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夺舍 “古小五，教导都说过你没有练武的天赋了，还是乖乖的回去养马吧。” 迎着这些冷言冷语，瘦弱少年不由握紧了拳头，怒视着出言嘲笑他的古大福；牛高马大的古大福冷笑着：“怎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天才？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连感应真气都做不到的废物！” 少年不堪受辱，挥拳打向古大福，却被古大福侧身闪开，紧接着一巴掌将少年扇倒在地。“废物，还敢对我出手，若不是碍着家规，我非得把你手脚打断不可。”古大福一脚踩住少年的侧脸，恶狠狠的说着：“废物就是废物！” 少年气血上涌羞怒交加，竟然当场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发现自己已被人抬回到下仆宿舍。 “可恨。”古小五又是忿恨又是不甘，紧握的拳心被指甲刺破皮肤，星星点点的鲜血流了出来，“若是没有那眉心祖窍的该死白玉，我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古小五是潇湘古氏的家生子，古小五年幼时，他父母为主家战死。根据古氏家规，古小五受到了相当不错的栽培，而古小五也确实有着相当的天赋，八岁习武，同年感应真气，十岁蓄气小成，不到十五岁蓄气大成。这在古氏家生子里面，属于出类拔萃，即使是主家的旁系少爷，也颇有几个不如古小五。 古小五本以为自己会在这条路上稳稳当当的走下去，甚至突破大周天境界，以后当侯爷自立一家；但是半年前，古小五梦见有赤星入体，随后内视发现眉心祖窍多了一块白玉，古小五的噩梦开始了。 古小五的真气一夜之间被这块白玉抽干，从蓄气大成的天才变成了废物；主家也多次派人来查探事情真相，但却没办法感应到古小五眉心祖窍的奇特白玉，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古小五的丹田破损，没有练武可能。 只有古小五知道，根本不是自己的丹田破损，只是自己每提炼出一点真气，都被白玉像饿死鬼一样吸干。但是，最后的结论却没有错误，古小五已经没有了练武的可能。 在确认了古小五没了练武可能，不出一个月，古小五从原本的独居小屋中搬了出来；而原本连拍古小五马屁都排不上号的古大福，都能骑在古小五头上作威作福。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古小五开始了自己的晚课；按照自己从小学习的《古氏心法》，古小五开始从气血中提炼真气。 气血在古小五体内不断流动，但是想要提炼出一点真气，却显得格外困难；这并不是因为古小五的天赋不够，如果一个人天赋不够，是不可能在五年内修炼到蓄气大成的。这只是因为古小五体内的气血太过弱小，被主家放弃的古小五，早已没了每天的药膳进补，也没了鱼肉荤食的待遇；没有因为每天提炼真气气血枯竭而死，这已经是由于古小五此前气血雄壮非常了。 足足半个时辰，古小五才提炼出一点真气，但紧接着就被白玉吸入；“该死。”再也不能保持住平稳的心境，古小五痛骂出声，在这过去的半年间，古小五已经无数次的见过了这种事情，但是却没有一次让他有今天这么绝望。 “气血已经相当衰弱了，如果以后还继续提炼真气的话，真的会死的。”古小五有了放弃的想法，“乖乖做个养马奴，哈哈，这就是我日后的归宿了吗？明明半年前还对自己说，如果不能当个出人头地的大丈夫，宁愿去死啊；但是现在，就已经想着放弃了吗？” 想着想着，古小五的目光一凝，已经有了些许疯魔之色：“白玉啊白玉，你既然夺走了我的希望，那么今天就连我的性命一同夺走吧！” 这样轻轻的说着，古小五不顾体内衰弱的气血，再次开始提炼真气；毫无疑问，这一点真气依然被白玉吸取。 一点、一点、又一点；终于，古小五的气血轰然溃散，这几乎可以说，古小五死了。 但是古小五的身体并没有死，因为就在这肉身由生转死的一刹那，一直来静止不动的白玉猛然一震，维持住了肉身的活性，随后，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从白玉脱离，占据了这原本属于古小五的肉身。 “哈哈，哈哈哈哈”，少年快乐的大笑，笑的连衰弱的肺脏都有些受不了，“咳咳咳咳。” “差点以为自己要像玄幻小说里面那样变成随身老爷爷，甚至是变成给主角附加穿越者属性的倒霉鬼呢。”少年轻声说着，“结果，还是我古毅，笑到了最后啊！” 少年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是吧？还是我笑到了最后啊，万界求道玉。” 万界求道玉是古毅对于白玉的称呼，古毅原本是地球上七十亿人类中普普通通的一员，直到他在自己的卧室捡到了一块闪耀着奇特光芒的白玉；按照古毅的理解，万界求道玉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经验值系统，杀死敌人可以获得经验值，经验值可以用来自己的等级，也可以用来开启万界求道玉的另一个功能——副本系统。 正当古毅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启一波都市文历险旅程的时候，比如炮学校女神打X二代什么的；末日来临了，直到现在古毅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末日还是摸不着头脑，地球笼罩在满天白光中彻底灰灰，万界求道玉带着古毅的灵魂遁入虚空。 在虚空中漂泊了不知道多久，万界求道玉进入了古小五的眉心祖窍；相较于孤魂野鬼一样的古毅，当时的古小五实在是强过头了。即使是驾驭着万界求道玉把古小五体内的真气尽数转换为经验值，古毅也不想和古小五来一场灵魂之战来争夺肉身，毕竟有太多的玄幻文作为例子。 直到今天古小五萌发死志把自己弄死，古毅才等到了最好的时机。“求道玉，展开我现在的属性栏。”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0 模版：废柴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 现有经验值：4 第二章 副本 古毅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体依然止不住的颤抖，古小五留给古毅的除开四点经验值，就只剩下这具离死不远的肉身了；正如万界求道玉展开的属性栏所显示的那样，古毅现在属于废柴模版的0级。要知道，在地球上的原有肉身，即使因为长时间的不健康生活导致格外虚弱，也是废柴模版之上的杂鱼模版。 “这样的肉身，我真怕下一刻就会死掉。”古毅毫不犹豫了使用了一点经验值，万界求道玉轻轻一颤，古毅立刻感觉到身体又重新恢复了力量。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0 模版：杂鱼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 现有经验值：3 “寿命只剩下十五年了，果然一点经验值只够自己补回损失的气血，不够弥补先天寿元的损失。”古毅站了起来，眼神中却没有多少失望。有着万界求道玉的辅助，十五年的时间，已经可以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古毅没有接受来自古小五的任何记忆，但是附体在古小五体内的半年间，已经足够古毅对于自己穿越的异界有着相当的了解了。 古小五，一个天资出众的古氏仆从，如果不是因为被万界求道玉附体，他的未来不会只是一名仆从。 古氏，潇湘两郡的统治家族，自从齐朝建立以来，潇湘两郡就是这个家族的封地；一花三枝四叶八个家族统称为八柱，潇湘古氏便是四叶之一，这个世界食物链上位于顶端的存在。 山海界，是这个世界的名称，八百年前有天人于钟南山传法，世间一切修行法门，究其根源都是来自钟南山；这个世界的历史古小五肯定学过，但是自从他失去了武学天赋之后，一个下仆自然没有必要学习历史了，因此古毅也不知道山海界的具体历史。 反倒是山海界的等级划分，由于周围人群的交流，古毅还知道一些。普通人抛开不算，能够感应真气就是蓄气入门，这代表着武者能够从气血中提炼真气，按照古毅的理解，普通人就是0级，蓄气入门是1级，古大福这样的蓄气小成是2级，曾经的古小五是蓄气大成，也就是3级。 蓄气大成往上，分别是小周天和大周天，古毅没见过大周天武者，但是曾经在古小五刚刚失去真气的那段时间里，见过不少古氏的小周天武者，最强的有6级，最弱的也有4级。古毅合理推测，小周天代表4到6级，大周天应该代表7到9级。 无论这是不是真的，都代表了一件事，在古毅所在的这个区域，有着为数不少的高级强者；换句话说，这不是古毅的新手区。如果没有副本系统，那么古毅就要想办法离开古氏，至少是离开古氏主府，然后才能开始获取经验值提升自己的等级。 “还好，我有副本系统。”古毅重新坐回了床头。 副本系统能够选择的副本只有一个——《学园默示录》，在这半年时间里面，古毅差不多也弄明白了副本系统的一些基本信息。首先，副本系统每隔一个月会刷新一个副本，副本原典来自于地球上的ACG。其次，开启副本需要经验值，此前出现的几个副本，除开《夏洛特》需要八十一点经验值之外，其余副本都是三点经验值开启。最后，目前出现的所有副本，都是所谓的本体进入，古毅可不想带着古小五进副本，更不想变成古小五的老爷爷。 “其实如果是《生化危机》会更好一些，毕竟丧尸比死体好杀多了，不过《生化危机》水有点深，《学园默示录》就好多了。不过，一个被丧尸病毒搞的世界末日的世界，水也浅不到哪里去啊。”古毅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开启了《学园默示录》副本。 下一个瞬间，古毅发现自己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不远处，一个死体正在撞击着校门，几个教职人员以为死体是哪里来的无聊人士，正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居然是剧情的一开始吗？”古毅立刻回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剧情，自言自语道，“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啊。” 与此同时，手上拿着保安钢叉的中年保安，也发现了一身古氏下仆打扮的古毅；校门外是一个不听劝阻的无聊大叔，校门内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年。保安大叔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戏剧部的同学吗？” “是副本的福利吧，还是说果然这是二次元通用语，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说呢？”古毅不理会保安大叔的询问，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是和地球肉身一样的0级杂鱼，但是古小五的肉身就比那要强不少，而且，虽然古小五的意识已死，但是这七年时间不间断的练武所带来的肌肉记忆，依然存在于这具肉身中。 古毅双脚猛然发力，跳到了保安大叔的怀里，一记右钩拳直击大叔的下颚；又快又狠的一拳让保安大叔昏了过去，古毅夺过保安大叔右手握着的钢叉。而在场众人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一个自恃身体强壮的体育老师，伸手探出钢制校门，想要教训死体，却被死体狠狠的咬在手臂动脉上，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让开！”古毅大吼一声，发力一跃而起，将钢叉一角扎入体育老师的眼眶，顺便使劲搅动了几下，将体育老师的大脑搅成了一团浆糊，这下任何丧尸病毒都没办法让他变成丧尸或者死体了。 古毅的行为，让几个教职人员外加保安都被吓住，特别是那个看起来趾高气扬的女老师，显然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了。古毅不理会这些还没从日常生活中脱离出来适应末日生活的普通人，有些不爽的拔出钢叉，杀死体育老师只给古毅带来了零点一点经验值。 “下一级还要杀九个，虽然心理上是半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这具肉身可没那么强大。”古毅看着因为死体撞击而敞开的校门，以及门外不断聚集的死体，果断放弃了在这种开放区域杀死体练级的想法，“还是先去抱大腿比较好，毒岛冴子应该和其他角色都在教学楼吧，但是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要不按照主角的流程，先去一趟天文台？” 古毅回望，看见楼顶栏杆处，一个高中男生正在跑路。 “主角找他的女主角去了，我也不能落下啊。”古毅跑向高耸的教学楼，真正的杀戮盛宴还没有开场呢。 第三章 见面 没有任何常规意义上的武器，在《学园默示录》剧情进行主舞台所在的国家，枪支是被严格限制起来的；古毅没有指望能在诸如保卫处人武部之类的地点找到什么合用的热兵器。但是连一把冷兵器都没能入手，还是让古毅有些失望。 手里的保安钢叉，用来对付一般意义上的高中生是绝对足够了的，一般意义上的成年人也不在话下，但是用来对付不知疲倦疼痛的死体，就多多少少有些欠缺了；不过想想原剧情中角色的武器，保安钢叉也算不错了。无论是小室孝的棒球棍，还是宫本丽的拖把柄，又或者是毒岛冴子的木刀，和它们相比，古毅手上的钢叉至少还有着材质和攻击距离上的优势呢。 混乱蔓延的速度很快，不像是《生化危机》的T病毒一样有着长时间的潜伏期，《学园默示录》的死体感染速度堪比《僵尸世界大战》；在古毅离开校门的时候，第一个死体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脚迈进校门。但是还没等到古毅在教学楼一楼找到毒岛冴子的踪影，死体已经进入了教学楼之中，而打头阵的死体中，就有那个此前趾高气扬的女教师，看来，杀死体育老师并没有能改变这个女人的命运。 “那就按剧情来好了，反正就算剧情不发生，天文台的地形优势也足够我杀十个，哦，九个死体了吧。”古毅迅速按照指示牌跑向楼梯，“谢了，详细到让人花眼的楼层指示图。” 古毅的速度很快，而高中生多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什么阻碍，古毅一口气跑到了楼顶，天文台已经在望；只是体力的消耗还是让他气喘吁吁，0级杂鱼模版的身体可不是什么运动健将，即使比地球上那具亚健康的身体强，但依然是一具十五岁的少年身体。 古毅靠在墙壁，努力放送着身体，以舒缓肌肉的疲劳；再过不久，就会有人或者死体上来。但无论是剧情中的主角一行还是死体，都有一场战斗会发生。“井豪永，你真是个可怜虫。”古毅露出了微笑，“不过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零点一点经验值，小室孝虽然你是主角，但是也别想和我抢这零点一点经验值。” 慌乱的脚步声从楼顶下的楼梯处传来，古毅握紧了钢叉：“来了，不过从脚步声来说，应该不是死体，死体可不会跑得这么快。” 木门被一把推开，“到了。”宫本丽的话语中有着些许轻松的感觉，但是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古毅，一身奇装异服拿着保安钢叉的少年。井豪永和小室孝紧握着棒球棍，下意识的将宫本丽护在身后。 “黄毛女一个，黑毛男一个，黑毛帅哥男一个，应该就是女主之一，主角，悲剧龙套男了。” 古毅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实些，他抬起钢叉，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那个，我是戏剧部的古毅，事情发生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时间换衣服，你们知道的。” 一边说着，古毅一边转了个圈：“似乎，整个床主市都变成了《生化危机》（バイオハザード）的舞台。” 对面的三人这才放松了下来，被古毅认为是悲剧龙套男的井豪永有些疑惑的问道：“《生化危机》？那是什么？” （真要命，这个世界没有生化危机系列吗，不过从他们把丧尸叫做死体这一点来看，很有可能没有生化危机系列存在啊。） “啊，那是一个国外的幻想小说，大概就是讲述生化武器让死人复活袭击活人，就像是那些东西一样。”古毅一边胡诌，一边想着从那个眼眶扎进井豪永的大脑才能最快的解决他，直到他不经意的从井豪永的脑袋上移下目光。 井豪永的高中生制服完好无损，而且双手自然的握在棒球棍上，古毅并不觉得井豪永像是有受伤的样子，特别是不像被死体狠狠的咬了一口的样子。 “你们都没有受伤吧？”古毅稍稍加大了自己说话的音量，因为一旁的宫本丽不能接受自己的日常生活就这么被打破，正在同井豪永和小室孝寻求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答案。 “你就是那个怪人！”小室孝突然指着古毅说道，“那个杀死了体育老师的人。” 小室孝的话语让四人再次分成两个阵营，古毅心里明白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后也别想加入主角的团队了。 因此古毅打断了小室孝的话：“那不是体育老师，那是那个东西，你们叫它什么？” “死体。”井豪永说道。 “对，他已经是那个东西了，他已经不是人了。”古毅说道，“我没杀体育老师，我只是杀了一个死体。” 气氛总算平和了下来，直到古毅说道：“楼顶的门锁坏了，我想我们应该去天文台，并把天文台的楼梯用课桌封锁住。” “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有没有受伤，比如被死体咬了一口？”古毅以质问的目光打量着三人，“根据我的观察，只要被死体咬过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变成死体，我可不想和死体呆在天文台上。” “没有，我和永和孝都没有被死体咬到过。”宫本丽说道。 （永、孝，这么亲切的语气，妹子你要是在少女漫里一定能当逆后宫之主啊。） 四人正待赶往天文台，三架武装直升机飞过，宫本丽大声呼救，理所当然的没有让武装直升机有任何停留；眼看宫本丽又要感风伤月，古毅觉得还是节省一点时间会更好一些。 “我叫古毅，是新转学的中国留学生，高中一年级。”古毅向着三人做自我介绍。 “我叫小室孝，高中部二年级。”小室孝看着宫本丽在井豪永怀里寻求安慰，眼中神色复杂。 “井豪永，孝的同班同学。”井豪永说道，并介绍宫本丽给古毅认识，“她是宫本丽，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女朋友。” 当井豪永口里说出女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古毅明显看到了小室孝握棒球棍的手收缩了一下。 （好吧，现在看来悲剧男不是这个姓井豪的，而是小室孝你了。） “好，我希望四个人都能从这末日一样的事件中活下来，首先，我们必须突围！”古毅的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因为刚刚这句话和此前的建议全然不同而有着任何动摇。 第四章 集合 “诶，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天文台吗？”宫本丽满是疑惑不解，井豪永和小室孝也对古毅的两个建议弄得有些糊涂。 （因为前一个建议是根据剧情里面你们的选择来给出的，后一个才是我真正想给的建议啊，不杀死体的话，我从哪里赚经验值？） 古毅当然不能这么说，他有着另外一套说辞：“刚刚的直升机，前辈们都看到了吧。原本我选择在天文台坚守，是因为天文台在学院的最高点，不但在防守上有好处，而且如果有救援队的话，应该也会更容易发现我们。” 顿了顿，古毅继续说着：“但是刚刚的直升机，我看得很清楚，是自卫队才会使用的武装直升机，而且它们丝毫没有理会宫本前辈的呼救，那就说明他们有着更重要的任务，比营救幸存者更加重要的任务给了自卫队。前辈，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井豪永面色变得相当难看，沉声说道：“意味着，灾难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救援会来的更晚。” 小室孝反驳道：“那我们就更应该在天文台等待救援了。” 古毅点头赞同井豪永的推测，侧过头对小室孝解释道：“小室前辈，如果仅仅是一个避难点，如果救援会在几个小时内到达，天文台是一个好选择；如果时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那么天文台就是一处死地。因为天文台上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请相信我，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的话，只需要一天，我们连逃生的体力都会丧失的。万一有死体上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古毅体内毕竟是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找出论据支持自己的观点能力总是比高中生更强的，再加上三人遭遇了这样的变故，多多少少都有些茫然失措；特别是宫本丽这个高中女生，从剧情来说，她也是一个依靠者。 古毅自己则不同，一是因为古毅知道后续剧情，二是因为古毅对死体经验值的渴望远胜于对死体本身的畏惧，因此外表看起来总有一种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的味道，宫本丽、井豪永和小室孝对古毅这个名义上的后辈的感觉，自然会觉得他相当可靠。 “那么，就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吧。”古毅一马当先，拉开楼顶大门，下方，两只高中生死体正在蹒跚的向上攀登。“左边这个归我了！” 古毅一跃而下，钢叉直指左侧死体的左眼，借助着重力，钢叉贯入死体大脑；肌肉记忆让古毅在钢叉刺入的瞬间就开始搅动，这是七年时间，古小五练习古氏枪法留给古毅的馈赠。 抽出钢叉，将右边的女生死体顶翻在楼梯上，刺入大脑并且旋转，总计零点二经验值入账。古毅的一番动作让上方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但就是这短短的动作，让古毅的体力再次消耗了不少，楼梯转角下，又有死体爬了上来。 没有办法，古毅只好扭头呼救：“前辈！”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到古毅身旁。“楼梯狭窄，我来充当箭头，井豪前辈和小室前辈请帮我阻拦死体，宫本前辈，后方的安全就拜托你了。”看着三人有一拥而上的想法，古毅连忙制止。 （辛辛苦苦凑齐一个团队，可不是让你们来抢经验值的，我当输出，你们当辅助就好了。） 楼梯的死体数量相较于藤美学园的学生数量来说，实在称不上太多；古毅四人从楼顶杀下，堪堪让古毅的经验值达到了一点三。这已经足够古毅升级到1级了，但是万界求道玉传来的信息让古毅犹豫了。 0级升级提供的经验值决定了后面十级的模版，一点经验值是普通模版，三点经验值是天才模版，九点经验值是惊世模版；想一想都知道，惊世模版绝对比普通模版好出不知道多少个八点经验值，如果没有这个信息，古毅已经是1级了，但是现在，古毅还需要七点七的经验值。 连续杀死了十二个死体，即使有着井豪永和小室孝在一旁协助，古毅也能感觉到双手在轻微的颤抖，这是肌肉疲劳的征兆。 （再杀七十七个死体，看起来有点不可能完成啊。） 再杀死一个扑上来的死体，平野户田的射钉枪特有的射击声传来。 “那是枪声吗？”小室孝说道，以目光询问着古毅。在这一路上，古毅可以说是奋勇争先，三人可不知道古毅是靠杀怪经验值的，只觉得他勇敢而有决断；虽然在楼顶，古毅的沉稳让他的话语有着相当的说服力，但是直到刚刚的一场场战斗，古毅才在这个小团体里面建立了所谓的威信。 古毅靠在墙壁上节省体力：“那是射钉枪吧，看来这栋教学楼里面还有幸存者。” “是办公室方向，有老师还活着吗？”井豪永推测道。 “...”宫本丽心情低落，刚刚她与她父亲的通话，除了充分证明他是一个工作狂外，还说明宫本丽是个缺父爱的妹子，难怪她在剧情里面喜欢依靠别人了。 “去救人吧，在这种时候，我们必须得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才行。”古毅说道，经过短暂的休息，肌肉的疲劳得到了一些舒缓。 一路杀向办公室，宫本丽似乎把自己对于父亲的怨恨都发泄在了死体身上，铝制的拖把柄在这个枪术部成员手上简直就是一杆钢枪了。而古毅由于体力原因，反倒是被其他人抢了风头。 （不行啊，这样下去经验值只会越拿越少的，特别是在他们适应了和死体作战后。） 由于比原著中的小室孝和宫本丽两人多出了两个人，四个人到达办公室门口的时间比剧情要早一些；高城沙耶还没用电钻钻开死体的脑袋弄得自己满身血污，四人就像是神兵天降，将死体一一放倒。 高城沙耶和小室孝是从小就认识的老熟人了，六人正在互相介绍，特别是古毅这个穿着戏服的中国高一留学生，吸引了最多的注意。而在这时，毒岛冴子带着鞠川静香赶到了。 （小队人员凑齐了，除了毒岛冴子是0级天才模版，其余人全是0级普通模版，就连鞠川静香这个奶牛天然呆也是，看来我在这个小队里面是最弱的了。） 第五章 争论 在办公室内，一行人获得了暂时的安宁。古毅趴在办公桌上，同其他人相比，0级杂鱼模版的身体，只会更累。虽然毒岛冴子并没有像原剧情里面那样用木刀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飒爽英姿，但是全国剑道大赛优胜者的光环，依然给她带来了额外的关注。 同样的，由于没有像原剧情一样用电钻弄得自己满是血污，高城沙耶也没有出现情绪崩溃，只是她依然对小室孝有着足够的亲近。看着高城沙耶和小室孝黏在一起，平野户田在一旁显然不是很开心，小室孝也不是很开心，因为宫本丽的现任男友井豪永也在。 （原剧情里面，小室孝有宫本丽和高城沙耶的支持，又是小队里面唯一现在看起来有男子气概的人，拿到了队长的位置。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井豪永以及我都是他的竞争对手，也就是说，等下的大战，就是小队成员确定对其他人评价的最重要一关了，不想变成打杂跑腿的，可得表现的足够好。） 古毅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其他人却开始征求他的意见了，说话的是宫本丽：“古君（く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就在刚刚大家闲聊的时候，古毅勇敢沉稳的表现，已经通过其他三人特别是宫本丽传给了其他人；古毅觉得，只要自己在接下来的大战中有着水准之上的表现，队长的位置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交通工具，没有人希望在大街上徒步前进的。”古毅心中早有定案，“我们一共有八个人，这可不是小型车能够装下的，好在，外面就有一辆绰绰有裕的大巴。” 古毅指了一下停车场，那辆大巴依然像原剧情那样安安稳稳的停在那里。 高城沙耶不习惯一个后辈对自己发号施令，即使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古毅的出色表现也是一样，她开口反驳道：“现在警察和自卫队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只需要呆在学校里面等待救援就好了。” “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井豪永突然说道，同时他加大了电视音量，吸引了办公室内其他人的注意。 新闻频道里面正在现场直播主持人被死体撕咬的血腥场面，宫本丽捂住嘴唇，似乎要呕吐出来一样，其他人也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古毅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还有心思瞟了一眼毒岛冴子，这位剑道美人，瞳孔正在微微收缩，这不是恐惧，而是亢奋，多半还让她性致勃勃。 切换到下一个频道，倒没有出现这种血腥的镜头，但是传达的信息只会更糟糕，死体在全世界所有大中城市出现，多国首都失守；而其他人最关心的日本，全国大部分县市沦陷，而床主市，就是其中之一。 “早上上网的时候还是一切和平，现在却已经是...”平野户田显然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死体灾难是全球性的。 就连已经被古毅告知情况会很糟糕的宫本丽，都有些不能接受这样悲惨的现实，她冲到古毅面前，抓住古毅的肩膀，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呐，古君，一定还有安全的地方的，一定会很快回到跟平常一样吧？呐？” 这时候，自诩为天才的高城沙耶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パンデミック（pandemic）哟，那就没办法了。” 她口中这个不常用的名词，意指大范围的传染性疾病流行，天然呆鞠川静香倒是知道，小室孝就有些弄不明白了：“是和流感差不多的东西吗？” “那是传染病爆发的意思，同样的病毒在世界范围内的大流行。在1918年，西班牙流感，感染者六亿以上，死者高达五千万，流感可不是能够小看的东西。” 鞠川静香也开口说道：“更相似的例子是中世纪的鼠疫吧，三分之一的欧洲人口死亡。” “不好意思，鞠川先生。”古毅打断了两人的长篇大论，“我觉得，我们所要面对的东西，同西班牙流感和鼠疫全然不同。” 高城沙耶目光不善的盯着古毅：“你（きみ）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古毅也有意想要打击一下这个嚣张并且同小室孝亲近的双马尾女，他开口完全不客气：“对于一种传染病而言，致死率和传播速度是一对矛盾体，致死率高的传染病，传播速度会很慢，比如埃博拉病毒，它致死率极高，但正因为是这样，感染者的迅速死亡让它的传播被抑制了。而传播速度快的，往往是感冒病毒这种致死率不高的疾病。” 高城沙耶反驳道：“死体本身就是传染源，不会因为人变成了死体就失去传染性。” 古毅再次打断了高城沙耶的话语：“好，现在让我们假设死体是因为一种未知病毒引起的，高城前辈，你觉得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是什么？” “体液传播？”高城沙耶回忆着，“被死体咬到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变成死体。” 古毅说道：“高城前辈，正如我们刚刚提到的那样，平野前辈说过，他早上上网还是一切正常，你（おまえ）觉得，一种通过体液传播的病毒，有可能在不到四个小时里面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吗？” “可能是有着潜伏期...”高城沙耶还希望做出最后的反击。 古毅得理不饶人：“高城前辈，潜伏期的长短和各种因素有关，全世界的感染者都在今天过了潜伏期吗？” 高城沙耶无奈的回到了座位上，仿佛战败的士兵：“...” 古毅最后总结道：“地球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遍布世界各地将人类变成死体却又通过体液传播的病毒，要么是神对于人类的恶意，要么就是生化武器，专门针对人类的生化武器。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世界各地同时出现死体灾难，说明这种病毒是有组织散播的，各个国家的最高政府所在地和军队都受到了袭击，说明病毒的散播者，想要瓦解人类的政治体系和军事体系。这里面，有着我们想象不了的黑暗。” 古毅的话语实在是过于吓人，即使毒岛冴子，也难得的皱起了眉头。宫本丽更是靠住了古毅，曼妙的身躯让古毅都有些分心。 “等着吧，如果一段时间后，突然出现了全球范围的抵抗组织，或者是如同救世主一样的人类最后希望，那应该就是黑暗的化身了。”古毅语气转冷。 “如果没有呢，如果，什么都没有出现呢？”毒岛冴子突然说道。 “那...”古毅停顿了一下，“那，我们只好在神的恶意中活下去了。” 用词解释：宫本丽称呼古毅是古君（くん），这是一种比较正规的说法，常用于同辈之间的称呼，用在古毅这种下辈上，就有些尊敬的意味了。不过这也说明，宫本丽和古毅还不是很熟，毕竟他们俩从见面开始算也就一两个小时。 高城沙耶口中的パンデミック（pandemic），考虑到日本人糟糕的英语习惯，我认为高城沙耶用的是日式英语，也就是只有日本人才听的懂的英语。 高城沙耶对古毅的称呼是你（きみ，君），和宫本丽的君（くん）不同，高城沙耶的君（きみ）是一种相当随便的说法，或者说相当不客气。考虑到高城沙耶抢了小室孝的风头，又打断了自己作为天才的显摆，她用这个称呼是情有可原的。 古毅对高城沙耶的称呼是你（おまえ，御前），比君（きみ）稍微客气一点，但是作为下辈对前辈这么说，不客气的程度不比高城沙耶的君（きみ）来的少。总之他们两个是有点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 第六章 取舍 “总之，我们要组成一个团队，在这场灾难中生存下来，并且找到自己的家人。”古毅的话语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和了无牵挂的古毅不同，这些高中生都是有家庭存在的，亲情是一种促使他们凝聚的动力。 “出发，从正门突入停车场！”古毅推开房门，握着钢叉走在了最前面。教学楼里面逡巡的死体数量不少，但是已经适应了同死体战斗的众人，同死体战斗时候也差不多可以称为得心应手了。古毅积累的经验值很快就达到了二点三，但是作为整个小队的箭头，古毅的体力消耗速度也是最快的。 随着体力下滑，古毅第一次出现了失误，在用钢叉刺向一个男生死体的时候，居然被死体抓住了钢叉；死体的腕力很强，古毅知道这一点，但是在此前的战斗中，他从来没有亲身体会到这一点。 死体扯动着钢叉，尽管古毅握紧了钢叉，但是依然不敌死体的力量；哐当一声，死体将钢叉甩到了走廊的另一侧，吸引了不少死体的注意力，但是它却向着古毅直扑过来了。好在作为小队的箭头，他得到了最大的关注，死体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古毅身后的毒岛冴子一刀猛击在脑袋。 这一个突发事件，也让古毅清醒了过来。 （更好的模版？我在想什么？如果不提升等级，我根本没办法继续战斗了，太狂妄了啊古毅，你要对自己的力量有清醒的认知才行。） 感觉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的古毅，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消耗经验值提升自己的等级。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真气充盈了古毅的身体，而普通模版的肉身，也比杂鱼模版的肉身要强得多。古毅觉得自己的战力提高了好几倍，如果加上体内的真气，那差距只会更大。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1 模版：普通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3 现有经验值：1.3 信心再次回到了古毅身上，望着被十几只死体包围的钢叉，古毅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宫本前辈，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武器吗？”古毅望着宫本丽说道，“我要夺回我的钢叉。” “古君，太危险了。”宫本丽原本想要劝说古毅放弃这个想法，但是被古毅充满自信的目光直视，居然发现自己不能拒绝这个可靠后辈的请求，“好的。” 古毅接过拖把柄，快步靠近着另一侧的死体；“开始了，十三只嘛，二十六秒解决你们。” 真气的迅速消耗，让古毅的力量和反应大幅提升，在这种状态下，十三个张牙舞爪的死体，也不过是十三个移动经验值而已。 拖把柄贯穿了死体的太阳穴，在抽出的同时，古毅将这只死体甩到了另一只死体身上；死体的速度相较于此时古毅的反应，简直就是放慢了八倍的视频，他有着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解决它们的方法。当然，事实上，古毅都不需要思考解决方法，因为死体实在是太弱了。 （超时三秒，真气消耗了一半，看来战斗状态我只能维持一分钟左右。） 一脚踢开一只女生死体的尸体，古毅捡起了地上的钢叉，真气停止消耗，普通状态让古毅觉得格外不适应，就像是从超人又变成了凡人一样。 回头一望，其他七个人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平野户田不停地追问古毅：“这是中国功夫吗？是中国功夫吗？” 一边说着，还要比划一下，“太帅了，你比成龙还帅啊。” 一直以来看古毅都不顺眼的高城沙耶，也流露出震惊中夹杂着钦佩的神色，当然这只维持了一刻，下一刻高城沙耶又恢复了高傲的天才形象。 毒岛冴子望了望古毅，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木刀，似乎是在评估双方的战力差距。 宫本丽比平野户田还要激动，古毅把武器还给她的时候，宫本丽差点都要和古毅黏在一起了。 井豪永和小室孝同样震惊，不过他们两个对于宫本丽和古毅的亲近，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好一会儿，古毅才从被众人包围的情况下解脱出来，消耗了一半真气给古毅带来了一点三的经验值，现在古毅已经有了二点六的经验值，距离2级只有零点四的经验值；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开杀戒了。 在楼梯转角，小队遇见了两队高中生情侣以及包围他们的五只死体。 古毅再次开启了战斗状态，一跃而下，身体还在空中，就用钢叉刺穿了两只死体的大脑；落地后一个漂亮的翻滚，古毅再次用钢叉从下颚刺入了另一只死体的大脑。抽出钢叉，将最后两只死体扫到在地，连续两叉刺出，古毅脱离了战斗状态，真气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右脚踩住死体的脑袋，古毅废了一点力气才把钢叉从死体破碎的眼眶中抽了出来。 “有人被咬了吗？”总算抽出了钢叉，古毅才向着被吓呆了的四人发问。四人都有些发懵，一个奇怪装扮的少年像扫垃圾一样杀死了五只死体，将自己救出来了，简直是少年漫画一样的展开，直到小队中其他七人赶到，才反应了过来。 “不不不，我们很好。” “我们都没有受伤，都很好。” 四人外表都没有伤痕，神色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古毅很自然的说道：“我们要去停车场，你们要一起去吗？” 在说话的时候，古毅再次提升了等级。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2 模版：普通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9 现有经验值：0.1 2级就是感应真气之上的蓄气小成，开辟丹田气旋，真气量提升数倍，而恢复速度也一样；当然，在没达到大周天之前，真气来源都是主要依靠气血的提炼，在没有食物的补充情况下，古毅可不想自己和古小五一样挂掉。不过等级提升的另一个福利，就是全状态恢复，真气充盈，肉身强度再次提升，古毅的战力恢复了。 不过，古毅却有点烦心。 （0级1点，1级3点，2级9点，这么推下来。3级蓄气大成就是27点，4级就是81点，也就是说我需要杀1169只死体才能升到5级，如果是9级大周天圆满，我需要杀295199只死体，三十万只死体，半个床主市都要被我杀光了。看来副本结束前，我绝对升不到10级了。） 第七章 目标 如果说1级是人类极限的话，那么2级就开始脱离所谓的极限标准了；古毅从来没有感觉到像今天一样强大而自信，这种感受让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这在小队其他人要么严肃要么一副慌乱的表情中是相当与众不同的。 （先定一个小目标，在出校门之前，我要再杀200只死体。） 如果是0级时候的古毅，他不会这么想，就算是1级的时候，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是等级的提升让他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有了变化，死体在他眼中已经不是有些棘手的敌人，而是会移动的经验值，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这个到处都是经验值的好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毅突然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什么？” “纳尼？” “？？？” 古毅的话语让其他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在这种距离逃生目的地已经不太远的地方，作为小队最强战力的古毅莫名其妙说出这样一句话，十几个人都有些发懵。 “我是说，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栋教学楼，这个学园，肯定还有着像我们一样的幸存者。”古毅随便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们要把他们救出来，我们要重新组成一个团队，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 如此伟光正的理由，其他人都不敢正面反对了；看着小队中还有人想要找借口反对，古毅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十分艰难，我不会勉强任何人和我一起去救人，只是，我们需要改变一下计划。” 毒岛冴子第一个支持古毅：“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要营救幸存者，我们需要在学园里面待更长的时间，我们需要食物、水和一个安全的据点。”古毅说道，“我来这个学园不久，请大家给我一些提议。” “小卖部。”一直以来都呆呆的鞠川静香突然开口，“小卖部有食物和水，而且它的下面有个地下仓库，那里很安全。” 古毅环视众人：“还有人有其他更好的建议吗？如果没有的话...” “我想回家。”高城沙耶突然说着，打断了古毅的话语，有些歇斯底里，“我想要回家啊，不是呆在这个到处都是死体的地方，我只想回家啊！” 古毅快步走到高城沙耶面前，望着她几乎有些崩溃的面容，按着她的肩膀说道：“高城前辈，我知道你想回家，每个人都想回家同家人团聚的，宫本前辈想回家，小室前辈想回家，毒岛前辈想回家，就连我也想回家，我的家，在另一个国度，但是，就在此时此刻此地，肯定还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幸存者，他们也想要回家，但是他们却被死体困住，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同家人团聚。而我们，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古毅劝解的话语，只换来了高城沙耶在古毅身上痛哭失声。 小卖部在停车场的反方向，要想到达小卖部，必须得要通过玄关和正门两道难关；在原剧情里面，玄关和正门逡巡的死体，确实可以叫做难关，但是对于此时的古毅来说，就是送上门的经验值了。 “其他人不要出声，死体只会对声音有反应。”在玄关外，古毅再次叮嘱其他人不要和自己抢经验值。 玄关处的死体不少，但主要是视野不够开阔，古毅消耗了六分之一的真气才把它们全部杀光，不过这也让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一点八。原小队的成员已经见怪不怪了，刚刚加入小队的四个人则被惊到了，只有毒岛冴子，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更强了，比刚才更强了。” 正门外，聚集在小卖部方向的死体数量比起停车场方向要少得多，这对于小队其他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由于正门的死体数量和地形，就连古毅都不想惊动死体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因此古毅也转换了战斗方式。 杀死一个死体，将它远远的抛开，尸体落地的沉闷声响吸引了死体的注意，一点一点的将死体从小卖部方向引开；其他人刚开始还对古毅不算强壮的身体能够单手用钢叉将死体抛开十几米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们就接受了现实。 虽然由于战斗方式的改变，短短百米的路程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小队依然很快到达了小卖部。 小卖部里面有两个明显不是高中生的死体，还有着不少的血迹；但是这不妨碍小队其他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目的地到达。 两叉杀死小卖部里的店员死体，再一个人探查了地下仓库，古毅的速度很快；紧接着，古毅就要开始分配任务，并再次确认自己在小队中的领导地位了。 “鞠川先生，小卖部和其他人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持安静，在搜救完教学楼之后，我会对小卖部周边进行一次清理，在此之前，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井豪前辈，麻烦你和高城前辈统计一下小卖部的物资储备，并给其他人发放食物及饮水。”古毅这么说道，“毒岛前辈，宫本前辈，你们跟我一起去教学楼搜救其他幸存者。” 古毅虽然到处使用敬语，但是此时说话的态度却很强硬，而其他人也因为古毅一路上的表现，对他十分认同。威望，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建立起来的。 教学楼内狭小的地形，对于其他人来说意味着可能无处不在的死体袭击，但是五感全面超越的普通人的古毅，死体的脚步甚至是骨骼的扭动，都没办法瞒过他的听觉。沿着刚刚开辟的通道，三人无惊无险的回到了教学楼。 步入玄关，古毅突然抬头向右上方望去：“很杂乱的脚步声，那里应该有幸存者。” 楼梯虽然已经被清扫过一次，但是由于右上方的声音，再次吸引了死体的到来，古毅也赚了些经验值，加上刚刚在正门和小卖部的收获，现在古毅一共有二点七的经验值，距离下一级，只有六点三的经验值了。 四楼是藤美学园高中部三年级的楼层，死体此时正在围攻一间教室，而教室中的幸存者正是拼死抵抗，不过很显然，同死体超强的腕力相比，堵门的那个高个高中生显然不够看，眼看就要命丧尸口。 第八章 救人 “毒岛前辈和宫本前辈，我的背后就拜托了。”几乎是例行公事一样，古毅用委婉的语气让两人不要和自己抢经验值。当然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是古毅把最危险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表现，所求不同，自然给人的观感也不同。 中川亮太是藤美学园足球部王牌，他认识和他仅仅只有一个课桌距离的死体，那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个没能给中川亮太留下多少印象的普通女生；但现在，它的腕力，却大的让中川亮太吃惊。尽管不甘心，尽管很绝望，但是中川亮太还是坚持不住了，他知道死体进入教室会发生什么，那意味着死亡。 突然，中川亮太感觉压力一轻，死体那一直以来嗜血的双眼，有一只眼睛已经滑落眼眶，钢叉尖端从它的眼眶中冒出；随后这只死体就像是垃圾一样被甩开。一个奇怪打扮的少年平举长枪，向中川亮太问道：“你们有多少人，有人被死体咬伤了吗？” 一只死体从少年左后方飞扑上来，中川亮太想要警告他，但是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少年头也不转的向后猛然挥击钢叉，将死体从脖颈处分为两半。“真是麻烦，毒岛前辈和宫本前辈，拜托你们同他把幸存者组织一下，我们在学院建立了一个安全据点，等下我带你们同他们会和。”少年这么说道，转身向着持续赶来的死体跑去。 死体的听觉很好，即使是隔着一层楼，他们也能听到古毅飞奔的脚步声，而这也正是古毅所希望的。教学楼的地形会阻碍死体的汇聚，死体确实会聚集，但是数量却总是在古毅能够应付的范围内，就像是泡菜类网游里面的引怪一样，古毅不断吸引着死体聚集，一定数量后开启战斗状态解决他们，然后以普通状态引怪。 虽然在战斗状态下的古毅面前，死体毫无反抗机会，虽然2级的身体让古毅有着远超常人的体力和五感；但古毅还是明智的在真气和体力消耗接近一半之前中止了这种练级方式，而在他的所过之处，可以说是尸横遍地。 超过五十只死体的死亡，也让古毅的经验值达到了七点一。古毅快步赶回幸存者所在的教室，虽然古毅吸引了多数死体的注意，但是依然有几个漏网之鱼被这些幸存者所吸引了。毒岛冴子挥舞着木刀同死体战斗着，可以说是占据上风了，如果毒岛冴子手中是真刀，那么这几个死体早就身首异处，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两只死体已经被毒岛冴子击倒。 两只代表着零点二经验值，代表着升级经验值的四十五分之一，眼看着又有一只死体要被毒岛冴子击杀，古毅有点忍不了，将手中的钢叉当成标枪一样掷出，直接贯穿大脑，将死体钉在教室的墙壁上。 惊人的声响，让教室里面对峙的宫本丽和紫藤浩一都忍不住转过头去。“队长！”宫本丽呼喊着古毅，古毅奇怪的看了一眼教室内奇怪的对峙场景，对宫本丽展露了一个微笑：“等我把这些死体杀光。” 声响吸引了不少死体的注意，但是四楼的死体已经被古毅扫荡一空，零星赶来的死体被古毅三两下解决，古毅没有让毒岛冴子再从自己手里抢到任何一点经验值。 （还差一点五，等下加把劲就能升到3级了，不过4级就要二十七点经验值，只能扫空藤美学园了。） 古毅正在想着这些经验值该从哪里来，宫本丽已经迫不及待的黏了上来，而一直被宫本丽以厌恶仇恨目光直视的紫藤浩一，也保持着微笑向着古毅走了过来。 “我是紫藤浩一，三年A班的教师，古毅同学，请问能将小卖部的物资给我们分享吗？”紫藤浩一的要求让古毅目瞪口呆，在古毅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紫藤浩一继续阐述自己的理由，“我们一共有十五个人，他们都支持我作为团队领袖，在这种危难关头，多数人的意见才是值得听取的，你觉得呢，古毅同学。” 啪，一个耳光甩在紫藤浩一左脸，将他打翻在地。古毅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可能你没有弄明白一点，我现在就同你说明白。我是救你们的恩人，而你，则是被救的可怜虫！如果你不明白这一点，我可以让那些死体慢慢教导你。” 紫藤浩一捂着迅速肿胀起来的左脸，目光中潜藏着一丝怨毒，古毅又是一巴掌扇在紫藤浩一的右脸：“你明白了吗？紫藤...先生？” 将猪头一样的紫藤浩一顺手扔到教室冰冷的地面上，古毅环视着神态不一的幸存者，冷冷说道：“我叫古毅，现在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们。我们正在灾难之中，这场灾难的范围不是一个藤美学园也不是日本，而是整个地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灾难才能过去，但是我知道，只有组成一个团队，才能渡过这场难关。如果你们认为可以一个人对抗这些死体，在这场灾难中活着，我绝不阻拦，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离开。” 在古毅冷漠的话语和眼神下，没有人敢于同他对视，古毅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加入团队，那么就必须服从我的安排，你们都必须努力为团队工作。现在给你们一分钟，不愿意加入的，都离开这个教室。” 一分钟过得很快，没有人愿意离开，就连躺在地上的猪头紫藤浩一，也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面，每个人都亲身体会到了灾难的残酷与无情。和嗜血的死体相比，一个强硬独裁的领袖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特别是这个领袖有着足够强的战力的时候。 “那好，中川同学，你挑选几个强壮的男生作为临时护卫，等下我们下楼的时候，如果我和毒岛前辈遗漏了死体，就要靠你们了。宫本前辈，麻烦你带着他们收集有用的物资，十分钟之后我们出发。”古毅也已经习惯发号施令了。 而在教室之外，似乎是由于古毅打紫藤浩一的耳光打的太爽了，零零散散的死体从楼梯处向着这间教室走来。 （只有九只吗，还有六只看来只能接下来再说了，回到小卖部前升级到3级，这是今天上午的小目标。） 古毅提着血迹斑斑而且由于同死体头骨有着过多接触导致形状微微弯曲的钢叉快步走出了教室，在一旁，毒岛冴子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天才模版吗，不知道杀起来的难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奖励呢？） 似乎被毒岛冴子所感染，古毅心中也掠过一个恶意的念头，危险的笑容在古毅嘴角浮现。 第九章 归来 虽然已经对幸存者说过会给他们十分钟，但是一个安全据点对他们的诱惑，显然比如何整理个人物品要大得多。古毅只杀了靠近的三只死体，所有人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略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正在缓慢接近的六只死体，古毅带着幸存者们沿着救援路线返回小卖部。 由于幸存者人数足足有着十五人，即使是古毅，也很难照看到全局；古毅负责前方的死体，毒岛冴子和中川亮太带着几个有战斗力的男生负责后方的防御。虽然是在一个小时前就被清扫过一次的路线上前进，但依然有着游荡的死体阻拦着队伍的前进。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四楼走到了教学楼正门；而古毅也入账不少，差两只死体就能升到下一级了。而正门外通向小卖部方向的道路，有着超过二十只死体在游荡。 古毅皱了皱眉，在没有声音刺激的情况下，死体只会随机游荡，而就在不到两个小时前，古毅就清扫过一次；如果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死体会自然游荡这么多在小卖部方向，古毅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信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小卖部里面的蠢货发出了声音，引来了死体。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能叫做坏事啊，怎么说也是两点经验值呢。） “跟着我，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古毅回头吩咐了一句，然后提着钢叉快步走向游荡的二十多只死体。 正门外到处游荡的死体，让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的人都把心提了起来；即使是曾经直面生死的中川亮太，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一些。反倒是对于古毅有着充足信心的宫本丽，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连战斗状态都没有进入，古毅就戳死了两只只知道向着声源扑过来的死体；熟悉了死体的攻击模式，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更别说此时的古毅了。古毅脚步不停，带着队伍继续前行，当然也没忘了为自己提升等级。 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丹田内的气旋扩张到了肉身所能容纳的极限，真气流淌在四肢百骸，不再有之前的晦涩之感；虽然在真气量上来说，3级和2级的差距不到三倍，但是考虑到真气运行在肉身内的消耗降低，古毅的战斗状态，能维持半个小时以上。 不仅如此，从古小五所阅读的武道典籍中，古毅知道3级也就是所谓的蓄气大成，可以将真气灌注到肉身任何一个部位甚至是武器，极大的加强坚韧度。古毅一直觉得自己所用的钢叉质量太差，但是仓促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好武器，害怕弄坏了钢叉连这等武器都没得用。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全力使用这把武器了。 进入3级之后，下一级升级所需的经验值不出意外的是上一级的三倍，也就是二十七点。阻拦在古毅面前的死体数量只有二十来只，全部杀光都不够升级需要的零头。古毅进入了战斗状态，3级的肉身和真气相互提升，虽然都是战斗状态，但是古毅觉得自己现在只用一只手都能打趴下1级的自己。 钢叉在古毅手里，不再是分发给学园保安的廉价工具，而是一把真正的武器；死体在钢叉面前就如同纸娃娃一样脆弱，血肉和骨骼，丝毫不能阻挡钢叉的前进。古毅的速度更是极快，不到十秒，就把分布在百米内的死体全数杀光。 目瞪口呆，幸存者甚至都忘了跟着古毅前进。即使是亲眼目睹了古毅在四楼引怪杀怪壮举的中川亮太，也被吓到了，“这是什么漫画里面的剧情吗？”，中川亮太不能停止自己思维的发散了。 直到古毅向他们挥手示意，宫本丽才带着队伍继续前进；没有了死体的阻拦，即使要不发出声音而小心翼翼，但众人依然很快就来到了小卖部。古毅正在训斥着小室孝，就在古毅离开小卖部的时间里，小室孝同井豪永发生争吵，高城沙耶帮着小室孝，而此前被救的四人中，有两人帮着井豪永。争吵变成了打斗，声音引来了死体，好在两人没有失去理智，停止了打斗，没有吸引更多的死体。 但即使是这样，外面游荡的二十多只死体，也让几人极为紧张；直到古毅一路从教学楼杀出来，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不只是小室孝，和小室孝争吵打斗的井豪永也被古毅训斥了一番。两人都被古毅逼着给众人道歉，并且发誓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危害团队的事情。 古毅已经是很给两人面子了，毕竟作为团队的老成员，古毅也不想让两人颜面尽失；否则等到后续的幸存者到来，古毅再逼着两人承认错误并道歉，要是两人在日后没什么出彩表现，一辈子都是整个团队鄙视链的最底层。 随后抵达的十五名幸存者固然让人开心，在这个灾难中，能够见到活人已经是件乐事了，更别说见到自己的活人同学了。只是随着团队人数达到了二十七人，原本就满满当当的小卖部，根本没办法容纳这么多人，除非把人塞到地下室不见天日。 而随着人数的增加，原本足够众人食用十天的食物和饮水，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仅仅足够四天了。对于古毅来说，十天和四天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学园默示录》副本的时间就是三天，现在已经过了一个上午，还剩两天半，4级的二十七点经验值很稳，5级的八十一点经验值就要拼命了。 不过对于古毅的小队来说，四天的物资储备，意味着他们必须寻找到新的食物来源；众人议论纷纷，就像是蚊子嗡嗡一样让古毅心烦。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古毅宣布了新的团队组织制度。 原本小队只是几个幸存者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的产物，古毅凭借着自己的表现和战力成为了小队中的权威人物，但是也不算是领袖，小队也不是一个有什么制度的团体。但是随着古毅将十五名幸存者救了出来，他的能力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二十六人终于形成了以古毅为领袖的小团队。 古毅当仁不让的担任了队长职务，其他二十六人划分为生活组和战斗组，生活组以女生和身体不强壮的男生组成，主要负责后勤。考虑到鞠川静香的性格问题，古毅让宫本丽担任了生活组组长，并且恶趣味的将紫藤浩一划入了生活组。战斗组组长以战斗力最高的毒岛冴子作为组长，他们是这个团队的战斗成员。 在古毅的构想中，生活组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够了，战斗组在自己手下打打下手也够了。 第十章 休憩 将整个团队重新划分之后，生活组的女生们为其他人送上了午餐；古毅作为队长，拿到了一瓶运动饮料一份便当。虽然今天上午连升三级，每次升级都将古毅的肉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甚至由于不久之前才升到3级，古毅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三两下吃完了自己午餐，强壮的身体迅速开始消化食物，一点点真气从气血中被提炼出来；但也仅此而已了，或许一份便当足够普通人半天的消耗，而对于3级的古毅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在山海界的古氏，还是天才的古小五，每天进食的都是相当讲究的药膳，只有这些大补之物，才能迅速恢复蓄气大成武者的真气和体力损失。 不过古毅也不在乎，他盘腿坐下内视自己的身体。丹田是真气汇聚的场所，一个庞大的气旋，带动着全身真气缓缓转动，真气不断逸散为气血，又有气血不断被提炼成真气，两者并不平衡，大体上是提炼的速度高于逸散的速度，古毅消耗的真气也在得到缓缓的补足。 在真气缓缓转动间，古毅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身体内那些隐而不发的神秘通道以及无数亮点，那是被叫做正经奇脉的经脉体系，也是武者在蓄气大成之后需要开辟的所在。在古小五曾经观看的武道典籍中，提到了这些知识。 肉身有无数可供真气穿行的通道，但是只有九条通道值得被开辟，这也就是所谓的九大正经。九大正经完全被开辟，人体内就形成了真气运转的小周天，小周天同天地有着微妙的联系，小周天武者的真气来源，就不仅仅是来自气血的提炼了。 小周天完成，就可以上窥大周天；要加强肉身小天地同外界大天地的联系，就必须发掘肉身内的奇脉。每个人体内的奇脉所在都有些不同，不可能照搬前人的经验，不过山海界也存在所谓的探脉秘术，武者可以借此确定自己的奇脉所在。只是这等秘术自然被世家宗门垄断，因此小周天武者在山海界有着许多人同世家宗门无关，但大周天武者同世家宗门没有关联的却寥寥无几。 古小五作为古氏下仆，虽然也是天才，但是想要获得古氏探脉秘术，也是千难万难，不为古氏出生入死立下大功，根本连想都不要想。不过这和古毅倒是没什么关系，他提升等级和这乱七八糟的秘术无关，只和经验值有关。 正在古毅内视的时候，一直静止在眉心祖窍的万界求道玉突然给古毅传递了一些信息。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3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1经验值）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27 现有经验值：2.1 和此前的人物信息相比，多出了功法这一信息。古毅将注意力转到功法一栏，原本简单的信息下，又有着许多信息上浮。由于古小五自寻死路，古毅毫无阻碍的接手了古小五的肉身，由于古小五此前就依靠《古氏真传心法》达到了蓄气大成（3级），因此万界求道玉为古毅提升等级，也是按照《古氏真传心法》来提升的。 但是古小五体内并没有《古氏真传心法》在蓄气大成之后的信息，因此万界求道玉给了古毅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残缺的《古氏真传心法》来提升等级，一个是先补全《古氏真传心法》再提升等级。 前一个选择，是继续壮大丹田气旋，并且同步提升肉身强度；后一个选择，则是按照山海界武者的道路往下走。 很显然，前一个是简单直接，古毅能够想到，如果选择前一个，那么每升一级，战斗状态持续的时间就越长，战斗状态的身体素质提升就越强。多升几级，那么手撕坦克都不是不可能。后一个选择，则是山海界武者的灵活多变，小周天武者的真气外放，大周天武者的种种异能。 古毅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选择了补全《古氏真传心法》。虽然说真气爆发进入战斗状态是古毅目前最强的手段，但是很显然，这种手段简单粗暴的同时，也很容易被克制，不是每一个副本都会像《学园默示录》一样只有没脑子的死体和战力低下的普通人。既然今后必然要面对的形形色色的敌人，那么灵活多变强于简单直接。 补全功法所需的经验值和升级的经验值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古毅不心疼这一点经验值。随着经验值的消耗，万界求道玉传来的信息又是一变。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和这个信息一起传来的，还有一系列配套的枪法、剑法、刀法和轻身术；古毅才知道，古小五一直演练的枪法，就是这套古氏真传枪法。这套枪法在万界求道玉的作用下，已经被古毅完全掌握，就算是曾经的古小五，也根本无法和现在的古毅相提并论。 古毅定了定神，让功法的详细信息浮现了出来；蓄气期的功法被古毅一扫而过，小周天和大周天的功法让古毅大开眼界，和古小五曾经看过的简陋记载不同，《古氏真传心法》的记载无比详尽。 九大正经分为手、体、心三支，每一支有三大正经，分别是太阳、太阴、和合三经。手体心三支并没有先后之分，但是每一支正经被打通，都有着不同的效用。打通手支正经，可以真气外放；打通体支正经，可以极大提升肉身坚韧，并且强化五感；打通心支正经，可以延长寿命，并且让武者具备转换外界灵气的能力。 人体内有八大奇脉，每打通一个奇脉，都会提升武者某方面的能力，当八大奇脉被一一打通，就意味着武者进入了大周天圆满境界。接下来就是将丹田、正经和奇脉连接成一个整体，触及大脑深处的天地玄关；打破天地玄关，就能进入全新的境界，但是如果失败，就是十死无生的境地了。 至于之后的境界，《古氏真传心法》里面就没有任何信息了。不过《古氏真传心法》只是次级法，很有可能是从天人传法中古氏先人推演出的低级功法，真正的天人传法不会只是这样。 （钟南山，天人传法，看来回到山海界是得去看看了。） 第十一章 清扫 古毅睁开双眼，拿过自己的钢叉，原本沾满血污的破旧钢叉，已经被生活组的女生清洗了一番；当然，对于那些由于古毅太过用力导致的钢叉弯曲和破损，生活组的女生也无能为力。古毅伸手握住钢叉的两个半月弧形叉头，消耗真气来强化手臂的力量，握紧后旋转，将两个叉头绞合到一起；经过这一番动作，钢叉变成了钢枪，枪头便是之前的两个叉头，虽然不甚锐利，但是古毅的对手也不是什么强者。 经过刚刚万界求道玉的传法，古毅已经完全掌握了古氏真传枪法的所有诀窍，手中有把长枪，战力比之前又上升了不少。古毅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战斗组防守好据点，我去清扫外面的死体。” “我跟你去！”毒岛冴子抱着木刀说道，古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在小卖部周围，游荡着数十只死体，而在校门和教学楼正门之间，是死体最为密集的区域；古毅估计了一下，藤美学园总共有学生和教职工接近六百人，除掉可能的幸存者以及已经被杀的死体，那还有着四百只死体存在。足够自己升到4级了，而在教学楼外，有着一百多只死体，教学楼内由于多数学生没能逃出来，因此死体数量只会更多。 为了节省真气和体力，古毅没有进入战斗状态，而是直接开始引怪；不断的用钢枪敲击着地面，吸引着死体的注意。缺乏智商的死体连野兽都不如，纷纷涌了过来；跟在古毅背后的毒岛冴子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涌来的死体让她也兴奋了起来。 一枪贯穿了一只死体的大脑，即使不进入战斗状态，古毅也远强于死体；旁边的毒岛冴子击倒了一只死体，古毅眼疾手快，适时的拿下了它的人头，经验值这东西，可是不能让给其他人的。 死体在有目标的情况下，速度很快，就连古毅都只来得及杀死八只死体，已经有十倍于此的死体围了过来，甚至连停车场的死体，也被这里的声音所吸引。 “那么，就开始吧！”古毅脚步突然一停，体内的真气不断爆发，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六道真气互相纠缠着被灌注到钢枪，这是古氏真传枪法中的一个技巧——六合枪术；真气在钢枪内不断碰撞旋转，每一次碰撞和旋转，都带动了钢枪本身的颤抖和旋转。钢枪仿佛变成了活物一样，在死体中穿行，所过之处，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古毅很快就适应了六合枪术，六道真气之间的碰撞旋转，看似是全无规律，实际上是完全可以控制的；不过六合枪术只关乎武者的真气强弱，和武者的肉身没多大关系，如果可以真气外放，古毅完全可以在远处操纵钢枪。 快速的将死体杀了过半，古毅将钢枪内的真气抽出，停下了六合枪术；蓄力后刺出，钢枪穿透了一只死体的脑袋，余波不停，将这一条直线上的死体全数贯穿。古氏真传枪法中最强一招，破山刺，大周天圆满的武者用这一招，隔着一座小山也能杀人。 不过这一枪的后果就是古毅将自己的真气消耗了四分之一，而刚刚运转六合枪术杀了将近一半死体，也不到这一枪消耗的一半。古毅呼了一口气，真气的迅速消耗，让他感觉有些不适，赶走这种感觉，古毅继续演练起古氏真传枪法中的蓄气期枪术。 但是到最后让古毅觉得最好用的，还是六合枪术，因为他面对的敌人只是死体，六合枪术的真气消耗不高，威力对付死体绰绰有余。等到古毅的真气消耗了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毒岛冴子杀到了停车场，举目四望，除开学园外还有着死体的踪影，其余就只剩下了尸体。 一场厮杀之后，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一十五点七，这让古毅又思考了一下。如果不是刚刚用破山刺消耗了过多的真气，那么古毅大约用四分之一真气就能杀一百五十只死体，全身真气消耗完能杀六百只死体。由于缺少大补的事物，全身真气消耗完毕想要补充，一天时间总是要的。 如果留下经验值，不升到4级，那今天大概还能杀三百只死体，后面两天一共能杀一千两百只死体，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点经验值，当然这是理想情况。 如果不留存经验值一路升级，那么今天就能升到4级状态全满。4级之后战力是之前的好几倍，而且真气恢复速度也会提升，一天杀两千只死体不成问题；加上休息时间，明天肯定能升级到5级。但是5级升6级要两百四十三点经验值，6级升7级需要七百二十九点经验值，6级还有可能，7级就很困难了。 而且上面的计算，都建立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死体数量充足的同时又不至于多到影响古毅大开杀戒的程度。 抛开了这些无谓的想法，古毅对毒岛冴子说道：“我要去教学楼再看看有没有幸存者，毒岛前辈不如你先回据点吧。” 在刚刚的战斗中，虽然所有的死体都是被古毅所杀，但是毒岛冴子也好几次差点被死体包围，要不是古毅还记得回去收割死体的经验值顺便救一下她，毒岛冴子恐怕早就死了。但即使是这样，毒岛冴子的体力也消耗了大半，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古毅也不想带着这个累赘进教学楼。 而在古毅心中，还有着一个心结。虽然进入《学园默示录》副本之后，古毅只杀过死体，他的所有经验值都是从死体里得来的，但是古毅一直很好奇，是不是杀普通人也有经验值奖励。本来紫藤浩一是个不错的试验品，可惜他被古毅教训了一顿之后，再没有气焰嚣张的征兆，只能等着看有没有下一个倒霉鬼了。 而更让古毅好奇的，是天才模版和自己的普通模版有什么不同，比如说毒岛冴子，古毅也好几次和她一起作战；但是要说有多强那还真没有，至少古毅觉得1级的自己就可以拿下毒岛冴子了，只是不知道，杀个天才模版，会有什么特殊奖励。 （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这么弱。） “好。”毒岛冴子也明白自己跟着古毅进入教学楼是一种拖累，点了点头说道。 “对了，毒岛前辈，你去同宫本前辈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下一个据点，等我清扫完教学楼的死体，我们就要转移据点了。”古毅吩咐道，随后提着钢枪迅速进入了教学楼。 第十二章 转移 一楼四十一只死体，二楼六十二只死体，三楼六十五只死体，四楼二十二只死体，五楼加上天台一共七十九只死体；古毅从下向上清扫了一遍，再从上向下清扫了一遍，确认了没有漏网之鱼。教学楼里面一共有二百六十九只死体，给古毅带来了二十六点九经验值。 为了不浪费升级后带来的状态全满，古毅直到清扫完教学楼里面的死体，也没有进行升级；不过，现在古毅的真气已经消耗了大半，虽然肉身还不是很疲劳，但是如果失去了真气，古毅的战力无疑要下降许多。 直到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古毅也没有发现其他死体，只能消耗经验值进行升级了；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有三大正经被打通，分别是手太阳正经、体太阳正经、心太阳正经。手太阳正经缠绕着古毅四肢，体太阳正经遍布古毅的躯干，心太阳正经则构筑了古毅身体内部的真气通道，尤其是从丹田到眉心祖窍，让古毅可以感受到外界的灵气；而真气在三大正经中运转不休，不再是此前围绕着丹田气旋缓缓转动的状态了。 姓名：古毅 寿元：15/50 等级：4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81 现有经验值：15.6 不过就这样升到4级，也让古毅吃惊不已，因为按照《古氏真传心法》所讲述的，武者打通九大正经，往往是按照手体心三支的顺序来的，将其中一支的三大正经全数打通，才会去打通另一支正经。但是万界求道玉的升级，却是直接打通了三支中的太阳正经。 和真正打通了九大正经的6级武者相比，古毅现在算是削弱版。古毅能够真气外放，但是外放的真气刚不可久缺乏变化；古毅肉身大幅强化，但是却只有坚没有韧，而且受伤后的恢复也比不上6级武者；古毅寿元提升，但是6级武者的寿元一般是一百二十岁，古毅能够感应外界灵气，但是远不如6级武者一样敏锐。 当然和一般的4级武者比起来，古毅的能力要全面的多，这是他的优势；如果战斗的时候能够充分发挥这一点，古毅的战力会很强。 默运古氏真传枪法中的指枪之术，真气围绕在食指形成了一个锥形不断旋转，古毅用手指划过玻璃大门，嗤的一声轻响，玻璃大门连带着铝合金门框，被指枪直接一分为二，砸落在地发出了好大的响动。 伸手一指，锥形真气飞出，打断了数十米外一根钢制围栏。划破玻璃大门，消耗的真气微不足道，但是真气外放，却消耗了古毅大约五十分之一的真气。指枪真气外放的威力，比普通步枪要强，但是和真正的大口径武器比起来就不算强了。 真气在三大正经中流转不休，缓缓的吸收着外界灵气恢复着自身；古毅感受了一下恢复的速度，大约要十分钟才能完全恢复。也就是说古毅将真气完全消耗，需要八个多小时才能恢复，当然如果有大补之物，速度会快很多。 古氏真传枪法中，还有许多技巧，但是考虑到时间和消耗，古毅不想一一使用了；提着钢枪，古毅一路小跑回到了小卖部。 这时候，小卖部周围的幸存者们，已经形成了等级体系；两个组长加上初期加入的几人在小卖部内，战斗组的几个成员和生活组的大部分成员在小卖部外面。古毅提着钢枪走进了小卖部，周围的幸存者自发的给古毅让路，不少人口称“队长”和古毅打招呼。 小卖部内，除开宫本丽和毒岛冴子两个组长外，其他人称呼古毅都是用队长；称呼是日本明确上下等级的重要手段，古毅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玩什么平易近人人人平等的戏码，在这里，这种戏码是水土不服的。 几人其实已经讨论出了一些备选据点，不过根据古毅的要求，据点必须要坚固，据点必须要能容纳小队所有成员，据点附近要有超级市场作为物资储备点；这些要求之下，最后据点选在了鞠川静香的住宅区。 鞠川静香的住宅经过南里香的改造，很适合防御；而且由于在住宅区，不会缺少房子给小队其他成员居住；住宅区不远处，就是西友超市，这是床主市区少数几家大型综合超市之一，物资绝对不会缺乏。 当然以上理由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理由是，古毅记得在原剧情里面，住宅区的死体数量很多，而且，古毅还有着其他的猜想想要验证。 既然决定了转移据点，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了，由于学园里面的死体已经被古毅清扫一空，就算是生活组成员，也能帮忙搬运小卖部的物资到停车场的大巴车上。一群人肩扛手提，将小卖部扫荡一空，却也花费了一些时间，等到所有人都坐上了大巴，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在原剧情中，开车的是有驾照的鞠川静香；不过古毅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让鞠川静香坐在副驾驶席，由古毅自己来开车，或者说撞击死体。开出藤美学园，路上的死体数量不少，古毅驾驶着大巴车一路碾压，一边分心关注着经验值。大约二十五只死体，会让古毅的经验值上涨零点一，和古毅自己动手杀死死体的差距，足足有二十五倍。 车开到半途，油表显示油量接近警戒线，没办法，古毅只好在鞠川静香的指点下，开到了一处加油站加油。 随着大巴车停下，车上的二十七人也下来透气，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全部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变死体离开还是活着离开了。虽然加油站有自助式投币加油枪，但是众人离开的匆忙，身上的钱凑在一起，也不够加满大巴车的油箱。 不过古毅怎么说也是看过许多末日文的人，自然知道在末日，钱这种东西不值钱。一脚踢开职员室，里面摆着一台收银机；运起指枪，古毅用食指把收银机从中划开，随手抓了一把最大面额的纸币离开了。 将纸币塞给正在发愁的宫本丽，古毅看着慢慢接近的死体对幸存者说道：“生活组，全部回到车上！战斗组，杀过死体的和没杀过死体的两两配合。” 第十三章 杀人 正在向着加油站走来的死体数量不多，影影绰绰加起来也就几十只；只要配合得当，战斗组完全可以消灭掉这些死体。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古毅也足够保证众人的安全，因此古毅没有任何担忧。 但是所谓的意外，总是不期而至；右边的街道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个打扮得奇形怪状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男人为了躲避身后的死体，拼命的逃跑着。突然，他们看到了加油站旁边的大巴，以及大巴附近的众人。 “得救了！”戴着墨镜的男人发出了脱离苦海的话语，随后抬起手中的左轮手枪，威胁着其他人：“快让开，让我上车。” 另一个男人有样学样，也拿着一把左轮手枪指来指去；本来依靠在大巴车外的古毅抬眼望了下四周，很失望的发现。虽然战斗组的众人已经能够正常的同死体战斗而不慌张，但是面对手枪这种热兵器，大部分人都表现出了畏惧和退缩。小室孝、井豪永、中川亮太和毒岛冴子是表现的比较好的，特别是毒岛冴子，她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甚至想要夺枪。 （不过，这也真是个好时机啊，按理来说，杀普通人也是会有经验值奖励的...） 一道螺旋真气灌入钢枪，古毅把它掷出，正中墨镜男人的右臂；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墨镜男人的右臂被钢枪直接打断，自己更是被钢枪的力量撞倒在地，大动脉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淌了出来，墨镜男人甚至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陷入了昏迷。 另一个持枪男人下意识的调转枪口，朝着不远处的古毅直接射击。第一次面对热兵器，古毅不敢大意，早已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枪口所面对的位置，以及子弹出膛的影子，就连弹道也不是那么难以捕捉。 砰，第一枚子弹被击发，目的地是古毅的左肩；古毅的手掌蓄满了真气，伸手握住了这枚子弹。动能随着真气一起被消耗，小口径警用左轮手枪子弹的动能，弱小的有些超出古毅的预料，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古毅就停止了这枚子弹，他甚至觉得，就算不这样，直接让子弹命中左肩，也很难伤害到有着体太阳正经真气运转的自己。 砰砰砰砰砰，持枪男人完全丧失了理智，直接就将左轮手枪的六颗子弹全部打空；由于他的过于激动，子弹的准头基本上没有，为了不让流弹伤到其他人，在第六颗子弹击发后，古毅不得不往左跨了一步，才握住了这最后一颗子弹。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持枪男人向着古毅不断开枪射击，然后古毅的右手迅速挥舞的几下；“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打空了子弹的持枪男人茫然的扣动着扳机，在他面前，古毅毫发无损，还将右手伸出，张开了紧握的手掌。 六颗铜光闪亮的子弹，出现在古毅的掌心；如同漫画电影甚至是噩梦中的场景，让持枪男人崩溃了，他扔下了手枪，就像那是噩梦之源一样，转身逃跑了。 古毅翻转手掌，子弹掉落在地，发出了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响；但还有一颗子弹被古毅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以指枪之术将这颗子弹击出，在逃跑的男人后脑勺打出一个小孔，在他的额头，子弹穿出的同时，还掀飞了一块不小的头盖骨。 古毅环视了一圈，发现其他幸存者的眼神，基本上是敬畏和崇拜兼有；不过也有几个人，有着嫉恨和怨毒。古毅轻笑了一声，随后面容一肃：“还愣着干什么，战斗组继续同死体作战。宫本前辈，你带人去收集他们身上的手枪和子弹。” 说完古毅纵身一个大跳，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加油站的另一侧，拔出了深深镶入墙壁的钢枪；又是一个跳跃，直接进入了死体群中大开杀戒。 随着两个男人的死亡，古毅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经验值上升了零点二，按照道理来说，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死体要难对付，就算是没有枪也是如此，但是他们依然是只有零点一经验值的0级普通怪。 （是因为左轮手枪不够让0级怪上升到1级怪，还是因为等级的判定和装备无关呢？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同死体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才刚刚让战斗组的众人熟悉了同死体战斗的滋味而已，虽然大巴车的声响引来了死体，两个持枪男人也引来了死体，甚至是枪声都引来了死体，但是4级的古毅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那已经不算是屠杀，而仅仅是在踩蚂蚁了。 这场战斗让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二十七点九，但是距离下一级，还有着五十多点的差距；不过古毅也知道，晚上才是重头戏，说不定第一天就能升级到5级。现在最好的选择还是恢复真气养精蓄锐。 “古君，这是警用手枪。”宫本丽递给古毅两把手枪，她的心情显然有些低落，可能是想起了同样身为警察的父亲。 古毅拿起了一把用光了子弹的手枪，在手枪上，有着清楚的警徽和警号存在；看两个持枪男人的枪法和气质，古毅不觉得这两个人有着袭杀警察抢夺枪械的勇气，那么，就只能认为是两人是捡到的，或者是从警察局仓库中拿到的。考虑到他们身上没有多余的子弹，前一种显然是更有可能的事情。 安慰了宫本丽几句，古毅将那把装满子弹的左轮手枪推给宫本丽：“宫本前辈，这把手枪就交给你防身吧，而且今后我和毒岛前辈有可能会带着战斗组去搜集物资，到时候团队需要你一个人主持工作。” 古毅对于热兵器并没有什么排斥，不过这种只有六发子弹，而且攻击力弱的要命的兵器，古毅倒还真没有留下来的想法，因为根本对他没用；相反，把手枪交给宫本丽，就像是《三国霸业》里面给武将装备道具一样，不但能提高忠诚度，也能提高武将实力，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此时，油已经加满了大巴车的油箱，古毅带着宫本丽上了大巴；鞠川静香开车将众人带向了自己的住宅区。 第十四章 尴尬 碾死了一只又一只试图螳臂挡车的死体，大巴车顺利地开到了鞠川静香的住宅门口，这是一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校医能够居住的豪宅；天然呆鞠川静香面对宫本丽好奇的询问，交代这是自己好友南里香的住宅。 豪宅门口那个让大巴车相形见绌的悍马车，更是让一直以冷傲天才形象示人的高城沙耶都呆滞了一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朋友啊？” 但即使是豪宅，也实在是挤不下这只二十七人的队伍，好在，附近有的是住宅；观察了一下地形，古毅毫不犹豫的选定了左右隔壁两栋住宅充当其他成员的居住地。鞠川静香的住宅，只有古毅、鞠川静香、生活组组长宫本丽、战斗组组长毒岛冴子和战斗组成员平野户田几人。其他两栋住宅，则是井豪永与中川亮太带着几名战斗组成员同生活组成员一同居住。 虽然这种安排，无疑从事实上削弱了宫本丽和毒岛冴子对于各自小组的领导，而且还将不安定因素紫藤浩一远离了古毅的视野；但是古毅不在乎。当古毅是0级杂鱼的时候，他对于团队十分重视，因为在这种灾难中，他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活下来，必须要依靠团队；当古毅是1级的时候，团队对于他是不小的助力，能够掌握团队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当古毅升到4级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乎这个只有二十七个人，没有武器也缺乏训练，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像样的战斗力的团队了；把二十多人带到这个新的据点，已经是一种惯性了，如果把他们放弃或者当成是经验值的话，古毅总觉得事情没有做完一样。但就算是这样，古毅也很难重视的了这个团队，毕竟只要他想，杀光其余二十六人，并不会比杀死三十只死体困难多少。 小队的人员已经在灾难的压力下迅速熟悉了起来，在古毅宣布了这项决定之后，二十七人的团队很快的分成了三个小团队；毒岛冴子带着战斗组其他成员清扫右侧住宅，古毅一个人清扫左侧住宅。 连钢枪都懒得提，反正敌人不过是弱爆了的死体，古毅轻装上阵；房门虚掩着，死体的脚步声虽然细微，但是瞒不过古毅的耳朵。推开房门，一个全职主妇打扮的死体扑了上来；“大妈就没必要这么热情了。”古毅恶趣味的说道，用指枪把死体的脑袋割了下来。 死体的脑袋掉落在地，还张嘴想要咬些什么；古毅一脚把这个留着波浪卷的死体脑袋踢向客厅内的青年死体，从长相来说，虽然青年的俊脸被咬掉了一小半皮肉，但是和大妈还是有些相似的，因此应当是母子关系。 两个脑袋撞在一起，都凹陷了下去，一片血肉模糊中，显然是分不清是谁的血，是谁的肉了。古毅踱步巡查着各个房间，最后确定只有这两个死体；虽然从房间布局来说，还有男主人和一个女儿，但是男主人要上班，女儿要上学，死体灾难发生的时候，都不在家里。 走出这个标着渡边两个字的住宅，前往清扫右侧住宅的毒岛冴子向古毅汇报情况；右侧住宅门窗紧闭，在其中没有发现死体，也没有发现幸存者。 “那么，就让井豪永带着他们进去好了。”古毅不以为意的说道，“中川，带着你们小队进这栋住宅，里面有两具尸体，记得清理一下。对了，等下送套衣服过来。” “是。” “是。” 两人连连称是，古毅走进中间的住宅，准备洗澡；平心而论，古氏下仆的粗布衣服是在称不上舒适，而且这件衣服上的汗渍，也让古毅感觉到难受。在藤美学园没有条件，而经验值的增加和等级的提升让古毅忽视了这件事，但是一旦安顿下来，古毅立刻就想要换衣服顺便洗个澡了。 浴室里面。古毅三两下解开身上的粗布衣服，将脑袋上的束发线解开；山海界中没有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说法，而古毅作为下仆，也没有什么时间打理头发，因此头发不长。对着镜子观察着这具新身体，面容谈不上多么英俊，但那从眼睛中流露出的视一切如无物的神情，让古毅的面孔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花费了一点时间将肉身上的污垢用真气全数震荡下来；新衣服还是没有送到，“速度太慢了。”古毅这么想着。 扎好浴巾遮掩住关键部位，古毅推开了浴室门；门外是正在脱衣的鞠川静香和宫本丽，衣衫半露半掩，让古毅都多看了几眼，不过两人也看到了古毅浴巾遮掩之外的部位，古毅觉得差不多是两不相欠。对她们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古毅离开了浴室。 过了好几分钟，中川亮太才让生活组的高城沙耶送来了新衣服；“真慢。”古毅拿过了高城沙耶手里的衣服，对偷偷瞧着自己的高城沙耶说道，“你可以回去和中川说，下次执行我下达的命令，需要更高的效率。” 过了几秒，古毅奇怪的望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高城沙耶：“你怎么还不走？” 高城沙耶红着脸嘟嚷了一句，转身跑开了；古毅弹出一道真气，将大门关上，开始更换衣服。刚刚解开浴巾，毒岛冴子从二楼快步走了下来，正好和古毅视线交汇。 （这tm就很尴尬了。） 古毅深知这时候慌乱只会让这种场景更加尴尬，迅速穿上新衣服；古毅如若无事的同毒岛冴子打招呼：“毒岛前辈去洗澡吗？宫本前辈和鞠川先生也在浴室呢。” 毒岛冴子表现的也很正常，没有出现什么大惊小怪的神情；两人默默地将刚刚的尴尬场景略过。目送着毒岛冴子进入浴室，古毅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以古毅4级的五感，是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的，但是在洗完澡后，古毅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加上环境很安全，古毅对于环境的把握，下降了不知道多少级。 （这样可不行啊，晚上可还有大行动，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在晚上拿到五十点以上的经验值啊。） 第十五章 清点 古毅盘腿内视，心神内守主持着全身真气的运转，这是武者用来替代睡觉的休息方法，也是调整自身情绪的技巧；《古氏真传心法》中正平和，古毅的心情也随着真气的运转逐渐平静了下来。 外界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古毅睁开双眼，发现是平野户田；“队长，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胖胖的平野户田抓了抓头皮，对古毅这么说着。 古毅当然知道平野户田所说的有趣的东西是指什么，原剧情里面，这栋住宅里面可是有着不少枪械弹药的，要不是因为平野户田曾经在黑水公司培训过，是幸存者唯一具备热兵器使用经验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平野户田进入这栋住宅？ “带我去看看。”古毅站起身来说道。 弹药所在的房间属于鞠川静香的朋友南里香，弹药的旁边，是一个长方形的铁柜；铁柜紧紧的关闭，但是从旁边的弹药来看，铁柜里面的东西除了枪械简直没有其他可能了。平野户田抄起一把撬棍，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动手了。 “不用这东西。”古毅摇了摇头，制止了平野户田的破坏举动，伸出食指以指枪划断了柜锁；打开了柜门，枪械出现在了眼前。从一脸见了鬼表情中恢复过来的平野户田飞扑了过来，差点让古毅顺手割断了他的脖颈；不过平野户田的目标不是古毅，而是柜子里面的三支枪械。 仿佛是贪财鬼闯进了宝藏，平野户田情绪亢奋的有点不正常；“果然有啊...”平野户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提起一把步枪，开始做起了介绍，“春田M1A1，美国市场销售版，理所当然的是半自动，不过M1A1这种枪，半自动才最为合适啊。不过弹匣居然可以装20发，虽然在美国很正常，但是在RB已经违法了。” 古毅也拿起了一把装配了长瞄准镜的步枪，枪上铭刻着“RIFLE7.62MMAR-10（T）US64271”，显然，这也是一把从美国进口来的枪械。 平野户田放下手里的M1A1，眼镜都挡不住眼睛的光芒，他抚摸着那把霰弹枪：“伊萨卡M37，霰弹枪中的经典，最适合近距离交战，一枪就能打爆死体的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平野户田才从遭遇宝藏的激动中平静了下来，古毅拿着AR-10比划着，虽然经过实战，古毅知道RB的警用小左轮对自己基本没有杀伤力，但是这种使用7.62MM步枪弹的枪械，可和小左轮不同，古毅也不能确定自己的要害部位，能不能防御住这种枪械的直击。 “你对枪械很熟悉啊？”古毅问道，虽然他早已知道答案了。 “当然，我曾经在黑水公司训练过一个月，对于如何使用枪械，我了如指掌。”