地有着自己的自治权和管理权,这片土地从那之后便不受皇帝陛下的管制,虽然现在还属于意大利,但实际上一直是卡登家族来作主的。 “你说的是整个意大利的土皇帝?!”御雪辰有些不太相信,这不太可能吧? “对啊,现在卡登家族单是**上的生意每年就能赚取420亿英镑,占意大利gdp总值的10.5%,这还不包括毒品走私的收益。意大利政权对我们没有丝毫办法,甚至于有些惧怕黑手党这个血腥而又狡猾的帮派呢。”他们之所以拥有这样超然的地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众多的帮众,更是因为他们的手中紧握着意大利的经济命脉。虽说意大利现在已经不再是君主*,但是他们黑手党对西西里岛的操控权依然存在。 不仅如此,虽说他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他们却又一诺千金、保护弱小、家国情结。就拿二战期间的事来说他们就是二战间英美盟军顺利登陆的功臣,当初法西斯分子横行天下,西西里却不买他们的帐。所以意大利现在的每一任国王都是对他们既爱又恨的,但却又不敢铲除卡登家族,因为——西西里永远是黑手党的天下,没有卡登家族,西西里岛,甚至整个意大利的繁荣都将会不复存在!!! 白云汐说话的时候,脸上扬起自豪的笑意,就好像整个西西里岛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不过汐儿明显没有发现。 到达码头的时候是早上8点30分,一众保镖已经准备好了豪华的黑色加长房车,而警戒线外,无数记者架设好了录影设备,严阵以待。御雪辰这才明白白云汐刚才所说的‘卡登家族是整个意大利的土皇帝’是什么意思,族长的继承仪式都快赶上皇帝的登基大典了,既然这么张扬。 御雪辰和白云汐并肩走下舷梯,乐队立刻开始演奏庄严肃穆的的曲子,闪光灯一直亮个不停,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御雪辰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奥斯卡影帝的颁奖典礼上挽着自己的女伴走在红地毯上,他看了看身边淡定的对着周围围观的群众微笑个不停的白云汐,好吧,是他想得太多了······ 几分钟的拍照之后,白云汐和御雪辰从房车的两侧上车,车辆缓缓行驶,白云汐觉得几乎跟走没什么区别,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困了,可能是困过头了,也可能是被外面群众时不时的喧哗声吵得睡不着,白云汐透过降下的车窗对外面围观的群众挥了挥手,嘴角露出得体的庄重的迷人的微笑,御雪辰看着白云汐稳重的样子轻笑,其实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汐儿的神早就不在这儿了。 汐儿想起了舅舅上位的时候才不过六岁,他一定也经历过这些程序吧,那么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房车出了码头之后,在巴勒莫的主要街道绕行一圈后,直达巴勒莫市中心的天鹅湖城堡,这座城堡是卡登家族第一任族长的居住地,那位族长去世之后,这里便作为了卡登家族历任族长继承的地方。 白云汐和御雪辰下了车,踏在黑色的地毯上,此刻,身穿黑色西服的一众保镖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城堡大门的两侧,族长的继承仪式是卡登家族中等级最高的,所以并不是平常用来接待外来的尊贵的宾客的前厅,而是在天鹅湖城堡的正殿。 甬道的尽头有一道别具匠心的装饰门,上面雕满了只有族长才可以佩戴的族徽的样式,白云汐不由得想起十五年前舅舅带着自己在这扇门前宣誓的场景,自己稚嫩的语气,高举着右手在这扇门前重复着舅舅的话语,······打开那扇门,就是有黑曜石铺成的地面,御雪辰和白云汐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当两人在台阶之下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后,族中的长老、堂主等才鱼贯而入,最后才是从各方而来的宾客,不过宾客并不多,而且大多数是与卡登家族的**事业有着莫大关系的几个家族的族长,白云汐的眼神不由得向后望去,联合国的领袖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除了她之外的人中,白云汐只见过言轻月和查理,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只是·····她怎么没找到哥哥,按理说这种场合下,哥哥做为黑手党underboss是必须要来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会是哥哥吗?可是给她的感觉不像,而且她从来不知道哥哥为了她,居然在黑手党有着这么大的身份。白云汐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是表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拉着御雪辰的手暗自收紧。 司徒皇坐在台阶上正中央的椅子上,而在他的右手边稍微靠下的地方冷晓东坐在那里,那是‘教父夫人’的位置,也就是说一会儿御雪辰会坐在那里。冷晓东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于是先司徒皇一步站起来,卡登家族的等级森严,教父站着,绝对没有属下坐着的道理,冷晓东一站起来,在阶下两侧原本坐着的卡登家族数得上地位的三十个人也站了起来,其中有男有女,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的位置在左手边第一位,与右手边第一位的凤轩琪相对,卡登家族以左为尊,看来那个人应该是哥哥没错。 司徒皇站起来走到白云汐面前,冷晓东跟在他的身后一同下来,白云汐低下头右手抱拳放在心口,不过因为怕御雪辰没有预习过这些规矩,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和自己的动作相同。 司徒皇的左手按在白云汐的头顶,把从六岁便背的滚瓜烂熟的族规一一说给白云汐听,说完之后白云汐只是点点头,族规什么的,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卡登家族是混**的,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白云汐抬起头,面向身后的众人,“我,卡登家族第四十一任族长兰迪亚.德.卡洛斯,自愿成为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并且遵守以下十大戒律。”白云汐深吸一口气,庄严背诵着十大戒律:“1成员要宣誓效忠帮会,如果背叛帮会,他的血将会燃烧。 2黑手党高于一切,高于妻子、儿女、国家和宗教信仰。 3必须尊重妻子。不得**朋友的妻子。 4以下人员,组织不得吸收为成员:有近亲在警察局工作的,家庭中有对配偶不忠的亲戚的,表现差劲的,没有道德观念的。 5无条件服从命令,包括谋杀。 6保证任何时候都能为组织效力,即使妻子临产,也不例外。 7必须尊重帮会作出的任命。 8当帮会的上级成员问问题时,必须说实话。 9如果金钱属于他人或者其他家族,那么就不能动那些钱。 10欠债必还。禁止与其他任何成员的妻子、姐妹、女儿有任何关系,除非有某种光荣的使命。” 再这儿之后,戴着面具的男子高举着托盘走到司徒皇面前低下头,司徒皇将托盘上的黑色盒子拿起来打开,里面是卡登家族的族徽,司徒皇拿起勋章别在了白云汐的胸口。 之后,冷晓东才上前教给御雪辰规矩,只不过没有那么繁琐,只需要记得一切以教父为优先,永不背叛就可以了。御雪辰听着听着神游天外,想起昨天查理把卡登家族的规矩交给他的时候,他还说了句人间的规矩真多,结果查理有给他找了本在中国的一个小帮派的规矩,御雪辰这才不得不感叹卡登家族的规矩算是少的了,最关键的是不用行跪礼,当然,如果想要完全不受约束,必须把那群长老全都除了才行,当冷晓东的话音刚落,御雪辰就高声回答:“是!” 御雪辰跟在白云汐身后走上代表权力的十八阶阶梯,在教父身侧的位置上落座,接受卡登家族众人的行礼,在礼毕之后本来就应该是最后一项宴请众位来宾的,只是一位长老突然站出来,“教父,我有话要说。” “什么事?”白云汐并没有看着大长老,语气也淡淡的,没有喜怒,但却莫名的让人心惊。 “我认为前任教父任命的underboss不合格,在教父的继位典礼上竟然敢戴着面具,这视为不尊!”大长老抬起头无畏的看着白云汐,他就不信白云汐能护的住他! “大长老,我想请问你这是何种地方,我没说话有你说话的权力吗?!”白云汐抚摸着手下的扶手,语气微微加重,这种时候站出来不是闹事吗? “之后我会自己领罚,但是请教父让underboss摘下面具,也好让我们一睹真容,另外看看他是不是卡登家族的人!”大长老算是和白云汐对上了,他得到可靠消息,真正的underboss在赶过来的时候被人拦下了,只要这个人摘下面具确认不是卡登家族的人,他不会受到惩罚,还会得到更大的尊荣。白云汐微不可查的皱皱眉,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让他摘下来,正在这时面具男子站了出来,“我可以摘下面具,但是如果证明了我的清白,大长老可是付得起代价?!” 白云汐的眉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瞬间展平了,这是哥哥的声音不假,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哥哥,只是他能够站出来想必是有了办法,而且知道哥哥在那里。大长老阴狠的看了看面具男子,“当然。” “好。”男子摘下面具,露出属于白渊的那张脸,他嘴角轻佻,“大长老可是想好怎么去死了?!” “怎么可能?!”而且之意家族成员的身份也罪不至死啊——大长老还想说什么,便感觉后背一痛,‘白渊’的右手按在大长老的后背上,低声覆在大长老耳边“呵呵,大长老一路好走····” ‘白渊’一侧身,大长老向前倒去,没有流出一滴血,他擦了擦手指,“忘记告诉大家了,新任教父上位后,这规矩么,也得改一改,谁让我们的教父是女子呢,而且四天前雪菲???暗囊煜笙氡卮蠹叶伎醇?耍???讲黄撇涣3?贫?罅18铩!彼?淙凰盗艘?墓婢兀??侨疵凰狄?某墒裁囱?樱?磺凶匀挥邢??鲋鳌?p>  而这大长老的死么,实则是警告长老院的人恪守本分一点,否则······ “我认为大少爷没有资格任underboss一职,黑手党有个朱雀王继承人做underboss,说出去还以为我们‘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呢?”真的还是有不怕死的站出来,质疑白渊的身份。他笑了笑:“所以我才会戴着面具啊,是你们让我摘下来的,不过你们放心,underboss只是我儿时与舅舅打赌赌输了才答应的,我会退位的,不过不是现在!” 只是我儿时与舅舅打赌赌输了?!这个人怎么这么猖狂? ‘白渊’高举双手,拍了三下,“客人们,请尽情享受卡登家族的招待吧,同时原谅我们家族年迈的长老的无礼,否则他们会说客人们不懂得尊老爱幼的。”‘白渊’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句子,underboss是什么,underboss就是在教父不在的时候代为行使权力的人,underboss更是能够替教父说出她不能说的事,做她不能做的事! 宾客们看着闹成这样的局面,纷纷心照不宣的走出去,长老院要完喽······ 第六十八章 ‘意外’事故 宴会上,总少不了阿谀奉承,他们说的无非是些自己的能力非凡人又长得漂亮之类的,白云汐对此只能笑笑对此吃沉默态度,她承认她长的漂亮是不假,但是能力么,这就有待考究和商榷了,还是交给时间去证明吧。不过刚筹交错之间白云汐倒是喝了不少···果汁,这个么,自然是因为她已经四个月的肚子了,这让原本想见识一下她千杯不醉的名头的人自然是大失所望,而且御雪辰也帮她挡下不少无法回绝的酒,反正御雪辰不是人类,喝这种酒又不会醉,····唔,应该。 不过白云汐原本是可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只是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哥哥而来,白云汐和御雪辰对视一眼,御雪辰点点头,替她拦下了端着酒杯走过来的男人,好让白云汐顺利抽身。白云汐好不容易避开众人,在不远处看见‘白渊’,正要走过去,突然被言轻月拦下了,白云汐瞬间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嘴角挂起迷人的微笑:“言家家主找我有事吗?”该死的,他怎么冒出来了,而且这种年纪轻轻就当是家主人不是背后有人操控于他,就是他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不过依照查理言语间的意思,白云汐敢肯定这个言轻月绝对属于第二种! 不光是这样,查理提起自己在中国的一众大大小小的‘意外事故’,十之有九出自言轻月的手笔,白云汐不得不叹息一句:他的手真的有些长了。 总之一句话:这种人一定要小心对付才行! “司徒大小姐,····哦,不,现在该成您为教父大人了,不知教父大人可有时间,我们谈谈合作的问题。”言轻月眨眨眼睛,虽然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有合法的丈夫了,但是他还是想再试一次,给她一个机会,也同样给自己一个不除去她的理由,这么漂亮的人儿,就应该养在**里,好好呵护。 “言家家主叫我司徒小姐就好。”白云汐礼貌的回绝了言轻月叫她的‘教父大人’,开玩笑?!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尊卑之分,她又不打算把这么难缠的人话划自己的阵营里,“至于合作嘛,我今晚没有时间谈,不过我会把跟言家家主说的这件事提到议案里。”所谓提到议案里就是变相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她提是会提,但是通不通的过就不一定了······ “可是我明天就回去了,司徒小姐难道还要和我去英国谈不成?”言轻月语气轻佻,但眼底却充满了认真的看着白云汐犹豫的眼神。 其实白云汐那里是在犹豫啊,她只是在想办法要怎么摆脱这个牛皮糖,听说言家家主言轻月自从上位以来,总是以温柔著称,现在看来比兰倾阕审视适度的样子差远了,而且连**宴会那次也算上,总是喜欢粘着她一个人。 正巧这时,查理走过来,“言家家主,真是凑巧啊,我正有事找你,我们这边谈。” 查理拉着言轻月往前走,趁着他不注意,回过头冲身后白云汐眨眨眼睛,示意她快点走,白云汐点点头去找‘白渊’,心里却在暗笑:虽然查理的性格有些恶劣,但是她每次有困难的时候,查理总是‘凑巧’的给自己解围。 白云汐快速地走到白渊身边低声询问:“你是谁?我哥哥在哪儿?” ‘白渊’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说话,只是他胸前挂着十字架泄露了他的身份,这是惜月送给夜萧然的礼物,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白云汐略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渊’,她记得龙初晴的易容术甚是出彩,夜萧然的这张脸一定是她的杰作。白云汐动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跟我来。”这里人多嘴杂的,难保不会露馅,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的好。 白云汐从偏门走出去,一路直上二楼,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夜萧然一定会跟上,也因此忽略了言轻月朝她这边偷来的失望的眼神······ 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白云汐伸手打开,夜萧然进去之后带好门,便看见白云汐侧身坐在柔软的大**上,双腿交叠,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意的确拥有让男人为之倾倒的资本,偏偏她本人还不自知。 夜萧然舔舔嘴唇,撕下黏在下巴上的变声器,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怎么,今晚要我来服侍您么,女王陛下?” “你别给我贫,快说,哥哥在哪里?”看着单膝跪地的夜萧然,白云汐坐直身子,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就他这副样子,白云汐敢放一百个心,哥哥一定没事。夜萧然的手握住白云汐的胳膊,借了下力和白云汐一起倒在**上,“汐儿真是的,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这个习惯可不好哦·····” “你放心,在怎么样也不会忘记你的,所以你就别墨迹了,快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白云汐的手放在夜萧然的脸上好一顿吃豆腐,只可惜···这张脸不是夜萧然的。 “好了,先告诉你,白渊没事。”夜萧然做起来,认真的看着白云汐。 “这个看你的态度就知道哥哥没事,我问的是他人呢?” “他现在估计应该已经到达雪菲???傲耍?ぁぁぁぁぁ币瓜羧徽饣八档挠行┎蝗范u囊馕叮?自葡?徽??裁唇泄兰疲?裁从纸杏Ω茫?p>  “你别着急,听我说······”原来今天早上白渊为了不引人注意乘坐普通客机十点就到达了巴勒莫,借了别人的车打算赶到天鹅湖城堡,只是在公路上被车撞了,侧翻到一旁的土地上,貌似手机滚到了车外,有人路过捡起来给夜萧然打了个电话,不过用的是变声器,不知男女,为了保证白渊的安全,慕亦白和紫天奇一起去接人,而夜萧然就跑过来给白云汐撑起场子,兰倾阕他们在庄园内等着。 “你不早说,哥哥受伤了没有?”白云汐听完后拽着夜萧然的手臂,这都傍晚了,他怎么才说出来?! “我早说的话,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夜萧然挑挑眉反问,汐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冲动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别担心,给我打来电话的那个人说白渊只是右臂上受了些伤,等你忙完了,回去我们看看·····” “还忙什么,我根本没必要参加这种宴会,若不是你在宴会上,我至于留下来吗?!”白云汐拉着夜萧然的手从**上爬起来,废了这么半天劲,居然搞了个大乌龙,真不知夜萧然是怎么想的,白云汐先是一脚踹开了一道暗门,拉着夜萧然从暗道里直接出了天鹅湖城堡来到停车区,这才给御雪辰打了个电话,让他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名,谢绝接下来与宾客的见面,她要回庄园去。 白云汐挂了电话,直接和夜萧然上了车,直奔雪菲???岸?ァ?p>  ************************************************************** 时间回到上午十点半,白渊开着借来的敞篷跑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风夹杂着青草的气味扑面,白渊嘴角挂着轻笑,巴勒莫的环境就是这么好。他看了看时间,把车速提了一个档,这样应该赶得上参加汐儿的继位典礼了,然而——下一秒,白渊就笑不出来了,不到百米以外,一辆货车以高速在单向车道直冲白渊的车而来,不过这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车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白渊狠心打轮的同时死死踩住了刹车,性能不甚良好的跑车在与货车撞上来的一瞬间钝响着转了个别扭的圈,侧翻入路基下面,车尾不小心与货车蹭了一下。 而白渊早就松开了方向盘,蜷起身子紧紧护住头部,晃动平息之后,他忍着倒挂在车中、脑袋充血的难受,从座位下面打算抄出逃生锤抡向玻璃,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不是他的车,而且车里没有逃生锤。 白渊深深吸了口气,想去拿口袋里的手机,却更悲哀地发现那个坚固不摧的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现在正躺在离自己一臂距离以外的玻璃附近,白渊叹了口气,开始试图慢慢地把自己从座位里分离出来——辛亏这座城市的绿化还不错,公路边到处是草地——白渊苦中作乐的想,如果是石子地面,经过强烈碰撞,此时他已经同车子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起来了。不过汐儿的继任典礼恐怕他是赶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声清脆的铃声渐近,白渊抬眼看去,是一双白色的皮靴,上面缠着紫色的丝带和一串七彩的铃铛,一走路就发出“叮叮当”的声音,还有····淡淡的桃花的香味,但是白渊看不清他/她的的样子。 不过对方是个应急高手,白渊透过裂得乱七八糟的玻璃看见,那个皮肤白皙,手指纤长人拿着一套细小的工具活动了一阵子,就将后扇车窗撬开了一个孔,白渊冰蓝色的眸子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这双手有些诡异,连个茧子都没有,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见孔在掏动下慢慢变成了一个洞,紧接着就伸进一只手来摸索不停。 ‘往右。‘一只脚被扭曲了的座椅卡住了的白渊碍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一厢情愿地相信并指挥着对方开车门,心跳莫名加快。没想到那骨节分明、瘦长柔润的手直直伸向左边,指尖触到手机的一刻,江扬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陷阱,于是伸长了胳膊去抓住对方。 可是——已经晚了,手机从他眼前晃过,被拎出了窗外。 ‘谁?‘他再次开始努力把自己的右脚从狭小的缝隙里拔出来,并且大声质问。只可惜对方并不会给一个深陷这种尴尬境地的人回答,白渊只听见一个明显是变了声的沙哑的声音说:“你好,白渊在巴勒莫市西二环北路出了意外,人现在没事,请快些派人接他回家。” 那人说完之后,手里拿着手机蹲下身体,“真是狼狈啊,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啧啧····” 是个女声,而且很好听,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白渊努力抬起头,只是隐约看见了女人的穿了一件紫色的大衣,和白皙的下巴,“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至少现在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女子站起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走远了,那阵桃花香味也不见了。 白渊用尽全力砸断了座椅的一处塑料连接,掌侧鲜血淋漓。他掰开座椅接合处,奋力爬出来,用利器击碎了被这个不名身份的人撬开的玻璃。车窗很小,他并没有贸然伸头出去,而是先扔出一只座垫。半晌没有反应,白渊找了支点踹掉了整个车门,翻滚,找隐蔽,端枪,瞬间完成──空阔的草原上并没有人,除了他和一辆废掉的车子,只有几只无辜的牛在踢着地面的泥土,而能救命的手机早已被女子拿走了。 当慕亦白和紫天奇开着车赶到的时候,白渊正铁青着脸色站在公路旁边,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手腕,慕亦白从后面下车,好心的带上了药箱。 白渊远远的看见慕亦白于是迎了上去,在检查了白渊的伤口之后,取出酒精,“伤口挺深的,我先用蒸馏水稀释一下消毒酒精” ‘稀释什么!‘白渊吼了一句,吓得慕亦白差点把酒精扔了,不过下一刻酒精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白渊劈手夺过了慕亦白拿着的消毒酒精,哗啦倒在自己右手上,痛得眉目都变了形状,不由自主地躬身,皮鞋把草皮碾平了一小片。 “看什么,回去!”白渊倒吸了口冷气,直接往车那边走去,慕亦白摸了摸鼻子跟在后面,训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兵····· 紫天奇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一不小心就看见白渊痛得头疼:酒精深入伤口的效力是持久的,白渊的左手掐着右手腕,身子埋在座位后。 ‘逞什么强。‘紫天奇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果然看出白渊和汐儿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妹来了,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扔到白渊身上,‘右上角的蓝色盒子,缓释胶囊,咬开了滴在伤口上。‘ “可恶,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白渊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个女人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那种态度就好像是一时玩心四起救了你似的,就是这样才让人不爽! “女人,你被一个女人搞的翻了车?”紫天奇挑挑眉。 “不是,我说的是给你们打电话的那个女人,该死的,我只能目测她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一件紫色大衣,白色高筒靴,靴子上还挂了一串铃铛,只是年纪和职业全都看不出来,她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而且就连她什么时候站在路边的我都不知道,也许那辆没有人驾驶的车冲过来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 “我说你不会遇到的不是人吧?”这也不怪他会有这样的猜测,实在是根据白渊所说的,这个女人是有点诡异,虽说帮了白渊一把,却又不帮到底,而且也没有让白渊看到她的样子,还有一个疑点就是那双手,目前的医学根本不可能把人的手修整的没有丝毫瑕疵。 “这事先不提了,对了,汐儿那边怎么样了?”白渊在苦思无果之后,放弃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件事明显是有预谋的,他们就是不想让自己到达天鹅湖城堡。 “你放心,在我们赶过来之前,初晴已经把萧然易容成你的模样送过去了,保证不会露馅,我在他的身上装了一个无线电耳麦,一会儿等回到庄园之后,你就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了······”他敢说,一定很精彩。 第六十九章 有这么个哥哥亚历山大啊 等白云汐和夜萧然回到雪菲???暗氖焙颍?丫?叩惆肓耍?耸钡奶煲丫?耆?诹讼吕矗?自葡?蚩?得畔鲁担?捎诿挥锌辞褰畔碌穆罚?桓鲷篝蛳招┧さ梗?瓜羧环隽艘话眩?靶⌒牡愣??慊够匙藕19幽亍ぁぁぁ?p>  “谢谢,我没事,这孩子也顽强的很呢····”白云汐笑着道谢,推开夜萧然的扶持,一个人往前走去,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生命,怎么一个顽字了得?自从他跑到自己肚子里,自己的事故就开始接连不断,害的这个孩子也跟着自己吃苦,白云汐的右手轻抚上微凸的小腹,孩子,妈咪和爹地一起等待你的出生,妈咪虽然无法保证你一生无忧,但妈咪却可以保证一定会疼你爱你,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此时的白云汐显然忘记了她还有两个已经满四岁的孩子,而有人却没有忘记,就比如站在白云汐身后的夜萧然。 夜萧然被白云汐推回的双手空落落的伸在空气中,他望着白云汐走远,也许现在的白云汐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怀念五千年前那个总是缠着他叫‘哥哥’的小丫头,或许是天界真的太过于寂寞了吧,又或许是···夜萧然摇摇头,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是动了感情的,虽然自己也不确定哪种感情里有几分可以算作是爱情,但·····自己站在这里看着白云汐远去的感觉,心底总归有些失落。 夜萧然看着白云汐轻抚着小腹的背影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情绪,汐儿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吧,和御雪辰一起期待的这个孩子····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孩子的处境。 “萧然,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啊····”白云汐走出去很远,才发现夜萧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便看见夜萧然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夜萧然抬起头之时,已经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通通藏好,他走到白云汐身边,“没什么,我只是看着你的背影想起了一些事,你和我五千年前的一个···嗯,朋友长的很像。”话说,古灵汐应该算是他的朋友吧,交往的很深的朋友。 “我们走吧,你不是要去见见白渊吗?”夜萧然极为自然地拉起白云汐的手,向别墅大门走去,边走边问,“你的那个朋友我真想见见,是叫古灵汐吧,我记得你以前提起过。” “记性不错,只是她已经不再了·····”夜萧然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只有一点缅怀的神色,他总不能告诉白云汐说她就是古灵汐的转世吧,这样既多疑有敏感的她肯定会猜测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原因,到时恐怕更加难以解释清楚了吧?而且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太过悲伤,白云汐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他一个人结下的孽缘,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后果吧······ “对不起。”自己提到了已经去世的人,夜萧然应该很伤心吧···· “其实没什么的,一个人活了五千年的漫长时间,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时间会慢慢磨平一切的。” 是的,时间会慢慢磨平一切,无论是痛苦的、悲伤的、快乐的、幸福的、心动的人又或者是物,他现在已经差不多都忘了,只是现在在心底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儿殿下,是自己害死了他,至于汐儿的事,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追求自己的爱情是没有错的,只是他那个时候曲解了爱情的真正意思。 夜萧然摸摸白云汐的头,目光中含这些**溺的意味,“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和我提一下古灵汐这个名字,这不是我觉得你长的像她,而是在人的一生当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你不能忘的。” “那你爱她吗?”白云汐回头望着夜萧然的刚毅的侧脸,能让夜萧然不想忘记的,或许他曾经深深的爱过那个人吧? “爱么,或许吧······”夜萧然声音飘忽不定,“不过还是喜欢多一点,总觉得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别人去照顾,但时隔千年后我终于明白了她之所以看着像个孩子,完全是因为她的父母没有教会她如何在复杂的社会中求取活下来的机会。”因为古灵汐自小和妖王订下婚约,妖王的**爱,家庭的溺爱毁了她。 白云汐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只是已经到了门外,于是只能闭上嘴,夜萧然伸手打开门和白云汐走了进去便看见已经从私人小岛上回来的依娜,白云汐这边还没开口,依娜已经笑着迎了上来。 “教父大人,underboss下午一点的时候已经安全的过来了,现在在四楼原来他的卧室休息。” “谢谢,我知道了。”白云汐点点头和夜萧然直接上了四楼,虽然依娜出生在那样不堪的家庭之中,但是她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就此消沉,反而比很多出身高贵的人做的都要出色,这样的人,值得每个人去尊敬。 “汐儿,四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可以进去吗?”夜萧然问的有些小心,毕竟汐儿现在已经是卡登家族的族长,所有的地方她都可以随意进出,但是自己如果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恐怕会惹来别人的诟病。 “放心吧,不该去的地方你早就去过了,五楼、六楼按理说都是教父的地盘,闲杂人等没事不得上去,而三楼是客房,二楼是会议室,在二楼年复一年举行着卡登家族里最大的家族会议,无数震动世界黑帮的决策从这里发出,无数骇人听闻的犯罪事件从这里决定的,一楼整个是客厅,四楼么,则是我和哥哥从小住的没什么关系的。”她今天之前就一直住在四楼,不过悦看见她的时候貌似她都是在五楼的,至于庄园内的全体佣人么,住的是另一间别墅,只有当晚守夜的佣人和管家可以住在主别墅之内。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四楼,白云汐走到左手边第二间房间的门口敲了三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做出任何答复,白云汐就推门进去了,这是她小时候和哥哥约定好的方式。 夜萧然一进去入眼的房间很大,一张两米五长、两米宽的kingsize大**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寝具是一色的暮蓝,沈静清爽,整洁馨香,白渊就是在这样的坏境下住了两年。此时紫天奇和白渊正坐在**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白云汐疑惑的四处张望,那群最近喜欢组团儿八卦、那热闹往哪儿钻的二货都人间蒸发了么,今天安静的有些太不像话了,白云汐一时觉得有些不正常。 “汐儿,你来了啊,我都没听见你敲门。”白渊觉得头上一阵黑影遮挡住了光线,抬头一看原来是汐儿进来了,他和紫天奇太过专注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哥哥,你的右手——”白云汐看着白渊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心口隐隐的有些作痛。白渊轻拍了一下白云汐的脑袋,“没事的,不过是在翻车后为了逃出来弄伤的,是他们小题大做了。” 得到了白渊的安抚,白云汐安静下来后才注意到**上的东西,嗯,怎么说呢,白云汐想了又想,才看出这堆蝌蚪文是什么玩意儿,这不是乐谱么,“这是天奇弄的吗?” “汐儿,你就觉得你哥哥我这么没能力吗?”白渊阴森森地看着白云汐,这分明是由他口述,紫天奇填的好不好?白云汐听到这句话,吃惊地后退几步,“哥哥,你杀了我吧——”这哪是她的哥哥,这就是一妖孽,从计算机工程、指挥官学习、瑜伽、柔术、泰拳,一直到中国古典的水墨画、棋谱、现在连写谱都会了,“哥哥,我看你怎么不抽空看看四书五经啊,要不我帮你找几本文言文版的?” “那些扼杀人类进步思想的书,都快成反面典型了,我那有,你要看吗?”白渊挑挑眉语气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白云汐猛地摇摇头,我的天啊,舅舅当年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把《四书五经》翻出来的! “好了,好了,通通给我收回来。”白渊比了个手势中场叫停,这么下去还没完了,“萧然,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擒贼先擒王,我不认为我做的怎么过分了,把他杀了正好给那群老匹夫提给醒,至于后果嘛,汐儿压不住你上还不行吗?” “我正要提这件事呢,汐儿,下次议会把我带上,我要退了underboss的位置。”白渊这句话说的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这个决定在来意大利之前就做好了,underboss不管怎样,他必须退出来! “这····可是你退了之后,暂时没有人接替啊?”她倒是不反对哥哥退位,毕竟他们是兄妹俩,占着卡登家族之中最大的两个位置,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但关键是没有人接替这个位置。白渊挥了挥手,示意白云汐别担心,“你要知道舅舅在位的时候是没有underboss的,这个不必着急,不过如果你要找的话,他的身价不需要太高,但是必须衷心,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我晓得了。”白云汐点点头,这些事她都心里有数,偌大的卡登家族这些年被各大长老瓦解的已经差不多了,若是想要重新使它恢复往日的繁荣的话,那么一定要全体进行一次大换血,舅舅一直持放任不管的态度,但到她这儿,一个别想逃! ‘扣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教父大人,据说庄园内的所有客人都在大少爷房间里面,请他们赶快出来吃晚饭。” “额···好的,你去准备吧。”白云汐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射性的做出回答,之后再把头以龟速转向白渊,“哥哥,话说你把那群二货藏哪儿了?!” “噗嗤——”紫天奇好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虽然那群货的确最近很二,但是能直接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了,“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呵呵····” 白云汐看着紫天奇的笑容一时看到竟然呆了,她从来都认为阙哥哥的笑容是最漂亮的,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紫天奇的笑容中透着的几分不羁,几分洒脱,比阙哥哥那种带了点忧郁的笑容更加迷人,白云汐摇摇头,她在想些什么,快点收回来····· “汐儿,你在我的房间里大喊一声‘二货,出来吃饭了’你试试?”白渊挑挑眉和白云汐开玩笑,白云汐双手抱胸,“才不要呢,我怕他们痛扁我一顿。” 这话没人的时候说说就得了,在他们跟前说,除非她不想要小命了····白云汐四处打量着卧室中可以藏人的地方,最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套间的书房走去。 白云汐推开门,连看都没看,直接站在门边大吼一声:“亲们,出来吃饭了!” “真是的,一时都忘记时间了,现在才觉得饿了····”过了好一阵,众人才从书房里出来,那队形排的叫一个整齐,让白云汐不由得咂舌,“我说各位,书房就那么点儿地,你们也舍得进去作践?!” “原来汐儿回来了,怎么样萧然没穿帮吧?”龙初晴听见白云汐的话看看身后,才知道原来白云汐站在门边,是她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 白云汐指着自己,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夜萧然自动忽略了白云汐一副白痴的表情,对着龙初晴点点头,“没有,不过就算有也没什么,反正一切有正牌的underboss顶着,我怕什么。”夜萧然明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走了,下去吃饭,都傻愣着这儿干什么?!”白渊站起来取了钥匙走了出去,靠在门框上,“赶紧的,我锁门。” 第七十章 不可更改的决定 一直到吃完晚饭,白云汐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美国新出的电影,才想起一直被她忽略到彻底的两个人——御雪辰和查理一直没回来。白云汐无奈抚额,查理本来就是按照客人的礼仪去的天鹅湖城堡,他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自己这一开溜,恐怕要给御雪辰带来不少麻烦吧,也不知他能不能应付的来。 白渊似是看出白云汐在想些什么,走过来轻轻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必担心,御雪辰以前毕竟还做了两年影帝,虽然在那期间一直是属于被人保护着的,但至少一些人间关系的处理还是会的,他跟在你身边注定是要受委屈的,他必须学会放下自己的妖界身份,全力配合你。” 白云汐抬头看着白渊,这些她都明白,但她就是觉得这么做御雪辰可能会有些委屈。 “你小的时候就非常敏感,长大了又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等御雪辰回来,你问问他的感受,两个人相互交流,让彼此之间没有嫌隙和隔阂,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会长久,嗯?”白渊把白云汐揽在自己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就像他们小时候在沙发上等爸爸回家一样,那时小小的汐儿常常和他说‘哥哥,这一生汐儿有你就够了。’,而现在的汐儿已经长大,有了自己关心的人了,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或许他真的该放手了,让汐儿独自遨游于九天之上,愈飞愈远······嗯,就借着这一次机会好了,虽然如果要真正的退了underboss之位要付出代价,但是想想将来卡登家族有位朱雀王身份的underboss,更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局面。 白云汐靠在白渊肩头,右手轻按在白渊的心口上,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听见哥哥强有力的心跳声,能让她的身心····嗯,都得到平静,不过自己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想小时候一样依赖哥哥的怀抱,但是——这种白白送上门的温暖,不要白不要。 “御雪辰是你的人,所以按照卡登家族的规矩,他的一言一行必须合乎规范而且要有威严,否则难以服众,这点我是相信他可以做到的,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让他学会并且铭记于心。”白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就是忍!” “忍?”白云汐看着白渊,眼底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做为教父的另一半,应该是无上的荣耀才是,又为何要学会忍? “是的,御雪辰虽然是妖界的至尊,但是在人间他只不过是个曾经靠脸蛋吃饭的艺人,甚至连一丁点权力都没有,没有强硬的后台会吃亏的,当年小舅舅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白渊记得冷晓东从中国来的意大利的时候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大家都以为小舅舅只是个男**,于是没少给他脸色看,后来小舅舅亮出身份后,倒是借此除了不少人,不过这个办法对于御雪辰来说,明显是行不通的,而且即使说出去,除了他们这些亲眼见到御雪辰身份的人,又有那个人会相信? 世人就是如此,认为自己是时间的统治者,不愿意相信外来的事物,不能接受无力改变的事物,这才是人类的可悲······ “嗯,我会和他说的,可是····” “汐儿,你要记得,真正爱你的人,会因为理解你的而做出暂时性的任何改变,如果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你就可以踹了他,为了这样的人付出爱情,不值得。”白渊的手握住白云汐的手,眼神无比认真,白云汐同样也以极为严肃的态度点点头,随即用开玩笑的口吻,返回上一话题,“哥哥刚才说两个人相互交流,让彼此之间没有嫌隙和隔阂,这样感情才会长久,是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这跨度的确有些大了,白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云汐到底想说些什么,只见白云汐笑的极为恶劣,“那哥哥以前有给萧然说话的机会吗?”她以前可是听夜萧然说过哥哥曾经实行过·····唔,那应该属于体罚吧···· “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上的交流,只需要这个,”白渊说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狠狠一划,力道之大甚至夹杂着风声,白渊看着白云汐挑挑眉,“你明白的。” 坐在不远处看书的夜萧然顿时觉得身后某个部位一痛,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几乎让他有回到了军训以后的为期三个月的苦难的日子,所以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喂,你们注意一下,这还有个人呢···”不是他一个,而是好多个,这些有损他尊严的事咱能不提吗?向他一个活了六千岁的人了,居然因为一条‘不合时宜的倔强’让一个小屁孩管教了整整三个月,摆脱·····逞强这个毛病可是幽冥族的天性,那是说改就能改的吗? 就连一向制下严格,弟弟少有错误就进行棍棒教育,在弟弟面前总是把‘疼痛有助于思考’挂在嘴边的惜月,都没有对他做过的是居然让他给做了,说起来就让他窝火。 “我倒是想问一下,我打错你了吗?”白渊回头看着夜萧然,笑的十分温柔,不过就是这曾经迷倒过许多少女的微笑,让夜萧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轻瑶在一旁无奈地抚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绝对不是她的二皇叔,绝对不是!想她的二皇叔当年多么威风啊,竟然从诛仙台上往下跳,虽然这是在替古灵汐那个女人挨了雷霆三击之后跳下来险些形神俱灭,最后还是父王自愿献出心头血救了他。 这么一想,也该有人管管二皇叔的那些毛病了,所以····她的确应该支持白渊的做法,对,就这么办! 兰倾阕在一旁摇摇头,走到汐儿身边,让他俩一闹,他差点把想要说的话给忘了,“汐儿,我想进卡登家族,不知道可不可以?” “咦,阙哥哥怎么想起这件事来了?”兰倾阕这样的身份进卡登家族,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一旦做了这个决定阙哥哥就别想那么自由了,可是看他的表情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阙,你该不会是想寻求个庇护吧····慕亦白有些试探性的意味,毕竟兰倾阕的性子淡泊,总是不想生出是非的,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会招惹麻烦的,“又或者不想回琉璃岛去?” 慕亦白刚把话问完,紫天奇就这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兰倾阕这一举动完全没有参杂一点私人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为了辅助汐儿管理好卡登家族,白渊退位之后,汐儿恐怕会忙的焦头烂额,只有他才是能为汐儿指明方向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可是,阙哥哥你的身体不要紧吗?”虽说白云汐知道兰倾阕的坚持,他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动摇,也知道他是为了帮助自己打理好卡登家族的大小事务,但兰倾阕的身体状况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我的身体你倒是不用担心,萧然给我的那本书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修炼了之后,身体早已不似以前那么差了。”兰倾阕笑了笑,示意白云汐放心,“只是如果要进卡登家族,不知道需要什么规矩?”他以前听说过不少帮派在入门之前是有进门的规矩要领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卡登家族又不是哪些个小门小派,进门的时候还有什么杀威棒,毕竟卡登家族是由数百年历史的大家族了,如果单用刑罚来治理,恐怕早就灭亡了······”白渊有件事没有说,就是据说在他们的外婆来之前,这项规矩是没有废的,只是外婆来了之后和外公说了这件事,外公于是将这条规矩抹去了,“汐儿,将这件事与我退underboss之时一并提上议会,正好我的位置由他来补。” “可是哥哥你别忘了,underboss在上位之前必须做过一堂之主才可以!”白云汐想也没想立刻反驳道。 “汐儿,你什么时候也向那帮顽固不化的人看齐了,虽然这么说是没错,可是你别忘了我上位的时候也没有做过堂主,没有任何经验,而且我上位的时候只有十岁。”白渊的语气里充满了毋庸置疑,不容白云汐反驳,“就这么定了,我退位的那天,兰倾阕直接走马上任,卡登家族从来不养闲人!” 白云汐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她的话全都被哥哥堵了回去,她还能说些什么,她原本的的确确想要给阙哥哥一个闲职的,却不想哥哥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白渊直接越过白云汐的视线看着兰倾阕,表情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阙,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卡登家族对于外姓的族人一般是只进不出的,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是外人,外人进去如果想要出来只有死者一条路,但我不一样,我退位后依然属于卡登家族的人。” “我知道。”从白渊的言语之间,兰倾阕听出的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白渊如果想要退了underboss的位置,恐怕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只是他没有说,因为一旦问出口,恐怕汐儿不会愿意让白渊退位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的,就在不知不觉间,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第四天举行议会的日子,此时白渊的右手上的伤在紫天奇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但此时在卡登家族的大厦最顶层的会议室内,白云汐坐在超豪华的‘v’型会议桌的尽头,她的两侧坐满了卡登家族的高级领导者,但,左手边的一个空位却显得太过刺目,那时属于underboss的位置,也就是说哥哥没有来。 “大小姐···额?教父大人,请您不要再等underboss!他太傲慢了,之前的很多次都没有出席过议会!”说话的是卡登家族一位名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美丽贵妇——专门负责卡登家族在政界活动的,年轻是曾经是一位美丽动人的、乖巧可爱的,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曾经另无数男人为之倾倒,但又拿她无可奈何。因为——她的心绝对是你捂不化的,而且她的一个微笑有时就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但是白云汐知道,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她的愤怒完全是因为哥哥对会议的不重视所致! 第七十一章 要付出的代价 对的说辞,白云汐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只是右手食指与中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夫人张张嘴又闭上了,他们兄妹俩的事情,她掺和个什么劲啊,何况人家是underboss,他的身份如果犯了错也只有教父可以做出惩罚,既然教父大人愿意等,他们就得坐在这儿等着,反正是坐着喝茶又不是受刑,是她多嘴了。 夫人想明白后不再说话,偌大的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最初的安静局面,只是没一会儿火爆的军火掌控者洛克克制不住了,坐在座位上大嗓门的说道:“夫人说的没错,真是欠教训!教父大人,underboss旷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他明明身在意大利却没有赶过来,这种毛病绝对不能惯!” 洛克脾气火爆,脸上从左侧眼角一直到鼻梁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也正是这道毁了洛克原本刚毅外表的刀疤奠定了他黑手党军火掌控者的位置。 凤轩琪听见洛克没有丝毫掩饰的责备的话语微微皱了皱眉,偷瞄了白云汐一眼,发现她依然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微阖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但是凤轩琪知道她没有睡,只是自从那一次在中国两人分开之后,凤轩琪认为自己貌似错过了许多精彩的事情,总之白云汐给他的感觉变了许多,变得他再也猜不透了,这样的白云汐——很危险。 似乎是白云汐发现了凤轩琪投过来的目光,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凤轩琪心里猛然打了个哆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做为掩饰,之后起身走到洛克身边,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洛克,别着急嘛,来,喝杯茶去去火。” 洛克接过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已经喝了三杯了,但这卡登家族第三把手倒得茶,而且凤轩琪还在一旁看着,他敢不喝? 洛克无奈地端着茶杯仰头喝下去,凤轩琪笑了笑又坐了回去,不再说话。又等了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不是白渊,而是卡登家族的五长老,白云汐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一见是一身狼狈面带血痕五长老只是挑挑眉,依旧没有说话,倒是五长老先耐不住性子喘着粗气快步走到白云汐面前,双手支在桌子上,双眼满是血丝的看着白云汐,“大小姐·····” “五长老,虽然云汐年幼,不知规矩,但是却也知道尊卑礼仪,所以请您唤我教父大人或者司徒小姐。”白云汐没有任何表情,轻声的言语慢慢传来,客气却带有不容忽视的命令。 若是她想在卡登家族的人前面立威,就十分有必要打压一下长老院的气焰,而这句话背后的另一个含义就是告诉五长老,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该守的规矩一丝一毫都不能松懈,否则就别怪她无情! 但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五长老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好吧,教父大人,请您下令处死underboss,不管怎样,今天他必须死!”五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白云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么他也不需要跟她客气,五长老此话一出,顿时会议室内落针可闻,众人都纷纷盯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不同的是五长老因为生气满脸通红,而白云汐依旧坐在位置上未动丝毫····只见她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发火的时候,白云汐却——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依娜,有些郁闷的问道:“依娜,我想知道我的咖啡为什么变成牛奶了?”她刚才因为想着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杯子里居然盛着的是她一直厌恶的牛奶。 “小姐,如果回到庄园之后,您不想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话,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您不被允许喝茶或者咖啡之类的刺激性饮品,还有不准您见到任何血腥的场面,比如——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五长老。”依娜低眉顺目的站在白云汐身后,看不出任何表情,如木偶一般的转达家中那群人的话。 凤轩琪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以前在暗堂做堂主的时候就见识过这个小丫头的本事,依娜的这张嘴啊,能把死人说活了,对着白云汐说教的时候还能拐个弯顺带骂上五长老,真毒! 白云汐懊恼的叹口气,“依娜,你知道的,我讨厌喝牛奶,一闻到牛奶的味道,我就想····”白云汐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涌,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依娜见状立即上前把那一杯牛奶倒进花盆里,轻轻的为白云汐拍着后背顺气,不悦的盯着五长老,“你退后五米,没看见小姐因为你身上的血腥味激的难受么,小心伤了教父肚子里的小少爷。一副如此不雅的样子出现在教父面前,卡登家族的长老院何时变成乞丐窝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依娜低声呵斥着,把白云汐不舒服的样子全部归结于面前的五长老。 五长老顿时面红耳赤,想他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训斥了一顿,再加上今天早上那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就越发的恼火了,“教父大人,请您管好身边的人!!” “···五长老,请注意您说话的口气,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而且我不觉得依娜犯了什么错。”白云汐接过依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抬头第一次正眼看着五长老,赤果果的包庇依娜的行为,“五长老不是要我处死underboss么,请你给我一个证据!”白云汐眼中有着化不开的寒芒,直直的盯着五长老,这老家伙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找到这儿来,不过····虽然她不知道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他如此恼火,但是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哥哥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即使从今天过后哥哥将不再是卡登家族的underboss!!!!! “那个小杂种·····”五长老一时嘴快,说出了这个词,接到白云汐杀人般的视线后立即改口,“underboss今天早上带着一帮人去了长老院,二话不说,便动手杀了长老院的所有长老,我是拼着性命逃出来的,教父要为我做主啊。”五长老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但在白云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找婆婆哭诉的小媳妇一样,可是她不是个好婆婆,五长老明显找错了哭诉的对象。 白云汐冷笑一声,“五长老,我的丑话可说在前头,上我跟前闹事是要拿出证据的,请问您有证据吗?”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一件事不能只看结果,凡是都是要看过程将证据的。 “去长老院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但是我敢肯定带头的一定是underboss,因为也只有他做得出这种事!” “呵呵,好热闹啊!”随着一声轻笑,会议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白渊嘴角裹着笑意走进来,一身白色的大衣纤尘不染,白渊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面,挑挑眉看着站在自己位置上的五长老,“我不过是休息室内睡过头了而已,怎么,我的位置就被一个乞丐给占了····” “你——”五长老直起身体,右手颤抖的指着白渊,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渊从口袋里取出手帕,轻轻划过五长老带血的脸颊,随后直接落在了桌子上,准确的来说是五长老刚刚放桌子的地方,白渊用力的擦拭了几下,才拉开椅子坐下,“原来是五长老啊,真是抱歉,刚才白渊没看出来,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呢·····” “underboss,刚刚五长老还提起你呢,····”白云汐脸上挂着戏谑,“五长老说你在梦游的时候闯进了长老院,带着一帮人把长老都杀光了,不知可有此时?” “我冤枉啊,····咦,五长老说我把长老都杀光了,那···五长老岂不是死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鬼?那可就不妙了,教父您离他远一点,小心阴气太重伤了孩子····”白渊顺着杆子往上爬,把五长老好一顿羞辱。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白渊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推门进来,“你们两个,送这只鬼去他该去的地方。” “白渊你敢——”五长老挣脱开侍卫的禁锢,大声吼着,白渊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ok,我们回到上一个话题,既然五长老说白渊闯进了长老院,那么证据呢?” “如果有证据我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还用跑到这儿来?!” “就地正法这好像不是长老院能够有权利做的事吧,而且····”白渊打了个限制,一个侍卫把一叠文件取出来双手交给白渊,白渊连看都没看直接推给了白云汐,“教父,今天早上我确实带人进了长老院,但这也是接到密报才去的,谁知长老院的人不配合调查,而且聚众闹事,伤了我无名属下,白渊拼着性命找到了长老院的罪证,请教父大人定夺。” 白云汐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了几页直接朝五长老头上扔去,“五长老,你有何话要说?!” “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把证据销毁——”五长老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他明明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为什么还会被白渊拿到资料。而白渊在一旁兴味的看着五长老丑态毕露的样子,这份资料是他昨晚从查理手上拿到的,五长老投靠了查理所在的家族,虽然他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是查理却把他们每次往来的信件都做了记录,于是他就挖了个坑,等着五长老自己跳下去,这不,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灵光了,白渊无奈的摇摇头,和这种人斗法,真是有失水准,····也罢,就当自己在underboss的位置上为汐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为汐儿将长老院连根拔除。 “我可以把你的态度当成是默认了吗?”白渊无辜的眨眨眼睛,压根儿就没有给五长老辩解的机会,“既然默认了,那我们就来数数你今天犯了多少条忌讳吧。” 白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姿态优雅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五长老您衣着不整的闯进会议室,违反守则;二、五长老出言顶撞教父大人,视为不敬;三、五长老您在教父不允许的情况下,和查理家族暗中来往,几次欲杀教父,视为背叛····如此种种,多的我都不想再说了,不过单凭这三条,五长老的性命可是要不得了。” 白渊拍了拍手,侍卫又重新把五长老压制起来,“不过呢,教父大人一向宽厚待人,特此你一个全尸,你们两个把他带下去,记住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了他,免得脏了别人的眼。” “是,underboss。”两个人压着五长老走出去后,白渊起身走到长桌的尽头单膝跪地,低下刚才不可一世的头颅,“教父大人,白渊未经您的同意便擅闯长老院,自动请辞underboss一职,请教父恩准。” 白云汐皱皱眉,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哥哥会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废了他的位置,这种方式·····白云汐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这种方式要付出的代价哥哥是最清楚不过的,为什么? 白云汐坐在位置上许久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洛克刚想说话,凤轩琪就给按了下去,这兄妹俩的事情,轮不到他们多嘴。 许久等不到白云汐的回答,白渊再次开口,“教父,在我退位之前我要向您引荐一个人来接替我的职位。” 白渊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双手,根本没有给白云汐任何反驳的机会,按照卡登家族的规矩,新人入门是需要引荐的。 兰倾阕推门进来,站在白渊身边,低眉顺目的没有去看任何人,白渊抬起头看着白云汐,“教父,我以人格担保兰倾阕的品性,请教父准许兰倾阕替代underboss一职。” 白云汐看着白渊坚定的表情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做出妥协,这时不少人站起来反对,虽然说辞不一,但最后的中心意思只有一个——不准许白渊离开! 白云汐看了看众人,“你们觉得卡登家族有个朱雀王的underboss,这有意思吗?”白云汐淡淡的一句话让众人全都住了嘴,一时间鸦雀无声。 白渊轻笑出声,左手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在众人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在右手手腕上捅了三刀,众人之间三道寒芒闪过,之后白渊垂下手臂,鲜血顺着五指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第七十六章 紫天奇的忏悔 兰倾阕和夜萧然这一觉可谓是睡到了日晒三杆,不过倒是急坏了楼下的一群人,而这件事也被白云汐拿过来取笑自己的哥哥白渊,“我说,哥哥,你好不容易请了个假,跑到我这儿会**,怎么你一来夜萧然就爬上了兰倾阕的**,这到底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呢,还是要明目张胆的背叛你?” 白云汐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变了,白渊喝了口茶,冲着白云汐挑挑眉,“他要是敢,我打断他的腿,把他一辈子锁在**上,而且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的情郎都不着急,我急个毛线。” 白渊说着冲紫天奇的方向努了努嘴,今天早上夜萧然的态度明显不对,应该是兰倾阕出了什么事才对,紫天奇都不上去,他凑什么热闹。白渊这样想着伸手从果盘挑了颗葡萄拿起来,放到嘴边却被紫天奇抢走了,白渊毫不在意的抽了张纸巾,把手上的汁水擦干净,“怎么,说了几句就恼了?都五千岁的人了,至于的吗?” “来来来,我来采访一下我们的紫天奇先生,”白云汐顺手摸了只香蕉放在嘴边,“请问当你知道你的配偶和旧爱在一起睡了**的时候,你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我现在非常···非常想把你们一个个都拍死,兰倾阕和夜萧然是我最后的底线,请你们不要那他们两个开玩笑,好不好····”紫天奇非常非常认真的接过‘话筒’回了一句,之后靠在沙发上就把做为‘话筒’的香蕉吃掉了,再然后抬起头,才发觉周围亮晶晶的n多双眼睛看着他,于是做为当事人的紫天奇只能叹了口气,把曾经夜萧然断断续续说出来的那段往事补充完整。 “先说下,我出生的太晚,所以之前的事我都不知道····”紫天奇想了想还是补充了这句话,白云汐拽着紫天奇的衣服,“没事,你快说,等有什么疑点我们之后再问,趁萧然没有起来的时候快说,否则萧然又要阻止了,快说啊····” 紫天奇听见白云汐兴奋的话,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如今只能祈祷夜萧然快点下来了。 在紫天奇的记忆中,夜萧然和兰倾阕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当时的夜萧然**随性,洒脱不羁,他和兰倾阕下棋的时候总是输,输了就想悔棋,兰倾阕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并不说什么。他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觉得他们两个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他很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兰倾阕,但是每次都适得其反,那个时候夜萧然就喜欢嘲笑他,当时他都记在心里,想要借机报复,知道那一年,机会终于来了······ 那年夏天,夜萧然在人间捡了一只被神仙打伤的小鸟,把她带回自己的宫里,悉心照料,那只小鸟说自己是一只妖凤,名叫古灵汐,她当时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没有告诉夜萧然她其实是妖王的未婚妻,许是因为依赖夜萧然的温暖吧,古灵汐伤好后也没有离开,反而整日缠着夜萧然,我当时不知怎么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把夜萧然宫里养了一只妖精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宫女,结果传来传去到了天帝耳朵里就被传成了‘萧然上仙被妖精的美色所迷,一时之间误入歧途’。 白云汐听着这个故事,有些疑惑,但是看着紫天奇悔恨的神色也不好问出口,天奇应该是后悔当年年少无知犯下致命的错误了吧···· 后来天帝因为不想杀了被天界诸神赞赏的夜萧然而失了威信,于是逼迫夜萧然交出古灵汐,他就既往不咎,最终夜萧然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亲手把古灵汐送进天牢,天帝判了古灵汐三日后雷霆三击,散去魂魄,那三日妖王多次跑到夜萧然宫里去闹事,夜萧然一概不见。 行刑那天,夜萧然就站在人群之中,冷冰冰的看着,但是·····他不知道夜萧然是怎么冲上去的,反正最后是夜萧然抱着古灵汐,替她接下了沉重的三击,然后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诛仙台上跳了下去,当时所有人都不知夜萧然的真实身份,都以为他们两个死定了,所以纷纷替他们惋惜。 最终他们的‘死’,导致的后果就是神魔大战的提前,因为一个自称是爱上古灵汐的魔王率先挑起了争端,反正神魔大战五千年一个轮回,魔尊也没有在意,只是这次神魔大战妖界选择的是站在魔尊的一方,为未婚妻报仇,所以在天界失了夜萧然之后,局面呈现一面倒的地步,而三界闹起来的时候,冥王却坐山观虎斗,谁也不帮,那时因为神魔大战后有许多灵魂需要转世,所以谁都没有在意冥界的动作。 在妖王被杀之后,紫天奇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之下,将这件事告诉了兰倾阕,兰倾阕耐着心思听完后只说了一句‘这件事不怪你,我会终结这件事’之后,便自动请缨,废去仙骨,沦为凡人,去人间镇压住魔界的人,天帝不放心于他,于是便派了天?{一族的人,世代看守着他,我知道后,便带着兰倾阕的弟弟陌汐去找他,结果一去就是将近五千年····· 听完这个故事后,长久的静默,轻瑶抬起头看着紫天奇,“你或许不知道,纯血种的幽冥族之人只是在心口有一滴蓝色的心头血,夜萧然回到冥界之后,那滴心头血已经碎了,是父王用自己的心头血换了他的命,而他身上的伤却有一半转给了父王,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呵呵,真是好算计!!!” “不是,萧然的棋力很差吗,明明那天赢得他那么狼狈·····”相比于轻瑶的得理不饶人,查理在意的是这件事。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楼上响起,夜萧然从楼上走下来,“我在十九层地狱待了五千年,每天都是当一千年过的,不过····我不得不说惜月真的是个好老师,她总是能想尽各种办法陪我消磨时间,除了我一窍不通的音律只学会了谱曲和古琴之外,其余的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夜萧然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夜萧然走到紫天奇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要不要我告诉你后续,嗯?” “后来妖王死后,魔尊突然**病榻,他这才知道是魔王要取他性命,可是···已经太晚了,魔王下命令要他的军师密切配合兰倾阕镇压了魔界的人,之后带着下一任魔尊前往冥界,无论多么困难,一点要撑下来,知道魔尊降临人间,之后人间再次平静下来,但这平静却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回来的,你后悔吗?!” “对不起,对不起····”紫天奇猛地摇摇头,却甩不开夜萧然的掌控,只能任由泪水滑落,他是真的后悔了,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对不起’这三个字有用,那七界需要天条干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这个词。”