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帝女星的记忆 第二章魂归 秦柔,26岁,美丽,高挑,有气质,一张纯情无害小脸,大眼忽闪,梨涡浅浅。 她,天生一副好嗓子,从小学习声乐,当过校园主播,常在ktv中当麦霸,经常一曲之后,赢得掌声无数.(电脑自带地==!) 她,热爱瑜伽,热爱跆拳道,热爱模仿秀,热衷于讲各种冷热荤素笑话,所到之处欢笑连连……一切特长,均让她认为,她应该加入艺能界!成为是一位谐星,或者至少也是一位坡姐啦!啊哈哈哈! 可素,上帝跟她开了个玩笑,确实给了她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不过离演艺事业很遥远,因为她每天上的是讲台!是的,她是一位人民教师,还是一位中学政治教师!omg!政治和艺能界之间的跨度有多大?想想,她会多郁闷?(哎,理想和现实的距离总那么遥远。) 拥有稳定的职业,美丽的外表,她应该拥有不错婚姻才对!什么教师配军官啊,什么教师配警察啊,至少也是教师与医生吧……可是从她懂得什么是异性相吸时,她就没有好男人缘。初吻给了街边一卖豆芽的小伙,原因是骑自行车时摔了一跤正好摔人家嘴上了,对方还要求她买一斤豆芽作为赔偿。暗恋吧,喜欢一hui族小伙,结果可想而知,人家小伙儿压根就不喜欢吃猪肉长大的多数民族姑娘,结果就是无果。她除了伤心还能干什么?初恋给了一个技校毕业的剪头发小伙,因为迷恋人家的长发而不可自拔,最后以男方和性感的洗头小妹搞在了一起而结束两年苦恋。初婚吧,(啊呸!就结了一次!)嫁给了一位某局级领导的公子,据说是人才库里的人才,一位年轻的科室副主任。可是结婚时山盟海誓说的挺好,结婚第二天晚上新郎就去打通宵麻将了,导致连婚假时都自己一人在家度过。哎~所以警官啊、军官啊对于她来说只能是警察叔叔和解放军叔叔了,医生也只能…-…看病了。 没有好男人缘就不活了?要女人当自强嘛!这不,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经常见不到丈夫的秦柔由于“独立性太强”,自己下楼时一个前扑摔了一跤,当场见红,孤单的她一边大声呼救,一边打120。当好心的大叔大妈和医生一道将她送上救护车时,她老公的电话还没打通。 “他不来,一会儿我要做手术谁给我签字呢?”秦柔躺在救护车中无奈的想着,只好忍着剧痛再次拨打电话。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费小哥主唱的彩铃不断响着,秦柔满头冷汗,右手颤抖的拿着电话,焦急的等待电话那头快点接通。 “我送你离开……喂!哗啦哗啦……一万!碰!……又是什么事!不接电话说明我很忙嘛!你动点脑子好不好!”电话那头训斥道。 旁边的医生听了气的抢过电话,大声说:“先生,您太太难产!请速到中心医院!麻将一会儿再打吧!” “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疏忽了!我马上就到!请让她接电话!”电话那头态度立刻好转起来。 “喂~”秦柔有气无力的说道。 “把听筒捂住!你有毛病啊!电话音量调那么大专门让外人听见?让别人怎么看我?好好的怎么难产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嘛!烦死了!给我妈打电话了没?先叫我妈去,我过会儿再来!”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 对于他的虚伪,秦柔早见惯不惯了,只能无奈的冷笑,“呵,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如果做手术的话要你签字才行。” “这么麻烦?真是事儿妈!我这圈打完就来!嘟……”电话断了。 产房中,秦柔那隆起的腹部阵阵收缩,疼的她浑身打颤,早已破了的羊水不停地流出,丈夫却还没出现,她,好冷,她,好疲倦,眼皮慢慢抬不起来。 …… “医生,我太太怎么了?您一定要尽全力啊!她是我的唯一啊!”虚伪的话语让朦胧中的秦柔有点反胃。迷糊中听见医生说:“保住小孩,大人会大出血,很危险!保大人的话,她今后很难生育!你权衡吧!” “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爸,他是我家权威。”对于80后的啃老族,这种回答太常见了。医生鄙视的笑了笑,“那就快点吧!” 秦柔在迷糊中听到有人说:“现在的情况是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照我看,孩子生下来没妈太可怜,她活下来又是只不会下蛋的鸡,也没什么用了,最理想的就是两个都不要了!” 电话那头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混账!上回超出来不是个孙子吗!先保我乖孙!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救不活她,出了人命我让他们医院赔不完的经济损失!你也这么大了,连这点头脑都没有吗!……” 秦柔无力的扯扯嘴角,后面的话不想听了。 浑浑噩噩的进了手术室,手上扎上点滴后,她用尽最后的理智在心中对自己说:“秦柔,还记得宝宝的三维彩超吗?他,笑得像个天使。一定要平安的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她又望着头顶上的手术灯,发出一声轻叹:“哎,弟弟,如果你这个没用的姐姐不在了,请照顾好爸妈……”一滴清泪从秦柔微闭的眼角流下。 第一章帝女星的记忆 “好冷啊!为什么这么冷?”秦柔感觉自己像被冷水泼过,又像一堆棉花,轻飘飘的,好像还有点像晕船,晃晃悠悠的有点想吐。 “帝女星,帝女星,可找到您了!”一个谦卑的男声响起。 秦柔缓缓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一位银发老人站在床边。他一身素净飘逸的白袍,手拿白色的拂尘,面带微笑的站在她身旁。 “帝女星,您醒了?哎呀,卑职寻了12天才寻到这里,咋们这就启程回去吧!”那老人恭敬的说道。 秦柔眯着眼盯着老人看了半天,除了觉得他不知所云外,还发现他并不老,简直是鹤发童颜嘛!一张红扑扑的娃娃脸,弯弯的白眉下水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直直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一身素袍和飘逸的拂尘却显得他仙风道骨。哎呀,这脸和打扮也太不匹配了。 “难道是哪个班的学生,为庆祝我勇闯鬼门关而扮个白化病小鬼来逗我开心?嗯,估计是,这00后就是怪主意多啊!”秦柔摇头想着。 “我说白化病同学,既然你来看望我,就说明你是尊重女性的,那就别叫我低女性好吧!当然,我也不想当高女性,你叫我秦老师就是了!呵呵,还有的同学呢?都出来吧!”秦柔一副识破诡计的样子。 闻言,那小老头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头上一大滴冷汗流下。“帝~~帝女星,您,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卑职呀!您来这的时候该不会撞了头吧?您不认识卑职啦!”小老头指着秦柔身后说:“您已脱离肉身,不可能不认识卑职啊?” “嗯?”秦柔下意识的向后看看,这一看不得了,直接导致秦柔尖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她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她屁股下面,那人身穿手术服,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啊~~~~~~~~~~~~!”秦柔尖叫着跳到地上,迅速躲到小老头身后。“喂!同学!那是谁?我坐她身上我怎么没感觉?” “帝女星,那是您在这个时空的肉身啊!您现在脱离她了,您又是帝女星啦!当然没感觉了!”与此同时,小老头左手中指弹出一束红光直射到秦柔的眉心,秦柔顿时双眼发直,脑子里像灌进一股气流,随之而来脑中浮现一些画面和声音。 眼前的画面似乎是古装扮相的自己,在长满了奇花异草的花园里惬意的散步,花草们似乎都有生命,随着自己走过都在频频点头。 又一副画面划过,依然是古装扮相的自己,轻抚花园中的花儿,忧心忡忡的对小老头说:“冥引,又是99天了,我又要去历劫了,还不带路。” 接下来看见一位高贵的古装美妇人焦急的摇着自己的双肩,妇人身旁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恐慌的看着自己,美妇人带着哭腔呼喊着:“蔷儿,醒来啊!蔷儿,快醒来!” 耳中又传来梦中那个性感温柔的男人的声音:“蔷儿,蔷儿,何时回来,回来……” “咔!”画面停止了。小老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兴奋的问道:“帝女星,想起卑职了吗?” 歪头眯眼看着对方,“冥引?”秦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在!卑职在!您想起来啦?”小老头点头哈腰的答道。 虽然奇怪自己怎么会在梦中见过这个人,但秦柔还是枯燥的笑了一声,“呵……这不就是我常做的梦嘛!瞧你那架势还以为你给我打通任督二脉了呢?” 在一番大眼瞪小眼后,小老头不可思议的张嘴,接着又开始满地打转,“哎呀!我的佛祖啊!帝女星怎么傻了!饶恕我吧!都怪我那天喝了杯酒,没注意水晶球里的景象,帝女星历了三天劫,就不见了。害的我上天入地的找了12天才找到,结果帝女星还傻了!我的佛祖啊!我该怎么办?”小老头欲哭无泪。 “清醒与糊涂皆是劫数,还不送她去历劫!更待何时?!”一个空灵悠远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 “啊?”冥引抬头呆呆看天,半天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拍头道:“佛祖真是无处不在啊!是,是,是,小仙这就引帝女星回去!” 小老头眉头微皱的看着秦柔,接着又绕着她走了一圈,似乎是冒了很大风险似的清了清嗓子:“那个帝,啊不,秦老师,你已经难产死亡了,现在卑,啊不!本鬼差要带你去投胎!走吧!” “什么?我死了?”秦柔觉得难以置信。恍惚中想起医生说的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难道……?她回头看看床上那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惨白的脸儿,那紧蹙的眉头,那已不再隆起的肚子,那一脸的不舍,呵!还真是自己呢!她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又躺进那身体,向左、向右各翻个了身,接着又坐起来,没有任何悬念的发现,那具身体没有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动起来,她顿时呆了。 失神了很久,忽然秦柔想是想起了什么,说:“冥引,我真的死了?可我还没看一眼我的宝宝呢。怎么办?怎样才能活过来?即使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疼爱我,我也不能死啊!我还有儿子没养活呢!我爸妈……”秦柔无力却又带着期待的目光对小老头说。 “帝~~秦老师,人死不能复生,莫要再想不可能的事了,走吧。”冥引略显焦急的说道。 “我,我不!至少看眼宝宝嘛!要不,我不甘心,我,我死不瞑目!”秦柔开始耍赖。“你让我看一眼,之后你叫我去哪就去哪!” “哎呀!初生的娃儿阳气不足,你这个生魂去看他,他会生病的!“冥引没好气的说。 “那~~那怎么办?”秦柔心有不甘。“有了,听听声音总可以吧?”秦柔眼露希望。 听到这,冥引脸色柔和了,他望着秦柔微微的点了下头。 在新生儿病房,一个头发黑黑小脸圆圆的男婴,正撅起嘴在襁褓中四处找奶吃,总也找不到奶的宝宝开始大声哭泣,那声音似乎要响彻行云。门外,秦柔用耳朵紧紧贴着门,双手捂着嘴,双腿跪在地上,静静的听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冥引皱眉看着她,心中有一片地方塌陷了。 “走吧,心无挂念,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冥引拉着秦柔向空中跳去。 第二章回魂 一路上飞鸟、流云和星辰不断划过秦柔的身旁,她却面无表情,心无旁骛,仿佛时间与距离都和她没什么关系。是呀,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奢望的,不会有哪个人刚死就想屁颠屁颠地去投胎吧!而冥引却心情放松,好像学生听到了放学铃声响起了一样。 “我说秦老师,你想托生到什么地方啊?”冥引意有所指的试探道。 “没有男人的地方。”秦柔冷漠的说。 “啊?那愿做何种的人呢?” “不要男人的女人。”依然漠视前方 “那,靠什么营生呢?” “只要不靠男人,什么都行。”秦柔低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叫什么名字啊?莫不是叫恨男吧!呵呵……”冥引假笑着。 “哎,这辈子被人柔柔长、柔柔短的叫,把人都叫霉了,简直就是软弱无能的代表嘛!什么树阴照水爱晴柔嘛!根本就没人爱秦柔!我再也不要什么柔啊弱呀的出现在我名字里啦!我要叫,很~强~大!对,很强大!”秦柔愤恨的说道。 冥引两眼冒光,“这名字不错!嘿嘿!” “那你还记得芝兰精灵,梅仙君,紫竹上人吗?那可是很喜欢你的几个男人呦!还有……” “打住!”秦柔瞪大眼睛,“你确定你没钩错魂?你是鬼差,该知道我怎么死的吧?男人会喜欢我?我这辈子都怕男人了。”秦柔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至于你说的那几个人,貌似蓝精灵我还知道,就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是吧?其他真不知道。”秦柔又看向了远方。 冥引的额角渗出一大滴汗,“蓝精灵?==!哎,什么都忘了。哦,佛祖啊!原来神仙下了凡也必须把自己的路走完才会知道自己是神仙呢!哎,凡人都想自己是神仙转世,将来非富即贵,殊不知没哪个神仙想下凡来历劫的,历经劫难后才得那荣华富贵,到死方知富贵荣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成仙了才知道做人之苦,升仙之潇洒啊!佛祖啊,小仙受教了!” 对成仙之路又有所领悟的冥引不禁对眼前人儿抱有一丝同情,转而又觉眼前事之棘手。“当下,帝女星这么害怕男人,要是知道带她去哪,她准不去,又要拖延时间了。强行动粗扔她去吧,以后她恢复记忆了,定会怪我不尊重她,万一找个借口把我弄去凡间历劫怎么办?嘶……怕怕!”冥引抖了抖肩,“还是骗她让她自己去吧!” “怎么会钩错!啊哈哈哈……(笑得好心虚)我们的电脑那都是正版的软件,我们也都是克己奉公的神仙,出错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个,帝女~啊不,秦老师,我们也走了这么久了,在前面歇息片刻如何?”冥引心虚的说。 “无所谓。不过,作为一名教师,我想给你个建议,说话的时候想好了再说,尽量不要结巴,那样会影响表达效果,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会影响你将来就业,明白了?请坐!”看着冥引长大的嘴巴,秦柔挠挠头,“呃~~这都死了,还当自己是老师呢!还考虑学生的前途呢!不好意思,职业病!”秦柔略带尴尬地说。 冥引无奈的笑笑,按下云头,和秦柔坐在半空中。冥引指着下方对秦柔说:“哟!人间的小池塘也能有这般景致!”秦柔闻言后有意无意的朝下瞥了一眼,不禁诧异的看着冥引,“晕!哪是什么小池塘啊!” 只见一片十亩见方的人工湖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湖边片片碧绿的荷叶随风摇曳,几朵半开的白荷藏在荷叶中轻轻摇摆。岸边有悉数几个人,因为离得远看不清脸,只看见大概轮廓。只见在柳树下一紫衣男子手持书卷而踱步,不远处一红衣男子在持剑练武,还有一粉衣、一青衣两男子围在小桌子旁喝茶。不远处一个胖姑娘正摇头晃脑的往湖边跑,后面一白衫男子拄着拐杖跟着她踉踉跄跄的跑,嘴里还喊着什么。借秦柔正在纳闷这些人怎么是古代人的打扮之际,冥引手一挥,只听“扑通”一声,那胖姑娘不见了。 闻声,秦柔低头去找那声源,只见湖中有两只小手在扑腾,溅起水花无数,周围涟漪圈圈荡开。那些练剑的、看书的、喝茶的都往湖边跑,那白衫男子更是拼命跑到岸边,爬下拿他的拐杖去够那水中扑腾的小手,远处还有许多人潮涌似的往岸边跑来。 冥引看似焦急的大喊:“不行了,不行了,那水中的人儿要沉下去了!秦老师,你去救救她,我不会凫水!” “啊?我?”看着下面的人们都拥在岸边团团转却没一个人下水,那水中的两只手也变成一只手了,秦柔也开始着急了,居然忘了自己只是个魂,“不能漠视生命啊!救人要紧!”说时迟那时快,秦柔便跳了下去。云上的冥引得意的有牙没眼。 秦柔跳到水里,开始四处摸索着姑娘的方位。正当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进了一个黑洞,手脚就像被捆住一样,口不能言,耳不能闻,胸口堵得要死,一口水呛的肺生疼,她拼命的挣扎着,费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声:“救命啊!呛死我啦!咳咳咳……”随后,身体开始下沉,意识陷入昏迷中……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恒蔷听见有人在说话。 “蔷儿,蔷儿,我的儿,你醒醒啊!”声声急切的呼唤在耳边萦绕。 “你真的听见皇女说话了?真如智空大师说的皇女她会回魂?” “是啊,她喊救命,她说呛死她了,我进别院十年来,第一次听她说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兰卿哥哥,你确定不是幻觉吗?莫不是你想当皇驸马想疯了!” 几个好听的男声争论着。 听见有男人的声音,秦柔在意识中不想醒来。“太恐怖了,好像有好几个男人呢!我要赶快离开这!”秦柔眉头紧锁,双手钻成拳,想起来逃跑,无奈四肢就像是别人的一样不停使唤,用了一阵劲儿,无果后,又沉沉睡去。 “这头肥猪真的能醒来吗?姐姐。那不是会和你争……” “妹妹!怎么能这样称呼她呢!太没规矩了!以前她痴痴傻傻,现在醒来是不是个清醒的人儿尚未知晓!当然,她能争最好,那个位子我很不情愿要呢!这也不许干那也不许做,好不烦闷呢!” “姐姐你在说笑?那不如让给我啊!呵呵呵……”两个清脆的女声如同小黄鹂在唱歌。 “这又是谁?这俩女人偶很不喜欢!冥引那混蛋去哪了?还不带我去投胎!好意思说他们铁面无私工作认真呢!”秦柔心里抱怨道。 “秦老师,再躺会你就醒来吧!你本就属于这里,12年前被人将魂魄打出躯体,去了你们那里,现在你该回来了,这就是你的家,等着你的可是大富贵哦!本鬼差法力微小,不能带你去没男人的地方,但你要的名字可以送你,嘿嘿~就叫很强大皇女了!至于男人嘛,想恨、想爱、想赶走、想占为己有,全靠你自己了!你快起来哦,太阳晒屁股喽!嗖~~!”冥引像喝了什么缘减肥茶一样“嗖”的一下不见了。 第三章 穿越惧五夫 回味着冥引的话,秦柔觉得十分不对劲。“我本属于这个世界,12年前魂被打走了,现在又回来了,这就是说,我!穿~越~了?”秦柔皱紧眉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教大家唯物主义的哦!这一定是做梦!”随即她半眯着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头顶是粉色的纱幔,身上盖着一床水红色的锦被,右上方的纱帐被两个金钩向两边勾起,金钩上明黄的流苏在微不可寻的摆动,光这些物件就不像在医院里,更不像在21世纪,秦柔的心跟着凉了半截。眯着眼再向右看,看见了三扇画着富贵牡丹的屏风,再使劲向右看,便见红褐色的古香古色的桌椅,桌子上看似镶金带银的茶盘里放着一个紫色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精美茶壶,茶壶周围有几只白玉盏儿,再远处还能看见一张雕花的四角桌上有一个碧玉莲花小香炉。炉顶冒出细细缠绕的清烟,吸鼻轻嗅,一股淡淡的丹桂甜香沁人心脾,呵~这不是古代是什么!秦柔紧咬银牙,恨道:“好你个冥引鬼差,我在男女平等的世界都受欺负,你还敢带我来妇女毫无地位的古代!你这个混蛋!”秦柔猛地坐了起来,望天大吼! 咦~周围怎么这么多人呐?为什么都大张着嘴集体石化呢?秦柔眼珠子四望,看见一位满头珠钗的美妇人在自己对面,此人30多岁,皮肤白皙,五官极美,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高贵之气。她周围恭恭敬敬的站着身着红、粉、清、白、紫色衣衫的五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外围还有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个个皆盯着秦柔一副吃惊的表情。见此,秦柔更加肯定自己穿越的事实,心中不免大惊,不知该怎么办? 良久,她悄悄抬头看着大家依然吃惊的表情,秦柔也极为尴尬,只好低头耸肩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随举起右手,面带不自然的微笑向大家打招呼:“那个,同学们好!” 看着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秦柔急抽自己个嘴巴子“啊呸!一紧张就犯职业病!”于是赶紧纠正道:“那个,刚才说错了,你们好啊?你,你们,是谁啊?”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倒吸气。时间在静止了两分钟后,场上沸腾了起来! “蔷儿啊,你,你会说话了!”美妇人激动的双手颤抖,眼泪哗哗的。 “我的儿,你受苦了,我是母皇,你的母亲啊。”美妇人一边抽泣一边抚摸着秦柔的头发和脸庞。 秦柔眨着大眼,心犯嘀咕;“母~皇?母?好奇怪的姓名啊!不过母亲这个称谓偶很喜欢,至少是这具身体的亲妈么!世上只有妈妈好,看她哭的那心疼的样子,也知道她对这孩子有多在乎了。”秦柔是没做成母亲的人,心中顿时无限同情,随轻握妇人的手说:“您别哭了,看您哭我也好伤心。” 美妇人似乎震惊于此话,又似乎从伤心变成了激动,“蔷儿,我的儿,你,你不傻了?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秦柔只好报以微笑,因为自己对这具身体毫无了解,也没什么下句可接的,只好下意识的又打量起女皇身旁的五位男子。美妇人见秦柔如此,擦干泪,指着白衫男子道:“这是左相易敏之的小公子,易兰卿。” 秦柔望去,见他一张心形小脸,眉如轻烟,一双丹凤眼儿眼角斜飞甚是迷人,鼻梁直挺,薄唇如点朱,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如墨长发用银色发带束起一半,其余披散在后背,好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只是,他手拄拐杖,还不时地咳嗽,看来身体很不好啊!见秦柔看他,他低头微微一笑,恭敬地双手抱拳,唱个喏道:“在下易兰卿参见皇女。” “黄女?难道是这身体的名字?姓黄就算了,居然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瞧这名字起得==!直接无语了。”回想起那天落水前看到的景象,他应该是在水边拿拐杖够胖妞的残疾人! “哎呀,真是天妒英才啊!这么个好心的人儿居然腿脚不好使,哎……!不过,他是男人没错吧,还是躲远吧!谁知他会不会拿拐杖打女人呢?”秦柔心里想着。 贵妇人又指着那红衣男子说:“这是忠勇大将军梅世杰的小公子梅傲寒。”秦柔望去,但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耸,薄唇如削,脸颊泛红,满脸英气逼人,肌肤成健康的小麦色,黑亮的头发用黑色的锦带束成高高的马尾,十分精神。只是这脸儿圆圆还有双下巴,这身材~~哎!有点胖!随便一百七八十斤吧!加上又高,简直一红铁塔嘛!再次慨叹造物弄人啊!这应该是练剑那位吧,看来真该运动减肥啊!见秦柔看他,红衣男子咧嘴呵呵笑出了声,依然唱个喏:“梅傲寒见过皇女殿下!” 贵妇人接着指向那紫衣男子,“这是我京城首富钱??的小公子钱竹默。” “呼~!”迎面吹来一阵风儿,不,那是气场!这男子辫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小辫子在脑后用紫色掐金丝的发带束着,额上带着紫金色的抹额,抹额中间一块温润的镶金边黄玉泛着柔和的光泽,左耳带着一个元宝形的黄金耳钉,星眸闪闪,面如敷粉,唇红齿白。脖子上戴着金项圈,项圈上坠着一枚镶金边紫玉。一身质地考究的紫袍上绣着金丝云纹,腰间环佩叮当,脚踏黑色短靴。 秦柔注目看着,心中笑道:“吼吼~~有钱人!绝对是有钱人!” 看着秦柔略带深意的眼神,男子嘴角微扬,抱拳唱诺:“小民钱竹默见过皇女殿下!”遂瞥向白衣男子,一脸得意的挑衅。 转头看那粉衣男子,贵妇人适时的说道:“这是我邻国仙罗国的大皇子,鲜于梓祺。” “皇子?邻国的皇子站这干嘛?”秦柔心中纳闷。抬眼看去,但见他面如桃花,肤如白雪,细长的眉毛,眉头微微蹙起,桃花眼中波光流转,隐隐透着丝丝忧郁,鼻头微翘,粉唇轻启,贝齿微露,下巴尖尖。如墨长发从两鬓挑出两屡合成一股编成小辫,和其余长发披在身后。粉色外袍上隐约有银丝线绣的点点花朵,身材颀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安静忧郁的气息,如一株孤单的桃树临风而立。感染的秦柔也皱起了眉头,心想:“偶若不是过来人,肯定会整天拿着他的照片,满脸泪水的发花痴‘欧巴,为什么不接受我思密达?’想着想着秦柔不禁痴痴傻笑,连鲜于梓琪介绍自己都没听见,招惹的除易兰卿外其他男子皆对鲜于梓祺一阵鄙视。 “蔷儿,这是我邻国风国礼亲王的小世子寒松渊。”贵妇人的声音打断了秦柔的思绪,原来已到青衣男子了。秦柔抬眼望他,但见他黑亮泛青的长发全用青丝带松散束在身后,眉清目秀,一脸爽朗,身材修长均匀,周身都散发着俊美挺拔的男子气息。秦柔见他清爽,便多看了一眼,谁知那男子见此却是一脸厌恶,冷冷的说了声:“小王见过皇女殿下。”秦柔心中顿时冷笑:“呀!多看你一眼会死吧!你以为你是花美男啊!放心,今后我看黑板都不会看你!” 看了一圈美男,有点审美疲劳,低头做了节眼保健操“挤按睛明穴”,心里纳闷这些美男为什么都杵在这?还叫自己是皇女?好像皇女不是名字。 美妇人抚摸的秦柔的头,关心的问道:“蔷儿,怎么了?还听不太懂是吗?不打紧,只要记得他们都是你的未婚夫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你先好好将养着,母皇明儿个再来看你。” “未婚夫?他们全是……”秦柔眯眼回味着美妇人的话。 “啊!别急!你说他……他们五个全是……全是我未婚夫?”秦柔吓得一口气没上来,难道走到哪都摆脱不了厄运?她只觉得血都拥到了脑子里,“轰!”炸开了!随即栽倒在了床上。 第四章 此强大非彼强大 朦胧中,秦柔看见四个美男在打麻将,一看见她便吹胡子瞪眼让她快滚,秦柔不禁打了个冷战,转身就跑。没想到前面还有个美男正在电脑前打游戏,看见她来便恶狠狠地让她去买包烟,秦柔为难的看看窗外漆黑的天,一只烟灰缸就朝她的脸砸来…… “蔷儿,蔷儿,快醒来!太医,我的蔷儿怎么一头冷汗!你们不是说已无大碍吗!怎么又昏了一天一夜!你们这群饭桶!养你们有何用?!”贵妇人发怒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秦柔从恶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听见女皇正在为她呵斥跪在地上的几个御医,心里有条温暖的小溪开始缓缓流淌。她无力的伸出右手想要握住美妇人的手,却伸出一半就没劲了,轻喘着:“母亲,母亲。” 闻言,美妇人急忙回头看向秦柔睁开的双眼,长舒一口气后俯身坐到床边,慈爱的摸着秦柔的额头,“我的儿,12年了,第一次听你叫我母亲啊!我们娘俩怎么这么命苦?母皇真怕你刚醒来又失了魂,痴痴傻傻啊!”两行泪从她美丽的眼中慢慢流下。 “母亲,我饿了,我想喝糖水,还想吃东西。”秦柔撒娇的说。 “好,好,我的乖女儿知道自己要东西吃了。快,要御膳房准备一盏糖水和清淡的吃食。”美妇人向身边的宫女吩咐着。 “御膳房?那是给皇上做饭的地方啊!怎么?我在皇宫?这位美妇人能支使别人,嘶~难道她是……”秦柔心中有一丝灵光划过,“母~皇?貌似女尊小说里女皇老妈都这样称呼自己的。”秦柔歪着嘴,好似有所顿悟。“啊,原来母皇不是名字啊!是女皇没错了!那么他们叫我皇女,难道我是王位的继承者?我,来女尊国了?”带着这些的答案可能很棒的问题,秦柔咽口唾沫,心情顿时阴转晴,“一会儿一定要问清楚!女尊好啊,可以对男人呼来喊去了,那我岂不是咸鱼翻身了!” 这时,一排宫女手持托盘鱼贯而入,秦柔闻到了蔬菜粥的清香,肚子开始叫嚣,宫女们帮她净手漱口后,又开始给她喂食糖水,之后又喂食粥和小菜。“哇塞~!被人伺候的感觉真不是盖的!”虽说她确实手脚无力,但潜意识里还是愿意享受一把地,她脸部肌肉忍笑的有些抽搐,“呃,我有罪,不该有封建等级思想!orz” 风卷残云后,秦柔开始了解自己的情况了。头枕在妇人腿上,“母亲,您是女皇吗?”期待的问。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心里是清醒的,就是不会说?可智空大师说你的魂儿飞了,你应该是糊涂的啊? “呃……这个……我觉得我好像去了什么地方生活,好像一直会说话,似乎小时候也见过您,只是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您说奇怪不奇怪。”恒蔷觉得自己应该顺着他们的话来编谎,实话实说的话,她恐怕自己会被当做鬼魂附体而被烧死。 “哦,真是神奇!”在场的人还是被她的话惊到了,接着就有人念“阿弥陀佛”,说智空大师真是活神仙,还有人慨叹果有魂飞魂归果之事,女皇也直点头。 “我的魂儿飞了是什么意思?”貌似冥引提过,秦柔想了解清楚。 “你三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爬到御花园的假山上,忽然空中一道白光划过,你就跌了下来,之后便昏迷不醒,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昏迷了七日奄奄一息了,突然来了位自称智空的云游僧人,说是能救你,给你吃了粒丹药,又念了一通咒语,你果然醒来了,但口不能言,痴痴傻傻。那智空说你的魂儿不见了,但你命带九星,天生鸿福,九星连珠时,自会回来。”女皇一脸深邃的说着。 “这么玄您都信?”秦柔吃惊道。 “死马当活马医嘛!况且,他真的救活你了。之后,朕也四处张榜访名医继续医治你,均不见起色,也只好相信这回魂一说,等着你自己醒来的那一天。你看,你不是醒来了,看来那智空确是个高僧。”女皇点头说道。 “真这么玄?记得爸爸说我三岁的时候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在医院昏迷了一天,该不会真在那时换了魂?那,我去世时27岁,距离换魂24年,可这具身体15岁,距离失魂12年,难道时空不同使时间翻了二倍?咦~,真是匪夷所思呢!“秦柔心中嘀咕着。 女皇见秦柔眉头紧锁,甚是心疼,用五指梳理着秦柔的头发,嗔道:“莫要想了,虽匪夷所思,但你醒来就好。” 看着女皇那宠溺的样子,秦柔觉得又温暖又纳闷,不是说皇室无情吗?便随口问道:“您是女皇,应该有很多孩子吧?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啊”? 女皇一脸幸福的说:“朕生了你们兄弟姐妹妹七人,只有三个女儿,你是第一个女儿,朕当然喜欢了!还有一个原因,现在不告诉你!”女皇轻捏秦柔的鼻子,微笑道。 “什么?你生的?这里男人不会生吗?”秦柔觉得这和女尊小说里不一样。 “呵呵呵,到底是傻孩子!怎么说混话!男人怎么生?我大梁虽是女主,但男女阴阳却不曾变啊!”女皇轻抚了抚女儿的发。 “大梁?是你的国家?女主?是不是女尊?女子有很多夫君吗?”秦柔急切的想知道。 “傻孩子,你还会提这么多问题?呵呵,苍天有眼啊!”女皇再次望天感慨。“我大梁帝国怎可是我一人的?她是百姓们的帝国。我大梁建国已600余年,开国皇帝就是女子,自古女少男多,男子是女子的六倍都不止,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大梁男子尊崇女子,爱护女子,各个英姿勃发,豁达爽朗,骁勇善战。我大梁女子,美丽高贵,知书达理,能文能武,乃是各国女子的典范,不是女尊,而是甚得男子们的青睐与疼爱!加之我国男子又多,所以女子们有多个夫君那是正常,也是我们所特有的,别国女子羡慕不来的!哈哈哈哈~~!”女皇陛下笑得慷慨激昂。 “原来是物以稀为贵啊!也许还有信仰的力量,就像日本人尊敬天皇,英国人爱戴女皇,恐怖分子愿为**旱地跳水一样。呸呸呸!又扯哪去了!”秦柔心下嘀咕,两眼发直。 女皇见秦柔发呆,以为孩子听不懂,遂宠溺的抚摸着秦柔的头,嗔怪道:“傻孩子,你三岁就失了魂儿,到现在能说几句话已是神明保佑了,母皇才说的话你听不懂也是常情,莫要再费神了,等以后身子大好了,母皇定找最好的师傅教你!” 秦柔郁闷的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三岁就傻了的孩子溺了次水就正常了,人家没怀疑已经不错了,还提那么多专业的问题干毛啊!做人要低调啊! 遂憨笑道:“母皇呀,那我就是大梁女子了?那天你身旁的那些人就是男子吗?”瞧这问题,才像刚清醒一点的傻子提的。 “呃~”女皇的嘴角有点抽搐,“你是我的大皇女啊,绝对是女子!我身旁的五个就是男子,是你的未婚夫,他们后面的是女子!呵呵。”女皇拿出锦帕擦了擦汗。 “哦,我有名字吗?我爹呢?”秦柔无辜的眨着眼。 “诶~怎么能叫爹呢?以后要叫父王。我大梁国姓为恒,朕与你父王因蔷薇而结缘,与你父王商议后给你赐名为蔷。”女皇一脸遇见御弟哥哥的表情诉说着。 “恒蔷?恒蔷/大皇女!很强大/皇女?”秦柔瞪眼重复道。心里却怒极而笑:“冥引,这就是你说的送我的名字——很强大?真会断句啊!你们语文老师是谁!出来!”正在天宫赏花的冥引无故打了个喷嚏,顿感渗的慌。 女皇闻言,眉头和嘴角都开始抽搐,“女儿啊,不是很强大,是恒蔷,恒~蔷/大皇女/,呵呵,不急不急,今后慢慢学。” 秦柔郁闷的点点头,“对了,还有五个未婚夫呢,真是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啊!妈呀,刚好排个工作日!”秦柔郁闷的伸出五个手指痴痴的看着。 女皇见此急忙解释:“至于你的未婚夫,是有点少,但你要理解,毕竟你以前是……,愿意找你……那样的男子毕竟是少数,但是他们都很优秀的,母皇我可是为你千里挑一呢!等你以后长成了,你自己又挑些就是。” 听了女皇的话,秦柔只能暗叹时空的距离果然很遥远,简直互为火星人!便解释道:“学习是一定要学的,学无止境!至于未婚夫,我~我不要!我害怕,我可不想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秦柔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门外却传来了碗摔碎的声音。 女皇连脸蛋都开始抽了,“蔷儿,夫君不吃人,未婚夫更不吃人,人是不会吃人的。他们会很爱很爱你的。” 这回换秦柔满脸抽搐了,人家有那么脑残嘛!但中心问题不能忘。“我不要夫君,就是不要!我有母皇爱我就够了。” 女皇又错愕又有几分高兴,“到底是傻孩子,现在给你也讲不明白。只是他们都陪了你七八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尤其是兰卿那孩子,自己身子骨都不好,却不离不弃的照顾你,这个女婿我是招定了。再说你刚回魂,阳气肯定不足,好歹叫他们再守个七七四十九天,等你大好了,再说此事吧!朕也是为你好,要听话。” “陛下,时候不早了,各国使臣还等着觐见呢。”门外一个洪亮而恭敬的女声想起。秦柔本想再说说自己的意见,闻言也只好作罢。 “蔷儿,好生养着,母皇这两日很忙,会尽量抽空来看你,有什么事找兰卿那孩子商量,要乖啊。”女皇起身认真的说。 “嗯。”秦柔很是感激。 “皇上起驾!”伴随女官的声音响起,女皇走了。 屋里只剩下秦柔一人,她把披散的长发拿起一缕绕在食指上玩,痴痴地望着前方,大脑却不停地运作着。“现在我是魂穿了,我叫恒蔷,以后就叫恒蔷了!我来到了女子很抢手的大梁帝国,我是个皇女,我今年15岁。不错不错,今后的人生方向还是不错地!要是把那五个男人pass了的话会更不错,为什么呢?”这时,她脑中走出了元方,“五个英俊而身份显赫的男人,愿意做一个白痴女子的未婚夫,那背后肯定有惊天的阴谋!”秦柔一脸笃定,“恩,偶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pass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易兰卿,梅傲寒和钱竹默一起进来了,身后还带着四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皇女殿下,吾等来向您请安。”三个男子皆抱拳低头,女子们都跪了下来。 这阵势,刚回魂的恒蔷哪见过呀,忙挥手道:“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呀?” “是。”几个人才站直了,但都不抬头。 “吾等三人,咳~咳~咳,皇上已向皇女说起,不知皇女可有印象?咳~咳~咳,皇女殿下大病初愈,有事尽管吩咐在下。”易兰卿边咳边说。 看着三个俊俏的男子,恒蔷心中叹道:“虽说是三个美男,但我确实心有芥蒂啊,别怪我无爱美之心,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遂冷漠的说:“还没记住,也没什么吩咐的,不过以后没事的话几位尽量不要进我的屋子,毕竟男女有别。” 此话说完,易兰卿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划过一丝受伤的痕迹,却依然温和的说:“是。”然后又指身后的几个女子道:“这四个人是皇上当年为殿下挑选的贴身婢女,打小就服侍您的,如今您醒来了,怕是要几个看的对眼的体己人使唤,殿下请看看,不合适的话在下便为殿下更换。” “奴婢春兰!”“夏荷!”“秋棠!”“冬梅!”见过皇女殿下。”四个人一起低眉顺眼的欠身道来。 恒蔷坐在床上,打量了这些丫鬟一番,只见她们都是十五六的样子,眉清目秀,不施朱粉,穿着干净简洁,表情恭敬却不谄媚,心下有几分喜欢,微笑着说:“既是母皇选的便是好的,都留下吧!用段日子再说,日久才见人心嘛。” “是。”四婢女齐声答道。 又望向三个男子,恒蔷心想:“虽不知他们到底心底如何,但鉴于我确实没好男人缘,还是离远点好,就算是皇女也伤不起啊!不如送客吧!”刚想张嘴,转念一想:“他们可是女皇亲选的,对他们太冷漠也不太好吧。”正犹豫间,易兰卿说话了,“殿下还有什么事吗?您身子还未大好,不要思虑过度,多休息才是。不如我们告退?” “瞧瞧,不愧是皇上器重的人,多长眼色,真是可爱啊!”恒蔷心中笑道。嘴上却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嗯,请。” 三人交汇了眼神,低头退出。 路上梅傲寒略显兴奋地说:“太神奇了!人真能回魂啊!蔷儿刚才还真是人模人样呢,都知道男女有别了,以前上茅厕都跟着我!” 钱竹默也觉得好笑的说:“真真是奇妙啊!以前蔷儿老看着我傻笑流口水,我还以为我连失魂的人都能迷住呢!如今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颜面尽失啊!” 不想梅傲寒听完给了他个大白眼,倒是易兰卿心事重重的样子,良久后才接了句话:“以后莫要再叫皇女的名讳了,我看这红蔷别院我们也呆不了几日了,兴许这婚也要退了。咳咳咳…..” “什么?你怎么说这些?我,可不想回去,回去我爹又要逼我练武,不让我做菜,我不回!”梅傲寒嘟着嘴怨道。 “兰卿,何以见得啊?我守了这么多年亦是不愿回去从商啊!”钱竹默不解的问道。 “咳咳咳~直觉。”易兰卿望向远方,似乎知道恒蔷来自一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地方。 三人沉默着向前走去。 第五章 不想当将军的厨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睡到自然醒的恒蔷独坐在床上思考问题:“自己见了这么多人,却还在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女皇都这样高贵美丽,也不会找什么歪瓜裂枣的男子做夫君,估计自己的遗传基因也不差不到哪去吧,穿越小说里都写女主倾国倾城呢,嘿嘿~!好想看看自己有多美啊!”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可觉得下床有点困难,好像浑身没劲啊!对了,门外不是有几个侍女吗!哇哈哈~~使唤使唤吧! “那个~春兰,进来!”恒蔷喊了一声,“咦~似曾相识的名字?好像是空调!呵呵……”恒蔷笑道。 “奴婢在!”伴随着门响,四婢女中一个进来了。 “殿下有什么吩咐?”声音温柔而恭敬。 “有镜子吗?麻烦拿一面来。”恒蔷很期待的说道。 扑通!春兰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怎敢让殿下麻烦奴婢。”春兰颤抖的说道。 恒蔷也愣了,“omg!说错俩字就要吓得人家姑娘扑通一声,真是汗呐!以后一定要注意!” 恒蔷微笑着说;“你起来吧,拘礼是对的,但也不用如此。拿镜子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拿。”春兰慢慢起来,转身到一张看似是梳妆台的精美桌子上拿来一面铜镜,双手捧上。 恒蔷接过铜镜,欣喜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唱着“嗒嗒~嗒~嗒!”睁眼看礼物似的朝镜子里一看,“啊~!怎么会这样!” 恒蔷尖叫一声。吓得春兰又是“扑通”一声,跪着不敢起来。 “md!玩我呢是吗!怎么还是我!还是摔跤难产前几天照过镜子的我!nnd!我怀孕9个月,体重158斤,那脸大的跟盆一样,身材更不用说了,不过那是怀孕,情有可原啊!如今,这具身体才15岁,长成这样!他娘的我还见人不!”恒蔷心中大怒。 “有大镜子吗!”恒蔷气昏了头喊道。 “有,有,在~在那边。”春兰哆嗦着说道。 “起来起来!我吃人吗!瞧你吓的!”恒蔷忽略了小姑娘的心情,大喊着。 “呜呜~奴婢该死!”春兰吓的哭起来。 恒蔷又是一愣,鉴于自己很想去照镜子,只好求求春兰了。“姐姐,求你别哭了行不,带我去照镜子行不?” “哇~”春兰哭的浑身颤抖,“殿下饶命,奴婢不敢当。”继续颤抖ing…… 恒蔷只好不语,平静下来,看着春兰。“哎,想照个镜子都能照出人命来。看来小说里都不是真的,一醒来就能和丫鬟成为姐妹的,不是丫鬟少根筋,就是女主真是她姐姐。自己以后说话一定注意,感情需要时间来培养,人心也需时间来暖。” 看着春兰,恒蔷决定改变策略,于是假装威严的说,“起来吧,我毕竟刚醒来,有些礼节也不知道,你不用怕,刚才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 春兰磕个头,擦着泪站起来。 “现在能带我去照镜子了吗?”恒蔷冷冷的说。 “是。”春兰走近搀扶着恒蔷的胳膊。 恒蔷慢慢下床,慢慢挪动着脚步,哎,一个15岁却150斤的胖子走路能不慢吗?==! 走到一面做工考究、边缘镂空雕花的椭圆形的铜镜前一看,恒蔷一脸苦笑。镜中的人儿恒蔷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前世那个身怀六甲、肥胖臃肿的自己是谁?只是那时肚里有个小人儿,现在一肚子肥肉罢了。不过脸儿确实稚嫩,五官还算漂亮,皮肤也光滑白嫩,(胖人皮肤都好)身高也还不错,似乎还是165。以前没胖的时候人送外号“小心如”,现在简直一“小星球”嘛! “老天爷!你真是太酷了!”恒蔷望着天,“给我来了个心理软着陆是吧?让自己熟悉的身体来慢慢适应这个不熟悉的世界,我谢你啦!好吧,那就让我振作起来吧!还是那句话,要独立!要坚强!要自己爱自己!fighting!”恒蔷右手握拳,信誓旦旦。 “春兰,伺候我梳洗。”恒蔷望向春兰。 这样说话,春兰觉得很舒服,忙答道:“是!”便到门外张罗了一翻。 不一会儿,四个丫头端着铜盆和洗漱用具鱼贯而入。春兰扶着恒蔷来到梳妆台前,冬梅左手拿着一碟青盐,右手拿着小马尾刷子蘸着青盐,温顺的说:“殿下,请张口,奴婢为您揩齿。”揩齿?这么奇怪的词?好笑!”恒蔷张开嘴,冬梅小心的拿盐擦拭着她的牙齿。“好咸呐!”但也只敢在心里抱怨,要不又要跪一地人了。擦完,春兰拿盏清水来让恒蔷漱了漱,才算刷完。接着准备洗脸。春兰在铜盆里绞了绞帕子,准备为主子擦脸。恒蔷笑了笑说:“这样洗不干净吧?盆端来,我自己洗。不准跪下啊,我只是想活动活动手脚。你们也想我早点好吧?” “是。”春兰给夏荷使个眼色,夏荷将盆端到恒蔷面前,恒蔷挽起袖子,低头将水拍在脸上,搓了搓,又接过帕子,把脸擦干,又擦了脖子和手,顿觉清爽。四个丫鬟均是满脸喜色,一副与主子同祸福的样子。 洗完,夏荷和冬梅端着洗漱用具退下。秋棠拿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为恒蔷梳起头来。 “我以前很喜欢桃木梳吗?”恒蔷想和丫鬟聊聊天。 “皇上说桃木能辟邪,殿下屋里的很多物件都是桃木的呢!”秋棠边梳边说。不一会儿,恒蔷的头顶梳起个双鬟,额前 还有少许刘海,秋棠又准备把脑后的头发束起。恒蔷看着镜子里那滑稽的样子,越看越像米奇老鼠,看的自己扑哧一声笑了,望着秋棠说:“秋棠,你觉得这发式适合我吗?” “殿下,还未及笈的女子都是类似的发式。”秋棠小声说着。 “你光说我梳这发式好看不?像不像一只大耳朵老鼠?”扑哧,秋棠笑了。旁边的春兰嘴角抽搐,一个劲的瞪秋棠。 “春兰,别瞪了,是不好看嘛。你们既是我的贴身侍女,就应该时刻为我着想,有事如实相告,不要虚来晃去。”恒蔷认真的对春兰说道。 “我这么胖,梳什么头型好看呢?”恒蔷成冥想状。 “这样吧,头顶梳个小髻,再剪个齐刘海,再把两鬓的头发剪短点,可以把脸遮一遮。”恒蔷对秋棠说。 “是。”秋棠直点头。 在大家齐动脑齐动手后,一个可爱的大号瓷娃娃诞生了。 再看看衣橱里的衣服,哎,纯白,大红,翠绿,艳桃红,没一件显瘦的。简直不敢想以前是何种形象泡在美男堆里! “这些衣服都是谁置办的?”恒蔷问道。 “是梅公子,他经常为殿下亲自挑衣服,亲手下厨呢!”春兰答道。 闻言,恒蔷更加肯定了这些男子的动机不纯,将军的儿子为个白痴胖子屈尊做这些事,真不知他想得到什么重大利益才肯如此。模范丈夫的荣誉称号?切~骗谁! 随便找件不太招摇的绿底绣银色芙蓉纹的外袍穿上,照照镜子,左看右看都觉得像一个巨型的仙人掌,哎~人胖不能怪衣服。“算了算了,要减肥的嘛,又不是一直这样。”恒蔷自我安慰道。 这时冬梅在门外说:“殿下,该用早膳了,几位公子已经候着了。” “不是吧,吃饭都要在一起吗?以前是傻的和他们在一起自然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个肥样子,又知道他们肯定居心叵测,坐一起是实在是煎熬啊。”恒蔷蹙眉想着。 “殿下,怎么了?不舒服吗?”春兰的问道。 “我和那些人每天都一起吃饭?”恒蔷无奈的问着。 “奴婢们伺候殿下有六年多了,从奴婢跟着殿下起,就见殿下和公子们一起用膳。公子们也是打小和殿下在一起呢,这两年,都是梅公子亲自为殿下下厨呢!”春兰目露赞许的说道。 闻言,恒蔷低头思考,皇家的婚姻一般涉及的关系都不简单,况且这些人是女皇挑选的,女皇是何等人?从政治的角度说,事事都应当维护中央集权,伤及自己的统治的事怕是不会做,还要该利用的就利用。从情感角度讲,她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看似是疼爱的,至少是重视的,不会找些不妥当的人做女婿吧。自己又刚穿越来,对一切情况都不了解,好不容易有这个重生的机会,应该勇于面对现实,躲避是不对的。话说回来,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不是经常教学生“随遇而安”吗?怎么到了自己这却做不到了?况且。对人对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以点概面,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坏吧! 是啊,上天给自己重生的机会,自己就要珍惜,从哪跌倒就要从哪站起来!爱情失败了,难道我就要心理变态吗?前世的伤心,那是没遇到对的人,现在仇视男人是不对的,嗯,要慢慢改变这种心态,要做个健康的人啊!” 一切想明白了,深深呼了一口气,对春兰说:“春兰,母皇既挑选你们来我身边,便是好的,以后咱们要主仆一心,我会好好的学如何去当一位皇女,你们也要多帮助我,多指点我,让我真正成为皇女!” 春兰和秋棠听后立即跪下,眼泪哗哗的,激动的说:“奴婢遵命!定于主子同心!” “用早膳啦,饿死了,走吧。”恒蔷拍拍衣服站起来。 恒蔷起身,和两侍女朝门外走去。 穿过一条幽深古朴的走廊,来到一座别致的花园前,放眼看去,各色牡丹争芳吐艳,芍药粉若云霞,兰花幽幽吐蕊,月季娇艳欲滴,排排石榴树上如火的花儿展露着笑脸,四周的围墙上密密层层的粉色蔷薇仿佛粉霞萦绕,这夏日真是魅力四射啊! “我们住的地方叫什么?不会是蔷薇园吧?呵呵”恒蔷笑问。 “回殿下,皇上为殿下选址红嫱别院,这里种满了蔷薇,因讳殿下名中的蔷字,所以取名红嫱别院。”春兰答道。 “小丫头有点文化啊,识字吗?”恒蔷打趣道。 “呵呵,殿下!我大梁女子自小就跟师傅学琴棋书画,我们这样的丫头也是要识字的,不然怎么陪伴殿下?”秋棠笑道。 “是吗,那自小也定下几个夫君喽?你有几个,在这不?叫本殿下给你参谋参谋吧!”恒蔷逗乐道。 这下秋棠小脸唰的红了,好一朵红海棠啊!“殿下!奴婢,奴婢没有,奴婢心里只想一辈子侍奉殿下。” “哎呀呀,你别害羞嘛!改明儿我给你物色几个美男。”看着小姑娘害羞太有意思了,恒蔷坏笑道。 恒蔷又看向春兰,春兰的头也摇的拨浪鼓似的,呵呵,一路上三人倒也热闹。 行到一间大厅门口,门口的两个丫鬟忙欠身请安,恒蔷轻抬手示意其起来。抬头看见门的上方用遒劲的行楷字写着“珍馐”两个大字,看来是餐厅无疑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珍馐等人品尝呢? 恒蔷与二侍女走进大厅,迎面便看见一张能容纳十人左右的红漆大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桌旁的五人正恭敬的站起来朝自己看着,若不是前世自己几乎每天训导六七十个学生,恒蔷肯定会被这阵势吓到,好在自己是见过场面的人啊!恒蔷漫步走到桌子的上首位,微笑着说:“坐吧。”自己便轻轻坐下,五美男随后就坐。 低头看自己面前的饭菜,顿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只见一个吃羊肉泡的大碗摆在自己跟前,里面是乌七八糟一碗粥,粗略看看:有荷包蛋两个,香肠一根,肉末若干,葱花少许。从视觉角度看像一张微笑的猪脸在看着你,从嗅觉角度闻像一碗叉烧饭,味觉如何一会儿再说。往桌子上望去,好嘛!这哪是早餐嘛!当归炖鸡,山药炖蹄花,天麻炖乳鸽,豆腐鲫鱼汤,主食是一水桶米饭,外加水煮鸡蛋一盆。 “我的个亲娘啊!这是要给几个奶妈下奶吗?早上吃这些不会腻的头发晕吗?”恒蔷正满头黑线,梅傲寒憨傻的声音响起:“蔷儿!这是…….”还没说完,易兰卿眼中一道寒光射去,梅傲寒赶紧打嘴,“殿下,这是我今早特意为您煲的粥,炖的汤,您身子未大好,要进补啊!快尝尝吧。” “这么大碗粥我吃得完?”恒蔷没好气的问梅傲寒。 “怎能吃不完,考虑到殿下身子不适,今儿还换了个小碗,以前都和我这碗一样大呢!”梅傲寒一副“你别小瞧自己”的样子说道。 转头去看梅傲寒的碗,恒蔷倒吸口气,好家伙!整个一小洗脸盆! 恒蔷咬牙问道:“我以前和你吃一样多?” “怎么可能?殿下是女子!您吃一碗半,我吃两碗!跟我一样,那还不把您给撑坏了!”梅傲寒急忙摇头解释。 此时,恒蔷心中有一头叫“滚尼玛”的魔兽在咆哮:“啊~!滚尼玛!”难怪这身体15岁就肥的像个要生了的孕妇,这么个吃法王心凌也能变沈殿霞啊! 看看其他公子,面前的碗都是普通大小的青花瓷碗,那个寒松渊还在一脸坏笑!真是气死人了!从一开始就知道寒松渊很讨厌自己,现在他就是在看笑话嘛!恒蔷心中那个恨呐! 这时,钱竹默拿着调羹走到恒蔷面前,温柔的说:“今日该多多喂殿下吃饭,殿下请!” “多多?”恒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是在下的小名,几位哥哥都这样叫在下的,比竹默亲切些。”边说那星眼还边放电。 恒蔷被电的一个激灵,郁闷的想道:“钱多多,好名字!闻其名就好像看见一个存钱罐杵在那!”再扫视了一圈美男,直叹:“妈呀,还有美男轮流喂饭?难怪自己胖成这耸样!原来是秀色可餐啊!” “殿下张嘴哦!”钱多多舀起一勺粥送到恒蔷嘴边。 恒蔷两眼发直,用右手挡住张大的嘴,大喊:“停!” 满桌人都愣了下,遂又低头假装没听见。钱多多不知所措看着恒蔷,她却向后看着春兰说:“以后这种粗活不要劳公子们动手了,你教我吃就行,今天你先来喂吧!”一个刚清醒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不可能一醒来就会用筷子吃饭吧?恒蔷只好装了。 “奴婢遵命。”春兰低头答道。接着便望向钱竹默,欠身道:“公子,请用膳吧,奴婢来喂殿下。” 钱竹默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眼易兰卿,见兰卿微微点头,便将调羹递给春兰,轻甩后襟,端正坐下。下手处的寒松渊一脸鄙夷的瞟了他一眼,钱竹默自嘲的摇了摇头。 恒蔷将这些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这小寒同志不是盏省油的灯啊!找机会问问怎么回事,赶紧打发走吧! “殿下,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梅傲寒想快点让恒蔷尝尝他的手艺啊! 恒蔷无奈的看了看那一海碗油腻的粥,很不情愿的张嘴,春兰便喂了一勺。将粥在口中品了品,omg!口服补液盐的味道啊!又咸又甜!再吃一口细细品之,肉末是咸的,粥是甜的,还有鸡蛋的腥味,香肠的腊汁味,外加生葱花的味道,那真是五味陈杂呀!四个字:“太恶心了!”实在没勇气吃第三口,只好假笑着招呼大家吃饭。梅傲寒双眼放光的看着恒蔷,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哦,吃了伦家亲手熬得粥要点评一下嘛! “梅公子呀,你辛苦了!让你一个堂堂小将军来做这种粗活实在委屈你了,以后让厨师来做就是了。咳咳!”(粥有点咸,嗓子不舒服) “殿下,我是您的未婚夫啊,为您做饭是份内的事。再说我一直都想做一个厨子,将我大梁美食弘扬天下!”梅傲寒激动的说着。 不想此话一出,正在喝茶的鲜于梓祺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不已。寒松渊见状忙起身为他拍背顺气,眼神很关切呢!这让不是腐女的恒蔷都觉得他俩有点那个什么了,心中无限yy“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瞧寒松渊那拽样!好像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原来是个玻璃!喜欢鲜于梓祺那样的美受,他绝对是个攻,所以钱竹默那样的帅哥也入不了他的眼,从身形气质上看,小钱也是攻吧,或者亦攻亦受……呸呸呸,都想了些什么!”恒蔷急忙回神,同情的看着寒松渊,提醒自己不能歧视同性恋。 “殿下,您还不吃?喝点鸽子汤啊!补补气!”小梅又开始招呼了。 春兰将汤送至恒蔷嘴边,光闻了一下,就有点想哭,壮胆喝了口,顿时呛得眼冒金星。“咳咳咳,你把卖胡椒的打死了!咳咳咳!”恒蔷便边咳边说。 小梅急忙跪下,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说:“殿下,何出此言呐!在下虽然力大无穷,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从未打死过一人!”一桌子人也都张着嘴望向恒蔷,一副从何说起的模样。 恒蔷听后,只觉得头大,气得直笑:“你不打死那卖胡椒的,哪来这么多胡椒放汤里?阿嚏~!” “哈哈哈~”,钱竹默率先发笑,寒松渊也左手捏拳放在嘴边轻咳着,鲜于梓祺抖动着肩,只有易兰卿宠溺的看着恒蔷抿嘴微笑。 见大家笑,小梅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抓抓脑门,嘟着嘴说:“嘿嘿,放胡椒也是想给殿下发发汗,驱驱寒,殿下不是掉水里嘛!嘿嘿,殿下居然会说笑了,真是可爱得紧!” 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恒蔷心里忽然觉得暖洋洋的,不管梅傲寒为什么要做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管他做的饭多难吃,几年来如一日的坚持做饭,对一个十*的男孩来说真是不易,何况他还购置穿戴,这个男子值得期待,即使他不爱自己,做朋友也是好的。 “殿下,想什么呢?尝尝这蹄花汤,这个没胡椒。”小梅示意春兰喂勺蹄花汤。 “哦,好的。”一口咽下,恒蔷只想说:“呕……梅傲寒,你真的没有做厨师的天赋,换个路线走走吧!蹄花汤怎么能是甜的呢?再看看你那鸡汤里怎么漂了一层橘子皮呢?”可是看着小梅同学那期待赞美的眼神,恒蔷想起了一句名言:好学生都是鼓励出来的。于是乎,语重心长的对小梅同学说:“梅公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子,你还是有希望的,加油!大梁的美食界正向你开放!” 说完,站起来对各位美男点头,礼貌的招呼大家:“各位慢用,我有事先走一步。” 赶紧扶着春兰、秋棠往外走,也顾不得未婚夫们的起立致敬,实在是再吃一口就要吐了,不但不雅也伤人自尊啊。 边走边听到身后的珍馐厅里传来了哄笑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子!啊哈哈哈~~~~” 第六章 兰蔷缘 与两侍女走在回房的路上,恒蔷吩咐道:“一会儿叫厨房送碗小米粥和一碟小菜来。” “殿下刚才为什么不吃饱了再出来?”秋棠奇怪的问道。 春兰忙训道:“大胆!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哪轮到你问主子的事!” 吓得秋棠就要下跪,恒蔷忙一把拉住,嗔道:“哎呀,春兰啊,你别那么凶嘛!她也是好奇才问的。”又看向秋棠,看着小丫头不过十四五岁,倒是个直性子,不是个阿谀奉承的,微笑着说:“秋棠啊,我早上想吃点清淡的,刚才那膳食太油腻,所以不想吃。”早听说皇宫里关系复杂,吃人不吐骨头,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让自己或是别人掉脑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恒蔷没有向秋棠道出实情,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恒蔷也是感激梅傲寒那份苦劳。 又问春兰:“春兰,没成婚前就和未婚夫生活在一起是我大梁的习俗吗?” “回殿下,不是的。殿下和公子们在一起,是皇上安排的,据说是有助于殿下回魂的。”春兰认真的答道。 “那我现在清醒了,他们可以不用住这了吧?”恒蔷又问。 “回殿下,上回皇上说让公子们至少住上七七四十九日再说。”春兰答的干净利落。 “哦,是有这回事”,恒蔷回想起来了。“也是啊,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好好在这呆着,万一真像他们说的阳气不足,魂儿又飞了,穿越到男尊女卑的地方岂不糟了?” 边走边皱眉思考,恒蔷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五个未婚夫及周围的环境了解了解。问这几个侍女应该能问出点什么吧?但这几个贴身侍女是女皇挑的,除了照顾自己之外,应该还有监督自己和身边人的目的,所以女皇的私事还是别问了,毕竟女皇是母亲也是统治者啊!这点得理解她。还有,这四个侍女也不排除被有心之人收买的可能,毕竟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还一无所知,所以有些问题还是点到即止的好。呃……宫斗片看多了,就是这后遗症啊。 想好后,恒蔷假装漫不经心的问春兰:“春兰,这五位公子都是自愿来做我未婚夫的?我以前是个傻瓜他们也愿意?” “殿下,不要这样说自己,您以前只是失了魂儿,不是傻瓜,您就当自己生了场病吧!现在不是好了!公子们当然是自愿来的。易公子的母亲易丞相是当年的皇太女太傅,也就是帝师,与皇上关系甚密。易丞相有三个女儿,四十岁偶得了一子,便是易公子。公子天资聪颖,三岁识字百个,四岁吟诗百首,五岁便能作文,一时轰动帝京,丞相甚是宝贝他呢!公子五岁时,皇上怀了殿下,一日皇上到相府游玩时与丞相戏语,若得女,便招易公子为女婿,丞相还未答话,公子便叩谢隆恩了,逗得皇上好不开心呢!”春兰有条不紊的讲着。 “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多大啊?”恒蔷笑问。 “奴婢当时六岁,有幸在皇上身边做粗使小丫头,所以知道。”春兰答道。 “这么说,春兰是女皇的人了。”恒蔷想道。“那后来呢?我傻了易公子还愿意?易丞相也愿意?”恒蔷眼含深意的问道。 “后来皇上果然诞下龙女,君无戏言,殿下满月时,便下旨赐婚,允诺殿下16岁时迎娶易公子。殿下没失魂前,也是聪慧异常呢,三岁便能吟诗百首,与易公子那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呢!殿下失了魂,皇上体恤丞相爱子之心,向丞相允诺,若殿下16岁不能回魂,便取消这门亲事。所以,易公子绝对是自愿的。”春兰看样子是非常了解此事啊,看来她是受女皇器重的人啊。 “那易公子的腿是怎么回事?是天生的还是伤残啊?”想起他总是拄着拐杖,恒蔷不禁好奇的问。 “公子的腿没什么毛病,只因公子15岁时得了一种怪病,看似血虚,但却日复一日的衰弱,以至浑身无力,腿脚使不上劲,终日咳嗽,但却不伤性命,看了很多大夫都医不好。”春兰一脸惋惜的说着。 恒蔷回想起那天穿越之时,看见他是拿着拐杖第一个在湖边施救的人,五个未婚夫里只有他的眼神里透出些许关爱和宠溺,也许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他一直喜欢着那个聪明的小恒蔷,他也在期待那个聪明的恒蔷的回归,正是有这份期待,才支撑了他这么多年,让他有勇气对那个失了魂的恒蔷不离不弃,如今真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可是,穿越来的自己真是曾今的那个小恒蔷吗?自己会在一年的时间里爱上易兰卿而后成亲吗?恒蔷思索着。 “殿下,其他公子的事您问吗?”春兰以试探的语气问道。 看来这是女皇安排过的,不然春兰不会这么多嘴吧!恒蔷心想。“我毕竟也才清醒,慢慢来吧!”恒蔷一语双关的说着。 说话时,三人已来到寝殿前,春兰赶紧吩咐夏荷去准备粥和小菜,恒蔷却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寝殿也有题字呢!三个隽秀的隶书字“眠柔阁”赫然眼前,恒蔷顿时一愣,心想:“眠柔,柔?这是巧合吗?”但转而又笑了,“呵……当然是巧合了,难道还有人认识穿越前的我呀?不过,有点亲切呢!”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跨过门槛,信步来到桌旁,重重的坐到靠椅子上。 “呼~!真累啊!人胖就是不好,走点路就累的呼哧呼哧的,我要减肥!”恒蔷边抱怨边拿着玉盏儿喝水。 春兰低头不语,没有任何反应。恒蔷后悔刚才应该和墙说话,反正这些训练有素的丫头是很少说废话的,基本都能做到不管主子的私事。倒是秋棠乖巧的接道:“殿下,为何要减肥?大梁王常称赞您丰腴美丽,一看就可人疼呢!” 听到此话,恒蔷一口水喷了出来,心想是哪个马屁精说的!胖成这样了还可人疼?说话的怕是觉得自己吃的粮食、穿的布料可人疼吧!春兰赶紧拿帕子给主子擦嘴,边擦边训着秋棠:“小蹄子,以后殿下喝水吃饭的时候你少说话。”秋棠忙委屈的点点头。 “殿下,大梁王是您的父亲,当然是怎么看你都觉得好了。殿下虽丰腴了些,但也不用放在心上,等殿下以后大婚了产下小殿下,便可日日去双龙养生池洗浴,不出三月便会身形玲珑,皮肤光滑紧致。”春兰安慰道。 “父亲?大梁王?那到底谁是皇帝啊?”恒蔷纳闷。 “殿下,皇帝当然是女皇陛下了,殿下以后万不可这样问喽。皇上的正夫即封为大梁王,那是我国男子最高官职和荣誉,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皇上和王爷生了一儿一女,那女儿便是您,您有多尊贵你知道了吧!”春兰严肃而骄傲的说道。 越听越觉得春兰不简单呢,聪明伶俐还庇护主子,真不错!充分反映了女皇的眼光也极为不错啊!恒蔷暗赞道。 “那他人呢?怎么没来看我啊?”恒蔷很想见见这位父亲。 “王爷到边疆犒军去了,殿下回魂的事已告知王爷,相信王爷不日将会回京。”春兰一副安慰主子的神情说道。 “哦,那双龙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婚后产子了才能去?”恒蔷觉得不公平。 “殿下,我国皇族女子既要处理政务,还要生育儿女,上天垂怜,特降神泉于帝王山,可助皇族女子产后强健体魄,保持身形。”春兰一脸膜拜的说道。 “又是神?这里的神真不错,总是设身处地的为女人着想,真是一切为了女人,为了女人的一切啊!值得膜拜!只可惜现在是享受不到了。”恒蔷暗赞并遗憾着。 正说间,夏荷带着个眼生的丫鬟走了进来,只见那丫鬟梳着双丫髻,眉清目秀,举止大方,穿着朴素,手里提个红漆食盒,进门后半蹲下请安,恒蔷微笑着让她起来,那丫鬟缓慢站起身说:“奴婢是易公子的婢女玲珑,公子说最近得了个新厨子做的一手好菜,特命他做了几个拿手菜,请殿下尝尝。” 恒蔷皱眉思索着易兰卿又要做什么,大清早尝的什么菜?但嘴上却说:“好,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公子。”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玲珑低头退下。 春兰打开食盒,恒蔷探头看去,见第一层放着一碗清香莹绿的青菜粥,周围还摆着三碟精致小菜,第二层是一碟黄亮皮薄的小笼包,第三层附着一张折好的纸条。好奇心驱使恒蔷信手将纸条展开,见写着两句话,于是她看了一遍,然后头上冒出一大滴汗,nnd居然是繁体字,只认识“手”和“心”两字,心中不由佩服起其他穿越女主,人家好像都没提到过不认识字啊!随看向春兰,春兰心领神会的接过字条,念道:“吾手不似梅君敏,余心堪比傲寒心。” “瞧瞧,人家为什么受皇上器重?人家有眼色啊!刚才在珍馐厅里事人家全看明白了,就是不点破,只字不提小梅同学手艺……奇差,还褒奖人家,要人家学习。呵呵,人精,绝对是人精!真让人有点小感动。不过,偶不是小女生,不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因为爱情”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偶滴,阿哥你是为哪桩啊?为哪桩?是为了偶的身份吗?你该不是想当大梁王吧?你是不是很看好伦家呢?”恒蔷眯眼冥想。 “咕……咕……”肚子开始叫嚣,真有点饿了,管他为啥,先把革命的本钱喂饱再说!眯起狐狸眼,示意春兰拿起银筷银勺开喂喽! 第七章 梓祺送钗、竹默献药 第七章鲜于送钗、竹默献药 恒蔷津津有味的吃着易兰卿送来的饭菜,心中直赞:“这饭才是女孩子吃的嘛!荤素搭配,清淡爽口,虽没21世纪的早餐美味,那也绝对比小梅的私房菜强百倍了!”于是乎,恒蔷“不懈努力”的和春兰学拿勺子吃饭,不一会儿就掌握所有使用勺子的技巧,进展之快,让春兰、秋棠甚是感动,泪光闪闪,一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模样。 刚吃完,门外冬梅传话,说鲜于公子求见。恒蔷有些不悦,纳闷这些男生怎么老往女生宿舍跑!真是要逮住一个处理一个!(==!~又扯哪去了!)既然来了,就顺便处理一个吧! “请进!”恒蔷发话。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呼~~一阵香风吹来,淡淡的檀香夹着花草香让人心神愉悦。身着一身粉衫的鲜于梓祺如轻风中飞舞的桃花瓣一样飘逸地走到恒蔷近前,深深一揖,道:“殿下,身子可大好了?”充满磁性又略带小性感的声音,让人心中激起圈圈涟漪,“还想处理人家呢!现在心软了一大片了。”恒蔷心中暗自摇头。 “还好吧,走路吃饭不成问题。”恒蔷微笑着,说完了又觉得有点?澹?霸危?档淖约焊?龇雇耙谎??媸堑模〖?嗣滥芯陀镂蘼状危??渚玻??渚玻 彼斐料铝常?首吧畛痢?p>  “那就好,望殿下好好将养,早日康复。”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嗯,我会的。”恒蔷语气冷漠。 “殿下,梓祺手拙,对一些乐器都略懂一二,尤弹得几首陋曲,殿下今后闲来可唤在下为您解解闷。”他边说边抬眼望恒蔷,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看还好,恒蔷也正好在也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恒蔷再次惊艳于鲜于梓祺那绝世的长相,迷离的桃花眼柔情似水,粉嫩泛着柔光的薄唇让人想咬一口,身材高挑匀称,真是……妖孽啊!这下更别说处理了,直接下不了手嘛! 而鲜于梓祺似乎早习惯别人这样看他,估计也少有人拒绝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一丝暖意。 恒蔷前世是干什么的?班上几十号人,上课时谁在听讲,谁没听讲,谁看似在听讲其实没听,谁在看小说,谁在吃东西,谁在打盹,扫一眼就能看出来,笑话!不盯紧点,教学质量从哪里来!所以,鲜于梓祺那点破表情她是尽收眼底,介于他不是自己的学生,就不点名批评了! “鲜于公子就为这事而来?”恒蔷看似不耐烦的问道。鲜于有些错愕,但没等他回答,恒蔷接着冷冷的说:“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想以后闲的时候估计很少,你瞧我这刚清醒,今后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读书、识字、学做人,怕是得放前头。至于听曲,像我现在这头脑怕是听不懂,等我以后有那能耐了,自会去找公子,公子你意下如何呀?” 鲜于梓祺快速的抬眼,又低头,显示出他一时的错愕。“从小到大,见过自己的女人包括一些男人都想多看自己几眼,连那二皇女和三皇女每次见到自己都不住地看,这大皇女怎么……哎,怕是她刚清醒,还不知道美丑,来日方长吧。”鲜于梓祺暗想。不过,第一次不被别人色迷迷的看自己,让鲜于梓祺对恒蔷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鲜于公子?你……很想让我听你弹奏?”恒蔷见鲜于不答,还以为伤了他的自尊心,忙问问。 “在下不敢,殿下刚才说的很对,殿下真是心怀抱负,让梓祺自愧不如,望殿下莫要怪罪。”鲜于又是低头一揖。 “既如此,公子请回吧,以后尽量不要来眠柔阁找我,今日我就叫人把书房整理出来,以后你们有事就去书房找我。秋棠,送客。”恒蔷不缓不慢的说着。 鲜于低头准备退下,忽然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又转过身来,对恒蔷说:“哦,殿下,我今日见殿下梳的发髻简单别致,且粉黛未施,特送亲手编制的珠花一支,还带来了我仙罗国上好的胭脂一盒,望殿下笑纳。”鲜于从袖子里取出两个小锦盒呈上。 恒蔷看了眼春兰,春兰会意,过去将锦盒接过,递给恒蔷,而恒蔷并未打开,只是微笑着称谢。鲜于客气过后,便退出。 恒蔷将锦盒放在桌上,问春兰:“这鲜于公子是何来历?既是皇子为何如此谦卑?” “禀殿下,鲜于公子所在的仙罗国是我大梁的临国,人口不足我大梁十分之一,却屡犯我边境。太上皇在位时,欲将其灭之,奈何他们虽被我大梁战的分崩离析却屡败屡战,顽强不屈。皇上即位后,大梁王亲自出战,将其全线击溃,吾皇仁慈,不欲其亡国,故封其为属国,要其年年进贡。仙罗王为示好,还将大皇子送来做质子,以示熄战诚意。所以,鲜于公子比较谦卑吧。”春兰答的是头头是道啊。 “哦,难怪这鲜于梓祺一身忧郁的气质,满脸的悲伤表情,叫谁去当人质谁都不好受啊!何况他还是个皇子?更要命的是还要给我这样的白痴肥婆当未婚夫,可怜的孩子啊!”恒蔷摇头同情道。 “殿下,鲜于公子也是自愿当您的未婚夫的。当年皇上张榜为您招夫婿冲喜,公子是自愿报名来的,所以您就别摇头了。”春兰劝道。 恒蔷张嘴石化,太佩服这婢女了,简直会读心啊!遂一脸赞许的看着春兰,“春兰,你应该去做女官呀!瞧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盖的啊!” “殿下,奴婢就是从六品的女官呢!伺候皇女的人,都是有品阶的,不然怎么配呆在高贵的皇女身边。”春兰恭敬的答道。 “这么好的孩子来伺候一傻子,不知其他皇女身边的婢女有多牛x?”恒蔷心中惊叹。 “以前殿下病着,二皇女和三皇女身边的侍女总是欺负我们呢!现在殿下好了,我们可要扬眉吐气了!”秋棠努着小嘴骄傲的说着。 恒蔷大睁眼再次石化,“额的神啊!这些哪是侍女呀?简直是猴精嘛!我想啥她们说啥,以后千万别在心里问候她们,谨防她们在我饭里吐口水!”恒蔷打了个哆嗦。 “小蹄子,怎能在殿下面前搬弄是非,还不掌嘴!”春兰杏眼圆睁呵斥道。 “姐姐,你就忍吧!难道还要让她们欺负殿下不成!”秋棠眼含委屈的说着,准备举手掴自己。 “住口!还不掌嘴!”春兰怒道。 恒蔷一把拉住秋棠,假装尴尬的看着春兰,故作不正经的说:“两位美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别吵了,都是我的错行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让你们丢脸行不?” 春兰听后吓得要跪下,被恒蔷一把拉住,阻止了“扑通”声的进行。“就知道你要跪,行了!别闹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听见了?以后我要改头换面,你们拭目以待吧!”恒蔷坚定的望着两人。 “嗯!”两个丫头泪光闪闪的点头。 …… 说做就做,中午,简单的用了午膳,恒蔷就叫人去收拾书房,自己也亲自跑去监督。易兰卿知道此事,便亲自过来张罗,嘱咐恒蔷去休息,莫要伤了神,丫头们见此都挤眉弄眼的,一个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情,弄得恒蔷这曾今的已婚人士都面红耳赤,赶紧撤退了,哎,大气候不好啊! 撤出书房,恒蔷想顺便在这红嫱别苑中熟悉熟悉地形,便悠闲的散起步来。边走边想着自己也该定个严格的减肥计划,每月瘦个5~10斤,半年要减个30~50斤。在这里肯定没有减肥胶囊了,要全靠节食和运动,嗯,对!小梅同学的私房菜是坚决不能吃了,早餐吃个鸡蛋,喝碗豆浆;午餐吃一两米饭,一两鱼肉,几根水煮青菜;晚餐只喝一碗粥,再吃两口水果。运动嘛,一小时瑜伽,一小时跆拳道,再游泳半小时 ,坚持半年,偶一定能再次成为“小心如”!耶! 正想着,来到一片竹林边,午后的夏风吹着碧绿的竹林轻轻起伏,风中夹杂着些许竹叶的清香,不远处还有水声传来,竹林中隐约可见一间小竹屋。此情此景,恒蔷想起一首咏竹的七律,便信口拈来: “茅舍小桥流水边,安居落户自怡然。 风摧体歪根犹正,雪压腰肢志更坚。 身负盛名常守节,胸怀虚谷暗浮烟, 寒霜暑热豪无畏,春夏秋冬四季妍。” “哈哈哈哈……殿下好雅兴呐,人说殿下三岁能吟诗百首,看来此言不虚。”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犹如午后的清风,让人心神舒爽。来人紫衫飘飘,贵气十足,星眸含情,朱唇轻启,不是钱竹默是谁? “多多见过殿下。”钱竹默手拿折扇,深深一揖。好一个俏郎君! “哎,好景好诗,被你这名字毁了!”一看见钱多多那双爱放电的眼睛,恒蔷就想打击他。 “……”闻言,钱竹默一时不知说什么,眼中划过一丝挫败的神情。 “钱公子怎么会在此处?为何不手拿鸟笼,游街串巷,巡视你家产业?这么清静的地方可不适合你呀。”不知怎的,恒蔷认为这种类似富二代的人物一定又是个事事靠父母的啃老族,所以一开口就不友好。 钱竹默皱眉若有所思,片刻,嘴角挂着一丝苦笑,道:“殿下,您,您也不喜欢从商之人?” “嗯?”没想到钱竹默会问这个,恒蔷一时语塞。 钱竹默依然蹙眉无语,等着眼前人儿的答案。 “我何时说我不喜欢了,只要是自己动手养活自己,不依赖父母,不违法乱纪,哪一行都值得人尊重!”恒蔷终于想起该怎么答了。 钱竹默闻言,先是一愣,再是沉思,最后满脸的赞许,说:“殿下此言甚妙,多多受益匪浅啊。”弯腰又是一揖。 本以为钱竹默会甩袖而去,没想到这孩子不但没走还这么谦虚受教,恒蔷本想挖苦他的心也没了,微笑着转身准备离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呀?既路过我这听竹轩,就请进去小坐片刻,喝杯粗茶解解暑吧?”钱竹默忙抬手相邀。 闻言,恒蔷略作停顿后没有拒绝,因为对待这种批评了他还十分感激你的学生,老师一般都是很喜欢滴! 漂亮的转身,潇洒的微笑,“还不带路?”恒蔷看着钱多多说道。钱多多满眼的欢喜,抬手道:“这边请!” 跟着钱竹默走进竹林,踏过一条碎石铺成的弯弯小路,来到一座别致的竹屋前,见门上用隽秀的隶书字题着“听竹轩”三个大字,合着这风吹竹响的情境,让人觉得十分应景。门口的小厮蓦地抬头看见来人,先是一惊,后赶紧半跪下请安,恒蔷忙抬手让免了,微笑着跨进门槛,身后的小厮是一脸的激动,看来皇女清醒后,来听竹轩小坐是件不错的事。 屋内一派齐整别致,竹桌、竹椅、竹架,连桌上茶具上的图案都是翠竹,屋内熏香也是淡淡竹香夹杂些许花香,沁人心脾。恒蔷轻坐上竹椅,钱竹默陪坐在旁,两个小厮动作麻利的沏上香茶。见此,恒蔷打趣道:“公子名竹,住竹,用竹,难道还饮竹?” 钱竹默微微一愣,片刻便赔笑道:“平时也饮,但今日殿下驾临,说什么都得奉杯像样的茶水嘛!”说着便端起一杯茶含情脉脉的捧给恒蔷。 恒蔷心中发笑:“这些人不佩服都不行,面对一个脸大如盆,身宽似墙而且才能人言不久的女子都能放电,那么让他对一根葱或者一头猪放电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呵呵,人家都不嫌我丑,我又何必自惭形秽呢,老娘我给她电回去!nnd!看我们谁脸皮厚!”遂睁只眼闭只眼,一道电流射去,电得钱竹默一个哆嗦。 接过茶,轻吹茶末,见嫩黄的茶叶根根立在水中,茶汤清亮。轻抿一口,“嗯~~好香!”恒蔷赞道。此茶入口沁润,品之清甜,饮下留香,恒蔷不禁再饮一口,钱竹默见此,略显高兴,道:“殿下觉得如何?这是家母前日才送来的云水金梭。取自离京城五百里外的云水山,此茶只在山腰云雾缭绕处生长,每年四月初四,由九个九龄女童在日出前采摘,每年只得一斤,有九九归一之意,所以又叫云水归一茶。圣上叹此茶难得,准我钱家隔年进贡。这不,今年不用孝敬皇上,托殿下的福,家母给我捎了半斤,不知殿下可喜欢?” 闻言,恒蔷瞪大眼睛低头看杯中茶,顿觉杯中全是金子,寻思着过会儿是不是连茶叶也吃了,倒了多可惜! 恒蔷看着这杯茶,寻思着这钱家果然有钱,这样的家庭想找个万里挑一的儿媳都不是难事,多娶上几房儿媳估计也没问题,为什么偏要让儿子来给个失魂的皇女当她一堆夫婿中的一个?恒蔷想不明白。 这时,一个洪亮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多多,你要的药材,我给你采办到了!”梅傲寒边说边大步走进来。 一见恒蔷,他先是一愣,忙弯腰问安:“傲寒见过殿下。” “免了吧!以后你们见我不要点头哈腰的,问个好就行了。”看着梅傲寒那胖样子还弯腰点头的,在平等社会呆惯的恒蔷实在不忍。 “那怎么成?就是以后和殿下成了婚,该有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小梅和小钱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晕,你们还真是顽固不化啊!”恒蔷望天叹道。 “晕?殿下,您,您头晕?哎呀,我说您要多补补嘛!多多,快给殿下把把脉,看看怎么回事,我这就请御医去。”梅傲寒一脸焦急,准备转身离去。 恒蔷只觉欲哭无泪,忙解释:“不晕不晕,我的意思是跟你们说不清,你们不能理解我,我犯晕!” “我们让您犯晕?那还是晕嘛!怎么办?怎么办?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请御医,请御医!”小梅开始慌了。 “梅傲寒!你!你这个蠢……啊!”恒蔷想骂人没骂出来。“涵养,涵养,注意涵养,学生再笨也不能骂人家,转移话题,转移话题。”恒蔷自我提醒着。 “你刚才说钱多多会把脉?”恒蔷转移着话题。 “他从小就喜欢学医,奈何他母亲不让他学,他只好自己偷学,这不,我经常帮他采办他需要的药材。”梅傲寒也不说请御医了。 “哦?钱多多你好奇怪,做贵公子不好吗?难道学医更能赚钱?”恒蔷不解的问道。 “回殿下,多多就是不喜欢经商,多多最想做的就是救死扶伤了。”钱竹默胸怀大志的说着。 “我说这俩人怎么混一起呢,原来一个是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一个是不想当奸商的郎中,失敬失敬啊!看看,家长不要把自己的理想强加给孩子,那样总会适得其反。”恒蔷低头想着。 “殿下,您还晕吗?不如让我给您把把脉?”看见恒蔷蹙眉,小钱关心的问道。 “我不晕,不过可以让你试试手。”恒蔷边说边伸出右手。 小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拿帕子擦拭自己的右手,然后为恒蔷把脉。 轻搭上恒蔷的手腕,闭目诊脉。一盏茶的功夫,钱大夫开口了。 “殿下脉象平和,脉搏稳健,不似有甚不适之处。”小钱神情认真的说着。 “殿下要是还头晕,我独门秘制了一种雪莲清心丸,可祛邪扶正,提神醒脑,殿下不如服一粒。”小钱神秘而又自信的说道。 恒蔷还没答话,小梅噌地站了起来了,“行了吧你,上回你给我的什么清心丸,我服后泻了两天。门口的福伯崴了脚,用了你的跌打药酒,脚更肿了!还有……” “还有什么!上回错把排毒祛浊丸当清心丸给你了,福伯那肯定是他又崴了脚······你还说我呢,你烧的菜,该甜的不甜,该咸的不咸······”小钱拍案而起。 “你,你胡说!”小梅也横眉冷对。 …… 在一片吵闹声中,恒蔷借故离开,边走边摇头慨叹:“哎,无论是小梅的私房菜,还是小钱的秘制药,看来都像含笑半步颠一样,是杀人越货,居家旅行,馈赠亲友之良品啊!” 第八章 别院传绯闻 回到眠柔阁,问问时间,快到未时。心中换算时间,原来快到下午三点了,恒蔷觉得有点困,便歪在贵妃榻上小睡。 一觉醒来,夕阳的余晖已洒入屋中,恒蔷打个呵欠,坐了起来。 “殿下,可睡醒了?”春兰在床边轻轻为恒蔷扇着风。 看着春兰为自己扇风,恒蔷有点不好意思,温柔的对春兰说:“以后不用给我扇风了,多累啊。” “这是奴婢该做的。殿下睡醒了,收拾下就请到前院去,皇上来了。”春兰说道。 “什么?母皇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恒蔷紧张道。 “皇上是来与殿下用晚膳的,听说殿下未睡醒,便吩咐不要打扰,睡醒了见架便是。”春兰答道。 闻言,恒蔷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女皇这样疼爱自己。忙起床梳洗,收拾停当后赶紧朝前院走去。 走到门口,便有侍女通报:“陛下,大皇女到!” “快让我儿进来。”女皇那威严而又慈祥的声音传出。 侍女得令后开门有请,恒蔷与春兰、秋棠进入大厅。女皇坐在正上方,身后有两个侍女手执孔雀翎羽扇轻扇着,恒蔷的五位未婚夫在下方分两列恭敬的跪坐着。见恒蔷到来,女皇一脸喜悦,招呼她近前来。 恒蔷便快步走到女皇身边,挽住女皇的手,笑嘻嘻的说:“母皇好!” 顿时,在场的人包括女皇都愣了一下,急的春兰忙小声提醒:“殿下,要行礼参见皇上。” 恒蔷顿觉有些尴尬,自己那挽住女皇的手是丢也不是挽也不是。女皇见此忙拍着她的手笑道:“好,好,朕很好!赐坐!” 有侍女搬来绣墩,女皇拉着恒蔷坐在身边,眼含慈爱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须臾,稍显严肃的说道:“蔷儿,你刚回魂,养好身子是首要的,但礼仪和学识还是要学的,改明儿个朕派几位好师傅来慢慢教你。” 恒蔷想说谢谢,但又怕说错话,只好笑着点头。 “皇上,申时将过,也该传膳了,午膳您就用的少。”女皇身旁的一个贴身侍女说道。 “哦,刚和几个孩子说话,都忘了!朕的蔷儿也该饿了吧?呵呵,那就传吧!”女皇亲切的说着。 片刻,外面进来一队队看似太监打扮的仆从,他们人手拖着银盘鱼贯而入,一会儿功夫,厅中几人的桌前就摆好了菜肴。女皇拿起酒杯,对几人说:“来,蔷儿与我未来的女婿们,满饮此杯!”说完,饮下手中美酒。五人赶紧站起来,高呼“谢皇上”,便饮下手中美酒。大家这才开动起来。 席间,女皇不停为恒蔷布菜,一心想减肥的恒蔷不敢多吃,引起了女皇的注意。 “蔷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多吃点?不合胃口吗?”女皇关切的问道。 “还敢多吃?我肥的像头猪一样,以后都不敢多吃了。”恒蔷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好嘛!下面的人在一阵石化后又表情各异!易兰卿担心的直摇头,小梅和小钱一个肚子在抽搐,一个嘴角在抽搐,鲜于梓祺震惊于一个女人会这样说自己,寒松渊则是一脸十分赞同的表情。春兰急得直跺脚,从牙缝憋出点声音:“殿下,在皇上面前不能说如此不雅的话。” 看着大家的表情,恒蔷也后悔没管好自己的嘴,说自己是猪,那女皇是什么?赶紧低头承认错误!“母皇,蔷儿不懂礼数,望母皇原谅。” “啊哈哈哈……不打紧!你能开口说话母皇已经很高兴了,以后慢慢学就是了。再说,丰腴点也没什么不好,你父王最喜欢你丰腴的样子!”女皇安慰道。 “是,不过女儿真不喜欢这么丰腴,我要像母皇这样美。”恒蔷看似天真的说道。 女人是听觉动物,无论男女,谁赞美她她都爱听,女皇也不例外,眼中流露出一丝开心。微笑着说:“傻孩子,你们又年轻又可爱,都比母皇美!要是你真想瘦些,明年和卿儿他们大婚后,生下孩儿便日日去双龙池洗浴,不出三月就会瘦的。” “晕,这代价也太大了吧!为了减肥还要生个娃!明明是少吃几碗饭的事,却搞这么大动静,不干!”恒蔷心想。 下面的人一个个又表情各异了,易兰卿的小脸飞出两朵红云,小梅和小钱互相挤眉弄眼,鲜于美男若有所思,寒松渊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 恒蔷正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呢,门外有人禀奏:“陛下,大梁王有书信至。” 闻言,女皇一脸激动又略带娇羞,看来十分思念“御弟哥哥”。 “呈上来。”女皇命令道。 门缓缓打开,一个女官双手捧着一份书信低头走进女皇,将书信呈上后退出。女皇仔细展开书信,满脸幸福的阅读起来…… 读完后,轻轻折好放入袖中。一脸微笑的对恒蔷说:“蔷儿,你父王五日后便可回京,他在信中十分挂念于你,这次也是为了你而提前回京,你这几日好好将养身子,也学学简单的礼仪,让你父王见到你时高兴高兴。这些年,为了你,他也伤透了脑筋,每见到你就摇头叹气,心里甚是苦闷。如今,你好了,对他可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对了,听说你要布置书房,这是件好事,以后若你能知书达理,学有所成,我们的大梁王肯定会更加欣慰了!” 恒蔷还是微笑点头,在自己没有学习皇家礼仪和大梁文化前,还是少说话为妙,省的闹笑话还招人耻笑。 晚膳在看似轻松实则拘谨的气氛中结束了,女皇临走时,再三嘱咐易兰卿和春兰要好好照顾恒蔷,两人严肃认真的保证后,女皇才满意的走了。 与未婚夫们告别后,恒蔷准备在园子里散散步消消食,四婢女紧随其后。 夏日的傍晚,天色还未?尽,恒蔷一众来到了湖边。阵阵轻风吹拂着湖面,静谧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几朵灵动的白荷在深绿的荷叶间散发着幽香,岸边的杨柳轻轻拂动着枝条,深蓝的夜幕中隐约可见几点朦胧的星光,这夜晚,真是静谧而妩媚! 恒蔷漫步湖边,心想着过五日就要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心中不禁怅然,不知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过的可好,“哎……如今还有谁无私的疼我?”恒蔷小声的自言自语。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循声望去,不远处走来三个人,最前面的那个人还打着灯笼,中间那人拄着拐杖,旁边还有人扶着他。待他们走进,才看清原来是易兰卿和两个小厮。 恒蔷眯眼揣测来人意图,不想易兰卿先开口了。“殿下,天色已晚,湖边风大,莫要染了风寒。” “这是什么意思?这大夏天的,湖边多凉快,怎会染风寒?让我回去就直说嘛!”恒蔷心想。 本想就此回去,但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听他的?好不容易当回殿下,还不威风一把? “这里风不大啊!大夏天的反倒很凉快啊!不如你也来吹吹?”恒蔷看着他的小身板想为难他。 看了看恒蔷的眼神,易兰卿嘴角轻扬,“好啊,真是在下的荣幸。”说着面朝湖面,与恒蔷并排而立。 恒蔷转头看了看他,见他也是一副享受习习凉风的样子,便也直视湖面,不再搭理他。 一阵晚风轻轻吹过,“咳~咳~咳~咳~”易兰卿右手捏拳在嘴边,轻咳着,恒蔷装作没听见。 又一阵风吹过,“咳~咳~咳~咳~”易兰卿继续轻咳不语,恒蔷开始皱眉看着他。 晚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咳~咳~咳~咳……”易兰卿不停的咳,恒蔷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也有点痒了。 “那个,易公子,你身体不舒服,你先回吧,我一会儿就回去。”恒蔷忍不住了。 易兰卿凤目含情,转过头,微微一笑,“殿下刚回魂,阳气不足尚能晚上在此游玩,我堂堂一男子,只是有点咳嗽,陪陪殿下算不了什么的。” “咳咳咳咳……” 此时,恒蔷咬牙切齿。“算你小子恨!不但使苦肉计还恐吓我!你在这吹风导致咳嗽严重了岂不是我的原因?还说我刚回魂就敢晚上出来乱跑!行!行!行!i服了you!老娘我这就回去把我的魂守好!省的你把肝儿咳出来了恶心我!” “易公子,我打算回去了,你回吗?”恒蔷从牙缝里憋出句话来。 “殿下,在下回与不回全听您的。要是不让我回,您记得把灯笼打上,我拄着拐杖能回去!”易兰卿一脸你相信我的表情说着。 “瞧瞧,瞧瞧!谁说的过他呀!伦家能让他拄着拐杖摸黑回嘛!万一摔一跤摔残了,那还不得养他一辈子!才不中他奸计呢!”恒蔷斜着眼,打量着他。“回!当然要一起回!要本殿下扶你吗?”恒蔷恨道。 “扶我?”易兰卿重复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兰卿有这个福分吗?陪伴殿下十年了,以前都是兰卿扶殿下,或是在身后追殿下,生怕您摔倒了,大家心疼。不想殿下刚才说愿意扶兰卿了,兰卿真是感动不已。”易兰卿一脸的欣慰和感动。 在场的小厮和婢女也是一脸的感动,都眼睁睁的看着恒蔷,期待着她的行动。 “好,好,好!算你小子牛x!我跟你客气了一句,你还当真啦!说的还这么催人泪下!我今天要不扶你,大家一定认为我是白眼狼!好吧!扶你是吧?老娘我今天豁出去啦!我抱你回去!扶算个屁呀!”恒蔷心中恨道。 继而一脸虚假的微笑,甚是感动的对易兰卿说:“瞧公子说的,不就是扶你一下嘛,用得着这么感动吗?你我早晚也是夫妻,也不用计较那些男女之别了,你这小身板,别说是扶回去了,今儿我抱你回去。”说完歪着嘴巴,在心中痞笑,“md!who怕who!这年头不要命的都害怕不要脸的!我看你还嚣张吧!” 说时迟那时快,恒蔷双手就去搂易兰卿的小腰。易兰卿怎么也想不到恒蔷会如此,本能的后退,口中急喊:“殿下使不得!” 谁知恒蔷用力过猛,易兰卿又后退,顿时将易兰卿扑到在地,肥胖的身子完全覆盖了他瘦小的身板,两人同时惊呼:“啊……!” 时间静止片刻后,易兰卿双手向后扶地想往起来撑,恒蔷也双手撑地,准备蜷缩双腿往起来爬,不想两人动作又叠加了,害的恒蔷扶地的手一软,又扑了下去,整张脸都磕在了易兰卿的脸上,双腿还跨在了人家的大腿上。 “唔……”易兰卿闷哼一声,原来嘴被恒蔷的嘴堵住了。 当时,两人四只眼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如果恒蔷再起不来的话,易兰卿一定会说:“把嘴松开!我,要挂了!”如果非要给这句话加上个期限,我想那就是现在! 两人对视了片刻,恒蔷意识到此种行为艺术实在不雅,额头渗出一大滴冷汗,抬起嘴警告下面的人:“别再乱动了,要不我起不来了!” 下面的人老实的跟猫一样,恒蔷的腿在他的大腿上缩了缩,双手使劲,爬了起来。而地上的那个,则满脸通红,嘴角流血,开始喘粗气,好像真要挂了。 周围的两小厮,四婢女皆张嘴石化,呆如木鸡。 “还不把你们公子扶起来!”恒蔷见状呵斥道。 “哦,是,是!”两小厮回过神来,赶紧去扶主子。 被扶起来的易兰卿,坐在地上,一阵猛咳,吐出口血来,吓得秋棠大叫了一声,两小厮脸发白。 见状,恒蔷也吃了一惊,赶紧蹲下,关切的看着他,生怕自己闯了祸。小厮忙掏帕子颤巍巍的给主子擦嘴,恒蔷抢过帕子一看,见真有血迹,心中大惊,紧张的看向易兰卿,问道:“你,你没事吧?怎么吐血了?” 见到恒蔷关心的样子,易兰卿嘴角抿了抿,眼中闪过一丝欢愉,慢慢低头凑到恒蔷耳边轻柔而性感的说:“殿下,我没吐血,是您把我嘴咬破了,好疼啊。” 闻言,恒蔷耳根开始发红,保持蹲下的姿势一分钟后,噌地站了起来,拿袖子抹了把嘴,心中暗恨:“md!居然叫个古代人把我个现代人耍了!”愤愤地望向春兰:“春兰,咋们走!哼!”也不顾身后的易兰卿直喊着让她把灯笼拿上,匆匆就走了。 一路气冲冲的回到房中,恒蔷气的无语,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匆匆洗漱了倒头就睡,让郁闷都见鬼去吧!且是一夜恶梦不提。 那日过后,恒蔷整天把自己窝在寝殿里,都按着自己的减肥计划安排着自己的生活。用膳都在自己闺阁中用,每日还要在书房里跟春兰学学写字,学学基本的礼仪,反正就是不见那几个美男未婚夫,尤其躲着易兰卿。 为什么?因为红嫱别院传绯闻了!什么皇女不打灯笼约会易公子;皇女及其宠爱易公子,把易公子的嘴都亲肿了;易公子与皇女在地上搂搂抱抱,禁不住激情吐血了;其他公子嫉妒易公子,都和他划清界限…… 哎,在这个没有电视的时代,能让别人看场皇家真人秀,轰动效应那是刚刚地! 第九章 梁王归来 话说恒蔷自那日后便老老实实躲房里安分守己,因为谣言那是要靠时间和事实来不攻自破的,所以她不用回应。 眼看到了第五日,却没听闻半点大梁王回京的消息。 清晨,在房里窝了几天的恒蔷,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屋外云淡风轻,阳光柔和,几只鸟儿站在枝头欢快的鸣叫,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花儿混合的清香,让人心神愉悦。 “憋了几天了,出去走走吧,正好早上凉快!”恒蔷甩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语道。 想动就动!叫进春兰,秋棠,简单梳洗一番,朝花园走去。一路上,请安的宫女和男仆不少,但眼神都怪怪的,更可笑的是,几乎人人请安后都往恒蔷身后看看,仿佛还在找谁。恒蔷是看在眼里,悔在心里:“真是冲动是魔鬼啊!那天走了不就行了,干嘛和他斗嘴,还要抱他?弄得摔了一跤,把人家嘴啃了,顺便还成了绯闻女主角。哎呀呀!真是悔不当初啊!” 本来心情大好出来玩,却成了一路的闷闷不乐。 来到花园,觉得花也不香了,草也不绿了,无聊!真是无聊! “春兰,平时你们都玩什么啊?怎么打发时间?”恒蔷嘟着嘴问道。 “回殿下,奴婢们不当班的时候,就绣绣花,练练字,打几个穗子。”春兰低眉顺目的答道。 “就这样?不打牌,掷骰子,踢毽子,盲人摸鸭子?”恒蔷挑眉提示道。 春兰听后,眨眨眼睛,望向秋棠,秋棠也睁大眼睛轻轻摇头。继而,二人低头答道:“回殿下,奴婢们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哎,无聊!”恒蔷叹气道。 “哈哈哈哈,殿下起这么早啊?什么事让殿下叹气啊?”清新爽朗的笑声传来,不是钱多多是谁? 循声望去,今天的小钱,还是那一头小辫子加抹额的头型,浑身珠光宝气,腰间环佩叮当,一身墨绿泛光的锦衫衬得脸儿更是白皙动人,两只电眼真是勾人心魄!不巧的是,这么个俏郎君碰上了正想喷火的大辣椒。 “大清早的,你不呆在你的听竹轩,跑这来干什么?”恒蔷不满的问道。 “呃……几日未见殿下,多多甚是思念嘛!”说话者脸不红心不跳。 没想到钱多多会如此说,照理古人不会这么直白吧?恒蔷有点纳闷。但转念一想,这些人能跟着自己那都是有目的的,他家那么有钱,他还委屈着给个傻瓜当了好几年的未婚夫,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如今自己是正常人了,怕是能得的好处更多。所以,说几句哄女人的假话实在是无关痛痒啊。 想到这,恒蔷冷笑一声。双手背后,绕着钱多多走了一圈,又慢慢走进他,忽然,双手提起对方的衣领,拉近距离,一脸狐狸般的笑容,从牙缝中迸出几句话来:“想我?臭小子,当我还傻呢?说!大清早的跟踪我干什么?” 见状,春兰、秋棠都是一阵倒吸气,钱多多也是猝不及防,一时不知说什么。 须臾,钱多多电眼闪闪,提起双手,暧昧的握住恒蔷正提自己衣领的手儿,用暗哑低靡的声音说:“殿下,多多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我只想得殿下几分宠爱不行吗?” “哦?那要看你的表现喽!”恒蔷如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眼神充满了玩味。其实心里已问候了他老妈一遍,“tmd!死咸猪!居然敢摸我手!” 瞥了眼恒蔷缩回去的手,钱竹默整理了下衣领,又看似含情脉脉望着面前的人儿的说:“多多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求殿下时而能想起多多就好。” 瞧这话说的大的!还赴汤蹈火呢!不如现场试试!恒蔷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精光。 “赴汤蹈火就算了,不如现在你陪我玩玩,让我开心了,今儿我就到你听竹轩喝茶如何?”恒蔷拍拍手,一脸坏笑。 闻言,小钱一脸兴奋,抱拳问道:“不知殿下想怎么玩?” “我拿锦帕将你的眼睛蒙住,我和春兰、秋棠一起跑,若你追到了我,我就去你那喝茶。不过要追三次,三次全追到才行!”恒蔷挑眉说道。 钱竹默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和为难,正在想是怎么回事。不想此时花园中又杀出一人。来者一身青衫,如墨长发松散的束在脑后,五官如刀刻,身材挺拔修长,气质潇洒飘逸,原来是风国小王爷寒松渊是也。 “哼,刚才还说赴汤蹈火,怎么现在叫你陪殿下玩耍都不愿意,真是口是心非!”寒松渊一脸鄙夷的说道。 “怎么是他?他不是很讨厌我吗?这会儿来当的什么打抱不平的英雄?”恒蔷打量着来人,心中暗想道。 钱竹默转眼看着寒松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轻扬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松渊哥哥也这么早啊!也是想来陪殿下玩的?正好我还没明白殿下刚说的游戏怎么玩呢,哥哥悟性高,不如哥哥先学会再教我,我们再一起陪殿下玩个尽兴啊!” 寒松渊好似早料到钱竹默会如此说,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说:“好啊,刚才殿下说的我倒是听懂了,我就先来和殿下玩,等我追到殿下了,殿下晚上到我那去喝茶。明儿个你再陪殿下玩,追到殿下了,殿下再去你那不迟。” 此言一出,恒蔷与钱竹默均是一愣,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恒蔷觉得,老是一脸臭屁的寒松渊会答应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一定有什么阴谋。钱竹默也觉得一向鄙视他们接近皇女的寒松渊会突然来陪皇女玩,一定不对劲!两人皆是饶有深意的看着寒松渊,心中各打算盘。而寒松渊一副等不及的样子,催道:“殿下,让小王先陪您玩如何?自殿下清醒以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呢!今日就让在下逗您开开心了。春兰,快来把我眼睛蒙上!” 钱竹默听到,不禁蹙眉,“寒松渊来此不是搅局的就是也想接近皇女,自己明明先来,怎能让他得逞,也要搅搅他的局。”继而一脸无害撅起嘴说:“松渊哥哥好不地道,明明我先来,想的就是让殿下能到我那去坐坐。叫你来教我,你却让我明天和殿下玩!不要!哥哥你在旁指点我就是,明天你再和殿下玩。春兰,快来蒙我的眼睛!” 听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在争宠呢!恒蔷心中冷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抢手了?玩个“盲人摸鸭子”都是小王爷和小富豪抢着陪自己玩,呵呵……你们不要面子,我更不嫌丢人!反正我以前是傻子!”于是假装生气道:“好了好了,吵死人了!还玩不玩?”恒蔷一副你不玩我就走的样子。 “玩,当然玩,春兰快来蒙我的眼睛!”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二人竟是一愣,没想到什么时候大家这么有默契了! “那到底谁先来?”恒蔷挑眉问道。 “我!”二人又是齐呐喊。 恒蔷一脑门黑线,那二人更是狗争骨头的架势。须臾,恒蔷眼中划过一丝顽皮的精光,坏笑着说:“那一起吧,谁先抓到算谁赢!” 钱竹默有所犹豫,寒松渊却眼珠子一转显得异常高兴,道:“甚好,春兰、秋棠还愣着干什么!蒙眼睛!” 春兰和秋棠看向恒蔷,寻求意见,恒蔷虽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话已出口,量他们也不敢把自己吃了,就轻轻点头。 二人得令,便拿手帕将两位公子的眼睛蒙了,恒蔷坏笑着过去检查,见他们果然看不见,就让春兰、秋棠把二人拉着转了几个圈,又推远,自己忙叫春兰、秋棠快跑。一时间,花园里嘻嘻哈哈,追逐打闹声一片。 “我在这儿,快来呀!” “殿下别跑,我就抓到您了!” “抓不到!抓不到!哈哈哈……” “抓到您了可要去我那儿哦!” “有本事抓住我,晚上我就去你那!哈哈哈……” 哎,听话的你可别搞错了,两位公子是想让恒蔷去喝茶,恒蔷也是想说谁抓到了自己就去谁那喝茶,不是去xxoo呦!叫你思想复杂!哼!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正当恒蔷跑得个不亦乐乎时,一个回头没注意,撞到了一个物体上,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影响下,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什么东西!真疼!”恒蔷坐在地上,手揉着屁股,边说边抬眼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吓得恒蔷打了个冷战。哪是什么东西啊!是一个大活人!只见一人头戴金冠,剑眉斜飞入两鬓,明眸不怒自威,悬胆鼻儿,迷人的小胡子下橘色薄唇紧抿,身材高大颀长,黑色蟒袍加身,腰挎宝剑,足踏金靴,好一个霸气的男子!再看他,双眉紧皱,眉宇间已皱成个“川”字型,一脸严肃,双手背在身后,肩部微微抖动,好似在生气。他身后还跟着四个身穿盔甲的将士,也是一脸严肃,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恒蔷一见此人,不自觉的满心敬畏。闻声跑来的春兰、秋棠本欲扶起主子,一见来人,吓得扑通跪地,叩头高呼:“奴婢们见过大梁王!大梁王千岁!千千岁!” 花园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钱竹默和寒松渊闻声赶紧摘下手帕,一个跪地,一个弯腰,高呼梁王千岁! “大梁王?”恒蔷紧张的看着这位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父亲,这幅面容好熟悉,不禁太阳穴开始疼,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 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被一个伟岸的身躯抱起,小女娃笑呵呵说:“父王,扔高高!扔高高!哈哈哈哈……” 小女娃眼前站着一个比自己高半米的古装小帅哥,小女娃奶声奶气的说:“娶了,娶了。”不想看见了父王阴郁的脸,好可怕。 “蔷儿,父王才教你的诗记住了吗?吟一边才可吃这块点心。”是什么诗?呼之欲出,却想不起来,什么诗?什么诗呢……太阳穴越来越疼。 还是春兰护主,她见恒蔷神情涣散,也不怕被责备,忙转头小声对恒蔷说:“殿下,还不见过大梁王,这是您的父王。” 春兰的话打断了恒蔷的思路,恒蔷忙回神略带颤抖的望着眼前一脸怒容的人,小声说:“见,见过父王。” 看着父亲一脸的不善,恒蔷心中纳闷:父亲大梁王怎么突然来自己的住处,也没人通报一声?怎么没和女王一起来?为什么见到自己是这幅表情?为什么不是拥抱哭泣?至少也应该激动啊! “你们在干什么?”大梁王沉沉的问道。 钱多多为难的正要开口,不想恒蔷一脸卖萌的抢先说;“我叫他们两个扮瞎子来追我玩啊。”二公子均未想到恒蔷会这么老实,眼神都暗了暗。 听到恒蔷说话,大梁王的肩抖了抖,“蔷儿,你果真回来了?”大梁王眼中含着探究,语气却冷冷的。 听着父亲的话,恒蔷觉得父亲应该还是疼自己的,只是碍于身份才这么严肃,于是斗胆回了句:“恩,才……才醒来不久。” 场上又是一片寂静。 大梁王忽然激动的拉起恒蔷,而恒蔷也激动的扑进父王怀中撒娇。多么感人的场面啊!恒蔷低头傻笑幻想着。 “小孽障!还不跪下!”大梁王的训斥打断了恒蔷的幻想。 在场的人都是一阵倒吸气,恒蔷望望左右,不知道他在说谁。 “为父就在说你呢!跪下!”大梁王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说道。 听见“为父”,恒蔷明白了这是在说自己呢。看来幻想就是幻想啊!忙爬起来,换成跪姿,颤巍巍的看着父亲。 “小孽障!我道你醒来会像个人!不想你才醒来几日,便这般荒淫!公然和两个未婚夫在光天化日下大声调笑!成何体统!罚跪思过一个时辰!”大梁王生气的说道。 恒蔷听到父亲说的话,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刚见自己老爸,没有拥抱,没有宠溺,却让罚跪!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想辩解几句,但一想,自己确实和两个未婚夫追逐打闹,还被老爸抓个现形,也没什么好犟嘴的,只好低头不语。 “二位公子,我这孽障既已清醒,就请在完婚前尽量避嫌。”大梁王又严肃的与钱、寒二人说道。 “是,王爷。”二人恭敬的答道。 “二位公子请吧!”大梁王冷冷的对钱、寒二人说道。 钱竹默好似可惜的看了恒蔷一眼,又狠狠的剜了寒松渊一眼,迈步离开。寒松低下头,趁机对恒蔷冷笑,气的恒蔷攥紧了拳头瞪了他一眼,而他却报以胜利的微笑信步离开。 见二人离去,大梁王又不悦的训斥两个婢女:“春兰,秋棠,你们服侍主子不利,也在这跪着。” “是。”二侍女低头答道。 遂又一脸不善的走进恒蔷,“小孽障,你在这好好思过一个时辰,敢起来,今儿你就跪一天!”说完,拂袖而去。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恒蔷心情变得沉重,又想起寒松渊走时那可恶的眼神,她咬牙道:“皇宫果然是暗潮涌动的地方,老祖宗说得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姓寒的,这一课上的很生动!老娘我记住了!” 第十章 奉旨回宫 跪在花园的草地上,没十分钟,恒蔷就觉得膝盖疼痛不已,回头看看春兰、秋棠,她二人好像不是太痛苦,但估计也不好受,不管是主子还是丫鬟那腿都是肉长的嘛!恒蔷扫视四周,见空无一人,便寻思着站起来不跪了,反正又没人看见。刚扶着地准备起来,春兰小声说:“殿下,使不得!王爷能让殿下和奴婢们跪在这,就一定布的有眼线。您这一动,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怕是又要受罚。” 恒蔷一听,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那里,沮丧的说;“那我腿疼怎么办?你们不疼?” “奴婢们小时候做错事了常罚跪,所以这会还能挺住。殿下再忍会儿,说不定一会儿皇上就来了,皇上那么疼您,估计不会让您再跪的。”春兰低头尽量小声的说。 恒蔷瞟了春兰一眼,觉得春兰说的有道理。大梁王都能布眼线,那一国之君更不用说了,说不定也有个什么锦衣卫啊粘杆处的!就看自己在女皇心中的分量了。 于是跪坐在地上,一会儿揉揉膝盖,一会儿拍拍屁股。气温慢慢升高,阳光也渐渐毒辣起来,三人跪的地方又无什么遮挡,从来没跪过这么长时间的恒蔷如何受得了?加之她又胖,不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就顺着脸颊往下淌,再过会儿后背也汗湿了,膝盖和小腿面更是疼的不得了。 恒蔷眯眼望着天空的骄阳,用袖子擦拭着汗水,心中波涛翻涌。“皇宫果然是无情之地,自己的父亲居然忍心对自己这样?那寒松渊也是的,又不跟他抢男人,还把我当成假想敌来陷害我!时间还掐的这样准?这群男孩估计都不到二十,却个个心怀叵测,而我心里年龄都快27了,被他们设计真是丢人!有机会赶紧弄走吧!管他是什么王爷皇子的!” 约莫有一小时过去了,恒蔷实在坚持不了了,干脆趴在地上喘粗气,她就不信自己的亲爹能杀了自己!虎毒还不食子呢! 正在这时听见了静鞭开道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我地个亲娘啊!您总算来了!救命啊!”恒蔷眼巴巴的看着女皇来的方向,“我一定要装的越惨越好,不然老妈也不心疼我怎么办?”恒蔷在心中踌躇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春兰,秋棠高呼着跪拜。 恒蔷趴在地上,脸也贴着地面,一副死狗的样子,口中低喊:“母皇万岁!” 耳中传来下龙辇后疾步走的声音,随后有人拉起了恒蔷。 “蔷儿,你怎么爬在这?你这是怎么了?我这苦命的孩子啊!”女皇担忧又似无奈的说道。 恒蔷张开眼,“母皇,孩儿不孝,激恼了父王,呜呜呜……”恒蔷哽咽道,“母皇,您怎么才来?孩儿腿好疼,您赦免了孩儿吧。我今后不敢了!”恒蔷乞求道。 女皇一脸的心疼,“傻孩子,这不扶你起来了吗?朕一知道你父王来你这儿,就赶紧往这赶,已是快的了。” 看着女皇的关心的神情,想着她专门为了自己从冗繁的政事中抽出时间赶来,恒蔷的心里暖暖的,“母皇,有您真好。” 闻言,女皇神情纠结的摇摇头,“蔷儿,你父王其实很疼你的,他为人正直,又不是我大梁本土人,见不得女子抛头露面,更不要说与男子玩耍调笑了。”女皇眼中划过一丝抱歉的神色,仿佛自己也做错了什么,“所以,今天他才会生气,你也不要怪你父王,他真的很疼爱你的,以后你注意就是,不要在他面前和男子们嬉闹就行了。”女皇开导道。 “春兰,你们也起来,扶你们主子回房休息。”女皇吩咐道。 “蔷儿,回去好好休息,朕要回宫去了,估计你父王正等着跟朕说你的事呢。”女皇边说边上龙辇。 “是,谢母皇。”恒蔷感激的说道。 女皇渐渐远去,恒蔷几乎是被两侍女驾着往回走的。行至半路,见易兰卿带着几个小厮等候在路边,看恒蔷来了,小厮们赶紧抬着担架上前,恒蔷瞟了一眼易兰卿,心里暖暖的,眼含感激的报以微笑,然后躺在担架上一言不发。 一路上,易兰卿也一言不发,只是知会小厮们慢点。到了眠柔阁,易兰卿眼含不舍的看着恒蔷,叹口气说:“殿下,今后保重自己啊。”恒蔷觉得易兰卿说话怪怪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反正腿疼不想废话,便回答:“哦,谢谢,再见。” “再见?呵……再见。抬进去吧,慢点!”易兰卿又恢复了淡然,指挥着小厮把恒蔷抬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 回到房中,春兰指挥着其他三个婢女为恒蔷按摩腿,擦药酒,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恒蔷睡着了。 次日,恒蔷刚用完早膳,便有人汇报说宫里来人宣圣旨了,闻言,春兰赶紧张罗着焚香接旨。 一位身穿宝蓝宫装的女官手捧圣旨在前厅候着,两旁还立着十个太监打扮的男子。恒蔷与侍女们到前厅,发现五位未婚夫也在,虽纳闷却不语,便跪下听旨。 女官不卑不亢的念出四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女恒蔷大病初愈,即日起回宫调养。 钦此。 易兰卿,梅傲寒,钱竹默,在皇女蔷大病期间,尽心陪护,照顾有加,赏黄金五千两,纹银万两,锦帛百匹,珍珠五十斛,翡翠如意一柄,白玉龙凤佩一对。即日起回府等候婚期。 钦此。 仙罗国皇子鲜于梓祺,在皇女蔷大病期间,看护有功,赏黄金五千两,锦帛百匹,珍珠五十斛,沉香木七弦琴一架。暂住京城城南居等候婚期。 钦此。 风国醇亲王世子寒松渊守护皇女蔷有功,赏黄金五千两,锦帛百匹,珍珠五十斛,紫玉茶具一套,御制白玉狼毫笔十支,翡翠镇纸五枚。准回国探亲半年,回我大梁后暂住京城城南居静候婚期。 钦此。 听到这,恒蔷心中冷笑,寒松渊你这臭小子,随你的意了吧!跟你的美男好好住去吧!早说嘛!姐姐我又不是老封建,支持你性取向自由,哼! 六人纷纷接旨,女官恭敬的对恒蔷说:“皇女殿下,皇上御赐十个男仆给您,此刻让他们帮您收拾东西,请您带些随身物品,这就回宫吧。” “男仆?不是太监吗?”恒蔷奇怪的看着女官。 只见女官面带?迳??斑馈??钕拢?飧觥??掖罅好挥刑?唷!彼低曜呓?闱荆?蕉?陀铮骸澳兄鞯墓?遥??镉刑?嗄鞘桥络栉哿隋?印6?掖罅菏桥?鳎???哪凶佣际腔噬系模?闪颂?嗥癫皇恰???p>  “岂不是什么?”恒蔷挑眉问道。 女官用袖子拭了把汗,“哦,这个……等殿下成人了以后,教习嬷嬷会告知殿下详情的。殿下,咱们启程吧,回去迟了怕皇上怪罪。”女官生怕恒蔷再问,赶紧岔开了话题。 “哦,好吧!”这时,恒蔷回头看见易兰卿正默默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了昨日他让自己保重的话,顿觉得此人不简单,“难怪昨天他让我好好保重呢,看来早料到今天的结果了。头脑转数这么高的男人还是离远点吧!不然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恒蔷很正式的对五未婚夫点头致意:“公子们,这些年有劳你们了。耽误了你们这些年的青春,我母皇刚才也给了你们一定经济补偿。我这就回宫去了,你们也可以清闲了。你们回去后有想要退婚的,我全准了,有还想要钱的,呃……我会慢慢想办法,总之不要委屈你们自己啊!哦呵呵呵==!” 大厅里“咻~~~”刮过一阵凉风,一只乌鸦头带一滴汗飞过。 五未婚夫俱是一脸黑线,一言不发。想想人家也不缺钱是吧?连宣旨的女官都尴尬的咧嘴假笑。 “走吧,大人,我们收拾东西去。”恒蔷赶紧转身逃跑。 还没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喊:“殿下,您需要厨子嘛?您一定需要!把我带在您身边吧!”梅傲寒跟出来,焦急的说。 闻言,恒蔷真是哭笑不得,谁敢要他当厨子啊!但看着他那真诚的表情,也不好严词拒绝,只好施以缓兵之计。“梅公子啊,现在宫里很多规矩我都不懂,你也知道我父王的脾气,不如我先回去适应适应,过段时间来请你当厨子如何?” “殿下,我,我不要回府呀!回去我爹又要让我整天习武,我烧菜他还要训斥我没出息,我真不想回去啊!殿下,皇上最疼您了,只要您一句话,皇上肯定会准的,你就把我带回宫吧!”小梅同学可怜巴巴的乞求道。 恒蔷听后,心中偷笑,原来姓梅的呆自己身边是为这个呀?真是为了爱好牺牲一切啊!但个人觉得他确实没有当厨师的天赋,还是帮他换条路线走走吧! 恒蔷一脸深沉的看着梅傲寒,正准备拒绝,去传来了钱多多那清朗的声音:“傲寒兄,殿下都说了过段日子来接你了,你就别耍赖了好不好!殿~~~下,下次接他的时候,也把我接上哦,多多都离不开殿下呢!” 这么肉麻的话让恒蔷一个哆嗦,梅傲寒也是一脸恶心的表情。 “殿下,快收拾走吧,莫要听他们聒噪,时候不早了。”易兰卿凤目含笑,语调轻柔的说。 钱、梅二人很是不服气,正要张口,易兰卿冷冷的说:“想抗旨吗?”二人撇嘴低头不语。 恒蔷刚要转身,忽然想起了一个坏家伙!她像一只笑面虎一般看着寒松渊:“寒小王爷,这下你可以整天和我家梓祺玩了,你可悠着点!梓祺可瘦弱啊!要好好疼惜他呦!” “我家梓祺!”除了寒松渊,四男子皆是一愣,易兰卿微笑不语,小钱和小梅又开始鄙视鲜于梓祺,而鲜于梓祺微微一笑,大有早已习惯的意思。 寒松渊弯腰一揖,“送殿下。”真是风度翩翩啊! 恒蔷剜他一眼,衰朽转身,“走!”离开这堆男人吧!无福消受美人恩! 身后,五个心思各异的男人在风中特立。 第十一章 我可以改变自己 “咕叽~~咕叽~~”回宫的车辇在道路上摇晃着,原来红蔷别院离宫里还有一段距离,途中也要经过一条街道,恒蔷半开窗帘,看见街道上很繁华,但却不嘈杂,毕竟是皇城附近,还是秩序井然的,看来女皇将大梁治理的不错。 行至宫门,那女官出示令牌,并报出是大皇女回宫,宫门立即打开,两侧守门士兵恭恭敬敬排列开来,仿佛迎接恒蔷,坐在车中的大皇女神气活现,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啊?啊哈哈哈哈~~~~ 进入宫中,从窗户中向外看到宏伟的建筑林立,一派皇家的尊贵威严的气息。不知行了多久,车终于停下,恒蔷扶着春兰跳下车,站定,向四周望望,“呼~!皇宫真是大啊!”恒蔷叹道。放眼望去似乎有数不尽的宫殿,各殿建筑风格迥异,庄严的,华美的,古香古色的,简洁干练的……处处皆体现出能工巧匠的独具匠心与高超建筑工艺,真是金碧辉煌,雄伟又有气势啊! 面前宫门上写着“凤仪宫”三个烫金大字,女官谦逊的说:“殿下,您以后就住凤仪宫了,您进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告诉下人们,我们会速速改进。” 恒蔷点点头,光看外面就很满意了,她本就不是挑剔的人嘛!进宫后,仆从开始摆放东西,恒蔷向四周打量,屋里摆设一应齐全,收拾的也是纤尘不染。走进卧房,便觉清香缭绕。来到床边,粉色的纱帐十分梦幻,还有红色的流苏轻轻摆动。拍拍床铺,清香柔软又舒适。不远处的梳妆台、梳妆镜都精美异常,恒蔷是越看越喜欢,呵呵,有种公主的感觉!女人都有公主梦啊! 正在陶醉中的恒蔷,忽然听见有人通报:“皇上驾到!大梁王驾到!”心中顿时一惊,“这么快?皇宫虽然又大又漂亮,可是这人情味……少了点。不聪明不谨慎的话,怕是过不好。不知这位梁王老爸又要做什么?听女皇的意思,这位父王喜欢老实本分的女孩子,还是装装吧!虽然伦家已是老实本分了,但是更老实点不是更好?嘿嘿~~!”恒蔷心中笑道。 快步来到大殿,学着侍女们的样子给皇上和大梁王跪下见礼,女皇急的要扶起来,却被大梁王抬手制止了,女皇只好稳坐在位上,眼中流露心疼之色。 “蔷儿,你先别起来。父王让你跪一个时辰,你只跪了半个时辰就不跪了?”大梁王用威严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训道。 恒蔷抬头看了看女皇,便低头不语。 “是朕让她起来的,蔷儿现在身子还很弱,跪半个时辰足够了。夫君,朕为她求个情如何?她毕竟三岁时就失了魂,现在好不容易醒来,什么礼仪规矩都不懂,容他慢慢学吧!”女皇用商量的口气和大梁王说着。 听见女皇如是说,恒蔷暗惊:“女皇原来这么尊敬和爱慕大梁王呀!瞧这说话的语气,哪有王者风范,分明就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嘛!看来老爸的魅力巨大,在女皇心中地位也极高,不知做他的女儿是幸是不幸?” “嘉怡,不要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就惯着她。我既是唐李岛的人,她也算是半个唐李岛的人,我们那里女子文静内敛,相夫教子,几乎足不出户。而她年纪小小就疯疯癫癫,不是淘气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而今刚不迷糊了,就在园子里公然和两个男子调笑打闹,成何体统?罚跪都是轻的!这也是我速速招她回宫的原因,女子就要有个女子的样子!”大梁王语气平缓但却针针见血。 “夫君,我给蔷儿做个保人,明日起就让她跟着师傅学习功课和礼仪,年底的时候要是没有起色,你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如今你就饶了她吧,瞧你把她吓得!”女皇有点着急的说。 大厅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良久,大梁王叹口气,说:“哎,我又何尝不心疼她?奈何玉不琢不成器啊~!罢了,罢了,小孽障你起来吧,为父是有点心急了。”大梁王语气变得缓和些。 恒蔷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了,少说又跪了10分钟了,那个腿疼啊!真想把发明下跪的那个人拉出去毙了! 一旁的侍女们才赶紧将她掺起,坐在绣墩上。女皇是一脸心疼,大梁王似乎也有点动容了,眉头微蹙的说:“以后要学好,心思要用在功课、礼仪和如何做人上,不要再起那花花肠子了。” “是。”恒蔷装的十分老实,半句话都不多说。 “蔷儿,母皇和父王就是来看看你,今儿个你就好好休息,明日就派师傅来教你功课和宫中规矩,你要好好学,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我们这就走了。”女皇心疼的看着恒蔷说道。 “嗯,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又开始装脑残了。 “呵呵……瞧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也狠得下心!我和你就这一个女儿!走吧,让孩子休息,我们也……”女皇眼光灼灼望着英姿飒爽的大梁王,而后二人牵着手缓缓离去。 “呼!”恒蔷吐了口气,放松下来。揉着腿,撅起小嘴:“花花肠子?切!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嘛!”她站起来,抬头望天,“我要改变自己!离年底还有半年时间,我要让他们看到一个崭新的恒蔷!一个美丽有内涵有气质的恒蔷!fighting!” ······ 半年时间里,凤仪宫里穿梭着恒蔷早出晚归的影子。 天刚亮,短暂的晨练后,她就开始练字背书,匆匆用过早膳,便去书房等师父,课堂上她充分体现出了认真思考,积极回答问题的精神,课后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作业,让老师十分之喜爱。 中午按时运动,一小时瑜伽,一小时跆拳从不间断,开始还觉得主子很奇怪的春兰她们,慢慢也接受了这些运动,时不时也和主子练练瑜伽,会点武功的冬梅也能陪主子练上几脚回旋踢和几个掌劈,主仆情谊也日渐加深。 夜晚,恒蔷依然练字、温习功课到星星都亮了。 宫里慢慢都传开了,大皇女是最用功的皇女,大皇女真是与众不同,大皇女越来越美了…… 荷花凋谢,红叶飘飘。落叶归根,雪花飞舞。 “我可以改变自己,改变世界……我要努力,努力,一直努力……”一阵歌声从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中传来,草地上乱花迷人眼,一个身材窈窕的人儿,只穿白色的中衣中裤,右腿直立,左腿直直伸向后方,身体前倾,右手前伸,保持此姿势不动。呼,吸……黑亮的长发梳成马尾高高扎起,粉白的瓜子脸儿泛着健康的光泽,大眼灵动忽闪,睫毛轻轻卷翘,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再加上一个小翘鼻,使整张脸更加俏皮娇美。呼,吸……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沐浴的香汤已备好,洗漱完去面见皇上,时辰刚好呢!”春兰微笑着提醒眼前这位正在冥想自己在大自然中天人合一的主子。 “哦,知道了!”恒蔷收回腿脚,“呼!”调息站定。擦擦汗,微笑着跨过几个火盆,准备沐浴。火盆?不是在竹林花丛间吗?呵呵,因为这是冬天,练瑜伽又不能穿多了,虽在屋内,也要摆几盆炭火驱寒喽!至于竹林花丛,那是冥想!嘎嘎嘎~~~~) 洗掉一身臭汗,美人出浴也!成功减肥的恒蔷,穿着一袭水红色绣金丝百蝶的冬衣,坐在镜前,指挥着夏荷梳新奇的发式,斜刘海,头顶一个可爱的螺髻,发髻上点缀一只水晶蝴蝶和零星珍珠,再在脑后束上一根水红色掐金丝的缎带即可,戴上配套的水晶耳饰和项链,一个灵动的小美人诞生了! “不知这个时辰,母皇传我所为何事?”望着镜中娇俏的自己,恒蔷将自己的一缕长发绕在手指尖,笑盈盈的看向春兰。 第十二章 准备及笄 午膳刚用完,女皇派人传话,宣大皇女未时到南熏殿觐见。恒蔷纳闷,什么事情需要宣她这么正式?平时都是去问个安什么的,今天是为什么呢?难道又惹父王不高兴了?思前想后,自己没和男子玩耍,上次问功课也都对答如流了,今天的作业也给师傅交了,还有什么事啊?哎呀呀,穿越前收拾调皮的学生让他们来办公室时,学生们也是这么愁眉苦脸,一路思考自己犯了什么错吧?如今,自己也体会上了,报应啊!人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恒蔷来到了南熏殿,门口女官传话进去,不一会儿就传她进去了。 低头进去,偷偷抬眼看看上面坐的不光有母皇,还有父王,皇姑,皇舅,两个皇妹,和她们的父亲。 “晕,这是要干什么?请家长吗?我没跟两个天仙似的妹妹打架啊?我也没抢她们东西啊?”恒蔷心中十分忐忑。 “小孽障,你杵在那里干什么?见了长辈还不行礼?”大梁王厉声喝道。 思绪被打断,“又叫孽障?哎,半年了,都习惯了,都成昵称了!”恒蔷自我安慰道。深吸口气赶紧跪下,“参见母皇,父王!母皇万岁!父王千岁!见过皇姑!见过皇舅!见过忠父王,见过仁父王!” “我儿免礼!此处本是母皇下朝后小息的地方,不用如此,怪你父王总是中规中矩。”女皇有些嗔怪的看着大梁王。 恒蔷低着头站起来,就是不敢看自己的父王。 “呵呵呵,听闻蔷儿很是用功啊!姑姑我在唐李岛上都有耳闻呢!快过来,叫姑姑看看!”一位端庄秀美的妇人贻笑大方的说道。她便是恒蔷唯一的姑姑,李平儿,唐李岛的三公主。 恒蔷从母亲那知道,自己的爷爷,唐李岛的岛主李英,有两儿一女,分别是恒蔷的父亲李枭,二叔李雄,姑姑李平儿。父亲李枭本是岛主的长子,也是岛主的继承人,十八岁时遇到还是皇女的恒嘉怡,两人坠入爱河,遂放弃岛主一位,追随恒嘉怡来大梁,为恒嘉怡夺皇位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封为大梁王,也是大梁历代来首个非大梁血统的大梁王,可见其荣宠。作为大梁王的亲妹妹,李平儿的地位自然也是高的,但她并不常来大梁,不知今日到此是为何? 恒蔷笑眯眯走到皇姑身边,她的皇姑亲热拉着她的手,眼含温柔的打量着她,“嗯,半年来瘦了不少呢,出落的越发俊俏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皇姑,这还不够瘦,还一百多斤呢!再瘦点就好了!美女都不过百!”恒蔷遗憾的说道。 话刚落音,一道寒光射来,“我道你是用功瘦了,原来还是动那花花心思!胡闹!想瘦的像只猴儿,意欲何为?丢我们唐李岛的人吗!”大梁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恒蔷吸进两腮,瞪大眼睛,龇牙咧嘴的说:“父王,这才是猴!我哪有这样?” 大梁王一见,有些忍俊不禁,眼含宠溺却又嘴硬:“放肆!” 恒蔷吓得扑通跪地,心中直叹气,“哎,怎么穿到这来还有个克星?一看见这个帅老爸就敬畏,骨子里都不敢嚣张,莫非上辈子欠他的?”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娇儿,你不见过你姐姐吗?” “雪儿,你也快去见过你姐姐!”两个风格迥异的美男对两个天仙似的美人说道。 话说这两美男,便是刚才恒蔷口中的忠父王和仁父王。他们自然也是女皇的夫君了。男尊的国度,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这女尊的世界自然也有后-宫美男若干喽。恒蔷在学大梁礼仪和制度时,知道了大梁皇帝后-宫的品节和等级也是相当分明的。皇上的正夫封为大梁王,相当于皇后,其下有四皇夫,也就相当于妃子了,分别是忠、勇、仁、义四皇夫,四王之下还有八个皇侧夫,皇侧夫之下是才人,贵人,常侍,选侍,侍郎,一共八个品级。 据说恒蔷的母亲并不好色,四皇夫只封了两位,还有两位空着,八位皇侧夫也只封了三人,才人倒是有六位,但是很少侍寝,下面人的际遇用宫里传出的话说便是:常侍不常侍,选侍未曾选,侍郎只得守空房。 但是女皇生育能力还是很强地,刚四十已生育七个孩子,与大梁王生育一儿一女,便是恒蔷和哥哥恒瑾。与忠皇夫生得一女,名娇。与仁皇夫生得一女,名雪。与永乐侧夫生一子,名瑜。与平安侧夫生一子,名玮。与祥和侧夫生一子,名珈。至今再未生育。 这忠皇夫凤鸣,出生于将门。凤家世代忠良,为大梁镇守西部边疆,拥有大梁六分之一的兵力。凤鸣本人生的英俊潇洒,且德才兼备,又有强大的家族后盾,本是大梁王人选,无奈女王钟爱李枭,且李枭也拥有卓越的政治军事才能,也颇得军心、民心,但却不是大梁人。为安大梁民心军心,才封风鸣为四皇夫之首的忠皇夫。 凤鸣与女皇生的那二皇女恒娇,真是人如其名,十三岁已出落的千娇百媚,纤瘦高挑,比恒蔷还高半头,又是将门虎女,英姿飒爽,不亚于男儿,是当女皇的好苗子。 再说那仁皇夫,袭楚南。人称大梁第一美男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出身于大梁南方的书香世家,袭家。袭家六代里出了三位宰相,袭楚南的大哥便是当朝右相袭翔东。所以,这忠皇夫的家底也是不容小觑。 仁皇夫与女皇生得三皇女恒雪,她确是随了其父亲,年仅十一岁,便已长的倾国倾城,且气质空灵,纯洁可爱,还精通音律,书画也小成,可谓大梁的骄傲。 “娇儿见过皇姐!” “雪儿见过皇姐!”两美女用天籁般的声音欠身向恒蔷请安。 “妹妹们请起。最近身体安康否?”恒蔷尴尬的寒暄道。 “都好,谢皇姐关心。”两美女异口同声的说。 寒暄完,恒蔷就想走了。可是,为什么呢?因为在这两美女的面前,真是自惭形秽啊!虽然她现在瘦了,又成了“小心如”,但和她们比,那简直是还珠格格遇见了维纳斯嘛!人家是神,她是一民间格格!啥也别说了,能闪多远闪多远吧!比刚才当猴儿还丢人呢! 恒蔷正想打招呼走人呢,女皇开口了:“蔷儿,你已经十五岁了,九月你生辰过后,本该为你举行及笄礼,怕你身子未大好,又不懂规矩,所以拖到了现在。及笄是大事,还有几天便是年关了,朕意欲在本月二十八为你举办及笄礼,你意下如何?” 恒蔷睁大眼睛,眨巴两下才反应过来,“今天叫这么多人感情是为自己筹办及笄礼呀!难怪姑姑、舅舅、妹妹的都来了!还以为自己闯祸了呢!呵呵”顿时放松傻笑道。 “一切听母皇的,谢母皇为儿臣操心。”恒蔷心情大好的说。 “傻孩子,跟母皇客气什么?”女皇微笑着说。 一句话羡煞其她两皇女,恒娇从鼻子里轻哼了声,恒雪撅起了小嘴。恒蔷却是想赶紧走,因为有父王在场总是不自在。 “母皇,那儿臣告退了?”恒蔷低头说道。 “呃,你,这就走了?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想再请些人来?”女皇有些试探的问。 “嗯?那看舅母,姑父们来不来?还有表哥表姐们如何?”恒蔷大概想了想,也就是这些亲戚了,及笄礼嘛,亲朋好友们来一些就行了。 “还有吗?”女皇好像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恒蔷没多想,回了声:“没了。” 御书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女皇看了一眼大梁王,又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便只笑不语。 一边的恒雪倒开口了:“皇姐,听闻我那未来的姐夫鲜于梓祺弹得一手好琴,堪称仙罗国国手,不如也请他来为你助助兴,我也见识一下他的琴技。”蜜糖般的声音让人想拒绝都难。 “皇姐,梅家个个身手不凡,那梅傲寒的姐姐梅傲霜习得一身好鞭法,不如把她也请来,与我切磋切磋,在宫里好无聊的。”恒娇也兴奋的说道。 恒蔷眨巴眨巴眼睛,感到有些意外,还没吱声,就有人说话了,“雪儿,为何这般没规矩?那是你皇姐的未婚夫,你和人家学什么?且不可再说这样的浑话了。”忠皇夫面带愠色的说道。 恒雪低头咬唇不语。 倒是勇皇夫面色和善,没有责备自己的女儿,将门都爱武嘛! “易丞相家的卿儿,身子骨总是不见好,一天窝在府里也无趣,不如叫他来散散心。”大梁王居然也开口了。 “是呀,蔷儿,今年及笄,明年你就可大婚了,把你那些未婚夫请来,我们也提前看看有什么不妥。以前你病着,我们也不好挑剔他们,如今你大好了,这婚事可要慎重呢!”皇舅语重心长说着。 听到这恒蔷是明白了,合计着大家是要她把那些未婚夫都请上,而自己却把那些人给忘了,“哎呀!烦不烦!那帮臭小子,不是高深莫测,就是心怀叵测,招惹他们干什么呀!”恒蔷心中烦道。 碍于这会儿人多,恒蔷不好说实话,灵机一动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父王,女儿家的及笄礼,叫未婚夫来干什么呀?怪不好意思的。” 大梁王对这句话还是很满意的,心中连连点头:“终于知道矜持为何意。”于是,第一次对恒蔷态度和蔼的说:“那就不请了。” “真的?谢父王!”恒蔷一脸高兴。“看见了没?血浓于水啊!”恒蔷在心中赞道。 场上的气氛又安静了,只有恒蔷还在那暗爽。 良久,女皇不愠不怒的说:“好了,大家都退下吧!朕有话单独和蔷儿说。” “是!”一干人行礼后退了出去,恒蔷越加轻松,单独和母亲在一起时,总是很温馨。 “母皇,什么事呀?”恒蔷撒娇般的问道。 第十三章 母女交心 南熏殿内只剩女皇和恒蔷,恒蔷笑眯眯的仰望母亲,“母皇,您有何旨意呀?儿臣一定谨遵圣旨。” 女皇端起茶杯,轻刮茶末,低眼看着杯中之水,若有所思。 “母皇?”恒蔷歪着头,大眼灵动,探究着母亲的举动。 女皇忽然抬头,一脸严肃的问道“蔷儿,你为何不喜欢那五个未婚夫?人是不是应该知恩图报?你神志不清时,他们都不嫌弃你,如今你怎么嫌弃他们?” 闻言,恒蔷有些错愕,不觉在心中嘀咕道:“怎么母皇要谈的事是关于那些倒霉小子?”想起在红嫱别院的遇到的事情,恒蔷就觉得委屈,撅嘴说道:“母皇,他们有哪个真心喜欢我的?一个个都是有别有用心的!正常人谁会嫁给个傻子呀?何况他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一定有目的!” 女皇听后,摇头轻笑:“孩子,你什么时候会醒来谁都说不准,可是他们都是自愿来做你未婚夫的,揭皇榜可不是儿戏,愿意来就是决心和你厮守一辈子的!这七八年来,他们没有向朕提过一个要求,没有向朕要过一文钱。就算有人对你的感情还谈不上爱,那份初衷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应令你感动啊!你为何如此无情?” 听到母亲说这些人从未提过什么要求,恒蔷有点意外了,低头想想:“也许他们就是在赌博,赌赢了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可转念一想,“可万一赌输了,他们还不是要一辈子做傻子的夫婿?”恒蔷低头回想一下,除了寒松渊,其他几个对自己确实还过得去,一时语塞了,但鉴于自己对男人实在心有芥蒂,还是反驳道:“别人就不说了,那寒松渊就很讨厌我,从我醒来,他总是一副厌恶我的表样子。” 女皇一脸深意的笑了:“呵呵,母皇怎么不知晓?也早猜到他会如此。” “啊?”恒蔷有些吃惊。 “那,那您还让他和我订婚?”恒蔷嘟囔道。 “呵呵,那寒松渊是个难得的情种子,他在风国有一个深爱的女子,可那女子爱上了鸿国的一位皇子,甘愿远嫁和亲,不愿与他相守。所以,他一气之下也远嫁大梁的皇女。”女皇看似在讲一个感人的故事。 恒蔷听完满头黑线挂落,郁闷的说:“哦,那个皇女就是我吧?那我不是成了他泄愤的牺牲品了?他就打定主意呆在一个痴傻的人身边来忘情忘爱!可惜我如今又正常了,所以他看见我就讨厌,这样的人您还愿意让他做女婿?” “如果他爱上了你呢?那他是不是会不顾一切守护你呢?”女皇一脸憧憬的说道。 恒蔷的下巴合不上了,还有这种逻辑? “蔷儿,你父王当年也很讨厌我的,我使出浑身解数追求他,结果你父王爱上了我,还用生命守护我和大梁。你是朕的女儿,你一定有这种魅力,你会让很多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的!”女皇坚定的说。 “可是我不想让那么多男人爱上我,我也不想爱哪个男人,那会很伤神。”恒蔷依然对男人心有余悸。 “既是大梁皇族,就应该为大梁牺牲自己。曾今我也只想与你父王厮守终身,但现实不允许,我只能又娶了那么多的新夫。”女皇也是一脸的无奈和抱歉,继而又一脸兴奋,“可是蔷儿,被很多男子爱也是一种幸福啊!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好吗?”女皇挑眉问道。 恒蔷的额角渗出一大滴汗,无话可说。女皇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厮守终身呢,瞬间就众星捧月了!大梁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别国女子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呵呵,蔷儿,其实母皇也是有私心的,别说他们有目的,其实母皇更有目的!”女皇继续雷人道。 恒蔷石化了,目光转向母亲,真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知道吗?那寒家表面上是王府,实则是周边几国中最大的暗庄,他们搜罗天下各种消息线索的本领是最好的,也出卖不危及本国利益的情报,你若是得了这小王爷,对我们大梁是不是很好呢? 兰卿的母亲在大梁很有威信,也是朕的左膀右臂。卿儿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知天晓地,善于算计,今后对你帮助会很大。 梅世杰可是禁军统领,他的小儿子梅傲寒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他甚是宠爱,可偏偏寒儿不爱习武,你若是能让寒儿成为武学奇才,有他保护你岂不是很安全?那老梅也定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们对禁军的掌控就更牢靠了。 钱家的财力不用我多说,至于那鲜于梓祺,呵呵,有他在,仙罗国也不敢妄动,而他不但俊美还甚是通晓音律,你以后为国事所累,想偷闲时,相信他一定会让你心神舒爽的! 而他们能有什么目的呢?如果你宠爱他们,只要他们不祸国殃民,权利、金钱、女人,你都能给他们!就看他们敢不敢要女人了!哈哈哈哈……” 恒蔷大张着嘴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宏伟的舞台,母皇一脸霸气的站在上面,身后飞舞着白鸽,鲜花一束束堆在了台上,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她跪在台下膜拜着自己的母皇,她彻底被自己的母皇征服了,“真是一位出色的女政治家啊!也有把男人当成衣服的一天啊!好!鼓掌!好!” 咦,别急,“以后你被国事所累……”听女皇这意思,莫非有意传位于她?恒蔷顿时吃了一惊,“嘶~,母皇,你刚才说什么以后对我帮助很大,我为国事所累,您该不是想……?”恒蔷挑眉道。 “呵呵,我没想什么啊!不过朕曾做了个关于你的好梦,呵呵呵……”女皇笑而不语了。 黑线继续挂落在恒蔷的额头,“母皇,皇储怕不能靠做梦来决定吧?您也太……再说两个妹妹都很比我优秀,我真是上不了台面啊!” 女皇嘴角微扬,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慢慢饮了口茶缓慢道来:“娇儿尚武,心高气傲,今后必是轻文重武,不能广开言路之人。雪儿太美,好琴棋书画,却不爱读书研习,且人们都说美人儿的脑子多半不好用。呵,倒是你,从小记忆力惊人,爱读书,如今又如此用功,也不好男色,还有一肚子的新奇主意,母皇看好你。” 恒蔷暗笑,自己都多大了,前世26岁,加上现在的半年,都快27了!前世那份不高不低的收入,早让自己为年少时的不用功而悔青了肠子,如今用功那是带着一个成年人的意识在奋斗! 停止思绪,恒蔷诚恳的说:“母皇,妹妹还那么小,以后会用功的,您也不要提早下结论。” 女皇眼中透出一抹赞许,“朕什么结论都没下啊!何况立皇太女要你们三个都过了15岁方可。好了,说了这么多,母皇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也许你还会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但这五个你还是要用心对待的,你也常去看看他们,别老窝在宫里头。”女皇认真的说道。 “哦,以后有空就去嘛。”恒蔷似有些不情愿。 “明日就去,顺便让他们来参加你的及笄礼。你这臭孩子,那么几个神仙似的娃儿,你却一个都看不上!煞费朕的苦心!”女皇摇头直叹气。 恒蔷只好无奈的点头,圣旨总得遵吧! 第十四章 探梅 早晨,屋外的雪花依然在纷飞,恒蔷已经下课往回走去。今日,恒蔷告诉师傅少上半个时辰课,目的就是有足够的时候出宫,多去探望几个未婚夫,早点完成的母皇的命令。她回到凤仪宫,要将自己重新打扮一番,毕竟要去未婚夫家里,不能太随便。 冬季本穿的厚重,长发高高绾起才精神,发髻正面带自己设计的树枝样黄金镶七彩宝石的头饰,发髻两侧插着凤羽状的金簪,金簪尾部垂下精致的红珊瑚璎珞,脑后系的洋红色掐金丝发带打成蝴蝶结。可爱的齐刘海刚刚在眉毛以上,更凸现大眼灵动。淡扫娥眉,略施粉黛,轻点朱唇。一身藕粉色的锦缎棉褂上绣着朵朵银色的玫瑰,脖子上围着纯白的兔毛围脖,下身银白色的百褶裙刚刚遮住穿着红色鹿皮短靴的双脚,出门前罩上一件厚厚的红金丝绒斗篷。一身打扮,富贵却不庸俗,娇艳中透着可爱,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家少女。 带上礼物,踏上车辇,在车轮转动声中,恒蔷带着春兰、冬梅出了宫。 京城真是繁华,隆冬季节街上依然十分热闹,恒蔷半开窗帘,雪花随着寒风卷进车内,都不能打搅恒蔷观看窗外的热情。小商小贩们叫卖着,路两边有卖菜的,卖包子的、卖糖葫芦的,卖棉鞋的,卖年画的,还有算命的……人们穿梭在路上,姑娘们为美丽的发簪头花而停留,游子们正往家赶路,孩子们围着炮仗嬉笑,雪花在漫天飞舞,车中的恒蔷看的是目不暇接,京城真是祥和热闹啊! 车行了半个时辰后停下了,车夫隔帘禀告:“梅府到了,请主子下车。”梅家离宫最近,所以先到梅家来。 冬梅和春兰先跳下车,恒蔷本想自己跳下来,却被春兰一把拉住,只好憨笑着扶着春兰淑女般的走下车。车下的四个保镖警惕的注视着周围,四个男仆中有一人前去叩门。 不一会儿一个精神的老头探出头来,男仆上前耳语一番,吓得老头一个激灵窜出门来,朝恒蔷磕头问安:“梅府管家梅旺叩见殿下!”恒蔷赶紧伸手相掺,“老人家,快请起,别折煞了我。” 闻言,老头一脸激动,声音发颤的说:“是,谢殿下!” “我今儿个路过梅府,顺便来看看梅公子,所以没有提前相告,多有打扰了。”恒蔷客气的说道。 “岂敢岂敢呀!殿下快请进!”梅管家低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路前行。 踏进门,里面有两个小厮紧张的看着梅旺,梅旺激动的说:“梅福,快进去通禀夫人,说大皇女殿下来府了!” 其中一小厮赶紧飞似的往前跑,另一小厮扑通跪地,恒蔷忙示意其起来。 跟着梅旺一路走到会客厅,恒蔷进屋便坐到一圆桌旁的靠椅上,梅旺忙喊人上茶,不一会儿丫鬟端茶前来。恒蔷揭开杯盖,轻轻的刮着茶沫子,刚抿了一口茶,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循声望去,见一位高挑端庄的妇人,身后跟着一位同样高挑美丽的小姐,带着四个丫鬟匆匆走进前厅。 一进前厅,妇人略微注视了恒蔷一番,便携众人齐齐跪了一地,十分恭敬的说:“不知殿下驾临,臣妇有失远迎。臣妇柳香云携小女梅傲霜见过大皇女殿下。殿下万福!” 一地的丫鬟仆从也齐刷刷的请安:“殿下万福!” 见此,恒蔷忙起身相掺,和颜悦色的说道:“夫人和小姐快请起,你们也都起来吧。” 仆人们纷纷起身退下,柳夫人和梅小姐恭敬的站着,恒蔷开始打量着二人,这梅妇人一脸隽秀,端庄大方,与梅傲寒不是十分像,倒是这梅傲霜柳眉星目,英姿飒爽,和梅傲寒有七分像。“梅妇人和梅姐姐快请坐啊!今日我出宫散心,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梅公子。” “谢殿下挂念。”柳妇人感激道。 大家坐一起,梅妇人一家都很拘谨。恒蔷想缓和气氛,便寒暄起来,“呵呵,夫人姓柳,怎么傲寒不和您姓啊?” “回殿下,臣妇生了两儿两女,一双儿女和小妇人姓,另一双儿女和夫君姓,夫君说这样公平。”美妇人恭敬的答道。 “呦,看来夫人与梅将军甚是相敬如宾呢!让人羡慕啊!”恒蔷打趣道。 梅夫人闻言脸上飞起了红云。 “梅公子在吗?”恒蔷切入正题,心中却想:“若不在,就白跑一趟喽。” “在,寒儿在后院和他哥哥练武。臣妇急着来见殿下,还未传他来,这就去传他。” “练武?哈哈~~,那个家伙不是爱烧菜嘛!还记得他离开别院时那个伤心样,生怕回来练武。不知现在是副什么德行,看看去!”恒蔷心中暗笑。“那我直接去看看他吧,还没见过他练武的样子呢!老管家,带路。梅夫人,外面冷,您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和他一起过来。”恒蔷说着就站了起来。 “呃……是。小儿愚钝,害殿下费心了。”梅夫人有点担心的答道。 走出了前厅,恒蔷边走边欣赏着梅府的景致,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抬眼望去,不禁叹道:“这哪是后院嘛,分明是个教场!”这时,风雪中传来了“?n?n”的马蹄声,一红一白两人影,骑在一黑一白两马上,一人持大刀,一人持银枪正在厮杀。 恒蔷眯眼看那两人,只见那白衣人枪法变换娴熟,招招狠戾,那红衣人刀法套路生疏,全靠蛮力在招架。 “四弟,看枪!”白衣人喝道。 “啊!大哥!不来了!不来了!我饿了!”红衣人拨转马头边跑边求饶道。 “哪里跑!再战二十回合!”白衣人扬鞭追去。 场外的恒蔷憋笑到内伤,旁边的梅旺和梅傲霜额角渗出一大滴汗,尴尬的笑着。 看着梅傲寒面朝向自己跑来,恒蔷将两手搭在嘴边:“梅傲寒,加油!” 梅傲寒循声看来,当即张大嘴巴,揉眼睛,似乎认识对方又不认识。 恒蔷心中了然,八成是自己瘦了,小梅同学觉得自己看似眼熟却又没认出来。遂又将双手搭在嘴边:“是我,恒蔷!” “铛~~!”小梅的心中响起了钟声,张嘴石化了。正在这时,白衣人一枪刺来,小梅同学头都没回,听着风响,右手举刀狠狠挡去,只听“当啷”一声,那白衣人被震得连人带马后退三步,马儿也抬蹄嘶叫起来。 这一来,惊呆了白衣人和梅傲霜,两人都在心中暗惊:“四弟,真有这本事?父亲果真没看走眼。” 恒蔷也觉得梅傲寒这招帅呆了,挥挥手,甜美的笑道:“梅傲寒,不错嘛!帅呆了!” “嗵!”梅傲寒匆忙下马,脚蹬没踩稳,从马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字形的雪坑。 场上一阵倒吸气声,梅旺赶紧上前要扶起梅傲寒。不料梅傲寒在地上摊了片刻,一骨碌爬了起来,带着一脸一身的雪跑到恒蔷身边,转了一个圈后,脸上布满惊喜和心疼表情,“蔷儿,你,你怎么瘦成这样?莫不是那混账厨子做的饭难以下咽,将你饿成这样?” “噗!”身后的春兰、冬梅都没憋住笑了出来,恒蔷更是吃惊梅傲寒的思维。看来小梅同学一直认为自己做的饭菜是人间美味,不吃他做的饭别人都会饿死。感情练了半年的武,小梅同学依然没放弃做的大梁名厨的梦想。不过,此话还是让恒蔷有点小感动的,至少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饮食啊!她缓缓抬头,甜美的微笑,“我,我这样不好看嘛?难道像个饿死鬼?”恒蔷挑眉故装媚态的问道。 这时那白衣人也下马走来,当他看见恒蔷时,视线就再也离不开那张妩媚可爱的脸儿了。风雪中,一身红斗篷的恒蔷只露出一张冻得微红的小脸,大眼灵动的眨着,不时有调皮的雪花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小翘鼻为整张脸儿增添了一份俏皮,小嘴笑盈盈的露出八颗洁白的贝齿。红丝绒的斗篷在白雪中显得更加艳丽,一颦一笑间好像风雪中盛开的娇艳红梅,看痴了面前的两男子。 恒蔷也们抬眼看他们,梅傲寒明显瘦了一圈,但依然很壮实,脸儿微圆,却没了双下巴,依然是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这白衣公子长得白净面皮,秀气儒雅,身材颀长,和柳夫人长得竟有七分像,恒蔷心下猜测这便是梅傲寒的大哥柳若飞,便微笑着打招呼:“柳公子好啊!公子真是枪法如神呢!” 柳若飞一阵失神后,忙小声问梅傲寒:“四弟,这位是?”不想梅傲寒也是一脸惊艳的看着眼前这小美人,竟忘了回话。急坏了一旁的梅傲霜,她狠狠跺脚,大声说道:“大哥,四弟!还不叩见大皇女!” “大,大皇女?啊?什么!”两人竟是如梦初醒,赶紧单腿跪地,抱拳说道:“见过殿下!我等失礼,请殿下切勿见怪!” 恒蔷急忙虚扶二人,道:“快快请起,不必拘礼。” 二人才站起来,低头不语。 “我出宫散心,路过你家,顺便来看看你。”恒蔷望着小梅说。旁边的柳如飞听后流露出一脸羡慕,梅傲寒反倒一脸委屈,“只是来看我吗?不接我走?” “啊?”恒蔷有点纳闷,脑中稍微一想,“哦!小梅临走时说不想回去练武,叫我早日接他回去当厨子。”想到这,又想起了梅傲寒做的那恶心的饭菜,不禁一阵反胃,赶紧岔开话题说:“呵呵,走,你母亲还等着你呢!” 几人回到会客厅,屋中已笼上炭火,甚是温暖。春兰脱下恒蔷的斗篷,递上一个手炉,便站在旁边。 梅夫人笑着说:“殿下,寒儿不甚用功,让您见笑了。” 想起小梅在教场上那狼狈的样子,恒蔷是想笑,可碍于人家家长在场就忍住了,冠冕堂皇的说:“哪里啊,夫人和梅将军教子有方,小姐和公子们都是一身好武艺呢!四公子这几年照顾病中的我,虽疏于练习,但他天生神力,在你们的熏陶下,今后也定是位豪杰。” 此话让梅夫人又感动又欣慰,泪水似乎在眼眶里打转,她激动的说:“殿下真是抬举我们了。我这寒儿真是傻人有傻福,亏得殿下不嫌弃他愚钝啊!” 梅傲寒坐在一旁只是挠头傻笑,柳若飞时不时瞟一眼恒蔷,微笑不语。梅傲霜也不时地打量着恒蔷,眼中露出喜爱之色。 这时,梅旺上来小声说:“妇人,酒菜已备好。” 梅夫人点点头后站了起来,恭敬的说:“殿下光临寒舍,我等略备薄酒,请殿下不要嫌弃,这就入席吧!” 恒蔷本性随和,也到了午膳的饭点,便不推脱。 一众人来到饭厅,只见中间一张红漆大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菜,看来这薄酒不薄啊!恒蔷坐在上手位,梅傲寒坐她左边,梅夫人坐右边,梅夫人旁边依次是柳若飞和梅傲霜。 由于恒蔷的随和,吃饭的气氛很好。梅傲寒不停给恒蔷夹菜,恒蔷也不推辞,一旁的梅夫人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不一会儿,恒蔷碗里的菜堆得就像小山一样了,她也确实吃不下去了,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蔷儿,哦不,殿下!多吃点,看您瘦的!”梅傲寒夹个鸡腿放恒蔷碗里。 恒蔷看着小山一样的碗,郁闷坏了,“真的吃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吃的连原来的一少半都不到。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去做!”梅傲寒一脸心疼的说,还不忘往恒蔷碗里夹只虾。 别人听了此话都是一脸感动,唯独恒蔷听得打了个哆嗦,“别!千万别做!我真吃饱了!都吃两碗了,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呢!” “还说呢,这碗太小了,要不换个大的,像我的一样?”小梅一脸认真的说。 “咳咳咳……”恒蔷被呛到了,“我再也不想拿脸盆吃饭了!” 大家都静了一下,看着恒蔷,怀疑自己听错了。 感觉到大家的异样,恒蔷忙解释:“以前的碗大的像脸盆,嘿嘿,不是真拿脸盆吃。”==! “哦。”大家眉头抽搐着继续低头吃饭。 “呵呵,殿下你真是说笑!那有那么大?依你说,我的比你的还大些,那又是什么?”梅傲寒挑眉问道。 “你说什么比脸盆大些嘛?”恒蔷实在懒得理他。 “自然是脚盆喽。”梅傲寒摊开两手,不假思索的说。 “噗!”梅傲霜没忍住笑了,身后的冬梅、春兰嘴角一个劲的抽,柳若飞看着自己四弟的碗,开始一脸的嫌弃,只有梅夫人尴尬的笑着。 感受到大家的异样,小梅有点急了,“三姐,你,你笑什么!还有大哥,你看什么看!我这又不是脚盆!” “没什么,没什么!”梅傲霜和柳若飞异口同声的说。 “哼!懒得理你们。喝汤喝汤!”小梅故作不理大家,盛了些汤在自己碗里。 桌上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大家都会时不时的瞟一眼那碗。小梅喝了几口,不知怎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再喝几口居然觉得反胃了,越喝越不想喝,“哎呀,说什么盆嘛!我这会子觉得我在喝洗脚水!不喝了,不喝了!来人,给我换个和殿下一样小的碗!” “噗!”梅傲霜一口汤喷了出来,恒蔷和柳若飞都哈哈哈的笑起来,连小梅自己都笑了,梅夫人满眼宠溺的看着孩子们,打心眼里高兴!瞧这顿饭吃的是多么的其乐融融啊! 饭后,大家又寒暄了会儿,恒蔷便准备走了,临走时问梅傲寒:“腊月二十八,母皇为我举行及笄礼,你可愿来?” 闻言,梅傲寒一愣,看着恒蔷,痴痴的想着:“真快啊,蔷儿都十五了,明年就要大婚了,兰卿是说我能做正夫呢!呵呵~”想着想着居然脸红了,也忘了回恒蔷的话。 恒蔷以为他不想去,正在想托词,便给他个台阶下,“怎么?那天有事吗?有事的话就不用来了,把礼物送来就行了,呵呵~~~。” “啊?”小梅才回过神,急忙答道:“没事没事!殿下如此重要的及笄礼,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来呀!” 听小梅如是说,恒蔷也不能说不让他来的话了,道:“呵呵,那准时来啊,这是请帖。对了,请三小姐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我皇妹娇儿很是仰慕她,想与她切磋武功呢!” “好,我和三姐一定来,提前祝贺殿下了,恭喜您成人啊!”小梅高兴的说道。 “谢谢。”说完准备上车。 “唉!殿下,您什么时候接我去做您的厨子呢?”小梅焦急的问。 恒蔷一脸怜悯的看着小梅,直叹他的执着啊!本想搪塞,忽然想起母皇说过让梅傲寒习武的诸多好处,于是略作思考后,一脸认真的说:“傲寒,说实话,宫里哪会缺厨子,我倒是缺一位教我武功的师傅,你若愿教我武功,便可暂住宫中。不过,好像你也不喜欢练武,呃,你大哥怎么样?或者你帮我物色个人选?”说完一脸狐狸笑得看着对方。 “殿下,你学武功干什么?”小梅若有所思的问。 “呃,强身健体外加防身,对,防身,呵呵……”恒蔷圆谎道。 小梅又陷入了沉思。 见此,恒蔷微笑着转身,“那我先走了,你再考虑考虑,入宫那天给我答复。”说完向车辇方向走去。 看着人儿离去的娇小背影,梅傲寒心中顿觉空落落的,一想到还有别的男人手把手的教她武功,心里就更酸了。于是,他迅速做了个决定,向前小跑几步:“殿下,等等,我想好了。” 风雪中,恒蔷回眸一笑,看的梅傲寒的心跳漏了一拍。 “想好了什么?”恒蔷微笑着说。 “若殿下不嫌弃在下愚钝,在下愿教殿下一些防身的武功。”小梅信誓旦旦的说道。 恒蔷心中得逞的大笑,嘴上却道:“你若能打败我身边的这几个护卫,才可做我的师傅。” 梅傲寒一愣,没想到还有条件,但自己已决定,便绝不反悔!“殿下,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何?” 恒蔷故作思考,看似不情愿,急得小梅直攥拳头。 “好,一月为限,这段时间我就不另寻他人了。那,腊月二十八再会喽!”恒蔷笑着挥手。 小梅才舒了口气,眼神熠熠的看着恒蔷,“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恒蔷转身上车。 第十五章 惜梓祺(一) “架!”车夫挥动鞭子,马儿带着马车跑了起来。这一站要去探望易兰卿。 易府中,易兰卿站在窗下,望着飘雪的天空,思念着梦中那个娇美的人儿。早上,母亲传话回来,说大皇女将在今日来府中探望自己,听后心中一阵狂喜,忙换了身光鲜的衣衫,在府中候着。 “半年了,连句话都没捎来过,真是无情的人儿。咳咳~~”易兰卿摇头看着空中翻飞的雪花。 “不过,她又怎记得和我的情缘?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梦而已。”易兰卿带着一脸苍白的微笑自嘲道。 伸出手想接住一片大如鹅毛的雪花,不料就快到手中了却被风卷走了。凝神片刻,起身去拿龟甲与铜钱。净手,焚香,在桌边对天卜了一卦,看着分散的铜钱,皱眉摇头,“眼看要来了,却又离去,天意却如此弄人。咳咳咳~~~”易兰卿咳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玲珑,咳咳,传话到厨房,不用忙了,殿下今日不会来了。”易兰卿眼看窗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见惯了主子的神机妙算,玲珑低头答道:“是,奴婢这就去。” 马车上,恒蔷闭目养神,心中回想着关于易兰卿的种种,“这个人摸不透,看似斯文儒雅,但内心似乎很强大。母皇都能说他神机妙算,我又凭什么去收服他的心?他又想要什么?难道真想当大梁王?那,难道他算到了偶要当皇帝?那感情好啊!哦呵呵呵……”恒蔷闭着眼却笑出了声。 “殿下在梦笑呢!”冬梅悄声说。 “呵呵,瞧殿下笑得多高兴,也许梦见了好事情。”春兰小声说道。 “一定是和五位公子们一起玩耍!呵呵~”冬梅小声笑道。 “我梦见冬梅成亲了,娶了十个夫君,每个夫君都还抱个胖娃娃,在排队等奶吃呢。哎呀呀,是先给谁吃呢?”恒蔷闭着眼睛,一脸坏笑的说。 “呵呵呵~~”春兰掩面笑道。 “啊!殿下,你坏!你,你真坏!我才不要什么夫君呢!”冬梅满脸通红,小嘴翘起,含嗔带怒的说道。 “不要夫君,那么多胖娃娃谁来抱啊?指望春兰她们?春兰也要成亲呀,夏荷也要······啊!”还没说完,春兰、冬梅就一起扑上来咯吱恒蔷。 “啊!救命啊!你们两个居然合起来收拾我,啊!天理何在啊!停!哈哈~~~停!”三个少女在车中嬉笑成一片。 “喔~~~!”马儿前蹄抬起,车夫急刹车,车中三人被惯性差点甩出去。 “哎呦!怎么回事?”恒蔷揉着头,身手敏捷的冬梅一把扶起恒蔷。 “禀主子,前面突然窜出几人在扭打,奴才就紧急停了车,惊吓到主子,奴才该死!”车夫紧张的说道。 恒蔷掀开车帘,看见车夫一脸紧张的作揖,淡笑着挥了挥手,道:“不碍事,也亏得你反应快才没撞到人,我们几个都没事,回去还要赏你呢。” 闻言,车夫一脸感激,忙作揖道:“还敢要殿下赏赐,不怪奴才鲁莽已是开恩,谢殿下宽恕。” 恒蔷点点头,挥手示意其继续赶车,不料无意中看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便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眼球便停在那儿了,奇怪道:“怎么是他?” 人群中,一个身穿深蓝棉褂的男子正与三四个人撕打,看样子那几人是要将蓝衣男子带走,蓝衣男子自然是不愿意,于是几人便扭打做一团。周围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围成一圈看热闹。 你道这蓝衣男子是何人?长发如瀑,肤白如雪,桃花眼含情,周身都散发着忧郁的气息,正是鲜于梓祺。 见鲜于梓祺如此狼狈,又无人帮他,恒蔷心中既怜悯又充满了疑问。“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是什么事让他当街被人推推搡搡?”恒蔷思虑片刻,下了马车,向人群中走去,护卫和冬梅赶紧跟上。 “你们放开我!天子脚下你们也想强抢人口吗!”鲜于愤愤的边说边挣脱束缚。 “嘿嘿,美人儿,天子是我姑母,我姑母就是天子!我在她脚下带一百人回家,她老人家也不会说我什么的。啊~哈哈哈,别废话了,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快走吧!”一个锦衣华袍的男子一脸淫笑着拽鲜于梓祺。 恒蔷站在人群中观看此人,见他长相倒有七分俊,但油头粉面,表情猥琐,穿一身亮紫底子绣大朵金色芙蓉花的锦褂,金色的腰带上挂着一对白玉双鱼配,脚踏棕色鹿皮靴,真是非富即贵之人。他身后还有两男子,一个是穿浅金色外卦的胖子,一个是着墨绿色锦缎棉袍的瘦子,一看也像是富家公子哥儿。三人都色迷迷的上下打量鲜于梓祺,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对方的衣服看的更多。旁边还有三个穿皂色棉衣的家奴,如狼狗一般的杵在他们的主子旁边,随时准备咬人。 纤瘦的鲜于梓祺应付这主仆六人,显然是占不到上风,但依然不卑不亢,奋力摆脱着纠缠。“无耻!你既是女皇的侄子就知道我是何身份!也是你能染指的吗!” 闻言,那紫衣男子张嘴故作吃惊状,“呦呵!口气还不小啊!我还真不知你是何身份?只知道我那皇女表妹甚不待见你呢!自你出宫从未想起过你,连根线都没送过你,你是何身份?” “哈哈哈,我当他是天王老子,原来是个失宠的小子。”胖子和瘦子起哄道。 “你,你,哼!”鲜于愤愤的甩把袖子,转身欲走。 那紫衣人赶紧绕到鲜于的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剩下五人也迅速将鲜于包围起来。人群中开始骚动,有人开始低骂: “呸!真不要脸!仗着是皇亲国戚尽干抢男霸女的勾当,早晚要遭报应。” “哎~~他抢人也是家常便饭了,也没见谁来管管呀。” “他父亲是皇上的亲哥哥,谁敢惹他!连大梁王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他自然嚣张了。” “哼!天可怜见的让他喜欢男人!就是让他绝后!呸!” 恒蔷听着人们的咒骂,一脸严肃,望向春兰,小声问:“这个表哥我怎么不曾见过?怎么也没听皇舅说起过?” 春兰小声答道:“看着眼熟。” 平时不甚说话的冬梅忽然接话道:“他正是和泰皇子的次子恒嵘,因为长得最像和泰皇子,所以深得皇子宠爱。但据说十分顽劣,所以皇子很少带他入宫,主子您这半年很少出凤仪宫,自是没见过他了。” 恒蔷意外的看向冬梅,冬梅不好意思的笑道:“主子上回让奴婢买些宫外的零食,奴婢出宫时也遇到他正调戏一男子,所以留心了此人。” “噢,那怎么没听你说过。”恒蔷奇怪道。 “奴婢只操心主子的事,且奴婢也不爱说话。”冬梅酷酷的说道。 恒蔷和春兰闻言都是捂嘴一笑,没想到冬梅这么酷。 “放开你那龌龊的手!无耻!”鲜于梓祺打落恒嵘挑起他下巴的手。 这愤怒的呵斥引得恒蔷又朝他看去。 “嗯~~香!真香!美人,你身上是什么香,闻之让人心神荡漾啊!”恒嵘闻着自己的手陶醉的说道。 “淫贼!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小心我禀了皇女剁了你的手!”鲜于俊脸通红,咬牙说道。 “哎呀呀,我好害怕呀!你虽美的颠倒众生,她却是不解风情之人。况且你这种身份的人她会记起你?左相的爱子她都不理睬,你觉得她会理你?我是你,早死了那条心了,也不至于现在狼狈的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不如找我做靠山,我会让你比作那小国的皇子还风光!再说了,你若真喜欢她,将来我求求姑母让表妹把我娶了,我俩一同侍奉她便是,只要你……从了我,嗯?”说着咸猪手就往鲜于的腰搂去。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当这么多百姓的面说这么不知廉耻的话,真当大街也是他家了!md!不教训教训他就白穿来当很强大皇女了!”恒蔷开始义愤填膺。 与冬梅和侍卫们耳语几句后,恒蔷走出人群,径直来到正在使劲摆脱纠缠的鲜于身旁,对恒嵘怒斥道:“把你的臭手拿开!” 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对这个小姑娘的出现很是吃惊。恒嵘一众人也是愣了一下,鲜于回头见来人更是一愣,几人皆是盯着这厉害的小姑娘看。 片刻,恒嵘由愣怔变为一脸痞笑,松开鲜于,双手背后,挑起右边眉毛,坏笑道:“小美女,你怎么知道哥哥我手臭啊?莫不是你闻过?” “啊哈哈哈哈~~~肯定闻了!”几个狗腿开始起哄。 “你一张嘴我就闻见一股屎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吃屎的人肯定到处都臭!还用闻!”恒蔷骂道。 “噗嗤!”人群中有人禁不止笑了,紧接着传出了各种憋闷的笑声。连几个侍卫都没想到主子还会说这么粗的话,嘴角开始抽搐。 恒嵘闻言气的直咬牙,“哪里来的泼妇,敢骂老子!”接着淫笑道:“老子很久不碰女人了,今儿个为你破个例,哥儿们这就疼疼你!”说着向身后的人使眼色,几个狗腿便一脸淫笑的摩拳擦掌,往恒蔷围来。 恒蔷简直没想到恒嵘会这么无耻,一股无名火“噌!”的从心中升起。将鲜于一把拽到身后,翻身跃起一个掌劈“啪”正中恒嵘面门,“哎呦!”恒嵘惨叫一声,往后趔趄几步,没等他站稳恒蔷再跃起一个回旋踢“砰!”将恒嵘踢翻在地,然后平稳着陆,抚了抚头发,拍了拍手,冷笑道:“今儿个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大梁的王法何在!” 一切都发生的好快,人们都被这场面震惊了,好多人嘴都合不拢了。 从未想过自己会吃亏的恒嵘被踢翻在地后,当场傻了,几个狗腿也傻了。 “叫你色胆包天!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来呀!将这几个人现场给我砍了!” 说着便给冬梅和侍卫们使眼色,冬梅嘴角微扬会意的点头,便率领侍卫冲上前来,将剩余五人纷纷踢到,拔出宝剑高举手中。 人群中已有人捂脸尖叫,还有人倒吸气。 恒嵘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流氓,心理素质不赖,大声喊道:“慢着! 来着何人?让本公子做个明白鬼!” 恒蔷示意冬梅,冬梅微微点头,从腰间取出一块刻有“蔷”字的四周雕刻镂空蔷薇花的金牌扔了过去,这是恒蔷自己设计,女皇恩准御制的。只有恒蔷和她的人有,宫中都知道这是大皇女的象征。 恒嵘从地上拾起金牌,定睛一看,不禁打了个冷战。早听说大皇女半年前就了清醒了,一直不曾见过。以前干坏事没有皇族们碰到过,即使有人告状也可以赖掉。今日太明目张胆,合该自己倒霉,正好让大皇女撞上自己调戏她的未婚夫,这可如何是好?她若再禀告了皇上彻查自己,那可就麻烦了。恒嵘越想越害怕,不觉冷汗涔涔,本能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望殿下饶命,望殿下饶命!看在我们是表亲的份上饶命啊!” 鲜于闻言更是盯着恒蔷看,人群也开始骚动,有猜测恒蔷身份的,有轻声叫好的,有拥挤着要看皇女真容的,还有搔首弄姿有所企图的,更有商人涌上前来记恒蔷身穿布料的花样和头饰的花样,霎时间好不热闹! “住口!你是哪来的无赖!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的事,还敢自称是皇族!诽谤我皇族,破坏我皇家体面,来呀!先掌嘴二十!” 恒嵘听着这话里有话,便不敢造次。冬梅冲上前,对着恒嵘毫不留情的左右开扇。看傻了恒蔷和众侍卫,原因是恒蔷本以为侍卫中有人会去,侍卫们也没见过冬梅如此厉害,不过大家皆是一时的失态,便快速装作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很**的站在那。 “殿下,您,真是殿下?”鲜于小声问道。 恒蔷转脸轻笑着使个眼色道:“我想你想的是衣带渐宽呐!你送我的珠花我天天带身上,你个没良心的却不认识我了!莫要再生我的气了,跟我回去吧! 鲜于闻言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须臾,明白了这是恒蔷在表明身份,同时为自己解围。心下了然后,便一边撇嘴一边暧昧的剜了恒蔷一眼,“哼!才不呢,讨厌!” 被这桃花眼一望,再加上那撒娇似的抱怨,恒蔷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嘶~~,有点冷。”顺手将斗篷裹紧了点,暗叹男狐狸精也不容小觑啊! 那边,恒嵘杀猪也是的叫着,脸已经肿起来。身后的狗腿脸色苍白,吓得只是磕头。不一会儿,二十下扇完了,冬梅来到恒蔷面前复命:“禀主子,不多不少刚二十。” 恒蔷觉得今天表现极酷的冬梅特有趣,心中大笑,但脸上却故作严肃,“嗯,下去吧。” 恒蔷冷冷的走到恒嵘跟前,深沉的说道:“冒充皇族,强抢人口,侮辱我皇家颜面,你可知罪?” 此时,恒嵘在心中赌一把,赌这位亲表妹会放自己一马,于是磕头装哭道:“小人知罪了,请殿下饶命啊!” “哼!我本欲将你就地正法,以泄民愤,奈何我大梁律法森严,不是铁证如山便不可随意杀之,且将汝等交给京兆尹大人,招供画押后再斩你不迟!”恒蔷厉声说道。 闻言,恒嵘心中暗道:“那京城府衙的赵大人与父亲相熟,去了那里,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只是要父亲来领我,回去难保要受家法,但命是保住了。何况照皇女的说法,百姓们也会以为是有人冒充我恒嵘,我的体面也保住了。娘的,这表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遂低头任恒蔷处置。 此时,闻讯赶来的四个衙役也遣开人群,正要开口问话,冬梅再次扔出金牌,简单讲了刚才发生的事,衙役们恭敬的行个礼后,带走了恒嵘一干人等,恒蔷一众人也往马车走去。百姓们也带着各种情绪一哄而散,有人欢呼,有人质疑,有人痴痴的望着恒蔷,有人继续唾骂恒嵘,京城的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 马车下,鲜于梓祺若有所思般一言不发,先跳上马车的恒蔷见鲜于如此,故作娇嗔道:“我的梓祺亲~~亲,你还~~在生气呀?有什么事我们车上说好不好?快,上车吧!” 话说完,春兰和冬梅都笑了,侍卫们更是嘴角抽搐,连鲜于梓祺都摇头轻笑了一声。 鲜于梓祺轻甩后襟,跳上马车,坐进车厢。春兰隔着车帘道:“主子,公子和您说话,奴婢们坐外面就不进来。” “啊?不用吧?我们也没什么话怕别人听见的,再说外面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啊!”恒蔷没注意到鲜于的脸色已沉下,便脱口而出。 “那还是我下车吧!春兰,你们进来吧!”鲜于边说边起身朝车门走去。 没想到鲜于会有如此反应,恒蔷一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去哪?”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后,鲜于的肩膀微微一抖,遂转过脸看着恒蔷,蹙眉说:“你果真不待见我,半年了,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如今你我之间说话都要下人在场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不是的,我哪有不待见你,我只是想外面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恒蔷解释道。 “请殿下放手!”鲜于似乎生气的说道。 见如此,本就不想和男人有过多纠葛的恒蔷愣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忘了前世的痛了吗?男人对自己来说那就是灾难。”行为随着思绪而动,她松开了手,忧伤的看着脚下。 当自己的手被松开时,鲜于的心开始失落,他走到车门准备开门时,仍希望车中的人儿能来拉住他,可是毫无动静,这使他生气了。自小见惯了别人留恋的眼神以及想亲近自己的各种举动,很少有人能拒绝自己的美。可她,自从清醒后,见都不想多见自己一眼,难道她真嫌弃自己的身份?鲜于心有不甘,转身回来。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你果真嫌弃我是个质子!”鲜于气呼呼的问道。 一句话将发呆的恒蔷惊醒,抬头道:“啊?你,你让我放开的。我不放开,你告我强抢人口怎么办?” “你!你这个狠心的女子!难道你一点都看不上我?”鲜于似乎很委屈的说完,一屁股坐在恒蔷对面,愤愤的看着她。 看着鲜于的举动,恒蔷顿觉又好气又好笑,这简直是三岁小孩子的举动嘛!正准备说他像小孩呢,传来春兰的声音:“主子,我们现在去哪?时候也不早了。” 恒蔷看了看正在生气的梓祺,又想起了恒嵘说的“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这句话,便决定改日探望易兰卿,对春兰说;“这就不去别处玩了,送送鲜于公子吧!” 聪明的春兰一听便明白今日不去易公子府上,这是要去城南居,便答声:“是。”转头对车夫说:“去城南居。” “架!”车夫高喝一声,赶着马车朝城南居奔去。 第十六章 惜梓祺(二) 马车上,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但却不语。恒蔷看着鲜于,才发现这半年不见,鲜于脸色有些发黄,眉头蹙的更紧,嘴边居然还有胡渣!青色的胡渣为这张雌雄莫辩,倾倒众生的脸增添了些许男子气,但却更忧郁了。身上的衣衫只是普通的深蓝色棉袍,里面白色中衣的领子也泛黄了。细看,衣服也只有五成新,脚上穿着普通的黑棉鞋。这身打扮虽未影响他的美,但很难让人将他和皇子联系起来。 “难道这半年他过的很清贫?可是母皇不是赏了他很多黄金吗?”恒蔷心中疑惑道。 那边,鲜于看着恒蔷那娇美的小脸,婀娜的身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真是皇女恒蔷?如今出落的这般窈窕美丽,刚才惩办那淫贼时又是那样伶牙俐齿,出手不凡,真的是她吗?” “你……?”两人居然异口同声望着对方。 “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你先说。”两人又笑了。 “好吧,女士优先,我先说。”恒蔷扬起下巴俏皮的说道。 鲜于看着面前的人儿,带着他那倾倒众生的微笑,道:“请!” “你如今为何这般颓废和~~潦倒?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啊。我母皇也赏了你不少金银,不赌博的话半年应该花不完吧?”恒蔷轻声问道。 “潦倒?”鲜于看了看自己,摇头苦笑起来。“皇上赏我的金银我还存在竹默家的钱庄里呢,我只是不想让太多目光盯着我看,才不修边幅,不想就这样还引来了你表哥呢!” “噗~~~!”恒蔷被鲜于逗笑了。“你母后把你生的美,你母后没错,但你出来招摇就是你的错了,呵呵!”恒蔷油嘴滑舌的说着。 没想到鲜于听到此话后,脸色大变,眉头紧蹙,肩膀抖动,似乎很生气。恒蔷见此吃了一惊,吐了吐舌头,“你,你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句话说的不对,我收回啊!” 良久,鲜于平静了下来,忧伤的看着恒蔷,“我母后早去世了,殿下以前大病不知道此事,不知者无罪。” “哦,那个,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恒蔷不好意思的说。 “我母后不薨世,我怕是也不会十岁就来当质子。呵,就因为我是质子,殿下自然不关心我的事了。”鲜于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你别错怪我好不好?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只因为我不喜欢和男子相处嘛!”恒蔷也一副你冤枉我了的样子。 “什么?难道,你……你和你表哥一样!”鲜于吃惊道。 “和我表哥一样?什么?”恒蔷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鲜于。 “他喜欢男的,你也……?”鲜于眼中透出一丝厌恶。 “啊?!什么和什么啊!你才是同性恋呢!我也没那样的表哥!”恒蔷气的站了起来。 “吁~~~~!”马车忽然停下。 刚站起来的恒蔷,一个没站稳,向车门方向跌倒。鲜于本能的伸手去拉,结果被慌乱中恒蔷一把抓住,顺势也倒了下去。 “咚~~!”恒蔷抓着鲜于的一只手,鲜于另一手也乱抓住恒蔷的身体,两人双双倒下。 “主子,鲜于公子,城南居到了,现在方便下车吗?”春兰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在外轻声问道。 车里两人面对面躺着,都在听春兰的动静,生怕春兰进来。见春兰说完,恒蔷清清嗓子:“嗯哼!你这个丫头,我们下车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这就下来。” 说完,恒蔷怒瞪鲜于梓祺,压低声音说:“大色狼,你摸够了没?还不把你的手拿开,要春兰进来帮你拿开吗?” 鲜于梓祺看着自己的左手正抓在对面人儿的右胸上,手中胀鼓鼓、软绵绵的,才知道自己在慌乱中抓错了地方,“嗖!”手如同遭电击般迅速收回,“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紧接着脸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恒蔷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整理了头型,拍了拍衣裳,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是直骂娘,“md!又被个古代人非礼了!看来,不管到哪,男人于我都是恐怖生物。” 鲜于梓祺也慢慢站起来,一直不敢抬头。恒蔷正准备下车,只听鲜于小声说:“殿下,请你不要下车了,外面冷,送到这就可以了。梓祺多谢殿下今日的解围与相送。”说完,深深一揖。 恒蔷看着鲜于梓祺,见他依旧耳根子通红,不敢抬头,心想也许是因为他刚才的行为而没脸见人,况且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己这个前世都结过婚生过子的人也就别和人家较真了,索性给对方的台阶下吧。于是又走回座位,轻轻坐下,“好吧,你都这样说了嘛!虽然我有点口渴,我还是忍着回宫喝吧!” 鲜于听后,面露难色,似乎很纠结的说:“殿下真的口渴了?那,梓祺去给您端杯茶出来?” 恒蔷睁大眼睛,还以为听错了,“什么?端出来?真亏你想得出来!”看见鲜于那样子,恒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鲜于公子,你早上起来是没叠被子呢,还是屋里藏了什么人,这么怕我看见啊?” 鲜于一听此话,摇头苦笑,“殿下,我,哎~~!”鲜于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我开个玩笑,你以为我想去啊,瞧把你为难的。刚才你摸我的事我不会记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放心上。没事了,你下车吧。”恒蔷已不想再搭理他。 鲜于悄悄的看了眼恒蔷,见对方望都不望自己一眼,便一脸苦涩的转身,下了车。 “春兰,回宫。”恒蔷闭目吩咐道。 “殿下,易公子那里不去了吗?”春兰小声问道。 “不去了,今日有点累,明日吧。”恒蔷依然未睁眼。 “是,殿下。那我们在此等等冬梅如何?之前,车前坐不下,冬梅下车借马去了,怕是很快就来了。”春兰小声询问道。 “真是难为她了,好吧,等等她吧!”恒蔷靠在车,准备养养神。 闭目思索,想起今日遇到恒嵘一事,嘴角微扬起来,“看来当皇女还是蛮过瘾的,可以惩恶扬善呢!不过,回去怎么和舅舅交代呢?不如回去连舅舅一起教育教育,怎么管孩子的嘛!连性取向都有问题了!”接着又回忆整件事的过程,看看自己回去怎么说有理。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恒嵘说的这样一句话:“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 “嘶~,难道鲜于不想让我看到下人欺负他?”恒蔷睁开眼坐直了身子,自问道。 想起鲜于那忧伤的眼神,颓废的打扮,以及下车时的欲言又止,恒蔷站了起来,“就算他不是我的未婚夫,看在他照顾傻恒蔷*年的份上也应该帮帮他。”恒蔷坚定了信念。 这时听见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恒蔷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见冬梅骑马而来,英姿飒爽甚像女侠,不禁感谢母皇对自己的看重,选的侍女真是得力。 “吁~~~~!殿下,让您久等了。”冬梅翻身下马,恭敬的说道。 “哪有啊!倒是让你受冻了。”恒蔷伸手帮冬梅掸去头发上的雪花,眼含关切的说道。 “谢殿下。咦,鲜于公子呢?”冬梅四顾后问道。 “他先进去了,走,咱们这就进去看看。春兰,敲门。”恒蔷脸色严肃下来。 “是。”春兰从不多问,对恒蔷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咚咚咚!”春兰上前敲门,后面站着恒蔷和冬梅,六侍卫紧跟其后。 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老人家看恒蔷这架势不像一般人,便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城南居乃我女皇陛下专设的外国贵宾暂住之处,无圣旨者不得居住,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老人家,我来看望一个人,可否进入?”恒蔷和蔼的说。 “何人?待老衲通传。”老者戒备的问道。 恒蔷给冬梅使个眼色,冬梅上前亮出腰牌,老者拿来一看,“呀~~莫不是大皇女殿下?” “正是在下,老人家,我可进的城南居?”恒蔷依然谦逊的说道。 老者忙走出门,匆匆下拜,恒蔷一把拉住,“老人家,免了免了,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要折杀我?” “谢殿下!这城南居如今只应允住两人,风国的小王爷回国尚未归来,只剩下仙罗国的鲜于皇子,他是殿下的未婚夫,殿下当然进的。小五,还不进去给总管事和侍卫长通传,让她们出来迎接大皇女殿下。”老者对里面喊道。 “是,爷爷,我这就去!”里面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不必通传,我想给鲜于公子一个惊喜呢!”恒蔷边说边给近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的点头后,迅速窜了进去,见一小厮正撒腿往里跑,侍卫迅速提气使轻功跳到小厮身后,一把揪住了他,“别动,殿下有令不得通传!”侍卫冷冷的说。 小厮动弹不得,忙看向老者,老者轻轻摇头,小厮便低下头不语。这边恒蔷与侍女、侍卫们已跨进大门,匆匆往里走去,老者也低头跟着。 一路走来,恒蔷发现这城南居的建筑风格颇为别致清幽,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古朴的回廊,苍翠的松柏,在冬雪的印衬下别有一番苏州园林的味道,只是,好冷清。 一路上,也未见侍卫来巡逻,丫鬟和小厮也不见,恒蔷转头问老者:“这里既是皇家接待外宾之处,为何无人巡逻,万一外宾出个差错岂不损我大梁颜面?这行人必经之路已有积雪,为何无人打扫?” 老人闻言开始紧张,“这,嗯,回殿下,往日有人巡逻的,只因今日天冷,侍卫们怕是惫懒了,但皇子的住处日日有人巡逻呢!” “是吗?看来你们对皇子不错呢!”恒蔷冷冷的说道。老者擦了把汗不敢吱声。 行至一个院落旁,果见四个侍卫把守在门口,给人感觉像是在看守某人而不是保护。老者上前说道:“大皇女殿下来看望皇子,还不让行?” 恒蔷出示腰牌,四人慌忙让行,一人准备进去通传。 “慢着,不用通传。本殿下看望未婚夫,他自是高兴的。你们若不放心,大可跟进去便是。”恒蔷不冷不热的说道。 “小的不敢。”那人抱拳说道。 恒蔷并未理他,信步走了进去。从院门到房门前全是积雪,居然无人打扫,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不知这些仆役们是怎么做事的。踏上石阶,来到屋门前,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恒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公子,满饮此杯吧!天冷暖暖身子啊!”一个风骚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呀,公子,你的手好凉啊!”另一个装嗲的女人声音响起。 听到这,恒蔷收回手,呆立风中。良久,自嘲道:“切!有病啊!人家香玉在怀,你还以为人家在受欺负,又开始对男人报以美好幻想了是吧?”摇摇头,准备离去。 “滚!你们两个为何这样无耻?”鲜于愤怒的声音响起。 恒蔷停住了脚步,侧耳听去。春兰见状,与冬梅忙退下台阶,侍卫们也识趣的拉着小厮和老者退后几步。 “哎呀,这怎么能叫无耻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等倾慕公子久矣,愿为公子做一切事情,只愿公子成全则个。”那个风骚的声音说道。 “是呀,公子。我大梁都是一女多夫,可眼下我二人愿意共侍公子一人,这样的美事,哪里去找?”装嗲的声音说道。 “呸!你二人真是恬不知耻!我一个未曾婚配的男子岂能让你们两个有夫之妇侍奉!除非我是只公狗!”鲜于大声骂道。 “呵呵!”恒蔷捂嘴轻笑,“这家伙说话还真伤人呢!呵呵!” “哎呀呀,公子你不要嫌弃我们嘛!我们虽痴长公子几岁,但也是貌美如花啊,而且比那未婚女子更懂得服侍男人,公子与我们练一身好本领,将来也好讨皇女欢心啊!”风骚的声音又带了几分魅。 “还说皇女呢,她今后定是夫君如云,像现在这样大半年都想不起你都是常事,不如我们做个长久夫妻,想快活时便快活。”装嗲的声音更嗲。 “荡妇!滚!快滚!”鲜于怒吼起来。 “公子,息怒啊!没个知疼知热的女人在身边日子多不好过呀?你与皇女不知何时成婚,如今你过的这般凄苦,不如就让我们先侍奉左右,以后公子大婚,我等定不纠缠。”风骚的声音透出些乞求。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鬼伎俩!故意不让下人给我按时送饭、浆洗衣裳,故意支使下人给我脸色看,故意不给我冬被,不就是想逼我与你们做那起子苟且之事吗?呸!我鲜于梓祺宁愿做太监也不会多看你们两个淫妇一眼!快滚吧!”鲜于大骂道。 “当啷~~!”屋里传来了杯子摔碎的声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饿你三天!”屋中那装嗲的声音也恢复了她的女中音。 “碰~!”门被打开了。 “是谁要饿我的梓祺夫君呢?好大的口气!”恒蔷大怒道。 第十七章 惜梓祺(三) 门被打开了,风雪中走进一个身穿红丝绒斗篷的美人儿,她银牙紧咬,杏目怒睁,扫视着屋中的几人。只见鲜于梓祺坐在一张方桌旁,双手攥成拳,正惊讶的看着来人。他身旁站着一个瘦高女子,此女长着小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间倒有三分英气,高鼻梁,嘴唇微翘,头裹红头巾,一身侍卫打扮,此时正心虚的看着恒蔷。桌子一旁,坐着一个妖艳女子,此女圆圆脸儿,柳叶眉,丹凤眼儿,翘鼻头,红唇甚是诱人。一身桃红衣衫,大冬天的居然把领口开的极低,隐约可见乳沟,不知她是不是胸口太热! “谁刚才说要饿我的梓祺夫君呢?站出来!”恒蔷厉声喝道。 两女子眼露紧张之色,那侍卫打扮的女子斗胆问了句:“阁下是何人?” “你是猪吗?能把梓祺叫夫君的还有谁?”恒蔷顺手抛出腰牌,骂道。 那女子蹲下拾起腰牌,见那“蔷”字后,浑身一颤,脸如死灰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那桃红衣衫女子忙跑来看腰牌,看后也是浑身筛糠,一屁股坐地上。 “哼!我当你们胆大包天呢!怎么如今也害怕了?鲜于梓祺乃仙罗国皇子,也是你们可虐待的?他又是本殿下的未婚夫,你们竟敢公然勾引!遭拒绝后还敢威胁他!真是道德沦丧,厚颜无耻!”恒蔷怒斥道。 “来人!叫你们管事的来!将这二人给我绑了,扭送衙门!”恒蔷本想掌这两人的嘴,想着她们是女子,就忍了。 那老者跪爬上来,道:“殿下,她们一人是这总管事,一人是侍卫长。” “什么?哼哼~~”恒蔷气的无语了。“利用职务之便加害我大梁贵宾,更是罪加一等!”恒蔷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厅里人除了梓祺和恒蔷都吓得跪了下来,恒蔷盯着老者的脸,一脸深沉的问:“她们虐待鲜于公子,你们可知道?” “小的们大概看出些苗头来,但敢怒不敢言,否则管事夫人就要辞了我们。”老者战战兢兢的说。 “这城南居归谁管?”恒蔷问道。 “回殿下,城南居是皇上专设的接待贵宾的地方,归宫里管。我们这些下人又是管事夫人雇的,归夫人管。望殿下饶恕我们,我们也是为养家糊口啊。”老者乞求道。 恒蔷凝神思索片刻,道:“春兰,一会儿叫人回了宫里,叫他们来处置这二人。其他人,调查一下,和此事无干系的就放过,不用赶走。”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春兰出去和一个侍卫交待一些事宜后,那侍卫便匆匆出去了。那老者和小厮也一脸感激的磕个头,退了出去。 两个女人被侍卫带走,至始至终没敢说一句话,只是面如死灰的摊在地上任由侍卫拖走,倒是临走时还深情的看了鲜于一眼,惹得鲜于一脸厌恶之色。 恒蔷看在眼里,走到鲜于身旁,轻轻笑道:“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殿下,你,哎~~!你又进来干什么?我就怕你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家被这些猪狗污了视听,你却……哎~~!”鲜于一脸抱歉的说。 “给你说我口渴了嘛,等你给我端杯水出来怕也洒没了,只好自己进来讨水喝喽!谁知进来听见你们在*,于是我就在外面听听,顺便了解一下你那一身本领练得如何了!哈哈哈……”恒蔷一脸坏笑道。 “殿下,你,你就取笑我吧!你,你走!你们大梁的女子真是可恶!”鲜于又生气了。 没想到鲜于这么爱生气,改变了他在红蔷别院时给恒蔷留下的谦恭的影响,恒蔷赶紧陪笑道:“你又生气了?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哼,没想到你这一醒来什么没学会,就学会取笑人。你既早已来了,为何不早点进来?还要看她们怎么侮辱我吗?你就是瞧不起我是吧?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这作甚?”鲜于转过身去。 见状,恒蔷以为玩笑开大了,不敢再多说话,看了眼春兰和冬梅,两人皆拿眼神告诉她“此事我们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恒蔷回以大大的白眼。 “哦,好吧,那我不站在这了,你早点休息啊!”恒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边说边轻轻起身向外走。 鲜于用余光瞟到恒蔷向外走的身影,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回来!”恒蔷和两婢女都是一愣,“春兰你去给我和殿下沏杯茶来,冬梅在门外守着,我和殿下有话说。殿下,你该不会连句话都不想听我说吧?”鲜于一副你敢说个不字我就吃了你的表情。 两婢女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恒蔷,出去了。恒蔷郁闷坏了,怎么这俩坏丫头搞不清主子是谁了?回去后一定要进行思想教育,写一千字检讨交上来! “殿下,梓祺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殿下您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鲜于似乎有点小愤怒。 “我看了呀,你真的很倾国倾城。”恒蔷肯定的点头。 鲜于一脑门黑线,“哼,你这是看倾国倾城的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嫌弃!” 恒蔷真的要郁闷死了,眼前这人心里真的有问题嘛! “鲜于公子,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看你?我什么地方表现出嫌弃你了?是你说我可恶,让我走的好不好?”恒蔷解释道。 鲜于忽然不语,桃花眼目不斜视的看着恒蔷,发现恒蔷的眼中没有一丝对自己美貌的贪婪,心中不免有些暖暖的,随之而绽放出如冬日暖阳般的微笑,“就这样看,甚好。” 那似乎能融化冰雪的微笑让恒蔷的心跳漏了一拍,幸好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各类型美男比较多,不然还真要发花痴了呢! “甚好?你刚才才说是嫌弃,这会又说甚好?鲜于公子,你该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吧?” “公子?我很喜欢你叫我梓祺夫君呢!”鲜于娇羞的说,“嗯,人格分裂症是什么?”鲜于又眨眼问道。 若不是前世有恐男症,恒蔷肯定会被这性感的声音和倾城的容颜所折服,所以此时她才能镇定的暗骂眼前的人是祸水啊! “殿下,问你话呢!”梓祺又嗔道。 “啊?哦,恒蔷回过神来,“人格分裂就像你现在这样,才说让我走,结果转个身就不让我走了;刚才还说我看你的眼神不对,这会儿又说甚好。就是你们说的一人两魂吧!”恒蔷解释道。 听完,鲜于苦笑了一声,“两魂?哎,你不说我也是一国皇子吗?我有时也想如你那般让人敬畏,说话有人服从。可是,后来想到自己不过是个质子,怎会让人敬畏?所以才一阵凶,一阵顺从。哎~~”鲜于又长长叹口气。 恒蔷注视着鲜于那张倾城倾国却又忧郁无比的脸,心中忽然生出一片怜惜之情,由衷希望能帮助他,自己虽然不需要男女之爱,但朋友还是需要的嘛! “要想使别人敬畏,自己就得变得强大,怎么能靠身份呢?何况,我可不想让别人敬畏我,只要大家都喜欢和尊重我就够了。”恒蔷坐到椅子上表情轻松的说。 鲜于愣了一下,思索片刻,看恒蔷的眼神又多了些暖意。这时春兰在外问道:“殿下,茶沏好了,要端进来吗?” “你问你们鲜于公子啊!问我做什么?”恒蔷赌气道。 “呵呵,我什么时候成了她们的公子了?春兰最护着你,你还说她。春兰,快进来吧,别让你主子渴着了。”鲜于望着恒蔷笑道。 春兰打开门,却不进来,巴巴的望着恒蔷,征求意见。看着春兰那可怜的样子,恒蔷心中甚爽,气随之也消了,“进来吧,要不然你们公子渴了怎么办?” “殿下!” “殿下!”春兰和鲜于一起怒道。 “好,好,好,不说了!省的有些开不起玩笑的人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又让我回来的。”恒蔷假抱怨着 “呵呵呵……”屋里传来阵阵温馨的笑声。 吃晚饭时,恒蔷与鲜于同在一桌吃饭,有点饿了的恒蔷较快的扒拉着碗中的饭,不想鲜于比自己吃的更快,和他大美男的形象有所不符。恒蔷偷偷看着他,见他已吃了三碗饭了,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恒蔷心中有点酸酸的,看来鲜于有几天没吃饱饭了。 “她们经常虐待你吗?连饭都不给吃饱?”恒蔷小声的问着。 听到恒蔷的问话,鲜于才停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让殿下笑话了,你也看见了,自从发现她们对我有企图后,城南居的饭菜我都不吃,怕她们算计我。我只能借机出门时买些食物。后来,她们发现了,便让我三日一出门,所以有时就很饿了。”说完又继续吃。 恒蔷听后十分生气,看着鲜于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多了一份怜悯。 “你,吃饱没?不如一会儿我们再出去吃点小吃?顺便散散心,你今天肯定比较郁闷。”恒蔷温柔的看着鲜于。 正在奋力吃饭的鲜于,放下碗,拿帕子擦擦嘴,摇头道:“不去了,我如今最讨厌逛街,我讨厌别人看我就像苍蝇盯着臭蛋一样!” “呵呵,臭蛋?瞧这比喻的,你这么美,应该说是蜜蜂盯着鲜花!”恒蔷笑道,“你要自信一点嘛,当你走在大街上,你就想象你走在大梁最顶级的舞台上,台下的人都在仰望你,崇拜你,你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闪光灯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春兰捂嘴偷笑,鲜于更是一脸黑线,“还万众瞩目呢!你是不知道被人纠缠的苦楚!对了,闪光灯是什么?”鲜于不解的问。 “啊?嗯~~,就,就是一种忽明忽暗的灯,能在一瞬间把你照的很亮,嘿嘿~!”恒蔷额头渗出一滴汗,nnd!一激动说漏嘴了,幸好没说照相机,要不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哦~~,那和闪电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那得在吹风的时候用那盏灯,要不它怎能忽明忽暗呢?”鲜于一副积极思考的样子。 “呃,应该是吧。”恒蔷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殿下在哪见过?”鲜于认真的看着恒蔷。 “梦里,嘿嘿~对了,你真的不去呀?”恒蔷赶紧岔开话题。 “不了,我想睡会儿,殿下今日能为梓祺歇息在这吗?”鲜于一脸真诚的样子。 恒蔷听得有点发木,此话听着怎么像妃子让皇上留宿呢?看着鲜于那迷人的脸,雪白的肌肤,颀长的身材,若是和他……想着想着恒蔷脸红了。 “有四个多月没睡过好觉了,整日担心那两个淫妇算计我,夜里更是不敢深睡。今日,殿下若宿在此地,我睡偏房定能一夜好梦。”鲜于认真说着。 “啊?偏……偏房?”还在yy中的恒蔷尴尬的笑着,“人家鲜于多么守身如玉,而我刚才却动了邪恶的念头,真是丢人啊!若是被鲜于知道了,他肯定又要说‘你走!’”恒蔷愧疚的摇摇头,“穿越的时候还说离男人远点呢,不想这会居然贪恋人家的美色了,哎,人总是败给自己贪婪的*了!” 恒蔷正为自己刚刚的邪念而忏悔,忽听冬梅在外禀道:“殿下,宫里的陈总管来了。” “陈总管?内务府总管来干什么?”恒蔷看向春兰。 春兰蹙眉思索片刻,答道:“怕是为鲜于公子的事来的,足见皇上疼爱您啊!” 恒蔷幸福的一笑,这时鲜于也向她投来羡慕的眼光,之后便是一阵黯然。 “叫他进来。”恒蔷说道。 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紫衣头戴内务府官帽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三十来岁,国字脸,略有双下巴,一脸和蔼。走到离恒蔷有三尺远的距离便单膝跪地:“奴才给大皇女、鲜于皇子请安!” “快请起吧,陈总管。”恒蔷客气的说。 “是,谢殿下。”陈总管站起来,略正衣衫后,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而来,皇上意欲将那管事胡香儿和侍卫长顾云打四十板子,发配边疆充作军妓,还说殿下如不满,也可自行处置,到时给宫里回个话就是。” 恒蔷看了鲜于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鲜于公子,她们好歹也是女儿家,打四十板子怕就打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饶她们性命,打二十板子,再充军?公子若嫌不解气,亲自去掌掴她们如何?” 鲜于看着恒蔷,眼中似有笑意,站起来低头对着恒蔷耳语:“她们调戏你的未婚夫,你都不想让她们死?真是大度呢!足见你轻视我!”恒蔷忙抬眼看他,想做解释,不料鲜于对着她的耳朵吹口热气,“不过,这样的你我甚是喜欢,呼~呼~”温热潮湿的气息吹的恒蔷耳根子发烫,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骂:“干嘛吹我耳朵,痒死了!真是人格分裂的狐狸精!” “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饶她们不死吧!充作军妓对她们再合适不过了,至于掌掴,我怕脏了我的手!快带她们走,想起她们就恶心!”鲜于转过身正经八百对陈总管说。 “是,老奴这就带她们走。”陈总管躬身说道。遂又对着恒蔷,低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一同走吧!老奴奉皇上之命带来了四个侍卫来贴身保护鲜于公子,稍后,皇上还要将此地的侍卫全换掉,新的管事明日就派来。所以,殿下切勿担心鲜于公子了,这就回宫吧!” 恒蔷看看陈总管,又看看鲜于,心中惊叹:“这皇上母亲果然不是一般人,处事如此精明,谋略之深远,心思之缜密,真让人佩服,我今生是不及她了。所以也不要觊觎皇位,平平安安做自己的皇女就可以了!” 想完,恒蔷起身,对鲜于说:“公子,我母皇既已安排妥当,你就不用担心了。本月二十八,我将举行及笄礼,你能来吗?” 鲜于闻言,将恒蔷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人儿曾今痴痴傻傻,如今聪明伶俐更兼出落成水灵灵的小美人。“以前是傻的,可以利用她来保命,如今正常了,也许可以从她身上得到更多。”鲜于暗想。 “真是光阴如梭,眼见殿下都要及笄了,明年就该大婚了。呵呵,我那天一定到。”鲜于带着那明媚的微笑说道。 仰望他那桃花眼,恒蔷笑了,“一言为定了,带上琴哦,我雪儿妹妹想和你学学呢!”恒蔷俏皮的说道。 鲜于笑着点头,“殿下好走!回去代梓祺谢皇上隆恩!” 恒蔷轻轻点头,带着侍女跟着陈总管离去。鲜于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背影,心中有些许留恋。这时,他身后走出一个与他同样颀长的身影,北风卷着雪花吹动他同样如瀑的黑发,他眸中闪出一丝阴郁,“哼,雪儿?她那妹妹眼神很不纯洁呢!她却不提防。”风雪中,两人同望着满天的雪花,嘴角扯出一丝不羁的笑。 第十八章 小闹剧 回到宫中,天已然黑透。恒蔷洗漱一番后,坐到书桌前,背诵起师傅早上教的内容,春兰心疼的端来一盏参汤,“殿下,今儿个累了一天,不如明日给师傅告个假,过两日再学,累坏了身子可了不得。” 恒蔷看着春兰那担心的眼神,玩心顿起,蹙眉摇头道:“你还别说我这会真的不舒服,头疼心慌,好像我的魂儿又要走了。哎呦······” “什么?殿,殿下,真,真的吗?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来人呐!”春兰顿时一脸紧张,说话开始结巴。 见春兰上当,恒蔷一把拉住春兰的手,“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我主仆一场,我死后也好保佑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哎呦……”恒蔷准备翻白眼。 “啊!殿下,你要挺住啊!来人,快来人!殿下不好了!”春兰已经手足无措。 恒蔷差点笑出来,硬忍着笑,一头栽到桌子上,趴着装死。冬梅匆匆跑进来,吓得张开了嘴,春兰扑通跪在恒蔷脚下,颤抖的抱住她的小腿,带着哭腔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快醒来啊!奴婢喜欢瑾皇子那样的男子,他有和殿下一样的大眼睛,见人总是亲切的笑,呜呜呜……殿下,您快醒来啊,皇子去修真,您还未见过他呢!” “噗!哈哈哈……可憋死我了!我说你对我这么好呢,原来是想做我嫂子啊!”恒蔷抬起了头,笑得肩膀直抖。 “啊!”春兰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冬梅则是一头黑线,捏着拳头直摇头。 春兰一看恒蔷那笑呵呵的样子,气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殿下!您!您又作弄奴婢!您直接赐死奴婢算了,何苦吓死奴婢嘛!呜呜呜呜~~~~” 一看春兰哭了,恒蔷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忙起身去扶春兰,“嫂夫人,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别哭了!我哥哥一定不喜欢看你哭啊!” “殿下,您!奴婢哪敢做您嫂夫人啊!呜呜呜~~~~”春兰委屈的直哭。急的恒蔷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哄。正在这时,有人在外唱道:“皇上驾到!” 登时,书房中安静下来,春兰赶紧拿袖子擦干眼泪与恒蔷一道站了起来,冬梅赶忙帮着恒蔷拍打衣衫。那边房门已打开,女皇与两侍女走了进来,紧跟着又走进一人,原来是恒蔷的舅舅和泰皇子,因为大梁女子才有资格封王称帝,所以皇族男子只称皇子。 女皇坐在书桌旁,和泰皇子站在女皇右后方,恒蔷与侍女忙下跪请安,女皇却一反常态的未让平身,“刚才在闹什么?” 恒蔷刚准备张嘴,春兰抢道:“是奴婢们犯了错,殿下正在教导奴婢们。” 女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瞬间即逝。“哼!你可知欺君是何罪?哭哭啼啼所为何事!” “奴婢不敢!”春兰低头道。 恒蔷见苗头不对,忙对女皇说;“母皇,是儿臣的错,我装死吓她们,她们被吓哭了。” 女皇瞅了春兰一眼,又剜了一眼恒蔷,“胡闹!你不知你装死要吓煞多少人吗?被你父王知道非要罚你不可!” 此话语气虽严厉,却透出女皇对恒蔷的疼爱,恒蔷跪趴到女皇脚下,撒娇的说:“母皇,孩儿知错了,不如母皇让儿臣罚跪吧,莫让父王知道。母~皇~!” 声声母皇叫的女皇心中直心疼,“猴孩子,还不起来!以后莫要再说死不死的浑话。母皇这些年可没为你少操心,日日过问你的病情,专门为你修别院,招夫婿冲喜。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若再失了魂,朕就直接把你葬了,省的闹心。” “哇,好恐怖啊!”恒蔷吐舌道。 “你拿大家最担心的事吓人,不恐怖吗?“女皇再剜了一眼恒蔷。 “嘿嘿,不敢了不敢了!千万别告诉父王。”恒蔷嬉皮笑脸的说。女皇摇头不语,转向和泰皇子道:“瞧这猴孩子多怕她父王,皇兄可要多学学你那妹夫呢!” “皇上说的是。”和泰小心翼翼的点头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赐坐。”女皇对恒蔷一干人等说道。 恒蔷慢慢站起,看了看舅舅,便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恒嵘的事而来。不知是来兴师问罪呢,还是来赔不是。便微笑不语,静观其变。和泰看见恒蔷在看自己,便目光闪躲,低头不语。 “蔷儿,听说你今日往衙门里扭送个人去?”女皇端着茶,用杯盖刮着茶末,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回母皇,儿臣去易府的路上,见有人当街强抢鲜于梓祺,便出手相救。呵呵,后来的想必母皇也知道,儿臣也不和您绕圈子,儿臣那样做也是因为百姓对他早有怨言,影响了母皇的形象和我大梁律法的公正,所以才出此下策,绑了表哥,请母皇明察。”恒蔷又看了眼和泰,义正言辞道:“舅舅今日来此若是兴师问罪,蔷儿可不依,定是您平时不关心表哥,才使得他横行霸道,当街抢人,还抢的是个男子!难道舅舅不知道哥哥不寻常的喜好?” 和泰摇头叹道:“哎,舅舅哪敢来问罪?来赔不是都汗颜!那小畜生经常带些男子回来,我只当是他的狐朋狗友,却未想到他何时好上了男风啊!哎呀,若不是舅舅我子嗣单薄,我定将他杖杀了!” 女皇带着一丝担看着和泰,“好了好了,皇兄切勿动怒了。嵘儿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今后严加管教,蔷儿今日已保全了他的声誉,切勿让他再招摇生事了。” “是,臣一定好好管教。”和泰双手抱拳,低头说完,又看向恒蔷,“蔷儿,舅舅也代你表哥给你赔个不是,今后他定不敢再纠缠鲜于梓祺了。” “舅舅,我可一点不生气。只是您回去莫要重责表哥,想办法早日纠正哥哥的偏好。”恒蔷认真的说。 和泰欣慰的点点头。 屋外风雪声减小,女皇微笑着对恒蔷说;“蔷儿今日处理嵘儿的事,办的甚好,有点皇女的样子了,今后更要多历练了。” “是。”恒蔷答道。 “明儿个就去易府吧,替朕看看卿儿,他可是无怨无悔陪了你十年,切不可负他啊!” 此话,让恒蔷心中顿感压力。想起易兰卿那清秀的脸庞,如兰的气质,还有那转速极高的头脑,恒蔷是喜忧参半,这样的男人若爱你,你就幸福了。若不爱你,那可就很有可能为人家数钱呢! 三个男仆端着冰糖红枣莲子羹和绿茶味的芙蓉糕进来,摆放在书房中三个主子的桌前。和泰随手拿起块芙蓉糕来品了口,点头道:“嗯,入口即化,唇齿间留有茶香,好啊!” “呵呵,舅舅喜欢吗?我这还有香芋味和栗子味的呢!一会儿回去带些。”恒蔷有些小显摆的说道。 “我这外甥女真是蕙质兰心,怪不得你母皇疼你,呵呵~~”和泰点头笑道。 女皇眼露宠溺,微笑不语。 “母皇,我那哥哥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外游玩,怎么春兰说他修真去了?”恒蔷咬口芙蓉糕,大眼忽闪,望着母亲。 女皇喝口茶,脸色有些不好,“哎,还不是你那父王。你们几个啊,我最喜爱瑾儿了。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性格温顺,长相秀美,生下来就对着我笑,真是可爱呢!”女皇边说边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自从朕登基后,你父王就让他去了唐李岛,说是大梁的男子不尊贵,缺少霸气,让他出去历练几年像个男子汉了再回来。这一去就是六年,头两年每年还回来一次,这两年也不回来了,说是去剑山修真去了。哎,我好好的一个皇子却去修真,我甚是心疼啊!你父王却甚是赞同,说是男儿家成仙了道也比整天为女人争风吃醋强。哎,真是气死朕了!”女皇皱眉道。 看着母亲伤神的样子,恒蔷有点后悔提及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哥哥,本来亲人就是要相处才有感情的,为了连面都没见过的哥哥让疼爱自己的母亲难过,恒蔷心里过意不去。但是恒蔷没想到的是,若是她再多问问关于哥哥的事,或是要张哥哥的画像看看,也不至于后来造成天大的误会,让自己痛苦了好多年,这都是后话。 恒蔷赶紧安慰道:“母皇,修真又并非六亲不认,您那么思念哥哥,他定也思念您,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了呢!您莫要苦恼了。我和皇弟皇妹们也都是很孝顺您呢!来来来,母皇喝口莲子汤吧!”恒蔷拿调羹朝女皇嘴喂去。 “孝顺?何时不顽皮了就是对朕最大孝顺!”女皇剜了恒蔷一眼。 “我很稳重的!嘿嘿……”恒蔷歪着头,一脸假正经。 “脸皮真厚!不知像谁?呵呵……”女皇伸出食指轻戳恒蔷的额头。 “外甥像舅舅呀!”恒蔷看着和泰。 “哪里会像我啊?”和泰挑眉问道。 “瞧舅舅还趁了几块芙蓉糕在袖子里,不知回去给谁吃?”恒蔷撇撇嘴。 “呃~~~==!” “哈哈哈哈……” 书房中一片温馨驱走了冬夜的寒冷。 第十九章 访兰 翌日,恒蔷依然早起,用过早膳后匆匆去书房一边温习功课一边等师父。窗外,雪花纷飞,窗台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夏荷清晨才剪的几只红梅,花瓣上已覆了层洁白的薄雪。恒蔷看见这晶莹的白雪和娇艳的红梅,低头思索片刻,吟道: “苍穹鹅毛飞, 青瓶倚红梅。 何惧寒风催, 娇花覆银被。” “呵呵呵……好句啊!”一身孺装留着小胡子的郭师傅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严肃的人。 “只当你清早来用功呢,却不想心思都在窗外了!”那人双手背后,剑眉微立,望着恒蔷严肃的说。 一见来人,恒蔷赶紧起身站好,低头道;“孩儿见过父王。” “嗯,今日我退朝早些,路遇你郭师傅,听说你最近十分用功,便来看看,不想你不温习功课,却做些无关紧要的诗来,真是浪费了大好时光!”大梁王训道。 恒蔷闻言,只是低头不语。旁边的郭先生倒是急了,“王爷,殿下只学了半年,能做出如此押韵的诗来已是不易,请王爷莫要责怪。”大梁王也不答,缓步走到书桌,顺手翻看恒蔷最近写的字,略微蹙眉,但却不语,一页一页看完,又整齐的放在书桌上。 “今后要好好练字,安心学习,切不可贪玩。”大梁王对恒蔷说着。 在父亲面前,恒蔷总是言听计从,她恭敬的说:“孩儿谨记父王教导。” “听说你今日要去易丞相府中?”大梁王看似无意的说。 恒蔷不知父亲是何意图,若说去,照今日这苗头他会不会说自己不用功学习,尽想着儿女私情;若说不去,上回他又亲自说去接兰卿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恒蔷左右思索不敢答话,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来。 “蔷儿,父王问你话呢?”大梁王踱步到恒蔷身边,看着恒蔷神情紧张,皱眉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父王,你说孩儿是去是不去?反正今日天气太冷。”半天恒蔷憋出句话来。 闻言,大梁王无奈的笑道;“天气冷?哎,就这样还能当皇女?没一点主见。呵,卿儿那孩子,是个难得的人才,瞧你现在这样,到有些配不上他了。不成知己,难成良人呐!”说完,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却撂下句话:“天再冷也去看看卿儿,不要辜负你母皇的一片苦心。” 没等恒蔷答话,人已走了。 “呼~!”恒蔷放松下来,用袖子擦了擦汗。看着师傅在看自己,忙收拾起?逖??蛔匀坏男Φ溃骸笆Ω翟绨。 ?p>  “殿下总是比我早呢!呵呵,来时路上偶遇大梁王,王爷还问起殿下功课呢!我说殿下甚是勤奋用功,王爷听后倍感欣慰啊!”郭师傅一脸自豪的说。 “师傅谬赞了!蔷儿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恒蔷谦恭的说。 “诶~~,殿下不必过谦,殿下虽入学晚,但成就却是一日千里。你这样勤奋,今后必能成大器!”郭师傅捋着胡须点着头。 “谢师傅鼓励,那我们开始吧!”恒蔷做了个请的手势,心中摇头道:“师傅啊,伦家从前可是从六岁学到二十二岁呢!学前班就不算了哦!为什么进步大?伦家基础打得好!” 早课进行ing······。 易府中,里里外外都忙个不停,看来很重视今日要来的这位客人。易兰卿坐在铜镜旁,玲珑在为他细心梳发。 “公子今日精神不错。”玲珑微笑着说。 “呵,今日能见她一面,我是有点高兴。”易兰卿嘴角微扬。 “听说大皇女这半年变化很大呢!瘦了,特别是变美了,呃~~皇女本就是美人坯子。”玲珑忙修正自己的口误。 良久,易兰卿抬头瞥了一眼玲珑,“赞美别人有时也要巧说,你今日若当面对二皇女说这样的话,怕是要掌嘴的。” “奴婢知错了。”玲珑低头道。 易兰卿微笑不语,闭目凝神,心中勾画着令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儿。 马车在快速行驶,车中的恒蔷头发依旧高高绾起,点缀着粉水晶串成的蝴蝶形珠花,身穿藕粉色绣金丝百蝶的锦袄,项戴金项圈,项圈上坠着一块镶金边的莹润白玉,腰系米色百褶裙,脚踏鹿皮小靴,靴筒上还有精致的蔷薇绣花。浑身装扮真是衬得皮肤更加粉嫩,脸儿越发可人。可是这么个粉嫩佳人,却一脸不悦,心事重重。 “人才,人才!看来不光是21世纪需要人才,连异时空都需要人才!不知道父王母皇认识狸叔吗?为那么个爱咳嗽的痨病鬼,父王母皇都如此上心,父王大清早还来羞辱我!既然我配不上他,干嘛还让我去?我讨厌死他了!”恒蔷捏拳砸向座位。 “殿下,这是怎么了?”春兰被惊到,紧张的问。 “春兰,我不想去易府了,一会儿你进去把请柬给他就行了。”恒蔷拧眉说道。忽又想起春兰是母皇的人,便恶狠狠的威胁:“我知道你是母皇的人,你若敢说出去,你我主仆情意就断了。” 春兰扑通跪下,“殿下,您就是我的主子,我只认您,切不可冤枉奴婢啊!再说你不去易府,不用我说,丞相也会告诉皇上的。” 听春兰说的有理,恒蔷一时语塞,咬牙道:“哼!他们都喜欢的我就是不喜欢!” 正说间,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还没喊话,便听见一阵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易兰卿恭迎殿下。” 一听这声音,恒蔷更是上火,在车中皱眉喘气,春兰见状偷笑一声,“呵~~!殿下,这会子也走不了啦!有气可以直接跟他撒了。” “哎呀!你这个小蹄子,不得了是吧?你以为我不敢跟他撒气是吧?今儿我先收拾了他,回去我再收拾你!哼!”恒蔷咬牙道。 易兰卿见车中无动静,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微笑着说;“春兰,殿下若睡着了,莫要打扰,我和姐姐们以及易府众人在此等候便是。” 恒蔷一听,愣了,“有很多人在等我吗?若他一人就让他等,可现在应该有很多人,这么冷的天,让人家等着太不好意思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的架子有多大呢!”遂看向春兰,“哎,还是下车吧!进去坐坐也没什么损失。”便略正衣冠,板着脸扶着春兰走下车去。 当易兰卿看见恒蔷时,他竟有一时的失神,心跳居然也加快了,“就,就是她!若披着头发……呼~呼~”连呼吸也加快了。 恒蔷却在看有哪些人在等她。易府大门口确实站着三位气质各异的美少妇,她们身后还有个中年男子和三个丫鬟。 春兰见二人心思各异,不禁摇头,提醒道:“公子,不请殿下进去吗?” 易兰卿被春兰一叫,仿佛如梦初醒,忙低头咳嗽掩饰,心中却洋溢着激动的微笑。 “请,快请!”易兰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恒蔷这才看了看易兰卿,他心形的小脸似乎又瘦了些,皮肤依旧白的近乎透明,凤眼媚态自生,只是唇色没有往日红了。银白的发带与如墨的发丝在风中轻舞,纯白的衣衫面料考究,领口和袖口还绣着银蓝的回字。瘦高的他,身子仿佛又单薄了些,在风中好似一株仙草在飘摇。这样一个人,是人见之便会有三分怜爱,恒蔷看了看,心也软了,这不,刚才的火也消了一半了。 “易公子,你很崇拜我吗?”恒蔷边走边说。 “此话怎讲?望殿下赐教。”易兰卿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失态让恒蔷这样说,忙装糊涂。 “我减肥是因为我太丰腴了,但你不能盲目崇拜啊!你这身子骨能减肥吗?瞧你,风再大点就能把你刮走。”恒蔷貌似很认真的说。 春兰捂嘴偷笑,易兰卿却是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为他刚才的失态。 “呵呵,殿下,您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的心系在某人身上,是不会被风吹走的。”易兰卿对恒蔷眨眼说道。 瞧这眼睛眨的,恒蔷直觉背后冒冷气,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该死的家伙,说肉麻的话还抛媚眼!干嘛这么闷骚?能好好当古人吗?”恒蔷心中恨道。 看着恒蔷那被电击了的样子,易兰卿一脸得意。 走到门口,三个美少妇纷纷欠身,“臣等见过大皇女殿下。” “免礼。”恒蔷伸手虚扶。 “这是在下的三位姐姐,母亲在宫中有事耽误了,半个时辰后便会赶回来。”易兰卿解释道。 恒蔷点头微笑,一众人朝府中走去。 一路上,观这易府,典雅古朴,给人一种书香门地的感觉。院内装饰清新淡雅,路边栽种的排排青松在雪天显得异常精神,路遇的小厮和丫鬟也都斯斯文文,甚至还有人手捧书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他们主人对知识的热爱。 来到会客厅,发现大厅中已摆放六张小长桌,坐北朝南的有两张,其中一张居然是桃木桌,这两张桌子的下手又各摆两张。桌上已摆上各色茶果。恒蔷自然是坐那张桃木桌,旁边那张空桌显然是给丞相留的,易兰卿坐恒蔷下手位,三位姐姐分坐在剩下的下手位的三张桌子。丫鬟奉上茶来,恒蔷先品一口,大家才开始喝。 一盏茶后,易兰卿的三位姐姐与恒蔷开始寒暄。大姐易慧,已年近四十,是户部的四品官员,打扮的端庄得体。她谦恭的微笑着,“久闻殿下功课上十分用功,不知殿下最近读什么书?” “哪是什么用功啊!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最近,在读《大梁史》的中部和《梁礼》的宫廷篇,闲时也看看《梁诗三百》和《新梁词》。”恒蔷认真的答道。 闻言,易慧点头道:“是啊,殿下大病初愈,对我大梁还了解不深,学这些正好啊!” 恒蔷微笑着点点头。 “听闻殿下自创了一套瘦身的技法,还时常练拳脚,敢请殿下有空闲了也教教在下。”二姐易捷一边打量恒蔷一边说道。 恒蔷也打量着易捷,发现三十多岁的她确有些胖,都有双下巴了。便答道:“都是些花拳绣腿,只能起个强身健体顺便瘦身的作用,若姐姐不嫌弃,可常来宫中找我,我定包教包会呢!” “呵呵,殿下还真是随和呢!”易捷笑道。 “瞧你们,也不招呼殿下用些茶果。殿下,您尝这茶如何?这是我侧夫家独门秘制的红茶,冬日里喝最是暖胃。再尝尝那火龙果,这个季节,我们大梁除了皇上能吃到外,就是我们易府能吃到了。”三姐易颖神采奕奕的招呼道。 看这易颖,是三姐妹中最年轻漂亮的,打扮的也雍容华贵,但却让人觉得难以亲近。恒蔷嘴角含笑,眼中却无笑意,因为她觉得这位易三姐似乎在向她炫耀什么。 易慧和易捷对视一下,撇嘴笑笑,便低头品茗,易兰卿看着他的三姐,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恒蔷也感受到气氛的怪异,只好低头喝茶,暖暖胃嘛! 感受到恒蔷的尴尬,易兰卿忙说:“殿下,我母亲还要一会儿才回来,不如我带殿下在易府内走一走?” 早就坐不住的恒蔷一听此话,心中直赞小易同学有眼啊!“也好,第一次来,是应该观赏一番。”说完,起身向易兰卿走去。正在这时,大厅的门开了,一位精神抖擞的老妇人带着两个仆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第二十章 别样的试探 正当恒蔷要起身和易兰卿出去之时,一位精神抖擞的老妇人带着两个服从风尘仆仆的踏进门来。“老臣易敏之参见殿下!”那老妇人走到恒蔷近前,恭恭敬敬的拜了起来。 急的恒蔷快速绕过桌子,一把拉住,“老丞相,快快请起,莫要折煞我呀!” 原来,来人正是当朝左相易敏芝。易敏芝被扶住后,慢慢站起,“谢殿下,殿下小小年纪,便知体恤老臣,有此仁爱之心,难怪皇上器重您啊!” “哎,这个皇上老妈真是的,没必要让人人都知道她疼我吧?惹别人嫉妒怎么办?”恒蔷在心中嘀咕着,遂笑着看向易敏芝,“丞相此言差矣,母皇对我们兄弟姐妹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偏爱任何人。” 没想到恒蔷说话会如此谨慎,易敏芝倒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哦呵呵,老臣来迟,自当罚酒啊!殿下,请入席!” 既然人家当家的都回来了,恒蔷也不好出去逛了,只得又回座位,易敏之就坐在了离恒蔷不远的小桌旁。 坐定,易敏之果然豪爽的罚酒三杯。喝完,笑道:“殿下,初来易府,我等略备薄酒,还请殿下莫要嫌弃,上菜!” 两队男仆端着银盘整齐的走了进来,当六张桌子都上满菜后,男仆们便鱼贯而出。易敏芝端起酒先敬恒蔷一杯,“今日殿下光临我易府,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老臣敬殿下一杯!”恒蔷暗叹这搞政治的老油条气质真好,一把年纪了,喝起酒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一个皇女,在气质上也不能输!便毫不推诿,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易敏芝微微点点头,便叫开席。 音乐声响起,不一会儿,四个面貌清秀,身材婀娜的舞姬手执彩扇纷纷而来,她们和着音乐,翩翩舞了起来,一场视听的盛宴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席间,易家姐妹都来向恒蔷敬酒,易兰卿总是要求点到为止,不让恒蔷多喝,恒蔷也乐得少饮,甚是配合,惹得姐姐们哗笑他二人夫唱妇随。易兰卿一脸幸福的笑,恒蔷虽无奈但也不表露,气氛还是很好的。 酒过三巡,又走进六个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他们手持软剑跳起了剑舞。刚柔相并的舞姿,俊秀的面庞,使场上的女士们都连连喝彩,那易三姐更是盯着其中几个俊美的看个不停,逗得恒蔷在心中偷笑,“在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女人也成了色狼!啊哈哈哈……” 不想这时,易敏芝举起酒杯,笑道:“殿下,我等干喝也无趣,不如来行酒令吧!” 恒蔷皱皱眉,“晕,吃顿饭都不让人安闲。”可是看见易颖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便暗下决心,“来吧,十五、二十!还是小蜜蜂!偶不怕你们!”于是大气的笑道:“愿与大家娱乐娱乐,不知怎么个玩法?” “哦,我等以舞为题,各做句诗来,句句咏舞,但不见舞字,做出者便饮一杯,做不出者便罚三杯。呵呵,反正是为饮酒啊!”易敏芝狐狸般的笑着。 “这么难?罢了罢了,大不了喝三杯嘛,一会儿乱说几句凑数吧。”恒蔷皱眉嘀咕着。 “殿下,如何啊?”易敏芝问道。 “好,只是我才疏学浅,做的不好,还请丞相莫要见笑啊!”恒蔷不好意思的说。 “殿下,莫要过谦啊!哈哈哈~~~好,老臣进个地主之谊,先来抛砖引玉吧!”易敏芝声音洪亮的说。 而此时,易兰卿脸色很是难看,望着母亲,似乎在等什么答案,母亲却假装视而不见,一脸激情的吟道:“轻摇仿莲移。”遂望向恒蔷,恒蔷正犯愁,忽见一舞者双手展开,像舞姿优美的蝴蝶,灵机一动,道:“翩跹惹蝶嫉。”一句出口,易敏芝轻轻点头,眼露赞许,易兰卿也是满眼的喜爱之色。 易慧接着说;“灵动似鱼戏。” 易颖和易捷正在皱眉,易兰卿却嘴角微微一扬:“婆娑引凤栖。”说完对着恒蔷微微一笑。 “哈哈哈,殿下与卿儿做的好啊!捷儿,颖儿,你们罚酒吧!” 易捷倒是痛快的喝了,易颖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嘟着嘴说:“母亲,总考孩儿不在行的,哼!孩儿不来了!” 易敏芝闻言,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颖儿,那你到说说你擅长什么?” “这个,嗯,那个……哎~!我还是罚酒吧!”说完,闷闷的喝了三杯,惹得大家都低笑了起来。 “瞧颖儿这丫头,把我们的兴致都坏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吧!”易敏芝举杯提议道。 一听此话,恒蔷急了,“又来?那我岂不是要罚很多杯了?不行不行!喝醉是小,丢人是大啊!得想个办法!”恒蔷皱眉想到。忽然,她脑中灵光乍现,坏笑一声,“嘿嘿,这回看我们谁罚谁!” 于是清清嗓子道:“丞相,姐姐们,我们换个玩法吧!光作诗也无趣。” 闻言大家都望着恒蔷,易敏芝略思索片刻,便赔笑道:“不知是何玩法,请殿下细细道之。” 看见大家期待的表情,恒蔷忍不住偷笑一声,然后正经八百的说道:“我们这回换讲笑话。” 此话一出,大家的表情都放松了,那易颖更是轻蔑的笑了:“我当是什么呢!这个可不难不倒我。”看着大家一脸小儿科的神情,恒蔷更是偷笑,“诶,这个笑话*可不一样!此笑话当中不能带‘冷’字,但讲完后大家都要觉得冷和可笑才行。” “什么?”大家都皱眉问道,连易兰卿都是一脸思索 的样子。 恒蔷望望易颖,“那姐姐先请?” 易颖愣了一下,故作谦让道:“这个,呵呵,殿下博学,您先请。” 恒蔷在心中笑开了花,面上倒正经说:“那我也来个抛砖引玉吧!话说有个张三,有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长这么大只见过大伯,三伯和四伯,就是没见过二伯。于是他去问父亲,二伯是不是死了?不想父亲大怒道:“没死!你二伯就是我!” “咻~”大厅里刮过一阵冷风,三位姐姐面面相觑,易敏芝拉拉衣领,易兰卿嘴角有些轻微的抽搐。 “怎么?不冷吗?那再讲一个!”恒蔷看大家反映不够激烈,于是信心满满的又讲起来:“从前有个财主李四被蚊子叮了一口,于是他问朋友王五该怎么办?王五思考后告诉他:‘好好抚养它,再给它置处房产吧,毕竟现在它身上流着你的血。’” “呼~~”厅中又刮过一阵冷风,还卷进几片雪花,大家都张着嘴石化了,良久,易兰卿举杯:“母亲,姐姐,我们都喝吧!”一句话叫醒几人,大家打个哆嗦,忙举杯:“喝吧,喝吧!我等讲不出此种笑话来!此游戏结束!”见此,恒蔷得意的在身后竖起两根指头,咧嘴轻笑:“耶!” 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响起,几个男子悠悠退下,一个身穿花衣头戴面具的人儿踏着异域风情的笛声飘了上来。看身材应该是个男子,他随着音乐旋转起来,宛如一只来自天堂的花蝴蝶坠落人间。宽敞的七分袖,露出他蜜色的藕臂,纤长的手指向上翻翘构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小灯笼裤下隐约可见他性感匀称的小腿,裸露的双脚更是雪白纤长,连脚趾都小巧可爱。那白色的面具上勾画着细长的美人眼,微笑的美人唇,真是神秘又勾人。 旋转,翻飞,跳跃,弯腰,掩面,轻笑……场上的贵妇人们都被他这种神秘的美而打动,双双眼睛都盯着他,那易颖更是盯着他的手臂和小腿看,每当他的美手拂过面具似要摘下时,易颖的眼睛便在放光。