平野户田一聊到这个，完全不像是平时那畏畏缩缩的肥宅，话语中也有着强烈的自信。 古毅点了点头：“那好，你把房间里面的枪械弹药清点一下，吃完晚饭后抽调两个人让你进行培训，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 走出房间，古毅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右后方。） 古毅往左一偏，鞠川静香飞扑失败，摔倒在地，好在有着前胸的缓冲，似乎是毫发无损。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鞠川静香的醉意根本没有因为摔倒受到影响，她以一种“宝宝摔倒了需要古毅亲亲才能起来”的语气对古毅一边说着：“古~同~学...” 一边朝着古毅亲了过来，古毅还是有点不适应，以食指按住鞠川静香的眉心，真气微微震动，让鞠川静香安静的睡了下去。鞠川静香无力的软倒在地，浴巾散落在地，玉体横陈，统统展现在古毅的面前。 （真要命，我这可是健全的少年肉身来着。） 内心仿佛有两种情绪在交战，最后还是节省体力赚取经验值的想法占据了微弱的上风；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副本有着三天的时间限制，古毅估计自己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不用抓紧时间杀死体升级的话，这个副本里面值得去寻找的乐趣还是有不少的。 （左后方。） 又是一个灵敏的闪躲，满身酒气披着浴巾的宫本丽直接扑到了睡梦中的鞠川静香身上；鞠川静香把宫本丽当成是抱枕一样抱住，而宫本丽奋力挣脱，一来一回间，两人的互动，倒是让一旁的古毅认识到了新世界。 以大毅力压下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对付鞠川静香一样，古毅也是一指点晕宫本丽。用浴巾裹住两人不至于春光大泄，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两人抱到了鞠川静香的卧室，往床上一放，也不管两个人睡的舒不舒服，直接就转身离开。 一楼的厨房内，内衣围裙装扮的毒岛冴子正在烹饪食物；古毅从楼梯上走下来，正好见到了毒岛冴子背后动人的肌肤和曲线。 （这么下去，要么变成变态，要么变成无能的变态啊。） 古毅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古君，今天的晚餐是咖喱...”毒岛冴子倒是没什么害羞表情，只是很平常同古毅打着招呼。 “毒岛前辈辛苦了，我出去同其他人商议一些事情。”古毅不敢多呆，生怕理智防线崩溃做出一些让晚上刷怪无力的事情来，仿佛逃跑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房间。 根据之前的安排，中川亮太和井豪永分别带着十个幸存者占据了左右两侧的住宅；虽然两边的住宅住下了十一个人依然有些拥挤，但是如果因为要好一点的居住环境，而让团队继续分散在更多的住宅的话，那也不是多么明智的举措。 三栋住宅有着两米高的院墙作为第一道防线，还有着房门作为第二道防线，再加上死体没有智慧也没有视力；可以说如果不是里面的人找死，基本上不会有事。但对于团队这个整体来说，二十七人分散在三栋住宅，显然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特别是街道上游荡的死体，让三栋住宅的交流显得格外艰难。 古毅出来就是来做事的，三栋住宅的院墙连接在一起，没有过道或是缝隙；因此只要在两侧院墙上打通两个一人宽的通道，就足够三栋住宅间的物资和人员交流了。古毅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第十六章 夜晚 院墙用料充足相当牢固，但依然被古毅的真气轻松切割，切出一个两人宽的通道，古毅轻轻一推，砖石摔倒在地面发出一连串声音，直接吸引了井豪永带着三个战斗组成员出门观察情况。 从井豪永嘴唇的油光来看，显然是刚刚从餐桌上起身；微笑的回应了井豪永，古毅对井豪永说道：“今天晚上是灾难爆发后的第一个晚上，你们一定要注意安排守夜人员，最重要的是，禁止吵闹，死体是靠听觉来狩猎的。” “知道了，队长。”井豪永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灾难让每个人都迅速成长起来了。 井豪永是一个服从性很好的高中生，要不是因为这样，古毅也不会让他担任这十一人的首领了；古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中间的住宅里，发现了枪械，你们选一个人来找平野接受枪械训练。” 听到枪械这两个字，井豪永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虽然古毅的表现让众人安心，但说到底，枪械才是现代社会的武力象征；能够有枪械保护，自然让井豪永感到高兴。 古毅转身将另一侧院墙打开了差不多宽的一个通道，中川亮太却没有像井豪永一样出门观察情况，古毅皱了皱眉头；送衣服送的太慢已经让古毅不舒服了，现在这种不合格的表现，更是让古毅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小队首领。 迈步向住宅走去，刚刚靠近，古毅就听到了房间里面的争论。 “中川同学，你不适合担任首领职务。”声音很有特色，是紫藤浩一在说话。 “我的职务是队长任命的，和你认为我适合还是不适合无关。”中川亮太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虚弱。 （什么乱七八糟的，紫藤浩一这个贱人还敢乱跳？） 推开连锁都没有锁上的大门，古毅看到了一副对峙的场面；紫藤浩一背后是一众生活组的女生，而中川亮太背后是三个战斗组成员。由于古毅的闯入，房间里面陷入了寂静；无视了一干人等的畏惧和愧疚，古毅直接问道：“中川，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中川亮太等人进入住宅后，自然发现了房间里被古毅杀死的两个死体；如果是活的死体，那么中川亮太自然会带着战斗组成员战斗。但是房间里是死的死体，战斗工作以外的事情一向是交给生活组去办的；只是生活组的女生虽然看多了血肉横飞的场景，但是让她们清理尸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这时候紫藤浩一向中川亮太发难，用语言将生活组的女生纳入了己方阵营；从清理尸体这件事上一路延伸，直到开始质疑起中川亮太的领导权威，而古毅通过高城沙耶传达的对中川亮太的斥责，更是让中川亮太在争论中落入下风。 （真是无能之辈。） 古毅不满的瞟了中川亮太一眼，本来以为中川亮太心理素质不错而且敢打敢拼，身体素质也不错，担任一个小队首领不成问题；结果却这么幼稚，紫藤浩一说的也不错，他确实不适合担任首领。 “紫藤浩一，你来清理这两具尸体。”古毅开口说道，语气生硬，显然不是和紫藤浩一打商量。紫藤浩一的脸色由白变红又变青，但还是在古毅冷漠的眼神下屈服了。 “中川...”古毅想了想，觉得更换小队首领不但是对中川亮太的打击，也是对自己威信的打击，“高城沙耶，你协助中川进行管理，但是以后我不想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 虽然说事情的大部分责任是紫藤浩一和中川亮太的，但是高城沙耶送衣服的时候没有提到当时已然发生的矛盾，而古毅让高城沙耶转达的话语，更是成为了打击中川亮太威望的重要武器；如此种种，古毅敢肯定高城沙耶对于小队首领有着想法。 最理智的做法，自然是连带着高城沙耶和其他两个人一起处罚，再另外认命一个小队首领；但是古毅已经不想这么麻烦了，反正自己只在这个副本呆三天，糊弄一下就算了。高城沙耶既然想上位，那就让她上位，如果上位了还不老实，那就不要怪古毅沙发果断了。 在古毅恶意的目光下，高城沙耶忍不住微微颤抖，她是一个敏锐的女生，对于古毅眼中的恶意看的很明显；但是她不敢拒绝古毅的任命。 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件乱七八糟的事情糊弄了过去，古毅连告诉他们有关枪械事情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出了房门。院墙之外，死体正在街道上游荡，时不时传来的响动，让更多的死体被吸引了过来。 （还不够多，还需要更多。） 深深的望了一眼街道，古毅回到了中间的住宅；食物的香气让古毅感觉到了久违的饥饿，距离上一次升级已经有了几个小时，虽说4级的肉身几天不吃也不会太影响战斗力，但是毕竟还是会有不良影响。 毒岛冴子像妻子对回家的丈夫一样对古毅打了招呼，这反倒是让古毅愣了一愣；毒岛冴子的装扮不变，美色和美食，都让古毅食指大动。 毒岛冴子烹饪出来的咖喱，虽然香气诱人，但是古毅给出的评价也就一般；吃了个五分饱，古毅放下碗筷，开始为不久之后的杀戮做着准备。 古毅的食指带动着真气不断在钢枪上滑动，这是以真气修复钢枪内的细微损伤，同时也是一种养枪之术，当然这是一件很消耗时间的事情；一位小周天圆满的武者往往得花上一生的时间，才有可能将自己的随身兵器养到通灵神兵的地步。 山海界中的锻造水平要强过地球古代，但是想要靠锻造制造出削铁如泥的兵器，依然是做梦一样；铁匠能够制造的，只能是凡兵和利器。利器之上的通灵神兵，是由武者以自己的真气慢慢养出来的，由于耗时实在太长，山海界中的通灵神兵，往往只有大周天武者才能养出来。蓄气期的武者使用通灵神兵，也能发挥出小周天甚至是大周天武者的战力；不过这样使用，对通灵神兵来说无疑是破坏性的。 一般的通灵神兵，在主人死后会不断衰退，但是对于世家宗门来说，总是能找到修炼同种真气的接替者；虽然强大的武者不能积累，但是世家宗门中积累的通灵神兵，乃是世家宗门最大的底蕴。 第十七章 醒悟 沉浸在修复钢枪中的古毅被一声枪响警醒，枪声并非来自这栋住宅，而是来自遥远的街道；毫无疑问，这会让死体更快的聚集到街道上，但是这对于古毅来说，可真是一件好消息。倏然站起身来，古毅对毒岛冴子说道：“毒岛前辈，我要去外面削减死体的数量了，你暂代队长职务，防守好我们的据点。” 正在楼上睡觉的鞠川静香和宫本丽以及身上绑着三支枪械的平野户田都下来了，古毅不得不重新说了一遍自己要去做的事；鞠川静香酒还没醒，酒喝的不多的宫本丽则是一副看英雄和白马王子的眼神。平野户田入手了枪械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自告奋勇的说道：“队长，我在楼上阳台为你掩护，依靠人体体力的冷兵器作战太过危险了，把这个也带上吧。” 平野户田说完，把身上的霰弹枪解了下来递给古毅：“队长，我已经上好子弹了。” 古毅可不想带着这种武器影响自己，直接拒绝了：“没有必要，对手仅仅是死体而已。” 又展示了一下右手提着的钢枪：“我有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出了房门，外面死体碰撞撕咬和人类的嘶嚎更加刺耳，进入灾难的第一个深夜，比此前的日常还要热闹的多；轻轻跃上院墙，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死体，本来因为转移据点后种种事情心情不太好的古毅，突然觉得之前那点纠结真是小家子气。 一跃而下，钢枪扫断了一圈死体的脖颈；古毅感觉自己的心灵更加清澈，是啊，早在地球上自己虽然囿于平凡的生活，但是自己的内心却时刻期盼着世界上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即使是灾难也无所谓，原本以为捡到万界求道玉的自己会是变化的起源，却没想到地球毁灭才是变化的结果。 并指为枪，在死体们的额头处一一开孔；虽然短短大半天时间里面，古毅自己的力量从普通人变成了超凡者，但是自己的心灵依然被地球上种种道德法律所束缚，不该这样啊，不该这样啊！ 枪如龙蛇，在街道上的死体身上爆开无数血花；想要什么的话，去夺取不就好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又有什么可值得羞愧的？ 想到了这里，古毅才明白了所谓的任由本性，才是自己想要的；一首歌谣从古毅记忆深处涌了出来，这首歌谣如此应景，以至于让古毅想要唱出来，如果在刚刚之前，古毅不会去做这种“蠢事”的，但现在，他毫不犹豫的唱了出来。 “世界上最宝贵的事物，是那自由；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是那自我。 每天清晨醒来，所能看见的，都是阻拦自由的罪恶。 必须穿着同身份相配的服饰，即使我不喜欢，否则就会被人嘲弄。 必须做着那枯燥无味的事情，即使我不喜欢，否则就会被人诟病， 总是要满足他人期望，否则就是不务正业， 总是要满足他人渴求，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不想被人口诛笔伐，所以要压抑欲望和情感， 不想被人冷眼相对，所以要隐藏想法和行动， 每天深夜醒来，所能触及的，都是扼杀自我的罪恶。 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地方，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地方， 能够让我， 放弃那虚伪的掩饰， 抛弃那无知的期望， 自由几时才能降临， 自我何日方可舒展。 我期待着那一天， 我期盼着那一日。” 这首歌不过是无数网络歌曲中不起眼的一首，如果不是因为歌手是个精神病，导致他上了一个弹窗新闻的首页，古毅没有可能知道这首歌。用汉语大声的唱着这首歌，古毅对于死体来说，无疑是最显眼不过的目标，但死体过来受死，更是符合古毅的期望。 死体从身前身后的街道不断涌来，速度是如此之快，但是却没有古毅杀得快；尸体很快铺满了街道，一脚踩下去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死体的血肉和骨骼，这让死体踉踉跄跄的同时，也让古毅移动速度受到了限制。 古毅跳到了院墙上，歌声没有停顿，继续吸引着死体聚集，钢枪穿刺间，总是能够带走至少一个死体；沿着院墙一路走着，一个拿着霰弹枪的中年男子向院墙上的古毅呼救，古毅杀光了院墙附近的死体，理也不理的走了过去。 “混蛋。”中年男子眼看着即使因为古毅的歌声而少了不少但依然众多的死体，内心涌起一阵绝望和恶意，端起霰弹枪朝着古毅后背开枪了。 正处于战斗状态的古毅反应速度很快，真气通过体太阳正经在后背布下了一层防御；钢珠被真气卸去了大部分力量，在古毅的皮肤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但是却让古毅的衣服变成了开着好几个孔的乞丐装。 古毅翻身跃下，杀光了围着中年男子的死体，而后一枪从上而下，打碎了中年男子的脑袋；再次跳上院墙，古毅继续着杀戮。 这一侧院墙走到了尽头，但是街道上依然有着为数众多的死体；古毅跳入街道，在这处没有被尸体铺满的街道上赚取经验值；每一只死体都代表着零点一的经验值，古毅一点都不想放弃。很快，古毅又从道路的一头，杀到了铺满尸体的街道。 于是古毅又上了院墙，在一栋住宅的大门前，古毅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消防斧护着一个小女孩；由于死体被古毅的歌声所吸引，所以他们还算安全。古毅记起来了他们应该就是原剧情里面的小角色，不理会中年男子震惊的目光，不理会小女孩崇敬的眼神，就连住宅窗帘缝隙露出来的几双眼睛，古毅都毫不理会。 有足够的死体，又有着足够的真气和体力，这代表着足够的经验值；古毅根本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在这种无关人等身上。在院墙上杀戮着，古毅很快经过了据点所在的三栋住宅。住宅的院门紧闭，而在阳台上，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右边阳台上，是中川亮太和高城沙耶几个人；中间阳台上，除了拿着AR-10为古毅掩护的平野户田，古毅还见到了小室孝；左边阳台上，是井豪永和两个战斗组成员。古毅望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理会，专注于杀死体赚经验值。 第十八章 躁动 床主市人口超过百万，而现在，死体数量就算没有百万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古毅能够杀光床主市的死体，升到11级都够了，但是副本时间有限，三天时间就算古毅体力真气永不枯竭，能杀一万只就已经很不错了。 将住宅区街道上的死体杀光，古毅追寻着死体继续杀戮；不知不觉古毅杀到了另外一处死体聚集的地方，正是被警察严格看管的大桥，人声和车辆发动机的声响吸引了众多的死体，只是由于车辆的阻拦，死体很难接近警察在大桥上设立的防线。 只是随着死体聚集，迟早都能够突破这道脆弱的防线；古毅没有想这么多，既然发现死体聚集，直接杀就好了。很快，古毅对死体的杀戮，吸引了正在争执当中的警察和民众。 “那是什么东西？”防线上的一个警察疑惑的说着，由于缺少灯光，他们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死体倒下，以及钢枪打断死体发出的闷响。而在防线上，电视台现场主持人和摄影师也把镜头放在了古毅身上。 “那是什么未知生物吗？”年轻靓丽的主持人职业素养很好，继续解说着，“我们对此不得而知，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人类，看，它似乎有长角。” 古毅杀戮的速度很快，杀光了大桥外围聚集的死体，古毅跳到汽车上，开始对大桥内的死体进行清扫。 主持人总算看清了古毅的轮廓：“那是人型生物，他拿着一柄长枪。” 摄影师拉近了镜头，在黯淡的光芒中，古毅的脸色格外狰狞，而他身上的斑斑血迹，让摄影师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古毅没有对普通人出手，但是古毅接近防线的举动，让原本神经就已经紧绷的一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开枪了，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警察们纷纷朝着黑暗中的不明生物开枪射击。 “该死！”即使警察的枪法不太好，即使他们用的不过是小左轮杀伤力有限，但是猝不及防之下，古毅还是被几颗子弹击中；真气自发防御，没有让子弹对古毅造成什么伤害，但疼痛还是让古毅愤怒了。 抛下残余的死体，古毅在体表密布真气，直接冲入了防线；对手不再是白痴一样的死体，而是手持热兵器的警察，古毅不得不放弃了杀戮死体时节省真气体力的策略。 砰砰砰，枪声不断，但是能够打中古毅的却寥寥无几，而命中古毅的子弹，也根本突破不了古毅的防御；许多警察打空了子弹还在徒劳的扣动扳机，而他们的下场，和其他警察一样，都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警察数量不多，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是古毅消耗的真气，却足够古毅杀死两百只死体；敬业的主持人和摄影师依然在拍摄着古毅，只是主持人的解说话语中，有着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颤抖。 古毅转头望向了两人；摄影师感觉自己正在面对着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心理防线立刻崩溃，他扔下摄像机逃跑了。摄影师如果不逃，那么或许古毅会稍稍清醒一点，但是摄影师的逃跑，却刺激了古毅。掉在地上的摄像机，只记录了古毅双脚在镜头内消失，以及美女主持人的惨叫和摔倒在地的沉闷响声。 已经杀红了眼的古毅，跳下了防线。那些能够同警察争执的民众，面对杀神一样的古毅，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转身就逃，甚至还有人瘫软在地。 “逃得了吗？”古毅已经多次确认了，杀死体和杀普通人获得的经验值是相同的，既然如此，那么死体和普通人在古毅看来，其实也没多大区别，除了普通人往往战力更弱之外。 面对生命威胁，人往往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但即使是将潜力完全发挥，普通人也不会比古毅更快；古毅三两下跳到大桥外，堵住了逃跑的民众。一些人不逃了，拿着各种武器冲了上来，他们是死得最快的。 一些人转身就跑，全然忘了背后是警察设立的防线，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条死路；一些人甚至向古毅下跪求饶，还有些人直接从桥上跳到河里，却忘记了大桥的高度可不是这点河水能够缓冲的。 每一个都是零点一的经验值，古毅先杀反抗的，后杀逃跑的，至于瘫软在地和跪地求饶的，古毅留到了最后。将一个眼泪鼻涕黏在一起的家庭妇女的脑袋戳穿，在古毅的五感内，再也没有了能够活动的物体，整个大桥上，除开萧萧风声和发动机的杂音，可以说是一片寂静。 而古毅刚刚放松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和体力已经在持续不断的杀戮中消耗了大半，精神上的疲倦也随之而来。从夜晚到深夜的这场杀戮，给古毅带来的经验值，完全超过了藤美学园的收获。在杀戮之前，古毅的经验值只有二十七点九，而现在，古毅的经验值达到了一百五十六点一；也就是说，古毅杀了一千两百多个死体或者和死体具有相同经验值的普通人。 虽然古毅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杀个几十点经验值，但升级才是更好的选择；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手太阴正经、体太阴正经和心太阴正经被打通，真气充盈在六大正经内，古毅的等级达到了5级。 姓名：古毅 寿元：15/70 等级：5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243 现有经验值：75.1 等级的提升，让古毅的寿元增加了二十年，同时也让升级经验值翻了三倍；升级之后，古毅感觉自己的真气和体力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但是对于杀戮死体，古毅现在却有些提不起劲了。或者说，杀戮的欲望暂时被满足了，另一种欲望却让古毅非常想要回到据点。 而就在古毅当着摄像机大开杀戒的时候，小队占据的三处住宅，也陷入了慌乱。电视台几乎是在全程直播大桥上发生的事情，古毅杀死体杀警察自然也被直播了，直到摄像机掉落在地，美女主持人发出最后的惨叫，电视台才切断现场直播。 虽然众人不知道古毅之后又杀了许多普通人，但是杀警察杀主持人是肯定的了；有这么一个队长，除开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是一阵慌乱。 第十九章 决裂 原本在几个小时前被古毅清扫一空的街道上，再次零零散散的出现了死体的踪影；虽然是移动经验值，但是古毅现在对它们毫无兴趣，收敛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古毅如同影子一般没有引起死体的任何注意。 翻身跳过院墙，古毅回到了鞠川静香的住宅；大门紧锁，古毅不想敲门，免得惊动了死体，虽然没带钥匙，但是打通了太阴正经的古毅，对于真气的操纵，就比4级的时候要强得多。门锁并不是时兴的电子锁，而是机械锁；结构并不复杂，真气探入门锁轻轻推动，喀嚓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古毅拉开大门，里面已经吵成了一团；但是随着古毅进入房间，住宅内的争吵平静了下来。古毅现在的形象可不是很好，衣服被子弹打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钢枪上更是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体组织残留。 “哦，原来电视台还在正常运转吗？我还以为电视台早就全灭了呢？”古毅疑惑的扫了面前众人一眼，然后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显然他不是很在乎这一点。 从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杀人犯”，说话的是个女生；古毅没有任何反应，一些人仿佛被古毅的反应鼓舞了，开始斥责起古毅。 面对着群情激奋，古毅打了个哈欠以示不屑；“你们可真是麻烦。”古毅以一种百无聊赖的语气说道，“我就直说了吧，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收拾收拾马上滚出我的团队，要么乖乖的服从我。” 古毅的态度，顿时激怒了其中战斗组的一个男生，他冲了出来喊道：“你个杀人犯，根本没资格领导团队，我们要重新选出队长。” 男生一边喊着，一边想要揪住古毅；“找死。”古毅并指成枪就要戳穿这人的脑袋，但是转念一想等下自己还得在这休息，脑浆血浆什么的收拾起来真是麻烦，于是松开指枪，只是抓着这个男生的脑袋往地上一扔，当场把他摔得人事不省。 随着这个战斗组的男生在古毅面前像布娃娃一样被摔晕，其他人仿佛才意识到古毅的战力，原本群情激奋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特别是原本一直处在领袖位置的紫藤浩一，也不动声色的悄悄的缩回了身体。 “本来我是不想杀你的。”但是这一切没有逃过古毅的眼睛，他迈步朝着紫藤浩一走了过去，周围的人纷纷躲开，“但是你似乎以为你很能操纵人心搅风搅雨，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紫藤浩一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嘶嚎了起来：“他是个恶魔，你们难道以为他只会杀我一个吗？我只是第一个祭品，唔...” 紫藤浩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毅掐住脖颈举了起来，手脚胡乱蹦弹，但是古毅的手就像是钢铁铸就的，丝毫没有动摇；枪栓声响起，“队长，请不要这么做。”平野户田端着步枪一边瞄准着古毅，一边说道。 依然没有放下紫藤浩一，古毅扭了下脑袋颇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第一个出来反抗我的居然是平野你，我还以为会是毒岛呢？” “队长，放开紫藤老师，不要一错再错了。”平野户田继续说道。 古毅举着紫藤浩一转身向着大门走去：“平野，如果你现在放下枪，我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依然是团队战斗组的副组长，如果你敢开枪，我敢保证，你和紫藤浩一会有一个相同悲惨结局。” 说着话，古毅打开了房门，将后背整个让给了平野户田；砰，AR-10的枪声震耳欲聋，古毅放开了右手抓着的紫藤浩一。子弹命中了古毅的右肩，古毅认为平野户田不会开枪，即使会开枪，第一枪应该也不会直接射向自己，疏于防备的下场就是古毅在进入《学园默示录》副本以来第一次受伤了。 “平野户田，你就让我很失望啊。”即使没有预先布置真气防御，5级的肉身也坚韧到了一种程度，直面7.62MM子弹，也只是让古毅有了点皮外伤，当古毅运转真气，弹头被弹落在地板上。 古毅转过身体：“平野户田，你真是一个蠢材，真是一个蠢材，你手里的枪械都是我给你的，难道我会不知道枪械的威力吗？你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砰砰砰砰，枪声响个不停，但是却没能再对古毅造成什么伤害；升到5级之后，真气防御更进一步，稠密的真气完全挡住了子弹的动能。当古毅说出最后一个错字，他已经走到了平野户田的身前，一指将AR-10直接划断，然后一巴掌把平野户田直接扇飞。 风声袭来，正中古毅的头顶，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因为木刀没能破开古毅的真气防御，自然也没有碰到古毅的头顶了。“天才模版吗，也就这样了。”古毅不屑的笑了笑，抓住木刀一拉，食指弹中了毒岛冴子的眉心，“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 敢于反抗的战斗组成员被轻松打倒，现场顿时陷入了寂静；古毅抬眼望去，小室孝、井豪永、高城沙耶、中川亮太等等，都不敢直视古毅的目光。“还有有意见的快点站出来，不要浪费时间。”古毅的语气透露着不耐烦。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古毅将眼冒金星的平野户田提了起来，又转身将紫藤浩一抓住；推开大门，拉开院门，紫藤浩一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悲惨结局，他哀嚎着向古毅求饶，没有了枪械的平野户田也不比紫藤浩一好到哪里去，他的眼泪鼻涕哭到了一起。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古毅把两人的脑袋凑到一起，语气中的恶意怎么样都遮掩不住，“但是你们没能把握住，蠢材啊，平野，紫藤是蠢材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我就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大蠢材。我给你武器难道是为了让你反抗我吗？你就比紫藤这个蠢材更蠢啊！” 从紫藤浩一开始，将两人的四肢关节打碎，每打碎一处，所发出的惨叫都吸引了更多的死体到来；先期赶到的几只死体被古毅用外放真气弹死，总算处理好这一切，古毅抓着平野户田跳上院墙。 古毅声音冰冷：“平野，好好看着，看着紫藤是怎么样被死体吃掉的，看清楚这些死体，因为紫藤之后，就是你了。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愚蠢，我损失了零点二的经验值，你可要记住这一点啊。” 第二十章 发泄 死体感染的速度很快，紫藤浩一还有大半个身躯完好无损，他就已经变成了它；再戳死一只想要进入院子的死体，古毅将平野户田扔到了死体群中。看着一个大活人被活吃掉，的确称不上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住宅里面的其他幸存者早在紫藤浩一被死体撕咬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面，只是不知道房门和窗帘能不能挡住紫藤浩一临死之前的哀嚎与呻吟。 大概是不能吧。古毅笑了笑，望着正在被死体分食的平野户田，思维忍不住发散了。平野户田的做法有错吗？他只是想阻止一个人的死亡，这不能叫做错，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以为有了枪械就不是弱者了，他以为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阻止这一切，这才是他的错误。弱小可能并不是错误，但是傲慢一定是。 平野户田变成死体的速度比紫藤浩一快上不少，也正因为这样，他吸引来的死体数量也比紫藤浩一少上很多；“虽然有点提不起劲，但是不杀光的话，我真是睡觉都觉得不安心啊。”古毅跳下了院墙，踩烂了平野户田的脑袋，“也不对，今天晚上我应该不会睡觉，算了，先料理你们吧，我的经验值们！” 踢飞了最后一只还能挪动的死体的脑袋，随着它在对面院墙上爆出血浆，古毅的经验值也上升到了九十五点三；整个住宅区，除了古毅的脚步，寂静无声，除了团队占据的三栋住宅，漆黑一片，古毅可清楚的记得，有好几栋住宅，是在紫藤浩一被喂了死体之后才关灯的，不过古毅懒得理会他们。 转身锁上了院门，古毅走进了住宅，呕吐物的味道让古毅皱了皱眉头；“吐出来的东西给我好好收拾干净啊。”古毅语气倒是很轻松，好像刚刚不是他处刑了两个大活人一样，“中川亮太、井豪永，带着你们的人回自己的住宅。对了，高城沙耶，快点给我送套新衣服过来，我要洗澡。” 浴室内，古毅身上的枪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如果是7级以上的大周天武者，甚至可以做到断肢重生，只要丹田、心脏和大脑不受到损害，其他位置的损伤都是可以修补的。古毅现在只有5级，但是这点皮外伤的恢复，还是很快的。 走出浴室，这一次高城沙耶送衣服的速度可比上一次要快得多；古毅当然知道把两个大活人喂了死体会让自己的形象在其他人看来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是古毅不在乎，无论是把自己看成救世主还是大魔王，都无所谓。 毒岛冴子、宫本丽和鞠川静香都在一楼客厅呆着，三个人的神态各有不同。毒岛冴子木然的抱着自己的木刀躺在沙发上，曾经出现在古毅面前的冷酷嗜血美人已经不在了，倒是有点像颤抖的小猫咪。宫本丽一直在低声啜泣，像是受伤的小羊羔。鞠川静香缩在房间的角落，似乎在尽力掩藏自己。 “真不错。”古毅抬起毒岛冴子的脸庞，将她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虽然说，我更欣赏你的嗜血和冷酷，但是现在这样也有别样的魅力啊。” 说着，古毅朝着毒岛冴子亲了过去；这仿佛惊醒了毒岛冴子，她一肘打中了古毅的脑袋，快准狠三个字用在这一肘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只是却没能对古毅造成什么阻碍。“刚才也不错，但是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古毅压住了毒岛冴子的反抗，在她的耳朵旁轻声说道。 毒岛冴子的反抗更加激烈。 （想了想，写这些会碰线的，所以省略好了。） 早上八点的阳光并不刺目但却让人觉得温暖，古毅进入《学园默示录》的第二天到来了；从一片狼藉的大床上起身，古毅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无视了床上的三女，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 “第二天，目标，6级！”古毅给自己打气顺便制定目标，昨天晚上的发泄让古毅精神状态达到了最佳，今天也要干劲十足的刷一百五十点经验值；下了楼梯，古毅打开冰箱，里面食材不少，昨天晚上毒岛冴子做的咖喱实在是不合古毅口味，于是古毅决定自己动手。 找不到一些常见的调料确实让古毅费了一番脑筋，而厨房通风系统也实在是不太适合重油爆炒的烹饪手法，但是最后的成果还不错，至少不是咖喱糊糊拌饭这种一看就在色字上拿零分的东西。 在古毅炒菜做饭的时候，三个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卧室下来了；被古毅折腾的最狠的毒岛冴子，同时也是身体最好的，她也是第一个下来的。宫本丽虽然身体素质不如毒岛冴子，但却是昨天晚上被折腾的最少的人，她是第二个下来的。鞠川静香是最晚下来的，等到她下来，古毅都快把饭菜端上桌了。 古毅系着粉红围裙在厨房忙碌，只给人一种家庭妇男的错觉；下来最早的毒岛冴子有幸看到了古毅的刀工，虽然由于调料的缺失，古毅觉得香和味不如原版，但是加上自己的刀工，多多少少能在色方面弥补一下。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古毅笑着说道：“日式料理我还是吃不惯，干脆我自己下厨了。” “队长。”说话的是宫本丽，她看古毅的目光没有了早先的恐惧和怨恨，她是三个人中第一个接受自己处境的人。早上古毅亲自下厨，似乎让她的好感度进一步提高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古毅奇怪的想着，不过接受总比仇视来得好，虽然自己只能在这个副本呆三天也是如此。 三个人中，只有毒岛冴子没有表现出这种完全的顺从，但是通过一晚上的矫正，她总算不会表现出过强的攻击性了。古毅觉得这样就挺不错的了，心情愉快的吃完了早餐，古毅提起钢枪出了门。 经过一夜的积累，遍布着尸体的街道上又多了不少游荡的死体，不过总数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只；“再杀一千五百只死体就够6级了，应该不成问题。”古毅知道这座城市里面其他的不多，就是死体够多，所以他不担心死体不足。 和死体相比，如何处理团队里面的其他人，才是古毅要思考的问题。 第二十一章 超市 虽然团队里面的幸存者对于古毅都是既畏且惧，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古毅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从；从两栋住宅里面的幸存者里面挑了几个人，比如被古毅抢了女朋友的井豪永，比如一直对古毅不服的小室孝，比如被当作余兴节目的高城沙耶，再加上紫藤浩一的死忠大山卓造。 四个人坐上了悍马，而据点则被古毅暂时交给了宫本丽；悍马碾过了街道上遍布的尸体，而古毅提着钢枪在街道上清理死体，三两下将挡路的死体扫光，古毅顺势坐进了悍马的副驾驶席，驾车的是高城沙耶，可能是因为古毅坐在旁边，这位天才女高中生十分紧张。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古毅决定聊聊天：“死体还真是多啊，我昨天晚上才清理了一遍，路上的尸体基本上就是我的战果，但是今天又从其他地方来了好多。” 其他四个人没有一个接话的，可能是这个话题太过寻常的原因，古毅想了想，应该是这样，所以应该来点更不同寻常的话题。 于是古毅就问道：“大山卓造，昨天我把紫藤浩一拉出去喂了死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大山卓造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队...队长，我没什么...没什么看法。” “你不要这么害怕，虽然你是紫藤浩一的死忠，但是只要你不触犯到团队，我是不会把你也拉出去喂死体的。”古毅的安慰，让其他几个人脸色都变得煞白，“就比如说平野户田，要是他昨晚没有背叛我，我怎么会把他喂死体，你说是吧，高城？” 其他几个人都被古毅的话语勾起了昨晚那绝对称不上愉快的记忆，种种负面情绪徘徊在心头；作为女司机的高城沙耶更是差点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城市越野车。住宅区距离附近的西友超市并不远，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就到了超市门口。 虽然灾难爆发之时不是什么人流高峰期，但是超市门口聚集的死体，都已经不是靠悍马就能碾过去的数量了，而在悍马车的后方，被发动机吸引的死体群并没有放弃，在悍马停下来不久，两股死体有着合流的趋势。不过，这正好合了古毅的心意。 提了钢枪下了悍马，其他四人下来也是送死，自然是留在了悍马车上。“一分钟，一分钟之内解决掉你们！”古毅大声说着，同时也是给自己立下了一个期限。 死体在战斗状态的顾羽面前，根本不算是对手，只是一群等待被收割的稻谷；钢枪如同镰刀一样干净利落的割光了这个区域的死体，相较于4级时候，古毅消耗的真气和体力不但减少了，同时也没让血液溅到自己身上，这可是一个大进步。 敲了敲悍马车的车窗，示意四人下车；几个人拿着各种自制冷兵器下了车，就被古毅分配了任务：“等下进入超市，需要拿这些东西，首先是食物，团队里还有二十五人，多拿一点总没坏处，也别忘了帮我拿点调味料，特别是中国特产的调味料；然后是生活物资，你们好好想想据点缺什么，缺什么就拿什么。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到收银台集合。” 顿了顿，古毅继续说道：“我会在超市里面清扫死体，但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如果被死体咬到的话，我会亲自来解脱你们的。高城沙耶，你跟我走。” 高城沙耶忍不住抖了一下，她对古毅可以说是害怕到了极点，不敢拒绝古毅的要求；就连小室孝，也只能不甘的在背后握紧拳头，表面上却是一点不服从的表情都没有。几个人那种畏惧强权而不敢反抗的神态让古毅觉得一阵好笑，他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乐感。 “唱歌！”古毅突然对高城沙耶说道。 高城沙耶明显有些疑惑：“什么？” 作为一个发现死体主要感觉是听觉的天才，高城沙耶在灾难之后，会下意识的收敛自己的脚步声甚至是呼吸声，如今听到古毅截然相反的做法，忍不住问出了声。 “当然是吸引死体，不然怎么清扫？”古毅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也不想让小室孝被死体咬死吧？” 高城沙耶唱的歌是一首儿歌，出乎意料的是，高城沙耶的水平还不错，至少古毅没有觉得是魔音灌耳；在一片寂静的超市中，突然响起的歌声，无疑成为了死体的目标。货架被死体直接撞翻，超市内原本四处游荡的死体，都朝着高城沙耶冲了过来。 “边走边唱。”古毅戳死一只又一只死体，又对高城沙耶说道。西友超市是床主市内少有的几家大型综合超市，不过好在几人的主要目标都在一楼，带着高城沙耶在超市内转了一圈，高城沙耶唱的嗓子都干哑了。 转回收银台，发现已经放满了大包小包的各种物资；偶然有几个死体从超市外进入，也被守在收银台的三人一一打死，毕竟死体是那种数量不上去的话，即使是高中生也能解决的废物丧尸。 不过三人在不到二十分钟内又是收集物资又是杀死体，一个个都累得不轻；眼看时间还早，古毅也像继续清扫楼上的死体，顺便给人带点礼物。让口干舌燥的高城沙耶去收银台休息，古毅让小室孝充当歌声制造源，跟着自己上了奢侈品云集的顶楼。 顶楼的死体多半是身着制服的服务员，而且死体总数和一楼完全不能相比；一边杀着只知道冲过来找死的死体，古毅一边找着各种奢侈品。实话说古毅对奢侈品是一窍不通，好在一般来说把越贵的东西送给女人，她就会越高兴，所以古毅只看价格不问其他。 还没转到一半，小室孝的两只手就提满了各种东西，眼看着下一件奢侈品就会成为压垮小室孝的那一根稻草，古毅只好一边拿更贵的，一边把便宜的给扔了。在顶楼转了一圈，最后小室孝背了十几个女式箱包，手上拿着身上挂着的珠宝首饰，更是让他的身家超过了十亿日元的大关。 最后望了望一片狼藉的奢侈品卖场，古毅带着小室孝回到了收银台；显然，其他人都被小室孝的造型惊到了的同时又觉得好笑，只有作为女生的高城沙耶，对小室孝身上的东西，有一种两眼放光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 恶意 虽然物资收集完毕了，但是时间还早，而且光是今天早上杀掉的一百来只死体，完全不能让古毅感到满足；“真想再杀一点啊！”古毅看着超市外面零零散散的几只死体说道，其余四人可没有这种想法，心理和生理上的疲劳，让他们只想着回到据点。 收银台附近有一副超市地图，里面清楚的标明了各个楼层区域所售卖的商品；记下了地图，古毅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套大功率音响，一个音乐播放器，一些音乐CD以及一大堆插线板。 当古毅把这些东西从楼上运下来之后，即使是再如何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了古毅的想法。四人被古毅命令着安放音响和连接电源，很快就做好了这一切，好在古毅也没想着要让这四个人陪自己一起杀死体。 “回悍马车里好好的装死！”古毅这么说着，却已经把CD放进了音乐播放器，四人自然知道一旦启动音乐播放器，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一个个忙不迭的逃回了悍马车。 这张CD是个古毅不知道名字的RB摇滚乐队，虽然古毅自己欣赏不来，但声音是真的很大；引来的死体数量，也根本不是悍马车的发动机声音所能比拟的。死体们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但是却被古毅但在了音响前面，这对于古毅来说不是很难。 不过也正是因为要保护音响不被破坏，古毅也不好随意移动，后果就是，在音响前方，被古毅杀掉的死体，已经垒起了尸堆。前赴后继的死体，攀爬着尸堆冲向声音来源，但是却被古毅一只只打落在尸堆，变成了尸堆的一部分。 不过音响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毕竟传播范围有限，而西友超市周围的死体数量却是有限的；在成功垒起了三座两人高的尸堆之后，古毅能够清楚的看到从周围赶来的死体数量迅速下降。既然如此，古毅也不再防守音响，而是挥舞着钢枪主动出击。 等到将超市外的死体全数杀光，时间已经接近了十一点，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一百六十一点七，距离升级所需的二百四十三点经验值还有八十多点的差距；虽然说进入战斗状态后对死体只能叫做割草，但是随之带来的真气和体力的消耗都不少。 古毅换了一张CD，也不知道是哪个偶像团队，可爱风格的音乐总是比金属摇滚更能放松古毅的精神；只是，从远处传来的发动机声，让古毅不得不脱离了古氏真传心法那中正平和的心境。 床主市自然还有着许多幸存者，就算是在团队据点所在的住宅区，也有着不少依靠住宅抱团取暖的幸存者团体；更不用说，在古毅知道的原剧情里面，高城沙耶的父亲高城壮一郎更是依靠自家的右翼组织忧国一心会，组织了不少幸存者，搞出了一个防御能力不错的据点。古毅对于这个据点，可是有着不少想法，按照原剧情，在今天之后，死体灾难正式进入不可挽回的局面，几家大流氓互射核弹指日可待。 核弹爆炸之后EMP将会把现代社会依仗的水电和电子设备全数破坏，古毅可不想回归中世纪的生活方式，即使是只有一天也不愿意；这时候，掌握一个幸存者组织就有些必要的。换个角度来看，就算不能掌握这个幸存者组织，好歹，普通人也有零点一的经验值，全部杀了也不亏。 来的幸存者组织声势非常浩大，因为那是一个车队；一个皮卡、载货卡车和改造之后的大巴车组成的车队。而古毅敏锐的视觉，也让他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车辆上硕大的“忧国一心会”这五个汉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古毅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提着钢枪翻上车顶来更好的观察这个车队；虽然忧国一心会是所谓的军国主义右翼组织，但是从古毅的观察来看，这个以冷兵器为主要装备的幸存者组织，战斗力可真是配不上军国主义这四个字。“比死体强一些，但是危险也有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重武器，那就很有威胁了。”古毅给这个爱国一心会下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决定继续观察观察。 忧国一心会的车队在距离悍马车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看起来就相当强壮干练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高城沙耶一见到这个中年男子，就跟见到了救世主一样激动，直接打开车门飞奔着扑向了他的怀抱。 古毅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这中年男就是高城沙耶的父亲高城壮一郎了；“确实挺壮的，不过也就是个0级普通，还打不过毒岛冴子。”古毅撇了撇了嘴，心里不屑的想着。 高城沙耶在父亲的怀抱里痛哭失声，这也难怪，自从灾难发生之后，事情一路急转直下；特别是昨天晚上古毅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悍马车里的其他人也纷纷下车，高城沙耶的青梅竹马小室孝，他的心理素质就比高城沙耶要强不少，没有激动到不能自控的地步。 在父亲的怀抱里面哭了好半天，高城沙耶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原来是个千金大小姐，怪不得这么脆弱。”古毅直接先放了个嘲讽，不过本来他对高城沙耶就半点好感都没有，更何况她还有右翼背景，古毅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中国留学生，和这种右翼组织天然就是冷淡声望。 “再下忧国一心会会长高城壮一郎。”虽然被古毅嘲讽了一句，不过高城壮一郎还是有些城府，没有当场发作直接要让古毅好看，不过显然面色不快，不用说，古毅给他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负分。 “我叫古毅，不知名幸存者团队的队长。”古毅的语气相当随便，“高城壮一郎，有两点我要告诉你，第一，你女儿是我的团队成员，不能随意脱离。第二，这家西友超市被我承包了，想从里面拿东西，得给我好处。” 高城壮一郎看古毅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冷淡厌恶，变成了看待白痴智障的居高临下和怜悯。不过高城沙耶可是知道古毅的战力，没有彻底坑爹，而是说道：“这个人很强，超市前面的尸堆，就是被他杀掉的死体垒起来的。” 古毅也顺势接上一句：“不错，杀掉这些死体，我连汗都没出；我也很想知道，等下我把你们全部杀光，会不会出上一点汗？” 第二十三章 赌局 虽然古毅的话语像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疯子，但是超市门前那三个尸堆就给了他足够的说服力，就算是个狂妄自大的疯子，那也是有实力的疯子；只是这世界上虽然出现了死体这种东西，要想让其他人相信古毅这种超人的存在，也是千难万难。 高城壮一郎确实是相信了古毅很强，但是却也没把古毅想的太强，毕竟这世界上曾经有无数的事例证明了，什么血肉之躯都挡不住子弹；因此高城壮一郎只是微微一笑：“古队长，高城沙耶是我的女儿，我很感谢你在灾难中保护了她，你是我们忧国一心会的贵宾，以后需要帮助，尽管向我们求援。但是西友超市物资这么多，不是你或我们能够独占的。” 古毅一听就知道高城壮一郎没把自己当回事，直接不客气的打断了高城壮一郎的话语：“废话我也懒得多说，你想要高城沙耶，想要超市内的物资，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然我就杀光你们，我没有在开玩笑！” 眼看着古毅一点面子都不给，高城壮一郎的笑容瞬间消失：“古队长，你过分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B右翼果然智商都这么低？”古毅也不耐烦了，好声好气和你说话听都不听，“那我就给你们一点教训，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一分钟，小室孝你来记数，高城壮一郎，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杀掉你们车队里面的十个人，顺便削了你的两个耳朵。如果我没做到，那么高城沙耶和西友超市就都归你了。”古毅朗声说道，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提着钢枪一个大跳，直接落到了大巴车的车顶；钢枪画了个花圈，在大巴车的车顶凿出了一个缺口，古毅跳了下去。大巴车里面手持各类自制冷兵器的忧国一心会成员根本没料到古毅的到来，面对古毅的钢枪，几乎全无抵抗之力。 几个呼吸之间，古毅就杀了十个人，再次跳出了大巴车；不得不说忧国一心会的成员有些还是经过了训练有些战斗力的，古毅刚刚跳出到大巴车顶，就有枪声响起，不过古毅早就料到忧国一心会会存在少量热兵器，周身布满了真气防御，直接将这几颗子弹挡住。 开枪的忧国一心会成员穿着防弹衣，对于自己的攻击被古毅挡下，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该死。”古毅捏住一颗悬浮在真气中的子弹，朝着开枪的人弹了过去，这颗子弹正中这人的眉心，在他的后脑勺开了个大坑。 杀了这人，古毅跳下大巴车，两三步就来到了高城壮一郎面前；高城壮一郎反应速度极快，瞬间拔刀一斩。只是高城壮一郎的快，在古毅看来依然是慢，不闪不避，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刀身，运起真气发力将这把太刀从中折断。 唰唰两刀，古毅用两根手指捏着断刀在高城壮一郎的两侧耳根斩下；随后旁若无人的再次回到了悍马车顶。“小室孝，我用了多少秒？”古毅的语气中有些不满意。 “二十五秒。”小室孝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古毅很强，但是能在二十五秒内杀人削耳，将忧国一心会当成土鸡瓦狗，这时小室孝才真正感觉到，古毅是神，是魔，但绝对不是人。 忧国一心会则显出了自己组织的弱点，面对古毅这样强大的敌人，直接陷入了混乱，看来完全没有所谓的应急预案；特别是大巴车里的成员，一个个都逃离了大巴车，就好像古毅还在大巴车里大杀四方一样。 而他们的首领高城壮一郎，则被古毅彻底吓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很强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有些出乎高城壮一郎的意料，古毅突然说道：“好吧，这盘赌局是我输了。说好一分钟之内杀你们十个人的，但是我却杀了十一个，至少输了一半。” 古毅摆了摆手：“高城沙耶就还给你了，西友超市的物资能拿多少你就拿多少。” 说着，古毅跳下了悍马车顶；对着剩下的三人冷声说道：“把东西都搬进来，我们回据点。” 这下，古毅在其他人看来，就彻底成了精神不正常但实力很强的人了；甚至都没有其他人敢和古毅搭话，而忧国一心会，虽然古毅说把西友超市让给他们，但是有这么一个杀神堵在超市前面，没有人敢乱动。 好半天，高城壮一郎似乎是从激烈的情绪波动中恢复了正常，带着满头的纱布向古毅道歉，这下他的态度就好了很多；这也让古毅觉得这人果然就是这样，不教训一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别说这么多废话，今天你运气好赢了一局而已。”古毅也看穿忧国一心会不过是个纸老虎，半点敷衍的态度都没有，“下一局你不可能还有这样的运气。” 古毅的这句话，是真的让高城壮一郎害怕了；高城壮一郎不想和古毅当敌人，但是他好话说尽，都没能得到古毅好脸色。“你给我滚蛋，吵得我心烦，信不信我把你舌头也给斩了？”古毅可不喜欢被个中年男奉承，换他老婆高城百合子来还差不多。 古毅几人从超市内收集的物资不少，占据了悍马车一半的空间；四个人一进去，更是塞得悍马车满满当当；不再理会忧国一心会的人，古毅开着悍马车就往回赶。 悍马车的发动机再次吸引了一堆死体跟在后面跑，刚好古毅也想着距离今天的目标还差着不少，于是有意放慢了速度，等到回到据点附近，悍马车后面已经有了浩浩荡荡的死体尾巴。刚刚古毅杀了忧国一心会十一个人，十个拿冷兵器的普通人是一点经验值，但是那个那步枪的成员，给了古毅零点三的经验值，是普通人和死体经验值的三倍，按照古毅的推测，他的等级应该是1级。 只是当时古毅都没来得及用万界求道玉来看看他的等级就杀了，这也只是个推测；不过这么一看，万界求道玉的等级，不仅仅是看本人的等级，也和敌人的装备有关系。 （要是这么来的话，那么核弹发射员，岂不是等级很高？） 第二十四章 迁移 车开到据点，古毅一个人下车解决跟在后面的尾巴；一番割草之后，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一百八十五点一。此时，住宅区附近的街道上的尸体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好在悍马车的越野性能出众，才能在其中不受影响的行事，不过看着这外面厚厚一层尸体，古毅突然有了搬迁据点的想法。 据点里面倒是一切安好，或者说以古毅的角度来看一切安好；宫本丽没有辜负古毅的期望，安抚了其他幸存者，并且重新整理了一遍团队。也不知道宫本丽跟其他幸存者说了什么，反正古毅自己感觉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从今天早上的既畏且惧，变成了既畏且敬。 高城沙耶找到家人的消息被传播开了，只是无论是小室孝、井豪永还是大山卓造都不敢说出一些细节；比如古毅同高城壮一郎的赌约。不过高城沙耶同家人团聚的消息，依然勾起了不少幸存者对家人的思念，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古毅的表现，以及死体的可怕，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要分裂团队的人出现。 让生活组成员将悍马车里面的物资全部搬了出来；生活物资倒也算了，那些闪闪发光的奢侈品，让所有女生都两眼放光，鞠川静香更是差点直接扑了上去，念叨着一个个古毅连听都没听过的品牌名称，一边把东西往自己身上戴。古毅看的是满头问号，他到还真没想到这些东西对鞠川静香的杀伤力有这么大。 制止了鞠川静香用奢侈品压死自己的行为，古毅把分配生活物资的任务交给了宫本丽，如果副本时间延长个一百倍，那么古毅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是距离自己离开只有两天不到，那么古毅也懒得管这么多事了；既然宫本丽表现的不错，那么就把这些权力交给宫本丽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毅顺便把那些奢侈品一起交给宫本丽来分配了；古毅直接说到：“这些是给你们的礼物。” 团队里面最出彩美人的就是毒岛冴子、宫本丽和鞠川静香了；原本还有一个高城沙耶，不过高城沙耶的性格让古毅觉得讨厌，古毅有想过一些黑暗的玩法，但是随着高城沙耶跟着高城壮一郎回家，古毅又有了一些更黑暗的想法。不过团队里其他女生，古毅就没什么感觉了，奢侈品也不是给她们拿的。 如果万界求道玉能够显示其他人的好感度的话，那么古毅感觉宫本丽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升了五十，而鞠川静香这个天然呆绝对上升了一百。因为鞠川静香直接对古毅用出了一招**闷杀，这可是昨天晚上古毅把她折腾到求饶都没有的待遇。 只有毒岛冴子，感觉上对古毅的好感度依然不高；古毅也没什么办法，只要她不显出明显的敌意就够了。 从西友超市拿回了不少调味品和食材，古毅开始为午餐忙碌起来；和杀死体不同，下厨消耗的真气和体力不值一提，反而能够让古毅放松精神舒缓疲劳。有了足够的调料，古毅烹饪的菜系是重油重辣的湘菜。 古毅自己倒是吃的很开心，只是苦了其他三人，哪里能习惯这种口味；没办法，古毅只好让中川亮太和井豪永送点日式料理来给她们吃。 将九道菜一扫而空，古毅吃了个八分饱；真气随着时间也恢复到了八成，是时候继续刷经验值去了。不过古毅不想继续在住宅区附近刷经验值了，虽然死体到处游荡，不管怎么杀都有新的死体填补空缺。 但是住宅区被古毅杀的尸山血海，自己团队的二十四个人也没能力清理；虽然五感强化之后的古毅不至于像很多人幻想的那样会被臭气熏晕，会被噪音震聋之类，但是依然不好受。杀死体的时候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面还好，继续在这种环境呆上一天，想想尸体在中午的太阳下腐烂散发出的臭味，古毅真是一阵恶心。 这时候，忧国一心会的据点就很不错，首先忧国一心会的据点占地宽广，在据点外杀死体，对于居住环境的破坏不会像现在这么大；街道上传来的恶臭，即使紧闭门窗也难以隔绝，这让古毅的食欲起码下降了三成。 其次忧国一心会搜罗了不少幸存者，有不少还是有些行动力的人，尸体堆得太多，让这些人去清理尸体也可以；最后，忧国一心会应该比这里更加有趣。 在团队中，古毅已经是绝对的领袖；一声令下，古毅甚至都没对其他人说原因，所有的人依然都要行动起来。生活组负责将将物资搬到大巴车上，战斗组负责警戒；事实上这没什么必要，因为古毅提着自己的钢枪，那些闻声赶来的死体，统统都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古毅团队的行动，也让一些其他住宅的幸存者看到了希望。随着古毅扫清了街道上的死体，原本被死体阻拦不敢出门半步的一些幸存者拖家带口的投奔古毅。这些幸存者不少，但是当古毅开口说话后，很多幸存者都退缩了。 “我叫古毅，我的团队欢迎任何幸存者加入。只是我必须说一下团队纪律，加入团队的幸存者必须完全服从命令，不可随意退出团队。顺便说一句，我非常讨厌背叛者和敌人，昨天晚上我把两个叛徒喂给了死体。” 许多幸存者回忆起了昨晚的哀嚎，不少人更是差点呕吐了出来，看待古毅的目光都为之一变；古毅倒是饶有兴致，他在期待着里面出几个不知死活的人。不过显然他昨晚和今天的表现，都让其他人没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一个心狠手辣的强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敢得罪的。 来投奔古毅的幸存者散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三家一共九个人希望加入团队。一家是昨晚古毅见到的中年父亲和萝莉女儿，萝莉女儿应当是原剧情那个希里爱丽丝。另外两家是佐藤家和本山家，佐藤家父母带着一个不良打扮的男生，本山家的母亲带着三个年幼的儿女。 这九个人显然都是饿的狠了，古毅想想也是，要是真的家有余粮，谁会乐意跟着不清楚底细但显然很残暴的团队走呢？宫本丽分配了一些食物给九人，从西友超市运过来的食物很多，这方面倒是不成问题。 第二十五章 没完 团队多了这九人，人数上升到了三十四人，原本就因为堆放物资而变得相当拥挤的大巴车，明显是装不下这么多人了；不过好在这是住宅区，而且还是高档住宅区，悍马车虽然是独一份的，但是普通的SUV倒是不少见。 团队中能开车的成员还是有几个的，就连新加入团队的三家人，两个父亲也会开车；一家分了一辆车，组成了有一辆悍马、三辆SUV和一辆大巴车的车队。古毅并不知道高城沙耶的家庭住址，但是他知道高城家的忧国一心会，这可是本地最大的右翼组织，名气很大，团队内知道的人很多，地址更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 车队前进，古毅并没有呆在车里，他的真气和体力差不多已经恢复完全，车队沿路遭遇和吸引的死体，就是他的目标；在如今已经陷入寂静的床主市，这支小车队都可以说是声势浩大了，声音将周围的死体全部吸引了过来。 “引怪效率不低啊。”古毅轻声说着，便进入了战斗状态。除开新加入团队的九人，其他人对于古毅的战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有着古毅清扫死体，车队很安稳的抵达了大桥。昨晚被古毅杀掉的普通人和死体都变成了地上的尸体，而依然有后来到来的死体游荡在附近；但这一切都不是阻拦车队的原因，阻拦车队的原因是大桥附近拥挤的车辆。 忧国一心会的据点在河对岸，古毅当然可以绕路，但是如此一来路程就会增加很多了；看着这些失去了主人的汽车堵住了大桥，古毅不得不让团队里的司机下车，一辆一辆的将汽车移开。移车的速度并不算快，古毅其实也能想到快的方法，那就是自己进入战斗状态把这些汽车全部挑开，不过这对真气和体力的消耗就太大了，而且这么做一点经验值都拿不到。 一辆又一辆汽车被移开，众人终于打通了一条可以让大巴车通过的通道；古毅没有插手这个，而是专心对付大桥附近的死体，只是移车的速度没有古毅杀死体的速度快，古毅有点后悔没把那套音响拿过来了，要是能够播放音乐的话，肯定能够吸引更多的死体。 好在古毅没有无聊多久，车队就能继续前进了，关卡附近的警察尸体和电视台转播车，让不少人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悍马车前开路的古毅一眼；那些尸体上标志性的创伤，凶器毫无疑问就是古毅的钢枪了。 在河对岸，可是没有经过古毅清理的地区，死体密度是住宅区到大桥的好几倍；死体就像是闻到蜂蜜的蚂蚁一样疯狂的涌来，车队里其他人，就算是见识过古毅战力的，也被汹涌而至的死体吓得心头一凛。 反而是古毅自己相当开心，他真气和体力还有着九成，杀上足够升到6级的经验值是肯定可以的；而且虽然说床主市死体众多，但是在河的另一岸，被古毅清理过好几遍的区域，可是没这么高的死体密度，如今状态完好而且死体众多，对古毅来说真是让人高兴的大好事。 以车队为中心，古毅兴致高昂的割草着这些死体；而车队在死体被古毅杀的寥寥无几的时候就继续上路，在死体众多的时候就停下来让古毅割草。如此走走停停，等到达忧国一心会的据点附近，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车队自然引起了忧国一心会成员的注意，特别是开路的古毅和那辆悍马车，更是让很多人浑身打颤；忧国一心会附近的死体显然是经过清扫，古毅颇为不爽的戳死了最后一只尾随在后的死体，距离古毅升到6级，可就只差一点二的经验值了，但是附近就真的没有死体了，古毅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沿路的战斗中，由于既要保护车队又要杀怪，古毅的真气消耗了四成；不过五成真气也够用了，经过上午的战斗，古毅对于忧国一心会的战斗力是很有些轻视的。再说实在不行，找不到死体升级，忧国一心会的据点里面，但普通人总不会连十二个都凑不齐吧？ 古毅走到忧国一心会据点门前，这个据点很大，里面环境也很好，很合古毅的心意，因此古毅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向着铁门内的高城壮一郎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倒是高城壮一郎旁边的美貌熟女让古毅看了几遍，他才确定这就是高城沙耶的目前高城百合子了。 “高城壮一郎，上午的赌局是你赢了。”古毅语气轻松愉快，完全不像是敌人，“但我觉得那是你的运气好，所以我们再来一局吧；如果你输了，就把这个据点让给我，里面的房子真不错，住在里面的感觉一定很好。” 高城壮一郎脸色铁青，要不是古毅上午的表现，恐怕会直接让自己的手下来打死古毅；但是他知道古毅的厉害，只是脸色不好看，倒是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高城百合子倒是相当沉稳，比边上那个一脸古毅杀了他爹妈的高城壮一郎要强得多：“那你的赌注呢？” “我的赌注？”古毅哈哈一笑，“我都不会输，什么赌注不是一样吗？这样好了，如果我输了，我带着我的团队离开这里，这个据点依然是你们的。” 高城百合子微笑道：“这并不公平，赌注应当对等，如果我们的赌注是这个据点，你也应该拿出对等的赌注才行。” 高城百合子虽然不再年轻，但是笑容倒是相当有魅力，古毅对比了一下，发现无论是毒岛冴子、鞠川静香还是宫本丽，在这方面都被高城百合子完败。“好吧，如果我输了，我就帮你们杀...”古毅又算了算，“杀三千只死体怎么样？” 高城百合子还想说什么，被古毅不耐烦的堵了回去：“三千只死体你还嫌不够，那我们也别赌这个据点了，直接赌你们的脑袋怎么样？” 美貌熟女被古毅这一句话吓得不敢再说了，高城壮一郎声音低沉：“赌局是什么？” 听到了高城壮一郎的问题，古毅回答道：“本来呢，我是想你跟我决斗，但是你太弱了，这场赌局是一点悬念都没有。所以我又想了几个赌局，你可以自己选。” 第二十六章 霸占 “杀死体、杀人或者一起来。”古毅继续说着，“这应该很容易理解吧，杀死体就是我们来比谁杀的死体多，杀人就是我们互相来杀，最后哪个团队的得分高谁就赢；一起来的话，对方团队和死体都计分。怎么样，你们选哪个？” 对面的高城壮一郎脸色变幻不定，最后还是高城百合子拉过他耳语了几句，高城壮一郎投降了：“古队长，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赢了，据点可以交给你们，但请允许我们继续居住在这里。” “好，果然还是高城夫人有决断。”古毅现在是有点欣赏高城百合子了，能看出来古毅的赌局不怀好意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够果断放弃的人却很少，如果只有高城壮一郎一个人的话，估计会和古毅赌到底。 车队缓缓开进忧国一心会的据点，据点里面除开忧国一心会的成员，还有不少平民在这里避难；很显然，忧国一心会把这些平民保护的太好了，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过得不错，而且貌似对于忧国一心会这种右翼组织也是相当不认同。 古毅提着钢枪站在悍马车顶就让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这让古毅又想起了升级到6级差的那一点二的经验值。猛力一跃，古毅从悍马车顶直接跳到了平民聚集的区域，开口说话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掩盖不了的杀气：“怎么？你们对我有意见？” 尽管古毅的出场很有震撼力，话语很有威慑力，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作死的人来作死；“你是谁？”一个貌似是平民领袖的中年大妈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是这个据点的队长，以后跟我说话，记得要叫队长。”古毅一弹手指，真气外放直接切断了中年大妈的右手小拇指，“既然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杀你了，但是也给你点教训免得你不记事。” 中年大妈抱着自己的右手痛哭去了，但是依然有人还要跳出来。一个戴着鼻环的青年男子直接冲了出来朝着古毅大骂，古毅早就觉得自己是专治各种不服，哪里能惯着这人的毛病。直接一枪扫断了他的脖颈，冷声说道：“辱骂队长，死！” 切了一根手指，斩了一个人头，这些平民总算认识到了眼前的古毅和拿他们没办法的忧国一心会不一样；不过他们也没向古毅表示服从，而是直接逃跑了，搞的古毅好像一个杀人犯一样。 平民跑得干干净净，古毅也不以为意，这次副本还有一天多，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古毅是真的很希望忧国一心会里面有人能够跳出来，那样的话一点一的经验值完全不是问题，只可惜古毅左看右看左等右等，自己团队都霸占了据点里最大的一栋豪宅，忧国一心会的人都没有什么异动。 就差一点一的经验值就可以升级，古毅心里就跟被扎了针一样难受；叫过宫本丽，把自己出去杀一会死体的事情跟她说了，古毅提着钢枪一路小跑直接跳过围墙离开了据点。 虽然忧国一心会确实清理过据点附近，但是游荡的死体在据点不远处依然到处都是；一分钟都不到，古毅就找到了足够的死体来杀。随着经验值到达二百四十三点，古毅哈哈大笑：“总算凑齐了，升级！” 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打通了古毅体内最后三大正经，之前打通的太阳正经和太阴正经由此贯通；至此，古毅小周天圆满，真气贯通无碍。接下来的道路就是开辟奇脉，《古氏真传心法》里面记载了八大奇脉，分别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和阳维脉。 其中任脉、阴跷脉和阴维脉对应太阴正经，统称阴脉。督脉、阳跷脉和阳维脉对应太阳正经，统称阳脉。冲脉和带脉对应和合正经，统称和合脉，也叫通天脉；因为在《古氏真传心法》之中，和合脉是在阴脉和阳脉之后才开辟的，八大奇脉全数开辟，就可以开始打通天地玄关，因此冲脉和带脉加上玄之又玄的天地玄关，又并称通天脉。 打通天地玄关之后的修炼内容，《古氏真传心法》中并没有记载，而根据古毅在山海界中的所见所闻，能够进入大周天的武者已经是凤毛麟角，能够打通和合脉的强者，更是天下最强的几人。已经打通天地玄关的人，可能山海界中根本就没有也说不定。 姓名：古毅 寿元：15/90 等级：6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729 现有经验值：0 小周天圆满，意味着肉身潜能被完全发掘，要想继续进步，只能求诸于外；开辟奇经八脉，说到底就是由内天地向外天地拓展的过程，这个过程极其危险，不比此前丹田蓄气或是打通正经形成小周天。但是和危险相对应的，就是大周天的强大；大周天圆满的武者论真气的量，最多也就是小周天武者的数十倍，但数十个小周天圆满的武者，只会被一名大周天武者轻易杀尽。 不过大周天的强大，对于此时的古毅来说没什么意义，随着等级上升到了6级，下一级所需要的经验值也上升到了七百二十九点，换算过来就是七千二百九十个死体；即使古毅现在小周天圆满，战力进一步提高，也不敢说一定能在副本结束前杀够。当然，如果古毅效法十里坡剑神，或者干脆是挂机脚本那样，说不定还真能杀够数；只是随着力量的增强，古毅对于刷经验值没有一开始进入副本时候那么执着了。 毕竟小周天圆满，已经足够古毅无视普通热兵器，在山海界中，小周天圆满也绝对是板上钉钉的高手，已经消散的古小五，不要看他天资出众，但能不能在五十岁之前小周天圆满也是个未知数，至于大周天，那就是个梦想了。 古毅正在察看自身状况，心满意足的准备返回据点，毫无智慧可言的死体已经蜂拥而来找死了；真气在古毅周身形成一道气盾，任凭死体如何抓挠，也无法动摇分毫，随着古毅的意念一变，气盾变成无形枪矢，将周围十二米内的所有死体打成了马蜂窝，随后真气返回古毅体内。 十二米，这就是古毅小周天圆满后，真气外放的最远距离；超过这个距离，真气外放就再也无法回收了。 第二十七章 秩序 小周天圆满后，真气对于武者就如同手足一样，而且是无坚不摧33长达十二米的手足；如果不是真气依然会消耗，古毅简直感觉自己干什么都不用动手了。不过很快，古毅就发现了一些缺点，那就是操纵真气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只真气大手在十二米范围内可以轻松捏爆任何一只死体的脑袋，但是却很难抓住一块碎布片，古毅觉得这只真气大手并不能做到拿筷子为自己吃饭，更不用说像一支真正的手那样做到各种精细的操作了。 而这也和《古氏真传心法》中的记载相似，里面将武者对真气的操纵，划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粗疏、集束、分丝、化缕、入微。粗疏是指武者只能最简单的指挥真气，就像是古毅1级的时候只能简单的爆发真气进入战斗状态。 集束是指武者可以将将全身真气分出一束束来操纵，古毅2级的时候对于体内真气的操纵大概就是这种水平，而古毅此时操纵体外真气的水平也是这个等级。 分丝则是大周天以下武者能够做到的极限，因为在小周天武者的气感之中，一丝真气是他们能感知的最小单位。 化缕是大周天武者才能做到的，入微则是《古氏真传心法》中对于更高境界的一个推测，入微境界的武者，可以对真气做到极致的细微操纵。 即使是大周天武者，对于体外真气的操纵也只能做到分丝，这差不多可以让他们用真气做针线活了；但是这个时候的武者，他们的肉身能够做到更加精细的操纵，因此真气外放对于他们来说，一般并不适合与同等级的人战斗。 又用真气大手捏碎了几个还能动弹的死体脑袋，古毅跳过围墙回到了据点，虽然说古毅可以用真气做到类似于电影版《蜘蛛侠》那位章鱼博士一样的事情，但是太浪费真气了。十二米内外放的真气可以回收，但是消耗依然是消耗。 高城家让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栋豪宅，但是并没有搬离这个据点，忧国一心会、平民以及古毅的团队就这么奇怪的凑在了一起。古毅回到据点不久，大巴车里的物资都没来得及完全搬到住宅里，平民们开始闹了起来，他们在“民意领袖”的煽动下直接聚了一群人找到了古毅。 （怎么不早来？） 早来就不用翻墙找死体杀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毅和平民的交涉，自然是话都说不到一头去。在一片群情激奋中，古毅打断了带头闹事的三个民意领袖的双腿，杀了十来个吓得连逃跑都不会的平民。 做完了这些事，古毅召集了团队战斗组成员，让他们押着剩余平民前往据点门口；当然，这种事情古毅也没忘了通知忧国一心会，留下一个残暴的印象比给人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要强得多。 这些吓破胆子的平民，被安排到大门右侧，而忧国一心会成员，则被安排到大门左侧；古毅带着宫本丽和一脸木然的毒岛冴子居高临下的审判三个民意领袖。 说是审判，其实就是示威；古毅强调了一番自己身为队长的权威，又重申了自己团队是这个据点的一等人，同时也没忘了宣布团队招收战斗组新成员，无论是平民还是忧国一心会成员都能参加选拔。 高城壮一郎听着脸色铁青，任何一个人看到夺了自己地位和财产的人在耀武扬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只能忍，因此他没有任何动作。高城沙耶早就告诉了家人古毅是如何对于团队中的叛逆的，高城百合子倒是相当镇定，虽然面色有点发白，但是总比她抱着的高城沙耶浑身颤抖要好得多。 最后，古毅给三人定的罪名就是破坏秩序；真气大手抓起三人，普通人看不见这种状态的真气，在他们看来，就是三人被看不见的东西抓了起来双脚悬空不断挣扎。这种超自然的情景让不少人倒退了好几步，古毅之前虽然表现的像个超人，但杀人用的是武器或者身体，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手段。 “超能力者”，这就是其他人对古毅的认知，所谓的中国功夫，可没有这么神奇。有质无形的真气大手将三人扔到了据点大门外，他们的哀嚎引来了死体，不少人都闭起了双眼不忍心看到他们被死体噬咬。 能够睁着眼看完这场大戏的人没有几个，就算是一直以硬汉形象示人的高城壮一郎，也有着物伤其类的感觉；光是处决几个人自然没办法收获忠诚，就算是这种残酷的处决方式也不可能。但如果仅仅是服从的话，却也已经够了，即使是怀着敌视和畏惧的仇恨，也足够了。 看着几个人被死体吃掉并不能让古毅感到开心，特别是其中一个被分尸的连死体都当不了，他连挽回零点一的经验值损失都做不到了，这些都不能让古毅感到开心；在平民中招收战斗组成员的行为遭到了无声的抵制，不过古毅倒不是很在乎，等饿几顿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抛弃这无谓的道德洁癖。 以维持秩序为名义，古毅让战斗组成员收缴了平民拥有的所有食物；没有人敢反抗，如果敌视的目光和仇恨的神情不算是反抗的话。平民以这种方式展示了他们的服从，古毅将目光转向了忧国一心会；忧国一心会不同于一盘散沙一样的平民，他们有组织有武器还有许多战斗成员，里面有几个甚至是杀过人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的眼神我很讨厌。”古毅一连指了七个人，这些人眼神中的敌视比畏惧更多些，显然是相当桀骜不驯的家伙，“三分钟之内，自己挖一只眼睛出来。” 被古毅点出来的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忧国一心会的骨干战斗成员，而且他们对于古毅都十分仇恨；几乎是古毅刚刚把自己的话说出口，这七个人里面就有人忍不住端起热兵器朝着古毅一通扫射。 古毅冷笑一声，真气大手越过这不长的距离，直接捏爆了敢于开枪攻击自己的五个人的脑袋；剩下的两个人显然没有做这五个人的准备，看着敢于反抗的人身死，他们动摇了。其中一个光头壮汉，把手指放在自己眼睛旁比划了一下，无奈的放下，对古毅说道：“我做不到，要我挖掉自己的眼睛，还不如杀了我。” “如你所愿。”古毅很大方的满足了他的要求，真气大手捏爆了他的脑袋，这无疑让另一个人下定了决心，挖掉了自己的左眼。这一下，忧国一心会的成员，再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仇恨的眼神了。 第二十八章 乐趣 同样以维持秩序为名，古毅让战斗组成员收缴了忧国一心会的所33有食物和武器，当然，他们肯定藏匿了一部分，不过古毅也懒得管，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其他人明白，这个据点的统治者是自己。 情况急转直下，哪怕是再如何迟钝的人，都能意识到忧国一心会在这个据点内的未来不妙了；高城百合子很有决断，直接向古毅请求让忧国一心会离开据点。不过她的请求太迟了，古毅轻描淡写的说道：“想离开？起码得留下什么东西吧？” 大门上锁、物资收缴，车辆集中放置；古毅连续下达了好几道指令。虽然团队内战斗组成员数量不足以管理这个足足有上百人的据点，但是只要控制了物资和车辆，就算有人逃跑，也别想在这个遍布着死体的城市中生存下来。 古毅所下达的指令，毫无疑问是把忧国一心会最后一丝反抗机会都给断绝了，一直以来都在忍耐的高城壮一郎终于爆发了。猛冲过来拔刀就是一刺，“真是不智。”古毅摇了摇头，真气大手直接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本来想着直接把他凌空捏爆，但是古毅突然看到了一旁惊慌失措的高城母女俩，冷笑了一声，将高城壮一郎狠狠的甩在地上。“把他关起来，明天再来审判他。”古毅说完，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高城百合子。 处理完据点内的这些破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平民群体和忧国一心会的悲惨遭遇，古毅觉得团队里面气氛好了不少；特别是当古毅下令今天不给平民和忧国一心会分配食物，不少人都在庆幸自己是团队成员。 晚餐由古毅亲自下厨，古毅突发奇想想要以此锻炼自己对外放真气的操纵，换句话说就是用真气大手来切菜炒菜放调料；古毅显然高估了自己，厨房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灾难片。真气大手做不了这种精细活，切菜直接切断了案板，炒菜直接让锅铲变成了一团废铁，毁了大半个厨房之后，古毅无奈的放弃了这个看起来很美的想法。 厨房既然变成了这样，显然是既做不成湘菜也做不成川菜了，还好据点里面空间够大，古毅直接召集了团队成员，准备来一场烧烤晚会；宫本丽把团队成员指挥的团团转，发号施令间，也是颇有点女中豪杰的感觉。 趁着空闲时间，古毅叫上了在维持秩序过程中表现出色的中川亮太和井豪永两人，自从战斗组组长毒岛冴子一副不想管事的样子后，他们两个基本上就是战斗组的两个组长了，论团队地位，只在古毅和宫本丽之下。 当然，因为抢了井豪永的女朋友，古毅还是更相信中川亮太一些；虽然说井豪永早就在生活组里面找了另外一个女生，或许不止一个。守夜安排、据点要害位置的布防和看管其他成员，这些都是几个人根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但是商量来商量去，几人还是发现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战斗组人手不足。 “那就招人。”古毅拍了板，“中川，你去挑选合适的人员，那些平民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谁才是这里的统治者，你告诉他们，一个人加入战斗组，可以让家人也加入团队。但如果是没有家人的，就要小心，孤家寡人不好控制。” 烧烤晚会的气氛严肃而活泼，古毅在的地方十分严肃，古毅不在的地方十分活泼。古毅自己倒是兴致不减，还邀请高城百合子和高城沙耶参加晚会，几乎是个人都知道了古毅的心意。宫本丽更是一脸敌视的盯着高城母女看，就像是猫咪在护食一样。 古毅没有吃太多东西就回去了，古毅走后，烧烤晚会简直像是一场狂欢，嬉戏打闹是最轻的，嚎啕大哭甚至是男女找个地方直接开始运动都为数不少。 灾难发生以来，人们的内心积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吵闹声甚至惊动了据点外的死体，古毅只能出去清扫了一圈死体，赚了十多点经验值。回到烧烤晚会现场，古毅的心情明显不太好，冷冷的看了一圈众人，直接走了。 被死体这么一打扰，再加上古毅那冷冷的眼神，烧烤晚会显然开不下去了，在宫本丽的指挥下，生活组成员收拾残局，而战斗组成员按照安排进行巡视守夜。至于高城百合子和高城沙耶，则默默的跟着古毅进了房间。 第二天八点，古毅准时在房间中醒来，今天已经是副本的第三天，也是他的最后一天，明天八点，就是离开副本的时间了。古毅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惆怅，他奇怪的皱了皱眉：“奇怪，我居然有这种感觉？对这个世界我明明只是个过客，我来过、我看过、我征服过，这些不就足够了吗？” 本来准备起床之后杀上几百只死体来提神，但是刚刚的念头就让古毅很不舒服；将一旁熟睡的高城百合子抱了过来，对比了一下高城沙耶，高城百合子虽然青春不再，但是气质要比她强出一大截。昨天晚上，也是高城百合子才有一种鱼水交融的感觉，在高城沙耶身上古毅就是纯粹的发泄了。 又在房间里面把母女俩折腾了个半死，古毅一脸神清气爽的出门了，而高城百合子和高城沙耶两人都瘫软在浴室中晕了过去。据点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神十足从不疲劳的死体游荡着，一些死体更是在大门处妄想推开门，被战斗组成员一个个刺死。 “长枪队啊这是。”古毅看着正在指挥着战斗组成员战斗的宫本丽，想到了她的枪术部成员的身份。 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平民们看样子终于想通了道德洁癖并不能填饱肚子的道理，手持长枪刺杀着死体的战斗组成员，不少人是之前的平民。古毅随意的看了一圈等级，发现也全是0级普通，在这个副本里面，古毅见到惟一一个特殊点的人物，就是天才模版的毒岛冴子了。 用长枪戳东西是是个体力活，古毅还是0级的时候，就算有着身体记忆，戳上几个死体也累得不行；这些战斗组成员有些比当时的古毅还不如，很显然，如果没有大门阻拦，门外的死体可以轻松团灭这群人。 第二十九章 引怪 古毅直接跳到据点外开始割草，门外聚集的不到一百只死体很快就被古毅屠杀殆尽；“直接使用外放真气，方便但是损耗最大；体内真气强化肉身进行战斗，死板但是损耗最低；通灵神兵对真气的损耗接近肉身。”古毅感觉了一下不同战斗方式所消耗的真气，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真气大手十分酷炫，但是如果靠这种方法杀死体，杀不到一千只死体，古毅就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真气爆发进入战斗状态，消耗比真气大手要低得多，几千只死体也是有可能的。被古毅养炼了两天的钢枪勉强能叫做通灵神兵，它相当于古毅手足的延伸，真气在其中的损耗很小，但依然比肉身要大得多。 身体才是最好用的武器，古毅最后也只是验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按照古毅的安排，生活组成员为平民和忧国一心会分配食物，一天一餐，这就是他们的待遇。重新看了一遍据点，忧国一心会里面的刺头早就被古毅拔了一次，没有食物没有武器，根本没什么威胁，而平民群体比忧国一心会还不如一些。 冷冷的看着生活组成员给其他人分配食物，古毅正想着是不是继续给忧国一心会里面的成员再拔一次刺，高城百合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高城壮一郎不适合继续担任忧国一心会的会长了，他的职务就由你来接替吧。”古毅说道，高城壮一郎不可能归降古毅，归降了古毅也不会信任他，反倒是高城百合子的服从性很好，当个傀儡会长绰绰有余了。 如果副本时间更长一些，古毅很可能会直接打散忧国一心会，瓦解掉它的组织，吸收其中的人才；但反正距离自己离开副本只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了，古毅也懒得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听到古毅的指令，宫本丽的心情显然不太好，不过有着高城百合子的协助，对忧国一心会的管理难度显然降低了不少；按照古毅的设想，高城百合子给古毅找到了两辆忧国一心会的宣传车。虽然说只要是有着忧国一心会标志的车辆，都可以算成是宣传车；但是这两辆宣传车是所谓的多媒体宣传车，配置了LED屏幕和音响设备。 引怪神器，古毅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两辆宣传车；仅仅是在据点内稍微试验了一下，就让据点外的死体跟打了鸡血一样往里面冲。“好东西，好东西啊。”古毅杀光了这些死体，口里毫不吝啬称赞的话语，刚刚放的还只是忧国一心会的宣传片，声音不够有穿透性，要是换成摇滚重金属，那还了得。 往宣传车里面塞了九个显露出投诚意愿的忧国一心会成员，古毅站在宣传车车顶，准备带着他们往床主市的闹市区逛一圈；比起之前靠汽车引擎声吸引死体，十二组大功率音响要强出不知道多少倍，古毅哈哈大笑，今天说不定还真能杀够七千只死体，升上7级呢。 车队才开出不到两百米，就引来了一大群死体在后方追逐；古毅跳下车顶，驾驶着宣传车的司机一看到古毅跳下彻底，立刻重重的踩下了刹车，顺便关掉了电源。本来古毅是想要让音响始终处于工作状态的，但是万一死体来得太多了，能不能照顾得了宣传车古毅自己都不能确定，于是按照古毅的想法，当自己跳下车，车队停止前进并关闭电源，等到古毅杀光死体回到车顶，车队继续前进并打开电源。 古毅给宣传车挑选的CD是重金属摇滚，对于不能欣赏的人来说基本上和噪音没有区别，很显然能够欣赏的人很少，古毅并不是其中之一；杀了三波死体，古毅面对死体群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平常心，他对于这重金属摇滚也越来越不能忍受了。 又杀光了一波死体，古毅没有跳回到车顶，而是敲了敲车门；司机和里面的乘客对于古毅十分恭敬，面对一个残暴而强大的首领，连恭敬都不能显露的成员，早就被淘汰了，至少古毅就不会允许这种情况下还桀骜不驯的人存在。 “换一张CD。”古毅语气不太好，“这种风格的音乐也能叫做音乐？” 司机没有任何动作，许久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队长大人，当时您只让我们带了死之DIE乐队的CD啊。” “***”古毅心情更差了，宣传车里面甚至有人被古毅吓得牙齿打颤。另外一辆宣传车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由于当时古毅觉得摇滚重金属最适合引怪，所以带的都是这种风格的CD，真是一张其他风格的CD都找不到了。 又忍受了几波死体群，一个相当大的超市出现在古毅面前；古毅用钢枪敲了敲车窗，大声喊道：“往超市那边开！” 开到超市门口，被引来的死体也差不多达到数量了，古毅跳下车杀光了这些聚集的死体。超市大门被人从里面用锁链锁住，很显然里面有活人，至少是曾经有活人；用指枪划断了锁链，古毅带着九个人闯进了超市。 “多拿一点CD，要不同风格的，但是别拿重金属摇滚。”古毅吩咐道，“给你们十分钟，快去吧。” 进超市拿CD，而且很明显这个超市里面没有死体存在，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古毅根本不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但偏偏出事了，二楼下来了两个年轻警察，带着十来个身份年龄都不同的平民，非常警惕的盯着古毅等十个人，就差拔枪瞄准了。 古毅这两天在《学园默示录》副本可以说是横行无忌，两个警察的目光就让古毅觉得很不爽了，更不用说他和她一副盘问的口气跟自己问话。 “抓住他。”古毅指了指那名男警察，对身后忧国一心会的成员说道。 两名警察显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敢开枪；等到人接近自己，男警察才敢拔枪瞄准，射击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偏离了人体要害。结果是古毅一方一人轻伤，另一方两名警察和几个平民被抓，几个人见势不妙直接跑了。 捡起一把警用左轮，古毅扔给手臂受了轻伤的手下，“杀了他。”古毅说道。 第三十章 刷怪 砰，枪声在庞大而安静的超市中显得格外刺耳；由于近距离枪击，子弹直接打穿了男警察的头骨。很显然，被古毅带来的九个人，根本没有杀人的经历，看那个开枪射击的人神色变幻不定，古毅就猜到了，果然现在还是末日前期，道德和法律依然是许多人的底限。 一脚踢开尸体，古毅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你们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CD。” 几人几乎是以逃跑的速度离开了古毅，就算是那个手臂受了轻伤的倒霉蛋，速度也不比其他人慢；中冈麻美是一名警察，当然仅仅是床主市东警署交通科的一名警察，这意味着中冈麻美能够遇上大案要案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在灾难降临的时候，中冈麻美很幸运的进入了这家超市，将大门锁上之后，毫无智慧只凭听力搜寻猎物的死体拿他们毫无办法。 在等待救援的两天里面，中冈麻美已经习惯了这虽然无趣但平淡安全的生活，直到刚刚上田前辈被枪杀，中冈麻美才真正意识到，灾难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古毅倒是没有注意到中冈麻美的心态转变，他无聊的抓过一包加量版爆米花，撕开包装就往自己嘴里塞；钢枪伫立在光滑的地板上纹丝不动，古毅两只手都在忙着从袋子里面抓爆米花。货架上是各种不同口味的爆米花，当古毅吃到激辛鳗鱼味爆米花的时候，拿CD的人总算回来了。 九个人，每个人都抱着满满一摞CD，搞得跟为了同偶像握手大买特买的偶像宅一样；“总算回来了，我们走。”古毅转身就走，时间紧迫杀怪要紧，这超市里面活人加起来也没有两点经验值，跟外面的死体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前车的音乐是《創造は始まりの風を連れて》，属于还能听的一类，至少古毅是这么觉得的；后车的CD是女子十二乐坊，毕竟古毅的身份是中国人，来自家乡的音乐应该能够让古毅感到开心。就这样，在两种全然不同的音乐风格的吸引下，无数死体如同飞蛾扑火一样上来找死。 杀戮是件体力活，即使是6级的古毅也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他都有点记不起自己已经杀了多少波死体了；久违的，他又有了疲累的感觉，真气还剩下不到三成，但是随着注意力的下降，更多的真气被消耗在防御死体的攻击上了。 真气爆发进入战斗状态固然极大的强化了古毅的身体素质，但是并不能完全消除身体的疲劳，而真气爆发也不是完完全全没有后遗症的。几个小时数十次的进入真气爆发，其中更有几次长时间维持战斗状态，对于古毅的身体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又杀光了一波死体，古毅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数据，发现自己的寿元从升到6级的九十，悄然的下降到了八十九。一年寿元，就在古毅几个小时的大战中完全失去了；真气爆发并不存在于《古氏真传心法》中，但是《古氏真传心法》中也有不少刺激肉身短时间内强化战力的技巧，每一种技巧都被特别注明了会损伤武者的天寿，甚至会阻碍武者晋升更高境界。 