夜萧然叹了口气把紫天奇抱在怀里,“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忏悔,而是学着去补救,如果真的让你回到过去,你也做不了什么的,这个因为我当年不死心,所以惜月带着我回到过去,可是依然没有改变什么,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你能改变的只有现在和未来,仅此而已,所以后悔是个最蠢的想法,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夜萧然的话中总是有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紫天奇渐渐的平静下来,夜萧然抚摸着他的头发,“把眼泪擦干,过去的事谁都不会怪你,兰倾阕之所以会来到人间的原因不只是想弥补你犯下的错误,更是想确认我是否平安,我的身份——他知道。” 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愿意留在于幽冥族敌对的天界,这样兰倾阕就永远见不到他了,而来到人间会经历生老病死,总会有机会去冥界的,总会····见到他。 “好了,兰倾阕去陌汐的房间了,你不去凑凑热闹吗?”夜萧然看着抬起头的紫天奇,紫天奇摇摇头站起来,“我这个样子怎么过去,若是问起来也不好说。” “也是,那你先上楼处理一下。”夜萧然看着紫天奇哭的通红的像只兔子一样的眼睛点点头,不过····“如果你敢让兰倾阕在这种时候恢复记忆,我们走着瞧,到时候我一定把你送到第十八层地狱里,就住在我楼上,怎么样?” 这种时候,什么时候?紫天奇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夜萧然,却没有问出口,这不是他该问的。 “我可不敢享受那个待遇,把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一天强制性的想三遍,我会疯掉的,还不如和你住在十九层呢·····”紫天奇躲开夜萧然伸过来的手,跑上楼去,知道紫天奇没有踪迹的时候,轻瑶才不屑的说:“他那里知道二皇叔你下去的时候,每次都要经历十八层那个没人管制的地方。”由于十八层太过残酷,所以没有人敢下去看管,也是因此对二皇叔来说根本没有通行这一说。 “轻瑶,给我把嘴管住了,否则就别待在我身边!”夜萧然低喝一声,成功的让轻瑶闭上了嘴,但眼神中明显有些不服,夜萧然叹口气,“我说你们让我省点心行不行,紫天奇至少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既然将他带出来那座象牙塔,就一定不能让他再缩回去,所以必须把他的壳打碎,只有断了后路他才不会总是往后看!” 慕亦白听见夜萧然的解释,抬起头往三楼的一个角落看了看,这下紫天奇应该心满意足了吧···· 而被慕亦白投去眼光的那个角落里,紫天奇蜷缩成一团,擦干眼角的泪水,右手紧紧地攥了起来,萧然,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第七十六章 她是谁? 而夜萧然和紫天奇在下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兰倾阕却手里拿着夜萧然交给他的药悠哉悠哉的走进了陌汐的房间,此时陌汐还没有清醒,一直睡着,兰倾阕单手抚上陌汐还很稚嫩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兰倾阕却对这个孩子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之前·····兰倾阕想到这儿摇摇头,他完全是被夜萧然带坏了,思维脱离了现实的范畴,跟一群思维混乱的人生活在一起,看样子他也被同化了。 兰倾阕把陌汐的睡意解开,一点点的把药粉均匀的涂在陌汐胸前的伤口上,夜萧然说过,陌汐身上被人透过伤口打进了一道魔力,所以伤口无法愈合,而这药是帮助陌汐稀释魔力用的,那道魔力需要陌汐自己来消化。 “唔····”**上的人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由于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迟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那里,瞳孔也有些涣散,想来是因为致幻剂的作用。兰倾阕把他扶起来,轻轻的靠在垫子上,之后又给他递了杯水。 陌汐接过水杯喝了之后才感觉好了许多,于是开始打量起他所在的屋子,昨天的事情他不怎么记得了,只是记得昨天旁晚时分在小巷子里他被人从背后打晕了,怎么到这儿来了,而且这是哪? “这是雪菲???埃?阕蛱焱砩媳蝗巳釉谧?巴饷妫?橇璩康氖焙虮蝗朔11值摹!崩记沣自谀跋?肀叩蜕?馐停?跋?獠欧11稚肀哂懈霰蛔约撼沟缀雎缘娜耍??飧鋈恕??捎诶记沣鬃源佑黾?自葡??螅?秃苌傥弊白约海??哉庋?厥獾捻?樱?负跏堑谝谎郏?跋?腿铣隽苏飧鋈说纳矸荩?吧僦鳌??唬。。 ?p>  由于起的太猛,以至于陌汐忘记了背上的东西,瞬间疼的他又缩了回去,真他妈的疼,那玩意儿在自己身上一个多月了还是不能习惯······ “起那么快干什么,你后面又没有老虎!”兰倾阕伸手在陌汐背上一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时的语气就像一个哥哥教训弟弟一样,严厉却又充满温柔。 “···嗯,我没事····”陌汐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背后的疼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兰倾阕说,“少主,一个半月之前,地灵珠被人从琉璃岛上拿走了,那个人不知对长老们许诺了什么,他们把我关了起来,我是顺着当年少主的母亲逃出琉璃岛的那条路逃出来的····”陌汐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 兰倾阕听完陌汐的叙述之后,沉默了半晌,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猜到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是的,他猜到了,从紫天奇被捉,······不,或许从更早之前在酒吧醉酒的那次,他已经察觉到了琉璃岛的人有开启地灵珠的意思,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只是没想到琉璃岛的人会和魔界的人站在一条船上,这下有些麻烦了,他该怎么办···· “少主,少主····”陌汐的一声声呼唤把兰倾阕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兰倾阕微微皱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称呼从陌汐口中说出来竟然这么刺耳呢,不行,得换换,“陌汐,以后不准叫我少主!” “·····那我叫您什么?”愣了半晌,陌汐才反应过来兰倾阕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他思维太慢的问题,而是兰倾阕的节奏太快,他根本跟不上。兰倾阕皱皱眉,刚才那句话纯属他一时兴起,叫什么他还真的没想好,看陌汐的年龄明显比他要小,不如·····兰倾阕打了个响指,“你就叫我哥哥吧,还有以后不许用敬称,听着太生分了。” “呃?哦···哥哥···”陌汐乖乖的叫了一声,之后又扯回了正题,“哥哥,你要怎么办,我们还要会琉璃岛吗?” “回去干什么,你或许不知道,开启地灵珠需要的不止是我的心头血,还有就是开启它的地点,必须在禁地之中,否则地灵珠不能完全开启。”虽然不能完全开启,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那种程度的伤害野兽够呛的,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就不能掉以轻心。 兰倾阕轻抚着陌汐柔软的长发,既然他认了这个弟弟,就会保护好他的,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像白渊一样,把陌汐**坏的。 这天兰倾阕和陌汐下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从里到外发生了改变,白云汐不知道兰倾阕身上发生改变是否与那场没有外人知道的谈话有关,总之兰倾阕变了。 直到半个月后,白云汐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她以前认识的兰倾阕彻底不见了,而现在的兰倾阕变的······嗯,怎么说呢,虽然他办起正事来依然非常凌厉,但整个人却变得慵懒起来,甚至比御雪辰更像一只勾人的狐狸。而夜萧然在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兰倾阕这个性子,才是以前在天界的时候,他遇见的兰倾阕,而陌汐本就是兰倾阕的弟弟,叫他一声哥哥也没什么的,只是·····他有些担心的将眼神在兰倾阕、紫天奇和陌汐划了一圈,又收回来了,但愿事情不要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否则他敢说最后兰倾阕一定相当的痛苦,在舍弃弟弟和维持七界的安宁之间竟然要兰倾阕来做出选择,这着实有些痛苦了,夜萧然摇摇头,兰倾阕应该没有那么衰吧······但愿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之间,白渊的假期已经结束了,也就意味着白渊要离开意大利会中国去了,众人这天全部出动,来机场送他,白渊看着汐儿身后强大的后援团笑了,“我说啊,汐儿这又不是诀别,你至于的吗?” “哥哥,不许胡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这个看你的。”白云汐撅着嘴看着白渊,来了一趟意大利,哥哥竟然学的这样不着调了,到底是谁带坏了她温柔的哥哥··· “好好,我会在中国等你,等你带着小宝宝过去,我恐怕是见不到他的出生了·····”汐儿的身子越来越大,坐飞机也不怎么方便,如果要过去,恐怕就得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了。 “我知道,”白云汐的手覆在肚子上,如今他的身子越来越重,连行动也有些不方便了,白云汐瞄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夜萧然,低声问道:“对了,哥哥,不去和萧然告个别吗?” 白渊摇摇头,只是看了夜萧然一眼,然后直接转身向安检走过去,朝后面挥挥手,“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是小孩子,所以他知道夜萧然要的不是离别时候的一句“再见”,而是那个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只是现在的他给不起····所以那句‘再见’不如不说,他相信这一切夜萧然一定都知道,所以他不会怪他的。 此时的白渊不知道的是,他的话险些一语成谶,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将会彻底做个了断,而他和白云汐之间再无任何亲情,留下的只有长久的思念和懊悔。 和上次送司徒皇一样,白云汐在白渊所乘坐的飞机起飞之后才准备离开,不过刚回到车子旁边,这次不光是兰倾阕顿住了,白云汐也顿住了,可以说是所有人都顿住了,因为三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领着两个孩子靠在车门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去,白云汐不由得暗骂一声,靠,这算个什么事,这三位谁的车子都不靠,非选他们的车子,话说这个女人是谁啊? 第七十二章 另一个开端 三刀六洞,洞洞对穿,会议室内瞬间满堂哗然,然后都静止在原地。 就连兰倾阕也愣在了那里,一时无法做出反应。白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忽略右手腕上一阵阵的刺痛,但发觉只不过是徒劳而已,白渊脸色惨白的看着屋里静止的众人,“这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我虽然不会在担任underboss一职,但是不管怎样,我依然是卡登家族的一分子,也就永远不会背叛于家族和我的妹妹!”白渊铿将有力的说出这句话,一时间会议室内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极其细微,能够听见的只有白渊的鲜血顺着右手腕滴到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敲击着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他们怎么忘了,他们的教父是白渊的妹妹,白渊从小对这个妹妹疼到了极点,只要白云汐还坐在教父的位置上一天,白渊就不会做出背叛教父,背叛卡登家族的事情,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众人想到这里,眼底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悔恨。 白渊将他们眼里的悔恨尽收眼底,现在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这么做不只是想告诉在场的各位,他退位的态度不容更改,并且退位后永远不会背叛卡登家族,更是想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想要活的更加长久,那么必须对汐儿付出忠诚,而且还要让汐儿在教父的位置上不会被人拉下来,否则他们一个也别想好过。相信他,即使失去了卡登家族和朱雀王的庇护,他也绝对有能力做到! “请教父大人亲手为underboss佩戴上徽章!”白渊抬头直视着白云汐,今天正好大家都在,就一并给兰倾阕立下威信好了,借此机会。 依娜接到白渊的目光点点头,双手捧着一个小盒子来到白云汐身侧,白云汐伸手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枚黑色的徽章,兰倾阕上前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按在心口,“我,兰倾阕,自愿加入卡登家族,宣誓永远效忠,永不背叛!” “好。”白云汐强忍着去察看哥哥的伤口状况的冲动,伸手把兰倾阕拉起来,亲手把那枚代表着underboss的徽章别在兰倾阕胸前,她不能辜负了哥哥的心意,不能让哥哥白白的为她受伤。 “谁还有什么异议吗?有的趁着这个机会都提出来,我们把它统统解决掉。”白云汐站在桌子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座的众位,静默了半晌之后,白云汐大步向门外走去,“你们可别怪我没有给你们反悔的机会,散会!” 白云汐出了门后直接,顺着专属电梯来到停车场,根本没有在乎兰倾阕、哥哥是否跟上,此时司机威廉和依娜已经恭谨的站在劳斯莱斯加长幻影旁边,依娜将红色的风衣替白云汐披在身上,再将车门打开。 白云汐一进去便看见兰倾阕在白渊手上忙活,白云汐看着正在拿着冰袋冷敷伤口的,是不是倒吸口冷气白渊,“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白渊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弱弱的看着白云汐,白云汐不断催促着司机快一点,暗自在心中嘀咕自己的失误,这次的会议她为什么没有在家族庄园内举行,她这是活脱脱的犯贱,真是该死! 当白云汐回到雪菲???暗氖焙颍?拥桨自ㄊ苌说南?5牧?跚缫丫?诳吞?锏茸帕耍?自u战?矗??跚缇屠?潘?挠沂肿邢覆炜矗?患??鲅?吡?嗷チ?尤??谟沂滞笊希?滞蟊纠淳拖讼福??已?芎途?鲋诙啵?庋?脑???锌赡苌肆私罟牵??跚缣籼裘迹?澳阍趺床话颜?挥沂侄伎沉耍俊?p>  “如果砍了整只右手的话,那么我就不能在留在部队里了,退了underboss的位置更是多此一举,我还废什么麻烦兜这么大的圈子·····”白渊任由龙初晴握着他的手腕来回摆弄,现在他的右手由于冰敷的作用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甚至被冰块冻的有些麻木了。 “初晴,怎么样!?”三年前哥哥的那次腿伤就有够心惊动魄的了,这次又伤了右手,如果真的废了·····不,不会废掉的,一定不会的!白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白云汐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温柔的安慰着:“汐儿,我没事,你别担心······” “哥哥····”白云汐的眼圈变得通红,小时候的哥哥也是这样,在进行了高强度的精英教育,体力严重透支后,依然温柔的安慰她,哥哥这些年来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温柔,倒是她····变得不懂事了。 “这伤·····我治不了。”龙初晴有些犹豫的说出这句话,如果伤在别的地方还好说,可是手腕的话····“手腕上经脉太多,我学的不是中医,不过以后如果是复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那怎么办?!”白云汐真的是慌了,如果连龙初晴都没有办法的话,哥哥的手是不是真的没救了,龙初晴一抬起头就看见白云汐阴郁的的表情,“但也不是全无办法,除非·····” 白云汐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拜托,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除非你有办法把夜萧然请下来,他在接到电话,听到受伤的是白渊后,一副冷漠的样子就上楼了,然后任谁去叫都不出来,你如果有能耐,你自己进去求吧,不过小心别让他给打出来。”龙初晴凉凉的语气,夜萧然他····大概是生气了吧,刚才他们一一去叫过门,结果除了慕亦白,夜萧然谁都没有放进去。 白渊摸摸鼻子,他居然忘了夜萧然是有脾气的,自己没有告诉他,他应该是生气了吧,“你们在这儿等着,要不都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上去。” “哥哥····” “放心,夜萧然还能吃了我不成?”白渊回头冲着白云汐眨眨眼睛,自己上了楼梯,白云汐抬头看了半晌之后,叫上兰倾阕,直接上五楼去了,就剩下龙初晴一人,龙初晴摸摸鼻子,这几个人,怎么这么不仗义,不理他们了······ 话说白渊独自一个人上了三楼,在上面徘徊了好久才敲了敲门,结果还没用多大力气,门自己就开了,白渊一下子愣在了门外,他还以为夜萧然会锁门呢···· 夜萧然听见声音看了一眼,“还不进来?” “萧然,生气了····”白渊轻轻走到夜萧然身边,直接自动忽略了屋内的慕亦白,慕亦白也没有在意的坐在一边。 “没有,只不过你好像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伤害自己,嗯?”夜萧然斜睨着白渊,音调轻轻上扬,带着些威胁的意思。白渊坐在夜萧然身边,“别生气了嘛,如果我不做的绝一点,兰倾阕根本无法压制住他们,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你不要把兰倾阕看的太过于软弱,虽然他表面上确实给人这样一种感觉,但是我敢说他狠起来,你跟他简直没得比!”夜萧然叹了口气,上一世他和兰倾阕的友谊是无法斩断的,他们之间相互信任,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嫌隙,他太了解兰倾阕的性格了。话虽这么说,夜萧然还是从**头柜上把小药箱拿过来,“幸亏轻瑶把惜月送我的药品全都拿过来了,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惜月,是谁?白渊忍住心头的疑问,把右手放在夜萧然手上,此时冰敷的效果有些失效了,手腕上又开始一阵阵的钝痛,白渊皱皱眉。 夜萧然仔细的看了看刀口,此时三个口肿了有一指来高,边缘肉皮翻卷起来,深红发紫,已经有些轻微的感染,夜萧然戴着一次性的医用手套在一个刀口上摁了摁,白渊闷哼一声,弱弱的喊了一句:“疼······” “活该,你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夜萧然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句,白渊立刻闭上了嘴,“慕,你抱紧他,别让他乱动,我不好下手。” “嗯。”慕亦白点点头,从白渊身后紧紧抱住他,右手抓着白渊的胳膊。夜萧然拿着薄片裹了纱布,沾着酒精插进伤口里,白渊立刻咬紧了嘴唇颤抖,薄片在伤口里抽进抽出,来回擦拭,好像扯锯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白渊转过头去不去看自己的伤口,后背整个靠在慕亦白怀里,左手死死地抓着**单,紧紧地拧在一起,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厉害,慕亦白死死地压住白渊不停抽搐的手臂。 夜萧然捏着针头拨着伤口里细小的血管,一针一针小心的缝合。针口太细,一个手腕子上密密麻麻缝了有一百来针。期间慕亦白看的都有些心惊肉跳的,而夜萧然的手愣是连抖都没抖一下,其实不是夜萧然不害怕,而是他知道如果他的手一抖,扯断了白渊的某一根血管或者经脉,那么这辈子,白渊的右手就废了。 夜萧然拿着医用剪刀把线截断打结,手法倒是十分熟练,做完这一些之后夜萧然看着满脸冷汗的白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就这样吧,不用打石膏了,这几天我会看着你的,小心些,千万别动,别碰了。肯定疼的厉害,没办法,就忍着点吧!” 什么叫就这样吧,什么叫就忍着点吧?夜萧然还想怎么样,带着这些疑问,白渊渐渐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沉睡在慕亦白的怀里。夜萧然把白渊轻轻从慕亦白怀里抱起来放到**上躺下。 “他没事了吧·····”慕亦白看着白渊还有些苍白的脸颊,略微有些担心,毕竟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久了,总是有些感情的。夜萧然替白渊盖好被子,“他····如果在手上的伤完全好了之前能乖乖听话的呆在这里的话,应该是没问题,但是你确定他可以闲的住?” 慕亦白叹了口气,不用脑袋想他都知道这几乎是件概率为零的事情,“那他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应该不会,如果修养的好的话,以后白渊的右手和以前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夜萧然摇摇头,只是几乎而已,总归是有区别的,“对了,你没事吧?”夜萧然指的自然是慕亦白对血的渴望,刚才看起来,他好像已经没有太强的不适反应了, “额?···哦···”慕亦白抬头看着夜萧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指的是那件事啊,我已经不怎么觉得对血的渴望难以忍受了,自从紫天奇的力量恢复之后。” “果然啊···” “什么?”慕亦白看着夜萧然莫名的神色有些疑惑,他又在想些什么,夜萧然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紫天奇的力量到底来源于那里,你知道么,五千年前的他可是法力低微的很,可现在却····光芒背后是黑暗,只有黑暗和光明并存的时候,这个天下才能得到宁静,那属于紫天奇的黑暗又在那里····” “你说不管冥界的事,现在怎么又操心起这些事来了?” “这性质不一样,我不想让冥王这个位置拘束我的下一辈子,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把整个天下放下了。”夜萧然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招呼慕亦白出去,“走吧,白渊大概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不过你放心吧,血族的少主。” “血族的少主,那我真的是吸血鬼喽,你怎么这么肯定?”慕亦白回头看着夜萧然,他虽然怀疑过,但是却在夜萧然这里得到了确定。 “你身上有着精灵族的血脉,不过精灵族和血族同样注重自己的血脉,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血族没有继承人,你身世的这事儿还没完呢,等着吧····”夜萧然自顾自的往楼下走,就冲着半个月前紫天奇闹出的动静,恐怕精灵族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第七十三章 司徒皇的离开 什么味道,是桃花的冷香么,是谁?白渊眼前又浮现出来了他出车祸的那天,他的车子侧翻入路基下面,一只脚被扭曲了的座椅卡住,而那个身穿紫色大衣,脚踩白色的缠绕着丝带和铃铛的皮靴的女子,这次就站在他面前,可是她的脸白渊依然看不真切,白渊先前挣扎着大喊:“你是谁?!告诉我啊——”“真是狼狈啊,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啧啧····”女子不断后退,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你不需要知道,至少现在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你是谁,别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好残忍!白渊兀自趴在原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一阵桃花的冷香竟然越来越强烈,白渊以为是那个女子又回来了,于是抬起头,“你是谁?” 白渊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前面根本就没有人,而且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被压在身上的重物也似乎不复存在,白渊觉得右手手腕有些微微的刺痛,他握住手腕,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右手上明明没有受伤,有为何会痛?渐渐的白渊觉得有人在叫他,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夜萧然的声音么,白渊抬起头,便看见夜萧然伸着右手在前面温柔的看着他,低声叫着他的名字:“白渊,醒醒,···白渊····” 白渊奋力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萧然,不要离开我,不要······” “笨蛋,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已经舍不得你了,”夜萧然低伏在白渊耳边,轻轻蹭了蹭白渊的脸颊,嘴上却说着世间最狠毒的话:“白渊,你给我听好了,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你休想在离开我,你休想!” “萧然——”白渊猛地睁开眼睛,倒是把夜萧然吓了一跳,“你醒了···” 白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境而已,但这桃花的香气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这的,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夜萧然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白渊额头上的冷汗,因为伤口有些感染,白渊昨晚一直发着低烧,睡的也不安稳,总是说胡话。今天早上好不容易退了烧,能睡个安稳觉了,又被噩梦惊醒了。 白渊伸手握住夜萧然想要收回去的右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怔怔地看着夜萧然,夜萧然被白渊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夜萧然用没有被束缚的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白渊轻轻摇了摇头,松开了夜萧然的手,他只是因为那个梦,反射性的以为夜萧然不要他了,“没什么,只是梦到了那天出车祸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白渊左手轻轻搭在额头上,鼻尖萦绕着的桃花香气依然没有散去,奇怪,难道他还是在做梦? 白渊抬起左手放在面前,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如此反复了多次,以至于夜萧然一度以为白渊精神有些失常的时候,白渊终于开了口,“萧然·····” “嗯?”许久等不到白渊的下半句话,夜萧然疑惑的挑挑眉。 “你···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左手还听自己的使唤,而且右手腕上的钝痛也不是假的,所以白渊完全可以确定他没有在做梦,这里是现实世界,那时他的嗅觉出现问题了吗?但是这个味道和当日那个漂亮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就是比那天的浓烈一点,而且虽然他没有看到她的样子,但是依照感觉来看,那一日女人的言行举止中透着一分不羁,三分妖娆,三分尊贵优雅,剩下的是——神秘,对,就是神秘,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而且从她的语气中,她好像认识自己,会是谁呢? 特殊的味道?夜萧然吸了吸鼻子,没有啊,只有一室的桃花香,非常好闻,····等等,白渊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味道吧?夜萧然拿起床头的红色花纹的瓷瓶轻轻放到白渊的鼻子旁边,“你闻闻,是这个吗?” “是····这是什么?”白渊疑惑的把瓷瓶那在手里,就是这个味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白渊想单手打开瓷瓶,但是又被夜萧然抢了过去,“这是一会儿能让你疼的叫都叫不出来的东西。” 夜萧然说着倒了些温水在小瓷盘,然后打开瓷瓶,倒了一点点药粉在温水里,粉末遇到温水自动扩散开,白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支着身体侧身躺着看夜萧然的动作,不用夜萧然说白渊也猜到了,这应该是伤药吧,“怎么你还舍不得,只放了这么一点····”白渊说的这话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夜萧然挑挑眉,“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你记得什么叫生不如死,再也不敢伤害自己,不然的话,哼哼,大刑伺候!” “这药我曾经给紫天奇涂过,结果他那表情真是···啧啧,你试了就知道了,手拿来····”夜萧然的表情诡异的握住白渊的右手,小心揭了纱布,手腕上,三道一寸多长的刀疤并排紧挨着一起,结痂的伤口深陷在肉里,边缘肉色都变的青紫,肿的夸张,一些浅黄的脓汁从伤处渗出来,好在不多。 夜萧然拿着药棉蘸着酒精仔细的把脓血擦拭干净,白渊受到酒精的刺激,身体不自觉的绷紧,夜萧然自然察觉到了,手上拿着剪刀把细线挑开,一一用镊子抽出来,并且附带着好心的提醒,“身体别绷那么紧,这些都算不上疼,一会儿你试试那个玩意儿就知道了·····” “不是吧····嘶——”白渊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怎么现在就拆线啊,不是应该等到一个周以后吗?” “是因为我最初给你用的那种药是有利于伤口愈合的,现在拆了也没什么,”夜萧然吹了吹白渊的伤口,里面的血肉只是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复,就已经好看了许多,不似刚刚受伤的时候从手腕上面一眼望过去,手臂下面的‘风景’尽收眼底。 夜萧然在把线拆了之后,在温水中把手洗干净,惜月研制的药极为怪异,在用的时候手上可以粘着血,但却不能带有任何非她研制的药品,否则就会失去效果,这真是个恶趣味。而且上次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被惜月泼了一身鸡血,被逼着跳进一整池药水中,疼的他再也没有犯过那个毛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他居然记不得了····· 夜萧然擦干了手,拿着干净的棉签在药水中滚了一圈,死死地抓紧了白渊的右手,“忍着!” “真有那么厉害吗?···嘶————”白渊倒吸一口凉气,牙根紧紧地咬在一起,他真的太低估这药带来的刺激了,这世上到底是谁设计出这么变态的药,上个药,简直和上刑没什么区别,不,是比上刑还要疼,白渊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就是晕不过去,只能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萧,萧然,这玩意儿是谁···做的···” “是惜月,嗯,可以说是我的知己,我们的认识无关于爱情,”夜萧然稳稳地拖住白渊的右手,“这辈子你们可能见不到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她的有什么特征吗?”白渊疼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他已经没有办法用大脑去思考夜萧然自相矛盾的话,仅仅是凭着本能问出心底的疑惑。 “她?···惜月生下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桃花的香气,她喜欢紫色,还喜欢各种颜色的铃铛,但是铃铛挂在身上的时候,她如果不想让它们发出声音,那么身上的铃铛就会乖乖听话,她精通各种兵器而且文武双全,不过个人比较喜欢医术,”夜萧然低着头一边在白渊手上忙活,一边轻描淡写的复述着,说到这儿才发现不对,突然抬起头看着白渊,“怎么,你见过她?!”如果没见过为什么会问他这些。 “嘶——你给我轻一点!”手腕上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夜萧然抬头的时候把棉签整个按到了白渊的手腕上,夜萧然低下头在白渊手腕上吹了吹,之后的谈话夜萧然都巧妙地避开了惜月这个话题,等上完药夜萧然用干净的纱布替白渊重新包扎好,“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下午的飞机,你的两个舅舅要去东南亚定居,以后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舅舅终于决定要离开了么·····”白渊垂下眼帘,安静的坐在那里,此时他的右手腕那里凉凉的,几乎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这药是用什么做的?” “放心,没有止疼的成分,里面的药粉主要是用各种花瓣晒干磨成的,另外也就是加了些草药和一些动物的···唔,器官。”夜萧然想了想,那个应该算作是器官吧···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用花瓣入药,真是个怪异的女人····”白渊拿着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桃花的香气虽然好闻,但是始终过于清冷,在别人眼里桃花或许代表的是爱情,但是在他这里桃花代表的却是薄情但是往往越是薄情的人,遇到爱情就越会激烈,那么她是那样的人吗,那天那个女人回事夜萧然口中的‘惜月’吗? “···你早就知道你的舅舅会走吗?”夜萧然看着久久回不过神的白渊,出声提醒,白渊回过神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舅舅很早以前就想要离开权力的中心地带,所以如今的卡登家族才会那么混乱,不过如今他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不过你貌似应该叫他舅舅了吧?”白渊挑挑眉,兴味的看着夜萧然。 夜萧然虚踹了白渊一脚,“去你的,我比他大了三百倍不止,想叫我叫他‘舅舅’,那得等着我哥哥认可了你再说····”夜萧然这句话虽然有些打趣的意味,但是他真的有些不确定哥哥会不会让他再带一个男性的王妃回去。而夜萧然不知道的是,早八百年前他的哥哥就把他给卖了······ “见你哥哥,那不就是冥王么,不会是我死了才会见到他吧?”白渊说的有点渗人,夜萧然摇摇头,“你想太多了,快休息吧,下午去送你舅舅。” 由于舅舅走的时候不打算惊动卡登家族的人,所以当天下午去送的只有白云汐、御雪辰、兰倾阕、白渊、夜萧然、和紫天奇。呃····虽然这些人不算少,但是谁叫他们是一个整体呢····· 候机大厅内,司徒皇拉着白云汐的手郑重的交付在御雪辰手里,“汐儿和她的父亲从小不和,是我把汐儿带大的,我可以算得上是汐儿的养父,现在我把汐儿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她的,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御雪辰点点头,这是对一个父亲的承诺。却不想司徒皇轻轻地摇摇头,“我的汐儿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已经可以自己飞了,如果你依旧把她护在怀里,对她和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我需要你做的是放手。” 放手?!御雪辰看看司徒皇又看看白云汐,汐儿也是这样想的吗? “舅舅,干嘛和留遗言一样,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白云汐笑着打趣道,试图冲淡刚才压抑的气氛,冷晓东在一旁听见这句话,毫不留情地拍了白云汐的肩膀一下,“你以为我们还年轻啊,说不定那一天就不在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照顾自己,我和皇这一走,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舅舅,你放心,我是请了一个月的假期赶过来的,在阙熟悉卡登家族的事务之前我都不会离开的····”在司徒皇点到白渊的名字之前,白渊自己站出来,司徒皇拍了拍白渊的肩,“你总是让我这么放心,但是你也不要小看新上任的underboss,毕竟兰倾阕的出身摆在那里,他也不是软弱可欺的人。” “我知道。”白渊点点头。冷晓东拉着司徒皇的手,“我们走吧····” 白渊和白云汐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上了飞机,一直到飞机飞入云层,白云汐按着心口,她觉得这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些难受,御雪辰看着白云汐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担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白云汐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好。”御雪辰紧紧地拉着白云汐的手,他多么想拉着她的手走完这一辈子,可是想起汐儿生日那天身上的白光,他该放手吗?白云汐头前走着,突然听到紫天奇的一声呼唤,“倾阙···” “阙哥哥——”白云汐一回头便看见兰倾阕看着一旁的角落,目光中透着的戒备是白云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角落里有什么吗? “没什么,走吧····”兰倾阕听见白云汐的声音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但愿是他多心了·····就在白云汐等人开着车出了机场之后,在兰倾阕刚刚扫过的那个角落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男子捂住腰腹间流血不止的伤口,“啊嘞,伤口又裂开了啊,幸亏没有被少主发现如此狼狈的自己,要不然就丢死人啦······” 第七十三章 来自琉璃岛的人 回到谢菲尔庄园之后兰倾阕只是交代了白云汐一声让她如果有什么紧急文件就拜托依娜给他送上去,闲着没有事不要去敲门,之后便上楼了,连晚饭都是让依娜送上去的,据依娜所说她进去送晚饭的时候兰倾阕本人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他盘膝坐在床上,周身围绕着紫色的火焰,依娜从紫色的火焰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不过因为害怕打扰到兰倾阕,依娜送完晚饭之后没有任何停留就退了出来。 于是这件事成了白云汐、夜萧然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晚饭后众人又重新坐到了客厅里闲聊,而闲聊的话题无非是针对着已经露出本性,在除了紫天奇安全之外的事情上表现的如此不淡定的兰倾阕。 “萧然,你说兰倾阕是抽风了吗?”白云汐如五天之前一样坐在沙发上,而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不是白渊,而是夜萧然。夜萧然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兰倾阕自己清楚了,虽然他和兰倾阕是关系密切挚友,但兰倾阕想事情的方法真是特别,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喜欢用练功的方法想事情,这个毛病真是要不得,容易走火入魔的,以前自己不知说了他多少次了,但是他还是死不悔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看差不多,你们是没注意啊,从今天早上兰倾阕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从机场回来的时候那脸色就更不对了····”紫天奇靠在墙上,单手支着下巴,兰倾阕今天一整天就没再状态上过,特别是从机场回来之前看向角落里的那一眼,倒是把他都吓这了,那感觉····兰倾阕当时的眼神森冷,没有一点温度,看的他都慎得慌。 “不,我看他不是疯了,而是遇见了熟人,”御雪辰从白云汐背后绕到沙发上坐下,“我第一次看的兰倾阕的时候不是在半山别墅,而是在你醉酒的那天晚上,确切的说我就在那家酒吧一直看着你被兰倾阕灌醉。” “我知道啊,这个初晴的确和我说过,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白云汐眨眨眼睛,急切的让御雪辰作出解答。 那个···据御雪辰所述兰倾阕在让龙初晴把白云汐送回去后,他在酒吧坐了一会儿后便走了出去,御雪辰看着他明显有些虚弱的样子,于是跟了上去,在酒吧外的小巷子内,兰倾阕用九幽鬼火烧死了据说是来自琉璃岛的长老,而听兰倾阕当时的话来看,是那个长老耗尽了他母亲最后一丝神力,活活的逼死了兰倾阕的母亲。而兰倾阕体内的毒的最终来源也是琉璃岛,怀特家族的灭族之祸确切的说是琉璃岛对兰倾阕的一个考验,结果就是兰倾阕一怒之下抛弃了整个琉璃岛。 “抛弃了?!”白云汐惊讶的看着御雪辰,是不是说反了,兰倾阕怎么可能抛弃了琉璃岛? “这我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来到人间的,琉璃岛我都不知道在哪····”御雪辰耸耸肩,这个真不知道。于是众人在对视了一眼后,齐齐的把头转向夜萧然,寻求答案,夜萧然怔怔地与众人对视,“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你一定知道吧····”最后还是紫天奇开口,这些事他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这些事他的确记忆里没有。 “···是,我知道。”夜萧然叹了口气,当年他出生之前本想去看看老朋友的,却不想在琉璃岛之上居然看见兰倾阕的母亲,那个很漂亮的女孩,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居然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妇一般的整天皱着眉,被困在屋子里,准备与天?{一族的未婚夫结婚,问了她天?{一族一直把兰倾阕的祖辈世代困在岛上,据说是神的命令,当时我就在想天界之所以选中兰倾阕来守护地灵珠,很有可能是打算抛弃他,于是我给兰倾阕的母亲指了一条走出琉璃岛的路。 “那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问的又不是这个····· “回答你们的问题,这件事还要追述到更远····”兰倾阕的祖辈长期守天?{一族的控制,天?{一族本事没有灵力的,是因为强迫的结合和种种威逼利诱,从兰倾阕的祖辈身上得到了修炼的方法,不过结合的代价就是祖辈生下孩子之后死的很惨,“所以我才说和兰倾阕在一起的必须是兮泽,我曾经偶然之下得到一颗相思树上结的因缘果,本想自己留着的,结果我出去一趟,那颗果子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跑出去了,是你和兰倾阕一起见证了它的成熟,于是绑在了一起。” 只要兰倾阕一日不回琉璃岛,天?{一族就失去了对灵力的使用权,所以应该说是兰倾阕抛弃了天?{一族,而不是琉璃岛,上一世兰倾阕就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不会对此时弃之不顾的。夜萧然说完后看着御雪辰,“今天在机场的时候,兰倾阕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嗯,和上次一样的气息,不过要弱许多,好像还受了伤。”御雪辰点点头,他的本体是一只九尾灵狐,嗅觉自然比较敏感。 “这件事还是再看看吧,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兰倾阕会不会走火入魔,毕竟风冥紫焰已经练到了第八层,虽然是兰倾阕自创的,但一边想事情一边练功,的确有些····” “你说那玩意儿是他自创的,那为什么会从你手里拿出来?!”龙初晴彻底震惊了。 “我和他是挚友,他一开始在人间的时候就是个少年天才,十五岁便自创了风冥紫焰,得到了与神仙等同的寿命,但是本人却不愿意成仙,这在当时曾经轰动一时,天帝曾经未经他的同意,将他以义子的身份招上天,多次向他试探要风冥紫焰的修炼方法,兰倾阕总是找理由拒绝,但在那一次之后,兰倾阕慌慌张张的找到我,把修炼的方法交给我,之后就不在与我交往,弄得我还莫名其妙呢,不过在那之后不久,我就命丧天界,很多事都失去了答案。”夜萧然遗憾的摇摇头,他其实很想知道兰倾阕到底发现了什么,才导致了被天帝驱逐,只可惜兰倾阕没有记忆,不过这样也好,没有记忆,就没有烦恼。 白云汐点点头不再多问,因为她知道夜萧然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这不是她现在可以知道的。 “对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白云汐回头看着御雪辰,她一直以为御雪辰是面试之后才盯上她的,现在看来····· “我么,···其实你刚下飞机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那时的白云汐身上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几乎是一眼,御雪辰就不想放手了。白云汐在御雪辰后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起身上楼,“今晚不许睡我房间,自己找地方睡去吧···” 御雪辰摸摸鼻子,自己果然惹毛她了,不过····“萧然,在酒吧的时候另有一股势力在盯着他们两个,但视线跟着汐儿后,有转回来看着兰倾阕,恐怕兰倾阕的底他是知道的。” “不见得,也可能是另一种说法,那就是他对汐儿喜欢什么样的人感兴趣,否则他早就对阙下手了,不过···我在意的是机场遇见的那个人,若是他找来的话,阙就危险了。”也是拖了惜月的福,夜萧然才能比御雪辰想的更深一层。 夜萧然忽然想起一时,抬起身子在御雪辰耳边一阵耳语,御雪辰震惊的推开夜萧然,“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我们都看见了那天的事,而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夜萧然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叙述一见好不相干的事情,“汐儿是真真正正的女王,所以你要学会放手,过度的宠爱,会让她失去方向,你——好自为之。”夜萧然拍拍兰倾阕的肩膀直接上楼,徒留下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御雪辰和一脸迷茫的众人······ ******************************************** “咳咳····”兰倾阕一声轻咳打断了白云汐的思路,白云汐抬起头看着兰倾阕的侧脸,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距离那一天已经四天了,这四天晚上兰倾阕几乎不要命的修炼,而白天处理起卡登家族的事物的时候让她觉得心惊,那样铁血的手段,硬生生的压住了族内想要重新选出长老院的提议,而且在他和凤轩琪带领着杀手把卡登家族上上下下血洗了好几次。 而夜萧然在担心兰倾阕的身体会因为毫无节制的修炼走火入魔而又苦劝无果之后,便赌气不管了,让兰倾阕自生自灭去吧。 白云汐担心的走到兰倾阕身边,拿着风衣披在兰倾阕肩头,“阙哥哥,去休息一下吧····” “····咳咳,不用了···,到时你需要休息,这孩子已经四个半月了,你行动已经有些不方便了吧····” “没关系的,这孩子倒是听话,不闹我,不像那两个孩子一样····”想起那两个孩子,白云汐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那么小的孩子被她狠心扔在中国,也怪不得他们与自己不亲近,不过每次看着他们和夜萧然相处的时候那种快乐的表情,白云汐就在想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咳咳,我刚才打扰你了吗?”兰倾阕仰头看着白云汐,他必须尽快给汐儿处理好卡登家族内部的事,他害怕自己再不处理,就没有机会了,琉璃岛的人来了,他就没有机会了····· “你看,夜萧然他们又在楼下干什么呢?”白云汐把这个沉闷的话题扯开,兰倾阕转过头看着窗外,本来是以为白云汐想转移话题,却不想看到了——正在玩鞭子紫天奇。 而时间退回十分钟去,下面的场面可谓混乱异常,先是夜萧然闲着没事把那条鞭子拿出来准备晒晒,却不想被紫天奇得了个正着,在了解了这条鞭子的出处之后,紫天奇信誓旦旦的扬言总有一天要把他遭的罪还回去,结果夜萧然挑挑眉,多嘴的问了一句,“你会吗?” 结果就有了兰倾阕看到的一幕,紫天奇一挥鞭子,险些不小心打到自己,夜萧然情急之下把手里的飞到扔了出去,打偏了鞭子的势头,不过虽然避开了紫天奇的脸,却敲到了紫天奇手腕上,紫天奇吃痛把鞭子扔了出去,夜萧然赶忙去察看紫天奇的右手,“你不会用,还非要逞强,让我看看····” “我没事——”紫天奇刚抬起头便没了声音,夜萧然顺着紫天奇的视线向后看去,便看见白渊不知何时用左手拾起地上的鞭子,一道破风的声音响起,只见枫树上的枫叶落下,夜萧然怔怔地伸手接了一片,只见原本完整的叶子从中间分成两半,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好用嘛,”白渊单手握着鞭子,他对软兵器一直有种亲切感,好像原本他就应该使用软兵器似的,白渊挑挑眉看着紫天奇,“要不要我教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紫天奇吃惊的看着白渊,这种手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的会的,白渊疑惑的皱皱眉,最后回答出让他们两个绝倒的两个字:“直觉。” “我信你才怪,你手不要了吗?用不用我废了它?”夜萧然危险的看着白渊,白渊摸摸鼻子,“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左撇子。” “让我看看。”夜萧然不由分说的把白渊的右手拉过来仔细看着,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裂开。 “对了,那个···我好像见过惜月····”白渊看着夜萧然的眼睛,“就在我出车祸的那天,是她给你们打的电话····” “你确定?!” “我没有见到她的样子,但是她身上的东西和你说的分毫不差,紫色的大衣,七彩铃铛,还有····桃花的冷香。对了她还说我‘真是狼狈啊,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是和她有过什么恩怨,又或者曾经认识?”这几天每天晚上他的脑子里都会出现当天的画面,他忘都忘不掉。 夜萧然只是看着白渊迷茫的表情不说话,惜月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真是拿她没办法,忽然一滴谁落到夜萧然鼻尖,夜萧然伸出手,让雨滴落在手心里,“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嗯。”白渊点点头没说什么,收拾东西走人。 回到客厅之后,夜萧然便看见了从花园里回来被淋成落汤鸡的慕亦白,好心的递了条毛巾,“这雨说下就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下三天,我算过了,该死的!”慕亦白低咒着接过夜萧然递来的毛巾,擦头发,他最讨厌下雨的日子了,而且——“萧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小心一点。” “放心吧,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事对于死神来说可以算作不幸。”夜萧然耸耸肩,但是依然把慕亦白的话放在了心里,而慕亦白所说的不祥的预感在第二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得到了验证,因为—— 第七十四章 致幻剂 凌晨三点的时候,依娜的敲门声像催命符一样把熟睡中的白云汐敲醒了,白云汐在御雪辰的帮忙之下快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依娜,有事吗?” 白云汐打了个呵欠,刚才在床上依娜只是说让她赶快起来,另外的什么事都不说,现在总该说了吧,依娜握着白云汐的手,尽量是声音变得不那么发抖:“大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庄园门口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小杜刚想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刚过去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一股黑气打到了十米外的树上,当场就没气了····” 依娜捂住嘴巴,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她曾经看到过紫天奇给别人用灵力治疗伤口,但是今晚的这个太可怕了。白云汐听完依娜的话后,睡意彻底没了,她安抚性的拍了拍依娜的肩,“依娜,别怕,去把夜萧然他们全都给我哄起来,然后你安心的睡觉去,嗯?” “可是这个时候去叫醒他们合适吗?”依娜原本只是想着这件事报告给白云汐就可以了,现在居然要把三楼的所有人都弄醒?!白云汐点点头,“去吧,这件事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你把他们都闹起来,对了,兰倾阕那边你就别去打扰了。”本着自己不能睡就不让别人好过的想法,白云汐把依娜弄了下去,最近兰倾阕的身体不太好,就暂时放过他好了····· 等依娜下去后,白云汐和御雪辰才下楼,临出门前御雪辰给白云汐披上了大衣,“外面冷,小心别感冒了。” “嗯,”白云汐点点头,撑着伞和御雪辰一起出去了,此时雨下的正欢,白云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水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白云汐也没有在意,一直走到雪菲???懊趴冢?自葡?抛派≌??乜醋诺厣系难??汀ぁぁぁぁた吭谇奖叩幕杳圆恍训娜耍坑?┏降蜕?桶自葡?担骸八?够钭牛?阏驹谡饫铮?胰タ纯础ぁぁぁぁ?p>  “不,我也去。”白云汐说完没等御雪辰拒绝就走了过去,试探的蹲下去,用手帕把那个人脸上的血水擦干,是一张非常秀气的小脸,看样子才十*岁的样子,怎么会伤成这样? “嘶——”御雪辰看着白云汐把手放在少年身上,于是想起了依娜刚才的话想要阻止,却不料他的手刚碰到少年的身体,便被灼伤了。这是怎麽回事? 汐儿听到声音回头看着御雪辰,“怎么了?” “没事,只是被灼伤了····”紫天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抓着御雪辰的手看了看,这明显是黑暗的力量造成的,白云汐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我怎么没事?” “谁知道呢,汐儿你让一下,我先把他抱进去,都在这儿淋雨,大半夜的····”紫天奇把雨伞递给站在一旁的夜萧然之后,上前吧少年抱起来,周身突然泛起点点金色的光芒,紫天奇微微皱眉,“竟然起反应了····” “什么反应?”白云汐听了紫天奇的低喃询问。 “没什么,我的力量和他身上被人留下的黑暗力量起反应了····”紫天奇抱在少年回到别墅之内,让白云汐震惊的是许是因为紫天奇身上有刚才的金色光芒的保护,竟然一滴雨水也没落上。 “请问我把他放在哪儿?”紫天奇挑挑眉看着白云汐,话说他在客厅里貌似已经抱了这个人五分钟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白云汐听见紫天奇的问话,取了钥匙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白云汐直接招呼着紫天奇带着人上了三楼,由于大家都不能碰他的原因,还是麻烦紫天奇给他换的衣服,这么个折腾法少年还是没有醒过来,紫天奇有些为难的看着夜萧然,“怎么办,我可不会医术····” 从少年身上可以看出他曾经伤的很重,这个曾经至少可以追溯到一个半月之前,不过只是胸口的那一道伤至今没有收口,紫天奇感觉得到黑暗的力量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不过这股力量不算很纯正就和···当日伤他的是力量是一样的。而少年身后被整整齐齐的钉着三颗透骨钉,紫天奇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和他有着相同的待遇,当真是与众不同,还有就是他是谁? 夜萧然上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从紫天奇手里接过昏迷的少年,紫天奇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夜萧然,大声咒骂出声:“混蛋,你不早说你能碰他,害得我抱了他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他很重的!” “没办法,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个没有任何灵力的人,是人总会经历生老病死,我可不想因为淋雨再感冒一次,而且幽冥族的纯血是同时站在正义与黑暗的最高点,本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所以可以碰触任何体质的人。”夜萧然把少年的黑发拿到左边,右边脖颈靠后的位置缠绕这一株不知名的花,青色的叶,黑色的茎,暗红色的花瓣,夜萧然指腹轻轻抚上那个刺青,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琉璃岛禁地之内的花,同时也是魔界的花——醉生梦死。 那这个人的身份便可以确定了,他是—— “他是谁?”紫天奇看着夜萧然这副样子许是想到了什么,难道夜萧然在转世之前见过这个人——嗯,不对,紫天奇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少年应该只有十八岁,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夜萧然今年已经二十六了,怎么可能见过比他年纪还要小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陌汐····”夜萧然沉吟了半晌之后,终于想起了那段记忆。 “你真的认识他?!” “认识个毛线,我只是在三十年前从魔界回到地面上的时候见过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就叫陌汐,而我踏进人间时脚下踩的就是琉璃岛的土地,确切的说是地灵珠的旁边,他的父亲险些把我当成魔界的人杀了····”夜萧然此言一出当真是惊爆全场,这个少年是琉璃岛的人! “他的父亲从来不臣服于琉璃岛的任何一派,只身进入禁地不守护地灵珠,如今又舍弃了永恒的生命把他制造出来,看来果然是琉璃岛出了大变动了····”夜萧然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当时的琉璃岛已经意见不合,陌汐为了他们的纷争不会波及到地灵珠,于是便进了禁地,一守就是近千年,而‘陌汐’这个名字是代代相传的。 “你怎么确定他的身份的?”紫天奇有些奇怪,刚刚夜萧然只是看了一下少年的颈侧而已,难道是少年的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吗?夜萧然招招手让紫天奇过来,指着少年的脖子上的刺青,问紫天奇:“你看这花,好看吗?” “呃,这是什么花?”紫天奇愣了半晌,夜萧然总不会平白无故的问他这个,可是这种花他的确很陌生。倒是一旁的轻瑶惊叫出声:“咦?这不是我们家后院爹爹种的花么,只是爹爹把那里划作了,从来不让我们进去,连父王都不被允许,我记得爹爹说过,这种花叫·····哦,对了,是叫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御雪辰挑挑眉,只是作用恐怕是极为可怕的,冥界的花一向是有地狱之花称号的——彼岸花,能被冥后种了一院子的想必魔界的花了。 “此花在魔界几乎满地都是,不过越是魔力旺盛的地方,这种花越是茂密,而且还有爬墙的特性,在水中也能生长,不过此花只生长于黑暗之地,冥界的土地适当的种上一些也没什么,只是要小心一点,非魔界之人碰到它会产生幻觉,不能自拔,最终被吸干了血液,这就是所谓的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醉着生,梦里死,被抽干了血液之后,嘴角挂着笑意走向死亡,最终肉身也会沦为花费或者被魔界的人捡回家做成傀儡。 “那一个来自琉璃岛的人身上怎么会有魔界的花?”紫天奇心里瞬间被疑云布满,这个少年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了。 “他的职业,····唔,该怎么说呢?他是地灵珠的守护者,存放地灵珠的地方是人间离魔界最近的地方,所以他的身份在魔和人类,还有···神中徘徊,身份太过尴尬,有了这个标记,地灵珠才会服从于他的看守,不会到处乱跑。”陌汐的出身决定了他只能在三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 “七界在完全和平了之后,他的命运必须交给魔尊处置,不论是生是死他都做不了主,虽然他现在是服从于神的命令的。” “这也太残酷了吧,为神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最终掌控他的命运的却是魔尊。”白云汐有些替这个少年悲哀,失去自由,连掌控自己的人生的权力都没有。 “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只是这取决于在冥界的后花园里还没降世的魔尊的心情,但愿这一任魔尊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至少可以给他个痛快····不过这句话夜萧然没有说出口。 “那么他身上的伤怎么办?” “只能让他自己养着,将魔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夜萧然刚想把少年平放在床上,少年皱皱眉,本能的抓住了夜萧然的手,“不要,····好黑,我···我怕····” 夜萧然的眉头越发皱得紧了,怕黑?!“慕,给龙一打个电话,问问她,那天她所说的那个从琉璃岛出来的人,是否还在她那里。”夜萧然用的是肯定句,这个少年百分之百是从龙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慕亦白听到夜萧然的话,一句话都没说的直接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然后按了扩音,在手机响到第三下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我说慕,我记得意大利现在的时间貌似是凌晨三点多吧,难道你都是不睡觉的?” “云芷,我问你一件事,那个来自琉璃岛的人是否还在龙组。”慕亦白此话一出,对面一阵沉默,龙初晴甚至可以感觉到从手机里传来的严肃气氛,“两个周前就跑出去了。” 白云芷的声音了明显少了些玩世不恭的语气,没等慕亦白再次发问,白云芷继续说道:“那个人十八岁,黑发红眸,从琉璃岛来到我这儿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着人类的碰触和伤口的愈合,最后还是你的儿子把他弄回了房间,而且他来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神智混乱,初步判断是曾经被一个人困在黑暗中,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在我这儿养了半个月就跑了,不过除了胸前的伤口,其他的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麻烦你了····”慕亦白挂了手机,心理如果恢复了的话,那么这个少年还不清醒的原因只有外在的因素了,慕亦白想着靠近少年,既然他的儿子能碰的话,那么他也可以。 慕亦白拉过少年的手臂,把袖子卷上去,在少年的右臂上,慕亦白清楚的看到了一个针眼。 慕亦白抬起头与夜萧然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连龙初晴都有些惊讶,这两个人的默契要不要这么好啊,不过····“他被注射了什么?” “应该是致幻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一种药物,注射过多会让人产生依赖,是种精神类的药物。”夜萧然轻声解释,慕亦白在夜萧然的话音落了之后,继续接上:“这种药物注射后,会陷入美好的梦境之中,当然这个前提是如果没有特殊的暗示。”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捉着夜萧然的手不放吧? “乖,把手放开,听话,·····陌汐,把手放开····好好睡一觉。”夜萧然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带着些许醉人的味道,陌汐听话的放开手。夜萧然压低声音:“辰,你带汐儿回去休息,汐儿如今怀着孩子,睡眠质量的不到保证可不行。” 御雪辰点点头,拉着白云汐出去,不过他可不认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第七十五章 走火入魔 “喂,你把白云汐支走了干什么?”轻瑶和御雪辰的想法一样,认为夜萧然把白云汐支走的目的并不单纯,而夜萧然却摇摇头,“事实证明你多想了,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我一个空有幽冥族血脉的人类确实是无能为力·····” “你们都回去洗洗睡吧,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夜萧然揉揉太阳穴,半夜被依娜折腾起来,现在才发现他自己累的要命,至于这个少年身上的疑点,等他休息够了在想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至少对他来说,不算重要,等之后问问兰倾阕的打算·····哎,夜萧然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阙呢,你们谁知道兰倾阕在哪里?!” 他这才注意到今晚出来的这群人中唯独没有兰倾阕,奇怪,他们这群人一向是群居动物,出了这种事兰倾阕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兰倾阕啊,刚才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打算去叫他的,结果依娜说按照汐儿的命令,让他好好休息,不必去打扰他,所以我就没有去敲门。”龙初晴站出来解释,不过或许是房间的隔音太好的原因,龙初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当时她也没有在意,但是如今看着夜萧然越皱越紧的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该不会是兰倾阕出了什么事了吧···· “应该没事,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致幻剂的作用应该睡一觉就会过去,一切等陌汐醒了之后再说·····”夜萧然舒展眉头,尽量不让这群聪明过头的人看出自己的怀疑,按理说兰倾阕和陌汐应该是彼此有感应的,他应该能感觉到陌汐的到来,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应该是·····算了,一会儿去看看再说,在这儿之前还是不要多想了。 龙初晴张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却被慕亦白拉出去了,轻瑶和查理随后跟上,白渊看了夜萧然一眼也出去了,夜萧然替陌汐盖好被子,伸手打开床头的小台灯,在黑暗之中长时间待过的人对光明都有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夜萧然站起来,刚想走出去,一转身便看见紫天奇在他身后,夜萧然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也不出个声音····” “阙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四周没有人,应该和他说实话了吧···· “你都不去睡觉么····哦,我忘了,你不用睡的····”夜萧然和紫天奇走到门边,“你先回自己房间吧,如果他真的在自己房间出了什么事,你也帮不上忙的,我说的是实话,你也别生气。” 夜萧然说完后直接开门、关灯、走人,丝毫不理会身后的紫天奇,如果兰倾阕真的走划入魔的话,紫天奇真的帮不了他的。夜萧然出了陌汐的房间后,没有直接去敲兰倾阕的房门,而是先去自己房间内把银针取出来,走到兰倾阕房间门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紫天奇进了感觉,夜萧然笑了笑敲响了兰倾阕的房门,“倾阕,你开一下门····倾阕····” 夜萧然敲了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取出最长的一枚银针掰弯后对着锁眼插进去,转动了几下之后,门锁‘嗒’的一声弹开,夜萧然笑着转动门把,幸亏惜月曾经一时兴起非拉着他学溜门撬锁的手段,否则他还真是没辙。 但是当打开灯——看到门内的这一幕,夜萧然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兰倾阕整个人伏趴在地板上,嘴角一大片血迹,而白色床单上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格外的刺目,夜萧然上前把兰倾阕抱**,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冰凉,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看来昏迷了已经有些时候了,而且—— 夜萧然用手摸了摸床上的血迹,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看来这应该是上半夜发生的事了,该死的,如果不是今晚发生了这档子事,他还不会在意兰倾阕的安危,如果拖到了明天,说不准兰倾阕就没命了,到时候可不要让他下去找兰倾阕的灵魂,真是麻烦,刚摆平一个,又来一个,他今天早上的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他又不是医生,特别是兰倾阕,上一世就是什么心思都往心里藏,他问三句,兰倾阕能回答一句算是好的,典型的**男,他真是交了个损友。 而这一世兰倾阕又不安生,明明中了毒,身体虚弱,还要替汐儿操心卡登家族的事务,自己特是闲着没事喜欢替他操心,典型的劳碌命啊······ 虽然这样想,夜萧然手下也不闲着,现实取出一个黄色的小药瓶,倒了一粒红色的药丸,之后想了想,又倒出一颗,捏住兰倾阕的下巴,喂了进去。 之后解开了兰倾阕的上衣,让他趴在床上,然后夜萧然把银针全部取出来,手指在银针上方来回徘徊了几下,最后捻起三支三寸长的银针,在用火消过毒之后,确切无误的钉在了兰倾阕的琵琶骨上,这种手法不光是魔界的人会,他也会,而且这效果——他敢说兰倾阕的反应更厉害,让他试试以后再敢不敢这么糟蹋自己,哼哼!!!! “唔——”兰倾阕从昏迷中生生被痛醒,身体瞬间绷紧,夜萧然死死地压住他,在兰倾阕耳边低语:“放松,别绷的这么紧,如果银针移位了的话,会扎到心脏里的,听我的话,放松·····” 银针不如透骨钉那么好固定位置,如果移了位的话他可不保证兰倾阕能不能活下来,感觉到兰倾阕正控制着肌肉放松下来,夜萧然松了口气,“很好,来跟我做,吸气,呼气,吸····很好····就这样····” 几个深呼吸过后,兰倾阕缓过劲来,“····萧然,···你这是要谋杀啊····疼····” “还知道叫疼,那你走火入魔的时候,怎么没喊破隔音板把紫天奇招过来,···”夜萧然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手里却拿着伤药往兰倾阕嘴上涂抹,兰倾阕曾经说过他之所以不愿意把风冥紫焰交给天帝的因为有二,其一就是一旦修炼风冥紫焰,如果用心不专,必将走火入魔,弄不好会被紫焰将灵魂焚烧殆尽的,看来今天这紫焰是留情了,对自己的主人····谢谢你,留给兰倾阕一段缓冲的时间,让我有时间救下他,他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喂,能不能给我把后背上的东西取出来,····”兰倾阕想翻个身都疼的不行,夜萧然这家伙到底在他的背上干了什么···· “你说这个啊,你必须自己取出来···”夜萧然拿着一支三寸长的银针在兰倾阕湿漉漉的眸子前晃了晃,兰倾阕看着夜萧然手里的东西,猛然间翻了个身,又摔了回去,“唔····你——” “起的这么急干什么,不疼了么,你不是一直想突破风冥紫焰的第九层吗?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好,风冥紫焰若想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要做到四个字——不破不立!”而这四个字就是兰倾阕不把心法交给天帝的第二个原因,风冥紫焰若想大成,必先废掉其他的武功,而练到第八层的时候需要禁锢以前的修为。 “那我之前不是白练了,你不早说!”兰倾阕趴在床上一点风度都没有,像个孩子一样的埋怨着夜萧然,夜萧然笑笑,抬手在入针的地方点了点,换来兰倾阕痛苦的闷哼声,夜萧然这开心了,“等你真正冲破束缚的时候在找我算账也不迟啊,不过这必须看你的悟性有多高了····” 悟性?!靠,等他好了,他一定整死夜萧然,你给我等着! 夜萧然把灯关上之后,直接爬上了兰倾阕的床,摸着黑把把被子拉开,盖在两人身上,夜萧然的手轻轻搭在兰倾阕的后背上,给他撑起了一些空间,“睡吧,这样你会轻松一点,最好你要学会习惯它。” 习惯?怎么习惯?!