而他就是那样吊人胃口,转个圈面具依然还在,急的有的人在*的边缘徘徊。 坐在上方,面对一桌子美食的恒蔷,正在跟一只鸡腿拼命,因为早上只喝了碗粥,到现在早就饿了。平时为了减肥总是忌口,今日面对着一桌美食的她决定放纵一回,开个荤吧!所以,这会儿正在一边假装斯文的啃着鸡腿,一边盯着另一只鸡腿做艰苦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再吃一个?至于美男,切~~中看不中吃的家伙,她不感兴趣。 那花蝴蝶仿佛感受到了有人对他的不屑一顾,左翻翻,右转转,就翻飞到了恒蔷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不经意间还擦上了她的身体。感觉身边小风嗖嗖的,恒蔷这才抬起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跟绕线似的瞎转呢! 一抬头,看见一张没鼻子的大白脸正笑呵呵的看着她,差点没吓死,“啊!”尖叫一声后,便本能的一掌打去,在一声妖媚的“哎呦”声中,面具飞落,音乐也戛然而止。 此时,其他人只能看见美男的背影和那落地的面具,易颖居然“噌”的站了起来,似乎想冲上去看看。另两位虽坐着,但眼中也满是期待,只有易兰卿脸色黑的吓人。 惊吓中的恒蔷,这时才看见眼前居然是张人脸,“呼~~”喘口气,心里才放松了下来。细看此人,原来俊美无比,眉毛浓淡适宜,媚眼波光流转,鼻梁直挺,鼻尖微翘,朱唇泛着水润的光泽,纤长的手儿正抚着自己刚挨了打的右脸,一缕长发正搭在左肩,好一幅惹人怜惜的模样! “呃,打疼你了?”恒蔷问道。 “嗯,有些许疼。”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腰都软了。 “对不起。”恒蔷傻傻的说。 “小人不敢当,还请大人莫要怪小人惊扰了您才是。”声音犹如酥糖。 “瑶曲,不得无礼!还不见过大皇女殿下。”易敏之站起来,责怪道。 瑶曲显得有些吃惊,快速的看了一眼,忙跪下道:“小人瑶曲见过大皇女殿下,愿殿下安康。” “嗯,起来吧。”恒蔷看看易敏之,“易相,此人是?” “哦,不瞒殿下,老臣为了给殿下助兴,特请了芳草园的头牌——瑶曲前来,此人便是。”易敏之依然恭敬的说。 “头牌?”恒蔷被雷到了,在21世纪都没见过鸭子的她,今天居然见到了,而且还是鸭中之冠,真是太雷人了。 “是啊,瑶曲还是个清倌人,他可是很不好请呢!从不外出陪客,今日算是给足老臣面子喽!不知殿下可喜欢?”易敏之眼露精光的笑道。 在听到易敏芝说自己是清倌人时,瑶曲更是低头浅笑,仿佛显示自己的纯洁与清高。 恒蔷看看易敏芝,又看看瑶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中矛盾着是应该谢谢老丞相花大价钱让自己见了回花魁呢,还是该骂这个老家伙老不正经的请自己看鸭子? 不想,易兰卿突然站起来,面色不善的对他母亲说:“母亲,你说那些话,殿下怕是听不明白的,不如直说了吧。” 易敏芝瞟了眼儿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恼怒,继而被慈爱的目光所代替,“卿儿,说什么呢?为娘只是问问殿下喜不喜欢瑶曲的表演,你就这样敏感,如此心胸怎配做殿下夫君?”又对恒蔷陪笑道:“殿下,卿儿身子骨一向不好,久病的人心胸大都狭窄,请殿下莫要见怪。” “哼,让您跟殿下直说,您扯我作甚?”易兰卿没好气的说。 夹在中间的恒蔷听的是一头雾水,“直说什么?什么心胸狭窄?早就说不能跟这么聪明的人打交道,看嘛!母子俩说的话都跟自己有关,但自己却听不懂!”恒蔷在心中嘀咕道。 易兰卿见恒蔷一脸为难的样子,面露心疼之色,叹口气道:“殿下,这瑶曲艳绝京城,琴棋书画皆通,还跳的一身好舞,秉性也温良,殿下若是喜欢,可留在身边。” 听完,恒蔷算是明白了,原来易敏芝有将瑶曲送给自己的意思,易兰卿摆臭脸怕是不乐意,所以他母亲就教育他要心胸宽广。“哎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未来的婆婆居然想送未来的儿媳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不是自己的儿子!omg!太疯狂了!这么女尊,伦家一时还接受不了啦!”恒蔷咽口唾沫,皱眉摇头。 当大家都看着恒蔷时,她说话了:“留不留在身边,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吧?人家瑶曲还没表态呢!”一句话令场上几人皆是一愣,易敏芝饶有深意的笑着,易兰卿皱眉不语,瑶曲却有些意外。 “大活人也能送来送去,我大梁的律法怕是该修缮了。”恒蔷慢慢的喝口茶,似笑非笑的说道。 场上的所有人都愣了,易兰卿的眼中有了隐隐的笑意,易敏芝倒是微笑着不语,给瑶曲使了个眼色,便静观其变。 “殿下,瑶曲在芳草园长大,与那里的兄弟感情笃深,舍不得离开芳草园。且小人粗鄙,怕也服侍不好殿下。”瑶曲依然软绵绵的说着,但态度是明确的。 易敏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恒蔷,不想恒蔷笑了起来,“好啊!本殿下就喜欢重情义的人!” 一句话震得易兰卿睁大了眼,双拳紧攥,咬唇不语,仿佛在强烈的克制自己。易敏芝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易颖则是一脸心疼,仿佛被割了块肉。 “老丞相,像瑶曲这样有情有义的佳人,我是不会打他主意的。他也不是什么物品,我们都不该将他占为己有,易颖姐姐,你说是吧?”恒蔷看似天真的说。 “呼~”易兰卿出了口气,又气又爱的看着恒蔷,心里埋怨道:“顽皮的丫头,讲话讲半句,害我虚惊一场!” “啊呵呵呵~~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啊!”易敏芝和易颖假笑道。 “瑶曲,你还能跳吗?要是脸疼的话就别跳了,下去休息吧!”恒蔷看似认真的说。 这一切对瑶曲来说太突然,很少有女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很少有女人不愿将他占为己有,但,也很少有女人真的尊重他,他正在想恒蔷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想恒蔷就想让他下去了。 “嗯,回殿下,小人的脸不碍事,不知殿下还愿看吗?”瑶曲小声说道。 “哦,那你得有职业精神是不是?跳完吧。”恒蔷示意道。 “呃……是。”瑶曲发现,和眼前的这个女子说话,总让自己措手不及。 悠扬魅惑的音乐又响起,美丽的蝴蝶又开始飞舞,只是偏离了他原来的轨道。 第二十一章 花田伤 酒席结束后,易敏芝邀请恒蔷游园,不想易兰卿提出要单独带恒蔷游园,姐姐们笑嘻嘻欣然同意,一副要为二人制造单独相处机会的样子。易敏芝在询问了恒蔷的意思后,也答应了儿子,只是面色稍显沉重,临走时还嘱咐:“卿儿,照顾好殿下,自己也要守礼。” 易兰卿冷冷的看了母亲一眼,并未答话,易敏芝只好带着女儿们向恒蔷行礼后走了。看着母亲走后,易兰卿的脸色才稍霁,他温柔的看着恒蔷,嘴角轻轻上扬,“殿下,我带您去个好地方,作为褒奖你的礼物。” “褒奖?此话怎讲?”恒蔷奇怪道。 “呵,酒宴上让你作诗,是在试探你的才思。派瑶曲上场,是在试探你好不好色呢!”易兰卿深沉的说着。 闻言,恒蔷心中有些不悦,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试探我? 易兰卿看着远方,嘴角微扬,“也许,是皇上的意思。不过,母亲也是想看看是否能将我托付给你。” 听完,恒蔷亦看向远方,头脑却高速运转起来:“易兰卿说的有道理,母皇是很有可能试探我的,帝王心术就是要防着一切人。哎,皇宫果然是一个人情淡漠的地方,坐的越高的人越害怕自己摔下来。可是,母皇,我真的无意于皇位啊!” 看着恒蔷在皱眉,易兰卿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于是岔开话题:“殿下,我母亲和姐姐们都走远了,你就不要目送了,我们快走吧!” 恒蔷闻言,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笑了,“哎,是什么好地方?连你母亲和姐姐都不能去吗?” 看着眼前人儿俏皮圆睁的杏眼,微微嘟起得嘴唇,易兰卿满心的喜爱,不自觉的伸手轻刮对方的鼻子,“呵,不能,我只想和你去。” 毫无防备的被对方刮了鼻子,还听见了那么肉麻的话,恒蔷直觉背后一股冷气升起,不禁哆嗦了一下,结巴的说:“哦,那个,我,我不想去了,我,我要回宫。” 看着对方那局促的样子,不禁想起梦中人儿的霸道,这鲜明的对比让他觉得好笑,“呵呵,我又不吃人,走吧!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说完,居然拉起恒蔷的手向前走去。 恒蔷边走边挣脱自己的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文弱保守的书生居然敢拉她的手,还拉的那么紧,太不像话了! “我是皇上为你御选的未婚夫,还和你在红嫱别院呆了近十年,所以和你拉手没人会说闲话。”易兰卿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抓的更紧了。 “我不怕别人说闲话,但你拉着我,我手不舒服。”恒蔷开始找不是理由的理由。 “呵呵,习惯了就舒服了,快走!”易兰卿拉着恒蔷就朝前走。恒蔷本想动粗,但考虑到易兰卿那病弱的身子骨只得作罢,只好被牵着走了。 易府的景致不亚于城南居,建筑风格可谓是清新高雅。里路走都有修剪的很有意境的盆栽,条条回廊都打扫的很干净,人工池塘上还架设有九曲桥,桥的尽头建有精美的亭台。今日的雪下的不大,空中的小雪花悄悄飞落,一白一红两身影在雪地漫步行走,路旁的青松静静耸立,这是多么浪漫的画面。 “你要带我去哪啊?怎么还没到?”恒蔷有些不耐烦。 “到了,瞧见前面的棚子没?就是那。”易兰卿微笑着说。 恒蔷抬眼看看,这个棚子大概有三十平米,四面用木板围成,房顶盖着稻草,不禁纳闷,“这么简陋的房子和易府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不知有何用?” “殿下蕙质兰心,猜猜看啊?”易兰卿卖个关子。 恒蔷再看,觉得像个马厩,但听不见马叫声。又看看,觉得像前世农村里修的简易厕所,但没闻见臭味啊!那是什么呢? 看着恒蔷一脸疑惑,易兰卿决定提示她,说:“里面种着一样好东西。” “种?”得到提示,恒蔷笑了,“原来是它呀!那对我来说算不上是好东西。”恒蔷不屑的说。 “哦,你说说是什么?”易兰卿真怕如她说的不是她喜爱的,表情开始不自然。 “我不喜欢吃的。”恒蔷继续不屑的说。 “吃?”易兰卿松了口气,原来没猜对啊。“呵呵,说来听听。” “不就是火龙果嘛!你三姐说只有你家能吃的。”恒蔷撇嘴说道。 “呵呵,不是火龙果。我三姐她没什么城府,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易兰卿温柔的说着。 “不是?那是西瓜?”恒蔷继续追问。 易兰卿摇摇头。 “菠萝?柚子?樱桃?榴莲?”恒蔷不达目的不罢休。 易兰卿额头挂落黑线,摇头道:“不是水果,别猜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水果?哦~~那一定是西红柿了!哈哈!看我聪明吧?”恒蔷得意的笑着。 易兰卿又伸手捏恒蔷的鼻头,“不知西红柿是什么,但一定跟柿子有关,我种那些做什么?哪有送未婚妻柿子的!” 被捏了鼻子,恒蔷气的只甩头,又听他把自己叫未婚妻,不觉更加尴尬,于是快步跑到棚子前,想离他远点。 轻推开门,一阵幽香传来,这味道好熟悉,恒蔷驻足观望。棚内种着三块花田,分别种着红、粉、白三色花儿。恒蔷轻轻走近花田,低头细看,原来是玫瑰花!她兴奋了起来,她从红玫瑰花田走到白玫瑰花田,又从白玫瑰花田走到粉玫瑰花田,说实话,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玫瑰,还是天然未经过采摘的。红玫瑰似火,白玫瑰如雪,粉玫瑰像霞,她完全陶醉在了花田中,手儿不时的轻抚朵朵玫瑰花,还不时地低头轻嗅花儿的芬芳。她面带微笑,神情欢愉,仿佛很喜欢眼前的一切。是啊,女人爱花,女人如花,女人更是需要用爱来浇灌的鲜花。 易兰卿注视着恒蔷的一举一动,他的神情同样欢愉。轻轻地,他走近恒蔷,想要将她的一颦一笑看的更清楚。不想恒蔷此时忽然转身,两人正撞了个满怀,恒蔷的额头撞上了易兰卿的唇。“哎呦,你干什么!”恒蔷撅起了嘴,抬眼瞪着易兰卿。 “嘶~~”易兰卿捂着嘴。 两人的脸皆开始泛红。须臾,还是易兰卿打破了僵局。 “我,想,想站你身边啊!不想,你又把我的嘴碰破了。”易兰卿似笑非笑的说。 被易兰卿这么一说,恒蔷又想起之前的绯闻事件了,赏花的热情陡降,不免有些发火:“讨厌,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易兰卿看着恒蔷那娇憨的样子,抿嘴微笑着,“呵呵,昨日你可是当街惩恶扬善的女侠,怎么今日害怕起我这个病秧子了?” “你!你是突然袭击好不好?我是不忍对你动手,不然你这身子骨,我一掌就把你打翻了。”恒蔷举起一只手神气的说着。 易兰卿轻笑着摇摇头,伸手折下一枝红玫瑰,在鼻下轻嗅一下,便温柔的问道:“喜欢这花儿吗?这是我用了两年时间专门为你种的。” 闻言,恒蔷心中荡起一丝小涟漪,但转念一想,不禁轻笑:“哦?你回家才半年而已。” “两年前,我托人从海外捎回来的种子,种上后,我每隔两天就回来看看。开始种出来是三种颜色混一起的,于是我又把它们一棵棵分开,收下种子后就各种了一片。后来我想让它们冬天也开花,才想出搭个棚子引温泉水来灌溉的法子。你,喜欢吗?”易兰卿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 看着易兰卿那俊秀的脸庞,清瘦的身躯,恒蔷幻想他种花时的情景,不禁有些感动,“喜……”欢字还没说出口,恒蔷的心里突然一阵绞痛,前世的记忆徒然浮现眼前。 “柔柔,喜欢这花儿吗?这九十九朵红玫瑰,代表着我对你的真心,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天长地久。”结婚前,丈夫追求秦柔时深情款款的说道。 “什么?想要玫瑰花?滚!滚!滚!以前老子给你买那九十九朵玫瑰,花了近一千块钱,老子真是后悔啊!你说那花是能吃还是能喝?你们女人就是猪脑袋,有那钱不如给老子打场牌去,说不定还能赢两千回来……砰!”丈夫摔门走了,竟是一夜未归。 思绪回到了现在,恒蔷叹口气,已是满眼的悲伤。 易兰卿见恒蔷神色不对,忙关切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恒蔷一抬头正看见易兰卿手中的红玫瑰,不觉气道:“这是你们男人讨好女人的把戏吗?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玫瑰花了?这是我最讨厌的花!”拂袖转身向外走去。 易兰卿只觉错愕不已,下意识收紧了手,却忘了玫瑰花还有刺,“嘶~~”手心被刺痛了,而心,却更痛。 第二十二章 怒吻 恒蔷快步走出那花房,对守在外面的春兰和冬梅说道:“找人传话给易丞相,说我要走了。”说完,径直朝前走去。春兰给冬梅使个眼色,冬梅点点头,便寻人去了。春兰朝花房里望了一眼,叹口气,便匆忙去追恒蔷。 芬芳的花房里,易兰卿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他低头看着手心的几点小血珠,若有所思。“哎,搭上半条命匆匆见了她两面,却忘了问她到底过的可好?莫非,她带着满心的伤而回来?哎,蔷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易兰卿摇摇头,神色凝重的追了出来。 凝神望着恒蔷匆匆离去的背影,易兰卿焦急而纠结,最终忍不住喊道:“殿下,等一下。” 恒蔷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脚步稍顿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易兰卿见此,眉头微蹙,随即提气,脚尖轻点,腾空于跃起。 听见耳旁风响,恒蔷不禁回头,正看见易兰卿飞落下来,“啊~~!你!你居然会武功?”恒蔷惊讶道。 “咳咳咳~~~”易兰卿右手捏拳放在嘴边,“本是学来防身的,不想今日还能追人,咳咳咳……”由于刚才施展了轻功,易兰卿又咳了起来,但还不忘开玩笑。 恒蔷听着他咳嗽,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心疼,但很快就被他后面的话气到了,遂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何事?” “咳~咳~咳~殿下这是要去哪?为何丢下兰卿自己走了?”易兰卿好似无辜的说。 “明知故问的家伙!你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走?!”恒蔷咬牙暗想,瞪着眼看着他。 见恒蔷不答,易兰卿展露谪仙般的笑容说:“殿下,在下陪你继续走走,如何?” 恒蔷郁闷极了,看着对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皮,没想到竟这么厚?凶了他一通,还把他一人冷落在花房里了,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刚才还不够冷酷,便冷冷的说:“没兴趣,我要回宫了。” “回宫?天色尚早啊,用了晚饭再回不迟。”易兰卿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道。 “没食欲,我这就走了。”恒蔷依然冷冷的说。 看着恒蔷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易兰卿轻轻走近,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身边,吓得春兰急忙转过头去。 “啊……!你干什么?”恒蔷有些措手不及。 易兰卿慢慢低下头对恒蔷耳语,声音低哑而性感,“你至于为了那些花而生这么大的气吗?” 恒蔷拿手肘抵住易兰卿的胸口,不让他靠近,同样低声斥道:“放开!我不想和你废话!” 易兰卿轻笑一声,继续对着她的耳垂轻语道:“你若当真不喜欢,我重新种你喜欢的,你莫要再生气了。我,会心痛。” 一般女子若听了这样谪仙般的人物说这样煽情的话,心早会被融化的。而恒蔷不同,她的经历让她对男人已有了偏见,于是可想而知,易兰卿的话更让她生气。 “哼!”恒蔷抬头对上他的眼,伸出右手食指重重的指向他的胸膛,冷冷的说:“易公子,你觉得女人是用几朵花就能摆平的吗?呵!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才让你这般殷勤。说吧,若是本殿下能予你的,我定不吝啬。” 闻言,易兰卿先是一愣,随后颓废的放开手后退几步,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得是那样的无奈,笑得是那样寒心。他凝视着恒蔷,目光饶有深意,用他那略带磁性又些许黯哑的的声音问道:“敢问殿下,您能给我什么呢?” 没想到易兰卿会如此问,恒蔷一时有些语塞,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出尘脱俗的美男子,心中不免叹道:“是啊,我能给他什么?金钱?看他也不是贪财之辈;地位,呵,以我的实力成为皇帝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我能当皇帝,我也无意再成亲,大梁王的地位我也给不了他;女人,哎,我也不认识什么绝色女子,两个妹妹倒是极美的,我总不能把未婚夫送给她们吧?这,到底能给他什么呢?难道我身上有藏宝图?不可能,我身上没纹身呐!”想着想着,恒蔷便面露?迳??p>  见此,易兰卿冷笑道:“怎么,殿下刚才还说不吝啬呢,如今却怎么无话可说? 被看穿心事,恒蔷狡辩道:“我?谁说我无话可说了?我回魂才半年,身边值钱的物件也不多,身边的人也不多,但你若不嫌弃,你可尽数拿去。” 易兰卿气到发笑:“呵,这些兰卿不缺,殿下倒不如说说你不能给我什么?我好死了那条心。” 恒蔷看着眼前这一脸傲气的男子,耳旁又想起母皇和父王的话,“卿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的你到有些配不上他……” 作为孩子天生的叛逆心理又冒了出来,“哼,你们喜欢的我偏不喜欢!”恒蔷在心中吼道。 “我再也不会把心给男人!我早晚都要退了这亲事!”恒蔷失控的吼道。 “呼~~”一阵北风迎面刮过,易兰卿如墨的长发被吹动,脸庞的肌肤似被刀割一般,而心却似被刮的更疼了。 恒蔷绝然转身,悻悻而走。不想又一阵风刮过,易兰卿看着那襟飘带舞的背影,红了眼,咬牙道:“恒蔷!站住!” 一旁的春兰倒吸一口气,忙小声提醒道:“公子,不可直呼殿下姓名啊。” 恒蔷顿了顿,依然充耳不闻,直向前去。见此,易兰卿再次飞起,顷刻间便来到恒蔷身前,他按住人儿的双肩,怒视着对方。恒蔷虽有些心虚,但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要我再说一遍吗?” 看着人儿乖张的神情,易兰卿气的肩膀有些抖动,在恒蔷又要开口之际,他对准那红唇狠狠的咬了下去,羞得一旁的春兰赶紧转过身去。 “唔……”没有吮吻,只要啃咬,嘴唇被咬的生疼,恒蔷吃痛的叫了一声。 世界仿佛静止了,易兰卿仿佛在发泄多年来的爱与恨,而恒蔷的大脑在一阵短路后,才慢慢恢复运转。她本能的要推开他,谁知对方怎么也不肯松嘴,恒蔷的嘴唇越来越疼,伴随着口中渗入一股甜腥,恒蔷急了,不禁抬起右腿向对方两腿间踢去。 说时迟那时快,易兰卿一把按住她的膝盖,松开了嘴。在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时,易兰卿邪佞的笑道:“好狠心的女人!想赖掉亲事不说,还想断我子孙吗?咳~咳~咳~” 见没踢成,恒蔷又恶狠狠的扬起右手来,朝着对方的脸上便扇去。不想,易兰卿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便动也不能动了。“怎么?还想打你未来的夫君?咳咳~~~”易兰卿继续坏笑道。 “淫贼!你都咳嗽成这样了,还……唔……”嘴又被堵上了。这次易兰卿更加霸道,将恒蔷的双手禁锢在她身后,这样正好将恒蔷搂在怀中,张口便肆无忌惮的啃咬起来。 “唔……”恒蔷扭动着身子,却无法抽回自己的手,嘴唇被咬得生疼,却无法喊停,心中憋屈极了却逃离不了,不禁悲从中生,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冰释 身体被易兰卿禁锢在怀中,嘴唇被他咬的生疼,恒蔷却怎么也怎么也反抗不了,她不觉悲从中生,两行眼泪刷的流来。感觉到脸颊被打湿,易兰卿不禁停了下来,他松开嘴向后退了两步,便开始喘气。对面的恒蔷满嘴是血,站在那里一面喘气一面挫败的流着泪。 “还说退亲的话吗?”易兰卿理直气壮的问道。 “退……”恒蔷刚做了个“退”字的口型,见易兰卿脸色不善,忙捂嘴摇头。 易兰卿脸色稍霁,他深深地凝视着恒蔷:“我从十岁便守着你,在我心中你已不光是我的未婚妻,更是我的亲人!我发誓我将守候你一辈子,不管你是痴傻的还是清醒的!” 满心憋屈的恒蔷不禁抬起了头,表情开始柔和,她的心弦也好像被什么拨动了。 “十年了,我若想要钱财大可向皇上要,我若想退亲,皇上亦会允许,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你没出生时,我便答应要嫁你了,这是圣旨,更是个承诺!我堂堂大梁男儿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就算你不醒来,我也会守护你!”易兰卿高声宣泄着多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恒蔷的脸色慢慢认真了起来,她静静的听着。 “恒蔷!你听着!我今日就告诉你,你的心,我要~定~了!为这十年的守候,还有我易兰卿对你从未动摇过的心!咳咳咳……” 听着易兰卿毫无掩饰的表白,恒蔷低下了头,内心中似乎有些许内疚,也有一丝丝心跳的感觉,好似初恋时那份悸动。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他们默默地对视着,天空中的小雪花在悄悄飘落,落在了二人的乌黑的发上,年轻的脸上,连同二人同样桀骜的身躯上…… 口中传来一丝血液的甜腥,嘴唇的生疼才让恒蔷回过神来。她本能的伸手摸了摸嘴唇,“嘶~~!真疼啊”恒蔷小声说道。 一根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恒蔷柔软的唇,她不禁肩头轻耸,遂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炽热的眼,“很疼吧?”易兰卿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心。恒蔷撇着嘴,向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谁让你逞口舌之快,说出忘恩负义的话来,再有下次,我便要喝你的血!”易兰卿看似威胁的说。 恒蔷登时抬起头来,横眉瞪眼的说:“哎呀,你真是不得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刚才我是让着你,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说完赶紧捂嘴后退几步。 见她嘴硬死撑的样子,易兰卿轻笑出声,“呵呵,那你后退什么?” “我,呵!离太近了我怕你听不清楚本殿下说什么!”恒蔷一脸痞像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人儿大眼忽闪,红唇微翘的鬼精灵的样子,易兰卿心中真是爱极了。细看之余,才发现她的嘴角有还在渗血,于是本能的伸手想为她擦拭,不想对方一脸慌张的说:“又想干什么!”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见状,易兰卿才知道是他吓着人儿了,看着她如兔子般蹦跳的背影,易兰卿嘴角上扬,又一次腾空跃起。 刚听见耳旁风响,还没来得及回头,恒蔷便感觉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 “啊!”感觉自己在旋转,恒蔷尖叫一声。 “又想扔下我吗?”低哑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耳朵好痒,恒蔷不禁将耳朵在肩膀上蹭蹭,像一只胆小的猫咪一样蜷缩着瑟瑟发抖。 “今后不许再将我一人扔下!你可记住?不然我真要喝你的血了!”伴随着这性感的声音二人轻轻落地,而易兰卿依然紧紧抱着恒蔷不让她下来。 恒蔷蜷缩在易兰卿的怀中,不敢抬头,脸儿羞的通红。 “你……说的话是真的?你是真心守护我的?”恒蔷低头说着,依然不敢看对方的眼。 用下巴抵着人儿的黑发,易兰卿轻声说道:“假的。” “嗯?”恒蔷郁闷的抬起了头,正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眼,不禁脸颊发烫。 看着人儿娇羞的模样,易兰卿笑了,“你这样顽劣还需守护?我看得困你一辈子才是!”说完,在恒蔷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讨厌!”恒蔷轻声嗔道,心中某处已经塌陷了,她轻轻将脸贴在易兰卿的胸膛上,嘴角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早课时父王的羞辱,之前母皇的谆谆叮嘱,又萦绕在耳边,“呵呵……还真是个人才……”她听到了那被冰封的心有裂开的声音。 易府外,恒蔷准备上车,易敏芝携着三个女儿和易兰卿在门口相送。恒蔷微笑着看着易兰卿,轻启朱唇:“易公子,本月二十八,母皇将为我举行及笄礼,公子可愿来观礼?” 闻言,易兰卿故作为难状,“哦?殿下可愿让我去?” 恒蔷微笑的嘴僵住了,心中气到:“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闷骚?表面看着少言寡语,内向传统,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瞧瞧,还非要我当众人面说想他来的话。” “自然是再想不过了。”恒蔷从牙缝憋住句话来,并亲自拿出请柬递到易兰卿手中,“请公子准时持此柬进宫,我母皇和父王都希望见到你呢!” 易兰卿嘴角微微一扬,深情的看了恒蔷一眼,柔声道:“那殿下希望见到我吗?” 闻言,恒蔷微笑的嘴角更加僵硬,黑线挂落额头,龇着嘴恨到:“希望!希望!希望的不得了!话还真多呢!还让不让人走了!”说完瞪了对方一眼,不想易兰卿眼波流转的看着恒蔷,暧昧的说:“殿下想说什么兰卿已知,那日我定早到。不过殿下,天色也不早了,去有的地方不要玩的时间太长,少聊几句话,早点回宫,莫要让皇上担心才是。” 恒蔷先是一愣,而后无奈的叹道:“这还没去呢,就开始夫管严了!”于是僵硬的假笑着:“嗯,公子提醒的是。那么,我这就告辞了。”易兰卿轻轻点头,眼中情意绵绵,看的恒蔷脸儿开始发烫,她只好赶紧看向易敏芝和她的女儿们,“丞相,三位姐姐们,今日多有打扰,改日我做东,我们再聚!我这厢便回去了!保重!” 在众人的送别声中,恒蔷乘车离开了易府,前往易兰卿口中的“有的地方”。 第二十四章 怎一个奢侈了得 马车在轻轻的颠簸着,恒蔷在车中闭目养神,虽是闭目却不能宁神。易兰卿那专注的眼神,直白火热的情话,还有那霸道的吻总是萦绕在脑海中,使得恒蔷又开始脸红心跳,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唇。 “殿下,还,还疼吗?”春兰极为小声的问道。 恒蔷睁开眼,正看到眼神躲闪的春兰,眼含笑意的剜了一眼春兰,道:“偷着看什么呀?那会子你什么没看见!死丫头!” “殿下,奴婢不敢。奴婢就是看看伤的怎么样,怕您还疼……”春兰越说声音越小。不料还是引来冬梅的注意,那丫头直勾勾的盯着恒蔷的嘴看,片刻便诧异的问:“春兰姐姐,殿下的上嘴唇和嘴角上的血印是怎么回事?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莫不是跌了一跤?要是皇上看见问起了可怎么好呢?” 闻言,春兰脸红红的不敢说话,冬梅更觉得气氛的不对,望着恒蔷也不敢说话了。看着两丫头紧张的样子,恒蔷立着眉,一副恶主的模样,“呦,这会儿知道紧张了?春兰,你个死丫头,看着我被咬,都不来帮我,事后你紧张什么?”说完一脸委屈的看着冬梅,风趣的说:“哎,冬梅你是不知道啊!本殿下今日给春兰免费演了一出激情吻戏。可她个死丫头,光看了还不够,还问我疼不疼?分明是想知道被吻是什么感觉,你说她贪心不?”说的春兰连头不敢抬。 “吻戏?”冬梅一脸疑惑的重复道,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小脸刷的红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说你们两个坏丫头呀!关键时刻都派不上用场,一个站那傻看,一个久去不归,是怎么心向主子的呀?回去后都给我嫁人!”恒蔷龇牙咧嘴的说。 两丫头一听赶紧跪下,“奴婢们无能,望殿下饶恕啊!” “快说,要几个夫君?” “殿下~!奴婢不敢了!” “哈哈……” 车上三人嬉笑着。 不知行了多久,“喔~~~~!”车夫响亮的声音传来,马车停了下来。恒蔷探头望向窗外,不禁被眼前气派的大门所吸引。 这门比易府的大门还要高半米,刷得漆不是普通的朱红色,而是亮红色,仿佛抛了光。门口蹲的不是石狮子,居然是两只铜狮子,看那个光亮程度怕不是光用了青铜那么简单,估计镀了金。狮子的形态也不是传统的那种卷毛大眼形同舞狮的样子,而是张牙舞爪的模样,连耳朵和尾巴都竖起来了,真是牛x哄哄的!。门柱也不是朱红色木质的,而是暗红色大理石门柱,这在京城也是少见的。门头的匾额上写着两个遒劲的烫金大字“钱府”,左下方还有烫金的草书小字“复贤居士题”。恒蔷这才意识到,原来已到钱竹默家了。 “真是有钱人啊!门口的狮子都那么矫情!”恒蔷看向春兰。 没想到春兰好似在斟酌怎么回话,冬梅倒先笑了,“呵呵,那是貔貅!当然矫情啦!” “啊?”恒蔷额头掉下一滴汗,“呵,我说呢!怎么耳朵都竖起来了,原来是貔貅的犄角哈!”不好意思的笑了。 正在这时,钱府的大门开了,一位妇人身着款式正统的青色棉褂,率一众丫鬟走了出来。那人见门口有车,忙向这边走来,走到侍卫面前,便施礼道:“敢问壮士,车中可是大皇女殿下?” 侍卫长望望车中,见恒蔷半掀窗帘给他使个眼色,便冷脸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见这架势,看似那妇人已知道车中是谁了,便恭敬的答道:“小妇人乃是钱府大管家,钱英。昨日宫中传信,告知大皇女今日将至钱府,但未告知具体时辰。所以小妇人奉主人之命,在此守候殿下。” 车中,恒蔷与两婢女交换眼神,春兰点点头,便走下车去。下车后,春兰对那钱英说道:“有劳钱管家,车上正是大皇女殿下。我家殿下今日微服出宫,正好路过你府上,就多有打扰了。”说完亮出腰牌。 钱英见腰牌,忙面朝车中拜下,“小妇人恭迎皇女殿下,皇女殿下万安。” 恒蔷由冬梅扶着探出身来,微微一笑,“请起。” 钱英忙低头称谢,慢慢站起。那门口的丫鬟见管家如此,便知是要等的人来了,一人忙朝里传话,其他人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恒蔷很淑女的探出身来,轻移莲步准备下车,不想钱英说:“禀殿下,因不知您几时驾到,我家主人便派小的一直在此等候,一见到殿下就传话进去好来迎接大驾。如今我已传话进去,我家主人稍后便出来迎接,请殿下在车上稍等片刻。” 闻言,恒蔷略作思考,“我自然是不能摆架子等人家来迎接了,但冒然进府也不礼貌,不如下车等候吧!”打定主意,便起身下车,那钱英也不敢拦。恒蔷走到大门口,挥手示意大家起来,丫鬟仆从们才齐刷刷的谢恩站起。 “钱管家,我在车上坐的腿都有点麻了,所以我就站此等侯吧。”恒蔷亲和的笑着。 “这~~?”钱英显得有点为难,斟酌后,低头道:“是!那就请殿下站在背风处,以免着凉。”边说向丫鬟们使眼色,于是一群丫鬟迅速组成人墙为恒蔷挡风,恒蔷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哎,有那么冷吗?” 不一会儿就听见院中传来仿佛很多人的脚步声,恒蔷自然的抬头朝里望去,不禁一震,“好家伙,瞧这阵势!” 一群丫鬟仆从拥着四架抬椅而来,细望之,第一架抬椅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满头珠钗的中年妇人,第二架抬椅上坐着一位华贵无比、浑身珠光宝气的少妇,第三架抬椅上坐着一身贵气、梳着满头小辫子的钱竹默,后面还有一架抬椅空着,每架抬椅都由四个精壮的男仆抬着。 见此架势,恒蔷不禁朝里?望,心想:“这钱府到底有多大?难道从屋里走到门口能累的人腿疼?” 恍然间,人群已来到门口,椅上三人已匆匆下来,跪倒在恒蔷面前。“小民钱??率小女钱丹韵、犬子钱竹默恭迎大皇女殿下!”一句话说完,又跪了一地人。 见此,恒蔷赶紧扶起钱??,忙叫大家起来。“钱夫人,快请起!我怎受得起您这一拜?” “哎,殿下说哪里话?我等虽是草民,但也略知礼数啊!见了皇女哪有不拜之理?”钱??边说边站来,身后的女儿和儿子才跟着起来。 “呵呵,夫人真是客气了!夫人怎不闻‘钱??动动脚,京城摇三摇’之说呢?您这一拜我实是受不起,下次可千万不要拜了!”恒蔷笑着说道,不想感受到了两束炙热的目光。 朝那目光望去,正是两眼熠熠生辉的钱竹默。他微张着口,星眼圆睁,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儿就是恒蔷。倒是钱??回头见儿子的表情有些失礼,忙提醒道:“多多,你在作甚?怎么不前来请安,站那发什么呆啊?” “嗯~?”回过神来,“哦,我这就来。”边说边往前走。 他来到恒蔷跟前,又快速的将恒蔷打量了一番,小声的说:“殿下,您真是殿下?怎么半年不见您像变了个人?多多我都不敢相认了。” 恒蔷想了想说:“只怪你那归一茶太稀有,我没敢去你那多喝。让你陪我玩个游戏吧,你还没抓着我,我就被父王抓走了。所以多多你认不出我来也不怪你。” 此话一出,钱竹默的星眸便开始放电,“呵,半年不见殿下,殿下身形渐瘦而口齿越发伶俐了呢!好狠心的殿下,半年了都没来看过我一次!多多的心好痛!” 闻言,恒蔷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有点翻江倒海。 “殿下,快请进吧!我做梦都等你来呢!”钱多多含情脉脉的说道。 恒蔷再次佩服这家伙说瞎话的本领,忍住想吐的冲动,大气的朝里走去。这时,那空着的抬椅抬了过来,钱??恭敬的说:“殿下请!” 恒蔷本不想坐,但考虑到客随主便,便坐了上去。这时钱??亲手递过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恭敬的说:“请殿下捂着它吧,天儿冷,别冻着手。”说完又亲手给恒蔷的腿上搭上了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毯子,点头致谢后她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抚之,不觉惊道:“居然是雪狐皮,钱家真不是一般的富贵。” “起~~~!”在轿夫们的长喝声中四架抬椅被稳稳地抬起,钱英在前开路,恒蔷居首,春兰、冬梅站两边,后面依次是钱??,丹韵和竹默,一大堆的丫鬟婆子都跟在后面,真是声势浩大! 一路上恒蔷留意着钱府的概貌。这钱家果然非同凡响,大冬天的,府中却似春意盎然,里路走里路都有松柏和万年青,各色梅花处处可见,盆栽里居然还有盛开的桃花,娇艳的杜鹃和如霞似云的芙蓉花,让人叹为观止。府中打扫的十分干净,穿过一条回廊时,恒蔷故意用手指抚了抚廊柱,结果纤尘不染。府中建筑气势恢宏,色彩还甚扎眼,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每走一段路都有穿戴齐整的丫头或是男仆在执勤,一路走来都有人请安。整个钱府让人倍感尊贵和井然有序。 恒蔷看着这富贵的钱府,不禁想起了门口的题字,怕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便偏头问春兰:“春兰,那复贤居士是何人?我怎未听师傅提起过。你也写得好字,你知道是谁吗?” 春兰回道:“刚才奴婢见这字体甚是眼熟,但却未闻过此号。” 不想钱英听到,回头恭敬的说:“禀殿下,复贤居士乃大梁王是也。王爷原不为人题字,六年前我府中有幸请得王爷来游园,王爷对盛开的芙蓉花大加赞赏,兴致甚好。于是主人斗胆请王爷题字,王爷欣然应允,但署名时为怕别人说王爷偏心,故落成鲜有人知的‘复贤居士’。” 恒蔷和春兰听后轻叹原来如此,恒蔷更在心中暗想:“钱家果然面子大啊,连那么酷的父王都给题字呢!可见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 “复贤,复贤,这和父亲李枭的名讳真没什么联系啊!不知起这个名字是何意……”恒蔷小声念道。 第二十五章 由莱梦提想到的…… 不出半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会客大厅门口。抬椅稳稳落下,春兰冬梅便来扶恒蔷下来,一大群人又拥进厅中。一进厅中,便觉得暖洋洋的,原来厅中有四个造型别致的火炉立在四角,乍一看还以为是四个火炬。它们有一人多高,火焰的部位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灯碗,里面生着银碳,手柄便是炉壁,周围围着一圈小栅栏以防烫伤,红红的炉壁散发的热量让整间大厅都温暖无比。厅中铺着华贵的红底织花地毯,四周墙壁贴着浅金色雕暗花的墙纸,天花板上挂了一盏巨大的花灯,它周围还有五盏小灯。厅内布局与易府相似,北面摆着两扇画有富贵牡丹的大型屏风,屏风前有两张小长桌,下手处各两张小桌,桌上摆着各色果品。钱英引恒蔷坐北面的左手桌,钱??坐右手,竹默坐恒蔷下手,丹韵坐其母亲下手。 不一会儿,丫鬟端上茶来,恒蔷确有些渴了,于是端起杯子就饮了一口。一口下肚,顿觉奇怪,便再饮了一口,细品之后,揭开杯盖一看,恒蔷惊喜的笑了:“/tea!” 那边的钱丹韵吃惊的抬眼正视恒蔷,点头道:“不亏是皇女啊,果然见多识广!这是我们商队才从西洋带回的果茶,京城似乎还未有卖的,小妇人也才喝第二次,不想殿下一饮便知,还知道它的西洋名字叫‘莱梦提’,小人真是佩服!” “莱梦提?噗!”恒蔷差点将一口水喷出。“看来绿t和花t也不可笑了!哇哈哈……”恒蔷笑得肩膀轻抖。 “殿下?小妇人说错什么了吗?”看着恒蔷那笑的抽筋的样子,钱丹韵有点尴尬的问,一旁的竹默和钱??也好奇的注视着恒蔷。 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恒蔷忙忍住笑,编个谎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一本远洋图志上见过此物,不想今日居然喝到实物了,甚是激动才笑的,呵呵,失态了,姐姐勿怪啊!”说完假装?逑嗟目醋糯蠹摇?p>  “哦,小妇人还以为闹笑话了呢!”丹韵如释重负的说。 “殿下,那你还看到过什么?说来听听,看我们商队带回的有吗?”钱竹默星眸闪闪的说。 恒蔷也起了玩心,略一思索道:“咖啡,也是喝的。”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钱丹韵说;“没有此物,不过有个烤菲,黑乎乎苦涩涩,一股碳烤的味道,甚是难喝。” “烤菲?噗……”恒蔷又喷了。“太有趣了!想不到伦家穿越过来还有这奇遇?哇哈哈……”恒蔷两眼弯弯,嘴角开始抽搐。 其他三人又奇怪的看着恒蔷,表情开始石化。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恒蔷轻吐舌头,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姐姐,我们说的就是一种东西,姐姐说的更准确些,我又激动了,呵呵,请原谅!” “什么?一样的?还真是巧呢!”丹韵似乎也很高兴,一旁的钱??眼神里却有一丝深沉。 “姐姐,这些东西怕是拿我们大梁的物品换来的吧?”恒蔷喝口柠檬茶,随口问道。 这时,钱竹默和钱??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恒蔷,但瞬间恢复了自然。 “是换的,殿下何以见得?”丹韵外头纳闷道。 “嗯……”恒蔷觉得自己有点冒失,总不能告诉人家历史书上都这样写!于是搪塞道:“我想大梁的钱币和西洋的钱币定不一样,人家收我们的钱币可没处花,不如拿东西换了。” 钱丹韵刚准备张嘴,钱竹默却急了,“行了,姐姐!你是不是接下来又要问殿下我们是拿什么和西洋人换的呢?你有完没完了?殿下可是来看我的!我还有好多话和殿下说呢!” 钱丹韵撇撇嘴,“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我也是和殿下一见如故,才说了那许多话嘛!现在你说!” 钱竹默瞥了姐姐一眼,看似认真的说:“殿下,我可要说了!”恒蔷笑着点点头洗耳恭听。 “殿下,你说我们到底是用什么来换西洋人的东西的呢?”钱竹默一脸神秘的眨着眼睛。 “呃……”恒蔷一脑门黑线,丹韵更是一口水喷了出来,“还不是一样的问题!兴许你问的要好听些!“丹韵白了他一眼。 “那肯定!”钱多多朝丹韵低声吼道。丹韵则撇嘴瞪着他。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殿下面前失礼行不行?没规矩!”钱??训道。“殿下,让您见笑了,我这两个孽障总是这样不懂事。殿下,您吃点水果,对了,那个大红苹果不错,据说是叫爱珀,哎,名字怪怪的,其实就是好看的苹果,您尝尝鲜儿。” “爱珀?”恒蔷这才低头注意自己桌上的水果,原来有四个鲜红的蛇果堆放在精致的银盘里,恒蔷清清嗓子,忍住想笑的冲动,看向其他盘里,居然还有荔枝和西瓜。看着这些外国的和非时令的水果,恒蔷不禁佩服起钱家来,“钱家真是了不得,在这个科技和交通尚不发达的异时空大梁,吃到非时令的水果已是不易,居然还能见到柠檬、蛇果和咖啡,可见其船队航行的有多远,更见钱家雄厚的财力以及所涉及的商业领域之广阔,钱??还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呢!”说着便看向钱??,想看看她和常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钱??看起来四十来岁,皮肤红润光泽,保养的很好,看似慈眉善目,但却眼放精光,一看便是个干练的人物。耳垂又厚又长,略有双下巴,真是一派福相。满头的珠翠,一双手上戴了六只花色各异的金戒指,穿着一身暗红掐金丝的棉褂,浑身确实透出一派非比寻常富贵气质的。不过,钱竹默和她长得并不是很像,恒蔷估计小钱可能长得像父亲,便下意识的扫视了一遍厅内之人,不禁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多多的父亲呢?” 不想此话使得厅内气氛霎时安静起来,钱??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钱竹默片刻的伤神后道:“家父在多多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恒蔷自觉失言,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啊!” “不知者不罪!殿下,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钱竹默岔开了话题。” 恒蔷也赶快附和,“哦,我想是用丝绸和瓷器换的吧?” 闻言,钱竹默满脸的惊讶,“哇,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呢!一猜就猜对了!”钱竹默竖起拇指赞道,而钱??的眼光更深沉了。 “咦,殿下,您的那些小头饰很别致呢,是什么材质的?是哪个工匠为您特制的?”丹韵盯着恒蔷头上的水晶蝴蝶,又忍不住和她说起话来。 恒蔷摸摸自己的那些小卡子,笑道:“是天然粉水晶,我自己想的蝶恋花的样子,让工匠照着做就是了。” “水晶?好看但不是很昂贵嘛!”丹韵摸着自己那一头的金钗轻笑着说道。 恒蔷瞅了一眼钱丹韵的头饰,摇头道:“原来姐姐也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什么?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丹韵摸着自己的金簪问道。 “嗯,其实纯金的头饰虽贵重但略显成熟,我们年轻女子佩戴会显的老气啦!我自己设计了些样式新颖的黄金镶宝石、白银嵌水晶和珊瑚的小头饰,还有用彩色水晶制成的首饰套装,都很别致呢!戴上会让我们显得更可爱妩媚,而不是成熟深沉,女人还是要显年轻才好看嘛!”恒蔷翘着小嘴认真的说道。 “嗯,殿下说的好像有道理啊!”对面的丹韵听得更认真,摸着自己的发簪开始有嫌弃的表情.。 “我还有彩金的首饰呢,改天让姐姐看看。”谈到女人的话题,恒蔷真的很兴奋。 “彩金?那是什么?殿下快给我讲讲。”丹韵似乎非常感兴趣的说。 “金子的纯度不同,颜色也就不同,有金色的,桔色的,还有银白色的呢,把它们凑一起制成发簪,项链,手镯……便是彩金首饰了!好看还比纯金的便宜。”恒蔷兴致勃勃对丹韵说道。 “哦,听起来不错呢!殿下真是蕙质兰心啊!丹韵改日一定要看看这些新颖的首饰!若真是好啊,不如殿下和小的合起来开家首饰店,我想一定会大卖呢!”丹韵一脸神采的说。 恒蔷听到此话,略微思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自己是该搞点第三产业了,哪个皇家贵族没个私人产业啊!”于是对丹韵说;“好啊,我设计,你生产运营,有了盈利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 丹韵听的是眼放精光,考虑片刻后说:“此主意甚好,.不过殿下拿三那可使不得,应该我三你七!” 闻言,恒蔷摆摆手道:“那怎么行?我只动了个脑经而已!还是我三吧!” 两女子谈的是热火朝天,甚是志趣相投,直接忽视了其他人。 钱多多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高兴,一直想找个话题和她们一起聊,不料恒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气得他不停的喝茶,几杯茶下肚,杯中茶水已被冲的淡如白水,依然没插进话去。他气的站了起来,“姐姐!殿下是来看我这个未婚夫的!”钱竹默终于受不了被当空气的感觉而发飙了。 一句话惊扰了二人,恒蔷尴尬的笑了笑,丹韵又给竹默翻了个白眼,“臭小子,我是你姐姐你也吃醋!” “我半年都没见过殿下了,想和殿下好好说会话,你尽来打扰我们!你是什么意思!”钱竹默恨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嘛?想说你说就是了呀,又没人把你嘴捂住!”丹韵也站了起来,狠狠的说。 一旁的钱??又急了“你们两个省省行吗!不要在殿下面前争吵嘛!” 姐弟俩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后,都低头不说话了。恒蔷看着他们两个,忽然想起了穿越前自己小时候与弟弟争吵的情景,心中不免一阵怆然,“哎,以前经常和弟弟吵架,甚至还打过。现在天各一方,连说句话都不可能,更别说吵架了!真是想他呀!瞧这姐弟俩,真让人羡慕啊!”看着看着,便低头蹙眉,越想越远,连别人在看她都不知道。 看着恒蔷忧伤的表情,钱??以为钱多多的行为让恒蔷生气了,忙翻身跪下,惊得那姐弟两也赶紧跪下,“殿下,是小民管教无方,犬子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息怒。” 正在回忆中的恒蔷被钱??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不想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忙起身去扶,“呦,夫人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快请起啊!” 第二十六章 暖床的话题 见钱??、丹韵和竹默都跪在地上,才回过神的恒蔷赶紧去扶,不料钱??不肯起来,“殿下,小民教子无方,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恒蔷是一脸纳闷,“夫人何出此言啊?先起来说话。” 钱??依然跪着,“殿下,犬子被小民惯坏了,不懂礼数,冒犯了殿下,念他是想念殿下,还请殿下恕他鲁莽,莫要怪罪。” 恒蔷还是有点犯迷糊,但眼下要人家先起来才是,便说:“夫人,我并未丝毫怪罪,竹默无私照顾我多年,我感激都来不及,就算有天大的错事,我也会念及恩情而包容他,您就快起来吧!” 听闻此话,钱??的眼中更显一丝深沉,她抬眼望望恒蔷,仿佛在揣摩什么,下面的丹韵与竹默只是低头不语。见此,恒蔷连扶带拉,将钱??拉了起来,丹韵和竹默也慢慢起身回到座位,整个大厅气氛陷入了肃静中。 恒蔷觉得实在莫名其妙,便向后看了眼春兰,使个眼色让她近前来。春兰轻轻走近,恒蔷端起茶杯假装刮着茶末子,用极小的声音问道:“我刚才没说什么呀,怎么钱??跪着不起?” 春兰上前为恒蔷剥了个荔枝,在轻轻送入她口中之际,小声说:“殿下刚才有一时的出神,怕是钱??多想了,生意人善揣摩人心。” “就为这个?”恒蔷讶异的抬眼看了看春兰,表现出了不可理喻的神情。 “嗯,谁叫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女呢?”春兰俏皮的说。 “哎……”长长出口气,恒蔷一副很累的表情对着春兰,“难怪兰卿让我少坐会儿,少聊会儿呢!他还真是神算呢!你还是离我近点吧,时时提醒我,省的我又说错话或是表情不对,让人家误会。” “是。”春兰便低眉顺眼的站在恒蔷身边。 见气氛过于严肃,恒蔷也不想多坐了,便开门见山的说;“多多,我今日来一是来看望你,二是要告知你,本月二十八,母皇将为我举行及笄礼,你若有空就请来观礼。” 钱竹默刚动了动嘴,还没出声,丹韵就抢先问道:“什么?二十八?那还有七日了?” “嗯,母皇也是前几天才告诉我的。其实我九月二十八就满十五了,不过那时候我大病初愈,很多礼仪都不懂,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就推到了现在。”恒蔷觉得和丹韵很投缘,很自然的就如实相告了。 “从小就想去宫里见识见识,如今十九岁了,婚都成了,都没去过,真的好想去哦!”丹韵一脸向往着。 不知怎的,恒蔷就是觉得与丹韵一见如故,看着她那向往的样子,就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爽快的说:“那你来就是了,我还有张请柬呢,一会儿我给你。” “真的?太好了!谢殿下!那我就可以看您那漂亮的首饰了!哦……还有漂亮的衣裳!”丹韵一脸的激动的说,眼神也天真起来。 “好啊,我们还要谈谈开店的事呢!那你准时来啊!呵呵……”恒蔷也很高兴的说。 两女子又开始闲聊了,一旁的钱竹默咬牙切齿的瞪着姐姐,良久从牙缝里憋出点声音,“姐姐,有我这个弟弟是不是很好啊?可以沾我的光进宫呢!你可别把我忘了!” 一句话让正在口若悬河的钱丹韵顿时老实了,遂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有你这个弟弟我一直觉得很幸福,哦呵呵……真的!”丹韵边说边咬牙。 “哦?那你现在是不是想去如厕呢?”钱竹默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说道。 丹韵垮下了脸,撇了撇嘴,“你……哼!想去,我这就去,你去吗?” “你先去,去花园里那个哦!那里清幽些!”钱竹默霸道的说。 一旁的恒蔷被他们逗笑了,连春兰都小声的笑了。 丹韵向恒蔷告退后便悻悻的走了,钱竹默一脸胜利的样子,钱??只能无奈的摇头。 “殿下,我们换杯烤菲来喝喝如何?”钱竹默眼中电光闪闪的说。 恒蔷听见这个词就想笑,“呵呵,好啊,我倒是想试试,只是你不嫌难喝?” “殿下!您终于和我说话啦?我还以为您不待见我呢!原来您还是关心我的嘛!”钱竹默撒起了小娇。 闻言恒蔷不禁打了个哆嗦,“那我们快喝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早点回宫呢!” “回宫?”钱竹默皱眉站了起来,“殿下,您好不容易来看看我,别急着走呀!今日就住在舍下吧?”钱竹默含情脉脉的期待着。 看着钱竹默那样子,恒蔷只觉得他像个盼着皇帝来临幸的妃子,要是留下来的话那后果肯定是一夜*,自己说不定会累到口吐白沫,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撒个谎道:“改日吧,今日出宫时母皇特叮嘱我早点回宫呢,怕我着凉。” 钱竹默听后,眼中有些许失望之色,“为何不能住我家中?我家中有好多暖床的侍女,睡这根本就不会着凉。” “暖床?还真有这样的侍女?”恒蔷来了精神。 “嗯,我有七个,一天一个,有时太冷了,我让她们一起暖,把整张床都给我暖热。今日殿下若不回了,也分四个给你暖。”钱竹默很认真的说。 恒蔷像是听见了奇闻趣事,睁大眼睛,问道:“怎么暖?难道你和她们七个睡一起?那穿衣服吗?”不想话音刚落,春兰就咳嗽了一声,恒蔷赶紧收口,但却没来得及。 那边的钱??早已急了,赶紧站起来说:“殿下呀,多多这孩子说话不好好说,那侍女们都是穿着中衣中裤,暖好床就走!殿下莫要误会,我对犬子的家教还是很严的,府中侍女是不敢亲近他的,多多绝对是纯洁之身。” “纯洁之身?”恒蔷小声重复着,细想之不觉脸红,下手边的钱竹默也是额前一大滴汗! 看着钱??那焦急的样子,恒蔷怕她又久跪不起,脑中快速的想着办法,忽然计上心头。 “夫人,您想到哪去了!我也有暖床的人呢,有三十个呢!每天都不带重样的!不过是男仆。我一直以为暖床的都是男仆呢,不想多多刚才说给他暖床的是侍女,我国女子稀少,我才好奇多问了几句,让您多意了。” 钱??听完,脸色稍霁,说:“小民岂敢多意,只是犬子在家奉旨侯婚,我等不敢怠慢。” 恒蔷听后点点头,道:“让夫人费心了!您是出了名的贤人,外面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府里也治理的井井有条,丹韵姐姐和多多也被您调教的知书达理,我根本就不会怀疑多多的纯洁。” 这时,钱??的脸色才恢复了自然,谦恭的笑着:“岂敢,殿下真是谬赞了!” 恒蔷见钱??不紧张了,便举起茶杯,道:“夫人不必过谦,多多有您这样的母亲真是有福气。来,我以莱梦提代酒,敬夫人一杯!” 到此,钱??才面带笑容,一脸谦恭的举起杯,道:“谢殿下,请!” 饮口茶后,两人都坐了下来,恒蔷才舒口气,暗叹:“真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有身份的人也不是好当的啊!”紧接着又假装自然的接着上个话题说起来:“夫人,最近天冷,您可得多派几个人暖床后再睡,不然容易着凉。” 正喝茶的钱??忙点头道:“谢殿下关心,小民年纪大了,没什么火气,下人暖床已不济事,还得抱两个汤婆子才能睡暖和。” “年龄大?夫人真是妄自菲薄,您瞧您面色红润光泽,肤质细腻,看着也就三十出头,正是年轻康健的时候,怎能说自己年龄大呢?”恒蔷说话有点小夸张。 闻言,钱??面露掩饰不住的喜色,道:“哎呀呀,殿下真是会说话,小民都快四十了,丹韵都已成婚,多多也快要大婚了,过两年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还年轻什么啊?” “四十?”恒蔷故作惊讶状,“看着一点都不像!夫人保养的如此好,出去说您十四也有人信啊!快告诉我您平时都摸什么香脂啊?我也想如夫人一般永葆青春!”恒蔷继续逗钱??开心。 “十四?哦呵呵呵……殿下真是可爱的紧!”钱??笑得花枝乱颤,丫鬟仆从们也都眼含笑意,大厅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这时,走进三个手捧托盘的侍女,他们分别走到恒蔷、钱??和钱竹默的桌前,然后跪下将盘中的小瓷杯放到他们三人的桌子上,其中一人还柔声的问:“殿下要不要放糖?” 恒蔷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杯焦黑的咖啡,杯中热气腾腾,也带出了咖啡那好似焦糊的味道。恒蔷端起杯,对侍女说:“我尝后方知。”便端起杯抿了一口,“哇!这是一杯素咖啡啊!好苦!”恒蔷不禁皱眉道。 一旁的钱??也摇头道:“哎呀,不瞒殿下说,小民是喝不下去这烤菲,甚苦!早知道西洋人喜欢这东西,我就应该贩些草药过去,虽苦却能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大卖!” 恒蔷听后额角渗出一滴汗,直叹巨贾的心思就是不一样,一天到晚都在寻找商机,人家不富谁富嘛!于是她又想出了和钱??合作的主意:“夫人,烤菲还有其他喝法。加糖再兑些牛乳,就是另一种香滑的口感了,若再配些精致的点心,在午后的花园里喝,更是别有一番情调。” “哦?听来甚妙啊!”钱??眼放精光,“来人!拿新鲜的牛乳来!我要试试殿下说的这种喝法!” “夫人,要是觉得好喝的话,您不如在京城开家别致的西洋烤菲馆,卖烤菲,点心,再派厨子去学几样西洋菜来卖,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等名声打出去了,再在全国开连锁店,那时还不大把赚银子!”恒蔷说的也是一脸兴奋。 “哦?烤菲馆?连锁店?还请殿下细说之。”钱??认真了起来。 两人开始热火朝天的聊起来,可她们却未发现钱竹默又闷闷不乐起来。 好不容易支走了姐姐,没想到母亲又开始打扰自己和皇女说话,钱竹默郁闷极了,于是冷面对着母亲说:“母亲,您如厕吗?” 钱??看了眼儿子,但却没细看,没注意到儿子的表情不对,便说了声:“不去。”便继续和恒蔷聊。 “母亲,你不去,那我去啦!”小钱终于发飙,站起来大声说道。 这时,恒蔷和钱??停了下来,才发现钱竹默一脸的不悦。钱??这才明白儿子说话的意图,不禁有些尴尬,“这孩子!这么大声音做什么?为娘才十四,耳朵好着呢!” “十四?”钱多多额角渗出一滴汗,重复道。 “哎呀,四十!四十!真是的!都是你这猴孩子把我急的!”说完赶忙站起身对恒蔷施礼道:“殿下,先失陪了,在下如厕去,一会儿还要去看看厨房的菜肴准备的如何,且让犬子暂陪殿下,在下去去就回。” 恒蔷已被这母子俩的对话雷到,正在石化中,见钱??问话,忙机械的点点头:“夫人请!” 钱??也离场了,厅内只剩下恒蔷和钱多多两位主子。恒蔷看向钱竹默,见他正眼睛眨都不眨的注视着自己,顿时觉得不自然起来。低头瞟了眼自己的衣衫,发现并未走光。又摸摸自己的脸,小声问春兰:“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春兰仔细看看后,小声道:“没有啊,估计是太美了,把公子迷住了。” 恒蔷剜了眼春兰,歪着嘴坏笑着说:“迷住他好啊!等我娶了他,把你给他当二房!” 春兰气的直跺脚,恒蔷才觉得十分解恨的笑了。 “殿下,这半年来你可想煞我也!”小钱同学突然深情款款的说道。 正在坏笑的恒蔷被此话噎的一口气没顺好,狂咳起来。“咳咳咳……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不好?这么多人在,你不害羞啊!” 钱多多望望四周,见仆从们各个垂手低眼的,不觉笑道:“呵,害什么羞啊!多多是殿下的未婚夫,想我未来的娘子有何不妥?” “娘子?”恒蔷不禁打了个哆嗦,一旁的春兰嘴角开始抽搐。 “可是我知道殿下心里只有兰卿哥哥,却没有我。”小钱一脸憋屈的望着恒蔷说道。 “啊?”恒蔷有些意外,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嘶……”嘴唇的疼痛又传来了,上午那热吻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恒蔷的脸儿又泛上了红晕。 见恒蔷不语,且脸色渐红,小钱更是不爽,蹙着眉忧伤的说:“多多还是那句话,也请殿下闲时也想想我嘛!半年了都没来看过多多一次!” 大厅内顿时变得格外安静,丫鬟仆从们也都低头蹙眉,仿佛和主人一样伤感,偶尔传来炭火“哔哔啵啵”的声音,好似它也在不满。这气氛让恒蔷很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无情无义的主儿,不行,她需要解释解释! 第二十七章 仙音舅舅 大厅里,钱竹默幽怨的注视着恒蔷,下人们也个个偷看她,仿佛都在等她说出这半年为何不来钱府的理由,而恒蔷自己也无法淡定了。 “此话是从何说起呢?这半年来,我几乎都在宫中,别说没来看你,其他几个都没去看啊!我对你们一视同仁,何来的我心里只有易兰卿之说?” 闻言,小钱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瞬间又被幽怨所代替,“殿下别安慰多多了,你没去看兰卿哥哥,为什么你会按哥哥的画来改变自己?” “什么?”恒蔷觉得此话很蹊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兰卿哥哥有一副珍爱的美人图,我曾问他那是何人?他说那是他想象的殿下回魂后的样子。我刚才细看殿下,见殿下果与那幅图有七分像,不是殿下按着哥哥的想法改变自己是什么?”小钱一副小男人吃醋的样子说道。 闻言,恒蔷凝神思考,不一会儿便一副小儿科的样子说:“切~~~我当是什么呢,我要是会作画,还能把你老的样子想象后画出来呢!眉眼不变,换成白发,再添些皱纹不就行了!所以他能画瘦的我也很正常了。反正我没去看过他,信不信由你!” 钱竹默还想说点什么,不想门口走进两个端着托盘的婢女,她们来到恒蔷和钱多多的桌前,从托盘里端出两盏牛乳,恒蔷面前的婢女柔声道:“夫人嘱咐奴婢为殿下取来牛乳,好冲调烤菲。” 钱多多面前的婢女接着说:“公子,夫人让您仔细和殿下学冲调烤菲的步骤,过会子好让夫人也尝尝。夫人还让您问问殿下,喜欢赏琴还是听萧,或是其他,好让池三爷准备。” 钱多多点点头,望着恒蔷道:“殿下如今可有喜爱的乐器?” 恒蔷一听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半年来,母皇给我派了师傅教我弹琴,我却愚钝没学出什么名堂来。其他乐器我都没学过,所以没什么特别喜爱的。” 如此真实的话语,让钱多多的电眼暗了暗,他轻笑着说:“呵,毕竟殿下才醒来半年嘛!来日方长!那多多就自作主张了。”遂望向那个婢女,道:“告诉我舅舅,让他琴箫各准备一曲,再唱一曲。” 婢女低头道:“是,奴婢告退。”说完,两个侍女退了出去。 一旁的恒蔷纳闷道:“你舅舅?不用了吧?毕竟是长辈,怎能让他老人家来献艺?” 钱竹默愣了一下,眼神中竟有一时的惋惜,随即微笑道:“他可不是什么老人家!他来献艺是为了……” “怎么?”恒蔷很好奇。 “先卖个关子吧!殿下一会儿便知。不说这个了,殿下真的连兰卿哥哥也没去看望过?”小钱眨着眼睛,很期待答案的样子。 见钱多多说话说半句,恒蔷心里有点不高兴,“没去,不信你打听去!” 小钱愣了一时后,脸色瞬间转好:“殿下既然对我们几个未婚夫是一视同仁,我就不难过了,来来来!我们喝烤菲吧!”钱竹默像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的小孩子一般,笑眯眯望着恒蔷。 恒蔷一直认为钱多多对于人的相貌品味是无敌的,不管是丑的还是美的,只要他愿意,都能对你不停的放电和说肉麻的话,为人很虚伪,打心眼里不想与此人深交,于是只是和他研究咖啡的喝法,其他话也不多说。 约莫半个时辰,钱??和丹韵一同来了,丹韵朝弟弟眨眨眼,似乎在说:“聊够了没?这下你满意了吧?” 钱竹默撇撇嘴,没理她,丹韵便剜了他一眼,做口型道:“臭小子!你就矫情吧!”随即这姐弟俩又开始了眼神大战,恒蔷直叹这两人八字不合啊! 而钱??则恭敬的对恒蔷说:“殿下驾临寒舍,小人略备薄酒以谢殿下对我钱家和小儿的抬爱,还请殿下不要推辞。” 恒蔷虽不喜再呆在钱家,但碍于礼节还是要留下吃饭,毕竟她不光代表自己,而钱家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于是她客气的说:“夫人说哪里话,来看望多多是理所应当,切不要再说什么抬爱不抬爱的生分话了。” “呦,是小人不会说话了!殿下见谅啊!”“钱??笑道,殿下,那就入席吧?”钱??客气的询问。 “一切听夫人安排!”恒蔷轻扬右手说道。 “上菜!”随着钱??指令的发出,一个个身材窈窕的婢女托着银盘鱼贯而入。看着这些个美娇娘,恒蔷不觉怪道:“多多,我大梁女子稀少,为何你家有这么多?还都是当丫鬟?” 钱多多眨眨眼,向恒蔷放了个电,“她们不是大梁人,是从鸿国和仙罗国买的,鸿国女子不值钱,仙罗的难民众多,所以她们都喜欢来我大梁” “哦,鸿佣和难民。”恒蔷点点头,有点庆幸自己穿越到了大梁,也对鸿国有了不好的印象。 不一会儿恒蔷等四人的小桌上陆续摆上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婢女们报着菜名:田七苗,黄瓜秧,?香鸭舌,椒盐鹅顶,茶尖鱼唇,芙蓉虾球,蜜汁熊掌,鱼子豆腐,桃胶炖雪耳,木瓜雪蛤盅,虫草花炖肥羊锅,天麻乳鸽汤…… 看着满桌珍馐,恒蔷却下不了口,“这一碟鸭舌要杀多少只鸭?那一盘鹅顶要宰多少只鹅?还有那可怜的熊!我们四人吃四只熊掌,那得要两头熊的命啊!我的熊大和熊二啊!还有雪蛤、虫草花、天麻,会不会补得我脸肿?”恒蔷蹙着眉在心里嘀咕着。 那边钱??已站起来举杯祝道:“今日我钱府贵客降临,令我府内蓬荜生辉,来!让我们举杯恭祝吾皇龙体康健,皇女福泽永享!” 恒蔷闻言赶紧站起来,才发现下手处的丹韵与竹默都已举杯站起来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皇女的气场,便举起杯高声道:“祝母皇龙体安康,祝各位吉祥如意!干杯!”说完,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看着皇女如此豪爽,也都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气氛甚是热烈。 大家喝完后坐定,钱??谦虚的招呼道:“殿下,此菜肴虽粗陋,不及御膳房的膳食精致滋补,但也是小人亲挑上好食材,特请我钱氏醉仙楼大厨亲自烹调的招牌菜,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挑几样合胃口的菜吃点,来!殿下再饮一杯!” “粗陋?”恒蔷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小声重复着,“这也叫粗陋的话,那好吃的只有瑶池才有了,不过我是个爱护动物主义者,下次还是多做些素菜吧!”恒蔷对钱??笑道。 钱??还没张嘴,丹韵又激动了:“殿下又说什么好主意?” “啊?我有说主意吗?”恒蔷没反应过来。 “殿下,你刚说你是爱打动物主意的,快说来听听,丹韵好喜欢你的那些新奇点子啊!”丹韵眨眼期待着。 “呃……”恒蔷额头落下几条黑线,真佩服钱丹韵的听力和想象力啊!她无语了! 这时,不知何处一阵清风吹来,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闯进恒蔷的视线。恒蔷抬眼望去,见一位身穿淡蓝衣衫的优雅男子手中执萧缓步而来,他身后是几个仆人,一人抱琴,两人抬桌,还有一人端凳子。 那人走到离恒蔷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轻提前襟,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小人钱池参见大皇女殿下,愿殿下福泽安康。”短短一句话,却让厅内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因为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太迷人了!清新而又空灵,软糯富有磁性,让人心神为之一振,不得不为他吸引。 “小人钱池参见大皇女殿下,愿殿下福泽安康。”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痴中的恒蔷犹如梦醒,“哦,请,请起!”她痴迷于他的声音,居然忘了让人家起来。 那人很优雅的站起,低头矗立着。 “殿下,这是小人的三弟,钱池。”钱??在一旁介绍到。 “哦?”恒蔷看向钱竹默,“他就是你舅舅?” “嗯,是啊。我说了他不是老人家吧!”钱竹默挑眉说到。 “钱池?”恒蔷觉得这名字不错,“怪道钱都往他家跑,钱??,钱池,钱多多,哪个不是装钱的?”恒蔷嘀咕着。 “小人在。”钱池微微抬头,答道。 这时,恒蔷才看清了他的面容,鹅蛋脸儿,一字眉,眼若秋水,悬胆鼻,肌肤粉白,唇似樱,好一张秀气的脸庞!居然还有三分像自己的父王!再看他身材纤瘦挺拔,穿着清爽,气质儒雅,手中还持玉箫,整个人就好像一副小写意水墨画,让人想不为他着迷都难。 “殿下,舍弟善音律,更兼好嗓音,让他为我等演奏一曲如何?”钱??故意提高声音对恒蔷说着,好似再叫她回回神。 正在痴看钱池的恒蔷,听到钱??的声音,才发现自觉自己失态了,轻轻甩头,暗笑:“不是讨厌男人嘛,怎么今天被迷成这样?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啊!”随即收起目光,不再看他,转头对钱??说:“让长辈来助兴表演不太好吧?母皇知道了定会怪我不懂礼节。” 钱??满以为恒蔷会欣然同意,没想到她居然有所推脱,一时语塞起来,钱竹默只是低头不语,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惋惜,倒是丹韵像个没事人一样望着大家。 不想钱池倒开口了:“多谢殿下将小人当自己人看待,那小人就更要为殿下演奏一曲了,以谢殿下垂爱,请殿下莫要推辞。”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人想听到更多。 “好了,殿下,我舅舅也才二十四岁,论年龄也长不了我们几岁,不用太客气,就让他奏一曲吧!他的琴艺不亚于鲜于梓祺呢!”钱竹默眼神熠熠的对恒蔷说道。 看着大家都很期盼钱池的演奏,恒蔷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在刻意的回避这个迷人的男人罢了。“那就有劳了。”恒蔷对钱池说道。 “谢殿下。”钱池优雅的说着。 仆从们将琴摆好,钱池把手中玉箫递给仆从保管,自己轻轻坐好,伸出自己白皙透明的纤长手指,轻抚在琴上,微闭眼眸,轻调气息后,开始弹奏。 悠扬的琴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时而轻柔,时而铿锵,时而空灵,时而华丽,闻之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耳畔清风阵阵,眼前花瓣飞舞,身上好像长出了精灵的翅膀,伴随着优美的旋律尽情的悦动…… 琴声静静的消失了,大厅里的每个人却依然沉醉于其中而不可自拔。“殿下,小人献丑了。”磁糯的声音又响起了,沉醉中的恒蔷才回过神来,她注视着钱池,居然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来:“太好听了!真是太美了!我好像在一片百合花海中飞舞了一圈!” 钱池不禁抬眼,微露欣赏之色,微微一笑,道:“殿下真乃知音也!此曲是小人在今年三月里游历了风国的百花谷后所普,谷中就有一片百合花。” “真的?”恒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很惊喜,没想到自己听懂了琴曲。 “是的,小人不敢欺瞒殿下。此曲至今还未取名,不如殿下赐之?”钱池优雅的说道。 面对这样一位俊雅的音乐家,恒蔷真是满眼的崇拜,人家居然还让她给自己的曲子起名,恒蔷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怎么可以?我一个门外汉,怎配如此?岂不辱了先生的曲子!” 闻言,厅中几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恒蔷完全扔掉了皇女的架子,对钱池这样尊重,钱池更是有些感动:“殿下,万不可如此说,真是折杀我也!知音人为曲起名甚是合理,还请殿下不要推辞。” 钱竹默也说道:“殿下,你三岁便能吟诗,如今才情怕是更高,为琴曲起名有何难?” 恒蔷见他们都这样说,也不好推辞,思索片刻道:“起名不敢,为先生提点小建议,请先生斟酌如何?此曲既与百合花有关,在下拙见,名为《百合悦动》如何?” “《百合悦动》?悦动,心神愉悦,与花俱动,呵,甚合我心!谢殿下赐名!”钱池看似很满意的说。 “不敢当!先生喜欢就好。”恒蔷点头说道。 这时钱??笑着说:“殿下,别光顾着说话呀,再吃点,饿着了您,皇上还不扒了我的皮!三弟,你继续!” 恒蔷只好坐定,又随意的吃了几口,但依然在关注钱池,还想听到动人的音乐。 这次钱池执起了萧,依然是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演奏。那箫声婉转悠扬,笃定情深,仿佛在诉说无尽的相思。在箫声中,恒蔷似乎看见钱池在清幽的月光下,独坐荷塘边,对着夜空静静地吹着箫,慢慢的化作了荷塘中的一枝荷。 看着恒蔷沉醉的样子,钱多多眼神暗了暗,没想到她居然懂得舅舅的音乐,也许真的是知音,她和舅舅也蛮般配,可是母亲却让舅舅……“哎!为了下落不明的父亲,母亲还要牺牲多少人?”钱竹默摇头神伤道。 钱??看了眼自己年轻的三弟,又看了眼沉醉中的恒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笑对恒蔷说:“殿下,久闻您善于吟诗作对,我为舍弟向殿下讨首诗如何?舍弟不光通音律,还唱的好歌,殿下若能赋诗一首,他定能将之唱出来,岂不是更显兴致?” 第二十八章 才女诞生 正在痴迷于钱池曲中的恒蔷,被钱??这么一问,起先并没在意,正想推脱,忽然想起了中午在易府发生的种种,不禁警惕起来,易兰卿的话又在耳边想起:“也许就是皇上想试探你呢?”她认真的看了钱??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吹箫的钱池,恍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定又是一次试探,母皇,您就这样不放心我?我的努力用功那绝对是真的,而我也无心于您的皇位!”恒蔷在心中吼道。 “殿下,您意下如何呀?”钱??见恒蔷凝神不语,再次轻声问道。 “哦,我,我正有此意!”恒蔷决定再次应战,让女皇知道她真的在努力的学习,而不是为了讨好女皇而做样子。 “真是荣幸啊!我先替舍弟谢殿下了!”钱??一副感激的样子。恒蔷深沉的笑了,她觉得这也是钱??的试探,看看自己究竟配的上她的儿子吗? “拿笔来!”恒蔷对不远处的一个婢女说道。那婢女看了眼钱??,钱??立刻呵道:“还不快去拿笔墨纸砚!” “是!奴婢这就去!”那婢女匆匆退下。 不一会儿,那个婢女带着几个仆从走了进来,他们拿着笔墨纸砚和一张小方桌来到恒蔷面前,迅速的摆放停当后,恒蔷拿起笔,心中不禁冷笑道:“要诗是吧?我肚子里的唐诗、宋词、元曲还有流行歌曲多得是!我就给你来个千古名句,叫你看看你儿子配得上我吗?” 遂提笔,写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恒蔷的毛笔字写得并不好,但半年来的练习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写得没什么力度但至少字是工整的。一炷香的功夫,那词已经写完,早已吹完曲子的钱池站立起来满脸期待的看着恒蔷手中的宣纸,恒蔷写完略做检查后便将词交给钱池,他拿着词便朗诵起来: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迷人的声音再加上充满韵律的朗读,让这首词更加的优美吸引人,当他读完后,他自己已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直叹:“好词啊!好词!殿下真乃旷世之才女!”丹韵一脸崇拜的看着恒蔷,钱多多更是吃惊,没想到半年不见,昔日痴傻的恒蔷已大变,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如此上乘的诗词来,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再看看恒蔷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不觉露出挫败之色。而钱??似乎更是欣喜,像是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东西。 感受着大家崇拜的话语和目光,恒蔷一脸小得意的在心中笑道;“旷世之才女?呵,姐姐我以中华五千年灿烂的文明为基石,可谓是骑在巨人头上,那是多么的高大?何止是旷世才女,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很强大才女!哇哈哈哈哈……” 哎,都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有屎吃。正当恒蔷得意之时,钱池一句话让她从云端摔了下来。“殿下,苏轼是您的别号吗?” “呃……什么?”恒蔷惊讶站了起来。 “是呀,殿下在题目旁边署名苏轼。”钱池温婉说着。 恒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小跑过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她果然在题目旁题了苏轼二字。她郁闷的擦擦汗,在心中怀念了一遍以前上学时语文书上诗词的格式,真是穿越了都忘不了啊! 看着大家都在看她,她只好硬着头皮编了个谎:“哦,是我的别号,呵呵……”额头渗出几多汗,“我刚听你念的是索轼,以为我写错了呢!” “哦,殿下乃楚楚动人之女子,为何取这个名字?轼字不就是车前横木吗?”钱池不解的问道。 恒蔷闻言只感到头疼,没想到他居然是刨根问底栏目组的,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这你有所不知,我一直大病缠身,半年前才苏醒,醒来后得知这些年有众多人关心扶助我,就好比我车前供我凭依的横木一般,所以我取此名,以提醒我苏醒后不要忘了曾扶助过我的人。”说完,额角已渗出一大滴汗,瞧这谎编的!不知东坡大叔听后是何感想? 没想到大家听了此话后,甚为感动,钱竹默感动的直点头,钱??居然擦起泪来:“好名字啊!好名字!我大梁的皇女真是有情有义啊!此乃我大梁之洪福!”说完激动地对看向钱池,大声说:“三弟,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谢过殿下!” “哦,看我激动的都失礼了,小人多谢殿下赏赐。”说完深深一揖。恒蔷此时假作淡定,云淡风轻的说:“先生客气了,但愿拙作能入先生的眼。” 钱池凝神望着恒蔷,点点头说:“不瞒殿下,殿下此词与我刚才所奏之曲有异曲同工之妙。普此曲时我还在风国,那时正值仲秋,我又偶染风寒,是夜甚是思念家乡,便谱出了此曲。不想殿下聪明绝顶,听出了我曲中的乡愁,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妙不可言呀!” 此时的恒蔷,心中已有戒备,不知钱池说的是真是假,便点点头客套了两句:“先生谬赞了!” 不想钱??又大声的说:“三弟,既有佳词,你速速唱来,不负殿下心血才是!” “是,长姊。”钱池点头道。 “殿下,请再用些酒菜,我三弟片刻就会准备好的。多多,快,再敬殿下一杯!”钱??吩咐道。 于是,钱池回到座位,轻打节奏,小声试唱,钱氏姐弟轮流向恒蔷敬酒,钱??则是一脸信心的坐在那,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在大家的期待中,钱池准备好了,他微笑着说:“殿下,那小人就献丑了。” 恒蔷轻抬右手,点头道:“先生请!” 钱池轻抚琴弦,悦耳的琴声响了起来,用心聆听,原来是将刚才的萧曲变成了琴曲弹了出来,恒蔷正赞叹这萧曲变成琴曲依然动听,且别有一番韵味时,钱池那颠倒众生的天籁之声响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那嗓音清澈嘹亮,闻之如饮甘泉,有沁人心脾之感。高音处华丽,低音处厚重,整曲深情款款,演绎的十分之动人,唯有天籁二字才足以形容它的美。在座的每位都被深深地打动,恒蔷虽心有芥蒂,也禁不住这动人歌喉的魅力,当最后一个字唱完时,她再次站立起来热烈的鼓掌,以表示内心的激动和崇拜。 看到恒蔷的表现,钱竹默蹙了蹙眉,再望向一脸深沉笑意的母亲,他不禁神伤,“母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可怕!” 钱池唱完后,优雅的站起来向恒蔷一揖,“谢殿下,小人献丑了。” 恒蔷也站起来,很是尊敬的说:“先生真乃仙音也!” 钱池谦笑道:“愧不敢当!是殿下的词好!” 这时,钱??一脸激动和崇敬,“都不要谦虚了,歌好词更佳!来来来,大家为我大梁的才女苏轼共饮一杯吧!” 在座的几人除了恒蔷有点羞愧外,都举起酒杯,看似心情大好的满饮了一杯。饮完,钱??对钱池说:“三弟,今日你辛苦了,且下去休息吧。” 钱池与姐姐对视一眼,便低头道:“是,长姊。”说完转向恒蔷深鞠一躬,便和仆从退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险恶用心 望着钱池远去的优雅背影,恒蔷有些惋惜:“表演完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太不人道了吧?”便看向钱竹默:“你也不招呼你舅舅吃点东西何口水,这就走了?” 钱竹默看看母亲,竟语塞了,钱??赶紧接道:“诶,男子入的是什么席呀?干粗活、打仗、取悦女人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场面上的事该是咱们女人的!然,多多是您的未婚夫,才让他陪坐在此。” 一直在宫中的恒蔷,虽然知道大梁是女主的国家,但没想到民间的大女子主义这么严重,男人连社交场合都不能出现了吗?于是摇头道:“夫人此话差亦,我大梁若无男子们的打拼,不会有如今的盛世,在我心里男女皆平等也!” 钱多多闻言,眼中忽然迸射出一丝友好的光芒,对恒蔷又有了一丝奇怪的情愫。而钱??在一愣后,如同老狐狸般油腔滑调:“殿下真是与吾皇一般厚道仁慈,真乃我大梁之福!” 恒蔷巧笑不语,不想钱??接下来说了一句话,让她顿感枯燥。“殿下,看来您与舍弟甚是投缘呐!您觉得他如何?” 一听此话,恒蔷一副意料之中的枯燥表情,在心中冷笑道:“看吧,入正题了,又一个想送我男人的疯狂婆婆!不过她更疯狂些,送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想想我若将她儿子和弟弟都要了,他俩今后见面怎么称呼?再有了孩子,那俩孩子又怎么称呼?”恒蔷气的都发笑了。 “殿下,您觉得舍弟怎么样?”钱??又问了一遍。 恒蔷看了眼钱多多,发现他毫无不适的表情,看来其心胸十分之宽广,便知他确实对自己没什么感情,轻摇摇头后对钱??说:“池先生真是难得一见的优秀男子。” “那敢问殿下,舍弟是不是个招女子喜欢的男子?”钱??继续追问。 恒蔷不觉暗笑:“瞧瞧,问的多含蓄?招女子喜欢?直接问我喜不喜欢就行了!还跟我打哑谜!那我也跟你绕圈圈!”于是和善的对钱??说:“这个不好说,各人品味不同。”说完心中笑道:“看你这回该问我喜不喜欢了吧?呵~可惜本皇女我天生与男人不合,再美的再好的我都不想要!” 钱??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那殿下依您之见,皇上她会喜欢吗?” “什么?”正在浮想联翩的恒蔷霎时间愣住了。“我母皇?你的意思是……”恒蔷吃了一惊。 “不瞒殿下,舍弟即将入宫,我们都希望他能得宠。”钱??看似认真的说,接着又压低声神秘的说:“多多早晚是您的夫君,我钱家愿为您孝犬马之劳,若我池弟再得皇上宠爱,那么皇上枕边就会有大梁王和池弟两个男人为殿下说话,这对您的将来也大有好处!” 恒蔷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原来钱??不是要将钱池送给自己,而是要送给皇上——自己年近四十的母亲!恒蔷假作镇定,大脑中却是一团乱麻:“这只老狐狸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看似为我好,实际上也是在为她钱家谋取更大利益。可是,母皇是我的母亲啊,我怎么能为了前途而帮助别人送给她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我要是这样做了,那对我的父亲也是一种背叛。可是,难道钱??没想到这些?”恒蔷定定神,假装深沉的望着钱??,“夫人,这对我的母皇和父王好吗?” “呃?”钱??低眉好似揣摩不透恒蔷的意思,思索片刻,捂着嘴低声道:“殿下,皇上乃大梁少见的明君,不好酒色,每三年才充实一次**,今年就是充实**的年份,到时会有近乎千人候选,以我池弟的品行才貌,还有我钱家的忠心,比起那酒色侍君的人来说那对皇上当然是好的呀!**中明争暗斗,王爷也需要人和他在一条船上啊,所以这对王爷也有利的啊!” 恒蔷擦了擦汗,郁闷的埋怨大家互为火星人,她在担心会不会影响父母感情,人家却谈的是政治。看着钱??那认真劲,恒蔷瞬间有所醒悟,原来自己还没适应这女主的封建社会,母皇她是母亲但更是皇帝,她有她的**和一群男人,而且每三年还会增加,自己却无权干涉。父王只是其中一个受宠的男人,时刻会有被别的男人踩下去的危险。而自己又是三个皇位继承人中的一个,前途还未可知,要想活得好好的,便要讨好母皇,想方设法帮助父亲维护地位,今后继承皇位。 钱??认真的看着恒蔷,在等她的答案,而她似乎也想好了什么,少年老成的望着钱??,道:“夫人的心意我知道了,你想我怎么做呢?” 钱??看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点头道:“殿下明白就好,关于池弟的事,还请殿下适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其他的小人来办。” 恒蔷抿嘴一笑,心中却有些许苦涩。 宴席散尽,天已经黑透,恒蔷准备回宫了,钱??率领着儿女和一大群丫鬟婆子将恒蔷送到门口。临上车之际,钱多多走进恒蔷,电眼闪闪,“殿下,及笄之时可想要什么礼物?” 恒蔷看着眼前这个虚情假意的俏郎君,就想刁难他,眼珠子转了转,便坏笑着说:“过来说话!此物不能让别人知晓。” 钱竹默受宠若惊跑过去,小声说:“殿下请讲,我定尽心去办。” 恒蔷凑到他耳边,神秘的说:“我想要寒松渊和你一起来。哎,可惜他好像还在风国。” 钱竹默听后脸沉了下来,星眼中满是受伤的痕迹,“殿下,你总想着其他人!多多这里好痛!”说着,抓住恒蔷的手就往胸口贴。 恒蔷急忙缩回手,心里却觉得解恨,撅着嘴说:“哎呦,这么小气,往后我娶了你,岂不是个妒夫?罢了罢了,我就是试探一下你,不想你果真小心眼!你也不想想他在风国怎么赶得来?妒夫,我这就回宫了,二十八那天你和丹韵姐姐一起来啊!你可别嫉妒你姐姐不让她来也也呦!男人嘛,要大气一点!”说完挺胸,抬头,甩袖,犹如女汉子一般转身向马车走去,留下钱多多一脸无辜的杵在那。 当马车消失在黑夜中,钱多多嘴角那微微向上的弧度突然变得向下弯,星眼也不再放电,反倒凝聚着深沉的光芒,好似变了一个人。他轻哼一声:“妒夫?哼!即使肌肤相亲,我也未必是你的池中物!”说完,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刚才让恒蔷摸过的胸口,顺手扔掉。 钱府的密室里,钱竹默与钱??正对坐品茶。“母亲,大傻今日说中的那些,你怎么看?”钱竹默刮着茶末子,似笑非笑的说。 钱??喝口茶,眯眼笑道:“还能怎么看?她恒嘉怡对我们钱家时刻提防着,连我们商船上都她的探子,不然恒大傻怎么知道那些个东西!说明她们忌惮我们。” 钱竹默得意的轻转杯盖,“忌惮我们好啊!让舅舅进宫才有了筹码。对了,舅舅今日的表现,恒嘉怡想必已知晓,他日进宫想必会顺利。”钱竹默品口茶,一脸邪佞的说。 “哼,她们恒氏一门皆是好色之徒,钱池与那梁王有三分像,必会引起她的注意。今日见那恒蔷的色相,已是有几分喜欢钱池了,想必那恒娇、恒雪也不是什么善类,就让她们母女去争吧!争个鱼死网破!哈哈哈……”钱??阴狠的笑道。 “是啊,那两个小的,一个看似清高,一个看似清纯,其实都不是什么好货!只是,委屈了舅舅。”钱竹默有些惋惜的说。 “什么舅舅?他父亲不过是个卖笑的小倌,你祖母是昏了头才怀了他!这些年我对他照拂有加,他也该报答我了!”钱??轻摔杯盖,转而又一脸柔情,“你父亲与我情深似海,被恒嘉怡抓去后,至今下落不明,为找你父亲,你是我的儿子都屈身去给个白痴当未婚夫!更何况他一个小倌生的庶子!”说完,她的脸部已有些扭曲。 “是!那下一步就是要将今日之歌曲传遍京城了?”钱竹默低头问道。 “你明日就去办吧!若办得好,钱池不日就能当才人了!哈哈哈……恒嘉怡!我夫君无事便罢,若有三长两短,我定要把你的**搅乱,我要你们母女反目,我要你们恒氏一族不得好死!”钱??摔掉茶杯,咬牙切齿的恨道。 第三十章 痛扁松渊 恒蔷从那日回宫后,便郁郁寡欢,每日除了向母皇父王请安、按时上课和做减肥运动外,便不踏出她的凤仪宫。钱??的话总是萦绕在耳边,“这对您的未来有好处……对皇上、王爷都有益处……”钱池的俊雅的面庞和迷人的歌喉也总是出现在她脑海里,恒蔷自己都惊讶自己对钱池的反应,总之,钱府的事让她觉得简单的生活被打乱了,她开始感到困惑。 离及笄礼还有三天,恒蔷在宫中呆的颇为郁闷,清晨上完课后便回来坐在窗前发呆。一旁的春兰为主子斟了杯茶捧上前去,“殿下,恕奴婢多嘴,怎么这几日好似有心事?”恒蔷转脸看向春兰,顺手接过茶在手中,喝了一口水,便开始把玩茶杯。 “春兰……”恒蔷欲言又止。 “奴婢在!”春兰低头答道。 “你,你母亲纳了几个侧夫?”恒蔷还是问了出来。 “嗯……奴婢家贫,母亲仅纳一个侧夫。”春兰小声说着。 “哦,那你喜欢他吗?你父亲和他相处的如何?”恒蔷问道。 “嗯……我父亲便是侧夫,大爹爹和父亲相处的和睦,我对大爹爹也很尊敬。”春兰低下了头。 没想到问到了春兰是庶出的痛处,恒蔷有些不好意思,“哦,那就好。”恒蔷不再问。 两人都不说话了,屋中陷入了安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春兰开口了:“殿下,恕奴婢多嘴,皇上对大梁王宠爱有加,已到了专宠的地步,奴婢想皇上即便是充实**,也不会慢待王爷的。而王爷身为国父,宽宏仁慈,事事为皇上着想,即便皇上添了新夫,王爷也依然会钟爱皇上的,殿下您不要想的太多,毕竟皇上也有诸多无奈啊!还有,您若不想让钱池进宫,这就禀告皇上要了他去,以皇上对您的宠爱,必会准的。” 恒蔷愣了愣,抬眼看了眼春兰,突然觉得有春兰真好,坐着的她便将头靠在了春兰的肚子上,闭上眼,委屈的说:“春兰,你真是善解人意,我这几天就是苦闷此事。若我将钱池荐与母皇,也许真对我的将来有好处,可我总觉得背叛了父王,而钱池岂不是也成了钱家和我利用的棋子了?他比我母皇小了十几岁,他会爱我母皇吗?说白了,他就是一颗棋子,为他们钱家争取利益,我顺带捞点好处吧!” 春兰轻拢恒蔷的发丝,像一个大姐姐一般劝慰着恒蔷:“殿下,皇宫中就是这样,人人都得时刻算计,不然在宫中无法立足。如今您这样用功,肯定会有人视您为眼中钉,也许在这次选秀中也安排了人进去也未可知啊!总之您也该为将来打算打算了。” 恒蔷叹口气,“哎,将来?我并无意于那个位置。” “即便无意,您也要考虑将来是否能全身而退,毕竟帝王总爱怀疑自己的手足。”春兰深沉的说道。 “这……”恒蔷深思,“你提醒的是,我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来人世间走一遭不容易啊!”恒蔷收起苦闷的表情,站起来对春兰说道,看似想明白了很多事。 春兰笑对恒蔷,“殿下这会子高兴了?闷了几日了,不如出宫走走?” 恒蔷远眺窗外,似乎看到了宫外去,片刻,她笑眯眯的说:“好啊,不如去看看鲜于梓祺,不知又有没有人骚扰他!呵呵……” “不去看钱池吗?”春兰暧昧的笑着。 恒蔷低头抿嘴轻笑,钱池歌唱时唯美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可转瞬钱??的话又回荡在耳边,“您说皇上会喜欢吗?我们都希望他得宠……”恒蔷叹口气,“呵~愚蠢的我怎么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呢?罢了,不要再想此人。”遂瘪瘪嘴,剜了春兰一眼,“臭丫头,敢取笑我?怎么?想给他当……” “殿下!我不给他当二房!” “哈哈哈……反应还挺快哈!”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一路小跑着,恒蔷透过车窗看街上景色,心情放松了不少,她心怀感激的看着春兰:“春兰真是个好姑娘,温柔聪慧,善解人意,不知谁才有福气嫁给你!哦,对了,好像你想做我嫂子呢!” “殿下,您又取笑奴婢!哼!”春兰嗔道。一旁的冬梅笑呵呵的,居然也打趣起来:“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位王妃呢!” “啊!冬梅!你这蹄子,叫你胡说!”春兰扑上去扯冬梅的嘴。 “哈哈哈……”三个女子又笑做了一团。 马车平稳的停了,掀开车窗,见城南居已到,恒蔷和两侍女走下车来。侍卫轻叩大门,不一会儿那老管家探出头来,一见是恒蔷,忙跨出门跪下,恒蔷将他一把扶起,“老人家,叫您不要折杀我嘛!”恒蔷怪道。 “哎呀呀,见了皇女哪有不拜之理!”老人家紧张道。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我来看看鲜于公子。”恒蔷和蔼的说。 “哦,公子早上出门还未回来,不如殿下进去用点茶点,等候公子。”老管家低头说道。 听说鲜于出去了,恒蔷忽然有点担心起来,“鲜于公子又一个人出去了?去买吃的去了?” “回殿下,公子用完早饭,带了一个贴身侍卫出去的,没说出去干什么。”老人谨慎的答道。 看着老人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恒蔷也不再问,便跨进门槛朝里走去。 一路上发现这城南居确有变化,比上次来干净整齐多了,园子里也有侍卫们巡逻了,看来女皇派的人还是比较得力的。这时,不远处一队侍卫拥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来。那人走近,便跪下行礼:“小的城南居管事郑直,见过大皇女殿下,殿下万安。” 恒蔷见来人四十来岁,面相憨直,便有几分放心,道:“起来吧,希望你人如其名一般正直!” “是,小的谨记在心。”那人轻叩个头,答道。 “行了,你去忙吧,我去鲜于公子房里等他。”说完便朝鲜于的住处走去。 踏进小院,见院里干净整洁,与上回大不相同,轻叹:“母皇真是给足了面子,换的这批人还真不错!” 轻推厅门,走进屋里,见屋内也十分齐整,炭盆里的炭火还未熄灭,屋里比较温暖,恒蔷对鲜于梓祺的担心已放下了一多半。走到桌旁坐下,外面就有小厮捧着茶具来上茶了。恒蔷喝了杯茶,便起身在屋里转转。琴案上摆着一把沉香木琴,恒蔷轻挑了两下琴弦,发觉音色十分纯净,直叹好琴。走到书桌前看看,忽然发现桌上有一幅画展开着,便上前细看。 “哇!好一个清水佳人呐!”恒蔷赞道。只见画中画着一位妙龄女子,乌发斜插芙蓉,杏眼清澈似水,樱唇微微含笑,身段婀娜娉婷,让人一见便生怜惜,恒蔷看着画中人,不禁深情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你是谁?”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爽朗而熟悉的声音,和一阵浓重的酒气。恒蔷被吓了一跳,拿着画转过身,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顿觉郁闷,“怎么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原来此人俊颜如刀刻,潇洒似不羁,正是风国的小王爷寒松渊是也! 恒蔷审视着寒松渊,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大梁,难道又有什么诡计?而他也正望着恒蔷。眼前这张精致俏皮的小脸,看的寒松渊一阵失神,但在看见对方手中的画时,他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好一张可人疼的脸儿,在下失礼了。” “可人疼?又想耍什么花样?混蛋!”不知两人是不是八字不合,恒蔷见了他就不爽,也不回话,只是瞪大眼睛,在心中骂道。 见对方不语,寒松渊继续温和的说:“是在下吓着你了吗?” 恒蔷以为他又在耍花样,挑眉问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闻言,寒松渊略看了一眼恒蔷,蹙眉道:“嘶……好像在哪见过姑娘。” “姑娘?”恒蔷审视着寒松渊,感觉他不像在说谎,又闻见他一身酒气,眼神也有点迷离,像是有几分醉,便断定他由于半年没见过自己且又醉酒,一时没认出自己来。恒蔷扫视门口,见去如厕的春兰还没回来,量他寒松渊一时半会也认不出自己,便驺个谎道:“哦,我认错人了,我这就走了。”说完,放下画,便快步朝外走去。 “姑娘慢着,我有一事相求。”寒松渊有点急促的说。 本想头也不回的走了,可好奇心驱使她停了下来,恒蔷回过头看着寒松渊。 “姑娘,你刚才吟的那两句诗和我这画甚符,在下可否将之题在我的画上?”寒松渊看似恭敬的说。 看着寒松渊虽然有几分醉意,但却依然彬彬有礼,眼神中也不似往常那般充满了嫌弃和算计,恒蔷再次断定对方确实没认出自己来,也明白了对方有多么的讨厌自己,因为以前他总是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而现在由于没认出自己却这样温和。“是啊,他也是风度翩翩的一个美男,而且还心有所属,让他对着一个肥猪似的白痴,他能好过吗?哎,还是不计前嫌吧!”恒蔷低头想到。 “姑娘,可否?”寒松渊又试探的问道。 “哦,可以,你题吧!本来就是为你这画而咏。”恒蔷点头道。 “呵,谢姑娘。”寒松渊居然作了一揖。 恒蔷轻笑着准备出去,不想寒松渊也又叫住了她:“姑娘,那后一句能再吟一遍吗?在下好确定是哪几个字。” 看着对方那认真的神情,恒蔷轻启朱唇,缓缓道来:“天然去雕饰。” 见寒松渊提笔专注的写着,恒蔷便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寒松渊又叫住了她:“慢着!姑娘莫急!” 腿抬在半空中,恒蔷气的直咬牙,“喂!拜托你说话一次说完好不好!我转了几次身了,都没走成!”恒蔷郁闷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可人儿那俏皮的模样,寒松渊灿烂的笑了,“呵呵,在下失礼了。那劳烦姑娘再等一等,我再问一句便可。” 没想到寒松渊也会有这样纯净的笑容,想想以前他看见自己的那种厌恶的神情,和陷害自己得逞时那一脸的快意,恒蔷再次感慨莫要为了某种目的而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凑合,那样对自己和他人都是一种折磨。 “姑娘,劳烦告知你的芳名,在下好题在诗下。”寒松渊见恒蔷在想心事,便开诚布公。 “哦,这个……不用了,难得与你的画相配,就写你自己的名字吧。”恒蔷推辞道。 “诶~,在下不做欺世盗名之事。姑娘若不想告知芳名,便随便题两个字吧!”寒松渊认真的说。 没想到寒松渊这么尊重版权,恒蔷再次被他的耿直所感动,便轻移莲步来到书桌前,正要提笔书写,却在看过寒松渊的字后一脸?逑瘢?鞍ィ?伊妨税肽晔榉ㄔ偌由弦郧霸诖笱Ю锏哪堑憷系祝?捕ザ嗍歉鍪樾垂ふ??迫思艺獗首吡?叩模?倚磁员咂癫皇亲匀∑淙瑁俊彼觳蛔匀坏男ψ牛骸肮?幼约盒窗桑?钋嗔?闶牵 卑?诤?稍u墓18保?闱疽膊缓秘馇裕?缓酶嬷??呐枷瘛??畎状笙傻恼婷?帕恕?p>  “青莲?”寒松渊有点惊讶,接着便一脸忧伤,低头轻语:“青莲,芙蕖,呵!难怪有缘呐!咯……”说完打了个酒嗝,然后便提笔写起来。 看着寒松渊忧伤的表情和他题字的认真劲,恒蔷居然好奇画上是谁,“难道是母皇说的那个……”好奇心再次驱使她问道:“敢问公子,这画上之人是?” 寒松渊慢慢抬起头,眼神更加迷离,似乎更醉了,他苦笑一声:“呵,这是在下的……未婚妻。” “咦?不是吧?”恒蔷赶紧又看了看画,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眉道:“我长得是这个样子的?没这么清丽吧?我走的可是卡哇伊的路线呢!”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些动静,恒蔷转头一看,大叫不好,原来鲜于梓祺和春兰一前一后的从院门走来,在一阵慌神后,恒蔷赶忙跑向门口,又是挤眼睛又是挥手,暗示他们别说话,生怕他们现场揭穿了自己。 两人见恒蔷如此,都张着嘴不敢说话,恒蔷一边指着里面一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他没认出我!别叫我殿下!” 谁知声音太小,鲜于和春兰是面面相觑,急的恒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准备拔腿就跑,谁知寒松渊又叫住了她:“姑娘,劳烦看看是这几个字吗?” 寒松渊刚写完,半醉半醒的他抬头准备请恒蔷来看看,不想正看见她朝门口跑去,定睛一看鲜于梓祺居然也回来了,不觉一愣,“咦,梓祺兄,你回来了?”当看清鲜于旁边的春兰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酒劲儿猛然而上,“春兰,你来这做什么?你主子呢?难道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咯~”说完又打了个酒嗝。 鲜于和春兰听寒松渊叫恒蔷为“姑娘”已是纳闷,又听见寒松渊如是问,两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恒蔷见寒松渊的注意力没在自己,便向两人使个眼色,小声说:“他不认得我了,你们也别揭穿。”说完就准备开溜。 没想到鲜于梓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笑着说:“既不认得,你跑什么?难得你有心来看我,不急着走,我还有事问你。”说完便拉着她往里走。 从不见鲜于和女子纠缠的寒松渊,见此略显意外,但并没有多问,倒是看着春兰,皱眉道:“春兰,你来此作甚?” 春兰有些紧张的说:“奴婢,奴婢寻找皇……皇女殿下。” “什么?她也来了?呕……”寒松渊居然一口吐了出来。 此时,正在试图挣脱手腕准备溜之大吉的恒蔷停了下来,心中不悦道:“nnd!我有那么恶心吗?让你想起来就吐!” 鲜于见恒蔷脸色不善,忙打个圆场:“我说松渊兄,你酒量浅就少喝两杯嘛!来人!快来清理一下,再给韩公子上盏醒酒汤。”说完轻笑着对恒蔷说:“他本不慎酒量,不知今日怎的喝醉了,莫要和醉汉计较。” 恒蔷撅着嘴没说话,不想寒松渊吐完后刚喘了口气便追问春兰:“春兰,那她在哪?何时来的城南居?” “这?皇女在……在哪呢?”说完偷看恒蔷。见此,恒蔷手向下指,腿略微蹲了蹲,意指如厕,可春兰皱了皱眉,猜不出是什么意思,本想再问,不想寒松渊突然厉声问道:“在哪!” 春兰一急,忙答道:“去了南边!” “什么?那是我的住处?呕……”寒松渊又吐了,这次吐得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要把肝吐出来。 恒蔷终于气不过了,先前对他的好印象彻底跑了个精光,她怒视着寒松渊,见他依然吐得昏天暗地,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出。她攥紧拳头,气冲冲的甩开鲜于梓祺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近寒松渊,大声地说:“公子,你为什么吐得这么厉害!” 闻言,寒松渊抬起头来,脸色已有点发白,一见是恒蔷在他跟前,便用袖子擦擦嘴,略带尴尬的说:“原来是姑娘啊,在下实在失礼,让姑娘见笑了。在下适才小酌了几壶酒,所以才出丑了。” “哈!别人都小酌几杯,你却小酌几壶!那你刚才题诗时怎么不吐?”恒蔷犀利的问道。 寒松渊揉揉太阳穴,深情的看着桌上的画,苦笑着说:“因为她说过,不想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哦?据我所知,公子的未婚妻是当朝的大皇女殿下,她会和你说这样的话?”恒蔷眯眼问道。 “你说她?呕……”小寒又吐了。 看着他弯腰呕吐的要死不活的样子,恒蔷气急了,抬起脚照着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寒松渊本就醉酒,没有一点防范,结果在一声“哎呦”声中被踢趴在自己的呕吐物上,还向前滑了半米。这一脚还不足以解气,恒蔷又双脚跳到他背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在两声闷哼声中,她才跳了下来,拍拍手,顺便在他腿上又踢了两脚,恶狠狠的说:“懦夫!我要是你,即便是心上人走到天涯海角,我上天入地也要追到她!哪会像你这样随便找个女人来充数,害人又害己!” 当恒蔷酷的掉渣的准备转身离去时,才发现春兰,鲜于以及赶来收拾污物的两个下人都睁大眼睛石化了。恒蔷也不多说话,冲着春兰大声说:“看什么看!走,回宫!我这就回了母皇,立刻解除婚约,让他今天就给我滚出大梁!” 这一吼让春兰才如梦方醒,忙点头:“是!”便跟着恒蔷往出走。 鲜于见恒蔷要走,忙跟了出来,焦急的说:“殿下,你又何苦跟个醉汉怄气呢?别急着回宫呀,消消气再走不迟。” 恒蔷居然连头都没回,扔下一句话:“休想为他求情!今后寒松渊与狗不得出现在我面前!”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第三十一章 曲动京城(一) 恒蔷气冲冲的走到城南居大门口,不想身后有人喊道:“殿下,等我一等。” 恒蔷停了停,回头一看,原来是跑的气喘吁吁的鲜于梓祺,便冷冷的说:“为他求情就免开尊口!” 鲜于一愣后,轻轻展露出他那如同冬日暖阳般的笑容,却只字不语。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这花美男的醉人笑容?恒蔷见此也少了三分气,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说吧,何事?” “我饿了。”梓祺轻言。 “什……什么?”恒蔷以为听错了,眨着眼睛看着他。 “梓祺饿了。”一缕冬日的阳光照射在他倾倒众生的脸上,他巴巴的眼神仿佛一位折翼的天使在乞求芸芸众生的觉悟,恒蔷看痴了,“哦,圣母玛利亚,他想要什么都给他吧!塞了青梅的烤火鸡,馅饼,沙拉……都没有的话,给点奶吧。阿门!” “殿下,殿下!”感觉到谁在扯自己的袖子,恒蔷从神光中转过头,“嗯?姐妹,canihelpyou?” “殿下,春兰没听懂,眼下鲜于公子说饿了!难不成又有人……”春兰低头从牙缝里憋出点声音,生怕鲜于听见。 恒蔷才如梦方醒,“嗯?又饿了?脑中想起上回鲜于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怎么?还有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虐待你?” 鲜于眼神暗了暗,心中涌上一丝暖意,忙笑着说:“殿下误会了,如今的郑管事为人正直,对我是既不阿谀奉承,也不藐视怠慢,我在此住的较以前安逸多了。” 听梓祺如是说,恒蔷放了心,“哦,那就好。那个,我也没啥现成的吃的给你,你现在饿了,就快去吃饭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殿下,您以为梓祺这么累跑出来就是想告诉您梓祺饿了?” 恒蔷嘴巴微张着看着他,等待下文。 “上次殿下要约我去吃什么来着?不知殿下今日可有雅兴?”鲜于微笑着望着恒蔷,毫不造作。 此时,恒蔷真是有些错愕,看鲜于的样子,好像自己打寒松渊的事根本没发生过,鲜于就像个眼神无辜的小弟弟在向自己要糖葫芦,其他的事他根本不在乎。恒蔷只好在心中摇头道:“哎,果然是外国人,思维很跳跃。”遂打量着对方,挑起一根眉毛道:“那你的意思是?” 鲜于抿嘴一笑,桃花眼一转,“殿下真是顽皮,明知故问嘛!“说完对恒蔷眨眨眼。 恒蔷只觉得今日的梓祺真是特别,绣有银色云纹的淡蓝衣衫显得他高雅俊秀,举手投足间没了上次见他时的戾气与暴躁,眼神尽显温柔与魅惑,果然是只变化多端的男狐狸精!不过,恒蔷很喜欢。 “呵~好啊!你说去哪吃?”恒蔷笑道。 听着恒蔷同意了,鲜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殿下可是东道主,怎么问我?” “切~你这不是为难我?我才清醒半年多而已,几乎没出过宫,更别说下馆子了,还是你说吧!”恒蔷仰起头斜视了对方一眼。 “既如此说,那我们去醉仙楼吧!那可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也是竹默家的产业,于礼我们也该去照顾生意啊!” 一听到竹默家三个字,恒蔷脑中又闪过钱池歌唱时的绝美身影,不禁低下头,一阵黯然,“呵,我这是怎么了?总是惦记未来的小爸。” 一旁的春兰看出了端倪,忙笑着说:“殿下,鲜于公子今儿这身淡蓝衣衫真是衬得公子美如谪仙,无人能及呢!” “嗯?”闻言,恒蔷看向鲜于,确见其貌美惊人,同是淡蓝衣衫,若钱池与鲜于站一起,那钱池倒显得逊色了。“是啊,有这么美的未婚夫,怎么还想别人?人怎么都是不珍惜眼前的?真是贪心!”恒蔷自嘲道,转头冲春兰会心一笑,感谢她对自己的提醒,春兰微微点头受之。 “哎!那个倾国倾城的!还不上车!把你饿的俊颜失色了可要引得多少美人泪来淹死我?”恒蔷边走边回头冲着鲜于喊。 矗立在大门口的鲜于听恒蔷如是说,脸上挂起一阵无奈的笑,轻摇摇头,向恒蔷的马车走去。 两匹马儿拉着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一路小跑着,车中一对俊男靓女在沉默一阵后,找个话题解解闷。 “鲜于,你长得还真是美呢!” “呵,一副皮囊罢了,还请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谁会嫌弃你?你这么美,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殿下,我可是您的未婚夫。” “哎呀,你也知道是未婚嘛,别装了,说来听听,本殿下帮你参谋参谋。” 鲜于认真的看着恒蔷,片刻,笑着说:“殿下,您在试探我?” 恒蔷愣了愣,低下头,叹口气,“哎,鲜于,我若说我想放你自由你信吗?” 鲜于盯着恒蔷的眼睛,蹙眉道:“此话怎讲?” 恒蔷淡淡一笑,“若我告诉你,我今生不想成亲你信吗?” 鲜于有一时的讶异,但转瞬笑了,“我不信,除非您不做皇女了。不过,殿下心中分明有了牵挂,莫不是殿下想专宠于他,故而想遣走我们这些多余的人?” “啊?”恒蔷有些心虚,“牵挂?似你这般尤物我且想放你走,还有谁能打动我?我只想一个人简单的生活,所以不想耽误你们。” 鲜于眉头微蹙,认真的审视了恒蔷的表情,忽然凑近恒蔷的耳边,轻声说:“你们?难道我们五个您都不想要了?您身为皇女,你的婚约怕没那么容易解除吧?何况殿下也并未视我做尤物,敢问殿下的心在哪?”说完又坐直,笑盈盈的看着恒蔷。 “你……”刚想解释,不想马车停了,车夫的声音传来:“主子,醉仙楼到了!” 鲜于伸出手,谦恭的说:“殿下,可要扶着梓祺下车?” 恒蔷看着鲜于,觉得他今天确实变化大,“鲜于公子,你今天怎么这样恭顺,上次你可像吃了炸药!” 鲜于眼中有一丝慌神,瞬间便巧笑兮,“呵,上回不是告诉殿下,我有时是想耍耍皇子脾气,但我毕竟还是个质子。”说着伸出手,一手扶住恒蔷的手腕,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恒蔷一听他说自己是质子,心中又不免怜悯起来,也没缩回手,便扶着他下了车。 眼前的醉仙楼果然豪华气派,三层的土木结构在京城的酒楼中已属少见,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朱红色的柱子犹如新建,每层的窗格中皆能望见食客们把酒言欢,在二楼与三楼之间挂着一块蓝底金边的匾额,匾额上装饰着喜庆的红绸花,匾额中间刻着三个遒劲的金色行草大字“醉仙楼”,大门口两个俊俏的小厮正在迎送着一拨拨的客人。 “哇,果真是个好去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么多人来,说明这里的饭一定不错!”恒蔷自言自语道。 “殿下,说什么呢?请进啊!”鲜于朝恒蔷眨眨眼。 恒蔷顿时被电到了,打了个激灵,“进就进嘛,你放什么电啊!差点把我迷死!我死了,谁请你吃饭啊?讨厌!” “放电?”鲜于无奈的摇摇头,“不知是何意?但被迷死的样子绝不是殿下这样,呵~今日我请殿下如何?谢殿下赏脸与梓祺吃饭。” 恒蔷一听眼放精光,“有见识!反正你的黄金比我多,我的份例还是很少地!” “黄金?呵呵,殿下若喜欢,梓祺都给殿下!眼下,还是快进去吧!”梓祺伸手请到。 恒蔷望望四个侍卫,略一思考道:“你们也进去,好近身保护我,咱们坐两桌。”侍卫领命,八人便踏进醉仙楼。 上楼后才得知雅间已坐满,鲜于本想告知身份好让他们给清理个雅间出来,却被恒蔷拦住,“不用了,吃顿饭而已,要个临窗的位置,我还可欣赏我京城的风景,我可是微服出巡!”继而坏笑一声,望着鲜于小声说:“就是委屈你了,不过,若有人敢骚扰你,我定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 “扑哧!”鲜于笑了,心中暗道:“这半年来也不知谁在教她,讲起粗口来这般顺口,不过……倒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强。” 临窗的位置只有一个,恒蔷和鲜于坐了,侍卫们只好坐在了不远处的一桌。不一会儿菜肴便端上,二人干了杯酒后,开始动筷子。席间,恒蔷觉得这醉仙楼的菜肴味道也是一般,且菜式花样不多,优点是分量多。回想起在钱竹默家用的饭,也是如此,恒蔷断定其他的酒楼怕是更逊,遂有了自己开家酒楼的想法。 “殿下,想什么呢?难道不合口味?”鲜于望着沉思中的恒蔷。 “嗯?”恒蔷抬起头,“哦,说实话,我在想这里的菜就是分量多,味道一般吧!” “呵呵,大梁男子多,分量多才吃得饱嘛!”鲜于笑道。 恒蔷正点头赞同,忽听一段熟悉的旋律飘来:“明月几时有……” 她当下一愣,但见周围客人大多也都安静下来,静静的聆听这首曲来。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大厅中间坐着一位穿着绿衫的歌姬,手抱琵琶而歌,那声音婉转中略带几分忧愁,空灵中又夹杂几分旖旎,深情的打动着的客人们。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曲唱罢,大厅内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之后便是连连的喝彩声。 第三十二章 曲动京城(二) 一曲唱毕,喝彩声连连,大厅里议论之声也颇多,有赞歌姬唱的好的,有赞词曲甚佳的,还有人居然泪光点点,饮一杯酒后重复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鲜于也有些忧伤的望着恒蔷,“此曲这几日已在京城广为传唱,甚得文人墨士们的喜爱,尤其是客居在此的游子。梓祺已来听了三次,每次听都不免感动,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此时,恒蔷正在蹙眉疑惑:“这歌怎么流传出来了?”忽听有人高声问道:“敢问绿忆姑娘,此曲为何名?又是谁人所做?”只见一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问道。 恒蔷自然而然的看向那女子,见那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眉眼间也有几分忧郁。那女子颦颦一笑,向侧面看了看,即有一个小厮出来作个揖道:“回先生,此曲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曲子是我家池三爷所普,这词嘛,乃是我京城新锐才女苏轼所做。” 正在假装喝汤的恒蔷,一听见苏轼二字,噗一声喷了出来,呛得自己一阵猛咳,引得很多人朝这边看来。春兰忙拿帕子给恒蔷擦嘴,还不停的拿手拍着她的背,小声说:“主子,您仔细着呀!听见此曲被传唱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只见那中年男子左手轻捋胡须,笑道:“池三爷的曲儿历来普的好,这词填的更是画龙点睛,使整首歌曲更妙也!这苏轼,虽未闻其名,但凭此一曲,也足见其才情,绿忆姑娘可愿引荐否?” 旁边有几位雅士也附和道:“得龟年先生褒奖足见这苏轼姑娘有些功底。” “龟年先生?难道是李龟年?”恒蔷看向鲜于。 “是啊,殿下在宫中有耳闻?”鲜于点头轻声说着。 这个名字让恒蔷太吃惊了,自然又看了过去。“绿意姑娘,龟年先生都这样说了,你还是引荐一番,我们都想一睹苏轼姑娘的风采!”那些雅士们摇着扇子催到。 “龟年先生?苏轼姑娘?咳咳咳咳……”想喝口茶顺气的恒蔷又是一阵猛咳,引来大家嫌弃的目光。 这时,绿忆站起来,谦顺的鞠个躬,“禀告各位官人,奴家也未见过她,只知她身份显赫,与我家少爷相熟,并不为一般人作词。官人们若想见她,请我家公子出面兴许可以。” “身份显赫,与你家公子相熟?嘶……难不成是……”大家都话到嘴边,却不说出。 这时,鲜于歪着头,抿着嘴,眼光暧昧的看着恒蔷,“难不成是……” 恒蔷只觉得后背出了汗,她盯着这所谓的李龟年,心想:“若真是那个李龟年穿越来,那苏轼也有可能来了,到时候被他抓个现行可丢人了。” “殿下,在想什么啊?”鲜于轻声问道,那声音犹如小猫在舔你的耳朵,恒蔷顿时被叫的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 “哦?”鲜于神秘的微笑着,“殿下,你忘了梓祺也颇擅音律,就是做不出好词。对了,殿下也有几日没来看我了,一直在宫中吗?” 听着鲜于那不痛快的语气,恒蔷顿时明白这个臭小子今日为什么低眉顺眼地套她来吃饭了,便洋装笑脸说:“嗨,我目前还是个粗人,你有此爱好我很佩服,我也祝你早得好词,啊哈哈哈……” 鲜于的脸沉了沉,低头看着手中茶杯,“殿下,我得好词无外乎唱给你听,这钱家的酒楼全国皆有,他们有了好曲儿了,全国皆能传唱,到时候会引起谁的注意?” 恒蔷警觉的抬起头,望着鲜于的桃花眼,小声的说:“今日来此,就为这个?” 鲜于喝下一杯茶,笑道:“呵呵,梓祺就是想让殿下听听我仙罗歌姬的音色,殿下可认识胜过她之人? 恒蔷一愣,又瞧了瞧那绿忆,“难怪称自己是奴家呢?原来不是大梁人。”此话一出,恒蔷便觉失言,赶紧偷看鲜于,见对方根本没什么不悦的神情,便轻舒口气。 其实鲜于字字都听见了,心中何止是不快?就好像自己是个亡国奴被敌人耻笑一般,心中痛苦而无奈,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情绪。他依然温润的笑着:“殿下,我仙罗歌姬如何?” 恒蔷歪着脑袋,自然而然的拿她和钱池做起对比来:绿忆唱的虽好,但总有些小女儿家的情愁在其中,而钱池的歌声更能触动人的灵魂,应该还是钱池胜一筹。 看着恒蔷若有所思的样子,鲜于眼中含有深沉之光,“殿下,梓祺都吃饱了呢!” “哦,我也吃饱了,”恒蔷回过神来,“那,我们走吧?” “好,容在下去结账。”鲜于站起身来。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来我来!”说完看向春兰。 “等今日回去,我把那些金子都交予您了,您再请我不迟啊!”说完暧昧一笑,便叫来跑堂的,随他下楼去了。 从醉仙楼出来,恒蔷提议要散步消食,鲜于欣然作陪。二人走在街上,引来众多人回头观望,当然多数是看鲜于的。路过一些路边摊,恒蔷会好奇的看看摊上都卖的什么。簪花,项链,布老虎,布鞋,香囊,荷包……当她驻足观望时,老板会很热心的介绍时下最卖好的东西,令恒蔷吃惊的是,那卖好的东西居然是一些看似普通的荷包,但那上面绣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让它成了畅销品。老板居然边介绍还能边哼几句,“姑娘,这可是最近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姑娘们最爱的两句词了,买来送郎君甚贴心呐!但愿人长久……” 恒蔷忙擦了把汗,鲜于笑看着她,“这可真是一曲动京城啊!来,老板,我要五个。” “好嘞!公子好运气,我也就剩这五个了。”老板笑嘻嘻的将荷包呈上。 恒蔷一脑门黑线,“买那么多干什么?“ “送郎君啊,正好我们五个,我喜欢这个桃红的,呵呵……哦,若殿下还想买一个,梓祺去别处寻一个来。”鲜于暧昧的笑着。 “你!”恒蔷气道,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但鲜于就是不点破。 一路走来,见到许多这样的荷包,更夸张的,连街边卖字画的人卖的字也是那词,卖的画上也提着那名句,恒蔷真是在心里把钱??佩服了八遍,看来她为这钱池进宫下足了功夫。 而一旁的鲜于,虽一直笑盈盈的,心里却在盘算一件事。 第三十三章 闻曲 &大家好,阿挫一直埋头更新,却忘了向大家求收藏,评语,pk票。没想到发了12万多字的签约作品,pk票为零。==!!请喜欢本文的书友们支持我!只求您真心喜欢!期待您的各种票票!& 恒蔷与鲜于美男在街上足足逛了近一个时辰后,二人才上了马车。车中,鲜于拿着五个荷包,似笑非笑的看着恒蔷,但却不说一句话。恒蔷看着那眼神,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自己像那出墙的红杏却被人抓住了,想解释又怕越抹越黑,索性也不说话。 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最终恒蔷忍不住了,“那个,一会儿把你送到,我就不进去了,我不想看见某人。” 灼灼的看着恒蔷,鲜于笑道:“不想见便不见了,但梓祺却有一事相求。” “嗯?说来听听。”恒蔷挑眉问道。 只见鲜于忽的翻身下跪,“殿下,梓祺乃一质子,三日后参加您的及笄礼时,无甚体面礼物相送,梓祺不想在众人前让殿下蒙羞、让自己受辱,请殿下相助啊!”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恒蔷有些愕然,下意识的扶起鲜于,“有什么事起来说。” 鲜于却摇摇头,“殿下不答应,梓祺就不起来。” “这……”恒蔷思索片刻,“我不需要什么礼物,你能来就最好了,快起来吧!” 听了此话,鲜于心中有一丝暖意划过,他抬起头,“话虽这样说,但怎可能不送。” “那……,你要我做什么?”恒蔷蹙眉看着他。 “那日人人都会掏空心思送殿下好礼物,梓祺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愿竭尽全力施展所长,为殿下献一曲,才不致给殿下抹黑,也显我心意。” 闻言,恒蔷松口气,“呼……我当是什么呢,起来起来,准了准了。” “不,我光弹一曲并不特别,梓祺也斗胆向殿下求首佳词,梓祺也要唱首轰动京城的歌儿,才不辱了殿下的身份。”鲜于倔强的说着。 恒蔷一头黑线挂落,在心中望着天,“什么千里共婵娟啊!都是月亮惹的祸!我上哪儿去给鲜于找首适合在及笄礼上唱的绝唱呢?” “殿下,算梓祺求您了!”鲜于见恒蔷不说话,忙又诚恳的说。 “好吧,容我想想,明日给你答复如何?”恒蔷无奈的看着鲜于。 半响,梓祺认真的看着恒蔷,“今日吧,梓祺怕时间不够。” “哈,你当我是神仙啊!说写就能写出来?”恒蔷没好气的说。 鲜于微蹙着眉头,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小嘴微翘,一副极其渴望的样子定定的看着恒蔷。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好啦,你别看我了,我现在就想,保证一会儿到城南居给你写一首。快把你那副嘴脸收起来,长的好看了不起啊!把我迷死了你给谁送礼物去!”恒蔷抓狂道。 话音刚落,鲜于眼含笑意,嘴角上扬,轻轻一揖后,站起来回到了位置上。 恒蔷撇着嘴坐在那,心里也一时乱的慌,想不起来什么合适的词,也没什么灵感,便对鲜于说:“一会儿我先回宫,晚点我写好了,派人给你送来。” 鲜于的眼珠子快速转了转,又一副萌样的看着恒蔷,“我们一起商讨不好吗?我谱了几首曲儿,您先听听,或有灵感呢?” “我……你那里有那个人在,我不想见到。”恒蔷撅嘴说道。 鲜于愣了愣,摇头笑道:“他醉成那样,不到天亮怕是醒不来。况且,狗和他都不得见你,他也快要滚出大梁了,您还介意什么?”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恒蔷扑哧一声笑了,鲜于也轻笑出了声,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且不提。 回到城南居,走进鲜于的小院,果然不见寒松渊的半点踪影,连桌上的画都不见了,地上打扫的很干净,屋中已然熏香,根本不会让人想到有人曾在这吐得一片狼藉。 下人们奉上了一壶香茶,鲜于亲自为恒蔷倒了一杯茶递上,“殿下,尝尝我仙罗的茶如何?” 恒蔷微微一笑,心中暗觉鲜于是在和钱家较劲,“难道鲜于在吃醋?呵呵,我这个‘好男绝缘体’真的咸鱼翻身了?”恒蔷傻傻的笑了。 “殿下,这茶名为红颜笑,怎么您还没喝就笑了?”鲜于妖媚的看着恒蔷。 “啊?什么红……红颜药?我可不吃什么药啊!”恒蔷回过神。 鲜于一脸温情的看着恒蔷手中的杯子,轻笑不语。 看着鲜于那一脸暖洋洋的笑,恒蔷的心跳漏了一拍,暗道:“今日的鲜于真是魅惑啊!真不敢多看啊!再看,再看就想喝掉他!” “殿下,想什么呢?快喝啊!”鲜于笑盈盈的看着恒蔷。 “哦,好,我一定喝掉它!”说完揭开杯盖,顿时一阵奇香扑鼻而来,但却转瞬即逝,接着又是一阵幽香缠绵而来,让人不得不好奇杯中是什么。定睛看杯中,只见杯中盛着水红色清亮的液体,如同少女脸上娇羞的红晕。恒蔷挑眉望着鲜于,“确定这是茶?不是胭脂水?” “呵呵,我怎敢让殿下喝胭脂水?我仙罗是产香之国,人人皆会调香,此茶乃是在下根据古法再稍加调整而制,取八种水果和八种花草而炮制,茶汤红润清亮,揭盖便异香扑鼻,闻之幽香绵长,饮之唇齿留香,心神愉悦,所以取名红颜笑。绝不是胭脂水,请殿下品品。” 听闻,恒蔷已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嗯~~,真是好喝啊!”那茶果然甜香爽口,茶水下肚,唇齿间还有淡淡的水果香,恒蔷禁不住将整杯一饮而尽。 “喜欢就好!殿下先品着,梓祺这厢奉上新做的几首曲来。”说完走到琴桌,拿出丝帕擦了擦手,闭目扶起琴来。 琴声悠扬婉转,曲调轻快放松,鲜于纤长灵巧的手指不停的弹,拢,抚,摸,挑,弹奏出了极为华丽的旋律,其琴艺果然一流。但乍一听好似作者心情不错,可细听之便觉得琴声有些浮躁,似乎是故意装出的高兴,而作者内心并不快乐。 恒蔷看着鲜于娴熟的拨弄着琴弦,听着他故作快乐的琴声,心中有一丝悲悯,“明明就是满腹的忧思,还要学人家装快乐,哎……何苦呢!”与此同时,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钱池,“他的曲子虽伤感些,倒是真性情的吐露。”再看看鲜于,“哎,两人都是琴中高手,而鲜于似乎更苦些。” 琴声停了,鲜于笑对恒蔷,“在下不才,让殿下见笑了。” “是弹得不怎么样。”恒蔷眼含深邃。 “嗯?”鲜**速抬眼,有些愕然。 “一个不快乐的人怎能弹出愉悦的曲子呢?”恒蔷严肃的看着鲜于。 鲜于吃惊的望着恒蔷,良久,便是一脸深沉的笑,“呵,皇上真是疼爱殿下,不知为您请的哪位名师,区区半年您便有如此耳力了。” 恒蔷认真的看着鲜于,“这不是耳力的问题,这是一种灵魂的碰撞!难道你不知道音乐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能与人的灵魂产生共鸣吗?会作曲的人用音乐反映他的灵魂,而会听曲的人因为音乐而感动了他的灵魂。刚才,你虽弹奏快乐的曲儿,却掩饰不住你灵魂的悲伤。” 鲜于的粉唇由于吃惊而微张,眼中划过一丝钦佩的光芒,这才是他今日唯一的一个真实表情。 “还有吗?你不是说新作了几首吗?”恒蔷挑眉问道,也不顾对方一脸惊讶。 “哦,有是有,但……殿下听了或许感受和刚才一样,故梓祺就不献丑了。”鲜于低头说道。 看着鲜于的窘相,恒蔷微微一笑后忽然很认真的说,“鲜于皇子,我想禀告母皇,让你不再做质子,回仙罗如何?” 鲜于似乎被问的措手不及,低眉颔首,眼珠子却在快速转动,片刻,他果断的跪了下来,“殿下,梓祺不过弹错了曲,罪不当遣回啊?” 第三十四章 赠词 &大家好,阿挫我一直埋头更新,却忘了向大家求收藏,评语,pk票没想到发了12万字的签约作品,pk票为零。==!!请喜欢本文的书友们支持我!不求打赏,只求您真心喜欢!期待您的票票!& 鲜于会这样想,恒蔷赶忙上前要扶他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有谁喜欢当质子?” 鲜于抬头仰望恒蔷,那颠倒众生的俊脸此时眉头紧锁,眼中有些许焦急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在轻微的抖动,粉唇也微微张开,好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开在枝头的一朵艳丽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抖动,任谁也心生怜惜啊! “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不用太感动,你照顾傻乎乎的我那么多年,我应该报答你。”恒蔷认真的点头道。 谁知鲜于苦笑一声,“呵,我怎敢图殿下报答?我本是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来大梁做质子才保住了性命,有幸做殿下的未婚夫才得享荣华,我报答殿下还来及呢!”说完,居然头点地扣了一个响头,“梓祺不敢奢想得殿下宠爱,但也请殿下不要驱赶我回仙罗,梓祺愿终身呆在殿下身边效犬马之劳。” 一切出乎太恒蔷的意料了,她也愣了。 “原来我都没有好好了解他,呵,瞧我多鲁莽。”恒蔷皱眉想着,于是她也不再强求,便点点头:“原来是我唐突了,并没有了解你的心意,好,此事先放下,你快起来。” 鲜于慢慢站起,恒蔷低头想事,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恒蔷看似高兴的说:“我想起了一首词,我写出来你瞧瞧,可有合适的曲子配它?” 鲜于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书桌,“殿下请,梓祺为您研墨。” 恒蔷也不推辞,走到书桌前,鲜于为她铺好宣纸,在一旁细细研墨,恒蔷提起笔饱蘸墨汁后写起了梅花小楷。 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香炉里的细细的烟雾在空气中缠绕绵延,炭盆里银碳偶尔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鲜于梓祺在书桌旁一边研墨,一边小声吟诵,眼神中不断展露出敬佩之色。今日恒蔷身着一袭蔷薇粉的锦缎棉褂,下身搭着银白色的百褶裙,莹白的手臂上带着一只温润的羊脂玉手镯,葱白玉指上点点丹蔻愈显得小手的灵巧可爱。鲜于不时的观看恒蔷全神贯注的面容,见她那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吸引的他想靠近她一点。当恒蔷写完,鲜于已在她身旁她却不知,蓦地回头,额头正撞上鲜于的下巴,二人不禁对视了片刻后,鲜于低头对着恒蔷耳语,“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份意境真是美妙!才女苏轼真是名不虚传。” 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耳畔,恒蔷只觉得耳根发痒,随即起了一身鸡皮,她用手肘抵住鲜于,脸红红的说:“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我,我也不是什么才女。”说完又后退了一步。 看着人儿略带娇羞的样子,鲜于居然奇怪的发现原来除了母后以外,还有女人能让他不讨厌,也再次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果真不垂涎他的美色。总是被讨厌的女人往墙角逼的鲜于,不免起了玩心,他忽然眼神灼灼的看着恒蔷,嘴角挂着邪佞的微笑,张开手臂大步的走向恒蔷,“你往哪里躲?嗯?”声音性感而魅惑。 恒蔷这时才发现,鲜于虽美,但也高大颀长,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他虽慢慢靠近自己,却也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吓得她急忙往后退,说话都有些紧张了,“哎!非……非礼勿动啊!我可是……” 还没说完,被鲜于邪魅的声音打断道:“你可是什么?你可是我未来的娘子吗?”说完又假做扑的姿势,吓得恒蔷抱头后退,直被逼到了墙角。 “喂!停下!上回你摸我胸的事,我没和你计较,这次可不行啊!”恒蔷双手抱肩,一脸惊恐的样子。 “摸你胸?”鲜于皱眉重复道。 不想此时,里屋传来“咚!”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二人同时朝里屋望去,鲜于眼中有一丝慌张划过,片刻,里面传来了温柔的猫叫声,“喵~喵~” “嗯?你养猫了?”恒蔷天真的看着鲜于。 鲜于轻嘘了口气,“哦,前日在街上捡的,回来就给它好吃好喝,可昨日就不见了,到底猫儿是养不家的。” “哦呵呵呵,可它今日回来了,我们快去看看吧。”恒蔷恨不得快点躲开鲜于。 看着恒蔷那慌张的样子,又望望屋里,鲜于一脸坏笑,“看不得,那也是只色猫儿,老爱往人身上蹭呢!” “你!”恒蔷嘟起小嘴,与此同时,屋里又是“咚”一声,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被猫碰掉了,随后又传来两声猫叫。 “我要走了,不和你说笑了,你……你今天真讨厌!”恒蔷快速的从鲜于身边跑开,生怕被他抓住。 可脚刚迈了几步就走不动了,哎,手还是被鲜于抓住了。 “喂!我再……再说一遍啊!非礼勿动啊!”恒蔷又开始紧张了。 “呵呵,大梁女子可不是你这样的!”鲜于歪头笑着,“别怕,我是想让你听了曲再走。”遂将恒蔷拉回座位,自己翩翩走到琴边。 见鲜于又正经起来,恒蔷才松口气,小嘴轻轻一瘪以示不满,但还是安静的听鲜于唱起歌来。 “春风夜放花千树……”若说钱池的声音若甘泉般清冽,那鲜于的歌声便如春雨般沁润,娓娓动听,滋润了人的心田。看着鲜于抚琴时的唯美景象,再配上他那动听的歌声,恒蔷仿佛看见绚烂的烟花在深蓝的夜空中绽放,一身白衣的鲜于在火树银花间回眸一笑,纵使人群再嘈杂,也能清楚的看见他那倾城的容颜。此情此景,恒蔷的心中开始幻想鲜于和一个绝世美女在风花雪月下隔江相望缠绵悱恻的景象,口中不自觉的吟唱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濉k蒌t又??雷枨矣摇k萦未又??鹪谒??b 臆想加不自觉的吟唱,连鲜于专注的目光都忽视了。“此曲真是深情。”鲜于眯着眼,心中的曲调犹如心灵之泉汩汩而出。 当耳边悦耳缠绵的琴曲响起时,恒蔷才有所觉悟,她吃惊的看着鲜于,“词曲竟是绝配!没想到你听懂了这词。”而对方却温润的笑着。 “你也听懂了这曲,这首曲子我也要唱。”鲜于微笑着看着恒蔷。 “好啊,也许男声唱此曲,真是别有一番韵味。来,我把歌词写出来。”二人相视而笑。 屋内橘黄的烛光包围着一对正在轻语的少男少女,演绎着一片温馨。而清冷的屋顶上却斜倚着一个慵懒的身影,他手把着酒壶,嘴角好似不羁的上扬,“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伸出右手,在天空中轻轻抚摸着,仿佛那有他最珍爱的东西,良久他猛灌一口酒,苦笑道,“芙蕖,也许我真的错了,我真应该上天入地追随你,而不是现在这样害人害己。” 说完,低头从揭开瓦的地方俯视下去,带着一种别样的情愫看着恒蔷,“看来母猪变凤凰也不是传奇,呵……再饮一杯!” 第三十五章 群草斗艳的及笄盛典(一) @@@阿挫求推荐,收藏,pk票!给点鼓励吧!@@@ 大梁永淳十七年的腊月二十八如期而至,这一天便是大梁的大皇女恒蔷行及笄礼之日。皇宫里早为此事而热闹起来,而整座京城又何尝不是呢? 天还蒙蒙亮,恒蔷便起床由一众丫鬟们服侍着洗漱,而她则捧着一本书册在练习上面的话语,“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春兰在一旁笑道:“殿下,莫再背了,小心到时候一起说出来了!” “啊?”恒蔷抬头,瞬间皱眉,“哎呀,有可能,一紧张说反了也有可能。算了算了,不背了,到时候你提醒我。”恒蔷拍拍春兰的手说。 “呵呵,到时候奴婢可不在。殿下您就别紧张了,想点别的?”春兰拿着桃木梳微笑着。 “别的?嗯……母皇赐我的字我挺喜欢!芳华,一听就是美丽有气质的人嘛!吼吼吼……”恒蔷边笑边说。 “就是,不光美丽有气质,还是是风靡京城的大才女苏……”春兰右手高举木梳一脸自豪的说。 谁知恒蔷立刻郁闷的做个停止的手势,“打住啊!别再提那个名字啦!” “噢!”春兰耸耸肩。“转朱阁,低绮户……”春兰果然不说了,一边梳头,嘴里却哼唱起来。 “啊~~~!别让我再听到这首歌啦!”恒蔷抓狂的喊起来,吓得丫鬟们跪了一地。 天一大亮,京城便沸腾起来,人们都在饶有兴趣的谈论一个话题:“今天可是好日子呢,我们的大皇女成年了。” “终于有一个皇女成年了,说不定哪日皇女逛街时就看上你了呢?啊哈哈哈……”几个年轻男子笑道。 “哪就有那么幸运?听说大皇女已有5个未婚夫,个个都是极品,她哪还会看上我们啊?”一人郁闷道。 “还真想被看上啊?呵呵,山珍海味吃多了就会想念窝窝头的,说不定哪天就遇见你这窝窝头而带进宫去了,哈哈哈……” “你才是窝窝头!咱好歹也算个白面馒头啊!”几个年轻人嬉闹起来。 而此时,三辆马车和三匹骏马正从不同的方向朝宫中驶去。一辆车中,一白衫男子气质如兰,他正在瞑目假寐,略失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微笑。 另一辆车中,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皆着盛装,环佩叮当之声与钗钏撞击之声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不断响起,不知他们身上佩戴了多少装饰,是否足以显示他们的富贵? 第三辆车中,一位面如桃花,身着粉衫的俊美男子,双手拢在袖中端坐着,一旁一个青衣小厮正低头在和他对话:“今日之举,实在有些冒险,万一梁皇也看中你了呢?” “钱家如此憎恨梁皇,必对恒蔷不利。恒蔷出了问题我们还有容身之地吗?父皇的可疑,母后的冤死靠什么力量去查呢?何况,梁皇要看上咱们早看上了,还用等到现在?”鲜于淡淡的说。 “那时你还没长成,而那恒蔷也没醒,留着你还要应那九星连珠之说呢!如今恒蔷已醒来了,你也长大成人,你不怕吗?”小厮一脸担心的看着鲜于。 “呵,不知你比我早出生多久?口气竟像我大爷一样!”鲜于白了一眼那小厮,“梁皇的心思在那大梁王身上,而她对她那个女儿不是一般的爱,我打赌她不会把自己的女婿收进hou宫。”鲜于闭眼开始假寐。 那小厮也低头不语,良久,他眼神暗了暗,“也许,跟着恒蔷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不想鲜于睁开眼邪佞的一笑,“所以,不能让钱氏毁了她啊!对了,你的猫爪真的……” “臭小子!那是个意外!”说完,那小厮扑向鲜于,原来他站起来也不矮小,两人在车中打闹起来。 宫门前,一红一黑两匹骏马上,英姿飒爽的姐弟俩正掏出请柬递给守门的官兵,检查无误后,二人策马进入宫中。 不远处,一个浪荡公子骑着青马晃晃悠悠。远望见宫门,便在腰间摸索昨日女皇遣人送来的请柬。 “咚……”严肃而古老的钟声响了起来。 “吉时到~~~~~~!”赞礼洪亮的声音响起。 “及礼始,全场静!”赞礼洪亮庄严的声音传来,在太庙东殿身着采衣的恒蔷听到此话,双手抓紧了衣襟,从未见识过笄礼的她有些紧张。 “请皇上,大梁王!”恒蔷抬头看向太庙方向,她知道母皇父王已驾到了。 “请宾客入席!”恒蔷深呼吸,不知道此时有多少人正走向太庙。 “及礼始,请殿下出东殿。”恒蔷双手捏成拳,深吸口气,大胆的走了出去。 太庙里人真的好多,但大家都很安静。感觉到大家都在看自己,恒蔷走得更加小心翼翼。用余光瞥向两旁,看见了易兰卿在微笑的看着自己,好像梅傲寒、鲜于、钱多多都在,还有一些皇亲国戚,恒蔷赶紧凝神静气,生怕有什么差错而惹人耻笑。 “儿臣拜见母皇父王,愿母皇万岁,万万岁!父王千岁,千千岁!”恒蔷高声拜见父母。 “我儿平身。”女皇慈祥的说道。 “拜见姑母,愿姑母吉祥安康。”今日的正宾便是恒蔷的姑母李平儿。 李平儿微笑着回了一个小礼,恒蔷也起身落座。 “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笄者理妆。”来者是二皇舅的长女常乐郡王,她端庄的走来为恒蔷梳发髻…… 仪式顺利的进行着,开始还有些紧张的恒蔷,慢慢也镇定大胆起来。当三加之后,恒蔷发髻高高盘起,头带金钗与金凤步摇,身着自己的精心设计——凤穿蔷薇小礼服。正红色的礼服,外罩绣有凤穿银蔷薇的罩纱,让恒蔷尊贵中不失可爱。她翩翩走向太庙正中,她精致的小脸,高贵的气质,以及那华丽的衣衫让众人为她惊艳,也让女皇和大梁王为她骄傲。 她再次庄严的跪拜女皇与大梁王,以及他们身后那神圣的绣着金龙牡丹的大梁国旗。“愿我大梁鸿运昌隆,国泰民安!吾将终其一生,报效我大梁!”此话一出,满殿的人皆跪下,“终身报效大梁!大梁万岁!皇上万岁!”嘹亮的声音震耳欲聋,但却是那样振奋人心,让太庙的气氛更加神圣。 置醴,醮子之后,终于要赐字了,恒蔷朝四周望了望,果然不见春兰,于是紧张起来,生怕把那两句话背错了。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悠然!”当李平儿大声说出后,恒蔷愣了一下,“悠然?怎么改了?”她抬头错愕的望着姑姑,而李平儿一脸平静,似乎没有读错的意思。她又看向母皇,可母皇高高在上,看的很模糊,隐约觉得她在点头。 “好吧,君命如山倒!悠然就悠然吧!”恒蔷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悠然,嘶……难道是悠然见南山?难道陶渊明也穿来了?”她抬头向四周望了望,思想开起了小差,却忘了还有句话没说。 “嗯哼!”李平儿望着恒蔷假装咳嗽了一声。 恒蔷回过神,见姑姑面带焦急之色,才想起还要答句话呢!然而她却郁闷的发现,自己真的忘了该说什么了。大殿里安静极了,大家似乎都在看着恒蔷,而她却感觉背心出了汗,“怎么办?”她低头看看周围,觉得自己?寮?恕:鋈豢醇?腥嗽谝n茸樱?澳崧辏?蠖?斓纳仁裁瓷茸影。啃愣海 焙闱驹谛闹新畹馈!斑馈??孟袷且桌记洹!焙闱镜难凵裼肿?斯?ァ?p>  看到恒蔷在看自己,易兰卿舒口气,便开始动作优美的摇扇子。 “冬天摇扇子,摇什么摇嘛!神经病!都不来帮我一把。”恒蔷在心中埋怨道。 忽的灵光乍现,“对呀,冬天摇什么扇子呢?”她赶紧看了看扇子,见白底的扇子上写着几个字,看清楚后,她笑了,紧接着她大声的对姑姑说:“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李平儿才放松了下来,仪式继续进行…… 当礼成,恒蔷与女皇和父王全体起立答谢参礼者时,她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经湿透,原来从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皇位的争夺者是那么的不易,她也再次惧怕起皇位来,要坐上那个位置怕是非人的不易吧! 仪式完毕,终于开始歌舞表演了,恒蔷摊坐在位子上深呼吸,至于是谁在演,演得什么,她都不在意了,只隐约觉得是一个接一个的美男靓女,引得宾客们赞叹声不已。 “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她看了看今天的来宾,有一少半是自己认识的,两个天仙似的皇妹就不用说了,还有几位表哥表姐,当然还有五个未婚夫了。“嗯?五个?”她揉揉眼再次数了数,当她看见寒松渊那张臭屁的脸时,她用拳头砸了自己的大腿,“md!我说今天这么不顺呢,原来是他来霉我来着!”说完,恒蔷准备用眼神杀死他,却见钱多多用手指着寒松渊,一脸萌样的做着口型:“礼物,您的礼物!” 当恒蔷惊奇的发现自己确实会读唇语了,她抓狂了,“钱多多,i服了you!下次我就要天上的星星。” 这时,场上走来一位男子,恒蔷还没来得及看他之时,只觉得殿内已有吸气之声,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恒蔷也不觉好奇看向那人,定睛一看,也不禁被吸引住。只见来者是一位身着黑衫的美男,他深亚麻色的长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剑眉斜飞入鬓,琥珀色的眼瞳甚是醉人,鼻梁高挺,薄唇如削,肤色呈健康性感的小麦色,身材挺拔而高大,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正潇洒的走进殿中。这样男人总让女人有安全感,想要依偎在他怀中安心的睡去,或是心甘情愿承欢身下。 恒蔷很佩服挑选出此人才的幕后导演,自己几个未婚夫的风格都和他不一样,梅傲寒虽有点接近,但他那身材……呃,还有待于改进,“看来帅哥总有千千万,就看哪个是你的菜。”恒蔷在心中坏笑道。“母皇真是对我不错,安排的歌舞表演都这么上档次,”她有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皇姐,这是娇儿送你的礼物哦!”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第三十六章 群草斗艳的及笄盛典(二) “皇姐,这是送你的礼物哦。”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恒蔷循声看向恒娇,只见这个清高娇俏的美人儿面带天使般的微笑,微微露出雪白的贝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真是惊为天人啊。 “呃……是人还是他的剑术?”对着这位天仙妹妹,恒蔷说话毫不设防。 “皇姐~~~!当然是剑术了!皇姐不是每日都有习武,所以娇儿猜想皇姐会喜欢这个礼物。”恒娇轻扬眉毛,真是又傲气又迷人,不知她长大了会迷死多少人。 “那哪是习武呀,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娇儿的美意了。”恒蔷宠溺的看着恒娇。 “冷辉,开始啊!”恒娇朝那美男扬了扬头。 那冷辉抿嘴一笑,抱拳点了点头。古朴悠远的琴声如云烟般萦绕于整个大殿,清脆婉转的笛声又绕梁而上,曲调让人心神涤荡。冷辉的剑舞在悠扬的音乐中绽放,他如一棵在风中劲舞遒劲的竹,柔中带刚,刚中有柔,软剑的寒光在他周身闪烁,嗖嗖的剑鸣声融入琴笛声中,让空灵的音乐有了刚劲的魂。 冷辉那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对武的痴,眼神迷离而享受,时不时朝着某一位崇拜者冷酷一笑,便将那人迷得神魂颠倒。 恒蔷快乐的欣赏着这场表演,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小皇妹恒雪已去女皇怀中撒娇,那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嘟着嘴,一脸天真的和女皇说着什么,女皇一边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时而则看一眼冷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当冷辉谢恩退场时,恒蔷给了他热烈的掌声,其他崇拜者的掌声也在她之后此起彼伏。恒蔷笑呵呵的扫视着人群,却感受到了几道灼灼的目光。钱竹默的电眼中一片碎星,好像很受伤。梅傲寒傻傻的看着她,捕捉到她的目光时,脸刷的红了。易兰卿悠悠的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恒蔷,当恒蔷触及到他的目光时,他故意夸张的咬了咬牙,恒蔷顿时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嘴,心里却呵呵的笑起来。 正当在二人眉来眼去时,恒蔷的余光忽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殿中,她猛地回过头,顿时傻了,“钱……钱池?”恒蔷紧张起来,以至于连易兰卿担心的注视着她,别人怎么介绍钱池,钱池什么时候开始演奏,她都没注意。她只是慌乱的看向女皇,发现她正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钱池,而她身旁的大梁王不见了。 当《水调歌头》毫无悬念的俘获在座众人的心时,恒蔷低下头,感觉心中烦闷无比,她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疑,钱池的歌声与琴声成功俘获了在座的大多数人,尤其是女人,她们看钱池的眼神不是欣赏就是充满*。女皇手捧着酒杯,笑意盈盈的看着钱池,身旁的女官正在给她说着什么,致使女皇又看向了恒蔷,点头微笑着。 “傻瓜也能想到她们在说什么。”恒蔷低头小声嘀咕着。她又看着钱池,今天的他依然打扮的清秀俊逸,淡紫色衣衫上绣着浅金色的鸢尾花,同色的发带在垂顺的乌发间轻晃,他专注于他的音乐,俊美的脸上充满了认真,他并没有用眼神或是动作去吸引谁的注意,可这样反倒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是呀,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这不,在座的女性们基本上都为他倾倒了,连恒雪那个小丫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指还在桌上轻打着节奏。 一曲结束,钱池用他那磁糯性感的声音谢恩退下,又勾的场上的大多的女士们心猿意马呢!一位女官端着一杯酒轻轻来到恒蔷身边,“殿下,皇上赐酒给才女苏轼,请满饮此杯。” 凡是听见此话的人,皆举起酒杯向恒蔷致敬,她只好假笑着向大家点点头,而后心情复杂的看着女官,大胆问了句:“敢问母皇可喜欢?” 那女官谄媚的笑了,低声道:“跟殿下有关的事物,皇上大多都喜欢。”遂捧上美酒,“请殿下满饮此杯。” 恒蔷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便接过酒杯站起来,朝女皇鞠一躬,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女官走后,她心情沉重的坐了下来,瞟了一眼父王的座位,发现那依然是空的,“不知父王做什么去了?哎,钱池进来的还真是时候呢!而我,竟是钱池第三者插足的推波助澜者!” 看着恒蔷粉唇轻笑,眉头却紧锁,易兰卿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钱竹默,便起身端了杯酒朝恒蔷走去。 “恭祝殿下成人,兰卿敬您一杯。”说完,笑盈盈的自饮了一杯酒。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却有天人之姿的人物,恒蔷忽然很想哭,心中开始咆哮,“这些人到底都想干什么?钱家想官商勾结,鲜于想要自保,易家莫不是想稳固在朝中的地位?那梅家呢?想要兵权?还有那个该死的寒松渊!都当我是什么!许愿树吗!”烦闷间,一杯酒猛灌下肚,急的易兰卿想出手制止,却晚了。 “殿下,兰卿可有荣幸坐殿下身边?”易兰卿一脸担心的看着恒蔷。 恒蔷歪头看了看对方,还没作答,易兰卿便走了过去。轻抬衣襟,盘腿而坐。此时,一群美女跳起了长绸舞,七彩的长绸让人眼花缭乱,也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所以很少有人发现在恒蔷与易兰卿宽大的袖子下两人紧握的手。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恒蔷看着舞蹈,目不斜视的说。 “不拉住你,任你灌醉自己吗?”易兰卿动作自然的为恒蔷夹了一筷子菜。 “醉了总比清醒好,可以暂时忘记不快乐的事。”说完,瞥了易兰卿一眼,“傍着我,能从我母皇那得到多少好处?”恒蔷又目不转睛的看着歌舞。 易兰卿将袖中的手紧了紧,“别人的不好说,反正我能得到你。” “你!”恒蔷被气的肝儿疼,瞪了易兰卿一眼。 易兰卿又很自然的为恒蔷夹了一筷子菜心放到碗里,借机在她耳边低声道:“您的母亲是我大梁帝国的皇帝,您的父亲是首位非大梁血统的国父,难道他们就像你一样是吃素的?” 一句话让恒蔷感到了震惊,连肩膀都轻轻抖了抖,不禁转头眼神凝重的看着易兰卿。 “还想吃点什么?”易兰卿微笑着看着恒蔷。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恒蔷忧伤的看着对方。 易兰卿将袖子下的手捏的更紧了,“你才回到大梁啊,不适应很正常,而我可在这活了20年了,什么人想做什么事,我想想便知。所以,一切有我。” 恒蔷深深的看着易兰卿,“是啊,坐在金字塔顶端的他们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呵……”她有些心安的笑了,之后便假装轻蔑的看着易兰卿,“就凭你?你是吃什么的?” 易兰卿一愣后,坏坏的一笑,在桌上看了看,便夹起一筷子菜放进自己嘴里,“我当然是吃这个了喽!还要是你盘里的。” 看着那块豆腐进了易兰卿的嘴,恒蔷气的咬牙切齿,“滚!”遂抽出了自己的手。 “一会儿梓祺弹琴的时候,我就在场上滚一圈,也给你助助兴怎么样?”易兰卿坏笑着又将一块豆腐喂进嘴。 看着易兰卿那与他空灵气质极为不符的**表情,恒蔷气的直咬牙。正在这时,一阵迷人的香风飘了进来,紧跟着一个粉色的妖媚影子也摇曳的进了殿,诸多女士们的眼睛又直了。原来是鲜于妖精右手抱着琴,迈着方步,翩翩而来。 第三十七章 群草斗艳的及笄盛典(三) 一阵香风扑来,一个粉色妖媚的身影又引得大殿里的女士们暗暗嘘气。 “鲜于梓祺拜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安康!拜见大皇女殿下,恭祝殿下成人大吉!”鲜于梓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大方而得体的拜下。 “鲜于皇子免礼!”女皇微笑着抬抬手。 “谢皇上!”鲜于轻轻起身。 “听闻鲜于皇子今日要为朕的皇女弹奏一曲,真是有心了。”女皇一脸笑意。 “皇上和殿下待梓祺恩重如山,这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呢!”说完从怀里掏出两枚玉佩,“今日是皇女成人大典,这是我来大梁时父王赐予我的紫玉鸳鸯佩,要我送与未来的王妃的,我借此良辰送与大皇女殿下,以表忠心。”说完,走向恒蔷,双手捧上。 看着眼前这倾国倾城的人儿在对自己虔诚的微笑,恒蔷想起那日在车中的景象,鲜于那悲悯的眼神又浮现眼前,“我只是个质子……我不想惹人耻笑……”恒蔷叹口气,“好吧,帮人帮到底!”遂好似激动的站起来,接过玉佩,貌似很认真的欣赏了一番后,笑呵呵的说:“紫金镶紫玉,不仅巧夺天工,更是紫气东来的好兆头,我很喜欢。”说完低头往腰间系起来,系好后又旁若无人的看着鲜于,“鲜于皇子,你那枚我也帮你系上吧?” 没想到大皇女如此喜欢那块玉佩,现场系上了不说还要帮未婚夫也系上,殿里坐着的含蓄的古人们对这种行为还是有点吃不消的,相互用眼神传达彼此的诧异,鲜于更是有些意外和害羞。 感受到大家异样的眼神,恒蔷也不自然起来,“呃……先不系了,收好啊!”恒蔷感到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你不是还要弹琴吗?听说你是仙罗的国手,快弹吧,大家都等着呢!” 鲜于的神情有些局促,“是,在下这就弹来。”说完向殿中走去。 当悠扬的琴声响起时,殿内怪异的气氛才被打破。恒蔷吐口气,狼狈的坐下,忽的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呢。易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但恒蔷却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郁闷。 “怎么?被我打败了?”恒蔷假装神气的问。 仔细的审视了对方的表情后,易兰卿开怀的笑了,“早被你打败了!估计梓祺刚才也被你打败了!”恒蔷做个鬼脸,两人便笑盈盈的看梓祺表演。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鲜于粉衫飘飘,乌发垂顺,俊美妖冶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性感的薄唇在翕合间唱出沁润的歌声。他的倾国之姿早就闻名于世,再加上高超的琴艺,早已是众多女性仰慕的对象,今日他又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歌喉,还演绎了一首闻所未闻的特别情歌,那场面真是叹为观止。只见众多女宾,不论长幼,都伸长脖子,眼放桃心。有的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只一味的盯着鲜于看,而一些懂音乐的人则用手一边的打着节拍,一边痴痴地看着他。二皇女恒娇双手十指交叉,一脸崇拜的笑,脸上那份清高也不见了。三皇女恒雪右手托腮,杏眼中眼波流转,樱桃小口微微含笑,脚下踩着节奏,一副十分倾心的样子。 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场上还是有两个对鲜于梓祺有免疫力的女人的,那便是女皇和恒蔷。女皇带着慈爱的微笑看着鲜于,那一定不是看男人的眼神,仿佛那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而最没心没肺的是恒蔷,她居然又在吃好吃的! “喂!梓祺在看你呢!等会儿再吃啊!”易兰卿小声的说。 恒蔷忙抬头朝鲜于的方向激动的挥了挥手,其实光看了个梓祺的轮廓,便又开始吃了。“做好事不留名,但也要把肚子填饱吧!早起时紧张没吃饭,行礼时端的饭只能吃一口,我早就饿了。现在趁大家都在看梓祺,我先吃点!唱完了叫我啊,我好鼓掌。”说完,继续找自己爱吃的菜。 易兰卿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你是分不清美丑呢?还是心有所属?梓祺这般貌美如仙的人物都不能打动你。” 恒蔷这才抬头又看了看梓祺,“美又不能填饱肚子,何况再美的人看时间长了也就不稀奇了,内在美才是永恒的。不过,我相信梓祺是内外兼修的那种,所以这种人就更不能动心了,那是要摆在供桌上的。”说完又继续吃。 易兰卿愣了愣,自嘲的笑了,“那我呢?有人说我是天机星下凡,心有七窍且长得也不赖。” 恒蔷侧脸瞥了眼易兰卿,“你何止是不赖?简直是太不赖了!恭喜你也可以摆供桌上啦!”说完又皱起眉,撅起嘴,“天机?哪个机?”遂举起个鸡腿,看着对方。 “呵,坏丫头!”易兰卿宠溺的捏了捏恒蔷的鼻头,惹得恒蔷又是吹胡子瞪眼的…… 当这场华丽的表演结束时,人们依然如痴如醉,片刻的安静后,恒蔷就站起来,只见她热泪盈眶,激动的鼓掌,就差尖叫了,那绝对是见到了迈克尔杰克逊的表情。宾客见皇女如此,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雷鸣般的掌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连不知何时回座的大梁王都连连点头,女皇更是伸出手拍了三下,传旨要赏赐,直忙得鲜于赶紧叩头谢恩。 正当鲜于要退场之时,小皇女恒雪忽然站起来喊道:“鲜于皇子,且慢!” 宾客们都有些意外,齐齐的看向她,女皇也一脸探究的看着恒雪,鲜于转过身彬彬有礼的作个揖,“小皇女殿下有何事?但讲无妨。” 恒雪甜甜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情意,多年后恒蔷才知道,那情意便是爱慕,让人刻骨铭心的属于初恋的爱慕。“鲜于皇子琴技一流,适才一曲让人意犹未尽。今日是皇姐的好日子,为何不再演奏一曲?好事都成双嘛!” “这……”鲜于看了女皇一眼,又看向恒蔷。 “皇姐,鲜于哥哥看你呢!你就发话嘛~~~!”恒雪嘟起小嘴,杏眼灵动,真是可爱极了。 谁会拒绝这么美丽可人的妹妹呢?恒蔷看看鲜于,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便看向女皇,歪着脑袋,无赖的笑道:“母皇,您可嫌聒噪吗?” 女皇剜了恒蔷一眼,嘴角却是上扬的,“呸!猴儿孩子,母皇就嫌聒噪了,你怎么着吧!” 下面的宾客们都笑了起来,恒蔷只好做个鬼脸,“就是,我也嫌他吵呢!不如我来为母皇唱一曲?” “呵呵……”女皇笑出了声,“得了吧,母皇的祛风正天丸今儿个可没带身上,我可不想犯头风,叫梓祺那孩子唱!” “哎呀母皇,他可还没进我恒家的门呢!”恒蔷嘻嘻的笑着,宾客们也全笑了。 鲜于笑看着恒蔷和女皇,“皇上与殿下母女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呢!”女皇的嘴角忽然有些僵硬,片刻,她慈祥的看着鲜于,“如你这般俊俏又懂事的孩子,将会有很多人疼你的。” “是啊,你要快乐起来哦!”恒蔷向他点点头。 鲜于微微颔首,看着恒蔷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暖意,遂优雅的坐下,双手抚起琴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人们又被那沁润的歌声与华丽的琴音所吸引,却没人注意到恒娇的脸色很凝重,而恒雪那忽闪的杏眼里闪着痴迷与阴郁的光。 而后,又上演了不少佳技绝活,也不乏各种美男,可似乎都掩盖不了鲜于的灿烂星光,连钱池似乎都被人忘记了,看来鲜于真是搅了一局。 是夜,大皇女恒蔷的及笄盛典在群草斗艳中顺利结束。 第三十八章 帝女祸 夜里,北风又呼啸起来,女皇的寝宫丽德殿外树枝摇曳,寒风吹得的树叶沙沙作响。 “呜呜呜……嘉怡,帝女星转世之日,我们再三叮嘱帝女星转世之事不可告知任何人,你为何不听啊?呜呜呜……”一个身穿龙袍,披散着长长白发的女人站在床前哭泣。 “皇祖母,我只告诉了她的生父,难道这也不行?”女皇恒嘉怡恍惚间坐起来,一脸焦急。 “嘉怡,你为何不听你皇祖母的话?如今闯下大祸,大梁不安,我恒氏祖先也将遭天谴!”另一个身穿龙袍,长发遮脸的女人悲戚的说着。 “母……母皇?您怎么也来了?您过的可好?儿臣是无心之失啊!况且那是她的生父啊,绝不会害她!”女皇急忙下床,握住自己母皇恒馥珍的手。 “呜呜呜……”两个女人都呜咽着,“上天有命,只有孕育帝女星的人可知道她的身份,若告诉旁人,无论是谁,帝女星都将灾祸连连,泄露秘密的人也会遭天谴。此话,当日我再三叮嘱,你却不听,如今,帝女星惨遭大劫,不知去向,上天见罪,大梁因你而不安,我也将魂飞魄散,你祖母也会每日受鞭刑一次。呜呜呜……”恒馥珍惨痛的哭着。 “什么!”女皇顿时瘫软在地上,“母皇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女皇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好惨呐!被亲生女儿毒杀,如今还要魂飞魄散!呜呜呜……”她哭得格外伤心。 轰隆隆……天空雷声响起,两个女人哭得更伤心了,“嘉怡,九星现帝京,便可唤回帝女星,务必找到九星,才能拯救大梁和你皇祖母!”恒馥珍声嘶力竭,“切不可再泄露帝女星的的秘密了!” “当啷啷……”一条锁链从空中飞下,扯住皇祖母的脖子便拉了上去。皇祖母在半空中凄惨的喊着,“找寻帝女星啊!” “垮嚓!”一道闪电劈下,恒馥珍惨叫一声,化作青烟。 “啊!母皇!皇祖母!”女皇抱头痛哭。天上下起了冰雹,地面燃起了烈火,龙卷风在空中肆虐……忽然,火光冲天,殿外人声嘈杂,“禀皇上,太庙遭雷击失火了……!” “啊!啊!啊!”女皇躺在床上似被梦魇,双眼紧闭,满头冷汗,浑身发抖。 “嘉怡,快醒醒!嘉怡!”忠皇夫凤鸣焦急的摇着女皇。 “不~~!母皇!”女皇抱头坐起,双眼含泪,浑身颤抖。 凤鸣将她搂在怀中,满脸疼惜的为她擦着汗,“怎么又做恶梦了?” “鸣哥,我……我好苦啊!”女皇抽泣着。 凤鸣将女皇的头贴近胸膛,轻抚她已汗湿的长发,“到底有多苦,你始终不肯告诉我!为何不让我为你承担?” 恒嘉怡皱眉看向天花板,思绪回到十二年前。自恒蔷三岁时从假山上掉了下来,很巧合的,大梁从此便灾祸不断,先是太庙遭雷击失火,接着便是连年的自然灾害。为此,她大赦天下,广施仁政,减免徭役赋税,还年年请高僧向天祈福,并大做水陆道场超度亡灵,才使大梁不至于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大梁的子民都庆幸遇到了一位仁君,而只有恒嘉怡自己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十二年前,智空大师在恒蔷昏迷了七日奄奄一息之时,救活了她,但恒蔷醒来后却痴痴傻傻,口不能言。智空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是因为大皇女的魂儿不见了,已得到母皇和祖母暗示的恒嘉怡大吃一惊,遂将其带入密室,询问如何寻找恒蔷的魂儿。不想智空只字不语,提笔写了一首诗,并留下一张纸条,之后便在密室里神秘坐化。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恒嘉怡感到惊恐与忐忑,她颤抖的拿起那首诗,只见上面写着: “等 九星帝女, 星心相应。 自日招亲, 现尔帝京。” 就字面意思就是通过招亲的方式,九星就会来帝京了。可是恒蔷已经痴痴傻傻,会吸引什么样的人来呢?恒嘉怡手按太阳穴,“若是些不济的人,岂不是遭天下耻笑?”她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诗,原来还是首藏头诗,曰:“等——九星自现。”再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九个人的生辰八字,恒嘉怡咬咬牙,“如此诡异和巧合之事,怕是帝女星与九星真的存在,我且见机行事,试他一试。”于是暗下决心,若真有九星,便一定要找到他们,让他们唤回帝女星,守护大梁。遂将智空坐化之事隐瞒下来,悄悄将其厚葬。之后,便制造命带九星,便可洪福齐天的言论,掀起了大梁女子娶九夫的热潮。随后,便以为大皇女冲喜找九星为由张榜天下,招娶贤胥。 不想自张榜以来十二年,虽来了不下千人,但符合那生辰八字的,到恒蔷苏醒的那天也只有五个而已,还有四个至今未出现。而找到的五个,表面上是自愿而来,可他们特殊的身份不得不让人担忧,左相之子是从小定的亲,倒也好说。可御林军统领之子和京城首富之子,若是委屈了他们,必有隐患。而仙罗的皇子和风国的小王爷到来的意图更需斟酌。恒嘉怡为了九星之说,对这些人明里格外厚待,并承诺恒蔷16岁不醒,便解除婚约,但暗中却时刻提防。 12年来,恒嘉怡忧思过度,噩梦连连,身体早已不堪,指靠着药物和信念支撑着自己。也许是上天垂怜她,在没有找齐九星的情况下,恒蔷居然醒了,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很巧合的,自恒蔷醒来后,当年夏天大梁就不闹洪灾了,恒嘉怡也在梦中看到了皇祖母得到了救赎,此后几个月也未做过噩梦。不想今夜,在恒蔷及笄礼成之夜,恒嘉怡又开始做那个可怕的梦了。 “母皇,我对不起您。难道我年年为您超度,也无济于事吗?”恒嘉怡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嘉怡,母皇的事已过去那么多年了,逆贼恒嘉华也处死了,母皇怎会不安呢?你不要总是挂在心上。”凤鸣轻抚恒嘉怡的秀发,心疼的看着她。 恒嘉怡将脸庞轻轻的贴在凤鸣裸露的胸膛上,耳中清楚的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鸣哥,若我不当皇帝,也许……就没这些事了。” 凤鸣愣了愣,眼前浮现起了一幕幕往事。 一个头带花环一身粉裙的可人儿在花丛中奔跑,银铃般的笑声萦绕着整个花园,“呵呵呵……嘻嘻嘻……鸣哥,怎么总是追不到我?啊……哈哈哈……” “嘉怡!慢着点,小心摔了!”虎头虎脑的小凤鸣关切的注视着小嘉怡。 “鸣哥,抓到我,我才娶你呢!嘻嘻嘻……”小嘉怡回头甜美的笑着。 凤鸣憨憨的笑着,“都捉到几十回了,哪一回才算数呢?” “这回!啊哈哈哈……”小嘉怡像个调皮的精灵,灿烂的笑着,开心跑着。 谁知世事难料,青梅竹马的二人本该天长地久,厮守终身,不想凭空出祸端。大皇女恒嘉华妒忌二皇女恒嘉怡的才情,更怨恨母皇对二皇女的过分宠爱,积怨成恨,密谋造反,发动了政变,亲手毒杀了自己的母皇。凶残的她,还誓将两个皇妹置于死地,让自己成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未满十五岁的小皇女恒嘉卉被赐白绫自尽,恒嘉怡则在凤家的帮助下制造了被射杀的假象,连夜逃脱,亡命天涯。为了不使恒嘉华对凤家起疑,凤鸣也没有和恒嘉怡一起逃走,而是留下暗暗经营凤家军,能有朝一日为恒嘉怡所用。 再说那恒嘉华,谋逆篡位后,却发现传国玉玺无处可寻。没有玉玺她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当皇帝,这天大的事让她寝食难安,于是她瞒下了皇帝已死的消息,对外声称皇上病重,由大皇女监国,暗中搜寻玉玺。谁知大行皇帝的七七都过了也没找到,她只好找了个母皇的替身,瞒天过海,继续监国。 没有玉玺,怎能当得了皇帝?再加上亲手毒杀了自己的母皇,恒嘉华日日忑忑不安,心神不宁,逐渐精神不济起来。有那谄媚之臣献计,要广招威武阳刚的男子伴架,可使监国皇太女阴阳调和,驱邪扶正,青春永葆。更有人献计,要广修寺庙,为病重的皇上祈福,为大梁积福,建议修筑纯金镇国寺,以示范天下。 恒嘉华本就是个荒淫无道之人,听了此计,准奏修建纯金镇国寺,并在全国范围内大兴土木,修建寺庙,搜刮民脂民膏,侵占良田与民居无数,搞得百姓们怨声载道。再加上大兴选秀,日夜寻欢作乐,荒废了政事,篡权不到两年,朝廷上下已是奸佞当道,乌烟瘴气,边境居然都有人反了。 尽管如此,恒嘉华依然没有觉悟,还听信谗言,打压忠臣良将,把骁勇善战的将军们都招进了**,最终还将魔爪伸向的凤鸣。凤家为保存实力,不得已牺牲凤鸣,愿送其进宫。 进宫那日,身穿喜服的凤鸣暗藏匕首,意将刺杀恒嘉华,没想到当夜,恒嘉华还没来得及宠幸凤鸣,京城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五万叛军如天兵般兵临城下,御林军副统领梅世杰亲手斩杀了正统领,控制了御林军,打开城门,迎进叛军。在熊熊火把的照耀下,二皇女恒嘉怡和一位丰神俊朗的黑袍将军如天神般出现在恒嘉华眼前,遂以清君侧为名将其控制。之后,恒嘉怡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也拿出了传国玉玺,因为她本就是母皇心目中的王位继承人,母皇早把一些皇族的秘密告诉了她,她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对皇族秘密的了解,找到了玉玺。 恒嘉华的下场只能是自尽,而恒嘉怡特别规定了要她饮鸩自尽,也算是为母皇报仇了。一场残酷的骨肉相残的政治斗争,以恒嘉怡胜利而结束。而百姓们只知道皇上积劳成疾,得肺痨不治而亡,大皇女在监国期间贪赃枉法,荒淫无度,祸国殃民,被打入天牢后病死。 当美丽成熟的恒嘉怡出现在凤鸣面前时,凤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朝思暮想的人儿不但活的好好地,而且还来救自己了,这一定是他的爱感动了上天!凤鸣激动的扑进恒嘉怡的怀抱,泣不成声。 谁知天意总是弄人,本以为会和恒嘉怡从此永不分离的凤鸣,在见到李枭后,他的心如遭重击而支离破碎。他看的出来,恒嘉怡深深的爱着李枭,早已淡忘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感情,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更打击他的是,恒嘉怡居然已有了身孕,说明李枭已是正夫了,而自己也许当侧夫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凤鸣是恒嘉华选进宫的男子。 凤鸣心灰意冷,有了寻死之心,回府后便大病一场。不想在自己病的最重的时候,已登基为帝的恒嘉怡来府中探望他,并告诉他将封他为皇夫,即日便要进宫了。这天大的喜事着实让凤鸣吃惊和高兴,自己的病也渐渐好起来。 进宫后,凤鸣发现皇上的**里没几个男人,而且从不被宠幸,就连人称大梁第一美男子的袭楚男也没被宠幸过,皇上专宠李枭。深爱着恒嘉怡的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呆在嘉怡身边,日日守着她就够了,因为他从小就做好了成为嘉怡众多夫君中的一个的准备,只是那时他还认为自己能做正夫,能帮嘉怡管好一个家。如今,他没能封王,当皇夫已是万幸,但他依然愿意守护嘉怡。 恒嘉怡生了大皇子瑾儿后,又生下恒蔷,都是李枭的孩子,登基三年里都没有宠幸过任何其他男子。谁知,在李枭外出犒军的一个夜里,恒嘉怡酒后误事,宠幸对了凤鸣,事后还怀孕了。在二皇女恒娇周岁之日,大皇女恒蔷意外的跌下假山而变得痴傻,从此恒嘉怡便郁郁寡欢,不久后居然又开始宠幸其他男子了,大家都以为三皇女雪儿的出生会让恒嘉怡高兴,淡忘恒蔷之事给她的阴影,没想到雪儿出生第二天,恒嘉怡又开始郁郁寡欢,之后慢慢又开始宠幸别人,怀孕生子,每到生完后第二天她就开始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还奇怪的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托生?”夜里还经常做噩梦。凤鸣每每问她,她总是眼泪汪汪,含混其词,让他好不担心。 自从恒蔷醒来后,十二年都没笑过的恒嘉怡,终于笑了,晚上也不做噩梦了,担心了十二年的凤鸣打心眼里高兴,不管恒嘉怡心里有没有他,他都是开心的。哪知今夜,恒嘉怡又开始做恶梦了,凤鸣真是心疼不已。 “鸣哥,你在想什么呢?”恒嘉怡疲惫的抬头看着心事重重的凤鸣。 “嗯?”凤鸣回过神,“我,想让你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烦闷和苦恼都给我。” 恒嘉怡忧伤的看着凤鸣,抿了抿嘴,垂下头,“鸣哥,我……没事。只是每每想起母皇就心痛,她去的那么惨,驾崩后两年都没有入土为安,太庙失火后……连排位……也被烧了……呜呜呜……”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都是我无能!母皇,还有大梁的百姓,都因为我而受苦,都是我的错!呜呜呜……”说完已泣不成声。 “嘉怡,你已经很尽心了,天灾*怎能怪你。”凤鸣心疼将恒嘉怡搂入怀中,用手轻轻的为她擦拭着泪水。 “鸣哥,蔷儿是个吉祥的孩子,我们要好好对她。”恒嘉怡贴着凤鸣的胸膛抽泣着。 凤鸣愣了愣,眼前划过了自己女儿娇儿的身影,眉毛轻纵了纵,又看见了恒嘉怡泪眼婆娑的样子,叹了口气,轻抬起恒嘉怡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只要你开心,我必将视蔷儿为己出!再说,她还有那样英伟的父亲,我的疼爱也不算什么。” “枭郎他……”恒嘉怡眼中泛起一抹柔情,显得她更是梨花带雨,“他总是对蔷儿很苛刻,每每吓到蔷儿,他要是像你对娇儿那般宽容慈爱就好了。” “枭郎?”听到那个称呼,凤鸣心中就酸酸的,“枭郎?他总是你的夫,而我只是哥哥。”凤鸣嘴角夹着一丝苦笑,继而说些别的,“那是因为娇儿那任性娇憨的样子像极了儿时的你,我爱极了。” “呵,我哪有任性?蔷儿才像我呢,聪慧活泼又鬼精灵!”恒嘉怡俏皮的看着凤鸣。 凤鸣微微一笑,将恒嘉怡搂在怀中,两人开心的谈论着孩子…… 当东方的天空已泛出鱼肚白,恒嘉怡躺在凤鸣温暖的胸膛上安静的睡去。 “陈多禄,传话出去,皇上今日身体不适,不上朝!”凤鸣裸着上身,站在门旁传道。 说完,他又轻轻回到床上,将熟睡的恒嘉怡贴在胸膛边,微闭着眼睛,看似呼吸均匀,右手却攥成了拳。 第三十九章 伤梅 “嗖~~嗖~~嗖~~~!”宝刀的寒光在红梅间闪耀,身材高大魁梧的英雄男儿不畏凛冽的寒风,*着上身在风雪中舞刀。白雪,红梅,英雄,宝刀,构成了一副豪迈却又妖艳的画。 快两个月了,梅傲寒时刻记着与恒蔷的约定。这几十天,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勤奋的几十天,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练功,扎马步、竖蜻蜓、臂力、腕力、走梅花桩、吐纳之法……样样基本功都在勤奋的练习。父亲和姐姐点卯回来后,又缠住他们陪自己练刀,还要哥哥去给他找武功速成秘籍。这几十天,也是他最辛苦的几十天,每日三餐都是匆匆用完后便去教场练功,每日身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淤青和伤痕,练到困乏时居然倒头就睡,醒来又继续练,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习武上。 梅傲寒的变化,让全家人都感到了惊喜。尤其是梅傲寒的父亲——御林军统领梅世杰。梅世杰,人称“老梅”,是天生的武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大刀又尤为擅长,开创一套“梅家刀法”,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他一心要将“梅家刀”传承下去,奈何大儿子柳若飞悟性虽高,能将刀法路数烂熟于心,却天生瘦弱,力量不足,发挥不出梅家刀的威力。女儿梅傲霜也是天生爱武,但到底是女儿家,耍不动大刀,他就传了女儿一套“冷香鞭法”,世间也难有几个女子是她的对手。 为得传人,梅世杰每日都向祖宗焚香祷告,希望能得一个能弘扬梅家刀法的传人。也许是梅世杰对武学执着的精神感动了上苍,在他三十五岁时真的得了一子,那就是梅傲寒。传说他出生时八斤八两,他娘亲柳夫人生了他三天三夜,差点把命搭上,才将他生产出来。而他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从小就比别人高大,三岁时便能抱起个小磨盘在屋里玩耍,五岁时曾打倒过八个七八岁的小孩,原因是他们把梅傲寒用砖头搭的小灶台踢翻了。 这样骨骼清奇,天生神力,不畏强敌的孩子真是梅世杰做梦都想要的梅家刀的传人。可惜,他儿子的理想和他的简直大相径庭,人家打小就想当厨子,最讨厌的就是习武,梅世杰为此是头疼不已,有时候半夜里起来郁闷的在屋里走圈圈,父子俩的关系也因此而闹得很僵。 如今好了,都不用拿鞭子逼他去练武了!梅傲寒每天都缠着老梅传授他梅家刀法,而且还没日没夜的练,老梅那个高兴呀!做梦都笑醒了!这不,二月初的晚上,春寒依然料峭,老梅却大半夜还不睡,硬要和夫人聊天。 “嘿嘿嘿~~~~。”老梅冲着天花板直乐。 “夫君,你笑的声音能不能小点?我明儿早上还要早起给寒儿煲鸡汤呢!孩子最近太累了。”柳夫人有些嗔怪。 “是,夫人我这就不笑了。嘿嘿嘿~~~~!”老梅的嘴还是合不拢。 柳夫人在黑暗中剜了他一眼,“就高兴成这样了?寒儿那么辛苦,我当娘的看着就心疼,你还笑的出来?” “嘿嘿嘿~~~!寒儿这小子最近太上道了,午后居然把我都砍翻在地上了,哈哈哈~~~!真他娘的过瘾!我梅家刀后继有人了!”老梅兴奋的一拳砸到床边,床跟着晃了一下。 柳夫人咬牙又剜了他一眼,“你把床也砍翻吧!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没事了你也劝劝寒儿,习武的事慢慢来,别累坏了身子。否则啊,老梅你可就后继无人了!也不知大皇女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寒儿的变化也太大了。” 老梅顿时脸色严肃起来,“不管说什么,我梅家世代忠良,保护大梁和皇上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寒儿有此长进,也多亏了大皇女,老梅我定要去感谢的。” “若不是你多年的愿望,我才舍不得让儿子这样辛苦。不过,大皇女看着就可人疼,我们寒儿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柳夫人一脸欣慰。 “是啊,若她再当上皇太女,今后我们梅家可风光了。”老梅握着柳夫人的手,憧憬着。 清早,老梅不当值,点卯回来就屁颠屁颠的去教场看儿子,结果教场里空无一人,老梅轻锊胡须,“嘶……宝贝儿子呢?难不成练完了?”转眼一想,皱眉拍了拍自己的头,“糟了,寒儿是不是生病了?照这个练法,铁打的孩子也招架不住啊!”老梅是越想越心疼,赶紧朝儿子的住处走去。 在一所别致的小院里,几株腊梅暗暗吐着芬芳,屋子里有人在说话。“公子最近又瘦了些,瞧这衣服都大了。”一个小厮在铜镜旁对正在照镜子的梅傲寒说。 铜镜里,红衣公子高大魁梧,如墨长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眸英气逼人,以前的大圆脸双下巴已不见,脸型已略有棱角了,若是再苦练一月,怕是要变成鹅蛋脸了。 “衣服是大了,这样去见殿下可不妥。虽不用像鲜于妖精和钱狐狸那般花里胡哨,我也得体面一点,对得住殿下的眼睛才是。”梅傲寒对着镜子不满的说。 “他们哪能和公子比?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妖,只能以色事主,公子可是要领兵打仗的,像大梁王一样!”那小厮拍着自己的胸膛,雄赳赳的样子好像自己就在战场上。 “快到我爹那去给公子我借身衣服去!误了公子我进宫的事,我明儿就把你送战场上去!”梅傲寒一脚踢到小厮的屁股上。 “哎呦!”小厮捂着屁股就往外跑,没想到一出门就撞到了老梅身上,被撞了个趔趄,老梅的肚子也被撞得“咚”的响了一声,气的他登时吹胡子瞪眼,“我说梅炎儿啊,难怪你爹给你取这么个名儿呢!你小子确实没长眼儿!大清早的往哪撞呢?幸好你老爷我不是个孕妇,不然你就闯大祸了!” 梅炎儿扑通跪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老爷饶命!” 闻声,梅傲寒走了出来,看见是自己的爹爹,很不情愿的低头拜了拜,“爹爹来了?” 老梅一脸的凶相顿时不见了踪影,换成了一脸和善,“寒儿今日怎么没去练功?莫非病了?” 梅傲寒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父亲,“今日我要进宫面见殿下,一早起来就在洗漱换装,所以没练。” 老梅见儿子没病,松口气,点点头,“哦,这是好事啊,你就应该常去向殿下请安,皇上赐你的腰牌都没见你用过!”说完仔细的看了看儿子,皱眉道:“最近又瘦了,这衣服都大了,去见殿下可不能穿成这样。你娘给我新制备了几套衣裳,估计你能穿。” 梅傲寒低头撇了撇嘴,暗道:“又偷听我说话,真是……”遂抬起头,给小厮使个眼色,假装抬脚要踢他,“还不去!”小厮一溜烟儿的跑了。 进宫的路上,梅傲寒高兴的骑着心爱的大红马一路小跑,时不时的瞟一眼自己的右肩。原来母亲亲手为爹爹缝制了一件新衣,藏蓝色底子泛着华贵的光泽,衣领和袖口都是纯净的白,右肩上还绣了一树灵动的白梅,穿在梅傲寒身上甚是合体,大家都说他穿上这件衣服真是俊美无比,而梅傲寒又特别喜欢肩上的那树白梅,所以这一路上心情甚好。 走到宫门,递上皇上御赐的可随意进出宫门的腰牌,守卫便赶紧放行。梅傲寒将马儿拴好,便大步向凤仪宫走去。路上他攥紧手中腰牌,微微笑着,“殿下回宫后,皇上便赐我这个腰牌,命我常进宫探望殿下,足见对我梅家的恩宠和信任,也许我真能当正夫。”更加开心的笑着,眼前又浮现出恒蔷的身影,“呵,当年为了躲避练武而去侍奉殿下,不想倒成了美事了。”忽然又皱起眉毛,“不过,与痴傻的殿下过一生,平平淡淡倒也真,可如今的殿下美貌聪颖,伶牙俐齿,我倒有点担心她瞧不上我了。” 一路上,梅傲寒一会儿笑,一会儿愁,路过凤仪宫旁的花园时,他依然在犯愁,恍惚间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这不是梅四公子吗?”梅傲寒抬头一看,吃了一惊,眼前站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梅傲寒赶紧下拜,“见过二皇女殿下,殿下万安。” “起来说话。”恒娇的声音娇媚中带着冷傲。 “谢殿下。”梅傲寒起身,微微低头。 恒娇今日发髻上不饰钗钏,只裹了个红色的锦帕,穿一身大红色短打衣衫,脚上穿着黑色的鹿皮小靴,一身打扮简单干练,也将她高挑曼妙的身材展示的极好。再看她那紧致有型的鹅蛋脸儿,眉似柳叶,杏眼生辉,鼻梁高挺,红唇微启,下巴尖尖,额角还香汗涔涔。她的手中捏着一根鞭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梅傲寒。 “一向不见四公子,倒是清瘦了许多,差点没认出来。”恒娇嘴角咧了咧。 “是,这阵子没好好吃饭。”梅傲寒低头傻傻的说。 “扑哧!”恒娇笑了,身后的宫女们也笑了,“我道四公子是个老实人,原来也驺谎。”恒娇杏眼含笑,嘴角带着一丝傲慢。 梅傲寒一愣,“不敢。” “呵,守城的官兵都知道公子你最近认真研习梅家刀,何况我身边的陪练呢?”恒娇歪着头,把手中的鞭子扯了扯。 梅傲寒额头渗出一滴汗,暗道:“爹啊!你至于这么炫耀吗?”遂低着头不说话。 “公子,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今日就让本殿下见识一下你家刀法!”恒娇忽然有些声色俱厉。 梅傲寒为难的看着恒娇,“殿下,我只学了点皮毛,入不得您的眼。” “哦?”恒娇不悦的看着梅傲寒,忽然毫无征兆的举起了鞭子,“看鞭!”便“嗖”的一鞭朝梅傲寒的面门抽去。说时迟那时快,梅傲寒听见风响,便向一旁躲闪,但已来不及,被一鞭狠狠抽到了右肩上。 “嘶~~~”梅傲寒左手捂住肩膀,顿时火辣辣的疼。忽的,梅傲寒好似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松手看自己的右肩。看了一眼后,便皱起眉,原来衣服已经裂了条口子,肩上的白梅也裂成了两半。一股无名火噌的从丹田升了起来,梅傲寒怒视着恒娇,“敢问殿下这是何意?” 第四十章 嫁恨 @@@亲亲书友们,阿挫好想要推荐票、收藏和评语哦!您来过,就赏点什么吧!@@@ 离凤仪宫不远的花园旁,梅傲寒一脸怒气的看着恒娇:“敢问殿下这是何意?!” 看着梅傲寒愤怒的脸,恒娇也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冲动,“我,我以为你会躲过,不料你……”遂面带尴尬,不说话了。 “哼!”梅傲寒一甩袖子,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一直被众人宠着的恒娇,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简直不敢相信梅傲寒竟敢吼自己一声后甩袖走了。她眨着眼睛,胸口气的明显的起伏,对身后的宫女和陪练说:“他,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殿下息怒,小的抓他回来领罪!”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抱拳道。 “还愣着干什么!”恒娇的近身宫女怒道。 那人猛提一口气,一个鹞子翻身就跳将起来,瞬间跳到梅傲寒身前,出掌去按他的右肩。看见来人,梅傲寒伸出左手一把将那人的手拨开,右手提拳,照着那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噗!”黑衣男子喷出一口黄疸水来,紧跟着就飞了出去。 恒娇的近身宫女见黑衣人吃了亏,便向后使眼色,剩下的三个男陪练便一拥而上,冲向了梅傲寒。 梅傲寒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吓得她打了个冷战。而那三个陪练也不知深浅的动起手来。梅傲寒咬咬牙,将衣襟别在腰间,一脸冷酷的应战三人。拳脚飞舞间,惨叫声连连,三个陪练一一倒下,不是捂脸的,就是捂肚子的,个个都站不起来,气的恒娇直跺脚,“废物!一群废物!”说话间便举起鞭子向梅傲寒抽来。 梅傲寒冷冷的看着恒娇,快速的躲过一鞭。恒雪转身又是一鞭,梅傲寒依然轻松躲过,就这样恒娇抽了十几鞭,也没伤到梅傲寒分毫,心中不禁暗暗喜悦起来:“果然有两下子,今日找到对手了。”随即虚晃一招,鞭子却打向了梅傲寒的面门,闻着风响,梅傲寒极快的一把将她的鞭子揪住,抬起手臂狠狠向胸前一挽,居然将恒娇扯了个趔趄。急的她身后的两个宫女慌忙去拉,却掌握不住力道,双双扑在了恒娇身上,三人一起倒地。 见她们倒地,梅傲寒皱了皱眉,“我当你有多厉害,不及我姐姐的十分之一。”便丢下鞭子,走到她们跟前,扯开宫女,把恒娇一把拉了起来。恒娇站起来后,看着梅傲寒的大手还拉着自己的手腕,心中有片地方被隐隐触动,想起刚才梅傲寒和自己对阵时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低下头不觉心跳起来。 两个宫女爬起来后,赶紧推开梅傲寒,小心的搀着恒娇,其中一个登时像泼妇一样骂道:“贼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二皇女殿下你也敢冲撞!”另一个也恶狠狠的吼道:“待我们禀报皇上,看你不脑袋搬家!” 梅傲寒冷冷的看着她们,她们顿感渗得慌,赶紧把嘴闭上。 正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传来,引得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几个宫女笑嘻嘻的跑着,身后有个穿着黄衣绿裙的人儿在追她们。细看那人儿,居然戴着笑和尚的面具,伸长双手到处乱摸,“哈哈哈……坏丫头们,这么快就学会了,都躲哪去了!” 奔跑的宫女看到恒娇,忙停下收起笑容,恭敬的半蹲在地上行礼,“见过二皇女,皇女万安。” 而那戴面具的人儿追着追着发现没声音了,便停下来,伸长手乱摸,“不带耍赖的,我又看不见,要说话我才知道你们在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梅傲寒的身边,手指刚碰到梅傲寒的身体,便一把抱住,“哇哈哈……是哪个小美女站着让我抓啊?” 梅傲寒此时本就心烦,也没留心这声音,见有人缠住自己便一把推开,“滚开!” “哎呦!”那人儿应声倒地,急的先前跪下的宫女赶紧跑来扶,不远处又跑来两个宫女,见那黄衣人儿在地上,急忙加快速度往过来跑。 梅傲寒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春兰和冬梅,心中不免吃了一惊,赶紧朝地上看。这一看不得了,顿觉得额头冒出汗来,急的他赶紧奔过去。 原来地上的人正是恒蔷,被掀翻在地后,她正呈大字型瘫在地上,面具也歪了,正露出半张脸,裙子也翻起来了,露出一截中裤来。 在倒地的瞬间,“滚开”这个词忽然揪疼了恒蔷的心。倒地后,后脑勺生疼,腿也凉飕飕的,忽然把她带入了前世的记忆。 “老公,我吐成这样,你也不留下陪我吗?”秦柔在门口一把拉住丈夫。 “怀孕呕吐很正常啊,我留下来你就不吐了?”丈夫心烦的说道。 “那,晚上一定要回来啊!”秦柔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对方。 “回来干什么?我去给你赢钱呢!一个通宵不知要赢多少呢!少废话了,放开手。”丈夫不耐烦的甩开秦柔的手。 “夜不归宿太过分了!你打麻将哪赢过钱了?”秦柔有些发脾气了。 丈夫更是拧紧眉毛,“乌鸦嘴!还没去呢你就咒我!滚开!” “我不滚开!怀孕的前三个月这么重要,你都不陪我!还想夜不归宿!我今天就不放你走!”秦柔上前紧紧的抓住了丈夫的手臂。 丈夫一只手狠狠甩着,另一只手照着秦柔的胸口用力的推去,“臭婆娘!滚开!”在一声尖叫声中,秦柔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摔得生疼,裙子也掀了起来,大腿凉飕飕的。 “砰!”门关上了,秦柔一个人躺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流淌到了耳朵里。不一会儿,小腹绞疼,身下被血染湿了。当夜,秦柔流产了,清宫手术做完后,丈夫的电话也没打通,那句“滚开”给她的一生留下了阴影。 “殿下!” “殿下!” “殿下!”梅傲寒,春兰,冬梅异口同声的喊出。 三人围了上去,梅傲寒一把抱起恒蔷,关切的问道:“殿下,你可摔着?傲寒死罪啊!“ 春兰和冬梅一个拍恒蔷身上的尘土,一个赶紧解恒蔷脸上的面具,看到恒蔷的脸时,大家都惊呆了。 只见恒蔷眼中是满满的悲伤,脸颊上全是泪水,吓坏了梅傲寒等三人。“殿下,你怎么了?可是摔疼了?你要有个好歹我们都活不成了!”春兰急的开始掉眼泪。 其他的小宫女见状纷纷跪下,有的已经开始浑身发抖,啼哭起来。 “是谁让我滚开的?还不放我下来!”恒蔷忽然说话了。 梅傲寒垮下脸,轻轻放下恒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下死罪,不敢求殿下宽恕。” 不远处的恒娇,看着梅傲寒对恒蔷那紧张的样子,心中不免发火,“低三下四的东西!我的血统这么高贵,却对我蛮横无理!对只有一半大梁血统的她却奴颜屈膝!低贱的果然都喜欢低贱的!”已然甩袖,也没给恒蔷问安,就愤愤离去。 恒蔷用手摸着后脑勺,冷冷的看俯视着梅傲寒,“是谁传你进宫的?” “没人传。”梅傲寒低头答道。 “大胆!没人传你就敢进宫!”恒蔷怒道。见恒蔷发怒,其他人都不敢吱声,低着头屏着气。 “皇上御赐我一面金牌,可随意进出宫。”梅傲寒小声答道。 “那是皇上让你来冲撞我的!”恒蔷咬牙。 梅傲寒委屈的望着恒蔷,“殿下戴着面具,在下没认出来。” “放肆!就算是别人,这宫里的女子也轮不到你来推推搡搡!”恒蔷指着梅傲寒。 梅傲寒的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低下头不说话。 “你道说说,你进宫来干什么!”恒蔷依然不依不饶。 “在下……来挑战殿下的近身侍卫,求得呆在殿下身边的机会。”梅傲寒眼神悲伤,小心的回答。 恒蔷这才想起,但她已失去了理智,把恨都一股脑的全转嫁到梅傲寒的身上,她冷冷的打量着梅傲寒,“哼!瞧你这幅尊荣,是来见我的?《大梁君臣礼》第十条是怎么说的?” 此时,梅傲寒更是一脸委屈和伤悲,压低声音答道:“面君主,焚香沐浴,仪容大方,衣衫齐整,不矫揉,不造作。” “哼!背的到顺溜!我当然不是君主了,所以你就可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横冲直撞来羞辱我?”恒蔷指着梅傲寒的鼻子。 梅傲寒咬咬牙,左眼中掉下一滴泪来,他抬起头,嘴唇有些颤抖,“殿下,你杀了我吧!大错已铸成,我没什么好辩解的!请殿下给我个痛快吧!” 婢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恒蔷也被这句话惊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僵持间,只见梅傲寒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就往头上砸,“啊~~!”在婢女们的尖叫声中恒蔷捂住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梅傲寒的性子会这么烈,她紧张的分开食指和中指,想从指缝中瞧瞧梅傲寒怎么样了。 “呼~~!吓死我了!”庆幸她没有看见满头是血的梅傲寒,而是看见了冬梅拉住了他的手腕,石头已掉在了地上。 她愤愤放开手,气的浑身发抖,“梅傲寒,你这个混蛋!你还想拿死来威胁我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两行泪水唰的流了下来,转身向远处跑去,春兰和一众婢女急忙去追。 花园旁已没了刚才的喧哗和嘈杂,只剩下梅傲寒眼神涣散的跪在那,冬梅直直站在他对面。 “公子怎能寻短见?你是殿下命中的九星之一,你若死了,殿下又失魂了怎么办?”冬梅冷冷的说。 梅傲寒猛地抬头看冬梅,“是啊,刚才我……有些激动,可我冲撞了殿下,怕活不长了。” 冬梅眼神复杂的看着梅傲寒,“不可再寻短见,否则你的父母和为你而付出的人,都会伤心的。在这跪着,一会儿会有人来赦免你。”说完,冷冷转身走了,留着梅傲寒一人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 梅府里,柳夫人正在窗前悠闲的喂鹦鹉,忽然飞来了一只信鸽。柳夫人轻皱眉头,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展开一看便吃了一惊。忙跑到桌旁,提笔写了纸条,捆在信鸽的腿上,急忙放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暗宫宫规 御书房里,女皇恒嘉怡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博古架上一个木雕掉了下来。女皇深沉的看了看那个木雕,便有婢女赶紧去拾起来,仔细的摆放在博古架上。 女皇放下御笔,轻按太阳穴,低沉的说:“你们都下去吧!朕想清静会儿,非召不得入。” “是!”陈总管带着四个婢女低头退了出去。 女皇朝门口看看,见门已关好,便走到博古架前,将一个青花瓷瓶像扭保险柜的锁子一样,左扭几下,右扭几下,只听“咯吱”一声,博古架居然像门一样的开了,露出雪白的墙壁。女皇走近墙壁,抬手轻敲三下后又敲两下,只见那墙壁“咔嚓”一声开出一道门来,女皇从容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昏暗的一条地道,墙壁上隔几米便有火把,没走几步,便见一个诡异的戴面具的人直直的站在那里。 “今日不是月圆之夜,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女皇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说道。 那人依然直直的站着,一件黑斗篷遮住了全身,脸上金色的面具绘着诡异的笑脸,“梅傲寒误把你的宝贝大女儿推翻在地,惹怒了她,现在离凤仪宫不远的小花园跪着,你恕他死罪吧。”声音怪戾,雌雄莫辩。 “哦?”女皇皱了皱眉,“你们暗宫历来不干涉上面的事,今日倒为他破了例,给我个理由。”女皇一脸深沉。 “当年,我母亲拿玉玺换了我妹妹的自由,梅傲寒便是她的儿子。”面具人说话不带任何感情。 女皇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怎么嫁给老梅了?呵,难得她是个情种子,为了男人甘愿化尽一身武功。如今,她果然生活在暗宫的监视范围内,你们倒算是守信之辈。” “少废话!出我暗宫者须经恒家皇帝恩准,自废武功,并在我暗宫监视范围内!这规矩从未改过!我司马家保护你恒家皇帝两百多年,何时没有恪守诺言,尽忠职守!”面具人攥紧拳头,语气不善。 “那我母皇怎不得善终?”女皇声色俱厉。 “谁知道她养了三个女儿,两个都想害死她呢?哈……”面具下发出一声怪笑,甚是凄厉直叫人发毛。 “两个?”女皇皱眉困惑道。 “哈……老规矩,以人换人,以物换命!”面具人歪着头,像断了脖子的僵尸。 女皇双手背后,一脸审视,“当年老宫主用玉玺换了你妹妹出去,你又用那个人换了你女儿出去,如今,要换什么?” “梅傲寒的命!”面具人铿锵有声。 女皇眯了眯眼,“我本就不会杀他,不换!” “哈……”笑声极为刺耳,“我要你允诺今后他不管做了什么事除非行刺你,不得伤害他分毫!”面具人忽然直起了脖子,提高了声音。 “分毫?训斥呢?”女皇精明的笑着。 “可!”面具人点点头。 女皇轻蔑的笑了,“呵……成交!”转而严肃的看着面具人,“说吧,当年难道还有佳卉的份儿?” “上个月,我宫里死了个老部下,临死前交待,年轻时违背宫规偷看了三次恒馥珍的春闺之事,无意间发现他的男宠在**涂药,便得空将那药取了些许,经我宫里药师鉴别,发现是一种来自东桑国的剧毒,此毒无色无嗅,进入人体内并不即时发作,与樱花相克,一遇樱花即可毒发身亡,你母皇死的当晚就是饮了樱花酒!你想想哪里有樱花?谁和东桑国有关联?” 女皇蹙眉,“当时为何不奏?” “我暗宫宫规,偷看恒家皇帝闺房之事挖双眼、剁双足,所以他临死才说,不过我还是挖了他的双眼。”面具人说的平淡如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眼睛对人有多重要。 女皇低头呈思考状,“佳卉的父亲是东桑进贡的美男。”转而又摇头,“那也不能说明就是她啊,有心人想从东桑买点毒药不是什么难事。” “哈……”怪笑声又响起,“可是那几个男宠是你妹妹挑的,有两个还是她的男人,嘻嘻嘻……哈哈哈……”怪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女皇狠狠甩了袖子,“胡说!她死的时候不到十五岁!怎么可能!” “哎呀呀……你不知道很多女人的内心和外表都相差千里吗?越是看起来纯情无害的女人越可怕!呜呜呜……嘻嘻嘻……”面具人又哭又笑,让人头皮发麻。 女皇出现了片刻的伤神,“你的意思是她俩早已合谋?”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们暗宫只管你恒家持玉玺之人的安危,因为恒馥珍不得善终,我们才查了此事。当年,我们暗宫也因为此事处决一批玩忽职守的罪人。其实,你们骨肉相残,又关我们屁事!”面具人恨道。 女皇盯着面具人,沉思片刻,忽然大笑:“哈哈哈……你说的这些,如今已死无对证,我怎知你不是凭空捏造的?” “你觉得我一宫之主会和你开玩笑?到东桑去找你妹妹吧!哦吼吼吼……除了恒嘉华,你们都没死!瞧你们这些亲姐妹!啊哈哈哈……”笑声如同猫头鹰般怪戾。 女皇显然极为吃惊,半晌,她一脸神伤的转过身去,“你要换的允你了!” 当地道的门关上时,面具人叹口气,一个好听而温柔的女子声音从面具下传出,“你还不知,服了化功散,生出的男孩儿都是先天不足吗?”她抬头看看昏暗的地道上方,“哎,寒儿,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说完,埋首向地道深处走去。 当博古架“咔嚓”一声再次关上时,女皇面色沉重,她快步走到龙椅旁,沉沉坐下。她一脸神伤的趴在书桌上,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陈多禄!” 陈总管躬身进来,“老奴在!” “传梅世杰!”女皇抬起头,面色有的困倦。 “皇上真是神明在世,梅将军正在外面跪着求见皇上呢!”陈总管眨眨眼说道。 女皇看了看陈总管的眼睛,欲言又止,“传他进来。”女皇的声音有些疲倦。 “是!”陈总管又眨了下眼,转身出去。 梅世杰一脸焦急和苦闷的进了御书房,一看见女皇便扑通跪地,“老臣有罪啊,皇上!” 女皇故作吃惊,连忙从书桌前站起来,“我未来的亲家,出了什么事?起来说话!” 梅世杰一听“亲家”二字,便一脸羞愧,“哎!老臣愧不敢当啊!我那不孝子梅傲寒今日冲撞了大皇女殿下,此刻正跪在凤仪宫外等候发落。” “哦?”女皇故作思考状,“寒儿自小敦厚,怎么会冲撞别人?再说我那蔷儿一向豁达开朗,对人也甚是和善,是何事会被寒儿冲撞呢?” 梅世杰对地叩个响头,“回皇上,我那逆子今日本要进宫向大皇女殿下请安,路遇二皇女殿下硬要比武,比武期间撕破了衣衫,恰遇大皇女殿下戴着面具路过,我那逆子不知是殿下,将殿下推翻在地,酿出了祸端!还请皇上念在老臣誓死效忠皇上的份上,饶他不死吧!”老梅说的声泪俱下。 女皇闻言沉下了脸,老梅见状只是磕头不敢再说话,一时间御书房里气氛极为紧张,连陈总管都为老梅捏把汗。 良久,女皇叹口气,“哎,我那女儿三岁重病不省人事,如今奇迹般的康复,必有福星庇佑,人儿也可爱乖巧,我且舍不得对她说句大声话,寒儿怎么鲁莽到将她推翻在地?”女皇严肃的看着老梅。 老梅一听,赶紧磕头,“求皇上看在老臣为国尽忠的份上,饶他不死吧!” 女皇故做沉思,吓得老梅攥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既是无心之失,朕也就不追究了。叫他去给蔷儿说明原因,赔个不是,你也回去叫寒儿让好好思过,再不可莽撞了。”女皇终于开口了。 老梅感激的老泪纵横,对地叩了三个响头:“谢皇上隆恩!” “好了,你下去吧!”女皇点头说道。 梅世杰一脸感激的退了出去,赶紧朝凤仪宫方向前去解救梅傲寒。 老梅走后,陈总管又为女皇添上茶水,准备退出去。 “回来!”女皇皱眉道。 陈总管转过身,不想女皇正盯着他直看,“我说你个老东西,眼睛是怎么回事?”女皇依然皱眉盯着他的眼睛看。 陈总管用手指轻轻抚摸眼皮,媚笑道:“回皇上,这是老奴在凤仪宫才学会画的眼线。”说完捂嘴媚笑。 “眼线?”女皇挑起双眉。 “是的,皇上!凤仪宫如今可是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宫里的新奇花样可多了,宫里的男男女女那可是要多发绅有发绅(),可好看了!我们都赶去学呢!”陈总管一脸的膜拜。 “发绅?”女皇更加困惑。 “大皇女殿下说就是当下最盛行的意思。”陈总管解释道。“这眼线啊,画上以后,会显得眼睛很大很有神!老奴就想让眼睛更有神些!”说完又眨了下眼睛。 “噗!”正在喝茶的女皇一口喷了出来,“你个老东西呀!叫朕说你什么好呢!” 陈总管赶紧跪下,一脸委屈,“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老奴也是想好看点,让您看着就赏心悦目啊!” 女皇郁闷的笑了,“那你也看看是不是适合你啊!你一个男人需要什么眼睛大呀!” “殿下说,不管好不好看,老奴敢于追求美,就值得拥有!”说完可怜兮兮的望着女皇。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继而又笑出了声,“呵呵呵,我那女儿还真是个活宝,把你弄得都能去跟风了。行了行了,起来吧!难得你有那份忠心!” “谢皇上!”陈总管躬身站了起来。 女皇继续喝茶,看奏折,可心中已不平静。没一会儿,就一脸好奇的望着陈总管,“陈多禄,你到说说凤仪宫里还有什么发……发绅的物事儿啊?” 陈总管赶紧躬身,“禀皇上,那可多了,发式、首饰、服饰,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当下最发绅的就是烫卷发,穿内增高靴子,围豹纹围脖,抹古龙水。”陈总管说的头头是道。 “烫卷发?内增高?豹纹?”女皇一脸纳闷。 “回皇上,就是把烧红的铁棍用水浇灭,再把头发一圈一圈缠上去,片刻头发便卷的像破浪一样,可好看了!那内增高啊,就是在靴子里垫个一寸高的鞋垫,让人瞬间就长高了,殿下说了,那是身材矮小者的福音,身材高挑才有气质!豹纹是一种衣料花样,穿上那叫一个发绅……”陈总管说的是口若悬河。 “哈哈哈……听来很有趣。朕许久不去凤仪宫,不想有这么大的动静,走,这就摆架凤仪宫!朕也去瞧瞧什么叫做发绅!” 第四十二章 发绅的凤仪宫(一) 凤仪宫内,挂着粉红色纱帐的红木床上,恒蔷抱膝而坐,春兰和冬梅站在帐外。 恒蔷将脸埋在膝盖间,闭着眼,暗暗生气,“真不是好东西!不知道我的身份就又推又骂,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卖乖装傻,还和我玩自杀!为什么不干脆一石头结果了自己,还跪在我宫外装可怜做什么!” 春兰端着一杯茶,斟酌了半天小声的问,“殿下,您喝茶吗? “不喝!说吧,什么事?”恒蔷知道春兰有话要传。 “忠勇大将军梅世杰求见,说是皇上让他带着梅公子来陪不是的。”春兰小心的看着帐内,压低声音。 恒蔷抬起头,皱起眉,“好啊,老的小的都会拿母皇来压我了!就说我知道了,不用进来了。” “这……皇上让来的,不让进来不好吧?”春兰越说声音越小。 恒蔷一把拉开纱帐,“怎么你也和他们一样!” 春兰赶紧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正在这气氛紧张之时,冬梅忽然冲到床前跪下,“殿下,您今日不查明事情缘由就生气,不妥!”说完,双眼哗哗的淌起眼泪。 恒蔷和春兰都有些意外的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冬梅,只见她眼泪汪汪,好像很难过。恒蔷蹙着眉,思索着冬梅今天的举动,“冬梅一向少言寡语,从不多事。今日先救了梅傲寒不说,现在又为了他敢说我的不是,难道……她喜欢梅傲寒?” “啪!”春兰抽了冬梅一记耳光,“大胆!你喝了*汤了吗?敢顶撞殿下!” 这一个耳光让恒蔷吃了一惊,“春兰你……你们姐妹一场,你打她干什么!她又没说错。”说完赶紧起身,用手抚摸冬梅的脸,“哎呀,都红了!”恒蔷剜了一眼春兰。 “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她一向稳妥,不想今日也犯起混来!”春兰瞪着冬梅。 冬梅咬紧牙,没让眼泪再流下来,“殿下,恕奴婢冒犯,梅公子今日来赴殿下一月之约,路遇二皇女为难他,被二皇女用鞭子打烂了衣服,还和二皇女的四个陪练打了起来。恰巧殿下那时戴着面具经过,情急之下没有认出殿下,才将殿下推到,实属无意而为之,殿下真是冤枉了他。”说完,眼眶中包含的泪水唰的流下,人也抽泣起来。 恒蔷一听,暗吃了一惊,正想说点什么,不想冬梅又哽咽起来,“殿下说公子背《君臣礼》背的顺溜,殊不知那是公子以前在殿下大病期间,每日都要教殿下诵读的,当然记得清楚了。”说完,又是两行泪水流下,已经语不成声。 恒蔷心中“咯噔”一下,她看看春兰,见春兰也点点头,顿觉今日冤枉了好人,开始有些难为情。她不好意思的瘪了瘪嘴,“冬梅,你别哭了,我这就出去见他们行吗?” “皇上让他们进来见您。”冬梅边说边抽泣。 “好好好,春兰叫他们去前殿等候,我随后就到。冬梅你别哭了!今日是我做的不对,多亏了你救了梅傲寒,我这厢谢你了。”恒蔷像个像大人讨好的小孩,双手抱拳道。 春兰点头领命走了出去,冬梅抽抽嗒嗒的站起来,用手抹着眼泪。恒蔷望着她欲言又止,心想:“小女儿家的心事还是不问了,今后找机会成全他们便是。” 遂起身,对镜稍作整理,和冬梅向前殿走去。 殿内,老梅与梅傲寒已跪在殿中,见恒蔷到来,忙叩头请安,急的恒蔷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近前,一把扶住了梅世杰,“梅将军,快快请起!” 梅世杰也不起来,只是一脸愧疚的看着恒蔷,“殿下,老臣教子无方,傲寒他冲撞了殿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他吧!”说完用胳膊肘戳梅傲寒,只见梅傲寒一脸忧伤,抬起了头欲张口又低下了头,急的老梅龇牙咧嘴的又拿胳膊肘撞他。 恒蔷看在眼中,心中直摇头,“这家伙,自己惹了祸,害的老爸人前人后的道歉,自己却连嘴都不愿张。”瞟了他一眼后,继续搀扶梅世杰,“梅将军,你是一国重臣,如此这般岂不折煞了我这后生晚辈?傲寒的事我不会计较了,你们都起来吧!” 老梅这才神情放松,慢慢站了起来,可梅傲寒还是不起来。恒蔷抿着嘴,一脸娇憨,“公子,我头上摔了个大包,现在还疼着呢,你自己你起来看!” 梅傲寒一听,一脸心疼的“噌”的站了起来,正想伸手去抚摸,被父亲用手肘撞了一下,龇牙道:“臭小子,殿下的头你也摸得!殿下是让你起来呢!” 梅傲寒遂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恒蔷微微一笑,忙吩咐下人看座,老梅忙推辞要走,正说话间,听有人传话,“皇上驾到!” 大家一愣之后,赶紧跪地接驾。女皇一脸春风的走了进来,见梅家父子也在,稍显意外,遂笑道:“呦,我那未来的亲家也在啊!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呵呵呵……大家都起来吧!” 恒蔷起身,笑着去搀扶女皇,“母皇许久不来我这凤仪宫了。” 女皇扶着恒蔷,“呵呵,朕听闻你这凤仪宫如今可是宫里最发……”女皇瞅着陈总管,陈总管赶紧接道:“发绅!” “哦,对,最发绅的地方!朕最近政务繁忙,到你这来透透气。”女皇拍拍恒蔷的小手。 恒蔷扑哧笑出了声,剜了一眼陈总管,“哪是什么发绅呀!是!呵呵……” 女皇坐定,恒蔷吩咐男仆,“叫厨房的王厨娘亲自为母皇冲杯玫瑰奶茶,我要抹茶的,给梅将军他们麦香的,再端几样今日刚烤的小吃来。” 不一会儿,一众男仆们托着银盘进了殿,给每人的桌上端了一杯奶茶和一碟精致的小吃,吸引的大家都朝桌上看去。 女皇端起用竹筒做的大杯子,在手中把玩,见那杯子用一大截竹筒所做,杯面上还雕刻着竹子的花纹和两句小诗,凝神细看,题为:“未成出土先有节,纵凌云处也虚心。”不觉点头赞道,“好诗,做人须得如此。” 轻饮下一口奶茶,“嗯,茶有*,乳含茶韵,仿佛还有花香,真是别出心裁。” “母皇真会品呢,这是钱丹韵送与我的红茶,我兑进了牛乳,还加入了玫瑰酱,好喝吧?”恒蔷歪头询问道。 “玫瑰酱?”女皇纳闷道。 “哦,易府中种的一种像月季但比月季好看的花儿,我要了些来,将花瓣晒干,加蜂蜜密封在罐中做成了酱,香甜又养颜。”恒蔷自豪的笑道。 一旁的梅傲寒听道易府二字,顿觉心中酸酸的,低下头叹了口气。这一切却被女皇看在了眼里,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看向梅傲寒,“呦,寒儿最近清瘦了不少,人也越发俊朗了。” 梅傲寒忙低头,“傲寒一向粗陋,皇上谬赞了。” 女皇笑了笑,“实则俊朗。”忽然又皱起眉,“我那娇儿真是不像话,果真把寒儿的衣衫打破了。”又看向恒蔷,“蔷儿,快给寒儿找件衣服换上。” 恒蔷看了梅傲寒一眼,见他面带?迳??叵胱约貉党馑?幕袄矗?痪趿扯?8蹋?行├14纹鹄矗?於源豪妓担骸鞍训ぴ纤屠吹哪羌?掳咨??诽鬃拔?饭?友±础!?p>  “是”春兰回道,又看向梅傲寒,“公子,随我到后殿更衣吧!” 第四十三章 发绅的凤仪宫(二) 一直在内疚中的梅傲寒,本就心情不好,忽听女皇说起自己的衣服,便想起了恒蔷在花园旁训斥自己的话来,不免神情又局促起来。没想到恒蔷居然愿意送自己衣服,糟糕的心情好了很多。便起身向女皇和恒蔷施礼后,随春兰去更衣。 梅世杰眼含慈爱的看着儿子的背影,被女皇看在眼里,笑道:“老梅,别光顾着心疼儿子,也吃点东西啊!” 梅世杰穿过头,憨憨笑了,“是,谢皇上!”说完,拿起一块蛋挞一口咽下,“嗯,好吃,又甜又香,是什么呀?” 恒蔷笑道,“这是前几日才和王厨娘一起想出来的,淋了蛋液,还加了红豆,叫红豆蛋挞。” 老梅又拿块淡紫色的“爱心”一口咬下,“嗯,又软又糯,好吃。” 女皇也尝了一口,同样点头称赞,看的一旁陈总管直咽口水。女皇剜他一眼,遂拿起一块,“给,赏你的!瞧你那馋样!” 陈总管甩甩袖子,半跪道:“谢皇上!”说完站起来,将那“爱心”咬了一口,“嗯~~有种芋头的香糯。” 老梅摇头道:“老陈啊老陈,殿下的宫里怎么会有芋头?” 恒蔷萌萌的笑了,“陈总管到底是给母皇试菜的,这里面就是加了芋头,这是用芋头、糯米、牛乳还有砂糖和一起做的香芋甜心!” “是吗?我再尝尝。”说完老梅一口噎了两个,“嗯,还真像芋头一样噎人呢!”说完赶紧喝口奶茶。 “哈哈哈……”大家都被老梅的憨直逗乐了。接着恒蔷又向女皇和老梅介绍了脆皮香蕉和苹果派,大家聊得好不开心。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里,只见梅傲寒一脸局浑身不自然的走到大家面前,而大家皆是一脸惊艳的看着他。梅傲寒这身白色的衣衫很是特别,中衣之上套着月白色绣云纹暗花的对襟外衫,衣领和腰带都是银蓝色,腰带下白色的长襟轻轻舞动,外面又罩着一件敞胸的月白长袍,长袍的左肩到右腰际是一抹蓝色鸢尾花的重工绣花,足上深蓝的靴口上还滚着金边,配上梅傲寒高大身材和俊美的长相,真是惊若天人! “哎呀呀,皇上您瞧,梅公子穿上这身衣裳真俊呐!这一定是殿下设计的!真发绅!”陈总管舞着兰花指,一脸艳羡。 “果真好看的紧!不过,老陈,什么是发绅?”老梅张嘴看着陈总管。 “呦!连发绅都不知道!哦呵呵呵……殿下,他是不是奥特了?”陈总管捂着嘴一脸嫌弃的笑。 恒蔷额角渗出一滴汗,“陈总管,看来你真是我的粉丝,连out都学会了。不过我求求你了,不是发绅,是!”恒蔷又转向老梅,“梅将军就是当下最盛行的意思!不过这身衣服还是样品,目前仅此一件,穿上它岂是能形容的,简直就是前卫,大梁其他人都没有!”又看向梅傲寒,“梅公子,这衣服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明天我新店开张,邀请你做我的麻豆吧。”恒蔷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梅憨笑着挠挠头,“不知殿下说的麻豆是何物,但傲寒愿为殿下赴汤蹈火。”说完,两颊飞起了红云。 女皇和老梅都笑眯眯的互换眼色,连陈总管都笑着直眨眼睛,只有恒蔷还粗线条的设想着明天开张的事。 “蔷儿,你开的什么店啊?母皇怎么毫不知情?”女皇有些嗔怪的望着她。 “嘻嘻……”恒蔷有点不好意思,“和钱丹韵合开的大型购物商场,我是脑力投资,所以没好意思告诉您。” “脑力投资?”女皇奇怪道。 “就是我出点子她出钱,盈利后和我五五分成。”恒蔷有点小骄傲。 大家听后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是女皇深沉些,“哦,是什么点子这么贵?” “我是总策划啊!我们这个商场啊,大梁仅此一家!融购物和休闲于一体,一楼卖服装,二楼卖首饰和化妆品,三楼是西洋餐馆,买完了东西上楼吃饭,吃完了饭下楼又买东西,那银子不是哗哗的来啊?”恒蔷边说边傻笑,仿佛眼前就在飞银子。 老梅,小梅和陈总管仿佛听书一般,张大了嘴,只有女皇细细思索后,质疑道:“西洋餐馆倒是新鲜,那服装和首饰我大梁哪儿没有?还非得上你那去买啊?” “呵呵,母皇您有所不知,我这服装和首饰,包括化妆品确实在别的地方买不到,因为那是出自我凤仪宫的设计,您瞧梅公子身上的这身衣服,大梁可有卖的?”恒蔷一脸臭屁的笑着。 女皇满眼宠溺的看着恒蔷,点点头,“猴孩子还有两下子,把你那好东西拿出来让母皇瞧瞧,有好的母皇也买两件,算是给你开个张。” “哈哈哈……”大家都被女皇逗笑了。 “谢母皇!”恒蔷顽皮的蹲地上打个千儿,“您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一会儿我请您看场表演,再请您吃顿大餐如何?”恒蔷一脸虔诚和神秘。 女皇看看老梅,点点头,“好啊,都说你宫里花样多,今儿个朕就和梅将军见识见识!” 恒蔷叫过春兰如此这般吩咐一阵,春兰便告退。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告,说是珈皇子和三皇女殿下来了,恒蔷笑着看向女皇,“母皇,皇弟和皇妹又来要我的好东西来了。” 老梅赶紧站起来要告退,被女皇拦住,“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回避了,留下吃饭吧。”老梅才安心的坐下。 那边恒珈和恒雪一前一后的走了殿来,见了女皇便下拜请安,“母皇万安!儿臣们本来找皇姐玩儿,不想见到母皇的人在外面,所以赶紧进来请安了。” 女皇抬抬手,“起来吧!你们来的正好,朕正要在此处用膳,你们也一起吧!”两个粉雕玉饰的孩子便跑了过去,都跪在女皇的腿边撒娇。 “呦,雪儿,你的鬓发怎么是卷的?”女皇抚摸着恒雪的鬓发。 “母皇,瞧我的头发全是卷的!”恒珈也一脸萌样的把头伸给女皇看。 女皇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满脸的笑意,遂看着恒蔷,“瞧你把他们打扮的,还还没词儿可形容的,还真是那个什么发……绅!”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春兰回来禀告恒蔷都准备好了,恒蔷笑眯眯的请大家到花园去,一众人都怀着好奇的心朝花园走去。 花园里用木架搭着一个小型的t台,台下还坐着乐队,当女皇和一众人坐定后,恒蔷向乐队挥挥手,宛转清新的《青花瓷》演奏了起来。不一会儿,t台上纷纷走出一位位帅哥靓女,但见那帅哥们身着各色靓丽新奇的衣衫,踏着节拍走着猫步徐徐走来。那美女们头戴别致的头花和钗钏,画着迷人的彩妆,身着款式新颖的衣裙款款而动,好似乱花迷人眼。 台下的这些皇家观众们,皆是满脸的惊喜,女皇与陈总管边看边高兴的点评。恒雪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粉衣男子,而后小声对恒蔷说:“要是梓祺哥哥穿上这件衣服,肯定比他好看!”恒蔷点点头,也没多想。恒珈拿着小镜子一边照一边和台上的帅哥们比,不时的告诉恒蔷也要做个和台上某人一样的造型。老梅则是张着嘴看了这个看那个,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梅傲寒,抚摸着身上的衣服,偷偷的注视着恒蔷,手里还那拿了个苹果派在研究。 一场华丽的时装秀结束后,大家又怀着期待的心情来到了餐桌旁,当一根根红烛点着,一份份牛排和葡萄酒端上来后,大家又是大跌眼镜。 “母皇,尝尝我们自酿的葡萄美酒。”恒蔷举起了没有高脚的水晶杯。 “来,今日都是自家人,朕先满饮此杯!”女皇豪迈的端起酒,准备一饮而尽。 “母皇,这酒一次喝一口就行了。”恒蔷忙劝道。 “哦?那……众位都饮一口吧!”说完饮了一口。 老梅到底是个军人,一口就干了,喝完便开始挤眼睛,“啊!殿下,此酒怎么如此酸涩?” “不是啊,我怎么觉得很甜啊?就像葡萄汁!”恒珈反驳道。 恒蔷微微一笑,“珈弟,你才十岁,皇姐给你和雪儿喝的是葡萄汁,大人们喝的才是纯酿!”又看向女皇,“母皇,这葡萄酒入口酸涩,后味却香醇,要慢慢品,越品越有回味,喝了还能美容养颜!” 梅傲寒拿起刀、叉子看了看又看,恒蔷便笑嘻嘻的说:“这可是我让人专门打造的吃牛排的餐具,来来来,看我怎么用。”说完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示范起来。 红烛下,大家是吃的津津有味,小梅同学不知在想什么,老是偷偷看恒蔷,脸颊红红的。只有老梅一头汗,弄得盘子叮叮当当响,“不行不行,我老梅是赶不了这发绅了,这样的吃法不适合我这行军打仗的粗人吃,真真急死人了,这么多蜡烛考的我直流汗,还用什么刀叉啊!直接给我个牛腿啃就行了呗!” “哈哈哈……”又是一阵欢笑声,瞧这凤仪宫,多么的发~~~绅呐! 第四十四章 开门大吉 清晨,梅傲寒早早起来洗漱,从洗脸的时候就一阵失神,一阵傻笑,看的一旁伺候他的小厮满脸诧异,在帮他挂腰带上的玉佩时又见他傻笑,小厮梅炎儿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摸摸梅傲寒的额头,“公子,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被打断思绪的梅傲寒,一把扇开梅炎儿的手,“我看你还得头风了呢!大清早的咒我作甚?” 梅炎儿盯着梅傲寒看了看,“公子你没病啊?那你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愁的,我还以为你得……”话没说完,就被弹个爆栗,“得你个头!快给公子我打扮好,一会儿我还要去给殿下当麻豆呢!” 梅炎儿张着嘴看向梅傲寒,“当豆子?还是麻的?还说你没得……” “滚!”梅傲寒对准梅炎儿的屁股踢了一脚,“给你解释你也听不懂!”梅炎儿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昨日在凤仪宫看了时装秀后,梅傲寒明白了什么是麻豆,原来就是真人衣服架子,穿上漂亮的衣服在台上走一圈就行了。他摸着身上那套月白套装,又傻乎乎的笑了,“蔷儿真是蕙质兰心,想出来的衣裳款式这么好看,小吃也做的别出心裁,更不用说她开的什么商场了!真是奇女子也!我梅傲寒何德何能,能成为她的夫?”想完,便一脸幸福的朝外走去。 在京城一条繁华的大街上,钱家的一座古玩楼重新修葺后今日开张,但见此楼门口上挂着一面大大的红色招牌,招牌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蔷薇花,中间写着两个烫金大字“蔷韵”。楼下已站了很多人,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后,喜庆的唢呐声响了起来,只见女主人在门口迎客,一乘乘的高档轿子停下后,走出一位位衣着光鲜的客人来,其中女士居多,也不乏风流倜傥的男士,大家和主人寒暄后,便风度翩翩的走进“蔷韵”。一时间,这条繁华的大街因为“蔷韵”而更加繁华。 一楼大厅里,一支训练有素的乐队演奏着颇有江南韵味的《青花瓷》,铺着红毯的t台上,美丽冷傲的麻豆们优雅的走着,台下以及二楼的贵宾们惊艳的看着他们,一脸的艳羡和不可思议,更有人已开始高价订购某件衣服和首饰。 恒蔷站在三楼,颇有成就感的俯视着整个新店开张的火爆场面,一旁的梅傲寒痴痴的看着她。“殿下,你是怎样想出这些新奇的主意的?傲寒站在这里,就像做梦一样。” 恒蔷回头一笑百媚生,看的梅傲寒心跳漏了一拍,“我就是把梦变成了现实啊!” “殿下的梦还真美呢!”梅傲寒痴痴的说。 “呵,一会儿鲜于梓祺来了,加上你和钱竹默登台,必然要掀起不小的*,你可准备好了?”恒蔷歪头询问。 梅傲寒挠挠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恒蔷额头黑线挂落,“是去迷死他们,可不是打死他们!” 梅傲寒憨憨的笑了,脸颊飞起了红云。 这时,夏荷上楼,身后跟了一个身穿青色斗篷的人,在看到恒蔷后,他露出了脸。那是一张多么倾国倾城,俊美无比的脸啊,只见他轻启粉唇,露出了他犹如冬日暖阳般的笑脸,“梓祺见过殿下。”转眼又看到了梅傲寒,依然彬彬有礼的行个礼,“傲寒兄也在啊?” 梅傲寒轻轻点头,并未答话。 恒蔷打量着二人,满意的直点头,“你们还真是上天的杰作呢!天生就是被人追捧的料!” 话音还没落,有人含嗔带怨的声音传来,“殿下,你为什么不夸赞多多?” 恒蔷等三人都循声看去,只见钱竹默身穿一身华贵的紫衣,正顾盼生辉的望着恒蔷。今日的小钱,换了个新发型,飘逸的刘海遮住了小半边脸,长发用紫色的缎带束起一半,还有一半披散在肩上,大眼熠熠生辉,唇红齿白甚是迷人,配上这立领的华贵紫衣真是犹如谪仙。看的恒蔷直点头,“嗯,绝对是迷死人不偿命!” 恒蔷两眼放光的看着三个美男,仿佛看到了金元宝,遂奸笑着说:“马上就到你们啦!我蔷韵的招牌就靠你们打响了!办不好就别来见我!” 三人对视一番,纷纷说道:“办好了,有什么赏赐?” 恒蔷呲着牙,“免费吃牛排!还可以把身上衣服穿走!” 钱竹默撅着嘴,“不要不要!我只要殿下到我家住一天,或是带我去凤仪宫玩一天。” 鲜于梓祺也眨眨眼,“我也要去凤仪宫。” 恒蔷看向梅傲寒,只见他挠挠头,“让我进宫当厨子。” “啊~~~~!天牢去不去?!”恒蔷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下楼去,当一白、一紫、一粉红三个身影出现在t台时,那轰动效应老好了,那真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呐喊声此起彼伏……那家伙绝对赛过了《月子2》的售书现场。 正当恒蔷沉浸在开门大吉的喜悦中,人群中站着几个不速之客,一个身穿红斗篷的高挑美人带着几个仆从站在人群中,她看看梅傲寒,又打量着整栋“蔷韵”,一脸的不屑,“蔷韵?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低贱!俗不可耐!蔷薇花始终都是野花,怎比牡丹国色天香?”说完转身愤愤离去。 t台下不远处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小美女痴痴的看着鲜于梓祺,旁边的婢女叹道:“不知大殿下明年会和谁先大婚?这三位公子都是不错的人选呢。”小美女深沉的瞟了一眼婢女,又看向鲜于梓祺,“梓祺哥哥,明年大婚的不会是你,对吗?” 钱??站在三楼雅间的珠帘后,盯着恒蔷,“就让我们以你为阶梯吧!哼哼哼……” 一天忙下来,蔷韵接了不少订单,也卖了不少的成衣和首饰,三楼的美食虽是免费一天,但也留下了好口碑,不怕没有回头客。恒蔷在回宫前答应过几天接钱多多和鲜于梓祺去宫里玩,两人高兴的走了。唯独梅傲寒的要求没答应,所以小梅同学一脸郁闷的赖着不走 “殿下,您就让我做您身边的厨子吧!哪怕到厨房帮工也行啊?”小梅一脸乞求。 “我不缺厨子,只缺会武功的师傅!”恒蔷拿他的软肋。 小梅低下头,撇撇嘴,“那,教完您武功,我能去您厨房帮工吗?” 恒蔷气的发笑了,“好吧,只要你当上我的武功师傅,你就可以去厨房帮工了。眼下你且回去好好练习,我先回宫了。” “真的?”小梅一脸兴奋,“那就今天比吧!离这往西七里地,有一片桃林,地方宽敞,路人也不多,咱们现在就去吧!” 第四十五章 与梅涉险 恒蔷本是找个说辞,没想到梅傲寒马上答应比武,还连地方都想好了,急的恒蔷想拒绝,忽然看见冬梅正盯着梅傲寒仿佛在想什么,“对了,还说成全她呢!要是以后小梅在厨房里帮工,说不定还和冬梅成了呢!也给我打发走一个未婚夫!”于是瞅瞅冬梅和梅傲寒,一脸怪笑,“好吧,那就比吧。” 梅傲寒登时兴奋了,骑上自己心爱的大红马在前面带路,六个侍卫骑马围住恒蔷的马车,一众人朝那片桃林奔去。 来到桃林,天色还尚早,恒蔷下车后,叫大家喝口水稍作调整。梅傲寒已经摩拳擦掌,几个侍卫都是淡笑不语,比武嘛!他们可不怕,他们本就是一轮轮的比武选出来的。 “殿下,怎么个比法?”梅傲寒问道。 恒蔷思索片刻,“想当我师傅,那得武艺高强了,得把他们六个都打败!” “一对六吗?”小梅有一丝底气不足。 “怎么可能?一个一个打,每个都打败。”说完看看冬梅,见她一脸担心,“哎,算了,一个个打怪麻烦的!六选四吧!打败四个就行了。” “遵命!”小梅显然很高兴。 说完,小梅指了其中一个,两人抱拳行礼后便开始比试。