古毅原本以为真气爆发这种自己领悟的技巧是没有后遗症的，但很显然古毅想错了；连忙让车队停下，古毅盘腿坐下内视自身，骇然发现自己的骨骼、肌肉、筋膜、血管甚至是脏腑，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损伤，有些损伤是可以修补的，而有些损伤则是不可逆的。 如果古毅是寻常武者，怕是会被这场景吓得不敢用真气爆发的技巧了，但古毅升级靠的是万界求道玉，靠的是经验值，身体里面暗伤的有无多少完全对升级经验值没有影响。 姓名：古毅 寿元：15/89 等级：6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729 现有经验值：518.3 一下午的奋斗，消耗了古毅大半真气，顺便还带走了一年寿元；古毅的收获也是巨大的，这五百多点经验值，已经让7级不那么遥远了。如果再给古毅一天时间，他有信心升到7级，可惜的是没有时间了，古毅现在的状况，如果继续高强度战斗的话，也会有着不小的危险。 很自然的，车队掉头往据点方向行驶；音响之类的自然是全部关掉了，但是一路上车队还是引来了不少死体。死体聚集的太过分的时候，古毅也不得不下去清扫一番；也是一路走走停停，等到据点在望，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五百四十一点七。不过与此同时，古毅的真气不足两成，他实在是不想出手了，仅存的一点真气，还要用来应付突发状况呢。 出门的时候是站在车顶，回来的时候古毅已经盘腿坐在车顶了，真气与体力的消耗，让他根本没心思同其他人交流。提着钢枪下了车顶，古毅一句“别来打扰我，我要休息”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回到卧室古毅开始盘腿打坐。 吸纳着外界灵气，古毅的真气逐渐恢复，而全身随处可见的损伤，也在得到缓慢的修补，但是古毅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这种修补仅仅是表面功夫，恐怕只是将损伤变成了暗伤。小周天武者的真气没办法真正修补这种损伤，寿元一旦失去，几乎就不可能挽回了。 真气恢复到五成，古毅差不多已经把损伤修补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让损伤影响战斗；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距离古毅离开副本，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离开房间下了楼，古毅现在是饿的不行，但是其他人弄得食物不和他胃口。 好在楼下原本被古毅弄坏的厨房，已经被生活组成员修好了，这次古毅不会再用真气大手切菜炒菜了；宫本丽进了厨房，高城百合子拉着高城沙耶进了厨房，宫本丽出门拉着鞠川静香进了厨房，而古毅旁若无人的在几个美女的注视下开始了川菜的烹饪。 直到饭菜出锅，古毅的注意力才被几人吸引了过来。 （反正明天八点就到了时间，干脆今晚来个大被同眠好了。） 第一章 回归 山海界 古毅睁开了双眼，从副本中回到这个异界，似乎只是一个闭眼和睁眼的时间；衣服还是之前那身古氏下仆的粗布衣裳，古毅刚刚还握在手里的钢枪并没有跟着古毅一同回归。如果不是古毅依然能够感受到体内真实不虚的力量，那是小周天圆满（6级）的力量，那么可能古毅就把那三天副本当成黄粱一梦了也说不定。 夜幕低垂，和古毅安排在同一间宿舍的古氏下仆们，也纷纷回房休息了；古毅看了一圈，这些下仆等级基本上是0级，想想也是，要是真有跟脚实力，怎么可能会混得这么惨。1级已经可以自称武者了，战斗力超过普通人许多，就算古氏乃是山海界中的顶尖世家，对待武者也不会这么轻忽。 古毅也不理会他们，直接出了房门；作为小周天圆满的武者，古毅算是山海界中的高手阶层，即使是古氏，有这份实力的仆从，待遇和权势也不会比古氏嫡系子孙弱，如果考虑到古毅现在的年龄，以后大有机会晋升大周天，说不定古氏会下嫁一位嫡系小姐给古毅都说不定。 但是古毅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古毅的实力来的太快了，一天以前还是个修为尽废的下仆，一天之后就是小周天圆满；任何人心中都会犯嘀咕的，特别古小五可是对古氏上层说过他眉心祖窍内多了一块白玉，将自己的真气全数吸干的，虽然即使是大周天武者也没发现古小五所说的白玉，但是如果古毅以这种姿态出现，不联想起之前的怪事根本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古毅没有古小五的记忆，虽然附身在古小五的身上，但是要想假扮古小五，古毅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古氏，古毅是呆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出了房门又出了院门，古毅正准备往这个潇湘公府的后门走，耳边突然传来了古大福的声音，“古小五，深夜鬼鬼祟祟，被我抓住了吧？”古大福带着三个跟班洋洋得意的说道。古毅虽然没有继承古小五对古大福那深深的仇恨，但是看这种人也是颇为不爽，既然几个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古毅也没道理放过。 抬手就是四道外放真气，这四道真气都是古毅以指枪之术激发出来的，威力比起普通外放真气要强得多；不过古毅在《学园默示录》杀死体杀得太多了，也有点看轻山海界的敌人。 古大福的三个跟班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外放真气穿脑而过，但是古大福毕竟是丹田蓄气的2级武者，他在古毅一抬手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即使面对迅捷无比的外放真气，古大福也试着躲闪了一下，外放真气并没有命中他的脑袋，而是在他的右肺穿了一个洞。 “有点意思。”古毅倒真的有点惊讶，0级的敌人和2级的敌人真是有些不同，惊讶过后，古毅补上了一道外放真气，将躲闪不及的古大福劈成两半。三个1级的跟班给古毅带来了零点九的经验值，2级的古大福给古毅带来了一点经验值。 “大胆！”一声怒吼传来，古氏的潇湘公府虽然面积庞大，但是里面的守卫却绝对不松散，恰恰相反，由于守卫都是有着远超普通人五感的武者，响动大一点的事情都瞒不过他们。或许古毅收敛真气特意潜行，能够瞒过他们，但是直接外放真气杀了四人，立刻就引来了守卫。 用万界求道玉扫过赶来的守卫，十二人，一人4级，其余都是3级；“古小五，你好大的狗胆敢当街杀人！”说话的人古毅并不认识，但是说起话来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家法处置！” （2级一点经验值，3级应该是三点经验值，4级应该是九点经验值了；杀光这些讨厌的家伙，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好了。） 古毅不屑的轻笑一声，真气爆发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守卫的首领是初入小周天的4级武者，自然能够感受到古毅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真气。“小周天圆满？不，古小五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首领怒吼道，“杀了他！” 战斗状态的全力是什么样子，古毅一直都不知道，毕竟以0级死体的孱弱，根本不必使用全力浪费真气；但是面对这个守卫小队，古毅是狮子搏兔的姿态，真正的全力以赴。 一拳砸的一个守卫吐血倒飞，古毅夺过了他手上的长枪，古毅擅长的古氏真传枪法，刚好同这杆长枪匹配；枪如龙蛇，奔走在众人的要害之间。仅仅是蓄气大成的普通守卫，根本跟不上古毅的速度，即使是凭借直觉想要挡住长枪，也只会被古毅注入长枪的螺旋真气钻破防御。 唯一能够稍稍阻拦古毅的，只有4级的首领，但即使是他，挡了古毅三枪，也只能在第四枪的攻势中避开自己的要害，枪头毫不留情的扎入首领的右臂，狂暴的真气撕碎了右臂的肌肉和骨骼。 已经知道接下来一枪就会置自己于死地的首领没有任何选择，全力激发了体内的真气，尽管这样做会损伤体内的正经，有可能让自己的武道就此中断；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真气破体而出，生生的将古毅的枪头从首领体内弹了出来。 “真是顽强。”古毅借势退了两步，然后一招破山刺直接穿透了首领的丹田，丹田乃是武者气海，一旦破坏真气就成了无源之水。即使这守卫首领再如何不甘心，真气溃散的他，也只能被古毅一枪戳死。 （真是费劲啊，不过是区区九点经验值，却比杀三百个死体还费劲。又有人来了？） 万界求道玉扫过古毅觉得有人赶来的方向，两个守卫小队倒还没被古毅放在心上，虽然费劲，但是也不难杀光，但是两个小队前面的高手，让古毅顿时没了想法，一个6级，两个5级。如果硬是要打，古毅差不多能够想象自己被围杀的下场了。 真气爆发再次进入战斗状态，古毅运起《古氏真传心法》的陆地飞腾术，万界求道玉再次一扫，找到一个只有一个守卫小队的方向，“就是这边了。”古毅二话不说直接逃跑。自己可是有无限可能的人，没道理要和人死磕，等升到9级大周天圆满，到时候杀光这个潇湘公府也不难。 第二章 历史 逃离古氏的潇湘公府并不算太过困难，毕竟战斗状态下的古毅论速度已经超过了寻常的小周天圆满武者，至于身体内的暗伤，反正古毅是靠经验值升级的，自然不会去管那么多。山海界中的画风，和古毅想象中的东方武侠世界差别不算特别大。 和《学园默示录》这种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副本世界不同，山海界中武风极盛，1级到3级的蓄气期武者虽然不能算是满地都是，但也绝对不罕见；不过4级以上小周天武者数量就很少了，7级以上的大周天武者，古毅连夜跑了快一千里，都没有用万界求道玉发现一个。 等到太阳升到头顶，古毅顺着官道一路小跑到了一座大城外；城名沧南，城墙约有十米高，但是却没有瓮城也没有所谓的护城河。城门口有卫兵把守，虽然兵刃锐利甲衣齐整，不过都是些1、2级的小虾米，入城的人多是些0级的普通人，但是武者也有，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下，古毅发现了一个背负大刀的中年汉子是4级，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了。 城门口的布告栏上张贴着许多布告，最引人注目的是贴在最上面的十个通缉令。 画上的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嘴角有一道疤痕；通缉令上写着，大盗宇文跋扈，人魔宗真传，小周天小成，朝廷赏银十万两，守一观赠客卿之位。 旁边还有不少通缉令，名字自然各不相同，但是十个里面七个有着师承，什么红莲宗、血剑宗、邪极宗、逆道宗和黑煞宗，甚至还有个守一观弃徒混在里面。能上城门通缉令的，武功基本都是小周天，但是没有小周天圆满的，赏金从五千两白银到十万两白银不等。 上面提到的宗门，古毅在附身古小五的时候就有所耳闻，那些听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宗门，自然是所谓的邪门歪道了，守一观则是山海界中正道宗门之首。不过从通缉令上来看，赏金最高的也不过是人魔宗真传，甚至都不是长老掌门，可见即使是邪门歪道，也不是全然没有反抗之力。 古毅并没有特意收敛自己的真气运转波动，任何一个武者都能感受到古毅身上运转不息的真气，这是小周天武者独有的表征；虽然古毅的武功和他的一身粗布衣服并不匹配，但是入城的时候，卫兵并没有上来盘查。 沧南城里百业俱兴，古毅才走了不到百步，就见到了起码三家武馆，两家镖局；至于占卜相面、酒楼茶肆、香烛烟火等等行当更是数不胜数。古毅饶有趣味的看着，但是却并没有参与进去，古小五倒是给古毅留了几两银子，不过古毅还是决定先去办正事。 要想了解一个世界，首先要了解它的历史；古毅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好在山海界内虽然文风不如中国古代那么兴盛，但是书店也是常见。走入这个名叫展眉居的书店，被店老板放在最显眼位置的书籍，是一本名叫《妄言集新编》的作品。 古毅好奇的翻了几下，发现这本书是本通俗小说；主角武还真本是乌有国一平凡少年，偶然得了天人传法，学成了绝世神功，诛杀七大寇，灭尽国内奸党，最后被乌有国国王以王位相托。 虽然从剧情来说倒是挺王道的，但是这个主角武还真也太龙傲天了一些，比如文中写到乌有国内奸党之首绝灭道主，本来绝灭道主是稳操胜券，已经把武还真连带着他二十几个后宫打的只有喘气的份了，突然天人再次传法，武还真一下就领悟了一个大招，把绝灭道主轻松秒杀。 在《妄言集新编》旁边，还有着《妄言集》、《妄言集旧编》、《妄言集再编》之类的东西；古毅估计都是些类似的通俗小说。继续往展眉居内里走，一面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史”，这就是古毅的目标了。 拿起一本《史略》，古毅认真的看了起来。上古史多是些荒诞无稽的神话，各路神兽妖魔出没，然后有仙人诛灭妖魔，传授人族以文字文明，里面介绍仙人中的至高无上者为太始仙主。中古史才是真正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里面的脉络比上古史强了一万倍都不止。 仙人离开山海界数百年后，名叫奇的圣王统一了分裂的天下，其后禅让数人，国家机器逐渐强大，名叫伊的圣王不再禅让，而是将天下作为自己血脉的私产，这就是伊王朝的开始。经历了伊、益两个王朝之后，是卫朝，这时候山海界中的生产力发展到了中国古代唐宋时期。 卫朝元泰帝十二年，正值盛世天下承平，有天人传法于钟南山，这是武道的开始。朝廷的应对非常迟钝，整个国家机器依然仰仗于数十万旧军，随着小周天武者甚至是大周天武者的出现，随着这些武者开始建立组织，元泰帝二十三年，号称白马王的反贼攻破京城，卫朝随之崩溃。 大范太祖李极是第一批接受天人传法的武者，也是最先意识到天下有变的枭雄，在其他人敝扫自珍的时候，李极最先开始以武道之法编练新军。五年之后，新军编成，原本横行一时的草莽龙蛇被这无敌新军碾得粉碎。范朝建立，有着武者军队，从李极到所有的大臣都以为这会让自己的统治无比牢固，弹冠相庆的时候，忽略了有识之士的忧虑。 李极死后，军队中的数名大将率兵入宫，指认刚刚即位的皇帝并非李氏子，直接将他以及其他李氏子嗣全数诛杀，随着他们一起被诛杀的，还有大半文官；半年之后，这些大将拥立了血统成疑的李极庶幼子李平称帝。自此，兵家将门成为了范朝真正的统治者。 但是兵家将门并不能垄断武道功法，自然也不能阻止其他武者的诞生，但是他们不愿意同其他武者分享全力，在坚持了一百多年后，天下再次进入乱世。在这次乱世中，统一天下的人叫做王宇宗，他是超越了大周天的武者，宇朝随之建立。 王宇宗倒行逆施，天下深以为苦，于是在王宇宗还没有身死的时候，就有席卷了整个山海界的大叛乱出现。王宇宗身死，胜利者们建立了一套全新的统治体系，也就是目前的山海界齐朝。 第三章 赚钱 王宇宗死后，剩下的八支义军排座分果，形成了一花三枝四叶的齐朝世家，所谓的朝廷，其实也就是这些世家斗争妥协的地方；吸收了范朝兵家将门和王宇宗的经验教训，齐朝并不吝啬于分享权力，于是山海界内形成了大一统小割据的局面。 大一统是指天下在明面上依然属于齐朝，世家和正道宗门作为山海界最强的武者联合，确保了山海界的稳定。小割据，则是实际的状况，世家和正道宗门能够管理的地方，同武者实力有着直接联系，管不到的地方，自然有着其他武者占据，他们只要明面上不造反，就会被承认是统治秩序中的一部分。 当然实际情况更加复杂一些，比如有些被世家和正道宗门排斥的武者和组织，它们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割据地方。比如古毅在布告栏上看到的通缉对象，虽然一个小周天武者，在一个县城当个县令（只要他能够对付得了之前的县令和他的组织）很正常，但是因为师承和罪行，他们只能是通缉犯。 古毅放下这本《史略》，在这个展眉居里面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面写着“集”字的墙壁。“集”字下面的书籍，不是文人文集，而是类似于报纸杂志一样的东西。 摆在最显眼位置的是《京华时摘》，这叠类似于报纸一样的东西，标题下用小一号的字写着大齐正平七年二月编。其中的文字直白浅显，比《史略》通俗易懂太多，比《妄言集新编》不遑多让，显然定位的不是什么高档人群。 头版头条，是三枝世家之一的关东刘氏内斗日益激烈，里面绘声绘色的写着刘氏两位宗师（大周天武者）在家宴中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人都受伤不轻。下面更有评论员点评，这个叫做平生不肖的人说的头头是道。 关东刘氏本来有着三位宗师坐镇，称得上是第一世家，论武者实力还要超过作为皇家的梅氏；但是五年前，刘氏前任家主同时也是大周天圆满的大宗师晋升先天失败而死，家主之位就空了出来，剩下的两位宗师争夺许久，但不分上下，家主之位空悬至今，现在两人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平生不肖在最后更是感叹，关东刘氏其患不在外而在内，沧南邓氏其患不在内而在外。 古毅可是记得自己所在的城池就是沧南，很显然，邓氏就是沧南的统治者了；继续翻了翻《京华时摘》，古毅发现里面的新闻可信度不高，但是内容倒是包罗万象。 比如什么叶氏嗣女叶赤城性情怪异似好女色；比如梅氏后起之秀梅谦以得到了守一观大宗师玄阳子的亲口称赞，谓之十年之内宗师有望；比如大江盟联军为海龙帮所破，尸横遍野血染大江，海龙帮极有可能将自己的统治范围扩展到星沙郡。又比如血剑宗刺杀沧南邓氏小周天一名，沧南邓氏恐生变故。 放下这本《京华时摘》，古毅拿起一本大部头的书籍，名字叫做《武道撷英》；内容不像是《京华时摘》一样关注时事，而是一大堆排行榜和介绍。诸如十大高手榜，十大英杰榜，十大美女榜里面都有；还有各个大大小小的组织介绍，虽然古毅估计可信度也高不到哪里去，但是这可比《京华时摘》更有价值。 以古毅最关心的潇湘古氏为例，这里面就列出了古氏内的宗师以及小周天武者，每一个人都有着专门的点评。甚至古毅还在里面看到了古小五的名字，里面说古小五天资出众，有望在十八岁之前晋升小周天，以后必然是古氏干将。古毅看到这里，马上翻到后面，果然这本书是一年前编的，那时候古小五倒确实是天资出众。 古氏宗师只有一人，古毅估计那就是曾经给古小五探查过的7级武者；古毅估计了一下，自己就算升到7级，没有通灵神兵，想要单挑同级武者胜算不大，更别说古氏宗师不可能和自己单挑了。 被平生不肖点评为其患不在内而在外的沧南邓氏，在《武道撷英》上占据了不小的篇幅，沧南邓氏并没有宗师，这在山海界中是致命的弱点；有宗师的组织才有人权，如果不是沧南邓氏位列八大世家，有着其他世家的守望相助，恐怕早就丢了沧南郡。 《武道撷英》点评沧南邓氏的家传武学《诸法返本源经》是艰难晦涩绝非常人可学，邓氏多年没有宗师出现，就是被这《诸法返本源经》所拖累；里面还劝告读者，武道之途境界为王，修炼《诸法返本源经》的武者即使同阶无敌，面对境界更高的武者也是不堪一击。 迅速翻完了好几本这样的书籍，再翻阅其他书籍，内容都相差不大，只是有些口吻风格的差别；古毅才知道自己总算对于山海界有了初步的认识。走出展眉居，古毅又犯了愁，自己身上这几两银子可支撑不了自己的花销。 武者赚钱并不难，特别是如果武者有一颗刀口舔血的心，赚钱的门路就更多了；就拿古毅来说，他是小周天圆满的武者，随便投靠那个世家、帮会甚至宗门当客卿，不用干脏活累活，月俸千两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想要当客卿，不是说随便来个高手就行的，总是要对武者的师承家世性情等等都有所了解才行；古毅这种二十岁不到的小周天圆满，往往是大组织的明日之星宗师后备，不调查清楚没有组织会邀请他的。如果联系起古毅的古氏下仆身份，以及他的奇特遭遇，恐怕也没有那个组织敢邀请他。 明面上的钱古毅现在很难赚到，那就只能去赚台面下的钱了；对于古毅来说，武力上倒是没什么麻烦，但是这一时半会，古毅还真找不到台面下的钱来赚。沿着闹市踱步，古毅五感全开，果然发现了台面下的钱。 一个衣着打扮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在走路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拿到了其他人的钱袋；古毅扫了一下，这人也就1级，不值一提。 （就决定是你了，只要抓住你，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第四章 逃奴 “住手。”虽然口里是这么说的，但是古毅出手可不只是要让小偷住手，外放真气形成的长枪直接贯穿了小偷的右手，然后古毅飞起一脚，把小偷踢得倒地吐血。一群人轰然而散，原本熙熙攘攘的闹市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好像有点不对啊，不是应该众人围观，我来公布罪状吗？） 这么想着的古毅口里却没停：“在我面前偷东西，你找死。” 在中年汉子震惊且怨毒的眼神注视下，古毅一脚正中他的心口，势大力沉，当场就把这小偷踢死。掏出这人的钱袋，里面至少也有十多两银子，杀怪拿钱这很正常，古毅把银子倒入自己的钱袋，至少也能撑个十天半月。 沧南城作为邓氏首府，内里自然不乏高手，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官服的刀疤脸从侧旁酒楼顶上一跃而下，站到了距离古毅足足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古毅扫了一下，4级普通，同自己在潇湘公府杀的守卫队长差不多。 “在我沧南城当街杀人，阁下真是好胆色。”刀疤脸捕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可敢通姓报名？” 古毅打量着这个刀疤脸，直觉中这人比之前杀的那个队长要难对付，战斗状态下五招左右吧，古毅这么想着。“古毅。”看了半天，古毅才冷淡的说道。 刀疤脸被古毅的眼神看着浑身发冷，心中警兆不断，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分尸当场一样。“古毅，潇湘古氏？不对，潇湘古氏没有这样的小周天武者。”刀疤脸内心思绪万千，表面上却不露痕迹。 “阁下可是潇湘公一系？”刀疤脸尽量拖延着时间，武者多是桀骜不驯之辈，沧南城对付他们自有法度，蓄气期武者自然是当场拿下，刀疤脸作为沧南城副捕头，杀过的蓄气期武者也有不少。 小周天武者危险性就比蓄气期武者强得多，不过山海界没有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武者。没有资源没有功法，任凭是天资如何之高，光是提炼真气就能把他弄成气血衰竭的废人，更不用说开辟正经各种技巧诀窍了。小周天武者总是有着师承和组织的，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可以管不可以管，都是有一套规范的。如果古毅是潇湘公嫡系，那么当街杀个人也不算什么，即使是古氏下仆，小周天圆满也可以把这事遮过去。 但是古毅貌似什么都不是，至少在刀疤脸的记忆中，没有见过他；古毅夺舍的古小五自然是天资出众，但是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蓄气期武者，名声也就局限在在潇湘公府里了。 “你是想拖延时间？”古毅依然是冷淡的语气，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有一个5级，三个4级，二十五个3级从城中的沧南公府向这边赶来。 小周天武者的速度很快，二十息不到，5级的武者就来到了刀疤脸的背后；“郡守大人。”刀疤脸匆忙向这二十来岁的英俊公子行礼，这人是沧南邓氏这一辈最有希望晋升大周天的武者邓知海。 古毅就没有一开始那么轻松了，虽然这人不过是个5级，但是他带着一把隐隐有着光泽流转的长剑；“通灵神兵，而且很强。”古毅做出了判断，自己同这人战斗，胜算有八成，但是杀他的可能不足五成。 邓知海看了一眼古毅，突然叹了口气说道：“阁下可是古小五？” “古小五早就死了，我现在是古毅。”古毅可没把古小五当成自己，当场否认了。 邓知海点了点头说道：“昨日种种已然身死，这话倒也不错。” 突然，邓知海声音转厉：“古毅，你在潇湘公府袭杀主上不成之事被古氏公之于众，天下都知道你乃古氏逃奴，这事你是怎么样都逃不脱的。束手就擒，才有一线生机！” “古氏逃奴这个名头可真是难听。”古毅最先关注的是这个，“束手就擒？我说就凭你们这群废柴，怎么样都不够看啊。” 古毅也是个受不得气的，在《学园默示录》副本什么时候只有他气别人的份；正想着是不是直接杀上去，反正距离7级只差不到两百点经验值，说不定杀着杀着就升级了，沧南邓氏没有7级武者，到时候就是个经验值大礼包。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这时候，万界求道玉扫描到沧南公府又有一个6级的过来了，不用说，赶来的人肯定也带着通灵神兵，古毅只有凡兵长枪一柄，武器上就落了下风。当机立断，古毅转身就跑。 邓知海没有追赶，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此人真是丧心病狂之辈，周身杀意森然，然而真气流转有序，是得了古氏真传，如此一来恐怕只有宗师才能诛杀他了；若非古氏同我邓氏守望相助，唉。” 刀疤脸听到了邓知海的叹息，自然知道这话里面的意思；像古毅这样的世家家生子，忠心程度往往比旁系还高，特别是古毅这种年纪轻轻就晋升小周天的天才，世家更是会以种种手段笼络他。 但如果这样的人叛逃，不但主家必定要杀之而后快，逃奴也对主家连带着道德法律毫无敬畏之心，如不是丧心病狂之辈，怎么会当了逃奴。山海界中的道德律法论约束力比中国古代要弱，但是像古毅这种袭杀主上的逃奴，必然得不到认同。 不过就算是逃奴，那也是小周天境界的逃奴，不是普通人或是蓄气期武者能够比拟的；按照邓知海的说法，古毅得要宗师才能诛杀，这就不是沧南邓氏能够对付的了，一旦得罪狠了，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但是正因为邓氏没有宗师武者，所以才要其他世家守望相助，如果今天古毅在沧南城被邓氏以礼相待，那么古氏今后对待邓氏恐怕就不是盟友而是仇敌了。 刀疤脸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邓氏这十几年遭遇的两难局面实在是太多了，上上下下都在期待着一位宗师武者的出现；邓知海是邓氏的希望所在，但是能不能晋升宗师，实在是很难说。《诸法返本源经》太过艰深，然而邓氏的探脉秘术又是依附于这《诸法返本源经》，放弃《诸法返本源经》意味着绝无可能出现宗师。 “这世上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刀疤脸心里也叹息不已。 第五章 驿站 “才回来一天，就跑了两次，下次副本刷新还有一个月，那我不得成古跑跑？”古毅也是很不爽，用万界求道玉连续扫了几遍，确定并没有什么高手在附近，他就停了下来。【零↑九△小↓說△網】沧南郡是邓氏经营数百年的大本营，又是连接着潇湘和关东必经之路，繁华程度在山海界中都是数得着的。 沧南城自然是不能再去了的，其实任何一个郡城都不能去了，古毅默默的想着，山海界中的世家同正道宗门是最强的联盟，占据着郡城的武者势力十个里面有九个同这个联盟关系不浅，或者干脆就是联盟的一员。自己狠狠的得罪了古氏，虽然不见得整个联盟都被得罪了，或许大多数都只是像沧南邓氏一样只想着驱逐自己，但是光是通风报信打打下手，古毅都觉得自己受不了。 这可真是有点麻烦，古毅皱了皱眉头，世家和正道宗门拉出十个7级以上的宗师不成问题，大周天圆满的9级也是有两个的，每一个都有着通灵神兵傍身，自己同级都不一定能够拿下他们。不要说7级以上的宗师，就是6级的小周天圆满，带上通灵神兵，即使单挑古毅都不一定能够杀得了他。 （下个副本至少得升到9级，不然在山海界真的只能当古跑跑了。） 自从回归为止，古毅真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虽然6级的身体对于饥饿的耐受性强了很多，但是饿肚子依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先去吃点东西吧，古毅是这么想的，不远处的官道边上刚好有个驿站，给往来客商路人提供食水住宿。 沧南郡内商业颇为兴盛，驿站里面已经有了两支商队在其中暂时休息了；古毅还没进入驿站，就迎来了许多人的审视。十五岁在山海界不算小孩，但是也不是能够独自赶路的成年人，除非这人是武者，但是武者哪有穿着粗布衣服的？穿粗布衣服就算了，连把兵器都没有？而如果不是武者，古毅周身不见尘埃，表情也没有丝毫困累窘迫却怎么也说不过去。 由于明白了自己可能长期在山海界属于见不得光的通缉犯，古毅收敛了真气波动，驿站中最强者也就是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2级刀客，自然看不清古毅的深浅。将众人的审视视若无物，古毅径直走入驿站，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给我来两个招牌菜，不要酒。”古毅直接对店小二说道，店小二连忙向着后厨吆喝了起来。 古毅的怪异虽然让一部分人提起了戒心，但是也让一些人起了坏心；“小哥哪里人啊？”一个万界求道玉扫描下只有1级的流氓笑嘻嘻的对古毅问着话，他叫刘苟云，小名刘阿狗，本是附近村子的破落户，但是天资不错，凭着家传的一点粗浅功法感应了真气，勉勉强强也是个武者了，只是得罪了刘大地主家的大管事，在村子里面呆不下去了，只能每日在这条官道上干些小偷小摸拦路敲诈的活计。 大的恶事刘苟云不敢做也做不来，但是昧良心的恶事刘苟云也干了不少；他来同古毅搭讪的目的很简单，古毅看外表就不是一个干粗活的，显然身上有点银子，虚言恐吓两句探探根底，虽然驿站中不能动武，但是出了驿站就无所谓了。刘苟云干这种事也是轻车熟路，不过他平常也是相当小心谨慎，就算是古毅这种浑身没有真气波动的少年，他也是想着先试探，看看根底再决定是不是敲诈抢劫。 古毅饶有趣味的反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死的吗？” 这话一出，刘苟云就感到不对劲，这人不会是自己的目标；“小哥说笑了，我就是看小哥面善，上来打个招呼，打个招呼。”刘苟云哈哈一笑，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 等着上菜的时间反正无聊，古毅也想找点乐子：“打个招呼？也罢了，你现在切根手指下来，我就相信你刚才是打招呼。” 原本吵吵闹闹的驿站内部，被古毅这一句话弄得无人敢发声；打个招呼就要切根手指，这种暴虐的行为，再加上古毅话语中的平静，立刻让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词——“邪门歪道”，在山海界的平民心中，邪门歪道的武者，就该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形象。 刘苟云更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对上了古毅的眼睛，那是戏谑中潜藏着杀意的双眼，这几乎立刻击溃了刘苟云心理防线；刘苟云可没有什么武者的尊严，他直接跪地求饶，什么卑贱的话语都说出来了，刘苟云期望着古毅说出一句“狗东西，滚吧”，就像几年前那个可怕的剑客所说的那样。 “聒噪。”古毅也被刘苟云弄得兴致全无，“既然你自己觉得切根手指都做不到，那我就帮你个忙。” 说着，古毅弹出一道外放真气，将刘苟云的右手手掌直接削了下来；“滚吧。”古毅对刘苟云没了兴趣，转而催起小二，“小二，我的菜呢，这都多久了，其他桌都上了好几盘。” 真气外放，这是典型的小周天武者特征；原本暗地里握住大刀的2级刀客，此时也默然无语避开了连滚带爬离开驿站的刘苟云，没有人敢直视古毅所在的方位。山海界中虽然说武风极盛，但是那也是分层次的，蓄气期的功法很普遍，特别是感应真气的法子，县城里面任何一个武馆都有；地方上即使地主土豪，往往都有着蓄气期武者。 但是开辟九大正经的功法，就不是普通人和没后台的地主能够接触的到了，小周天武者在县城属于霸主，在郡城也是势力首领；至于开辟奇脉的探脉秘术，那完全被世家宗门垄断，宗师对于这些下层人士，跟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驿站里面没有什么头脑简单的正义使者，商队的人比普通路人更明白规避风险，以及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人；被古毅一催，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不但上齐了，还多上了几道招牌菜，古毅尝了几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不过口味更接近粤菜，和自己最爱的川菜湘菜不是一路。 风卷残云的吃完，古毅想要结账，诚惶诚恐的店主根本不敢收，古毅吃了顿霸王餐，走出了驿站。 过了许久，似乎是确定了古毅已经走远，驿站里面再次喧哗起来；庆幸劫后余生者有之，觉得古毅并非邪道武者有之，嘲笑刘苟云有眼不识珠者有之，吓得猛吃猛喝者有之，就是没人敢接近古毅刚刚大吃大喝的桌子，就像是古毅还在那边一样。 第六章 县衙 承水县城的城墙不到两丈，而且防卫也是疏漏百出，找了个空子，古毅直接跳上了城墙；山海界中的城池并没有所谓的宵禁也不是所谓的坊市制，混入其中倒并不困难。随意找了家客栈，古毅住进了一间中房，店家还有着免费的晚餐送上，虽然用料平常，但是口味也不差。 自从回归之后，古毅还从来没有休息过，想着以山海界的生产力水平，就算是通缉，速度也不会太快，古毅进入了浅度睡眠中；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身为小周天圆满武者，古毅感应到了其他武者的接近，他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 万界求道玉一扫而过，一个2级，4个1级，土鸡瓦狗一样，不可能是追杀自己的人；不过既然已经醒来，古毅也感到自身精神饱满，自然也不会再睡下。穿上昨天吩咐伙计买来的素白布衣，古毅施施然的下了楼。 楼下的李掌柜正在同一群穿着官服的人点头哈腰，被李掌柜叫做王捕头的粗壮汉子正在说话：“*的，上面这些大人物真是不把咱们当人看，半夜发什么通缉令，跟催命鬼一样。” 王捕头说着，一个年轻捕快从一大叠纸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李掌柜，并说道：“李掌柜，这是新的通缉令，你也给你们伙计看看，有情况通知咱们。” 时间还早，这时候下楼的客人只有古毅一个，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李掌柜没来得及看通缉令，看到古毅这个有钱客人下楼，连忙招呼着。正满脸不耐烦的王捕头看了一眼古毅，又看了一眼古毅，随后依旧用那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老李啊，你这里我送到了，这城里还有不少地方要送，茶我就不喝了。” 然后这王捕头就带着四个捕快转身出了这家客栈，快步走出了怕不有百米的距离，王捕头才长舒了一口气；“头儿，那个人是不是？”刚刚递通缉令的捕快说话都不流畅了。王捕头拿过一张通缉令展开，又看了一眼：“年纪相貌都符合，不是也是了啊。” 通缉令上的画像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却把古毅的相貌特征展露无遗，显然也是大家手笔；当然让王捕头吓得转身就走的不是画像的传神，而是通缉令上的内容。 “古氏逃奴古小五，袭杀主上，天下不容。疑似小周天大成。朝廷赏银十万两，古氏赠以通灵神兵，世代客卿。” 小周天就已经足够强了，小周天大成的武者那得是什么样子；王捕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一招之内杀掉自己是没问题的，他奋斗了二十年才当上承水县副捕头，可不是为了被人一招杀掉的。 “走这么快干什么？”王捕头的身后，传来了古毅的声音。 王捕头连带着四个捕快都是浑身一颤，有人吓得当场瘫软倒地；王捕头倒是老江湖，转过身看到了古毅也能挤出笑容：“这位大人，通缉令是上头让发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古毅的语调中隐含着恶意。 每个人都听出了古毅的恶意，有两个捕快承受不了，分别想着两边逃跑；“不要跑！”王捕头厉声喝止两人，“逃不了的！” 王捕头曾经跟着县令捣毁李家寨，他知道小周天武者只要真气体力没有耗尽，对于蓄气期武者就是不可反抗也不可逃脱的存在；古毅看了一眼这个还有点见识的王捕头，两道指枪穿透了逃跑捕快的心脏，这两人立刻就倒地身亡了。 剩下的两个捕快噤若寒蝉，负责发通缉令的捕快表现稍微好一点，不过和瘫在地上抖个不停的捕快相比，怎么样都是表现较好了；“这通缉令是上头让你发的，哪个上头？”古毅神情淡然，他是真没觉得杀两个捕快有什么特别的。 承水县离沧南郡城十分之远，再加上沧南邓氏呈弱已久，因此承水县并不是由邓氏直接掌握；承水县旁边就是山南郡，山南郡是丁氏与南海阁两虎相争的局面，承水县就是被丁氏扩展的势力范围。 丁氏并非大齐一花三枝四叶的八大世家之一，在世家联盟的地位不如沧南邓氏，不过随着邓氏这十几年逐渐衰弱，丁氏对沧南的野心可以说是路人皆知；如果不是丁氏没有探脉秘术始终出不了宗师，邓氏恐怕都别想呆在沧南郡了。 承水县作为丁氏北上战略的前线，有着丁氏四虎之一的丁克益坐镇；丁氏四虎，每一个都是小周天大成境界的武者。这种配置放在承水县这个不算繁华的小县城，绝对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了。 听完了王捕头的话，古毅冷笑一声：“小周天大成，很厉害吗？” 王捕头和两个捕快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在问自己，只是垂首不语。 万界求道玉的等级扫描虽然准确，但是里面每个等级的差别也相当大；比如古毅这种九大正经全部打通的小周天圆满是6级，而九大正经打通了七大正经的武者，也是小周天大成，同样是6级。 同样是小周天圆满的武者带着通灵神兵，古毅可能没多大胜算，但是小周天大成的武者，古毅还是可以有些想法的；古毅已经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了一遍，确定这承水县城中，除开一个6级，再没有其他小周天武者了。 古毅望向城中的县衙，惟一一个6级就在那边了；不再理会早已被吓破胆的三人，古毅运起陆地飞腾术向着县衙赶去，这时候他已经不再收敛自己的真气波动了，同为小周天武者，隔着数百米，丁克益也能感应到古毅在靠近。 承水县并非什么繁华大县，县衙也跟大气这个词扯不上关系；丁克益没有逃跑，小周天大成的实力，他还不至于不敢一个并非宗师的武者。 古毅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到了县衙，而丁克益已经在衙门口上等着古毅了；丁克益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武者劲装，通灵神兵则是一柄长枪。古毅在《武道撷英》中看到过丁克益的介绍，丁氏家主丁克己的十二弟，天资卓绝擅长枪法，曾经以一敌三杀了南海阁三个真传，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战，丁克益受了重伤，此后十余年，武道境界不得寸进。 “来者何人！”丁克益的声音中听不出来任何弱点。 第七章 穿云 “杀你！”古毅长啸一声，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 “小周天圆满？该死。”丁克益的战斗经验也是极其丰富，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了古毅的境界。但是初一交手，丁克益就感受到古毅拳脚间传来的真气无比狂暴，显然这是对方已经不顾道途的催谷真气了，境界比自己高的人和自己拼命，简直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古毅同丁克益交手十几个回合，发现了这人的缺陷所在；丁克益打通的正经应当是手支正经、体支正经以及心支正经中的一道，他对外界灵气的转换效率要低于古毅，更关键的是，由于丁克益此前的暗伤，他的真气总是有着运转不畅的情况，这在丁克益同弱小武者交手时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面对比他更强的古毅，就是最大的缺陷了。 能够让古毅稍稍感到忌惮的，也就是丁克益手中的通灵神兵了，那把枪柄上篆刻着穿云二字的亮银长枪，即使是战斗状态下的古毅，也不会想要用肉身同它硬碰硬；不过古毅也不是很心急，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周围并没有能够插手这场战斗的强者，而交手不到五十回合，古毅能够感受到丁克益的真气衰退的十分严重。 丁克益也不是没有想过拼命，只是他的身体中暗伤太多，超负荷催谷真气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另一方面，古毅已经尽得《古氏真传心法》和真传枪法的精髓，丁克益的枪法虽强，但依然是小周天层次，而古毅对于枪法的理解，则是大周天层次，光是这一点，古毅就把丁克益吃的死死的。 两人交手百余合，整个县衙被拆了一大半，县衙所属的捕快和城卫军自然被完全惊动，但是最强也不过是3级的武者们，根本不能插足这种层次的战斗；偶然有着悍不畏死的义士想要助丁克益一臂之力，完全占据上风的古毅并不介意稍稍花点力气打死他。 又过了二十余合，丁克益的真气已然接近枯竭，而古毅亦能感受到在这长时间的战斗状态下，自己肉身所受的暗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不单单是战斗状态下的真气爆发，同时也是同丁克益真气互相碰撞的损伤。不过再次闪过穿云枪的枪头，丁克益的真气已经完全跌落到了小周天以下，古毅冷冷一笑，并指为枪洞穿了丁克益的护体真气，凿破了丁克益的眉心祖窍，狂暴的真气瞬间撕碎了丁克益的头骨。 杀死丁克益，让古毅获得了八十一点经验值，再加上战斗过程中杀的人，古毅的经验值到达了六百八十四点六，距离7级大周天，只差四十四点四的经验值。眼见丁克益身死，捕快和城卫军早就四散而逃了，毕竟勇敢忠心者，早就因为插手战斗被古毅打死。 如果丁克益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古毅杀了丁克益，按照山海界的武者规矩，这是单挑夺位，能够顺利拿下承水县；捕快和城卫军大部分会向古毅投诚，承水县不会有太大的****。但是丁克益不是孤家寡人，他背后是占据着山南郡一半地盘的丁氏，古毅杀了丁克益，或许能和丁氏媾和，或许会被丁氏诛杀，总之前途未明，大部分武者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古毅投诚。 古毅用万界求道玉扫了一边，这承水县城中虽然没了4级以上的小周天武者，但是蓄气期武者倒也有着不少；三个3级，十七个2级，七十九个1级，全部杀了也有着快五十点经验值了。捡起落在地上的穿云枪，这柄通灵神兵并没有经过大周天武者的养炼，层次算不得顶尖，而且丁克益的真气也同《古氏真传心法》的中正平和有些差异；但就算是这样，有穿云枪在手，古毅总算不至于看到有通灵神兵的小周天圆满就要转身跑路了。 “区区四十四点经验值，在副本里真是随手就能弄到，在山海界还得到处跑路。”古毅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升级还得看副本啊。” 万界求道玉的副本一个月刷新一次，上次进入的《学园默示录》颜色变灰，至少现在是不能再次进入了；还有二十多天都得在山海界渡过，所以能不能升到7级就很关键了。杀了古氏十几个人，这事对于小周天武者来说很严重，但是对于大周天武者，就有许多可以商榷的地方了；《武道撷英》中记录了许多事迹，都是某某高手得罪了大势力，各种被追杀，然后这高手晋升宗师，这事就这么算了。 古毅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自己被追的像条狗，怎么能算了？等到等级再升几级，必然要灭了古氏的，但是实力弱的时候能安稳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通过万界求道玉确定了三个3级的位置，古毅收敛了真气波动，直接靠了过去；快一百个武者，要是真的四散而逃，古毅可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全杀了。承水县的权力结构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小周天大成的丁克益是县令；一个3级是承水县捕头，一个3级是城卫军营管，还有一个3级是丁氏家生子，主要帮丁克益处理杂务琐事。 由于丁克益暗伤缠身，不爱理事，这三个人，在承水县就是各据一方的霸主；不过对古毅来说，他们就是加起来的九点经验值。以小周天大圆满的境界袭杀三个蓄气大成，说出来都有失小周天圆满武者的身份，一枪一个，古毅轻轻松松的到手了九点经验值。 其他连3级都不到的武者，在古毅的穿云枪下更是连一招都走不过；不过让古毅有些惊讶的是，早上在客栈见到的王捕头和他的两个手下，居然没有离开承水县城，而是呆在一个远离县衙的茶肆魂不守舍的喝茶。 看到古毅从房顶跳到街面上，王捕头神情百变，从惊讶到疑惑到恍然到绝望；王捕头连饶命的命字都没有出口，古毅就把这三人全部杀了。茶肆老板趴在柜台下面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就像是这样就能躲过古毅的五感一般，好半天这个胖老板才敢抬头。 王捕头和两个捕快倒在了一滩血泊之中，明明他们早就知道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却依然抱着侥幸心理不愿意离开承水县，这不是明智的人会做出的选择。 第八章 奇脉 刺死最后一个1级武者，古毅的经验值终于超过了升级所需的七百二十九点；长时间进入战斗状态，古毅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于肉身的把握下降了，真气在正经中的运转有些晦涩，如果是寻常武者，出现这种状况，基本上就意味着武道之路就此断绝。 不过古毅升级靠的是经验值，体内留下暗伤不影响升级；随着古毅的心念一动，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内有八道奇脉正在闪烁着光芒，根据《古氏真传心法》上的记载，天地玄关是介于肉身和天地之间的奇特关隘，只有将奇脉全数开辟，武者才能感受到天地玄关的存在。 奇脉闪烁不定，古毅知道这是万界求道玉让自己选择；“阴脉。”古毅没有多想，由任脉、阴跷脉和阴维脉组成的阴脉瞬间开辟完全，阴脉得到开辟，能够极大的提高武者对于真气的操纵。 这也是《古氏真传心法》中的奇脉开辟顺序，《古氏真传心法》中正平和，强调循序渐进。先开辟阴脉，提高武者对于真气的操纵；然后开辟阳脉，极大增强武者的真气量；最后才是通天脉，为打通天地玄关做最充分的准备。 如果古毅选择先开辟阳脉，那么古毅对于真气的操纵依然会停留在分丝层次，但是真气量会是普通小周天圆满的十倍甚至是数十倍；不过这样的后果，只会是让古毅在战斗状态下受到的损伤更重，古毅不怕武道之路断绝再无寸进，但是却害怕暗伤影响战力，同时也影响刷经验值。 姓名：古毅 寿元：15/90 等级：7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2187 现有经验值：0.9 升级到7级并没有让古毅的寿元有所增加，这是因为开辟奇脉是在消耗武者肉身的潜力，而不是打通正经一样在强化肉身；阴脉开辟完成，让古毅对于体内真气的操纵上升到了化缕层次，而体外真气的操纵也上升到了分丝层次，这已经接近常人的手指了。 而另一方面，当古毅再次进入真气爆发的战斗状态，发现在自己的操纵下，狂暴的真气很难对肉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或者说，这些狂暴的真气是可以被古毅完全操纵的，他就算一直进入战斗状态也没什么损伤。 古毅估计了一下，发现此时自己如果再和丁克益交手，拼着自己受伤只用一招就能击杀这个暗伤缠身的小周天大成，五招之内也可以无伤拿下丁克益。而如果对手是6级的古毅，不进入战斗状态起码要五十招，进入战斗状态要二十招。 （还好之前没和宗师见过面。） 古毅自己都有些庆幸，如果当时的自己和古氏宗师碰面，虽然《武道撷英》上记载古氏宗师阴脉堪堪开辟完全，自己或许能撑得更久一点，但是绝对赢不了也逃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古毅已经是宗师武者，自然不会害怕同为7级的古氏宗师了，就算是他有着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古毅也最多是败逃；堂而皇之的赶回了承水县县衙，古毅虽然将承水县城内的武者杀了个精光，但是承水县衙内还有着协助处理政务的杂佐官吏，一般来说，武者县令的权力交接，不会波及到这些连武者都不算的人。 不过由于杀光了县城里面的武者，古毅真的连个传话的都找不到；没办法，古毅只好运起真气大喊：“丁克益已被我古毅所杀！党羽尽数诛绝！承水县所属大小官吏，速来县衙见我！” 催谷着真气，古毅的话语如同轰雷一样响彻了整个承水县城；没过多久，一个身着捕快服的青年就来到了县衙门口拜见古毅。万界求道玉扫了一下，这人是个0级，古毅有些奇怪：“你不是武者，怎么当上捕快的？” 山海界中的捕快，主管地方治安，而山海界中能够扰乱地方治安的，一般也就是武者了；因此这捕快，是真的要和武者见血的，0级的捕快，随便遇上一个2级的武者，就是被人捏死的下场。 青年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讲出了事情的来由；青年名叫余冲，虽然武道天赋低到没有，但是对于数算一块却很是精通，承水县许多杂务都是由他过手，但是却不是正式的官吏。这是因为承水县中杂佐官吏都有定数，余冲家穷既没有后台也没有钱财疏通关系，自然轮不上他；余冲好不容易走通了主管政务的丁氏家生子的门路，先进捕快干上一段时间，好歹算个武职，再调成杂佐小吏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刚刚当了一个月捕快，丁克益就被古毅杀了，余冲的前期投入自然全部泡汤；但是余冲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看到丁克益在古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有听到了响彻全城的喊叫，觉得古毅没那么容易被丁氏赶走，于是咬了咬牙，第一个出来拜见古毅。 古毅也考虑余冲是第一个拜见自己的，不给点好处怎么也说不过去；古毅笑着说道：“余冲是吧，你既然是第一个，等下自然有你的好处。” 余冲自然是欣喜不已，有了余冲这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刻钟不到，县衙门前就站满了大大小小的杂佐官吏。《武道撷英》对于县衙可没什么描述，古毅一时也弄不清楚整个权力架构，好在余冲是个机灵人，在一旁给古毅做着介绍。 大齐虽然事实上各地割据，但是官位还是有着规矩；以承水县衙为例，县令是一县之首，七品官。县令之下，是三个八品官，捕头、营管、主簿；如果县令不爱管理政务，那么可以让主簿代管。捕头主管县内治安，针对的是武者；营管管理城卫军，针对的则是普通人。 不过这几个人，都被古毅杀了，所以来拜见古毅的，都是些九品以下的官吏。税官、吏官、工官、库官都是普通人，同时也是仅剩的九品官，他们手下又有着人数不等的书吏和帮办；余冲如果运作到位，就可以当个书吏。 狱官是武者，因此被古毅杀了，不过狱官里面的狱兵留下了大部分；同样的，城卫军营管被古毅杀了，但是城卫军内还有不少普通人还在。 古毅数了数，承水县衙还有一百九十七个人在，虽然里面一个武者都没有，却也足够古毅当个县令过点安稳日子了。 第九章 震动 潇湘公府，有着六合枪神称号的宗师古灵成回到了这里，原本他在家族旧地参悟《古氏真传心法》的精髓，不理会烦琐事情已经有了十年之久；面对古灵成这个古氏第一人，同时也是古氏唯一的宗师，就算是古氏家主，也要在他面前持晚辈礼。 六合枪神中的六合，意指古灵成将天下六种大周天枪法融会贯通；这花费了古灵成太多的时间精力，就算是听着古氏家主向他汇报古毅之事，他的大部分精力，也都放在了枪法的去芜存菁上了。 直到古灵成听到古毅杀了小周天大成的丁克益，又在承水县安定了下来；他才面色一沉，冷声说道：“够了！” 古氏家主古平天也是小周天圆满武者，但是被古灵成一句话，平时的气势是半点都看不见了。 古灵成说道：“平天，这事你就办的差了。古小五那逆贼，本是下仆，如何得了我古氏真传？我不在的这十年，这潇湘公府，真是没了规矩！” 古毅离开潇湘公府后，那些尸体自然被一一检验；这一检验，立刻就发现古毅的真气明显是得了真传，寻常下仆修炼的可不是《古氏真传心法》，更不用说古毅的指枪之术了。 古平天被古灵成一顿训斥，却是不能反驳；同所有世家一样，家族真传只有嫡系才能得到传授，别说是古毅这种下仆，就是旁系，未经许可窥伺真传，那也是死路一条。但偏偏，古毅就得了古氏真传。 古氏内部自然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发现了内鬼若干，但是能够接触到真传又有可能传授给古毅的；查过来查过去，也只有五小姐古青羽了。古青羽年纪同古小五相近，而古小五对于古青羽可以说是迷恋至极，他想要出人头地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这古青羽。 将古平天训斥一番后，古灵成最后说道：“这逆贼敢安居承水县，真是狂妄自大，不知道死期将至！” 山南郡城，丁克益的尸首安稳的放在大堂内，丁氏家主丁克己久久不语；古毅杀了丁克益之后，倒也没有把他挫骨扬灰之类的，毕竟这样做也没有额外的经验值，只是让新任主簿余冲将丁克益的尸首送到了山南郡城这个丁氏大本营。 “古毅！”丁克己握拳长啸，“必杀你，为十二弟报仇！” 小周天圆满的丁克己是丁氏第一武者，同时也是丁氏家主；但是要对付一个同为小周天大圆满的武者，必然要调用整个丁氏的力量，即使是丁克己也不能乾纲独断。 夜晚，丁氏四虎的其他三虎加上家中长老齐聚郡守府，商议古毅之事；丁克己坐在上首位置，其下分别是丁克满、丁克傲、丁克志这三个同丁克己一辈的小周天武者，以及比丁克己高一辈的守字辈长老，当然也有丁氏一族的明日之星，丁克己的侄子丁立明，年仅十八岁的小周天武者。 古毅这个名字，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就算是古毅的另一个名字古小五，听说过的人也很少。不过，当丁克己把有关古毅的情报一件一件的说明之后，在场众人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奇特。 十五岁的蓄气大成，这自然是天资极高的表现，但是也不算什么，毕竟只是蓄气期武者；真气不断消失，连武者都当不了，这是一件奇谈，不过也就这样了。深夜暴起杀人，古氏一支守卫不到半刻钟就被杀光，里面还有一个小周天武者；这就很恐怖了，十五岁的小周天武者，很恐怖，十五岁的蓄气期武者能够轻松格杀小周天武者，这更恐怖。 在沧南郡城被邓氏驱逐，没有被邓氏当场格杀或者抓住，差不多也能从侧面证明古毅并非初入小周天了；一天之后，于承水县城无伤击杀小周天大成的丁克益，这意味着，古毅要被当成小周天圆满武者来对待了。 十五岁的小周天圆满，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天才，这简直就是妖孽；丁克己说道：“此人真是可怖可畏，十五岁小周天圆满，当年王宇宗也不过如此了吧。” 王宇宗是山海界中从古至今惟一一个被明确认为是超过大周天圆满的武者，十一岁蓄气大成，十四岁小周天圆满，十八岁大周天圆满。在王宇宗二十五岁的时候，普通宗师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当时流行的以小周天武者为骨干，蓄气期武者为羽翼的武者军队，王宇宗剿灭过不知道多少支。拿王宇宗来和古毅比较，显然丁克己也是对古毅无比重视。 丁氏大长老丁守中沉吟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此子全然不顾古氏养育之恩袭杀主家，可见其丧心病狂！天资越高越是祸害，必杀之，为天下除一祸患！” 大长老虽然由于历次战斗暗伤太多，空有小周天圆满的境界，却没有相应的实力；但威望之高，堪比丁克己。丁氏这最有威望的两人都表了态，其他人也都觉得古毅这个同己方有仇的十五岁小周天圆满实在是眼中刺，自然也不会反对。 丁氏整顿军队召集武者准备一举袭杀承水县自然不用多说；另一边，古毅击杀丁克益夺了承水县之事，刚好被最新一编的《南国武林点评》所收罗，这《南国武林点评》虽然不如《京华时摘》一样刊发天下，但是在山海界南方也是颇有影响力。随着《南国武林点评》在南方十数郡发售，古毅之名也广为人知。 不过《南国武林点评》不知道具体战况，也没有将古毅当成是小周天圆满，毕竟丁克益暗伤缠身，在小周天大成中也是较弱的一人，古毅是小周天大成武者也能杀他；十五岁的小周天大成，固然是耸人听闻，不过白江叶氏的嗣女叶赤城十六岁小周天圆满，一点也不比古毅来的差。因此拿古毅同王宇宗相比的人很少，拿他同叶赤城相比的人很多。 当《南国武林点评》被运到承水县城，已经显得有些落伍了；这些古毅不得而知，因为丁氏的袭击来的既快又狠。 第十章 袭杀 山海界中，政治能力对于地方势力首领并不是必须的东西，就比如古毅，对于政务是半点也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坐在县令的位置上；古毅这几天做过的事情不值一提，无外乎就是让工官负责修理破损严重的县衙，教会了厨子不少湘菜，为自己准备了好几套衣服。 承水县城中的娱乐业谈不上多么发达，山海界的歌曲戏剧古毅没多大兴趣，青楼妓院素质不太高，棋牌博彩就更无聊了；好在山海界中的书籍相对普遍，古毅除了做菜和教别人做菜之外，也只能靠阅读来打发时间了。 外面书局中的书籍包罗万象，但是唯独没有武道典籍，丁克益的藏书种类不多，但是却刚好有不少手抄的武道典籍以及一本他自己的笔记。丁克益受限于暗伤缠身，武道之路想要再进一步是没有可能了，但是也因为这样，他对武道的思考，却比一般武者更加深入。 比如他就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丹田为武者的真气之海，但是丹田的位置并非是无可取代的；丁克益据此想出了所谓的多丹田共修，在肉身内开辟七十二个丹田，他称之为八/九玄功，这样甚至可以摒弃所谓的正经奇脉，直接让武者具备大周天圆满层次的力量。 不过在验证这些想法的过程中，丁克益取得的成果比不上验证对于他肉身的损害，他在笔记里面哀叹：“吾始知何为知无涯而生有涯，以有涯求无涯，恐无成时！” 但是古毅却有了不少收获，万界求道玉对于武道典籍甚至是丁克益笔记中的某些设想，都有着反应。 《天乙玄劲》（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1点。可转修，转修消耗经验值729点。） 《南海水云心法》（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1点。该功法层次过低，不可转修。） 《八/九玄功》（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1点。该功法过于残缺，不可转修。） 抛去一大堆层次过低的功法，以及一堆连补全都做不到只能上溯，显然是潜力耗尽的功法；称得上收获的也就是这三样了。《天乙玄劲》是丁氏真传，不过由于缺少探脉秘术，《天乙玄劲》并没有大周天层次的内容；《南海水云心法》则是丁氏的死对头南海阁的真传，不过丁克益手头的《南海水云心法》残缺不全，连小周天圆满都没有，自然不能转修。《八/九玄功》更是只有一个设想和不多的验证，如果不是万界求道玉有着反映，古毅都要认为这个想法和笔记里面多数想法一样都是瞎扯淡了。 午夜，古毅突然醒了过来，“有点不对劲。”古毅这么想着，立刻就用万界求道玉将整个承水县城扫描了一边。结果让古毅吃惊，一共有一个6级，三个5级，七个4级，五十三个3级，三百七十一个2级出现在了承水县城。 承水县城被古毅清洗过一遍之后，虽然往来客商以及乡村地主也有着不少武者，但是多半是1级，2级的都很少；而且分布的相当分散，而这群突然出现的武者，都集中在城南方向。 （一共七百五十五点经验值，真是天降大礼包啊。） 古毅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浓重杀意；拿上了放在床边的穿云枪，古毅收敛了自己的真气波动出了门往南走去。 刘府乃是税官刘万禄的宅邸，但是他现在并不是这里的主人；丁克己问道：“那逃奴还在县衙里面吗？” 刘万禄毕恭毕敬的回答道：“那逃奴这几天，只知道贪图口腹之欲，甚少出门，晚上更是从不外出。” 丁克己点了点头：“你对我丁氏倒也是忠心不二，待杀了这逃奴，让你当这县的主簿。” 刘万禄自然是千恩万谢，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余冲受了这逃奴的大恩，万万不可以放过。” 余冲由于第一个投靠古毅，被古毅从捕快提升到了八品主簿，上升速度不可以说不快；但是古毅提拔这么一个没有根底的青年当了县衙第二人，自然有着不少人心有怨言。刘万禄就是其中之一，当丁氏联系刘万禄的时候，一方面是丁氏实力雄厚，另一方面也是刘万禄心有怨气，刘万禄几乎是立刻就投靠了丁氏。 丁克己身后的丁立明冷冷一笑，说道：“那余冲早已被我斩杀，首级放在灵堂内告慰我十二叔，那逃奴的首级，必然也要放在十二叔的灵堂内。” “逃奴？真是好大的口气！”一声冷哼从房顶传来。 “谁？”丁克己反应最快，长剑出鞘，一道青色剑气挥出，拆了半个屋顶。 “杀你的人！”古毅以穿云枪击碎了这青色剑气，身形急速下坠，目标直指丁克己。 枪剑相击，古毅的真气轻易的击溃了丁克己的真气，化缕层次相较分丝层次，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更不用说大周天同小周天在真气质量上的差距了；丁克己闷哼一声，借势连退数步，显然是吃了大亏。 不过肉身的损伤，却不及丁克己心理所受的打击来得大；这种玄妙的真气，丁克己只能想到一个词，宗师！ 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惊讶的言语，古毅得势不饶人，穿云枪如龙如蛇，连续不断的向着丁克己发动着进攻；如果丁克己是孤身一人，那么最多二十合，丁克己就会败会死。但是这屋里，就聚集着丁氏的所有小周天武者，他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丁克己败亡；只是丁克己宁愿这些丁氏武者不在这里。 穿云枪伸缩不定，瞬间转变了目标，一位4级武者变招不及，被古毅一枪刺入心口，真气猛然一爆，将他的心肺炸成了肉花。6级武者和5级武者或许在古毅面前还有些抵抗能力，但是初入小周天的4级武者，在古毅面前就是等待收割的经验值。又是一枪，古毅打落了又一名4级武者的兵刃，真气稍稍蓄势，穿云枪迅速洞穿了他的护体真气，在他的头颅上造出了一个可以透过烛光的大孔。 如同农夫手上的镰刀一般，古毅手中的穿云枪不到十合，就杀了四个4级武者；这时候丁克己才来得及说话：“他是宗师，此战已败，撤！” 第十一章 追击 “立明，你先走。”丁克己面色坚毅，“我来拖住他。” 古毅听到丁克己的话语，枪势一转便攻向丁克己；“拖住我？那我就先杀了你！” “快走啊。”丁克己厉声说道，“我可以死，丁氏不能亡。” 丁立明同丁氏四虎的其他三人纷纷后撤，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原本周围聚集的大量2、3级武者正在分散逃离。“没工夫同你玩耍了，三招之内解决你。”古毅冷声说道。 丁克己周身真气突然暴增近一倍，显然是动用了损伤肉身的技法；对于古毅冷笑道：“如果只要拼命就行了，那我还升个什么级？” 连续两枪，招招都让丁克己不得不消耗大量真气来化解，但是破绽也随之产生；真气在穿云枪内凝聚至极限，随后一口气爆发出去，化缕层次的真气操纵，让这一过程在刹那之内完成了，这便是古氏真传枪法中的杀招——破山刺。 丁克己只来得及偏移一下身体，穿云枪依然洞穿了丁克己的右肩，将他的整条臂膀都卸了下来；“啧，必须多用一招了。”古毅有些不满，即使是有着化缕层次的真气操纵，破山刺的催发过程也让小周天圆满武者有了反应的时间。 古毅收回穿云枪，随后简简单单的一招直刺，将丁克己的心脏刺破，松开穿云枪，古毅贴身过来，一道指枪，斩下了丁克己的首级。还不等丁克己的无头尸体倒地，古毅握住穿云枪就往武者逃散最多的南方跑去。 至于税官刘万禄，早在古毅下落的时候，顺手一道外放真气取了性命，至于这刘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等到杀完这些武者再回来处置也不迟。 承水县南方是清泉山脉，山南郡便在清泉山脉之南，要是真让这群人跑到清泉山里面去，古毅还真有点头疼；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跑到清泉山之前杀光这些人，古毅想得很清楚，2、3级跑得最慢但是人数众多，是经验值来源的大头，4级以上武者人数太少，虽说单体经验值高，但是架不住跑得快而且过于分散。往南边跑的除开一个5级，也只有两个4级了；倒是2、3级加起来有快两百人。 “他追过来了，快结阵！”丁立明能够清晰感受到后方迅速接近的恐怖真气波动，好在丁氏久居山南郡，同南海阁纷争不断，丁立明也不是未经战场的菜鸟，几乎是立刻下达了命令。 丁氏上下都修炼着《天乙玄劲》，虽然深浅不同，但毕竟是同种真气；随着丁立明的命令，丁氏武者匆忙结成阵势，彼此的真气互相联通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就是军阵之术吗？有意思，如果全是小周天武者，就更有意思了，现在这样真是不够看。”古毅也感应到了丁氏武者在结阵，“其中的漏洞太多了，只不过免了我四处搜寻了。” 在古毅周身十二米内，真气形成无数枪矛，朝着对面的军阵发动了进攻；“受死吧。”丁立明浑身吞吐着近乎庞然的真气，气势比起古毅更加惊人，一道剑气就比当时丁克己要强上数倍。 “真气量不错，不过现在你对真气的操纵勉强只有集束层次了。”古毅摇了摇头，“得不偿失。” 穿云枪随意一击正好命中剑气的缺点，剑气立时溃散；“真正的攻击，只要这样就够了。”古毅弹出一道指枪剑气，穿破了丁立明护体真气的薄弱处，在丁立明的胸膛上造成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 重伤之下的丁立明真气并没有溃散，相反，更强的真气涌现在丁立明周身；丁立明猛力斩出一道数丈宽的剑气，这一剑，都能瞬间破坏承水县的城墙了。 “连集束层次都没有，只有粗疏层次了。”古毅评价道，“果然军阵这东西，是给同等级武者对战用的。” 穿云枪在空中画了个大圈，数丈宽的剑气被他画出了一个大缺口，没有伤到古毅分毫；“你们的真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古毅看明显衰弱的丁氏众人说道，“接下来就该我了。” 真气消耗过多的武者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就被古毅一片片的杀死，外放真气在这个时候，总算显出一点优越性了；丁立明以佩剑支撑着自己，恨声说道：“古小五，我丁氏一族同你不死不休！” 一枪在丁立明的额头开了个洞，古毅不屑的说道：“和我不死不休，我呸！明天就去山南郡杀光姓丁的，看你怎么个不死不休！” 将在场的众人全部杀了，古毅又用万界求道玉扫描起其他方向的武者；往北逃的人已经离得太远了，已经超出了万界求道玉的扫描范围。不过东西方向的武者跑得比较慢，还可以一追，由于西边的人比较多，古毅立刻就决定先西后东。 半刻钟之后，丁氏四虎之一的丁克满连带着数十名丁氏武者被古毅斩杀殆尽；东边的武者已经离开了万界求道玉的扫描范围，不过古毅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在往东追了一刻钟之后，发现了逃跑的丁氏武者。 这一次，丁氏四虎之一的丁克傲没有向丁立明和丁克满一样结阵，而是让众人分散逃跑；古毅轻松杀了这几个小周天武者，但是四散而逃的蓄气期武者，花了古毅快一个小时才杀光。而往北逃的丁氏武者，古毅直接放弃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来个分散逃跑，有万界求道玉要追杀那也是个大工程；今天晚上的收获已经不少了，古毅这么想着。 杀了一个6级的丁克己，三个5级，六个4级，四十二个3级，三百一十九个2级，再加上并非武者的刘万禄，以及追杀路上的误杀；今天晚上古毅收入了六百四十八点一经验值，现在古毅有着六百四十九点经验值，这已经接近7级升级经验所需的七百二十九点了，但是距离下一级所需的两千一百八十七点经验值，古毅今天晚上的大丰收，还不够三分之一呢。 除了经验值的收获，被杀的小周天武者，每一个都有着通灵神兵，再加上极少数3级武者带着的通灵神兵，古毅还收获了十三把通灵神兵；虽然全是小周天层次就是了。 第十二章 赐法 承水县城内的乱战，自然惊动了城卫军，虽然说由于古毅把武者杀了一遍，后面也没有招揽武者，导致城卫军全是普通人，但就算是普通人，也是见过血的普通人；他们匆匆赶到刘府，发现的是被掀翻屋顶的大堂，府中散步的武者尸体，以及惊惶不安的刘府众人。 被古毅提拔为权代营管的何云骏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心思机敏，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对；毕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武者尸体上的伤痕，几乎全是被长枪造成的，承水县城里面擅长长枪的武者，除了古毅也再没别人了。 古毅在刘府杀了不少武者，其中多数武者尸体都有着通灵神兵存在；通灵神兵在山海界可以算是小周天武者的专属兵器，虽然何云骏不认识被古毅斩首的丁克己，但是这不妨碍何云骏推测事情缘由。 刘府勾结丁氏，结果被县令发现并击败；“应该就是如此了。”何云骏念头一转，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城卫军控制住了整个刘府，只是他也不敢擅自决断这些人的生死，只是将刘府众人关到了偏院之中。 等到古毅扛着一摞通灵神兵回到刘府，发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古毅把通灵神兵往地上一扔，饶有兴致的问道：“何云骏，这些都是你做的？” 何云骏听不出古毅这话是好是坏，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属下发现刘府内多有武者尸体，不敢擅专，只是将刘府主仆共计三十六人安置在偏院，等候大人处置。” 古毅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真有些才能，当时古毅提拔他当权代营管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人在剩下的城卫军里面似乎有些威望，指望着他当个过渡人物罢了。这下倒真是个小惊喜，既然有些才能，古毅也想稍稍培养一下，给他一些阳光雨露，看他能长成什么样子；于是古毅笑了笑，说道：“这事你处置的不错。刘府众人勾结山南丁氏，却不知道早被我得知，今夜我把来袭的丁氏武者杀了十之有九，这刘府上下先关起来，明早找个热闹地方一一斩首。” 何云骏心中欣喜，显然刘府的事情自己是做对了，在县令心里留了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能够把这权代营管变成代营管；不过何云骏也知道这事真是虚无缥缈的很，山海界中以武取仕传统根深蒂固。特别是这营管是典型的武职，一个普通人想当营管，县令心腹不一定够，对县令有救命之恩还差不多；就算有着县令力挺，普通人在营管位置上也别想坐安稳，光是城卫军里面的武者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虽然已经是权代营管，但是何云骏深知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等到城卫军招揽武者，能当个队正怕是都难；何云骏幼时家贫，根本没钱习武，等到有钱的时候，却发现武馆里面的粗浅法门，根本不能让年龄大了的自己感应真气。 尽管何云骏自认为论起刀枪棍棒的技艺，不输于一般蓄气小成武者；甚至他也杀过一个感应真气的武者，但是却依然被认为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这次古毅把县城里的武者杀了个精光，何云骏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的机会。也正因为是这样，何云骏对于这次机会极为重视，一心想着出风头立大功。 “你过来。”古毅对何云骏招了招手。 何云骏依言小跑到古毅身前，被古毅一指点中眉心；何云骏吓得双脚都有些发软，只以为古毅要杀他，“县令果然是喜怒无常，刚刚夸了我，现在就要杀我了。何云骏啊何云骏，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出头之路了吗？” 古毅根本没注意何云骏的心理动态，只是引了一道真气由手指渡入何云骏的眉心，随后轮转扩散到何云骏的四肢百骸；“气血充沛，平时锻炼和饮食都不错嘛。”古毅漫不经心的想着，真气引动着何云骏的气血，按照《天乙玄劲》的运转方式帮何云骏提炼出了第一缕真气。 “记住运转方式！”古毅对何云骏说道，“我运转三圈，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三圈完毕，古毅收回真气，何云骏闭着眼睛许久才睁开双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县令，何云骏第一反应就是跪下磕头，头破血流还不忘颤声说道：“大人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看着一个大男人给自己磕头真心没什么意思，古毅说道：“你的功法是丁氏真传《天乙玄劲》，不过过两天，也没有丁氏这个东西了；你把通灵神兵收一下送到县衙，东西南边都有丁氏武者留下的尸体，明天你也把他们收拾一下。” 说完，古毅就跳到半空，真气形成羽翼一路滑翔到县衙里了，这还是真气操纵精度上升之后，古毅想出来的赶路方法，比陆地奔腾术上档次太多了。跪倒在刘府门口的何云骏起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欲成大事必先静心，纵然心中怎么样都平静不下来，至少表面上要平静；这是何云骏这二十多年总结出的人生信条。 身体内不断流动的真气是如此美妙，何云骏的心仿佛都在云端漂浮着，朝思暮想的真气和武者身份就这么轻易的获得了，何云骏有一种想要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冲动；差不多一刻钟之后，何云骏才有心思想着古毅所说的话。 山南丁氏的《天乙玄劲》？何云骏差点打了个寒颤，自己体内运转的就是丁氏的真传功法？ 山海界中对于武道功法控制可以说是极为严密；想想除了顶尖宗门世家外没有其他的探脉秘术这一点，就知道了。像何云骏这样修习了世家真传的外人，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当他修习《天乙玄劲》的一刹那，何云骏与丁氏，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一定要灭了丁氏，在何云骏心中这个念头不断增长，因为他不可能放弃武者的身份。虽然山南丁氏对于何云骏来说是个无可匹敌的庞然大物，但是何云骏想到了古毅，想到了古毅在承水县对丁氏的两场胜利。 “大人，您一定要赢啊！”何云骏内心祈祷着。 第十三章 处斩 清晨的承水县城，渐渐的多了些人气，发生在昨晚的大战似乎根本不能影响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除开一个消息在人群之中传播外，一切都跟昨天别无二致。 成记茶肆是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店老板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而有钱的闲人早已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茶肆的二楼，正对着县城中最繁华的街口，同时也是承水县处置囚犯明正典刑的常规地点。 “你听说了没？刘税官勾结外敌，县令大人要把他全家处斩了。” “当然，不过你不知道吧，那刘税官当场就被县令大人砍成两半了，真叫一个惨哟。” “不对不对，我表舅的儿子就在城卫军里当差，他告诉我说，刘税官是被县令大人用枪戳成了马蜂窝了。” 这两人占据了靠窗的位置聊得起劲，又有一个人插嘴了；“你们知道这外敌是谁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第三个人享受着这种信息上的优越感，看到两人都快不耐烦了，才开口说道：“这外敌，你们想想前R县令。” “山南郡的丁氏？”一人颤声说道，“那不是要遭？” “遭什么遭？”第三个人显然很享受两人的反应，“昨天晚上，城卫军的何营管就让人出城收尸了，你们不知道，这尸体啊足足有五六百具，城外的几家地主把自家佃农都喊上才把尸体收拾好。” “五六百具？” “这些尸体各个都是高来高去的武者，而且据说连丁氏家主都在里面。”第三个人笑着说道，“光是通灵神兵就有好几十把，这丁氏，以后还能不能在山南郡立足都说不定呢。” 一人突然拍了拍脑袋，惊呼道：“能杀了这么多武者，那县令大人，岂不是宗师了？” 第三个人反问道：“不然你以为呢？除了宗师还有谁能办到这种事？” “据说县令大人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天下有这么年轻的宗师吗？” “那你就不懂了，武道练到极致可以返老还童的，《妄言集》里面就写到过。” “对对对，那个魔灭苍天厉海洋，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实际上他已经有两千岁了，返老还童四十八次，还差最后一次就能魔功大成。” 就在成记茶肆客人的闲聊中，聚集在街口的人也越来越多；时不时还有人通报情况，诸如“何营管进了刘府”、“人犯被带出来了”、“人犯快到了”之类的。 一阵嘈杂声传来，被镣铐绳索限制住的刘府上下三十六人在城卫军的押解下来到了街口；城卫军也是干惯了这种事情的，开始清场顺便公布刘府众人的罪状。 而古毅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从县衙上空滑翔到街口落下；他并没有穿着县令的七品官服，而是一身武者劲装。 古毅扫视全场，在场众人没有人敢于直视他的双眼，就算是成记茶肆上聊天的闲人，也噤若寒蝉不敢有什么声音发出。就算是城卫军，也在古毅的气势下战战兢兢；唯有何云骏才能保持表面的平静，大声宣读完了刘府主仆的罪状。 罪状宣读完毕，等待在一旁的刽子手正准备了解这些人犯的时候，古毅突然说道：“我来杀。” 三十六个人扣除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其他全是0级普通模版，怎么说也是三点四的经验值了，比一个3级武者还要多一点；在山海界，作为势力首领的武者要求亲手斩杀囚犯倒也不罕见，只是刘府这些人不过是普通人，一般来说也入不了强大武者的眼。 古毅在承水县中说一不二，刽子手自然不敢违逆，递上了专门用来斩首的鬼头大刀；单手拿过这鬼头大刀，古毅也不多说废话，把刘万禄的结发妻子以及两个小妾斩首了，然后是刘万禄的五个儿女，刘万禄还有一个女儿外嫁到山南郡，古毅还没办法隔空抓人，只能算了。 当斩首到刘万禄的二儿子的时候，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让古毅觉得他有点特殊，其他人的双眼中透露出来的都是绝望和乞怜，即使嘴巴被塞住，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倒是他，双眼之中只有越来越强烈的仇恨，也不试图说些什么。 “有意思。”古毅这么说着，用鬼头大刀割开了刘万禄二儿子的塞嘴布，“你好像想说些什么？说吧。” “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不杀我，十年之后，就是我刘器安复仇之日。”自称刘器安的少年这么说道。 “什么嘛？”古毅有些不满的说道，顺便将刘器安的脑袋斩飞了出去，“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能给我点惊喜，结果就是这种没脑子的复仇宣言？浪费我的时间！” 当古毅开始把刘府仆人一个个斩首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熟面孔；“李厨子？”古毅用鬼头刀抬起了这人的脑袋，虽然他灰头土脸表情扭曲，但是古毅还是认得他，这个李厨子的莼菜羹汤还不错，虽然不麻辣也不香辣，但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割开了李厨子的塞嘴布，古毅问道：“李厨子是你啊，你的亲朋好友没被我刚刚杀了吧？” “没有没有，我家人住在刘府旁边，和刘府签的是活契不是死契，其实不算是刘府的仆人。”李厨子绝处逢生，连话都说的乱七八糟了。 古毅回头问何云骏道：“是这样吗？” 何云骏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厨子的家人就呼喊了起来；古毅看了一眼，妻子和儿女都在，应该是没说谎。 “李厨子你的莼菜羹汤不错，中午来县衙做给我吃。”古毅语气相当随意，鬼头大刀渡入真气，将李厨子身上的绳索锁链统统斩断，“行，你可以走了。” 李厨子像是逃离地狱一样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街口，看到他这样，古毅倒有些后悔了；“这李厨子该不会跑路吧，实话说他做的莼菜羹汤真不错来着。”古毅这么想着，又对何云骏使了个眼色。 剩下的刘府众人并没有让古毅觉得眼熟或者是特别的人，自然一个个都魂断鬼头大刀之下了；收割完这波经验值，古毅跳到半空滑翔离开了。 直到古毅的身影消失不见，成记茶肆里面的议论声才又重新大了起来。 第十四章 赶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古毅给何云骏的那个眼神起了作用，中午古毅餐桌上有着一碗李厨子端上来的莼菜羹汤；吃饱喝足之后，古毅感觉精神十足，昨天晚上追杀了半夜对真气和体力的消耗，似乎都因为这顿午餐而无影无踪了。 所以也应该干点正事了；古毅这么想着，让人把何云骏叫了过来。由于主簿余冲被古毅派到丁氏送还丁克益的尸骨，所以承水县的政务，几乎都是几个九品官商量着干；而身为城卫军权代营管的何云骏，也不得不代管一部分政务，对于刚刚享受权力滋味的何云骏来说，自然是痛快无比了。 何云骏赶来的速度很快，毕竟他现在几乎不呆在军营而都在县衙忙着；“你把这承水县给我看好了。”古毅对半跪在地的何云骏说道，“我要去山南郡灭绝丁氏，最近这十天半个月都可能回不来了。” “属下遵命！”何云骏朗声应着。 考虑到何云骏刚刚修习《天乙玄劲》不久，在1级武者里面都是比较弱的一类；古毅自然也有些考虑。古毅拿起丁克己的佩剑，同时也是一柄小周天顶尖的通灵神兵，淡淡的说道：“我看你随身佩剑不过是把凡兵，你是我麾下第一武者，用这凡兵也太辱没你了。此乃通灵神兵守心剑，便赐予你为我看好这片基业。” 赐真法授神兵，这在山海界中比生身之恩也不遑多让了；何云骏从小过的就是苦日子，即使加入城卫军也是被瞧不起的普通人，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自然也想过遇贵人遇明主的美事，如今真正遇到了，何云骏顿时有一种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感觉。 “属下...何德何能，能受大人如此恩情。”何云骏眼眶一红，断断续续的说道。 送把武器把一个大男人给送哭了，古毅也是被惊到了；而且还不能打不能骂，好在何云骏也是一时失态，自控能力还算不错，被古毅灌了几句心灵鸡汤，就恢复了往日精明干练的模样。看着何云骏往外走去的身影，古毅摇了摇头说道：“能力倒是有些，但是这心理真是脆弱，动不动就哭起来，你又不是萌妹子。” 何云骏倒是全然不知古毅对他的评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古毅对他说的励志话语，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提着穿云枪，古毅出了县衙大门，何云骏站在门口，领着大大小小快二十号人以及马车仪仗之类的东西；显然，这是县令出行的排场了。 按说一般县令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但是丁克益是山南丁氏家主的十二弟，又加上为家族牺牲了武道前进之路，丁克己特意为这个十二弟从朝廷讨了一个山南别驾的五品官职；丁克益死后，这些东西自然被古毅照单全收。原本车马仪仗还不止这么些，只是有些仪仗有着丁氏的标识，还有些则僭越了，何云骏只选出了合适的拉出来。 “我要这些东西干嘛？”古毅摆了摆手说道，“靠仪仗能让丁氏灭绝吗？我只需要我这柄穿云枪就够了。” 何云骏有些惭愧的说道：“是属下无能，不能同大人一起去山南郡灭绝丁氏。” 眼看又要进入浪费时间的心灵鸡汤时间，古毅不理何云骏的话语，直接说道：“你把承水县看好，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匆匆说完这句话，古毅操纵真气形成一对羽翼，像只鸟儿一样飞走了；飞离了承水县城，古毅落到了地上，倒是让一些无知农夫以为是神仙妖魔了。 飞行虽然看起来很美，但是对真气的消耗，可比走路要高多了；古毅这次去山南郡是为了灭绝丁氏，一开始想的就是直捣山南郡城这个丁氏首府，否则丁氏化整为零逃散隐藏起来，古毅自己可真是没兴趣一个个找出来。 从承水县到山南郡城，先要经过清泉山脉的义泉关，然后是义川县和月川县；路程加起来都快有八百里了，要真是一路飞过去，古毅觉得自己的真气绝对不够用。反而一路跑过去，只要稍微注意真气消耗，八百里花六个小时，等到了山南郡城，古毅还能剩下八成真气，足够杀上几十个小周天武者了。 顺着官道古毅一路小跑，虽然说是小跑，但速度也远超普通人和商队；义泉关乃是清泉山脉上的唯一关隘，更是沧南郡同山南郡的必经之路，来往客商络绎不绝，众多客商选择在这里歇息。自然，这义泉关也是由丁氏掌握，承水县失陷后，义泉关的守卫也森严了不少，这种时候，古毅跑步的身影自然也引起了注意。 一队城卫军上前准备盘问古毅，还没等他们说话，古毅直接喝道：“好狗不挡道！” 这话一出，立刻激怒了城卫军，不少人端起兵器，准备给古毅这个不知好歹的武者一个好看；义泉关最近两天，可是杀了好几个冲撞城卫军的武者。 “统统给我去死。”古毅用万界求道玉扫过了，这些人里面一个小周天都没有，也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体外真气形成一道道锋锐的细丝，这些真气细丝一个旋转，直接将这队城卫军变成一堆无头尸体。 正拥挤在关口通关的商队原本就有不少人关注这里，看到古毅轻松杀了这一队城卫军，各个都是心惊胆颤，恨不能立刻进关，原本就拥挤的关口，立刻变得混乱不堪。古毅则直接跳上了义泉关的城墙，对着城卫军大开杀戒；由于沧南邓氏呈弱已久，义泉关的城卫军原本就不算太过强大，被古毅割草一样杀光了勇悍敢战的军士之后直接溃逃了。 义泉关唯一一个小周天武者，早已在昨天晚上死在了古毅的手里；不过也正因为义泉关里一个小周天都没有，古毅都懒得去把这里的武者一个个找出来杀光。杀散了城卫军之后，古毅就离开了义泉关，继续向着山南郡城前进。 义泉关的混乱持续了许久，直到城卫军发现古毅这个杀神已经离开，才开始重整秩序。来往客商都在谈论着古毅，不少人已经把他同占据了承水县的古小五联系了起来，甚至有客商看到过承水县收拾丁氏武者的尸体，以此信誓旦旦的宣称丁氏吃了大亏，前景不妙。 第十五章 丁氏 “怪不得有宗师存在的大势力之间基本上没有死敌关系。”古毅感叹道，“就算是邪道宗门，有了宗师也不能算是人人喊打，这真的是有点道理啊。” 宗师自然不是无敌，就算八脉完全开辟的大宗师，死战不退也可以用人数堆死；但是如果宗师玩暗杀偷袭游击战，即使另一方宗师人数更多更强，也维持不了太大的地盘。比如古毅如果有个没牵没挂的宗师敌人，那古毅就只能维持住承水县城和郊野的统治秩序了；总之来说，宗师拉下身份撕掉脸皮互相玩无限制战争，只会造成双输的局面。 丁克益的藏书中，有关山海界地理的图书倒是相当准确，古毅没有走冤枉路就来到了山南郡城的北门外；万界求道玉扫描结果显示，山南郡城里面没有7级以上的武者，对于古毅来说，这就足够了。 “姓丁的都出来受死！”站在城门口，古毅对着郡城内大喊道。如同滚雷一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南郡城，受死~受死回荡在城内的大街小巷。 看守城门的城卫军没有逃跑，虽然从古毅的表现来看，他是一名强大的武者；但是丁氏占据山南郡半壁江山已经有了百多年，所积攒下来的威望、忠诚和信心，不是古毅这一嗓子就能摧毁的。 而在城门的城卫军中，也有着敢战之人，一个初入小周天的高级军官直接向着古毅冲了过来；“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到这里撒野，老子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这人嘴里骂骂咧咧，但是一身精纯的《天乙玄劲》倒是也让古毅稍稍注意了一下他。 一枪横扫震散了他的真气，古毅手中的穿云枪一个穿刺，将这人的脑袋直接捅成了烂西瓜；区区初入小周天的武者，单打独斗在古毅面前和送经验值的死体区别在于杀他要两招。 “三少爷死了...”城卫军的士气似乎都因为这人的死亡下挫不少，被古毅杀掉的人是丁氏三少爷丁立元，丁立元并不是家主丁克己的儿子，而仅仅是个旁系。称呼丁立元为少爷，只是因为丁立元武道天赋出众，不到三十就晋升小周天武者，有资格争夺下一任丁氏家主的宝座。 丁立元性格粗犷不讨家中长老欢心，只是在沧南郡城中担任一个城卫军营管的职务，不过他在城卫军中倒是颇有威望，在同南海阁的战争中也是敢打敢拼，即使是不喜欢丁立元的大长老丁守中也认为他是一个勇将。 古毅自然不知道这些，杀了个高级军官士兵士气下降，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他也不会因为杀了一个4级就放过城门口这些1、2级的小怪。古毅脚步不停，直接冲入城卫军中开始杀戮，最高等级不过3级的普通城卫军，根本不能对古毅造成什么威胁，被轻轻松松的割草。 城门口的行人客商纷纷逃散，而在山南郡城中，街面上混乱不堪，普通人家各个关门闭户；而古毅呆在城门口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受死，他继续喊道：“姓丁的果然都是没胆的货色，你们既然不过来受死，那我也只好找上门了。” 一边喊着，古毅操纵真气羽翼直扑城中的郡守府，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这里就是最多武者聚集的地方；“杀！”郡守府中的丁氏武者早已结成战阵，在丁氏大长老的统帅下，一只青色的真气大手朝着古毅打去。 “威力不错。”古毅评价道，“但还是不够强啊。” 在古毅开辟阴脉晋升大周天之后，原本每使用一次就会对肉身造成损伤的真气爆发状态对于古毅来说已经日常保持的状态了；但是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古毅也逐渐琢磨出了真气爆发的进阶技巧。真气爆发说到底也不过是真气超速运转而已，分丝层次的超速在化缕层次只是常速，那么很简单，进一步提升真气运转速度就足够了。 二段真气爆发，古毅是这么称呼这个技巧的；二段真气爆发的威力比真气爆发要强得多，和这个技巧的强大相对应的，自然是对于肉身的损伤了。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古毅还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二段真气爆发每次不能超过一分钟。 虽然说即使是不到一分钟的二段真气爆发都会对古毅的肉身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但这是可以接受的；特别是古毅扫描过郡守府中的武者，一个6级普通，一个6级杂鱼，三个5级，两个4级，七十九个3级，三百九十九个2级，1级武者一千一百十四个。 大部分低级武者都身着城卫军服饰，而且多数1、2级武者都没有加入丁氏的战阵，显然是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同导致真气不同于丁氏的天乙玄劲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丁氏的人，古毅都不会放过他们，至少在杀够之前不会；二段真气爆发，古毅的肉身似乎都开始呻吟了起来，超速运转的真气正在他的体内疯狂破坏着。而与此相对应的，就是古毅一枪横扫，直接打断了丁氏战阵凝聚的真气大手。 如同猛虎一样古毅扑入丁氏战阵中，二段真气爆发给肉身带来的痛苦有些超出古毅的预料；而他只能把这份痛苦和怒火百倍的带给丁氏战阵。 爆炸性的真气让每一个接触到它的蓄气期武者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些真气被古毅打入敌人的身体，然后入侵到肉身深处猛然爆开。只有小周天武者，才能以分丝层次的真气操纵将这些极端不稳定的真气包裹起来排斥出去。 不过这些人也没比蓄气期武者好过到哪里去，在第一轮攻击中幸存的武者，很快就迎来了古毅的第二轮攻击；而这时候，距离古毅进入二段真气爆发还不到三十秒。 杀杀杀，超速运转的真气所带来的痛苦，让古毅的脑子都来不及想其他事情，杀戮的本能主宰了古毅的肉身。古毅的攻击失去了寻常时候的精妙，只是简单直接的招数配合无可抵挡的真气，依然不是任何小周天武者能够抵抗的。 战场情势急转直下，6级杂鱼的大长老丁守中拖住了古毅三个回合，但也只是让小周天小成的5级武者丁克南逃走了。 第十六章 动乱 在一分钟过完之前，古毅就解除了二段真气爆发；肉身的损伤比古毅想象的还要严重，虽然说不到一分钟内，古毅战果辉煌，将丁氏敢战的武者杀了个精光，郡守府中原本聚集的城卫军已经纷纷逃散，整个山南郡城，已经再也聚不起一支能对古毅造成威胁的武者军队了。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古毅这么想着，在7级之前，每提升一级，古毅都能感受到肉身强度的大幅提高，但6级升7级，古毅的肉身强度几乎没有变化。在《古氏真传心法》的记载中，无论是阴脉、阳脉还是通天脉，都没有提到会让武者肉身更强。 现在古毅可以常态维持一段真气爆发，短时间使用二段真气爆发；但是当阳脉被开辟，真气量成倍提升后。即使是一段真气爆发都会损伤肉身，二段真气爆发估计会直接把古毅撕扯的不成人形。 真气应当同肉身强度相匹配才对，古毅开始怀疑《古氏真传心法》是不是有着某种缺陷了；只是古毅手头上并没有其他大周天层次的功法可以参考，不知道这种缺陷是《古氏真传心法》独有的，又或者是山海界中的通病，甚至是可以追溯到天人传法。 