夜萧然这话说的倒是好听···· “萧然,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兰倾阕把头转过去,他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而且现在天还没有亮夜萧然按理说应该不可能半夜三更放着有白渊存在的那张温床不睡,跑到他的房间里来,还带着这么齐全的工具,到底出了什么事? “算了,就告诉你好了····”夜萧然叹了口气,看样子兰倾阕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三点多的时候,在别墅外面捡了个来自琉璃岛,叫陌汐的少年,根据我的猜测,他应该是逃出琉璃岛之后到处辗转想避开你,结果还是被人暗算,下了致幻剂之后扔到庄园门外,恐怕想要诱你上钩。” 夜萧然说完之后看了看兰倾阕的表情,兰倾阕依然闭着眼睛,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夜萧然垂下眼帘,这件事他本来是想着早些告诉兰倾阕也好,却不想他早就算计到了,夜萧然没有问他打算怎么办,只是又说了些和那个少年有关的事情,兰倾阕也一一记在心里,没有说什么。 渐渐的,兰倾阕的睡意终于站了上风,人也有些迷糊,张了张嘴唇,夜萧然接着窗外细微的光线,看见这个动作,把耳朵贴在兰倾阕嘴边,只听他说的是‘韶,有你在,真好·····’ 夜萧然笑了笑,向上拉了一下被子,轻轻拍了拍兰倾阕的后背,“睡吧···” 夜萧然靠在兰倾阕身边闭上眼睛,意识模糊之间,夜萧然突然想起来这一世自己貌似好像大概没有告诉兰倾阕他的真名,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算了,等睡醒了再问吧,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了,他们都累了······ 第七十六章 四个孩子的邂逅 白云汐怔怔地看着靠在车旁的女人,再三确定这里不是什么拍摄现场,这个女人和这两个孩子不是所谓的什么车模,但····谁能告诉她,这是唱的那一出,不会是因为丈夫**,所以来借机报复小三儿的吧,···嗯,白云汐摇摇头,她这是想哪去了,快点收回来······ 话说白云汐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着实没注意到身旁的某些人稍微有些扭曲的表情,比如——龙初晴。龙初晴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慕亦白,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我说,这是要闹哪一出,这个可以称为是小三儿带着孩子找上门,想要把原配赶出去么,那她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慕亦白对龙初晴的无声的控诉只能耸耸肩做为回答,这位出现的太突然了,让他甚至都有些措手不及,他提前根本没有接到一点她说要过来的消息,而且还带着孩子,一带就是俩个?!这也太突然了,而且他们这群人本来就不少,又在这儿停留了这么久,周围的人恐怕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情。 而相较于神游天外的白云汐,想用眼神杀死慕亦白的龙初晴,和没有什么表示的慕亦白,陌汐的反应直接到险些把兰倾阕的魂都吓飞了的地步,只见陌汐大踏步的上前,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摘了女子的墨镜,“喂,大清早的带个墨镜出来游荡什么,以为你是夜游神啊·····” 瞬间兰倾阕额头的冷汗滚滚落,陌汐这举动是不是有点不知死活的意味,而慕亦白听见这句话后险些腿一软,扶着夜萧然的肩膀才站稳,随后双肩抖啊抖啊的抖个不停,陌汐的形容真是形象,夜游神,不能见光的人····· 而被陌汐的话调侃了的女子却是摇摇手指,“陌汐,你真是的,我白养你那么多日子了····”女子的话中充满了玩味的语气,白云汐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紧接着,女子拍拍身边的孩子,“姗姗、澜,快叫人。” “外甥。” “孙子。”两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瞬间把陌汐刺激的内流满面,是气得,这两死孩子好歹在岛上的时候还叫他哥哥,那个时候他就嫌辈分小了,这回瞬间小了两辈,还不如一开始呢,但他也不好和两个小孩子置气,不是? 所以——陌汐抬头看着女子,“白云芷,给我管好你的孩子——”陌汐还没有吼完,就觉得一阵寒光闪过,陌汐低头一看,瞬间闭上了嘴,因为女孩手里的飞刀正贴着他的裤子,直指他的裆部,陌汐连呼吸都要停了,这个小祖宗,拜托你的手稳一点,不要乱晃,这刀剑不长眼,但是他可是要命的······ 女孩仰头看着陌汐,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一副纯洁的好宝宝的样子,“呐,我不是故意的,我敢保证,这只是身高的问题。”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好不好,算我求你·····”陌汐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这个小祖宗太厉害了,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我要说的有两点,第一,你真的非常非常的不听话,竟然偷跑出去,害的姨姨还以为你出事了,姨姨说过只有小孩子才会不听话,所以你已经降级成为外甥辈了,这第二嘛····” “不对,不对,明明是孙子辈的!”在女孩停顿的时候,男孩插了进来和女孩争执起来,陌汐抽抽嘴角,一动不敢动,拜托,这还有个人好不好,当陌汐在心里祈祷了第n+1遍后,女孩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这第二嘛,是我和澜用灵力给你把身上的黑暗之力散开的,否则你早就死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私自跑出来,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宽恕你,若是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做成人偶!”女孩说完直接把飞刀扔了出去,落进二十米之外的垃圾桶,随后结果白云芷递上来的手帕把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生怕染上什么不洁的东西。 慕亦白看着白云芷,白云芷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丢给了男孩,澜接过手机按了通话键:“十五,什么事·····逃了,认错有个什么用,我限你三天之内把人捉回来,否则你自己把你的头寄到意大利来。” 澜的话像连珠炮一样说完之后,果断的挂了电话扔给白云芷,白云芷接过手机,揉了揉澜的头发,“真棒!” “多谢夸奖,还有请把爪子拿开,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澜冷淡的避开白云芷的手,直接走到慕亦白面前,“据说,你就是我的父亲,不过很遗憾,你没有资格坐我现在的父亲,因为你——太弱!” 澜说完后丝毫不理会慕亦白的尴尬,径直走到夜萧然面前,打量了半天,然后伸出手,“请把你的手给我,好吗?” 慕亦白无语的看着这两个小鬼,白云芷碰了碰他的肩,低声说:“姗姗和澜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你以后会发现,他们的意思是你扭转不了的,因为他们两个太强大了。你先看着吧·····” 不过····白云芷看着这两个小鬼,能让澜用这么礼貌的语气问话的人,夜萧然绝对是第一个。 “这样可以吗?”夜萧然轻轻的把手搭在澜的小手上,澜点点头握紧了夜萧然的手,夜萧然只觉得手掌上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颜色的灵力波动,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澜放下了他的手,认真的看着夜萧然,“叔叔,我可以叫你爹爹吗?” 澜的这句话要多劲爆有多劲爆,炸的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姗姗拽着紫天奇的衣袖来到澜的跟前,“澜,你为什么不选他啊,他也很强的······” “这个叔叔虽然很强,但却是纯粹的光明的力量,而这位叔叔不但同时拥有黑暗和光明两种力量,而且有着强大的灵魂,这种本质的问题,你要相信我的感觉。”澜摇摇头,把夜萧然的本质说的比他自己还清楚,姗姗想了想,松开拉着紫天奇的手,整个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夜萧然的身上,甜甜的叫着:“爹爹。” “喂,你给我让开,他是我的爹爹,你凑什么热闹!”韵儿一见不让了,一把推开了姗姗,她一个人生活了五千年才和爹爹相遇,为什么现在要便宜这两个外来的小鬼! 夜萧然本以为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没有什么的,但是当澜从身后扶住姗姗后,把她的袖子卷起来,只见姗姗的胳膊上已经通红一片了,甚至肿起来了,澜轻轻的碰了碰,“疼吗?” 姗姗摇摇头,澜把右手放在姗姗的伤口上,却又似触电般弹开,外人看到莫名,但是夜萧然却有些明白了,许是澜想给姗姗治疗,结果却被另一股力量阻止了,不过····“韵儿,你干了什么?!” 这已经不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了,简直就升华成了灵力和灵力之间的对抗,话说韵儿是什么时候有灵力的,他怎么不知道,韵儿委屈的吸吸鼻子,“爹爹,不要认他们好不好,你是韵儿一个人的,我不想和别人分享······” “韵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得不到。记住这句话,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而且我们之所以会选择他做为我们的父亲,最根本的目的和他们是一样的不是么······”涵儿直接越过了韵儿站的地方,朝姗姗走过去,姗姗的小身子一抖,整个缩在澜的怀里,涵儿在姗姗面前停了下来,伸出右手,“真是抱歉,妹妹被我惯坏了,有些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姗姗怔怔地看了半晌,试探性的把手慢慢的伸了出去,搭在涵儿手上,依旧是没有任何颜色的灵力在姗姗受伤的地方一抚,姗姗的胳膊完好如初,韵儿放开姗姗的手,“试一下,看看完全好了没有?” “不疼了,”姗姗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你,哥哥。” “乖,以后韵儿如果在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涵儿挥挥手把韵儿招过来,四个孩子一起上了车,夜萧然在原地愣了半天,“我说什么时候,这些孩子的谈话比大人还要严肃了,而且为什么我的自由竟然被四个小鬼平分了,这算个什么事啊?!”难道时代在进步,科学在发展,大人的思维也跟不上小孩子了不成? “不过我最奇怪的是那种灵力,竟然没有颜色的划分。”紫天奇提出自己的疑惑,这种灵力他没有见过,真的一次也没有。 “这我倒是在惜月身上见过,那次是危及到惜月的生命,那道灵力弹出来保护惜月,但是惜月根本无法掌控。”夜萧然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这四个孩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白云芷做最后的总结,再在这里待下去有些不妙,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都看过来了,不过·····白云芷拍了拍夜萧然的肩,“可以预见你今后的生活一定非常艰难,四个孩子争你这一个爹,我为你的未来默哀·····” “你放心,你的预见一定不会发生,他们如果真的闹起来的后果就是——我把他们全都扔到水里去,冻成冰块!”夜萧然收起眼底的寒芒,一副温润的样子向车旁走去,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白云芷抽抽嘴角,但愿最后夜萧然不要和四个孩子斗得你死我活,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第七十七章 意料之中的人 ps: 终于上架了,这是我的第一本书,也是我梦想的起步,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支持,我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一直坚持下去。 话说自从那天从机场送走一个拉回三个之后,雪菲尓庄园立刻呈现出一种鸡飞狗跳的场面,四个孩子之间的默契度还有....嗯,志同道合的让夜萧然都觉得惊奇,不过....就是有点儿闹心,比如昨天让庄园内的所有花草都疯长了两米左右,昨天烧开了泳池内的水烧开了,前天带着小型降落伞从六楼楼顶跳了下去,大前天,还有大大前天...... 虽说把夜萧然看的心惊肉跳的,但是这半个月来这四个孩子倒是相处的很融洽,根本没有出现白云芷预见的那个样子,本来夜萧然已经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但是今天—— “爹爹,姗姗想让你抱......”恢复了原本的蓝发绿眸的只是在蓝发之中有几缕浅绿色的姗姗蹭了蹭夜萧然的大腿,果断地爬到夜萧然腿上,由于个子不够险些掉下来,夜萧然从后面稳稳地拖住她,姗姗笑着搂紧了夜萧然的脖子,在夜萧然看不见的地方挑衅的看了看韵儿一眼。 韵儿在夜萧然背后握起小拳头,愤恨的回了姗姗一眼,拼命的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可是,可是......她就是觉得委屈,她和涵儿在人间以两个灵魂的形态在白云汐肚子里整整待了五千年啊,都没有见过爹爹,她也好想有个爹爹疼她,不过....三天前的事爹爹骂了她一顿,她不敢,韵儿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她才不要哭出来,否则在爹爹怀里那个笑的灿烂的小鬼又要嘲笑她了...... 夜萧然听着背后的动静叹了口气,“韵儿,过来....” “什么事?”韵儿怯怯的走到夜萧然身边。把手搭在夜萧然的大手上,颇有些试探的意味,夜萧然被韵儿的表情气笑了,右手一用力把韵儿拉到自己腿上,“你啊,就不能让着点姗姗,.....” “可是,可是......”韵儿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说她现在的身份还挂在查理的名下。爹爹根本不知道他有一双儿女。而舅舅也要他们保密。她现在根本没有立场和别人争什么,夜萧然吻了吻韵儿的脸颊,“我们毕竟是有血缘的,我怎么会不疼你。只是凡事都得有个度,若是你从小长在注重辈分的幽冥族之内,我敢保证你会像老鼠遇见猫一样躲着我。” “才不会呢,那种改变人类本性的规矩,爹爹一定不会让我学的....”韵儿讨好的拉着夜萧然,夜萧然佯怒的拍了韵儿一下,“别淘了,爹爹有一件事要问你。” “爹爹问吧,韵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韵儿满口应允的答应。不过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前提是在舅舅允许的范围内,这样总可以吧。 “那....爹爹想知道你和涵儿是何时学会的灵力?” “呃?....韵儿一出生其实就是会的,这大概是灵魂本质的问题....”韵儿没想到夜萧然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有在后面加上一句:“我想大概...额。也许是这样。”韵儿对上夜萧然的双眼,冷汗那个流啊,爹爹我这不是打算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灵魂本质,他记得半个月前姗姗也说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虽然以前在无聊的时候读过几部佛经,知道通常宗教意义上所说的灵魂,是指能够影响我们前世今生的特殊意识或者力量,或者指能够影响我们的意识、影响我们去认识生命意义、生活目的的那种灵性,都不是指某种可传承的有形的东西。 可是在这群孩子们眼里所谓灵魂的本质指的又是什么? “爹爹,让我来告诉你,”姗姗拉了拉夜萧然的衣服,看到爹爹这副疑惑的样子,姗姗不用去窥探夜萧然的内心便知道了,“爹爹,所谓灵魂的本质呢,就是你这一生中能上升的高度,也就是潜力,不过有的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那个高度,但也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着常人无法匹敌的能力,而我们的能力....”姗姗抬起右手,轻轻靠近夜萧然的手臂,在距离姗姗手心有一指宽的时候,夜萧然感觉到了热度,但却依旧看不见任何颜色,“这是.....” “这是我们的力量,一种透明的,没有上限,常人无法察觉的力量,除了一种情况下受到制约,其余的时候可以完全不受影响的特殊力量。” “那什么时候会受到限制?”夜萧然注意到姗姗语气中的迟疑,这种力量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会受到限制,哪知道姗姗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是澜走过来,把话接下去:“这个我们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有个身穿白衣的人,一个让我们既惧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人,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既惧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这真是矛盾,不过夜萧然摇摇头,并没有多问,他知道这几个孩子是可以处理这种感情的,他们一向很有主见。 “对了,澜你那天从我身体里看出了什么?” “不知道。”澜确定的摇摇头,夜萧然体内有一片白雾,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感到很强大,因为四年来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失误,在夜萧然身上出现了。夜萧然彻底被澜的话雷到了,什么叫不知道?! “爹爹,我们的力量是在光明和黑暗之中寻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涵儿拿着一套塔罗牌凑了上来,手指翻飞之间,那套牌已经洗了三遍,“天下所有的有颜色的灵力属性,都是从光明与黑暗之中衍生出来的,都是我们可以感应到的,但是——爹爹的力量虚无缥缈,无从感觉,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慕的力量.....” “慕叔叔虽然是由血族和精灵族结合所生。但是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相互制衡,消耗了灵魂的本质,倒是便宜了澜和姗姗....”涵儿挑衅的看着澜,举了举手中的塔罗牌,“我们再去来一局?” “来就来,谁怕谁啊....”澜走过去,他今天已经输了四局了,这一局一定要赢回来,不过就在两个孩子在牌桌上打的水深火热,突然依娜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夜....夜先生....” “怎么了。慢慢说....”夜萧然挑挑眉。依娜这么着急,到底是什么事?依娜靠在门边,连气儿都没喘匀:“夜先生,....你快去....去六楼看看吧。他们突然闯进来,...要,要带走紫先生....” 带走紫天奇?!竟然怎么明目张胆的就进来了,他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胆子,“依娜,你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 安抚好依娜之后,夜萧然上前一把捉住澜的衣服把他拎起来,“别玩了。都跟我过去....” “放开啦,我马上就要赢了——”澜挣脱了几下,发现挣不开,于是只能任由夜萧然把他拖走,阴郁的看着涵儿在身后的那副得意的表情。该死的,他一定要杀了那个打扰他玩牌的客人,真是扫兴,他马上就要赢了,啊啊啊啊—— 而被澜瞪着的对象,则一手拉着一个妹妹,跟在夜萧然身后闲逛,其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他早就感觉到了,所以才拉着澜又下了一盘,谁叫姗姗总是欺负韵儿,那么他就要从姗姗的哥哥身上找回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郁闷去吧!!! 而就在五分钟以前,六楼的休息室内,白云汐正和除了夜萧然以外的人在和下午茶,顺便聊聊慕亦白和那两个孩子的问题,结果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三个人从天而降,不,确切的说这大概不可以称之为人.....因为他们的耳朵是尖尖的,而且美的不像话,发色和瞳孔也很奇怪,这....是就是所谓的精灵么.... “你们是谁.....”静默了半晌之后,白云汐回过神来,出声问道。 站在最中间的女子笑着走到紫天奇身旁,“我们是来迎回我们的王的,尊敬的陛下我以摄政王和未来王后的名义接你回精灵族,请跟我们回去。” 精灵族的摄政王和未来王后?!紫天奇眯了眯眼睛,从女子的话中找出这些关键词,随即在女子低下头的瞬间,把视线转向慕亦白:这是你的事,怎么办? 慕亦白接到紫天奇递来的目光,和依娜对视了一眼,依娜点点头走了出去,或许是因为另外两个人认为一个人类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放任依娜走了出去。慕亦白看着紫天奇抬了抬下巴,眼神中传递的只有一个意思:等。 紫天奇耸耸肩,好吧,就让人去请他那个最近成为了孩子王的神通广大的师父夜萧然吧,他可不想被带到幻界去,夜萧然现在没有恢复灵力,自己一旦被带进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既然你说是我的未婚妻,那么可以把你的——姓名、三围、性别、喜好统统都告诉我吗?”紫天奇轻佻的揽着女子的腰把她带到沙发上,女子安稳的坐着,举止优雅高贵,她知道他想拖延时间,但是——庄园内有能力的人现在都在这里,她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我叫皇甫珊,是精灵族的小公主,至于其他的嘛,陛下自己以后会知道的。” “既然你们敢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紫天奇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叶,皇甫珊笑了笑,“我知道,精灵族虽不盛行男风,但却也是极为开放,我绝对不会吃醋的,只是他——不行!”皇甫珊的手在空中一划,直指兰倾阕,“我精灵族的血脉绝对不会让肮脏的人类所污染,如果陛下执迷不悟,那么别怪我斩草除根了.....” “哦,那我也是越界结合的产物,难道我的血统就没有碍了你的眼么,高贵的公主殿下?!”紫天奇看着皇甫珊,他记得夜萧然说过慕亦白的身世。皇甫珊惊讶的看着紫天奇,甚至捂住了嘴巴:“陛下难道不知道么,在幻界的大大小小十多个种族中发生的所有性关系都称不上是越界结合吗?!” 第七十八章 意外的结局 什么意思,什么叫幻界的大大小小十多个种族中发生的所有性关系都称不上是越界结合,他虽然活了将近六千岁了,但是对于幻界的认知还处于最基础的层面上,那就是——每次神魔大战,幻界都不会受到波及,而且他们也从不参与其余六界的争斗。不过最最关键的是幻界的人如果能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便可以冲破屏障来到人间,但其余六界的人却无法进入其中,即使他比幻界的人强大百倍,也不可能做得到,除了夜萧然! 想到这儿,紫天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夜萧然跟着惜月的确占了不少便宜,不过话又说回来,惜月是怎么进去的? 紫天奇回过神来和慕亦白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又继续和皇甫珊泡蘑菇:“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被送出幻界,幻界的生存法则我都不清楚,可以将给我听吗?”紫天奇挑起话题,总之在夜萧然没有过来之前,先借慕亦白的身世拖住她吧,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劲爆消息呢...... “这....”皇甫珊迟疑了一会儿,紫天奇注意到皇甫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背后,紫天奇抬头看去,只见皇甫珊身后只有一男一女两个精灵....不,那个女人蒙着面,根本认不出她的身份是不是精灵,而且两个人都垂首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是皇甫珊眼底的恐慌又怎么讲,她到底在害怕谁? “怎么了,很为难么,那就不要说了.....”紫天奇换了副柔和的面孔看着皇甫珊,但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既然奉我为王,就必须事无巨细的告诉我,否则我们走着瞧! 紫天奇赌的是皇甫珊要把他拉回幻界的决心,果然他赌对了。只见皇甫珊摇摇头,“不为难的,我...我说....” 幻界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新版的天规根本约束不了幻界的人,而他们很久以前是非常热衷于借助越界结合来培养强者的,但是后来各个种族由于私心作祟,都想把强者留下,但是却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后来.....就制止了越界结合的事,久而久之各族的血缘关系就此疏远了,五十年之前我精灵族的王邂逅了美丽的血族公主,可是最后的代价却是那位公主难产去世,精灵王抱着幼小的王子回来。但却遇到了猎魔族的人的追杀。精灵王以生命为代价。将小王子送了出去...... “追杀,为什么会被猎魔族的人追杀?”紫天奇替慕亦白问出心底的疑惑,这家伙也是想知道的吧? “那个...那个是因为小王子出生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比较像被血族咬过的人类,那种人类活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狂。所以猎魔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那种低级的错误,还有就是越界结合这种事好久都没有发生了,不认识也纯属正常嘛....”皇甫珊有些撒娇的看着紫天奇,“跟我回去吧....” “哦,那我若是不回去呢,你又将如何?”紫天奇信心满满的看着皇甫珊,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他端起茶杯靠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皇甫珊猛地站起来,“你——” “我倒要看看是那位要带走紫天奇?!”夜萧然靠在门边,双手抱胸,悠哉悠哉的曲着腿站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光只是微微在众人之间扫了一眼,之后看着地下的大理石地板。 “.....少主——”皇甫珊抬头看清夜萧然完全是惊呆了,她绝对没有料到这个小祖宗在这里,这下麻烦大了...... “噗——咳咳....”紫天奇听见皇甫珊的话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咳咳,我说萧然,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尊敬你,而且你的分位好像不小啊....”他确定那一瞬间他没有看错,皇甫珊和那个精灵眼中的是尊敬,不过那个蒙着面的女子嘛....倒是没什么反应。 “我也想知道,不过这位精灵族的小公主不过才五百岁,要问么当然是要问这位——”夜萧然快步走过去,伸手掀了女子的面纱,“我说白灵儿,你又要玩什么鬼把戏,二百年前你还还在魔界游荡呢.....”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清澈明亮的黑色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再加上那一身淡蓝色的古代长袍,简直是典型的古典美人。白云汐瞬间愣在了那里,夜萧然怎么到那里都有认识的人,而且刚才貌似听到皇甫珊叫夜萧然为‘少主’,这又是怎么回事? 夜萧然看着白灵儿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于是再次开口:“我想你肯定知道天奇不是精灵族要找的人,但是却依然打开时空之门让她过来闹事,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我只是陪着调皮的小猫咪来这儿玩玩,这件事我敢保证我的确没有插手。”白灵儿耸耸肩,七界之事她是不得插手的,这是定数,“我只是想看看这只小猫咪是怎么把你的乖徒弟拐回家的。” “废话,你若是插手了,一定比我死的更惨,我问的是你来找我干什么,还是你找到你父亲了?”夜萧然试探的问道,哪知白灵儿的脸色刷的一变,“你别和我提那个老不死的,丢了更好,我是来见我未来的妈妈的,所以我找你来了。” “未来的妈妈,我又不是生你的人,你找我干什么,还是......”还是他认识的什么人是白灵儿所谓的妈妈? “...少主,我....”皇甫珊有些犹豫的话打断了夜萧然的思路,夜萧然抬起头看着皇甫珊,“天奇不是你该肖想的,我劝你趁早收手!” “是,可是精灵族不能无主,少主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回哪去,...到时你,要不要去幽冥族转一圈....”夜萧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去幻界,他们都叫他少主。但是夜萧然隐隐的觉得这和幽冥族有关,果然皇甫珊闭上了嘴,夜萧然又继续说道:“精灵族无主,那你又是干什么的,而且——我记得各族之间都有屏障,如果有困难,那道屏障自然会开启,我去干什么,回去!” “我....” “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夜萧然严厉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呵斥皇甫珊。这个时候幻界的人来掺和什么。 “可是我回不去啊....”皇甫珊抬头看着夜萧然。她的能力摆在那里。耗不起啊..... 夜萧然皱皱眉,他倒是忘了这一点,夜萧然看了看白灵儿,“你怎么把他们弄来的。怎么弄回去,立刻、马上。” “着什么急啊,我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这就把他们弄走....”白灵儿笑了笑,衣袖一甩,碍眼的人立刻没了,夜萧然走到沙发旁,坐在紫天奇身旁,“这次你来了还打算走吗?” “不走了。我就赖在你这里了,”白灵儿缓步走到夜萧然对面的沙发坐下,期间她身上的衣服自动换成了现代的衣服,而且同样也是没有一丝能力波动,“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你问吧,不过按照老规矩你只有三个机会,请你仔细思考以后再问,回答权在我手里。不过....如果问的好的话,我附带有奖励。” “我知道,你的规矩我没有忘,只是能够再见到你有些惊讶而已.....”夜萧然端起茶杯,“第一个问题,你未来的妈妈是谁?” “这个问题够犀利,但是刚刚卡在我的底线上,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先把茶杯放下,省的一会儿把茶杯扔在我身上。” “好吧。”夜萧然听话的把杯子放下,能让他把杯子扔了的问题一定是非常劲爆的,他还是不要惹恼了她的好,“你说吧。” “是惜月。” 惜月?!夜萧然抽了抽嘴角,他真的很想把桌子掀了,不过...他记得惜月说她第一次转世的时候邂逅了一个人,但是非常诡异的是惜月找不到那个人的灵魂,所以惜月一直在七界之间行走多半是为了找那个人,而那个人是白灵儿的父亲,这关系混乱的彻底啊,不过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夜萧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的父亲这已经是白灵儿最后的底线了,他不能超过去。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幻界的人都非常尊敬我,这不仅仅是因为惜月的缘故吧?” “唔,的确。这是你们幽冥族的殊荣,当年幻界原本是不存在的,因为某个人的到来,大哥和大嫂一起建立了幻界,让六界的人都搬进去,而你们幽冥族——则自愿留在冥界,守护着七界的秩序,但由于父亲的这里有问题,平常对待喜欢的子女非常严厉,所以幽冥族以为父亲极重辈分,所以才制定了那一套的规矩.....”白灵儿指指自己的心口,“算你聪明,作为奖励你听好了,你们幽冥族是由以前的人经过五次的越界结合所产生的,实力甚至远远的在父亲之上,只是大哥死于那场意外,而大嫂带着大哥的灵魂不知所踪,紧接着我们兄妹十八人全都分开了,而非欢,哦,也就是你们的祖先,也失踪了。” 越界结合,还是五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四个孩子都喜欢赖着他了,有时候潜力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那第三个问题,你到底活了多少年?” “唔....你等等...”白灵儿伸出右手数了一会儿,“具体的我忘了,我只记得今年最少有四十九....哦,不,是五十亿岁了....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五十亿,这是什么概念,他听惜月说过,女娲来到地球的时间也不过才四亿年,不不,应该是她这四亿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按照她的逻辑推算,四亿年前幻界建立后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白灵儿坚强的伪装之下想必那颗心已经伤的支离破碎了吧,夜萧然走过去拦住白灵儿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份心情他们都懂,这种感情是不需要用语言表达的。 “咳咳——”兰倾阕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喉间的血腥味上涌,他立刻用右手捂住嘴,一丝丝暗红色的血迹从指缝间溢出,夜萧然吓了一跳,赶快跑过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咳,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事吗?”兰倾阕平息下来,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夜萧然什么时候学会说废话了,不过最近胸口是越来越痛,许是撑不了多久了,兰倾阕的右手不由得紧紧攥住胸口,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些许疼痛。 “你最好把手拿开,否则万一死在这儿,就可惜了我大哥的风冥紫焰了....”白灵儿叹口气走过去,右手虚空一抓,一个白色的瓷瓶已经出现在她手里,白灵儿倒出一粒给兰倾阕塞进去,夜萧然有些担心,“这是什么?” “我只是推迟他的死亡时间而已,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这种药虽然有依赖性,但是也是最后的办法,”白灵儿把药瓶塞给兰倾阕,“你自己拿着,如果在复发,就吃一粒,我不是要救你,而是因为我们十八个兄妹,十八种心法,而大哥被确认死亡之后,风冥紫焰就此失传,因为这是体质的问题,而你——只有你可以修炼到第八层。” “那有没有办法救他?!”夜萧然有些着急的拽着白灵儿的袖子,兰倾阕绝对不能有事。白灵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体内的毒即使解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我是没有,但是他自己有。你听说过凤凰涅磐重生的的故事吗?” 传说中的凤凰五百年一涅磐,重生之后能力可以翻上一倍,但所谓的凤凰真的存在吗? “在四亿年前,凤和凰简直是满地跑,但是凤凰却只有一只,也是唯一的一只七彩神凤,也只有那只凤凰才能涅磐重生,”白灵儿一字一顿的压在夜萧然心头,“而风冥紫焰如果想要达到最高的境界必须涅磐,在烈火中永生,五千年前的...唔,那个人根本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所以你远远没有看到风冥紫焰的最大强度。”白灵儿顿了顿,她还是不要说出兰倾阕的身份了。 “那怎样才可以做到?!” “这我不知道,因为大哥一出世,就在那个高度上了,但是大嫂说过,紫焰是有灵性的,不仅会自己选择主人,而且——可以和主人沟通,至于涅磐嘛,这是要看机缘的,等着吧....”白灵儿拍了拍手走出去,夜萧然看着她的背影,瞬间觉得头都大了...... 第七十九章 来自英国的邀请 什么叫看机缘?夜萧然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小说,兀自出神。那日之后白灵儿的确留了下来,不过也是每日悠闲地很,只是闲着没事种种花,溜溜狗,陪着兰倾阕探讨一下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最近四个孩子因为好奇她的力量,纷纷转移阵地,去让白灵儿辅导他们修炼,夜萧然倒也闲了下来,不过被那些孩子缠的太久了,他这一闲下来,倒是真有些不习惯。 夜萧然支着下巴,思索着那日白灵儿说一半留一半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于兰倾阕的事情,白灵儿一定有所隐瞒,只是惜月不在这儿,他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人家是为了惜月才找到这儿来的,他们两个又不熟悉,恐怕他会给自己面子,也是和幻界的人一样看在他是幽冥族之人的份儿上,....不,确切的说,是看在他那个超越了她的父亲的叫非欢的祖先的面子上。 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在初见的那一次,当时他还没和惜月认识,还是刚做神仙没几年的时候在天界与白灵儿擦肩而过,白灵儿在他的背后说了一句,是什么呢....她说的好像是‘你在这里呆着真是可惜了,不如多去人间走走’。 他当时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夜萧然用右手拍了拍额头,时间太久了,他都有些记不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呢? 啊,对了,夜萧然打了个响指,他想起来了,当年他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当时他对白灵儿的建议只是嗤之以鼻,然后用极为不屑的语气回了她一句:“我怎么做难道用你管不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夜萧然摇摇头,白灵儿当时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在意。后来跟着惜月到处走动,夜萧然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么的短浅,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知...... “扣扣——”白灵儿敲敲桌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真是的,她都在这儿站了五分钟了,夜萧然一个人神游天外,把她忽略的彻底,她因为那天在场的人太多,其他的不好多说。所以在时隔半个月之后才来找夜萧然。给他解答心底的疑惑的。可是他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他再不回神,自己就不理他了,哼!!! 夜萧然听见响声回过神。便看见白灵儿站在自己面前,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了,“抱歉,快请坐,我刚刚只是在想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稍微有些不记得了,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你在面前....你坐,我去泡茶。” “你倒是诚实,”白灵儿看着夜萧然把泡茶的壶、公道杯、品茗杯、闻香杯放在茶盘上拿过来。突然止住了他的动作,“我来吧....” 夜萧然有些疑惑的愣在那里,白灵儿的身份好歹以前也是个小姐,她会泡茶,接下来的动作让夜萧然完全惊在了那里。 只见白灵儿手法熟练的把茶道、茶样罐放在茶盘左侧。烧水壶放在茶盘右侧,然后打开茶样罐看了看茶色,是上好的祁红,辛亏没有让夜萧然糟蹋了。白灵儿将开水倒入水壶中,然后将水倒入公道杯,接着倒入品茗杯中,然后按1:50的比例把茶放入壶中。 紧接着白灵儿右手提壶加水,用左手拿盖刮去泡沫,左手将盖盖好,将茶水倒入闻香杯中。之后才是所谓的第一遍水,将开水加入壶中,泡一分钟,趁机洗杯,将水倒掉,右手拿壶将茶水倒入公道杯中,再从公道杯斟入闻香杯,只斟七分满,之后用右手将品茗杯反过来盖在闻香杯上,右手大拇指放在品茗杯杯底上,食指放在闻香杯杯底,翻转一圈,而左手扶住品茗杯杯底,右手将闻香杯从品茗杯中提起,并沿杯口转一圈。 最后白灵儿将闻香杯放在左手掌,杯口朝下,旋转90度,杯口对着自己,用大拇指捂着杯口,放在鼻子下方,细闻幽香。 “好了,你尝尝,祁红喝的时候要品啜甘茗,也就是要做三口喝,仔细品尝,探知茶中甘味。”白灵儿递了一杯给夜萧然,夜萧然学着她的样子品了口茶,“我敢说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了.....”的确,祁红的甘甜完全发挥出来了,而且她的手法之熟练,时间也掐的很准,这个真是难得。 “不,我泡的祁红是最好的不假,但是若论泡别的茶的话,你还是去找惜月吧.....”白灵儿双手握着杯子,细细摩挲着,屋子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夜萧然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地等着。 “在很久很久的宇宙中,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由陨石化成,没有*,但却有着强大的力量,这些人称之为灵体.....” 原来灵体在出生之前非常受排斥,所以造成出生时间越晚的能力越强,而他们的父亲在出生之前还有一个顽皮的妹妹,那个妹妹出去的时候被捉住并献给了一个名字叫夏的灵体,白灵儿的父亲最疼爱的妹妹提前出生失了原有的潜力,所以他在受了刺激之后来到地球,创造了他们十八个带有父亲精血的孩子,后来有创造了人类,之后大哥在天池边捡到了举世无双的大嫂,他们不知道大嫂到底来自何方,只是知道她叫离歌。 大哥大嫂知道父亲受了刺激,有着很严重的强迫症,所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把父亲留在了人类的最顶端,当时我们的教父——意为教育我们成长的父亲,就这么简单,但是遗憾的是我们不知道,父亲总喜欢把我的弟弟们留在身边,动不动就挑个小错打骂一顿,父亲最爱的祁红是我们每个人都学过的,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家出走了,很久之后,夏带着那个孩子来到这儿,那个孩子已经把父亲完全忘了。 那之后父亲被刺激的发病,幸亏之前大哥已经用种种理由把弟弟们都弄了出去,可是.....后来父亲突然失踪,我接到消息回去,便看见大哥死亡的那一幕,大哥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他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怪你....’。 白灵儿握着杯子静静的讲述着这一切,后来大嫂带着大哥的灵魂消失了,她说她要回去找她的主人,我当时问她你这么厉害,也会有自己的主人?她点点头,回答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人,这个主人或者是人,或者是物,又或者是有形无形的寄托,总之是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帮助到你,给你精神上支撑的东西。’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人,这个想法倒是奇妙,不过看白灵儿的神色,好像还隐瞒了什么,不过自己只是个聆听者,而她只是在压抑了那么多年之后,找到了他这个宣泄的出口。 “...呵呵,真是打扰你了,让你听了这么久....”白灵儿抬起头,眼底的情绪已经完全藏好,她是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夜萧然隔着茶几握住白灵儿的双手,“我想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你哥哥都不会怪你的,因为他可以容忍你的任性,所有的。” “谢谢你。”白灵儿看着夜萧然,目光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如你来做我的主人吧。” “好啊,不过身为主人的我,是否可以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当然,越界结合是以父母双方的生命换来孩子的生存,而那个孩子出生后能力在父母双方实力的基础上翻上五倍,非欢出生后直接耗尽了父母的生命,他一直在大嫂的身边长大,性格沉稳,但却在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抱回来一个孩子,并告诉大嫂那是他的孩子,以后他的血脉不会再受血缘的阻隔,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可以和他能力等同的人,她就是大嫂的主人。幽冥族在非欢的授意下入住了冥界,不过.....由于现在的六界的血脉混杂,没有之前那么纯正,所以如果真的发生越界结合的话,难保你不会死。” “我会小心的。”夜萧然点点头,白灵儿直接气笑了,小心,他要怎么小心,爱情如果真的来了,那是任何阻力都挡不住的,大哥当初可是被大嫂追了五百年呢。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的,兰倾阕也没有再吐血,夜萧然的生活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之中,闲着没事就找白灵儿一起聊聊天,而在这段被白灵儿戏称为‘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日子里,白云汐平安的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莫凤,而奇怪的是男孩并没有任何妖界的血脉,但是韵儿却可以感受到相当强大的力量。 所以夜萧然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逗孩子。 就在莫凤出生的第三个月,白云汐收到了一封来自英国的邀请函,英国的女王陛下请卡登家族族长一起商谈有关合作事宜,所以今天众人又一个不落的聚集在白云汐的书房。 “想不到言轻月这么难缠,我那次的回绝是太委婉了,还是他的脸皮厚道一定的程度了?”白云汐支着下巴,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现在真是盛夏,她最讨厌这个季节了,真是的。 “暴风雨要开始了吗?”夜萧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让人都听到,“汐儿,你要怎么做,我们一定都支持你。” “我,我还能怎么做,如果不想把这个问题升级成国家与国家的问题,我当然要去,”白云汐郁闷的看了夜萧然一眼,“依娜,去订飞往英国的机票,我要半夜起飞的,真是热死了。” “我知道了。” 第八十章 矛盾的激化 好吧,既然非要我去英国,那就去吧,不过我携家带口的去总可以了吧,你信上又没有明白的说着只许我一个人去。白云汐借着邀请函上的漏洞,,在盛夏的某个月黑风高,众人熟睡的夜晚,白云汐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搭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在天刚刚亮起的时候飞机到达了英国,白灵儿摸摸鼻子,低声埋怨着:“早知道坐飞机那么难受,我就自己来了,真是的,弄的我浑身不舒服......” “那不做飞机,你要怎么过来?”白云汐听见白灵儿的低咒声,快走了几步,和白灵儿并肩走在旋梯上,若是在刚见到她的时候,白云汐的第一感觉就是白灵儿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美人,她那时可不敢靠近她,不过嘛....相处久了,也不觉得她有多么可怕,而且夜萧然说过只要不提起四亿年前的事,白灵儿其实是很愿意和你说一些有趣的奇闻轶事的,所以白云汐渐渐的与白灵儿拉近了距离。 “哦?”白灵儿脚下一顿,然后又继续往下走,“当然是用瞬移啊,从意大利到英国如果是瞬移的话,用不了一秒我就可以过来,还有嘛.....如果想看风景的话,我一般的会选择在天空中飞,从上往下看,地面上的人类几乎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想蚂蚁一样小的房屋,若是在我们那个时期,还能够看到大片的树林,只可惜.....”现在在人类盲目的开垦之下,别说成片的森林了,他看到的只是大片的高楼大厦,找不到一根小树苗。 “你们那个时期的科技都不发展的吗?”白云汐疑惑的问出声,在她的印象中科技发展所带来的后果必将是环境的破坏,难道不是吗? 白灵儿摇摇头,目光中有些缅怀的意味,“那时各族之间和谐相处,有了他们的帮忙。那时的科技简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就差没有在空中建高楼大厦了,不过.....那时人类生存和死亡是有定数的,毕竟灵魂就那几亿个,当然是死一个,出生一个,至于绿化方面,你以为大嫂把精灵族制造出来干什么用的......” 白云汐借着晨光看的很清楚,白灵儿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耀着一种叫做骄傲的光芒。虽说以前白灵儿每次说起以前的事情。总是有些阴郁。但白云汐看得出她很怀念以前的日子,白云汐这样想着,一时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踩空了。“啊——” 完了,完了,白云汐闭上眼睛在心里为自己默哀,还有那么多级旋梯没走完,这次非要摔个头破血流不可,哪知道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白云汐感觉右手被人拉住,整个人坠进一个柔软的怀抱,柔软?——白云汐睁开眼睛。便对上了白灵儿的那双眸子,咦?她的眸色到底是不是黑色的,她怎么觉得刚才白灵儿的眼底闪过一抹金色呢? “你没事吧?”白灵儿把白云汐扶起来,眼角却注意着旋梯下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她可没有错看那个男人刚才想上来扶。她一插手,那个男人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愤恨,那个男人是谁? “谢谢,我没事。”白云汐站稳后,几步走下旋梯,言轻月上前几步,伸出右手,“很高兴再次和你见面,司徒小姐,我来接你去皇宫。” “言家家主,真是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吧.....”白云汐与言轻月握手,不论是从语言和态度上都挑不出瑕疵,言轻月轻轻摇摇头,“当然不介意,请吧。”言轻月掩下眼底的神色,他实在没有料到白云汐会带这么多的人过来,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他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就这样,白云汐和言轻月在前面走着,白灵儿却越走越慢,渐渐地和夜萧然并肩走在最后,夜萧然挑挑眉看着白灵儿,眼底的神色不言而喻。白灵儿靠在夜萧然身边,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前面那个男人,你要小心一点.....” “怎么了?”夜萧然一惊,他记得白灵儿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言轻月吧,难道言轻月身上真的有问题。白灵儿点点头,“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但又好像不太像,反正就是觉得很不安,总之你的有所准备才行.....”白灵儿也吃不准言轻月身上的气息,不过提前知会夜萧然一声一定没错。 死亡的气息,难道他的身体已经死了,那占用这个身体的岂不是——不过既然连白灵儿都觉得不安,那他看来有必要提前部署一下了,“灵儿,你放心,我会安排的,只是你——” “我的灵力可以在小范围内使用,只要和改变七界的动向的事没有关系,基本上都可以。”白灵儿点点头,虽然灵力太过强大,反而会受到世俗的限制,但夜萧然大概不会让她干出那种事才对,夜萧然一向是个沉稳的人,她相信。 夜萧然点点头,打开车门,“我只是想让你在这件事没结束之前,给我看好了那几个贼孩子,别让我分心。” “这...好吧。”白灵儿点点头,和夜萧然上了同一辆车,最近那一群小孩子确实是挺粘着她的,这样也好...... 一行人到达皇宫的时候,白云汐细心的发现兰倾阕的状态有些不太好,“阙哥哥,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刚下飞机的时候,白云汐就觉得兰倾阕的状态不好,也是,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连她都不太舒服,更别说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兰倾阕了。 “我没事,咳咳...”兰倾阕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被风一呛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但是他是卡登家族的underboss,这种场合,如果缺席的话,真的不合适。白云汐担心的想要上前看一下,只是苦于和兰倾阕之间差的位置太多,而且这里是王宫,如果太过于关注兰倾阕反而会惹人注意,她不能过去。 夜萧然似乎是看出白云汐在想些什么。于是走到兰倾阕身旁,靠在兰倾阕耳边说了些什么,兰倾阕明显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夜萧然笑着走到言轻月面前,“言家家主,麻烦你请人送我的朋友去休息好吗?” “当然可以,彩玉,送兰先生去休息。”言轻月同样笑着回答,却见夜萧然摇了摇手指。“no。我的意思是让我的朋友们去休息。”如果他猜的没有错。言轻月极有可能是想让兰倾阕孤立无援,那么他就让白灵儿他们统统陪在兰倾阕身边,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办?! “好的,没问题。”言轻月点点头,这家伙真是难缠,他给兰倾阕下了药,让他稍微有些不适,就是想趁这个机会下手,这....言轻月在衣袖里的右手不由得握紧,看来有必要尽最大的可能抓住这个机会,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成功了,那么——天下是他的,白云汐也是他的了!!! 就这样言轻月带着白云汐和夜萧然与兰倾阕他们分开之后,言轻月带着两人直接去了会客厅,女王陛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虽然白云汐认艾伦做了义父,但是不代表她就见过英国的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的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但就眼前这张脸,跟她一起出去,恐怕别人会说她们两个是姐妹才对,保养的果然是好,白云汐点点头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女王陛下。” “别紧张,我只是做个中间人,真正想和你合作的是轻月,对了,轻月已经是安卓拉(艾伦的大女儿)在准备订婚典礼了,到时还请司徒小姐赏光。”女王站起来,准备离开,白云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同样站起来相送,“一定,一定。” 这句话她是不是可以看成她在向自己宣战或者示威,又或者在变相的示意自己英国皇室站在了言家的这一战线上,不过——她既然坐了卡登家族族长的位置,就绝对不会让卡登家族毁在她的手里,咱们走着瞧!!! 在送走女王后,三人又回到了谈判桌上,侍女将茶点放下之后在言轻月的示意下全都退了出去,言轻月笑着把盘子推到白云汐面前,“司徒小姐,你们坐了半夜的飞机,大概已经饿了,先来尝尝御厨的手艺,我试过,不错的。” 白云汐莫名的看了看言轻月,这是干什么,千里迢迢的来到英国,不至于就是为了一顿早餐吧,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司徒小姐不会是不敢吃吧?”言轻月戏谑的看着白云汐,“放心吧,我没有下毒,而且难道司徒小姐不饿吗?”他的毒的确没有下在这里,而是下在了其他的地方,比如说——兰倾阕。 虽说这种激将法对经历过这么多的白云汐来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不过还别说,经言轻月一提,她的确是觉得饿了,因为昨晚天气太热,她没有心情吃晚饭,而飞机上的飞机餐一点也不好吃,所以她只是喝了杯咖啡而已,还是速溶的。 而且既然来到英国,她就不信言轻月敢明目张胆的毒死她,所以——白云汐打开面前的银色托盘,里面的食物让人眼前一亮。透明的玻璃小碗内的滑鸡粥晶莹剔透,软糯的香菇火腿蛋包饭,干果桂花紫薯糕,甜辣酱剁椒炒饭,看来言轻月真是把她调查的彻底,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早餐,白云汐又看了看夜萧然的早餐,是与她完全不想同的食物,白云汐优雅的拿起勺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慢慢吃....”言轻月同样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托盘,而左手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伸进口袋里,按下了一个按钮,龙九剩下的就要你好好表现了...... 第八十一章 约定 而兰倾阕这边在由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贵宾休息室内,随后侍女端上早餐退了出去,兰倾阕的身体隐隐的有些不舒服,而且今天的早餐不知为什么都是他忌口的食物,所以只是勉强吃了一点。 “倾阙,你感觉怎么样?”白灵儿有些担心兰倾阕的状态,伸手打算探探他的脉搏,但却被兰倾阕躲开,“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也会医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咳咳——” “还说不用,别逞强,给我看看!”白灵儿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兰倾阕的手,渐渐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怎麽回事,为什么她觉得兰倾阕体内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阻止她察看兰倾阕体内的情况,若是她强行把灵力打进去的话,恐怕以兰倾阕现在的身体,早已经受不起她强大的力量了,只是这股力量在没有来以前是没有的,难道——白灵儿的大脑中灵光一闪,出现言轻月的那张脸,会不会是那个人做的,如果真的是他,那可就麻烦大了......夜萧然不在这里,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把兰倾阕体内诡异的力量告诉夜萧然,不行,白灵儿摇摇头,夜萧然和白云汐离开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夜萧然告诉她的是——不让自己离开兰倾阕一步! 白灵儿叹口气,难道自己要和兰倾阕一起睡觉不成?虽然她不介意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一个养眼的美男,但是——白灵儿朝紫天奇的方向看了一眼,关键是她愿意,紫天奇也不会愿意,看来她有必要和紫天奇商量一下,在离开英国之前,尽量避免,.....不,是一定不要让兰倾阕一个人独处! 就这样决定吧。白灵儿暗自思索着,一定不能让兰倾阕有事,大哥的风冥紫焰她还想看看兰倾阕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不过——算了,她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别到了最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好...... “灵儿,灵儿,你想什么呢......灵儿,回神了....”兰倾阕看看白灵儿紧皱着的眉头,他可不认为白灵儿会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心成这个样子。这么说——捏着他的手腕。想别的事情。而且好越捏越紧?! “...呃?啊,....抱歉,弄痛你了吧......”白灵儿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放开兰倾阕的手。竟然意外的发现兰倾阕的手腕已经被捏的红肿起来了,该死的,她怎么就给忘了因为兰倾阕的心脏极度衰弱下去,她给兰倾阕的那种药服用过多次会使他的身体变得非常脆弱,摔不得,碰不得,更打不得,最后想不到却是自己先把他伤了。 “我没事,咳咳......”兰倾阕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带动着心口有开始疼了起来,而且头也有些晕晕的,兰倾阕轻按着太阳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白灵儿听到这句话,对紫天奇抬了抬下巴,紫天奇点点头,上前挽住兰倾阕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去是当然可以,但是——我不是瓷娃娃,你不用这样.....”虽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是情侣关系了,但这么亲密,他还是不习惯,紫天奇看着兰倾阕有些苍白的脸颊因为娇羞而染上了点点红晕,紫天奇轻轻靠近兰倾阕的脸颊,近的连兰倾阕的睫毛都看得清楚,紫天奇伸手把兰倾阕披散在胸前的紫色长发轻轻抚到脑后,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紧,然后极为自然的牵起兰倾阕的手,“走吧....” “嗯。”兰倾阕轻轻点点头,任由紫天奇牵着走出去,龙初晴羡慕的靠在慕亦白身边,“这一对的感情真好.....” “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慕亦白轻佻的勾起龙初晴的下巴,和她说说笑笑的跟在兰倾阕、紫天奇身后,刚才白灵儿的神色他也是注意到了,一定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事情,一会儿找个机会问一下。 “怎么了?”兰倾阕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放的紫天奇,怎么,他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紫天奇摇摇头,他刚才已经通过传音术从白灵儿那里知道了一切,这次他们是钻进贼窝里了,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紫天奇无奈的摇摇头,遇上这事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真的没事的,你们都那么担心干什么,我知道是因为言轻月的问题,他身上的气息也让我觉得不详,不过我都不担心,你们操什么心。”兰倾阕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背靠在床头,心思缜密的他,又怎么看不透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只不过是不想拆穿罢了。 “你......你都知道了....”紫天奇看着静静地靠在床头,微阖着眼睛的兰倾阕,就好像下一秒就会飞走一样,让紫天奇觉得有些不安,“阙,许我一生好不好?” “嗯?”兰倾阕睁开眼睛,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紫天奇好不好,他怎么会这么想,还是误会什么了? “我....我总觉得不安,总觉得我自己抓不住你....” “抓那么紧干什么,”兰倾阕眨眨眼睛,握住紫天奇的手,“我答应你,生命若真的如一指流沙,那么你将是我的魂归之所,梦之所栖,你身在何处,我就追随至何处,无怨无悔,亦无惧无畏!” 紫天奇回握住兰倾阕的双手,食指紧紧扣在一起,兰倾阕的话不是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恋人似是开玩笑的那句‘我爱你’,也不是夫妻之间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因为兰倾阕知道他自己活不了太久,所以告诉自己他的灵魂会一直陪着他,生生世世,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紫天奇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平复下来,“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嗯....”兰倾阕闭上眼睛,很快穿出了平缓的呼吸声,紫天奇一直握着他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是他安下心来,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紧紧抓着你的手,一直..... 门内一片旎旖的气氛,门外围着的一群人身边却有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刚刚白灵儿已经把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御雪辰支着下巴靠在墙边,“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白灵儿犹豫了一下,眼前一亮,“你们过来,听我说。” 众人疑惑的凑上去,白灵儿小声说了几句,轻瑶诧异的抬起头,“这能行吗?”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够阻止他的行动,凡事总有个意外。白灵儿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毕竟在他的地盘上算计他,我也吃不准,要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小人,虽说萧然一直需要陪着汐儿应酬,但是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一声,这个....轻瑶你去好了,顺便在外面绕一圈再回来。” “我明白。”轻瑶点点头,直接走出去,白灵儿拍了拍手,“好了,你们各回各屋吧,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在这儿看着吧.....” “那就拜托你了.....”慕亦白拍拍白灵儿的肩,拉着龙初晴离开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白灵儿要赌的话,那就赌一把大的吧,人生嘛,总有几次是不能自己掌控的,那就将这个结局交给老天来评判吧...... 查理刚走进自己的房间,手机便响了,他取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提示,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龙九么,他倒要看看这次她是打算离间自己还是——“喂,有什么事吗?.....去皇宫最后面的花园么,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好吧,好吧,你等我。” 查理叹口气,挂了电话,这个时候找他,准没好事,查理打开门走了出去,在转弯的时候顿了顿,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应该不需要知会白灵儿了,他只是出去解决一下私人的矛盾,不会拖到太晚的——但愿......查理有些吃不准龙九到底想要干什么,毕竟她不是以前龙组的那个春心萌动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十四岁以前那个无知的少年,他们都长大了...... 第八十二章 危机 ps: 终于上架了,这是我的第一本书,也是我梦想的起步,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支持,我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一直坚持下去。 白云汐郁闷的坐在豪华的皇家游轮上,吃过早点后言轻月酒吧她和夜萧然拉到游船上,单纯的只为了欣赏风景,真的单纯吗?!哼哼...白云汐在心底冷笑几声,她从不觉得言轻月的目的单纯,但是毕竟上了他的贼船,掌控权在他手中,她就只能被动的在这里欣赏“风景”,反正拉上了言轻月,不是吗? 白云汐看着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红光的荷花,一项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花中君子之称的荷花竟然透着几分妖冶的气息,不过别说,还真是漂亮极了。夜萧然从身后拍了白云汐一下,白云汐回过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萧然?” “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夜萧然在白云汐身边坐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竟然没有发现我站在你身后,嗯?” “哦,看荷花呢,红色的荷花真是漂亮,”白云汐继续回过头看着荷花,甚至把手伸出窗外,“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其实真的很喜欢红色,血的颜色,只是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一定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身边的人’,所以你永远看不透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渴望什么?”夜萧然握着白云汐的手,一起看向窗外的荷花,白云汐思索了半晌,“那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子?” “我嘛,在我的心里你就像个还在成长的小妹妹....”夜萧然从身后把下巴轻轻搭在白云汐肩上,白云汐回头,嘴唇轻擦过夜萧然的眉眼,“还没长大,那在你的心中真正长大后的我该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长大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份量的人。应该如何去做,做事情不盲目,不冲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做人变得大气,我想请问你做到了那一点,嗯?”夜萧然这么说明显是意有所指,他明白白云汐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放不下的又是什么,白云汐的肩膀一颤。是的。她确实在逃避。她也明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这件事.....白云汐回过身勾着夜萧然的脖子,双双倒在沙发上,“陪在我身边的是你。那该多好啊......” “做人不要太贪心,否则代价是你付不起的,”夜萧然支着身体在白云汐身体上方,靠在白云汐耳边,“你小心点,言轻月貌似是对你有了兴趣,他想得到你。”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白云汐和夜萧然咬耳朵。“你说他,到底是为了阙哥哥,还是为了我?” “大概是打算一箭双雕吧,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夜萧然趴在白云汐身上,“他打算把我们困在水里,然后让人在岸上捣鬼,大概是不想让你出事。” “切,谁需要他保护,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莫凤....”白云汐垂下眼帘,不怪她偏心,只是莫凤才三个月大,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自保都不会,是在是让人担心,夜萧然把白云汐拉起来,低声说:“放心,我已经让灵儿去看着孩子了,一定会没事的。” 让白灵儿去看孩子,这下她倒是不担心了,但是她怎么觉得这有些大材小用呢? 算了,白云汐摇摇头,这种事人家愿意就得了,“言轻月干什么去了?” “你放心,他刚才还在那边坐着呢,我们在船上,他也跑不了....”这个身体确实是言轻月无亦,但里面的灵魂——如果真的是附身的话,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我们在这里回不去,剩下的就要看灵儿他们的了。” “但愿阙哥哥能平安无事,这次的事情办完了之后,你就陪我回一趟中国吧。”回到中国,把一些该解决的事情一次性解决,她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夜萧然点点头,“乖....” “滚蛋,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咦?船动了....”白云汐正和夜萧然嬉闹着便觉得一阵震动,白云汐看向窗外,发现游船开始往回走,这是要回去了?白云汐回头看着夜萧然,夜萧然轻轻抱紧她,“别担心,我自有安排,一定不会出事的,嗯?” “可恶——”查理伸手一把抹干脸上的血迹,该死的,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个院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机关,闯进来都已经是傍晚了,查理按着右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真是的,他以前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等他出去了——查理抬起头,看着那个背影,试探的叫出声:“龙九?!” “轩皓,你来了....”龙九回头一把抱住查理,“轩皓,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言轻月呢?”