恒蔷的侍卫那是女皇精挑细选后派给她的,身手都是一流的,但梅傲寒天生神力,毕竟也从小受家人熏陶,加上近两月的急训,身手也是不赖,几十招下来那侍卫便招架不住了。于是又换一个,当梅傲寒一脸得意的招呼第四个人来时,忽然那侍卫长警觉起来,梅傲寒也停了下来,他们迅速围着恒蔷,拔出刀剑警惕的注视四周,“殿下,速速上车,有杀气!”侍卫长一脸严肃。 见此架势,恒蔷也吃了一惊,来自和平年代的她只见过中学生打群架,从不知杀气是何物,不觉也紧张起来,忙向车跑去。就在离车还有一尺远的距离时,忽听“嗖嗖”两声破空声响朝自己传来,吓得她当时汗毛就竖了起来,背后一股凉意升起,腿一软摔在了地上。跟着,桃林里跳出了六个黑衣人。 “当啷!当啷!”梅傲寒用刀挡飞了两只飞镖。他警惕的盯着黑衣人,躬身一把拉起了惊慌失措的恒蔷,“殿下,快起来!上车啊!”使飞镖的黑衣人见未能伤到恒蔷,便对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那几人点点头,便奋力的向恒蔷这边围来。侍卫长果断的掏出一枚小炮仗递给冬梅,“速速点燃求救!”话刚说完,那黑衣人已举刀杀了过来,几个侍卫举起刀剑,一脸狠劲迎了上去。 冬梅迅速打燃火石点燃小炮仗,只听“咻!”一声,一枚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六个黑衣人见到烟花,更加发狂,招招狠厉,似乎想快点结束战斗。 从未见过此阵势的恒蔷已吓傻,不觉发起抖来,根本就走不动了。梅傲寒只好一把扛起她,迅速的把她扔到车里,又把春兰、秋棠、夏荷连滚带爬的扯进车里,这时冬梅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挡在车后,“公子护送殿下先走,我断后!”梅傲寒凝视了冬梅一眼,便跳上车大声对车夫说:“速速进城!” 车夫挥动鞭子,“架~!”一声还没喊完,就听到“嗖嗖”两声破空声响,车夫应声倒地,鲜血洒到了地面上。听见响动,梅傲寒跳下车,见车夫已死,便迅速跑到车前,挥动鞭子狠狠抽下,“架!”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向前狂奔去。 车上的恒蔷像一团散沙般趴在车厢里,她紧张的喘着粗气,“呼~~呼~~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杀谁?” “殿下,看这阵势,他们是来行刺您的!”春兰也惊魂未定,趴在恒蔷声旁。 “为什么是我?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啊?”恒蔷一脸的不相信。 春兰苦闷的摇摇头,“宫廷深似海,皇上宠爱谁,谁就是众矢之的。” 恒蔷吃惊的凝视着春兰,良久,头埋在两臂间,一脸的伤心。 正在这时,马车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殿下,趴在车里别动!”车外传来了梅傲寒大声的喊叫。 “嗖~嗖~嗖!”一连串的破空声响传来,紧接着传来的马儿的嘶叫声,“嗵~!”车厢仿佛被提了起来,接着便翻滚起来,车里的四人在车厢里滚来滚去,大声的尖叫,车外传来了厮杀声。 “殿下!”梅傲寒一声怒吼,车厢好像被谁挡住不滚了,车中的四人已被碰的浑身是伤。“咔嚓!”车厢裂开了,原来是梅傲寒拿刀劈开了车厢,他冲上来迅速的扯出了恒蔷,一把搂在怀里,关切的问道,“可有伤到?” 恒蔷已吓的双眼噙泪,口不能言。梅傲寒满脸的心疼,“此时不能哭,逃命要紧,再坚持一会儿,援兵就到了。”遂抱起她向进城方向跑去。 恒蔷紧紧靠在梅傲寒的胸前,听见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气声,毕竟抱着一个人逃命是很累的。忽然,梅傲寒闷哼一声,身体倾斜了一下,脚步稍作停留后又跑了起来,这次跑的更加吃力了。 “你怎么了?”恒蔷抬眼仰望着梅傲寒。 “没什么,刚才踩到石头崴了一下。”梅傲寒依然奋力的向前跑着。 “嗖!”破空声再次响起,“嗯!”梅傲寒又闷哼了一声,胳膊抖动起来。 “你受伤了?”恒蔷紧张的问道。 “没有!”话刚说完,梅傲寒就摔了一跤,倒地的瞬间他机警滚到恒蔷身下,让恒蔷倒在了他的身上,尽量不让恒蔷摔着。 他们迅速的爬起来,恒蔷才发现梅傲寒的后背在流血,左小腿也在流血,恒蔷心中又惊又怕,眼泪又流了下来。 梅傲寒用大手轻抚她的脸庞,一脸心疼,“恕傲寒抱不了殿下了,请殿下奋力向前跑,我在身后掩护你!快走!” 都说人的潜力是激发出来的,在生死的关头,恒蔷也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一咬牙站起来狠命的向前冲起来。身后又传来厮杀声,回头看看,见只有两个黑衣人向自己追来,还剩四个侍卫在阻挡他们,而梅傲寒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瘸一拐的边回头边跑着。 眼见着跑到一个小山坡上,都能看到京城了,恒蔷忽听梅傲寒大喊,“殿下小心!”她才抬头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正向自己投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恒蔷手足无措的时候,梅傲寒扑向了她,只听梅傲寒闷哼一声扑倒了恒蔷,两人双双滚下了山坡。 第四十六章 吻和泪 梅傲寒看见对面树上站着一人,正对准恒蔷发暗器。急的他暗叫不好,遂提气,翻身跳起扑向恒蔷。可巧恒蔷站在一个小坡上面,这一扑,二人顺着坡就滚了下去。 “啊~~~!”这个坡虽不陡却很长,恒蔷大叫着滚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刚停下来,梅傲寒又滚了下来,“哎呦!”狠狠压在了恒蔷身上。 草地上,梅傲寒就像被子一样盖在恒蔷身上,“梅……梅傲寒,你快下来啊!我快被压扁了。” 梅傲寒没说话,像是使了很大的劲才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草地上,“嗯~~!”闷哼一声,又翻了个身,趴在了地上。 两人均喘着粗气,恒蔷侧过脸看着梅傲寒,见他额角渗汗,脸色发白,半眯着眼睛趴在地上,看似情况不妙。她咬紧牙关,使劲坐了起来,才发现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疼,站起来都有点困难。于是她翻过身,吃力的向梅傲寒爬过去。 “嗨!梅傲寒!你怎么了?”恒蔷爬到梅傲寒身边。 梅傲寒睁开眼,身子却一动不动,“我没事,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恒蔷向四周眺望,见附近是一片树林,没什么地方可躲,便对梅傲寒说,“这里是一片树林,往哪儿躲啊?我实在跑不动了,生死有命吧!” 梅傲寒吃力的抬起头,“莫说丧气话,援兵估计已赶到了,能躲一时便有生的希望,快走!” 恒蔷见梅傲寒没有走的意思,皱眉道,“那一起走!” 梅傲寒吃力的扯了扯嘴角,“我休息一下,一会儿来找你。” 恒蔷见他表情怪异,忽想起滚下来前有黑衣人向自己发暗器,紧急关头梅傲寒扑了过来,“难道……?”恒蔷咬牙爬起来看梅傲寒的身体,只见他背心窝和右肩胛骨处在流血,凑近一看,有东西扎在肉里,恒蔷倒吸了口气,不觉感动,“不是他挡住的话,这会儿这暗器应该扎在我身上。” 她咬紧牙,将梅傲寒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起走,至少在树林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啊!” 梅傲寒也咬紧牙撑起了身体,两人跌跌撞撞的往树林里走去。走到一个枯树洞旁,两人实在走不动了,便倒了下去。 恒蔷爬起来脱下梅傲寒的月白外袍,又剥下外衫和中衣,看见梅傲寒麦色的后背上和右肩甲骨上深深的扎着两只回旋镖,血正在汩汩的流,她深吸口气,用拇指和食指狠狠将那两枚回旋镖拔了出来,“嗯……啊!”梅傲寒又闷哼两声,随之喘起粗气起来。 恒蔷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血迹,仔细一看,背心窝的那个伤口有点发黑,皱眉道:“为什么背心窝这个伤口有点发黑呢?” “这一镖不似前面两镖,是刚才那个黑衣人使得,好似有毒,中镖后格外疼痛。”梅傲寒咬牙说道。 “有毒?”恒蔷眨眨眼,“貌似电视里演得有毒的伤口都得用嘴把毒吸出来才行,不然内什么毒气攻心就要出人命啦!” 恒蔷看看那伤口,像一张正在吐黑血的嘴,顿觉反胃,本想就草草处理一下,可看着梅傲寒苍白的脸,又想起他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她忍住了呕吐的冲动,张大嘴狠狠的扑了过去,吸得那叫个带劲!如果有吸血鬼路遇这景象,一定会以为恒蔷是同类。 裸露着上身的梅傲寒,后背每当被恒蔷的小嘴吸一口时,他就深吸一口气,随即鸡皮疙瘩爬一身,他悄悄偷看恒蔷,见她额头渗汗,两个嘴角都是血,眼神却十分的专注。看着看着,他的心中便盛开了烟花,原来女子并不是花枝招展才美丽,勇敢和坚强的时候更加动人! 恒蔷见伤口上已没了黑血,便停下来擦擦嘴,接着又将梅傲寒的中衣撕成长条,准备包扎。忽又看见了右肩胛骨上的伤口,便想起梅傲寒说的“这一处和前两处不一样”的话,目光便将梅傲寒的全身扫射了一遍,果见左小腿上还有一处伤,便急忙卷起他的裤管,将腿上那只回旋镖也拔了出来,接着又拿嘴把剩下两处伤也吸了吸,急的梅傲寒喊了起来,“那两处没毒,不用吸了!” “闭嘴!这会儿又没有消炎药,本殿下是在给你消毒,懂吗?”说完又吸。 梅傲寒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脸颊已通红,心里有只小鹿嗵嗵直跳。 恒蔷认真的将三个伤口包扎好后,又将外衣和长袍给他搭上,自己擦擦嘴,便瘫倒在地上。 两人一个躺地上,一个趴地上,“你说那黑衣人还会出现吗?”恒蔷声音显得很疲倦。 梅傲寒害羞的和恒蔷对视一眼,忙又目光躲闪,“我扑向你时,你那侍卫长离我们不远,我想他会打败那黑衣人的。” “哦,如此说,你不把我扑下来,我们有可能已经回城了?”恒蔷挑眉问道。 “呃……不扑你的话,兴许这会子我得给你吸胸前的毒血了。”梅傲寒一脸认真。 闻言,恒蔷奇怪的审视着他,看的梅傲寒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忙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怎么了?殿下。” “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了一下男人好色的本性。”恒蔷一脸的枯燥。 “嗯?”梅傲寒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一直觉得你还算老实,不想你对女人的胸也感兴趣。”说完脸瞥向别处。 梅傲寒眨眨眼,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个……殿下……我……那个……,哎!我没那样想!那样想我就不是人!” 听见梅傲寒的赌咒,恒蔷笑了,“食色性也!说明你是真男人嘛!” 梅傲寒忙摇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来你不是男人呀?”恒蔷皱眉道。 “哎呀!殿下!你真坏!”小梅急的挠起了头。 正在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雨,春天的雨虽不大,但一直淋着的话衣服也是会湿地!于是两人双双躲进了树洞里。 天上的小雨淅沥沥的下着,树洞里两人肩并肩的坐着。梅傲寒心中的小鹿跳的越来越快,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殿下,”梅傲寒脸儿通红,用余光偷看着恒蔷。 “嗯?说!”恒蔷侧脸看着他。 “殿下,你……你刚才对我那样,我今后就铁定是你的人了,回宫后请殿下早日回了皇上,定个吉日迎娶我。”梅傲寒说完,将脸迅速埋在膝盖间害羞的傻笑。 恒蔷张大嘴,揉揉鼻子,一副极为吃惊的样子,“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我刚才把你怎么了?” 梅傲寒抬起头不自然的侧过脸,满脸通红,“你脱了我的衣裳,看了我的身子和腿,还用嘴……” 恒蔷郁闷的咽口唾沫,“我用嘴干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梅傲寒害羞的傻笑,“就是吸出毒血,不过……像在轻轻的咬我一样,真的很痒呢!”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看恒蔷。 恒蔷听后一脸抓狂,“我不脱你衣裳,怎么给你处理伤口?我用嘴给你吸伤口的毒血,别的地方我碰都没碰,这么高尚的行为,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我轻薄了你呢?” 梅傲寒一愣后,急了,“不是说殿下轻薄我,总之,从此后傲寒的身心皆是殿下的,殿下要早日迎娶我。”说完,一头靠在了恒蔷的肩上。 看着这个高大如铁塔的男子娇羞的靠在自己肩上,恒蔷郁闷的发笑了,本想推开他,转而想到了今日他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才受了伤,又想起前日对他的误会他却毫不记仇,现下又说出这样纯情可爱的话语来,怎么也不能这么绝情呀! 梅傲寒靠在恒蔷肩上好一会儿也没离开的意思,恒蔷终是不耐烦了,她看着远处的棵棵树木,一脸深沉,“今生我无意成亲,即便是碍于身份成了亲,也给不了你幸福,不如你早早离开,去寻找幸福,我会站在远处祝福你。” 梅傲寒愣了愣,噌的坐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恒蔷,良久,低下头,轻声的说:“我今日才后悔没从小好好习武。” 恒蔷错愕的看着他,怎么岔开了话题?见他依然低着头,便不再多问,不谈婚姻和情感不是更好吗?于是,便顺着他,“你不是喜欢烧菜吗?有什么好后悔的?” 梅傲寒低下头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抬头深情的看着恒蔷,“没了你,我烧给谁吃?” “嗯?”小梅的话有些暧昧,恒蔷也觉得不自然起来,“呵,好像你从小就喜欢烧菜做饭,难道那时就是为了烧给我吃?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骗女人?”恒蔷枯燥的摇摇头。 梅傲寒凝视着恒蔷,“殿下自清醒后就嫌弃我了。” 此话让恒蔷有些意外,“恩……不是嫌弃,是我不想与男人有过多纠结,感情的事真的太复杂了,我想生活的简单一些,简单于我就是幸福。不过照今天这样子,即使没有男人我也不能过简单的生活了。”恒蔷看着天,目光有些许忧伤。 梅傲寒品味着恒蔷的话,良久,他静静的凝视着远方,“小时候,我喜欢用砖头搭灶台,被爹爹发现后拆了我的小灶台还痛斥我没出息,爹说梅家的人以武为荣,拥有上乘的武功才是人生幸事。我伤心的去找我娘,我娘说了一句让我一生都难忘的话——武功再高,地位再高,心中无爱,一生都将是凄苦的。就算没有一丝武功,但却心中有爱,为心爱的人做些家常琐事,看着他吃光自己做的饭菜,穿着自己缝补的衣裳,那就是莫大的幸福。” 恒蔷停止了看天,虽没有转过头去,但却开始认真的倾听。 “殿下以前痴傻的时候,我做的饭你全吃光,我为你买的衣服你每日都穿,我给你读什么书你都静静的坐那听着,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一起长胖,时时相伴,如影随形。我觉得那就是我娘说的幸福,我庆幸我将是你的夫。”梅傲寒依然微笑着看着前方,眼中星光闪闪。而恒蔷却睁大眼睛不敢看梅傲寒,生怕被看出了自己的震惊。 “自你醒来,我做的什么你都不喜欢了,吃的,穿的,包括我这个人你都不愿多看一眼,我虽愚钝,但还是感觉到你在疏远我,我未来的妻,嫌弃我。”说完,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一旁的恒蔷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她以为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不会往下掉,但有什么已打湿了她的脸颊。 “我十三岁进别院,五年里我真的很开心,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我并不介意你今后能不能回魂。可如今,我的妻变了,她聪明漂亮,却嫌弃我。”泪水从眼角再次滑下。 恒蔷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揪疼,泪水再也止不住,她侧过脸正对上梅傲寒湿润的双眼,两人深情注视着对方,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淌。在世界仿佛静止了很长时间后,梅傲寒一把将恒蔷搂在怀中,下巴死死抵住她的额头,声音颤抖而黯哑:“不要嫌弃我!” 听到这仿佛乞求的话语,恒蔷贴着梅傲寒*而火热的胸膛,哭得双肩已有些颤抖,“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梅傲寒扳起她的小脸,看见她已泪眼婆娑,心中不禁揪疼。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碰,“不要站在远处,让我走进你的心,做我的妻。”说完,对准她的娇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 亲亲们,喜欢本文的话,收藏,推荐,催更啊! 第四十七章 燕子镖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三月的春雨如牛毛般漫天飘洒,微微的春风悄悄唤醒着沉睡的大地,春风春雨化作绵绵的情话滋润着有情人的心田。 枯树洞中,恒蔷与梅傲寒拥吻过后相依相偎,她靠在梅傲寒的怀中,听他诉说着绵绵的情话,“殿下,我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恒蔷打断了。“叫我蔷儿吧!”恒蔷抬眼凝视着梅傲寒。 梅傲寒一脸温情,低头在她额前一吻,“蔷儿!” 恒蔷眨眨眼,翘起了小嘴,“那我叫你什么?” “我娘叫我寒儿,要不……”梅傲寒憨憨的看着恒蔷。 恒蔷差点笑了,“寒儿!”恒蔷假装慈爱轻抚了抚梅傲寒的头,梅傲寒害羞的低下了头。 “来,叫娘亲看看长胖了没?啊哈哈哈……”恒蔷鬼精灵的笑起来。 “你!坏丫头!竟取笑我!”梅傲寒好似反应过来,边说边扑向恒蔷。 “啊!”女儿家怎受得了他那蛮劲,尖叫一声,两人双双倒地。 将恒蔷压在身下,感受到了她那娇小的身躯因为呼吸而起伏,身体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梅傲寒的鼻息开始加重,他本能的低下头深深的亲吻着恒蔷的娇唇。 有了刚才的长吻,恒蔷没有拒绝他,并张开小口回应了他。唇舌间的纠缠让梅傲寒身体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他猛地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俯视着恒蔷。 望着梅傲寒的充满*的眼,并感觉大腿处有硬硬的东西,恒蔷忽然意识到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身体上有反应了,忙想办法岔开他的注意力,“我,我想好了,就叫梅梅吧!”说完,向一旁推他,“下来了,压死我了!” 梅傲寒一愣之后,忙从恒蔷身上翻下来,快速的坐了起来,心里咚咚直跳。 恒蔷也坐了起来,理了理鬓发,她转过头,“好不好呀,梅梅?” 梅傲寒傻傻的笑了,“像女儿家的闺名,但,你喜欢就好了,切不可让别人听见了!”说完,一脸害羞。 “呵呵,乖梅梅,来来来,让大爷我疼疼你!”恒蔷笑嘻嘻挑起了他的下巴。 “坏蔷儿!”梅傲寒又扑过去咯吱恒蔷 “啊~~~!痒死了!”一对少男少女又开始嬉闹了。 嬉闹过后,梅傲寒搂着恒蔷,低头道:“想必那些刺客已被杀光,我们这就回城吧!兴许走不了多久,皇上就派人来接我们了。” 恒蔷低头一笑,“嗯,不过回去了可要管好你的嘴哦,可不能像刚才那样!” 梅傲寒愣了愣,忽的扳起恒蔷的小脸,认真的说,“那是自然!所以趁现在要过足瘾!”说完便吻了下去。 “啊!怎么变成大尾巴狼了!”恒蔷忙瞥过脸,用手肘抵住他,不让他靠近。 “回去记得禀告皇上,早日迎娶我!不然我真要变成狼了!嗷呜~~~!”梅傲寒伸出狼爪,两眼放光。 “哈哈哈……”两人又黏在一起卿卿我我。 树林中传来草儿被踩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梅傲寒骤然警觉起来,他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将恒蔷挡在身后,“谁?” “呵!她要迎娶你也得有命才行!不如你们此刻一起下去做一对绝命鸳鸯!”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两人的不远处,那声音极为怪异,好像是刻意将声音变粗了。 梅傲寒“噌”的站了起来,只见他剑眉紧锁,星眸含怒,两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你死一百次,她也不会伤一毫!”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防身的软剑,便朝那人刺去。 那黑衣人急忙举刀招架,不想梅傲寒天生神力,他那招架的住,只听“当啷”一声,刀被弹飞了,黑衣人的虎口都被震裂了。 “混蛋!”黑衣人骂道,遂从腰间吊的一小锦袋中取出两枚飞镖来,朝着梅傲寒顺势就发了出去。梅傲寒迅速的左右躲闪,两只飞镖便放空了。黑衣人又拿出两只飞镖,一只发向梅傲寒的同时,另一只竟对准了恒蔷。 “卑鄙!”梅傲寒忙出剑去挡,正在这时只听“嗖嗖”两声破空声响,那只飞镖竟被一不明飞行物挡飞了,紧接着听见黑衣人闷哼一声,原来他被另一只不明飞行物打中了。 “殿下在这!”冬梅犹如天兵般神奇降临,说完又动作极帅的向黑衣人发了两枚暗器,那黑衣人翻身躲过,不想那暗器会转弯,听见声响,黑衣人快速蹲下躲过了一支,可还是被另一支打中了胳膊,“嗯!”黑衣人闷哼一声,随即提气跳到一颗树上,他咬牙的从胳膊上拔下那暗器,“燕子镖?” “算你有眼力!”冬梅跳到了树洞前,护着恒蔷,“看你的东桑回旋轮快还是我的燕子镖有灵气!”说完又单手发出两镖。 黑衣人快速腾空而起,发出两枚回旋镖,只听“铛铛“两声,回旋镖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而燕子镖又回到了冬梅手中。 “沙~沙~沙~”很多人踩草地的声音传来,黑衣人在树上低头一看,见一众人马朝这边围来,便捂住胳膊上的伤,咬牙说道:“且让你再多活几日!”便快速的在树枝上穿梭跳跃,顷刻没了人影。 冬梅一脸冷傲的盯着黑衣人直到他消失后,转身便跪下,“殿下受惊了!” 想到恒蔷早已张大嘴石化了,连梅傲寒都吃惊的看着冬梅。 “殿下,冬梅来迟了,让您受惊了。”冬梅见恒蔷不说话,忙又一脸愧疚的说道。 “女侠啊!女侠!真是深藏不露啊!”恒蔷叹道 冬梅低下头,好似难为情,“回殿下,冬梅没什么高强的武功,只是善于使暗器罢了。” “那我怎么不知道?”恒蔷挑眉道。 “宫里没地方使,殿下也从未问过冬梅。”冬梅依然很酷的答道。 “呃……原来是我没问啊!”恒蔷郁闷的点点头,“看来回去,得把你们四个都重新认识一遍。 此时,四周的士兵已潮水般的涌来,一身戎装的老梅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走来,“老臣救驾来迟,殿下受惊了!”又看向梅傲寒,见他身上缠有绷带,便目露疼惜之色,但却脸色凝重,只字未提,充分体现出了对恒氏皇族的忠诚。 “殿下,马车已备好,请速速回宫吧!”老梅一脸严肃。 看着众将士一脸严肃,恒蔷咬牙站了起来,“有劳将军了!”说完吃力的扶着冬梅站起来,回头对梅傲寒孥孥嘴,“走啊,愣着干什么?”本想两人相互搀扶,碍于人家父亲在场,不能太亲密,便扶着冬梅向前走。刚转身,就听见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传来,急忙回头,正见老梅抬手打梅傲寒。 “畜生,好好的约殿下来此处作甚?”说完,抬脚将梅傲寒一脚踹倒。“来人,将这疑犯绑了!” 第四十八章 又是那个梦 一切来得好突然,见梅傲寒被老梅踢倒,恒蔷来不及思索,便大喊道,“住手!梅傲寒何罪之有?” 老梅扑通跪地,“老臣教子无方,这畜生无辜引殿下来此,险遭遇刺,我梅氏一门皆有罪也!” “爹爹,我……” “住口!”梅傲寒还没说完,老梅抬腿又是一脚踹去,急的恒蔷慌忙去挡,老梅才收住了脚。恒蔷挡在梅傲寒身前,望向老梅,“老将军,今日多亏了他,我才幸免遇难,我相信梅傲寒对我是一片忠心的,请你不要怀疑他,回去我自会对母皇讲明白!梅傲寒已受伤,且不可再打他!” 老梅看着梅傲寒身上的绷带,一脸疼惜和纠结,板着脸对身后士兵使个眼色,士兵们便快速抬来担架,恒蔷和梅傲寒躺上担架被送到树林外一辆马车前,恒蔷害怕梅傲寒又挨打,就招呼士兵把梅傲寒也抬进车中,车外的老梅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着,恒蔷抱歉的看着梅傲寒,“害你被冤枉,我回去一定解释清楚。”梅傲寒淡笑了笑,低下头若有所思。恒蔷又见他脸上被扇过的红红的五指印,心中隐隐作痛,刚伸出手,还没张口,“公子,你受了伤,还未涂金疮药吧?”冬梅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梅傲寒。 恒蔷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后悄悄收回。 梅傲寒偷看一眼恒蔷,抿嘴笑了笑,“虽未涂,估计也无妨了。”便将瓷瓶推向冬梅,“我府中有金疮药,我回去涂就是了,这个你收好吧!以备不时之需。” 冬梅点点头,将药收回。 “适才听说你使的是燕子镖,可否借我一看?”梅傲寒看向她腰间的袋子。 冬梅掏出一枚来递给梅傲寒,只见那镖甚是精致,银白色闪着寒光,形如飞燕,燕子的嘴、翅膀和尾巴又尖又锋利,“此镖真真是精致,还能像燕子一般回旋,好啊!”梅傲寒盯着镖赞道,“那这镖法是和谁学的?”梅傲寒拿着镖看向冬梅。 “从小我娘就教我呢!后来,我娘……走时,”冬梅的眼神有些许留恋,“留给我了几本武功秘籍,其中就有这镖法,我一直都有练。”说完神情有些局促。 “哦,那以后也教教我吧!”梅傲寒一脸认真的看着冬梅。 “成啊,改日将那本秘籍抄一份送与公子。”一向不爱说话的冬梅,竟和梅傲寒有说不完的话。 恒蔷冷眼瞧着二人,心中叹道,“冬梅,你若是真的对他有意,那可怎么好?而我,如何承载他的这份深情,有勇气再次步入婚姻吗?”想着想着不觉皱起眉来。 车子在轻轻的晃悠着,耳中那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模糊,恒蔷居然渐渐睡着了,毕竟这一天对她来说真是太累太可怕了。 迷糊中,恒蔷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放在了床上,可是她太困了,眼睛都没睁继续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有人影在床前晃来晃去,还有叹气声,可是她觉得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一阵青烟吹来,“蔷儿,何时回来?回来……。”睡梦中又听见了那句熟悉的话语,又看见了那个白衣长发的优雅男子。 “怎么又是这个梦?”难道我在做梦中梦? “你是谁?”烟雾中她看见秦柔正蹙眉望着一个白衣男子。 “我是你未来的夫君。”男子双手背后,一脸优雅。 “未来的夫君?呵呵,这么说是梦中情人了!”秦柔憨笑道,“没想到我心里一直向往一个古典男人,矜持含蓄,哈哈哈……”遂坏坏的看向他,“过来!” 男子愣了愣,慢慢的走了过来,秦柔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发现他好美,“真是个美梦!对呀,这可是个梦,那还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难怪叫他过来就过来!哇哈哈……”秦柔色色的笑了。 挑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爱我宠我一个人!对我惟命是从!我说一你就不能说二,我说东你不准往西,我说天晴你就不准打伞,我说……我要那什么,你……你就脱光躺下!”秦柔舌头有点打结。 男子石化了,秦柔却把他扯过来强吻一通。 天上一条红色的龙在盘旋,“我要走了,你何时回来?”男子焦急的问道。 “回哪?”秦柔一脸困惑。 一阵狂风吹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嗨~!你去哪了?叫我回哪儿啊?”秦柔的喉咙都喊哑了还没人回答,站在一旁的恒蔷也着急起来,她四处张望,觉得自己的喉咙也好干。 耳旁传来树叶被踩的沙沙声,恒蔷抬头一看,几个黑衣人扔着飞镖朝自己飞来,她吓得转身拼命的跑,不知跑了多久,嗓子干的要命,“水,好想喝水!”正在又累又渴之际,一脚没踩稳掉进一个黑洞里,“啊……救命啊!” 甘甜的水一勺一勺的喂进恒蔷的口中,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模糊而熟悉的脸,“嗯?怎么是你?”恒蔷迅速揉了揉眼,当看清是寒松渊那英俊却极为讨厌的脸时,恒蔷噌的坐了起来。 “你!你在我床前干什么?回回见你都没好事!打扰了我的好梦,怎么你还没滚出大梁!”恒蔷把被子拉倒胸前。 寒松渊撇撇嘴,无奈的耸耸肩:“你一直没向你母皇提这事,我往哪滚!何况,我走了,谁给你护魂呐?”说完向后望望,“没事了,瞧这嘴皮子溜着呢!” “呼~~!”有很多人吐了口长气。 恒蔷循声望去,见其他四个未婚夫正在相视而笑,“会说话就对了,终于醒来了。” 这时几人都来到床边,易兰卿眼中又是关爱又是心疼,伸出手轻抚恒蔷的左脸,“受苦了。”与此同时,梅傲寒也伸出手将恒蔷右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苦了你了。”恒蔷顿时傻了,梅、易二人相视一眼后也愣了。钱多多撅着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苦着脸看向神情有些尴尬的鲜于,“梓祺哥哥,我们落后了!” “尼玛!你以为这是登山比赛吗?落后你奶奶个腿儿!”恒蔷甩开两人的手,咬牙暗恨道。 易兰卿见恒蔷脸上不善,便动作自然的收回手,轻轻站起,“醒来了就好,我这就找人去禀告皇上,省的皇上担忧。”遂深深的望了一眼恒蔷,准备出去。 这时,梅傲寒终于没忍住,一把将恒蔷搂在怀里,“又昏了两天两夜,还以为你又失了魂,我都要准备下去陪你了!”说完,捧起她的小脸,对准她那已干涸的唇,义无反顾的吻了下去,当他们唇齿相接时,他的泪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许诺 那个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当两人的唇分开时,恒蔷看到了梅傲寒噙着泪水的双眼,当然,也看见了他身后神情各异的四个未婚夫。离门口不远的易兰卿停在那里,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虽看不出喜怒,却能见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停留在恒蔷的嘴上。鲜于梓祺抿嘴轻笑,那笑容却有些牵强。钱多多满眼碎星的眨着眼睛,寒松渊倒云淡风轻,漫步走到桌旁喝起茶来。 又被多人围观了,恒蔷的脸红了,遂低头小声埋怨道:“叫你管好自己的嘴嘛!一点记性都没有!” 梅傲寒擦把泪,不好意思的向后看了看,便低头握住恒蔷的小手:“顾不了那许多了。”说完耳根子也红了。 易兰卿看着他二人相握的手,眉头蹙了蹙,转而深吸了口气,一脸云淡风轻,“殿下醒来就好,我这就打发人去禀告皇上,请皇上不要担心了。对了,殿下两日水米未进,先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吩咐下去。” 不提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了,“粥和包子。”恒蔷脱口而出。 易兰卿一听,眼神中浮现了片刻的喜悦,“菜粥和汤包?上回那种?” 闻言,恒蔷瞟了一眼易兰卿,却正对上他灼灼的眼神,不觉心有愧疚,“糟了,这还有个发誓要守护我一生的热吻狂呢!” “殿下?”易兰卿见恒蔷在愣神,提醒道。 “不论什么,方便就好。”恒蔷不敢看他的眼。 看着她不敢抬头,易兰卿暗笑了笑,“还知道顾忌我,原是心中有我的。”遂看向其他几位,“几位还有什么话对殿下说?”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便知趣的和易兰卿一道退了出来。 屋内就剩梅傲寒和恒蔷两人,梅傲寒满心疼爱的看着恒蔷,“还喝水吗?” “嗯。”恒蔷点点头。 梅傲寒轻抚她的脸颊后,起身端来一杯热茶,递到她口边。 “我自己喝。”恒蔷伸手去接杯子,梅傲寒却不松手,恒蔷做个鬼脸,便乖乖喝下。 起身放好杯子,梅傲寒轻轻走到**边,将恒蔷揽入怀中,深情的凝视着她,“这两日可吓坏我了,一听皇上说让我们来给你护魂,我就害怕,生怕你又醒不来了。”说完低头轻吻着恒蔷细碎的鬓发。 “查出刺客是谁了吗?”恒蔷靠在梅傲寒的胸膛,抬眼温情望着他。 “东桑杀手。”梅傲寒捏紧拳头,眼中有一丝狠戾。 “何时得罪了他们?我大梁和东桑也未动干戈呀?”恒蔷撅着小嘴。 “你深得皇上**爱,那些妒忌你的或是对皇上有怨言的人,都会从你下手。”说完轻抬起恒蔷的小脸,“但不管他是谁,想要你的命,我定要他不得超生!”梅傲寒狠狠的击打了**沿。 见梅傲寒如此生气,恒蔷忙岔开话题,“梅梅,你这个样子好可怕!咦,你不是说和痴傻的我在一起幸福吗?怎么又怕我醒不来?看来上次说的是假话没错了。”恒蔷顽皮的歪着小脸。 梅傲寒温柔的看着她的小脸,“如今才发现,要是吃上你做的饭,穿上你缝的衣,那才更幸福!”低头又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求你尽快禀告皇上吧,择吉日迎娶我!不管是正夫还是侧夫,哪怕是侍夫我都愿意,只要每日能在你身边。”梅傲寒满眼乞求的望着恒蔷的眼。 “正夫?侧夫?”恒蔷低头沉吟,“是啊,这是在大梁,我可以有很多夫君,可是爱能分给很多人吗?”遂抬起头,“傻瓜,爱能和别人分享吗?你不知道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吗?那将是一生难忘的!” 梅傲寒愣了,他低下头仿佛在想什么,眼神时而开心时而纠结,良久,他用手指轻触恒蔷的脸庞,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又将目光在恒蔷的身子上停留了片刻,看的恒蔷顿感不自然,“色迷迷的,看什么呢!讨厌!”说完将被子向上拢了拢。 梅傲寒痴痴的看着恒蔷,“想着别人疼爱你的样子我很不好受呢!” 恒蔷低头轻笑,心中对此话很受用,“那你还想当什么侧夫,侍夫的!”说完拿手肘碰碰他。 “可你不可能只娶我一个啊?”梅傲寒有些懊丧。 看着他那不爽的样子,恒蔷笑道:“我本来打算一个都不要呢,不过看在大家这么关心我的份上,勉强收一个吧!” 梅傲寒痴痴的看着恒蔷,“我倒希望只有一个。”唇细细密密的沿着恒蔷的额头,鼻翼,脸颊吻了下去,当与娇唇相触时,梅傲寒与恒蔷十指相扣,“许我做第一个!”说完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悠长而**,唇与唇的相触已不能满足梅傲寒的对恒蔷的渴望,他笨拙的探出舌尖轻碰她的,仿佛在试探。她眨了眨眼后,伸出丁香小舌缠绕了上去,好似在邀请。梅傲寒心中一震,便忘情的迎了上去,谁知恒蔷却调皮的逃走了,让梅傲寒一阵空虚。 他急忙伸出右手扶住恒蔷的后脑勺,左手搂住她的纤腰,狠狠的吮吻她的唇,舌尖也不安分的纠缠她的,由于用力过大,将恒蔷按倒在了**上。 再次将恒蔷的娇躯压在身下时,感觉到了她胸前两处软绵绵的起伏,梅傲寒身体上那种过电的感觉又开始叫嚣,他好想得到更多。“不能唐突了她!”梅傲寒咬紧牙在心中吼道,噌的坐了起来。 当唇与唇分离时,恒蔷已轻喘起来。再看看梅傲寒,也是脸颊微红,胸膛在轻轻起伏。恒蔷忽然起了玩心,她故作媚态,丁香小舌轻舔了舔娇唇,“为什么坐起来了?你说的我许你了,就现在嘛!” 梅傲寒的脸刷的红了,如被针扎般从**边站了起来,“我怎能唐突做出羞辱你的事?” 看着梅傲寒的一脸神圣和严肃的表情,恒蔷心中感动之余更想捉弄他,坐起来故意将领口松了松,“不管,我现在就要!”说完伸出狼爪向前梅傲寒扑去。 “蔷儿,殿……殿下,使不得!”梅傲寒吓得向后倒去,恒蔷和他一起滚到了**下,屋里传出了哈哈的笑声。 窗外,鲜于梓祺蹙着眉,背靠着墙,仿佛一幅绝美的壁画,“第一个男人会让女人一生难忘?那么会不会为他做很重要的事呢?”遂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悄悄离去。 第五十章 为朕分忧 御书房中,几个蒙面人低头跪在地上,女皇恒嘉怡面带怒色,“混账!全京城都有你们布的网,查了两天居然没一点线索!还等他们混进宫来杀朕吗?” 蒙面人把头爬的更低,“皇上息怒!属下们也不是毫无收获,那日唯一逃走的刺客是名女子,她使的回旋镖上涂有毒药,那药不致人死,但伤口粘上后便会疼痛无比,有如钻心,是一种来自东桑的折磨人的狠药。” 女皇攥紧了拳,“又是东桑!”她一脸阴沉,“佳卉,是你吗?看来,你我姐妹非见面不可了。”遂招呼蒙面人中领头的近前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几人便从书桌下的一条地道匆匆离去。 这时,陈多禄在门外禀道,“禀皇上,凤仪宫传好消息来了。” “进来说!”女皇瞅瞅脚下已关好的密道门。 陈多禄躬身进来,“禀告皇上,大皇女殿下已苏醒,殿下头脑清醒,口齿伶俐,无失魂之态。” 女皇轻舒口气,点点头,“传话过去,朕晚膳时过去看蔷儿,顺便留那五个孩子一起用膳。” “是!皇上,外面的几位大人已等候多时,说有要事禀报。”陈多禄躬身道。 “传!”女皇一脸倦容,但却强打精神…… 在一间密室中,碗口大的窗户透进一束光线,在地上投影了一个光斑,那光斑中间跪着一个女子,她前方的摆着一张太师椅,椅上威严的坐着一个男人,二人说着东桑话。 “你真是胆大妄为!对方只死了两个侍卫,我的六个手下却无一生还,你自己也受伤回来,真是混账!”昏暗中看不见男人的脸,听声音他气急了。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样寒光闪闪的东西,“父亲,我就是被此物所伤,这是不是您给我讲过的燕子镖?” 男子有些惊讶的接过那东西,将其正面和背面细看之后,脸色更阴郁了。“哼!果然是燕子镖!这些年,我总是觉得皇宫里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就像一张隐形的网一样守护着整个皇宫。五年前,我夜探御书房,也被此镖所伤,当夜便查到我宫里来了,害我牺牲了一个手下。如今,你又被此镖所伤,说明那神秘势力不光在宫里,还辐射到整个京城了。” 女子轻蔑的笑了,“哪是什么神秘势力,是恒蔷身边的冬梅使的此镖。” “哦?”男子皱眉,开始思索问题。良久,他一脸深沉,“我将细查此事,但不管如何,今后决不可轻举妄动!” “为什么不能?我就是想她死!相貌平平,身无一技,就会写两句破诗!为什么最好的都给她!”女子怒道。 “住口!我一直在为你谋求那个位置,你为何不能忍一时之气?”男子训斥道。 “我……我要把她的一切都抢来!”女子咬牙切齿。 “有了皇位,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抢她的作甚?”男子一脸阴郁的笑。 “我……除了她也少个对手!”女子眼神发狠。 “混账!我们外有东桑做后盾,朝中也有势力,未必会输给她!如今你却暴露了我们,今后就更不好下手了!从今日起,你最好安分守己,我们伺机而动,铲除一切绊脚石,等你成人之时,为父要让这大梁服服帖帖的握在你手中!哈哈哈……”男子阴险的笑着。 “成人?那么长的时间,我……”女子一脸焦急和纠结。 “退下!”男子冷冷的说。 女子一脸怨气的退下,男子静坐了一会儿,慢慢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白色香囊,他眼含柔情的抚摸着上面绣的烟霞粉的樱花,“我将为你赢得这天下!” 凤仪宫的暖心阁中,下人们正在仔细的传着一道又一道精美的菜肴,女皇慈爱的抚摸着恒蔷的脸庞,恒蔷也亲昵的仰望着她的母皇,“又苦了你,母皇心中有愧啊!”此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恒蔷吃了一惊,忙倒身跪下,不远处的梅傲寒也一脸歉意的跪了下去。“母皇贵为一国之君,心系天下,日理万机,何愧之有?蔷儿让母皇担忧才心中有愧!” 女皇欲言又止,眼神中有些许欣慰,或许还有一丝抱歉,“还不起来,身上有多处淤青,岂能跪着?”又看向梅傲寒,“寒儿也起来吧!今后要谨慎行事才是。” 恒蔷慢慢起身坐好,梅傲寒却跪着不起,“皇上,皇女殿下此次遭行刺,一半原因归于傲寒,皇上却迟迟没有降罪于我,傲寒无颜面对天颜,更对不住殿下,求皇上降罪!” 女皇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恒蔷,又一脸和蔼的对着梅傲寒,“此事已查清与你无关,且你还为蔷儿挡了三镖,忠心可嘉!但此次之事,与你的大意也有关,出城就要多带些人手确保蔷儿安全才是!所以功过相抵,不奖也不罚!你心中不必有负担,起来吧!” “谢皇上宽恕!”梅傲寒一脸严肃的起身回座。 “呵呵呵……孩子们都饿了吧?许久没有在一起用过膳了,来,我们共饮一杯!”女皇笑呵呵的举起杯。 恒蔷也举起杯,“祝母皇龙体安康,洪福齐天,”五个未婚夫也齐声应和着,一餐饭总算开始了! “嗯,这道茶香鱼很是爽口。呵,这荷叶鸡甚是清香软糯。呦,这老坛酸菜烧牛肉竟这样开胃。哦,这山药居然能拔这么长的丝……”当女皇对桌上一道道新奇的菜肴赞不绝口时,陈总管见门外一男仆在打手势,忙出去询问何事。 不一会儿陈总管回来,低声禀报,“皇上,边城五百里加急。” “哦?”女皇放下筷子,微微蹙眉,“呈上来!” 陈总管躬身将折子递上,女皇打开审阅一遍,眉心已蹙起,“边城红沧河春汛泛滥,周边百姓房屋、良田被淹,边城县令非但不开仓赈济,还驱赶殴打难民,更听信巫婆邪说将童男祭河,激怒边城民众,侵占粮仓,攻打县衙,势要反出大梁。” 女皇一脸怒气,“边城年年动荡,终是反了!” 陈总管掂量着女皇的话,小心的回道:“红苍河年年春汛泛滥,当地百姓又顽固不肯迁走,闹出骚动也是有的。” “哼!九年里换了四个县令,一个一个都是白吃皇粮的饭桶!”女皇将奏折摔到桌上。 陈总管一脸谨慎的低下头,“皇上息怒,龙体要紧,请皇上先用膳,过会子传大梁王与两位丞相共同商议此事吧!” 一旁的恒蔷听到些内容,也没多想,便对女皇说:“春汛源自河渠结冰,行洪不畅,导致淹没农田与房屋,提前破冰疏通是可防范洪水泛滥的。” 女皇有些惊讶的看向恒蔷,几个未婚夫也关注起她了,“哦?蔷儿也懂得这些?” “呃……去藏书阁中看书无意间看到,便留心研究了一下。”恒蔷编了个谎,难道说她的灵魂是政史地都略懂的政治老师?那大家就该留心研究她了! “是吗?那你说说,如今该如何处理此事?”女皇深沉的扬着嘴角,仿佛在考验她。 “反出我大梁绝不可能!我领土完整神圣不可侵犯!”恒蔷一脸霸气。 “说下去!”女皇点头道。 “大兵压境,劝其投降!如若不从,攻进城去,控制叛军,但与无辜百姓秋毫不犯。再组织大量人力进行破冰引洪疏通以泄洪,再送衣、送粮、搭建临时住处安抚民心,将赈灾不利、妖言惑众之官员严惩以泄民愤,百姓们吃饱穿暖受尊重了,还有谁会想反?” 女皇眼含认同,“明年若再洪水泛滥要如何呢?” 恒蔷思索片刻,目露智慧的光芒,“今后对于春汛要提前预防,提前破冰疏通,提前修高防洪坝,以防止洪水淹没良田与民居。长远之计,要由朝廷出资将沿河居民迁徙到安全的地方。” “朝廷出资?”女皇皱眉摇摇头,“那将是多大的一笔款项?” 恒蔷也摇摇头,“若年年赈济灾民,那花费也不小。若再又人反了,出兵镇压所需军饷粮草亦不会少,还会有人员流血牺牲。倒不如一次出资,一劳永逸,换的边城太平,也显母皇爱民如子之心。” 听完,女皇的眉头已舒展,望着陈总管道,“嗯,看来朕的蔷儿已长大,能帮朕分忧了!好,甚好!”又拍拍恒蔷的手背,目露期望,“朕该考虑让你上朝多学些东西了!” 几个未婚夫更是大跌眼镜,寒松渊眼中的不屑和厌恶都不见了,重新换了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恒蔷,却正被恒蔷碰触到,遂咬牙,唇语:“滚!”一旁的钱多多看见了,捂嘴轻笑,气的寒松渊白了他一眼。梅傲寒依然一脸痴迷,易兰卿倒是端坐着品茶,而那自在轻晃的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惬意,唯独鲜于眼光流转,若有所思。 “上朝?”恒蔷睁大眼睛,耳旁响起了宫廷的御用音乐,脑中顿时浮想联翩:在香烟缭绕的金銮殿上,自己头戴官帽,身穿官袍,手持玉笏,与一群大臣对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山呼万岁! 太监的公鸭嗓子高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恒蔷手持玉笏,义愤填膺的站出来:“陛下,臣要弹劾……” 转而又想起了曾今有一个变态的老师,进教室时不说上课却说上朝,不让学生鞠躬问好而要跪下说皇上万岁,结果在一片骂声中被处分,“我去年买了个表!(wqnmlgb)死变态!”恒蔷呲牙骂道。 女皇伸出五指在恒蔷的眼前绕了绕,“蔷儿!” “嗯?”恒蔷回过神,才发现母皇与自己的几个未婚夫都奇怪的看着自己,忙尴尬的眨眨眼,伸手抹掉脸上那正义凛然的表情,轻咳一声,“恕儿臣失礼了,儿臣在想上朝是何情景,一时竟想痴了。” 女皇笑着轻摸摸恒蔷的头,“到底还是个孩子!等你身子大好了,朕遣个师傅来教你朝堂上的规矩。” 女皇又简单的用了些膳食,便举杯站起来,“朕有事先行一步,你们不必拘礼,陪蔷儿再用些。”说完将酒一饮而下,便摆驾回宫了。 目送着女皇的背影直至消失,恒蔷转过身,却看见五个如花的未婚夫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自从和梅傲寒热吻被围观后,其他几个未婚夫的眼神就怪怪的,“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开溜!”于是假装生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正义战胜邪恶的,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哼!”说完便抬脚跨门溜之大吉。 “殿下!”钱多多站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屋顶之战 “殿下!”恒蔷前脚跨出暖心阁大门,钱多多一脸焦急的追了出来。恒蔷假装没听见想快速离开,不想钱多多却追了出来,“殿下,狠心的殿下!你答应带多多来凤仪宫玩的!” “呃……”恒蔷不好意思的回头,却没成想钱多多一头便扑到了自己的怀里,“殿下偏心,为什么心疼两位哥哥,却不心疼我?”说完撅起红唇,星眼中有点点碎星。 恒蔷急忙推他,却发现高大颀长的他像扭股糖般缠住了自己,便低声怒道:“臭小子,你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钱多多低头对着她的耳垂轻语,“我今夜要留下给你暖床,要你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我的气息!”说完居然用舌尖轻舔了恒蔷柔软的耳垂。 “嘶~~!”浑身像过了电一般,恒蔷打了个哆嗦。遂本能的一掌打去,不想钱多多竟快速拉住恒蔷的手腕,手竟动不了了。 “殿下不乖!多多心痛了!”说完便瞄准了恒蔷的小嘴,吻了上去。正当要吻上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手挡在了两唇之间,“多多,殿下还要用膳呢!” 两人皆是一愣,遂看向那手的主人——寒松渊。 恒蔷顿时有了想吐的冲动,忙一把打掉那只捂着自己嘴的大手,“我谢你了!你又想干什么!”慌忙向门口看去。 “别看了,大梁王此时正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没时间管你!”寒松渊一脸不羁的笑着,还掏出了手帕擦拭着被钱多多吻过的地方。 “松渊哥哥,你总来破坏我和殿下的好事做什么?”钱多多一脸不悦。 “是好事,人家就不会打你一掌了!你还是省省吧!你根本就不懂情!”寒松渊蔑视了钱多多一眼后,竟没有一丝征兆的抱起恒蔷腾空而起。 一切来得太突然,恒蔷惊呆了。 片刻两人便落到了暖心阁的屋檐上,寒松渊站定,继续抱着恒蔷朝着屋顶走去,恒蔷睁大了眼睛,满心的紧张,“难不成他想摔死我以报上回之仇?” 她急忙手舞足蹈的捶打寒松渊的胸膛,“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寒松渊低头邪佞一笑,“我一松手你就会摔下去哦!” “恐吓!绝对是恐吓!”恒蔷感到头皮发麻,遂大喊起来,“傲寒救我!傲寒救我!” 不一会儿,梅傲寒和易兰卿都跳了上来,易兰卿脚一着地便咳了起来,梅傲寒皱眉看着寒松渊,“松渊兄,你要干什么?殿下身子还未大好,再摔着了如何是好?” 寒松渊邪佞一笑,忽然假装身体不平衡,开始左右晃动,“哎呀,要摔了,殿下,对不住啦!” “啊~~!救命啊!”恒蔷本能的紧紧抓住了寒松渊的衣领,梅傲寒则快速冲了过来,不想寒松渊突然搂着恒蔷华丽丽的转了一圈,遂跳起一脚踢向梅傲寒,一切变化的太快,梅傲寒猝不及防,被寒松渊一脚踢到胸口上,便向后栽倒。 “你!”梅傲寒倒地后翻身爬起,剑眉怒纵,向寒松渊冲过去,不料寒松渊坏坏一笑,把恒蔷挡在胸口,“接好啊,傲寒兄!”说完假意要将恒蔷抛出,急的梅傲寒摊开双手,生怕接不住恒蔷。 寒松渊却趁机抱着恒蔷跃起,一个回旋踢正中梅傲寒的下巴,梅傲寒又向后载去。 抱着恒蔷轻松落地,韩松渊一脸轻蔑,“哈哈哈……应变能力差,只会使蛮力,连我都打不过,还想给殿下当师傅!” 梅傲寒坐在屋顶,胸口重重浮动,用手擦了一把嘴角,吐出一口血水来,怒道:“你意欲何为?” “你回厨房烧火去!还是我来给殿下当师傅吧!呵呵呵呵……”寒松渊叉着双腿笑得一脸嚣张。 双手还挂在寒松渊脖子上的恒蔷,看着梅傲寒受了伤,又看见寒松渊如此嚣张,不知哪来的勇气,伸出两指对准寒松渊的眼皮“哈!”一声狠狠戳去。 “啊~~!你偷袭我!”说完寒松渊紧紧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哗哗的流出来,浑身有些颤抖却强忍住没把恒蔷丢下来,“兰卿,快接住她!” 一直在边上观战的易兰卿,飞身跃起,来到寒松渊面前。听到落地声,寒松渊才松了手,稳稳的将恒蔷落到了易兰卿的臂弯里,自己才开始揉起眼睛。 “哈哈哈……我当你反应有多快呢?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当我师傅了!你滚回风国掏粪去!”恒蔷吊在易兰卿脖子上一脸鄙夷。 “使阴招的泼妇!”寒松渊半眯着眼斥道。 “放我下来!老娘我今天非要戳瞎他不可!”恒蔷的两只脚不停的乱踢,一脸的乖张。 易兰卿笑着摇头,“莫闹了,摔下来又多一处伤!” 与此同时,梅傲寒也关切的说:“蔷儿,莫闹了,摔下来又多一处伤!” 没想到今日梅、易二人已第二次说一样的话了,两人相视而笑,可心中到底有些不是滋味,大爱也不是人人都有地!大房,二房,三四房……哪有真正和睦地! “哎,你们两个都下去行不行?我不会伤恒蔷分毫,我有事求她。”寒松渊半眯着眼睛,一脸郁闷。 “不行!什么事要在房顶上说?我也没话跟你说!你快像风一样的滚回风国去!”恒蔷继续两脚乱踢。 “兰卿,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吗?”寒松渊努力的睁大酸疼的眼睛,想表示自己的可信度。 易兰卿眉头蹙了蹙,眼中有一丝纠结,片刻,低头温柔的对恒蔷说:“他是个磊落豁达的人,又重情重义,若想伤你,刚才你戳他眼睛的时候就把你扔了。他一定有不得已的事求你,念在之前照顾你几年的份上,听一句如何?” 恒蔷还没想好,易兰卿已把她轻轻放了下来,“傲寒,她终不是你一人的,走吧!”易兰卿转身时一语双关。 梅傲寒剑眉蹙了蹙,关切的看着恒蔷,“有事叫我,我就在下面。”说完也转身。 看他真的要走,恒蔷急了,“梅傲寒!” “在!”梅傲寒急忙转头。 “傲寒,松渊也是她的未婚夫。”易兰卿没有回头,话风却凌厉。 梅傲寒深情的望着恒蔷,一脸不舍,脚就是迈不开。 “我一定把她的第一次留给你,你快下去吧!蛮牛!”寒松渊怒了。 “禽兽,居然偷听我们说话!”恒蔷撸起袖子,准备过去打他。 此时,天已渐黑,遮挡了梅傲寒羞红的脸颊,易兰卿显然对此话不受用,捏了捏拳,终是忍着什么也没说跳了下去,梅傲寒害羞的看了恒蔷一眼,也不舍的跳了下去。 恒蔷张着嘴,看着那两人如下饺子般一个接一个跳了下去,不觉跺脚,“尼玛!没一个好东西!”转而怒瞪杏眼,“赶紧的!要退婚是吧?不敢给我母皇说是吧?姑奶奶我去说,你!快shi回去吧!不然我就要使出防狼必杀术啦!”说完,双掌交叉,目露凶光。 寒松渊揉揉眼,龇着嘴,“切!什么必杀术?” “插眼!”恒蔷伸出两指,“锁喉!”将手变成鹰爪,“踢小鸡!”狠狠抬起右腿膝盖。“第一招你已经见识过了,还想见哪一招!” 见架势,寒松渊打了个哆嗦,不自觉的加紧了双腿,“泼妇!” “贱男!”恒蔷咬牙。 “你说谁?”寒松渊向前迈了一步,手指着恒蔷。 “谁搭腔我说谁!”恒蔷也向前迈了一步,抬高了下巴。 “你!”寒松渊气的肩部微抖。 “你什么你?你妈了个逼!”继续抬下巴龇牙。 “恒蔷!”寒松渊捏紧两拳,气的只喘粗气。 “恒蔷是你姑奶奶!”恒蔷两手插腰。 “啊~~~!你真是!你真是……”寒松渊抓狂了。 “你真是什么?你真是羞你们先人!你为个不爱你的女人,舍弃国家,舍弃父母,跑到我们大梁来为我冲喜就是不孝!陷害刚恢复神智的未婚妻是为不仁!大晚上挟持手无寸铝的未婚妻到房顶来谈别的女人的事堪称不义!综上所述,你就是尼玛个垃圾!你活着就是为羞尼玛的先人!”恒蔷蔑视着他。 “啊~~~!我要杀了你!”寒松渊攥紧两拳,两眼充血。 “comebaby!你的宿命就是被女人抛弃,恨女人,杀女人,遗臭万年!就让姑奶奶今儿个超脱你吧!来啊!杀啊!”恒蔷痞痞的看着他。 寒松渊气的浑身颤抖,大口的喘气,提着拳头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当他走进近恒蔷,抬起拳头时才发现她身材娇小到只够着自己的下巴,面对自己却没有一丝畏惧,反而眼神犀利乖张,一时竟下不了手。然,有人下得了手。 “抓奶龙爪手!” “啊~~~~!泼妇!” 屋顶传来一声惨叫。 “贱男!防狼必杀术第三势!” “呃啊!!!” 又传来了一声闷哼。 “咚~~!” 有重物砸到了屋顶,夜,终于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屋顶传来瓦片被滚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听着动静不对,梅、易两人便往外奔,钱多多也跟上,“哥哥们也带我上去。” 两人一人架着钱多多的一只胳膊,腾空而起。到了房顶,三个人却张着嘴石化了,omg!这是什么情况? 第五十二章 有求于你 三人焦急的飞到屋顶,眼前景象却让人哭笑不得。只见恒蔷和寒松渊二人披头散发的抱在一起,在屋顶上边滚边掐架。 “贱男敢掐我脖子,我戳瞎你狗眼!”恒蔷恶狠狠的伸出两指。 寒松渊一手捏住恒蔷的下巴,一手拉住恒蔷的伸出两指的手,“泼妇,再动手我就来真格的了!” “啊~~!敢咬我手!”寒松渊急忙抽手。“你,你……”寒松渊气急败坏。 “你什么你!你活该被女人抛弃!是女人都会抛弃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坯子!活着害人,死了还占棺材!” “你的嘴为何如此恶毒!!”寒松渊红了眼,怒视着那张辱骂他的小嘴。 “因为你该骂!你是贱……唔……”恒蔷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狠狠的堵上了。 恒蔷的两腿由激动的乱踢,到不活跃,到,不动了。 “呼,呼,呼……”寒松渊松开嘴,跪坐在恒蔷跨上,喘着粗气,动作也太像那个什么了,若没穿衣服的话,更像! 梅傲寒和易兰卿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钱多多,更是满眼碎星,一脸悲伤的朝屋檐下喊:“鲜于哥哥,我们又落后了一名!” 躺在寒松渊身下的恒蔷,捏紧了双拳,心中奔出来三头魔兽在咆哮,“滚尼玛!草尼玛!日尼玛!把这个骑我身上的畜生拉出去xx一百遍呀一百遍!还有那个登山的!” 感觉到几束怪异的目光,寒松渊忙转过头,“这……”一脸尴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两只手都挪不出空,只好咬她了!” 三人盲目的点点头,“哦。” “真的是在咬她!她,她也咬我了,还咬我舌头!”寒松渊一脸恳切。 “啊~~!”恒蔷坐起戳了他的眼睛。 寒松渊翻身倒下,恒蔷才爬了起来,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怒视着眼前的梅、兰二人,“你们就是这样守护我的?”又气愤的转向钱多多,“你这个弱智!” 说完踉踉跄跄的朝屋檐走去,听见声响,寒松渊一只手捂眼另一只手撑着身体爬起,快速的跑向恒蔷,途中还摔了一跤,最终还是一把拉住了恒蔷:“你,别走,我真的有事求你。” 恒蔷连头都懒得回。 “你松手吧,没看见她根本不想听吗?”梅傲寒蹙眉说道。一旁的易兰卿,左手紧握成拳,始终没说话。钱多多撅着嘴一脸赞同。 寒松渊眼睛酸痛,泪光闪闪,转过头,“三位,你们也看见了,刚才一直是她在打我,我只在招架并未还一次手,你们还是不放心吗?我确有事相求,不便告知几位,还请三位成全。” 三人面色凝重,最终还是如下饺子一般一个个跳了下去。恒蔷站在那晃晃悠悠摇头感叹,“感情这东西果然最靠不住,真是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 寒松渊拽着恒蔷的胳膊,轻声说:“恒蔷,不,大皇女殿下,在下求您一件事?” 恒蔷一脸不耐烦,却没说话也没准备走。 “后日我母妃要来看我。”寒松渊的声音有些哀伤。 “恭喜你母妃叫你回家吃饭了!但,关我屁事!”说完要走。 “和我一起满脸幸福的去见她!就一次!让我母妃知道我很幸福。等我母妃走了,我,我会报答你的。”寒松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恒蔷终于转过了头,郁闷到笑了,“你为何不干脆和你母妃回去,娶几房娇妻美妾,生一大堆孙儿孙女,享受天伦之乐,好过你骗她。” 寒松渊垂下头,“我回不去了。”说完慢慢滑坐在瓦片上,“你~~~不,皇女殿下,愿意听个故事吗?” 看着他还是孝子的份上,恒蔷选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讲!” 寒松渊望着深蓝的夜空,目光柔和。“大梁北边有一个小国,那里除了夏天不是银装素裹外,终年寒风呼啸,冰天雪地。那里,虽然寒冷,但四处可见墨绿挺拔的青松,绿意盎然的冬青,娇艳如火的红梅,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他一脸遣眷,仿佛自己置身其中。“那里的男人们如青松般高大正直,女人们如红梅般热情火辣,男人们猎熊瞎子捕山鸡,女人们播青稞种玉米,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生活平静而朴实。 不想上天总是见不得人安逸,这个国家的邻边有一个地大物博、兵强马壮的大国,他们穷兵黩武,四处征战,终是要吞并那个小国的。”寒松渊一脸愤怒。“国力与兵马的悬殊,那个小国被打的溃不成军,元气大伤。”他忧伤的低下了头。 恒蔷轻轻转头,“后来呢?”她的面部没有了刚才的倔强和厌恶,代之一脸的同情。 “后来,只能屈辱的求和了。那个小国年年进贡钱粮马匹,珍禽异兽,贵重药材,还要……”寒松渊捏紧拳头,眉头紧锁。 “什么”恒蔷望着他,等待下文。 “还要送女子去和亲。”寒松渊的声音有浓浓的哀伤。 恒蔷低下头,叹气,“侵略战争是无耻和非正义的,但落后就要挨打也是不可避免的。战争耗资巨大,死伤无数,到不如牺牲一个女人换来勉强的和平划算,这是统治者惯用的手段。” 寒松渊苦笑一声,“呵,是很划算!但那个女人是你的亲人或爱人呢?” 恒蔷摇了摇头,没有立即回答,因为她知道王昭君若不是被逼到去守死人,也不会甘愿去匈奴和亲的。 “那个小国就是你们风国,大国就是鸿国吧?和亲的就是你画上的清水佳人?”恒蔷同情的看着他。 寒松渊悲伤的点点头,“先前去和亲的婧和公主嫁给了比他大五十岁的鸿国狗皇帝,去了一年便离世了。我们陛下生怕断了姻亲关系,再次战争,便挖空心思要与鸿国最得宠的二皇子联姻。可我韩氏皇族里再没有年龄合适的公主了。画中人叫芙蕖,是我们风国异姓王镇南王薛勇魄的长女,我俩同岁,从小就要好,她一直是我心中的妻。可她,为了我国的百姓而自愿去和亲,成为了鸿国二皇子轩辕祚的侍妾。” “侍妾?”恒蔷感到意外,“这……也太欺负人了!” 一滴泪从寒松渊的左眼流下,“那轩辕祚已有九个女人,正妃侧妃早已封完,哪还有她的位置?让她和我逃走,她却说不能弃黎民百姓而不顾,硬是去了。”说完,他的胸口竟抖动起来,终是伤心的哭了。 良久,两人都不说话,清冷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投下了两个黑影,一个悲伤,一个怜悯。 “哭够了?”恒蔷扔块手帕过去,却由于距离远,落到了他身旁不远处。 寒松渊歪过头,轻轻起身拾起手帕,在脸上擦了擦。 “那你来大梁是和谁过不去?人家的举动是巾帼英雄,你呢?离家出走,气死爹娘?”恒蔷鄙视的看着他。 “你的嘴能不能不那么恶毒?”寒松渊皱眉,“我恨我爹为什么不主战!和鸿国二皇子联姻的馊主意也是他出的!” 恒蔷愣了愣,思索片刻,“所以你就到我大梁来联姻了?叫你父亲也尝尝亲人远嫁他国的滋味?” 寒松渊不说话,一脸苦闷。 “如今你也教训了你父亲,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吧?父母的养育之恩大于天,快回家吧!看在你爱慕女英雄的份上,我将昭告天下解除婚约,风风光光的送你回去如何?”恒蔷郑重的望着寒松渊。 寒松渊低下头,“如今我也回不去了,父王早和我断绝了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也是英雄了!” “神马?”恒蔷挑起一根眉毛。 “自我来大梁揭了皇榜为你冲喜,你母皇便下了聘礼去风国,还昭告天下与风国缔盟。当今世上,能与鸿国相抗衡的首推你们大梁,自大梁王与女皇共同执政以来,二位广施仁政,国富民强,与邻国友好相处,更胜鸿国一筹。如今有了你们撑腰,他鸿国也不敢轻易动我风国,风国上下都说我功不可没呢!呵,你说我还能退亲吗?”寒松渊苦笑道。 恒蔷站了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当然还有几脚没踩稳差点摔倒。 “别转了,你母皇那样做就是让我没退路,安心做你命中的九星之一!你就别算计退亲的事儿了。”寒松渊眼望前方,一脸冷漠。 “依你说,你可就缠上我一辈子了?”恒蔷郁闷的摇摇头,“我要是你,我就偷跑到鸿国,带清水佳人私奔!管他什么和不和亲的!” 寒松渊一脸郁闷和轻蔑,“你不用激我,我会离你远远的。上次设计你,就是想让你从此讨厌我,冷落我,我可不想被你宠幸。” 恒蔷又想骂他,念在他还算正直的份上忍了,“放心,就你这种长相和人品都不行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事!说你母妃,趁我还不想反悔!” 寒松渊瘪了瘪嘴,“希望如此!”遂低语道,“风国上下知道我的事后,我父王明里深明大义,其实已不认我了。我走后,父王便不允许府中任何人和我联络。可怜我那母妃只生养了我一人,我走后日日想我,忧思过度,只剩下半条命了。”寒松渊的胸口又都抖动起来。见状,恒蔷也轻声的叹气起来。 “三日前,我收到了父王的来信,说我母妃后日便到大梁看望我,还……问我安康!”说完居然抽泣起来,“父王,母妃,孩儿不孝!”继续抽泣。 看着寒松渊伤心的样子,恒蔷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穿越前父母和弟弟的面容,也悲伤起来,“人家至少还有机会能见到父母,我呢?”她低着头,走进寒松渊,轻踢了踢他的脚,“喂!别哭了!你求的事我答应了!不过,你得有个求人的样子是不是?况且我还是个生意人……” 寒松渊在一旁,瘪了瘪嘴,“知道了。” ******************************************************************************** 亲们,下章有大猩猩哦!敢不敢催更?:) 第五十三章 御书房的争吵 玉兔东升,清冷的光辉流泻下来,有几缕也钻进了御书房,像顽皮的孩子在偷看什么。 “胡闹!”陈总管两肩抖了抖,低头偷瞄了一眼一脸不悦的大梁王,便凝神屏气。 “她能上朝吗?生活刚能自理,字才刚学会写,书才读了几十卷,能上朝?!朝堂之上岂是儿戏!你疼她也不是这样疼的!”大梁王李枭骤然转身,背对女皇。 看着心中的爱人高大却绝然的背影,恒嘉怡心中揪了一下,抬头给陈多禄使个眼色让他出去,陈多禄赶紧猫着腰退了出去。 恒嘉怡缓缓走进李枭,站在他背后,“枭郎,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应该赞同才是!况且,她并非像你说的那样不济,不到一年时间,她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比娇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随了你的天资才会如此,何况她……确实很特别。”有些话她不敢说出来。 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李枭忽的转过身,眉宇之间都是怒气,“她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今生也是我的骨肉!就为了一个梦,难道还要将她供起来吗!” 李枭的态度显然刺激到了恒嘉怡,“枭郎!”只见她双眉蹙起,眼中隐隐有泪花,咬着唇,一脸委屈,哪还有半点女皇的威仪? 看见恒嘉怡如此,李枭的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抱歉和怜惜,叹口气,“哎,当的是哪门子皇帝呀!”说完一把将恒嘉怡楼在怀中。 恒嘉怡靠在李枭伟岸的胸前,蹙着眉,娇唇微翘,宛如一个幽怨的小女人,“这天下本就是你在管,为难我作甚!”说完将脸埋在他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好似撒娇,“这皇帝你来当,我不当了。” 胸口的充实,娇嗔的话语,让李枭的气也消了一半,他轻抚着她的纤腰,“呵,你说不当就不当了?一把年纪了,也不害羞!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 恒嘉怡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李枭,“若不是我大梁祖制女子为帝,就让你当了这皇帝有何不可?枭郎你丰神俊朗,博闻强识,文韬武略,当今世上能有几个王能与你相提并论?有你陪我共坐金銮殿之上,才将我大梁治理的国泰民安,四方朝贺,若真是你为帝,我也愿意。”说完,轻吻了他的性感的喉结。“蔷儿自小便随了你的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如今虽基础尚浅,但有你的教导,加之天资与勤奋,前途是无量的,你莫要把她说的一文不值!也莫要对她过于苛刻,那样一个活泼的孩子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将来还怎么做皇帝。”说完,轻捶他的胸脯。 本就脸色柔和的李枭,一听皇帝二字,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郁,“我不想让她将来和你一样,有一堆男人等着去临幸,女儿家本本分分,懂得相夫教子就够了。” 恒嘉怡肩膀一颤,低着头推开李枭的怀抱,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慢慢抬起头,“你还在怪我?” 李枭不说话。 “当年,有人禀告我,你和那几个女人有染,我一气之下醉酒误事,和你也扯平了。”恒嘉怡皱着眉眼含伤心。 “哼,她们也配?此事我不解释,随你怎么想!你是大梁的皇帝,全国的男人都是你的,随你怎么做!至于蔷儿上朝的事,你掂量吧,总之,她上不上朝,我都不会让她当你们大梁的皇帝,你也别费心了。”说完,又有些许留恋的看了一眼恒嘉怡,便低头道:“皇上若无事的话,臣夫退下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又把背影留给我。”两行泪从恒嘉怡的眼中溢出,她的嘴唇有轻微的抖动,看着他伟岸却绝然的背影,她攥紧了拳,心中好痛。 眼看着他走到门口了,“枭郎!”恒嘉怡跑了过去。 李枭还未转身,恒嘉怡已跑到他身后,紧紧地从身后环住了他精瘦的腰,“枭郎,不许让我再看你的背影!” 感觉到她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的玲珑身躯,低头看见她环紧自己腰的柔胰,他的脚迈不动了。 “转过身来,呜……”恒嘉怡开始低声抽泣。 李枭的心中有根弦被拨动了,眼中有些许心疼之色,他用他宽厚的手掌覆盖她的柔胰,将其轻轻打开,慢慢转过身来,还未开口,恒嘉怡便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这个吻包含有太多爱与恨,恒嘉怡狠狠的吮吻着他那橘色性感的唇,丁香小舌在他口中来回的游滑,牙齿都在轻轻的碰撞,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会逃走一样。 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长时间,当彼此的唇分离时,二人已气喘吁吁。李枭正想说点什么,恒嘉怡却重重的扯开他的领口,他坚实的胸膛顿时裸露了出来。她又不顾一切的吻上他性感的喉结,惹的他的身体颤了颤。她一路向下,吻着他的胸膛,当吻到他左侧精巧的茱萸时,她啃咬了下去。 “哦……”轻吟从喉中溢出,他想推开她,却又欲罢不能。 从左边啃咬到了右边,酥麻之感遍布全身,他的喉头开始滚动,胸膛重重的起伏起来,当她的小舌一路向下舔舐到他的脐窝时,他终是受不了了,“停下!”他一把扯起恒嘉怡,气喘吁吁。 看着李枭脸颊微红,恒嘉怡嘴角有一丝上扬,“还要拒绝我十年吗?我要!”说完,手便向他双腿间摸去。 李枭见状吃了一惊,一把抓住恒嘉怡的手,“不可!” 恒嘉怡以为他还在和自己赌气,又扑上去狠狠的吻他,抽出手不规矩的在他裸露的上身抚摸,还用长长的指甲轻划他的肌肤。 “呼……哦……”他又不自觉的轻吟起来,胸膛因为兴奋而浮动。感觉到她的柔夷又向他小腹伸来,他警觉的一把抓住,他喘着粗气,“还要招惹我?” 恒嘉怡媚眼如丝,“绝不放过!敢推开我,我就叫人进来绑你!”说完狠狠照他胸口咬下去。 忽的,他推开腻在他怀中的恒嘉怡,正视了一阵她绝美的脸庞,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内室走去,恒嘉怡靠在他胸前,终于笑颜如花。 来到恒嘉怡平时小息的龙榻旁,将她扔了上去,李枭也没脱自己的衣衫,便扑上去与恒嘉怡狂吻。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摸索,衣衫一件一件的剥落,那诱人的身躯逐渐裸露了出来。 三十八岁的恒嘉怡正当风韵,本就美人坯子,再加之保养的极好,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容颜姣好,香肩?削,肌肤瓷白,腰肢纤瘦,双腿修长,胸前的丰盈更是饱满弹滑。 “曼妙窈窕不减当年!”李枭兴奋的喘着粗气,声音黯哑性感。说完,便如困兽出笼般压了上去,他狠狠的吻着恒嘉怡敏感的脖颈,一手在她胸前肆虐,一手掐住她的纤腰。 “嗯……哦……”恒嘉怡兴奋的轻吟起来,“枭郎,雄风可依旧?” 李枭竟一时的愣怔,忽的一脸邪佞,粗暴的将恒嘉怡大力的翻转过去,将她裸露的美背与浑圆的雪臀对着自己,眼前美景依然撩人,他喘着粗气,翻身跨坐在她的丰臀上,从袖中摸索出一个血红的小瓶,轻轻打开瓶塞。 “枭郎?”恒嘉怡要转过头。 李枭一把将她头按住,“怎么?等不得了?”另一只手松开裤带,将小红瓶对准自己的脐下三寸,“嘶~~~”一阵钻心的痛从腹间传来。 “枭郎?怎么了?”恒嘉怡要转过头。 将小瓶揣入袖中,低头看见一条细细的血红小虫钻进了自己的脐下三寸,肌肤上只留了个小血点,李枭轻松一笑,松开了按着恒嘉怡头部的手。 恒嘉怡满眼*的转过头,“枭郎?你笑什么?”说完,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胸前的饱满,满眼期待的望着他。 手中感觉柔软而弹滑,还有一粒红樱在掌心滚动,李枭舔了舔干燥的唇,朝着她细滑的美背吻去,手不停的揉捏着她的饱满,慢慢的好似腹下有了感觉,抽出手划过她的纤腰,覆上她的丰臀狠狠揉搓,那浑圆的肉感让腹间有电流传出,“哦……”他舒服的轻叹起来。 恒嘉怡侧着脸,双眼迷离,舌尖轻舔红唇,“枭郎,给我。” 李枭俯视着她,俊脸冷酷而性感,他伸出手轻捏恒嘉怡的下巴,“呵,就这么等不得?” 恒嘉怡醉人一笑,伸手握住他那正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就是等不得!”说完张口含住他整根中指,湿滑的舌尖从指腹滑到指尖,又从指尖裹到指腹,“嗯……”鼻中溢出撩人之声。 眼前催人*的景象,手指间滑腻酥麻的感觉,让李枭的心中升起一团火,他低喘着,感觉双腿间有了反应,低头看自己的分身已开始抬头。 “就是现在!”随着心中的一阵狂喜,他起身将恒嘉怡翻转过来,眼前一片旖旎:她胸前颤微微的饱满,轻轻扭动的纤腰,还有那双腿间的一点黑色的风情,让他兴奋无比…… 第五十四章 大梁王的隐痛 御书房内室的龙榻上,一片旖旎之色。 女皇恒嘉怡发髻已散乱,几缕青丝黏在她香汗涔涔的鬓旁,光滑细长的手臂慵懒的放在头两侧,胸前镶着两枚红樱的雪白丰盈犹如波浪般不停颤动,裸露修长的双腿正紧紧环着大梁王李枭精瘦的蜂腰。 李枭汗如雨下,浅麦色的肌肤在烛光下犹如镀了一层金,他双手握着恒嘉怡的纤腰,正在她双腿间疯狂的驰骋…… *过后,恒嘉怡媚眼微闭,舌尖轻舔红唇,一脸满足,娇喘连连。 良久,李枭抽出下体,翻身重重的躺在了恒嘉怡身旁。恒嘉怡如一只温顺的猫儿一般,轻轻靠了过去,脸颊枕在李枭坚实的臂膀上,她慵懒的从一旁拉过锦被轻搭在二人裸露的身躯上,不一会儿,二人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李枭听到了呵呵的笑声,那笑声可爱甜美。朦胧中他起身循着笑声而去,穿过回廊,走过花园,来到一座假山下。 “父王,父王,咯咯咯……呵呵呵……”耳旁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笑声。 李枭抬头,看见了梳着可爱小辫穿着小红裙的女儿,正在假山的半中落腰晃晃悠悠,心中不禁一阵紧张,“蔷儿,快抓紧!”他向四下里望望,怒道:“婢女仆从呢!都到哪去了?真是放肆!” “父王,是你叫他们别跟着的,你说有你跟着蔷儿就够了!嘻嘻嘻……”小女孩在假山上又晃了晃。 “抓紧呀!父王这就抱你下来!”李枭心中开始慌乱。 “是!父王快点哦!呵呵呵……父王,我背了那首诗,才吃了那个饼饼哦!我再背一遍,还要吃一个!种瓜……”话还没说完,“垮擦!”晴空中劈下一道闪电。 “啊~~~~~!”小女孩栽下了假山。 “蔷儿!”李枭奋力冲上去伸出双手,女孩儿却穿过他的手栽倒了地上,仿佛他的手是透明的空气。 地上的女孩儿躺在那一动不动,鼻孔中缓缓流出了血。 李枭双眼含泪,急忙跑去要抱起她,却发现自己像空气一样,手掌穿过了她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劲。一滴泪从左眼中流出,“蔷儿,你快醒来啊!” “怎么?你现在知道流泪了?你体会到你母后当年的感受了吗?”李枭抬头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 “你是谁?在胡说什么?”李枭怒视着他,心中却少了一丝底气。 “哼,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你的过去与现在我都知道,你来自哪里想去哪里我也知道,只是料不到,你会走上你所恨的人走过的路!”鹤发童颜的男子一脸鄙夷。 “哼!滚开!本王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说完又蹲下去抱女儿,当然,结果是一样的,他就像空气一样! “哈哈哈哈……痴人!这只是幻像!她都死了,你还抱她作甚?你自尽后,你母后若来抱你,你觉得有意义吗?”那男子语带讽刺。 李枭捏紧了拳头,站起来朝那人打去,无奈只是个影子。 “复贤,复贤!是再世为贤还是重蹈覆辙呢?呵呵呵……你皇祖父怜悯你的高才,赏你引魂珠引你来此,一展宏图实现你未完成的抱负,不想你却步了你母后的后尘!你和她一样残忍!”鹤发男子伸手指责李枭。 “住口!怎能一样!我女儿离开了这个糟蹋女人的地方是她之幸!而我的离开,是让一个女人夺走了本该属于男人的天下!”李枭一脸杀气。 “那你就继续走你母后的路吧!她夺走男人的天下,你夺走女人的天下,果然你生来就像她!哈哈哈……不过,你做了那事,上天已见罪!你做不了男人了,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男人都做不了男人了!即使你坐拥了这天下,你也不是男人了!你快看看呀!哈哈哈……”鹤发男子嗖的不见了。 李枭咬牙四处寻他,才发现周围一切空空如也,假山、女儿都不见了。他焦急的四处找寻,却看见了美艳的恒嘉怡,“枭郎,给我……我要……” 此话让他心头揪痛,他的胯下冰冷一片,毫无生机,仿佛那是一团死肉。 他转身要跑,耳旁却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他不禁回头,看见了恒嘉怡在和其他皇夫欢爱,凤鸣,袭楚男,何才人,王贵人…… “啊~~~~~!”李枭红了眼,他指着天,“曾经沧海的誓言在哪里!女人全都是些负心人!没有一个女人是好东西!” 鼻息间嗅到女人诱人的体香,感觉额角被擦拭着,李枭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美丽的恒嘉怡正关切的看着他,手中拿着锦帕在为他擦拭额角的汗,“枭郎,做恶梦了吗?眉头紧锁,还一头汗。” 昏暗的烛光中,恒嘉怡长发披肩,美丽的面容更显妩媚,**曼妙的身躯朦胧可见,李枭爱极了,伸手握住她胸前的丰盈轻轻揉捏,“倒不是什么恶梦,只是从前梦见过,也许是累了吧!” 恒嘉怡闻言娇羞的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枭郎,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呢!今夜,是我十年来最快活的**。”说完,吻上了李枭的唇。 软糯的唇让人心痒痒,赞美的话让男人感到自豪,李枭轻抬手抚着恒嘉怡的光滑的后背,回吻了她。唇舌间**之时,蓦地,梦中恒嘉怡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景象隐隐浮现,使李枭心中的不悦和厌烦油然而生,他忽然大力的推开恒嘉怡,“哼,那么些个男人竟没有将你伺候好的?” 被推开的恒嘉怡一时竟愣了,良久,她咬咬唇,翻身平躺了下去,皱着眉看着天花板。“枭郎,来大梁有二十年了吧?” 李枭眯着眼,将锦被向上提了提,“瑾儿都二十了,算来已整整二十一年矣。” “二十一年都不能让你融入我大梁吗?我大梁的习俗你至今还不能接受吗?”一滴泪从恒嘉怡的眼角流下。 “呵!”李枭轻蔑的笑了,“没接受我怎配做大梁王?这个月我不就在筹划你的选秀大典吗?下月你就又有一批新夫了。” 恒嘉怡双手紧捏,指甲仿佛都要掐进肉里,李枭的话仿佛一根根刺,扎得她心痛极了。“枭郎,我当年若留在唐李岛,二十一年间,你会只**我一人吗?” 李枭缓缓张开眼,一时竟语塞了。 恒嘉怡转过头,眼中有些许失望的看着他,“怎么?做不到?” “这……我会心里一直有你,但在唐李岛男人就是天,有个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李枭有些神气的看着恒嘉怡。 恒嘉怡坐了起来,用被子遮住胸前,一脸探究的看着李枭,“那我们大梁的天是谁?寻常的大梁女子都有几个夫?” “我说了不一样!”李枭词穷到怒了。 “别国男子娶三妻四妾是常理,我大梁女子娶多夫更是世代相传的习俗,我有什么错!就不说常理与习俗,男人女人都是人,枭郎何以见得男人可以有多妻,女人不能有多夫?” 李枭张了张嘴,又闭住了,遂枯燥的笑了,“好好好,你是大梁的皇帝,是大梁的天,全大梁的男人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说完,翻身背对恒嘉怡假寐起来。 恒嘉怡见状,倔强的扳过李枭的脸,“十年了,你还要这样吗?当年为了立你为大梁王我执意不立后-宫之主,凤家世代忠良且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说服他们支持册封你为大梁王,他们的条件便是凤鸣进宫。说服其他几大世家时,他们的条件也是要他们的人进宫。这些年,我后-宫中有几人,我又幸了几人,后-宫之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若不和那几个大臣有染,我也不会赌气醉酒误事!蔷儿出事后,你更是时时躲避我!我放下一国之君的尊严,讨好你,我有什么错!我为了再次孕育帝女星,才幸了其他人。难道把大梁的安危放在首位有错吗?倒是你,十年不侍寝,有多大的气要生这么多年?我也是女人呐,总有需要男人的时候吧!” 一席话,将李枭问的哑口无言,被锦被盖住的手,悄悄抚了抚自己的下体,一丝隐痛浮上心间。一阵僵持后,李枭面无表情的起身下chuang,快速的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向恒嘉怡行个礼,“既如此,也请皇上为了大梁的安危好好休息,明早还要上朝,臣夫告退!”说完,便冷冷的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你!又是背影!”望着李枭离去的背影,恒嘉怡咬紧牙,没让满眼眶的泪水流下来。 回宫途中的李枭,坐在轿中手按着太阳穴假寐,心中却是波涛翻涌,“嘉怡,我若不和那些老妪周旋,我能坐在朝堂之上辅佐你?呵,说了她们不配,你就是不信!”继而又想起了恒嘉怡的婆娑的泪眼,“哎,你以为我想躲着你吗?若不是文锦那孩子半年前送我只金枪蛊,今夜我还会躲着你!”他又一脸不悦的抚了抚自己的下身,皱眉闭眼,“哼……孽障,任你是什么转世,今生我总是你的君父!” 第五十五章 假恩爱 自恒蔷昏迷两日苏醒后,凤仪宫里就好热闹。五个未婚夫要留在宫中守护她七日,美其名曰“护魂”。**中的大爹小爹们挨个探望,重要的皇亲国戚们一一来看望,谄媚的臣子们也纷纷送来探病的礼物,一时间凤仪宫里车水马龙。 清晨,恒蔷睡到自然醒,因为母皇特嘱咐好好休整七日,不用上课。春兰见恒蔷睡醒,忙去沏了杯热茶端来,又召唤人进来给恒蔷梳洗。 恒蔷正喝茶,夏荷就和几个男仆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咦,今日怎不见冬梅?”恒蔷随口问问。 “回殿下,今儿个该奴婢当值,冬梅在花园里和梅公子练武呢!”夏荷将绞好的帕子奉上。 “是吗?”恒蔷接过帕子,将脸和脖子擦了擦,又递了回去。“都忘了还有冬梅这一茬呢!若梅傲寒的心真在我这,今后就要在冬梅面前注意点,没结果的暗恋太辛苦了。”恒蔷皱眉想道。 “殿下,揩齿了。”夏荷轻唤着正在神思的恒蔷。 “哦!”恒蔷忙接过刷子,蘸些青盐刷起牙来。 这时,有男仆进来传话,“殿下,何时用早膳?公子们都候着殿下呢!” 恒蔷立刻不自在起来,因为昨日和梅傲寒长吻被围观,晚上又在房顶上被寒松渊咬了嘴,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未婚夫。毕竟才穿来大半年,意识形态一时半会还转变不过来,实在没有封建社会的老爷们那种能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大堆妻妾中间的气场,只觉得自己像个脚踏几只船的花心萝卜被穿帮一样,十分之做贼心虚。“哎呦!”由于不专心,终于拿牙刷戳了自己的嘴。 春兰忙递上漱口水,接过刷子,“殿下,要仔细呀!” 恒蔷咕噜咕噜的漱完后,便发起牢骚来,“这护魂护了几天了?怎么他们还不走啊?”说完郁闷的看着春兰。 “今日是第三天,还有四天。”春兰接过杯子,“这几日不上学,有公子们在也能给您解解闷啊!”说完,将杯子递给男仆,又和夏荷一道为恒蔷梳起发来。 “殿下!”那个男仆见恒蔷不答话,又轻声的提醒。 “知道了,叫公子们不用等我了,我收拾停当了就来。”恒蔷轻声说道。男仆低头退了出去。 暖心阁里,五个花美男围坐在大餐桌旁,气氛很怪异。 梅傲寒捧了本武功秘籍认真的看着,偶尔会抬眼看看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鲜于梓祺和易兰卿边品茶边小声的聊着天。钱多多一脸不悦,看一眼这个又瞥一眼那个,后又索性来到窗旁远眺。唯独不见韩松渊。 恒蔷寝殿的门开了,她带着春兰和夏荷走了出来。今日,她将头发挽起一半,另一半披肩,头上点缀着些许蓝色心形的小珠花,脸上未施粉黛,倒显得几分清丽。身穿银白色长裙,外罩水蓝色的罩纱,罩纱上绣着一枚枚精致的四叶草,脚下穿着白色的软靴,一身打扮清新中带着些许妩媚,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殿下,何不再睡会儿?让他们等着便是。”一青衣公子斜倚在门口。 恒蔷被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来人后,一脸嫌弃,“大清早的不去吃饭,学的是门子狗呢?” 韩松渊咬咬牙,“嘴真毒!感情今儿个嘴不疼了?” 闻言,恒蔷也气的直咬牙,“哼!当然疼了,疼的我啊明天哪都不想去!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寒松渊一听,顿觉自己说错了话,马上一脸恭维,“呵呵,殿下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是吗?瞧我在这儿等了您一个时辰,就是显示我的诚意!平时也难得来凤仪宫,趁着这几日为殿下护魂,好好亲近亲近您!再说今日不和您练练,明日怎么装的出来恩爱?” “恩爱?呕……”恒蔷看着的韩松渊那张让人十分讨厌的俊脸,只觉得一阵恶心,“怎么?还要扮恩爱?” 韩松渊也一脸不情愿,“你以为我想啊?说话暧昧点,动作……稍显亲密就行了。” “切!瞧你那是什么表情!快滚!明天你自己去!”恒蔷甩袖朝前走去。 韩松渊好像被拿了软肋,想发作又强忍住了,几步赶上前去,拽住恒蔷的袖子,“好好好,我表情不对,我改!” 恒蔷连头都没回,“算了,还是退亲吧。大不了叫你们风国换了个人来和亲,我们大梁还有那么多女王爷呢!反正这种婚姻是有政治目的的,有个形式就行了。换个自愿来的,姻亲关系也有了,你和你母妃都解脱了。”说完,甩开手酷酷的向前走去。 看着恒蔷冷酷的背影,寒松渊皱起了眉,脸上尽显挫败之色。眼看恒蔷越走越远,他赶紧追上去,挡在恒蔷面前,“没有你,大梁会看上我们这些小国?会和我国联姻?我既回不去了,好歹为我们风国做点什么吧!眼下就帮帮我,除了不和你圆房,你想要什么都行!” 恒蔷挑眉看他,才发现他穿着一件青色立领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翠色的松花,外罩青色的长袍随意敞开,很是俊逸潇洒。 “咦?”恒蔷笑了,“衣服是在蔷韵买的?” 寒松渊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啊,听说是殿下的设计,我二话不说就买了两套,以后的衣服也决定都在蔷韵买了!瞧我这诚意,您看是不是……酬谢我一次?” 恒蔷撇撇嘴,“算你小子有眼光,看在你有孝心的分上,先给我一百两银子做订金,再给我当一天男仆,我就跟你演恩爱!” 此话仿佛侮辱了寒松渊,他一脸不情愿,“我先付一百两金子做定金,就不做你男仆了。” “随你便!谁让你害我罚跪的!那我明天见了你母妃摆张臭脸不说话就是了。”恒蔷将下巴抬的高高的。 “你!”寒松渊气的只捏拳,“哼!好吧!” 恒蔷一脸复仇后的快意。 当暖心阁的门打开时,易兰卿笑意盈盈的起身。梅傲寒放下书,心跳的咚咚的,起身还未张嘴,就见寒松渊窜到恒蔷近前,颔首道:殿下请!”说完,伸出手臂,要扶恒蔷。 恒蔷瞟了他一眼,心里笑开了花,遂矫情的伸出手像太后扶着小安子一样扶上寒松渊的手臂,“怎么才进来,下次动作麻利点!。” 寒松渊咬咬牙,依然颔首,“是,殿下请!”于是,恒蔷继续矫情的扶着他,来到了餐桌的主位旁。 恒蔷看看梅、易二人站在自己的左右,又想起了昨夜两人把她留在屋顶的狠心之举来,轻撅了撅小嘴,“来迟了,各位见谅,坐吧!” 几人刚准备坐下,恒蔷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回头对着准备回自己座位的寒松渊说:“噢,寒公子你就坐我身边,易公子你坐过去,我终不是你一人的未婚妻。”又看向梅傲寒,“梅公子和易公子坐一起吧!你俩情同兄弟!鲜于公子坐过来吧!吃完饭还要带你游览凤仪宫呢!” 几人一愣,便知是恒蔷在气昨夜屋顶上发生的事,易兰卿轻笑着走了过去,心中却划过一丝苦涩。梅傲寒不情愿的望了望恒蔷,却见她正在看鲜于,便闷闷不乐的朝鲜于那边走去。只有钱多多的像个没人关注的小孩,满眼碎星的看着恒蔷。 几人坐定,男仆们便传菜进来。精致的小盘里盛着各种花样的小菜,清香的菜粥绿如翡翠,黄亮的小笼包皮薄馅足,还有切成各种造型的缤纷水果,真是一顿健康又美味的早餐。 寒松渊在一旁,殷勤的为恒蔷布菜,嘴角都笑僵了。鲜于梓祺也时不时的为恒蔷夹菜在碗中,两人还在轻声的讨论要把着“红颜笑”推广到蔷韵。 期间,恒蔷偷看了梅、易二人,见到梅傲寒吃味的表情和易兰卿轻纵的眉头,恒蔷心中呵呵坏笑,继续和寒松渊玩亲密,她低头和对寒松渊耳语,“明日,她就来了吗?” “嗯,估计明日午后就到了。”寒松渊也低头对恒蔷耳语。 “要不要在蔷韵买点礼物送她?”恒蔷眨眨眼。 “一会儿去看看。”寒松渊点点头。 两人的这些举动让别人看来就是在卿卿我我,易兰卿只觉得自己口中如同嚼蜡,梅傲寒心中更是那个酸啊! “殿下,吃完饭再说话吧!”梅,易二人又同时说了一样的话。 恒蔷抬头看了他二人,发现他们脸色不善,便知自己的小伎俩得逞了,心中得逞的坏笑。“哦,我吃饱了,你们再用点。”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寒松渊赶紧递上洁白的手帕,让恒蔷擦嘴。恒蔷也不推辞,擦完后又还给他,接着又扶着他离去。一系列的动作仿佛二人亲密无间,让暖心阁中的四个男子心思各异。 走出暖心阁,恒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一旁的寒松渊笑了,“把他们二人也气够了,你满意了?” “算你聪明!明天我也好好演!”恒蔷歪着头,“别忘了给钱啊!” “切!还是个唯利是图的!也不知他们喜欢你什么!”寒松渊一脸鄙夷,“知道了,事成之后付一千两黄金如何?” 此数目完全超乎预期,恒蔷登时笑了,“千金难买一笑!你母妃高兴了,说不定病也好了呢!一千两绝对值!” “守财奴!”寒松渊翻了个白眼。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看在金子的份儿上,与你提前扮个恩爱如何?要不要搂搂伦家的小蛮腰呢?或者是搭搭伦家的香肩?”恒蔷假装暧昧的眨眨眼。 寒松渊打了个哆嗦,“少来!我送你回寝殿就够了!” “切!我稀罕你呀!滚滚滚!”恒蔷转身就走了。 寒松渊摇摇头,“满嘴的粗口!真不知道他们喜欢你什么?”看着恒蔷的娇小背影,不知怎的就觉得应该把她送回寝殿,虽然她很讨厌。于是,他悄悄的跟在后面。 第五十六章 骚扰 暖心阁中,四个美男不欢而散,而钱竹默眼中的阴郁又逐渐显现。 恒蔷没有回寝殿,心想着有几日没学习了,不如去自己的藏书阁中看看书,便转道去了藏书阁。 这藏书阁里的书,是女皇赏赐的,虽然数量有限,但各类的书都一些,也算一个小图书馆了。里面的布局,恒蔷是按照以前在大学里的图书馆的样子而设计,都是三层的书架,图书分门别类放着。 来到藏书阁,恒蔷打发春兰去沏壶茶来,夏荷便守在门口。恒蔷在里面翻找着自己平时较喜欢的几本各国图志,忽听得门响了声,以为是春兰端水来了,于是便没在意继续在书架上翻找着书。看着看着,觉得身后好似有什么,不觉心里打鼓,“这春兰进来也不说话,站我后面做什么?”正想回头,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老人们讲的狼在背后袭击人的故事,不觉后背发麻,“神……神经呀!这里怎么会有狼呢?”心里虽安慰自己,却还是害怕,“春……春兰?”她不敢回头,舌头开始打结。 见无人答话,她害怕起来,“莫不是刺客?”脑中幻想着春兰和夏荷被杀手“咔”拧断了脖子,现在正拿着刀就等自己回头,让自己做个明白鬼了。 恒蔷越想越害怕,好像感觉到身后都有呼吸声了,她背后凉意骤升,“好……好歹打他一拳喊声救命啊!”于是她攥紧拳,猛地回头,一拳打去。“救……唔……”还没喊完,嘴就被堵上了。 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另两片湿热的唇堵住了,恒蔷睁大眼,心肝都快跳出来了,一时连气都不顺了。 眼前是一双大眼睛,由于离得太近,好似两只眼睛重叠在了一起,恒蔷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手紧紧的掐着,后背紧贴着书架,不能动弹。那人的唇不停的吮吻着,湿滑的舌尖在她口中灵巧的挑逗着她的舌,渐渐地二人的呼吸粗重起来。 当那唇离开时,二人都已气喘吁吁,恒蔷颤抖的举起手,“钱多多,你这个畜生!”手还没挥过去,就被对方一把抓住,紧接着,他的吻又铺天盖地的袭来。 “嗯……”他湿滑温热的唇不停的吮吻着恒蔷的娇唇,将她的手背在身后,用身体死死的将她抵在书架上,双手禁锢着她的头,好让他随心所欲的狂吻。渐渐的唇与唇的碰触已不能满足他,他遣动他湿滑灵巧的舌尖强行进入她口中品尝她的芳泽,他纠缠着她的舌尖,挑逗着她的舌根,继而在她口中肆虐。 “嗯……唔……”恒蔷喘着气,不自觉的吟出了声,听得自己都觉得可耻。 当脑中不再一片空白时,恒蔷抬起了右腿,朝他两腿间踢去。感觉到恒蔷的动静,他登时松嘴后退,一掌按住了她上抬的膝盖。 “禽兽!你……呃”感觉喉咙某处和腰间被他的手指点了点,恒蔷竟发不出声也动不了了。 钱多多闪闪的大眼中失去了往日萌萌的碎星,取而代之是满眼的邪佞之气,让恒蔷顿觉陌生和可怕。而他接下来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拦在怀中,低头对着她的左耳垂轻语,“都怪你偏心,惹恼了我,让你以后眼中没我!”说完,他那温热的唇又吻向了她的耳垂,凉凉的舌尖竟在她耳垂上舔舐。恒蔷只觉得耳边像有蚂蚁在爬,凉凉的痒痒的,身体像过了一股电流,刺激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睁大眼睛,盯着对方,不想他顺着耳垂一路向下,开始舔吻她修长的脖颈,如此的凉滑和麻痒,“嗯……”媚声从她鼻中溢出。 闻声,钱多多抬头看了看她的眼,眼中划过一丝鄙夷,低声轻语道:“舒服吗?比那蛮牛如何?”手指从恒蔷的下巴向下滑到脖颈,指尖又轻轻的在她的锁骨上撩拨,“我满十五岁后,就开始学怎么伺候殿下了,哪是那蛮牛能比的?无奈你却不识货。”说完,又挑起她的下巴,用舌尖舔吻她的唇。 恒蔷的心中已开始抓狂,“弱智!始终都在比赛!还tmd深藏不露!居然会葵花点穴手!这是在干什么?性骚扰吗?草尼玛!滚尼玛!日尼玛!还不出来咬死他!” 正在她望天悲催之时,钱竹默忽的睁大眼睛,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说你不懂情吧!藏书的地方,岂能做这种事?”一青衫公子如同天使般降临在恒蔷眼前,正低下头看着地上躺着的钱多多。 唇被释放了,恒蔷大口的喘着气,身子僵直的靠在书架上,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眨眼睛。 寒松渊皱着眉,“见他进来一阵子了还不出去,也没听见你叽叽喳喳,所以进来看看!” 恒蔷眨着眼,一动不动,心中却有些感动,也很希望他能赶紧为自己解穴。 “怎么了?他不会做那些事,把你舌头咬了吗?话都说不出了!”寒松渊摇着头。 “尼玛!”本来还有点感谢寒松渊的解围,一听他说这话,恒蔷气的只想把他舌头咬了,奈何动不了。 见恒蔷只是睁大眼,却不动也不说话,寒松渊歪着头好似在想什么,忽然一脸的恍然大悟,敏捷的伸出手点了点恒蔷的喉咙和腰间,遂又低头道:“果真什么都不懂啊!还有点穴做这种事的?” “咳咳咳!”被戳了喉咙,恒蔷咳了起来,继而身体有了知觉,腿一软滑坐了下去。正看见钱多多正躺在自己的脚边,脸贴在地上闭着眼好似睡了。 真想抬起脚踹他的脸,可见他像个婴儿一样的可爱睡颜,恒蔷犹豫了一下后收回了脚。“哎,为什么男人的长相总和内在总成反比呢?”摇摇头吃力的起身,朝外走去。 寒松渊跟了出来,二人刚走到门口,见春兰和夏荷一人捧了一杯茶走来。“咦,殿下看完了?今日好快!”春兰看了一眼寒松渊,朝着恒蔷暧昧的笑。 知道春兰在想什么,恒蔷没搭理她,接过茶,吸一大口水在口中漱了漱后吐掉,又看向夏荷手中的杯子,“这是谁的?” 夏荷低头道:“是钱公子的,适才钱公子让奴婢给他也端杯茶。” 恒蔷皱眉,“我怎么没听到?” 夏荷貌似很奇怪的样子,“刚才说话的声音比现在小不到哪去,兴许是殿下看书看的太认真了。” 恒蔷想想也有可能,便一脸严肃:“今后我看书时,有人进来一定要通传,刚才钱公子在背后吓了我一跳。”说完,把夏荷手中的水接来喝了。 “是。”两婢女半蹲着一起答道。 “今日我头有些晕,这就回吧!”说完朝前走去。 寒松渊跟在恒蔷身后,“殿下,在下送你!”说完,深沉的瞟了一眼夏荷,便跟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 告诫 匆匆离开藏书阁,恒蔷低着头往寝殿方向走去,一脸的心事重重。两个婢女见恒蔷不甚高兴,也不多嘴低着头一路跟着。和恒蔷并排走着的寒松渊,时不时的瞟一眼恒蔷,见她一脸委屈却又强忍着,心中不免起了一丝同情,当他们走进一条回廊时,寒松渊伸手拉住了她,并回头看了看两个婢女,那二人识相的退出了回廊。 “你不是跟梅傲寒也那样过嘛,为什么这会子生这么大的气?”寒松渊小声说道。 恒蔷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见恒蔷不理他,寒松渊又跟了上去,“生的是哪门子气呀!那样的一个俏郎君,很多人想和他那样,他还不愿意呢!” 不说还好,听到此话恒蔷登时咬牙怒瞪着寒松渊,忽的伸出两根手指,吓得寒松渊迅速捂住了眼睛,“泼妇,又使这一招!”没想到恒蔷又抬起了腿,他急忙后退一步,双手交叉护住了下身,“下流的招数!”说完注视着恒蔷的腿。 一听到“下流”这个词,恒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强睁大了眼,但眼眶还是酸酸的,泪珠不争气的滚了出来,“你们男人才下流!”说完转身向前一路小跑。 看着她伤心的小脸和婆娑的泪眼,寒松渊愣了,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让对方那样伤心,他的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知是怜悯还是自责,或是……心疼,他皱了皱眉,快速跟了上去。 走到恒蔷身边,抬手肘轻碰了碰她,“哎!你……你就当刚才被猪咬了,不和猪一般见识。” 恒蔷擦了把眼泪,吸吸鼻子,“我昨晚已经这样安慰自己了。” “啊?昨晚?”韩松渊皱眉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他咬恒蔷嘴的画面浮现眼前,“你!居然说我是……”寒松渊捏了捏拳,终是没说什么,“哦,那今天就当被疯狗咬了!疯狗就爱乱咬人,下次我打他的嘴!” “扑哧!”恒蔷破涕为笑,她撅着小嘴,抬头审视着寒松渊的脸,“为了你母妃,说你是猪都愿意了?不用这样讨好我,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寒松渊低下头嘴角扯了扯,“嗯!也不全是……” 话还没说完,恒蔷便打断了,“明日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宫中等你。那个……今日之事不许再让第四人知道。” 寒松渊点点头,“烂在我肚子里。” 恒蔷抬起泪眼,“不管你为了什么,总之,谢了!”最后两个字说的声音很小,说完便转身走了。 后两个字,寒松渊听得很清楚,看着她的背影,他微微笑了笑,“刚才我想说我见不得女人哭呢,也不全是因为我母妃。”说完又远远地跟着她,直到她进了寝殿,他才转身离开。 是夜,一弯新月挂在深蓝的夜幕中,稀疏几点星光让人觉得这个夜好寂寥。一身青衫的寒松渊拿着一壶酒慵懒的斜躺在屋顶,“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好句!可惜我却未溯洄从之!”说完苦闷的将壶嘴对着口中灌下。 这时,屋顶上窜出一条黑影,那黑影身手极为敏捷,犹如蜻蜓点水般在屋顶上迅捷的跳跃,脚下毫无声响。 忽然那黑影发现有人在屋顶,暗自一惊,急忙转身。 “你这几日在宫里窜来窜去,找什么?”寒松渊对着黑衣人喊道。 黑衣人脚步顿了顿,快速向屋檐飞去。寒松渊扔下酒壶,提气也飞了起来。感觉到身后的气息,黑衣人急忙回头,一掌推出。寒松渊也眼明手快的推出一掌,“啪!”二人便在空中对了一掌。 一掌对下,二人都被对方的掌力所震,向后退了几步,“好内力!年纪轻轻还有几分修为!”寒松渊赞道。 “哼!彼此彼此!”黑衣人压低声说道。 话未说完寒松渊提拳又冲了上去,黑衣人也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二人在屋顶上轻盈的打斗起来,犹如两只仙鹤在飞舞。 “这大梁的皇宫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轻功再好,有人却在暗处盯着你,不惊扰你是因你没触及人家的底线罢了!”寒松渊照着对方面门,一拳打去。 黑衣人一个后翻身躲了过去,“当好你的和亲使者!莫来和我作对!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黑夜中,寒松渊轻甩后襟,一脸冷峻,“既知我是和亲的,就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漆黑的那一头传来了冷笑:“呵呵呵……品尝了她的滋味,你也中了毒?” 寒松渊紧捏双拳,轻蔑的眯了眯眼睛,“哼!不知情为何物的人就不要轻易一亲他人芳泽,游戏感情,必被感情所游戏!别以为伤害的是别人,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再说,这些年,恒梁王朝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的胃口有多大?你们还想要什么?” 黑衣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仿佛被人看穿,直怒到飞身一脚踹来,被寒松渊两臂架十挡住了,黑衣人翻身落地,正欲飞身再踢一脚,忽然听到屋檐下有些动静,二人都停手看向那边。 好一阵子却动静全无,寒松渊一脸深沉,“这皇宫里到处都是隐卫,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她既已还魂,你我的利用价值已不多,你们见好就收吧!” 黑衣人皱了皱眉,“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吧!后会无期!”说完如同暗夜的精灵般消失在了黑夜里。 “无期?哼!你再不收手就真无期了!”寒松渊摇头笑道,遂转身去找酒壶,“今夜又与美酒相伴也!哈哈哈……” 第五十八章 论战 天刚刚亮,恒蔷就被春兰叫了起来,起床后便被众婢女男仆围绕,服侍她洗漱更衣。她迷迷糊糊的打个呵欠,“怎么天刚亮就要起来呀?他们不是中午才到吗?” 春兰在一旁为恒蔷系好外衣的带子,“王爷交代了要早起,用过早膳后化妆和穿礼服还要些时辰,殿下再温习一下相关礼节也要耗时辰,一耽误很快就到中午了,所以,请殿下早起。” 恒蔷继续打个呵欠,想起了昨天夜里,都快酉时了,陈总管亲自来传皇上的旨意,让大皇女明日出城迎接风国使节,恒蔷很纳闷自己这什么都不懂的人迎接的是哪门子使节? 陈总管告诉她,这是大梁王的意思,说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她去,对她也是一种锻炼,皇上也赞同。 一听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两位共同的意思,恒蔷也不敢违背,连忙称是!还送了蔷韵的最新款全牛皮内增高靴给了陈总管,作为透露情报的打赏。 用早膳也没来得及去暖心阁,匆匆在卧房里用了,便到镜前梳妆,穿礼服。出席正式场合,头型和服饰都不能简单随意。云鬓要高耸,步摇和金钗不能少,但也得加些自己的小创意,比如整套水晶蔷薇的项链、耳环、戒指。彩妆嘛,要用上让鲜于梓祺根据自己的描述而调制的散粉,眼影和胭脂。礼服的话,就穿那件轰动及笄典礼的红色凤穿蔷薇小礼服,脚上要穿鞋尖上镶着珍珠蝴蝶结的软靴……瞧瞧,多么的高端洋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刚打扮停当,宫里的典仪官就在前殿等候了,她奉皇命来给恒蔷恶补迎接外宾的礼仪。 恒蔷身着礼服,出了寝殿,刚迈出大门几步,“殿下早啊!”门口斜倚一人懒散的问道。 恒蔷枯燥的笑了笑,回头看那人,“又杵在这干什么?” 这一回头,璎珞飞舞间看痴了那人,恒蔷乌黑高耸的云鬓显得她格外有气质,小脸又略施粉黛,可谓艳若桃李,玲珑的身段穿上华贵又不失可爱的红色小礼服,真是国色天香! “你哑巴啦!”恒蔷不耐烦的冲着他喊。 寒松渊才回过神,“切!不说话倒还算个佳人!” “你!”恒蔷气的语塞了,半天,恒蔷笑了,“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大清早去唱戏也只有你做的出来!总之,早点回来,不要耽误了我……拜托你的事。”后几个字声音好小。 “唱戏?”恒蔷郁闷的低头将自己扫视了一遍,“切!没一点眼水!亏你还是个小王爷呢!一张口也不像个小王爷!” 寒松渊咬了咬牙,看似要生气,顷刻又变成了牵强的笑脸,“殿下说的是。” 恒蔷审视了寒松渊的脸后,快意的笑了,“哈哈哈……有求于人就懂得低三下四了。” 寒松渊只好低着头龇牙咧嘴。 “哈哈,本殿下现在要去背中午演戏的台词,听说有场和礼亲王的对手戏。”说完饶有趣味的看着寒松渊。 寒松渊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充满震惊,“什……什么?” 恒蔷狐狸般的笑道:“好话不说二遍!看来你真是和他们断绝关系了,连谁来都不知道!春兰,走吧,去学唱戏喽!”说完,故意一甩袖子,轻摇着身子向前走去。 寒松渊睁大眼睛愣住了,好似非常激动又纠结,“他来了?”遂快步跑上前拉住恒蔷,“你说真的?那我母妃呢?” 恒蔷甩开他的手,“什么蒸的煮的?”恒蔷一脸臭屁。 寒松渊一脸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正纠结间忽的眼中灵光乍现,从腰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奉上,“殿下,买个消息吧!” 说实话,恒蔷自穿越来*个月,真没见过钱。一是很少出宫,二是出宫了也用不着她付钱,谁见过国家领导人出门带钱的! “嗯?”恒蔷眨眨眼,“这个金色的小饺子很阔爱嘛!送我了?”恒蔷笑很萌。 寒松渊枯燥笑了,“不光是这个,还有一千个等着您呢!” 恒蔷挑了挑眉,那个高兴啊!金像奖影后也只是得个小金人啊!她作为特别嘉宾客串个话剧就得一千个金元宝,直接赚翻了!哇哈哈…… 恒蔷接过金元宝,“据说是中午才到,礼亲王携王妃一道来,我将代表母皇父王亲自出城相迎。”说完将金元宝拿在手中把玩,也没注意此消息带给了寒松渊多大的震撼。 “不许去!”寒松渊忽然怒吼道。 惊得恒蔷和一众奴婢都看向了他,“啊?”恒蔷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还求我一脸幸福去见你母妃吗?没想到多来了一个,我好人做到底,就买一送一了,不额外加钱。”恒蔷弱弱的摇摇头。 “哼!五年了,音讯全无,连封家书都不准府中任何人给我传,真是恩断义绝!如今又来作甚?看看我有多狼狈吗?”寒松渊话语悲催,怒气冲冲。 恒蔷的眼神暗了暗,低下头叹口气,暗想:“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我穿越到这快一年了,父母兄弟还有……宝宝,不知过的怎么样?若能相见,还有什么仇恨不能化解的?瞧这父子俩,一个离家出走,一个断绝关系,都堵得是哪门子气呢?真的天人相隔了,后悔都来不及。” 见恒蔷不说话,寒松渊更加愤怒,“圣旨不可违,但我们间的交易可以不做了。”说完,转身就走。 恒蔷沉下了脸,“站住!” 寒松渊停了下来却没回头,“你就那么缺钱吗?” 恒蔷笑了笑,“缺钱也比缺父母强啊!我有个病啊灾的,我母皇总会惦念我。我做了错事,我父王还会教导我。我再缺钱,他们不会把我饿死。你呢?纵有黄金万两,买的来父母的疼爱和挂念吗?纵使你跟那薛芙蕖在一起了,无国无家你快乐吗?” 寒松渊蹙紧了眉头,转过身来,“老贼贪生怕死,主和不主战,又明知我与芙蕖情深,还向我陛下推荐芙蕖去和亲,是何居心?” “战?有几成把握能胜?超过五成,倒也可一试,有吗?”恒蔷犀利的问道。 寒松渊愣了愣,依然死撑,“纵有一成,我也要拼死一战!” “呵,之后呢?胜到罢了,但以你风国的国力对抗鸿国,能撑到打几次胜仗?败呢?挫骨扬灰,亡国灭种?战争是逞强的事吗?有时牺牲一个人能保全众人安危,未尝不是件好事。或许对你残忍了些,但你风国万千百姓却得到了和平。总好过连年战争,动荡不安吧?”恒蔷一脸大义凛然。 “哼!和平也是一时的!牺牲女人就不对!”寒松渊怒道。 “有一时就发展一时的国力,为今后保家卫国打下基础!至于芙蕖,她又没死,你若真爱她,对她不离不弃,慢慢想办法把她弄回来。”恒蔷语出惊人。 寒松渊长大了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你敢说只想你母妃,不想你父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养育之恩何以为报?我母皇当时准你回国半年,你怕是没回吧?”恒蔷嘴角微扬。 寒松渊低头看脚,没说话。 “如今二老大老远的来了,就算不是来看你的,你可以绝情不去,为何不让我尽地主之谊?你亲王世子可以六亲不认,我可不能让人嘲笑我堂堂大梁皇女没教养!”恒蔷扬了起头。 寒松渊低头苦笑,“好,又绕着弯子骂我!” “春兰,走!和典仪官随便练练去,免费的买卖,中午随便凑合过去就行了!”说完,将那锭元宝扔到寒松渊脚下,很矫情的走了。 皱眉看着恒蔷的背影,寒松渊一脸惭愧,弯腰拾起那一锭金元宝,用袖子轻轻的擦了擦捏在手中,忙赶了上去,“殿下,一千五百个金色的小饺子!把我也带上!” 第五十九章 一脸幸福的见公婆 优雅的典仪官用一个多时辰为恒蔷恶补了迎接外宾时要注意的条条框框,结束时恭敬的问她:“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恒蔷挠挠头,眨眨眼,“大人说了这么多,大致内容就是举止优雅,高贵大方,显示出我大梁帝国的威仪与热情好客。讲话得体,字字珠玑,搞不清楚的便含混其词,关于政治、军事或是敏感话题一概回避,将其迎入宫中即可,是吗?” “呃……呵呵,殿下真是悟性高。”典仪官额前渗出一滴汗,心中直叹恒蔷说话针针见血。 这时,有男仆传话,“殿下,宫中派的马车已来,请殿下这就出城!” “好,我这就动身。”恒蔷点头说道。 出了凤仪宫,见门口停着一辆精美的松木马车,车前套着四匹健壮的高头大马,恒蔷扶着春兰走近马车,刚抬起脚,便听见了一个恼人的声音:“殿下,带上我吧!” 恒蔷枯燥的回过头,眼前却是一亮,只见寒松渊双手交叠在胸前,斜倚在宫门旁,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装扮。往日随意束着的长发居然编成了一根油光水滑的辫子,辫子对折起来用藏蓝色的缎带扎住,自然的搭在左肩上,飘逸的刘海遮住了小半边脸,使他俊逸的脸庞多了一丝酷劲。立领的纯白中衣上穿着一身藏蓝泛光的外衫,上面豹纹的暗花若隐若现,衣领和袖口是金色豹纹的滚边,腰间还系着豹纹的腰带,腰带的一侧挂着一枚羊脂玉的双鱼佩,另一侧挂着一枚精致的宝蓝色香囊,长长的衣襟下露出一双棕色带金色豹纹滚边的短靴。呵,好一个俊酷洋气的少年郎! 看着自己的创意被寒松渊演绎的淋漓尽致,恒蔷激动的转身,伸出大拇指,“亲,你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蔷韵永淳十八年男士春装主打款!全大梁限量发售十八套,你运气好才能抢到一套哦!” “亲个毛啊!一百两!和抢差不多了!有的人家可吃三年饭呢!足显我的诚意了!不带我去你心安吗?”寒松渊歪着脸望着恒蔷。 恒蔷剜他一眼,“去哪?干什么?” “你!”寒松渊一脸尴尬,“出城迎接我父王母妃。”声音小到极点。 “啊?”恒蔷假装没听见。 “出城迎接我父王母妃。”声音又大了点。 “什么?”恒蔷还是假装没听见。 “你!”寒松渊要抓狂了,咬咬牙,忽的上前将恒蔷打横抱起,匆匆向马车走去。 “啊!小心我插眼啊!”恒蔷在寒松渊怀中龇着牙,脚乱踢。 寒松渊顿了顿,便一脸坏笑,“那我只能使出抓什么龙爪手了!” 恒蔷如遭电击,迅速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整个人老实了。在寒松渊快意的笑声中,二人进了马车,且是一路横眉冷对不提。 豪华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出了宫,宫外仪仗队和一众官员早已候着。见恒蔷的马车出宫,众人便迎了上去,于是开道的,举旗的,敲锣打鼓的各司其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城外走去。 行了快一个时辰,才出城门,毕竟帝京太大。城外一里,迎宾的队伍停了下来。有女官在车外问道:“殿下,是在车上等候一时呢?还是下车等候?” 恒蔷瞪了寒松渊一眼,“当然下车等候了,车里多闷啊!”说着便起身准备出去。 寒松渊一把拉住她,“哎!说好的!一脸幸福的见二老,你这幅样子可不行!如胶似漆做不到,也应该对我……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恒蔷顿时有了想吐的冲动,“呕!我不会!” 寒松渊咬咬牙,“你以为一千两黄金是好赚的?你板张臭脸就砸下来了?” 恒蔷一脸委屈,“你说的是一脸幸福见二老,语言暧昧,动作稍显亲密,没说过还有对你含情脉脉啊!” “你幸福的见二老,跟我像仇人似的,像话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何况我那长着玲珑心的父王!你还得用心演呢!”寒松渊一脸严肃。 闻言,恒蔷双手叉腰,一脸倔强,“这么麻烦,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松渊打断,“不什么?堂堂大梁帝国皇女是出尔反尔之人吗?别让我怀疑你的人品!” 一句话竟让恒蔷语塞了,她只好瘪瘪嘴,“真是上了贼船了!好啦!我知道了!我尽量。” “尽量?”寒松渊还欲发作,不想车外女官禀道:“殿下,风国的客人来了。” 车中二人一愣,对视一眼后,马上换了副嘴脸,寒松渊伸出右手,一脸温情,“我的殿下,请下车吧!” 恒蔷一脸僵硬的含情脉脉,“小王爷请!” 寒松渊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这个称呼太生分!叫……渊郎!” “渊郎?呕……”恒蔷做呕吐状,“天啊!给我一刀吧!为什么要恶心死我?”恒蔷皱着眉在心中仰天长啸。 “想什么呢!还不下车!”寒松渊小声催到。 “能不能不叫渊郎?我叫不出口!”恒蔷郁闷的望着寒松渊,不想下车。 “我给你钱,让你恶心我,这等美事上哪找去?生意人别和钱过不去,下车吧,我的殿下!”寒松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恒蔷。 恒蔷气到无话可说,看在金子的份上郁闷的扶着寒松渊的手臂,两人看似亲密的下了车。 雄鹰在苍穹翱翔 我的心也随你高飞 骏马在雪原奔驰 我的情也伴你远走 英雄啊无论你在天涯 请记住 大风吹时 便是我在呼唤你 不远处一队车马踏歌缓缓而来,寒松渊遥望着他们,口中也小声哼唱着那歌儿,脸上洋溢着遣眷的微笑。恒蔷却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后悔自己的见钱眼开。 当对方的车队走近停下,几个奴婢从两辆马车中接出一男一女,寒松渊深情的凝视着那两人,眼眶中泪光闪闪。 “砰!砰!”大梁的迎宾队伍里响了迎宾的礼炮,紧接着鼓乐声喧天。站在恒蔷身边的女官向她示意,她便和寒松渊及一众迎宾官员风度翩翩的走了过去。 当恒蔷他们走近时,对方主仆都一脸激动和恭敬,这边大梁的女官便介绍了起来:“礼亲王有礼!王妃有礼!此乃我大梁大皇女殿下是也!奉我皇帝陛下之命率吾等特来迎接王爷与王妃!王爷与王妃一路辛苦了!” 那男子一听此话,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大梁真乃礼仪之邦也!多谢大梁皇帝陛下!”说完朝南一拜。转而正视恒蔷,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颔首,“皇女殿下有礼!有劳殿下出城相迎!我等不胜荣幸!”此话一出,整个风国车队的人都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齐喊:“感谢皇女殿下,我等不胜荣幸!” 恒蔷微笑着摊开双手,“礼亲王不必多礼!贵客们的到来也是我大梁的荣幸!何况,您是渊……郎的父王,”恒蔷觉得此话实在恶心,言语开始不顺畅,“将来……也是我的父王,更不必拘礼!” “岂敢岂敢。”那礼亲王抬起头来,好似受宠若惊。恒蔷这才能细看此人,只见他高大健壮,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容长脸,卧蚕眉,大眼熠熠生辉,鼻梁高挺,迷人的八字胡下一张方口。长发也如寒松渊那般梳成一条辫子,对折着绑起来搭在胸前。银白色的长褂上套着深蓝色的坎肩,坎肩的领口袖口镶着雪狐毛,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一身打扮尽显贵气。 再看他身后的妇人,头戴一顶雪狐皮帽,上面插着一根漂亮的孔雀翎毛,帽檐上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帽下一张五官姣好的鹅蛋脸,细长的眼睛中透露着忧郁,脸色也有些蜡黄,左右两根辫子自然垂在胸前。暗红色的大披风将她严严实实的裹着,此时她正打量着寒松渊,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 恒蔷转过脸,看见寒松渊也深情的注视着她,心中了然,“是他的母妃没错了,母子俩碍于这种场合不好抱头痛哭诉说思念之情,就让我来成全她们吧!” 恒蔷抬起头,一脸温柔的看向寒松渊,“渊……郎!”说完,心中还是有点恶心,听的寒松渊也愣了一下。恒蔷忙忍住呕吐的冲动,换做一脸柔情,“渊郎,多年未见父王、母妃,已激动的不知所措了吗?还不下拜?” 寒松渊点点头,几步走到他母妃身边,扑通跪地,“孩儿见过母妃!”说完抱着他母妃的腿抽泣起来。 见儿子近在咫尺,那王妃早已不能自持,蹲下身,双手颤抖着抱住儿子,眼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流而出,“我的儿,这不是在做梦吧?呜呜呜……” “母妃,这……不是……做梦,真的是阿粟!”寒松渊也泣不成声。 “我的儿,这些年你过的可好?为何不回来看我母妃?”醇亲王妃泪眼婆娑的捧起儿子的脸。 “好,孩儿过的很好!虽未完婚,但皇上和殿下待我极好,殿下更是对我关爱有加,我竟乐的不想回来了,孩儿真是不孝!”寒松渊的眼神有些闪躲。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妃擦着泪,目露欣慰。 双方在场的人见此都有些感动,有的人还抹起了眼泪,恒蔷却神情复杂的看着寒松渊,很佩服他说谎的本领。 “还不起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惹皇女殿下笑话!”礼亲王低声呵斥着那母子俩。 礼亲王妃只好停止了哭泣,拿帕子给儿子擦了擦脸,自己也擦了擦,便给儿子使个眼色,寒松渊用余光不屑的瞥了眼他的父王,便搀着他母妃站了起来。 这时,一位女官走到恒蔷身边,“殿下,现在就回城去城南居吧!客人们稍作休息,还要朝见皇上,进宫赴宴呢!” 恒蔷点点头,又一脸微笑的看着那一家三口,“渊郎,王爷和王妃一路颠簸怕早已累了,不如先回城南居稍作休息,下午还要进宫赴宴呢!现下你就乘王妃的车,你们娘儿俩也好说说体己话。” 寒松渊满心欢喜,便语气温和,一脸柔情的看着恒蔷,“殿下说的极是,那我们这就动身吧!” 那礼亲王妃见她二人相敬如宾,眼神中不免透出一丝安慰,扶着儿子上了车。 第六十章 璞玉回京 “砰!砰!”两声迎宾礼炮响起,恒蔷率着一众迎宾的队伍,连同风国的车队声势浩大的向京城走去。 回城的另一条路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拥着一辆豪华的大马车,正风尘仆仆的朝京城赶去, 在那豪华的马车里,虽无车马的劳顿,却是另一番激烈场面。 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跪坐在车厢内,媚眼微闭,一个男子正在她胸前卖力的吻她的饱满。 “啊……快点!”女子的神情有些欲取不求,身体在上下抖动,口中溢出魅惑之声。原来,她的双腿间还骑着一个男子。 “哦……你来!他个死鬼,腰断了般没劲!”女子提起胸前男子的头发,对他说道。同时离开身下的男子,跪趴在车内。 那男子看似兴奋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苦闷,忙起身退下亵裤,从后准花心狠狠的刺了进去。 “嗯……好深!”女子终于神情迷醉。 “你也来!本王的胸前能空着吗?”女子一边*一边呵斥着先前在她身下的男子。 那男子赶紧爬起来,凑到她饱满前卖力伺候着。 车外,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相辉映,士兵们骑着马儿拥着马车一路颠簸。车内,女人的轻吟与男人的低吼相互交织,演绎着一幅幅活春宫。 “啊……要丢了!”在两个男子共同的伺候下,女子终于登上了快乐的巅峰。 极致的快乐过后,女子趴在车上喘息。两男子为女子披上衣衫后,悄悄退到一旁,靠在车厢上,擦擦汗,好似完成重任般相视一笑,这一路总算到头了。 大梁皇宫宣正殿内,女皇和大梁王正在与几个大臣议事,陈总管躬身进来似乎有事要禀报。 大梁王用余光瞟见陈总管,思索片刻,“陈多禄,何事?” “回王爷,大皇女殿下已将风国客人安顿进了城南居,还有……汝阳王回京了。”陈总管低头奏道。 “哦?”女皇抬起了头,与大梁王对视一眼,“去年迎着春雨春风走,如今春暖花开才归来!却正赶上我宴请风国的客人,只有明日为她接风了。” 大梁王看着手中的折子,没有抬头,嘴角抽了抽,“怕是鸿国的男子羁绊住了她,才迟迟不回!如今又想赶来一览风国男子的风采。” 女皇淡淡一笑,“我这个表妹若不**,也算的英雄。看在她一心向我的份上,莫要挖苦她。” 李枭依然低头看折子,“呵,臣夫不敢!” 女皇皱了皱眉,暗自叹了口气,看向下面的大臣,几人又陆续开始汇报政务…… 话说那豪华马车内的**女子正是大梁赫赫有名的汝阳王,她是女皇恒嘉怡的六皇姨常山郡王的长女,名叫恒璞玉,年三十五。这恒璞玉身材高挑,长得浓眉大眼,颇有几分男子的俊美。从小不爱红妆,爱刀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却是个武学天才。常山郡王便为她遍访名师,教她武功,十五岁时,便十八般武艺精通,身手不凡。恒嘉怡当年回京夺位之时,其母常山郡王誓死追随,被封为开国功臣。她作为功臣之女,在大梁征仙罗,战北蛮,收南荒之时,都踊跃参战,在战场上勇猛不输儿郎,从跟班升到副将,从副将升到先锋官,又从先锋官升到右将军,全靠她高超武艺和过人的胆量。她为国杀敌,二十五岁都未成亲,在大梁传下了一段佳话,甚至让俊酷的大梁王都称赞不已,人送美名“俏英雄”。 可这“俏英雄”自从退出战场被封王赐婚后,便好上了酒色,尤其喜欢美貌男子。府中夫婿男**成群,除了信期,几乎每日与男子交欢,到后来更是喜欢同一群男子欢爱。搞垮了身子,荒废了武艺,让惜才之人好不惋惜!其中便有大梁王李枭,每每想到此人便是摇头冷笑,“璞玉在大梁也要失真。”惹得女皇常常怄气。 一年前,这汝阳王说要外出游历半年,女皇想到外出游历有益于身心,便准了。谁知她一年后才回来,不知她回来后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停车!”汝阳王透过车帘看到久违的帝京一片繁华,不禁想要下车逛逛,看看这京城一年来可有什么变化和新奇的事儿。 “喔……!”车夫架着马儿停了下来,汝阳王手持折扇跳下车来。只见她长发用一碧簪挽起,身穿一身浅金色男装,本就身材高挑,眉宇间有男子的俊美,远看真是一位俏郎君。无奈近看其脸色暗淡无华,有明显的黑眼圈,双唇也有些干燥,走起路来腰上无劲,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留两个侍卫跟我,其他人先回府,一会儿派辆马车来接我!”汝阳王头也没回的撂下句话,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走在街上,她东看看西瞅瞅,大口的呼吸着大梁的新鲜空气,当然,遇见有姿色的男子也不忘色迷迷得望着人家yy一把,有机会更是会混在人群里用咸猪手偷袭美男健硕的胸肌和充满弹性的臀部,“呵,还是我大梁好啊!美丽大方的女人挽着美夫俏郎们满街走,哪是那些女子连门都不能出的国家可比的?想娶几个男人回来,竟遭他们唾弃!真是没见识!来我们大梁多好啊,我们大梁的天都要蓝一些!哈哈哈……” 走着走着,她的眼睛忽然一亮,好像猫看见了老鼠,对面车中走出来的一紫一粉两个身影,强烈的吸引了她的眼球,她张着嘴,脚竟挪不动了。 “哎呀,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的男娃儿啦!”汝阳王两眼放光的看着对面。 第六十一章 鲜于被劫 清早,梅、易、钱、鲜于四公子早早坐在暖心阁等恒蔷一起来用早膳,却被告知恒蔷今日要出城去迎接风国的客人,此时正在梳妆打扮,一会儿还要和典仪官学些东西,早上就不同他们一起用膳了。 梅傲寒如今对恒蔷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说恒蔷不能来了,心中总像少了什么,吃起饭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口中如同嚼蜡。易兰卿的脸上倒看不出喜怒,饭却吃得没有往日多。钱竹默也一反常态的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一旁的鲜于梓祺,见气氛如此沉闷,决定打破僵局,“多多,怎么今日不见松渊兄?” 钱多多闻言,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没见昨日他与殿下的亲热劲?兴许这会子还在缠着殿下呢!况且,今日风国有使者来,他准要没皮没脸的缠着殿下带他一道去呢!” 此话一出,梅傲寒的脸色更是不好,索性放下碗不吃了,站起身准备离开。易兰卿抬眼看了一眼梅傲寒,摇头道:“急什么?再吃些,过会子我们一路出宫,回家里瞧瞧。”又望向钱多多,眼神中有些许责怪,“多多,我们将来都是殿下的夫,我们要同心同德,切不可互相诋毁和谩骂。”说完,扬着嘴角往钱多多的碗中夹了一筷子小菜,轻轻一笑后低头吃饭。 钱多多冷冷的瞧着易兰卿,良久,竟冷笑起来,“呵……我们五人里,蛮牛和那和亲的算得真性情,你做和事佬,她却未必记你的好,眼中也未必有你!”转而看向鲜于梓祺,“他们俩回家,我们今日就趁着闲暇出去喝几杯?” “回家?”鲜于闻言挑花眼中波光流转,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真是美赛谪仙,看的其他三人都有些嫉妒,可他们却没捕捉到鲜于眼中划过的一丝悲戚。 “好啊!不如我们四人一起去!喝完,你们再回?”鲜于看向易兰卿。 “我这身子喝不得酒,我就不去了。”易兰卿眼神暗了暗。 梅傲寒心中空落落的,什么心思也没有,“我也不去了,我回府看看我娘亲去!” “娘亲?”鲜于在心中默默的重复着那两个字,继而暗暗收紧了拳头,心中泛起了无边的痛。他咬紧牙,保持着面部表情的自然,生怕自己的神情流露出自己心中的痛,深吸一口气,起身握住了钱多多的手臂,“好吧,两位兄台既不去,我们这就走吧!”说完向梅、易二人拱拱手,“两位慢用!”便拉着钱多多向外走去。钱多多回头朝梅、易二人冷冷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二人出宫后,乘着马车径直来到醉仙楼,下车后,钱多多忽然感觉的两束*的目光在看他们,他潜意识的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嘶……莫不是感觉出了错?” 鲜于梓祺见钱多多盯着远处一脸犹豫,便朝那方向看去,见并无什么异常,用手肘碰了碰钱多多,“还不进去,愣着干什么?” 钱多多回过神,“适才觉得仿佛有人在看我们,转头过去却不见踪影。” 没想到鲜于竟枯燥的笑了,“我当什么事!话说你这幅长相,女人们不像狼见了血食般扑过来已是不错,还介意别人看你?”说完,摇摇头,潇洒的朝醉仙楼走去。 钱多多愣了愣,也轻笑出声,“呵!看来你是被扑过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洒脱!”说完也笑盈盈的走了进去。 掌柜的见是小主人来了,不敢怠慢,为他二人选了一间别致的雅间,亲自挑选了几个可口的下酒菜,站在一旁低头侍候着。 钱多多嫌他站着碍眼,便把打发走了。于是,二人便你一杯来我一杯,喝的好不尽兴!席间,叫来了绿忆姑娘,唱唱小曲儿助兴。当她唱起《水调歌头》时,鲜于心中的苦闷又泛了出来,他眼神迷离的看着绿意,提起酒壶往嘴里不停的灌酒。钱多多不知怎的,也是心烦,当绿意学唱那《青玉案》时,恒蔷的身影老在眼前晃悠。他不禁又想起来那天在藏书阁的种种,恒蔷满是惶恐的杏眼,柔软的娇唇,修长的脖颈,盈盈一握的小腰让他难以忘怀,他烦闷不已,“我这是怎么了?也中毒了?”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慢慢的他的眼神迷离起来。 不知喝了多久,两人醉醺醺的出了醉仙楼,去寻找来时的马车,可他二人走了相反的方向却不自知。两人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多多,我想……家想……我母后才借酒消愁,你却是为的哪桩呢?”鲜于的舌头已有些僵硬。 “我?我总……是觉得不自在,好似总在为我母亲而活,我想要自……由自在!”钱多多双腿开始纠缠,说话也不利索了。 正当二人路过一条小巷时,一个瘦高男子手持折扇挡在了他们面前,“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他的声音还有些娘。 钱多多醉眼稀松,因为醉酒而没了耐性,“我们认识吗?借过!”说完,伸手推那男子。 那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背,“呵呵,这不正在认识呢吗?公子手背的皮肉还真是细嫩!” 钱多多虽然喝醉,但还不至于不省人事,知道这人是在**他,心中顿觉恶心,“滚开!我可不好龙阳!”说完将手往回收。 谁知那人力量极大,钱多多居然抽不动手,却被那人将手一甩,“呵!我就怕你们好那口呢!” 钱多多被甩了个趔趄,鲜于赶紧上前一把扶住,那男子却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鲜于愤愤别过脸去,“这位大哥,请自重!” 那人收回手,在鼻尖嗅了嗅,“恩~~!男人也能这样香?” 钱多多和鲜于不想再搭理他,黑着脸要绕过他,不想他伸开手挡在了他们面前,“两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婚配?” 钱多多酒劲上来,讪笑道:“呵呵呵……我本是天王老子,家住瑶池仙宫,漫天仙女皆是我的妻,你还不让开!” 又被男人**的鲜于,心中也是不快,冷笑道:“我姓卧,名歌,字大野,叫出我的姓名我就告知你我婚配否?” 那人甩开扇子,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俏郎君,真是一个可爱一个美艳,一个脾气火爆一个性感神秘,今日他算是碰到**了!“呵呵呵,我的小天王,你没发现我也是一位仙女吗?我说卧歌卧大野,快告诉我你婚配否?” “噗嗤!”二人被逗笑了,他们打量了对方一阵,钱多多满眼的讽刺,“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婶呀!既知我们是你哥和大爷,还不让开!” 说完和鲜于相视而笑。 那人愣了愣,好一阵子才好似恍然大悟,啪的合上了扇子,沉下了脸,“真是顽劣!本想给你们个名分,你们却不识抬举,只能玩玩罢了!”说完,将拇指和食指含在口中呼哨一声,片刻身后跳出两个大汉。 “带回去!”那妇人低声喝道。 两个大汉得令,恶狠狠的将钱多多他们往巷子里逼。见状,钱多多的酒也醒了一半,他护在鲜于身前,星眸含怒,“怎么?还要强抢人口吗? ” 两个大汉根本不接话,一人冲过来就欲点穴,急的小钱一掌拨开的他的手,三人便打斗起来。小钱身手本是敏捷,无奈身后有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他身手再快也占不了上峰,鲜于也只能在小钱的身后左躲右闪,两人好不狼狈。 情急之中,小钱灵机一动跳向那妇人,本欲制服那妇人以胁迫两男子住手,不想却打错了算盘。 他一个翻身跳到那妇人身后,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没成想那妇人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一个过肩摔抛在了地上,小钱倒地后迅速爬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对方,“擒拿手?” “哼!算你有见识!对付你,用这个就够了!”说完向小钱冲去。 了解擒拿术的人都知道,若被对方抓住了手脚就很容易被制服,所以小钱翻身向她身后跳去,快要着地时,对准她的背心窝提气出掌,却不料对方迅速转身,推出一掌,“啪!”二人对了一掌。 小钱翻身落地,倒在了地上,“噗!”吐出一口血来,不觉暗自吃惊遇到了强敌。 那妇人只后退了一步,运气后稳稳站住,“呵,有两下子!我新得一本《玉女双修合本》,正需要一人陪我双修,跟我回去不会亏待了你!” “切!大婶!你这把年纪了还修什么玉女呀?”小钱嘴上说着,眼却瞥向鲜于,见他已被制服,被一大汉抗在肩上朝巷子外走去,外面隐约有一辆马车,小钱心急如焚,咬牙爬起来,朝鲜于奔去。 那妇人闻言,已气的脸色铁青,忙追了上去,“想跑!”另一个大汉也迅速挡在了小钱面前,腹背受敌之时,小钱摸了摸腰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跑?别小看了小爷!看招!”说完,小钱提气跃到空中,抬脚向那妇人踹去,那妇人轻松出手,双臂架十,挡住了小钱的脚。不料小钱却是借力向上腾起,迅速从腰间掏出两个白色的小圆球,朝那两人的脚下掷去。 只听“轰!轰!”两声,两团白色的迷雾骤然从那二人脚下腾起,迅速将他二人笼罩。当他们捂嘴咳嗽着跳出烟雾,小钱早已不知去向。 ********************************************************************** 亲亲们,赏小挫推荐票哈! 第六十二章 松蔷为友 亲亲书友们,这两天小挫家的宽带老掉线,导致上传文章时出现段落重复的错误,我已改正,跪求原谅! ***********************************************************城南居内,管事郑直已将风国来使的起居一应安排周全,此时正亲自迎进恒蔷、风国贵客及一众官员,一路走他一路恭敬的向恒蔷汇报:“禀殿下,礼亲王及王妃安排在南院的翠雪阁下榻,与韩公子的墨砚搂挨着,三日前已打扫干净,里面的被褥与洗漱用具一应是全新的,丫鬟仆从都是小的亲挑的精明人儿,还请殿下过目。” “嗯,想来也是好的,我与王爷、王妃一同过去看看,看他二位还有什么需要。”恒蔷优雅的迈着步子,一脸和善。 身后的礼亲王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边走边看着这城南居的景色,耳中对前方两人的话却是听的一句不露。那王妃一直扶着寒松渊,听儿子小声介绍着城南居,不时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进了南院,恒蔷发现此处种着许多松柏,四处一片苍翠,前方耸立着一座两层高的楼阁,上面提着“翠雪阁”三个字。若是冬日飞雪之日,站在楼上观那雪压青松之景,正应了这翠雪阁的意境。 “来到此处,王爷可有回家之感?”恒蔷优雅的笑望那寒青乔。 “看来殿下对我风国颇有了解,本王进了这南院,便觉亲切!再见这翠雪阁三个字,就有了回家的感觉!呵呵呵……真要感谢大梁皇帝陛下的厚爱!”说完,双手交叠的在胸前,朝南低下了头。 恒蔷看了寒松渊一眼,见他也正在灼灼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王爷不必多礼,将来都是一家人!我大病期间,渊郎对我照顾有加,我母皇对他甚是赞赏,想来也是王爷和王妃将他教导的好的功劳。礼遇二位,自是应该。” 王妃听了此话,眼神中尽显慈爱与骄傲,寒松渊朝恒蔷友好的笑了笑。 进了翠雪阁,里面宽敞明亮,一应摆设高档齐全,屋中熏着淡淡的檀香。恒蔷与寒家三口坐在厅内休息,有小厮已捧着香茶进来,其他仆从们忙着把一些随身物品搬进来。 “那小哥把茶都端我这来!”恒蔷对小厮招手。 小厮愣了愣,看了眼郑管事。 “还不去,那是大皇女殿下!”郑管事轻声喝道。 小厮肩膀抖了抖,赶忙一溜烟小跑过去。 屋中几人都奇怪的看着恒蔷。她却端起一杯茶笑盈盈的来到韩青乔身前,“王爷,我既与渊郎订婚,将来也要叫您一声父王,今日初次见面,先奉上一杯清茶,以表敬意!” 那韩青乔赶忙站了起来,一脸受宠若惊,“殿下,使不得,本王受不起呀!” 礼亲王妃和韩松渊都站了起来,韩松渊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恒蔷。“王爷请饮下,于礼我是晚辈,于情我是您未来的儿媳,缘何受不得?” “这……”韩青乔还有些犹豫。 恒蔷眼神笃定的举杯看着他,须臾,他笑眯眯的伸手接过茶杯饮了一口,将杯递给小厮,“谢殿下!” 恒蔷又微笑着给礼亲王妃端过茶去,礼亲王妃也是有所推让,恒蔷一脸娇憨,“王妃,此茶又不白喝,一会儿赏我见面礼便是!王爷也别忘了哦!”说完看向礼亲王。 “这……呵呵呵……不会忘!”礼亲王和王妃都笑了,那王妃接过茶饮下后,满眼欣慰看了看韩松渊,而他却在一旁低头傻笑。 向长辈奉完茶,恒蔷又笑对二老,“王爷,王妃,再用些茶点休息一下。过会子再瞧瞧这翠雪阁中有什么不尽人意之处,打发人告诉这里的管事郑先生,他们会速速处理。” 于是几人饮着茶,寒暄起来。正在这时,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朝郑管事递眼色。那郑管事看了看恒蔷,恒蔷便知有事,便对他点点头,“去吧!” 郑管事躬身退出,恒蔷继续亲切的招呼客人用茶点,还亲自为那王妃挑了块糕点奉上,王妃甚是感动,寒松渊看恒蔷的眼神也越来越暖,屋内气氛好不温馨。 不一会儿,郑管事进来了,他走到恒蔷近前,向恒蔷小声说道:“禀殿下,有自称是您未婚夫的钱公子说有急事求见殿下。” 一听见钱公子三字,恒蔷便想起前日被钱多多骚扰一事,心中顿感不悦,端起杯刮了刮茶末子,看着郑管事,“他能有什么急事?候着吧!” 郑管事低头斟酌了片刻,低语道:“钱公子带伤而来……”说完低头向旁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道:“说是鲜于公子出事了。” “嗯?”听他声音越说越小,恒蔷才意识到有客在不便说此事,便放下茶杯,神色有些许凝重,“出去说。”转而起身,“王爷,王妃,我现在有些小事要耽误一时,请二位见谅!有什么需要打发人告知这郑管事便是。”又温情的看向韩松渊,“渊郎,你好好陪伴王爷和王妃,若我没回来,午**里会派人来接你们,到时,我在宫中等候大驾!” 韩松渊愣了愣,也不好问是何事,只好继续装深情,“好,我送送殿下。” 恒蔷但笑不语,两人肩并肩的走了出来,郑直紧随其后。 出了翠雪阁,恒蔷便一脸焦急,招呼春兰、冬梅匆匆向外走去。韩松渊见苗头不对,试探着问了句:“有什么要紧事?” 恒蔷顿了顿,勉强的笑道:“没什么,宫里有些小事,你快回去陪你母妃吧,她一定有许多话要对你讲。” 韩松渊注视她的眼,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好问,便伸手轻拍了拍恒蔷的肩,嘴角别扭的扯了扯,好似在笑,“今日……谢你了!” 看着他那别扭的表情,剜了他一眼,”喂!我说阿粟,不会笑就别笑,丑死了!” 寒松渊一脸害羞,“我小时候老生病不好养,母后才给我取了个含义小的名儿,你……人后叫叫就是了,莫让别人听见了。”说完,又腼腆笑了笑,“总之,谢了,今后有事,我……必肝脑涂地。” 拽酷的他居然一脸腼腆,恒蔷觉得怪怪的,不禁抬脚照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肝脑涂地就算了,给钱!还有不泄露你小名儿的封口费!” 看着这可爱的举动,不知怎的,韩松渊就伸出手摸了摸恒蔷的头,“坏丫头!我这身衣服可一百两呢!你就踢吧!” 恒蔷向上抬眼看着韩松渊的手,韩松渊向下看着恒蔷的眼,两人眨眨眼一时竟愣了,什么时候他们也可以这样亲密了? “咳……咳……”韩松渊尴尬的拿下手,假装咳嗽。恒蔷也扯着嘴角,勉强装笑,“那个,还不进去!你母妃等不及了!” “哦,慢……慢走啊!”韩松渊尴尬的转身。 “切!无聊!”恒蔷也赶紧转身,心中对韩松渊的种种厌恶却在烟消云散。 第六十三章 小钱求救 见寒松渊走远,恒蔷神色凝重的看向郑直,“钱公子现在何处?是怎么说的?” “回禀殿下,钱公子现在鲜于公子住的烟雨楼,公子来时身上带伤,只说是鲜于公子出事了,让小的速速禀告殿下。”郑直低头答道。 “哦?还受伤了?”恒蔷看向郑直。 “是的,公子来时额角渗汗,脸色苍白,还手捂胸口,好似受了内伤。”郑直一脸严肃。 闻言,恒蔷有种不好的预感,蹙了蹙眉,“你在这守着,看看王爷和王妃还有什么需要,用心去办!我过去看看。”郑直点头,向翠雪阁里走去。 恒蔷赶紧带着春兰、冬梅朝烟雨楼赶,心中忐忑不安。 来到烟雨楼,进了小院,就看见钱多多正站在门口张望,好似十分焦急。恒蔷顿了顿,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在藏书阁受辱的景象又浮在眼前,使她不想再靠近那个男人。 而钱多多看见恒蔷的一刻,不禁被她今日的美所吸引,转而也想起了前天的事,心中也不免尴尬起来,两人竟站在原地远远的对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钱多多胸口发闷,咳嗽几声,才打破了这僵局,也提醒了恒蔷赶过来的目的。她赶紧走了过去,离钱多多三尺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没有正视他的脸,冷冷的问:“出了什么事?” 钱多多目测了彼此间的距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捂着胸口,连咳了几声,“咳咳咳……此事与殿下单独说。” 有了上次的教训,恒蔷哪还敢单独和他在一起,剜了他一眼,“有事快说,哪那么多废话!” 见状,钱多多心中了然,知道恒蔷在防着他,低头思考片刻,毫无征兆的上前将恒蔷一把拉到怀里,羞得春兰、冬梅赶紧转过身,退了三尺远。 “啊……你!”恒蔷紧张的拿手捂住了脸,钱多多却已低头对向他的耳垂,声音磁糯性感,“呵,别担心!有人在我也不好意思啊! 恒蔷用手肘顶住他,头使劲向后靠,咬牙怒道,“那你要干什么?你再敢那样,试试看!” 钱竹默邪佞的笑了,心中却有莫名的失落,搂着恒蔷转过身,背对门口,继续对着她柔软的耳垂轻声低语,“有什么不敢?只是现下鲜于被人掳走,得快去救他。” “什么?”恒蔷有些吃惊的抬眼看着他的星眸。 “小声点!”钱多多伸出右手食指轻覆上她的唇,“他被一妇人掳走,再不去救他,倘若被污了,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可没什么好下场。”钱多多悄悄在恒蔷耳边说道。 恒蔷心中“咯噔”一下,他惊讶的看着钱多多,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钱多多回头看向门口,低头问怀中人儿,“关门说如何?” 恒蔷眼神中有一丝紧张,抿了抿嘴,终是没说话。 钱多多才松开手,转身去关上了门。回头看恒蔷,她却已朝屋里走去,只感觉怀里空荡荡的,纵了纵眉,便跟了进去。 恒蔷走到桌边坐下,一脸冷漠,“还不快说。” 钱多多也坐了下来,咳嗽几声,“咳咳咳……中午我和鲜于去醉仙楼喝酒,结束后我二人都有些醉。出来找车路过一条巷子,却遇到一妇人调戏我等,我与鲜于一起辱骂她却将她惹恼,她便招出两个随从,意欲将我们二人掳走。情急之下,我想将那妇人制服以要挟两男子,不想她内力极高,遂被她打伤,我用计逃跑,鲜于却被她的同伙抓走。”说完,脸色沉重。 “又遇到劫色?”恒蔷一脸枯燥,“这回居然还被劫走了?”恒蔷皱起眉头,“不是有贴身侍卫吗?他们干什么去了?”恒蔷看向钱多多。 钱多多脸上有些许抱歉,“我们二人图自在,遣走了。不过,带上也没用,他们也不是那妇人的对手。” 恒蔷气到无语,“你们这幅长相,上街不带保镖,那就是自愿被别人劫色!怪得了谁!” “诶?”钱多多愣了愣,遂一丝小得意的笑了,“原来殿下没觉得多多难看啊?” 恒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涂有一副皮囊而已!原是披着人皮的色狼!” 钱多多嘴角扯了扯,眸中闪烁着一不屑,心中讪笑起来,“与你们恒家皇室比起来,我若是色狼,你们就是色魔!” 又看见钱多多邪佞的神情,恒蔷不禁一惊,心中徒增些许凉意,生怕对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紧站了起来,“我这就禀告母皇去,速速派人寻找鲜于。”说完,想要迈步离开。 闻言,钱多多急了,“我已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但殿下既怜惜鲜于,为何却想置他于死地?” 恒蔷转过头,杏眼圆睁,“我只有几个贴身侍卫,兴许还有几个隐卫,不禀告母皇,我有何本事去救出鲜于?即使他被污了,我母皇仁慈又怎么会置他于死地?” 钱多多愣了愣,眼含探究的看着恒蔷,“殿下手中没有可遣用的人马?” 恒蔷一愣,低头暗叹,“是啊,我身为皇女,居然没有一支效忠自己的队伍?钱只有份利,人只有仆从侍卫,如今身边的人出了事,除了靠母皇,竟别无他法?我当的是什么皇女?竟是个华丽的空架子!”恒蔷不禁满心悲凉,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看见恒蔷如此,钱多多心下了然,思索片刻,道:“是多多冒失了,殿下大病初愈,且成人不久,何来时间广招门客,访贤养贤?殿下深得皇上宠爱,又机智过人,做这些事都来日方长!但没救出鲜于前,不能让皇上知道。倘若皇上知道此事,派人赶到时,鲜于好好的倒皆大欢喜,若被污了,岂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那鲜于还怎么做殿下的未婚夫?鲜于的身份好歹也是一国皇子,传出被大梁妇人污了,皇上的颜面又何在?那么救鲜于的人和鲜于是不是都会被……”钱多多伸出手掌放在咽喉前。 “这……我却没想到。”听他如是说,恒蔷面露难色。看着他的星眸,她忽然觉得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一脸萌像的钱多多真的只是伪装,也许五个未婚夫中最深沉的便是他!恒蔷不禁慨叹造物主的神奇与苛刻,他总将人的外在和内在成反比!易兰卿看似病弱,内心却坚强又骄傲。梅傲寒看似高大勇猛,内心却是个单纯的孩子。寒松渊看似拽酷无情,其实却最多情。鲜于梓祺美的不可方物,却最自卑。而这钱多多,人前总是一副星眸闪闪,幼稚可爱的样子,人后却是邪佞与深沉。 恒蔷蹙着眉,心事重重,那边钱多多见恒蔷不说话,咳嗽一声,“嗯哼!殿下,再不去救鲜于,怕是生米要做成熟饭了!” “啊?”恒蔷抬头回过神,“你不让我找母皇,我能有什么办法?”恒蔷无奈的摊开手。正在这时,春兰在外禀告城南居外有人求见钱公子。 二人对视一眼,钱多多点头道:“估计查到了线索了,我出去看看!” 恒蔷点点头,没说话。 好一阵子,钱多多才回来,恒蔷焦急的看向他,却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我的人查到鲜于被带进了汝阳王府!”钱多多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和厌恶。 “什……什么?”恒蔷睁大了眼,“汝阳王府?就是那个俏英雄的府宅?” 钱多多肯定的点点头。 “我从未见过此人,她不是外出游历了吗?况且,也不一定是她本人做的吧?”恒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都是远远的见过一身戎装的她,所以也不认得,不知那妇人是不是她?若知是她,报出你的大名来她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钱多多显然有些懊悔。 恒蔷眨眨眼,“如此说,我去要人,她一定会放了?” 钱多多有些迟疑,斟酌片刻,还是说了,“若鲜于已被污了呢?” 恒蔷张着嘴,愣了,“这个……” 钱多多盯着她,生怕放过一个表情。 恒蔷捏着拳,“先救人再说,若真被……我承诺保他平安!还不走!要等到生出娃娃来去吃满月酒吗?” 第六十四章 车中发威 恒蔷与钱多多商议妥当后,打发人告诉寒松渊说有急事先走一步,怠慢之处请包涵,下午在宫中恭候他们一家人。之后,便和钱多多带着春兰、冬梅及四个侍卫匆匆出了城南居。 城南居门口停着恒蔷的豪华松木马车,想着要去汝阳王府,恒蔷便和钱多多一道坐上了那马车,要车夫快马加鞭的往汝阳王府赶。车中,两人相隔甚远,恒蔷默默祈祷鲜于不要出事,钱多多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偷偷瞅一眼恒蔷,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一丝醋意,“呵,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不能轻易一亲她人芳泽?看着她为别人担心,为什么我不高兴?她不就是大傻吗?我为何想让她也担心我?虽然我确实受了伤……”想完,他竟捂着胸口夸张的咳嗽起来。 恒蔷和两婢女都看向他,本以为恒蔷会说点什么,结果她瞅了一眼后居然也闭眼假寐起来,俩婢女见状更不能说什么了。气的钱多多咬了咬牙,生气闷气来。 其实,恒蔷是想问他来着,但考虑到春兰是皇上的人,又聪敏伶俐,一句话不对,就能被她看出苗头。倘若鲜于出事,女皇必定会询问到春兰这里,所以还是不提为妙,两个婢女只知道去汝阳王府,却不知所为何事。 见自己怎么咳嗽恒蔷都冷冰冰的,钱多多不知哪来的气,噌的站起来,径直走到了恒蔷身边一屁股坐下,暧昧的看着她。 春兰、冬梅见状忙背过脸去,钱多多更是有恃无恐的朝恒蔷的脸颊靠了过去,恒蔷吃惊的忙将手掌交叠起来挡住他的嘴,咬牙道:“你疯了吗?” 谁知小钱两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掌从自己嘴上巴拉下来,星眸中透出些许纠结后,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她的娇唇是那样柔软水润,唇上胭脂是那样甜香,钱多多不觉心神荡漾,鼻息加重。而恒蔷则不可思议的睁大杏眼,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肆无忌惮,一时竟忘了反抗。 一阵吮吸后,钱多多松开了唇,看着恒蔷一脸的不可思议,他邪佞的笑出了声,对了她的耳鬓轻吹口气,那感觉仿佛一支羽毛在耳边挠痒痒,“嗯~~~才调的胭脂?好甜!”转而,星眸中迸射出邪气,“我也将是你的男人,为何总看不到我这来?惹恼了我,我就会找你撒气!啵~”在恒蔷的鬓发间又是一吻。 恒蔷眨了眨眼,从难以置信到抓狂,遂从牙缝中迸出句话来,“杂碎!你tm真当我是一堵墙啊?你怎么不直接把裤子脱了扑上来?你也知道旁边还有人啊?” 这下换钱多多吃惊了,他眨眨星眸,“哈……这么粗的话,你也……” “你什么你!你妈了个逼!惹恼了我,我也会撒气的!”恒蔷咬牙切齿好似要他生吞活剥了! 钱多多张大了嘴,一时不知说什么。 没想到恒蔷越想越生气,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只觉得头顶围绕着一团火!忽的,她恶狠狠的朝钱多多扑去,“来呀!干脆把裤子脱了开始吧!” 钱多多也没想到恒蔷会这么火爆,猝不及防被扑倒了,紧跟着就感到自己的裤带被大力的扯了一下,“咻~~~!”一阵凉风吹过丹田,小钱觉得大腿中间凉飕飕的,不禁睁大了眼睛,一时结巴了,“你……你……啊!!!” 他起身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恒蔷,慌忙低头,看见自己乍泄的春光,额前渗出一大滴冷汗,他颤抖着将裤子往上提,眼神中布满了吃惊和羞赧, “你……你竟然……” 恒蔷红着眼,扫视了他提着裤腰的手,“怎么?害怕被看见?你那很小吗?” 钱多多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竟……这样口无遮拦?” “哈!你在说你自己吗?像一头猪一样到处乱拱!还说我口无遮拦?本殿下今日索性豁出去了,我们现在就圆房!来呀!”说完,恒蔷又准备扑过去。 见状,钱多多慌忙后退,忙乱中从车座上滚了下来,“殿下,忍住啊!”钱多多抓紧裤腰跪坐着求饶。 “呵呵……”不远处的冬梅没忍住笑出了声,急的春兰剜了她一眼。 听见笑声,恒蔷和小钱都愣了,接着二人的脸不觉红了起来。钱多多盯着恒蔷,提着裤腰慢慢的爬起来,生怕她又扑过来。恒蔷也自觉失态,瞪了钱多多一眼,便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上,脸偏到一边生闷气。 “喔~~~~~!”车夫洪亮的声音传来,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禀主子,汝阳王府到了!”车夫在外禀道。 恒蔷抚了抚发髻,又轻理鬓发,起身朝车门走去。路过钱多多时,她故意将他的脚踩了一脚,而钱多多一脸老实,低下头只当没感觉。 挑开车帘,恒蔷头也没回的聊下句话,“还不下车去认绑匪?”说完便跳下马车。 见恒蔷和两婢女都下了车,钱多多才赶紧将裤子提好,系好裤带,一脸挫败的下了车。 眼前的汝阳王府,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威严的瞪着前方,门两侧青色的围墙高高耸立,让人不禁猜想院内是何般景致,是否春意盎然?是否有想要出墙的红杏? 恒蔷深吸口气,脸色深沉,向后瞅了瞅钱多多,“进这王府的也未必是她一人,一会儿进去了,咱们先锁定是嫌疑者。你确定是她,便给我个暗示。我们还要表现的极为亲近,让她知道你们对我的重要性,她心中也好掂量轻重。总之,一切见机行事!尽量智取!” 钱多多点点头,看恒蔷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这下车后变化也太大了,这个女人有些让人看不懂。 恒蔷给春兰使个眼色,春兰会意着点头,便上了石阶前去叩门。 “笃!笃!笃!”春兰拉着门上的铜环轻叩大门。 好一会儿,大门打开条缝,一个中年男子探出身来。只见他个头不高,身材微胖,一脸油光,眼神高傲,他瞥了瞥春兰,爱理不理的说:“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春兰笑了笑,掏出一面腰牌递了上去,“有劳大叔通传,当朝大皇女殿下拜访汝阳王。” 第六十五章 救美 听到大皇女三字,那男子的表情由矫情立刻变为吃惊,忙低头看了看手中专属于恒蔷的腰牌,不禁紧张起来,忙从门里连滚带爬的出来,“哎呦!大皇女殿下驾临,真是万千之喜!小的这就去禀告王爷!”说完,将门大开,朝里面的两个青衣小厮喊道:“快去禀告王爷,说大皇女殿下来拜访王爷了!” 其中一小厮赶忙朝里跑去,那中年人恭恭敬敬的引着恒蔷等一众人朝里走去。 话分两头说,那汝阳王自迷雾中走出,心中甚是不喜,直叹失了一美男,骂骂咧咧的上了车。在车中见鲜于果然生的倾国倾城,俊俏无比,才消了气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她并未给鲜于解穴,只是支使下人去给鲜于沐浴更衣,准备过会子陪她午睡。她自己毕竟也沿途劳顿,简单的听取了管家汇报的府中大小事宜后,用了些午膳,便也去香汤沐浴,过会儿要与新得的美男颠鸾倒凤,睡个美觉。 “嗯……肩上再用力捏捏,有点酸痛,哦……舒服!”恒璞玉全身*的趴在白玉砌成的浴池边,脸慵懒的枕在手臂上,长长的黑发一半浸在池中,犹如黑色的水藻在漂浮。温热的池水刚刚漫过她胸前的饱满,她紧致的腰身,挺翘的臀线在氤氲着白色水汽的池水中折射的弯弯曲曲,好似一条美人蛇。 她身后站着两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子,他们也全身*的泡在水中,此时正用胸膛暧昧的贴着恒璞玉的光滑的后背,抬手为她按摩肩膀,双腿间的那话儿在恒璞玉的大腿边碰触。 “嗯……死鬼,你往哪儿摸呢?”恒璞玉慵懒的抬眼瞟向左边的男子。原来他按摩肩膀的手滑到了她的左侧饱满,他正媚笑着揉捏那饱满,还用两指轻提那饱满上的红蕾,引得恒璞玉一阵呻吟。 右边的那男子见状,也不安分起来,竟将手滑向了恒璞玉的两腿间,轻轻的摩挲起来。 “哦……你也不是好东西!嗯……”恒璞玉眯着眼一阵娇喘。 浴池中正在活色生香,门却打开了,有人隔着屏风说道:“禀王爷,大皇女殿下驾临,正在门口等候。” “哦?”恒璞玉拉住双腿间的那只手,皱眉看向屏风,“大皇女?她不是个失了魂不能人言的傻子吗?” “回王爷,大皇女已在去年六月里苏醒过来,十二月举行了及笄礼,当时还举国欢庆呢!王爷您在外游历,恐不知晓。”屏风那头恭敬的回话。 “哦?真有此事?”她看向身后两男子。 两男子妖娆的点点头,其中一人媚眼如丝,抿嘴一笑,“果有此事呢王爷!这大皇女做的一手好词,如今京城里到处都传唱的《青玉案》和《水调歌头》都是大皇女做的!” 另一个也掩面轻笑,“哦呵呵……殿下还开了家好大的商场名叫‘蔷韵’,里面的衣服和首饰好漂亮好贵呢!王爷何时赏贫夫一件呢?” “是吗?那就要看你会不会伺候本王了!”恒璞玉揪住右边美男的那话儿扯了扯。 “哎呦!王爷好坏!”那男子伸手从后搂住恒璞玉的腰,将胯贴上了她的臀,一脸媚笑。 “可是本王与这个侄女从未有过来往,今日我刚回京,便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呢?”恒璞玉看向另一个男子。 那男子低眉思索了片刻,神情忽然不安起来,“嘶……听闻王爷今日带回个美人儿来,莫不是与此事有关?” 恒璞玉一愣,转而脸色严肃起来,她推开贴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脸认真的看向另一个,“我今日问他姓名和出身,他总是不说,还辱骂我,我一气之下就将他带回府了。如今,他若真是我那侄女的人,我还不好交代了!” 那男子听后也皱了眉,“早听闻皇上甚是关心那痴傻的大皇女,从未放弃对她的治疗,还亲自为她挑选未婚夫冲喜,如今她大好了,皇上岂不是更加疼爱她?今日带回的这个,该不会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吧?” 那恒璞玉立刻紧张起来,朝着屏风吩咐道:“你先去殷勤招呼殿下,我马上就到!” “是!”那人回答后,屏风后传出关门的声音。 恒璞玉起身拾阶而上,向不远处的男仆招招手,两个男仆捧着浴巾走了过来。他们伺候着恒璞玉擦干身子,更换干净衣衫。那边,池中两男子也走了上来,又有两个男仆捧着浴巾和衣衫,伺候他们更衣。 “仙姿,你快到我的卧房去看看,叫他们先别给那美人下药。”恒璞玉对着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是!”那男子也没顾得擦头发,赶忙就出去了。 “凝墨,你陪我去见殿下,遇事好提醒我!”恒璞玉看着另一个男子,眼神中有些许依赖。 那男子抿着嘴点点头,“王爷莫急,兴许也不是为此事。就算是,又没沾得他,送回去只道是误会便是。” “哎呀,不是还好。若是,我不就是强抢人口吗?传到大梁王的耳朵里可怎么办?又得惹皇上生气!”恒璞玉一脸懊悔,竟像个孩子,果然是智商不高。 “这……”男子眼珠子转了转,“去了见机行事,王爷再怎么说也是她的皇姨,她总要给您点薄面吧?如今,我们速去见她,听她怎么说。” 恒璞玉点点头,与那叫凝墨的男子挽着手,匆匆向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里,恒蔷坐在一把朱红色太师椅上,钱多多坐在她下手不远处的圆凳上,恒蔷低着头把玩着手中茶杯,心中却是无比焦急,“这半天了,还不来,该不会正在xx鲜于吧?”脑中不禁浮现出鲜于在被子里裸着上身,趴在枕边哭哭啼啼,旁边站着个女汉子很man的穿衣服的场景。继而郁闷的摇摇头,“呸呸呸!也许鲜于现在正在和汝阳王品诗弹琴呢!” 正在这时,门开了。只见一瘦高女子,头上绾着简单的螺髻,上面插着一根碧玉簪,身穿一袭绣着金色暗花的红衫,颇有风度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绿衣男子。 那女子进屋后,快速的打量了恒蔷一眼,又看见了钱多多,神情不禁紧张起来,忙拱起了手,“不知大皇女殿下降临,小王有失远迎!” 恒蔷眼珠子转了转,忙笑着站了起来,小钱也赶紧站了起来,恒蔷一脸的亲热,“蔷儿见过皇姨!晚辈来探望皇姨,何需迎接!倒是打扰了皇姨清休!” 恒璞玉见恒蔷并未有怒色,神情稍显放松,也换上了一脸的亲热,“殿下真是好性情,您大病初愈我没赶得及去看望您,您倒是先来探望小王了,小王真是汗颜!快,请坐呀!”说完,拉着恒蔷的手走回椅子。 二人坐了下来,那绿衣男子站在恒璞玉的身旁,钱多多也站在恒蔷身旁。恒蔷瞟了他一眼,看似嗔怪的说:“多多,你身子不舒服,还不快坐着。” 钱多多点点头,坐在了那圆凳上。 恒璞玉见此,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那凝墨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嫉妒。这时男仆为她端上茶来,她端起茶,用茶盖子刮着茶沫,趁机向后局促的看了凝墨一眼,宁默见状心中了然,微微的摇了摇头,恒璞玉便喝茶不说话。 恒蔷看向钱多多,见他点点头,便知道是汝阳王劫了鲜于没错了,放下茶杯,看着恒璞玉,“皇姨,蔷儿从小失魂,人事不知,不能人言,蒙母皇洪福及九星守护而回魂痊愈,母皇大恩,我唯有全心全意效忠以为报。而九星之恩,我亦是感激不尽。” 恒璞玉神情不安起来,凝墨依然眼神笃定的向她摇头,示意她稳稳坐着不要接话,她捏紧拳,局促的看着恒蔷。 恒蔷见她依然稳坐,嘴角抽了抽,站了起来,“皇姨,你我本是皇亲,我有话直说,今日我的两个未婚夫由于醉酒得罪了您,我特来赔不是!”说完,低头鞠了一躬,急得恒璞玉赶忙站起来制止,连钱多多都有些吃惊,恒蔷居然能为他们向他人低头,眼神不禁暗了暗。 “前几日我大病一场,母皇怜惜我,下旨要我的未婚夫们来为我护魂,今日护魂之期未到,他们其中一人却不见了。我的人探知,他被带进了汝阳王府,还请皇姨念在你我是皇亲,像母皇一样怜惜我,高抬贵手,释放了他吧!”恒蔷言语恳切。 “这……”恒璞玉看向凝墨,只见他低下头,对着恒璞玉耳语一番。 恒璞玉听完点点头,对着恒蔷尴尬的笑了,“这……这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今日本王刚刚回京,在街上感受民风之际,遇见两个醉汉对我言语不逊,下人们不乐意便带回一人听我发落,却没承想是你的人,真真是误会!”说完,朝着门口喝道:“来人!叫仙姿公子把殿下的未婚夫送到这里来!就是今日误抓回府的醉酒的公子!” 门口进来一人答应后,便赶忙走了。 听恒璞玉将劫色一事完全掩盖,恒蔷冲恒璞玉深沉的笑了笑,“见了他人,我才要训斥他!” 大厅里几人又开始喝茶,气氛却很压抑。 似乎过了好一阵子,才见一粉衣男子领着几人抬着顶软轿停在门口,恒蔷朝轿子看去,见一身白衣的鲜于正脸色不善的从轿中走出,看着他完好无损,也没有哭哭啼啼,恒蔷舒了口气。钱多多看着鲜于的白衣,黑琉璃般的瞳仁暗了暗,终是什么也没说。 恒璞玉看向粉衣男子,“仙姿,怎么这么长时间?” 那男子神情有些慌张,“哦,回王爷,公子从回来就有些醉,刚刚花姬给公子喝了……香茶,醒酒来着。” 别人听着这话没觉得有什么,可恒璞玉和凝墨却愣了,“香茶?”两人眼神中有些慌张。 “是啊!”仙姿眼中好似充满无可奈何,“听说王爷传公子来会客厅,我让花姬又给公子调了一盏冰露,想快点为公子醒酒,所以,耽误了这半天。” “哦,喝冰露了?”恒璞玉神情稍微放松一点,凝墨瞳仁转了转,忙对恒璞玉附耳低语,只见她牵强的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 “殿下,今日却是误会,你我是皇亲,切勿见怪!现在小王还有些急事要出府,就不留殿下了。改日小王定要盛情款待殿下,以向殿下赔不是!”恒璞玉一脸的愧疚。 见鲜于没事,恒蔷也不想多留,也起身笑道:“今日之事也请皇姨包含,皇姨既有事在身,蔷儿改日再谢!”又看向两个未婚夫,“多多和梓祺,今后你们再不可顽劣,快给我皇姨赔个不是!” 那二人也识趣的低下头,道个不是,便和恒蔷出了汝阳王府。 ********************************************************************************************************************************************************************************************************************************************************************************************************************* 亲亲书友们,在这2013年的最后一天,情挫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陪伴,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请大家继续关注本书,赏赐你们的推荐票和意见,我将不胜感激! 第六十六章 我会救他! 恒蔷带着钱多多、鲜于梓祺出了汝阳王府,匆匆上了马车朝宫中驶去。 上车坐定,钱多多便指了指鲜于的衣服,笑着眨了眨眼,鲜于低头一看,枯燥的摇了摇头,“想哪去了!不过是被人强行沐浴更衣了!幸好你们来的早!”遂翻身跪地,仰望恒蔷,“殿下又救了梓祺一次,殿下大恩梓祺没齿难忘!” 恒蔷看了看春兰和冬梅,沉下脸没让他起来,故作严肃道:“你贵为皇子,怎能当街醉酒,辱骂我皇姨呢?现下,你废话少说,本殿下不想当着下人的面训斥你,你和钱多多都老老实实坐车上思过,回宫后本殿下再惩戒你们二人!” 鲜于梓祺一脸诧异,忽发现钱多多在给他眨眼睛,他又将恒蔷的话细品了品后,大致明白恒蔷的意思了,便低下头一脸怂样,“是。” 一路上,车中气氛甚是凝重,恒蔷黑着脸,鲜于和小钱低着头反省错误,两个婢女见苗头不对,也老老实实不敢说话。眼看着快进宫了,鲜于的脸无辜泛起红来,接着由脸红到了脖子,最后蔓延到全身都红起来,恒蔷见状,不觉奇怪,“鲜于公子,你莫不是发烧了?” 鲜于将领口松了松,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是不是,这会子是觉得身上有些热。” 钱多多歪着头看着他,“发烧应该感觉冷啊?来,我为你把把脉!” 鲜于继续松了松领口,摇头笑了,“你那半吊子医术,也只有从前别院的福伯信你,我可不敢恭维。” “你!”钱多多好似受了辱,歪着嘴咬着牙,“我可是看了很多医书,尝了很多药材的!我炼的雪莲清心丸不好吗?” 鲜于开始烦躁起来,“吃过一次,味道倒还甘甜凉爽,效用嘛……真没有!不过,这会子我口渴的很,倒有点想吃它了。” 闻言,钱多多一脸郁闷,“你懂不懂?那是药!不是糖块!”说完,瘪着嘴从袖子里取出个宝蓝色小瓷瓶,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两颗纯白的药丸递给鲜于,“就两颗了,你吃一颗,给殿下一颗。” 鲜于接过就放进嘴里,抿了抿,“嗯,真是清凉。” 钱多多将另一颗递给恒蔷,“殿下尝一颗吧!很好吃的!” 恒蔷额角渗出一滴汗,“你不才说这是药不是糖,还招呼我吃?” “呃……它还有养颜的功效,尝一颗吧!”钱多多又是满眼碎星。 “我才不要吃你的药,你那么下流!”恒蔷压低声对钱多多说道。 “你!下流才脱人裤子!”钱多多咬牙切齿。 鲜于却燥热的用手掌煽起小风来,“热呀!为什么这么热呢!”边说还边把衣领敞开些。 恒蔷歪着脸奇怪的看向鲜于,“很热吗?” 鲜于肯定的点点头。 小钱却忽然脸色怪异起来,他盯着鲜于看了又看,见他脸色潮红,嘴唇发干,还一个劲的嫌热扇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脑中回想起汝阳王府里那个叫仙姿的人说的话,“花姬喂公子喝了香茶……花姬为公子调了盏冰露……”钱多多越想越不对劲,旋即拉起了鲜于的手腕,把起脉来。 鲜于和恒蔷见此,相视而笑,而鲜于又不知怎的忽然好想靠近恒蔷,只觉得恒蔷今天好漂亮,眼睛真有神,小嘴真是鲜艳欲滴,他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忽视了钱多多的把脉。 钱多多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当他松开手时,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鲜于,“你是不是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鲜于继续拿手掌扇着风,“是啊!莫不是受了风寒?” “你想脱衣服吗?那里……胀不胀?”小钱附到鲜于耳边轻语。 鲜于快速瞥了恒蔷一眼后,点点头。 小钱脸色难看极了,忙把另一颗雪莲清心丸递到鲜于嘴边,“殿下不吃,你就快把这颗吃了吧!” “哦。”鲜于便将那一颗也吃了。 恒蔷见这一对美男嘴对耳的说悄悄话,心中竟无限yy起来,“嗯,他们俩谁是攻呢?钱多多?不不不,那家伙有点萌!鲜于?算了,天生的小受!哪谁是攻呢?梅傲寒?寒松渊?呃……呸呸呸!又想歪了!” “吁……!”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听见车夫在向人说车里是大皇女,恒蔷知道回宫了。 这时,鲜于越来越热,脸红的像蒸熟的螃蟹,喘气也粗起来,头也开始发晕,鼻息中只觉得到处都是恒蔷的香味,他不自觉的向恒蔷靠去,当恒蔷转过头时,脸正好贴上了鲜于的脸。 “哦……脸上好凉爽!”鲜于眼神迷离,轻轻低语,说着便使劲贴了过去。 恒蔷一时猝不及防,被鲜于扑倒了。 鲜于循着淡淡的香味儿,不自觉的朝恒蔷的脖颈贴近,“哦……”胸膛下两团软绵绵的起伏让他觉得好刺激,口中竟发出了难为情的低喘,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向下贴的更紧。 意识到鲜于的反常,恒蔷试图推开他,好在钱多多在片刻的愣神后,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这时,钱多多看向春兰、冬梅,见她们识趣的低着头,便对恒蔷说:“我有重要的话对您说,让春兰她们下车回避一下如何?” 恒蔷慌张的坐起来,看着钱多多眉头紧蹙,星眸眨着仿佛在暗示什么,又看向行为奇怪的鲜于,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她瞳仁转了转,便对春兰她们说:“那你们先下车,跟在后面。” 两人点点头,便叫车夫停车,退了出去。 车中,钱多多一脸难色,鲜于满脸通红,扯着衣领不停喊热。恒蔷也似乎回想起了电影《韦小宝》里的龙儿中了奇淫合-欢散的镜头,不禁将衣领收了收。 “殿下,鲜于他……中了……”钱多多欲言又止。 “媚药是吗?”恒蔷惶恐的看着小钱。 “啊?”小钱尴尬的点点头,额前渗出一大滴汗,“这你也知道?看来得提防你了!” 恒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边,鲜于强打起精神,咬牙道:“你说那淫妇给我喝了媚药?” 小钱点点头。 “下流!”鲜于双手捏拳,“传个高明的太医来,配点解药如何?”鲜于咬着牙仿佛很痛苦。 钱多多瞅了恒蔷一眼,挫败的对鲜于讲:“没听说过这种药有解药的,只能男女……不然就硬挺过去。可适才我把脉,诊的此药性子极烈,若强忍,可能会经脉爆裂,后果不堪设想。” “那赶紧叫他的贴身婢女来救他呀!”恒蔷不假思索的说道,仿佛根本就没觉得眼前的两个男子是自己的未婚夫。 小钱和鲜于同时愣了,他们盯着恒蔷的眼睛,各自品味恒蔷的话是何意思。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鲜于忽的咬牙坐直身子,强睁眼看了恒蔷一眼,“让婢女给自己的未婚夫解春药,只有你做的出来!如此羞辱我,不如杀了我吧!”说完,拔下头上玉簪就朝喉咙刺去。 “不要!”恒蔷吓得大叫一声,本能的扑过去制止他。 幸好小钱身手敏捷,扑上去一把拉住了鲜于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簪尖已扎进鲜于的喉咙,一股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了下来。 小钱抢下簪子,恒蔷急忙拿出手帕要为他擦脖子上的血,却被鲜于一把推开。他一脸悲伤,门牙紧紧咬着的下唇,已渗出血迹,“走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未亲密到让你照顾我这个地步!仙罗是大梁的属国,而我鲜于梓祺却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堂堂皇子岂能与婢女苟合?我宁愿一死,也不愿被践踏尊严!你走开!” 恒蔷和小钱都惊呆了,小钱没想到鲜于会怒斥恒蔷,恒蔷没想到鲜于会将她的一片好意当做践踏尊严,两人都不知说什么了。 恒蔷低下头,想着自己的言语确实有些可笑和可气,让婢女把自己的未婚夫睡了,若按鲜于的意思将这个句子再扩一下,便是——要求出身低微的婢女把贵为皇子的未婚夫睡了。如此说还真是一种侮辱哈! 在恒、钱二人都不作为的时候,鲜于终于忍不住了,“啊……死了干净呀!”鲜于神情痛苦的一头向车厢碰去,急的小钱一把揪住他,伸手在他背上点了一下,鲜于倒了下去,手捂着下身,喘着粗气,通红的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见状,恒蔷咬咬牙,一甩袖子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站起身挑开车窗,对跟在车后的冬梅说:“冬梅!你速去太医院请花太医到我宫中,鲜于公子烧的厉害!” 冬梅点点头,赶紧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恒蔷坐下后,沉着脸对着躺在虎皮毯上的鲜于说:“过会子花太医来了,也说是此药无解的话,我便救你!” “啊?”钱多多和鲜于都睁大了眼睛愣住了,只不过一个正对恒蔷,一个背对恒蔷,车中的世界仿佛静止了! ************************************************************ 亲亲书友们,小挫平时经营本书的时间不多,请有推荐票的亲看后赏赐一票,谢谢! 第六十七章 解药 马车终于驶到了凤仪宫,恒蔷协助钱多多背起了鲜于,三人匆匆下车,也不使唤婢女仆从,一路直往鲜于的临时住所。 进了屋,两人将鲜于安放在**上,怕他再次寻死,就未给他解穴。钱多多出去吩咐男仆去打一桶凉水后,便回屋来到**边为鲜于脱衣服。站在一旁的恒蔷,见脱得还剩一条亵裤的鲜于已眼神迷离,白嫩无暇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两腿间已搭起个小帐篷,她的脸上不禁浮出一抹害羞的红晕。 “鲜于兄,脱了衣服好受些了吗!过会子你再到凉水里泡泡,兴许能缓解你的不适。”钱多多对鲜于轻语。 “嗯……”鲜于发出一声低叹,胸膛厚重的起伏着,“杀了我,我难受的紧!快熬不下去了!” 看着他那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庞,如今却表情扭曲,粉唇已经被牙齿咬的渗血,光滑的脖颈上也血迹斑斑,身体被点了穴僵硬不能动弹。钱多多双眉紧蹙,目露悲戚,“吃了那么苦,只为今朝一死吗?再忍一时吧!”说完,看向恒蔷,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目光复杂而纠结。 “看什么看!我说了花太医来瞧了,也说无解的话,我……就帮他!”恒蔷仰起头,说话却没底气。 钱多多脸色很不好,看看鲜于又望望恒蔷,心中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堵得慌,但终是忍着没接恒蔷的话。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了,“殿下,花太医来了。”冬梅在气喘吁吁的说,看来她走的很快。 钱多多与恒蔷对视一眼,伸手将锦帐拉下,又朝恒蔷点了点头,恒蔷领会,便道:“请花太医一人进来!” “吱呀~~~”门开了,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背着药箱步伐稳健的走了进来。他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头顶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青玉簪,脸上虽有些皱纹,但气色很好,脸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身子骨硬朗,走起路来毫无蹒跚之感。 “老臣花半农见过大皇女殿下,殿下万安!”那老头跪地叩首。 “花太医,您终于来了,快过来瞧瞧鲜于公子有救吗?”恒蔷一脸着急。 “啊?这会儿功夫,公子就严重到有没有救了?”花太医连忙起身,走到**边放下药箱,挑开锦帐凝神一看,“嘶……这像是……”他捋了捋胡子,话说了一半。 钱多多搬来凳子放在**边,花太医坐下后开始号脉,开始他还神情自若,越号脸色越不对劲,最后额头渗出汗来。 恒蔷冷冷的看着他,“他怎么了?” “禀殿下,公子是服了男女欢好之药。”花太医不敢抬头。 “有解吗?”恒蔷语气凌厉。 “没……没有。”花太医眼神有些闪躲。 恒蔷顿时竖起了眉,嘴角扯了扯,“你自己配的药都没解!” 闻言,花太医扑通跪到了地上,神情十分慌张,“请殿下恕罪!此药老朽才炼出不久,未配下解药。” 见状,钱多多惊讶不已,而恒蔷眼神失望中更加凌厉起来。 “此药有毒吗?能缓解吗?”恒蔷瞪着他。 “有毒,服后渗入精血之中,非行房不能排出!两个时辰内不行房,经脉爆裂,口吐鲜血而亡。缓解的话,就是气血行慢些,少活动,也可泡在冷水中,但治标不治本。”花太医额头点地,不敢抬头。 “你和汝阳王私交甚密呀!”恒蔷怒道。 花太医身子抖了抖,便开始不停的磕头,“殿下恕罪,老臣不敢!老臣的孙女花姬在汝阳王府当差,王爷常要她配各种媚药,否则便要刁难,所以老臣才助她配药,并未与王爷接过头啊!” “配个媚药还投毒!足见你们险恶的用心!若出了事,你难辞其咎!”恒蔷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 “殿下恕罪!只因王爷要的方子越来越烈,此番为首次用毒,还请殿下宽恕!”花太医头如捣蒜。 良久,屋内除了有磕头的声音和鲜于的**外,寂静的可怕,吓得花太医战战兢兢。 “够了!今日之事你若守口如瓶,且以后你要为我所用,我就饶了你!”恒蔷一脸深不可测。 花太医大为讶异,低下头思索一阵后,深深的拜了下去,“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恒蔷嘴角扯了扯,“你在太医院呆了不少时日,不用我提醒你出去怎么说了吧?再开张药方给我的婢女,退下!” “老朽明白,谢殿下!”花太医猫着腰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三人,钱多多站在**边瞧恒蔷的眼神充满了深沉和复杂,“殿下怎么知道是他配的药?” “他常来给我问平安脉,我大概知道点的他的事,花家祖孙精通医术,适才我在汝阳王府听人提到花姬二字,我便想试试运气。”说完,恒蔷却皱着眉,一脸不悦,低声自语道:“md!老**配的是什么破药!害的我这个美少女要去打飞机了!” “殿下,现在要解开他的穴道吗?”钱多多目光有些躲闪。 “他又自杀怎么办?”恒蔷一脸无奈。 “那……你……你方便吗?”小钱说完赶紧尴尬的低下头。 恒蔷眨眨杏眼,“他躺着不动难道不更方便?” “啊?”小钱惊讶的打量着恒蔷,脑中闪过一些女上男下的画面,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不知怎的很不情愿,遂咬牙好似豁出去了的样子,“殿下初次……就在上面,不好吧?” “嗯?”恒蔷很纳闷,挠挠头,品了品对方的话,忽的好似醒悟过来,气的只喘气,“尼玛!在上面?我还用嘴呢!你不知道我们人类还有手吗?滚~~~!” “啊?”小钱瞳仁转了转,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开始打趣,“嘿嘿!不滚呢?” “那你来!我滚!”恒蔷站起来双手叉腰,口气极为凶恶。 “我?我是男人!”钱多多瘪了瘪嘴。 “对呀!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呀!我怎么没想到?你快来……”恒蔷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摔门的声音。 “切~!**就是**!果然不靠谱!”恒蔷撅着嘴,不情愿的掀开锦帐,正不知要如何开始,却听鲜于闷哼一声,鼻孔汩汩流出血来,紧接着身体抽搐起来,整个人成昏迷状。 “糟……糟了!”恒蔷惊恐的看着鲜于,忙掏出帕子给他擦鼻血, “多多,快……快让我死吧!我熬不住了!”鲜于眼睛紧闭,意识恍惚,下嘴唇带着血迹的牙印清晰可见。 见此,恒蔷也心软了,深吸口气,上前扯开了鲜于的裤带。 纯白丝滑的亵裤退下时,眼前的**让恒蔷吃了一惊,那昂扬实在是和鲜于那连女人都嫉妒的倾国的容颜联系不上,简直是太粗犷了!太丑陋了! 正在恒蔷皱眉有所犹豫间,鲜于的鼻血又哗哗的流起来,见状,恒蔷只好狠下心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昂扬,开始笨拙的套弄起来。 “恩……哦……好凉!”鲜于从喉咙中发出舒服的轻叹。 恒蔷跪趴在**中间,皱着眉,小手稍稍放松一些,“尼玛!还嫌我手凉!” “嗯……嗯……怎么不凉了?”鲜于的眉毛蹙了蹙。 “哎嘻~~~~!你怎么又人格分裂了?”恒蔷郁闷的看着天,手又握紧了些。 “哦……快一点!”鲜于的开始放纵的喘息。 恒蔷憋着嘴,眼神悲催的望着天,“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可是,有谁能告诉我why?堂堂大梁皇女恒蔷却要屈指撸小鸟?tell/me/why!!!”心中的悲愤都转移到了手中,“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没几下功夫,在恒蔷还没反应过来时鲜于低吼一声,交代了。 “哇!幸好我及时的捂住了脸!”恒蔷朝后趔趄一下,郁闷的看着手上的污浊,憋屈坏了,急忙拿出沾着鲜于血迹的手帕将手擦干净。再看看鲜于脸上的潮红似乎退了些,人也不再抽搐,呼吸也不是那么急促了。 恒蔷舒口气,“呼~~!还好比较快!”说完,又爬到鲜于身旁,看他好似睡了,便给他轻轻搭上被子,对着他的俊颜轻声说:“此番,没有辱没你皇子的身份,也算还了从前你照顾我的情意!咱们两清了!”言毕绝然转身下**。 可是,她却没留意,鲜于腿间的昂扬并没有倒下,而鲜于的手指居然轻轻的动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赠香囊 正当恒蔷转身准备下**之际,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 “别走!”鲜于磁糯的声音传来。 恒蔷不免一惊,翩然回头之际,鲜于已裸露着身子坐了起来,用他那勾人摄魄的桃花眼俯视着恒蔷。 “你我已亲热至此,怎能一句两清就算了!”继而毫无征兆的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娇唇。 “呼~呼~呼~”耳旁传来鲜于的鼻息,双唇被鲜于轻柔的含吮着,这一切来得好突然,恒蔷脑中“咔”一声短路了,她睁着眼,任由鲜于搂着她,亲吻她……直到鲜于湿滑的舌尖想要撬开她的贝齿时,她方才醒悟,匆忙伸手想推开他,手掌却覆盖了他光滑滚烫的胸膛,触手带有体温的细化肉感让恒蔷如遭电击,急忙缩手,却被另两只手抓住了。 鲜于松开唇,双手握着恒蔷的小手,强硬的将它们贴在自己正起伏的胸膛上,眼神灼灼的望着对面有些惊慌的佳人,“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声音竟是那般魅惑性感。 恒蔷不禁看着对方,只见他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后背,耳旁两屡鬓发垂在粉白**肩上,烟雾般的眉毛微微蹙起,桃花眼中波光浮动,小扇子般的卷翘睫毛时而眨动,双颊粉润,下巴尖尖,只是…… “呵呵~~”恒蔷竟笑了。 鲜于一脸诧异,“怎么了?” “呵呵呵……满嘴鼻血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了春-宫图呢!哈哈哈……”恒蔷举动完全破坏了深情遣眷的气氛。 鲜于一愣,脸色有些尴尬,松开恒蔷的手,用手背擦了擦嘴,果见满手背血,不觉自己也笑了。 “我……叫人来给你清洗一下?”恒蔷眼神有些闪躲,好想借故离开。 不料鲜于皱了皱眉,一把搂住了她,“不!”说完竟将她翻身按到了**上。 恒蔷显然吓到了,她惶恐的看着鲜于,可他却笑盈盈的俯视着她,伸手扯过枕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和鼻子后顺手扔到一旁,继而俯下身,痴痴瞧着恒蔷的娇唇,“想去哪里?这样出去可不行,你粘上我的血了。”吻又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的吻并不霸道,轻柔而体贴,但他的吻却不给人喘息之机,细密而**。他温热的唇摩挲着她的娇柔唇瓣,灵巧湿滑的舌尖舔舐着她娇唇上的斑斑血迹与甜蜜胭脂,手也不安分的朝她胸前覆去。 对待这样柔情的吻,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恒蔷竟被迷惑了,她居然没有拒绝,直被吻的胸中的小心肝“咚咚”的跳起来。而当胸前的饱满被他揉捏时,脑中的警钟“铛”的响起。 “停……下!”她睁大了眼,挣扎着大力的把鲜于朝一边推去。 “呼~呼~呼~”恒蔷喘息着坐了起来,不敢看一旁的鲜于。 被推下来的鲜于,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挫败,旋即也起身,温柔的看着恒蔷,“怎么?娘子害羞了?” “咔嚓!”恒蔷的脑中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她睁大眼睛,有些局促的转过脸,却不敢看他的眼,“什……什么娘子?你叫谁……娘子?” 鲜于黑琉璃般的瞳仁转了转,伸手轻轻挑起了恒蔷的下巴,语气极为温柔,“这**上还有第三人吗?” “嘿嘿……”恒蔷牵强的笑着朝后看了看,“没有,但……也不是我。” 看着恒蔷的无赖相,鲜于轻笑出声,“呵,不是我娘子,为何摸我那里?”说完朝被子里瞧了瞧。 恒蔷眨眨眼,“刷~~~”脸红了。 “内个……我……我是大夫好不好!我在救死扶伤!”恒蔷开始胡搅蛮缠来掩饰自己的羞愧。 “哦?原是这样。”鲜于点点头,“那你把裤儿退了,让我当回大夫,也救死扶伤一回?” 恒蔷张着嘴石化了,心中冲着魔兽喊起来:“滚尼玛!滚尼玛!你还不出来在等炒菜吗?” 看着恒蔷吃鳖的样子,鲜于脸上有一丝小得意,伸手将恒蔷揽入怀中,对着她耳鬓厮磨,“娘子,你既是妙手仁心的医者,就要救人救到底,为夫的毒还没解干净!不信你摸摸。”说完,拉着恒蔷的手朝自己腿间摸去。 “啊!”入手的坚挺与滚烫,让恒蔷惊恐的缩回手,好似受刺激般向**角缩去,她说话开始语无伦次,“鲜于……鲜于公子,你……别过来,你要矜持啊!有毒,你可以自己解了,幸福……要……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解决!哦不,是创造!”恒蔷边说边往后退,“我,内个,下午还要去收钱。哦不,是去见公婆!寒松渊的公婆!哦不不不,是我的公婆,他……的父妃母王!哦不……是父王母妃!我这就告辞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说完,竟从**上滚了下来。 原本心中还有一些幸福之感的鲜于,听恒蔷要扔下自己去见别人父母,心中已是不快,又听见今日的事当没发生过,心中顿时揪痛,他咬着牙,“终是瞧不起我!”一丝报复的邪佞之光从眼中迸射而出,“慢!我送殿下一件东西再走!”鲜于一把掀开**帐。 从地上爬起来的恒蔷已慌慌张张走到门口,闻言不得已回头,看见锦帐下半裸的鲜于正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了负罪感,便停下了脚步,“什么?” 鲜于遣眷一笑,“我亲手做的香囊。”说完回头,从枕头下摸出个粉色的香囊,挂在手上。 恒蔷定睛一看,鲜于光滑修长的手指上挂着一个菱形的香囊,表面为藕粉色锦帛,下面一颗粉色的珍珠下吊着的红色穗子在轻柔晃动,真真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梦幻又精致。 “殿下既不待见梓祺,梓祺也不敢强留殿下,将此物送给殿下做个念想吧!”鲜于眼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听完鲜于的话,恒蔷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有些五味陈杂,“本来一个都不想要,如今却惹了一个又一个。执着的易兰卿,憨直的梅傲寒,**的钱多多,再加上让人心疼的你,我如何取舍?”她不觉望天,眼前闪过他们四人的影子。 第六十九章 认错人 望着鲜于亲手做的精致香囊,恒蔷心中不免有了负罪感,原是一个未婚夫也不想要,现在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她不觉低头,眼前闪过他们四人的影子。 易兰卿深情的俯视她,“你这样顽劣,应该禁锢你一辈子!” 梅傲寒与他十指相扣,“蔷儿,许我做第一个!” 钱多多一脸怨毒,“我也将是你的男人,为何总看不到我这来?” 鲜于眨着桃花眼,“不是我娘子,为何摸我那里?” 四个人让人记忆深刻的话语像留声机一般陆续播放,恒蔷的心乱了。 屋中有一种奇异的幽香在扩散,鼻息中的芳香让恒蔷不自觉的寻找起它的源头。“嗯~~~好香!”恒蔷看向了那个香囊,想要走过去。 见恒蔷的神情,鲜于笑了笑,“殿下喜欢吗?” 恒蔷不好意思的笑了,“有点。” “那梓祺给你送过来?”鲜于温润的笑着。 想着他被子下的风光,担心他不穿衣服过来,恒蔷摇摇头,“不用了,我来拿就是了。”她慢慢的走到了chuang边,伸手去接那香囊,鲜于却缩回了手。“殿下果然狠心,想要将今日之事抹去。既如此,就答应梓祺最后一个要求。” 恒蔷眨眨眼,“不是我狠心,我哪承载得了这许多人的情?你说吧!” 听了此话,鲜于心中的阴霾更重,“终是为了别人疏远我!那就别怪我了!”遂蹙起了眉,眼若秋水,“梓祺要再抱一抱殿下!” “这?”恒蔷有些犹豫。 “这都不行吗?”鲜于眼含忧伤,仿佛受了打击。 看着他样子,恒蔷心中又现负罪感,抿了抿嘴,走到了chuang边。 鲜于会心一笑,拉着恒蔷坐下,右手从后面环绕住恒蔷的纤腰,脸帖在她的耳鬓旁,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左手将香囊在恒蔷眼前晃悠。“殿下仔细看看。” 这个搂抱的动作好亲昵,胸背交叠,耳鬓厮磨,恒蔷只觉得脸有些烫,只好直直的盯着香囊看,生怕一回头嘴又碰一起了。 近看这香囊更是精致,藕粉的锦帛泛着柔和的光泽,粉色的珍珠很圆润,红色的穗子轻轻飘荡,尤其是那香味让人沉醉,前调是淡淡的花香,再细细闻之,仿佛有药草的香味,最后化作一股奇异的幽香让人心神荡漾。 “殿下,香囊上还有字呢!”鲜于对着恒蔷的耳垂轻语,她只觉得好痒,却不敢回头。她伸手将香囊拿在手中翻看,果见上面绣有米粒般的红字,放在眼前看才能看清楚,正要启口,鲜于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喜欢吗?” 他的声音好磁糯性感,而那小字让恒蔷心中萌生了感动,她低头微微一笑,“你还真是有心之人。” 鲜于搂着她没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终于恒蔷不耐烦了,她微微转头偷看鲜于,却见他眼含柔情的正看着自己。 “终于舍得转过头了?”鲜于语含嗔怒。 “我……唔!”还没说完,唇被袭击了。 这一次只是短短一吻,鲜于便松开了唇,他冲恒蔷一笑,“时辰还早,傍晚才设宴吧!不如再陪梓祺一会儿,我定安分守己。” 不知怎的,恒蔷觉得好像有点困,看着眼前绝美的鲜于竟不想走了,摸了摸嘴,剜了他一眼,“记得安分守己哦!” 鲜于微微一笑,裹紧被子,朝里面躺下,把香囊递给恒蔷,“殿下也躺下休息,我离殿下远远的。” 见鲜于躺到了里面,离自己确实有一段距离,恒蔷打个呵欠,脱了鞋便躺在了外面。她拿着香囊把玩,时不时的嗅嗅那香味,不知怎地就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力气,眼皮也有些重。 这时,觉得耳边有呼哧呼哧的热气,她抬眼看去,见鲜于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可自己好像也不那么防备他了。 鲜于掀开被子,把恒蔷拉了进来,接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含情俯视着她,“娘子,你不走了?” 恒蔷眨眨眼,忽然觉得梅傲寒在和她说话,定睛一看却是鲜于绝美的俊脸,想伸手推开却又无力。 “娘子,你不是个好大夫,我的毒都没解干净。”鲜于用下身顶着恒蔷的大腿。 感觉腿上有个硬硬的突起,恒蔷好像又看见了梅傲寒,她好像躺在自己的**上,梅傲寒拉着她的手,傻傻的说:“许我做第一个。” 恒蔷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便笑了,“好啊,我许你了,就现在!” 她听见了????的声音,接着胸口一阵凉意袭来,可她却无力去探究胸口怎么了。不一会儿,感觉胸前的饱满被揉捏,继而还有湿湿滑滑的东西在舔舐饱满上的粉润珍珠,一阵快感袭来。 “难道梅梅他……”恒蔷有些喘息,却又浑身无力,眼前景象模糊,胸前一波一波的快感袭来,双峰上的珍珠被舔舐的麻痒无比,她向上弓起来身子,想要得到更多的刺激。 腰肢被抚摸着,那湿滑的东西又来到了肚脐,在脐窝四周轻舔,“嗯……梅梅,太痒了,停下。”恒蔷语不成声。 “梅梅?”恒蔷听见有人重复着那两个字。 “嘶~~”腰间好凉,腿也好凉,恒蔷身子颤了颤。 朦胧中,好似感受到了有人火辣辣的目光,“娘子,你好美!” “什么娘子,不是说好叫蔷儿吗?又没成亲!”恒蔷迷迷糊糊的对梅傲寒说。 双腿被分开了,他的手指在腿间游滑撩拨,醉人的快感让恒蔷一阵娇喘,却带来了瞬间的清醒,“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还没有成亲!”恒蔷终于急了。 “我不在乎名分,只在乎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要做那个让你一生难忘的人!许我做第一个!”恒蔷的耳边传来的熟悉的话语。 “这,这是我说给他的,真要兑现吗?”恒蔷还在挣扎。 “啊~~~~!好疼!”身下被异物大力的贯穿,身下传来了被撕裂的剧痛,恒蔷尖叫了起来 第七十章 糟糕透了 下身钻心的疼痛让恒蔷瞬间睁大了眼,眼前不在模糊,她清楚的看到了鲜于气喘吁吁,脸色绯红,正低头凝视自己,他的长发流泻下来,发尖轻触她裸露的香肩。 恒蔷惊恐之极,目光下意识的向下扫去,只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鲜于身下,胸前的饱满由于喘息而颤颤巍巍,双腿正以一种最让人羞耻的状态分开着,中间跪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鲜于。 “不!怎么变成你了!”恒蔷双唇颤抖着,泪从眼角滑下。 鲜于好似很奇怪,眨了眨桃花眼,眼中有些许生气,用他已经黯哑的嗓音说道:“一直都是我呀!这样的时刻娘子居然把为我当成别人了吗?那我可要惩罚你!”说完,他生涩的律动起来。 “啊……不要!你出来!”她想要推开他,无奈连手都抬不起来,泪水无奈的流淌着。 鲜于低喘着停了下来,看见恒蔷的泪,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只是片刻却又狠心的笑了,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又轻启粉唇在她眉间印下一吻,“很疼吗,娘子?” “我叫你出~~~来!”恒蔷急坏了,就差跺脚了。 鲜于撅起嘴,“坏娘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已发出?”说着又律动起来,这回动作有些娴熟了,神情也开始迷醉。 “停下!”抵挡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恒蔷也开始轻喘了,但意识却在强烈的拒绝对方。 鲜于迷醉的微笑着,身下的动作并没因为恒蔷的话而停下,反倒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手也不安分的朝身下人儿胸前的高耸抚去。手中的弹滑,身下的紧致,让他犹如出笼的困兽,尽情的享受着放纵的喜悦。 见对方毫无停下的意思,恒蔷绝望了,她闭上了眼睛,但那刺激还是让她娇喘起来。动听的娇喘仿佛给了鲜于莫大的鼓励,他更无所顾忌的驰骋起来,身下的快感也让他忘情的低吼起来,“我的娘子……哦……”快速的律动,到急速的冲刺,最后双腿间一阵抽搐,极致的快感将他抛到了云端。 钱多多借口去给鲜于煎药跑出鲜于的屋子,生怕恒蔷让他给鲜于解药,当然,也有其他用意。他假惺惺的问门口的春兰、冬梅,鲜于的药抓回来没?说殿下在屋里照顾鲜于,要他亲自为鲜于煎药,好让恒蔷的婢女们坚信鲜于发烧的事实。 等男仆抓药回来,钱多多赶紧去煎药,真的很急一样。他坐在炉边,不停的扇着炉火,心中却像那忽高忽低的炉火一样忐忑,“虽然大傻说要用手来帮鲜于解药,可男女毕竟有别,何况还是那地方,真是……”钱多多有些烦躁,伸手打了自己的头,“有毛病啊!我担心她干什么!丑八怪,**!恒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可脑中总浮现恒蔷俏皮的小脸,和与她亲吻时心中的悸动。他皱眉乱扇着扇子,药罐里的药还没煮起来,“不知这会子鲜于的毒解了没?大傻究竟会不会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幻想着恒蔷握住了自己的昂扬,喉头不觉滚动了一下,“光是想着就够受了,真做起来是何滋味?我是鲜于就不许她用手……哼!” 忽然,钱多多倏地站了起来,黑青的瞳仁转了又转,接着眉头紧锁起来,“糟了,那穴道不过一个时辰就冲开了,而那种药本就让人血气上涌,说不定早已冲开!”他扔下扇子,朝鲜于的屋子快步走去。 来到屋前,见春兰、冬梅站在台阶下说话,忙支使冬梅去煎药,说自己要进去帮帮殿下。上了台阶,站在门口,正犹豫进不进去,仿佛听见里面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心揪了一下,咬牙轻轻打开门进去,将门别住。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很好,不进里屋也能听见里面的动静,莺莺燕燕之声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蹑手蹑脚来到里屋门口,不出所料的看到**连同遮盖它的锦帐晃晃悠悠,**下还散落着几件衣衫,他捏紧了拳迅速转身,匆匆出了鲜于的屋子。 他踉踉跄跄的去找药罐,却见冬梅端着一碗药迎面走来,“公子,药已煎好,要奴婢端进去吗?” 钱多多神情沮丧,点了点头。忽的又觉得不对劲,忙回头:“算了,我端进去吧!不然殿下要责怪我不用心了!” 冬梅点点头,将药递给钱多多。他端着那碗药,小腿如同灌了铅,脚步沉重的又走到鲜于屋前而进退两难。感受到春兰和冬梅疑惑的目光,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轻轻的别上门后,像木雕一样站在那。 *已毕,鲜于紧紧的贴着恒蔷柔若无骨的身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身下的恒蔷也在不规律的喘着。他慢慢抬起头,见恒蔷紧闭着双眸,卷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粉面泛着潮红,娇唇微张,甚是楚楚动人。 轻轻起身,寻见**单上一抹殷红的血迹,他抿了抿嘴,心中有一丝满足,眼中更有得胜的快意,伸手轻挑那可人儿的尖尖下巴,对准娇唇吻了下去。 “嗯……”恒蔷睁开了眼,看见绝美的鲜于闭眼后迷人的长长眼线,和弯弯的睫毛,心中不知是苦还是甜,想抬手推开他,转念一想算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装的哪门子矜持?便任由他亲吻,看他什么时候停。 感觉到了恒蔷的放任自流,鲜于睁开了眼,将手肘撑在恒蔷肩旁,托起了两腮,“呵,这回娘子还想和我两清吗?” 恒蔷睁开了眼,仰视着眼前这个灿如星辰的男人,真是美的晃人眼,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在他身下承欢?可偏偏她不想却做到了,遂叹口气,“哎,香囊里装了什么?让我产生了幻觉。” 鲜于一脸讶异,“就是几味名贵的香料,娘子产生幻觉是什么意思?” 恒蔷审视着他的俊脸,眼含疑惑,“你还骗我?我晕沉沉的,觉得你是……别人。” “别人?”鲜于蹙起了眉,显然很受伤,“哼……那可要传个太医来瞧瞧那香囊。”说完翻身静静的躺在了一旁。 恒蔷犹豫了,“难道真是冤枉了他?难不成是……鲜于的血,让我也中了媚药?”她看向鲜于,“你真没有?” 鲜于闭着眼,“它就在枕头上,叫太医来看看吧。” 恒蔷觉得有些尴尬了,若鲜于真没使手段,刚才的话未免太伤人了。 “我也只是猜测呀!对不起。”恒蔷慢慢起身,想要找衣服。 “那刚才我们算什么?”鲜于睁开了眼。 恒蔷的脸红了,低下头暗想:“是呀,算什么?”脑中有两个小人儿跳了出来,一个是白衣小天使,一个是红衣小魔鬼。 小天使站在左肩上说:“刚才你救死扶伤,勇敢的为鲜于解了媚药,但却不小心也中了媚药,后来你们幸福的圆房了。”恒蔷勉强的点点头。 右肩上的小魔鬼却瘪起了嘴,“呸!明明是你不害臊的先给鲜于打飞机**他,他又兽性大发迷-奸了你!你俩是一对*荡妇!你们发生了婚前性行为!”恒蔷急忙撅嘴摇摇头。 “是救人!” “是**!” “是圆房!” “是婚前性行为!” 小天使和小魔鬼开始吵架,恒蔷抱头抓狂。 耳旁喷洒着温热的气息,一个温暖的臂弯搂住了恒蔷,还将她的脸颊贴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不想回答就算了,看你那为难的样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今日之事你若想忘了,就洒脱的忘了吧!反正,我从十岁起就被人遗忘惯了,我会对你感恩之后而努力忘掉它。” 这话让人的鼻子好酸,恒蔷的眼圈红了,她抬头看着鲜于故作淡然的眼,柔声说:“我还没那么洒脱,如今想两清也不可能了,我……需要时间。” 闻言,鲜于将下巴抵在恒蔷的乌发上,“我当你有多硬的心!原是肉长的!” 二人**相拥,恒蔷低下了头,鲜于见状,挑起了她的下巴,“娘子,还在害羞?” “你别娘子长娘子短的,以后成亲了再叫好不好?”恒蔷把被子拉了上来。 “成亲?”鲜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竟笑盈盈的将恒蔷按到了身下,“我并不求名分,不过娘子非要给的话,我只好笑纳了。对了,娘子,我的毒好像还没解完,救我!” “喂!你有完没完啦!再过来我要打人了!啊~~~!”恒蔷想要逃出被窝却被拽了回去。 鲜于拿被子罩住他二人,又开始解药了…… 站在门后的钱多多手上端着的那一碗药由热气腾腾到已经凉透,耳中听闻着里屋断断续续的莺歌燕语,心中由无故的烦躁到莫名的失落,“哎,母亲说,人间非情有独钟不是真情,如今她还可能对我情有独钟吗?”他低下了头,又由莫名的失落到接受现实,到最后终于一脸冷漠起来。 他着那碗已凉透的药,故意大步走进里屋,将药“铛!”一声重重放在了桌上,却郁闷的看见**还在摇。他望着天将牙咬的咯咯响,终于发作了起来,“殿下!鲜于的毒解完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这下子,**果然不动了,被中的两人吃了一惊,鲜于差点闪了腰,继而,两人都?寮?耍?视谧瓿隽吮蛔樱??闱疽春帽唤牵?泵Υ┖?*亵裤,匆匆下**,拾起地上的上长衫快速的穿上。 钱多多站在离**不远的圆桌旁,他冷冷的瞧着衣冠不甚齐整却另有一番慵懒美感的鲜于,心中又酸了起来。 “多多,你……何时来的?”鲜于的神情又些尴尬。 钱多多朝**看了看,竟看不到一丝他想见到的人的影子,便转眼看着鲜于,“你们已经……” 鲜于微微点点头。 “哗~~”头上仿佛被淋了一盆冷水,他多想听见鲜于说“怎么可能!你误会了,我们在**上打架!”可鲜于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他捏了捏手,心彻底凉了,就好像桌上的那碗由热而凉透的药。 他轻声叹了口气,那声音好像只有自己听到,“我进来一会儿了,冬梅熬好了药,我不端进来会惹人怀疑。” 鲜于一愣,尴尬的抿了抿嘴,“难为你了!我……已经好了。” 钱多多嘴角扬了扬,“那就好。” 两个男人彼此看着对方,第一次觉得无话可说。 帐内的恒蔷悄悄起身穿着衣服,刚把肚兜和亵裤穿好,就听见钱多多说进来一会儿了,不觉捂脸,额头上黑线挂落,“真是糟糕的初体验呀!见识了奇淫合-欢散,打了飞机,失了身,还播了一段成人激-情音频,现在听众还在外面说要进来帮忙呢!我嘞个去呀!这果然不是一般的糟糕!” 第七十一章 绾卿三千丝 恒蔷一脸郁闷,心情沮丧的穿着衣服,当她????把她的中衣、中裤、襦群都穿好后,却找不到外衣和那凤穿蔷薇的罩衫。再摸摸头发,发髻已散乱,钗钏都散落在了床头,恒蔷急了,“这该怎么办?傍晚还要赴宴呢!叫春兰她们来梳洗吗?那不就露陷了?鲜于是没被污了,我呢?” 锦帐被掀开了,恒蔷坐在床边探出头来。 听见动静,钱多多的目光快速的扫了过去,当他看见长发披肩的娇俏人儿时,心中五味陈杂,那是他曾经天天咒骂的大傻,如今却伶牙俐齿,美丽俏皮,让他总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是他从前时时鄙视的淫妇,如今却清心寡欲,远离男色,想让她多看他几眼都难。自从吻了她,他便中了毒,眼前总是萦绕着她的身影,口中总在向往她的芳泽,甚至臆想过与她颠鸾倒凤,可今日……她几个时辰前才脱了他的裤子,现下却和别的男人圆了房。 钱多多心中极为纠结,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已开始背叛他的母亲,他对恒蔷有了感觉。 “鲜于,我的发髻散了怎么办?我不会绾发。”恒蔷手捧着步摇金钗,为难的望着鲜于。 两个男人都看向了她,“我帮……”钱多多刚做了个口型,鲜于已说出了和他一样的话,“我帮你绾!” 恒蔷眨眨眼,“你一个男人家行吗?” 鲜于笑盈盈的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到床边,“你没回魂的时候,我常给你梳头呢!那时,多多站还在旁边递簪花,梅傲寒只会在一旁傻看呢!” “梅傲寒?”听见这三个字,恒蔷低下了头,心中划过一丝忧伤,“梅梅,我食言了。” 见恒蔷如此,鲜于心如明镜,阴沉的扬了扬嘴角,“殿下不问问兰卿他们吗?” 恒蔷抬起了头,“哦,是呀,易兰卿和寒松渊呢?” 鲜于和钱多多对视一眼,“呵,一个为你描眉,一个手捧螺子黛。” 恒蔷惊呆了,眼前浮现出五个美男在清晨的屡屡阳光中为胖妞梳头描眉的景象,那还真是唯美温馨呢! 鲜于为恒蔷穿上外衣,披上罩衫,扶她下床,可恒蔷却一个没站稳差点单膝跪地。急的钱多多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却看见鲜于一把拉起了她,只好悄悄收回手。 “哎呦,腿疼!”恒蔷撅起了小嘴。 鲜于搂住她一脸爱意,“下次我动作轻点。” “啊?我……”恒蔷脸红了。 “动作轻点?”钱多多脑中浮现了一幕幕让他嫉妒的画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冷眼瞧着二人越见亲密的举动,终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深吸口气,“呵,今日不如让多多为殿下绾发如何?” 屋中静了下来,鲜于和恒蔷都诧异的看着他。 “又想干什么?把我变成丑八怪还是……想把我的头发拔光报仇?”恒蔷终于出声打破了这安静。 鲜于的心中仿佛了然,嘴角含笑,“多多梳头梳的很好呢,他可是早就在学怎么伺候殿下了!” 一句话让恒蔷和钱多多都沉下了脸,藏书阁的种种又浮现在二人心中。 “我从十五岁就开始学怎么伺候殿下了……”恒蔷眯着眼,想起了钱多多的轻薄之举,抿了抿嘴,锁紧了眉头。 钱多多更是想起了恒蔷唇上的甜蜜胭脂和与她亲吻时的那份心悸,不觉喉头滚动,深吸了口气。 见二人都不说话,鲜于有些纳闷,“瞧你们,这是怎么了?殿下不愿意就算了,还是我来吧!” 恒蔷瞥了钱多多一眼,起身朝铜镜走去,钱多多星眸暗了暗,终是没说话。 一面样式简单的铜镜前,鲜于拿着木梳为恒蔷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顺滑如丝的长发,正想为她绾发时,钱多多走了过来,伸手将鲜于手中的长发捧到了自己手中,“殿下,就让多多为您绾吧!有些事还请你原谅,我是不懂情,可有一天,我会懂的。” 恒蔷抬头审视着他的星眸,发现里面是前所未有的纯净,犹豫片刻她叹了口气,“哎,谁还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呢?”遂浅浅一笑,“梳吧。” 小钱笑了,那是来自心底的微笑。他将那一把垂顺的黑瀑绕在指间,很是认真的缠着,绕着……看着镜中佳人已云鬓高耸,端庄优雅,似乎又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他的心中涌出一片苦涩,从前虚情假意,没心没肺,为她装扮不过是在为母猪戴花。而今,动了情丝,有心讨好佳人,却是个站在边上的配角。 他垂眸,心中隐隐作痛, “青丝绕指间, 情丝穿心田。 绾卿三千丝, 了我情一片。(情挫原创) 从今起,我便要藏好我的心了。” 坐在镜旁的恒蔷,看着钱多多绾发的手艺果然不错,比春兰她们绾的更有立体感,插簪子和步摇的位置稍有改动,但却比原来好看多了,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原来女人真是要男人来欣赏啊!” 钱多多但笑不语。 鲜于在一旁微微一笑,“多多既为你绾了发,我为你补妆如何?我新调了盒胭脂,未得空送你,不如顺便用上?” “你会上装?”恒蔷意外的看着他。 “略懂。”鲜于眨了眨桃花眼。 鲜于走到镜旁的桌边,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和一个红色的小圆盒。将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描眉画眼的笔,螺子黛和一盒香粉。恒蔷将小圆盒打开一看,竟是一盒半透明的水红色胭脂,低头轻嗅,有一股玫瑰的淡淡香味。 “上回听你说玫瑰里有精油,我到兰卿家的玫瑰园里采了好多红玫瑰,反复试验,才得了几滴,确实滋润香甜。又听你说想要调种不太红却又水润的胭脂,于是我便调了这种玫瑰胭脂,试一试?”鲜于浅笑而又耐心的说着。 看着鲜于的俊颜和充满柔情的眼神,又看着这盒纯属私人定制的胭脂,恒蔷忽热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自己随口说的话,鲜于都记在心里,看他平时少言寡语,心中的情感却是这样丰富。如今又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他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娘子,补妆了。”鲜于在恒蔷耳旁轻声说道。 思绪被打断,恒蔷抬起了头,朝鲜于柔媚一笑,竟让鲜于的心跳漏了一拍,旋即二人遣眷对视起来,两人的心仿佛贴了一起。 一旁的钱多多不是傻子,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二人的眼神,明显感到了自己存在的突兀,不知自己站在这是充当蜡烛照明呢还是在看皇家真人秀? “我去沏壶茶来!”说完他默默的转身走了。 第七十二章 竟是灾星 丽德殿里,女皇恒嘉怡在短暂的午后小息后,起身换装,准备出席傍晚的宴会。才将头上的冕旒戴好,便有男仆进来在耳旁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 “哦?已经去传了?”女皇有些脸色不善。 男仆点点头后颔首。 女皇闭眼吸了口气,看似有些愠怒,“下去吧!“ 男仆躬身退出。 恒嘉怡看着镜中头戴冕旒的自己,忽然觉得很窝火,胸口由于生气上下浮动着,终于,她怒火中烧,竟一把将冕旒扯下,抛在了地上。吓得殿中一众婢女男仆纷纷跪地,战战兢兢。 凤仪宫中,鲜于的屋内,鲜于为恒蔷描眉画眼,淡扫胭脂,好似新婚夫妇般恩爱。恒蔷看到镜中的自己,柳眉弯弯,杏眼含情,唇色水润,确实漂亮了许多,不觉赞叹起来,“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呀!” “该打娘子的嘴了,娘子本就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鲜于捏了捏恒蔷的下巴。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被这么一赞,恒蔷心中很受用,“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刚才我谦虚了!哦吼吼……不过,我有个问题,这煮茶,调胭脂,化妆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学了这些,哪还有时间把琴练得那样好呢?” 此话好似一阵凉风刮过,吹冷屋中你侬我侬的气氛,鲜于在一阵愣神后神情局促起来,“这个……” “嗯?”恒蔷好奇的看着他。 “呵,练琴的时候当然多些喽。其他的事,只要一得空我就摆弄摆弄,但到底不如琴艺。”鲜于眼中透着慌张。 “哦,那为什么要学女儿家的东西呢?”恒蔷还是好奇。 鲜于终于低下了头,良久,语气悲伤,“为了讨好母后啊,第一次送给母后胭脂,她还抱了抱我呢!” 恒蔷愣了,静静的看着鲜于,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母后美丽娴静,但她贵为皇后,整天事务繁忙,很少来我看我的,所以我总想送给她礼物,让她想起我,常来看望我。”鲜于眼神中含着幸福与期盼。 “可是,她却早早的去了……从此,没人疼爱我了。”鲜于越说,声音越低沉。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给鲜于带来了痛苦,恒蔷站了起来,她轻轻的握住鲜于的手,“怎会没人疼爱你?给我时间。” 鲜于抬手轻抚恒蔷的脸颊,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伸手将恒蔷搂在怀中,“如娘子所愿。” 这时,却听见春兰在外禀道:“殿下,康总管传话来了。” 依偎在鲜于怀中的恒蔷,听到此话,不觉吃了一惊。康总管康裕是大梁王的贴身男仆,地位堪比陈多禄陈总管,为人和其主子一样,冷面严肃,宫里许多宫女和男仆都怕他,甚至连一些未侍寝过的常侍、选侍都怕他。此刻,他来凤仪宫,必是大梁王有甚要紧事要传唤恒蔷。想着刚和鲜于发生的事,恒蔷不禁后背出了冷汗,“难不成鲜于的事传到父王耳朵里了?”恒蔷神情凝重的推了推鲜于,鲜于松开了手。 恒蔷的脑中快速的思索着,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有人跟踪她去汝阳王府,其中细节不会有人知道。只要将她和鲜于的事瞒住,就不会被罚,于是,她对小声对鲜于说:“快穿戴整齐,我先出去看看。” 鲜于点点头,恒蔷便走了出去。 打开门,春兰望了恒蔷一眼后,觉得恒蔷的妆容有些变化,但却只字未提,低头道:“殿下,康总管在前殿等候。” 恒蔷与她一同朝前走去,“可知是为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康总管向来不与人多说话。”春兰小心的答着。 恒蔷也不再说话,心里却在不停的猜测着。 来到前殿,见一身墨绿锦衣的康总管正站在殿中,他见恒蔷到来,不紧不慢的轻提上襟,徐徐跪下,“老奴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恒蔷抬了抬手,“康总管请起。” “谢殿下!”康总管慢慢站起,低头道:“禀殿下,皇上酉时设宴光禄寺。老奴传王爷的话,请殿下准时与五位未婚夫出席。” “什么?出席宴会,把五位未婚夫都带上?”恒蔷有些惊讶。 “是!王爷说今日之宴,好比家宴,正好让礼亲王和王妃一并见见殿下的几个未婚夫的风采,让他们对我大梁习俗有所了解,也好让他们放心。”康总管很是认真的说。 一听此话,恒蔷顿感心乱如麻,暗道:“放心?我看是闹心吧!” “殿下,五位公子现在何处?王爷要老奴一定把话一一传到。”康总管躬身问道。 恒蔷略作思考,“我才回凤仪宫不久,只知韩公子在城南居陪伴礼亲王及王妃,钱公子和鲜于公子在我宫中,只是鲜于受了风寒在屋中休息,其他公子未见到,我这就传他们来。”说完看向春兰,春兰低着头退了出去。 前殿里,恒蔷请康总管坐下,看上茶来,那康总管一直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恒蔷也端着茶,不说话。 没多久,春兰领着鲜于梓祺和钱多多一起来到前殿,春兰回话说易公子和梅公子回府去了。康总管起身对鲜于和钱多多传了话,便转向恒蔷,“殿下,那老奴这就去二位公子府上传话,老奴告退。” 恒蔷本想代劳,可考虑到父亲的严谨,便没开口,起身客气一句,“有劳总管,走好。” 看着康总管出了殿门,恒蔷看了眼前的两个美男一眼,便沉下脸,默默坐下,端起茶杯,轻刮茶盖,看着里面清亮的茶汤和根根悬浮的茶叶,叹了一口气,“见了今夜的场面,礼亲王妃的心怕是要跟这茶叶一样了沉浮不定了,我……该怎样助他母子俩呢?” 三辆豪华马车从宫中驶出,宫门的守卫对着其中驾驭六马的车子皆伏地相送。 是的,车上便是大梁的九五之尊,还有后-宫中三个地位最高贵的男人。 车中,身着明黄龙袍的恒嘉怡一脸愠色的看着对面。一身黑色蟒袍的大梁王李枭正斜倚在车中,瞑目假寐。 “皇上,不要在看臣夫了,臣夫确实没有做错什么。”李枭扬着嘴角,没有睁开眼睛。 “是啊,如今的大梁不是王爷说了算吗!王爷会做错事?”恒嘉怡语气不善。 李枭终于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皇上此话可言重了,我二人说说气话便罢。大梁无论何时都是皇上说了算,臣夫对皇上忠心不二,苍天可证!不过……”他垂下俊眸,忽的又抬眼,眼中满是果决,“我早有言在先,我那孽障是不可觊觎皇位的,所以皇上不要为她铺任何路。” 恒嘉怡眼神凌厉起来,“她是上天所选!” “既是上天所选,外力岂能左右?”李枭据理力争。 “但也不能阻碍!”恒嘉怡言语不让分毫。 “阻碍?何来阻碍之说!让几位未来的亲家和女婿们欢聚一堂难道不是美事?”李枭嘴角含笑,可那笑意那样冷。 “你明知那礼亲王妃因思子心切而得了顽疾,性命只在旦夕间,你又何苦搞今日这架势想要气死她?让松渊那孩子将来嫁恨蔷儿呢?你可是蔷儿的亲生父亲啊!”恒嘉怡眼中含着对他的不可理喻。 “呵呵呵……”李枭冷笑起来,“我是忠于皇上的想法,顺皇上之意,实为忠心之举!” “顺我之意?”恒嘉怡诧异的看着他俊酷的脸。 “是啊!皇上为她选的未婚夫有哪个将来不会恨她?鲜于梓祺若知道您当年是怎样用计让仙罗臣服的,怕是杀心都起了,还会爱她?易敏芝那老狐狸,一家人都位高权重,门生遍布朝野,其子还有治理千军之才,若蔷儿即了位,将来岂不要颠覆了你恒家的天下?钱家的人总是在宫中搜索什么秘密,接近蔷儿的意图昭然若揭。还有那梅氏子,其母是何人?月圆之夜受剜心之痛时,能不想起司马家和恒家的仇恨?呵呵呵……想来皇上就是厌恶蔷儿,臣夫参透了皇上心思,才如此做,实为忠心之举!”李枭依然扬着嘴角,眼中却是无边的讥讽与蔑视。 “你!”恒嘉怡柳眉紧锁,胸口浮动,因为动怒而喘息起来,她抬眼看着车顶,“苍天啊,既为夫妻为何不能无话不说?为何要这样惩罚我和孩子!你选的这九星难道不是灾星吗?咳咳……噗!”突然毫无征兆的咳出一口血来。 车中虽光线昏暗,可李枭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恒嘉怡嘴角的腥红,不禁睁大了眼睛,“嘉怡,你怎么……”急忙伸手探到她唇边,触摸她嘴角的腥红,当他在灯光下确认手指上是血迹时,他的心为之一振,“嘉怡,这是何时的事?” “枭郎,蔷儿这孩子从你知道她是谁起,便会灾祸缠身。我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但有瑾儿和蔷儿在,你就能在我大梁活的名正言顺,趾高气昂。我敬重枭郎经世之才,但我大梁历代女帝,枭郎你若想打破这习俗称帝怕是难上加难,不如辅助蔷儿,将来安享天年。”恒嘉怡一脸倦容,言辞却恳切。 李枭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他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娇媚柔弱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的深藏竟不露,她何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那看似浅薄的心胸中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 马车在继续奔驰中,恒嘉怡靠在李枭肩头,神情静若止水。李枭下巴轻抵她的额头,俊颜冷酷,心中却波涛澎湃。 @@@上传时掉了线,传了两次,又出现了段落错乱的现象,小挫已修改,为书友们阅读时带来不适感,请求原谅! 顺便,小挫依然求推荐票,请各位亲多多赏赐!@@@ 七十三章 心乱如麻 申时刚过不久,盛装的恒蔷带着锦衣华服的小钱、鲜于和两个贴身婢女出了凤仪宫,乘着自己的豪华马车,向光禄寺驶去。 一路上,恒蔷都在凝神思索近几日来意外的际遇,以及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这场情况有些复杂的宴会。听见车夫说光禄寺已到,她才回过神,抚了抚云鬓,慢慢站起,一旁的鲜于起身伸过手臂,想要搀扶她。她瞅了一眼他的俊颜,恍然间觉得换了一袭暗红衣衫的他精神甚是焕发,与自己的倦容相比,他竟是那样的神采奕奕,难道男人发泄*后会神清气爽?疑惑之后莞尔一笑,“今日这种场合,还是不要了,省的被我父王见到斥责我。” 鲜于眨了眨桃花眼,真是电力十足,“下车就松手。” 恒蔷被这诱人的男色电了一个激灵,好似被迷惑般握住了他的手臂,二人朝车门走去。一旁的钱多多依然发现自己是个摆设,蹙着眉头,暗自叹气,惴惴的跟着下了车。 此时,光禄寺已华灯初上,门口停着几辆马车,看来恒蔷来的还不是最早的。 “蔷儿!”刚下车走了几步,恒蔷听见熟悉的呼唤声。 还没来得及回首,梅傲寒就奔到她面前,高兴的抱起她转了一圈,实在是让她猝不及防,在她以为世界都在旋转时,才被轻轻的放下。落地的瞬间竟有些眩晕,她本能的朝梅傲寒胸前靠去。 梅傲寒扶住她的肩,低下头笑盈盈的凝视着她,可眼神中分明就是渴望,那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渴望。 恒蔷抬眼对上梅傲寒的深情眼眸,在这华灯初上的时刻,橘色的灯火将这个大男孩的脸部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明眸中星光点点,薄唇正含情带笑,一袭天蓝衣衫衬得他更是清爽俊朗。这张面庞,是恒蔷近来时常想起便会笑的面庞。这张面庞,也是她曾经给予了真心许诺的面庞。可此刻,却让恒蔷心中愧疚,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熟悉的面庞,怎么去告诉他,自己食言了。 “蔷儿,从早起到现在才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梅傲寒双手扶着恒蔷的肩,轻晃着。殊不知,他的力道对于娇小的恒蔷来说,轻晃已相当于四级地震,摇得恒蔷的头都有点晕。 “是吗?”恒蔷有些眼冒金星。 “是啊!我真想……”他凝视着恒蔷的娇唇,薄唇抿了抿。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恒蔷本能的朝后趔了一下,“这么多人看着,还不放手。” 梅傲寒快速的环顾了四周,没看见多少人,“嗯,见了你我总是情不自禁。”手从恒蔷肩头滑下,忽又靠近她耳边,“记得早日禀告皇上迎娶我呀!我快疯了!”他像个小孩一样在嘟囔。 那声音虽小,可恒蔷却听得真真切切,她嘴角僵硬,心中一片苦涩,眼圈不禁泛红。 “傲寒,此处在风口上,为何让殿下站在这里?”一道瘦高优雅的白色身影来到二人身旁,带来了淡淡的兰麝气息。 恒蔷转头看去,见易兰卿正含笑凝视着她,那笑容仿佛夏日荷塘的一缕清风,让人为他的清新而为之一动。 “殿下还不走吗?是在等兰卿也抱你转一圈?”易兰卿扬着嘴角,语气幽默。 恒蔷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知怎地,心中忽然痛的不得了,她略微转头用余光瞥见身后的鲜于,见他似乎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终于,她的心觉得不堪负荷,原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奔流了出来。她心烦意乱,狠甩了袖子,转身快速向前走去。是的,她要逃出这个复杂的情感圈子。 梅傲寒眼含责怪的看着易兰卿,“你在讽刺我们吗?”说完大步追了上去。 易兰卿心中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扫视了身后两人的脸,那目光格外的犀利。 鲜于却温润一笑,“走啊,兰卿兄!此处是风口,小风还略有寒意,担心身子。” 钱多多幸灾乐祸的冷笑,“和事佬,你居然把你的心上人惹哭了?怎么办?”继而星眸中划过一丝讥讽,“哎呀!她会不会从此后不待见你了?” 一阵风吹来,易兰卿两鬓的垂发被微微吹动,橘色的灯火倒映在他狭长的凤眸中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他轻甩袍袖,云淡风轻的笑了,“气我也倒罢了,若有人总是惹她哭,这和事佬便做不得了!”他扬着嘴角,优雅转身,翩翩朝前走去。 见他转身,钱多那一脸作对的神情已消失,寻找着远处渐小的她的身影,不禁心疼,“傻瓜,瞧你哭的那样子!岂不知他们俩是不会介意的!”星眸又转向鲜于,眸光深沉而复杂,“罪魁祸首站在这里,是何感受?” “呵,我已习惯做大梁男子,她却还未适应做大梁女子,今后众星捧月惯了,会哭才怪!”将他宽大的袍袖潇洒的甩了一个飘逸的弧度,翩然朝灯火中走去,仿佛他是堕入尘间天使。 凝视着他的背影,吃惊于他话语的冷漠,钱多多几度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不过最后,还是归罪于自己的心没藏好,心情低落的跟了上去。 光禄寺里,灯火亮如白昼,各官员侍从忙忙碌碌,各司其职。见恒蔷到来,有人已禀告光禄寺卿,他急忙出来迎接,引恒蔷和四位公子进了大厅,安排好几人的座次,便恭敬退下。 恒蔷坐在位上,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幸好粉涂的不厚,不然脸上泪水流过的痕迹就太明显了,她拿出丝帕,轻轻的在脸上擦了擦。这时一道粉色的魅影来到身前。 “皇姐才来啊!”银铃般的嗓音格外动听。 恒蔷抬头,原来是三皇女恒雪。今日,这小美人身穿一袭樱花粉的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可爱的螺髻上点缀着粉色的水晶樱花和点点珍珠,发髻后还有银粉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粉水晶的桃心耳环和项链璀璨晶莹,尽显她的可爱与妩媚。