古毅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来内视调理，总算把身体的损伤修补的七七八八，至少不影响战斗了，只是古毅有种感觉，凭现在的这具处处暗伤的肉身，想要开辟阳脉是难上加难；用山海界的话来说，古毅现在基本上是武道之路断绝了，一生无望更高境界。 不过古毅自己知道，自己距离更高境界并不遥远；在这沧南郡城中，古毅杀了一个6级普通，一个6级杂鱼，两个5级，三个4级，五十五个3级，一百六十七个2级，三百二十二个1级。一共增加了六百二十六点六的经验值，6级杂鱼模版的敌人经验值等同于5级普通模版。 再加上古毅在义泉关、义川县和月川县的收获，现在古毅已经有了一千四百三十五点一的经验值，距离下一级只差七百多点经验值了；而且，这山南郡城内，还有经验值等待着古毅去收割。 “丁氏已被我古毅所灭，山南郡所属愿降服之武者，尽可入我麾下！”古毅用真气将喊声扩大了无数倍，整个山南郡城都可以听得到。在古毅疗伤期间，逃散的城卫军以及不怀好意的闲散武者，已经将山南郡城的秩序破坏一空，商铺是最先遭殃的，尤其是丁氏所属的大商铺，然后是富户以及丁氏旁支。 郡守府中的武者已经全部逃散，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只发现了一群普通人聚集在郡守府右侧偏院中；古毅不以为意，直接展开真气羽翼，飞到了上百米的高空。山南郡城尽收古毅眼底，山南郡城被丁氏经营百余年，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是颇为繁荣；只是现在城内喊杀声此起彼伏，商铺聚集的东城尤其厉害，然后是官员富户聚集的北城，反倒是城卫军军营所在的西城和贫户聚集的南城稍稍安定一些，当然，也是一副秩序全无的乱象。 古毅在半空中又大喊了几声，可惜用处不大，不过这也在古毅的预料当中；东城乃是山南郡城最为繁华的地方，寻常商铺也就算了，那些经营南海奇珍、北荒异兽皮毛、武者丹药功法的大商铺，不但都有着山海界顶尖势力的参与，而且守卫也不是弱者，蓄气大成不在少数。 一开始，倒霉的只是寻常商铺，但是寻常商铺论钱财怎么可能同大商铺相提并论；尝到了甜头的乱贼武者聚集了起来，开始围攻丁氏所属的大商铺，丁氏的善战武者早已被古毅斩杀一空，哪里能够抵抗人数众多的乱贼。 丁氏所属的大商铺被攻破，乱贼也是杀红了眼；钱财动人心不是一句妄言，特别是蓄气期武者，想要进步就得有补益血气的丹药或是药膳，寻常的大鱼大肉事半功倍，即使有千两白银，对于蓄气期武者那永远也填不饱的肚子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当然，若是不求进步，过个中等生活自然不难，但是想要进步的普通武者，没有不缺钱的。 就连蓄气大成的武者也盯上了一个名叫“汇宝阁”的大商铺；不为其他的，只是因为这汇宝阁一个月前就传出风声有一份《大宇武经》残卷要拍卖。《大宇武经》是一代而亡的大宇朝皇帝王宇宗亲自编撰的武道功法，王宇宗的武道境界超越大周天，虽然他并没有把大周天之上的内容放在这《大宇武经》内，但是《大宇武经》包括了从蓄气期到大周天的心法以及各种常见的武道技巧。 王宇宗死后，《大宇武经》也流散到山海界各地；曾经有数次，全本《大宇武经》出世，引发了山海界顶尖势力和众多小周天圆满武者的激烈争斗。这次汇宝阁要拍卖的只是《大宇武经》残卷，包括部分小周天内容；但是价格也绝对不是寻常蓄气大成武者能够直视的。 本来山南郡城有着丁氏诸多小周天武者镇压，这份《大宇武经》残卷的安全自然有着保障，毕竟这不是全本《大宇武经》；只是古毅横空出世，先杀了丁克益又杀了丁克己率领的丁氏精锐，没等山南郡反应过来，又杀上了山南郡城，汇宝阁也是遭了横祸。 汇宝阁的主事李阳一长吁短叹，李阳一是正道第一宗门守一观的外门弟子，由于武道天赋一般，自己申请到这汇宝阁担任主事；《大宇武经》残卷就是被李阳一发现的，上报总阁抄录了一份后，李阳一想要借着这《大宇武经》大展身手，不至于下半辈子都呆在这偏远的山南郡。 当时山南丁氏完全是蒸蒸日上，将这山南郡半壁江山经营的如同铁桶一样；李阳一自恃汇宝阁背后就是守一观，在同丁氏沟通过之后，两成利润换了一个丁氏小周天武者确保安全，而并没有向总阁请求调来一名小周天武者充当守卫。 这个丁氏武者自然被古毅在郡守府杀了，看着外间一群虎视眈眈的蓄气大成武者，李阳一真是悔不当初；守一观自然威名赫赫，雄踞关中，不但生生的将分裂边缘的关东刘氏逼得团结起来了，还让世家联盟有意无意间开始遏制守一观。但是在这山南郡，守一观也是鞭长莫及，抢了汇宝阁以后，这些武者当然要小心翼翼，但是也就是这样了。 第十七章 决断 就在李阳一提心吊胆的时候，一杆长枪从天而降，直接将一个躲避不及的蓄气大成武者穿心刺死；而古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飞扑到这群武者中间大开杀戒，一群最强不过蓄气大成的武者，既没有组织也没有斗志，面对强敌他们直接一哄而散。 古毅又展开真气羽翼飞到半空中搜寻其他破坏秩序的武者，每次降落，都至少安定了一个区域的秩序；李阳一倒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汇宝阁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前途也算是保住了。 这时候，李阳一才有心思分析现在的情况；丁氏已经完蛋了，这点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作为统治中心的郡守府都被敌人攻破，基本上就意味着家族主力损失殆尽了。即使丁氏分支众多，不但在山南郡下辖十数县都有着分支，甚至在大齐各郡都留有血脉，但是这点残存的力量，想要翻盘根本不可能。 “古毅...”李阳一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对这个名字说不上多么熟悉，但也多多少少有点印象；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古氏逃奴古小五，他就是自称古毅。最近的消息，是古毅杀了丁克己十二弟丁克益，丁氏即将大举报复；李阳一一拍茶几，这下线索就都可以连上了。 一定是丁氏大举报复不成，反而惹怒了古毅，这才杀上山南郡城；但李阳一又一想，这也不大对。丁克益暗伤缠身，被古毅杀了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丁氏小周天圆满就有几个，就算是宗师，也不敢说能以一己之力击败丁氏。古毅不过是古氏逃奴，年纪又只有十五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宗师？ 李阳一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一点，但是细细推敲之后，又发现只有这个解释了；“十五岁的宗师？嘶...”年过三十的李阳一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山海界有史以来第一武者王宇宗，他十五岁的时候是不是宗师都没有定论，现在居然就出了古毅这个妖孽，李阳一是真的有点心情激荡了。 快步走入书房，李阳一提笔将丁氏之变以及古毅之事细细写下，叫过亲近随从，叮嘱他将此送往关中总阁；亲随领命而去，李阳一坐回到书桌旁，神情颇为纠结。 书房中，李阳一细细思考着这事：“古毅这人虽说是古氏逃奴，德行堪忧，看他这段时间的行事，袭杀主上灭绝丁氏，也是飞扬跋扈肆无忌惮，必定会让天下世家欲杀之而后快；但这人的武道天赋确实是骇人听闻，十五岁就已经踏入宗师境界，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实在难以预料，说不得又是个王宇宗。如何处理这事，真是难以决断呀！” 李阳一自然不能决定汇宝阁如何对待古毅，更不用说汇宝阁背后守一观的态度了；他在想着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什么事情都不做，自然是最稳妥最中庸的选择了；但是李阳一终究心有不甘。守一观乃天下第一正道宗门，实力之强势力之大，即使是顶尖世家也不能与之相比；如此庞大的势力下面，隐藏着的是错综复杂的派系。 以道统来划分，守一观创建源头是仙天道。仙天道主张山海界乃太始仙主所开辟，但是山海界并非亘古永存，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后，山海界就会迎来终结，而这时候太始仙主会再次降临山海界，将信男信女放入葫芦洞天里面避开灭世大劫，而后等待太始仙主再次开辟山海界，又会将信男信女移回到山海界。在仙天道传播过程中，又加入了许多灭世大劫降临时候的具体描述，尤其是有关不信者受折磨的描述。 仙天道多次谋反试图建立一个人人信仰太始仙主的国度，每次乱世降临，就是仙天道为王前驱的时候；不过在历朝历代剿抚并用之后，仙天道中的造反派基本被肃清，不过关于太始仙主的信仰，倒是流传到山海界各处了。 八百年前天人降世传法，仙天道分支守一观就此崛起；守一观重新修订了仙天道传教经文《太始救世真经》许多文字，并重新命名为《天人救世真经》。《天人救世真经》依然承认山海界乃太始仙主所开辟，但是却认为灭世大劫降临时，救世的是这次降临的天人，信仰太始仙主的信徒和信仰天人的信徒一样可以得到拯救；而且，天人传下的武道功法，也是除信仰太始仙主和天人之外的另外一种超脱道路。 守一观的《天人救世真经》在最开始被认为是异端，但是随着守一观修习天人传法的武道功法日渐强大，即使是原本群起而攻之的仙天道其他分支，也不得不承认天人救世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王宇宗被围杀之后，守一观出了位雄才大略的观主，将仙天道其他分支尽数吞并，这才铸就了守一观天下第一宗门的根基。 只是祸福相依，吞并仙天道其他分支也让守一观内部分歧不断；认为《太始救世真经》为真正信仰的仙主派和认为《天人救世真经》为真正信仰的天人派斗得不亦乐乎，此外还有认为山海界开辟之主也是天人的极端天人派，认为仙主天人两位本是一体的归一派，认为吵来吵去都不对的调和派等等。 守一观现任观主玄阳子出身天人派，他执掌大权之后，处处打压仙主派，仙主派势力由此一落千丈；李阳一就是仙主派成员，原本按照李阳一的出身，进入守一观内门不成问题，但是仙主派在门内不受待见，他自己的武道天赋也不太好，进了内门也是坐冷板凳。 李阳一知道，在守一观中，自己这样的仙主派完全没有出头之路；这十几年来，天人派对于仙主派的打压越发露骨，李阳一即使身处万里之外的山南郡，都能感受到门内斗争的腥风血雨。 在无人的书房静坐片刻，李阳一最终下定决心，投靠古毅！ 古毅是古氏逃奴，又几乎是世家大敌，这些自然是缺点；但是这也意味着古毅手底下绝对没多少人才可用，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投奔明主怎么可能在大业将成的时候去投奔？ （古毅啊，古毅，你会是我李阳一的明主吗？） 第十八章 平息 在古毅的强力镇压下，山南郡城总算恢复了几分安定；“人力有时而尽”，古毅觉得这句话真的有道理，即使是宗师也有他的极限，击败丁氏不难做到，但是维持秩序让古毅有点焦头烂额，要是天天维持治安古毅宁愿不要山南郡这块地了。 所以必须要有帮手才行，古毅是这么想着的，也准备这么做。山南郡城被丁氏经营百余年，可以说上上下下都带着丁氏的烙印，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对丁氏忠心不二了。不要说丁氏体系之外，就算是丁氏体系之内，失意者和心怀怨恨者也有不少。 如果丁氏真是伟大光明正确的化身，治下民众有着三倍的幸福，古毅倒还真不好下手。但是聚集在郡守府内的数十人，却证明了丁氏并没有那么完美。 刘启泽，之前是郡城副捕头，蓄气大成境界，古毅评价他是野心勃勃之辈；成不破，之前是城卫军队正，蓄气圆满境界，苦于没有小周天层次功法，从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名声品性有些问题。李阳一，守一观弟子，汇宝阁主事，勉强算是蓄气大成，这位倒是给古毅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蓄气大成的武者还有数人，但是观其言行，不说是乡巴佬，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古毅问了问，都是来自郊野的地主或是武馆馆主，在以往丁氏体系下属于统治对象。想想也是，往日丁氏在时，区区蓄气大成真的算不了大人物。 前来投奔古毅的数十人，要么野心勃勃，要么品行有缺，要么能力低劣，基本上都是以往丁氏体系内的失意者，某种意义上的小人；不过若真是道德圆满能力出众的君子，也不可能会在这时候投奔自己，古毅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不过有人总比没人强，古毅自命为山南郡守，来投奔他的武者，以前是官的都升了好几级；比如刘启泽就从副捕头升到了总捕头，成不破直接从城卫军队正直接升为卫将，统领整个郡城城卫军，还有连蓄气大CD不是的小鱼小虾都纷纷带上了捕头副捕头营管副营管的头衔。以前不是官的也当了官，虎啸武馆馆主虎三停直接当了副卫将，被古毅最重视的李阳一，被提拔为山南郡丞。 虽然上面这些都是古毅自己认命的，并没有上报给神都朝廷；不过齐朝朝廷从来都是承认既定事实的，只要古毅在山南郡站稳了脚跟，这些儿戏一样的提拔任命也会得到承认。 人人升官个个发财，古毅把官职不要钱一样的派发的同时，也大肆赏赐原本丁氏占据的宅邸商铺；在场众人都是喜笑颜开，古毅心道，眼前这群人虽然还是乌合之众，但起码还是能为自己办事的乌合之众。 好处既然已经给到位了，古毅就开始下命令了；卫将成不破带着人整顿城卫军，总捕头刘启泽整顿捕快的同时也要维持治安，郡丞李阳一重整下属六司。 众人都领命而去，偌大一个郡守府再次寂静无声；原本的仆从或逃或藏，各种布置器物一片狼藉也就算了，关键是被古毅杀死的数百武者还堆在外面，居住环境实在是恶劣。好在李阳一心中记得这事，不多时就派了人过来清理。 郡守府后面就是丁府，丁氏主支有大半居住在这里；不过现在古毅用万界求道玉一扫，一个武者都没有，看来丁氏武者要么被杀要么已经逃离这里了。普通人倒是有不少，三三两两的都躲藏起来了，丁府内的道路曲折院落众多，古毅初来乍到还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找个知道路的来问问。） 古毅顺手推开一个房门，风声响起，一个丫鬟拿着烛台刺向古毅；这种攻击在古毅眼里就像是小儿科一样，外放真气凝成大手将这丫鬟直接举了起来。“住手...”一声娇喝中带着些病气，古毅将目光转了过去，出现在眼前的这人让他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半坐在床上的少女眉目柔婉双腮微红，纵然因为生病有些憔悴，论颜值依然可以打个九分，和附体在古小五身上见过的古氏五小姐古青羽在伯仲之间；不过她身上的古典美人气质，倒是比古青羽的傲气凌人更吸引古毅。 松开抓住丫鬟的真气大手，古毅直接凑到床前，细细端详着少女，越看越觉得可爱；病气少女被古毅的眼神看得想要缩到被子里去了，这时候被古毅摔在地上的丫鬟醒了过来，见此情景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 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毅的一个眼神吓得瘫软在地，进入宗师之后，光凭眼神就能让普通人丧失斗志；这还是因为古毅越看床上的少女越觉得喜爱，否则光是那丫鬟的这句话，古毅就会直接送她上路。 少女避开古毅的眼神轻声说道：“阁下何其不智。” “哦，为什么呢？”古毅又发现了少女的一个优点，声音很好听。 “丁氏立族数百年，根基深厚，纵受动乱，不伤其根本。”少女鼓起勇气直视古毅的双眼，“阁下贸然闯入丁氏宅邸，已然恶了丁氏，而丁氏元气尚在，结下这等死敌，岂不是祸根深种？” 古毅再次发现了少女的优点——心思机敏能言善辩；他笑了笑说道：“丁氏元气尚在？不对吧，小周天圆满我起码杀了两个，小周天小成也有差不多十个，初入小周天的二十多个，难道丁氏还有好几个宗师在？” 危言耸听的话语被古毅戳穿，再加上古毅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少女骇然说道：“你是何人？难道此次丁氏动乱救世因你而起？” “我是古毅。”古毅欣赏着少女讶然神态回答道，“不错，我先是在承水县杀了丁克益，又杀了丁氏派来报复的人，今天更是灭了丁氏！” 古毅一副我厉害吧的神情，同时他也注意到少女听到自己灭了丁氏，眼神中除了震惊倒是并没有多少仇恨。“正所谓礼尚往来，我既然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古毅问道，“你可有什么丈夫未婚夫之类的人，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少女默然，古毅只能换了个问题：“你应当不是丁氏的小姐，这样好了，不妨说下你家在何处，我也好派人报个平安顺路去提亲。” 第十九章 碧月 少女名叫云碧月，是白江郡云家二小姐，云家虽然只是白江叶氏的附庸家族，但是所结的姻亲倒是颇广；被古毅杀了的丁氏家主丁克己的母亲就是云家的人，云碧月是她的侄孙女，原本想把她许配给丁立明，只是还没到吉日出嫁的时候，丁立明就被古毅杀了，丁氏也被古毅灭了。 听完了云碧月所说，古毅心中相当高兴；如果云碧月是丁氏的小姐，那么娶了她之后，丁氏剩下的人杀不杀就是个问题了，杀了对不起云碧月，不杀对不起这么多经验值。既然云碧月和丁氏没什么关系，那么升到8级所需的几百点经验值，那已经有着落了。 云碧月先天不足，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虽然云家内部也有小周天层次的功法，但是像云碧月这样身体虚弱的人，光是从气血中提炼真气都有可能让她一命呜呼，更不用说蓄气大成乃至小周天了。能够补足先天亏空壮大气血的奇珍，山海界中自然存在，但是这等奇珍也只有顶尖势力才会不觉得烫手，云家即使获得了，也不会去给云碧月服用，只会给家族的强者或者未来希望服用 。 古毅突然抓过云碧月的柔荑小手，云碧月面色煞白以为古毅要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就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被古毅握住的左手上传来；热流弥漫全身，云碧月感觉十几年来体内刺骨的阴寒和恼人的病痛在这一刻被热流全部冲走，一种欣喜和活力涌现了出来。 “啊...”云碧月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但刚刚出口又连忙顿住；古毅觉得眼前这少女实在是可爱，直勾勾的眼神让云碧月羞得满脸通红。 不过另一方面，古毅也觉得云碧月的情况有点棘手；云碧月身体的虚弱不是因为后天的损伤，而是胎儿发育过程中被掠夺了气血，很显然，云碧月的母亲在怀孕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武道修炼，不但将自身气血提炼成真气，连供给给胎儿的气血都没放过。 古毅虽然将真气渡入云碧月体内滋养她的肉身，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办法，云碧月虚弱的肉身甚至承载不了太多的真气；虽然现在云碧月看起来精神焕发明艳动人，但是最多一天之后，古毅渡入的真气耗尽，她又只能变成病美人了。 不过起码现在，云碧月和其他健康的少女没什么区别；古毅哈哈一笑，就想要先上车后补票。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万界求道玉一扫，全是普通人；但是被这声音一惊，古毅没了心情。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古毅这么对云碧月说道，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掌。 提起穿云枪，古毅出了房门；原来，古毅在郡守府大杀特杀，即使是不在场的丁氏族人，也都知道大势已去，匆匆逃跑之下许多钱财珍宝都没来得及携带。而古毅在郡守府杀完之后又忙着镇压乱贼，躲藏了许久也没见到意料之中的胜利者，丁府的仆从中有不少人见财起意，想要卷了钱财珠宝跑路，他们便同其他仆从发生了冲突。 立场不同的仆从在库房外推搡打斗，弄出了好大的声响；古毅直接吼道：“都给我住手！” 古毅掷出穿云枪，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直接将一个正在下死手殴打其他人的健仆脑袋射爆；在场的仆从连武者都没有一个，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现场立刻安静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说！”古毅顺手指了一个仆从问道。 这仆从下意识说道：“你是谁？” 浪费我时间，古毅弹出一道外放真气将他了了帐；“你说！”古毅又指了一个人。 古毅一出现就连杀两人，在仆从心中已经是凶神恶煞一样的人物了；这仆从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讲，古毅听完冷笑一声说道：“不是偷盗者的，站到右边去！” 数十个仆从很快分成了两个阵营，众人都喘喘不安，不知道这凶神恶煞想要干什么；“敢偷我的东西，你们找死！”古毅冷声说道，他可真是把丁府的财产当成了自己击败丁氏之后的战利品，现在居然有人偷窃，古毅二话不说就给这些人判处了死刑。 右手虚握将穿云枪吸入手掌，古毅挥出一道外放真气，将左边的仆从全数从中切断；理也不理一时还没死掉的仆从发出的哀嚎，古毅将目光转向右边说道：“现在还忠于丁氏的，站到左边去。” 右边的仆从个个神情既骇且惧，更有不少人被左边血腥的情景恶心的连连呕吐；人人都知道站到左边去，意味着成为下一个被腰斩的人。而若真是丁氏忠仆，要么被选上战阵被古毅所杀，要么被丁氏族人带走一起逃命了，还留在丁府内的仆从，连个武者都没有，显然也是仆从中的底层；或许真有对丁氏念念不忘的，但是却怎么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忠诚就自己找死了。 古毅等了等，在场仆从没有一个往左迈一步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丁氏已被我所灭，你们既然不是愚忠之辈，那就可以免死；现在府上正是缺人的时候，愿意留用的，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古毅在承水县的时候没让仆从伺候过，不过这郡守府占地不是承水县衙可以比拟的，再加上多了云碧月，还真不能不要仆从；右边的仆从面面相觑，但是形势比人强，不多时一个个都跪下拜见古毅了。 不过原本丁氏族人众多，仆从更多，这些男仆和丫鬟又是仆从中的下层，可堪大用的没几个；古毅只能选出几个顺眼的当管事，让他们去管教其他仆从，顺便也把整个丁府整理一下，收罗一下依然躲藏的仆从。 善后的事情真是麻烦，古毅有些无奈；不过事情不做也不行，总不能灭了丁氏还继续回到承水县，坐看自己的胜利成果被南海阁夺取。 丁府内剩余的仆从基本明白了情况，没人想要为了灭亡的丁氏继续效忠；忙活了半天，古毅才把郡守府内的仆从收罗了起来，而时间已经将近凌晨。 饭都没来得及吃，派去整顿官员的郡丞李阳一回报：郡城六司官员半数逃亡，不过剩下来的的官员都愿意效忠。 过了不久，其他两个人纷纷有了回应。派去整顿城卫军的卫将成不破回报：城卫军逃者亡者近半，剩余人等皆愿效死。 而派去整顿捕快维持治安的总捕头刘启泽回报：归建捕快已有三成，郡城街面安靖，不过担任捕头的小周天以上武者一个也无，日后治安恐怕难以下手。 第二十章 名声 发生在山南郡城的大战，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情报送上了山海界中大大小小势力首领的案头；虽然说山南郡远离山海界最为繁华的关中地域，但是占地广阔，只有与其毗邻的南海郡等少数几个边郡才能与之相比了，因此论起民众户口，不比他郡来的少。 特别是最近百年崛起的丁氏，族内英才辈出，以区区一县之地起家，生生的在原本盘踞在南海、山南两郡的南海阁身上啃下了山南郡内最为膏腴的半郡之地。在现任家主丁克己的谋划下，丁氏已经和南海阁十数年没有大规模战争了，但凡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丁氏的主要目标，已经不再是占据着穷山恶水的南海阁，而是空有着四叶之名以及天下有数繁华之郡沧南的邓氏了。 可以说，只要丁氏出现一个宗师，沧南邓氏恐怕也只能让出沧南郡的大部分地盘了；晋升宗师必不可少的探脉秘术自然是被顶尖世家宗门所垄断，但是任何一种探脉秘术都是来自于小周天圆满武者以自己的武道之途甚至是生命慢慢探索出来的，只要族内小周天圆满武者不断，终有探脉秘术会出现。 不管用什么角度来看，丁氏都是板上钉钉的一流世家；要单人覆灭这样一个势力，就算是宗师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不要看古毅似乎是一路碾压而过，但如果不是丁克己以常理低估了古毅的实力，被古毅先把丁氏一半小周天武者杀了，古毅在郡守府要面对的战阵，就不是一分钟二段真气爆发能够拿下的了。 即使是剩下一半实力丁氏，古毅也动用了二段真气爆发，如果古毅是普通宗师，那么已经可以宣布他再也没有晋升的可能了；山海界中的宗师都是位高权重之辈，会像古毅一样动不动就用真气爆发这种折寿技巧的宗师那还真是没有。 可以想象，当案头上出现古毅单人屠灭丁氏情报的时候，那些势力首领的心情了；古氏宗师古灵成看完了这份情报，周身狂涌的真气直接将静室内的陈设撕扯的粉碎，“该死的逆贼！”古灵成怒吼出声，含怒之下，他下意识形成的锐利真气直接将静室的涵锦木门整个破开。 也怪不得古灵成会如此失态，对于其他势力来说，古毅的横空出世，最多也就意味着一个野心勃勃不可信任而且性情残暴的天才宗师；但是对于古氏来说，古毅活在世上的时间越长，就越是显得古氏无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周天境界的古毅就引动了古灵成的杀机。 而现在，古毅已然是大周天宗师，这样的实力，古灵成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拿下；而古毅能够晋升宗师，也全是依仗古氏的探脉秘术，每当想到这一点，古氏从古灵成到家主，都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觉。 探脉秘术作为家族根本秘术，这根本不是家生子能够接触的内容，甚至是寻常古氏小周天武者都不可能；但是五小姐古青羽，是一位天才武者，更是家主古平天的亲生女儿，她是可以接触到探脉秘术的。 从种种情报来看，古毅是确实得到了古氏真传的。探脉秘术的泄露不比其他，最有可能泄密的古青羽，在重重调查之后被古氏软禁起来；若非古青羽身份特殊，而且从常理来说，实在是找不出古青羽泄密的理由，恐怕古青羽只能“郁郁而终”了。 古氏在得知了古毅成就宗师后，家族内的内奸调查越演越烈，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古氏变成山海界暗地里的笑柄。山南郡城一战之后，古毅十五岁的宗师身份被坐实，天下为之震动；八百年前天人传法以来，宗师武者不说如过江之卿，绝对数量也不少见，所谓的天才，更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如古毅这样，却是屈指可数。 似古小五一样，十五岁的蓄气大成，也能被人叫一声天才，但在明眼人看来只是个笑话。似丁立明一样，十八岁的小周天小成，称一声天才，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过誉。似古青羽一样，十七岁的小周天小成，天才之名实至名归。似叶氏嗣女叶赤城一样，十六岁小周天圆满，堪称百年来最惊才绝艳的武者，任是如何眼高于顶的人，都只能心服口服。 似王宇宗一样，十四岁小周天圆满，十八岁大周天圆满，这是山海界有史以来第一人，同样也被认为是不可能有人达到的高度；叶赤城十六岁小周天圆满已经是百年来第一，但是叶赤城十八岁能够大周天圆满？没多少人会觉得叶赤城会做到。 而十五岁晋升大周天的古毅，能不能在十八岁成为大周天圆满的大宗师，就有些疑问了；许多人认为古毅作为王宇宗之后第一天才，是有可能达到甚至超越王宇宗的，当然也有很多人觉得古毅根本不能同王宇宗相提并论。 争论带来的是古毅的名声增长，在半个月之前，古毅之名在山海界内只是默默无闻，但是在半个月之后，谁不知道古毅，就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与此同时，有关古毅的其他信息，也被广泛传播。 古毅的出身自然是广为人知，原本是古氏家生子中少有的天才，一日之间变成了废柴，半年之后突然暴起杀人逃离主家；这是很有传奇性的故事，当然，古毅的名声不会因为故事的传奇而有所好转。而在这个故事的基础上，《潇湘言林》更是根据“内幕消息”刊登了一篇更加精彩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古毅本人阴险狡诈却善于伪饰，古氏中的主事者识破他的小人本质，只是宽宏大量还期望他向善而行。不料古毅此人本质不改，居然伪装自己真气全失是个废柴，以此博取善良单纯的古青羽的同情，乘机夺取了古氏真传。事情暴露之后，古毅不念旧恩，袭杀主上逃离古氏， 这篇故事一出，顿时转载无数，几乎成了古毅身世的定论；这也决定了古毅在他人心中的形象。 袭杀主上的逃奴，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古毅在道德上再也没有半点翻身余地了；如果再加上勾引主家五小姐古青羽，谋夺古氏真传这点，古毅毫无疑问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再加上古毅在承水县城和山南郡城杀戮过甚，更是被冠上了残忍好杀的名头；一个残忍好杀的阴险小人，这就是《京华时摘》、《潇湘言林》、《江北风闻》等等舆论给古毅打造的形象。 第二十一章 半郡 古毅并不是毁誉加身而不改其心的圣人，对于舆论的抹黑自然是有些不爽的，不过他也知道，《京华时摘》背后就是世家联盟，《潇湘言林》背后是古氏，《江北风闻》背后干脆就是正道宗门联合；这些是敌对舆论的抹黑，生气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等到等级提上去之后有的是时间让这些使小手段的贱人付出代价，古毅是这么想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毅也能心平气和的看完这些充斥着抹黑内容的刊物；《潇湘言林》干货最多同时也是对古毅评价最低的，《京华时摘》对于古毅天赋的惊异和对古毅德行的贬低几乎是一半一半，《江北风闻》重点放在古毅的天赋，但是对于古毅的私德也是相当不屑，多次把他同王宇宗后期比较。 王宇宗生性狂傲，素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一生之中多有不经意间结下的死敌；但是直到二十三岁之前，这种狂傲都是属于可以接受的程度。但在王宇宗武道修为越来越高深莫测之后，他的性情也越来越诡异，或者可以叫做疯狂，王宇宗曾经毫无缘由的将自己的亲卫军屠杀殆尽，也曾经因为看对了眼神将自己的佩剑赠送给一个牧童。 而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宇朝建立之后，突然在神都下达所谓的皆杀令，神都内数十万人被王宇宗逼得互相残杀，短短一个月之内，就生生的将这座繁华的都城杀成了一片鬼蜮。曾经效命于王宇宗的军队和臣子，甚至是王宇宗的父母亲族，都在这场浩劫中化作灰灰。 这件事之后，王宇宗可以说彻底失掉了山海界的人心，各路义军这才真正成了气候，直到最后围杀王宇宗在一片废墟的神都内。 从这一点来说，古毅虽然被视作是残忍好杀之人，但是比起王宇宗，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正常人。《江北风闻》将古毅同疯狂的王宇宗相比，显然对于古毅也有些暗藏的不屑；毕竟就连有史以来的第一武者也被围杀在神都，更别说一个王宇宗第二了。 古毅现在倒是没工夫和《江北风闻》生这种闲气，自从覆灭丁氏占据山南郡城之后，古毅的事情基本上没断过；山南郡守这个名头虽然好听，但是想让这个名头实至名归，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氏主力覆灭之后，原本扎根在各县的旁系分支并没有做什么拼死一搏，而是匆匆逃窜；一部分人跑到神都哭诉古毅恶行，期盼朝廷举军攻打古毅，另一部分则直接投靠了白江叶氏，成为了叶氏附庸。 这种情况下，原本丁氏占据的各县几乎是毫无抵抗的投降了；虽然古毅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性情也不值得信任，但是前来投靠古毅的武者依然络绎不绝，特别是原本各县的土豪地主，更是一个劲的跑到古毅面前表忠心，只求古毅能够赐下一官半职。 让古毅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成峰县的副捕头左开中了，其他人来见古毅，带的要么是金银珠宝要么珍禽异兽，只有左开中带着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是一个人头，面容秀美但是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古毅差点用这个人头把左开中给扔死了。 送个死人头是什么意思？古毅决定在弄死左开中之前问问他。左开中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卑职久闻郡守大人声威，心仰慕之欲往来投，只是苦无功劳不敢前来；好在卑职旧妻乃是逆贼刘万禄之女，故而斩了她的首级，还望郡守大人能知晓卑职的一片赤诚忠心。” 古毅这才知道锦盒里面的人头，居然是刘万禄远嫁到山南郡的女儿，古毅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一茬；不过左开中为了这一官半职就杀了自己的妻子，好听点说就是沙发果断，难听点说就是丧心病狂。 左开中会对自己忠诚？古毅想都不想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功名利禄才是左开中忠诚的东西。不过想到这些天投奔自己的武者，古毅也真是有些无语，能够叫做好人的真是少的可怜，不过左开中这种奇葩，在自己的手下里面也是稀有品种了。 虽然类似的小插曲不断，但是古毅接收山南半郡的过程总算是无惊无险，古毅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残忍好杀的名声好过没有名声。虽然看古毅不顺眼的武者遍地都是，不说各县，就连郡城附近都有着不少等待朝廷大军或者正义宗师的义士。但是古毅一路走来，杀掉的小周天武者可以列个名单，蓄气期武者已经数都数不清楚了，纵然山南半郡暗流涌动，但是敢于明面上反对古毅的组织，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古毅的经验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只是看不清局势的人总是存在的，比如占据了一郡半之地的南海阁。或许是觉得古毅没那么可怕，或许是觉得古毅不会在乎地盘少一个县，南海阁突然侵占了原属于丁氏的定乘县。 古毅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南海阁这是怎么了？ 南海阁是一个结构相当松散的门派家族联盟，虽然纸面实力比丁氏还要强大，但是并不齐心，屡屡被团结一致的丁氏击败，特别是地处南海郡的派系，根本不支持南海阁同丁氏为了山南郡开战。相较于有些贫瘠的山南郡，南海郡虽然是边郡，但却算是个繁华之地。 和其他几个边郡差不多，南海郡的边界是所谓的无终暴风；无终暴风在南海的极深远处，寻常船只是不可能到达那里的，而在无终暴风中，即使是最为坚韧的通灵神兵，也和灰尘无异。在古老的传说中，无终暴风就是山海界的边界，在无终暴风之外，是遍布着生灭洪流的大溟海，同样也是太始仙主的居所。 和位于内陆的郡县不同，南海郡的海洋中，多有奇珍异兽；这些东西对于武者往往大有裨益，价格更是居高不下，经由海路而来的客商，为南海郡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繁华，同样也给南海阁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钱财。 既然躺着都能挣钱，南海阁自然不会想要和丁氏分个生死，在丁氏表现出北上的战略态势之后，南海阁也没了收服河山的意思；甚至是丁氏覆灭古毅上台，南海阁也没有太大的敌意，甚至还给古毅准备了一份大礼，不但希望能够和古毅和气生财，还表露出结盟的态度。 而现在，南海阁居然会主动招惹古毅，这可真是有些奇怪。 第二十二章 叶氏 虽然不知道南海阁是犯了什么病，但是古毅可不打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刚好还差七百多点经验值就可以升到8级了；南海阁占据着一郡半的地盘，区区七百点经验值，随便杀一杀就能够凑出来了，古毅是这么想的。 定乘县中的县衙中没有一点往日的肃杀气息，在颜色绚丽的丝绸妆点下，这处县衙倒是有了些许华贵的气质；大堂内，大量的金箔和大颗珍珠反射着璀璨光芒，让内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凡人居住的场所。 九位衣着华丽中却透露着媚态的美人正在乐声中舞蹈，一位淡雅丽人在旁默默的弹奏着七弦琴；而在主台上，有着种种乐器的旋律应和着丽人的琴声。弹琴的丽人名为笙凤夕，就在几天之前，她还是南海阁的天之娇女，十八岁成就小周天的天才武者，种种赞誉养成了她高傲的性格；但是现在，却沦为一介乐姬，笙凤夕心中的忧愁实在难以排解。 琴声渐渐转哀，半躺在卧榻上的少女调笑道：“只离开南海郡不到两天，凤儿你就患了思乡病不成？” 少女周身的真气逐渐停息，原本因为真气震荡而产生的乐声也逐渐转弱；笙凤夕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畏惧，小周天武者对体外真气的操纵堪称粗笨，而即使是宗师，恐怕也不能用体外真气模仿种种乐器制造乐声，但是少女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笙凤夕依然记得自己同少女的第一次见面，那是在南海阁的秘传经阁中，地上到处都是南海阁武者，呻吟声萦绕耳旁，背对着笙凤夕的少女转了过来；少女绝美的面容不如她的眼神吸引人，那眼神中有着似乎能够燃尽山海界的烈焰，她笑着说道：“你就是笙凤夕了吧，我已经同你们阁主说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琴侍了。” 少女姓叶，出身白江叶氏，正是被称为百年来第一天才叶赤城；十六岁的小周天圆满似乎不如横空出世的十五岁宗师古毅那么妖孽，但是笙凤夕知道，叶赤城就绝对比古毅要强得多。叶赤城的言谈并不高傲，这并不说是说她不高傲，而仅仅是因为叶赤城把笙凤夕当成了类似于可爱的小猫咪一类的玩物而已。 笙凤夕才知道为什么《江北风闻》中常常提及叶赤城见美人则喜，《京华时摘》中时常谈到叶赤城，都会用“志向如大丈夫”这句话。在闺房中，叶赤城的言行毫无顾忌，她的狂傲更多的是表现在对于伦理道德的不屑一顾。 叶赤城是叶氏嫡女，母亲是神都梅氏的公主，父亲更是现任叶氏家主；叶赤城出生前，那位梅氏公主时常梦见有赤光投怀，在生育叶赤城前一天晚上，她梦见了一片赤红的仙城。这位公主难产而死，而叶赤城被父亲视为不祥之人，从童年开始，她就在旁人的冷眼中生活。 直到十一岁那年叶赤城开始修炼家传的《百川归流》，她的境遇才有所改观；和同龄人比起来，叶赤城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尽管没有种种异兽血肉或是珍草奇果的进补，叶赤城进入蓄气大成也不过花费了两年时间。 即使是一直对叶赤城十分冷漠的父亲，在得知了叶赤城的天资之后，也开始展现“父爱”；得到了家族资源支持后的叶赤城，修炼速度更快了。两年之内，叶赤城连破数关，十五岁晋升小周天大成。 十五岁的世家嫡女，即使是武者，也是一个可以婚配的年龄了；当然，像叶赤城这样天资卓绝的武者，叶氏是绝对不可能外嫁的，只可能招一个夫婿。面对家族开始询问自己喜欢怎么样的夫婿，叶赤城直接回答道：“我不招夫婿，我想要个美人当妻子。” 叶氏家主震怒，当时的叶氏宗师震怒；原本配属给叶赤城的各种资源一律停发，甚至就连叶氏的探脉秘术都不准备给叶赤城观看。很显然，这是叶氏准备磨一磨叶赤城的性子，世家不需要桀骜不驯的强者。 虽然没了各种资源，叶赤城依然在不到一年内打通了九大正经，晋升小周天圆满；只是没了探脉秘术，想要晋升大周天，也是跟做梦一样。 叶赤城寻了个机会离开了叶氏，前往当年天人传法的钟南山，那里有着传法残痕；叶赤城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参悟出探脉秘术。钟南山上，叶氏宗师逼迫叶赤城回归家族，威胁要废除叶赤城的修为。 叶赤城最后也没有屈服，不过她的一身《百川归流》功力却是一点都不剩了；叶氏宗师念在叶赤城总归是叶氏族人，没有杀她。虽然失去了真气、气血极度虚弱的叶赤城，离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就在这一天，叶赤城在钟南山上失去了一切，却终于从传法残痕上参悟出了一点武道真意；叶赤城记得自己一共在钟南山上修炼了三百二十七天六时一刻，才终于将这一点武道真意消化吸收。 在这三百二十七天六时一刻中，叶赤城重新感应了真气，再一次积蓄了真气，又一次打通了九大正经，开辟了阴脉，开辟了阳脉。十七岁这年，叶赤城成为了大周天宗师，而且是比叶氏宗师更强的大周天宗师。 回到叶氏后，叶赤城并没有杀了那位废了自己修为的宗师，而仅仅是同样废除了他的修为；虽然，没有了真气，曾经的暗伤第一时间就要了他的命。即使是她的父亲，这一次也要在叶赤城面前跪拜才能保住他的权位。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笙凤夕才明白自己同叶赤城的差距有多大；突然，叶赤城从卧榻上坐了起来，她望向了北边的天空，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中规中矩的真气运转方式，半点惊喜都没有；唔，肯定是古氏的人，不过这股真气，比起古灵成要强不少，那就是说，这人是古毅了。” “啊！这可真是让人失望，我还以为十五岁的宗师，对于武道有些独特的看法呢，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吗？这样陈腐守旧之辈，真的有着能和我相比的天赋？”叶赤城伸手一招，将通灵神兵阳劫剑握在手上，“不过若真有天赋的话，那应该不会就这么被我杀了吧。” 第二十三章 避战 “咦？”叶赤城有些惊讶，“居然，就这么转身跑了？他的真气感应居然这般敏锐？光是这点，就比那李起还要强不少呢。” 叶赤城话语中的李起，乃是淮阳李氏的大宗师，开辟了通天脉的绝世高手；如果要把天下宗师排个名的话，李起和守一观观主玄阳子两人绝对稳居前二。只是听叶赤城的口气，似乎也并不觉得这位大宗师有多么了不起就是了。 古毅出人意料的逃遁，反而让叶赤城提起了兴趣；阳劫剑同阴灭剑被少女握在手中，身形划破空气，只是一刹那，少女已然离开了大堂。 天空之中，古毅正在迅速逃离定乘县，或者说，逃离叶赤城；虽然升到7级之后，古毅殴打小周天武者可以说是轻松愉快，但是他知道山海界中的宗师也不是大猫小猫两三只，7级更不是宗师的终点，8级9级的宗师古毅觉得自己真不是对手。 因此，古毅接近定乘县城之后，习惯性的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了一下；3级以上的一共两个，一个4级普通模版，一个则是8级天才模版。古毅在山海界扫描过的武者也很多了，但是在此之前真是一个天才模版都没见过；而这次一出现，就直接是8级天才。 8级天才战力同9级相当，古毅杀的6级武者也有几个了，自然知道以自己7级普通模版的战力，想要挑战8级天才简直是自寻死路；只要不打就不会输，古毅确实是这么想的，几乎是扫描结果一出现，古毅直接就掉转了方向，定乘县简直是龙潭虎穴，还是在等级升到10级以后再去刷怪吧。 然后，万界求道玉的扫描显示，那个8级天才正在迅速接近自己；古毅咬了咬牙，直接使用了二段真气爆发。急速挥动的真气羽翼，让古毅的速度提高了一大截，即使是8级天才的叶赤城，一时间也追之不及。 “古毅，你果然是个无胆匪类。”叶赤城用上了激将法，真气将声音扩大了无数倍，阡陌田野上的农夫都能听见，“若你还有一点武者的尊严，就停下来同我一战！” 二段真气爆发状态下的古毅哪里有心思理会叶赤城的激将法，只是一个劲的挥动着真气羽翼逃跑。眼看距离越拉越远，叶赤城停了下来，平举右手握着的阳劫剑，她体内的极阴极阳真气不断冲撞，一道道极具破坏力的阴阳真气被她灌进了阳劫剑。 “中！”叶赤城掷出了阳劫剑，正中只有速度却没有灵巧的古毅。剑锋破开了古毅的真气羽翼和护体真气，从后背贯穿了古毅的肉身，极阴极阳真气不可遏止的完全冲撞，在古毅的体内，一连串的爆炸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古毅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真气运转速度再次加快，勉强抵御了阳劫剑内阴阳真气的爆炸，只是超速运转的真气给肉身造成的破坏，恐怕也只比爆炸的伤害弱上一点而已。 掷出了阳劫剑的叶赤城眼看着古毅带着自己的佩剑消失在天边，却也没有继续追击了。 “吃我这一剑，他体内正经全废，奇脉更是别想开辟了。”叶赤城不急不慢的往回赶，“十五岁宗师恐怕要变成十五岁的蓄气大成武者了，也不对，他还用了摧伐真气的搏命技巧，那他今后连蓄气大CD别想了，搏命技巧用的再久一点，估计会直接死掉吧，只是可惜了我的阳劫剑。。” 在万界求道玉扫描不到叶赤城之后，古毅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下来，噗通一声，他掉进了海里。肉身的情况已经糟的不能再遭了，体内正经九道废了八道半，奇脉全部失去感应，真气缩水了一大半，脏器肌肉骨骼只能算是勉强运转，如果没有真气维持，下一刻猝死都有可能。而这些情况也全部反应在万界求道玉的信息上。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3（重伤）/7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2187 现有经验值：1475.2 寿元从九十年直接减少到三十年，等级虽然还是7级，但是重伤状态下，古毅实际战力只有3级；这还是因为古毅对于真气的操纵依然是宗师水准，实际上他的肉身和真气量远不如普通蓄气大成。 如果古毅是个普通宗师，今后自然是毫无希望，残破的肉身意味着武道之路的断绝，战力更是锐减到连个蓄气大成武者都不能说是完胜；再加上如今身处茫茫大海，完全是十死无生。但是古毅还有着万界求道玉，只要攒够升级经验，这种重伤自然能够恢复；更关键的是，今天就是古毅回归山海界的第三十天，再有一段时间，副本就会刷新。 对于漂浮在海面上的古毅来说，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肉身却因为过长的浸泡在海水中而更加虚弱；古毅其他伤势或许可以慢慢治好，但他肉身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经脉受创，而这是山海界中不可能治好的伤势，只有依靠万界求道玉升级才有可能治好。 眼看夕阳西下，古毅心中开始期盼着这个月的副本一定要容易一点，最好就是上一次的副本《学园默示录》；3级的战力，刷几百点经验值虽然耗时长，但是却谈不上有什么难度。如果是难度更高的副本，区区3级还真是有点不够看。 当夜幕低垂，万界求道玉响起一声轻鸣；副本准时刷新了。 副本名字叫做《东京食尸鬼》，进入需要经验值八十一点；比起《学园默示录》，足足提高了二十七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里面的怪物可不是战力孱弱到普通人都能单刷的死体，而是把普通人当成食材来源的食尸鬼。 如果有其他选择，古毅还真不愿意选择这个副本；只是古毅抬头望了望无边汪洋，再感受了一下肉身的伤势，只能无奈苦笑。支付了八十一点经验值，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一个恍惚，已经在山海界中彻底消失。 （这一次，我一定要升到10级，回来后要把那个贱人碎尸万段！谁也别想阻止我拿经验值，谁也别想！） 第一章 初至 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不算好受，古毅却放声大笑起来；沙哑的笑声在这阴暗偏僻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渗人。 “咳咳咳。”大笑的动作牵动了刺入古毅后背的阳劫剑，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用一个稍稍有些别扭的姿势，古毅抽出了这柄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阳劫剑的样式同汉剑相类，剑身篆刻着异化到如同花纹一般的“阳劫”二字。 阳劫剑上带着新鲜的血迹，古毅抽出这把剑，让原本稳定下来的肉身又开始了出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古毅无力的倚靠在小巷墙壁上，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一个1级普通模版的生物正在接近这里。毫无疑问，偏僻小巷的鲜血味道，引来了《东京食尸鬼》副本的特产之一——食尸鬼或者说喰种了。 “啊类，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居然就能在附近发现恰到好处的食物，看来本大爷今天的运气果然好到爆炸啊。”巷口传来了喰种的声音，这个喰种衣着打扮和普通流氓没什么不同，唯一有些特别的，就是他通红的眼球了。 （虽然只是一个1级普通，但是说不定等下就会有更强的喰种来到这里，快点解决他离开这种偏僻小巷吧。） 后背的伤口依然在往外渗血，虽说已经不是可以危及生命的伤势，但是一旦动作剧烈，很有可能再次撕裂这处伤口；“所以，只能用最小幅度的动作来解决这货了。”古毅右手抬起阳劫剑指向这个青年喰种，然后迈步向他走去。 古毅甚至不敢走太快，不但是由于后背的伤口，同样也是因为这具身体内部那些脆弱的伤口愈合处。古毅的动作在喰种看来无疑是无聊的反抗姿态，他冷冷一笑：“你那也叫武器吗，让本大爷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器！” 喰种右肩伸出一道甲赫，这是喰种的武器，在古毅看过的原著中，这种被统称为赫子的东西，兼具柔韧和坚固，实在是生体材料的卓越造物，按照原著的解释，这玩意是人体和喰种体内都存在的RC细胞活性化之后的产物。更关键的是，赫子是可以用喰种进行批量生产的，所以喰种的死敌搜查官所使用的武器，都是被捕获杀死的喰种的赫子制造的。 喰种以超越常人极限的速度跑了过来，锋利的赫子边缘直指古毅握剑的右手手腕，显然，他是想要斩断古毅的手腕，然后慢慢享受一顿美餐。 只是，喰种的动作在古毅看来实在是太慢了，说到底，古毅现在要对付的喰种，只不过是喰种食物链的底层，区区一个1级普通模版而已。古毅以阳劫剑卸开喰种的赫子，然后毫不费力的削断了喰种的脖颈。虽说通灵神兵最主要的作用是充当武者的身体外延，但是这柄阳劫剑，论起本身锋利坚固程度，也当得上一句削铁如泥了；但是古毅削断这个喰种的脖颈的时候，居然感觉不像是割豆腐，倒像是砍木头，稍稍有些费力。 喰种的头颅飞出数米跌落在地面，失去了头颅的躯壳无力的跪在地上；原本张牙舞爪的赫子，此时也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古毅好奇的用阳劫剑同赫子比试了一下，结果发现阳劫剑如果不用真气形成剑芒，还真奈何不了这个杂鱼喰种的赫子。 “比百炼精钢还要坚固的RC细胞，而且不但是喰种，是个人都有这玩意，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怪物吗？”古毅自己都被惊到了，武者的身体在蓄气期和小周天阶段都会被真气强化，刀剑难伤并不是一句大话，但是和赫子相比，武者的肉身也和笑话没两样了。 如果古毅有着赫子强度的肉身，不要说二段真气爆发，就算是三段真气爆发，也很难伤害到他了；当然古毅没有傻到为了这去当喰种的打算，谁让喰种除了吃人外，吃其他的食物都跟吃屎一样呢，如果连美食都享受不了，那人生简直太无聊了。再说，喰种的肉身强度同赫子也是不能比较的，可见赫子之于喰种，大概也就是通灵神兵之于武者一样，只是武器而不是本身。 克制住继续研究一下赫子的冲动，古毅慢慢走出了小巷；赫子的坚韧程度超出了古毅的设想，这还是杂鱼喰种的赫子，如果是S级甚至是SSS级喰种的赫子呢？搜查官能够用赫子打造所谓的库因克，古毅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用喰种的赫子打造属于自己的通灵神兵。 穿云枪已经在山海界掉落在南海，古毅不觉得自己可以找回来；至于阳劫剑，虽说这是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但是一来古毅更喜欢长枪，二来养炼阳劫剑的真气乃是极阳之属，和《古氏真传心法》的中正平和冲突太大。 足足走了上百米，古毅才回到了有些人气的街道上，时间已经是夜晚了；标着假名和汉字的霓虹招牌在向古毅昭示着，这里就是日本。而远方流光溢彩的东京晴空塔，更是表明了，这便是原著的主舞台东京了。 “只是不知道时间，到底剧情发生到哪一步了呢？”抱着这样的疑惑，古毅抱紧了用外衣包裹起来的阳劫剑。从任何角度来看，古毅都太过奇怪了，武者劲装早就破破烂烂不说，还到处有着干涸的血迹，头发杂乱无章，双眼更是透着虚弱和疲惫。 行走在街道上，迎接古毅的是路人奇异的目光，甚至有人开始拍照摄制视频了；衡量了一下当场大开杀戒的收获和后果，古毅觉得还是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马算了。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古毅发现了一个2级普通的生物，那是一个正在驻足观看古毅的青年公司职员。 “喰种这玩意在东京难道是大白菜吗？”古毅在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忧虑，高兴的自然是喰种越多，经验值自然就越多了，忧虑的是，自己现在这区区3级的小身板，还真没资格为喰种数量高兴。 不再理会这个喰种，古毅搜寻着可能的食物来源，比如说便利店之类的地方。古毅所在的墨田区，不管怎么说都是东京圈内，自然不会缺少便利店；找了一家最近的便利店，古毅走了进去。 第二章 饮食 “欢迎光临！”便利店店长下意识的弯腰欢迎迈步进来的古毅，只是当古毅把阳劫剑伸到他脖子上的时候，这个中年秃顶男双脚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冰冷的剑锋确实很能击溃普通人的心理防线，特别是脖子的皮肤已经被阳劫剑割破的时候。 调转剑锋，古毅直接在另一个青年电源的肩膀上开了道口子，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反身一脚踢晕了软倒在地的店长，古毅的行为已经惊动了便利店内的其他顾客，这些男男女女，离门比较近的跑了出去，离门比较远的下蹲用货架挡住自己。这下没有多余的人来烦自己了，周围的人全是0级生物；饿得不行的古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食品区。 便当全是冷的，配料不错但是味道不行；货架上的零食千奇百怪，能填饱肚子的少之又少；巧克力要么太腻要么太甜；所谓的运动饮料不好喝，胡椒博士比运动饮料还难喝。逛了半个货架，古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瓶标着“老干爹辣鸡”的瓶装小吃。 拧开瓶盖，古毅一饮而尽，感受到口腔内熟悉的味道，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从灾难中幸存下来的舒畅。可惜的是货架上只有这一瓶，古毅快步走到被刺伤的店员身边，指着手里的辣鸡瓶，低头对脸色发白的店员问道：“还有没有这东西了？” 惊慌失措的店员选择了不回答，顺便用手头的一瓶饮料砸向古毅的脑袋；“早知道不砍了。”古毅眼看唯一可能知道哪里还有辣酱的店员完全无法沟通，也是相当失望，当然这不妨碍他又是一脚把这店员踢到了墙角。 没了辣酱，古毅对于柜台内的各色面包不屑一顾，面包缺了辣酱，就像是豆腐脑不放糖一样无味；不过柜台后的微波炉还是让古毅相当开心，总算不用吃冷饭了。古毅重新走回便当货架，随意选了几种看起来相当丰盛的便当，把它们往微波炉里面一塞，开始加热。 突然，一对高中生情侣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内等着大火加热一分钟结束的古毅；衣着奇异又破破烂烂，手里还拿着阳劫剑的古毅，怎么看也和便利店店员扯不上关系。然后地上昏迷的店长，以及被古毅踢飞店员留下地板上的长条血迹，让这对高中生情侣吓得尖叫出声。 情侣转身就跑，女生摔了一跤，然而男生理也不理，很显然，虽然这次古毅没兴趣杀他们，但是这段爱情显然也要就此终结了。叮~，一分钟到了，古毅将目光从连滚带爬边逃边喊的女生身上移开，从微波炉里端出几份热气腾腾的便当。 猪扒饭便当还行，就是用的黑椒酱不那么合古毅的口味；蛋包饭便当古毅扒了两口就放弃了，蛋饼太清淡，下面的米饭太软。一边吃一边点评，古毅也把肚子填了个八分饱，这时候，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两个1级生物正在迅速接近便利店，速度绝对超越了1级生物的极限。 这种反常的现象立刻引起了古毅的极大警惕，把筷子一扔，古毅提着阳劫剑就出了便利店，如果情况不对，他有信心在这种复杂环境下逃跑。 然而店外的街道上，是一辆警车正在飞速驶来，如果说速度，绝对比什么世界飞人强好几倍；“真是在山海界呆久了，都忘了现代社会的交通工具。”古毅一拍额头，光记得《东京食尸鬼》副本里面有吃人的怪物了，完全忘记了这是现代社会背景。 （仅仅是警察，那就是说还没有惊动那个什么对策局咯，也就是说，稍稍赚点经验值也没事咯。） 背部的伤口已经不影响战斗了，古毅握住阳劫剑，开始加速奔跑；不到一秒，相向而行的警车同古毅相遇，古毅到达警车的侧旁。真气灌入阳劫剑，近乎无坚不摧的剑芒产生，自警车车窗下沿将警车干净利落的分成了两半。 车顶带着两个茫然不觉的上半身落到了街道上，警车的下部同前车相撞，直接发生了追尾的事故。零点六的经验值轻松入账，加上在下乡里面杀掉的杂鱼喰种，一共是零点九的经验值，不过距离下一级，古毅还有着七百九十一点九经验值的差距，光靠这种怪物，古毅得杀两千多个。 想到这里，古毅真的有点发愁，两千多个1级生物，站着让古毅杀，他都要杀的手发软；如果没受伤还是7级就好了，古毅一想到这里，对那个贱女人更恨了。虽然这次副本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月，但是如果不努力的话，一个月说不定连8级都升不到。 “怎么这个副本就是现代背景了？”古毅很是不爽，3级在面对现代武器，虽说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但还是太弱了；这也是古毅不敢在街道上对着拥挤的人群大开杀戒的原因之一，3级的自己，杀个几百人估计就会有军队出动围剿了，就算侥幸升到8级，面对全副武装的军队也不一定能逃出来。 街道上的行人看见警车被剖开的血腥场面，大部分人逃跑了，少部分作死的路人拿着手机开始各种拍各种发推。又望了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行人们，古毅开始无比怀念《学园默示录》副本里的死体，战力又低，又不会逃跑，经验值又足足有零点一之多，最关键的是，再怎么杀也没有军队来围剿。 转身跑回便利店，一个中年秃顶上班族正佝偻的身子慢慢的从便利店向外张望，然后他看到了跑回来的古毅，直接吓呆了。古毅冲到柜台前，一把抓起还没开封的豪华版精选和牛便当，以更快的速度跑出了便利店，给店内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跑到小巷内，古毅助跑借力，爬上了右侧楼顶；打开最后一份便当，古毅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的衣食住行，在南海里飘了那么久，衣服上固结的盐粒让他很不舒服。必须得找个据点，有衣服可以换，能够洗个澡，当然，不能被日本官方发现了；古毅这么想着。 （抢劫杀人，再加上我还是个黑户，正规的住宿途径肯定是没指望了；那，找个私人住宅好了。） 第三章 住宿 安安稳稳的吃完了便当，不远处的事发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察；按捺住跳下去再杀一批的冲动，古毅离开了这里。连绵不断的住宅楼给了古毅不用暴露在街道那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中的机会，因为古毅只需要从一栋大楼的楼顶跳到另一栋大楼的楼顶就好了，这并不困难，即使是对如今经脉受损的古毅来说也是如此。 小心翼翼的利用街道上的阴影遮掩住自己的身形，古毅接近了自己的目标；这是一片独栋住宅区，环境很好，最关键的是每栋住宅间都有着相当的距离，不会出现在住宅楼里面糟糕的隔音效果。古毅可不想房主一声尖叫惊动了邻居然后警察上门，这对自己对他们对报警的邻居甚至是对上门的警察都不是什么好事。 “武内”，古毅在跃过围墙前看到了住宅主人的姓氏；轻巧的落到院内的草坪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房屋内传来隐隐的人声，显然里面是有人的，不过古毅也懒得特意去挑选了。门锁是电子锁，不过关键装置依然由机械控制，这在古毅的真气面前几乎是不设防的；无声无息的打开大门，古毅刻意控制了自己的脚步声。 放置在玄关的鞋架上的鞋子塞得满满当当，古毅看到了种类不同的男鞋女鞋，从款式庄重的黑色皮鞋到颜色亮丽的运动鞋都有，不过没有童鞋；看起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幸福家庭，万界求道玉也给了古毅确切的答案，一共四个0级生物，估计是父母加上两个儿女。 走入客厅，看起来应该是男主人的中年男性正在无聊的按着遥控器不断换台，古毅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一拳把他打晕。厨房里面有着水声，以及一个女声在哼着不成调子的旋律，古毅走了进去，把厨房正在做家务的女主人也给打晕了。 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还有两个人在楼上；不过女主人被古毅打晕之后扑通倒地的声音显然引起了注意。“爸爸，妈妈？”年轻女孩困惑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古毅歪了歪头，把阳劫剑往厨台上一放，走出了厨房；古毅怪异的造型把武内瑠奈吓了一跳，然后她只看见古毅的食指迅速接近自己，就被这一指直接点的晕了过去。 扶住武内瑠奈往前倾倒的身体，顺手放到了台阶上；古毅走上了二楼，一个房间敞开着，里面的装饰一看就是少女风格，另一个房间门口写着“不要打扰我”这几个字，相当潦草。很显然，住宅里面最后一个清醒的人就在里面了。 房门紧锁，不过这对于古毅来说不是问题；房间内，一个少年正戴着耳机听音乐，手指在手机上不断敲击，正在同朋友发送信息。耳机里面的音乐太大声，以至于他连古毅的脚步声都没听到，不过这对于古毅是个好事，直接一指头点晕。 拿过少年手上的手机，他正在同朋友聊一些奇闻趣事；朋友发过来的几张图片里面，就有着所谓的“喰种猎食区划图”，他还表示明天要去这些危险区域冒险，邀请男孩一起参与。 真是找死，古毅撇了撇嘴；这个副本里面的喰种可不是一只两只那么少，所谓的“喰种猎食区划图”很可能是确有其事，两个普通人跑到那种地方去冒险，简直是送肉上门。 （这么说，我也算是救了这人一命了。） 古毅恶趣味的想着，然后把手机握成了一团电子垃圾；这个住宅条件不错，古毅打算把这里当成是长期据点，既然是长期据点，那么最好还是把通讯工具全部销毁比较好。 当然，如果是最彻底的方案，自然是把四个人全给杀了，人都死了，通讯工具再多也没用；不过杀人很容易，杀完之后就麻烦了。怎么处理四具尸体？古毅想想都有些头大。 在男孩房内的衣柜中，古毅找到了一套新衣服；刚好少年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倒正符合古毅肉身的年龄。浴室内，古毅好好的把全身彻底清洗了一边，阳劫剑在背部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不过在体内，受损的正经奇脉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洗完澡，古毅觉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一些；不过之前在海上漂泊了许久，古毅的状态还是不太好。把楼上的少年和楼梯上的少女以及厨房里面的女主人都搬到了客厅，然后撕下长短不一的布条开始捆绑起来，四个人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身后，然后又被绑在一起。为了防止他们叫出声，古毅找到了胶带，把每个人的嘴巴都给封了起来。 做好了这一切，古毅才盘腿做到沙发上打坐专心运转真气。 《古氏真传心法》中正平和，武者操纵真气流转的过程，同样也是调养精神的状态；“真气转圜皆是精意神元”就是在描述这个过程。心念在定与不定之间寻找着微妙的平衡，精神放松但是并不松懈；古毅对此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事实上，在古毅升到7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觉了，因为没有必要，打坐入定可比睡觉实用多了。 从山海界中被追杀到《东京食尸鬼》副本的厮杀，古毅的精神实在是有些疲劳，直到天色微明，古毅才从定境中脱离了出来。客厅中央的四人，虽然看似都还在昏迷中，但是古毅是下手的人，自然知道情况。 武内家的父母古毅下手比较重，少年少女古毅下手比较轻；但是无论轻重，都不可能让他们昏迷这么久，而少女微微颤动的眼角，以及少年不自然的神情，都让他们暴露了。 古毅不理会还在装昏的四人，直接从厨房取了阳劫剑来到客厅；“别装了，我知道你们都醒着。”古毅平静的说道。 四人听到古毅的这句话，这才纷纷睁开了眼睛；投向古毅的目光中，以畏惧和担忧居多。 没有仇恨和敌意的眼神，这很好，古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住宅被我征用了，但只要你们不做蠢事，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知道的话就点个头。” 四人争先恐后的点头，古毅继续说道：“那好，你们继续睡吧，我要出去做事了。” 说完，也不管四人是不是同意，古毅一人给了一指，保证他们进入梦乡。 第四章 喰种 抱着包起来的阳劫剑，一身时尚少年打扮的古毅在大街上匆匆走过，并没有引来太多的注意；古毅不知道东京到底有多少喰种，但是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1级以上的个体不说多不胜数，也是密密麻麻，虽然绝对数量在东京上千万平民中不值一提，不过足够古毅升到8级了。 远远的避开4级以上个体所在的区域，这些区域往往有着众多的低级个体；如果古毅恢复完整战力，每一块这样的区域就是一块大肥肉，然而现在他只能望而兴叹。不过在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偏僻角落，也有着数量不少的4级以下个体分布着，这些个体，就是古毅的狩猎目标。 从街道上拐进小巷，走了不到百米，刺鼻的腥臭味和啃咬的怪声就显示了前方正在发生的事情；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里面是一个3级。 （应该对付的了吧。） 古毅疾冲而入，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喰种正在蹲在地上大快朵颐；阳劫剑一声轻鸣，真气灌入其中形成了相当耀眼的剑芒，然后直接刺向喰种的后脑，就要将他开瓢。 不过3级喰种还是同1级2级的喰种不同，即使是在进食的时候，这个喰种依然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关注；古毅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也不能一剑杀了有所准备的同级喰种。赫子形成坚固的防护，眼看就要将阳劫剑的锋芒完全挡住。不但如此，赫子还在蓄势待发，只等阳劫剑被挡住的那一刻立刻爆发出来，将古毅撕成碎片。 （真是出色的直觉，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不过，也就是野兽的水准而已了。） 阳劫剑轻微的转换了一个角度，从赫子防御的死角洞穿了喰种的头骨，剑芒化作汹涌的激流，将他的大脑搅成了浆糊；即使是再强的喰种，大脑依然是不可替代的思维器官，在大脑被搅碎的同时，也意味着蓄势待发的赫子，永远失去了攻击的可能，这个喰种死了。 如果是寻常3级武者，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古毅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真气质量跌落到蓄气大成层次，但是真气操纵依然维持在化缕层次的特例能够做到全力出手的同时，能够在任何时候调整攻击的力道了。 三点经验值到账，不过想要升到8级，还得杀上将近三百个这样的喰种才行。这个任务说难不难，因为古毅现在的实力，杀这种3级喰种不能说随意碾压，也谈不上费力，一天杀上几十个完全没问题。但是说容易也不容易，根据万界求道玉的扫描，想找出三百个单独行动的3级喰种，实在是太过困难。 确认了经验值增加，古毅没有停留，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被喰种猎杀的人类尸骸；因为，这里的气味吸引了其他的喰种。 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有四个2级以及一个1级生物正在接近这里；“居然还有的，我喜欢！”古毅直接迎了上去。 出现在古毅面前的，并不是五个想要来分享食物的喰种，而是两个喰种被三个提着箱子的搜查官追逐。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送上门的经验值，没道理不收下。 古毅脚步不停，穿过两个喰种的同时，阳劫剑带走了两颗头颅；三个搜查官还没来得及从箱子里取出库因克，就被进入真气爆发状态的古毅同样斩下头颅。收下这波经验值，古毅停了下来，将阳劫剑再次包裹起来，前往自己下一个猎场。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那是一个聚集着一个3级和三个2级的地方。 五分钟之后，古毅犹豫了；四个喰种倒是被古毅确认了，只是这四个喰种正在大街上闲逛，或许也是在寻找着猎物。在大街上打起来，古毅虽然有信心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不过身份暴露就为了六点经验值，古毅总觉得不值。 可能是古毅的目光太有侵略性，3级喰种直接用目光反击了；古毅避开眼神直视，直接避入旁边的小道。古毅这种示弱的行为，几乎是立刻引发了这个喰种的食欲，他们横穿马路跟着古毅进了小道。 古毅的身影一拐进了另一个小道，这里已经是相当僻静的地方了，喰种们很兴奋的展开了赫子，3级喰种一马当先直接冲了进去。迎接他的不是古毅慌不择路的背影，而是绽放着剑芒的阳劫剑。 3级喰种死了，他原本不该这么毫无还手之力的，但是他在古毅身上，既没有感受到喰种的血脉，也没有感受到搜查官的库因克，在他看来，古毅不过是个普通人；就和曾经死在他口里的几十个普通人一样，这样的普通人能做什么？他以一种食物链顶端的傲慢冲了进来，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虽然展开赫子，但是只是准备进食而已，这样的状态，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就是在自寻死路。 3级喰种被削了脑袋的无头尸体以更快的速度被古毅踢出了巷口，随着无头尸体一起冲出来的，还有紧握阳劫剑冷笑着的古毅。毫无防备的三个喰种，能够造成的反抗，和遭受袭击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他们展开的赫子有着无数可供选择的空隙，这些空隙有一个，在面对阳劫剑的时候已经是灾难了，更何况有着无数个；轻轻松松斩落了三个喰种的头颅，古毅一震阳劫剑，将上面的鲜血全数震开，然后重新将它包裹起来。 东京市人口众多，面积却不算太大；这对于古毅是个大好事，因为喰种在这种情况下分布的也很密集。基本上每个街区，都有着喰种在游荡，而更让古毅高兴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搜查官抓的太严了，这些喰种往往都很饥饿，只要是有可能的食物，他们不会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几乎古毅只要在这些喰种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小巷岔道，他们总是会锲而不舍的跟上来；古毅的诱敌策略总是能够生效，这些喰种对于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抱着警惕甚至是狩猎的心态，就连草原上的狮子都不会像他们一样自大，他们看待普通人，更接近于会动的肉块而不是需要狩猎的猎物。而刚好，古毅看待这些低级喰种，也和看待会动的经验值差不多。 第五章 白鸠 昏暗的小巷中，一场屠杀已经进入了尾声；最后一个还算活着的喰种挣扎着想要爬向巷口，然后阳劫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这个女性喰种的颈椎骨，剑芒散发间，将她的脑袋同身体分离开来。失去了大脑控制的喰种躯壳，无力的抖动了几下，最终恢复了平静。 “居然还会用现代通讯工具，喰种可真厉害啊。”古毅的左手抓住一只断臂，观察着断臂紧握的手机。这只断臂原本属于一个3级喰种，在古毅引诱他们进入这个小巷的时候，他还不忘通过手机联系其他喰种进行“聚餐”。 有些好奇的古毅第一次出手就将这个全无警觉的喰种的右手以及脑袋砍了下来；杀光第一批喰种之后，古毅没有离开，因为后续赶来“聚餐”的喰种给古毅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经验值收入。很显然，被古毅斩杀的那个3级喰种，是人脉很广地头很熟的那类喰种；古毅于是编辑了一个邀请“聚餐”的邮件，给这个手机里面的好友来了个群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食物的诱惑太大，后续赶来的喰种，虽然老远就闻到了小巷里血液的味道，但是却还是没有多大的警惕心；等接近小巷，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场经验值的大丰收，光是小巷深处堆积着的如同小山一样的喰种尸体，以及流淌到小巷外的鲜血，都能清楚的表明这一点。 将快要接近巷口的女性喰种尸体扔到小巷深处的尸山上，碰撞发出的沉闷声音，在古毅听来是如此的悦耳；不过这一批喰种，似乎就是最后一批了，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没有任何高于1级的生物接近这片区域。 人脉有时而尽啊，古毅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这里；万界求道玉的扫描发现了两个3级、七个2级、二十三个1级生物正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移动。“又是一波大会餐，人脉帝我便低估你的人脉了呀！”给那位3级喰种取了一个人脉帝的绰号，古毅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种低档次的敌人，他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菅原隼人是一位来自喰种对策局的一等搜查官，自从毕业以来，一直在被编为7区的墨田区工作，从最低级的三等搜查官一直成为如今的一等搜查官；7区的喰种危害，在东京二十四个区中，属于不那么显眼的。混乱程度不如前四个区，论安定程度，也不如11区和20区；不过菅原隼人依然有着整天都忙不完的工作。这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喰种，父亲死在喰种口里的菅原隼人心里恶狠狠的诅咒道。 半个小时前，总局发来情报，在7区的北荒川町三丁目，出现了大量A级及以下喰种聚集，疑似大规模共喰，也就是喰种吃掉喰种；A级喰种之间的共喰会导致S级甚至是SS级喰种的诞生。这是喰种对策局不能容忍的事态，菅原隼人同另一位一等搜查官带着小队前来调查，如果确有其事，喰种对策局7区支部自然会调动上等搜查官甚至是准特等搜查官前来讨伐。 战术耳机中，总局情报科的声音喋喋不休，连线员不断强调如果出现S级以上喰种，一定不能与之正面战斗，只需要拖住他，让上级搜查官前来讨伐；这让菅原隼人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喰种的等级是由喰种对策局划分的，大体来说对应着搜查官的等级。 D级喰种是最弱下的一类，连赫子都不能使用，甚至连强壮一些的人类都不能成功捕食；喰种对策局所对应的阶层是搜查官助理，当然，普通警察也能对付D级喰种。 C级喰种能够使用赫子，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熟练，赫子的威能也不强，当然这一等级的喰种，已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了；喰种对策局所对应的阶层是三等搜查官。 B级喰种能够熟练的使用赫子，对应着二等搜查官。 A级喰种主要依靠赫子进行捕食，赫子威能很强，寻常一等搜查官都不能说一定能够战胜。 如果北荒川町三丁目确实出现了A级喰种的大规模共喰，那么或许会有需要出动准特等搜查官的S级喰种出现；S级喰种不是下级搜查官可以匹敌的，而即使是曾经击杀过A级喰种的菅原隼人，在喰种对策局的阶级也不过是个下级搜查官而已。 还没有到达事发地点，浓重的血腥味就已经扑鼻而来，然而在这血腥味中，却没有任何战斗的声音，这让菅原隼人心里一沉，这意味着共喰多半已经结束，他们来迟了一步；只是不知道共喰的赢家，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如果确实有这个赢家的话，那么他现在是S级了吗？ 菅原隼人同石黑一等搜查官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有着程度不等的担忧，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等待上级搜查官到来再进入呢？ 就在两个一等搜查官犹豫的时候，古毅也发现了这次前来的一堆经验值有些与众不同，此前那些喰种，都是不管不顾直接冲进来想要“聚餐”的；这次的经验值好像特别谨慎啊，古毅伸出阳劫剑，借着阳劫剑光洁的剑身窥探了一下小巷外的景象。 一群西装革履手提银箱人模狗样的家伙，很明显，这是《东京食尸鬼》的另一种特产搜查官了；“这地方待不了了。”古毅可是知道的，和普通喰种无组织无纪律不同，搜查官所属的喰种对策局可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理想有执行力的官方部门，这些搜查官知道这里，也就意味着一堆4级以上的搜查官知道了这里。 古毅对喰种对策局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不过喰种对策局有很多搜查官，也就是有很多经验值的意思；所以古毅对喰种对策局的看法就是，3级搜查官能够提供的经验值，和3级喰种是一样的。经验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古毅对3级搜查官，也没有任何偏见可言。 不过，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周围并没有4级以上的生物，既然这些搜查官断绝了古毅在此继续引诱喰种“被聚餐”的行动，那么古毅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这最后一波经验值然后跑路了。 于是古毅直接冲了出去。 第六章 杀灭 不同于毫无警惕之心的喰种，这些搜查官都有着面对强敌的心理准备；古毅只来得及用阳劫剑斩了两个搜查官的人头，菅原隼人同石黑一等搜查官已经反应过来了，装在银箱中的库因克被他们握在手中。 菅原隼人怒吼一声，提着如同枪旗的库因克就要阻止古毅对其他搜查官的屠杀；而石黑一等搜查官从侧面夹击古毅，一般来说，这种简单的战术对付喰种是最容易奏效的。 古毅轻笑一声，身形暴退，脱离了两位一等搜查官的刻意营造的战场；无论是菅原隼人还是石黑一等搜查官，所拥有的库因克都不是利于远战的羽赫型和鳞赫型，而是笨重的甲赫型，面对古毅的速度优势，无疑吃了大亏。 轻松脱离了两位一等搜查官的攻击范围，古毅飞速跃入其他区域，开始屠杀起那些二等三等搜查官。 “该死！”石黑一等搜查官眼看自己小队成员被古毅一一杀死，心急之下不管不顾，直接启动了库因克内的机关。一声闷响，库因克带动着他高速直线移动，而目标正是古毅；寻常3级喰种躲避不及，一下就会被这一击重伤。 不过在古毅的眼中，搜查官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在他面前使用这种自己都无法掌握的速度，无疑是种找死的行为；古毅侧身避过这一击，顺便将阳劫剑放在了搜查官的必经之路了。完全不能调整方向的一等搜查官被阳劫剑直接分成大小不同的两半，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菅原隼人既惊又怒，一边在战术耳机里呼叫支援，一边以枪旗库因克护住自身；他确实被古毅吓到了。 不过让菅原隼人最吃惊的，不是古毅的战力，虽然仅仅是一位一等搜查官，菅原隼人也曾经参与过SSS级喰种的联合讨伐战，见识过世面，知道一等搜查官并不算什么；让菅原隼人吃惊的是，古毅外表上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类，没有喰种独有的赫眼，使用的武器也不是赫子而是冷兵器。 是的，冷兵器，甚至都不是库因克，而是完完全全的冷兵器。 “目标是个人类！”菅原隼人喊道。 总局的美女接线员一头雾水，连声发问：“菅原一等，请您说详细一点。” “他是个人类，没有赫眼没有赫子，他是个人类啊！”菅原隼人过了接近十秒才气喘吁吁的说道，“袭击我们的，不是喰种，是人...” 菅原隼人的话语被突然中止，伴随着一声血肉飞溅的声音而中止。 接线员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但是依然坚持呼叫菅原隼人；“**的，所以我真是恨死了现代通讯工具！”，接线员最后听到的声音，是这样一句普通话，并没有学过中文的接线员完全没听懂，好在，所有声音都已经被记录在案。 古毅一脚踩碎了菅原隼人脑袋旁边的战术耳机，灭杀这些等级最高不过3级的搜查官比杀死同等级的喰种要困难不少，不过也算不上问题。 杀光了喰种对策局的两只小队，古毅没有再做停留，直接离开了这片充满血腥味和尸体的区域；都已经杀死了两个3级搜查官，那么等下喰种对策局派来调查的队伍，几乎肯定会有4级以上的搜查官，虽然古毅自我感觉能够对上4级普通模版不败，但是不能杀死4级就毫无意义了。 七绕八绕走到了大街上，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街道上的人流明显增多；而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有着为数不少的3级以及4级甚至是5级正在前往刚刚发生惨案的区域。不过抱着被包裹起来的阳劫剑的古毅，没能吸引太多人的注意，才走出不到一千米，古毅又发现了在街道上游荡的喰种。 分辨喰种和搜查官很简单，因为搜查官全是西装革履多数还提着个箱子，而喰种的衣着打扮甚至是气质都和其他普通人没多大区别；比如古毅这次发现的目标，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中年大叔，混在其他流浪汉中完全区分不开，要不是万界求道玉扫描中他是一个3级生物外，古毅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喰种。 大叔喰种的眼睛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晃荡，古毅对此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找了个人流稀少的小道直接走了进去；不过走了没几步，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附近又出现了两个3级和五个2级。 古毅回头往这些生物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大叔喰种的眼神；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恶意，有的仅仅是流浪汉的麻木。古毅服气了，喰种的伪装技巧是真的不错；不过既然眼前就有一个3级喰种，那么不妨先拿了这三点经验值。 于是古毅加快脚步往偏僻地方走去，随着行人越来越少，尾随古毅的喰种也逐渐褪去了伪装，如果这时候古毅回头再看，喰种的眼神中可没有什么麻木，有的只是看待食物的居高临下以及饥饿。 又走了几十米，到了差不多没人打扰的地方；古毅停了下来，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来收割三点经验值。而尾随的喰种也觉得这个地方是个安静的食堂，直接从背后扑了过来。大叔喰种同他的羽赫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一道光芒映入喰种的赫眼，“这是什么？”他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随后阳劫剑旋转着钻开了他的眉心，最终绞碎了他的大半个脑袋。 尸体掉落在冰冷的地面，古毅也不收剑，因为原本要击杀的下一批目标，居然来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五分钟之后，古毅斩下了最后一个喰种的脑袋，不过让他有些头疼的是，这些喰种凑在一起，显然不是为了打桌游，而是为了“聚餐”。 而且这些喰种准备的“食物”还相当鲜活，或者说，一部分相当鲜活；这七个喰种抓了一家三口人，父母都已经被吃了一部分，但是年纪不大的女儿似乎是留在最后的点心，没有受到伤害。古毅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沉迷于进食而丧失了警觉的喰种宰了，不过幸存的女儿似乎把古毅当成了什么大好人，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拉扯着古毅的裤脚。 第七章 联系 早知道来迟一点好了，古毅忿忿的想着，上午虽然说经验值收获不少，但是距离升级还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现在又多了一个拖油瓶，这样下去，古毅觉得自己三天之内赚够七百点经验值的计划可以宣告失败了。 小女孩名叫原花音，今年八岁；把她交给警察或者交给她的亲戚，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毕竟古毅杀喰种的时候，原花音可是全部看到了，父母异常死亡，喰种对策局肯定会调查，一调查古毅就要暴露。 “我现在是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当蒙面侠了。”古毅反思着自己的失误，“本来以为是为了装逼，现在一看，戴面具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在这原花音相当乖巧可爱，不哭不闹活脱脱一个萌物；古毅就权当收养了个宠物。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回头率，不过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跑来搭讪；时间也已经是十二点了，古毅带着原花音找了一间快餐店，点了一大堆吃的。 一通狼吞虎咽，古毅吃了个八分饱，原花音却连一个汉堡都没吃完；古毅现在距离升级还差六百六十五点经验值，按照这个速度，三天内基本上就足够升级了。不过喰种又不是死体这种完全没有智慧的野兽，过多的杀戮肯定会让他们提高警惕，到时候再想杀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要把握黄金时间，在消息还没来得及扩散之前大杀特杀。 现在过去的每一分一秒，都可以当成是所谓的双倍经验时间；一想到这里，古毅哪里还有心思看着原花音把汉堡细嚼慢咽吞下肚。 叫了辆的士，古毅带着原花音赶回了据点，客厅里面东倒西歪的四人让原花音再次紧紧抱住古毅；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古毅很着急。 “花音酱，你相信我吗？”古毅对原花音问道。 原花音的小脑袋使劲上下点：“花音相信哥哥。” “那就好，花音酱你先睡一觉，晚上我在跟你解释。”古毅说完，一指把原花音点晕，把这个八岁小女孩放在沙发上就出门了。 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自己大杀特杀喰种的区域，有好几个4级以及一个5级；古毅可不打算往死路上走，换了个方向，古毅朝着目标赶去。 墨田区北荒川町三丁目，喰种对策局7区支部负责人，同时也是上等搜查官的富良太志面色铁青；在他身旁，他的老熟人，4区支部负责人，准特等搜查官宇井郡面色也相当难看。不但是他们两个，其他赶来支援的上级搜查官大半面色都不好。 散落在血水中的无头尸体以及搜查官头颅上死不瞑目神情，似乎都在向富良太志诉说着什么；菅原隼人和富良太志认识很久了，他知道这个一等搜查官最喜欢赏樱花，他知道这个下属曾经多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他知道这个老朋友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然而现在，菅原隼人头颅的双眼，只有着震惊与不甘，没有了往日谈及儿女时候的满足。 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每看到一具搜查官的尸体，富良太志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许多人明明早上还和自己打过招呼，如今却失去了生命；痛苦与仇恨让这个上等搜查官忍不住咬紧了牙齿。 在东京，喰种与搜查官的暗战无时不刻都在进行，但是最近几年，双方的战斗烈度下降了许多，而两只由一等搜查官带领的搜查小队全军覆灭，这已经算是这两年喰种对策局损失搜查官人数最多的一次了。 搜查官的尸体被一一收敛，调查的队伍进入了耸立着喰种尸山的小巷；“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啊。”上等搜查官真户吴绪惊叹道，全然不顾搭档亚门钢太朗阻拦的眼神。 真户吴绪啧啧称奇，走的更近了；和外面的搜查官类似，古毅宰杀喰种的时候，基本上也是斩首。小巷被微风吹出波痕的血水中，遍布着同样死不瞑目的喰种头颅。真户吴绪捡起一只3级喰种的头颅细细端详了片刻，给出了推测：“似乎是A级喰种？这个混蛋脸上是惊讶？还是说不敢置信呢？看来他没有做出反抗就被杀死了，敌人很强啊。” 亚门钢太朗神情严肃，无论是外面搜查官的尸体，还是巷内的喰种尸山，都毫无疑问的向他昭示了一点——这个敌人不是自己可以击败的。 真户吴绪突然问道：“亚门君，你看过喰种共喰的场景吗？” 共喰，是指喰种吃掉其他喰种。喰种的Rc细胞比普通人高出数十倍，这导致了他们的味觉和消化系统不可逆的异化；喰种只有进食含有Rc细胞的食物，才能维持生命并继续变强。通常来说，喰种选择的食物是体内同样含有Rc细胞的人类。 但是如果喰种想要快速进一步提高体内的Rc细胞浓度，转而言之就是快速变强，有一条捷径就是将体内Rc细胞浓度远高于普通人的喰种也列入食谱，这就是所谓的共喰。一般而言，喰种的赫子（Rc细胞构成）有羽赫、甲赫、鳞赫和尾赫四种类型，分布的区域也各有不同，但是如果一个喰种长时间以其他喰种作为食物，他的赫子会增长到覆盖全身，成为所谓的赫者，这样的怪物，往往就连特等搜查官也不想单独面对。 亚门钢太朗回答道：“两年前曾经在3区见过一次。” 1区到4区，是整个东京最危险的区域，喰种众多；他们不但同搜查官有着激烈的冲突，喰种之间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发生战斗，伴随着无处不在的喰种之间的战斗，随之而来的就是共喰在这四个区并不算太罕见。 真户吴绪继续问道：“亚门君，总局最开始的推测是，在墨田区北荒川町三丁目发生了大规模的共喰，那你觉得这是共喰的事后现场吗？” 亚门钢太朗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这里不可能是共喰的现场。共喰是为了摄取其他喰种的Rc细胞，现场留存的喰种尸体，绝对不会这么完整！” 真户吴绪发出了沙哑的笑声，最后说道：“那看来，菅原一等战死之前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了；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是人类啊！” 第八章 突破 发生在墨田区北荒川町三丁目小巷内的调查与谈话，古毅都不得而知；依靠着万界求道玉的扫描功能，古毅避开了所有存在4级以上生物的区域，甚至因此放弃了不少好目标。不过就算是这样，三天的时间下来，古毅击杀的喰种和搜查官也有数百之多，距离8级，更是只有七点经验值的距离。 古毅瞥了远方那聚集着好几个5级以及一个6级的区域，他知道，那是原著中主角金木研的据点古董咖啡厅，里面卧虎藏龙，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避开比较好。