查理并没有甩开她,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任由别人胡来,龙九依旧紧紧地抱着他,“轻月不要我了,那种用完了就丢的人,我才不跟他在一起——”龙九的视线下移看着自己腹部,那里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你——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以为我只是个人吗?”查理笑了笑,这个人根本不是龙九,最起码跟她给自己的感觉就不像,“我的身份言轻月看不透,而他的身份我已经看透了,所以——你就呆在这儿吧,一直一直,直到亲眼看着你的肠子流出来,我先走了,拜...” “呵呵,....等你可以出去再....在开心吧.....”女子狼狈的靠在墙上,按着腹部的刀口,看着查理四处乱转的样子,笑了起来,查理停下脚步,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看着女子的真是容颜,“我实在没有料到言轻月会从魔界带个女人过来,说说,你是他的老婆还是情人?” “呸!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女子偏头甩开查理的手,却不小心牵动了腹部的伤口,顿时痛的一张小脸扭曲变形,死死地咬着嘴唇。查理叹口气,伸手把女子揽在怀里,没受伤的左手按在匕首上,“性子还挺烈,我突然不想杀你了.....忍着!” 查理将匕首快速抽出,带出一条血线,但匕首上却没有沾染丝毫血迹。查理把幽暗匕重新别回腰间。快速点了女子的几个止血的穴道。女子一阵抽搐。张张嘴。却痛的说不出话来,查理忽略掉心头泛上的那一抹心疼,“没事吧....” “怎么可能?!”居然...女子看着自己腹部的已经止住血的伤口,为什么她的能力居然不起作用。这不可能——查理把女子揽在怀里,“你别费力气了,我下的手,只有我可以愈合你的伤口,这是幽冥族的特权!” “幽冥族,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去。”女子靠在查理的怀里,依然不肯示弱,查理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那好,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出去的,不过话说我也好久都没用过了...”查理恢复了原来的容貌,此时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查理皱皱眉。又在自己伤口上划了一刀,带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上,突然地面上泛起点点蓝光,虽说他不是纯血,但血脉中的遗传的力量还是有一点作用的,“看好了!” 查理打横抱起女子直接打破结界冲了出去,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女子看着查理嘴角流下的血迹,心里忽然一阵发紧,轻轻抬起手为查理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却被查理一把抓住了手,“怎么,心疼了?” “废话少说,你若是死了,我就没得救了。”女子靠在查理怀里,嘴依旧犟得很,死活不松口。 “嘴真硬,咳咳.....”查理拉着女子的手,以幽冥族秘术对付魔力,不应该会伤的这么重才对,查理看了眼女子,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问题,他必须赶快回去,查理猛地一用力顿时眼前一黑,看来是失血过多给闹得,他的灵力都用不出来了,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兰倾阕那边怎么样了,他必须快点回去,真是的。查理郁闷的看了女子一眼,没办法,走回去吧...... “这位小姐,请问房间里的三个月大的小孩子是您的吗?”白灵儿靠在门上假寐,突然一个声音传到耳边,白灵儿睁开眼睛,“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谁哄都没有办法,请您去一趟。”侍女恭敬的低着头。 “这....”白灵儿稍稍犹豫了一下,向门那边看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去看看。”白灵儿说着向拐角跑去,她只是离开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何况紫天奇还在里面呢,其实白灵儿刚走没多久,兰倾阕就醒了,一睁眼便对上紫天奇的眼睛,“怎么了?” “天奇,我想喝你泡的祁红,你帮我去泡,好不好?”兰倾阕在紫天奇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笑着对紫天奇说。紫天奇叹口气,“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等着,我去....” “我等你回来...咳咳....”兰倾阕看着紫天奇走出去带上门之后,将头转向阳台上的落地窗,“...咳咳,出来吧....” “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的?”一个女子打开落地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如果是白云汐或者查理在这里,肯定认识,因为她正是——龙九!龙九手里拿着枪,一步一步走近兰倾阕,兰倾阕笑着看着龙九,“咳咳,我现在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别害怕....”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亦不想反抗,如果不能反抗,还不如乖乖跟她走。 龙九把枪按在兰倾阕太阳穴上,“我不是害怕,而是主人要我在你的身上制造个伤口,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你说,打在哪里好呢?” “你想打在哪,恐怕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我想言轻月一定是吩咐过你了吧......”兰倾阕喘息着,他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天奇可是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是个人打不过他的,所以最好就是趁早带我走,对了,顺便问一句,你的枪安装了消音器了吗?” “谢谢提醒,别说,我还真没装,不过——有这个就可以了!”龙九拿起床上的衣服在枪上包了几层,然后把枪口正对着兰倾阕的心口,然后向上移动了0.5厘米。龙九一抬起头便对上兰倾阕那无惧的眼神。龙九挑挑眉。“你不害怕?” “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的。”兰倾阕无所畏惧的闭上眼睛,即使是他死了,他的灵魂也会时时刻刻的陪伴着紫天奇。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有所畏惧?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子弹直接穿透了兰倾阕的身体,兰倾阕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等待这波疼痛过去,由于枪口的紧贴着自己,所以子弹的动能根本没有在自己的身体里释放,这个女人算是手下留情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等了一阵儿,龙九扶起兰倾阕身体,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好单薄。骨头硬的都硌手,体重轻的很,不过——龙九扶着兰倾阕从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只留下地面上留下的血迹。 “吱呀”紫天奇端着托盘走进来,便看见地上蜿蜒的血迹,紫天奇震惊之下把托盘摔在地上,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隔壁的所有人,“怎么了——” “这是——”慕亦白看着地上的血迹走到床边看了看,虽说床上一片狼藉,但是这却不是挣扎过的痕迹,而是——难不成兰倾阕是自己跟着他/她走的,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紫天奇沿着血迹走出去,心里一阵发紧,这么多的血从体内流出去,兰倾阕还能活下来吗?紫天奇不顾背后的叫声,自顾自的走出去,慕亦白一见暗叫不好,拍了拍龙初晴的肩,示意龙初晴去把人都叫过来,龙初晴点点头,跑了出去,而慕亦白跟在紫天奇三步远的位置,紫天奇现在这么镇定一定不是什么好现象。 紫天奇一路沿着血迹不紧不慢的走着,就像失了神一样,慕亦白也不着急,如果现在拦住他,恐怕他会疯掉的,而且这里好安静,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是侍卫都被弄走了,还是他们进入了某种隔音的结界,不过....慕亦白看着地面上的血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把他们引到这里,是有备无患了不成? 慕亦白脚步一顿,抬起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紫天奇,而他面前不远处的是——挟持兰倾阕的应该是龙九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龙九的变化太大了。 “你想怎么样....”紫天奇的声音中有一丝发颤,他流了那么多血,他却什么都做不了....龙九的右手虚掐在兰倾阕脖子上,她知道怀里的这个男人,是真的站不起来了,“我的主人吩咐,等各位都过来之后,有些事需要解决一下,麻烦各位稍等,主人在利用完兰先生之后,想必会还给各位一个全尸的。” 时间长久的静默下来,白灵儿、龙初晴先后过来,却被慕亦白拦在紫天奇身后,紫天奇一直紧紧盯着面前的兰倾阕,没有转移视线,只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慕亦白凝神细听,有三个人,怎么会从那边过来? “呵呵....”一阵笑声从左边传来,越来越近,慕亦白转头一看,竟然出来的是白云汐!慕亦白注意到白云汐的时候,夜萧然同时也注意到了前面一触即发的气氛,于是一把抱住白云汐的腰,就地一滚,离开了言轻月的身边,“没事吧.....” “没事,...”白云汐摇摇头,和夜萧然站起来,瞬间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干嘛呢,怎么都当木头人了?白云汐回过头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兰倾阕,“阙哥哥——” 言轻月慢悠悠的走到龙九身边,从龙九怀中接过兰倾阕,“这会儿动不了了吧,月歌给我的药滋味怎么样?” “....我又没...没想跑....”兰倾阕动动嘴唇,好半天才说出句完整的话来,现在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有些模糊,兰倾阕吸了口气,“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言轻月挑挑眉,兰倾阕这样的身体,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他倒要看看。 “我...我只是想说...你最好把我...把我和地灵珠带回琉璃岛,....地...地灵珠必须在原来的地方...打开,否则....” “否则怎样——”言轻月低下头看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兰倾阕,伸手在他的胸口点了一下。 “否则——你想看到拿破仑大战秦始皇吗?”兰倾阕闷哼一声,抬头看着言轻月,吐出今晚最长的一句话,“只要是摆放的位置有丝毫不对,那么这个时空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上亿年的历史将在一百年的时间内汇聚,你不是想要称霸世界么,到时七界都没了,你还称霸个什么?!” 兰倾阕说完这句话后,言轻月陷入了沉思,是啊,他想得到的是整个世界,而不是一个即将毁灭的时空,夜萧然打量着身边的人,竟然发现查理没有过来,他到哪里去了?夜萧然又看了看兰倾阕的情况,走到紫天奇前面,“那个我们商量个行不行,你先给阙止血,要不然一会儿如果心头血都流干了,你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夜萧然努力把声音稳住,兰倾阕的情况有些不妙,被子弹打穿的位置是锁骨,很有可能骨头碎在里面,他的左手恐怕是废了——该死的,夜萧然摇摇头,他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兰倾阕今晚命都没了...... “羽贺清韶么,没想到我们时隔那么多年竟然能在人间再见,你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的小鬼了....”言轻月虽然和夜萧然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点了兰倾阕胸前的几处大穴,夜萧然松了口气,继续和言轻月泡蘑菇,“我还记得以前我们曾经以兄弟相称,当时有我、你,还有兰倾阕,我们曾经承诺过的,要——” “那时当年,现在你变了,兰倾阕变了,我能不变吗?!”言轻月有些激动,不下心惊动了兰倾阕,兰倾阕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喂,看着边,我想知道这位是你的什么人,是你的妻子还是女儿?”查理的声音从夜萧然背后响起,夜萧然回头便看见查理挟持着一个少女站在那里,而那个女人—— 第八十三章 涅盘 夜萧然眯着眼睛,看着被查理掐着脖子的女人,这张脸他怎么这么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夜萧然揉揉太阳穴,该死的,怎么事到临头他却给忘了,到底是谁呢? 言轻月的真正身份他清楚,他一生为爱痴狂,为爱甘愿成魔,而且他爱的是古灵汐,又怎么会有别的女人,更有甚者制造出孩子来,这绝对不可能——言轻月看着一身狼狈的查理,“月歌的秘术看来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了,居然可以把他伤到,真是不错。” “义父,.....”名为月歌的女子只是叫了声‘义父’,然后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神里透露的只有一个意思,让言轻月带着兰倾阕快走,不要管她。查理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挑起月歌的下巴,“喂,我刚才怎么问你的名字你都不说,现在倒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你叫她‘义父’,给我说说,你是什么变的,为什么我一点魔力都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魔力?而且能伤了查理,夜萧然心下一惊,这个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管不着.....”月歌把头一瞥,不再理会查理,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杀了她的,查理见月歌不理他,又转回去看着言轻月,“这个女人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吧?” “不,一点都不重要,而且——她的利用价值在五千年前已经用完了,所以她我送给你了,”言轻月连正眼都没看月歌一眼,直接对龙九抬了抬下巴,龙九点点头,走到言轻月身边,轻轻抓住他的手,言轻月脚下暗紫色的光芒升起,将三人包裹在其中,光芒小时的时候。三人都不见了。 “这是——去琉璃岛了......”白云汐这才回过神来,这下麻烦了,他们恐怕去不了啊,夜萧然拍拍白云汐的肩,示意她别担心,“让他们先去,我们不着急,正好我们都在,那就先谈谈月歌的身份。”刚才经过言轻月言语间的提醒,再加上对当年事情的回忆。夜萧然已经猜到月歌的身份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年才一岁多大的孩子。言轻月竟然会把这个孩子养大,真是给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我是谁?!”月歌自己其实也弄得一头雾水,从她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义父一个人,而且她的身上拥有强大的力量。她每次问义父,义父就会不高兴,长此以往,她就不再过问了,所以她到现在还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夜萧然敲了个响指,“你是魔尊的女儿。” “哎,魔尊的孩子不是在冥界还没有出生吗?”轻瑶惊叫出声,这个女儿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出生的只是下一任魔尊,上任魔尊在五千年前和人类是有一个孩子的。只是一出生就被言轻月劫走了,目的是威胁魔尊提前发动神魔大战为....为古灵汐报仇,结果没想到是两败俱伤的结果,魔尊和那个人类的女子都死了,我当时以为他那么狠心的人。应该早就把你杀了才对,只是没想到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误了你五千年的时光......” 夜萧然摇摇头,早知道这样,他当年就不会为了一时的心软放虎归山。 “那这儿事怎么办?”龙初晴急的只想挠墙,兰倾阕被人给劫走了,他们居然在这儿探讨起身世的问题来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去救人?!龙初晴看了看手表,这都耽误了五分钟了,这.....就言轻月那个速度,哧溜一下没影儿了,他们在怎么追,也没有言轻月快啊..... “你放心,他附在人的身上到底是有局限性的,一个人飞都很慢,何况还带着两个人呢.....”夜萧然摇了摇手指,刚才的那个只是言轻月用了个障眼法,然后飞到天上去了,根本不是瞬移,所以——夜萧然和白灵儿对视一眼,白灵儿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伸出右手,一节银色的绳子出现在右手上,“你们各自用这绳子在手上缠一圈,否则被雷劈到我可不知上哪儿找你们去....” “被雷劈到?!”白云汐虽然疑惑,但是依然把绳子缠在手上,那绳子像是有生命的一样死死扣在白云汐手腕上,这是去哪儿啊这是,锁这么严实? “去哪里,还能去哪,当然是琉璃岛啊,不让能去哪?”白灵儿斜睨了白云汐一眼,“不过我带你们走的是时光隧道,不过最近的时光隧道内有些不安稳,所以——抓紧了!”白灵儿脚尖一点,白云汐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进入了一个空间之内,白云汐刚想伸手触碰墙面上的条纹,却被夜萧然制止,“别碰,这些是时空壁,一旦触碰你不一定会落到那个时空的。”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白灵儿回头看了夜萧然一眼,夜萧然报以微笑,“我以前总是不死心的想要改变历史,所以我就经常要求惜月带着我回到过去,折腾了好久我终于认命了......”结果惜月却累趴下了,等等,累趴下了....惜月当年只带了他一个人回去,只是现在白灵儿却带了这么多的人,会不会.....夜萧然忽然想起了白灵儿那一瞬间迟疑的眼神,恐怕不止是那么简单..... “小心——”白灵儿突然拉了夜萧然一把,一声惊雷在夜萧然耳边炸开,“喂,灵儿,怎么最近时空隧道里竟然这么乱?” “还不是神魔大战搞的,真是的,他们五千年一次打的倒是火热,每次的时光轮盘都要我来修复,”白灵儿郁闷的低咒一声,夜萧然没有听清后半句,刚想问,只是白灵儿没给他这个机会,“抓好了,要出去了——” “这是哪?”白云汐双脚重新才在地面上之时,抬头还没来得及察看周围的环境,陌汐就开了口:“这地方我熟悉,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是禁地的外围,跟我来。” “灵儿,不知我们在时空隧道里待了多久?”白云汐边跟着陌汐走一边回头问向白灵儿。白灵儿顿了顿,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这个...虽说在时空隧道里那么久,在外界还没有一秒钟,这个你大可放心。” “灵儿,小心脚下....”白灵儿一时失神,脚下一阵踉跄,夜萧然从旁边扶住她,刚才他就觉得白灵儿有些不对劲,大概是消耗的太厉害了。白灵儿站稳后。想推开夜萧然。却被夜萧然低声喝止住了,“别逞强,我带着你走!” 走了大约五分钟,来到一处洞口。陌汐右手一伸,一枚光球出现在手上,陌汐轻轻蹲下身,看着地上的鞋印,伸出左手捻了捻地上的泥土,“这是一分钟之前留下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白云汐凑上去,疑惑的问道,陌汐站了起来,“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谁进了我的家,多久前进来的,我会不知道?”陌汐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向前走去,“走吧.....” “等等。”夜萧然突然叫住众人的脚步。从龙初晴怀里接过莫凤,蹲下身体,把四个孩子叫到身边,“孩子们,这里你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爹爹,我们不怕危险,我们也可以.....”韵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萧然打断,“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莫凤,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好不好?”夜萧然用商量的口吻和孩子们交谈,这一年多的时间与众人相处在一起,他敢肯定这两个小鬼的身份绝对不只是查理的孩子那么简单,而且他们不希望自己抛弃他们,所以他的语气里绝对不能有丝毫不要他们的意思。 涵儿和夜萧然对视了三秒,之后从夜萧然怀里接过咯咯笑着的莫凤,眼神既庄重又倔强,“爹爹,你放心,我和妹妹会等你回来,” “傻孩子,爹爹又不是不回来,一定乖乖在外面等着,”夜萧然站起来拍拍涵儿的头,之后决绝的转身,“走吧。” “嗯。”白云汐点点头,随后跟上。山洞越往里走越亮,快要走到最尽头的时候,陌汐一把拦住白云汐的脚步,示意众人蹲下,白云汐点点头藏在石头后面偏着头往外看。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去之后,韵儿有些不安的看着涵儿,爹爹会不会像五千年之前一样抛弃他们,她好怕...... 而做为哥哥的涵儿则紧紧握住韵儿的手,给予她力量,爹爹不会骗他们的,所以一定要相信爹爹! “现在你说的我都做了,还要准备什么?”言轻月单手怀抱着兰倾阕,另一只手拿着地灵珠,兰倾阕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言轻月看清楚了,他说的是‘把地灵珠从正北方放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剖开我的心脏,把我的心挖出来,把心脏放在地灵珠上方,还有....还有你放好后,赶快离开....’ “你这又是打算干什么?”言轻月打量着在他怀里软成一团的兰倾阕,难不成到了现在他还想算计什么,都这样了竟然还有这种心思?!兰倾阕胸口急剧起伏,“你相信我.....地灵珠一旦开启,会...会释放大量的能量,我不想....不想你出事....” “你还是和五千年一样心软,和五千年一样喜欢多管闲事——”言轻月眼底透露着疯狂,兰倾阕还来不及询问五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神魔大战中扮演的是什么,就被言轻月用匕首切开了胸腔,兰倾阕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言轻月伏在兰倾阕耳边,低语:“呵呵,你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是怎么被我取出来的,看着魔界降临人间的景象,那一定非常壮观.....至于你的问题,你下去问冥王吧,哦,如果你还能见到冥王的话——”言轻月伸手直接穿透了兰倾阕的胸骨,把心脏从兰倾阕的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心脏还在跳动!白云汐实在是受不了了,刚想起来,却又被夜萧然摁下了,“再等等!” “还等什么,阙哥哥他——”白云汐试图挣开夜萧然的禁锢,却被夜萧然压的死死地,“别动,兰倾阕他今天必须死。我们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是,他们救不了兰倾阕,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才决定赌一把,就赌兰倾阕会不会真正的涅槃重生,以七界的所有性命作为代价,赌以后天下的太平!! 兰倾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取出来,看着血流的遍地都是,看着言轻月走到尽头闪着金光的结界前,把地灵珠放上去——兰倾阕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瞪大双眼。听着自己血液流失的声音。是要死了么,他怎么感觉不到.....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洞顶的岩石开始松动坠落,兰倾阕努力的动了动手指。他的眼前此时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他就这么甘心赴死吗?不,不要,他兰倾阕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要用这种方式断送生命——“啊————”兰倾阕发出一声尖叫,浑身被紫色的火焰围绕,言轻月被紫焰的巨大力量打的退后几步,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紫天奇和查理同时上前,把言轻月和龙九抱在怀里就地一滚来到夜萧然旁边,夜萧然以后拉着一个,“快出去,山洞要塌了。快!” “那阙哥哥怎么办?!”御雪辰拉着白云汐,紧跟在夜萧然身后,陌汐扶着白灵儿听见白云汐的话,吼了一声:“他打算把我们话埋在这儿,真是的,也不吱个声!” “瞧你这话说的,他都快没气儿了,怎么跟你吱个声?”龙初晴往外跑的时候,嘴还不闲着,陌汐看了她一眼,这倒霉孩子,真会挑时候,突然一块石头从白云芷头上落了下来,“小心——” “没事吧....”慕亦白玉骨扇一挥,打碎了石头,把白云芷拉了过来,白云芷摇摇头,“快走——” 而就在他们身后,兰倾阕身上的紫焰越来越大,渐渐的覆盖到洞内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他本人却不知道,现在的兰倾阕被紫焰托到半空中,意识朦胧之间,只觉得有人在叫的名字,兰倾阕睁开眼睛,微微动了动手指,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水中一样,水中——兰倾阕反应过来,在半空中坐起来,他记得...... “兰倾阕....” “谁在叫我?!”兰倾阕抬起头看着前面闪烁着的紫色火焰,这样的人形的火焰还真是特别,兰倾阕抬起右手,让火焰落在掌心上,“你叫我做什么?” “只有我可以救你。”紫焰快速跳动着,语气中颇有些骄傲,怎么样,怎么样,答应吧....却不想兰倾阕淡淡一笑,在这种胸口开了个大洞的时候,居然有人信誓旦旦的和他说能救他,....哦,是一簇小火苗,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我不需要你救,我的生命在今天终结没什么不好的....”这株紫焰一旦离开他,就会失去依靠,而他绝对不会在和一个小火苗的谈判中处于劣势! “你不是要拯救天下吗?!”小火苗急了,顿时在兰倾阕手心里上下跳动,该死的,他这辈子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人啊,竟然这么不负责任,兰倾阕挑挑眉,“拯救天下,真是可笑,这天下为什么要我来拯救,天下苍生的死活又与我何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兰倾阕,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小火苗气冲冲的钻进兰倾阕的胸膛,他可以化作兰倾阕缺失了的那颗心,只有他可以救兰倾阕这个宿主,而且他也不想再失去主人—— “啊——”兰倾阕顿时觉得炽热的感觉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好像要焚进他的肉身和灵魂一样,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且兰倾阕根本无法逃离,他坚持的住吗? 第八十四章 白渊的失控 当兰倾阕在山洞里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的时候,夜萧然等人逃出山洞之后远远的看着紫色的火光从山洞的缝隙间冒了出来,在寂静的盛夏的夜晚,竟然出奇的漂亮,只是——紫天奇看到有些心惊,这么大的火,兰倾阕他会不会已经—— 紫天奇摇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死的,自己应该相信他,可是......紫天奇刚有了往山洞里走的念头,就被夜萧然按住了肩膀,紫天奇侧头看了夜萧然一眼,“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他这儿还没进去呢,夜萧然居然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我曾经是你的师父,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夜萧然拍拍紫天奇的肩膀,眼神却一直看着黑漆漆的洞口,“你现在进去容易受伤不说,恐怕还会让他分神。” “可是这么大的火.....”紫天奇站在原地,眼中透着的全是担心,夜萧然抓着紫天奇的手,使劲往后拉,“天奇,别冲动,现在进去也来不及了,而且里面除了兰倾阕,还有魔界的人,你进不去的——” “你着什么急,我只是想找块石头坐下而已......”紫天奇甩开夜萧然的手,一时没有适应地面的震动,差点摔在地上,只得拿着血玉洞箫支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随后走到山洞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夜萧然手在半空中扑了个空,只能悻悻地放下。韵儿和涵儿抱着莫凤上前,“爹爹,你们没事啊,怎么不见阙叔叔出来,他去哪里了?” “韵儿,别担心,你阙叔叔啊,他......”夜萧然本是不想让这些孩子担心的,却不想话没有说完,就被失了禁锢的言轻月打断。“喂,你们两个应该叫舅舅才对,兰倾阕是你们爸爸的兄弟,你们的父亲以性命为代价让你们出生,却不想便宜了一个妖女——唔——”言轻月还想说什么,却被查理从身后捂住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夜萧然惊讶的看着眼神明显有些慌乱的查理,又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的涵儿和韵儿,他和兰倾阕是兄弟不假,但他们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还便宜了一个妖女。难不成这个妖女指的是古灵汐?! 白云汐对上夜萧然打量她的眼神。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额?抱歉,我只是想起了那个人......”夜萧然回过头,一把捉住了言轻月的手。“小轩,放开他。” “可是.....”查理到底是有些犹豫,这件事竟然从言轻月的嘴里说出来了,早知道他一开始就应该出了这个祸害!夜萧然把抓着言轻月的手收紧了,“你放开他,听见没有,别逼我——”他不想逼任何人,也不想命令任何人,不要逼他!查理垂下眼帘。犹豫了五秒,然后放开,夜萧然紧紧捉着言轻月的手,“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告诉我啊——” “看见你这副样子,我又不想说了,”言轻月挑挑眉,“韶,我记得你之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了就惹人生厌,可是你千算万算,替别人算计了一生,却算漏了你五千年前真正爱的人,和你的两个孩子,这个债,过了今天之后,你永远偿还不了了,哦,不....或许现在已经完了,哈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夜萧然猛地一把推开言轻月,言轻月退后几步,后背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言轻月偏过头去吐了口血,手指紧扣着地下的泥土,刚才山洞里的那一击不轻,他如今真的是一点力量都用不出来了,“呵呵,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后悔一辈子,来偿还我粉身碎骨的痛苦,你以为若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困在人间回不去——,咳咳.....” “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我求你......”龙九挣开束缚,跑到言轻月身边,这个男人虽然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她的感情,但是她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言轻月一把推开龙九,这个时候,她凑上来,自己会连累她的,自己不值得让她去爱,不值得——“你给我走,走啊——” “难不成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想着段羽媛,她死了,七年前就死了,你忘了她好不好,媛媛是怎么爱你的,我也可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龙九跌坐在地上,神情落寞,初见言轻月的那一年,她二十岁,而段羽媛不过十八岁,两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年少不知愁滋味的两人为了同一个男人闹翻了,这个男人就是——言轻月!!! 白灵儿突然上前抱住龙九的双肩,把她拉起来,“虽然我不清楚五千年前事情的经过,但是我却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这具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人,一个是魔,请问你爱上的是哪一个?” 两个灵魂?!龙九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白灵儿,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在这双眼睛面前,她避无可避,不过......话说刚才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龙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有双重人格。” “真是单纯的一双眼睛,即使手染鲜血,心灵也从未被污染,真是漂亮......”白灵儿轻轻挑起龙九的下巴,言轻月一见急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唔——,你放开她!” “怎么,不装了,又演起苦情戏来了?”白灵儿放开龙九,拍了拍手,走到言轻月面前蹲了下来,勾住言轻月的下巴,“不让我玩她,我玩你,来,姐姐不问你五千年前的事儿,不过.....你要告诉姐姐,你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也就是真正的‘言轻月’什么时候死的?” “....五千年前我的身体被挫骨扬灰之后,灵魂一直在人间游荡,无处可去。因为魔界的人死了之后,一般都会魂飞魄散,所以我.....好不容易在人间找了个可以与我契合的肉身,他很善良,每一代都会收留我,可是——”言轻月抬起头看着白灵儿,“这一代的他十五岁的时候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更是生下了一个孩子,他死的时候说让我代替他活下去,代替他争夺家住的位置。他一直知道我有野心。而他——甚至被族人逼到龙组去。都一直不肯下手......” “你可以去找我啊!”夜萧然就不明白了,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言轻月竟然冲着他来了。言轻月不屑的瞥了夜萧然一眼,“我账还没找你算呢。你毁了我的身体!而且——”言轻月顿了顿,身体明显一颤,“那种有人道入魔道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你还打了我一掌呢,若不是因为你这一掌,我会死在诛仙台上?!”如果不是因为言轻月的那一掌伤了肺腑,他也不至于挨了雷霆三击之后命都没了,夜萧然正在气头上。没有回过味来言轻月的这句话的意思,白灵儿看着快要掐起来的两个人赶紧拉开,“喂,你们静一静好不好,吵得我心烦。都给我闭嘴!!” 真是的,在这种紧要关头,两个人居然拌起嘴来了,五千年前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有些误会,关键是这两个人还看不清楚,“现在逞英雄算什么,啊——一个封印了力量,一个受了重伤,有本事你们两个等好了再打!” 看到两人分开,白灵儿的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一遇上,就连夜萧然也退回七八岁的孩子了,不过....白灵儿静静地感受着地面的震动,微不可查的皱皱眉,转头看着陌汐,“陌汐,这座岛上应该没有火山吧....”这个震动的幅度,恐怕已经有七级地震的程度了,如果有火山的话...... “没有。”陌汐摇摇头,无比肯定的回答道,他从小在琉璃岛长大,岛上的一花一草他都知道。白灵儿拍拍胸口这她就放心了,此时夜萧然已经冷静下来,脑子里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夜萧然从错综复杂的思绪中理出一条来 ,问向言轻月:“对了,你刚才说‘我欠的债,过了今天之后,你永远偿还不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言轻月又另外计划了什么事? “你来不及阻止了,因为——”言轻月还没说完,就被白灵儿按住抱在怀里滚了出去,言轻月后背磕在石头上,顿时失去了知觉,白灵儿趴在地上,抬起头向众人大喊:“快趴下,山洞要塌了!快——” “灵儿,里面到底怎么了?!”夜萧然就地一滚,来到白灵儿身边,山洞怎么说塌就塌啊,白灵儿把言轻月压在身下,死死地护住他的头,“是魔界的人和兰倾阕涅槃的时候所产生的力量相冲的结果。” 夜萧然抬头望去,只见紫光大盛,照亮了整个琉璃岛,而被紫光照耀到的地方,草木飞长,百鸟齐鸣,他记得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成了!”白灵儿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凤凰在大限到来之时集梧桐枝于*,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所以——兰倾阕重生之后将获得的是更强大的力量,也会承担更大的责任!! 空中升起一抹紫色的火焰,兰倾阕蜷缩着身体被包裹在紫焰中,如同在母亲的怀抱着一样,兰倾阕闭着眼睛,前世的种种一一在眼前闪过,像幻灯片一样。 兰倾阕睁开双眼,站在空中,俯看着从倒塌的山洞中冲出来的妖魔,素手一挥,紫光闪过,以山洞为中心,紫色的结界整个压在了琉璃岛的上空,兰倾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落在地面上,轻轻朝夜萧然伸出手:“韶,我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真是够久的,已经整整五千年了,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整天碌碌无为,未曾有什么追求,但还是很快乐......”夜萧然搭上兰倾阕的手站起来,巧笑嫣然,他真的很高兴。 “你敢说在天界的日子你当真是高兴,整天板着张脸,我就喜欢看你装不下去的样子....”兰倾阕戏谑的看着夜萧然,夜萧然反应过来之后,一拳打在了兰倾阕的胸口,“你啊,性子可要比以前恶劣多了.....” “我的性子一直是这么恶劣,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啊,总是逞强,这一回恐怕是麻烦了....”兰倾阕摇摇头,从白灵儿怀里接过不省人事的言轻月,替他把散乱的头发顺到脑后,“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管不起,但是有一点你记清楚,我不许你欺负他!” “我哪里欺负他了,你倒是说清楚,而且你怎么这么护着一个魔王?!”夜萧然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兰倾阕,在他的印象中,兰倾阕从来没有如此无条件的回护一个人。兰倾阕右手覆在言轻月的胸口,替他疗伤,言轻月伤的不轻,经不得再死一次了,“你想知道么,好啊,那你听好了,言轻月六千年前与我是亲兄弟,这关系可比陌汐这个义的要好的多的多,我被天帝强行招上天,却不料轻月误入魔界,而一千年后的重逢竟然是在你的宫中,我亲眼看到你废了他,我倒是想要个解释,你能给我吗?” “我不知道......”夜萧然彻底没有了主意,他没做过的事,要他解释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现在知道有误会了,刚才你可是抓着轻月不放啊,这件事就此罢手,等轻月醒了再说。”兰倾阕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揭了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想把关系搞僵。 “对了,刚才他说今天过后会发生一件让我无法挽回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静下来之后,夜萧然又想起这件事来了,兰倾阕摇摇头,“他这些年在魔界,善良的本性全都给磨平了,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怎么办?”白云汐蹙着眉,兰倾阕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他在五千年前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三天之前派了许多杀手去中国,至于干什么,他没有告诉我......”龙九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兰倾阕一愣,中国么,他伸出右手掐指一算,眉头越皱越紧,夜萧然同样陷入沉思,至于中国这个地方又有什么能够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不是吧?!夜萧然和兰倾阕对视一眼,夜萧然眼神中透露着恐慌,“白逸——”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云汐不明白夜萧然眼中的恐慌是什么意思,夜萧然垂下眼帘,一拳打在石头上,“好啊,他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如果他打开魔界大门只是单纯的为了回到魔界,那么这次是真的想活活逼疯白渊——”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啊?!”白云汐在御雪辰怀里大吼道,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十个小时前,白逸在家中被杀手给——杀了!”兰倾阕的话在白云汐心中无限放大,她的父亲死了,死了,就这么死了...... “汐儿,汐儿,你清醒一点......”御雪辰抱着白云汐在她耳边大喊,这样的白云汐让他害怕,醒过来好不好,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面对,醒过来好不好,求你,汐儿—— 第八十五章 性命攸关 兰倾阕看着陷入自己的思绪回不过神的白云汐皱皱眉,上去一掌劈在白云汐的后颈上,速度之快,让御雪辰根本来不及阻止,“你——” “她现在根本听不见你说的是什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排不上用场,真是的,我可是厌恶了她许多年,”兰倾阕有些不屑的皱皱眉,五千年前就是这样,而且还连累了韶,如今轻月的这一手棋下的真是解气,这下子白渊和白云汐之间的兄妹关系可是被斩断了,不过现在他们要担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兰倾阕看着四周围上来的的人,冷笑一声,他们把这里搞定了,天儃一族的人才出来露个脸,而且一来就这么多,兰倾阕右手一伸,一架古琴出现在手中,白灵儿看着那架七弦琴瞪大了双眼,这琴是用上好的紫玉雕琢而成的,尾部形似凤凰,音质独特,所以叫凤尾琴。 关键是——那时大哥用过的琴,大哥他当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带走,连他的心爱之物和毕生所学都放弃了,而且这架琴内——只见兰倾阕把琴向空中一抛,琴身在空中炸开,一柄宝剑落到兰倾阕手中,兰倾阕看着手中上好的兵器,在抬头的时候,已是满眼肃杀,“该来的都来了,那我们就杀出去吧!”他好久都没有杀过人了,呵呵。 “兰倾阕,你把止戈给我,给我——”白灵儿一见兰倾阕眼中的肃杀,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剑,不顾自己手中被止戈反噬的伤痕,紧紧的用双手握着剑柄,“兰倾阕,你现在不配用这把剑,这把剑名为止戈,你可知是何意?”止戈,止戈,止戈为武。大哥从来都不想看到战事的发生,所以才将自己心爱的剑取名为“止戈”,是不用武力平息战争的意思,但——白灵儿看着手中的剑,这把剑本身是带有魔性的,如果用他的人一旦起了邪念,后果不堪设想,兰倾阕,你清醒过来啊,只要信念不变。他就奈何不了你的。 听着白灵儿一声声的呼唤。兰倾阕摇摇头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那你说怎么办?” “你的光芒将整个琉璃岛都笼罩住了,天儃一族的人和魔界的人都冲不出去,所以——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白灵儿把剑丢给兰倾阕,止戈再次被封入琴中。白灵儿右手拉住兰倾阕的手,夜萧然看了白灵儿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的招呼众人向白灵儿身边靠拢。 “跟紧我——”白灵儿脚尖一点,带着众人消失在原地。 等几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白逸在中国的别墅之内了,此时的中国已经是白天,但别墅中却静的异常,白云汐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自己回到了别墅。 白云汐推开御雪辰的扶持,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便看见客厅的正中央——一块白布盖在一张床上,白云汐失魂落魄的走过去,连一旁周嫂的叫声也没有听见,白云汐掀开白布。手指轻抚着白逸已经冰凉的泛着青紫色的脸,“爸,我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女儿啊,都是女儿以前不懂事,总是以为您会宽容女儿的任性,只是没想到您......在白云汐的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是他还在中国的时候,是她去妖界之前,那时在医院中,爸只是看着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当时爸究竟是什么表情,她居然想不起来了,是她真的忘了,还是她根本没有注意...... “你放手——”白渊站在楼梯上,满眼戾气的看着白云汐,白云汐回过头,看着白渊通红的双眼,“哥哥.....” “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给我滚,滚啊——”白渊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白云汐,“现在知道回来了,你派人杀了爸的时候,你又再哪里,你滚啊,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白云汐跌坐在地上,她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她每一次犯的错,都会牵连到她的哥哥,这是为什么?! 夜萧然看着眼前的‘意外’事故,急的只想挠墙,他揉揉太阳穴,伸手把白渊劈晕了,夜萧然把白渊抱在怀里,便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到底喝了多少?“周嫂,把白渊带回卧室,他醒了之后告诉我。” “好,”周嫂接过白渊,有些犹豫的看着夜萧然,“夜少爷,大少爷一直把家主的尸体停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若是冬天还好,可现在的天气.......” “周嫂你放心,我不会让白渊一直这么胡闹下去的,”夜萧然想了想接着说:“这样,周嫂你把白渊送回去之后,立刻打电话把澈叔叔叫回来主持大局,还有.....把白叔叔去世的消息散布出去,三日后,......下葬!” “是,夜少爷。”周嫂点点头,扶着白渊上楼去了,夜萧然一向是有主意的人,大少爷三年来一直相信他,自己也应该相信他。见白渊消失在了二楼,夜萧然拍了拍手,总算是摆平了一个了,不过——这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唉,夜萧然摇摇头,他这儿还没有进他们白家的门呢,就管起白家的事情来了,操心完大的,还的管小的,和着他是卖给白家了......夜萧然弯下腰把白云汐从地上扶起来,“汐儿,白渊一个已经够闹的了,你别逼我在给你一下。” “萧然,爸不会死的,对不对?”白云汐回头看着夜萧然,眼神中无助又悲伤,夜萧然使劲摇着白云汐的肩膀,“汐儿,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死了——” “萧然,冥王是你的哥哥,你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白云汐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夜萧然是冥王的弟弟,他一定有办法的,轻瑶上前把两个人拉开,一巴掌打在白云汐脸上,“你清醒一点,二皇叔不是万能的,而且白逸的阳寿已经尽了。现在没准儿已经转世了,你让二皇叔上哪里去找啊,即使是找到了,阳寿尽了是无法还阳的!!” 无法还阳,不会的,不会的,白云汐猛地摇摇头,退后几步,不会的,夜萧然见势不好。大喊道:“小轩。拦住她!” “放开我。放开——”白云汐挣扎着,却脱不开查理的禁锢,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在兰倾阕怀里醒过来的言轻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这个结果不知你们可否满意。前世的情敌,今生的兄妹,真是可笑!!” 前世的情敌,今生的兄妹,什么意思?!夜萧然刚想发问,不料白灵儿突然喷了一口血,跪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膝盖肯定磕得不轻。这下言轻月不笑了,白云汐不闹了,安静的看着白灵儿,兰倾阕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去扶。“灵儿,来,起来......” “阙,答应我,不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千万不要动用止戈....,止戈是魔剑,你控制不住他的...答应...答应我.....”白灵儿死死地拽着兰倾阕的衣服,不肯放手,止戈不是他现在能用的,兰倾阕点点头,“你别说话,我救你。” “...不...不必了,我是,是死有余辜.....”白灵儿瞳孔涣散的看着兰倾阕,慢慢的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她好像看见她的大哥了....白灵儿动动嘴唇,大哥,你是来接我的么.....白灵儿的手无力的放下,慢慢的闭上眼睛。 “灵儿,灵儿,别睡啊......”兰倾阕拍拍白灵儿的脸,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而且——兰倾阕拉起白灵儿的手,看着她被灼的通红的双手,是刚刚夺过他手中的剑伤的吗?兰倾阕突然感觉到脑后一痛,“谁打我,是你——” “废话,除了本大爷谁有那个胆子打你,”紫焰在空中跳动,“灵儿还没死呢,你就咒她,不过你是救不醒的。” “那你有办法喽。”兰倾阕从紫焰的话里找到了唯一的漏洞,紫焰好像非常兴奋在兰倾阕头顶转了几圈,“你知道她到底犯了那一天法律了么,她犯的是时空法,在我们那个世代,时空隧道对人人都是开放的,只是特别限定不许五名以上的人同时进入,虽说那个世代已经成为过去,但是——时空法依旧未曾废除,她这是咎由自取!” “喂,你别转了,我头晕,我问的是到底怎样才能救她?!”兰倾阕蹙着眉,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办法。紫焰悻悻的落到兰倾阕面前,“这个....本来穿一次两次的不致于这样,但是刚才她从你手中夺下止戈,那可是我的前主人使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所以——这件事你也有一份,而且即使风冥紫焰练到极致,你也只能保她三天性命,三天之内必须找到一个灵体才可以救她,或者让夜萧然恢复原有的力量。” “什么意思,灵体和韶的力量可是十万八千里啊!”兰倾阕刚说完就又被紫焰敲了一下,“你笨啊,幽冥族的第一代是五代结合之后,又与外星球的人生出来的,能力不是常人可以预计的,甚至远远超出了灵体,而且——幽冥族死后并不是魂飞魄散,而是在幽冥族的范围内再次转世,这是幽冥族特有的,也是他们的悲哀。但是——”紫焰顿了顿,“让夜萧然恢复力量最少需要七天,这个方法明显有些不切实际。” 这两个方法都不贴合实际,说了等于白说,不过......兰倾阕看看怀中的白灵儿,既然自己有能力,自己就应该尽一份力,“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她,能拖一天是一天!” 夜萧然看着相互对峙的一人一火,“你们跟我来,二楼有客房,你先带灵儿进去。” “嗯。”兰倾阕点点头,打横抱起白灵儿,走上楼。 第八十六章 ‘女儿’ 夜萧然揉揉太阳穴,今天上午刚把白逸下葬,中午应付完前来吊唁的宾客,如今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好累......宫千澈扶住几乎站不住的夜萧然,“你没事吧,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这三天来为了操办白逸的后事,这孩子只是在身体达到极限的时候,微微的眯了一会儿,然后接着应付各项事宜,把这件事办的妥妥的,倒是那两个孩子——,宫千澈抬头向楼上看了看,汐儿好歹还出来露了个脸,而白渊却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把白渊的心理导师曾泽请过来,都站在门外一筹莫展,这下是真的没救了,曾泽说过,如果白逸是自然死亡也就罢了,关键是被人所杀。 这下子白渊不发疯就算是好的,一向冷漠的白渊其实最渴望的就是——父爱,四年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父爱,如今再次失去,如果换做是自己都承受不住,何况是原本心理就有问题的白渊呢? 夜萧然借着宫千澈的扶持在沙发上坐下,一接触到柔软的沙发,睡意顿时涌了上来,夜萧然摆摆手,“澈叔叔,你回卧室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靠一会儿......” “那你睡会儿吧,小心点,别着凉了。”宫千澈看着夜萧然有些疲惫的容颜,他三天前从别人口中知道夜萧然的身份,本以为这孩子会相当傲慢,可是三天的相处下来,夜萧然的性子不仅不傲慢,而且还非常温润,没有丝毫的脾气,这种人更让人心疼。 “知道了,....一个小时以后....叫我,....我还有...有事情要做....”夜萧然轻声吩咐了几句,宫千澈点点头,“我知道了。” 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夜萧然陷入了浅眠之中,其实夜萧然根本没有睡着,只是生理已经达到极限,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但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此时这三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在夜萧然眼前闪过,言轻月在那天之后被兰倾阕软禁在了地下室之内,而白渊一直没有露面,他今天早上还踹门进去,结果被他推了出来。而汐儿只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这样的态度让他愈发猜不透汐儿是怎么想的。 “嗯....”夜萧然隐约感觉到一阵微风睁开眼睛。便看见兰倾阕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打算盖在自己身上,“是你啊......” “在睡一会儿吧,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过....”兰倾阕把披风盖在夜萧然身上,夜萧然微微摇摇头。扶着沙发坐起来,“我还有事呢,不睡了.....” “可你才睡了十分钟——”兰倾阕的声音中带着某种莫名的颤抖,在这么下去,夜萧然会吃不消的,他现在只是个人,不是神。夜萧然怔怔地看着兰倾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这几天。兰倾阕每每与她擦肩而过,都不说什么话,害的他沮丧了好久。 兰倾阕听了这句话,狠狠地敲了夜萧然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在魔界的千百年生活中言轻月会心狠手辣是必然的,但是轻瑶说白逸的阳寿已经尽了,所以他死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不明白五千年前究竟把你们的关系一刀两断的是什么。” “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却发生了不同的事情,而且言轻月确实是毁了肉身,我也是——”夜萧然看着自己的双手,“算了,这件事不想了,倒是白灵儿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一直沉睡不醒,而且——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可是......兰倾阕抬起头对上夜萧然的眼神,意外的看见夜萧然眼中的意思决绝,怎麽回事,他该不会是想要——?!“你不会是想要——啊!” 兰倾阕猝不及防被夜萧然推开,惊叫一声,右手抓着茶几才勉强站稳,不过兰倾阕的叫声却把二楼的人都引出来了,龙初晴惊慌的跑下楼,“发生什么事了,萧然——” 龙初晴看着夜萧然挥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泛着蓝光的血液流了一地,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退后——”轻瑶刚想上前,却遭到了呵斥,轻瑶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萧然,你就算是把父王招过来,也无可更改白逸已经死了的事实啊......” “我招他来干什么,我要找的是能够救灵儿的人!”一层层细密的血雾中,夜萧然再次划了一道伤口,惜月,你在哪里,快点过来,他快坚持不住了..... “你不招我来,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来了....呵呵....”一阵轻笑从空中传来,龙初晴顺着声音回头去看,只见蓝光一闪,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左手搭在沙发背上,右手把玩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天使挂坠,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夜萧然,嘴角轻佻,还......还翘着二郎腿?!难不成这是这就是夜萧然的哥哥,冥界的冥王不成? 可是这个人怎么没有上位者的那股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好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有种不自觉想要亲近的感觉。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拍拍屁股走人,要么——给我乖乖的呆在那里。”夜萧然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说你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跑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你什么时候死,我也好收回那滴心头血,”羽贺清音把玩着手中的天使挂坠,“忘记告诉你了,惜月在七个月前刚刚去了一趟冥界,不过只待了五天就回天上人间去了,说是她有个弟弟跑了,我倒要看看在她心中是弟弟重要,还是你重要。” “当然是人命重要了,韶,血不是这么浪费的,你如果不要,可以给我啊....”惜月一把揽住夜萧然,随后左手一抬,地上的鲜血凝结成一股,汇集到惜月手中的透明玻璃小瓶子中,蓝色的光芒十分好看,龙初晴摇摇头,她在想些什么,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惜月抱着夜萧然转了几圈,挑衅的看着羽贺清音,“当然是韶重要了,我二百多个弟弟,最小的也有一千多岁了,而且各个花心的要命,整日想方设法的往外跑,如果都让我管着,我不得累死,对于弟弟,我一向都是散养。” 散养?!羽贺清音把手里的天使抛上去又接住,“我也想这么做,只是弟弟的话有点少.....”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弟弟多了真没什么好的,而且我又是一女孩子,还没结婚呢,就掉狼窝里去了....” “是啊,瞧我这弟弟,上了一趟天界,领会你这个大神来,就往那一放,六界没人敢惹我.....”羽贺清音的话还没说完,惜月一脚踹上来,羽贺清音顿时消失在沙发上,再次出现已经是在惜月身后,“别生气么,韶儿好不容易把你弄过来,你们看着办吧,都弄完了,我带韶儿回家.....” “你说回就回啊,还有没有人权了?!”惜月一听立刻不干了,她还想着带韶魔界七日游呢,计划没有成形,就被羽贺清音摧毁了,她能不急吗?“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我早踹了!” 羽贺清音挑挑眉,看看刚才被惜月一脚踹的明显凹下去的沙发,这还算没踹过,好嘛,夜萧然看着快要掐起来的两个人,赶忙跑到两人中间,“给我停下,休战,休战!” “你——给我坐下!”夜萧然把羽贺清音推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拉着惜月的手,“走,跟我去救人,十万火急。” “救谁啊——”惜月死命的拉住夜萧然,她救人可是有条件的,夜萧然应该知道。 “救你的女儿——” 第八十七章 信任 “咳咳,你说什么?!”惜月的声音大的几乎震破了夜萧然的耳膜,她一向是洁身自好的好不好,就连四千年前在人间地狱的那次和他唯一的一次长达一年之久的近距离接触,她也没有让那个人占了便宜,这又从哪儿给她弄出个孩子来?! 惜月惊疑不定的看着夜萧然,她记得她去幻界的时候,就有人‘夫人’,‘夫人’的叫她,她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叫她,而他们的回答是她身上有教父大人的力量,不过这是哪个‘教父大人’么,她就问不出来了,现在这个—— “吼什么啊,你嗓子不疼啊,来来来,喝口水润润,一会儿接着骂,”夜萧然空了空震得发疼的耳朵,倒了一杯水递给惜月,这下子惜月的泼辣可是人尽皆知了,看她还怎么装,“我说错了,你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我的意思是——你未来的女儿,人家都五十亿岁了。” “噗——”惜月嘴里正含着水呢,一听夜萧然这句话立刻喷了出来,“咳咳,你怎么说话呢,我被人叫成‘夫人’就够我受得了......” “好家伙,你照我脸上喷啊——”夜萧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三天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坐下,我跟你说说你那个倒霉的男朋友和你那个更加倒霉的女儿的事情。”夜萧然把白灵儿那天和他说的所有所有的一切统统的一股脑的倒给了惜月,惜月听完后愣了半晌,“我说他怎么见到我就跑啊......”感情是他有强迫症,不想逼自己留在他身边啊。 “什么都别说,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灵体吧.....”夜萧然拉着惜月的手,惜月点点头,“我在没出生之前不是,出生以后就是了....” “废话!”夜萧然双手捂着脸,我绝对不认识她。什么叫‘没出生之前不是,出生以后就是了’。惜月扒拉下夜萧然的双手,“你想歪了,我七千年前还是块陨石,机缘巧合之下跑到了我母后的肚子里,但这样出生的我有个小小的局限,那就是记不清出生之前的事情。” “这样......那我找的就是你,你女儿等你救命呢,在楼上,跟我上去。” “我没有那么大的女儿。而且——我也救不了她....”惜月连看都没看夜萧然一眼。直接拒绝。“你别着急,我之所以救不了是因为——因为他在我的身体里注入了一道力量,就是那道在魔界的时候救过我的力量,只要是在某种情况下会自动启动的。”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等等。我给你找人去,一分钟就好。”惜月放下话,立刻消失不见了,夜萧然根本来不及抓住,他到要看看惜月能够给他牵回什么人来,惜月走了之后,羽贺清音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夜萧然被羽贺清音的声音下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羽贺清音瞥了夜萧然一眼。“我是你哥哥,我在哪里难道用你过问,咳咳——” “好好,你在这儿呆着吧,”夜萧然看着羽贺清音咳得厉害。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你.....没事吧....”自从五千年前哥哥把心头血给了他之后,能力早就大不如从前了,虽然现在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夜萧然知道哥哥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羽贺清音摆摆手,“只要你别气我,我就没事.....” “......”夜萧然难得的张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犟了还不成吗?羽贺清音缓过劲来抬起头,直接朝龙初晴看去,“过来一下好吗?” “我?”龙初晴指着自己的鼻子,站在原地,羽贺清音点点头,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夜萧然碰了碰他的肩,“喂,嫂子陪了你五千年,你现在不会是要卸磨杀驴把他踹了吧,这可不行啊....” “滚把你,我把你踹了,竟气我.....”羽贺清音一巴掌拍在夜萧然头上,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除了正事上,他是很乐意和弟弟开玩笑的,不过以前韶儿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御雪辰在龙初晴身后推了一下,龙初晴无奈的走过去,“什么事?”她可不可以说,她是被推出来的,该死的,御雪辰—— 羽贺清音抬起修长的手指把龙初晴拉到沙发上坐下,“我有不吃人,你害怕什么,咳咳....” 您可是死神啊,我不怕才怪,龙初晴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她怕死的不明不白的,太丢人了。羽贺清音轻笑着解下龙初晴手腕上的精石,随手一抛就到了御雪辰的手中,“你小子,都不去看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呢....” “我哪敢啊,这不是没倒出空来。”御雪辰接过精石,看着他伸手在龙初晴额头上一点,“这就完了?!” “完了,在你手中无法掌控的事情,在我的手中就是这么简单,你的妖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以后学着点儿吧......”羽贺清音叹了口气,看着御雪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既然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就要放弃某些东西,比如儿女私情。” “那你呢,你放弃了吗?” “我,如果说放弃的话,那么我放弃的是亲情,而绮洛不一样,他的才智能够保住很多东西,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他在一起,”羽贺清音瞥了御雪辰一眼,“而那个小鬼,她能干什么,竟然在五千年前让你和韶儿斗得你死我活,我说你们两个都缺心眼么,啊——” “我......” “这话题怎么又拐回五千年前了?”夜萧然隔在两个人中间,一会儿这两个人在打起来,他可劝不了——“怎么了,这是?”惜月拉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出现在夜萧然面前,怔怔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她就出去一分钟,这怎么又闹起来了?! “怜心,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夜萧然被惜月的出现吓了一跳,他着实没有想到惜月会把这尊大神弄过来,还没等惜月作出反应,空中响起了一个女声:“我说,韶,你怎么说话呢,这可不是你哥哥教的。” 之间红光一闪,一个女子出现在惜月身旁,身边还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夜萧然还有过来,“玲珑,你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孩子就冒出来了,哦,我知道了,你偷的——” “偷你妹啊——”玲珑一巴掌拍在夜萧然后背上,“若不是惜月什么都不说,一把把怜心拉过来,我至于过来么,你啊,这张破嘴还是死性不改!”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实在不行你们先吵着,我和怜心上去,”惜月拉着怜心直接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着夜萧然,“韶,你说的我那个女儿在哪里,还有白渊在哪里,趁这个机会一并解决了。” 怜心略带诧异的看了惜月一眼,随即敛下眉眼,不再外漏丝毫情绪,她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这些玩意儿问出来对她也没有用,玲珑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该知道的时候,惜月会告诉她们的,绝对会,因为两个字——信任! 夜萧然无奈的一抹脸,虽然不知道惜月和白渊有什么交际,但是他相信惜月一定不会伤害,“跟我来吧,随便说一句白渊他——精神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出什么事了?”惜月皱皱眉,上回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夜萧然刚想解释,却被玲珑抢先一步,“你刚回来,不知道,三天前白逸死了,那贼小子想必又装疯卖傻的不认账了....” “带我上去。”惜月听完后什么也没说直接上去了,夜萧然也没说什么,给惜月带路,但是他知道——惜月生气了,白渊完了。在夜萧然上去之后,众人也打算上去,不料玲珑在二楼往下看,“阙,你去,去把你哥哥带上来,我真是忙坏了,居然把他给忘了。” “额?哦....”兰倾阕没有多问,直接去了地下室,玲珑拍拍手,靠在了栏杆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白灵儿屋内发生的一切,惜月在怜心替白灵儿治疗之后,从夜萧然口中问出白渊的房间之后,直接冲了出去,夜萧然拦都拦不住。“惜月,你冷静一点,惜月——” “我已经很冷静了——”惜月一把推开夜萧然,抬脚踹开白渊的房门夜萧然刚想过去,却被玲珑拦住了,“他们两个的事你去掺和什么....” “他....我——”夜萧然一时也说不清楚,但玲珑又不让他过去,这事儿跟她说不清楚,突然一声巨响从白渊房里传出来,玲珑和夜萧然对视一眼,同时向白渊的房间跑去,紫天奇看着这两个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的人,无奈的摇摇头,这回怎么不吵了? 第八十八章 回家之路 不过——紫天奇捂住耳朵,一旁的龙初晴碰碰紫天奇的手臂,“你捂耳朵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紫天奇看着龙初晴,捂着耳朵对她说。龙初晴靠在紫天奇耳边,大声的对他重复刚才的话:“我说的是——你捂耳朵干什么——”龙初晴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落完呢,白渊屋里突然响起了两声惨叫,不过——她听见这两声怎么那么像夜萧然还有玲珑啊,这有些不符合事情的发展规律吧? 紫天奇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拍拍龙初晴的肩,“别介意,他们两个一向就这样,走,看看去。”紫天奇说着,拉着龙初晴的手慢悠悠的朝白渊的房间走过去,这一回又热闹看了。 再说玲珑和夜萧然跑到门口就静止不动,呆愣的看着屋内的一切,其实屋子里也没有怎么样,只不过是床上乱了点儿,只是——眼前的这一幕是怎麽回事,他/她不是在做梦吧?! 其实无怪乎夜萧然和玲珑惊讶的走不动道儿,只是惜月和白渊的这个动作的确是有够那个什么什么的。 只见惜月把白渊摁在地上,右手握着白渊的双手放在头顶,双腿挤进白渊的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强暴呢?白渊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会儿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在惜月身下喘息着,他这三天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她了,话说她是谁? “你是谁啊,你先起来....”白渊觉得嗓子有些痛,像是被沙粒磨过一样,声音沙哑。