这小美人年纪虽小,但身高已和恒蔷差不多,身材已初现玲珑,五官极为美艳,从小又精通乐理,气质甚是高雅,今日这一身打扮真可谓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瞧我这身衣服怎么样?我可是抢到了你们蔷韵还未上市的样品呢!全大梁只此一件!”恒蔷看着她,真觉得自己像丑小鸭,除了有些怨恨上天的偏爱外心中满是自豪,“皇妹天生丽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哪像皇姐我,别人看一眼只记住了衣服。” “呵呵,皇姐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好笑?呵呵呵……”恒雪笑得像个纯洁的天使。 “咦,梓祺哥哥也在啊?”恒雪好似无意间发现了鲜于,轻移莲步向他走去,看着他身上的暗红衣衫,竟有一丝蹙眉,“哥哥今日为何不穿粉衣?” 鲜于望了一眼恒蔷,目露狡黠,“呵,大家不都在跟风凤仪宫么,我更得跟紧些!” 恒雪转脸看一眼恒蔷的红衣,微微嘟起了小嘴,“那不是去年年底穿的那件?我这可是本月新出的。” “是吗?看来凤仪宫要掀怀旧风了!”鲜于故意看着恒蔷,神秘的揣测着。 看着鲜于的眼神,恒雪眼中闪过不快,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卷轴,“哥哥别看皇姐了,快帮我看看这首曲子有什么不妥,我普了很久呢!”她徐徐的跪坐在鲜于桌旁,像只美丽的蝴蝶飞停歇在芬芳的花朵上。 鲜于优雅的坐直了身子,一脸谦虚,“岂敢!”便接过小卷轴慢慢打开,没想到里面那是什么乐谱。他看清楚上面写得一行小字后,忙收起卷轴,吃惊的望着恒雪,而那小美人儿却一脸得意洋洋,“怎么?哥哥很想感谢我吧?” 恒蔷本就心情不好,加之心中正在筹划一会儿怎样帮寒松渊母子,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恒雪的这些举动。以至于多年后想起来,才感叹自己对于情感的粗线条。 正在这时,又进来几人,让恒蔷更是心烦意乱。 只见门口有人引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左相易敏芝和她的三女儿易颖。接着又引进两人,竟是着盛装的钱??和钱池,最后,连老梅一身光鲜的进来了 。恒蔷看着这一个一个身份显赫的家长,和一个一个俊美如花的未婚夫,只觉头皮发麻,难以想象孱弱的礼亲王妃见到这许多人,会不会气的当场昏厥? 第七十四章 父王的雷人语录 “皇上驾到!”“大梁王,忠皇夫,仁皇夫驾到!”陈总管的声音格外嘹亮,整个大厅里仿佛都是他的声音。 厅中所有在场的人都齐刷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千岁……” 雍容华贵的女皇带着三个高贵的男人,踏着众人的俯首参拜声,一脸威仪的走了进来,场面之壮观,气势之恢宏,是凡人不可想象的。 “众卿平身!赐坐!”女皇与三位皇夫坐定后,朝殿中说道。 “谢皇上!”人们这才纷纷起身,恭敬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女皇将场上扫视一遍,目光停留在了恒蔷和她旁边的四个未婚夫身上。只见恒蔷打扮的高雅端庄,神情自然大方,端坐在那里比往日还多些成熟之气,心中不免高兴,“蔷儿,你们竟来的这样早,身子可大好了?” 恒蔷起身答道:“谢母皇关心,儿臣得母皇洪福庇佑,身子已大好。” 女皇点点头,忽又看到恒雪坐在鲜于梓祺身旁,稍显诧异:“雪儿,也来这么早呀?” “是呀母皇,雪儿第一,二皇姐第二,大皇姐才来,雪儿想早点见到母皇!”恒雪完全像个可爱的小天使,纯情的笑容仿佛圣洁的百合花在盛开,让人觉得如此单纯的可人儿是不会考虑她口中先来后到的顺序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尴尬。 女皇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本想张口说点什么,却被仁皇夫打断了,“瞧你坐在哪里?十二岁的人了,还不懂礼数!” “我……找鲜于哥哥看看我普的曲。”恒雪嘟起了小嘴。 仁皇夫还想说她两句,门口却已有人唱道:“风国礼亲王携王妃和世子到!”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寒松渊和他的父王母妃徐徐走了进来。 当寒松渊看见恒蔷身旁的四人时,竟微张着嘴,有种不知所措之感。看见韩松渊的神情,恒蔷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康总管并没有传话给他,他并不知今日是什么场面。她悄悄的瞅了自己的父王一眼,心中竟有了寒意,“父王,我知你见不得我多夫,可您也不能做这么绝呀?惩罚我可以,我终是你的骨血。要制无辜的人于死地,我可不答应。” 寒松渊一家人来到大厅中央,皆双手在胸前交叠,低头行礼。女皇洋溢着热情的笑脸,站了起来,“王爷与王妃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你们的到来真是我大梁的一件喜事。快,赐坐!” 马上有人前来引他三人就坐,当他们坐定时,女皇热情的举起了酒杯,“今日,我大梁贵客到来,请各位举起杯来,满饮三杯为我贵客洗尘!”说完,率先仰起头将一杯饮尽。 凡是被邀请的人皆举杯将杯中酒饮尽,见大家如此,那韩青乔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哈哈哈……大梁女子果真是当世女子之典范,皇上更是典范中的王者,青乔真是开了眼界!”说完,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女皇又举起了第二杯酒,准备饮下,却被一旁的李枭挡下了。“皇上,后面的酒就让臣夫代皇上来喝吧!”他将女皇的手捏了捏,眼中透露着心疼。 寒青乔快速打量着李枭,见他身材挺拔,面容俊美,剑眉斜飞入鬓,明眸不怒自威,比他在画像上见到的大梁王更有威仪,心中暗赞好人物!。 女皇知道李枭是因为她吐血而担心,心中感到了一丝暖意,便点点头,将酒杯递给他。 李枭执杯对着韩青乔,“王爷,就让我这个大梁王替皇上敬王爷如何?” “哦?世传王爷与皇上恩爱非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那就请王爷将皇上和您二人的酒都饮下如何?王爷饮几杯,小王便饮几杯!”韩青乔笑道。 “呵呵呵……王爷真乃性情中人,既如此,还不饮来!”李枭也豪放的笑了。 二人捧着酒很是大气的对饮了六杯酒,掀起了厅中气氛的第一个*。 他们在那边拼酒,礼亲王妃却已心情沉重的打量起众人,当她看到女皇身旁的三个男子时,已蹙起了眉头。她不能否认,这三个男人确实是人间极品,李枭的俊酷非凡,凤鸣的英俊潇洒,袭楚南的绝尘脱俗,都让她觉得高不可攀,而大梁女皇却将他们三个都拥有了不说,还有满满一后-宫的男人们,“他们怎么行那夫妻之事呢?每夜都换不同的男人吗?”礼亲王妃低下了头,脑中的画面让她面红耳赤。 再看向恒蔷,她回想着中午见她的时候,她与儿子很是相亲相爱,为人谦逊守礼又俏皮可爱,不像是个好色之人,应该会专宠俊美的儿子。可现下,她看见恒蔷身边的四个如花美男时,竟长大了嘴,如果这四个人是恒蔷的未婚夫,那么何来寒松渊的一席之地呢?那白衫男子如空谷幽兰般内敛优雅,天蓝衣衫的男子如寒梅般傲气俊酷,紫衫男子星眸闪闪,脸儿粉嫩,唇红齿白,好似新笋般娇贵与惹人怜爱,那暗红衣衫男子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如同阳春三月的艳丽桃花,无尽的魅惑世人。 礼亲王妃的眉蹙的更紧了,她偷偷的打量着儿子,将他与那四人相比,竟没有一丝优越感了。想着他如同男宠般被呼来喊去,被翻牌子侍寝,就心疼无比。再想想如果恒蔷怀孕了,兴许都说不清哪个是她的乖孙。她越想越觉得儿子可怜,胸肺间疼痛不已,不觉胸中血气翻涌,捶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见母亲咳嗽的厉害,寒松渊忙捧上一杯茶来,“母妃,您这是怎么了?这一下午未见您咳嗽啊?快喝口水!”边说边帮她母妃拍着背。 礼亲王妃目光忧伤,无力的摇着头,“哎,这都是时刻挂念你而落下病,咳过这一阵便好了。” 寒松渊浓眉紧蹙,低下了头。 大厅内响起了华丽的音乐声,欢快喜庆的歌舞也随之上演。绚烂的长绸飞舞间,舞娘们媚眼生辉,舞姿婀娜。而礼亲王又应对起忠皇夫和仁皇夫的轮番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离女皇下手处不远的恒蔷正冷眼瞧着这看似华丽热闹的场面,时不时偷看自己的父王一眼,心中盘算着一件事。 几番酒下来,礼亲王已有些微醉。刚刚坐定,大梁王又激动的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今日之宴,一来为礼亲王夫妇洗尘。二来,我的爱女蔷儿在各位爱胥的守护下于去年六月大病初愈,圣上与我早就想传各位亲家与爱胥们欢聚一堂,以表感激啊!来!我代皇上敬各位一杯!”说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厅内的这些豪门贵胄们都站了起来,钱??更是眼含激动,“王爷真是言重了!有幸守护皇女殿下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劳皇上和王爷挂怀!” 其他几位也都端着酒,互相点头,一起道:“此酒应该我等敬皇上和王爷!”说完,朝着女皇和大梁王将酒一饮而下。 “亲家们真是客气,快请坐!”李枭表现的很是高兴,接着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易敏芝,“左相大人,您贵为帝师,一生荣耀,爱女爱子又皆是人中龙凤,让人好不羡慕!您就稳坐在那等人家礼亲王给您敬酒吧!” 易敏芝闻言笑呵呵的站起来朝女皇和李枭拜了一拜,“呵呵呵……皇上啊,你瞧王爷这铁齿钢牙!说的老臣不敬礼亲王三杯酒便觉羞愧呢!” 女皇扬着嘴角,眼中却无笑意,“是啊,朕都怕他这张嘴。” 厅中人们都笑了起来,易敏芝则端着酒朝礼亲王走去。 李枭又看向钱??,“钱夫人,您可要稳坐在那呀!您可号称是京城首富,听闻您动一动脚,这京城都要摇三摇!今日你您可要多饮几杯!” 闻言,钱??噌的站了起来,朝李枭谦卑一拜,“王爷恕罪啊,那胡诌的话真是污了王爷的耳朵!殊不知,皇上和王爷只要动根手指就能将整个大梁翻个底朝天!” 李枭笑了,“呵呵呵……照夫人这话说,我和皇上岂不是能把大梁当猴儿耍?” “扑哧!”厅中有许多人都笑了,连女皇都咧了咧嘴角。 钱??也不好意思的笑道:“王爷果真是铁齿钢牙,莫要责怪民妇不懂礼数!易丞相敬过酒,民妇就跟上!”说完,端起酒也朝礼亲王走去。 憨直的老梅看见李枭正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自己,忙站了起来,“王爷可不要挖苦我这个粗人,我们当禁军的人就坐不住!我见礼亲王是条汉子,今夜当与他痛饮八大碗!” “哈哈哈……”大厅内的人们被老梅逗得笑声又起。 那韩青乔也果然是条汉子,只要敬酒来者不拒,甚是豪放。礼亲王妃听着这些来敬酒的人的身份,心中更却像压了巨石,又见自己的夫君被接二连三的灌酒,担心不已却碍于场合又不便劝阻,直急的心慌气短,愁坏了一旁的寒松渊。 女皇高高在上,心中却一直关注着礼亲王妃,从她开始咳嗽起,便觉得不妙,祈祷她不要在宴会上被当场气死。 无疑这看似的敬酒,实则是在表明敬酒者的显赫身份,好让风国人知道,寒松渊的身份对于恒蔷来说不算什么,于礼亲王来说便要考虑将给大梁何种利益来稳住这姻亲关系,并确保儿子的地位。而对于礼亲王妃来说,一妻多夫本就很难接受,她视为珍宝的儿子来到大梁也不算什么佼佼者,将来大半还会被轻视,她联想到了远嫁鸿国的婧和公主,一年时间便死了,她怕她的儿子也会如此,是越想越害怕,胸口闷得厉害,气息不顺,她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两粒深红色的小药丸放进嘴里含着。 恒蔷焦急的瞅着对面,礼亲王妃的担忧再明显不过了,再粗略算算这一拨一拨人敬的酒,那韩青乔随便喝的有十几杯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终于,她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母皇,父王与礼亲王今日喝了不少酒,儿臣以为这酒喝好便是,点到即止吧!” 女皇终于等到有人控制这场面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是啊,点到即止!钱夫人与老梅一人敬一杯便可!” 见女皇发话,钱??与老梅一人敬了一杯,便回到位上。 恒蔷偷看一眼父王,本以为他会用眼神杀死自己,没想道他老人家却是一脸慈爱和感动,“瞧我的蔷儿果真是脱胎换骨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口不能言,行动不能自理,如今却口齿清晰,行动自如,还懂得关心父王了,父王甚是欣慰啊!”说着眼眶竟有些红。 恒蔷揉揉眼,几度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确见自己的父王眼角含泪,还用衣袖轻拭。 “难道……我真是会错意了?”看着父王的举动,恒蔷心中有些触动。 “我的爱女有今日,一靠皇上洪福庇佑,二靠五位爱胥用心守护,来!让本王敬五位爱胥一杯!”李枭端起酒扫视着五位花美男。 五个美男纷纷站了起来,“守护皇女是我等理所应当,皇女殿下康复都靠皇上福泽庇佑!”说完,都将酒饮下。 看着这温馨和谐的场面,恒蔷竟被感动了,“也许,我一直误会了父王。” 正在她感动之余,她父王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一口气没提上来。 “各位,国师已算出爱女命中应有九夫守护,方可一生平安。可目前才找到五位,还有四位我们还当尽心寻找。都说礼亲王府耳目众多,此事王爷也要多上心呐!力争下半年就找齐我的九位爱胥,到时挑个好日子,将他们一并娶了,我们十家人再聚一起贺上他三天三夜!”李枭说的是激动不已。 “轰隆!”恒蔷脑中一个响雷炸开,张着嘴近乎石化,暗叹她父王够狠,唇枪舌剑亦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好家伙!摊派了硬型任务不说,还要一次娶九个!十家人坐一起贺!omg!亲爹呀!你说你闺女到时和谁洞房呢!难道10p一起xx上三天三夜?!内谁……哦,王妃,我先晕死一步,您后面来! 对面的礼亲王妃,低头伸出双手屈起一指,嘴唇开始微微颤抖,“九个?一月中除过信期,运气好才能被翻两次牌子!我的儿,你本可三妻四妾夜夜有人为你暖脚,如今却要年纪轻轻独守空房吗?母妃我尚能做个正室高人一等,你呢?咳咳咳……”忙又倒出四粒药丸含服。 @@@今日更四千字,庆祝本文点击破万。小挫十分感谢各位书友的一路支持,谢谢!本文的收藏和推荐还不太理想,请看本文的书友记得收藏,并赏赐推荐票!再次感谢!@@@ 第七十五章 大梁式和亲 光禄寺的大厅里,人们都在为大梁王的美好愿望而举杯共饮,被雷翻的恒蔷已恢复平静,看着对面脸色和精神越来越差的礼亲王妃,她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她深吸口气,优雅的站了起来,慢慢绕过身前小桌,仪态万千的来到大厅中间,盈盈下拜,“母皇,父王,儿臣近来为一件关于我命中九星的事而困惑,急于解决却又不得其法。适才听父王说要早日聚齐九星,儿臣便更觉得此事棘手了。” 女皇挥手让歌舞停下,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人们都看向恒蔷,五个未婚夫中除了寒松渊分一半心思在他母妃身上外,个个神情专注的看着她。 “何事?我儿不妨道来。”女皇和颜悦色的看着恒蔷。 恒蔷朝女皇叩个头,小脸满是认真,“禀母皇,儿臣自苏醒后便渐渐知晓国师卜算儿臣命中有九夫一事,开始儿臣只知这九夫是自愿揭榜且经母皇择其品貌而挑选,后来才知道,国师还批算出他们的生辰八字,揭榜的人还要符合这生辰八字才可,所以至今只找到五位,还有四位不知在何处。儿臣说的可是实情?” 女皇细听之后点点头,李枭也静静听着,手指时不时的轻敲桌面。 恒蔷又好似深情的扫视了一遍五个未婚夫,“人海茫茫中,母皇为儿臣找到的这五位公子可谓是万里挑一,三位生于我大梁的公子就不说了,还有两位竟是仙罗的皇子和风国的亲王世子,真可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由此,竟让儿臣想到,其他的四位会不会也是别国的男子呢?” “这个母皇也考虑过,也派人尽最大可能去寻找了,却无甚收获。”女皇眼中有些遗憾。 “儿臣近几日养病期间,眼瞅着鲜于皇子和寒世子,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灵感。”恒蔷目露神秘。 大厅里格外的安静起来,仿佛都能听到灯芯爆出烛花的哔啵声,大家都盯着恒蔷。 “哦?一丝灵感?”女皇挑起了眉。 “嗯!您瞧他们五人,宰相之子,将军之子,豪门公子,还有别国的皇子、世子,以此类推,其他四个会不会也是别国的皇亲贵胄?或者他根本就是一位别国的皇帝呢?”恒蔷的语气很是严肃认真,大眼中却闪烁这狡黠的光芒。 “这……”女皇睁大了眼,脑中开始思索这个被她遗漏的问题,大厅里的人也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只有易兰卿捕捉到了恒蔷眼中的狡黠,嘴角扬了扬,心中笑道:“鬼精灵,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女皇身旁的大梁王却眼含讥诮的笑了,他转过头对着女皇耳语,“皇上,瞧!您说她是帝女星下凡,如今她便问您要起天王老子来了,你们母女果真是如出一辙的荒谬。” “你!”女皇气的直瞪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枭郎很想看我吐血吗?你想早点当鳏夫?” 李枭讥诮的笑颜变绿了,“臣夫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说完面带愠色,转脸坐直,双手揣在袖子里不再多言。 “那蔷儿的困惑是什么呢?”女皇耐心的问道。 恒蔷眨眨眼,“禀母皇,我大梁为女主,女子为妻主,可娶多夫。可世上女主的国家并不多,除了西边的凤国,东南边的花影城,就只有我们大梁了。其他国家皆是男尊男主,若剩下的四星是这些国家的人,是普通百姓或许会奔着我大梁的富庶而来,若是皇亲贵族怕就不会来了,更不用说是皇帝了。所以,儿臣困惑,如遇到这样的人,怎样与他结亲呢?”说完故意蹙眉,好似很为难。 “这……”女皇垂下眸,十指轻轻相扣,靠向身后的椅背,凝神算计起来。李枭静静的坐在那里,心中只觉得荒谬无比,又怕气到了女皇,便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恒蔷只字不语。 看着大家的为难的神情,恒蔷心中暗暗偷笑,她又深深的看了一脸色极差还在气短心慌的礼亲王妃,忽然眸光中闪烁着磐石般的坚毅,她像是做个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叩头道:“母皇,针对此事儿臣其实已想出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皇抬起头,眼中有些许期待,“哦?我儿但讲无妨。” “是!儿臣以为,国师卜算儿臣娶九夫方可平安,但并没说九夫非得在身边!儿臣以为只要缔结了婚书便是娶了他,他可以不来我大梁,不行夫妻之礼,更可让他保持本国习俗娶妻生子,只要世人皆知他是我的九夫中的一夫便是了。”恒蔷一脸轻松的说。 “啊?什么什么?”厅内已有人惊叹出声,瞪大眼不敢相信。 到此时,易兰卿终于明白了什么,自嘲着摇了摇头,仿佛才反应过来,又饶有趣味的看了寒松渊一眼,“搞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为了他!”扬着嘴角,低头轻按太阳穴,“呵,她还真是我人生的一个意外,多少举动都在我意料之外。原来,情字除了真心以对,终是算计不得。” 相对于大厅内其他人的大惊小怪,女皇还是压得住阵脚,她泰然自若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恒蔷,“如你所说,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恒蔷眼神很是笃定,“出一张榜文,昭告天下,我大梁有了新式的和亲之法,任何想与我大梁交好和亲的国家,只要表现出相当的诚意,经母皇父王定夺,便可与我大梁皇女签订婚书,缔结下姻亲联盟,今后彼此照应,互惠互利。和亲之男子形式上娶我大梁皇女为正妻或平妻,不必来我大梁行夫妻之礼和生活,并尊重其本国习俗,准其在本国娶妻生子。这样一来,不管他是大国小国,富国穷国,凡是想与我大梁帝国交好的,是不是都会有所动心呢? 我那未找到的四夫,即便他们中有皇帝,让他形式上迎娶我堂堂大梁皇女也没有什么损失啊?何况母皇还要给他许多聘礼不是么!与我大梁帝国交好,娶了皇女,得了聘礼,真是赚大了!而于我大梁,也发展了友好邦交不是?” 此言一出,大厅内一片哗然,有人惊叹于大皇女的超凡想象力,有人摇着头觉得不能接受,还有人东看看西瞅瞅好似在犯糊涂,当然也有人高傲的认为此想法如同野花一般是野点子,至于是谁就不点名啦!一时间大厅内的人们沸沸扬扬,众说纷纭,光禄寺仿佛变成了各抒己见的金銮殿。 礼亲王稳坐在位上,看似微醉,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加快了,礼亲王妃完全不气短心慌了,握紧双手,心神却已在希望的田野上奔跑。 女皇扬起嘴角,慢慢转头,朝身旁的李枭魅惑一笑,眼中迸射出熠熠神采,“枭郎,岂不知~~虎父无犬女?”说完,朝下瞅了一眼礼亲王妃,故作惋惜的看向恒蔷,“那依蔷儿之见,礼亲王世子也可以回国了?” “这……”恒蔷故意深情的看了一眼正在震惊中的寒松渊,装出一丝不舍,她眼神忧郁的低下头,好似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就在人们以为她会割舍不下时,她捏紧了双拳,绝然抬头,“是的,母皇!儿臣要他做这大梁式和亲的第一人!好让天下人知晓大梁式和亲确有其事!” “那鲜于皇子呢?他的身份也能回去吗?”恒雪突然站了起来好似在质问恒蔷,也不管会不会伤害鲜于的尊严。 恒蔷奇怪的看向这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妹妹,心中纳闷她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作对?难道皇家子女为了皇位天生就是敌对头?可恒蔷发现她眼中还有一抹纯洁的婴儿蓝时,收回了刚才的想法,六年级的学生嘛!好奇心强,喜欢提问是好事!但,也不要当这么多人面说人家的短处呀!得给她上一课! 收回思绪,恒蔷朝鲜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便看向恒雪,“鲜于皇子是大梁与仙罗国友好的见证人,只要他的使命完成,他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他若愿为我皇姐我舍弃国家,皇姐我也自当真心相报。做人本应互相尊重,尤其是别人的决定,所以,当他的使命完成,去留由他!” 恒雪默默坐下,垂下杏眼,抿嘴不语。 “啪!” “啪!” “啪!” 大厅内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 第七十六章 梦回十八 @@@刚传了一次,发现错误较多,秦柔和恒蔷分不清了。已修改了,为求原谅,今夜加更!@@@ 恒蔷隐晦的教育恒雪的话刚说完,大厅里响起了三声节奏缓慢却十分清脆的掌声,使得恒蔷同大家一起循那声源看去。 只见大梁王颇有风度的站了起来,带着自豪与欣慰的神情,双手举过肩头鼓掌三下,“好啊!此想法甚好!竟是前无古人的创新之举!不愧是我大梁皇女!”转身激动的朝女皇跪下,“皇上,并非臣夫偏爱女儿,蔷儿的提议确实妙哉!且不说有利于寻找蔷儿命中四星,对我大梁的远交近攻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臣夫斗胆请皇上将此事提上议程。”说完,回头看了易敏芝一眼。 易敏芝是何等狡猾之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能迅速反应过来该如何做。见状,她也郑重的站了起来,“皇上,没想道大皇女殿下年纪轻轻就有此等见识,真是继承了吾皇的聪颖与果敢,可谓我大梁之福!老臣也恳请皇上择日将大皇女之提议提上议程。” 恒蔷抬头仰视着她在这个时空十分敬畏的父王,心中实在意外,她已经盘算过哪些人会出于私人感情而赞成,但绝对没想到他父王会第一个赞成。这个父王,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嗯,夫君和蔷儿都回起来吧吧,跪了这许久!”女皇语气不急不躁,而眼中却闪过一丝心疼。 李枭稳稳的站起来回到位上,恒蔷却暗暗叫苦,今日本来就浑身疲累且还腿疼,刚才跪的少说有十五分钟,这爬起来真有点困难。 她双手撑地,给腿分担点压力,而后慢慢的站起来,咬紧牙关,尽可能优雅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其实裙下的双腿一直在打颤。第二次!她想把发明下跪的人拉出去毙了!她咬牙切齿,“尼玛!姑奶奶我要亲自行刑!ak47!fire!” 在位上也无法跪坐,恒蔷索性盘腿而坐,估计把裙摆拉开点也看不出来。 “就那样坐吧,看不出来。”有人小声的说着。 恒蔷转头看去,却对上易兰卿满是心疼的凤眸,“一脸的倦容还跪了那许久!再忍一会儿,我有瓶上好的药酒,晚上回去擦。” “倦容?”恒蔷拿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不觉脸颊发烫,看向了另一旁的鲜于。 发现恒蔷在看他,鲜于转头眨眼一笑,笑得好生魅惑,“刚才殿下说的真好。”声音轻柔而磁糯,但,却好像没有一丝关心。 “他为什么是那种眼神,”恒蔷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最应该关心她吗?他明明知道她腿疼啊? “礼亲王,您对此事怎么看?”女皇似笑非笑的看着韩青乔,恒蔷闻言不再注意鲜于。 “这……”韩青乔眼中闪过一丝矛盾,瞬间又展眉,“大梁乃天朝上国,且又风俗独特,诚如大皇女所讲不知有多少国家想要和大梁和亲呢!但让犬子做这第一人,有些任重而道远啊!小王倒宁愿他呆在皇女身边享福!” 听着他滴水不漏的答话,女皇深沉的笑了,“好,蔷儿所说,大梁王与丞相所奏,朕会考虑!改日,朝堂之上,朕与礼亲王和众爱卿们再好好议议此事!现下,宴会继续吧!” 欢庆的音乐又奏起了,华美的歌舞继续上演,一道道精美的菜品陆续端了上来。这场别有用心的宴会终于以无死无伤,皆大欢喜的局面而收场。 “?n~?n~”的马蹄声响起,三位皇女的马车跟着女皇和他们父王的马车之后,朝宫中驶去。恒蔷的五位未婚夫都得回凤仪宫,因为这是护魂的最后一天。 考虑到严谨守礼的父王,恒蔷也不敢和未婚夫共乘一辆马车,就让他们去挤易府和钱府的马车,梅傲寒继续骑他的大红马,自己则在春兰冬梅的陪伴下在豪华的松木大马车中躺着休息,闲来无趣也在车中滚着玩一玩,看看横着滚能比竖着滚多滚几圈。 话说回来,她又能滚几圈呢?这一天的发生的事也未免太多了点,天刚亮就起床,出了一趟京城,去了一趟汝阳王府,又折回宫中演了一场av,最后还旁观了一场鸿门宴。好家伙!在代步工具马最快的年代,这一天的行程好比明星窜了几个城市跑通告呢!真是累极了! 当竖着滚了两圈后,伴着马车的小颠簸,恒蔷睡着了。 一阵清风袭来,吹走了朦胧的烟雾。夜,如凉水。 秦柔坐在自己卧室的小床上,手上拿着闺蜜们送她的生日礼物,偷偷发笑,“这仨坏蛋呀!送的都是什么呀!” 她用两指捏起一条黑色透明的小睡裙,提到眼前晃悠,又将它对准台灯,“哇靠!这也太透明了吧!别说灯光透过来了,连台灯都能看见!这穿上有啥用?岂不小风嗖嗖的?” 又拆开另一件礼物,“mp4?这还比较靠谱!咦~~里面还有张小卡?”秦柔拿出卡片,轻轻打开,上面写着两行还算清秀的钢笔字,“柔,十八岁生日快乐!特为你下载十八岁少女必看电影一部作为生日礼物!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一定要带耳机看,看完后,将mp4还回!)” “呃啊!”恒蔷向后倒在了被子卷上捶胸,“交友不慎呐!还有这样送礼物的!” 她转头看向床头柜,“哎,好在还有束玫瑰花!”她坐起来,捧过花束,低头轻嗅,“嗯,淡淡的玫瑰香,我喜欢!呃……怎么里面也有张卡片?”她将别在花束深处的粉红色小卡拿出来细看,小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柔,月末零花钱用完了,路过公墓,看见免费的花束极多极美,挑了一束最好看的送你,祝你十八岁大寿快乐!(哇咔咔……你信吗?)” “啊~~~!都是奇葩来的!”秦柔再次倒下,望天抓狂。 话说这三个闺蜜,都是从上初一就和秦柔在一起的好姐妹,如今虽说高三比较忙碌了,但姐妹间的感情却是依然笃厚,酸甜苦辣时时分享,比如小烟十六岁就初尝禁果,思薇已和八个男生接过吻,丹丹成了有妇之夫的杀手,秦柔从高一起就暗恋身为学生会主席的hui族偶霸…… 今天是秦柔十八岁生日,闺蜜们自然是要庆祝的喽!小聚一番后,送了神秘的礼物,就各自回家备战高考了。 午夜,秦柔穿上透明小睡裙,取下扎马尾的皮筋,一头黑亮柔滑的长发流泻在后背和胸前。她在镜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玲珑的身材在若隐若现间竟有些小性感。 掀开被子,慵懒的靠坐在床头,戴上白色的耳机,打开mp4,“蜜桃成熟时?”秦柔小声的读出片名。 “看这画质,好旧啊!”秦柔摇头眯上眼,有点不想看了。 随着耳机中奇怪的声音传来,秦柔慢慢睁大了眼,继而坐直了身子调小音量,最后竟脸红心跳起来。 看完后,一点多了。秦柔缩在被窝里,用舌尖轻舔嘴唇,“天呐!我看了三级片!原来从*的角度看男女关系居然和从科学的角度看完全不同!”回想着影片里刺激的画面,秦柔的气息有些加重,手开始轻抚自己的身体,从酥胸到匀称的大腿,渐渐地,她喘起来,她竟第一次渴望男人。 夜,深了。不知要如何释放自己*的秦柔终不敌困倦,睡着了。 “蔷儿,醒一醒。”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那样的轻柔,又那样的磁糯性感,秦柔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一个身穿红衣的长发男子直起手肘托着腮,侧卧在她的身边,正笑盈盈的轻摇她的肩膀。 “你是?嘶……这脸怎么看不清楚?”想把眼睛睁大一些,无奈眼皮太重。 “是我啊!一年时间你就忘了我?”红衣男子语气温和,并没有因为对方忘了他而不快。 “看不清脸嘛!”秦柔好像也不奇怪身边为什么躺着个男人。 “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爱我宠我一个人!对我惟命是从!我说一你就不能说二,我说东你不准往西,我说天晴你就不准打伞,我说……我要那什么,你就脱光躺下!”最后的一句话男子也说不顺溜。 “啊?”秦柔抬了抬眼皮,“我说过这么霸气的话?不会不会!除非是在梦里!”她摇头否定。 “何止是霸气的话?你还亲了我这里!”说完拉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薄唇。 看着自己的手指贴在了对方朦胧的唇上,秦柔觉得指尖触感温热,手腕也很温热。 为什么手腕也感到温热呢?哦,原来手腕上没衣袖遮挡,被他手握着当然温热了。 那衣袖去哪儿了呢?估计挽起来了。秦柔看向自己的上臂,咦!没有衣袖!难道穿的是吊带?目光扫向两肩,哇!果真是吊带!还是黑色半透明的! “铛~~~!”脑中什么地方被敲响了。 她急忙掀开被子一看!啊~~~~!透明小睡裙!还是齐b的! 秦柔迅速钻进了被子里,“这是什么情况?呼~呼~又是奇葩礼物?仿真娃娃?男的?” 秦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温热馨香的气息扑撒在面上,“别害怕,我是你梦中的夫君,上回你说的梦中情人!”他的嗓音如此轻柔动听,让人无法设防。 “梦中夫君?嗯……有点印象!”恒蔷皱眉思索起来,“好像是在哪个梦里梦见过,说给闺蜜们听,还被嘲笑梦见了慕容复,人家都梦见的是当时最流行的f4,《天国阶梯》里的成俊哥,还有《蓝色生死恋》里的泰熙哥。” 正在她检索脑中的信息时,有人钻进了她的被子搂住了她。 “呀!你,竟没有穿……”男子缩回了放在秦柔腰间的手,僵在了那。 “谁说我没穿?”秦柔伸手向腰间探去,“呃……有点短,现在又卷到背上去了。”秦柔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说完,红衣男子更僵了,秦柔除了想打自己的嘴外也僵着。 两人对视着,其实朦朦胧胧,秦柔也看不清什么。 “你……不必在意,这……只是个梦。”红衣男子终于率先打破了这僵持。 “啊?是个梦?”秦柔眨眨眼,嘟起了嘴,“哦,我说呢这么朦胧,还看不清脸!原来是个梦!”秦柔放松了下来。 “小桌上放的是什么花?”红衣男子问道。 “玫瑰花呀!”秦柔诧异的转头,“这都不知道?真是古代人?哎,又做了个土梦!”秦柔有些郁闷。 “你喜欢这花?”男子看向秦柔。 “是啊,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况且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肯定喜欢了!”秦柔随口说出。 “你说今日也是你的生日?”男子很是惊讶。 “难道也是你的?”秦柔眨眨眼。 “不是,有一个女子今日也过生辰,所以我特地穿了红衣呢!”男子语气轻柔,“那,今日你可有想要的东西?”他好似专注的看着秦柔的眼。 “我想要一个男人。”秦柔又脱口而出。 说完后,秦柔直接傻了,难怪有一种破案手段叫催眠!梦里糊涂的什么都说出来了!汗呐!==! 又是一阵沉默,秦柔也不好意思看旁边,翻身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 一双*温热的手臂从后环住了她的纤腰,背部也贴上了他温热的肌肤,耳旁温热馨香的气息扑撒,“就把我这个男人送给你吧!” @@@大猩猩又现,亲亲们,别忘了收藏,推荐!就这点小愿望了!@@@ 第七十七章 实话换来的礼物 @@@更迟了,跪求原谅!@@@ 迷糊中,秦柔觉得有人从身后温柔的搂住了自己,后背好温暖,耳旁温热的气息让她觉得好痒,“就把我这个男人送给你吧!” 从迷糊中惊醒,她抿了抿嘴,心中竟有一丝喜悦,“说了实话,居然实现了愿望!哈哈” 她害羞的转过身,不敢睁开眼,“好,我要这个礼物。” “这就给你。”那头传来了他磁糯的声音。 额头被印上轻轻一吻,接着吻像轻柔的雨点般落在了鼻尖,脸颊,继而下巴被轻轻挑起,两瓣温热湿润的唇吻了她的唇,秦柔的身子颤了颤。 他张口将她的娇唇含着唇间吮吸,他遣动出湿滑的舌尖,轻舔她的娇唇,继而探进她的口中一尝芳泽。他找到了她的丁香小舌,舌尖纠缠了上去。唇舌间的麻痒让她有些舒服,她也笨拙的将小舌缠了上去。感到了她的回应,他吻的更深了,舌尖竟滑到了她的舌根,和她的丁香小舌狠狠的交缠起来。 他的手也不安分了,开始慢慢按摩他的高耸,她舒服的轻叹起来。 听见她的好听轻吟,他兴奋无比。松开她的娇唇,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吻下,在锁骨处来回舔吻后,又来到她高耸的饱满上。隔着透明的纱衣,亲吻那粉白弹滑的饱满, “嗯……”她微闭着眼,舌尖舔了舔娇唇,气息都有些紊乱了。 纱衣的阻隔终让他不满,从腰间将那黑色的纱衣向上揭起,把它卷到锁骨下,这样,高耸的饱满,纤细的腰肢,微微分开的匀称双腿展露无遗。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慢慢的探到了她微分的双腿间温柔摩挲。 她开始娇喘起来。听着她如此,他再也忍不住了,有一处胀痛急待释。他喘息着跪在她双腿间,本想马上冲刺进去,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紧牙,俯下身,贴在了她柔软的胸前。 轻舔着她的耳垂,“现在,我就要把自己送给你了,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要你。”已有些意乱情迷的秦柔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能告知我你的芳名吗?”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轻吮。 “嗯……秦柔。”她的小手抓紧了被单。 “柔儿,我怕弄疼你。”他粗喘着,快到忍耐的极限。 “做梦也会疼吗!你讨厌!我不要做古代人的梦了!给我换个詹姆士.邦德!”她皱起了眉,小脸有些急切。 “哦,莫要恼!其实我……更想要。”他急忙跪在她腿间,对准花芯将腰一沉,深深的挺了进去。 “啊……”伴随着异物的进入,秦柔觉得异常舒服…… 已是亥时,夜色无边,御书房里,却灯火通明。女皇恒嘉怡歪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大梁王李枭在凝神批阅奏折。 “枭郎,我说蔷儿能上朝了,如今你可信?”恒嘉怡慵懒的说着,并没有睁开眼。 “是啊,我看娇儿、雪儿也能上朝!明早一起吧!”李枭手中的朱笔在飞舞,看不出脸上的喜怒。 恒嘉怡将秀眉一蹙,翻过身背对李枭,两人不再说话。 “吱呀”房门被轻轻打开,陈总管躬身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仆,手中端着托盘。 “皇上,王爷,已是亥时一刻了,仁皇夫遣人送来两盏燕窝,请皇上和王爷用一些,皇上和王爷休息片刻吧!”陈总管语气恭敬。 李枭微微抬眼,瞅向那托盘,鼻中轻哼了一声,“请皇上先用些,不要辜负了楚男的美意,我的先放那。”说完垂眸继续看折子。 恒嘉怡睁开眼,轻揉着太阳穴,“嗯,端过来。” 男仆小心翼翼的走到贵妃榻边,缓缓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皇上,请用。” 恒嘉怡翻转身,慵懒的坐了起来。伸出玉手,接过玉盏儿,用银汤匙在盏中搅了搅,盛起一匙,轻启朱唇,慢慢咽下,“嗯~入口爽滑,清甜绵润。” “回皇上,这是我家皇夫亲手为皇上炖的极品血燕,最是养阴润燥,皇上夜里批折子辛苦非常,请多用些。”那男仆低着头,声音轻柔软糯,好似小夜莺在枝头婉转轻啼。 恒嘉怡觉得他声音动听,不免对他的长相有些好奇,她端着盏儿,瞥了他一眼,“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正在执笔朱批的李枭,手顿了顿。 那男仆慢慢抬起脸,恒嘉怡看到了一张较为精致瓜子脸,双眉如烟,大眼脉脉含情,鼻梁直挺,唇色粉润。 “好一张清秀的脸儿。”恒嘉怡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钟,“楚男宫中的人啊,竟都和他一样!”将燕窝端起,又喝了几口,便放在托盘中。“下去吧!回去告诉楚男,朕明日去他宫中用晚膳。” 男仆抿嘴一笑,高举托盘,“奴才遵命。” 他慢慢起身,动作还是极为小心,可不知是不是他头次离女皇这样近有些紧张,起来时踩到了衣襟,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好在他反应快,端紧了托盘,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才没把盘中盏儿打了。 但这动静还是有些大的,恒嘉怡低头瞅了他一眼,见他已经额角渗汗一脸惊恐,看来他已知错,便挥挥手,“做事谨慎些!快出去吧!” 那男仆舒口气忙叩头谢恩,不想他悲惨的命运已到来。 “康裕,把那没规矩的东西拖出去打死!”李枭冷冷的看着那男仆,语气透着渗骨的寒冷。 “是!”康总管点头答道。 “来人!”康总管朝门外喝道。 那男仆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好似筛糠,忙对着女皇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呀!皇上饶命啊!” 恒嘉怡从贵妃榻上坐起,眼中有一丝嗔怪,“枭郎,何故动这么大的气!他也不过是没站稳,也未打了盏儿,饶他性命吧!” “御书房里对皇上多嘴多舌,搔首弄姿,他当这是哪里!端个托盘都端不好,是谁**的!”李枭脸带愠怒。 到这里,恒嘉怡算是明白了,都怪自己和这男仆说了一句话还多看了他两眼,害的李枭吃醋了,心中不免有泛起一丝女人的虚荣心和满足感。她嘴角扬了扬,“也没有枭郎说的那样严重,拖出去打十板子,撵出宫去吧!” 李枭顿了顿,厌恶的瞥了那男仆一眼,对康总管说,“拖出去,按皇上说的办!” 康裕领命,唤进两个侍卫将那男仆托了出去。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票!各位亲动动贵手,麻烦上起点女生网收藏一下,有推荐票的送一票吧!手机上能收藏吗?哪位亲教教我。@@@ 第七十八章 夜访国师 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经过刚才那一出闹剧,女皇恒嘉怡也不困了,回想李枭刚才的举动,实属吃味之举,她心中有些得意的坐在贵妃榻上歪头看向李枭。 书桌前,李枭凝神看着奏折,手中朱笔时不时在上面批注。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迷人,此时,他神情专注,橘色的灯火为他成熟俊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地上投影着他笔挺的身影。远瞅着,便是一个霸气外露的俊美男人被橘色的光晕所包围,他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外界的一切与他何干? 恒嘉怡越看越觉得他迷人,不觉春心荡漾。她盈盈起身,朝一旁的陈多禄丢个眼色,陈多禄赶忙猫着腰退了出去。 她优雅的走到书桌前,低头看李枭正在批阅的折子,“?f北郡陵江边挖出大型金矿?”恒嘉怡语气有些喜悦。 李枭放下折子,靠向椅背,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是啊,发现近两月了一直瞒着不报,当地豪强蜂拥抢夺采矿权,闹出了人命,我们的人才知道。” “派兵去了吗?“恒嘉怡扬起下巴。 “岂有不派兵之理?既然知道了,当然就是我们的了!胳膊岂能拗得过大腿?只是……有一件事很烦。”李枭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恒嘉怡黑亮的眼瞳转了转,魅惑一笑,面朝李枭抬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伸出纤纤玉指按上他的太阳穴,“敢瞒着近两月不报,有些人胆子颇大!?f北郡的官员也该换换血了,枭郎尽管去做!” “哼!”李枭轻轻钳住恒嘉怡的下巴,“有那么几个凤家的人,不怕伤了你鸣哥的脸?” 恒嘉怡一愣,对上李枭似笑非笑的俊眸。 “啪!”灯芯中爆出一个灯花。 恒嘉怡慢慢靠近李枭,手掌滑进他的中衣,轻轻抚摸他的健硕的胸肌,启朱唇轻咬李枭橘色的薄唇,“前朝与后-宫何干?鸣哥也不会不明大义。” “恩……女人,又来招惹我?”她微凉的玉手在他胸前画圈,胸前不禁爬满鸡皮。 她媚眼如丝,探出舌尖轻舔他的喉结,一只玉手向他小腹滑去,“是呀,我就喜欢在御书房招惹你。” 一把拉起她的手,举到面前,“这只指点江山的手可不要乱摸东西!” “嘶……”他眉头微蹙,原来她的另一只玉手狠狠的掐了他左胸上的茱萸。 “呵呵,掐可以吗?”她魅惑的眨眼。 看着她那魅惑又略带娇憨的面容,他展眉而笑,“想我李枭当年就败在你这只手上了!害的我远走他乡,来做这世上少有的男后!”说着,将恒嘉怡推倒在书桌上,纵情狂吻。 两人的唇舌疯狂的纠缠着,他的大手粗暴的揉捏她胸前的饱满。她也忘情的扯开他的衣领,急于为他宽衣…… “皇上,黑衣卫求见。”陈总管在门外禀道。 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李枭的衣领已经被拉开,露出一片浅麦色的胸膛。恒嘉怡倒衣衫齐整,唇上的胭脂却掉了大半。 李枭绿着脸将恒嘉怡拉起来,恒嘉怡笑嘻嘻的拿手帮擦他嘴上的胭脂,又扶着他的肩跨过腿站起,“一会儿去你宫里。” 李枭摇头一笑,低头整理起衣领。 见李枭已整理好,恒嘉怡朝门口喊道,“传他进来。” “吱呀~~”门打开了。 一个黑衣侍卫径直来到恒嘉怡身前跪下,音量不高却干脆,“禀皇上,国师回京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这个时候回来了?” “是,正在观星楼上。”黑衣侍卫低头答道。 女皇垂眸思索片刻,“传朕的话,让国师在观星楼等候,朕要见他。”侍卫颔首,快速的退了出去。 “皇上养的这群耳目甚是得力啊!这么晚了,还向皇上汇报他的行踪。这样牵挂他,为何不将他收入后-宫?似这般放风筝一样远远的看着他,手中却掌着线不放,皇上玩的是何种情趣?”李枭好似悠闲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恒嘉怡。 闻言她枯燥的看向李枭,“枭郎,是不是我对哪个男人多留心一点,你就会多意呢?给你说了几回了,我和研星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我怎会娶自己的弟弟!” 李枭扬起嘴角,眼中却无笑意,“留意皇上喜欢谁,不正是臣夫的职责所在。这么晚了,皇上不保重龙体去观星楼做什么?要去,也等臣夫在观星楼上设张床榻再去呀!” 恒嘉怡剜他一眼后又风情万种的笑了,“好,下次和你一起去的时候把床带上!先走了,你回宫等我。”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响,李枭嗤鼻轻笑,“哼!弟弟?长着那种眼睛的妖孽,可不当你是姐姐。”深吸一口气,轻蔑的眯着眼。“一把年纪了还是处子,看你忍到什么时候才出你的狐狸尾巴!” 这时,康总管推门进来,他低头走近李枭,在他耳旁如此这般低语一阵。听完后,李枭拿起翡翠镇纸对着烛光欣赏其通透度,眸光复杂而阴冷,“今日是护魂的最后一夜,明日他出宫后……”他将镇纸丢进了桌上的一个黑盒子里。 康总管瞥了一眼那盒子,“是!”便躬身退了出去。 大梁皇城南苑,有一片巨大的人工湖,四周假山嶙峋,多有奇花异草,空气清新,风光四时绮丽。有百年历史的观星楼便建在这里,九层楼高的它是皇城中最高的建筑。夜空晴朗的日子,站在楼顶,仰望星空仿佛手可摘星,低头俯视,锦绣风光尽收眼底,大有天地人合一之感,所以,观星楼也十分神秘,平时少有人去。 女皇恒嘉怡被人抬上观星楼顶,当她看见围栏旁那个正仰望天空的白色背影时,心头有了见到亲人的踏实之感,目露温情,展露出温馨的笑颜,“研星,你回来了!” 那人闻言,身子一颤,背着手慢慢转过身来。 哦,那是一个多么风姿卓越的男子! 长发如瀑般垂顺在后背,银白色的发带在夜风的吹动下轻轻飞扬,眉毛浓淡适宜,眉梢微微向上扬起,凤眸狭长,眸光在夜空的映照下,闪烁着清澈的蔚蓝色光辉,鼻梁高耸直挺,薄唇微抿,仿佛时时带着温柔的笑意,尖尖微翘的下巴上几缕飘逸的长须显得他仙风道骨。 他高大却不健硕,颀长但不瘦弱,白色泛着浮光的长衫穿在他身上甚是优雅飘逸,他,正步履轻盈稳健的走了过来,好似漫步云间的玉面仙人。 “臣,南宫研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离女皇三尺远时,他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快快请起!早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女皇急忙上前扶起了他。 他颔首一笑,“谢皇上!”便站了起来。 起身后,二人互握着手臂温情对视,恒嘉怡看着他的下巴,皱起了眉,“这一年的奔波怕是累坏了,瞧这下巴尖成这样了。” 南宫研星凝视盯着女皇,眼含欣喜,在看清她面容又听她说了两句话后,面部神情完全沉了下来,他松开对方的手臂,蹙紧了眉,绕着她仔细看了一圈,竟生起气来,“皇上有多久没服用了?” “呃……一直在服用。”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皱紧了眉,“虽然用了神仙玉女粉掩盖了肌肤的晦暗,但皇上双眼神采暗淡,下眼睑明显陷了下去,呼吸时气息无力,说话时底气不足,身形渐瘦,怕是也吃不下多少东西吧?这是为何?我按时给您的东西虽不治本,但也可保您三年内性命无忧,到时说不定就找到医治您的方法了。” “三年?”恒嘉怡眼中含着浓浓的内疚,她走近南宫研星,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前,仆从们见此,赶紧退的远远的,这种场面可不是他们能看的。 “又演这一出干什么?不怕你的枭郎误会你?”南宫研星抬手轻抚她的后背,眸光却是那样忧伤。 “我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们的秘密。”抬头对着他耳语,“找到了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找到了两个,但是他们的身份太特殊。”南宫研星将她搂在怀中,低头对她耳语。 “身份特殊?正如我的猜测吗?”恒嘉怡带着神秘的笑。 “是!你从小就精明异常。”南宫研星轻抚了她的秀发。 “但是蔷儿比我更厉害,不但想到了他们的身份,还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恒嘉怡抬起头骄傲的笑了。 看着她的笑颜,南宫研星舒展了眉毛,“缘分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也许其他两个不用找,她就会碰见。对了,去年说听皇女回魂了,我就没去找其他两个了。我顺道去了蛮族森林挖出了一颗千年人参,又去了雪山之巅,采摘了三株极品雪莲,它们对你的身体都大有益处。” 恒嘉怡对上他如水的眼眸,淡淡一笑,笑得竟有些如释重负,“若如你所说,我倒可以安心的去了,还采那些东西干什么?” 他的脸色骤然转怒,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胡说什么?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喝?” 她抬起眼,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鬓发,语带慢慢的歉疚,“你知道吗星弟,让我喝你的血喝三年,我实在做不到!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弟,喝你的血总让我浑身颤抖!以前为了大梁和我恒家祖先,我必须坚持活着,才服用以你血为药引的药丸。如今,我们的守护神回来了,我却要每日喝你的血来续命,这太残忍了!你的鬓发都白了! 我想要随心所欲,没有任何愧疚和负担的活着!哪怕只有半年!”她的语气是那样坚决,眼中充满了向往。 南宫研星的心仿佛被扎了一针,疼的他喘不过气,他抓住恒嘉怡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胸膛上推起来,“看着我!”他蔚蓝色的眸光闪着极度的悲伤,“每天喝三滴有什么好颤抖的!若你能活下去,哪怕每天吃我一块肉呢?上天对大梁的惩罚已结束了,你只需要好好活着欣赏岁月的静好,和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一直到老!” “像一个怪物一样喝人的血!那叫好好活着吗?看着我的女儿经历一生的磨难,我能好好活着吗?解脱便是救赎!我要顺其自然的生死!”恒嘉怡已泪眼模糊。 看着恒嘉怡的泪水,南宫研星心痛无比,他不能再让她哭了。收起激动的情绪,抿嘴微笑,“好了,不哭了,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话对你说。” 恒嘉怡抬起泪眼,看着他闪着清辉的眼眸,“什么?” 他眨了眨眼,扬起了嘴角,幽蓝的瞳仁对准她的瞳仁,“我喝的是南宫家灵童的血,每天只有一点点而已,对灵童没有一点伤害。我要每天喝,喝完后我的病就好了,可以和枭郎白头到老了,大梁的明天交给蔷儿就够了。” 恒嘉怡静静的站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呆滞,口中机械的重复着:“我喝的是南宫家灵童的血……” 南宫研星再眨了眨眼,“很好,现在把它喝了。”他从袖中拿出一根银簪,朝自己的左手腕上狠狠扎去,血珠儿随着银簪的拔出滚了出来。 恒嘉怡依然睁大眼睛,像个木偶一样低头将他手腕上的血吮吸进了口中。 拿出手帕擦干净她的嘴唇,南宫研星伸出手轻抚恒嘉怡的眼睛,“皇上,该回去就寝了。” @@@亲亲们,记得收藏、推荐一票啊!哪怕只有一票,对我来说都很珍贵!长评的话,打赏哦!谢谢!@@@ 第七十九章 假设与听众 @@@此章已修改。求收藏推荐。@@@ 日上三竿,几缕金色的阳光从褐色雕花的窗口透射进恒蔷的卧房,屋外时而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卷杂着花草芬芳的清新空气在屋内流动。 “殿下!” “殿下!” “该起了!” 耳旁传来了春兰温柔的呼唤声,恒蔷慢慢睁开眼睛,入眼又是一片古香古色,还有一个古人。她闭上眼叹了口气,“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原是春梦一场,终是穿不回去了。” “蔷儿!”梅傲寒大喊一声,吓得恒蔷抖了一下,惊恐的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刺客来了。 只见梅傲寒扑到床边,剑眉紧锁,两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想干什么。 两人圆睁着双眼,他俯视着她,她仰视着他。 “呃……你醒来了?”梅傲寒有些错愕。 恒蔷无辜的点点头,“你那么大声叫我能不醒吗?” “呼~~~”梅傲寒吐口长气,坐到了床边,轻抚她的额头,“昨夜见你在车中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你,我便把你抱进殿内。可是听婢女们说为你宽衣脱鞋你都未有醒动,我就有些担心,生怕你是昏过去了。叫钱多多来瞧了瞧,他说你是累坏了,好好睡一觉就是了。可我还是担心,便在这守了一夜。不知何时我丢了个盹,眼睛睁开已日上三竿了,又听见春兰在呼唤你,吓了我一跳,便跑过来看看怎么了。还好你醒来了!”他如释重负的笑着,手指来回抚摸着她粉润的脸颊。 听着他朴实却又深情的叙述,看着他的黑眼圈,恒蔷心中感动之余便是苦涩,她朝他微微一笑后,坐了起来,“春兰,我饿了,让厨房做点做点粥再配几碟精致的小菜,顺便给梅公子炖点人参鸡汤。” 春兰望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 “梅公子照顾我多年了,还怕不如你?”恒蔷剜她一眼。 “是!殿下今日要穿的衣服奴婢已搭在屏风上。”春兰笑了笑,退了出去。 恒蔷朝床旁看了看,掀开被子要去拿外衣,梅傲寒急忙将被子把她裹紧,“别着凉了,我来。” 取来外衣为她仔细穿好,系好衣带后,将她揽入怀中,“蔷儿,这会子屋里没人,我想……” “嗯?”恒蔷抬头看他的星眸。 梅傲寒脸带红晕,对准她的娇唇吻了下去。他吻的那样深情,那样认真,双手紧紧搂着她,仿佛怀中是他的至宝。 恒蔷被他吻的气都快喘不过来,忙伸手推他。他松开唇,气息粗重,“还没过瘾!”说完干脆将她按在床上,又纵情的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了好一阵子,他才气喘吁吁的松嘴,他用手肘撑起身,鼻尖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尖,“你就像一个夺走了我魂魄的妖精,一日不和你亲近,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低头将她的脖颈吻了个遍,看着微微敞开的雪白中衣里,有一抹艳红的胸衣,他咽了咽口水,不再朝那里看,“昨日,护魂的七日已到,今日我们几人便要出宫了。我看了看黄历,今年有许多好日子,你早点禀了皇上,说不定下半年里就能娶了我,不然我早晚得相思病死了。”低头靠在她肩上,一脸憧憬。 看着这个大块头却像个小女人一样靠在自己肩头,诉说着心中的幽怨,恒蔷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她望着上方的锦帐,第一次有了想脚踏两只船的念头,这个男人她真是有些放不下。 伸手将他的头搂入臂弯,“梅梅,假设我把第一次给了别的男人……”梅傲寒噌的坐了起来,大为讶异的俯视着恒蔷,“嗯?” 恒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呃……我说是假设!假设?你……你没听懂吗?” 梅傲寒又奇怪的把恒蔷的全身扫射了一遍,重点部位稍作停留,他蹙起了剑眉,“假设是谁!” “啊?还必须假设到具体对象?”恒蔷额前渗出一大滴汗。 “对,不然我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梅傲寒很是认真。 “呃……易~~兰卿?”她没敢先说那人的名字。 他皱起了眉,目露纠结,半晌,他舒展眉毛仿佛想好了。恒蔷双眼放光,很是期待。“他老是咳嗽,想来也不怎么样!你不会记住他的!而我,即便是第二个,和他一比,你只会记住我!嘿嘿~~” “呃……”恒蔷脑中浮现自己和易兰卿洞房的情景:瘦弱的易兰卿含羞的律动着,每动一下便咳一声。 一下,咳…… 二下,咳咳…… 三下,咳咳咳…… 最后喷了她一脸唾沫星子。 回过神,恒蔷拿袖子擦了把脸,”嗯,有道理!” 梅傲寒骄傲的点点头。 “那……要是钱竹默呢?”恒蔷想慢慢引向那个人。 他眨眨眼,“切!像个狐狸精一样!我和他一起洗过澡,他……也不咋地!” 恒蔷张开了嘴有点石化,心想着是什么地方不咋地? “没有了吧?”梅傲寒语气轻松起来。 “寒松渊呢?”目标越来越近了,恒蔷瞥了他一眼。 梅傲寒忽然爬到她耳边,一脸神秘,“他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他还是外国人,你愿意和他第一次?” “呃……听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想。你怎么知道他心有所属?”恒蔷转头正贴着他的脸。 “哦,这是个秘密,可别让皇上知道了。”梅傲寒有些警惕的朝外看了看。 看着他那憨傻的样子,恒蔷有点想笑,最终还是决定不打击他了。轻咳一声,“那……鲜于梓祺呢?他也是外国人。” 梅傲寒严肃了起来,脸色很是不好,良久,翻身将恒蔷压在身下,“蔷儿,我……就怕你说他。” 恒蔷心中一颤,故作镇静,“为什么?” 低头轻吻她的唇,抬起头却是满眼嫉妒,“他那么好看,琴也弹得那样好,很多讨女儿家欢心的事他都会做,连皇上也时常想起他!有多少女子对他朝思暮想,如果再和他第一次……蔷儿,我最怕你疏远我,我不想他是那个人,如果是,我,会想杀了他!” 本以为他也会自信的否定鲜于,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幻想着梅傲寒一剑刺向鲜于的胸膛,鲜血向火红的花瓣一样飘洒在地上,恒蔷的后背出了冷汗,“呵,假设而已!假设!”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贴在肩头,静静眼望上方,心中却波涛澎湃。 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恒蔷与梅傲寒朝暖心阁走去。一路上恒蔷说腿有点疼,梅傲寒干脆背起了她,一对少男少女嬉笑着,让这春日里的阳光都格外温暖。 刚到暖心阁,门就打开了,只见一身紫衣的钱竹默正抬脚往出走。他看见梅傲寒背着恒蔷,心中顿时不知哪来的气,一脚跨出来,“我说殿下还不来,原来坐的是牛车。” 梅傲寒一听,也皱起了眉,“狐狸也看起门来?还学狗乱叫!” 恒蔷轻笑出声,却在看到门口闪出的暗红身影时,抿住了嘴。 鲜于梓祺跨出门外,长身玉立,展露他那能融化冰雪的温馨笑容,默默的注视着恒蔷,看得她脸和耳朵登时发烫,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甚至觉得昨晚的梦中情人就是他。 梅傲寒轻轻放下她,她红着脸眼神躲闪,几步踏上石阶想窜进门去,却见红色衣衫挡在眼前,她想要绕开,不料小手被他温热的手一把抓住。“你什么时候才不害羞了?娘……” 瞬间,绝对是火箭般的速度,她抬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忘了我的话?” 伸手抚上她的手,微微撅起唇亲吻她的掌心,“铭记在心。”说完拉着她朝屋内走去。 身后正在火拼眼神的二人,忽然发觉自己在做无谓的争斗,有一个人再次发现了自己是个道具,还有一个人似乎嗅到了属于劲敌的气息。 “哼!”二人蔑视对方一眼,一甩袖子,朝屋内走去。 一进屋,恒蔷愣了,易兰卿一改往日风格,穿了件款式素雅的红衫坐到桌旁。“又是红衫?鲜于昨天就穿那件衣服,而他……难道不小心说梦话剧透了?”恒蔷有些?濉?p>  “昨夜你去我房里了?”恒蔷坐在他身旁,想要知道他究竟听到多少。 “半夜里是去瞧了瞧。”他边说便帮她布好碗筷。 “那……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恒蔷故作镇静。 “说梦话啊!好像是想要换个什么。”他为她盛了一勺汤。。 “就是,好像说要个什么棒!”寒松渊为她夹了一块糟鸭脯放在碗中。 “噗!”正在喝汤的恒蔷一口喷了出来。晕啊!那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还有两个男听众!不喷才怪呢! 易兰卿赶紧递上手帕,为她擦了擦嘴,“慢点喝啊!” “不对!是要换个什么沾不湿的棒!你们怎么听的!”梅傲寒摇摇头,觉得他们很粗心。 “噗!咳咳咳……”黑线挂满了恒蔷的额头,这回直接被呛到了,“原来有三个男听众啊!”快速瞟一眼没说话的两人,“还有两人怎么不说话?难道要问我在做什么样的梦?”她瞳仁转了转,“拿着棒在湖边打水花,结果棒湿了,再换个干的,又湿了,最后换个沾不湿的棒!对!就这样说。对不起啦!詹姆斯.邦德!orz!” 恒蔷盯着鲜于和钱多多,准备背台词。 “我昨日很~累,早早睡了,没去看望殿下。”鲜于故意强调很字,充分表明他干了体力活,值得原谅。 “我胸口疼,所以……”钱多多目光有些歉疚。 “呼~~~”长出一口气,“幸好没问,不然?逅懒恕!钡拖峦烦酝胫械牟恕?p>  “别担心了,他们进来的晚,没听到你想要什么礼物。”易兰卿在她耳边低语。 “呃……”恒蔷被一口菜噎住,抓狂的看着易兰卿。 大喝几口汤将饭菜冲下去,恒蔷站了起来,“你们吃饱都快点回去吧!有缘自会再相见!告辞!”转身匆匆离去,混av界的最终都得整容后销声匿迹。 凤仪宫内,一直有人盯梢几位公子何时动身,皇宫外一些头戴斗笠的汉子正埋伏在一条胡同里,看来有人真的触及了大梁皇宫的底线。 @@@亲们,记得收藏,推荐一票啊!放书架里哦!对了,最近我放假,应该是每日一更,敬请支持!@@@ 第八十章 劫竹默 恒蔷快速的逃离了暖心阁,实在呆不下去了!早餐桌上,听五个男人讨论一个女人在春梦中说了什么,而那个女人还能坐他们身边优雅用餐的,估计只有苍老师可以,秦老师就哪儿凉快呆哪儿吧! 逃离了暖心阁,恒蔷也不想在凤仪宫里呆着,她决定那个五个坏人没走之前她是不会回来的。她郁闷的朝御花园走去,反正此去到那还要将近半时辰,慢慢消磨时间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路两旁杨柳青青,一阵春风吹来,柳丝随风起舞,她额前的刘海也被轻轻吹动,微微抬头,仰望天空,几朵白云正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飘荡,春日里的阳光柔和明媚,空气中卷杂着泥土和花儿的芬芳,这一切忽然让她放松下来,“呼~~ 大自然因为真实而美丽,人也因为有七情六欲才拥有了真实的生活,切!不就是被听见梦中乱叫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信他们不叫!” 整理好情绪,轻甩袍袖,优哉游哉,“大王派我去巡山喽~~~” “咻~~~”旋风平地起,“不好!有妖怪!”恒蔷抬起了头,果然见一个妖怪走来。 那人一身白袍,风姿卓越,行动间步履带风,襟飘带舞。仔细一看,鬓发如雪,虬髯轻舞,却面若童颜,最特别的是他居然长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omg!春兰快来看上帝!”恒蔷张着嘴,仿佛看到了一朵奇葩,哦不,是仙葩! “那是谁啊?”恒蔷转头问春兰。 “回殿下,那就是国师。”只见春兰拿手捂着嘴很是小心谨慎的样子。 “轰~~!”恒蔷的头顶腾出一团火焰,竖起眉,“你说那个批算我命带九星的杂碎就是他?唔……” “哦,天呐!”春兰惊恐的捂住了恒蔷的嘴,“殿下,皇上有命,无论何人,对国师不敬者轻则掌嘴重则~~~斩首!殿下切不可冒犯国师啊!”春兰尽可能压低声音,眼睛盯着国师,生怕他听见一样。 一听此话,恒蔷更是恼火,心中暗骂:“妈了个x呀!说我命带九星?你特么怎么不说我命带银河系呀!装神弄鬼的神棍!早晚我要收拾了你!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正说话间,国师已飘然来到她们跟前。“参见国师,国师金安!”春兰和冬梅低头半蹲着向他请安。 “起来吧!”那人抿嘴微笑,嗓音洪亮而富有磁性。 恒蔷也不理他,只是盯着他的蓝眼睛看个不停,他则笑眯眯的打量着恒蔷。 “呵呵呵……大皇女吉祥啊!”国师爽朗的笑道。 听见他的问候,她收起了好奇的眼神,但心中已打好了小算盘。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皇女?”恒蔷挑眉问他。 “嗯哼!”春兰假咳一声,扯了一下恒蔷册衣袖,捂嘴对她轻语道:“皇上有命要时刻尊敬国师,不能直呼你我。” 恒蔷龇牙,“这么牛?那怎么说你我呢?” “你就是国师,我就是在下。”春兰迅速为恒蔷补习。 “哦,国师是怎么知道在下是大皇女的?”恒蔷在身后比了个v字,告诉春兰自己学的很快。 那人微微一笑,轻捋胡须,“但凡龙裔皆有神光护体,一看便知。且在下是看着皇女长大的,虽许久不见,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认得。” 恒蔷面上崇敬,心中却在冷笑,“后面的还像人话!也不看看~~在下,啊呸!是我!前世是干什么的!我们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和封建迷信斗争到底!” 恒蔷的眼神好像佐罗猫一样的蒙,“神光?什么颜色?人家好想知道哦!”十指相扣做祈祷状,装的十分好奇和向往。 “呃……天机不可泄露。”国师有些为难。 “切,早特么知道你会这样说!”继续装萌,“我猜是赤橙青蓝黄绿紫吧!” “啊?”对方显然很吃惊,“殿下能看见?”遂碎碎念叨,“果真不同寻常,果真……” 恒蔷心中已开始嗤笑,“什么果真!我还奶茶呢!你们神棍可不都是拿共性来和泥的,怎么说都沾边,骗到钱为是!”微微一笑,“在下乱猜的!不过在有个问题请教国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她神秘的眨眨眼,伸手指向一旁。 国师微微颔首,和恒蔷朝一棵柳树下走去。 柳树下,柳丝如姑娘的长发般随风轻舞,上面刚抽出的柳芽儿一片新绿。一身红衣的美少女正凝视着白衣飘飘的俊美大叔。那是多么浪漫的一副画面! 恒蔷抬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挑起一根眉毛,“国师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国师眨了眨眼,“因为它们有点奇怪。” “嗯?怎么讲?”恒蔷目露鄙视,看他怎么胡诌。 “能看人前世今生,断*福!哎呦!”只见恒蔷忽然伸手用两指撑开他的眼皮,凑近细看起来。 不远处的婢女仆从吓得倒吸一口气。 “原来没戴美瞳啊!”恒蔷松手后思索着。 “嗨!what’s/your/name?”恒蔷一把扯住他衣领,继续追问。 国师一脸茫然? “where/are/you/from?”恒蔷提高了音量。 他依然一脸茫然。 “没带美瞳也不是外国人?”恒蔷一甩手,“好吧,管你是谁!我不想再听见什么九夫的谣言了!有我在,你就休想故弄玄虚!” 闻言,他深蓝的眼瞳里忽然闪烁起幽蓝的光,他盯着恒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深蓝色的漩涡,意识像被吸了进去…… “殿下!”国师眨了眨眼。 耳旁萦绕着悠远空灵的声音,好像天使的呼唤,眼前又出现了国师那张绝尘脱俗的脸,他深蓝的眼睛离满是忧伤,“殿下,原来你竟是那样离开你前世的家的,你的魂魄只身回到大梁,很孤单吧!”一滴泪从眼角滑下,轻轻抬手抚摸她的额发,“这里有疼爱你的母皇和夫君们,你不会再孤单了。” “咚~~~~~!”耳旁想起了古老悠远的钟声,一群白鸽被放飞空中,玫瑰花瓣漫天飞舞……“穿来这么久,终于有人懂我啦!”恒蔷睁大眼,站在幻想的世界大喊着。 “殿下?”国师轻声呼唤着恒蔷。 多么想拥抱他,在他怀中大哭,“啊则西!康桑哈尼达!(大叔,谢谢)”可是…… “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经!走了!”她故作诧异,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殿下,珍惜你的重生!忘记你的忧伤!”国师姿态优美的伸出右手,深情的嘱咐着。 恒蔷回头望了他一眼,好似一脸厌恶,却脚底抹油的跑了起来。 宫门外三两马车的吆喝声中逐渐提速,一匹大红马在主人的驾驭下撒开蹄子小跑起来。一辆车中,穿素雅红衣的男子掀开车窗朝城墙上望去“能想起来吗?”凤眸含着些许留恋,放下车窗。 乘大红马驰骋的男子,忽然勒紧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嘶叫一声,他在马上蓦然回首望向城墙,星眸中满是期许,“蔷儿,等我来做你的侍卫!”马儿嘶叫一声朝前奔去。 钱多多坐在马车里,星眸中早已没了可爱的碎星,换之为阴鹜与冷漠。“七日里竟全无收获!究竟在哪里呢?”他蹙眉瞑目靠向车厢,忽然闻道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这车有女人坐过?女人……”不知怎地梅傲寒在明媚的春光里背着恒蔷,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忽然浮现眼前。“啪!”他出拳砸向了座位,“淫妇!”他气的胸膛起伏,“瞧你前天在鲜于床上叫的那个欲仙欲死的样子,今天你就等不得了!大白天的让他背你做什么!”眼前又浮现她的杏眼,她的娇唇,还有那魅惑的娇喘声,他咬牙切齿的捂住了耳朵,“滚开!淫妇!”胸膛重重起伏,“滚开……”他仰头闭目,竟是一副挫败模样,“为什么中媚药的那个人不是我……”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停下来不走了,一直在假寐的钱多多听见了车夫下车的声音。 他等了等,见没人喊他下车,便挑起车帘朝外看去。这一看不禁一愣,车子停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他似乎并不熟悉此胡同。 “车夫!停在这里做什么?”钱多多警觉起来,手探向靴筒去摸防身用的短刀。 见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拔出短刀,站在车门旁,将车帘掀开一条小缝,想看看什么情景。 一缕紫烟从车窗飘进,他嗅到诡异的香味后慌忙捂住口鼻,朝车外冲去。 跳出车厢,他才发现这是一条狭窄的死胡同,四个蒙面大汉正抱肩靠在两边的墙上。身后的马车将胡同一堵,外面的人是看不见胡同里的景象的,何况没听见这里有太多人声。 “来着何人?”钱多多握紧刀,眼中尽是阴狠。 “公子和我们走一趟,回答好我家主人的问题,便送公子回府。”其中一人声音冷冷的说。 “大胆!你们可知道我是何人?岂是你们可拐带的!”钱多多大怒。 “钱家的小公子,大皇女殿下的未婚夫。若不知道怎敢来请公子!”那蒙面人语气有些不冷不热。 钱多多睁大了眼睛,蹙眉凝神,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了这一定是宫里的人。因为这车是宫里派的,若不是有人指使怎会的停在这里?还让车夫跑了? 他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预感了到什么不妙。 “若猜的没错,就要用那计策了。”他咬了咬牙,眼中迸射出一丝狠戾,仿佛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打定主意,他欲跳上车厢,意图逃出胡同。 “本公子可没空理你们!”暗暗提气,却骤然发现丹田酥软,内息紊乱,根本运不上气,心中咯噔一声,看来有人早已暗算他,是宫里的人没错了。 “哼!公子莫要费神了,你闻了这半天的软香散,没晕过去已算公子有些内力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回答好我们主人的问题,兴许可全身而退。”说完,四人围了上来。 虽然运不上气,困兽犹斗,钱多多和四个大汉拼了几招后,终是力不从心,寡不敌众,被其中一人在背上一点,眼一黑倒了下去。 第八十一章 熬刑 “哦,头疼欲裂啊!”钱多多在迷糊中自语。 一阵浓重的药草味扑鼻而来,虽不好闻,却带来了意识的清醒。钱多多眉头蹙了蹙,慢慢的睁开双眼,入眼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灯光好刺眼。他不禁眯起眼来,想要伸手遮挡光线,却发现手完全不能动。 “嘶……”骤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形,心中一震,忙强睁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居然是一间刑房,绳索,皮鞭,琵琶钩,火红的炭盆里放着烧红的烙铁……正对他视线的是一把红色的太师椅,上面稳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俊酷男人,他正在低头饮茶,身后还站着几个黑衣大汉。 目光扫向他自己,才发现自己上身*,长发松散的垂在胸前,双手被绳索绑住高高吊起,手腕已经被勒得生疼不已。 “醒了?”黑衣男子将茶杯递向身后,有人恭敬的接住。 看向那人的脸孔,钱多多惨淡一笑,暗道:“运气真好,遇到了他,还得好好演。” “竖子,这大梁皇宫可是你等练习杂耍的地方?这些年你只要有机会进宫,便要在宫里窜上跳下,冷宫、甲库(档案库),天牢,密室,皇上的寝殿,怎么昨夜连本王的寝殿也去了?你在找什么?”大梁王李枭似笑非笑的翻看着手上的玉扳指,像一头刚睡醒的雄狮在漫不经心的舔舐毛茸茸的爪子,但聪明的动物都知道狮子睡醒了会干什么。 钱多多抬了抬眼皮一声不吭,看似冷傲,心中却是无比惭愧,原来自己真像个跳梁小丑,行踪不是被掌握了一次两次,只因为自己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逼得对方已没了耐性做那在后的黄雀,终于出手了。 “不是有人已警告过你,你们的利用价值已不多了吗?我尚能控制我的猎奇之心,你为何不见好就收呢?”李枭歪头看着钱多多那副冷傲的样子,眼中尽是蔑视与阴冷。 “肉在砧板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钱多多低着头,语气甚是干脆。 李枭也不急不躁,朝后看了看,一个大汉便朝钱多多走去。只见他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朝钱多多的胸口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钱多多只觉得胸口瘙痒无比,低头一看皮肤上除了有白色的粉末外却没有任何异常,看来是那粉末在作怪。 痒啊,痒啊……多想伸手抓一抓。越来越痒啊,奇痒无比!真想把那块肉割了!钱多多痒到抓狂,咬牙喊道:“堂堂大梁王也使这种招数吗?岂不惹天下人耻笑!呃啊……啊……”他不停的晃动脖子,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双手,无奈只是白费力气。 屋内没有一个人理他,李枭继续饮茶,大汉们都低着头,仿佛当他是空气。 “啊~~~~!”他痒到面部神情已扭曲,牙齿已把嘴唇咬出血印。 李枭看看一旁炭盆里的木炭大多都烧成了灰,便朝后瞥了一眼。一个大汉端着一盆水走向钱多多,“哗~~~”水淋在了他的胸口上,一股寒意袭来,他不禁颤了颤,但胸口的瘙痒却缓解了。 “怎么样?万蚁噬心的感觉不错吧?想不想再来一次?”李枭依然不急不躁,语气听不出喜怒。 “哼,不过如此,再来啊!”钱多多咬着牙,强装轻蔑。 “呵!我知道百八十样折磨人的办法,今天我们一一试试!不带重样的!”李枭笑了笑,“去,拔他一颗大牙,看他还嘴硬吗?” 两个大汉抄了把钳子冷冷的走了过去。 钱多多后背升起凉意,这位前几天还热泪盈眶口口声声叫自己爱胥的未来岳父,刚刚却让自己尝试了万蚁噬心,接下来还要生拔自己一颗大牙。呵,果然皇家人最是虚伪无情! 两个大汉走来,一人狠狠扳开他的嘴,一人拿着钳子伸了进去。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 “嘎嘣!”拿钳子的大汉从钱多多嘴里拿出一颗血糊糊的牙齿,两人冷脸转身离开。 钱多多无力的低着头,嘴里吐着鲜血,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抖,那痛连指甲盖都感受到了,真是疼的要人命! “怎么样?是不是连指甲盖都觉得疼?呵呵呵……不如把它们全拔了就不疼了!”李枭轻轻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钱多多浑身颤抖,口中的疼痛已经钻心,一想到还要被硬生生的拔掉指甲,喉头便泛出一股甜腥。他多想马上实施计划,但…… “不能这么快就招了,否则,会引他怀疑!”他吐出一口血水,用尽最大的力气抬起了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原来王爷是这样当上一国之父的?厉害!小生佩服!” 李枭抬起了眼,将拳头紧了紧了,站起了身,抖抖衣袍,“是啊,比起你厚颜无耻的接近我的女儿,想达到什么不堪的目的,是要厉害多了!哎,耽误了这一阵子大好时光,本王要去看折子了,明日能抽出空来便来同你玩玩,没空就让他们陪你玩,你想说便说,反正本王也等了好几年了,不在乎这一时。”说完看向身后,“先拔他两个指甲盖儿,完了你们也休息吧!哦,对了,别忘了把他嘴堵上,万一他咬舌自尽了,本王拿什么取乐?” “嘭~~!”随着门被关上,刑房里又传来了两声凄厉的惨叫声…… 御花园里,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大梁的国花牡丹正值争芳斗艳之时,各色名贵品种竞相盛开,远远望去,繁花锦簇,犹如五光十色的华贵织锦。在这一片织锦中,两个华衣妇人在一群宫女男仆簇拥下,慢悠悠的走来。 “老师,朕许久没有与你来御花园散心了。”女皇和颜悦色的看着左相易敏芝。 “皇上勤政,日理万机,是少有闲暇,老臣甚是担忧皇上龙体呢!”易敏芝恭敬的答道。 “有大梁王和老师您的辅佐,我也不感到吃力,所以朕今日才能不负春光呢!呵呵呵……这满园牡丹开的真好啊!老师,何不赋诗一首?”女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似颇有兴致的摘起一朵御袍黄,笑颜如花的看着易敏芝。 @@@亲亲们,记得加入书架书签,您的收藏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哦!@@@ 第八十二章 撒大谎(一) 看着女皇身着明黄龙袍,手中又持一枝艳黄的牡丹,易敏芝低头思索片刻,吟道: 四月明媚春光好, 百花斗艳争娇俏。 劝君莫妒御袍黄, 明艳常使帝王笑。(情挫原创) “好一个明艳常使帝王笑!老师真不愧为我大梁第一才女!年逾花甲依然文思如泉涌!让人折服!”女皇鼓掌赞道。 易敏芝一脸受宠若惊,忙躬下身,“惭愧惭愧,皇上真是谬赞了!若是大皇女殿下在,岂容老臣在此露拙啊!” 女皇摇头一笑,“老师岂不是在说笑,蔷儿开蒙才几天,怎能和老师相提并论?如今她也就是能做几篇通顺的文章,不懂的事情还多得很!” 易敏芝颔首,“皇上,恕微臣多嘴,失魂还魂的事都能发生在皇女殿下身上,足见皇女殿下是天降吉人,皇上莫要担心。只要殿下勤奋,得以好师傅引导,将来必成大器。” 女皇瞳仁暗了暗,微微点头,“嗯,万丈高楼平地起,慢慢来吧!” 二人携手继续赏花散步,不觉来到一座假山下,女皇望着这满园子的鲜花,忽然感慨起来,“哎,这满园怒放的花儿竟让我想起了蔷儿。”转头看向易敏芝,“老师,蔷儿今年已二八年华,正值芳龄,婚配的事不能耽误了。” 闻言,易敏芝眼中闪过片刻的惊慌,瞳仁转动中她快速的平静了下来,颔首,“是啊,二八年华正当妙龄,若是别国女子,生下孩儿的都不在少数,是不能耽误了。” 女皇抿嘴一笑,轻拍易敏芝的手背,“卿儿才貌俱佳,且一向稳妥,甚是称朕的心啊!” 易敏芝目露谦卑,“谢皇上夸奖!那孩子从小就稳重内敛,心思细腻,学业上也勤奋刻苦,待人也甚是亲厚,老臣也甚是疼爱他呀!” “嗯,卿儿的才貌无可挑剔,朕有意让他做蔷儿的正夫,九月赐婚,不知老师以为如何?”女皇笑盈盈的看着易敏芝,等着她叩头谢恩。 “扑通!”易敏芝真的跪了下来。 女皇正要扶起她,却见她一脸抱歉和为难,“皇上,老臣觉得不妥!” “嗯?”对于这个逆转,女皇有些意外。 “恕臣直言,卿儿今年不能成亲!”易敏芝低下了头。 “为何?”女皇挑起累眉。 “这……”易敏芝朝地上扣了个头,“恕老臣直言,卿儿他身子骨太弱,他那奇怪的血虚之症总不见好,稍微见点风就咳嗽不已,常年靠参茸养着。男女之事上……他怕是力不从心。太医们也都说过他这身子在康复之前不宜房事,否则将有损性命。为此,老臣一直愧疚和不安,伤他性命是小,不能为皇女殿下绵延子嗣是大啊!所以,这正夫是万万做不得的!老臣不敢欺君,还请皇上定夺。”说完又叩了一个头。 女皇俯视着易敏芝,一阵风吹来,簪上的璎珞轻轻晃动,好似她此刻微微颤抖的心,“以前说起此事,她总是推推诿诿,生怕儿子嫁了痴傻之人。如今,蔷儿聪明可爱,我专门引她来此再议此事,她却拒绝了,这只老狐狸又在玩什么把戏?若如枭郎所说,她应该巴不得让他儿子做蔷儿的正夫,难道是欲擒故纵?那我就陪她玩玩。” 故作不悦状,“若如丞相所说,莫说是正夫,连侍儿都做不得,还要这婚约作甚?” 易敏芝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释然,“老臣斗胆请求皇上,若皇上不嫌卿儿粗陋,就留他在皇女殿下身边做个书童,忠心守护殿下一生。若觉得他不中,便退了这婚事,老臣毫无怨言。” 女皇听后,心中冷笑,“还在演?让朕吓吓你!”转而低头,“老师,你真是忠心可嘉,朕会尽快考虑退婚的事。” 看着易敏芝躲闪的眼光,女皇微微一笑,两人步履优雅的离开了。 假山洞里,恒蔷本想躲里面平息一下国师带给她的震撼,无奈里面太黑,又叫进两婢女陪她,不想凑巧听到女皇和易敏芝的对话。 “哇塞!居然有母亲诚实的告诉自己儿子的岳母——您好,您的女婿已阳痿,想让他们在一起但生不出来孩子,请按一号键。嫌弃我的儿子,想退亲请按二号键。”恒蔷耸耸肩,“还真是伟大呢!要是我的儿子内什么无能了还能倒插主席家的门,我绝对不会提前说!这些老油条果然不是常人!”恒蔷摇头自愧不如。 “殿下,我们出去吧!想必皇上已走远。”春兰极为小声的说着。 恒蔷看了眼冬梅,她便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望风。 “没人!”冬梅回头道。 三人快速出了假山,迅速逃离了窃听现场。 第二日清晨,一只信鸽飘然落到恒蔷的窗前。正在洗漱的恒蔷眨眨眼,“这几日没去蔷韵,丹韵难道有什么事问我?” 取下信鸽腿上的小竹管,倒出一张纸条,“春装限量版已售罄,高呼夏装预售,请殿下后日莅临指导今夏时装发布会。顺告,我家猪小弟至今未回,如还在宫中请将其打回。韵” 恒蔷微微一笑,“说话多么洋气呀!不愧是我的粉丝!呵呵!”转向一旁的男仆,“钱公子昨日走了吗?” 没等男仆回话,正在为恒蔷梳头的夏荷,忽然插话:“走了,昨日殿下出了凤仪宫不久,宫里派的马车就将公子们送走了。” 恒蔷梳完头,如实回了张纸条。 刑房里,被吊了一夜的钱多多,手臂已经被吊的没了直觉,仿佛已断掉。口中和手指上时不时传来剧痛,毕竟过了一夜,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吱呀~~”门开了,只进来四个大汉。 “公子,今日王爷估计没空来了,我们还按昨日的法子用刑,你想招便招,王爷不急,我们更不急。”其中一人冷冷的说道。 “给我喝口水,你们再上刑吧!”钱多多低着头,声音嘶哑。 四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倒是条汉子!给他喝杯水!” 一杯水下肚,刑房了又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第三天,在他们企图再拔钱多多的一颗大牙时,李枭来了。 “怎么今日还是这个玩法?”李枭从门口走向太师椅,稳稳的坐下。 几个大汉停了手中动作,朝李枭身后走去。 “竖子,我瞧你细皮嫩肉,没想到却又如铁的意志,不过……本王是打铁的!哈哈哈……把他倒吊起来!眼耳鼻口里灌辣椒水!”李枭怒视着钱多多。 “我没有做伤及大梁的事情。”钱多多终于说了句听起来不冷傲的话。 “那是什么呢?”李枭打量着他,但却一点也不着急。 钱多多又沉默了。 李枭蹙了蹙眉,将手一挥。 可怜钱多多被倒掉起来,尝试了辣椒水。嘴里的痛苦已不算什么,眼中火烧火燎的疼,鼻中的辣椒水倒灌进鼻腔,又呛又辣的感觉比死都难受。他实在熬不过去了,但一想到母亲一人撑起家业的艰辛,和思念父亲时哭红的双眼,他咬紧了牙,“再忍一忍!”遂被呛到一口气上不来,休克了。 钱府中,钱??正为钱多多的失踪而心烦意乱。派自己养的奇能异士去找,暗地里在**悬赏,报官,将话传进宫里,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就是没有任何动静。没人来发绑票,没有官兵来提人,钱多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种诡异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夫人,外面有人要见您,说是知道公子的下落。”管家钱英急匆匆的来报。 “快请进来!”钱??站了起来。 一个长相十分平庸的娇小女子走了进来,看见钱??后,冷冷的说:“我听说悬赏黄金百两,拿钱来!” “我岂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先付五十两,找到人后再付另一半。”钱??精明的看着她。 “成交!拿五十两来!”那女子句句不离钱,让人觉得她等钱用。 见金子拿来,女子在手中掂了掂,微微一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快速转身,“找到你家公子后,我便来拿那另一半。”说完匆匆离去。 钱??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呵,在他手上跟在她手上有什么区别?夫君,我这保命的弥天大谎终于派上用场了。” 第八十三章 撒大谎(二) 打定主意后,钱??回到自己的卧房,屏退仆从,轻按床头的机关,进入密室。室内有一个书架,细数第几层第几本书后,将那本书抽出,只见书上连着一根细线,随着细线的拉长,整个书架竟如门一样吧嗒一声打开了,原来书架后还有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钱??小心翼翼的取出木盒,慢慢将其打开,却见一片华彩瞬间照亮了整间密室,她脸上浮起了神秘的微笑,“哼,有多少人能抵挡它们的魅力?”啪一声关上盒盖,室内又是一片昏暗。合上机关,从密室中走出,随着密室门的紧闭,她朝门外喝道:“来人!速速联络宫里,我要求见皇上!” 刑房里,钱多多在迷糊中仿佛听见了木炭被烧裂的哔哔啵啵的声音,他抬了抬眼皮,四肢百骸间的剧痛又传来。 “哗~~”一盆冷水泼到他脸上,阵阵寒凉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清醒,他爬在地上,离他的脸不远处有一双黑色的靴子。朝上望去,靴子的主人大梁王李枭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书。 听见脚下动静,李枭低头瞥了钱多多一眼,“醒了?嗯,本王正在看的这本《远洋杂谈》很是好看呢,刚看的这个故事就很有趣!” 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钱多多只觉得后背发麻,“三日了,已忍到极限,再激他一次就招!。”迷上双眼,吃力将嘴角扯成一个看似邪佞的角度,“多有趣呢?竟让王爷乐意向小婿分享?” 李枭的神情有一时的僵硬,暗暗咬牙后,冷笑一声,“好啊!我讲给你听!”低头俯视着躺在自己脚下的钱多多,眼中尽是轻蔑,“这是一个关于酷吏的故事。话说有个唐国,国中一个酷吏被告密谋造反,唐国的皇帝就派了另一个和他相熟的酷吏去审他。那酷吏不对他严刑逼供却将他请到家中喝酒,席间问他:“有些囚犯再三审问都不肯认罪,有什么办法使他们招供呢?”听后,他笑了笑:“这很容易!只要拿一个瓮,用碳火在周围烧它,然后让囚犯进入瓮里去,什么罪他敢不认?”酷吏听完,就吩咐侍从找来一个瓮,按照他的办法用炭在周围烧着,并站起来告诉他说:“有人密告你谋反,皇上命令我审问你,请老兄自己钻进这个瓮里去吧!他听后将手里的酒杯啪哒掉在地上,跟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我有罪,我有罪,我招供。” 哈哈哈……竖子,你觉得是不是很有趣呀?”李枭笑得是多么的畅快,而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笑的人只会浑身颤抖。 “你!”钱多多气的浑身打颤,“终是你狠些!” “哼!我以为你竟不知!想何时入瓮呢?”李枭沉下了脸。 钱多多叹口气,“哎,酷吏都不想入,我也不想。” “哈哈哈……”李枭的脸上带着得胜的快意大笑起来,“那你想要什么?” “镇国宝珠!二十四颗镇国宝珠!”钱多多的语气好似极为不甘。 “什么?”李枭有些惊讶。 “嘭~!”刑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道明黄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了刑房门口,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侍卫。 回眸间,李枭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惊愕,此人此时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 女皇恒嘉怡沉着脸走进房中,当她看见地上趴着的钱多多满脸满手的血污,目光仿佛凝结了三尺寒冰,透着渗骨的寒意,她狠狠的剜了李枭一眼,对黑衣侍卫说,“将地上的人速速带回宫中救治,除李枭外其余人等,拉出去斩首。” 黑衣侍卫领命,拿担架将钱多多速速抬出,将四个大汉拉了出去,屋内剩下了女皇、李枭。 “皇上,怎么来了?”李枭强壮镇定。 “啪!”恒嘉怡狠狠扇了李枭一个耳光。 “跪下!”恒嘉怡圆睁杏眼。 李枭微张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朕~叫你跪下!”恒嘉怡语气凌厉起来。 李枭依然站着不动,目光中有些许纠结,何时他们二人单独相处时需要跪了? 见此,恒嘉怡冷声斥道,“怎么?如今,朕!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若不得朕倾心,怎能当上这拥有三百万人口大国的国父?当年你若不遇见朕,你在唐李岛可会有今日之荣耀?” “朕?”闻得此话说的言重,李枭低下了头,扑通跪地,“臣夫不敢。” 在他双腿着地的瞬间,一滴泪从恒嘉怡眼角滑下,低头俯视着他,她痛心疾首,“你还知道你是朕的夫?钱??尚以为你我夫妻妇唱夫随,今日来宫中将其暗中做的事和盘向朕托出,你却背着朕在宫外私设刑堂,是何居心?” “皇上被些无稽之谈蒙蔽,臣夫才出此下策。”李枭骤然抬头大声辩白。 “住口!朕早已说过,有些事也许是巧合,但为了大梁的安危,一国之君的我宁愿选择相信!而你也应该如此!”恒嘉怡有些怒了。 “那么钱家接近蔷儿是何居心?皇上能说他们没有企图?我为何不能审他?”李枭心有不甘。 恒嘉怡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扔给李枭,“为传说中的镇国宝珠!五百多年前,我大梁开国太祖皇帝出海游玩路遇一小岛,见其景色迷人便驻足游玩,偶遇一大鼋四脚朝上背朝下,怎么也翻不过身来,于是叫人把它翻了过来。那大鼋被翻过来后,仿佛通人性一般,朝我高祖皇帝点头三下,好似磕头谢恩。之后岛上骤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我高祖皇帝便同众人躲入山洞中避雨,雷雨中有人看到有蛟龙腾空。雨过天晴后,我高祖皇帝准备离岛回宫,不想却发现那只大鼋不见了身体,只留了个空壳在岸边。 我高祖皇帝感念那大鼋虽为异类亦懂得感恩,便将那鼋壳带回宫中意欲教化世人。是夜就寝,梦见一龙君托梦,告知她自己便是那大鼋历经二十四劫难后飞升的真龙,七日前与神鸟海东青斗法是它最后一劫,他斗不过海东青便躲在壳里,结果被海东青叼到空中,背朝下腹朝上扔到一个岛上,不想七日后竟有缘得到她的救助,历满劫难,化龙升仙。它每一千年历一次劫,劫数过后壳中便凝结一粒夜明珠,如今二十四劫已满,壳中便有二十四粒夜明珠。为了感激她的救助,将故意将壳留在岛上以报恩。 高祖皇帝醒后,暗中叫人撬开鼋壳,果见里面有二十四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可谓无价之宝。高祖皇帝分别命二十四人按照二十四星宿宫格将二十四颗夜明珠埋在大梁皇宫之下,一来镇国,二来作为一笔财富留给后世帝王以备不时之需。” “此事我都全然不知,钱家又如何知道?又是个传说吗?”李枭眼中带着嘲讽。 “祖训,只有我大梁帝王才可知晓!这五百年里,我们所有的女皇都将之视为镇国宝物,没有挖掘过。可当年二十四个埋珠人中却逃走了一个,他将他的埋珠之地记录成图,留给了子孙。钱??便是他的后人!”恒嘉怡正色道。 李枭垂眸在脑中检索着这几年来跟踪钱多多时搜到了蛛丝马迹,是发现了两处挖掘过又盖平的地方,抬头问道:“他们找到几颗呢?” “他们只有一颗珠子所在的地图,但通过这些年的挖掘,总共找了两颗,已交到朕手中。”恒嘉怡回答的很干脆。 李枭将眼半眯,嗤笑一声,“呵,瞧皇上选的什么女婿?只要接近蔷儿,不管她醒不醒来,都有机会挖到珠子,只是多少的问题。对此,皇上要怎样处置他们呢?” 第八十四章 别松渊 @@@亲亲书友们,新年快乐!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新的一年里祝各位身体健康,龙马精神,万事如意!@@@ “怎么处置?”女皇朝下瞟了一眼李枭,精明的笑了,“她交还了夜明珠,愿意每年多缴一成税,还赠朕一座金山,所以朕决定不处置她了。” “金山?”李枭有些讶异。 “钱家的船队远航西洋时发现了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大型金矿,不是金山是什么?她将地图已献给了朕。哼,对于求财的人,朕一向放得宽,何况是儿女亲家呢?”女皇嘴角扬了扬。 “亲家?呵,如今这样还能做亲家?”李枭摇头笑道。 恒嘉怡冷冷瞟了他一眼,“大梁式和亲都可以,与钱竹默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有何不可?” “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非要相信南宫研星的话,给蔷儿找九个男人,而不管他们怀着什么居心吗?”李枭蹙着眉,心中对南宫研星厌恶无比。 女皇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抱歉,“研星,我总是让世人误会你,对不起。”继而冷冷看向李枭,“你总是和自己的女儿作对,你才荒谬!今日起,你称病退出前朝好好管理后-宫吧!”说完,绝然转身。 李枭身体僵硬的望着那窈窕妩媚却又冷酷无比的背影,一瞬间竟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母后,儿臣这一生都要被像你这样的女人纠缠和抛弃吗?母亲,妻子,女儿!”骤然间他单手指天,“不~~~~!儿臣绝对不要!哪怕是逆天!”他慢慢站起来,一把仇恨的火焰在他周身燃起。 从那日起,大梁王就因身染恶疾不再出现在朝堂之上。七日后,大梁式和亲政策张榜天下,风国礼亲王世子寒松渊成为大梁式和亲第一人,他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游遍了京城繁华的主干道,将大梁式和亲宣传的很到位,充分发挥了其名人的广告效应, 三日后,光禄寺为风国贵客大摆送行宴,宴会上两国互赠礼物,互送祝愿,乘诚可谓是一场充满友好与和平意义的宴会。次日,大梁新闻联播是这样播报的: 昨日,风国使者为期十五天的大梁之旅圆满结束。这次风国礼亲王寒青乔与夫人礼亲王妃的一同到来,充分显示了风国对大梁的友好与尊敬。贵为礼仪之邦的大梁,也十分重视这次两国的友好往来,我国陛下高度肯定了风国此次来访重大意义,并希望他们将大梁式和亲宣扬到世界各地。傍晚,我国为其在光禄寺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宴会上梁、风两国互赠珍贵的礼品与诚挚的祝福,希望两国永世修好,同时也表明了两国与世界各族人民和平共处的决心…… 次日,京城外一里,恒蔷率领着众人与风国客人道别。 韩青乔依然带领部下双手交叉在胸前,恭敬的低头行礼,“感谢皇女殿下的相送,回去后一定替青乔感谢贵国陛下的厚待。” 恒蔷优雅一笑,“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呢?王爷的话我一定带到。”又看向黏在母亲身边一脸温馨笑容的寒松渊,“渊郎,此次回去要好好孝敬父母,早日娶得良人美眷,添子添孙,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寒松渊脸颊泛红,眼中满是感动,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殿下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从今后我将是为殿下两肋插刀之人。” 恒蔷撇了撇嘴,对他小声说:“谁要你啊?我要的是金子?不过看你也忘了此事,回国后赶紧找人给我送来!不然,就滚回来跟我圆房!” “呵呵……”寒松渊笑了,笑的是那么爽朗,伸手轻抚她的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财迷!不过,千金怎足以谢你?”,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细的金链,上面坠着个小银哨,“此物是我最心爱的宝贝,今日便送了你。” 恒蔷伸手接过,用两指将金链捻起,提到眼前晃了晃,“这也太细了吧?上面这个口哨是白金的?” 寒松渊郁闷的摇摇头,用手指轻戳她的眉心,“是白银的!你这个财迷!” “银的?切~~~!”顺手扔了过去,急的寒松渊慌忙接住,捏在掌心,“傻丫头!有人出五千金我都没卖!”只见他将银哨放在口中,抬头仰天吹了两声,那声音很是特别,犹如鹰击长空之声,不一会儿,空中传来了两声相似的声音,恒蔷循声望去,只见两只大鸟在蓝色的天空中盘旋。寒松渊再吹了两声,那两只大鸟竟俯冲了下来,吓得在场的许多大梁官员都抱住了头。 恒蔷也抱住了头转身就跑,“啊!快跑啊!它们会把我们的脸抓成萝卜丝的!” “别怕,它们是我驯养的。”寒松渊大声喊道。 随着两声刺耳的鸟鸣声传来,恒蔷听见了身后有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接着传来了人们的惊叹声。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眼前的场面也让她惊叹起来,“雕兄?” 寒松渊的肩头和手臂上停着两只洁白的鹰隼,他抬手抚摸着手臂上的鹰隼,它舒服的眯起了眼,而肩头的那只圆睁着金色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真是神气极了。 “你说这对雕兄……是你驯养的?”恒蔷一脸狐狸笑的走了回来。 “呵呵,什么雕兄啊?这是一对雌雄雪鹰,我驯养多年了,甚是通人性。”他边说边抚摸着手臂上的那只雪鹰,它眨了眨眼,将羽毛蓬松起来,很是可爱。 见这两只猛禽在寒松渊身边很是温顺,恒蔷伸出手也想摸一摸他手臂上的那只,不想手还没挨上,肩上的那只那竖起了羽毛,伸嘴啄她的手,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墨额,不得无礼!这是你们的新主人,今后要好好保护她!”寒松渊伸手轻敲了它的头。 两只雪鹰好似听懂了寒松渊的话,都扭过头来朝他眨眼,喉咙中发出啾啾的声音,好似在问他,“为什么呀主人?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寒松渊眼露不舍,抬手抚了这只又摸那只,“她是我的妻子,就是你们的女主人啊!如今我要离开她了,所以你们要代我保护她。” 两只雪鹰转过头盯着恒蔷,眼睛不时的眨动,又回头朝着韩松渊啾啾的低鸣,好像很不情愿。 见此,恒蔷小嘴一瘪,“谁是你的妻子!你就骗鹰吧!估计连它们都发现了我和你心中的那个长得不一样呢!它们和你的感情这样深,就不要丢下它们,金子我也不要了,就当感谢你在大梁这几年对我的悉心照顾!快启程吧!” 寒松渊目露温情,“这次你为了我和母妃大费周章,真是出我意料,我竟没想到你有如此胸怀和智谋,我有何德何能让你成为我的妻?” 以前他不是一脸嫌弃就是假意迎逢,如今他用这样眼神说这样的话,恒蔷实在是不习惯,“呕……”她用手掌拍了拍胸口,“知道我为什么大费周章吗?因为你总是恶心我!实在是不想多看你一眼!你赶紧走吧!” “呵……坏丫头!”伸出手臂,将上面的雪鹰凑近她,“瞧,这只雌鹰浑身洁白无瑕,我叫它如雪。肩上这只雄鹰额头上有一点黑斑,我叫他墨额。它们从雏鸟时就被我们驯养,十分通人性,可侦查敌情,传送讯息,是信鸽不能比的!这只银哨便是呼唤和驾驭它们的工具,具体的吹法,我写在这卷轴上,你收好慢慢学。”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卷轴递给恒蔷。 说实话,恒蔷是很想要的,她一直羡慕杨过的雕兄呢!如今这两只虽然不是雕,但好歹也接近了,想想走在大街上别人遛画眉她遛鹰那该是何等的神气!狩猎场里驾着鹰犬打猎真是帅呆了!可听见两只雪鹰朝着寒松渊啾啾的叫,好似极不情愿,咬牙将胸口砸一锤,“我不要!我需要侦查什么敌情啊!传递书信有信鸽就够了,弄两只鹰把人抓伤了怎么办!抓坏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说完又将雪鹰偷瞄了两眼,“走走走!赶紧走! 见她那娇憨的样子,寒松渊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它们还可以帮你把讨厌的人的脸抓成萝卜丝啊!无聊时也可以传封书信来骂我啊!收下吧!我要走了!”说完拉过恒蔷的手,将银哨放在她手心。 “萝卜丝?哈哈哈……”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寒松渊潇洒转身,“去吧!”抬手将雪鹰放飞天空,两只鸟儿展翅飞向高空,在风国的车队上空盘旋。寒松渊小跑到自己的青马旁,轻盈敏捷的跨了上去,“架~~~!”马儿嘶叫一声,撒开蹄子向前跑去,风国的车队也j紧跟着出发了。 恒蔷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挥手,青马上一身青衫的俊朗少年,踏风而去,是那般自由驰骋,潇洒不羁!恒蔷会心的笑了,帮别人获得了自由,她也开心。 正当她转身之际,耳旁又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寒松渊骑着马儿又回来了。 “殿下!” “喂!送给我的东西就不能要回去了!” “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啊!” 寒松渊一把将恒蔷拉上了马,将她圈在怀中,二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别人看着好像二人难分难舍,都识趣的背过脸去。 “你干什么?男子汉说话要算数不是吗?”恒蔷将银哨捏的紧紧的。 “哼,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寒松渊摇头笑道。 恒蔷肯定的点点头。 “好了,说正经事。我走后,你要仔细着鲜于梓祺,那个人总让我看不透,他的性格太古怪,有时变化大的竟像两个人。”寒松渊面色有些深沉。 听到他提鲜于梓祺,恒蔷的脸有些发烫,“你也发现了?他有时是有些人格分裂,但……有时也很温柔细致。” “呵,我怎么像个长舌妇?以前因为和亲的原因,我是不会容许别人伤害你的。现在,我要离开了,就鞭长莫及了。兰卿和傲寒是可信之人,对了,你那个妹妹……” “行了!你怎么跟唐僧一样?”恒蔷打断了他的话。 “谁是唐僧?”寒松渊挑眉问道。 “像你一样的话唠!”恒蔷很不耐烦。 低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真要走了,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呃……回去时刻不忘报效祖国,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恒蔷开始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 一大滴汗从寒松渊额头留下,“有没有实际一点的?” “呃……回去刻苦学习,团结友爱,尊老爱幼,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她继续发挥专业特长。 黑线挂落寒松渊的额头,“坏丫头!下马!” “喂!好歹把我送到车旁啊!”恒蔷扭头看他。 “那你会好好说话吗?”伸出食指戳她的眉心。 恒蔷妩媚一笑后一脸认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回去后不要和父亲赌气了,也不要再玩世不恭,踏踏实实创出一番锦绣前程才是!当你想我时,也许我也在想你,记住这句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纵然我们相隔千里,我们也会时常彼此祝福的!走吧!” 听闻此话,他点点头,策马将她送到车旁,扶她下马时,禁不住低头在她眉心一吻,“我记住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保重!”继而拨转马头,一鞭抽下,潇洒离去。 @@@亲亲们,记得放书架里,或是加书签哦!期待你们的收藏!@@@ 第八十五章 又遇钱池 天还没亮,恒蔷已梳洗停当,披上一件薄披风后,优雅的迈出了凤仪宫。 “蔷儿!今日又起来这样早呀?为何不多睡一刻钟?上朝也不用起来这么早啊?”一身侍卫打扮的梅傲寒看见恒蔷出来,便激动的大喊起来。 黑线从恒蔷的额头挂落,“我说百户大人,半个月了,你能不能每天早上换句话说?” “嗯……蔷儿我又想了你一夜,见了皇上早日提我们的婚事。”梅傲寒一脸乞求的低语着。 “啊!!!”刚被他抱上车的恒蔷差点一脚踩空,“再换一句!”恒蔷手捂额头被逼到抓狂。 话说自大梁式和亲政策张榜昭告天下后,恒蔷已开始上朝,距今也快半个月了。梅傲寒为了每日能见到恒蔷,请父亲求了皇上,让他做了恒蔷的近身侍卫,皇恩浩荡还给了他从六品百户大人的官职。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天天守护心爱的人儿,所以格外尽职尽责,每天天不亮就在门外守着,就等着将恒蔷抱上车。 这半个月以来,恒蔷才发现不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不是好当的,皇上每日五更天(北京时间五点到七点)上朝,退朝后还要批阅奏折,经常深更半夜的睡不了觉。大臣们五更前便在午门外守候,住的远的大臣四更(北京时间三点到五点)初便起床,有的更早,收拾齐整后打着灯笼匆匆往午门赶去,退朝后还有各司其职,至于什么时候睡,应该与他的官职成反比,总之为了这份俸禄,真真做到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恒蔷她尚未成婚没有在宫外开府,住在宫里倒比那些官员们强些,四更天能起来,便好好打扮一下,吃完早餐再去午门外,时间也还充裕。有时多睡三刻钟才起床,梳个简单的头型,打扮齐整,随便吃几口饭,赶到午门刚好五更天。 进了金銮殿,也不像她以前幻想的那样骄傲的要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而是一进去大家就恭恭敬敬的站那等皇上来,山呼万岁后她便像个摆设一样站那光听。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了其实朝堂上很多议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哪些人说哪些话也是安排好的,只有派系间的不合才会引发争议,才会出现像电视上演得那样几个官员争得面红耳赤,要死要活的,其实仔细一观察,那些出头鸟也是见眼色行事的,派系里也分红白脸不是么?所以,这些天她其他什么没学会,专学会了看母皇的脸色和眼色。母皇看谁顺眼她就看谁顺眼,母皇对谁不满,她就赶紧疏远,半月下来一切还算顺利。 今日朝中无什么大事,皇上早早退了朝,恒蔷见清晨的空气甚是清新,阳光柔和,气温又适宜,便想到早点去给已生病快一月的父王请安,顺便在父王的坤和宫里好好游玩一番,再回去做功课,因为那是个很美的去处。 在春兰和梅傲寒的陪同下,恒蔷来到了坤和宫。四月将过,宫中一片柳绿花红,青石板路打扫的格外的干净,路两旁的白玉兰开的高雅圣洁,紫玉兰典雅中绽放着妩媚,柳树已经枝繁叶茂,翠绿的枝条在风中轻舞。一路走来,亭台楼阁宏伟,小桥流水清新,九曲桥下碧绿的池水中几朵睡莲幽幽吐蕊。穿梭于回廊间,别有一番尊贵雅致的趣味。但这里最特别最吸引恒蔷的地方,不是它别具一格的的建筑风格,而是一种让人似曾相识的感觉,隐隐约约觉得亲切,细细回想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所以,每次来她都会品位这种感觉,问问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 “求总管脚下留情,王爷说罚跪,并没有说踩小人的手!”一个音色极为动听的男子声音传来。 “这声音好耳熟啊!父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熟悉的东西?”恒蔷循声看去。 一丛翠竹下,一个身穿淡蓝衣衫的男子爬在地上,双手被两个男仆按住,康总管一脸阴冷,脚正踩在他的右手上碾压。当看清那男子的脸时,恒蔷一时竟愣了。 “钱池?”恒蔷蹙眉,揉眼细看后,确定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知音——钱池,她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下意识里大喊一声,“住手!” 那边几人循声看来,忙住了手,扔下钱池,匆匆跪下向恒蔷行礼。 “康总管,你在做什么?”恒蔷沉着脸走了过去。 “禀殿下,他是新进宫的钱常侍,今日向王爷请安来迟,王爷命他罚跪。”康总管答得是不卑不亢。 “大胆!”虽然恒蔷此时对于钱池何时变成了钱常侍而震惊,但一看见康禄板张臭脸,就觉得讨厌,更见他欺负了人还避之不谈,就更是窝火,不禁抬手指着他,“本殿下在问你在干什么!没问他在干什么!” 见恒蔷语气不善,康总管忙低下了头,“老奴,老奴在……监督钱常侍罚跪。” “哼!还不说实话?你是欺负我年幼无知还是两眼昏花!竟在我眼前虚来晃去?来呀!给我掌他的嘴!”恒蔷杏眼圆睁,怒视着康总管。 梅傲寒见有人惹恒蔷动了怒,立刻就要冲上去打他。 这时,钱池爬了起来,看清来人是恒蔷,一时也愣了,片刻后赶紧行礼,“常侍钱池见过大皇女殿下,求殿下息怒!” 闻言,恒蔷朝梅傲寒使了个眼色,他才收住手向恒蔷身后站去。 恒蔷低头瞥了钱池一眼,见他清秀的脸上挂着些许泥土,发髻也散了,衣衫也脏了,狼狈的样子离高雅的音乐家形象已有些遥远,蹙了蹙眉,“先生起来说话。” “谢殿下,但小人今日犯了错,理应罚跪。”钱池颔首道。 “你的手可伤着?”恒蔷的目光扫向他修长漂亮的手指。 “不碍事,谢殿下关心。”钱池将右手轻抚一下,轻轻抬眼,正对上恒蔷关心的目光,两人的目光霎时间碰撞在了一起,钱池将嘴角轻轻一抿,优雅的垂下了眸。而恒蔷再次不可救药的被那天籁般的声音和清澈秀美的双眸吸引,心中居然一阵悸动。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何事在此高声喧哗?咳咳……”大梁王李枭病怏怏的被两个男仆掺着,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见惊动了父王,恒蔷慌忙跪下,“参见父王,儿臣前来向您请安。却路遇康总管在踩钱常侍的手,儿臣以为常侍的辈分在我之上,见之我且要行礼,为什么康总管敢踩他?所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不想问了两次他都含混其词,所以儿臣想掌他的嘴。” 李枭冷冷的瞅了康总管一眼,“我病着,让你代管宫里有些事宜,你竟是这样管的?咳咳……” 康总管忙叩一个头,“老奴该死!” “咳咳……把他拖出去,将腿打断!”李枭向身后的侍卫冷冷的说道。 康总管眼中闪过一阵慌乱,忙不停叩头,“求王爷开恩!老奴再也不敢了!” 没想到父亲这么冷酷,恒蔷见此又有些于心不忍了。正矛盾间,钱池叩头道:“求王爷饶了康总管吧!今日是小人不对,因为练琴而耽误了给王爷请安,所以康总管才如此做给小人一个警告,况且小人的手并未伤到分毫,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李枭望向恒蔷,她知道了父亲是在寻求她的意思,“人家钱池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吧。”瞥了一眼康禄那张臭脸,不太高兴的说,“父王,念在他多年侍奉您的份上,饶了他吧!” 李枭叹一口气,“罢了!留下你那双老腿再跑两年吧!在此跪一个时辰便不打了!”又看向钱池,“钱常侍起来吧!其实不用日日来请安的,以后有什么事耽误打发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康、钱二人都叩头谢恩,恒蔷向父王请过安,被简单的问过功课后,便离开了坤和宫,一场小风波就这样悄然结束。 坤和宫的书房内,“王爷,这钱池颇有姿色,为何不利用?有他在,凤家和袭家选的人必争不了上风。”康禄低头对他主子说道。 李枭嗤笑一声.“本王不喜这一套!且还要考虑皇上的身体不是吗?倒是你今后注意,吩咐你做的事尽量隐蔽一些,我那小孽障注定和我不是一条心!” @@@今日家中有急事,更晚了,跪求原谅!@@@ 第八十六章 多情泪 出了坤和宫,梅傲寒与恒蔷并排走着,他眼中满是喜爱之色,“蔷儿,你真是长大了,你刚刚训斥康总管的样子,真有皇女风范呀!” 恒蔷朝他淡淡一笑,“哪有什么风范?如不是怜惜钱先生之才,我定不会如此。”说完她眼神暗了暗,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听曲、赏曲、唱曲的情景,回想起钱池说自己是他的知音人,以及钱池专注于他的音乐时那迷人的样子,她眨了眨杏眼,小嘴扬起了一个甜蜜的弧度。 一旁的梅傲寒见此,星眸含情,用手肘轻碰她的胳膊,“蔷儿,在想什么这样开心?” 闻言恒蔷转头,却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孔印入眼帘,梅傲寒浓墨重彩的英俊面容和钱池那小写意画般的清新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脑中“铛”的响了一声,思绪迅速被召回,“晕死!我怎么又想他了?”她蹙眉摇头,轻拍自己的脸,“我到底怎么了?本以为心都死了,来到这却被一群未婚夫迷的连脚踩几只船的念头都有了,如今还想疯狂的玩*吗?no!no!no!绝对不能!梅傲寒够帅了!鲜于够美了!” 一双星眸杵在了正在做思想斗争的恒蔷眼前,那瞳仁乌黑闪亮,“蔷儿,你牙疼吗?为什么老拍脸?”梅傲寒两手扳起恒蔷的下巴,关切的看着她。 “呃……”杏眼对上星眸,眨动两下,“亏你想的出来!看这架势也应该是脸痒么!”使劲摇头,将下巴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嘟着小嘴向前走去。 “那我帮你挠挠?”梅傲寒跟了上来,将一只手曲成抓挠状。 “挠不起作用,亲一亲就好了。”看他那个认真劲,恒蔷歪着小脸,又想逗他。 “啊?”他朝后看看春兰,脸颊立时红了,“再忍一会儿,回屋亲吧,春兰……在呢!”声音是越来越小。 “切!回去还用的着你?找十个八个男仆一人亲一下还能痒?那我先回啦!”恒蔷忍住笑转身就跑。 “十个八个?”梅傲寒剑眉竖起,眼前浮现一群男人撅起嘴围着恒蔷索吻的情形,立刻摇头,“不行!我来!就现在!”遂一脸醋意的追了上去。 “我一人就能亲十下八下!” “不要不要……哈哈哈……” 两人在一片桃红柳绿中追赶嬉戏,春兰在后笑盈盈的跟着…… 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从樱花林中传来,正在奔跑中的恒蔷闻声而悄然驻足,被追上来的梅傲寒一把抓住揽入怀中。 “坏丫头,抓住你了……”撅起嘴正欲吻去。 “嘘~~”恒蔷竖起食指放在唇边,退出他的怀抱,悉心聆听起来。 那笛声空灵悦耳,吹笛之人技艺极高,高音处清扬悠远,仿佛心念想要超脱高山之巅,低音处期期艾艾,犹如诉说心中不解的伤悲。闻之,好像让人感受到了演奏者矛盾孤独的心,和他那心中深藏的一段情感,听得人好伤悲,使人禁不住想要看看是何人在演绎。 “梅梅,在这等我。”恒蔷轻吻他的脸颊,转身循着笛声向烟霞般的樱花林中走去,留下梅傲寒捂着脸,发起花痴来。 恒蔷在笛音的牵引下,沿着林荫小径越走越深,清风拂过,粉色桃心般的樱花瓣随风飞舞旋转,偶尔几瓣轻掠过她粉润的脸颊,才让她觉得眼前的美景是真实的。 一棵古老的樱花的树下,淡蓝衣衫的长发男子在落英缤纷中瞑目执笛,他眼线狭长妩媚,水润的粉唇温柔的触着吹孔,修长漂亮的手指随着音律在音孔上时而翘起时而按下,笛上红色的飘穗轻轻旋动,一阵风吹过,花瓣簌簌飘落在他的肩头和衣摆上,他却依然专注于他的音乐,沉浸在他美妙的音乐世界之中。 曲终,他轻柔散漫的睁开狭长的眼,却看见粉衣少女娴静的矗立眼前,她的发髻与肩头挂着粉色的花瓣,犹如纯美的樱花精灵降临。 “殿下?”钱池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花瓣抖落下来。 “先生!”恒蔷痴痴一笑,眼中尽是崇拜。 “不敢当!”钱池深深一揖。 “先生的笛子也吹的这样好啊?在下真是佩服!”恒蔷微微颔首,眼中似乎要冒出桃心。 钱池轻轻摇头,“闲来无趣,解闷而已,谈不上好。” 桃心终于从恒蔷眼中迸出,“如果这都不算好,还有什么才算好?听着先生的笛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一个人的爱却不被他心爱的人所知,他想忘记却又忘记不了,他想要得到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自己独自悲伤了。” “轰~~”脑中好像响起雷声,钱池瞬间睁大了眼,眼中满是震惊,连呼吸都加快了。 见他如此,恒蔷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侮辱了人家的曲子,忙一脸虔诚的道歉,“对不起,先生!我这个门外汉只是胡乱臆想,说错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片刻,只是片刻。钱池已平和了气息,震惊之色已荡然无存。“不!殿下没说错。”他默默低头,垂眸看着脚下樱花瓣,“想得到却又无能为力,想忘记却又忘记不了。”缓缓抬头,含着脉脉温情的狭长眼眸对着恒蔷闪着歉疚之光的杏眼轻柔一眨,抿嘴含笑,“殿下真是在下的知音也!我能吹出我所想,却说不出,殿下却能一语道破,你我实在是有缘人呐!” omg!就那轻轻一眨,仿佛十万伏特的高压电,电得恒蔷一个激灵, “真的吗,先生?”她痴痴看着他清俊脸庞。 淡雅一笑,他温柔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刘海,一片花瓣从他指尖飞下,“当然了,殿下这般善解人意的可人儿,连花瓣尚且愿与之结缘,何况在下呢?”狭长妩媚的眼眸再次眨动。 “兹~~~”恒蔷仿佛看到十万伏特的高压电流再次射出,手捂着胸口,晕头转向的只觉得漫天都是穿着粉红桃心的金箭朝自己射来,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时激动的不知要说什么。 “知道曲中的那个人是谁吗?”天籁般的嗓音传来。 “嗯?”花痴中的恒蔷被叫醒,又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双颊开始泛红,小声道:“不知道。” 钱池眼神暗了暗,“你,真的不知道?”语调是那样柔和,嗓音是那样磁糯。 “呃……”恒蔷觉得此话有点奇怪,短路的思路又勉强接通,“什么叫你~~真的不知道?”回想刚才钱池说的那些话,“想要得到却又得不到……你我真是有缘人……嘶~~~难道是……是我?”抬眼看他,心中的小鹿又跳起来。 “嗯?知道了?”钱池微微一笑。 恒蔷红着脸,轻点了一下头。 “呵,好聪明的可人儿!”轻抚她的秀发,“我日夜思念皇上,可她却很少想起我。呵,也许从来就没想过。我想得到她的宠爱却是无能为力,想要忘记她却又做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垂眸又看脚下的掉落的樱花瓣,“早晚我就会像这花瓣一样凋落,枯萎,被人遗忘。” “皇……皇上?”恒蔷小嘴微张,一滴泪水从她充满错愕的眼中滑下,那是一滴经不起突然打击的泪,更是一滴自作多情的伤心泪。 第八十七章 乘船听曲 古老的樱花树上,烟霞粉的樱花开的密密层层,一阵轻风吹过,粉色桃心般樱花瓣簌簌飘落,好似下起了粉色凄美的花瓣雨,打湿了树下粉衣少女的心田。 “殿下,您怎么了?为何流泪呀?”正在慨叹落花的钱池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恒蔷满脸的悲伤,眼角还有泪水滑下,不禁吃了一惊。 看着他眼神中的无辜与担心,恒蔷急忙伸手将泪水抹去,“我……听闻先生对我母皇情意深切,不免有些感动。” “这……都怪在下多嘴,惹得殿下千金之躯落泪,请殿下恕罪!”钱池抱拳深深鞠下躬去。 “没……没有,先生何错之有?”恒蔷想伸手去扶,可一想起他时刻都在思念自己的母皇,一滴泪又从眼角滑下,双手停在了半空中。 钱池直起身子,见恒蔷又留下泪水,忙从袖中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帕递给她,“好孩子,莫要再流泪了,你若真是感动,倒不如帮帮我吧!” “孩子?”恒蔷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一步,“咔嚓!”脑中劈过一道闪电。“是啊!他已是母皇的男人,我的父辈,我还在这里觊觎什么?*可是要遭雷劈的!”恒蔷猛然抬头好似幡然醒悟。 一方洁白的丝帕轻轻递到恒蔷的眼角,钱池目露心疼之色,为她轻柔的擦拭着泪花。当湿润的脸颊感受到丝帕的柔滑之感时,她如遭电击,一把抢下丝帕,后退一步,“不!不能!我要走了,先生多保重!” 见恒蔷惊慌转身,钱池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肌肤触及到他掌心的微凉,她身子一颤,“那是……他的体温吗?”心中又不可救药的悸动起来。 “殿下,在下有事相求。”钱池目露恳求。 不敢再看他的俊脸,别过头,“先生请讲。” “入宫前,长姊叮嘱,我钱家一门将誓死追随殿下,凡事都要仰仗殿下,所以小人斗胆求殿下助我得**。”说完,他扑通跪地。 “什么?”恒蔷不解的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 “禀殿下,后-宫人人皆知皇上专**大梁王,可如今王爷重病在身,自然而然被皇上冷落,后-宫中各势力趁机蠢蠢欲动,掀起了新**之争。今年新进宫的人中,几个出类拔萃的人选已被其他宫中主子笼络去,想法设法的用他们向皇上邀**。而王爷心性淡泊,宁愿被冷落也不向皇上邀**,小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即使王爷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殿下打算啊!所以小人斗胆请求殿下,助小人争得新**,让小人在后-宫中能够帮衬王爷,协助殿下早登正统。”说完,对地磕了个响头。 一阵风卷着馨香的花瓣掠过,其中几片轻轻拍打在恒蔷正在疑惑的小脸上,好似在提醒她正视现实。“我?我又能怎么帮你呢?”恒蔷有些为难,钱池的话不无道理,但她又能做什么呢?何况她已对钱池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内心深处就不想让他接近自己的母皇,所以她犹豫了。 钱池抱着拳,笃定的点头,“是,殿下一定可以!皇上最**爱殿下,殿下可将新做的诗词佳作交给小人提前练习,适时为小人创造一些在皇上面前吟唱的机会,我想皇上留意小人便是早晚的事了。”说完,狭长的明眸注视着恒蔷,里面充满了肯定。 “又是诗词?唱多了也就不新鲜了。”恒蔷蹙起了眉,可看着钱池那虔诚的样子,她又不忍拒绝,“你先起来吧,容我回去想想,你现住在哪个宫里?过几日给你送去。” 钱池抬眸柔情一笑,隐约可见其口中银白的贝齿,“小人住在祥和皇侧夫的瑞霭宫里,不过为谨慎期间,不如和殿下就相约此处如何?每次见面的时间都有殿下随性而定,让人无规律可循。” 再次无可救药的被电到,恒蔷咬紧牙就当没感觉,“好!后日巳时见!”迅速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那梦幻又让人沉醉的樱花林。 六日后,女皇兴致颇好的来凤仪宫用了晚膳。期间,恒蔷不但殷勤的为女皇夹美味的菜肴,还像扭股糖一样缠在女皇身边撒娇,左一句爱母皇,右一句想母皇的,逗得女皇心情极好。 “母皇每日政务繁忙,不如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与儿臣泛舟湖中,欣赏那夕阳无限好吧!”恒蔷跪在女皇脚下,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女皇慈爱的抚摸着恒蔷的鬓发,“猴孩子,又有什么发绅花样诓母皇去看?” 恒蔷马上直起了身,满眼崇拜的仰视着她的母皇,“母皇,如今您已是大梁最的人了,谁还敢在您面前卖弄?”她好似艳羡的将女皇上下打量一遍,“瞧您头上那朵艳丽的彩金牡丹,恐怕全大梁仅此一朵。项上戴的那粉亮的桃心坠子可是一颗稀有的粉钻,足有十克拉重!堪称帝京之心啊!还有这身万人敬仰的龙腾牡丹锦绣龙袍,光绣这富贵牡丹都不知用了多少孔雀翎毛,还别说这九条富有立体感的金龙,都不知用了多少彩金丝线!就连您鞋尖上的装饰都用的是紫水晶串成的玫瑰,哎呀!母皇您简直就是发绅界的女王!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新奇东西能入您的眼?” “哈哈哈……这猴孩子说的母皇甚是开心啊!”说完,用手指轻戳恒蔷眉心,“不过,你这是在夸朕还是在夸你自己呀?朕身上的东西除了这件龙袍不是在你蔷韵买的,其他全是!而龙袍的样式也是你想出来的,你说到底谁发绅?” 恒蔷抱住女皇的腿轻摇,“还用问?当然是母皇第一我第二了!谁叫我是您生的?” “呵呵呵呵……”女皇开心的笑了,“好啦!少贫嘴了!要去泛舟便赶紧,朕也图得片刻逍遥。“ 恒蔷闻言扬了扬嘴角,赶忙在地上打个千儿,“是!母皇请!”于是,女皇与恒蔷带着众宫女和男仆朝宫中的波月湖边而去。 来到波月湖边,夕阳已西下,天色已暗了下来。一艘龙形画舫早已在岸边等候,众人上了画舫后,便有人慢慢将其划动起来,朝湖心方向驶去。 艇上灯火通明,空间宽敞,长桌上时令水果、精致糕点、醇香美酒一应俱全,当女皇与恒蔷在桌旁坐定后,鼓乐声响起,三个漂亮的戏子盈盈走出,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女皇笑对恒蔷,“安排的甚好啊!夜幕降临,泛舟湖上,品酒听戏,实乃人间快事!”端起酒杯,朝恒蔷点点头,“母皇敬蔷儿一杯,这一月来,母皇因你而十分快乐。” 恒蔷忙起身,举起自己的杯子,“谢母皇!若能让母皇日日开心,儿臣肝脑涂地都愿意!”说完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蔷儿,这出戏,很是感人,是你写的?”女皇握着酒杯,神情比较专注的看着两个正在伞下深情相望的戏子。 “儿臣哪能写出,在一本《怪诞录》上看到的。儿臣被这故事中白蛇的痴情所感动,曾与李龟年先生提到过这个故事,不想先生便用心写下了这个剧本。”恒蔷颔首答完女皇的话,也注视起戏中漂亮的白娘子。 “这一折里,白蛇为报恩和许仙成了亲,看似她们今后会美满。”女皇依然较为出神的看着台上。 “哪会美满?夫妻之间尚会为些小事相互猜疑,何况人妖殊途?这个故事后来也是如此,许仙就猜疑他娘子了。”恒蔷语气中有些遗憾。 “哦?结局不好吗?”女皇转过头,蹙眉看着恒蔷。 “是啊,有个法师告诉许仙他的娘子是蛇妖,他便拿雄黄酒去给白蛇喝,想要一试真假,结果白蛇果然现了原形,当场吓死了许仙。”恒蔷悠悠讲述着。 “什么?竟是这样的结局?她为什么要喝那雄黄酒?”女皇摇着头。 “因为她相信她的相公呀!不过这还不是结局,她醒来后为了就救活许仙,冒着生命危险去天宫盗仙草。救活了许仙后,他又被法师骗进了金山寺,白蛇为救他出来而水漫金山,伤及了无辜百姓,最终触怒上天,被镇压在了雷峰塔下,永世不得翻身。”讲完,一滴泪从恒蔷眼角滑下。 女皇也叹气摇头,“哎,如此她为了什么呢?不值得啊!” 这时,隐约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随着湖心的临近,那琴声越来越清晰,细细听之,竟是那般悠扬绮丽,让人的心为之沉醉。 女皇和恒蔷都站了起来,走到船头,寻找那琴声的源头。不想,更为动人的天籁之声又与琴声交融而来。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流光飞舞词曲:黄?) 女皇站在船头,手指轻敲围栏,仿佛被这动人的仙音所陶醉,他看向恒蔷,“跟有**做快乐事,别问是皆是缘。这竟是白蛇义无反顾的原因!呵,这唱歌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亲亲们,继续收藏哦!放书架里,加书签哦!@@@ 第八十八章 竟是他? 一首《流光飞舞》被男子的歌声演绎出另一番深情遣眷的韵味,连恒蔷自己都不得不佩服钱池真是搞音乐的天才,她不过给他清唱了两遍,他就把曲调全记了下来,仅用了四天的时间将这首歌弹唱得炉火纯青,还演绎出了自己的新意。心中对他的崇拜之情不免更深,但……今日能引她母皇至此,她对他的情就仅限于崇拜了。 夜幕下,船头凉风习习,她的刘海与鬓发被轻轻吹动,眼中现出些许忧郁。“跟有**做快乐事,不管是劫是缘。只要你快乐,我也不管那许多了。” 转而看向女皇,莞尔一笑,“是啊母皇,今夜这《白蛇传》定是看不完了,所以才让人来唱这一曲,赞一赞白蛇的痴情了。” 女皇微微点头,又朝湖心望去,见湖心亭中一盏红灯下隐约坐着一个男子,歌声就是从那里飞出。但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且在夜幕下,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看不清,更别说长相了。女皇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见船正在朝那个方向驶去,便没有催促,与恒蔷一边饮酒一边听歌,目光时不时的看一眼那亭中的人。 船终于驶近湖心亭,歌声与琴声听得更加清晰,女皇朝亭中望去,只见亭中摆着一张琴桌,桌上放着一盏灯,隔着红色的灯罩可见里面跳跃的烛光。一位身穿黑缎的男子正背对湖面而坐,他的身影清俊优雅,长发如瀑般垂顺在后背,此时他正专注的抚琴歌唱,并不为身后画舫里灯光和戏曲的声音而动,却让观看他背影的人心痒痒。 画舫经过湖心亭并没有停下,慢慢的继续前行,女皇见船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了遗憾,转脸笑看恒蔷,“怎么不上湖心亭吗?” 恒蔷抬头眨动杏眼,“天色已晚,湖上已起风,这就回去了。儿臣可不敢为了贪欢,有伤母皇龙体,省的被父王知道了要挨罚的。” 闻言,女皇轻抚恒蔷的额发,“也有能降你的人?瞧他把你吓的!”继而又朝湖心亭中深深的望了一眼,转身朝船仓里走去,“也罢!天色已晚,是该回去了,朕还有许多折子未看,你也仔细别着了凉!” 见女皇已朝仓里走去,恒蔷眼神暗了暗,“意犹未尽,时时心念。”回头望向亭中,默默叹口气,转身向仓里走去。 一晃又是五日,恒蔷请女皇和皇弟妹们来凤仪宫中用晚膳。一听大皇姐邀请,母皇也去,皇子皇女们都是乐意去的,不过恒娇还是以身体不适没有来。女皇派人捎去问候,其他弟妹们都嫌二皇女矫情,她不来大家倒还自在了。 一顿牛排披萨大餐后,小皇子皇女们都说吃的很开心,女皇虽然对西洋大餐不是太钟爱,但看孩子们那高兴和新鲜劲,她心里自然也高兴的,对于恒蔷这个满肚子新花样的女儿也更是疼爱,心情可谓大好。 “母皇,今儿个儿臣请您看场歌剧,可有雅兴?”恒蔷为女皇端上一杯香茶。 “歌剧?”正准备喝茶的女皇抬起头,一手还捏着杯盖。 “皇姐,你说的又是什么新花样啊?”恒雪咬了一口雪红果,眨动着灵动的大眼,望着恒蔷。 “跟演戏差不多,不过唱的是歌,不是咿咿呀呀的戏。”恒蔷**溺的看着那倾国小美人。 “皇姐,你送我一个和珈弟一样的滑板,我就去看。”皇子恒瑜轻拽恒蔷的袖子。 恒蔷将袖子一甩,轻戳恒瑜的额头,“就你这好动的性子还去看歌剧呢!趁早回宫去!那滑板只做了一块,要想也得等几天,不过倒有个手指滑板,你要了就拿去。” “手指滑板?那不是很小?”恒瑜撅起了嘴。 恒蔷将拇指和食指伸开,“就这么长,要的话我就叫人去拿。” “好吧,那歌剧我就看一会儿,谁叫皇姐给我那么小个滑板。”恒瑜一脸的不情愿。 恒蔷没好气的捏了捏他的红脸蛋,“去去去,拿了赶紧和珈弟一起回宫去!小孩儿看什么歌剧呀!” 没想到两个男孩儿还坚决要去看,恒蔷只得摇头苦笑了。 一众人来到后花园,见还是上回那表演时装秀的舞台,不过重新布置了场景,就另是一个样子。台下桌椅已摆好,还有为弟妹们准备的精致吃食。 众人坐定后,恒蔷朝一个男仆点了点头,那人便朝台后走去。片刻,台上挂起了一个个大红灯笼,橘红的灯光将舞台照的颇有感觉。音乐声从后台响起,演员们陆续登场,《夜半歌声》穿越来了大梁…… 出人意料的,这剧从一开始上演,两位皇家女观众就看的很认真,四个男观众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慢慢关注,最后竟也专注起来,连最小的恒瑜和恒珈都忘了手中的玩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害怕,看来这些皇家的孩子还有很有素养的。 “宋丹萍真被烧死了?”女皇蹙眉看向恒蔷。 “没有,但他的面容被毁了。”恒蔷眼中也带着遗憾。 “皇姐,你说陈天逸为什么要那样做?”恒雪眼中闪着深沉的光。 “因为他被自私的爱冲昏了头脑,他不知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所以他也得不到幸福,童若凡根本不会爱他。”恒蔷认真的讲解着。 恒雪眯了眯眼睛,不再说话。 一个黑衣男子带着面具站在台上深情的展露歌喉,那歌声犹如天籁却又凄美无比,让台下每个人为之赞叹。 “皇姐,此人才是真正唱歌的人吧?刚才那个俊小生只是在对口型是吗?”恒雪眨着眼,看向恒蔷。 恒蔷笑着点头,“雪儿真是冰雪聪明!”转而看向女皇,见她盯着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恒蔷心中暗暗叹起了气。 全剧终于演完,演员们都出来谢幕,却唯独不见那黑衣男子。 “蔷儿,那黑衣男子怎么不出来?”女皇有些好奇。 恒蔷忙叫一个男仆去寻,不想那男仆回来说钱常侍肚子不舒服,正在如厕。 “钱常侍?”女皇好奇的看向恒蔷。 “是的,宫中只有他唱歌唱的好,所以儿臣就请他来为母皇演唱了。”恒蔷说的好像很在理。 “哪个钱常侍?”女皇开始回忆。 “就是我那未婚夫钱竹默的舅舅,钱家的钱池啊!母皇记不得了?”恒蔷挑起了眉。 “是他?”女皇垂下了眸,神情有些复杂。 第八十九章 表白 听说那黑衣男子竟是钱家的钱池,而且恒蔷特别强调是她未婚夫钱竹默的舅舅,女皇表面上垂下了眸好似在回想钱常侍是何人许,其实心中暗暗烦躁起来。“看来蔷儿对钱竹默被审一事毫不知情,这钱家倒还识大体。只是这钱竹默怕是再难真心对待蔷儿了!”她伸手按着太阳穴,眉头蹙起,“枭郎,就算蔷儿有化戾气为祥和的本领,可亲生父亲的你又怎忍心频频添堵呢?这次,我真不能原谅你。” “母皇,还未想起吗?钱常侍不就是长得像枭父王的那个?”恒雪为女皇按起了太阳穴,大眼灵动的眨了眨。 女皇抬起头,握住恒雪的小手,微微一笑,“竟是雪儿记性好,这样一说母皇便想起来了!他是有几分你枭父王舞文弄墨时的俊雅,但他清秀些,不像你枭父王那般有男子气概。” 恒雪甜甜一笑,大眼又眨了眨,“母皇莫怪雪儿夸耀,若论俊雅秀美,当属我父王。”又转头看向恒蔷,“还有皇姐的未婚夫鲜于哥哥,他们二人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说完故意做出一副羡慕的样子,“母皇就是偏爱皇姐,什么好的都给皇姐。” 女皇和恒蔷相视一眼,都笑了。 “人家鲜于皇子当年可是自己揭的榜,不是母皇选的。”女皇慈祥的笑着。 “不是母皇偏爱皇姐我,而是皇姐我蒲柳之姿让母皇担心,怕我找不到好夫君,才张榜招胥的。而雪儿有倾城之貌,又琴棋书画皆通,等过两年长成,慕名而来求婚的男子定是数以万计,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哪还用母皇费心?母皇只需坐收彩礼,皇姐我去?c城楼门。” “嗯?此话怎讲?”女皇和恒雪都奇怪的看向恒蔷。 “那么多求亲的,还不将我们的城楼门挤坏呀?到时母皇忙着收彩礼,你忙着挑夫君,城门还不得我去修啊?”恒蔷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哼!皇姐你真坏!”恒雪娇羞的嘟起小嘴。 “哈哈哈……”大红灯笼下,恒梁王朝的龙儿凤女们围着他们的母皇开心笑着,演绎了一幕天子家难得的温馨与和睦场面。 女皇离开凤仪宫时,天色已黑透。坐在轿中,闭目养神,脑中却一直萦绕着钱池的动人歌声,前几日在波月湖上所见的情景也浮现眼前,她轻轻扬起嘴角,“莫说他那一身的黑衣的样子还真像枭郎呢!”睁开眼,掀开一旁的小窗,“陈多禄,去坤和宫。” “是!”陈总管干脆的答道,虽有些纳闷,但这位主子的话可是不能怠慢的。 坤和宫中,李枭还在书房中读书。橘黄的烛光下,他随意的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外袍,手持书卷,神情专注,霸气之中透着儒雅,俊美的轮廓在烛光的照耀下好似镀了一层金,任谁看了都会赞叹他好人物。 “吱呀~~”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传来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李枭并没有太抬头,“什么事,连你都慌了?” 康总管脚步顿了顿,又继续上前,“呵,恭喜王爷,皇上来坤和宫了。” 李枭抬起了头,眼神暗了暗,“有什么好恭喜的?连你都受不了我宫里的冷清了?” 康总管轻吸口气,低下头,“王爷恕罪!老奴见王爷这月余天气心情欠佳,知道王爷是在思念皇上,如今皇上主动来看王爷了,老奴替王爷高兴。还请王爷不要再和自己的心过不去了,出去迎接皇上吧!” 李枭将书放下,瞟了康总管一眼,“今日你的话太多了。” 康总管闻言躬下身,“恕老奴多嘴。” 李枭起身将披在肩上的外袍穿上,打个呵欠,“我要去休息了。你出去回皇上,说我才吃了药,已睡下了,请皇上改日再来吧!”说完朝书房外走去。 “这……”康总管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去回话了。 前殿内,女皇正在饮茶,见康总管一人出来,眼神有些好奇,再听了他的传话,脸色不好起来,“看来你还是没觉得你做错了,好吧!朕这次也绝不妥协,省的你以后再做出伤及帝女星的事。”骤然起身,“康裕,既如此就告诉你主子,朕就不打扰他休息了,让他好好调养,前朝的事不用他操心。” “是!”康总管深深的躬下了身子。 送走了女皇,康裕前去传话,见他一人而来,背靠在**上的李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听了康裕的传话,他将脸朝向**里,“哼,这一月不理朝事,我多睡了多少觉,自然不想再操心了。”说完抬手挥了挥,“出去吧,本王困了。” “是!“康总管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出去了。 女皇坐在轿子里,心情有些低落,“不管有多想你,这次我决不妥协!”身子向后靠,继续假寐,脑中浮现出李枭的面容与身影,片刻便心烦意乱。她忽的睁开眼睛,“哼!想他做什么!无情无义之人!”又闭眼凝神,但却依然心烦意乱,于是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他不就是长得像枭父王的那个。”她不经意间想起恒雪的话来。 “对呀,见不到他,见见他的影子总行吧!”她扬起嘴角,对轿外喊道,“陈多禄,传钱常侍来丽德殿。” “是!”陈总管眨眨眼,**的笑了,暗道:“就是嘛,皇上就应该这样,满后-宫的男人放那不用做什么?” 丽德殿里,女皇已更换了便装,此时正歪在贵妃榻上,两个男仆跪在塌下为她捶腿。 “禀皇上,钱常侍来了。”陈总管在门外禀道。 “叫他进来。”女皇慵懒的抬了抬眼。 门打开了,一身黑衫的钱池翩翩走了进来,带进了一阵淡淡的花草香味。 “常侍钱池参见皇上,皇上金安!”钱池清亮磁糯的声音响起,犹如清泉流过。 女皇显然被他的动听的声音所打动,倏地睁开了媚眼,就连那两个男仆都微张着嘴看向了他,好似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女皇打量着钱池,见他长发黑亮垂顺,面容清新俊雅,一身黑衫上绣着金色的**花,宽大的袍袖和飘逸的衣襟正扑散在地面上,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宛如一朵黑色的睡莲在幽幽绽放。看的她的心中不免一震,“与枭郎有五分像,却又别具一番清雅之感。” “起来吧!”女皇嘴角向上扬了扬。 “谢皇上!”钱池动作优雅的站了起来。 他起身后看见女皇塌下跪着两个男仆正在为她捶腿,于是微笑着走近贵妃榻,“皇上,就让臣夫来为您捶腿如何?让这二人出去吧!” 听他用那磁糯动听的声音说自己是臣夫,女皇的心竟有些悸动,她微微点头,那两个男仆便躬身退了出去。 钱池轻轻跪在贵妃榻下,伸出修长的双手,轻捏成拳,在女皇的小腿上捶打起来。“臣夫今日能近身伺候皇上,真是万幸!”说着,双手开始揉捏女皇的小腿腹。 感受到他指间的力道,女皇轻哼一声,“嗯,让你这弹琴的手来捏腿,有点委屈了它。” 钱池微微一笑,手指向膝盖上抚去,“能触摸皇上的金躯是臣夫几世修来的福气,哪怕是提鞋,都让臣夫这双手变高贵了。” “呵呵,这张嘴怎么连说话都这样好听?”女皇的目光看向了钱池的嘴。 他悠悠抬眼,抿了抿水润的粉唇,与女皇对视起来,手却在缓缓的向膝盖上方捏去。 女皇与他狭长的眼眸对视片刻,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悸动,抬眼将他的面容细细看了一遍,见他俊眸狭长,鼻梁直挺,唇红齿白,象牙色的肌肤很是细腻,尤其是眼眸和鼻梁像极了年轻时的李枭,心中竟有些隐隐的喜欢起来。 这时,钱池俊眸一眨,嘴角含情带笑,“皇上,臣夫想为您清唱首曲子,聊表臣夫对皇上的爱慕之情。” 没想到钱池看似清雅,说起情话来毫不含糊,直接的说出了对女皇有爱慕之情,听得女皇脸颊都有些发烫,可心中却是很受用,微微一笑,“唱来。”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厢濉?p>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钱池将音量控制的正好二人能听得清楚,歌声清亮又略带磁性,狭长的俊眸盯着女皇的媚眼,里面充满了火热的痴情。一曲唱完,女皇的脸颊都飞起了红云,她甚至有些娇羞,“这词朕听过,曲却是全新的,你从何得知此词的?” 钱池显然有一时的错愕,“呃……是臣夫求大皇女殿下所赐的,曲儿是臣夫自己普的。” 女皇点点头,“哦,那就没错了,大梁王曾为朕唱过,兴许蔷儿从他那得的。但你今日唱的更为特别!朕,喜欢。” “皇上喜欢?”钱池本来有些失望女皇已听过此诗歌,没想到却有了意想不到的的效果,他有些兴奋的看着女皇。 女皇轻抿嘴角,微微点了一下头,好似有些娇羞。 钱池忽的站了起来,眼神灼灼,呼吸有些加快,仿佛在酝酿什么情感。 突然,就是那么突然,他将女皇一把揽入怀中,“臣夫,爱慕皇上。”低头对准她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第九十章 今夜不做梦 丽德殿的贵妃榻上,钱池将女皇揽入怀中,忘情的亲吻着她的红唇。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女皇是来不及躲闪的,在她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曾有一瞬间想要拒绝,但唇被他温热的唇包裹时,她的心悸动了,双手原本想要推开他,却服帖的放在了他胸前,媚眼微闭,任他亲吻。毕竟,她有很久没被男人疼爱过了,每次都是主动去挑逗李枭的她,心早就累了。即使是女皇,她也是女人,内心深处总有一片柔软需要被呵护和珍爱,听见钱池大胆的说爱慕她时,那片柔软便暴露了出来。 钱池看似忘情的吻着女皇,其实心中时刻关注着女皇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尽量将自己所学的如何伺候女皇的本领发挥到最好。起初他还担心女皇会拒绝他,没想到她竟温顺的倒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亲吻。这是一个良好的信号,他的俊眸快速闪过一丝精光,灵巧的舌尖探进了对方口中。 舌尖轻舔她的舌尖,感到她并未躲闪,便张开口将舌尖继续深入,轻柔舔舐着她柔滑的舌根,继而一圈一圈的搅动起来。感到她的气息开始急促,便退出舌,啾啾的吮吸含抿她的红唇,继而又将舌尖探入,一尝她口中芳泽。 女皇被他的高超吻技逗弄的气息加重,胸口起伏,一时竟有失重的感觉,软软的朝后倒下。钱池见状顺势将她扑到,他翻身爬上贵妃榻,将女皇压在身下,“皇上,您将臣夫的心掏走,臣夫还如何活的下去?望皇上救救臣夫。”低头亲吻女皇的眉心,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滴到了她的额头。 额头的冰凉湿润,让女皇睁开了媚眼,正对上钱池闪着泪光的深情眼眸,“你这张嘴啊,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朕又不是御医,怎会救人?”妩媚的剜他一眼,伸出春葱般的玉指将他眼角的泪拭去。 见女皇为自己拭泪,钱池心中暗暗高兴,一把抓住女皇的玉手,将掌心放在唇边亲吻,“皇上不正在救臣夫?皇上不是御医,却是世上最妙的仙药,包治百病啊!臣夫今夜要……吃了皇上。”快速低头吻上她的唇,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女皇身上抚摸起来。 唇舌被他纠缠,胸前的饱满被他隔着衣衫按压揉捏,女皇娇媚的轻哼起来。 听见她的媚声,钱池松开唇,伸出舌尖沿着她的下巴一路舔吻下去,在她光滑敏感的脖颈处轻轻啃咬,又将她性感的锁骨舔舐了好几遍,直将女皇逗弄的媚眼迷离,红唇微张,娇喘连连。 用牙齿将她的衣带咬开,轻轻将衣襟向两边翻去,一抹艳红的抹胸和她雪白的肌肤呈现眼前,抹胸下饱满的高耸正随着她的呼吸颤颤巍巍,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捏。他的气息也开始加快,双手覆盖上那艳红的抹胸,画圈式的揉捏挤压她的饱满,吻在她胸前频频落下,湿滑的舌尖在她深深的乳沟里来回游滑,她兴奋的低吟从红唇中溢出。 双手抓住她的襦群将它向上提到腰边,她穿着明黄亵裤的修长双腿呈现眼前,他魅惑一笑,跪在了她两腿间,提起她的一条腿,将她脚上的袜子脱掉,露出了她洁白光滑的尖尖脚儿。 “皇上的玉足都这样让人爱不释手。”唇吻上了她的脚心。 她慵懒的躺在榻上,双手覆盖着她胸前的高耸,媚眼迷离的看着他亲吻自己的脚心,心中的感觉甚妙,那是一种被捧上天的感觉,他的枭郎从未给过她,于是,她现在很享受。她妩媚的扬起嘴角,抬起脚轻戳他的眉心,“你这些个伎俩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钱池一把捧住她的脚,用鼻尖蹭亲昵的蹭着她的脚心,“还用学?皇上美若天仙,我大梁哪个男人不对您朝思暮想?臣夫在梦里已伺候了皇上几千遍了!”说着将另一只脚的袜子也脱掉,将脚提到面前,用脸颊亲昵的蹭着。 “呵呵,还是个贫嘴。”女皇媚笑着剜他一眼,抬脚踹向他的肩膀,将他踹个趔趄。 “哎呦!”钱池向后晃了晃,“皇上好狠心。”说着扑向女皇,握住她的纤腰,揉捏起来。 “嗯……痒啊!”女皇在他怀中妩媚的扭动着。 “谁让皇上不乖呢?还有更痒的呢!”说完坏坏一笑,向下缩去。 “啊……”原来他隔着亵裤轻咬她腿间的敏感地带,她害羞又兴奋的轻吟着,她想要推开他却又欲罢不能,没一会儿双腿间的丝滑布料便被打湿,也许,里外都湿了。 “不要折磨朕了,去榻上!”女皇娇喘连连,玉手指向里间。 闻言,钱池扬起了嘴角,翻下贵妃榻将女皇打横抱起,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啄,“谢皇上,今日臣夫不用做梦了!”说完抱着她大步朝里间走去。 来到塌前,钱池将女皇温柔放下后,便站在塌前颇有情趣的一边唱情歌一边剥落着自己的衣衫,逗得女皇咯咯直笑。她半睁着媚眼打量着身形渐露的他,见他一身象牙白的肌肤甚是光洁,身上没有习武之人的腱子肉,但却结实紧致,宽肩窄腰,随着丝滑亵裤的滑落,更见他双腿修长笔直,腿间的昂扬却不像他的长相那般斯文,看的她轻捂红唇,倒吸了口气。 见女皇的神情,钱池俊眸眨了眨,用舌尖轻舔粉唇,“皇上,臣夫要来吃……仙药啦!”他潇洒的一把拉下锦帐,爬上了龙榻。 钱池将女皇压在身下,低头忘情的亲吻她的红唇,一只手伸向她胸前将抹胸扯落,继而抓住两只雪白弹滑的玉兔在掌中滚动按压。慢慢,他的身子向她下身缩去,低头亲吻着脐窝,舌尖在脐窝里研磨。 “呲啦!”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她觉得双腿间一凉,睁开了媚眼朝下看去。 “你……做什么?”见自己腿间的亵裤被他撕开一条长长的裂缝,而他正目光灼灼盯着裂缝里面看,她羞臊的言语吞吐。 钱池起身魅惑一笑,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扛在肩上,丝滑的裤管顺势向膝盖滑去,雪白光洁的小腿露了出来,他用脸颊蹭着她光滑的腿部肌肤,下身向她两腿间贴近,“皇上,请记住和臣夫之间的情趣!” 她媚眼暗了暗,红唇带笑,“情趣?啊~~~”话还没说完,他的腰身便贴上前去。@@@本文每发一章也有二三百的点击率,可收藏只有七十多,望亲亲们多给予支持,看完收藏一下好不好?加书签放书架里哈!谢谢!@@@ 第九十一章 晋升钱才人 丽德殿里,龙榻上的锦帐不停的晃悠,莺歌燕语之声从帐内传出,听的窗外的一弯新月都羞涩的钻进了云里。 明黄的锦帐内,钱池换着多种姿势尽心的伺候着女皇,让她愉悦无比。最后,女皇跪趴在龙榻上与身后撞击她的钱池一起颤抖着登上*蚀骨的巅峰。 快感渐渐退去,女皇软若无骨的趴在龙榻上娇喘着,钱池喘息着俯在她的美背上,亲吻着她性感的肩胛骨,修长白皙的双手好似按摩般爱抚着她胸前的饱满,而心中却在思念着一个人。 夜入三更,一对美妇俏郎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坤和宫大梁王的寝殿宁远殿里,一声响脆的瓷器摔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殿内两个男仆正跪在地上颤抖,康总管低头僵硬的站着,“哐当!”康总管暗吸口气肩头抖了抖,原来一张茶几也翻倒在了地上。 “敬茶?谁稀罕他给本王敬茶!滚~~~~~!都给本王滚出去!”大梁王气急败坏的将茶几上的茶杯一把扫到地上后,又抬起一脚踢翻了茶几。 男仆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拾起后匆匆退出去,康总管见李枭背对着自己,正气的肩头抖动,轻叹口气,摇着头准备滚出去。 “你回来!”李枭骤然转身大喊一声。 康裕被吓了一跳,忙又走回来低头垂手的站在李枭身旁。 “就算她与本王怄气,怎么不去凤鸣那里?怎么毫无征兆的去幸了他?你们平时是怎么盯人的?”李枭一脚踢向康总管的腿弯,使他扑通跪地。 康裕立刻头朝地磕着响头,“王爷恕罪!皇上这么多年来没有收过多少新人,更未幸过新人,所以老奴疏忽了。但老奴还是对稍有姿色的人留意着的,今年三月里才进宫的几位小主,钱常侍、冷常侍、殷选侍,花答应姿色上乘,而其中有两人很是扎眼。一时那钱常侍,他气质清雅脱俗,极善音律更得一副好嗓音;二是那冷常侍,他潇洒俊美,身形健美,剑术超群。为使这二人离皇上远远的,老奴将他们的住所都安排在偏远的宫里,而其宫中的主位者也都是生性冷漠淡泊不会迎逢皇上的主儿。但是冷常侍是忠皇夫的远亲,殷选侍和花答应与仁皇夫又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所以二位皇夫甚是帮衬他们,唯有那钱常侍无人扶持,所以……老奴最近光注意那三人了,唯独疏忽了他,不想就……” 闻言李枭照着他的胸口,一脚将他踹倒,“没用的东西!”将袍袖狠狠一甩后转身,“滚出去!立刻去给本王查!看谁跟他暗通沟渠!” 康总管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跪下,“是!”匆匆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纠结的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还不滚!本王知道过会子他来了要怎么做!滚!”李枭咬牙怒吼起来。 康裕肩膀一抖,连滚带爬的出了沐德殿。 辰时过半,忠皇夫,仁皇夫以及三位皇侧夫都陆续的来到了坤和宫的沐德殿里,各自按位份一一坐好后,大梁王李枭身着一身喜庆中透着沉稳的暗红长袍,潇洒走出。 李枭来到主位上坐定,各位皇夫便纷纷跪下请安,他大气的将手一抬,“各位兄弟免礼,起来吧!” 见几位皇夫起身做好后,李枭看似一脸喜悦,“昨日,新进宫的钱常侍得以侍寝。”说完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众皇夫一眼。 只见几位皇夫的神情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惊讶,李枭微微一笑,“皇上向来注重国事,许久不见幸我等。如今钱常侍能侍寝,可见他深得皇上喜爱,我们兄弟今后也要厚待他,方显与皇上一心。” “谨遵王爷旨意。”各皇夫颔首道。 “好啊!呵呵呵……现下,他正在殿外等候,准备向我等敬茶,还请各位欣然受之。”李枭朝康总管点点头。 “钱常侍进殿!”康总管拖长声音宣道。 各皇夫都优雅的朝殿外看去,只见钱池穿着一袭淡雅的粉衣,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当走到李枭身前时便稳稳跪下,接过身后男仆递上的香茶,高高举起,“常侍钱池见过大梁王,王爷吉祥金安!王爷请用茶!” 李枭温和的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好!起来吧!今后要好好侍奉皇上才是。本王赏了你好些礼物,一会儿便送到瑞霭宫去。” “谢王爷赏赐!”钱池很是谦逊。 就这样,钱池一一向几位皇夫和侧夫都敬了茶,正式加入被女皇睡过的男人行列。 三日后,钱常侍晋升为才人,成为女皇疼爱的新夫。 第九十二章 寒梅斥梁王 大梁后/宫规矩,女皇宠幸一名男子后,一月内除了可再宠幸此人外,便不得宠幸其他男子,只为若怀了龙种好确认其父亲。 整整一个五月,都是属于钱池承宠的月份,他竟破天荒的一连侍寝了九日,成为了后-宫中承宠时间仅次于大梁王的男人,让整个后/宫都骚动起来。大多数人都因钱家和大皇女的婚姻关系而认为钱池是大梁王的人,将他划为大梁王的党羽,对他是敬而远之。而大梁王李枭认为女皇宠幸他人是对他的再次背叛,与女皇继续闹着别扭,心中更是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表面却装得一团和气,暗地里却恨不得杀了他。 钱池是何等人?从十三岁起就开始学习如何与人暗斗,如何取悦女人。如今二十五岁的他,已练得宠辱不惊,圆滑世故,宫中看似风光实际如履薄冰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已不算什么。他带着使命而来,只要活着,就势要将这宫闱搅乱。 “蔷儿,我以为你洗漱完便睡了,谁知又跑来看书!快把这参汤喝了!最近你又瘦了不少,夜里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书不许看了。”梅傲寒端着一盏参汤站在书桌旁,眼含关切的看着手持书卷的可人儿。 闻言,恒蔷抬起头,朝梅傲寒妩媚的眨了眨杏眼,撅起了小嘴,“我瘦了不好看吗?” 一看见她那个娇憨的样子,梅傲寒的心便无可救药的沦陷了,“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真的?那就再让我看半个时辰的书吧!我想再瘦点!”说完张开小口,看向参汤。 梅傲寒摇头轻叹口气,将一小勺参汤喂到恒蔷嘴中,“再看一刻钟!” “哇~梅梅熬得参汤好喝又提神!能让我看两刻钟的书都不眨眼睛!快,我要把它全喝光!”说完伸出小手去捧那盏参汤。 一大滴汗从梅傲寒额角渗出,“这不是我熬的,休想来绕我!现在就去给我睡觉!” 说完,将参汤放在桌上,上前弯腰将恒蔷打横抱起,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好梅梅,放我下来,我听你话只看一刻钟。”恒蔷在梅傲寒怀中两脚乱踢。 梅傲寒顿了顿,瞳仁一转,“好啊,坐我怀里看,半个时辰也行啊!” “呃……”恒蔷垂下了头。在他怀里能看个毛啊!上次坐他怀里不到几分钟他便不安分起来,一会儿亲脸一会儿亲嘴的,手都敢伸到中衣里去了,倒是打他的手呢还是看书呀!还有上上次,在他怀里没坐到一刻钟,他的双腿间就硬邦邦的,搞得两人都面红耳赤,还看毛书啊!还有上上上次…… “好不好?抱着看?”梅傲寒朝恒蔷眨眨眼。 “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坏了?给我死远一点!我选择去睡觉!”恒蔷蹙起柳眉。 梅傲寒挑眉一笑,“跟你这个鬼精灵在一起,不坏一点怎么治的了你?”说完抱起她大步流星的朝她的寝殿走去,途中还威胁道:“敢又跑出来看书,今夜就在我怀里睡。” 恒蔷只好晕死在他怀中。 话说恒蔷为什么这么勤奋呢?原来自从大梁王告病不理朝政以来,女皇要求恒蔷每日按时上朝,退朝后来御书房看她批折子,学着处理国家政事,时不时也问问她的意见。对此,恒蔷是欣然接受的,她隐隐的感到女皇这样的做法是有用意的,而她也明白是什么用意。 她的心里并不像有的穿越者那样排斥当上位者,她想:只要有机会,当统治者并没有什么不好,比当个被男人打骂的弃妇强无数倍!只要自己心系天下,运用好智囊团,就会一切ok!于是,她便励志要做一个好皇女,将来要做一个好皇帝。所以,无论是凤仪宫中还是朝堂之上,抑或是御书房中,每日都可见她勤勉的身影。 坤和宫致远殿里,大梁王蹙起见剑眉一脸肃杀的看着的康总顾,“什么?你说竟是她做的?” 康裕颔首肯定的答道:“是的,王爷。经老奴这半月来的多方查证,钱才人承宠前半月里的时间,与大皇女殿下私下见了三次面,之后便被安排到波月湖的湖心亭中弹琴唱曲,还去过凤仪宫唱什么剧,而皇上都在场。” 李枭将拳头攥了攥,脸色阴郁下来,暗暗咬牙,“大梁,大梁,这个女主的地方竟让我的女人和女儿都和我不是一条心!” 康裕低着头,眼睛向上偷偷瞅了一眼正在咬牙切齿的李枭,“王爷,也许殿下是在帮王爷笼络人心呢?” “住口!本王早说了不喜这一套!”拳头向椅子的扶手砸去。 康裕肩膀一抖,低下了头不再啃声。 这时,殿门开了,一道水蓝色的清新身影翩然走进,“父王,儿臣来给您请安了!”恒蔷笑盈盈的走进沐德殿,却未感受到殿内肃杀的气氛。 康裕瞟了一眼李枭的神色,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要发生,眼含同情的看着恒蔷,手心捏出了汗。 李枭蹙着眉,眼瞅着身着一身水蓝衣裙的女儿渐渐走近自己,宛如一朵清新俏丽的水仙花般在自己脚下绽放,心中却没半点怜惜和疼爱。他的胸口开始隐隐起伏,眸光阴沉。 恒蔷盈盈跪在他父王脚下,“儿臣见过父王,父王吉祥。”说完欲思维定势的起身,却隐约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这殿内太寂静了,他的父王也没让她起来。恒蔷瞳仁轻转,谨慎抬头看了父王一眼,只见他一脸怒气,眸光阴冷,不觉暗吃了一惊,内心斟酌着小声问了句,“父王,今日怎么了?身体哪里不适吗?” “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身体舒适的很呢!”李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恒蔷觉得话有蹊跷,心中紧张起来,脑中快速的思索着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让父王看不惯的事,左思右想没觉得什么做的不对,就算和梅傲寒亲密些,那也多是在屋中,很多时候连春兰都避讳着,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不觉紧张的额头渗出汗来,跪在那不敢说话。 “紧张什么?这可不像你呀!为你母皇引荐男人时的巧妙心思和胆量都到哪儿去了?”李枭看似神情散漫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却是那样冷厉。 恒蔷骤然睁大了杏眼,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加快,暗道:“竟是为这件事?可是,他们不是说这样做对父王有好处吗?我的内心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种所谓的好处,可为什么父王看起来并不高兴?”她抬眼又看了一眼李枭,还是不敢说话。 李枭忽然站了起来,他目光阴冷的俯视着恒蔷,“人模人样的才一年时间,你就以为你真是个人了!用那种下作的手段讨好你母皇,将来你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真是痴心妄想!”说着抬起脚向恒蔷的肩膀上踹去。 “啊~~~!”恒蔷惊叫一声,朝后仰倒。 不想李枭又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怒喝道:“孽障!是谁教你耍这些手段的!” 被踢倒时,恒蔷已经惊恐无比,现在又被扯起了头发,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害怕的颤抖起来,“父王息怒啊!没有人教儿臣,儿臣只是想为父王分忧,为父王笼络些可用之人!” “啪!”李枭狠狠扇了恒蔷一个耳光,“孽障!如此说为父倒要感谢你了?”一把松开她的头发,将她丢在地上。 恒蔷扑到在地,浑身颤抖着,她从未料到这个时空的亲生父亲会如此恶劣的对待她,他俊酷伟岸,让人敬畏,却对他的孩子这样无情,她实在接受不了,用手撑起身子,两行泪唰的流了下来,她伤心的看着李枭,“父王,儿臣不知什么地方惹您动怒,让您这样对待儿臣?儿臣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女儿吗?” 一句话让李枭的心弦跳了跳,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恒蔷,本想就此饶恕她,可忽然想起钱池昨晚还在侍寝,一股无名火噌的窜到头顶,奋然转身走到恒蔷身边,一脚踩到她的背心窝上。 “嗯!”恒蔷闷哼一声,再次扑在了地上。 “既是我的女儿,就不要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无耻的迎逢你的母皇!让本王瞧不起你!”李枭冷冽的俯视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女儿。 “嘭!”门被打开了,一道暗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当她看见恒蔷被大梁王踩在脚下,披头散发的凄惨样子,惊得睁大了眼睛,心中犹如刀绞。 “住手!”梅傲寒冲了进来。 李枭冷冷的看着那冲上来暗红身影,本想收回脚,不想却被来人大力的推了一把,朝后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梅傲寒蹲下身,一把将恒蔷搂在怀中,关切的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当发现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时,他气冲冲的将她抱起,怒睁着星眸看着李枭,“她何错之有竟让你掌掴和踩踏?” “放肆!你在和谁说话!”李枭怒吼起来。 梅傲寒一脸冷峻,眼神凌厉,好似那傲雪的寒梅浑身散发出冷傲之气,“就算你贵为大梁王,你也打不得我大梁的皇女!如有下次,我也要你尝尝她今日所受之辱!”毅然转身,抱着恒蔷大步走出了沐德殿。 第九十三章 踏青 从被梅傲寒抱起时,恒蔷就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冷眼瞧着她的父王,一言不发。出了沐德殿,她紧锁眉头,闭上双眼,将脸埋在梅傲寒的胸口,思考着刚才那好似噩梦般的经历究竟是怎么回事。见状,梅傲寒心疼无比,将下巴抵住她的乌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为何不早点喊我?让自己受了这些委屈?” 委屈?一听到这两个字,恒蔷心中那道控制情绪的闸门彻底崩溃了,尽管她咬紧了牙关,可双眼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淌,以前就算有臭男人对自己再不好,可爸爸总是**着自己,如今,且不说身边的几个男人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连亲生父亲都对自己拳脚相加起来,看来咸鱼就是咸鱼,走到哪儿都别想翻身。 “蔷儿,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梅傲寒朝前慢慢走着,将搂她的双手紧了紧,“天家子女虽拥有无上地位,却少了普通人家孩子都有的亲情,你的父王并没有与你朝夕相处,自然对你冷漠了。你与他也不过一年缘分,何苦动这么大的气。” 恒蔷默默抬头,盈满泪水的杏眼里满是诧异,“没想到你……还是个粗中带细的人。” 梅傲寒低下头,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洁白的皓齿,“呵,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粗人是吗?” 恒蔷在他胸口将眼泪和鼻涕蹭了蹭,“我从没有那样想过!” “真的?”梅傲寒眼中有些怀疑。 “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呆瓜而已。”恒蔷望着他的星眸,看似很认真。 “呵呵~~”梅傲寒挑起了剑眉,星眸弯弯,“呆瓜而~已?还不如粗人呢!”低头在她眉心一吻,“若你不嫌弃,那就让我这个呆瓜守护你一生吧!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别人伤害你!” 世界仿佛静止了,恒蔷圆睁杏眼,注视着他的黑亮的星眸。曾几何时,她嫌弃过他的一切,他的粗苯,他做的饭恶心,他撞倒了自己,他玩自杀……但是,当她遇到危险时,当别人让她不高兴时,甚至她有一点点不舒服时,他总会在身边守护她,有时竟是不顾一切。 也许,这就是爱。 恒蔷的心中,暖暖的。不再去想在沐德殿里受到的恐惧和伤痛。 “谢谢你,梅梅!”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向他的胸膛上贴去。 “小心把鼻涕粘脸上了!”梅傲寒急忙向后一趔。 “呵呵呵……”二人都笑了。 这时,才如厕回来的春兰,远远见到恒蔷敢在坤和宫让梅傲寒抱她,心中已觉蹊跷,走近仔细一看,见她披头散发,眼角还有泪花,顿时急了。“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您的头发怎么……” 听见春兰的声音,梅、恒二人都收起了笑容,恒蔷的脑中更是响起了警钟,若春兰知道自己刚才的遭遇,准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女皇,照女皇对自己的**爱程度来说,说不定会为此事动怒,到时岂不将事闹大了?那父王岂不是更恨她?遂沉下脸,神情严肃,“没什么,将你看到的一切忘了,否则,你我主仆情分就断了。” 春兰惊讶到张开了嘴,眼中满是疑问,但她终是个在宫中老人手了,稳重机警,听恒蔷如是说,便知事情重大,很快的低下头,“是,奴婢遵命。” 快出坤和宫了,身后传来了呼喊声,“殿下!等一等!” 三人都朝后望去,见康总管匆匆的跑来,恒蔷和梅傲寒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但脚步还是停了。 康总管快步跑来,气喘吁吁。只见他将袖子一甩,跪了下来,“殿下,王爷让老奴给殿下捎句话来,今日之事可大可小,请殿下掂量!若有心人算计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到时王爷与殿下,还有殿下所助之人都将不得善果。” 恒蔷将眼轻眯,深吸口气,“我知轻重,让他放心。” 康裕磕个头,站了起来,正欲转身,突然深深的看了春兰一眼,吓得春兰急忙低下了头。 “你莫看她,她与我主仆一心。若她过两天出了事,就休怪我无情!”恒蔷冷冷的看着康总管,语气也是甚是凌厉。 康总管像只老虾一样的躬下身,“殿下慢走,老奴告退。” 梅傲寒瞪了康总管一眼后,转身便走了。 回到凤仪宫,春兰一人悄悄的为恒蔷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又拿冷帕子将她那红印未退的脸敷了又敷,见脸不甚红肿了才小声问道:“殿下今日就不去御书房了吧?” 恒蔷点点头,“你一会儿打发人去向母皇告个假,就说我今日要去蔷韵办点事,耽误半天。” “是!那现在是去看书呢还是休息?”春兰的语气很谨慎。 按惯例恒蔷应该是去看书的,但她蓦地想起来父王痛斥她的话来,“用那种下作手段讨好你母皇,将来你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真是痴心妄想!”一想起这句话她就心酸,什么上进心都没了,她叹口气,“哎,不看了!我要出宫玩去!” “嗯?”这一早上发生的复杂事情着实让春兰头疼,她什么也不能问,只能察言观色揣摩主子的心意,这会儿恒蔷又一反常态,让她的头脑有些转不过来。 看着春兰那诧异和紧张的样子,恒蔷也于心不忍,“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我不告诉你,你也能看出端倪吧?” 春兰垂眸,“是,奴婢谨记殿下的吩咐便是。” 恒蔷点点头,“嗯,你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和梅公子多带几个侍卫,出宫散心去,你不必担心。” 春兰退了出去。 一辆马车驶出了宫门,车前,梅傲寒骑着大红马谨慎的注意着四周,车后还在三个侍卫骑马跟着。车中的恒蔷梳着简单发髻,略施脂粉,换了一身样式简洁的鹅黄衣裙,此时正透过车窗欣赏着京城街道的繁华景象,想暂时忘记宫中的冷漠与复杂。 两人先去了蔷韵,结果浅丹韵有事出去了,于是二人将蔷韵巡视一遍后,去三楼吃了顿豪华午餐,便出了蔷韵。 “梅梅,我们共乘一匹马出城游玩如何?”恒蔷仰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梅傲寒。 梅傲寒看似很高兴,转而一想又有些为难,“有了上次的行刺事件,我竟不敢了。” 恒蔷拿手肘撞了撞他,“怕什么?除了你们四个应该还有不少隐卫吧?我们不跑太远,且走且玩。” “这……”梅傲寒还是心有余悸。 见状恒蔷妩媚的眨了眨杏眼,“不如我们今夜不回宫了,我们俩借宿民居,有没有人想与我假扮夫妻,搂着我睡呢?” “嗯?”梅傲寒挑起了眉,“没有人!”低头靠近她耳边轻语,“是假的!” “呵呵……**!”恒蔷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尖坏笑道。 “是你的男人!”梅傲寒捏住她的鼻尖,“就差举行个婚礼!”说完转身朝身后的三个侍卫走去,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忙,那三人便转身走了。 恒蔷见走了三人,有些心虚,“喂!你想和过我二人世界也不能毫不顾忌我的生命安全吧?” 梅傲寒笑呵呵的将恒蔷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将她环在怀中,把缰绳一扯,马儿便小跑起来。随着马儿的颠簸,梅傲寒将恒蔷楼的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上,轻声耳语,“我让他们也做隐卫,并让其中一人发信号再叫四个兄弟来,加上我,你算算总共有几个人保护你?” 恒蔷一回头,小脸与他温热的脸挨在了一起,她微微一笑,脸儿与他亲昵的厮磨起来,“那晚上我们抱一起的时候,他们在哪儿?” “呃……这是个问题,我得让他们离远点!”梅傲寒一只手环住了她的纤腰,一只手又扯进了缰绳,马儿撒开了蹄子朝城外跑去。 第九十四章 决定骗他 五月里,已是初夏,郊外的景色与春季的万紫千红有所不同,树木已郁郁葱葱,仿佛处处都是翠*滴,碧绿的草地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儿,好似美丽的织锦地毯,一匹大红马正踩着这七彩地毯欢快而来。 身着鹅黄衣裙的恒蔷与身着一身墨绿缎面衣衫的梅傲寒共乘一匹红马,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二人且走且停,谈笑风生,一边观赏着郊外的美丽景色,一边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寻找久违的轻松与自由。 “蔷儿,你看前面有一片湖,我们到湖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坐,我怕一直骑马把你腿颠麻了。”梅傲寒低头对着恒蔷的耳垂轻语,说完还不忘在她的秀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好啊,下马后喝点水,让马儿也休息一下。”恒蔷转脸贴上梅傲寒的脸颊,心情似乎很好。 策马来到湖边,在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柳树下,梅傲寒翻身下马,伸手将恒蔷抱下马后,从马鞍旁解下水壶递给了她,看着她撅着小嘴咕嘟咕嘟喝水的样子,心中真是爱极了,不觉呵呵的笑起来。 “笑什么?”恒蔷将嘴松开水壶,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将水壶递给了梅傲寒。 “笑你喝水的样子可爱啊!”梅傲寒接过水壶,张口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松开嘴一边塞好壶盖一边傻笑,“啊~被你喝过的壶嘴真是香甜!这水都要分外解渴些!” 一大滴汗挂在恒蔷额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什么?” “呃……本来不想干什么的,被你这么一问,不干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那句献殷勤的话!我要……亲亲!”说完便狼扑向恒蔷。 “啊~~~!狼来啦!help!”恒蔷转身就跑。 梅傲寒将水壶扔在草地上,便去追恒蔷,一会儿功夫就把她扑倒在草地上,两人抱在一起在草上打滚。 远处的一颗高大的杨树上站着两个隐卫,他们一脸枯燥的捂住脸,从指缝里瞧着他二人,其中一人叹道:“哎,百户大人真损呐!这一天不知要捂多少次脸?为何他二人不干脆躲房子里亲热?” 另一个摇着头,“都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看来不假。殿下明明想躲开百户大人,嘴上却说还要扑。哎,和我娘子一样,嘴上说不要我给她买金钗,敢不买连床都不让上。” “是吗?那我可要多观察殿下了,看看女人们都喜好什么,也便于讨好我未来的娘子。”二隐卫捂着脸继续边看边点评着。 绿绒毯般的草地上,梅傲寒将恒蔷压在身下,他油亮粗黑的长发从脖子两旁滑落下来,发尖直垂到了她的粉腮边,他痴情的望着她精致的小脸,只见她杏眼灵动,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轻颤,双颊如蜜桃般粉中透红,微翘的鼻尖很是可爱,水润粉嫩的娇唇轻轻抿着,看的他心中阵阵心醉,"为何要迷死我!"张口向她娇唇吻去。 见他要吻自己,恒蔷忙拿手捂他的嘴,“不要啊!有那么多隐卫看着呢!” 梅傲寒自负的笑了,“不妨事,我让他们当看则看,不当看的捂脸。此时就不当看!”说完,吻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眉心,双眼,鼻尖,最后深情的吻上了娇唇。 自从当了恒蔷的侍卫以来,梅傲寒几乎天天都能吻吻她,吻技已由原来的生涩练的很是高超了,轻吮她的娇唇片刻,舌尖便探进她的芳口去纠缠她的丁香小舌。恒蔷微微闭上双眸,张开芳口回应着他,他便更加大胆的在她口中肆虐起来,手也不安分的抚上她胸前酥软的饱满。不一会儿恒蔷就被她弄得娇喘连连,她喘息着推了推他,口中含混不清,"恩……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感到她在推自己,梅傲寒不舍得松开了嘴,身体依然贴紧她,喘息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怎么了蔷儿,我都还没过瘾。" 唇被释放了,恒蔷大口的喘起气来,使劲将他朝一边推,无奈推不动,"你过完瘾,我就没气了。" 闻言,梅傲寒撑起了身体,依然喘着,声音暗哑还带着性感的鼻息,"何时才不折磨我?" 看着他那隐忍的样子,恒蔷忽然有些心疼,她脸颊微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你想什么时候?" 看着她那妩媚的样子,梅傲寒心都醉了,如受蛊惑般低下头轻咬她的耳垂,“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恒蔷醉人一笑,将娇唇对着他的耳朵,“今晚怎么样?” 梅傲寒一愣后骤然睁大了星眸,心中的小鹿咚咚的跳了起来。他用手撑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恒蔷,"这……嘿嘿,但是……”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了口唾沫,一翻身从恒蔷身上下来,躺在了她身旁的草地上,伸手拉过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但是什么?”恒蔷转脸贴上了他温热的脸。 梅傲寒睁着星眸,仰视着蔚蓝的天空,空中几朵白云正在轻轻漂浮,他扬起了嘴角,脸颊有些泛红,“莫嫌我孟浪,其实我早就想与你做那夫妻之事,夜夜与你相拥入眠,但是我……深爱着你,便不能唐突了你,我会一直等到你娶我的那天。” “垮嚓!”恒蔷脑中响起一道霹雳,她急忙将脸别向一边,害怕被他看见她心虚的神情。“所以,即使今夜我们不回宫,我也不会越雷池半步的,能拥你入眠,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呵呵……怎么还不天黑?”翻身搂着她侧躺在草地上,傻傻的笑起来。 恒蔷焦虑的皱着眉,额角渗出一大滴汗,完全不敢回头,“梅梅真是纯情和圣洁啊!显得我都有些内什么荡了!要是知道了我和鲜于的事,他会不会气死?”眼前又浮现梅傲寒一剑刺穿鲜于胸膛的景象,“啊,太可怕了。”恒蔷捂着嘴,“不行,坚决不能让他知道,我得想个办法。” 脑中的洁白的小天使和红色的小魔鬼又飞了出来。 小天使将双手交叉紧握,“真诚的坦白,在这个女尊的国度,这种事他不会介意的。”恒蔷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 小魔鬼龇着牙,“坦白个毛!你就装处女吧!他那么笨看不出来的!” 恒蔷挑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阴暗。 “哦,圣母啊!欺骗别人,灵魂会受到煎熬的!”小天使睁大纯情的眼摇着头,恒蔷也摇起了头。 “切,你信吗?这年头不骗人才会受煎熬呢!看他拿剑把鲜于戳个窟窿,然后下大狱,你就不煎熬了?他不就想要个第一次么,不如你在床上糊弄他,大家都开心!!将来加上鲜于还能np呢!”小魔鬼坐在一朵小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吐个烟圈出来。恒蔷则咬牙点了点头。 “蔷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起来去找个好人家借宿吧?”梅傲寒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打定坏主意的恒蔷,幽幽转过身,脸上神情甚是妩媚,粉舌轻舔娇唇,“你急什么?” 看着她那样子,梅傲寒只觉得心痒痒,咽了口唾沫,伸手轻抚她光滑粉嫩的脸颊,“今天夜里可不许这样看着我。”说完,拉着恒蔷一骨碌起身,朝马儿走去。 正在这时,恒蔷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湖面,这一扫竟让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睛看清湖面上飘得东西后,急忙朝湖边走去。 @@@昨日接到了推荐的通知,2月16日也就是明天,将在女生网导航页上推荐本书。我很开心,感谢几位编辑,尤其感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唯有日日更新以报答了!真心谢谢大家!@@@ 第九十五章 奋力营救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一阵微风吹来,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而恒蔷却匆匆走近湖边,看着不远处正飘浮着的物体,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蔷儿?"随后跟来的梅傲寒顺着恒蔷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也蹙起了眉,"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溺毙了?" 原来一个人呈大字形仰面漂在湖水中,长长的头发如水藻一样在水中浮动,整个人看着了无生机。 "应该还有口气,我刚看见他的手扑腾了一下。你快去救他!"恒蔷目光有些焦急起来。 "我不会凫水。"梅傲寒一脸为难。 "啊?"恒蔷抬眼望他,觉得有些意外,见他憨厚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忙低下头开始解腰带、脱外衣、襦裙…… "天哪!殿下和百户大人已经情不自禁了!这是绝对不能看的!"远处的隐卫见此开始捂脸,还有转过脸去的。 "蔷儿你也不会凫水啊!"梅傲寒惊讶的看着她。 "我早学会了!"是的,穿越前,她可是从五岁起就参加了少年游泳队了呢!不是早学会了是什么? "不行!"梅傲寒一把搂住了脱得只剩中衣中裤的她,"就算会,这五月里的天气,湖水还凉的很,你这个身子骨怎受的了?我不能为个毫不相干的人置你的安危而不顾,不许去!" 看着他那关切的样子,恒蔷眨眨杏眼,幸福的笑了。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好,那快叫隐卫来,看他们会凫水救人吗?" "嗯!"梅傲寒转身开始向远处打着他们专用于传递信息的手势,可远处的隐卫见他们之前又是脱衣服又是抱着亲热的,早就捂住脸不敢再看,所以半天竟没人回应。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梅傲寒惊讶的回头,直觉得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恒蔷骗他,在他转身之际,她一纵身如瞄准猎物的水鸟一般一头扎进了湖里。 "蔷儿!快回来!"梅傲寒趴在湖边,望着水面上被恒蔷激起的一圈一圈涟漪,心急如焚。远处的隐卫听见喊声,都吃了一惊,看着梅傲寒一人趴在岸边,便觉事情不对劲 ,纷纷跳下树来,迅速朝湖边围来。 湖水真冷啊!恒蔷在水中被冷的打了个激灵,但她望着漂在水中的那人,便浑身充满了勇气,用她那姿势优美的蛙泳奋力向他游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终于她游到了那人身边。粗略一看,确定是一名大叔,因为他的脸上皱巴巴的,但被水冲散开的衣领里却露出光洁紧致的脖子和胸膛,恒蔷也顾不上思考他脸和脖子的差异,急忙伸手探到他的鼻下,感觉到了他还有微弱的气息,于是她游到他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枕在肩上,一手托高他下巴,脚下蹬着水,向岸边游去。 "咳……"那位大叔无力的咳出一口水,抬了抬的沉重眼皮,用他那微弱的意识感到了有人搂着他的脖子正在水中游动。 "大叔,你要挺住,马上我们就上岸了!"恒蔷累的直喘气,却依然不忘安慰他,给他些精神动力。 "怎么是个女的?我的卫兵还没来吗?"那位大叔顿时眉头紧锁,强打起精神转头去看是谁在救他。 这一回头却看见了一张湿漉漉的精致小脸,柳叶弯眉和卷翘的睫毛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大眼里满是勇敢和坚强的神采,娇唇正张开着,大口的喘着气,还将温热馨香的气息喷洒到了他的耳旁。 "呵,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惜本王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然还能共浴鸳鸯!"他在心中暗想,嘴角微微扬起,竟是那般邪魅。继而觉得眼皮好重,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至于他是怎么靠在她肩上任由她将自己托向岸边,就完全不知了。 耳旁传来了划水的声音,"殿下,请速速上岸!让属下们来救他吧!" 恒蔷回头看见三个男子游了过来,原来是被梅傲寒支去当临时隐卫的三个侍卫。他们中一人迅速游上前接过那大叔,另两人也迅捷的架住恒蔷快速的游向岸边。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也不可否认男子的力量和体力确实优于女子,在三个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帮助下,他们很快便游到了岸边。岸上心急如焚的梅傲寒已急红了眼,一看到恒蔷便扑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搂在怀中。 "快!先披件衣服!”梅傲寒急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搭在恒蔷的身上。 “先拿开,叫我把湿衣服脱了先!”恒蔷摇了摇了头。 “哦!”梅傲寒将他的外衣提了起来。 恒蔷便赶紧解开中衣带子,将它脱了下来,露出了艳红的肚兜和白皙光滑的美背。 “还不把你们的眼睛的蒙上!”梅傲寒急忙将手中衣服展开,将恒蔷挡住,眼睛扫过她胸前被那湿透的肚兜而包裹的饱满,不觉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 “噗通!”隐卫们由于要双手捂脸,将刚拽上岸一半的大叔又掉进了水里。 恒蔷匆忙套上外衣循声看去,不禁皱起了眉,“晕死!把他拽上来再捂脸也不迟啊!快把他救上来!” 两个隐卫忙跳下去把大叔捞起来,恒蔷裹着衣服就冲了过去。 恒蔷将他放平,手探到他鼻下,不觉吃了一惊,“糟糕,怎么没呼吸了?刚才明明还有的!”紧张的摸向他胸口,不觉皱眉,“这么快心跳也没了。” 垂眸快速在脑中检索起小时候在游泳队里所学的如何救助溺水者的方法。“对,心肺复苏术应该还来的及!”她目光坚毅,急忙捏开他的口,见里面并无水草和泥沙,便扑到他胸口,实施心肺复苏术。 双手交叠,在他胸口上大力按压,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于是咬牙开始击打他的胸口,“嗵!嗵!嗵……”不知打了多少次,她已累的出了汗,那大叔还没动静。 “大叔,你醒来呀!”恒蔷开始心灰意冷。 她低下头开始伤心,穿越前的死亡,让她对生命无比敬畏,她不愿让自己再死了,更不愿看着别人在她眼前死去。她看着一脸皱巴巴的大叔,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滴到了大叔性感好看的薄唇上。 “大叔,别看你的脸皱巴巴的,嘴却很好看,你家大婶一定喜欢亲你。”恒蔷轻轻的抽泣起来。 “亲你?”忽然她灵光乍现,“哦,对呀!心肺复苏还要加上人工呼吸的!”她将泪一把抹掉,又开始狠狠的击打大叔的胸口,接着便扳开他的嘴,使劲渡口气进去。如此不停的反复,终于在她第二十一次对上他的口时,奇迹出现了。 @@@剧透:此大叔是恒蔷九夫中一员,鸿国的后来的皇帝轩辕祚。他长得极美艳,种-马一个,但最后都会疯狂的爱上女主。第二卷中将细讲@@@ 第九十六章 湖的女儿 当恒蔷为大叔渡完第二十一口气时,大叔突然睁大眼,把头向上一抬,恒蔷见此兴奋的高呼:“耶!我救活了大叔!” 谁知那大叔将手卡住脖子,脸部表情很是扭曲,“呃…”眼一翻,沉沉的倒了下去。 大叔!正在高兴中的恒蔷犹如从云端上掉了下来,忙去摸大叔的鼻息,"怎么又没呼吸了?没道理呀!"说着低头对准了大叔的嘴。 “够了!蔷儿!刚才是回光返照,他已经死了!”见恒蔷准备第二十二次为大叔渡气时,守在一旁满脸醋意的梅傲寒已经容忍到极限,抓狂的喊起停来。 恒蔷愣住了,"回光返照?"她挫败的转过头,杏眼里写满了忧伤和遗憾,"我去救他的时候他还活着,如今死了,他的家人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泪从眼角流下,因为她知道与亲人天人永隔是何种的伤痛。 转身抓起大叔的衣领,将他扯起来狠狠的摇晃,"大叔!你醒醒啊!你死了,你的父母妻儿怎么办!醒醒啊~~~~~" “噗!"正在这时,奇迹又发生了,那位大叔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水来,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鱼。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喷在了恒蔷脸上,小鱼还挂在了她湿漉漉夫人头发上。 “呼~~~~”大叔长出一口气,“是谁又把我扔进了水里,害得我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真真憋死我也!咳咳咳…"大叔边咳边说起话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一个隐卫的额头角渗出一大滴汗。 恒蔷更是由吃惊到破涕为笑,她擦把脸,顺便把小鱼取下来扔了,激动的按住他的双肩摇了起来,“大叔!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哦……啊!女人,你轻点,我背后有伤。"大叔惨叫起来。 “呃啊!你……"恒蔷迅速松手,大叔重重的倒在地上,疼的闷哼一声,"混帐女人!"大叔神情郁闷之极。 “大胆!你竟敢辱骂皇……梅傲寒立起了剑眉,但话没说完便被恒蔷挥手制止了。 梅傲寒气的咬牙切齿,“哼!老匹夫!你修了几世福才遇上她救了你!你居然还辱骂她!良心真叫狗吃了!" 那大叔愣了,虚起眼好似在回忆什么,"对呀,好像在水里是看见个漂亮女人搂着本王,这壮汉不说,本王到忘了。" 抬眼仰望恒蔷,见她发髻松散还滴着水,精致的小脸果然是他在水中看到的那张美人脸,目光不经意的朝她身上扫去,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她穿着一件男人穿的宽大外袍,衣领大敞着,修长光洁的脖颈,精致秀美的锁骨,项上戴着一条坠着小银哨的细细金链,都一览无余。更吸引他眼球的是,连艳红的肚兜都露着,还隐约可见肚兜下饱满双峰的迷人形状。只看的他吼头一滚,瞳仁暗了下去。 “噌~~!”抽剑的声音的传来,恒蔷直觉面前一道气流划过,眼前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淫贼!你往哪里看!小心我刺瞎你的狗眼!”梅傲寒剑眉竖起,怒睁星眸,手中的剑直指着大叔的眼睛。 见状,恒蔷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晕死!这袒胸露乳的,谁不想看呀?”忙将收进衣领站起身,“梅梅,这不怪他,是我刚才忙乱间忘了扣衣领了。” 梅傲寒的脸色极不好,没好气的将地上那人蔑视一眼,动作潇洒的收起了剑,“让他快滚!我看他不爽!真想把他嚼着吃了!” 恒蔷娇媚一笑,用手肘轻碰他,小声道:“你呀!他那么老你还吃醋?” 梅傲寒咬着牙,抬手捏住恒蔷尖尖的下巴,“那你还下得了口?” 看他那不爽的样子,恒蔷心中却有些甜蜜,吃味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呐!忙想了个法子变着方的安慰他,“我是个妖精嘛,我刚才是吸他的阳气呢!益寿又延年,就为和你长相厮守呀!”说完眨眨杏眼,媚态丛生。 看着她你娇憨的样子,梅傲寒心中气消了大半,瘪着嘴笑了,别提有多难看了。 人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梅、恒二人在打情骂俏,地上躺着的那位将二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听了些,不禁浑身发毛,再看看旁边还有三个浑身湿透、凶神恶煞的男子,更是绝望。 “本王真是命背啊!遭亲兄弟暗算险些丧命,本以为天不绝我,派美人来救我,没想到却是个吸阳气的妖怪,旁边还有吃人的夜叉和水鬼!”那大叔开始神情悲催。 见梅傲寒不生气了,恒蔷见机蹲下身,假意生气,“喂!你还躺在那干什么!还不走!” 大叔吃力的坐了起来,眼中满是决绝,“走?你这吸阳气的妖精会放我走?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啊?”恒蔷眨眨眼,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你是吸阳气的妖怪,他是吃人的夜叉。但我奉劝你,妖怪也有好坏之分,你应多结善缘,走升仙之路,而不是杀生走邪道入修罗地狱。”大叔神情淡然,好似教化世人的仙人。 “扑哧!”恒蔷笑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大叔在说什么了,原来她对梅傲寒说的情话却被他理解错了,真以为她是妖精啊!“哈哈,笑死我了!居然相信我是妖精?看来是个信封迷信的!”恒蔷忍不住又笑起来。 看着恒蔷笑的样子,大叔只觉得后背发凉,“妖孽!你笑什么!这青天白日你也想作恶吗?小心雷火劈你!” 见此,恒蔷起了玩心,朝身后几位忍俊不禁的男士丢了个眼色后,挑起了大叔的下巴,“没眼水的家伙,我可不是什么妖孽,我可是美人鱼!” 大叔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将下巴从她手中挣脱,“不认得!总之不是人么!” “呃……痴人!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的阳气都吸光!”恒蔷龇着牙。 大叔将脸朝后一趔,有些忌惮的样子。 “你为什么溺在水里?还有哪里受了伤?说实话,我便放了你。”恒蔷装的很神气。 大叔一愣,“说话算数?” “开玩笑,我海的……哦不,湖的女儿大美人鱼公主岂是出尔反尔之人?” 大叔瞳仁一转,娓娓道来:“我是鸿国的商人,听说大梁帝京的蔷韵卖极为好看的衣服,便与同乡前来订些准备回去倒卖,不想昨夜同乡起了歹心想独吞货物,将我灌醉后,砍了一刀,推进了湖中。幸得你大人鱼救助才没溺毙,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放我条生路,将来定会送花红酒礼感激你的。” 一听是因为到蔷韵进货而惨遭暗算,恒蔷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轻叹口气,“原来如此!为了财,人心竟是如此险恶!”起身望向梅傲寒,“有银子吗?给他些,助他回国。” “有十两散碎银子,银票倒是有,但若给他,不就暴露你人鱼的身份了?”梅傲寒低声说完,微微一笑。 恒蔷也笑了,看来二人很是默契啊! 于是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镶有红宝石的金簪,取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递给那大叔,“本人鱼公主说话算话,将这些东西赏你,你拿去当掉,便足够你回鸿国了。” 那大叔瞳仁转了转,急忙伸手接住金簪和耳环,“多谢人鱼公主!” 随即吃力的起身,穿穿倒到的向前走去,生怕他们反悔。 看着他那样子,恒蔷转身对梅傲寒耳语一番,梅傲寒的神情很不爽,恒蔷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手,他才很不情愿的点头。 “等一下!”恒蔷叫住了大叔。 他有些犹豫的转过身,“公主说过自己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本公主今天心情好,那匹马本是我的午点,我就暂时不吃了,送你做个脚力。”恒蔷说的很是大气,也没考虑会不会吓到大叔。 大叔一愣后,急忙道谢,踉踉跄跄的走到大红马身边,却是无力爬上去。恒蔷只好朝梅傲寒甜美的眨了眨眼,他才没好气的过去将大叔扶上马,照着马儿的屁股一拍,马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大叔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恒蔷一眼,转身驾着马儿朝远处奔去。 @@@第一次上传时粗心大意少传好几段,已补上,跪求原谅!@@@ 九十七章 月圆夜 剜心痛(一) “啊~~嚏!”湖面上吹起风来,正在目送大叔背影的恒蔷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接着便喷嚏连天。 梅傲寒拧着眉毛一言不发,脸黑的像锅底,他赶紧从地上拾起恒蔷自己的衣裙,一边为她穿着一边嘴里还絮絮叨叨,"刚才我们路过的一间客栈离这不远,现在速速去那,你的湿裤子先凑合穿着,到了客栈赶紧给我换下来!" “不是借宿民居吗?”恒蔷见他脸色不好,很是小声的问了一句。 “从现在起一切听我的!我说去哪就去哪!”梅傲寒沉下脸低吼了一声。 恒蔷吓得的肩抖了一下,嘟起小嘴,装的好可怜,"你好凶啊!" “不趁着现在有命凶你一次,等死了还怎么凶!你一头窜到湖里就是想把人吓死!你知不知道你是掉进水里才回的魂,今日若在水里又丢了魂可如何是好?让我们这些人都陪葬吗!就算不失魂,你今日之举,传到皇上耳朵里,我肯定是要受罚的,你还这么爱折腾,我早晚会因守护你失责而被砍头的!" 一通话说的身旁的三个隐卫心中后怕无比,恒蔷更是低下了头。 “上来!我背你走!”梅傲寒又吼了一声。 恒蔷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瘪着嘴,慢慢绕到梅傲寒身后,爬到他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梅傲寒背着她站起身,气冲冲地向客栈方向走去。一路上,恒蔷像只乖猫一样趴着他背上,完全不敢造次,而梅傲寒更是没说半句话。远远都望见客栈了,他依然一言不发,她知道这回他真的生气了,于是顽皮的轻吹他后颈上细小的碎发,想要让他说句话,哪怕是句气话也好呀!可他即使嫌痒也就是轻微的晃动脖子,就是忍着不理她,让她心中的负罪感渐强。只好搂紧他的脖子,低头将唇贴上他的后颈,轻柔的吻着,摩挲着,"梅梅,我的好梅梅,不生气了好吗?" 他低着头只是赶路,就是不理她。 恒蔷苦着脸,搂紧他向上耸了耸,娇唇贴上了他的耳垂,馨香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夫~君~!” 瞬间,他的星眸放出了璀璨的光,红晕爬上了两颊,嘴角幸福的扬起,不过,恒蔷在他身后看不见。 见他依然没反应,恒蔷轻咬了他形状好看的耳垂,"夫~君,我错了,今夜就罚我一个人睡,无论我怎么敲门,怎么求你,你都别理我!" 一大滴汗从梅傲寒额角渗出,气的他苦笑起来,"终于知道你是我的冤家了!不知你那法子是在惩罚谁?你怎么不说让我吸你一整夜的阳气,无论你怎么求饶,我都不理你!" “呃……夫君真会说笑哈,伦家是女孩子,没有阳气啦!哦呵呵呵…"恒蔷擦把汗,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那就夫妻之事吧!看你对个陌生的老匹夫都那么热情,我的心竟开始惶恐,我决定今夜就要了你,省的你今后四处沾花惹草,将我忘到了九霄云外!"梅傲寒忽然拨转了话峰,还那么语出惊人。 “啊?”恒蔷挑起了眉,“难道我的装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脑中的小魔鬼又飞了出来,“是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可是他约你去开房哦!你都不用主动勾引他了!到时候灯一吹,把手指咬破,后面的事就不用我说啦!哇咔咔咔……”恒蔷将食指放在口中,邪恶的笑着。 梅傲寒听恒蔷啊了一声就没下文了,以为她被吓住了,心中的气又消了些,轻叹口气,“哎,自私的坏妮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了?那阵你跳下湖的时候,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心将归何处?从此后,你要记得,你不再为你一人而活,有一颗火热的心一直为你而跳动着。” “嘭~~~!”恒蔷的心中绽放起了一朵迷人的烟花,梅傲寒那个看似粗苯的口总能说出最朴实却最感人的情话,因为那是他毫无掩饰的真心话。烟花散尽,恒蔷将脸贴在她的后颈,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梅梅,我已经不配拥有你火热的心了,但是如果你肯原谅我,我将与你生死相依。”她在心中大喊道。 感受到她紧紧的拥着自己,梅傲寒安心的笑了,将她向上托了托,径直向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已是晌午时分,老板告知仅剩下两间普通的客房,于是三个侍卫挤了一间,梅傲寒和恒蔷挤了一间。 上楼时,梅傲寒就给了小儿二两银子,让他赶紧煮四碗浓浓的姜汤再烧一桶洗澡水来。小二得了银两很是殷勤,将他们引进客房,便急忙去张罗了。 一进屋,梅傲寒就叫恒蔷快点晤在被子里,把湿裤子换下来。 “脱了裤子又没换的,我穿什么呀?”恒蔷有些犹豫。 “湿透的裤子怎么穿?快脱,我一会儿去给你买。”梅傲寒将她推进床里,落下了床帐。 一阵????后,恒蔷将裤子扔了出来。 梅傲寒将裤子拾起来,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脸倏地红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床边,神情有些局促,“还有那个……” “哪个?”下身晤在被子里的恒蔷奇怪的问道。 梅傲寒眉头微微一蹙,将唇咬了咬,“肚兜不也湿透了。”说完,脸颊便红了。 “哦!”恒蔷捂嘴一笑,“我自己都忘了。”想着床帐那头的他不知是什么表情,她轻轻的笑了,随即伸手解下已湿透紧贴在胸上的艳红肚兜,咬着唇娇羞的将它扔了出去,整个人都藏进了被窝里。 见那一抹艳红被抛了出来,梅傲寒的脸颊开始发烫,他轻轻的将它拾起,想看又不敢看,别过脸将它也搭在椅子上。 这时,小二敲门,说是姜汤和沐浴的香汤来了。梅傲寒回头看看床帐拉的很严实,便去打开门,小二将一碗姜汤放在桌上,招呼着几个杂役搬进木桶,将热水倒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梅傲寒把姜汤端到床边,“蔷儿,快把姜汤喝了,散散寒。” 恒蔷钻出被子,将衣领收紧,把自己*的腿盖好后,掀开床帐。不知怎地,梅傲寒一想到她没穿肚兜也没穿亵裤,脸就发烫,双手捧着姜汤竟连头都不敢抬。 看他那样子,恒蔷笑了,“是谁说今天晚上要把我怎么样呢?怎么这会子连头都不敢抬?” 听她如是说,梅傲寒的脸更烫了,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却看见长发披肩的恒蔷正朝他眨着灵动的杏眼,真是好看极了,他的心居然咚咚的跳起来。“别调皮了,趁热快喝吧!” 恒蔷笑眯眯的接过姜汤大口喝着,一旁的梅傲寒痴痴的看着她,原来爱一个人,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可爱。 接过碗,梅傲寒站了起来,“我在外面守着,你好好洗一洗!” 恒蔷幸福的点头,梅傲寒便走了出去。 走进浴桶,肌肤接触热水的刹那,恒蔷颤了颤。“哦……”将柔滑的身子完全浸在热水中,她舒服的轻吟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莹白的肌肤已泛起红晕,傲人的双峰上两朵小巧粉蕾正在盛开,还有那平坦的小腹,修长匀称的双腿,恒蔷妩媚的笑了,“今夜就要你们迷惑梅梅了!” 九十八章 月圆夜 剜心痛(二) 沐浴完毕,恒蔷妩媚的轻扬嘴角,哗的一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只见她精致的小脸泛着粉润,顺滑的乌发一直垂到臀际,白皙光滑的肌肤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未着寸屡的她,双峰饱满,纤腰盈盈一握,美臀挺翘,双腿修长,身材竟是那般玲珑迷人,真可谓是出水芙蓉。 她优雅的走出了浴桶,用白色的棉布浴巾将那黑瀑般的柔顺长发一擦到底,又将浑身水擦干,再次打量了一番自己迷人的*,她眼神暗了暗,"梅梅,你不常说我将你迷死了吗?若你看到我这幅样子,又会是什么情况?"垂下眸咬唇妖娆一笑,朝床边走去。 掀开床帐,钻进被子里,睁大杏眼静静望着上方的床帐,预谋着夜里要对梅傲寒的做的事情,心中开始觉得慌乱和无主,辗转反侧后不禁拉起被子把头蒙住,“哎,原来做坏事,灵魂真的会受到煎熬。”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了,“蔷儿,洗完了吗?”梅傲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她的心颤了一下,强制自己不要再乱想,坐起来将被子拉到胸前,"洗完了。" “开门啊,该吃饭了!”梅傲寒温和的说着。 “哦,沐浴时把门插上了。”恒蔷摇头,埋怨自己竟忘了这一茬。起身将鹅黄外衣穿上,收紧衣领后,本想穿上襦群,可低头一看,外衣已经很长了,都快到膝盖了,若在穿越前,这只能算条样式保守的连衣裙,于是也懒得穿襦裙,双手捂住衣领,光着小腿就跑去开门了。 打开门,看见梅傲寒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碟菜和两碗米饭,恒蔷微微一笑,“进来啊,我还真饿了。” 梅傲寒痴痴的看着她不施脂粉、长发披肩的清丽样子,一时竟愣了,这样的她就像个邻家的小妹,多么的亲切和纯情,和平时雍容华贵的皇女形象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让他又是一阵心悸。 “怎么了?快进来啊!”恒蔷莞尔一笑,转身朝屋里走去之际,乌黑的长发随之而飘起一道优美的弧线,留下了屡屡清香。 梅傲寒像着魔般跟了进来,当他的目光扫到她的小腿上时,他惊呆了,第一反应将托盘放在了地上,接着转身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到门口,“啪!”重重的将门关上,然后转过身靠在门上,“呼~~~!”深深的舒了口气,暗道:“幸好及时的关上了门,若让别的男人看见那还了得?这可是我的娘子!” 听见重重的关门声,还没走到床边的恒蔷好奇的回过头,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她想歪。 只见梅傲寒背靠在门上,双手背后,像是在锁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粉白*的小腿还喘着粗气,盛着饭菜的托盘已扔在了地上,应该是端它的人想迫不及待的干另一件重要的事而扔掉了它,一切迹象都像强-奸案要发生的征兆。 “难道是我太性感了,梅梅已经不能自持了?该不会想强了我吧?”恒蔷看着他那个样子,将衣领紧了紧,心里有点发木。 “啊~~!”梅傲寒忽然冲上来就将恒蔷打横抱起,吓的她惊呼了一声。 “不……不要啊梅梅!我还没吃饭呢!”见他抱着自己快步朝床走去,恒蔷以为他要行动了。 “上床了再吃!”梅傲寒几步走到床前,侧身用手肘掀开了床帐。 “啊?太不人道了吧!为什么不吃了再上床?我真的饿了!”恒蔷开始推他。 “谁让你穿成这样?”说完将她丢在了床上。 “omg!原来强-奸案的发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女性穿的太暴露!”恒蔷后悔的望着天。 见他的手向自己腰间伸来,她真的紧张了,“啊~~不要啊!我不喜欢白天做……”一床被子搭在了她身上,使得她闭上了嘴。 梅傲寒站在床边,细心的将被角掖好,生怕灌进风去。“门大敞着,你竟光着腿站在门口,就算不嫌冷这人来人往的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吗?”梅傲寒开始责怪起她来。 “呃……怎么惊天逆转了?原来你不是想那样呀?”恒蔷惊讶的看着梅傲寒,小声嘀咕着。 “我不想那样啊?”伸出食指轻刮她的鼻梁。 “哦,没什么没什么。”恒蔷有点?濉?p>  梅傲寒垂眸一笑,“调皮的妮子,何时何地都不能让我放心!”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我把饭端来,你先吃。我去掌柜那租匹马,找个就近的成衣店给你和我那三个兄弟买衣服去。兄弟们就在隔壁,客栈周围还有隐卫守着,我去去就回,若有意外就大喊一声,马上就会有人来保护你的。”说完,转身将饭菜端来,放在床边。 恒蔷躲在被子里,脸完全红了。这么圣洁的梅傲寒,她竟将他和强-奸犯联系了起来,太过分了!她开始思考她为什么没有好男人缘了,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好男人,谁是坏男人。 梅傲寒朝门口走去,恒蔷才意识到他还没吃饭,忙从被子里探出头,“吃完饭再去啊!” 他回过头,微微一笑,“你不穿戴好,我怎能吃的下去?满脑子都是你衣下的风光,我怕会做出你白天不喜欢做的事来!” “哼!”恒蔷溜进了被子,盖住了头,“原来我说什么你全都知道啊!讨厌!”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后,门关上了。 夜空升起一轮皎洁明月,有如白玉盘一般挂在深蓝的夜幕中,皎洁清冷的光辉洒满了大地,惊醒了树梢上的鹊儿,发出了几声啾啾的鸟鸣,显得这京城郊外的晚上,更是空旷和寂寥。 客栈里,一间客房的床上,梅傲寒如愿以偿的将恒蔷拥在怀中,二人和衣而卧,此时他正轻柔的对她诉说着情话,而她正在不停的纠结中。 “蔷儿,这半年来,我夜夜都盼望能拥着你一同入眠,今日终于实现了。”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恒蔷靠在梅傲寒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自己心中却是不能平静。夕阳西下时,梅傲寒为她买回了一套纯白的中衣中裤,中间居然还夹着一个粉色的肚兜,想起他将衣服递给自己时的害羞模样,恒蔷就觉得他好可爱好纯情,她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一想起她曾今答应他要将初夜给他的诺言已无法实现,她的心就好疼。她很想向他坦白,求得他的原谅,可她怕他真的如他所言的那样杀了鲜于梓祺,因为鲜于梓祺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而他对自己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她不希望他死。 “怎么办?到底骗不骗?”她蹙着眉纠结着。 “蔷儿,我……想要亲亲。”梅傲寒挑起了她的下巴。 恒蔷抬眸,正对上他目光灼灼的眼,“只是想亲亲?” 还没有回答他炽热的唇就贴了上来,他吻的好深情,吻的好疯狂,舌尖不停的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双唇狠狠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芳泽,只将她弄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恒蔷被吻到快要窒息时,他忽然松开了嘴,他粗喘着,眼里满是*,低下头目光从她的脖颈一路扫向下,当看见她由于喘息而上下起伏的饱满双峰时,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手便覆盖了上去。 “不止要亲亲,我还要更多,只要是别的男人觊觎你的地方,我都要先得到!”他语气变得霸道,一只手扯开她的腰带,唇向她的胸前的高耸吻去。 九十九章 月圆夜 剜心痛(三) 夜已漆黑,而恒蔷和梅傲寒所住的客房内却被一根红烛照亮,烛火微微跳动,散射出橘黄温馨的光芒,将这一室渲染的暖意融融。 床上米白的纱帐内,光线更是暗了些,但却朦朦胧胧别有一番情调。此时,恒蔷轻喘着躺在床上,腰间的丝带已散落,鹅黄色的外衣松散的向两边敞开着,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和领口间白皙光滑的脖颈。 梅傲寒伏在她胸前,隔着雪白中衣亲吻啃咬着她的饱满,大手还在不停地揉捏按压。 “恩……”她蹙着柳眉,微眯着杏眼,隐忍的吟叫了一声。只因他的力道太大了,让她感到了压迫和疼痛,她好想让他停下,可是一想起他刚才醋意浓浓的说:“只要是别的男人觊觎你的东西,我都要先得到!”她就咬牙忍住了,因为她知道他还在生气,就因上午时,那个大叔注视了她胸前的风光。 是的,恒蔷没有想错,下午出门时梅傲寒心中的气是消了不少,可在客栈租的那匹倒霉的黄马实在是太差劲,怎么抽都跑不快,在回来的路上终是因为超出了它速度的极限,体力不支,前蹄一软跪在了地上,害的梅傲寒一跟头滚下马来。 他担心恒蔷的安危急着回客栈,想要将马抽打起来,无奈它除了悲鸣就是不起来,看的梅傲寒也心软了,只好寻了许多青草喂它,还陪它休息了好一会儿,它才颤悠悠的站起来,驮着梅傲寒一路小跑着回客栈。 梅傲寒坐在马上,心情甭提有多糟糕了,要是他的大红马在,往返两趟都回来了!可惜送给了那个色迷迷的老匹夫!他不禁咬牙,中午恒蔷为那老匹夫渡气,他直勾勾的看恒蔷胸部的情景又浮现眼前,直气的他心中的火噌的腾了起来,“啊~~~!蔷儿都没有主动亲过我的嘴!我都没好好看过她的肚兜!全让你个老不死的占去了!最后还骑走了我的大红马!可~~~恶!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他抽出了剑,在空气中一阵乱砍。 回到客栈,天都黑了。看到恒蔷一直没睡,靠在床头巴巴的等他,他的心中不免感动,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不想让恒蔷看出来。谁知刚才与心中的可人儿拥吻之际,又让他想起了她奋力为老匹夫渡了二十一口气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化为了欲火,他开始了疯狂的索吻,进而粗暴的蹂躏她的饱满,他在心中大声的呼喊;“我做不了你唯一的男人,就一定要做最特别的那个!谁都别想和我争!” 捏着她的饱满,掌中酥软弹韧,鼻息中尽是淡雅的清香,他不再满足于衣料阻隔下的触摸,片刻的犹豫后,还是扯开了她胸侧的蝴蝶结,丝滑的中衣慢慢敞开,未被银粉色肚兜遮盖的肌肤白皙中透着粉润,光滑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肚兜下包裹的饱满随着她的轻喘微微起伏,隐约可见其美好形状。 梅傲寒看到了他心爱人儿中衣下的风光,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美,直叫他的眼里着了火,喉头滚了又滚,只觉得口干舌燥,气息加重。他想要立刻扑上去亲吻这一片旖旎,可又害怕唐突了她,忍住心中的冲动,撑起身俯视她已泛红的小脸,“蔷儿,我……” “嗯?”恒蔷睁开杏眼,眼神微醉,声音是那样妩媚。 “我……想要亲……很多地方,你会怪我吗?”梅傲寒说话开始结巴。 看着他那个憨傻的样子,恒蔷笑了,“那你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啊?你……怎么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你弄疼我了。”恒蔷撅起了小嘴。 闻言,他立刻一脸抱歉和懊悔,眼里写满了心疼,“都怪我不好,我是个畜生。” “扑哧!”恒蔷轻笑出声,进而哈哈哈的笑起来。 见状,梅傲寒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翻身躺在恒蔷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盈盈一握的纤腰,来到她耳旁,“笑吧,我就是个粗人!” 恒蔷笑完,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上,低头俯视着他,“谁说你是个粗人?你是小气鬼才是!”说完,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瞬间,他睁大了星眸,心中涌出一阵喜悦,她终于主动吻他了!星眸中闪着幸福的光,兴奋的迎了上去。 彼此吮吻着对方的唇,将心中的爱都投入其中。又同时张口,遣动彼此湿滑的舌忘情纠缠,将心与心的距离拉的更近。他们紧紧相拥,越吻越深,连皓齿都开始碰撞,彼此的胸膛都开始起伏,心中原始的*呼之欲出。 "就是现在,我要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我要实施我的计划。"恒蔷半眯着杏眼,闪出一邪魅的光。 温柔的推了推他,他似心有灵犀般松开了口,痴痴的望着她。 "是谁说今夜便要了我?"恒蔷神情妩媚,语音煽情。 "是我。梅傲寒如受蛊惑般脱口而出。 恒蔷娇媚一笑,居然起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只见她轻咬娇唇,慢慢将中衣脱掉,香肩与藕臂渐露,"那就要我。" 梅傲寒惊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呆呆地仰望着长发披肩,肌肤莹白,上身只着粉色肚兜的她,心中狂跳不已,他没想到他本是吓唬她的话,却得到了她的应允,如今正如枝头成熟的蜜桃般等着他采摘。 我……不能。梅傲寒痴迷的看着她,身体却僵硬着,这种情况,他生怕稍动一下,对她就是一种冒犯。 这个答案早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他内心深处是多么的纯真,他爱她,从不愿冒犯她,对她有一丝损害的事他都不愿做。 所以,她妖娆的笑了,纤纤玉指来到脖颈下,将脖上粉色的丝带轻轻一抽,"现在,也不能吗?"丝滑的肚兜随着挂绳的散开而盈盈滑落,她美艳*的上身完全呈现在了梅傲寒的眼前。 “啊!”视觉的强大冲击让梅傲寒惊呼了一声,他彻底不会动了,连瞳孔都放大了,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脑中嗡嗡作响,片刻,鼻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打湿了人中。 “我美吗?呃……”恒蔷本想学着电视里性感的女特工那样扭动着腰肢神情迷醉的蛊惑对方,让他掉进温柔的陷阱里,却发现梅傲寒紧张的像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还流出了双管鼻血。 “呵呵……!"看着他那经不起香艳刺激的憨傻模样,恒蔷轻笑出声,随即眼神一暗,摇头暗道:“哎,对这么纯情的男子做这种事太损了!瞧把他吓得!”翻身从他大腿上下来,披上中衣,找来丝帕为他细心的擦拭鼻血。 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拿丝帕的纤美小手,“啊!”忽的,他手中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胸口,她像是砸下去一样惊呼了一声。 “叫我夫君!”将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星眸中写满了爱恋。 “嗯?”恒蔷犹豫了一下,揣摩他想干什么。 “我的娘子,不叫我夫君,怎好做那夫妻之事呢?”搂着她使劲一翻,将她压在身下,垂下星眸,声音已黯哑低沉,“坏娘子,惹起了我的火,今夜你就莫想回头了。”伸手将她的中衣掀开,吻密密的落在了着她酥软的饱满上,最终张口含住了一朵粉润的花蕾。 “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只觉得胸前饱满被他温热的唇不停碰触,最后顶端上被他用力一吸,只疼的她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娘子?”他不舍的松开口,伏起身,关切的看着她的脸,。 她脸颊羞红,咬着娇唇,“轻点。” 他蹙起了眉,“又弄疼你了?哎呀,我真是个畜……唔……”口被她的小手捂住了,“你不是,你只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他的眸光清亮如水,嘟起唇亲吻着她的细滑掌心,“多谢娘子不弃,过了今夜我便是死心塌地爱你的男人!”吻沿着掌心一路向下,藕臂内侧细滑的肌肤很是敏感,被他灼热的吻烫的起了阵阵粟粒,连心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当他的吻再次来到胸前时,他的动作轻柔极了,将那小粉蕾轻轻含在口中吮吻,手还轻柔的抚摸着弹滑的饱满,为她带了阵阵麻痒的快感,她开始娇喘起来。 双手滑到她的腰间,她的小腰竟不堪一握,怜惜爱恋之情顿生,让他更是放轻了动作,握着小腰,低头亲吻她精致的脐窝,舌尖在里面轻柔的旋转,她只觉得一阵电流从那一点传出,让她的全身都酥酥麻麻,她抿了抿唇,媚声从鼻中溢出。 听着她的动人的声音,他兴奋无比,腿间的肿胀更加了一分,低头看着脐窝下方系紧亵裤的纯白丝带,他的喉头开始滚动,片刻犹豫后,张口用皓齿衔住了丝带向一边拉扯,那蝴蝶结便散落开来,他粗喘着伸手将亵裤向下一拉,她最为私密的风情展示了出来。 感到了腿间的凉意,她骤然睁大了眼睛,“再不熄灯就穿帮了。”她暗暗提醒着自己。 “夫君,灯!”她娇滴滴的喊他。 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人中上又是两管鼻血,他拿过恒蔷手中的才擦过他鼻血的丝帕,狼狈的擦拭,“是要熄了这灯,不然我这鼻血怕是止不住了。”说完掀开纱帐,集中掌力朝不远处的烛火推去,呼~烛火随着掌风熄灭,屋内瞬时一片漆黑。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的锣声已响起。 黑暗中,梅傲寒开始????的脱衣服,恒蔷狠了狠心将食指放在口中,正准备张开牙齿咬下,忽然梅傲寒惨叫一声,倒在了床上滚起来。 恒蔷惊得坐了起来,慌乱的提好亵裤后,便去推他,“梅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嘭!”房门被踢开了,“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侍卫举着灯拿着剑冲了进来。 见有人进来,屋中还有了灯光,恒蔷赶紧将中衣胡乱系好,“我没事,只是梅傲寒他……”她借着灯光,低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梅傲寒满头大汗,额前青筋暴起,脸色发青,手捂着胸口浑身颤抖,“心窝疼啊!疼死我啦!” 第一百章 柳夫人救子 . 三个侍卫手上的烛火已将屋内照亮,纱帐内,*着上身本与和恒蔷共浴爱河的梅傲寒已浑身颤抖的倒在床上,他剑眉拧在一起,满头满脸的冷汗,脸色由青变得煞白,双手捂着胸口,"疼啊!我命将休矣!啊……" 恒蔷跪在他身旁,玉手抚着他的额头,急得双眼盈泪,"梅梅,你到底怎么了?" "蔷……儿,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痛不欲……生!啊…!"梅傲寒捂着心口疼得在床上打滚,说话断断续续。 "难道是心脏病?"恒蔷皱起了眉,“难道是刚才……刺激了他?天哪!”她捂住了嘴,“要是就此要了他的命,我这辈子心都不安了!”急忙掀开纱帐,跳下床来,对侍卫们说道,"梅公子突然胸口痛如刀剜,你们中一人速回宫中请太医来,再去一人询问掌柜的,附近可有大夫,速速请来先救急!留下一人守在着。" "是!"三人互换眼色后,走出去了两人。 "啊~~~!疼啊!”闻见梅傲寒惨叫,恒蔷和侍卫急忙转身,“咚!”梅傲寒已疼的滚到了床下。 “梅梅!”恒蔷心疼的快步跑上前,想要扶起他,不料他忽然坐了起来,已变得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恒蔷,直把她吓的坐到了地上。 只见他鼻子冲着恒蔷使劲的嗅着,好像在寻找什么,骤然睁大了血红的眼,向恒蔷扑去。 “啊~~!”恒蔷尖叫一声,被他展展的扑倒在地,接着便张开嘴朝恒蔷的脖子咬去。 “啊!!!”恒蔷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睁大眼睛痛呼一声。 一旁的侍卫见梅傲寒将恒蔷按在地上,把她的脖子狠狠的咬出了血,不觉大惊,迅速冲上去照着梅傲寒的脑后一个掌劈,“千户大人,得罪了!” 也许是他对同僚情意有所顾忌,力道轻了些,一掌下去竟没将梅傲寒打晕,只见梅傲寒赫然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睛仿佛在冒火,嘴角还挂着腥红的鲜血,他丢下恒蔷,如一头受惊的猛兽般咆哮着冲向袭击他的人,直让那侍卫都有些胆寒。他都还来不及出手,就被天生巨力的梅傲寒推到在地上,接着胸口被狠狠的踩了一脚,闷哼声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到了恒蔷的耳朵里。 她捂着脖子颤抖着爬了起来,却看见面貌已近似吸血恶魔般的梅傲寒又向她走来,不免心中又痛又怕,她痛的是自己色诱了梅傲寒,刺激的他心绞痛后迷失了心智,怕的是他这次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夫君!是我啊!你的蔷儿!”梅傲寒掐住了恒蔷的脖子,她不得不想办法。 他血红的眼睛中一片空洞,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向上提,“呃……夫……君。”恒蔷的只觉得呼吸已困难,她悲伤的望着他,泪从眼角滑下。 “她是谁?为什么看着她流泪,我的心更痛了?啊……!”只是片刻的犹豫,梅傲寒的心口便像万箭穿心一样疼,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他只想将身边的一切都撕碎。 “嘭!”门开了,“寒儿!快住手!”只见梅傲寒的娘亲柳夫人带着冬梅闯了进来。当她们看见梅傲寒卡住恒蔷的脖子,将她向上提起,而恒蔷的小脸已发青,不禁大吃一惊,冬梅急忙冲了上去狠狠的劈了梅傲寒的后脑勺,他才眼一翻,倒了下去。 恒蔷随着梅傲寒的倒下也倒了下去,二人都躺在了地上,只不过一个已昏迷,一个张着嘴大口的吸着氧气。 冬梅焦急的扶起了恒蔷,眼中是浓浓的抱歉和心疼,“殿下,冬梅来迟了。” 恒蔷靠在她怀里,大口的喘着气,又朝一旁的梅傲寒看去,“谢谢你又救了我,只是梅傲寒怎么办?” “殿下不必担心,这是小儿从娘胎里带来的宿疾,给他服点药就好。”