因此虽然那里常常有4级以下的喰种出入，可是古毅都不想接近咖啡厅十公里内。 特别是现在升级在即，古毅变得越加小心谨慎，七点经验值，就是两只3级喰种加上一个2级喰种的经验值；而古毅现在对于杀喰种，也是颇有经验了。万界求道玉在远离古董咖啡厅发现了两个1级一个3级，一共是三点六的经验值，正了正脸上戴着的杰森版曲棍球面具，古毅毫不停留直接出发了。 村上航很饿，他真的很饿；最近几天，出现了一个无差别猎杀白鸠（搜查官）和喰种的人，死在他手上的喰种起码也有好几百，然而各个喰种组织和喰种对策局的强者却一直没能发现他的真身，只是据说他戴着一个杰森面具，因此他也被称为杰森。 杰森很恐怖，他在东京二十三个区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如果有选择，村上航不想现在出来猎食；但是他真的太饿了，胃里面不断涌动的酸液在告诉他，必须尽快进食。 村上航袭击了一个男人，在饥饿的驱使下疯狂的进食着；直到金木研靠近过来。村上航不认识金木研，但是他感觉金木研也是个喰种；他凶狠的咆哮，警告金木研不要接近自己，也不要同自己抢夺食物。 金木研虽然也被饥饿冲昏了头脑，但是现在却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他为自己的食欲感到愧疚以及负罪感，他直到现在，还坚持认为自己是人类而不是喰种。 只是村上航不知道，这里并不是无人管辖的狩猎场；这个狩猎场的主人，已经到来了。“我说过吧，不要像野狗一样闯进我的狩猎场！”这是村上航最后听到的话语，然后他的脑袋就被西尾锦生生的从脖颈上踢飞了，这幅场景让金木研直接被吓呆了。 “混蛋！”匆匆赶到的古毅，只来得及看着西尾锦把一只1级喰种杀了，这可是零点三的经验值，对于距离8级只差七点经验值的古毅来说，这个损失非常巨大。 西尾锦原本面色不善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金木研，正要教训教训这只野狗，突然听到了古毅的怒骂声，然后便看到了古毅脸上的杰森面具。西尾锦立刻把金木研抛诸脑后，准备同杰森的战斗。对于杰森，身为3级喰种的西尾锦比村上航知道的更多。 杰森成名的一战，是在14区的旧工业区杀了十一个A级喰种，每一个都是被他干净利落的斩首；在此之前，频发的喰种猎杀事件，已经让杰森有一个斩首杀人鬼的称呼了。然而直到这一战，杰森戴着的面具才被发现，同时，杰森不使用赫子也不使用库因克，而是使用冷兵器这点也被发现。 而杰森很有可能不是喰种，虽然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却有着足够的论据。首先，杰森从来不使用赫子，被杰森斩杀的喰种，身体上永远只会有长剑造成的伤痕。其次，杰森曾经受过伤，但是留下的血液中，却没有喰种的气味。最后，杰森杀死的喰种和搜查官很多，但是他从来不吃喰种也不吃搜查官。 西尾锦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杰森曾经杀过的喰种；有好几个西尾锦曾经交过手但是不分胜负的喰种死在杰森手里，而且是除了斩首那一剑外，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的死法。这意味着杰森的实力，就在西尾锦之上了。 在这种时候，西尾锦难得的冷静了下来；古毅这几天杀过的3级喰种他自己都懒得去数了，自然不会因为西尾锦一点出色的表现就会有什么惊叹或是迟疑。阳劫剑一个直刺，被西尾锦的尾赫堪堪挡住。 （尾赫吗？一点特色都没有的类型啊，直接碾过去好了。） 收回阳劫剑，古毅稍稍后退，闪过了西尾锦赫子的疯狂横扫；西尾锦在自己这个层次的战斗素养已经不错了，然而在古毅看来，西尾锦对赫子的操纵依然有着漏洞，可以说是破绽重重。绽放着剑芒的阳劫剑刺入破绽，在躲闪不及的西尾锦脊椎留下了透骨的伤害，顺便划破了西尾锦的赫包。 赫包受伤，顿时让西尾锦对赫子操纵大打折扣，死亡距离西尾锦只有一剑的距离；在这个时候，西尾锦居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Rc细胞浓度突破了一个界限。破损的赫包飞速修补，赫子的威能更进一步，逼得古毅都不得不退开。 临阵突破？古毅这是真的惊讶了，杀了这么多3级喰种，他第一次见到能够在战斗途中突破的。 （就算你是4级又如何，不，你是4级才好啊，杀了你我就升级了！） 虽然西尾锦临阵突破，但是脊椎所受的创伤依然影响了他的战力；古毅不敢让阳劫剑同西尾锦的赫子硬抗，只能不断游斗，仗着自己对力量操纵更精细，在西尾锦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眼看西尾锦逐渐虚弱，赫子也逐渐无力，古毅正要全力一剑突破西尾锦的防御，突然感到不妙；匆匆转身，运起阳劫剑在背后连番格挡，将来袭的暗器尽数挡下。 万界求道玉立刻扫过这不速之客，一个刘海遮挡了右眼的喰种少女，4级喰种；看过原著的古毅知道，这少女就是雾岛董香。 （羽赫？麻烦。） 在战斗开始前后，古毅都没余力使用万界求道玉来扫描，不要看古毅杀3级喰种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实际上古毅本身的力量并不比3级喰种强，所以每一次战斗，古毅都要将心神放在战斗上。 单单雾岛董香古毅倒不是很怕，然而雾岛董香背后有个古董咖啡厅，随便来个5级喰种古毅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不来5级喰种，一个半残的西尾锦加上雾岛董香，古毅也不一定能收拾的下来，万一翻车就冤了。 一剑逼退西尾锦，古毅直接逃跑；雾岛董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击。 到手的经验值就这么飞了，一边跑路一边用万界求道玉扫描，古毅真是恨得牙痒痒：“古董咖啡厅是吧，雾岛董香是吧，等我实力恢复，收拾不死你！” 第九章 升级 看着古毅匆匆逃离，雾岛董香将冷冷的目光转向半残的西尾锦；西尾锦苦笑一声咬了咬牙，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也离开了这个小巷。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古毅并没有放弃，虽然他确实离开了现场，而西尾锦也选择了相反的方向离开。 高楼下的阴影中，古毅的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4级喰种西尾锦被古毅锁定住了；4级意味着九点经验值，比自己需要的七点经验值还要高上两点，更何况西尾锦已经被自己打的半残，战力也就比普通3级喰种强一些，这样的优质经验包，古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西尾锦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然后直接倒在地上，古毅用阳劫剑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可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条条血痕，每一条伤痕下，都有着被真气摧残出的内伤；即使是以喰种的恢复能力，短时间内也休想痊愈。 西尾锦有个叫做西野贵未的女友，她是知道西尾锦喰种身份的，但即使是知道西尾锦是只能以人类为食而且至今依然猎杀人类的喰种，西野贵未依然深爱着西尾锦；看见西尾锦凄惨的模样，西野贵未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西尾锦吮吸自己的血液。 喰种的恢复能力依靠Rc细胞，换句话说就是，越是重伤的喰种就越是饥饿；西尾锦现在就很饿，通红的赫眼中透露着接近疯狂的食欲，西野贵未的血液没有缓解他的食欲，反而让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了少许，更深的饥饿感涌到了西尾锦的脑袋里。但是西尾锦依然忍耐下来了，就像之前那次一样，那一次也是西尾锦重伤垂死，也是西野贵未陪伴着西尾锦。西尾锦宁愿得不到就这样死掉，也不像做出让自己绝对会后悔终生的决定。 砰，古毅一脚直接踹开房门，这一次他反复确认过了，除了西尾锦附近没有任何高于1级的生物，能够造成威胁的4级生物短时间内绝对赶不过来。房内玄关的情景有些出乎古毅的预料，他还以为是西尾锦正在进食，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女生主动给西尾锦喂食，而西尾锦还能控制食欲没把女生撕成碎片的情景。 “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情吗？”可能是九点经验值即将到手，古毅心情相当好，居然开口说话了。这还是第一次古毅对喰种说起除“死吧”、“去死”、“垃圾”、“废物”之外的词语。 西尾锦瞳孔紧缩，“杰森？” “杰森你**。”古毅骂了句脏话，然后冷笑着说道：“看你都快死了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老子叫古毅，可不是什么狗屁杰森。记住了，杀你的人，是古毅！” 听到古毅的话语，西尾锦放弃了疗伤，准备用最后的力量来一次殊死一搏。而西野贵未则是直接张开双臂护住西尾锦，紧紧盯着要杀自己最爱之人的古毅说道：“不要，如果你要杀的话，就先杀我好了！” “好啊，那就先杀了你这个蠢女人，再把你喜欢的食人族碎尸万段。”古毅冷冷的回应道。 古毅握着阳劫剑直接斩向西野贵未；“贵末！”西尾锦呼喊着女友的名字，最后的力量爆发出来，将斩向贵末的阳劫剑直接挡开。 （这种程度的力量爆发，应该就是你最后的依仗了吧，居然就这么浪费了，果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身体到处都被真气打出来的内伤，最后的力量用来挡下斩向女友的阳劫剑，西尾锦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如果这种情况下，西尾锦都能再次临阵突破升到5级，那么古毅这次副本再也不会和原著中有名有姓的人打交道了，因为这种开挂模版的家伙不是自己这种普通模版的小杂鱼能够应付的。 “蠢女人，死吧！”古毅呼喊着，阳劫剑再次斩向西野贵未。 西尾锦用赫子将女友牢牢护住，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古毅的攻击范围内；阳劫剑转向，以更快的速度将力量衰竭的西尾锦头颅斩飞。古毅剑势不停，喰种里面说不定就有斩首还不死的类型，说不定西尾锦就是这一类。 剑芒大作，将西尾锦的脑袋和尸体卸成了八十块都不止；这下古毅才停了阳劫剑，有心思看了看万界求道玉。杀死西尾锦这么个4级喰种，直接让古毅的经验值到达了两千一百八十九点，比升级所需的两千一百八十七点经验值还要高出两点；没有任何犹豫，古毅直接选择了升级。 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感觉到自己体内正经奇脉的严重破损以及无处不在的暗伤在一瞬间全部消失，自己的肉身重新恢复了最佳状态；不，还不只是这样，督脉、阳跷脉和阳维脉被完全打通，体内真气暴增数十倍，古毅不得不脱离一段真气爆发状态，以免让真气对肉身造成损伤。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8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6561 现有经验值：2 寿元并没有因为等级的提升而恢复，不过完全健康的肉身以及比以往强大数十倍的真气冲淡了这一丝丝些许的忧虑；“明明只有三天都不到，我怎么觉得好像过了三年一样啊。”古毅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真气，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古毅睁开双眼，看见的是西野贵未包含着悲痛、仇恨以及绝望的眼神；古毅撇了撇嘴：“悲痛和绝望倒也算了，仇恨是什么意思？果然杀了她男友就跟杀了她全家差不多，这种女人留不得啊。” 古毅对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偏见，不惹到自己他不会去特意杀，但是真的要杀，古毅也不会有什么迟疑。西野贵未她喜欢和以人为食的喰种男友在一起，古毅也就觉得这人太蠢，但是她居然敢对自己露出仇恨的眼神，这就是自己把自己归到敌人一类了。 对于敌人，古毅的应对很简单——杀！ 杀心一起，外放真气立刻就有所反应；锋锐的真气直接斩开西尾锦临死前放出保护女友的赫子，随后将西野贵未斩首；西野贵未为古毅增加了零点一的经验值。 看也不看房间中的两具尸体，古毅用真气大手抓住阳劫剑，直接离开房间；等级提升到8级，曾经只能看着流口水但万万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如今也能去一趟了。 （古董咖啡厅，雾岛董香，哼！） 第十章 峥嵘 古董咖啡厅内，惊魂未定的金木研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这也怪不得他，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这个自以为是普通人的家伙接受不了。喰种猎食人类，喰种之间的互相杀戮，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金木研也将古毅当成了喰种。 雾岛董香则在和店员们谈论着古毅，“杰森是个很谨慎的人。”雾岛董香想了想，给古毅下了这么一个结论，“他似乎不愿意冒险，看到我出现，他就逃走了。” 正在擦盘子的入见佳耶问道：“杰森他真的是人，而且不是搜查官，不使用库因克？” “是的，他没有使用过赫子，也没有显露赫眼；至于他手上的兵器，应该不是库因克。”雾岛董香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过也不是普通冷兵器，我从没见过普通冷兵器能够斩开赫子。” “废话，我的阳劫剑怎么可能是普通兵器？”古毅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道。 古毅脸上的杰森面具，右手提着的阳劫剑以及刚刚的话语；都毫无疑问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咖啡厅内的店员与顾客表现各不相同，几个来喝咖啡的喰种面色大变，金木研更是直接被吓呆了；雾岛董香面色一寒，作为喰种，她对于猎杀喰种的古毅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入见佳耶以及古间圆儿也是面色难看，纷纷站立起来，局势立刻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只有身为店长的芳村功善最为平静，依然保持着微笑：“古董咖啡厅是个安宁的地方，如果顾客您是来喝咖啡的，我们欢迎。” 言下之意，就是让古毅不要惹事；如果还是重伤状态的古毅，自然不会惹事，甚至都不会靠近这里。不过现在自己等级上升到了8级，而古董咖啡厅里面的喰种们，金木研1级，几个顾客都是3级以下的杂鱼，雾岛董香4级，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5级，店长芳村功善6级。 在整个东京，古董咖啡厅聚集的强者都是非常罕见的，重伤状态下的古毅都是绕着这里走的；但是在如今的古毅看来，这些人也就是些不错的经验值罢了。 古毅听完了芳村功善的话语，不屑的冷笑一声：“咖啡我倒是不讨厌，等我把你们全宰了之后，我会找个其他地方喝咖啡的。哼，你们这群吃尸体的怪物，也配给我泡咖啡？”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芳村功善也忍不住透露了杀意，至于雾岛董香等人，更是连赫子都显现出来了。“一直以来都在猎杀弱小喰种的杰森，看来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芳村功善语气不善。 “雾岛董香，刚刚你居然敢坏我的好事，我要最后再杀你！”古毅理都不理这个6级喰种，对着雾岛董香冷声说道。 说出最后一个字，古毅弹出了四道真气，目标不是实力较强的几人，而是咖啡厅的顾客；这些喰种本来就是实力弱下寻求庇护的杂鱼，弱的像金木研不过是1级，强的也就是2级，古毅的体外真气对付他们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几声脆响，这是喰种脑袋被真气轰爆的声音；“杂鱼就先退场吧。”古毅好像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然后古毅将目光转向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接下来就是你们两个了，先杀谁呢？唔，女士优先，先杀你好了。” “混蛋”，古毅的杀戮行径，彻底激怒了芳村功善，这位有着不杀之枭称号的SSS级喰种，直接进入了赫者状态，他的赫子是羽赫，聚集在背部乍看起来就像是鸟类的羽毛一样，这也是他称号的由来。 铺天盖地的赫子朝着古毅发动了攻击，每一击都能轻易击穿混凝土墙壁，然而却不能让古毅的护体真气有着肉眼可见的动摇；“就这个水准吗？还不如一杆火神炮啊。”古毅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还是先给我安静一下吧。” 古毅左手以指作枪，朝着芳村功善就是一刺；虽然穿云枪遗落在南海深处，但是8级武者以古氏秘法催发出的破山刺，就比芳村功善这些不疼不痒的赫子攻击要强得多。极度凝聚的真气刺穿芳村功善的赫子，并不比捅穿一层纸困难太多；破山刺在芳村功善的胸膛，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如果是普通人，那么这种伤势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喰种的生命力就比普通人强出太多，这种程度的伤势，无法真正危及这个6级喰种。只是即使是6级喰种，在这种伤势下，也不可能维持住攻势，正如古毅所说的，芳村功善“安静”了。 “店长！”雾岛董香眼看芳村功善被古毅一招打成重伤，惊呼出声，一直以来芳村功善就是古董咖啡厅以及20区的守护神，而对于雾岛董香，芳村功善更是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都是从无数战斗中杀出来的，虽然芳村功善被古毅一招打伤让两人惊惧，但是却没有像雾岛董香一样心神动摇。 入见佳耶身为5级喰种，实力和古毅此前所杀的喰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但是她和古毅的实力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阳劫剑在真气的灌注下，散发出耀眼的剑芒，这柄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不愧是能够承载叶赤城全力一击的兵刃，在汹涌的真气灌注下，它连一丝晦涩感都没有。 只是一剑，斩开了赫子，斩开了血肉。斩开了骨骼；古毅只用了一剑，就把入见佳耶的头颅斩下。“接下来是你了。”古毅斩杀入见佳耶后，对怒不可遏的古间圆儿平淡的说着，“刚刚那个连一剑都接不住，你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弱小呢？” 古间圆儿面容扭曲，通红的赫眼极度收缩，身后锋锐的尾赫击穿空气，直接刺向古毅的眼球；古毅没有任何闪避，直接站在原地以护体真气挡下了古间圆儿的全力一击。 “看来5级喰种也就这个水准了。”古毅像是终于做出了论断，“杀你也只需要一剑。” 第十一章 喂食 阳劫剑毫无花巧的斩击，任古间圆儿如何闪躲如何使用赫子防御都是无用，直接被这一剑切掉了半个脑袋；“接下来就是你这个老家伙了。”古毅将目光转到芳村功善身上，“让我猜一猜，你能挡住我几招呢？唔，三招？” 古毅浑身真气暴涌，让他的身形朦朦胧胧看不分明，芳村功善不管怎么说都是6级喰种，而且是早已成名的老怪物，换算过来就是小周天圆满层次的武者，古毅口里说是三招解决他，实际上却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已经用了十成力量。 真气几乎毫无保留的轰击而出，瞬息就将芳村功善打成肉酱；“奇怪，6级喰种会这么弱吗？”古毅有些疑惑了，6级喰种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是芳村功善连半招都接不住，这就连小周天圆满层次都不如了。 不过刹那之间，古毅就想到了最可能的解释。芳村功善身为所谓的不杀之枭，平时估计吃人类都是吃的尸体，更不用说吃喰种来维持自己的Rc细胞浓度了；虽说芳村功善有着6级喰种的境界，但是实力却因为长时间节食和洁癖低于6级。这样就能解释芳村功善在古毅杀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的这段时间里连一道穿胸之上都没能恢复了，同样也能解释芳村功善连古毅半招都挡不住了。 （啧，这样的喰种要是再多一点就好了，怎么这个世界这样的好喰种就这么少！） 就在古毅轰杀了芳村功善之后，外放真气凝聚的大手，就将雾岛董香制服；不过古毅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少女喰种身上：“真不愧是金木研，我这几天杀了这么多喰种，被我轰爆了脑袋还能活下来的，你是第一个，更不用说还能发挥出自身的潜力更进一步，真不愧是...金木研啊。” 在万界求道玉的例行扫描中，咖啡厅多了一个2级天才模版的生物；毫无疑问，金木研和其他三个顾客被古毅直接用外放真气轰爆了脑袋，不要说人类，就是喰种这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然而身为独眼喰种的金木研，就活了下来，不但如此，还将独眼喰种的潜力激发，从1级普通模版升级到2级天才模版。 即使古毅已经是8级普通模版了，但是面对这个原著中的主角这样迅猛的升级速度，特别是他从普通模版升级到天才模版，就让古毅感觉到了威胁；如果古毅等级再高一点，或许会觉得让金木研等级继续提高几级杀起来收获更大，只是现在的古毅，立刻决定现在就杀了金木研。 仿佛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金木研发出了类似野兽一样的嘶吼声，他那破碎的大脑被赫子所填充，看起来如同外星生物一样；“哦，脑袋被轰爆，导致属于人类的智慧丧失，成了纯粹依靠本能的野兽吗？”古毅迈步向“金木研”走去，“纯粹依靠本能也能成为天才模版，万界求道玉原来不是依据武学智慧来划分模版等级吗？或者说，金木研你的本能就同天才的智慧一样了呢？” 真气大手凌空向着金木研抓去，金木研灵巧的扭动着身躯避过了这一抓，然后就要撞破窗户离开咖啡厅；然后他被看起来脆弱无比的玻璃窗直接弹了回来，玻璃窗覆盖着属于古毅的外放真气。 8级武者的外放真气运转范围是二十米，这和小周天武者没有区别，然而此时古毅的真气的质与量，就是小周天圆满武者的十倍百倍；因此有些小周天层次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这时候古毅就可以做到了，比如说现在的武域。 外放真气充盈了这方圆二十米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属于古毅的主场，任何一个7级以下的个体，进入古毅的武域，都要无时不刻承受着暴风骤雨一样的轰击；当然，这样的消耗也是极为巨大，而且外放真气不过是分丝层次，和同为真气操纵已达化缕层次的大周天武者交手之时，除了拖累自己，没有其他的好处。 但是金木研不过是2级天才，肉身操纵的再如何精妙也有极限，被古毅的武域直接碾压也是再正常不过；“战斗本能让他发挥出了3级喰种的水准，唔，应该说超出了普通3级喰种的水准；这就是天才模版的含义，能够发挥出高一个等级的战力？” 武域中的真气不断向金木研发动着攻击，古毅想要测试出金木研的极限，自然不会全力出手把他碾死，但是也不会让他毫发无损，而是要在生死之间压榨出他的全部战力；随着金木研发出的声音逐渐虚弱，古毅也将金木研的真实实力掌握的差不多了。 正要将金木研碾死，古毅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绝对不是金木研的极限，杀肯定是要杀的，但是不妨测试一下他的本能，能够支撑他抵达多少级的天才模版。” 右手虚握，古毅将入见佳耶的尸体扔到了武域之中；虚弱之极的金木研直接扑了上去撕咬着入见佳耶的赫子和血肉。 古毅用万界求道玉不断扫描金木研，随着金木研啃噬入见佳耶，他的等级飞速的从2级上升到4级；似乎是因为Rc细胞转换还有着损耗，他没能达到入见佳耶的5级，而他的模版，依然是天才这一级。 “有趣。”区区4级天才还不被古毅放在眼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古毅将古间圆儿的尸体也扔了进去；金木研将古间圆儿啃噬一空，等级终于达到了5级。 “唔？”古毅正想将芳村功善的尸体也扔进去给金木研吃了，突然心头一阵警兆闪过，“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事？万一金木研吃了芳村功善的尸体，达到了6级，就意味着他有了7级的战力，我的武域挡不住他，真的有可能被他逃掉。是刚刚杀了几个喰种有些自傲了吗？这可不行，这个副本能够杀死我的武器太多了，现在的我还没资格目空一切啊。” 想通了这一点，古毅心头通明，眼神中的好奇消失不见，只余下纯粹的杀意；“死吧。”武域中的真气完全显露威能，疯狂的轰击着金木研，金木研挡了第一波，赫子被粉碎大半。 第二波，赫子完全破损；第三波，金木研肉身崩溃，源源不断的真气将他轰杀至渣。 第十二章 构型 以武域碾死金木研之后，古毅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金木研的升级速度真是有点恐怖；古毅想要升级，还需要攒经验值，而金木研只需要吃个高等级的喰种就够了。此时，咖啡厅内只剩下了雾岛董香一个喰种，古毅所说的要把她留到最后杀果然应验了。 古毅审视着雾岛董香，甚至还贴近细嗅了下；最后古毅满是厌恶的对雾岛董香说道：“吃人肉吃得太多还是有臭味啊；果然，我对你还是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去死吧！” 剑光一闪，怒视着古毅的头颅落地；古毅特意查看了一下万界求道玉，经过古董咖啡厅的这场战斗，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二百一十九点，虽然这只是9级所需经验值的三十分之一都不到，但这也意味着只需要三十多次这样的战斗，古毅的等级就能达到第九级。 距离离开这个副本还有二十七天，在这二十七天内，升级到9级完全可以达到；只是10级甚至是11级就有些困难了，特别是11级，古毅可不想这么简简单单的升到11级。 在0级的时候，受困于力量不足，古毅选择了以最低经验值晋级，所以一直都是个普通模版；万界求道玉给出的信息是，每十级都可以选择下一级晋级所需经验值多少来改变自己的模版，古毅决定至少要将自己的模版提升到天才层次，这就意味着三倍于普通模版的经验值了。 “这只是第一站而已。”古毅志得意满的推开咖啡厅的大门，准备前往自己的下一处战场——喰种对策局20区支部。有一个5级个体来到了古毅附近，就在不远处的街口，古毅一眼就看到了这个5级个体，穿着风衣的银发喰种——四方莲示。 古毅稍微回忆了一下，这个四方莲示似乎是雾岛董香的舅舅，而雾岛董香还有个4级的哥哥；古毅没有特意去寻找他们，不过既然难得遇上，那就直接解决好了。古毅那充满杀意的双眼，即使有着杰森面具的遮掩都挡不住；而四方莲示看到古毅的面具以及他的双眼，立刻就显露了极强的敌意，特别是当四方莲示看到阳劫剑上尚未干涸的鲜血，更是怒不可遏。 “杀！”古毅催谷着真气将速度提高到可控极限，虽然连音速的一半都不到，但是从起步到阳劫剑斩落四方莲示的头颅，也只花了一秒多；就算四方莲示尽力躲避，更是想要用赫子努力想要保护自己，但是在全力出手的古毅面前，区区5级的四方莲示，就连一招都走不过。 街道上的玻璃窗因为空气震荡而破碎，甚至就连行人，都有些被剧烈震动的空气震晕；古毅也不理会四散逃窜的路人们，展开真气羽翼飞到高楼之上，他的目标是聚集着大量搜查官的20区支部。 古毅在东京的高空中滑翔着，20区支部的具体位置古毅早就通过万界求道玉在几天前就知道了，只是那里有着三个4级搜查官，古毅平时也是绕着走的；不过现在，20区支部就是一块肥肉，古毅可不会放过。 稳稳的落到20区支部所在的大楼楼顶，古毅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一个想法；武者对真气的操纵，划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粗疏、集束、分丝和化缕。粗疏操纵真气的精度是道，集束是束，分丝和化缕自然是丝和缕了。 根据《古氏真传心法》的记载，百缕为丝，百丝为束、百束为道。当然不是说古毅对真气的操纵是1级武者的一百万倍那么强，因为一缕真气真的是细微到不可见，即使将这一缕真气操纵自如，除了拖累武者对其他真气的控制，作用也不是很大。 因此古毅一直是按照《古氏真传心法》建议的那样，在外放真气上，将精度控制在一束真气这个层次，以几十上百束真气形成一道真气；只是在山海界对抗阳劫剑中的极阴极阳真气时，古毅感觉到这些真气运转是以一丝真气为基本单位的，精度上的差距让古毅吃了大亏。 开辟阴脉阳脉的8级武者，同触及到通天脉的9级武者，差距并不在于真气操纵或者真气质量，而是在其他种种特异；就算是8级天才武者，古毅也不觉得她的真气操纵能生生的比自己高一个档次，要知道就连9级武者，真气操纵也就是化缕层次而已。 古毅对此一直念念不忘，经过这三天的不断尝试，古毅找到了一种可能的方法；“一念一丝，一丝一念，心有千万念，气有万千丝。”如果特意去操纵每一丝真气，只会平白消耗自己的精神，这是古毅失败了十几次后得出的结论，好在《古氏真传心法》以及丁克益收藏的武道典籍中，有着不少阐述武者意念的内容，古毅想出了一个办法。 人心中每一刻都有着千千万万个念头起伏不定，强行驾驭所有的念头是天人才可能具有的境界，武者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武者入定观想时候，却可以引导无数念头的流向，因为念与念之间，是有着联系的，一念动则万念动。 古毅对于构筑一个互相联系的真气构型很不熟悉，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而在他看过的武道典籍上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不过在一次次回忆阳劫剑中的真气，古毅有了灵感，并且想出了第一个有可能的真气构型。 八千二百六十七丝真气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残破剑锋的真气构型，古毅一直想要逆向推导出阳劫剑中曾经存在的真气构型，但是却始终不能成功；最后只形成了这样一个不完整的真气构型。 “缺少了那种坚韧与灵动，只有锋锐程度和原型差不多。”古毅操纵着这个由八千二百六十七丝真气形成的整体，“残缺而锋锐，那就叫它片芒好了。” 片芒的锋锐程度就比阳劫剑上运转的剑芒也不逊色，站在大楼楼顶，古毅轻易的的用一道片芒削断了足足有五米宽混凝土墙壁；然而这样的后果就是片芒构型的崩溃，完全丧失了原本的锋锐。好在熟悉了片芒的构型之后，古毅构造一道片芒真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或许，真气构型才是大周天武者最可怕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万界求道玉推演的《古氏真传心法》中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内容呢？） 第十三章 会议 东京喰种对策局总部，一场特等搜查官会议正在进行。 “10月21日20时37分，目标第一次出现在墨田区，这是监控镜头拍下来的照片和视频。”特等搜查官丸手斋正在充当解说员，随着他的话语，屏幕上出现了古毅衣衫破烂的身影，“这时候，目标应当是处于受伤状态，我们搜查了周边区域，发现了一具喰种的尸体。” 屏幕上出现了被古毅所杀的1级喰种尸体图片，丸手斋说道：“这个喰种根据尸检结果，应当是C级喰种，根据后来目标暴露的实力，他所受的伤不可能是来自C级喰种。目前我们仍然不得而知目标受伤的原因。” “目标在21时02分抢劫了一家便利店，根据店员和顾客的供述，他进食了大量普通食物。”丸手斋语气有了一些波动，“21时10分，目标杀死了两名普通警员，破坏了一辆警车。” 屏幕上出现了古毅用阳劫剑切割警车，以及警车的事前事后对比照；“警方在事后获取了目标的血液。”丸手斋语调突然提高，“由于目标超常的体力，血液被移送至我们CCG进行检测，在Rc细胞浓度这一项中，我们得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结果，目标血液中的Rc细胞浓度为零！” “即使是普通人，体内的Rc细胞浓度也在200以上，而喰种体内的Rc细胞浓度则在1000以上，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喰种，Rc细胞都不会为零。” 丸手斋的话语让出席会议的多名特等搜查官窃窃私语，“在目标出现在东京之后，出现了大量喰种和搜查官被袭击事件。”丸手斋继续介绍着，“在24日之前，目标一般将袭击对象定为A级以下喰种和下级搜查官，包括22日发生在墨田区的大规模喰种屠杀事件以及遇难的两队搜查官，都符合这一条件。” “22日至24日间，目标多次袭击喰种以及搜查官，但是从来不会进入上级搜查官的视野，即使上级搜查官伪装成下级搜查官，也从来没有被袭击过。” “24日下午，练马区古董咖啡厅被发现遭受袭击，被袭击者都是喰种，其中包括两名半赫者化的强大喰种。”丸手斋已经有些激动了，“有一名S级喰种、两名SS级喰种残骸，在SSS级赫者残骸上发现的赫子特征同不杀之枭完全一致，另一名半赫者啃食了两名的SS级喰种的大部分尸体。” 屏幕上出现的是已经被骨肉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古董咖啡厅，丸手斋的话语这一次终于引发了特等搜查官的讨论，即使是一直不发一言的有马贵将，眼神中似乎也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不容易等到特等搜查官的讨论声降了下来，丸手斋才继续说道：“古董咖啡厅遇袭应当发生在20区支部之前，在20区支部遇袭之前，目标在咖啡厅外的街道上斩杀了一名SS级喰种，可以看到，目标同21日破坏警车时的表现之间的区别。” 屏幕上出现了两段监控视频，一段是曾经播放过的切割警车，一段是古毅突袭四方莲示。 丸手斋继续说道：“20区支部于24日15时遭遇目标袭击，驻留在支部内的藤堂上等、上野上等以及真户上等以下共计三百四十一位搜查官不幸遇难。这是我们第一次取得如此众多的目标战斗视频。” 屏幕上分割为九个小屏幕，同时播放着古毅屠戮不同搜查官时，监控镜头拍下的珍贵视频资料。 “目标的战斗方式同喰种决然不同，并不依靠赫子；也同我们不同，他使用的中华式古剑没有显露任何库因克的特征。”丸手斋继续说道，“而且，很多时候他的战斗方式，我们现在依然理解不了。” 九个小屏幕合而为一，里面播放的视频是在支部一楼大厅，真户吴绪上等搜查官带着残存的下级搜查官想要逃跑，而古毅在后方释放了二十四个片芒真气，将他们尽数切碎。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20区支部内除了搜查官，还有着普通工作人员以及搜查官助理，这些人只要没有出现在目标视野内，都没有被目标杀死，而隐藏的搜查官则被全部遇难。”丸手斋说道，“我们至今依然不明白目标筛选搜查官的原理和理由。” 说完这句话，丸手斋走回到自己的坐席，他的最后一句话又引发了特等搜查官的讨论。坐在主席的东京喰种对策局局长和修吉时轻咳一声，作出了最后的总结词：“目标在袭击20区支部过程中极其冷血，对于我等抱有极强的敌意，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目标是喰种，但是我依然要将目标列为SSS级威胁，目标代号杰森，是我们CCG目前第一讨伐对象。” “我宣布，杰森讨伐计划从现在开始，有马特等带领第一队，篠原特等与安浦特等带领第二队，丸手特等与黑磐特等带领第三队。” “是。”局长和修吉时的命令，即使是有马贵将也要点头应命。 被古毅随意杀死的真户吴绪已经下葬了，虽然尸体混杂的太严重导致坟墓内的骨灰可能不完全是来自真户吴绪；但是这并不妨碍真户吴绪的搭档亚门钢太朗在墓碑前为他献花。“杰森...”亚门钢太朗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 真户吴绪与亚门钢太朗是搜寻古毅的众多搜查官之一，曾经多次与古毅擦肩而过，古毅在20区支部大楼实验片芒真气的时候，亚门钢太朗正在勘查着西尾锦和西野贵未的死亡现场；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现场，让亚门钢太朗很容易的得出了这一次的凶手又是杰森的结论。 而当亚门钢太朗赶回20区支部，却发现现场早已被喰种对策局的同事严格封锁住；准特等搜查官甚至是特等搜查官的出现，让亚门钢太朗的不祥预感越发严重，但是当真户吴绪的凄惨死状真正出现在亚门钢太朗面前，这个硬汉还是悲痛不已，和悲痛同等的，还有对于杰森的仇恨。 “喂，你找我父亲有何贵干，亚门钢太朗？”一位金发美女出现在亚门钢太朗不远处。 “你是？”亚门钢太朗有些疑惑，眼前这人是真户前辈的女儿？ “你还没有收到通知吗？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部下了，真户晓二等搜查官，叫我晓就行了。”自称为真户晓的美女向亚门钢太朗行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亚门一等搜查官殿下。” 第十四章 感知 在杀光了喰种对策局20区支部大楼内所有1级以上搜查官之后，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五百八十七点；虽然掌握了片芒构筑之后古毅杀起这些等级在7级以下的搜查官并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但是今天的连番大战，还是让古毅的状态有些下滑。而且看多了血肉横飞的场景，古毅自己都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变态了，所以他决定先去吃个饭。 在距离20区支部大楼两个街区不到的地方，古毅找到了一个正在营业的中华餐厅；古毅直接说起了普通话，店长兼主厨是四川人，在日本这地方，虽然古毅没说四川话，但多多少少也是老乡了。 既然是老乡，那自然不会拿糊弄日本人的改版川菜出来了，而古毅表示：“没问题，有多辣上多辣，在日本这个鬼地方，我都快被憋成变态杀人狂了。” 在古毅享受麻辣大餐的时候，东京多如牛毛的喰种来到了餐厅，古毅瞟了一眼这个等级只有2级，而且显然是被“朋友”拉过来的喰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美食上，区区一点经验值，还不值得古毅破坏这段美食时间。 不过事情总是不如人意，喰种进入餐厅，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然后以一脸震惊的目光打量了古毅放在桌上的阳劫剑；阳劫剑被布条裹得都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了，而且每次杀人或者杀喰种之后，古毅都会用真气震荡剑身，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有残留的鲜血。 2级喰种转身就跑，带他来的普通人一脸懵逼，过了好几秒才想起去追他；喰种不跑还无所谓，一跑反而让古毅提起了兴趣。一点经验值不算什么，但是一个能闻到根本不该存在的气味的喰种，却对古毅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万界求道玉锁定了逃跑的喰种，古毅也加快了自己的进食速度；运筷如飞，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餐盘逐渐显出盘底。不到五分钟，古毅就把点的大餐吃的七七八八，老板在目瞪口呆了一阵之后，直接递过一张“辣翻天大胃王比赛”的邀请函，极力邀请他参加这个比赛，并表示只要古毅表态参加，就可以免掉这次餐费。 老板盛情难却，再加上古毅对于老板的厨艺也觉得满意，于是接过邀请函，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到了口袋里侧。 凉宫枫是一个喰种，在东京，像他一样弱小的喰种不知道有多少，而在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屡次捕食人类却从来没有遭遇过危险的依仗，就是自己的超感知。超感知是凉宫枫对自己能力的命名，他通过视、听、闻到甚至是触觉所能接受的信息，是普通人的百倍以上；经过长久的努力，凉宫枫能够将超感知运用的恰到好处，既不至于被汹涌的信息冲击的大脑当机，也不至于完全接收不到超量的信息。 凉宫枫缩在公寓的一角瑟瑟发抖，他在想着古毅的阳劫剑；阳劫剑确实被古毅清洗的非常干净了，但是对于嗅觉是常人千倍以上的凉宫枫来说，依然散发着无数气味分子。 这些气味分子包含的气息让凉宫枫肝胆俱丧；里面有大量不同的血液残留，包括人类和喰种，尤其以喰种居多。凉宫枫对于喰种的鲜血很熟悉，这得益于他的超感知，他曾经很多次嗅到过强大喰种被喰种对策局讨伐所散发出的气味分子。 而阳劫剑所斩杀的喰种，仅仅是今天一天，就有着一个6级喰种和好几个5级喰种；凉宫枫也看到了古毅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待不算好吃的食物的眼神，漫不经心中透着一点深刻的杀意。 这个眼神让凉宫枫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转身逃跑，一直到回到公寓，他都不敢开灯，只敢在黑暗中祈祷古毅不要追过来。然而，他的祈祷注定落空。 一丝奇怪的声音传入凉宫枫的大脑，那是隔着墙的心跳声；然而声音的方向，那是二十三层的高空。凉宫枫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然而没等他作出反应，古毅的片芒真气便直接穿墙而过，将凉宫枫的四肢斩断。 运用片芒在公寓墙壁上开了一个直径两米的门洞，古毅飘了进来；真气大手将凉宫枫握在半空中，他就像是被无色琥珀冰封的可怜蛆虫。 “我很好奇。”古毅语气相当平静，而凉宫枫却被超感知带来的痛楚折磨的几近昏迷，“你刚刚为什么要...” 好不容易降低了涌入的信息密度，凉宫枫才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唔，早知道刚刚就不斩断你的手脚了，有些影响我们沟通啊。”古毅有些懊恼，“不过既然你现在能够有心思听我说话了，那么，能告诉我刚刚为什么要跑吗？” “我告诉你，你要放过我。”凉宫枫心里一片冰冷，一见面就把要逼问的人手脚斩断的人，问出情报之后有多大的可能会放过他呢？而且古毅脸上戴着的杰森面具，也让凉宫枫想起了那个一直在地下流传的喰种猎杀者，传闻中的杰森，从来不会放过自己的猎物。 古毅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我可以不杀你。” 凉宫枫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古毅听完之后，只能感叹Rc细胞果然是万能的；有一个凉宫枫就会有其他同类喰种，靠真气震荡清洗阳劫剑和衣物不能完全除去粘附的气味分子。 “我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说要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古毅自吹自擂，“既然你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我就不杀你了，不过以后要是再遇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凉宫枫自然连半个不字都不会往外吐的；古毅满意的点点头，拿着依然被布条包裹的阳劫剑直接从刚开的门洞跳了出去。楼下，似乎有一队搜查官小队，一个3级加上五个2级，加起来的经验值也有八点。 一道片芒真气从天而降，直接将组成战斗队形的搜查官小队切割成十二块；经验值到账，古毅展开真气羽翼往下一个目标前进。 搜查官小队全体阵亡，凉宫枫四肢被斩，公寓又被古毅开了个大洞，虽然古毅放过他了，可是随后赶到的喰种对策局搜查官可不会放过他。 第十五章 餐厅 位于7区的喰种餐厅，在东京那些追求生活趣味的喰种群体中可以称得上是一处圣地；古毅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每到晚上就会聚集大量喰种的区域，只是里面从不缺少4级以上的喰种，重伤状态下的古毅只能远远的望着一堆经验值流口水，直到现在。 喰种餐厅在废旧工业区的一栋大楼地下，古毅戴上了杰森面具，朝着这栋大楼走去；二十三道片芒真气在古毅周围二十米的范围内穿梭不息，地下数量众多的喰种让他双眼发亮，他已经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 四道片芒真气朝着四个方向飞射而出，这些潜藏在黑暗中的喰种守卫，等级都有着3级，可是在连赫子都能轻松洞穿的片芒真气面前，并没有太多的的反抗余地。步入大楼之内，幽暗的灯光指引着一条布满着血腥图案的通道，古毅看了两眼，对于喰种的艺术水准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通道的尽头，是两个身着侍者服饰的3级喰种；“连看门狗都准备了六条。”古毅露出了微笑，“月山习你这个生意做的很大啊，月山家看样子真是家大业大。很好，宰了你之后，过两天我再去杀你全家。” 出剑，斩。仅仅是一刹那，就在两名喰种侍者看见古毅的下一刹那，他们的头颅便落到了地上，右手握着展露锋芒的阳劫剑，古毅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直接推开餐厅华丽的大门走了进去。 喰种餐厅的巨坑内，一出能够刺激喰种神经的大戏正在进入高潮；父子相残，母女相杀，巨坑内原本就被一层层血液染成暗红色的地面，已经重新被新鲜的血液填满了大半。餐厅内的喰种，一大半在大呼小叫，一小半还能喝着咖啡或是鲜血体现自己的见多识广与众不同。 古毅看了一眼已经进入尾声的大戏，大煮活人的场景顿时就把他给恶心了：“**的，天天都能看到这种变态戏码，我现在都快变成杀人狂怎么看都是你们这群傻吊喰种的错啊。” 一个正在哈哈大笑的喰种被飞来的一道寸芒真气直接斩首，“笑你**。”古毅怒骂道，“喜欢看变态演出？今天你们这群垃圾走运了，因为等下你们都要开始演出。” 古毅脸上戴着的杰森面具，以及说出口的那番话，顿时引起了餐厅内一名同样佩戴杰森面具的喰种注意；“杀人鬼杰森？”大守八云下意识的活动着手指，“早就听说最近出了一个有趣的人，我一直期待和你的会面呢？” “哪里来的垃圾在叫？”古毅顺手弹出一道片芒真气，将大守八云的脑袋连带着杰森面具直接削落，“敢和老子戴一样的面具，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壁虎大哥！”大守八云旁边的一个4级喰种抱着大守八云的头颅痛哭失声，不过他也没有哭多久，就被一道片芒真气斩成两半。 “垃圾就是垃圾，哭都哭的这么难听。”古毅不屑的说道，“还有哪个不服气的，赶紧站出来，我先送他上路。” 现场安静了片刻，随后就是喰种对古毅发动了反击，几乎所有喰种都显露了赫子，奇形怪状的赫子攻击淹没了古毅；在一片混乱中，古毅的话语异常清晰：“果然都是废物，在演出开始之前，我有义务告诉你们一些剧本。垃圾啃食垃圾，也能变强，那么啃食了这里所有垃圾的家伙，是不是能够摆脱垃圾这个身份呢？我对此很有好奇心，所以，你们这些垃圾今天总算有点用处了，你们应该要高兴一些啊，垃圾们！” 二十三道片芒真气呼啸着冲出，斩断了沿路进攻的赫子，在喰种最密集的区域无情的屠戮着；即使是4级喰种的甲赫，在片芒真气面前也和朽木无异。不到十秒钟，所有的喰种都认识到了古毅的可怕，一些喰种想要逃跑，这个构造复杂的餐厅原本很适合逃跑，只是他们遇到了有着万界求道玉的古毅。 古毅优先用片芒真气斩杀逃跑的喰种，没有一个喰种能够比片芒真气更快，因此也没有一个喰种能够逃跑成功。 餐厅内血肉横飞，片芒真气肆虐了整整一分钟，当最后一道飞出武域的片芒真气洞穿了地面，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八百七十一点。 万界求道玉的扫描显示，餐厅内还有2级喰种十六个，3级喰种四十七个，4级喰种五个；原本喰种餐厅就有着一定的门槛，能进来的喰种至少也是2级，3级喰种是最多的，4级喰种数量稀少，偶尔会有5级喰种出现。 古毅展开真气羽翼，绕着餐厅滑翔了一圈，将喰种尸体往餐厅中央的巨坑里面扔，当然伴随着真气大手扔尸体，古毅还在分心操纵片芒真气，将幸存喰种的手脚斩断，然后将这些蛆虫一样的喰种扔到巨坑的另一边。 花费了快十分钟，古毅才把这些残肢断臂堆好。巨坑的右侧是堆积的像小山一样的喰种尸体，左侧是被古毅斩断四肢的六十八个喰种。“舞台布置完成。”古毅拍了拍手，对还能依靠赫子活动的喰种说道，“垃圾们，你们要高兴一些，因为第一轮就要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古毅解释着舞台上的规则，“听说垃圾吃同类的尸体能够变得更强，我准备了不少尸体给你们，应该能让你们变得更强，当然，为了不让我的努力被毫无资质的垃圾浪费，尸体消耗完之后，只有，唔，二十个初步摆脱垃圾身份的垃圾能够活下来。那么，开始吧。” 侥幸从片芒真气中活下来的月山习此时一点美食家的风度都没了，为了活下来，他开始大口吞食尸体。其他喰种也大半如此，只有三个喰种不愿意参与；不但不愿意参与，一个3级喰种还展开了羽赫，向着被护体真气包裹的古毅发动了徒劳的袭击。 “**智障。” 古毅的应对很简单，真气大手直接将他们捏成血肉模糊的一团，扔到了尸山上作为其他六十五个参赛者的加餐。 “三个垃圾连第一轮都没过就被淘汰了，我似乎太高估你们这群垃圾了啊。”古毅的语气中带着点失望，“而且你们的速度太慢了，忘了告诉你们，第一轮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每过一分钟，我都会抽五个速度最慢的垃圾杀掉。而且，这五个垃圾的尸体，你们要在下一分钟到来前消灭掉。” 第十六章 制蛊 原本被古毅斩断四肢的六十八个喰种中，有2级喰种十六个，3级喰种四十七个，4级喰种五个；但是三个3级喰种由于不肯参与，甚至还想着反抗，被古毅直接捏死。因此餐厅内只剩下了六十五个喰种。 不得不说，在死亡的威胁下，即使是喰种也能发挥出极强的主观能动性；十分钟不到，满满一堆残骸，就被这六十五个喰种全部消灭。喰种的实力强弱，很大程度上就是Rc细胞浓度，在东京，由于有着喰种对策局的压制，大部分的喰种的捕食欲望都被压抑到最低，一周捕食一个人类只能算是勉强维持喰种的正常战斗。 而现在，古毅杀了餐厅大半喰种，剩下的一小半喰种可以说是真的有了充足的食物；喰种原本的潜力被激发了出来。六十五个的喰种中，已经没有了2级喰种，3级喰种有十一人，4级喰种五十二人，5级喰种也有月山习以及另一个4级喰种晋级。 古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在这六十五个喰种之中，月山习毫无疑问是潜力最大的喰种，在古毅见过的喰种中，只有金木研可以压他一头；给月山习标了一个养到6级再杀的标签。古毅打量在场喰种的眼神，即使是曾经无数次捕食人类，更许多次的在餐厅内进行惨绝人寰的餐前表演，已经习惯了人类露出绝望无助眼神的月山习，也感觉到了久违的寒意。 “第一轮...终了。”古毅慢吞吞的说道，他还需要时间决定那些喰种潜力耗尽可以去死了。 “根据规则，只有二十位初步摆脱垃圾称号的垃圾才能参与下一轮。”古毅举起了右手食指，“那么，还有四十五个垃圾，你们可以去死了！” 十五道片芒真气随着古毅的意念在巨坑内斩杀了四十五个喰种，其中包括所有的3级喰种，三十三个4级喰种以及一个5级喰种；这让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九百六十一点。 月山习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名5级喰种在片芒真气的切割中徒劳的反抗，然后被切割成上百块看不出来源的碎骨肉；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具备一点反抗能力的月山习，收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心思。“我需要更强的力量，我需要更多的食物，我要活下去！”月山习的内心在嘶吼着。 真气大手将这些被淘汰的喰种残骸聚拢起来；古毅朗声对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喰种说道：“垃圾们，你们进入第二轮了，要高兴一些啊。要知道，我对你们这些垃圾已经足够仁慈了，第二轮时长依然是十分钟，另一个好消息是，有十个进入第三轮的名额，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我对你们这些垃圾是不是过于仁慈了？好了，第二轮，开始了。” 随着古毅的指令，喰种们开始疯狂吞噬其淘汰者的残骸，和第一轮小山一样的尸堆不同，第二轮只有四十五个喰种残骸；为了抢夺食物，特别是被切成上百份的5级喰种，喰种之间爆发了短促而激烈的战斗，5级喰种月山习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古毅弹出一道片芒真气，再次斩断了准备下死手的喰种四肢，并冷冷的说道：“除了我之外，没有谁可以杀你们，就连你们自己也不行，你们是我的（经验值）。” 十九个4级加上一个5级，也是二百五十二点经验值了，这可是升级所需经验值的三十分之一还多；更不用说里面或许还有着有潜力升级到5级甚至6级的喰种，要是这么自相残杀，古毅可是会相当心疼的。 月山习的表现在这二十个喰种中绝对算得上出众，因为他牙口很好，把5级喰种的赫子都一点一点的啃碎吞了，至于低等级喰种的赫子，被他像是吃软骨一样咔嚓咔嚓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了淘汰者的残骸，月山习还不满足，贪婪的眼神不时上下打量着其他活着的喰种，如果不是古毅不允许互相残杀，他肯定会把在场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塞到肚子里面去。 只是就算月山习这样努力，区区一个5级喰种和十来个4级喰种的残骸，还是不足以让他跨越界限，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6级；由于过多的摄入同类，二十个喰种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赫者化，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就是等级上升。 十九个4级喰种，有十二个可以称为半赫者，或许是由于不久前受到了斩断四肢处置；这七个5级的半赫者，都具备了赫子组成的四肢，以及坚实的防御。现在，二十个喰种，有七个4级，十三个5级。喰种之间互相吞噬，对于喰种等级的提高，实在是让古毅都有些惊喜；惊讶自然是Rc细胞利用率之高，喜悦自然是找到了一条充分利用喰种剩余价值的道路。 “我是不是该把这个餐厅占下来，以后可以多举行几次这样的比赛，经验值还不是嗖嗖嗖的来？”古毅开始认真考虑起这方面的可能性。 足足过了一分钟，古毅才在4级喰种绝望的眼神中宣布了结果：“第二轮终了。我很高兴，又可以淘汰十个垃圾了。” 5级的喰种，在片芒真气面前也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可惜他们都被古毅纳入武域之中，他们或许能够抵抗一道两道片芒真气，但是在数十道片芒真气的进攻下，所有的反抗，无非是让片芒真气的切割更加细致而已。 真气大手将这些残骸均匀的分成十份，“我决定了，第三轮是不受干扰的个人赛。”古毅话语中有些掩藏不住的开心，“表现最差的五个垃圾会变成加餐，所以，垃圾们，要好好努力啊！” 残骸被扔到每个喰种脚下，月山习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喰种；古毅没有用肉眼观看这种恶心的场景，而是以真气感应着这十个喰种体内的气血强弱。虽然说喰种的强弱由Rc细胞决定，但是一般来说Rc细胞浓度在这个副本中，同气血强弱基本上是正相关，即使不使用万界求道玉，古毅也能隐约感受到这些喰种在变强。 而每个喰种变强的幅度不同，古毅所要做的，就是把幅度最小的五个喰种挑出来杀了；十个喰种即使没有一个能升级到6级，那也是二百七十点经验值，而每一个5级喰种升级到6级，那就意味着多了五十四点经验值。 （月山习，你果然是这些垃圾里面最有潜力的，那就留你到最后杀吧。） 第十七章 蛊王 进食了差不多大半个同等级喰种的残骸，餐厅中仅存的十个喰种，都有了不小程度的进步；只是，依然没有一个喰种能够突破到6级。古毅挑出了五个潜力相较于其他喰种较弱的喰种；只是还没等古毅出手，情绪极端不稳定的好几个喰种由于感受到了古毅如同剑锋一样的杀意，开始了反抗。 “不知死活的垃圾，原本你们几个现在还不用全死，不过敢对我出手，那就都去死吧。”古毅也是怒上心头，反抗的六个喰种中，只有两个是潜力较弱的一类，潜力较强五个喰种中，只有月山习一个没有出手。 片芒真气席卷了半个武域，将出手的六个5级喰种撕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垃圾果然是垃圾，接下来的第四轮，你们这些垃圾，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古毅语气冰冷，“开始吧！” 当六个5级喰种的残骸被进食完毕，还活着的四个喰种，除了更强了一些，即使是月山习，也同6级有着不小的差距。 “果然，似乎越往上升级，喰种所需的食物就越多啊；以后没必要养出6级的喰种，3级到4级进行收割就够了，尸体还可以重复利用。”古毅暗暗的思考着，“月山习如果不能升级到6级，那这次就大亏了，用十个5级喰种的尸体，起码也能继续养出五个5级喰种，毕竟就算是6级喰种，也就比5级喰种多出五十四点经验值。” 虽然说就算月山习能靠其他三个喰种升到6级，也是小亏；但是古毅想了想，在这个餐厅开展喰种养殖的时机暂时不成熟，尸体扔在这里十有八九也会被喰种组织或是喰种对策局回收，至于带着几具尸体一起走，古毅连武内家的四个人都嫌收拾尸体麻烦不想杀人，更不用说看着就恶心的喰种尸体了。 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古毅还是决定看看月山习能不能升到6级。“第四轮终了，优胜者是你。”古毅指着月山习说道，这个有着美食家绰号的喰种，此时已经是一点往日高傲文雅的样子都没有了，赫者化的月山习被赫子完全笼罩，仿佛一个不规则的圆球。 “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月山习被喜悦所笼罩，就连其他三个淘汰者被古毅轻松斩杀，也无法让他从喜悦中脱离出来；直到古毅将落败者的残骸往月山习面前一扔，说出了一句让月山习幻想破碎的话：“最后一轮开始，我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分钟之后，我会杀了你；所以，快点把自己强化到我杀不了你的程度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月山习满是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这个美食家飞扑到残骸上，他需要变得更强，而只有吃掉这些，他才有可能变得更强；当吃掉一半食物的时候，月山习感受到自己体内的Rc细胞浓度出现了一个界限，他变得更强了，用更强来形容有些不贴切，或许应该称之为蜕变，赫者化全面完成，这让月山习的自信空前膨胀， “杰森，给我这么多食物，会是你一辈子的错误，杰森，我会杀了你，吃掉你！”月山习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继续低头疯狂进食着。他用眼神余光看到古毅有一瞬间放松了，“机会，机会来了！”月山习咆哮着，直接冲向了古毅，他要用自己坚固无比的甲赫将古毅撞死。 在残酷的几轮屠杀中，月山习已经摸清楚了古毅的“底细”：古毅的肉身并不强大，因为他从来不与喰种进行正面碰撞；古毅最强的攻击是锐利而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暗器，攻击形式是切割而不是阻滞。 月山习几乎能够想象，或许自己的甲赫会被开几个口子，但是自己的冲撞一定能把古毅撞成肉酱；一想到这里，月山习都感觉到自己的唾液正在疯狂分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古毅的血肉了。 嗤啦一声，月山习感觉有些奇怪，自己感受不到左边，自己感受不到右边，寒冷从中间传了过来；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一阵明悟也同时涌了上来，“原来，我被从中间斩开了吗？” 一剑将月山习从正中斩成两半，古毅面色稍稍好看了一点，月山习突破到6级，意味着八十一点经验值进账；再加上之前九个5级喰种，古毅的经验值达到了一千四百二十九点。 仅仅是一个7区的喰种餐厅，就为古毅带来了近一千点经验值，东京内喰种聚集的区域可有着不少，特别是像青桐树这样的大型喰种组织，里面原本就有着不少5级喰种，甚至有着6级喰种存在，把他们全杀了，然后喂给其他喰种，这会增加多少经验值？ 本来古毅还觉得虽然喰种数量不少，但是分布相对分散，不如喰种对策局的搜查官有二十几个支部，毕竟那样可以一个个支部杀过去；但是经过了刚刚的实验，低级喰种喂养出高级喰种，极大的提高了喰种利用率，古毅又举一反三，想到了可以用高级喰种喂养低级喰种，甚至可以循环利用，同等级喰种所能带来的经验值，远远超过了搜查官。 “可惜喰种进食有着损耗，不然我有信心把每个喰种至少提升到5级，不，6级再杀，一个6级八十一点经验值，东京算他五万个喰种，这一下就是四百万经验值，我升到13级都够了。”古毅思维发散，“咦，怎么才13级，这可是四百万经验值啊？” 突然间古毅想到了自己升级所需的经验值是指数叠加的，顿时脸色又不太好看了；地球上七十亿人，加上喰种，等效来看也就八十亿人顶天了，全杀光也就八亿经验值，这点经验值也就够18级，而19级需要十一亿经验值，那得屠上两个地球才够。 古毅好像万界求道玉欠了他一万亿经验值一样板着一张脸，走出即使拿去当恐怖片屠宰场也嫌太过恐怖的喰种餐厅，废旧工业区的空气不算太好，不过比起喰种餐厅内部不亚于天堂；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刚刚不断维持武域释放片芒真气，也让古毅的战力下滑不少，虽然万界求道玉扫描中，似乎是一支搜查官小队往这边来了，但是古毅提不起劲解决他们了。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继续。） 第十八章 悔意 一支搜查官小队接到了来自总局的情报——发现疑似喰种餐厅的地点；在古毅离开后不久，这支搜查官小队来到了这栋破旧大楼。浓重的血腥味即使是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也隐约可以嗅到，这支小队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请求上级搜查官的支援。 7区支部负责人，上等搜查官富良太志连同准特等搜查官宇井郡带领着数支小队匆匆赶到；做好了一切战术准备，搜查官们鱼贯而入，准备同喰种进行一场血战。 餐厅大门处被古毅斩首的两个喰种侍者让他们感到惊异，但是当他们推开餐厅大门，出现的场景可以让他们为刚刚的惊异而感到羞愧。 喰种的残骸虽然大部分都被古毅拿去回收再利用了，但是飞溅的鲜血碎肉甚至是零零散散的头颅，依然让餐厅内有种不真实的恐怖感。餐厅中央的巨坑，有着尚未被月山习进食完毕的残骸，以及被阳劫剑一分为二的月山习。 “赫者？”宇井郡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个如同可爱女孩一样的准特等搜查官，即使是看到被染红大半的餐厅也不曾有过惊讶，但是当他看到被赫子覆盖全身的月山习，却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 富良太志听到这个名词，也是脸色一变；赫者化的喰种，在喰种对策局的评级中，普遍都是SS~，也就是SS级或以上，这意味着需要数位特等搜查官联手才能战胜。然而这样可怕的敌人，却被斩成两半，“即使是贵将，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杀死一个赫者吧？”富良太志内心无数念头翻滚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富良太志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喰种餐厅服务的对象，往往将虐杀人类视为一种极大的乐趣，为了满足这些喰种的需求，月山习特地在巨坑上下安放了不少摄像头，每次精彩的“表演”，都会有一份精华剪辑赠送给顾客。 古毅只是用一道片芒真气斩杀了监控室的喰种，却没有太过在意伪装的很巧妙的摄像头；搜查官们很快找到了监控室，并且调出了此前数个小时的录像。 之前残虐人类的戏码，看的每个搜查官都是怒意横生；然后便是古毅将斩断了四肢的喰种和喰种残骸像是扔垃圾一样往巨坑里面倒，戴着杰森面具的古毅，即使隔着屏幕，都散发着一股危险而疯狂的气息。 月山习的喰种餐厅硬件设施非常好，不但有高清摄像头，还有高保真拾音器；拍摄下来的视频，自然将古毅的话语一同记录。 当最后月山习撞向古毅，却被古毅随手一剑斩成两半，一群搜查官背后都在冒冷汗。20区支部遭受杰森袭击的事情他们已经得到了通报，但是古毅的战斗画面，在喰种对策局也是只有特等搜查官可以接触的机密，即使是富良太志也是第一次看到笼罩古毅二十米的武域，以及无坚不摧的片芒真气。 宇井郡作为可以出席特等搜查官会议的特例，在会议上已经接触到了古毅的战斗画面，不过此前古毅的武域都是脱离战斗就立刻撤除，而且对于片芒真气的使用也相当谨慎；宇井郡此前以及尽量提高了对于古毅的评价，但是当他看完了四轮比赛，宇井郡才发现，自己的高估实际上依然是低估。 “Rc细胞浓度为零，使用的战斗技巧同我们决然不同，武器是中华式长剑。”宇井郡猜测着古毅的身份，“难道是那个国家制造的生物兵器？但是法寺准特等也曾经去过那里，并且参与了剿灭赤舌连，并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啊？” 再联系古毅刚刚出场时候的重伤状态，宇井郡感觉到眼前就像是有着一团迷雾，根本不可能看清真相。 对于这一切，古毅都不得而知；当然，他知道搜查官肯定会发现喰种餐厅，并且查到是是他干的。而月山习的家族月山家也会知道喰种餐厅的事情，月山习作为家族继承人，地位自然不低，古毅觉得月山家肯定会做些什么。 但是这些古毅都不是很在乎，喰种对策局知道了他杀了几百个喰种又如何，古毅还想着把喰种对策局的二十三个支部连带着总局全部清扫一遍；月山家知道自家的大少爷被他杀了又如何，过几天古毅还要去灭了月山家满门。 喰种对策局、月山家、青桐树、小丑、MADAM甚至是V，这些组织在古毅看来，唯一的区别只是能够带给他经验值的多少而已；当然，现在喰种组织是古毅的第一目标，谁让喰种可以靠共喰升级，而搜查官根本没这个功能呢。 古毅在床上打坐，心里发愁的是另外一件事；喰种餐厅在东京大多数区都有着分布，古毅就知道4区和6区有两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喰种餐厅，按照从7区喰种餐厅获得的经验，古毅准备将4级以上的喰种定为可杀，而4级以下的喰种，就依靠共喰提升到4级再杀，一个喰种餐厅，起码可以给古毅带来一千点以上的经验值。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了，餐厅内的喰种全部变成古毅的经验值之后，这些4级喰种的残骸，古毅不想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然而让古毅去杀那些低等级的喰种很简单，来一千个古毅也能轻松杀光，但是如何把这一千个低级喰种提升到4级就很困难了。 东京喰种的分布很广泛，这也意味着分散，抓一千个喰种就要花很大的力气了，把这一千个喰种带到餐厅共喰，简直有些不可能完成的意味了。想到这里，古毅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不该一开始和喰种对策局撕破脸皮。 虽然说喰种对策局的搜查官同样代表大量经验值，但是比起喰种，只是小头；如果同喰种对策局合作，抓一千个低级喰种不难，转运这些低级喰种同样不难，虽然说让喰种共喰提升等级自己再去杀显得十分怪异，但是总是可以找到理由糊弄过去的。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不如一个组织啊。”古毅长叹了一口气，喰种对策局是一个相当严密的组织，古毅自我感觉倒不是不能杀光他们，但是想要掌控这个组织，就让古毅有些挠头了。 想了半天，古毅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和解是万万不可能的，一开始杀两个警察倒不算什么，后来猎杀搜查官就是在拉仇恨了，至于突袭20区支部，已经让古毅和喰种对策局成为死敌。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十九章 收割 6区的喰种餐厅已经没有了仿佛无处不在的啃食声，原本，这里聚集了九个1级喰种，五十七个2级喰种，一百九十一个3级喰种以及三个4级喰种；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变成了古毅经验值的一部分。 三个4级喰种是最先死掉的，然后为了制服剩下的喰种，古毅不得不稍微杀了点喰种；能够参加共喰的，只有九个1级喰种，四十九个2个喰种，以及一百七十七个3级喰种。 由于只有三个4级喰种的残骸，所以古毅不得不分批提升喰种的等级；不过当古毅连续杀了两批喰种之后，有好几十个喰种不愿意参与共喰了。衡量了一下马上就把他们杀光损失的经验值，古毅只好做出了一个承诺，每一批会留一个喰种不杀。 最后有六个幸运的4级喰种活了下来，而古毅的经验值也上升到了三千五百六十七点经验值；古毅以冰冷的眼神打量着这六个幸运儿，毕竟怎么说也是五十多点经验值，不算太少。 不过古毅现在还没有掌握强行提升喰种等级的手段，如果喰种不愿意共喰，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给参与共喰的喰种一线生机，他们才会积极参与。仔细思考了片刻，古毅有点不爽摆摆手的说道：“滚吧，垃圾们。” 喰种如临大赦，一个个用出了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已经成为地狱的餐厅；而古毅看着餐厅正中央残存的数十只4级喰种的残骸，有点犯愁了。这些残骸起码也能制造出三十只4级喰种，那可是代表着将近三百点经验值，要古毅这么放弃的话，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舍不得。 就在古毅想东想西的时候，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疑似搜查官小队的动向；“喰种对策局都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古毅忿忿的骂了一句，准备会会这支搜查官小队。 被古毅放走的几个4级喰种中，有一个订了远赴欧洲的机票后，直接向喰种对策局举报了喰种餐厅的地址，或许是想让古毅同喰种对策局来一场狗咬狗。这个举报电话，交给了临近的亚门钢太朗这位一等搜查官和他的小队。 喰种餐厅外，有着喰种匆匆离开时不慎洒落的血迹，这立刻就让亚门钢太朗一行人提高了警惕；只是当他们同总局请求支援的时候，古毅已经一脚把餐厅大门直接踢飞，满是不客气的对他们说道：“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然后古毅看到了亚门钢太朗、真户晓、泷泽政道以及其他几个不认识的龙套搜查官；其他人也就算了，真户晓倒是让古毅眼前一亮。来到这个副本已经四天，古毅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杀人狂了，唯一能够放松的途径，就是去20区的那家川菜馆吃火锅。 古毅仔细打量着真户晓这位御姐型搜查官，平心而论，真户晓的外貌真不能算是绝世美女，但是精明干练的气质以及搜查官身份带来的加成，就让古毅有些心痒痒。 而另一边，古毅的出场声势就十分惊人，而他戴着的杰森面具，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亚门钢太朗看见古毅的下一刻，内心都被愤怒填满了，对他来说亦师亦友的真户吴绪就是死在古毅的手里。 反倒是父亲死在古毅手里的真户晓，比亚门钢太朗要冷静的多；只是也被古毅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 一个3级，两个2级，三个1级；满打满算也就六点经验值，还不如一个4级喰种。这种杂鱼怎么看都不是必须要杀的对象，古毅撇了撇嘴，内心本来就不多的杀意消散一空。 古毅组织着语言：“哼，原来不是喰种。都滚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以后你们喰种对策局不准来这边。” 亚门钢太朗怒意更盛，全然不顾真户晓阻拦的眼神，从白箱中拿出了真户吴绪的库因克“仓”，指着古毅说道：“该死的杰森，你以为你可以吓倒我吗？我要为...” 没等亚门钢太朗把话说完，古毅打了个哈欠，一点干劲都没有的说道：“这种弱者的言语可真是无趣啊，我知道了，总之你还是不明白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情，那我今天就看在你旁边的那位美女的份上，让你明白一下什么是实力的绝对差距好了。” 亚门钢太朗按下机关，原本看上去如同无锋大剑的“仓”，变成了一对双剑；古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向着亚门钢太朗勾了勾手指。“破绽！”亚门钢太朗敏锐的捕捉到了时机，一个突刺，双剑直接沿着古毅伸出来的手指绞向手臂。 然后几乎是同时，身体各处都传来了被巨力冲撞的疼痛感，亚门钢太朗连“仓”都握不住，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这是怎么回事？”亚门钢太朗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瞬间，他就被古毅击溃了。 古毅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或者说他怕太用力直接打死亚门钢太朗了；他只是在亚门钢太朗慢吞吞进攻的间隙，快速的用伸出去的手指点断了亚门钢太朗的各个关节而已。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库因克，古毅右手握着阳劫剑同“仓”碰撞；没有灌注真气的情况下，阳劫剑果不其然落在了下风。古毅再一次服气了，“仓”顶天也就是4级喰种的赫子制造出来的库因克，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居然在材质上就落入了下风。 古毅将真气灌入“仓”，和之前许多次将真气灌入库因克类似，真气在其中的运转相当晦涩，如果要将“仓”转化为通灵神兵，需要养炼的时间比普通兵器短不到哪里去。古毅相当眼馋库因克的坚韧锋利，但是既然需要不短的养炼时间，那么古毅还是希望能够用最好的赫子来打造自己的通灵神兵，“仓”这种等级的库因克，古毅真的有点看不上。 像扔垃圾一样把“仓”一扔，古毅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样，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了吗？对了，你像条疯狗一样见我就要咬，我是杀了你什么人吗？” “你杀了我父亲。”真户晓平淡的回答道，“同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古毅想了想，好像在20区支部似乎是杀了一个和真户晓她爸气质有点像的搜查官，不过这几天杀的杂鱼这么多，古毅还真有点记不清了。不过总之，确实是杀了真户晓她爸是肯定的。 （搞什么嘛，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居然杀了她爸。） 第二十章 合作 一想到自己是真户晓的杀父仇人，古毅顿时兴致就少了不少；毕竟他现在可是一小时几百点经验值上下的人，上了真户晓，以后身边带个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妹子算是什么回事吗？太浪费时间精力了，古毅又想起了自己只不过是区区8级，和那个该死的8级天才还有着至少一级的差距，想要以绝对实力打败她，怎么说也要10级。 不要看古毅一个上午不到就能拿到快两千点经验值，但是类似喰种餐厅这样聚集了大量喰种而且还能让他放手提升喰种等级的场所，其实在东京也不多；古毅估计了一下，把东京剩下来的几个餐厅以及几个喰种组织扫平，能不能拿到一万五千点经验值也很难说，而古毅距离10级，还有着两万多点经验值的差距。 然而升到10级只是古毅计划的一部分，他给自己定下的最高目标，是将等级提升到11级，模版提升到天才层次；这意味着，古毅除了两万多点经验值外，还需要差不多十八万经验值。 十八万的经验值，就算把喰种对策局从特等搜查官到三等搜查官全部杀一遍，也远远不够；所以古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注意力放在喰种身上。 十八万的经验值看起来虽然很多，但是如果能把每个将要斩杀的喰种提升到4级，那也不过是两万个喰种；如果提升到5级，六千多个喰种就够了。整个东京找两万个喰种虽然也很困难，毕竟这么大规模的猎杀喰种，必然会引起喰种逃离东京，但是总比靠杀普通人有可行性。 十八万经验值靠杀普通人，古毅平均每天要杀七万五千人；就算是这些人站着不动让古毅杀，也能杀的古毅体力耗尽真气枯竭。更不用说大规模屠杀平民，古毅就等着变成全民公敌好了，8级武者的真气相较于7级大幅提升，古毅感觉自己对于轻兵器的防御毫无压力，但是正面对抗军队或者被重武器轰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普通人看似比喰种和搜查官都是弱的不值一提，但是古毅还真不想动手；和只知道傻乎乎的靠赫子战斗的喰种以及只知道傻乎乎的靠库因克战斗的搜查官，现代军队以及现代武器才是古毅所忌惮的东西。 现在的古毅一想到提升到天才模版的十八万经验值，整个人的头都要大了；这次古毅决定不杀亚门钢太朗一行人，就是为了向喰种对策局的高层传递一些信息，看看自己同喰种对策局有没有讲和甚至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只是猎杀喰种或是搜查官，甚至是覆灭几个喰种组织，古毅都可以凭自己一己之力做到，但是大量捕捉喰种并将其提升到4级或者5级再杀；古毅一个人的力量是真的不够看，他需要大量的人员和物资，甚至需要政府的默许。距离副本结束只剩二十六天，古毅又不会批量洗脑这种神技，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同一个能满足人力物力要求的组织合作。 平心而论，喰种对策局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首先他们同喰种是敌对的，即使喰种对策局最高层同样是喰种也改变不了这点。其次他们是日本的官方反喰种机构，拥有明面上的大义，他们捕猎喰种是“理所应当”的。最后，古毅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同喰种对策局做交换。 “太急功近利了啊。”古毅叹息着，如果当时不是为了快速回复实力，将搜查官也加到了猎杀目标里，而升到8级之后也没有被恢复的力量冲昏了头脑，袭击了20区支部。那么现在同喰种对策局的合作就非常值得期待了，“还是太短视了啊，急躁、自大、鲁莽，这种个性，可真是难看。” 抬起头望了一眼满是戒备的真户晓等人，古毅说道：“你身上有同喰种对策局总局的联络工具吧，把现在的状况报告一下，就说，我要跟你们喰种对策局的局长，唔，管事的应该是议长谈一谈。” “不要...”被点断了全身关节的亚门钢太朗，居然还有心思说话。 古毅心情又坏了一点，一脚把亚门钢太朗踢飞了十几米：“*的，你当我真不敢杀你？” 亚门钢太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终于晕了过去；而亚门钢太朗的话语，并没有影响到真户晓同总局汇报情况。 经过层层请示决议，古毅都无聊到开始内视丹田运转真气，喰种对策局议长和修常吉才终于肯同古毅通话。当然，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也发现了，周边聚集了不少似乎是搜查官的高等级个体；很显然，不但是古毅有着合作不成就彻底翻脸的打算，喰种对策局也有一举解决古毅的打算。 “我知道，你们喰种对策局的主力基本上都在附近了，但是如果你以为这点力量就能杀我的话，那就太瞧不起我了。”古毅先声夺人，直接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包围，“和修议长，我对于合作是很有诚意的，之前发生的悲剧都是些小误会。” 另一边的和修常吉沉默许久，才说道：“那么不妨展示一下阁下的力量吧。” 说完这句话，和修常吉切断了通话；古毅反而笑了起来，显然，和修常吉不是个多么重视手下搜查官死活的人，不，考虑到他只是个喰种，这很正常。 “我的力量？”古毅呵呵一笑，“算了，如果把特等搜查官全杀了，那么就算是和修常吉，也很难压着喰种对策局同我合作吧，那么，为了更多的经验值，我就稍稍控制一下力量好了。” 古毅冲真户晓等人摆了摆手说道：“赶紧滚吧，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 万界求道玉不断扫描着周边，这一次，喰种对策局显然是出动了主力。4级个体九十七人，5级个体二十二人，6级个体两人，4级以下的个体古毅懒得数了，而在一百二十一人中，有三个天才模版，分别是3级一个，6级两个。 这可就有点难办了，一般来说，6级天才可以等同于7级；7级以下对于古毅的威胁不大，但是两个战力相当于7级的搜查官，古毅就有些犯难了。倒不是古毅打不过，只是加入了两个6级天才，古毅就不想也不敢留手了，到时候一个收手不及就是血溅当场，这和古毅的计划可不符合。 第二十一章 展示 古毅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调息真气，武域中布满了数之不尽的外放真气，二十余道片芒真气在其中游荡；这还是古毅升到8级之后第一次全力以赴，在此之前，无论是古董咖啡厅还是两个喰种餐厅，古毅都只用了一小半的力量。但是现在，面对着人数众多的敌人，特别是两个6级天才，古毅不敢托大。 可能是因为周围已经清场完毕，特等搜查官们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古毅的视野中；古毅一眼就看到了身为6级天才的有马贵将。 而在古毅的视野之外，还有一个呆在一等搜查官队列中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旧多二福，古毅不认识旧多二福，但是不妨碍他深深的记住这个人的存在。 至于其他杂鱼，无论是特等搜查官还是准特等搜查官，古毅都是一扫而过，连一个6级都没有，并不值得古毅多么上心。至于身为3级天才的少女搜查官伊丙入，古毅也不认识，不过她的实力太弱了，对于古毅不算威胁，所以古毅也不太在意。 “你就是有马贵将吧？”古毅突然问道，“所有的搜查官里面，只有你和另外一个算是强者。” 有马贵将目光平静，即使看见了古毅武域中不断运转的外放真气，似乎也不能让他有所动容；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么，让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和平的解决眼下的事情吧。”古毅继续说道，“和修议长想让我展示一下实力，我原本觉得将你们杀个一半，也能证明我有足够的实力同喰种对策局合作，不过既然是为了合作，那么杀人就不好了，所以，让我们来和平的展示实力吧。” 古毅话语中对搜查官实力的轻蔑，让不少搜查官面显怒色；有马贵将平静的问道：“阁下的意思是，阁下的实力要凌驾于我们整体之上？” “是的。”古毅答道，“有马贵将，你和另外一个搜查官，虽然是我在...东京见过的最强者，但是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一定要战斗，死的一定是你们！” 一旁的特等搜查官丸手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装神弄鬼，你以为你故弄玄虚就能吓到谁吗？就算你是SSS级目标，今天也只会被我们CCG（喰种对策局）讨伐。” “区区4级的杂鱼，也敢说这种大话？”古毅很是不屑的说道，“实话说，你们这群所谓的特等搜查官准特等搜查官，除了有马贵将，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解决你们中的每一个。你要是不信，尽管上来，放心，为了今后的合作，我不会杀你的。” 古毅说完，在由于真气运转而显得朦朦胧胧的武域中伸出的右手的食指，意思是，就用这根手指解决丸手斋。 虽然古毅这么说，但是喰种对策局的高层都知道了古毅的战绩，至少两个SS~级的喰种死在他手上，丸手斋可不会觉得自己能够独自战胜古毅。 古毅看到丸手斋不说话，继续嘲讽道：“就知道你这种杂鱼没胆子，这样好了，你可以把其他所谓的特等搜查官准特等搜查官叫上，我还是只用一根手指解决你们。唔，有马贵将你和另外一个搜查官不行。” “好！”丸手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倒是让古毅有些吃惊。 古毅也不在意，反正只是一群6级以下的的杂鱼而已：“那么，就来吧。” 丸手斋同篠原幸纪、黑磐岩、田中丸望元和安浦清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对古毅发动了攻击。由于7区喰种餐厅的监控视频被喰种对策局掌握，所以古毅的武域自然也被这些特等搜查官熟知，数十个喰种在武域中被片芒真气一一分尸的惨状他们都知道，所以自然不会蠢到冲入武域同古毅近战。 黑磐岩以及篠原幸纪都换上了由羽赫制作的新库因克，这些库因克全都是远程攻击型；而丸手斋原本就是枪械高手，田中丸望元的高次精神次元和安浦清子的是毘圖都是S级以上的库因克，也不用更换。 形态各异的远程攻击扑向身在武域中的古毅，只是无论是高次精神次元的能量冲击波还是是毘圖发射的追踪弹，古毅的评价都只有一个——华而不实。看似铺天盖地的远程攻击，其实远远不如现代军队一个班配置的十几个火箭筒。 不过既然是攻击，自然还是让古毅的真气消耗了一些，原本遇上这样的攻击，古毅自然会收缩武域直接突袭；不过既然今天的战斗是为了展示实力，古毅就站着不动让这五个特等搜查官攻击了一分钟。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杂鱼配上这些破铜烂铁，依然是废物啊。”古毅语气依然嘲讽的说道，“你们的一分钟过去了，我也用一分钟解决你们好了，有马贵将，你可以为我计时了。” 话音未落，古毅已经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篠原幸纪，外放真气不断收缩，原本二十米的武域只留下了三寸，如果是古毅同同等级的对手作战，这三寸武域都不会放出，分丝层次的外放真气，是无法真正威胁同等级对手的。 不过对付这些等级普遍低于6级的特等搜查官，分丝层次的外放真气却刚好适合；篠原幸纪已经穿上了如同装甲一样的库因克“新”，早在古毅说话的时候，他就拿出了自己惯用的库因克鬼山田一号。 鬼山田一号直斩古毅腰间，古毅也不闪躲，只是用右手食指从上往下，重重的将鬼山田一号打落在地；然后一步跨入篠原幸纪的身前，食指洞穿了他身穿的“新”，直接在篠原幸纪的胸膛开了个血洞。按捺着呼之欲出的杀意，古毅一脚把这个丧失战力的特等搜查官踢开。 下一个是黑磐岩，黑磐岩惯用的库因克黑岩Special如同一个庞大的护盾将他的要害遮挡的严严实实；很显然黑磐岩的战术就是拖住古毅，让丸手斋、田中丸望元和安浦清子全力输出。 “笑话一样。”古毅觉得黑磐岩简直自大，以为躲在库因克后面就是安全了？ 三道片芒真气会聚在古毅的食指尖端，古毅猛然用手指划过黑岩Special表面，将这个库因克一分为二，顺便也在黑磐岩的身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然后，场上还剩下丸手斋、田中丸望元和安浦清子三个特等搜查官了。 第二十二章 有马 “够了！”有马贵将突然说道，让古毅扑向安浦清子的身形为之一顿，“让我来领教阁下的力量吧！” 古毅歪了歪脑袋，语气中满是赞同：“这才对啊，这些杂鱼其实你一个人也能清扫干净，更何况是我呢，你上场就对了嘛！” 有马贵将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库因克“IXA”与“鸣神”，古毅也收起了同之前杂鱼戏耍时候的轻松；不管怎么说，有马贵将都是古毅见过第二强的人，同时也将是古毅正面对战过的最强之人。 古毅放出三道片芒真气试试有马贵将的水准，原本斩杀喰种搜查官无往不利的片芒真气，面对真正的强者，顿时就暴露了缺陷；有马贵将的战斗直觉极为敏锐，虽然不明白片芒真气的构造，但是直觉之下用IXA连续点中片芒真气的核心，将锋锐无比的片芒真气直接打乱。失去了原本构造的片芒真气，同废气无异，对有马贵将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厉害啊，虽然没有真气，但是仅仅凭借着直觉就能轻松击破片芒真气，看来分丝层次的外放真气对他有马贵将毫无用处。） 真气灌入阳劫剑之中，这柄通灵神兵发出了悦耳的轻吟；化缕层次的纯白剑芒显露而出，这也是通灵神兵对于宗师武者最大的作用——作为武者肉身的延伸。 虽然阳劫剑论材质，甚至不如现代社会一柄高价合金剑，更不要说高级喰种的赫子了；但是此刻显露剑芒的阳劫剑，却是任何赫子或者库因克都无法比拟的利器。不要说有马贵将的肉身，就算是他的SSS级库因克“枭”，在此时的阳劫剑面前，也同朽木无异。 有马贵将的直觉告诉他，古毅手上的阳劫剑极度危险，绝对不能正面抵挡；“鸣神”进入第三形态，电流集中到一点轰向古毅。 “拿这种玩意对付我，你是在开玩笑吧？”古毅冷声说道，“鸣神”的电流能够击穿空气，自然是超高压强电流，但是面对古毅周身的护体真气，这种程度的电流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阳劫剑的材质让古毅吸引了电流的轰击，根本躲都躲不开，但是不能电流轰开护体真气，就毫无意义。 古毅顶着“鸣神”电流的轰击，径直冲向有马贵将；仿佛意识到“鸣神”作用不大，有马贵将拿起了“IXA”，这柄可以变形成长矛和盾牌的库因克，是有马贵将最常用的武器。 两人交手十一合，有马贵将避开了剑芒，同古毅缠斗；古毅就是欺负有马贵将只有超人的战斗直觉，力量不如真气充沛的自己，招招都是以力压人。 第十二合，化成盾牌的“IXA”第一次同剑芒相击，被阳劫剑干净利落的斩成两段；压下了继续战斗的想法，古毅跳离了战场，如果不能杀人，那么意味着没有经验值，那么何必浪费自己的真气和体力呢？ 古毅开口说道：“有马贵将，你输了。” 有马贵将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一个白箱上，那里存放着SSS级库因克“枭”；但是短短片刻之后，有马贵将又将目光移开，“是的，我输了。” 有着“不败的喰种搜查官”之名的有马贵将输了，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有马大人输了？这怎么可能？”呆在后方一等搜查官队列中的3级天才伊丙入喃喃自语。 同样呆在一等搜查官队列中的6级天才旧多二福瞳孔微微收缩，然后露出了同旁人一般无二的震惊表情。 “你不出来与我一战吗？”古毅对着旧多二福喊道，“虽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难得有一个同强者交战的机会，你不来吗？” 旧多二福似乎全然不觉古毅是在同自己交流，反而同旁人一样左右张望，似乎想要发现周遭人群中被古毅称为可以同有马贵将相比的另一个搜查官。 “哦，原来是这样啊。”古毅总算确认了，这个6级天才并不是没有出头之日才只是区区一等搜查官，同一群4级都不到的废物为伍，恐怕这人是大有所图。古毅牢牢地记住了旧多二福，这样一个大有所图的6级天才，就有让古毅记住他的资格。 （千万不要影响到我刷经验值，不然宰了你。）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通讯器，古毅展开了武域，同喰种对策局议长和修常吉的第一句话就是：“和修议长，我已经展示了力量，就算是有马贵将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们应当有了合作的基础。” 十多分钟之后，古毅收回了武域；同喰种对策局的合作总算可以开始了，虽然和修常吉对于古毅依然是戒备且不信任，但是古毅真的不在乎，只要能够借助喰种对策局的人力物力刷经验值就够了。 而随着合作的初步达成，搜查官大部分都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宇井郡一个准特等搜查官以及4区支部的几个搜查官小队，因为古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4区的喰种餐厅，而宇井郡便是4区支部的负责人。 根据古毅同喰种对策局达成的合作协议，古毅作为特等搜查官加入喰种对策局，但是没有列席特等搜查官会议的权利，也不担任任何领导职务，在征得古毅同意的情况下，古毅要履行特等搜查官的义务。 和这些义务以及失去的权利相对应的，就是喰种对策局会在位于23区的喰种收容所划出一个专门的区域，供古毅储存低级喰种以及喰种残骸，并且喰种对策局承诺日后抓捕的低级喰种，可以分一部分给古毅让他进行共喰提升。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建立在古毅建立的功绩上，所谓的功绩，就是猎杀抓捕的喰种了。 对于这些合作的条件，古毅基本满意；虽然理想的条件是喰种对策局全部给他当手下，不过这显然不可能，那么现在这么一个差不多等价交换的条件也算可以了。 