惜月拽着白渊的衣领,往地上狠狠一颗,“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这么点儿小风雨你就趴下了。不就是死了一个白逸么,白逸是我让言轻月杀了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个样子真是窝囊,我当年救你干什么的?!” “你说什么——”白云汐支着门框站在外边,她说‘白逸是她指使言轻月杀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渊震惊的看着惜月,惜月这才反应过来,他没记忆,自己说了也白说。惜月无奈的叹口气。把白渊拉起来。伸手在白渊背后一摸索找两个位置,狠狠一推,直接把他丢到床上,惜月站到一边拍拍手。如果他在回不过味来,自己因为不打算跟他耗了。 白渊被猝不及防的推到床上的那一瞬间,头想要炸开一样的疼,无数画面用了进来,白渊一时之间蜷缩在床上,无法做出反应,玲珑走过去,碰碰惜月的肩,“诶。你不会下手太重了吧,那样韶可是要守寡了.....” 惜月摇摇头,她下手有分寸,绝对不会有事的,只是当他知道一切的时候。韶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她就做不了住了。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告诉我一声成吗?”夜萧然那个急啊,想过去看看白渊,偏偏玲珑又拽着他不放,玲珑是谁啊,连天帝都不敢触怒的一块人物,他又怎么敢惹啊,他和惜月关系好是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和玲珑的关系也好啊。 惜月挥了挥手,示意夜萧然放心,“都是熟人,你放心。” 熟人,什么意思?夜萧然抬起头看着惜月走到床边坐下,侧着身子躺在白渊旁边,右手支着脑袋,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白渊,“清醒了,不闹了,不闹了我们谈谈。” “我没闹,我只是渴望,渴望——”白渊抬起头看着惜月的,他只是渴望想要得到,却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难道就不能让他如愿吗?惜月伸出左手轻抚着白渊的后背,此时的白渊就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关心和呵护,“我知道你最渴望的是亲情,哪怕就是一天,但所谓亲情是你得不到的,永远都不可能,这是你的性格所决定的,什么样的家庭决定有什么样的孩子,而你的一生——注定不可能有父慈子孝的那一幕,所以面对现实吧。” “你说你当初救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白渊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 “哦,我耗费了一千年的法力凝聚起你的魂魄,你倒是好,说死就死,你倒是还给我再死啊,还有——你别忘了你欠的可不只是我而已.....” “激将法对我没用,姐姐已经死了,是被我害的——” “谁说她死了,还有她是死在你们的父亲手里,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玲珑把小女孩拉到身前,“你整天算计着如何收买人心,如何得到天帝的位置,但你却忘记了她是你控制不了的,当年她下凡之后得遇一知己,那个人刚刚死了妻子,身边带着一个不足三个月的孩子,她一时心软便留下了,但......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姐姐这一辈子就毁在她的心软上了,.....”白渊抓着自己的头发,这让他该说些什么好,玲珑推了推怀中的小女孩,小女孩点点头走过去,“哥哥,哥哥,别伤心了,好不好,泪水只能模糊视线,汗水才能让目标更接近地平线。” 泪水只能模糊视线,汗水才能让目标更接近地平线,所以你如果真的舍弃不下权力的诱惑,那就去争一争吧......白渊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玲珑,“她,她是——” “你说呢,”玲珑摊开双手,“我最近有些忙,你先照顾她两天,好好看着你‘姐姐’,别让她再飞了。” “你又不参与神魔大战,你还能有什么事?” “我出去玩行不行,要你管,是你父亲杀了我父亲,我不找你父债子偿就不错了。”玲珑被白渊不温不火的语气气得只想挠墙,这是什么态度啊,惜月当年就不该就他,“如果不是惜月说你死了,韶早晚会后悔,我才不会闲着没事自找罪受,那是用多少个婴儿的身体给你配的型,才让你做了一世凡人。” 夜萧然听着他们的谈话,慢慢地抬起头,白渊的身份是—— “惜月。救救他,我怎么也叫不醒.....”兰倾阕慌张的抱着言轻月进来,惜月叹口气,一根金丝缠在言轻月的手腕上,兰倾阕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惜月皱皱眉,撤了金线,把言轻月翻了个身,直接褪下了他的衣服。“我说这是谁干的?” “那个...那个好像是我失守一推....把他推到石头上去了....可是这能怪我吗。他损不损啊。他告诉我汐儿的两个孩子是我的,你说他缺不缺德。”夜萧然不干了,这事儿还有没有天理了,居然说孩子是他的。 “孩子到底是谁和谁生的。你心里没数,但是我们心里却一直都有,我可以告诉你,白渊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你可以不要他们,但是不可以剥夺孩子认父亲的权力。”惜月沉默了半晌之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摊开在夜萧然面前,“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喝醉酒的那次和你发生关系的不是古灵汐,而是白渊。但你嘴里喊得却是古灵汐的名字,而在十九层地狱,你再次喝醉,嘴里叫的却是白渊的名字,是不是觉得有点可笑。嗯?” 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永远学不会珍惜。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些事情都是他在没有认识惜月之前发生的,惜月怎么会知道,难道—— “你有必要知道我能让天帝忌惮三分的不只是靠别人的庇护,依靠别人能靠到几时啊,我也有脑子,我会想。”普通人的三言两语在别人看来是无法联系起来的,但是她不是普通人,夜萧然自嘲的笑笑:“也是,你的脑子里装的都不是普通的材料。” “不过我这儿还有一个疑问,”夜萧然看着正在给言轻月疗伤的惜月,“请问白渊是怎么把那两个孩子给古灵汐弄肚子里去的?” “聪明,懂得直切要害,没错,是我弄的,白渊以为你爱的是古灵汐,所以——他是在生下孩子的时候死的,为了救他,我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哦,随便一提,能够让他怀孕的药也是我给的,是一次性的,而且一炮就中。” “你说你闲着没事,设计这么些个东西干什么?!”夜萧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无奈的原地乱转,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可是换个角度说谁都错了,这事儿该怪谁? “这件事至少说明了你在五千年前不是个好弟弟,不是个好情人,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人......” “废话,我五千年前哪里知道这些,....”夜萧然右手按在额头上,如果他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些如果,而且如果是五千年前他根本不会选择和白渊在一起,“对了,你是怎么盯上我的?”他就不信了惜月能偶然之下跑到十九层地狱里去,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说开了,疑问也是谁知而来。 “是我,是我在‘死’之前,把孩子和你一起托付给她的,”白渊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我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柔的,我也是精于算计,只不过——以前不屑于去干这个而已,因为天帝他不配!” “不是他不配,而是你心太软,下不去手除掉他,也是因为你有良心,至少你会为了做错的事情而自责。”怜心脸色有些苍白的靠在门边,刚才能力虚耗过度,她差点没能爬起来,“如果我有你那份野心,一定会把天帝从上面踹下来,只是我不是那块料,我渴望的是自由。” “最近你打算去哪玩啊.....” “去冥界,神魔大战总是波及不到的地方,我先得养养,要不,一起去得了?” “那还不如我带你们去四维空间呢.....”白灵儿站在怜心身后,“那里没有引力,除了我们任何人都去不了,而且时光轮盘在第五空间,我正好顺路把你们带过去。” “时光轮盘,你要去第五空间啊,打算干什么?”惜月回头看着白灵儿,刚醒过来就要走啊,白灵儿走到惜月身边,“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彻底阻止神魔大战,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借用兰倾阕的那句话。你想看秦始皇大战拿破仑吗?” 秦始皇大战拿破仑?这不是时空扭曲之后才会发生的吗?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就是那个女娲,在我们那个世代根本没有神魔大战,而自从四亿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五千年一个轮回,每次的轮回直接造成的就是时空壁的开裂,她又不知道修复,最后伤害的还是你们。” “你现在过的去吗?”惜月有些担心,白灵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不担心才怪。白灵儿有些不确定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若是出不去。那就死在时空隧道中好了。要我死在女娲的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可能!” “我说你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听白灵儿的口气,好像很讨厌女娲,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如果说当年人所共知,统治了七界整整四十六亿年。被女娲逼到无路可走的教父在学不会恨一个人,简直是天理难容!”一个声音出现在玲珑头顶,玲珑抬头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气息,而且刚刚的那个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一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感情的还可以称之为人么.....“是谁?” “白凤,是你吗?”白灵儿听到声音兴奋的抬起头。这个声音是——白凤! 白凤是谁?惜月也同样抬起头,只是——没有四处张望,如果是白灵儿那个时代的人,那么这里就自己的辈分最大,如果他真的想出来。那么势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眼前的大概样貌在二十五岁左右的白衣男子,惜月知道自己赌对了,不过看着眼前的人这双如古井般没有丝毫波澜的蓝眸,惜月心里泛着一丝酸涩,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欲覆上男孩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孩子变成这样?“你是白凤....” 男子侧身避开,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抱歉,我不习惯,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这样对我,包括我的父母。”白凤眼中虽然没有情绪,但是惜月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变了。 “白凤,我的外甥,真是好久不见了...让我好好数数,大概有五十亿年了吧.....”白灵儿上前熊抱住白凤,整个挂在他身上,她这句话传达给惜月两个信息,白凤是他大哥的血脉:当年因为发生了什么事,白凤离开了那个并不温暖的家。 惜月当然是听懂了,不过——白凤把白灵儿从自己身上扒拉开,“灵儿,别闹!” “白凤长大了,就不理我了,还是小时候可爱....”白灵儿的手依旧搭在白凤的脖子上,却远没有以往的那股强势。白凤怔怔地看着白灵儿,右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凰儿,你....不,灵儿,不要装了,你代替不了凰儿的,真的。” “那好,那就算了吧,我要走了,不如你让凤凰在叫一声给我听吧,好歹是被我养大的,最后却被你占了便宜。”白灵儿娇嗔的笑着,依照白凤的个性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这样的说辞已经很留情面了,她只是眉宇间有三分像白凤口中的‘凰儿’,就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她该高兴才是。 白灵儿逗弄着白凤肩上的白色小鸟,与其渴望那些永远得不到的,不让紧紧抓住眼前的每一秒,是她太贪心了。 “收服,是一件无奈和互相折磨的过程,这是凰儿生前说过的,也是我五十亿年来体会到的,”白凤眼中的温柔惜月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如果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白凤抬起手,抚摸着小鸟柔软的羽毛,“小凤,和你的前主人告个别。” “你就贫吧,这个性子恐怕只有凰儿能受得了....”白灵儿靠在白凤怀里,听着如同仙乐般的鸣叫,竟然觉得此生再无遗憾,她本就不该对白凤心生绮念,所以—— 白灵儿右手一挥,时空隧道的入口出现在眼前,“我走了....” “等等,”白凤伸手拉住白灵儿,为她注入了一道力量,“我的力量在凰儿死了之后,就超过了灵体,这样你能安全一点儿.....” “谢谢,”白灵儿回过头,“白凤,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我希望你能够跟着惜月,我知道你从来不参与七界之事,但是——可以留在这里吗?”.....她真的真的很希望白凤回到人间,惜月是个富有耐心的人,她会帮助白凤找回丢在五十亿年前的感情,她不希望白凤这样放任下去。 “无极空间没什么不好的,那里除了热一点真的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觉得只有那里的热度,才可以让我感觉到温暖,......”白凤的表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他的身体是感受到热度了,但是心里的寒冷却是无法融化的。白凤看着白灵儿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无法拒绝,因为——今后的他们恐怕是无缘再见了,白凤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我还没听你叫过我一声‘姑姑’呢,不过要等下一次了.....”如果他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那么她不在祈求爱情,只求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好好的呵护白凤那颗冰冷的心,白灵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我这次真的走了,再见。” “等等,”白凤再一次叫住了白灵儿,这次她没有回头,她害怕一旦回头就不舍得离开,“什么事?” “父亲的死不干你的事,他只是想找个机会离开地球而已,没想到却让你背负了罪孽.....”白凤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 “我知道,他就是个自私的家伙,追求自己的幸福,却让你失去了爱的权力.....”白灵儿最后回头看了惜月一眼,然后踏进时空隧道,消失不见。 深深爱过,才终于懂得,痛苦有多深刻。 痛苦失去,才终于懂得,应该珍惜什么。 走过恨过,才终于懂得,生命给的苦涩。 但求相忘,才终于懂得,应该如何取舍。 爱上你,我不后悔! 第八十九章 回到过去 白灵儿消失之后,惜月一直沉浸在她最后回过头望自己的那一眼中,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和太多太多的记忆,压抑的惜月有些头疼,只能想找个地方坐下消化消化才行,惜月靠着墙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按着太阳穴,周围难得的安静,甚至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等待着惜月好好消化。 惜月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意识回到了夜萧然刚才在楼下所说的那个繁荣的世界。 惜月站在一棵大树旁边,静静地看着年少时十五六岁的白凤和一个女子站在小溪边,那个女子一脸笑意的靠在白凤怀里,想必就是白凤口中的‘凰儿’了吧,真是个绝色的美人,而他们的身边却是一只巨大的凤凰,那是一只真正的——七彩凤凰! 此时的白凤拥着怀里的赤凰,细心的替她包扎左臂上的伤口,“真是抱歉,赫连小姐。”白凤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不要叫我赫连小姐,太过生硬,而且给了我生命的那个男人在之后就不要我母亲了,你记着,我叫赤凰,”女孩撅着嘴,“对了,你叫什么?” “白凤。”白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昨晚在赫连家族的那场刺杀,他不小心伤了她,那一瞬间的心疼不是假的,他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我是云影的最高级别的杀手,云影的魁首是我的母亲....” “这些我不需要知道,而且我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用,”赤凰捂住白凤的嘴,这些机密的事情她不需要知道,所以赤凰只是避重就轻的笑呵呵的说道:“你叫白凤,我叫赤凰,自古凤为雄凰为雌,你说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很般配啊。而且——你还有只真正的凤凰。”就像她不会说出母亲的身份一般,白凤的地位她也不需要知道。 白凤坐在草坪上,慢慢的躺下,双手交握放在背后,动作中优雅高贵没有丝毫做作,非常自然,白凤眯着眼睛看着明媚的天空,“我只是想要找个陪我聊聊天的人,仅此而已,你坐下。听我说......” 赤凰安静的坐下。听白凤说着过去的事情。原来白凤出生在两个全球最大的组织的夹缝里,从小父母就忙,忙着云影和龙腾之内的一切事务,还有把教父当儿子一样的教育。他就不明白既然他们都不喜欢他,为什么会选择生下他。 赤凰听完后沉默了半晌,然后左手直着身子侧躺在白凤的身边,“我觉得吧,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之下的,你的父母不管你,我想一定是想保护你的,那么大的两个组织。却只有一个继承人,那么你的未来要走的路,真的可以用风波不断来形容了.....” “可是我明确的知道,他们不会让我接手,哪怕他们都死了。也一定不会,这不是因为他们自私,而是我不愿意。”白凤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赤凰摇摇手指,“那么这就证明他们还是爱你的,至少他们给了你选择的权力,你父母享受不到的东西,他们希望你能够拥有。” “那你呢?”白凤叼了一根草在嘴里,他来这里之前早就调查过,赫连赤凰,赫连家族的大小姐,生母不详,自小被父亲遗弃,这样的身世比他还凄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 “我,我和你比较相似,但是我知道母亲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只是无能为力,而且——我没有父亲。”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她永远不会去奢求,所以她现在已经搬出来住了,省的在家里看着父慈子孝的局面心烦,她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赤凰紧紧地握住白凤的手,“既然同命相怜的我们凑到了一起,不如就交个朋友吧....” “难道我们还不算是朋友吗?”白凤坐起来,轻笑着看向赤凰,笑意直达眼底,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毫无保留,赤凰站起来走到凤凰身边,试探的伸出手,“他是你的吧,可不可以让我摸摸?” “这个你要问它自己,这只凤凰是灵儿养的,只是它还没有被驯服,顺便说一下,灵儿是我的姑姑,不过她不喜欢我把她叫的太老。”白凤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走到赤凰身边,只见赤凰招招手,凤凰便低下头,任由她抚摸,“真漂亮,你叫小凤好不好?” 凤凰低声鸣叫了一声,像是回答一样,用头在赤凰怀里拱了拱,白凤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这不可能,他从灵儿手里要来这只凤凰好几年了,都没有这么亲近的时候,她一个刚认识没有一天的人,竟然可以做到他十几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赤凰回头看着白凤,温柔的笑着,“所谓收服,是一种无奈和互相折磨的过程,记住我的话你会得到的更多,对了,我可以让小凤带着我去飞一次吗?”赤凰眼中透着些许兴奋,她真的好想试试飞起来的感觉。 白凤刚想点头,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低声在赤凰耳边介绍:“这是我的搭档星辰,他是猎魔族的人,三岁的时候就和我在一起生活,比我小两岁,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我也有个义母的妹妹,改天拉出来给你见见,不过今天貌似是飞不成了,真是遗憾。”虽说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但还是很高兴,高兴白凤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对自己无所隐瞒,她真的很开心。 “呦,白凤,你找女朋友了,给我认识认识?”星辰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走过来,他可是知道的,白凤不近女色,这么长时间单独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如果是以前,根本不可能。 “赤凰,从现在开始,是我的朋友,”白凤介绍的时候一直拉着赤凰的手。星辰看的啧啧称奇:“朋友,我可听说两个人从朋友发展到夫妻可是很快的哦....”什么叫损友,损友就是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损你一把,在你最失意的时候拉你一把,这是他的理解。 “那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我爱上你了吗?”白凤轻飘飘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星辰挠挠头,他知道自己把他惹毛了,白凤越生气的时候就越平静,“我。我这不是知道。你不好这一口么。,不然的话,我们试试,反正我的父母为了表面他们不会背叛教父。把我卖给魁首了,而现在——我是你的。” “呵呵....”赤凰突然笑了起来,把白凤和赤凰看的莫名其妙,等赤凰平静下来,靠着凤凰解释道:“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很合适,一个冰,一个火,不过——”赤凰握住白凤的手。“我相信你冰冷的外表之下,一定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火热的心,只是需要有人去细心的呵护他成长,你愿意让我来做这个人吗?”赤凰看着白凤的眼睛,她真的愿意做这个人。只是——她知道现在的白凤不会给她回应,这是比然的,白凤是个有戒心的人。 白凤揉揉赤凰的脑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这种问题,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摆在那里,所以——他需要时间,希望赤凰可以等他,直到他处理好一切。 “不用了,我现在住的里这儿不远,就在那边的竹林里,你如果想我了,可以去找我,再见。”赤凰挥了挥手,和白凤告别之后,直接离开了,能让云影的第四杀手星辰找到这里的,一定不是什么她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果不其然,赤凰走了之后,星辰伏在白凤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白凤皱皱眉,拉着星辰跳到凤凰背上,飞远了。惜月跺跺脚,这下子都走了,她到底应该追哪一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声音,惜月立刻凝神细听。 “真是的,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凤凰,便宜白凤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一个女娃娃,她居然——,离歌,你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白凤走后,白灵儿和一个女人出现在原地,惜月看着那个女人,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没有最美,只有更美,而且那种美透着一种神圣的气质,就好像让人有种想要敬仰的感觉,这就是白凤的母亲么,真的好美—— “白凤不是你的,强求不得。”离歌摇摇头,白灵儿的心思写在脸上,她知道,白凤也知道,只是——,白灵儿无奈的走了几步,“我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是为了创造更好的基因,是我被欺负的事儿,他都不敢,你说我到底做不到啊?!” “那你可以为他去死吗?”离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白灵儿愣了一下,“额?” “你不能为他去死,即使可以,也不行,因为赤凰的体质才是最适合白凤的,她是阴阳家的人,只有她的灵魂才能完美的契合白凤的灵魂,你知道的,白凤的灵魂中有空缺,这是我和乔结合的代价,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去承受。”离歌好心的解释,她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她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厉害。 “那你就忍心看着白凤下半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这非我所愿,但是我必须这么做,赤凰那孩子也是我创造的,我也不忍心,但是——以后再说吧,等白凤爱上赤凰。”这件事她也是犹豫的,一直拿不定主意。离歌摇摇头往回走,白灵儿追上去,“那么我想知道的是,你愿意为大哥去死吗?”这个问题请你城市的回答我。 “我,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而现在——”离歌顿了顿,“现在的我,只会在乔死去之后活的更好,因为我知道,我和乔所期盼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至于以后么,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上天来决定吧,我的灵力虽然不弱,但是却无法知道自己的命运,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白灵儿张张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离歌身后走着,爱情什么的,她不怎么懂,但是她知道不管是如何抉择,白凤和赤凰之间,只能存活一个。 惜月想了想,敲了个响指,她决定了,就跟着离歌走,反正白凤是离歌的儿子,跟着她走准儿没错,而且他们现在又看不见她,说不定还能见见所谓的教父呢,追了他几千年了,都没有见过他本人的样子,岂不是可惜? 第九十章 来自过去的托付 惜月坐在树上摇晃着腿,看着底下的白凤和赤凰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一些羡慕,她亲眼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八年,从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许,到最后的在一起——,啊,也许无法在一起了,但是至少曾经他们在一起过,哪像她,来了一趟过去,竟然连她相见的那个人都没有见到,这才是最悲哀的。 这八年,离歌不是没有去见过那个人,但是每次她尾随着离歌去那个别墅的时候,总有一道屏障阻隔她的去路,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只是个灵魂的缘故才无法进去吧,而他又从不出来,惜月如今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叫羽陌,羽逸之光的羽,陌上是无双的陌。 八年来,她倒是有些明白了,当初白灵儿为什么会在谈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露出那样的一种表情,因为人类发展到这种高度在他们那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那个时代不会有一个离歌,也不会有一个乔,可以说真正支起这个时代的发展的是这两个人,而羽陌只是一个幌子....不,惜月摇摇头,羽陌的存在不应该说是幌子,充其量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最高领导人,一个被禁锢着,却又渴望自由的人。 想到这儿,惜月不得不摇头叹息,人类的劣根性,原来是从这里就开始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越想得到,才会产生感觉,觉得他是最好的。相反,得到的东西往往不懂得珍惜,所以很容易被忽视,所以常说的人的劣根性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也是人类固有的本性,人本就是有*的。 而且外表越是温润的人,在外表之下压抑的*也就越强大,关键是看这种*,他到底用在了什么用途上,成魔成佛皆在一念之间。但是就是有些人用一生都体会不到这句话的真谛。 一滴水滴到叶片之上,惜月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雨了,惜月从树上跳下来,走到竹子建的小楼内,虽说她不想要当电灯泡,但是也不想淋雨,虽然她只是一抹意识也淋不到.....不说这个了,总之最近最好跟着这两人,因为白凤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虚弱了。恐怕事情也要走到终点了。 “怎么了?”赤凰正靠在白凤怀里坐在房檐下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突然发觉白凤有些不对劲。白凤拍了拍赤凰的肩膀,“是星辰在叫我,但是却不说有什么事,肯定是闲着没事当电灯泡的。甭管他。” “如果他是电灯泡的话,那一定是5万瓦的。”赤凰随意的附和着,只为逗白凤笑一笑,不怪她敏感,只是进来白凤的身体真的大不如从前了,自己也很少见到他的笑颜了。 “胡说,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大瓦数的电灯泡呢,不过若是有的话,一定闪瞎了你的眼....”白凤捏了捏赤凰挺翘的小鼻子。这小家伙,就喜欢逗他开心,不过他喜欢。不管赤凰在外面伪装的多么坚强,但是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她最真是的一面,这么多年来。他都看在心里。 “闪瞎了才好,我看不见了,你就能够一直陪着我,领着我走完我的一生中剩下的岁月,那样没什么不好的,”赤凰从白凤的怀里起来,把他推出去,“你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呢,快去吧.....”她不该奢求白凤会一直在她的身边,白凤是个有报复的人,儿女私情什么的,不应该成为白凤在今后道路上的阻碍,“快去吧......” “那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白凤冒着雨,跑出去,很快便消失不见,直到白凤消失在瓢泼大雨中之后,赤凰起身回到矮桌旁,跪坐下来,执起刚烧开的泉水泡茶,“出来吧,你在这儿都呆的够久的了.....” 听了这句话,惜月顿了顿,她是不是看到自己了,就在惜月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离歌凭空出现在矮桌旁,她慢慢地走到赤凰对面坐下,看着她泡茶,什么话也不说,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她什么都察觉到了。 赤凰泡好茶后,倒了一杯,双手捧着跪倒在离歌身前,“我和白凤结婚的那一天,您恐怕是看不到了,所以这杯茶做媳妇的提前敬给您,希望您能够接受。” 离歌接过那杯茶的时候,甚至觉得手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份心思,只能把茶水仰头喝下,“你....你都知道了....” “是,只有我能救白凤,因为我是阴阳家剩下的唯一一人,也因为我爱他。”只是因为爱,所以救,即使白凤在永久的岁月长河中,要一个人慢慢地忍受时间的折磨,但是她相信白凤永远不会自暴自弃。 “真是苦了你了孩子......”离歌紧紧地把赤凰抱在怀里,阴阳家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白凤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因为不舍,所以一直眼睁睁的看着白凤的身体衰弱下去,现在这个决定居然是赤凰自己决定的,她真的不知道白凤知道这个结果后,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那个孩子的心比赤凰更加细腻,而女人受伤难过的时候可以通过眼泪来发泄,但是白凤呢? 似乎是看出离歌的忧虑,赤凰和离歌坐下,双手紧紧地握住离歌的右手,“我会让他有信念活下去的,哪怕是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因为我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会出现一个能够带他走出阴影的人,而这个人一定不是白灵儿,她自己本身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希望您不要强求。”她不会阻止白凤在她死后另娶他人,但是白灵儿不合适,至少现在的她,让自己不放心。离歌点点头,她明白赤凰的意思,“在剩下的三个月之中,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按照白凤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还能在坚持一年,但是如果转移到赤凰身上。就成了短短的三个月了。 “我,...我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和白凤过完剩下的日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真的没有了,她在这儿三个月中会逐渐变老,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但是她希望最后死在白凤的怀里,离歌点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反正自从八年前和你在一起之后,白凤就没有心思出任务了。不过——”离歌话锋一转。惹得赤凰顿时有些心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你是知道的,白渊从进了云影之后,可就没有再叫我一声‘母亲’了.....” 心思缜密如赤凰,又怎么听不出离歌话中的含义。赤凰抬起头,“妈——”这一声绝对是发自肺腑,赤凰从小和母亲一起住在无人的小院子里,七岁的时候,母亲就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后来遇到了比她小五岁的异母妹妹若雪,她真的是捧在手心上疼着,后来十七岁的时候遇见白凤。她这才记起她也是需要被人疼爱的一个人.....离歌拍拍赤凰的肩,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一切都在不言中,这些只有她明白。赤凰明白就好了。 在离歌走出去之后,赤凰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怎么,她都走了,你还不出来,虽然我泡的茶你是喝不到了,但至少坐在我对面,你站的不累,我看的还累呢,跟了我八年了,我有件事想摆脱你。” 惜月知道她是在叫自己,也不推辞,直接走到赤凰对面坐下,没有说话,因为说了也白说,赤凰听不见。赤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感觉到你,所以你大可放心,因为阴阳家的血脉传递到我这一代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了。”赤凰根本没有打算让她回答自己,“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了,又来自哪个时空,我只希望你能替我照顾白凤,他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大男孩,我真的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他该怎么活下去......”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惜月动动嘴唇,自己没有立场帮助她。赤凰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我会帮你达成你的愿望,我知道你在教父的庄园外面溜达了不知多少回了.....” 你知道怎样才能进去? “白凤可以带你进去,前提是我必须要修复白凤缺损的灵魂,我死之后,白凤一定会离开这里,而不想见到父母的白凤究竟会去哪里,你应该知道吧.....”赤凰没有多说,聪明如她,想必心里比谁都通透,自己一点就过她一定会明白。 我可以帮你,但是...... “我知道,你是害怕制服不了他,不过你大可放心,是人都有弱点的,即使将来白凤天下无敌,也是有的,只是只有我知道罢了,”赤凰伸出右手食指蘸着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手串和腰间的铃铛,放在桌面上推到对面,“白凤他,就拜托你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唔,你和他说....再精彩的戏总有落幕的时候,再撩动人心的情节也有终了的结局,它是不容恋栈的,所以忘了我吧....就这样。”赤凰想了想,说出这样一段话,惜月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东西,既然这样,又为何会把这两样东西给自己,真是耐人寻味。 这之后不久白凤就回来了,余下的日子中两人整日腻在一起,享受着常人应该有的平凡且快乐的日子,但是一个月之后,赤凰逐渐开始衰老下去,等到两个月后,赤凰已是满头白发的躺在床上,白凤在她睡熟之后,一个人来到房间外面,双手捂着嘴巴,泪流满面,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 白凤离开后,赤凰便醒了,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你来了....” 你真的决定了?惜月不确定的把一粒药放在赤凰的手边,以一个月的寿命换取一天的容颜,这样值得吗? “我希望明天的婚礼能够圆满的举行。”赤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她最爱的男人,惜月摇摇头,算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人,白凤和赤凰的结局已经注定,她是改变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白凤亲自为赤凰上妆,这是他们两个的婚礼,不需要其他人的干涉,两人在小屋中拜堂后,白凤带着赤凰来到了他们第二次相遇的溪边,依偎在一起,赤凰静静地靠在白凤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自己的生命缓缓地流逝,“白凤?”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赤凰微弱的呼吸着,好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白凤握紧赤凰的手,温柔的点点头:“好,你说。” “答应我,轻易不要伤害灵儿,因为你要知道,当你的心里不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又喜欢你,你总是会觉得欠他些什么,所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一定....一定不要.....去...去伤害喜欢你的人,答应我——”赤凰紧紧地盯着白凤,即使白凤无法回应白灵儿的爱,但是那么善良的女孩,自己不希望白凤动这种念头,白凤皱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赤凰放松下来,最终向白凤身后看了一眼,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白凤我爱你,还有对不起,以后的岁月要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凰儿,凰儿——”白凤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赤凰的名字,赤凰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脑中闪现,原来痛到极致连哭出来都是奢望,惜月站在一边,只能无力的看着,看着赤凰的身体渐渐的轻盈,最终化进白凤的身体,看着凤凰在一旁哀鸣啼叫,和它眼角的泪水。 惜月双手合十与胸前,赤凰你眼神中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白凤的...... 第九十一章 要去要留,这是个问题 赤凰消失后,白凤独自把自己关在竹林小屋内三天,这三天白凤设下了结界,别说是若雪和星辰了,就连惜月这一抹意识也被阻拦在外面,于是就造成了惜月三天之内都睡在树上,反正她以前又不是没有睡过,只是—— 惜月打了个呵欠,她都盯了三天了,本以为白凤会闹,会哭,会不顾一切的......白凤这样的表现真是耐人寻味,她倒是猜不明白了,忽然房门开了,白凤一身白衣,手拿一支长萧走出来,惜月赶紧跳下树跟了上去,恐怕今天白凤就要走了吧,不过......惜月发现白凤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大概是赤凰走了,他又回到从前了吧,惜月这样安慰着自己。 白凤一路来到教父所住的庄园外,不知有意无意的,在庄园外面顿了几秒才进去,惜月一愣,跟着白凤的脚步进去,他不会是看到自己了吧?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是进来了。 跟着白凤进了别墅,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直接上了顶楼,白凤打开房门走进去,惜月打量着这间屋子的布置,暗叹羽陌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你来了,我以为你还会在闹几天呢.....”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对面的沙发中响起,“过来坐,孩子。” “我是来告别的,教父。”白凤依言走过去坐下,但是依旧不是很亲近,这个人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他虽然不恨,但又怎么能够不埋怨?不过相比起父母,他宁愿来和这个人道别,羽陌皱皱眉坐起来,银色的发丝滑倒胸前,羽陌拉住白凤的手,“你恨我吗?” “谈不上。”白凤思考了一会儿,给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的。谈不上,因为他对他根本没有所谓的爱,又岂会有恨? 羽陌靠在沙发上,“可是我恨过。” “额?”白凤抬起头看着羽陌,眼中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他恨的是自己吗?有因何而恨呢? “我恨我自己的软弱,自从被自己的大儿子算计到教父的位置上之后,我一直在痛恨中活着,他们渴望自由,却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来。可他们一直忽略的事实就是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自由。但是——”羽陌顿了顿。“时间会磨平一切的,五百年的时间让我学会了承担责任,现在局面是即使他们让我退位,我也不一定会放手了。而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孩子,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她住在你的身体里,只要你活着,她就活着。” 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他不相信。但依旧温顺的点点头,“这个交给以后的时间去证明吧,在忘记之前,我是不会回到这片土地上来的,所以——再见了。”白凤说完之后便站起来走出去。刚刚好与惜月擦肩而过,这一下碰撞刚好唤回了盯着羽陌的脸发呆的惜月的思绪,惜月仍旧贪婪的看着这张脸,她要好好的记住这个男人的样子。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羽陌轻轻地闭上眼睛,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惜月听的:“时间能冲淡一切....能磨平心态但抹不去已发生的过去,这是历史任谁也无法改变!只能将过去淡忘藏在心底某个角落,使其慢慢走出现有的时光中,可抹不去你脑海里已存在的记忆.....”自己都无法忘得掉过去的事情,又如何要求一个孩子呢? 在惜月出去之后,羽陌睁开眼睛,看着惜月待过的地方,许久之后收回视线,再见了,我未来的爱人,再遥远之后的未来...... 惜月出了庄园之后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赤凰走了,白凤走了,接下来....惜月回头看了看庄园的大门,她到底该怎么回去啊—— ********************************************************* 意识朦胧之间,惜月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有些胀痛,伸手想去揉揉,但是却没有力气,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恰到好处的按摩缓解了胀痛,惜月回过神,这个人是谁,她又在哪里,是回来了吗? 惜月慢慢的睁开眼睛,便对上白凤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白凤见惜月醒了,后退几步,“真是抱歉,灵儿把你的魂魄送到了过去,虽然你在过去呆了八年,但在现实当中只有八分钟而已,现在你没事了,我也要走了。” 把魂魄送到了过去八年,现实当中只有八分钟?惜月拉住白凤的手,“我答应过的,要照顾你。” “照顾?我不需要,灵儿是庸人自扰罢了,你不用管她。”白凤淡淡的叙述这个事实,他去哪里不是灵儿可以决定的,刚才的话只不过是白凤不想打破灵儿的希望,惜月摇摇头,“不,不只是她的要求,还有....还有赤凰,你唯一的妻子。” “窥探别人的过去,觉得好玩吗?”白凤甩开惜月的手,淡淡的语气让惜月觉得恼火,惜月跑到白凤面前,“你不能走,或许你觉得我现在很弱,不配让你留在我身边,但是我可以在十招之内打败你,如果你输了,就必须留在我身边,怎么样?!” 惜月的话一出,白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玲珑先不干了,惜月才不到七千岁,对上五十亿岁的白凤,这是痴人说梦吧? “在哪里?” “额?...就在这吧,”惜月立刻跟上白凤的思维,挥挥手让玲珑他们后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不过——“事先说好了,不许用灵力,若论起灵力我自然比不上你。”惜月调皮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和白凤打在了一起,玲珑看着惜月的招式皱皱眉,这样刁钻的角度,和凌厉的招式并不是惜月的风格,这是跟谁学的?! 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惜月赢了。当惜月见白凤的双手禁锢在背后的时候,白凤就放弃了反抗,“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我看着你从十五岁长到二十三岁,你每次练功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最后一语道破的是——赤凰,”说道这个,惜月记起了赤凰送给自己的东西,惜月摸摸衣服的口袋,既然赤凰给她。那么一定是带回来了才对。在这。惜月摘下手腕上的手串,和银铃一起递给白凤,“这是她想要给你的,她说‘再精彩的戏总有落幕的时候。再撩动人心的情节也有终了的结局,它是不容恋栈的,所以忘了她吧’。” “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记忆并不是最好的,只是你的神采倒是有几分像她。”其实在我脑海中,赤凰的样子,已经越来越模糊,你的出现让我对她的印象。再一次清晰,让我重温了那段美好的时光,最重要的是让我明白,昨日的确已经过去,留恋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我明白了,对一个人的思恋,放在心底,反而更加真实更加宝贵,因为每天的思恋,以及那些偶然的痛,让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我正在恋爱,我仍然很青春…… “我记得,赤凰刚死去的那几年,我动过自杀的念头,只是每次都会有一股思想在跟我说‘不要’,后来我渐渐地游走在七界之中,寻找着与赤凰相似的人,只要有一分相似,我就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再后来,疯够了,闹够了,便一个人学会了遗忘.....”白凤飘忽不定的看着惜月,惜月摇摇头,“你没有忘,即使你忘了她的容貌,但是她的某一个感人的动作或者话语,已经在你心中成为永恒,只是你不愿去触碰,因为这是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你的乐土。” 惜月从身后环住白凤的腰,因为是乐土,所以经历了种种变故,看尽人生百态的白凤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去碰触,“你不必去改变什么,也不必去放弃什么,因为如果世人都肯放过自己,就不会有此番痛苦折磨了,但亦会少了一些执着美丽。只是我希望如果你觉得痛苦,那么我的肩膀虽是借给你。” “你不明白的....”白凤摇摇头,在这个世上,确实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哭,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了。”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 生命之中,如果再也没有相爱的力量,那么,就算站在世界的顶端,身边没有她陪伴,又怎样…… “我有怎么会不明白,不明白的话,我有岂会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我记得初遇的时候,他是骄傲的二少爷,而我是个刁蛮任性的外来客,最初的时候我喜欢上的是他的哥哥,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我们两个,当任性碰上任性的时候,最终在一个山洞中,为了保护我,他死了,当第二天我在家里醒过来的时候,几乎以为那时一场梦,但我知道,那不是梦。”这件事她从来没有详细的说过,不是因为没有人相信,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一阵铃声响起,惜月感觉到了手中银铃的震动,这是怎麽回事? 白凤解下腰间的铃铛送给惜月,又从惜月手中拿过手串,“世有银铃一双,名曰牵魂,一铃动,另一个也会响,赤凰不再了,我留着也无用,你还是等着下一次把副铃套在羽陌身上吧,你是他的女人,我可不敢有什么想法。” “他若是再敢给我跑,我就出轨,怎么样,跟我走吧.....”惜月看着白凤摇摆不定的样子,知道他是犹豫了,于是把夜萧然推到白凤面前,“若是真的要走,先给他解开禁止,他的力量根本没有到达极限。” 白凤不肯回答,只是苦于没有台阶下,那自己就给他一个,反正韶也不能总是止步不前,果不其然,白凤点点头,“好啊,不过最关键的东西在冥界才能找的到。” “没问题,反正韶也是要回家的,我就替他答应了。”惜月在夜萧然开口之前,就替他答应,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留下白凤—— 第九十二章 得寸进尺 “那么既然你打算帮忙,那就帮人帮到底好了,帮我救醒轻月好不好?”惜月在把白凤留下之后,立刻一改刚才脸上的悲伤,换上了一副带有讨好意味的表情,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是她一向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句话当作是自己的座右铭,嘻嘻,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她倒是觉得很适合她的情况。 应该是因为她的生活经历所导致的,她的性格不会像怜心那般的冷淡,也不会像玲珑那样的暴躁,她最擅长的是揣摩人心,知道什么样的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用那个人所想要听到的语气说话,争取在最少的损失,甚至没有损失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许他们都觉得自己精于算计,但却忘了若不是环境所逼,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人情世故? 她一直坚信一句话,那就是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 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 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该放弃的决不挽留。 所以她从来不缅怀过去,她坚信的是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白凤......惜月抬头看着那双依旧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今的白凤心中没有丝毫依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过以后嘛——哼哼,她可是个善变的人,一定会把白凤打造的完美。 如果连情感都没有了,那么活着也没有意义,而且赤凰也不想白凤这样下去的,所以才把白凤托付给她。 “我说你不要得寸进尺......”虽然这样说,白凤依然伸出右手一划,一道蓝色的光线打进言轻月的身体,这样的帮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也没有什么的,只是—— 惜月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力量越强大的人,越是不能参与七界的战事么,我也一直有些避讳这些玩意儿,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灵力来自于哪里?”谈完了感情,现在就来谈谈别的吧,刚才的力量,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唔......如果说你们灵体的力量来源于浩瀚的宇宙,那么我的力量就来自太阳。”白凤抬起右手。手中的七色光球流转。十分好看。虽然整个宇宙中的星球不只是太阳一颗,但是由于他的出身的特殊性,所以他的力量甚至在羽陌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缺少的是历练! “那刚才你和灵儿说的那些第四,第五空间之类的又是怎麽回事?”惜月最好奇的是这个。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抽象,其实地球中有许多或平行或交叉的位面,而最大的五个平行位面,我们叫它们为空间,就好比除幻界外的其余六界在第一空间之上,而幻界整个占据着第二空间,不过当年母亲特意在两个空间之间架起了一座桥,联通了这两个平行的空间。”白凤怕惜月听不懂,自己还要在浪费口舌,于是借由手中的光球化为的地球的剖面图比划着,“而第三空间中,整个就是一个火焰山。没有丝毫生命迹象,那里有称为无极空间;第四空间有些像宇宙,没有丝毫引力,但是地面上却有土地和空气;而第五空间最为神秘,那里除了灵儿没有人在进去过,确切的说只有拥有羽陌的精血的十八个孩子能够进去,那里才是地球的命脉所在,那里 有着控制时光隧道的时光轮盘。” “而那些与空间交叉的位面,也就是异次元空间是不停移动的,在某些机缘巧合的状况下,你们有机会进入其中,但是命运就说不准了,而我是一个特例,”他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进入所有的位面而且可以像灵体一样在宇宙中生存,甚至还去过母亲居住的地方,不过......白凤微不可查的皱皱眉,“你说的那个什么人间地狱我倒是没有听过,只是——能让羽陌叫一声哥哥的人只有一个人,他也是灵体,你回去的那八年刚好羽陌的哥哥和姐姐出去了。” 这样......惜月支着下巴,看来自己是被他耍了,看下一会儿自己怎么整他,惜月正思考着,突然肩上一重惜月扭头一看,是凤凰飞到了她的肩上,惜月试探着伸手抚摸着凤凰的羽毛,真是柔软呢,好可爱,......“小凤,唔....真是闷/骚的名字。” “呵呵,我也觉的是这样,只是凰儿起的名字,我虽然养了它许多年,也没有成为它的主人,”白凤发自内心的笑出声,真是有趣,不过——“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如果说有的话,那大概就是我身上有桃花的味道,虽然我的灵力是紫色的,但是我还是主管草木生长的。”惜月疑惑的皱皱眉,话说刚好应该是栖梧桐的吧,怎么到她这儿变桃花了? “凤凰的前一任主人是凰儿,现在一直处于无主状态,就让它跟着你吧......”白凤沉吟了半晌做出决定。 等等,桃花的香味,紫色,铃铛,白渊抬头看着惜月,“你们先打住,惜月,在意大利的那次车祸是你——”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救了他的就是惜月,也只有她才会那么恶劣,救人救到一半,不过他又怎么会跑到意大利去? “我以为你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我只是顺手救了你,那次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一个适合你姐姐重生的孕妇,顺便一提,你怀里的那个孩子虽然有八岁的智商,但是却只有一岁又三个月,她的身体飞张,是药物的缘故。”惜月逗弄着肩上的凤凰,抬头便看见言轻月睁着眼睛看着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如果身体觉着不舒服说出来,反正不是我耗费的灵力就你,不用钱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我说过的不要得寸进尺,而且他的后背磕在石头上,神经有些受损,反应有些迟缓是必然的,休息几天就会好。”这个男人倒是能硬撑,那一下几乎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居然硬是熬了三天,不过话又说回来,“成魔有许多方法,你们怎么都选择最痛苦的一种,真是闲着没事找罪受.......” “你说什么?”惜月惊讶的看着白凤,还有什么办法?白凤耸耸肩,“这种事情你就可以做到,只要你的信念足够坚定,用意念就能让一个人成魔,我们不干涉七界的发展秩序,或许在你看来我们空有一身力量无处施展,但其实不然,我们的存在价值就在于可以帮助世人实现界与界的转换。”白凤有些无奈了,他今天好像一直在解答问题,而且非常的多话,话说难道自己的本质就是这个样子? “那....那我和韶决裂的那件事.....”言轻月的反应有些迟钝,说话很慢,白凤挥了挥手,水晶球飞到空中,里面的景象分成两半,白凤看了之后,摇摇头,“这个你们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吧,他们是你们惹不起的。”别说他们了,就连自己一个人也不敢挑战他们。 哑巴亏,这也太窝囊了—— “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在羽陌没有到地球居住之前,两个分别代表着光芒和黑暗的人把地球弄得寸草不生,他们本事相爱的,也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后来因为一个小矛盾分开了,羽陌来到地球之后,先是创造了我的父亲,父亲太过高傲,不满羽陌的态度,所以离家出走.....” 当父亲五十年后回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居,父亲的弟弟们拼着同归于尽的方式给了光芒和黑暗沉重的一击,从此之后,羽陌在光芒和黑暗的平衡点上主宰者天下,“以前的羽陌真的是想退都退不了,因为身上的责任太重了,光明和黑暗要同时存于世间,但有不能达不到平衡。” “那我们....” “你们心中起了*,思想背道而驰,所以才会让他们两个钻了空子,纯属活该。” 活该,好吧,他认命总行了吧,谁让那时他们两个确实是有些分歧呢......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停止这次的神魔大战吧.....”御雪辰挑起了这个话题,惜月摇摇手指,“错,是永久性的停止神魔大战,你要知道,女娲根本不是挑起单子的那块料,除了人类给她的封号,她什么都不是,所以——你该回家了。” 回家,御雪辰看了眼白云汐,考虑着是不是带她一起走,玲珑忽然走到他们两人中间,“你回你的妖界,她——不能走!” “为什么,汐儿是我的妖后,为什么不能跟我走?!”御雪辰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想起这个人的身份,他就后悔了,玲珑邪笑着,“她不是你的,她是天下的,你不能这么自私,爱情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两个人的才叫爱情,一个人的那叫占有,而三个人的那就叫出轨了。” “我说你那个算不算出轨?”惜月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碰了碰玲珑的肩膀,她记得玲珑家里可是有两个男人啊,这算不算是出轨? 竟然现在还有心情说教别人? 第九十三章 秘辛 惜月此言一出,好多双眼睛一致的看着玲珑,幽幽的冒着绿光,把玲珑快点心里发毛,不过表面上依旧淡定无比,谁让她最擅长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说你们怎么了?”她不就是在家里养了两个养眼的美男么....呸呸呸,她怎么顺着惜月的思路跑了,话说,惜月是越发的喜欢捉弄人了。 “咦?玲珑,我倒想知道你家里的两个人,是那两位?”夜萧然戏谑的看着玲珑,难得看见这个遗落民间的正牌公主的笑话,他又怎么会不推波助澜呢,要知道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很少见到玲珑和怜心参加朝议,即使见到也总是觉得她们两个一冰一火,总是能把天帝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有火却没处发,然后她们两个就拍拍屁股走人。 “这两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南宫宸和魅,是我转世的时候认识的,不过因为他们爱我,却又不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考虑到他们都是人间的人,我便给了他们一条捷径,传授他们成仙的方式。”玲珑有些懊恼,那两个一个刚毅,一个妖娆,怎么说呢,简直就是两个活脱脱的妖孽。 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对他们两个的心态,他们深爱着自己,而自己却无法给他们回应,他们即使知道,也从不去过分奢求,依旧无条件的宠着自己。她虽然感动,却也...... “原来是那两个妖孽,虽说骨子里都透着冰冷,不过性格完全不同,在人间的时候,魅是某个家族的近卫吗?”按照魅的个性应该是吧? 却不料玲珑摇摇头,“不,你绝对想不到,魅是杀手。” “杀手,你没开玩笑吧,那样张扬的人。居然——”居然是杀手? “魅是杀手,他的个性张扬,行为不羁,那是因为他有狂傲的资本,不仅如此,他最精通的是毒,当然会用毒,也会救人,只是——让他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玲珑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就好像她说的是自己一样。 “有他们两个在。你真是把天界控制的死死的。如果你的身份普通一点的话,天帝的位置一定是你的......”那两个人一明一暗,看似表面上被天帝所压制,其实是把天帝压制的死死的。 “我不是那块料。当年那个男人被选为天帝的时候正直天界刚刚换血,需要恩威并施,所以才选中的他,可是后来天界易主,众仙也没有异议,那是因为那个男人为了儿女私情舍弃了整片天空,”玲珑顿了顿,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一一提起。她的心绪竟然如此平静,是真的从来没有嫉恨过吗?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把衷心奉献给天帝吗?”玲珑没有等他们回答就开口,“这不是因为我很天帝处死了那个男人,而是因为那个从小照顾我的蓝姨,曾经我恨过那个男人。竟然为了与我有血缘关系的那个女人的一个小小的要求,让蓝姨委身下嫁,生下那个女人的孩子,但是蓝姨说......”她说她不后悔,因为爱,爱不是索取,是奉献,只要你爱的人感到快乐,你就会觉得幸福,可是她那时太小了,不懂这些。 蓝姨说过总有一天父亲会死在他的心软上,那时她会陪着他一起,而且蓝姨还说最后不论是谁统治天界,依然会步父亲的老路,因为这套天条已经太腐朽了,人心都是会变得,可是天条却不会,所以—— 玲珑走到兰倾阕的面前,“我如今的身份已经不能在过度干涉七界之事,所以只能靠你了,不过你要记得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天条。” 紫天奇抬起头,为什么要兰倾阕来做这种事,如果失去了自由,那么——紫天奇刚想说些什么,兰倾阕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你放心吧,只是你的人要怎么办?” 我的人?玲珑抬起头看着兰倾阕的眼睛,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么,他们可以帮助你达成目的,但是最终的去留,还是交给他们来决定吧......” “至于天条的修改......”惜月支着下巴略作思考,然后转头看向白凤,“你们那个时代的天条不如说出来听听,以作参考,怎么样?” “不行的,那时七界的第一禁条不是越界结合,而是不准揣摩和违逆教父的意思,否则极刑处死,但是并不会驱散魂魄,而现在——”这一条就根本行不通,而且由于现在的七界的基因根本没有以前的好,所以越界结合不可废,不过——“越界结合倒是可以变通一下,让相爱的两个人在同一界供职,这样就不算是越界结合了。” “不准揣摩和违逆教父的意思,我的天,这是有多么的残酷?” “不是残酷,这条禁条是有当时的全部人类一致投票表决通过的,没有任何人反对,统计结果的时候就连母亲也是一脸意外,还有些愧疚。”意外是因为没想到七界的人会怎么的齐心,而愧疚,是因为羽陌从此之后就站在教父的位置上下不来了。 “你也许不知道的是制定七界的条条框框的时候,总共经历了一千年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会议一万多次,有时候为了修订一条律法,甚至需要初审、复审整整一年,最终以参加会议的人中全票通过为基准,过程之艰难,可想而知,参与会议的总共有三十人,都是当时权威的人,”白凤顿了顿,“这其中有被羽陌用残酷的手段赶走孩子,体会民间疾苦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样的法律适合人民,同时被招回来还有——我。” “但是不论怎么讨论,第一禁条总是不变的,不过羽陌除了因为强迫症的缘故,对他喜爱的孩子比较残忍之外,对待爱戴他的人还是很仁慈的,这点从他在属下犯错之后,羽陌不只是看结果,还会询问原因就可以看出。” 不过白凤没有说的是在情有可原的时候,羽陌依然不会饶恕他,有时候还会赶尽杀绝,不留祸患,这也是上位者的无奈。 “这个......也太那个什么了吧?”玲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方式,总觉得太过繁琐,不过却又理所当然。 不过.....这全票通过也太严了,恐怕正因为这样,所以人类才不会有异议吧,反而会把羽陌看的像是神明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提这些现在有些不太现实,”一直保持沉默的怜心突然开口,顿时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但是怜心只是抬起头,淡定的看着惜月,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惜月,话说你的哥哥上回被天帝伤的不轻,虽然养了两个月已经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来了,但是那个他身上的寒毒,你要怎么办?” 要解寒毒,必须用直系亲属的精血为药引,精血才是天下间最炽热的东西。 而麻烦的是锦堂的母亲已经死了,他的父亲又—— “该死的,我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忘了,怜心你损不损啊,非要在这种时候提起来......”一提这件事,惜月顿时愤恨的只想挠头。而怜心依旧一副淡定的姿态,“所谓知己就是在你最轻松的时候,拿最烦恼的事情来让你解决,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难不成是爱情让你变得软弱了不成?这样可不好......” “哪像你啊,一场爱情让你变得越发冷漠了,”惜月回答怜心的问题的时候,不忘了损她几句,“我是无奈了,他们简直任性到一起去了,父王以回家为要求才肯就锦堂的性命,而锦堂却迟迟不肯回应,似乎是有些抵触。” “切,我看他不仅是不想回去,而且近来因为寒毒的缘故,经常去广寒宫讨酒喝,我看他是放不下怜心的姐姐。”玲珑有些不屑,他的心思已经狗清楚的了,只是嫦娥心里只有后羿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想到这里来,玲珑低下头去,那两个有何尝不是? “但也不能总这么耗下去,他的身体终归是会越来越虚弱的,”到底一起共事了多年,彼此之间有了感情,怜心还是有些担心,“白凤,你们那里的科技经过四十六亿年的发展,不知可不可以......” “你也说是科技,当年制造出的产品我可是一件都没有留下,而且你说错了一点,不是四十六亿年,而是在第三十八亿年的时候,已经达到了顶峰,只是因为母亲说不能在发展了,在发展下去,人类的*会无限的扩大,到时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经过数次修订之后,毁掉了许多先进的设备,而且——杀了大批的研究人员,”白凤抬起头,虽然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情绪,但是语气中已经不那么生硬,“我倒是可以把他带到无极空间去,不过那里的温度太高,恐怕他去了就回不来了。” “还是算了吧,净出馊主意.....”惜月挥了挥手,不过——话说他们的话题貌似越跑越远啊,“都想什么呢,收回来,现在我们谈的是御雪辰的问题。” 第九十四章 暂时的别离 “说他干什么,等到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后悔了,不过——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卖哦......”玲珑手指玩弄着滑落于胸前的发丝,尾音上扬,极尽挑逗的意味,却又不失上位者的优越感。现在看着御雪辰的姿态,玲珑突然有种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只是——自己也不过六千多岁,怎么如今却说教起别人来了,真是讽刺。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御雪辰的真正身份是—— “跟他这种无知的小辈废什么话,他永远不懂得爱一个人,并不是在患得患失间把握的刹那,而是要让对方感受到舒心自由和幸福,那样,爱才会永恒。”一味的把心爱的女人禁锢在身边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真正的爱情的真谛不是占有,而是给双方一个自由的空间。 “怜心,我说你既然知道跟他说的是废话,还说个什么劲,直接上啊......”惜月果断地伸出手,虚空一抓,原本在羽贺清音手中的天使挂坠便飞到了惜月手中,惜月对着羽贺清音抬了抬下巴,“借用一下,一会儿还给你。” “嗯。”羽贺清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下子倒是把夜萧然看糊涂了,那个天使挂坠,哥哥可是从不离身的,据说是哥哥坐上冥王的位置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冥王才有权利使用,不过至于怎么使用,恐怕哥哥也不知道,毕竟父王和母后走的太过仓促,而且彼时年幼,那样的记忆太过悲伤和痛苦,又怎么可能愿意记得? 而且惜月刚才说直接上,上什么,不会是把御雪辰强行送回去吧?依照御雪辰的性子,本就不喜欢被妖王的位置束缚,所以才来到人间,如今又和汐儿纠缠不清。他会心甘情愿的回去?! 