柳夫人向梅傲寒走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只见她拔开瓶塞,捏住梅傲寒的下巴,将瓶内浅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的倒进他的嘴里,之后便将他搂在怀里。 “夫人,傲寒他得的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恒蔷有气无力的问着。 “他得的是……是一种奇怪的心疼病,是遗传自小妇人的。此病每月十五,三更天一过便发作,疼起来犹如剜心。但我家有药可治,只需在三更前服药,就不会犯。”柳夫人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么重要的事,他怎能忘了?”恒蔷有些奇怪。 “这……还请殿下莫怪,此病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发作,所以小妇人不想告诉孩子们,免得他们觉得自己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不能敞开心扉的交朋友。每个孩子都应该无忧无虑的活着不是吗?”柳夫人看着怀中的梅傲寒,嘴角微微扬起。 “哦,原来是这样呀!等他醒来后我也不会告诉他的!”恒蔷微笑的看着柳夫人,觉得她真是一位聪明和负责的母亲,这样的母亲怎能不支持呢? “谢殿下。”柳夫人和蔼的微笑着,对恒蔷很是感激。 三人吃力的将昏睡的梅傲寒抬到了床上后,又为那侍卫打了地铺,等待太医来救治。之后,冬梅细心的为恒蔷的脖子上了药,收拾停当后都四更天了,柳夫人催着恒蔷早点休息,微微一笑后将她推到床上,拉下了纱帐。 “看来未来的婆婆对自己很满意!”恒蔷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她身旁熟睡的梅傲寒,傻傻的笑了。 柳夫人和冬梅坐在桌旁守护了他们一夜,天亮时分,柳夫人悄悄的走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不祥的预感 大梁的皇宫下还有一座幽深的宫殿,那便是暗宫。每月十五月圆之前,暗宫的忘情泉边,就围满了各殿的头领,等着他们的宫主从上面的女皇手中拿来三样东西焚化在青玉碗里,当碗中灰烬倒入泉中,与泉水相融时,他们便开始排队打水,之后便回到他们各自管辖的殿中,将泉水分发到所管辖的人员手中,让其喝下。 这是暗宫中人每月必做的大事,如若不喝此水,三更天一过,便会心痛如刀绞,片刻后就失去心智,发疯发癫,最后吐血而亡。这,不是病!只因为,三百年前,他们祖先司马风做了背叛恒家皇帝的事,当时的国师南宫轩得女皇示意用血咒诅咒了司马风全家,让他们月圆夜受剜心之痛,如不服下用国师画得符纸加女皇的心头血、发丝化成的解咒符水,便会气绝而亡。所以,为了那符水,司马家世世代代在暗宫为奴,守卫大梁皇宫的安危。 当忘情泉边的人都走光后,带着诡异面具的宫主望着泉边的那尊跪着流泪的石像,不禁叹气,“先祖啊!你的泪已留成了红色的泉,我们还依然受到诅咒,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要跪到这哭泣了三百年?害得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为躲避剜心之痛受制于人,过着不见天日的隐秘生活!何时才是个头啊!” 城南居烟雨楼中,一身粉衣的鲜于梓祺正在研磨桃红芬芳的膏脂,倾国倾城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桃花眼并没有注视手中的情况,而是含着些许爱恋的注视着窗外。琴桌旁,一个长相普通、脸色晦暗的青衣小厮优雅的抚着琴,五官中唯一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影,你朝窗外看什么呢?如此心不在焉,那玉磨中的胭脂液早就流完了,你还在研什么?”小厮停止弹琴,语气好似在打趣。 “嗯?”鲜于闻言低下头,果见小小的玉磨盘中胭脂液已不再流淌,磨盘边缘挂了些半透明的红色的痕迹,抬头看向小厮,“为何不早点提醒我?” “啧啧啧!”小厮打趣的弹起舌来,“谁知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美事,若突然打断,你闪了腰怎么办?”说完还挤眉弄眼。 “你!”鲜于蹙起了眉,抬手指着他,“早知就不告诉你了!隔两天就要拿我打趣!” “呵呵……”小厮向身后的椅子靠去,抬起脚搭在了琴桌边,一副散漫悠闲的模样,“谁让你不给我细细讲一遍?看你每天都要跑几次神,我便知那事定是妙不可言,可你就是不告诉我详情,害我想的火大!如今,我也不问你了,哪天要去和她一试便知!”说完撅了嘴,眼神很是挑衅的看着鲜于。 “喂!”鲜于神情不悦的站了起来,“我们从小就约定好了的,什么都可以分享,女人不能!” 小厮坏笑着将平放的两腿交叉起来,“呦,都成你的女人啦!” 鲜于低下头,眸光暗了暗,“我当她是,可她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男人呢?” “那我哪天去问问她!对了,你亲她、摸她时有没有什么习惯动作,我怕到时露出破绽!”小厮继续坏笑,仿佛要刺激他。 “坏小子!你要是敢,信不信我把你睡了!我可是从小就喜欢你呢!”鲜于歪着嘴角,摩拳擦掌的向他走来。 “喂!你别过来啊!”小厮急忙收脚,双手护在胸前,一副看见色狼的样子。 “来啊,现在就教你哥的习惯动作,张嘴!”鲜于走过去,挑起了他的下巴。 “呕……求你了,影,快滚开!你真恶心!”小厮一把打开了鲜于的手。 “来吧!让哥告诉你,我是这样摸她的!”说完坏笑着将手朝他的衣领里伸去。 “滚!我真的要吐了!啊!”鲜于将他连人带椅子扑倒在地,使得他二人都惊呼了一声。 “哈哈哈……”鲜于将小厮压在身下,两人大笑起来。 “祺,你还想知道什么,让哥来告诉你!”鲜于深情的俯视着小厮。 “影,你再碰我,我马上就要吐了!我认输了!我发誓我不会碰她的!你快滚下来!”小厮龇牙咧嘴,一脸厌弃。 鲜于微微一笑,爬了起来,小厮也跟着爬了起来,两人帮对方掸着身上的尘土,很是亲密的样子。 “祺,我想进宫去看她。”鲜于的神情变得认真。 小厮的神情也认真了起来,“你将来想呆在她身边,不回国了?” “仙罗只需要一个王,那就是你!”鲜于笃定的拍拍他的肩膀。 “不,从小就让你做我的影子,不公平!我从10岁起就发誓要与你分享一切快乐!”小厮内疚着摇头。 “那是上天决定的!没有什么不公平!我也答应过母后守护你一生!”鲜于朝他坚定的点点头。 “哥!”小厮紧紧的握住了鲜于的手,眼眶开始泛红。 “臭小子!你这是男人的表情吗!”鲜于狠狠拍了小厮的肩头。 “哥!”小厮吸了吸鼻子,“想她,今日就去看她吧!” 鲜于扬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日上三竿,恒蔷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总觉得眼前有人影晃动,由于太困了,便没管那么多。不一会儿,又觉得有凉凉的水珠滴到了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眯着眼打个呵欠,伸手将脸擦了擦。 “蔷儿,我的蔷儿,你醒来了?”梅傲寒那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 “嗯?梅梅醒了?”恒蔷唰的睁开了眼睛,却看见梅傲寒双眼含泪,深情的俯视着自己。 “梅梅!你好了吗?你的心还疼吗?”恒蔷高兴的搂住梅傲寒的脖子,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她柔软馨香的唇贴上他薄唇的一瞬间,梅傲寒睁大了眼,心中的爱恋仿佛全泛滥了出来,先将冬梅告诉他昨夜发疯咬伤怀中的可人儿的事暂且放在一旁,此时就是想狠狠吻她,紧紧的抱她,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他张开口,将她的娇唇含在唇间吮吸,舌尖快速的进入她的口中一尝芳泽。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气喘吁吁松开口,低头向她胸前吻去,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就解开了她的中衣的系带,将她的衣襟翻开,低头亲吻她的锁骨,进而抚摸她的饱满,隔着肚兜轻轻啃咬那隐约可见的两粒凸起。 “嗯……梅梅”恒蔷被他弄的娇喘起来。 “蔷儿,我要你!”手伸进了肚兜里,那若软的手感直让他胯下肿胀起来。 “嗯……”她被他揉捏的浑身开始酥软。 “蔷儿,给我!”手伸到了她的腰间拉扯腰带。 “别!”恒蔷恒蔷睁大了眼睛,想起了昨夜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倒下,赶忙抓住了他的手。 他只好喘息着停下,低头在她的娇唇上轻轻一吻,“怎么了,蔷儿?” 恒蔷也轻喘着,“我怕你又像昨夜那样,我们来日方长,过几日再……”说完朝他眨了眨杏眼。 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样子,他乖顺的服从了她,“好!我都听你的!”于是两人在床上相拥着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起床。 回到宫中,已是中午,恒蔷怕柳夫人担心梅傲寒,便提醒他回府看看娘亲,梅傲寒竟说有许久都没见过娘亲了,是有些想念,恒蔷才意识到他昨晚发疯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也不多说什么,直叫他回府多陪陪娘亲,不用担心她。 梅傲寒走了没多久,春兰忽然进来说鲜于公子来看望她了,恒蔷不知怎的就觉的心慌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妖孽来袭 听闻鲜于在宫外侯着,恒蔷开始莫名的心慌,她默默走到窗边,微微蹙起柳眉,垂下明眸,将一缕青丝在食指尖慢慢缠绕,想要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是,越缠心越慌。鲜于绝美的容颜不停的出现在脑海里,犹如灿烂的星辰照亮夜空,让她的心不由得悸动起来。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他温柔的低语如魔咒般萦绕耳旁,松开指间青丝,伸手去将腰间挂着的耦粉色香囊轻轻取下,将其提在眼前,便看见上面绣的米粒般大小的红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默默念道,继而甜甜一笑,嘟起小嘴对着香囊轻吹一口气儿,红色的穗子便随着香囊在空中轻轻打转,淡淡的幽香飘进她鼻息间。 这幽香仿佛一只奇妙的手牵引着她的思绪,一点一点的走近鲜于,"…娘子,你好美……娘子,我的毒都还没解完,救我……"他魔咒般的性感低语如青烟缭绕耳边,曾与他肌肤相亲的画面一幕幕浮现脑海中,中间的点点细节直叫她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她不禁低下头,抬起莹白的玉手捂住微烫的脸颊,微微垂眸,睫毛的轻颤间,眸中闪烁出柔情似水的光芒,"妖孽啊!害我不浅!" “殿下!” “殿下!” “嗯?”春兰温柔的呼唤声,将神游中的恒蔷招了回来。“ “殿下若是觉得困倦就改日宣鲜于公子进宫吧,想来鲜于公子也会把殿下的身体放在首位。"春兰见恒蔷捂着脸低下头,揣摩着她可能有什么心事不想见鲜于,于是帮她想了个拒绝他的借口递到了她嘴边。 闻言,恒蔷犹豫了,和他已是那种关系了,说不想见他岂不是有悖于自己的心,刚才不都想人家好几遍了?可要说见他吧,不知怎的一想起他,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脸还烧烧的,再见到他本人会不会心跳过快而晕死过去? “殿下,其实今日梅公子不在,让鲜于公子来陪您说说话也是好的。何况鲜于公子许久不见您,定是思念不已,殿下不如成全他。”春兰看着恒蔷举棋不定的样子,又给了她一个建议。 “嗯?”恒蔷挑起了眉,实在佩服春兰察言观色的本领,不觉打趣道:“春兰,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呀!我支持你做我的嫂夫人!” “殿下!您又取笑奴婢了!奴婢……奴婢去传鲜于公子去,就说殿下想他!”说完脸儿通红的跑了出去,丢下恒蔷惊呼嫂夫人饶命而不顾。 估摸着鲜于从皇宫大门走到凤仪宫还要好一会儿时间,恒蔷便回到寝殿,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妆容又整理了一番,还不忘抹上鲜于为她亲手调制的桃花香粉和玫瑰胭脂,看着镜中倩影眉若轻烟,目似星辰,粉面含春,唇如红樱,恒蔷不觉笑道:“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女为悦己者容!”站起身对着镜子姿态优美的转了一圈,衣带飞舞间,她甜甜的笑了,原来被很多男人真心喜欢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她越来越喜欢大梁了! 大梁的皇宫真是大啊!当鲜于那妖媚的粉色身影出现在凤仪宫的前殿时,恒蔷已经坐在那喝了三杯茶,看了半本言情小说了。正在她揉眼睛打呵欠之际,忽然感受到一阵迷人魅惑的香风扑面而来,她急忙合拢嘴,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她知道,妖孽,来了! 今日,鲜于穿了一件浮光闪闪的银白外衫,上面罩着一层轻盈的粉沙,乌黑顺滑的长发只将头顶的一半绾起,用碧玉簪固定,另一半则垂顺的披散在后背,他倾国倾城的容颜,飘逸的气质,加上这身装扮真是个雌雄莫辩、勾魂夺魄的妖精,当他抿着粉唇笑盈盈出现在门口时,恒蔷只觉得眼睛都被他晃花了,直埋怨上天偏心,给了他那么一副好皮囊。 而鲜于在踏进门的瞬间,目光也注视着他,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和婀娜的身姿,他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脚步不受控制的加快,他想离她再近一点。 “梓祺见过殿下!”终于,他来到了恒蔷的身边,心中可人儿近在咫尺,让他禁不住弯腰行礼,以表心中的倾慕之情。 恒蔷急忙站了起来,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你……来了。” 闻言,鲜于直起了身子,桃花眼含情带笑望着她,而她也抬起头正对上他目光灼灼的桃花眼,二人痴痴的望着对方,眉目间尽是绵绵的情谊。就在恒蔷以为世界都静止的时候,身子忽然一倾,被鲜于打横抱在了怀中,“啊!鲜于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恒蔷瞟了一眼殿内站着的六个男仆还有春兰,有些不好意思。 只见鲜于将桃花眼一眨,扬起嘴角魅惑一笑,将水润的粉唇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鲜于?娘子这么久不见我,忘记该叫我夫君了吗?那我可要惩罚你了!"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耳旁,让她觉得好痒,性感磁糯的声音,直让她心醉,唇舌都变得笨拙了,只好弱弱的问了一句:“又要惩罚我?” 闻言,鲜于微微一愣,像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妖娆的笑了,”还记得我惩罚过你?还想要吗?" “omg!让我去死吧!”恒蔷的脸刷的红了,她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干嘛要问那句sb的话!上次的惩罚可是*呐! “娘子,你什么时候才不害羞了呢?抱紧我!哈哈哈……”他忽然抱着她快速的旋转起来。 “啊~~快放下我,我要晕了!”恒蔷本能的抱紧了他的脖子。 一圈,两圈,三圈…… “娘子,我真想你啊!有一天,我要带着你去飞!”旋转中鲜于将唇凑到她耳旁轻语着,一脸痴情。 望着他的俊脸和轻舞的发丝,她在旋转中沉沦了,紧紧的搂着他,“好!”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陈总管的洪亮的声音,正在欢笑的二人忽然一惊,急速的刹住车,差点一起摔倒。 一百零三章 慈母是暖阳 旋转中的二人倒吸一口气,鲜于梓祺急忙的刹住脚,将恒蔷慢慢放下,恒蔷捂着头只觉得一阵眩晕,靠在了鲜于的肩上。鲜于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干净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秀发,“娘子,忍耐一下,快跪下迎接皇上。”话才说完,就听见殿外仆从们高呼万岁的声音和众人行走的脚步声,他扶着恒蔷匆匆跪倒在地,那边,女皇已带着一众随从踏进了殿中。 “儿臣叩见母皇,母皇盛安!” “鲜于梓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二人同时拜倒在地上。“免礼!都起来吧!”女皇清亮的声音传来。 “谢母皇!” “谢皇上!”二人站了起来,虽然恒蔷还有些眩晕,但在皇上面前她还是压住了阵脚。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朕与三郎才说过几日请鲜于皇子来宫中参演龟年先生新创的《渭川曲》,不想今日就遇见了你。”女皇朝身旁看了看,目光很是柔和。 “《渭川曲》?”恒蔷惊讶的抬起了头,心想那不就是李龟年的代表作么,看来大家都在时空的这一点相遇了,不知大家会有什么奇缘。” 可巧这一抬头,却发现一个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直让她心中的一根弦颤了颤。“先……先生也来了。”恒蔷看见同样穿着一身粉衣的钱池,不禁一愣,“刚才母皇说三郎,我竟没注意三郎就是他!这才半个多月,他和母皇就亲密至此了?”目光瞟过钱池和女皇长袖下相扣的手,她低下了头,心中忽然有些酸酸的,但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指望的?轻叹一口气,低头向他也行了个礼,“儿臣见过钱才人。” “殿下不必多礼!”钱池的声音那样好听,语气又那样温和,直扰乱了恒蔷的心。 见恒蔷都向钱池行礼了,鲜于蹙了蹙眉,颔首,“鲜于梓祺见过钱才人。” 钱池扬起嘴角,狭长的俊眸中却毫无笑意,“鲜于皇子有礼了。” 女皇见大家行过了礼,对她的新宠也恭敬,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坐吧!”说完拉着钱池,朝主位上走去。 鲜于朝恒蔷眨眨眼,好似放了个电,恒蔷笑着剜了她一眼,便一起朝女皇的下手位走去。 大家坐定,男仆献上香茶来。女皇端起茶杯,将杯盖刮了刮茶沫,低下头抿了一口水,和颜悦色的看着恒蔷,“蔷儿,昨日听你宫里人说你身体不适不能来御书房,今日也未见你上早朝,母皇甚是担忧,所以特来探望。” 恒蔷一听,急忙跪地,“劳母皇挂念,儿臣真是惶恐!” “起来吧。来,到母皇身边来。”女皇向她轻轻招手,目光中透着慈爱。 “是!”恒蔷优雅的走了过去。 见恒蔷过来,女皇慈爱的拉起她的手,“昨日早朝时你还好好的,听闻你去了坤和宫后身子就不舒服了,可有这回事?” 恒蔷瞬间睁大了眼,昨日在坤和宫被父王殴打和辱骂的情景又浮现眼前,心中不免一片悲戚。可是就算是被殴打的当时,她都没想过要告诉她的母皇,因为懂事的孩子都不想看到父母之间发生争斗,更何况她的父母可是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他们若争斗起来,可就不是摔锅砸碗那么简单,说不定有一方连命都没了。所以,若不危及她的生命,她是何时何地都不会乱说话的。 “母皇的消息真灵通啊!儿臣昨日向父王请安,被父王问及功课,不想没能对答如流,惹父王生了气,训斥了儿臣,当时儿臣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回来就有些头晕心慌,所以就没去御书房。”经过昨天大梁王的痛斥之后,恒蔷决定不再有心追逐那个高位了,所以将自己说胆小如鼠,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闻言,女皇心中一愣,虽觉得恒蔷说的有些夸张,但李枭对恒蔷的苛刻她是知道的,说他吓坏恒蔷她还是信了几分。将玉手交叠在一起,轻轻叹口了气,“你父王为人严谨,凡事力求做到最好,对你严格是恨铁不成钢,你要理解他的苦心。不过,他的态度过于严厉,母皇会去叮嘱他的,这几日你身子不爽就先不去请安了。” 恒蔷听后,漆黑的瞳仁暗了暗,话说哪个孩子被老爸打了不赌上几天气的?女皇既说不让她去请安,她也乐的顺水推舟,只歪着头,小嘴微微一咧,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一副撒娇的模样跪在女皇脚下,将脸枕在她的大腿上,“还是母皇疼儿臣。” 看着她那蜜糖似的笑脸,母皇心中的母爱顿时泛滥了出来,在她的粉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蜜糖般的人儿竟甜到朕的心里去了,朕爱极了!谁对你不好,就是伤朕的心啊!“ 一旁的鲜于闻之,眼含深意的看了钱池一眼,而钱池的目光也扫向了他,两个如花美男的目光交会时,眼中竟放出了剑一般的寒光,旋即,都温柔的看向了各自的女人,仿佛刚才那眼神的对决没有发生过。 忽然,女皇的目光停在恒蔷的脖子上,看见了那个被梅傲寒咬过的牙印,细细一看居然连皮肉都咬烂了,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忧愁。回想起早朝刚下,黑衣卫便来汇报说梅傲寒昨夜突发心疼,之后迷失心智一般咬伤恒蔷还将一个侍卫打成重伤。当时,她就反应过来梅傲寒是因为没有服用解咒符水而被血咒诅咒了,她心烦的砸了杯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帝女星命中的九星都和她有着不解的渊源,有些人还会危及她的生命,上天为什么以玩笑众生为乐? 见女皇神情不对,目光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恒蔷才反应过来,怕梅傲寒受罚慌忙着想解释,女皇却将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不用说了,母皇都知道了,我不会降罪与他,只是以后月圆夜你要提醒他喝药。” 恒蔷抬头凝视着这位慈爱的母皇,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可她才发现,慈爱的母亲原来是女儿生命中温暖的太阳。 “皇上,皇女殿下身体无大碍就好了,您也可以宽心了!”钱池温情的看着女皇,声音是那样动听。 “三郎说的是!”女皇冲着他点点头,眼中也是同样的温情。 “那今儿个皇上不如忙里偷闲,咱们同皇女殿下和鲜于公子一同去牡丹园,去听龟年先生的新曲儿。臣夫还想和鲜于皇子切磋琴艺呢!”钱池边说边从盘中挑了一个雪红果递到女皇口边。 女皇蹙着眉向后微微一趔,“朕,最近不想吃酸的。” “哦?那喜欢吃辣吗?”钱池忽然暧昧的笑了,薄唇凑到女皇耳边,柔声道:“卿卿,是有皇女了吗? “那就有这么快!”女皇妩媚的剜了他一眼。 “没有?那臣夫今夜可要加把劲了!”钱池朝他抛个媚眼,声音越发越发性感了。 “三郎!你……”女皇瞥了一眼恒蔷,旨在告诉他还有孩子在场呢! 钱池急忙捂嘴,好像在说明他情不自禁的忘了一样。 跪在女皇脚上恒蔷,将他二人的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肉麻无比,她简直不敢相信浑身都散发着艺术气息的钱池居然还会说这些话,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层性感的色彩,不过与他的距离却疏远了些,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小爹了! “蔷儿,鲜于皇子,与朕去牡丹园一游如何?”女皇起身,看似兴致勃勃。 “遵命!”恒蔷与鲜于一起答道。 一行人朝离开凤仪宫,朝牡丹园行去。 一百零四章 美手挂彩 初夏,宫中的景致也是非常美丽的,虽有别于宫外毫无修饰的田园山川之秀丽,而刻意培植和修剪的皇家园林也有匠心独具的精致之美。前去牡丹园的道路两边,高矮粗细近乎相当的杨柳随风舞动着她们翠绿的长发,枝繁叶茂的梧桐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制造出片片树荫,排排整齐的松柏和冬青更加苍翠欲滴,修剪齐整的草坪犹如张张绿绒毯一直铺向远方,这片片浓重的绿意尽情的歌颂着属于夏的蓬勃。 绿树碧草间一行人且走且停,一身华贵粉衣的钱池与身着明黄龙袍的女皇携手相掺,二人一路上都在低语轻笑,显得十分恩爱,凸显的他们身后只敢拿眼神对话的恒蔷和鲜于梓棋是那般的拘谨守礼。 他二人并排行走,虽是肩并肩,但却连手也不敢拉。恒蔷低着头慢慢走着,目光时而飘向钱池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放不下他,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和变态,居然迷恋自己的小爹,之前心中对男人的厌恶和排斥,在钱池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一旁的鲜于也很奇怪,虽然也会时不时冲恒蔷挤眼睛,直惹得她捂着嘴偷偷笑。可是这一路他的桃花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地上寻找什么。鉴于二人的心思都没完全在对方身上,所以都没发现对方的心不在焉。 忽然,鲜于桃花眼中放出了一丝惊喜的光彩,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角度。"殿下!"他朝恒蔷眨了眨眼。 "嗯?"恒蔷转过头,见他又向自己放电,剜他一眼,"你眼睛里已进了多少只小虫了?讨厌!" "呵呵,哪是什么小虫,明明是钻进去个小美人儿,不信你看!"说完一张俊脸便朝恒蔷的小脸直直的杵了过去。 啊!吓我一跳!"恒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睫毛离她就只有零点几毫米了,鼻尖已碰一起。 "看见了吗?不光眼里有,心里也有呢!"他抓住了她的小手贴在了胸口。 恒蔷圆睁着杏眼看着他黑亮的瞳仁,自己小小的影子正在其中,"呵呵,这样说我眼里还有只粉色的小狗呢!"她一把推开了他,顽皮的笑起来。 鲜于一愣,低头将自己的衣衫扫视一眼,瞳仁一转坏坏的笑了,故意压低声音一副害怕被别人听见的样子,"钱才人可是你的长辈,那样说他不好吧?" "呃…"恒蔷朝钱池望去,见他一身华贵的粉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浮光,而此时他正将在路旁摘的一枝秀美的紫玉兰递到女皇手上,嘴里似乎在说什么情话,逗得女皇直笑。 恒蔷心中莫名的失落起来,"唉,长辈啊!"转过头竟有些怨恨鲜于为什么让她看到那样的场面。"真是坏蛋!"恒蔷气的一脚踢到了他的小腿上。 在她的脚踢到他腿的瞬间,鲜于的神情竟有一时的纠结,接着他便向后一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着还向前滚了一圈,以趴在地上的姿势停下。 看着鲜于倒地,恒蔷的心中揪了一下,赶紧跑过去要扶起他,那边的女皇和钱池听见动静也回过头来,都有些惊讶。 "你没事吧?"恒蔷跑他身边蹲了下去,内疚的看着他。 "没事,娘子莫担心。"鲜于展展的趴在地上歪过头,牵强的笑着。说完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嘶……"忽然他眉一蹙倒吸一口气,"又趴在地上,随即将右手心翻过来检查。 恒蔷低头一看,不禁也倒一口气,只见他掌心内扎着一块尖尖的石头,有如一把钝刀刺入,血正从石尖扎进肉皮的边缘往出来渗,试想若是将石头拔出来,肯定会喷血的。 “怎么会这样?”恒蔷蹙起了眉,眼圈很快就红了,“糟了,我闯祸了,这可是一只弹的仙音的千金之手啊!” 看着她那内疚之极的样子,鲜于有些心疼了,“不打紧,只要没伤着骨头,就还能弹琴。”说着左手撑地,双腿蜷缩着跪趴起来。 恒蔷急忙将她搀扶起来,那边女皇和钱池也走了过来,钱池一看见鲜于的手就皱起了眉,忙对身旁的一个男仆说:“鲜于皇子的手受伤了,快传太医来。” 女皇看恒蔷眼中盈满了泪,便知可能是她推到了鲜于,摇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 “禀皇上,这不关殿下的事,是梓祺自己摔倒的,何况只是摔破了皮,不打紧的。”鲜于颔首道。 女皇微微点头,对他护着恒蔷的举动比较满意,“你也别太惯着她了!对了,你还能去牡丹园吗?” “禀皇上,梓祺能去,不信您瞧!”说完竟将那尖石头拔了出来。 “啊!你疯了!”恒蔷见那鲜血汩汩的淌了出来,第一反应便是抓起了他的手含在了嘴里。 “哦不!别!”鲜于发现她要干什么时,想要抽回手,可是已经迟了,她已将一口鲜血抿进了嘴里。 鲜于赶紧将目光瞟向恒蔷的腰间,见她腰间没有挂任何香囊,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而目露温情,“谢殿下。” 恒蔷松开口,见血还在流,皱起了眉,“母皇,看来今天儿臣要扫您的兴了,鲜于皇子的手怕是缝针的,就不能为您弹琴了,请母皇恕罪。”恒蔷抱歉的看着女皇。 “这孩子,怎么能怪你呢?你带鲜于皇子快回去吧,让太医好好为他医治。”女皇的语气很是温和。 “是!谢母皇!儿臣告退!”恒蔷欠身行礼后,便扶着鲜于回凤仪宫了。 太医来后,果然为鲜于的手缝了三针,还缠上了纱布,好好一只修长干净的艺术家的手怕是有月余都不能弹琴了,若再有什么后遗症导致他永远不能弹琴了,恒蔷真是会后悔一生。 “娘子,你别愁眉苦脸的了,我的手没事的。”鲜于见恒蔷一直愁着脸,心中实在不好受。 “鲜于,要是你以后都不能弹琴了,你会怪我吗?”恒蔷轻轻托起他那只受伤的手,目露忧愁。 “娘子不要担心,我的手会好起来的。就算我不能弹琴了,只要娘子不嫌弃我,我绝不会抱怨的。”说完,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的巧手除了弹琴还会做那么多好东西,我对你又喜欢又崇拜呢!”说完从袖中拿出鲜于送她的香囊,在鼻尖轻嗅,“嗯,男人能做出这样精致的香囊真是不简单呢!嗯~真香啊!” 鲜于见此傻了眼。 一百零五章 暗恨 看着恒蔷站在自己面前将那藕粉色的香囊在手中把玩,还不时的放在鼻前轻嗅,鲜于的额头渗出一大滴汗,暗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使了苦肉计不用去弹琴了,你却又来这一出,这不是逼我走吗?唉,真是不顺!看来下次来看望你得先问一卦再说!" 他摇头轻叹口气,随即起身,伸手去拿那香囊,"娘子,那香囊怕是已不香了吧?让我拿回去照样子重新为你做一个?" 没想到恒蔷将香囊一把攥在手中,"谁说不香?"说完又放到鼻前嗅了嗅,直让一旁的鲜于每看她吸一下心就颤一下,最后竟忍不住上前去抢了。 "快给我吧!"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扯住了香囊的穗子。 听他语气有些焦急,恒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抬眸望着他迷人的桃花眼,"真的还香,不信你闻。”微微蹙眉,将香囊轻轻松开。 见她那神情,鲜于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些急躁了,于是瞳仁一转,将香囊放在鼻前轻轻一嗅,"果真还有点香味,只是比先前淡了许多,不如我再给你做一个。"说完还将香囊放在她手上。 恒蔷把香囊捏在手中,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杏眼中波光流转,继而害羞的低下头,"这个香囊,不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吗?我说过接受你,我还需要时间。从你把它送我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将他它带在身上,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起你。我想,一点点的思念会慢慢化作一点点的爱恋,最后汇成爱的小溪,河流和……大海。" 鲜于愣了,他微张着嘴,痴痴的聆听,俊脸上的神情由惊喜到感动,最后展露出幸福温馨的微笑,漫步走到恒蔷的椅子旁,伸手将她低下的头轻轻捧起,深情的注视着她灵动的杏眼,"我竟不知道娘子天天都戴着它,我都有些嫉妒它了。"慢慢蹲下身,趴伏在她大腿上,将头贴在她腰边,"什么时候能和它换换就好了。" 恒蔷垂眸,微微一笑,用尖尖的食指轻戳他的眉心,"呵呵,哪得什么样的绳子才能把你吊在上面呢?" 他抬起头,眨了眨魅惑的桃花眼,"一根丝就够了。" “哦?一根丝?难道是传说中的天蚕丝?”恒蔷挑起了眉。 “呵呵,不是传说中的,而是你心中的!”漂亮修长的手抚上了恒蔷的心口,“你心中的一根情丝,绑住我足矣!” 这动听的情话让她娇羞的笑了,抬手抓起他放在自己心口的手,轻声道:“色狼!你不看看这殿里站了多少人?” 意识到自己动作的唐突,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目光快速扫视了殿内站的六个男仆和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春兰,脸颊上不觉泛起红晕,微笑轻语道:“娘子,恕为夫一见到你就有些情不自禁。” 随即起身,躬身抱拳,准备告辞,可是目光扫过殿内的男仆们,心中不觉担心起来,“这么多眉清目秀的男人站着这,我竟有些不放心了,他们中难免不会有人想成为皇女的男人,万一我的殿下娘子一会儿泛起迷糊来,可不随了他们的愿?想来,倒还不如在我面前犯迷糊呢!” 而此时,恒蔷已隐隐觉得有些头晕了,她按着太阳穴,看着鲜于躬着身却不说话,不觉笑了,“这又是在干什么?情不自禁的装只虾?” “呃……”鲜于连忙直起身子,自己也笑了,摇头道:“都说在心爱的人儿面前,再聪明的人都会变成傻瓜,看来此话不假。” 恒蔷将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玉手托起香腮,显得有些慵懒,“你呀,有时温和,有时急躁,有时少言寡语,有时又巧舌如簧,真有些看不透你了!”她歪着头,不觉有些困倦,说话声音娇媚中透着无力。 鲜于见她如此,心如明镜,瞳仁微转后,上前牵起她的纤纤玉手,“娘子怎么有些倦意了?不如我陪娘子到花园里透透气?” 恒蔷抬眸,看着他那雌雄莫辩的容颜,越发觉得他俊美无比,脑中又想起与他缠绵时情景,粉脸开始泛红,“我何来的运气能与这样的男子相伴?”握着他的手,起身与他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殿外,鲜于并没有将她往花园里引,因为他发现她没走几步已经浑身无力起来,他赶紧搂住了她的纤腰,低头对她耳语,“娘子,我上次离开凤仪宫时,竟将我的那枚紫玉鸳鸯?忘在我那屋里,娘子陪我一起去取回吧?” “好!不过不许娘子长娘子短的叫了,让仆从们听见多不好啊!”恒蔷靠在他肩上,柔声说道。 鲜于向后望了望,眼中闪过一次邪魅,对着她的耳垂吹了口气,“那就让他们离远点,我就要叫你娘子!”说完还用他水润的唇轻柔的碰触了她柔软的耳垂。 耳边一阵麻痒,直让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嘟起小嘴,玉手照着他的粉唇就打了一下,“不许情不自禁!” 鲜于捂着嘴,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心跳都漏了一拍,伸手将她的粉脸轻轻掐了一把,“心都被掏你走了!”将她的腰搂得更紧,朝着他住过的小院走去。 凤仪宫里,有几间别致的小院,是给他们五个未婚夫为恒蔷护魂期间临时准备的。小院内并不豪华,但间间别致,各具风格。鲜于的那间名为锦绣小居,院内繁花似锦,幽香四溢,倒和鲜于给人的感觉一样,都是那么美艳溢香,魅惑世人。 走进小院时,恒蔷已经浑身无力,鲜于见她那眼神迷离,柔若无骨的样子,担心她会一脚踩不稳而摔倒,灵机一动,“娘子,是不是走的腿都软了?” 恒蔷皱起眉,“有点,可能是我昨夜没休息好,以前走来也没见如此。”闻言,鲜于蹲下身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娘子今后要学会御夫啊!我这样的好劳力为何不用!” “啊!”她直觉的视线一斜,便倒在他怀中,“有人看着呢!放我下来呀!”恒蔷捏拳轻轻捶打他的胸膛 “我让他们走远点!”鲜于霸气的扬起了嘴角,回头冲仆从们大声吩咐:“春兰,你们都在外守着,我和殿下去寻找一样东西,过会子出来!” 春兰欠身点头,带着男仆们守在小院外面。 而恒蔷此时已晕晕沉沉,四肢无力,连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鲜于见此赶紧朝屋里走去,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吱呀!”鲜于拿脚将门轻轻踢开,抱着恒蔷侧身走进门内,后背将门靠上,才舒了口气,摇头叹道:“哎,真是阴差阳错!怎么就让她饮了我的血呢?真后悔!” “饮血?”恒蔷在晕晕沉沉中听人说什么饮血什么后悔的,心中想起了昨夜被梅傲寒咬伤脖子的事,她强睁大迷离的眼,果然看见梅傲寒痴痴的看着她,不禁蹙眉,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梅梅,你就不要内疚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咬我、饮我的血的,昨晚你发疯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鲜于的身子一震,阴霾笼罩了他的绝美的容颜,眉头间隐现一丝怒气,“又看见的是他!真真气死我也!”忽而又想起她刚才说昨天晚上没睡好才会腿软,心中骤然醋意翻涌,暗暗咬牙,“怎么?晚上都睡一起了?还情不自禁的咬起人来了?哼!” 他黑下脸,抱着恒蔷愤愤的朝床边走去。 一百零六章 眼里没我的下场 恒蔷靠在鲜于怀中,意识虽还有一半清醒,但浑身已完全无力,心中想着谁眼里便出现谁,这不,她觉得自己才和梅傲寒说完话,就被另一个人从怀中将她放在了床上。 那人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后,才抽出抱她的手臂,之后为她脱掉鞋,仔细的盖上了被子。她想使劲把眼睛睁大将那个人看清楚,奈何眼皮重的好像有千斤,只能半眯着,将眼前的这个粉衣男子看的模模糊糊。 “你口渴了吧?我去叫人烧壶水来。”鲜于坐在榻边,又爱又恨的看着她。 “先生,我是有点想喝水。”恒蔷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却有种慵懒的性感在其中,让人觉得很是妩媚。 “这会子知道我是谁了。”鲜于的神色稍霁,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脸黑的竟像锅底。他站在床前,脸色极为阴郁,秀气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他俯视着床上那个睡意朦胧却又强打精神的小坏蛋,语气很是不爽的问道:“你刚才叫我先生是吗?” 闻言,恒蔷心中吃了一惊,想要马上坐起来,可是无力到连手都抬不起来,她半眯着眼,咬着唇,样子很是柔媚,“是啊,在我心中我一直都这样叫你!我仰慕你,喜欢看你做音乐时专注的样子,喜欢你天籁般的歌声,更喜欢听你说——我是你的知音人。可是,你已经母皇的才人了,从此后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了。”一滴泪从她眼角慢慢滑下,她竟嘤嘤抽泣起来。 鲜于吃惊的张开了嘴,“什……什么?竟是他?”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趔趄的朝后退了两步,“呵!”鲜于怒极而笑,“哈哈哈……”他气呼呼的站在那,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天,眼前出现了钱池与他目光对决时阴狠的样子,他不禁攥紧了双拳,指甲仿佛都要掐进肉里了,“知音人?你也配!哈哈哈……真是讽刺!” 迷糊中的恒蔷听见他怒问“你也配?”还充满鄙夷的大笑着,只觉得心如刀割,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我知道我不配!我没有母皇的权利与智慧,我没有倾城的容颜,我不会弹琴不会写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可是我就是无可救药的迷恋你!呜……”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淌,胸口都浮动起来。 鲜于急忙低头,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心中仿佛被人砍了一刀,他无奈的叹口气,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从袖中取出白色的丝帕,为她擦拭着泪水,“傻瓜,别哭了。你身边的鲜于梓祺有什么不好?他也会弹琴,也会唱歌,人们还说他美的倾国倾城,为何你的眼里没有他?” 见他为自己擦拭眼泪,语气还那样温和,恒蔷心中也没那么难过了,她吸吸鼻子,“爱情就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无关乎长相,特长,金钱和地位。鲜于是很美,可他太完美了,就像天上璀璨的星星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何来的心动呢?何况,那样的人会对我心动吗?唔……”唇被他的唇狠狠的封住了,他愤怒的爬上床将她压在身下,张开口包裹住她的娇唇,重重的吮吻起来。 “垮嚓!”恒蔷的脑中响起一道霹雳,“不!不能这样!他已经是母皇的男人了!”她强睁大眼,在心中警告着自己,她想抬手推开他,周身却没有一点反抗的气力。 鲜于怒吻着她的唇,还用手大力捏着她的香腮,强行将其口张开,湿滑的舌霸道的探入她口中,直抵她的香软的舌根,一番搅动后,又肆意缠绕着她的香舌,将它吸入自己口中轻咬蹂躏,他粗暴的动作真是恨不得将她口中芳泽吸干殆尽。 “嗯……”恒蔷直觉得舌根都被他吮疼了,可他都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只能无力的呻吟,传达着自己的痛苦。 愤怒的鲜于心中本就不快,吻了她这许久,也没见她有一丝反抗,现在居然还叫起来,他真是气得肝儿都疼了。“淫妇!”他暗骂一声,骤然松开嘴,“你就这么想要他?”他抬起头气喘吁吁的怒视着眼前这张他又爱又恨的精致小脸。 唇终于被释放了,她急忙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若再晚一步她就要休克了。 鲜于见她只顾着喘气而不答他的话,以为她有多激动,直气得将牙咬的咯咯响,“好吧,那就让我来成全你!”遂起身一把掀开被子,嗖的扯落了她的腰带,继而将她的领口狠狠扒开。 “啊——!不要啊!”还在喘息中的恒蔷,见他掀掉了被子还扒开了自己的衣服,直吓得睁大眼睛惊呼起来。 “不要?哼!怕是不要停下吧!你就别装了!”鲜于气的咆哮起来。 胸口的凉意,心中的惊恐,加上他的怒吼,直让她脑中轰的响起一个炸雷,眼前景象不再模糊,鲜于盛满怒意的俊脸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鲜于?”她惊叫出口,接着眨了眨杏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心中的惊恐转变成了难以想象的诧异,“这是……怎……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你了?” “呵!又是这句话?”鲜于气的咬牙切齿,“很失望吧?你想要的男人总是变成了我!” “你……”恒蔷听着他的话锋不对,垂下眸急忙在脑中回忆是怎么回事。这一想倒让她哑口无言了,她刚才虽然没想要任何男人,但她确实想念钱池了,好像还哭哭啼啼的向他表白了。可是,钱池人呢?眼前怎么是鲜于?她皱起了眉,依然觉得晕晕沉沉,暗道:“我该不会是想他想的产生幻觉了吧?难道我把鲜于当成了他?那鲜于岂不是知道了?”遂羞愧的闭上眼,不知该说什么。 “啊——!鲜于你干什么?”她闭上眼没一会儿功夫,就被鲜于大力的抓起翻了个身,胸腹贴着床,背朝上。接着鲜于便开始一件一件的扒扯她的衣裙。 “鲜于,停下啊!求你了!”恒蔷趴在床上,浑身却像一团软泥般怎么动都动不了,看见自己的衣裙被一件一件扔到床下,她焦急的哀求起来。 “这会子知道叫我的名字了?你不是看都懒得看我吗?那就不要看我!也不要叫我的名字!”鲜于的俊脸已气的有些扭曲,一把扯开了她背后粉色肚兜的系带,她线条优美的光滑背脊便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的深邃的黑瞳禁不住暗了暗。 “鲜于,求你了!快停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羞愧于向你解释,才不敢睁眼的!”恒蔷的声音开始哽咽。 “呵,终于知道愧对于你的男人了!那你这次就记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谁才是天上的星星!”他红着眼,一把扯下了她的亵裤。 一百零七章 惩罚 感到自己身下一凉,恒蔷眼神绝望,停止了哀求,她知道已被脱成这般光景哀求也没用了。她静静的趴在那里,娇躯因为裸露带来的凉意而轻轻颤抖,而身后传来的鲜于正????脱衣服的声音,更让她暗暗紧张。 白色的纱帐被他轻轻落下,他俯下身趴在了她的娇躯上,火热的胸膛贴上了她微凉光滑的背脊,健硕紧致的小腹压着她挺翘弹软的丰臀,“哦……”肌肤相亲的贴合感和刺激感让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恒蔷歪着头,香腮枕在光滑洁白的藕臂上,此时,她精致的小脸上写满委屈和羞赧,正蹙着柳眉,双眼盈泪,撅着小嘴,承受着后背上火热的压力。 鲜于将她已散乱的黑发别到肩侧,伸出未受伤的左手,用他那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撩拨着她的后颈,唇来到了她的耳边,喷洒着他温热的气息,“哭什么?我们是第一次做这夫妻之事吗?”张口含住她娇柔的耳垂,轻轻一吮,又伸出舌尖温柔舔舐。 耳垂本就是个敏感的地方,被他这样轻吻舔舐,恒蔷急忙将脸儿别向一旁躲避,可肌肤上还是起了一层薄薄的粟粒。 看着她这样敏感,他的心中顿生怜惜,有些后悔刚才对她的叫嚣,唇松开耳垂,沿着耳后的娇嫩肌肤一路吻到她光滑修长的脖颈,双手扶上了她粉白的香肩,唇和鼻尖在她后颈的光滑肌肤上轻蹭着,“偷心的贼,我到底哪里不好,竟让你觉得我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我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你心动?” 听闻此话,恒蔷咬着唇,只觉得羞愧无比,看来刚才她真的把鲜于当成钱池表白了一番,毫无疑问鲜于也知道了她暗恋母皇的裙臣,试想一个男人听自己的未婚妻说她暗恋她母亲的心爱男子,还对自己根本没感觉,他会有多生气?会觉得多伤自尊?不管是在男尊还是女尊的国度,他都应该接受不了吧?恒蔷循着他温热的气息转过头,眼里盛满抱歉和内疚,"对不起,鲜于。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的心不可救药。" 鲜于悄然停下了亲昵的碰触,心湖中仿佛投进了一块大石激起了层层涟漪,"你的心无可救药?傻瓜,一朵罂粟花而已,值得你如此倾心吗?你们甚至都没有开始过,何来的无可救药?如今我已知晓,更不会让你再深陷下去了!趁早忘了他,把我装进你的心!" "罂粟花?"恒蔷抬眼对上他正妒意十足的桃花眼。 "不是吗?"鲜于的眼里迸射出一丝鄙夷。 一抹忧伤在了她水汪汪的杏眼里浮现,"是啊,明知不能沾染,却又难忘他的艳丽。" “哼!艳丽的背后藏着毒,再美也不入流!”鲜于的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继而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你会让你把他忘干净!”带伤的右手重重的钳住她尖尖的下巴,火热的吻狠狠的烙在了她的娇唇上。 "嗯……"恒蔷嘤咛一声,他的吻太过霸道,将她两片娇柔的唇都含在了口中,狠狠的吮抿,灵舌遣入她的芳口中肆意的翻搅,她的舌根都被搅的酸疼起来,他还不放过她,最后直接将她的香软小舌勾进自己口中吮抿,仿佛要将它在口中融化。 “嗯……嗯……”恒蔷直觉得自己的唇舌都要被他吮吸的充血了,她使劲的摇着头想要挣脱他的纠缠,结果只是徒劳。 感觉到她的挣扎,鲜于心中顿生不快,忽的松开了嘴,“刚才当我是别人时,你怎么不乱动?我是你名副其实的夫,你却躲躲闪闪,看来你中毒不浅呐!今日,不惩罚你,你就分不清是与非!”他的桃花眼闪着怨毒的光,分开他修长的双腿从后将她的两腿撑开,他那滚烫的昂扬便贴到了她的两腿间,触碰到了她的私密花蕊。 “啊!”她的娇柔地带感到了滚烫的坚挺,一股电流从那一点传出,直让她浑身一颤。“不!求你饶了我!”她焦急的转头,杏眼中星光点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冷冷一笑,“我也不!”绝情着摇着头。 她绝望了,回过头决定逃走,双手使劲一撑,居然发现自己已有些气力了,于是缩腿想跪爬起来,谁知竟为他制造了好机会。 “就这么想甩开我?”双手抓住她的胯,粗暴的进入了她体内。 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两人都脸儿发烫,身体微微颤抖,静静的适应着上一刻灵与肉的结合给身体带来的强烈刺激。 “没良心的妖精,现在我还是天上的星星吗?还说我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吗?” “嗯……我说了不是你不好。” “既然是你的错,就好好接受惩罚吧!记住要对夫君心动,不可觊觎有妇之夫!”他坏笑着开始动起来。 “我记住了,饶了我吧!”身下被他猛烈的撞击着,她实在克制不了那刺激,张开樱桃小口求饶。 “才惩罚了你一会儿你就能记住?”将昂扬狠狠向里撞了一下,引得她一阵颤抖。“我想,等到天黑也许你就能记住谁才是你该想念的男人,等到明天天亮了,你便会把那无耻的罂粟花忘干净!”说完,抽出分身,将恒蔷一把翻了过来。她娇媚的容颜,莹白丝滑的肌肤,丰满的高耸还有腿间一点黑色的风情完全展现在他眼前,他抿了抿双唇,不管恒蔷有多么的不情愿,上前分开她的双腿,狠狠的惩罚起她来…… @@@亲亲们,记得收藏和推荐,助本文早日上架!谢谢!@@@ 一百零八章 忧伤的梅影 夕阳西下,深蓝的天边挂着几缕红霞,几只鸟儿匆匆飞过,倦鸟回巢矣。梅府里已掌灯,以老梅为首的几位大小官爷都回家了,一家人正高高兴兴的围在圆桌旁吃晚饭。 "寒儿,听闻你每日在宫里起早贪黑的练刀?"老梅的眼里透着压抑不了的高兴,嘴角一直洋溢着笑意。 “是啊!”梅傲寒正快速的巴拉着碗中米饭,没有抬头。 “习武之事不能急于求成,每日持之以恒的练习便够了,不要让自己太辛苦!着每日又当差又练刀的,瞧你又瘦了些!”老梅看着他那坚毅的下巴哪还有双下巴的影子,欣慰中多了些心疼,为他夹了个鸡腿放在碗里。 见父亲那样说,梅傲寒咕咚吞下一口饭,抬起头道:“我不好好练刀,怎么守护我的娘子呢?何况我那点辛苦算什么,我那殿下娘子每日天不亮就站在午门外等候上朝,下了朝还要在御书房里与皇上学许久政务,夜里读书读到子时都不睡觉。和她比,我这点幸苦实在不算什么。" "殿下娘子?"老梅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重复道。 "呃……"梅傲寒看着父亲纳闷的样子,还有哥哥姐姐那奇怪的小笑脸,自觉失言,两颊飞起红云来。 "哎呀!夫君!你一把年纪了学寒儿说话干什么!快吃饭!"柳夫人见儿子害羞的样子,剜了老梅一眼。 "哦,吃饭吃饭!"老梅立刻端起碗来,虽然粗线条的他还是不知道怎么了,但夫人的话是要听的。 "呵呵,四弟你也这么大了,害什么羞呀?殿下就是你未来的娘子,叫的没错!你能做大皇女殿下的夫婿,哥哥姐姐们都以你为荣呢!"梅傲霜见弟弟害羞,忙拍他肩膀安慰他。 温文尔雅的柳若飞抿着嘴,微微笑着,“是啊,四弟好福气呢!得殿下那般可人儿做娘子,大哥我也为你高兴呢!” 听大家这样说,梅傲寒挠挠头憨笑起来,"呵呵,我心心念念都是她,经常做梦都笑醒了!真想早日成婚,白天粘着她,夜里搂着她!生一大堆孩子!嘿嘿嘿……”说完一脸憧憬的傻笑起来,完全忽视了大家差点喷饭的表情,不过柳夫人还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喜忧参半。 在大家还没吃完一碗的时候,梅傲寒已匆匆用过三碗了,吃完他就起身告别要回宫,大家都知道他牵挂皇女殿下便不留他,嘱咐他保重身体,谨慎小心,就送他出门了,谁知他这一去,却闯下祸来。 凤仪宫中,锦绣小居内,鲜于梓祺正在朦胧的白纱帐内惩罚着他那犯了错误的娘子。 “夫君,夫君,我叫了无数次夫君了,我真的记住你是我的夫君了,停下好不好?”恒蔷躺在柔软的chuang上,身下被单满是褶皱,她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旁,额头与两鬓香汗淋淋,精致的小脸粉白中泛着潮红,蹙着柳眉,半眯着杏眼,微启娇唇,娇喘着向鲜于求饶。 不着一缕的鲜于,肌肤白滑如雪,身材颀长匀称,虽没有习武之人的健硕,但也是宽肩窄要,翘臀长腿,配上他那雌雄莫辩的倾国容颜,实在是造物主的**儿,完美的让人嫉妒。此时,他的桃花眼正注视着恒蔷胸前一波一波的赛*浪,双手扶着她曲起的粉白膝盖,跪在她敞开的两腿间**驰骋。 “夫君,求你停下啊!我真的记住了!”恒蔷见他只顾驰骋而不搭理她,又开始求饶了。 “呼……呼……天黑了吗?”鲜于粗喘着,抬臂将额角的汗拭去。 “嗯……黑了黑了!嗯……”恒蔷都不记得这一下午被他要了多少次,好几次快乐的巅峰过后她都睡着了,醒来时他还不放过她,非要做到天黑才罢休。她从来都没有那么渴望过天黑,她在心中已经哭着唱了好几次提哦哦类哦哦(天黑黑)了,她好想回火星去啊!地球真的是好危险啊! “乖,你再等等,为夫就快尽兴了!”鲜于妖娆的笑着。 “你!你确定你是人类吗?怎么还没精尽人亡!”恒蔷哭都没眼泪了。 “呵,我不正在采阴补阳吗?怎会像你说的那样?”说完忽然俯下身,紧紧的抱住她,火热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酥胸,喷洒着热气的唇在她耳边黯哑性感的低语:“哦……妖精,别那么紧,其实我就快精尽人亡了……”慢慢抬头,张开粉唇忘情的封住了她的唇,神情变得迷醉,在一阵急速的冲刺后,他低吼一声,颤抖着将滚烫的热液喷薄而出。 “呼……”他终于停了下来,恒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场惩罚终于结束了。鲜于像软泥一样伏在她身上,头枕在她的香肩旁,“没良心的妖精,今儿个我算是把命都搭在你身上了,从此后你再把我当成别人,我就只能吃了你了。”黯哑无力的低语透着慵懒的性感。 恒蔷心有余悸的望着天,“打死我也不敢了!” “呵呵……我饿了。”他轻轻闭上桃花眼,睫毛微微的颤了颤,只觉得极致的困意袭来,头一低,沉沉睡去。 “什……什么?什么地方饿了?我已经被你吃干抹尽了!你别吓我啊!”恒蔷以为他又要卷土重来,不觉打了一个冷战,咬着牙奋尽全力的推开了他。 这此,他终于被推了下来,恒蔷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样,警惕的看着他。见他紧闭着双眼,呼吸绵长,才舒了口气,“哦,原来你是人啊!”吃力的爬到**边,伸手去**下捡衣服。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亵裤穿好,双腿打颤的下了**。“口好渴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桌旁想找口水喝,却郁闷的想起这是锦绣小居,进来时没有让仆从们准备茶水。于是转身去将外衣穿好,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想要让仆从们拿些热水和吃食来,谁知一开门,竟发现屋外已下起了绵绵细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孤独的矗立着。 暮色中,雨水滴落,樱花瓣飘零,那人头上和身上落满了的樱花瓣,竟是何等悲凉的风景。 一百零九章 别梅君(一) 恒蔷单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繁花似锦的小院里忽然吹起一阵凉风,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吹起。她凝视樱花树下那个静静矗立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但看着他提着长剑向她走来,她不禁圆睁起杏眼,只觉得后背渗出了寒意,不祥的预感笼罩心中。 "许我做第一个男人!" "如果是他,我会忍不住杀了他!"梅傲寒曾说过得话如根根针扎入她心里,看着他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她自觉额角渗出了冷汗,屋中鲜于正一丝不挂的熟睡着,如若梅傲寒此时要杀了他,真是易如反掌。 恒蔷的心开始嗵嗵的跳起来,眼中闪现出惊慌和恐惧,第一反应便是迅速转身将门关好,自己直直的挡在了门前。 阴雨中,梅傲寒沉着脸,提着剑,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来,离恒蔷还有三尺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此时天还没黑透,恒蔷才发现他的刘海已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鬓发也湿成一缕一缕的,外袍仿佛也湿了,看来他在雨里站的时间不短。 “你……为何不打把伞?看你,浑身都淋湿了。”恒蔷看着那他颓废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好受。 而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将恒蔷打量一番后,蹙起了剑眉,星眸中闪着阴晴不定的光。良久,他冷冷的问:"他要找什么东西找到天黑了还不见出来?" “紫玉鸳鸯?。”恒蔷尽量保持着镇定。 “那他人呢?”梅傲寒盯着恒蔷身后的紧闭的门。 一听见他问鲜于的去向,恒蔷就开始紧张,“他……他……走了。” 闻言,梅傲寒瞬间睁大了星眸,唇开始颤抖,肩旁也因为呼吸加重而上下起伏,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不说谎我也不会乱想!让开!”他大吼起来。 恒蔷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她知道他生气了,她简直不敢想若是他再看见一丝不挂的鲜于会是什么情况。她张开双臂挡在门前,绝然的摇头,“梅梅,我们走吧!” “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让开!”梅傲寒上前将她向一旁拨去。 见他要硬闯,恒蔷死死的拽着门框,情急中大喊起来:“来人呐!快把梅傲寒给我拉走!” 几个侍卫迅速从小院门口冲了进来,见梅傲寒一手提着剑,一手拉扯恒蔷,吓得侍卫们急忙跑上前架住了梅傲寒,“百户大人,使不得啊!快把剑放下!” “我怎么会伤殿下!都给我滚开!”梅傲寒突然发力,身子一甩,将前来架住他的两个侍卫甩了向了两边,另外两个见状又扑了上去,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恒蔷见梅傲寒红着眼的将侍卫们一次次甩了出去,知道他已失去理智,惊慌中怒喝一声:“梅傲寒!你放肆!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这!” 这一吼,梅傲寒真的停下来了,他蹙着眉伤心的看着恒蔷,踉跄着后退几步,“为了他,你居然命令我离开!” 一句话说的恒蔷心中隐隐作痛,她将语气放柔和了,"我刚才说过我们一起走,我愿意再说一遍。" 梅傲寒蹙眉凝视着她,激动的情绪仿佛得到了平复,他暗暗攥了攥拳,声音很是低沉,"好,我们这就走。" 恒蔷见他答应暗松了口气,犹豫片刻,便走下了台阶,伸出玉手去拉他的大手,入手却是一片冰凉。这温度仿佛从掌心快速传导到了她的心里,将她的心都凉的一震,因为他的大手一直都是温热的,每次握着他的手她就会觉得格外温暖,可现下却是如此的冰凉,让人好生诧异和心疼。 "快走吧,赶紧回去换件干衣服,你的手从未这样凉过。"恒蔷拽着他准备向外走,而梅傲寒却站着不走,当她看见他眼中的决绝时,他已经甩开了她的手,"对不起了蔷儿,我必须要确定一件事情。"转身向台阶上跑去,一脚踹开了门。 "快!给我拼了命的拦住他!"恒蔷吓坏了,急忙朝侍卫们大喊,自己也跟着跑了上去。 侍卫们见恒蔷说的严重,都不顾一切的向屋中冲去,屋里又传来了打斗声。恒蔷焦急的跑进屋,快速绕过纠缠打斗中的梅傲寒与四个侍卫,跑进里屋将门啪的关上,屋里一片黑暗,她慌乱的摸索着插上门栓后,赶紧的跑到鲜于床前急切的呼唤他:"鲜于,快起来呀!"可是,他却因为太累而沉沉的睡着。 恒蔷急得一把掀开纱帐,上前狠狠的摇他,"快起来呀!有人要杀你!" 睡梦中的鲜于感觉有人摇他,可是实在太困,轻哼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恒蔷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渐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情急中脑中灵光乍现,她揪起鲜于的耳朵,大声道:"恒蔷说不认识你啦!她和钱池幽会去啦!” "什么!"鲜于噌的坐了起来,"真是没心的女人!"他愤怒的咆哮着。 "你才没心呢!死到临头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恒蔷狠狠剜他一眼,心中却有些融融的暖意。 "嗯?"黑暗中,鲜于循着声音转过头来,"坏娘子!大晚上的你不歇息搞什么恶作剧!不怕我惩罚你? 恒蔷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惩罚个毛啊!你也得有命才行!快起来穿好!有人正准备冲进来杀你呢!"说着摸索他的衣服递给他。 "什么?"鲜于有些不相信。 "快穿啊!梅傲寒受不了我和你的事,就要杀进来了!你快穿好跳窗逃到我寝殿里躲一时。"恒蔷都快抓狂了。 "哼!都是你的夫,我为何要跳窗?我又不是奸夫!"鲜于冷哼一声。 "你!"恒蔷差点没气死,"你何苦跟他赌气!他手里拿着剑,伤了你可怎么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你担心我?"鲜于朝她眨眨眼。 "啊!鲜于梓棋!你再不走我真的担心我明年抽不出时间去给你烧纸钱!”恒蔷终于抓狂了。 鲜于被她吼的抖了一下肩,才开始很不情愿的穿衣服。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恒蔷见屋内太黑,影响他穿衣服的速度,叮嘱他一声后,急忙起身去找火石点蜡烛。 刚把蜡烛点着,就听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随后传来侍卫们的呼喊声,“殿下小心,百户大人冲进去了!” 恒蔷心中咯噔一声,扔下火石就往床边跑去,那边梅傲寒已提着长剑站在了门口,周身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屋内气氛霎时间变得诡异的寂静,连蜡烛爆灯花的声音都能听见。昏暗的烛光下,梅傲寒冷冷的盯着着白纱帐里半裸的鲜于,一步步的走近,而鲜于也眼神凛冽的注视着他。 “梅傲寒,你要理智一点!”恒蔷张开双臂挡在床前,内心却紧张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 “让开!”梅傲寒将剑嗖的指向纱帐内,剑尖划过一道寒光。 “不!你们俩都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伤害。”恒蔷的语气很坚决。 “为什么是他!我说过不能是他!”梅傲寒喊的有些竭斯底里。 “为什么不能是我?”鲜于将纱帐狠狠掀到一旁,跳下床来。 昏暗的烛光中,高大颀长、宽肩窄腰的鲜于只穿着白色的亵裤,他裸露的上身白滑如雪,如瀑长发垂到腰际,绝美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妖娆无比,随后赶进来的几个侍卫见到他后,都被他惊为天人的美所慑服,竟有人惊呼:“真是天神临凡!”连梅傲寒都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太美,星眸中满是妒意。 “就因为你像妖孽一样美!世上能有几个女人不为你倾心?而我,也要蔷儿的心!所以,我容不得你!纳命来!”梅傲寒振臂一挥,举剑刺来。 “不——!”恒蔷挺身护到了鲜于身前,慌得梅傲寒急忙拨转剑锋,但已来不及 一百一十章 别梅君(二) "不!蔷儿!"梅傲寒的剑即使拨转了剑锋也离恒蔷的胸口不远,他绝望的看着正刺向她的剑,惊恐到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响,一个黑衣人甩出一条长鞭缠上了梅傲寒的剑,将剑尖又拉偏了几分,使得锋利的剑刃只划过了恒蔷的左臂,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场会诛连多人生命的灾祸才未发生。 "保护殿下!"心有余悸的侍卫们唰的冲了上去,将恒蔷围了起来。 "梅公子,今后切不可莽撞行事,好自为之!"在人们都还没看清黑衣人的脸时,他扔下一句话便如一道黑色的幻影快速的闪出了门外。这一切来的都是那样的突然,梅傲寒的俊脸煞白,他已顾不上那黑衣人,当啷一声扔掉宝剑,痛心疾首的看着恒蔷,"蔷儿,你为什么那么傻!他竟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鲜于搂着恒蔷,见她受伤的胳膊已流出了鲜血,心疼的说话都颤抖起来,"傻瓜!你疯了吗?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岂能苟活于世?"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死死的抵住她的额头。 "悲贱的质子!松开你下流的手!"梅傲寒见他搂着恒蔷,愤怒的冲向前破口大骂,却被侍卫们拦住了。 闻言,鲜于瞬间睁圆了桃花眼,伸出一手指着梅傲寒的鼻子,厉声喝道:"你说谁下流!你说谁悲贱!" "哼!弹丸之地来的质子不卑贱吗?唐突我皇女殿下你不下流吗?!"梅傲寒举着拳头想要冲过去打鲜于,却被侍卫们死死拦住。 "你!"鲜于被说到痛处,绝美的脸瞬间羞的通红,眼神中尽是羞愤与不干,"你这个只会做恶心饭菜的火夫才悲贱!你不下流怎会像狗一样咬人的脖子!" "你!"梅傲寒气的浑身颤抖,因为他生平最讨厌别人侮辱他的梦想,而他咬恒蔷也是事实,鲜于的话直让他羞愧难当,只见他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红着眼大吼一声:"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下作丕子!我定要杀了你!"说完又开始推搡侍卫,想要冲过去。 而鲜于更是气急败坏,母后的死一直是他心上的一道伤疤,来大梁这么多年来,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会顾忌他的感受而避谈此事,不想今日却被梅傲寒拿出来辱骂他,直气得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丢下恒蔷,咬着牙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去,“杀千刀的畜生!今日我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眼看着侍卫们已拦不住梅傲寒,两人就要打起来,一旁忍无可忍的恒蔷怒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恒蔷。她气呼呼的挥手让侍卫让开,与鲜于擦身而过,径直走到梅傲寒面前,举起手“啪!”的闪了他了一个耳光,直叫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 “梅傲寒!我竟看错了你!”她瞪着杏眼,银牙紧咬,“今日你竟不顾一切的想杀人!你堂堂六品官员,大将军之子,不知道杀人者偿命吗?你死了,你的父母亲人会何等的痛心?你我的情意又当归何处? 鲜于皇子十岁丧母,区区一少年为了国家安宁只身来大梁做质子,是何等的可怜又是何等的可敬?你怎能为了宣泄情绪而拿他最痛心的事来辱骂他?如此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且无情无义、无德之人,何以做我的夫?” 梅傲寒捂着脸,星眸中满是委屈,“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誓言!他不该死吗?” “住口!”恒蔷怒了,“誓言比生命还重要吗?你怎能为了你自己的情感而剥夺别人的生命?” “因为他那样做是伤害你!”梅傲寒悲伤的看着恒蔷。 恒蔷暗暗攥紧手心,“谁说是他伤害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她想将错尽量推给自己,让梅傲寒不要再仇恨鲜于。 “什么?”梅傲寒不可思议的看着恒蔷,脸上写满了疑惑。 “是的,是我……想要他那样做的,谁要我暗示了你几次,你……你都不愿意的。”恒蔷继续转移矛盾,无赖的连梅傲寒一起扯上,从多方面瓦解他的仇恨。 “你……”梅傲寒蹙着眉半天说不出话来,垂下眸开始思考什么。 一旁的鲜于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到恒蔷是在他开脱时,心中很不好受,想着她还为自己险些送了命,更是心疼不已,他上前拽了拽恒蔷的手,“不要说了,快去给你包扎伤口吧!” 恒蔷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衣袖已被划破,肌肤上被划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虽不深却还在渗血,刚才惊慌中顾不上疼,此时才觉得的疼的厉害,于是点点头,“你去穿衣服,去我的寝殿吧。” “哈哈哈……”梅傲寒忽然冷笑起来,“如今想来你真是暗示了我好几次呢!贱人!” 恒蔷骤然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梅傲寒,“你……你叫我什么?” “贱人!”他伸手指向恒蔷,眼里竟是鄙夷的光芒,“原非你错看了我,是我错付了你这个水性的贱人!呵呵呵呵……”他仰天大笑,笑得好生凄楚,笑得好生悲凉。 恒蔷只觉得脸上被把把利刃划过,心中也像被石头砸了一般,又羞愧又痛心,她简直没想到昔日把她视作心头宝的梅傲寒会这样辱骂她,看来越是爱得深越是恨得深,爱这个字,果然最靠不住。她咬紧牙攥紧拳,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看着他,“恭喜你认清了我的真面目!你若不快些离开,小心我还要玷污你的清白!” “呵!你堂堂皇女都不怕有失清白,我怕什么?难不成嫌我伺候不好你?我也是壮汉一条,伺候女人的事我何尝不会?走,试试我大梁的男人的雄风可是奴国男人可比的!”梅傲寒一脸痞像,向恒蔷慢慢走近。 “梅傲寒!你说气话也掂量着说!莫要太伤人!”鲜于看着恒蔷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已掐进肉里,情知是被梅傲寒的话所伤,忍不住的呵斥起他。 梅傲寒轻蔑的看他了一眼,“哼!这里哪轮到你说话!滚一边去!” “借刀一用!”恒蔷忽然将手伸向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也不敢怠慢,将刀递给了她。 只见恒蔷一脸决绝,凝视着梅傲寒,“梅傲寒!不管是我错看了你,还是你错付了我,你不必在此说些伤人又伤己的话!今日我便与你做个了断!”说完,举起刀噌的一声将一头乌黑长发齐肩削掉,“今后,你我之情便有如此发!”发丝落地间,两行晶莹的泪水从恒蔷眼中流下。 一百一十一章 别梅君(三) 御书房的博古架上,一座木雕掉了下来,正在挑灯批阅奏章的女皇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木雕,又埋下头继续批阅。一个宫女连忙去将那木雕拾起来擦拭一番摆好,临转身时看了一眼那木雕摆放的位置,轻轻耸肩,它摆放的那么靠里,怎么就掉了下来? 不一会儿,女皇打个呵欠,停下手中工作,伸出拇指按压着太阳穴,正准备遣出屋内一干人等,门口却传来黑衣卫求见的声音,女皇不觉皱起眉,“这个时候了,怎么两边都有事禀告?但愿不要是什么意外。”遂对着站在门口的陈总管点点头,陈总管开门,黑衣卫匆匆走了进来跪在书桌前。 “禀皇上,天刚还黑时,梅傲寒在凤仪宫锦绣小居意图杀死鲜于梓祺,大皇女殿下挺身挡剑,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一戴金色面具的黑衣人出鞭缠住了梅傲寒的剑,才使得他的剑只刺伤了殿下左臂。后殿下又……”黑衣人看着女皇已阴郁下来的脸色,斟酌着下面的话该怎么讲。 “还不说!他们不让朕省心你们也一样吗!”女皇面带愠色,语气凛冽。 黑衣人急忙低头,“微臣不敢!只因后来大皇女与梅傲寒发生争执,一怒之下削了长发,臣怕说出来惹皇上生气,才……” “什么?”女皇惊讶的站了起来,“竟是何事让他们闹成这样!堂堂皇女削了头发成何体统!侍卫们、隐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你们!关键时刻也可以出手啊!一群废物!”女皇气的有些乱了方寸,将能数落的都数落了一遍,竟忘了黑衣卫只负责暗中监听消息与探取情报。 “臣下们见到鲜于梓祺将大皇女殿下抱进了锦绣小居,天快黑时,梅傲寒一直站在院外不动,等殿下出来时,他便冲了进去,接着就发生了后来的事。至于阻止皇女削发……这……”黑衣卫低下头,虽有些委屈,却不敢再说话。 女皇绕过书桌,蹙着眉在房内走来走去。良久,她叹口气,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挥了挥手,“下去吧!” 黑衣卫擦了把汗,暗暗舒了口气,低着头快速的退了出去。 “陈多禄,传朕旨意!立刻免了梅傲寒侍卫一职,让梅世杰亲自绑他入牢,听后发落!将鲜于梓祺送回城南居软禁起来!让大皇女跪在凤仪宫前殿内思过,没有朕的恩准,不得起来。”女皇沉下脸,话语听起来毫无商量的余地。 陈总管猫着腰,偷偷抬眼看了女皇一眼,本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女皇狠狠的剜了一眼,吓得赶忙跑出了御书房,朝凤仪宫方向而去。 陈总管走后,女皇遣出了屋内所有宫女男仆,走向博古架扭开了通向暗宫的机关,阴着脸走了进去。 昏暗的通道里,头戴金色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暗宫宫主早已恭候多时,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却见女皇脸色不善,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番后,那宫主开了口,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哼!你为了你的侄儿甘愿受一次剜心之痛?”女皇冷冷的看着他。 那宫主也不说话,暗暗将拳攥了攥,半饷了才冷哼一声:“哼!我救了你的女儿,你不感激我吗?” 女皇微扬嘴角,眼中却全是寒意,“救我的女儿?你不过是为了救你妹妹全家!今日梅傲寒若铸成大错,是何后果你不会不清楚,所以,即使是一宫之主的你,也要奋不顾身的违反你暗宫的宫规,私自露面出来,甘愿受一次剜心之痛。” “恒嘉怡!我不想和你废话了!你放心我下个月圆之夜自会领罚!今日叫你来就想问问你想怎么处置梅傲寒,不要忘记我们曾交换的事。”宫主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那侄儿真不是盏省油的灯!两日之内伤了朕的爱女两次,还险些要了她的命,你走后他又气的朕的爱女把头发都削了!”女皇脸色相当不好,语气也越来越冷。 “什么?”那宫主也有些吃惊,“我走时她的头发还在。” “试问,若是你的女儿被哪个男人弄得带了伤还负气削了头发,你会怎么做!”女皇咬牙问他。 宫主沉默半响,摇头道:“他是不对,但我们有言在先,不得伤他的命!” “哼!我身为一国之君岂是出尔反尔之人!我不会杀他,但我想让他离我女儿远点!三日后,让他去骁骑大营入伍服役,每年准回京探亲一次,服役期满后可回京就职。”女皇说的很是坚决。 “这怎么行?骁骑大营离京有五百里,月圆之夜血咒发作怎么办?”宫主着急的向前走了一步。 “到时,朕自会派五百里加急给他将符水送去。不过,朕也嫌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回暗宫去,你们也不用担心他受苦,我女儿也离他远远的。你们考虑吧!”女皇不冷不热的说。 “哼!你们恒家的女人果然个个都狠辣!你给的这选择我还能怎么选?暗宫里生长的孩子都不愿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当奴隶?何况还是一个在上面长大的人。”宫主显然有些气愤。 “论他犯的这些事,朕完全可以杀了他,如今做出这样的让步,你该庆幸才是!好了,废话少说,明日你不传信给我,我就让他去骁骑营。”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那暗宫宫主心有不甘的站在那里。 凤仪宫中,恒蔷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前殿,四个贴身婢女连同宫内所有宫女男仆们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他们看着恒蔷那一头名副其实的披肩发,个个都吓得暗暗落泪。 一个时辰后,女皇驾到,当看见恒蔷那一头齐肩黑发后,气的嘴唇都有些颤抖,啪的一个耳光扇去,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母皇息怒,儿臣有错不敢求母皇原谅,但请母皇不要气坏龙体。”恒蔷一边落泪,一边内疚的看着女皇。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皇?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朕尚健在,你就将发削成这样,你就是这样尊敬朕的?这就是你的孝心?”女皇怒斥的恒蔷。 恒蔷急忙含泪磕头,“儿臣该死!求母皇惩罚!” 女皇俯视着跪在脚下的恒蔷,心中真是痛心,这十二年来为了这个转世的帝女星,她真是吃尽了苦头,今日作为她的母亲,她真是要发泄一下心中怨愤,不管她是什么转世,今生总是她的母亲,母亲教育孩子是天经地义的。 “蔷儿你听着!”女皇严肃的对她说,“你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如若你再不珍惜,母皇也必将不珍惜了!你身为我大梁皇女,仪容需端庄,如今头发这样短,也就不要出去示人了。即日起,你就呆在凤仪宫中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凤仪宫半步!” 恒蔷含着泪叩头谢恩,女皇甩袖而走…… 三日后,梅傲寒被一队士兵押送前去京城五百里外的骁骑大营服兵役。出城时,他坐在马背上牵着缰绳,回望那高高的城墙,仿佛在等什么人。没多久,在士兵们的催促声中,他目露失意,抚了抚腰间的一个小布袋后,便夹紧马背,一鞭抽下,离京城而去。 凤仪宫门口,恒蔷与守卫好说歹说,也没人敢放她出去,终是低下头,心中想着那个人的身影,默默的回了宫。 一一二章 解禁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低头弄莲子, 莲子清如水。 午后的荷塘边,清风阵阵,棵棵垂柳随风轻舞着她们翠绿的发丝,树荫下,一张竹制的清凉躺椅上侧卧着一位白衣美人儿。她一手托腮,一手执着一个青绿的幼小莲蓬在手中摇晃,灵动的杏眼望着荷塘中随风摇曳的碧绿圆盘与粉嫩初荷,轻启朱唇,吟起《西洲曲》来。 时光荏苒,恒蔷被禁足不觉已一月。她从开始几日的躲见生人茶饭不思,到独来独往片字不语,再到如今这般每日想吃就吃想睡则睡,晴天赏花观景,雨天听风听雨,一时兴起吟吟小诗做做小对,尽享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哦~"恒蔷打了个呵欠,改慵懒的侧卧为舒适的仰卧,她半眯着眼仰望头顶万千绿色丝绦,几缕阳光透过翠绿枝条的罅隙照射到她的脸上,她觉得微微刺眼,伸出玉手遮挡在眼前。一阵卷着荷香的清风袭来,偶有几片柳叶随风旋转而落,恒蔷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轻轻闭上双眼,嘴角轻轻上扬,“人家李涉(唐朝诗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却是受得惩罚一月眠呐!呵!午睡喽!”手指慢慢自然伸开,小莲蓬滚落下来。 刚刚打了一个盹儿,好像看见孙悟空踏着七彩祥云捧着一杯哈根达斯的仲夏野莓而来,耳旁便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 "殿下,皇上驾临凤仪宫!宣您速速见架呢!"秋棠那急促的声音传来。 “好,我把上面的果酱吃了就来!悟空,快点!把金箍棒变成铲子,把果酱给我铲过来!”恒蔷眯着眼,嘴里开始咽口水。 “你这蹄子,总是这样不稳重!”春兰不紧不慢的训着她。 “殿下,皇上驾临,看来您禁足的时间到了,说不定今日就能出宫逛逛了。”春兰甜美的声音传来。 “嗯?”恒蔷睁开了眼睛,见春兰跪在凉椅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恒蔷瘪瘪嘴,剜了一眼她,“猴儿精!你做了我嫂夫人还得了!” “殿下!您又取笑奴婢!”春兰害羞的站了起来了。 恒蔷坐起来伸个懒腰,“哎,别说我还真有点想出宫玩呢!”她抬眼看了春兰和秋棠一眼,“走,把我的头发梳好,再去见驾。” 两婢女微微欠身,嘴角洋溢出淡淡的喜悦。 凤仪宫的大殿里,雍容华贵的女皇已喝完两盏香茶,身旁的钱池正贴心的将一块青绿的茶点递到她口边,她抬眸与他深情对视一眼,张口将那茶点咬了一小口,“嗯,凤仪宫的抹茶芙蓉糕真是清爽可口。” “是啊,殿下随了皇上的蕙质兰心,胸中妙方层出不穷呢!”钱池抿着水润的粉唇,魅惑一笑。 这时,恒蔷率着两个婢女踏进了大殿,才走到大殿中间,便匆匆跪倒,“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万岁!” 女皇看见她的那一刻,目光已变的柔和,又见她谦和恭敬,仪态端庄,毫无被惩罚后的怨愤和自怨自艾的神情,心中更感欣慰。抬眼看她的头发,已细心的在头顶绾了一个小髻,装饰着几朵精致珠花,别有一番清新可人的感觉,不觉暗暗点头,“到底是个聪明识大体的孩子,被禁足一月,毫无怨愤,精神也饱满,朕没有看错她。”遂抬了抬手,“起来吧!赐坐!” 恒蔷恭敬的站起,她快速的瞟了一眼钱池,发现他更美了不少,可心中却不是那么悸动了,暗暗感谢了一番鲜于妖孽。接下来,母女一番亲热的谈话后,正如春兰所料的那样,她为期一月的禁足被女皇宣布结束,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女皇居然送了她一件出乎她意料的礼物,着实让她惊喜一番。 “蔷儿,近半年来,你频频受伤,母皇很是担忧,前几日经钱贵人提醒,母皇想送你几个有用的仆从,你且看看喜欢不喜欢?”女皇看了一眼钱池后,嘴角挂起神秘的微笑。 “钱贵人?”恒蔷有些意外的看着钱池、 “是,皇女殿下金安!”钱池起身向恒蔷行了个礼,“臣夫蒙皇上垂爱,已晋位贵人。” 恒蔷快速将他打量一遍,见他的服饰打扮确实上了一个档次,心中不觉佩服起他来,“难怪那么想当皇帝的男人,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晋贵人了!果然他才是天上星星!”低下头,很是礼貌的道了声:“恭喜钱贵人!”便不再看他。 “啪——!啪——!啪——!”女皇击掌三下。 三名衣着相同的女子陆续走进大殿,当她们抬起头时,恒蔷惊呆了,“这,呵呵,这也太眼熟了吧!”她禁不住走向前去,将她们前后打量了一番后,一脸惊喜的望着女皇,“母皇,她们三个都送给我了?” “是啊,你喜欢吗?”女皇眼中也笑意盈盈。 “喜欢!尤其是这个!”她指着中间那名女子说道。 “嗯,她叫李三儿,朕也觉得她最像你!”女皇点头道。 原来,女皇送了恒蔷三个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女子,尤其是那个李三儿,除了略微偏高和极为古典的气质与恒蔷不一样外,简直和恒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而她们三人的用途和价值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给恒蔷当替身,谁让她那么多灾多难呢? “朕将这三人送你,今后你要善用,朕不希望再看见你受伤害了。”女皇很是严肃的看着恒蔷,“来,到朕身边来,朕再送你一样东西。” 恒蔷赶忙走了过去,只见女皇附耳对她说道:“为防这些替身有异心,朕赐你一句暗语,只有你我知道,你要谨记下……”听完,恒蔷满心的崇拜看了女皇一眼,郑重跪地磕了一个头以谢恩。 送走了女皇和钱池,恒蔷将三个替身妥善安排后,生平第一次换了一身素雅的男装与春兰一起带着四个侍卫出了宫。一个月禁足,让她的身心都渴望放飞。 京城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繁华,而恒蔷此次心情非比从前。凤仪宫虽大,但整整三十天都呆在里面,对着一群光干活不说话的宫女男仆,看着了无生机的假山假湖,谁受得了啊?而今日走在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处处都是热闹的叫卖声,聊天声,嬉笑声……看着匆匆路过的马车,擦肩而过的行人,小商小贩,一切都让她觉得那么鲜活生动,她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高兴的感叹道:“人就是要接地气嘛!哈哈哈……” 路过一个卖布偶的摊点时,恒蔷居然惊奇的看见几个做工很粗劣的米老鼠和史卢比小狗,她哭笑不得的拿起了一个耳朵都立不起来的光身子米老鼠,左右翻看间还不时的抱怨着真丑。老板大叔看见有买主来了,忙走近恒蔷热情的介绍起自己的货物,“这位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可是当今大皇女亲自设计的皇家大耳鼠,官家小姐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在蔷韵都要买好几两银子呢!我这是蔷韵的尾单,一两银子一个,买到就是赚到!” “尾单?大叔,你这是盗版吧?什么尾单呀!”恒蔷嫌弃的看着手里那个奇怪的布偶。 “就是,这么难看怎么会是蔷韵订的单子!”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恒蔷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那人也转头看她,两人一愣,“啊!竟是你!” 一一三章 路见不平 布偶摊前,身着华贵紫衣的高挑公子低头凝视着身旁一位纤瘦公子,眼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红润的薄唇微微张开,一副激动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而恒蔷看清对方那星眸闪动,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容时,禁不住后退一步,"**?" "你……"对方额头黑线挂落,"叫的可真顺口呀!" "呃……昵称而已!我的昵称还是孽障呢!"恒蔷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随口骂出了他,心虚的后退一步,还为自己打个圆场。 "亏你想的出来!"钱多多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他低下头凝望着她的杏眼,"好久不见了!"说着红润的唇朝她的额头靠近。 "喂!喂!忍住啊!这可是大街上!"恒蔷顺手把手中的塌耳朵米老鼠挡了上去。 唔……钱多多吻上布偶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想靠近她,"我这是怎么了?哦,对,我是想玩弄她。"推开布偶,邪魅的扬起嘴角,"冤家,一见到你人家就忘记了一切!" “呕……”恒蔷只觉得有点胃抽筋,她捶了胸口一拳,郁闷的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老天爷,我不过是出来打酱油的,干嘛让我与金像奖影帝演对手戏?您就是见不得我们这些打酱油的简简单单的活着吗?”“你在说什么呢?”钱多多又靠近她,轻声问道。 恒蔷嫌弃的推开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小声说道“你对一头猪或是一根葱也能说出这种话吧?你简直不是**可以形容的!”遂转身抱歉的看着老板,“对不起啊大叔,您这大牌尾单布偶粘上他的口水了,我只好把它买下了。”说完从袖中掏出块碎银子递给大叔,完全忽略了钱多多好似受伤的眼神。 老板笑眯眯的接过银子,“公子真是好性情啊!我这还有好东西呢,最适合两位公子看了。”说完**看了他们俩一眼,神秘兮兮的从车下翻出些书来。 “《惊鸿绝恋》,《皇兄好坏》,《二爷情史》……”恒蔷接过书一本一本的看着书名,然后奇怪的抬头看着大叔,“不是春-宫图啊大叔?” “啊?”老板擦把汗,“昨儿个把最后一本卖了,但也不是你们想看的那种啊!你们若想要,付点定金我找人现画罢!不过这几本书你们一定爱看的,这可是我从鸿国贩回来的,讲的是鸿国的二皇子轩辕祚的惊世恋情,很多你们这样的小公子都爱不释手呢!尤其是这本《二爷情史》,那家伙简直就是全纪实!你二人买回去藏在枕头下好好看,定会为二位增添不少情趣呢!” “轩辕祚?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恒蔷随便翻开一本看看,开始还漫不经心,后来越看越不对劲,最后直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喂!大叔!怎么写得都是男人和男人啊!” 一股热气在耳边喷洒,“你没听他叫你公子吗?而我也是公子呀!嗯~~~还是那么香!” “你能不能死远一点!”恒蔷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老板,我要这三本书。”伴随着爽朗男子声音的传来,一段墨绿的衣袖出现在恒蔷面前的书堆里。 她转过头,想看看是何等人爱好此类书,入眼却是一张如同天竺葵般阳光灿烂的笑脸,直让她眼前一亮。原来这是一位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深棕色的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浅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橘红的唇很是丰润,说话间露出健康雪白的牙齿,一身墨绿的锦缎长衫泛着华贵的浮光,整个人给人一种充满活力健康感觉。 那男子见恒蔷看他,也将她打量了一遍,一阵愣神之后,好似自嘲的笑了笑,朝她微微点头,“这位公子若不喜欢,在下就买走了。” “我真的不喜欢,可是你确定你喜欢?”恒蔷挑起眉,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是啊,在下一直在收藏这类书,我很想成为轩辕祚那样的男人。”绿衣男子面带笑容的回答恒蔷。 “呃……”恒蔷立刻幻想出这绿衫男子如她刚才在书中看到的那般狂插别人菊花,不觉一身恶寒,“哦,你买吧!告辞!”她摇着头转身离开了那个摊点。 一路上,恒蔷本想再多逛逛,无奈钱多多粘着她不说还要在她耳旁说些肉麻的话,亲密程度总会引来路人嫌弃的目光,让她好生尴尬。骂他吧,不管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不走也不生气。恒蔷一阵抓狂后,只得郁闷的转身回宫了。 远远看到恒蔷的马车时,钱多多拽住她的手臂,“殿下,到寒舍去坐坐吧!别急着回呀!” “你别像个死玻璃一样拉拉扯扯好不好?你这么**我还敢去你们家?送上门让你把我吃干抹净?”正说话间,听到一阵笑声传来,直让人想到两个字,那就是**。 恒蔷好奇的循声而去,只见一条巷子里四个黑衣大汉正和两名男子打斗,他们旁边站着一名瘦高男子正在摇扇观战。 “呦!那不是你皇姨汝阳王吗!”钱多多鄙夷的看着巷子里那个摇扇的人。 “啊?”恒蔷诧异的转头看钱多多。 “哼,看来她又看上什么男人了。”钱多多冷笑一声,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恒蔷暗暗叹口气,“哎,怎么是这个毛病!走,去看看。” 二人走近巷子,见里面打的很是激烈,尤其是其中的一个暗红衣衫的男子身手敏捷,剑术精湛,以一挑二也毫不狼狈。倒是那个墨绿衣衫的男子显得稍稍吃力,剑法偶尔间露些破绽。恒蔷定睛一看,他竟是布偶摊上碰到的阳光男孩,不觉惊讶出声,“这么巧,怎么是他?” 汝阳王闻言转过了头,一看见来人的面容,不觉吃了一惊。 一一四章 出手相救 恒蔷一看见汝阳王的那张脸,一股怒火顿时腾上心间,鲜于中媚药,自己为他解药以及由此引发的与梅傲寒闹翻,禁足等一件一件事情浮现眼前。她攥了攥拳,沉下脸,眼中闪着寒冷的光。一旁的钱多多见此,心中不免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她有过这种神情,就算曾经强吻她时也不见她如今日这般周身都散发着寒意,他心底深处泛起一丝莫名的心疼,直让他漆黑深邃的星眸暗了下来。 而汝阳王才看到恒蔷时,眼神吃惊中带着审视,她不敢确定眼前男装打扮的她是不是大皇女殿下,可看到钱多多那张俊脸时,心中已有了底,虽有些发虚,但到底是曾经叱诧沙场身份显赫的王爷,气场上还是不输于人的。 只见她将扇子合拢,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参见殿下!" "皇姨,你我都是便装出来游玩,为了不表露了身份,咱们就不要多礼了!"恒蔷扬起嘴角,朝她点了点头。 "是,听殿下主张。"汝阳王低头答道。 "那,敢问官人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呢?"恒蔷看了眼还在打斗中的几人,别有深意的问汝阳王。 “这……”她的神情开始局促,瞳仁转了又转,才吞吞吐吐的说:“回公子,不知哪来的……贼子,想要……偷我的东西,被我发现,正在教训他们。" "哦?"恒蔷挑起了眉,转头打量那一红一绿两身影,二人打扮虽不是极为华贵,但也不绝对不是普通百姓,且身材高大,气度不凡,和传统中獐头鼠目的贼的形象联系不上。 "看他们的长相气度,不像是贼啊?”恒蔷怀疑的看着汝阳王。 “公子此言差异,一眼就看出是贼的只是些泛泛之辈,完全看着不像贼的才是大盗呢!”汝阳王说的很有经验的样子。 “哦,那这两个大盗想偷您什么呢?”恒蔷在她身上打量一番。 "呃……想偷……"她慌张地在自己身上看了又看,忽然眼睛一亮,“偷我的手镯!” "啊?"恒蔷看着紧紧套在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额角渗出一大滴汗,"你戴手上他们也敢偷,那是明抢啊!" “对!对!对!就是明抢!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贼!简直没王法了!”汝阳王顺坡就驴的本事还不赖。 “哦,那官人打算把他二人怎么办呢?”恒蔷好似好奇的看着她。 “自然是抓回去先奸……哦不!是狠狠蹂……哎,也不是!是狠狠鞭打!让他们明白何为大梁的王法!”汝阳王瞟了一眼绿衣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说的每个字恒蔷都听清楚了,心中正暗暗偷笑,却感到了一阵气流旋转而来,“主子小心!”一个黑衣大汉大喊一声。 恒蔷急忙转头看去,却见红衣男子仗剑朝她们飞来。她心中一惊,正要后退恐防被误伤,却见那红衣男子突然睁大了眼睛,紧急将剑尖指向地面,剑尖着地的瞬间,他使劲一戳,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在恒蔷和汝阳王的身前。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帅了,恒蔷简直看呆了,连钱多多都在心中暗暗喝彩,那汝阳王更是激动不已,“好身手!跟我回去吧!我正缺一个能和我双修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可那红衣男子理都没理她,眼睛只是盯着恒蔷的小脸看,仿佛在辨认什么。 恒蔷觉得他的举动很奇怪,也朝他看去,却见他的五官长得真是平淡无奇,倒是棕色的长发很柔亮,高大魁梧的身材还不错,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她确定没见过此人。 “二哥小心!”绿衣男子见被红衣男子打到的两个黑衣大汉爬了起来,急忙大声提醒。 红衣男子迅速回头观望,接着便举剑迎了上去。眼见得红衣男子越战越勇,四个大汉已被他打到三个,还有一个大汉也被他和那绿衣男子一起打的只剩招架之势。汝阳王急了,一提气跳了过去,与红衣男子打斗起来,两人过了十几招后,红衣男子已有些吃惊,一掌对下后,竟被汝阳王的掌力震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还不出手?你那皇姨的内力不是一般的高,我上次受她一掌调养了半个月呢!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钱多多在恒蔷耳边轻声说道。 恒蔷剜他一眼,“这会子还像个人!”说完伸出双手连拍三下。 不一会儿,四个壮汉便走进了巷子,站到了恒蔷身后。 “住手!全都住手!”恒蔷大喊一声。 汝阳王闻言,快速对她的手下们使个眼色,双方各自为阵,打斗便停止了。 只见恒蔷与钱多多带着四个侍卫很是矫情的向绿衣男子走去,假装打量他一番后,蛮横的说:"果然是你,你可还认得我吗?" 绿衣男子看了她一眼后便点点头,"阁下不就是让给我书的那位小公子么!" "呸!什么小公子!你也不去打听一下,我可是远近闻名的京城小霸王!"恒蔷昂着头,歪着嘴,双手叉腰,一副拽样,"我看上的东西岂有让给别人的道理!还不把东西还给我!" "嗯?”绿衣男子拂袖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诧异的问,"在下何时拿过公子的东西!" "就是《惊鸿绝恋》,《皇兄好坏》和《二爷情史》那三本书!"恒蔷掂起脚对着他脸大吼一声。 绿衣公子朝后一趔,伸出手又将脸上唾沫星擦了一把,"你不要我才买下的。" "呸!我好不容易找到几本从鸿国原装进口的好书,正在和老板砍价,半路上却杀出你个不识相的,我问你确定要买吗,就是暗示你别买!结果你却横刀夺爱,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如今,本公子只好来硬的啦!还我书!"恒蔷装出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绿衣公子再擦一把脸,"书放客栈里了,可我现在和淫贼搏斗,抽不开身去取。" "淫贼?不是吧!"恒蔷双手抱肩,一副忌惮的样子扫视四周,“在哪?” "就是他!"绿衣男子朝着汝阳王努努嘴。 "公子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在血口喷人!"汝阳王说着就劈掌向他打来。 "慢!"恒蔷急忙护在他身前,慌的汝阳王急刹住了脚。 "大官人,我要带走这两人,去寻回我的东西!"恒蔷说的很坚决。 "这……可是我还没好好教训他们!"汝阳王显然有些舍不得。 "官人的镯子他们没偷到,官人也将一人打伤,就算教训过他们了!若还不解气,那等我把东西找回,就把他们送到官人府上去。"恒蔷拍胸保证。 "这……"汝阳王眼神挫败而纠结,到手的肥肉眼睁睁要被抢走,还怕他二人对恒蔷胡说些什么。 恒蔷见她那为难犹豫的样子,知她在想什么,深沉一笑,"官人若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呃……”汝阳王沉思片刻,忽然抬头好似下了多大决心,“不用了,如公子所说,我已教训过他们了,也算是弘扬了一回正义!为我大梁百姓的安居乐业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深刻的记住此次教训的!"继而恶狠狠的看着一红一绿两个身影,“今日就饶了你们!若你们回去敢不老实,京城再大,我也会找到你们的!” 恒蔷张嘴石化了,没想到政治流氓会这么流氓!连哄带骗加威胁呀! “公子,我这厢就告辞了!保重!”汝阳王留恋的看了一眼绿衣男子,又用眼神将钱多多猥亵了一遍,潇洒大气的转身,带着她的狗腿子风风火火的离去。 一一五章 YY一把 @@@各位亲,前天夜里由于我家网断了,拜托朋友上传的114章,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只传了一半。昨天下午发现后已补上,请喜欢本文的亲赏脸再去看看,抱歉!@@@ 小巷内终于恢复了常日的平静,绿衣男子转身跑去扶起红衣男子,掏出一方白丝帕细心的为红衣男子擦拭嘴角鲜血,眼中尽现关切和心疼。红衣男子见他那神情,嗤笑一声,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切!瞧你这幅德行跟个女人一样!" "皇兄!"绿衣男子蹙眉将下巴挣脱,埋怨道:"为何不早点召隐卫来?白白挨那淫贼一掌。" 红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女人还那么厉害!这大梁的女人真不可小觑呢!咳咳……"说着直觉胸口隐隐作痛,禁不住一阵咳嗽。 “女人?”绿衣男子诧异的张开了嘴,“皇兄说那龙阳贼其实是个女人?” 红衣男子点点头,“是啊,我没想到你这么木讷!”继而邪魅的扬起嘴角,歪着头看着他,“按说你睡过的女人可比我多,应该比我更了解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绿衣男子苦笑一声,一拳轻轻打到红衣男子的小腹,“皇兄就会挖苦我!那些女人都是母后为我挑选的,我都不喜欢,没心情研究她们。所以,目前我觉得女人的男人的区别,不过是比男人个头矮些,胸前比男人多两块肉,胯下比男人少块肉罢了。” “呃……咳咳……”红衣男子额头渗出一大滴汗,“照你这样说,刚才那女人高个儿平胸脯,是有点像男人。” “就是啊!大梁的女人个头为何这么高呢?没有小鸟依人的感觉。”绿衣男子摇头道。 “那不也有矮的!”他转头看向恒蔷,绿衣男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离他们不远的恒蔷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偶尔听见几句,却发现不是大梁话,但却yy出了另一个版本: 绿衣男子双眼挂着泪花,温柔为红衣男子擦拭着嘴角,"郎君,都是我这个祸水连累了你!" 红衣男子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一脸宠溺,"卿卿,为了你,受这点伤算什么?哦,你梨花带雨的样子真美!真想亲你的小嘴!" 绿衣男子害羞的挣脱下巴,"讨厌啦!这里还有这么人多在,人家不想理你了……” 红衣男子伤心的摇头:“千万别不理我啊!我心好疼!咳咳咳……” 绿衣男子急忙心疼的看着他,“真的吗?哦,那该怎么办?” 红衣男子点点头,“恩,真的好疼!”继而一脸坏笑,“今夜让我好好疼你,我就好了!” 绿衣男子好生害羞,一拳打在对方小腹,“郎君好讨厌啊!又取笑人家!我再也不理你啦!” “我的心肝,别撒娇了!看那边那些讨厌的人,在看我们呢!”红衣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绿衣男子也看了过来。 按照自己的yy,恒蔷觉得他们的目光很怨毒,也觉得自己还不长眼色的杵在这里实在很突兀,于是尴尬的咧了咧嘴,"那个……我小霸王突然觉得,我想要的东西沾了别人的手就不好了,所以不想要那几本书了。留个你们两个玻璃晚上回去慢慢欣赏,慢慢增添情趣吧!以后记得看见我小霸王就闪远一点!兄弟们走!"袖子一甩,很有老大范儿的酷毙转身。 "公子且慢!公子为何不好人做到底?"红衣男子伸手呼唤一声。 “嗯?”恒蔷犹豫片刻回过头,"书我都不要了,还要我怎么做好人?" 红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恒蔷:“公子是不是想要回书我就不明说了,只是公子这一走,那大官人又转身回来教训我们或是捉我们怎么办?” 恒蔷眨眨眼,暗想:“是啊,看那个色皇姨走时不舍得样子,难保她不会埋伏在暗处,等我一走又杀出来强抢良家妇男。”遂蛮狠的挑起了眉,“我又想要我的书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客栈取!还不带路!"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相邀,"公子请随我们来。" 恒蔷点点头,一众八人离开了终于离开了这僻静的巷子。 一路上,红衣男子虽走在前,但总会有意无意的回头盯着恒蔷的小脸看,而那绿衣男子直接笑呵呵的靠了近她,与她互谈身世,闲话家常,谈天说地。恒蔷本是个开朗的人,见那绿衣男子阳光爽朗,谈吐间还尽现良好的修养与见多识广,便与他一见如故,除了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外,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通过聊天,恒蔷才知道刚才为什么没听懂他们说话了,原来他们二人是鸿国到大梁来游历的学子,是外国人说的外语!可是人家精通几国语言呢,尤其会说一口流利的大梁话!因为大梁发达嘛!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在学。 还知道了他们是一对亲兄弟,红衣的那位叫袁二郎,是绿衣公子的二哥,而绿衣的这位叫袁阿烈,是红衣公子的九弟。他们将在大梁停留半个月,之后又要去游历别的国家,了解各国风土人情。 而恒蔷编造的自己的身世可和人家差远了,她说她叫小霸王周通,是京城有名的赌场老大的儿子,沾着她老妈的光,京城的黑白两道都要给他点面子。所以,她才能从刚才那大官人手上抢人。 他们住的客栈并不是多远,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恒蔷见他们平安到达,一路上也没见什么异常,拱拱手准备告辞,那红衣男子却拉住了她,“公子上去坐坐再走吧!我恐防那官人早摸清我们兄弟踪迹,万一正在屋里等我们可如何是好?” 一一六章 中山狼啊! 客栈楼下,恒蔷听袁二郎说的那么可怕,脑中立刻呈现出他与袁阿烈进门后由于口渴喝了一杯茶,不一会儿浑身燥热,紧接着汝阳王淫笑着出现,将他二人ooxx的场面。 “周公子!公子在想什么呢?”袁阿烈伸出手在正在出神的恒蔷眼前晃了晃。 “嗯?”恒蔷回过神,“我在想……”说着小脸开始泛红,灵动的大眼中有些害羞之色,真是粉面含春,媚眼如丝。直看得袁阿烈的俊眸中放出熠熠光辉,心中冒出了一颗颗小桃心。 “到底你在想什么?”袁阿烈情不自禁的低头靠近她,痴痴的问了一句。 感到眼前有黑影压近,急忙抬头,却看见袁阿烈的俊脸近在咫尺,“不可否认,这个死玻璃真的很帅,和我那五个未婚夫相比,又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如果他不是玻璃的话,我会考虑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嘿嘿……我越来越喜欢大梁啦!”恒蔷坏坏一笑,伸手捏住他瘦削有型的下巴,演绎了一把女人典型的口是心非:“我在想你这个臭小子长得这么难看!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啊?”袁阿烈挑起了眉,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挫败。 恒蔷将他一推,“啊什么啊?你二哥刚才说的话也不无可能,要是鸿国学子在京城被色魔玷污,传出去我大梁的颜面何在啊!我小霸王周通也得为京城百姓的安居乐业做点什么不是!走,上去看看!”恒蔷朝钱多多和侍卫们甩头努嘴,气势汹汹的往客栈里走去,留下袁阿烈摸了摸自己的脸独自伤神。 钱多多早发现这袁家两兄弟一路上看恒蔷的眼神比较奇怪,尤其是袁阿烈在有意无意的靠近恒蔷,让他心中不知怎的就是讨厌他。上楼时,轻轻碰了一下恒蔷的手肘,在她回头之际,在她耳边低语,“殿下亲亲,这两个男人看着很讨厌的样子,别去了好不好?再说,你没听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吗?你那皇姨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既然走了,就没有再回来的道理!” 如果这句话是哪个侍卫或是别的什么人说的,恒蔷也许就听进去了,可偏偏是钱多多那个不招她待见的人用了一种让她心烦的方式说出,结果使得她产生一种想要把他推下楼梯的冲动,“闪远一点!”狠狠白他一眼后,上楼上的更快了。 恒蔷也没注意自己跟他们转来转去的来到了天字几号房,只是觉得打一上这楼就仿佛有很多目光盯着她,转头看去吧,不管是路人甲还是路人乙都在各行其事,似乎根本没人看她,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 在一间看似上房的门口,袁二郎停了下来,他左右扫视一番房门附近的行走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跟上来的袁阿烈,嘴角微微一扬,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采。袁阿烈轻点一下头,两人好像在对暗号,接着他便走到恒蔷的身后。 袁二郎转身推门,两扇门敞开的瞬间,门口的八人都看见了里面除了整齐的陈设外别无他人。恒蔷伸头又看了一边,却是没有汝阳王的身影或是其他人,于是拱拱手,“看来他并未追踪到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诶~周公子别急着走啊!”袁二郎一把揽住了恒蔷的肩,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进去坐坐再走!” 恒蔷被搂住的时候,才发现对方那么的高大,一股无形的压力欺来,她皱眉想要挣脱时,却感到身后有人将她朝里推,紧接着好像有很多人朝这边涌来。 “放开我家主子!”恒蔷听见侍卫焦急的喊叫声时,她已被袁家两兄弟连拉带推的进了房,她焦急的回头,却看见一伙人手持长刀将她的贴身侍卫和钱多多挡在了外面,她开始惊慌害怕时,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几位稍安勿躁,你家主子不会有事!” “让开!” “乒!乒!乓!乓!”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屋内的恒蔷一边睁大眼睛瞪着袁二郎,一边使劲推他,“放开我!我警告你们啊!得罪我小霸王周通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谁知他邪魅的扬着嘴角朝袁阿烈使个眼色,对方微微一笑,一把将恒蔷的发簪抽掉,黑亮顺滑的发丝顷刻间垂到了肩头和后背,一改她刚才的清秀与俊朗,代之为明媚与温柔。 两兄弟都抱着肩,歪着头,微微扬起嘴角凝视恒蔷,直看得恒蔷踉踉跄跄的后退,还浑身发毛,“omg!这两人的神情这会儿瞧着怎么这样邪恶?好像轮什么案要发生的前兆!玛丽隔壁呀!当什么不好当了回东郭先生!还救了两只中山狼!” “呵呵,小霸王原来是霸王花呀?”袁二郎站在恒蔷的左边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挑起恒蔷的一缕发丝。 “我说呢,你身上总有一阵清香,原来是周姑娘呀!看来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袁阿烈站在恒蔷右边朝她挤眉弄眼。 恒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叹原来每个男人也不简单!在巷子里与歹徒搏斗时那么英勇坚强、正义凛然,如今发现自己是女人时却嬉皮笑脸、神情猥琐! “喂!我可是你们的恩人呐!没有我,你们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欲奴啦!我也不指望你们感谢我,但至少不能恩将仇报吧!快放了我!”恒蔷双手抱肩退到墙角,已无路可退了。 “呵呵,女人!叫你来就是为了报恩啊!不光这一次,还有上一次!不过我得再确定一下。”袁二郎阴森的笑着走进恒蔷,“乖,把衣领解开。” "神马?你当这是给三岁小孩喂饭呢?说一声乖,张嘴!他就张开了。我可是个成年女子啊!那衣领是能随便解的?" "我只想确认一下衣领下面的一些东西,乖,快解开。"袁二郎还在微笑着。 周姑娘,你就解开吧,不然我二哥就要让我动手了,我最讨厌解扣子了!会把你衣服扯烂的,那你出去别人会说闲话哦!"袁阿烈的微笑更温润。 恒蔷张着嘴石化了,看下衣领下面的东西?不自己脱,被扯破了衣服,别人会说闲话?都特么神马理由?还有这样骗人脱衣服的? 一一七章 那不是我的真面目 袁氏兄弟见恒蔷靠在墙角厌恶与戒备的瞪着他们,双手抱胸,坚决不配合,两人歪着头相视一眼,袁二郎眨了眨眼,好似有什么理解不了的样子说:“真是奇怪,见过我的女人没有哪个不听我话的,只要是我发话,别说是解衣领,就是舔脚她们都会抢着去做,谁要是没抢到,动辄伤心痛哭,严重的还会寻死觅活。可如今,我让她解开衣领她都不愿意,这么不听话,难道不是女人?” “皇兄说她奇怪?我倒觉得她很有趣呢!”袁阿烈嘴角带笑的看了一眼恒蔷,“我身边的女人别说让她们解衣领了,只要我朝她们身上看一眼,她们就会立刻脱的精光爬到我脚下来,上回我在书房看书,听见有人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看书,结果我那小妾没一会儿就赤条条爬了过来,惊得我直踹了她一脚,你说讨不讨厌!而这个小丫头可不一样,看都不多看我一眼,还嫌我长的难看让我离远一点,呵呵,真是与众不同!"说着伸手把恒蔷的小翘鼻捏了捏,心中冒出了许多小桃心。 靠在墙角的恒蔷,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她听不懂的鸿国话,心中早已慌乱起来,又见袁阿烈来捏她鼻子,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喂!你们两个别在那唧唧歪歪说我听不懂的话了行不行!快放我离开!" 闻言,袁二郎无奈的笑了,"那你快点解开衣领呀,等我看了想看的,会考虑放你走的。" "什么?看完了以后还要考虑?!滚!滚!滚!想看回去看你妈吧!"恒蔷怒了。 "你!这么刁蛮没教养,真是少见!"袁二郎伸手钳住恒蔷的下巴,看似生气,眼中却迸射出奇异的光,也许那就叫做征服。 “噗哧!”袁阿烈忍不住笑了,"呵呵呵……你说她有趣不有趣?骂人骂的多带劲!真是个小辣椒!太可爱了!"说着又上手把恒蔷粉脸捏了一把,"我说周姑娘,不就是解开衣领看看吗?乖,快解开,我二哥看完了,我们俩玩儿去!"袁阿烈挑着眉朝恒蔷脸上吹口气。 "玩儿?"恒蔷瞪眼看着他,只觉得一阵恶寒,暗道,"玛丽隔壁呀,终于说实话了!"她嗤笑一声,嫌弃的看着他,"切!什么叫就解开看看?那你把裤带松开,让我也看看里面有什么?你们两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禽兽!" “呃……”两人对视一眼,蹙了蹙眉,郁闷的笑了,"呵呵,原来她误会了!"两人又说起鸿国话来。 “皇兄你怎么不给她说清楚啊!”袁阿烈怪道。 “先告诉她我要报恩的实情,万一她不是,想冒充怎么办?袁二郎摇摇头。 “那怎么办?没听她说她以为我们在调戏她吗!我们要是动手扯她衣服,她乱打乱踢、大喊非礼让门外的亲兵听见岂不有损你我的形象?”袁阿烈皱眉说道。 “那还不简单,点她穴道!”袁二郎邪魅一笑,举起了两指嗖嗖两下点在了恒蔷咽下和腰间。 “呃!”恒蔷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惊恐的睁大了杏眼。 见状,两兄弟点头笑了,袁二郎朝袁阿烈努努嘴,对方朝他没好气的歪了一下嘴角,便走近恒蔷,伸手扯开了她的腰带,宽大白色的外衫随之而敞开,露出了较为贴身的中衣,她胸前曼妙的起伏与柔美的腰部曲线展露了出来,让对面两个男人的眼眸都暗了暗。 “周姑娘,得罪了。”袁阿烈抬起手将恒蔷白色中衣的衣领朝两边扒开,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脖子上戴的一条细细的银链。 虽然只是颈边小部分的裸露,但恒蔷此时长发披肩,精致的小脸一脸凄婉,线条优美的脖颈上点点银光,秀美的锁骨凸显着女性的柔美,看的对面的两个男人一阵失神。 到底袁二郎有正事在心中,片刻的失神后,她伸手将恒蔷的衣领又向下扯了扯,那银链上坠的小银哨正好垂在她若隐若现的乳沟上方,他瞟了一眼她月白色的抹胸和那诱人的乳沟,喉头微微滚动,继而强制自己不要再看,顺手捻起那枚小银哨,仔细观看后,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低头靠近她的颈边,微闭双眸轻嗅她身上的淡雅清香的气息,“嗯,那小银哨加上这淡淡的芬芳气息,应该是她没错了。”袁二郎微笑着抬起了头。 “真的?真是天凑机缘,恭喜皇兄了!”袁阿烈高兴的朝他拱了拱手。 “嗯,没想到时隔月余,我终于找到了她!”元二郎友善的看着圆睁着杏眼的恒蔷,迅速伸出两指在她的咽下和腰间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结果毫无内力的恒蔷腿一软倒了下去,慌得元二郎一把搂住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袁二郎关切的看着她。 “啪!”恒蔷甩了他一个耳光,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你!”袁二郎捂住脸,竖起了眉,情绪变得激动,“女人,你疯了吗?” 一旁的袁阿烈傻了眼,第一反应便冲到了恒蔷身前,挡住了袁二郎。“皇兄息怒,你又不向她解释,她以为你在调戏她。” “滚开!淫贼!”恒蔷大吼一声。 “呃啊!”袁阿烈忽然睁大了眼,龇牙咧嘴,表情扭曲,双手捂住胯间跪了下去。原来恒蔷从后将他的男根踢了一脚。 见恒蔷踢了阿烈,转身朝门口跑去,袁二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手指在她背上点了两下,恒蔷尖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真是个粗鲁顽劣的女人!”元二郎蹲下身一把抱起了恒蔷,起身走到桌边,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那边袁阿烈咬着牙站了起来,“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我竟错看了你,你何止是个呛口小辣椒,简直是头野性十足的小母豹呀!”说完双手捂胯,夹着双腿颤巍巍的走到桌边。 “你们两个畜生离我远点!有种解开我的穴道!看我不废了你们!”恒蔷咬牙切齿的仰视着站在桌边的两个男人。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多月前你是不是在京城十里外的湖中救过一个人?那个人……”袁阿烈急忙想要解释。 “关你屁事!”恒蔷愤怒的打断了他。 “呵呵,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小母豹!”袁阿烈又想捏她的脸。 “你才是豹子!再不把你的臭手拿开信不信我咬你!”恒蔷咬牙说道。 “呵呵……你太有趣了!还说你不是小母豹!哎呦!”袁阿烈还是没忍住想摸她的脸,结果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女人!我就是你上次从湖中救起的那个人,我今日找你来是想报恩的,刚才解你衣领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戴的那条特别的链子,并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因为那日我在水中泡的头晕眼花,以为你是妖怪,没敢询问你的芳名。事后才反应过来,你是个救人不留名的好人。我想寻你报恩,却不知你的芳名,只好靠着你的面容和香味,还有你那条特别的项链寻找你了,我绝无歹意。”袁二郎沉下脸,神情很严肃。 屋中终于静了下来,恒蔷仰头看着袁二郎,回想刚才一系列的事和他说的话,才有所醒悟,眨眨眼,“可那天我分明救了一位满脸褶子的大叔啊!” 袁氏兄弟相视而笑,“那不是我的真面目。”袁二郎扬着嘴角,眼中尽显神秘。 一一八章 画皮 什么?不是你的真面目?”恒蔷眨了眨杏眼,回忆上回救起的大叔的样子,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脸褶子,至于什么长相真有点记不清了。她又转眸观察袁二郎的脸,他的五官长得虽然很平凡但脸型不错,细细看之,天庭饱满,脸颊瘦削有型,下巴尖尖如刀刻,大卫的脸型也不过如此!"嗯,越看越不错,简直是完美的脸型!"恒蔷暗暗赞叹。再看他的皮肤,紧致光滑,尤其是脖子的部分更为细滑,居然还是象牙色的,据说天下尤物都长这种肤色,多一分而过白,少一分则不美。他的身材也很棒,高大魁梧,宽肩窄腰,还是个长腿偶霸,由于她被点了穴不能动,要不还可以转他身后去看看他是不是有风骚的翘臀。 "和上回见到的大叔差别也太大了!大叔一脸的皱纹,哪是他这样?除非这个世界有肉毒杆菌和羊胎素!"恒蔷皱眉思索着。 “小母豹,在想什么?”袁阿烈见恒蔷静静地躺在桌上,扬着下巴,眨着灵动的大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觉又低头凑到她脸旁,想要亲近她。 被他一问,恒蔷回过神来,见他热乎乎的脸又离自己很近,不禁来气,剜他一眼,“在想你怎样就可以死远一点!" 袁阿烈愣了,片刻后居然展露出了霸道与邪恶的笑容,炫白的牙齿仿佛闪着寒光,"哼哼,小母豹,你若不做我二哥的女人,就必定是我的宠物!今生我若不厌烦你,你就休想远离我。"随即抬头看向袁二郎,"二哥,快问她想要什么吧?" 袁二郎听见他刚才说的话时,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是滋味,眉头微蹙后又快速舒展,他低头瞟了一眼恒蔷,琥珀色的眼瞳泛起一丝潋滟的波光,嘴角微微扬起,“女人,我已确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将会竭尽全力的报答你!” “我多么希望我是那个人,这样你就可以放我走了。但是做人要诚实对吧,我确定你认错人了,我救得是一位满脸皱纹的大叔,其实叫他大爷都可以,绝对不是你这样的精壮小伙儿!所以,我就不耽误你找恩人了,放我走吧!”恒蔷恳切的说道。 “我确定是你,项链上坠着一把银哨,脖颈间淡雅的馨香,还有……*间有一粒小小的胭脂痣。”袁二郎的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扫向了恒蔷大敞的衣领,在乳沟处稍作了停留。 恒蔷一听愣了,暗想:“香味儿那都不靠谱,可那银哨和我那粒小红痣他都说对了,看来那天他没少看我的胸脯啊!难怪梅梅那天想要把他嚼着吃了呢!”恒蔷又看了看他的脸,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女人,你不用看了,那天我那一脸褶子是脸上的皮被水泡皱了,真的是我。”袁二郎朝她肯定的点点头。 “哦,第一次听这种说法。”恒蔷的神情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过她也不想深究了,当务之急是不想像个体盛一样的躺着桌子上,然后就是快点回宫,她讨厌这两个怪物。 “女人,为了报答你,我将要给你我鸿国无数女人想要得到却望尘莫及的东西。”袁二郎的眼中闪着菩萨般慈悲的光芒,说话的口气好像在恩赐。 “嗯?无数女人想要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东西?鸿国可是像我大梁一样的大国呀!哇哈哈……”恒蔷挑了一根眉毛,“难道是几十克拉的钻石,玫瑰花的海洋,穿不完的高档衣裳,还有青春永驻的秘方?哇哈哈哈……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好人没好报,那是时间未到啊!”她惊喜的抬眸,高兴的小嘴都合不拢了,“那我就不客气啦!在哪呢?” 袁二郎神圣的平摊开双手,骄傲的扬起嘴角,好像罗马教皇在做加冕仪式,“就在你眼前!周通,为了报答你,我荣幸的宣布,你将被允许做我的女人!” “呃啊!”思维正在云端跳芭蕾的恒蔷犹如吧唧一声摔倒了地上的泥坑里,“尼玛!还有特么这种报答方式!”恒蔷差点大声骂了出来。 看着恒蔷歪着头晕死的样子,袁二郎伸手轻抚她的额发,“女人,很高兴吧?但千万不要流泪,这是我应该做的。” 恒蔷真的想哭了,玛丽隔壁呀!她不过是想出宫放放风,却鬼使神差般的救了一个被虐狂和一个神经病,害的自己现在像个体盛一样摆在桌子上,灵魂还差点被他们耍死! “老大,请让我叫你一声大葛格(哥哥)吧!求求你别那样报答我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请你发发慈悲别让我做袁阿烈的宠物,然后放我离开这吧!这比什么报答都好!真的求你了!”恒蔷悲催的看着袁二郎,精神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什么?”袁二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你!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要我再说一次吗?” “啊不不不!我听得很清楚!我们大梁女子生来就不缺男人,我已经有五个未婚夫了,以后还会更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忙不过来。真的,如今给我自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快点,做个知恩图报的人吧!”恒蔷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袁二郎蹙着眉,眨巴着眼睛,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一旁的袁阿烈更是挫败不已的样子,他微微嘟起丰润的唇,眼中闪着沮丧的光芒,暗暗咬牙,“就这样讨厌我?好吧,只要你留在我皇兄身边,我就有机会得到你!”遂收起不快的表情,抬手碰了碰袁二郎,“二哥,还不让她见见你的真面目?你那般容颜,什么样的女人见了都会乖乖听话。” 闻言,恒蔷奇怪的盯着袁二郎,心中有点发悚,“这还不是真面目?到底长什么样让人看了会乖乖听话?该不会是……”恒蔷的心揪了起来。 “是啊,我都忘了!但,若她看了还是那般说,我就得按她说的那样做,你必须割爱!”袁二郎有些抱歉的看着他的兄弟。 “不会的,快让她看!”袁阿烈倔强的说。 袁二郎点点头,低头凝视着恒蔷的杏眼,微微一笑,“女人,看着我!说着抬起双手扣住头皮,只听刺啦刺啦的声音传来,他的头发连同头皮都被揪的滑动起来,那是多么恐怖的画面,恒蔷的心终于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充斥着整间屋子,蔓延到门外,走廊,乃至整间客栈,“救~命~啊!画~皮~呀!……” ————————————————————————————— 话说钱多多和侍卫们被隔在门外后,便与过道里涌来的一群人打了起来。他是何等精明的人,早就发现那两兄弟图谋不轨,提醒恒蔷却遭白眼,心中也后悔为什么犯贱提醒仇人,就想速速离去不管她了。如今见恒蔷被那两兄弟带走,他根本无心施救,一想起被大梁王施酷刑的经历,他就诅咒着恒蔷被侮辱了或是被绑架了才好。 打斗间,他发现对方无意伤他们,只是想控制住他们不让进去,于是假装几招被打倒,坐山观虎斗。可是恒蔷在屋里发出有一声没一声的尖叫总是揪疼他的心,他强迫自己充耳不闻,可是怎么也做不到。直到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惨叫时,终于忍不住了,“哎,算我钱某人上辈子欠你的!”遂趁人不备伸手摸向腰间,捏住两枚白色的小圆球,闪电般的发力踢到身边的两个男子,跳将起来将小圆球砸到门边,只听砰砰两声,地上腾起两团呛人的白色烟雾遮挡住了门,在大家捂嘴咳嗽时候,而钱多多已钻进烟雾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屋内恒蔷大敞着衣领躺在桌上,紧闭着眼睛在尖叫,两个男人围在桌边盯着她看。这般可恶的景象让钱多多怒火顿生,。“你们两个畜生快滚开!” 而当他看清那红衣男子的面容时,不禁瞪大眼吃了一惊。 一一九章 原来是美男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我! 不~~~!救命啊! 女人!快看着我! no~~~!help! 嘭!门被踹开了,白色的烟雾中走出了一脸杀气的钱多多,"你们两个畜生快住手!" 听见动静,袁二郎立刻眼放寒光的转头看去,长发舞动间,一张有着倾世容颜的脸儿,着实让怒火中烧的钱多多大跌眼镜。 钱多多发现身着红衣的男子已不是袁二郎,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绝色男子。他长着一头华丽的玫瑰红色长发,发梢卷曲着自然的波浪,象牙白的肌肤泛着白玉般温润的光泽,完美的脸型将美学演绎到极致,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造物主精心打造的杰作。但见他斜飞入鬓的细长眉毛根根舒顺,娟秀的眉型好似被美容师修饰过一样,俊眸狭长,眼角妖娆上扬,酒红色的瞳仁深邃而迷人,卷翘的睫毛颤动间犹如蝶翼轻舞,鼻梁直挺而鼻尖微翘,玫瑰色的薄唇如同用两片精美的玫瑰花瓣制成,唇形美好,光泽水润。这张脸配上他高大健美的身材,唯有倾世之姿能以形容,而他周身散发的高贵之气,更让他美若天神。 哦!一位男神来接地气了!如果非要他委身去做花样男子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玫瑰里的王者——沙漠皇后!哦不,是皇帝! 钱多多盯着对面那张绝世俊脸,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天哪!世间还有这样的男子?鲜于梓祺已经美的足以让人嫉妒了,而他!真是让人嫉妒到肝疼!”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二位主人,需要我们将他清理出去吗?” “不必了!再不许让第二人进来。”袁阿烈冷脸说道,转而看向钱多多,“你刚才竟敢骂我们?” 钱多多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哼!你觉得你们刚才的行为不应该被骂吗?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她,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呵呵呵……我不但要动她,我还要把她拐出大梁呢!识相的快滚回去给她父母报信,我还会考虑给你们家一笔可观的补偿,否则,你们将人才两空!”袁阿烈眼中迸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她的父母可不缺钱!我也不缺钱!我看你们还有点姿色,不如我把你们拐到我大梁做男妓,我不但付双倍的补偿金,你们接客接的好了,赚了钱我还与你们五五分成,怎么样?哈哈哈……”钱多多鄙视着对方,冷笑起来。 “竖子!我看你活腻了!”袁阿烈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了过去。 钱多多也毫不畏惧,从腰间噌的抽出一把软剑,迎了上去。 袁二郎见他二人打斗起来,便转身继续叫恒蔷,“女人,快睁开眼睛看我!” “画皮啊!救命啊!打死我也不会睁的,快滚开!”恒蔷被他刚才那撕头皮揭脸的动作彻底吓到了,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你这个蠢女人!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不睁开我只好揭你的眼皮啦!”袁二郎伸手朝她眼睛摸去。 “嘭!”一声巨响从窗户传来,一个身形矫健、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蒙面人破窗而入。只见他扑进来后一个前滚翻着地,轱辘一下便站了起来,接着二话没说便举剑向向袁二郎的心窝刺去。 “来着何人!”机敏的袁二郎迅速向一旁闪去,酒红的眼瞳中涌起一股嗜血的杀意。 “轩辕祚!你这个无耻的淫棍!侮辱我妻我誓将杀你!”黑衣人故意压低的了声音,但却是咬牙切齿。 “大胆!我的名讳也是你这蒙面贼可直呼的!受死吧!”袁二郎抽出腰间宝剑杀了过去。 躺在桌上的恒蔷从听见有人破窗而入时,就估计是有人来救她了,又听那人称她为妻,且身边那个画皮的怪物已走开打架去了,便大胆的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红发红衣的袁二郎的背影以及一个把脸蒙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哇!袁二郎居然还是红头发,魔鬼的颜色啊!幸好没看他!”又看向黑衣人,“那个人又是谁呀?梅傲寒吧,比他高点;易兰卿吧,没这么壮;鲜于梓祺吧,没有武功;寒松渊吧,早回遥远的风国去了;钱禽兽不是在这儿吗?”恒蔷蹙眉思索着还有谁能把她叫妻。 “嘭!嘭!”又是两团呛人的烟雾腾起,屋子里片刻好似笼罩在浓雾之中。 烟雾中,恒蔷感觉有人抱起了她,然后迅速扛着她跳窗而出…… “驾!”车夫照着马儿一鞭抽下,两匹马儿在京城的大街上小跑起来。车厢内,恒蔷与钱多多注视着正在取下面罩的黑衣人,当那张清爽的俊脸出现时,恒蔷惊呼一声,“寒松渊!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没礼貌的妮子,怎么能直呼夫君的姓名?”说着伸手抚向她的秀发,手掌抚到肩头时,顺滑的感觉戛然而止,目光扫向她肩头,不禁皱眉,“头发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也盯着她的披肩长发,想着当初为她绾发时屡屡漫及臀线的青丝绕指的情景,心中不免一阵黯然,“是啊,头发呢?” “呃……我嫌热剪了,呵呵……”恒蔷耸耸肩,故作无事的样子,“无聊不无聊,为什么说这个?说说你怎么碰巧来救我的?还有你!”她又转头怒视钱多多,“为什么那么晚才进来救我?” “此事说来话长,我是来寻芙蕖的,却碰巧遇到了你。”寒松渊温柔的看着恒蔷,好像哥哥在关心妹妹。 “什么?她逃出鸿国来大梁了?”恒蔷诧异的看着他。 “哪有?她跟随轩辕祚一起来的,就在刚才那家客栈里。”寒松渊的脸色变得难看。 “什么?轩辕祚也来了?哦,对,我好像听你喊这个名字了,难道那个红发魔鬼就是他?”恒蔷皱起了眉。 “嗯,就是那个禽兽。”寒松渊点点头。 “哦,松渊兄呀!若那人便是轩辕祚,那你还有什么戏?我看天下女子难有不爱慕他的,你那佳人也不会例外。你还是罢手吧!”钱多多摇头笑道。 “芙蕖才不会是恋色之人!”寒松渊倔强的说道。 “哼,你在自欺欺人!”钱多多瞟他一眼,不再理他。 “你们在说什么呀?轩辕祚很不错吗?我看他在扯头皮,吓得连眼都不敢睁。”恒蔷郁闷的说道。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摇摇头,“那不是扯头皮,那是易容术。他在遮挡他的倾世容颜。” “啊?倾世容颜?比鲜于都美?”恒蔷长大了嘴。 钱多多苦笑一声,“呵,如果我是天上星星的话,那么鲜于就是皎洁的明月,而那轩辕祚堪比红日。”。 “神马!”恒蔷吃惊的张开了嘴,“原来是美男啊?” 一百二十章 故人归 客栈里,轩辕祚发现白烟弥漫时,便意识到放烟之人想要做什么。他也不顾这白烟又多呛人,捂嘴咳嗽着向桌边摸去,结果却是人走桌空。他蹙着眉,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中的怒意和失落感,却忘了这烟是何等的呛人,一阵猛咳下来,引发的与汝阳王交手时留下的内伤又严重了些,只觉得口中一股甜腥,咳出一口鲜血来。 "皇兄,小母豹被劫持走了是吗?"轩辕烈也摸索了过来。 "咳咳……你呀,你没听那蒙面人说她是他的妻吗?明明是我们诱她来此,人家夫君来相救,怎么成了她被劫持了?"轩辕祚捂着胸口,话语有些低沉。 "我……桌子那头轩辕烈忽然哑口无言,皱着眉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走,去你房里吧!这里怪呛人的!咳咳…轩辕祚转身朝外走去。 "皇兄,那你还要报答她吗?不让她做你的女人了?轩辕烈忽然跟上来追问道。 轩辕祚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还要说此话吗?人家有夫君啦!皇兄我都觉得先前问她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很唐突呢!"说着摇摇头迈出了门口。 "皇兄此言差矣!她可是大梁人啊!"轩辕烈眼含深意的笑着。 轩辕祚闻言,瞳仁微转,略加思索后抬手在轩辕烈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臭小子,我可不想和别人分享女人!更不想和你分享!此事打住!以后找到她,看她自己想要什么吧!" "皇兄你可说话算数!我若得了她,你可别忘了今日说的话!击掌为誓!"轩辕烈像个大孩子般 扬起脸,举起了右手。 轩辕祚停下脚步,转头审视着他的脸,酒红色的眼瞳放着深邃的光,微微抿着的红艳如玫瑰花瓣的唇慢慢张开,"阿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可对她使手段。" 轩辕烈认真的看着他,"皇兄你放心,我轩辕烈也是顶天立地一男儿,我不会对女人动粗。大梁女子不是能娶很多男人吗?我要让她把我也娶了,做她众多夫君中的一个。"继而骄傲的笑了,"皇兄你信不信皇弟我会博得专**?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回鸿国!" 轩辕祚静静垂眸,蝶翼般的迷人睫毛时而颤动,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摇头嗤笑一声,举起右手便与轩辕烈啪的击了一掌,"虽击掌为誓,但我却知道,除非你强了她,否则你是得不到她的!若轻易得了她,她就不是你喜欢的小母豹了。哈哈哈……走,去你房里喝一杯,庆祝我们今日的奇遇。" “呵!皇兄你就等着看吧!我虽有很多地方都不及皇兄你,但,我睡过的女人将会一直比你多!”轩辕烈自信的笑着,上前一把搭上轩辕祚的宽肩,两兄弟笑呵呵的向另一间上房走去。 大梁的宫门外,停着恒蔷的马车,而她还在车中没有下来。 “如此说,我这一生都要对你感恩戴德了?”寒松渊双手抱拳,激动的说话都有些颤抖,看恒蔷的眼神充满了温暖与感激。 “这也是机缘巧合,看来是你的真爱感动了上苍!天意如此,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何以让你挂怀?”恒蔷谦恭的说道。 “不,你为我做的太多了,让我寒某人竟不知何以为报?”寒松渊有些内疚的看着恒蔷。 “好啦!我最见不得你说这样的话了,总让我觉得恶心。你快回去守护你的清水佳人吧!我回宫计划一下,明日我便去寻那轩辕祚,定要将你的芙蕖给你讨回来!”恒蔷给了寒松渊一个笃定的眼神。 “哎……我看你们将是白费力气。似轩辕祚那般绝世之姿,世上少有几个女人能挡住他的魅力,你应该先确定你的芙蕖有没有变心?”钱多多似笑非笑的看着寒松渊,话锋却是很凛冽。 没想到,恒蔷与寒松渊一起白了他一眼,恒蔷更是龇牙咧嘴的训斥他,“你这种只会虚情假意的人,岂会懂得什么是真爱!爱一旦萌生了,金钱,长相,地位,时间,距离什么都已不重要了,哪怕两家是世仇,都会因为爱而将仇恨忽略!我相信那芙蕖姑娘一定不会因为轩辕祚的美貌和地位而变心的!总之,没有心的你,把嘴闭上!哪凉快呆哪儿去!” 钱多多听着此话,星眸骤然圆睁,心中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哼!你这个小淫妇!你怎么就知道了我心里的感受?你我间的仇恨,杀了你也不足惜,可我竟连你的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动!这究竟是为什么?只因我心中萌生了你说的那两个字吗?真该死!”他暗暗攥紧手心,噌的起身,“告辞!”说完径直走向车门,跳下车去。 恒蔷与寒松渊相视一眼,虽对钱多多一反常态的愤愤离去感到诧异,但他二人都不待见他,便没多想他为何如此,继续谈论起拯救清水佳人的话题。图让那紫衣俏郎君将一滴伤感的男儿泪洒在风中,而无人知晓。 翌日早上,恒蔷找来自己的侍卫长告知他今日行程,要求其多带人手多加防范,侍卫长得令后急忙去准备。她又让婢女们依然把自己打扮成男子,换了身清爽的水蓝衣衫,手持一把折扇,将自己的计划在心中再盘算一边后,便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朝凤仪宫外走去。 京城东头的云来客栈,已被人用重金包了三日。已是清晨,二楼最大的上房里,鸿国的二皇子轩辕祚还未起**,他平躺在**上,极品的俊脸绽放着绝美的睡颜,瑰丽的红色长发扑散在枕边,鸳鸯花的被单只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他**健美上身展露无遗,好一个睡美男啊! “王爷!”轩辕祚身边还有一个被窝,里面躺着一个清丽女子,此时她正侧过头,轻声呼唤着他。 “王爷!”女子又呼唤了他一声,见他毫无反应,不觉嘴角含情带笑,悄悄起身,轻轻将自己身上的**、亵裤、肚兜通通脱掉,掀开轩辕祚的被单,赤条条的爬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的拥抱着他。 轩辕祚的眉头皱了皱,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眼一闭又睡了。见他不抗拒,那女子欣喜的张开小口就吻上了他的唇,一阵啾啾的吮吻后,她开始沿着脖子向下吻去,轻舔他性感突起的喉结,双手爱抚他光滑**的胸膛。小嘴一路向下,又来到他胸前红色的茱萸上,张开口或重或轻的啃咬,引得他的鼻息开始加重。听闻他有了反应,她甜甜一笑,小手滑向他的胯间,一把握住他的分身套弄起来,不一会儿手中仿佛握了条滚烫的巨龙。 她抬起头,见轩辕祚依然闭着眼睛,小嘴娇俏的瘪了瘪,便向他两腿间爬去。眼前那昂扬的巨龙,让她面带娇羞,片刻的犹豫后,竟义无反顾的低下头,一口含了进去。 轩辕祚闷哼一声,皱起眉,俊脸上充斥着隐忍的神情:”你这贱妾!还要不要本王睡觉!” @@@小挫的文快上架了,谢谢每日看本文的亲亲们!顺告,我每天半夜里修文,所以建议亲亲们白天看本文。再次感谢各位!@@@ 一百二十一章 好爱王爷 话说恒蔷出凤仪宫时,没有带婢女,却带了另外一个人,和她上了马车后便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那人颔首领命,二人且是一路互相了解不提。 马车来到钱府门前停了下来,恒蔷派侍卫敲门去唤钱多多出来。一刻钟后,钱??领着钱多多及一大群丫鬟男仆奔出来迎接恒蔷。她向钱??道明有要事在身需找钱多多相陪,改日再来造访。钱??闻言也不敢想留,叮嘱钱多多要仔细照顾殿下后,才行个大礼送走了恒蔷的马车。 “听说聚财庄是你家的?”恒蔷笑眯眯的望着钱多多。 “是的,殿下。”钱多多一边点头一边望着恒蔷身边的人。 “我们这就去那儿!我要去那做小霸王周通,你去给我安排好。”恒蔷拍了拍钱多多的肩。 钱多多思索片刻,摇头轻笑起来,“殿下真打算帮那姓寒的?” 恒蔷笃定的点点头。 钱多多叹口气,“虽知你可能要做无用功,但多多还是会妥善安排的。”恒蔷白他一眼后不再说话,马车匆匆往京城最大的赌坊聚财庄驶去。 云来客栈的上房里,未着寸缕的轩辕祚闷哼一声,“哦……停下,不要再打扰本王休息!"分身被那清丽女子温热湿滑的小嘴不停地包裹吞吐,他觉得很是胀痛,心中烦闷无比,想要抬腿一脚踢开她,却想到她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身子又纤瘦轻盈,怎经得起他那一脚?于是皱起眉,隐忍的喘息着,不去理她。 口中吞吐的频率不断加快,直快到连她自己都娇喘起来,她柔软的身体开始发热,光滑的肌肤渴望被爱抚,身下的空虚好希望被充实。终于,她娇喘着松开了小口,纯情如水的大眼中满是*,她动作轻柔的爬起来,跪在他腿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王爷,奴家想要王爷,请王爷恩赐奴家。" 轩辕祚暗暗调整着气息,不耐烦的睁眼瞟她一眼,"被你扰了本王的好梦,且被你折腾了这半天,本王没有踢你下下,已是恩赐,你还不知足?" "什么?原来他并未乐在其中?"女子暗暗伤神,清丽的脸儿顿时一脸苦象,纯情的大眼中盈满了泪水。 "王爷,请恕奴家无礼。”她低下头,泪水悄悄的落下。 “还不走开!”轩辕祚闭上眼睛,语气很是不耐烦。 女子默默的盯着他那绝美的容颜,眼神里充满的爱恋,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走开,她甚至开始后悔没有安分的躺在他身边,那样至少可以多在他身边睡几夜,说不定哪天就得到他的垂怜了。可刚才一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睡身边了,她好恨自己的冲动啊!想着想着,她开始嘤嘤的哭泣起来:“奴家不走,奴家真的好爱王爷,奴家想要王爷垂怜都想疯了!呜……"她终于完全摒弃了自尊心,抛掉了羞耻感,将自己压抑的情感完全袒露了出来,泪水哗哗的溢出了眼眶。 听见她抽抽搭搭的哭泣,轩辕祚心中顿时烦躁无比,"唉,大清早哭哭啼啼的,被你丧气死!"他倏的坐了起来,厌弃的看着她,睡意全无。 她赶忙咬住了唇,伸手将泪花抹掉,使劲的扬起嘴角微笑着,肩膀还因为伤心而抽搭,"奴家……有罪,请王爷宽恕。” 轩辕祚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她容颜清丽,身材纤瘦,气质脱俗,不失为一位可人儿,而她对自己又是百般的温顺服帖,作为睡过她的男人,就算对她没什么感觉也不应该对她如此冷酷。如今,看她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强忍住泪水,笑的比哭还难看,心中不免动了柔情,他垂下眸,不情愿的叹了口气,“哎!你不用走了,你想要的……本王准你了!” “啊?”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想要再问一遍,樱唇张了张却不敢啃声。 轩辕祚瞟她一眼,知她不敢相信,冷冷的甩了一句话便躺了下去,“还在等什么,趁它还没倒下,自己爬上来!” 女子顿时破涕为笑,大眼里满是欣喜与幸福,她跪在他腿间,痴痴的看着他胯间坚挺的巨龙,心中甜蜜无比。片刻后,她一脸春意的起身向他胯间爬去,只见她尽力分开一双*,小手扶住巨龙对准自己的花芯,银牙咬住樱唇,深吸一口气后沉沉的坐了下去。 她幸福的扬起了嘴角,手儿抚摸着他宽厚光滑的胸膛,慢慢抬高*又沉沉坐下,如此慢慢加快频率反复起伏,直让她自己和身下的他舒服的频频喘息,兴奋的红晕布满了二人的肌肤。 “哦……王爷,您让奴家好幸福!奴家……好爱好爱王爷!”她自己都忘了在他胯间起起伏伏了多少次,只觉得一次比一次深,灵魂一次又一次的被撞出又回落。听着他性感的低吼声,她快乐之极,大眼里的清纯已被浓浓的*所代替。舒爽到极致时,抬起玉手捂住两鬓,纤纤十指插进了自己顺滑的发丝,张开红樱般的双唇,大声的欢叫起来。 “你这贱妾真是真是厉害!”轩辕祚被她折腾的气喘如牛,在她欢叫着收紧花径之时,他一咬牙被极致快感将他抛上云端。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 “皇兄,我们的探子在离这不远的聚财庄里找到了周通,您和芙蕖小嫂子继续晨练着,我先去了啊!”轩辕烈在门外大声的说完,呵呵的坏笑着离开了。 轩辕祚呈大字型平摊在上,气喘吁吁。轩辕烈口中的芙蕖小嫂子正一脸满足的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我说薛芙蕖,你这贱妾再不松手,本王真的要踢你下去了!”轩辕祚望着门口,急躁的冲着他的侍妾吼了起来。 一百二十二章 送我个婢女 @@@本章连题目和内容都大修了,请亲亲们赏脸回看。@@@ 大梁京城东,有一座气派的楼宇,红色的匾额上书着三个烫金大字聚财庄。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豪赌场所,是钱??名下产业,也是她手中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赌博自古就不是正当行业,但因其暴利总有人暗中开设此种场所,为了不被查封和兹扰,东家都是熟悉黑白两道的人物,而豪赌场所的东家更是不可小觑,往往都是皇亲国戚。所以,这聚财庄能明目张胆的开了五六年,且做强做大,大家都心知肚明,是金銮殿上的那一位睁只眼闭只眼,于是,这里不光有真来赌博的,还有来捧场的,生意越见得好。 "来来来,买大买小!"聚财庄二楼大厅里,一个青衣小哥儿带着神秘的笑容,手拿竹筒,手臂挽花般的摇着骰子。 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带着一群公子哥儿围坐在豪华的赌桌前,扔着银票开始下注。 啪!竹筒稳稳落在桌上, 大!大! 小!小!有人开始大声念叨。 开~~~!青衣小哥儿高高举起竹筒,长喝一声,笑看着两方的赌家。 哦~~又让他买中了! 青衣小哥儿将大把银票推到一位身着水蓝衣衫的公子和跟着他投注的人的面前。 “再来!我就不信总让他押中了。”一些较真儿的输家又开始叫嚣。 青衣小哥儿动作麻利的将竹筒朝桌上骰子一舀,五个象牙骰子便全装了进去,伴随着掷骰的声音响起,新的一场又赌局开始了。 是的,这水蓝衣衫的公子便是女扮男装的恒蔷,穿越后第一次逛赌场的她,在钱多多的引领下,已将聚财庄二楼的多种赌博花样玩了大半,此时她赢得银票若是兑成银子,真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呢! “嗯哼!公子,再去试试其他的,老在这玩也无趣了。”钱多多假意轻咳一声,招呼恒蔷去下一处玩。 恒蔷转头抽他一眼,小脸上满是兴奋,“我正赢着呢,再玩会儿!” “你想赢的话,这里的花样我都可以让你赢!眼下还是走吧,要不然就被人看出端倪来了,以后不好做生意了。”钱多多压低声在她耳旁的轻语着。 “嗯?”恒蔷忽然抬头,将自己手中的银票瞟了一眼后,挑起一根眉毛,小声道:“你是说今天赢得这些并不是我运气好?” “呵呵,我可没说,走了!”钱多多拉起恒蔷,还朝青衣小哥微微点头,那小哥儿眨了一下眼,就开始忙着摇骰子。 这时,一道墨绿的身影出现在聚财庄二楼的楼梯口,钱多多一眼看到他,手肘赶忙轻碰的恒蔷,“你等的人来了一个。” 恒蔷抬眼看去,正对上轩辕烈灼灼的目光,“来的真快啊!鸿国的探子果真有一手!”恒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暗暗叹道。 “你真的要去?”钱多多低声问了句。 恒蔷但笑不语,继而看着轩辕烈,露出一副厌烦的样子,头一低匆匆转身,朝另一面楼梯走去。 轩辕烈见状,朝身边的人使个眼色,两人便快速下楼,堵在了两边的楼梯口上,轩辕烈盯着恒蔷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 “小母豹,你要去哪儿?”轩辕烈追到了恒蔷身后。 恒蔷身子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回眸时已是一脸娇俏,她抬着下巴很是魅惑的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轩辕烈见她还有如此妖媚的一面,只觉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心中飞出了许多粉红色的小桃心,屁颠屁颠的走近了恒蔷,“我来了,小母豹!” “嗵!”恒蔷狠狠给了他一个胃捶,“你才是豹子!你想死啊!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外号!” “呃……”轩辕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捂住胃部,挑眉看着恒蔷,“野性十足!胆子够大!昨天你夫君没告诉你我和我二哥的身份吗?” 恒蔷被他说的有点木,“什么夫君,什么身份?” “昨天劫持你的那个人不是称你为妻吗?”轩辕烈的脸色有一丝不快,话语听着有点醋味。 “劫持我的人?你和你哥一起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夫君?”恒蔷没好气的看着他。 “嗯?照镜子?”轩辕烈眨眨眼,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坏丫头!少来绕我!昨日带走你的蒙面人是谁!” “绕个毛啊!”恒蔷突然皱着眉吼他一声。 害的轩辕烈又甩了甩脸,伸手擦了一把脸。 “不说那人还好!昨天我一定是撞了鬼了!好心救了你们哥俩,却是救了两条**!庆幸被侠士相救吧,结果半道上他说救错了人,把我扔在了路边上,害我敞着衣领,披头散发的自己走回了家!哎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啦!”恒蔷气呼呼的,一副抓狂的样子。 “什么?救错了人?你又没蒙面,那他以为他救的谁?”轩辕烈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关我什么事!让开!”恒蔷把他向一边推去。 “又推我?”轩辕烈看着她的背影,不禁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别走啊,说正事!那人昨天叫我二哥的名字,你可听见了?” 恒蔷脚步一顿,慢慢转身,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轩辕烈眼含深意的看着她。 “嗯!”恒蔷轻哼一声。 “那……你可愿做我皇兄的女人?”轩辕烈假意微笑,隐藏住了自己担心的眼神。 “不,我才不要呢!我说了我不缺男人,若你皇兄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如送我个女人吧!” “女人?”轩辕烈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现象,奇怪的打量起恒蔷来。 “看什么看!我可没有你和你皇兄那种爱好!我们大梁男多女少,大户人家以用得起婢女为荣,常见仙罗婢女和鸿国婢女,我就有一些!但前些日子,我的姐妹里有人买了北方风国的婢女,带出来好不神气呢!什么时候我也有个风国的女子做婢女那该多神气!哪怕只有一个月呢!我也好出去炫耀炫耀!”恒蔷嘟起小嘴,憧憬起来。 闻言轩辕烈暗暗舒口气,很是矫情的扬了扬眉,“呵,你说真的?” “煮的!讨厌!说的好像你能送我一个似的!”恒蔷瘪嘴剜了他一眼。 轩辕烈瞳仁转了转,神秘一笑,“若我真能做到,你怎么谢我?” 恒蔷坏坏的瞟他一眼,小手挑了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收你做本霸王的男**?” “呵呵,你这坏丫头,真像个泼皮!”轩辕烈第一次被女人钳住下巴讨论他的姿色,心里滋味怪怪的,却又觉得很有趣,越来越觉得恒蔷特别了。“我好歹也是鸿国的九皇子呢,才让我做个男**?”他眼中闪着火辣辣的光,慢慢靠近恒蔷。 恒蔷朝他魅惑一笑,用食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口,语调轻柔而性感,“切,管你皇子也好,穷小子也好,熄了灯还不都是男人!”说完,杏眼一挤,撅起小嘴朝他脸上轻轻吹了口气儿。 “轰!”轩辕烈只觉得胸口痒痒的,嗵嗵直跳的小心肝旁腾起一团爱的烈火,直烧的他摸不清东南西北,一把握住了恒蔷正在戳他胸口的小手,“我就是个不一样的男人!”说着拉起她的小手送到唇边,“我送你了,你可别食言!” 恒蔷坏笑着抽回了手,“我小霸王周通从来说一不二!” “那为夫……先告辞了!”轩辕烈微微颔首,眼神很是火辣。 “呸!真不害臊!”恒蔷妩媚的剜他一眼。 轩辕烈深情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云来客栈里,轩辕祚没好气的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薛芙蕖,“本王此次出行,之所以带你,是因本王需要个会些武功又懂点大梁话的婢女,想来你比较合适。所以,你最好识趣些,莫要在纠缠,本王日后自会疼你。”闻言,薛芙蕖恋恋不舍的松开轩辕祚,起身匆匆穿好衣服,就赶紧伺候轩辕祚洗漱。这时,有探子来报,在城中心的蔷韵里见到了周通。轩辕祚虽有些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从城东去了城中心,但还是想去见见她,确定她是否安好和心中的一个疑惑。 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一百二十三章 认错了,也是找对了。 蔷韵三楼的一间雅间里,一位面貌清秀的公子,身穿绣有大朵银色牡丹花的华贵紫袍,手持名贵的象牙骨折扇,正与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少妇聊着什么。她们面前的桌上,放着两碟精致的糕点和两杯奶香烤菲,二人谈笑间偶尔会拿起一块糕点优雅的品尝,偶尔也会端起咖啡轻饮一小口,她们的举止处处都透漏出良好的修养和内涵,让人一想便是来自达官贵人之家。 轩辕祚今日出门并未易容,马车停在蔷韵门口时,他戴了一顶罩有面纱的帽子,下车后与门口接应的探子一同上了蔷韵的三楼,来到那紫衣公子所在的雅间外。 “这位官人,这个雅间已有客人了,小的带您去前面那间吧!”一个男仆礼貌的躬着身子伸手指向走廊前方。 轩辕祚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男仆,“引我去见屋中紫衣公子。” 男仆微笑着将银子推了回去,颔首恭敬的说道:"官人,您确定是找这间房里的人吗?确定便递上名贴来,小人为您传进去。" 轩辕祚见他推了银子,还要传名贴,便知屋里的人不一般,生人不能随便打扰。于是微微一笑,"我找这屋里的周通周小姐。" 男仆扬了扬嘴角,依然恭敬的颔首,"那官人找错人了,屋内并非您要找的人。" 轩辕祚一愣,看向身边的探子,那人凑近他耳边小声道:“禀王爷,确是那姑娘没错,她身穿紫衣,依然女扮男装。"轩辕祚垂下俊眸,暗道:"看来这妮子不是在提防我,就是没有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哼,总是想躲着我轩辕祚的女人还真少见。"继而转头,朝那男仆招招手, 那人会意低着头走进,只见轩辕祚从腰间掏出一块小金牌递给他,低声对他说道:"劳烦通禀那紫衣公子,鸿国瑞亲王轩辕祚求见。" 男仆闻言竟有一时的惊讶,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头戴面纱的轩辕祚,低头看金牌上赫赫的刻着一个祚字,忙躬身答道:请王爷稍等,小的这就回禀我皇女殿下。"说完转身推门走了进去。皇女殿下?这……轩辕祚轻声重复着男仆的话,被面纱遮住的俊脸布满了惊讶,心中顿感进退两难。 不一会儿,门开了,男仆低下头很是恭敬的说道:"殿下有请,王爷请进!" 轩辕祚深吸口气,抬手取下罩有面纱的帽子,步履稳健的踏进门去,却没发现身后男仆那仿佛见到佛祖显真身般夸张的神情。 进屋后,轩辕祚满意的看到了屋内两个女子被他的美貌所折服的花痴样子,他得意的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仿佛艳丽无比的玫瑰在绽放, "想不到我轩辕祚竟有幸被大梁皇女所救,今日特来拜谢!"他对着那女扮男装的紫衣女子颔首说道。却没想到此话却让屋内空气冷却了下来,好一阵子才有人答话,"本殿下与王爷初次相见,王爷所说的话,本殿下不明白,请明示。" 呃……听着她的声音,轩辕祚已觉得不对劲,忙收住了笑容,抬头向那说话的人看去。但见她的小脸确实和他映像中的恩人一般无二,可气质安静,举止优雅,水汪汪的大眼里没有闪着灵动和调皮的光,代之为温柔与娴静之色。身材也是高挑纤瘦,但似乎比昨日更高更瘦。"不对,这好像不是她!"轩辕祚皱起了眉,额头渗出一大滴汗,"我道她这么快就从城东跑到城中了,原来不是一个人!" "我乃大梁大皇女恒蔷,请问王爷是认错了人吗?"那紫衣女子从袖中拿出一面金牌,亮给轩辕祚看。 当轩辕祚看清那个秀美的“蔷”字时,心中真是惊喜万分,此次他来大梁他不光是来寻恩人的,更重要的是遵照他父王的一道暗旨,来秘密晋见大梁女皇,能求得一位皇女与他进行大梁式联姻,而明面上还要由大梁先出面提及此事。这道暗旨,是他父王对他极为器重的表现,为的是给他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成为实力雄厚的皇位继承者。为此承诺给大梁的利益也是非常丰厚的,比如与大梁构建军事同盟,专为大梁开放多个贸易口岸,大梁的多种货物能免税进入鸿国,陪嫁一座中型城池和金银、婢女,马匹、布帛若干…… 而在他计划出行时,非他亲生母亲但却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皇贵妃,硬要他把和他关系最好的九皇弟带上,就因为上次他遭四皇子的暗算,皇贵妃心有余悸,要他带个好兄弟一起出门。他又不能明说此次出行的目的,只好将轩辕烈带上,导致他很难寻找到单独觐见大梁女皇的机会。没成想,今日却是误打正着,遇到了传闻中大梁女皇最宠爱的、久病十多年而奇迹般康复的大梁大皇女恒蔷。 “呵呵,那周通还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救了我的命不说,还因为寻她让我见到了我目前最想要的女人,呵呵呵……”轩辕祚在心中欣喜的大笑。 “请问王爷是不是认错了人?”紫衣女子见轩辕祚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是认错了人,但也找对了人!在下鸿国瑞亲王见过大皇女殿下!”轩辕祚抱拳,很有风度的向紫衣女子行了个礼。 “王爷免礼,快请坐!”紫衣女子盯着轩辕祚的绝世俊脸,含情带笑的伸手相邀。 “谢殿下。”轩辕祚微笑着朝她眨了一下眼,好似在放电。 那紫衣女子顿时脸儿通红,坐下时,竟慌张的打翻了手边的杯子。 轩辕祚见此,心中虽暗暗嘲笑这个女人的花痴,却也不忘急忙起身叫男仆来收拾桌子,还关心的问了句“不要紧吧?”让她更是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男仆将桌子整理好后,轩辕祚望着那紫衣女子,“殿下,在下可否单独和您说几句话?” 她显得有些的局促,刚才发生的一切,和早上有人在车中给她说的基本相符,但现在要单独谈话,却在意料之外。她急忙收起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心,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本想听王爷说的,但我此时有急事还要去处理,改日相约如何?” “这……”轩辕祚见她急着走,也不好相留,可这种机会又是何其珍贵,他瞳仁一转,急忙起身,“殿下,小王有一句重要的话说与殿下听。” 紫衣女子思索片刻,朝他轻轻点头。轩辕祚见状,走到她近前,附耳如此这般说了一些话后,后退一步,抱拳行了一礼:“在下住城东云来客栈,静候佳音。” 紫衣女子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瞅了他一眼,和另一个女子走出了雅间。 一百二十四章 莫非心有灵犀 聚财庄的一楼是颇有意境的茶道大厅,大厅内古朴宁静,茶香四溢。两边彰显着古韵的松木隔段里,偶有几人相对而坐,低语轻笑,品茶论道。大厅南角,一间古香古色的小屋里,传来了骰子一圈圈碰撞竹筒的清脆声音。 "少东家,我晚上要用的豪华游船准备好了没有啊?"恒蔷右手轻快的摇着竹筒,朝钱多多顽皮的眨着眼。 钱多多郁闷的扯了扯嘴角,笑得真难看,"周大小姐吩咐的事情,我这个少东家岂敢不做啊?" 啪!恒蔷敏捷的将竹筒扣在桌上,"大还是小?" 钱多多一副枯燥的神情,"这回买小!" "开!哈哈,你又买对了!"恒蔷好似恭喜的看着他。 钱多多额角渗出一大滴汗,"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竟和我们二楼的小哥有一拼?" "少东家真是抬举我了,人家摇五个,我才摇一个,实在是没有可比性啊!"恒蔷嘴一瞥剜他一眼。 "呵,他从小到大练了十几年这门手艺方能做到把把随心,而你才清醒一年而已,不知你的师傅多厉害才将你教成如今这般要大得大,要小得小!"钱多多看她的目光有些深沉。 恒蔷忽然一脸神秘的看着他,声音变得很诡异,"你信不信,这是我的魂在另一个地方和一位厉害的老爷爷学的?他会唱戏,会掷骰子,会跳伞!还会……抽鸦片。"恒蔷越说眼神越悠远,连最后自己在说什么都不自知。原来,她想起了前世疼爱她的姥爷,那个当过国民党伞兵的姥爷,那个满口京片子喜欢听梅兰芳唱"霸王别姬"的姥爷,那个会赌会抽大烟的姥爷,她儿时总围在他腿边看他掷骰子,看着看着自己也会了…… “殿下!”钱多多轻轻走近恒蔷,一张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嗯?”恒蔷收起了思绪,一抬眼却看见钱多多明亮的星眸近在眼前,近的都能看见她印在他漆黑瞳仁上的小小影子。 “啊!”恒蔷猛地往后一趔,身子向后倒去,还是钱多多眼明手快,迅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才没让她仰倒在地上。 “殿下慢点啊!”钱多多手臂用力一收,将她拉了起来,可由于用力过猛,她扑在了他胸前,嘴脸都磕了上去。 “嘶……”恒蔷抬起脸,觉得嘴唇和门牙有点疼。 “疼吗?你就不能小心点?”钱多多将她搂在怀中,低头盯看她的小嘴,故意压低的嗓音,变得迷人与性感。 此情此景,让恒蔷觉得有些暧昧,很自然的想起了曾被他强吻的过往,她的脸色刷的红了,急忙伸手推开他,转身站了起来,“做什么呀!突然过来吓我一跳!” 钱多多看着空虚的怀抱,心中有一丝失落,苦笑一声,“呵,躲那么远作甚,我又不吃人。我刚才是想问您确定要约那三个贵妇吗?我都问了两遍了,您也不答应一声,所以走近来问问。” “当然要约啦!你确定她们很富很能炫耀?”恒蔷认真的看着钱多多。 “呵呵,富起来肯定不如皇上和您啦!但爱炫耀绝对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呸!我可穷的叮当响!少来羞辱我!”她剜他一眼后,神情又认真起来,“我就需要这样的人,到时候让她们多带些婢女啊!” “好,您吩咐的事情谁敢怠慢啊?连您要的五个婢女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只是您要的衣服还没从蔷韵取回来。”钱多多心中虽纳闷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忍住没问她。 “那我先谢您啦!少东家!”恒蔷顽皮一笑,又摇起骰子来…… 黄昏时分,恒蔷在聚财庄一楼的一间清幽别致的屋子里,和几个婢女一起打扮着自己。 她的披肩长发已在脑后绾做一个别致的小髻,发髻边斜插着一朵粉白相间的芙蓉绢花,三根精致的凤羽状金簪插在发髻的另一边,两鬓边还留有少许碎发,让人一看顿觉妩媚与柔婉。美丽的小脸上略施粉黛,淡抹胭脂,为她添了几分艳丽。当她将那身名为“荷韵”的最新款衣裙和首饰穿戴上时,身旁的婢女无不发出啧啧的称赞,好一朵清丽的出水芙蓉啊! 打扮停当,恒蔷带着五位来自仙罗和鸿国的婢女,朝门口走去。屋外,正在低头踱步的钱多多,听见门响,抬头望去,眼前不禁一亮。 只见恒蔷将她那不长青丝已梳成很有韵味的小发髻,精致的小脸经过淡妆的修饰更是明艳动人,梦幻的粉色衣裙上罩着浮光闪闪的白纱,更动人是这身夏装的领口开的较大,将她白皙光滑的脖颈和迷人的锁骨都恰到好处的展露了出来,大有夺人眼球之势。 钱多多痴痴的盯着她,半饷也没说出句话来,因为他心中的情感太复杂了,他知道他早已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父亲因为女皇而失踪,很有可能已被杀害了,他怎能喜欢仇人的女儿?他还曾经被大梁王折磨过,他怎能接受这么狠辣的岳父?可是,该死的情就是不听意志的支配,他一看见她,什么恨都忘了,多想去亲近她,拥抱她,而理智却在强迫他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于是,他杵在那进退两难,一言不发。 “少东家!我先去云来客栈接人去了啊!”恒蔷朝正在愣神的钱多多打个招呼。 “哦,好!”钱多多回过神,“到时车夫自会带你们去江边,我也会引着那三位贵妇在船上等你们。” 恒蔷朝他微微一笑,优雅的转身,带着五个婢女朝门口的马车走去。 云来客栈里,轩辕祚与轩辕烈正在下棋,薛芙蕖静静的站在一旁伺候着。轩辕祚的心情看似不错,一面看着棋局,一面慢慢品尝着杯中香茶。对面的轩辕烈拿着白棋,左右思量,举起不定。 “阿烈,你今日怎么了?似有心事,下棋也不能凝神吗?”轩辕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轩辕烈叹口气,将白子放回棋罐,“此局我已成明显劣势,再下也无趣。”他站了起来,“皇兄,下了好几盘了,我都有些累了,就此作罢,我们饮酒去!” 轩辕祚微微一笑,“下棋不能凝神,喝酒也未必能消愁!你在想什么,皇兄我还不知道吗?”说完,也站了起来,拍拍轩辕烈的肩膀,”怎么?不用强的,你竟无能为力了?” “嗤!”轩辕烈笑了,“办法是有,就看皇兄肯不肯帮我?” “哦?只要不是伤害她的事,你尽管说来!”轩辕祚笑看着他。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九王爷,周通姑娘楼下求见!”侍从在外禀道。 “什么?”轩辕烈一脸惊喜之色,“呵呵,难道是心有灵犀?” @@@各位亲,小挫的np文《啼笑九夫缘》明日正式上架了。本文预计六十万字完稿,后面的内容更精彩,九夫会一一现身,请各位喜欢本文的亲订阅支持,每章也就是6到9分钱,亲亲们一定支持我的吧?谢谢!@@@ 一百二十五章 借婢女 轩辕烈听见他正思念的人突然到来,心中十分激动,‘快请她上来!‘他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兴高采烈的对侍从说道。 ‘哦不,还是我亲自去接她吧!‘他略正衣冠后,一脸春风的朝楼下走去。 屋里,轩辕祚望着大开的门眨眨眼,‘臭小子,就这么激动?她有那么好吗?‘他一边想着,一边也将自己的衣衫检查了一番,望了眼门口,竟也朝外走去,留下薛芙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纳闷是什么样的姑娘让这两位总是冷眼看女人的主儿一个接一个的跑出去迎接她。 楼下,恒蔷正在神情自若的轻轻踱步,看似在等人,其实脑中却在周密的盘算着今日的计划。听见“嗵!嗵!”的下楼声,她低垂的杏眸中闪烁出一丝沉着的光,只见她微微扬起嘴角,抬头时小脸上的神情已换作一脸娇憨,‘唉呀,你能不能快点!‘ 正在下楼的轩辕烈还在思维定势的寻找女扮男装的可爱身影,听见声音转头望去,却见一位粉衣佳人亭亭玉立在楼下,那身段是那样的婀娜,装扮是那样的梦幻,小脸又是那样的明艳照人,还有些眼熟。‘嗯?怎么这么眼熟?‘他禁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他的目光仿佛被磁铁吸住般再也不能去别处了,心中粉色的小桃心一颗接一颗飞了出来,‘原来是她!原来她是这般可人儿!‘ ‘喂!你愣在那干嘛?还不下来!我有事找你!‘恒蔷对轩辕烈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暗暗一笑后,又含嗔带怨对他喊了一声。 ‘哦,来了,哎呦!‘谁知轩辕烈眼睛只顾盯着她看,听见她的呼唤,心中一急。脚下乱了步伐,一脚踩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王爷!‘楼上楼下的侍从们匆匆赶了过去。恒蔷也捂着嘴吓了一跳,急忙赶过去看他摔着没有。 轩辕烈到底是经常习武的健壮男子 。滚了*级台阶下来,居然还一咕噜爬了起来,赶过去的仆从们一面为他拍打身上灰尘,一面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见他确无大碍,才长出了一口气,望着天感谢了一遍满天神佛。 被是从拥着的轩辕烈却一直看着站在侍从外围的恒蔷。见她目露担心,笑呵呵的安慰她,‘别皱眉啊,我一点都没摔着!‘ 恒蔷听他如此说。心中多少有些小感动,还徒增了些负罪感,抿了抿小嘴,轻叹道:‘为什么这样不小心呢?‘ 轩辕烈将侍从分到两旁,目光灼灼的走近恒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谁让你这样美,勾的我的身心都想快点来到你身边!‘ 恒蔷本来还有些担心他 ,见他这样说,心中一阵反感。白了他一眼 ,脸色不悦的抽回了手,‘哼!这也算快?下次从门口就开始滚!‘ “你……”看着她一身清丽温婉的装扮,神情却是顽皮娇俏,说话更像辣椒般冲人,这种特别的反差,轩辕烈从未在别的女子身上见到过,他的心被这个特别的女人深深的吸引了,手像不受控制般的捏上了她的小翘鼻,‘你的心真恨呐!那样滚下来,为夫岂不摔傻了?‘ ‘呸!呸!呸!‘恒蔷甩了甩头,将他的手甩开,‘哼!我想要的东西连毛都没看见,你就开始胡乱称呼了!什么九王爷啊,没羞没臊的!‘恒蔷借机要将她计划中的核心人物引出来。 “呃……”轩辕烈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话可说,静静的看着恒蔷,尴尬的笑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这么没面子,“真是邪门,在鸿国没少用风国婢女,偏偏这次出门一个也没带!皇兄身边倒有一个吧,却是他的侍妾,我怎好张口呢?哎,没想到这风国的女子在大梁还成了宝贝了!” ‘哦,天呐!你摔了一跤竟搅和的忘了重要的事了!”恒蔷忽然一副想起什么重要事的样子,捂嘴惊叹一声。 ‘是啊,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轩辕烈关切地看着她。 恒蔷神秘的左右看看,然后靠近他,踮起脚对着他小声道:‘我们少东家今儿夜里给我安排了一场豪赌,我想要带几个拉风的男宠和一群外国婢女在我身后给我撑撑场面,不知你和你皇兄,可愿帮我?‘ 轩辕烈一听,顿时面露喜色,‘原来你觉得我很拉风啊?‘ “是啊!”恒蔷很是认真将他的俊脸打量了一番,扯了扯嘴角,‘不拉风怎会被当街劫色?‘继而白他一眼,‘说正经的,今夜我可是和几个有命名的富婆赌钱,我小霸王周通不但要赢她们的钱,气势上也不能输。瞧,我不光要把你们两个带上,还带了五个婢女呢,仙罗的,鸿国的,可惜没有风国的!”说着她的小脸上挂上了一丝沮丧,“中午听你说话的样子,好似身边就有,不如先借我一个吧?明日就还你!”她轻轻扯起了轩辕烈的长袖,小脸上一副乞求的可怜模样,直让轩辕烈的小心肝嗵嗵直跳。 “好了好了,我今儿就给你带一个,快别那样看着我,我都快把持不住了!”轩辕烈凑到恒蔷的耳边,有些喘息的说道。 “真的?”恒蔷故意装的很惊喜的样子。 “嗯,我皇兄有一个,我去跟他好好说说。走,上楼!”说完,拉着恒蔷的手朝楼上走去。 上楼时,恒蔷已发现二楼站着个绝色的红发男子正在看着她。她不得不承认,钱多多曾说过的话是真的,轩辕祚确实长得美极了,就是鲜于站在他身旁,也会稍显逊色。所以,她果断将他划分到了摆在供桌上需要膜拜的行列,在心中对他作个揖后,大喊人神殊途,便不再看他。 而站在二楼轩辕祚,早已认出了那粉衣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心目的恩人本就是个漂亮女人,没想到今日这身打扮更衬的她明艳动人,再想起是托她的福,他才有幸见到了大梁的大皇女,为密见女皇搭上了桥梁。于是,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人,他暗暗发誓,不管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人,他都会守护她,尽量满足她的各种的要求。 “皇兄,周姑娘来了。”轩辕烈拉着恒蔷来到轩辕祚身前。 恒蔷将他的俊颜看了一眼,便朝他颔首一笑,“哇!王爷果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啊!带上一定很拉风!”接着便朝屋里望去,当看到薛芙蕖的窈窕的身影时,她嘴角微微一扬,信步朝屋中走去。 两兄弟面面相觑,轩辕祚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初次见他不发花痴的,至少也应该张大嘴巴盯着他看一会儿吧,而她不疼不痒的赞美一声就走了,让他觉得很挫败。 轩辕烈呵呵笑了一声,“怎么样?她真的很特别吧?” 轩辕祚默默点头。 “皇兄,你的恩人今夜要去豪赌,邀请我们前去为她撑撑场面,你可愿去?”轩辕烈笑着说。 “哦?故意去输很多钱吗?”轩辕祚挑眉道。 “不是,是在她身后看她赢钱,你可愿去?”轩辕烈解释道。 “好啊,反正今夜没什么事!”轩辕祚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不能……带上芙蕖小嫂子?”轩辕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带她干什么?连句大声话都不敢说,还能去撑场面?”轩辕祚摇头道。 “呃……她们大梁以用的起婢女为荣,而大梁的风国婢女又因为稀少而值价,所以,我的小母豹想问我借几个风国婢女去撑场面。皇兄你就帮帮我吧!”轩辕烈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轩辕祚。 轩辕祚枯燥的看着他,“那我也只有薛芙蕖一个啊!” “有一个算一个呀,总比没有强!就是有点委屈小嫂子了。”轩辕烈眼中带着抱歉。 “不过一个侍妾而已,救命恩人更重要些!那我们走吧!跟那个有趣的女人出去玩,皇兄我颇有兴致!”轩辕祚双手背后,笑看着屋里的恒蔷。 闻言,轩辕烈开心的笑了,他想拐带小母豹的第一步成功了。而恒蔷看见轩辕烈朝她点头,并叫她出发时,也开心的笑了,她想救芙蕖的第一步也成功了。 “驾~~!”两辆马车从云来客栈驶出,恒蔷与轩辕家两兄弟带着六个外国婢女,前去京城的东湖的豪华游船上豪赌。 一百二十六章 赌人 《忆江南——东湖颂》 情挫 东湖好, 风光多旖旎。 芙蕖摇曳舞轻姿, 夏夜风吹起涟漪, 能不颂东湖? 夜色降临,京城东湖边,一艘美丽奢华的画舫上灯火通明,舫内有人深情的歌唱着《东湖颂》,阵阵悠扬的歌声飞入夜空,引得云中银盘露出白玉般的脸儿,抛洒下一片皎洁光辉,映照的湖面上鳞光闪闪。 “少东家!客人已到!”车夫站在湖边,双手搭在嘴旁,对着画舫高声喊着,他的身后站在恒蔷、轩辕氏兄弟和一众婢女。 不一会儿,画舫靠近岸边,一条木板搭了下来,贵气十足的钱多多脚步轻盈的走下木板,来到恒蔷身边,朝他三人优雅的行礼,“贵客们来了,竹默已恭候多时,请上船吧!” 轩辕氏兄弟打量了钱多多一眼,看向恒蔷,她急忙会意,介绍道:“这就是我们聚财庄的少东家钱竹默,钱公子。” 轩辕两兄弟见钱多多一表人才,朝他礼貌的点点头,“有劳公子相迎,请!” 轩辕祚迈着灵活矫健的步伐踏上了木板,刚走几步忽然回头看向了恒蔷,“这木板狭窄,可要相扶?” 恒蔷正想说不用,轩辕烈朝轩辕祚喊道,“有我在,皇兄不必担心!”说着冲恒蔷微微一笑,“走啊,小宝贝!” “呕……为什么你对我的称呼都这么恶心?啊~~~~!”恒蔷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视线一斜,竟被轩辕烈打横抱起。 “皇兄莫要挡路!”轩辕烈朝轩辕祚喊了一声。 轩辕祚摇头轻笑,“臭小子!居然嫌我碍眼了!”继而暗暗提气,腿一蹬,使轻功飞向画舫。 这边,轩辕烈对着恒蔷的耳垂轻声道:“抓紧了,宝贝!”业已提气,跳上木板。如蜻蜓点水般在木板上跳跃,没一会儿功夫便跳到了画舫上。 钱多多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暗咬牙,“小淫妇,走到哪都能勾搭上男人!你们恒家的女人果然个个都可恶!哼!”一甩袖子走上了木板。 薛芙蕖痴痴的望着画舫上轩辕祚的身影,有些感伤的和五个婢女跟在钱多多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上了画舫。 画舫内。灯火通明,一应摆设高端奢华。一张红木桌边已围坐了三名浑身珠光宝气的少妇。各自的身后站着两三个漂亮的男宠和四五个清秀的婢女。离她们不远处,一个描眉画眼的白衣男子坐在圆凳上,正手抱着琵琶深情的歌唱。 三个少妇见钱多多引着几人进来,便开始用一种近乎欠打的挑剔目光打量着来人。 爱炫耀没深度的女人总是爱攀比吃穿和自己男人的档次,所以她们先打量了恒蔷的穿着,很快有一位认出恒蔷那一身梦幻的衣裙是“蔷韵”六月的限量版新衣,价值二百九十九两雪花银,且全国只有九件,即使你再有钱也不一定抢的到。于是她开始艳羡起来,拍拍旁边那位。与她那位交头接耳,讨论起那件衣服。于是,两人看人的目光和神情也开始不那么欠打了。 而当她们看完穿着打扮又开始看恒蔷身后的男人时,一阵惊叹声传来,接着她们都张开了嘴。同时发起花痴来。恒蔷回头看轩辕兄弟,见他们眼里尽是鄙视与冷酷,同为女性同胞,她为她们感到汗颜,伸手碰了碰钱多多,眼睛瞅向那三位贵妇。 钱多多会意,清了清嗓子,“嗯哼!各位!”他大声的提醒花痴中的几位该把梦叫醒了。 听见声音,几人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着,其中一人还擦了把口水。 ‘这位就是我们聚财庄斛律掌柜的二小姐,斛律晶晶!‘钱多多向大家介绍道。 “呃……咳咳咳……”正一脸神气的准备向大家问好的恒蔷,听见这个名字,差点被一口气噎死,气的一阵猛咳,‘咳咳…尼玛!狐狸精还不够难听?居然还叫狐狸精精?‘她咳嗽着回头瞪着钱多多,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你不说你是赌场老板的女儿吗?这赌场是我母亲的,难道说你是我妹妹?想来想去,我们聚财庄的斛律掌柜有个夫君姓周,跟你编的身份姓名能粘点边,他们若查起来,也好圆谎啊!你就说周通是你按父姓取了个道上混的名字。”钱多多见恒蔷眼色不善,急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 “那为什么要叫狐狸精这么难听的名字?”恒蔷郁闷看着钱多多,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 “呵呵!”钱多多有些忍俊不禁,“人家叫斛律晶晶,三日晶!” 恒蔷还是不快的看着他,心中直叹:“谁让我是骗子呢?骗子能有什么好名声!寒松渊呀!你得再送我一对鹰!” 轩辕烈见恒蔷与钱多多耳鬓厮磨,眉来眼去,心里很不舒服,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你不是来豪赌的吗?还不开始!” 恒蔷正想说互相介绍一下就开是呢,却被接下来的一声惊呼下了一跳。 “哎呀!快看呀!斛律小姐带着个风国婢女!”其中一个眼尖贵妇望向薛芙蕖 “是吗?”其她两个贵妇急忙看去。 “啧啧啧!真的是啊!瞧她那两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一看就知道是风国人!” “嗯嗯,就是就是!还有又高又瘦也是风国人的特征!瞧她就是!”两个贵妇对着薛芙蕖评头论足,好像根本不是在谈论人,而是在谈论一条贵宾犬的毛色和品种,直让薛芙蕖清丽的脸上挂满了委屈和忧伤。 三人谈论完后,那种挑剔欠打的神情完全没有了,代之为了眼红。恒蔷借机朝轩辕烈眨了眨眼,好似在放电,继而小声道:“今天你真是为我赚足了面子啊!” “是吗? 那亲一下以示感谢呀!”轩辕烈在她耳边吹口气儿。 “若能把这样婢女多送我几个,尤其是她,我又何止用亲亲报答你呢?” 恒蔷将食指在他唇上压了一下。 轩辕烈两眼发直,小心肝嗵嗵直跳。 “早就听说斛律小姐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钱公子,你也不为斛律小姐介绍一下我们,过会子我们还怎么玩呀!”这时,已贵妇假装热情的说道。 “哦,是在下失误了!”说着指向这说话的红衣贵妇,“这位是我们大梁船业大王的长女游夫人!”又指向她身旁的绿衣贵妇,“这位是全国有名的丝绸大王的长孙女冯小姐!”最后指向宝蓝衣裙的贵妇。“这位是茶叶大亨尉迟夫人。” 三位贵妇朝恒蔷点头致敬,恒蔷也朝她们点点头。便带着轩辕兄弟走上前去,一前一后的坐在了红木桌旁的空位上。 “斛律小姐,我与尉迟夫人常在一起玩,不知你和冯小姐喜欢怎么个玩法?”那游夫人假装热情的看着恒蔷。 “呵呵,道上人都知道我周通一个骰子走天下!我最喜摇骰子比大小!”恒蔷一副江湖儿女的气势答道。 “周通?”三个贵妇奇怪的看着恒蔷。 “哦,我按我父亲的姓给我取了个混赌场的名儿!”恒蔷瞟一眼身后的轩辕兄弟,见他们没什么诧异的表情,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摇骰子人人都会,比大小又不费脑经,就玩这个吧!”穿着极品绿丝绸裙子的冯小姐单手托腮。慢悠悠的说道。 “成啊,玩骰子就玩骰子!只要玩得痛快就行!一千两一注开始吧!”尉迟夫人豪爽的说道。 “一千两一注?”恒蔷暗暗吃了一惊 ,“若运气不好,岂不是一夜输上几万辆都有可能?寻常百姓几辈子都用不完啊!” “宝贝,你尽管玩。你就是输几万银子我也有!我皇兄也有很多啊!”轩辕烈见恒蔷有些愣神,在她耳边为她打气。 “哼!如果把你输了我愿意,银子却休想!”恒蔷白他一眼,便喊道:“一千两就一千两,我们每人摇一次,点数大的人赢!开始吧!” 几人点头,一场豪赌便拉开序幕。 开始两圈,恒蔷故意摇成小点数,后来慢慢反败为胜,到最后每把都赢钱。轩辕祚看着恒蔷摇色子时精灵样子,心中很是喜欢,酒红的眼眸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她,她却不自知。而轩辕烈就更不用说了,心已经开始沦陷。 “哎呀,赌钱好无聊啊!”穿红衣的游夫人摆出一副很枯燥的样子,不如我们赌点别点?” “呵呵,夫人又想赌人了?”冯小姐朝她身后的几个男子望去。 “夫人今天带了什么妙人?”尉迟夫人也看向了她身后。 “英儿,俊儿!过来!”游夫人朝后看了一眼。 一个红衣男子和一个绿衣男子走上前来,恒蔷和另外两个贵妇朝他们看去,原来是一对长相清秀的双胞胎兄弟。 “这是我上月才买的一对双生子,长相秀美,皮肤滑嫩,床第间的功夫啊更是一流!夜里有他们两个伺候,能让人欲仙欲死啊!你们有没有人想试试啊?呵呵呵……”游夫人笑的很是风骚。 “哎呀呀!这话夫人问问我们也就是了,人家斛律小姐身后就有两个极品呢!你知人家三个不会欲仙欲死?”尉迟夫人端起杯茶喝了一口,看向恒蔷。 “就是!斛律小姐真会挑人啊!在哪儿买的这么俊的男人?不知还有 卖的吗?”冯小姐看向轩辕祚。 “呃……” 恒蔷尴尬的朝左右两边瞥了瞥,只见那两人都在朝她坏笑。心一横想报复他们,“他们不是买的,是赌来的!” “哦?那斛律小姐可舍得拿他们出来赌?”游夫人色迷迷的看向轩辕两兄弟。 “这个……舍不得!”恒蔷假意动作自然的端起茶喝了一口,随便敷衍一句。 “是吗?小姐还没与他们玩够吗?”游夫人暧昧的看着恒蔷。 “噗!咳咳咳……”恒蔷被她的话雷得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 “其实玩上一月也不新鲜了,不如拿他们出来下注,说不定还能把我这两个也博回去呢!”游夫人说的是云淡风轻,男人在眼里完全成了衣服。 “不了,我是爱赌的人,特别讲究运气!我收的男人都得是童子身才行!否则,影响我手气。”恒蔷想赌死她的嘴,没想到却呛到了身后正在喝茶的两兄弟。 “不过斛律小姐,我对你那个风国婢女有兴趣,我愿意拿三个鸿国的婢女来赌她一个,或者直接交换可以吗?”冯小姐看向了薛芙蕖。 “这……”恒蔷看见剧情正在按自己的计划发展,他看向轩辕祚,心中有点小高兴。 轩辕祚看向冯小姐身后的三个鸿国女子,朝恒蔷点了点头。 “好啊!不过你小心输给我哦!”恒蔷笑着看向冯小姐。 “扑通!”薛芙蕖跪了下来,接着跪行到轩辕祚脚边,“不要啊主人!我死都不愿离开你!”说完,泪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一百二十七章 行家法 见薛芙蕖跪在自己脚边抽抽搭搭,轩辕祚抱歉的瞅了一眼恒蔷,俊脸登时沉了下来。今夜,他是来给他的恩人撑面子的,那么他带的人也都应该如此。下马车的时候。他还提醒过薛芙蕖,让她上船后别说话静静站在他身后就是了,可此时,薛芙蕖不但说了话还哭哭啼啼,简直就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引得几个贵妇都奇怪的看着他们,让他觉得太丢人了。再者,恒蔷答应别人要赌之前,与他进行过眼神交流,询问过他的意思,他同意后恒蔷才答应赌的,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恒蔷显然要被几个贵妇嘲笑不会调教下人,所以,他觉得愧对他的恩人,鉴于这么多人在,他强忍住没有发火,只能沉下脸不理她。 再说这画舫上围着红木桌坐着的几位,除了恒蔷外,那都是出来游玩找乐子的,几人玩着千两一注的豪赌都觉得不刺激不开心,有人要把自己的男宠都拿出来做赌注,有人还想拿自己的婢女赢别人婢女,可见他们的内心空虚无聊到何种程度,需要多大的刺激才能让她们开心?谁知被薛芙蕖这么一闹,顿时坏了兴致。 ‘呦!今儿个我手气不好也就算了,你也不怕晦气到你家主子!‘游夫人沉下脸,剜了一眼薛芙蕖。 ‘就是,我们可都在船上呢,什么死呀活的,一点都不知道忌讳吗?‘尉迟夫人也没好气地看着她。 坐在恒蔷下手边的冯小姐则似笑非笑的看着薛芙蕖,继而轻轻凑到恒蔷耳边,悄声说道道:“那风国婢女虽不是绝色,倒也清新可人,斛律小姐把她放在你的男宠身边,岂不是将干鱼挂在猫鼻子上?那个臭男人演得可真好,完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那个对他痴情一片的傻女人出卖了他。” “他还是比较老实的,应该不敢。”恒蔷尴尬的打着圆场。 “他不那样想,难保那贱人不勾引他!瞧她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准背着你脱光了勾引他!”冯小姐鄙视看着薛芙蕖。 “含情脉脉?”一句话好似一隙灵光照进了恒蔷心里,她认真的品味了冯小姐的话。微微皱眉看向薛芙蕖。只见她的清纯的大眼里盈满泪水,跪在地上近乎乞求的望着轩辕祚,眼里的那种不舍和依恋不像是装出来的,恒蔷的心颤了一下,“以轩辕祚的绝世之姿,世上少有女人会不爱他。”钱多多的话如一缕青烟悠悠萦绕耳旁,她看了看轩辕祚的那惊世的容颜。又再度审视了薛芙蕖的神情,眉头深蹙了起来,杏眼里光芒变得深沉,“我真是大意了。光听寒松渊的一面之词,却没有调查薛芙蕖和轩辕祚之间的感情,总不能为了成全自己的朋友而拆散真正的鸳鸯?” 这时,也许是湖面上起风了,画舫轻轻的摇晃起来。不知有什么小物件“咚!”一声掉到了甲板上,接着咕噜咕噜的滚起来。 “呀!船怎么摇起来了?”游夫人大惊小怪的尖叫一声。 “就是,摇的人怪心慌的!钱公子,让船调头回转,今日就到此吧!”尉迟夫人站起来脸色不快的望着钱多多。 坐那一直假装听曲儿的钱多多。一直冷眼红木桌边的几人,听人唤他,他急忙起身,带着迷人的微笑,翩翩的走了过来。 “尉迟夫人,夜来湖上起风很正常呀,上回你们和我姐姐在一起时,船晃了许久,不也玩了一夜吗?”钱多多来到尉迟夫人身旁,红唇微抿,星眸朝她一眨了眨,暧昧的放了道电过去。 “是吗?我都忘了!”尉迟夫人眼神风骚的看着钱多多。 “夫人嫌船摇的心烦,不如在下坐在夫人身旁,为夫人压阵如何?”钱多多媚笑着直视她的眼。 “那还差不多!”尉迟夫人用她火辣辣的眼神将钱多多上下扫视了一遍,满意的坐了下来。 “呵呵呵……”另外两个贵妇都笑了起来,“没羞臊的!原来是想沾沾人家钱公子的贵气儿呀!那我们也要!” “好好好,过会子谁赢了,我坐谁旁边!”钱多多赔笑道。 “那可不算斛律小姐,她可常见你!”冯小姐托腮看着钱多多。 “好,不算就不算。”钱多多也朝她放了道电,直让她捂嘴偷笑。 “晶晶,还不让你的人起来站到舱外去!”钱多多朝恒蔷使个眼色 。 恒蔷点头,心中明白今夜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她花费心思打扮漂亮,是想让轩辕烈更加喜欢她,好让他为了讨好自己而把轩辕祚和薛芙蕖引出来。与人豪赌也不是想让人赢走薛芙蕖,而是想通过与别人争抢薛芙蕖来证明那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好让轩辕祚为了感恩而将薛芙蕖送给她。如此,比寒松渊大动干戈劫走薛芙蕖或是偷偷拐走薛芙蕖可强了百倍千倍,寒薛二人既不用担心有人追杀也不用顾忌鸿国会找风国的麻烦,实乃上上策也。 可是,计划总没变化快,薛芙蕖这么一哭,谁还想争她呀,大家都闹着回家了,还挣什么呀!如今,只好另做打算,还要让轩辕祚玩的开心点,省的回去刁难薛芙蕖。 收起思绪,恒蔷故作出又爱又恨的神情,对薛芙蕖说:“你起来吧,到舱外休息去。” 谁知薛芙蕖怨毒看了她一眼,纹风不动,让她很是尴尬。 “哦呵呵呵……”游夫人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婢女是不是斛律小姐的呀?该不是……借来的吧?” “扑哧!”尉迟夫人也笑了起来,“那两个美男子呢?该不会是花钱从芳草阁雇的小倌吧?” “呵呵,这身衣服肯定是自己买的没错,因为有钱公子这层关系嘛!”冯小姐舞弄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笑着。 恒蔷冷眼瞧着这三个笑得有点欠打的女人,嗤笑一声,“切!你们笑什么?刚才我就告诉你们了,这些个人呀都是我空手套白狼赢的。他们心里自然是不太服气,不想守规矩了。哎,都说便宜没好货。这一分钱没花就到手的主儿,到底不如你们花大价钱买的好!不过以你们的手气和赌运。怕是今生都摊不上我这种便宜了。” “你!你这个破泼皮!”三人登时气的脸都绿了。 “泼皮?你们还是三只傻母鸡呢!现在就给我滚下船去!敢走慢一点,我就亲手把你们扒光了扔湖里喂鱼!”恒蔷龇牙咧嘴的说着,小手还伸到轩辕两兄弟面前,“拿匕首来!” 两兄弟从上船见到这三个女人起就反感她们,刚才听着她们嘲笑恒蔷时已咬牙切齿了,鉴于她们是女人不好打她们的,此时听恒蔷要匕首。两人二话没说,都将匕首从靴子筒里掏出来,动作是多么的一致。恒蔷眨眼看了看两把匕首,觉得轩辕祚那把镶红宝石的那把比较好看。顺手接过,“啪!”一声狠狠插在了红木桌中间。 “啊——!杀人啦!”三个贵妇吓得捂嘴尖叫,游夫人更是从凳子上滚了下来。 “你们也能算人?杀鸡差不多!快滚出去!”恒蔷怒的把轩辕烈那把镶绿宝石的匕首也拿过来插在了桌上。 “啊——!救命啊!”三个贵妇连滚带爬的往船舱外跑去,他们的侍从们也鼠窜出去。钱多多看着她们狼狈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继而憋笑着伸手指向恒蔷。“晶晶,你太顽皮了!害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说完朝舱外跑去,“我说夫人们,小船在这边啊!别乱跑啊!” 画舫宽敞的舱内,只剩下恒蔷、轩辕兄弟、薛芙蕖和婢女侍卫们。 薛芙蕖居然还跪着。看的恒蔷都有些心疼了,她想若是寒松渊看见,准会心疼的哭起来。于是,她赶忙上前去拉薛芙蕖,“快起来呀,你跪了这许久,腿怎么了受得了。” 谁知薛芙蕖竟倔强的一把甩开了恒蔷的手,“走开!你这个市井野妇也配来拉我!”恒蔷被她甩了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摔一跤,幸好轩辕烈反应快,急忙起身扶住了她,脸色不善的看着薛芙蕖。 “薛芙蕖!你这个贱妾真是放肆!”轩辕祚突然怒吼一声。 船舱里除了轩辕烈以外的鸿国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他们都磕头齐喊着王爷息怒,可轩辕烈的脸色冷的吓人。 “来人,把这贱妾张嘴二十!”轩辕祚的语气很是阴冷。 “是!”一个男侍从起身朝哭得泪人一般的薛芙蕖走去。 “不要啊!王爷!”恒蔷推开轩辕烈,跑到薛芙蕖身前,张开双臂护着她。 “你!”轩辕祚没好气的看着恒蔷,今日没给她撑面子不说,还闹了个这种鸡飞狗跳的收场,轩辕祚觉得对不住恒蔷也丢了自己的脸面,他必须得出口气,为了他的恩人也是为了他自己。可恒蔷却不领他的好意,居然要护薛芙蕖,这让他觉得恼火,于是他冷冷的说道:“斛律小姐,这是在下的家事,请不要插手!” “我……我就要插手!她一个弱女子,掌嘴二十岂不将嘴都打烂了?这么一个清水佳人,你也舍得打?还有,别叫我狐狸小姐啊,我不喜欢这个姓!”恒蔷硬着头皮、胡搅蛮缠的插手人家的家事了。 “阿烈!把周通拉开!”轩辕祚快要抓狂了,他实在是对这个任性顽皮的救命恩人没辙,在他发怒的时候居然还要考虑她喜欢哪个名字,害的他都不能好好发怒,所以他大吼了起来。 轩辕烈赶紧走过去,小声劝她离开,可她就是不走,轩辕烈只好将她强行抱起,急的她的手脚乱舞乱蹬,“快放我下来,谁都不许打她!” “还不动手!”轩辕祚见恒蔷被抱开,板着脸朝侍从又吼了一声。 “是!王爷!”那人抬手重重的向薛芙蕖的小嘴挥去。 “嗖!”一声破空声响,紧接着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把飞刀插在那侍从的手上。 “谁敢打她!”舱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ps: 请各位喜欢本文的亲亲,订阅支持!也请亲亲们赏张粉红票票吧! 在这里我衷心感谢尾号为538的书友,谢谢你追看本文。 一百二十八章 她的心里已没你 船舱内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卫立刻将各自的主子护在身后,大家都警惕的望向舱门,轩辕祚的红瞳中更是透射出渗骨的寒意。 四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兵器闯进了舱内,“轩辕祚!你这无情无义的狗贼!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愤!上!”为首的黑衣人怒骂着大手一挥,身后的三人便恶狠狠的举刀向轩辕祚杀去。 轩辕祚的两个侍卫立刻跳上前去将其拦下,几人激烈的打斗的起来。 “阿烈,刀剑无眼!保护好周通!”轩辕祚担心的看了恒蔷一眼,朝轩辕烈嘱咐一声,便抽出腰间防身用的软剑冲了上去。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趁轩辕兄弟都无暇脱身,提着剑朝薛芙蕖跑去,令他们意外的是,居然没人一个人护住她,致使他们很轻易的走近了她。只见他单腿跪地,双手扣住薛芙蕖的双肩,言语很是悲切,“芙蕖,你受苦了!走!我带你离开轩辕祚那个畜生!” 薛芙蕖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声音她好熟悉,这双眼睛她也好熟悉,是谁呢?呼之欲出,却又想不起来。 “是我呀,阿粟!”黑衣人小声说着,声音颤抖不已。 “阿……阿粟?”薛芙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轻声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是啊!芙蕖,我好想你啊!跟我逃走吧!”滚烫的泪珠从黑衣人的眼中滑落。 “呃……我……”薛芙蕖眼神惊慌,张了张嘴,竟像被什么噎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们快走吧!”黑衣人拽住她的胳膊就欲转身。 “不!我……不能走!”薛芙蕖开始挣脱自己的胳膊。 “为什么不能?让那该死的和亲见鬼去吧!我们从此不问世事,远走高飞吧!”黑衣人激动的拉住她的双手。 “不!不!快放开我的手!不能让我的夫君看见别的男人拉我的手呢!”薛芙蕖使劲的甩开他的手。 “你……你叫他什么?”黑衣人睁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可思议,大手拉住她的手就是不放。 “你快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离不开我的夫君!”薛芙蕖充满的爱意的看了轩辕祚一眼,又开始试图挣脱自己的双手,两人拉拉扯扯起来…… 受轩辕祚的嘱咐,轩辕烈将恒蔷拽到了远离打斗的角落。他还抽出软剑仔细的护在她身前。而此时,恒蔷却在皱眉看着薛芙蕖身边的黑衣人,暗暗咬牙:“寒松渊这个笨蛋!为什么这样沉不住气?多等几天就会皆大欢喜的事,就这样被你搞砸了!”是的,当那黑衣人怒喊一声的时候,恒蔷已经知道是来谁了,他的冲动行为气的她只想冲上去踹他一脚,无奈怕暴露了她的计划和大家的身份,硬是忍住没动。 才把几个贵妇送上小船的钱多多,听见舱里的动静不对。就急忙跑了进来。他先找到恒蔷。见他被美男守护。一切安好,他轻舒口气,才看向激烈打斗的几人。却见轩辕祚已斩杀了两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与他缠斗的也被他打的只有招架之力。薛芙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正在和她拉拉扯扯。他仔细将薛芙蕖身旁的那个打量了一番。不禁冷笑一声,“哼,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平时看着挺冷静的一个人,遇见心爱的人受点委屈,就冲动的什么也不顾了。可惜人家却不领他的情!” 恒蔷见钱多多来了,推了推轩辕烈,“快去帮你皇兄吧!我们少东家武功也很高强的。” “哦?”轩辕烈看向钱多多那面如傅粉,星眸红唇的俊脸,不禁有些怀疑的看向恒蔷。“你说这个小白脸也和我一样武功高强?” 钱多多额头渗出一滴汗,“你我同为小白脸,何以见得我不能像你一样武功高强?不过,我也只敢说我略懂一二,不敢说高强。” “你敢说我是小白脸?”轩辕烈不悦的看着钱多多。 “那你为什么敢说我?”钱多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瞧你刚才对那个几个女人挤眉弄眼的本事。你敢说你不是!”轩辕烈扬起下巴,蔑视着钱多多。 闻言,钱多多没好气的看向恒蔷,她微微一笑,朝他吐了下舌头,便推轩辕烈,“好啦,别斗嘴了,我们少东家真的可信!你皇兄都打到两个了,你再不去就没你的份儿了!” 轩辕烈转头看他皇兄确实打杀的爽快,心里直痒痒,拍了拍钱多多的肩,“喂!小白脸!把我的宝贝照顾好啊!”说完就朝他皇兄奔去。 见轩辕烈离开,恒蔷焦急的看向钱多多,小声道:“你看出那是谁了吗?” “嗯,还能是谁?”钱多多点点头。 “如今可帮他们两人呢?”恒蔷一脸为难。 “两人?你还没看出来那个女人爱的是谁?”钱多多摇头道。 “呵,好像看出来了。”恒蔷尴尬的笑着。 “早不听我劝!现在才看出来!”钱多多有些不满的看着她,“当下是不是应该考虑如何让你的和亲夫君全身而退,而不被鸿国人抓住而识破他。”钱多多挑眉说道。 “不会吧?他武功很高的样子,逃总能逃走吧?”恒蔷转头看向寒松渊,“哦,糟了!”恒蔷暗吃了一惊,原来轩辕两兄弟合力很快的解决了第三个黑衣人,已执剑向寒松渊奔去。 “以他的武功能和轩辕烈战个平手,而我和他二人加起来也战不过轩辕祚。”钱多多在一旁耸耸肩。 “什么?轩辕祚有那么厉害吗?”恒蔷有点怀疑的挑起了眉。 “他可是条汉子,武功和汝阳王差不多。”钱多多目露赞赏。 “怎么可能?差不多还被人家打得吐血?”恒蔷手捏下巴打量着轩辕祚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钱多多。 “上回他一定是看汝阳王是个女人而大意了,根本没用多少内力!”钱多多解释道。 “是吗?那寒松渊岂不是吃大亏?”恒蔷皱起了眉,在她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办时,轩辕兄弟已经和寒松渊激烈的打了起来。 寒松渊的长剑对战轩辕兄弟的两柄软剑,好似一条银龙与两条小虬龙在争斗,三人都是剑法如神,但确是轩辕祚更胜一筹。两剑交错时,轩辕祚冷笑一声:“哼!又是你?”原来他过了几招后,发认出了此人便是前几天在客栈救走恒蔷的黑衣人,“哼!今日又说瞎了你的狗眼,认错了人吗?说!是何人指使你来行刺本王的?” “狗贼!你们轩辕一族有几个好东西!看剑!”寒松渊狠狠抽开宝剑,朝轩辕祚的胸口刺去。 “好大的胆子!”两兄弟异口同声。 “敢辱骂我皇族!看我不将你枭首!”轩辕祚的酒红眼瞳中顿时杀气腾腾,出招也更加狠戾。 “贼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轩辕烈语气阴狠,目露杀气,仗剑朝寒松渊的背心窝刺去。 这边的恒蔷见他们两个打一个,寒松渊已有些招架不住,而离他不远的薛芙蕖却站在旁边观望,多数时间还是在看轩辕祚,毫无出手相助的意思。 “哎,变了心的女人果然无情!他冒死来救你,你却袖手旁观!”恒蔷摇摇头,迈步朝那边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钱多多一把拉住了恒蔷。 “我去救他啊!”恒蔷小声道。 “别开玩笑了,刀剑无眼啊!你可是金枝玉叶,误伤到你怎么办?我可没命陪啊!”钱多多拉住她不放手。 “那怎么办?我去,轩辕兄弟一定不会伤我,趁机就能救他。但我不去,我们俩过会子就得给他收尸,你忍心吗?”恒蔷剜他一眼,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大喊着不伤害我的风国婢女呀!”便朝他们跑去。 见恒蔷跑来,三个男人都将剑嗖的背在了身后,居然不约而同的齐喊了声:“快过去!这里很危险!” 恒蔷被他们三人吼的吓了一跳,惊魂稍定,便背对轩辕兄弟,朝寒松渊的肚子打了一拳,大声道:“混蛋!你在我最欢的风国婢女身旁干什么?”继而对他唇语:“她的心里已没有你,劫持我逃走!” 寒松渊盯着她的唇,痛苦的摇头,最后竟竭斯底里的大喊:“没了心的人不如一死!”他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溢出了泪水,看的恒蔷很是心酸。 “啪!”恒蔷闪了他一个耳光,“我问的是什么?谁让你所问非所答的!你现在死不死都关我屁事!也关这女子屁事!只关你老妈有事!”恒蔷想要一语双关的点醒他——不爱他的芙蕖是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的,而他死了,却会带给他的母妃无边的痛苦。 寒松渊是聪明人,恒蔷的话他一听便懂,被黑布蒙上的嘴唇已开始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他接受不了薛芙蕖不再爱他的事实,也不愿舍弃自己病弱的母妃,他的心好痛,他的心好矛盾……模糊的泪眼看见轩辕祚伸手拽恒蔷的时候,他颤抖着将剑架在了恒蔷的脖子上,一把将恒蔷拽到怀中,大喊一声:“谁敢过来!” ps: 亲们,求打赏,求订阅! 一百二十九章 放手亦是爱 船舱内顿时安静下来,恒蔷的两个侍卫顿觉额头渗出冷汗,轩辕氏兄弟握紧剑柄却不敢向前走一步,薛芙蕖赶紧跑到轩辕祚身后急于和寒松渊撇清关系,钱多多蹙眉看着正在上演苦肉计的恒、寒二人,暗暗攥住手心捏了把汗。 “喂!大侠!我再也不敢打你了!把你的剑离我脖子远点行不行,好凉啊!我的皮肤很嫩的,一划就是一条口子!啊——!是不是擦伤了,好疼啊!”恒蔷与寒松渊慢慢的向舱门方向退着,她故意心虚的斜瞅着脖子旁的剑,一惊一乍的夸大自己的感受,好让对面的两兄弟感同身受,不敢轻举妄动。 而事实说明恒蔷的方法确实很有效,轩辕氏兄弟冷冷的盯着架在她脖子上寒光闪闪的长剑,她每喊一声,二人的心就颤一下,到最后她尖叫时,轩辕烈已经心疼的受不了,一把扔掉了剑,有些歉疚的望着轩辕祚,“皇兄!不如……” “你为何不照看好那个蠢女人!”轩辕祚眯着眼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在强烈的压制怒火。 一句话说的轩辕烈羞愧难当,狠狠的瞪了钱多多一眼,低下了头。 “当啷!” 软剑从轩辕祚手中掉落在地上,“还不快滚!更待何时?!”他怒视着快退到舱门口的寒松渊,咬牙怒吼道。 见轩辕氏兄弟都扔下了剑,恒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故意将嘴躲到寒松渊的臂弯里,轻声道:“速速退出去,把我一并拉下湖,让他们集中精力打捞我,为你赢取更多逃脱的时间。” 寒松渊的脚步顿了顿,片刻的犹豫后,使劲的把恒蔷拽出了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可以!那样太危险!我今生已欠你太多,你若损伤一分一毫。你让我情何以堪?” “所以你就要活得好好的,将来才能报答我啊!我的水性很好的,正好下去玩玩水!”恒蔷云淡风轻的轻语着。 话刚说完,轩辕兄弟、钱多多和侍卫们就跟了出来。 “贼子!放开她,本王今日便给你一条生路!”轩辕祚冷冷的说道。 “哼!我怎会信你这个狗贼!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寒松渊抓住恒蔷的头发,将她的头提起,嗖的一声将剑搭在了她的喉咙上。 “啊——!救命啊!”恒蔷配合的惊叫起来。 “快住手!不要伤害她!”轩辕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快放了她!不然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轩辕祚怒吼起来。 “哈哈哈……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将我碎尸万段?就让我先把她开膛破肚吧!”寒松渊勒住恒蔷的脖子,举起了剑,对着恒蔷的肚子刺去。 “哦不!” “快住手!” “扑通!” 原来寒松渊虚晃了一招,看似要刺恒蔷的肚子。其实手落到她腰边一绕。将她抱了起来。随即提气,一跃跳进了湖中,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二人一进入水中,便手拉着手一路潜泳。一直游到无法再憋气时,才一起探出水面猛吸口气继续潜泳。也不知游了多久,二人探出水面,见被灯火照亮的画舫离他们很远了,恒蔷松开寒松渊的手,对她说:“松渊,我就送你到此处,我现在游到相反的方向喊救命干扰他们,你快逃吧!” 湖面上一片漆黑。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和神情,但却能听见寒松渊的声音带着哽咽,“蔷儿,我今生已欠你太多太多,从此后我这条命便是你的!等我回去为我母妃尽完孝道。我将回到你身边做牛做马听你差遣!” “好啊!说话算数,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可等你回来报答我呢!”恒蔷拍拍他的肩旁。 “ 嗯!一定说话算数!”寒松渊笃定的点头。 “松渊,爱一个人有很多方式,放手也是一种爱,成全亦是一种爱。芙蕖业已心有所属,你若爱她,就成全她!你若爱她,就请放手!”恒蔷语重心长的对寒松渊说道。 “放手……也是一种爱?”寒松渊的声音又哽咽了。 “是的!我相信深爱着她的松渊,一定会做到的!”恒蔷轻拍了他的肩膀。 “我……我愿意试试。”寒松渊的声音好像很痛苦。 “主子!你在哪?” “晶晶!回答啊!” “周通!” “宝贝!” 远处传来了侍卫们,钱多多和轩辕氏兄弟的呼喊声。 “糟了,这么快就来了!”恒蔷吃了一惊,忙推寒松渊,“松渊,一定要好好活着!快走吧!” “谢谢你蔷儿,若我先认识你该多好!”寒松渊游到恒蔷身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呵呵,快走吧!”恒蔷知道这是友谊之吻,她欣然接受了。 “后会有期!”寒松渊向远处游去。 “再会!”虽然湖面一片漆黑,恒蔷还是微笑着向那个痴情种子挥了挥手。 “哗啦哗啦!”恒蔷以优美的蛙泳姿势奋力的向画舫方向游去,耳旁的呼唤声越来越响亮,她微微一笑,举起手故作有气无力的回应:“我在这儿!我快游不动了!我在这儿……” “快!那边好像有动静!船往那边划!”湖面上传来了一群男人们激动的声音。 很快,恒蔷听见了划水的声音靠近自己,“我在这儿!”她又无力的喊了一声。 “晶晶!是你吗?”钱多多气喘吁吁的游了过来。 “是我!少东家!”恒蔷故意声音微弱的回应着。 “哗啦!哗啦!”钱多多终于游到了她身边。 “你终于来了少东家?啊——!”恒蔷本想和钱多多打趣,却被他一把抱在了怀中。 “呼~呼~你个冤家!我命中为何会出现你这个女人!”钱多多气愤的一口咬住恒蔷的嘴。 “唔……禽兽!”恒蔷在水中乱打乱踢,嘴里含混不清。 “宝贝!是你吗?”轩辕烈也游了过来。 听见轩辕烈的声音,钱多多才放开恒蔷,两人在微弱的光亮下气喘吁吁的怒视着对方。 “宝贝!回答我啊!”轩辕烈在黑暗中摸索着。 “我在这儿!”恒蔷一边踩着水,一边小声回答道。 轩辕烈急忙游到她身边,二话没说又是一个熊抱,“终于找到你了!我竟没想到你带走了我的心!”说着,唇在她脸上一阵乱吻,最终摸索到她的唇,重重的吻了上去。 “唔……又是一个禽兽!”恒蔷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脚也在水中乱蹬。 一旁的钱多多听着声音,捏紧了拳头,皱起了眉,“喂!你放开她!” 轩辕烈却毫不理睬。 一只小船慢慢驶近,画舫也尾随其后,湖面上不再漆黑。“阿烈!是她吗?”轩辕祚划着小船渐渐靠近。 听见轩辕祚的呼唤,轩辕烈松开了嘴,“呼~呼~是她!哎呦——!” 原来恒蔷趁机抬腿,踢向了他两腿之间,不过由于的浮力的原因,减轻了不少力道。否则,一定阉了他! “怎么了?快扶她上船!”轩辕提着灯笼,照着情况不明的水面。 钱多多和轩辕烈在这一点上还是一致的共识的,二人架着恒蔷胳膊,把她送到小船边,轩辕祚放下灯笼,一把将她拽上了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为她搭上,之后才将轩辕烈和钱多多拉了上来。 四人坐在小船上,等着画舫靠近好登上去。轩辕烈挑着灯笼看着恒蔷,见她浑身*的,长发贴在脸上还滴着水珠,不禁想起了一个多月前恒蔷救起他时也是这幅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手不自觉的伸过去将她拦在怀中,“蠢女人,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omg!这是什么情况?我不过是救了个朋友游了个泳上来,居然被两个男人强吻外加被一个男人拥抱后骂我?这还了得?”恒蔷咬牙骂道。 一百三十章 身孕 小船上,轩辕祚情不自禁的搂住了恒蔷,却没料到她正气愤于在水中被两个男人强吻而没处发泄,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出气筒。‘敢说我是蠢女人!你就是个臭流氓!你放开我!‘恒蔷竖起柳眉,银牙紧咬,使劲的推开他向后缩去,还气呼呼的将他亲手为她披上的衣服一把扯掉扔给了他。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见惯了女人被自己迷得要死要活的轩辕祚,简直不敢相信恒蔷嫌弃和痛骂他的行为,讶异的大吼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恒蔷也对他大吼。 ‘呵呵,宝贝别生我皇兄的气!‘轩辕烈见恒蔷已后退到自己跟前,忙伸手从后环住了她,低头趴在她耳边磁糯性感的低语着,‘我皇兄身边的女人个个敬他如神,他多看她们几眼就会让她们感动的流泪,若再是他亲手为她们披上衣服,相信有的人肯定会当场高兴的疯掉!而你,呵呵……不但骂他还将他亲手为你披的衣服都扔了,他肯定觉得意外啊!呵呵……你真是一只野性十足的小母豹!‘轩辕烈将她的耳垂含进口中,凉滑的舌尖将其轻舔。 恒蔷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传到全身,身子一颤,肌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粟粒,转过身来推了轩辕烈一把,‘你给我死远一点!不然信不信我阉了你!‘ 没想到轩辕烈尤其喜欢她这不顺从的样子,眼放桃心的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我的小母豹,阉了我,今后怎么好好爱你呢?嗯?‘轩辕烈低下头与她亲昵的磨蹭着鼻尖。 ‘啊!你也是个臭流氓!走开!‘恒蔷夹在两兄弟中间,被他们又抱又亲的,终于抓狂了。 ‘够了!‘钱多多见恒蔷郁闷的周旋在轩辕两兄弟之间。心中很是烦躁,忍不住站起来大喊一声。‘引得几人都看向了他。 ‘二位王爷请自重些!你们都已是娇妻美妾成群,为人父母的成年男子。何苦来戏耍我大梁的一个未成婚女子!你们不知我们大梁女子是不会娶有家事的男子的吗!‘钱多多愤愤地说。 这时,一片橘色的灯火渐渐将湖面照亮。美丽豪华的画舫已驶近。‘晶晶,画舫已驶来,我们走吧!‘钱多多将手伸过轩辕烈的头顶,探到恒蔷面前。 恒蔷巴不得快点离轩辕两兄弟远远的,见钱多多为她解围,心中虽还在生他的气,还是迅速的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绕过轩辕烈走到他身边。 ‘抓紧了!‘钱多多迅捷的将恒蔷打横抱起,暗暗提气,脚一蹬轻盈的飞跃了起来。片刻便稳稳的落到画舫上。 ‘此人的轻功真是了得!‘轩辕祚凝视着钱多多飞离的背影。 轩辕烈轻哼一声,‘哼!再了得,若和我抢女人 誓要打断他的腿!‘说着站了起来,‘皇兄,我看她也不愿做你的女人。所以你是不会和我抢的对吗?‘轩辕烈笑看着轩辕祚。 轩辕祚气息一顿,瞳仁微转,仿佛在做急速的思考,片刻,他也站了起来。‘记住我们曾今击过掌,不许用强,不许伤害她,我定不插手!走!‘他望向画舫,轻轻提气,呼的一声跳离小船,潇洒的跃上画舫。 ‘哈哈哈……我一定信守诺言!‘他优美的展开双臂,像一只展翅飞翔的仙鹤般飞向画舫,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漆黑的湖面上,一条乌篷船正在湖面上随波逐流,船上正悠然躺着一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他面色恬静的仰望星空,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泛着幽兰的光彩,‘星缘果然奇妙,自从帝女星回归本位熠熠生辉起,九颗小星便开始闪闪发光,还一颗接一颗围着她转,看来嘉怡不用再为九星的事担心了!‘他的嘴角轻快的上扬着。 ‘嘶……这是怎么回事?‘男子忽然坐了起来,盯着夜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面带惊讶,‘她…居然有了若有若无的重影!‘继而又皱眉眯眼,很是专注的看着那颗星,‘可是,那重影的光线为何那么惨淡?‘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凝视着星空,童颜般的面容变得那样忧郁,如水的眼眸中幽蓝的光辉变得深蓝玄秘,‘不过偏离了一次本位,却从此磨难重重。苍天啊!除非我们自己是命运的主宰,否则都要被你残忍的对待!‘两行冰冷的泪从他的眼角滑下。 ‘你!快去把中衣脱了给斛律姑娘穿!‘ ‘你!把外衣脱了也给斛律姑娘穿!‘ ‘还有你和你!都到屏风后面去服侍斛律姑娘更衣!‘ 画舫内,钱多多正黑着脸指挥几个婢女将自己身上的干衣服脱下来给恒蔷换上,而他自己只能将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件脱下,成半裸状站在舱内拿着帕子自己擦拭着身体和头发。一旁的轩辕烈也将自己脱成半裸,由一个男侍从帮着他擦拭身上的水。轩辕祚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哼!你这个小白脸,身上也白滑像女人!真是没一点男子气概!‘轩辕烈蔑视了钱多多一眼。 闻言,钱多多斜着眼瞄了一眼轩辕烈,‘呵!我是没见过女人身上有多白,但这船上几个婢女的脸都没你身上的皮肉细嫩,可见你比女人还女人!‘ ‘哈哈哈……看你这年纪也快双十了吧?居然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果真还不是男人!真是笑死人了!‘轩辕烈讥讽的眼神像在看个菜鸟。 ‘哼!这真是没有可比性!我们大梁的男人没出嫁前都是很清白的,确实还不算真正的男人!不像王爷你,怕是没成婚前身子就交代给通房丫鬟了吧?更别说您还有那么多娇妻美妾,不知儿女都有多少双了吧!这一点小生我自叹不如!‘钱多多看了一眼屏风,坏笑着朝轩辕烈耸耸肩。 ‘你!‘轩辕烈火冒冒得望着钱多多,单手指向屏风,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就算本王有家世,她也是我池中物!‘ ‘啊嚏!‘屏风后传出恒蔷打喷嚏的声音,钱多多立刻皱起了眉,朝屏风走去。 ‘你干什么?我的宝贝在换衣服,你要去干什么!‘轩辕烈一把拉住了钱多多。 ‘放手!我去催促她们快点,省得有人着凉!‘ 钱多多甩开轩辕烈的手。 正在这时恒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三个男人都看向了她。身穿婢女衣服的她 ,也别有一番味道,怎么看都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没有一点奴颜卑躬的样子。看得轩辕祚都拿她和薛芙蕖比了比,心中暗叹她才像公主。 ‘怎么打喷嚏了?快让我瞧瞧!‘钱多多赶紧走向前去捏住了她的手腕,号起脉来。 轩辕烈见状也跑了上去,拉住她的另一只手, 关切的问:‘宝贝,你没事吧!快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恒蔷郁闷的看着左右两个半裸美男 ,气的直咬牙,‘你们穿成这样算什么?两个男妓在接客吗?闪远一点啊!姐不好这一口!‘ ‘噗哧!‘坐在椅子上的轩辕祚没忍住笑了一声,看恒蔷的眼神饶有兴趣。 ‘放手啊!少东家!‘恒蔷一把甩开了轩辕烈的手,却没甩开钱多多的。 只见钱多多握着她的手腕,神情奇怪看着她。 ‘怎么了?神医又发现了什么?我还能活几天?‘恒蔷开始挖苦他。 ‘说此话我当替你母亲打你的嘴!‘钱多多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腕,表情有些凝重。 听见母亲二字,恒蔷不禁有些心虚,若被母皇知道她大晚上的被人劫持掉进了湖里,那还了得!说不定又被禁足呢! 她急忙三百六十度转弯的换了个好脸色,‘多谢少东家关心,此话与今夜之事都不要让我母亲知道才好啊!她老人家脾气可大着呢!‘ 钱多多扯着嘴角笑的极难看,‘哼!有件事她若知道了,怕就不是发脾气那么简单了!‘他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着。 ‘什么?‘恒蔷挑起一根眉毛。 ‘少东家!船已靠岸!‘梢公在外喊着。 钱多多朝轩辕兄弟点点头,‘二位王爷,今日怠慢了,改日钱某定当补偿!此刻夜色已晚,我要亲手将晶晶交到她母亲手上,就不送二位了!告辞!‘说着转身抱起了恒蔷,朝舱门走去。 ‘喂!禽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恒蔷手脚乱蹬着。 钱多多沉着脸靠近她的耳垂,将声音压得很低,‘殿下想要害死我吗?你既有身孕还敢跳到 湖里去?‘ ‘什么?‘恒蔷脑中响起一个炸雷,‘你……你再说一遍了我有什么了?‘ ‘身孕!‘钱多多冷冷地答了一句,便小心谨慎的踏上画舫与岸边相连的木板,步履稳健的慢慢走下。 ‘宝贝!我明天去聚财庄找你啊!‘轩辕烈在画舫上朝恒蔷喊着。 却见她二人快速朝马车走去,没有任何回应 一百三十一章 我要娶他 “驾!”车夫一鞭抽下,马车在夜色中匆匆的行驶起来。车中,钱多多低着头不说话,脸色很难看。恒蔷却情绪激动的望着他,“你那半吊子医术可信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半天了,钱多多才抬起头,“我就是闹着玩的!”他板着脸气愤的说道,心中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堵得慌。 “你!你凶什么!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么!”恒蔷没好气的看着他。 不说还好,一说此话钱多多更是生气,“确定什么?确定这是谁的孩子是吗?你一个未婚的女子,竟然连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确定!真是……”他想说淫妇却气呼呼的没说出来, 恒蔷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心想倘若她真的怀孕了,虽不是他想的那样荒谬,但斥责她未婚先孕是没错的。于是,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暗暗盘算着找个妇科的行家确定后该要做什么。 钱多多见她不说话,以为真如他所料,气的想痛骂她一顿,却被她此时乖巧娴静的模样所打动,嘴张了张,终是压住了心中的火,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瞑目靠在了车厢上,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钱多多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低声对恒蔷说道:“适才我诊得你怀孕时间不长,应有一个多月,今日你在湖里游了那许久,说不定就保不住了,若你想神不知鬼的做掉他,我……可以帮你。” “不会吧?”恒蔷皱起了眉,玉手本能的覆在了小腹上,“若真是有孕。我定要尽全力保住他!我多想做个好母亲啊!”恒蔷的眼眶湿润了,她想起了穿越前自己也生了个孩子呢,可连面都见过,只听了听他洪亮的啼哭声就永远离开了他。 “什么?你要保住他?”钱多多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恒蔷点点头,“若真如你所说我有孕了,我就一定要尽全力保住他!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保护孩子是母亲的天性!” 钱多多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感人的话,星眸暗了暗。心中竟有了一丝嫉妒,可笑的希望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该多好。他痴痴的望着她,“可你的身份允许你这样做吗?” 恒蔷神情笃定,“若真是,我下月就成婚!” “什么?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身为大皇女,大婚的事并非儿戏,至少提前三月昭告天下。匆匆准备也要一两月,怎能说成婚就成婚呢?何况,你大婚的对象要由皇上来定,他若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办?”钱多多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先确定了再说!事在人为嘛!走,这就找个好大夫给我瞧瞧!”恒蔷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期待。 钱多多认真的注视着她,越来越觉得她和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荒淫的她相去甚远。她大胆勇敢,她敢爱敢恨,她重情重义,她胸藏锦绣,她古灵精怪,她就是与众不同!“哼,难怪鸿国的那两个男人喜欢她,果然有吸引人之处!可惜,你我却是仇人!”钱多多有些遗憾的皱了皱眉,转而又邪佞的扯了扯嘴角。“且看你怎么闹!把皇宫闹翻天才好!” 马车在一家医馆停下,钱多多领着恒蔷下了车,他去叩了门,没多久就有个小学徒来开门,他探出头将他二人打量一下,尤其是将恒蔷上下看了一遍,神秘对钱多多笑了笑,“好个标志的丫头!官人好艳福!” “享了艳福。却不小心种下了麻烦!快叫你师父给想想办法!”钱多多坏笑着掏出一锭银子给那小学徒。 小学徒掂了掂银子,嘻嘻的笑道:“只要不是五六个月,准保一帖药做的干净!官人请进!”说完,他闪到门边让出道来。钱多多拉着恒蔷便走了进去。 进得里间,果然一间干净整洁的诊堂,小学徒搬来凳子招呼他二人坐下,就跑到后面去叫他师傅。 恒蔷奇怪的看着钱多多,“刚才你们说什么艳福不艳福?什么一贴药做的干净?” 钱多多偷笑着凑近恒蔷耳边,“我大梁男多女少,成亲后,有的男子欲去不求就会找贱婢偷腥啊!