按照古毅的要求，6区喰种餐厅内的喰种残骸，将会被转移到喰种收容所内储存，喰种对策局会收取一定数量的运输储存费用；之后的4区喰种餐厅，也会按此办理。 古毅取下了杰森面具，朝宇井郡打了个招呼：“宇井准特等，上午好啊。” 第二十三章 起始 避开了宇井郡敌视的眼神，古毅继续说道：“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一定要当我的敌人，死的人只会是你而已，请珍惜自己的生命啊，宇井准特等。” 古毅的话语，让宇井郡以及他带领的小队成员神情为之一变，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古毅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要和喰种对策局合作，他倒是真的挺想把这群实力不高架子倒很大的杂鱼全部宰了。 不过既然要和喰种对策局合作，古毅也只能忍受这群杂鱼对自己的恶劣态度；“我在新宿区，唔，也就是4区发现了一个喰种聚集地，应该也是个喰种餐厅。”古毅转移话题，“这也是我展现合作诚意的礼物，宇井准特等，你应该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吧。等下的战斗，我作为战斗成员，你们是观察成员。” 宇井郡如同少女一样俏丽脸庞依然布满寒霜，但是却点了点头，同意了古毅的说法。 “那么，我就带你们一起去好了。”古毅自顾自的说道，全然不顾宇井郡、伊丙入以及其他三个一等搜查官有什么反应，直接展开武域，外放真气如同大手一样将五人抓住。 突然遭到袭击的五个搜查官立刻开始反抗，但即使是身为半人类的伊丙入，也不可能在不使用库因克的情况下挣脱真气大手，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古毅也感受到五人的反抗，看着宇井郡和伊丙入两人泛红的脸庞，他也出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要解释一番：“不要误会，我的速度比你们更快，这是在带你们突袭喰种。” 短短十数分钟之后，古毅带着宇井郡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一个装潢很是华贵的西式餐厅楼顶。“下面就是喰种餐厅了。”古毅向着脚下指了一指，顺便收敛了武域。 宇井郡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他依然有些疑问：“你确定这里是喰种餐厅？要是你伤害到平民...” 古毅大手一挥自信满满：“放心，这可是我加入喰种对策局的第一战，要是有差错，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东京呆着？” 说完这话，古毅构造出七道片芒真气，一道片芒真气直接斩开了楼顶的厚重铁门；推开铁门下楼梯之前，古毅还不忘向宇井郡等人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 大楼一共有七层，然而第七层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灯光；古毅五感强化之后倒是不在乎，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第七层没有喰种存在，古毅径直下到了六楼。 突然警报声响了起来，古毅原本放松的心情一下就没了；万界求道玉虽然可以扫描一切生命物体，但是对于现代科技的报警设施那还真是无能为力，很显然，喰种在六楼设置的报警设施发挥了作用。 “干！”古毅怒骂了一声，顾不得节省真气与体力，直接展开了武域，片芒真气将六楼大门斩成数十段破铜烂铁；随后古毅直接冲了进去。 4区的喰种餐厅设计的颇为巧妙，从一楼到三楼是正常的餐厅，四楼到六楼完全打通，地板则是单侧透光材质，喰种可以随意挑选在一楼到三楼进餐的普通人作为食材；这种生杀予夺，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快感，是许多喰种选择到这家餐厅进食的重要原因。 不过要维持这么一家喰种餐厅，所需要的财力物力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来到这里进餐的喰种，或许有着弱者，但是却绝对没有穷鬼；古毅冲入餐厅，看到的就是喰种的一片绅士做派，倒满鲜血的酒杯彼此交错，没有7区喰种餐厅的歇斯底里，当然，如果餐盘里面的东西不是人类的一部分，才比较符合绅士这个词。 “论恶心人，你们就很厉害。”古毅的话语中，满是厌恶与杀意。 最大规模的片芒真气飞射而出，由于之前在6区喰种餐厅留存的喰种残骸已经被转移到喰种收容所，所以在古毅看来，4区餐厅里面的喰种，全部都是未来的4级喰种甚至是5级喰种，这代表着一个个九点经验值甚至是二十七点经验值，不能浪费。 废了古毅一番力气，才将餐厅里面的二百一十七个喰种全数斩断四肢；当然，有几个实在是运气不好死掉的喰种那也没办法。 真气损耗过半的古毅重新收敛了武域，从半空中降了下来；“宇井准特等，请呼叫支援，这里有两百多个喰种需要收容。”古毅向已经看呆了的宇井郡喊道。 数百个被斩断四肢的喰种密密麻麻的码放在地板上，无论如何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特场景，古毅倒是见多识广一点都不觉得新鲜了；喰种对策局的搜查官，往往都是同喰种有着血海深仇的，看到这幅场景，虽然他们依然敌视古毅，但是对于古毅的看法却不由偏转了一些。 喰种对策局的反应十分迅速，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将整栋大楼牢牢包围，并且封闭了临近街区的交通，疏散了普通人。面对数量众多的待收容喰种，喰种对策局应对的十分熟练，首先是喷洒Rc细胞抑制剂，喰种无法使用赫子，四肢也被斩断，战力就和残疾人没有区别了。 然后一个又一个喰种被装入高浓度Rc细胞抑制剂的收容器中，然后被全部移送到转运汽车中；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23区的喰种收容所。根据古毅同喰种对策局达成的协议，这些喰种会被喰种对策局进行初步筛选，有价值的目标进行收容，无价值的目标就会成为古毅的经验值，当然，每一个有价值的目标，都需要喰种对策局以一个等级相同的喰种进行交换。 古毅已经数过了，这次一共二百一十七个喰种，其中一个5级喰种，九个4级喰种，一百二十六个3级喰种，七十九个2级喰种，两个1级喰种；这些喰种有什么来头，掌握了什么情报，古毅是半点都不在乎的。里面有多少高价值目标被喰种对策局截留，古毅也不在乎，但是喰种对策局必须给他相同等级相同数量的喰种替代，否则合作也就到头了。 “收获的时候到了。”古毅的内心充满欣喜，距离升级越来越近，他很好奇，大周天圆满究竟是什么感受。 第二十四章 提升 平心而论，古毅是很不愿意进入喰种收容所的，这种封闭地形，不要说埋点炸药，就算是来点神经毒气或者是麻醉剂，古毅的肉身毕竟没有超出碳基生物的范畴，十有七八是会中招的。 虽然说就喰种对策局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喜欢使用现代武器的组织，但是古毅还是用护体真气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拉了几个搜查官一起进入喰种收容所，倒不是为了让喰种对策局投鼠忌器，而是为了让自己有点反应时间。 可能是因为喰种对策局的气路管道中只有Rc细胞抑制剂，更换起来太麻烦，因此虽然古毅一路从未放松警惕，但是却无惊无险。喰种收容所内的强大喰种不少，但是古毅也知道，如果自己为了这点经验值开杀，那么同喰种对策局的合作自然是告吹了；说到底，一个5级喰种的经验值也就是二十七点而已，三个4级喰种就顶他一个了。 喰种对策局的办事效率极高，这让古毅觉得自己选对了合作对象；自6区餐厅运来的喰种残骸，已经全部被制成了Rc细胞制剂，直接输入喰种的身体，转换效率比起进食更高，更关键的是就算喰种不愿意共喰，也由不得他们不升级了。 这种技术力，让古毅赞不绝口，深切的感受到了科学技术的威能；喰种对策局的首席研究员地行甲乙微笑的接受了古毅的赞誉，同时表示想要古毅支持一下自己的另一个研究项目。 “没问题，但是我能提供什么支持呢？”古毅心情很是高兴，Rc细胞制剂真是一个跨时代的发明。 地行甲乙笑的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我听说古特等的Rc细胞数值为零，不知都能不能赞助一些血液样本呢，这对于库因克斯的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参考意义。不不不，我不要太多，最多也就是五百毫升...” 古毅哈哈一笑，岔开了话题：“Rc细胞制剂真是天才的发明，我简直等不及看看它的效果了，不如我们开始为这些喰种注射Rc细胞制剂吧。” 搜查官助理们开始为自4区喰种餐厅中转运而来的喰种注射Rc细胞制剂，与此同时，喰种体内的Rc细胞抑制剂也逐渐失去活性；古毅用万界求道玉不停地扫描着第一批共计二十名喰种，等待着这些喰种等级的提升。 当然，古毅也没有忘记告诉一旁的地行甲乙哪一个喰种提升到了4级，每一个喰种提升到4级，古毅都是随手一道片芒真气直接将他斩死；随后自然有研究员开始采集血液，开始分析喰种的身体参数，试图寻找出古毅所说的4级喰种，在各项数据上究竟是多少、 而地行甲乙一边听取研究员上报的数据，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计算起以后对喰种注射Rc细胞制剂的最佳数量区间，看起来整个人都进入了研究狂人状态。而古毅则不断斩杀提升到4级的喰种，看着不断提升的经验值，古毅也觉得非常开心。 第一批二十名喰种很快就被古毅一一斩杀；这些喰种的残骸，也很快变成了Rc细胞制剂。喰种收容所对于Rc细胞制剂的使用由来已久，不过之前往往都是使用低级喰种的尸体制造低浓度的Rc细胞制剂保证收容所内的高价值喰种不被饿死。 像古毅这样使用4级喰种的残骸制取Rc细胞制剂，然后灌输给低级喰种提升等级，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毕竟无论是残骸制取Rc细胞制剂，还是喰种对Rc细胞制剂的吸收，都会有着损耗，杀一个4级喰种，不一定能将1级喰种提升到4级，这样做对喰种对策局来说，是不折不扣的亏本生意。 对古毅来说，这就是资源的高效利用了，不过古毅可不会傻到对喰种对策局说出真相，这些事情，就让喰种对策局瞎猜吧；如果他们真的能猜到古毅是为了杀喰种刷经验值提升等级，那么古毅也认了。 刷经验值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古毅感觉就那么几轮的功夫，两百零七个4级以下的喰种就被消耗完毕，至于从4区喰种餐厅中抓获的一个5级喰种和九个4级喰种，那是等着提升到更高等级再杀的。反正东京的喰种很多，6级喰种虽然少，但也有大猫小猫两三只，总有遇到的时候。 在最后一批喰种全部变成尸体又变成Rc细胞制剂之后，古毅的经验值也上升到了五千四百三十四点，距离9级只有一千点出头经验值的距离了。 要是能把这些喰种提升到5级再杀就好了，古毅在短暂的满足之后又有些失望；7区喰种餐厅活到最后的月山习就是6级喰种，如果他的尸体还在，那么古毅绝对会把这两百多个喰种提升到5级再杀。可惜古毅当时把月山习的尸体扔在喰种餐厅，结果据地行甲乙说，月山习的赫子都快被制成第二件SSS级库因克了。 从喰种收容所出来，时间不过是下午四点，但是今天的连续大战，加上在喰种收容所内一直维持着较高的护体真气防御，所以古毅的真气量已经低于三成，而且精神和体力的消耗也很严重；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不能再有什么大行动了。 虽然古毅同喰种对策局可以说是互相提防，双方毫无信任基础，说是随时可能翻脸都不为过，但是同喰种对策局达成合作有个好处，就是衣食住行喰种对策局全部包了。古毅不但有了专职司机，还在喰种对策局总部附近有一套豪华住宅，而且在古毅的特别强调下，聘请了一位从隔壁大陆来的厨子为古毅做饭。 至于之前的武内一家人，古毅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喰种对策局，有着官方背景的喰种对策局，处理这些事情自然不难；一切都很好，除开附近存在一个6级天才让古毅没办法放松警惕好好放松休息之外。 有马贵将的住宅距离古毅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对于战力都在7级以上的有马贵将和古毅来说，这点距离可以说是转瞬即至；没有办法，古毅也不敢进入深层入定，只好不断导引真气运转，在精血一点点转化为真气，外界灵气如同雨丝一般渗入体内，真气以可感知的速度逐渐强大的种种感受中转舒缓精神。 第二十五章 验证 清晨的4区总是熙熙攘攘，古毅在人流中固执的朝着一个方向进发，穿过大街小巷走到了一家名为“HySyArtMaskStudio”的面具店之前；“居然没跑。”古毅点了点头，然后一脚将店门直接踹成漫天碎片。 “啊拉拉，客人可真是粗暴啊。”脸上挂着微笑的呗走了出来，不过当他看到古毅的一瞬间，还是有些错愕。 古毅也有些惊讶，这个面具师他也有点印象，原来以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他奇怪的说道：“咦，你居然是6级喰种，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杂鱼而已；不过算了，只要是个6级就行。” 不过只是对付一个6级喰种，古毅都不打算使用阳劫剑；摸了摸阳劫剑的剑鞘，古毅直接展开了武域。 喰种对策局的办事效率真是高的可怕，昨天晚上古毅来到新住所，居然发现了一系列正和阳劫剑尺寸的剑鞘；古毅今天早上出门选了一个暗金色鲨鱼皮材质的剑鞘，并且决定明天用那个藏青色的剑鞘。 呗对于古毅的武域，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后退；这倒是让古毅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6级喰种他已经杀了两个，一个芳村功善长久不进食实力衰落，一个月山习依靠共喰强行提升导致智慧有些下降，其实都不能算是一般意义上的6级喰种。 片芒真气撕破空气，即使是已经发挥出最快速度后退的呗，也在闪躲开数道片芒真气之后，被一道片芒真气直接斩落头颅；“比那个芳村功善还要弱啊。”古毅摇了摇头，“本来还准备留你一条命和喰种对策局做个交易，没想到这么弱...唔，没死？” 呗的无头身体上，突然出现了几条赫子将头颅重新接回了脖颈，然后呗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远离古毅的武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喰种！”古毅这下是真的提起了兴趣，“再生能力这么强，如果切个一百块，那么还能不死吗？” 古毅收敛了武域，阳劫剑出鞘；呗的速度很快，而古毅的速度只会在他之上。 无视了呗从浑身各处冒出来的赫子，古毅只是一剑，再次将呗斩首；顺便将他的脑袋抓到了手上。 右手握着阳劫剑，左手提着呗的头颅同自己平齐；古毅很好奇的问道：“如果不能把脑袋接上去，那么你是会再长一个脑袋出来，还是会就这么死了？” 呗的无头身体不再逃跑，而是开始疯狂的向古毅发动着攻击。古毅轻易的挡下了呗的攻击，并且推测道：“看来你不能再长一个脑袋出来，你的思维器官依然是这个大脑，只是貌似能够不通过神经控制自己的身体，那么，会有距离限制吗？” 找了个攻击空隙，古毅一脚把呗的无头身体踢飞了出去，直接撞上了店里的墙壁，随后无力的滑落，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古毅又将呗的脑袋提到了自己的面前：“你看，果然距离是个大问题啊。” 说完这话，古毅还特意将呗的脑袋扭过去，让他看了看自己的无头身体。 呗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忿恨和怨毒，丝毫没有影响到古毅的好心情；外放真气形成一只大手将呗的脑袋握着，解放了古毅的左手，他拿出通讯器，开始同喰种对策局联系，让他们派人过来收容呗。 一个6级喰种，虽然在古毅看来不过是区区八十一点经验值，但是在喰种对策局看来就是SSS级喰种，价值极高，要知道即使是喰种收容所，也没有SSS级喰种被收容，那么喰种对策局愿意用多少低等级的喰种作为交换呢？古毅非常感兴趣。 不到一个小时，喰种对策局就派出了精锐部队前来收容这个SSS级喰种；一瓶又一瓶Rc细胞抑制剂好像不要钱一样被注射到呗的身体内，不过即使是这样，古毅也不想把呗的脑袋放到他的身体附近，毕竟像呗这样斩首还能不死的喰种，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万一要是出点意外就更麻烦了，起码拿着他的脑袋不会出问题。 无惊无险的抵达了喰种收容所，前来迎接的古毅的和修吉时相当冷淡，同时也对呗的实力提出了质疑；喰种对策局对喰种的实力评级，一向是依据战力考量的，古毅这次抓到的呗，论Rc细胞浓度确实很高，但是Rc细胞浓度高的喰种不一定是SSS级喰种。 古毅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可真麻烦，好吧，那就试一下。” 他提着呗的脑袋走进了那具无头身体，把呗的脑袋往地上一扔；“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觉得你是SSS级喰种，他们不信。”古毅的语气中满是理所应当，“干脆你就大闹一场，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和修吉时被古毅的行为气的脸色铁青，这是在公然打脸；而古毅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区区一个喰种，居然敢质疑自己的判断，要不是还用得着喰种对策局，古毅早就把他拉出去被共喰了。 “和修局长，你可以去找几个特等搜查官测试一下这个喰种的实力了，Rc细胞抑制剂可是正在失活，时间不多了。”古毅还不忘嘲讽和修吉时。 不过古毅想要用呗给和修吉时一点颜色瞧瞧的想法并没有成功，因为有马贵将在呗恢复过来之前就赶到了喰种收容所；古毅一看到有马贵将身着白色风衣的身影，就已经对接下来的战斗失去了兴趣。结果也正如古毅预料的那样，虽然同样是6级，但是一个只是普通模版，而另一个则是天才模版，差距确实很大。 一番交手，呗的脑袋再次被斩落；不过在战斗中，古毅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有马贵将似乎对于视觉的依赖很低，或者可以说是，似乎他的视觉并没有在战斗中发挥太大的作用。之前古毅同有马贵将战斗的时候，以为这只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有马贵将更依赖自己的战斗直觉而不是眼睛；但是现在一看，似乎有马贵将的眼睛有些问题。 古毅不由盯着有马贵将的眼睛看了几眼，不过在有马贵将的眼镜遮挡下，古毅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难道是动态视力受损？”古毅猜测着有马贵将的身体缺陷。 “和修局长，那么这个喰种，到底应该算是什么级别呢？”古毅看也不看凄惨无比的呗，只是这么对和修吉时说道。 第二十六章 圆满 到最后，和修吉时依然不愿意将呗的等级定为SSS级，只肯给他SS~级的评价，所谓的SS~级只是意味着喰种有可能是SSS级罢了。古毅相当不满意，虽然说喰种对策局的实力和执行效率让古毅觉得它是一个值得保持合作的盟友，但是现在执掌喰种对策局的和修家族，实在是让古毅相当不爽。 悄无声息的灭却了心中的杀机，古毅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杀了和修吉时乃至他全家倒是不太难，但是在和修家族还有执掌喰种对策局的正统性的时候不能杀；“对抗喰种的官方机构，首脑却是喰种，想必，这个真相能让我在喰种对策局里面找到真正的盟友吧。”古毅目光闪动间，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干的事情。 重新被注射了大剂量Rc细胞抑制剂的呗被关入了喰种收容所内看守最严密的区域，而古毅也用这个SS~级喰种换来了一百七十三个低级喰种；按照约定，一个SS~级喰种，可以交换三百个评价在A级以下的低级喰种，但是这些低级喰种在喰种收容所一般是作为消耗品存在，现在只能拨付给古毅一百七十三个，还有一百二十七个需要等待搜查官们捕获。 这一百七十三个喰种被提升到4级后，就被古毅直接收割了；经验值源源不断的增长，让古毅的心情变好了不少，特别是看到经验值超过升级所需数量的时候，古毅感觉自己中午要犒劳一下自己了。 干净利落的斩杀了最后一个喰种，如同屠宰场一样的房间内，自然有着工作人员善后，古毅离开了喰种收容所；如果有可能，古毅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提升等级。 匆匆回到住所，古毅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提升等级；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奇脉中的冲脉和带脉完全开辟，而《古氏真传心法》中只有只言片语的天地玄关，古毅也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了，那是武者小天地与外界大天地的隔膜，是阻挡武者晋升的障碍。 天地玄关仿佛触手可破，但是来自心灵的警兆，让古毅不敢越雷池一步；在山海界历史上，曾经触摸到天地玄关的大周天圆满武者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是三五个那么少，然而被确切认为打破天地玄关，晋升到更高境界的武者，数来数去也只有王宇宗一个人。 古毅又回忆起来了那些想要打破天地玄关的武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好下场。齐朝太祖梅齐天，生而能言，武学智慧远超常人，但是打破天地玄关失败，死的时候不过三十五岁；这也让神都梅氏空有皇族之名，而无皇族之实。 统一了仙天道的守一观中兴祖师，传闻得到了天人传法的真髓，号称天下第一武者，当时甚至有着建立地上仙国的可能，然而打破天地玄关失败，直接肉身崩溃，守一观只能为这位中兴祖师建一个衣冠冢。中兴祖师的早死，让守一观内部派系争斗不休，虽然内部强者辈出，但是却一直没能压服天下。 再往前数，范朝太祖李极，也是打破天地玄关失败，他驾崩之后，从皇后到妃嫔，统统被他麾下的大将杀死殉葬，而他的众多子女，上到二十四岁的皇太子李源，下到刚刚出生不到半月的柔云公主，全数因为“非李氏子”被处死。只有一个向来不得宠，血统都很有疑问的庶子李平由于身在边荒而幸免于难。 古毅之前也很奇怪，这么多打破天地玄关失败的例子摆在前面，怎么还是有这么多大周天圆满武者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天地玄关真的就如同一张纸那样，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被打破。 打破天地玄关，武者会强到什么地步，在王宇宗之前没有人知道，因此不少武者宣称大周天圆满就已经是武者极限；大周天圆满确实很强，古毅也能感受到， 正经奇脉全数贯通，真气在体内流转不息，对于外界灵气的汲取远胜以往；真气外放的范围几乎翻了一倍，而且真气所至，如同武者耳目所及。古毅即使封闭五感，也能依靠真气感受到外界的信息。 大周天圆满境界的武者，真正填补了所有的短板，即使有百万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只要不是自己战斗到真气耗尽，这种层次的武者也能杀到他们崩溃；只有武者才能对抗武者，这是大周天圆满武者用无数鲜血证明的一个道理。 然而大周天圆满武者，在打破了天地玄关的王宇宗面前，却也不算什么了。在范朝崩溃的乱世中，无数武道功法几乎不受限制的流传，在如今山海界被视如珍宝的探脉秘术，在当时只要是个小周天武者就能获得。 寻常大周天武者在当时只能被叫做军将，意思是可以统领一支武者军队的将领；乱世中涌现了许多割据一方的诸侯，王宇宗虽然惊才绝艳，自身实力无人可比，但是由于家世低微，同那些高门世家相比还是不如，因此只是诸侯中的一员。 然后王宇宗打破了天地玄关，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样做到的，总之他做到了；那些或麾下强者如云如雨，或智将谋士层出不穷，或心怀仁德有无数人心仰慕之的其他诸侯，被王宇宗一个接一个的碾碎。 王宇宗不需要武者军队的辅佐，也不需要麾下臣子的帮助，无论什么样的敌人，他只需要自己就足够了；无数威名赫赫的军将，连带着他们久经战阵的武者军队，都被王宇宗一招轰杀至渣。那些大周天圆满境界的武者，甚至也不能让王宇宗多出一招。 曾经的安南郡首府，那是王宇宗仇敌的大本营，即使过去了数百年，那个留在安南郡首府旧址的湖泊，依然证明了前人笔记记载的王宇宗，起码在实力方面没有任何夸大。 古毅将一切打破天地玄关的冲动都深深的压了下去，既然只要按部就班就能提升等级，那么就没有任何必要赌运气。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9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0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9683 现有经验值：430 第二十七章 破坏 大周天圆满境界确实可怖可畏，庞然的真气在体内流转，古毅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自己的住宅整个掀飞；“不，或许这不是错觉。”古毅有种立刻试试的冲动，不过他马上意识到把这栋住宅破坏殆尽，可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他忍住了。 沉迷于新获取的力量中不可自拔，古毅连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在熟悉自己的力量；突然，万界求道玉的扫描返回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 一个6级个体，一个5级个体以及三个4级个体正在接近古毅的住宅，而且速度极快；古毅有些奇怪：“咦，喰种对策局还有6级个体，难道是所谓的隐藏战力？咦，速度这么快，难道是看我虐了有马贵将心里不服，所以主动来找虐？” 古毅紧闭着双眼，然而四十米范围内的的动静，都瞒不过真气的感应；不速之客进入四十米距离，古毅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这些人的气血都极度强盛，全然不同于搜查官，反倒是同喰种别无二致；“这可是喰种对策局的搜查官居住区域，就这么让喰种进进出出？和修吉时你全家果然都是喰种。”古毅冷笑着，“不过就这么点力量？这是为了给我送经验值送素材吗？” 6级喰种直接以暴力破坏了古毅住宅的墙壁，他浑身都被赫子包裹了起来，显然是一位赫者，如同一个人立而起的甲虫，只是这只甲虫的触须实在是有些过多。如同触须一样的赫子划破声音，直接抽向了古毅。 古毅闭着眼睛，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这些能够轻松打破钢铁的攻击，甚至无法让古毅的护体真气有任何的动摇。 “太弱了呀。”古毅摇了摇头，对于赫者的攻击做出了评价。 赫者的攻击没有因为古毅的话语有任何停顿，恰恰相反，这个喰种的攻击，更加疯狂猛烈起来；只是，这种根本不能击破顾羽防御的攻击，越是疯狂，就意味着越大的破绽。 等了五秒钟，古毅确认了这个6级喰种的似乎根本不能让自己尽兴的战斗一场，自然也不能测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全力，对于这些等同于挠痒痒一样的攻击，他也感到了厌烦。 （之前杀芳村功善用了两成真气，升级之后，应该只用一成真气就够了吧。） 古毅这么想着，右手并指成枪，一记破山刺直接钻破了喰种坚固的赫子防御，高度凝聚的真气像是捅穿了一层白纸一样钻破了喰种的躯壳，在他的上半身开出了一个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空洞；而这仅仅是开始。 破山刺穿过喰种之后并没有消散，而是一路向前击破一切阻碍；当这道真气离开古毅的控制范围，再也不能保持高度凝聚的状态，它猛然爆开了。 如同上百个手雷被同时引爆，虽然没有火焰，但是论破坏力就毫不逊色；汹涌的冲击波席卷全场，古毅原本就被喰种开了个大洞的住宅在这场爆炸中变成了废墟，看起来他之前的错觉并不是错觉。 而跟随着6级喰种进入古毅住宅的五个喰种，他们距离爆炸中心更近，直接被气浪掀飞了出去，就算是5级喰种，也在这种情况下身受重伤。 “原来我有这么强了吗？”古毅抬起自己的双手，透过它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现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山海界中的武者战斗，非常强调力量的凝聚与精细操纵，古毅自然也深受这种观念影响；进入《东京食尸鬼》副本以来，即使是几次大开杀戒，面对数量众多的喰种或是搜查官，古毅都是尽量控制力量，不浪费真气在无谓的破坏上。 直到刚刚击杀这个6级喰种，古毅有心要试试自己的力量，稍稍用多了一些真气，直接让破山刺变成了爆山刺；原本破山刺是用来攻破高等级武者的护体真气，结果爆开的破山刺，把大部分力量都浪费在了对环境的破坏，也还好几个喰种都是6级以下的小角色，否则这种蹩脚的攻击，只会浪费古毅的真气。 古毅则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如果不强调真气的高度凝聚，那么，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做到的咯。” 这么想着，古毅挥手向着对面的住宅拍出了一道真气，青色的真气将有马贵将的住宅直接夷为平地，甚至还殃及了后方的住宅，大约半个足球场的范围内，原本供特等搜查官居住的豪华别墅，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古毅兴致也起来了，又是数道攻击，生生的周遭的十来栋别墅统统夷平；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古毅的真气迅速降低到了警戒线。而古毅也从“强大”力量的迷醉中清醒了过来，思考起一些更加实际的问题。 很显然，大周天圆满境界的武者，论破坏力，不比一门大口径大炮弱，但是如果真的要一个大周天圆满境界的武者像一个大炮一样宣泄火力，那真是最无脑最弱智的战斗方式了。原本武者相对于现代武器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力量运用的灵活性，非要和现代武器比拼功率，这是弃长取短。 不错，古毅全力出手，甚至能够同460mm的舰炮相提并论，但也仅仅是这样了，而区区一门460mm的舰炮，在现代战争中也不过是被淘汰的战术武器罢了，即使在几十年前，都不能改变一场中等规模战斗的胜负。 而古毅估计了一下，如果将真气分散开，对于和自己同等的武者，根本毫无威胁，就算覆盖的再广，也不过是给对方挠痒痒；山海界中的武者战斗一直强调真气凝聚和精细操纵，绝对有它的合理性。 忽然，古毅又想到了那位天下第一的王宇宗，如果说大周天圆满的武者相当于460mm的舰炮，那么从王宇宗在安南郡首府留下的湖泊来看，王宇宗的力量恐怕是寻常大周天圆满武者的几百上千倍，怪不得能够碾蚂蚁一样碾碎当时一切武者势力。 摇了摇头，古毅将这些想法都驱逐了出去，想得太多对他并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是今天突然送上门的几个喰种，古毅觉得自己应该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第二十八章 月山 “说，你是谁？”古毅用真气大手直接将重伤的5级喰种提了起来；由于面具损毁，这个5级喰种的真实面目也显现了出来，一个中年喰种。?古毅看了半天，确认自己没和他打过照面，只是这个喰种对于古毅，只有无尽的仇恨。 尽管被真气大手控制住，这个5级喰种还想着用最后的力量反抗，古毅无奈的说道：“又是这样的家伙，难道我也把你爹给宰了？算了，喰种收容所会逼供的人很多，交给他们处理吧。” 古毅确认了这个喰种不想和自己交流后，直接拧断了他的四肢，把他扔到了一旁；一起来袭击古毅的喰种中，还有三个4级喰种，有一个喰种已经死了，而两个女性喰种还活着，不过也只剩下了一口气了。 “原生的4级喰种，交易给喰种对策局的话，应该比直接宰了更有利。”古毅这么想着，直接盘腿坐下调息，反正这里是喰种对策局的地盘，按照这个组织的效率，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处理。 有马贵将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搜查官，当他看到如同被航空炸弹轰炸过的住宅区，以及爆炸中心周围赫者尸体，以及正在盘腿打坐的古毅，一时间也推测不出来事实的真相。而古毅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突然手痒所以当了一次拆迁员，住宅区的惨状，只能是古毅同6级喰种战斗不甚波及的后果了。 后续赶来的搜查官都为住宅区的新面貌感到惊讶，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处理现场；喰种的残骸作为古毅的战利品，自然归属古毅所有，而幸存的喰种，则被视为有价值的目标被押入喰种收容所，自然会有精通审讯的搜查官榨干他们所知道的任何情报。 古毅倒是挺好奇这些喰种的来历，不过他不太想在真气连一半都没有恢复的情况下进入喰种收容所，他始终还是信任不了这个被喰种掌握的喰种对策局。 在喰种对策局为古毅安排的临时住宅中，古毅一边恢复体力与精神，一边重新构造新的片芒真气；大周天圆满之后，最大的改变就是真气变成了武者耳目的延伸，而之前的真气仅仅是武者的另一副手脚。 然而实验了好几个小时，新的片芒真气构型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可言。 古毅原本想要另起炉灶，却现自己的武学积累完全不足，虽然说古毅的境界在山海界中绝对是顶尖层次，然而这些都是被万界求道玉硬提上来的，古毅的武学知识，论广度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周天武者。而论深度，虽然有着《古氏真传心法》这本直指大周天的武学典籍，但这本心法，古毅觉得越来越缺乏指导作用了，特别是等级到达9级之后，可以说《古氏真传心法》对于1o级完全没有任何描述。 可以说，古毅现在就是一个在武学知识上严重偏科的大周天圆满武者，能够把自身真气运用自如挥出不下于其他大周天圆满的实力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是万界求道玉的功劳了；想要创新创造，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既然不能另起炉灶，那么古毅想着干脆完全仿造叶赤城的真气构型好了，然而还是不行；不只是古毅对于叶赤城的真气构型缺乏完全的了解，更关键的是叶赤城的真气属性和古毅的真气属性完全不同。 古毅修炼的《古氏真传心法》，强调的是中正平和，各方面都没有太大的缺点，与此同时各方面也没有太突出的优点，或者说最大的优点就是这门功法循序渐进，晋级过程耗时虽长但是总是有径可循。 古毅知道白江叶氏的家传功法叫做《百川归流》，真气特性如同奔流之水，擅长侵染对手的真气，不过不适合正面作战；然而他不能确定叶赤城的身份，而另一方面，叶赤城的真气特性和《百川归流》也没有任何相同点。 叶赤城的真气分为极阳与极阴两种，古毅不知道叶赤城是如何控制这两种极端对立的真气在体内并行不悖的，事实上他根本不愿意去想；任何一个大周天武者，如果体内有着对立的真气，那么光是体内真气的冲突，就可以让他无力顾及外界事物。 叶赤城能够同时拥有极阴极阳两种真气，要么是她的真气操纵凌驾于任何大周天武者，或许达到了传说中的入微层次；要么是叶赤城修炼的法门，本质上越了一切大周天层次的功法。更有可能的是，两者兼而有之。 叶赤城的真气构型是构筑在她同时拥有极阴极阳真气的基础上的，古毅能够删减叶赤城的构型，搞出一个自己勉强能用的片芒真气已经是运气不错的表现了，但是想要还原叶赤城的构型，就有些痴人说梦的意思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古毅终于睁开双眼，他放弃了对于片芒真气的改良，片芒真气改良的失败，让他失去了对叶赤城的必胜信心，8级天才模版战力应当和9级普通模版在同一层次，也就是说哪方败哪方胜都有可能。 （必须要升到1o级才能说必胜啊，不到两万点经验值，应该没问题吧。） 喰种收容所中，喰种对策局局长和修吉时正在听取审讯官的汇报，而有马贵将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特等搜查官。 袭击古毅的喰种是月山观母，月山观母明面上的身份是月山集团董事长，一个知名企业家，古毅压根就不关注这些政经新闻，自然不认识他，而喰种对策局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月山观母的身份。 “抓到了一条大鱼。”审讯官立刻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给月山观母上了各种手段，只是由于顾忌到月山观母可能掌握的高价值情报，审讯官也不敢用太重的手段，以免他直接死掉。然而作为ss级喰种以及人类社会成功人士的月山观母，意志力比审讯官想象的要强得多，他们并没有从月山观母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好在古毅还抓住了两个4级喰种，她们是月山家的仆从叶和舞路；这两个年轻喰种的意志力完全不能同月山观母相提并论，很快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间隙 月山观母袭击古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儿子月山习死在了古毅手上；而这也要归结于喰种对策局身上。?古毅刚一加入喰种对策局就成为了金字塔顶尖的特等搜查官，虽然是半点权力都没有的挂名特等，但也需要一定的功绩才能说得过去。 好在古毅来副本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杀掉的喰种不比其他任何特等搜查官来的少；而被喰种对策局大力宣传的，自然是7区喰种餐厅讨伐战了。在喰种对策局的宣传中，古毅孤身一人清除了这个为祸极大的喰种据点，被提拔为特等搜查官实至名归。 月山观母对于杀死月山习的古毅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在知道消息的伤痛过去之后，月山观母动了月山集团以及自己的人脉，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这个繁杂的复仇计划，包括了从欧洲请来的强大喰种血月宴王助战，以及雇佣喰种特意制造事件，让喰种对策局几乎将特等搜查官全数派遣出去；只是这个计划，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古毅的实力。 如果月山观母知道古毅的实力，还要强于威名赫赫的有马贵将，他绝对不会如此仓促的进行复仇；但是喰种对策局的宣传中，最重头的7区喰种餐厅讨伐战中，最知名的喰种也不过是杰森以及美食家月山习了。月山观母已经高估了古毅的实力，将他视为特等搜查官中的强者，只是没有料敌从宽，将古毅视为完全越特等搜查官层次的强者。 和修吉时听完了情况汇报，尽管这又是一次喰种对策局可以大书特书的胜利，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喜意。 第二天的特等搜查官会议上，古毅才知道了袭击自己喰种的来历；“原来是月山家的死剩种。”古毅恍然大悟，“怪不得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这种轻佻的言行，让在座的不少特等搜查官对于古毅的印象分又降低了不少；不过原本古毅作为曾经屠杀过搜查官的人，在这些知道真相的特等搜查官心目中印象分就已经是负数了，更不用说好几个特等搜查官还没有愈合的伤就是拜古毅所赐，现在再减一点古毅也觉得无所谓。 会议的另一个议题，则是关于24区新近崛起的喰种组织“青桐树”；24区并不是东京的任何一个区，而是指代遍布东京地下，由喰种挖掘出的无数通道构成的的巨大迷宫。如果说在1区到23区，喰种都是被喰种对策局驱逐杀戮的对象，那么在24区，局面就反过来了。 每一年，喰种对策局都会在24区损失大量人手，同时也会有众多新星在残酷的淘汰中脱颖而出；而与此相对的就是存在于24区的喰种组织，更新换代的度也非常之快。但是无论如何，能够被提上特等搜查官会议的喰种组织，往往都有着ss级甚至是ss~级喰种存在。 听到青铜树这个名字，古毅顿时眼睛一亮；他对于《东京食尸鬼》的剧情了解一些，但是许多是来自前世论坛上的只言片语，不过青铜树作为原著中最大的反派组织，古毅自己觉得对它还是相当了解的。 会议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部署，这实际上只是一个通报会议；散会之后，古毅用真气将声波束成细丝，直接打入丸手斋的耳膜。 “和修吉时是喰种。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来总局天台。” 丸手斋身形顿了一顿，但也没有其他任何反应，继续走出了会议室；古毅露出了了然的微笑，虽然他对于原著中的丸手斋不太了解，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个特等搜查官显然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这种人对于往上爬有着常人不及的执着，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把握住的。 果不其然，古毅来到天台之后，果然就看到了正在一个劲抽烟的丸手斋；丸手斋望向古毅的眼神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古毅的厌恶和痛恨，但是他对于古毅告知自己的情报的渴望，压过了他自己对于老朋友真户吴绪的怀念以及对古毅的厌恶。 古毅倒是不知道真户吴绪和丸手斋的关系，至于丸手斋对他的厌恶眼神，古毅在这个副本已经看过太多，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按照想好的剧本，古毅开始了表演。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是想把喰种对策局全部铲除的。”古毅自顾自的说道，“因为当时我觉得，这个被喰种家族世代把持的组织，里面一定是充斥了为喰种效力的人奸，这样的组织，我绝对不能容忍。” “不过后来我才现，原来在喰种对策局中，仇恨喰种保护人类的搜查官才是绝大多数，我之前的认识，全是片面而错误的。”古毅稍稍有些悲痛，“而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些搜查官，都是不朽的英雄，他们本来应该牺牲在剿灭喰种的道路上，而不是死在我手上。” 或许是古毅演技出色，丸手斋看待古毅的眼神中缓和了一点；丸手斋想起了真户吴绪这个老朋友，或许，真户吴绪的死不能算在古毅头上？ 古毅提高了语调：“但是，罪魁祸还是和修家族，如果不是他们，我又怎么可能误会喰种对策局中的搜查官呢？他们身为喰种，却把持了喰种对策局这样一个神圣的组织，这是何等的讽刺！如果让他们继续把持喰种对策局，迟早有一天，事情会落得没法收场的。” 古毅正准备把鼓动丸手斋的话语一起说完的时候，丸手斋突然开口打断了古毅的话语：“第一，我很讨厌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讨厌你。第二，关于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会把它当成真相。第三，真相是什么，我会自己调查。第四，我不会同你合作。” 说完，丸手斋直接离开了天台。古毅安静的目送着丸手斋离开，内心却并不平静，他觉得自己表演的已经很卖力了，怎么这个丸手斋的反应和预计怎么不一样？ “难道是用力过猛了？”古毅猜测着，不过却没有任何头绪。 好在古毅今天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不高，不奢求丸手斋一听说和修家族全是喰种就同自己联盟打倒和修家族掌握喰种对策局，只要丸手斋内心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足够了；“接下来选哪个呢，剩下的特等搜查官好像都是忠犬类型啊，要不，选几个同喰种有血仇的准特等？” 第三十章 揭露 一边寻找同喰种有着血海深仇的上级搜查官，在他们内心埋下对和修家族怀疑的种子的同时；古毅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最终目标——经验值。? ? 在改良片芒真气失败后，古毅意识到了自己同叶赤城的差距，对于1o级的渴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亲自带队捣毁了数个类似喰种餐厅的喰种聚集地，更主动请愿进入24区清理像地鼠一样的地下喰种；古毅的经验值在这几天里面可以说是稳步提升，从一开始的五百二十点，上升到了九千六百五十七点。于此同时，古毅在下层搜查官中的形象，也从一开始的“新任的神秘特等搜查官”变成了“简直就是有马特等一样的死神”。 不过随着数个喰种大规模聚集点被攻破，显然地面上的喰种已经大大缩减了外出捕食甚至是同类之间的交流行为；即使有着万界求道玉作为辅助可以轻松挖出隐藏起来的喰种，古毅也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效率太低太低。 古毅不得不将重点转向24区，作为类似喰种大本营一样的地方，24区内的喰种无论是数量还是等级，都要高于地面，最关键的是，这些喰种有着地面上喰种所欠缺的，对于搜查官的心理优势。 这种心理优势意味着，这些喰种会抱团袭击前来清剿的搜查官；对于古毅来说，这可比在地面上一个个喰种抓过去要好得多。不过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喰种的鲜血染红了古毅的威名，他们终于学会了退让。 可惜的是，古毅没能抓住青铜树的领——芳村艾特，作为6级以上的喰种，她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应该是鹤立鸡群，但是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范围内，根本没在24区现这样一个6级喰种。 由于古毅的加入，喰种对策局抓捕驱逐喰种的形势一片大好，全局上下人心振奋，原本因为2o区直播遭受不明喰种袭击而显得士气低落的搜查官们重新恢复了斗志；在这种情况下，和修吉时决定召开一次授勋大会，这个决定得到了特等搜查官的一致同意。 授勋大会的气氛浓重热烈而不失严肃，古毅作为功劳最大的特等搜查官，被授予了白龙翼章，这是为了表彰古毅击杀了欧洲地区的sss级喰种血月宴王而颁的。古毅上台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望着台下熙熙攘攘的搜查官说道：“这个勋章我不能接受！” 原本热闹的授勋大会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台上台下的搜查官都在用种种不同的眼神大量着古毅；古毅注意到了曾经被自己告知过一些真相的搜查官露出了激动的眼神，其中包括钵川忠这个部下同师傅全部被喰种残杀的准特等搜查官，也包括木嶋式这个被喰种毁容断足的准特等搜查官。 顿了一顿，古毅继续说道：“因为，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因为杀死了sss级喰种，而要被一个身为喰种的局长授予勋章的讽刺事实啊。” 原本寂静的会场，顿时被古毅的这一句话引爆了；古毅话里面的意思，很显然就是指认和修吉时是喰种。 绝大部分搜查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不可能”，而有马贵将则直接上前一步说道：“古特等，你疯了？” “疯了？”古毅哈哈一笑，“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一个杂种这么指责呢，喰种对策局的局长，是一个纯血喰种，而作为第一战将的白色死神，其实是一个人类和喰种混血下来的杂种，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又一个惊人的爆料，再次震荡了在场搜查官的神经；古毅看到有马贵将脸色剧变，也不愿意横生枝节拖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这个时候，丸手斋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冲着和修吉时脑门直接开枪，子弹直接命中了和修吉时的头颅，然而却没能贯穿喰种坚硬的头骨；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和修吉时还是没能忍耐住，显露了自己的赫眼。 和修吉时赫眼一出现，所有的搜查官都确认了这个喰种对策局的局长，确实就是喰种无疑；一部分搜查官被这个残酷的真相打击的半天回不过神，一部分搜查官则因为被愚弄对和修吉时生出了极深的恨意，还有一部分搜查官则不能接受事实，大呼小叫着诸如“这不是真的”、“我不能接受”的无意义话语，而极少数搜查官，则是早就知道和修吉时的真实身份，比如说有马贵将。 古毅同丸手斋对了个眼神，这个一直对于权势毫不掩饰渴望的男人，此刻终于露出了合作的意思，古毅微笑的点头予以回应。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有马贵将：“有马贵将，你早就知道和修吉时的喰种身份，却一直隐瞒不报。根据《喰种对策法》第十四条，藏匿喰种或使之隐避的行为会被予以跟藏匿人类罪犯同等程度的重罚。我代表其他特等搜查官宣布，你已经被逮捕了。” “无礼之徒，不准你污蔑有马大人。”上等搜查官伊丙入见不得自己的偶像被侮辱。 古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这个战力不过4级的小小搜查官；相较而言，同样是一等搜查官的6级天才旧多二福，反而更值得古毅注意。 有马贵将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库因克“Ixa”；古毅脸上笑容不变，果然有马贵将还是有些格调的，不然要是他把自己曾经屠杀搜查官的事情抖露出来，虽然不是不能洗地，但是总是要花费许多功夫，这样默然不语的拿起武器反抗，才是最符合古毅想法的。 “也罢，怎么说都是这个副本见过的最强者。”古毅伸手一招，将阳劫剑摄了过来，“总是要给些特殊待遇吧。” 古毅内心虽然已经动了杀心，但是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有马贵将，你投降吧，虽然你隐瞒和修吉时的身份已经构成了犯罪，但是你的功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要你迷途知返，我相信大家会原谅你的。” 有马贵将的回应是举起了“Ixa”对准了古毅，古毅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第三十一章 控制 当有马贵将放弃了逃跑，他与古毅的一战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古毅顾忌有马贵将惊人的战斗直觉，只是一味的以势压人，绝不与他纠缠一招一式的得失，虽然浪费了古毅许多真气和体力，但是却胜在万无一失。 即使有马贵将身为体能惊人的半人类，在古毅的压迫下，也迅显露了疲惫；“机会。”古毅敏锐的把握到了有马贵将的应对中的一个空隙，灌注于阳劫剑中的真气量再度提高，剑芒终于同有马贵将的身体来了一次直接接触。 有马贵将的左手自手腕处被直接斩落，而这仅仅是开始；身体遭受重创的直接后果就是有马贵将的防守漏洞更多，很快，古毅再次抓住机会斩断了有马贵将的右腿。有马贵将终于不能维持住自己的守势，生命都已经在古毅的控制之下。 古毅内心的杀意驱使着他，阳劫剑从有马贵将的脖颈处掠过，直接带走了这个6级天才的性命，同时也给古毅增加了二百四十三点经验值。 古毅将目光放在了人群中的另一位6级天才旧多二福身上，但是这个隐藏的很深的一等搜查官，始终没有任何出格的行动；不过古毅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威胁，“等到喰种对策局稍稍稳定，就找个机会弄死他好了”，古毅这么想着，在内心已经决定了旧多二福的命运。 丸手斋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并不是毫无准备，他拉拢了特等搜查官中的安浦清子与篠原幸纪以及一些准特等和上等搜查官；毕竟作为资深特等搜查官，他对于喰种对策局人员的了解，同古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尽管古毅指认和修吉时是喰种，并且当众斩杀了有马贵将，可以说出尽了风头；但是收拾局面的特等搜查官依然是丸手斋。 丸手斋的后续处理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一方面再次证明了和修吉时的喰种身份，并且将和修吉时关押到喰种收容所。另一方面直接亲自带队攻入和修家族的居住地，将喰种对策局此前真正的掌舵者和修常吉抓获，并且证明了和修常吉同样是喰种，证实了和修家族确实是一个纯血的喰种家族，而喰种对策局之前也一直是由喰种所掌握。 这个消息根本无法隐瞒，而丸手斋和古毅也不想隐瞒，毕竟如果喰种对策局是一直由和修家族世袭的官方反喰种组织，如果不是和修家族被确认为喰种，身为外人的丸手斋和古毅根本没有接管喰种对策局的合法性。 抓获和修常吉之后，从这两位和修家族的成员口中，喰种对策局知晓了神秘组织V的存在，并且知道了V对于喰种对策局的渗透极为严重；特等搜查官虽然是搜查官金字塔的最顶层，但是在喰种对策局的管理阶层中，不算是高层，管理层则都是来自V的喰种。 经过特等搜查官紧急会议的确认，丸手斋成为了代局长，而古毅担任了副局长一职；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场关于清理和修家族残党以及剩余喰种的内部行动。 对于丸手斋来说，他急需将自己的亲信提上喰种对策局的要害职位，因此动一次对于内部清理是必须的；对于古毅来说，喰种对策局内仇恨喰种的搜查官是大多数，但是偏偏还有一些搜查官对于喰种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同情，而这些搜查官的地位往往不低，这是古毅不能容忍的事情。 倒不是古毅对此有什么道德洁癖，而是因为古毅在喰种收容所对抓捕的喰种提升之后集体杀戮的事情，和这些人的三观完全不合，古毅可不希望看到喰种对策局里面还有这样一群人执掌权力，特别是在这个有可能清洗掉他们的时候。 喰种对策局内部所有人都要接受Rc细胞浓度检测，另外，此前的和修家族嫡系甚至是有马贵将的嫡系，都被打入另册。而在另一方面，由于清洗了不少对喰种持温和态度的搜查官，喰种对策局内部的氛围也变得相当激进，专门培养半人类搜查官的白日庭也不免受到影响，此前成为搜查官的半人类更是陷入了被排挤的境地。 内部清理行动如火如荼的进行了整整一周时间，古毅已经有些后悔了，因为受到内部清理的影响，喰种对策局的工作效率大幅下降，大量人员被审查的同时，就连喰种收容所这种极为紧要的部门，都不能满负荷运转，古毅不得不常常坐镇喰种收容所，以免防御漏洞被注入青铜树一样的喰种组织抓住。 当然，最让古毅感到不爽的是，就是这一周以来，自己获取经验值的数量也在大幅下降。原本在古毅的构想中，将和修家族赶下台，自己也能分享一部分喰种对策局的权力，每一天获取经验值的数量应当会大幅上升，一周时间，怎么也足够刷到一万点经验值，让自己的等级提升到1o级了。 但是在过去的一周里面，古毅平均一天获取的经验值，连一千点都没有；一部分原因是古毅外出抓捕喰种的时间大幅减少，另一部分则是由于大量人员被隔离审查，喰种对策局日常抓捕的喰种数量直线下降，而在不少区域，喰种的活跃性有着报复性反弹。 到现在，古毅距离1o级还有着六千点经验值；不过在过去的一周中，古毅除了这点经验值还有些其他的收获。比如6级喰种的血月宴王的尸体，一部分被做成了“穿云”，另一部分成为了Rc细胞制剂，在每日抓捕的喰种数量急剧减少的情况下，古毅还能保持着一天数百点经验值的入账，全靠大量Rc细胞制剂将这些喰种提升到5级再杀。 终于，在特等搜查官会议上，一周以来一直精神亢奋的丸手斋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经过严格的审查，喰种对策局的搜查官和其他工作人员中的喰种已经被完全排除，内部清理活动将告一段落。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丸手斋大篇幅强调的所谓“事前审查、事中监管、事后督察”方针，要严格执行以免喰种渗透到喰种对策局中。 而喰种组织V也成为了喰种对策局的头号大敌，事实上，喰种对策局出现了这种大事，影响已经不再局限日本一国，其他区域的喰种对策组织纷纷自查自纠；令人吃惊的是，V的渗透范围并不只有喰种对策局，不过像喰种对策局这样所有高层全部被V掌握的喰种对策组织倒是仅此一家。 第三十二章 青桐 不过在清除了内部的不安定因素之后，古毅依然能够感受到喰种对策局的工作效率下滑依然相当严重；许多搜查官陷入了迷茫之中，不少搜查官更是丧失了斗志，只能让他们转到内勤岗位上。?? 古毅苦思冥想了挺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想出什么妙计解决这个问题，杀喰种杀人的事情古毅倒是很擅长，管理方面的问题，古毅也是一知半解；最后古毅只能用笨办法，那就是带领搜查官们进入24区驱逐或者说捕捉喰种，希望能用战斗和胜利改变这些搜查官的心态。 由于古毅几乎不涉足喰种对策局的日常管理工作，丸手斋很快稳固了自己的局长地位，并且悄无声息的将古毅这个副局长排挤出了最高决策层；古毅倒是感觉不亏，特别是看到丸手斋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但每天花费十几个小时的处理公务，还频繁同政府以及各路财团达成利益交换，一天的睡眠时间有没有三个小时都很难说，古毅看着都为丸手斋感到累。 只要丸手斋不干涉自己拿喰种升级的事情，古毅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东京食尸鬼》副本的停留时间只有一个月，而现在已经过了一半，换句话说，只要这半个月之内丸手斋能够忍住不干涉古毅就足够了。 虽然说按照丸手斋的个性，他同古毅的矛盾迟早会爆，但是古毅感觉自己立了这么多次威，再加上之前的合作也称得上愉快，丸手斋应该不至于连半个月都忍不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古毅也不会吝啬使用暴力。 “丸手斋，希望你不要被权力冲昏了头脑才好。”古毅这么想着，库因克“穿云”如同黑色的长龙在古毅的武域中上下翻滚，由于采用了天才研究员地行甲乙的活性赫子制作法，“穿云”比一般的库因克更接近活着的赫子。 “穿云”最显著的特点的就是可以像赫子那样大幅度变形伸展，参考古毅的要求，地行甲乙给“穿云”设计了四种形态，分别是“剑”、“枪”、“甲”、“龙”，每种形态对应不同的场合。 剑形态锋锐无双，枪形态擅长攻坚，甲形态坚韧固防；但是前三种都是基础形态，唯有龙形态才能挥出“穿云”的真正特性。 龙者，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在真气的驾驭下，穿云可以随意延展变形，不受任何限制，而这也是最适合真气的形态。 古毅对于穿云可以说是爱不释手，虽然说在增强武者战力方面，通灵神兵阳劫剑还要强于现在的穿云；但是毕竟阳劫剑的材质受限于山海界糟糕的冶炼工艺，和穿云这种介于活物和死物之间的科技造物完全不能相比，古毅完全能够想象的到当穿云被养炼成通灵神兵之后，能够挥出多大的作用。 穿云由于混杂了其他喰种的赫子以及库因克钢，重量还要过古毅自身，要把这样的庞然大物养炼成通灵神兵，保守估计没有五十年想都别想；古毅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因为养炼通灵神兵的度和等级有关系，7级的时候两百年都干不完的事情，9级的时候只要五十年就够了，想必再升几次级，只需要几个月就够了。 不过虽然古毅这么有信心，并非是通灵神兵的穿云，古毅用真气操纵起来，总是有着诸多晦涩的地方；比如说现在如同长龙一样漂浮在古毅武域中的穿云，原本按照古毅的计划，对穿云应该能做到分丝层次的操纵，然而现在能做到集束层次就不错了。 更不用说由于古毅对副本中任何人都保守着真气的秘密，导致地行甲乙制造的穿云的操纵性和真气总是有着不协调，虽然这些问题在穿云养炼成通灵神兵之后都能解决；但是这一天没有到来之前，在同真正强者的战斗中，古毅手中的穿云也不过是大号玩具。 被古毅视作大号玩具的穿云，在半空中伸展着自己的躯体，黑色的长龙张开了剑形态的五爪，扑向了逃遁无路的十来个喰种；一片血色之后，喰种的四肢被穿云直接削断，穿云盘旋着回到了古毅的头顶。 迎着周围搜查官夹杂着仰慕与信赖的目光，古毅继续专注于解决穿云的操纵性问题；而在跟随着古毅的木嶋式带领下，一队搜查官熟练的收容着这些喰种。 在有马贵将死后，喰种对策局急需另一个“神”来充当搜查官的心灵支柱，斩杀了有马贵将的古毅，成为了这样一个人选；很快，在宣传科熟练的操纵下，古毅大大小小的战绩都被找出了亮点。在古毅开始使用穿云之后，闇之龙的称号也被传播开，不但是搜查官，就连许多喰种都知道古毅的库因克叫做“穿云”，最终形态是黑色的杀戮之龙。 喰种对策局在24区的清扫工作进展非常顺利，一方面是由于古毅作为尖刀和雷达，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另一方面则是原本24区的霸主青铜树组织的高层战力几乎全部消失，残存的青铜树组织成员大部分都是4级以下的杂兵。 不过古毅没有想到，就在他在24区收获颇丰乐不思蜀的时候，远离24区的喰种收容所附近，来自青铜树组织的强大喰种们正在筹划着一件惊天大事。 浑身缠着绷带的艾特向青铜树高层干部多多良报告情况：“喰种收容所在喰种对策局内乱之后，常驻的特等搜查官有灰崎深目和古毅两人，自11月5日起，古毅不再常驻喰种收容所，而是带队前往24区，喰种收容所日常防御强度大幅下降。根据24区留守干部汇报，他们正将古毅一行人引向远离喰种收容所的方向，短时间内古毅无法回防。” “而喰种对策局的有马贵将，已经确认死亡；其余特等搜查官，都被11区的诱饵所吸引，同样在短时间内无法给予喰种收容所有效支援。我认为，袭击喰种收容所的机会已经成熟。”艾特说完了情况，等待着在场众喰种中地位最高的多多良决断。 “好，那么就开始吧。”多多良的眼神散着锐气，“根据计划，神代叉荣与月山观母是第一序列的解救对象，也是我们的最低目标。” “是。”下方拥挤着青铜树的普通成员纷纷称是。 第三十三章 袭击 即使是经过了内部动乱，喰种收容所的防卫依然井井有条，而最近十年，喰种收容所对东京喰种的压制是全方位的，因此在很多人看来，喰种收容所无论何时都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然而如今，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收容所已经暴露了它的脆弱；青铜树高层干部多多良本身战力就凌驾于普通特等搜查，而看似是普通干部的艾特，实际上却是sss级的独眼之枭，有这两个强大喰种作为突袭的箭头人物，猝不及防的守卫几乎是一触即溃。 一些青铜树普通干部带领着大多数杂兵直接分散解救起被喰种对策局关押的普通喰种，虽然古毅加入喰种对策局之后，已经有极多数量的普通喰种被消耗，但是留存的普通喰种数量依然很多；多多良、艾特、雾岛绚都、野吕等一些干部则直接突入喰种收容所的深处，在哪里关押着s级以上或是具备极高价值的喰种。 喰种收容所遭受喰种袭击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被传递到了喰种对策局总局，正在11区主持清剿青铜树分部的丸手斋还没听完这个消息，整张脸都变得铁青；青铜树11区分部的情报来源极为隐秘，而丸手斋为了同古毅争夺威望，这次行动更是刻意的将古毅排除在外，没想到把喰种对策局主力集结在外的结果，就是喰种收容所遭受袭击。 丸手斋感到脑袋猛然充血，一阵眩晕感让他几乎有些站不稳；不过丸手斋还是迅恢复了正常，他恶狠狠的望了一眼青铜树所在的大楼。五分钟前，已经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搜查官小队进入了大楼，正在同青铜树成员激烈搏杀，现在选择撤退，无疑会让这些搜查官陷入极端不利的境地。 “不，不能撤...”丸手斋的话语中一丝犹豫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决然，“传讯给灰崎深目特等搜查官，让他以绝对的精神固守待援，本部主力会在最短时间内救援收容所。另外，传讯给古副局长，告知他喰种收容所遭受袭击，必须尽快回援。” 收到喰种收容所遭受袭击的古毅，反应比丸手斋想象的要大得多；喰种收容所储存了不少预备升级的低级喰种，这些可都代表着至少九点经验值，更不用说此前诸多喰种留下来的海量Rc细胞制剂，这些Rc细胞制剂才是古毅最看重的东西，如果说低级喰种加起来代表着上万点经验值，没有了这些Rc细胞制剂，这些低级喰种加起来可能连一千点经验值都没有。 古毅也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脑袋；“干**”，古毅直接骂出声了。 扫描了一下周遭环境，并没有什么强大喰种，古毅叫过木嶋式，让他带领其他搜查官撤离24区；木嶋式个性很好，擅长团结同事，同时对于喰种没有一丝怜悯可言，古毅屠戮喰种的事情，他是举双手赞成的，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古毅最信重的下属。 古毅很放心木嶋式，但是他很不放心常驻喰种收容所的灰崎深目；灰崎深目算是特等搜查官中比较弱的一位，和不使用库因克只喜欢用轻兵器的丸手斋都是4级，换句话说就和s级喰种的战力差不多。而喰种收容所中的搜查官，也有几个4级的搜查官，但是并没有5级以上的战力，这样的战力，实在是很难让古毅安心。 冲出了24区，古毅展开真气羽翼，直接飞上了天空；万界求道玉不断扫描着喰种收容所方向，然而东京人口堪称天文数字，再加上距离遥远，古毅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真气奔涌在古毅的四肢百骸，真气羽翼拍击着空气，让古毅高飞行，尽管心急如焚，但是古毅还是限制着真气的使用，他可不想快赶到喰种收容所，结果现剩余的真气连袭击收容所的喰种都解决不了。 喰种收容所中已经是一片狼藉，青铜树的袭击迅而致命，特等搜查官灰崎深目或许能同多多良抗衡片刻，但是面对隐匿在一旁的艾特，简直就和不设防一般被轻松击杀。虽然喰种收容所内部还有着残存的搜查官在拼死挣扎，但是却已经影响不了大局。 曾经被喰种对策局严密关押起来的s级和ss级喰种全部恢复了自由，其中包括了被古毅抓获的月山观母以及呗。 多多良看到预定目标全部完成，战果更是比想象中更加丰硕，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好，按照预定计划分组撤离。” 青铜树的绝对实力依然无法与喰种对策局相比，即使是扣除古毅也是如此；他们袭击喰种对策局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就算是这样，在11区和24区损失的中下层成员，也堪称惨重。不过多多良和艾特都不在乎，低级喰种不值钱，只要青铜树成功袭击喰种收容所的胜利传出去，那些被喰种对策局牢牢压制的喰种，就是青铜树的潜在兵员。 而青铜树的真正领艾特，这个时候的心情可不太好；在古毅的自留区域，大量充当预备素材的低级喰种被放置在收容器之中，按照古毅一直以来的处理习惯，这些喰种都被去掉了四肢，身体内被注入了大量Rc细胞抑制剂，他们或许能够保持清醒，但也只能让他们处于绝望和无助之中。 “我早该知道的，这是一个扭曲的世界啊。”艾特喃喃自语着，“喰种同人类，究竟是为什么要持续这种无谓的伤害？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互相理解的地狱，这个世界是错误的，我要纠正这个错误的世界，让喰种同人类互相理解。” 艾特突然弯腰向收容器当中的喰种致歉：“对不起了我的同胞们，我没有办法救你们出去，但是至少让我，帮助你们脱离这个地狱吧。” 无数不属于羽赫、甲赫、鳞赫或是尾赫的赫子从艾特的绷带缝隙处伸展出来，这些赫子钻破了收容器，为这些喰种带来了迅而绝无痛苦的死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赫子同收容器尖锐的碰撞声中，只有艾特颤抖的道歉声，“请原谅我，我的同胞们。” 第三十四章 怒意 等到古毅匆匆赶到喰种收容所，看到的是破碎的防线，以及四处散落的搜查官破碎的尸体，古毅理也不理这些凄惨的景色，直接冲向了喰种收容所的深处，同时也是古毅储存Rc细胞制剂以及低级喰种的仓库。 原本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的仓库，已经被艾特用赫子开了个直径近三米的大洞，古毅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快步走入仓库，看到的是上百个收容器中被全数杀死的低级喰种，以及原本足足三箱Rc细胞制剂已经不翼而飞。 “混！蛋！”古毅从牙缝里面吐出了这两个字，周身真气狂涌而出，如同无数手雷同时被引爆，原本就一片狼藉的仓库，在古毅极怒下的泄被摧毁大半。承重梁直接砸落在古毅的头顶，却被穿云直接绞成建筑垃圾。 古毅浑身被包裹在真气之中，微微颤抖的身形就能证明他的内心绝对不平静；“是谁？到底是谁？”古毅好不容易才将怒火压制了下去，但是他对袭击喰种收容所特别是闯入仓库的喰种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你们可千万别落在我手上！” 走出仓库，古毅的脸色依然难看；突然，一个4级喰种直接向古毅扑了过来，赫子飞舞间已经指向了古毅的好几处要害。 古毅瞥了一眼，这个4级喰种居然披着搜查官的制服，上面的血肉都尚未干涸，显然是从喰种收容所中逃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离开的喰种；古毅早就通过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他，只是在确认仓库情况之前，古毅根本没心思理会这种杂鱼，而现在，这种杂鱼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古毅气极反笑，然而语气依然阴冷：“你找死吗？” 穿云变换成一只大手，直接将这个喰种握在手中；这时候，喰种才意识到这个同样穿着搜查官制服的少年，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的，但是已经晚了。 大手慢慢压缩，一点一点的将喰种的血肉骨骼脏腑挤压到一起；后悔、抗争、哀鸣、绝望、怨毒，种种情绪从穿云中传递了过来，直到一片寂静。穿云重新变成一条翻滚的长龙，而此前曾经是喰种的血肉模糊的一团，被古毅随意的甩在墙壁上，看起来像是一副后现代风格的挂画。 杀死一只杂鱼喰种，并不能让古毅的心情稍稍变好一点；喰种收容所中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喰种没有离开，他们或是不相信青铜树的说辞，或是被内心的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定要向喰种对策局复仇，或者干脆就是被残存的搜查官拖住。 古毅从底层迅肃清，这些等级往往不过4级的杂鱼喰种，被古毅一个接一个的捏死；心情极度恶劣的古毅，直到杀到距离地面不远的高度，才将心里那股邪火压了下去，开始将喰种削断四肢，而不是活活捏死这些喰种后随意抛出，在墙壁、天花板或是通风管道中制造出一个个血肉斑点。 等到古毅彻底肃清了喰种收容所内的喰种，召集了损失惨重的搜查官；丸手斋带领的大部队才姗姗来迟，在11区对青铜树支部的讨伐中，喰种对策局大获全胜，不但自身损失极少，剿灭抓获的喰种之多，也是近十年之最。 只是这场胜利，和喰种收容所遭受袭击所导致的损失，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也好在和修家族的成员身份特殊，被关押在另一处绝密地点。如果和修家族也被救出，那丸手斋当场气的脑溢血作都有可能。 只是当一个个曾经凶名赫赫的喰种被宣告失踪，丸手斋的脸色也从通红变成铁青再变成惨白；这绝对是喰种对策局最近数十年来遭受的最大失败，即使是十年之前的独眼之枭，也没能有着今天这样的战果。 古毅的心情依然很差，他都懒得去看丸手斋的那张丑脸，直接离开了喰种收容所回到了自己的新住所；在房间里面提炼真气感悟《古氏真传心法》的真意，好不容易才借着其中的中正平和之意将心情恢复，虽然古毅对于袭击喰种收容所的混蛋依然恨之入骨，但是总归不会因为恨意或是怒火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恢复了正常之后的古毅，还是能够分清事情的优先程度的；袭击喰种收容所的喰种，极有可能是青铜树，找到机会自然要狠狠的报复回来，但是这件事却不是头等大事。距离副本结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能不能在这不到半月的时间里面升到1o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古毅可不想回归山海界依然只有9级，还是会被叶赤城追得满地跑。 换句话说，寻找青铜树的踪迹，把自己的怒火和恨意泄到这些混蛋头上自然是要去做的；但是优先度比起继续捕捉喰种弥补损失争取早日升级还是要低一等的。 第二天，喰种对策局的特等搜查官会议上，担任局长的丸手斋语气低沉的介绍了喰种收容所遭受袭击的相关情报；得益于喰种收容所中几乎无处不在的监控，青铜树组织的高层干部和底层杂兵全员入镜，有一个算一个，都上了喰种对策局的讨伐名单，尤其是高层干部多多良，由于在监控中他很显然是领，所以被定为sss级喰种。 而古毅关注最多的则是艾特，不但是因为他知道艾特的真实身份就是芳村功善的女儿以及十年前的独眼之枭；更关键的是他看到了艾特闯入仓库，将收容器中的喰种屠杀一空后，还同几个青铜树干部带着三箱Rc细胞制剂离开了喰种收容所。 袭击喰种收容所放走几个喰种，古毅倒真不会非常生气，虽然说这些喰种都是喰种对策局评价的ss级乃至ss~级喰种，但是在古毅看来，都是一群7级以下的杂鱼；加起来经验值不过两千点，更大的价值则体现在可以制作出更多的Rc细胞制剂。最关键的是，这些喰种都是“有价值”的，就算古毅现在是副局长，这些喰种也不是说杀就能杀，不是自己的东西，古毅自然不心疼。 而被艾特杀掉的低级喰种以及偷走的Rc细胞制剂，每一个每一瓶都是古毅的劳动成果，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芳村艾特？高槻泉？”古毅在心里念叨着艾特的两个名字，“我记得她有个身份是作家？或许能够从这方面着手？” 第三十五章 情报 对于喰种对策局来说，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大量等级在s级以上的喰种逃离喰种收容所，直接导致了原本在古毅大量捕杀下日趋安稳的东京重新陷入动荡；在东京二十四个区，搜查官遭受袭击的报告猛然增加，而喰种捕食人类的报告翻了好几倍。 古毅自告奋勇，开始带队镇压这些在喰种收容所中关了太久，都不知道自己厉害的井底之蛙；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稳住喰种对策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填补仓库被艾特洗劫之后的巨大亏空。 古毅将目标主要放在了4级以上的喰种身上，正是因为太多的这类喰种从喰种收容所中逃出，才导致东京局势恶化。 紧闭的房门被粗暴的一脚踢开踢开，正在啃食温热内脏的喰种只来得及转头望了一眼，看到了遮蔽视野的龙形态穿云，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传来，他的四肢就被穿云斩落在地。 随后跟上的搜查官早已是轻车熟路，喰种依然被穿云牢牢抓住，自然阻止不了搜查官往他体内注射Rc细胞抑制剂；随后将丧失反抗之力的喰种移入特制的收容器，整个收容过程有条不紊，显然是进行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通过万界求道玉的扫描，古毅确认了这是附近的最后一个4级喰种；最近三天，古毅可以说是马不停蹄，从东京地表二十三个区一个个的清扫过去，无论是从喰种收容所中逃遁的高级喰种，还是之前的漏网之鱼，凡是撞在古毅枪口上的，全部被古毅扫清。 再加上喰种收容所袭击之后，实际上喰种对策局的真实实力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轮番出动的各路搜查官小队，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低级喰种再次镇压了下去；短短三天时间内，东京的局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古毅把二十三个区统统跑了一遍，依然没能现任何一个6级喰种。事实上，青铜树的艾特不说，之前被抓的呗、月山观母等人古毅也没有任何现，就好像他们全部消失了。古毅当然知道，基本上都是因为这些喰种全部离开东京了，毕竟相对于副本来说，东京其实只是世界一隅。 宣布今天的行动就此结束，古毅乘坐着汽车返回自己的住所，东京市繁华非常，各种各样的会社聚集在其中，突然一个出版社的亮眼招牌让古毅“咦”了一声，他记得这个出版社就是和艾特的另一个身份作家高槻泉签约的会社。 古毅早先通过喰种对策局的关系起过对高槻泉的调查，根据出版社的反馈，高槻泉为了新作外出取材，回归时间未定；这个结果倒也没有出乎古毅的预料，毕竟要是高槻泉留在东京，这样一个6级个体，早就被古毅揪出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看到了这个出版社，古毅突然有了点新想法；确实，出版社没有任何理由向喰种对策局隐瞒一个成名作家的行踪，但要是出版社高层知道高槻泉的喰种身份，那么为了保住这颗摇钱树，隐瞒她的行踪就非常有可能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家出版社几乎是古毅能够把握住的最后一根线索，他是真的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既然有了新想法，同时也有时间，古毅没有任何迟疑就决定实行这个想法。 “停车。”古毅对充当司机的搜查官说道。 整个车队因为古毅的一句话停了下来，古毅点了几个平时观察力很好而且有过审讯经验的搜查官，带着他们赶往出版社；其他搜查官则按照流程要将收容器运回喰种收容所交接。 古毅有着万界求道玉，从来都是直接找到喰种开杀的，而搜查官可没这种东西，他们必须要通过种种情报现喰种，甚至要通过拷问获取情报；因此对于古毅所说的，出版社内可能有知晓青铜树情报的人员，这些搜查官并没有任何质疑。 高槻泉的编辑叫做盐也瞬二，他是高槻泉在会社内联系最多的人，是最有可能知道高槻泉真实身份的人；古毅一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出版社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间会议室，让他们询问盐也瞬二。 盐也瞬二是个普通人，这一点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和真气感应再三的确认过了；古毅对于审讯也是个生手，最多也就会个酷刑拷问，因此古毅将审讯的权力放手给了木嶋式等人。 突破比古毅想象的还要快，在问话过程中，盐也瞬二虽然尽可能的保持了镇定，但是不经意间出现的慌乱还是让几个搜查官敏锐的感觉到了；虽然说面对权力机关，不少人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但是盐也瞬二的反应，确实很像是许多窝藏喰种的犯人。 很快，在搜查官针对性的问题下，盐也瞬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五分钟之后，盐也瞬二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在高槻泉的住所现过疑似喰种的痕迹，一分钟之后，盐也瞬二承认了自己知晓高槻泉的喰种身份，但是由于高槻泉作品的极高人气，他隐瞒了高槻泉的真实身份。 心理防线被击破的盐也瞬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清清楚楚；不过古毅关心的是高槻泉现在的行踪，对于盐也瞬二是怎么一点点克服内心的负罪感和恐惧感隐瞒了高槻泉的真实身份这种事情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很显然，艾特不可能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盐也瞬二这样一个普通人，眼看这条线索就此中断，盐也瞬二提到了一个细节，半个多月前他曾经同高槻泉通过话，通话中，高槻泉告诉盐也瞬二自己要外出取材，时间可能会很长。当盐也瞬二询问高槻泉取材的地点的时候，高槻泉的回答是在一座美丽的小岛上。 “岛？”古毅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花费了一些功夫，他才想了起来，好像原著中关于青铜树确实一段剧情生在岛上，“岛、岛岛，严岛，不对。严流岛，不对，流岛？” 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古毅露出了微笑，虽然不能确定艾特的行踪，但是总算有些踪迹了。 第三十六章 半级 艾特有可能就在一个名为“流岛”的岛屿上，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将这个情况在特等搜查官会议上通报给了其他人，古毅就任凭喰种对策局自由挥了。?? 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捕获喰种提升等级刷经验值上面，镇压自喰种收容所越狱的高等级喰种，让古毅的Rc细胞制剂储量迅回升，而这段时间蠢蠢欲动的低级喰种，也给古毅提供了足够的素体。 虽然经验值获取度依然没能达到古毅心中的理想数值，但是在距离副本结束还有八天的时候，古毅终于攒齐了提升到1o级所需的经验值。 照例是回到了住所，古毅才开始升级；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如同薄纸一样脆弱的天地玄关立刻破碎，外界汹涌的灵气如同千丈瀑布一样倾入古毅体内，几乎是在一刹那，古毅就感受到了自身原本以为坚固无比的正经奇脉体系，被澎湃的天地灵气冲击的接近崩溃。 不但是肉身经脉行将溃灭，天地玄关破碎之后，古毅的感知不再限于区区五感，原本如同耳目一样的外放真气，所能感知的信息扩张了数千倍，外界无数信息涌入古毅的心头，顿时将古毅的心念冲击的七零八落。 古毅的肉身与精神同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然后却又在万界求道玉的操纵下维持了一种平衡；破碎的天地玄关随着外界灵气的涌入越加牢固，不但阻挡了外界灵气对古毅肉身的摧残，也阻碍了外界信息的流入，让古毅的心念有了喘气的功夫。 直到现在，古毅才真正知道了天地玄关的含义，那是区分内天地与外天地的天然界限；它确实是阻拦了武者同外界的交流，但是如果没有天地玄关的阻拦，面对无比汹涌的外界灵气，武者只有死路一条。 而古毅也终于知道了山海界历史上那么多妄想打破天地玄关的武者是怎么死的了，恐怕要么被外界灵气直接冲击的肉身崩溃，要么是被外界信息弄成疯子，或者还没等变成疯子就肉身崩溃了。 “不对，既然山海界的武道功法统统来自于八百年前的天人传法，那么没道理天人会传一堆自寻死路的功法下来啊。”古毅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是天人认为大周天圆满已经足够，所以故意在传下的功法里面留下了漏洞？也不对，王宇宗就打破天地玄关后还活了下来，力量更是上升到大周天圆满武者根本不能比较的地步，那就证明功法没问题。难道是资质？王宇宗绝对是天才模版，难道只有天才模版才能突破大周天圆满？” 想了半天，古毅也没能得出一个让自己接受的推论，不过他也下定决心，等回归山海界，一定要去那个天人传法的武道圣地钟南山看看。 提升到1o级之后，古毅最大的感觉就是别扭，如同喉咙里面有根骨头卡在里面一样。 明明体内真气比9级增强了几十上百倍都不止，但是古毅感觉这还远远不是极限，只要将阻拦外界灵气的破碎天地玄关完全破开，真气量应当是之前的千倍以上。真气恢复度同之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如果是按照9级时候的最大出力，完全不可能将自身真气消耗完；但是古毅就能感觉到这是因为天地玄关阻碍了外界灵气的流入，否则自身应该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既然是天地的一部分，怎么可能会出现真气耗尽这种事。 真气操纵明显已经突破了化缕层次，似乎可以说是传说中的入微层次，但是偏偏也没有完全脱离化缕层次的样子。 真气感应所能获取的信息量已经过了古毅的五感，相较于万界求道玉呆板的扫描，真气感应对于古毅对战场的把握要有用的多；但是古毅也知道，这是天地玄关阻挡了真气感应的大部分信息，否则十里之内，都应该是和古毅身边一样。 固化的破碎天地玄关让古毅活了下来，但是也没有让古毅的战力没有提升到过9级几百倍的程度；古毅觉得非常别扭，简直就和升级升到一半就被打断一样，他感觉自己只升了半级，而不是一级。 然而万界求道玉显示的信息就是古毅的等级已经到达了1o级。 姓名：古毅 寿元：15/3o 等级：1o 模版：普通 功法：古氏真传心法（次级法，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59o49点）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59o49（普通）/177147（天才）/531441（惊世） 现有经验值：91 好不容易，古毅才将那种别扭的感觉压了下去；将阳劫剑握在手中，古毅开始往这柄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灌注真气，原本任凭古毅灌注真气也没有丝毫动摇的阳劫剑，现在连古毅的一成真气都承受不住，就出了不堪重负的怪声。 阳劫剑显然不能算是称手的兵器了，不过真气量的猛然提升，也意味着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养炼穿云的时间大大减少了；古毅估计最多两个月，就能把穿云养炼成通灵神兵。只是古毅自身实力上升的实在太快，就算穿云养炼成通灵神兵，但也只是大周天层次的通灵神兵，即使穿云的材质比阳劫剑强了不知道多少，也很难承受古毅五成真气，这样的通灵神兵，古毅感觉也就是多了件大玩具。 升到1o级之后，原本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片芒真气构型，在如今的古毅眼中，已经是很简单的问题了；入微层次的真气操纵，让古毅轻松解构了片芒真气，或者说原版的片芒真气。 叶赤城的外放真气构型，最有技术含量的地方，就是由极阳极阴真气构成的两个气窍，外放真气被两个气窍推动不断运转，维持了真气构型不至于溃散；古毅的一念一丝和所谓的结构牵引，完全是事倍功半的笨办法。可以说，叶赤城是构造了近乎活物的外放真气，而古毅之前则是花尽心思假装真气是活物。 极阳极阴真气构成的两个气窍古毅还模仿不了，但是推陈出新根据自己的真气特性搞出一个真气构型，倒也真不难。 第三十七章 流岛 在凌晨紧急召开的特等搜查官会议上，丸手斋通报了一个让古毅有些兴奋的好消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喰种对策局找到了所谓的流岛，在流岛上存在着数量众多的喰种。???不说流岛上有可能存在的艾特，光是流岛上的喰种，就足够古毅赶到开心了。 要知道，现在的东京早就不是古毅还没来之前的喰种乐园，随着高级喰种或死或逃，底层喰种也遭受了喰种对策局全方位的打击；只要是没有丧失理智的喰种，都会选择逃离东京。古毅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还留在东京的喰种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古毅知道许多喰种依然停留在日本国内，但是偏偏喰种对策局的主力全部放置在东京，其他区域的力量极为薄弱。 在东京已经抓不到什么喰种，而在东京之外的地方，喰种对策局又很难给古毅足够的支援，光是杀几十几百个低级喰种，和古毅所需要的经验值完全不成比例；最近一段时间，古毅也尝试性的带着搜查官前往东京周边捣毁喰种组织的据点，并且希望特等搜查官会议能够支持自己在全国主要城市设立分局的建议。 不过喰种对策局原本在资金和物资方面就强烈依赖着东京都市圈的财团资本，在驱逐了和修家族的影响之后，随着丸手斋全面倒向各个财团，喰种对策局对财团资本的依赖更大了。喰种对策局想要向外扩张力量就存在着客观上的困难，再加上古毅差不多算是被排挤出喰种对策局的最高决策圈，因此古毅的建议，基本上被无视了。 这段时间古毅已经差不多在盘算着是不是给喰种对策局的特等搜查官换一次血了。特别是等级升到1o级之后，古毅觉得自己的实力起码上升了五十倍，如果说之前古毅是人形重炮，那么现在古毅起码也是人形重磅炸弹了。 丸手斋自己都不知道，他公布的这个好消息，可以说是救了自己一命；如果没有流岛的事情，古毅很可能明天就暗杀他，顺便把特等搜查官会议上几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一起宰了。 派遣到流岛上的搜查官由准特等搜查官宇井郡带队，这个前有马班出身的准特等搜查官，一直被视为有马贵将的亲信；在和修家族的真相被揭露，而有马贵将也被古毅斩杀后。宇井郡的日子也相当不好过，虽然喰种对策局没有暂停宇井郡的职务，但是一轮接一轮的调查过后，其他搜查官带着有色眼镜望向宇井郡的不信任目光，让他的处境变得格外艰难。 而作为师长的有马贵将，他的死亡和他隐瞒和修家族喰种身份的行为，都让宇井郡陷入的彻底的迷茫，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依赖和信任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主动接受了查探岛屿这样一个几乎是自我放逐的任务，毕竟消息来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版社编辑，可信度有多少很成问题；如果不是古毅强烈要求，高槻泉都不会和青铜树联系到一起，也根本不会有搜查官会出动，只为寻找这个已经失踪的“低等级”喰种。 在流岛上，宇井郡遇到了喰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喰种，在向总局报告了流岛上的情况后，他被喰种活捉了。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宇井郡，现自己被牢牢的捆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旁，还有人在说着话。 “嘉纳先生，前几个试验体怎么样了？”说话的是青铜树的高级干部多多良，同时也是轻松击溃宇井郡小队的存在。 被多多良问话的嘉纳明博摇了摇头说道：“排异反应太剧烈了，我估计他们都活不过今晚。” 指了指躺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的宇井郡，嘉纳明博总算有点微笑：“他的排异反应是最近三百二十五个试验体中最小的，有可能是因为搜查官的身体素质远远强于普通人吧，他距离成为独眼喰种只有一步之遥了。” “搜查官吗？”多多良笑了起来，“嘉纳先生，如果这次能够成功，今后我们会提供搜查官作为试验体，毕竟搜查官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啊。” 嘉纳明博很是满意：“既然如此，我也很期待呢。” 就在多多良离开实验室不久，青铜树的干部匆匆汇报了一个消息：现喰种对策局的船只。 “有试验体主动上门了呀。”多多良站起身来，“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突破界限之后的力量吧。” 另一边，站在船头眺望流岛的古毅，也得知了流岛的敌人数量；三个7级，十一个6级，七个5级，四十九个4级，4级以下共计五百七十七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十几个o级的，估计是喰种的储备粮一类的东西。 “咦，青铜树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嘛，居然有7级喰种，还有这么多6级喰种。”古毅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喰种收容所在短时间内就被青铜树彻底攻破了，就那几个4级搜查官，能挡住才是怪事。 古毅闭着眼睛“眺望”流岛的行为，自然也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古毅自然也知道这点，但是没办法，1o级的别扭之处有一点就在这里，真气感应的信息，不能很好的和人类的五感结合起来，反而会互相干扰。 如果想要以真气感应得到的信息观察外界，最好还是封闭作为普通人的五感；武者的五感是比常人强得多，比起真气感应，也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古毅现在封闭了视觉信息，但是却没有完全封闭其他感官。 随着船只距离流岛的沙滩越来越近，古毅的战意越来越高；流岛上存在的高等级喰种之多实在是出了古毅自己的预料，如此众多的高等级喰种，完全可以让岛上的低等级喰种提升到6级再杀。这就是五万多点经验值，甚至可以提升到7级再杀，那就是十五万经验值。 