夜萧然摇摇头,这根本不可能,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那么惜月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又有什么办法,他倒是有些好奇。 “现在叫御雪辰是吧,看着我手中的吊坠,十秒钟就好,”惜月走到御雪辰的面前,把挂坠举到御雪辰面前。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性和威严。让御雪辰虽然讨厌惜月的语气。却也无法拒绝,只能抬起头,依言看着那枚天使挂坠,不就十秒吗。他看就是了,一枚小小的挂坠,难不成还能吃了他,哼———— 哪知道御雪辰一抬起头,看着惜月复杂的手法,挂坠在惜月手指间翻飞,耳边是惜月读秒的声音,御雪辰渐渐的觉得意识涣散了起来,双眼也无法聚焦。整个人陷入了混沌之中,无法清醒过来。 同样被惜月的手法迷住的还有夜萧然,也不是完全失了神智,只是觉得那枚天使挂坠的眼睛在这一刻居然是紫色的,而且还在动。这是吊坠中特有的力量么,为什么惜月会使用它?糟了,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该死的,是盯着看了太久的缘故了吗?! 夜萧然越想逃开天使挂坠的控制,越是移不开视线,突然之间白凤挡在了夜萧然的面前,用右手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夜萧然不要说话,以免打扰惜月的动作,不过——幽冥族的人,到头来却被非欢亲手做的东西给控制了,真是不像话,虽说,夜萧然会被控制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现在没有丝毫的灵力,却又是幽冥族的人,自然是有些吃亏的。 其实在夜萧然入迷的时候,惜月就发现了,只是苦于她手上的动作不能停,一旦停下,恐怕她会第一个成为这个挂坠的牺牲品。当年的神魔大战之后,前任妖王的魂魄被嫁到天上人间的妖界长公主拾到,交给了自己,为了封印他的记忆,当时的自己只能代替为了救韶的性命伤了根本的羽贺清音使用挂坠,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能够使用。 “破!”当数到第十下的时候,惜月一声轻呵,御雪辰猛然回过神,揉揉胀痛的额头,让自己尽快回过神来,惜月巧笑嫣然的控制御雪辰,“五千年前的闹剧,是不是很好玩?” “当年为了就你,你姐姐险些坏了规矩,竟然求到了韶的姑姑头上,要求她帮你转世,而不被发现,幸亏我当时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否则父王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她,父王是个花心的人,处处留情,却又无情,能够待在他身边的女人无论在以前有多么的高贵,也只能舍弃地位永远住在天上人间,如果舍弃不了,又无法放下腹中的孩子,那么父王最终只会带着孩子回去,交给母后照顾,父王是仁慈的,也是狠心的。”人啊,有得,必有失,而得不到和失去的,往往才是你想要的,矛盾啊,但,这就是人…… 说到这儿,她不得不称赞一句父王才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特别是女人,她还有的学...... “好歹我的姐姐是你的长辈,在怎么说你也应该叫一声姨娘才对。”御雪辰看着惜月轻笑,他就不指望惜月能够叫姐姐一声母妃了,这个骨子里狂傲的女人。 “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能够让我当作长辈的人只有我的母后和一起陪着父王打天下的风姨,”惜月挑挑眉,把手中的天使挂坠一个抛物线扔到羽贺清音的手中,“貌似扯太远了,你,回妖界去,如果不想让历史再度重演的话。” “可以,”御雪辰爽快的答应,“不过——我会把汐儿一起带回去,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会保护她。” “你以为她真的需要你们的保护?”惜月尾音上扬,邪笑着看着御雪辰,“我和你说一件家事吧,我的弟弟妹妹众多,但是都没有恃宠而骄的习惯,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在他们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十岁的时候便被我丢进部队里,想要反抗可以,打败我,他就自由了,如果输了,——体能永久性的翻倍。直到我认为可以刑满释放的那天,也就是他的脾气被磨平的时候,一味的宠溺是会害死人的,五千年的时间,你还没想明白古灵汐是怎么死的不成?” “我说过会保护她的,只要她不出妖界!” “算了,惜月,和他磨嘴皮子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你的弟弟,是去是留还是应该由当事人做主才对......”怜心在惜月再次开口之前。拉住了她。示意他去看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床边的白云汐。御雪辰不可能不经由白云汐点头,就把她拉回妖界,这是不争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白云汐做出决定。而被众人盯着的白云汐却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控制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白渊,原本靠在白渊怀里的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从白渊的怀里起来,白渊依旧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看着白云汐,“怎么了,汐儿?” “你总是戴着面具不累吗?” “额?”白渊被白云汐问了个正着,“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中,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习惯了处变不惊,韬光养晦,只是最后一击的时间没有把握到好处,所以以悲剧收场,真是惨痛的教训。 习惯。真的可以习惯吗?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哥哥要和萧然一起回冥界,或者会天界去做他的二皇子? “想什么呢,”白渊揉揉白云汐的长发,“我的仙骨在五千年前就被打断了,即使可以回去,我也不动这个念头了,至于冥界——我早就说过,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我不担心他会出轨,再说孩子们会给我看着他的,我么,就陪着你,留在人间好不好?”这个时候,人间如果轮作一团,就真的没救了。 “好。”白云汐握着白渊的双手点点头,一抹金色的光芒从两人交握的手指间溢出,渐渐地四散开来,夜萧然疑惑的碰了碰惜月的肩,“这是怎麽回事?” “是心境的问题,只要她心中想的是大家,而不是小家,她的力量就会显现出来。” 小家,大家? 夜萧然笑了,这下御雪辰是阻拦不住白云汐的脚步了......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唤回了夜萧然的思绪,惜月跑到羽贺清音身边,“都说了,不要你出来的,出来时间久了,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我没事,只是那个该死的孩子最近是越发的吞噬我的力量了,我还撑的住,只是麒洛恐怕已经撑不到他出生了......”麒洛的身体虚弱的比他还要厉害,他曾经试图打掉那个孩子,只是麒洛一直不肯,“说起来,我们会走到一起,还是韶儿看不下去推了一把,在一起五千年了,从最初的强迫到心甘情愿,我们的爱情是一点点的累计起来的,如果能死在一起......” “恐怕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要你的心头血回归本位,纯血种的幽冥族和七界的人结合会都是不犯法的,而且父母双方也不必以死亡做为代价。”白凤伸手切上了他的脉,发现灵力真的消耗的很厉害。 “给我七天,七天之后不论是你,还是夜萧然都不用死。”发掘出夜萧然体内的力量,对他来说,七天足够了,“惜月,你还有事吗?” “大概也许没有了,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吧.....”惜月想了想,突然伸手扯住了白凤的衣角,伸手指指白云汐,白凤立刻明白过来,右手一挥,白云汐便似睡着了一样倒在白渊怀里,白渊没有着急,御雪辰先跑了过去,刚触碰到白云汐的身体,突然被一阵强光弹开,“怎麽回事?!” “是她自己的保护起了作用,她拒绝了你的碰触,不想跟你会妖界,”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忘记说了,由于时空隧道暂时不能用,所以无法把她的灵魂送回过去,所以我选择的是另一种方式,这七天她的意识完全放空,就像回到过去一样,不过——你们一定要记得,在魔尊没有降临世间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魔尊一直不出世呢?”兰倾阕问完,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要他多嘴。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的回答是——等。”白凤敲了个响指,一道黑色的光芒将众人分开,“我会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记着,只有光明和黑暗的力量达到平衡,七界才会永享安宁......” 第九十五章 梦境(一) 晴空万里,蓝天白云,桃花烂漫,恍如十里云锦,三月春风拂过,便有几片娇艳欲滴的粉色花瓣盈盈飘落,很美,真的很美,但是——白云汐置身于如此美丽的景色中,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难道是在做梦不成? 这里究竟是哪里,有没有人在啊—— 白云汐怔怔地看着出现在桃花树下的背影,从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来看,这......好像貌似大概是在——古代,只是为什么看到那个孤单瘦弱的背影,自己的心中会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这个人到底是谁...... “月,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就在白云汐愣神的时候,从他背后传来一个黄鹂般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女孩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白衣男子的腰,脸颊在男子后背上蹭了蹭,显得十分亲昵,白云汐心底泛起一股股酸涩,难道她在吃醋? 等等,刚才这个少女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就站在这里,为什么她看不见?白云汐伸出双手在眼前看了看,竟然是透明的,耳边突然响起自己在昏迷的一瞬间白凤所说的话,......这么说她是回到五千年前,那么这里是七界之中的哪一界,不会是天界吧,按照夜萧然的说法,天界应该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儿的感觉,而这里—— 男子回过头轻轻抱住女孩,满眼的宠溺,“汐儿,怎么了?” 白云汐抬着头怔怔地控制男子的脸,这不是御雪辰吗?而且他怀里的女孩怎么和自己那么的像,那就是古灵汐吗?也就是所谓的前世的自己? 汐儿.....汐儿,难道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是古灵汐的转世,所以他们才对自己那样好?! “月,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女孩讨好的拉着男子的手,男子宠溺的摸了摸女子一头银色的柔软长发。“你先说是什么事,如果不过分,我就答应你。”他又不是汐儿那么单纯可爱,汐儿的心思都写在眼里,他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 “月,你先答应我嘛,答应我嘛......”女孩用力摇晃着男子的手臂,男子微不可查的皱皱眉,语气稍微有些严厉:“汐儿。不要胡闹。而且——你这次又是从家族中偷跑出来的吧。你再不说,我就送你回家!” “月,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女子焦急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哀求,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她不要回去,“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她每天都被关在家里,真的好烦。 “唔......那你说吧,”男子重新把女孩抱在怀里,恩威并施才是最能留住人心的,这其中也包括他的未婚妻——古灵汐! “我想出去玩....”古灵汐低下头。手指纠结在一起,低声说。 “你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男子挑挑眉,故意装糊涂。古灵汐猛地摇摇头,“不,我想去外界。人间就可以了,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男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汐儿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世俗难测的意思,女人只要待在他身边好了,出去干什么,还是收收心准备待嫁吧,恃宠而骄可不好。 “可是,...我已经十五岁了....” “陛下——”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小跑过来,伏在男子耳边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男子皱皱眉,伸手挥退了侍卫,“汐儿,别任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自己先回去吧,至于你要去人间的事儿,等我有时间,会带你一起去的,我先走了。”男子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一点也没有征求过古灵汐的意见,完全霸道的风格。 连在一旁看着的白云汐都觉得有些不满,御雪辰在她的印象中虽说已经有些霸道,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啊。 古灵汐看着男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懊恼的一脚踹在一旁的树干上,瞬间桃花的花瓣四散飘落,“死月,臭月,说什么带我去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我任性,还不是你惯的,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古灵汐低声咒骂着,选择了与月相反的一条路,她听说妖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外面的世界,所以—— 古灵汐踏进这块阴森森的土地,她那天不小心翻开了一本典藏,里面记载着这里是妖界的禁地,,同时也是通往人间的出口! 古灵汐犹豫的看着面前的山洞,考虑着是不是要进去,月一定会怪罪她的,可是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进去岂不是很可惜。古灵汐摇摇头走了进去,算了,不管了,她就是,就是进去看看。 “什么嘛,这里只不过是灵气充裕了一些而已,也没什么可怕的......”古灵汐不断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她现在心跳的好快,确实虽说是禁地,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灵气充裕了些,环境诡异了一些而已。 古灵汐越是向里面走,周围的蓝色荧光越是明显,冰冷的石壁上有水流哗哗流过的声音,透明的液体蜿蜒在墙壁上。 在浅蓝色的光线的映照下,石壁上纂刻的古老文字和图画在古灵汐眼前一一呈现,古灵汐好奇的边走边看,一直走到山洞最深处,她看到一口流着蓝色的‘水’的巨大泉眼,可是——那个能够通往人间的密道在哪里? 古灵汐绕着泉眼转了一圈,四下寻找,手指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下,一个机关弹开,古灵汐吓得后退一步,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对面的墙壁上,这就是通往人间的大门么,感觉好诡异.....古灵汐试探的伸出手摸了摸,她到底该不该进去呢,月大概会生气吧? 该死的,她怎么又想起那只死狐狸了,总是喜欢欺负她,不想他了。古灵汐抬起脚走出第一步,月,抱歉,汐儿只是太寂寞了,所以——等汐儿回来好不好,不要生汐儿的气...... 此时的古灵汐不知道,她这次出去,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悲剧...... “这里是哪里啊?”古灵汐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片小树林里,她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记得在妖界禁地的时候。她貌似进入了通往人间的密道,那么说这里是人间了—— 古灵汐扶着树站起来,怎么办,她不认识路。要是月在这儿的话就好了......不,古灵汐摇摇头,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别人,而且她偷偷溜出来,月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 现在的话......古灵汐拍拍身上的泥土,向前走去,不管怎样先看看再说。她总是觉得人类没有月说的那么坏,至少——不是全部。 谁知道她今天简直背到家了转了一整天也没有走出树林,直到晚上的时候还在原地转悠,连一旁的白云汐都替她着急,应该往那边走才对。白云汐跺跺脚,哎呀,怎么又走错啦,只是苦于白云汐说的话,对方听不到,所以只能跟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白云汐跟在古灵汐身后瞎转悠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简直古怪的很,她的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她的 第六感一向很准。果然——白云汐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古灵汐的麻烦来了,她撞上人了,...哦不,确切的说,这种感觉应该是——神。 咦?!白云汐抬头看着前方和古灵汐对峙的人,她为什么会知道那是神,感觉......难道她也是有力量的不成? “你们是谁?”古灵汐看着这几个陌生的人,目光中充满了戒备,她自小长在深闺,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陌生人。 “妖孽,念在你还没有伤人性命,快回妖界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领头的男人一脸高傲,连白云汐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从小顶着妖王未婚妻的名头,受人尊重的古灵汐了。古灵汐右手虚空一抓,一柄软剑在手,“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不客气,你们谁先来......”正好她试试自己的剑法,以前家里的人都说她有天赋,只是也许他们是让着她才这么说的,她一直不相信。 白云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小时候也接触过剑道,知道古灵汐的剑法着实是最顶级的,但是——她缺少的是经验,没有经验是会吃亏的,所以说古灵汐输定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果然,古灵汐被划伤,摔倒在地上,领头的男人用剑指着古灵汐的胸口,不屑地说:“自不量力!” “二殿下,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我们的事情不能耽误了......”旁边的男子出声提醒,这个女孩毕竟是从妖界出来的,如果真的杀了她,妖王恐怕会怪罪,被称为二殿下的男子思考了一下,收起佩剑,“这回我就饶了你,快些回去吧,如果被其他的人看到了,说不定就把你煮着吃了。” “我们走,今晚的事儿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嘴巴给我紧一些。” “是,殿下。” 白云汐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那就是所谓的二殿下,天帝的第二个儿子,她这一世的哥哥吗?真是...... 白云汐神游之际,一阵红光闪过,古灵汐被打回了原形,一只红色的凤凰,紧接着急剧缩小,直至黄鹂鸟那么大。 第九十六章 梦境(二) “喂,醒醒啊,你醒醒......”白云汐跑过去蹲下身准备把古灵汐抱起来,却发下自己的手竟然被她的身体穿透了——,也是,她现在只不过是一抹意识,连神都看不见她,她怎么可能触碰到别人的身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到底是她的前世,她总不能放任古灵汐在这里流血流到死吧? 白云汐捂着脸,简直是太丢人了...... 咦,白云汐抬起头,不对,不对,按理说自己前一世应该不是这种死法吧?好像萧然说过,他是抱着自己从诛仙台上跳下去的,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 “咦,这怎么有只小鸟,是从树上掉下来受伤了么,我来看看,”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在接近子时的时候,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白云汐怔怔地看着那个轻灵飘逸,步伐稳健的男子,那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就是五千年前的夜萧然吗,竟然让她有一种神圣不可轻犯的感觉,似乎只是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对于白云汐的目光,夜萧然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只是轻轻地抱起古灵汐柔软的身子,拨开她的羽毛,看着伤口的情况皱了皱眉,“这应该是二皇子白渊干的吧,奇怪,这里被自己部了阵法,他是怎么进来的......”(注:由于名字太多,记不住的缘故,所以前世今生用的是同一个名字。) 夜萧然四处查看着,因为今晚哥哥和他约在这里见面,所以他提前在这里设下了阵法,而如今阵法没有被破坏,白渊是怎么进来的。夜萧然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鸟,这只妖界飞出来的小鸟倒是情有可原,因为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各界的通道每次出现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嘛...... 一阵大风突如其来,地上的沙石纷纷被狂风卷起,但奇怪的是夜萧然身边根本风平浪静的,没有丝毫波动,连衣角都没有被吹起,“哥,你玩够了吗。快点出来吧。我赶时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玩够了吗?”夜萧然对面,在月光的照耀下,羽贺清音一身黑衣立在那里,大大的兜帽的遮挡使白云汐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听着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竟让白云汐觉得有种遇见死神的感觉,也是,羽贺清音本就是冥王,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死神,她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玩是玩够了,但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那条心吧......”夜萧然的口气有些傲慢,至今他的心里还是对哥哥亲手把他推进黑狱有些介怀。毕竟那时他才只有三岁啊,万一他死在里面的话...... “那好,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羽贺清音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答应我,不论你在天界出了什么事。甚至危机生命,都不可以把冥界和你的关系说出来。” “我以前有说过么,你放心,幽冥族二少爷的身份我不会泄漏给任何人的,”夜萧然说着走到羽贺清音身边,“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哥哥!” “......你就打算这么回去,带着她?”羽贺直接叉开话题,“你可知道你怀里的这只小鸟的身份?” “不过是一个妖界出来的妖精么,我本来没有打算带着她回去的,只是你一提,我倒是改变主意了......”夜萧然挑衅的看着他的哥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生气的样子。 “好啊,但是你不可以爱上她,因为她是妖王的未婚妻,你最好别给我找麻烦!”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但是白云汐不相信他不会没有情绪波动,可是又看不见他的眼神。 “这个么,就不是我说的算了,爱情这东西,半点不饶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忘记和你的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夜萧然傲慢的与羽贺擦肩而过,没有丝毫停顿,在夜萧然消失之后,一阵微风吹落了羽贺清音黑色的兜帽,羽贺清音直接解开风衣扔在地上,动作潇洒极了。 白色的衣袍被风鼓起,墨发随风轻扬,羽贺清音抬起头看着夜萧然远去的方向,迟迟没有丝毫动作,白云汐清楚的看到羽贺清音眼中的寂寞和悲伤,还有一丝因为不被理解的懊恼,他应该是放心不下夜萧然的吧,可是为什么...... “韶儿,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么,我说过的,会永远保护你的,只是你必须学会自己成长......”羽贺清音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白云汐这下子才反应过来,夜萧然走了,羽贺清音也走了,自己又不会驾云的,怎么上去啊?! 白云汐正抬起头看着天空,正发愁的时候身体突然变的轻盈起来,眼前一阵晕眩,白云汐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白茫茫的一片云彩之上,而且她目前身处的貌似是一座宫殿之中,白云汐低头看看自己依旧透明的身体,想不到白凤在自己的梦中还料想到了这个,心思不可谓不缜密,耳边突然传来对话的声音,白云汐站在那里凝神细听。 “萧然,你下去一趟怎么还带了个麻烦回来?”这个声音,白云汐想了想,凭着感觉,她觉得应该是兰倾阕的声音。 “你以为我想啊,只是我的哥哥不许我带回来,我一时逞强就——”后面的声音好像是被兰倾阕捂住了嘴,没有说出来,白云汐靠近过去,只听着兰倾阕压低声音:“萧然,不管你和他闹成什么样子,他总是为你着想的,还有——这是天界,你在外人的眼皮子底下,万万不可提起那个人,他已经狗麻烦的了......” “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夜萧然的语气中有无法掩饰的担心。 “你放心,不过是那个人掉进脂粉堆里去了,天帝挑选了十多名美女送去了,你说他会不会把持不住?”兰倾阕语气中有些调笑的意味,夜萧然挥挥手,“他才不会呢,只是恐怕要痛苦了,因为我们一生只会对一个人忠诚,天帝的算盘打错了,美人计根本就没用。” 兰倾阕看着夜萧然的神色,他就知道夜萧然虽说和冥王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依然不会不关心冥界的事情的,不过——兰倾阕看着夜萧然怀中的小鸟,“她好像是被二皇子所伤的吧,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二皇子一般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比你更加冷漠,即使知道我把它带回来大概也不会干涉。”夜萧然摇摇头,白渊对他似乎对别人有些不一样,但是他又不想和他说话,可是——“他说这是妖王的未婚妻,我现在既然带回来了,就不能见死不救,只是——二皇子那里,我又不想去......”她是被白渊所伤,所以要治好她的伤口,只有白渊手中的药才能做到。 “这事儿又得我出面不是?”兰倾阕似乎是叹了口气,“不过我不会去找二皇子,从他手中要解药,你还不如自己去,他对你的感情......你不能总是逃避。” “我不喜欢男人,他的感情还是——,容我再想想.....”夜萧然坐在软塌上,“话说,你要去找谁取药?” “大公主啊,你一向不喜欢和天界的人交往过密,这些事不知道也纯属正常,大公主的性子比二皇子更加冷淡,嫌少和谁交往过密,但是却聪明异常,并且在众多兄弟中,她与二皇子的关系最好,所以你不想见他的话,我就只好麻烦她了,说不定大公主那里还有备份的解药呢......” “我还真没看出来,”夜萧然有些不相信, “大公主脾气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因为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天帝不喜欢,据说是因为天帝手刃自己的两个哥哥的事情,”兰倾阕压低声音,“而二皇子看似平和,但心中恐怕早就对天帝的出事方式有所不服,你要多家小心,不要被他牵扯进去。” 说了这些,兰倾阕觉得自己有些浪费口舌,夜萧然的身份就注定了不可以参与天界内部的恩怨,即使天帝在宠爱他,也不可能。 “我在你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总归不好,我先走了,对了,你悠着点儿,不要让她飞出去,否则——你懂的。”兰倾阕说着走了出去,并且替夜萧然带好门,这种提醒,点到为止就好,夜萧然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有什么后果,真是的,一时的逞强带回这个麻烦,这个代价,夜萧然付不起...... 第九十七章 梦境(三)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说法果真不假,在时光飞速流逝的日子里,白云汐都没有觉察出时间荒废到了哪里,一年就过去了,在蛮无聊赖的等待中,兰倾阕到底是找的大公主要的解药,白云汐好奇之下跟去看了看,所谓的大公主当真是个妙人儿,在兰倾阕没有说明理由的状况下,大公主就交出了解药,并且直接挑明了她会把解药交给夜萧然,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告诉白渊,希望兰倾阕告诉夜萧然好自为之,天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妄动凡心是如果被抓到了把柄,任谁都救不了他。 而兰倾阕得到了大公主的提醒,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我会的,只是希望大公主同样提醒二皇子,不该有的感情,希望他永远压制在心底,一旦泄露出来......萧然的身份是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萧然他是冥王的弟弟,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而冥界和天界的关系又是那么的—— “我会告诉他的,但是白渊他答不答应就不敢我的事了,”大公主从院子里走到屋中,只剩下飘渺的声音在兰倾阕周围回响:“白渊的性子绝对比你们想象当中要倔强许多,爱情什么的,就交给天意来决定吧,这些我不懂......” 兰倾阕怔怔地看了半晌,是真的不懂么,还是对于这个冰冷的天界太过于失望,所以才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不愿意去用内心看大千世界的万物了呢? 回忆结束,白云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待在天界简直就是活受罪,这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整个是用白色、黄色和灰色构成的,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仅如此,天界的人平常见了面,基本上明明是熟人也不曾打个招呼。这才是让白云汐真正觉得天界冷清的根本原因,或许天界的人真的是麻木了吧...... 不过——白云汐看了看在柔软的垫子上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的古灵汐,想不到自己上一世,会是如此的单纯、幼稚,还有就是不谙世事,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份单纯,所以才让这些在世俗中苦苦挣扎,变得麻木不仁的人,在黑暗中寻找到光明,所以才对她产生留恋吧—— 白云汐正出神的时候。古灵汐已经在软榻上化出了人形。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房间内的布置,一时有些迷茫,“这里是哪里?——唔!”由于古灵汐活动的幅度稍微有些大,扯到了伤口。一阵剧痛传来,古灵汐捂住了胸口。 “你没事吧,小心点儿......”夜萧然听到细微的响动走过来,扶住古灵汐向下滑落的身体,古灵汐抬起头,眼神干净无比,但却没有丝毫怯懦,这就是妖界指定的妖后么,真是单纯啊...... 不过。他倒是要看看,这么单纯,如此清澈的眼神,在最后会不会被世俗所改变! “我这是在那儿?”古灵汐毫无戒备的靠在夜萧然怀里,怔怔地看着夜萧然的侧脸。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好温柔,比月要好的多,古灵汐摇摇头,她怎么又想起那个家伙了,真是的,忘掉他,忘掉他...... 夜萧然看着古灵汐微微泛着红色的双颊,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这是在天界,不过你貌似回不去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有多可爱,呵呵。 “额,你说什么?!”古灵汐一下子推开了夜萧然,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她不是在人间么,怎么会跑到天界来了,而且——古灵汐挣扎着站起来,“不行,我要回去,月,月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 夜萧然揉揉被震得发痛的耳膜,这个小丫头,脾气倒是不小,不过......夜萧然扶住古灵汐倒下的身体,“我只是说着玩玩的,丫头,等你伤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现在你的首要工作就是好好养伤,只要你不出我住的地方,我就会保护你的,你是我从人间带上来的嘛。” “真的?”古灵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以前在妖界的时候,总是听说外界的人多么多么的坏,特别是天界的人,月说过天界的人总是杀害他们在人间的同伴,那么这个人她该相信吗?夜萧然摸了摸古灵汐柔软的银色长发,现在的这个小丫头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安,也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有些抵触情绪的,所以这个时候的她需要的是一个确定的答案:“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只要你不出我的宫殿,我就完全有办法保护你。” “可是打伤我的人,他好像也是神仙吧?”古灵汐已经没有放下戒心,如果自己不小心在夜萧然宫殿里碰见他,那么不光是她,就连这个人到时候也会非常麻烦的吧,她虽然骨子里是有些任性,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会肆无忌惮的给别人添麻烦。 夜萧然摇摇头,“伤害你的人他...唔,他和我的关系有些....怎么说呢,我们的关系有些复杂,总之即使知道了你在我这里,他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那好吧...”古灵汐点点头,终于答应了。 “对了,我叫夜萧然,你叫什么名字?”夜萧然和古灵汐说了半天的话,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问她的名字了,真是的,自己总不能老是丫头,丫头的叫她吧? “我叫古灵汐,今年十五岁,你叫我汐儿好了,以前在妖界的时候,他们都叫我汐儿的。”古灵汐偷偷地吐吐舌头,在心里加了一句,这个他们通常值得是她的父母、哥哥,还有月,至于其他的人不是叫她‘二小姐’,就是‘妖后’,这种叫法实在是太生硬了,她一向不喜欢,也不想让这个温柔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了,汐儿,”夜萧然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的感觉,“不用再休息一下吗,你的伤还没有好。” “不用了,我睡了有些日子了吧?”古灵汐微微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不困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睡了多久? “不过是人间的一年而已,天界的时间过的非常缓慢,而且经常无事可做,我的很多时间都是在睡觉和回忆中度过的。”夜萧然垂下眼帘,小时候的事情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只是有些事情他永远是无法介怀的,所以他才选择逃避,逃避过去和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远离冥界的土地。 虽然他知道有些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但是唯独这件事自然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古灵汐没有注意到夜萧然眼底的闪烁,而是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就连软榻上也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总之一句话,就是极尽的奢华,还有就是安静,非常的安静,“你的房间怎么这么安静,而且这么的奢华?”奢华倒是算了,她以前住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只是——这里怎么这么冷清? “我是天帝的最宠爱的臣子,他赏赐给我的东西放起来也是毫无用处,我的卧室可不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至于安静么——”夜萧然想到了古灵汐的身份,有些委婉的说:“我喜欢安静,所以这里没有什么侍卫或者宫女,以后恐怕要你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 “放心吧,萧然哥哥,我会照顾自己的。”古灵汐乖乖的点点头,不过——古灵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在这样的地方,那么......“萧然哥哥,我的伤口是....是你给我换的药吗?”这样的地方,被别的男人看见,问出口到底是有些尴尬的。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说呢?”夜萧然戏谑的看着古灵汐微红的脸颊,真有意思,这一回连耳根子都红了呢,真是个可爱的家伙,算了,不逗她了,再逗下去,恐怕就要过头了,他可不想对妖王的未婚妻负责,“好了,我给你换药的时候,你不过是一只小鸟而已,我哪里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伤了你的是天界的二皇子,他的剑上有毒,如果不赶快解毒的话,即使保住了你的性命,你也会废掉的,不过——我曾经拜托别人问过他,他的原话是‘你的剑法不错,但是对战的经验却远远不足,他很期待你成长之后的样子。’” “真的?” “嗯,二皇子虽然善于使用软兵器,但是在剑法的造诣上是天界的众多子女中最好的,等有时间我把他弄过来,陪你练剑。” “呵呵......”古灵汐轻笑出声,弄,人家可是二皇子啊,他打算怎么弄?这是一直蝴蝶飞到了窗框上,夜萧然趁着古灵汐不注意,把蝴蝶收到袖子里,然后对古灵汐温和的笑了笑,“安心待在这里养伤,我还有事,你自己在我的宫殿里随便走走,记住,千万别出去。” “知道了。”古灵汐点点头,没有起任何的怀疑。 第九十八章 梦境(四) 白云汐一时好奇,便决定尾随着夜萧然一起去看看,到底让夜萧然急忙的离开自己的宫殿的人,究竟是谁,反正她也是闷得发慌,一路跟着夜萧然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了一所宫殿的门前,夜萧然没有知会旁人,直接走了进去,白云汐看着院子里的景色,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没有夜萧然的房间那么的富丽堂皇,尽显奢华,也没有天界固有的冷清,这里的摆设让白云汐觉得有些温馨,而在庭院的中心,一个纤瘦的背影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而那个人——正是兰倾阕! “居然放出那种颜色的蝴蝶来通知我,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夜萧然漫不经心的走到兰倾阕对面坐下,由于天界的规矩太多,必须处处小心,所以他和兰倾阕约定,只要有事情找他,就放出蝴蝶,而紫色的蝴蝶是级别最高的,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兰倾阕这么着急。 “还记得我上一次对你提起的天帝曾经杀害自己的两位结拜兄长的事情么,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兰倾阕伸手挥退了全部的侍卫,抬起头看着夜萧然略有所思的神色,欲言又止。这本是天帝的家事,现在却被他挖出来,自然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儿说出来。 夜萧然蹙着眉头,天帝曾经杀害自己兄长的事情?上次是听兰倾阕捎带着提过,但是至于过程他还真没有完全的听说过,“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太喜欢打听这种无聊的事情,你提这些事情干什么?” “这并不无聊,而且反而很有意思.....”兰倾阕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当年虽然天帝杀了他的结义兄长,但是却无法斩草除根,留下了两个没有成年的少女,因为在当时的天界有人暗中相助。盗了半块兵符送给了两个孩子,让她们逃到人间,九十多年的追杀,最终在快要杀了她们的时候,被一个非常有势力的神秘人救走了,两年后,天界发生私斗,是天帝亲自以公主之尊将她们请回来的,虽然后来知道了那次的私斗完全是神秘人做的,但是已经请回来的。就无法再次追杀。而那两位公主也经常待在人间。很少回天界来,碍着天帝的眼。 “私斗?”兰倾阕浪费了半天口舌,夜萧然抓住了他认为最关键的词,这偌大的天界一直以冰冷著称的地方。竟然还会有私斗? “在天界的最西面有处人人向往的仙境,虽然占地面积很小,但是却人才辈出,那里崇尚爱情和自由,规矩和这里完全相反,而且那里的主人曾经是天帝的义弟,二人约法三章,只要他不打扩充土地的主意,天帝就不许寻衅滋事。而那个神秘人正是那里的主人的大女儿!”兰倾阕耐心的将天上人间的情况一一道来,“我这次向你提起这件事不是没有目的的,而是因为——那两位公主要回来参加这次的蟠桃会,你千万要小心。” “她们回来应该会很热闹吧,你要我小心什么?”蟠桃会又到了啊。上次的时候他就记得,在宴会上有两个位置是空缺的,不过也没有多问,他没有那份儿好奇心,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两位‘故意’缺席吧,胆子真是大呢...... “我要你小心的是她们多变的个性,这两位的性子诡异的很,你永远也猜不透她们的下一步想要干什么,而且你的宫中有养了一只身份地位不小的妖精......”兰倾阕对于这种事总是点到即止,而夜萧然却相当的不以为意,“她们回来又一定是因为我,而且我的宫中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 兰倾阕对此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事情的错综复杂,不是夜萧然在短时间内能够了解的。 “对了,你明明比我来的晚,怎么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夜萧然戏谑的看着兰倾阕,他怎么一改原有的本性,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兰倾阕抬起头看着夜萧然,“你以为我是你啊,整日无所事事,就只好找人聊聊天了,至于找的是谁,你就不用管了,这是我的事。” “好,我不管,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我的,”夜萧然轻笑着,打量起周围的景致,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兰倾阕的小院里,这份景致......他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来到了人间,“你这里倒是蛮特别的。” “这其实是我在人间的家里的布置,还有更特别的呢......”兰倾阕拍了拍手,客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位秀气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兰倾阕招招手,“这是我的结拜弟弟,陌汐。陌汐,这位是哥哥的好友,夜萧然。” “我以前就听说你有个弟弟,想不到真给你接过来了。”夜萧然笑着和陌汐打了个招呼,兰倾阕对此只是笑笑,神色中有些许暗淡:“我本来还有一个大我四岁的哥哥的,只是在我被天帝带走之后,他就失踪了。” “失踪,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么,我或许可以帮你找找。” “他叫兰倾月,不过我们的母亲姓言,他既然不想让我找到他,那么他一定会改名换姓的,那个人虽然是死神,但是你在天界到底是不方便,还是尽力而为吧......”兰倾阕把夜萧然的话上下联系起来,便知道夜萧然大概想干什么,“还有就是他虽然和我是一母所生,但是从样貌上根本找不到与我相似的地方,而且性格也比较张扬。” “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找他帮忙的 ,”夜萧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过话说你们兄弟还真特别......” “没什么......”兰倾阕挥挥手,明显不想说起这件事,夜萧然了然的转移了话题,又谈了一会儿,夜萧然起身回去了。 夜萧然走了之后,陌汐有些气不过,“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些话是二殿下告诉他的,二殿下是那么的爱他——” “单单是爱是没有用的,这是天界,天界的二皇子和冥界的二少爷是不可能有往后的,冲着这敌对的关系就不可能,还有——我怎么最近总是听你提起二皇子啊?”兰倾阕挑挑眉,白渊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其实我在人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要杀我,是二殿下救了我。并且划伤了那个人的左手手背。只是我觉得那个人的出招方式有些像大哥。但是二殿下说他是魔界的人,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魔界。”陌汐犹豫的说出了一切,兰倾阕挑挑眉,虽然知道陌汐的直觉很少出现失误。但是如果说兰倾月会选择成魔,他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虽说是成魔成神皆在一念之间,但是他们兄弟两个居然错的这么离谱,有没有搞错。 “至于倾月的事情,不要往外说,天界是个冷漠的地方,是没有感情所言的,你如果犯了错误,没有人会帮你。反而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加快你的死亡,人人都说魔界无情,但我倒是觉得天界才是最无情的地方,”兰倾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想去魔界凭借着一身的本事,争夺属于自己的地位,哪像现在......整天坐在这里无所事事,“至于二皇子和萧然的事,他们都不着急,你瞎参合什么,在天界多说多错,切记谨言慎行。”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二皇子—— “你知道萧然为什么逃避么,萧然的一生之中注定只爱一人,为她疯,为她狂,甚至——和她共同死亡,而以萧然家族中的境况,这个她必须是他心爱的女人,能生孩子的。”兰倾阕摇摇头,在这种时候,他必须点醒陌汐,否则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陌汐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闷声答应道:“哦,我知道了。” 其实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白云汐就站在两人身旁,只是没想到听到这么大的秘密,白云汐退后几步,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一时不察,由于白云汐退的过于厉害,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直接穿过墙壁推了出去,而外面有个更大的麻烦在外面——白渊靠在墙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白云汐不知他对于那段话听见了多少,只知道白渊的眼里的神色从黯淡、绝望、释然,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决绝的转身离开。 白云汐是哭着离开的,她按照以前天奇断断续续说过的话,隐约知道了白渊想要干什么,她不知道这出自一份怎样的绝望,不知道...... “唔——”白云汐额头一痛,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墙壁,她不是可以穿墙的么,这墙壁到底是什么做的,不过——话说这样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底是哪里啊,她是不是迷路了? “怜心,不去看看嫦娥吗?说到底她也是你的——”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白云汐往声音来源的地方靠近。 “不要说了,嫦娥的身世总归是个秘密,而且——她的心,早在五百年前就死了,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若是说真的有人需要我们去看的话,那就非大公主莫属了,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怜心看着玲珑兴奋的表情,冷冷的打断她:“不过——不是现在。” “好嘛,我都依你....怜心,你怎么——”玲珑揉揉鼻子,她就一低头的功夫,怜心突然顿住了,只是玲珑看着怜心严肃的表情,突然止住了声音,怎么,这都到家门口了,突然停下了?怜心挥了挥手,示意玲珑不要说话,右手往前迅速的一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难道是她多心了?“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是傻啦么,如果是魂魄的话,根本上不来的,即使上来,我们又不是看不见.....” “我刚才总觉得似乎有人站在我前面似的....” “不会是父王的灵魂吧,这里是以前我们的父母宫殿的旧址,就连宫殿原有的样子也被保存了下来,你该不会是触景生情了吧?” “情这种东西我早就抛进东海里去了,而且面对他/她的时候有一种陌生感,算了,不想了......”怜心挥挥手和玲珑一起结伴走进去,白云汐这才拍拍胸口,她刚才可是一动不敢动啊,生怕怜心会发现她,以后他还是离这两位远一点吧...... 第九十九章 梦境(五) 在天界呆了不少时日了,白云汐发现了一见非常好玩的事情,就是她如果要是去一个地方的话,其实是根本不用走路的,只要她的意念一动,就可以直接到达,不过真因为这样,白云汐也看到了许多原本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玲珑和大公主的事情,又比如白渊在某次去人间的时候,向惜月索求能够让男人怀孕的秘药,而惜月什么都没问,只是摇摇头,把用法和危险一一说给他听,白渊细细记下之后,便回去了,惜月看着白渊消失的背影,稍微有些惋惜,她记起了怜心曾经对白渊做出的评价,怜心是这样描述白渊的‘白渊的才情并不在若冰(大公主)之下,但却比若冰执著,这并不是不好,而是当他决定了某一件事之后,不论是好是坏,结果是成是败,他又将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会冲破一切障碍做下去,义无反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白渊最终无论会有怎样的结果,都是源于这份执著,既然无法改变他的性格,那么就顺利他的心意好了。’ 惜月微微摇摇头,“话说我好像很久没有去天界转一转了,天帝是不是把我忘了呢,不过——父王交给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到底是先到哪里去呢,这是个问题......”惜月支着下巴想了半晌,然后打了个响指,右手虚空一抓,抓出一枚银币,“如果两件事都不是很重要的话,那就交给老天来决定吧,正面去天界,反面就——先睡个觉,再去办事!” 惜月将银币向上一抛,伸手接住,打开双手一看,自怨自艾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是天生的劳碌命啊,得了,去天界吧......” 白云汐在一旁听的汗颜。天啊,惜月的父亲到底给了她什么样的任务,竟然如此得不到她的重视。 而在白云汐整理好思绪回到天界的时候,紧接着的就是另一场闹剧,夜萧然在一所荒凉的小院里发现了被天帝遗弃的孩子兮泽,本来他不想插手的,只是看着那个孩子渴望走出去的眼神,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于是夜萧然拉起兮泽的手,带着他第一次走了出去,却没想到还没有走到门口。就遇见了玲珑、惜月和怜心三人。夜萧然顿住脚步。兮泽出乎意料的没有缩到夜萧然身后,而是抬起头看着三人,“怜心姐姐,你来是看我的吗?” “我说了多少遍。不可以叫我姐姐的,你不要害死我。”怜心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而兮泽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哦......” 怜心?听兮泽这么叫这个他没有见过的女子,夜萧然猛然想起了兰倾阕的话,“原来是两位公主回来了,真是失礼了。” “公主,我讨厌这个称位,对我所做的一切有一种侮辱感......”玲珑眼底的不屑。夜萧然全部看在眼里,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倒是一旁的惜月盯着夜萧然看了半晌,“他是谁?” “貌似是天帝最爱的宠臣,夜萧然吧。” “天帝是眼睛瞎了么。居然宠爱幽冥族的人,我记得数年之前他可是欲将那个家族的人处置而后快啊......”惜月支着下巴,玲珑想了想:“唔——,那件事我还真没有参与过,我当时正在妖界戏弄小妖精呢,若是我动手的话,一定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么,恐怕你也下不去手,因为冥界的典藏中记载冥王的位置,必须是由幽冥家的人来继承的。” “惜月,你怎么知道?”玲珑疑惑的看着惜月,惜月挥了挥手,“我去的地方多了,我又不像你们,被束缚着,得不到完全的自由,七界各处完全的没有阻碍。” “是啊,是啊,都羡慕死我了......”玲珑随声附和着,却见惜月的注意力早就飘到兮泽身上了,“怎么了?” “倒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惜月叹了口气,她有一身绝妙的医术,可以从一个人的骨骼发育状况,还有经脉的位置看出一个人一生可以到达的高度,只是——“我和这孩子没有缘分,如果在早一步的话,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还是算了吧。” “虽说无缘,你和他会在这里相逢就是一种缘分,既然我们无缘教兮泽武功,但是你在琴棋书画和医术方面都非常出色,也不能浪费了不是?”玲珑俏皮的碰了碰惜月的肩膀,惜月笑着摇摇头,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玲珑只是想借此把自己留下罢了,“怎么说的和我明天就要死了似的,得得,我教还不行么......” “不过,我可是没看出兮泽到底哪里入了你的眼?”这个小鬼可是个废材体质,所以天帝才会容忍他活到十岁。 “你见过天帝的哪一个孩子是废材?”惜月蹲下来与兮泽一平,“他的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互相制衡,所以外表看起来与废材无亦,但——只要废掉一种力量就可以了,只是我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他自己。” 怜心沉默下来,没有再次发问,她的性格如此,不该说的话她从来都不说。倒是玲珑的性子和怜心刚好相反,,最适合在尴尬的时候缓和气氛,“既然我们四个在这里同时遇见了兮泽,那么便各自交给兮泽一样东西,好不好?” “这个,倒是不错选择....”惜月想想,点头应允,“不过这个小院实在有些偏远,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那兮泽住在我那里吧......”夜萧然思索了一阵子,而玲珑对此摇了摇手指,“不,他会害了你的,兮泽是不被天帝接受的孩子,你若领了他回去,虽然你是天帝的宠臣,也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你的身份一旦曝光,那么后果——”既然打定主意交这个朋友,那么自己就给他指一条明路,“你要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并且对天帝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将兮泽托付给他,这样,你依旧是天帝的宠臣,他可是个多疑,喜欢猜忌的人......” “我知道应该把兮泽交给谁了,多谢。”夜萧然告别三人之后,直接拉着兮泽的手去找兰倾阕,这样再清楚不过的描述,夜萧然也不是笨蛋。 夜萧然走了之后,惜月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上有股子妖气,虽然非常微弱,但是我感觉得到。” “妖气,我说呢,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是他的宫里养了什么不该养的东西吧,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去吧,我要下去一趟,父王让我下界去寻找一个孩子,他在人间留了颗种子,现在到了该收回来的时候了.....”惜月叹了口气,父亲就喜欢给她找麻烦,真是服了他了。 “那你早去早回,可不要顺道儿又跑了。”玲珑之所以这么提醒,是因为惜月有过前科,虽然只有一次。惜月轻轻地瞥了玲珑一眼,“我是那样的人么,放心吧,我会尽量在蟠桃会以前赶回来的。”玲珑和怜心自出生以来,一直没有参加过蟠桃会,总是放天帝的鸽子,这次恐怕不太好逃过去。 “知道了,走吧,走吧......”玲珑不厌其烦的把惜月推了出去,她不想让惜月担心。 白云汐在这件事了结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夜萧然宫中,毕竟她不想错过夜萧然和她二人的正面交锋,所以—— 当白云汐第一千三百次叹息的时候,下界已经过了三年了,到底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才来啊,她可是等的都快冒烟了,这三年古灵汐一直住在夜萧然这里伤势好转之后就以贴身侍女的身份留在夜萧然这边,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她贪恋夜萧然给她的温暖,但是她又无法放下心里的那个人,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扣扣扣。”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古灵汐刚想过去,却被夜萧然叫住了,“汐儿,你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出去开门,而是藏起来,拜托你注意一下我的安危好不好,到我的房间去藏好,我去开门。” “哦,....”古灵汐闷闷的回答道,明显有些不高兴,只是依旧听话的进到里面去了,夜萧然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去,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直犯嘀咕,他这里一般连兰倾阕都不来光顾的,究竟会是谁呢?怀着这样的疑惑,夜萧然打开门,“是你们啊......”原来是玲珑和怜心,也对,恐怕整个天界也就只有这两位整日到处闲逛,不过——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玲珑戏谑的看着夜萧然戒备的样子,莫非夜萧然真的如惜月所说在他的屋子里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夜萧然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能够让您二位大驾光临,我看,就不必进去了......”夜萧然委婉的拒绝了玲珑的要求,只是他到底是有些低估玲珑的脸皮的厚度了—— 第一百章 梦境(六) “这次你可就猜错了,我的目的很无聊,就是来找你窜窜门,聊聊天,顺便和一口你新来的‘贴身侍女’泡的茶,我想这一定很美味。”玲珑故意加重了‘贴身侍女’这四个词的音节,舔舔嘴唇,拉着怜心的手,直接绕开夜萧然的身体走了进去,门那么大,夜萧然不给她们让路这不是问题,她们直接绕开便是了,或许夜萧然会觉得自己很不识时务,但有时候不识时务对待某些人是必须的,比如像夜萧然这样的人。 玲珑摇摇头,就算是夜萧然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自己也不会告诉天帝的,毕竟虽然她与天帝之间表面上看似平和,但暗地里却斗得不可开交,给天帝制造麻烦,是她乐见其成的,不过——这制造麻烦的人,她到底是要见上一见的,借此来评估那个人的利用价值。 如果那个人不幸被捉住的话,她要借用这次的判断来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付出代价去救,又要用什么方式去救! “你......”夜萧然回过神来想要拦住玲珑的脚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摇摇头,跟在两人身后,这是他的宫殿好不好,怎么搞的和自己跟在主人身后进别人的宫殿似的,得得,谁让这两个人不好惹,性子也像兰倾阕描述的那样性格诡异,变化无常,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他就省省心吧,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的,还不如在心里祈祷,祈祷着汐儿这次不要随性而为的好,否则惹恼了这两位,恐怕连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玲珑堂而皇之的穿过庭院,打开房门,进去后就坐在了软榻上,左手支在榻上的小几之上,姿势略微有些挑逗,夜萧然摇摇头。感情她还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瞧瞧,这姿势......夜萧然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在玲珑的对面坐下。 “据说你在自己宫殿里金屋藏娇了,不如让我和怜心见识见识?”玲珑尾音上扬,夜萧然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判断玲珑内在的含义,不愧是喜欢撩拨天帝这只老虎的虎须的人,若是在平常,夜萧然一定非常喜欢结交这样的人。只是——“你都说是‘金屋藏娇’了。想必见面就不需要了吧.....”夜萧然敲敲桌子。用对方的话堵她的嘴,这是他最拿手的。 “唔——,这个么,或许吧。不过......不知你把她藏起来,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玲珑这句话是赤果果的试探,夜萧然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汐儿她很单纯,我根本没打算利用她!” “这么着急干什么,果然是沉不住气,也是,天帝就喜欢这个性子的人。好控制。”玲珑把玩着垂落到胸前的头发,如果不是她欠了冥王一个人情,又怎么会跑到这里说教?“单纯,是啊,在污浊的世间遇到一方净土。自然是无法舍弃,但你的安危也是个必要的事情,你身上已经沾染了妖气——” “萧然哥哥,不必为了我为难的,汐儿的伤已经好了,可以回去的......”古灵汐从屏风后走出来,玲珑嗤笑一声:“恐怕你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妖界现在正在追杀你。” “不可能的,月他不会的......” “是不会,但你是妖王的未婚妻,你死了,正好让出这个位置,据说你因为有妖王的庇护,得罪了不少人,恃宠而骄是最要不得的,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件事,在不该单纯的地方单纯,那就是愚笨了.....你要知道有些疼宠,你习惯了,便欣欣然接受,也就越发不再在乎,到不了失去的那天,你永远不会懂得珍惜,就有如妖王对你的心,不知我说的可对?” “我......”古灵汐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 “平阳公主,天帝陛下请您过去一趟,说是自人间抓到了一个魔界的人,.....”侍女还没有说完,就被玲珑一掌打碎了魂魄,玲珑站起来,“我说过,不喜欢别人叫我公主,你却总是要犯我忌讳,该说你什么好,”玲珑取出一包药粉,把它洒在地上的尸体上,看着尸体一点点的被腐蚀,直至消失,夜萧然的心中说不出的震撼,他怎么忘了,这二位可是在天帝的忌惮下,依然活得好好的。 “什么请我过去,恐怕是遇到麻烦,让我去说项吧,这个时候想到我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难缠,”玲珑走到门边,突然回头,“萧然,你把你的‘娇’藏好了,赶快过去。” 当夜萧然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局势已经箭拨弩张了,而不同于其他人,一身红衣站在大殿中间的妖媚男子可谓是相当淡定,这就是那个魔界的人吧,真是漂亮,男子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天帝,“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请天帝陛下把弟弟还给我。” 这态度,当真是霸道! “咦,我记得陛下好像很惧内吧,怎么还在养了一个?”玲珑突然开口,却出乎意料的直指天帝,现在正直神魔大战当口,她实在不宜偏帮任何一方,不过——她看兰倾阕的神色好像不太对,难道这言轻月的弟弟—— “兰倾阕是自愿成仙的,朕不知要如何还给你。”威严的声音自上方想起,言轻月倒是不害怕,“你确定?”如果连这一点胆识都没有,恐怕他早在魔界的最底层苦苦挣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我如何会得到如今的位置?!”当然他除了胆识,还是有几分运气的,得见了魔尊,从此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看是以色侍君吧,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只是那个神仙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兰倾阕瞬间红了双眼,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只是他不能出去,不能—— “呵呵,我说呢,轻月居然在人间迷了路,被人拐到天界来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轻柔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放荡,夜萧然不禁向门口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白衣,样貌清秀,给人一种非常温顺和温柔的感觉,但是魔界的人会温顺么......男子走到言轻月身边,这才抬头看着天帝,“天帝陛下,麒洛来接我魔界的魔王大人回家,请陛下恩准。” “我倒想要知道能劳烦军师来接应的,是何人物,我朕记得魔界只有三位魔王吧?”麒洛大名,天界谁人不知,传言中他曾经是魔界最低等的奴隶,但是却不知何故得到了魔尊的赏识,替魔尊征战天下,所向无敌,就连天帝也是不敢小觑,这个人是有心机的。 “如今加上轻月就有四位了,而且经魔尊批准,轻月是四大魔王之首,若不是因为魔尊的位置需要血脉传承,魔尊的位置上坐着的必定是轻月,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轻月的性子实在不适合隐居幕后,麒洛倒是愿意退位让贤,毕竟魔界不是墨守陈规的地方,而且知人善用,英雄不问出身,何况麒洛比轻月的身份更为低贱,陛下有何苦拽着这个不放呢,要知道魔尊相比起固守成规的人,他老人家更喜欢敢于挑战权威的人。” 夜萧然赞赏的看着麒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瞧瞧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真当得起军师一职。 长久的静默之后,麒洛再次开口:“轻月既然说他的弟弟被拐到了天界,那么我也不好偏帮谁,只好给他们兄弟俩一点时间,这段时间轻月就麻烦天帝招抚了,麒洛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麒洛拍拍轻月的肩,他已经说道这里了,轻月不会不懂。 这个结局谁都没有想到,只是考虑到不久之后的神魔大战,麒洛会这样说也无可厚非,都散了之后,兰倾阕和夜萧然带着二人出去,差不多快要离开天界的时候,居然意外的看到了不该在这里看见的人。 “萧然,你没有告诉过她,如果她被捉住是会害死你的吗?”兰倾阕面无表情的看着古灵汐,夜萧然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古灵汐有些害怕,“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阙,不要责怪汐儿了,汐儿只是个孩子......” “孩子,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兰倾阕叹了口气,“萧然,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容不得你回头,既然,注定只能是地狱,那么,留在地狱,总好过从天堂再次的跌回来,不要去贪恋那些不属于你的温柔,这是当初你交给我的,如今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知道,但......”他想守护着心灵的这方净土,渴望着汐儿可以晚一点回去,夜萧然衣袖一挥,将古灵汐化成了小鸟藏于袖中,不管怎样,自己会保护她的。麒洛看着这一出闹剧,实在有些不放心把轻月留在这里,轻月心底是有*的,那个女孩眼底的清澈也是轻月最想要的,恐怕......轻月的内心世界并没有他的弟弟清晰,也不知道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麒洛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轻月,你好自为之,我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救得了你的,我先走了。” 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这一幕被一个孩子看在了眼里,而他们却不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梦境(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白云汐早在别人口中有所耳闻,无非就是夜萧然和言轻月在兰倾阕的促使下成为了好朋友,紧接着言轻月对古灵汐产生了好感,兮泽因为嫉妒兰倾阕和夜萧然的关系,所以产生了欲念,把夜萧然藏匿了一个妖界的女子的消息告诉了一个侍女,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天帝耳中。 所谓三人成虎就是这个意思,开始天帝并不相信,但后来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天帝几次传召夜萧然闻讯,虽然夜萧然没有说出什么,但是白云汐可以感觉到天帝已经渐渐地开始疏远夜萧然了,而夜萧然郁闷之极,便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泄露了秘密。 而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的就是——最近常常往夜萧然这里跑的言轻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夜萧然约见言轻月打算问清楚,最终在同一个地方,用一个时间,两人遇到的是不同的遭遇,夜萧然被一掌震伤了经脉,而言轻月则被毁坏了*,逃回了魔界,只是两个人的嫌隙算是结下了,兰倾阕虽然有些疑惑,也不便多问,毕竟一个是他的哥哥,一个是他的挚友,他帮那个人都讨不到好处,只能眼睁睁的任其发展,预备着等两人冷静下来之后再想办法,只是他没想到事情发展的是如此之快,快的他来不及阻止...... 而促使这件事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的源头就在这场蟠桃盛宴上,蟠桃会之上,众仙齐聚,玲珑和怜心这次破例参加,天帝酒意正浓之时,提出想看怜心跳舞,这会子气氛瞬间寂静下来,夜萧然疑惑的看着南宫宸和魅紧张的神色,南宫宸是玲珑的人,他紧张也就罢了。