弄得人家有了孕,被娘子看出来休了他怎么办?所以,专门有这样的郎中解决这样的麻烦。” “啊?你带我来打胎啊!”恒蔷倏地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不是不是!这大晚上的除非你传御医,否则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好大夫?只有这里晚上也问诊,且也精通这方面医术。”钱多多急忙解释道。 恒蔷眨了眨眼,想想也是,就坐了下来奇怪的看着钱多多。 “看我做什么?”钱多多摸了摸脸,以为脸上有脏东西。 “你搞大过丫鬟的肚子?”恒蔷挑眉问道。 “呃……”钱多多额前渗出一滴汗,“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这里。” “切!来过就承认呗!有什么好装的?”恒蔷枯燥的笑了。 “我绝对冰清玉洁!这一点我母亲告诉过你!”钱多多咬牙说道。 “切!冰清玉洁能看出来?光凭你那高超的吻技也能判断你离冰清玉洁很远!”恒蔷嫌弃的瞥他一眼。 没想到此话却让二人都愣了,曾经在藏书阁发生的骚扰事件和今日在湖中的强吻场面又在二人脑海中浮现,钱多多抿了抿嘴,看恒蔷的眼神有了柔情,而恒蔷只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时,小学徒扶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走到桌边坐下,先将恒蔷鄙视一眼,冷冷的说:“几个月了? ” “呃……应该一个月吧。”恒蔷忽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舌头开始不利索了。 老妇人又鄙视了她一眼,“手伸过来!” 恒蔷难为情低下头,将右手伸了过去,心里暗道原来不管哪个时空都鄙视小三。 只见老妇人将她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上,瞑目开始神秘兮兮的号脉。 “嗯,果然只有三十来天!胎像虽稳,但吃我一贴药,便可将他做干净!”老妇人忽然睁开了眼,语气狠戾,直吓了恒蔷一跳。 “那就好!”恒蔷噌的站了起来,这里奇怪的气氛让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看向钱多多,“走吧!”转身就望出去走。 二人匆匆走了出来,也不管后面的学徒喊他们拿药了。 马车咕噜咕噜的跑了起来,车内,恒蔷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很是激动,钱多多说要送她回宫,她却微笑着说:“去城南居!” 钱多多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是鲜于的孩子?” “对,就是他的孩子!我这就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要娶他!”恒蔷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 钱多多暗暗捏了捏拳,“第一次给了他,连第一个孩子都是他的,如今还要先娶他,老天真是待他不薄!”他靠在车厢上,心中泛起无边的醋意…… 马车行到城南居,已接近亥时,恒蔷前去叩门时,直将来开门的老人家吓了一跳,她笑嘻嘻的告诉他有急事找鲜于皇子,便小跑了进去,急的身后的钱多多大声嘱咐她不要跑,生怕她动了胎气。 恒蔷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烟雨楼的院外,听见里面传出了阵阵悦耳的琴声,鲜于梓祺抚琴时的绝美画面浮现眼前,想着将来会生一个像他那样美的孩子,恒蔷幸福的笑了。 “笃!笃!笃!”恒蔷叩起了院门。 “夫君!我是蔷儿!快开门啊!”恒蔷激动的呼喊着鲜于,却不知身后的钱多多脸色有些不好,尤其是喊那个称呼时,就会皱皱眉。 当她第三次呼喊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打开时,竟是鲜于的贴身小厮影儿,只见他兴奋的看着恒蔷,眼里竟是说不出的激动,“殿下,您来啦!有一月都没见您啦!” 恒蔷点点头竟没多看他一眼,就抬头朝烟雨楼上望去,听见里面还有琴声便道:“你家主子还在弹琴?” “是,他在楼上弹的专注,怕是没有听见殿下的呼喊。”影儿一直痴痴的望着恒蔷。 “嗯,你去告诉他我来了,还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呵呵……”恒蔷扬着嘴角轻快的走进了小院。 一百三十二章 不该偷听 踏进小院,便更加清楚的听见烟雨楼上悠扬的琴声如袅袅青烟般飘扬而出,优美的旋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遣眷缠绵的情话。若瞑目假想,犹如看见美人蹙眉遥望心爱的郎君,将满腔浓浓的思念与绵绵的情意,化作了幽婉的琴声暗暗表白一般。 恒蔷品味着这饱含深情的琴声,不禁加快了的脚步,心中激动的呐喊着:“我可怜的夫君,我竟害你像个女子一样弹出了缠绵悱恻的旋律。从此后,我不会再让你远远的遥望我,我要与你朝夕相伴,白头到老!” “殿下你动作轻缓点,小心你肚子里……”紧随恒蔷身后的钱多多见她不停的加快脚步,担心她动了胎气而伤及身体,想要提醒她却碍于影儿也在,没好将话说明了。 可是影儿还是回头关切的看了恒蔷一眼,“殿下的肚子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没……没什么,有点肚子疼。”恒蔷用手轻抚小腹,稍显尴尬。 “莫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影儿很是关切的看着恒蔷,可她却只顾着聆听琴声和快步的向楼下赶,居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影儿垂下眸惨然一笑,回转头继续默默带路。 上楼时,恒蔷不忘钱多多的提醒,动作比较轻缓,影儿身为下人,行为更是谨小慎微,而钱多多脚步本就轻盈,于是,三人上楼的动静实在很小,使得恒蔷暗自兴奋着会给鲜于一个惊喜。 上了二楼,琴声听得更加清楚。恒蔷一脸欣喜的走到屋门前,在影儿正准备推门之时,屋里的琴声戛然而止,随之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动听声音:“梓祺哥哥,我弹的好吗?” “好,非常好!”鲜于梓祺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皇姐绝对弹不出这样的琴声是吗?”女子继续问道。 “是的,她可以说是不会弹琴。”鲜于梓祺答得很直接。 “垮嚓!”一道霹雳在恒蔷的脑中划过,“雪儿!”她吃惊的睁大眼睛盯着屋门。腿像灌了铅一般重的不能动弹。 影儿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不再推门,他急忙回头看向恒蔷,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钱多多表面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心中却开始冷笑着咒骂恒氏一门果然荒淫,连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女都学会勾引未来的姐夫了。 “哥哥真是诚实之人!那么我相信哥哥也能告诉我,我和皇姐谁更美?”女子又问道。 “世人皆知你美的倾国倾城。”鲜于梓祺依然答得很真实。 “哥哥爱弹琴,我也弹琴。哥哥是美人,我也是美人,难道我们不是天生的一对吗?哥哥可愿离开她到我身边来?”女子的声音开始哽咽。 “此事……我说了不算。”鲜于梓祺好似在斟酌,口气听着是那样的无奈。 “只要哥哥愿意,我定要拼命的讨得你来!只要你说,你愿意!”女子的情绪开始激动。 “这……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好吗?”鲜于梓祺的说的很纠结。 一阵绞痛从恒蔷的胸口传出,她咬紧牙仰起头。以为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可是淌入两鬓的冰冷液体是什么? “有一天我要带你去飞!” “偷心的贼,我要怎样你才能记住我?” “娘子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今日我将命都搭在你身上了,如若再记不住我,我只有吃了你了!”……一句又一句由鲜于演绎的动听情话在恒蔷耳边萦绕,一个又一个与鲜于缠满的画面在恒蔷脑中浮现,一段时间以来,她真以为自己是他的挚爱,她决定敞开心扉一天比一天的爱他。可是。就在刚刚,一切都变了。在他的心中,她不会弹琴,也不是最美的,他甚至愿意去考虑选择离开她。这是偷走他心的表现吗?还敢跟他去飞吗?她真的记住了他,而他却不知记住了多少个! 恒蔷颤抖着一步步的倒退,气息因为伤心而紊乱,忽然。小腹内一阵抽痛,直让她惊呼一声,手掌本能的抚上了小腹,下身感到了少许的湿润。“钱多多,快想办法,我小腹内……不好了!”说着双腿便站不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钱多多忽的冲上前去,从后搂住了恒蔷,转头瞧她时,见她脸色已开始发白,不禁吓了一跳,急忙蹲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便往楼下跑去。 “你这个倒霉妮子,不知大晚上跑这来听的什么墙角!这下动了胎气可怎么好?”钱多多一边下楼一边碎碎的念道着。 跟着他们往下跑的影儿在慌乱中听见胎气二字,一丝灵光乍现后,愣在了楼梯上,他呆呆的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心中乱成一团麻,他开始紧张的回忆今晚一系列的事情:恒蔷说有好消息告诉梓祺,钱多多要她注意肚子里的什么,刚才听到了胎气二字! “难道……她有喜了?”影儿嗵的瘫坐到了楼梯上,心中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慌,总之心跳开始加快。 良久,他沉下脸,踉跄着起身,脚步沉重的朝楼上走去。 “吱呀!“影儿推开了门。 屋里,一身暗红衣衫的鲜于梓祺静静的坐在桌旁,仿佛在等候什么,墙上的一扇窗户大开着。 影儿走到窗前,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啪得关上窗户 ,转过身已沉下了脸,“你什么时候和她纠缠上了?我竟丝毫不知。” “刚才是她来了吗?”鲜于愧疚的看着影儿。 “那该死的琴声竟让你迟钝到有人上楼都不知道吗!”影儿怒喝一声。 鲜于的肩膀一颤,没想到影儿会发这么大的火,“哥,我真的没听见,你为何不暗示我?”他语气了带着嗔怪。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她的事,我以为你在弹琴!”影儿气愤的走向了他。 “哥,她暗恋我,她一直都在纠缠我,你已心有所属,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来与她周旋!”鲜于蹙着眉,抱歉的看着影儿。 影儿静了下来,激动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桃花眼默默的注视着鲜于,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哎,臭小子,我答应过母后要保护你照顾你,谁要你来担心我了?”他慢慢走到鲜于身边,轻轻一拳打在他的腮边。“哥,蔷儿这么晚来干什么?她生气的走了是吗?”鲜于担心的看着影儿。 “她……”影儿攥紧了手心,眼前浮现恒蔷手捂小腹倒在钱多多怀里的情景,他只觉得心里好痛,可是他不愿让弟弟有负罪感,于是,他勉强的扬起嘴角,“你又没和恒雪做什么,也没说什么暧昧的话,她生什么气?小女儿家心性,吃吃醋而已,不用担心,改天我进宫去哄哄她就好了。” 鲜于眨眨眼,“也是啊!哥那么迷人,谁能挡住你的魅力?” 影儿一个爆栗弹在他头额头上,“臭小子!你看我不是像照镜子一样!我迷人,你还不和我一样!少说废话了,告诉我,你何时和那小丫头纠缠上的?” “小丫头?身为龙裔,再小都不简单,你可别小看了她!”鲜于半虚着眼睛,开始讲与恒雪的事。“自从蔷儿的及笄大典之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我,还一直派人监视我,你被汝阳王掳走的事她当天就知道,还是她派人告诉钱家探子的,不然哪那么快救得了你,所以那日风国礼亲王接风宴上她拿了个小卷轴让我看,上面就写着要我报答她,让我第二天与她去城外游玩,否则就将被掳一事告诉女皇。我怕暴露了你和蔷儿的事,就去赴约了。没想到那天她居然问我想不想查母后的死因,条件就是常与她相会,她一有线索就告诉我,于是我就答应了。如今我们被软禁不能出去,她就跑来找我了。” 影儿深沉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可有什么线索?” “今日她就告诉我一条重要的线索。”鲜于严肃的看着影儿。 一百三十三章 事事略懂的人精 烟雨楼的二楼上,一片橘色的烛光将屋内照亮,圆桌旁小厮影儿正注视着鲜于迷人的桃花眼,“哦?重要的线索?” 鲜于点点头,“是的,十一年前大梁王率军远征我仙罗,我军被战得溃不成军,当时大多数人都主张投降求和,但我们的父王坚决主张抵抗,致使我仙罗主力大军被灭。可父王依然率领残存兵力顽强抵抗,在最后一役绿江战役惨败后,我仙罗不得已投降。可恒雪告诉我,绿江战役后,父王曾与大梁王秘密谈判过一次。之后,父王便一改强硬的主战态度,主动放弃抵抗,仙罗从此向大梁俯首称臣。而他回国后,更是性情大变,杀了不少近臣,还赐死了母后,可见他们的密谈对父王的影响有多大?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哦?”影儿眉头紧蹙,瞳仁转动,一副深度思索的模样,“记得当时我才八岁,寄养在宫外,听我养父母说我军被杀得节节败退,绿江战役后我仙罗大军全军覆灭,我国无力再战,遂向大梁投降称臣。却不知父王还与大梁王密谈过?你确定此消息可靠?” 鲜于认真的点点头,“我也有过此疑问,但恒雪说大梁曾征讨过仙罗多年都未成功,可大梁王率军竟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收服仙罗,创下了军事奇迹。她的叔父——当朝右相大人袭翔东,一直在研习这场战争的成功之处,暗中派人搜集和记录了这场战争的每一个环节,以便细细研究。她就是在她叔父那儿找到这个线索的,但到底密谈了什么,恐怕只有大梁王和父王两人知道。” 影儿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神情很是严肃,桃花眼中的眸光阴晴不定。“如此说,若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就是说大梁王与父王的密谈使得父王性情大变。或是还谈及到母后的不是,才父王回国不久后便赐死了母后。大梁王是杀死母后的间接凶手?” 鲜于不确定的轻轻摇头,“不能妄下决断。我们并不知大梁王和父王谈了什么,人的性情也不会因为一次谈判而改变,且两军谈判应该不会谈及妃嫔,也许父王性情的变化和那次谈判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只是时间上有些巧合罢了。我仙罗沦为战败国的屈辱使父王受了打击才性情大变,沉迷于酒色。而母后又是个贤良之人,经常规劝父王勤于朝政,远离酒色,才使得父王以为她忤逆将她赐死。” “不对!父王与母后自小两情相悦。又为结发夫妻,感情笃深,且母后温柔贤淑,我就不信她会忤逆父王!且母后贵为皇后,即便忤逆也罪不至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影儿坚定的说道。 鲜于蹙眉望着影儿。两人默默相视许久,最终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来我们必须得弄清谈判的内容!” “那就只能靠蔷儿了!”影儿将手一拍桌面,一副做好决定的样子。 鲜于却摇摇头,“不,若真是她父王在这之中做了什么文章。你觉得她会告诉我们吗?”深沉的看着影儿。 “那该如何?我们又不能回去问父王,即使能回,母后死后,父王也不待见你,肯定问不出来什么的。”影儿开始皱起眉头。 “等我们被解禁后,我要用一切办法去向大梁王问个清楚,哪怕一死,只要将母后的死因查清,我这一生也无悔了。”鲜于的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 影儿深深的注视着鲜于,慢慢扬起嘴角,骄傲的笑了,“好小子,有志气!哥一生都支持你!”说着伸出了右拳。 “嗯,我们一生都是好兄弟!”鲜于也伸出了右拳,与影儿两拳相击,印证着二人的决心。 橘色温馨的烛光将主仆二人包围,地上投影着二人好似一般无二的身影。鲜于笑望向影儿,但心中却暗暗对他说:“哥,这次你不许参与!我不要你再做我的影子了!” 京城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到底没有白日里那么多,一辆马车在匆匆行驶着。 车内恒蔷靠在钱多多怀里,伤心的抽泣着,“我好像见红了,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是吗?” “没有那么严重,你想想,你到湖里游了一遭他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你动动怒就保不住了?我刚才把脉诊得你只是动了胎气,可若你再这样情绪激动的哭下去,伤了身子,也会伤及他呀!”钱多多凝视着她的满是泪水的小脸,轻声安慰她。 恒蔷慢慢安静了下来,身子也慢慢的不再抽搭,只是泪水还在默默的流出。“如今,我可怎么办呢?”她目光忧伤的自言自语着。 “怎么办?尽快和他成亲呀!”钱多多好似云淡风轻的说着,心中却泛起酸涩。 “他都要考虑离开我到我皇妹身边去了,我还有和他成亲的必要吗?成亲可是两情相悦的事,否则会幸福吗?”恒蔷又低下了头,眼中泪光点点。 “两情相悦?”钱多多轻声重复着那几个字,星眸暗了暗后,还是枯燥的笑了,“呵,以你的身份,想要谁就可以要谁,讲什么两情相悦?只要你喜欢就行!” 恒蔷抬头没好气的瞟了他了一眼,以往日的脾气定会骂他,可想起今日全仗他照应自己,于是压抑的叹了口气,“只要我喜欢?以我现在的情况,我说我喜欢你要娶你,你愿意吗?今后你会好好待我吗?” 钱多多瞬间睁大了眼睛,星眸中竟闪过一丝欣喜,心中居然快速的答出了愿意二字,可他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未说。 恒蔷见他哑口无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苦笑,“怎么?你为难了吧?我一直都明白你对我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你们家族的利益和我的地位才做我的未婚夫的,就算你我今后成亲,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爱情,我们不会幸福的。如今我还怀着孩子,我强行跟你还是跟别的什么人成亲,大家心里都不会好受的,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是皇女,可也是个有血有肉人啊,我可不想整天都和些对我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样不如终老一生。” 钱多多眼神灼灼,攥紧手心,抿着薄唇,心中却在呐喊,“谁说我对你没好感?只是我今生没有机会再做你的男人了!你父王会把女儿嫁给一个被他拷打折磨过的人吗?你母皇能不担心我会报复你吗?若他们都愿意,我明日就与你成亲!” 见他目光灼灼,欲言又止的样,恒蔷有些好奇,“怎么?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呃……”钱多多攥紧手心,短短的指甲都扎的掌心生疼,“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心有芥蒂, 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这样想,除非你不追求爱情,想和有所图谋的人日日相对。所以,你还是把孩子做掉吧!” 恒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伤心的垂下了眼眸,“说真话的你,倒比往日可爱些。” 钱多多只觉心中刺痛,咬紧牙不再说话,两人便在车中默默相对了一路…… 马车将恒蔷送到了凤仪宫门口,钱多多将恒蔷抱下车交到春兰手上后,居然连凤仪宫门都都未踏入,便匆匆告辞了。 恒蔷打发人去传花太医后,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满腹的心事,慢悠悠的往宫内走去。 刚行到前殿,就见台阶下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淡淡的兰麝的气息隐隐约约的从空气中传来,“殿下,你回来了?” “易兰卿?”恒蔷诧异的望了过去。 “是!”台阶下身穿一袭干净白衣的易兰卿,长身玉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对面神情忧郁,形容狼狈的人儿。 恒蔷停住脚步,面带疑惑,“这么晚了,你站在这干什么?” “等殿下回来啊!”易兰卿的嗓音是那样温润,笑容又是那样的暖心。恒蔷的脚部停住了,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就像个不成熟贪玩的小妻子,在外玩到深更半夜,回家却看到温柔体贴的老公站在门口等她归来一样。“哦不!”她不禁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呵呵,等我干什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说着迈开步向前走去,却不想小腹内忽然又是一阵抽痛,疼得她急忙伸手捂住小腹,双腿一弯蹲了下去。 “殿下!”春兰吓得惊呼一声,急忙去扶恒蔷。 “殿下怎么了?”易兰卿急忙跑了过来。 恒蔷被二人慢慢架起来,脸色有些许苍白,“我没事,有些许腹痛,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易兰卿担心的看着她的脸,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在恒蔷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时,他的神情已凝滞,继而注视着恒蔷的小脸,凤眸中是满满的忧郁和心疼。 见他那模样,恒蔷心下有些了然,“呵,都是人精变得,你也懂得医术?想必你知道了?” 易兰卿轻抿薄唇,凤眸暗了暗,“略懂。快进屋躺着吧!你这是劳累和伤心才会如此。”说着一把将打横她抱起,匆匆朝她寝殿走去。 一百三十四章 一根爱你的葱 在易兰卿淡雅馨香的怀抱中,恒蔷找到了久违的安心可靠之感,虽然他的小身板很单薄,胸膛很瘦削,可是他那时常处变不惊的面容,闪着智慧光芒的凤眸以及高雅淡定的气度,确确实实的让人很安心,让恒蔷都不自觉的伸手挂住他的脖子,脸颊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胸膛,在听见他沉稳的心跳时,他曾说过的“一切有我!“那句话出现在了恒蔷的脑海里。 她默默的抬眼看向他秀美的面容,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求助于他的冲动,“我该怎么办?我想要保住这个……” “莫要说了,你若信我,便一切有我!”易兰卿瞟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春兰,快速的打断了恒蔷的话。 此话好似一块定心石让恒蔷慌乱无助的心静了下来,她低下头静静的靠在他胸前,不再说话。 进了寝殿,易兰卿非常小心的将恒蔷安放在床上,之后便吩咐人伺候她洗漱,他却趁空档跑去厨房张罗人炖了盏口味清淡的鸡汤。当他把鸡汤端进殿内时,早已洗漱完毕的恒蔷靠在床边眯着眼丢起盹儿来。看着她那十分疲惫却又不敢躺下睡觉的样子,易兰卿只觉得一阵心疼,将鸡汤递给春兰,轻轻坐到床边,伸手将她的鬓边的碎发轻柔的别到而后,“殿下,想睡就睡吧!不管有什么事,等你睡个好觉醒来再说。” “嗯?”恒蔷赶紧睁开了稀松的睡眼,抬起手揉了揉眼皮,死撑道:“不,我一点也不想睡。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哎!”易兰卿默默叹了一口气,“既不想睡,就喝盏鸡汤吧!”他从春兰手中接过汤碗,将调羹在碗中搅了搅,便舀起一勺汤喂到恒蔷嘴边。 “我自己来。”恒蔷伸手想要拿过碗和调羹。 “张嘴。”易兰卿温柔的看着她,语调很柔和,但却毫无要将手中碗勺递给她的意思。 恒蔷凝视着这张久违的秀美俊脸。他眉若轻烟,眸似丹凤,鼻若悬胆,唇似点漆,多少女子都不如他娟秀。但恒蔷却知道这如兰般娟秀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他认准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会坚持下去,别人不能左右。譬如这碗汤,他既然毫无给她的意思,就不要和他争了。于是,恒蔷垂下眸。乖乖的张口。并且一口接一口的将整碗都喝光了。 “还比较合口是吗?要不要再来一碗?”易兰卿带着暖心的笑容看着恒蔷。手上还拿着丝帕体贴的为她擦拭着嘴角。 话说恒蔷出宫折腾了一整天确实饿了,刚才那碗鸡汤清淡可口,肉香却不油腻,她舔了下嘴角。有所回味,遂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嗯,还要一碗,多加几块肉。” 易兰卿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眨眨眼后开心的扬起了嘴角,忙让春兰再去盛一碗来。见春兰关门出去,易兰卿神秘兮兮的靠近了恒蔷,轻声道:“殿下!” 见状恒蔷以为他要谈及正事。配合的也靠近了他,“嗯?” “我记得你从回魂后便不贪荤腥,怎么今日突然想吃肉了?莫不是怀了个儿子?”说着一脸小幸福的伸手抚上了她的小腹。 “呃……”恒蔷额角渗出一大滴汗,简直以为自己身心疲累而产生了幻觉,急忙揉揉眼。很是认真的审视了他确实有些小幸福的脸,那神情和动作好像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儿子。 恒蔷错愕的看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呵呵,傻丫头!只要是你生的,今后不都要叫我一声爹爹吗?我都视为己出!”易兰卿抬手轻捏恒蔷微翘的可爱鼻尖,温润的笑着。 恒蔷木在那里,还是以为自己由于伤心和六神无主而产生了幻觉,几秒钟后,她抬起手臂龇牙狠狠的咬下。 “啊!真疼!” “傻丫头!你……” 易兰卿忙拉过恒蔷莹白的手臂,见上面一圈红红的牙印,心疼的皱起了眉,“别人伤害你还不够,你还要自己伤害自己吗?没看见我已经忍到极限了吗?”说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死死的抵住她的额头。 “我说你这么大度呢,原来你是在生装呀?”热泪从恒蔷的眼角滑下,她贴在易兰卿的胸前狠狠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来到这里,本来谁都不想招惹,却惹上了一个又一个!我爱上了梅傲寒,他却说我是贱人!我想爱上鲜于,他的心里却还装着别人!钱多多那个禽兽都骚扰我三次了!为了寒松渊那个笨蛋,我和两个臭流氓周旋却做得是无用功!呜呜……” 易兰卿搂紧她,纤瘦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背,眉头却因她每多说一个人而锁的更紧,“莫要再哭了,伤心可是最易动胎气的。” 听到动胎气三字,恒蔷身子一颤果然咬紧牙开始收敛自己的情绪,心细如发的易兰卿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凤眸不禁一暗,轻叹口气,“哎,你很想要这个孩儿吗?” 恒蔷僵住了,凡是做过母亲的人,都不会再轻易扼杀腹中的胎儿,因为她们知道从有了他那一刻起,他便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拿掉他就相当于杀了他,那是何其的残忍?恒蔷的前世曾为了宝宝选择了自己死亡,她是多么想不要穿越,因为她想活下去养育自己的孩子,可命运之神还是残忍的带走了她。如今,她又有了宝宝,她是多么高兴,怎么可能不要他呢?尽管孩子的父亲让她很不开心,可孩子是无辜的。 “我是想要保住他。”恒蔷的声音很轻,但态度是坚决的。 “那就要马上娶孩子的父亲。”易兰卿温柔的抚触着她的发丝。 “可我已不想娶他。”恒蔷说的有些怨愤。 “是气话吗?”易兰卿低下头注视着她的眼。 恒蔷痛苦的回忆起鲜于和恒雪的对话,心中不得不暗暗承认他们果然是志趣相投,美妇俏郎,天生一对。而她,确实与鲜于不甚相配,她轻叹口气,抬头时眸光已是一片惨淡,“不是气话,是我自己不够好。” 易兰卿倏地钳起了她的下巴,凤眸中满是心疼,“我说过你自己不能伤害你自己!谁说你不够好?你可是我的至宝!”他温热的薄唇毫无征兆的吻上了她的唇,让她无从拒绝。 他的吻绵密的不给人喘息之机,薄唇不停的吮着她的甜美的唇瓣,灵舌探入她口中轻柔的舔舐着她的丁香小舌,那湿滑的芳泽早让他渴望已久,他多想吻的再深些,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终于,他停了下来,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娇唇,忧伤的看着她,“刚才听你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我原以为你会先说我,却等到你说完也没提我,我好失落啊!我知你不爱我,可我愿真心的跟你。你若真不愿娶那人,为了那孩子你就娶了我吧!婚后,不得你允许我绝不碰你,我们甚至可以不睡一张床,只要我能天天守护在你身旁。” 恒蔷瞬间睁大了眼,心中无比的震撼,竟有人愿意为她如此吗? “你图什么?”恒蔷愧疚的看着他。 “好像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想要禁锢你一辈子。”易兰卿痴情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问那个人是谁?”恒蔷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让你伤心的人为什么要提他?”易兰卿伸手为她擦拭着泪水。 “你看着挺聪明,却想做这样的傻事,你真是个傻瓜!”恒蔷扑到他胸前嘤嘤的哭起来。 见她又哭了,易兰卿蹙了蹙眉,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你真是冰雪聪明!这么难的问题你都看出来端倪了?不过,你说傻瓜会不会像西瓜一样是圆的?我的身材这样苗条,顶多是一根爱你的傻葱吧!” “扑哧……”恒蔷贴在易兰卿胸前破涕为笑。 听她笑了,易兰卿也扬起了嘴角,低头轻吻着她的秀发,“你愿意让一根傻葱守护你吗?” “可那根葱有一天不傻了呢?”恒蔷慢慢抬起了头,泪光闪闪的杏眼直视着易兰卿秀美的凤眸。 他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为她拭去晶莹的泪花,“那他一定是死了。”他轻启薄唇将一个深情的吻烙印在了她的眉心上…… 一百三十五章 计划大婚 “殿下,花太医来了。”男仆在殿外禀告。 正与易兰卿相拥的恒蔷微微一愣,退出了他的怀抱,她理了理云鬓,对门口道:“让他稍等片刻。” 易兰卿听着恒蔷与男仆的话,瞳仁转了转,看向恒蔷,“花太医是你的人?” 恒蔷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佩服他头脑的转速,点头道:“嗯,他是母皇专为我指派的请平安脉的太医,重要的是他有把柄抓在我手上。” 易兰卿点点头,垂眸思索片刻,对她附耳说道:“过会子请了脉,他定会求你救他性命,你让他明日同你一起去面见皇上,如实禀报你怀孕的事。” 恒蔷一听,捂嘴惊呼,“天哪!我没听错吧?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我就想着隐瞒此事,苦苦哀求母皇让我早日成婚就好。” 易兰卿见她那样子,轻刮她的鼻梁,“傻丫头,你自己想想你的方法可行吗?皇上是何等人?你苦苦去求皇上要成亲,她马上就会警觉起来,首先就会想到你是不是怀孕了,必会亲自命太医来给你诊脉,再彻查此事。到时花太医会因隐瞒此事而丧命,孩子的父亲也会被皇上惩罚,包括这个孩子都有可能被皇上看低。”易兰卿不急不缓的说道,却句句都让恒蔷心惊胆颤。 “那可如何是好?”恒蔷担心的捂住小腹,皱起了眉。 易兰卿抬手轻抚她的秀发,“你可决定了要娶我?” 恒蔷抿着嘴,面有愧疚,她觉得这样做对易兰卿太不公平。 “还是觉得我很恶心下不了手吗?”易兰卿装作可怜兮兮的朝她眨眨眼。 恒蔷一听急忙摇头,“不是不是!谁说你恶心了!你这样秀美高雅,机智过人,我是觉得委屈了你。” 易兰卿静静的注视着恒蔷的小脸,慢慢扬起了嘴角,秀美的脸上好像挂着一缕阳光,让他的整个面容都暖意融融。他抬起双手轻扣住恒蔷的双肩,“怎么会委屈呢?若能日日待在心爱的人身边,那是一种幸福!你愿给我这种幸福吗?” “愿意。”恒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好!那我们就要计划一番!”他低下头,附到恒蔷耳边,“这两日,我们要这样做……” 静候在门外的花太医被传唤后,恭恭敬敬的推门走了进来。请安过后,便询问恒蔷有哪里不适,她假意捂住小腹皱眉道:“夜里小腹无辜抽痛了两次,不知是何原因?” 花太医点点头。抬眼望了眼恒蔷的气色。便探出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诊起脉来。谁知片刻之后。他就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惊慌。他忙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来擦了擦手指,又搭上恒蔷的另一只手腕细细诊了一遍,不觉额头渗出汗来。 “花太医。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变了?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恒蔷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只见花太医将殿中闲杂人等扫视了一遍,恒蔷会意,对殿中仆从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唯独留下了易兰卿。“花太医,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易公子,我与他甚是亲密,你有话但说无妨。” 花太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适才老臣诊得殿下已有了喜脉,还请殿下看在老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老臣不死啊!”说完,便开始不停的磕头。 “什么?”恒蔷故作惊讶,一旁的易兰卿也装的很惊讶。 “殿下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今日殿下定是呕了气,导致动了胎气才会使小腹抽痛。老臣不会断错!”花太医双手抱拳。言辞恳切。 恒蔷一副遭受的打击的样子眯着眼摊在了椅子上,半饷,她睁开眼连嗔带怒剜了易兰卿一眼,“都怪你!” 易兰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接着恒蔷沉下脸对花太医道:“好了,你是我的人,我怎会为难你?” 花太医连忙向恒蔷磕个头,“谢殿下!老臣为殿下马首是瞻!不管殿下要如何处理腹中胎儿,老臣一定尽力而为。” “嗯!算我没看错人!”恒蔷点头道,“据说堕胎很疼还非常伤身体是吗?” “是,清宫是很疼的,而且还会大量失血,很伤身子。”花太医低头答道。 恒蔷又低下头一副纠结的模样,最终抬头长叹一口气,“那就不堕了!我好不容易回魂,我可不想让身体受到伤害。” “这……”花太医的看着恒蔷,心里揣摩一番她的心思后,又开始擦额头的汗,“可殿下尚未大婚呀,若呆在宫里终是会被看出来的,到时老臣性命还是不保。” “你放心,明日你与我同去禀告母皇我有身孕的事,不管母皇如何处置我腹中孩子,我都将力保你专门照料我,母皇就不会降罪到你身上。”恒蔷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花太医一听,连忙磕头谢恩。 “现在,你去给我开贴安胎药吧!明日一早你来我宫中,与我同去面见母皇。另外,此事的利害关系想你也明白,回去后管好你的嘴。”恒蔷深沉的看向他。 “老臣明白如何去做。”花太医擦了把汗后,谨慎的说道。 “你退下吧。”恒蔷朝他挥挥手。 花太医磕个头,躬身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易兰卿微笑着走到恒蔷身边,轻拍她的肩膀,“真有皇女的架子呢!” “还不是你教的。”恒蔷不好意思的笑了。 “诶~明明是你天生的气质,学不来的!”易兰卿故意将恒蔷打量一番,眼里满是喜爱之色。 “看什么看?讨厌!”恒蔷撅嘴剜他一眼。 “好,不看了。反正大婚过后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呵呵……快叫春兰端鸡汤来吧?”易兰卿笑道。 “嗯。”恒蔷低头娇羞的笑了。 春兰端进鸡汤后,易兰卿看似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坐在恒蔷chuang边,神情有些内疚的舀起一勺汤送到恒蔷嘴边,“殿下,莫要再生我的气了,请再用一些吧。” “都是你这个笨蛋,以前没和教习嬷嬷好好学吗?这下可怎么好?”恒蔷捂着小腹。一脸责怪的看着易兰卿。 “我实在情不自禁,所以才……”易兰卿自责的低下了头。 “住口!没羞没臊的!”恒蔷快速的瞟了春兰一眼,“哼!我不喝啦!”她撅着嘴转过身去。 见状易兰卿转头看向春兰,“春兰,今儿个殿下身子不适,就由我来伺候殿下吧,你派人在外守着便是。” 春兰那伶俐的丫头听恒蔷和易兰卿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马上就有了普,想来易兰卿可能是想支开她,要对恒蔷说些私密的话。于是轻唤一声“殿下”询问恒蔷意思。 恒蔷转过身来朝她点点头。她便赶紧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春兰锁紧了眉头,“偷尝禁果也到罢了,只是这肚子……”她转过身背靠着门,神情已变得复杂。总是善解人意的眸光也变得深沉,“此事不报怕是不行。”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悄然向台阶下走去。 殿内,恒、易二人相视而笑,彼此间仿佛有一种默契。 “你不是还想吃点肉吗?现在吃啊!”易兰卿温柔的笑看着恒蔷,挑了一小块细嫩鸡脯肉喂到她嘴边。 恒蔷低头一笑,乖乖张嘴吃下。见状,易兰卿微笑着一口接一口的喂她,直到一碗鸡汤被她喝的精光。 “以前怎没见你那么爱笑?”恒蔷见易兰卿嘴角都快笑僵了。忍不住问道。 “想着以后就能日日这样照料你,我实在是开心。不过,我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只不过你没留意过而已。”易兰卿边说边朝恒蔷挤了挤眼睛。 “你……呵呵……”一直都觉得易兰卿是个清冷公子的恒蔷,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幽默的一面。忍不住笑了。 易兰卿温柔的看着她的笑颜,“笑了就好,有孕在身一定要开心才是,这样对你和孩子都有益。” 一阵暖风仿佛刮进了恒蔷的心田,使她看易兰卿的眼神都暖暖的,“卿,谢谢你。”她望着他的凤眸眼含感激。 易兰卿伸手温柔的将她搂进怀中,“我的蔷儿,莫再说那两个字,我有何脸面受之?都怪我对有些人过于放纵,我总想着我们几人都与你有着不解的情缘,如今才想到缘也有良缘和孽缘之分。”他的眼中放出一丝狠绝,“今后,我便不是那和事佬了,我要做一把为你挡风遮雨的伞,管他寒凉暑热都先从我身上过!” 恒蔷抿紧双唇,脸儿紧紧贴上了他的胸膛,垂眸间两行热泪滑下,“卿之情,何以报?” 他收紧双臂,亲吻她的秀发,“但求心相许。” 红烛滴泪,摇曳的烛火散发出的温馨光芒将他二人的相拥的影子投影在洁白的墙壁上…… 羿日女皇下朝后,陈总管禀告她大皇女有事求见,她垂眸思索片刻,轻叹了口气道:“传她南熏殿觐见!” 陈总管得令忙去传话。 南熏殿里,女皇高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殿内跪着的恒蔷和易兰卿,宠辱不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蔷儿,自你清醒这一年多以来,从未见你为何事求见过母皇,今日却是怎么了?” “母皇,儿臣……”恒蔷为难的向两边望了望。 女皇见状朝宫女男仆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 见闲杂人等已遣退,恒蔷面带惭愧,忽然“咚咚咚”的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已眼泪汪汪,“求母皇恩准儿臣与易兰卿下月大婚。” “什么?”女皇扬起下巴,微眯双眼,审视着恒蔷的小脸,显然没有多少震惊。 “求母皇恩准儿臣与易兰卿下月大婚。”恒蔷赶忙磕头又重复了一遍。 “皇女大婚并非儿戏,至少也要提前三个月准备,且一旦成婚便要在宫外开府,母皇虽早已为你选好府宅,但还在修葺中,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都不够。你的请求让母皇很为难,同时也让母皇很好奇,你为何急着下月就大婚呢?”女皇说得不疾不徐,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恒蔷低着头吓得手心都出了汗,微微转头偷看易兰卿,却见他朝自己笃定的点头,于是,她有勇气了。“因为……因为儿臣怀孕了。”泪花继续从她眼角滑下。 女皇皱眉看着哭抽抽搭搭的恒蔷,心中难免心疼,于是望向易兰卿:“兰卿,你一向稳妥,怎做出这等事来?蔷儿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 易兰卿一听,恭恭敬敬的对地磕个响头,“禀皇上,此事确实不怪殿下,乃是兰卿心存私心,诱惑了殿下。” “哦?”女皇皱起了眉,恒蔷更是吃惊,真不知他会这样说。 一百三十六章 兰之妙计 南熏殿中,一身白衣的易兰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他一向清冷的面容已挂上了淡淡的哀愁,“禀皇上,兰卿自五岁便与刚出生的大皇女殿下订下婚约,十岁进红嫱别院守护失魂的殿下,二十岁盼得殿下大病痊愈。十五年来,兰卿将所有的爱恋与痴情都付与了殿下,只求有朝一日能与殿下永结同心、白首到老。 可自殿下痊愈以来,对兰卿甚是冷漠,让人好生伤感。眼见得我们几个未婚夫不是被送回国就是被撵回家,连鲜于皇子那般风流人物都不受殿下青睐,这让兰卿十分惶恐,自认为是殿下对我们不满意而为之,怕是早晚要与我们退婚的。可兰卿心中早已当自己是殿下的夫君,自殿下回魂后更是喜爱殿下到不可自拔,这婚事坚决不会退的!所以……”两行泪水从易兰卿的凤眸里缓缓流出,“我想到了生米做成熟饭,趁殿下出宫到蔷韵办事之际,几次诱惑涉世未深的殿下,终于在一个多月前哄得殿下与我……”他咬着唇低下头仿佛有些羞愧。但片刻后他不顾一切的抬起了头,凤眸里满是倔强,“皇上,此事兰卿虽然做的唐突,但心中并不以为有错,兰卿爱慕殿下之心苍天可鉴,这样做实是在守护自己的爱情,兰卿此生非做殿下的夫君不可!求皇上成全!” 殿内顿时变得好安静,易兰卿的这些话先前并未与恒蔷排练过,她只好低下头不敢发一言,可女人真的一种听觉动物,不管易兰卿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心中已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她偷偷瞄了一眼易兰卿,小嘴抿出了一个微微向上的弧度。而女皇在审视过易兰卿认真却有倔强的面容之后,脸色也变得柔和起来,“好个守护自己的爱情!兰卿啊,你这孩子从小就讨朕喜欢。今日之事竟也让朕无从怪罪于你。只是,朕虽有意成全你们,这皇女的大婚有什么理由可以仓促到说举行就举行呢?” 易兰卿一听,沉着一笑,对地磕个响头,“兰卿叩谢皇上不罪之恩!”说着直起身子,镇定大胆的看向女皇,“若得皇上成全,万事皆可成!” “哦?”女皇饶有深意的看着他,“你那七巧玲珑心里已有了主意?” 易兰卿的凤眸中闪烁出充满智慧的熠熠光芒。微微点了点头。 “还不道来。”女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言语中有些许期待。 “此事还得仰仗国师相助。”易兰卿抱拳说道。 “国师?”女皇皱眉显得好奇。 “是的。国师的话在我大梁百姓心中颇有影响力。”易兰卿点头道,“昨夜与今晨我观天象,算得明后两日会有雷暴天气,到时必会炸雷滚滚。雷声过后。皇上命国师蹬观星楼卜吉凶问天意,届时国师就说天意示之,大梁多年不遇普天同庆之事,苍天也感寂寞,故降炸雷以示不满。之后,皇上就可以此为理由请国师算个好日子举行大皇女的婚礼,而这个好日子,也请国师批算到下月。如此,应该鲜有人会争议这个婚礼吧?” 短短的一席话。让南熏殿内这对全大梁地位最高的母女着实钦佩不已,如此奉子成婚的仓促婚礼竟被他巧妙的转换成了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女皇嘴角轻轻上扬,心中对这个计策还是比较满意的,“嗯,此计可行。兰卿不愧是左相大人的爱子。你之才不亚于你母亲,今后定当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易兰卿谦恭的颔首,“皇上谬赞也!一切皆靠皇上福泽庇佑!” 女皇点头轻笑,转而看向恒蔷,“蔷儿,兰卿所说也是你的意思吗?”此时,恒蔷正低头处于对易兰卿深深的钦佩之中,因为来南熏殿之前,易兰卿让她只需哭哭啼啼的将怀孕之事禀告皇上就够了,其他的事都交由他。虽然她信易兰卿,但到底不知他要怎样做,心中因没底而忐忑不安。适才易兰卿的一番话说完,她心中的大石便放下了,更是对易兰卿刮目相看,她都有些后悔差点错过了如此相貌堂堂、机智过人且还倾心于她的男子。 “蔷儿,母皇在问你的意思。”女皇见恒蔷在愣神,又呼唤了她一声。 “儿臣在!”恒蔷忙回过神来,“嗯……母皇的意思就是儿臣的意思,一切遵照母皇之命!” “呵,你呀!欠缺的东西实在太多,幸好得了位佳婿!”女皇摇头笑道。“既如此,朕会尽快传国师来商议此事,定下大婚之期后便差人告知与你。即日起,你就好好将养身子,也要认真的反省自己,再不可做出有悖身份的事来。” “是!儿臣谨记心中!”恒蔷感动的对地磕了头。 “好了,若无事便退下吧。”女皇温和的说道。 “母皇,儿臣还有一件小事。儿臣的喜脉乃是太医花半农诊出,他医术精湛,为人也算厚道,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儿臣的孕事,儿臣恳请母皇准他来照顾儿臣这一胎。”恒蔷恭敬的说道。 女皇思索片刻,道:“此事是不以宣扬,那花半农倒是个聪明人,依你所奏吧!” “谢母皇!”恒蔷朝女皇恭敬一拜。 易兰卿起身搀扶起恒蔷,两人正要转身之际,女皇却叫住了易兰卿:“兰卿,你等一下,朕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闻言,恒蔷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易兰卿,他却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抿嘴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事的,乖乖回宫等夫君归来。” “呸!”恒蔷笑着剜他一眼,转身就走,可心中却悄悄涌出了甜蜜。 恒蔷踏出了南熏殿后,女皇的脸色就变得深沉了,她凝视着易兰卿,欲言又止。 站在殿中的易兰卿见状,抱拳道:“皇上,您不用质疑兰卿的用意。兰卿爱慕殿下之心,皇上早已体察,您应该知道兰卿愿意为殿下做一切事。” “哎,你这伶俐孩子,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朕知道你根本不会做出越礼之事,是为我那涉世未深的蔷儿甘愿付出,你的所作让朕都很感动。”女皇点着头,眼里满是赞许。 易兰卿微微一笑,笑的是那样坦然,“兰卿确是甘愿付出,无怨无悔。” “嗯,朕没有看错人,借此机会正好让你做蔷儿的正夫,蔷儿肚里孩子的父亲也交由你来处置。”女皇赏识的看着他。 “谢皇上。”易兰卿淡然答道,竟是那般宠辱不惊。 “只是……你母亲那一关要怎么过?”女皇盯着他的脸,生怕漏过一个表情。 听闻母亲二字,易兰卿的凤眸居然泛出阴郁之色,他眉头微皱,冷冷的说道:“婚姻大事由皇上做主便是最佳了。” 女皇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朕就放心了。但朕还是希望你们的婚礼能得到你母亲的祝福。” 易兰卿垂眸颔首,“是,兰卿会尽力为之,兰卿告退。”…… 当夜,女皇秘召国师南宫研星,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后,国师领命离去。 次日,京城果降雷雨,午后一个炸雷响起,惊的许多百姓望天而拜。女皇速召国师登观星楼卜问天意,却得到了大梁久未有普天同庆之喜事,苍天降雷以示不满的启示。 有好事的百姓就开始议论操办各种大喜事,其中就有尽快举行大皇女的婚礼一说。 六日后,女皇下旨,七月初九大皇女恒蔷与左相之子易兰卿举行大婚。届时将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一百三十七章 梁王复出 137章 咕咕咕……咕咕咕…… 坤和宫里,大梁王的寝殿宁远殿外,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黑羽白头的鸽子在殿外的大理石台阶上徘徊,咕咕的叫声打扰了夏日午后的清净。 宁远殿内,雕花窗下,大梁王李枭手持书卷慵懒的靠在窗边,他随意的披散着如墨长发,一身纯白丝质的中衣中裤轻柔的贴着他健硕颀长的身躯,肩上随意的搭着一件飘逸的藏青色外袍。 此时,他正一手托腮,一手持书卷,微眯着俊眸,不羁的笑着。 “自古多情空遗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好句啊!呵呵呵…… 这样的好句会是蔷儿做的?呵……不用我回去验证,也知不是她做的!《蒹霞》,《采薇》,《关雎》,连《对酒当歌》都敢说是她做的!还有什么不敢抄袭?哈哈哈……连本太子都不敢如此大言不惭!”李枭狂笑着将手中书卷一把扔到了地上,“太子?”他忽然脸部扭曲的苦笑起来,“太子个屁!简直是个窝囊废!”他噌的站了起来,愤愤的伸手指天,“前世今生都托生在了女主的国度让我抬不起头!这都是母后你造成的!当初我太宗皇帝就该杀了你!留下你祸害我了李家基业!我恨你!更恨你这样的女人!”他咬牙切齿的骂道,额头上青筋乱爆。 “禀王爷,殿外飞来一只戴笠鸽,腿上并未任何信件。”康总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正在对天发怒的李枭竟一时僵在了那,片刻,他慢慢垂下手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俊美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常日里的冷峻。 “知道了,叫人进来伺候本王洗漱。”他朝门外不疾不徐的说道。 “是!”康总管在外答道。 不一会儿,四个男仆端着洗漱用具跟在康总管身后走进了宁远殿,李枭已泰然的坐在铜镜前。男仆们来到李枭身旁,开始小心翼翼的为他揩齿。洗脸和擦手,康总管则手拿木梳亲自为他梳理长发。 “近日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吗?”李枭微眯着俊眸,似不经意的问道。 康总管细心的梳理着他的如墨长发,嘴张了张又闭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还有何事比我那小孽障做下的好事更难以入耳?”李枭睁开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康总管肩膀一颤,难看的笑了,“回王爷,早上宫里是有件大事,我见您睡着不敢打扰。午膳时怕影响您用膳也没禀,后来你您午睡了。我就寻思着您起了再禀告。这不现在正要……” “你个聒噪的东西!”李枭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眸中一道寒光射去,“你是见我这宫里久不来女人,便学个啰嗦的女人样子逗本王开心吗?” 这看似不愠不怒的话却把康总管吓了一跳,他赶忙跪在了地上。吓得一旁的四个男仆也赶紧跪倒。 “王爷息怒,老奴不敢!”康总管低头说道 “还不道来,誓要做个女人吗?”李枭的语气很是平和,但却让听者后背发凉。 “禀王爷,皇上今日下旨,大皇女殿下与易兰卿公子将于下月十八举行大婚。”康总管擦了把额角的薄汗,麻利的道了出来。 “什么?”李枭有些吃惊的转过了头,“竟连一个月都不到了?” 康总管快速的抬眼瞅了一眼李枭,吓得赶紧低下了头。“是的,只因八日前的炸雷之说,国师提议要速速操办件大喜事以慰苍天的寂寥。所以,皇上便决定提前举行大皇女的婚礼,届时还要大赦天下呢!” 李枭的俊脸上逐渐阴云密布。肩头因为滚滚而来的愠怒开始上下起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一个国家都因那个孽障被搞得乌烟瘴气!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气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梳妆台上。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康总管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几个男仆更是开始瑟瑟发抖。 李枭皱眉凝视着镜中一副披头散发的自己,双手紧捏成拳,不一会儿手指关节都因手捏的过紧而泛白。 “上天赐我这幅皮囊是要让我一展宏图之志,岂是来受女人之气?如今看来,我那小孽障实乃一个祸国殃民的害人精!本王经营了数十载的大好河山岂容她践踏?”他在心中暗暗恨道。 慢慢的,他扬起下巴再次深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皮囊都换了,心也该换换。我们李家男主的天下都能被女人夺了,这恒家女主的天下怎不能被我夺了?恒嘉怡,薄情寡义的你若比起这大好河山来,你说我该要哪个?哼哼……”他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性感的薄唇扬起了神秘妖冶的弧度,一丝狠绝冷冽之光从俊眸中放射而出。 “好了,你们都起吧!听闻本王的爱女即将大婚,本王心情甚好,你们速将本王好好倒持一番,本王我要去面见皇上。”李枭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康总管和男仆们,语气温和的像三月里的春风。 男仆们都看向康总管,他思索片刻后,带头站了起来。其他几人才跟着战战兢兢的起来。之后,五人一起默契的配合,将李枭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了一番。 一切停当后,李枭走到大铜镜前,只见镜中男子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华贵黑锦袍,高大伟岸,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子稳重内敛的迷人气息,果然好人物!看的一旁的康总管和男仆们都啧啧称叹。 李枭看着镜中的影子,深沉一笑,继而走到书桌前坐下,挑了一张崭新的信笺,提笔轻蘸墨汁后,在信笺上写出了一行行隽秀的小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写成,他面带笑意的检查了一番,待墨迹晾干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仔细的将信笺折好放进了其中,转头看向康总管,“康禄,找人打听皇上在哪儿,先将此信交给皇上,我随后就到。”说着将信递到他手中。 “是。”康总管有些激动的双手接过信,转身朝门外走去。都走到门口了,李枭又叫住了他,“对了,给那只戴笠鸽喂点食后将其放飞。”说完从桌上随意拿起本书来翻看。 康总管站在门口,虽有些纳闷这信鸽为何没传递任何信息,但他主子的步步为营和高深莫测是不容置疑的,于是他道了一声是后,按其吩咐去办。 养心殿里,女皇懒洋洋的歪在软椅之上闭目养神,面前的几案上堆着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地上还零星散落了几本,看来她是看了一下午的折子看累了。 “皇上,大梁王差人送了封亲笔书信来。”陈总管在门口恭敬的奏道。 女皇刷的睁开了媚眼,“哦?”她瞳仁微动,若有所思。片刻后,她的媚眼中波光潋滟,“哼,终有你沉不住气的时候!”她抿着美艳的红唇,有些得意的笑了。 “呈上来!”女皇朝门口说道。 陈总管打开门,双手将书信捧了进来。 女皇拆开信封,打开信笺,把那一行行隽秀的小楷看完之后,展露了开心的笑颜。正在这时,门外又有人禀告大梁王求见,女皇不禁喜出望外。 一百三十八章 暗访易府 “陈多禄,你亲自去传,就说朕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让他在外候着。”女皇扬着嘴角对陈总管说道。 是!陈总管会意一笑走了出去。 女皇轻笑着理了理云鬓,媚眼中柔情似水,“从前,朕总舍不得委屈你分毫,却委屈了朕的心。如今,朕从三郎那学到不少,夫妻再相爱也需要些距离,更有相处之道,彼此间用些善意的心计,才会避免不快。对于霸道桀骜的你,我需若即若离方可。” 她将养心殿扫视了一圈,让宫女把地上散落的折子拾起来堆放在几案上,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后,她从软椅上起身走到几案旁,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她有些小得意的笑了,“独自批了这几个月的奏折还真是累坏了,不过朕的轻松日子要来临了。”她慢慢的坐了下来,随意翻开一本奏折,手执朱笔,认真批阅起来。 约摸批了七八本折子后,她放下朱笔停了下来,对一旁的宫女说道:“为朕添杯茶来,顺便传大梁王觐见。” 宫女领命出去后,女皇低头将自己的衣裙打量了一番,将有褶皱的地方抚平,又细细理了遍云鬓后,翻开一本折子好似认真的,审阅起来。 随着门响,一道炫黑的高大身影踏进了养心殿,随之而来的气场让整个大殿都为之而凝结,殿内的几个宫女都忍不住偷偷观看,那人的容貌和气度着实令人赞叹。女皇用余光已瞟见他的到来,强忍住想看他的冲动,依然好似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李枭在进殿看见女皇的一瞬间,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几个月未见。他俊脸上挂着难有的温情笑容,但却见女皇连头都没抬,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心中仅剩的那点情意荡然无存,脸部的肌肉一点点的沉了下来。进而一脸冷峻。他咬了咬牙,暗暗捏紧了拳,头一低,屈膝跪了下来,“臣夫扣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女皇手中的朱笔不禁顿了一下,奏折上被杵上了一点红色的墨迹。她的心中泛出一丝心痛,曾几何时,他们二人平起平坐、形影不离,如今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她抬起了头。看着殿中恭恭敬敬跪着的李枭。柔声道:“枭郎请起!” “谢皇上。”李枭低头谢恩后。拘谨的站了起来。 “一向不见枭郎,枭郎安好否?”女皇凝视他那久违的容颜,含情问道。 李枭抬起头,俊眸正对上她情意绵绵的媚眼。可此时他的心中已空了,故他能演绎出一副很受伤的痴怨模样,只见他蹙起剑眉,眼神忧伤空洞的看向前方,“与皇上一别九十九日,臣夫每每见那合欢花朝开幕合,池中鸳鸯双宿双息,臣夫便黯然神伤。午夜梦回之时,但见长发覆枕。不见结发之妻,臣夫只好彻夜观那烛炬垂泪,天明才昏昏睡去。皇上说臣夫安好否?” 女皇闻言,心中阵阵揪痛,她颤抖着站了起来。妩媚的眼中已是满满的伤感,“既如此,为何不早来见朕?” “臣夫是何等性子,皇上不知道吗?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来,子宁不往?都是皇上从前惯坏了臣夫!臣夫总想着皇上会来疼我!”李枭咆哮着跪倒在地,一滴冰冷的泪水从左眼中滑下。 女皇的心已痛如刀搅,眼眶业已被泪水打湿,她匆匆绕过几案,快步来到李枭身旁,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枭郎,我的枭郎,我何曾不往?那日是你赌气不见我!”女皇哽咽的说着,也不再自称为朕。 “所以!你这狠心的女人九十九日都对我不闻不问是吗?我不过赌气一日,你却用九十九日来折磨我!倒不如杀了我干净!我今日就是来与皇上道别的!”说着,他伸手拔下女皇头上的一根金簪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啊——!枭郎住手!”女皇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李枭拿金簪的手。 “放手!今日我就要用你的簪结果我的命!让你这狠心的女人永远记得我!”说完,他开始使劲的挣脱女皇的手。 情急之下,女皇也伸手拔下了一根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好啊!那就让我二人同归于尽吧!我曾为了你连天下都不要了,你却要在我面前自尽让我抱憾终身!如此薄情之人,我怎能让你好过?抱憾终身的滋味应该你去体会!”她泪流满面的也将金簪刺向自己的咽喉。 “住手!你这个蠢女人!”李枭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金簪扔在了地上,进而将自己手中的金簪也扔掉。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突然扑上前去,将女皇按倒在地,粗暴的亲吻起她的红唇,吓得殿内侍婢们赶忙捂住眼退了出去。 偌大的养心殿内,只剩下他二人在大殿中的地板上纵情狂吻。李枭是那样的粗暴与狂野,他将女皇的红唇含入口中狠狠吮吻,用牙齿撬开她的贝齿,遣动凉滑的长舌在她口中肆意翻搅,仿佛要将他心中的爱与恨全部发泄出来。 而李枭身下的女皇早已渴望与他承欢,她眼中留着激动的泪花,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着他。他们彼此的唇紧紧的贴合着,相互的舌纵情的缠绕着,连牙齿都碰撞出了咯咯的声音。 不知吻了多久,女皇开始情不自禁的解李枭的腰带,却被李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它提起来按在她的头边,他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尖,薄唇若即若离的碰触着她的红唇,“女人,你总是这样等不得!这冷冰冰的地板上怎好行那夫妻之事?”他低头朝她光滑细嫩的脖颈吻去,大手探进她的衣领抚摸那处酥饱满,直让她舒服的轻喘起来。 “给我,就在这里!”女皇的媚眼开始迷离。 李枭继续向下舔吻她性感的锁骨,大手开始揉捏她的饱满,却就是不回答她。 “枭郎,不要在折磨我了。”女皇娇喘着。 “女人,你我都不是少男少女了,怎可忘情如此呢?”李枭停下了一切动作,手一撑地跪坐了起来。只见他为女皇仔细的整理好衣领,伸手将她拉起搂在怀中,薄唇蹭尼着她柔软的耳垂,黯哑性感的低语道:“夜里,臣夫在坤和宫等待皇上临幸。” “呵呵……”女皇笑了,她妩媚的伸出一指轻戳李枭的眉心,“好,朕准时去!记得要一丝不挂的躺那等朕!” 李枭的俊眸中闪烁着妖冶之光,薄唇抿着邪魅的弧度,“定要春风几度!” 女皇妖媚的瞥他一眼,靠在了他的肩头…… 夕阳西下,李枭乘着一辆马车出了宫,其目的是前去红嫱别院巡视一番,因为大皇女下月就要大婚,设红嫱别院暂为其府,所以要派人将其装饰一新。李枭作为大皇女的父亲,理应操持这些事。 李枭到红嫱别院认真巡视过后,乘着马车匆匆离去。不过,他没有回宫,而是改道去了左相易敏芝的府宅。 大梁王的突然驾临,让易府上下都很激动,易敏芝领着一家老小都来见礼。李枭与大家客套寒暄过后,道明来意,他是特来与左相谈谈大皇女与易兰卿的大婚的事宜。 易敏芝将李枭请入书房,关门后她站在门后谨慎的听了听动静后,居然悄悄打开一间密室,李枭与她交换眼色后,两人先后踏进了密室。 “敏之,你放那戴笠鸽急招我来,所为何事?”李枭亲切德尔对易敏芝说道。 易敏芝默默的注视着李枭,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良久,她十分忧愁的叹了口气,“枭郎,卿儿绝对不能和大皇女殿下成婚!” 一百三十九章 酝酿阴谋 李枭望着易敏芝,瞳仁微动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剑眉慢慢锁了起来,神情也越来越凝重,“把话说清楚!” 易敏芝面带惭愧与焦虑,完全失去了常日里叱咤官场时的从容与老练,面对李枭直视她的俊眸,眼神竟闪躲起来,“卿儿他……他是……” “是什么!还不道来!”李枭的眉心已皱成了川字。 易敏芝肩头一颤,低头道:“他是……你的……儿子!” “什么?”李枭张着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 “枭郎!”易敏芝伸出手向前走了两步,仿佛想要上前拉住他,可又有什么让她止住了脚步,她就那样凝望着李枭,眼里闪着不明情愫的光。 “你为何现在才说!真是糊涂!”李枭忽然怒吼起来。 两行泪从易敏芝的眼中缓缓流出,“我的你情,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晓得。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夜,让我终生难忘,从此后我是多么想日日与你相伴,但我知道那只是痴心妄想。所以,当我得知怀了你的孩子时,我是多么的高兴!不能与你相伴,却能生养你的孩子,那与我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易敏芝的话语开始哽咽,泪水止不住的流淌,“我将卿儿视为你留给我的念想,日日看着卿儿,我就像看到了你。每每见他如你一般智慧,冷静与桀骜时,我就满心欢喜,他身上有太多你的影子!有了他,我的情感有了寄托;有了他,我遏制住了对你疯狂的思念;有了他,我也不会再去招惹你!所以,我发誓不再单独见你,把这个秘密永远隐藏起来。” “呵!隐藏出了好结果啊!”李枭仰天笑了起来,那笑声竟是那样充满了嘲讽。 “枭郎!我……知道有些迟了,但还未铸成大错。趁他们兄妹还没成婚赶紧分开他们吧!” “还未铸成大错?哈哈哈……你以为他们为何要这么快成婚!你的孙儿都快成型了!”李枭气的狠狠的将衣袖甩到了身后。 “啊?”易敏芝伸手捂住了嘴,吃惊的睁圆了眼睛。 “真是冤孽啊!竟让我的儿子从小爱上了我的女儿,如今还做出了有悖人伦之事!上天是在惩罚我当年的不轨行为吗?”李枭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不,卿儿不会的!”易敏芝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不会?卿儿那孩子认准的东西,你何时见没到过他的手?他打小就喜欢蔷儿,蔷儿失魂期间他就在遍访追魂之术,蔷儿回魂后你没见他有多开心吗?爱情是会让人变得疯狂的药剂,饶是卿儿那样精明的人,也难逃情劫!我已得到可靠消息,蔷儿已怀了他的孩子。皇上才会为她二人费尽心机的提前举行婚礼。”李枭对易敏芝吼道。 易敏芝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李枭嗤笑一声。“哼!如何是好?把那祸胎生下来,滑天下之大稽呀!” “不!绝对不能发生那样的事!”易敏芝双手捂住脸,垂起泪来。 密室内,两人都不再说话。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二人都在神情凝重的思索着什么。 良久,李枭一脸冷峻的走向易敏之,”你这个糊涂女人,当初若在蔷儿回魂前让我知晓此事,我必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米已成炊,皇上还下了圣旨将他们的婚期昭告天下,你倒说说该如何是好?” 易敏芝此时已欲哭无泪,眼巴巴的望着李枭无言以对。 “说话呀!你不是定国安邦的宰相大人吗?你不是门生遍朝野的帝师吗?此时你怎么哑巴了?”李枭没好气的朝她吼道。 “枭郎!你不用辱我!若蔷儿是我的哪位夫君所生。她与卿儿做下*之事,我必会取她性命好叫卿儿死心!只因蔷儿是你的骨血,我才有所顾忌!”易敏芝终于不再沉默。 李枭一时愣了,渐渐的俊脸上犹如乌云笼罩,脸色越来越阴沉。“哼,难怪你当了这十几年的宰相能屹立不倒,果然狠辣!可你为何也过不了情这一关?” 易敏芝慢慢抬头,深情的凝视着李枭,“似枭郎这般丰神俊朗、文韬武略的奇男子,试问谁不喜欢?我若再年轻二十岁,宁愿拐了你走,也不做这宰相。” 李枭似笑非笑的审视着她的脸,“呵,此话当真? 叫我说你们大梁的女人个个都是见异思迁的主儿,我这个外乡男人实在是消受不得。” “见异思迁?”易敏芝的语气好似很憋屈,“我若说自从与你一别,我再也没碰过男人,你可信?” 李枭显然有些意外,但片刻的愣神后,枯燥的笑了,“我竟不信你能为我如此牺牲,怕是无从考证的事说出来诳人吧?” “哼,我易敏之可以为你牺牲的何止是这些?这么多年你能稳坐朝堂之上,手上还掌有兵权,除了皇上对你的提拔, 我可是功不可没。”易敏之动情说道。 “哼,可如今你做的这糊涂事,完全将你的功劳抵消了,真是让祖宗都蒙羞!”李枭恨道。 易敏之被说的惭愧的低下了头,“那我只能杀了卿儿了。” “什么?”李枭皱起了眉,“那样一个治世之才怎能早夭?何况现在已知他是我的儿子,更不能让他死了。如今非要他二人死一个才能结束这荒谬的孽缘的话,我宁愿选蔷儿,毕竟她与我情分不深,也没有什么值得我骄傲的地方。” 易敏之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枭,“此话当真?” 李枭嗤一声笑了,“当然不是真的了,虎毒尚不食子,我可不会杀自己的骨血。听闻仙罗有一种假死药,服下后便安然气绝,经脉停止跳动,就如死了一般。我们尽快想办法让蔷儿服下,制造她死亡的假象,暗地里把她送出大梁,永远不让她回来。” 易敏芝蹙眉思索片刻,摇头道:“使不得,她若走了,你此生在后-宫中还有什么地位?就算能再生的一皇女,可年龄太小,想要与即将成年的二皇女和三皇女竞争皇位,岂不难如登天?到时,你这大梁王的地位也会被危及。” “呵,敏芝!你真是很关心我呢!但以你的道行也觉得我李枭只想要后-宫吗?”李枭眼含深意的笑着,竟是那般妖冶。 易敏之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我只见你这么多年来举棋不定,怎么如今雄心滚滚了?” “被薄情寡义的女人伤透了,想要为自己而活。”李枭冷冷的说。 ”我并非那样的女人,你却看不到我这来。”易敏之大胆的握住了李枭的一只手。 李枭低头瞅了一眼她的手,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此番你若助我得了我想要的,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说完大手抚上她那有些衰老的手背。 易敏芝眼中闪烁出了惊喜之光,抬起另一只手握紧了李枭的手,笃定的说道:“愿为君肝脑涂地。” 李枭微微点头,“嗯,山盟海誓不用挂在口中。我这厢便走了,到时依计行事便是。卿儿那里你可要格外小心,那孩子心有七窍,莫要他看出丝毫端倪来。” 易敏芝默默点头,看李枭的眼神充满留恋。 见状,李枭握紧她的手将她拽起来,“我们一起走吧!终有一天,我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易敏芝感动的眼眶瞬时湿润了,被李枭牵着一起朝密室外走去…… ps: 最近想把新开的《绝代元妃》存点字,所以本文更慢了,请追本文的亲谅解。想提前了解本文情节可加我qq,号码是:350612328,谢谢。 一百四十章 交换条件 易敏芝率家人将李枭送到易府门口时,天已黑透。李枭与众人正在道别之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不一会儿,车上走下了白衣飘飘的易兰卿。 当李枭与易兰卿互相看见对方时,二人都出现了一时的惊讶。片刻,易兰卿赶忙彬彬有礼的前去见礼,“不知王爷驾临,兰卿有失远迎。” 李枭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凝望着易兰卿的脸,一向冷峻目光中竟夹杂有少许的温柔,“卿儿才从凤仪宫回来吗?” “是,殿下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兰卿每日都去探望。”易兰卿恭敬的答道。 “嗯,难为你如此体贴。蔷儿能与你喜结良缘,本王也替你们高兴。”李枭点头说道。 一旁的易敏芝听到此话却是心烦意乱,不禁低头暗暗叹气。 “王爷言重了,这本是兰卿应该做的。”易兰卿颔首答道。 “嗯,蔷儿有你这样的佳婿,本王很放心的。今日本王来,是想与你母亲谈谈你与蔷儿大婚时一些礼节上的事。适才你不在,本王已与你母亲谈过了,这几日你再与你母亲商议一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日告诉本王。”李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慌。 “一切由皇上和王爷安排就是。”易兰卿低头道。 “好,果真是个守礼识大体的孩子,皇上没有看错你。”李枭微微点头。 “王爷谬赞了。”易兰卿抱拳谦虚道。 李枭的俊眸中带着笑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本王这就回宫去了。各位多保重!”李枭向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踏上了马车。只听车夫一鞭抽下,马儿拉着马车匆匆向前驶去。 易兰卿望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俊脸慢慢沉了下来,他走向易敏芝,“母亲,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说着他抬起一条手臂掺扶易敏芝,母子俩便相掺着向府内走去。 进府没几步易兰卿低头靠近了易敏芝的耳朵,“母亲,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您觉得您连夜请大梁王来还有什么意义?” “呃……”易敏芝身子一颤,尴尬的笑了,“这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为娘怎么听不懂。” 易兰卿抬起头抿嘴一笑,“呵。听懂与否。母亲心中自知。只是我劝母亲不要再做徒劳之事。我的心坚如磐石!母亲您最好还是选择祝福我们。” 易敏芝嘴角抽了抽,心中是火烧火燎,但却不敢告诉易兰卿真相,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你的话为娘真的听不明白,你大婚之喜为娘当然要祝福了。” 易兰卿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谢过母亲大人了!” 两人且是一路无语不提。 城南居的烟雨楼上,灯火摇曳,阵阵悠扬却又暗藏着淡淡哀伤的琴声从那褐色的雕花窗中飘入寂寥的夜空,让人闻之心醉却也黯然神伤。 屋内,身着一身翠绿纱衣的鲜于梓祺妖娆无比,他端坐在琴桌旁,闭目凝神的弹奏着沉香古琴。他漂亮修长的手指时重时轻的拨弄着琴弦,动情之时,更会潇洒的划过根根琴弦,演绎出极为跳跃而华丽的音符…… 不远处的圆桌旁,小厮影儿正伏在桌上醉眼迷离的望着手中的白瓷酒杯。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散发出清甜的果香,他轻轻嗅之后一饮而尽。 “黄金玉液忘情醉, 一杯能解心憔悴, 纵有红尘万缕愁, 今夜饮过尽消退。(情挫原创) 哎……看来这赞忘情醉的诗竟是诓人的,什么今夜饮过尽消退?我没日没夜的饮,也未见退去一缕愁。”他又斟满了酒,一口饮下。当那酸涩冰凉的液体入喉时,他被刺激的蹙起了眉,“我的蔷儿,我的娘子,你一定还在生气吧?那日你那样高兴的来了,走时却是那样悲伤!我站在你身旁,却丝毫不能安慰你,我有什么用?” 他把头埋进了臂弯里,默默的自责着。 正在深情弹奏的鲜于梓祺终于睁开了眼,他似乎不想看向影儿,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可入眼的总是他醉醺醺的模样。这几天,影儿变得不爱说话,居然还整日里酗酒,鲜于知道他这是将苦闷藏在了心里,若是能见恒蔷一面,他也许就好了。可是,他们还被软禁在这城南居里。 见影儿一杯一杯的将自己灌醉,鲜于心中也很忧伤,只恨他那日瞒着影儿与恒雪见面,让突然到来的恒蔷产生了误会而伤心离开,害的影儿这样难过,却不能长出翅膀飞去见她。 音乐本就是抒发情感的,鲜于心中忧伤,弹奏的琴声也同样忧伤,直让门外站着的一人被感染的吟起诗来: “心之忧矣, 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 不能奋飞。” “是何人在外喧哗?”鲜于停止了弹奏,倏的站了起来,伏在圆桌上的影儿也强压住酒劲抬起了头,两人交换眼色后,一前一后的朝门口走去。 影儿伸手将门打开,一道炫黑的身影出现在他与鲜于的眼前,待看清他面容时,二人着实吃了一惊,影儿匆匆跪下,鲜于深深的躬下身来,“不知王爷驾临,梓祺有失远迎。” 原来,来人正是大梁王李枭,他的身后跟着城南居的郑管事和几个侍卫。 李枭望着恭敬行礼的鲜于,微微点头,上前虚扶一把,“鲜于皇子不必多礼。” “谢王爷!王爷快请进!”鲜于规规矩矩的直起身来,伸手邀请道。 “请!”李枭扬着嘴角,信步走了进去。 进屋后,李枭将屋内大致扫视一遍,就坐在了下人为他搬来的太师椅上,鲜于站在一旁陪着。 “适才本王在烟雨楼下闻得鲜于皇子的琴声甚是动人,禁不住登上楼来细细聆听,不想被这琴声中饱含的缠绵情意深深打动,只叫本王情不自禁的抒发起自己的情感来,扰了鲜于皇子的雅兴。”李枭看向鲜于,眼中似有些歉意。 鲜于急忙抱拳道:“王爷言重了。梓祺刚才弹琴只是闲来无趣打发时间而已,却引得王爷留心聆听。梓祺实在惶恐。” “诶,皇子不必如此。本王今夜到此,原是来看望皇子的。皇子因我那孽障被禁足月余,本王心中实有些过意不去,适才听得皇子的琴声,苦闷中又带有高飞的向往,更让本王心怀歉疚。”李枭看似自责的望着鲜于。 闻言,鲜于忙跪了下来,“王爷的话实在让梓祺惶恐,大皇女殿下削发一事与梓祺也有关系。皇上未重罪于梓祺已是开恩。梓祺有何颜面劳王爷挂怀?” 李枭欣慰的点点头。“嗯,蔷儿能与你们几个懂事识大体的孩子结缘,实乃幸事。今日皇上已下旨,下月十六将为蔷儿和兰卿举行大婚。想来你们的婚期也不远了。本王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并来为你解禁。”说完,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俊眸却紧紧的盯着鲜于的脸,生怕漏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显然,这个消息让鲜于不快,而有个人比他更不快,鲜于稍纵眉头,快速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影儿。只见他面无任何表情,垂着头失神般的望着地面,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来异常的,只有鲜于知道影儿此时一定心痛到没了知觉,不然他是绝不会垂着头忽略周围的一切。 鲜于心中一阵揪疼。神情自然不甚愉悦,他牵强一笑,“多谢王爷相告,那梓祺可要去恭喜殿下了。” “嗯,有空去看看也好。蔷儿这一向身子都不大好,算来总有七八日了,卿儿那孩子日日都去凤仪宫探望呢!”李枭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水,那样子就像在轻松的闲话家常,可却让听者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都七八日了?”鲜于面带担心的重复道,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恒蔷就是八日前在这里被气走的,若说身子不好了七八日,那还能有什么原因?鲜于面色凝重,眼睛又瞥向了影儿,见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只是这回脸色苍白了些。鲜于只觉心中无比内疚,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害得一对恩爱的鸳鸯因纷飞而伤心伤神,他的眉头不禁锁了起来,“真想现在就去看望殿下啊!” 一直在观察鲜于种种表现的李枭, 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嘴角转瞬即逝。他放下手中茶杯,对鲜于笑道:“天都黑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本王估摸着兰卿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凤仪宫中,蔷儿有他陪着,你也不用担心,明后日去都行!”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许久都没来过这城南居了,这里当初还是按照本王的意思的修建的,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今日既来了一趟,不妨小游片刻,不知本王未来的贤胥可有雅兴陪本王一游啊?” 鲜于连忙躬身抱拳,“梓祺荣欣之至。” “呵呵呵……好啊!请!”他笑呵呵朝鲜于点点头,迈开步子率先走了出去。 鲜于紧随其后,出门时对影儿说道:“我陪王爷到园里走走,你就不用跟着了。” 影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直让鲜于暗叹口气,摇摇头跟了出去。 夜幕下的城南居,虽没白日里看着那般秀丽多姿,但在一个个大红灯笼的映照下,别具一番神秘朦胧的情调。李枭与鲜于梓祺边走边聊,兴致颇好,当要走上一断九曲石桥时,李枭接过郑管事手中的灯笼,屏退了侍卫,与鲜于两人踏上桥去。 李枭执着灯笼,慢悠悠的走在九曲桥上,“鲜于皇子,你来大梁多少年了。” “回王爷,已九年了。”鲜于颔首道。 “我们这里的生活习俗可都习惯了?”李枭看似关心的问道。 “大梁生活富庶,百姓热情好客,皇上对梓祺又格外关照,梓祺早已习惯了大梁的生活。”鲜于微笑的说。 “是吗?到底是年轻人,适应能力就是强!本王当年甚是不喜欢这大梁的婚俗,乃至于今日,还心有芥蒂啊!你我同来自男主的国度,不知鲜于皇子怎么想?”李枭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鲜于。 鲜于愣了愣,不禁摇头笑道:“初来的几年也不习惯,后来在红嫱别院里与大皇女殿下和其他四位公子相处了几年后,也就慢慢接受了,如今已完全接受了。” “哦?”李枭挑眉望着鲜于,那神情似有些怀疑,“完全接受了?” 鲜于点点头。 李枭嗤笑一声,忽然靠近鲜于,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用诓本王,有哪个男人不想把心爱的女人占为己有?就算大梁世代传承多夫的婚俗,我想大梁的男人还是想把心爱的女人占为己有的,只不过条件不允许罢了。” 鲜于诧异的蹙起了眉,“王爷究竟想要暗示梓祺什么?” “呵呵……孺子可教也!本王想要向你求一种药,作为报答,本王将会让你独占心爱的女人。”李枭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鲜于梓祺愣了,他谨慎的望着李枭的脸,心中快速的揣摩着他的用意。片刻后,他笑了,“王爷在试探梓祺吗?梓祺心爱的女人不就是大皇女殿下吗?梓祺此生有独占她的可能吗?” “呵呵……”李枭阴冷的笑了,“若果她真是你心爱的女人,本王就能让你独占她。” 鲜于暗暗吃了一惊,桃花眼中眸光涌动,“眼下她就要大婚了,王爷的话也依然凑效?” “当然!可你确定你爱她吗?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哟,你最好选择你的真爱。”李枭似在提醒他。 “是什么药有如此价值?王爷确定梓祺有吗?”鲜于的神情变得严肃。 “传言你已故母后的娘家车氏家族中,有一种传世秘药,名为三日还魂丹,据说服下后能让人安然气绝、脉象全无,犹如死了一般,但三日后又能苏醒过来 。请问鲜于皇子,此传言是否属实?何处可以弄到此药?”李枭盯着鲜于的桃花眼,神情也很严肃。 此时,鲜于梓祺心中有了底,他瞳仁微动间,倾国的容颜已绽放妖媚的笑容,“不是秘药,而是药方。车家祖训,此药方只传长子或长女,而我母后就是他们那一代的长女,我是母后的长子,此药方就在我心中。” “哦?”李枭显得有些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如此,你可愿意与本王作此交易?” “呵呵,王爷都能将此药的下落追查到梓祺这里,那王爷应该知道梓祺最想要的是什么?”鲜于深沉的笑道。 “哼哼!”李枭也笑了起来,竟是那样的霸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一个惊天的秘密,我对此事了如指掌,但光凭假死药不足以交换这个秘密。你需为我做三件事,我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之后我还会助你成为仙罗的王!” “哦?请王爷明示。”鲜于严肃起来。 只见李枭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后,直让鲜于的眉头纵了又纵,最后竟有些吃惊的微张开了嘴。说完后,李枭便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本王不急着要答复,你认真考虑好后再来找本王。” 鲜于的神情很是凝重,他默默点了点头,不愿张嘴说一句话。 “哈哈……贤胥,天色已晚,今日我们就先游到这吧!本王这就要回宫了!”李枭执着灯笼,迈着潇洒的步伐朝前走去。 一百四十一章 梁王复出 一辆气派的松木马车从城南居慢慢驶离,伴随着响亮的皮鞭声与车夫的吆喝声,马车越跑越快,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昏暗的车厢内,李枭正闭目养神,俊酷的面容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个情字果然害人,易敏芝为情一直被我所用,鲜于梓祺也必将为情成为我的棋子,而恒嘉怡则会为情把天下送与我。呵,原来想要得天下,必先学我母后一般做个六亲不认的无情之人!以无情对有情,真是游刃有余呢!哼哼哼……” 回到坤和宫后,康裕禀告李枭女皇已来过,见他还未归来便回养心殿了。李枭蹙眉思索片刻,对康裕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他会意的点点头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宁远殿里,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的李枭屏退了所有仆从,只见他来到自己的大床边,在床沿某处轻叩了三下,居然嘭一声弹出个小暗格来,里面放着个塞着红盖的蓝瓷瓶儿,“今夜,本王要想复宠就得靠这只蛊了。”他冷冷一笑,快速的将瓷瓶取出藏在袖中,然后将暗格推回,转身朝外走去……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女皇正在几案旁批阅奏折,但她今夜的状态好似不佳,时而会见其痴望着门口心不在焉的样子。 “禀皇上,大梁王打发康裕为您送来盏甜品。”陈总管走进来略带微笑的禀道。 “哦?他回来了?送甜品这种事居然打发康裕来的?”女皇饶有兴致的抬起了头。 “是的。”陈总管颔首笑了笑。 “叫康裕进来。”女皇放下了手中朱笔。 “是。”陈总管猫着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康裕端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进养心殿中慢慢跪下,“老奴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女皇见他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高举托盘,不禁笑道:“怎么这种粗活枭郎也要差你来做。” “回皇上,凡是跟您有关系的事那可都是天大的事,王爷嘱咐了老奴好几遍才敢让老奴来呢!”康裕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东西,你不是出了名的冷面总管吗?何时也学会了油嘴滑舌!”女皇讪笑着剜了他一眼。“皇上恕罪,老奴哪儿敢呀。”康总管点头哈腰的说道。 女皇看了眼他手中的托盘,”嗯。你主子回宫了? 康总管低头道:”回皇上,王爷刚回宫没半个时辰呢。听说皇上来过,直埋怨自己回来晚了。本欲亲自来养心殿向皇上致歉,但王爷说中午与皇上约定好一件事不能食言,现正在坤和宫的沁润池边等待圣驾。王爷让老奴速速送盏木瓜雪蛤盅来,一来为皇上养颜润燥,二来替王爷迎接皇上过去。”说着将木瓜雪蛤盅递给了陈总管。 陈总管接过白玉盅儿,恭敬的将其端到女皇面前。 “沁润池?”女皇伸手接过白玉盅儿,望着里面橘色与白色相间的美味甜品,垂眸一笑。竟是那般妩媚。 “是。”康总管也颇有意味的笑了。“老奴出宫时。见王爷已匆匆赶去,还命人带去了许多蔷薇花和依兰花瓣。” “蔷薇花?”女皇似有些欣喜的挑起了眉。 “是啊皇上,王爷今日从红嫱别院摘回了许多蔷薇花,说是专门为皇上摘的。”康总管看似很认真的说道。 闻言。女皇的嘴角幸福的扬起,媚眼中变得波光潋滟,“当年,朕可不就是与你在蔷薇园里定的情?”她在心中默默念道,眼中不禁浮现出一片粉色的云霞…… “陈多禄,传朕的话,摆架坤和宫。”脸色已有些绯红的女皇站了起来。 “是!”陈总管笑着瞅了一眼女皇的脸,便麻利的走到她身边将她搀扶起来,之后大步朝殿外走去。 康总管紧随其后。可谁又看得见他低下头洋洋自得的笑容? 坤和宫的濯清殿,是大梁王专门沐浴的宫殿所在,殿内用温润的白玉砌成了一座高贵华丽的浴池,池中白玉雕成的婀娜仙女正高举水瓶冲洗着自己的长发,那水瓶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温热的清水。从仙女的头顶一直淋湿沁润到她全身,最终注满了整座浴池。此浴池便是女皇与康总管所提及的沁润池。 “皇上驾到!”陈总管的洪亮的声音在濯清殿外响起。 只着一身纯白丝滑浴袍的李枭正斜倚在沁润池边的一座软榻上,听见殿外声音响起,他迅速起身,把枕旁放的蓝色瓷瓶敏捷的打开,将瓶口紧贴自己的脐下三寸,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那处肌肤传来,他将小瓷瓶拿起,低头看时一条细细血红的小虫已钻进肉里,肌肤上只留有一滴殷红的鲜血。 李枭淡笑着将瓷瓶藏在了软榻之下,伸手将脐下的那滴鲜血抹掉,遂起身将浴袍潇洒的脱掉,赤条条的走进了沁润池中。 濯清殿的门被打开了,女皇领着四个宫女走了进来。 “枭郎,你可有食言吗?”女皇的声音从屏风那头传来。 此时已泡在池中的李枭,正悠闲的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听见女皇问他,他妖冶一笑睁开了眼,“不知臣夫手上的玉扳指可算作一缕?” “呵呵,全要拿掉!”女皇在那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铛!”有什么东西滚落在了地上,“皇上,我把它扔了,您还不进来?”李枭性感的声音传出。 女皇与宫女们绕过了屏风,眼前景象已不同于往日的沁润池,直让她惊讶和欣喜不已。 只见水汽氤氲的沁润池边,摆放了一层粉如烟霞蔷薇花,池中温热的水面上漂浮着艳红的玫瑰花瓣和幽香的依兰花瓣,朦胧蒸腾的水雾中,一改往日俊酷的李枭,披散着如瀑长发慵懒的靠在池边,双臂张开轻轻的撑在洁白的池沿之上。 “嘉怡,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何处吗?”朦胧的水雾里,李枭轻扬着瘦削的下巴,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眼神灼灼的仰望着高高站在沁润池边的女皇。 “盛夏夜晚,朗朗星空之下,粉野蔷薇花丛旁。”女皇笑盈盈的望着池中李枭,妩媚的脸上带着甜蜜与幸福的微笑。 “呵呵,不知皇上还愿带臣夫重温一次吗?”李枭半眯起俊眸,声音越发的性感。 女皇妖媚一笑,轻轻张开了双臂,身后的宫女们忙上前为她解开腰带,轻柔的脱下她身上明黄的浴袍,发簪摘落之际,一把顺滑的青丝垂落到她挺翘的臀下。 李枭赤条条的靠在池边,池水刚刚没过他的肋骨,其身下风光被池水折射的若影若现。他抬眼看着女皇迷人曼妙的*,俊眸不禁暗了暗。只见他双手一撑池沿,后背离开了池壁,双脚在水中迈开步子,慢慢走到浴池里的白玉阶下,张开了双臂,坦露了胸膛,“臣夫的怀抱等待皇上久矣。” 女皇含情带笑,轻抬*,迈开莲步,踩着白玉阶一步一步走进池中,走进了李枭火热的怀抱。 宫女们见状急忙低下头识趣的退了出去。 沁润池中,李枭将女皇搂在怀中,他光滑的胸膛紧贴着她弹滑的饱满,修长的手臂拦着她的纤腰,“嘉怡,你还是那么迷人。”说话间已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唔……”这个吻竟让她猝不及防,双唇都被他含在了口中,令她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哼。 一阵忘情的吮吻后,她已有些微喘,禁不住张开了红唇,却让他趁此将长舌探进了她的芳口,肆无忌惮的纠缠起她的香软小舌来。从舌尖到舌根一圈圈的翻搅,又从舌根到舌尖一次次的缠绕,最后索性将她香滑的小舌吸入口中吮抿,直让她气息紊乱,脸儿绯红。 “呼……呼……”当唇舌被他释放时,女皇已气喘吁吁,胸前的饱满都随着胸膛的起伏而颤颤巍巍。 “枭郎,是谁带谁重温旧梦啊?”她双手挂着李枭的脖子,嘟着红唇,娇媚的嗔怪起他来。 “呵呵……”李枭握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分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间,“上次不也是我先开始的,后来……你就不乖了。”低头吻上了她胸前的一点红梅。 “嗯……看来我马上就要不乖了。”女皇微闭媚眼,头向后仰,柔声说道。 一百四十二章 贵人泪 沁润池中,白玉雕成的婀娜仙女跪坐在一片玉莲之上冲洗着缕缕长发,她手中玉瓶正源源不断的流淌着热水,那水流落入水面发出哗哗的声响,溅起一朵朵白色晶莹的水花。 池边,女皇头部后仰,长长的黑发在水中悬浮,张开的莹白藕臂搭在池沿之上,身子向上躬起,正享受着李枭对她胸前饱满的疼爱,两朵红梅已被他吮吻的挺立开放,她轻颤着发出舒服的轻吟。 “嗯……枭郎,朕可是来临幸你的。”她半眯着媚眼,将缠绕在李枭腰际的双腿收紧了些。 “这么说,臣夫竟有些喧宾夺主了。”李枭的薄唇离开了她酥软的饱满,直起身,伸出一条健硕的手臂绕到她脑后,一把将靠在池沿上的她揽到了胸前。 “当然了!”她媚眼如丝,莹白的藕臂环住了李枭的脖子,“朕现在就带枭郎重温旧梦。”话音刚落,她娇艳的红唇就吻向了他凸起的喉结,灵巧的舌尖在上面轻舔,胸前酥软的饱满更加贴紧他健硕的胸膛,直让他浅麦色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粟粒。 “嘉怡,那年你突然扑上来吻我时,我说了什么?”李枭的气息开始加重。 “呵呵,你说我原来这样调皮。”她的玉手抚摸着他的胸肌,松开双腿从他腰间滑了下来。 “后来呢?”他的大手抓住她的饱满,渐渐收紧手指揉捏起来。 “哦……”她被他揉捏的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后来,我说我不光调皮还很坏呢!”她媚眼中放出灼灼光彩,银牙咬住红唇,抚摸他胸膛的玉手开始向下滑去。肋骨,腰身,小腹,最后来到了他修长的双腿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昂扬。 “嗯……”他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你轻点,我可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 “枭郎不要妄自菲薄,我手中之物可是雄风依旧呢!”说着竟坏笑着套弄起来。 “你……”李枭微微皱眉,身下快感让他隐忍的粗喘起来。 “我什么?我本就是来临幸你的啊!呵呵……”她加快了手中力度,媚眼中充满了玩味。 “啊……女人,你果然很坏,真想吃了你。”李枭喉头滚动,胸膛开始重重起伏。 “那我是不是应该逃走呢?”她忽然松开手,媚笑着向身后慢慢退去,长发随之而在水中浮动。身旁的池水被划的轻轻作响。 “逃走?”李枭邪魅的笑了。”那你最好跑快一点。你不知道我最享受狩猎的乐趣吗?”他迈开了脚步追了上去。 “啊——我好害怕!呵呵……”她妖媚的转身,加快速度朝池中的仙女雕塑走去。却不料玉手刚摸到温润的玉莲边沿,她的纤腰就被他的大手从后一把掐住,紧接着光滑的后背就与他火热的胸膛相贴。还有什么坚挺的东西碰触着她的丰臀。 “枭郎总说我等不得,如今你也等不得了?”她回过头动情一笑,真是千娇百媚。 李枭竟被她这一笑而瞬间迷惑,只觉得小腹内一股烈火窜了出来,直烧的他浑身都发烫,他微蹙剑眉,薄唇轻吮她的耳垂,“难得我有一次等不得,你还敢跑?”双手滑到她的双腿间将其分开。滚烫的昂扬顺势刺了进去,直让她发出一声摄人心魄叫声,池水开始被他们拍打的哗哗作响,圈圈涟漪在他们身旁荡漾开去…… 瑞蔼宫的拢翠殿里,身穿淡蓝长衫的男子站在窗下仰望星空。他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孤独与忧郁,满天璀璨的星光都未给他带来一丝乐趣,“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吗?”一滴清冷的泪水从他眼角滑下。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仆轻轻走了他身边,“禀贵人,皇上今儿夜里去了坤和宫,这个时候都没离开。” “什么?皇上是自己突然想去的?”男子快速抹掉眼泪转过身来,原来是女皇的新宠钱贵人。 ”不是,据养心殿的小远子说,几月都不见大梁王来养心殿,今日午后却突然来了,进殿后禀退众人在里面呆了好一阵子呢!夜里,皇上更是去了两遭坤和宫,想来也是大梁王下足了功夫吧!”男仆低声说道。 钱池微微蹙眉,瞳仁转动,“还打听到什么?” “奴才看到大梁王让人从马车里搬运蔷薇花到坤和宫里。”男仆答道。 钱池一愣仿佛响起了什么,半饷,才长叹了一口气,“如此,确实下足了功夫,这后宫又要风云变幻了。”他看向男仆,“今后不要再来找我,长姊难得安排些人在宫里,小心暴露了身份伤了性命。” “是,请贵人也多保重。”男仆头一低快速的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钱池清俊的脸沉了下来,他步履沉重的走到椅子旁,一甩后襟摊坐在椅子上,“他曾十年都不侍寝,也未见他使用一点手段去接近皇上,可见他是多么骄傲清高的男人。而今却主动迎逢皇上,连重温旧梦都用上了,如此挖空心思的邀宠,足见其对皇上已变心或有所图谋。”他闭上眼,单手托腮,长叹一口气,:“本想借李枭失宠之际,我尽全力获得隆宠好向皇上探听姐夫的下落,没想到他却这么快就要东山再起了。想来他若复宠,还能给我活路?必是第一个便要收拾了我!虽然进宫时我已做好死的准备,但也得死得有些许价值!如今,我需快些向皇上探听姐夫的下落。可是,以我现在的得宠程度……”他缓缓睁开了眼,手捂额头,一抹浓重的愁云浮上眉间,“世事真是难料啊!没想到我竟这么快就要离开你了!我真的不怕死,却怕这一辈子你都不知道我爱你。”泪水再次从他狭长的眸中滑下。 一百四十三章 登山很好笑吗? 清晨,城南居的烟雨楼上,鲜于梓祺在床前呼唤着还在酣睡的影儿,“哥,起来啦!” 影儿连眼皮都没抬,睡得很死。 鲜于梓祺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哥,快起来有事对你说。” 好一会儿了,影儿终于因为缺氧被憋醒了,乱摇着头,一把抓住鲜于的手,“蔷儿,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啊。”说完拽住鲜于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扯,他猝不及防,跌到了影儿的胸前。 “蔷儿,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的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别人的。”影儿伸手搂住鲜于。 “喂!快松手!我要吐了!”鲜于大吼一声。 “嗯?”影儿听着声音不对,连忙睁开了稀松的睡眼,却见鲜于幽怨的趴在他胸前,脸上还粘连了几缕长发。 “你恶心不恶心?快滚下去!”影儿抬起手把他朝一边推,“快四更了我才睡着,现在困得很,等天黑再叫我起床吃饭吧。” “大清早的做春梦还说我恶心!”鲜于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衣服。 “是啊,现在也只能做梦了!她都是别人的娘子了!”影儿翻身将脸朝向床内,暗暗生气。 “你在说疯话吗?你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八个夫君呢,什么叫她已是别人的娘子?她也是你的娘子!来大梁都九年了,还说这样的话?”鲜于没好气的说。影儿转过身蹙眉看着他,“若我没有与她肌肤之亲,或许我也和你想的一样,但自从我们彼此交付后,我就不愿别人再碰她,打心眼里渴望独占她。” “可你不是个自私的人啊?”鲜于眨眨眼,似有些不理解。 哎,影儿懒懒的瞥他一眼,“你没有亲身经历,不能体会。去去去。莫再打扰我了,我要睡了。”说着把被子一拉将自己连头带身子都盖住。 见状,鲜于静静地站在床边,桃花眼中眸光涌动,“原来那人说的没错,哥真的想要独占蔷儿。而他要我做的那三件事所开出的报酬很是诱人,或许我们兄弟该冒一次险!”他捏了捏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影儿,嘴角斜了斜。转身坐在床边脱掉鞋。一把掀开了被子也钻了进去。“哥,我们一起睡啊。” “啊!臭小子!谁让你钻进来的?”影儿转过身来吓了一跳。 “呵呵,我想和哥一起睡嘛!”说着修长的手来到了影儿的耳后。 “能好好说话吗?像个龙阳贼一样!”影儿剜他一眼,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摸自己。 “哥。这里就我们两人,把面具摘了吧,你许久都没露过你的脸了,难受不难受?”说着手指开始在影儿耳后摸索。随着呲呲啦啦仿佛揭胶布一般的声音响起时,鲜于从影儿脸上一点一点的撕下一张半透明的人皮。 “哇,我哥长的真好美啊!”鲜于看着眼前倾国的容颜赞美道。 “切!你其实是在说你自己是吗?没羞臊的!”影儿向上翻了个白眼,轻轻挠着自己因为粘贴过伪装而微微发痒的脸。 “呵呵,我真的是在赞美哥呢,虽然我们长的一模一样。可我总觉得你的皮肤更白更细腻,唇色也更红润些。”鲜于眨眨眼,伸手在影儿脸上摸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恶心死了!滚开!”影儿嫌弃的瞥他一眼,把他的手拽了下来。 “哥,我和你说句悄悄话吧?过来!”鲜于笑眯眯的去搂影儿的脖子。 “喂!你疯了吗?我可是个正常男人。你这样搂我让我有想吐的冲动!放手啊!不然我可要……”影儿抬起一手比作鹰爪,目光朝鲜于的身下望去。 “哈哈……还来小时候那一套!你敢抓我,我就抓你!”鲜于迅速翻身把影儿压在身下,头一低嘴巴对准了他的耳朵,“我告诉你,你的愿望指日可待……” 正准备把鲜于推下去的影儿忽然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桃花眼也一眨不眨,任鲜于爬在他身上与他说着悄悄话,最后他娇艳的红唇抿起一个漂亮向上的弧度,“真的?”他与鲜于咬着耳朵。 “嗯,但是还有两件事……”鲜于与他小声说道。 听完后,影儿嘴角失去了笑意,眸光变得深沉,“父王如今春秋鼎盛,会让位吗?” 鲜于脸一沉,从影儿身上翻下来与他并肩而躺,“哼!他绝情的赐死母后,还狠心的将年幼的我送来当质子,我早就对他不满了!让他退位我还心有不甘呢!” 影儿瞪他一眼,“臭小子!怎么说起浑话来?到底他是我们的父亲啊 !你还想要把他怎么样?” “父亲?”鲜于眼中涌出不屑,“你还护着他?不是母后,你一出生就被溺死了。” 闻言,影儿眸光变得暗淡,“哎,谁让我们仙罗皇族不允许出现双生子呢?我有那么不祥吗?” 鲜于转身搂住影儿,头靠在他肩上,“哥,你又乱想了,那是抓阄抓出来的结果。当年若抓到我,我就被视作不祥而被溺毙了,其实想来那有什么根据?简直就是荒诞与没人性!” “呵,也许吧。”影儿淡然一笑,“祺,我们兄弟如同浮萍般漂泊,若有机会回国还能查出母后死因,拿命一赌博也无妨,可蔷儿乃帝国皇女,那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 鲜于抬眼看了看影儿腮边青色的胡渣和深陷的黑眼圈,握住了影儿的手,“看着你终日买醉,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很心疼。蔷儿做不了皇女,却也能来我们仙罗做皇后啊,有哥与他朝夕相伴,有什么残忍的。” “什么?”影儿不悦的转过脸,“我当年选择来做皇女的夫婿,就是为有朝一日能助你回仙罗当王,我是绝对不会觊觎皇位的,将来我还讲隐居山林。” “怎么可能!”鲜于坐了起来。眼神灼灼的俯视着影儿,“哥从此都不许再想隐居山林的事!我想好了,我们速速将各自的一半药方写下制出三日还魂丹来,然后前去找那人答应帮他做那三件事。等他计划若成功,我们一起回仙罗轮流当王,你一天来我一天,你若嫌累了就我两天来你一天,你说好不好?” 影儿眨眨眼,“那蔷儿呢?” “蔷儿?”鲜于瞳仁微动,桃花眼中忽然放出一丝调皮的精光。“她做我们的皇后啊!依然是你一天来我一天。若她想要些大梁风情。我们兄弟一起啊!” “一起个头!”影儿忽的坐了起来,一拳轻打在鲜于的肚子上,“我可以和你共用一个碗一双筷子,但蔷儿绝不行!” “那蔷儿嫌你腻歪了怎么办?加上我吧。到时她会觉得你很多变很神秘,会更爱你!”鲜于看似很认真的说道。 “滚!我宁愿戴不同的面具扮演不同的角色也不会加上你!”影儿将他扑倒,两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自女皇下旨宣告大皇女的婚期之后,凤仪宫又成了车水马龙的地方,皇亲国戚们扎着堆儿的前来贺喜,当然还要趁机送来贵重礼物,毕竟巴结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就是巴结皇上,好处多多自不用明说了。 日上三竿,恒蔷才睡醒。这几天她已经开始嗜睡了,早上一醒来就觉得恶心,急忙爬到床边一阵干呕,慌得春兰和冬梅快速跑来服侍她。 “殿下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想吐呢?花太医给开的药怎么不起作用呢,”冬梅为恒蔷拍着背。皱眉说道。 恒蔷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今儿花太医来了,重调调方子兴许就好了。”春兰拿丝帕为恒蔷擦了下嘴角,扶着她靠在床头。 恒蔷抬头看春兰一眼,心中直叹这个丫头处事真是老道,明明知道她怀孕了却装作毫不知情,还能很自然的为她打个圆场,实在是人精啊! 不一会儿,冬梅为靠在床头的恒蔷端来一杯热水,喝了一些后她觉得胃里舒服多了,她捂着小腹在心中叹了口气,“哎,宝宝啊,你真是调皮,从现在开始就每天折腾我,不知生出来是个什么样子?”瞬间,她的神情凝固了,“还能是什么样子?不是像我就是像他。”她眼神忧郁的低下头,“十多天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想来是做好了决定要跟着雪儿了。”眼前浮现起鲜于搂着恒雪在美丽的樱花林下手把手弹琴的景象,樱花瓣如雪在飞舞,一对璧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 “啊!讨厌死了!”恒蔷抓狂的双手抓起自己的头发来。 “殿下,身子不舒服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了,但您要克制啊,易公子看见了定会很伤心的。不如出去散散心排遣排遣,昨儿个平安郡王不是约您去什么峰么?”春兰急忙上前温柔的握住恒蔷的双手,眼神却很是关切。 “是啊,兰卿看见我这样又要难受了。”恒蔷皱起了眉,”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该再伤他。再说人家金童玉女风花雪月着,我何苦为个不喜欢我的人在这独自郁闷呢?” 勉强整理好思绪,恒蔷抬起头,想起了自己的郡王表姐昨日来贺喜时确实说过要带她去什么凌云峰玩玩,听说最近京城里的贵族小姐们都喜欢去那玩。 “你提醒的极是,那就快为我梳妆吧,吃过早饭我就出宫赴我表姐之约。”恒蔷朝春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感激。 “是。”春兰上前为她穿好外衣,扶着她向梳妆台走去。 在梳妆台前坐定后,冬梅带着几个男仆端来洗漱用具,伺候着恒蔷洗漱干净后,春兰开始为她梳头。正要绾发之际,恒蔷忽然想起昨日表姐说去凌云峰要乔装一番才可去,省的被认出来不太好,于是她又让春兰重新给她改扮男装,梳男子的发式,结果梳了个钱多多的招牌头型——抹额加满头的小辫子。 梳好头,又去找了件宝蓝色的男子外袍穿上,腰带一系,挂上佩玉,再手持一把折扇,还真有点俊俏小公子的模样。 恒蔷站起来对着铜镜将自己好好看了一番,正想赞叹自己很帅时,却听见熟悉的声音的传来,“啧!啧!如此风流的郎君是要去哪呀?” “呵呵……今日来的这样早啊?”恒蔷转过了头,一脸笑意,“我要去登山呢!要不要一起?” 铜镜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纤瘦身影,同时也带来了阵阵淡雅清香的兰麝气息,正是易兰卿来也。 “登山?殿下这身子能去吗?”易兰卿走到恒蔷身边,目露关爱的看着她。 “应该不是什么高山吧,我都没听说过,平安郡王说是最近贵族小姐们都爱去的地方,我估计就是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坡,我们一起去吧!你也锻炼锻炼你的小身板!”恒蔷大眼忽闪,很是可爱。 “哦?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听说过吗?”易兰卿显得有些好奇。 “凌云峰。”恒蔷望着他的凤眸,说的很肯定。 “呃……”易兰卿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接着他又将恒蔷上下打量了一番,竟“扑哧”一声笑了,“是谁说让你穿成这样的?” “怎么了?表姐说去那最好乔装一番,省的被人认出来很麻烦,所以我就想着打扮成精干的男装,既可以避免别人认出我,还方便登山啊!”恒蔷眨着杏眼,很认真的解释道。 “哦……呵呵……”易兰卿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登山很好笑吗?”恒蔷撅起嘴问道。 “嗯,不好笑啊老婆大人,但兰卿就不去了,我好不容易将养的不咳嗽了,因为登山劳累又犯病了可不好,我就在我的幽兰筑里等你回来好吗?” “呸!不害臊的!什么老婆大人!”恒蔷剜他一眼,“再说登山很好笑吗?既如此,那你就别去了,若等不及先回府吧!登上山了我总得游玩一番再美美吃顿饭,估计要些时间呢!” “呵呵,再晚我都等你回来。”易兰卿还是有些奇怪笑着。 “切!这么贤惠啊?”恒蔷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是啊,我不光贤惠还很大度呢!”易兰卿握住了她抬起的手。 恒蔷微微一笑,缩回了自己的手,“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和你说了,吃饭去!” “好,吃饱了才好去登山啊!”易兰卿拉着她朝暖心阁走去。 “你真的不去?”恒蔷边走边问他。 “不去不去,那里真的不适合我。”易兰卿摇头笑道。 “哎,身体也太差了!”恒蔷撅起了嘴。 “先吃饭再说!”易兰卿轻刮着她的鼻子…… 一百四十四章 花街 ps: 能恢复更新,真心感谢我的责编贝壳,支持起点女生网! @@@小挫的文又与大家见面啦!在此解释,此文不是太监或是断更,而是被封了快一月,原因是此文有np的走向,所以……不过现在恢复更新了,希望大家继续追哈!谢谢!@@@ 在暖心阁用过早饭后,恒蔷便要出宫前去平安郡王的府上,易兰卿把她送到凤仪宫门口时,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适才见娘子大人出门未准备银两,我平时也不甚花钱,这一张银票我揣身上半年了都没用出去,今儿交给娘子大人拿出去花吧。” “呸!堂都没拜呢瞎称呼什么!”恒蔷笑着剜了他一眼,顺手把银票接了过来,一看面值却吃了一惊,“一千两?我是去登山又不是去买山,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呃……山上东西贵嘛,况且我身上就这么一张银票,将就用吧!以后成婚了,娘子大人若记得我的好,每月多给我点份利钱就是了。”易兰卿朝她挤挤眼睛,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 ”噗嗤!”看着高大颀长的他装作个小娘子的嗔怨模样,恒蔷被逗乐了,之前因为想起鲜于而带来的坏心情都不见了。她抬起头很是专注的看着他秀美的脸庞,心中涌出了淡淡的爱恋,忍不住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我喜欢你,卿!”说完在他腮边轻轻一吻。松开手转身跑了。 “慢点,娘子大人!”易兰卿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被她吻过的地方,凤眸凝望着她可爱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笑…… 恒蔷的马车驶到平安郡王府后。她叫侍卫去传了个话,自己则坐在车中等待平安郡王。好一会儿了,才听到车外有些动静,她急忙掀开车窗一看,果然是她表姐出来了。 “我的郡王表姐啊,您的架子还真是大啊!怎么才出来?等我们去凌云峰估计都中午了吧?”恒蔷眼神郁闷的看着她。 “抱歉啊殿下。我换了身衣服耽误了一下。”平安郡王边说边朝车门方向走去。 进了车厢,两人相对而坐,车夫见主子们都坐好了,一鞭抽下,马儿拉着马车一溜烟儿的跑了起来。 车内,平安郡王与恒蔷一路寒暄着,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恒蔷的装束看,让恒蔷觉得很奇怪,最后实在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表姐?我身上长毛了吗?为何那样看着我?” “啊?”平安郡王尴尬的笑了。“殿下怎么可能长毛呢?我在想殿下干嘛穿身男装呢?”平安郡王奇怪的望着恒蔷。 “你不是说去凌云峰最好乔装一下吗?”恒蔷挑起一条眉毛看着她。 “哦,原来是这样呀!到底要大婚了,您还真是谨慎呢!打扮成男装那确实少有人能认出您来!高!”平安郡王对恒蔷竖起了大拇指 。 闻言,恒蔷有点小得意,转而看向她的装扮,“咦!表姐这也算乔装吗?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民妇样子别人就不认识你啦?” “我拿了顶带面纱的帽子。下车时带上,进去后摘掉就是了。”平安郡王将手中帽子的面纱抖出来给恒蔷看。 “进去?””恒蔷眨眨眼,心中想着为什么不是上去?正想张口询问时,却闻到一阵阵的香风从车窗外飘来,她吸了吸鼻子细细一闻,原来是各种脂粉的香味,其中一些劣质品的味道直让她胃里有点不舒服,她奇怪的蹙起了眉头,“这不同味道的香风此起彼伏,难道扎女人堆里了?”她不禁掀开了车帘朝外望去。谁料这一望居然惊得她合不拢嘴。 “呦,夫人您好久都没来找人家啦!” “小姐,记得明儿个还来看我哦!” “哎呀大人,您终于来啦!快里边请!” 风情万种的吆喝声在一条不甚宽阔的街道中回荡着,街道两旁是两层高的木结构小楼。楼下站在些穿的花里胡哨的妖艳男子,正在朝路人含情带笑的招着手。楼上,有的手拿折扇边摇边朝路人抛媚眼,有的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有的站在窗边像模像样的吹着玉箫,有的撑着下巴眼若秋水的望着天空,更有的直接露个上半身趴在阳台上做俯卧撑……那场面很容易就让人想起了北京前门外的八大胡同,或是江南的烟花之地,看的恒蔷额头上顿时挂满了黑线。 “表……表姐,这……这是什么地方啊?”恒蔷赶紧放下车帘,很是别扭的望着平安郡王。 “嗯?”平安郡王伸手挑开车帘一看,回头顺口答道:“这就是谪仙街啊,前一阵子才修葺了一番,敢是殿下近来没路过这儿,所以不认识了。” “谪仙街?听着这么高雅,怎么看起来像花街柳巷?”恒蔷挑眉问道。 “对呀!就是原来的那条花街啊!殿下想起来了?”平安郡王笑着朝恒蔷挤了挤眼睛。 “真没想起来,因为我根本没来过这儿。”恒蔷摇头道。 “根本没来过?呵呵……”平安郡王笑得意味深长。 “美酒飘香恁垂涎, 郎君貌美赛谪仙, 命有九夫又如何? 不及此街宿一天。(情挫原创) 这不是殿下做的赞美此地的诗吗?所以此地修葺后才改名谪仙街的,殿下怎么可能没来过?”说着她神秘兮兮的靠近恒蔷,悄声道:“表姐我可是自己人,我知道殿下快要大婚了怕传出些不好的言论,但我的口风很紧的,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种地方嘛,哪个女人不爱来啊?不管殿下来没来过。都没什么好害羞的,呵呵……” “呃……你说刚才那诗是我做的?”恒蔷没好气的看着平安郡王。 “哎呀表妹,你就别装了!我真的不会告诉别人的!都知道你是才女,而且我们大梁娶九夫的热潮都是跟你学的。那诗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平安郡王轻笑着拍了拍恒蔷的肩头。 “真的不是我……”恒蔷还想解释,结果车夫在外禀告说凌云峰到了,只见平安郡王一脸兴奋的赶紧把帽子拿起来戴上,将面纱一拉罩住了脸,遂起身握住恒蔷的手腕,“走啦。殿下!” “不是吧?这么快就到了?这谪仙街顶多走了一多半吧?”恒蔷犹豫着不想起来。 “呵呵,不下车都知道我们走哪儿了,还说你没来过!快走啊,去迟了可抢不到好位置了!”平安郡王把恒蔷拽起来就往车门走去。 说实话,恒蔷在下车前还是希望看到一座小山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眼前,可一下车所看到的场面实在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灵韵风!”她看着气派的红色楼宇上挂着的金字大招牌,直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尼玛!原来是这个灵韵风啊!难怪我没听说过呢!终于知道易兰卿那个坏蛋为什么那么奇怪的冲着我笑了,有特么精心打扮成男装来招男妓的吗?瞧我这头型梳的跟特么小罗纳尔多似的!人家去踢世界杯我却装个二椅子来玩鸭子!哎呀,人丢大了!易兰卿呀!你竟敢耍我!你这个坏蛋!”她仰着头直挺挺的站在灵韵风门口。气的肩膀都抖动起来。 “表妹,走啊!你现在看的那几个还不是最好的,一会儿我介绍这里的头牌给你认识。”平安郡王抬头看向楼上站着的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偏着头对恒蔷小声说道。 “呃……”恒蔷拿手抹了把脸,“表姐,我以为我们是去爬山的。没想到却是大白天来买春,你都知道我要大婚了,我能干这种事吗?” “哎呀!表~妹!来都来了还转身回去不成?就当陪表姐我来消遣消遣,只此一回,成不?”平安郡王边说边拽着恒蔷往里走。 这时,灵韵风楼下站着的一个桃红衣衫的妖艳男子看向了她们,见她们一人拽着一人往里走,便媚笑着的向她们走去。 “二位好啊!欢迎来到我们灵韵风,快请进!”男子来到她们身旁,张开双臂搂住了她二人的肩。 “喂。别搂我,我……我可是男人哦。”恒蔷有些尴尬将他的手臂推开。 “哦呵呵……不管男人女人,来到我们灵韵风那都是贵客,我们这里的小哥儿都会把你们服侍的快活似神仙!哦呵呵呵……”他边笑着手却滑向了恒蔷的腰,“再说……男人也有这盈盈一握的小腰?”他偏着头对着恒蔷的耳朵性感低语。眼中尽是暧昧之色。 “算你有点眼力!”恒蔷一愣后,依然将他的手推开。 “呵呵,谢小姐夸奖,小的还会闻香识女人呢!”他转头看向平安郡王,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抿着嘴魅惑一笑,“王爷今儿个来的还真早呢!就是放不下我们家妙哥儿是吗?今儿个可是他的好日子!” “你这骚狐狸,少在这故弄玄虚!本王这帽子是你送的,你当然认识本王了!废话少说,快进去为我们安排个最好的雅间,我带来的人可不容怠慢,稍有差池仔细你的皮!”平安郡王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额角上戳了一下。 “是!千秋遵命!二位贵客快请进!”这回他不搂恒蔷了,仔细的将恒蔷瞅了一眼后,点头哈腰的摆了个请的姿势,便前面带路去了。 “嘻嘻……好殿下好表妹,你也听见了,其实我是为得一个人而来的,而我想得到他却得靠你。陪我进去吧,只此一回,算我求你了!”平安郡王撒娇似的拽着恒蔷的衣袖摇了又摇。 “靠我?”恒蔷好奇的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能干什么?帮你打架还是靠我的身份把他抢来?” “哎呀呀,你我都是高雅之人怎么可能做打架斗殴之事?只需发挥你的专长就好。走啦!迟了就没好地方坐了。”平安郡王拉着她就往里走。 “我的专长?”恒蔷纳闷儿的皱着眉,很不情愿的跟着平安郡王踏进了灵韵风的红漆大门。 一百四十五章 高上大的卖法 一进门,便是一楼的大厅。厅内十分宽敞,脚下铺着木地板,四周墙壁亮白如新,屋顶上挂着红绸带、红绸花和盏盏大红灯笼。北面修造了一座华丽的舞台,舞台两边是两座小水池,池内点缀着几朵幼小的睡莲,中间还有座精致小巧的假山,假山顶上居然还有个小喷泉。如此,使整个北面成为了大厅内的一道景观。东、西两边是两座通向二楼的楼梯,大厅中间按序摆放着一套套朱红色的桌椅,桌上放着茶盘茶具。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厅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两张圆桌旁围坐着些男男女女,恒蔷随意看去,原来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丑陋女子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分别坐在两张桌子旁,她们身边围着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在陪着她们划拳喝酒,谁划拳输了不但要罚酒还要现场与那女客打个响亮的啵啵。看着那些小哥儿轮番抱着那又老又丑的女客很是带劲儿的啵啵时,恒蔷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们怎么下得了嘴。 前方带路的桃红衣衫男子回头见恒蔷那别扭的表情,不禁捂嘴媚笑起来,“小姐可佩服我们灵韵风的小哥儿吗?哦呵呵呵……这就是专业!只要是客人想要的,我们的小哥儿都会尽全力满足!” “是吗?那我让他们亲一头猪或是亲一坨屎他们亲吗?”恒蔷挑眉问道。 “噗!”平安郡王忍不住喷笑,连面纱都被喷起来了。 “讨厌!小姐真会说笑!不过……”他忽然靠近恒蔷,捂着嘴小声道:“小姐不觉得那桌上的两位就像一头猪和一坨屎吗?哦呵呵呵……所以我想。公子的要求我家小哥儿能满足!” “哇哈哈哈……你很可爱呀!但是离我远点!”恒蔷笑着推了他一把。 “小姐好不解风情,老拒人家于千里之外!人家的小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哼!”男子撅着嘴一甩屁股转过身去,水蛇般摇摇摆摆的朝楼上走去。 “呵呵。表妹,他可是这儿的阿爹水千秋,年轻的时候曾是芳草阁的头牌,也是被众多女人追捧一时的红人,如今虽被挖来做了这灵韵风的阿爹,但也风韵犹存呐!瞧你。推了人家好几下了,表姐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伸手可不打笑脸人哦!”平安郡王嘴上说着,其实背着那男子偷偷对恒蔷拱了拱拳,暗示恒蔷为了她忍耐一下。 恒蔷会意,朝她瘪嘴一笑,便与她手挽着手跟着那所谓的阿爹朝楼上走去。 上楼后,恒蔷发现这楼上全是一个个豪华的隔段,推拉式的门设计的很好,拉上门隔段里便是私人空间。推开门放下水晶珠帘,隔段就变成了可以惬意欣赏楼下表演的vip座位。恒蔷她们被水千秋带到了南边一间比较大的隔段里,坐在这里拉开门隔着珠帘朝一楼看去,可将舞台一览无余,诚可谓观看表演的好位置。隔段里摆放着一张枣红色的圆桌和五个圆凳 ,靠里还有一张躺椅。她们二人进去后便坐在圆桌旁,不一会儿送茶的小童就端来一壶上好的香茶和精致的茶点,水千秋亲手为她们斟了两杯茶,媚笑着一一奉上。 平安郡王将她的帽子摘掉,水千秋顺手接过转身将其挂在了衣帽钩上,又扭着腰走了过来,“王爷今日真是越发美艳动人了,可是专为我家妙哥儿而来?” 平安郡王轻理云鬓,似笑非笑的剜了他一眼,“水千秋。你那奉承人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昨儿个说我容光焕发,今儿个说我美艳动人,明儿个呢?” “哦呵呵呵……王爷真是个有心之人呢!千秋的话您都记在心里了,人家好感动哦!这茶和茶点就算我水千秋孝敬二位的了。”说着把他的手肘搭在了平安郡王的肩头。“王爷也不介绍介绍这位美丽高贵的小姐是谁啊?” 平安郡王抬头瞟了他一眼,神秘的笑道:“说出来吓死你,所以就不说了。你只管知道她是我的表妹,称呼为悠然小姐便是。”接着抬手照他胸部啪的拍了一下,“皇亲国戚都不是你可怠慢的。” “哎呦!王爷好讨厌!把人家的酥胸都拍平了!”水千秋撅着嘴风情万种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脯,逗得恒蔷和平安郡王都有些忍俊不禁,而他的媚眼却转向恒蔷将其上下打量。 瞳仁转动间,一丝灵光忽然划过水千秋的心头,“哦!天呐!”他捂着嘴一副极为吃惊的样子,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平安郡王的耳朵悄声道:“敢问王爷,这位悠然小姐莫不是大皇女殿下驾临了?大皇女殿下不是字悠然吗?” “呃……”正在坏笑的平安郡王愣了,没想到眼前这根久经欢场、老于世故的油条反应这么灵敏,她介绍恒蔷的话,不过是区区几句含混其词的言语,竟让他快速的猜到了恒蔷的身份,她望了恒蔷一眼,开始后悔自己有些多嘴了。 “呸!你想的倒美!那人是我能随便带出来的?你这里的小哥儿再有名气,能比的上她那几个的未婚夫?你真是想出名想疯了!你怎么不干脆盼望皇上也来你这儿啊?”平安郡王伸手拧了水千秋的耳朵。 “哎呦……王爷手下留情啊!千秋再不敢痴人说梦了!”水千秋双手握住平安郡王揪他耳朵的手,嗲声嗲气的说道。 “不敢了最好!去,趁着天色尚早把妙哥儿叫来陪陪我们。”平安郡王剜他一眼后松开了他的耳朵,接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哦呵呵呵……”水千秋高兴的把金子拿过去揣到袖子里,“王爷果是有心之人,为了他,这大中午的就来做准备了,想来他今夜十有*就是您的了!哦呵呵呵……千秋这就去把他给您叫起来。”水千秋媚笑着朝她二人点了点头,趁机又把恒蔷快速打量了一遍,水蛇也似的扭着腰出去了。 隔段内,恒蔷趴在桌上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盯着平安郡王看,却只字不语,直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尴尬的要命。 “嘿嘿……让殿下见笑了。”她不敢直视恒蔷的眼,”我迷上了这里一个叫妙哥儿的清倌人,可他们这里的规矩很特别,每七日就会竞拍一位清倌人的初夜,但却不是拿钱来拍。” “什么?那拿什么拍?”恒蔷挑好奇的挑起眉终于开口了。 “竞拍的当晚他将表演一个节目来展示自己,对他感兴趣的人根据他的表演现场做一首表达爱慕的诗,再演绎一首自己写的情歌,经过这里五位资深的师傅评比后,最优者可得其初夜了,还可以半价为他赎身。即:有才情者可得其初夜,有金银者可在其初夜后得其身,两者兼有者全得。”平安郡王神情郁闷的解释着。 “额!拿诗歌来换初夜?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高上大的卖法!”恒蔷被雷的身子向后一个趔趄。 “是啊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最近名门贵族的女子们爱来这里的原因,拼诗拼歌后抱得美男归,很有雅趣啊!” “雅趣?不过是有钱人变着花样玩弱势群体的把戏,还敢说雅?”恒蔷皱着眉暗暗骂道。 见恒蔷皱眉好似有心事,平安郡王以为此事为难到了她,担心的问道:“好表妹,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想你是那三种人中的哪一种?”恒蔷被召回思绪,随便搪塞了一句。 一百四十六章 何为菜籽命 见恒蔷问她是哪一种,平安郡王郁闷的皱起了眉头,“讨厌的妮子,我当然是第二种喽!但我想做第三种!可现场演绎自己写得情歌也太难了,还要评比就更难了。所以……嘿嘿……”她近乎谄媚的拽住恒蔷的袖子摇呀摇,“你可是出了名的才女,我只有厚着脸皮请您出山了,表姐我这厢先谢过你了。”说完她居然起身向恒蔷鞠了一躬。 见状,恒蔷急忙也站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摇头道:“表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好歹也是位郡王,为个欢场男子你至于如此吗?” 谁知平安郡王一听此话变得神情苦闷起来,“哎,我们王室中人的婚姻多半都有政治目的,娶的那夫君品行和家事虽没得挑,可那长相太不理想了,瞧那脸长得不像猪腰子就像鞋拔子,稍微长得俊俏点的却呆如木鸡,夫妻间毫无情趣,哪有这欢场男子的貌美如花和风情万种呢?” “鞋拔子?噗……”恒蔷看着她那样子,想起了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那个想起后-宫三千佳丽就掉泪的皇帝,不禁喷笑出声。 “你就笑吧!你那些未婚夫各个都是人间极品,当然可以嘲笑我了。告诉你,今儿早朝皇上还提议让你与鸿国的二皇子轩辕祚进行大梁式和亲呢,听说他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这下你就更有资格来嘲笑你表姐我啦!”平安郡王幽怨的坐下喝起茶来。 “什么?怎么突然要与他和亲?”恒蔷惊讶的看着平安郡王。 “以我们两国的实力,结成联盟是大势所趋,而姻亲联盟更显诚意不是吗?我们几个年轻的郡王都想与他和亲呢。连皇姨汝阳王都想,可惜听说人家轩辕祚比较中意你,你说你的桃花运好不好?所以呀,你就可怜可怜你表姐我吧!让我也娶个比较养眼的男人吧!”平安郡王又开始扯恒蔷的袖子。 “晕死!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我讨厌那个臭流氓外带自恋狂!”恒蔷甩开她的双手。趴在桌上蹙起了眉头。 平安郡王见状还以为她不愿意,改拉住她的手腕开始摇,“算表姐求你了好不好?” 正在这时,隔段的门推开了,水千秋领着一位身穿粉绿纱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也随之在隔段里飘散。 “让王爷和悠然小姐久等了。我家妙哥儿才起床,洗漱一番耽误了时间。”水千秋的语气好似抱歉,可那媚眼却在不停放电。 “妙哥儿见过王爷与悠然小姐。”绿衣男子很是自然大方的向恒蔷她们躬身行了个礼,毫无惺忪作态的样子。 恒蔷出于礼节性的朝他点了点头,平安郡王却急忙撂下恒蔷的手腕,站起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打扰你休息,真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晚上能做出好诗好歌,只好叫你前来作陪,提前找找感觉。来。你快坐下吧!” “谢王爷。”妙哥微微一点头,也不多说话,稳稳重重的走到平安郡王身旁与她一同坐下。 见几人坐定,水千秋一脸媚笑道:“那几位就先聊着,千秋去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来。” “那就有劳阿爹了。”平安郡王调侃道。 “呦!王爷瞧您客气的,您大驾光临我们灵韵风。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尽管使唤我们吧!”水千秋边说边摇晃着身子,那叫一个风骚。 “呵,贫嘴!下去吧!”平安郡王开始嫌他碍眼了。 见状,水千秋也识趣的抿嘴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见隔段里没了外人,平安郡王亲热的搂住了妙哥儿的肩膀向恒蔷介绍起他来,恒蔷则趁此细细的打量他,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欢场男子能让身为郡王的表姐如此倾心。 只见他长着深棕色的长发,头顶的一半头发束起,装饰着一枚玳瑁。其余长发垂在后背。鹅蛋脸儿,肌肤白净,细长的眉毛,清澈的眼眸,直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身材也颀长匀称。但说实话,他与恒蔷那几个未婚夫相比,还是有些距离,与轩辕祚更是没得比。可这妙哥儿自有一段独特的气质,那就是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与清新。好似他的五官分开看并不是多精致,可搭配在一起看就让人觉得很舒服,且越看越好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妖艳也不暴露,细看其衣服的布料和做工还都很考究,足显其品位不低。而且他的神情与举止大方而不造作,毫无欢场男子谄媚与迎逢人的样子,更无水千秋那般卖弄风情的妖娆。恒蔷觉得他就像一朵静静绽放的茉莉花,淡雅芬芳,魅力独特。但,恒蔷对他的身份还是心有芥蒂,总认为应该远离这些人,所以,看完之后便低头喝茶,不再多看他一眼。 平安郡王介绍完妙哥儿,便激动的看向恒蔷,“怎么样啊表妹,妙哥儿可是一个妙人儿?”说完又温柔的将头靠在了妙哥儿的肩上。 恒蔷看着表姐那情意绵绵的样子,也不好说自己对欢场男子不感冒的话,只好牵强一笑,“表姐的眼光果然不错,他的身材和长相都很妙,不愧是妙哥儿。” “嗯嗯,说的不错。”平安郡王又伸手挽住了妙哥儿的手臂,头更是轻柔的蹭起他的肩膀来,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咪在向主人撒娇,直让恒蔷觉得肉麻无比,胳膊上都起了一层粟粒。 而妙哥瞅了恒蔷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脸上却无甚得意之光,反倒是有些枯燥的样子,“大中午的,王爷和小姐坐这么近观赏我这幅皮囊还真是有趣呢!不如妙哥儿再趴到躺椅上摆出各种姿势来供二位继续赏乐如何?” “呃……”恒蔷愣了,没想到妙哥儿还是个有个性的人,明摆着是嫌她们二人对他品头论足。在含沙射影的说她们无聊,看来他内心中是敢于鄙视权贵的,恒蔷抬眸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俊脸,遂对他有了点好印象。 “呵呵。妙哥儿你太惹人爱了,本王总能在你身边真心的笑起来,今夜本王一定要赢得你。”平安郡王抬起头,含情带笑的望着妙哥儿。 “谢王爷厚爱。”妙哥儿依然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眸中却没有一点感动与欣喜。 都说热恋中的人是傻瓜,诚如此时的平安郡王。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妙哥儿冷淡的表现,还激动的握住了他的双手,深情款款的说:“你我之间的情意还用提谢字吗?为你赴汤蹈火我都愿意!今夜我若胜出,便即刻为你赎身,三日后将你娶进王府做我的侧夫。” 妙哥儿垂眸看了看被平安郡王握住的双手,还是保持着他那淡然的笑容,微微一颔首,“那今夜就让王爷多费心了。” “你又来了!说了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的!”平安郡王靠在他肩头皱眉撅嘴,双手还在轻晃着他的手臂,完全一副小女人娇嗔的模样。照理说男人遇见心爱的女人靠在他肩头撒娇。应该会歪过头和她靠在一起,或是抚摸她的秀发之类的,可妙哥儿除了一直保持那淡然的微笑外,身子连动都没动,更别说什么抚摸她秀发或互相依偎了,可见其对平安郡王并没有什么情意 作为局外人的恒蔷是将这些尽收眼底。本想提醒平安郡王,又怕泼了她冷水惹她不快,更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于是她思索再三,决定做妙哥儿的工作。 她也学妙哥儿那般淡笑着,杏眼中也无甚暖意,“妙哥儿,你的命可真好啊!能得我表姐如此倾慕!” 妙哥儿微微一愣后,抬眸看向恒蔷,居然还那样淡然的笑着。“呵,小姐真是说笑。能入我们这一行,还有好命之说吗?不管男女都是菜籽命。我能得王爷垂怜纯属运气好。” “菜籽命?”平安郡王皱着眉一副好奇的模样。 “哦,算我说了句废话,我都忘了以王爷和小姐的身份可能都不知菜籽是什么。”妙哥儿轻摇了摇头。俊眸扫视过恒蔷与平安郡王,嘴角瞬间划过了一丝鄙夷的笑。 “呵,其实你这句才是废话!”恒蔷忽然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妙哥儿一眼,继而转身双手背后,在桌旁一边踱步一边慢悠悠的说起话来。“油菜的果实成熟后,果荚便会突然炸裂,炸裂的瞬间里面的种子,也就是菜籽便弹射了出去,弹射到远处的将会茁壮成长,弹射到近处的将会长得矮小甚至退化,而这两种结果早在当初菜籽被弹射出去的一瞬间而决定。菜籽命,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命运!”恒蔷忽然停住,转身面相妙哥儿,“可是,你知不知道菜籽在落地的瞬间还在拼命的向前滚动?你是有手有脚有思想的人,何以要消极的信命而不去积极的改变它?” 刹那间,妙哥儿那总是向上的嘴角垮了下来,眼眸中的冷漠也没了踪影,只是凝视着恒蔷,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见状,恒蔷又走到了自己的位上,表情严肃的看着妙哥儿,“若今夜我表姐胜出,你这颗菜籽也算是弹得比较远了,而将来幸福与否还得靠你自己经营,不是弹到哪儿算哪儿!但是,你若心有所属,最好早点告诉我表姐,今儿晚上我们趁早退出。若你只是单恋,那也不妨给我表姐个机会,她可是真心喜欢你的,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到此,妙哥儿脸上那好似什么都不能打动他的淡然已完全没了踪影,他低下头若有所思。 “表妹,我与妙哥儿早就两情相悦,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平安郡王不再靠着妙哥的肩头,直起身子认真的望着恒蔷。 “呵呵,我也希望不是。但今日是人家妙哥儿的好日子嘛,你再负责任的问一次好不好?”恒蔷笑着朝平安郡王眨眨眼,“好了,我去如厕喽,省的被你们火辣辣的情话肉麻死。”恒蔷转身朝隔段门走去,开门的瞬间,她又回头看向妙哥儿,“妙哥儿,我没来过灵韵风,一会儿我还要在这里里外外转一圈儿,你和我表姐慢慢说啊!” 妙哥儿抬眸看向恒蔷,片刻后会意的点头,“多谢悠然小姐,我定会不负小姐对菜籽的大论。” 恒蔷朝他抿嘴一笑,转身走出了隔段。 一百四十七章 妙哥儿的身世 恒蔷一走出门,过道里就有小厮跑来点头哈腰的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她略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点碎银子递给小厮,“我头次来你们这儿,你带我四处转转吧!” “谢公子赏,请随我来。”小厮高兴的接过银子,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 恒蔷随着小厮把二楼和一楼都转了一遍,除了感觉装修豪华外还多少感受到了一些异域风情,比如二楼走廊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幅东桑美女图,每个隔段门口都坠着两盏漂亮的纸灯笼,灯笼上画着典雅的花草并写有东桑文字,整个走廊上方吊着一把把颜色各异的装饰油纸伞,一楼又全铺着亮洁的木地板,真是处处都体现了些东桑风情。 “这位小哥儿,你们灵韵风的老板是东桑人吗?”恒蔷跟着小厮走在通往后院的过道里,边走边随意的问着。 “回公子,小的自来灵韵风就从未见过我们东家,只是偶尔听阿爹说东家很喜欢东桑的景致,且东桑出美男,所以开了一家东桑风情的花楼,以异国情调为噱头,吸引人前来游玩。”小厮看在钱的份上将恒蔷的问题回答的很到位。 “哦,那你们这真有东桑美男吗?”恒蔷继续与小厮闲聊着。 “有啊,需要为公子引荐吗?嘻嘻……”小厮回过头朝恒蔷抖动着眉毛。 “你呀,没看我是个男人吗?我可不好那一口。”恒蔷看着他那会跳舞的眉毛,没好气的剜他一眼。 “嘻嘻……公子既来我们灵韵风就放心大胆的玩,我们对客人的喜好和*绝对守口如瓶。而且我们这里的公子们可有的是本事。不管女客男客,只要价钱出到位,保管把您伺候的连神仙都不想做了。”小厮双手抱肩,神情陶醉。一副很爽的样子。 “呃……看你这样子难道你试过?”恒蔷呲着牙,擦了把汗。 “哎……小的八辈子都没那福分呀!”小厮眉毛瞥成个八字,很衰的耸了耸肩。 “八辈子!也太夸张了吧?你倒说说是为何?”恒蔷好奇的看着他。 “不瞒公子说,我们灵韵风有三位东桑公子,那真是个个貌美赛神仙,不管是男客女客都抵挡不住他们的魅力!可他们的身价都高的惊人。”小厮一副先惊艳后郁闷的样子。“呃……看你这样子难道你试过?”恒蔷呲着牙。擦了把汗。 “哎……小的八辈子都没那福分呀!”小厮眉毛瞥成个八字,很衰的耸了耸肩。 “八辈子!也太夸张了吧?你倒说说是为何?”恒蔷好奇的看着他。 “不瞒公子说,我们灵韵风有三位东桑公子,那真是个个貌美赛神仙啊!不管是男客女客都抵挡不住他们的魅力,可他们的身价都高的惊人。”小厮一副先惊艳后郁闷的样子。 “柏原!木村!泷泽!”恒蔷显然被小厮的话雷到了,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是啊,公子有所耳闻是吗?最美的木村公子身价为纹银十万两,陪宿一夜一千两。龙泽公子身价为九万两,陪宿一夜九百两。柏原公子身价八万两,陪宿一夜八百两。公子您说。八万两银子堆地上得多大一堆啊?更别说十万两了!小的一天工钱才一两,不吃不喝三百年才能凑够十万两银子,您说小的是不是八辈子都没那福分啊?”小厮说完后故装得一副衰样。 闻言,恒蔷在心中默默算了一笔帐,按她穿越前白银价是每克四元人民币来计算,那么十万两银子就折合人民币两千万元。九万两就是一千八百万元,八万两就是一千六百万元,就连陪睡一夜的一千两银子都二十万呢!好家伙,身价堪比一线大牌明星啊!不是大贪官或全国富翁排行榜前几十位的谁特么睡的起! “额!这么贵!难道是柏原崇,木村拓哉和泷泽秀明?”恒蔷咋舌道。 “呃……他们平时都说东桑话,小的也不太清楚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好像不是公子说的那些。”小厮有所思考后摇了摇头。 “尼玛!就算是木村拓哉来了,我特么也不会疯狂到掏十万两干这傻事!简直就是天价!难怪没人赎他们呢!”恒蔷龇牙咧嘴的说道。 “不是没人赎,而是淑宁王,贞静王还有几位郡王和世子挣破了头呢!最后闹大了惊动了金銮殿上那位。王爷、世子们被挨个训斥了才将此事作罢。”小厮捂着嘴神秘兮兮的对恒蔷说道。 “哦。”恒蔷配合的点了点头,继而眼含深意的将其打量一番,原来她忽然发觉此人可能有点用处,遂一脸狐狸笑,“你知道的挺多啊?来。我再向你打听点事。”说着又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他。 “嘻嘻……谢公子赏!有事您说话!”小厮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揣到袖子里。 “我且问你,妙哥儿公子为何待我表姐平安郡王不冷不热?是本就那样的性子还是有相好的了?”恒蔷小声问道。 “嘻嘻……公子真是高,平安郡王来了几次都没见打听过。”小厮朝恒蔷竖起了大拇指。 “少贫嘴,速速道来,说的好了,本公子还有赏。”恒蔷深沉的笑着。 “嘻嘻……那小的先谢过公子了。”小厮低头拱了拱手,“妙哥儿公子也是东桑人,据说他八岁时父亲从东桑来大梁做生意,不料与一女财主混到一起做了人家的侧夫,遂抛妻弃子不再回东桑。两年后,妙哥儿公子的母亲竟带着他寻到了大梁,盘缠快用尽时才找到他父亲,可他父亲却拒不相认,那女财主还打了他们娘儿俩。他母亲受伤后连带着怄气,不久就一命呜呼了,十岁的妙哥儿只好卖身葬母,从此后就落到了青楼里。所以他从小就不信世间有真情,又仗着有些姿色,对人就是那爱理不理的样子。” 闻言,恒蔷心中顿生悲凉,没想到妙哥儿还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她低下头幽幽叹了口气,“哎,如此是应该帮他离开这里。” “嗯哼!”小厮假咳一声。 恒蔷抬头看向了他。 “上个月小的在水阿爹窗下听到了一件事。”小厮左右观望后,靠近恒蔷低声说道。 “哦?”恒蔷好奇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嘻嘻……”他却只笑不说。 见他那样子,恒蔷嘴角一扯,伸手到袖子里摸银子,却发现没了,唯一那张银票面值又太大,忙将自己上下扫视一遍,只有食指上那个金指环相比之下不太值钱,一番犹豫后还是摘下来递到了他手上,“没碎银子了,此物送你,这可是在蔷韵买的纯金的。” 小厮忙接过来放牙齿上咬了一下,顿时目露惊喜,将指环钻在手心里,笑的嘴都合不拢,“公子真是平安郡王的贵人,小的长话短说。妙哥儿公子去年上街散心时,结识了一位在私塾教书的林小姐,两人一来二去竟成了知己。今年初,淑宁王看上了妙哥儿公子,每日必来找其相陪,可因为他那个冷性子,惹得淑宁王怀疑他心有所属,遂派人查探,得知他与林小姐交往过密,心中便打翻了醋缸,暗地里就将林小姐……”他拿手掌在咽喉上划了一下, “妙哥儿公子知道林小姐出了事后,心下也猜到了何人为之,万般后悔自己害死了知己,从此后都笑脸迎人,但不与任何人亲近,对皇亲国戚又尤为憎恶。” 听完,恒蔷深吸一口气,严肃的问了句,“此话当真?” 小厮低头一笑,“不知真假,只是偶然听水阿爹说的。” 恒蔷点点头,转身心事重重的扶住走廊中红柱子,“看来今夜有些热闹呢,淑宁表姐说不定会带上那个人来,到时还是一场恶战呢!我得好好想想用哪首诗和哪首歌。” 一百四十八章 正义之火 “公子,这后院的两层楼便是我们这里的小哥儿们休息和接客的场所,站在这走廊里就能将其看尽,公子若是想上去看看,小的这就为您带路。若不想看,这灵韵风也就走完了,小的带您回前院去。”小厮见恒蔷手扶廊柱向前凝望着什么,以为她对小哥儿们的住所感兴趣,怪笑着询问她的意思。 被他这么一说,恒蔷抬头顺势望向与走廊尽头相接的两层楼阁,见那楼上楼下加一起也有十七八间屋子,个别几间屋的窗户是撑开的,窗内隐约可见些妖娆男子在搔首弄姿,还有阵阵脂粉味从楼中传来,让身怀有孕的她顿觉心里不舒服,她转过头对小厮说:“我就不上去看了,待我如厕后,我们便回前院吧!” “是,茅厕就在假山后面,公子请随我来。”小厮头一低朝前走去。 恒蔷慢悠悠的跟着他走到假山旁,小厮停了下来,手指着离假山只有十步远的小房子,道:“茅厕就在那,需要手纸您喊声癞子,他就递给您了。公子自去,小的在走廊口等您。”小厮低头说完便转身朝走廊行去。 恒蔷走到茅厕门口,左右张望了片刻,并未见到有什么送手纸的人,正纳闷的朝茅厕里走去,一抬头却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正前方,兀自吃了一惊,待看清他长像时,她被吓得惊呼一声,“啊!木乃伊!”接着捂着嘴倒退了好几步。 原来那人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白色的纱布,直留出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视物,穿着成色很旧的暗红色坎肩和短裤。光脚穿着一双草鞋, 真有点木乃伊归来的感觉。 “公子莫怕,小的是递手纸并清扫茅厕的下人。”清朗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 “呼……”恒蔷见他低头行礼且言语清晰,神色稍霁的舒了口气。“哦,你……你就是他们说的癞子?” “嗯……算是吧。”那人依然低着头,规矩的答道。 恒蔷趁机将他快速打量了一番,看看他和癞子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一看才发现他露出的小臂和小腿上长着不少癞疮,有的已结痂,有的却还带着脓疱。看起来真有点恶心,她真不敢想象他那缠着纱布的脸又是何其的恐怖。 “公子,要手纸吗?”那人低着头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叠黄色的草纸双手递到了恒蔷面前。 “哦,谢谢。”恒蔷伸出手去接,可就在传递的瞬间,她的目光瞥见了对方手臂上的疮,心中顿时打起鼓来,“此处是烟花之地,这个人身上长的疮很可疑,说不定是什么梅毒淋病的。那他摸过的手纸还敢用?手纸可擦得是重点部位的!”于是,她的手如遭了电击一般迅速收回,那叠手纸哗的掉在了地上,致使那个叫癞子的人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恒蔷一眼,谁知这一看却让他睁大眼睛愣在了那。 “行了,我不需要手纸。你快出去吧,本公子要方便了。”恒蔷见那癞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许反感,语气不善的撵他出去。 “扑通! ”癞子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接着便如捣蒜般对恒蔷磕起了响头,“求殿下救小人性命!求殿下救小人性命!……” 见状,恒蔷顿感意外,“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人认识我!”她半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地上跪着的癞子,可脑海中全然没有对此人的映像,“拆了脸上的纱布说不定认识。可认得我的人,身份最低也是男仆或宫女,怎么可能流落到这扫茅厕?难不成是谁派来刺探我身份的?” 于是她警惕起来,“你认错人了吧!” 闻言,癞子停止了磕头。直起身恭恭敬敬的跪着,“小的名叫瑶曲,去年在易丞相府中为殿下献过舞,所以清楚将殿下的尊容记在了心中。” “瑶曲?在易丞相府中?”恒蔷蹙眉思索起来。 她回想穿越到大梁的一年多时间,满共就去过易府一次,当时是有个小插曲,易敏之为了试探她好不好色而安排了一个京城有名的男妓为她跳舞,还意图将其送给她,结果被她巧妙的拒绝了。为此,易兰卿还夸赞了她,高兴的带她去欣赏了玫瑰花田。 “哦——!我想起来了。”恒蔷拍了拍脑门,“当时有个戴面具的舞者突然转到我跟前吓了我一跳,结果被我一掌打掉了他的面具。” “是的,在下便是那舞者瑶曲。”他激动的点头答道。 “可他好像长得……”恒蔷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那个舞者的样子,他的脸明艳秀丽,记得当时他穿着花色的短袖和半透明的小灯笼裤,裸露的手臂和小腿如雪藕一般白皙,甚至连赤着双脚的都是那般雪白精致。再低头再看地上跪着的癞子,他整个头都缠着白色纱布,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长了许多癞疮,只有那双脚上没长疮,但也沾染了泥土脏兮兮的样子,实在和那美丽的瑶曲难以联系上。 “莫要诓骗我,我记得瑶曲是哪个有名花楼的头牌,以他的姿色怕是早嫁给哪个高官了,怎会沦落到此处清扫茅厕?而他根本也不是你这样子。” 恒蔷怀疑的看着他。 癞子一听不急着解释反倒有些高兴了,连忙对着地磕个响头,“多谢殿下还记得瑶曲。”说着就开始解脸上的纱布。 恒蔷很害怕看到他满脸癞疮的恐怖样子,本想就此退出茅厕,但好奇心又驱使她停下了脚步。眼见着他的脸逐渐露了出来,恒蔷壮胆一看,“哦,你脸上的疮还不是太严重啊。” 只见他脸上只长了七八个小疮,看起来和青春痘差不多,虽影响了整体的美观,但完全不恐怖,也不影响别人辨认他的容貌。 恒蔷将他的五官仔细瞧了一番,好像是见过这么一张脸,但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与瑶曲只有一面之缘,出于谨慎她还是没有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低声道:“不管本公子是不是你说的人,但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你且说说你遇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若在本公子能力范围内,自当相救。” 话说瑶曲曾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颇有些见识,听恒蔷如是说,自是不再提她的身份,只是对地磕头称谢,然后面带凄楚的诉说起自己遭遇:“禀殿下,小的本是边城人士,九岁时被拐子卖到江州的悦红楼做了男妓,十二岁又被卖到京城的芳草阁,并改名为瑶曲。这几年,小的在人前歌舞卖笑,暗地里却一直在找机会跳出这个令人耻辱的火坑,无奈身处欢场,良人难遇。”他蹙紧眉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今年初,小的又被高价卖到这灵韵风,谁知与小的有着积怨的水千秋也来到了这里,还当上了阿爹。他怨恨小的当年抢了他头牌的名号,明里暗里刁难于我。不是逼我卖身,就是拉些丑陋恶心的男客来猥亵我,小的誓死不从便糟其虐待和毒打。 三月里,不知为何小的又身长毒疮,水千秋故意不找好大夫为小的医治,使得毒疮蔓延全身,客人们都不敢再接近小的,小的便成了挣不到钱的废人。就算这样,水千秋也不放过小的,他不给小的看病,一天只给小的一顿稀粥吃,还说灵韵风里不养闲人,要小的干最脏最累的活来还当初高价买进我的钱。所以,小的就沦为了扫茅厕倒夜香的癞子。 小的不过十六岁而已,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从九岁至今,被人像牲畜一样倒卖了三次,如今还要在仇人手中被残忍虐待,小的自感命将不久矣!”此时,他已声泪俱下,抽泣的肩膀都颤抖起来。 恒蔷一直静静的聆听着他诉说自己的遭遇,眼眶几度湿润,她没想到这个与她一般年岁的男孩子竟有着与她天壤之别的人生,直让她感叹社会底层人民的悲苦。 “殿下,小的去年有幸得见尊颜,当时便觉得您与其他天家贵胄截然不同,您身份高贵却能平易近人,您不近美色但却尊重我们这些卑微之人,您一定是位有德之人。所以,小的斗胆请殿下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带小的离开这个火坑,让小的从良。来世,小的变牛变马都不忘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他又开始捣蒜般的磕起响头。 恒蔷的眼眶已彻底湿润,心中那把正义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只见她上前一把扶起瑶曲,正色道:“我一定会为你赎身的,将来我还要让这谪仙街消失并杀光天下的人牙子!” 一百四十九章 卿非等闲 从茅厕出来后,恒蔷径直走到回廊下与等待她的小厮朝前院走去。已缠好纱布的瑶曲藏在茅厕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恒蔷的背影,祈祷着自己今日就能脱离苦海。 回到二楼的隔段,一推开门,恒蔷便看见圆桌上摆满了喷香的酒菜,平安郡王正在为妙哥儿的碗中夹菜。两人听见门响,都抬头看向了恒蔷。 “表妹回来了?快,该用午饭了。”平安郡王向恒蔷招招手。 “是啊,悠然小姐快入座。”妙哥儿站起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恒蔷见他二人之间仿佛有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微微一笑,走到桌边坐在了凳子上。 “来,表妹请尝尝这道松鼠鱼,甚是酸甜美味。”平安郡王为恒蔷面前的瓷碗里夹了一块鱼。 “呦,有人看似心情很好的样子。”恒蔷朝平安郡王意味深长的笑了。 “嗯,妙哥儿适才与我说了许多我不曾知晓的事情,而且……他说从此愿意将自己交付于我。”平安郡王深情的看了一眼妙哥儿,两人竟同时温情的笑了。 “是吗?”恒蔷也有些高兴的看向妙哥儿。 “是的,悠然小姐今日的一袭教导让在下茅塞顿开,我不愿再消极下去。而王爷对我宠爱有加,刚才竟许诺今后得我心时方得我身,这样的良人何处去觅?我这样的菜籽也弹的够远了。”妙哥儿低头害羞一笑,颇有些楚楚动人的韵味。 “呵呵,好呀!若能成就一对神仙眷侣。我的福德不浅呢!”恒蔷会心的笑了。 “是啊表妹,我与妙哥儿的美好未来就全在你这个才女手上啦!来,尝尝这道水晶虾球如何。”平安郡王又殷勤的为恒蔷夹了一筷子菜。 “呃……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恒蔷愤愤的吞下一个虾球。 “呵呵呵……”隔段里传出了快乐的笑声。 凤仪宫中,专门为恒蔷的五位未婚夫准备的临时住所中。有一间名为幽兰筑的小院。踏进院内,举目四望,院墙的花架上密密层层的盛开着朵朵粉若烟霞的蔷薇花,院中一条彩色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前方别致的小屋。小路两旁载种着丛丛新奇品种的兰花,驻足观望,粉嫩的“贵妃”温柔妩媚,莹绿的“翡翠”通透如璧,鹅黄的“明月”娇艳动人,纯白的“冰川”晶莹剔透……一阵清风袭来,蔷薇轻轻颤动,幽兰微微摇曳,花儿混合的芳香在风中飘荡。置身其中顿感心旷神怡。 兰花丛中。头戴遮阳帽身穿飘逸白衫的易兰卿正手持花锄为花儿除草。只见他神情专注,时而抬手拭去额角的薄汗,时而蹲下轻抚花儿娇柔的花瓣。时而浅笑着对花儿轻语。他秀美的脸庞,轻盈的身姿和那淡定的气度。让人望之如临飘入凡间的花神。 “呵,以前羡慕你们日日与美丽的蔷薇相伴,如今也不用羡慕了,我也将与我心中的可爱蔷薇朝夕相伴,祝福我吧!”易兰卿温柔的望着一丛绽放着洁白花朵的慧兰轻声说道。 “去了这许久,怕是已经开始教平安郡王唱曲了吧?”易兰卿微眯着凤眸仰头看向澄澈蔚蓝的天空。 正在此时,一朵红色的小烟花在空中绽放,看那位置应该离皇宫不远。 “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易兰卿凝望着那已散尽的烟花,微微蹙起了眉头,“哎,情字参不透,故也难以琢磨她。”他垂下头无奈一笑,转身走到篱笆边将花锄放好,弯下腰在水桶中舀起一瓢清水,把他修长白皙的双手仔细的冲洗干净,略微整理了衣衫,从容的朝小院外走去。 出了凤仪宫,易兰卿正准备上轿,不经意的偏头时,望见恒蔷的贴身宫女夏荷提着一篮子白色的花儿远远的走来,正走到宫墙的拐角处,突然窜出个男仆撞了她一下,只听她哎呦一声把花篮掉在了地上,花儿撒了一地。夏荷看似很不高兴的样子训斥了那男仆,而那男仆也点头哈腰的赔不是,接着两人便蹲在地上把花儿朝花篮里捡。 易兰卿有事要出宫,远瞅着夏荷没被撞到也没和那男仆发生口角,便不管后来如何淡然一笑上了轿子。 坐在轿中,他表面上看着淡定自若,心中却快速的思索着自己到底算露了哪一环,致使手下召他出去有事要禀。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瞳仁转动间急忙让轿夫调头回去。路过夏荷与那男仆相撞的地方,他特意让轿子停下,出来将这个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一抹自嘲的淡笑挂在了嘴边,“呵,差点被他们蒙了。看他那装束就不是凤仪宫的人,怎就从这窜出来了?”遂坐进轿子,原路返回凤仪宫。 来到宫门前,易兰卿也不进去,使唤守门的男仆去传了春兰出来,避开旁人后,易兰卿对春兰小声说道:“即日起,你将夏荷与你排作一班,不要让她单独伺候殿下。” 春兰迅速的抬眼,一脸的惊讶望着易兰卿。 见她那样子,易兰卿叹口气道:“倒不是我发现了什么,只是如今她长大了,反倒不如小时伶俐,适才我见她慢悠悠的走路都能与他人相撞,将一蓝栀子花尽撒在了地上,实在是不够稳重。殿下近来身子有些虚弱,需仔细伺候着,似她那般疯张我不放心。” “哦……”春兰的神情放松下来,“奴婢一定按公子的意思去办。” “嗯,你倒一向稳妥。”易兰卿点点头。 “这是奴婢该做的。”春兰欠身答道。 “嗯,殿下今日夜里才会回来,到时你们仔细伺候着。我有事先回府了。你去吧!”易兰卿嘴角含笑,翩然转身朝轿子走去。 皇宫外,易兰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前往易府,途中经过一家名为墨香斋的字画店时。马车停了下来。 “我去取前日里装裱的一副字,你到前边路口候着就是。”易兰卿轻盈的跳下马车,回头对车夫和颜悦色的说道。 “小的遵命。”车夫赶着车慢慢朝前走去。 易兰卿看似不经意的扫视了左右两边,轻甩衣襟。迈进了墨香斋的门槛。 店内,有悉数几人在看字画,正在给一位优雅妇人介绍一副牡丹图的老板无意间回头看见了易兰卿,便招来店内伙计继续为妇人讲解,自己走到易兰卿身边礼貌的拱了拱手,“公子需要看些什么?” “前日我裱了一副‘永结同心’的字,约定今日来取。”易兰卿微微颔首,徐徐答道。 “哦!瞧我这记性!”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前日还有人来裱那四个字。公子请随我来瞧瞧哪一副是您的。”他伸手邀请道。 易兰卿轻轻点头。同样伸出手。“请!” 二人来到后堂,老板从墙上摘下一副装裱好的字幅递到易兰卿手上,随即神情严肃。低声道:“参见门主! ” “嗯,灵韵风里有何异常?”他接过字幅审视起来。并没有望他的脸。 “禀门主,大皇女殿下进去半个时辰后,灵韵风里就有信鸽放出。未时刚过,有一小女子从后门进入灵韵风,之后用托盘端了一壶茶与水千秋共同进入了大皇女殿下所在的隔段,片刻就出来了。”老板望着易兰卿手中的字幅说道。 “可看清那女子长相了?”易兰卿摇了摇头,把字幅递给老板。 “看清了,但却不认得。可宫里守门的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三皇女未时一刻乘车出了宫。”老板接过字幅,神情故作抱歉,转身将字幅挂在墙上,然后又取下一副来递给易兰卿。 易兰卿接过字幅,朝他点点头,“半年了都不见灵韵风幕后真正的东家,今日终于露面了。哼,右相大人和仁皇夫也真是,让这小丫头这般年纪就懂得枕边风的厉害,竟也开起妓院来了。我家那位丞相可是三十岁了才会这一招呢!可惜,她到底是个小丫头沉不住气,为了搞臭她皇姐的名声,竟显露了头角。” 老板低头一笑,仿佛在赔不是:“门主说的是,要现在就去接回大皇女殿下吗?” 易兰卿摆摆手,故作不介意的样子,“不必,我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的烦心事,我估摸着时间亲自去接她。” 老板点头,“对了,大皇女殿下如厕时,遇到了瑶曲,好像两人在里面说了会儿话。” “嗯,此事在我意料中,为他赎身的一千两我都准备好了。”易兰卿将字幅夹在腋下,笑着与老板一起朝外走去。 “一千两?浑身癞疮还值那个价?”老板不可思议的望着易兰卿。 “呵,你不知花楼里的假酒都卖的是御酒价,何况是个大活人呢?”易兰卿摇头笑道。 “那倒是,喝的人还挺多,愿意挨宰就没办法了。”老板耸了耸肩。 “你在说我吗?”易兰卿挑眉问他。 “呃……属下不敢。”老板紧张的伸手擦了把汗。 “呵呵……我又不吃人,瞧你那样子!走啦!”易兰卿拍着他的肩,二人一起踏进前厅。 “谢了,老板。贵店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过两日我再拿副画来裱。”易兰卿夹着字副朝老板客气的称谢,看似真是来取东西的。 “诶,惭愧惭愧!把公子的字副和别人的搞混了,公子不要介意才好!”老板低头朝易兰卿拱着手。 “小失误不必挂怀,就此别过。”易兰卿朝他颔首一笑,朝外潇洒走去。 刚出门,迎面走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当她看清易兰卿的面容时,立即挡住了他的去路,不正经的笑了,“呦,好俊的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呀?” 易兰卿瞅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这位姐姐,小生要去我的婚房看看,要一同去吗?” “哎呦……公子真会说笑,去了碰上你娘子怎么办?嗯……公子身上好香!”她将一只手搭在易兰卿的右肩上,看似色眯眯的慢慢靠近了他的右耳,悄声道:”禀门主,那小丫头半个时辰前出了灵韵风,她会武功,我们把她跟丢了。” 易兰卿沉下了脸,低声道:”高手总是输在了轻敌上!速速加派人手找到她并盯牢!”说完一把推开了那女子,”大婶,请自重!”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 “你……我有那么老吗?哼!”女子撅着嘴愤愤的走进了墨香斋。 华灯初上,灵韵风门前已熙熙攘攘,门口拉客的妖艳的粉头朝路人热情的挥手,一楼大厅里处处可见勾肩搭背、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二楼的走廊上,一些看似高雅的女子也都挽着一两个面貌清秀的男子往隔段里走,伙计们端着酒菜和香茶楼上楼下的穿梭,屋顶的大红灯笼绽放出的红艳光芒,让整个灵韵风都沉浸在一片暧昧的色彩之中。 “哦……”在躺椅上睡觉的恒蔷慵懒的睁开眼打了个呵欠。 “你终于醒了,快!这两句我又不会了。”平安郡王手拿着一页歌词走到躺椅边坐下。 “哦……”恒蔷又打了个呵欠,回想着自妙哥儿一走,她就把想好的诗和歌写出来,并开始教平安郡王唱歌,不知教了多少遍,自己由于午休时间到而条件反射的睡着了,平安郡王都还在练,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痴情啊! 恒蔷懒懒的坐了起来,“亏你还说自己善音律,我至少教了你二十遍,居然还有没记住的!”恒蔷郁闷的看着她。 “我真没吹牛,一般的曲儿我听两遍就能弹奏出来,可惜唱不行。你的大作美妙新颖,可这词曲完全无流派可效仿,要我现学现卖,当然难了。今夜人家要为心爱的妙妙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只好麻烦表妹你耐心点啦!”平安郡王近乎谄媚的拉着她的衣袖摇呀摇。 “妙妙?呕……”恒蔷捶了胸口一拳,压住了想吐的冲动,正色道:“哪两句?我马上教!只是别再恶心我!” “嗯嗯,就这两句,多教几遍!”平安郡王用尖尖玉手指指着一行歌词,虔诚的望着恒蔷。 恒蔷接过歌词,姐妹俩肩并肩、头挨头小声练起歌起来…… 阵阵悦耳的丝竹声从一楼飘然传来,门外的小厮敲门告知表演已开始,询问要不要推开门放下珠链。 平安郡王点头应允,小厮轻轻推开了门,晶莹的水晶珠帘哗的放了下来,轻摇微晃间,颗颗水晶珠子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如梦如幻。 恒蔷走到门口,隔帘观望,但见橘红带着暧昧之色的灯光下,红男绿女饮酒作乐,舞台上的华丽妓子妖媚歌舞,手捧托盘传送酒菜的伙计们点头哈腰的拾起滚落在地上的赏钱,春意绵绵的唱曲与玩乐之声在整栋楼内飘荡,好一派纸醉金迷的浮华景象! “哎,人性的贪痴与懦弱,爱情的背叛与虚假,在此风月之地展露无遗,但愿此生我只有一回这样的经历。”恒蔷蹙眉叹道,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 一百五十章 竞拍妙哥儿(一) “咚!咚!咚!”舞台上花鼓声响起。 一身桃红纱衣的水千秋踏着鼓声扭着腰身走上了舞台,大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良辰美景,佳肴仙露,我灵韵风喜迎八方贵客!”水千秋媚笑着向台下鞠了一躬。 “今日是六月二十二,乃我家妙哥儿大喜的日子,特为每一桌奉上喜酒一瓶,感谢贵客们的捧场!”水千秋摊开双手,一脸的喜庆。 “好!”台下有人开始喝彩。 “下面,同往日一样,先宣布赢得我家清倌人的规矩!”水千秋风情万种的站在台上说了起来。 还没等他说完,台下就有人开始催促让妙哥儿登台。他只好加快语速,三言两语的说完,然后带头鼓掌将妙哥儿请了出来。 当身穿红缎盛装出席的妙哥儿玉树临风的站在台上时,台下惊艳之声四起,有的肥婆丑妇已开始流口水,居然还有男人两眼放光。二楼的每间隔段都推开了门,珠帘后隐约可见贵妇们隔帘观望的身影。 ”表姐,今夜到底会有多少人来竞拍妙哥儿?跟这些个人一一拼完,那还不到明天去了?我可不能在这儿过夜!”恒蔷看着楼上楼下这些如狼似虎的男男女女,皱起了眉头。 “哎,虽然能来的都是有两下子的,但一楼的绝对是来看热闹的,对手主要在二楼里。可是能坐在二楼的,大多都是我们这些皇亲国戚或是达官显贵,到时比拼起来。有眼色的官员们自然会让着我们这些皇亲而弃权,这就又筛掉了一些对手,最后就只剩下我们这些皇亲们相互争了,可真正能出来演绎歌曲的又有几人?能胜过才女苏轼的又有几人?呵呵……殿下完全不用担心会耽误时间。也许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平安郡王 胸有成竹的笑道。 “啊?咳咳咳……不要大声提那个名字行不行?被人听到了多不好!”恒蔷面带愧色,在心中给苏大叔鞠了个躬,大呼不是故意欺世盗名的。 这时,铮铮婉转的琵琶声从楼下悠悠传来。引得二人转头望去。 “呀!该我的妙妙弹奏琵琶了,每次见他深情演绎的样子我都被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若他再用那天籁般嗓音唱上两句,啊——!简直迷死人不偿命!”平安郡王十指紧扣,眼放桃心的望着楼下舞台上的红色身影。 串串黑线挂满恒蔷的额头,“有那么夸张吗?论弹唱还有人能比得过钱……”池字没说出来,她就闭上了嘴,曾因为想念钱池而被某人狠狠惩罚的过往又浮现眼前。顿时,她整张脸的神情都向下垮去。手自然的放到了小腹上。 “嗯?钱贵人吗?”平安郡王随口问道。眼睛却一时也没离开过妙哥儿。所以她并没注意到恒蔷脸色的变化。 “嗯。”恒蔷暗叹口气答道。 “开玩笑!皇上身边的那都是极好的!有可比性吗?不过……”她忽然凑近恒蔷的耳朵,悄声道:”我个人觉得你的未婚夫鲜于梓祺更胜他一筹,我的小妙妙也比他差不到哪儿去。”平安郡王甜美一笑。眼睛又继续锥子似的盯着妙哥儿。 “我的未婚夫?哼!”恒蔷苦笑一声,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若孩子以后叫他姨丈,该是多么讽刺的事?”她皱起眉眼神变得忧伤…… 一阵悦耳动人的歌声合着铮铮的琵琶声从楼下舞台传出,不一会儿这美妙的歌声与音乐在整个楼内飘扬回荡起来。 《卜算子》 ——茉香吟 (情挫原创) 天赋冰雪姿, 刻玉体玲珑, 虽无惊态媲国色, 清香压九秋。 有心折琼枝, 采撷置枕旁, 唯盼花黄香殒去, 情只如初见。 一曲唱罢,余音尚绕梁,楼上楼下已掌声四起,妙哥儿微笑着抱了琵琶站了起来,朝台下鞠个躬后,竟抬头径直望向恒蔷和平安郡王所在的隔段,急得平安郡王赶紧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双眼含泪激动无比的为他鼓掌。见此,他才抿嘴一笑,翩翩走下了舞台。 平安郡王拿丝帕轻擦着泪花走回了隔段,“我对你的情永远都只如初见。呜呜……表妹,我都没想到妙妙今日会选这首词来唱?”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词居然被拿到这种地方来唱?你说大家会以为我一个未婚配的姑娘有买春的嗜好吗?”恒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平安郡王。 “嗯?你说这词是你写的?”平安郡王眨着红红的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恒蔷。 “你少装了,我就说我偶尔兴起写些长短句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偷来送了情郎,真不地道啊!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恒蔷的话语中带着责怪。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你我姐妹相处半年多,我是什么品行你也该了解啊,况且我好像都没去过你的书房呢!”平安郡王面带委屈的解释道。 “这……?”恒蔷垂眸思索起来,进过她书房的人不少,宫女男仆自不用说,皇弟皇妹们也去过,连未婚夫们都去过,可像平安郡王这样的表亲确实没去过,她的嫌疑确实很小。 ”不是你那会是谁?”恒蔷蹙眉疑惑道 见恒蔷如此,平安郡王小声宽慰道:“表妹,不要伤神了,妙哥儿此时走不开,等过会子把诗歌赛完,找他来一问便知端底。况且我尚且不知是此词是你做的,想来大多数人都不知,应该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嗯,其实也没什么,一首小诗而已,有人喜欢那是对我的赏识,只是诗稿不翼而飞有些蹊跷,谁身边暗藏个小偷,心中都会不舒服啊!”恒蔷无奈的笑道。 平安郡王赞同的点点头。 楼下又响起了美妙的音乐,二人隔帘望之,原来是妙哥儿开始献上优美的舞蹈了。只见他换了一身水红的纱衣,隐约可见其脸上和手臂上画了些金红相间的绝美彩绘,半透明的纱衣将他颀长匀称的身材显露的恰到好处。他踏着节奏如蝴蝶般翩翩飞舞,似柳丝般轻轻摇曳,又像飘落的红叶欢快的旋转…… 舞曲终了,妙哥儿旋转着跪倒在舞台上,结束了他优美的舞蹈。 瞬间的安静后,台下的掌声便此起彼伏,有人还站起来喝彩,当然眼放狼光,流口水和流鼻血的也不乏其人,足见妙哥儿这个小美男确实有些魅力。 妙哥儿迎着众人的掌声站立起来后,依然朝楼上望来。可这时,东西两面的隔段里各走出两个高贵女子,轻拍着玉手,微笑着俯视着楼下。平安郡王见之,眸中顿现敌意,抬手理了理云鬓,步履优雅的走出隔段,悠悠来到围栏前,低头与妙哥儿深情对望。 “哦!好几位王爷啊!”楼下的气氛开始蒸腾,人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转移到了楼上。 一百五十一章 竞拍妙哥儿(二) 恒蔷站在珠帘后,冷眼瞧着陆续走出的皇亲们,贞静表姐是那样端庄秀丽,淑宁表姐是多么恬静温婉,皇姨汝阳王更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反倒是平安郡王打扮的花里胡哨看着有些轻薄,她不禁摇头笑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瞧这几人,看着最正直其实是最猥琐的,看着最温婉的反倒是最狠毒的,看着最端庄的却时常出没欢场还与人争男妓争破了头,看着最轻薄的却是最痴情的。呵,人间万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咚!咚!咚!”花鼓声再次响起。 妖艳的水千秋风情万种的扭上台来,与妙哥儿并肩而站,“各位贵客,我家的妙哥儿正当芳华,风姿卓越,能歌善舞,实在是一位风流佳人。今夜是他出阁的好日子,现在就请所有中意他的贵客们献上专为他而做的诗歌,以表爱慕之心。情最深爱最浓者得芳心!赛诗开始!请有心折花者台前就坐!”水千秋向台下深鞠一躬,便翩然走下台去。 妙哥儿一人站在舞台中间,不一会儿两个小厮为他抬来一把朱红色的椅子,他抖抖衣衫,优雅的坐下,微笑着面对台下众人,等待着所谓有心人的献诗。 楼上,四位王爷相互对望后,彼此礼节性的点点头,便仪态万千的向楼下走去。 舞台正对面,摆了一排红木制成的太师椅,四位王爷陆续走来,相互假意的谦让后,让汝阳王坐在了正中间,她的左手边坐了淑宁王。右手边坐了贞静王,而平安郡王坐在了淑宁王的左手边。 其实,当妙哥儿唱歌时,楼上楼下原是有其他人跃跃欲试的,可当四位王爷一一现身后,楼下有些小官小财主便安分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妄想,楼上的隔段中隐藏的高官也识趣的不再现身。话说欢场毕竟是个消遣的地方。不是至亲至爱,谁愿意为个水性的妓子得罪这些位高权重的王爷呢? 站在舞台下方的水千秋见太师椅上的几位已坐好,假意又向众人询问了一遍,确认无人再来参加赛诗,便妖里妖气的着喊了声笔墨伺候,片刻,伙计们抬来四张小方桌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四位王爷面前,接着仔细的在桌上放好笔墨纸砚,一切摆放停当后。四个眉清目秀的小童来到桌旁开始磨墨,太师椅上的四位纷纷拿起了笔,待墨磨好,各自执笔饱蘸墨汁后,挥毫在纯白的宣纸上题起诗来。 楼上,站在珠帘后的恒蔷见几位王爷已下楼。乌黑清亮的瞳仁转了转,嘴角慢慢上扬,“走。去试试我的直觉准不准,看看淑宁表姐的枪手来了没?”她一甩衣袖,仿佛很悠闲似的将双手背在身后,信步走出隔段,让门口的小厮带着她去淑宁王的隔段瞧瞧。 慢慢走到隔段门口,恒蔷隔着珠帘朝里面一望,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人的身影,而他正坐在桌旁双眼望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恒蔷站在门口轻挑珠帘。颇有感情的吟诵起《江南逢李龟年》。 “当啷!”酒杯从那人手中滚落到了桌上,他睁大了眼睛慢慢转头看向门口,当看清恒蔷的身影时。他眼含欣喜的站起来并走到门口挑起了珠帘,躬身道:“下官参见殿……” 恒蔷立刻挥手,轻声道:“诶,李大人在此处就不必多礼了!本公子恐被人认出。” 原来那人正是大梁的宫廷乐师李龟年。 “哦,请公子恕在下莽撞。”李龟年朝左右望了望,有些许抱歉的低下头。 “先生,我有些话想问您。”恒蔷很是尊敬的看着他。 “公子请进,有话但说无妨。”李龟年伸手邀请恒蔷。 恒蔷朝里又望了望,见此时隔段中只剩下李龟年,杏眼中隐现一丝高兴,“好,只几句话而已。”便踏进了隔段。 进去后,李龟年请恒蔷坐下后,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恒蔷也不做作,接过茶便饮了一口,然后颇有些神秘笑道,“先生,我能诵出刚才那首诗,想必您也知道我的魂曾去过哪里吧?” 李龟年凝视恒蔷,思虑片刻后微微点头,“蒹霞被传唱时,我已知道有人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了,只是不知是否在同一个朝代。” “嗯,当我知道《渭川曲》是何人所做时,我也知道了有人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不过我比先生晚一些。”恒蔷朝李龟年眨眨眼。 “晚一些?”他的深邃的瞳仁转了转,“晚到什么时候?”他的眸光待中又有些许忧伤。 “晚到……知晓先生之名已留青史,后人皆知先生是大唐最赋盛名的乐工,先生之歌喉万中无一,一曲《红豆》被先生演绎成千古绝唱!”恒蔷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说道。 激动与感伤的泪水从李龟年眼中慢慢溢出,“那都是当年圣上对我宠爱有嘉,遥想当年沉香亭中唱那李太白的《清平乐》,圣上亲自吹玉笛为我配乐,贵妃娘娘手持玻璃七宝盏,倒着葡萄美酒为我发音,是何等的荣宠!可惜圣上他却先于我……从此后,我流落江南,曾一度混迹于市井卖唱糊口……”李龟年已泣不成声。 见他一个中年男人如此伤心的哭泣,感染的恒蔷眼眶也已湿润, “一个在都城长安红极一时的歌唱家因战乱流落到江南,从此就跌进了人生的最低谷,从出入豪门府第千金一曲到混迹市井卖唱糊口,那该是多大的落差,任谁都受会委屈痛心。所以,先生再也不愿唱歌了。”恒蔷叹着气,幽幽说道。 李龟年抽泣着抬起了头,看恒蔷的眼神略带暖意,“重生已四十载,头次遇到知音也。” 恒蔷一愣,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似有些受宠若惊,“先生的知音我可不敢当!我生平最敬艺术家,没想到在时空的这一点能与先生相遇,实乃奇缘也!我希望我能助先生再次成为顶尖的歌唱家!先生对我有信心吗?” 李龟年摇头苦笑:“我曾发誓不再歌唱,除非有缘重逢圣上。” 恒蔷垂眸略一思考,鬼机灵的样子道:“都说明皇是太白金星转世,那他如今一定在朗朗夜空之中,先生带着珍贵的记忆的重生,也许就是他的安排,他走到哪儿都在思念你的歌声。” 李龟年瞬间睁大眼愣在那,仿佛醍醐灌顶,好一会儿才感激的看着恒蔷,“多谢殿下的劝慰与提醒,下官心中忽然对自己的人生有了顿悟,今后下官愿随时听殿下差遣。” 恒蔷点头道,“差遣不敢,你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愿与先生成为忘年之交。” “下官荣幸之极!”李龟年抱拳道。 “是我荣幸才是。”恒蔷学着男子的模样站起来深深一揖。 “公子好性情也!”李龟年也站起来深深一揖。 “呵呵……先生谬赞!对了,我有一事请问先生,您为淑宁表姐准备的是《红豆》与《上邪》吗?”恒蔷询问道。 “哎——惭愧啊!《红豆》我绝不轻送,歌曲确是《上邪》。但王爷只来求歌,并为求诗。”李龟年如实答道。 “嗯,我料今日淑宁表姐就会带你来,若她比输了,先生千万不要出马作诗唱歌如何?她身边的佳人已很多了,且也未见其善待。”恒蔷瞧瞧左右,对李龟年悄声说道。 “是,下官照做。其实,除了公子也没人知晓我会唱歌,所以她是不会让我出马的。”李龟年饶有深意的笑道。 “呵呵……以防万一啊!先生一唱谁还有戏?”恒蔷眨眼笑道。 “殿下真是谬赞啊!”李龟年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时,楼下好像传出的骚动声,恒蔷与李龟年相视一眼,便起身朝隔段走去。 站在走廊上朝楼下望去,只见许多人望着舞台上四个小书童手中的诗而惊叹,待恒蔷定睛一看,不觉额头上渗出汗来。 只见淑宁王所做的诗为: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汝阳王所做的诗为: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贞静王所做的诗为: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平安郡王做的为: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天哪!这还能评出谁最佳?淑宁王准备要唱的居然还被贞静王先写出来了!”李龟年哭笑不得的望着恒蔷。 “是啊,简直是名句抄袭大汇合!若不是我们那个世界还有人穿来,就是谁偷了我练字的纸张,致使出现了这样经典大pk的局面,尼玛!某乱很!这可怎么收场呢?”恒蔷拿出丝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担心的看着平安郡王。 一百五十二章 竞拍妙哥儿(三) 夜幕降临,城南居的烟雨楼上,鲜于梓祺和小厮影儿一同坐在桌旁,拿着捣药杵在各自面前的捣药罐中仔细地捣着药,“没想到制此药这么麻烦,光找齐这少见的四十九位药材都费了快七日时间,再加上研磨和炼制,估计还得七日,到时离蔷儿大婚之期就很近了。若未制成功,要重新制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鲜于梓祺有些担心的对影儿说道。 “所以我们一定要仔细谨慎,严格按照药方来配制,一次成功!”影儿抬起头神情很是严肃。 “嗯,那我们到时交换药方互相认真检查一番再炼药。”鲜于梓祺朝影儿点头说道。 “浑话,怎能违背祖训?药方是不能传给别人看的,我们格外仔细便是。”影儿剜他一眼,似有些责备之意。 “你真是刻板!我们俩还分彼此吗?”鲜于梓祺没好气的笑道。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嗖得从窗外跳了进来,竟是那般轻盈和迅捷。 ”梓祺哥哥,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身穿夜行服的恒雪站在了窗前,摘下了蒙脸的黑布。烛光照耀下,她的小脸白皙通透,大眼中熠熠生辉,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为她增添些许神秘与干练,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可饶是这样的美人,若有人心中对她不感兴趣,她也只能是个摆设。如同现在的鲜于梓祺与影儿,两人见她突然跳出,非但不热情的招呼她,眼中还划过了一丝厌烦。 “哥哥在做什么呀?满屋子的药味。”恒雪见鲜于梓祺没和她搭话,笑盈盈的向桌边走来。 “我做什么倒不要紧,只是殿下此时来要做什么?我可是你未来的姐夫,天色都这样晚了,你突然跳进我屋里,恐有不妥。”鲜于梓祺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姐夫?哼!”恒雪瘪了瘪嘴。伸手拿起一片药材在鼻尖轻嗅,“一日不拜堂,这姐夫就乱叫不得。” 鲜于梓祺一把抢过那片药还放在了桌上,“殿下,这是药可不是香料,有什么好闻的。” “你……”恒雪撅起小嘴,“一片破药而已,你想要多少我送一车给你!哼!”说完抓起一把药扔在了地上。 影儿斜瞅她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起身蹲在地上拾起药来。 “梓祺哥哥。这大热天的为何突然摆弄起药材来?捣啊捣的。不嫌热啊?”恒雪走到鲜于梓祺身边。伸出小手想要擦掉他额角的一滴汗。 鲜于梓祺立刻向后躲开她的手,用一种审视她的眼神望着她的脸,“殿下,你又想干什么?”说着他他站了起来。正色道:“你要的答案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你皇姐的未婚夫,你又是个还未及笈的小姑娘,夜里跳窗来与我见面成何体统?你快请回吧!” 闻言,恒雪骤然锁紧了眉头,咬着牙气呼呼的说道:“你一心守着她不愿做我的人,你可知她也一样在乎你?从上次走后她可再来看过你一眼?” 鲜于梓祺瞥她一眼,似有些不耐烦,“三皇女殿下,我再说一遍。我是你皇姐的未婚夫,她在不在乎我,是否愿意来看我,都不是殿下你应该关心的事,殿下请回吧!” “你!你就这样据我于千里之外?”恒雪直气的肩膀都有些颤抖。小脸上写满了不甘。 “你我本就不该走近,那些消息你也不用帮我查了,以后不要再来。”鲜于梓祺说的很是决绝。 恒雪攥紧拳咬紧牙没让眼泪流下来,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嗤笑一声,“哼!你为她守贞洁,她却在外逍遥快活的很呢!你道她是吃醋伤心才不来见你吗?其实她是日日在花楼里买春没空想你而已!” “不要因为私情而诋毁你皇姐,她不是那样的人。”鲜于梓祺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显然有些不悦。 “我才没有诋毁她,最近她日日出没一家名为灵韵风的花楼,仗着自己腹中有些墨水,做些淫词艳曲取悦有姿色的男妓,有时竟还为了赢取清倌人的初夜而自降身份站在舞台上唱曲。试问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你堂堂皇子为她忠贞不渝吗?”恒雪目露鄙夷,说得义愤填膺。 “什么?”鲜于梓祺望向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拾药材的影儿,桃花眼中带有些许怀疑之色。 而影儿此时已将最后一片药材拾起,起身把一捧药材放在了桌上,遂站在鲜于梓祺身旁,低头对恒雪道:“殿下口说无凭,让我家公子如何相信呢?” “哼!怎会口说无凭?她此时准就在灵韵风里*,不信随我去一看!”恒雪扬起下巴一副自信的样子。 影儿与鲜于梓祺交换了眼色,故作不平的样子对他说:“公子,成如三殿下所说,那真是委屈了您。不如您就随三殿下去瞧瞧,若是真的,您也好及早弃暗投明,省的辜负了三殿下的一番美意。” 鲜于梓祺垂眸思虑一番后,叹气道:“哎!但愿不是真的。”遂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影儿,即刻为我更衣!” “是!”影儿跟着鲜于梓祺走近了内室。 “梓祺哥哥,那我先走一步,城南居的后门外有一辆马车,我就在车中等你。”桌旁的恒雪望着鲜于梓祺和影儿的背影,微微扬起了嘴角,眼底泛出一丝狡黠。 而前往内室更衣的主仆二人坏笑着对视一眼,对起唇语来: “哥,恭喜你啦,这下可以去见我们的王妃了。” “少来!是我一人的!” “今天先是吧,回仙罗了就得加上我!” ”做梦!” “小气鬼!我不和你换身份了!” “你敢!” “去了万一看到蔷儿在买春呢?” “你还不了解那个坏丫头?本就见不得男人,再被梅傲寒和你伤了心,她没立志杀光天下男人就不错了,还买春?” “呃……那她还会见你吗?” “我太想她了,能远远瞧着她也好啊!” “哥,我对不起你和蔷儿。” “快换衣服!” …… 灵韵风中,恒蔷与李龟年望着楼下那四首经典的情诗傻了眼,而楼下一些懂诗的人大为赞赏并开始借笔抄录,引得一旁看热闹的人更是惊讶和好奇。不停地询问和议论是怎么回事,接着也附庸风雅的称赞起来,让整个灵韵风的气氛都变得非同寻常的热闹。 “我道识不了几个字的汝阳王也敢来,原来都有枪手。”恒蔷摇着头,心中莫名的缭乱。 “淑宁王拿《上邪》来让下官谱曲时,下官曾以为是殿下相赠的,如今看来却不是。”李龟年的神情显然也有些诧异。 “确非我相赠。”恒蔷蹙眉,“难道还有谁和我们一样?那我想帮平安郡王岂非不易了?”恒蔷的心情有些沉重,暗叹人生路上没有些真才实学果然不行。 “这……先静观其变吧,也许不是!”李龟年轻声的安慰着恒蔷。 恒蔷微微点头。两人一起看向楼下。 这时。水千秋又走上了舞台。满脸激动,“今日几位贵客所做诗句每首都是极品佳作,实在是我家妙哥儿的莫大荣幸,我们灵韵风也因之而大放光彩!为此喜事。我们再送每桌喜酒一壶!” ”好!”底下又有人喝彩。 “别光送酒啊!到底是哪位赢了呢?”有人问道。水千秋笑艳如花,“哦呵呵……如此佳作实难评出高下!我们五位师傅一致认为这一局几位赛成了平手,所以,几位只得再赛一局。” “哦!今夜之赛真是精彩纷成啊!不知赛歌又会如何?”台下的人又兴奋的议论起来…… 话说无心来赢美人的,花点钱能看台上美人歌舞,喝免费酒,欣赏好诗实乃享受。而舞台正下方几位真正赛诗歌争美人的主儿此时却心急郁闷,让她们再赛一局,首先汝阳王就做不到。让她默写《木瓜》一诗,她都抄了夹带,字也写的跟豆腐块似的,实在是为了美色挑战了自己的极限。剩下的三人若说作诗也能做出,可和头一首相比水平相去甚远的话。怎下的了台?而淑宁王还有头疼的事,便是她准备的歌已被贞静王当诗先写了,就算她赛诗赢了,她一会儿唱什么呢? 几位王爷表面上坐着稳如泰山,心里都在打着算盘,不一会儿汝阳王坐不住了,站起来道:“都是来消遣,不必太较真,我们休息一时再赛吧!” “也好,休息一时再来。”淑宁王也赶紧站起来附和道。 平安郡王和贞静王对视一眼,也欣然同意。 于是,四位王爷都看似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楼,妙哥儿也暂时到台后休息,华丽的歌舞又开始上演。 见几位王爷上楼,恒蔷与李龟年交换了眼色,赶紧回到各自的隔段中。 平安郡王一进隔段就快步走到了恒蔷身边,神色焦急,“怎么回事?难道全请了高手吗?” 恒蔷叹了口气,“哎,妙哥儿唱我写的词时我就奇怪他从何得来,适才你们几人的诗句除了你的我没在书房里写过,其它的都写过,你说此事是不是复杂了?” “什么?都是你写的?”平安郡王诧异极了。 “呃……不是,说出来恐你见笑,都是我抄的。”恒蔷不想再欺世盗名了,于是变着方的坦白起来。“啊?我听不懂。”平安郡王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我……有一日外出游玩时,无意间拾起一本很旧的书,随手翻看,发现是些极品的诗句,于是我就将其收藏。以后每日背诵,练字时也拿来写写,适才给你诗就出自那书,可奇怪的是你们几人的诗都出自于那书,若不是有人拿了我练字的废纸,就是……”恒蔷言语吞吐起来。 “就是有人也有那本书?”平安郡王挑眉问道。 恒蔷老实的点点头。 “多谢表妹如实相告,可接下来怎么办呢?要赢得妙哥儿就这么不容易吗?”平安郡王锁紧了眉头,转身在屋内走圈圈。 恒蔷看着她那忧愁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本想再给她抄首诗,可又怕发生撞诗的事件,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说话,只好让眼睛跟着她转圈圈。 “啊!有了!”平安郡王突然转过身两眼放光的看着恒蔷,接着笑得无比甜蜜的走近了她。 “表~妹~!你是最~贤德的了。”平安郡王拉着恒蔷的衣袖开始拖长声撒娇。 恒蔷额角流出一大滴汗,“瞧你笑得这样子,不知你嘴角酸吗?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表妹真是冰雪聪明,不如你亲自出马帮我赢妙哥儿吧!对方若偷了你的诗稿那她肯定比不过你,对方若有那本书,有种就让她把那本书上的诗全拿出来和你比,直到没有可抄的了,看她到时拿什么和你比?”平安郡王越说越有底气。 “不行,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这种地方。”恒蔷立刻摇头。” “这……对了,我的贴身保镖会易容术。”平安郡王兴奋的眨眼,说着就喊门外的保镖进来。 “不是吧?你在逼我啊!”恒蔷向后退了几步。 “那我给你跪下吧,妙哥儿被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赢去都不会有好结果的。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平安郡王真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恒蔷急忙上前扶起了她,片刻犹豫后,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给我易容吧。” “真的?谢殿下!”平安郡王激动的又要下跪,还是被恒蔷拉住了。 那保镖进来后,平安郡王吩咐他给恒蔷快速的易容一番,那人领命后,三人躲到屏风后开始倒持。只见那保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卷轴,展开卷轴是一张薄薄的肉色面具贴在上面。他将面具慢慢撕下,为恒蔷仔细贴在脸上,又梳了些鬓发下来遮挡贴痕,恒蔷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来一照,镜中人的脸型没变化,瞳仁还是那般乌黑,但五官已不同,直眉毛,狭长的眼睛,鼻梁略塌,嘴唇微厚,完全是一副普通的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长相。 “好,这样就真没人能认出我了,我这就下楼赛诗去!”恒蔷对平安郡王笑道。 一百五十三章 竞拍妙哥儿(四) ps: 竞拍妙哥儿本有五节,可小挫实在不喜扯长津啊!于是今夜修改一番,就此打住,害我又更晚了。呜呜呜……喜欢本文的亲继续追啊,谢谢! “表姐,我现在直接告诉水千秋要加入赛诗吗?”恒蔷与平安郡王一边下楼一边聊着。 “也不是,要有人退出那个狐狸精才会又招揽人。”平安郡王望着舞台边站着的水千秋摇头说道。 “哦,你就这样退出,不怕妙妙归我了?”恒蔷朝她调皮的挤着眼睛。 “我要是不放心你还敢带你来啊?不知怎的就觉得和你很投缘,你和其他姐妹们都不一样,圣宠在身,却毫无一点骄横的样子,不贪恋酒色,不摆架子,我喜欢。”平安郡王握住了恒蔷的手。 “肉麻死了!”恒蔷剜她一眼,瘪嘴笑了。 两人来到楼下,其他几位王爷都还没下来,平安郡王找人为恒蔷安排了个离她较近的位置坐下,自己则坐到太师椅上等其他王爷下楼。水千秋见平安郡王已下楼,便支使伙计上楼去请其他几位,那边妙哥儿也被请了出来。 当妙哥儿坐在台上时,他有些担心的望着平安郡王,惹的她心中一阵揪疼,她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台上轻声对他说:“你放心,悠然来帮我们了。” 妙哥儿微微点头,目送着平安郡王走下舞台,便在大厅中寻找恒蔷的身影。他看了好半天也没找着,当第三次看过穿宝蓝衣服梳一头小辫子的公子时,他的目光定格了下来,“哦,原来在这儿啊!”他安心的笑了。 “快看,都来啦!”人们的目光刷的朝楼上望去。 淑宁王从西边的楼梯走下,汝阳王和贞静王一道从东边的楼梯走下。三人风度翩翩的走下楼来,又优雅的来到她们各自的椅子旁坐下,那边小童们已拿来了纯白的宣纸。他们照旧把纸铺好,然后仔细的磨墨,只见汝阳王率先提笔蘸墨,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不想此时她的侍卫突然跑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立刻皱眉像是有些焦急,接着站了起来,对身边几位拱了拱手,抱歉的说道:“府中突然有急事,不得不回,本欲和几位好好切磋一番,无奈要扫大家的兴了!” 淑宁王与贞静王忙站起来,故作遗憾:“真是可惜,下次皇姨一定要与我等尽兴才是。” 平安郡王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没笑出来,遂站起来礼貌的道了声别,便不再多说话。 汝阳王一甩衣袖,潇洒的转身,仿佛真是磊落的君子。不过有人却发现她转身时猥琐和贪婪的望着妙哥儿,终是因为要做伪君子不好明抢而无奈离开。 那人便是恒蔷,她坐的地方离几位王爷不远,所以看的比较清楚,她摇头暗笑道:“瞧这架势做的多好!笔都拿起来了却又不得不离开,真是会演戏啊!不了解你的人还真会因你的离开而遗憾呢,实际上你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作诗?不跑快点还不丢人丢死!真是佩服你的色胆!” “各位,现在有一位贵客有事退出了,按规矩可再邀请贵客们来入局,可有哪位愿来为美人赋诗呢?”水千秋走上台妖媚的说道。 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我来我望你,竟没一人跃跃欲试。 水千秋估计也没人敢与几位王爷相争。也没等多少时间,便草草宣布:“既无人愿意一试,那就……” “慢着,我正准备把一口茶咽下去就起来答你的话,你那么急干什么?”恒蔷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 “呦,公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此时要赛诗,你得做两首才行,因为贵客们都要做第二首了。”水千秋眼带鄙夷的将恒蔷从上倒下打量一番,言下之意是笑恒蔷自不量力。 “有什么怕的?你不知自古英雄出少年吗?两首诗而已,要三百首也有啊!”恒蔷蔑视他一眼,向台下的一排太师椅走去。 水千秋见恒蔷言语狂放,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嘶……这发式和衣服怎么和……”他脑中忽然就想到了楼上的悠然小姐,他微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但直觉告诉他,她们之间一定有联系,而此人一定不简单。心念变动之间,他马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变脸,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好啊!真是太好了!我们的赛诗一定会因为公子的加入而更加精彩!还有哪位贵客愿意来一试吗?” 这下场上真没人站起来了,水千秋假意又等待片刻,见确实无人加入便妖媚一笑,“好,赛诗继续开始!” 恒蔷坐在淑宁王和贞静王中间,两位王爷表面上冲她友善的笑着,而眼底却毫无笑意。恒蔷也不管那么多,抬头深深的望了妙哥儿一眼,见他一身水红色的纱衣格外飘逸好看,隐约可见的肌肤与身材也比较诱人,脸上金红相间的彩绘为他增添了些许魅惑,而这样一个美男子却像花店里的花一样摆在那任人观看并等待出售,联想起妙哥儿的可怜身世,恒蔷捏了捏拳,暗暗发誓一定要助他离开这个看似香艳的人间炼狱。 打定主意,她提起笔来饱蘸墨汁,唰唰的在纸上写道: 自从与君有缘见,夜夜辗转不可眠。 只恨相见时甚少,分分秒秒未能伴。 心愿与君化双蝶,飞飞舞舞翅翩翩。 但求此生同行路,天涯海角不觉远。 一首写成,她转头看向身旁小童,“第一首已写完,再拿纸来!” 小童赶忙为她递上一张纸,并把已写好的那张小心翼翼的拿起来送到台上去展示,她则提笔在纸上写起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人们由小声朗读变成啧啧称赞时,恒蔷已把第二首交到了小童手中。而此时,其他三人还在埋首书写,恒蔷转头看向左边的淑宁王。见她已写了三句,细看之下文笔平平且字里行间没什么真情流露,与她抄袭的长恨歌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足见她只是贪恋妙哥儿的美色而已。再看右边的贞静王。她刚刚写完,斜瞅一眼,字倒是写的非常秀美,可内容居然是首赞美山水的诗,恒蔷的嘴角抽了抽,暗道:“厉害,反正都是表达喜爱之情,说妙哥儿像山像水像雾像云都行啊!可惜与上邪中表达的至死不渝的感情相比,诗中流露的感情实在是以一池之水相较大海,情太浅呐! 恒蔷还想再瞅瞅平安郡王。纳闷她怎么还不退出,不想她却噌的站了起来,走到台下泪光闪闪的望着妙哥儿,“ 但求此生同行路,天涯海角不觉远。真是好诗!妙哥儿。我虽写不出这样的诗句,但我对你的情就像这诗句里写的一样!” 台上的妙哥儿见状也站了起来,他冲平安郡王暖暖的笑着,清澈的眸光如一池春水般情意绵绵,“我相信!” 平安郡王扬起了嘴角,热泪再次滚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头不分离。”妙哥儿点点头,眼眶也已湿润。 平安郡王再次深情的凝视了妙哥儿一眼,便擦掉了眼泪,对水千秋说道:“行了,孰胜孰负已然明了,我退出。” “退出?”水千秋不自然的笑了。“这位贵客也不赛歌了?” 平安郡王点点头,离开了太师椅向楼上走去。 大厅里一度安静了下来,人们面面相觑,接着便有人向恒蔷投去了嘲笑的目光,笑她不长眼色。笑她自不量力,笑她诗做的好又怎样,得罪了皇亲国戚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恒蔷侧耳听到了一半句,心中顿感世态炎凉,更是觉得出没这种场合的人真是没几个好的,骨子里都嫌贫爱富,趋炎附势,冷漠无情。她真是不想再来这种地方第二次。 水千秋见平安郡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好含蓄的宣布了师傅们评选结果:恒蔷险胜一局。 由于又退出一人,水千秋按规矩再次询问了是否有人愿意再来比试,结果无人愿意,于是,恒蔷与贞静王和淑宁王一起进入了赛歌环节。 一个小童端来一个红漆盘,里面放着三个阄儿,原来这赛歌的次序是抓阄决定的,三人挨个抓完拆开一看,淑宁王第一,贞静王第二,恒蔷第三。 花鼓声响,妙哥儿走下了舞台,按规矩坐在舞台正下方,倾听专为他而做的诗歌。而淑宁王则看似从容的走上台去,其实她眉宇间却带着阴鹜,看贞静王的眼神很是不友善,对恒蔷更是看都懒得看。 “哼!看你能把眼睛瞪的像牛眼睛一样大吗?总是与我争,这回我也来搅和你!”原来贞静王将淑宁王的那些小表情都看在眼里,愤愤的说道。 她的声音虽小,恒蔷却全听到了,不觉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瞧你那寒酸样子还想来玩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臭龙阳!”贞静王嫌弃的看着恒蔷,低声骂道。 恒蔷朝天翻了个白眼,暗道:“照你妹啊!平时见我时端庄娴静的跟朵百合花似的,总说自己心善常为穷苦百姓做善事,原来私下里是这幅德行。”遂瞪她一眼不再理她。 淑宁王在台上唱了首近似于催眠曲的歌,不知别人听了如何,恒蔷是打了好几个呵欠,贞静王喝了两杯浓茶。 一曲唱完,淑宁王优雅的走了下来,那边的贞静王却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呵呵呵……真能死撑!这不是七天前唱过的吗那首?又拿出来催人入睡啊?” 淑宁王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贱人,别得意太早!你那破嗓子能把狼引来,什么样的歌让你唱出来都糟蹋了。”说完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放屁!”贞静王也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恒蔷听着她们俩小声的对骂,冷笑一声,着实认清了她们俩虚伪的真面目,什么高贵的女王爷呀!简直就是泼妇! 该贞静王登场了,她轻移莲步,端庄大方的走了 上去,真的给人一种豪门名媛的感觉,扶起琴来更是优雅娴静,只听她悠悠唱道: 卿乃花君子, 暗香自高洁, 得若与卿成比目, 白头永相携。 我为重生花, 繁美似烟霞, 得若与卿成鸳鸯, 死生不分离。(情挫原创《卜算子——倾心与梅》) 一曲唱完,已有掌声响起。可不管她的嗓音如何,也不管别人赞美与否,恒蔷从听这词时就沉下了脸,攥紧拳,指甲仿佛要掐进肉里,“是谁?到底是谁?这是我以前写给梅傲寒的《卜算子》,怎么也被盗了出来?真是可恶!这个灵韵风太奇怪了。” “公子,该您唱了。”水千秋走到恒蔷身边媚声说道。 “哦!”恒蔷收回了思绪,一转头才发现贞静王都坐到了太师椅上,正无比轻蔑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赶紧滚回家玩自己去!穷酸样!”贞静王瘪嘴小声说道。 本来恒蔷就不高兴,听她这样一说,火噌的就上来了,“你厉害个毛!偷盗别人的果实还这么嚣张?” “你找死!”贞静王顿时变了脸。 “呵,口气不小,你会为你说过的话而后悔。”恒蔷一甩袖子走上了舞台。 她也不坐,就那样直直的站在舞台中间,深吸一口气后,深情的清唱起来: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她的嗓音是那样清澈,唱的又是那样深情,而对于古代人来说流行歌曲又是那样新颖好听,一曲唱罢,人们都还沉浸在深情感人的旋律之中,五个评选的师傅却都站起来激动鼓起掌来。 咚咚的花鼓声中,水千秋将妙哥儿的手放在恒蔷手中,媚笑着宣布妙哥儿的初夜归她所有。 一百五十四章 SM砍价法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恒蔷牵着妙哥儿的手走下了舞台,水千秋满脸堆笑引着他们往后院走。 “咦?去后院做什么?”恒蔷停住了脚步。 水千秋转头看她一眼,挑着眉暧昧的笑道:“小姐是今夜的大赢家,自然是引小姐去妙哥儿屋里与他共度*啦!哦呵呵……” “共度*?现在就去?”恒蔷转头看向眼妙哥儿。 妙哥儿冷冷的瞥了一眼水千秋,不冷不热答道:“是,青楼是最重利最无人情的地方,即便小姐你是今夜的赢家,这不收银子的*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不抓紧时间,耽误了阿爹的生意可怎么好?” “什么?才一个时辰?那若是有人不愿出钱,一个时辰后你还要再接客啊?”恒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了,我们这里的兄弟们一夜接两三个客人都是常事。”妙哥儿又厌恶的瞥了水千秋一眼。 闻言,水千秋的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呦,妙哥儿,瞧你说的,我只是个阿爹而已,生意是东家的,你们赚的钱也是东家的,我又能得多少?再说了,接多少客都是你们自愿的,谁逼你们了。” 妙哥儿冷冷的笑了,“哼,你是没逼,生意好的兄弟吃穿用度样样都是好的,接不到客的兄弟你连饭都不给吃,拿洗脚水泼人家,让人家睡马厩睡茅厕,还要惨遭龟奴的打骂与蹂躏。呵,你说谁还敢不接客呀?有多少兄弟不停地接客直到累死在床上,被烂草席一卷扔到乱坟岗子上去!” 听妙哥儿这样说,恒蔷心中只觉得悲凉无比,没想到这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的人会收到这样的摧残,更是想到了可怜的瑶曲若是再不离开这,要不了多久他也会被水千秋彻底折磨死。 她转头看向水千秋,目光冷若寒冰。“你也别 带我去共度什么*了,立刻给去我算为妙哥儿赎身需要多少钱,今夜我就带他走。” “哎呀呀,这……这我可怎么舍得呢?妙哥儿可是我们灵韵风去年才高价买进的清倌人。他姿色上成,能歌善舞,今后必是我们的台柱子,好不容易等到他今日可以接客了,小姐却要把他赎走,那我们岂不是赔大了。”水千秋一手扎着兰花指,一手捶着胸,真是心疼的要死的样子。 “阿爹就少说舍不舍得的话了,当初灵韵风拿三万银子把我买来,按你们的规矩谁是今夜的赢家便可以半价赎我。这可是整条谪仙街都知道的事,也是灵韵风的噱头,阿爹不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吧?”妙哥儿不瘟不火的说道,但句句都很藏着针。 “呦,这还没走呢。胳膊肘就朝外拐啊?”水千秋沉下脸,阴冷的剜了妙哥儿一眼,“你住我们这儿每日的吃穿用度不要钱啊?为你请师傅教你吹拉弹唱不要钱啊?下人们服侍你不要钱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妙哥儿一听,顿时怒上眉梢,“哼,你心黑也要看人。她可是平安郡王的表妹。” “哦呵呵……”水千秋捂嘴笑了,“我刚才就瞧出点名堂来了,我估计这位小姐就是楼上的悠然小姐。不过,就算是王爷的人,该付的银子还得付,况且王爷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你……”妙哥儿竖起眉看似要骂水千秋。却被恒蔷抬手制止了。 “行了,废话少说,立刻去算清楚!但我丑话说前头,合情合理的款项我照付,若是无故黑我的钱。你们大可试试看?”恒蔷干脆的说道。 “哎呀,既是王爷的人,我们也不敢怠慢,只好忍痛割爱了。那二位先上楼,我这就差人去算,一算好我就呈上来给小姐过目。”水千秋惺惺作态的朝恒蔷颔首行了礼,便欲转身。 “慢着,我还要赎走一个人。”恒蔷见水千秋那么心黑,估计一身癞疮的瑶曲在放在他手上也是有帐算的,不如让他一次算好,一会儿利利索索的走。 “呀,悠然小姐又看上了谁?可是又要割我一刀肉吗?”水千秋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一旁的妙哥儿也有些诧异,转头在恒蔷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他的心黑如锅底,一次赎走两人,他定会加狠价。” 恒蔷淡淡一笑,低声告诉妙哥儿:“这个人他应该不好意思要狠价。”遂望向水千秋,“我想要你这扫茅厕倒夜香的癞子,难不成他也是你身上的一刀肉?” “他?”水千秋和妙哥儿都惊讶的睁大了眼。 “对,就是他。本小姐正缺一个丑奴用来吓人玩儿,中午我如厕时,遇到那癞子着实吓了被一跳,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他正符合本小姐的要求,够丑够恶心!所以,本小姐要买走他,你速速将他的赎身钱叫人也一并算了,过会子连同妙哥儿的一并拿到二楼的隔段里来。记住!动作一定要快,本小姐可等着带他回家吓人呢!哈哈……”恒蔷像个有怪癖的坏丫头一样的眼放着邪光。 “这……”水千秋的目光有些纠结,“那个癞子身上的癞疮像是治不好的顽疾,小姐买他回去还得花钱为他治病,估计治病的钱都比他身价高,岂不是个赔钱货?小姐可想好!”水千秋看似好心的提醒着恒蔷。 “你是猪啊?老娘说要拿他去吓人!还特么治病干什么?他越严重不是越好!别在这废话了,快去给老娘算!滚——!”恒蔷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邪恶的模样惊得水千秋的肩膀都抖了抖。 “是,是,千秋这就去算。”水千秋唯唯诺诺的答道,转身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走啦!”恒蔷回头叫妙哥儿,却发现他睁大眼张着嘴石化了。 “omg,把小妙妙吓到了。”恒蔷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以为我暴露真面目了?”恒蔷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妙哥儿。“其实是我中午我如厕时,看见他身患顽疾却得不到救治,每日喝点稀粥还要干又脏又累的重活。早晚会被折磨死,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编出那样的话,好叫水千秋以为你买癞子去是想虐待和侮辱他,让他爽快的答应此事。”妙哥儿面带笑意的说道。 “咦?”恒蔷歪头看着他。“原来你看出来了?那怎么眼睛瞪那么大不走?” “呵,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以前曾听人传言那个黑心汉酷爱被人打骂,我只当是大家都讨厌他故意讹传,可看你刚才骂他时他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便想起了此话。”妙哥儿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嗯?”恒蔷挑起了眉,黑亮的瞳仁转了转,“那你看他刚才有没有很享受很爽的样子?” “嗯……爽?”妙哥儿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来。垂下眸小声说道:“到没看出来,好像蛮喜欢。” 恒蔷眨眨眼笑了,“嗯!这是个好线索,原来他喜欢sm!一会儿我就知道怎么和他砍价啦!哇哈哈……”恒蔷用拇指和食指摆个八字型放在下巴上,笑得很邪恶。 “sm?什么意思?”妙哥儿好奇的看着恒蔷。 “呃……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处男该知道的,走吧,我表姐肯定想死你了。”恒蔷赶紧转身先走了,留下妙哥儿低着头脸颊泛起红云来。 回到二楼隔段,一进门平安郡王就热泪盈眶的冲过来握住恒蔷的手,大呼感谢。 恒蔷摇头笑道:“撮合一段好姻缘可是积德,还说什么谢啊?”说着从身后一把扯过妙哥儿。推到她面前,“这可是我第一次逛花楼赢来的宝贝,今后你要好好珍惜呀!” 两人默默的相视而笑,拉着手十指相扣,转过身朝恒蔷深深的鞠了一躬,“到时请你做我们的证婚人。” 看着眼前一对有情人幸福甜蜜的微笑。恒蔷也开心的笑了,原来古人所说的成就一段良缘胜过修十座桥铺十条路是真的…… 半个时辰后,水千秋捧着两个账本风摆柳似的扭了进来。 “哎呀卧槽!”恒蔷一抬头,顿时被他换的那身衣服雷了一个趔趄。 只见水千秋将长发全拢到左肩用黑丝带束着,穿着一身半透明的黑纱衣。里面是艳红的坎肩和短裤,他雪白的胳膊和美腿隔着黑纱若隐若现,脚上居然还穿着蔷韵最新推出的黑色小牛皮罗马凉鞋。 “靠!整个一被虐狂的造型啊!看来不管哪个时空都有这类人,品味还都差不多。”恒蔷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只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那边水千秋看恒蔷的眼神已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含情脉脉又略带些风骚,他扭着腰肢走到了恒蔷身边,先性感的咬唇,接着媚笑,“悠然小姐,人家来了。” “嗯,妙哥儿去把门推上。”恒蔷古灵精怪的给妙哥儿使了个眼色。 妙哥儿眨眨眼有点发木,但还是起身去把门推上了。 刚把门推上,就听恒蔷“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特么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还敢在我面前发骚!”恒蔷怒喊一声。 顿时,隔段内静了下来,妙哥儿站在门边微张着嘴很是惊讶,平安郡王更是不停地眨着眼错愕不已。 而水千秋可不一样,只见他肩膀一颤后开始双手合十,微眯媚眼,双唇抿了又抿,连气息都加快了,简直一副发骚的样子。 恒蔷瞟他一眼,噌的站了起来,“你特么说话呀!”说着恶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领摇了起来。 “哦……啊……”水千秋的脸开始泛红,口中居然发出舒服的低吟。 “尼玛!这样你都很爽!再尝尝天马流星拳吧!嗵!嗵!嗵!”恒蔷捏着拳照他肚子上打了起来。 “嗯……嗯……”水千秋舒服的闷哼着,脸上神情痛并着快乐。 “呀!还不说话?再等我的龙爪手吗?”恒蔷张开两手狠狠朝他胸上拧去。 “啊……悠然小姐!你好凶猛哦!人家这就告诉你,哦……”水千秋半眯着眼睛,伸出粉舌舔舔嘴唇,“妙哥儿要四万两,癞子要五千两。” “什么?”恒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不是说今夜的赢家能半价赎妙哥儿吗?不过一万五千两而已,怎么一年多的吃穿用度就有两万五千两那么多?这哪是半价赎身啊?全价上还加了一万呢!还有癞子,满身癞疮还有半条命你都敢要五千两?五百两我都嫌多!你们这是明抢啊!老娘不答应!去告诉你们东家,妙哥儿两万两,癞子一百两,不然我就让侍卫直接把这两人抢走,一分钱不给。”恒蔷真的怒了,一个过肩摔把水千秋推扔在了地上。 “哦……小姐,你真的好凶猛哦!”水千秋从地上滚起来,曲起一条大腿,黑纱慢慢滑到了腿根,露出雪白的大腿。 “额——!”恒蔷见状被雷得直往后退了几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而此时,妙哥儿已完全看呆了,双手一直扣住门框上都忘了放下来,平安郡王更是张着嘴都合不拢。 “不行的,那就赔大了。”水千秋坐在地上嗲声嗲气的说。 “少特么废话,就那个价!行的话本小姐一会儿就拿皮鞭抽你拿蜡烛油烫你!”恒蔷冲上一脚踢在他颇有弹性的屁股上。 ”哦……”水千秋很爽的叫了一声,“真的?小姐会那样对我?”他抬起头深情的仰望恒蔷。 “绝不食言!”恒蔷忽的蹲下照着他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 “啊——!”水千秋舒服的大叫一声,娇喘着说:“人家只能尽力给东家说说再少一点。” 恒蔷瞳仁转了转,遂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那还不去!还想要我抽你吗?” ”嗯……人家这就去嘛!”说着像只发情的母猫一样舔舔唇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到了门口。 妙哥儿见他过来,这才跟回魂似的松开扣着门框的手让到一边,水千秋推开门对门口的小厮如此这般说了些话,接着还就扭回来贱兮兮的站在恒蔷身旁一个劲的朝她放电,还搔首弄姿,恒蔷只好一会儿拧他胳膊,一会儿掐他的大腿,最后干脆拿发簪扎他的屁股,直让他爽的嗷嗷叫,跪在她脚下喊着还要。 已经退到躺椅那边去的平安郡王,一直惊愕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场面,还是妙哥儿到底有些耳闻,走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才有些稍微接受的样子,合拢了嘴神情不再那么夸张,靠在和妙哥儿怀中与他说些其他话分散注意力,但每听水千秋*的叫一声,她还是会抖抖肩皱皱眉,毕竟变态的事物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地! 一百五十五章 为他赎身很不易 约摸两刻钟的时间,门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头戴黑色的小纱帽,两鬓中偶有些银丝,容长脸,倒也慈眉善目。穿一身青色的长袍,衣领和衣袖都很宽大,足踏着木屐,俨然一副东桑人的打扮。 “吾就是这里的东家,让各位久等了。”那人操着不标准的大梁话颔首很有礼貌的朝恒蔷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不知怎的,恒蔷一见这种类似岛国人的穿着和举止,内心就莫名的排斥,懒懒抬眼瞟他一眼,冷冷的说:“我还是那些话,妙哥儿两万两,癞子一百两,不然本小姐直把人抢走。” “小姐是爽快人,但也给的太低了,这样吧,看小姐是个爽快人,我给您一次少到位,妙哥儿三万八千两,癞子四千两。”东家带着亲和的笑容说道。 “妙哥儿两万,癞子一百,不然就抢走! ”恒蔷毫不松口。 “哦,这怎么可以?那吾就血本无归了!妙哥儿花了三万两买来的,供养他花了很多银子!癞子以前可是大美男,偶花了五万两买来的,如今生病了,身价下降十几倍,要你四千两一点都不多!”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切,妙哥儿就不说了,我最多给你个本钱。而癞子,他那样子应该身价下降几百倍,而且我估计他离死都不远了,若没人买他,说不定下月他腿儿一蹬你就真的血本无归了,我也一口说到位,四百两!一分都不加了!”恒蔷一拳砸到桌上,直视着他。 “这……”他貌似为难的皱着眉,犹豫一时后,一甩袖子,“好吧!贬家就是买家,看着小姐的诚意上,妙哥儿就三万两!癞子一千两!如此放血的价。就当我和小姐交个朋友!” 恒蔷还想张嘴坚持自己的想法,结果平安郡王突然站起来像捡了大便宜似的大喊成交,害她只好将话吞进肚子里。 “好,一言为定。立刻拿他们的卖身契来,今夜就赎走他们。”平安郡王激动的说。 “诶,付了钱妙哥儿可以走,但癞子还不行。”东家很是认真的摆了摆手。 “为什么?”恒蔷和平安郡王都奇怪的看向他。 “因为我们灵韵风的规矩,清倌人的初夜只能拿诗歌换取,癞子到现在还是清倌人,所以要赎走他还得等他的初夜换出去后再说,当然小姐也可以亲自去换,就怕小姐丢不起那个人。”东家摊开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这……”恒蔷皱起眉感到了为难。 “你这个奸商!不就是想加钱吗?说吧,你想加多少钱?”平安郡王看恒蔷犹豫的样子。决定帮帮她。 “抱歉呀贵客,我们东桑人做生意就讲的是个诚信,诗歌换初夜是我们灵韵风的一大特色,整条谪仙街都知道,我们不能自己破坏自己的规矩。”东家亲和有礼貌的点头说道。 “四千两!”平安郡王拿手比了个四在他面前晃悠。 “抱歉。传出去我们就不好和别人做生意了。”他很欠打的依然笑着。 “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开个价吧!”平安郡王低声说道。 “真的不可以啊,我们自己不能骗自己!抱歉很抱歉!”他不停地点头致歉。 此时,屋内几人都变得沉默了。恒蔷心中实在有些矛盾,想着头缠纱布满身癞疮像木乃伊一样的瑶曲坐在舞台上,自己却在一帮猥琐嫖客的注视下为他写情诗唱情歌,她就觉得很丢人。她有些想放弃了。可是,瑶曲跪在她脚下不停磕头求救的画面总在脑中挥之不去,他那样可怜,病的又是那样严重,应该尽快救他走,可出钱救他没问题。但要不顾尊严去救他,真的有点难。 “算了吧,为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样做划不来,改明儿我亲自为你找个人来换取他的初夜,然后把他送到你手上。你看可好?”平安郡王见恒蔷犹豫,便开始劝慰她。 妙哥儿也自知这样做有些为难恒蔷,她到底是皇亲国戚,再好心也得注意自己的脸面,于是他也点点头,赞成平安郡王的说法。 “就是啊小姐,在哪儿找不到个长相吓人的丑奴?只要小姐疼我,我就能为您找到好几个呢,何必非要他那个又丑又臭的癞子?买回去也不知还能活多久?”水千秋在恒蔷身边很娘的摇着身体。 “呵呵……既然如此,就请小姐付了妙哥儿的赎身钱,等约摸两刻钟的时间,门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头戴黑色的小纱帽,两鬓中偶有些银丝,容长脸,倒也慈眉善目。穿一身青色的长袍,衣领和衣袖都很宽大,足踏着木屐,俨然一副东桑人的打扮。 “吾就是这里的东家野口一郎,让各位久等了。”那人操着不标准的大梁话颔首很有礼貌的朝恒蔷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不知怎的,恒蔷一见这种类似岛国人的穿着和举止,内心就莫名的排斥,懒懒抬眼瞟他一眼,冷冷的说:“妙哥儿两万两,癞子一百两,不然本小姐直把人抢走。” “小姐是爽快人,但也给的太低了,这样吧,小姐您爽快,吾也给您一次少到位,妙哥儿三万八千两,癞子四千两。”野口一郎带着亲和的笑容说道。 “妙哥儿两万,癞子一百,不然就抢走! ”恒蔷毫不松口。 “哦,这怎么可以?那吾就血本无归了!妙哥儿是花了三万两买来的,供养他快两年花了很多银子。癞子原名瑶曲,以前可是谪仙街屈指可数的美男子,吾花了八万两去挖他,芳草阁的东家都不愿意,后来吾得机会与他东家豪赌十场才侥幸赢了他来,堪称我灵韵风的宝贝,不是他生了浑身癞疮完全失去价值,你就算给吾八万两也不会卖的,四千两只是他这半年来的零用钱而已,吃穿我都没和您提!”野口一郎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哼。妙哥儿就不说了,我最多给你个本钱。而癞子,他那样子还有什么身价,而且我估计他离死都不远了。若没人买他,说不定下月他腿儿一蹬你就真的血本无归了。看着你态度好的份儿上,我再加些,四百两封顶!”恒蔷一拳砸到桌上,直视着他。 “这……”他貌似为难的皱着眉,犹豫一时后,一甩袖子,“好吧!贬家就是买家,看在小姐的诚意上,妙哥儿就三万两!癞子一千两!如此放血的价。就当我和小姐交个朋友!如若不行,大家撕破了脸,我们东桑人再不敢来大梁做生意,小姐的声名也有损失。” 恒蔷还想张嘴坚持自己的想法,结果平安郡王马上站起来像捡了大便宜似的大喊成交。害得她只好将话吞进肚里。 “好,一言为定,立刻拿他们的卖身契来,今夜就赎走他们。”平安郡王激动的说。 “好地,我这就派人给王爷拿上来,小姐您就下楼去作诗唱歌。说实话,小姐适才做的诗和唱的歌真是妙极了。吾对小姐相当之佩服呀!相信我们灵韵风的客人再次看到小姐的精彩表演,一定会激动的不得了。” 野口一郎眉飞色舞的说道。 “作诗唱歌?”恒蔷和平安郡王都奇怪的看向他。 ”是啊!”野口一郎点头说道。 “是什么呀是?你哪只耳朵听我表妹说要再做诗歌了?”平安郡王有些生气。 “呃……我们灵韵风的规矩,清倌人的初夜只能拿诗歌换取,癞子到现在还是清倌人,所以要赎走他先得换走他的初夜,而此事对于小姐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野口一郎摊开双手一脸轻松的看着她们。 “什么……?”恒蔷皱起眉头。一颗激动的心仿佛从高空落下。 “你简直在开玩笑,为扫茅厕的癞子作诗唱歌,亏你想的出来!不可能!本王是坚决不会让表妹做那种事的!”平安郡王沉下了脸。 “王爷呀,我们东桑人做生意就讲的是诚信,诗歌换初夜是我们灵韵风的特色。这是整条谪仙街都知道的事,我们不能自己破坏自己的规矩。”野口一郎非常认真的解释道。 “行了,我给你四千两直接走人!”平安郡王拿手比了个四在他面前晃悠。 “抱歉,传出去我们就不好和别人做生意了。”他遗憾的摇着头。 “他只是个扫茅厕的,谁会注意啊?我们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平安郡王不耐烦的说道。 “真的不可以啊王爷,我们灵韵风自开张以来,宾客纷至沓来,许多同行们都嫉妒的不得了,总在寻找机会破坏我们的名声,所以,我们是格外小心的。而我们东桑商人最重诚信,我们自己不能骗自己!抱歉很抱歉!”他不停地低头致歉,可就是不松口。 僵持之下,屋内几人沉默了。 恒蔷心中实在有些矛盾,硬抢显然不是上策,但想着头缠纱布满身癞疮像木乃伊一样的瑶曲坐在舞台上,自己却在一帮猥琐的嫖客的注视下为他又是写情诗又是唱情歌的,她真的觉得很丢人。