提升到11级天才模版需要十七万经验值，在流岛上，古毅能够拿到接近三分之一的经验值，这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他绝对不想放过。“你们可千万别干一些蠢事，不然连你们一起杀了。”，古毅这么想着，真气感应在船舱内的几个特等搜查官身上一扫而过。 第三十八章 怒气 在古毅的强烈要求下，丸手斋让出了现场总指挥的职务；古毅命令喰种对策局的主力封锁流岛周边，阻止喰种逃窜，而他自己则带着一队同自己经常配合的“清理者”上了流岛。? ????所谓的清理者，其实也是搜查官，只是古毅战斗的时候不需要其他搜查官配合，他们只需要做最后的清理洗地工作就好了，因此这些几乎不参与战斗的搜查官，有了这样一个绰号。 清理者的队长，就是准特等搜查官木嶋式；即使在如今对喰种态度趋向仇恨的喰种对策局，木嶋式都是一个相当极端的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古毅才敢放心的让木嶋式打理一些在普通搜查官看来简直毁三观的血腥事情，比如说处理无用的喰种素体之类的脏活。 派木嶋式做事做的多了，即使是像古毅现在这样心里只装的下经验值的人，也有了点感情；“今天的任务可是很重的。”古毅对木嶋式说道，“足足有好几百个喰种需要收容，一定要小心，就算斩掉了四肢和赫子，有些喰种也很危险。” “我一定会小心的。”木嶋式也知道古毅的性格是相当冷漠的，能够对自己说出关心的话，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收容完成后，还是按照之前的流程进行处置吗？” 古毅答道：“当然，不过你还得通知一下家里面，告诉他们可以准备开启设备了，这次用来制造Rc细胞制剂的素材可是相当充足。” 说着，古毅将目光转到了前方的森林之中，“垃圾，还不赶快出来受死！” 一身白衣还是白毛带着红色面具的多多良缓步从森林中踱步出来，他从容不迫，因为他就有着自信，能够轰杀任何一个所谓的特等搜查官，甚至是传说中的闇之龙古毅，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咦，你怎么也能是7级喰种？”古毅有些疑惑，按照原著和喰种收容所里面的表现，这个喰种有没有6级都是个未知数；只过了一瞬间，古毅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但是此前他都不敢去想的猜测。 古毅是真的生气了：“混蛋，你居然浪费了我的Rnetbsp; “原来那东西叫做Rc细胞制剂吗？”多多良点了点头，“真是好东西啊。” 古毅气的把拳头都握紧了，Rc细胞制剂作为喰种的精华，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提升喰种的等级，但是喰种等级越高，所能获取的经验值越高的同时，所需要消耗的Rc细胞制剂就越多，同时能够用于下一次提取的Rc细胞就越不成比例。换句话说就是，喰种等级提升的越高，所浪费的Rc细胞制剂就越多。 6级喰种的损耗已经非常严重了，讲一个喰种7级的损耗恐怕都能制造出十几个6级喰种了；这也就意味着，现在7级的多多良，就算古毅把他杀了，残骸回炉制成Rc细胞制剂，也起码有十几个6级喰种的量已经回收不了。 再想到岛上还有两个7级喰种，恐怕也都是浪费了自己的Rc细胞制剂造出来的，古毅就感觉心都在滴血，这些原本都是自己的储备啊！ 古毅内心的杀意疯狂的翻腾，他盯着多多良冷声说道：“你现在就让我很生气，很生气！” “愤怒是最无济于事的，可能你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多多良看到古毅气成这样，心里也是一阵好笑，“我就让你...” 古毅根本没心思听多多良把话说完，看着这人喋喋不休，他的怒火更甚；径直一跃并指成枪，连续破开多多良匆匆布置的赫子防御，古毅就将多多良的脑袋整个戳爆。升到1o级之后，古毅的真气更加强大，虽然肉身强度依然同真气不成比例，但是在充足的真气的支持下，古毅可以勉强用出亚音突击。 但是7级的多多良，在生命力上同普通喰种有着极大的不同，即使脑袋被戳爆，也不能让他死亡；“怎么可能？”多多良感到难以置信，“我明明已经突破了喰种的界限，不，一定是我轻敌了。” 多多良的赫子疯狂蔓延，形成了赫者形态；他已经不敢有任何轻敌，如同野兽一样的赫子大嘴，向着古毅喷出了数千摄氏度高温的赫子。 古毅瞬间被高温所覆盖；“死了，哈哈，在这种攻击下，没有人可以幸存。”多多良一连喷吐了将近十秒，即使是钢铁，也会化成飞灰，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直到古毅在高温赫子中说道：“脑袋已经不是要害了吗？这样也好，你至少没那么容易死了，而我，也能好好的出口气。” 剑形态的穿云将猝不及防的多多良直接斩成两截，古毅用了足足一分钟，将多多良的血肉从他的骨架上完全剥离掉，又用了一分钟才让多多良死掉，毕竟即使是7级喰种，也不可能从血肉模糊中再次复活。 清理者小队都是对喰种极度痛恨的搜查官，古毅折磨多多良的血腥场景，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不适；恰恰相反，像木嶋式这样的人，反而兴奋不已，毕竟折磨喰种是他自从遭受毁容断肢之苦后最大的爱好，即使看着古毅折磨多多良这样一个强大的喰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清理者们快上前，将多多良的残骸收集起来，这种强大的喰种，可以制造不少Rc细胞制剂，可以说是不能浪费的；古毅则直接冲进了森林中，多多良自然不是孤身前来，有七十多个喰种还在森林中没有离开。 穿云变化为龙形态，开始在森林中剥夺一个个喰种的反抗能力，并在这个过程中，砍伐了一片又一片的林木；也不知道这个生态环境相当脆弱的岛屿，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重新恢复原本的郁郁葱葱。 清理者匆匆开始收容这些喰种，木嶋式做起了自己一贯的工作——指挥清理者小队做好善后工作；而古毅朝着岛上剩下的两个7级喰种杀去，他早已决定了，岛上凡是过6级的喰种，统统没有继续提升的价值，都可以杀了，6级以下的喰种则可以提升到6级再杀，因此剥夺反抗能力就可以了。 第三十九章 认真 古毅的度极快，如果是9级时候的古毅，如此高频率的战斗，即使大多数喰种都是7级以下的杂鱼，真气的消耗也是极为巨大；但是在打破天地玄关之后，真气消耗的度远低于回复的度，古毅简直都感觉自己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了。?≠ 大部分低级喰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穿云直接斩断了四肢破坏了赫子，偶尔也会有6级喰种出现，才有资格让古毅稍稍转移一下目光；但也就是这样了，即使是6级喰种，对于古毅来说也只是稍稍加点力气就能解决的杂鱼。 冒出头的6级喰种有古毅根本没印象的杂鱼，也有些是古毅有点印象的杂鱼；比如雾岛绚都。6级喰种没有提升价值，因此古毅的出手也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尚未养炼成通灵神兵的穿云对付6级喰种，还不如外放真气好用。 片芒真气这种残缺落伍的真气构型已经被古毅淘汰了，他花了一晚上的功夫，想出了一个全新的真气构型；一元刃，古毅是这么称呼这个真气构型的。一元刃的构造相当简单，中心是一团不断收缩旋转的气窍，真气不断随着气窍的转动而回归气窍，但又因为本能不断逸散而出，回归与逸散的真气形成了一个平衡；体现在外表的特征，一元刃就是一个核心不断自转，而外层隐隐有雾气逸散的透明球体。 一元刃的平衡是非常容易被打破的，一次小小的碰撞，就能让一元刃进入不稳定的状态；古毅并没有在一元刃的稳定性上多下功夫，而是把心思花在了一元刃的核心气窍上。一元刃气窍的核心是九十九丝基干真气，这些基干真气，会在平衡被打破之后迅吸纳离散的真气，形成九十九道无比锋锐的无形气刃。 做到这些对于古毅来说并不困难，但是古毅另一个设想，却几乎完全失败了；在打破天地玄关后，古毅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灵气，外界灵气是如此庞大而恐怖，古毅自身的真气同外界灵气完全就是沧海一粟。因此在古毅的设想中，一元刃气窍的九十九丝真气，不但要吸纳离散的真气，也要吸纳外界灵气，每一个一元刃，能够爆出的杀伤力，都应当同9级武者十成功力的全力一击相当。 然而一元刃没能做到这一点，光靠气窍破碎后的猛烈自旋，根本无法让九十九丝真气吸纳值得一提的外界灵气量；每一千份真气，大概能够吸纳一份外界灵气，这完全没有任何实战意义。古毅初期猜测是因为一元刃的气窍太少，他尝试过增加气窍，然而太过复杂的真气构型，光是构造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勉强能够做到一份真气吸纳一份外界灵气的真气构型，需要构造大概五百二十个气窍，需要的时间过两个小时，这是因为随着气窍数量的增加，构造难度简直是翻倍的往上加，而且期间不能有任何干扰；同样没有任何实战意义。 面对这种情况，古毅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搁置了新的真气构型开；反正就这个副本里面的喰种，并非完美版本的一元刃也足够了。 不过这些6级喰种周围往往都有为数不少的低级喰种，古毅甚至都不想用九十九丝真气的完整版一元刃，九丝真气的残缺版一元刃就足够了；古毅周身除了如同黑色长龙一样穿梭不惜的穿云，就是漂浮在四周，数量总是保持在十二个的一元刃。 完整版的一元刃，就算是7级喰种硬抗也要吃个大亏，6级喰种更是会被直接分尸；残缺版的一元刃虽然威力下降很多，但是6级喰种挨上一记，不死也要半残。赫者的赫子极为坚固，比坦克装甲也差不多了，只是一元刃每一道气刃，都比125主炮射的穿甲弹更具穿透性，在攻防的较量中，还是古毅的一元刃占到了上风。 雾岛绚都就是吃了一一元刃，被削断了赫子，而后被想起来他身份的古毅多赏了两一元刃，直接从重伤变成了残骸。 古毅的动作，也自然引起了岛屿上7级喰种的反应；神代叉荣同多多良一样，一样是注射了大量Rc细胞制剂突破到7级的喰种。 古毅对神代叉荣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而刚刚冲着多多良泄了自己的怒火，他看到神代叉荣，倒是没有像看到多多良时候那样邪火上冒；一完整版的一元刃直接被古毅弹向神代叉荣，即使是7级喰种，挨了这一记也要重伤。 然而神代叉荣到底不是杂鱼，赫子极其轻柔的将一元刃止住，然后打向了远处；从极静到极动的转换，即使是古毅也叫了个好。来到副本大半个月，古毅交手过的强者也有几个了。 有马贵将是战斗直觉极其敏锐，在交手过程中几乎没办法欺骗误导他，任何花哨的技法，都是把破绽摆在了有马贵将的眼前。同样是半人类的旧多二福，则是战斗天赋极高，古毅找机会要杀旧多二福的时候，就现了旧多二福刻意转变了自己的战斗方式，灵巧而敏捷，不求胜利只求逃跑。而多多良则是简单直接的暴力，数千摄氏度的高温喷射，根本无法力抗，如果古毅只有9级，硬抗的后果就是真气消耗太过剧烈，有可能让多多良逃走。 但是论战斗技巧，这个神代叉荣绝对是最强的，古毅顿时有了兴趣，连续弹出十二个一元刃；神代叉荣不慌不忙一一化解，甚至将好几个一元刃打回到古毅面前。每一个被打飞的一元刃，都在飞行过程中丧失平衡，爆出数十道锋锐气刃切割一切。 这个结果让古毅确认了一元刃果然存在着诸多缺点，之前杀6级喰种如同割草不过是力量技巧完全压制的结果，真正面对强者，这个古毅一晚上想出来的真气构型，还有着诸多需要打磨的地方。 神代叉荣还只是不熟悉真气特性的喰种，山海界的每个宗师都是武学知识极其深厚的武者，一元刃能够挥的作用只会更小。 “有意思，你就有让我稍稍认真的资格。”古毅总算将神代叉荣当成是可以一战的对手，而不是会走路的经验值。 “五招！”古毅张开右手五指，对神代叉荣说道，“你应该能在我手下撑过五招。” 第四十章 艾特 四招过后，神代叉荣浑身血肉消融大半，赫子外壳支离破碎，但还能勉强支撑着站立；“确实是难得的对手啊。? ? ”古毅这么感慨着，并指成枪，直接点中了神代叉荣的胸膛，打入了一道一元刃。 即使是神代叉荣，也不可能阻止一元刃在自己体内的爆；九十九道无形气刃将神代叉荣斩的血肉成泥。 “还剩最后一个了。”古毅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岛屿中央，那里有着最后一批喰种以及仅存的7级喰种；或许是因为喰种知道古毅不可力敌，艾特并没有像多多良或是神代叉荣一样主动找古毅战斗。 喰种躲藏在地下基地，封闭了入口，如果古毅没有万界求道玉，可能真的会一时大意就认为岛上的喰种已经清理完毕；但是有着万界求道玉，古毅对喰种的数量和等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古毅运起三成力量向着地下轰去，造成了一个深有五米的大坑，但是并没有触及到喰种的地下基地；古毅连续轰击了三下，才终于破开岩石层和喰种基地的钢筋混凝土。 一片烟尘弥漫中，古毅纵身跃入地下基地；虽然在古毅轰击地表的时候，这些喰种已经开始撤离原本聚集的大厅，但是古毅的度比他们还要快，伴随着数吨砂石下降，古毅操纵着穿云开始剥夺低级喰种的反抗能力了。 已经显露了独眼之枭姿态的艾特，古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不急，等我处理完那些杂鱼，我们有的是时间。”古毅恶狠狠的看了艾特一眼，抬手就是一掌拍出，这如同城墙一样的外放真气，逼得艾特不得不停下脚步化解这招。 艾特论战斗技巧不如神代叉荣，但是她的赫子就比古毅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喰种都更接近于“生物”这个概念；古毅设想中的穿云，是能够自由变幻形态坚韧锋锐的兵器，而艾特的赫子，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很难说艾特的生命究竟是通过身体还是赫子来维系的，赫子对她来说不是手脚，而干脆就是她自己；不过艾特的特殊，只是让古毅的笑容更冷。 穿云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中碍手碍脚，阳劫剑已经不顺手早就被古毅弃用；古毅现在所能使用的，依然是肉身和真气。 即使是1o级的古毅，论肉身强度都可能不如此时的艾特，但是正如通灵神兵最重要的并非材质而是能够作为武者肉身的延伸一样，武者的肉身最重要的是能够挥出真气的最大效能。入微层次的真气操纵，让古毅可以在肉身一寸的距离内维持住几乎无坚不摧的护体真气，这就是古毅敢和艾特的赫子硬碰硬的依仗。 原本只是缓慢运转的护体真气，在古毅的催谷下，变成了无物不摧的利器；艾特的赫子同护体真气的正面冲撞，就是赫子被碎成血雾。 古毅一个手刀斩碎了艾特的用来阻拦自己的数条赫子，真气的消耗在天地灵气的补充下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古毅的精神和体力是有极限的；真气并不能即时的恢复古毅的疲劳。 在古毅连续的追击下，艾特没过几招就被找到了破绽，古毅直接拍碎了艾特的双脚；落入下风的艾特，被古毅削去了大半赫子，战力跌到了谷底。古毅伸手摄过穿云，将长枪贯入艾特的胸口，牢牢的钉在了基地的墙壁上。 地下基地的喰种，有些在古毅同艾特交战的时候还不自量力的想要插手，有些则见机不妙直接四散逃窜；不自量力的喰种已经全部倒在地上，而四散逃窜的喰种则需要古毅追击。 虽然在古毅眼中所有没有7级的喰种都属于杂鱼，但是这些杂鱼逃跑的度，还是让古毅有些措手不及，好在有万界求道玉掌握全场，古毅一路横冲直撞，将这个地下基地破坏的像个垃圾场。 在追一个5级喰种的时候，古毅看到了被捆在手术台上的宇井郡；“这么说，岛上喰种数量应该减一个咯。”古毅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穿云割断了捆住宇井郡的锁链，古毅也不再理会昏迷不醒的宇井郡，提着失去反抗能力的5级喰种离开了。 像是堆垃圾一样把丧失反抗能力的喰种扔到一起，古毅才有心思料理艾特；“你知道吗？”古毅对挂在墙壁上的艾特说着，“你杀掉了我留在喰种收容所的一百七十二个素体，每一个素体就是八十一点，光是这个，就有一万三千九百三十二点。更不用说你偷走的Rc细胞了，就算把你回炉，也有七八成被浪费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艾特的内脏已经严重受损，如果不是喰种的生命力极强，恐怕早就死了，但就算是这样，她说话的语调也是有气无力，“你知不知道，你杀掉的喰种，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生命，难道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古毅此时掌握了艾特的生死，心里反而不再被之前的破事所困，现在他倒是很有兴致：“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就说你吧，你是个杂种没错吧，平时应该也捕食人类，难道你就没觉得愧疚？” “喰种只能以人类为食，这是人类必要的牺牲。”艾特倒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喰种群体是无辜的，所以必须要让人类理解喰种，理解为了活下去，有些代价是不得不付出的。” 古毅摆了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说的意思很简单，我根本就不觉得喰种，哦还有你这类杂种有值得我愧疚的地方啊。喰种收容所里面的喰种，我哪个没接触过，他们脑袋里面最流行的理论就是，人类等于食物，正如人类不会对食物产生怜悯一样，喰种对人类也没有怜悯。” “我觉得这个理论真的挺好的，喰种可以捕食人类，人类也可以组织起来剿杀喰种，真是非常合理。而刚刚好，在我看来，喰种也和食物差不多，既然喰种不会对食物有所谓的怜悯，那他们自然就没资格要求更强者对他们有所谓的怜悯或者愧疚了。”古毅把自己的思路解释给艾特听。 第四十一章 不足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思想同古毅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艾特不再试图说服古毅，而是以病恹恹却又含着仇恨的目光盯着古毅；“本来我在今天之前，真的是想了不少手段，准备用来折磨你。??”古毅摇了摇头，神态自若，全然不在意艾特的目光，“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就像是一条死狗，折磨你说不定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啊。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你轻松的死掉吧。” 古毅伸出右手食指按在艾特的额头上，真气一点一点但却不停息的被灌入艾特体内，真气进入其他人的身体内，即使是尽可能的约束它的运行，都是是极其危险的。而此时的古毅，根本没有控制约束的意思，每一丝每一缕真气，都像是刀剑一样割裂着艾特的身体。 喰种远常人的恢复度，在这种时候，反而成为了艾特痛苦的来源，如果是常人，早就死了许多次，但是7级喰种的艾特，就还能顽强的活着；痛苦的折磨持续了十分钟，对于艾特来说，却比十年更加漫长。 弹开如同软泥一样的尸体，古毅耐心的等待着清理者的到来，至于缩在地下基地角落里的十几个普通人，不管他们有什么身份，古毅都懒得去管了。 岛上的喰种66续续被收容到海上的运输船中，丸手斋一方面为作战成功而欣喜，一方面又因为古毅的战绩和威望而感到担忧；随着大局已定，丸手斋的担忧压过了欣喜。 不过古毅的性格不适合成为一个管理者，丸手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更不用说古毅的黑历史了，只要爆出古毅的黑历史，就算他的威望再高，也会想之前的和修家族一样身败名裂。 古毅倒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次的收获上，六百三十二个喰种以及十四个6级以上喰种的残骸，青铜树不愧是原著中戏份最多的喰种组织，光是这一次的收获，就抵过了古毅大半个月的努力。 因为担心这些收获可能出意外，古毅没有呆在准特等搜查官以上才能进入的旗舰，而是守在了运输船里面；返航期间，丸手斋也邀请古毅谈一谈，只是古毅可不觉得自己和这个喰种对策局局长能有什么好谈的。 反正丸手斋无外乎就是想要试探利用，古毅没事的时候倒是并不讨厌和丸手斋玩一玩，但是这次在流岛的收获实在太过巨大，古毅不把这些收获完全消化，真的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听完了古毅亲信木嶋式转达的理由，丸手斋差点就要把自己面前的茶几给掀翻了，“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这种理由真的找的太烂了；谁让古毅回到船上的时候，心情不错步伐轻盈，如果这样都是身体不适，脸色不大好看的丸手斋简直就是癌症晚期了。 只是丸手斋还真不能同古毅翻脸，特别是这一次古毅独自清理了流岛上的青铜树；古毅在丸手斋心目中，实力可以说是神鬼莫测，这让丸手斋不敢轻举妄动。 丸手斋在木嶋式告退后，把自己船舱内的陈设砸了一小半；在返回东京港后，古毅直接带着自己的收获回到了喰种收容所，连个招呼都没和丸手斋打。这直接导致了丸手斋办公室里面的不少玻璃器皿，在这一天的夜晚变成了一堆垃圾，并且于第二天悄无声息的魂归垃圾桶。 古毅并不知道这些，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区区一个丸手斋的怒火，和几万点经验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足足花了两天时间，古毅才把这六百三十二个喰种消耗完毕，其中有五百四十二个喰种提升到了6级，而剩下的91个喰种，由于Rc细胞制剂损耗严重，只能提升到5级。两天时间里面，古毅没有离开喰种收容所哪怕一步，他对于喰种对策局的安保可以说是完全信不过，要是再来一次袭击事件，那古毅真是能气的吐血了。 在使用这些喰种的过程中，古毅也差不多现了自己的极限，外放真气同时控制十二个提升到6级的喰种，真气消耗依然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的精神会疲倦，越是大量而精细的使用真气，就会越累。 最多五个小时，古毅的疲劳就会影响到真气的操纵精细度，进而让战力大幅下降；换句话说，如果古毅死战不退，依然会被人海战术堆死，当然，这个人海的数量会很夸张就是了。 随着这批喰种消耗完毕，古毅的经验值上升到了四万四千零二点，如果是普通模版的11级，那就只有一万五千点的距离；只是古毅早已下定决心，这一次至少要晋升到天才模版，这样的话，距离升级就还有着十三万多点的经验值了。 青铜树被剿灭，喰种对策局是把这个当成了大功绩来宣传的；青铜树的覆灭，让东京市周边的喰种数量都进一步减少，虽然这样的后果是东京的治安转好，恶性案件都能成为新闻。不过古毅就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开心，这意味着他获取经验值的度更低了。 最后的五天里面，除开在喰种收容所内收割经验值，古毅已经很少停留在东京；更多的时候，他是带着清理者小队在日本各个大城市奔波。收获不能说没有，但是相较于从青铜树收割的经验值，这五天时间里面古毅的收获，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收获很少的一大原因是古毅实在是太出名了，因为他在各个大城市捕捉喰种，直接让喰种出现了逃离大都市，进入了各个道县市；面对这个趋势，古毅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朝着消息还不灵敏的喰种下手。 最后一天的晚上，古毅回到了喰种对策局的总部大楼，在万界求道玉扫描中，总部大楼里面的搜查官能够为古毅提供过两千点经验值；古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大开杀戒，毕竟这大半个月，古毅自我感觉和喰种对策局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怎么说我也是副局长，这些人都是我的属下。”古毅为不杀找了个理由，“不相干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毕竟经验值很重要，但是这些人都为我办过事，又没有忤逆反叛过我，还是不杀的好。” 第一章 南海 当古毅再次睁开双眼，他已经回到了冰冷的海水之中；真气自然而然的排开了周遭的海水，形成了一个凹形。 古毅下意识了握紧了右手，穿云枪并没有留在副本，而是被古毅带了回来。 借助天地磁极，古毅很快确定了方向，而齐朝所在的大6在自己的北方；实际上，古毅还在严格意义上的南海郡，毕竟南海郡囊括了整个南海。 山海界的地理书籍，记载的东西和古毅的认识有着极大的不同；古毅认识中的世界，就是类似于地球一样的星球，但是在山海界中的地理书籍中，记载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根据山海界中最权威的《太始经注》的说法，山海界东西相距十万一千二百九十七里，南北相距十一万五千六百八十四里；然而除开齐朝所处的神州，大部分地域都不适合人类居住。南边的南海常有强烈暴风，虽然有些岛屿，但是却了无人烟。东边的东海比南海好一些，不少岛屿上都有着人类生活。 不过那都是近海，过千里的外海，就隐约可以看见天边的无息暴风，据说那是从太始仙主所居住的大溟海中吹来的，也有说法是大溟海中生活着叫做巽的神兽，它的呼吸形成了这永不停息的暴风。 西边的赤炙之地是太阳落下之后歇息的地方，常年酷暑难耐，据说赤炙之地的极深处，就连岩石也全数融化；北边的银雪之原是月亮落下之后歇息的地方，终年有不化之雪，在雪原的极深处，就连灵气都会冻结。 对于这些记载，古毅都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虽然万界求道玉和真气已经非常不科学了，但是《太始经注》记载的东西，简直就和《太始救世真经》这种神棍传教书里面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现在古毅还真的有点信了，因为在古毅的南方，水天一线间，有着细微的黑线；古毅展开真气双翼，极力的向上飞行着，越是向上飞行，那极远处的黑色风暴就越是清晰可见。 按照《太始经注》的记载，那是距离神州有数万里之遥的无息暴风，无息暴风广有万里，高至百里，堪称通天辟地；而无息暴风距离古毅至少也有万里之遥，但却能被古毅所看见，可见记载或许有些夸大，但是却绝对不是虚构。 古毅心中突然很想去到南海的极深处，看看这所谓的无息暴风是怎么样的壮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啊。”古毅叹了口气，“但是总有俗事沾身，真是无奈。” 将观看无息暴风这个计划默默的记在心中，并且只排在报仇以及去钟南山参悟之后；古毅终于调转身形，想着北方疾飞去。 《太始经注》也涉及到了天文部分，它将划分为九重，最高的一重叫做阴阳转运天，那是太阳星和太阴星运转的地方。下一重叫做诸星移转天，顾名思义，那是星辰运转的地方。 第七重天叫做元气真形天，这一重天是山海界元气交汇的所在；元气真形天、诸星移转天和阴阳转运天统称为太上天。 太上天之下叫做太明天，也有三重。太明天之下叫做太常天，太常天分为三重，从上到下分别是无空洞虚天、平风造雨天、红尘浊世天。 红尘浊世天以山海界的最高峰天极山为界限，大约是一万米；平风造雨天的下界同红尘浊世天的上界常有重叠，两者间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清晰的界限。 古毅之前是从来都不把《太始经注》的天文部分当回事的，但是当古毅飞行到五千米左右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相较于近地的灵气，高空的灵气更加狂暴而不受控制。这也符合《太始经注》对平风造雨天的描述：诸气混杂，乱成雨雪，定有晴明。 古毅为了节省体力，不得不将飞行高度降低到三千米左右；他飞的掠过了南海近海以及半个南海郡，万界求道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扫描，他要找到把自己打成重伤的仇人，一个8级天才模版的武者。 只是当古毅回到定乘县，却并没有扫描到叶赤城的踪影，不过定乘县中还有着南海阁武者驻守；古毅直接从空中降了下来，定乘县中只有一个4级武者薛兰江，他是南海阁真传，同时被选定的定乘县县令。 按照山海界的规律，最强的武者往往就是职位最高的人；古毅没有收敛真气波动，而是停留在县衙的百米之上。 所有的武者都能感受到天空中庞然的真气，这是远宗师的真气量；薛兰江近距离见过叶赤城，即使是这个在他眼中无比可怕的武者，论真气量，也不及此时古毅的百分之一。古毅用真气将声音凝成一线，直接打入薛兰江的耳膜。 这个南海阁的主事武者一点反抗的姿态都不敢露出，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做出直视古毅的姿态，对于古毅的问题，他也是有问必答。 “叶赤城。”古毅这才知道了仇人的姓名，仔细回想着叶赤城的资料，古毅收敛了真气波动，向着山南郡城飞去。 薛兰江跪倒在地，直到古毅离开许久，才敢起身；这个甚少经历战斗的武者被冷汗打湿了衣裳，刚刚被古毅以真气压制，让这个武者再次感受到了生死不由己的莫大恐惧。 良久，薛兰江才平复了心情。突然，县衙之外传来了喧哗惊惶之声，薛兰江心里一惊，以为是古毅回转，双脚都有些软。 “天变！天变！”好不容易，薛兰江才听到了外面叫嚷的究竟是什么，他快步走出房间，抬望天，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奇异的天象。 原本在夜空中的太阴星，它的光芒已经被“太阳”所掩盖；这个“太阳”有着七彩光芒，一开始还很昏暗，但是很快就如同平日里太阳一样不能直视。黑夜变成了白昼，这等奇特的景观，让薛兰江呆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太阳”照耀了大地足有半个小时，才骤然转暗；如同七彩的亮星一样落到了山海界之中。 《齐史*昭帝传》：十二年七月初五，有客星显，昏夜变昼明，数刻方息。 第二章 天人 正在天空中飞行的古毅，比薛兰江更早注意到了“客星”；得益于武者人的五感，古毅能够看到“客星”实际上是从极高处下降。??星辰坠落，在山海界的历史上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但是亮度如同太阳一样的星辰坠落，就堪称绝无仅有了。 一开始古毅还以为是新星爆炸，但是他随后就注意到了这颗星辰正在接近大地，立刻就排除了这个猜测；不过古毅的好奇心也因此而起，他调转了方向，朝着星辰坠落的地方飞去。山海界中的武者，都将坠落的星辰当成是打造通灵神兵的绝佳材料，许多武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颗奇特的星辰，一些行动力较强的武者，也开始追逐星辰。 随着星辰逐渐接近大地，真容也被武者们所现；它根本不是星辰，而是一头冠羽庄严，呈七彩之色的凤凰， 而越是接近这头凤凰，武者就能感受到自己的真气运转几乎停滞；古毅的感觉就比普通大周天武者更加深刻，不只是真气运转被压制，同外界灵气的交互被压制，就连真气感应，也被压制到微弱不可用的地步。 惊骇之下的古毅连忙停下了飞行，目送着凤凰远离；但是他依然还不想放弃，只是放慢了度，在凤凰的压制之力外跟着。 凤凰的目的地是关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当年天人传法，如今的武道圣地——钟南山。在凤凰接近钟南山的百里之内时，钟南山中腾起一道银色光辉，在凤凰身前中显出一道极为复杂的图案，这个图案足足有数千米大小，如同墙壁一样挡住了凤凰。 凤凰只是用爪子一抓，便将这图案抓成了漫天银辉，银辉纷纷洒落，但是还没等落到地上，就逸散而逝；整个关中都可以看到这幕奇景，古毅自然也看到了。 撕碎了银色图案，整个钟南山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动，凤凰迅接近钟南山上的传法峰；传法峰上有一处仿佛天造地设的平台，据说八百年前，天人就是于此传法。 八百年之后，传法峰被视为圣地中的圣地，在齐朝建立之后，世家宗门彼此斗而不破；每年都会挑选一些青年才俊上山参悟天人传法残痕。为了防止没有跟脚的武者和不守规矩的武者也来参悟传法，更是设立了都督府看守此地。 都督府内武者来源都是顶尖世家宗门的子弟弟子，叶赤城当年也挂名在其中，如今更是担任了都督一职；当然，叶赤城能够命令的也就是叶氏子弟，其他世家子弟听不听在两可之间，宗门弟子是绝对不会听从她的命令的。 叶赤城并不在都督府内，暂时执掌都督府的是守一观真传弟子赵符游；守一观如今天人派如日中天，赵符游自然是根正苗红的天人派，才能作为真传弟子的代表被派到都督府中。对于天人派来说，钟南山传法峰不但是武道圣地，更是天人这一信仰的圣地。 赵符游看见凤凰落入传法峰，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的，从凤凰撕碎钟南山上腾起的银色图案，就可以看出一些不妙了，如今更是闯入圣地；赵符游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等待自己的一定是宗门的处罚。 赵符游直接召集了守一观以及亲近门派的弟子，要上传法峰查探情况；宗门弟子要上去，世家子弟也自然不能落后，除开少数退缩的武者，整个都督府七十余名武者，争先恐后的往传法峰上赶。 等赵符游登上传法峰，并没有看见凤凰的踪影，偌大的一个峰顶，只有一个身着七彩羽衣的曼妙身影；赵符游顿时明悟，这人便是凤凰所化。 那人突然转过身来，赵符游只看到朦朦胧胧一个人影，竟然完全看不到这人的容颜；“果然是失落小界，纵使得了原初武道传承，也是不堪入目啊。”七彩人影将目光停留在赵符游身上一瞬又移开，扫过登上峰顶的其他武者，以一种说不上是意料之中还是怜悯的语气说道。 说完这句话，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画了一道符，这道七彩光符在画好的一瞬间就立刻溃散；伴随着光符的溃散，山海界中所有小周天层次以上的武者，都听到了一个讯息。 “十日之后，演武法会，地点，钟南山。” 赵符游一愣，神情突然变得欢喜而又有点不敢置信；他猛然跪下，向着七彩人影磕头祈祷。口里开始念起了《天人救世真经》的经文：“大劫来时，神州有天人降世，领五百仙圣，同乘壶天，来接道士有经之人，子等候之。” 在《天人救世真经》中，有四个字常常被提及，那就是演武法会；八百年前天人降世，不但传下了武道功法，临走时还向武者传了话。百年之后，会有一次演武法会，表现卓异者会被接引至大溟海，从此脱离山海界的无数劫难。 当然，百年之后，天人没有再次降临山海界，同样也没有所谓的演武法会；守一观中兴祖师认为，这肯定是由于山海界人心混浊，被天人所厌弃，只要人人膜拜天人，复返天生的真心，天人自然会再次降世，救世人脱离大劫。 如今这七彩人影从天外降临，地点正是当年天人传法之处，说出的话又是早有记载；一条一条都印证了这人就是降世天人。 赵符游一跪倒，其他守一观弟子也反应过来，纷纷跪下；其他人虽然不信所谓的天人救世，但是向天人下跪，也有感激天人传法的意味。于是传法峰顶，一片人向着天人统统跪下。 “你们这一界的习俗，还真是有趣啊。”天人受了他们的跪拜，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但总而言之，你们应该是拜错人了。” 天人继续说道：“你们这一界距离下次大劫还有十二万年，渡世使就算来，也要过很久才会来。而我是征召使，来此界只为征召英才。” “渡世使是什么？”一直躲在峰顶下的古毅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再加上看到天人似乎并不凶恶，于是出言问道。 第三章 解惑 突然出现的古毅让其他人都有些吃惊，因为此刻的古毅并没有收敛自己的真气运转，在场所有武者的真气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古毅。如果古毅年纪大个几十岁，那么这些武者最多也就认为是哪里冒出来的隐世老怪物，但是偏偏古毅的年纪只有十五岁，外表来看就比在场武者大多数都要年轻。 “丹田蓄气，开辟经脉，打破玄关。”天人没有回答古毅的问题，但却将目光转到了古毅身上，停留了数息才慢慢说道，“能够在十五岁的年纪，以残缺的原初武道传承，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后天圆满，资质却也算是不错，只是太心急了，可惜，可惜。” 当天人将目光停留在古毅身上的时候，古毅顿时生出了一种浑身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用万界求道玉扫向面前的天人。扫描的结果让古毅大吃一惊，面前的天人，等级自然是古毅见过的最高，足足有25级，但是她居然是废柴模版，一个废柴模版的25级强者。 不过不管怎么样，一个25级强者，就算是废柴模版，战力也过了自己13级，古毅只要想一想1o级的自己和o级的普通人之间有多少差距，自然也知道了天人估计是一个念头就能碾死自己的存在。面对这种根本不能与之为敌的强者，古毅恨不得将自己在副本里面养成的乖张性子全给废掉，他可不想得罪面前这位天人。 古毅表现的十分恭敬，按照山海界的规矩向天人行了个师礼：“敢问天人，为何可惜？” “这个事要说的话，就有些复杂了。”天人的语气中有些苦恼，“特别是你们这一界，传承残缺，许多基础知识都不知道，解释起来更复杂。” “古毅恳乞天人传吾辈正法。”古毅听到天人的语气，立刻知道还有希望，立刻行了个大礼。古毅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哪个不知道这是机会，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乞求天人传法。 天人沉吟片刻才说道：“好吧，我就讲一讲，唔，基础知识。” “你们修炼的都是原初武道，所谓原初武道，其实就是最原始的武道传承，里面的毛病和问题很多。我看了一下你们这一界的传道使，他是八百年前太始仙庭所属，应当是道基境的灵尊。” “道基境灵尊？那是仙道的一个境界称呼。什么是仙道？仙道就是修仙者的道路，就像是武道就是武者的道路一样。” “仙道源远流长，其中知识说一千年都说不完，这就不提了。只说武道传承，武道传承兴起，其实也就是最近一千年，八百年前那应当是武道初生的时候，所流传的武道传承自然有着许多不成熟的地方。” “丹田蓄气，开辟经脉，打破玄关；这是后天境界武者的三个关口，至少你们这种原初武道应当是这样的。前面两个关口都不难，资质平庸也能一路修炼上来。只不过打破天地玄关的话，就有些难处。” “因为你们没有修炼锻体功法，肉身相较于天地灵气甚至自己的真气，都太过孱弱。打破天地玄关，将自身同外界天地勾连，这是何等的冲击，肉身孱弱，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只是这天地玄关，原本就是自身同天地的隔膜，不修炼锻体功法，这隔膜自然脆弱。我看你们，只要将经脉打通，就能尝试打破天地玄关了。而修炼了锻体功法，特别是修炼了洪荒种血脉秘法的武者，恐怕光是打破天地玄关，就能耗去百年。” “当然不是说你们打破天地玄关就绝对会失败。大概来说，就是你们要操纵百倍于自身的真气如同探囊取物，有这份资质或是积累，自然就能顺利打破天地玄关。” “很难吗？你们这一界人口有上亿，如果人人修炼，一年总会有几个这样的武者。这门原初武道被创立出来，应当就是为了筛选有这份资质或是积累的武者吧。” “一年几个很少吗？如你们一般的小界不知道有多少万，再加上三十三天界，那才是英才辈出的地方，有这样资质的人，一年总要出个几百万吧。” “三十三天界是什么？三十三天界就是诸天万界中的诸天。诸天万界是什么？诸天万界就是我们所生活的所有世界的总称，无论是天界还是微尘小界，都是诸天万界的一部分。” “天界自然强于微尘小界，微尘小界每过一劫都会生灭一次，而天界，生灭的时间是一个量劫。一劫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量劫是六十四亿年。诸天万界最古老的历史，距离一个量劫都差了不知道多少。” “说的太远了。就以古毅为例，他的资质应当达到了原初武道打破天地玄关的下限，不然他也活不下来；但是他也没有成功，成功打破天地玄关，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自身同外界天地极为密切，一身后天真气全数洗炼成先天真气。” “古毅你的境界就正好卡在后天与先天之间，天地玄关破碎大半，真气没能得到外界天地的洗炼。境界没有得到完全的提升，体内却又流转着出境界的真气，这是用小池子承载湖泊，每一刻都在损伤自身。你可知道，最多十五年，你的肉身就承载不了你的真气，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有没有解决方法？自然是有的，而且有快的也有慢的。快的，我有一门法术，名叫燃髓咒，可以激你肉身的活力，让你再尝试打破一次天地玄关。快的有什么后患？没有后患。你打破天地玄关失败自然是死路一条，被燃髓咒燃尽，同被天地灵气撑死，没有区别。你打破天地玄关成功，燃髓咒烧掉的寿元，可以慢慢弥补，谈不上什么后患。只是你要快一点，因为你肉身孱弱，就算燃尽血髓也就能激十息，十息之内没能晋升先天还是会死。” “慢的？慢的就是找一门锻体功法，将自身根基补全，再谈打破天地玄关。你如果能在演武法会上取得前十名，自然可以拿到锻体功法。” 第四章 震惊 问答之间，太阳已经慢慢升起，而聚集在传法峰上的武者，也不再限于都督府或是古毅。?≠昨天晚上的大变化，吸引了来历年龄境界各不相同的众多武者；天人对这些武者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一个武者是宗师，而另一个武者是蓄气期就有什么态度上的不同。 “或许，在她看来，宗师或者是初入门的武者，其实都和蚂蚁没什么区别。人不会觉得一个蚂蚁比另一个蚂蚁强一些就对他刮目相看，实际上，我在她眼里也和蚂蚁没什么区别吧，毕竟只是区区1o级而已。”古毅并没有因此丧失斗志，恰恰相反，天人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目标，“但是25级？我的极限，可不会只有这么点，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追上去，并且过你！” 突然，天人止住了话语，传法戛然而止；天人原本所在之处，已经连朦朦胧胧的人影都看不清，只有一些炫丽的色彩证明天人依然停留在传法峰。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阵明悟，如果靠近天人会有极大的危险，或者说，绝对会死；这种感觉毫无来由，但是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不少武者已经明白，这是天人不愿意继续讲下去了。法不可轻传，这句话在山海界中是绝对的至理名言，不要说关系到宗师武者的探脉秘术，就连小周天层次打通九大正经的技巧，每次传承都能染上一些血色。 而天人传法的内容，虽然多是泛泛而谈，但是却直指宗师之上的先天境界；直到如今，山海界中的武者才知道了宗师之上的境界，并且知道了无论是蓄气期、小周天还是大周天，都有另一个统一的称呼，后天境界。 如果不是因为听闻天人传法的武者实在太多，如果不是因为天人就在一旁；在场的宗师武者，估计会干出一些相当血腥的事情来控制这些信息的流传。就算是这样，也颇有几个宗师武者毫不掩饰的在打量着在场武者，似乎在估计哪些武者是可以杀的，哪些武者是不可以杀的。 古毅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特别是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被那个沉甸甸的“25级”压得感觉气都喘不过来，心情更称不上好。面对其他宗师如同挑衅一样的眼神，古毅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并且开口说道：“你看什么看！” 古毅心情稍稍有些激动，说话间直接泄露了原本收敛的极好的真气波动；在古毅周边的武者，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风暴朝着自己扑来。这部分武者立刻作鸟兽散，不敢停留在古毅周围二十丈以内，部分比较谨慎的武者，直接逃出了四十丈。 而被古毅回蹬的宗师武者，乃是关东刘氏两位8级武者之一的刘百计，同时也是朝廷帝师，世家联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刘百计来得比较迟，没赶上天人回答古毅提问，自然不知道古毅的厉害。 “阁下英姿勃，引人注目，某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刘百计也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虽然久居上位，但是也是能屈能伸。 古毅如果没有泄露自己的真气波动，刘百计自然有千般手段对付这么一个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愣头青；但是当古毅显露自身真气就比刘百计强出了百倍，立刻就让刘百计放弃了正面冲突的打算。不过，刘百计心里也在暗暗狠，肚子里面已经有了若干毒计，只等时机成熟，就要让古毅万劫不复。 古毅不屑的啧了声，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显露了实力，才让这个8级武者低头；不过在刘百计出口服软之前，古毅还以为刘百计会直接来一句“看你怎么了”，古毅就可以直接让他知道怎么了。不过既然刘百计都已经服软，古毅觉得自己还计较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让一旁的天人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于是他将目光移向其他宗师武者。 其他宗师武者或是对他示好的微笑，或是直接避过他的眼神，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叶赤城。 叶赤城的眼神中有着好奇、斗志甚至是期待，但是唯独没有退缩；反倒是古毅看叶赤城的眼神带了些许杀意。 古毅自己都似乎能感觉到背上的剑伤在隐隐作痛，虽然他知道这只是错觉，在《东京食尸鬼》副本里面三次升级，早就让他的伤势完全愈合；但是一想到叶赤城一个月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古毅都感觉心头有一股怒火在弥漫，山海界中，他惟一一次吃亏，就是因为叶赤城。 古毅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只是他也知道天人就在一旁，杀人估计是不行的，但是不杀人，出手就没有多少意义了；所以古毅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古毅忍耐住了，传法峰上却有其他人忍耐不住；一个小周天武者突下杀手，一剑直接刺向另一武者的丹田。 通灵神兵刺在武者的肉身上，却直接滑开；一旁看好戏的古毅同其他宗师一样惊到了，要知道就算是百炼精钢，也无法阻挡灌注了真气的通灵神兵。 不要说被袭击的武者只不过是九大正经打通了两支的4级武者，就算是1o级的古毅，肉身没有护体真气，同通灵神兵正面碰撞，那也是死路一条。 “锻体功法？”这是古毅的第一个猜测，天人讲授的基础知识里面，锻体功法可以将武者肉身强化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又看了一眼被袭击的武者，他也是一副惊慌失措劫后余生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身怀绝世功法的人。 “难道是？”古毅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仿佛被重重迷雾笼罩起来的天人，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古毅随手弹出一丝真气，正中袭击者的手肘，原本可以轻易贯穿袭击者肉身的外放真气，在击穿武者护体真气后，被袭击者的肉身直接震碎。 古毅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外放真气的破碎过程，心中已经明白了；食指凝聚了一成真气，古毅直接划向自己的掌心，能够斩破坦克正面装甲的真气，丝毫都不能伤及自己的肉身分毫。 “果然是这样，整个传法峰上的武者，似乎都受到了天人的加持，肉身防御力强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根本不可能被杀死，至少以我1o级的实力，不可能杀得了人。”要不是古毅早就知道天人实力大概跟自己天差地别，现在恐怕吓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第五章 传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武者赶到了钟南山，山海界中武风极盛，虽然高深武学被世家宗门帮派所把持，但是蓄气期武学却是流传极广；其中偶尔也会诞生小周天武者。? ? 古毅之前呆着的潇湘、沧南和山南郡，论繁华程度，根本无法与山海界最精华的关中相提并论；只要想一想连关中都没能完全掌握的守一观，已经是山海界第一宗门，就可以想象其中的武者数量。 随着武者越聚越多，传法峰上，已经基本上没有了蓄气期武者存在；原本古毅还觉得4级以上的小周天武者在山海界中应该算是稀有物种，但是现在密密麻麻的小周天武者，古毅连数的兴趣都没有了。 就连7级以上的大周天武者，此时的传法峰上也聚了二十多个；各个都是威震一方的豪强，包括古毅在内。如果说之前古毅只是偏远小郡突然冒出头的“疑似”宗师，但是在传法峰上这几天，所有人都觉得古毅确实当得起宗师的名头。 谁让古毅体内真气运转的时候，产生的波动就连9级武者都觉得过于恐怖了；再加上天人钦点的古毅是冲击先天失败的后天圆满武者，虽然冲击先天失败让古毅的威慑力下降了不少，但是后天圆满，怎么说也是先天之下第一人，甚至有可能是现在的山海界第一高手。 不过古毅的古氏逃奴身份，以及他之前的行事风格，世家宗门都有些疑虑甚至是敌视；如果古毅是先天武者，那么一个十五岁的先天武者，自然值得世家宗门交好，就算他出身不好之前又得罪了己方。 但是一个冲击先天失败的宗师，是否值得去花费太大的代价招揽，这就很值得商榷了；古毅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他觉得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总是得狠狠的杀上一批，他们才知道厉害。 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人的看法，古毅还不如去养炼穿云，事实上古毅也正是这么做的；虽然完全感觉不到天人的真气甚至是任何力量波动，但是天人确实以某种古毅根本感知不出来的方式改变了整个传法峰。 传法峰上所有武者的肉身被强化至无法损伤的地步，同时不会感到饥饿或是疲倦，各项状态永远保持在最佳；古毅就借着这个机会丝毫不停息的养炼着穿云。 突然，覆盖了天人数天的重重迷雾突然消散，虽然依旧无法看清天人，但是比起此前只能看到几抹色彩还是有着极大的区别；“承天帝陛下鸿恩，晓谕尔等得知通天道途。”天人以极为正式的语气说出了一段话。 还没等在场武者反应过来，天人伸手一抹，彩光一闪，在半空中凝结出两个文字，“仙”、“武”。这两个字，其中似乎都有着无数文字生生灭灭流转不息。“这是真意传承，你们要好好参悟，争取早日达到免试线。”天人继续说道，“因为乱墟万界战事胶着，免试线有所下调，仙道初入练气境，武道先天入道境即可。” 古毅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半空中的真意传承，只留下小半精力放在天人的话语上；所谓的免试线，是指修仙者或是武者免除测试，直接加入天庭军队的境界下限。原本免试线是仙道练气境圆满，武道先天通玄境；但是最近几百年天庭在乱墟万界征战不断，需要新鲜血液，所以降低了免试线。 真意传承每时每刻都在散着大量的信息，将这些信息整合成一篇有意义的文章，是一件相当考验耐力和资质的事情；古毅的实力在在场武者中自然是稳稳的第一，但是解读出来的信息，也有无意义的占了多数。 好在古毅有着万界求道玉辅助，随着经验值的消耗，万界求道玉完完整整的将真意传承中的信息解读了出来；古毅现万界求道玉比自己大概强了一万倍的样子，直接放弃了自己解读，而是开始阅读万界求道玉传来的信息。 先是仙道传承，里面划分了四个等级的信息。分别是初窥门径蜕凡胎，登堂入室炼元炁。融会贯通筑道基，炉火纯青液还丹；也就是所谓的蜕凡、炼气、道基、金丹四个大境界。 只是除开初窥门径蜕凡胎和登堂入室炼元炁这两个等级中有着修炼相关的知识外，其他两个等级都是空无一物；古毅推测，可能在天人所属的天庭体系中，蜕凡和炼气都是比较低的层次，就像山海界中的蓄气期一样，这部分的修炼知识是可以开放的，而更高级的知识，就不是公开传授了。 武道传承也类似，虽然里面同样划分了四个等级，但是有修炼知识的也就开辟经脉破玄关，元炁万化道通玄两个等级了。武道境界同仙道境界大体一致，后天境对应蜕凡境，先天境对应炼气境；换算成万界求道玉的等级，那就分别是1到9级，和11到19级。 古毅的1o级，在仙道武道里面都没有正式的划分，大概就是突破失败但又侥幸没死的一类可怜虫。 武道传承中，原本被山海界顶尖势力视如禁脔的探脉秘术，属于后天层次的修炼知识，只要是感应真气的武者都有可能参悟出来；古毅嘿嘿一笑，没有了探脉秘术限制山海界中的大周天武者数量，估计山海界中的大周天武者会爆性增长，那些顶尖势力可要头疼了。 古毅不但看到了探脉秘术，看到了天地玄关的详细解析，甚至还看到了先天境界的种种修炼知识。先天境界分为三个小境界，分别是先天入道境、先天万化境、先天通玄境。 先天入道境，后天真气化为先天真气，生生不息，性质可模拟任何后天真气；先天万化境，先天真气勾连世界中种种力量，千变万化，故称万化境；先天通玄境，先天真气同神魂深度结合，武道意志初步形成。 古毅实验了一下，想要将自身真气模拟成类似叶赤城一样的极阴极阳共存的性质，然后果不其然的失败了；而在武道传承中，先天真气模拟任意后天真气都轻而易举，古毅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真气，确实不是先天真气。 “看来一定要升到11级，才算是真正的先天武者。” 第六章 法会 众人都沉迷在真意传承流出的信息之中不可自拔，许多武者参悟到了一些在真意传承中极为粗浅但是在他们看来妙不可言的技艺，纷纷面露喜色；就连古毅，也被真意传承中纷至沓来的知识所吸引。? 传法峰上，众人既不会饥饿也不会疲倦，直到天人说道：“天帝陛下敕令，凡小界，演武演法之会由各军征召使自决。我乃凰天灵尊，混天军辖下征召使，此界演武法会由我主持。” 凰天灵尊的一句话，顿时惊醒了在场所有武者，即使是深有所悟的叶赤城，也立刻清醒了过来。 凰天灵尊继续说道：“有几件事是你们必须知道的。其一，演武法会是天庭征召兵士的主要途径，你们这一界今后万年，都是我混天军所属，通过演武法会，自然成为我混天军一员。其二，此次演武法会是最简单的斗战会，即演斗战之法，斗战第一就是演武法会第一。其三，我有心挑选一位弟子，你们要好好表现。” 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凰天灵尊点了点头，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青黄斑驳的葫芦；“这里太过狭小，不便斗战，都入我葫天吧。”凰天灵尊轻轻的挥了一下葫芦，古毅只感到一阵恍惚，就现自己身处一个极为奇异的地方。 黄色的天空，青色的大地，天空没有云朵也没有日月星辰，大地没有任何起伏，而且质地奇特。“这就是那个葫芦里面？”古毅是真的被吓到了，自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吸入葫天，这基本上意味着凰天灵尊杀自己也是轻轻松松，“嘶，真是厉害的过分了！” 天空上传来凰天灵尊的声音：“斗战会第一轮，对阵粗使力士，粗使力士战力大致等同小周天武者。” 随着声音，古毅面前数十丈，一个土黄色的人形出现了，这个人形面容模糊，身形粗壮如同大力士；古毅用万界求道玉扫去，居然现扫不出来，古毅顿时明白了，粗使力士其实是死物，就像是机枪大炮一样，万界求道玉不认为这是可以获取经验值的对象。 不过既然凰天灵尊说了粗使力士的战力相当于小周天武者，古毅也放心了，小周天武者在他眼里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真气凝结成一只大手，古毅直接将粗使力士握住，提到自己面前细细观察。 粗使力士奋力挣扎，古毅估计了一下，真气大手受到的反抗，大概和6级武者的攻击差不多；“确实是小周天层次，只是是小周天圆满层次，这第一轮能过去的，应该不过两百个吧。”古毅想到了传法峰上那一片不到6级的武者，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场。 真气大手缓缓加压，粗使力士和古毅的一元刃本质差不多，只是一个是法力构造，一个是真气构造；但是粗使力士的复杂程度以及其中所涉及的技巧与知识，就甩开了古毅不知道多少条街。虽然粗使力士可能连一道一元刃当扛不住，但是古毅还真就没办法自己造出一个粗使历史，这时候古毅也现了凰天灵尊给出的真意传承的一个缺陷。 真意传承只有修炼知识，没有战斗知识，更不用说战斗技巧了；按照真意传承修炼，可能境界方面没什么问题，但是实际战力，就要打个折扣了。 真气大手将粗使力士生生捏爆，古毅现在突然很想成为凰天灵尊的弟子了；显然，战斗技巧是一种被控制的知识，而凰天灵尊掌握了这些知识。不过古毅也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测，凰天灵尊说自己会选出一个弟子，自己虽然实力最强，但是实力强和成为弟子没什么必然联系，反而是资质更为重要，在场武者资质最好的，自然是天才模版的叶赤城了。 古毅连忙打消了自己的胡乱猜测，要真是叶赤城被凰天灵尊收为弟子，那古毅真是头都要变大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凰天灵尊的声音再次响起：“斗战会第二轮，混战，每组只有一人可以晋级到第二轮。” 古毅现大地在收缩，极远处成了近在咫尺，原本被距离分割开的武者，也聚在了一起；古毅扫了一眼同自己分在一组的武者，除开两个7级都是小周天武者。不过古毅现这些小周天武者似乎根本没有体力真气消耗过大甚至是受伤的情况，“难道每一轮过去，凰天灵尊还会给参加者恢复状态？”古毅觉得很有可能。 同组武者都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古毅身上，毕竟他是公认的最强者；古毅也没心思和这些人玩什么旗鼓相当的战斗，体外构造了十二道一元刃，直接打向其他人。 根本不给武者应对的机会，古毅直接在一元刃还没攻击到武者的时候直接破坏了它的平衡；十二道一元刃爆开，上千道气刃横扫全场。反应不及时，实力不够的武者被一个个的打成流光，消失不见。 古毅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值，四万八千四百七十一点，没有一点变化，显然这些武者没死；连经验值的小小安慰都没有，古毅更是没什么干劲。面对两个7级武者的拼死一搏，古毅给出的反应，也仅仅是随意的两指。 一指戳穿了袭来的7级武者的脑袋，古毅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武者变成流光飞走，真气根本没办法对流光造成任何干扰，古毅除了目送流光离开，还真是什么都干不了。 其他各组自然不存在古毅这样具备压倒性力量的武者，战斗虽然残酷而激烈，但是等到最后一组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了。 “斗战会第三轮，决战，继续决出最后的胜者吧。” 大地继续收缩，十名第二轮的胜利者聚到了一起；古毅第一眼就看到了叶赤城，这个8级天才身上的气息就显出了一股即将突破的意味。看起来，无论是真意传承还是斗战会，收益最多的还是她。 古毅是真的不高兴了，自己在《东京食尸鬼》副本里面拼死拼活忙了一个月，每天都要杀上几百个喰种，结果自己的对头一个领悟就要赶上自己了，古毅觉得不是滋味。 第七章 挑战 古毅第一个就朝着叶赤城动手了，由于其他九人，最弱的也有着8级战力，所以古毅可以说是全力以赴。 “阳劫阴灭”，叶赤城的阴阳真气彼此冲撞不休，产生了极强的爆炸，如同反应装甲一样，防御了外来的冲击；就凭着连绵不断的爆炸，叶赤城堪堪挡住了古毅的第一招。 每个人都知道在场最强的便是古毅，当古毅全力对叶赤城动手的时候，其他八人也没有闲着；纷纷出手攻向古毅。 神都梅氏的《齐天诀》，关东刘氏的《流云真功》，淮阳李氏的《二十四路正法》，守一观的《天人渡世法》，天邪宗的《极邪恶道》，种种形态不同的攻击让古毅居然有些挡不过来。在战机把握和实战经验上，古毅就不如这些久经战阵的老牌宗师。 不过其他九人所能给古毅带来的麻烦也就这样了，不管是怎样的攻击，都无法攻破古毅收敛到极限的一寸武域；就算是后天圆满的武者，真气恢复也远远不如消耗，仅仅是一刻钟之后，围攻古毅的宗师，就有两人显出了疲态。 而古毅并没有立刻出手，同这九个老牌宗师的交手，让古毅自己收获了不少宝贵的实战经验；又一刻钟过去，在古毅越纯熟的反击下，九人之中终于出现了伤亡。帝师刘百计一口真气没有运转到位，导致护体真气出现了一个大破绽，古毅顺势一枪直接贯穿了刘百计的脖颈，将他打成白光。 第一个、第二个，很快，就只剩下三个9级战力的宗师还在苦苦支撑，叶赤城、淮阳李氏李起，守一观观主。 “真是不爽啊。”古毅终于将叶赤城碾成白光，但是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因为叶赤城在战斗中，似乎距离后天圆满更近了，“我很不爽，所以没心情和你们玩了，都去死吧。” 真气和体力都接近枯竭的两位宗师，再也挡不住真气依旧充沛的古毅的全力一击，穿云枪的枪头一个弹跳，洞穿了两人的头颅，让他们化光而去，葫天之中只剩下古毅一人。 七彩灵光一闪，凰天灵尊的身影出现在古毅面前；同外界模糊不清的形象不同，出现在葫天内的凰天灵尊终于可以被古毅看清。 和古毅想象的差不多，凰天灵尊论原本的容貌气质，就要强过他此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人；只是凰天灵尊绝美的面容上，多了一道从左额头到右嘴唇的伤痕，这道伤痕深可见骨，几乎将凰天灵尊的头颅斩开，而且内里隐隐约约有着黑气萦绕。 古毅忍不住多望了两眼凰天灵尊的伤痕，不过凰天灵尊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而是直接说道：“你果然是此界第一武者，只是我有些奇怪。你的资质，即使是在这小界，也不过是中等，你的武道智慧，不过是庸人之姿。。” 古毅心神一震，知道有些不妙，自己的普通模版，果然还是引起了怀疑。 “那么，你凭什么能够以这样的资质，这样的武道智慧，过这一界的其他武者呢？”凰天灵尊不急不慢的说道，“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 “奇果灵草，异兽精华？不对，你们这一界开辟之后，已经被太始仙庭搜刮了一遍，按太始仙庭的作风，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会给你们留下。”凰天灵尊继续说道，“或者说是哪位前辈的传承被你得了？” 凰天灵尊再次望向古毅，将他的形神内外望了个通透，但是却没有现任何异常；在凰天灵尊看来，古毅就是突破先天失败的武者，除了他的修炼度快的不寻常以外，任何方面都没有任何突出。 不过凰天灵尊还是有着收获，那就是古毅从《东京食尸鬼》带来的穿云，这个由喰种赫子制造的兵器，在材质上，就和钢铁金石决然不同。 “八百年前来这一界的传道使是太始仙庭的无劫灵尊，我查一查，无劫灵尊，玄黄天界散修出身，曾参与剿灭外道魔国余孽，反击众元神庭之战，最后有记载的，是他道基圆满，受命传道于微尘小界，然后再无讯息。”凰天灵尊连上天庭玄网，以混天军灵尊的权限，查询这些信息，只是数百年前太始仙庭溃灭，当时的诸多信息散失，有价值的信息实在是不多。 “似乎是某种异族的骸骨，没有一丝世界开辟的原初道意，不是混沌洪荒种；极为孱弱，还没有到炼气境，不可能是魔族，也和有记载的诸多异族对不上。不过，这一界不存在这样的异族是确定了的，难道说无劫灵尊的传承，真的被这人得了？” 凰天灵尊叹了一口气，对古毅说道：“也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逼迫你，只是你要知晓。得了前辈传承，只不过是一个起点，道途悠远，能够走到什么地步，终究是要看自身的。” 古毅自然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什么反对的话语。 “你既然是此界演武法会第一，就有资格参与万界演武榜。”凰天灵尊不纠结古毅是否得了传承，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万界演武榜，乃是天庭征召万界英才所排出的榜单，能够登上此榜，便是万界真正的天才，你可愿参与？” 古毅答道：“自然愿意。” “那你便试试吧，你有三次机会挑战榜上之人的意念留影。”随着凰天灵尊的话语，一面淡紫色的榜单自天空浮现，万界演武榜上共有一万个名字，每当古毅看向一个名字，就会现名字化成了所代表的武者，并且有一些基本信息被古毅所感知。 万界演武榜的第一名叫做印乙武尊，武尊是越先天层次的武者尊称，毫无疑问，这个印乙武尊，至少也是21级往上；古毅目光继续下移，直到一百名开外，才再也没有武尊出现。只是即使是第一万名，也有着先天通玄境的境界，古毅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个苦笑一闪即逝。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和谁打都是被虐啊。”古毅心一横，“算了，就当是见识一下强者好了。” “我要挑战印乙武尊。”古毅直接开口说道。 第八章 斩断 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是一劫之后，古毅终于恢复了意识；“刚刚究竟生了什么？”古毅抱着脑袋苦思冥想，“我挑战了印乙武尊，然后，我就...输了？” 好像是进入挑战的同一时间，古毅就输了；凰天灵尊淡淡的说道：“印乙武尊的无间剑意如何？” 古毅想了想才说道：“我完全记不起来...” “唔，你的武道智慧果然不足以承载武尊的一丝武道意志。”凰天灵尊一副不出所料的语气，“如果是武道智慧足够强，应该能在玄网重构意识前有所领悟。虽然这也可能算是一件好事。” 凰天灵尊再一次提到了古毅的武道智慧不足，古毅心知肚明，应当就是普通模版的限制了，所谓的普通模版，不就是中规中矩的意思嘛。 随后的两次挑战，古毅没有选择武尊级的对手，但即使是排名最末的琅余尊，也是所谓的先天通玄境。两次，都是在古毅还没有看清挑战对手之前，就被对手直接轰杀至渣。 三次挑战机会，除了让古毅明白了不要同比自己等级高的对手战斗，很难说还有其他的收获。 好在古毅此前也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因此也不至于有什么失望，凰天灵尊更是预料到了这些：“万界演武榜虽然只收录微尘小界的英才，但是可不要以为每个小界都和这个小界一样仙道武道衰微。” 说着，凰天灵尊手中显出一道符诏，她招手一挥符诏，古毅感觉浑身上下都一阵轻松，好像摆脱了什么深入骨髓的束缚一般。 凰天灵尊看到古毅疑惑的神情，开口解释道，“不管是天界还是小界，都有天道束缚一切，不许生灵脱于外。刚刚我用混天符诏斩断了你同此界天道的联系，你已经脱离了此界天道管辖，成为了我混天军一员。” 在凰天灵尊随后的解释下，古毅大概弄清楚了。诸天万界每个人出生就根据出生的世界有一个户口，在户口所在的世界，他能够享受到原住民的待遇，但是如果你想离开户口所在地，那就不行，因为你受它管辖。 混天军或者说天庭，会给优秀人才办理户口转移手续，从只能在一个世界使用的户口，变成可以在大部分世界使用的天庭户口。拥有天庭户口，就可以四处迁移不受限制。 又是一阵恍惚，古毅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葫天，身处钟南山传法峰之上；原本峰上密密麻麻的武者已经全部消失，偌大的一个传法峰，只有古毅和其他九个武者。 凰天灵尊收起青黄葫芦，对已经加入混天军的十人说道：“我这次还有七十一个小界要去征召，你们要同我一起去。” 叶赤城问道：“灵尊，我们这些人在山海界都有些亲族，万一我们离开，岂不是没人照料？” 其他人也出口附议，古毅想起山南郡城的云碧月，也觉得有些不放心。 凰天灵尊答道：“根据规定，炼气境或等同境界以下士兵，可以有两个免费名额，你可以带走两个人，他们受你的庇佑。两人以上，每一个都要付出一百功绩点，一功绩点大概是杀一个蜕凡圆满或等同境界的敌人。” “那可以不走吗？”古毅问道，在挑战万界演武榜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山海界其实就是新手村，外面的世界是高级地图，自己一个区区1o级，贸然去高级地图实在是有点作死的意味，如果有可能，古毅更愿意效仿十里坡剑神。 凰天灵尊话语中带了些许杀意：“你是想当逃兵？” 古毅瞬间感觉浑身血液都要被冻结了，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凰天灵尊冷冷的说道：“凡是逃兵，都要受那真火炼形之刑，你们以后会有机会看到受刑之人的。” 在凰天灵尊气势压迫下，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废话，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名额要给谁。凰天灵尊只是询问了一下方位，就将这些人一一摄到传法峰上，即使相隔几千里，也是一样。 古毅当然是把名额给了云碧月，至于其他投靠自己的人，那就自求多福，古毅可管不过来。 叶赤城带了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还对云碧月露了个迷人的笑容，全然不顾古毅的怒目而视。 守一观主带了两个年轻后辈，这也是大多数宗师的选择，他们往往都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物，自然有着一些考虑。虽然这些后辈的实力不如自己，但是论潜力倒还真不好说，从凰天灵尊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加入混天军可不是光享福的一件事。 光是那句“战事胶着，免试线下降”，就十分不妙了，到底要多惨烈的战事，才会让天庭放低对于兵员的要求？更让他们心神不宁的是，很显然，后天境界在天庭体系里面属于垫底层次，而就连凰天灵尊都一副伤势不轻的模样，前途实在是很难预料。 这种情况下，有两个值得信任的人作为依靠，比孤家寡人可是要好上无数倍。其他八个宗师，看待古毅以及叶赤城的目光，都有些转变；特别是古毅。叶赤城带来的美人，多多少少还修炼过真气，而云碧月则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根本就是累赘。 “此子还是太年轻了，不足为虑啊。” 好几个宗师都从心中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原本古毅轻松击败众人，让他看起来似乎不可战胜；但是当古毅显出一点不成熟，立刻就让他不那么可怕。特别是这些宗师又想起来古毅冲击先天失败，十足是个失败者，更是有了心理优势。 古毅一眼扫过全场，心中对此一清二楚，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升级可不是靠资质靠武道智慧靠修炼，一切评判他人的标准都对古毅不适用，他升级靠的是经验值。山海界虽然安全，但是仔细想想，潜力实在有限，如果不进入高级地图，那么也只能靠一个个副本刷过去了；换个地图，说不定是好事，古毅这么安慰自己。 第九章 溟海 传法峰上众人统统被摄入了渡厄金船，按照凰天灵尊的说法，诸天万界都在由虚空气脉构成的大溟海中浮沉不定，在大溟海中赶路有许多种办法，最适合众人的就是坐这渡厄金船。 渡厄金船由尺许扩张到方圆万米，这艘通体篆刻着不同形态的金色符纹的宝物急向上飞去。即使是道基灵尊，在渡厄金船完全展开防御的情况下，一时三刻也没办法攻破；而渡厄金船最关键的部位，就是核心处的造化灵池，那是需要世界生灭才能产生的一丝造化元气才能制作的。 凰天灵尊介绍渡厄金船的语气中都透露着一丝骄傲，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渡厄金船上遍布着身着黄衣的粗使力士，在凰天灵尊赋予众人权限后，他们可以使唤这些忠诚的仆从为自己服务。 渡厄金船不断上升，太常天与天明天都没能阻碍渡厄金船，直到太上天的元气真形天，渡厄金船上升的度才稍稍有些下降；近乎无限的灵气在这一层天翻滚，如同完全沸腾的开水一样。即使是隔着渡厄金船的金色护罩，古毅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如果我出去，大概能支撑一个呼吸？可能半个呼吸？” 诸星移转天中有着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每颗星辰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灵气；凰天灵尊兴致颇高：“锻体功法中流传最广的就是星辰炼窍法，原理就是以肉身穴窍勾连诸多星辰，每一个穴窍养出一丝星力就是入门，养出一道星神就是小成，当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星神不分彼此，就是大成。传说这门功法还有圆满境界，不过从来没有人能练到那种地步。” “在仙道中，也有运用周天星辰之力的法门，不过里面的分类就太多了。在中央天域，曾经清宁天界就有以四万八千个小界作为阵基的周天星辰大阵，可惜现在再也见不到了。” 诸星移转天之上，是日月运转的阴阳转运天，古毅第一次看见了山海界太阳的真容；那是由极阳之力凝聚而成的大火球，足足有千里方圆，如果不是有下方八重天的阻拦，太阳中散的极阳之力会把山海界化作一片废墟。 不过这样的太阳，和古毅印象中的真正太阳，还是相差太多了；真正的太阳，是数百万里大小的庞然大物，而不是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玩意。 除了古毅和凰天灵尊外，其他所有人都为方圆千里的太阳而惊叹，为太阳散的无穷力量而震惊。 阴阳转运天之上，就是凰天灵尊所说的大溟海；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间隔，将山海界同大溟海隔开，凰天灵尊把这个间隔叫做地膜。 凰天灵尊停下了介绍，七彩灵光一闪，她出现在地膜中；无穷光华从她体内散出来，足足过了十个呼吸，凰天灵尊才重新回归渡厄金船。 看着众人迷惑不解的眼神，凰天灵尊解释道：“在此界十天内，我自然吐纳了不少此界灵气，必须要将这些灵气返还到此界天地，才能离开。这种边远小界可真是麻烦。” 渡厄金船在地膜处停顿了数十个呼吸，终于离开了山海界，进入了大溟海。 大溟海中有着无数流动的元气，这些气流组成了大大小小的虚空气脉，每一道虚空气脉，都有着足够道基灵尊吐纳到寿元耗尽的元气。无论是天界还是微尘小界，都必须要从虚空气脉中获取元气，山海界也不例外。 山海界被一道虚空气脉完全包裹起来，这个事实是在渡厄金船前行了数万里之后，经由凰天灵尊提醒才被众人现的；据凰天灵尊所说，将山海界完全包裹起来的虚空气脉，在诸天万界中算是比较小的一类，承载玄黄天界的十一道虚空气脉，是这一道虚空气脉的万倍以上。 “在太始仙庭还没有崩溃的时候，有着所谓的仙军，要加入仙军，最低也要是初入道基境的灵尊。”凰天灵尊谈兴很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自然是大摇其头。 凰天灵尊解释道：“因为唯有构筑道基的灵尊，才能取用大溟海中无处不在的元气，才算是具备了在大溟海中战斗的资格，具备了跨越大溟海进攻其他世界的资格。炼气境的灵师，在大溟海中连充当靶子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只能承担世界内部的治安任务。” 说着，凰天灵尊飞出了渡厄金船，右手捏出一个符印；一道百丈方圆，颜色驳杂的光炮就此击出，足足贯穿了虚空气脉足足百里。不过这点破损，同虚空气脉的大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元气流动间，就将这点破损完全修复。 “你们看，如果是在世界之内，我绝对不能用这点法力调动如此巨量的灵气，只有在虚空气脉内，才能做到这种事。”凰天灵尊说道，“不过，如果是在玄黄天界，应该也能做到。”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古毅也是第一次看见凰天灵尊出手，感受了一下真正的差距。一个古毅或是一万个古毅，在这一炮面前都没有任何区别，反正都会死透。 凰天灵尊预定要去的下一个世界，距离山海界有着五十万里。在虚空气脉中飞行的渡厄金船度明显放缓了，就算造化灵池不断转换元气，在重重元气的阻碍下，渡厄金船也需要将近五个时辰才能抵达。 凰天灵尊在这段时间内就为古毅等人科普起了诸天万界的常识。山海界以及周边上百个世界，密集的聚在一起，最远的一个世界，也在另一个世界的百万里之内；但是在这个世界聚落外，足足有着千万里的空旷地带，那里没有虚空气脉，也没有任何世界存在。 山海界所在的世界聚落，属于第十二新区的一个中等聚落，第十二新区归属第七十一大区，第七十一大区同其他九十九个大区，组成了原来的外道魔国，现在天庭治下的藩域。 同藩域对应的，就是有着玄黄天界存在的的本域，以及乱墟万界存在的敌域。 混天军所管辖的范围，就是七十一大区的第九到第十二新区，其中大约有八千个微尘小界；大部分是未经开的边远小界，少部分是混天军直接管理的开化小界。 第十章 异界 苍莽界的格局，和别处是不太一样的；穿过九重天，古毅看到了数不尽的森林大河，却根本没有看见如同山海界那样的城池，整个苍莽界，都覆盖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 凰天灵尊的反应则更奇怪一些，在古毅欣赏异界风光的时候，凰天灵尊飞出渡厄金船，默默的感应了一番，回到了船上。 “居然没有真意传承的痕迹？”凰天灵尊有些疑惑，在苍莽界中，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真意传承，仙道武道都不存在。 苍莽界与山海界同属第十二新区，直到最近，天庭才将第十二区划归给混天军管辖；天庭不了解这片区域，也不需要了解这片区域，因为只有玄黄天界所在的本域，才是天庭真正重视的地方。 凰天灵尊此前对第十二新区的了解只有很少的一些，比如说太始仙庭溃灭前夕，道基圆满的无劫灵尊似乎闻到了不妙的意味，请求出外到当时也是一片蛮荒的第十二新区传道。只是从后续发生的事情来看，无劫灵尊恐怕也卷入到了这场动乱之中，一个道基圆满的灵尊，在动乱中也是微尘一样，身死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凰天灵尊没想到，就连只同山海界有五十万里的苍莽界，也没有无劫灵尊传法的痕迹；没有武道或是仙道传承，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凰天灵尊这么想着。 要么这方小界是仙武荒芜的地方，就连蜕凡境都没几个；要么更糟糕，这方小界的凡人说不定修习了外道功法。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麻烦。凰天灵尊默然不语，操纵着渡厄金船停在了一个以玄犀作为图腾的部落上方。 遮天蔽日的渡厄金船，让玄犀部落极为惊惧，而从渡厄金船上飞下的凰天灵尊以及十个宗师，就让他们不断磕头跪拜。 古毅以万界求道玉扫描了一番，玄犀部落的成员普遍都有着2级以上的等级，5级也有两个，最让他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一个9级的存在；“一千来个人里面就有一个9级？山海界看来真的是新手村。” 就古毅所知道的情况，如果不是凰天灵尊遗漏了山海界的武者，那么山海界除自己之外，也就三个9级，再加上一个有着9级战力的叶赤城。山海界人口众多，也只能出四个9级，而眼前这个小部落居然就有着一个9级？ 环顾了玄犀部落一周，凰天灵尊身上透露的杀意更深了。 “居然是妖族的血脉种子？”凰天灵尊的声音如同冰块一样让人遍体生寒，“还有供养神灵的血祭？实在是该杀！” 凰天灵尊的语气冰冷：“根据天帝陛下法令，凡妖族皆可杀，凡以信称神者，皆为外道，尽可杀之。我乃混天军凰天灵尊，此界已经不可拯救，凡人皆身受妖族血脉，人人都膜拜神灵；我将灭绝此界生灵，等待世界生灭，重新移入凡人繁衍。” “你们已然是我混天军所属。”凰天灵尊对古毅等人下令道，“我命令你们，灭绝此界一切生灵，你们所立下的功勋，将由我计算功绩点。你们就从此处开始吧。” 说着，凰天灵尊离开了玄犀部落，只留下了几句话：“除非是炼气境妖族或是神灵出手，否则我不会帮你们；如果你们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那么就是废物，混天军最不需要的就是废物！” 在场九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妖族、血脉种子还是神灵，对于山海界的宗师来说，都是第一次听闻的东西；而凰天灵尊突然要灭绝此界生灵，更是让众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只是跟着凰天灵尊去其他小界征召武者，顺便见识一下不同的风景，怎么突然一下画风就变了？ 只有古毅一个人干劲满满，在其他人还在思量的时候，他已经冲了出去，在玄犀部落中开始了一场屠杀。 穿云如同黑色长龙一样穿行在人群中，毫不留情的撕碎着一切敌人；玄犀部落中虽然4级个体不少，但是在古毅面前，这些人和普通的2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经验值久违的上涨了，虽然幅度不大，但是却让古毅更有干劲。 “滚开，别和我抢功绩点！”古毅一震真气，将醒悟过来的八个宗师全数弹开，根据凰天灵尊所说，杀死此界生灵，是算作功绩点的，也就是意味着这些人不但意味着经验值，也意味着混天军的功绩点。因此，古毅可不想把这些分给其他人。 只有叶赤城没有上前屠戮灵犀部落，古毅也不在意，只是更快的收割起灵犀部落的生命；当古毅一招杀死似乎是玄犀部落祭司的5级个体后，一直静止不动的9级个体似乎被惊醒了，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这是一只黑色的犀牛，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周身漂浮的黑气让它充满了不详的意味；一见到这只黑色的犀牛，原本四处逃窜的玄犀部落民，居然停下来向着犀牛叩拜起来。 不过被叩拜的犀牛，似乎对于这些人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它张开大口，直接开始吞噬向它叩拜的部落民；部落民丝毫没有反抗，转眼之间，犀牛就吞了好几十个人。 “混蛋，你以为你就可以和我抢吗？”古毅看见自己的经验值被抢，直接赏了犀牛一记一元刃。 一元刃爆炸产生的气刃割开了犀牛周身的黑气和血肉，但是深可见骨的伤痕，似乎对于犀牛毫无影响，只是两个呼吸，这点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甚至看不出来曾经有过受伤。 不过被打断了进食过程的犀牛也被古毅激怒了，张口对着古毅吐出了一道黑色的气流；古毅轻松的躲了过去，黑气在地面刮出了一道丈许深浅的大坑。 古毅直接用穿云枪在犀牛的肚皮上开了个大口子，然而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口子就完全恢复了。 “似乎战力不强，只是肉身真的就比我强多了。”交手几个回合，古毅得出了初步结论，“这就是妖族的特征吗？” 试探出犀牛底细的古毅，也不想夜长梦多，直接全力出手，用穿云将犀牛分尸十几块；即使是这样，犀牛的尸块都在缓缓蠕动，而古毅的经验值没有增加。 直到古毅把犀牛砸成了一堆烂泥一样的东西，万界求道玉显示的经验值才上升到了五万零七百一十点。 第十一章 印记 收拾了突然冒出来的玄犀，古毅也不停留，一口气将被他发现的玄犀部落成员杀了个精光；而一些因为太过年幼所以等级过低的玄犀部落成员，古毅懒得去杀，倒是被同样立功心切的血剑宗宗主捡了个便宜。 血剑宗原本不显山不露水，只是被宗门世家联盟打压的数个邪宗之一，但是这次演武法会，血剑宗宗主却脱颖而出，成为了山海界中十位成功加入混天军的武者之一。虽然等级不过是7级，但是血剑宗宗主佩戴的通灵神兵赤血剑，就比古毅所见的任何通灵神兵都要强大，要不是凰天灵尊说过混天军内严禁无谓之斗，古毅都想杀人夺宝了。 叶赤城抱着阴灭剑，对一脸志得意满的血剑宗宗主不屑的说道：“果然是人被剑所御的货色，杀戮幼儿，岂是强者会去做的。” 屠灭玄犀部落之战，古毅揽下了大部分任务，杀了大部分成员以及玄犀，血剑宗宗主心狠手辣拉的下脸，无论妇孺，都不犹豫，其他宗师虽然自恃身份，但也多多少少沾了血；只有叶赤城一直冷眼旁观，却是不曾动手。 血剑宗宗主冷笑了一声，道不同不足与谋，血剑宗被划到邪宗的范畴，可不仅仅是因为同王宇宗有着一段渊源；血剑宗挑选真传弟子的过程，都是被血铺就的，什么师兄弟姐妹，都在那一刻没有任何意义。内部尚且如此残酷，也可以想象血剑宗的行事风格是怎么样的了。 血剑宗宗主能够当上宗主，经受过的血腥可比叶赤城这个一路走来堪称顺风顺水的天才要多得多；因此他也更加现实，底线更是低到可怕。既然凰天灵尊说过要杀的苍莽界生灵灭绝，血剑宗宗主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内心好好的鄙视了完全没有认识到现实残酷的叶赤城，血剑宗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古毅身上；相较于连手都不想弄脏的叶赤城，百无禁忌的古毅才是更应当在意的对象。 突然，十道符篆从渡厄金船上直接飞下，印入十人眉心，留下了一道极为复杂的纹路；“此乃混天印记，原本是要等到了混天宫再为你们统一印上，此时只能事急从权了。”凰天灵尊的声音在十人心底响起，“混天印记有诸多妙用，以后你们自会知道。” “原本以为此界不过是边远小界，纵有外道出没，也不过是兵卒之流。但是此界有一生灵得了外道魔国残留的黄煞魔气，机缘巧合之下却是跨过了魔将的门槛。” “我刚刚已经启动了屠灵绝域阵，十天之后，此阵就会发动，将此界一切生灵灭绝。”凰天灵尊的声音不停，“我要压制此獠、维持阵法运转，却是不能在千里之外护持你们了。” 凰天灵尊顿了顿，古毅等人眼前出现了一幅以渡厄金船为圆心的立体地图，方圆千里以内的一切生灵分布都在其中；只要注意力放在哪一片，其中生灵的战力信息就会流入脑海。凡俗、蜕凡前期、蜕凡中期、蜕凡后期乃至炼气前期都有表示。 凰天灵尊最后说道：“屠灵绝域阵一旦开启，必然会引发生灵反扑，你们坚持三日时间便可返回渡厄金船。” 说完，凰天灵尊切断了通话，渡厄金船上空，一道散发着七彩奇光的漩涡正在缓缓转动，并且随着转动，有着增大的趋势；古毅光是看了头顶的漩涡一眼，都觉得一股惊心动魄的压力扑面而来，漩涡之中似乎蕴藏着对一切生灵都充满恶意的恐怖力量。 而在下方，苍莽界的生灵们纷纷狂躁不安起来，从普通野兽到受了血脉种子的人类到受人类祭拜的妖兽，都忍不住心中的躁动，赶往躁动的根源——渡厄金船；席卷整个苍莽界的兽潮开始了。 “来呀来呀。”古毅哈哈大笑起来，通过万界求道玉和印记中的地图，他清楚无误的看到了周遭生灵，都在朝着渡厄金船狂涌而来，“我只怕你们不够多不够我杀啊!” 其他宗师可没有古毅这么没心没肺，一个个眉头皱成了一团。蜕凡前期相当于蓄气期武者，蜕凡中期相当于小周天武者，蜕凡后期就相当于大周天武者了；地图上显示的蜕凡后期生灵，可不是一两百个那么少。 光是想一想一两百个宗师正在朝这里赶，曾经在山海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都觉得心神不安；大周天武者确实很强，但是同样会累会受伤会死，毕竟就连当年的王宇宗，都被车轮战活活耗死。 而这还仅仅是方圆千里的生灵，整个苍莽界比山海界小了不少，但也有着数万里方圆；其中蜕凡后期生灵，怕也有数万之多。 “诸位，要坚持三天，必须得组成战阵...”帝师徐百计第一个说道，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众人都有了合作之意，不过这不包括古毅。 古毅可没时间配这些人浪费，地图上显示的生灵，不是可怕的对手，而是一堆堆等待收割的经验值，只是，首先得避开那些难啃的骨头才行。 古毅轻笑一声：“不好意思了，你们喜欢抱团慢慢抱团，我还有要紧事。” 驾驭着真气，古毅直接扑向生灵实力最为薄弱的方向；在原地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一众宗师。 徐百计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识大局！独夫！”，他在心里怒骂古毅；原本古毅若是不走，徐百计有着一串算计，让古毅承担最危险的工作，最好是能除掉这个不识抬举的逃奴。没想到古毅根本就不同他们玩，一走了之。 “我距离后天圆满只有一步之遥，同强敌战斗，一定能让我打破瓶颈。”叶赤城冷然发声，如果说此前叶赤城还对自己的资质实力有着足够的自傲，那么地图上那一个个蜕凡后期，让同样不过是蜕凡后期的叶赤城再也提不起什么骄傲了。 井底之蛙，不足以窥天，凰天灵尊一直在说的边远小界，此刻叶赤城才知道真实意义；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叶赤城心灰意冷，她对于实力的渴求，前所未有的强烈。 第十二章 有情 面前的淡紫色双头狼发出了一声咆哮，古毅明明不会兽语，却能通过混天印记听懂这声咆哮的意思——“杀了这个入侵者！” 狼群赤红着双眼，如同丧失理智一样扑向古毅；每一只双头狼的肉身，都不比钢铁脆弱，如果是在山海界，任何一只双头狼，都是毫无疑问的小周天层次。这是古毅准备消灭的最强的兽群，三百六十七只5级，一百五十一只6级，十二只7级，而淡紫色的头狼，则是实打实的9级。 如果是一盘散沙的一群狼，古毅可以轻易扫平它们；但是这个狼群，彼此妖气互相连同，以头狼为核心，形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战阵。如同一只刺猬一样，让古毅有些难以下手。 古毅轻松打飞了扑过来的十几只双头狼，原本足以将这些5级个体肉身击溃的外放真气，被狼群妖气阻了一阻，居然只是让它们受了些轻伤。头狼仰天嚎叫，呼唤着其他妖族绞杀入侵者，古毅能够看到地图上不少兽群都在向自己这里靠拢。 其中居然有着相当于炼气前期的个体存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也发现了一个12级个体；虽然凰天灵尊曾经说过，炼气期以上她会出手对付，但是说不定是等到自己被挨了一招才出手，古毅是一点都不想赌凰天灵尊是不是能在压制同级强者并且维持阵法运转的同时，还能把下面十个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就快点解决你们好了。”古毅终于决定用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凰天灵尊在山海界留在的真意传承，以及无劫灵尊残留的真意传承，其中所有信息都被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虽然古毅依然是10级普通模版，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姓名：古毅 寿元：15/30 等级：10 模版：普通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不可学习，学习后被动提升一级模版，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59049）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59049/177147/531441 现有经验值：59912 苍莽界的兽群，就比在《东京食尸鬼》捕捉喰种要简单一些，不过绝不轻松；仅仅是消灭了两支兽群和一个人类部落，古毅就将经验值积累到了足以提升一级的程度。不过古毅绝对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提升自己的等级，毕竟每十级才有一次提升自己模版的机会，上一次在《学园默示录》中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只有有可能，古毅都想着将自己的模版提升到超越天才级的程度。 而在无劫灵尊残留的真意传承中，万界求道玉扫描出了一个相当神奇的玩意——有情道心咒；根据万界求道玉给出的信息，这门异术不会影响古毅的真是模版，但是却可以被动提升一级古毅的模版。 也就是说，普通模版的古毅学习了有情道心咒，相当于天才模版；天才模版的古毅学习了有情道心咒，相当于惊世模版。被这种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古毅真是走路都轻了两斤。 古毅在苍莽界中鼓着劲狂杀一通攒经验值，倒有大半不是为了天才模版的那十七万经验值，而是为了补全有情道心咒。 虽然古毅心中依然有着顾虑，比如头顶的凰天灵尊，但是想到万界求道玉多次扫描凰天灵尊，她也没有任何察觉；古毅倒还是有些信心能够瞒过凰天灵尊的。 随着古毅的意念，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经验值被消耗，有情道心咒瞬间变成了可学习状态；古毅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学习。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一股玄妙的道意弥漫在古毅心头。 “众生皆有情，岂与死物同。但有一气存，吾道恒不灭。”古毅被道意感染，忍不住开口吟道。 古毅睁开双眼，重新注视着苍莽界的天地与生灵。他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原来，这就是11级的感觉，以前的我，真是太弱了，太弱了啊。” 原本在古毅看来如同刺猬一样的双头狼战阵，此时简直处处是破绽，战阵妖气运行间，简直就是把自己的破绽往刀斧上送。古毅并指成枪，刺出一式枪芒，直接打入战阵运行的关键处，妖气彼此冲突间，倒是将众多双头狼弄得苦不堪言。 古毅看着双头狼群的目光，就像是厨师望着砧板上的一条鱼，似乎在端详从哪里下刀比较好；此时的古毅，确实有着这样的资格。 