怎么连天帝一项信任的魅也—— 难道怜心的舞蹈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兰倾阕拽拽夜萧然的衣服,低声解释:“怜心走的是一条与玲珑完全相反的路,她学的是暗杀之术和制蛊,而怜心的舞姿在传言中是极美的,无人可媲美。” “为什么是传说?”夜萧然挑挑眉,难道就没有人看见过怜心跳舞? “因为见过她起舞的人,都死了,怜心的舞蹈不跳便罢,一旦起舞,势必周围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舞蹈。怜心轻易不跳的。”天帝这真是撞到枪口上去了,他们可不能跟着他陪葬。 玲珑戏谑的抬起头,“我说舅舅啊,你上次调戏了嫦娥姐姐也就罢了。这次怎么又打起你的外甥女的主意了,舅舅是打算将乱*伦进行到底么?”虽说他们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也算的上是他的小辈,叫一声舅舅,也不妨事,“不过若是舅舅有这个意思,可以将怜心带倒寝宫里,想必怜心很有兴趣给舅舅一人跳这支舞。” 如果天帝想要活的再久一点,最好就是自己把这件事揭过去。不过——貌似已经来不及了,怜心轻笑着扔掉手中的酒杯,兀自站起来,手指在白衣上轻轻拂过,白衣变成了血一样红色。但与喜穿红衣的玲珑不同,此时的怜心给人的感觉就像死神一样,“呵呵,你确定要我来跳这支舞?” 完全冰冷的语调,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玲珑摇摇头,完了,阻止不了了,除非—— “天帝陛下,女娲娘娘派遣惜月来为陛下送来一件礼物,”惜月一身盛装站在大殿上,双手轻拍了三下,一个巨大的黄金制成的东西飞到身旁,夜萧然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棺材。 “女娲有言在先,请玲珑和怜心殿前一叙,现在礼物送到了,我就把人带走了,不必送了。”惜月摆摆手,把玲珑和怜心拉走了,出了大殿之后,走了不远,惜月便停在了那里,看着面前,“这里好像有人.....” “嗯,我也感觉到了。”这个感觉和那次的一模一样,玲珑疑惑的看着两人,“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术业有专攻,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没有学和怜心一样的东西.....” “我们哪能跟你比啊,你对各种术法都有研究,”玲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隐隐的酸气,“不过——面前的我们看不见的人,怎么处理,他会不会影响到历史的变化?”如果我们都看不见的话,那么他也许是从遥远的未来来的,惜月摇摇头,“我们根本触碰不到他/她,所以——成不了气候的,走吧....” “嗯。”玲珑点点头,绕开了白云汐站着的地方,正打算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玲珑拉住那个人,“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公主,回公主的话,是...是萧然上仙的宫中发现了一个小妖,但属下没有权力进去.....” 古灵汐暴露了行踪,这下子....玲珑和怜心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难得好心的没有追究侍卫叫自己‘公主’的事情,“你去回禀吧....”玲珑放走侍卫后支着下巴想了想,“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好戏是好戏,但是最好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看,这种事情还是躲得远一点的好。” “那好办,惜月你跟我来,虽说我对天界也不怎么了解,但是如果什么地方可以藏身,我却知道。”怜心拉着惜月的手走远了之后,白云汐才回过神进入殿中,只见夜萧然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而天帝叹了口气,让夜萧然在一天之内交出他藏匿的人,自己可以既往不咎。 夜萧然点头答应后,便回到自己宫中,烦闷之下喝了许多酒,古灵汐想要劝阻,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此事皆是因她而起,如果她不贪恋夜萧然温暖的怀抱的话,就不会...... 由于身上有伤的缘故,夜萧然很快就喝醉了,古灵汐犹豫的时候,白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扶住夜萧然的身体,“此事因你而起,萧然不会把你交出去,所以是去是留我不会干涉,但是无论你是去自首还是逃跑,都不要牵扯上萧然,萧然已经够麻烦了,你走吧.....” “我.....” “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越远越好,离开这里,回你的安乐窝去......”白渊没有回头去看,他是当真害怕自己会后悔,如果杀了这个人,萧然他,一定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白渊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给夜萧然服下,这枚药丸是天底下最猛烈的媚药,但它的药性之特殊就在于药效只有一夜,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萧然会醒过来,而且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白渊轻抚着夜萧然的脸颊,他真的非常爱这个人,所以今晚,就今天一个晚上,让我贪恋这一个晚上的温柔,好不好? “好热......”夜萧然发出一声呻吟,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火炉一样的热,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怎麽回事,是谁在说话? “再忍耐一会儿,很快的.....”白渊吻了吻夜萧然的发髻,打横抱起他走进内室,一道屏风阻隔住了白云汐的视线,但是隔不断的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和白渊偶尔发出的无法抑制的闷哼声,白云汐懊恼的捂着耳朵,她想出去转转,但又不知该去哪,只能尽量的忽略里面的声音,却发现只是徒劳。 大概快要天亮的时候,白渊衣着整齐的从里面走出来,除了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之外,从步伐上根本看不出白渊有任何异常,白渊走后好一会儿,夜萧然才渐渐转醒,夜萧然坐起来看着床上的血迹,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知道当天古灵汐便去自首了,只为保他一命,而白渊则谎称自己身子不舒服,闭门谢客,白云汐偷偷去看过,惜月三人都跑到白渊那里去了,虽然白云汐不知道白渊和惜月因为何故结识,但是白云汐知道惜月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紧接着不知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妖王,妖王只身来到天界,想要带古灵汐回去,但却被天帝拒绝,并且判了古灵汐接受雷霆三击之刑,三日后用刑。 妖王知道劝阻不了天帝的意思,所以在临走之前去找了一趟夜萧然,质问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古灵汐去送死! 而夜萧然只是坐在那里,淡定的回答了妖王一句,“你觉得她如果做了什么决定,我拉的住?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一个外人没有立场去阻拦。”结果妖王甩袖离去,并没有注意到夜萧然眼中的那一抹决绝,就在那一瞬间夜萧然做了一个决定。 而在外人看来夜萧然的反应太过镇定,镇定的就连兰倾阕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一直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都不见,就连去见古灵汐一面的想法都没有,每次见到夜萧然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兰倾阕只能摇摇头离开。 就这样,时间一直僵持到了古灵汐行刑的日子...... 第一百零二章 梦境(八) “古灵汐,你竟敢不顾仙妖殊途,执意与重潇上仙相恋!扰乱天界秩序,破坏萧然上仙修行!今日本神对你施以雷霆之刑,罚以雷霆三击,你服不服?” “何谓仙妖殊途?何为仙何为妖?情之所在,何罪之有?”古灵汐高昂着头站在施刑的碧落台上,双手双脚被铁链缚住,随着古灵汐激愤的情绪,铁链哗哗做响,美貌妖娆的脸上一脸悲愤,青丝缭乱随风飞舞,九条长长的银白色翎羽在寒风中摆动,既然他们这群乌合之众非要污蔑自己,自己又何必去解释? 月曾经在她小时候说过她是命定的妖后,哪怕逃不过一死,也要死的有骨气,绝对不能求饶,这是她的命,她代表的是整个妖界,不能给月丢脸,所以——“我古灵汐哪怕受雷霆之击千年修行尽毁,魂飞魄散,也不服!”同样是因为命定妖后的缘故,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五岁,但却自打一出生开始,便比普通的妖界子民多了一千年的修行,只是——她从来没用过。 雷神大怒,手里的金锤高高举起,就要往雷鼓捶去,“不知悔改的孽畜!再执迷不悟,休怪本神手下无情!” 执迷不悟?!古灵汐悲凉一笑,如果她现在‘幡然悔悟’的话,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说自己执迷不悟,不过是再次强调他们天界是正义的化身罢了,何况自己本就没有爱上萧然,只是有些贪恋他怀抱中的温度而已,难道这也是错的吗? 人们都说在死亡的前一刻想到的是你一生当中最牵挂,最放不下的人,为什么她的脑子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月,月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霸道的月。 古灵汐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那日玲珑在夜萧然宫中说过的话‘有些疼宠,你习惯了,便欣欣然接受。也就越发不再在乎,到不了失去的那天,你永远不会懂得珍惜,就有如妖王对你的心。’是啊,月,如果自己还可以转世重生的话,那么不要在宠我了,好不好? 古灵汐转过头看向碧落台下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夜萧然,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萧然。我的到来。应该给你添麻烦了吧。真是抱歉。 夜萧然见到古灵汐眼中的愧疚,脸色一滞,缓缓转过头去,避开了古灵汐的直视。那双清润的眸里仿佛有什么决绝的光芒一闪而过。汐儿,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所以你不必道歉,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抱着错误的念头相遇,这难道也是错吗? 见夜萧然躲闪,古灵汐心里一沉。忽而明白了什么,仰天狂笑起来,笑声凄凉悲切,道不尽满腔的心酸和无奈。难道萧然哥哥真的不肯原谅她了吗? “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仙?什么是妖?我一介小妖,恋上你萧然上仙。是不是高攀?苦苦痴缠,是不是阻碍了你萧然上仙的修行?谁说仙悲悯?谁说仙仁慈?都不过是欺骗世人的说辞!”古灵汐故意说出这样误导旁人的话,只有她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或许若干年后,夜萧然也会明白她的话,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萧然哥哥,忘了汐儿吧...... “古灵汐!休得胡言乱语!”雷神大怒,碧落台下的一干小神小仙也愤怒不已,唯独夜萧然,脸色清冷,清润的眸似乎闪过一丝悲凉。 看着神仙们愤然的嘴脸,古灵汐仰脖长笑,好一会才在神仙们惊异却愤然的脸色中止住笑,向前一步,挺直腰杆站在碧落台上,寒风吹起她的银白色衣裙,古灵汐忽然抬起雪白的美丽莲足,轻轻踏在冰凉的石壁上,身姿迎风跃起,在碧落台上翩跹起舞。 悲凉而妖娆,凄美而忧伤的歌声混杂着铁链敲击碧落台的沉闷声响,回荡在薄凉的空气里…… “走过三途河边,行过数九重天,兜兜转转上千年。千般妩媚,万种风情,隐现在时空里不变的绝世容颜。噙笑的唇,魅惑的眼,飞扬在云彩里悠扬的蛊惑歌声。不要称我为神,不要叫我为仙。我不是神,亦不是仙。”古灵汐周围泛起点点银光,月,好像再看你一眼,只是......如果还有下一世,我愿做那只有百年寿命的人,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对不对? 妖娆翩跹的舞姿让所有神仙们眼前一亮,而古灵汐全然不顾那些惊艳的目光,自顾自的飞旋起舞,长发妖娆飞舞,身姿婀娜翩跹。 而夜萧然,清润的眸里决绝的光芒又深了几分,蜷缩在长袖里的手指微微颤抖。原来汐儿早就察觉到她的身份了,汐儿也想让自己回去吗? “自古神仙最无情,看不见世人的疾苦,听不见世人的悲声,偏说自己的残忍为普度众生。为什么要做神?为什么要做仙?堆砌虚伪的笑,遗失真诚的心,换来了神仙的身份,丢弃了最美的笑颜。” 哀伤悲凉妖娆凄美的歌声不绝于耳,众仙都听得痴了,古灵汐妖娆一笑,婀娜如柳的身姿在寒风里舞蹈。 “我不愿做那神,我不愿做那仙。我宁愿做那妖娆舞蹈的妖精,魅惑世人,颠倒众生,在世人惊艳的目光里飞旋。走过三途河边,行过数九重天,兜兜转转上千年,绝代的风华,致命的倾城,不屑于爱,不屑于情,在流转的时光里眸光潋滟姿影翩跹。” 古灵汐在碧落台上的舞蹈迷倒了众仙,而躲在一旁的白渊再也待不住了,挣扎着想要出去,“惜月,你放开——” “你现在出去,也是无济于事,你听她的歌声,她是唱给你听的,”惜月死死地压着白渊的肩膀,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知道萧然的身份,和白渊对夜萧然的爱恋......“这件事还没有完,萧然不会放任着她的生死不管,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白渊在担心什么,惜月太清楚了,但既然白渊把那两个孩子交付与她,就应该相信她可以活下来。 “说实话,她唱的不错。”在这种时候,还能说的这样轻松的就只有玲珑了。惜月点点头,“妖界的男女生来就有蛊惑人心的歌喉和舞姿,其中以古灵汐为最好。” “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是,我曾经在她出生的时候去过妖界,古家在妖界是一个不起眼的山鸡家族,但是就因为当时的家族迎娶了一个人类的女子,生下了古灵汐这只凤凰,但我却找不到那名人类女子的任何情况。”就是因为找不到,所以古灵汐的身份也就愈发的难测,山鸡变凤凰,她可不相信这是偶然。但是惜月知道,这一刻的古灵汐,当真是长大了—— 一曲歌罢,众仙耳畔仍回荡着那妖娆悲凉的歌声,眼前仍回放着那妖娆翩跹的舞姿,忽听得一声怒吼,“大胆妖孽!不仅不知悔改,还造谣生事混淆是非!吃我雷神雷霆一击!” 雷神手里的金锤高高举起,往雷鼓击去,古灵汐也不闪避,高昂着头,一脸悲凉绝望的笑。闭上眼,静静等待着雷霆击在她的身上,等到着自己的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也等待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心中纵有千般不服,万般怨恨,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她古灵汐在月的保护下长大,却不懂得何为珍惜,如今她懂了,可是却又即将命丧天界!一缕孤魂也终会湮没在天地间! 萧然,不要转过头来,不要看她魂飞魄散的样子,不要看—— 黑暗中,感觉一缕强风刮来,众仙们的惊呼响起,“萧然上仙!” 紧接着,身子便落入一个温暖清冷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睁眼,正对上那双清润深情的眸,是夜萧然的眸,他的青丝扬起,拂过她的脸,痒痒的感觉,温柔而又缠绵。 “汐儿——”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无尽的缱绻和眷恋。 古灵汐的眸里瞬间湿润,缓缓伸出手,抚摸着他俊美苍白的脸,萧然哥哥,你原谅我了吗? “轰”金锤重重打在雷鼓上,光芒乍现,划破苍穹。 古灵汐明明听到雷霆击在身体上的声响,明明听到骨头断裂的沉闷声音,为何全身感觉不到一点痛楚?难道自己已丧失感觉了吗?还是在他的怀里,一切痛楚均可化为幸福? “轰!”金锤又重重打在雷鼓上,古灵汐分明看到夜萧然唇边那抹决绝的笑意,修长柔软的手抚上她的后背,轻轻将她带入怀中抱紧。 “汐儿,别看——”他轻柔的将她的头按在他温暖的胸口上,汐儿,是我将你带到天界上来的,所以一切的罪孽应当由我来承受。古灵汐一改往日的任性,温顺的靠在夜萧然怀里,依言闭上双眼,听到他的心跳,温柔有力,也再次听到骨肉撕裂的声音,很轻很轻,如丝绢裂开。 “轰!”金锤再次重重击在雷鼓上…… 雷霆三击,一击修行尽毁,二击生机尽去,三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百零三章 梦境(九) 抱着她的怀抱渐渐冷却,那双柔软温热的手悄然垂下,古灵汐缓缓睁开眼,对上的是夜萧然毫无血色的俊美脸庞,双眸紧闭,没了古灵汐的扶持,夜萧然的身体缓缓倒下,一大片泛着蓝色荧光的血液从他后背流出,染红了整个碧落台,血液漫过莲生雪白的双足,温热的感觉沁入心底…… 终于明白为何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终于明白他清润的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决绝…… 终于明白他的那声“汐儿,别看——”是何意,他爱她,疼她至此,不愿被她看见他的舍身相护…… “萧然——”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古灵汐匍匐着扑过去将气息全无魂魄早已不知去处的夜萧然抱紧,“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我怀疑过你的真心,我不信任你,为何还要代我受雷霆之刑?为什么!!!!” 萧然哥哥,你走了,是要汐儿内疚一生么,汐儿不值得你怎么做,真的不值得,而且汐儿并不爱你啊,真正爱你的是白渊—— 萧然哥哥,不要离开汐儿,汐儿需要你,除了月以外,你是最疼汐儿的人,是你教会了汐儿如何去回应别人的爱,如何去珍惜身边爱你的人,汐儿还没有好好的报答你呢,你快站起来啊,不要死好不好......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碧落台上,很快便融入那刺目惊心的血液里。抱紧他冰冷的身子,她很想吼叫咆哮,很想大声哭泣,可是,除了任由着泪水无声滑落,她什么也做不了。是她的无能,她的任性害了萧然哥哥,如果她可以早点回妖界,...... 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兰倾阕说得对,既然,注定只能是地狱,那么,留在地狱,总好过从天堂再次的跌回来,她这次,是摔得彻底啊...... 往事如尘,历历在目。 一次回眸,一次相遇。他将受伤恢复原形的她带回天界治疗。 一曲天籁之音。一舞翩跹妖娆。她贪恋他双眸中的温暖,他执着于她眼中的清澈,到底是谁错了呢?而这世间的对错又如何去评判?谁又能告诉她...... 若没了她的痴缠,他的修行是不是一如既往?若没了她的妄念。他还是人人尊敬的萧然上仙。 一方素笺从他袖中落下,素笺上是他飞扬俊逸的字体,泪水迷蒙中,那方素笺上以夜萧然的鲜血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不悔! 你不悔!我悔! “蓝色的血液,夜萧然是幽冥族的人——”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众仙瞬间议论纷纷,幽冥族的人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 他们天界和冥界的关系本就是宿敌,在这神魔大战之际。又杀了幽冥族的人,这—— 那一声尖锐的叫声倒是提醒了古灵汐,是啊,萧然是幽冥族的人,有怎么可能会死?!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毁掉修行魂飞魄散,我陪你!生不能相伴,但求死能相依!不求来世相爱,但求今生无怨无悔! 古灵汐决然擦去眼角的泪痕,毅然抱起夜萧然冰冷的身体,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仙,众仙被她这一看,竟像做了亏心事般不敢抬头。 “古灵汐!快放下重潇上仙!” 雷神叫嚣着,古灵汐置若罔闻,唇角微微上扬,流出一抹悲凉又不失狂妄的笑意。 一低头,一仰身,双目已变成骇人的血红色,柔软白嫩的手刹那间变成长长利爪,九条银白色凤翎发狂的扑打着碧落台,古灵汐一仰头,发出悲愤的吼声,震得碧落台晃荡不已,“怎么,难道人都死啦,你们还想利用萧然去威胁冥王不成?!” “不好!古灵汐妖性大发要挣断铁链了!快去找天兵天将!”众仙们乱成一团,很快便有腿脚快的仙人踉踉跄跄奔了出去搬救兵。 古灵汐冷冷一笑,利爪从铁索上划过,几道光芒闪过,铁索断裂,古灵汐抱起夜萧然的身体跃下碧落台,九条长长的凤翎龙卷风般扫过,便有几个仙人被大风扫了出去,剩下的众仙慌乱后退。 古灵汐鄙夷的扫过他们惊慌失措的脸,仙?不过如此!若不是萧然哥哥为了她魂飞魄散,她又怎会妖性大发激出全部潜力?人,果然是在逆境中才能长大啊...... 今天,即使她魂飞魄散,也要带着夜萧然离开这九重天! “汐儿,不要——”身后传来月的声音,古灵汐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月,连你都要阻止么,只可惜我的月,你来晚了一步,今生你我无缘走到最后,但求来世......”之后的话,古灵汐没有说出口,她相信月一定明白她的心意,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月你一定找的到我的对不对?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月你让我自己成长,不要过度的宠爱与我好不好?如果还有来世的话,如果还有来世...... 低头轻轻吻了吻夜萧然苍白如纸的脸颊,古灵汐温柔一笑,无视众仙惊愕的目光,抱着夜萧然往诛仙台奔去。萧然哥哥,答应我,如果可以活下去,你一定忘了汐儿好不好?汐儿用毕生的功力,凝聚了你的魂魄,所以只要到了冥界,你一定会活下去的对不对? 诛仙台,无论仙,妖,人,跃下诛仙台,再无生机。 “拦住这孽畜!不给她带走萧然上仙!”似乎是掩盖被识破的心思,雷神一声令下,便有数个武仙拿起仙器向前抵挡,古灵汐冷冷一笑,尖利的爪子在空中划过几道光电,震得武仙们连连后退,手中仙器几乎拿不稳,古灵汐仰天长啸,吼声震天,九条凤翎是空中发疯般摆动,卷起了阵阵狂风,刮得众仙们睁不开眼睛。 武仙们被击退,又冲了上来,古灵汐眸里的光芒一沉,九条凤翎灵活有力的朝九个方向打去,被击中的武仙们倒退着飞向九重天外。 莲生仰天长啸,啸声凄厉悲怆,妖气弥漫在九重天上,趁众仙因害怕后退时,莲生抱紧重潇,乘云往诛仙台飞去。 等到众仙追上古灵汐时,古灵汐已恢复人形,美貌苍白的脸流露出一丝悲凉和倦怠,一个时辰不到,满头青丝竟成了银霜色,悲凉的眸待看向怀里的夜萧然时,脸上的悲凉和倦怠全化成了缱绻。 怎么办,如今她所有的修为都已经耗费在了凝聚萧然的魂魄之上,她该怎么逃出这重重的包围,一阵狂风闪过,古灵汐抬起头,“月,你们怎么——”月、言轻月,还有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帮她的兰倾阕,她何德何能,让他们这么的帮她——?! “丫头,我和夜萧然的恩怨还没有解开,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绝对会无条件的帮助你,这想必就是爱吧。”言轻月邪邪的一笑,反正神魔大战快要开始了,就让战争来得更猛烈些吧—— “汐儿,我不是救你,我救的是韶,他的名字叫羽贺清韶,是冥王最疼爱的人,只要有一线生机,冥王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韶白白送死,所以——你一定要带他下去!” 而他自己,兰倾阕敛下眉眼,他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完,所以天帝不会杀了他,言轻月戏谑的看着兰倾阕,幽冥族嫡系血脉么,夜萧然的身份大得很呢....... 月回头看了古灵汐一眼,没有说任何话语,但是古灵汐明白,月说的是,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活着,下一世,我去找你,不论你是否记得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一定要等我...... 古灵汐坚定的点点头,唇角那一抹决绝满足的笑意,带着这三人的期盼,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古灵汐抱紧怀里的夜萧然,纵身一跃,毫无留恋的跃下诛仙台,既然今生无缘,我们来世再见! 下坠中的古灵汐缓缓闭上眼,听着耳边风声呼啸,骨头碎裂,骨肉撕裂的声响夹杂在风声在耳畔回荡,魂魄一点点抽离,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往事如烟,历历在目,唯记得紧紧抱住夜萧然,不要让他的魂魄散去,有这么多爱护她的人,痛,也变成了幸福…… 她曾笑言,神仙无趣,不如随我坠入妖道当个妖孽,岂不自在? 他笑而不语,只宠溺的为她折了一枝盛开桃花。 她又说道,做妖也好,做人也好,都比做这神仙随心所欲来得逍遥,你看如何? 他轻抬星眸,微微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好。古灵汐犹记得,那日的夜萧然的宫殿中,桃花烂漫,烧红半边九重天,也映红了他俊美流丽的脸。夜萧然总是非常温柔,温柔的让她留恋其中,无法自拔,无可救药,但是那绝对不是爱,那就对不是情人之间刻骨铭心的爱,而是像兄妹之间的亲情,他们本就是各取所需,夜萧然又为何要救她? 夜萧然,你这个傻瓜,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 第一百零四章 梦境(十) 白云汐亲眼看着古灵汐抱着夜萧然从诛仙台上纵身飞跃而下,消失在云层之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了,原来当年的自己是抱着这样决绝的心思跳下去的,这般的义无反顾—— 可是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她的前一世已经死在了天界,为什么她依旧回不去?难道——白云汐顾不上满面的泪水,瞬间瞪大了双眼,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兮泽那日提起的连锁反应,因为她的死亡,直接导致了神魔大战的提前妖王帮助魔界,冥王避而不出,人间损失严重,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展,而无力去阻止,不,不要——白云汐猛地摇摇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事实要这般残酷,谁能给她指明今后的路?! “咦,怎么下雨了?”玲珑抬起头,看着头顶白色的云彩,手上的水滴告诉她,刚才的感觉绝对不是幻觉,但是请问天界会下雨吗?这冰冷无情的天界从来不会怜悯这种深刻的感情,自她出生起,印象中的天界就没有下过雨,毕竟这是九重天,不是人间。 九重天操控着人间的雨水分布,这里——是从不下雨的! “这不是雨,而是那个人的泪水。”惜月摇摇头,她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了,她应该就是古灵汐的转世了吧。 “那个人?这是该有多么深刻的痛苦,所以才会流出这样的泪水,一抹意识而已,......”一抹意识而已,竟然可以流出让她们触碰的到的泪水,为什么她就感受不到,这么刻骨铭心的痛苦,难道是她在天界呆的时间太久了,就连唯一的一点良知都被磨掉了吗?看来天界真的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这不是痛苦的泪水,而是愧疚。对自己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的悔恨。”这是懊悔的泪水,亲眼见证着一切一切的发生,却无力去改变,一定很痛苦吧,我可以理解的,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 对自己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的悔恨?!玲珑震惊的看着惜月,难道那一抹意识的身份是——不会吧?! 惜月点点头,证实了玲珑的想法,随后对着空气,低声说:“把眼泪擦干。记住今天的这一幕。记住那些对你好的人。同时也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云汐擦干泪水,她要看清楚,不要让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听好,一个人当她站在黑暗中看光明的时候。你会发现有光的地方很少很少,但当你站在光明中看黑暗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光明远比你想象当中要多的多,其实黑暗并不可怕,恐怕的是你看待一件事的角度,这个道理在今后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都行得通,”惜月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如果你无法回去的话,那便去冥界看看吧......” 去冥界?!白云汐怔怔地看着惜月。这个人到底在暗示些什么,不过——她看来确实有必要去一次。 惜月没有在开口,她已经说道这里了,想必她听的懂,而且相比于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在一旁默默哭泣的一抹意识,她的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惜月低下头对上白渊的目光,“你想问什么,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有话快说。” “萧然不会死对不对?”白渊拽着惜月的衣服,他现在渴望惜月可以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萧然伤的那么重...... “你可知刚才与我说话的是谁?她是古灵汐的转世,古灵汐都没有事,萧然又怎么会死?”惜月看着白渊依旧不肯相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我曾经看到过幽冥族的一本典藏,上面记载的是可以让幽冥族之人死亡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挖出他的心头血,他们一族的心头血一生只有一滴,失去心头血之后,等待着他的便是魂飞魄散,但是——”惜月话锋一转,“但是据典藏中记载,在他魂飞魄散之前,如果有其他幽冥族的人自愿献出心头血,那么他将得到再一次生存的机会,而那个人要付出的代价是——承受他的一半痛苦,并且功力大损。” “那——”既然让夜萧然来到天界,幽冥族会有人愿意救他吗? “你不了解冥界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当年天界为了吞并冥界,捉走了许多幽冥族的人,挖出来他们的心头血,希望移植在神仙的身上,但是都失败了,天帝之所以不让神仙直接统治冥界,反而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上古传下来的一句话,如果想要天下永享太平,那么冥界不可易主!”惜月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人间,所以对于那场惨烈的屠杀,略有耳闻,“萧然的父亲一生只有两个孩子,他死的时候,萧然只有三岁,而萧然的哥哥也才十四岁,他的哥哥为了保护他,狠心的把他推进了只有幽冥族才可以进入的黑狱,苦苦挣扎八年,萧然活着从黑狱走出来,但心底最深处对哥哥的依赖已经化作了恨,但是他的哥哥依然没有怨他,依然疼着他,爱护他,甚至纵容他来到天界,你觉得他会放任着他不管,嗯?” “我知道了......”白渊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惜月拍拍白渊的肩,“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就亲自走一趟,为他保驾护航,我的医术,你总该相信吧?” “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你要是真的要我去,那么你必须要答应我,把身子养好,瞧你的脸色,啧啧,对得起我的医术么......”惜月轻松的语气让白渊彻底的相信了,“去吧,我和怜心、玲珑她们有话要说。” “嗯。”白渊点点头,走远了,玲珑看着白渊消失的背影,“你觉得白渊会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宫里。” “不会,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萧然的这一件事而触怒天帝,”惜月摇摇头又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枚别致的簪子,簪子中空透明,里面蓝色的光芒流转,流苏无风自动,好像在诉说着什么,惜月看着银簪,这里面装着的是若冰的灵魂,但白渊根本不知道他的姐姐已经被天帝派去的人就地格杀,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姐姐的灵魂在她的手上,所以——“就让神魔大战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呵呵,这样一定很有意思,好期待......”玲珑随声附和,白渊如果真的闹起来了,恐怕会更加的刺激,若是成功了,这个天帝的位置也是时候换人了,如果失败了,或许对于白渊这种执著的性子来说,做一世凡人会比做神仙的时候得到的更多,是输是赢对于白渊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也未尝不可。 “比起白渊的命运,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从冥界看到幽冥族的典藏的?”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怜心,挑在她们把事情都解决完了之后,开了尊口,典藏的意思,按照现在的解释是收藏的典范性书籍,是一个家族机密,一般只有族长才可以看见的东西,恐怕连夜萧然也不知道,又怎么会告诉惜月? “你啊,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直切重点,”惜月无奈的摇摇头,“确实,我不是从冥界看到典藏的,而且不仅我没有看到,夜萧然也没有看到,现在的冥王更不知道他们冥界有怎样一本典藏,而那个救治族人的方法是刻在每个冥王的脑海中的一个烙印,救与不救皆在冥王的一念之间。”当年的灭族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上任冥王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让刚从黑狱中出来的羽贺清音继承王位,也就是说,他不知道典藏的存在! “那你怎么——”你是怎么——不是,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从女娲那里看到这本典藏的,不过——就连女娲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而且唯有我,可以打开那本明显是复印过的典藏。”这才是惜月真正疑惑不解的地方,只有她可以打开,那就说明她是有缘人,不过这个缘分到底是和夜萧然,和幽冥族,还是和创造幽冥族的那个人有关系? “不说这个了,倒是你们两个,这次的神魔大战你们还是不要参与其中了......” “说的好听,本来是想让你带我们去天上人间的,这下好了,你一个人去冥界了,我们究竟去哪里才可以躲得过去啊,......”玲珑暗付,当今天下能够躲避战乱的地方只有天上人间和冥界了,冥界因为是众多魂魄的魂归之所,所以——除了七百年那场屠杀,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到冥界的安宁。 “躲避战乱的方式有许多种,而你们可以选择的只有一种——转世。”惜月说了半天,只是最后吐出两个有用的字,玲珑一愣,神魔大战一开,天下战乱四起,她们又该转世去哪里?不对,玲珑摇摇头,惜月这么说,看到是有根据的,再想想,三界大乱到底哪里不会被波及,到底是哪里呢...... 啊,对了,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是幻界对不对。” “知道了,还不快陪我去冥界,快走啊......” 第一百零五章 梦境(十一) “唔——”伴随这一声轻吟,夜萧然幽幽转醒,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他本以为他的这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毕竟承受了雷霆三击,应该早已魂飞魄散了才是,可现在——他怎么还活着?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是个意外? 夜萧然微微的动了动手指,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咳咳......”夜萧然低声轻咳,这下他才感觉到上身被纱布缠的死死地,无法动弹一丝一毫,而且连动一动手指都这么疼,想来是伤的不轻。可是他现在,夜萧然眨眨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摆设,米黄色的双人大床,头顶深蓝色的纱幔,床头两边柜子上的会发光的水晶,床边的凳子,还有屋顶上吊着的巨大水晶,夜萧然疲惫的闭上眼睛,其他的先不说,就冲着这开过光的水晶,他就知道,自己这是在冥界,冥界是没有光线的,常年累月的处于黑暗之中,所以不知从那一代开始,幽冥族的人就学会了用开过光的水晶照明,所以冥界最不缺的就是水晶,而这种方法只有冥界独有,绝不外传。而且——看房间的布置,这里应该是他从小住的地方。 “被打断了六根肋骨,经脉受损,全身的脏器均移了位,而且还有轻微的出血,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的恢复能力不错。”惜月靠在门边,双手环胸,语气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虽然夜萧然闭着眼睛,但是依靠呼吸的速度来判断,他已经醒了。 夜萧然是醒了,可是那位还没有醒,毕竟不仅把自己的心头血给了夜萧然,还承受了夜萧然一半的伤势,勉强的撑了下来,到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而且关键问题是现在的冥王身边可以托付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冥王的实力已经被架空了,所以——她现在既要照顾两个人,又要处理冥界大大小小的事情。 惜月微不可查的摇摇头,早知道就不让玲珑和怜心离开了,若是那样......不,她们应该离开的,冥界幽冥族一脉,仅仅剩下冥王和夜萧然两人,其他的都是天界的走狗罢了。这人多眼杂的。留下实在是不方便。而且如果只是应付正事和救治病人。她倒是手到擒来,但是那些整日不安守本分好好在后宫呆着的庸脂俗粉就...... “是你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夜萧然睁开眼睛,微弱的。略带沙哑的嗓音异常难听,刚才没有说话并不觉得,嗓子好难受。 “从你被古灵汐抱着跳下诛仙台开始,我就在冥界了,顺便一提,我在冥界已经呆了半个月了,”惜月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床边,坐在了凳子上,伸手倒了杯茶。把吸管插了进去,另一端放到夜萧然嘴边,“淡盐水,适合长期缺水的人喝,因为考虑到你的身体虚弱。我又在里面加了一些糖,记住要小口小口的喝,否则你现在脆弱的胃可是伤不起哦......” 夜萧然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被纱布缠的像个木乃伊,动都动不了,夜萧然含住吸管,轻轻吸吮,虽然咽下去的时候,总会扯的胸口有些痛,但是夜萧然自己也顾不得许多,如此三杯下肚,夜萧然还意犹未尽,但是惜月却不敢让他在喝了,“不要在喝了,喝的太快,虽然现在你依旧觉得有些渴,但是其实你已经不渴了。”长期没有吃过东西的胃部,实在是盛不下这么多的糖分。 “哦......”夜萧然有些悻悻的答应,看着惜月放下水杯,紧接着双手按在自己胸前,试着按了按,查看着伤口的愈合情况,然后直接用袖箭划开了用来固定夜萧然的骨头生长的绷带,“你要干什么?” “怎么,这会儿害羞了?”惜月戏谑的看着夜萧然的反应,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我可是亲手给你接的骨头,你的身子,我早就看遍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惜月手下也没有闲着,伸手把一旁的盒子打开,其中并排着五十多只长短不一的银针,夜萧然看着有些渗人,“这些是......” “在八百多年前,我用来救死扶伤,这八百年来,我用银针来杀人,而八百年后的现在,我又用它来救你,是不是很矛盾?”惜月指尖夹着三枚银针,分别刺进夜萧然的死穴——旁边的位置,救人杀人皆在她的一念之间,八百年前的今天她还怀揣着救治天下被病魔折磨的人的梦想,而不久之后,在她手上死去的生命竟然比她救的还要多的多。 “一点都不矛盾,你救的人是善良之人,而你杀的人一定是该杀之人同样是为了救更多该救的人,只是你换另一种方式而已。”夜萧然微微摇摇头,银针扎在身上,他觉得舒服了好多,以前总是听说惜月在众多术法之间最精通的就是医术,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何为该救之人,和该杀之人,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强者下的定义罢了,在强者的眼中,他们就是正义,而不听从他们指挥的那就是邪恶,是愚昧、无知的代名词,”惜月敛下眉眼,“就如人的身体有三十六处死穴一样,每个死穴旁边都有一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穴眼,正义与邪恶是彼此相互依存的,没有所谓的邪恶,正义又要靠什么去衬托?这个世界并不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可惜这个道理天帝并不知道。” 杀戮永远不是自己变强的理由,如果你要通过杀死别人来证明自己,那么你已经输了。神魔大战一开始,必将是生灵涂炭啊...... 夜萧然看着惜月眼中闪过的一丝悲悯,她明明可以阻止这场本不必发生的战争,现在却跑到冥界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到底是为什么? “你体内断掉的六根肋骨我已经用钢钉固定住了,照你的恢复速度,七天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夜萧然眨眨眼睛,既然他受了雷霆三击都活着,那么汐儿她——“汐儿呢,她还好吗?!” “算她精明,在你魂飞魄散之时,用千年的功力为你凝聚了魂魄,跳下诛仙台之后,我救了她,不过也因为废掉了妖力,她体内一直被压制的更强大力量开启了,他现在的魂魄有些虚弱,还在修养。”惜月轻柔的声音让夜萧然放松下来,渐渐的有些困倦的合上双眼,任由惜月在他的身体上折腾,意识陷入朦胧状态,很快就睡着了。 七天后,夜萧然,哦不,是羽贺清韶在惜月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大概是躺了太久的缘故,不过——韶看着惜月,挑挑眉,“最近怎么没看见他?” “哦,你指的是那个他?”惜月扶着他坐下,继续和韶装傻充愣,看来韶和他家哥哥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你知道的,别和我装傻。”韶斜睨了惜月一眼,自从他清醒之后,惜月在这件事上一直和他打马虎眼,究竟那个人出了什么事,还是——就连韶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心底深处隐隐约约的担心。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惜月轻笑着看着韶一副明明非常担心,却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可爱。 “我如果是两个都要听呢?”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惜月沉吟了半晌,“好吧,按照冥王的原话是他闭关一个月,期间除了我这个新宠,谁都不见。” 夜萧然抽抽嘴角,新宠,只怕那个人不敢要这样的新宠,“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从你回到冥界之后,他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三天前哥哥苏醒,”惜月顿了顿,看着韶惊讶的神色,“不必惊讶,其实在你遭受重创之后,维持你生命的心头血已经碎了,是冥王用他的心头血救了你,并且承受了你一半的痛苦。” “那是他活该,谁要他救......”韶拿着茶杯的手颤了颤,明明心底担心,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相反的意思。 “你放心吧,他没事,毕竟他比你要听话的多,只要好好调养的话——”惜月说到这儿止住了,他是冥王,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调养,她所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了,“你们两个倒是舒服了,我可就麻烦了。” “怎么,我记得冥界的事情需要他操心的,不是很多啊?”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后院的那些庸脂俗粉,整天吵着要见冥王,”惜月一想到这个头都大了,“话说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去应付一下?” “我在他们眼中已经死了,还是你去吧,你是他‘’新宠’嘛....”夜萧然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你不去看看他?” “有你在,我放心,看与不看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我有些累了....” “好吧,好吧,我走,”惜月爽快的站起来,走到门边,突然回过头看着夜萧然,“我记得玲珑曾经对古灵汐说过一句话,我现在也转赠给你,我相信对你一定也非常适用,有些疼宠,你习惯了,便欣欣然接受,也就越发不再在乎,到不了失去的那天,你永远不会懂得珍惜。” 第一百零六章 梦境(十二) 有些疼宠,你习惯了,便欣欣然接受,也就越发不再在乎,到不了失去的那天,你永远不会懂得珍惜......夜萧然右手食指和中指敲着桌子,左手支着下巴,想着惜月十天前说的话,自己真的是习惯了那个人对自己的疼爱,所以才满不在乎的么,真是想不明白,夜萧然第二百零六次叹气,终于把惜月成功的弄过来了。 惜月看着夜萧然神游天外的样子,好心的敲敲门,走了进去,“想什么呢,我站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在想你的话......”夜萧然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好烦——惜月走过去,拍拍夜萧然的肩,“想不清楚就不要想,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考方式的。” “什么?”夜萧然怔怔地回头看着惜月,这个女子的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真不知道她又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 “我问你,在你的理解中‘长大’是什么意思?”惜月看着夜萧然错愕的表情,“不许长时间的思考,把你听到这个词之后的第一反应,毫无隐瞒的告诉我。”在面对突发状况或者应对问题的时候,人们总会基于本能的做出“第一个反应”,而这种反应就是潜意识,是人体最本能的反应。 长大么,他倒是从没想过惜月会问他这个问题。 “或许长大对我来说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份量的人,应该如何去做,做事情不盲目,不冲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做人变得大气......”夜萧然想了想,对‘长大’这个词,他真的想不出再多的东西了,毕竟这个词太过于飘渺了。 或许,惜月摇摇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一句‘或许’,可能会害了多少人,她要的从来不是或许,而是肯定,不过这个以后可以慢慢教给他,这个不急,“你只答对了一小半。” “一小半?!”他说了这么多,居然只是得到了这么个评价,那么在她的概念中长大又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长大在你的理解之后要在加上一句,那就是长大会让人变得更现实。抛却一切的或许和如果。不过我认为你连你所理解的都没有做到。你现在的心智还尚且处于那种充满幻想的幼年期,”惜月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你现在还在梦中,根本没有回到现实的准备。这是在你哥哥的宠爱之下,造成的结果。” 到底怎样才算是长大?长大也许不过就是更现实了吧……这是她用了整整八百年得到的结果,而夜萧然的心中顾念太多,留恋太多,侥幸太多,期许也太多……有些时候,只有懂得放下才会得到,但这个道理或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懂得如此简单的道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人总是心怀期许的想要养一只会抓鱼的熊。但是他却忘了熊是有野性的,你一旦夺走了它的食物,恼羞成怒后,往往你会死的比你想象中更惨。 “宠爱么,连你也这样认为?”夜萧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惜月等夜萧然平静下来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想必你知道,在我的家中我是最大的,父王花心有无情,孩子又多,在某些时候不仅是弟弟们交给我管教,就连正事也交给我处理,我不能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养大,所以统统送去了部队上,每天的体能训练比普通的军人多了不止一倍,等放他们出来的时候,各个都乖顺听话,不敢有丝毫的反抗,那是因为他们都害怕我。” “让自己的弟弟惧怕,你真的不是什么好姐姐......”夜萧然摇摇头,惜月随声附和,“把你宠的不知好歹,冥王也不是什么好哥哥。” “绕来绕去,你还是没有绕开那个人,我们能不能说点儿别的?”夜萧然是彻底无奈了,就这个话题,惜月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方法,每天说一遍,他听都听烦了。 “这是冥界,如果要说别的,得等到你能够离开冥界的时候。”惜月轻笑着看着夜萧然,跟他说话自己有种轻松的感觉,没有丝毫的防备,这种感觉,是她在玲珑和怜心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什么味道?”夜萧然嗅了嗅,他刚才在惜月靠近的时候,就觉得惜月身上原本的桃花香参杂了其他的味道,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哦,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我就要把迷迭香带进冥王的房间里了,”惜月拍拍身上的粉末,她一时都没有注意到,惜月刚抬起头,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只得变了个银色的面具出来,递给夜萧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你先戴上,毕竟你已经‘死’了嘛......” “她们若是敢进来,我可以就地格杀,这是长久以来不曾改变过的,”夜萧然接过面具戴好,把外套披在身上,在床边坐好,他倒是想看看天帝给那个人找了一堆怎么样的庸脂俗粉,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从外面推开,,第一个进来的嘛,夜萧然打量着,初步判断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呦,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所谓禁地,均是不许人出入的地方,既然你和妹妹都可以来,那我和姐姐们有为什么不能来?” 妹妹?夜萧然看着惜月挑挑眉,这样霸道的‘嫂子’我可不敢要。 “只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禁地是为了我准备的,闲人未经允许不得靠近,否则——”夜萧然手执茶杯,左手轻轻弹了几滴水珠,惜月看着水珠飞出,穿透了三人的心脏,夜萧然悠悠的话语成为她们死前的最后听到的声音:“否则这代价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放心吧,你们不会寂寞的,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去陪你们的,呵呵......” “你是怎么做到的?”惜月不紧不慢的把三具尸体上倒上粉末,心底却止不住的震惊,她如今的灵力也只是做的到摘叶伤人而已,这种功夫...... “是幽冥一族的秘术,生下来就刻在脑子里的记忆,不想学都不行,”夜萧然摇摇头,收拾好自己的穿着,“走吧,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至于之后嘛,他有他应该去的地方。 “跟我来,不过你可不要告诉他,是我泄的密。”惜月头前带路,她还想在这里多呆些时候呢,至少要等到玲珑和怜心都回来再说。 “当然,我和那个人见面,每次都能把他七个半死。” “那么你还是算了吧,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就不带你过去了,我救人救了一半,你再给我气死了......”惜月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不在往前走,她救人还没有把人给救死这一说呢,不能叫夜萧然把自己的声誉给毁了。 “那我保持沉默总可以了吧,快走吧......”夜萧然停下摸摸鼻子,他好像说的有些太过了。 “有的时候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不过就这样吧......”惜月摇摇头,冥王大概已经习惯了兄弟之间的冷漠了吧。惜月带着夜萧然穿过长长的回廊,夜萧然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与他离开冥界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区别,是怕他回来找不到路么,夜萧然为他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这么想? “到了,进去吧。”惜月在一座阁楼前停下。 “你不进去啊?”夜萧然疑惑的看着惜月,都到了这里了,惜月怎么不进去?惜月在背后退了夜萧然一把,“快进去吧,我可不想亲眼看着冥王被你气死。” 大约十分钟后,夜萧然面无表情的出来,直接与惜月擦肩而过,什么话都没有说,把惜月完全弄迷糊了,惜月进去后,便看见羽贺清音一身白衣负手站在窗前,惜月从床头拿了件披风,轻轻搭在羽贺清音的肩上,“你的伤还没好,小心再着凉了。” “是你啊......”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我才不是你的那个倒霉弟弟呢,”惜月靠在墙壁上,“你就是太过纵容他了。” “我才没有呢,只是——他到现在还在恨我,恨我三岁的时候把他推下去。”羽贺清音走到桌边坐下,惜月摇摇头,“恨才好呢,惟有恨才能证明他的心底一直牵挂着你,有爱才会有恨,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么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再也无法挽回。” “我曾经告诉过他,永远不要对一样东西太执着,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去。可是他到底是忘记了这句话......” “不,他没有忘记,只是——他尚处在叛逆期,比较喜欢不听大人的话,喜欢走弯路而已。”夜萧然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羽贺清音的话的最后一个音节说出来的。 “你倒是会替他解释,不过我可没有第二条命救他!”羽贺清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对了,我刚才看他有些不对劲,到底你让他去了哪里?”惜月有些试探性的问出口,毕竟冥界有些事是她不该知道的。 “不是我让他去的,是他自己要求去的,他去的地方是我们幽冥族用来反省或者是练功的地方,在十八层地狱之下,于是那里一般被叫做十九层地狱,那里的时间可以无限制的调慢,最慢可以达到外界一天,里面一万年,”羽贺清音叹了口气,做了最后的总结,“他这是在逃避。” “十九层地狱么,早晚有一天我会教给他如何面对现实,谁叫他挑起了我的征服欲呢......” 第一百零七章 梦境(十三) 不要——?!白云汐猛地再次被噩梦惊醒,等呼吸平复下来,白云汐抬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这已经不知是她多少次做噩梦了,自从她来到第十九层地狱,自从神魔大战的开始,自从...... 自从那天开始白云汐就再也无法安稳入睡了,十九层地狱只有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不过里面全都是现代化的设计,想必是四亿年前留下的唯一一点值得纪念的东西了。 自从来到这里,白云汐第一感觉就是从地狱一下子来到了天堂,不过因为夜萧然把时间调到外面一天,十九层地狱一千年,所以白云汐瞬间有了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太难熬,因为惜月在闲着无事可做之后,所以经常下来串串门和夜萧然下下棋、听听曲、画画花鸟鱼虫,写写字,还有互相切磋切磋功夫。 她每每都是在一旁看着解闷,小日子倒也过的自在、惬意,而惜月每次过来都会发现她的存在,但惜月每每在发现她之后,都会在不经意之间抬起头,朝她所站的地方轻笑一下,动作优雅自然,丝毫没有让夜萧然察觉。而等惜月离开后,白云汐就时常在想,惜月这个人的水到底有多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的却被奇门遁甲都融会贯通,而且手段层出不穷,总是能够逼迫夜萧然就范。 而且不仅是她,就连夜萧然也有这样的疑惑,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一天惜月来到这里,在夜萧然还没有来得及问些什么的时候,惜月就重新把这里的时间调的和外界一样,然后操控水晶球,让水晶球里的影像呈现在墙壁上,而那些影像正是——神魔大战的战场,两军对垒,血流成河。可死的最多的却是人间的百姓,真是可悲,可叹,虽然她知道她的‘死亡’所造成的结果只是神魔大战的时间提前了,但是她的心底已经隐隐的有些愧疚,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个噩梦每日都会缠着她,让她无法入睡。 而反观惜月和夜萧然反而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他们两个还在看那种场景的时候,端着果盘在吃水果。白云汐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满不在乎。还是......白云汐摇摇头,她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不明白。 而在神魔大战结束之后,惜月问夜萧然看过之后有什么想法。夜萧然闭上眼睛想了想,回答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帝和魔尊给我的感觉就像两个争糖吃的小孩子,不记后果,那是因为总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跟他们擦屁股,就比如冥界。” 惜月听着夜萧然的回答,赞赏的看着夜萧然,“你终于长大了......”能依傍观者的身份看待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而且可以清晰的做出评价。不急于去解决这些事,这才是真正的长大。 这之后,惜月再也没有下来过,知道今天——“韶,韶。有好玩的事情,你快看啊......”惜月叫着夜萧然的真名跑了进来,虽说夜萧然一直没有恢复他的真名,但惜月私自把‘韶’这个词做为了夜萧然的字,叫起来也顺口一点。 “又有什么事情啊?”夜萧然郁闷的趴在桌子上,这个家伙每次来都说有好玩的事情,但是每次觉得好玩的都是她自己,留给夜萧然的就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惊吓了。 “你跟我出去就知道了,出去嘛......”惜月难得用撒娇的语气,拽着夜萧然的胳膊,夜萧然打了个哆嗦,他都起鸡皮疙瘩了,好冷......“我说过在没有想清楚之前,我不会出去的,有什么事情,你在这里说就可以了,而且,我相信你提起的事情,大概没有我会感兴趣的。” “我这次说的,你一定感兴趣,”惜月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坐在夜萧然身边,“神魔大战的结局你还记得吧?” “记得,阙他用自己的血配合着麒洛封印了魔界,那个时候魔尊被言轻月打成重伤,是魔界的内乱,主导了此次神魔大战的结束。”夜萧然回忆起这件事,面上隐隐的有些疲惫,原本白渊为魔界通风报信的行为,却被言轻月破坏,最终白渊、兰倾阕、兮泽一个个的留在了天界的历史长河之上。 “麒洛封印了魔界的时候,魔尊其实已经病危了,在临死之际,把自己和魔后的精血滴在了血池之中,那是孕育下一代魔尊的方法,并且嘱托麒洛务必要将下一代魔尊守护好,那么你说,在魔界动荡不安的时候,有魔界军师之称的麒洛究竟会把下一代魔尊带往何方呢?”惜月戏谑的看着夜萧然。 “冥界。”夜萧然沉吟了半晌,悠悠的吐出这两个字,是的,相比起其他的地方,掌管着其余六界生死的冥界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这里的环境也与魔界比较相似,看惜月兴高采烈的样子,或许麒洛已经来了,夜萧然脑中突然闪过那张温润的面孔,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好奇,不过——也只是好奇而已...... “答对了,”惜月敲了个响指,“不过来的并不止他一个,在三天前,妖王的转世,现在只有十岁的御雪辰来到了冥界,想来寻找他母妃的灵魂,暂时被你哥哥扣下了。” “哦?这下倒是有趣极了......”夜萧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游走,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不顾一切的少年了,他真的长大了,“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麒洛那么关心......”这种关心在惜月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进行掩饰。 “麒洛的年龄可能比我小不几岁,他是奴隶与奴隶的孩子,我跟你说过的,他这种身份比由人成魔的言轻月的身份更加低微,更何况他的下面还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妹妹......”惜月叹了口气,即使过的在困难,麒洛也没有放弃他的妹妹冰凌,因为他的妹妹非常美,美到他一旦放弃,冰凌就会被强迫着一天伺候上百个贵族,魔界就是如此残酷。 麒洛有幸被一个贵族带到家中,失去自由,但却让麒洛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魔尊,得到了魔尊的庇护。 “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要去学会相信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当你真的相信的时候,或许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有那样的机遇,觉得不是因为他的运势有多强,而是他的心机,他当上了魔尊的左右手之后,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将冰凌纳为魔妃,但是不许碰她,魔尊欣然同意。” 麒洛只会为了他死忠的人奉献真心和他脑子里的智慧。 “现在的冥界,冥王重伤未复,身体亏损,元气大伤,在这种正需要用人的时候,麒洛就来了,这是有多么凑巧......”这么凑巧的事情,偏偏让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羽贺清音捡到了,这对于麒洛来说就不怎么幸运了。 “恐怕下一代魔尊的灵魂在成长的过程中会耗费很长的时间吧?”夜萧然轻声问道,似在叹息,又似在犹豫。惜月点点头,“那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下一任魔尊究竟何时出生,我也说不准,这一切要看机缘。” 机缘么,就连惜月也预测不到的事情,那么——“这就表示在下一任魔尊出世之前,麒洛一定会带着魔尊的托付,一直在此守护着魔尊的孩子,对不对?” “这又怎么样?——你指的是——”惜月反射性的问了夜萧然一句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夜萧然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麒洛心甘情愿的留在冥界,这下子好玩了,惜月邪笑着:“你说,你哥哥要怎样驯服他,让他为自己所用,麒洛的才智与我不相上下,一个魔界的人和我这个灵体有可比性,已经是相当厉害了......”这句话倒不是她自夸,而是因为她的确不是常人可以达到的高度。 “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狠狠地打压麒洛的,毕竟在那个人眼光看来,麒洛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一定不是靠本身的运气,他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打碎麒洛的骄傲,让麒洛完全臣服与自己,”夜萧然起身把时间调的与外界同步,然后把水晶球放在桌子上,“不过——未知的,不可判定的因素有很多,我们先看看再说,总之最后做好人的一定是我。” “我就知道,......”惜月抚额叹息,夜萧然会这么做,不过——要是她的话,一定也这样做,只是她实在是捉摸不透冥王的想法,麒洛......她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麒洛,希望你能够早些猜透羽贺清音的心思,让自己少吃些苦吧,自己是帮不了他了...... 第一百零八章 梦境(十四) 冥界大殿之上被一阵阴森的气氛所笼罩,羽贺清音一身白衣散漫的靠坐在三十八级台阶之上的纯金打造的软椅上,说是靠,有些不怎么恰当,羽贺清音的姿势应该称之为侧躺才对。只见他左手支在座椅左侧的扶手上,偏着头枕在左手上,整个身体蜷缩在椅子上,从衣服的领口处几乎能够看到白皙的胸膛,只是现在没有人敢看。 羽贺清音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麒洛,现在大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自从魔尊重伤的消息传出去,他就一直在等候着他自投罗网,不过么,这样的场合当然是不能让天帝的走狗们参与的了,否则——哼哼,他们又怎么会安安稳稳的坐在他们应该呆的位置上,本本分分的做事,羽贺清音想到这儿握紧了右手,早晚有一天,他会把那些人一一肃清,咱们,走着瞧! 羽贺清音虽然心思复杂,但是到底在冥界至尊位置上坐了八百多年,还是很有震慑性的,但——底下站着的麒洛却没有被吓倒,笑话,他到底在魔尊手下侍奉了快一千年了,他发迹那会儿,这个‘小孩’还不知有没有断奶呢,不过——麒洛把原本高傲的头颅又一次放低,他是来求人家办事的,不是来寻衅滋事的,他不能忘记魔尊的嘱托。 等羽贺清音回过神来,再次把目光放在麒洛身上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他看着麒洛一副温润的,不喜不怒的样子轻笑出声,“你们魔界的人都是这样没礼貌?”羽贺清音摇摇头,他可不相信麒洛会‘温润’,这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 “我只对讲理的人有礼,而且——我认为麒洛的大名想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对。”麒洛低着头,一副温顺乖觉的样子,他在魔界最底层长年的磨砺之中。学会了收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爪子—— “确实,”羽贺清音赞同的点点头,在传闻中的麒洛仅靠一人之力,为当时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的魔尊献计献策,亲自收服了四方魔王,魔界人人尊崇,魔尊也很意外的让自己的蹋旁,卧着这只能够随时取他性命的狼,不知这个人是怎么样做到这一步的。 而比这个更能称之为传说的是麒洛的出身。自从他站在魔尊身边之后。紧接着就有不少奴隶纷纷效仿其做法。结果是麒洛亲自带人去镇压的,“你不在魔界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可以认为冥王大人,您在明知故问吗?”麒洛依旧低着头。不过说的话却是越来越冲,其实他的心里也在犯嘀咕,为什么在面对羽贺清音的时候,他就平静不下来,而且非要触他的霉头? “我可以认为你是来求我的吗?”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羽贺清音坐了起来,麒洛摇摇头,“不是求,而是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羽贺清音沉吟了一会儿,“你觉得你可以用什么做为交换,让我来保护你的主子,直到他/她出世,嗯?” “你不是正在烦恼如何除掉天帝送给你的那群麻烦么。我可以帮你,”麒洛抬起头,正视着羽贺清音,“难道你,不想吗?” “我之所以没有除去他们,不是因为没有那份魄力,而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他是最能让我牵挂的人,而今他回来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羽贺清音难得好心的解释,这双眼睛中是怎样孤傲的神色,虽然那样的出身,却没有任何的自卑,不过——“所以话又说回来,你——还是在求我......” 这样的眼神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征服欲,他迫切的想要打碎这个人的孤傲、清高和不可一世,想要一层层的剥开他的伪装。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么——我在求你。”麒洛再次低下头,心中思绪万千,却都是在猜测羽贺清音牵挂的那个人,他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这样静不下心,这种感觉真的是......唔,既复杂又矛盾,但是他有些害怕和好奇,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接触到过的。 “那你是在求人的态度么,我可没有看出来......”羽贺清音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麒洛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冥王是像打压他,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跪过任何人,这是他仅有的尊严,但是——麒洛收敛了身上的杀气,在羽贺清音说第二遍之前,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为了魔尊的位置能够后继有人,别说尊严,就算是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的奉上,“我求你保护好小主子,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绝不反抗。” “不管什么样的要求,都不反抗是么......”羽贺清音站起来,缓缓的一步步走下去,白色的皮靴踏在台阶上,清脆的声音敲击在麒洛的心底,让他有些拿捏不准这个少年帝王的想法。 羽贺清音来到麒洛身边,手指轻轻勾起麒洛的下巴,“倒是长的有几分姿色,做我的冥后如何?”问出这句话后,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天帝给他送过来的姬妾比这个人美的有许多许多,但是他从来没有让她们触及到冥后的位置,这次他开口居然是冥后,而且是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怎么会?! “......”麒洛沉默着偏过头去,无声的反抗着,他觉得这是一种屈辱,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冥后的位置对于他自己是何等的殊荣。羽贺清音拍拍手,正好,他刚才只是一时嘴快而已,“我可以给你的主子找个好地方,但你得乖乖给我待在地牢。” 冥界可以关押犯人的地方,可不仅仅只有十八层地狱而已,冥界这么大,他可是养了很多可以用的人,而且只是见令牌办事,绝对听话。 “好,”麒洛没有犹豫,直接开口答应,“但是我要亲自去看看。” “好啊,这没问题,”羽贺清音爽快的点点头,没有理会麒洛,走到大殿门口,才回过头来,“还不跟上?” “冥后,喂,你哥哥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惜月也是被羽贺清音的话吓了一跳,她是看过典藏的,知道冥后一定是冥王认定的一生的挚爱,夜萧然双手交握垫在下巴上,“这个或许就是我所说的不确定性因素吧,接下来,任由他们两个闹去吧,只要不天翻地覆就好。”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惜月这一回彻底震惊了,她有种被夜萧然耍了的感觉,夜萧然想了想,“我只是比你更了解他,更容易揣摩他的心思,他和麒洛都是深沉内敛的人,都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这两个人撞在一起,不擦出火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居然都爱上了男人——”惜月说到这儿,自动闭上了嘴,是她太多嘴了,夜萧然斜睨了惜月一眼,“你什么意思?” “这个么,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想着白渊?”