可是,瑶曲不停的向她磕头求救的画面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他悲催的叙述自己可怜身世的话语也老在耳边回荡,她的良心使她无法坐视不理。她举棋不定,手指在桌边敲敲停停,想去又不想去。 “悠然小姐!”水千秋站在恒蔷身后嗲的要死的叫道,“癞子那么臭那么恶心,要不了多久就会烂透的,到时一千两岂不浪费了?不如赏我,还可以让您消遣个十次八次的。”他媚笑着把手放在自己胸脯上轻轻抚摸。 野口一郎的眼中瞬间泛过一层阴沉,转而装的跟个老好人似的中肯的说道:“是啊,千秋说的没错,小姐要三思。癞子如今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前天晕倒在茅厕里,大家嫌他长疮不愿意靠近救他,还是吾去泼了盆冷水他才慢慢醒来,这样的人估计小姐买回去也用途不大呀!” 恒蔷迅速抬眼,心中隐隐作痛,“你们为什么不给他请大夫医治?” “吾当然请了,可惜非但治不好还越来越严重,最后只得放弃了。幸好当初是赌赢了得来的,否则吾心日日都要滴血啊!”野口一郎拍拍胸口摇头说道。 恒蔷垂下眸又沉默了…… “表妹,还是不要……”一旁的平安郡王走到恒蔷身边轻拍她的肩膀,但话还未说完,妙哥儿走来打断了她的话。 “犹豫不定就是你的心放不下,喝杯茶定定神吧,此茶如此清亮还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呢!”他淡笑着端起茶壶为恒蔷的茶杯里添上清绿的茶水,动作轻缓的把茶杯推到她手边。 “我的心放不下?”她接过茶,低头看向杯中,清绿澄澈的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动,水中变了形的倒影也在晃动,但那张脸又是谁的? 一丝灵光在恒蔷脑中骤然划过,如同流星划过暗夜,瞬间点亮了人的眼睛。恒蔷立即抬眸看向妙哥儿,却见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正看着她,“难得来一次,何不好好玩一把?” “呵……”恒蔷扬起嘴角,慢慢站了起来,“你是取了这艺名儿后才这样妙的还是一直都这么妙?” 妙哥儿抿嘴一笑,“小姐一贯就会取笑人吗?” 恒蔷瞥他一眼,抖了抖衣襟,“一会儿你站楼上笑我便是。” 转身对着水千秋拽酷的歪着嘴角, 突然出手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本小姐要去作诗唱歌了,你还不死下去给本小姐报幕!不想要蜡烛和皮鞭了是吗?” “嗯……”水千秋隐忍的闷哼一声,“人家想要!人家这就去嘛!” “千秋,今日难得遇见悠然小姐二次登台,吾要亲自为小姐报幕,你快去把瑶曲接来,要快啊!”野口一郎一边对水千秋吩咐着,一边伸手邀请恒蔷,“请,悠然小姐!” 恒蔷也不理他,回头冲着平安郡王和妙哥儿微微一笑,大步朝外走去…… 一百五十六章 赢得瑶曲 “咚!咚!咚!”一楼的舞台上又响起了花鼓声,引得红男绿女门都诧异的望向台上,不知又有什么新节目。 野口一郎踏着木屐铛铛铛的走上台去,面带亲和的微笑朝台下鞠了一躬,“各位,鄙人是灵韵风的大东家野口一郎,初次与贵客们见面,请多多关照!” “哦!还真是个东桑人呢!”台下微微骚动起来,原来大家都是头次见他。 “各位,今夜我们灵韵风将进行第二次清倌人竞拍,这是我们灵韵风史无前例的喜事,特送各桌正宗的东桑樱花酒一瓶以示庆贺。”说着大气的摊开双手,一个个伙计随即端上酒来,大厅内的气氛变得热闹。 “第二次竞拍?真是出人意料!” “会是谁呢?蕴宝儿?玉珂?小双双……” “不知啊,往日提前六日便告知,今夜却这样神秘!” 嫖客们三五成群的议论起来,有些人更是伸长脖子朝台后张望,想要早些一睹芳容。 这时,水千秋手拿棍子和两个龟奴一起赶着瑶曲踏进了一楼大厅里,野口一郎看见他的那一瞬,目光快速的扫向了恒蔷,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 “各位贵客,今夜有人想要赎走我们灵韵风曾经的头牌——瑶曲,但我们灵韵风的规矩是清倌人初夜过后方可赎身,而清倌人的初夜只能拿诗歌换取。为尽快了却这位客人的心愿,今夜我特破例增加一场竞拍,以显我灵韵风对客人们万般尊崇,有求必应!”野口一郎笑眯眯的看向台下。 “啊——!不可能吧?瑶曲不是生了癞疮吗?” “天哪!是茅厕里递手纸的癞子吗?” “呕……想起他那一身癞疮!我就恶心的要死!”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坐在台下的恒蔷额头上已渗出层层薄汗,准确的说从她看见瑶曲的那一刻起她已开始出汗了,她实在没想到瑶曲完全没有打扮就来了,头上还是那一圈圈纱布,身上还是那套破旧的暗红坎肩和短裤,依然光脚踏着双草鞋。更郁闷的是他手臂上和腿上的癞疮一览无余。 “尼玛!多么原生态的清倌人!姐今天确实now大了!必须得牛饮!”恒蔷端起茶咕咚一口将其喝干。 “瑶曲!今夜可是你的好日子,你还不上台更待何时?”野口一郎望向已被赶到台下的瑶曲。 “上去呀!悠然小姐可等着呢!”水千秋手拿棍子戳瑶曲的后背。 “不!我道你叫我来作甚,原来是想侮辱要赎我的人!打死我也不上去!”瑶曲转身向后院跑去。 野口一郎迅速给台下的两个龟奴使个眼色,他们冲上前去拦住瑶曲。干脆把他架上了舞台。 “这就是瑶曲,如今虽是这般光景,但昔日却是能歌善舞、艳压群芳的大美男,请有意摘花者前来写诗!”野口一郎伸出右手笑着介绍瑶曲,可那笑容却是那样阴冷。 “放开我!”瑶曲在台上拼命的挣扎。 野口一郎又给两个龟奴使个眼色,他们便抬起一脚踢到瑶曲的小腿弯,使他跪在了地上,可他还是在非常倔强的挣扎,誓要离开舞台。 台下的恒蔷一直冷眼瞧着这一切,野口一郎的呵斥。瑶曲的挣扎,龟奴们的镇压,台下一帮低俗的嫖客高兴的看热闹,把这种表面上还算高雅的竟拍俨然变成了市井的奴隶买卖。 “哦!我不能再忍受了!总有一天我要把这种地方清除掉!”恒蔷捏紧拳头暗下决心,接着噌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舞台近前。 “瑶曲,中午我既看中你,今夜我就誓要带走你,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跟我回去做个吓人的丑奴,岂不好过你在此干重活!”恒蔷装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霎时,瑶曲静了下来。他匆忙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虽然脸不认识,但衣着和发型他认识,他睁大眼睛将恒蔷看了又看,像是在确定什么。 ”不用看了,就是我!戴张面具而已。我也不愿太招摇呀!”恒蔷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瑶曲瞳仁动了动,垂下了头,“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您见到我。” “本小姐既已坐到这儿了。就是我已想好,你就认命吧!乖乖呆在台上,我欲速战速决!”恒蔷望着他说得斩钉截铁。 瑶曲那缠满纱布的脸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唯一能见的就是那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大眼泛着泪光。 “你们放开我,我不会再跑了!”瑶曲转头看向身后的龟奴。 两个龟奴见野口一郎点了头,便撒开手,瑶曲啪的扑倒在地,但他急忙用力跪爬起来,对着恒蔷十分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就静静地低着头跪在台上一动不动。 恒蔷故意露出得胜的笑容,歪着嘴角,满意的点点头,一甩衣襟转身回到了太师椅上。 “各位贵客,竞拍现在开始,请有意摘花者前来作诗。”野口一郎再一次大声的向台下宣布。 台下喧哗起来,除了恒蔷显然是没有人愿意参加的,但这些无聊的嫖客竟拿此事彼此开起玩笑来,你推我来我推你,还有嫖客高举起银子让男妓去写首诗玩玩的,一时间哗笑嬉闹声四起,完全把这场竞拍变成了一场耍宝。 瑶曲跪在台上,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偷偷抬眼见恒蔷坐在台下稳如泰山,此时正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写诗,完全心无旁骛。他凝视着她的专注的身影,慢慢的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他膝盖下跪着的红地毯上…… 《月下独酌》 夜静风清,隐约浮现一佳影。 非花非雾,朦胧袅绕看不清. 时隐时现,昔日回忆涌上心. 若即若离,只能痛心轻唤君. 忽闻远处萧音来,抬头锁眉细聆听. 随即摇首轻叹息,只盼与君共抚琴 《月下独酌其七》无疑使人折服,台下多数粗俗的嫖客虽看不懂,但灵韵风的五位师傅可是个个称赞,恒蔷瞟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淡笑着准备走上台去唱歌,不想其中一位老师傅手捋花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说:“嗯,此诗虽是不错,但只此一人一首诗,失去了竞拍的意义。老夫提议。客人再做一首,两首相较,优差有了对比,方显个竟字!” “嗯!此提议甚妙啊!”另外两个师傅点头附和道。 “什么?”恒蔷挑起了眉,“没人竞争了就要我自己和自己竞争?老师傅,您太有才了!幸好不是比武竞拍,不然我还得自己打倒自己才行呀!” “哈哈……”许多人笑了起来,“新奇事越来越多啦!” “各位,多做一首大家就可多赏玩一首!”野口忙打圆场,“小姐。三位师傅都提议,您就再做一首吧!” 恒蔷蹙起眉头,隐约觉得野口是在故意刁难她, 本想就此作罢,直接抢走瑶曲了事。可一想做人不应多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祥和之道。不过是默写一首诗就解决的事,干嘛要大动干戈呢?于是,她暗暗攥拳,忍住发火的冲动,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好。我还是那句话,两首算什么!三百首要不要?” “呃……小姐真会说笑!再做一首即可!呵呵……瑶曲真是有福气啊!”野口一郎见恒蔷脸色不佳,连忙陪笑。 不想此话一出,恒蔷和瑶曲同时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冷若寒冰的目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遂闭住口不再说话。 恒蔷让小童铺好纸后。稍做思索,暗暗笑道:凡有井水处,皆能咏柳词,不写他的写谁的?”遂提笔写了起来。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小童把词带到台上展示时,台下懂诗之人又开始借纸抄录,五位师傅齐齐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允许恒蔷进入赛歌环节。 “好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句绝佳呀!”野口一郎激动的拍起手来。 “算你有点眼水!”恒蔷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呵呵……多谢小姐夸奖!小姐能做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诗句,不知又能唱出何等深情遣卷的歌曲呢?我想大家肯定跟吾一样期待,是不是啊贵客们?”他开始煽动台下的嫖客们。 “哈哈……是呀!越火辣越好啊!”一些人开始起哄。 “呵呵呵……对!若是不及诗中情意,吾和大家可都不答应啊!请小姐登台吧!”野口一郎继续煽动着台下人。 恒蔷咬牙瞪了他一眼,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胆子不小啊!明明知道我是平安郡王的表妹还敢这样对我!是外国人就了不起啊?殊不知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哼!我将唱的歌保管火辣!凡是觉得此歌不辣的,就只能说明你们是土鳖!”恒蔷噌的站起来,大步走向舞台。 “瑶曲,你乖乖的下去不要乱动!本姑娘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火辣的情歌!”恒蔷走到瑶曲身旁对他说道。 瑶曲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恒蔷,哭的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小姐不该如此!” 恒蔷淡然一笑,“难得来这种地方玩一次,我索性豁出去了!下去吧!” 瑶曲抽泣着点点头,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下台去,站在舞台的正下方仰望着恒蔷,眼中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 “呵!梳这一头小辫子多少还有点用处了。” 遂取下抹额放在袖中,将束小辫子的丝带抽下,重新将一头辫子用丝带高高扎成马尾,扎好后她轻轻的甩了甩头,自觉有些她想要的感觉。又抬头望向二楼,很快发现李龟年还站在那看她,于是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下来。 厅中的人们都被她奇怪的举动所吸引,目光都追随着她走。此时大家也都看向了李龟年。 李龟年见恒蔷召唤他,欣然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舞台下。 “先生,我知您最善羯鼓。待会儿我唱歌时你能随我的节奏即兴为我伴奏吗?”恒蔷认真的看着他。 “承蒙不弃,自当效劳!”李龟年抱拳说道。 “多谢先生!”恒蔷朝他微鞠一躬。 “野口先生,借羯鼓一用!”恒蔷看向野口一郎。 “好的!我们收藏了一架上好的山桑木围成的羯鼓,上雕富贵牡丹图,精美无比,鼓音清脆响亮,今日正好拿出了试试音。”野口一郎高兴的说道,并朝台下两个伙计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便从后台抬出一架精美的羯鼓摆在舞台上,恒蔷看向李龟年。他会意便走到了鼓旁。取下鼓捶试了试音后,他朝恒蔷点点头。 恒蔷微微一笑,略微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放声歌唱起来: 我的情人 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灵魂 给一个人 我的情人 我爱你我相信我是你的 梦中情人 爱要算好时辰 我来拨快心中幸福的时针 嘿你是个好人 让我漫步云层忘了苦恼 la la la la 爱情让人头昏 la la la la 思念让人心疼 不用再问 我心里确定你是我的 我的情人 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灵魂 给一个人 我的情人 我爱你我相信我是你的 梦中情人 猜我给你几分 谁是最后一个爱你的女人 why心中的平衡 总是敌不过你轻轻的一吻 la la la la 爱情让人头昏 la la la la 思念让人心疼 不用再问 我心里确定你是我的 我的情人 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灵魂 给一个人 我的情人 我爱你我相信我是你的 梦中情人 la la la la 爱情让人头昏 la la la la 思念让人心疼 不用再问 我心里确定你是我的 我的情人 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灵魂 给一个人 我的情人 我爱你我相信我是你的 梦中情人…… 恒蔷在穿越前可是立志要在艺能界发展的。唱歌跳舞那都是她的强项,如今演绎这首富有拉丁风情的《真情人》,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她一边跳着桑巴舞,一边纵情歌唱,音乐天才李龟年凭借其高超的音乐天赋很快就融入了她的节凑,居然用羯鼓成功的打出了拉丁音乐的味道,为恒蔷的歌舞锦上添花。二人的合作堪称完美。 如此美妙*的歌曲毫无悬念的征服了楼上楼下的所有观众,五个师傅中有四人都站起来跟着恒蔷手舞足蹈,善于歌舞的男妓们也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恒蔷快乐的舞动,连许多不懂音乐的嫖客们都跟着大家一起拍手打节奏,一时间,灵韵风成了欢乐歌舞的海洋…… 一曲唱罢。恒蔷顺利的赢得了瑶曲,当她牵着已哭得稀里哗啦的瑶曲走下舞台时,许多嫖客和男妓都纷纷走近她想要与她结识,这时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她就是当朝大皇女恒蔷呀!大家快来看呀!” “轰!”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人们如潮水般向恒蔷涌来。一群群的男妓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贴,欢笑声,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更有人想将她抱进怀里,他们你一把我一把的争抢着她,不一会儿她的衣服就被扯烂了,头发也散开了,脸上的面具也被撕下来了,连瑶曲都不见了。如此混乱的局面让她惊恐不已,她尖叫着拉紧自己的衣领在人群中乱窜,无奈四周都是人,怎么窜都像是原地打转。 终于,她大叫着要崩溃了。 “蔷儿!别害怕!我来了!” 两条皮鞭嗖嗖的抽向人群,很快人群中分开一条道来,一个纯白的身影奔向了恒蔷。 一百五十七章 早晚要相见 ps: 不管亲亲在那个网看到本文,请来起点女生网点击一下任一章节,增加个点击率吧!顺告小挫征本文书评,来者打赏100qd币-588qd币不等. 耳旁传来了熟悉的呼唤,狼狈不堪的恒蔷连忙循声望去,两个青衣少年抽打着长鞭将失控的人群分向两边,一身白衣的易兰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极速的冲到了她身边,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心疼的凝望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别怕,我来了!”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在两个青衣少年的护送下,快速离开了灵韵风。 出了大门,双手紧紧挂在易兰卿脖子上的恒蔷本以为就此安全了,没成想门外也堵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一见她出来,便开始尖叫着围了上来,“大皇女殿下我爱慕你!大皇女殿下我要嫁给你!”他们边喊边使劲的靠近她。 尽管有双鞭为他们开道,但是谪仙街上人潮不断涌动,你追我赶,前赴后继,有的人几度都被挤倒了踩在脚下,爬起来又继续向前挤,执着程度堪比铁杆粉丝。所以,他们也不怕什么长鞭,见鞭子抽下赶紧躲开,趁挥鞭之际又迅速向前靠拢,完全做到了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场面十分激烈与混乱。 “啊——!你们别碰我!呀!我的头发!哇!我的鞋!不!我的裤腿!呜呜……你们要干什么呀?”恒蔷紧紧抱着易兰卿,对不断涌上前来的男人的骚扰束手无策。 “再坚持一下,马车就在对面。”一向镇定的易兰卿,此时也稍显焦躁。 恒蔷凝望着街对面的马车,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远在天边。 终于,在恒蔷的衣服被扯成坎肩和短裤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马车旁,车夫忙搭手把恒蔷扶上车。接着赶紧坐上车头,拉紧缰绳一鞭抽下,马儿嘶鸣,撒开蹄子向前奔跑起来。拥挤得人群不得已向两旁散开,遗憾与失望的看着马车匆匆离去…… 马车内,易兰卿和恒蔷肩并肩跪坐着。易兰卿见恒蔷披散着一头小辫子,衣袖和裤腿都扯掉,形容十分狼狈,凤眸中盈满自责,遂脱下自己的白色外袍为她披上,“来,先将就穿上。” “拿走!”恒蔷撅着嘴,气呼呼的将他的衣服扯下扔了过去。 易兰卿接住衣服。凤眸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又一次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穿上吧,娘子大人,你的身体重要。别和我一般见识。” “谁是你娘子大人?拿走!”恒蔷甩动肩膀想要把衣服甩掉。 “就是你!我不拿走!”易兰卿从后环住了她的腰,胸腹贴着她的后背,把衣服紧紧裹在她身上。 “放开我!你这把说大话的破伞!”恒蔷在他怀中一边挣扎一边气呼呼的骂道。 “娘子大人骂的是,我真是把只会吹牛的保护伞,回去后任由你处置。只是此刻,娘子大人不要动怒,你生气了。我们的宝宝也会生气,他还那么小,生气多不好啊!”易兰卿轻柔的将双手滑到她的小腹上,薄唇靠近她的左耳边轻声祈求。 “宝宝……”恒蔷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眼神暗了暗,撅着嘴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个油腔滑调的混蛋!给我滚远点!”遂歪着头看向一边不再乱动。 见她冷静下来。易兰卿松开了手,真的躺下滚了一圈,然后爬起来跪在那,低声道:“娘子大人,我滚远点了。” “你……”恒蔷无语的望着天。“拿我寻开心很有趣吗?” “不敢!我是对娘子大人唯命是从啊!”易兰卿低着头好似委屈的说。 “唯命是从?我呸!你早就知道灵韵风是青楼却不告诉我,还敢说唯命是从?”恒蔷没好气的剜他一眼。 “上午见你时,你眉宇间有一抹忧郁,知你心情不好,所以……想让你去那种地方开开眼,好让你把心事看淡一些。而且,就算你今日不去,平安郡王总有一日会央求得你去,不如趁此机会她陪你散心,你帮她赢得心爱的人儿,岂不两全其美?”易兰卿慢慢解释道。 恒蔷一听立刻又火了,举起手翘起一条腿龇牙道:“真是天机星下凡呀!谁你都好像很了解一样!这么会算,我怎么成了现在这幅德性!” 易兰卿见她光着胳膊赤着小腿,不禁皱眉叹口气,低下头沉默了。 “你说话呀!天机星!”恒蔷不依不饶。 好一会儿了易兰卿还是不说话,恒蔷剜他一眼决定不再问他时,他却又开了口:“娘子大人请息怒,知天晓地、通古博今之人也不一定懂女人心,会算姻缘测前程之人也未必算得准儿女情长。娘子大人回魂才一年多,我呆在你身边的时日不多,我敢说我了解很多人却不敢说了解你,你的心和你的情就更不了解了。就因为如此,我才没料到你会为拯救妓子而登台两次,还一次比一次精彩,惹得有心之人嫉妒你,一时沉不住气制造了这混乱局面想要加害于你。虽然我即时的挽回了这场灾难,但还是让你受了惊吓,这完全是我的自以为是造成的,我已无地自容,请娘子大人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回去后我自会在娘子大人门外跪一夜以做惩戒。” “什么?你说这不是粉丝的热力追逐,而是一场暗杀?”恒蔷惊讶无比的看着易兰卿。 “粉丝?”易兰卿有点错愕,垂眸转动瞳仁间似有所领悟,“那群慕名而来的男人?” ”嗷,臭脑袋转的真快!”恒蔷瘪嘴,但又不得不暗暗佩服他的聪明劲儿。 “呵,娘子大人骂的是。”易兰卿轻扬嘴角。 “谁是你娘子大人!严肃点!你说有人想加害我,我怎么毫无察觉?”恒蔷剜他一眼。 “我派了六个人暗中保护你,却不知皇上为你安排的隐卫有十二人之多,寻常人根本近不得你的身。适才人群中藏有四个身手不凡的刺客,我的四个人冲上去时,你的八个隐卫已将其截住。他们十二人战四人是很快的,你在人群中惊慌失措当然无暇顾及了。”易兰卿依然低着头像是在承认错误的样子。 “是吗?”恒蔷皱眉心情变得低落,“留有活口吗?又是谁想杀我?”她闷闷不乐的瞥了易兰卿一眼。 “嗯……他们是死士,眼见被擒就服毒自尽了。至于是谁。时间短尚未查出。”易兰卿偷偷瞄了她一眼,敷衍道。 “会是淑宁表姐或是贞静表姐吗?或者是汝阳王?我总和她作对。”恒蔷低着头开始不停的揪自己的衣襟。 易兰卿知她心里有些受伤,垂下眸心中隐隐作痛,“猜想是这些皇亲她都有些不好受,要知道了真正的幕后指使,会不会伤心的落泪呢?”遂膝行到她身边,轻声道:“应该不是,她们不会为了个妓子而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谋害你的人不在少数。以后你也得慢慢习惯,要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在乎的人能在乎你就够了。即便是你在乎的人也背叛了你,那也没关系,只要光明磊落做人。对得起天地良心,不众叛亲离就足够了。” “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不众叛亲离?”恒蔷停止揪衣襟,转头凝视着易兰卿。 “嗯,娘子大人一定能做到。”易兰卿伸手揽住恒蔷的肩,朝她微笑着。 恒蔷瞥他一眼。心中的阴云渐渐散开,遂娇憨的拿手肘撞易兰卿的腰,“谁让你过来的,还给我原地滚回去!” “是我自己想滚过来的,我不滚回去了好不好?我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娘子大人!”易兰卿搂着恒蔷轻轻的晃着。 “呸!脸皮真厚!”恒蔷默默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悄悄的扬起了嘴角。 易兰卿垂眸笑了。低头亲吻着恒蔷的秀发,干脆双手一楼把她拽到怀里,像抱个婴儿一样的抱着她,“娘子大人唱歌唱的真好听,何时为我也唱一首呢!要比瑶曲那首更*哦!” “啊?你早就来了?”恒蔷靠在他胸前。惊讶的问道。 “是啊,天刚黑我就在谪仙街里转悠了,听闻你要上场,就赶紧进去欣赏啦!”易兰卿笑眯眯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讨厌,那你不派个人来帮我?还让我上场。”恒蔷撅嘴埋怨。 “娘子难得出来玩一趟,何不尽兴?我也想欣赏一下娘子的绝世才华呀!关键是我掐指一算,算得娘子和瑶曲有一段奇缘,所以没有插手。”易兰卿看着她努起的水润小嘴,抿了抿薄唇,终是没有作为。 “掐指?我掐你呀!装神弄鬼的神汉!”恒蔷剜他一眼,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哦,对了,瑶曲人呢?我的功夫可不能白费啊!” “放心,我已安排人把他带走了。明日,我就派人去给他治病,若真治不好,我就把他送回家乡,让他落叶归根。”易兰卿的语气让人很信服。 “安排的挺周到嘛!那就奖首歌儿给你听吧?”恒蔷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坏坏的笑了。 “好啊,唱的不好我会咬嘴哦!你可是知道我的厉害的!”易兰卿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要她要使坏,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震慑她。 “呵呵……不敢不敢!”恒蔷捂住嘴,“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啊!咬不到!” “看我咬得到吗!换一首!” “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蛤蟆不吃水……啊!敢咬我脸?” “我哪儿都敢咬!嗷呜!” “哈哈哈……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偷偷问兰卿,女儿美不美……” “这首歌真好听!专门为我唱的吗?” “当然是专门为……和尚唱的啦!哇哈哈……” “和尚?一首爱慕和尚的情歌?那和尚最终动心了吗?” “这是一个故事,我讲给你听,话说从前有个女儿国……” “吁——!”车夫突然高声的朝马儿发出停止的命令,两匹马儿长长的嘶鸣一声,似乎高抬前蹄又落地,马车在一阵摇晃后停止不动了。 易兰卿迅速一手撑住车厢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搂紧恒蔷,警觉的聆听着车外的动静。 “大胆!何人在此挡路!”车夫怒不可歇的喝道。 “车中可是大皇女殿下?我乃三皇女殿下的侍从,我家殿下差我来请大皇女殿下到前面的望月亭中有事相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雪儿?”恒蔷蹙眉垂眸,那天夜里在烟雨楼听到的她与鲜于梓祺的对话又回荡在耳边。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哎……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孩子不回宫去,在这等我做什么?” “管她有什么事,今夜的这种情况你就不要下车了,免得节外生枝。”易兰卿搂着她,眸光淡然的仿佛毫无涟漪的湖面。 恒蔷眨动杏眼,思虑着易兰卿说的不无道理,尽管有些事情她一直想找机会和她当面说清楚,可今夜确实时机不对。生命还是更重要些。 “嗯,我听你的。”恒蔷环住易兰卿的纤瘦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前,柔声说道。 易兰卿微微笑着,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多谢娘子大人信得过为夫。” “你真是没羞没臊啊!”恒蔷轻笑着在他腰边掐了一把。 “嘶——!娘子大人这是在疼我吗?”易兰卿龇着牙朝恒蔷挤眼睛。 “哈哈……你挤眼睛太可笑了,和你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恒蔷咬唇笑道。 “我还要很多和我气质不相符的地方呢!要看吗?”易兰卿又朝恒蔷挤眼睛。 “啊?”恒蔷转动着黑亮的瞳仁,想到些复杂的地方,不觉脸儿发起烫来,把头埋进他怀里,“呃……这会儿就不看啦!以后有的时间哈!” “哈哈……”易兰卿抚摸着她的秀发,不觉笑出了声。遂大声对车夫说:“告诉他,殿下有急事要回宫,有什么事让三殿下明日来凤仪宫商议。” 车夫照易兰卿的话回了那人,不想对方又高声说道:“我家殿下要小的告知大皇女殿下,今夜是要商议一个人的去留的事宜,我家殿下已从中午等到现在。如若今夜不谈,我家殿下明日便要面见圣上讨要此人,请大皇女殿下三思。” 躲在易兰卿怀里的恒蔷愣住了,连身子都变得僵硬,她没想到这个十三岁的小妹妹行事如此霸道。说要抢走她的未婚夫就要快速抢走,显然她还还派人跟踪了她,不然外面的男子怎么知道车上坐的就是大皇女呢?她深深叹了口气,推了推易兰卿想要坐起来。 哪知易兰卿收紧手臂把她圈在怀里,高声对车夫说:“让他去告诉他主子,明天尽管去面圣,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赶车!” “不,我要去见她,有些事情说明白了也好,不然我心中总有块石头放不下。”恒蔷抬眼望着易兰卿。 “你听我一句,今夜不行。”易兰卿恳切的望着恒蔷,凤眸中波光涌动。 “我有那么多的隐卫,加上你的人,护着我去说几句话应该不会出事的。”恒蔷坐直身子,把易兰卿的外衣穿好后,弱弱的望着易兰卿,“呃……你的鞋能借我穿一下吗?” “我不让你去,所以不借。”易兰卿把脸转向一边。 “好吧,那我只好光脚去了。”恒蔷撅着嘴把杏眼睁大到一个最萌的角度望着易兰卿。 “你……哎!”易兰卿见她那样子真是哭笑不得,“真的不要去,她想要的人,只要皇上还健在她就得不到,别说她去向皇上要,就是你自己去帮她向皇上讨要,皇上都不会答应的。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你和你命中的九星,对皇上来说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所以你只需要健康快乐的活着,与皇上为你选的未婚夫融洽相处,别的事都暂时不要插手,多年后等你羽翼丰满时,自有一番锦绣前程等着你。” “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让她那么小就为情而伤,我将要把一个姐姐能做到都做到。”恒蔷站起身朝车门走去。 “你为何这样固执?”易兰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与她早晚会有这场对话,让我去吧,兰卿。”恒蔷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恳切的说道。 易兰卿捏紧她的手,薄唇张开又抿住,眼中似有犹豫之色。 “让我去吧,兰卿。”恒蔷见易兰卿不说话,开始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鲜于梓祺他……他也在,你还要去吗?”易兰卿终于说话了,他抬头望着恒蔷,凤眸里是满满的担忧。 恒蔷的神情与动作瞬间凝固了,两人互相凝望着对方都不出声,车内变得安静无比…… “大皇女殿下,我家殿下还在恭候您的大驾。”车外,男子的声音又响起。 默默凝视中的两人仿佛被叫醒,恒蔷一咬牙抽回了手,“早晚都要面对他们俩出双入对,又何必在乎今日呢?”说完转身朝车门走去。 “那就把我这把破伞带上,多少还能挡点风雨。”易兰卿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一百五十八章 不作不死 恒蔷从谪仙街返回宫里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别致的小亭子名为望月亭。此亭恰修建在东湖边上,夏夜圆月当空之时,亭下的湖面波光粼粼,亭子周围朵朵白荷暗香浮动,坐在亭中把酒仰望明月,徐徐凉风吹来,使人顿感惬意无比。 “梓祺哥哥,今夜的月色真美呀!我竟有些庆幸我的马车坏了,不然怎有机会与哥哥一同欣赏这迷人的月色。”恒雪站在望月亭中,双手合十,扬起那倾国倾城的脸儿望向空中圆月。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影儿半眯着桃花眼仰望月光,心中默默的唱着最能体现他每日心情的歌词。 见他不答话只是忧郁的望着空中圆月,恒雪的嘴角偷偷上扬,迷人的大眼中浮现一丝快意,转而也变作一脸忧郁,“梓祺哥哥,你还在为皇姐那样的女人伤心吗?我真替你不值!不怕告诉你,原来我也以为皇姐对你们几位优秀的未婚夫不理不睬是因为她高雅正直,一次偶然的机会听我伯父的探子说发现皇姐常出没于青楼间,我当时也不相信,派人暗中查访后,才得知她果然时常易容后偷去青楼,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些墨水,写些淫词艳曲取悦妓子们,做下不出银子还能嫖宿的勾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为她守身如玉,她却早就*于妓子。哥哥乃一国皇长子,怎能为这样的女人执迷不悟?”她走近影儿,伸手扳着他的双肩,义愤填膺的说道。 “呵,你若不说后面的废话我还能信你几分,她*给谁我比谁都清楚。”影儿暗暗冷笑,遂一把掀开恒雪的手,沉声到:“殿下请自重,小姑娘家不要随便和男子走这么近。更不能和你未来的姐夫拉拉扯扯,殿下是皇女,这些规矩应该不用我来教你。” “你!”恒雪被掀的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气的直跺脚:“哥哥你吃了*药了吗?那样的人你还愿意跟着她!她到底有哪里好?她有我美吗?她会演奏一样乐器吗?她甚至连写字都不如我写的好!你还迷恋她什么?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她冲上去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影儿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前抽泣起来。 “在我眼里,她就算不会弹琴不会写字都比你美多了!松开你的手到别处哭去!”影儿使劲挣脱恒雪的双臂,一把推开她,转身朝亭外走去。 “哥哥你去哪儿?马车还没修好!”恒雪双眼含泪的追了上去。 “我宁愿走回去也不愿再与你共乘一辆车!”影儿脚步稍顿,头也不回的答道。 恒雪正想张嘴再次呼唤她,突然发现远处有人影晃动,她登时停住脚步,水汪汪的大眼里漆黑的瞳仁快速的转动着,没多久就见她无故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见身后动静,影儿微蹙眉头不情愿的转过身。见恒雪躺倒在地上好像昏了过去,不觉吃了一惊,连忙跑到了她的身边蹲下,轻轻的摇晃她的肩膀,“三皇女殿下。你怎么了?” 他摇了几下见她毫无动静,不觉紧张起来,忙将修长的手指探到她鼻间看看她还没有呼吸,手指间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气息时,他直觉得额头渗出汗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倒下了?气息还这样微弱,难不成有什么宿疾?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她出了事我可说不清啊!不行,得快叫她的手下来!” 只见影儿急忙将恒雪打横抱起,匆匆站起来朝亭外高声喊道:“来人呐!三皇女殿下她……唔……” 他还没喊完,脖子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紧接着薄唇被一张柔软香糯的小嘴狠狠堵上,那小嘴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双唇。一条凉滑的小舌快速探进他口中肆意翻搅,他不禁睁大了桃花眼,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彻底搞木了…… “她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他们用这种费劲的姿势接吻?”望月亭外,恒蔷趴在易兰卿背上,皱眉看着与鲜于梓祺长得一般无二的影儿直挺挺的站在那。深情的拥吻横躺在他怀中的恒雪。月光的照耀下,那画面还真是扎眼。 易兰卿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恒蔷此时虽嘴上说的轻松诙谐,其实心中在强忍着伤痛,因为扣紧他肩头的她的双手都快掐进肉里了。 “啊——!”恒雪从影儿怀中滚落下来,原来他气愤的收回了抱她的双手,还把她环住自己脖子的双臂狠狠扳开。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这样不知廉耻!”鲜于梓祺蔑视着滚倒在地上的恒雪,一甩袖子大步朝亭外走去。 没想到刚下了一层石阶,他就愣住了。 “蔷儿……我的蔷儿!”月光下,他看见易兰卿正背着光脚的恒蔷站在第一层石阶下,易兰卿神色冷漠,恒蔷面带忧伤。 “哥哥,你就不要装了,我皇姐不再是痴傻之人,我们的关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恒雪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泪花的跑到鲜于梓祺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放手!我说过不要和我拉拉扯扯!”鲜于梓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生气的一把推开了恒雪,由于力道过大,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凉薄的臭男人!把我皇妹扶起来!”恒蔷伸出右手怒气冲冲的指着鲜于梓祺。 “蔷儿,你别上她的当,她故意离间我们!”鲜于梓祺匆匆奔下台阶,来到易兰卿和恒蔷的身旁,焦急的解释道。 “哼,这么说刚才是她跳到你怀中强吻你喽?”泪水在恒蔷的眼眶中打转,看着眼前这张久违的绝美脸庞,她的心竟痛到颤抖。 “是的,就是你说的那样,她无耻!”鲜于梓祺愤愤的说道。 “住口!”恒蔷大吼一声,气的连肩膀都开始颤抖,“你才无耻!你早已成年,她却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懂什么?你愿深夜与她来此,是你的不对还是她的不对?说她强吻你。你为什么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我的皇妹拥有倾国之色,别说你对她没动过心!”两行泪从她眼角滑下,她声音变得颤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若喜欢我皇妹我绝不强留,你又何苦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呢?我只是个皇女而已,未来也无心角逐皇位,你莫要把宝押错了,跟着我也不一定得到你想到的东西。你我之间的事我全当没有发生过,我发誓不会因为你爱上了别人而为难你,所以,你大可以毫无顾忌的走!” “不,蔷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与她来此是因为傍晚时我想去灵韵风看你,后来见兰卿将你接走。我便同她乘车回城南居,哪知行到此处她的马车坏了,我不得已与她在此处等候侍从们修理马车。适才她突然晕倒,我才会抱起了她,后来她就……”鲜于梓祺焦急的解释道。 “去灵韵风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灵韵风?看我做什么?”恒蔷直视着他的桃花眼。似有些不信。 “因为我……太过想你,想要见你一面以解相思之苦。”鲜于梓祺痴痴的望着恒蔷。 “梓祺哥哥,你就不要再撒谎了!你若愿意跟我,我拼得一死也要与你在一起,你不必在她面前畏畏缩缩,把自己说的那样卑微。”恒雪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台阶。来到鲜于梓祺身旁,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梓祺哥哥,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说谎了,今夜我要将我们的事向皇姐和盘托出!”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泣着仰望恒蔷。“皇姐,你心里并没有梓祺哥哥对吗?你宁愿逛青楼都不愿去看望梓祺哥哥一眼这是事实吗?今夜我带他去灵韵风就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个事实,好叫他下决心离开你! 我与梓祺哥哥两情相悦,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他因你圣宠在身不敢与你解除婚约。你知道他多痛苦吗? 皇姐,雪儿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你与梓祺哥哥并不合适,你也不想要个不喜欢的男人整天假惺惺的呆你身边吧? 皇姐,放手吧!雪儿求你成全我们!”说完,她哭泣着磕下头去。 “自作多情的小贱人!谁与你两情相悦?你简直在胡说八道!”影儿怒不可歇的呵斥恒雪。 “哥哥,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装了,皇姐会成全我们的!呜呜……”恒雪膝行到影儿脚下抱着他的腿失声痛哭起来。 “你……”影儿见恒雪卑微的跪在他脚下,心中自觉以她的身份不该如此,可见其确是真心不假,她人虽可恶,但这份情多少令人感动。遂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深深的厌恶,蹲下身将恒雪扶起,低声道:“你也不想要个不喜欢你的男人整天假惺惺的呆在你身边吧?你才是要真正放手的人。” 恒雪瞬间睁大了眼睛,情绪变得激动,“不,我坚信你会爱上我。” 她又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影儿的怀抱。 “走开!”影儿烦躁的推她,不想她这次抱得太紧了,两人一时竟纠缠起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恒蔷被这一幕幕的闹剧弄得心烦无比,她扭动着身体从易兰卿的背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妹妹公然抢姐姐的未婚夫,自称是我名副其实的夫的男人夜里与我的妹妹幽会亲吻,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今后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滚,都给我滚——!”恒蔷竭斯底里的喊着,那凄楚的声音冲向夜空,宣泄着她满腔的愤懑与委屈。 “蔷儿,你真的误会我了!”影儿终于挣脱了恒雪,几步来到恒蔷面前,双手扳住她的双肩,桃花眼里满是焦急。 “别碰我!”恒蔷奋力甩开了他的双手,朝后退去。 “娘子,你要相信我啊,她在离间我们!”影儿一步一步走近恒蔷,“每天爱我多一点,一点一滴的爱恋最后汇成爱的大海,娘子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能因为一场误会就此不要我了。”影儿颤抖着双唇,一滴泪从左眼滑下。 “每天爱你多一点?”恒蔷停下了脚步,眼前浮现了鲜于梓祺跪在她脚边将脸贴在她腰间想要变作一个香囊的情景,那时,他说只需要她的一根情丝便能捆住他。 见恒蔷与影儿情深情款款的对话。恒雪的心中咯噔一声,“大功将成,不能毁于一旦。”遂带着哭腔对影儿高喊道:“梓祺哥哥,你想脚踏两只船吗?我们私下里幽会了那么多次。你觉得你还能回到我皇姐身边吗?”继而转向恒蔷,“皇姐,你就不奇怪你的诗怎么到了淑宁表姐她们手里?那都是梓祺哥哥曾在宫里为你护魂期间抄录的,我常与哥哥相见而弹琴吟诗,所以都记在了心里。恰巧着近几月来,表姐们接连央我向你讨诗,我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把我记住的都送给她们。皇姐,你想想,我与哥哥在一起的时日是不是比你还要多?如此你还相信哥哥在乎你吗?你就放手吧!” “哗!”恒蔷只觉得头上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般。从头到脚都爬上了凉意,“原来如此,四首诗需要见几面就记住了?而且应该不止四首吧?那是多少面呢?而我,从护魂时意外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到第二次。到今天,总共见了三面,其他的时间他都在干什么?与美人弹琴,共美人吟诗,花前月下,相依相偎?哎,这么说来我倒像个和他搞一夜情的外遇。人家的老婆又年轻又漂亮,他和我上床也不过是想被我这个高官潜规则而爬的更高,他不停的对我唧唧歪歪也许怕我这个高官利用职权对他进行打击报复。什么一天一点爱恋?自我保护的谎言吧!” “呵呵……”恒蔷凄楚的笑了,“雪儿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皇姐,鲜于梓祺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一个不当我是亲人。一个不当我是爱人,我大晚上的跑到这来真是来作死的!哈哈哈……不作不死啊!”她仰头大笑起来,两行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进了耳朵里。 “蔷儿,你相信我,我没有与她幽会!那不是我!”影儿看着恒蔷那悲戚的样子。心中阵阵绞痛,情急下说出了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了!”恒蔷双手捂住耳朵,忽然觉得身下一股热液流出,小腹中开始绞痛,她流着泪咬紧牙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不适,转身向黑暗中跑去,“不作不死!哈哈哈……”夜空中回荡着她凄楚的笑声。 “蔷儿!”影儿心痛的望着恒蔷的背影,伸出右手急忙想要追上前去。却不料双腿弯处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中,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够了,今日已超出我忍耐的极限,以后不得我允许你不得出现在蔷儿的面前。”只见易兰卿右手腕中弹出两根银丝,而银丝的尽头正扎入影儿的腿弯。 “易兰卿你大胆!竟敢伤害梓祺哥哥!”恒雪运气一掌朝易兰卿的面门劈去。 易兰卿从容的将头一偏躲开她的手掌,接着左手唰的一挥,从袖中扬出些白色的粉末粘得恒雪满脸都是。 “啊——!”恒雪尖叫一声急忙捂脸揉眼睛,没一会儿开始抓起脸来,“这是什么?好痒!” “呵,我叫它痒痒粉,专门给你这种厚脸皮的人准备的,你小小年纪却这般没羞没臊,开妓院、抢姐夫、还偷别人的诗稿,连用诗歌赢初夜这种噱头都能想出来,你说你脸皮厚不厚?所以,多挠挠脸,让它变薄点。”易兰卿面带鄙视的笑意对恒雪说道。 “啊?”恒雪捂住俏脸惊愕的看着易兰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药清水洗净即可,快去东湖里洗洗吧!”易兰卿嗤笑着将右手腕一转,只听影儿闷哼一声,两条银丝便从他的的腿弯抽了回来,借着月光可见银丝上穿着两枚寸把长的金针,他的手腕转动间,银丝连着金针弹回到腕下绑的一个小盒里,一切动作都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 “三殿下,你今日做下这样沉不住气的事,不知回去后仁王爷会怎么惩罚你?今日灵韵风里的四个刺客原来是东桑人啊,这下你们可暴露了些身份呢!呵呵呵……鲜于皇子,你先向前走着,过会子我派人送你回去。”易兰卿大步朝来路走去。 身后,恒雪抓着脸朝影儿跑去,不料影儿重重推她一把后,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独自走前行。 一百五十九章 当年勇 清冷的月光洒在望月亭外一条通往远处大路的小道上,一身狼狈、满眼泪花的恒蔷此时正光着脚奔跑在这条路上,路面上五彩的鹅卵石对于她来说已再不是什么美丽的装饰,只会踮得她的脚生疼。 双腿间的热流越来越多,小腹开始下坠的疼痛,恒蔷的心中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多想停下来跪倒在路上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放声大哭,可自尊不允许她那样做,她不想让那个背叛欺骗她的男人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更不能让那个根本不当她是亲人的皇妹知道她未婚先孕,她也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苦劝过她的易兰卿,这个让她身心都痛得颤栗的创伤她只想在无人处独自舔舐。 她独自在月光下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长发在风中舞动,泪水与冷汗在她脸上交织,小腹的疼痛逐渐蔓延致全身,终于,离马车还有几尺远,她扑倒在了地上。 “呀!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车夫见状急忙奔了过去。 “呵,地上真滑啊!”恒蔷有气无力的撑起身子,颤抖着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泪水。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吗?您的脸色很不好啊!”车夫掺起她,却见月光下她的脸苍白的吓人,只看得车夫都有些心惊。 “是吗?许是我跑累了的缘故。”她死撑着扬起了嘴角,想装作无事的样子,“扶我上车吧!”她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是,殿下您慢着点。”车夫扶着她,却发现她的腿好像在打颤。 “这是怎么了?”伴着微微的风响,易兰卿如一只振翅的白鹤从空中飘然落下。 “禀公子,殿下跑来时摔了一跤。”车夫看清来人后,点头答道。 易兰卿的秀眉蹙了蹙,神色变得不好,几步走上前从车夫手里接过恒蔷。却发现她像软泥一样倒在了他怀里,居然还在粗喘。易兰卿脑中的一根弦登时紧绷起来,他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凤眸迅速向她身下看去。但见她裸露的小腿内侧挂着丝丝血流,左腿上的血流都淌到了脚踝。 “嘣——!”易兰卿只觉得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断了,额头的青筋噌的爆了起来,“我实乃一把破伞!”他咬着牙一脸悔恨,急忙蹲下身将恒蔷一把抱起,飞也似的向马车跑去…… 夜已三更,圆月当空,月光下的凤仪宫看似如往常一般静谧祥和,而谁又知道这凤仪宫主人的寝殿里,此时的气氛又是何等的焦灼紧张? “啊……肚子疼得厉害啊!”恒蔷的小脸煞白。手捂着小腹在床上滚动,额角淌下的冷汗已把鬓发全部打湿。 “殿下,胎儿保不住就只能清宫了,清宫的药喝下小腹是会疼的,您只能忍一忍了。半个时辰后就会好些。”花太医低头说道。 恒蔷无力的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忍受着腹中刀割般的疼痛,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失去自己的孩子真是身心俱痛。 易兰卿在外室不停的转圈踱步,内室中每出来一个宫女他就会问问恒蔷怎么样了,看着宫女们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只觉得自己眼皮上的两根筋都在突突的跳动。最后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焦急闯进了内室,惊得宫女们忙拉上恒蔷床上的纱帐,要把他请出去。 “不,我要陪着她,否则我会疯掉的。”易兰卿推开挡住他的宫女,径直走到了床边。 “蔷儿。我来陪你好吗?”易兰卿蹙着眉,磁糯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担忧。 纱帐内的恒蔷正疼得牙齿打颤,前胸后背的冷汗已将中衣打湿,她眯着眼睛,无力的喘着。一心想着要是睡着也许不知道疼了,以至于易兰卿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听见他磁糯的声音近在咫尺,才强睁开眼睛转头望去。 “蔷儿,你还好吗?说话啊!”易兰卿的声音越发的充满担忧。 “我没事,只是有点困了,你快出去吧,这种时候你一个男人家呆在这儿多不方便。”恒蔷的小手攥紧床单,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易兰卿垂下眸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心疼之色,“好,既然你说你没事,让我看你一眼我就出去。” “呃……我……我没穿裤子,不能让你看,你出去吧,我真的没事,一点儿都不疼。”恒蔷半眯着眼,声音有些颤抖。 “一点儿都不疼?我有问过你疼吗?”易兰卿直气得一把掀开了纱帐,愤懑的俯视着她。 “啊——!给你说了人家没穿裤子嘛!”恒蔷撅着嘴忙把身旁的薄被拉过来盖住*的下身。 “你怕我看见什么?你流了满床的血是吗?你瞧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我真不该由着你的性子胡闹!”易兰卿边说边走到床尾从她的脚下掀起了薄被。 “啊——!你……你干什么?”恒蔷吓得将双手按在了大腿上,“我真的没有穿!” 易兰卿的凤眸瞥了她一眼,继续将被子提起来,直看到她蜷缩的双腿下铺得层层草纸浸满了血迹,才松掉被子气的两眼望天,“这么多血要多少天才补得回来?早知如此作孽,不如在车上一掌打昏你就没有这场事。” 对于易兰卿毫无顾忌的掀开了她的被子,不管看见没看见什么重点部位,恒蔷睁大的眼睛和大张的嘴巴表示接受不了,没一会儿鼻子就开始发酸,抬起手指着他有气无力的骂了起来,“你……你不要脸!你是个臭流氓!”委屈的泪水哗的溢了出来。 “哭吧!好好哭!看你任性有什么好处?你想保住的东西没了,连眼睛也哭瞎吗?你就是想让一个个关心你的人为你难堪吗?不知皇上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易兰卿一反常态的发怒了,接着走向床头好似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恒蔷惨白的小脸和被汗水浸湿的鬓发,一咬牙狠狠一拳砸向了床头,那力道大得直让整张瓷实的红木床都摇了摇。 殿内顿时变得安静,春兰带着几个宫女低着头向外室走去,一旁的花太医也识趣的跟着出去了。 内室里,两人默默相对。恒蔷咬住唇垂下了眼眸,易兰卿的话如涤荡灵魂的钟声敲响了她的心扉,她自觉得惭愧起来,颤抖着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嘤嘤的啼哭。 “哎——!”易兰卿看她那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他叹着气轻轻坐到床头,将一条手臂穿过她后背,把她揽进了怀里,“杀了我你再哭好吗?” 恒蔷捂住脸渐渐地哭得不再那么厉害,见状易兰卿开始轻拍她的后背,“蔷儿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兰卿哥哥讲给你听呀!哦,想听傻哥哥和漂亮小未婚妻的故事是吗?好,哥哥讲给你听。 从前有个傻哥哥,五岁的时候就和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妹妹定下婚约。六岁多的时候就牵着才一岁多的小未婚妻教她走路,七岁的时候就教他两岁的小未婚妻咿咿学语,八岁的时候教她三岁的小未婚妻背诗,九岁的时候,他不满四岁的小未婚妻失了魂。从此,傻哥哥为她操碎了心。从十岁到二十岁,傻哥哥都在她身边,为她梳头,为她穿衣服,为她洗漱,连洗澡如厕都跟着她。傻哥哥还想去找她的魂。后来打听到一种追魂的巫蛊之术,只要拿小未婚妻的一滴心头血喂食追魂蛊虫,子时将它种在自己的心头,睡梦中追魂蛊虫就能带着他的魂去寻找小未婚妻的魂。说来也真是神奇,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恒蔷将双手滑下,露出了写满好奇的小脸。含着泪花的杏眼眨也不眨的望着易兰卿的凤眸,“这么感人呀?凭什么确定呢?” 易兰卿凝视着她的杏眼,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第一次他也不敢确定,第二次他基本确定了。直到她的未婚妻回魂后去他家里做客时,他就完全确定了。” 恒蔷眨动杏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花,“怎么确定?” “因为她的魂和她本人长得一模一样!秀发如瀑,杏眼含情,鼻尖微翘,娇唇似樱,脸儿尖尖,小腰盈盈一握,*光滑修长。”易兰卿的凤眸中波光流转,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神秘。 恒蔷瞟他一眼,实在觉得他有些一反常态,垂眸撅着嘴不再看他,“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这样轻薄。”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爱我宠我一个人,对我惟命是从,我说一你就不能说二,我说东你就不准往西,我说天晴你就不准打伞,我说我要那什么你就……”易兰卿忽然流利的说起一段话来。 “啊——!”恒蔷惊愕的抬起头,一手捂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就……脱光躺下!” “是啊,这霸气的话是谁说的?还有人过生辰的时候说要一个男人,还说不要做个土梦,给她换个詹姆士邦德。”易兰卿的眼眶开始湿润。 “omg!原来不是慕容复,是你呀!”恒蔷憋着嘴想笑又想哭。 “是啊,所以你什么地方我都见过,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为夫想看看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害,你却说我是个臭流氓!”一滴泪从易兰卿的左眼流下。 “你……我……”恒蔷憋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情急之下,哇一声哭了,“呜呜……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和其他人纠缠不清了,呜呜……我真的不擅长和男人打交道。” “不哭不哭,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修炼那追魂术极伤元气,尤其是第二次寻你时我又丢掉了元阳,导致我身子骨差的如同在吊命,我以为我没有能力再做你的夫君了,所以不想告诉你。但是去年底我去城外办事时路遇一位化缘的道长,我与他些银两吃食随缘,他回赠了我一粒通体透白的药丸,说是能将我的病治好一半,并让我一年后去云水山的灵隐观找他再讨一粒,便能痊愈。当时我也不信,不便推脱他的一番好意就收下了,夜里读书时心血来潮,试了试没毒就把那药吃了,谁知此后我的病真的好了起来,这半年了脸色虽然不佳,但却没再咳嗽过,腿脚也越发有力气了。于是我去了一趟云水山寻他,得知他就是那里的观主,他外出云游要年底才能回去,所以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你,我想等到我的身子彻底好了能做你的夫君了再告诉你。谁知今夜又遇到这样的事,我只好提前告诉你了。”易兰卿痴痴看着恒蔷,把她搂在怀中轻轻的晃着。 “呜……我竟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恒蔷被感动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哎,傻丫头,快别哭了,我也不想一辈子都守着个不会说话的傻姑娘呀!我这也是为了自己。”易兰卿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兰卿……谢谢你”恒蔷抬眼凝视着易兰卿。 “谢什么?那段话怎么说的?从此要宠你爱你疼你一个人……”易兰卿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哎呦……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肚子疼了。”恒蔷把脸儿贴在了他胸前。 “很疼吗?那我给你揉揉吧!”易兰卿关心的看着她。 “呃……还是不要了,揉也不起作用哈!”恒蔷下意识的把被子向腰间提了一下,垂眸暗道:“这个年代又没内裤和苏菲410,让他把手放在有些地方的附近,咳咳……不太好啦!” 易兰卿低头看见她那难为情的样子,凤眸中不禁浮现了些媚态,“哎,小腹和脐窝好像我都亲吻过,揉一下又何妨呢?那一次你可不是这样羞涩哦,总说还要……” “喂——!别说啦!你说你和一个刚刚小产的女子讨论她的春梦好不好呢?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好马也不吃回头草,好人……都要向前看,总……总之不许说以前的事了。”恒蔷羞臊的语无伦次、舌头打结,索性推开易兰卿一拉被子把头蒙起来。 “当年勇?”易兰卿神情变得狡黠,瞳仁转动间掀开被子又把他二人的头都蒙了起来,靠近恒蔷的耳垂用他那磁糯的声音性感的轻语道:“娘子大人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意思是我当年还是很勇猛的是吗?” “啊——!你想怎么揉我的肚子都可以,快闭嘴!”恒蔷捂住脸有些抓狂。 易兰卿抿着嘴角,一双纤秀温热的手滑向了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一百六十章 心动之吻 一连七日,易兰卿都在凤仪宫里守着恒蔷,除了允许她下床解决内急外,其他时间一律不许下床,每日洗漱、三餐及吃药都由他监督着在床上进行,不许看书,不能扇风,只可擦身不准沐浴,对此恒蔷表示强烈不满,要求隔天出去放风和沐浴,但易兰卿完全像座打不到的橡皮山,软磨硬踹都说不动,每当恒蔷闹情绪时,他都会笑眯眯的坐在床边耐心给她念叨一遍这是在坐小月子以及养好小月子的诸多好处,答应她在大婚前一定让她洗个澡再带她出去玩一天,劝她再难受也要坚持。若是她实在闹得厉害了,他便会浅笑着说得罪了,接着迅捷的出手点她睡穴,看她倒在床上睡得像个婴儿,他才满意的为她盖上薄被,寻本书来坐在床默默的守护着她。 如此光阴一日日流过,恒蔷的身子被调理很好,气色日渐红润,连皮肤都变得更光滑细腻,凤仪宫上下终于走出了大皇女殿下突患重病的阴影,宫中不但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祥和,更因六日后将迎来大皇女殿下的婚礼而人人喜悦。 傍晚,易兰卿与恒蔷一起用过晚饭后,坐在床边温柔的对她说道:“蔷儿,我将近半月都没有回府了,上午家里托人捎信来说我母亲身体患有小恙,我需回去探望,今夜就在家中歇息,明日一早回来。” 恒蔷望着他的凤眸,摇了摇头,“我既知丞相大人身体不适,就理当同你一起去看望,怎能让你一人回去?” 易兰卿的凤眸暗了暗,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有这样的心意我真的感激,只是我不会答应的,你要把这小……” “小月子养好,以后才不影响身体。对再怀孩子有好处,省得落下病根……每日都要念叨,你烦不烦啊大婶?”恒蔷向天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知道就好,乖乖在床上躺着,好歹也坚持到我们大婚呀!”易兰卿伸出右手轻刮她的鼻梁。 “哼!不带我去是吧?信不信你走了我自己跟来。”恒蔷嘚瑟的晃着脑袋。 “别说我还真不放心,我就怕我前脚走,你后脚就闹着要下床沐浴。”易兰卿的眼神似有些担心。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才不去沐浴呢,我要去池塘里游泳!”恒蔷咯咯笑道。 “游泳?”易兰卿额角挂落一串黑线,“看来我只有得罪了。”易兰卿半眯着眼睛伸出了两指。 “别!求你啦!”恒蔷如遭电击般迅速朝床里缩去,然后双手合十,一脸的乖巧,“偶霸。我开玩笑的,你不让我去我就坚决不去,我会乖乖的呆在床上等着你回来,你就放心吧!” “ok!就信你一次思密达。”易兰卿朝她挤了挤眼睛。 恒蔷捂着嘴笑了,“天才啊!才和我呆了几天就学会这些话了!有本事再说一句!” “i/love/you!”易兰卿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恒蔷低着头甜甜的笑了。这些天她越发的觉得易兰卿是个很特别的美男子,迷人之处太多,比如他看着是个冷清公子,私下里其实很幽默;长得骨瘦如柴,却是怪力偶霸;看他一天没事人儿似的总围着她转,其实凤仪宫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宜尽在他掌握之中;他知识渊博,智商极高。也有很强的语言天赋,问他什么他好像都知道,心算凤仪宫里的收支账比那管事的男仆打算盘都快,有时和他闹着玩说两句英语或是韩语什么的,他结合前后的语境大概想一想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还会武功懂得奇门遁甲之术。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可以说,除了不会飞,他真是个superman,外表和内在都令人着迷,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什么时候你也回我一句同样的话我就开心啦!快过来,亲一下我就该走了。”易兰卿见恒蔷低头花痴般的傻笑,心中自是高兴,笑着向她张开了手臂。 “嗯?亲一下?”恒蔷回过神来,很自然的看向他的薄唇,抿了抿小嘴。 见她那神情,易兰卿微微愣了,其实他只是想亲亲她的额头而已,至于嘴,夜里他躺在幽兰筑时会想一想,不过眼下怕是要进行了,亲自己的未婚妻自然是不亲白不亲喽! “你不过来,我过去了?”易兰卿像只白色的波斯猫一样慵懒而轻健向恒蔷爬了过去。 恒蔷咬着唇像是着魔了般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角,杏眼直直的望着他的媚态自生的凤眸,小心肝居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连气息都加快了,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眼瞅着他已爬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微喘着暗暗自问。 “是想让我这样吻你吗?”易兰卿捧起了她的下巴,薄唇亲密的贴上她的唇。 “唔……”恒蔷觉得一道电流从双唇传来,以前也被他吻过却不似今日这般有过电的感觉,直让她感到酥酥麻麻,心神俱醉,呼吸随之而加快。 敏感的易兰卿很快就感受到了恒蔷的反应与以往不同,心中自是甘之如饴,这就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忘情的吮吻起来,将她的娇唇含在口中吸的啾啾作响,湿滑的灵舌大胆的探入了她的口中一尝芳泽,当发现她的丁香小舌轻轻的缠绕上来时,他无比开心,双手捧起她的下巴更加狂热的舌吻起来,他时重时轻的搅拌着她的舌,不断的吞咽她的芳泽,引得她娇喘阵阵。 被心中superman这样亲吻,恒蔷真有些意乱情迷,心中原始的*呼之欲出,慢慢的她将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丁香小舌主动的与他的灵舌缠缠绕绕,忘情之时索性把它吸入口中吮抿,惹得对方不停的粗喘,可她还是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最后竟将他推倒在床上,干脆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他的唇。 “唔……娘子大人,我快没气了!”易兰卿凤眸中带着笑意,粗喘着向恒蔷求饶。 “呼……呼……卿,i/love/you!”恒蔷松开了口,趴伏在他身上喘息着。 “嗯,要一生一世哦!”易兰卿用双臂环住她的小腰。 “好。”恒蔷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两人相拥着又温存了好一会儿,易兰卿转眼看窗外的天色,凤眸中不觉泛起一丝不舍,“真是的,你这样撩人我都不想回去了,看来人们常说的有了媳妇忘了娘是真的。”他转脸轻吻着恒蔷的秀发。 闻言,恒蔷也朝窗外望去,但见天色已暗,原来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她像只毛茸茸的小猫一样拿脸在易兰卿的脖颈边蹭尼着,“那可不能,娘和媳妇一样重要,太阳都落山了,你赶紧回吧!”说完利索的翻身坐了起来。 易兰卿躺在床上,笑望着恒蔷,“谨遵娘子大人之命。”遂起身,把长发理顺并拍平衣服上的褶皱,回头又握住了恒蔷的芊芊玉手,神色认真,“记得不要下床,养好身体是大事,再坚持几天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恒蔷点头保证道。 易兰卿扬起了嘴角,将她的双手提到唇边亲吻她的细滑手背,“好,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恒蔷望着手背那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柔声说道。 易兰卿点点头,不舍的松开她的双手,带着淡淡的眷恋转身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完全黑了。 恒蔷安静的躺在床上,灵动的杏眼直直的望着正上方粉色的纱帐,小舌时而伸出舔舔自己的娇唇,与易兰卿的那个心动之吻让她发起花痴来。 “殿下,殿下,不得了!死人了!”寝殿外传来宫女们惊慌失措的吵杂声。 听见动静恒蔷急忙坐了起来,一旁伺候的春兰赶紧来到床边,“殿下,您躺着吧,奴婢出去看看便来回您。” “嗯,快去!眼看都要大婚了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恒蔷蹙着眉有些担心的看向春兰。 “奴婢遵命!”春兰半蹲着行了个礼,便朝外走去。 外室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恒蔷就听见有人踏进了寝殿。 “大胆!你忘了易公子不允许你踏进殿下的寝殿?”春兰语气凛冽的训斥着谁。 “殿下,坤和宫的人有要事需亲自禀告您却被多次阻拦在外,适才那人又来硬闯被侍卫一刀抹了脖子,当场死掉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殿外大喊着。 “夏荷?”恒蔷皱着眉分辨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放肆!殿下正在养病,你竟敢在这里大喊大叫惊扰殿下!来人!将这小蹄子拖走关进柴房里!”春兰厉声喝道。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夏荷好像在挣扎,“殿下!殿下!有人等着您去救命啊!”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把她带走!”春兰似乎发怒了。 内室中的恒蔷听见外面吵得厉害,而夏荷说的话又颇有蹊跷,心一横披上外衣就下了床,匆匆走到了外室,看见春兰气呼呼的站在寝殿外,两个侍卫拽着夏荷的胳膊把她往台阶下托。 “住手!把夏荷给我带进来!”恒蔷阴沉着脸,对门外的侍卫大声说道。 一百六十一章 夏荷之死 一声高喝让春兰和侍卫们都转过了头,夏荷更是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大喊道:“殿下,您的知音人等着您去救命啊!” “什么?知音人?”恒蔷心中一惊,钱池那清雅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不是颇得圣眷吗?怎么会等我去救命?”她蹙起眉觉得事有蹊跷,灵动的杏眼中眸光明灭不定。 这时,春兰急的跺起了脚,“哎呀!我的殿下祖宗啊!您怎么下床出来了?”她急忙跑进来,掺着恒蔷的胳膊,“殿下快请回吧!易公子走时对奴婢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您下床,更别说站在这门口有风的地方了,您这样就是要奴婢的命啊!” 恒蔷知她是一片好意,心怀感激的宽慰道:“哎,这大夏天的有风也是热风,我就站一会儿,不要紧的。眼下宫里出了事,我也得处理啊! “不行,您这就回床休息,易公子说了有什么事都等他回来处理!”春兰摇着头要把她拽回去。 两人说话间,侍卫已把夏荷拖了进来,她一见恒蔷便开始抽泣,“殿下,您快去救救他吧!他就快死了!” “什么?”恒蔷被惊得睁大了双眼,“他出了事应该去告知皇上呀!我去算什么?” “殿下,有人故意瞒着皇上,此时他只怕已奄奄一息了。”夏荷哽咽着。 “什么?谁这样大胆?”恒蔷皱着眉觉得有些不不可思议。 “此种详细奴婢只能说与殿下一人听。”夏荷乞求的望着恒蔷。 “小蹄子你真是大胆!你不知殿下大病初愈吗?身边怎能少了人服侍?”春兰没好气的训斥起夏荷。 “殿下,此事干系重大,宫中人员复杂,奴婢不便说与别人听。”夏荷噙着泪水,话中别有深意。 闻言,恒蔷垂眸思索,夏荷说的一定是钱池没错,可钱池当她是知音人一事夏荷又是怎么知道的?看来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那么她能来代他求救必是真的了。有人故意瞒着皇上不报。那目的就是想整死他,这宫里有谁会想这样做呢?又有谁会有这个瞒天过海的本事呢? “哎,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恒蔷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能斗得过他吗?”她没底气的摇了摇头。“可是人命关天啊!钱池因我而得宠,如今却成了后/宫争斗的炮灰,我不去救他也太不仗义了。”她蹙着眉心中恨矛盾。 “殿下,知音难觅啊!”夏荷眼巴巴的看着恒蔷,语调极为悲哀。 一句话说的恒蔷很是心酸,“知音?你还不知我暗恋过他吧?哎……该死的情字!”遂向春兰和侍卫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候着,夏荷你跟我进来。” “殿下……”春兰还想说服恒蔷,但看见她朝自己又挥了挥手,只好低下头领着侍卫们无奈的走了出去。 夏荷掺着恒蔷走向内室。将她扶上床后,自己扑通一声跪在床下,“禀殿下,钱贵人已于半月前被软禁,坤和宫里每日派人给钱贵人送去一碗慢性毒药逼其喝下。不出一月他就会因为毒药沁透五脏而死去。他身边的可信之人被全部换掉,他宫中所有消息都被封锁。皇上政务繁忙,本月也轮不到钱贵人侍寝,加之有人暗中阻挠,皇上根本就顾忌不到他。等过一段时间想起他时,他怕是早已化作灰烬了。” 恒蔷坐在床边,脸色不断变冷。双手把床单抓出了褶皱,若是她以前没被坤和宫里的那位殴打过也许还不信夏荷的话,但有了那次经历,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她的父王是多么憎恶与他分享女人的其他男人,所以她有理由相信他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取他们性命。而不是将他们赶进冷宫了事。钱池还是承过宠的贵人,那些没承宠的岂不更如草芥?恒蔷不禁暗暗叹气,“这个高大伟岸有着雄韬伟略的父王,却离我这样遥远。” 尽管如此,恒蔷也深知听到的未必全是真的。所以她沉着脸冷眼瞧着夏荷:“你胆子够大啊,竟敢在本殿下面前污蔑我的父王,你不想活了是吗?” 夏荷一愣,忙眼泪汪汪的给恒蔷磕了个响头,“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说是王爷所为,但钱贵人每日被逼喝毒药是真。” “他宫中消息既已被封锁,你又如何知晓他的事?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恒蔷盯着夏荷,冷冷问道。 没想到夏荷听到此话,竟伤心得泪流满面,几度哽咽到无法说话,恒蔷见她如此,只好沉默着等她平静下来,反正要和她父王作对也得从长计议。可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夏荷没哭多久便擦干眼泪,恭恭敬敬的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神情变得格外冷静,“奴婢与那门外抹了脖子的人自幼带着使命进宫,但我等绝不是为加害殿下而来。今日不得已暴露身份,只得与殿下拜别。以后,会有人告诉你奴婢与钱贵人是什么关系。殿下,钱贵人也是像奴婢们一样的可怜人,请你尽量救他性命,夏荷……去了。”说完便见她右腮动了动,仿佛在口中咀嚼着什么,顷刻间神情痛苦的口吐鲜血,没一会儿眼一翻倒在了恒蔷脚下。 “夏荷!你……”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恒蔷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夏荷就倒她脚下不动了。 恒蔷急忙下床蹲在夏荷身旁,轻摇她的肩膀,不想她却啪啦一下翻身平躺在地上,头歪斜着,脸色发青,两眼翻白,嘴角溢血,那样子太过恐怖,从来没近距离的见过死人的恒蔷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愣怔过后,她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朝外跑去。 “嘭!”寝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四个贴身侍卫和春兰全冲了进来,正撞上惊慌失措的恒蔷从内室跑出,他们急忙把她围住,拔出刀警惕的注视着里面。 “呼——呼——夏荷突然死了!”恒蔷喘息着告诉自己的侍卫长。 “殿下莫怕,您先到殿外休息。”侍卫长朝身旁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见他们拿着刀进入内室,便护着恒蔷退出了寝殿。 偏殿里,恒蔷单手托腮歪在贵妃榻上。虽然已经喝了两杯莲子花茶压惊,殿内还特为她熏上了沉香以凝神,可她依然惊魂未定,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眼就看见夏荷那张两眼翻白,嘴角溢血的脸,“哦,以前的二十多年都没在这里一年经见的多,被刺杀,被殴打,被禁足,进赌馆,逛妓院,流产。看着每日见面的小伙伴在眼前自杀……啊!还有什么!尼玛!当特么什么皇女呀!原来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我想回家!”一滴泪从恒蔷的眼角流下,她的心好累。 “殿下,宫里这样的事太多了,有的主子的宫里一年里要没多少个奴才呀?”春兰跪倒在贵妃榻边,拿出丝帕轻轻地为她擦拭泪水。“奴才们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若他们不受罚,以后他们的主子就该遭殃了。您才回魂一年多而已,以后经见的多了慢慢就习惯了,可是,以您的身份只是习惯还不够,有一天您终要练得手刃敌人而毫不眨眼才可。” “不!”恒蔷瞬间睁开了眼睛。摇着头伤心的看着春兰,“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要那个高位,处处与人为善就不会有敌人了。”她开始哽咽起来。 “殿下,不要哭,就算您不要那个高位也得学会自保!”春兰继续为她擦拭泪水,以往温柔顺从的神情已变的十分严肃。“您不当别人是敌人,可别人当您是!瞧见没,连近身伺候了您多年的夏荷都是有心人安插在您身边的棋子,您从此后便应该警惕和坚强起来,不要轻信谁。也不用惧怕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席话对于恒蔷犹如醍醐灌顶,她抬起泪眼,神情变得冷凝,“春兰,我的好姐妹,我竟与你相差天壤!” “奴婢绝不敢与殿下姐妹相称,只愿一生为殿下驱使。”春兰忠诚的望着恒蔷。 “嗯!”恒蔷握住她的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恒蔷的掌事男仆前来回禀关于有人硬闯凤仪宫而被诛杀的事情,硬闯之人是坤和宫的男仆,近十日内来过凤仪宫三次,说有要事要亲禀恒蔷,但都被易兰卿挡下了,今日他又来,不想易兰卿早就吩咐下去禁止此人进凤仪宫,也不允许任何人向恒蔷通禀此事。此人见进不了凤仪宫,便自己冲到侍卫的刀上抹了脖子。 “什么?自己抹了脖子?”恒蔷诧异的看着掌事男仆。 “是,奴才想他这样做为的是惊动殿下,咱们宫里出了人命,必须得告知您。”男仆低头说道。 恒蔷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歪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暗自叹了一口气,“兰卿一直拦着他,估计是知道了什么事不想让我参与其中。可是此人与夏荷真的好可怜,为救他的主子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份忠诚着实让人感动。夏荷还说钱池也是像他们一样的可怜人,难道钱池也是一枚棋子?他会牺牲吗?” “殿下,恕奴婢多嘴,夏荷到底与您说了什么?难道殿下在坤和宫中有知音人?”春兰低声问着恒蔷。 “哪就有那么多,我只有一个就是……”恒蔷忽然觉得此话不该说,遂抿住了嘴,岔开话题,“夏荷让我去救一个人,说门外抹了脖子的人和她是一伙儿的。” “是吗?没想到他们的手都敢伸到坤和宫去了,那殿下要去坤和宫救人吗?”春兰接着问道。 “不是坤和宫的人,再说了,我有什么本事救人啊?”由于牵扯到他的父王,恒蔷也不便细说,一笔带过后便开始思索如何去救钱池。 “哦,不在坤和宫啊,奴婢也想着王爷那样的气拔山河之人是不会为难自己宫中人的。”春兰低头小声说道。 恒蔷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气拔山河?不为难自己宫中人?说得对,他为难是其他宫里的人!你丫也被他的长相骗了。” 亥时刚到,在房中装睡的恒蔷悄悄起床,来到窗下对着月光将自己简单倒持一番,披上一件粉绿的纱衣后,从窗户里爬了出去。只见她跳下窗后,“嘣!”弹了下响指,不一会儿屋檐上就飞下来了一个蒙面黑衣的隐卫抱拳跪倒在地上,“殿下有何差遣?” 月光下,一身粉绿纱衣的恒蔷像一朵清幽暗香的睡莲,她浅笑着轻启朱唇:“我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我飞出凤仪宫去,然后再领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陪我去瑞霭宫办点事。” “遵命!”隐卫低声答道,说着起身把恒蔷背在身上,暗暗提气后轻盈的飞上了屋檐,刚刚站定,黑暗中又闪出一个隐卫,他们用自己的暗语快速的交流一番后,先前出现的隐卫背着恒蔷飞快的奔跑起来。月夜下,恒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风儿在她耳边呼呼作响,一个个屋檐在他们脚下快速远离,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跃到了凤仪宫的宫墙之上,隐卫奋身一跳,他们便飞出了凤仪宫。 “哇哦!太酷了!”恒蔷从隐卫背上跳下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话音刚落,他们身旁就陆续落下了另外三个隐卫,恒蔷满意的点点头,“好,果然有些本事!陪本殿下去瑞霭宫走一趟。” 一百六十二章 夜会钱池 坤和宫大梁王的寝殿宁远殿里,康总管四个男仆正在红木床边伺候大梁王李枭更衣。 “王爷,怎么今儿个这样早就回来了?”康总管帮李枭脱下质地轻柔的青色桑蚕丝外袍。 李枭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的坐在床边把玩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床下跪的两个男仆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脚为他脱掉鞋袜。 “本王老呆在皇上身边,其他皇夫还怎么接近皇上?日日帮皇上批折子,她太清闲了岂不是有时间管其他的事了?再说了,不让她累一累,怎能记得我的好处?”李枭邪魅的笑着,语气不急不缓。 “王爷高见。”康总管从一旁的男仆手中接过在温水中绞好的帕子,开始为李枭擦脸。 这时,寝殿的门响了,一个男仆猫着腰走进殿内,一溜烟儿来到李枭身边,抱拳低头道:“王爷,那边出了点事,跟咱们宫还有些干系。” “哦?”李枭瞳仁转动,头向右偏了一下,那人急忙近前对着他的右耳如此这般低语起来。 只见李枭剑眉渐渐蹙起,听完后神情不悦的对那人说道:“确定是我们宫里的人?” 那人点点头,“那边的人说看着眼熟,小的才去查了,有个负责传膳阿福的不见了。” “传膳的?”李枭沉下了脸,朝那人扬了扬下巴,他便打个千儿转身退了出去。 床下给李枭洗脚的两个男仆见他脸色不好,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饶是如此,却也没快过李枭骤变的心情。 “快滚!”李枭怒喝一声,将正在给他擦脚的两人一脚一个踢翻在地。 两个男仆赶忙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和另外两个端盆的男仆一起脚底抹油似的跑出了宁远殿。床边站着的康总管更是低着头苦着脸不敢说话,尽管是七月里的天气他都觉得后背凉意骤升。 “本王看你这老东西的眼睛应该挖掉一只。”李枭冷冷的望着康总管。 冷汗从康总管额角渗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王爷传膳的人中混进了奸细。该挖老奴的双眼。” “哼!知道那人是钱家派的你会觉得你更该死!”李枭的声音越来越阴冷。 康总管肩膀一颤,低下头脸更苦了,“老奴有罪。”冷汗从额角滴到了他的腮边。 “不知怎的本王现在格外讨厌钱家的人,钱垚把她的兄弟、儿子、和细作都安插在宫中难道真是为了找什么镇国夜明珠?本王就是不信!上回钱竹默那竖子来我宁远殿中分明就是想找暗室。他去过的大多地方都没有挖掘过的痕迹,唯独在最容易引起人重视的两个地方留下了痕迹,分明就是声东击西的障眼法。他们一定是在找皇宫通向外界的暗道,兴许想引兵逼宫也说不定呢!哼,上次让她儿子用那苦肉计,难保不是想搬倒本王,再培养起钱池那样一个属于他们的大梁王,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本王的实力,沉睡的老虎不会因为休息而变成小猫,他一旦醒来。依然喝令百兽!”李枭狭长的眼眸里燃烧起熊熊火焰。 “是,王爷自当雄霸天下。”康总管抱拳说道。 李枭瞥他一眼,沉声道:“御书房那边的小远子已被本王收拾了,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个叫阿福的,真是的可恶!那个阿福已经看出了钱池的事。前后到我那孽障宫里去了三次想要求救,却都被易兰卿那鬼精灵挡住了,今日趁易兰卿不在拼掉了自己的小命终于惊动了我那小孽障,想必她不会坐视不理,我们需快些结果了钱池。” “老奴只怕动作过快有风险,皇上对那钱池已有些情意了。易公子机敏过人,既已挡了三次。明日回来定会力劝殿下不要掺和进来,殿下应该会听的吧!”康总管小心翼翼的说道。 “卿儿纵有千般智谋,但却过不了我那孽障那一关,若她使出浑身解数央求卿儿帮着她救人,到时就不好办了。”李枭蹙眉说道。 康总管低头思索片刻,抱拳道:“王爷说得极是。老奴明日就动手。” 李枭点点头,忽有摆起了手,“不妥,若明日我那小孽障使出手段来非要卿儿马上救钱池,岂非来不及了?你现在就去准备。用那最厉害的方子。” “遵命!”康总管从地上爬起来,匆匆朝外走去…… 亥时已过半,两个黑衣人从瑞霭宫中飞出,在一处隐蔽之地向他们的头儿汇报着瑞霭宫里的路线和情况,几人分析过后,其中一人背起恒蔷,另有两人一前一后护着,再次跃进了瑞霭宫。 月夜下,他们如同灵巧的飞燕轻盈迅捷的穿梭飞跃于各个屋檐之上,脚步轻的似乎没有一丝声响,只把他们规律的气息吐纳声留在了夜风中。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院落的屋顶之上,一番仔细勘察后,隐卫背着恒蔷跳了下去。两人躲在半敞开的雕花半窗之下,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隐卫起身朝窗内悄悄张望。片刻,他蹲下身让恒蔷踩在他肩上爬进了窗户。 屋中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昏暗,除了床上躺了一个人外,别无其他人。恒蔷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见一身纯白中衣裤的钱池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她凝神观察着他清俊的脸,见他秀眉微蹙,闭合的双眸更凸显其眼线狭长,悬胆鼻泛着些许油光,薄唇微微张开着,睡相还是比较美的。也许是光线昏暗,恒蔷并未看出他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可是这大热天的屋中点着灯却没有一个人伺候,还是能说明些问题的,于是恒蔷还是小声的呼唤起他来。 唤了几声没醒后,她干脆伸手轻轻地推他的肩膀,如此推了好几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长姊?”他似有些迷糊的望着恒蔷的绿纱衣。 “长子?”恒蔷眨眨眼,“呃……我是长女才对,贵人你喝酒了吗?” 一听见恒蔷的声音,钱池瞬间睁大了眼睛,定睛看向恒蔷的脸,“殿……殿下?您怎么来了?”他急忙起身想要下床行礼。 “嘘——!”恒蔷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贵人小声一点,我是偷偷跑来救你的。” “救我?”钱池眼中现出诧异,但还是警觉的压低了声音,“此话从何说起呀?难道有人今夜要杀我吗?” 恒蔷眨眨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贵人每日有被坤和宫的人逼你喝药吗?”恒蔷紧张的看着钱池。 “没有,王爷每日都会派人送来我最爱吃的大虾和醉蟹,而且每道菜都当着我的面拿银针试过,是没有毒的。”钱池也有些紧张的看着恒蔷。 “那你有被软禁吗?有没有见过我母皇?贴身伺候你的人全换了吗?”恒蔷的心中开始焦灼。 “没有啊,我平时就不怎么出瑞霭宫,可我还是出去过一两次没人阻挡。本月我们都知道是大梁王侍寝,所以我也不便去打扰皇上,但也给皇上请过一次安。至于伺候我的人,确实全换了。我却觉得他们伺候的更殷勤了,我常嫌他们烦把他们支走。”钱池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 “什么?”恒蔷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和夏荷说的不一样?难道……是谁在设计我,想要激我夜里擅闯后.宫好让母皇治我的罪?” “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钱池见恒蔷那样子。不免有些不安。 “夏荷是你的人吗?”恒蔷的神情变得凝重。 钱池惊讶的抬起了头,见恒蔷很是严肃的望着他,沉默一阵后,无奈的点了头。 “她今夜在我面前自尽了,死之前告诉我你被软禁,还被逼喝,不出一月就会死去。还有坤和宫里的一个男仆。为了求我救你,自己撞到我宫中侍卫的刀上抹了脖子。所以,我才冒险来看看并打算救你出去。可是……你却和他们说的不一样,是有人在设计我吗?”恒蔷皱着眉,神情严肃。 闻言,钱池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垂着眸深度思索起来:“那两个人应该不会有问题,而我最近是感到有些不适,有时会莫名的腹痛,精神也不济起来。可是,一日三餐我都试过毒。还有人试吃,不会有问题。我爱喝的莱蒙提都是用新鲜莱蒙泡制的,也有人试喝,也不可能有问题。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受了暑热,但不甚严重,所以没有传过太医也没有喝什么药,怎么会有他们说的慢性毒药一说呢?” “莱蒙提?嘿嘿……晕死!这么紧张的时刻,我一听到这个词却还是想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恒蔷低下头自嘲了一番,接着向钱池欠身行了个小礼,“如此说,看来是有人想设计我没错了,那我得速速离开,你没事就好,多保重!告辞!”她转身朝窗户走去。 正当她抬脚想要跨出去的瞬间,她的脑中忽然乍现一丝灵光,一些信息的碎片在脑中重新排列了一番,她眨眨眼慢慢转过身来,神情有些凝重的看向钱池,“你说……坤和宫里每日都送来大虾和醉蟹?” “嗯,近半月来每日都有,很新鲜的。”钱池点头说道。 “然后,你又喝了新鲜的莱蒙提?”恒蔷皱眉看着他。 “是啊,新来的小欣子饭后总会给我泡一杯。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见恒蔷问得有些蹊跷,钱池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恒蔷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她又走回到钱池身边,担心的看着他,“虾蟹这样的食物和富含维c的柠檬是相克的,一起食用后产生的毒性有如砒霜,你每日这样吃喝,岂不正是在日日服-毒?” “什么?维c?相克?”钱池惊讶的看向恒蔷。 “你别管维c是什么,总之是有人看似殷勤的对待你,实则是利用你的饮食习惯,让你每日吃了相克的食物,杀人于无形之中。”恒蔷的话语越来越低沉。 闻言,钱池沉重的坐在了床边,神色渐渐变得复杂与纠结,好一会儿了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突然站起,十分严肃的对恒蔷说:“殿下,自从我进宫,得您的照顾才有幸被皇上眷顾,如今您的父亲想要取我的性命,您又连夜赶来救我,这份恩德我必当变为犬马以报!无奈今夜夏荷她们惊动了您,也必将会惊动您的父王,吾命将休矣!您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生再报答了!”说着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给恒蔷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干什么?又磕头,又要在我面前死?我真被你们钱家的人搞疯了!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要一个个的死去啊?”恒蔷有些又气又急,因为她回想起出夏荷死时的情景,简直与现在如出一辙。 “请殿下恕罪!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您的母亲抢占了我们钱家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为了找回他,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钱池又给恒蔷磕了一个头。 “什么?”恒蔷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我母皇会抢你们家的人?笑话!大梁的花样男女、能人贤士怕是连和尚道士都想得到我母皇的赏识,她还需要抢人?”恒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钱池。 “此事本不该说出,但我不想再看见我的长姊在夜深人静之时独站窗下以泪洗面,更不想再让我钱家人被一个个送入宫中受死,再这样下去,我偌大一个钱家终会被彻底毁灭。殿下乃是着深宫中少有的善良正义之人,请您大发慈悲,拯救我们钱家!”钱池红着眼眶又给恒蔷磕了个头。 恒蔷见钱池那架势,心中充满了同情,“先不说这么多,不如你先和我逃走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也不会让殿下为了我公然和您的父亲作对。”钱池摇头道,“今夜我将家中大事向您和盘托出,您若能救得那人出来,我们全家人都得到超脱啊!” 恒蔷只好点头,“说吧,我若能做到,必当竭尽全力必当竭尽全力。” 一百六十三章 知音人的遗愿 ps: 两天一更已经很慢,昨天却由于出现了du药一词被审核而无法上传,所以今天加一更以作弥补。 钱池流下了感激的眼泪,抬头徐徐道来:“我们钱家本是北方兰苍郡的大户,家道殷实,也颇有声望。母亲生了四个孩子,却只有长姊一人是女子,所以甚是宝贝她,必要为她娶得家境好品貌佳的夫君。不想长姊却爱上了我家当铺里的账房先生莫竹韵,那人容貌俊秀、满腹诗书,在经商理财方面颇有想法,只可惜家境不好,母亲早死,父亲改嫁为别人的侍夫,身份很是低微。我的母亲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自然更不会让长姊娶他。长姊一气之下,卷了些细软带着他私奔了。 他二人远赴京城,为躲避母亲的追寻而更名改姓,长姊更是用易容术掩人耳目。他们用家中带来的钱开了一家名为‘香四方’的酒楼,那莫竹韵极擅经营,两年时间便将‘香四方’做成了京城最有名生意最好的酒楼。 一日,当时还身为二皇女的当今圣上出宫游玩路过香四方并在那里吃饭,机缘巧合的与已改名为金湘子的姐夫的聊起了经商理财之道,遂发现其在理财方面有着独到的见解与想法,乃是一可用之才,皇上便亮明了身份希望与姐夫结识,姐夫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以后一来二去的,姐夫就为皇上所用,并被推荐给了当时的妙宗皇帝也就是已驾崩的太上皇。没成想太上皇不但看上姐夫之才,更看上了他的人,要将其收入后-宫不说,还要赐死长姊。 也许是上天垂怜,当夜居然有黑衣侠士通风报信并帮助长姊逃走,从此后她便亡命天涯最终辗转逃回家乡,与姐夫天各一方。但是,她从未忘记过姐夫,太上皇驾崩后。她便潜回了京城想要离姐夫近一些更希望能有见到他的机会,不料经过多方的打听却发现姐夫凭空消失了。 二十多年了,长姊抱着生要见人生要见尸想法,一直在寻找姐夫。她用从姐夫那里学来的生意经在商界摸爬滚打。最终一跃成为了大梁屈指可数的富人,而她积累这么多财富的目的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活着的姐夫亦或是为死去的姐夫报仇。 所以……” “所以她才费尽心思的安插了些人在宫中,不惜牺牲自己儿子的幸福让他嫁给痴傻的皇女,不惜牺牲自己的弟弟的生命让进宫做皇上的男人,一切都是为寻找她的夫君或是将来为她的夫君报仇!”恒蔷面露悲催的说道。 “是的,这就是长姊对姐夫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爱。”钱池垂下头,狭长的眼眸里尽是泪水。 “呵呵……呵呵呵……”恒蔷望天而笑,眼眶却已湿润,“什么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爱?分明就是变态的爱!夫君是亲人,难道兄弟和儿子不是亲人吗?夏荷和那自尽的男仆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夏荷死之前哭得那么伤心。那自尽的男仆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自己碰到雪亮的刀上去?还有你……还有钱竹默……”泪水从她的眼角慢慢流下,“我母皇没有错,都怪太上皇拆散别人家庭!” “长姊说,凭女人的直觉她感到皇上当年也喜欢姐夫,本想自己占有却被太上皇看上了。于是忍痛割爱送给了太上皇。”钱池低声说道。 “够了!不要凭空臆断!有些事我会去证实!若你姐夫还活着,我必将他找出来,若他死了……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恒蔷郑重的说道。 钱池流着泪重重的给恒蔷磕了三个响头。 “可我父王为什么要杀你?”恒蔷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发现了多多在宫中找寻东西,便私设刑堂严刑拷打了他。皇上是不允许人伤害殿下命中九星的,所以因此事一度冷落了王爷,他王爷大抵记恨此事,所以容不下我。”钱池低声说道。 “什么?严刑拷打过钱多多?”恒蔷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隐卫从窗外跳了进来,低声对恒蔷说道:“殿下,康裕带着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咱们快走吧!” “这么快?”恒蔷的心中咯噔一下,担心的看向了钱池。 “殿下,您快走吧!钱池来生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钱池抱拳向恒蔷说道。 “不。我带你一起走!”恒蔷的心忽然感到很痛。 钱池绝望的摇头,“我是后-宫的男人,夜里和您一起跳窗逃走,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也是一件大丑闻。死只是早晚的事。倒不如我今夜一人死了,保得殿下清白。” “不,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走吧!我会向母皇解释的!”恒蔷上前去拉钱池。 钱池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凄美的笑容,“殿下,请您记住,您的母亲不是常人,她虽为人母,但也是女人,更是一国之君,她的男人就算她再不喜欢,别人都不能染指,就算您是她的女儿也不能,否则她的心就和你疏远了。” 恒蔷愣了,钱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殿下,快呀,他们进院子了。”隐卫催促道。 恒蔷目露纠结,看看窗外又看看钱池,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钱池见状,狭长的眼眸中泛起波光,他走近恒蔷,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花,竟毫无征兆的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殿下,您的情钱池明白,若有来生,我必当爱您一生一世。只是,钱池今生已心有所属,请您在我走后一定要告诉她,我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爱着她,她就是……”他对着恒蔷附耳低语。 晶莹的泪珠再次从恒蔷眼中留下,心就像刀割一般,不因钱池爱的不是她,只因他的爱太悲催。 “殿下,他们快到门口了。”隐卫的语气变得焦急。 恒蔷再次深深的看了钱池一眼,转身跟着隐卫翻出了窗户。 两人刚跳到窗下躲进芭蕉叶里,便见一人打着灯笼领着康总管和两个提着食盒的男仆站走了门口,他们只好屏住呼吸蹲着不动。等康总管他们进屋后,确定四下里无人时,隐卫示意恒蔷爬到他背上准备离开。 “再等一下,我想听听他们搞什么鬼。”恒蔷悄声说道。 隐卫只好点头,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屋里传来了开门的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康总管那阴冷的声音响起,“奴才见过钱贵人。” “康总管请起!这么晚了总管有何贵干啊?”钱池非常谦和的说道。 “适才王爷从御书房回来用夜宵时,觉得清炖甲鱼汤既滋补口味也清淡,遂想起了几位小主侍奉皇上辛苦,让老奴给几位小主一一送一碗来补补身子。”康总管说道。 “哦,王爷对我们这些兄弟真是仁爱体贴,请总管回去后一定要代我感谢王爷。”钱池仿佛很感动。 “是。”康总管答道,“来呀,把汤和小菜端出来。” 屋中响起摆放碗碟的声音。 “呦,王爷还赏了小菜和水果啊?”钱池的声音略带着喜悦。 “是,王爷说这道芹菜桃仁热天吃着很爽口,这水蜜桃是番国才进贡的,甚是香甜多汁,王爷让老奴给几位小主拿些来尝鲜。 来呀,银针伺候。 欣儿,你再来试吃。”康总管的声音不断传出…… 恒蔷蹲在窗下,咬住唇捏紧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杏眼中晶莹的泪珠还是止不住的滚落,她的心在哭泣:“前世我怀孕时,曾特意研究过相克的食物,甲鱼与桃子同食会呕吐脱力,与芹菜同食能致人死亡。原来,父王真的想杀了钱池!我的知音人啊,我心中高雅的音乐精灵,我不要你来世爱我,只要你今生好好活着…… ” 哭着哭着她竟控制不住自己,欲站起身回去救钱池,不想被眼明手快的隐卫一把按住了,压低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您忘了钱贵人对您说的话了吗?您这样冲动只能保他一时,却会害了你一世啊!属下和几个兄弟也会被皇上责罚,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 恒蔷的身子僵住了,杏眼中泪光闪闪,小脸上写满了伤心和不甘,但是她不得不承隐卫的话说的没错,片刻的沉默后,她决绝的说道:“走吧,不能救他就去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 暗夜中,几道黑影轻盈矫健的穿梭飞跃于瑞霭宫的屋檐和高墙之上,很快,他们消失在黑暗之中。 子时,女皇的寝殿丽德殿外,一身粉绿纱衣的恒蔷在外长跪不起,惊动的女皇匆匆披上外衣走了出来,却不想听到了那个早已深埋在她心底的名字。于是,她生气的转身回到了寝殿之中,任由恒蔷在外跪着。 一百六十四章 金湘子的秘密(一) 子时已过,一阵夜风吹来,白银盘似的圆月默默钻进了云里。 “用人要方正切勿歪斜,歪斜则托付难。主心要安静切勿妄动,妄动则误事多。用度要节省切勿奢华,奢华则银钱竭。钱财要明慎切勿糊涂,糊涂则弊窦生……”女皇恒嘉怡躺在龙榻之上睁着媚眼凝望着头顶明黄的龙帐,脑海中浮现出一位俊秀儒雅的公子与她对话的情景,“金先生,你真是个有着独特魅力的男人,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第一次见你时你对我说过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只因我一己私欲想要你常伴我左右,不想却害得你沦为母皇和大皇姐的玩物,最终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你的爱妻还险些遇难,我真是悔不当初啊!如今,我终要自食恶果了,上天派我大梁的守护神来为你追讨这笔孽债,我该减寿了。”两滴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东方的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悄悄溜走,丽德殿内的光线也逐渐亮了起来。 “哎——!”一声幽幽的长叹从龙帐内传出,女皇静静的躺在龙榻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眼圈陷落而发黑,原来这一夜她根本不曾合过眼。 “来人!”女皇沉声喊道。 不一会儿陈总管匆匆走了进来,“皇上,您醒啦?” “蔷儿她……还跪在外面?”女皇看似若无其事的问道,可眼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是,殿下一直跪在石阶下,丑时快过时下了小雨殿下也没动。”陈总管低下头小声答道。 “那你是个死人啊!为什么不给她端把椅子!为什么不劝她回去!下雨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朕!为什么不……啊?”女皇气呼呼的坐起来,大声的训斥陈总管,直气得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总管嘴一瘪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昨夜您进殿前对大皇女说‘那你就一直跪着吧!’所以,我们没人敢劝殿下。”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女皇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榆木脑袋!听不出来那是气话吗?!亏你还是内务大总管!平时是怎么当差时察言观色的本事去哪里啦!”她气的肩膀抖动,玉手指着陈总管的鼻子厉声训斥。 “皇上息怒呀!都是老奴的错,您千万别气坏了龙体啊!老奴这就去劝殿下起来。”陈总管拿手啪啪的扇着自己的脸。 这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响了。女皇的贴身宫女琴心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大皇女殿下晕过去了。 “什么?”女皇皱眉问道。 “轰隆!”天上突然冷不丁的响起了雷声。 “哦——!”女皇捂着嘴惊恐的仰起了头,心中默道:“天呐!这该不是上天因为帝女星晕过去了而在生气吧?” “轰隆!”一道闪电过后又响起了雷声。 “阿弥陀佛!”女皇心惊得念起了佛,遂跳下床大声疾呼:“快!叫人把蔷儿抬进来,她若有个闪失你们都别想活了!陈多禄速派人去传太医!” “遵命!”琴心和陈总管都快速的跑了出去,丽德殿里里外外都胆战心惊的忙碌起来。 没一会儿,陈总管在两个男仆的协助下亲自背着恒蔷进了丽德殿,小心翼翼的把她安放在床上。女皇焦急的走近一看,见她头发都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小脸煞白,紧闭着双眼不省人事。 “蔷儿,你醒醒!”眼前的情形又让女皇想起了多年前恒蔷失了魂的样子,她的心跳不禁加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颤抖伸出手轻拍恒蔷的脸颊,“蔷儿!醒醒啊!不要吓母皇!” 可是,恒蔷就那样躺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 窗外哗哗的下起了大雨,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屋檐和窗台上,那声响直让人烦躁不安。 宫女们捧来干净柔软的棉布为恒蔷擦拭着头发,又将她的湿衣服齐齐换下。拿热水给她擦身,用上好的药酒为她按摩已跪淤青的膝盖,如此折腾了一番,忽然听见她幽幽得哼了一声,引得女皇和宫女们都齐刷刷的盯住了她的脸,果然。不出一会儿她醒来了。 “哦,腿真疼啊!”恒蔷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女皇和宫女们张张关切的脸。 “母皇,儿臣……” “给她喝点热水。”女皇打断了恒蔷的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沉着脸朝外走去。 “母皇!啊——!”恒蔷急忙撑起身要跳下床去追她,不想浑身没劲,双腿生疼,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 “殿下!”宫女们忙上前去扶她。 听见声响皇女立刻回过头来,见恒蔷披头散发的摔倒在地上,疼的嘴角歪斜还要死命的往起来撑,那样子可怜极了,一股无名火从她心中噌的燃烧了起来,“都不准扶她!朕倒要看看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母亲!”她气呼呼的高声呵斥着。 宫女们立刻都跪在地上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殿内变得安静极了,凸显得外面哗哗的雨声格外清晰,仿佛连雨滴从屋檐上落下的滴答声都能听见。 恒蔷愣了,她没想到一个金湘子竟会如此特殊,在她认为他不过是已故太上皇的一个遗夫而已,问问他的下落应该不会触碰什么禁忌,却不想昨夜她急急忙忙的赶来想要问清楚他的下落后快点告诉钱池,好让他不带遗憾的离开,结果得到的却是女皇从未给过她的冷脸,她焦急的磕头乞求,却更加惹火了女皇,让她在丽德殿外足足跪了一夜以至于晕倒。现在,女皇居然动了这么大的怒,言语间还责备她不孝,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金湘子的下落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皇家秘密?恒蔷趴在地上蹙眉思索着。 门外传来太医求见的声音,殿内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人却没一个敢动,空气一度凝结。 良久,女皇仿佛平息了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后,心平气和的说:“让太医瞧过你后,老老实实的回凤仪宫呆着。马上就要大婚了,朕希望我们都高高兴兴的。” 听女皇如此说,宫女们的神情才稍显放松,不料恒蔷却咬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母皇,恕儿臣不孝,请您现在赐儿臣与您单独说话的机会。” “大胆!你……还要纠缠此事?”女皇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媚眼中呈现出对她的难以理喻。 恒蔷只好对着地咚咚的磕着响头,“儿臣不孝,请母皇恩准……” 女皇蹙眉看着眼前情景,竟忽然觉得像是时光的倒流,旧事的重演。二十五年前,也有个十五岁的皇女就像这样磕头如捣蒜般的为了金湘子乞求她的母皇。 女皇看着恒蔷一磕破皮的额头,眼眶湿润了。 “琴心。你们都出去,让太医在外面候着,再打发人把凤仪宫的冬梅叫来。”女皇对着她的贴身宫女挥了挥手。 琴心低头领命,带着宫女们齐刷刷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丽德殿。 女皇垂眸俯视着跪在地上磕头的恒蔷。冷冷的问道:“如果此事会让母皇短寿你还问吗?” 恒蔷肩膀一颤停止了磕头,她慢慢抬起头,仰望着美丽高贵的母亲,她是那样威严有气度,又是那样迷人与优雅,关键她是这个世界最疼爱自己的人,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外人让她短寿。绝对不可能! 恒蔷的杏眼中泪光点点,她惭愧的对女皇说:“如若此事会伤害母皇毫发,儿臣坚决不问了。如若这是母皇曾向某人发下的毒誓,苍天在上,不要让我的母皇减寿一秒,一切恶果由我承担。哪怕明日就赴黄泉!” “好!不愧是朕的女儿!连说出的话都和朕曾说过的一样!”女皇骄傲的笑了,上前将玉手递给了恒蔷。 恒蔷握住她的手,咬牙强忍住膝盖上针扎般的疼痛站了起来,与她携手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坐下。 “金湘子还活着。”女皇拿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着恒蔷额头上的血迹。 恒蔷睁大眼惊喜的看着女皇,却见她肯定点了点头。“二十六年前,朕外出游玩路过当时一家名为香四方酒楼,也就是现在醉仙楼的前身。朕那时刚满十五岁,从未在外用过饭,见那里生意兴隆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用饭时,来了一位儒雅的公子赠与朕两道精美的菜肴,说是第一次见朕到他们酒楼用饭,赠与菜肴希望今后能多多光临。朕见那公子面容清秀,风度翩翩,谈吐又十分大方得体,便心生好感与他聊起天来。那公子对于经商理财很有一套独到的见解,与他聊天朕受益匪浅,所以,朕走时向他亮明了身份,希望能结识他,他欣然的接受了,告知朕他就是香四方的老板金湘子。 朕那时年轻,正值情窦初开之时,回宫后竟对他念念不忘,便找人去打听了他的情况,不想他早已完婚,让朕一度失落。后来,朕还是忘不了他,于是动了贪念,以为国家招纳贤士为由推荐他入朝为官,朕就可以每天见到他向他示好,还可以让他少见他的妻子,希望他慢慢爱上朕主动离开他的妻子。可惜,他还没爱上朕,就被朕的母皇看上了。 自从看出母皇的意图后,朕的内心就矛盾着,母皇贵为一国之君,又那样疼爱我,我不愿意和她抢任何东西,可是,朕又放不下金湘子,只好表面上和他保持距离,暗中默默的关注着他。 有一天母皇使手段宠信了他,事后答应他妥善安排他的妻子,暗地里却是派人去赐死她。而这个消息又恰恰被朕在窗下听见了,诚所谓爱屋及乌,朕立刻派侍卫化装成黑衣人去助他的妻子逃走并嘱咐她躲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回来。从此后,金湘子就被迫成为了母皇的男人,但因为他出身卑贱,又甚是不情愿伺候母皇,只被封了个位份最低的侍郎。 母皇的后-宫里美男如云,金湘子又不喜迎逢皇上,没多久就被母皇冷落了。而令朕没想到的是,朕的大皇姐早在金湘子入朝为官的时候也看上了他,鉴于母皇同样喜欢他便没有下手,但好色的她一直都在等待机会。 那年母皇带了几位宠夫去百里外的温泉宫游玩,大皇姐趁此机会溜进金湘子所住的那间偏僻的院落。用药迷失其本性,强行将其占有。事后,金湘子自知此事的严重后果便将其瞒了下来。没想到皇姐色胆包天,那次过后又偷偷去了几次。每次都对他下药,让他身心受辱,苦不堪言。终于,不忍再被凌辱的他冒死向母皇告发了皇姐,母皇虽然震怒,但皇姐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惩罚她面壁思过七日,却要赐死金湘子。 在朕看来,金湘子完全是母皇和大皇姐的玩物,从头到尾他有什么错?母皇使手段宠信了他又冷落了他。大皇姐下药侮辱了他,他全是被迫的,到头来还要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朕当时自私的想法,不是朕引他入朝为官,想要拆散他的家庭。他就不会被母皇和大皇姐看上,他的余生也许就过着妻贤子孝、美满幸福的生活了……”女皇的眼眶变得湿润,美丽的脸上满是悔意。 恒蔷静静的望着女皇,心中很不好受。原来金湘子是这样一个悲剧人物,而女皇多少还是有些错误的,太上皇和已故的大皇姨真不是什么好人呐! 她幽幽叹口气,轻声的安慰着女皇:“太上皇硬生生的拆散别人家庭是大错。坏皇姨下药侮辱母亲的男人做下乱-伦之事是特错,而母皇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金湘子,还保护他的妻子,足以弥补曾经一时的贪念了。” “是吗?可是朕还为他做了一件事。”女皇抬眼望向恒蔷磕破皮的额头。 “母皇又派人救了他是吗?他逃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活了下来对吗?”恒蔷目露敬佩的看着女皇,嘴角挂着赞赏的微笑。 “哎——!”女皇垂眸叹了口气,“他身在后-宫。事情败露后又被幽禁,不是我在他身边早早的安插下人手,或许连他要被赐死都不知道,哪就能把他救走?” “什么?那……他怎么活了下来?”恒蔷好奇的问道。 女皇看着她的额头笑了,“像你这样把头磕破了皮呀!” “啊?嘿嘿……”恒蔷低下头有些惭愧的笑了。“您还真是我的母皇哈!” 女皇憋着嘴剜她一眼,接着伸手把她搂在怀中,轻抚她的脸颊,“是啊!那年朕也不到十六岁,和你如出一辙的哭红了眼睛磕破了头,就差晕死过去啦!” 恒蔷像个婴儿一样的把脸贴在女皇的胸口上蹭尼着,“吃您的奶长大的嘛!自然像您啦!就是没像您一样漂亮有点遗憾!嘎嘎嘎……” “呵呵……你这个顽皮的猴孩子!”女皇目露慈爱,与她亲昵的蹭着额头,实在是一副舔犊情深的画面。 “那后来呢?太上皇让他出家当和尚了?”恒蔷眨着杏眼歪头问道。 女皇的脸慢慢变得严肃,神情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张了口,“后来……母皇答应我饶他性命,但要把他关到一个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严防他将那些丑闻传出去。可这一关,就是一世。但朕已经尽力了,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恒蔷的小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她慢慢坐起身,瞳仁微动间似悟出了什么,她抱歉的看着女皇,低声道:“母皇当时一定对太上皇许下毒誓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否则将短寿对吗?” 女皇摇摇头,眼神悠远的看着前方,“不是不能告诉别人,而是永远不能放他出来,即便朕当了皇帝也不行,否则将遭天打雷劈。” 恒蔷的心一阵揪痛,她立刻抱紧了女皇,“不!我不要母皇受分毫损伤!知道他活着就够了,绝不放他出来!” 女皇轻抚她的头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当年母皇只说朕不能放了他,没说别人不能放啊? 朕有办法让他离开那里!只是,朕要验证一下钱垚到底有多爱金湘子。” 此话显然让恒蔷吃了一惊,她眨着眼诧异的看着女皇,“母皇您早就知道钱垚是金湘子的妻子了?那您为何还要钱竹默做我的未婚夫?” “朕也是几个月前才发现的,而且钱竹默不是钱垚的亲生儿子。”女皇说出了让人更为惊讶的话。 “什么?”恒蔷挑起了眉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百六十五章 金湘子的秘密(二) “啊?”恒蔷挑起了眉毛,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时钱竹默因在宫中形迹可疑被你父王捉住了,钱垚得知消息后捧着两颗夜明珠来见朕,说钱竹默是为了在宫中寻找二十四颗镇国夜明珠,她愿将已寻出的两颗归还给朕并献给朕一座金山来赎钱竹默。朕几乎都相信了,可不经意间看见了她右手虎口上的小红痣,让朕想起了曾有一面之缘的金湘子的妻子玉河,她的右手虎口上也有一颗小红痣,虽然她们的面容完全不像,但朕直觉上就觉得她是那玉河,遂答应她赎走钱竹默并对此事既往不咎。之后,朕派人细细的将钱垚的底子查了一遍,得知她在十五岁时曾与她家的账房先生莫竹韵私奔过,十九岁的时候以夫君客死异乡为由颇为狼狈的回到了家乡,此后便没再娶。而她名下的几十处产业她又格外偏爱醉仙楼,也就是原来的香四方,她一年会有一半的时间吃住在那里,亲手打扫那里的卧房,用饭时总是在桌上多摆一副碗筷说是给死去的夫君吃的。还有,她那两个孩子大的十九,小的十七,钱垚都四十多岁了,守寡至少有二十一年,试问那两个孩子是和谁生的?而且两个孩子的名字加起来暗藏了竹韵二字,分明就是她在纪念莫竹韵。所以,朕断定玉河就是易过容的钱垚,金湘子就是改名后的莫竹韵,而那两个孩子按年龄推算根本就不是钱垚生的,昔日的玉河想要在宫中寻找他的夫君莫竹韵。”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天下有那个母亲会把自己聪明可爱的孩子嫁给一个傻子的?原来不是亲生的,只是她用来寻找夫君的工具而已。哎……钱多多也是个可怜人呐!”恒蔷摇头叹气道。 女皇深沉的笑了,“哼,连钱池都是她的工具,那可是她的亲弟弟!朕对钱池尚有一片怜惜之心,而她却没有。” 恒蔷咬着唇,本想就此告诉女皇钱池被父王毒杀的事,可钱池的话又在她耳边回荡。“若让皇上知道我深夜和你逃走了,那就是丑闻……染指她的男人,就算你是她的女儿,她的心也将和你疏远。”于是闭住了嘴。选择了沉默。 “笃!笃!笃!”殿外响起了敲门声,“禀皇上,冬梅来了!”琴心的声音从外传来。 恒蔷心生疑惑,“这个时候传冬梅来干什么?若是让凤仪宫的人来接我回去冬梅一个人显然不够,若是要问我日常起居上的事春兰才是最佳人选,刚才母皇遣出众人却唯独要传她来,难道……她和金湘子的事有什么联系?” “不要猜测了,若想让金湘子出来,全靠冬梅了。”女皇在恒蔷耳旁神秘的说道。 “啊?”恒蔷禁不住张大了嘴,她太惊讶了。这一大清早听见的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太多了,但这件更离谱。 女皇微微点头,悄声对她说道:“金湘子的下落和我们大梁皇族的一个秘密有关,等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了,朕自会告诉你。但眼下你若想救出金湘子就得在冬梅面前演一出戏。你要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感动人的方法来求朕放出他,尽量多说一些亲人分离的痛苦,倘若打动了冬梅,此事可成。” “打动她就可以?我们大梁还有皇上说了不算而宫女说了才算的事?”恒蔷十分疑惑的眨着眼睛,没想到她身边的宫女都不是一般人。 “莫要迟疑了,朕不会让你白跪一夜!”女皇给了恒蔷一个坚定的眼神。 闻言,恒蔷也不再多想。她母皇的睿智与谋略她是见识过的,她老人家能让她那样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她忍住膝盖上针扎般的疼痛一步一晃的走到离女皇三尺远的地方慢慢跪倒,腿挨上地板的瞬间她只觉得膝盖和小腿面上的疼痛简直痛到了心里去了,她歪斜着嘴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 女皇见她那样子自是心疼,但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装作视而不见,并示意她开始磕头。 咚咚的磕头声响起时,女皇冷冷的对门外喊道:“让冬梅进来!” 吱呀一声,丽德殿的门开了,冬梅还没踏进殿来就为所看到的情景吃了一惊。 “殿下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会在皇上这里……跪着磕头呢?难怪会这么早传我来。怕是出了什么事。”她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走进殿内。 “母皇,儿臣求您了!求您了……”殿内响起了恒蔷一边抽泣一边磕头乞求女皇的声音,那咚咚的响声直让冬梅的心弦一次次的颤动,她这个宝贝主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走到恒蔷身边,冬梅非常尴尬的跪了下来,斜眼瞟了恒蔷一眼,见她披头散发,额头破了皮还正渗着血,红肿的大眼里哗哗的淌着泪水,那样子实在可怜极了,看得冬梅是又心疼又害怕,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个被皇上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的大皇女变成这副模样。 “奴婢叩见皇上。”冬梅的懦懦的声音细如蚊蝇。 “嗯,你的主子从昨夜子时一直跪到现在,中途还晕了过去,你怕还不知道吧?”女皇冷冷的声音传来。 冬梅肩膀一抖,忙向女皇叩首,“奴婢有罪,求皇上责罚。” “若说有罪,你们凤仪宫中各个都有罪!她昨夜子时跑到朕的寝殿外长跪不起你们竟无人知晓!你抬头看看朕,这个时间了还未梳妆,连早朝都耽误了,是不是该怪你们没守好你们的主子?”女皇发起怒来。 冬梅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坐在床边的女皇一眼,果见她还穿着中衣中裤,长发披肩,一脸倦容,遂低下头不停的认错。 “求母皇开恩,此事不能怪她们,昨夜夏荷用她的性命托付儿臣一定帮她找到那个人,儿臣就怕春兰、冬梅她们不让我下床,所以装睡哄骗她们离开后,悄悄翻出窗户强迫隐卫带我出了凤仪宫来到您这儿的,她们真的没有错。一切都错在是儿臣,请母皇千万不要责罚她们。”说完又磕起头来。 “够了!你昨晚到今天磕了多少个头啦?你就不要再为难朕了!出去!”女皇狠狠的甩了袖子。 “母皇!呜呜……”恒蔷开始煽情的哭了起来,“夏荷她们与我情同姐妹,昨夜儿臣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却无能无力。儿臣不能救她,就一定要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钱多多是儿臣的未婚夫,儿臣一直因为他对我虚情假意而憎恶他,但当儿臣知道他是为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才不顾一切嫁给当年那个痴傻的我时,儿臣也不恨他了。还有钱垚,一生只娶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撑起了整座家,二十多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夫君,每日吃饭时都会在桌上为他盛一碗饭盼望他回来,每次看到别人家夫妻恩爱、合家团圆时只能一个人偷偷掉泪。这种痴情的举动同为女人的您难道不同情她吗?还有那些受钱垚之命来宫中寻找线索而被当做刺客杀掉的人,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呀!就这样一个个的死去,他们的家人又会多痛苦? 母皇,一个金湘子牵动这么多人的心,您就发发慈悲吧!告诉儿臣他到底在哪?”说完。吃力的膝行至女皇脚下,抱住她的小腿痛哭流涕。 跪在那的冬梅从听恒蔷说话起就在疑惑恒蔷要找谁,直到听见金湘子三个字时,她睁大眼睛愣住了,片刻的思索后偷偷抬眼观看女皇与恒蔷,见她们一个满脸无奈却守口如瓶,一个痛哭流涕却丝毫不能打动对方。看得她心中有些不滋味,遂低下了头蹙起了眉,双手开始揪自己的衣襟,像是在犹豫什么事。 “不孝的孽障!朕念你整整跪了一夜天亮时都晕了过去,才心疼你告诉了你那金湘子尚在人间,不想你却纠缠不休了!好吧。朕挑明告诉你,你求的事就算你磕破头也没用,不光是你,任何人磕破头都没用!你立刻给朕走!”女皇骤然站起,抬腿将恒蔷甩开。 “啊——!”恒蔷倒在了地上。可她又顽强的爬了起来,“母皇,为什么呀?您给儿臣一个理由,我也好给死去的夏荷一个交代!”恒蔷拿手背擦拭着眼泪和鼻梁上的血流,不想却是摸得满脸血泪,更是狼狈不堪。 “大胆!放肆!还敢问朕要理由?你看看为了一个宫女都成了什么样子!”女皇勃然大怒,“冬梅!拿镜子来给她照照!” “是!”冬梅连忙爬起来,跑到梳妆台去捧了一面小铜镜来到恒蔷身旁,不想低头一看先把她吓了一跳,恒蔷漂亮的小脸已被血泪摸花,额头和脸颊上还粘连着缕缕发丝,身子因为伤心的哭泣而不时的抽着,如此可怜和狼狈的样子真是她服侍恒蔷这么多年来头回见到。平日里恒蔷常与她们一处吃一处睡,与她们亲如姐妹,如今见她这个样子,冬梅心中顿时一片酸楚,不觉掉下泪来。 “殿下,您瞧您这是何苦呢?”冬梅跪在恒蔷身旁嘤嘤的哭了起来。 恒蔷瞧了瞧镜子,着实也被吓了一跳,真想立刻去洗洗,但为救人还是忍住了。她故意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伸手为冬梅拭去了眼泪,“不要哭,我没事。昨夜夏荷死前你不知她有多伤心,我能看出她是多么想活着,可她为了她家老爷还是选择了死。我们五人平时情同姐妹,如今她却死了,我是多么的伤心,我定会尽力完成她托付我的事。”说完又继续可怜巴巴的仰望着女皇,双手不停向她作揖,求她告知金湘子的下落并放了他。 女皇心疼的看着她,装作终于被她感动的样子,冷凝的脸变得平静,“好吧,朕告诉你不能说出金湘子下落的理由,若你听后还要追究他的下落,朕便如你所愿放了他,但从此后与你断绝母女关系,送你去金湘子呆的地方削发为尼,为我大梁祈福。” 恒蔷一听,垂下眸装作犹豫思索的样子。良久,她抬起头,好似决绝的望着女皇,“母皇不用说理由了,儿臣能回魂本就感谢上苍,这一年多被不少世俗之事所累,儿臣早有心不问红尘,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如您直接将儿臣剃度了送去吧!到时,他们钱家合家欢乐,儿臣也落得禅心似月。” “你……朕怎么会养了你这样一个不孝女!真是气死朕了!”女皇气的狠狠的甩了衣袖,双手背后在殿内愤懑的走去圈圈来。 几圈下来,女皇突然走近恒蔷,决绝的说:“好!朕就成全你!但朕还是要把理由告诉你的,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的不孝!朕不能透露金湘子下落的原因是……” “皇上!请您不要说!您还不了解殿下的性子吗?这件事就交给奴婢来办吧!”冬梅忽然大声的打断了女皇的话。 “ 一百六十六章 解救金湘子 冬梅一句话让恒蔷和女皇眼中骤现惊喜,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默契的交换了眼色,接着恒蔷装作惊讶的转头看向冬梅,“冬梅,你……说什么?” 冬梅抹了把眼泪,对恒蔷摇头说道:“殿下千万不要削发为尼啊!您要找的人奴婢知道……” “冬梅!住口!”女皇忽然对着冬梅高声喝道,“朕之所以叫你来就是想试探一下是否是你给蔷儿暗示了什么线索,如今看来不假,莫不是你见夏荷那丫头死的可怜,教唆蔷儿来为难朕的?” 冬梅慌忙摇头,眼含委屈,“回禀皇上,奴婢没有,奴婢绝对不敢!奴婢是见殿下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心中不忍啊!” “现在知道她可怜了?你不教唆她,她会这样吗?居然像去削发为尼啦!好好的主子都是让你们这些个下人调教坏的!”女皇仿佛十分生气,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冬梅委屈的哭了起来。 “母皇,请不要冤枉冬梅,她真的没有对儿臣透露任何线索,她一直都是个冷性子人,从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昨夜不该她当班,夏荷死后她才赶来,夜里与春兰秋棠一起服侍儿臣睡下,根本就没说过什么暗示儿臣的话,这一点春兰和秋棠都可作证啊!”恒蔷替冬梅辩解道。 “够了,不想再你说废话了!金湘子的事到此为止!冬梅你若是守不住你的嘴,朕就将这个不孝女送进去换金湘子出来!你们走吧!”女皇一甩袖子转身背对着恒蔷的冬梅。 “母皇!您为何这样绝情吗?”恒蔷绝望的看着仰视着女皇。 “绝情的是你!居然愿意扔下母皇而出家!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孩子离开母亲后的伤悲?你给朕出去!朕不想看到你!”女皇转身指着门外大喊道。 “离开母亲后的伤悲?”冬梅默默的重复着那句话,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还不走!是让朕叫人来赶你们走吗?”女皇气冲冲的望着并排而跪的恒蔷和春兰。 “母皇,求您……”恒蔷似乎还想乞求。 “皇上!您就放了金湘子吧!奴婢想要回家!”冬梅突然打断了恒蔷的话,双眼盈满泪水。 “你说什么?朕没听错吧!你们主仆都疯了吗?”女皇不可思议的望着冬梅。 “皇上没听错。”冬梅抽泣着,“奴婢上来生活了六年都适应不了这里看似精彩实际却拘束复杂的生活,不能随意走动,不能随意说笑,甚至连句话都不敢多说。时时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不然打破一个碗碟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更不用说了,阿谀奉承,虚情假意。勾心斗角,看似笑脸相迎,说不定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这样的生活,奴婢不喜欢!奴婢要回到爹娘的身边,与我们那里的兄弟姐妹嬉笑玩耍,纵使每日黯淡无光,三餐粗茶淡饭,也好过在艳阳天下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 “好啊!你们主仆一个想出家一个想过暗无天日的生活,想来我大梁皇宫真是亏待你们了!”女皇气呼呼的仰望着天花板,继而一脸气愤的对着她们二人道:“好。朕就成全你们!蔷儿六日后去百里外的甘露寺为我大梁修行祈福!冬梅今天夜里就让你娘来你接回去!让那金湘子因你二人而自由自在!” “皇上,怎能让殿下去修行?您贵为一国之君说话怎能出尔反尔?您说过若告诉殿下不能说出金湘子下落的理由后,殿下还追问他的下落,便让殿下出家。可如今您根本就没说,为何还要殿下出家?她可是您的女儿呀!您竟让她大婚后第二天就出家。如此残酷的惩罚您真的狠得下心吗?”冬梅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女皇似乎一时语塞,转而黑着脸痛斥冬梅:“放肆!就算你回去了依然要受朕的管束,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教训朕?” 冬梅擦了一把眼泪,倔强的看向女皇,“原本只需奴婢一人高高兴兴回家的事,为何要牵连善良的殿下?纵使殿下有不对之处,皇上已罚她长跪一夜。您瞧她现在头都磕破了,一脸的血污,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难道还不算严厉的惩罚吗?奴婢为殿下抱不平!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女皇气呼呼的抖着肩,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恒蔷,确见她脸上血迹斑斑,形容可怜之极。心中不禁疼惜无比,但脸上却装做微微动了恻隐之心的样子,垂下眸暗暗叹了一口气,“哎……孽障啊!” “皇上,请收回成命吧!”冬梅将头贴在地上虔诚的乞求着。 女皇高高在上俯视着恒蔷与冬梅。心中似有些犹豫。 而恒蔷此时真的惊呆了,她听不懂女皇和冬梅说的什么上来生活下去黯淡无光的。但她知道,与其说刚才她在演戏,倒不如说是女皇带着她成功的实施一出苦肉计,一不用违背女皇遭雷劈的誓言,二还让冬梅自愿帮她们找出金湘子,到头来冬梅还要为卖了她的人数钱。 恒蔷将女皇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出色的政治家,这样的女人她此生难及。但是,这对于冬梅又太不公平,好像必须让她离开才能放出金湘子一样,恒蔷的心里既困惑又难过。 “冬梅,你和母皇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若真想回家我必不阻拦你,但若是为了金湘子或是我,你大可不必的那样啊!”恒蔷还是提醒了她一遍。 冬梅淡然一笑,对恒蔷很是认真的说道:“殿下,有些事您如今是不能知道的,只要您想求的事成了就好。奴婢是真的想娘亲和爹爹了,借此机会正好了却我的心愿,请您不要多想。” “够了,一大清早被你们两人吵昏了头,你们各自所求的事朕会尽快安排,现在立刻给朕走!”女皇看似无奈的指着门口。 “是。”恒蔷和冬梅异口同声的答道,遂相掺着走出了丽德殿…… 两日后的下午,南熏殿里跪着钱垚和钱竹默,女皇高高坐在龙椅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下面跪着的两人,“玉河,别来无恙啊!” 钱垚显然吃了一惊,局促的看向女皇,不自然的说道:“皇上是在……叫民妇吗?” “哼哼……那你觉得朕是在叫谁?你若不是玉河,朕就也不打算让你见到金湘子了。”女皇饶有深意的笑道。 一百六十七章 夫妻相见 钱垚显然吃了一惊,局促的看向女皇,不自然的说道:“皇上是在……叫民妇吗?” “哼哼……那你觉得朕是在叫谁?你若不是玉河,朕就也不打算让你见到金湘子了。”女皇饶有深意的笑道。 钱垚和钱竹默听到此话后心中都是一颤,尤其是钱垚,虽然她觉得这有可能是女皇终于揭穿了她真面目的一种嘲讽,但她还是抱有一丝他夫君还活着的希望。她抬头注视着母皇,思虑再三后卑微的叩首道:“他若还活着,玉河愿为皇上做一切事情。” “呵呵……”女皇笑得有些深沉,“那钱公子呢?” “小人愿为皇上肝脑涂地!”钱竹默甩掉了一身的冷凝与邪魅之气,也卑微的向女皇叩首。 “是吗?纵然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依然会如此吗?”女皇慢慢的扫视着他二人,语气不温也不火。 “垮嚓!”钱竹默脑中响起一道霹雳,他将女皇的话再回味一遍,确信没有听错后,紧张看向钱垚。 钱垚自然也很吃惊,但从刚才短短几句话中她已明白,她的底子估计已被女皇查清楚了,而自己夫君的下落看样子女皇是知道的,一切先机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自己再装模作样很有可能坏事,于是她对钱竹默点点头。 一股凉意陡然从钱竹默的心中窜出,他心中被惊讶、疑问和难以置信充斥着,他多想立刻就大声问问钱垚是怎么回事,可女皇在上,他只能强忍住一切冲动,颓废的耷拉下头,跪在那一动不动。 “玉河,你告诉朕钱竹默的身世,朕就告诉你你夫君是生是死。”女皇将右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钱垚一听,毫不犹豫的讲述起来:“他是民妇十七年前到南苗去采买药材时。在那里一条名为湄河的河里拾到的,当时民妇的车队正沿着湄河一路往东,忽听得有婴孩的啼哭声,循声望去。见一木盆顺溜飘下,那声音正从木盆里发出。民妇就命人将那木盆打捞上岸,原来盆中躺着一个大约*个月大的男婴正在哭泣,他的身上除了一根玉兰花样式的白玉簪外别无他其他信物。民妇见他白白胖胖,面容又十分可爱,更兼有缘的是民妇一抱起他,他就停止哭闹,还笑呵呵的说着‘多多’两个字,所以民妇就将其收养,取了个小名叫多多。十七年来。这孩子甚是懂事孝顺,也颇为吃苦能干,民妇甚是疼爱他。” “疼爱?哼……”女皇轻笑一声悠闲自得的靠在了龙椅上,“这些年来你收养了不少孩子,都是俊俏眼乖的。其中上等姿色的男子,你专门请师傅教他们琴棋书画以及伺候女人的本事,打算将来要送给朕和朕的女儿们,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能探听出你夫君的下落。其他的孩子你则请人教他们飞檐走壁、翻墙入室,以后好安插在宫中帮你搜寻夫君。包括你那同母异父的幼弟钱池,也因为容貌秀丽并与朕的大梁王有几分相似而被你训练成专门伺候讨好朕的工具,目的都是为了接近朕而探听你夫君的下落。所以。你不要说你疼爱钱竹默,他不过是你收养的孩子中长相最为俊美轻身功夫最为优秀的一个,更兼被朕挑选为大皇女的夫婿,几年来他在宫里跳腾的次数最多,其利用价值之高让你甚满意而已。” 一席话说的钱垚面容尴尬,眼神闪躲。原来被人彻头彻尾的揭穿了真面目是这样面如火烧、羞耻惭愧。她挫败的低下了头,身旁的钱竹默更是眼神空洞的瘫坐在了地上。 看见钱垚哑口无言的样子,钱竹默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女皇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好了。朕说话算数。你让朕知道了钱竹默的身世,朕就告诉你夫君是死是活。” 没想到钱垚立刻抬起了头,也不管刚才有挫败,满眼渴望的看着女皇。 “你的夫君金湘子他……哦不对,应该是莫竹韵才是,他呀……活的好好的。与你分开后,他照常风度翩翩,一日三餐吃饱喝足,还嫁为人夫,生儿育女,生活好不好不安逸呢!”女皇看似在向钱垚转告好消息。 “风度翩翩,吃饱喝足,嫁为人夫……”两行眼泪从钱垚的眼眶里慢慢溢,渐渐地越涌越多,最后竟像开闸的洪水的一般奔流而出。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感谢苍天啊!呜呜……”她像是要将这些年来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倒出一样,哭得语不成声。一旁的钱多多见状忙膝行过去,拿出丝帕为她轻轻的擦拭着泪水,“母亲,父亲活着是好消息啊!您应该高兴才对啊!不哭了!” 见大殿中二人的举动,女皇微微蹙眉,两手捏住了龙椅的扶手,片刻犹豫后沉声问道:“你等了他二十多年,他却已嫁为人夫和别人生儿育女,你怎么还要感谢上苍让他活了下来?又在给谁演戏?” 钱垚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民妇最初寻找夫君的时候,希望上天保佑他身体康健,每日开心,心里永远装着我。几年后,民妇只求他身体康健,每日过的顺利,偶尔能想起我就行。十多年后,民妇但愿他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日子过得困难,人只要没事就好,至于心里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民妇只求老天爷让一直杳无音信的他活着,哪怕完全不认得我或是嫁了别人都行,只要他活着。这么多年来,深如大海般的思念让民妇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爱一个人首先希望他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那样爱才有寄托,才有处去爱。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再计较他到底爱不爱你,只要他幸福就好。 今日,皇上告诉民妇他还好好的活着,民妇真是太高兴了!虽然他已嫁为人夫,但说明上苍曾听到了民妇的乞求,并实现了民妇的愿望,民妇当然要感谢他了。”说完她对着上天虔诚的作了三个揖。 “爱一个人首先希望他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女皇在心中默默重复着钱垚的话,“这个女人的爱确实让人感动!”她在心中赞道,“但口说无凭,待朕再试她最后一次。” “呵……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朕就不行你有那心胸!”女皇翻看着左手上漂亮的黄金镶红宝石的护甲,慵懒的摇着头,“那莫竹韵近来犯了一件大事,朕不得不处死他,不过基于他与你有些情分,你与我大梁的税收颇有些贡献,朕今日才叫你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钱垚紧张看向女皇,“莫郎他犯了什么罪皇上要处死他?” “欺君,忤逆,泄露国家机密,条条都该死!”女皇冷冷说道。 钱垚一屁股瘫坐了地上,老泪纵横,“皇上,看在我们已结成亲家的份上,能否饶他死罪?” “哼!他可是别人的夫君啦!和朕可没什么亲戚关系!”女皇的媚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但他在民妇心中的地位从未变过,民妇愿意倾其所有换他的命!”钱垚向前膝行了几步。 “哦?为别人的夫君倾其所有?朕没听错吧?”女皇直起了身子,饶有趣味的看着钱垚。 “是的,民妇愿倾其所有换莫郎性命,纵然他是别人的夫君,但他与民妇的结发之情民妇永远不会忘记!请皇上恩准!”说着咚咚磕起响头来。 “哼哼……钱竹默你看见了吗?钱垚为救她的夫君竟然一分钱都不留给你,可见你在她心中只是个工具而已。”女皇看似幸灾乐祸的扬着嘴角。 钱竹默一脸苦涩,幽幽叹了口气后,膝行至钱垚身旁,“纵使小民在母亲心中没有分量,但养育之恩大于天,母亲也早教会了小民独立生存的本领,就算母亲不给小民一分一厘钱,小民对母亲也毫无怨言,今后也必当尽全孝道。万望皇上答应母亲的请求,饶了父亲死罪!”说完他也咚咚的对女皇磕起响头来。 听着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咚咚的磕头声,女皇垂下媚眼将他二人扫视一遍,嘴角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继而枯燥的按压着太阳穴,“这两天朕一听见磕头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遂站起身平举双手,“行了,既然你愿倾己所有换他的命,朕就把他的命交到你手上,希望你今后好好待他,让他忘掉不愉快的过去,不枉朕当年拼尽全力救下你一命。” “是皇上当年救了民妇?”钱垚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女皇。 女皇点点头,“当年朕就不该推荐他入朝为官,害的你们夫妻分离还险些丢了你的性命。不过,你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从女皇拍击的双手中传出,随后,南熏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屡屡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南熏殿内,一位青衣男子步履轻缓的走了进来。也许这世上真有心电感应,钱垚在听见那人的脚步声时面部神情已凝固,泪水慢慢在眼眶里打转,双唇开始颤抖。 “垚儿,是你吗?”干净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从钱垚身后传来。 “呜呜……”钱垚还没转头已然失声痛哭,“夫君,夫君……”她颤抖着转过身来。 一百六十八章 他来干什么? 168章 金色的阳光中一位儒雅的青衣男子长身玉立,只见他黑发高高绾做发髻,上插一根青玉簪,瘦削的面庞,白皙的肌肤,眉清目秀,鼻挺唇薄。这张脸,让钱垚朝思暮想;这个人,让钱垚魂牵梦萦;那一句亲切的‘垚儿’,更让钱垚渴望已久。 “夫君,真的是你吗?”钱垚大哭着跑向那青衣男子。 “垚儿,是我!”男子眼里噙着泪水也向钱垚跑去。 “夫君!” “垚儿!”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不管我在哪儿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思念。” 两人终于跑到了对方的面前,咫尺间一阵默默的相望后,两人终将千言万语化作了抱头痛哭,将这些年来积攒的相思与哀愁通通释放出来,其场面之感人直大殿之上的女皇也为之动容,连钱竹默堂堂七尺男儿都掉下了眼泪…… “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想不到在这种一女多男的社会也会有这样的忠贞不渝的爱情,难得啊!”一个红衣人儿趴在南熏殿的门口朝里面偷偷张望着。 “是啊,真的很难得。大多数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满嘴谎话,嘴上答应的我们男人好好的,一转身她就忘记她刚说什么了。哎,我看我也该找个地方躲上它几十年,让有的人怎么也找不到我!”一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红衣身后轻声说道。 “呃……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红衣人儿转过身来,原来是恒蔷,只见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一副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衰样。 “别告诉我你这是梦游啊!现在和隐卫的关系很好啊!”一身白衣的易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恒蔷。 “嗯……这个……我只是想来问一下金湘子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还那么白皙水润,你知道的他们今天就要永远离开大梁了,所以我抓紧时间来问一下,以后就没机会啦!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好,我想一辈子都做你美丽的娘子呀!哎呦……你就表生气了嘛!”恒蔷娇憨的拽起易兰卿的袖子轻轻的晃着。 “呵……”易兰卿淡淡笑道。“美丽?你瞧瞧你的头,不但上面有个疤,还肿的跟寿星的脑门一样,我看你后天大婚的时候怎么见人?” “呃……”恒蔷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羞愧的四下里望了望,“今天都好多了,后天估计就不肿了。我到时候戴个新娘的花冠,再用流苏把那个疤遮住总行了吧。” “嗯,说的没错,那你设计的婚纱呢?你不是说到时要惊艳全场的吗?”易兰卿依然淡笑着看着她的头。 “嗯……可以加个面纱么!”恒蔷点点头,觉得自己很聪明。 “哦,你原来这样冰雪聪明,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刚才我出宫去取来的来自妙手岛的上等除疤药膏看来也用不上了。”易兰卿的话语很温和。但却让人心中感觉很愧疚。 “你原来是去给我拿药去了?”恒蔷低下头悄悄抬眼看着已易兰卿。 易兰卿点点头,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恒蔷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悦。 “那我们这就回凤仪宫吧,赶紧给我擦一点!”她慢慢伸手拉住了一易兰卿的修长骨干的手。 “不要驻颜的秘方了?”易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恒蔷。 “不要啦,其实日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能青春永驻!快走吧!卿卿!”恒蔷挽住易兰卿的胳膊油嘴滑舌的说道。 “呵……不管你怎么说。你这个小月子真没坐好,婚后再坐十天。”易兰卿拉着恒蔷朝前走去。 “不是吧?刚完婚就坐什么小月子?面对你这么大个美男,我可受不了!”恒蔷朝他坏笑着眨眼。 易兰卿一愣,脸颊慢慢飞起红云,迷人的凤眸中闪着熠熠光彩,转头望着恒蔷抿着嘴笑了起来,继而低头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我这身子到年底寻到云水山的道长服了第二粒药丸才能痊愈。婚后你可不要像多年前那样不停的要,不然我的小命就搭在你身上了。” “你讨厌!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啦!哼!”恒蔷撅着嘴羞臊的跑开,留下易兰卿望着她的背影痴痴的笑了…… 南熏殿内,钱垚与莫竹韵相拥着哭了个痛快,之后二人一起向女皇虔诚的跪拜感谢她的大恩。 女皇点头受之,但随后说的话却让他们感到了吃惊。 “莫竹韵。你夫妻二人今虽团聚,但你需谨记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那个秘密,否则你和知道那个秘密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记住了吗?”女皇颇为严肃的告诫着莫竹韵。 “是,小民一定谨记。”莫竹韵郑重的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是朕不得不防,你必须在人间消失。”女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莫竹韵与钱垚、钱竹默面面相觑,不知女皇的话是何意思。 “钱垚,你是否真愿意的为你夫君倾己所有?”女皇莫名其妙的问起钱垚。 “民妇愿意。”钱垚不假思索的说。 “好,你近前来,朕赐你一道密旨。”女皇朝钱垚点头。 钱垚低着头谨慎的走到女皇脚下跪倒,女皇却给了她一张小字条,并让她看完毁掉。 钱垚接过字条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明夜朕将送你与莫君同去红珊岛安享天伦,到时火烧钱府,世人皆知钱垚葬身火海。竹默留下朕另有他用。” 钱垚看完后,朝女皇拜了一拜,将那字条吞进了肚子。 “行了,今日你们还需暂时分别,明日朕会派人来接你。你下去吧!”女皇俏声对钱垚说道。 钱垚眼含感激的向女皇再叩一首,起身走了下去。 “钱竹默!”女皇点道。 “小民在!”钱竹默抱拳答道。 “朕对你的仁义孝顺颇为欣赏,也知你善于治家理财,意欲提拔你入朝为官,但必须先到离京最远的边城锻炼五年,你意下如何?”女皇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钱竹默微微一愣,居然有些犹豫,一番斟酌后低头道:“小民愿意,但不知何时动身?小民想要求皇上让小明动身前见大皇女殿下一面。” “哦?”女皇瞳仁微动,略有些不悦,“你不想去边城此时便回绝就是,不用绕圈子让她来给朕说。” 钱竹默一听慌忙摇头,“皇上误解小民了,小民绝不是那个意思,小民只是……想在她大婚前祝福她。”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祝福她……?”女皇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大梁王曾经那样对你,你会去祝福他的女儿?你不觉得你的话很滑稽吗?” 钱竹默苦笑一声,“是啊,连小民自己都觉得滑稽。早在王爷对小民动手之前,小民已经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大皇女殿下。王爷动手后,小民非但没恨过她,反倒因为王爷将会永远反对她娶我而一度伤感。” “什么?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她?”女皇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钱竹默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小民惭愧,当初确实是为了寻找父亲才去应征殿下的未婚夫,也因为对皇上抱有巨大的误解,曾经真的厌恶过殿下。但是,自从殿下醒来后,小民逐渐发现她是那样特别的一个可人儿,她美丽大方,胸藏锦绣,正义率直,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愿意会不顾一切的伸出援手,真是由不得人不爱她。一段时间以来,小民对她思之若狂,但因为不能擅自进宫连她人影都见不到,再加上永远也没有嫁给她的机会,小民心中实在苦极了。 今日,皇上要派小民去边城,小民是万分乐意去的,但走之前,请皇上能恩准小民去一次凤仪宫,让小民能够见她一面,对她诉说衷肠以解相思之苦。从此后,小民再不骚扰殿下,只默默站在远处守护她。” “嗯……你到是个聪明人,朕确实不会让她再娶你。”女皇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话音有些深沉,“因为朕不相信你会不记恨大梁王对你的伤害,夫妻间再好也有发生矛盾的时候,若让你们成了亲,有朝一日闹起矛盾来,你想起当年之事说不定就会对她不利,所以,朕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但朕相信自己女儿的魅力,你对她动情是有可能的,你也是她命中的九星之一,朕不会慢待你,准你今日就去凤仪宫见她,明日朕就派人护送你前往边城。” 钱竹默抿着水润的薄唇,蹙眉垂眸似有深深的无奈,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他知道女皇能让他到边城为官一是因为要隐藏养父的下落而对他们全家人的去向都有所安排,二就是因为不能让恒蔷再娶他而给他个官职安慰他,所以,他就算回绝了去边城,也依然会被派去别的地方,但怎么折腾都和恒蔷是没有可能了,那还不如干脆离她远远的,慢慢的忘记她。 一声叹息后,钱竹默向女皇对地叩首,称谢隆恩。 酉时,凤仪宫中,恒蔷的寝殿里,易兰卿正坐在床边监督恒蔷喝鸡汤,春兰走了进来禀道:“钱公子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殿下。” 恒蔷看向易兰卿,“他来干什么?” 一百六十九章 求你娶我 易兰卿略一思索后垂下凤眸默不作声,静若止水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恒蔷把一勺鸡汤喝进嘴里,又舀了一勺正想喝进嘴里,却发现她的superman有点异样,这是第一次没有及时的回答她的问题。她眨眨眼把那勺汤放回了碗里,抬眼看向了他,“卿卿,你怎么了?” 闻言,易兰卿抬眸看向恒蔷,似回过了神,“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恒蔷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扬起下巴嘚瑟的说:“你放心吧,这次钱家有任何事来找我,我都不会再出手了。我会好好呆在床上坐我的小月子,后天跟你高高兴兴的成亲,以后生个胖娃娃,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呵……你这张小嘴实话没多少,却专会哄我开心。”易兰卿伸手把她的鼻尖轻轻的拧了一下,“他家只一件大难事已被你解决了,他是来向你辞行的,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你今天怎么了?话到嘴边留半句,真讨厌。”恒蔷撅起小嘴有些高兴。 易兰卿抿着薄唇,凤眸好似不经意的将她全身扫视了一遍,接着从床边站起身,背对着她暗暗叹息,“只不过他一定放不下你,你们彼此得留个念想才好。” “他放不下我?切——!”恒蔷没好气朝天翻了白眼,“别说你还真的不懂情呀!他若不是为了莫竹韵的事,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他对我的好和喜爱都是装出来!你不知他曾经骚扰我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神中那种邪佞与不屑让我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我于他来说就是个玩物!如今莫竹韵放出来了,双方的误会也澄清了,他也许会因为我对此事做出的功劳而来感谢我,但要说什么放不下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跟他之间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何谈什么放下放不下啊!” 易兰卿慢慢转过身。嘴角挂着勉强的笑意,“如此,诚是我想多了。我出去请他进来,和我一起用晚饭如何?” “我……坐小月子不能见生人吧?”恒蔷似有些不情愿。 易兰卿无奈的笑了。“爬窗户,跳房顶、磕破头的事都能做出,见个生人又何妨。”说着朝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又倒转了回来,站在床边斟酌着说了一句话,“你……过会子见了可不可以装的……病弱一点?” “为什么要等到过会子?现在我就可以装做病重的晕了过去,让他远远瞅一眼就走。”恒蔷歪头说道。 “哎……”易兰卿没好气的笑了,“你呀,多多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儿,你怎忍心如此对他?不多说了。记住我的话!”易兰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前殿里,一身轻薄紫衫的钱竹默正坐在桌边喝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急忙转头。看见来人不是恒蔷却是易兰卿时,心中不觉泛起淡淡的醋意,“真羡慕他以后能日日对着蔷儿。”遂浅笑着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还要每天来守着新娘子?难道怕她跑了不成?” “呵呵,多多别来无恙啊!”易兰卿走近他亲热的拱手行了个礼。 “新郎官真是意气风发啊!”钱竹默同样彬彬有礼的拱起了手。 “诶~!莫要取笑我,以你这般好人物,当新郎的时候更是惊艳四座呢!”易兰卿朝钱竹默笑道。“还没用晚饭吧?走,殿下还等着你呢!”说完拉着他就走。 二人一路朝恒蔷的寝殿走去,钱竹默见不是通往暖心阁的路,便纳闷的问易兰卿:“兰卿兄,不是要用晚饭吗?怎么这路是去殿下寝殿的?” “哦,殿下这一向身子都不爽。我让她一直躺床上养着呢!”易兰卿答道。 “这一向身子都有不爽?”钱竹默瞳仁微动,一下便想到恒蔷那一夜曾经见了红,如今躺床上养着怕是在养胎,于是也不再多问,跟着易兰卿继续向前走去。 一进寝殿。室内淡淡的清香让钱竹默倍感亲切,他轻轻嗅着这香味,好似恒蔷就在身边,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走进内室,精美的红木床上,梦幻粉的纱帐内,恒蔷正慵懒的靠在床头。钱竹默停下脚步盯着那倩影不禁出了神,已有一二十天都没见她了,他在家幻想过很多种恒蔷再与他相见时的样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遇见一身男装的她,在月夜下吹着微风的湖边遇见画着精致妆容身着美丽纱衣的她,抑或是她头戴凤冠身穿耀眼的红色喜服来到钱府迎娶他……但怎么也没想到在凤仪宫的寝殿里看到绾着简单的发髻、身穿素服、慵懒靠在床头的她。 “真美呀!我的心都被你掏走了。”钱竹默在心中默默说道。 “走啊,多多,愣着干什么?”易兰卿见钱竹默那眼神灼灼的样子,心中泛起一抹酸涩。 “哦,走!”钱竹默回过神跟着易兰卿向前走去。 听见有人说话,恒蔷转过了头,见一白衫美男与一紫衫美男翩翩走来,他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俊俏风流,一个如空谷幽兰静吐芬芳,一个若风中紫竹摇曳生姿,他们携手相牵,犹如谪仙临凡。 “咳咳……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人物啊!相比之下,我真有些自惭形秽啊!”恒蔷把嘴里还没嚼烂的鸡肉一口咽了下去,把碗递给春兰,抬手把鬓发理了理。 “多多见过殿下!殿下这一向可好?”钱竹默站在床边朝恒蔷深深鞠了一躬。 “我还好,在我的寝殿里就不必多礼啦!”恒蔷朝他挥挥手,亲切的问道:“还没用饭吧?正好和兰卿一起用吧!” “是。”钱竹默拘谨的点头,遂跟着易兰卿去外室用饭。 看着钱竹默的背影,恒蔷眨眨眼,觉得今天的钱竹默怪怪的,神情那样拘谨,话也不多说,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电眼闪闪卖萌耍乖。但转念一想,很快的理解他的这种变化。因为女皇前天告诉她钱家将会因为莫竹韵而消失。那就是说钱竹默也要消失,那样一个超有钱的富二代被迫消失他能高兴吗?再说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不是钱垚的亲儿子,做皇女未婚夫的目的也被揭穿,所有的龟毛了都脱掉了。他也该拿真面目做人了。 外室里,易兰卿与钱竹默用完饭后,两人端着茶聊了起来。 “皇上让我明日就离开京城前往去边城,这一去就是五年之久,你们大婚的礼物我早已备下,到时我母亲会送去,愿你们新婚如意,白头到老。”钱竹默眼含羡慕的望着易兰卿。 易兰卿点点头,“边城虽远,历练几年便能回京谋得高职。此去。你也不要心灰,你与蔷儿是有婚缘的,你要等下去。” “呵,你真是天机子,你总能看穿别人的心事。好像什么事情你都在你意料之中。”钱竹默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 易兰卿淡淡一笑,不多解释,“我知你今日来有许多话向殿下说,过会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只是……殿下的身子这一向都不大好,你需疼惜她。让她早点休息。”易兰卿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钱竹默微蹙着眉头,暗暗叹息,“你都要夜夜拥她入眠了,还见不得我和她多待一时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疼惜她吗?”遂站起来也朝内室走去。 恒蔷躺在床上,听易兰卿说他要回幽兰筑去。便有小小的不悦,这分明就是为钱竹默制造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嘛,把自己准新娘让给别的男人,他还真是大度呢! 恒蔷撅着嘴翻身面相床内,表示她的不满意。却不想他还是轻轻叹息一声后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生闷气。 “蔷儿!”钱竹默轻声呼唤着恒蔷。 恒蔷睁开眼但却没有转过身,她很纳闷钱竹默什么时候也敢这么亲热的称呼她了。 “我明天就要去边城了,五年后才能回京,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钱竹默望着恒蔷的背影轻声说道。 恒蔷犹豫了片刻,翻身坐了起来,她看向他俊俏的面容,却诧异的发现他竟然瘦了好多,眉头微微蹙起,星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清澈忧郁的光芒,连总是水润的红唇也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着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一向不见,你生病了吗?怎么瘦了一大圈?”恒蔷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好奇的问道。 闻言,他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你还能看出我瘦了?难道你偶尔会想起我吗?” 恒蔷一愣,觉得他的话风有点不太对劲,便没有接他的话题,“究竟怎么了竟让你瘦成这样?” “这算是关心我吗?”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恒蔷快速的瞟他一眼,还是不接他的话题,“是得了痢疾吗?拉肚子伤元气很容易让人瘦。” “有人在谪仙街的灵韵风里留下旷世佳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眼神灼灼的望着恒蔷。 终于,恒蔷没好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喂!姓钱的!我因你明日就要走了才一直忍着,但你一直跟我说这种让我作呕的话,我会翻脸哦!你以前对我说些想呀爱呀的话或是轻薄我,是因为你有任务在身需要接近我,可如今你养父都放出来了你还想让我干什么?我已为此事折损了两名贴身宫女,你瞧!我的额头都磕烂了,膝盖到现在还是淤青的,我后天就要大婚了,我是真的真的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了!” “是的,你为我们全家做的够多了,我们根本无以为报,只好来世变牛变马报答你了。但我现在就是想厚脸皮的要你再为我做一件事,请你答应好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状恒蔷无奈的摇头,“你无非就是不想去边城么,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你趁着天快黑了赶紧土遁吧!我独家赠送你一大包干粮,并发誓绝不向母皇告密。” 钱竹默望着她的杏眼摇摇头,“不是这件事,而是……”他欲言又止,眼神中有些难为情。 “哦——!退婚是吗?瞧我这脑子反应真慢!”恒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你养父自由了,你也该自由了,我竟忘了这一茬!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尽快将退亲的文书给你寄去的。” “不是!才不是!”没想到钱竹默突然发火的吼起来。 “不是就不是嘛,那么大声音干什么?要吃人啊?”恒蔷捂住耳朵剜了他一眼。 “这辈子都不要想和我退婚!我想求你的事就是今夜便娶了我!”钱竹默气呼呼的从地上站起来,凝视恒蔷一番之后,竟毫无征兆的爬上床将恒蔷压倒在身下狂吻起来。 @@@哇哈哈,想不到蔷蔷第二个吃掉的是小钱吧?下一章吃他,订阅支持一下吧!@@@ 一百七十章 婚誓 红木床上,钱竹默喘着粗重的气息,不顾一切的张开口将恒蔷的两片甜香的娇唇含在口中吮得啾啾作响,湿滑灵巧的舌在她口中肆意搅拌并贪婪的品尝着她的芳泽。这个吻让他渴望已久,多少个午夜的梦中令他神魂颠倒。如今,梦想已化作现实,他势要将浓浓的相思通通释放。 “唔……”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吻让恒蔷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身体被展展的压倒,双唇被毫不留情的啃咬,她脑中的那条线路一时间断了电,硬傻乎乎的躺在那被他吻了个痛快。 “呼……呼……又该骂我是禽兽了对吗?”钱竹默过完瘾后松开了嘴,粉舌轻舔着薄唇。 “啪!”恒蔷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是畜生!” “呵……还不都一样!反正就此一夜了,我要尽兴,你随便骂!”说完低下头对准娇唇又吻了起来。 恒蔷睁大眼睛,心中的怒火登时腾了起来,屈起膝盖就撞向了他的双腿间。 “嗯……”钱竹默一声闷哼,睁大了星眸,虽停止了吮-吸但却没有松嘴。片刻后,他分开双腿将她的腿紧紧夹住,又开始吻了起来。 恒蔷没想到他如此厚颜无耻,心一横,用牙齿把他在自己口中放肆翻搅的舌狠狠咬住,并慢慢加重力度,不想他只是蹙着眉忍住疼,就是不松嘴。 “好吧,是你逼我的!那我就咬断它!”恒蔷在心中怒吼道,遂一口狠狠的咬下。 “嗯……”钱竹默痛苦的闷哼,疼痛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却依然没有松嘴。 一股甜腥在恒蔷口中渐渐蔓延,她知道那是鲜血的滋味,她咬烂了他的舌,可他为什么还不松口,他……不疼吗? 吻又开始继续了,感受到她充满愤怒和厌弃的目光。钱竹默干脆闭上了眼睛,冰凉的泪滴在了她的脸颊上。 随着丝丝甜腥在口中的弥漫,恒蔷的心软了,“看来我把他的舌头咬断他也不会停下来的。而我也没有出息对他做出那么生猛的事,我只能自己活该了!”她松开了牙齿,闭上眼,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口中不再有钻心的疼痛,可身下人儿却开始抽泣,钱竹默急忙睁开眼,看见恒蔷的眼角不停的淌着泪水,轻轻颤动的睫毛上都粘着晶莹的小泪珠,心中不禁一片怜惜, 片刻犹豫后终是松开了口。 “别哭了。是我不对。”他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我知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我愿意等,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等,只要一天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有一线机会。但是,你若连那唯一让我能和你有所牵连的婚约都取消了,那我还有什么机会?所以,我又被你惹恼了……” 恒蔷睁开眼,眼神中满是忧伤与不解,“你又在演什么戏呀?你们钱家到底还想要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三番四次的这样对我是一种伤害?男女之间有了情爱才可以这样做,否则这就是一种侮辱和亵渎。你有什么事你直说出来,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吗?” “我没有演戏,我真的爱你,真的想要和你成亲啊!”他望着她的泪光闪闪的杏眼,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哼,又来这一套?”恒蔷气愤的把他朝一边推去。“我知道你从小就在学取悦女人的伎俩,只要你想说,你可以对任何女人说出你爱她!而且据我看来,以你的功底对一头猪一根葱甚至是一坨屎都能说你爱它吧?反正一句话而已,风一吹就过去了。” 钱竹默也坐了起来。低头看着大腿面,眼中是浓浓的伤感,“说来你也许不信,那一次在藏书阁我轻薄了你之后,没想到从此便种了你的毒。眼前时常浮现你泪光闪闪的双眼,口中总是在回味你香甜的胭脂,心中忘不了圈住你纤腰时的那份悸动。后来,我们去救鲜于的那一天,我惹火了你,被你脱掉了裤子,更让我对你有了奇怪的感觉,可是那天你却和鲜于兄有了肌肤之亲,我是多么的失落。 你知道吗?我还被你的父王用酷刑折磨过,万蚁蚀心,生拔大牙,把指甲连根抽掉,口鼻中灌辣椒水,你知道那有多疼多痛苦吗?那样的仇恨我是不是应该杀掉你或是终身恨你?可是,我竟连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那日你被轩辕兄弟抓进屋的时候我本可以不管你,可我还是冲进去救你了。你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你要帮寒松渊那个傻瓜救薛芙蕖,我明知是徒劳却还是陪着你胡闹了一番。知道你未婚先孕,我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我嫉妒死那个捷足先登的人了!那夜你问我愿不愿意帮你保住那个孩子而嫁给你,我嘴上说不,其实心里大喊着愿意,可是,我是根本没有机会的,有哪个父亲会让自己曾经严刑折磨过的人和自己的孩子成亲?所以,那夜送你回宫后,我就病了,因为我想帮你却无能为力,还说些口是心非的话让你伤感。后来听说你要和易兰卿大婚,我更是病的卧床不起,我恨天意弄人,我恨新郎官为何不能是我!我恨……我根本就没机会。”说完,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大-腿面上。 恒蔷一直静静的聆听着,从起初觉得他幼稚,再到心中有所触动,又到慢慢感动,直到现在转过头默默的注视着他,心中有一处地方悄悄的塌陷了。 “记得寒松渊曾告诫我游戏感情将来必将被感情游戏,如今看来,那话果然不差。我从一开始轻薄你时就注定了这场感情被当做一场游戏,我越陷越深,你却当我是个小丑。”他伤感的站了起来,再次深情的注视着恒蔷的小脸,“祝你新婚幸福,后天你一定是全大梁最美的新娘!我走了……”他垂下眸慢慢转身,颓废的朝外走去。 恒蔷望着他渐渐远离的悲伤背影,心中好似有坚冰融化的咔咔声,眼看他就要抬脚迈进外室了,她忍不住对他呼喊起来,“钱多多!” “嗯?”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他以为他幻听了。 “我就是在叫你呢!你说你是来求我什么事的?”恒蔷提高了嗓音。 瞬间,钱竹默空洞的眼瞳闪出了点点光彩,随着星眸的睁大那光彩越来越多,最后竟熠熠生辉。他双唇颤抖着转过身来,“我……求你今夜就娶了我。” “你回来,我问你一个问题,若让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恒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钱竹默激动的点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快步走回到床边,眼神灼灼的看着恒蔷。 “今夜娶你该不是指圆房吧?” 钱竹默抿嘴笑了,“不是,你身怀有孕,我才没那样想过。只因今生都不能正式嫁给你。明日又要与你分别,我想今夜就向你许下永久的誓言,你心里明白我已嫁了你就行。” 闻言,恒蔷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心中泛出一丝伤感。 “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这个回答你不满意吗?”钱竹默有些担心的问道。 恒蔷忙收起伤感。勉强的扬起嘴角,“满意。” “ 为何不高兴的样子?你不可以为了同情我而答应娶我。”钱竹默很认真的说道。 恒蔷咬着唇,幽幽叹息一声,“哎……我不高兴是因为孩子没了。” “什么?怎么回事?”钱竹默蹙着眉很是吃惊。 “你别问了,怪我自己太好动了。”恒蔷垂眸说道。 钱竹默见她那自责的样子,不愿再触碰她的伤痛,忙岔开话题。“好,说点别的。那我求你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 恒蔷抬眸注视着他的脸,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少有的美男子,更兼有厚实的家底,而自身也颇有些才华,若不嫁给她。说不定还能做个大户小姐的正夫,抑或是遇到有情人一生只爱他一个都是有可能的。可若是跟了她,首先正夫就没他的份,说不定一生都没名没分,就算她胆大等母皇父王都西去了再给他一个名分。却不知要等几十年,对他也太残忍了点。于是,她弱弱的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也答应我,若是实在觉得辛苦,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钱竹默沉下了脸,“你始终都不信我是吗?你愿把你对我说的话给易兰卿说一遍吗?” “你……”恒蔷剜他一眼,“我是不忍心委屈你这样的好男子!” 钱竹默有些小幸福的笑了,“若觉得我还算好男子还能配的上你,就答应我的请求。” 恒蔷嘴角挂着羞涩的笑意,朝他点了点头。 “哈哈……我终于可以做你的新郎啦!”钱竹默笑得连皓齿都露了出来,说着就跪在床下,“娘子大人在上,从今后我钱竹默就是你的人了,我会死心塌地的爱你一生一世,直到天荒地老!若我违背誓言,让我即可灰飞烟灭灭,永世不得超生!若我……” “停!”恒蔷郁闷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哪是什么温馨感人的婚誓啊!分明就土匪在赌咒好不好!” “呃……那娘子大人认为我该怎么说?”钱竹默尴尬的望着恒蔷。 我们应该穿着喜服,在花前月下彼此许下爱的誓言,然后喝下交杯酒,最后相拥着坐在屋顶一起赏月。 闻言,钱竹默痴痴的望着恒蔷,星眸满是欢乐的神采,“好啊,可是我没有喜服啊!” “我们一人穿一件红色的衣服就好啦!我还要你为我绾发!”恒蔷跳下床扶起了钱竹默。 “好啊!我甘之如饴!”钱竹默站起来宠溺的将手抚向了恒蔷的秀发。 “嗯,我这就叫人去准备!”恒蔷抬头对他甜美一笑,直让他心中的小鹿咚咚乱跳。 一百七十一章 浪漫的仪式 ps: 今日补一更,8月份保底每日一更,不定时爆发,没更的第二天补上。 宫女们按恒蔷的吩咐,找来了一套红色的男装,又端来热水为他二人洗漱了一番,之后全退了出去。 钱竹默拉着恒蔷来到梳妆台旁,待她稳稳坐好后,他抽掉了她发间的玉簪,黑瀑般顺滑的青丝垂落到后背,镜中人儿顿显柔媚。 “你的头发长得还是很快的,上回才到肩头,这次已经到背心了,再长一年又是及腰的长发了,以后千万要记得,和别人怎么生气都不要伤害自己。”钱竹默将恒蔷的长发捧在手心拿桃木梳细致的梳理着。 恒蔷清亮的眸光慢慢变暗,想起了那天跟梅傲寒赌气一刀削了自己长发的情景,心中不禁一片感伤,曾经那么相爱的彼此,却是互相伤害后说散就散,她低下头幽幽叹息一声,“哎……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能不能说点别的?” 钱竹默看着镜中人儿略带忧伤的眼眸,顿觉自己失言,原是一片好心却不想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如她所说今天可是他们的好日子,怎能让她伤心呢?他瞳仁微动,想出个岔开她思绪的好办法。 “啪!”他居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喂!你这是干什么?”恒蔷急忙转头看他,“我没怪你什么,好好的怎么打自己?” 钱竹默挑着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张嘴太讨厌了,总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所以我想好好教训它一下,看它还敢胡作非为吗?怎么样?你想不想来打两下出出气?” “呃……呵呵……”恒蔷被逗笑了。 “打两下吧!它真的很欠打!”钱竹默抓起恒蔷的小手朝他努起的嘴啪的打过去。 “别……”恒蔷急忙想收回手但还是打上了,心中不免有些内疚,“搞什么呀!疼吗?” 他黑亮的星眸里闪着熠熠光彩,红唇可爱的努起,“娘子不知打是亲骂是爱吗?我还嫌娘子没好好亲我呢!”他轻柔性感的低语着。又抓过她的手,将掌心放在自己的唇上温柔的亲吻着。 “哦……好痒!”恒蔷只觉得手心像被一根羽毛轻轻的骚动,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竟让她有些脸红心跳,她禁不住收回了手。眼神有些闪躲:“梳个头还搞这么多花样,还梳不梳啦?”遂转过身不敢看他。 钱竹默抿嘴轻笑,暗道:“这回没工夫想那蛮牛了。”他又拿起桃木梳细细的梳理起那一捧顺滑的青丝…… 暮色降临,宫女们进殿掌上灯火,殿内顿时被一片温馨的橘色烛光所笼罩。 红烛下,恒蔷云鬓高耸,头戴凤钗,发髻两侧都簪着红色的绢花,美丽的小脸上略施粉黛,娇唇上特意抹了红色的胭脂。一袭红色纱衣穿在她玲珑的身躯上尽显妩媚明艳。 与恒蔷并肩而坐的钱竹默,长发高高束起,上系一根红色掐金丝的发带,英俊的脸上容光焕发,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将一身红衫演绎的格外妖娆风流。 “我们现在要去花前月下吗?”钱竹默痴痴的望着身旁美丽的新娘。 “嗯。我们拿一壶美酒到花园里去。”恒蔷转头望着他灿烂的星眸。 “可是,我记得兰卿说不让你下地。”钱竹默面带关心。 “是啊,他很糟怪的,他让我坐小月子,一天到晚躺床上养着,真是亏他想的出来。”恒蔷努着嘴有些小埋怨。 “呵,换了我也会这样做。孩子掉了是很伤身体的,确实要好好将养。那我们就不要出去了,仪式简单只要心诚就行啊!”钱竹默轻轻的握住了恒蔷的手背。 “就一会儿嘛!这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哦!你不想让它很浪漫很值得回忆吗?”恒蔷的话语带着蛊惑。 “浪漫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充满诗意,富有幻想,让人觉得很温馨。你想不想有这样的婚礼啊?”她继续蛊惑着他。 他看着眼前人儿心中充满了爱恋,他真的很想和她有那样的婚礼。可是他不愿让受一点伤害,于是他摇了头 :“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浪漫很值得回忆了,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听他如此说,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幽怨的问道:“你说你爱我是假的对吗?要是真的就和我走,要是假的你就坐在这。”说完拿起一壶酒和小酒杯假意朝外走去。 没走几步,她就感到身后有红影跟来,紧接着就听他说:“把酒壶拿稳了。”恒蔷觉得身子一斜,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抬头看他时但见他目露宠溺,“我是真的爱你!”恒蔷脸一红轻轻靠向了他的胸膛。 钱竹默抱着恒蔷走出寝殿,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花园之中,走到精致的石桌石凳旁,他放下了恒蔷。二人一起将酒壶和酒杯在圆形的石桌上摆好,钱竹默将正要坐下的恒蔷拽了起来,“虽是夏季,夜里这石凳上也寒凉你坐不得。”遂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花的包围中举杯凝望着对方,。 月夜下,花园里微风阵阵,清香四溢,身穿红衣的一对美妇俏郎手执酒杯深情的凝望着对方,“钱竹默,你是否愿意嫁给恒蔷为夫,当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发誓,从此与她结为夫妇,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直到离开世界?”恒蔷很是庄严的问道。 钱竹默星眸中闪着泪光,双唇变得颤抖,郑重的点头,“我愿意。” “该你问你我啦?”恒蔷拿手为钱竹默轻轻拭去眼角的点点泪水。 “殿下,你是否愿意……”钱竹默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对不对,要说姓名,爱情可是平等的!”恒蔷打断了他的话。 “恒……蔷,”钱竹默犹豫片刻后叫出了她的姓名,“你是否愿意娶钱竹默为夫,当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发誓,从此与他结为夫妇,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直到离开世界?” “我……”恒蔷朝他娇媚的笑着。 他却盯着她的嘴,心中很是紧张。 “我愿意!”她笃定的点头。 钱竹默的眼眶又湿润了,这下半天他仿佛将长这么大以来全部的眼泪都哭出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喝交杯酒啊!”恒蔷举起酒杯提醒他。 他急忙举起酒杯,与她手臂交缠,彼此对望着喝下了杯中美酒。 “现在交换信物!”恒蔷放下酒杯,从手上摘下自己的金戒指并把它掰大了一点,然后牵过钱竹默的左手为他戴在无名指上。 “呵呵,这个虽然是女子戴的蔷薇花样子,但代表了我的名,黄金有永恒之意代表了我的姓,把它带在身边犹如我在你身边。”恒蔷笑呵呵的说道。 钱竹默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心中一片感动,“我也有信物送你,你站起来。” 二人一同站起来后,钱竹默开始宽衣解带,眼见得他把中衣都解开露出了赤-裸的上身,好似好要解裤带的样子,恒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你该不是想天当被地当床……把自己送给我吧?” “呵呵……亏你想的出来,我可不想给你的隐卫演活春-宫!我是要送你一条腰链。”说着他果然从腰上取下一条红绳递给恒蔷,然后自己有开始穿衣服。 恒蔷趁他穿衣之际,细看那腰链,红丝绳上坠着一个长方形的小金牌和许多小金豆,细看那金牌,见正反两面都刻着‘多’字,其寓意不言而喻,就是钱多多的象征。 那边钱竹默穿好衣服走了过来,“这个小金牌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向娘子讲了,带着他有如我日日相伴。但它还有一个用途,就是可以用它在我钱家所有的钱庄、赌场和当铺里取银子,上面的小金珠有多少颗就可以取多少次,每次上限为一万两黄金。你虽不缺钱,但总有不时之需,也许用得着。” “啊——!这么贵重啊!上面有一二三……十五颗小金珠呢!也就是十五万两黄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恒蔷把它还给了钱竹默。 “这腰链是我母亲送我的十五岁寿辰的礼物,如今你我既已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不能要的?有朝一日能亲手为娘子你戴上就好了。”钱竹默把腰链放在恒蔷手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此话颇让人想入非非,恒蔷脸颊发烫低下了头。 “好了,我的愿望已达成,夜里有风,你可不能吹的太久,我这就送你回去。”钱竹默准备抱起恒蔷。 “仪式还有一项呢!”恒蔷有些娇羞的望着他。 “还有?”钱竹默有些好奇。 “嗯,就是……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她咬着唇低下了头。 钱竹默愣了,嘴角慢慢爬上幸福的笑容,他抿了抿薄唇,上前轻轻挑起恒蔷的下巴,望着那张妩媚的小脸和娇艳的红唇,心中的爱如泉水般汩汩的溢出,“这回不会咬我了吧?”他低下头,薄唇深深的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 一百七十二章 欺骗 恒蔷娇羞的闭上了双眼,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让他吻自己。唇与唇相触的瞬间,她的心为之一颤,原来他的薄唇如此温润,口中气息温如此清新,吻得又是如此深情遣眷。 他温柔的吮着她的两片娇唇,灵舌轻舔上面香甜的胭脂,将其融在口中化作芬芳的汁液一一吞下,直到唇上没了香甜,他才将灵舌缓慢的探入她口中,轻轻舔逗她的贝齿,如同轻敲门户,而她果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硬生生的拒绝,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口让他进入。 这微妙的变化让他欣喜与感动,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唇与唇也贴的更紧了,他遣动灵舌与她香软的小舌圈圈缠绕,又将其温柔的吮抿,还大口的品尝着她的芳泽,直让她气息加快,心神俱醉,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热力的回吻他……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不舍的松开了嘴。 “呼……呼……”钱竹默胸膛浮动,微张着水润的唇喘着粗气,“娘子,该回去了,夜间花园里湿气重。” 恒蔷微喘着靠在他胸前,咬着唇低低的笑着,“怎么今日老嚷着要回,怕我吃了你不成。” 钱竹默低头轻吻她的秀发,收进双臂把她搂得更紧些,“要知道今后有五年我都见不到你啊!我恨不得亲你一整夜都不松口!若不是你现下身子不好,我哪肯放你回去?” “谁说我身子不好了,我健壮的很!信不信我步行把你送回钱府都没问题?”恒蔷抬起小脸神气的说道。 “呵呵……”钱竹默低下头宠溺的亲吻她的鼻尖,“那还不把娘子的玉足磨出水泡来?我可舍不得!”说着弯腰将恒蔷打横抱起,“走了,把你送回去,我也好回府收拾行囊准备明日出发。” 恒蔷一愣,抬眼望向他英俊的脸庞,却见他星眸中暗带忧伤。心中不禁涌出淡淡的伤感,刚与他有点感觉他就要走了,一走还是那么多年,真是天意弄人啊!她垂下头暗暗叹息。安静的靠在他胸前,静静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见她如此,钱竹默心中苦中有甜,至少临行前她心里有了他,他轻轻扬起嘴角抱着她朝前走去,二人且是一路默默无语不提。 回到寝殿,钱竹默把恒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低头亲吻她的秀发,亲吻她的眉心,星眸里含着浓浓的不舍。“娘子,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在宫里凡事都要仔细,要提防小人。” “嗯,我会的。”恒蔷仰着头任由他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与眉眼。 “兰卿是这世上少有好男儿。有他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幸福的,后天的大婚一定要快乐,我虽不能到场,但我走到天涯海角都会祝福你。我……这就走了!”他再次不舍的吻住了她的唇,他多么想时间就此停止不前。 “嗯……”恒蔷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开芳口热情的回吻着他。 感受到她的热情,他也欲罢不能。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二人相拥着躺倒在床上彼此深情的亲吻着对方。唇与唇的相亲,舌与舌的缠绕,口中润泽的交换,这一刻竟是这样让人沉醉,又是这样让人难分难舍。他们谁也不想松开对方。 钱竹默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定力再好,心爱的娇妻在怀也难免会动情/欲,随着彼此身体的紧贴,他感到了身下人儿的娇躯玲珑有致。胸前的两处高耸绵柔弹软,小腰更是盈盈一握,这让他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他喉头滚动,浑身炽热,下身肿胀不已,心中原始的欲-望呼之欲出。 他慢慢将手抚向她的胸前,待摸到那两处高耸时,他轻柔的揉捏按压起来,那酥软的感觉太美妙了,直让他心跳加速,身下肿胀又加了一份,他情不自禁的加重了手中力度,唇也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下吻向了她的脖颈和锁骨。 感到自己的高耸被他抚摸,恒蔷的心中忽然响起警醒的钟声,睁大眼睛之时他的唇已向下吻去。 “要让他停下吗?”她犹豫了,“也许他只是想仅此而已?”她望着上方粉色的纱帐没有阻止他抚摸她。 谁知他的唇又向她胸前吻去,虽隔着衣服可他的手很快就不安分的向她中衣里摸索,更让她紧张的是她感到有硬硬的东西抵着她的大腿。如此,恒蔷便不能忍受了,急忙抬手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再继续,“多多,停下好吗?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快了吗?” 闻言,钱竹默微蹙双眉,心中竟有万分不舍,可见她一双莹白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她真的不愿意,只好咬牙强忍下来,气喘吁吁的从她身上下来翻身躺到了她身旁,静静的平息自己的欲-望。 恒蔷转头,见他白皙的脸颊已变得绯红,微闭着星眸睫毛轻轻的颤动,水润的唇张开深深的喘息着,看样子忍得很辛苦。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抱歉,便起身想要下床去给他端杯茶来缓一缓。谁知还身子刚挪到床边,手就被他拉住了。 “去哪?”钱竹默低声问道。 “去给你倒杯茶啊。”恒蔷柔声回答。 “呵,知道心疼我还倒茶做什么?”他低低笑道。 “我……目前就只能这样心疼你。”她咬着唇说的有些难为情。 “坏娘子,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心疼我了,要么就什么也不做,要么你就好人做到底,似今日这般给一半留一半的,真真折磨死人呢!”钱竹默苦笑一声撅起了嘴。 恒蔷羞涩的瞥他一眼,随口也说了句玩笑话:“好心没好报的!等你五年后回来谁还认识你啊?”说完甩开他的手走下床去给他倒茶。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钱竹默本就感伤与恒蔷一别就是五年,也知道女皇的用意旨在将她二人岔开早早相忘,如今听恒蔷这样一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好像五年后她真的会忘了他一样,他开始变得心虚。 “不行,都说女人家水性,想跟着她的男人本就多,我就这样走了时间一长难保她不会忘了我,到时又要和我退婚怎么办?”他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一身红装的她端着茶盈盈走来,心中爱意浓浓的同时萌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 “喏,快喝吧,喝完早些回去收拾行李,明日还要赶路呢!”恒蔷把热茶递到他嘴边。 “想不到你我一日夫妻未做,竟也这么恩爱。”钱竹默笑着张口,恒蔷便把水喂进了他的嘴里。 喝完,钱竹默拉住恒蔷的手,璀璨的星眸痴痴的望着她,“娘子,你信我是个君子吗?” 恒蔷打量着他的俊颜,“此话怎讲?” “我今夜不走了,我要与娘子和衣而卧共眠一夜。”他的神情很是渴望。 “这……”恒蔷觉得有些为难。 “兰卿不会介意的,要不然他怎么走了?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的,我们五个未婚夫从小就常在你房里睡啊!我看是你不相信我对吗?”钱竹默蹙起眉头,星眸中有些许受伤的痕迹。 恒蔷垂眸,想着他说的前两条也没错,刚才那般场面说让他停下他就停下来了,确实是可信的,可是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咬着唇没有立刻回答他。 见状钱竹默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娘子,答应我吧!新婚夫妇都要洞房的,娘子给我一个完整的新婚吧!” 恒蔷本就见不得别人给她下跪,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便急忙扶起了他,微微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钱竹默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把抱起她欢快的转了五六圈,逗得恒蔷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直笑…… 红烛熄灭,纱帐落下,二人果然和衣而卧一起躺在了大红木床上,不过中间还隔了一尺远的一段距离。他们轻声的谈天说地,聊小时候的事情,聊各种见闻,还聊以后二人会是什么样子……渐渐的恒蔷睡着了。 “啊……”恒蔷觉得有什么温热湿滑的东西在她的腰间游走,那感觉好麻好刺激,直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黑暗中,她感到有一双火热的手正握住他的腰,而此时她的脐窝似乎正在被什么湿滑的东西舔舐研磨,一股电流从那一点唰的传导到全身,让她的身子重重的颤了一下。 她瞬间睁大眼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右手轻颤着向腰间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只火热的手,而那手感到被触摸后,脐窝间的舔舐停了下来。 “你……骗我?”恒蔷僵直躺在床上。 “是的。”一个火热的身躯慢慢爬起,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滚开!”恒蔷咬牙说道。 “我不但会滚开,我还会让你杀了我,但死之前,我一定要做你的人。”他的唇封住她的口,疯狂的吻起来。大手来到她的胸前时重时轻的揉捏,双腿夹紧她的腿,分身贴上了她的敏感。 一百七十二章 依依惜别 “唔……”恒蔷摇头挣扎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她,更后悔自己居然睡得死的连什么时候被剥了衣服都不知道,以至于此时他炽热的身躯俯在她的娇躯之上与她缠绵相亲却没有一丝阻隔。 “嗯……”钱竹默闷哼一声,松开了口,“咬吧!你越恨我越好!我不能让你爱的刻骨铭心,就要让你恨得刻骨铭心。” 恒蔷不解的摇头,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你终是因为父王折磨了你而要报复我对吗?” 钱竹默愣了,忙捧住她的小脸摇头道:“不是,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是你说的五年后就不会再记得我了,所以我要你把我刻在心里,不管五年、十年还是永远,都不许忘了我!而这样做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说着分开双膝将她的双腿撑开,滚烫的昂扬贴到了她的娇柔花芯。 此时恒蔷才知道是他们彼此间都会错意了,情急之下,她伸出双手胡乱向他的小腹间推去,“快停下,我们都误会了彼此,好好的要我恨你做什么?哦天哪——!”黑暗中她的小手没有推到她想象中的紧致小腹,却推到一根滚烫坚挺的昂扬,直让她的手如遭电击,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纱帐内,二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愣怔。 “呵……”好一会儿了,钱竹默的轻笑声打破了这沉默,“娘子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刚才……摸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用他温热的唇亲吻着她的耳鬓。 “呃……就是……我说五年后不认识你是句玩笑话你却当真了。”恒蔷觉得脸颊开始发烫。 “我知道娘子说的是玩笑话,可我就是担心,思虑再三我才决定今夜一定要与你行了夫妻之礼,好叫你无法赖账。所以,不管你爱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志在必得!”他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画圈圈。 “嗯……好痒,别闹了,快起来穿衣服。”她转头避开他的唇。 “穿衣服?你觉得你刚才摸到的东西会答应吗?”他的唇开始亲吻她修长光滑的脖子。无名指轻柔的撩拨她的锁骨。 “呃……”回想起刚才那坚挺,她脸儿发烫,一时语塞。 见她不出声,他的唇便一路向下来到她胸前的高耸。轻轻的吮吻起那两团酥软。 “哦……”他的吻好似雨点般频频落下,那触感轻柔麻痒,她不禁发出了舒服的轻叹,脑中的理智逐渐陷于崩溃。 见她虽不回应,却是发出了动听的轻叹,他的心中暗暗高兴起来,想她一定是愿意只是羞于启齿,于是他大胆的张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一枚粉蕾。 “啊……”一道电流从胸前传导致全身,让她的娇躯禁不住颤抖,她的理智再度回归。“不要……我觉得我们还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你我可是对着月亮发过婚誓的夫妻,做这夫妻之事是天经地义,你就不要再抗拒了,现在就让我来爱你!”他开始尽情的吮吻她的高耸。大手慢慢向她的双腿间游走,进而用手指撩拨她的敏感。 “嗯……”她气息加快,小舌轻舔娇唇,胸前与身下传出的一*的快感淹没了她最后的理智,她闭上眼眸,意识向原始的欲-望沉-沦。 她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娇喘愈演愈烈。直到发出撩人的轻吟,她不得不承认钱竹默打小练就得一身伺候女人的本领让她心神俱醉,他几乎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丝滑肌肤,对她的每一处敏感都疼爱有加,在进入她身体之前可谓是做足了所有的前戏,当她身下春波荡漾极度渴望得到的更多时。他才温柔的进入了她,引领着她体验了一个又一个美妙的境界,给了她一次又一次销-魂蚀骨的巅峰快感,直到她筋疲力尽,才将她揽入怀中。宠溺的看着她沉沉的睡去…… 幽兰小筑中,易兰卿坐在灯下,一手托腮一手持着一卷兵书,看似在凝神阅读,可他微蹙的眉头和不时幽幽的叹息出卖了他,原来他根本心不在焉。 “我算钱竹默的婚缘就在今年,不想他明日就要离京,可不是婚缘就在今日了?不知蔷儿的身子……哎……”他又叹息一声,“更烦的是,我竟参不透的自己的情缘,明明卜算的自己今年没婚缘,实际上后日就要大婚了,真不知天意是怎样安排的?真是烦呐!”他索性站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小院里,他远远望向恒蔷的寝殿,见殿内灯火已熄灭,心中不禁泛出一片酸涩,想起了晚饭后离开她时她转过身去与他赌气,明明就是怪他把她让给了别人。 “哎……你一定怪我不在乎你对吗?可是从你出生就注定要与我们几个应你而生的男人纠缠,我不得不有与他们共处的豁达。要知道把我的准新娘拱手让给别人,是多麽的挑战我的心里耐受能力?想着你此时与他承欢,我的心中又是何其的嫉妒与痛苦?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他低下头,在院中烦闷的踱步,正要转身回屋之时,忽见夜空中一朵红色的小烟花徐徐绽放,他望着那转瞬即逝的美丽,凤眸中波光涌动,“此时,又有什么突然的变故?” 他再次凝望恒蔷的寝殿,轻轻叹息一声,朝外走去。 皇宫外,已有一名青衣少年在等待易兰卿,见他策马而来,忙上前施礼。 “何事?怎么都到宫外来了?”易兰卿收住缰绳,翻身下马。 “禀门主,云水山那边飞鸽传信,说是灵隐观的观主昨日云游回来了,但是只在道观中停留三日便又要出行,归期不定。我们的人前去帮公子讨要药丸,那观主却说那药只有一粒要公子亲自去取方才放心,旁人去必不相送。属下们想着门主大婚在即,但这药此时不取不知何又要等到何时,所以才赶忙发信号召门主出宫,请门主亲自决断。”青衣少年抱拳说道。 易兰卿微蹙秀眉,俊美的脸上略显为难。心中犹豫道:“慧空道长只在观中呆三日,正值我大婚之期便要走,这时间真是赶得太紧了。可若此次不取到药丸,不知又要耽误到何时?”他垂下眸心中很自然想到了美丽可爱的恒蔷。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多想当个健康的好丈夫,多想给她一个浪漫难忘的洞房之夜。 一番犹豫之后,他抬头看向青衣少年,“此去云水山五百里路,骑我那千里马‘照夜雪狮子’一日便可来回。我此时便走,到了那里上下山耽误一两个时辰,不等后日天亮我就能赶回。只是我走后,你们要加派人手把各个宫门给我守好,若见大皇女殿下出宫必须跟紧。好好保护,必要时告诫她早点回宫。另外盯紧我的母亲,她稍有些异动都要给我记录下来,还有大梁王,如若他有对大皇女殿下有一点不利的举动随时出手制止。” “是!”青衣少年抱拳领命。 “好。你这就去给各堂主传我的命令,我去取我的照夜雪狮子即可动身。”易兰卿翻身上马,一鞭策下,白衣公子驾着白马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雄鸡唱晓,当东边的天空还蒙蒙亮时,钱竹默睁开了星眸,转头看向枕在他臂弯里的恒蔷还在酣睡。他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星眸里满是宠溺,回想起昨天夜里与她极尽恩爱的缠绵真是让他体会了无穷的欢乐,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玲珑诱人,她的莺歌燕语是那么的勾人心魂,她在他身下承欢时又是那么的娇媚多姿。如此洞房之夜真是让他一生难忘。今日一别,虽是山长水远,今后是否能与她长相厮守也未可知,但他心中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轻轻从她脑后抽出已被压麻的手臂。将绣花薄被为她盖好,在她眉心留下深深一吻后,提着衣服动作轻缓的下了床。 也许是心有灵犀,恒蔷在睡梦居然梦到了一袭紫衫的钱竹默在晨光中乘舟而走,她在岸边追着他不停的挥手道别,他蓦然回首,金色的阳光为他英俊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皓齿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真是迷人极了。 “夫君,一路保重啊!有空我就去边城看望你!”她在岸边追跑着。 “小心!仔细脚下的路啊!”钱竹默急忙向她大喊。 “知道啦!啊——!”原来她已走到河边却不自知,一脚踩空,掉进了河里。 “咳咳咳……呛死了!”恒蔷惊醒了过来。 听见动静,正在梳头的钱竹默扔下桃木梳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咳嗽了?”他掀开纱帐,关切的注视着恒蔷的小脸。 恒蔷抬眼看他,见他已穿戴整齐,知道他是要走了,心中不禁伤感,“我才做梦为你送行,不想你真就要走了。” 钱竹默一愣,心中也涌出几许感伤,叹息一声,为她轻理鬓发,“是啊,现在必须要走了,我什么都还没整理呢!” 恒蔷握住他正为她整理鬓发的手,“我起来送你。” 他的嘴边荡开暖暖的笑意,“不用了,天色尚早你好好休息,你若送我,我就舍不得走了。”说着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起身要走。 “哎,夫君!你昨夜不是说要把上面东西亲手为我戴上吗?”恒蔷翻身起来,从枕下摸出钱竹默送她的腰链。 “哦,我竟忘了。”他又回到床边坐下,接过她手上的腰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着我?还不快为我戴上?”她松开手中丝被,白皙美艳的*展现他的眼前。 他的星眸变暗,喉头滚动了一下,“哎……就怕看见你这样子我又白穿衣服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笑着亲吻她的脸颊。 她靠在他胸前,咯咯的笑了,“别闹了,快戴呀!” “嗯,就让它帮我时刻搂着你。”他张开双臂与腰链一起环住了她纤细紧致的小腰。 “叮叮当当……”当那些挂在红丝绳上的小金珠和小金牌在她白皙紧致的腰间发出轻微的声响时,钱竹默的星眸中波光涌动,原来这根腰链更像是专门为她打造的,红绳艳丽,小金豆可爱,与她的美丽俏皮的气质正好相符。同时,细白的肌肤上缠绕着艳丽的红丝绳又是一副多么妖冶的景致,引得他忍不住将她的娇躯又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遍。当看向她的美背时,他忽然发现她的左侧肩胛骨处有一处的殷红的花朵样的印记,他的手指轻轻的摸了上去,见不像是画上去的样子,便有些奇怪,“咦?何时有的这印记?我记得你背上打小就白皙无暇啊!” “嗯?什么印记?”她转过头想要看看却是看不到。 “就在这里,看上去像一朵玉兰花。”钱竹默抚摸着那图案。 “呵呵……是有人昨晚咬的吧?”恒蔷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了他的薄唇。 “唔……”香吻来袭,他也顾不得那印记,遂抱紧她一阵热吻…… 眼见的窗外天光越来越亮,钱竹默不得不走,他将执意要送他的恒蔷按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几多嘱咐之后终是满心不舍的迈步离去。 @@@晚上补一更。@@@ 一百七十四章赴约试心崖 宣政殿内,女皇恒嘉怡与大梁王李枭在共同处理朝中繁忙的政务。几个回完话的大臣走出去后,大殿内暂时没有旁人,李枭转头看向正在批阅奏章的女皇。 “怎么了,我的大梁王?”女皇用余光瞟见他似有话想说,虽未停下手中朱批,但还是询问起来。。 “皇上近来可是把蔷儿宠的无法无天了,您是不是想准备在蔷儿大婚之后就立她为皇太女?”李枭双手将女皇的茶杯端起,递到她的嘴边。 女皇手中的朱笔停了下来,媚眼中瞳仁微动,短暂的思虑后她转头看向李枭,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枭郎此话怎讲?蔷儿近来一直在养病,没见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惹你生气啊!” 李枭板着脸,面带愠色,“您就惯着她吧!她为什么养病,臣夫已猜到了十之*了,臣夫嫌怕说出来颜面尽失就不再提此事,但听说她大前天夜里在丽德殿外跪了一整夜想求皇上什么事,害的皇上连前天的早朝都耽误了,这是否也太过分了?更让臣夫想不到的是昨儿个钱垚和她儿子被皇上召进南熏殿与一人秘密相见,之后那人没有出宫却也不在宫中任何一个角落,臣夫估摸着那人多半是来自暗宫的,这才明白过来蔷儿便是为了那人跪了一夜,硬逼得皇上将暗宫里的人都放了出来。如此看来皇上是有意要传位于她,不然这么早让她知晓暗宫的事是为何?” 女皇微微一愣,才知道他是为这件事,于是她也不急着答他,只是掀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清香的热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才慢慢道来:“朕并有告诉蔷儿关于暗宫的任何事情,不过是早看出那暗宫宫主的女儿不喜欢呆在上面而趁机做了件一箭三雕的事,让那冬梅回到父母身边,让朕的一个朋友重见天日,最重要的是化解了钱竹默心中的怨念。让他能忠心守护帝女星。” “又提帝女星?皇上能不能……”李枭面带枯燥。 “不能!”女皇迅速打断了他,“我相信她就是我们大梁的守护神帝女星,枭郎你也要相信!” “臣夫就不信没有了她我们大梁还能毁灭了?”李枭摇摇头继续看奏章。 “你想想她失魂的十二年间我们大梁可不是天灾连连?自从她回魂这一年多是不是有了好转?”女皇剜他一眼。 “这些年臣夫可是为治水防灾费劲了心血,如今慢慢见成效了皇上却说是她回魂的功劳。”李枭郁闷的摇头。 “枭郎!你自是功不可没。但也请你信朕一次,有她在我们大梁会更好,朕以后若不在了,她也是你的指望。”女皇说的语重心长。 “没有她臣夫也能活得好好的!”李枭有些生气的转过头,“倒是皇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您精力充沛,貌美如花,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以后不要再让臣夫听到什么走不走的话了!” 每每见李枭见不得她说这样的话时,女皇心中便觉暖暖的,能成为他那样的英雄心中的一片柔软。她很荣耀,遂伸出玉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腕,柔声道:“你离了她可以活的好好的,朕却离了你们两个就不能活。” 李枭看着那白滑玉润的美手,朝女皇温润一笑。“那就让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 女皇面带幸福的神采,轻轻把头靠在了李枭的肩头。 “哼,马上你就知道离了她你也能活的好好的,大梁和你,有我来守护就够了!”李枭伸手轻抚她的秀发,狭长的俊眸放出阴冷的寒光。 未时已过,烈日依然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气温居高不下。 凤仪宫中,恒蔷才起床,毕竟昨天夜里她过于疲劳,钱竹默走后她又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了往日午觉睡醒的时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浴后。恒蔷坐在梳妆台前,春兰为她轻柔的梳理着长发,见四下里无人,悄声对她说道:“殿下,易公子昨夜望着您的寝殿伤感了好一会儿呢!” “哦。”恒蔷有些尴尬。望春兰的眼神有些闪躲。 “后来易公子就出宫去了,走之前把奴婢叫过去交待了些话,他让我对您说……”春兰趴在恒蔷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些悄悄话。 听完,恒蔷诧异的看向春兰,“他真是这样说的?明天就大婚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 “嗯,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想来是因为公子吃醋了吧?他也想和殿下去个特别的地方……”春兰话到嘴边却停住了,只是咬着唇坏笑。 “你这个坏丫头!笑什么笑!”恒蔷转身起来要咯吱她,两人便在房中追打嬉戏了好一阵子。 吃过饭,恒蔷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收拾一下要出宫去,忽然想起春兰说易兰卿吃醋的话,心中犹豫了片刻,便叫春兰去把自己在蔷韵定做的婚纱取来换上。 大铜镜前,恒蔷将长发高高绾起,发髻前戴着水晶小皇冠,玲珑的身段上穿着一袭上身镶满了珍珠的洁白婚纱,脚上还穿着一双特意请工匠打造的水晶高跟鞋,整体看来十分美丽高贵,让一旁的春兰啧啧称叹。 “殿下,这样的衣服真是好美啊!只是为什么是白色的?大婚的时候穿会不会不吉利呢?”春兰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啊,白色代表着圣洁,很适合新娘的身份。不过,明天我红色的喜服和白色的婚纱都要穿的,圣洁和喜庆我都要!”恒蔷笑着说道。 春兰淡淡的笑着,“嗯,殿下脑中的新奇主意就是多啊!但现在殿下确定要穿成这样出宫?” “呵呵……是有点奇怪,那我就加件披风再走吧!鞋也先换下来,等见了易公子再穿。”恒蔷笑着把水晶鞋脱下换上了自己的丝履。 一切收拾停当,恒蔷带着春兰乘着马车出了宫。 大梁城外六十里地有一处著名的景观,名叫试心崖,两道悬崖之间夹着一块巨石,远远望去那巨石好似随时会落下,而实则它已在那悬崖间矗立了千百年,诚可谓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 传说。真心想在一起的男女才敢一起站在那巨石上许下生死相依的誓言,而心怀假意的则怕那巨石随时回落下而不敢去,所以这巨石被人称作是试心石,多少年来许多有情人都会不远千里赶来站在它上面许下爱的誓言。天长日久此处便成了名胜。 恒蔷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听春兰说,易兰卿约她来这里一试真心。 马车到达后,恒蔷下车放眼望去,红日已在西边摇摇欲坠,橘色的霞光漫天普照,试心崖屹立在苍苍青山之间,试心石夹在两道悬崖之中仿佛随时会塌下,其危险程度果然考验人的勇气,若愿携手一起站在那上面的情侣必是不怕一起赴死的人。其生死相依的真心的由此可见。 “记得上回我我们来时,我一人站上去试了试勇气,这回却有人约我来一试真心。可是他人呢?”恒蔷看向春兰,“已是申时了吧?兰卿是个守时的,若与他相约他也总是早到。怎么此时还未来?” “是啊,易公子确实给奴婢说的是申时,他怎么还没来?”春兰也有些奇怪的向远处眺望。 “不急,每次都是他等我,这次我也等等他。”恒蔷垂眸笑道。 “殿下,能让奴婢先上去试试勇气吗?奴婢打小到现在也来过三四次了,但却从来都是远远看着主子在上面玩。今日殿下疼疼奴婢,让奴婢也去试试吧?”春兰望向试心石,温柔的眼睛里盈满了向往。 见她如此,恒蔷挽起了她的手,“瞧你说的那可怜样子,像是我虐待了你!走。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谢殿下!”春兰仿佛很开心。 “当然是真的了,顺便把我的水晶鞋提上,我要穿着美美的站在试心石上等兰卿。”恒蔷笑得很甜蜜。 于是,她二人一人提着一只水晶鞋踩着一级级石阶向试心崖上走去…… 来到崖顶,春兰放下水晶鞋颤巍巍的走向试心石。当踏上它的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紧张,不敢再往前走,口中好像在碎碎念叨什么,看的恒蔷咯咯地笑了,遂张口高声的唱起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殿下,您别逗奴婢了,眼瞅着奴婢都不敢往前走。”春兰回过头撅着嘴,像个胆小的孩子。 “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来来来,让姐姐来陪你!”恒蔷也放下水晶鞋,走上了试心石。 两人一起手挽着手走到了试心石中间,山风吹来格外凉爽,低头看脚下一条绿色的河流正在奔流向前,张开手臂抬眼望天仿佛置身于在万丈霞光之中,让人的心顿时豁达放飞起来。 “我和春兰一生一世都是好姐妹!好姐妹!好姐妹……”恒蔷双手搭在嘴边大声的喊着,清亮的声音在山崖间回荡。 春兰眼眶湿润,望着恒蔷傻傻的笑着。 这时,山崖下有三四人向上走来,恒蔷远远望着,见他们像自己一样穿着薄披风,居然还戴着帽子把脸都遮了起来,不过其中真有人拿着酒壶和酒杯,她心中有些小甜蜜的撅起嘴,“还真来喝交杯酒了!事后知道嫉妒钱多多,当初干嘛那么大方的走了?”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了,恒蔷忙让春兰去帮她拿水晶鞋,自己则脱掉披风,将美丽的婚纱展现了出来,摆个纯情优美的pose期待着易兰卿的看到她时惊艳的眼神。 当那几人都走到崖顶,春兰却提着鞋站在那没有将鞋拿给恒蔷的意思,而当他们中有两人端着酒杯踏上试心石,恒蔷看清他们的面容时,不禁手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百七十五章 滚下试心石 “父……父王!” “康……总管!”恒蔷睁大杏眼,双手捂嘴,站在试心石中间。 一阵山风吹来,她的额发轻轻飘起,纯白轻柔的纱裙也随风起舞,露出了她裸-露的尖尖玉足与修长光滑的小腿。她,就那样傻站着,对眼前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万分诧异和心惊。 “父王?这个称呼本王可不敢答应!光天化日之下不穿亵裤就敢站在试心石上的人,全大梁怕是只有你一个吧?本王可生不出这样有出息的女儿!”靠前站的一个身穿黑披风的人冷冷的说道,原来他正是大梁王李枭。 恒蔷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和光腿,不觉脸颊发烫,她多么想告诉父王她穿亵裤了只不过是五分的,可面对冷峻的父王她却难以启齿,只好拿手压住裙摆,可那风似像和她作对一样不停的从脚下吹来,大有不掀开她裙摆就不罢休的势头。她压了前面后面又飞起来,按住左边右边又飘起来,直让她手忙脚乱,额角渗出汗来。 “看看你成什么体统!我是你就跪下,一来向本王行了礼,二来也能把你那奇怪的裙子的压住,藏好你的腿和脚!”李枭看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直气得从牙缝中蹦出句话来。 “是!儿臣参见父王!”恒蔷急忙收紧裙摆,扑通跪了下来。 李枭黑着脸也不说免礼,竟垂眸蔑视着她,“明天就要大婚了,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到这来做什么?” “儿臣……是来……”她本想一口说出是来赴易兰卿之约的,但又怕说出来害易兰卿受责罚,于是吞吞吐吐的说:“儿臣是来……散心的,大婚前有点紧张。” 没想到李枭听后竟是一副气到想发笑的样子,“哼!”他抬头望天,胸膛明显的上下起伏,“哼哼哼……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无限的鄙视,“就你这样的头脑也配呆在皇宫中做皇女?你也不想想兰卿平日里连床都不让你下,还会约你来这种四面是风的险峻山崖?你也太容易被骗了,将来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大事?” 一句话说的恒蔷如掉进了冰窟一般。她忍不住的抬头看向站在试心石边不远处的低着头的春兰,心里真是凉透了, 刚才看见来人不是易兰卿时她有一瞬间怀疑过春兰,但很快便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觉得不应该怀疑见她擦破点皮就会抹眼泪的好姐妹,而且春兰是母皇的人,怎么会和父王串通起来骗她?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父王嘲笑她的话没有错,她真的被轻易的骗了。还被骗的彻头彻尾。难怪她帮钱池得宠的事父王会知道;难怪父王打了她春兰会独自一人为她的脸尽快消肿,女皇也没听到半点风声;难怪她前脚去救钱池父王的人后脚就来了……这样说,她怀孕、流产的事父王都知道,那么他应该非常生气吧? 恒蔷越想越觉得挫败,最后颓废的低下了头。长叹一口气,“儿臣果然愚钝,让父王见笑了,但不知父王让儿臣到此所为何事?” 见她如此,李枭沉下脸摇摇头,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遂双手背后慢慢走近她。“女儿家未出阁前就该呆在闺房里学做女红,学些琴棋书画陶冶情操,闲来无趣外出走走都是好的,到了适婚年龄嫁得一如意郎君,婚后相夫教子,稳重持家。老来子孙满堂,安享天伦,这一生便足矣。可你,一出生便注定了不能过那样的生活,因为你出生在一个阴阳颠倒的国度。女人在朝堂之上呵斥群臣,在市井街道抛头露面,在战场上骑马杀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还要和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 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希望你过那样悲惨可耻的生活,所以你三岁的时候灵魂走了我虽舍不得但却不心痛,不想十二年后你又回来了,继续踏进那泥潭并沉沦于其中,让为父痛心疾首。 今日,为父将要救赎你,让你彻底摆脱那悲惨可耻的生活,不再让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爬上你的床,让你的灵魂和躯体都彻底在大梁消失!” “垮嚓!”恒蔷脑中犹如响起了晴天霹雳,她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一脸绝然的李枭,恐惧渐渐的袭上心头,“父王,您……想要杀了我?” 李枭微微扬起嘴角,笑得高深莫测,“是啊,本王将要让恒蔷这个人在大梁女皇和百姓们心中彻底消失。” 恒蔷不禁瘫坐在了地上,一阵山风吹来竟让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狠得下心?” “正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为父才要救赎你!”李枭忽然蹲下身扳住她的双肩激动的说道。 “不!我没有触犯任何刑法,就算您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能杀了我!”恒蔷摇头大声喊着。 “我说过这是救赎!我不能让你活在这种侮辱女人的地方!你必须得离开!”李枭扣紧她的双肩沉声说道。 见他说的如此决绝,恒蔷心中对他仅存的那份因血缘关系而产生的尊敬瞬间化作了乌有,“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连畜生都不如!”她大声喊道,“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信仰,你不能拿您的信仰去要求别人,你觉得是侮辱的事可我们大梁的女人却觉得是一种幸福。女人为什么不能当皇帝?女人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女人为什么不能打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能……” “啪!”李枭用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直扇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来。“荒谬!我说不能便不能!”他黑着脸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够了,为父不想再听你说些混账话了,这就上路吧!从此后,大梁不再有恒蔷。”他转过身,望着试心石下又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沉声喝道,“贤胥,速速让她把药喝下。”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倒在地上的恒蔷捂着脸惊恐的看着又踏上试心石的那一人,只见他手拿酒壶和酒杯慢慢走了过来。直觉告诉她那酒壶里装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毒酒,一杯下肚即刻便让人命丧黄泉。 “不,侥幸才得到重生的机会我可不想再死了。”她害怕的迅速爬了起来,转过身就向对面的山崖逃去。并大声的向隐卫呼救。不想刚跑到试心石的边缘,对面的崖顶就出现了两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她望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刀心中不禁一片悲凉,咬紧牙没让泪水流下来,继续大声的喊着隐卫,直到声嘶力竭。 “蔷儿,你不要喊了,没用的,你的隐卫早死在半路上了。快来把药喝下,一切不开心的事就结束了。”磁糯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恒蔷的身子一颤。没想到李枭如此狠绝,势要将她置于死地。更没想到要喂她喝毒酒的竟是那个人。 她颤抖着转过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翻涌出无边的悲伤,“竟连你也是他的人?我的梓祺夫君。” 黑帽子下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淡淡的笑着。“你叫我夫君,他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我当然愿意为他效命。” 恒蔷落寞的笑了,“是吗?原来我身边竟少有几个是我的人。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梓祺夫君你真能狠下心亲手毒死我吗?” “有一天你会明白正是因为你我已做了夫妻我才这样做的!来,乖乖把药喝下。不会有一点痛苦的。”他提起酒壶向酒杯中倒酒,并拿银针刺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进去。 看着那鲜红的液体一点点的从杯底升起,而这试心崖上竟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恒蔷的心中彻底的绝望了,她咬牙对着李枭破口大骂,“李枭!你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你居然要在亲生女儿的大婚前亲手夺走她的生命!你不怕断子绝孙吗?还有你……”她伸出尖尖玉手指向鲜于梓祺。“亲手毒死与你肌肤相亲的女人,我诅咒你今生都被女人痛苦的折磨!”说着将他手中酒杯打翻,抢过酒壶扔到了试心石下。 李枭最痛恨断子绝孙那四个字,见恒蔷直呼其姓名咒他,还发疯的打翻了酒杯扔了酒壶。心中顿时火起,对身旁的康裕咆哮道,“去,给我把那小畜生的嘴打烂!” “是!”康总管低下头朝恒蔷走去。 鲜于梓祺见状,忙一口咬破嘴唇并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粒药丸含在口中,在瞬间的犹豫后扑向恒蔷,张口紧紧的吻住她的唇。 一股奇香的汁液卷杂着鲜血的甜腥进入了恒蔷的口中,鲜于梓祺死死的封住她的口强迫她把那汁液尽数吞下,当口中完全没有了香味他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嘴,并结结实实的挨了恒蔷一巴掌。 “我是想让你免受皮肉之苦。”鲜于梓祺轻舔粉唇后转身挡在了恒蔷身前,“王爷,殿下已把药服下,就不要责罚她了吧。” 李枭深吸一口气,将拳头攥了又攥,才向康总管使了个眼色召回了他。 这时,恒蔷也开始出现眩晕的状态,晃晃悠悠的似站不稳了,李枭见状朝对面山崖的黑衣人比了个扔的手势,只听嗖的一声一只暗器从那黑衣人手中发出,不偏不正的打在了恒蔷的右肩上,直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倒了地上。 “王爷,这是为何啊?您不是答应不惩罚她了吗?”鲜于梓祺急忙蹲下搂住恒蔷,脸色不悦的看向李枭。 “本王的爱女可不能白死,本王一直想征东桑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回正好找他们寻仇!哼哼……”李枭面带高深莫测的笑容。 恒蔷靠在鲜于怀中已经变得浑身无力,意识正逐渐消失。 “那何时我带走蔷儿?”鲜于梓祺低声问道。 “当然是让恒嘉怡看着她心爱女儿的尸体而伤心欲绝之后了,哈哈……”李枭冷笑道。 还残存一点意识的恒蔷听见这可怕的对话,心中悲愤之极,她不能让她这个世上唯一疼爱的母皇而伤心欲绝,她要在死之前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她咬紧牙,将浑身所有的力气全部爆发出来,一掌推开鲜于梓祺,翻身向试心石下滚去。 一百七十六章 偷天换日 “轰隆隆……”大梁京城的上空乌云滚滚,闷雷阵阵,一时间狂风平地而起,漫天飞沙走石。 养心殿里,盏盏灯火被一阵阵穿堂风吹得忽明忽暗,女皇恒嘉怡正心神不宁的在殿内踱步,一旁站着的陈总管和宫女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还没回来?一接到求救的信号枭郎就亲自带兵前去营救,如今天都黑透了,枭郎还没带着蔷儿回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女皇停住焦急的脚步,双手合十望向天祈祷。 “垮嚓——!”闪亮的银龙在苍穹中张牙舞爪,一道响亮的霹雳声传来,山河为之动摇,倾盆大雨骤然降下。 “哦!最怕这种天气,像是苍天在发怒。”女皇皱眉望天,忽然心慌不已,“阿弥陀佛,该不是帝女星又出事了吧?” 她匆匆走向门口,一脚迈出门槛来到了屋檐下,抬头看天,电闪雷鸣,雨水像瓢泼似的从空倒下,哗哗的声响乱人心神。 “皇上,瞧!王爷回来了!”陈总管激动的看着大雨中走来的几个身影。 女皇急忙望去,见一高大的身影带着两个人冒雨朝养心殿走来,他们没有行色匆匆而是脚步沉重,如此反常的举动让聪明的女皇顿时沉下脸来…… 养心殿里,浑身湿透的李枭拉住女皇的手不让她出去,“皇上,蔷儿一切安好,这么大的雨您就不要去看她了。” “不行,朕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放心。”女皇摇着头想要挣脱李枭的手。 “皇上,明天一早她就会来向您请安并接受您对她新婚的祝福,到时您就见到她了。”李枭从身后抱住女皇,在她耳旁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女皇沉声问道:“对朕讲实话,她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一再阻止朕去看她?” “她……除了受了些惊吓之外一切安好。臣夫把她送回去时,已叫宫女们服侍她睡下了。明日她大婚,全京城的人都等着看她的表现,她应该养好精神到时好展示我们大梁皇女的风采呢!”李枭依然保持的平和语气对女皇说道。 女皇安静下来。“枭郎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何曾对她这样细致过了?她一定出事了!”女皇使劲分开李枭环住她腰的手臂,厉声道:“你若再阻挡朕,朕就不客气了!”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李枭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生装是若无其事的的俊脸慢慢变得垮了下来,眸光变得深邃而忧郁,“小畜生,你何以自作孽!”他伸手捂住额头,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总是放着冷峻之光的狭长眼眸慢慢湿润。踉踉跄跄的追了出去…… “皇上驾到!大梁王驾到!”陈总管在凤仪宫外高唱一声,手执雨伞扶着女皇朝里走去,李枭紧随其后。 一迈入凤仪宫中,女皇就询问守门的男仆恒蔷是否回来,他们都回禀说回来了。女皇的心才稍感宽慰。等到了前殿,果见恒蔷没病没伤的匆匆出来接驾时,一颗紧张的心才放下。 待坐定后,女皇眼含嗔怪的望着恒蔷,“猴孩子,明日就要大婚了,不知你跑去试心崖做什么?瞧今天多危险。不是母皇派给你的人手多,能抵挡到你父王去救你吗?” “儿臣本是想约兰卿前去那里一试真心,不想却遇到了刺客,害母皇和父王担心了。”恒蔷忙跪在地上朝女皇和李枭磕了一个头。 “嗯,以后偏僻的地方尽量少去,非去不可的话要带足人手。毕竟你的身份特殊,想要对你有所图谋的人还是有的。”女皇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多谢母皇教诲。”恒蔷又对地磕了一个头。 “行了,快起来吧!看见你没事朕就放心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还要早起呢!”女皇起身宠溺的看着恒蔷的小脸,准备离去。 忽然,她看见恒蔷的额头上有些灰尘,自然的伸出手为她擦拭,可刚刚擦完,脑中一点灵光乍现,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才这几天额头上的伤就好了?竟没留下一点疤痕?” “哦,兰卿为我找了一盒妙手岛特治的消肿除疤药膏,疗效非常好。”她的眼神有片刻的闪躲。 女皇扬着嘴角,媚眼中瞳仁微动,看的身旁的李枭忙催促她离开,不想她却笑着问了恒蔷一句话,“我与你父王曾在唐李岛的一棵老槐树上写下一句誓言,你知道是什么吗?” 此话一出,恒蔷望向李枭,却见他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俊脸无奈的垮了下来。 “儿臣……”恒蔷变得语塞。 女皇上扬的嘴角定格在那里,一阵强烈的不祥之感笼罩心头,她刷的圆睁了媚眼,一巴掌挥到恒蔷的脸上,“李三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面前冒充大皇女!朕要砍了你的头!” “皇上饶命,奴婢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胆子的,是王爷逼奴婢这样做的。”她扑通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女皇咬牙望向李枭,厉声喝道,“你不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吗?朕的蔷儿到底在哪儿!” 李枭眼眶湿润,薄唇颤抖,居然也屈膝跪在了地上,“禀皇上,蔷儿她……失踪了,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女皇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脑中轰的炸开,顿时头晕目眩,一把扶住了身后的陈总管,声音低沉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枭言语悲伤的说道:“臣夫无能!按那信号的方向赶去,见地上偶有血迹却并无一人,臣夫便带兵一路追踪搜寻,在试心崖附近相继找到了十二个隐卫的尸体,他们都是被顶尖的杀手一招毙命。后来臣夫派人拉网式的搜寻了试心崖方圆二十里地,在试心崖上发现了血迹和一只水晶鞋,在试心崖的绿水河下游中打捞到了春兰的尸体,可就是不见蔷儿的任何踪迹。如今,我们的人在向更大的范围搜寻蔷儿。各路要口都派兵严查,但如此大雨定会将大部分线索和痕迹冲洗干净,非常不利于我们寻找她。而且,根据隐卫身上的致命的伤痕和春兰身上有毒的暗器来推测。蔷儿一人多半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若不被挟持便是凶多吉少。” 一席话听得女皇浑身颤抖,心中气血翻涌,大喊一声:“伤我帝女星者我必诛其九族!噗——!”遂口吐鲜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一夜暴雨过后,黎明时雨势减小。一身白衣已湿透的易兰卿骑着通体雪白的照夜雪狮子奔进了京城的城门,一路快马加鞭向易府中赶去。 回到家中,匆匆让人烧水沐浴后,忙悉心装扮换上喜服,当镜中一身喜庆红衣的俊俏新郎让仆从们啧啧称叹时。母亲易敏芝独自走进来并遣退了所有下人,让易兰卿心中顿感不妙。 “卿儿,你一夜未归去了哪里?”易敏芝柔声问道。 “孩儿去云水山求取能治好我病的灵药。”易兰卿微微蹙眉看着易敏芝暗藏担心的眼睛。 “是吗?提前半年就求到了,那真是太好了,母亲这下放心了。”易敏芝继续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母亲。出了什么事吗?”易兰卿不想再跟她绕圈子,直接的问道。 “宫里传来话说……今日全京城的人都在期待你们的婚礼,希望你能为大局着想,务必要顺利举行完婚礼。”易敏芝的话语透露着奇怪言外之意。 易兰卿望着他的母亲,沉下了脸,“顺利?难道不应该是高高兴兴,圆圆满满?母亲你直接告诉孩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换了别人。皇上必不用如此嘱咐,可偏偏你心有七窍,机智过人,稍有些蛛丝马迹你便能察觉出来,所以要提前告诉你。”易敏芝还是含混其词。 易兰卿的脸更冷了,凤眸中出现了焦虑。“蔷儿怎么了?” “她……”易敏芝欲言又止,“今天你必须坐在府里等新娘来迎娶你,再同她一起回红嫱别院拜堂,招待宾客。等到明日,你……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母亲!今天来迎娶我的难道不是蔷儿吗?”他噌的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卿儿,你是个聪明孩子,一定要为皇上把脸面上的事做好。我大梁的皇女在新婚前一天惨遭暗杀,传出去将成为各国的笑柄,百姓心中也会不安,所以你……”易敏芝尽量的将矛盾转移到大局上去,好叫易兰卿别那么激动。 “暗杀?”易兰卿睁大了凤眸,满脸的震惊。 “是的,母亲也不知其中详情,天不亮的时候大梁王亲自来府上要说与你听,可你不在,只好告诉了为娘。”易敏芝面带悲伤,眼眶中溢出泪来。 易兰卿皱着眉,脑中高速的转动着,布满血丝的双眸渐渐泪光涌动,“不——!这不可能!”转而怒视着易敏芝,“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阴谋对吗?就因为我和蔷儿有血缘关系,你就想杀了她来阻止我们婚礼对吗?但我不信他的父亲会下手杀她!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哦——!”易敏芝双手捂嘴,心中万分的惊讶,“卿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曾想了一百种你厌恶蔷儿而不愿意让我与她成亲的原因,而当你把大梁王招进府里来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其中的一种!”易兰卿气愤的说道。 “呜呜……你不要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易敏芝无力的辩白着。 “若是在十六岁前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必会罢手,可如今就算她是我的妹妹,我也爱她!告诉我你们把她藏哪儿了?”易兰卿喊得竭斯底里。 “为娘真的不知道,她掉下了试心崖,皇上派兵搜了一夜至今还未搜到。”易敏芝老泪纵横,对儿子的偏执没有一点办法。 “你们好狠的心呐!竟让她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易兰卿气的身浑身发抖。 易敏芝只是低低地哭泣,不知要怎么面对儿子。 “嘭——!”易兰卿一脚踢开了门,“我确定她失踪了,我就回来完成婚礼。”他一甩袖子,匆匆的离开了。 @@@各位亲,第一卷到此结束,敬请追看第二卷 《凡人坎坷路》,九夫中新成员将李忍冬将登场。@@@ 第一章 诈尸成奴 暮色降临,绿树葱茏的山谷间,一道银色的瀑布从山崖上飞流而下,它脚下碧绿的潭水被冲击的哗哗作响,成千上万的晶莹水珠如珍珠般滚落四溅,水潭边有一男子赤条条的泡在清凉的潭水中闭目养神。 他慵懒的张开双臂靠在一块光滑的大圆石上,长长黑发披散在后背,一张瘦削的俊脸上五官如刀刻般立体精美,赤-裸的肌肤白皙紧致,身材高大颀长,宽肩窄腰,浸泡在半透明潭水中的身下风光与修长的双腿隐约可见。 “玉兰仙,一向不见,近来可好啊?”朦胧的烟雾中,男子看见了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手拿拂尘向他稽首。 “你在叫我吗?你是谁?看起来很面善。”男子向他走去。 “呃……你就当是在叫你吧!我是……能实现人愿望的神仙,呵呵……我感应到你似乎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所以特来相赠。”道人尴尬的笑道。 “是吗?那你倒说说我想要什么?”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知你近来决心要参加下月岛上将举行的三年一度的青年妙手大比拼,你想要拔得头筹,成为岛上年轻的神医,今后就有资格进入元老院学习更高超的医术和炼制蛊虫的本领,医治你最想医治的那个人。但神医不仅要有专攻也需各科精通,而你在妇科上还有所欠缺,光靠研究医书和诊治少量的病患还不足以提升你的医术,所以你想要一个女人专供你一人研究和试药,以你的资质只需一月时间就能让你在妇科上的医术突飞猛进。”道人手捋髭须,说的有条不紊。 男子愣了,心中有些纳闷,“此想法并不光彩,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是满足凡人愿望的神仙啊!”道人潇洒的将拂尘一甩,得意的说道。 “你……你能读我的思想?”男子更加纳闷的看着他。 “呃……”他抬头看了看天。皱起了眉,“你废话还真多啊!你到底要不要实现你的心愿?时间可不多了!”道人不耐烦的问道。 “想啊,最好是个东桑人,这样我才下得了手。可是你是神仙。能为我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吗?”男子挑眉问他。 “你想要的我就马上给你,但你要记住凡事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你想要的就一定要有所付出,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行了,我闪了,你的愿望马上实现!”道人朝他饶有深意的笑了笑,便嗖的一下不见了。 “喂!我要的东西呢?你去哪了?喂……”男子骤然睁开了眼睛,入眼却是天色已晚,瀑布的水流依然哗哗的飞泻到碧绿的潭水中,溅起万千滚珠碎玉。没有鹤发童颜的道人更没有什么女人。 “呵,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摇头自嘲着,从水中起身向岸边走去。 这时,天空忽然刮来一阵旋风,只听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直直的落到了潭水中,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男子被那突然而来的响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向潭水中望去,却见一白衣女子从潭水中慢慢飘了上来,身边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女……人?天上掉下来的?”男子张开嘴惊讶的抬头望天,“不是吧?真有能实现人愿望的神仙?”他咽了口唾沫,目光又向潭水中望去。确见一个女子紧闭双眼仰面飘在水上,那样子像死了一样。 一阵犹豫后,他匆忙跳进书中,向女子游去…… 喜庆的唢呐鼓乐声传来,身穿红色艳丽喜服的一对新娘新娘骑着高大健壮的枣红马在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的簇拥下从远处走来,街道上人群竞相围观。大家都对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眼光,赞美声、喝彩声与祝福声此起彼伏,新娘新郎手挽着手向人群微笑着致意。 “呼……呼……兰卿,快停下,你认错人啦!那可不是你的新娘!你的新娘在这里!”一身洁白婚纱的恒蔷在人群中喘吁吁的奔跑着。她向俊美的新郎不停的挥手呼喊,可他就是不停下,连头都不回。 “兰卿,是我呀!快停下!”她奋尽全力的奔跑,终于跑到了新郎新娘的前面张开双臂挡住他们的去路,一抬头却吃惊的发现新娘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不!兰卿,那个新娘是假的!我才是你真正的新娘!”她倔强的站在那里对着新郎大声的喊着,可是他就像根本看不见她一样,继续亲热的挽着新娘的手与她眉目传情。 “兰卿!你怎么了?你听不见吗?你心爱的蔷儿就在你面前啊!”她急的泪水夺眶而出,可他依然不给她任何回应,还和新娘一道骑着马直直向她走来,势要从她身上踩过去。 “兰卿!你不认识我了吗?啊——!”大马毫无停下的意思向她撞来,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尖叫了一声。 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没有一点感觉,“我就知道你不会踩我……这……”她睁开眼,却发现新娘和新郎早已不在,迎亲的队伍正从自己身体穿过,她就像空气一样透明不为人感知。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一个个迎亲的人从她身体穿行,可她却毫无感觉,她急忙低头看自己,才发现自己是半透明的。 “你忘了你已经死了吗?你被灌了毒-药,还滚下了试心崖,你现在就是个魂,他们怎么看得见你?”灰色的天空中传来悲伤空灵的声音,她抬头向空中望去,却见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纷纷飘落,那白色冰冷的精灵一个接一个的亲吻她的脸颊,脖颈,肩膀,胸前……待落到肌肤上释放一片冰凉后化作水滴慢慢流下。 “哎……是的,我又死了。”在试心崖上被父王逼死的情景浮现脑中,她悲伤的垂下头,眼神空洞的站在雪地里,任凭寒风刺骨,身心凉透…… 不知呆立了多久。恒蔷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肌肤上划过。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尸体,我都有些不忍心划破你的肌肤了,但不多动几次刀,我的医术就难有突破。只好对不住你了。”一个纯净清亮的男子声音传来。 “嗯?是谁在说话?”她似乎听见了男子的声音,便下意识的抬头寻找声源,却发现冰天雪地里没有一个人影。 “姑娘,恕小生冒昧了,我要按你的构造做个笔记。”那声音又传来。 这次她确定有人在说话,奇怪的向四周又找了一边,却惊奇的发现不但没有任何人影,连冰天雪地都不见了,代之为一片漆黑。可是,她却清楚的感到有人正分开了她的双腿。直觉还告诉她有两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她双腿之间看。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连鬼你都不放过!下流到这地步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鬼打头和鬼挖眼吧!”一把烈火从她心中噌的烧了起来,她想立刻合拢双腿并冲去戳那人的眼睛,不想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怎么动也动不了。 “哦,你似乎不是处子呀。看来叫你姑娘是不对的。”男子的声音慢慢道来,紧着着她感到有东西分开了她的私密地带。 “啊——!滚泥犸!草泥犸!日泥犸!杀了这个连鬼都不放过的禽-兽!”她大声的召唤着心中的三头魔兽,浑身气血翻涌,一股气流从丹田噌的冲上了头顶,双眼唰的睁了开来。 “嗯?阴间是这样的?”入眼是一个山洞,四周寒气逼人,但她已顾不得确定这是哪里。她急需要起来戳瞎那色-情狂的眼睛,可令她郁闷的是胳膊腿依然不听使唤,于是她将目光狠狠的杀了过去。 “我靠!不多喝几碗孟婆汤老娘以后真没脸做人!”她生气的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大块冰上面,双腿曲起并以一种最让人羞耻的状态大敞着,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个身穿水蓝衣衫的陌生男子正站在她双腿间用近乎于仔细研究的目光盯着她的私密地带,手还在上面乱摸。 “嗯。你真的不是处子,应该叫你……大嫂才对。”他从恒蔷的身下松开手,拿了一块散发着浓重酒味的帕子将手擦拭了一番,接着不知又从哪儿摸出来了笔和手札,开始认真的记录着什么。 “呼……呼……”恒蔷气的胸口都浮动起来。“大嫂个毛啊!滚开!你个臭不要脸的色-情狂!” 那男子的肩膀一抖动作忽然凝固,瞳仁左右转动似在寻找什么,最后慢慢抬起头目光向恒蔷扫来,当他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与恒蔷的杏眼对视时,他微微张开嘴,俊脸居然有点变色,显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这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怎么进地府还要做妇科检查吗?投胎的时候处子和妇人必须得分开吗?那人妖怎么办?尼玛!老娘不投胎啦!”恒蔷厉声呵斥着男子。 “诈尸了!”他皱着眉伸长脖子又把恒蔷的眼睛好好看了一遍,“真的睁开眼睛了,可没听说诈尸了还会说话的。”他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 “诈尸?”恒蔷下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大脑在电光火石间有了一丝顿悟,“他的话明显是说我诈尸,也就是说他当我是尸体,可我却睁开了眼睛还说了话。尼玛!他以为是诈尸,其实是本殿下没死呀!哇哈哈哈……”她有些兴奋的裂开了嘴,开始有意识的活动自己的手指,发现十个手指都能动,并且能感觉到手下一片渗骨的冰凉,身下也同样如此,好像皮肉都冻得有些发疼,她真想马上爬起来离开这块冰。于是,她试着动腿和脚,令她满意的是它们正在恢复知觉,双腿可以慢慢的合拢了,脚趾也可以动了,脚掌心下一片冰凉。 那男子见恒蔷手脚都开始动起来,不觉后退了一步,把笔扔掉将手札别在了胸前,接着从腰间掏出三枚银针捏在指间,警惕的注视着她,“大嫂,你是活过来了吗?” 一听他那样称呼自己,恒蔷就想起了他这样叫自己的原因,一股怒火又窜了上来, 她咬着牙使了很大的劲坐起来。将自己的长发拉下遮住胸前的高耸,双手遮住下身,“谁说的!我是暂时还魂来惩罚猥亵我尸体的禽兽的!”说着她两腿慢慢向地面伸去,当脚尖着地时。她使劲向地面跳去,但却因为浑身都很疼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得四仰八叉。 那男子依然警惕的观察着她,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自己赤条条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摔得如此狼狈,恒蔷的自尊心实在受不了,心中是又羞又怒,忙再次拉过头发把胸前的风光遮住,合拢双腿双手遮住下身,坐在地上大吼一声:“我的衣服呢?你个臭不要脸的!再不还给我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那男子通过一阵观察后,心中似有了些底,他也不答恒蔷的话。忙将自己水蓝色的外衫脱下快步走到她身边为她披在了身上,并快速的伸手探了她脖子上的动脉,微微点头后,轻声道:“对不起,我在水边捡到你时。确定你已死,所以把你的衣服和腰链都剪坏了,我留下了珍珠和金子,其它的都烧了。” 恒蔷听他那样一说,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还要感谢他把自己捡了回来,不然被父王找到那可就真要死翘翘了。可是一想起他那样对待一具尸体,心中不觉恶寒,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于是,她不甚友好的瞥了他一眼,不想却是眼前一亮,这个男子长得很英俊。与她的五个未婚夫相比,又是另外一种返璞归真的美,好像开在枝头的白玉兰明明只是一身雪白却怎么看都高雅有韵味。 见恒蔷在看他,他也细细的将恒蔷看了一遍,大眼中虽有片刻的失神但之后便是淡定。仿佛那不是他的菜一样。 “衣服的事就算了,珍珠也送你,但小金牌和小金珠得还给我,那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恒蔷不再看他,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 “珍珠和金子我都会还给你的,衣服也是要赔的,也许我还会送你回家,但我想先知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了这里”男子的口气有些冷。 “回家?”恒蔷的心中顿时一片悲凉,“我虽然没有死,可今后怎么办呢?父王是大梁仅次于母皇的掌权者,我若想继续回宫做皇女除非有机会见到母皇说出父王要杀我的实情而搬倒他。但可以想象的是,父王的人现在肯定在四处搜寻我的尸体,京城里肯定布满了眼线,估计我还没踏进京城就立刻就暗杀了。如今,我应该想方设法把自己藏好慢慢寻找时机才是。” “大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男子见她不说话,又提醒了她一次。 “听见了,我……我是东桑的歌姬,只因淑宁王的侧夫见我歌声优美为我写了一首赞美的诗歌,不想被王爷知道怪我勾引他的夫君,被赐了毒酒,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恒蔷皱着眉说的可怜兮兮。 “还真是东桑人?”男子的目光渐渐变冷。 “是的,自幼就被卖到了大梁。”恒蔷皱眉装的越发的可怜 “如此说淑宁王一定会将这件事做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你也就是个不存在的人喽?”男子面带揣摩不透的笑意打量起恒蔷。 “呃……也许吧。”恒蔷见他那样子,收紧了衣领,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呵呵……真有这样神奇的事?”男子笑着站了起来。 恒蔷忙将手臂快速的伸进衣袖,将衣襟也拉严实,用尽力气站了起来,“你问的问题我已答完,还我金珠和金牌。” 男子收起笑脸,垂眸看着身高只达他肩膀的恒蔷,“我会给你的,但……你得给我当一个月的奴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什么?”恒蔷惊愕的后退了一步,“不可能!” “那可由不得你这个东桑淫妇!”男子冷笑着将一枚银针刺向了恒蔷。 第二章 鬼畜医 “吱吱……吱吱……” 听见耳旁的声响,恒蔷慢慢睁开双眼,厌恶的看着那一团毛茸茸的雪白,龇牙骂道:“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不美丽,你彻底颠覆了白狐在我心中可爱有灵性的美好形象,你就是一畜-生,滚——!”她一掌向那一团雪白打去,却见它动作敏捷的躲开后快速向自己扑来, 在她脸上和头上踩了几脚后,跳到了她身上,翘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她猖狂的眨着眼睛。 “啊——!无尘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围巾!”恒蔷顺手抄起枕头向它砸去。 “嗖!嗖!嗖!”昏暗的光线中点点银光闪动。 “嘶……鬼畜啊,又使阴招!”恒蔷感到身上有几处刺痛,片刻后便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直挺挺的躺在简陋的地铺上眼望着天有气不能发。 雪白的无尘顿时眯着眼睛边跳边吱吱的乱叫,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来晃去,俨然一副笑得肚子疼的欠打模样,最后直接神气活现走到恒蔷胸前,一转身用它的大尾巴在她脸上扫了两扫,便轻快的向不远处的床上跳去。 “天都亮了,无尘叫你起来做早饭,你却吵嚷着要打它,那你今早就不要动了。”清亮的男子声音从床上传来,一个健美的身影坐了起来。 恒蔷锁紧眉头,咬紧牙关,鼻子却还是发起酸来…… 被这个自称是李大夫但却被恒蔷骂为李鬼畜的男子抓来当奴隶已经半个月了,恒蔷真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不知李鬼畜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使得她整天浑身无力腿脚发软,根本就没能力反抗和逃跑,只能随意被他摆布。起初她以为碰到了想要侵犯她的大色-魔,便做好了随时咬舌自尽或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后来才发现他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活的医学实验品,每日都会把她扒光一次,但绝不会胡来一下。例行一段技艺生疏的妇科检查后,就把衣服扔给她,随后便自顾自的专心的记他的笔记去了。 七日后,妇科检查停止了。接着就是每天让她试些汤药、丸药以及进行相关穴位的针灸,要多次为她把脉,还要记录她喝下药后的反应和她自述的感受。虽然没有做妇科检查那么让人耻辱,但却是有危险的,有一次她好像对什么药过敏了,喝下药没一会儿便浑身发红呼吸困难,好在李鬼畜及时的救治了她,才让她到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李鬼畜的脾气也堪称鬼畜,与他英俊高雅的外表绝对成反比,冷漠孤僻。独断专行,完全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不让恒蔷说话就坚决不能说,否则不是扎她一针就是点她哑穴,直到他需要她说话时才使些手段让她恢复。他不让恒蔷乱动就坚决不能乱动,否则就会撒出一把药沫或是嗖嗖几根飞针刺来。让她立刻僵硬的倒地,直到他认为她有必要动了才会让她起来。 一日三餐,他和他的宠物狐狸在屋内吃,把恒蔷一人撵到屋外去,饭后还要由恒蔷洗碗。夜里睡觉,恒蔷一人睡地铺,他和他的狐狸睡床上。若他睡不着还不许恒蔷睡,若是半夜里渴了想喝水就会一针刺醒恒蔷让她起来端给他。有一次恒蔷实在受不了他的欺压,夜里偷偷起来想溜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小白狐无尘发现了,害得她被李鬼畜连扎了好几针,硬生生的倒在门口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动。 如此的生活虽然十分不堪。但李鬼畜说过只是一月,恒蔷觉得忍此一月总比被父王抓住后毒死强,今后若有翻身出头之日再找李鬼畜寻仇不迟。而且她惊奇的发现,他们现处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山谷,离京城居然有两百多里远。真不知她是怎么到的这么远的地方,但她却知道这里暂时是能保命的地方,她的父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吧。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咬紧牙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忍受李鬼畜对她的虐待和不同的药物给她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但有时实在忍不了就会破口大骂或是企图逃走,虽然结果都是被李鬼畜制止并被那只臭无尘晃着大尾巴嘲笑,自己委屈的哭鼻子,可她的内心却在一天天的变得坚强,她不断暗示自己这是卧薪尝胆,她会好好记住那些伤害她的人,有朝一日定让他们十倍的偿还。 “叽叽……叽叽……”正在心酸的恒蔷忽然听见了一种动物的叫声,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对两种小动物中的一种产生恐惧,那就是老鼠和毛毛虫,也许她们敢摸被驯养的狮子、老虎和狼,敢一个人在夜里看恐怖片,但让她们去摸恶心的老鼠或是长着长毛的花毛毛虫那可真是比要了她们的命还可怕。男人也许能理解女人怕蛇但永远无法理解她们怕老鼠或毛毛虫,但此现象真实普遍的存在。 恒蔷就最怕老鼠,从小一见到那东西就会尖叫着躲得老远,一听见它们的声音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就算穿越了也依然害怕。为此,曾日夜保护她的梅傲寒,与她走的很近的易兰卿都不会让她看到老鼠的影子,若是碰巧让她遇上了也会急忙抱起她躲得远远的,虽然一直不理解觉得很可笑,但却是谨记在心,生怕吓到她。如今,李鬼畜可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会拿一串老鼠来吓她的。 “啊——!啊——!”恒蔷尖叫起来,她多想马上就躲开,可惜身子根本就动弹不得。 坐在床上穿衣服的李鬼畜听恒蔷叫喊的撕心裂肺,转过头望向了她,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禁蹙眉冷喝道:“天还没大亮,你杀猪也似的喊什么?” “快放了我,有老鼠,我害怕!”恒蔷惊惧的喊着。 “老鼠?”李鬼畜眨眼重复那两个字,确信她说的不是老虎,不禁嗤笑一声,“这是我听到的最愚蠢最好笑的借口,既然你说你怕,那就让我来帮你杀了它。” 只见他起身去把柱子上挂的小竹筐取来,冷凝着俊脸走到恒蔷身旁,“你不是说有老鼠吗?在哪儿?” “我刚才就听见有老鼠在我躺的稻草边叫了,现在可能躲起来了。”恒蔷惊魂未定的说道。 “是吗?你今儿一早上都不能动,我过会子出去采药它们又来了怎么办?不如让这条竹叶青来保护你怎么样?”说着,他从竹篓里掏出一条两尺来长的绿蛇顺手扔到了恒蔷右肩旁。 那通体翠绿的小蛇一落地便慢悠悠的绕着s型朝恒蔷爬来,由于就在她肩侧,她能清楚的看见它头似三角、眼如黑豆、吐着红信子的阴冷可怕的模样,她只觉得一阵渗骨的寒意瞬间窜遍了全身,身体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头皮都开始发麻,腮帮子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她口中发出。 “哼,又在装,我见过的女孩子都拿它当宠物。”李鬼畜见她那样子像是真的害怕,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低着头有些奇怪的审视着她。 当那小蛇凉冰冰的身体爬过恒蔷光滑的脖子时,她的恐惧已达到了顶峰,疯了一般尖叫着,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腿间有水流缓缓淌出,只看得李鬼畜深深的蹙起了秀眉,连忙把竹叶青提了起来。 第三章 无尘求救 “自己去水潭边换洗。”李鬼畜把恒蔷身上的三根银针取了下来,还从腰间拿出个小白瓶,拔开瓶塞放在她鼻间让她嗅了嗅,之后便去床头的柜子里取了套衣服扔给了她。 脸已吓白的恒蔷抱着衣服就起身向外跑去,虽然她感觉到腿脚已有了力气,但她却没有逃跑,径直跑向瀑布潭边连衣服都没脱就跳了进去。她奋力的游到水潭中间,深吸一口气便潜进了水中,她抱进蜷缩的双腿将脸埋在了双膝间,泪水终于奔流出来,一滴一滴与冰凉的潭水融为一体,心中巨大的悲伤开始释放。 当她体内的氧气都耗完时,她神情痛苦,但却不想浮出水面,有那么一刻她动了想死的念头,她真的不想再苟活下去了。 耳旁传来划水声,接着她就被人大力的提出了水面,“我叫你来换洗,你却来寻死,那就给我滚回去!”赤-裸着上身的李鬼畜不知何时跟来的,他冷着脸呵斥着恒蔷。 “你真是个禽-兽!你为什么会这样粗暴的对待一个弱女子?”恒蔷狠狠的推了李鬼畜一把,失声痛哭起来。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亲人,我凭什么要善待你!是女人就应该被善待吗?那你们东桑人为什么烧杀抢掠的时候不放过一个妇孺?”李鬼畜揪住恒蔷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你真是个疯子!我又没有烧杀抢掠过!”恒蔷气愤的大喊着。 “但你是东桑人,就是令人讨厌!立刻给我滚回去!”李鬼畜迅速的出手把恒蔷点晕,粗鲁的把她夹在腋下,向岸边拖去…… 自打那日后,恒蔷变得忧郁无比,整天像个木偶一样神情麻木,只字不语,有时竟一两日水米不进,好好一朵娇艳的鲜花变得日渐憔悴下去。 起初。李鬼畜似乎并不在意,她不说话正好落得清闲,她不愿吃喝那是她自作自受,反正他能强行的把药灌进她嘴里。强行的把脉就行。但她不愿口述喝药的感受却让他没辙,他试过拿针扎她穴位让她产生剧痛,撒药粉让她奇痒,但她难受得满地打滚直流眼泪,但却就是不开口,实在忍不住就把头狠狠的朝地上、墙上、柱子上等一切能立刻碰到的地方碰去,势要做到碰死也不开口,李鬼畜见状只能及时制止并放弃询问她。 一晃又是十来日过去了,恒蔷已变得面色无华精神萎靡,人也瘦了一圈。李鬼畜见她那样居然像转了性似的停止了让她试药,不再让她浑身无力,每日还会强行给她灌些汤饭,外出采药的时候也不带她,甚至连门都不锁。并承诺让她再坚持几天便带她出谷,不再让她当奴隶,还她珍珠与金子。 恒蔷依然沉默不语,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表现出来。 离出谷还有一天了,李鬼畜吃过早饭后便带着小白狐无尘外出采药,恒蔷把门栓好后就一人坐在屋中发呆,中午困了便倒在地铺上睡觉。没想到一觉醒来,太阳都快下山了。她慢慢坐起来,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李鬼畜居然还没回来,难怪她能睡了这么长时间而没被那只讨厌的小白狐无尘吵醒。 也许是睡的时间过长的原因,她有些头晕和口渴。便从地铺上爬起来,走到桌边提起陶罐倒了些凉茶出来,刚喝完杯子还没放下,就听见门板被抓的咯吱咯吱响,无尘在外面吱吱乱叫。 恒蔷不想理它。等他的主人来敲门再说。 无尘的叫声越来越焦躁,没一会儿它居然爬到了窗户上乱抓乱叫,好像是催恒蔷快点开门,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恒蔷觉得有点奇怪,一阵犹豫后,她去开了门。 门外并没有李鬼畜的身影,远处也没有,只有无尘匆匆跑来拿嘴扯恒蔷的裤腿,似要把她望外拽。 恒蔷低头看它,却发现它雪白的皮毛上居然有斑斑血迹,不禁吃了一惊,遂蹲下抱起它查看它哪里受伤了。一番检查后,见它身上并无伤痕,血迹像是沾染上的,恒蔷立刻就想到了李鬼畜,也许他受伤了,无尘是来求救的。 “蠢货,你觉得我会救他吗?亏你还是只狡猾的狐狸!”恒蔷把它扔到了地上,转身朝屋里走去。 无尘吱吱得围着恒蔷的双腿跑,一有机会咬住她的裤腿就要把她往外拽,却被恒蔷一脚踢开。它在地上摔着跟头后一骨碌爬起来,又来咬恒蔷的裤腿,结果又被踢开,如此被踢了五六次后,它居然立起来抬起两只前爪不停的对恒蔷作揖,又黑又圆的大眼睛里眼泪汪汪,口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在痛哭着乞求一般,让人见之心中不禁被打动。 “哎,看来他真的是个畜-生,让你这个同类愿为他这样付出。好吧,看着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就陪你走一趟!”恒蔷披上李鬼畜亲手拿自己的外袍给她改小的衣服,提了一把柴刀,打着火把在无尘的带领下向山谷里走去。 一路走到天都黑透了,终于在一棵老松树下找了浑身是血的李鬼畜,他正眯着眼睛背靠大树坐着,像是睡着了。 无尘一看见他,便跑过去舔他的脸,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哭着叫他醒来。恒蔷举着火把走近他,才发现他脸上有些许抓痕,身上的衣服都是破口子,露出的皮肉在渗血,左腿上全是血迹,样子很惨。 “哦……无尘,你这个调皮鬼去哪里了?”李鬼畜微微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熊熊火把的照耀下,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在蹙眉看他。 “呵……无尘亏你想的出来,带这个又瘦又胆小还不会说话的木头来做什么?”李鬼畜抬手抚摸着小白狐,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来踢死你呀!”恒蔷一脚踢到了他的左腿上。 “嗯!”李鬼畜闷哼一声,像是极为疼痛。 “吱吱……吱吱……”无尘连忙从李鬼畜身上跳下来,又立起身子抱着两只前爪对恒蔷作揖。 “无尘,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快回来。”李鬼畜吃力的抬手召唤着小白狐。 “哼!你竟连畜-生都不如!它都知道遇到困难向人求救,你却不懂!”恒蔷走近他蹲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左腿不能动了吗?” “你没看那边躺了两只花豹吗?”李鬼畜有气无力的说道。 恒蔷举起火把顺着李鬼畜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两只金钱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只七窍流血,一只浑身是伤。 “不知这两只畜生何时搬到这里来,我带的毒药不够毒死两只的,和其中一只搏斗好一阵子才将它打死,但我被它咬伤了左腿抓破了后背,一时走不回去了。”李鬼畜微喘着说道。 第四章 鬼医知羞 “一只狐狸都能这样忠诚的守护你,我真是羡慕呢!不像我,父亲、姐妹、朋友、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没几个对得起我的。”恒蔷一边苦笑着自嘲,一边蹲下来察看李鬼畜腿上的伤势。 闻言,李鬼畜转头眼含宠溺的望着无尘,俊脸在它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温柔的蹭昵,而心中不知怎的就猜测起恒蔷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 “你的腿是完全不能走了,还是可以走但却很疼?”恒蔷抬头问李鬼畜。 “第二种情况。”他简短的答道。 “好,那我先扶你起来慢慢走,实在走不动我就背你一段。”恒蔷把他的右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先别急,你先给我的后背撒点止血的药,我够不着。”他的口气不在那么生硬,吃力的从腰间拿出一包药末递给恒蔷。 恒蔷接过药,举着火把朝他后背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鬼畜的背中心有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皮肉外翻,汩汩的渗血,竟连里面白森森的骨头都能看见,一定是和花豹搏斗时被利爪抓伤的。 “我已封住了穴道,才不至于流血过多,你快撒上药,过会子血止住了,我解开穴道我们好回去。”他有气无力的说。 “哦。”恒蔷点点头,顺手在他身上撕下一条布来,将他伤口上的血污大致擦干净后,便打开纸包,把药粉小心翼翼的撒了上去。 过了不到一刻钟,李鬼畜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便吃力的扶着恒蔷站了起来。 恒蔷把他的胳膊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他的腰慢慢前行,无尘则在前面走走停停的带路。一路上,恒蔷尽量多撑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腿少用点力气,途中他的腿实在太疼走不得了,恒蔷还真咬着牙背了他一段路。直累到实在挪不动双腿才放他下来休息一阵,然后又扶着他向前走。就这样连扶带背,走走停停,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恒蔷累到快爆眼吐血的时候,他们的小木屋终于矗立在了眼前。 一进屋,恒蔷尽可能小心的把李鬼畜安放在床上,然后喘着粗气双腿打颤的走到桌边,匆匆喝了一杯凉茶后便给李鬼畜端了一杯去。服侍着他喝了,就开始忙活着搭手帮他换下破衣裤,烧来热水为他清理伤口擦洗身体,再用药酒帮他消毒,最后上药缠绷带。 “你先别急着给背后缠绷带,那个伤口……需要缝合。针线在床头挂的布包里。”李鬼畜看恒蔷的眼神有些难为情,话语也不甚流畅。 “哦,真的呢!”恒蔷点点头,“那伤口很深,骨头都能看见。是要缝的,我去给你拿针线。”她忙起身走到床头,打开布包寻找到针线拿了出来,还很讲究的拿着针在蜡烛上烧了烧才递给李鬼畜,“那你先缝吧,缝好了我就帮你缠绷带。” 李鬼畜微微张开了嘴,对恒蔷的话语似有些意外。 见他那神情。恒蔷眨眨眼看向那位于他背中心的伤口,电光火石间脑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会读书写字改作业阅卷,哦不,扯远了!反正我……不会绣花,也没有缝过一件衣服,最多只能把衣服上破的口子胡乱的缝上而已。”恒蔷尴尬的望着李鬼畜。心中开始发虚,衣服都不会缝还能缝人皮? “那就胡乱挂上几针,只要缝紧了就好,再配上我独门秘制的愈合伤口的药膏,三五天就无什么大碍了。”李鬼畜见恒蔷为难。将此事说的简单化了些。 “我……真的不敢。”恒蔷望望针,又望望他的伤口,弱弱的低下了头。 “没关系,跟你缝衣服的口子都是一个道理,把伤口缝住扯紧就行,再配上我的药,调理两天我们就可以动身出谷了。不然总让伤口敞着,很容易红肿化脓愈合不了,后来就会越来越严重,那我们何时才能出谷呢?我有重要的事需尽快出谷,你也不想在这多呆一天吧?”李鬼畜好似在鼓惑她。 恒蔷抬起头,心中有些动摇,她到并不是关心李鬼畜的身体,但她确实不想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谷里,不喜欢这条件简陋的木屋,若能出谷,她可以拿着钱多多的金牌取一笔钱出来置备些好东西找个好地方安逸的隐居起来,而不是像现在穿李鬼畜的衣服,一日三餐吃野菜米汤,晚上还睡地铺。 一番思想斗争后,恒蔷鼓足勇气点头答应了。 李鬼畜亲自把针线穿好递到她手里,还大致的给她比划了一阵如何缝就算缝好了,然后便转过身背对着她,那个惨不忍睹的伤口杵在了她的面前。 “别害怕,他疼我又不疼,他拿针扎了我那么多次,这会权当是报仇了!”恒蔷手儿颤抖着拿着针向李鬼畜的皮肉扎了进去。 很显然,缝皮肉和缝布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针扎进布料很轻松就穿过去了,但皮肉不一样,那是柔韧有弹性还有阻力的。恒蔷把第一针扎进去,就吓得把针留在肉里缩回了手,疼的李鬼畜嘶一声抖起了肩膀。 “我不疼,别停下,多缝几针就不害怕了,早点缝好早休息,过两日我们就可以出谷了。”李鬼畜居然在鼓励她。 她只好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一针一针的慢慢缝起来,在李鬼畜的提醒下还要尽量扯紧些,那种用线把分开的皮肉扯紧的样子很渗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李鬼畜很疼,而自己的心也随着针刺入皮肉每一下而抽痛,等到缝了十几针将伤口缝合时她已大汗淋漓,泪流满面,身子都哭得抽抽搭搭的,仿佛遇到了多么恐怖和伤心的事,直让被她扎得浑身渗冷汗的李鬼畜哭笑不得,好像受伤挨疼的人是他才对,哭也应该他哭才是,怎么最后痛哭流涕的人反成了拿针扎人的那位? “好了,已经结束了,你做的非常好,现在再涂一层药膏就没事了。”李鬼畜看着她哭的像个孩子,嘴角抽搐不禁想笑。 “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太残忍了,每扎你一下我的手都会抖,心里更是突突直跳。医生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女医生就更不容易当了!”恒蔷拿手擦拭着眼泪,抽抽搭搭的去拿药膏。 李鬼畜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清澈的大眼里忽然放出一丝奇异的光彩,“呵,手会抖,心突突直跳?为什么岛上的女孩子从没一个像她这样弱的?为什么她这么胆小可笑又是这么让人……心疼?”他不禁垂眸,回想起一月来她总是蹙着眉杏眼里盈满了忧伤,而他却总是在欺凌她,没成想今夜她还能不计前嫌救他回来,他的脸微微发起烫来。 第五章 出谷 为李鬼畜上完药,恒蔷又去做了些简单的汤饭,两人一狐狸都是风卷残云般的快速将碗里的饭扫荡完,毕竟累了几个时辰,他们都饿了。 把李鬼畜安顿好睡下,恒蔷才又烧热水把自己好好擦洗了一番,遂疲倦的倒在地铺上快速的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恒蔷梦里糊涂的觉得脸上很痒,耳边还有呼哧呼哧的声响,她郁闷的伸手去挠,不想又感到了湿滑温热的东西舔她的手背,气的她一巴掌闪过去,“臭狐狸,我昨晚可帮你救了主人,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晚吃一个时辰饭你和他能饿死啊!”遂拉住被子把头捂住。 不想那毛茸茸的家伙又从恒蔷脚下钻进被窝,气的她一脚把它踢了出去。它就又跑到恒蔷头顶扯她的被子,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让迷糊中的恒蔷不禁睁开眼睛掀开了被子,本以为天已经亮了,没想到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喂,臭狐狸,我说我怎么这么困呢,天都还没亮好不好!难道你想吃夜宵吗?”恒蔷看着那黑暗中两只莹绿的大眼睛,没好气的埋怨道。 听到恒蔷说话,无尘忙扑到她脸边,呜呜的叫着,还拿嘴叼她的衣袖,像是要把她扯起来。 见状,恒蔷察觉到了无尘这些行为的异常,蹙眉一想意识到可能是李鬼畜又出什么状况了,她连忙翻身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桌旁,吹燃火折子后忙将蜡烛点亮,接着便快速的走向李鬼畜的床。 来到床边,无尘已经爬了上去,而李鬼畜趴在床上居然没有因为烛光的照射而惊醒,反倒张着嘴呼呼的睡着,不过睡相有些痛苦。无尘蹲在李鬼畜的脸旁。它用舌头舔舐他的额头,接着便抬头望着恒蔷,喉咙里发出碎碎的呜呜声。 “他的额头怎么了?”恒蔷将蜡烛靠近了李鬼畜的脸,仔细一看不禁蹙起了眉头。“他的脸好红,嘴唇也好红,额头却不见出一滴汗,难道是发烧了?”恒蔷忙伸手向他的额头摸去,入手果然一片滚烫,看来是伤口起炎症反应了。 “李鬼……哦不,姓李的!醒醒,快醒醒,你发烧了,退烧药在哪?”恒蔷轻轻的摇着李鬼畜的肩膀。可他嗯了一声竟然没醒。 恒蔷又重重的摇他,捏他的鼻子,就差扇他脸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水。好想喝水。” 恒蔷剜他一眼,转身去给他端来一杯凉茶,叫他起来喝时他却又像睡过去了,恒蔷只得又叫他,等他醒来他却言语含糊的说浑身疼爬不起来让恒蔷喂他。恒蔷见他也着实伤的严重,白他一眼后,将茶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哪有什么现成的退烧药。那需要抓些草药煎服的。我这小屋只是我在大梁暂住的地方,没有置下药橱,手边能退烧的药材还缺两味,你又不会采药,现在只能……”李鬼畜欲言又止,面上有些难为情。 “只能拿凉水不停的给你擦身是吗?想让别人帮你居然还羞于张口?真是连无尘都不如!”恒蔷剜他一眼。转身端着盆去水缸里盛了些水来,再剪了四五块棉布一一浸在水中,接着便拿起一条棉布拧成半干,对折后敷在他的额头上,之后便是为他用凉水擦身……如此。每间隔一会儿便为他额头换条帕子,盆里的凉水也不时的更换,忙忙碌碌到天大亮,李鬼畜的烧才退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鬼畜看着恒蔷那因为一夜未合眼而发黑的眼圈和不满红血丝的眼睛,心中忽然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激,却愧疚的发现自己连她名字都没问过。 “就叫‘你’呀,我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情,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呐?”恒蔷白他一眼。 “我姓李名忍冬,我是……”李鬼畜见她不愿说,便先介绍起自己来。 “打住!”恒蔷打断了他的话,“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原本是要记仇的,可闲来想想不是你把我从水潭里捞起来,也许我的身体就泡坏了,算来也是你救了我一命,故而,我决定不记你的仇了。从昨夜到现在我为你所做也算我还你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们也不需要认识彼此。等过几日你带我出谷后,我希望你我永远不会再相见,就算倒霉碰到你了我也会装作不认识,所以,没必要向我介绍你自己。”说完起身似要出去。 一番话说得李鬼畜的心中莫名的难受,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他不禁蹙起了眉, “你做什么去?纵然不想认识我,你也应该休息了不是?” “做什么去?做饭去!这一大早上了你不饿我还饿呢,当了一宿壮劳力,我肚子早饿了。”恒蔷瞥他一眼,径直出门,“哎,昨夜把野菜吃完了,今天只能就近采些野果做水果粥了。” ***** 一连五日下来,李鬼畜虽然又发了两次烧,但凭借他已有的药物和恒蔷的细心护理,他便没再发过烧,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第六日一大早,他居然一瘸一拐的起来收拾起行李。 “我有催过你吗?你收拾的是哪门子行李?”恒蔷见李鬼畜不时的手摸脊背发出疼痛的低吟,还吃力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心中便有些烦闷。 “我在月底前必须赶回家,如今已耽误了五日,我今日非得动身了。”几日来,李鬼畜说话不再冷若寒冰。 “你这个样子能走吗?不如再养几日,索性腿脚利落些了再走,磨刀不误砍柴工呀。”恒蔷看他那瘸腿背疼的样子,不禁皱起眉。 “我有急事必须得尽快赶回家去,而你不用担心又需扶我,我已能走了。”李鬼畜目光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笑,让恒蔷这几日一直接受不了,今日又是这样,她实在忍不住想骂他了,“喂!我希望你没事别对我笑!那很丑很恐怖知道吗?总让我想起了笑面虎!”说完剜他一眼。 “丑?”李鬼畜不自觉的手摸脸颊。心中暗自郁闷,“人送我外号‘玉面神医’,岛上的姑娘都说我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却说我丑?” “别摸了。外表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心灵、气度与修养都美了才是真正的美。你看看你有几样?”恒蔷嫌弃的瞥他一眼。 他一愣,不禁垂眸暗自后悔,“好像在你面前我一样都不占。”遂摇头苦笑,继续收拾行礼…… 出谷前,恒蔷以出谷后怕被淑宁王的人认出为由,向李鬼畜讨要能掩饰容貌的药水,没想到他竟大方的送给恒蔷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她戴上后俨然变成了一名面貌清秀的小哥儿,让她的心情大好。 一路上。李鬼畜虽说不让恒蔷扶,但也仅限于平路,崎岖不平的山路恒蔷不扶他哪行?到后来走时间长了他腿疼的厉害,不管平路山路都指靠着恒蔷扶他,累得她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把身上带的水喝了大半,一个劲抱怨后悔上当,让李鬼畜感到十分内疚。 好不容易行到一庄户人家的小院前,两人忙去讨了水来喝并把水袋装满,期间休息时恒蔷眼睛一亮发现篱笆下有一辆独轮车手推车。她忙把李鬼畜叫到一旁,小声与他商量,让他出些银两雇人拿独轮车推他走。等到了城里想租匹马、雇车或是雇船都不再是难事。 李鬼畜想想也对,便去问那主人家,可惜一问才知他们家里只有一对年已古稀的老夫妇和儿孙媳妇,有劳力的男丁都外出打猎去了,没有人能推他走。李鬼畜只好遗憾着称谢,遂又难为情的望着恒蔷准备动身。 不料恒蔷将心一横。告诉他去把独轮车买下,她来推他走,推圆轱辘的车总比扶他背他强。李鬼畜心有不忍,本想要让她一人独自上路不再拖累她,可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不放心她一人走更是不想这么早就和她分开。一番矛盾后他选择了再自私一回,同意了恒蔷的提议。 淳朴的老夫妇见李鬼畜身负重伤确实行动困难,便答应以二两银子的价钱把独轮车卖给他们。恒蔷见他们生活并不富裕,便要李鬼畜给五两银子,没想到两人竟不谋而合,让李鬼畜心中对恒蔷又平添了一分异样的感觉。 老夫妇原不想收下他们多给的银子,但在恒蔷的坚持下只得收下了,临行前还给他们装了些窝窝头和咸菜,让恒蔷很开心,原来她都有一月多没吃过这样有盐有味的硬货了。 推上独轮车,两人一狐狸又开始前行。 “你,累吗?”李鬼畜见恒蔷不停的拿袖子擦头上和脖子上的汗,在独轮车上如坐针毡,无尘都在他怀中睡着了,而她却在顶着日头推车。 恒蔷白他一眼,“我说累或是不累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吗?我少说句话也可以省点力气不是。” 李鬼畜一愣,低下头无言以对…… 咕叽声中,他们终于翻过最后一座小山丘,远远能望见城墙与城门内外的车水马龙。恒蔷双手掌着车把直直的站在那,略带忧郁的杏眼观望着城楼,心中似在盘算什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今后有什么打算?”李鬼畜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和恒蔷说起话来。 “你管那么多干嘛?和你有关系吗?本大嫂只要不做你的奴隶不沦为娼妓,做什么都是好的!”恒蔷对他待理不理,擦把汗继续推车。 李鬼畜暗自叹气,心里很堵,但有个问题不问他心里更堵。 “你那金珠和金牌对你有什么重要的纪念意义?”他继续厚脸皮和恒蔷说话。 恒蔷神情微顿,瞳仁转动间,装作不耐烦的说道:“金子就是钱啊,我以后的生活就指靠它了。若你还能还我些珍珠,我就更有指靠了。” 李鬼畜蹙眉,“这是纪念意义?不说实话我就不还给你了。” 恒蔷一愣,垂眸笑道:“我十五岁生日时有人送的礼物。” 李鬼畜的心终于不快起来,忿忿道:“相好的送给多姑娘的?” “尼玛!多姑娘(红楼梦里被贾琏勾对的那位)是什么货色?我可没种叫那名字。”恒蔷对天翻个白眼暗自腹诽。 “怎么不说话啊多姑娘?”李鬼畜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算是吧,但我不叫多姑娘。”恒蔷瞥他一眼。 “那可是腰链,别告诉我是他亲手给你戴上的。”李鬼畜的脸很臭。 咚——!独轮车倒了,李鬼畜和无尘从也跟着倒地。 “关你什么事!我受够你这个鬼畜男了!还我金珠和金牌!你和你狐狸自己走进城去吧!”恒蔷摊开右手恶狠狠咬牙说道。 @@@追此文的亲们,抽空来起点女生网赏个订阅吧,订一章也好啊,才一两毛而已,算是给我个鼓励吧!用qq也能登陆起点哦!期待中……@@@ 第六章 要挟 “嘶……”来不及防备的李鬼畜倒地后受伤的左腿被摔的生疼,胳膊肘本能的撑地时,结果牵连的后背的伤如被撕裂般的疼,无尘随即就惊醒了。 “快还给我!你这个多管闲事的鬼畜男!”恒蔷气呼呼的大喊道。 李鬼畜忍着疼爬了起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横眉竖目的恒蔷,胸中隐隐泛起薄怒来。不因为恒蔷摔疼了他,而是他觉得他猜对了一件实事,那腰链就恒蔷的相好的亲手给她戴上的 ,能贴身戴在她的小腰上,说明她不是处子多半就是那男人所为,她而今这样珍爱那腰链证明她很在乎那男人,这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不爽。 “鬼畜?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给我起这么难听的绰号!我看你是不想要回你那些宝贝金子了吧!”李鬼畜沉着脸,言语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你!”恒蔷没想到他竟然拿捏她,真是气的两个太阳穴隐隐跳动,咬牙道:“你忘了六日前是谁累死八活的救了你?这几日又是谁在照顾你?我不求你感激我,但你至少要把给我的承诺兑现了。” “哼!”李鬼畜冷哼一声,“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奴隶,救你的主人照顾你的主人都是你份内的事情,你怎好拿出来提说?况且你何时听我说过不还给你金子了?你现在赶紧乖乖的把我和无尘送进城去,我有什么话问你都好好答我,等进城后我雇到车临走时就把你那宝贝金子还你。” 恒蔷一听奴二字顿时怒火中烧,“居然还说我是奴隶?真是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再问你一遍,你还不还我?”她攥紧拳头像是要随时冲上去揍他的样子。 “忘恩负义?哼……”李鬼畜嗤之以鼻,“不知你是幼稚呢,还是生活阅历少?这个世上知恩图报的人原不多,倒是一大堆把别人对他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人,更有受了别人恩情还要反咬恩人一口的,你一个勾/引人家夫君的卑贱歌姬还指望有人对你报恩?我不恩将仇报夺了你的金子再把你卖到青楼去已是仁至义尽了。”他掸掸身上的灰。皮笑肉不笑,“你就收起你想要吃人的样子吧!乖乖听从本主人的命令速速送我进城,主人我一高兴便把那金子赏了你,否则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卖到青楼去。” “啊——!畜生!越说你还越来了!”恒蔷怒喊一声。终于忍不住怒火大步冲过去就是一个掌劈。 李鬼畜也是习武之人,虽受了伤,但应付恒蔷那几招跆拳实不是难事,加之见她的招式套路有些奇怪,他想多过几招看出点名堂来,便故意让着她和她过了几十招,直到后背的伤口被扯得有些疼,他才趁着她回旋踢转身之际甩出三枚银针,没一会儿得意的看着她生气的圆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想不到你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但你却毫无内力。若不是我受伤,一掌便能将你打得吐血。”李鬼畜眼含玩味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说,你叫什么名字?” 恒蔷狠狠瞪他一眼,把脸偏向一边。 “看来你真是只不听主人话的野猫。不及我们无尘一分可爱。”李鬼畜伸手轻抚蹲在他身边雪白的无尘,那小家伙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屁颠屁颠的跳到恒蔷脸旁,用它毛茸茸的脸蹭她的脸,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好像附和着他的主人劝说她一样,只要像它一般事事顺着主人就好了。 恒蔷白它一眼。小声道,“臭狐狸,他是你的主人但绝对不是我的,我才不要听他的话。走开,我讨厌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真是野性难服!看来我只有把你心爱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扔掉了。”李鬼畜半眯俊眸冷冷的笑着,慢慢从胸前的衣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布袋。看似漫不经心的将系绳解开,“主人我见你这几日表现甚好,今日出门时便将你想要的东西贴身放好,本打算释放你时还你,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想要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颗小金珠在恒蔷眼前晃了晃。引得她的目光顿时盯向了他的两指间,他却邪恶一笑使劲将那金珠掷向远处的草丛。 “李鬼畜!你不是人!”恒蔷眼瞧着那金珠变成金点最后消失在草丛里,不禁一阵心疼,那可代表着一万两黄金啊! “到现在都没记住主人我的名字,真是不像话。”李鬼畜又捏出一颗金珠放在恒蔷眼前晃悠,接着又无情的掷了出去。 “啊——!你这个人渣!禽/兽!变/态狂!”又见一颗金珠消失了,恒蔷直气得额前青筋都爆了出来。 “真不愧是出入欢场的歌姬,口中粗俗的词汇层出不穷啊!主人我都没信心把你调教好了。”李鬼畜捏出了第三颗金珠,淡笑着放在嘴边吹了口气后,毫不吝惜的掷了出去。 “你这个……”恒蔷双眼似要冒出火来,将牙咬的咯咯作响,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我这个什么?说完啊!”他把红色的小布包凑到恒蔷眼前,让她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金珠和金牌,接着将其全部举起做出要投掷的样子。 恒蔷顿时紧张的盯着那装金珠和金牌的红布袋,心疼无比却又不想服软。 “你继续犟着,我数三声,数完和主人我一起看金豆雨。”李鬼畜朝恒蔷邪魅一笑,开始数数,“一……” 恒蔷盯着手中他高举的布袋,呼吸加快,内心开始斗争。 “二……”李鬼畜泛着冷光的俊眸望向远方,像是在瞄准方向。 恒蔷皱起眉,杏眼中的怒火渐渐暗淡。 “三……”李鬼畜将手向后准备发力投掷。 “别扔,你叫李忍冬,我叫秦柔。”恒蔷叹口气,神情挫败的低声说道。 李鬼畜的动作凝固了,嘴角一点点的上扬,最后轻笑出声,可谁又知他的心更是堵得慌了,她终是为了相好的人送的礼物而向他低头。 “你不是东桑人吗?你的东桑名字是什么?以前在哪家花楼当歌姬?”他莫名的想对她了解更多。 恒蔷一愣。以为他不信正在试图问详细些找漏洞。 “说话。”他阴沉的说道。 “我叫……月野兔,在谪仙街的灵韵风里当歌姬。”恒蔷快速的编了出来。 他垂眸思索,虽没去过那里,但大概知道些关于灵韵风的传闻。那是东桑人开的没错,但名字似乎和金牌上的‘多’字不沾边。 “那金牌上的‘多’有什么含义?”他注视着她的杏眼,想要观察她有没有说谎。 “那是我相好的名字中的一个字。”她含糊的说着。 他瞳仁微动,明白过来那样一条腰链系在她腰间的意义。 “那你为何不和你相好的成亲,却要勾-引其他男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只是个钱庄里的二掌柜,出不起为我赎身的钱。我也只是个在台上唱曲儿的,没有勾-引任何人,别人送我赞美的诗词也不算爱慕,是淑宁王她善妒才认为我勾引了他侧夫,其实根本没有那场事。”她尽量表现的神情自然些。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能送你这些金子为何赎不起你?”他的眼神有些怀疑。 “那些个金子加起来还没二两重,我们灵韵风里有个扫茅厕的身价都一千两银子,何况我们呢?他一个小小的二掌柜一月才能挣二十两多两银子,试问何时才能我赎身?”恒蔷故装无奈的说。 李鬼畜想想也是,但转而便推断出了又一个让他心里不舒服的问题。“你侥幸没死可是要随你的心愿了,你要去找你相好的了是吗?” 恒蔷眨眼,算是向他点头,“那是自然了,我将要带着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偷跑回京城,寻找机会与他相认。”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瞎编着。 “嗯。”李鬼畜看似高傲的审视着她的小脸,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恒蔷的话好像阵阵冷风刮进了他心里,让他失落极了。 “李忍冬,哦不,主人,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你不赶路了是吗?”恒蔷虚情假意的提醒着他。 “哼……”李鬼畜嗤笑一声,没想到恒蔷为了她那定情信物竟懂得迂回之术了。这让他对手中的金珠和金牌无故的平添了几分厌恶。他臭着脸,取下了扎在恒蔷身上的三根银针,没一会儿她就能动了。 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奔向那扔金珠的草丛,她扒拉着根根野草细心的寻找着被扔掉的三颗金珠,只恨自己没长出三头六臂来。 “md!这可是三万两黄金啊!早知道骗他两句就结了的事情还发毛皇女脾气啊?看来硬碰硬是没好处。”她眼睛跟锥子似的盯着草地。双手仔细的摸索着。 李鬼畜静静的矗立着,浓淡适宜的眉毛微微蹙起,目光追随着恒蔷的身影。 “我是疯了吗?为这个又蠢又笨的女人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为何?”他自嘲式的望天而笑。 “月野兔!” “嗨!” “秦柔!” “有!” 李鬼畜呼唤着恒蔷,“你不用找了,我根本就没扔,还不回来服侍主人我上路。” “什么?”恒蔷咬牙切齿,但还要装笑。 “我只是扔了几颗药丸而已,你的金珠还在我手上,不信你自己来看。”李鬼畜摊开右手嘴角一斜,完全一副嘲笑她的表情。 恒蔷攥着拳,笑得相当不自然,慢慢走过来一看果见他掌心有三颗小金珠,她把把红布袋接过来把里面的金珠金牌全倒出来数了一遍,真的一个也不少。她强忍着怒气把小红袋攥着手心,笑得那叫一个难看,“主人,就让我自己保管吧!我发誓一定把你和你的灵狐推进城,一定好好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一定为你雇到最快的车,让你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 “呵……”李鬼畜见恒蔷那种生装出来的奉承,心中不禁失落,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些羡慕那个让恒蔷十分在意的男人。 “咕叽咕叽……”身子单薄的小哥儿用独轮车推着高大俊美的公子和他的宠物狐狸向前方的小城行去。 第七章 不如跟我走 @@@多写了点,更迟了,请原谅。@@@ 溪路县是一座小县城,位于大梁京城东边两百来里远的地方,由此一路南下千里便能到达南海。 恒蔷推着李鬼畜和无尘来到了城门下, 见守门的官兵将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盘查一边,尤其是要仔细查看女子和身材矮小的男子的面孔,说是要缉拿女扮男装的飞贼。 对此,恒蔷心中已猜到几分原因,虽然她带着人皮面具,可轮到查看她和李鬼畜时,她的心中还是捏了一把汗的,好在李鬼畜送她人皮面具相当精致,又薄又贴合,不动手细摸的话肉眼个根本看不出来。盘查的官兵把她仔细的看了一番后放她过去了,直让她心中大呼幸运。 一进城,李鬼畜就指挥着恒蔷推他去一家医馆,说要把背上的线拆了,她只好推着他去。 到了医馆门口,李鬼畜慢慢下车后让恒蔷扶着他进去,她只好忍气吞声的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扶里进去。 里面的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大夫见是李鬼畜来了,忙高兴的喊着忍冬兄并起身迎接,他也毫不礼让的唤对方为怀礼老弟,完全忽略人家看起来至少比他大了好几十岁的情况。见他受了伤,那个老大夫很是担心的嘘长问短,他大概给人家说明了情况后,那人便赶紧拉他进里间看伤情,无尘撒开腿而跟了进去。 恒蔷见李鬼畜和无尘进去了,她一人在外傻站着也无聊,灵机一动便将进城路上李鬼畜还她的珍珠拿出了三颗,随后朝外走去。 李鬼畜在内间里脱了上衣裸-露出上身,背上那条由恒蔷亲手缝合的大蜈蚣似的伤口展露在老大夫眼前,看得他不由得皱眉,“我说忍冬兄,这样的缝合法不知你受了多少疼?” “呵,是啊。我才收的徒弟,若不是伤在背心窝我够不着,我那小屋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定不会让他给我缝。起初他还坚决不愿意。后来我告诉他就像缝衣服一样简单他才同意,没想到她缝得时候手不停的抖不说还真当缝衣服呢,我后来拿手摸了摸才知道她缝得那叫一个细密,现在想起来真不知当时是怎么忍过来的,着实疼了我一身冷汗呀!”李鬼畜笑着摇头。 “徒弟?”老大夫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真的是徒弟?你老弟我医术虽不及你,但好歹也行医二三十年了,是男是女略看几眼就能分清。” “呃……呵呵,确是个女徒弟,你的眼睛还真毒。”李鬼畜尴尬的笑道。 “女徒弟?”老大夫摇头笑了。“一年未见,忍冬兄怎不地道起来?女徒弟能和你在山中小屋住上月把天气?听闻你们岛上的人最注重婚前清白,不是你娘子你敢和她住一起?你呀,成了亲也不告诉老弟一声,补杯喜酒给我很麻烦吗?老弟我也补送礼金的!”他拿两指指着李鬼畜。笑呵呵的打趣。 “诶,怀礼老弟你真的误会……”他忽然欲言又止,本想解释说不是,可转念一想此事不能解释,诚如他的怀礼老弟所说,他和个女子在山中小屋住了那许久,谁会相信他们没发生点什么。纵然清者自清,但人言可畏,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反正一年到头也和这位忘年之交见不了几面,兴许今后也没机会带他真正的妻子来这儿,不如随便敷衍一下算了。 “我误会什么?忍冬兄怕我让嫂子敬酒不成?”老大夫继续打趣。 “当然是误会我不想为你补杯喜酒的事。我一不嫌麻烦,二也不怕让她给你敬酒,只因我急着月底前赶回岛上参加三年一度的青年妙手竞技,不幸受伤已耽误了五天,如今我只能一刻都不耽误才能在月底前赶回。不然又得等三年。所以,愚兄我才没有向你提说我成亲的事,只想拆了线立刻赶路。等下次我出岛,一定好好请老弟喝一杯!”他拱拱手,语带歉疚。 “哦……那真是愚弟的不是了!”老大夫拱着手微微低头。 “诶,怪我没有事先说清。”李鬼畜同样拱手低头。 “那就莫要再耽误时间了,速速拆线吧!”老大夫拿来剪刀咔嚓咔嚓的剪起线来。 拆完线,李鬼畜穿好衣服,向老大夫微鞠一躬以致谢,两人便笑着出了里间。一出来,李鬼畜的俊眸很自然的看向恒蔷坐的地方,不想一张俊脸就此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那里除了圆凳哪还有什么人?他忙将整个前厅扫视一遍,诊桌前五六个等看病的人,两个小学徒正在药橱中抓药,一个老掌柜在柜台前打着算盘,根本就不见恒蔷的影子。他深深叹口气,心中一片失落,她终是趁机逃走了。 “嫂子呢?”老大夫不知就里的问了一句。 “她……”李鬼畜略显尴尬,瞳仁微动间,僵硬的笑道:“一大早就起来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许是饿了买吃的去了,我这就去寻她。” “诶,万一你前脚走她后脚又找你怎么办?就在这里等她吧,估计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老大夫提议道。 “不了,我是一刻都不能耽误了。”李鬼畜摆摆手装作很急的样子,“我想她也就是去买个包子馒头什么的,应该就在附近,我很快就会找到她的。” “你呀!听老弟一句劝!”老大夫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就不怕你们走差了?到时你又倒回来寻她岂不又耽误时间?听我一句,就坐在这等她吧!我们溪路县也算天子脚下,不会有人拐走她的。” “我真的不能再耽……”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闪进门来,直让他清澈明亮的俊眸放射出熠熠的神彩,失落的心禁不住的欢喜。 “哈哈哈……忍冬兄,你们夫妻真是心意相通啊! 你说嫂子去买包子馒头,她就真的买了回来,你说你急着动身要去寻她,她这就回到了你的身边。”老大夫手捋胡须,笑眯眯的望着恒蔷双手中捧的油纸包。 李鬼畜闻言望去,果然见恒蔷手中捧着四个包子。他的嘴角不禁挂上了掩饰不住的浅浅笑容。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恒蔷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纤瘦的身躯挡了个严实,“你现在假扮我的娘子,不许露馅。否则……”他悄声说道,右手间捏着一根银针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恒蔷一愣,心中真有些后悔她刚才愚蠢的决定。 来这家医馆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一家当铺与它间隔了五六家店面,适才坐在药店里等李鬼畜时肚子饿了,吃了一月野菜米汤的她很想见点荤腥,于是趁着空档拿了三颗珍珠想要去典当些银子买好吃的。 她那珠子原是镶衣服上的,虽颗颗圆润光亮,但都不大,市面上四百文一颗。不想在当铺里三颗只给了她六百文,她感叹了一番当铺原来是这样赚钱的便愤愤离开。她顺着街道走了一阵,只遇到卖肉包子的,便拿了两文钱买了两个,就站在包子铺前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也许是很久没吃肉的原因。她觉得那包子真是香极了,接下来竞像鬼把头摸了一样,居然想要和李鬼畜和无尘分享这美食,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只想着要说话算数早点回医馆送他们一人一狐狸平安离开。于是,她又买了四个包子匆匆赶回医馆。可出她意料的是,刚踏进门。李鬼畜就举着银针威胁她做奇怪的事,真让她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把包子扔了喂狗。 “柔儿,来,见过我的忘年之交古怀礼古大夫。他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老顽童,总说比我年轻。要称我为兄他为弟。”李鬼畜转身搂着恒蔷的肩旁,走向老大夫。 “柔儿?呕……”这两个字从李鬼畜口中出来,恒蔷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白他一眼后,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向那古大夫道个万福。 古大夫回个礼,居然看向了恒蔷的肚子,“怎么?嫂夫人刚才想呕吐是……有喜了吗?”老大夫眼含祝福的望向李鬼畜。 “呃……这可没有,估计是她胃里不舒服,这可不是你能用眼睛胡乱判断的。”李鬼畜慌忙解释。 古大夫大夫点头,“说的不错,眼睛是不能乱判断。只是我记住了这日子,到时我自己去你们岛上讨喝满月酒便是,呵呵呵……” “哎呀,你哪里是什么大夫,真是个赖皮!”李鬼畜笑着指他,“行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不和你多说了,真的要走了。”遂向他拱拱手,拽着恒蔷就往外走,无尘快速跟了上去。 恒蔷不甘心就这么被利用,出门前瞳仁转动,忽然回头大声说道:“古大夫,记得明年四月来岛上喝满月酒啊,我夫君说我这一胎能生个漂亮闺女!到时您互相转告认识我夫君的朋友,和他们一道带上娘子和孩子都来我们岛上,我们夫妻恭候你们的大驾。” “一定一定,多谢嫂夫人!”古大夫朝恒蔷点头笑道。 那边李鬼畜只觉得额角渗出一大滴汗来,相互转告那还得了?他可是个未婚男子啊,真到结婚的时候别人一打听他曾经有个娘子还怀了孕,那岂不是要坏了他的婚事?若是明年他们真到岛上去了,给长老们怎么解释?是找了个女奴来见习妇科医术呢?还是和一个女的假装搂搂抱抱称她做娘子? 他越想脸色越难看,使劲拽着恒蔷的手把她往出扯,在街道上行了一段后,才气呼呼的怒视她:“你这个疯女人!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 恒蔷心中哈哈大笑,但面上却装的很弱很害怕的样子,“是主人你说的让我装像一点啊,有什么方法比我亲口承认我怀了你的孩子更能说明问题的?若是假的可不一定愿说自己怀孕哦!主人说我聪明吗?哦,对了,我给你和无尘买了肉包子,很香的,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她眼底带着邪笑,将包子捧给李鬼畜。 “我才不吃肉呢,我们岛上只有畜生们才吃荤腥。”李鬼畜剜她一眼,有苦难言,朝天翻白眼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着。 “尼玛的,你才是畜生,居然变着方骂我?”恒蔷暗暗咬牙,但不再和他硬来,权当做没听见,随手扔个包子给无尘吃,刺激一下李鬼畜的嗅觉和味蕾。 一路走到集市上,恒蔷很快就为李鬼畜雇到据说是这里跑的最快的马车,车夫帮着他们把行礼搬上车,恒蔷将无尘抱在怀中摸了又摸,“臭狐狸,以后终于可以不被你骚-扰了。你这么狡猾我也不多嘱咐,只告诉你广阔的大自然才是你的家,你有机会还是逃回山林里享受自由吧!”说完将它放进了车厢。 她又转头看向李鬼畜,虽然他高大英俊,但在她心中真是对他提不起任何好感,强忍住瞪他一眼的冲动,假惺惺的要扶他上车,却不禁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主人,你不是要赶路吗,快点上车啊!”恒蔷小声说道。 嗯,我是要赶路,但我受伤了这一路行动到底不方便,近来被你伺候惯了,一时分开我竟不能自理了。我想着……你也不要去找什么旧相好了,城门上查女飞贼说不定只是个幌子,没准是想查你也未可知,若回去被抓到就只要死路一条。不如跟了我做我的通房丫头,我带你离开大梁,远离生命危险。”李鬼畜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恒蔷。 恒蔷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主人真会说笑,如今我好不容易自由了,定要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才不要给你当什么通房丫头呢!主人你赶紧上车早日归家,我这就要走了,希望今后永不相见!”恒蔷说完转身就走。 不想,才迈了一步就感到后背传来几点针扎般的疼痛,她不禁愤怒的睁大眼睛向后望去,却见李鬼畜微扬着嘴角,清澈有神的大眼里闪烁着自私的冷辉。 “呵……娘子既然害喜,那就好好睡上两天吧!”李鬼畜轻声说道。 恒蔷眨眨眼,眼瞅着李鬼畜的一张俊脸在眼中渐渐模糊,看不清,直到一片黑暗袭来,腿一软身子重重的跌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第八章 登上妙手岛 @@@亲亲们,因为工作忙碌这几天没有跟新,万分抱歉。@@@ “呼……呼……”烟雾中恒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时而紧张的回头观望李鬼畜追来没有。 “我是你就绝不会逃跑!”鬼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恒蔷心中一紧,拼命加快速度逃跑,可惜点点闪烁的银光比她的速度更快,“啊——!”银光刺入了她的后背,她应声倒下。 李鬼畜英俊的面孔靠近了她愤怒的小脸,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我看了个通透,你还有什么脸去找你那穷相好的?不如早早忘了他,用心服侍我,有朝一日我会考虑给你个名分。” “呸——!我堂堂大梁大皇女殿下需要你给名分?你想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恒蔷倔强的剜他一眼。 “你?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大梁的大皇女殿下已经被你们东桑人刺杀了,你不快和我离开大梁,小心被愤怒的大梁人抓住剥了你的皮!”李鬼畜钳住她的尖尖的下巴,冷冷的说道。 “不,不是的,我还活的好好的!快放开我,我要找去找母皇,我根本就没有死!快放开我!”恒蔷不停地摇头喊的竭斯底里,伤心的泪水奔流而出…… “秦柔,秦柔,快醒醒,怎么又被梦魇住了?”清亮的男子声音呼唤着恒蔷。 “我还没死!我还没……”恒蔷摇着头,鬓角上都是汗水。 “快醒醒!”清亮的男子声继续呼唤着她。 一缕淡淡的药香在鼻息间萦绕,渐渐地恒蔷的呼吸不再急促,面部表情也不再痛苦,一声幽长的叹息后,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角泪光点点,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嘚……嘚……” 马蹄声声,马车颠簸。已经二十几日了,恒蔷每日都在这样枯燥的声音中度过,她又失去了人身自由。拜李鬼畜所赐,这些日子她几乎都在昏睡。需要醒来吃饭或是方便的时候自会被叫醒,眼看着他们的马车一日日的接近大梁南部边境,她才知道李鬼畜是真的要带她远离大梁,这让她心急如焚与极不情愿,可是面对冷酷无情且武艺高强的李鬼畜,她除了干着急却是束手无策。 五日前路过南州郡,见城门下围着一群义愤填膺的老百姓吵嚷着要踏平东桑,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李鬼畜居然一反常态的下车去探了个究竟,回来后面色沉重的说才成亲一月多的大皇女殿下被东桑人刺杀了,皇上龙颜震怒。大梁王痛失爱女,势要亲率大军踏平东桑。 听到这个消息后,本就终日闷闷不乐的恒蔷更是如遭霜冻,整个人彻底蔫了,不再大吵大闹的要自由。又变得茶饭不思,精神萎靡,白日里躺车上静静的发呆,夜里偷偷落泪辗转难眠,若是侥幸睡着了,却是噩梦连连。 头两日,冷峻的李鬼畜以为她只是闹情绪没有理会她。正好也图的耳根清净。可接下来的两日她萎靡不振的状态大有越演越烈之势,不说话也倒罢了,不吃不喝可不行,李鬼畜钳住她的下巴狠狠训斥了她,说她出身欢场没见过几个好男人才会爱上那穷掌柜的,为了那样的人作践自己的身体不值得。让她将其早早相忘,今后用心服侍他,有朝一日他定会让她安享荣华。 恒蔷听后完全没有理他,他就生气的扳开她的嘴强行给她灌些水米,夜里拿出些安神的药草强行让她嗅以起到助眠的作用。发觉她做恶梦了他也会立刻惊醒,尽快的叫醒她免得被梦魇的难受。没想到今日她大白天的也做起噩梦来,他沉下一张俊脸,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就这么讨厌我?”李鬼畜坐在她身旁,低头瞅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恒蔷静静的望着上方,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我是想着我看过了你身子,而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才想要对你负些责任让你跟着我。但你若执意要走,过会子到了椰香郡你下车就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犯不着在我面前这样要死不活的。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要跟在我李忍冬身边的女子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只有你这不知好歹的蠢女人才会拿着珠玉当粪土。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椰香郡,你再考虑一下。”说完,他眯着眼靠在车厢壁上,看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嘚……嘚……”好半天了,李鬼畜只听到马蹄的声音,却不闻恒蔷吭一声,他气的胸膛浮动,忍不住睁开眼又瞥了她一眼,却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躺那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直气的他嗖的出手钳住了她的下巴,“既然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你现在就滚下车吧!爱找谁找谁去!不知好歹的东西!”说完重重的松开手,大声对车夫喊停车。 “你喊什么?不是说考虑半个时辰嘛?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恒蔷忽然睁开了眼睛,说话虽是有气无力,但却是目光坚定像是做好什么决定。 李鬼畜瞬间转过了头,清澈的大眼盯着恒蔷的小嘴,他以为产生了错觉。 “别看了,是我在对你说话。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里?”恒蔷吃力的撑起身坐了起来。 “妙手岛。”他目光灼灼,居然伸手扶了恒蔷一把。 恒蔷微微一愣,皱起眉眼底泛出惶恐,“那里是神医辈出的地方,你带我去那儿难道是让我给神医们试药的?” “怎么可能?我分明告诉你是做我的通房丫头,只服侍我一人。我都不会再拿你试药,别人就更不可能了。”李鬼畜摇头说道。 恒蔷点点头,“如此,我愿意跟着你去。” “哦?”李鬼畜冷峻的脸上现出少见的喜欢之色。 “但我有几个条件。”恒蔷瞅他一眼,扬起了下巴,“一,我可以做你的丫鬟但绝不做通房丫鬟,不愿跟你扯上任何男女关系,名分问题就无从谈起了。二,今后不得我允许你不能脱我衣裤。也不许使手段让我昏睡或是不能动,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三,有一天我若想走了不得拦我。你若答应这几条,我就跟你走。” 听完。李鬼畜黑亮的瞳仁微微转动,嘴角的笑容带着掩饰不去的自信,“想不想和我扯上男女关系你不要过早下定论,强行脱衣裤那是肯定不会再有,今后你乖乖的不再逃跑不乱发脾气我自然不会使手段制服你,还会时时护着你,至于你哪日想走我需给你定个期限,一年内不许走,之后天涯海角任随你去。不过,只怕到时赶都赶不走了。呵……” “好,一言为定。”恒蔷面上虽无表情,却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本以为他是阴冷深沉之人,没想到也有这样自负浅薄的一面。 “一言为定。”他一直扬着嘴角。清澈明亮的大眼里倒映着恒蔷小小的影子。 ***** 椰香郡是大梁最南边的一个郡,其中的栖霞镇坐落在南海边,由此镇向南乘船两日就可到达闻名于诸国的神医之岛——妙手岛。 妙手岛是一座美丽神秘的岛屿,位于大梁,鸿国和花影国之间,与三国都相邻,却又不受任何一国管制。岛上气候宜人。花草树木茂盛,更是一座天然的药材宝库。岛上在三百年前并无人居住,因为它的四周被瘴气围绕,人们都以为岛内是个爬满蛇虫毒蚁的可怕地方,没人敢进去。一位老神医和他的两名徒弟乘船游历时遇到暴风雨,不得不将船搁浅在那里。他们随身带有克制瘴气的药草,便想冒险进入了岛内看看,没想到越过瘴气却是一番原始清新的世外仙境,还长满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让老神医和徒弟们倍感惊喜。以后他们便接来了家眷和密友来此定居,想要找老神医看病的人就来此找他。 三百年的繁衍生息,让这个岛上诞生了一代又一代医术高明的医生,慕名来此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被治愈的人都称赞这里的神医个个都有妙手回春的本领,这个小岛慢慢就被称为了妙手岛。 “瞧,那就是妙手岛!”李鬼畜用手指着远处一团白雾对与他并排站在船头的恒蔷说道。 恒蔷揉揉眼,伸长脖子盯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许久,奇怪的转头问李鬼畜,“我就看见了一团白不白黑不黑的水雾上冒个山尖,哪有什么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宝岛?” 李鬼畜一愣,嘴角挂上了似有如无的笑意,黑亮的大眼将恒蔷俏皮的小脸看了又看,没想到她一个歌姬肚里还有点墨水,“那不是水雾,是有毒的瘴气,越过那瘴气就是你口中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宝岛了。” “哦?”恒蔷挑眉,再次看向那一团瘴气,点头道:“都说不能以貌取人,看来以貌取岛也不能,许多外表看似不美的事物,却都有着美丽闪光的内在。” 李鬼畜清澈的眼眸暗了暗,将自己略微打量一番,嘴角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自信,“也有内外同样美丽光鲜的事物。” “嗯。”恒蔷眼望着妙手岛,“有是有,但很少能碰见。” 李鬼畜挑眉,刻意潇洒的将双手背后,下巴扬起一个他自认为最俊的角度,“只要运气好,还是能遇上的。” “运气好的人毕竟是少数。”恒蔷单手搭个凉棚瞭望远方,看都没看他一眼便随意的回了一句。 见恒蔷完全没有想到他,李鬼畜心中有些郁闷,索性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双肩,目光笃定的朝她点头,“你属于运气好的。” “呃……”恒蔷用余光瞟了瞟搭在自己肩上的两只手,诧异的张开了嘴巴,这个李鬼畜真是越来越闷骚了。她不禁后退一步,甩掉那两只大手,“我以前是运气好过,但现在不是。” “你……哼!不识好歹的蠢女人!”李鬼畜一甩袖子愤愤的离去。 恒蔷依然连头都没回,只是站在船头眺望远方…… 船终于慢慢的靠近了那团灰色的瘴气,恒蔷感到胸口有些发闷。 一个秋香黄的小布包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紧跟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扑面袭来,她急忙捂住鼻子。 “捂什么捂?这是克制瘴气毒性的药草包,多闻一闻才能平安越过这厚厚的瘴气层。”李鬼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哦。”恒蔷伸长脖子,把鼻子贴近布包深深地嗅起来。 “真恶心,都快把鼻涕粘上面了,这布包我不要了!”李鬼畜把布包从恒蔷鼻子前拿开,顺手扔在了她的肩头上。 恒蔷转头看着在她肩头上快要滑下去的布包,急忙伸手按住并捏在了手心里,心中不禁抱怨放布包的那位真是个奇葩,还有把东西放人肩头的?又不是在玩杂耍。 谁知他竟突然靠近她的耳朵,悄声说道:“我现在说的话不能让船夫听见,但你要仔细听着。上了岛以后,遇到任何人你都不要先开口说话,我要把你的身份隐瞒一下,否则是不能住我们岛上的。当我向别人介绍你时你自己要认真听并记住,以后不论谁问你都要按我说的去答。明白了吗?” 恒蔷瞳仁转动,心中快速的将他的话消化了一番,蹙起了眉,低声道:“你若说我是你的通房丫鬟我可不答应。” 开鬼畜笑着很无奈,“莫说你不答应,整个妙手岛上的人都不会答应,因为我们那里就没有人用丫鬟仆从,大家都是自食其力。” 恒蔷眼含鄙视的将他上下打量,“这么说你是个败类了?” “你!”李鬼畜的眼中瞬间迸射出不悦,“我真后悔承诺不再使手段整治你。” 两人怒视一阵,谁也不理谁。 船儿渐渐穿过灰色的瘴气层,一座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美丽岛屿跃入恒蔷的视野。随着船儿的靠岸,空气变的越来越清新,定睛望去,绿树鲜花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座茅草小屋,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屋顶的烟囱上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让人立刻联想到了屋中贤惠的主妇正在烧火做饭的温馨场面。恒蔷面色恬静,灵动的大眼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座美丽的世外桃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浮现,若是这里容得下她能让她过一生简单宁静的田园生活,她就再也不回那尔虞我诈的皇宫做那个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皇女了。至于那些爱她的和她爱的男人,只能悄悄的藏在心里一辈子了。 “这里很美吧?让你和主人我一起生活在这里是不是你的荣幸?”李鬼畜轻声在恒蔷耳边说道。 一句话好像夏天嗡嗡乱飞的苍蝇吵醒了正在午睡的人的美梦,恒蔷的思绪登时被扯了回来,小脸上的恬静没了踪影,代之为嫌弃之色,“再好的地方一旦有你出没,也不算是什么好地方了,若再和你生活在一起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你!”李鬼畜咬牙,举起了右手,指间夹着两根银针。 “你想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恒蔷扬起下巴愤怒的看着他的手。 李鬼畜生气的将她看了又看,终是把手放了下来,“呵……”他冷冷的笑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等回了村里去小心你嫉妒的天天抹眼泪!哼!还不走!”他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 恒蔷瘪了瘪嘴,慢慢跟了上去。 第九章 休想跑远 ps: 关小挫不时断更的不良坑品,小挫实在羞愧。最近我居然写的卡文了,这几天思路不开,语言不通,着实郁闷了一阵,不过马上会振作起来的!再次向追本文的亲亲道歉! 进入村庄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恒蔷跟着李鬼畜走在林间小路上,但见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偶有些小动物躲在大树下张望或是在林间穿梭。深深呼吸,卷杂着泥土与野花芬芳的空气沁人心脾。恒蔷在心中不禁赞叹这毫无人工雕饰的自然风光果然美丽,更是赞叹这里不愧是神医们居住的地方,宁静祥和,人与大自然相处的是这样融洽。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二人又换乘了马车,约莫着两个时辰后,恒蔷与李鬼畜进入了村庄。这个时候暮色快要降临,正值人们扛着锄头收工回家之际,老乡们有三五成群在田埂上边走边闲聊的,有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有独自一人不疾不徐朝家去的,还有一群顽皮的小孩子在田间的泥巴小路上追赶嬉戏。 “过会子下车后就会有人来向我打招呼了,记住,若有人问及你是谁不用答他,一切均由我来应付便是,但你要用心记住我是怎么说的,到我允许你答话的时候答出便是。还有,我拿你试药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李鬼畜回头对恒蔷小声嘱咐着。 恒蔷并未答话,只是瞟他一眼,点了点头,便默默走路。 李鬼畜眉头微蹙,看似不悦的转过了身。 马车行到一片村落附近停了下来,二人下车后走了没多久,一位迎面走来的老者便认出了李鬼畜,他惊喜的快步走近了他,“这不是忍冬吗?你回来了!” “王伯?呵呵……是我回来了,您这一向还好吗?”李鬼畜彬彬有礼的答道。 “托你们这些妙手神医的福。我很好啊!”老者亲热的说道。 “咦?后面的这位小哥儿是……?”老者看向了恒蔷。 李鬼畜回头看向恒蔷,“她呀?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告诉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个孤女。所以我带他回岛了。”他简单的说道。 “是吗?那来我们岛就对了,欢迎你呀小伙子!”老者友好的看着恒蔷。 恒蔷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大家快来啊!忍冬哥哥回来啦!”一群小孩子也跑了过来。 “大海,白芷,甘草,你们好啊!”李鬼畜向孩子们和蔼的笑着。 “忍冬哥哥好!”孩子们看似很开心,“大家快来啊,忍冬哥哥回来了!哥哥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吗?”他们雀跃着。 就这样,李鬼畜被乡亲们和孩子们簇拥着朝前走去,一路上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友好的和他打招呼。而他也一改往日在恒蔷面前的冷酷与阴沉,变得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嘴角还总是挂着暖暖的笑容,直让跟在他身后的恒蔷在心中狠狠佩服了他一把,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人多的公共场合装得跟善良可爱的天使似的。瞧那温馨的笑容简直就像能融化冰雪的三月暖阳。可有谁知他在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完全就是一只冷酷变/态的魔鬼呢? 恒蔷跟着李鬼畜和乡亲们在村落里走了好一阵子,来到了一间宽敞整洁的院落前,院子里晾晒着许多药材,三个年轻男子正用簸箕把药往屋里收,见李鬼畜被人们簇拥着来了,他们都停下手中工作,很有礼貌的上前称呼他为师兄。并把他迎接进院中。当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陌生人时,三人都有些诧异。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就带他进去向师傅禀明,今后要他留在我们岛上。”李鬼畜朝那三个男子解释道。 “哦,师兄和这位公子快请进吧,我这就去请师父来。”其中一个绿衫男子伸手邀请道。 李鬼畜点点头。朝恒蔷使个眼色,她便谨慎的跟着他们走进屋中。 一进门,恒蔷便嗅见淡淡的药香,接着看见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下面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香烟缭绕。细看那画,画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正在捣药,恒蔷垂眸一想,断定那必是最先来到妙手岛的老神医,他是这岛上居民的先祖,理应供奉他。 李鬼畜恭敬的走到供桌前添了一炷香又跪下拜了三拜,便起身领着恒蔷朝里屋走去。 刚踏进屋站好,绿衫男子和一位白发老人也走了进来。李鬼畜一见那老人,便躬身行礼,恭敬的称其为师傅。 老人和蔼的点头,并招呼大家坐下说话。 李鬼畜安排好恒蔷坐下后,便起身走到老人身旁汇报他出岛三月来的行程与收获,还说了打算参加青年妙手竞技的想法,最后竟交上了一叠银票。老人一直和颜悦色的听着并不时的加以赞扬,看得出对他十分器重,当接过那些银票时,更是满意的点头,称赞他对改善全岛居民的生活又做了贡献。李鬼畜淡淡一笑,只说是他该尽的责任。 一直在一旁细心聆听的恒蔷这才有些明白了为何李鬼畜如此受岛上居民的爱戴,看来他是为大家创收的。但是,为什么要派他出去赚钱呢?其他人都不去吗?这岛上的居民自己不会去赚钱吗?恒蔷开始思索岛上居民的生活来源。 “秦姑娘!”李鬼畜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恒蔷的思绪。 恒蔷忙抬头望着李鬼畜。 “快来见过我师傅,我们妙手岛的岛主药铭老先生。”李鬼畜微笑着向她招手。 恒蔷看着他那温和谦恭的样子竟有片刻的失神,他真像是脱胎换骨了。 “快呀,愣着干什么?”李鬼畜轻声催促着她。 “哦,是!”恒蔷微微摇头,暗笑自己忘了世上还有伪君子之说,忙站起来走到药铭面前鞠个躬,“见过药岛主。” 药铭友善的点点头,大略将恒蔷打量了一番,便看向李鬼畜。 “师傅,这位是秦柔姑娘。大梁人士。一月前,徒儿在大梁的白云谷中采药遭遇两只花豹袭击,当时身上带的毒药只够毒死一只,我与另一只搏斗并将其打死后身受重伤昏死在一棵老松树下。碰巧秦姑娘那天与她祖父砍柴回家。我那白狐无尘就向他们求救,是他们祖孙俩奋力将我背回家中,包扎伤口,细心照料,才将我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谁料我五天后伤势转好能下床了,秦姑娘的祖父却突发心疾,我还没来得及施救,老人家就去了。 我与秦姑娘把老人家安埋后,本欲立刻回岛,但见她一人住在山谷中不甚放心。于是我想把她送到她的亲戚家去,可一问才知她是个可怜的女子,十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一直和祖父相依为命,在大梁也并没什么靠得住的亲戚。如今祖父去世。她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古语有云,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秦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更当尽力回报,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孤苦伶仃的呆在人烟稀少的白云谷,所以,我将她带回了我们妙手岛。希望师父能同意她留在我们岛上生活,一来安全,二来我可以时常照顾她,也算是我报答她救命之恩了。”李鬼畜说的言辞恳切。 药铭手捋胡须,将恒蔷又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就算秦姑娘没有救过你。像她这样身世的女子,你遇到后也应邀请其来我们岛上,为师不就收留了不少孤儿吗?” 闻言,李鬼畜急忙向老人鞠个躬,“多谢师父成全。您真是妙手仁心的活菩萨。” 药铭一愣,目光快速的扫视了恒蔷和李鬼畜,一丝担忧之色在其眼底隐现,“难得听你赞扬为师啊!”他捋着胡须似笑非笑。 “呃……”李鬼畜低头憨笑,“师傅是知道的,徒儿不是溜须拍马的人,赞您老人家绝对是出于真心。” “嗯,为师知道。”药铭点头,继而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的时候神情变得严肃,“你想照顾秦姑娘以报救命之恩,为师支持你。但你可不要忘了岛上的规矩,当年为师破格收你为徒时吃了些什么苦头你可是知道的,你又是为师最器重的弟子,你可不能做出让为师失望的事来。” 李鬼畜有些吃惊的望向了药铭闪烁着深邃犀利之光的双眸,片刻后低下了头,一张俊脸也变得严肃,“师傅为徒儿做的一切事,徒儿都铭记在心。师傅的弦外之音徒儿也听懂了,请您放心,徒儿一定谨记岛规绝不让您失望。” “嗯,响鼓不用重锤,为师相信你。”药铭点头,目露欣慰。 “多谢师父的提醒与信任。”李鬼畜颔首。 “行了,你和秦姑娘一路车马劳顿想来也很疲倦了,为师这就亲自送秦姑娘去东头的王大娘家居住,而你就快回去休息吧!”药铭站起来,拍了拍李鬼畜的肩膀。 “是!”李鬼畜点头,继而凝视着恒蔷的小脸:“秦姑娘,今后一切都听我师傅的安排,他老人家最是宅心仁厚,关心着我们岛上的每一个人,你有什么难处或是需要都可以找他,我有空也会来看望你。” “有空来看望我?”恒蔷眨眼望着李鬼畜,“我们……不住在一个屋檐下?” 李鬼畜淡淡一笑,轻摇头道:“不,你不是我们岛上的原住民,按规矩得住在村子外围,过会子你去了王大娘家,她会告诉你岛上的规矩。” 恒蔷盯着李鬼畜的脸,见他不像在说谎,心中隐隐的高兴的起来,但为了准确起见她还是张口询问了药铭,“药岛主,李大夫说的是真的吗?” 药铭肯定的点头,“是的,我们岛上的村舍分为内外两层,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岛上的原住民还有我亲选的徒弟们住都在内层,外来的人员居住在外层。王大娘的住处离我们内层最近,她是我大前年去鸿国游历时诊治的一位病患,她孤苦无依,所以我就邀请她来我们岛上居住,一来方便诊治她的病情,二来也可以让人照看她让她安享晚年。如今你来了,正好与她做个伴。” “哦,内层和外层离的近吗?”恒蔷关切的问道,因为她实在希望离李鬼畜越远越好。 “近!”药铭点头。 “啊?不是吧?”恒蔷挑眉龇牙。 “我们妙手岛并不大,方圆不到两百里,步行从岛中心到最外围,快的话一天一夜就走到了,若是骑马就也就两三个时辰,而王大娘家离我这岛中心还比较近,你想见忍冬的话走不到几个时辰就到了。”药铭看似在安慰恒蔷。 “走路要一天一夜,骑马要两三个时辰?哇哈哈……太好了!”恒蔷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看来秦姑娘很开心啊!”药铭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李鬼畜,而李鬼畜对恒蔷的表现也有些诧异。 “药岛主真是个活菩萨呀,请问离你们岛中心最远的地方在哪?能让我住那吗?我刚来,理应住最外围。”恒蔷眼神灼灼的望着药铭。 “什么?”药铭诧异的转过头。 李鬼畜却朝天翻了个白眼,暗暗咬牙,“我说你个臭丫头这么高兴呢,原来是想离我远远的!你休想!”一抹浮夸的担忧之色浮上他清澈的大眼,“秦姑娘,你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初来我们妙手岛,一切对你来说都很陌生,我怎放心让你住在最外围?我认为师傅的安排很周到,你听他的没错。再说王大娘她经过我师傅的医治和调理,不光身体健康,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呢,你完全不用担心照顾不了她,说不定她的腿脚比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丫头还麻利呢!” “呵……瞧李大夫说的,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我这个新来的外乡人按你们的规矩应住在最外层,绝不是嫌照顾王大娘麻烦。”恒蔷看似在笑,目光却凌厉的仿佛刀一般,很明显李鬼畜是不想让她跑远了,所以才故意当着药岛主的面隐晦的说她不识好歹没爱心。她初来乍到,最好是服从岛主的安排,而不是挑肥拣瘦。她又年纪轻轻,怎能一个人躲清闲而不去照顾老人?看来她是非得住在离内层最近的地方了。 “我师傅从来都没规定过新来岛上的人必须得住在最外围,你若不嫌照顾王大娘麻烦就安下心随我师傅到她家去,过会子吃点饭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帮王大娘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李鬼畜说话的口气像个长辈。 “好的,李大夫,你也早点休息。”恒蔷看似很给他面子的顺从点头,心里却把他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以后大家同住一个岛上,左邻右舍的,你就不要再生分的称呼我为李大夫了,就叫李大哥吧,岛上的姑娘们都这样叫我。”李鬼畜微扬嘴角,笑得颇有谦谦君子的风度。 “嗯,我记住了。”恒蔷点点头,继而愤愤转身,“李大哥?我呸!李鬼畜,李恶魔还差不多!赶紧走,真是不想和他多呆一分钟!”她朝要药铭微微颔首, “药岛主,请您带我走吧!” 药铭将他二人又扫视了一遍,眼底不禁现出些疑惑,垂眸好似思索了片刻,便向恒蔷伸手,“好,秦姑娘请随我来。”恒蔷礼貌的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第十章 遇故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头绾螺髻身穿一身粗布衣裙的恒蔷已将两碗热气腾腾的杂粮粥和一碟散发着玉米清香的窝窝头端上了饭桌。小院的篱笆下,王大娘正在给一片青菜浇水,当恒蔷银铃般的嗓音呼唤她回屋吃早饭时,她爬满皱纹的脸如盛开的菊花般绽放笑容,乐呵呵的答应一声,舀一瓢清水将双手洗净,把水瓢放进木桶后,步履稳健的朝屋中走去…… “阿柔你真是个漂亮贤惠的好姑娘啊!每日把家中打扫这样干净整洁,做的饭菜又美味可口,还会读书认字,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享福呀!”王大娘端着粥笑眯眯的望着小餐桌对面的恒蔷。 “呵呵,王大娘您在说笑话吗?我不会种田插秧,不会纺线织布,连针线活都做不好,谁娶了我只能遭殃了。”恒蔷摇头自嘲道。 “瞧你这孩子说的,那都是些简单粗苯的活儿,你这样聪慧,要不到一年就能学会。”王大娘笑道。 “我笨手笨脚的,今后您还要多费心教我。”恒蔷点头。 “哎……要是岛上没定那大夫不能与外来居民通婚的规矩就好了,大娘我瞧着李大夫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你来岛上的这段日子他竟来看望了你两次,其他姑娘估计都羡慕死你了。”王大娘半笑半打趣,“其实论模样与贤惠你也配得他,只可惜你是个外来人,哎……那样一个好男儿,着实可惜啊。”王大娘看着碗中的杂粮粥面带遗憾。 一听那个人的名字恒蔷简直没了吃早餐的胃口,忙岔开话题,“王大娘,你都知道是没可能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快喝粥吧,都要凉了。”说完端起碗狠狠喝了一大口粥,仿佛那粥里有李忍冬一样,“好男儿?完全就是个冷血变态的鬼畜男!幸好他还不是性/虐待/狂。不然在白云谷的时候就要沦为他的性奴了。想起来就后怕。”她在心中暗骂着,又拿起一个窝窝头,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块,“看望我两次?我呸!当着王大娘的面假惺惺的关心我的饮食起居。其实是那个杀千刀的怕我逃走逼我服了一粒毒药,以后每隔十天来给我送解药解毒的!人面兽心的畜生啊!”她加大咀嚼的力度,好像是在嚼李忍冬。 “呦,今儿个是初九,是阿柔你来妙手岛整整一月的日子,你可适应这岛上的生活了?”王大娘手拿窝窝头慈祥的笑望着恒蔷。 恒蔷微微一愣,“又过一月了?时间过的可真快,那日若不被冷血的父王逼得我滚下试心崖,如今我已成婚三月被母皇封了王也未可知呢!可造物弄人,我非但没成婚封王。却成了个流落到南海小岛上的村姑。”她幽幽叹息一声,一丝苦笑挂上嘴角,垂眸看着碗里用多种杂粮熬成的红红绿绿的粥,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 话说这一月,除了被李忍冬逼着服了一粒毒药这件事不开心外。恒蔷的生活还是比较安宁的。她和年逾六旬的王大娘同住一间农家小院内,王大娘善良慈祥,勤劳朴实,她开朗随和,吃苦耐劳,两人在一起相互关心相互照顾,相处的愉快和谐。周围的邻居们常赞她们就像亲的祖母和孙女一样。 一月来,恒蔷每日都在家中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偶尔也会帮王大娘到地里干点除草捉虫的简单活儿,当然,其它的她也不会。闲暇的时候,她就会和王大娘聊很多关于妙手岛的规矩和事情。比如她一来岛上就很好奇的岛上居民的生活来源问题,李忍冬在岛上为什么受欢迎的原因,以及岛主药铭那天与李鬼畜所说话中的弦外之音…… 先说这经济来源问题,原来妙手岛只有不到四百人,其中精通医术的有二十来人。分别是五位年近古稀的元老,五位中年神医,十来名颇有学医天分的年轻弟子,这些人中大多为药家的传人或是原住民,只有两个外来人员,据说这两个外来人员是通过严格的考试和岛主的担保才能学医的,想来都是聪明并具有超高天赋的人,李忍冬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却是众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倍受岛主的器重。这二十人都住在岛中心,专门学习和研究医术,完全不用耕作,但却要每隔三月轮流出岛去药岛主在各国所开设的定点医馆中医治病患,挣得的诊金和所赚药费要全拿回来分给岛上的居民们。 岛上剩下的三百多人口,一多半是原住民,一少半是外来居民,大家种粮食、种蔬菜、种桑麻、种药材和卖药材,除了自给自足外还心甘情愿的供养着住在岛中心的二十多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小岛才是名副其实的妙手岛,他们是小岛的招牌和骄傲。 再说李忍冬大受欢迎的原因,岛中心的大夫们每次出岛三月后带回的大量诊金和药费是岛上居民们一项重要的生活补贴,有时候这项补贴还很高,普通的庄户人家领一次一两年都花不完。所以,岛上的每位大夫们都很受人尊重,尤其是那些能带回大把银票的大夫更被尊崇和喜爱,若是他们还未婚配那简直就成为了岛上姑娘们竞相追求的对象。李忍冬就是个数一数二能挣钱的大夫,为人谦和有礼,加之长相俊美,岛上的男女老少都喜欢他,更被未婚的姑娘们公认为岛上的大众情人。 最后说恒蔷上岛那日听李忍冬说药铭的一席话中有弦外之音一事,原来那弦外之音便是李忍冬的婚事问题。这位被几十上百的姑娘爱慕的大众情人,年已二十一岁却迟迟没有成亲,只因被一条特殊的规矩所束缚,那就是药家医术传内不传外,只有原住民有资格学,且这些人成年后必须与原住民通婚。这李忍冬原是个路边乞讨的一个孤儿,十岁的时候有幸遇见出岛诊病的药铭而被带回了妙手岛,后来因为他极具学医天分被药铭相中,十二岁时破格收他为弟子,但规定他学医满十年后方可成亲。如今他虽年满二十一。但还离十年之约还差几个月,是不能成亲的。那日他带恒蔷来岛上时,药铭似乎觉得他对恒蔷过于关心,所以隐晦的提醒他别忘了他是不能与岛外女子有感情纠葛的。否则他将不能在岛中心学医,今后也不允许从医。 知道这些事后,恒蔷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只要她住在妙手岛上李忍冬就真的不能让她当什么通房丫鬟,甚至想和她往来都得有所芥蒂,无形中让李忍冬不能再放肆的欺凌她,也不用再天天见他让人心烦。当然,最开心的事还是岛上的生活让她有种住进华西村实现共产/主义理想的感觉,吃饱穿暖有房住,冷血的父王也找不到这儿来。后半生的和谐生活真是有指望了。不过,她也明白,这种世外隐居的田园生活也宣告了她皇女美梦的结束,从今后她不再是被人前呼后拥的高贵皇女,只能头朝天脚踩地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过平凡的生活做平凡的人。 “王大娘!王大娘!您在家吗?”一个洪亮的女子声音从院外传来。让正在若有所思的恒蔷抬起了头,王大娘也放下碗,面带慈祥的笑容站了起来,“这好像是田大夫的声音,我去瞧瞧!” “田大夫?那个二代神医中唯一的女大夫?”恒蔷好奇的望着王大娘。 “是啊,我听着像她,要去见见她吗?”王大娘微笑着问道。 “嗯。我觉得女神医最是了不得,我要去一睹风采。”恒蔷也放下碗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王大娘身边,掺起她的手臂,两人一道朝屋外走去。 小院的篱笆外,站着一位瘦高的白衣妇人和一名背着药篓的青衣男子。当恒蔷打开篱笆,跟着王大娘一起热情的向田大夫问好的时候,她奇怪的发现那两人像是在看熊猫似的看着她,尤其是那青衣男子用一种近乎于震惊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让她不由得放弃了先要目睹田大夫风采的想法而直接看向了那男子。这一看让她也吃了一惊。 那青衣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周身散发着清雅的气质。黑亮顺滑的长发一半绾起用青色的帕子包住一半披散在后背,尖尖的脸儿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仔细一看真是眉似青烟,眼若秋水,鼻梁高挺,薄唇水润,衬着那一身款式简洁的青色衣衫,让人不禁想起了亭亭玉立的白荷。只是,这白荷仿佛似曾相识,那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更让人觉得熟悉无比,不就是灵韵风里那浑身长癞疮的瑶曲的那双眼睛吗? “你是……”青衣男子蹙着眉圆睁着双眼,眼底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见他那样子,恒蔷知道他是认出她来了,她本想立刻想办法承认并暗示他不要说出口,但父王和春兰给她的教训太深刻了,她不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谁知道瑶曲会不会恩将仇报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讨赏呢?于是,她故作完全不认识对方,像个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一般局促害羞的低下头,还懦懦的往王大娘身后躲。 “她就是新来岛上的秦柔姑娘。”王大娘朝青衣男子笑道,继而转头慈爱的看向恒蔷,“呵呵……阿柔不用拘束,这位公子是田大夫的侄儿田玉郎,我们都喊他田七。” “田七?”恒蔷有些忍俊不禁,心中暗暗笑了一回妙手岛上一条独特的风俗,那就是岛上的原住民都要取一味药材的名儿给孩子当小名儿,什么当归、银杏、白芷、大海、莲子、山楂、枸杞、紫苏、红花……连李忍冬的忍冬二字都是个药名,今日又遇到了个田七,完全和他的长相气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真是笑死人了! “嗯?只有原住民才取药材名做小名。”恒蔷瞳仁微动,“我记得瑶曲曾说他是边城人士,可眼前这位是岛上二代神医的侄儿,他的小名也说明他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难道此人不是瑶曲或是瑶曲上回根本就在骗我?”她蹙起眉头,面色不悦,真希望青衣男子不是瑶曲,因为她现在最讨厌的欺骗她的人。 见恒蔷躲在王大娘身后低头含羞,被称为田七的男子收起了震惊的眼神,垂眸思虑一阵儿便不再盯着她,温润一笑,点头道:“秦姑娘好,恕小生刚才冒犯,因为我也才从大梁回岛不久,见姑娘有些面善,一时忘了体统,请姑娘恕罪。”听他的声音和口音,恒蔷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他就是瑶曲,她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是不快,冷冷道:“是吗?小女子就住在大梁西路县的白云谷中,公子也去过那里采药吗?” “小生在京城呆了几年,从未去过白云谷,看来是小生认错人了,请姑娘见谅。”青衣男子抱拳躬身。 恒蔷懦懦一笑,继续躲在王大娘身后故作局促的低下头保持沉默。 “大梁女子怎么能是你这样的?”田大夫的口气似有些不善。 第十一章 药广白的故事 “怎么能是我这样的?那你说大梁女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听闻田大夫的话,恒蔷不悦的腹诽起来,遂抬起头不甚友好的看向她。 这田大夫纤瘦高挑,看上去四十出头,头顶简单的绾了一个圆髻如道姑一般,上插一根银簪,脸儿尖尖,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但眼角和额头都有了细小的皱纹,鼻翼两侧的两道法令纹也清晰可见,看来她身为医生却并不注重保养。一身白色的衣裙面料考究但样式过于简单还很宽大,除了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外,很难彰显女性的柔美与线条。而她板着脸撇着嘴用挑剔的目光看人,更让人把她和温柔联系不起来。一句话,她不像李莫愁就像灭绝师太,生人勿近。 “大梁女子多半身高马大,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脸皮很厚,你怎会如此矮小瘦弱、畏畏缩缩?”田大夫目露挑剔,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满。 “我矮小瘦弱?尼玛的,我一米六五很矮吗?我畏畏缩缩?想当初姐在灵韵风写诗跳拉丁舞被整条街的男人追逐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尊菩萨下许愿想要个男人呢!不是姐现在虎落平阳龙游浅水,会被你个快四十都没嫁出去的老处女来挑剔我的身材性格?”恒蔷嘴上不说,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后低下头继续腹诽。 “是啊姑母,我看她身上缺少大梁女子的风范,还是另觅他人吧!”昔日的瑶曲,今时的田玉郎田七朝田大夫摇头说道。 “哎……这么多年来岛上何曾来过大梁女子了?而我想的这个方法也未必有用,权当这最后的一个月碰碰运气,就拿她将就着用吧!”田大夫面容沮丧,话语低落。 “我看她不行,不如找个跟那人样貌性格比较的像的人去试试。”田七神情认真望着田大夫。 闻言,田大夫垂眸思虑,片刻后摇头道:“样貌和性格有什么用?你姑丈又看不见,我印象中岛上也没有那样的女子。先让她试吧。毕竟她能说地道的大梁话。” “看秦姑娘那样子也像个不爱说话的人,我还是觉得不妥。”田七扫了恒蔷一眼,继续劝说这田大夫。 “这……”田大夫蹙眉又打量起恒蔷。 王大娘和恒蔷都感到莫名其妙,可鉴于田大夫让人尊敬的身份。恒蔷也完全不想招摇,王大娘便嘴角带笑的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的下文,恒蔷则低头在心中问候对面姑侄俩的祖宗。 “我决定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好歹都是她了。”田大夫忽然收起挑剔的目光,坚决自言自语。 “姑母……”田七似乎还想说什么。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决定。”田大夫将手一挥,打断了田七的话。 “王大娘,从今日起我需要秦姑娘白日里去我那照看药广白药大夫,为期一月,到时您家里有什么活儿我让田七来帮您做。”田大夫扯着嘴角。笑的很僵硬。 “哦,那阿柔应该去,田七也不用来我家做什么活儿,让两个孩子都在您身边帮忙吧!”王大娘的神情变得严肃。 田大夫点头一笑,算是在表达谢意。 “田大夫。您和田七进屋来与我们一起用些早饭,我也顺便给阿柔嘱咐几句药大夫的事情,吃完饭就让她随你们去。”王大娘礼貌的伸手邀请。 “原来你们正在吃早饭,真是打扰你们了。我们已吃过,您和秦姑娘快些去吃,我们在外等着便是。”田大夫面露歉意。 “在外等着多不像话?好歹也进来喝口水!快请进!”王大娘热情的邀请他们。 “王大娘,您不要再说了。我的时间本不多,我就在门口等,您让秦姑娘快点吃完出来。”田大夫不想和王大娘客套下去,说的斩钉截铁。 王大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神情稍显尴尬,“好。那老身就失礼了。”说完给恒蔷使个眼色,扶着她尽可能快的走进了屋。 一进屋,恒蔷就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悦,“大娘。您可没告诉过我岛上的大夫还可以差遣命令我们?我不想去帮那个田大夫照顾人,我不喜欢她。” 王大娘眼含宠溺的看着恒蔷,“大娘看出来你不喜欢她,但她其实是个大好人,不过嘴上不饶人罢了,而阿柔你也有所误会,岛上的大夫从不会命令我们做什么,怪大娘忘了告诉你药广白大夫的事情。” 恒蔷撅着嘴不说话。 “呵……快坐下,我们边吃边说,听完了你就不会抱怨了。”王大娘把恒蔷拉到了凳子旁,让她坐下。 恒蔷低头看着碗里红红绿绿的杂粮粥,竟没了一点胃口。 王大娘见她那样,微微摇头,也不再劝她吃饭,因为她知道以恒蔷的性格,听完药广白的事一定会赶紧吃完饭心甘情愿的去照顾他。她慢慢走到自己的凳子边坐下,望着恒蔷幽幽的讲述起来:“我也是听岛上的老姐姐们说的,那药广白大夫是药铭岛主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聪明伶俐,打小就酷爱学医,天分也很高,药岛主对他寄予了厚望,从小就严格教导他并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希望他将来能接替好岛主一职,把妙手岛治理的更好。药广白大夫也不负厚望,刻苦研习医术,十八岁时已成为当时的青年神医,为了不分心年满二十都不愿婚配,曾是岛上年轻人们的楷模。 谁知天意弄人,药大夫二十一岁出岛去大梁的医馆诊病时,结识了一位身世显赫的大梁女子,不久后二人坠入爱河想要成亲,可女方家里因为药大夫不是出身显赫的贵公子而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我们妙手岛也不允许学药家医术的人与岛外人成亲,岛主的儿子就更不能了,他被药岛主关在了岛中心的密室里,对外还说他成亲了,如此一来他们二人的婚事就极难成了。 后来,据说那大梁女子听说药大夫已成亲便负气从军远赴战场,而药大夫从密室被放出来后终日郁郁寡欢,不但放弃了学医还拒不和他人成亲,药岛主痛心疾首便不再允许他出岛。两年后,药岛主带回了那大梁女子不幸战死的消息,本以为会让药大夫从此死心,不想药大夫证实那消息后悲痛欲绝跳了清风崖。”“他很幸运没有摔死而是摔残疾了是吗?“此时恒蔷已经睁大眼睛期待着下文,刚才的不高兴完全没了踪影。 王大娘摇头苦笑,“说幸运也算是幸运,他当时坠地时被一棵大松树阻挡没有摔得粉身碎骨,也没有断气,但不幸的是他却再也没醒来过。全岛的大夫竭尽其能的救他,却也只能是保他不死,怎么也救不醒他。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各位大夫依然在想尽办法救他,虽不见起色但大家都没放弃过。所以,我们岛上知道此事的人都愿意自觉的出一份力,只要岛主有吩咐大家都会尽快赶去。” 听到此时,恒蔷着实吃了一惊,大赞妙手岛的医生医术出神入化。好家伙!植物人呐!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办法维持了一个植物人十几年的生命? “这么说田大夫是专门为药岛主打下手照顾药广白大夫的?”恒蔷此刻也不再那么讨厌田大夫。 “不是打下手,是她自小就喜欢人家药大夫,也是岛主心中合适的儿媳人选,药大夫出事后,她愿一辈子守着他,你说她是不是个大好人?”王大娘望着恒蔷,手上还竖起了大拇指。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我是有些误会了她。”恒蔷低下头开始大口的喝粥。 “呵……我就知道阿柔你会很乐意去帮田大夫的。慢着点,虽然人家在门外等着,但你也不要噎着。”王大娘笑眯眯的提醒着端起碗大口喝粥的恒蔷。 “嗯,不会的,我已经喝完了,我该走了。”恒蔷放下碗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王大娘:“大娘,那田玉郎是好人吗?” 王大娘一愣,“大娘也不知道, 他虽是岛上的原住民,但据说是小时候和父亲出岛时不幸与父亲走散,被拐子拐去卖到大梁的哪户人家里当奴仆,后来身上生了癞疮被赶出来当了乞丐,眼见得要病死在街头却得遇贵人相助,为他治病还赠他盘缠,于两月前回到了岛上。他母亲因当年生他难产而早已故去,父亲因丢了他终日伤心早早的也病故了,如今就剩下他姑母田大夫一个亲人,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他在外漂泊了些年头,又刚刚回来两月而已,目前看着到斯斯文文模样也那般俊俏,但大娘也不敢打保票说他是好人!” “哦,大娘说的是,日久才能见人心。”恒蔷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老年人的沉稳,那都是深厚阅历的体现。“那我这就走了。”她朝王大娘甜甜一笑,走出门去。 第十二章 初见药广白 一路上,恒蔷只是低着头跟在田大夫和田七的身后走路,偶尔会被问及一些年龄身世问题,她就吞吞吐吐的胡诌自己十八了,至于身世完全按照李忍冬编的回答。田七时不时回头瞟她一眼,便走自己的路不多说一句话,仿佛真的否定了她是大梁的大皇女殿下,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田大夫则从恒蔷一张嘴便皱起眉,等她说完更是满脸嫌弃,憋着嘴埋怨她十八了还长那么瘦小,说个话声音小不说还不利索,到底是深山里长大的孩子没一点大方样子,实在是令她失望。 恒蔷见田七不再有怀疑她的表现,心中稍稍放心,但也不敢大意,尽量将自己的气质与以前变得大相径庭,好让他减少疑心。而对于田大夫的话,他心里也不怪她,一个愿意为植物人付出大好青春的女人是值得她尊重的,嘴碎点她不介意,再说她也很想见见那个痴情的药广白,所以她想好了,随田大夫怎么谈嫌她,只要不赶她走,她就一路默不出声。 如恒蔷所期望,走了一阵儿后,田七几乎不再关注她,田大夫总是那么几句抱怨却没说一句让她走的话,她抵着头心中窃喜,且是一路默默不提。 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门前开满黄菊的院落前,只见用竹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有一间小瓦房,田大夫去把柴门打开,三人陆续进入小院中。 院内的篱笆下依然种着丛丛黄菊,金灿灿的十分好看,院子里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晒着些药材,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闻之心神舒畅。田大夫径直走到房子跟前,轻轻推开木门,语气恭敬的道了声:“师傅,我们回来了。”便稳稳重重的踏进了屋,接着又听她向哪位师弟问好。 听了田大夫朝屋里人的称呼。恒蔷知道原来药岛主也在,忙理了理鬓发,低头将衣服又扯整齐了些,才跟在田七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并不是特别宽敞。但因干净整洁,视觉上显得比较宽敞。粗略打量,家具也不多,就是最基本的桌椅床柜,样式都很简单,成色也不怎么新,唯独木床要看着宽大高档一些,上面真的直挺挺的躺着一个男子,床头坐着白发苍苍的药铭正在给他按摩胳膊,床尾坐着个恒蔷熟悉的身影正在给他按摩双腿。 “不是这么倒霉吧?鬼畜男怎么也在?”恒蔷望着听闻动静转过身来的李忍冬顿时锁紧了眉头。连给药铭打招呼都忘了。 “这不是秦姑娘吗?”药铭看到恒蔷后,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见过药岛主,见过李大夫。”听见药铭提她,恒蔷忙回过神向他问好。 药铭微笑着点头,继而看向田大夫。“百合,你说要找个帮手来照顾广白,难道就是秦姑娘?” “是的,师傅。”田大夫低头恭敬的说道。 药铭微微蹙眉,一双老眼虽不再黑亮清澈,但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只是片刻。轻叹一口气,“哎,你的用意为师已明白,真是难为你了。” “瞧师傅说的,怎么是难为我?若广白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田大夫轻声说道。 药铭看了她一眼。脸色变得深沉,“他若真因一个大梁女子的照顾醒了过来,你这些年的付出只怕是付之于东流。”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恒蔷。 “秦姑娘,照顾我这逆子费力又费神。你这样纤瘦又不懂丝毫医术的女子怕是不行,还是回去吧!”药铭走到恒蔷面前,和颜悦色的说。 “我……”恒蔷看向那边床上躺的还没看清他面容的药广白,又瞟了一眼那让她厌恶的李忍冬,心中真的有些犹豫了,他真的很想帮田大夫照顾药广白,倘若李忍冬今日不出现她肯定会马上回绝药铭而坚持留下来,可李忍冬不光在还为药广白推拿治疗,说明他有可能每天都会来治疗,那就意味着只要她来帮田大夫照顾药广白,就有可能遇到他,那还不把她晦气死?可就这么顺坡就驴说走就走,显得她也太不厚道了,她低下头真是有些进退为难。 “秦姑娘,别的事你都可以听我师傅的,但广白师兄这件事你不要听他的。”李忍冬也站了起来,面上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这……”恒蔷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 “忍冬!住口!”药铭伸手指他,语气严而不厉,“师傅说的实话,你不要让秦姑娘为难。” “师傅,全岛的人都恨不得能一起来帮我们治疗广白师兄,秦姑娘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而您就这样让她回去了,虽出于好心,可大家肯定会认为是她不懂事,以后她在岛上还怎么呆啊?就让她留下听百合师姐的差遣,师姐那样一个贤惠之人总是先把重活累活都干了,还能让她怎么累着?”李忍冬双手抱拳,说得言辞恳切。 不想此话一出,让药铭和恒蔷均为一愣,他的话不无道理。 “秦姑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问问我百合师姐现在需要你做点什么?”李忍冬见恒蔷一时愣怔住了,瞳仁转动间忙提高嗓音提醒她。 “哦,李大夫说的极是,多谢。”恒蔷回过神,冷冷的看了李忍冬一眼,挂在嘴角的笑容要多牵强有多牵强。 “嗯,还不快去!下次记得叫李大哥!”李忍冬看恒蔷的眼神有些得意。 恒蔷嫌弃的剜他一眼,往田大夫身边走去。 这时,药铭眼含深意的望向李忍冬,“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让秦姑娘留下吧!不过,你们也不能什么事都让百合包揽了,她已经很辛苦了,你去把雪莲那丫头接来,毕竟她懂医术,人又精明能干,多少都能为你师姐分担些劳苦。” 瞬间的诧异在李忍冬的眼底划过,但他很快低头躬身,“师傅说的极是,徒儿这就去把她接来。” 药铭点头,“嗯,为师同你一起走,我将要出岛几日。” “是。”李忍冬恭敬的答道。 药铭转身走到床边,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药广白,目光慈爱而沉静,“广白,百合为你请了位客人来,过会子你和她聊聊,说不定会开心点。为父今日要出岛,去鸿国的幽云谷采药,顺便到医馆坐诊几日,一月后便回,你好好养病不用惦念,为父……这就走了。”他伸出右手在药广白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静静的矗立着,仿佛在等他回话。 整间屋子都变得安静,在场的每个人都默默的看着他们父子俩,而恒蔷更多的是在看药铭那慈祥又充满期待的目光,还有他满头如雪的银发。其实他还未到古稀之年,可面容比几位已过古稀的元老还要苍老,头上更是没有一根乌发,想来一定是因为儿子的病情操碎了心吧! 静静等待一阵子后,药铭慢慢转身,与屋里的每个人打了声招呼,便邀李忍冬一道走了。 “秦姑娘,你刚才看清我师傅是怎样和我夫君说话的吗?”田大夫目送药铭出门后,马上走到恒蔷身边语气冷冷的问道。 “嗯。”恒蔷故作懦懦的回答。 “哎呀!你能大大方方的好好说几句话吗?瞧你这样子怎么和我夫君谈天说地呢?”田大夫略显焦躁的埋怨着恒蔷。 恒蔷瞟了一眼田七,若是没有他,她一定会让田大夫好好见识见识她的嘴皮子功夫,谈天说地算什么?一千零一夜要不要听?西游记、水浒传、聊斋点哪章讲哪章!来大梁一年多见闻也可以大聊特聊啊!可是,那么一聊,还像深山里出来的丫头片子吗?别说田七怀疑,田大夫也要怀疑啊!传到药铭那儿去,说不定就不能呆在妙手岛了,到时别说帮忙照顾植物人,她自己都有危险,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傻傻的又嗯了一声,只气的田大夫朝老天翻了个白眼,沮丧的拉着她朝药广白的床边走,嘴里碎碎的埋怨着遇到个闷葫芦。 来到床边,恒蔷不禁被床上躺着的人的面容所吸引,那是一张多么清秀的脸,白净面皮,荣长脸型,长眉入鬓,双目自然闭合,眼线狭长,鼻梁挺直,薄唇微微张开,不知实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是在静静熟睡,而岁月也并为在脸上留下痕迹,他看起来要比田大夫年轻了很多。 “夫君,我们岛上来了个大梁女子,我请她每天来陪你说说话,你一定会开心的。”田大夫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柔,如同和煦的春风拂面,让恒蔷不禁诧异的看向她,原来她还有这样温柔如水的一面,看来再强势的人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都会低头。 胳膊被田大夫轻轻的碰触,恒蔷会意,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用她那清亮又不失甜美嗓音,大方的说道:“药大夫,您好!我叫秦柔,来自大梁溪路县的白云谷,以后我每天都来陪您聊天好吗?你要早点醒来哦!” 田大夫一愣,眉宇间的焦躁之色慢慢退去,看恒蔷的眼神变得暖了些。 请假存稿 最近一直未更,是因为小挫在存稿。老是不能稳定,我很惭愧,思虑再三不如写完了再发。下个月本文将爆发,向追本文的亲跪求谅解。 第十三章 自在的秦姑娘 ps:看官们久等了,小挫恢复更新了,将np进行到底! “秦姑娘,你明天来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因为我要去山上采药,估计中午才能回来,但你不可以懈怠哟!要像这几天一样,讲故事唱歌,一样都不能少!”田大夫望着快要走到门口的恒蔷,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 “你放心吧田大夫!你要是不在,我可能发挥的更好呢!药大夫可是美男子哦,我明天再给他讲些大梁奇女子的故事,还有对他唱好多情歌!”恒蔷朝她做个鬼脸。 “你爱唱几首唱几首,嗓子唱哑了才好呢!就要这么脸皮厚才像大梁女子!”田大夫的话分明就是在贬恒蔷,可她的脸上却怎么看都是满意之色。 “呃……肚量还真大呢!万一他醒来要嫁给我怎么办?”恒蔷坏笑着朝她挤眉弄眼。 一只鞋朝她飞来,她惊叫一声便笑嘻嘻的从屋里逃了出来,田七紧随其后…… 话说自打恒蔷第一次见过药广白后,一连半个月她都会准时来田大夫家帮忙照顾药广白,头几日,由于李忍冬的在场让她浑身不自在,加上还要提防田七,使得她除了敢说话大方些外,举止行为还是那么拘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和田大夫需要的那种脸皮厚的大梁女子相去甚远,受尽了田大夫的埋怨与坏脸色。可接下来的几天,恒蔷知道了那个叫雪莲的冷美人原来是李忍冬的未婚妻,虽然李忍冬待她不冷不热,但有她在,李忍冬竟完全当其他女人是空气,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什么恐吓、欺负和骚扰了。也许这是他爱雪莲的表现,但对恒蔷来说却值得暗喜,有了一面人肉挡箭牌。以后的日子便故意离雪莲近一些,李忍冬果然对她视而不见。有时还会刻意避开她,让她感到自在了很多。 再说那田七,自打恒蔷第一天来田大夫家后,他便不管天晴下雨每日接送她。一路上他从不提说有关她身世的话,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偶尔提醒她哪里路滑哪里不平,让她小心点。到了田大夫家,他依然不和她多说话。但需要她动手费力的事情,他几乎都没让她做过,为她端茶递水的小事更不在话下,殷勤程度之深只要是明眼人都能感觉得到,她姑母私下里问他是不是看上了秦姑娘,他只是低头一笑,不作任何解释。有几次,他得了些好吃的还有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天都快黑了,他还跑到王大娘家去送给恒蔷。连王大娘都看出点情况来,私下里问他是不是对阿柔有意思,他同样是笑而不答。让长辈们为他干着急,甚至连恒蔷自己都隐隐觉得他是有点喜欢她,需要找个机会赶紧将此事挑明好一口回绝他。 直到第十一日,田七如往日一般默默跟恒蔷身后送她回家,突然天下大雨,二人跑到一个大树洞里躲雨,由于树洞狭窄只够一人站下,田七就让恒蔷进去,自己站旁边守着。结果被淋成了落汤鸡。恒蔷实在看不下去,就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让他不要再做无用功了,没想到田七突然热泪奔涌。用极小的声音和她说,他知道她就是大梁的大皇女殿下,绝没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他只想这一生都对她感恩戴德,为她做牛做马任她差遣。他也明白她流落到妙手岛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发誓绝不敢暴露她的身份,否则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恒蔷听后冷冷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告诉他现在只要有人发现大梁的大皇女还活着,那个人和大皇女都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一句话直让田七心中寒意陡升,惨淡的愁云浮现眉宇间,原来果不出他所料,在她身上真的发生了天大的不幸,看来他若管不好他的嘴,恩人会死,整个妙手岛都有可能变成无人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郑重承诺,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丝有关她的消息。恒蔷莞尔一笑,始终都没有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她在心中却默默决定再冒一次险,再相信一次世间还是有知恩图报的善良人的。 雨停后,她与田七和如往日一样平安回家,可谁也没发现他们俩的眼神交汇时多了一份默契。 从那天起,恒蔷变得一天比一天开朗,每天与药广白聊天的内容不再是白云谷的风景和物产,代之为她所知晓的大梁京城的趣事,有时还会唱一两首动听的情歌。田大夫自然有些起疑,唱歌也到罢了,那些京城的趣事从哪儿得知的呢?恒蔷便胡诌为与曾与祖父多次进京城卖药时听说的,没想到田大夫听后非但不怀疑,还抱怨她为什么不早点说出这些经历,前面十来天都白白浪费了。如此,恒蔷后来的表现就更放得开了,十五日下来,已成了田大夫心中满意的厚脸皮的大梁女子。 “主人,您慢着点,前儿下了雨路还滑着呢!”田七跟在恒蔷身小声说道。 一滴汗挂在恒蔷额角,她转过身没奈何的看着他,“说了几回了,不要叫我主人行不行?” “可不叫主人叫什么呢?您总不给小的示下。”田七低眉垂眼的说。 “呃……被你气死了!也不许你以小的自称,你就是你!”恒蔷忍不住伸手扣紧他的双肩摇了两摇。 “至于我……”她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喊秦姑娘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不亲切,叫我西瓜霜或者草珊瑚都行啊,和你一样都能护理口腔和牙龈么!”说完她捂嘴笑了起来。 “主人,您又取笑小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您在我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您说的那三个称呼,小的我都不敢叫。”田七的语气越发的恭敬。 “你……”恒蔷朝天翻个白眼,“哼,你这明明就是不尊重我的表现,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她嘴一撅转身就走了。 “主人!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误会了!”田七忙又追上前去。 “走开。你就是故意不听我的话,什么为我变牛做马啊?让你亲切的称呼我这种小命令都不服从,还便牛做马?”恒蔷剜他一眼。继续撅嘴,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不是的。主人!我……”田七急的脸都红了,忙也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还叫主人!果真是不听话!以后不许再跟着我!”恒蔷回头看似生气的说完,一甩袖子跑了起来。 田七顿时急的额角渗出了汗,立刻也跑了起来,刚要张嘴喊什么忙又咬住了唇,一番为难的犹豫后,高声喊道:“秦姑娘。我错了,快别跑了,小心路滑!” “哼!一点不亲切!”恒蔷面带促狭的笑意继续跑着,没有回头。 “西瓜霜,我错了!”田七面带无奈,继续追赶着她。 “我不喜欢这个。”恒蔷嘴角弯弯。 “草珊瑚,我错了,求你了,停下吧,滑倒了可怎么好?”田七担心的看着她脚下。 “哈哈……”恒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慢慢停下脚步,转身笑呵呵的看向田七,“你觉得我为自己取的药名好听吗?” “不好听。和你的气质长相一点都不相符,呵……”田七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望着她的杏眼,低低的笑了。 “那你这样好看为什么要叫田七?”恒蔷歪着头看着田七的俊脸。 他微微一愣,脸上洋溢起甜蜜的笑容,“你觉得我好看?” “废话!花魁可是大家选出来的,是公认的好看!”恒蔷面露枯燥的答道。 田七甜蜜的笑脸瞬间凝固,接着面部表情一丝一丝的沉了下来,看得恒蔷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她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除了你,岛上还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是做什么的。你……可以帮我保密吗?”田七并没有生气,语气倒像是在请求。 这回换恒蔷愣了。她心中绝没有歧视过他,而她刚才的话也完全是无心的,她忘了从良的人最想隐藏过去,也最怕遇到了解他们的旧相识。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骗你说我是边城人士吗?因为我怕给妙手岛抹黑,也怕传出去后我再没资格回岛,因为我们妙手岛的原住民非常注重人的贞操清白,一夫一妻,婚前不管男女都要守得童贞,否则将要受鞭刑,驱逐出内层,不得与原住民通婚,不得种植我岛上药材。”田七声如蚊蝇,波光流转的大眼里布满悲伤。 “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说及你的事,而你本身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你的初夜不是还在吗?以后和原住民通婚,种药都不是问题。”恒蔷微微低头,跟个男子说此类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田七轻轻摇头,“我倒不图通婚、种药那码子事,只要能跳出火坑回到家中呆在亲人身边,比什么都好。如今,有幸伺候你,我更是高兴,就怕你看不起我。” “呵……”恒蔷苦笑一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你的姑母是受人尊敬神医,你自己也能动手养活自己,而我呢?亡命天涯的孤女一个,种田种菜织布缝衣没一样会的,你没看不起我就不错了。” 田七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看不起你?若没你,我想我已经死了,尸体早被水千秋拿烂草席一卷扔到乱坟岗子上喂狼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田玉郎发誓只要活着一天,就把你当菩萨供着。” 恒蔷深深的注视着田七的黑亮俊眸,感激的笑容在嘴角慢慢荡开,“我现在就是住在妙手岛的一个普通女子,你我是平等的,不用把我当神仙供,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今后彼此照应。” 田七连忙后退一步,蹙眉摇头,“不,你在我心中永远不可能是普通女子,你曾为了我放下皇女的尊严在欢场歌舞的事我永生难忘,我早已发下誓言,只要你允许,我将尽全力服侍你一生,直到我死了。” 望着田七虔诚的脸,恒蔷慢慢扬起了嘴角,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见恒蔷的看他的眼神明显没了往日的戒备,田七心中的一个结终于解开,不禁也扬起了嘴角,温柔的说:“你明早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反正我姑母早早的就去采药了,你来迟点她也不知道。” 恒蔷笑了,“喂!我要照顾的可是你的姑丈,怎么能教我投机取巧?”她歪着头,朝他挑了挑眉。 “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相比之下,你更重要些!”田七清澈的眼眸中闪着暖暖的光。 两人有说有笑,一道朝王大娘家走去…… 田大夫家的小院外,一道颀长的月白身影站在栽种着黄菊的花圃旁,他双手背后,望着远处一红一青追逐嬉笑的二人,一张俊脸如冰冻过般冷凝。(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失策的后果 田大夫家的小院外,一道颀长的月白身影站在栽种着黄菊的花圃旁,原来是以方便为借口专门走出来的李忍冬。这一向他见田七与恒蔷越发的亲近,心中总是没来由的烦躁,刚才,他俩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出来,半眯着俊眸望着他二人有说有笑的情景,他的脸真是像被冰冻过一样冷凝。 “自从在医术竞技中获胜得以进入元老院学习更上成的医术,我就一心铺在学习练蛊之术上,却忽略了那蠢女人也不失为一位可人儿,难免会招惹些男子喜欢她。上回见两个小师弟望着她两眼发直,我想他们碍于岛规也只有干望的份儿,所以没放在心上。如今这田七天生一副好皮囊又不是学医之人,不但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她,她也有可能会动心,这就让人不得不提防了。”李忍冬骤然怒睁双眸,“我的东西怎容他人觊觎?”他暗暗咬牙。 “呜……呜……”雪球似的无尘静静的蹲坐他脚边,居然也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恒、田二人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叫声,仿佛像它主人一样在生气。 一阵淡雅的清香袭来。 “忍冬哥,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温柔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忍冬肩膀一颤,瞳仁转动间从容回头,“是你啊雪莲,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道。”他望着对方清丽的脸儿,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刚来,看你直直的望着远处,好奇有什么东西吸引的你比看医书都专注?”雪莲含情脉脉的瞅了李忍冬一眼,害羞的垂下清亮的眼眸。 “呃……我在看田七和秦姑娘,刚才我出来就见他们在追逐嬉戏。这也好一阵子了也不嫌累,到底年轻,真让人羡慕啊!”李忍冬双手背后。故作沉稳。 雪莲又羞涩的抬头看他一眼,“我们不过比那对小情侣长了四五岁而已。忍冬哥你与师傅约定的十年之期就快到了,往后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追逐嬉戏。”她咬着唇,娇羞的浅笑着。 闻言,李忍冬忽然沉下了脸,“谁说他们是情侣!胡闹!秦姑娘来岛上时日不长,怎么可能有情侣?雪莲你一向稳重,可不能像有些长舌的妇人一般乱嚼舌根,秦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毁她清誉?”他的语气冰冷而生硬。 雪莲香肩一颤,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忍冬哥,是我欠考虑了。” 李忍冬没理她,冷冷的瞟她一眼后转身朝田大夫屋里走去。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高大的背影,雪莲鼻子一酸眼眶立刻湿润了,遂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屋。 翌日,恒蔷吃完早饭,带着愉快的心情走出院子。思维定势般的寻找每日都在门外等她的田七准备与他一道出发,不想看见来人暗吃了一惊,脸色顿时变得阴郁。 你道她看到了谁?原来秀美清朗的田七没来。来的却是让她一见就会产生抗拒之感的李忍冬。在她还在愣神时,小白狐无尘已屁颠屁颠的跑来围着她的腿打转。 晨光中,李忍冬面带温润的笑,一身干净素雅的月白长袍为高大英俊的他又平添了几分风流儒雅,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他的俊颜,恒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让她讨厌的男人确是个美男子的客观事实。但,美男子又如何?一副蛇蝎心肠,再美也是害人精,她曾深受其害。自然对他厌恶不已,瞟他一眼后。装作视而不见,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温润的笑容在李忍冬的俊脸上凝固。他反应过来恒蔷的脸由晴转阴定是因为没看见田七而看见了他,莫名的焦躁又涌上心头,望着她冷冷离去的背影,他沉下脸追了上去。 “真是欠调教,见了主人连安都不请。”李忍冬走到恒蔷身边,目光望着前方。 “你会向给你喝毒药的人请安?”恒蔷冷睨了他一眼。 “你以为那药是好配制的?一般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李忍冬的语气更冷。 “我谢你了!下次你配一百丸自己全吃了呀!”恒蔷没好气的说完,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你走那么快去投胎吗?今儿早上主人我亲自来接你,你难道不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吗?”李忍冬迈开他的长腿,几步就追上了恒蔷小声说道。 “还敢说主人?你怎么不大声点说?有本事让全岛的人都听到啊!”恒蔷摊开双手冷笑道。 “你!”见她那嘚瑟样,李忍冬气得只咬牙,“我不想和你这不识好歹的蠢女人废话了,今日我特意来接你是有话要嘱咐。”他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妙手岛的人纯朴老实,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欢场女子的轻浮作风,千万不要在婚前和哪个男子授受不清,否则会惹人说闲话,严重的还会被赶出岛去。” 恒蔷脚下一顿,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岛上没有比主人我更优秀的年轻男人了,你要擦亮眼睛,耐得住寂寞,我说过有朝一日让你做我的女人就一定会做到,你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是,莫要与其他男子走的太近,也不必去理会其他男子对你爱慕。”李忍冬依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他那半眯的眼睛闪烁着藐视一切的光芒,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浅笑,让人不得不想到自负二字。 “呕……”恒蔷终于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做呕吐状,“优秀?亏你说的出口啊!记得你曾说让我做你的通房丫鬟时,我还以为你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呢,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小海岛上的大夫而已,没有豪宅,没有田产,没有一个人伺候你,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不过是被岛上一群没怎么见过男人的小姑娘喜欢,你就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啦?我在大梁京城什么优秀男人没见过?你要是优秀,我就是人中龙凤!就算我是欢场女子,也不稀罕做你的女人!”说完白他一眼,像躲怪兽一样跑起来。 李忍冬呆呆的在秋风中矗立着,竟有一种被人从头到脚泼了冷水的感觉。妙手岛的神医走到哪个国家都倍受尊重,而他更因医术高超、长相俊美深受女孩子们的青睐,从来都是他冷脸拒绝其他女子,将其抛在身后,却不想今日被他最讨厌的东桑人并且还是个女子数落得一文不值,他实在是惊讶,但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没生她的气,心中还真的有些自卑了,她说的豪宅、田产、仆人他目前真的没有…… 恒蔷一路小跑着,但却越跑越心虚,总觉得身后会有银针飞来,致使她紧张的不停回头还越跑越快,甚至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逞一时口舌之快,招惹了那人面兽心的畜生,这大清早的路人还不多,万一他发起兽性来,还真没人能制止呢,到时又得吃亏。 恒蔷一口气跑到了每日都会路过的那个枯树洞旁,朝后张望一番,见身后完全没有李忍冬的踪迹,才松了口气躲进了树洞里。 “哎呀,冲动是魔鬼啊!好好的接那鬼畜男的话干嘛?不理他就是了,干嘛还羞辱他?这下好了,依他那阴狠作风,必会趁我不备整治我的,哎呀呀……失策啊!”恒蔷捏拳轻敲自己的头。 “你最失策的就是躲在这树洞里,我要想整治你别人真的看不见。呵……”阴冷而熟悉的声音从树洞外传来,紧接着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闪进了树洞。 “啊——!”恒蔷圆睁杏眼,被出现在眼前的人狠狠吓了一跳狭窄的树洞里,李忍冬逼得恒蔷背靠树干无法动弹,他张开双臂撑在树洞内壁上,将恒蔷困在他两臂之间,高大的身躯堵住洞口,树洞里大部分光线都被挡住了。 “没良心的东西,没有主人我,你早在那白云谷的瀑布潭里泡烂了!我若没看过你的身子,我也根本没兴趣在你身上费神。”李忍冬低下头贴近恒蔷的耳鬓,声音黯哑而性感,“可不幸的是我不光看过还深入的碰触过,从此你身上就留下了我的烙印,你今生就是我的人!主人我贫穷也好富贵也罢,你都没有可挑剔的余地!你只管守好妇道,有朝一日豪宅、田产、仆从一样都不会少了你的,但你若敢招蜂引蝶背叛我,我必将亲手结果了你!” 恒蔷惊恐的睁大眼睛,他的冷酷无情她早领教过,但今天格外让人害怕,致使她不敢张口说一个字,生怕再招惹得他做出什么鬼畜的举动来,让她吃不消。可鬼畜男就是鬼畜男,就算不招惹他,其举动也令人发指。正当恒蔷看着他松开双臂以为他要退出树洞时,不想他放下的右手却冷不丁的插进了她的两腿之间,魔鬼般的大手隔着她的亵裤紧紧地覆盖着她的私密花园。 “啊——!”恒蔷被这突如其来的下流举动吓得惊呼一声,遂本能的夹紧了双腿,睁大杏眼惊慌的看着李忍冬。(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毒蛇之吻 “夹这么紧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主人我摸了。”李忍冬邪佞的笑道。 “你无耻!”恒蔷顿时脸颊发烫,羞愤难当,遂举起右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谁料李忍冬眼疾手快得抬起左手一把抓住了恒蔷的手腕,“哼……你那点劲儿还想打主人我?没一点自知之明!”他高大的身躯紧紧抵住了她的身躯,竟使她完全动弹不得。 “我这样做不过是在提醒你,我可是在你身上留有烙印的,那烙印在哪里你可别忘了。”他邪佞的笑着,凉薄的唇继而毫无征兆的贴上了恒蔷水润甜香的小嘴。 “唔……”恒蔷又一次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李忍冬会对她这样做。他的唇是那样冰凉,与他相触的瞬间她的身子都颤了颤,只觉得是与冷血的毒蛇碰在了一起,让人心惊和反胃。随着他长舌的探进,她本能的闭紧牙关拒绝他深入,不想他立刻抽出插在她双腿间的右手,粗暴的捏紧她两腮,迫使她张开了口,凉滑的舌顺势进入她口中生涩的纠缠着她的香软小舌,让她倍感屈辱和恶心。 没多久,李忍冬的气息已乱,突然间,他的手与薄唇同时离开了恒蔷。 “呼……呼……这又是一个烙印,而且是主人我第一次给女人留这种烙印,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李忍冬舔舔唇,邪恶的笑着,声音黯哑而性感。 “呸——!比被猪拱了都恶心!”羞愤难当的恒蔷怒视着李忍冬。 “呵……口是心非的东西,下次想让主人我这样疼你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哈……”一声邪笑后,李忍冬退出了树洞。 狭小的树洞不再拥挤,恒蔷靠在树洞内壁上瑟瑟发抖,圆睁的杏眼里噙着泪水。树洞外。青天白日下,李忍冬长身玉立,俊美的脸上又挂上了三月暖阳般温润和煦的笑容。如此一个玉面郎君,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会无耻的欺凌弱女子。 恒蔷靠在树洞里怒视着李忍冬。且越看他气越大,她恨不得冲出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她知道那只能是鸡蛋碰石头,占不到一点便宜还会让自己受伤害。她还想大喊大叫向世人揭穿他的真面目,可转念一想,以李忍冬的声望,闻讯赶来的村民们一看是他便会立刻站在他一边,最终还会怪她勾-引了李忍冬也说不定。到时岂不成受委屈受冤枉的都是她自己?思虑再三,她选择了忍辱偷生,暗示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就是被摸被亲了吗?就当又做了个妇科检查,就当被狗啃了,先假意顺从他,省的他又钻进树洞来猥亵她怎么办?于是,她咬紧牙没让泪水流下来,低着头慢慢的走出了树洞。 迎着金色的晨光。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小白狐无尘在前面开路。李忍冬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得意笑容。而恒蔷则像霜打得茄子般埋着头蔫蔫的走路。 “今日百合师姐不在,你也不用那么卖力的讲故事、唱歌了。依我看,你就挑一两个大梁京城里有名的习武女子的事情讲讲,我想广白师兄应该对那些感兴趣。”李忍冬回头看着乖得像只猫一样的恒蔷,语气中带着洋洋自得。 恒蔷冷睨他一眼,埋头走路。 得意的笑容在李忍冬的俊脸上凝固了,他自感刚才的举动似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遂沉下脸不再说话,两人一狐狸默默行路。 离田大夫家还有一里路。身穿素雅青衣的田七手捧一把野花站在老榆树下蹙眉望着远方,当看见那可爱的红色身影时。他舒展眉头,嘴角带笑。高兴的迎了上去。 “秦姑娘来了,今儿来的早些,是不是走得快?脚走疼了吧?”田七微笑着望着恒蔷。 见田七走来,恒蔷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李忍冬在妙手岛的居民面前是非常伪善的,只要有岛民在场他一定不会为难她。 “你今天怎么没来接我?”恒蔷将李忍冬甩在身后一溜烟的跑到了田七的身边,语气中带有责备。 田七一愣,遂低下头面带愧色,“因为今日我姑母一大早就要上山采药,所以昨日李大夫就和她商议好了要我今早在家照看姑丈,他帮我去接你。” “那你现在不在屋里守着你姑丈站在这儿是为何?”恒蔷撅着嘴赌气般的转身朝前走去。 见恒蔷脸色不对,田七急忙跟了上去,“因为心里放不下你,所以刚才雪莲姐一来,我就请她先帮忙照看着,我赶紧跑出来迎接你。”说着他把手中野花递给了恒蔷,“昨日路上你说紫色的野菊花好看,我为你采了些,你看看喜欢吗?” 恒蔷没好气的剜他一眼,也不接他的花,“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另外,今后你记住,我一个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接送!”她黑着脸愤愤的向前走去。 田七捧着花僵在了那里,秀美的面容上愁云骤现,片刻的思索后,波光潋滟的大眼看向了正朝他们走来的李忍冬,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那边,李忍冬望着恒蔷甩开了田七,还似有意般避开他,一丝快意涌上心头,“哼,知道避嫌就对了。”遂加快脚步走到田七身旁,略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束并与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便风度翩翩的朝前走去,竟无一句多余的话说。 田七转头蹙眉望着李忍冬高大颀长的背影,灵秀的大眼中现出些许阴郁,“李大哥!” 李忍冬脚下一顿,瞳仁微动间动作自然的转过了身,俊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样温润,“何事?” “秦姑娘是李大哥你带到岛上来的,她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你责备她是应该的。但我每日接送她完全出于自愿,她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希望李大哥你在这件事上不要怪她。”田七很有礼貌的说道。 李忍冬听后,笑得意味深长,“此事我是责备她了,刚来岛上就与男子走的过近,影响实在不好。你以后也要注意,若无甚要紧事不要去找她,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很重要,经常和你出双入对、打闹嬉戏的话,我怕会影响她以后的婚嫁。要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个世上她又别无什么亲人,我理应关心她并对她负责,所以,莫怪我管的宽啊。” “可她是大梁人,身边别说有我一个男人算不得什么,就算有九个也很正常啊!不知哪个无聊的人会说闲话?”田七心中对李忍冬隐隐有了反感的情绪,一改往日对他的尊重,和他唱起反调来。 “她才不是大梁人,她是东桑人。”李忍冬微微蹙眉,胸中藏有薄怒,但却将此话藏在了心中,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是,她若在大梁,管她有十二个男人月月换还是有三百六十个男人天天换都没人责备她,但现在她在我们圣手岛就不行。住在我们圣手岛就要遵守我们的岛规,一夫一妻,忠贞不渝,婚前要本本分分、守得清白,婚后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若做不到就不得呆在岛上。她一个无爹无娘的孤女,住在我们这纯朴而温馨的小岛上是最理想的选择,而你现在却要她保持大梁的习俗,分明就是想无形中赶她走。” 一番话说得田七蹙起了眉,他不得不承认李忍冬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他却隐隐觉得李忍冬今日的行为绝不是关心救命恩人那么简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却说不来,他灵秀的大眼睛静静的凝视着李忍冬想要找些蛛丝马迹,可对方看似坦然从容的姿态却让他无从下手。一阵沉默后,他低着头默默朝自家小院走去。 身后,李忍冬望着田七颀长优雅的背影沉下了脸,“什么是她身边有你一个男人算不得什么?你何时成了她身边的男人?我李忍冬的丫鬟也不容他人染指!”他一甩袖子,冷着脸径自向前。 田大夫家中,药广白静静的躺在床上,美丽冷艳的雪莲姑娘已开始按摩药广白的手臂,恒蔷站在床头带着牵强的笑意向药广白问好,傻傻的闲聊了几句关于天气和早餐的话后,便情绪低落的站那生闷气,雪莲也不睬她,继续有条不紊的为药广白按摩着手臂,只是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狭长明眸不时地瞅着门外。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门响了,田七和李忍冬陆续进屋。 雪莲忙抬眼看向李忍冬,那一瞬间,她眼神灼灼,脸颊微红,一往情深的注视着他。当他朝她这边看来时,她娇羞的低下头,生怕被他深情的注视后而脸红心跳,殊不知李忍冬根本不似她所想,只是瞅了她一眼就赶紧走到床边,礼貌的向药广白问好后,便坐下来开始帮他活动腿部关节。田七则负责给大家端茶递水,偶尔也打个下手。唯独恒蔷什么也不做,还从李忍冬进屋后就躲到了房门附近。对此,李忍冬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快意的笑容,默默为药广白按摩着。 当为药广白的全身按摩结束后,李忍冬和雪莲的额角都已渗出薄汗,二人站起来活动腿脚,田七为她二人端上了茶水。一盏茶喝完,李忍冬的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扫向了站在门边低头发呆的恒蔷,“秦姑娘,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该不是见我百合师姐不在家想偷懒吧?”(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惊人之泪 一听见李忍冬的声音,恒蔷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不情愿的转头看向他,“怎么会?我见你们都在忙着给药大夫活动腿脚,我站在那有点挡光线,所以我才站在这儿的。”恒蔷没好气的剜他一眼。 “是吗?”李忍冬皮笑肉不笑,“那你现在过来,把我刚才在路上给你的建议试一试。” “哦。”恒蔷不情愿的向床边走去,心里把李忍冬的祖宗八代齐齐问候了一遍。 恒蔷磨磨蹭蹭的来到药广白的床边,望着他那清秀的面容,朝他又问了声好,本来打算为他讲梅傲寒的姐姐梅傲霜的事迹以及其她两位刚毅正直的女将军的事迹,可不知怎的恒蔷一看李忍冬那张脸和他伪善的表情,心中就厌恶极了,逆反的情绪骤然而生,偏就不想配合他。狡黠之光在她黑亮的杏眼中闪烁,大梁汝阳王恒璞玉的“光辉事迹”被她绘声绘色的讲出。 当故事讲到恒璞玉道貌岸然,表面上一身正气实则娶了多名男宠日日寻欢作乐,还常在街上强抢美男之时,雪莲姑娘的脸颊绯红不敢抬头,李忍冬的俊脸也逐渐沉了下来,连站在一旁的田七都有些诧异恒蔷为什么要讲那个的好/色之徒的事,小屋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只有恒蔷在心中暗暗偷笑。 “秦姑娘,停一下,这些关于大梁汝阳王的风流韵事就不用再讲下去了。”李忍冬终于忍不住制止恒蔷了。 “为什么?”恒蔷眨动杏眼故作不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貌岸然的人,明面上看着英俊潇洒、正义凛然,实际上却是个阴险丑恶的小人。药大夫躺在这十多年都没出过岛了,一定不知道外面有多险恶,我给他讲讲这种事。等他醒来后也好提防这种人啊!” “这……”李忍冬一愣,俊眸直视恒蔷水汪汪的杏眼,马上从她眼底的坏笑中读懂了些什么。原来这个臭丫头表面上听从他的建议讲故事,实则是在拐着弯的骂他。他蹙起眉。心中的憋屈和烦躁交相而至,他这样一个医术高超、处处受人爱戴的大众情人居然被个东桑歌姬看做是卑鄙小人,还百般嫌弃!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他究竟哪里不好?若嫌他不好就趁早滚蛋!他第一次生恒蔷的气了。 见李忍冬脸色阴沉了下来,恒蔷又装作无辜的样子,“李大夫,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你说让我讲一两个大梁有名的习武女子的事迹的,汝阳王人送外号俏英雄,武功盖世、风姿卓越。是我们大梁女子的骄傲,我觉得她的故事特别符合李大夫你先前在路上给我的建议,她可是颇有声望的习武女子呢!” 李忍冬压住心中的不快,尽量保持着面色的和蔼,“你说的虽有些道理,但我们岛上民风淳朴,大梁的婚俗我们都接受不了,所以,你讲汝阳王婚前勤练武功、为国杀敌那些事就足够了,婚后的事不用讲。行了。今天就讲到这儿吧,你这就回去,我们这用不上你了。” “什么?”恒蔷疑惑的望着李忍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这用不着你来帮忙了。”李忍冬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哦。”恒蔷弱弱的点头,垂眸间瞳仁转动,猜测是不是自己又得罪了李忍冬,他又想出什么鬼把戏要欺辱她。可转念一想,也不排除确实是想让她走,因为怕她再胡说些对他不利的话出来。但不管如何,恒蔷是真的想走了,来时路上被李忍冬欺辱的经历给她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散去。她甚至都没好好哭一场,一直死撑着和他近距离的呆到现在。她那颗并不强大的心已经不堪重负,再与他多呆一会儿她就要崩溃了。所以她决定立刻走。并坚决要求田七送她,以防止李忍冬再次欺辱她。 “好,一切听李大夫的,那我就告辞了。”恒蔷向李忍冬和雪莲颔首,转身走向田七,给他使个眼色后拽着他的袖子就往门口走。 身后,李忍冬半眯着眼睛盯着恒蔷紧紧拽住田七衣袖的手,不禁眉头深锁,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就在他两人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时,一向稳重自持的雪莲突然惊呼起来,“天哪!忍冬哥你快看,广白师兄流眼泪了!” “什么?”一句话让小屋中的几人同时惊讶的咋舌,李忍冬迅速转身冲到药广白的身边一面为他把脉一面盯着他的眼角看,恒蔷和田七也停住脚步赶忙倒转回来奔向药广白的床边,三人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药广白的两个眼角正流淌着眼泪。 “以师兄此时的脉象来看,他很激动。”李忍冬对雪莲说道。 “可趁此时试着叫醒他。”雪莲的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嗯。”他二人同时点头。 “广白师兄,你能听见吗?快醒醒!”李忍冬激动的呼唤起药广白。 一秒,两秒,三秒…… 大约一分钟了,药广白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眼角的泪水渐渐变少。 “广白师兄,你醒醒啊!你的父亲一直在等你醒来,他老人家为了你愁得头发都白完了,你不能为个已死去的女人而弃自己的父亲于不顾,你这是不孝啊!”李忍冬索性扣住药广白的双肩轻轻的摇晃着他。 谁知他不说还好,自说了那话,药广白彻底不流眼泪了,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躺着,除了有呼吸,跟死人差不多。 “广白师兄!广白师兄!……”李忍冬心有不甘的大声呼唤着他,可他依旧毫无反应。 “药广白,你醒醒!药广白!……”李忍冬像是极了,居然扣紧药广白的双肩直呼其姓名。 一旁的雪莲姑娘见状,几次张开粉润的小嘴好似要劝他停下这冲动的行为,但却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太崇拜她的忍冬哥了,在她看来,忍冬哥做的事都是对的。可站在他们身后折返回来的恒蔷对李忍冬的行为就极为不满,鉴于不想和他说话,一开始并没制止,但当他第六次直呼药广白姓名并重重摇他的时候,她看不下去了。 “够了!药大夫若能被这种方法叫醒,他早醒了。”恒蔷大声喊道。 李忍冬一愣,方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为确实不妥,长长叹息一声后,转过身坐在床边沉默下来。 这时,恒蔷又说话了,“药大夫这种病,需要用他最在乎的人和事去刺激他才有可能唤醒他,刚才他能流泪就说明受了到刺激,现在我们赶紧回忆一下究竟是什么事刺激了他,找到后常常提说,说不定哪天就唤醒他了。” 一番话说完,屋中几人都面露赞同,李忍冬的眼里更是多了些许与荣有焉的笑意,真不知他自豪的是什么? 为了药广白,恒蔷也不急着回家了,四人坐一起分析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才会激动的流泪。雪莲说是因为恒蔷的故事里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内容,药广白慨叹世道险恶而流泪,田七说是因为恒蔷今日没来多久便要走了,药广白舍不得她而伤心的哭了,李忍冬则认为是汝阳王的经历与药广白心爱的那个女人的经历相似,勾起了他对那个女人的回忆与思念,流的是相思泪。唯有恒蔷蹙着眉良久都没说话,可谁又知道她脑中正孕育着更大胆的想法。 “秦姑娘,你有何高见?你可是出了名的才……”田七眼含崇拜看向恒蔷,才女二字还没说完就被她瞬间杀来的一个凛冽眼神堵住了嘴,遂低头惭愧一笑,自知差点说漏了嘴。 “田七,我想知道药大夫心爱的人叫什么名字?”恒蔷一脸认真。 “这个……别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姑母从未提过,我也不好问她。”田七答道。 闻言,恒蔷只好看向李忍冬,谁知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那个人只有师傅和广白师兄两人知道,自广白师兄出事后,师傅更是对那人深恶痛绝,不许任何人提及她,还发誓再不踏进过大梁半步。” “哦?这么说药岛主很讨厌大梁人喽?他能接受我来岛上一定做了不少思想斗争。”恒蔷蹙眉说道。 “是啊,让你住我们岛上这件事,师傅给了我很大的面子,可有的人却不知感恩。”李忍冬瞟了恒蔷一眼,语气甚是不快。 恒蔷一愣,神情变得枯燥,“你说的真对,不是你李大夫我还真来不了这宝岛呢!如今来了,就应该有所贡献。”说完冷睨他一眼,居然径直走到床边,蹲下身对着药广白的耳朵说起悄悄话来。说完,她蹲在床边,单手托腮,一双灵动的杏眼静静的观察药广白清秀的脸庞。 没多久,奇迹发生了,药广白的眼角又开始流泪,直让她身后的李忍冬、雪莲和田七三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秦柔,你……你对广白师兄说了什么?”李忍冬激动的问道。 恒蔷抬头瞥他一眼,“我说的是……不告诉你!”她低下头对他待理不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奇迹般的苏醒 “你——!”李忍冬伸手指她,像是要生气,但介于有旁人在他还是忍住了,勉强保持着语气的温和,“你怎能不告诉我呢?我和师傅都是师兄的主治大夫,你告诉我是什么事刺激得师兄做出了反应,我好改进疗法并配出相应的药来。” 闻言,恒蔷垂眸,片刻的犹豫后,起身对李忍冬低声道:“李大夫,你出来一下。”说完便朝屋外走去。 李忍冬微微蹙眉,黑亮的瞳仁转动间,毫不犹豫的迈步跟了出去。 屋外的小院里,秋日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一白一红两个身影上,李忍冬低头望着恒蔷被阳光镀了一层金的俏丽脸蛋,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泛起点点柔情,“你猜到广白师兄爱的女人是谁了对吗?” 恒蔷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忍冬反应这样快,于是她也开门见山,“是的,我猜对了,而且她并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我将此事告诉了药大夫,他刚才就激动的流泪了。”她压低声说道。 “什么?没死?”李忍冬很是吃惊,“她到底是谁?” “先前我讲完故事后,药大夫就哭了,你说还能是谁?不就是汝阳王恒璞玉么!我曾听王大娘说过,药大夫爱上了一个身世显赫的大梁女子,后来她战死了。那会子我们几人分析药大夫流泪的原因时,我就想到了可能是汝阳王的经历和他所爱女子的经历相似,后来细细一想,汝阳王乃是常山郡王之女,少年时初次征战被传战死,后又自己逃生而回,而且我在灵韵风当歌姬时曾听几位王爷闲聊说起过汝阳王未成婚前的一些经历。其中就有她曾痴恋一位大夫的事情。如此前后一联系,我大胆的断定药大夫所爱的女子就是汝阳王恒璞玉。适才我在他耳边说的话便是问他所爱的人是不是恒璞玉,如果是。请他快醒来,因为恒璞玉根本就没死。我故事里讲的大梁赫赫有名的汝阳王就是她。结果如我所预料,药大夫很激动想醒来,所以他流泪了,那个女子一定是恒璞玉!” “哦……原来是这样。”李忍冬抬手轻拍脑门恍然大悟,“如此,你再讲几天汝阳王的事,广白师兄说不定就醒来了。”他面带憧憬的笑容,微微张开口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可恒蔷却不十分高兴。反而面有难色,“你先别高兴太早,汝阳王的事我也只能说与你听,不能当着别人面说,因为你给我编的身份是大梁深山里的猎户女子,顶多听说点汝阳王的传闻,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私事?所以刚才你问我对药大夫说了什么时,我没有答,我若说了,雪莲一定会怀疑我的身份。药岛主知道了就更会怀疑,到时派人查出我是个青楼歌姬,我还能呆在妙手岛吗?”她蹙眉说道。 闻言。李忍冬沉思片刻,随后似笑非笑的望着恒蔷蹙起的眉头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正当恒蔷被他望得不自在想问他在做什么时,他却忽然嘟起刀刻般精致的薄唇对着恒蔷的眉心吹了口热气,“我的柔丫头,有主人我在,自会吹散你心中的愁云。” “柔——丫——头?呕……”恒蔷觉得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你的孕吐还没过啊?我们的孩儿快出生了吧?呵……”李忍冬的心情好像很愉悦,居然开起玩笑来。 “额——!你这种面目真令人作呕!”恒蔷卡住自己的脖子差点吐出来。 李忍冬嘴角一扯,邪笑道:“废话少说。眼下你不能走了,吃过午饭后。继续悄声跟广白师兄聊汝阳王的事,再诓他说汝阳王一直爱着他。这些年都在等他,总之是那些可以刺激他快点醒来的话都可以编给他听。而我,再为他配些舒活血脉的药并加以针灸,几天下来,说不定他就醒来了。至于雪莲和田七,包括甜百合,都不用理会他们,他们再怎么问你都不要说实话。师傅那里,等他回来由我应付便是。” 恒蔷颔首,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但他话语中流露出对雪莲的冷漠让她有点诧异,介于不想和他多说话,便没问,转身朝屋里走去…… 整整一下午,恒蔷与李忍冬他们如往日一般交替进行着彼此的工作,每当恒蔷趴在药广白耳边和他聊恒璞玉的事时,他都会流泪,令屋中几人激动不已。李忍冬当即就去配了新药方,让田七将药熬好后,学她姑母田百合的样子口对口的将药喂给药广白,之后,便对药广白进行了针灸治疗。没想到在大家的努力下,又一个奇迹发生了,药广白居然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着实让他们几人开心了一把。 晚饭后,李忍冬和雪莲坐在桌边喝茶闲聊,田七准备送恒蔷回家。走之前,恒蔷如往常一样要与药广白道别,谁知她脑中忽然起了玩兴,几步走到药广白床边趴到他耳旁刚如此这般低语了几句,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便起身离去。不想刚走了三步,一个惊天的奇迹发生了。 “一言为定!”陌生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吐字,从身后传来。 霎时,恒蔷停住了脚步,她眨了眨杏眼但没有转身,第一感觉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接下来李忍冬、雪莲和田七都一脸吃惊的朝床边奔来时,聪明如她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顿时睁大眼激动的转过身盯着药广白的脸看,小心肝嗵嗵直跳。 “啊——! 啊——! 啊——!” 不知何时药广白已睁开了双眼,此时正定定的望着恒蔷,简直让她激动惊讶的难以形容,忍不住大喊了三声,“药……药大夫你……你醒来啦?”她的嘴唇开始颤抖,话语都不连贯了。 “我瞧瞧!”迅速奔来的李忍冬把恒蔷挤向了一边,紧接着奔来雪莲又把她朝旁边挤了挤,只有田七没挤她默默站她身旁,伸长脖子看他的姑丈。 “广白师兄,你终于醒来了。现在感觉如何?”李忍冬的俊脸上挂着难有的激动笑容,修长的手指快速搭上药广白的手腕为他号起脉来。 “我……很……好……”药广白躺在床上,头和脖子僵硬的偏转。话说的很慢,吐字含糊。可这已足以让屋中的四个年轻人高兴到爆。雪莲和田七双手合十感谢上苍,恒蔷直为他鼓掌。 正在这时,门嘭的一声响了,田百合背着药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出了什么事?老远就听见秦姑娘的尖叫声。” 四人齐齐回头看向田百合,田七拿手指向床上,“姑丈他……” “他怎么了?”田七的话还没说完,田百合就焦急的猛冲过来。将她四人朝两边推。 “啊——!”田百合夸张的尖叫一声,把她身旁的四人都吓了一跳。 “啊——!”她又抱头尖叫一声,身旁的四人又被她吓的抖了抖肩。 “啊——!啊——!夫……君,你……终于醒来了,呜……”她泪奔着扑倒在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药广白躺在床上似乎是动不了,只能尽量用眼睛去瞧田百合,嘴里很费劲很慢的说着话,“师妹莫哭。” 谁知田百合一听,哭得更厉害。“夫……君,我不是在做梦吧?” 药广白淡淡一笑,“是真的。” “呜……”田百合忽然站起来。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跑出了小屋。 田七见状,面带急色,连忙看向恒蔷,“我去追姑母,你先不要走,等我回来送你。” “嗯,快去吧!”恒蔷点点头。 田七深深望了恒蔷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这时,李忍冬给雪莲使了个眼色。“你去看看,以防师姐高兴疯了。” 雪莲会意的点头。转身也追了出去。屋里就剩李忍冬、恒蔷和药广白三人,李忍冬告诉药广白已诊得他的病情无甚大碍。过会儿请来四位元老再会诊一次,另外他准备马上放信鸽告知师傅这个特大喜讯。” “多谢小师弟!”药广白望着李忍冬,费了很大的劲扬起了嘴角。 李忍冬很惊讶,“广白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师弟?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病了。” “哎呀,植物人虽然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但他能听见,心里也是清楚的。你治疗药大夫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你是谁了。”恒蔷白他一眼,有些鄙视的说道。“植物人?”李忍冬蹙眉品味此词,“嗯,说的还真形象呢!你也有学医的天分。”他撇嘴一笑。 “你就是秦……姑娘吧?”由于不能动,药广白使劲转动着琥珀色的瞳仁,观看床边站着的恒蔷。 “是,我就是。”恒蔷弱弱的举起了右手。 一抹暖暖的微笑在药广白嘴角缓慢的荡开,“你的事我会保密,但你可不能食言。”他说话很吃力,但却十分认真。 恒蔷惊讶,“呃……你居然全听到了?” 药广白眨眨眼。 恒蔷惭愧的笑了,“既如此,也不瞒您说,我能重拾过去的几率渺茫。” “哪怕万分之一。”药广白吃力的说。 恒蔷一愣,片刻思索后眨眼,“就算有那样一天,可……你是已婚人士了。” 药广白蹙眉,双眼直视天花板,眸光绝然,“你知道百合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吗?因为我和她的婚事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不是我的选择,算不得数,她知道我苏醒后一定会退婚的,所以她伤心的逃跑了。但是,百合于我的恩情,我绝不会忘,定会以其他方式回报。” 恒蔷被雷的无言以对,慨叹又遇一段痴缠虐恋,恒璞玉一介好-色之徒,药广白却愿意与她生死相随。田百合对药广白痴情一片,甘愿为他无私奉献一生,却丝毫不能打动他,换来的除了感恩没有一丝爱情。 “哎……情字果然难以捉摸,佛说人来世间走一遭都是来给有缘人还债的,看来不假。”恒蔷垂眸暗暗叹息。(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顽皮师徒 话说药广白奇迹般的苏醒后,虽然被李忍冬诊得他沉睡的病情已无大碍,但是当年他从悬崖上摔下来伤了脊椎,致使他下半身瘫痪,今生无法再行走。为此,接到飞鸽传书后急忙赶回的药铭还带领几位七旬元老想尽了办法治疗他的脊椎,但却是于事无补,最终只能接受他残疾的现实。好在田百合愿意照顾他一生,而且相比较植物人来说,双手能动还会说话的瘫痪病人更好照顾。 可是心如止水的药广白断然不会接受,可他很感激田百合这么多年来对他无私的付出,于是他真诚约她促膝长谈了整整一夜,最终田百合痛哭流涕的答应今后会试着去接受别人,但若六十岁还没嫁出去,药广白负责娶她。如此,也算是对田百合无私的爱做了交待。 再说恒蔷,她在唤醒药广白一事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自打药广白苏醒,她的大名就开始被传颂。更兼她为药广白设计了一架轮椅让照顾他的人和他本人都方便了不少。从此,整个岛上的居民几乎都认识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管她走到岛上哪里,只要遇到人,都会亲切的和她打招呼,不少小伙子还看上了她,请去她家说媒的人络绎不绝,让今生已无意成婚的她头疼不已。 再说那岛主药铭,自收到飞鸽传书后,马上扔下了手头中所有的事,快马加鞭的往妙手岛赶,当看到药广白真的苏醒过来时,激动的老泪纵横,父子俩相拥而泣,感动得所有在场之人无不落泪的。事后,他自然是打心眼里感激恒蔷。把药广白的身体调养好后,曾亲自推着药广白登门拜谢,送给她了不少贵重礼物。还暗示她可以跟着药广白学些简单的医术。这对于外来人口的她可谓是恩赐,因为妙手岛的医术只传原住民。周边的国家里有多少人想来学都吃了闭门羹,而她却是岛主亲自邀请学习,可见对她的喜爱和重视。谁料恒蔷考虑到自己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拒绝了此事,着实让药铭和药广白觉得不可思议,父子俩还一起劝说她半天才勉强答应。后来,药铭竟还热情的操心起她的婚事,亲自把关向她求亲的男子,精挑细选出了三个老实可靠的小伙子供她选择。不想她立刻就谢绝了,害的药铭还以为自己眼光不佳没给她挑出一个中意的,老人家还自责了一番。事后,药铭继续下功夫,势要给恒蔷挑选个如意郎君。但没多久便听闻了一条所谓可靠的消息——恒蔷在田百合家帮忙照顾药广白之时,与田玉郎摩擦出了感情的火花,二人私下里很是亲近。可李忍冬本着对救命恩人负责的态度极力反对,因为田玉郎回岛时间不长,对他的底细不了解,长得又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怕恒蔷嫁给这种人得不到幸福。想是恒蔷心意已决,却又不好违了李忍冬的意思,只好疏远了田玉郎。对上门求亲的人也一概拒绝。药铭知道此事后,赞同李忍冬的部分想法,但更多的是怀疑他对恒蔷有私情,考虑再三决定落实恒蔷的意思,如确实中意于田玉郎,便撮合他二人的成婚,随了她的心意,也彻底断了李忍冬的念头。 谁知世上巧合的事很多,早在恒蔷被众多上门提亲的男子所烦时。田玉郎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恒蔷不会看上这岛上任何一人。可她总这样拒绝下去也不是个事,而她只身漂流在外早晚也需要个男人陪在身边。于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鼓足勇气前去求她,要做她有名无实的男人,对外宣称为她的夫,帮她赶走所有求亲的之人,而事实上只想成为一个能服侍她一生一世的男仆,尽自己一切能力伺候她,绝不奢望她的垂怜。 恒蔷自是不会答应,田玉郎年轻英俊,姑母在岛上也颇有声望,完全可以娶一个单纯贤惠的女子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跟着她这样一个亡命天涯且身世复杂的孤女岂不耽误人家一生?加上李忍冬那鬼畜男还威胁她远离其他男人,所以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无奈田玉郎几次三番的请求,最后一次还跪地恸哭,赌咒发誓非要做她的男仆,让她感动不已,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谁知无巧不成书,就在恒蔷答应田玉郎请求的第二天,药铭就亲自来询问她是否中意田玉郎。她虽有些迟疑,但她是有信之人,答应人家的事便要践行,于是她故作娇羞的点头,承认她确实中意于田玉郎。药铭见状,只好按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进行,承诺要亲自为恒蔷和田玉郎当媒人,一定促成此事,还要为她二人筹备婚期、操办婚礼。 恒蔷自是娇羞的称谢不提。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药铭第二日去田大夫家说媒时,田百合和田玉郎姑侄俩都很乐意,药铭便做主向田家要了订婚的信物将这门婚事定了下来,之后邀王大娘、田百合一同翻看黄历确定婚期,发现明年居然是两头春,乃是开枝散叶的好年份,便将婚期定在开了年的二月初六。 如此,在外人眼里,恒蔷与田玉郎是心心相印佳偶天成,再没有人去王大娘家登门求亲,恒蔷也乐得耳根清净,至于今后会不会与田玉郎擦出感情的火花她暂且不想,男仆也好,夫君也罢,总算是有个稳妥的人陪伴,她向往的宁静温馨的田园生活看似有了指望。不过,还有让她更窃喜的事,便是药铭为了调养药广白的身体宣布一年内不出岛,但凡轮到他出诊就让李忍冬顶替,这样一来李忍冬会有至少半年都不在岛上,且药铭回岛不久他就接替药铭出诊了,实在让恒蔷拍手称快。加之,翻了年李忍冬与药铭约定的十年内不能成婚的期限已到,届时还将与雪莲完婚,有了那个冷美人约束,李忍冬根本就不会多望其他女子一眼,就更不用担心被他骚扰了。 就这样,恒蔷舒舒坦坦的生活了两个月,转眼间已从落叶纷飞的清秋来到了万物凋零的寒冬。 一日午后,头绾螺髻身穿桃红棉衣的恒蔷静静的站在褐色的窗棂下,凝望着窗外雪花纷飞、银装素裹的天地而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幽幽叹息一声,蹙眉低吟: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 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咕叽咕叽……”身穿银蓝衣衫的药广白摇着轮椅来到了恒蔷的身旁,“阿柔,平日里很少见你思念谁,怎么今日如此感伤?”他的嗓音犹如清泉般纯净。 恒蔷转头,看着药广白墨发高绾容光焕发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师傅,您不在里屋安静的看医书跑这来干什么?” “呵……你这鬼丫头,此话应该我问你才是,真不知你我谁是师傅?”药广白眼含宠溺的笑望着恒蔷,“再说医书有什么好看的?为师更喜欢欣赏才女缠绵悱恻的情诗啊。” “师傅,您真是抬举我了,那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觉得此诗应景,借来抒发下感情而已。”恒蔷忙摆手解释。 “感情?”药广白轻挑眉毛,笑得意味深长,“玉郎不过是出岛卖药并采办些年货,有你牵绊着,定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明日怕就回来了,怎道是相思空何益呢?” 一滴汗从恒蔷额角渗出,“师傅,别人不知我的身份笑我儿女情长也就算了,您怎么也跟着瞎凑热闹?玉郎虽好,可我的身份和经历怎允许我动那风花雪月的心思?答应与他成亲也是我别有用心,所以您就别乱讲了,小心徒儿说您为老不尊哦!”她撅起了小嘴。 “呵……正因为师傅知道你的身份才这样说啊,你一个女儿家孤身漂泊在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又相当的不易,还不如就在我们妙手岛先安定下来,找个好夫君一起过温馨安宁的小日子。玉郎品貌俱佳,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你命有九夫,兴许他就是其中之一呢?就算不是,那么个神仙似的俏郎君,你多娶一个他也是锦上添花嘛!想想你们两个都这么俊,生出的娃娃那该有多可爱!嗯……到时候孩子的小名儿我来取,男的就叫……松节,女的就叫木莲。”药广白手捋髭须,笑得颇有些长辈风范。 “师——傅!”恒蔷皱着眉,打断了药广白的话。 “怎么了?不喜欢?”药广白挑眉,“嗯……那男的叫川柏,女的叫旋覆花?” “我还苍耳、车前子呢!师傅你有完没完!”恒蔷终于抓狂了,“我不过是觉得这场雪是今年的初雪,很浪漫,勾起了我一些青涩的回忆和淡淡哀伤而已,瞧您都扯哪儿去了?连九夫的荒诞之说都扯出来了!还有娃娃?娃娃的小名儿!您还真是为老不尊是吧!师傅您要是再这样说我,我就不来和您学医了,我曾许诺的事也别提了!”她生气的转过脸去。 “啊?”药广白愣住了,转瞬满脸讨好的笑了,“好,好,师傅不说了,你那日答应为师将来要为我们赐婚我才激动得苏醒,你可绝不能食言啊!”他惴惴的笑道,狭长黑亮的眼眸顺势望向了窗外。(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风雪客归来 远处,灰色的天空中雪花飞舞,片片纯白的精灵随风飘落,房顶、屋檐、树枝上……到处一片雪白。此情此景,让药广白的脑海中很自然的浮现出了曾与心爱的姑娘在雪中快乐嬉戏的场面,一个个小雪球嗖嗖的向他砸来,他笑呵呵的躲闪,全然不还手,一团雪准准的砸到了他的脸上,那寒意让他睁不开眼,姑娘银铃般的笑声随之而传来,久久回荡在耳畔,回荡在雪花纷飞的银色世界里…… “是啊,这场初雪还真让我想起了璞玉呢!”药广白垂眸,嘴角挂着沉醉的笑意。 “璞玉?”恒蔷一愣好似被雷到,如此称呼那大色女真让她吃不消,她的小脸上挂起了局促的笑,接着轻抿双唇将自己的意见保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有人就喜欢色女呢? “瞧你那眼神和别扭的笑容?”药广白摇头,“她到底变成什么样了让你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是这幅神情?” “呃……嘿嘿……”恒蔷低头吐了吐舌头,“师傅,我都解释好多遍了,她没有变,就是像所有大梁女子一样娶了很多夫君,所以徒儿我总担心您在她心目中还有没有地位,也许她将您忘干净了呢,所以我才是这幅表情。”恒蔷敷衍着药广白。 “那你就错了,璞玉若知道我还活着,她一定会休了她那些所谓的夫君,只与我一人长相厮守。”药广白话语自信,眼神笃定。 “切……妙手岛上的神医都这么自信吗?”恒蔷见药广白那嘚瑟样子,很自然的想起了另一个比他还自信的鬼畜男,不禁撇嘴问道。 “鬼丫头!”药广白挑眉大喝一声。 恒蔷被吓得香肩一颤,无辜的眨眼望向了他。 “师傅绝对说的是真话!我和璞玉情比金坚!所以,你必须活的好好的。将来我还指望你赐婚呢!”药广白很是严肃的说道。 “情比金坚?扑哧……”恒蔷被药广白那种人到中年还极富感情的样子逗笑了,“哎……师傅,不是我打击你。我那皇姨身边美男如云,就你这幅长相吧勉强能给她提鞋。情比金坚也难敌美色撩人呀!啊——!”恒蔷话还没说完,一只黑棉鞋就朝她砸来,她惊呼一声,抱头逃跑。 “提鞋?先让你见识下师傅我的鞋!”小屋里传出轮椅快速转动的咕叽声,一顽皮女子死乞白赖的求饶声亦不断传出…… “笃!笃!笃!”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药广白和恒蔷停止了猫捉老鼠般的追赶,师徒俩都转头望向了房门。 “药师兄,李忍冬前来拜访!”清朗好听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 霎时,恒蔷嬉笑的小脸犹如结了冰。笑弯的眉眼变得横眉冷对,小嘴向上弯的弧度也变成了向下弯,周身散发出了戒备的气息。 “怎么了小柔?你听错了是吗?是忍冬回来了,不是外人,别怕!”药广白见恒蔷的举止有些反常,还以为她误认为追杀她的人来了,急忙宽慰她。 “哦,看来我真的听错了。”恒蔷敷衍着,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虽以玩笑的形式告诉过药广白她的真实身份,但却从未告诉他关于她与李忍冬之间的事。只是简单说她流落在白云谷时曾对李忍冬有恩,其实那耻辱的秘密要烂在肚子里。 “药师兄,开门啊!李忍冬前来拜访!”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 药广白看向恒蔷。“去开门吧,外面那么冷,别让忍冬冻着。” “哦。”恒蔷牵强的答道,脚却是一步未动,“这还未及三月,怎么李大夫就回来了。” 药广白垂眸,略加思索,“这次忍冬是替我父亲出诊,他老人家上次已出诊近一月。忍冬再去两月合情合理啊,况且都快过年了。谁不想早点回家?此次他来,必是来看望我这个大师兄的。快去开门吧!” “哦。”恒蔷弱弱的答道,皱着眉磨磨蹭蹭地向门口走去,那腿仿佛灌了铅。 来到门口,恒蔷打开门栓,面色不悦得推开门,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进屋来。风雪中,身披厚厚黑色斗篷的李忍冬和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无尘一起矗立着,他的身材那样高大,气质那样清冷高贵,皮肤白皙无暇,五官又俊美立体,让人见之如临随风坠落凡间的仙人。恒蔷不是圣贤,对这样的极品男子,虽知他心如蛇蝎,但也难敌其好皮囊的魅力,不禁屏气凝神的多看了两眼,给人一种失态的错觉,而这种错觉让许久不见她的李忍冬非常满意。 “柔丫头别来无恙啊!一别两月,一定非常思念主人吧?”风雪中,李忍冬沾沾自喜的望着前来为她开门的可人儿,声如蚊讷,但却是字字清楚。 “嗖……”恒蔷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一只乌鸦带着汗飞过,眼前美男的形象瞬间破碎,还让她倍感恶寒,“呕……”终于,她单手卡住脖子做呕吐状,“伪君子,如果你不这么快死回来,我兴许是一直无恙,这下好了,本姑娘又要整天心烦了。”她嫌弃的瞥了李忍冬一眼,“我师傅有请,进来后别忘了把门带上。”说完转身就走。 “你……”李忍冬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满脸得意的表情瞬间垮掉,望着恒蔷绝然的背影,直气得肩头明显起伏,皓齿咬的咯咯作响,低头看向站在他脚边的无尘,“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咱们是不会跟她记气的是吗?” 无尘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虔诚的望着他的主人,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不知是在附和他的主人还是在为恒蔷求情。 “进屋,我很想了解一下那个笨女人每天都学了些什么,被我知道她不学无术,她就死定了!”李忍冬蹙眉将堆积在肩头的雪花噗噗的掸落,一抬脚跨进了门槛,雪球似的无尘紧随其后。 走进屋中,药广白正拨动轮椅向他行来,一见他人,便亲切的招呼道:“忍冬来啦?外面天儿冷,快进屋喝口热茶。” “是,李忍冬见过大师兄!”他双手抱拳向药广白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快请坐。”药广白点头道。 “谢师兄!”李忍冬依然很有礼貌的抱拳鞠了一躬,接着上前去推药广白的轮椅,把他推到堂屋里的圆桌旁,李忍冬才脱下斗篷,坐在了他的下手处。 这时,恒蔷低着头端上了热茶和点心,李忍冬忍不住又多瞅了她几眼,不想她却是目不斜视,上完茶后更是提出要回家,气的李忍冬将藏在衣袖中的左手捏的紧了又紧,还不好发作。 “阿柔,你别急着走,你李大哥一回岛就来我这,必是操心你学医的事,你去为我们烫壶酒来,再做两个拿手的下酒菜,我与忍冬好好聊聊。”药广白对恒蔷语气温和的说道。 闻言,恒蔷虽不情愿,但师命难违,只好应承一声,闷闷不乐的去厨房做下酒菜。 药广白对李忍冬曾经协助药铭治疗他多年的事很感激,与李忍冬寒暄时非常亲切,加之他二人在医术上的见地几乎相当,两人一起聊医术,聊养生,聊志向聊得相当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聊到恒蔷每日所学时,李忍冬听的特别仔细,完全像恒蔷的亲人一般不时的感谢药广白,还希望他耐心的栽培的恒蔷,让不知其中就里的药广白真心的赞赏他,认为他是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成了亲人,其人品值得信赖,是可交之人,便与他滔滔不绝的聊起来。 在厨房做菜的恒蔷一直撅着嘴,她真想把菜做的难吃无比,最好再下点泻药,可考虑到师傅要吃,只好用心做了一碟什锦豆干和一碟老醋木耳,烫了一壶花雕,用托盘端出。 “呵……忍冬啊,师兄真要感谢你带回阿柔这么个好姑娘来!冰雪聪明,活泼可爱,还做的一手好菜,师兄近来可是享福了!”药广白看着恒蔷端上来的小菜,不觉咽起口水。 李忍冬扬起嘴角,笑得与荣有焉,“师兄谬赞,秦姑娘虽能干,但也没有师兄说的那样好。” “怎么不好?你是不知岛上有多少人想娶这样的好姑娘!可惜上天却眷顾了田玉郎那小子,让他抱得美人归啊!”药广白端起酒杯,笑对李忍冬,“来,师兄敬你一杯,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也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好的徒儿!” “什么?师兄说田玉郎怎么了?”李忍冬将酒杯悬在空中,沉下俊脸,神情变得紧张。 “不好!”手拿托盘刚离开了几步的恒蔷也被药广白的话惊住了。 “嗯?”药广白见李忍冬的神情不对,诧异的眨了眨眼,瞳仁转动间才恍然大悟,遂举起手轻拍脑门,“哦!我都忘了这是上个月的事,那时你不在岛上。” “师傅,您就不要和李大夫开玩笑了好吗!饮酒吃菜!”恒蔷急忙转身,大声阻止药广白继续说下去。 “呃……”药广白望着恒蔷夸张眨动的杏眼,马上感觉到她在暗示着什么,遂转过头举起酒杯不甚自然的笑道:“瞧阿柔多敬重你,连句玩笑话都不让我跟你说。来,那我们就饮酒吃菜,师兄我先干为敬!”说完,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李忍冬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反应还很快,饶是药广白迅速将口风遮掩,他还是听出名堂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寻转机 只见李忍冬深沉一笑,也端起手中美酒一口饮尽,接着为药广白斟满酒亲手端上,“师兄怎恁的偏心?秦姑娘虽是您的徒儿,可师弟我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师傅照顾您,你我之间的感情更深才对,怎么如今有喜事只和您的徒儿分享,却不告诉师弟我呢?”继而嘴角上扬,转头望向恒蔷,语气不阴不冷,“秦姑娘,跟你李大哥还有什么事需要藏着掖着的?就这么大个妙手岛,稍微有个大点的事,一打听便知道了。” 恒蔷香肩一颤,垂下眸,承认他说的一点没错,她与田玉郎订婚的事已是众所周知,他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如今还藏着掖着干什么?何况当初答应田七这门婚事,她就抱有想借此规避李忍冬目的,如今可不正好告诉他,想来铁板钉钉的事他李忍冬也阻止不了。 “哪有藏着掖着?李大夫既然回岛,肯定先去拜见药岛主,他老人家为我定的婚事,他定会告诉你呀!”恒蔷心一横,索性向李忍冬摊牌。 “婚事?什么婚事?”李忍冬睁大了眼,显然有些吃惊。 “药岛主已做主把我许配给田玉郎,明年开了春便成亲。怎么他没告诉你吗?”恒蔷微微扬起了下巴,看似无辜的眼神中泛着冷冽。 李忍冬脸色骤变,脑中立刻回想他回岛后去药铭那里汇报出岛诊治病患的情况,他上交了诊金,药铭对他褒奖一番就让他回家休息,完全没有提秦姑娘半个字,更不要说她的婚事了,倘若此时恒蔷没骗她,那就说明药铭一直在提防他。怕他对救命恩人动情,怕他违反了岛规。一团阴影悄悄笼罩了他的心头,他急忙望向药广白。“师兄,你们是在和我玩笑吗?” “呃……”药广白眨眼。隐隐感到气氛不对,但却想不通其中原因,看恒蔷吧,她却不喜不怒也不给任何暗示,他只得点头,实话实说,“没开玩笑,家父已做主将阿柔许配给田玉郎。明年二月初六成亲,他老人家还说要亲自操办他们的婚礼呢!” “咔!”李忍冬好似听到他的心碎了一角,他希望是开玩笑的事居然成真,他打了烙印的女人真要嫁给别人了! “没门!我认定的人除非我自己不要,否则任谁也不能把她从我手上夺走!”他咬着牙在心中怒吼,却尽量使面容保持平静,继而黑亮的瞳仁开始转动,大脑高速的旋转,他要寻找转机。 没一会儿,他抬头很是严肃的看着药广白。“师兄,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带到岛上来的。我也算得她半个娘家人,她的婚姻大事再怎么说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呀,怎么能就这样定下来了?虽然师傅他老人家德高望重,但秦姑娘毕竟不是原住民,她的婚姻大事也得她自己愿意才行,师傅为她包办有些不妥吧?”说完,他呼的起身,快步走向恒蔷,与她相对而站。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挡了个严实,“秦姑娘。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一定要选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夫婿才好。李大哥我现已回岛。若这桩婚事非你所愿,大哥必会为你做主。”说完他抬手扣紧恒蔷的双肩,横眉竖眼,用极为凶恶的表情对她唇语,“说你不愿意!” 谁知恒蔷冷笑一声,扬起下巴带着挑衅的眼神也对他唇语,“我偏要愿意!”说完突然屈起两臂大力得将他的双手拨开,迅速向右迈开一步,走出了他的遮挡范围,使药广白能看到她,“李大夫此言差亦,药岛主怎么会是那独断专行之人?这门婚事是他老人家专门问过我的意思才决定的,大喜的日子也是他和王大娘、田百合大夫一起的商量后定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包办之说。那田七田玉郎相貌堂堂,勤劳本分,对人又体贴入微,实乃我称心如意的夫君人选,所以李大夫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忧,更不必为我做主,这桩婚事我们双方都满意。”说完笑盈盈的走向了药广白,“师傅,我婚礼那天您可要多喝几杯哟!还要给我封个大红包!” 药广白明显感到李忍冬与恒蔷哪里不对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 可谁又知背对他二人的李忍冬气的脸都绿了,银牙咬的咯咯作响,长袖掩盖下的双手禁不住攥成拳,短短的指甲竟也掐进肉里,手心被戳的生疼。白狐无尘坐在他的脚边,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抬头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呜声。 “笃!笃!笃!”房门又响了,“药大夫,请开门,我是田七!”如清泉叮咚般动听的男子声音响起。 恒蔷看向门口,药广白却看向了李忍冬,气氛变得诡异。 “药大夫,您在吗?我是田七,请开门!”田七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啦!”恒蔷眼中迸射出欣喜的火花,好像遇见了及时雨。她冷睨了李忍冬一眼,一溜烟的跑向了门口。 李忍冬见她那速度,眉头不禁深锁,跑那么快就是迫不及待,才两月而已,他们就发展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了? 门一打开,寒风依旧卷着雪花吹进屋来,身披褐色缎面斗篷的田玉郎手拿一枝红梅站在门口,一看见恒蔷的出现,他灵秀的脸上便绽放了温柔的笑容,熠熠生辉的大眼里竟满是遣眷的思念。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岛啦?快,进屋,外面冷。”恒蔷微笑着伸手邀请他。 “是啊,天冷路滑,你一个人到这来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早早赶回好接送你。”田七温润的笑着,将堆积在肩头的雪花抖落,抬脚迈进了门槛。 听见田七关心的话语,恒蔷垂眸一笑甚是妩媚,遂与他一同走着。 “阿柔,一别三日,你一切可好?”田七望着恒蔷微微泛红的美丽小脸,温柔的问道。 “三日而已,又不是三年,我自然是一切都好。倒是你,急匆匆的赶回,路上辛苦了。”恒蔷粉面含春,柔声说道。 一丝幸福的笑在田七嘴角缓缓荡开,“赶路怎会幸苦?这么冷的天让你每日独自行走,那才是幸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哦对了!”他忙将手中红梅举起,“回岛的时候我看见路边的一树红梅开得正艳,便折了枝花开的繁的送你,你看看喜欢吗?” 恒蔷一愣,垂眸浅笑,自从与田七订婚以来,他说话越发的肉麻了,每次见她还会送她一束好看的花,虽然她知道这是作秀,但还是觉得很浪漫。有时她会暗暗偷笑,田七到底曾是大牌的花魁,就是会逢场作戏,哄女人开心的本领一套接一套的,好几次她都产生了错觉,被他的甜言蜜语和亲昵举止哄得怦然心动,事后清醒过来时才觉得自己傻。 “行了啊!这会儿又没别人,用得着这么演深情吗?”恒蔷笑着剜他一眼。 “呵……”田七笑了,可他迷人的大眼中却闪过瞬间的落寞,“也许有人听着呢?”他小声道。 “是有人听,进去可要好好演。”恒蔷坏笑着做口型,“李忍冬回来啦!” 田七扬起嘴角,摇着头指了指她,意说她顽皮,遂与她肩并肩亲密的进了里屋。 屋中,李忍冬已回到圆桌旁坐下,与隔桌而坐的药广白喝着酒。当看到恒蔷与田七有说有笑的进来,恒蔷的手中还捧着一束红梅,他的心中不禁一片酸涩,面上虽无甚表情,双眸却泛着冷光。 “呀!我们的玉面神医李大夫回来了!”田七故作惊讶,接着向李忍冬和药广白礼貌的拱手,“药大夫,李大夫,田七这厢有礼了。” 药广白和善的点头,刚张口还礼就被李忍冬打断了。 “是啊,再不回来我的救命恩人就被你彻底拐走了。”李忍冬的话带着火药味。 田七眨眼,看向恒蔷。 恒蔷忙向他解释:“李大夫知道我们的婚事,对你很是不放心呢,他还以为是谁给我们包办的婚姻。我已告诉他是我自愿,你回来的正好,快保证你会让我幸福的。”恒蔷话语温柔,眼睛一直望着田七,那样子还真甜蜜,直让李忍冬心中又泛起一片酸涩。 “阿柔,你这丫头,忍冬也是关心你对你负责,刚才一切都说明白了,哪还需要田七再保证什么?”药广白忽然插了一句话,并向恒蔷使了个眼色。 恒蔷明白这是药广白在暗示她息事宁人,她并不好事,向李忍冬摊牌的目的既已达到,田七也回来了,以后只要避免单独遭遇他,晾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与田七成婚后,他不死心也不行了。 于是,她与田七交换了眼色,他果然不多说一句话。 谁知李忍冬却说话了,“保证也只是一句话而已,究竟做不做得到,也只有过了日子才知道,可那时知道不好就迟了。秦姑娘,你听我一句,婚姻大事不得儿戏,你再好好考虑……” “师弟啊!”药广白突然打断了李忍冬的话,“家父做事一向稳妥,你真的不必为阿柔的婚事有过多担忧。明年二月一过,好好准备与雪莲的婚事才是你该操心的,雪莲也等了你多年,不要辜负了人家。”原来药广白终于看出点名堂了,他开始隐晦的告诫李忍冬。 这时,屋门又被推开了。 “广白,怎么没有关门呀?”白发苍苍的药铭漫步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ps:u盘丢了,存了十万字的心血化为泡影,欲哭无泪!!!小挫在颓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