惜月也不和他废话了,直接挑明了说,跟聪明人兜圈子,那是自寻死路,“照实了说,我至少分得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在这里的几年间,心心念念的几乎全是他,他为了我付出太多太多,我知道曾经阙告诉过我的所有事情,大概都是他告诉的,但是我不能回应他的心意......”夜萧然双手抱着脑袋,一副很无助的样子,惜月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他在养病的那段时候曾经我问他后不后悔爱上你,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后悔,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太冲动,恨自己的无能……但却得到了很多东西,知道了原来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会甘之如饴的……’。”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这世间的情爱并非您所想的那样,都需要等价,都需要获得利益,您只知道有一种感情叫‘一见钟情’,却不知还有一种感情叫,‘矢志不渝’!”惜月拉着夜萧然的手,这是她在感情上为他上的第一课,同时也是最后一课,“感情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如果在很久之后,你都没有忘记他,那么就去人间找他,好不好?” “容我再想想......”夜萧然心里乱得很,在他自己的事情上,他永远也想不明白,惜月拍拍夜萧然的肩,“放宽心一些,你会得到很多永远属于你的东西。” “嗯...”夜萧然抬头看着惜月挑挑眉,“怎么,你有过这样的感情经历?”如果是没有,又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我曾经和玲珑、怜心三人一同转世,可是却去了不同的地方,许是在失去之前永远不会学会珍惜吧,我喜欢上他的哥哥,不过最后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夺走了我的心。再次回到冥界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他,只是我没有放弃,从来也没有,”惜月叹了口气,“或许每一对爱人之间,都有着所谓的执著吧......” 执著么,夜萧然看着水晶球,他倒是想看看,这一对究竟会执着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零九章 梦境(十五) “哗啦!”一盆冰水泼在麒洛的后背的白衣上,麒洛本能的打着哆嗦,后背上被冷水激的结了许多冰碴,就连他身后的离洛都觉得不忍心,特意停了半刻,容这个人缓一缓,离洛是由上一任冥王养大的,名义上算得上是羽贺清音和羽贺清韶的义兄,那场屠杀之前,冥王大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派他去人间办事,等他反应过来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回来的时候,便看见羽贺清音独自站在黑狱旁边,自己陪着他站了一夜,那时虽然羽贺清音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知道他应该是把韶推进去了,那个只有幽冥族才能进入的禁地,把他最疼爱的弟弟推了进去,离洛明白他心底的挣扎,韶一旦在里面有个万一,尸骨都找不到,但是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一个不谙世事,只有三岁的小鬼而已。 离洛摇摇头,目光再次回到麒洛身上,其实一个月前的那一次麒洛和他们的冥王见面的时候,他就隐在暗处,当羽贺清音说起要麒洛坐冥后的位置的时候,他也震惊了,不过——和羽贺清音震惊的地方不同,他以前听前任冥王说过,幽冥族的人可以一生无所建树,但是直觉不可不准,这个种族的人一生只爱一人,而选择这个人的准则就是两个字——直觉! 而现在——他们的冥王竟然学会了逃避,只是苦了这个人白白在这里受罪,真是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麒洛努力的抬了抬眼皮,周围依旧是昏暗一片,地牢里氤氲潮湿,火盆架上的篝火映得牢房里的各式刑具影影绰绰。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弥漫在空气里。 虽然这里没有太阳,但是从每次用刑的时间算起来,他在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刚被带进来的时候,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就全部被搜走了,而且冥王因为看着透骨钉好玩。就想全部在他的身上试试,多亏离洛阻止。否则他哪里还有命在?他当时以为羽贺清音只是小孩子心性罢了,只是没想到羽贺清音回过身,反手就在自己背后钉了三支,自己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尝过这透骨钉的滋味了,他都不记得了...... 在离洛的劝说下,冥王勉强让他歇了七天,之后每天早上自己都会被拉出去。吊在水车上,每次被抽昏过去,行刑的人就会将轮轴转下来,头部被浸到冰水里一下子就清醒了。每天五十鞭子,周而复始,真正的体无完肤。 如此十二天之后,虽然每天离洛都在羽贺清音的命令上钻空子给他上药,但是在魔法被禁制的情况下。依旧已经到了极限了,离洛实在看不过眼,擅自停了鞭子,去找羽贺清音说项,结果回来之后。开玩笑的和他说了一句,“那小子真难缠,只是苦了你了要在挨一些日子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而对此,麒洛只是虚弱的笑笑,他看的出来离洛是真心想帮他。不过那天之后,就换成了脊杖,因为是伤筋动骨的刑罚,所以每天只有二十下,不过时间久了,也够他受的,但是他知道羽贺清音一定不会杀了他的,这——充其量只是下马威罢了。 “咳咳......”麒洛猛地吐了口血出来,只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他的身体已经再次到达极限了,魔尊的托付他恐怕是做不到了...... 离洛皱皱眉,单手怀住意识逐渐涣散的麒洛,右手探上了麒洛的脉,脉象虚浮,而且几乎微不可查,离洛右手上移按在了麒洛的胸口上,把自己的灵力缓缓的渡过去。 麒洛感觉自己被一阵温暖的感觉包裹着,驱散了自己身上的痛苦,麒洛睁开眼睛,“是你啊,咳咳......” “别说话,你伤的太重了,要好好休息,”离洛看看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打横抱起麒洛,“这里不适合养伤,我带你换个干净的地方。” 麒洛虚弱的伸手拽了拽离洛的衣角,若不是离洛警惕的性格根本察觉不到,离洛低下头看着他,“有事吗?” “这样带我出去,你会不会有事啊......”虽说他知道这个人在羽贺清音的心目中的地位一定非同一般,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他。离洛紧了紧手臂,一脚踹开牢门,“别担心,羽贺那个小子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从小被上一任冥王养大的,羽贺坐上冥王那会儿,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他和韶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羽贺对我比对他的父王还要亲厚一些。” 离洛抱着麒洛瘦弱的身子,直接出去,一路上侍卫倒是挺多的,不过一见抱着自己的是离洛,纷纷低下头,佯装没有看见,麒洛正在考虑离洛刚才说的话,韶儿,他也是上一任冥王的孩子吗?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因为羽贺清音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吗?还是......麒洛在离洛怀里沉沉睡去,他现在好累,什么都想不出来。 等到麒洛醒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身在柔软的大床上了,而且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离洛洗了洗手,“你醒了,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只是那三枚透骨钉,我是在无能为力。”不是他没有羽贺的命令,轻易不敢取出来,而是透骨钉全部钉在琵琶骨上,弄不好会废掉他的。 麒洛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他能说的只有谢谢而已,可是他知道,离洛不需要。 当羽贺清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离洛是算着他的伤口愈合速度来的,反正瞒也瞒不住太久,不如早些过来告诉他,省的他一时兴起,在跑去看。 “你把他放了?!”羽贺清音拍案而起,此时的他一点儿也没有在大殿上的冷静,心底有一些怒火和......窃喜?羽贺清音偷偷的把那抹窃喜压在心底,他怎么会有种希望他没有事的感觉?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么,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后后悔——”离洛整个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翻了,在他眼中羽贺清音不是冥王,他就是一个孩子! “是,你现在是冥王,肩负着冥界子民给你的责任,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在套上这层枷锁之前,也同样是个无忧无虑的人,人是有*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想怎样对待离洛的,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要隐藏自己的想法,羽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离洛用力的在羽贺清音的心口点了点,甩袖离开,他要出去一趟,但愿这个小鬼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离洛口中的出格的事情,总之在离洛离开冥界之后,羽贺清音来到了离洛住的地方,在悠长的笛声中,羽贺清音推开了房门,麒洛听见脚步声回头,“离洛,你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我这么意外,还是你希望看见离洛,嗯?”羽贺清音捏住麒洛的下巴,他本来是亲自过来让他出去的,可现在—— “不是......”麒洛低垂着眉眼,并没有解释,已经发生误会了,何必要做什么解释,只是为什么他的心好痛。羽贺清音把麒洛一把推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麒洛吃痛的皱皱眉,他背后的伤虽然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但是那些伤大部分都是伤在皮下的。 “不是,不是什么,”羽贺清音靠在麒洛耳边,低声说:“离洛就像我的哥哥一样,照顾我长大,但是——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让他那么向着你,嗯?” “没有......”麒洛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他怎么可以这么看他? “没有什么,真不知道你这具身子有什么好的,就连魔尊也爱不释手......”羽贺清音发疯似的撕开了麒洛的衣服,看着他胸膛上刚刚长出新肉的鞭痕,将养了这么多天才好,当时一定很痛吧......羽贺清音压制住心底的疼惜,他倒是要看看麒洛到底是有什么惑人的本事。 处在愤怒当中的羽贺清音没有看到,当麒洛数次挣扎都起不到作用的时候,眼角流下的那滴晶莹的泪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 *********************************************************** “这下玩大了......”夜萧然抚着额头把水晶球里的画面掐断了,非礼勿视,“我就不明白了,他是精虫上脑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冲动的把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上了?!”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是常识,连我都逃不过。”惜月耸耸肩,偷偷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说羽贺清音把麒洛稀里糊涂的上了,那么你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自己那一晚稀里糊涂到底上了谁呢,不过——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她答应了白渊的。 “那现在怎么办......”夜萧然急的直想挠墙,惜月拍拍夜萧然的肩,示意他往桌子上看,“这下该你出场了,老好人。” 夜萧然抬头看着桌子上的银色面具和令牌,虽然他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但——夜萧然勾起嘴角,是时候了,毕竟如果麒洛被玩死了,他就没有嫂子了...... 第一百一十章 梦境(十六) 一夜的掠夺,羽贺清音一直在床上睡到日晒三杆才醒来,羽贺清音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昨夜的欢愉是他的初体验,虽然天帝给他这几百年来送过来的绝色的女子比比皆是,但是他都没有碰过,甚至觉得有些厌恶,而这次...... 羽贺清音看着一旁依旧在沉睡着的麒洛,昨夜的疯狂许是累坏他了吧,他轻抚着麒洛的眉眼,这个人连睡觉的时候,眉头都皱的紧紧的,一定很疼吧,羽贺清音第一次正视着心底的那抹似有似无,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疼惜,自己是真的对他上心了吗? 羽贺清音轻轻掀起床单,欲看看麒洛的情况,只是在看到他肩上的吻痕的时候,犹豫着把手抽回去,在进入他的身体的一刹那,自己完全震惊了,那种紧致的感觉和他生涩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也是第一次。羽贺清音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能在鱼龙混杂的魔界明哲保身,从一个奴隶一路走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在魔界他的地位可谓是一呼百应,甚至就连魔尊也能够无条件的信任他? 羽贺清音替麒洛把被子盖好,然后穿好衣服走出去,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睡过旁人,连韶儿和离洛都不曾有过,而今天——他居然能够在他的身边睡了这么久,没有任何的防备,真是...... “殿下,要洗簌么?”一旁的侍卫上前低声询问,羽贺清音摆摆手,“不用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至于里面的......不必去打扰,让他好好休息吧。”羽贺清音低声吩咐着离开,从小的教育告诉他。想要彻底控制一个人,只有掌握了他的秘密和弱点。才足够的安全可用。或许邪恶,但毕竟是用人的不二法则,所以......他现在的心好乱,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 而就在羽贺清音离开之后不久,夜萧然就光明正大的戴着银色面具走了过来,冥界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至于离洛的宫殿么。他倒是第一次光顾,夜萧然向侍卫出示了令牌,一路几乎是没有阻碍的来到了麒洛的房间门口,夜萧然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便看见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麒洛。 夜萧然俯下身,打算掀开床单看一下,哪知道手刚刚碰到床单,一只白皙的手就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夜萧然看着麒洛双眼中的杀气。“你是谁?!” “你说呢?”夜萧然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脖子上掐着,这样的力道,还无法杀死他,麒洛的手缓缓上移,摘下了夜萧然脸上的面具。“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冥界是我的家,我能死到哪里去?”夜萧然挑挑眉,“你是不是被我的哥哥弄傻了?” 哥哥?麒洛思及羽贺清音那日说过的话,原来他放不下的人就是这一位,不过,还真是不怎么像,从他的身上自己找不到一点羽贺清音身上的影子,在麒洛出神的时候,夜萧然已经把麒洛裹着被单抱了起来,麒洛有些无措,“你要干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是他,我只是想带你出去而已,你留在这儿,非得被他整死不可!”夜萧然看着床上那一摊血迹,低咒着戴上面具,直接把麒洛抱了出去,伤成这样,他也不知道善后,那种东西不能弄出来的话,会生病的。还没走到门口呢,一大群人就把他拦下了,夜萧然轻笑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三少爷,冥王吩咐,麒洛公子不许出去,请三少爷不要为难我们。” “哦?那么你们这是连我都要拦了?”夜萧然站在哪里,既然说话没有用,他不介意亲自动手,只是——夜萧然低着头看看怀里有些昏昏沉沉的麒洛,他必须尽快带他离开。 “属下不敢,只是冥王特意吩咐过,三少爷喜欢最钻空子,所以谨记不要上了您的圈套。” “呵呵,....”麒洛闷笑出声,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兄弟啊,怎么和冤家似的?夜萧然紧了紧手臂,“你再敢笑,我把你摔下去!” “我说怎么我就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这是怎么了?”离洛从自家宫门口走了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离洛挑挑眉,“韶儿,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走,进去喝杯茶去......” “今日我是来带他走的,你放不放人?”夜萧然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离洛走过来拍拍夜萧然的肩,“怎么出去一趟,我们的关系就生疏了,他——你随意带走好了,只是最后你和羽贺打起来,别牵扯上我。” “那是当然,大不了我带他私奔去,绝不会连累离洛你的.....”夜萧然抬抬下巴,从小到大这个哥哥总是宠着他的,有离洛的指示,夜萧然抱着麒洛一路畅通无阻。 “怎么样?”夜萧然抱着麒洛下来后,直接丢给惜月,惜月只是看了看麒洛的面色就紧缩着眉头,情况有些不太妙啊,“已经有些发烧了,他身体里的东西必须弄出来,这个是你做还是我亲自上手?” “这......” “你犹豫什么,那种东西弄不好会要人命的,还是我来吧,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惜月直接把夜萧然推出去,“你去把时间调的慢一些,不让要被冥王发现了,快去吧。” 赶走了夜萧然之后,惜月直接掀开了单子,看着麒洛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惜月摇摇头,“啧啧,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吶,瞧瞧,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一个人要忍耐这么大的羞辱,这本身就需要更大的勇气,那个时候你只有十八岁,如今你都长的这么标志了......,嗯——”麒洛皱皱眉,发出一声呻吟,任由惜月在自己身后忙活,自己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惜月笑了笑,“我当时的话,你只听了前一半,还有后一半,你想不想知道?” “哦?洗耳恭听——”麒洛紧紧抓住手下的床单,惜月有些冰冷的手正触碰在透骨钉上,麒洛知道,她是要帮自己取出来。惜月迟疑的看着麒洛背上三枚透骨钉,只要在三个月内取出来,麒洛就不会有事,但惜月看着透骨钉周围足有一指高的瘀痕,看来真的是伤到琵琶骨了,惜月把手覆在麒洛的背后,长痛不如短痛,伴随着一道血光,惜月开口,“我的后半句话是你要求索的是必须的胜利,而不是注定的失败。” “....什....什么.....意思.....”麒洛抿着唇,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被剧痛占据了,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惜月按压住麒洛的伤口周围,把淤血一点点的挤出来,“我那时就看出来了,只要你肯用心思,将来必定封侯拜相,享一世荣宠,只是无缘王位,因为你没有野心。” “....你...真是.....”麒洛实在是不知道该说惜月什么好。 “我教冰凌观星之术就是为你准备的,她不能成为你的累赘,而你在得到魔尊的信任之后,把冰凌送给他,恐怕不只是想保护她吧?” “你还真了解我......”麒洛缓过劲来,“对了,刚刚那个是冥王的弟弟?” “上一任冥王死的时候,韶只有三岁,原本在羽贺的保护下的韶被他亲自推进了黑狱,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不过性格却变得既叛逆又无礼,十八岁就离开了冥界,一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惜月把一切说给麒洛听,“你别管他,他还处于叛逆期,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倒觉得他的性子洒脱,随性,无拘无束的,倒也不错。”麒洛笑了笑,他就喜欢夜萧然这样的性子,和冰凌有些像,对了,说起冰凌,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惜月,你的父亲,我上次在魔界看到他了,他似乎是对冰凌起了兴趣......” “你放心,只要冰凌把持得住,他不会纠缠太久的,只是一旦冰凌选择了他,那么就要放弃你。”她的父王只是一时兴起,她不想让冰凌被糟蹋了。麒洛点点头,“冰凌的心思从来都不在男人身上,否则也不会单身那么多年了。” “女孩子的心思啊,你别猜,”惜月把绷带一圈圈的缠在麒洛身上,“因为你永远也猜不透,除非你也是女人。你虽然是她的哥哥,但是却也要记得,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往往会伤害到亲人的性命,说来也白说,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麒洛对惜月的说辞但笑不语,惜月拍拍麒洛的肩膀,“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到时候,我帮你报复回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境(十七) “呦呦呦,我救回来的美人儿,怎么我睡了一觉,美人儿就进了你的贼窝了?”夜萧然靠在门边,弯曲着左腿,一副纨绔贵公子的样子,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正在和麒洛品茶的惜月听见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甩手把茶杯扔了出去,“你在说一句,我踹不死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夜萧然准确的用唇吊住了茶杯,仰头一滴不剩的喝下,“这是什么茶,好苦......”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糖水,你也觉得是苦的,何必要问这是什么茶呢,不过你谁的这一觉可是真够长的,竟然连我让你把这里的时间调慢都忘了,”惜月放下茶杯,“说吧,又有什么烦心事?” “你不懂的,跟你说了也没用。”夜萧然心烦的走到沙发上坐下,顿时又被惊了起来,夜萧然指着麒洛,“他,...他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的了。 “咦,我忘记告诉你了,魔界的人几乎就没有黑发的人,麒洛生来就是一头银发,真是漂亮......”惜月轻轻勾起麒洛的发丝,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在配上麒洛的样貌确实是漂亮至极,惜月转头看着夜萧然,“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得出一二,能让你到了现在还这样心烦意乱的不是你的哥哥,就是——白渊。” 夜萧然震惊的看着惜月,惜月摆摆手,示意夜萧然听自己说完,“冥王如果是真的出了事,你急在心里却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说——按照日子算起来,白渊他应该是轮回转世,回到冥界了吧。而你想让他留下,他却不同意,我猜的。可对?” “你是不是出去过?!”天呐,惜月这个脑子怎么长的。居然—— “没有,麒洛可以作证,”惜月摇摇头,把夜萧然拉过来,“告诉我,他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他说我不懂。你说怎麽回事,说我不懂,我到底不懂什么,他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夜萧然是彻底被他搞蒙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到底不懂什么? “等你真正明白了他说的‘不懂’指的是什么,那么你们之间就可以没有任何嫌隙的在一起。”惜月叹口气,感情之事点到即止,他们兄弟真是如出一辙。对感情都非常陌生。夜萧然摇摇头,得不到答案,他也不会强求,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个麒洛。他对你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真是抱歉。”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又没有损失什么.....”麒洛有些失落,自己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不知道冥王有没有找过自己,要是找不到的话......夜萧然听着麒洛的话,低咒一声:“被狗咬了一口,我还想让你咬回去呢....”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麒洛没有听清楚,夜萧然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说麒洛以后叫我韶儿好了,以前他和离洛也是这么叫我的,总觉得和你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好啊,韶儿,”麒洛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反而他更注重情谊,对他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韶儿,我想问你,冥王他是不是生气了?” “何止呢,他啊,甚至把桌子都推倒了,谁都劝不下,甚至把离洛都关起来了......”夜萧然在心底暗笑,如果不是因为麒洛心系他的哥哥,自己这个水准,岂会这么容易被自己钻了空子,不过这也是多亏了惜月的注意,就是不知道那种药的效果......夜萧然趁麒洛不注意,看了看惜月,惜月点点头,因为幽冥族和别的种族的人有些不同,这几日倒是苦了夜萧然帮她试药,最后终于成功了,连夜萧然这个有心头血的人都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冥王这个失去了心头血而且重伤未愈的人,一定一碰就倒,而那种药在麒洛身上就会化为最强烈的媚药...... “韶儿,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麒洛没有多想,直接上了套,夜萧然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和惜月一起把麒洛送到羽贺清音的宫殿门口,看着麒洛走进去,惜月拍拍夜萧然的肩,“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现在发现男人也一样。” “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收拾收拾东西跑路吧,他反应过来之后就麻烦了。”夜萧然摇摇头,拉着惜月走远了。 麒洛直接来到了羽贺清音的房间门口,又有些犹豫,他应该逃离才对,又回来干什么?真是——,麒洛摇摇头推开门,便看见房间内不光有羽贺清音,还有几名侍卫,难道冥王算准了他会来不成? “把他架上去!”涅玉镂冷冷地哼着。斜卧在那张躺椅上!支着头,睁着那黑曜石般的眼,看着!终于知道回来了。麒洛没有反抗,任那几名卫兵,将他锁在了那个成十字形的架子上。呵!他的架子倒是满多的,连自己房间里都有!他睁着如墨般黑的眸,看着那悠闲侧卧在躺椅之上的羽贺清音! 他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他也清楚,这时的他!那拢在脸上的冰霜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是绝不会向他低头的!激怒他,让他在一怒之下杀了自己,那也许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已经够了!他已经不想再折腾了,只要魔尊能够好好的长大,他甘愿一死! 羽贺清音看着他那不带意识的眼,抿了抿唇角。扬了下手,四周的卫兵退下了! 一步步地,他走向了他!停在他的身前!钳住他的下颚!抬起了他的脸!心却微微一颤!他的眼里,没有他! “知道朕会如何对待你吗?”他轻着话音,凑近了他。麒洛缓缓的抬起了眼,看着羽贺清音那一脸的冰霜!轻轻地提了提唇角,笑了! “笑什么?”羽贺清音因他那突然的笑,稍稍地失了一个神儿! “你想看到的,是不是这样?”他看着他,握住了那被锁住的手。他在做什么?羽贺清音看着他的手。握成了拳!用力的压向了那套着他的带着内剌的手环!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染红了那带着锈色的手环!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接连落地! 只觉得浑身在抖!他是气得在发抖!在示威吗?他在对他示威吗?转身拿起挂在一旁的皮鞭,猛力的一抽! 啪!—— 寂静的夜。响着那一声声惊人心肉的鞭打声! 他的发稍滴下了血,他的侧脸划出了血长的口子!他的衣衫被鞭子撕开!他的胸前翻开那一道道惊心的红肉!羽贺清音微微地喘着。只觉得手在发抖!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麒洛!面对这样的鞭打,他竟没皱一下眉头!他的眼没有看向他,只是注视着地面!空洞地看着,不带一丝的表情! 羽贺清音向后退了退,看着他身上止不住流出的血。他捂住了嘴! “咳!咳!!”手中的鞭子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搭在了他那还滴着血的手臂上! 麒洛的眼,微微地闪动了下!看着羽贺清音那紧闭着的眼,痛苦地皱着眉!自己在做什么?竟会去想。他怎么咳嗽起来了?麒洛突然想起惜月曾经说过他重伤未愈,见不得血腥的......疯了吧?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样一个将他弄得遍体鳞伤的人,他竟然还会不自觉地去担心他?自己真是疯了吧? 羽贺清音抬起眼。看着他那空洞依然的眼。轻轻地笑了出来!凑近了他,尖着声音的说了一句让他意外非常的话!“朕……从十四岁起,就整日活在痛苦之中!” 麒洛微微一颤儿!什么意思??他侧了侧头,却被那钻心的疼痛强硬的拉了回去! “从十四岁开始,我就是为了背负着所有人的罪孽而活着!”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声!许久,稍稍平复了那好似会震碎心跳的咳声之后。羽贺清音睁着他那闪耀着光泽的眼,看着麒洛! “所有的人,都怕朕!所有的人,都恨朕!所有的人……”他微微顿了顿。笑了!“连韶儿也是,韶儿......”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看朕死的那一刻!”他的发滑过了肩,遮住了他那右侧的脸!麒洛看着他那充满着恨意的眼眸,突然地笑了! 羽贺清音看着他的笑,唇角微微抖动了下!一把拉起了他额前的头发!按在了后方的木桩上!麒洛吃痛地仰起了头,可唇角却仍挂着笑! 羽贺清音阴着一张脸,看着他!“你也在等着看朕死的那一刻吗?”他眯起了眼睛,狠狠地说着。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想着这件事的吧?”麒洛忍着嘴角的疼痛,轻声地说着。羽贺清音微微一愣,看着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 “你一定在害怕那天的到来吧?”他睁着清透的眼,看着他脸上那扭曲过的痛苦。他现在才真正的明白羽贺清音是个可怜的人,甚至连他的弟弟也防备着。 “你周围的人,也一定是在这样的害怕着!”他看向羽贺清音!微微地张了张嘴。羽贺清音笑了!可那笑,却在瞬间又化做了愤怒! “他们想朕死!只有朕死了,他们的罪孽才会消除!他们都在盼着朕死!”他晃了晃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你现在……”麒洛顿了顿!看着他那眼中的黑色闪动得异常的快了起来。他在看着他! “你现在还活着!”麒洛看着他。“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羽贺清音微微愣了愣。看着他,他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活过每一天!”他的眼坚定地看着他。他,羽贺清音!没人盼着他死,可是他自已却好想死!因为,只有死!才能消除他那心头的罪恶!为了那必须走下去的日子,他的手沾着鲜血!踩着那印着血的脚印!一步步地,他走到了今天!最后,连自己都厌弃了自己!他想死!却死不了! “好好的活过每一天?”羽贺清音低下了头,轻颤了下肩!“你要朕如何好好活过每一天?” 他走近了他!看着他那裂着血口的唇,心中猛的抽痛了一下!他如此残暴地对待着他,他竟然还会告诉他,要他好好的活过每一天?麒洛!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的他,竟一点都看不懂了! “朕说过,要你生不如死吧?”他贴近了他,半眯着眼,看着他的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梦境(十八) “所以,现在开始!你就接受朕给你的惩罚!”他笑着,吻住了他那干裂的唇。淡淡的血腥味混入了口中,他笑了!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你不想与朕亲近?朕偏要让你爱上这种亲近!让麒洛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他的手绕过他身后的架子,揽住了他的腰!细细地抚过他的身子。手上沾着他那还未干透的血!那伤口轻扯的痛,那麒洛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 他在吻他?在无礼的碰触着他的身体?这个男人!正想着,那灵巧的舌轻敲着他那不肯张口的执拗! 他贴在他的身上,摩擦着他的身体。麒洛紧咬着牙,不肯开口!羽贺清音轻声地笑了!顺着他的唇,吻上了他的颈,他的锁骨,他的小腹,用牙齿咬开了他的腰带……虽说是刚刚开荤,但这种事情是男人的本能。 麒洛猛然一惊!他在做什么?而他挣扎了下,却又马上停住了!因为,他一路吻下去,竟吻住了他那昂起的!他单手支着地,另一支手轻揉着他的胸!麒洛闭起了眼,微微地张开了口!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对你的惩罚!”他那带着笑的嗓音,惊醒了沉浸中的麒洛!他轻轻地颤着,听着自己那跳得清晰的心跳声!羽贺清音!他吻住了他那微微张开的唇!灵巧的舌,乖张地探了进去!引诱着他那急窜而至的!伴随着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麒洛的唇中轻逸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他竟真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爱上了他吻他时的那种——亲密的感觉! 麒洛的意识中,只剩下了羽贺清音那闪着黑曜石般光泽的眼!渐渐地,他的身子放松了下来;渐渐地,他那皱着的眉也不再紧锁!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原本清透的眼渐渐地变得朦胧了起来!身体里的,诚实的在他的身上起着反应!任他的唇,他的舌!在他的口中探求!那不熟悉的呻吟声。让他的脸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他竟该死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魔界的人从来不会在爱情上亏待自己。所以这个男人—— 眯起眼,羽贺清音笑了!感觉着他那支起的!挂在他的身上,看着他那被冲得有些浑浊的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粒的药丸来!送到了他的嘴边! “吃下去!”羽贺清音看着那紧闭着唇的麒洛,微微挑了挑眉。“吃下去,我就放你下来!”他好笑地看着他那执拗的一张脸! “不肯吃?是吗?”羽贺清音又靠近了他一些。伸出手,握住他那已瘫软下去的! 麒洛猛的睁开了眼,看着他那嘴角边得意的笑!不用想,他也知道他手中的那个药丸是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啊!——麒洛闭起了眼,他的手上下套动着他!呼吸。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如何?只要吃下它!朕保证不再折磨你!”羽贺清音轻轻地说着。手却始终未曾停下!看着那轻颤着涌出的白亮的粘液。他的笑带着些得意! 麒洛无力的垂了下去!这个浑蛋!看着羽贺清音蹲了下去。他微微地一愣!他又要做什么?涅玉镂看着他眼中的震惊,露出了笑容! 伸出食指,抬起了他那已经瘫软的下身,笑了!站起身。看着麒洛眼中的疲惫,他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滑过他那张俊雅的脸! “你……”还未等说出什么,羽贺清音吻住了他的唇。 麒洛微微一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进了他的喉咙里!羽贺清音后退了一步,伸手!抬起了他的下颚!他不自觉地咽了一下!那东西滑了进去! 那是,药?!麒洛猛然间明白了!他从他的口中,将那药送到了他的嘴里!可恶! 这是?下腹猛然间升起一股热气!好难过!那原本已经变软的下身,竟渐渐地昂起了头?该死!他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哗啦!哗啦!手上的手环被解开了!羽贺清音看着他,笑了!为什么他的笑,看起来好美?麒洛晃了晃头。闭了下眼睛! 那雪白的肌肤,光滑细致!他走近了他!那乌黑的发,柔柔亮亮!他贴近了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呼吸离他好近、好近! 伸出手,他紧紧地将他揽在了怀中!好软的身子!他从不曾想过。一个男人的身子!竟会让他燃起如此疯狂的欲念! 他在做什么?羽贺清音愣了愣!他怎么会用那样的神情看着他?被他如此大力的抱在怀里,他的脸拢起了一层红晕!麒洛的唇欺上了他的唇!撬开了他那紧闭的贝齿,探进了他的口中!吸吮着他口中的甜蜜! 难道?羽贺清音轻轻一颤!那药!被换掉了?怎么可能?那个瓷瓶自惜月送给他之后,他一直都带在身上的!怎么可能被换掉?不,不可能—— 正想着,突然身子一轻!他忙抓紧了麒洛!他抱着他,走向了那床塌! 他想要?羽贺清音只觉得身子一紧!他被扔到了床塌之上!好痛!摔得他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完全的愣住了! 麒洛压在他的上方,拉起他的手臂!被固定在了上方?他用力一挣!竟没有反应?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一个王,竟会连一个身上有伤的家伙都斗不过?不可能的!又一用力!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挣扎停了下来!难道自己也被下了药?怎么可能?下腹那急窜而至的,让他的脸泛起了红晕! 怎么会这样?在喂他药的时候,自己也多少吃下了些吗? 麒洛半跪在床塌之上,用一只手将他的手压住。另一只手,扯开了他身上的那件诱人的衣衫!穿成半透明,难道不是在引诱吗? 难道他很早前就想这样对他了吗?麒洛眯了下眼睛,看着他那微微张着的口!下身已经胀得发痛了!他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很好,就当是一个月之前的报复吧...... 他揽起了他的腰!羽贺清音半睁着眼看着他!浑身无力!为什么他吃下那药会全身无力?而麒洛却变得如此——强悍? 好痛!——羽贺清音弯起了身子!那手肘无力的支着床塌!不想去挣扎?他竟不想挣脱他?他在开什么玩笑啊!他堂堂冥王,竟要被别人穿?正想着,他倒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可那呻吟声却并未被阻断!顺着他的牙缝,轻轻地溢了出来! 他在揉着他的后身,一点一点的揉着。动着!顶着他的菊口!好难过!羽贺清音张着他那泛着诱人红色的唇,轻吐着气!这一回,他一定完了!闭起眼,任他在他的身上揉捏着!而他身下的,早已高高昂起了头!随着那手指在身后的揉搓,玲口处溢出了白亮的粘液! 真的好难过!他的一只手,抓住了麒洛的肩!睁着朦胧的眼,看着他!那药力好强!他只沾了一点点,竟会变得如此急切!那么,麒洛呢?他正对上他那燃着欲念的火!心中暗暗哀叹了一声!今夜。他怕是会无眠了! 麒洛眯起了眼。看着身下的他!衣衫半裸。一只手肘支着床塌,另一只原本拉住他的肩膀的手,此时却无力的滑到了他的手臂上。他的手心好烫!他那黑色的眼,变得迷离不清!那泛着诱人红光的唇。微微地张着!光滑细致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结实的胸膛!紧致的小腹!以及,那已高高昂起的…… 他俯下了身,用膝分开了他的腿!羽贺清音微微支着身体,颤抖了!他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下身,好难过!真是该死! 猛地吸了一口气!麒洛那滚烫的,顶住了他的菊口!光滑的粘液,滋润着那发了烫的后身! 一点点地,他挤进了他那狭窄紧致的后身!直到完全的顶住了他!羽贺清音的手紧紧地抓着床上那已经褶皱的铺盖!真的好痛!原来被刺穿,是这样的感觉!猛地一个抽送!羽贺清音仰起了头。几根发丝粘在了脸侧!他紧咬着牙,已经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了! 他的手固定住了他的腰,带着那滚烫的在他那干涩狭窄的后身里冲刺着。羽贺清音微仰起身子,手紧紧地抓着那头顶的床栏!任他带动着他的身子,在中摇晃! 汗水一滴滴的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他仰着头。喘着!迷离的眼,微张的唇!那被撕裂的下身,痛苦的挣扎着!却又,莫明的被带起一丝的酥麻!一丝的兴奋!那个男人,竟点燃了他的! 麒洛看着身下诱人的他!舔了舔唇!一个大力的抽送,羽贺清音绷紧了身体,呻吟出了声音!看着他那昂起的下身,喷出一股股地粘液!麒洛勾起了一抹笑!按住了他的腰,用力的冲了进去!顶住了他那轻颤的身体!将那一直压抑的完全的发泄了出来!随着那一大力的冲刺!羽贺清音痛苦地别过了脸,嘴角粘着那渗着汗的发丝! 麒洛喘着,看着身下那好似没了意识的羽贺清音。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似猛然惊醒一般!他想要抽身出来!却被羽贺清音一把拉住了! “轻些!”羽贺清音的脸泛着红晕,别过了脸!挤出了那两个让他羞于启齿的字!“很痛!” 看着他那微微皱起的眉,麒洛慌忙移开了眼!极尽缓慢的退出了他那泛着红的后身,丝丝拉拉还带着血迹!他竟如此粗暴地对待了他!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相比,羽贺清音之前对他做的一切,简直是太温柔了! 看着他散乱着发,无力的躺在那儿!麒洛贴近了他,拉起了一旁的铺盖,挡住了他的身子! 伸出手,将他带到他的怀中!闭起了眼睛! 怎么办?他好似,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梦醒十分 麒洛拥着怀中那已经沉睡了的男人!他的身子,有些凉!冰冰滑滑的皮肤,反衬着他的炎热!支起手肘,看着他那熟睡了的侧脸!他的眉,还微微地皱着!很痛吧?看着他那泛着红的手指,他就知道那时的他痛成了什么样子!宁可拼力的抓伤自己,也不肯发出声音!羽贺清音!拢着阴云的王朝!带着诡异诱人气息的王! 此时的他,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而他竟痴痴地看得出了神儿!他的发乌黑光亮,柔顺的搭在肩上!伸出手,抚去了那几丝挡于他眼前的发!他微微哼了声,转动了一下身子,却皱紧了眉,又翻了回来!寻找着那处的温暖,他的身子向后缩了缩!缩进了麒洛的怀中! 看着这样的他,麒洛实在无法将他和之前的那个‘暴’君联想在一起!现在的他更像个孩子,在找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十四岁的王,那个时候还没有成年的他应该是很幸苦吧?带着那么沉重的仇恨,又有一个任性的弟弟...... 拉了拉被角,将他那露出的手轻轻地放回了被中!喜欢?他竟因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心跳加快? 那沉静的夜,伴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迎来了那升起的初阳! 羽贺清音微微地睁开了眼,动了动身子,皱起了眉!昨夜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浑身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是真的!羽贺清音闭了下眼,深吸了口气!真是可恶!他堂堂冥王,竟被欺得无还手之力?!忍着那疼痛,他轻轻地拖着那满身疲惫的身子,靠坐了起来!那双手!麒洛的那双手还搭在他的身上,环住了他! 那不是梦?那个他贪恋的怀抱,难道是他?羽贺清音捂住胸口,一阵咳嗽,他的身子本来因为失去了心头血,就不大好,昨夜的折腾又——他的身子打了个冷颤!突然手被握住了! 是他?麒洛?羽贺清音看着他那清透的眼!在他的眼中,闪动着的是什么?那柔柔的目光,就好像温暖的泉水!激荡起他心底那面安静的湖! “你……还好吧?”麒洛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那一直皱着的眉!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在冥界里象征着至高无尚的权威!而尽管这样,他还是——野蛮的强要了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竟连一点的犹豫都没有! 羽贺清音看着麒洛,别开了脸!开什么玩笑?看着他,他竟感觉到脸在发烫!昨夜那一幕幕又会清晰的浮在眼前!那时的自己,好陌生! 看着一脸冰霜的羽贺清音,麒洛挑了下眉,笑了!羽贺清音的眼瞄着他,微微提了下唇角! “你笑什么?”那冰冷的话语,却因此时的无力,而显得失了几分震慑力! “不想杀了我吗?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麒洛扶着床塌,支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你竟然这样对朕说话?你可以用‘我’这个称位吗?”羽贺清音的眼冷冷地看着他!他要找回他的威严! “呵,您又何必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计较这些呢?”麒洛露出了他那痛心的笑。羽贺清音的身子轻轻一颤!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看着他那样的笑,他竟全身都僵硬住了!他竟然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起身,麒洛下了床塌!看着他那的背,羽贺清音别开了脸!握紧了拳!“请您下旨!赐我一死!”他平缓地开了口,说出了他那一直想要说的话。 羽贺清音抬起了眼,看着他那有些纤瘦的背影!想死?把朕弄成这样子,想一死了之?办不到!不可能!他深吸了一口气,撩开遮住了脸的黑发! “麒洛!听旨!”羽贺清音的眼中,闪着黑色的光流!唇角微提,笑了! “即日起,卿必须待在朕的身边,寸步不离!”他的眼看着麒洛那明显一颤的身子,露出了笑,“昭告天下,一个月后,行封后大典!” “想死?”羽贺清音坐起了身,下了床塌!“没那么容易!” “寸步不离?”麒洛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羽贺清音那泛着粉红的唇。欺近了他的身! “你不会害怕吗?”他的嘴角勾起了笑!笑得让人的心结上了一层的冰! 看着麒洛那结了冰的眼,结了冰的笑!羽贺清音伸开了双手!“为朕更衣!朕要早朝了!”没有理会他眼中的冰冷,他微微仰了仰头,伸开的双手在等着他。 看着他那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那两颗小巧的红豆,此时看来更是诱人!他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口。在那里,有着他昨夜的咬痕!那一幕幕的疯狂,他竟记得如此真切!虽然,在他的感觉里,那更像是一场梦! 羽贺清音看着站在那出神的他,微微皱了下眉!缓缓地放下了手,将身前的长发拢起!就在这时,他张大了眼睛!麒洛!你—— 看着他那半睁着的凤眼,看着那雪白的手臂轻撩起乌黑柔顺的发,麒洛眯起了眼睛!很想确定,那是不是梦!伸出手,他揽住了他的腰,逼着他贴近了他的身体!侧了侧头,他吻住了他的唇! 只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因为,这时的他是如此清醒!清醒的感觉着他那柔软温润的嘴唇!他的舌,轻轻勾着他的唇!在唇齿间游动,Tiao逗! 羽贺清音只觉得头一晕,微微地晃了下!却被那双有力的手结实的揽了回去!紧紧地贴住了他那健硕的身体!他的手抵住了他的胸,却感觉得到他那跳得强烈的心跳!那心跳带动着他,在体内燃起了温度! 闭着眼,他的唇滑过了他的脸侧,轻扯着他的耳垂!他在勾引他!他的唇竟如此纯熟!真是太小看他了!突然,他缩了缩身子!他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后身!他倒吸了一口气!那还在痛着的菊口,竟在他的揉捏下,起着反映!那初次被巨物充斥的后身,微微的缩了缩! “呵!——”麒洛将头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笑了! 羽贺清音红了脸,握着拳!怎么一下子全反了?明明是他占着主导位置!而现在,自己竟被他所牵引着!起着反应!像一个不经事的处子,经不起他的Tiao逗! 真是可恶!他冷着脸,大力的想要推开他!可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怕!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昨夜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说完,他抱起了他,看着他眼中的震惊!露出了一挑轻笑! “不喜欢吗?”他微微张了张唇,那低沉的声音,险些将他迷惑! “放下朕!”羽贺清音微微地颤了下!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咳!咳!! 他皱着眉!强压着那被震得快要碎掉的疼痛!他的额角渗出了汗!看着这样的他,麒洛心中一紧!又在咳?而且咳得来越严重了?羽贺清音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微微的张了张嘴! 不对,麒洛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虽然微弱,但是......麒洛转过头去四处看了看,最终揽着羽贺清音来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花瓶嗅了嗅,“这是谁给你的?” “是韶儿啊,怎么——该死的,我被他给耍了——”羽贺清音瞬间反应了过来,韶儿啊,韶儿,你怎么就不学点好啊,麒洛轻笑,“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惜月,这种东西,你弟弟一个人绝对做不出来......”里面至少有上百种的药材和花瓣配成,好闻是好闻,但是会让人失去理智,不过大概因为羽贺清音身体的缘故和那枚药丸,所以他才会没有力气,惜月真是好算计啊...... 而此时的夜萧然远在千里之外打了个喷嚏,夜萧然揉揉鼻子,“他们两个一定在骂我们。” “让他们骂去吧,等下次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该感谢我们才是。” “但愿吧,......” 麒洛为羽贺清音穿好衣衫,那是一身白色的天蚕丝织成的衣服,柔顺的贴出了他那修长匀称的身形!转过身,麒洛给他把白玉腰带系好,完美,麒洛看看他那出色的一切,心中暗叹道。不过——麒洛摇摇头,明明是冥王,却要穿白衣,这也是一种任性吗? 走到了麒洛的身前,他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淡淡地温度! “与朕一同早朝!”那轻飘的声音,如果不细听,都会听不出他在讲什么!羽贺清音那带着笑的眼眸,变得柔和了许多!眼前的麒洛,还真是俊逸非凡!轻提唇角,勾出了迷人的笑!羽贺清音只觉得心神一荡,忙移开了眼。 “要一直在朕的身边,懂吗?”他又变回了那个气势压人的冥王!那绝美的脸,映着勾人魂魄的笑!涅王朝的每一位王,都是绝美无比的!这就是命运! ************************************************* 白云汐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冥界,这时白渊推门进来,抱着一堆文件,“汐儿,你醒了。” 白凤说汐儿七天之后会醒过来果然不假。 “我这是在哪里啊?”白云汐支着身子坐起来,这里的环境好像有些熟悉,白渊走到床边,把文件放下,“我们这是在意大利。” “你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面对现实 “什么,你说我这是在哪——”白云汐惊叫出声,她不过是睡个觉而已,怎么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意大利了。 “这是意大利,是雪菲尓庄园,是教父的屋子,另外你已经睡了七天了。”白渊把白凤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白云汐听,白云汐听完之后,想了想,“他们呢?” “不知道,不过白凤说,他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了......”白渊没有丝毫犹豫的接上了白云汐的话,“他们的身份都太过强悍,不是应该留在这里的人。” “也是,哥哥,那你怎么不走?”白云汐突然想起,白渊的身份也是非比寻常,他是天界的二殿下,同时也是夜萧然的——,白渊揉揉白云汐的头发,“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会离开你,而且这么多年熬过来,我看透了,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与相爱的人厮守百年更快乐了。” “谢谢你。”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疼惜。 “好了,说什么谢谢,”白渊把一堆文件扔给白云汐,“既然是天界和魔界的事情,人间夹在中间,难免不受到波及,所以为了密切配合他们的行动,你需要做的是成为人间真正的女皇,而这个行动中我已经为你收复了中国,美国那片查理一早把权力交了出来,剩下的伦敦言家家住失踪,该怎么办,你一定知道的,至于联合国那边......我个人认为,你应该先和他们谈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先礼后兵。” “我知道了。”白云汐点点头,她已经不是七天前那个随时随地任性的孩子了,她要做真正的女王,白渊点点头,走了出去,细心的带上门,既然他选择了帮助她,就应该交付自己的信任! 白渊走后,白云汐没有直接打开文件,而是坐在床上,回忆着她在冥界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麒洛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那挺直的身姿,他暗自叹息着,同他一同踏上了那至高无尚的朝堂!羽贺清音端坐在龙椅之上,两手搭在了那龙头烫金扶手上!美丽而高傲的眼,扫了下朝堂下的众臣,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麒洛被他按在自己的身边,不露半分表情!因为在他那清透的黑瞳中,映着那一张张带着疑惑的面孔!他怎知,冥界除了王和幽冥族的人之外,无人可靠近那张龙椅!那是至高无尚的权力的象征!和冥王一起坐在上面,更加不可能! 麒洛低垂眼帘,静静地听着羽贺清音应对着那一张张看似忠良的面孔!那突然间闪过的一个念想,让他的心咯噔一跳!羽贺清音安排他在他的身边,难道是有用意的? 在退朝之前,羽贺清音连大臣们的意见都没有询问,直接宣布了要立后的事情。 回到宫殿之后,麒洛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黑色,小孩儿掌心那么大的果子,在羽贺清音阻拦之前,张口吞了下去,强忍着腹部的绞痛和羽贺清音说:“既然爱上你,我就不会后悔,我吃下去的是魔界的禁果,别担心,一会就好了......” 回忆结束,白云汐安静的坐在床上,她在想最后那一段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告诉她付出信任之后也会得到别人的信任,还是想要她做羽贺清音那样的王?白凤到底想让她学习些什么...... ************************************************************** 同样是冥界,不过与白云汐梦境中不同的是,这是一个有阳光的冥界,是个不再冰冷的冥界,而在冥界之中有一处禁地,禁地之中是一出千年寒潭,那里冷到就连惜月在山洞中也呆不住片刻,可是夜萧然自从七天之前被灌了一碗药之后,便被锁在了寒潭之中。 惜月被冻的打了个哆嗦,任由白凤拉着出去,“我说过,你不能进去,会被冻僵的......”白凤说着握住惜月没有温度的双手,将灵力传过去。 “那韶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在里面被困了七天了。”她只是在一旁站了一小会儿就冷成那个样子,那韶呢? “他现在热的就像个火球一样,若是普通的冷水,恐怕现在早就被他的体温烧的沸腾了。”白凤温柔的解释给惜月听,那碗药会彻底激发夜萧然身体中的潜能,“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滴蓝色的心头血是对幽冥族的禁锢,同样的,只有有心头血的幽冥族的人,才会有可以开发的潜力。” “什么意思......”惜月疑惑的看着白凤,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非欢考虑到幽冥族如此繁衍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无人能敌,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将幽冥族的发展空间禁锢在限定的范围内,那滴心头血其实就是非欢的血液。” 听了白凤的解释,惜月沉吟了半晌,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白凤,你变了,变得有人气儿了,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不要爱——上——我。”惜月无比认真的看着白凤,爱上不该爱的人是非常非常痛苦的,而且她并不希望白凤在她的身上寻找赤凰的影子, 白凤一愣,然后摇摇头,惜月洞察人心的本事越发的出神入化了,“我不会的,你大可放心,和羽陌对上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有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惜月随手摘了片叶子,在回廊上随意走着,“对了,五十亿年前,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的存在的。”这是她最好奇的事情,明明白凤看不见她,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那次带着她去见羽陌一定是早有预谋的,她被人耍了,真是可恶! “是因为这个,”白凤斜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的是惜月给他的手串,“这枚手串上有特殊的香味,具有安神的作用,是阴阳家绝不外传的制作方法,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了你的存在。” 惜月摇摇头,没有再提这件事,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说不说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几天,你玩的好生自在,竟然窥探白云汐的过去,好玩吗?” “唔,如果我不窥探他的梦境,我怎么知道应该把她送到哪里去?”白凤反问,而且这几天他也并不是无事可做,整日对着白云汐的梦境发呆好不?他比惜月都要忙。 惜月把玩着手里的绿叶,“对了,我比明白的是,你在给白云汐看了一场活Chun宫之后,为什么才让她回来,其中有什么含义吗?” “没有任何含义!”白凤几乎咬着惜月最后的一个字的词尾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 “额?”白凤的回答实在是出乎惜月的意料,若是说白凤会干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她是一定不会相信的!白凤耸耸肩,“我只是一时忙过头了,所以忘记把她弄回来了,这可怪不得我,因为我当时正在血池旁边。”想起这件事,他的脑袋就大了,因为血池中的—— “有什么问题吗?”惜月有些意外的看着白凤,是不是血池里的生命有什么问题,她以前只是听麒洛说过,魔尊的出生是要看机缘的,可是等待这个机缘,魔界已经过了五千年群龙无首的日子了。 “血池内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破环,只是里面根本就没有灵魂。”白凤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隐隐的有些愤怒,不过却也理解上一任魔尊的做法,他是想让麒洛带着希望离开魔界,麒洛为了魔尊必定得罪了不少贵族,如果留在魔界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另谋出路的好。 “怎么会——”惜月一愣,思绪快速转动,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魔尊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这下怎么办,兰倾阕哪里若是没有配合的话,就糟糕了。” “不会,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灵魂,而这个灵魂只有一个人手里有!”白凤夺过惜月手中的叶子,在鼻尖嗅了嗅,“虽是一片绿叶 我已知青山,惜月,我们去看看吧,到底你的心爱之人是如何把他的初恋情人的灵魂交付出去的。” “初恋情人,他曾经有过恋人.....”惜月追上白凤的脚步,两人一同往禁地的方向走去。这个她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件事,想想也是,她最近见到的人中也只有白凤一人,不惧怕羽陌,这个积威已久的教父,白凤笑了笑,“想听么,那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还是等一会儿吧,你看谁来了......”惜月抬抬下巴,白凤抬头望去,看着不远处的蓝衣女子,顿时愣在了那里,好像,这个女子跟赤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个人是谁?” “冰凌,她就是麒洛的妹妹,我也是许久不见,现在一见,她长的的确和某个人有些相似。”惜月停下脚步,戏谑的看着白凤,不知道白凤会如何抉择。 白凤摇摇头,“她终究不是赤凰,只是相似罢了......” “赤凰曾经说过要你忘记她,你或许应该......”惜月还没有说完,白凤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正巧冰凌看见惜月的身影跑了过来,“惜月,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怎么了?” “你的父亲纠缠了我五千年了,能不能让他消停一下,他不累,我跑的都累了。”她是没有办法了,才躲到冥界来,惜月一愣,竟然还在追着冰凌不放,“没想到,这一次这么执著,这样,你先留在冥界,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绝对不会让父王对你做出些什么的。” “只有这样了,”冰凌有些失望的抬起头,同时看到了一旁的白凤,“打扰了你们,真是抱歉,我先去看看哥哥。” “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结 “喂,看什么呢?”惜月伸出手在白凤面前晃了晃,人都走没影儿了,他居然还没回过神,还说不在意呢,鬼才相信,不应该是鬼也不信,“她可是麒洛的心肝宝贝,有几次麒洛过问他的私人问题,结果把冰凌弄的烦了之后,甩出三个要求做为她择夫的标准。” “什么标准?”白凤刚刚回过神来,反射性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标准么,你听好了,冰凌的的要求是这样的,第一、她不要求娶她的那个人爱她,但是一旦娶了她,就必须对她负责;第二、如果有一天她不幸身死,那么那个人必须忘记她,但是她的要求是那个人必须带着她的骨灰,游遍七界的每一个角落;第三、如果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让你在她和天下之间做出抉择,你会选择谁,又会放弃谁?”惜月兀自向前走着,穿过回廊,来到桃花林之中,别说,麒洛真是别出心裁,把各种不和谐的景致完美的衔接在一起。 “冰凌的第二个要求,本就是个矛盾的要求,但是依然还是有人答应了,不过关键的问题出在第三个要求上,因为不管是那个回答,冰凌都扫兴的摇摇头,结果到了最后,麒洛无奈的只能随着冰凌的性子去了。”惜月说完后,许久没有听到白凤的回应,背后非常安静,没有脚步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惜月猛地回头看去,却发现—— 惜月再三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吧,从白凤眼角滑下的应该是泪水吧?而且那双原本一潭死水的冰蓝色双眸中居然有着寂寞又悲伤的神色,难道是铁树开花,白凤有感情了?! “在天下和你之间,我会选择你,因为拥有了你,我便拥有了整个天下.......”白凤无比清晰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他当年和赤凰在玩笑中说过的一句话,而且冰凌的三个要求,竟然都是赤凰说过的,怎么会——“惜月,有空安排我见一见那个女孩......”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羽陌初恋情人的事情。”惜月承认,她不是嫉妒,而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羽陌这样高傲的人如此牵挂,竟然把她的灵魂放在身边,随身携带? “她的故事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母亲说过那个女人是以前能够平息羽陌的怒气的唯一一人......”她跟随着羽陌身后来到地球的时候,还是一颗陨石,喜欢蹦蹦跳跳的总是给羽陌添麻烦,而羽陌却不介意,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当有人把她抓住送到羽陌面前的时候,羽陌却出乎意料的放了她,给了她自己永远得不到的自由的空气。她出世后,一手创造了十六个孩子,而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从婴儿时期养大的,养至八岁的时候,孩子被她一手冰封,紧接着又创造下一个孩子,直到从其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一男一女来教养他们的哥哥、姐姐。白凤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但是他知道羽陌一直叫她沫沫,沫是泡沫的沫。 她是爱羽陌的,但是她更加的爱自由,在得知羽陌在她和天下之中,选择了责任之后,沫沫便与羽陌和平分手,从此游戏人间,身边从来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美男,羽陌知道后,只是惆怅的看看天空,不再说话。 而当四十六亿年后,羽陌走投无路的时候,沫沫再次来到了羽陌身边,这次不是以爱人,而是以亲人的身份,带走了羽陌......“那个女子曾经在羽陌最无助的时候,把他带出去散心,还让她的两个孩子暂时代替了羽陌的位置,一代替就是五百年,那五百年的光阴是羽陌最开心的时候,”白凤说到这儿,跟上惜月的脚步,与她一平,白凤看了看惜月的侧脸,“你不嫉妒?” “嫉妒倒是不会,我只是羡慕。”人生总有一个阶段是在感情的纠结与徘徊中度过的。这种纠结充满着羡慕嫉妒恨,羡慕和嫉妒的区别就是,当另一个人比你有更多的明显优势的时候你会羡慕他的所得,当和其他的人能力差不多的时候,而他又比你得到的多,不由的就会心存嫉妒。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冥界的另一处禁地,这里没有任何声音,这里的花全都泛着黑色,它们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醉生梦死。 惜月冲着白凤抬了抬下巴,“你是怎么进去的?”虽然她接住羽陌的力量,这些花拦不住她,只是——此时她不想用。白凤敲了个响指,一坐彩虹桥架在了花丛的上方,“上去吧,这架桥直接联通到血池的旁边。” 惜月点点头,一步一步的踏上去,这时她才觉得,下面的醉生梦死原来是这么的好看,白凤倒是会享受。惜月笑着抬起头,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不远处的彩虹桥的彼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了那里,那是从她幼年时期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白色的背影,也是从那件事之后亚总是期盼着每一个夜晚能够出现在她的梦,却求而不得的身影,可是——惜月顿住脚步,为什么明明如今这个人近在眼前,她却不敢上前,白凤从身后推了推惜月,示意她往前走。 羽陌似乎是察觉到了惜月的到来,只是并没有回头,反而捧起双手,在他的双手之间是一枚蓝色的灵魂,羽陌用嘴唇碰了碰,沫沫,你陪了我这么久了,我真的很开心,你的性子洒脱不羁,魔界的生活一定非常适合你。 惜月看着羽陌手中的灵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进血池之中,之后惜月亲眼看着羽陌的背影一顿,渐渐走远,不,不,不能让他走,自己有一种感觉,他这次走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等等,不要走,我有话和你——,啊——” 由于脚步乱了,惜月一时不慎踩空了,这下子惨了,下面可是一堆带着剧毒的花啊,电光火石之间,羽陌腾空而起,抱住惜月在空中翻了个身,整个后背压在花丛中,羽陌吃痛的皱皱眉,他怎么就忘了这醉生梦死不仅有剧毒,还是有刺的呢?真是害惨他了...... “你没事吧......”惜月把羽陌拉起来,看着整个被染的一片血红的后背,竟然伤成这样—— 羽陌摇摇头,就想走,却被惜月死死拉住,“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再擦肩而过了,——啊,这是怎麽回事?!”地面突然一阵晃动,惜月摔倒在羽陌怀里,羽陌单手揽紧怀里柔软的身体皱皱眉,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是魔尊降世能够闹出来的,羽陌掐指一算,随即看向白凤,“你把幽冥族之人的禁锢解开了。” “是啊,所以这下子你必须留在这儿了......”白凤耸耸肩,夜萧然身上的禁锢一开,只有曾经和非欢立下协约的羽陌可以压制住夜萧然的魔性,他早就算准了。 ****************************************************************** 不是是不是默契使然,当白云汐完全办妥了人间的事情之后,兰倾阕和兮泽就驱逐了天帝,掌控了天界,其过程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兰倾阕上任之后改天条,帮助白云汐把人间恢复到了没有任何生命的年代,让白云汐自己在人间这片土地上创造属于她自己的国家。 之后,兰倾阕取消了神魔大战,不过为了七界的和平,他们约定每隔五百年就凑到一起吃个饭,在饭桌上,同样可以解决问题。 每每御雪辰不远千里从妖界来到人间找她的时候,她就以白渊的那番说辞拒绝,她白云汐已经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了,要长大就不能不经历磨难,而且御雪辰的爱太过霸道,她承受不起。 因为她肩上担负的是整个人间的万千生灵,她放不下。 这并不是她不爱御雪辰,而是在小爱和大爱之间做出抉择而已。 后来的后来......白云汐放下手中的笔,看看天色,已经天亮了啊,今日是那之后的一千年,也是莫凤从御雪辰那里回来的日子,她要快些准备才行。白云汐拍拍手,唤过依娜服侍她洗簌,他平举着双手,任由依娜为她更衣,脑中突然响起了白灵儿说过的话:深深爱过,才终于懂得,痛苦有多深刻。 痛苦失去,才终于懂得,应该珍惜什么。 走过恨过,才终于懂得,生命给的苦涩。 但求相忘,才终于懂得,应该如何取舍。 她终于明白了,御雪辰你明白了吗?如果你还是不明白,也不要紧,因为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