虽然从境界上来说，古毅依然是后天境，但是在有情道心咒的加成下，古毅对于真气以及天地的理解，已经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原本真意传承中许多不知所云的文字，此时一一流转在古毅心中，不断的被他消化吸收。 就算是真正的先天境界，古毅也有信心与之一战，胜负还要打过才知道；古毅此刻的状态，正处在自己的最巅峰。 双头狼战阵被古毅一式枪芒刺得几乎崩溃，但是在头狼的调整下，战阵迅速恢复，原本运转不畅的妖气，也在重新运行；就在战阵即将恢复到完好的前一个瞬间，一直冷眼旁观的古毅出手了。 古毅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飘向了最外围的一只双头狼，抬手往它右侧脑袋上打入了一道真气；这道真气几乎是瞬间就破坏了这只双头狼的妖气运转，原本战阵会瞬间排除这只双头狼，避免因为一个个体导致妖气运转不畅，但是在这一个瞬间，战阵并没有调整过来。 古毅打入的真气混同着妖气侵入了下一只双头狼，如同多诺米骨牌一样，当头狼刚刚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连通妖气增强战力的战阵，此时已经是夺命之阵。数百只双头狼的妖气，一个个撑爆了仅存的双头狼，就连最为强大的淡紫色双头狼，也被真气混同着汹涌而至的妖气，活生生的撑死。 狼群的血液染红了这片区域，从头到尾，古毅用的真气，不超过4级武者的量；如果是原本的古毅，也能打破狼群战阵，只是所消耗的真气和精力，就不知道是现在的多少倍了。 “仅仅是天才模版就强的没朋友了，惊世模版那说不定还真是惊世骇俗。”古毅摇了摇头，收敛了自身力量波动，选了个没有炼气境妖族的方向离开。 第十三章 三日 “该死该死该死！”古毅捂着受伤的右手手肘，身形划破空气，在森林中不断前进，虽然保持着高速移动，但是古毅周身连一丝真气波动都没有散发出来，这是古毅这两天以来逃命逃出来的心得。炼气期妖族对于真气十分敏感，即使是一点真气波动，都会引起注意。 而在古毅身后，一头浑身被淡红色妖气包裹住的貅鼠，引着四只炼气前期妖族追赶不休；即使是古毅不散发真气波动，即使是封闭了全身毛孔，但是依然有着细微的气息残留，会被这只貅鼠闻到。 古毅学习了有情道心咒之后，论战力已经是初入先天入道境的武者差不多，看待一切等级不到11级的生灵那真是把它们当成移动经验值来看的；古毅轻松杀光了方圆数十里的上万妖族，引来了12级的妖族的攻击，古毅硬接了这个妖族的一爪，然后这个妖族被凰天灵尊的七彩灵焰燃成了火炬，血肉妖气都被一点点焚烧殆尽。 不过古毅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倒不是因为硬接了妖族的攻击受了轻伤，而是因为凰天灵尊对他说：“原来你的战斗天赋不错，那么初入炼气前期的妖族我就不出手对付了，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磨炼自己的武道意志。” 然后古毅的日子就开始难过了，妖族死了几十个12级以上的倒霉鬼之后，剩下五个11级的妖族追着古毅跑；古毅的手肘，就是因为一时不慎被妖族追上给打伤了。单挑的话，古毅有信心能战胜后面五个妖族的任何一个，但是群殴，即使是最弱的两个妖族，古毅都只能败逃。 两天下来，古毅心里真是憋屈死了；虽然古毅在第一天的大杀特杀中赚了个盆满钵满，足足积攒了九万两千八百六十三点经验值，足够古毅提升到11级，转身把追着自己的五个妖族全给宰了。但是为了天才模版，古毅忍住了升级一波打死后面五个妖族的冲动。 古毅引着五只妖族往叶赤城所在的区域赶，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叶赤城已经是9级天才模版，显然是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提升上来的；不过在混天印记的地图里面，叶赤城依然是蜕凡后期。 叶赤城的阴灭剑如同收割一切的镰刀一般，将一个个六臂马猴分尸数半；“积累，我还需要继续积累。”叶赤城压抑住破开那如同薄纸一样的天地玄关的冲动，根据凰天灵尊所说，叶赤城若是尝试晋升先天境，有三成可能成功，叶赤城并不是那种喜欢冒险的性子，自然不愿如此。 “那是？五个妖族先天？”叶赤城突然回首望去，目光中满是惊疑不定，“方向是我？” 古毅鬼魅一样的身形飘至叶赤城身后，惊得叶赤城险些一剑斩了过去；叶赤城瞳孔微微收缩，古毅没有散发出任何真气波动，简直感觉和没有气息的普通人一般，如果不是肉眼可以看见古毅，叶赤城简直以为古毅只是一道幻象。 “他似乎变得更强了。”叶赤城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貅鼠妖族冲了出来，直接向着古毅吐出了一团淡红色的火焰状妖气，将叶赤城身后数十丈方圆烧成暗红色的流浆，但是却恰好没有波及到叶赤城。 “**的，原来你们不傻啊。”古毅闪过这道攻击，嘴里骂了一句，继续开始逃跑。 貅鼠妖族理也没理浑身真气波动极为强烈的叶赤城，继续追着古毅，而紧随其后的四个妖族或许有恶狠狠的瞪了叶赤城一眼的情况，但是却绝对没有任何妖族朝叶赤城发动攻击。这都是此前血泪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能朝着太弱的入侵者发动攻击。 古毅坑死过一只16级的妖族，那是牛角蛇身羊腿鸡脚组成的庞然大物，一千米以内没有任何妖族敢于接近，光是散发出的妖气波动，就让数里外的古毅动弹不得只能闭目等死。然后下一刻，这只妖族就被凰天灵尊的七彩灵焰所点燃，熊熊火炬燃烧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在这二十多分钟内，这只妖族反抗的咆哮、惊骇的嚎叫、绝望的悲鸣震动不休，但最后也只能一点一点的被七彩灵焰烧的渣都不剩。 追着古毅的炼气期妖族，也被古毅坑过一次；古毅把它们引到了其他宗师所在的地方，果然就有被躁动冲昏了脑袋的妖族朝着其他宗师发动进攻，结果被燃成了一根根七彩火炬。 可能也正是因为被古毅坑过，所以这一次追着古毅的所有妖族，一个都没敢对叶赤城出手。 不过叶赤城也没好受到哪里去，五只炼气期妖族离开后不久，古毅就看到了地图上叶赤城周围的妖族兽群直接朝着她围了过去，数量很多，精锐程度也很高，9级妖族有将近三十个。就算是9级天才模版，面对三十个9级个体以及上万妖族组成的围杀大阵，那也只有要么死要么逃两条路了。 数个时辰之后，古毅身上又多出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特别是貅鼠的淡红色火焰，一直在肩胛骨上燃烧着古毅的血***得古毅不得不用运转真气压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周边的妖族直接感知到了古毅的存在，追在古毅背后的炼气期妖族又多了几个。 混天印记的地图内，已经出现了被标注为炼气后期的妖族身影，除开叶赤城和古毅还存在之外，其他八名宗师全都被如同潮水一样的妖族所淹没，地图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应该是死透了。 突然，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同时涌现在渡厄金船方圆千里内的所有炼气期以上生灵心头，古毅有着有情道心咒的加成，也感受到了这种危险。然后，古毅再次看到了曾在山海界见过的七彩凤凰飞舞于天空之上。 凤凰盘旋着，降下了无穷七彩灵焰，在天上地上点燃了无数火炬；曾经追的古毅走投无路的七只妖族，也瞬间被这七彩灵焰所点燃，满是不甘的被燃成飞灰。 古毅看到了地图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兽群，在凤凰落入渡厄金船后，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一道七彩光柱裹住古毅，将他摄向渡厄金船。飞行的过程中，古毅看到了茫茫大地上，有七十九道火炬最为猛烈，除此之外还有上百道火炬也称得上炽烈。 第十四章 淘汰 渡厄金船之上，凰天灵尊显现出了巨大的凤凰之形；头顶的屠灵绝域阵隐隐散发着破灭一切的威势，古毅学习了有情道心咒之后，对于屠灵绝域阵的威势感受更深，一种发自内心的戒惧油然而生，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远离它。 原本被古毅以为已经死的透透的的其他八个宗师，并没有死，而是好好的呆在船上；不过他们的神情一个个都不太好，就算是心机最深的徐百计，此时看起来也有些面色苍白。 “他们都是没用的废物，面对一群连妖兵都不是的兽类，居然三天都不能支持下来。”凰天灵尊开始说话了，“若不是你们八个是我征召的第一批，我现在就会清理掉你们这些废物。根据惯例，凡是通过演武法会征召入军之人，最低定级是战兵，不过你们这些废物不配当战兵，那么就从最低等的奴兵开始当起吧。” 说着，凰天灵尊用手一挥，八个人额头上的混天印记又是一变；古毅通过自己的印记，可以感知到八个人的等级被降为了三等奴兵。 凰天灵尊将目光从面如死灰的八人身上移开，对古毅和叶赤城说道：“古毅，你的战斗天赋不差，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未来的前途不会局限于先天入道境。赤城，你的资质果然是上等，既然已经通过了我安排给你的小测试，那么从今之后，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了。” “为什么是她？”古毅忍不住出口问道，如果说之前凰天灵尊选叶赤城，可能是自己的模版不够高，那么自己学习了有情道心咒，同样拥有了越级挑战的能力，在下方三天的试炼中，自己的表现只会比叶赤城更强。 渡厄金船上，空气似乎静止了，自凰天灵尊出现之后，无论是在山海界或是渡厄金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凰天灵尊说话。古毅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妙了，原本按照古毅的性子，肯定是忍了下来，但是刚刚就有一股被歧视被蔑视产生的愤怒不受控制，让古毅毫不客气的出口质询凰天灵尊。 “有情道心咒？”古毅立刻就发现了原因，是有情道心咒的道意放大了自己的感情波动。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古毅原来还觉得有情道心咒物美价廉，五万多点经验值就能提升一级模版，没想到居然会有副作用。但是如果要让古毅废掉有情道心咒，他又实在是舍不得，自从这几天体会到了越级战的好处之后，他觉得模版强，升级起码快三倍。 不过凰天灵尊似乎并没有因为古毅毫不客气的问话而生气，她的语气依然平淡：“你的战斗天赋确实不差，但可惜你并没有修仙的资质。你只能朝着武道这条愚者之路不断前行，却是与我的仙道无缘了。至于赤城，她的仙道资质比武道资质强得多，在仙道这条路上，会比武道走的更远。” “弟子愿意同时修习仙道与武道。”叶赤城向凰天灵尊行礼，恭谨的说道。 凰天灵尊有些失望：“你的武道资质不差，但是也仅仅是不差罢了；同真正的武道奇才相比差得太远了。也罢，等以后你见到真正的奇才，你才会知道武道并不适合你，那是唯有执着到愚蠢的人才能走通的道路。” 说完，凰天灵尊也不再言语，只是继续维持这屠灵绝域阵；而叶赤城，则被凰天灵尊摄入青黄葫芦内，显然是传授一些只有弟子才能知道的知识了。 头顶的屠灵绝域阵虽然恐怖，但是时间一长也不觉得心情紧张了；其他八个宗师被降为三等奴兵之后，就连说话都小了几个等次。 渡厄金船下方，聚集的生灵越来越多，古毅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整个苍莽界的生灵都凑到了这里；时不时会有自恃实力高强并且被危机感冲昏了头脑的的妖族、人类甚至是稀奇古怪的生灵想要破坏屠灵绝域阵，大部分都在半路就被凰天灵尊的七彩灵焰燃成飞灰，只有一个20级的妖族顶着凰天灵尊的七彩灵焰飞到了屠灵绝域阵十里以内，然后它的躯壳至今依然在燃烧着。 古毅最开始还想要研究一下头顶的屠灵绝域阵，结果发现屠灵绝域阵的复杂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古毅甚至连屠灵绝域阵聚集的力量是什么属性都不能摸清楚，力量来源更不用说了，是苍莽界的灵气？虚空气脉的元气？或者干脆就是渡厄金船造化灵池储存的能量？ 还好凰天灵尊赐予的混天印记可以连上通天玄网，古毅才不至于在接下来的七天里面无聊。 通天玄网原本是指连接天庭或者说天帝建造的虚天界的通道，后来干脆是虚天界以及附属虚界以及通道的总称；古毅的混天军战兵身份，能够让他连接上混天虚界，至于位于玄黄天界的虚天界，他也有有资格预约前往，古毅现在排在第五万六千七百二十三名。 当然，如果消耗功绩点，能够大幅缩短等待时间，消耗一万点功绩点，可以直接前往虚天界；不过古毅在苍莽界一通乱杀，到手的功绩点不过是一百多点。 不过光是混天虚界，所充斥的信息，也足够古毅消化了；曾经处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古毅，在混天虚界中又体会到了上网冲浪的快感。 混天军建立的时间很长，在数百年前，天帝扫灭玄黄天界一切反抗者之后，混天军初代军主就效命于天帝麾下；几百年间世事变迁，混天军辉煌过。但是在二十年前开始的乱墟万界征伐，却让混天军遭受了惨重的损失，曾经混天军有着数百位灵尊战将，如今只剩下五位灵尊，凰天灵尊是其中之一。 几乎被全灭的混天军，被天庭从乱墟万界撤到藩域，划出了第七十一大区第九到第十二新区作为管辖范围；混天军至今依然在艰难的恢复重建之中。 混天虚界中流传的混天军史有着诸多版本，其中共通的内容如上，还有一些则是扯得没边了。比如说混天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几万年前，十几万年前天庭都没有建立，哪有什么混天军。 第十五章 灭绝 十天的时间，在古毅看来，很快就过去了。 “走吧。”凰天灵尊的话语中透露着如释重负之后的虚弱，这十天下来，显然对于这位道基灵尊也有着不小的消耗。 屠灵绝域阵所形成的七彩漩涡径直坠下，而渡厄金船则开始疯狂加速，冲破苍莽界的天空；就在凰天灵尊重新恢复了人形之后，苍莽界的北方，一股黄色烟尘猛然升腾起来。 七彩漩涡在离地千米时终于分崩离析，一点白光从中显现；古毅看见这点白光，莫名的恐惧感几乎充斥了内心，好在有情道心咒的道意让古毅维持住了一点冷静，没有太过失态。而渡厄金船上的其他人，吓得到处乱爬被凰天灵尊禁锢住的人有之，吓得当场瘫软的也有。 “屠灵神光，以一切生灵为养料，常用于灭绝一界。”古毅脑袋里冒出了下方那点白光的资料，在混天虚界中，凡是不涉及具体技巧和原理的信息大都是免费的，古毅也查过屠灵绝域阵的资料，倒是也知道一些情况。 屠灵神光不是诸天万界中天然存在的异种元气，而是修仙者为了克制某些异族繁衍极其迅速的特性而研究出来的法术，是一切境界不高的族群的噩梦；这个境界不高，一般是指道基境以下。 一点屠灵神光似慢实快的印入一个炼气前期巨鹰妖族体内，下一个瞬间，巨鹰妖族的肉身逸散出了数百点屠灵神光，伴随着屠灵神光逸散而出，巨鹰肉身也立刻灰飞烟灭。 新诞生的数百点屠灵神光再次进入了其他妖族体内，无论是炼气妖族还是蜕凡妖族，在这些屠灵神光面前都是毫无抵抗之力，无论是什么形态强度的妖气，都被屠灵神光一穿而过，如同不存在一般。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炼气妖族体内逸散的屠灵神光比蜕凡妖族要多出十几倍。 屠灵神光出现的方圆千里之内，聚集了整个苍莽界起码四分之一的生灵，然而这样密集的生灵，只是让屠灵神光扩张的更加迅速。 只是短短的数十个呼吸，屠灵神光已经蔓延出了千里之外，千里之内的一切生灵，都化作飞灰；而渡厄金船已经飞到了苍莽界的地膜之上，没有被屠灵神光所波及。 从地膜之外望下，苍莽界中有一片白色正在迅速扩张，如同油滴在水面的扩散一样无可阻挡；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在苍莽界的北方，还有一片黄色挡住了白色的扩张。显然，这是凰天灵尊此前提过的相当于初入道基境的妖将。 凰天灵尊正在地膜之中返还在苍莽界中取用的灵气，看见那片黄色抵抗不休之后，冷冷说道：“好个妖孽，若是再给你千年，怕是真会让你成了气候。” “凤凰于飞，参差其羽。妖孽，受我一剑，你也死而无憾了！”凰天灵尊重新显出七彩凤凰之形，一股威势甚至强过屠灵神光的锋锐之力在其中酝酿许久，终于凝结出一道似剑似凰的虚影。 虚影跨越了数千里的距离，正中黄色烟尘；烟尘溃散，显出一个可怖的身影。 那是千兽之兽，千虫之身，千禽之羽揉搓到一起的畸形造物，虚影之剑几乎将这个怪物分为两半，原本牢牢挡住屠灵神光的黄色烟尘溃散大半；点点屠灵神光如同无可阻挡的洪流一般涌入了怪物肉身之内。 怪物挣扎着，终于沉入屠灵神光的白色海洋中，在临死之前，它发出了嘈杂的嘶吼。 “修仙者，我诅咒你们！你们一生将劫难不止，不得好死不得好活！” “我会在诸界归墟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魔国不灭！” “抛弃了先祖血脉的人族，你们永远都只配被修仙者所奴役！永远！” 种种意义不同的话语被怪物不同的兽首同时说了出来，这是道基境妖将的最后呼喊，甚至越过了苍莽界地膜，传到了古毅的耳朵里面。 凰天灵尊释放出那道虚影剑光，整个人更显虚弱，不过就算这样，听到了妖将嘶吼的她，也只是给出了一个不屑的背影。 “不过是个区区妖将，说起话来倒是比妖王还要嚣张。”凰天灵尊根本没把妖将放在心上，若是在她没有受伤的时候，区区一个初入道基境的妖将，真是反手可灭。 吞噬了苍莽界中最后一个生灵的屠灵神光如同覆盖在苍莽界上的白色海洋一样，逐渐陷入了平静之中；古毅在渡厄金船之上看到的是，苍莽界如同白色的雪球一样晶莹。 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屠灵神光的白色染上了种种不同的色彩，原本的白色海洋迅速崩离；屠灵神光并非是诸天万界天然存在的异种元气，同样也不是能够长期存在的异种元气，虽然杀伤性极强，能够在存在时限内灭绝一界生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屠灵神光会被侵蚀成诸多不同的元气，不再具有对生灵极强的杀伤性。 凰天灵尊从苍莽界地膜中飞出，直接在虚空之中抽取元气补充自身消耗，引动了海量元气，甚至让渡厄金船都轻轻摇晃了起来；而古毅就看着苍莽界的屠灵神光完全消失，显出了苍莽界的容貌。 山河依然在，只是点缀山河的种种色彩艳丽的生灵，已经不见影踪；一片死气沉沉景象，让古毅都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奇怪，我怎么会觉得压抑呢？”古毅摇了摇脑袋，这个有情道心咒后遗症真是严重，“明明我应该觉得这么多经验值就被浪费了，真是不值得才对吧。现在居然让我感觉到一丝压抑，以及一点哀伤。这个狗屁世界被灭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要真说有什么关系，也应该是怎么不是我灭的才对吧。” 古毅内心情感起伏不定，有情道心咒的道意浸染了古毅全身，倒是让一向少有怜悯哀伤的古毅体验了一次悲天悯人的感觉；为了分辨什么是真情实感什么是虚假感情，古毅纠结了好半天，结果只能把两种不同的情感全部当成自己的真实感受，至于其中分歧就当成是内心斗争了。 第十六章 冲突 渡厄金船顺着虚空气脉急速行驶，凰天灵尊站立在船头，似乎是在欣赏大溟海的风景；种种元气交缠形成的瑰丽景象，看多了却也无聊，古毅曾经学着凰天灵尊看了几个小时，但是现在已经对这些毫无兴趣了，他又进入了混天虚界学习诸天万界的基础知识。 距离苍莽界不远有着另一个世界，渡厄金船突入地膜，凰天灵尊凝视了大地许久，才说道：“那妖孽果然是才晋升妖将不久，倒是没有污染此界。” 古毅已经退出了混天虚界，恰好听到了凰天灵尊的话语，一方面是有些轻松，毕竟不用继续毁灭一个世界了，另一方面也有些失望，因为不能赚经验值和功绩点了。两种情绪在古毅心中冲突了好几个呼吸，但古毅现在也差不多习惯了两种思想的冲突了，并不以为意。 “没有真意传承存在的痕迹，看来无劫灵尊并没有来到这一界。”凰天灵尊这么想着，“又要兼任一次传道使了，希望下一个百年，这一界能多少出些合格的兵员。” 大庸泰源七年冬月十四，太阳高挂中天，这是大庸都城浩京最为热闹的时段；大庸立国百余年，此时正值第四任皇帝壮年，天下升平如同鲜花着锦，不管从什么角度上都是一个盛世。虽然北方妖异蛮类动乱不休，几个月前险些攻破了北天绝关，但是对于远离边疆的浩京百姓来说，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并不值得太过关心。 青岺楼地势奇佳，依山伴水，是士子贵女常去的雅处，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少了许多投笔从戎的士子，但是喜爱谈论军事政事的士子反而有着增加的趋势；一位锦衣披身、气质大方的士子正在青岺楼上侃侃而谈，所谈论的正是几个月前的北天绝关之事。 “那茂武才不过是边鄙小人，侥幸得了陛下天恩，被委以镇北将军如此高位，上任不过年许，就在北天绝关外中了妖蛮的埋伏，损兵折将不说，还险些让妖蛮破关而入。此獠即使死上一百次也是理所当然，朝中居然还有奸邪之辈为此獠争辩，真是一并可杀。” “世兄说的正是，边鄙小人怎么能知晓军阵之事，茂武才已然下狱待斩，李公文帆接任镇北将军，不过数月，就打了三次胜战，次次斩获无数，妖蛮之流从此翻不起大浪了。” 一片吹捧声中，有着不和谐的音符冒出。“真是胡说八道，打扰我的兴致。” 众人很快找到了说这话的人，正是靠窗观赏风景的古毅。 根据凰天灵尊所说，传道必须要报备给天庭，所以需要通过玄网前往虚天界备案，一套程序走下来，再快也要两三天；古毅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渡厄金船上人少不说，气氛还很尴尬，于是古毅请求凰天灵尊先把自己送到下面调查情况顺便散心。 青岺楼是浩京周边的一个好去处，古毅才坐下不久，就听到了附近一群士子互相吹捧，心里觉得他们实在是聒噪。 古毅一身白色的武者劲装，不是高门士子常穿的华服，显然不过是寻常江湖人士罢了；“这样的人，也敢口出妄言？”受人吹捧的锦衣士子冷笑一声，他是当朝大司厉之子华煜，多少所谓的江湖大侠在他面前都只能跪着，如今却有不开眼的撞上来了。 华煜一声冷笑，立刻让他的两个跟班仆人知晓了该如何去做。“小子，你不想活了？”，一个看起来就蛮勇有力的跟班站了出来，伸出手来就要把古毅拖出去好好修理一番。 “小子也是你能叫的？”古毅目光一凝，信手拿起一根筷子，把跟班的手臂戳穿，刺入了桌板之内。 如果是之前的古毅，肯定是把筷子往跟班的脑袋里面捅，但是学习了有情道心咒之后，古毅的杀性倒是稍稍下降了一些。 华煜看见自己的仆从连一招都没有走下来就被古毅制住，立刻知道眼前这人不一般。但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思考模式，让华煜并没有害怕，江湖人士或许能够欺负一下小民，但是在华煜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一样的东西。 华煜怒道：“贼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烦人的东西很多，但是像你这么吵的还是第一个，等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吵不吵！”古毅冷笑道，明明自己都已经显示了武力，这人不滚蛋就算了，还在一边吵吵嚷嚷的，真是没吃过苦头。 高门士子出游，身边往往都有着武力高强的护卫；华煜身为大司厉之子，自然也有一个内息境界的护卫跟随。 中年护卫抽出长刀，对着古毅说道：“你可知道你得罪的乃是当朝大司厉？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 他也是在大司厉门下当护卫当得久了，时常以朝廷王法压人，就算是武功差不多的江湖大侠，被他一逼，多多少少会有些退缩；打斗之时一个人斗志不高，另一个却肆无忌惮，显然胜败已分。看到古毅轻松制服了一个跟班，中年护卫也是暗暗心惊，知道等下出手绝对不能留手，就算制服了这人，也要想办法杀了他，否则一个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却和自己有着仇怨的人，实在是能让自己睡觉都不安稳。 “给我杀了他！”华煜厉声说道，他可不知道护卫的心理战术。 刀光一闪，古毅也不躲避，只是伸出食指和中指接住了中年护卫的刀锋，任凭护卫如何用力，也不能撼动一分一毫。 区区一个1级，古毅没多少收获经验值的喜悦，只是微微用力，从刀锋上扳下一块精钢，顺手扔到了中年护卫脑袋里。 古毅当众杀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他那种视人命于无物的态度让人心惊；周遭士子多半已经被吓破了胆，华煜更是在古毅的压迫下连动一动都难。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倒是会求饶了。”古毅笑道，华煜眼中透露出了恐惧与难以置信，对于古毅来说，倒是比此前眼中的恶意要舒服多了。 “不过，说要割了你的舌头，我就要割了你的舌头，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第十七章 碾压 青岺楼发生的事情，很快引起了东城巡检司的注意；古毅并没有阻拦被惊吓的士子贵女仆从逃离青岺楼，只是去了青岺楼的顶层观赏风景。 一种舒畅的感觉由景而生，古毅也说不清这是因为自己喜欢看风景，还是有情道心咒的副作用；不过他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就是了。 只是大司厉家的公子被狂徒割了舌头这等大事，几乎是立刻让东城巡检共不恙惊得魂飞魄散，一方面共不恙派人向大司厉府上传信，一方面点齐了东城巡检的精锐，直扑青岺楼。 大庸虽然承平日久，但是各地巡检司作为朝廷鹰犬，身负地方治安重任，还是有着相当的战斗力；特别是都城浩京周遭的巡检司，作为弹压江湖人士的重要机构，围捕过的江湖大侠不知道有多少，自然有着一整套的运转体系。 在寻常平民百姓眼中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在共不恙眼中一点都不神秘，吐纳运气之法古已有之，无非是将人身精血化作内息罢了。大多数吐纳运气法都是晦涩无比，又有着无数隐语，不是师徒传承便是有着全套典籍，也看不明白是什么玩意。 大庸起于草莽，对于吐纳运气之法自然有着许多研究，共不恙修习了就是巡检司秘库中一套被解析完全的《十六风云集》，以十六种风云气象比喻吐纳运气的境界，如果不是严刑拷打逼迫修习此法的江湖人士透露了其中诸多隐语的含义，这套功法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能看得懂。 修习吐纳运气之法，首先需要体魄强健，没有肉食药膳补充精血，越是修炼就离死越近；共不恙有一个好身世，舅舅是外地巡检司副巡检，从小开始培养，而后更是入了大人物的法眼，才有今日的官位。 根据巡检司的内部划分，吐纳运气法种类繁多，但是大致境界可以划分为，强体、内息、入化这三等。强体顾名思义，就是强健身体，这一境界即使没有吐纳运气法，吃得好又能坚持锻炼也能达到，大庸朝廷的精兵，大致处于这个等级。 内息才是吐纳运气法真正发挥作用的境界，内息境界的江湖人士可以称之为大侠；毕竟运起内息就是速度超过奔马，一剑足以斩断树干，一跃三四丈的超人，也是巡检司最为忌惮的对象。共不恙就是内息境界的高手，他知道这种人的可怕。 入化境界是所谓的传说境界，内息境界的高手虽然运起内息几乎就是超人，但是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而入化境界起码能够维持两个时辰，这就极为恐怖了。 不过共不恙并不认为古毅是入化境界的高人，毕竟这个境界，内息储量必须极为庞大，不是经年累月数十年的老辈，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共不恙估计自己六七十岁的时候能够积蓄到这种程度的内息，但是那时候肉身衰老，即使内息再强，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根本无用。 共不恙领了东城巡检司百名精锐将青岺楼团团围住，这一次为了对付古毅，共不恙可以说是做了万全准备。首先是人人着甲，内息境界的江湖人士杀伤力极强，如果不着甲，恐怕一剑就能带走一个人。其次是备马，内息境界速度短时间能够超越奔马，但是内息经不起消耗，等到内息消耗完全，就算是大侠，也只是个身体强壮一些的凡人罢了。最后是长枪强弓准备齐全，长枪用于阻挡，强弓用于攻击。 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内息境界的江湖人士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脱身而出，共不恙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是历次围捕江湖人士成功所带来的。 但是共不恙偏偏不敢进攻，因为大司厉家的公子还在青岺楼内，若是那位公子死了，共不恙自然要倒大霉，但是若是此时公子还没死，却因为自己攻入青岺楼而被恶徒杀死，那么共不恙就要倒血霉了。 即使看到了正在顶楼观风景的古毅，共不恙都不敢命令强弓攒射，深怕误伤了楼内的那位公子。 “大胆恶徒，还不束手就擒！”共不恙厉声喊道，“否则我一声令下，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古毅这才收回了欣赏远方景色的目光，很是不满的说道：“就这么急着来找死？” 说着，古毅直接纵身跳下，站在原地一边舒展身体一边说道：“也好，我就稍微麻烦点，教一教你们这些人，有关对待强者的规矩。” “射！”看到古毅直接跳了下来，共不恙大喜过望，没想到这恶徒居然是个蠢货，立刻下令弓手攻击。 巡检司的弓手无一不是强体境界的精兵，开都是四石弓，就算是石头也能开个洞，内息境界的高手也是血肉之躯，或许能够闪躲，但是一旦命中自然就是重伤，但是密集的箭雨是闪躲不掉的。 共不恙用的是十二石神力弓，就算是穿了厚重铁甲，也会被这一箭直接洞穿；一箭射出，共不恙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箭必中。 足以洞穿金石的箭雨，在古毅看来就是挠痒痒一样的玩意，护体真气就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将这些箭矢直接弹开；古毅也稍微上了点心，将这些箭矢全部弹回到进攻者所在的方向。 共不恙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射出的箭矢，直接贯穿了右肩；而古毅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充斥了共不恙的心中，眼前这个是神、是魔，但总归不会是人。 “你们那个也配叫做攻击吗？”古毅不屑的竖起一根手指，一道湛蓝色的螺旋气旋在其上起伏不定，“试试我的一元刃吧。” 混天虚界中任何涉及技巧的信息都要收费，但是一些不收钱的基础知识也让古毅受益匪浅，此时的一元刃早已不是《东京食尸鬼》中能够被7级个体轻松破解的半成品，而是能够真正投入实战的技巧。 屈指一弹，古毅将这道一元刃弹至半空；九十九丝气刃伴随着一元刃破碎而产生，席卷了巡检司所有人马。 横尸一片之中，共不恙活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强，而是古毅特意饶了他一命。 “里面那个家伙老是说他爹不会放过我，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爹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古毅对面色苍白的共不恙淡淡的说道。 第十八章 活口 共不恙打了个激灵，颤颤巍巍的指着古毅说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别用手指指着我。”古毅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武者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明明自己展现的实力远超他们，还不乖乖听话。 古毅抬脚朝着西边的浩京走去，经过共不恙的身旁的时候，古毅突然说道：“对了，刚刚你也对我有着杀意吧，所以还是杀了你算了。” 漫不经心的一道指风弹碎了共不恙的头颅，古毅脚步不停，离开了这片杀戮场。 走了不到两三里路，一群鲜衣怒马的巡检司武者发现了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的古毅；由于共不恙上报的情况来自青岺楼亲历者的供述，自然有着古毅的打扮和外貌，巡检司武者多是目光敏锐之辈，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阿虎，你带一队人去抓住他。”为首的中年男子发号施令，后侧一位浓眉大眼身形健壮的青年领命而去。 嗖！被称为阿虎的青年引弓便射，迅猛的箭矢直接射中古毅身前半米的位置。 “前方有恶徒作乱，巡检司临检，来人止步！”阿虎运起内息喊道，声动四野，极有威慑力。 “恶意，杀意，真是讨厌的感觉。”古毅抬眼望去，看到了巡检司武者外泄的各种情感。 此前古毅是没有这种能力的，但是自从学习了有情道心咒之后，古毅发现自己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外泄的情感；像凡人或者粗通真气的武者，对于古毅几乎是毫不设防的，大周天以上就相当微弱了，而像凰天灵尊这种强者，古毅根本感受不到。 与之相对应的是，古毅很讨厌这种恶意和杀意，或许这点受到了有情道心咒的影响；这群巡检司武者，此刻四成人身上都散发着对于古毅的恶意甚至是杀意，特别是阿虎带的一队人，几乎人人都有着恶意。 古毅本来因为风景不错而轻松起来的心情，一下又变得不爽起来。 古毅停住脚步，思考着该怎么把这群家伙教训一顿。古毅的停顿，却让巡检司武者以为他放弃了抵抗，阿虎策马上前，从褡裢里拿出了链铐，随手往地上一抛：“带上，和我们去巡检司走一趟。” “真吵。”古毅的思绪又被打断，直接运起真气一拳挥出，后天圆满的武者即使是漫不经心的一拳，也相当于一颗炮弹，阿虎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古毅这一拳连人带马打成了飞洒的肉酱。 阿虎带着的一队人马，只看见阿虎策马来到了古毅身前，然后就是一声闷响，连人带马整个爆炸开了；这等怪事，就算是巡检司武者也从来没有见过，大多数人的思路一时间卡壳了。 “你们也去死。”古毅伸出右手食指划出一丝真气，将这队人马切割成两半。 杀了这么多人，你们总该知道害怕了吧。古毅这么想着，然后又看到了另一边的大队人马身上的恶意杀意剧增。 “是妖蛮的法术！”中年男子咬牙切齿，“北天绝关之败，居然让妖蛮混入了我朝？” 中年男子看到属下不少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运起内息喊道：“不过是妖蛮法师之流，纵使是妖蛮上法师，现在也精疲力竭了，取了这妖蛮的人头，大伙人人都有好处。跟我上，杀了他！” 在中年男子的鼓动下，巡检司武者不再恐惧；妖蛮的法师，在大庸有见识的人眼中，不过是种奇诡之道，虽然有着种种骇人听闻的效果，但是有着诸多限制。 于是古毅的外放真气被当成了妖蛮法术，巡检司武者克服了心中对于未知的畏惧，开始发动进攻。 首先是弓箭远射，这队人马中，颇有几个精通射术的武者；箭矢又快又准，直接射中了古毅的右眼， 混天虚界的功法只有混天军官方才能出售，每一份都不便宜；古毅本来觉得一份《五气锻形法》很不错，但即使是蜕凡阶段，也需要两百功绩点，古毅也只能放弃了。因此古毅现在的肉身，依然没有脱离凡人的范畴，自然而然的，古毅从来都是布置着护体真气来保护自己脆弱的肉身。 箭矢虽然命中，但是在古毅看来也就是灰尘一样的东西；只是巡检司武者对自己出手，还是让古毅冷笑起来。 “也好，杀到你们怕虽然麻烦了点，但总是有效的。一百不够就杀一千，一万不够就杀十万，我倒要看看是你们是有多么执迷不悟！”古毅下定决心，干脆把这一界人族杀的不敢对自己有恶意和杀意好了。 古毅运起真气，身形如同狂风一般冲入巡检司武者之中，虽然穿云留在了渡厄金船上，但是古毅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巨量的真气；每一击，都能让巡检司武者连人带马直接炸的粉碎。 只过了五个呼吸，上百人马，就只剩下了五个吓破胆的武者，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已经是面色苍白，甚至都不敢用眼睛看古毅了。 如果全部杀光，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宣扬自己的实力了？那么总会有不识趣的苍蝇撞过来。古毅没把他们全部杀光的原因也很简单，总是要留几个亲历者，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很强，不可对抗。 “恐惧？比恶意和杀意好受多了嘛。”古毅哈哈一笑，虽然这五人散发的恐惧同样不是什么美好感情，但是总比恶意和杀意要顺眼多了。这五个人能够在上百人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他们丧失反抗斗志最快，同时恨意和怨毒都被恐惧盖过去了。 古毅说道：“记好了，我叫做古毅，实力很强，敢对我不恭敬的都要死。你们要好好的把这段话说给其他人听，好了，滚吧！” 五个人如临大赦，就要驾马远离古毅；古毅恶趣味的将五人扫落马下：“没听明白吗，我叫你们滚，滚！” 看着五人在满是碎末的地上连滚带爬，只是为了逃离。古毅哈哈一笑，知道这五个人，绝对会很卖力的宣扬自己的实力。 “那家伙是什么大司厉家的儿子吧，我倒要见识见识他家。” 第十九章 示威 古毅屠戮巡检司武者的地方，是浩京的郊野，虽然谈不上人流稠密，但路人客商还是有着不少；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散发出恶意，古毅就当他们不存在了。 黄志国在浩京东平门监侯的位置上已经当了一年有余了，按照规矩，浩京城门监侯是两年一换；毕竟，浩京人口百万，所需物资全靠四个城门进出，监侯虽然是八品官员，但是油水却比清水衙门的五品高官要多得多。 黄志国是走的大司空家的路子，一年到头虽然捞的钱大半都献上去了，但是如今也称得上豪富了；眼看两年的时间将至，黄志国最近也在为自己的调任官职而发愁。 现任大司空已经快要致仕还乡，靠山那边的意思，是让黄志国转任闲职；但是黄志国心有不甘，想要走走其他的路子，看能不能转任一个实缺。大把银子撒出去之后，黄志国攀上了大司厉的亲信，皇城镇抚司都督列明率。 皇城镇抚司管辖浩京治安，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如果不是能力背景都是上选的人，是坐不稳都督这个位置的。 不过皇城镇抚司内的官职，倒有大半是跟亡命之徒打交道的，黄志国也是有些犹疑；正在烦恼间，黄志国接到了属下的报告。 “巡检司上百御寇被人以妖术杀死？无稽之谈！”黄志国对于这条情报嗤之以鼻，巡检司可是皇城镇抚司的主要武力，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勇之辈，被人以妖术害死，简直可笑。 不过属下报告时说有数十客商看见了这事，倒是让黄志国惊疑不定了，如果是无知小民传播谣言，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客商所行都是为了钱财，无缘无故可不会这么干。 黄志国见了报官的客商，心中却对这事信了大半；这十几个客商籍贯经营都各不相同，更有一人，是大司空家的仆商，黄志国也是见过他的。 “什么凶徒竟然如此可怕。”黄志国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妖术杀了上百人，这种事真是前所未闻。 据客商所说，凶徒正在朝浩京东平门走来，黄志国连忙唤来心腹，让他骑上快马去查探情况。 不到两刻钟，面色发白的心腹回报，在东郊确实有着大片巡检司御寇的尸首，只是死状极惨，无有全尸；而且，在青岺楼周围，有着东城巡检司御寇的尸首，同样是死无全尸。 黄志国听到东郊，已经是血气上涌，听到青岺楼，一口气接不上来，居然晕了过去。 浩京城内大小主事官员，也有着相似的反应，不过和黄志国一样吓晕过去的，终究是极少数。 古毅行走在浩京城内，能够感受到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毕竟正处盛世，大庸官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效率的，尤其是巡检司。 古毅头也不转，朝着身后的屋檐弹出一道真气，将一个躲躲闪闪的巡检司武者心脏直接贯穿，虽然他利用地形障碍，已经将自己的身形隐藏的很好了；但是在古毅的真气感应下，他就像是深夜的蜡烛一样显眼，更不用说他散发出的恶意了。 心脏被洞穿，这人无力的从屋檐上摔落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倒是惊吓到了无知的路人，在一片人潮中，古毅依然保持了平缓的步伐，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本来古毅是想让共不恙带路的，只是这人反应太慢，没听出来古毅的意思；不过古毅也想明白了，反正首要目标是立威，那就选个地位最高的好了，比如说这个大庸朝的皇帝。 大司厉在哪里古毅不知道，不过皇帝肯定在浩京中央的皇宫了；古毅从东平门进入浩京，在前往皇宫的一路上已经杀了三个跟在背后还敢露出恶意的武者了。 浩京城内街道有十横十纵，最靠近皇宫的纵横被称为御街，御街极为广阔，足足有二十丈宽，古毅走到御街，才发现行人一个也没有，反倒是御街的尽头，有着数百盔甲齐整的骑兵端平了长枪。 “搞什么鬼？集群冲锋吗？”古毅有些好笑，这种凡人组成的冷兵器军队，自己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因为对于真正强大的武者，这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大庸禁军还没有在时间的冲刷下完全腐化，在确认了古毅的行踪之后，禁军校尉紧急调拨了其中的精锐骑兵，誓要将古毅斩杀当场。 没有人可以从铁骑冲锋中逃出来，禁军校尉站在皇城城楼，心中是无比的自信；“妖蛮的法师又如何？怎么敌得过我大庸铁骑？” 古毅看着如同一面铁墙一样迅速推进的重骑兵，眼里有的只是好奇，于是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等着骑兵自己撞上来。 三杆长枪几乎是同时刺在了古毅的额头上，三个重骑兵，意味着将近十万斤的重量，以及每秒十几米的速度；如果是古毅的肉身，那么毫无疑问会被直接洞穿，毕竟他的肉身远远不能和金铁相提并论。 但是枪头在触碰到古毅的肉身前，遇上了古毅的护体真气；于是它们被挡下了。 一杆长枪脱手而出，而另外两杆长枪直接让骑兵的手骨破裂；其中一匹马则直接撞上了古毅，依然没能撼动护体真气一丝一毫，反倒是马匹像是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存在，头骨断裂直接倒地身亡。 后续的骑兵不能止步，纷纷撞上了马尸或是古毅；“也不过是这个水准了，不堪一击啊。”古毅估计了一下，这种重骑兵的冲撞，大概和6级喰种的寻常一击差不多，对于古毅来说就是不破防的等级。 “爆！”古毅提起体内一成真气，猛然朝外爆开，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古毅只是操纵着真气爆炸时在各个方向都是几乎相等的。 以古毅为中心，内圈的骑兵被真气炸的尸骨无存，中圈的骑兵被高速飞行的武器盔甲甚至是血肉刺成了马蜂窝，外圈的骑兵则是被活活震死在盔甲内。 数百名骑兵，就在这一爆之下尽数身死；古毅对着城楼上的禁军校尉冷冷一笑，直接吓得他心胆皆丧。 第二十章 教训 有幸目睹了古毅震死数百骑兵的禁军、宫人或是官员，其中有着难以接受这一事实的人，也有着吓得丧失勇气直接逃跑的人，当然也有无论如何都要上来阻挡古毅的人。 古毅打破皇城大门向着位于中央太尚宫走去，一路上再也没有成建制的军队阻拦，只是在将一些还敢散发出恶意或是杀意的人统统斩杀之后；古毅来到了原本守卫森严的太尚宫，这里本来是大庸朝会的所在，称得上是堂皇大气，如果将地上那些凌乱的盔甲武器忽略的话。 高高的宫殿大门前，只有一个身着囚衣的男子拄着一杆长戟，似乎在等待着古毅。 “3级天才模版？这还真是这一界最强的人了。”万界求道玉扫描的结果让古毅略微有些惊讶，在这一界古毅见过杀过不少人了，但是普通人不说，就是武者，十个里面九个只有1级，2级都很少，3级的更是属缩头乌龟的，虽然扫描到了但是离自己远远的，好像自己是什么食人恶兽一样。眼前这个三十许的囚衣男子，已经是古毅在这一界发现的最强者了。 古毅停下了脚步，颇有兴趣的问道：“你是谁？” “戴罪之人，茂武才。”男子单手抬起了足足有百斤之重的长戟，凝视着古毅，仿佛在搜寻着他的每一处破绽。 古毅听到这个名字，哈哈一笑：“哦，原来就是那个什么北天绝关的守将啊，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无能之辈，没想到，还是有点实力嘛。在这一界，你的实力应该是顶级了，没有传承的情况下都能修炼到蓄气大成，真是不错。” 听到“北天绝关”这四个字，茂武才瞳孔微微收缩，一股杀意油然而生。 “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不过念在你的天资和实力，我也给你一点面子好了。”古毅笑道，“一招，败你只需要一招！” 说着，古毅还伸出一根手指，似乎生怕茂武才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一样；“好胆！”茂武才怒极反笑，他自小就在边关长大，十二岁应募选锋卒，一路上不知道遭遇过多少血战多少强敌才走到今天，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视自己。 “白冰暴戟”，内息如同北地暴风雪一样狂涌而出，运在手中的玄冰戟之上，有着极寒之气渗透而出，一戟挥出，其中劲力千变万化，纵然是披着重甲的内息境高手，也根本挡不下这一招；不是被极寒之气冰冻血脉，就是被长戟分尸。 比一般的初入小周天武者还要强上一点，古毅点了点头，果然天才模版可以算是高一级的战力。不过茂武才再如何，也就是个4级水准罢了，古毅轻描淡写的用伸出的手指接住了玄冰戟的尖端。 千变万化的劲力，足以冻水成冰的极寒，在古毅一指间就如同儿戏一样；茂武才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自己的绝杀一击，就被面前的人这么挡下来了？他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接下来，就给我败吧！”估计了一下4级武者的战力，古毅朝着玄冰戟打入一丝恰到好处的真气，将茂武才震翻倒地。 茂武才只感觉古毅的手指传来了一道锋锐之极的内息，直接击穿自己多年修炼的内息，震动的五脏六腑好不难受；“奇怪，按照常理来说，刚刚那一丝真气，应该足够让你晕上一天了。”茂武才听到了古毅稍稍有些疑问的话语。 还没等茂武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古毅提了起来，古毅以真气探查着茂武才的肉身；茂武才只感觉身体被无数根细针扎入，险些晕厥过去。 “原来如此，肉身密度提升，肉身结构改变，似乎是模仿妖兽的原始锻体功法。”古毅一边说着，一边把茂武才扔在地上，“怪不得你天资不差，却连正经都没能打通，这种锻体功法也是能随便练的？” 人类肉身孱弱，早在武道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修仙者就开发出了无数种锻体功法，这些锻体功法里面，有些是可以直接让武者修炼的，有些是必须经过改良才能让武者修炼的，有些是武者不能修炼的。 最开始的时候，修仙者模仿的对象，是肉身天生就极为强大的洪荒种；《太古天龙不灭体》就是其中最为出名的锻体功法，混天虚界也有着这门功法在天人境以下的残篇，不过所需的功绩点，古毅也只能看着流口水了。 后来随着修仙者强大到凌驾于一切洪荒种之上，锻体功法也逐渐有了新的发展，修仙者模仿的对象，是大溟海中各类元气。无论是人类的肉身，还是洪荒种的肉身，归根结底都是由元气组成，也就是说只要更改肉身的元气构成，自然就能将肉身强化到超越洪荒种的程度。 古毅的目标锻体功法《五气锻形法》，就是这类锻体功法中中规中矩的一本。而这类锻体功法中，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方法，比如借鉴诸多圣兵道器的《万宝河真身》、比如号称借鉴了天界生灭的《诸天永恒体》，天知道仙道诞生都没有天界寿命百分之一那么长，这门功法的创造者是怎么借鉴的。 茂武才修炼的锻体功法属于原始锻体功法，严格来说是洪荒体的极端劣化版；洪荒体模仿的对象是世界诞生时产生的洪荒种，而茂武才模仿的，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妖兽。 经过在混天虚界的补课，古毅也算是知道了妖族的等级划分；先天境以下，统称妖兽。先天境妖族叫做妖兵，意思是能上战场的妖族士兵，天人境妖族叫做妖将，意思是能够统帅士兵的妖族将领，超越天人境的妖族叫做妖王，往往是一支妖族的王者。 妖族修炼不同于武道仙道，全靠体内血脉返祖，一般来说，妖王就可以视为洪荒种了。 但无论是模仿洪荒种还是模仿妖兽的锻体功法，在后天境界的武者，都不能胡乱修炼；特别是原初武道，丹田蓄气开辟经脉，都是以人身为蓝本创造的，修炼了某种锻体功法，肉身发生了变异，那么继续修炼，那可真是平添无数难关。 当然，如果有着强者指引，那么倒还无所谓；但是像茂武才这样的人，虽然本身天资不差，但是缺少传承，自然修炼知识也相当匮乏，还修炼锻体功法搞的肉身变异，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更进一步，那简直是天命之子了。 第二十一章 召见 古毅对茂武才倒是没有什么杀意，因为他也不知道凰天灵尊会不会在这一界也弄一个演武法会，按照这一界的武力水平，眼前这人基本能拿到前十名，“不过后天境蓄气期的战兵？”古毅倒真是有点想笑了。 妖族的妖兵妖将妖王，其实是根据天庭的阶级体系划分出来的；对应的是战兵、战将与军主，换句话说，即使是因为征伐乱墟万界而导致天庭降低了战兵的境界下限，也得是个先天境的武者或是炼气境的修仙者，才能算是战兵。 一个连妖兵都对付不了的战兵，上了战场那岂不是一个笑话？在这一点来说，其实山海界的宗师或是连开辟经脉都没有做到的茂武才，实际上都是一个笑话。 可能凰天灵尊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才在苍莽界做了一次测试；如果古毅不是学习了有情道心咒，最可能的后果是被几十上百个的9级妖兽杀败，然后顺理成章的夺取战兵身份，和另外八人一样变成三等奴兵。只有叶赤城由于资质出众，被内定为凰天灵尊的弟子，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战兵身份。 古毅心里笃定，就茂武才的实力，肯定也保不住自己的战兵身份；只是不知道茂武才有没有仙道资质，能够让凰天灵尊看中。 虽然心中有着无数的念头流过，但是对于外界来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古毅收敛了心思，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喂，你知道皇帝去哪里了吗？”古毅对撑着长戟勉强不倒的茂武才问道， 茂武才眼睛一闭，半句话都不说。 古毅叹了口气：“好在我如今杀性小了一点，如果放在十天以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看在你今后有可能被选拔上来，今天我也发点善心，不但不杀你，还要带你见见世面。” 外放真气凝成一只巨手，将茂武才握在其中；古毅不再收敛自己的真气，而是尽力散发出去，以真气感应着周围的一切信息。 原本古毅真气高度收敛，就算是茂武才这样的天才，也丝毫察觉不到古毅体内的真气流转；但是当古毅放开束缚，茂武才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怪人身上，散发着的内息强的可怕。 “两百、四百、不，一千个甲子的功力？”茂武才惊呼出声，满是惊疑不定。 古毅感受到了在西边，有着大量人类聚集在一起，按照常理来说，皇帝就算逃跑也总是要有足够的保卫力量，这一点来说，人数越多高手越多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皇帝所在的地方。确定了方向，古毅好奇的问道：“一千个甲子的功力，什么意思？你们这一界还有计算真气的数量单位？” 山海界中武者的真气强弱，和武者的天赋秉异、修炼的功法特性、境界以及在这一境界停留的时间都有关系，其中境界是决定因素，一个大周天武者，就算修炼的功法不善于积蓄，真气量也不是任何一个小周天武者所能比拟的。 所以在山海界中，书面评价武者的强弱，首先看境界，其次看功法特性，最后才是修炼的时间；评价武者也只会说某某是某某境界，而不会说某某已经修炼了多少年。 “当然有，呼吸吐纳而成内息，若能勤练不倦六十年，就有一甲子功力，自然踏足入化境。”茂武才也有些激动，他在这一境界停留了十年，如今看到一个远超自己的武道强者，心中也有着无数问题要问。 古毅带着茂武才一跃而起，迅速赶往西边的宫殿，一边回答道：“入化境？你们是这么称呼蓄气期大成的吗？不过需要修炼六十年才能蓄气期大成，你们的功法也太残破了些。” 茂武才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难道是天外仙人？” “我倒是确实是从天外而来，不过天外仙人是什么？”古毅思考了一下，九重天以上，确实可以叫做天外。 还没等茂武才回答，古毅已经在空中看到了一列仪仗齐整的队伍，如果不是护卫的禁军有些乱糟糟，完全符合古毅心目中的皇帝出巡。 “找到了！”古毅轻笑一声重新收敛了真气，直接从空中砸了下去，在队列前方砸出了一个浅坑；古毅松开握住茂武才的真气大手，向着这支队伍喊道：“让你们的皇帝出来见我！” “大胆！禁御卫何在？”即使古毅的出场声光效果都堪称震撼，但总是有人觉得古毅的强大还没有经过验证，随着一声令下，队列中有人诺然应命。 十数骑形成了一个半月形，就要将古毅围杀当场，每一个骑手，都是气息悠长目光中杀气隐隐的武者，显然不但实力强大而且杀人如麻。 “我很强的啊，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古毅也有些苦恼，“非得让我每一次都出手一次，你们才能知道这一点吗？” 古毅的话语，没有让骑手有任何反应，骑手驱马冲锋；真气从骑手体内流转到烈马体内，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从这一点上来说，确实可以叫做人马合一。 已经领教过一次骑兵冲锋威力的古毅，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微笑，信手排出一掌；真气震荡着空气，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当场炸响，如同刀锋一样的气流撕碎了挡在面前的骑手，余波毫不停息，继续向前收割着禁军的生命。 虽然已经控制了力度，但是这一招依然让超过三分之一的禁军丧失了战斗力；最关键的是，古毅这次出手，让之前还有些战意的禁军丧失了勇气，许多人转身就逃，连锁反应之下，已经是一片丢盔弃甲。 展示了足够的力量之后，大庸皇帝总算明白了一点现状，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要保住最后的颜面，他派出了一个使者而不是自己出来同古毅见面。 “陛下派我来召见阁下...”这位使者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古毅一巴掌扇飞了。 “没听明白吗？让你们的皇帝出来见我！”古毅喊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不然你们可能需要换个皇帝了。” 第二十二章 要求 泰源皇帝正值壮年，可是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脑袋有些发晕；最开始是皇城镇抚司报告，浩京东郊有妖蛮上法师施展法术杀死了巡检司两拨人马合计数百人。然后就是在浩京城内发现了凶徒，泰源皇帝命令禁军围杀。 不久，传来消息，设伏的禁军精骑全军覆灭，在臣子的恳求下，泰源皇帝不得不准备西狩；临行前，泰源皇帝将囚禁在天牢中的茂武才放了出来，许他戴罪立功，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这位杀过不知多少妖蛮法师的前镇北将军，说不定能发挥一点作用。 不料，还没等西狩队伍离开皇宫，古毅就从天而降大杀一通，逼得泰源皇帝不得不同他妥协。 朝廷秘库中的吐纳典籍，不过是些故纸堆，没问题。 向天下宣扬古毅之名，宣传的时候重点可以改成降世仙人辅佐朝廷，没问题。 放了茂武才，不过是个待罪之囚，没问题。 灭大司厉家满门，大司厉受皇恩二十载，如今该是以家报国的时候了，没问题。 在浩京举办天下第一武道会，不过是虚耗一些钱财，封一些虚头名号，没问题。 在这些要求中，古毅并没有提及泰源皇帝的地位生死，所以在他看来都是些小事；当然被人逼到这种地步，泰源皇帝自然有些想法，只是形势比人强，纵然泰源皇帝心中有着一千一万个想法，都只能忍了下来。 古毅逼迫皇帝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滚蛋，转头重新问起了茂武才：“你说的天外仙人，是什么意思？” “传说世界开辟之初，有仙人从天外而来，传授文化，斩灭一切异兽妖魔。”茂武才倒也没有隐瞒，“只是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神话。” “看来这是太始仙庭的标准做法啊。”古毅心道，这个世界的神话或者说上古历史和山海界基本上是如出一辙，区别仅仅在于山海界在八百年前有无劫灵尊传授武道，而这个世界没有。 古毅于是说道：“不要叫我仙人，仙人是仙道修行的至高境界，就算是吹捧我，最多叫我降世天人也就差不多了。” 茂武才立刻更改了称呼：“天人降世，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唔，主要是散散心放松一下。”古毅给出了一个让茂武才十分惊讶的答案。 看到茂武才眼中的疑惑，古毅解释道：“真正决定你们这一界命运的大人物在上面，再过几天就有结果了，我就是个小兵。” 说着，古毅还朝头顶指了指，不过在浩京可看不见九重天上的渡厄金船，茂武才的疑惑依然没有完全解开。 古毅也不给茂武才更多发问的机会，直接说道：“总之，过几天应该会有一场天下第一武道会，你的疑问在那里会有解释。现在跟你说，你的疑问也只会越来越多。” 既然古毅不愿意说，茂武才也只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疑惑。 泰源皇帝并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随着又一批禁军被抽调入宫，皇宫秩序得到了恢复；而古毅在泰源皇帝划出来的仙宫内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快速翻阅着从朝廷秘库里运出来的各种功法典籍。 然而古毅并没有什么收获，无论是古毅自己评价，还是万界求道玉对这些典籍的评价，都只用“垃圾”两个字就足够概括了；任何一本典籍，都不如山海界一个小武馆的秘传功法。不过这本来就是撞运气，期待从这个武道几乎不存在的世界，找出另一个有情道心咒，概率就和中彩票差不多。 后来古毅翻都懒得自己翻了，直接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信息，速度比自己看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上千本各色典籍乱糟糟的堆在宫殿一旁，每一本都是寻常江湖人士心目中的神功秘籍，不过在古毅眼中和废纸也没什么差别。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这一界其他人看待这些典籍，也会和看废纸差不多。 扫描完了朝廷收藏的武学典籍，古毅决定要给天下第一武道会寻找场地；场地其他不重要，首先一定要大，至少也得是能容纳几万人的平地。 浩京皇城外的御街已经是极为广阔的了，但是依然不能满足古毅的需求。 于是古毅决定好好的走一遍浩京，寻找场地顺便游览一下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古毅不会骑马，实际上，山海界中马匹对于武者没什么用处，毕竟能够日行千里的武者太多了；不过旅游最重要的就是感觉，骑马就是其中一环。 御马监的太监恭恭敬敬的给古毅挑了一匹好马，古毅骑上去，就感觉到了这匹好马并不这么听话；反正最重要的是感觉，古毅也不客气，直接往马的躯干内打入了数十道真气，他确实不懂骑马，不过古毅对于真气的操纵，却足够他操纵这匹马的任何一块肌肉。 于是在这匹马惊恐的眼神中，它在古毅的控制下承载着他游览浩京城。 古毅在浩京城郊与皇城内的杀戮，并没有对这座繁华的城市有着太大的影响，特别是古毅同皇帝达成协议之后，整个城市迅速从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中解放出来；同山海界县城郡城最大的不同，古毅觉得不是繁华程度或是城市大小，而是武者数量少的可怜。 在山海界中，就算是郡城，蓄气大成怎么样都有几十个，小周天最少也有五六个；然而在浩京，蓄气大CD是少得可怜，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古毅在浩京转了一圈，自然是没发现合适的地点，但是心情却好了不少；虽然时间已经傍晚，不过这对于古毅来说无所谓，他继续骑着马出了浩京，准备在郊外找一片空地作为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场地。 浩京东郊风景虽然不错，但是古毅看过了，大片的空地并不存在，于是古毅骑着马在西郊转了起来。 突然，古毅转变了方向，他听到了南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刀剑碰撞声，当然还有一些微弱的真气波动。 “果然晚上出来，就有额外的节目上演吗？” 第二十三章 套路 福威镖局的护卫根本挡不住突然来袭的蒙面人们，权行贯抱紧了怀里了玉盒，这里面有着某位大人物点名要的“麟髓”。麟髓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很多人都相信这是远古时期仙人斩灭的妖魔所留下来的精华，而对于江湖人士来说，麟髓可以极大的增长气血，如果此前需要六十年才能踏足入化境，服用了麟髓，只需要十年。 玉盒内的麟髓是权行贯从盗墓贼手里收来的，那群没见识的盗墓贼，根本不知道这块红玉一样的东西，有多么珍贵；这次上浩京，权行贯准备的十分隐秘。“果然还是事发了。”权行贯恨恨的想着，五天之前，权行贯联系盗墓贼的时候，发现这些做绝户买卖的土包子死得干干净净，那时候权行贯就觉得不妙了。 护卫被一一斩杀，为首的蒙面人冷冷的说道：“权掌柜，把东西拿出来吧，这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权行贯把玉盒抱的更紧了，一个蒙面人提起大刀，就要不给权行贯留个全尸；“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古毅突然出声说道。 众人这才发现背后有一人一马正在好奇的打量着，蒙面人首领心里一个激灵，内息境武者五感十分敏锐，而战斗中自己居然没有听到马蹄声，这很不对劲。 只是蒙面人首领细看古毅，没有任何内息存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又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于是一边朝手下使了个颜色，一边说道：“朋友，这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没关系？”古毅感受到了眼前九个蒙面人散发出的恶意，露出了一个戏谑的微笑，“这里可是被我选为了天下第一武道会的主会场，你们在这里杀人，知道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吗？” “如果是十天以前，你们已经死了一半，不过近来我脾气好了很多，所以，你们可以不用死，只要把你们弄脏的地方清理干净就行了。今晚我可是大发善心了，所以还不赶紧把尸体都收拾一下然后滚蛋？”古毅以一种你们走运了的语气说道。 “杀了他！”蒙面人首领恶狠狠的说道，他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人是个疯子。 “就冲你这一句话，你们把这片地方清理干净也不能走，还得给我继续干活。”古毅就这么定下了判罚，顺便用手掌挡住了一个蒙面人的大刀。 古毅用肉掌挡下大刀，惊得其他人后背都要冒出冷汗了；“阁下是谁，为何要与我们为难？”蒙面人首领目光闪烁不定，想要看出来古毅的底细。 古毅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先不急，先干正事。” 说着，古毅摊开手掌，真气散发着细微的光芒，在古毅的掌心凝聚；九枚极简版的一元刃瞬息之间被构造完成，在场的蒙面人全部都是有着内息境的修为，自然能够感受到古毅此时散发出来的真气强度。 蒙面人首领已经是面无人色了，古毅此时散发出的真气波动，是二十个甲子的强度；“江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蒙面人首领不能相信。 就在九人震惊时，九枚一元刃被打入了他们体内；蒙面人首领只感觉一股外来的内息钻入体内，直接占据了丹田气海。 “这叫一元刃，只要我一催动，立刻就能将你们碎尸万段。”古毅笑着说道，“所以你们可得认真工作，先把这里的尸体给我搬出去。” 短短十几息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这些人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更有人发现一元刃呆在丹田气海并没有影响自身内息运转，并不认为古毅说的话是真的。 古毅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情绪，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们不信，唔，其实八个人比九个人也差不多。” 冲着大刀蒙面人弹了弹手指，引动了他体内的一元刃，气刃高速旋转，将大刀蒙面人的身体绞成了一滩。不过为了不伤到其他人，古毅还不得不控制一下气刃的攻击范围。 处理完了蒙面人，古毅伸手一招，从权行贯怀里摄过玉盒；打开玉盒，古毅拿出麟髓，看了几眼。 “变质的妖族血液？”古毅回忆起在混天虚界看过的典籍，“妖气极为淡薄，没有勾连天地的感觉，似乎也做不到滴血重生，不像是妖兵，妖将？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妖化这些人，不像是妖王的血液，除非是被强者粉碎了其中的血脉意志，不过妖王的血液不可能这么弱啊。所以，只有可能是妖兽的血液。” 把这块麟髓扔回给权行贯，古毅继续欣赏起玉盒的雕工；玉盒底部，被工匠刻上了数百字的文章，而文章的内容改编大庸前朝的一位高官的笔记。 陈伯芝少年时期同一位歌女交好，曾经接受过歌女的许多帮助，二十年之后当上了三品高官的陈伯芝，曾经特意回到故乡看望那位歌女。却得知歌女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重病而死，陈伯芝若有所失，同行的人劝慰他说：“我曾经听说过，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不会诞生或者消亡，而是从一种状态变化为另外一种状态，就像是春夏秋冬一样转换，籁姬虽然死了，实际上却是以另外一种状态存在于天地之间，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万物无生无灭，唯诸气交变，犹如春夏秋冬。”古毅念了这句话好几遍，叹道：“智慧这东西，果然和武力没有太大的关系啊。” 权行贯完全弄不懂古毅在干什么，堪称无价之宝的麟髓看了两眼就扔回来了，反倒是细细把玩着装麟髓的玉盒，玉盒虽然也是大家手笔，价值千贯，但是和麟髓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这玉盒不错，我要了。”古毅对权行贯说道，“你要多少钱？” 权行贯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向救命恩人兼武功如同鬼神一样的古毅要钱。古毅也不纠结这事，虽然古毅主观上并没有救权行贯的意思，但是如果不是古毅，权行贯已经是死人一个，收一个玉盒作为报酬，怎么看都不过分。 第二十四章 场地 古毅在西郊的行踪，大庸朝廷是知道的，当古毅决定了比赛场地之后，他让隐匿在后面像是跟班一样的朝廷武者找个能管事的官员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面，古毅通过混天印记联系了渡厄金船上的凰天灵尊；古毅并没有隐瞒自己在这一界的所作所为，当然重点是报告了天下第一武道会的事情。 “此界虽然武道衰微，倒是并非外道，可以进行演武法会。”凰天灵尊这么说道，“你所说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便是斗战法会，却也正适合，你可以放手去做，必要时候我会给你帮助。” 这次古毅揽下了演武法会的事情，原本也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被凰天灵尊这么一说，古毅总算放心了，他早就觉得凰天灵尊不是一个爱管事的人，少有的几次交流，她也是个清冷的性子；这次一看，果不其然。 可能是因为古毅主动分担了工作，凰天灵尊同古毅说话的语气稍稍亲近了一些：“你在原本小界同此界的行事，我也知道一些。武者杀性重倒并不是一件坏事，只是空有杀性重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诸天万界中强者无数，若是妄造杀戮，迟早会惹上不必要的对手。” 古毅自然是表面上恭谨的接受了凰天灵尊的劝告，不过内心实在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毕竟不杀哪里来的经验值，没有经验值，古毅现在还在古氏当奴才，哪有今天的风光自由。 “这一片就是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比赛场地了。”古毅说话的时候，还学着印象中的大人物大手一挥。被古毅圈定的场地，距离浩京不到二十里，自然不是什么荒郊野地，也有着耕田和农户，不过无论是古毅，还是一旁恭恭敬敬听着古毅说话的皇城镇抚司都督列明率，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列明率大义灭亲，一手主持了大司厉府的满门抄斩之事，虽然这让他在满朝官员中的名声跌到了谷底，不过却得到了泰源皇帝信任，被委以重任——充当朝廷和古毅之间的传声筒。古毅有什么要求，都可以通过列明率传达。 “你们要把这里的无关人等都赶出去。”古毅继续说道，列明率连连点头，表示一天以内就将场地内的闲杂人等统统迁出去，保证不会影响到古大仙人的天下第一武道会。 正当古毅准备强调一下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宣传工作的重要性的时候，混天印记传来了凰天灵尊的话语：“天下第一武道会你做的不错，我传一个虚梦宫给你，姑且充当场地好了。” 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极为特殊的能量，经过混天印记的重构，古毅发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团朦朦胧胧的淡灰气息；更多的信息同时出现在混天印记之中。 虚梦宫，大梦何同宗的特产法器之一，大梦何同宗属于借假炼真的仙道一脉，宗门功法总纲《诸天如梦道》中宣称诸天万界不过是仙人一梦，仙人梦醒之时就是诸天万界毁灭之日。虽然这普遍被认为是梦呓，不过大梦何同宗在炼器这方面，确实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炼制的法器物美价廉行销万界。 就拿虚梦宫为例，它是典型的一次性法器，可以在短时间制造出以假乱真的宫殿或是其他任何东西，当然，比赛场地也可以；只是虚梦宫只是介于虚假和真实之间，所以最好制造的比赛场地能够和现实差别不大，同时制造出的场地不能维持太久，一年之内算是在保质期内。 不过使用虚梦宫制造的场地也有优点，首先是简单快捷，只要古毅提前在虚梦宫中刻好比赛场地的模型，然后使用就可以了。而且由于虚梦宫常常用来作为幻术阵法的辅助法器，所以制造的场地，古毅是可以进行操纵的，虽然用来挡炼气境修仙者有点艰难，但是用来对付这一界的弱鸡武者，基本上不成问题。 按照使用说明，古毅往虚梦宫中打入了一丝真气，他立刻就感觉到了虚梦宫同自己有了微妙的联系；灰色气团一样的虚梦宫不断变幻形状，最终形成了由数百个二十米方圆的擂台组成的擂台群。 皇城镇抚司的武者办事效率很快，列明率甚至调动了浩京中的禁军，半强迫式的将方圆十里内的所有人全数驱离；虽然农户哭爹喊娘，但是在禁军的刀枪以及严厉的呵斥下，还是只能离开这片世代居住的土地。 等到禁军也离开了场地范围，古毅将虚梦宫轻轻一抛，虚梦宫猛然溃散，如同极其稀薄的雾气一样覆盖了这片区域；古毅可以感受到虚梦宫中有着极其复杂的法力结构，虽然不如渡厄金船或是屠灵绝域阵，但也是自己无法模仿的那一类结构。 虚梦宫如同鲸鱼吸收一样抽取着天地灵气，原本雾气一样的虚体，伴随着天地灵气被吸纳，逐渐开始固化；洁白的擂台，高耸的阶梯，以及入口处的“天下第一武道会”都从虚幻变成了真实。 古毅用手摸了一下如同白玉一样的擂台，无论是真气感应还是五感，都感受不出来有任何虚假的地方；唯有内心深处，看待这一切有极其细微的不协调感。“这还是一件低级法器而已啊。”古毅为之咋舌，修仙者不愧是能够镇压诸天万界一切外道的群体，古毅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凰天灵尊提到武者武道的时候，总是有一丝发自内心的不屑了。 不过等到古毅从最初的震撼中摆脱出来，又觉得自己有些妄自菲薄了，仙道和修仙者虽然强大，但是武道和武者能够同它们并称，自然也同样强大；修仙者有法器、灵器，武者也有九转兵甲，或许不如仙道器具那么功能繁多，但是用来斗战斗法却毫不逊色。 虚梦宫虽然能够幻化出十数里的庞大幻域，但是在先天境武者眼中，只是大而无当的玩意，并不算什么阻碍。古毅暗忖自己虽然没办法在不破坏场地的情况下分辨出真假，但是如果全力战斗，虚梦宫并不能迷惑住自己。 第二十五章 宣传 即使是在大庸朝廷的全力配合下，有关天下第一武道会的信息流动，也是极为缓慢，特别是以经历过信息时代的古毅来看；如果是在现代，这种爆炸性消息，在十个小时以内就会以各种渠道推送到地球上的各个角落。 然而在大庸，快马加鞭的驿站邸报体系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大庸朝廷的统治范围比山海界的大齐要大得多，如果以地球上的国家来比较，就是中国加上中亚加上南亚以及大半个中南亚。边远州郡同浩京的信息交流，往往需要耗时几个月，因此大庸以及前面几个朝代，都是将这些边远州郡交给十几个封侯代管。 这些封侯的来源不尽相同，有老牌的地方势力投诚及时被留任，有开国之初的功勋之臣，也有皇室偏支，甚至有篡位之后以种种手段换取了大庸朝廷默认的野心家。 东海侯已经传承了二十四代将近八百年，能够做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历任东海侯或许有平庸之辈，但是却没有倒行逆施者，更是因为东海侯所管辖的地方，在东海之上。劳师远征东海侯国实在不能算作一件划算的事情，因此只要东海侯保证一个表面上的臣服态度，往往都能从改朝换代的动乱中渡过。 东海侯正在政事堂内同自己的亲近臣子谈论着刚刚接到的朝廷旨诏，旨诏中，泰源皇帝措辞严厉，强调了仙人降世是对于大庸统治正当性合法性的再一次确认，并且要求各个封侯将天下第一武道会当成是头等大事，对于懈怠之辈，朝廷将不吝雷霆之怒。 无论是旨诏的严厉程度，还是其中的内容，都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大庸对于封侯的态度，简单来说就是别惹麻烦就好，能够忠心为国的封侯可以大大的嘉奖一番，“不吝雷霆之怒”这样的话语，往往是对那些叛乱边缘的封侯说的。 至于其中的内容，要不是东海侯在浩京有着秘司人员，更是在旨诏到达东海侯府之前就接到了加急情报，恐怕都会以为是浩京城的泰源皇帝脑袋坏了。毕竟仙人降世这种东西，从来都只在神棍和乡野村夫的妄谈中出现过。 “窃以为，秘司的报告，不可以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东海侯最信重的谋臣董闻这么说道，“报告之中，那降世仙人古毅在皇城中杀了上万禁军，显然是以讹传讹的妄言，至于旬日之间造好了天下第一武道会会场，恐怕也是障眼法一流，这些都不可全信。那古毅或许有着奇法异术，但是却不会如秘司之中那般怪力乱神。” 东海侯点了点头，一个有着些许法术的异人，总比降世仙人更容易让人相信。 “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这事？”东海侯问道。 董闻成竹在胸：“不过是按之前的老规矩罢了，既然是朝廷的旨意，总归是要敷衍一下，让朝廷的脸面过得去。” 东海侯不置可否，只是等待着其他几位重臣发表自己的看法。 诸多封侯几乎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敷衍的做法，反正从历史上看，朝廷要想让封侯好看，能够采取的措施不算多，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够了。而直接接受朝廷管辖的各个州郡，就不可能和封侯一样浑然不在意了。 朝廷的旨意下达到二十七个州，要求每个州至少有一千个参加者；每个州再次分摊任务到各个郡，各个郡分摊任务到各个县。如此一级一级的摊派任务，不少地方直接将监狱中的囚犯当作了参加者，反正许多囚犯也确实是江湖人士，符合参加者的要求，有些地方则更进一步，将这些囚犯和押解囚犯去浩京的巡检司武者都算成了参加者。 不过对于许多武者来说，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奖励，也有着足够的吸引力。以第一名为例，不但有着天下第一的称号，一品的官衔（虽然是虚职），追封三代荫庇三代的待遇，还有着受仙人传法，飞升仙界的赏赐。 “师傅，我下山听说朝廷要办一场天下第一武道会，我要去试试。”一个青年坐在小坟包前面，一边吃着烧鸡一边说道，“师傅您老是说我杀性太重，不让我同别人比武，其实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打死人了。而且里面说了，天下第一武道会各安天命，打死人也不要紧。” 青年絮絮叨叨的说着，就像是同他师傅在聊天一样，“《追月心法》我已经练到了白虹境界，最近总感觉丹田里的气旋涨得慌，师傅您和祖师们，好像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我觉得是肉身承载不了内息的缘故，我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在身体的其他部位制造小气旋，分摊丹田的压力。这好像很难，不是每一个地方都能制造气旋，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摸索出了两个地方，记录在了《追月心法》的后面，等我以后收了徒弟，一定要让他也继续摸索，并且让他告诉他的徒弟我的徒孙继续摸索。” “只是我有点担心，担心我的徒弟天资可能不如我，如果他要到五六十岁才能练到白虹境界，那岂不是没多少时间摸索制造气旋的部位了？师傅，我不是说您和祖师们的天资不够，当然或许有一点点不如我啦，不过最主要的是您和祖师们修炼的《追月心法》太原始了。” “这几年我也和师傅您说过，《追月心法》里面奇怪的地方太多了，我觉得里面九CD是祖师们臆想出来的东西，除了误导我没有其他作用。所以我重新编了一本新的《追月心法》，就算是师傅您，只要按照这本《追月心法》，应该也能在三十岁之前练到白虹境界。” “其实世上其他功法也和咱们之前的《追月心法》差不多，我看了好多本功法，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根本不如我新编的《追月心法》。” “对了，师傅，您之前一直说，咱们追月派一脉单传宁缺毋滥，从上上上上上代祖师开始，就是一个师傅一个弟子。我觉得不太好，摸索可以制造气旋的部位，一个人两个人根本不够，百八十个都不嫌多。所以啊，我想了个办法，咱们追月派，真正的弟子呢，一代只收一个就好了，至于摸索可以制造气旋的部位的弟子呢，越多越好。” “我已经想好了，真正的弟子就叫做真传弟子，其他弟子呢，就叫做传法弟子好了。” 第二十六章 阿狗 “那个天下第一武道会第一名会奖好多东西，只要我拿了第一名，咱们追月派就能招好多弟子，说不定到时候能招到天资比我还好的弟子。” “我听说北天绝关之外的妖蛮，生吞妖兽血肉，肉身比金铁还要强韧，我拿了天下第一之后，一定要去北天绝关外看看。” “师傅您还不知道吧，这个天下第一武道会据说是降世仙人要办的，降世仙人叫做古毅，他应该很厉害，因为他一个能打一万个禁军，一天就杀了好几万人。我好像不行，就算是一万头猪，放在那让我杀我一天肯定杀不完。” 青年一边对着坟包说话，一边啃着烧鸡；当烧鸡被吃的只剩下骨头，青年在衣服上抹了抹沾满油的手，站起身来。 “师傅，我走了，等我拿了第一名，我再回来看您，到时候给您买十只烧鸡，当然，还有您最爱喝的烧白酒，给您打上十壶。”青年笑呵呵的说着，端起酒壶往坟头倒了起来，等到酒壶倒空，青年便转身离开。 =============================分隔线============================= “姓名？”抄录名册的小吏头也不抬的说道。 青年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说道：“我叫阿狗。” 小吏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身破破烂烂，浑身更是缺乏打理的阿狗，他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满是嫌恶的摆手说道：“去去去，哪来的乞丐，这可是天下第一武道会，不是你这种阿猫阿狗可以参加的。” “他们这么弱都能参加。”阿狗有些生气，他指着正在其他小吏那里报名的武者说道，“凭什么不让我参加？” 小吏还没做声，被阿狗指着的武者毛了，他怒道：“小崽子你指谁？” “我又不是指你一个。”阿狗连忙收起手指，“我是说这里所有人，都很弱啊。” 那武者气极反笑：“小崽子你找死。” 说着，他直接踏前一步，一掌虎虎生风，就朝着阿狗的脸上扇了过去。 一道白芒闪过，武者的右手手掌被齐根斩落于地；阿狗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指尖还有尚未消散的白虹内息。 在武者凄惨的叫声中，阿狗很不屑的说道：“为什么你这么弱还不承认呢？” 原本因为阿狗挑衅性发言而对阿狗目光不善的其他参加者，在见识了阿狗的白虹内息之后，多数都移开了目光，其他还有少数人则是有着各自的算计，对阿狗投过了或不怀好意或有意讨好的目光。 阿狗将目光转向小吏，小吏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骂道：“这乞丐崽好狠的手段。” 虽然说上面的大人物不会把江湖人士当回事，但是底层小吏内心对这些人可以说是敬而远之，因此小吏手脚麻利的帮阿狗办好了手续，递过一块铁牌说道：“这是你的号牌，编号五千六百二十一号，三天之后来参加预赛，认牌不认人。” 天下第一武道会会场的一侧，古毅朝着阿狗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唔，这一界还是有些人才的嘛，先是茂武才这个3级天才，现在居然又有一个4级天才。山海界好像满打满算才叶赤城一个天才模版吧。” 不过古毅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么一个4级天才，毕竟4级天才也就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渣渣；收回了目光，古毅继续欣赏着大庸乐舞司的舞姬的舞蹈。 大庸乐舞司的舞姬专为皇室以及高官世家提供服务，而古毅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列明率就心领神会，几个时辰之后就有舞姬为古毅献舞。 可以说大庸朝廷对于古毅的要求是无所不应，特别是古毅以虚梦宫造好了天下第一武道会会场之后，几乎坐实了降世仙人的说法；用古毅的话说，就是跪舔的更加卖力了。就连差点被古毅杀掉的泰源皇帝，也曾经派亲信太监拐弯抹角的试探过古毅是不是有类似延寿丹药之类的仙珍。 古毅对此的反应是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大庸朝廷最近伺候的还算到位，他会直接一巴掌把那个太监扇飞出去，就算真有延寿丹药，古毅也肯定是自己吃了，怎么可能轮得到泰源皇帝这种渣渣。 要知道，古毅现在的寿元都只剩下了十五年，虽然说突破11级后寿元肯定会上升，但是如果能有延寿丹药，古毅肯定不会让给别人。 寿元绵长，这是修炼者的一个基本特征，无论是修仙者还是武者都不例外；通常来说，每突破一个大境界，修炼者的寿元都会有极大的增长。 以修炼原初武道的武者为例，后天境武者只比凡人寿元稍长，不过一百二十年；不过按古毅在山海界的见闻，一群武者都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各个体内都是暗伤，能活到一百岁就是稀奇事，死的早的七十岁都活不到。 先天境武者寿元八百年，天人境武者寿元五千年，其上的武者寿元为一劫，也就是小界的一次生灭所需的时间——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当然，这些都只是理论数字，武者有暗伤内伤，都会让寿元急剧减少；而武者如果修炼了特殊的锻体功法，或是本身真气特殊，寿元都会有大幅度的增减，先天境武者寿元堪比天人境武者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而延寿丹药，根据针对的群体不同，以及效果多寡，也有着众多不同的分类；一般来说，能对高境界生效的延寿丹药，比只能对低境界生效的延寿丹药要珍贵，延寿时间越长越宝贵。 针对没修炼过的凡人的延寿丹药，是最便宜的，古毅现在的功绩点，也够买上不少了；而如果是后天境界的延寿丹药，古毅勉强能买一枚二十年的延寿丹药。至于先天境界，那就不是现在的古毅可以期望的了。更不用说天人境界的延寿丹药，古毅看着那一长串数字，都觉得脑袋疼。 不过与其关心那不着边际的延寿丹药，古毅还是更关心万界求道玉这个月的副本；在山海界待了十天，在苍莽界待了十天，而在这一界，古毅也待了将近十天，本来古毅还觉得凰天灵尊会催一催自己的天下第一武道会的进度，不过貌似她根本不着急。 第二十七章 附体 歌舞一场接着一场，古毅不喊停，自然也没有舞姬敢停下来；从中午跳到太阴星高挂夜空，领舞的舞姬已经是香汗淋漓，浑身更是酸痛不已，但还是在咬牙坚持。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坚持却正是古毅所欣赏的；在古毅眼中，这些舞姬的舞蹈虽然美丽，但是却不如此时她们情感变幻来的有意思，有情道心咒的道意弥漫在心头，倒是让古毅觉得舒畅。 一位舞姬坚持不住，直接跌倒在地板上；恐惧、担忧、忿恨，不解，种种情绪萦绕在舞姬之中，古毅可以看到，领舞的舞姬原本如同明灯一样的坚毅之情猛然消散不见。 “终究还是肉体凡胎啊。”有情道心咒的道意迎来了一个退潮，古毅恢复了平静，他这么想着。 古毅拍了拍手，示意舞姬退下；领舞的舞姬抬头看了一眼古毅，他的表情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恼怒，目光却若有所思。 “果然，这个有情道心咒还是不太对劲。”古毅思考的问题的是这个，“我可不记得我之前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更不用说是欣赏其他人的情感变化了。” 古毅知道有情道心咒确实改变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但是这个结论，却是通过已经改变过后的思维方式得出来的；如果评判事物的本体都发生了改变，那么事物是否真正发生了改变，实在是一件很难确认的事情。 而已经被有情道心咒改变了自己的古毅，倒是并不觉得有情道心咒对自己的改变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地方，同自己趣味的些许改变比起来，有情道心咒带来了的模版提升，才是真正重要的；既然是小弊大利，古毅也不打算改变这种情况。 不再思考有情道心咒的利弊，古毅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思考，那就是万界求道玉刚刚刷出来的副本；万界求道玉的副本惯例是一个月刷新一次的，只是这次刷新的副本，同之前两个副本都不太一样。 《进击的巨人》，这是副本名称，古毅记得这是人类建造城墙防御只会吃人的巨人的故事，当然也免不了人类变巨人的变身戏码。副本里面的巨人，有些确实很强，但是古毅觉得自己都可以应付的过来，是一个不错的刷经验值的副本。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只是这一次，副本有了特殊规则——附体进入。之前的《学园默示录》和《东京食尸鬼》，古毅都是本体进入，无论是等级还是兵器都可以带入副本，古毅还以为副本都是一样的套路，直到《进击的巨人》的刷新。 所谓的附体进入，就是指古毅会在副本内夺舍一个原住民，无论是等级还是装备或是经验值，都不可以带入到副本中；不过好消息是，模版、功法和异术是可以带入到副本中的，也就是说，古毅进入《进击的巨人》副本，就有着普通模版，补完之后的原初武道以及有情道心咒带来的模版加成，大约可以等于天才模版的武者了。 在副本中，古毅依然可以获取新的经验值，至于花费经验值提升等级乃至于提升模版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这些都同本体进入没有区别。 不过附体进入的副本，如果古毅在副本中死亡，那么不代表真正的死亡，只是意味着副本结束，或许这也是附体进入的副本唯一的优点了；不过如果在副本中死亡，那么在副本中获取的经验值，自然都不算数，不能带出副本。 只有坚持到副本时间结束，那么在副本中获取的经验值，包括提升等级提升模版花费的经验值，都会返还到古毅的本体；只是返还的比例有些不同。在副本中结余的经验值，会全数返还到本体，而花费在提升等级提升模版的经验值，则会根据副本时间结束时候的等级以及模版，返还与击杀奖励等值经验值。 举个例子，假如古毅进入《进击的巨人》副本，在副本中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11级天才模版，并且还剩下二十万经验值没有花费；那么副本时间结束后，返还到古毅本体的经验值中，二十万经验值全数返还，11级天才模版会返还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经验值。 很自然的，在《进击的巨人》副本中，如果能够获取的总经验值不变，越是提升等级，显然就越是亏本；光是10级升级到11级天才模版，就要花费十七万经验值，然而只能返还不到六万经验值，显然不划算。 能不能在等级和结余经验值之间保持一个良好的平衡，基本决定了这次副本的收获多少，甚至是能否有收获。一级都不提升，那是在找死，把所有经验值都花在提升等级上，那是在浪费经验值。 “不过，好像有漏洞的样子。”古毅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万界求道玉的等级所需经验值，除开每十级的关卡，都是以三的倍数依次提升的。也就是说，虽然在10级的关口上，提升到11级天才模版所需的经验值是提升到11级普通模版的三倍，但是11级天才模版提升到12级天才模版，是和11级普通模版提升到12级普通模版没有区别的。 所以如果有可能，自然是等到攒够提升到惊世模版所需的经验值，再进行升级，才是最快的升级方式；只可惜古毅当时进入《学园默示录》的时候，还是杀几个死体就能消耗大半体力的杂鱼模版，要是真的攒惊世模版所需的九点经验值，需要杀九十只死体，古毅可真是没信心以0级杂鱼模版做到这种事情。 而古毅所想到的漏洞，就是返还后的结算漏洞，如果古毅是9级惊世模版，那么在副本中升级花费的经验值返还之后，就有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点经验值，而实际上，古毅花费了九千八百六十九点经验值。 只有惊世模版才会出现花费的经验值反而比返还的经验值来的少这种怪事，天才模版只是比普通模版亏损的少一点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必须要提升到惊世模版才行了。”古毅目光一凝，他记得《进击的巨人》中，战力弱小的普通人可是有着不少，一个普通人就是零点一的经验值，从0级提升到1级惊世模版，需要杀九十个普通人，“九十个吗？似乎不难啊。” 第一章 少年 罗塞之墙南端的托洛斯特区一处低矮的平房外，因为大腿被碎石撕裂出巨大的伤口导致了大出血，少年正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着；身体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越发冰冷，没有任何奇迹发生，少年死掉了。 古毅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中世纪晚期风格的房屋，以及远方高耸的城墙；活动了一下身体，孱弱的肉身以及真气的失去，都让古毅觉得格外不适应，不过在几个呼吸之后，古毅感受到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具新的肉身。 姓名：古毅 寿元：15/60 等级：0 模版：普通（天才）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34，8678，4401）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3/9 现有经验值：0（93912.3） “混蛋。”古毅突然低声骂道，因为随着缓慢的脚步声，一个五米高的普通巨人出现在了古毅的视野内，“就不能选择附体的时间和地点嘛，0级单挑3级的巨人，真是不给活路啊。” 当古毅看见的巨人时候，巨人也看见了古毅，仿佛是饿鬼发现了食物一样，巨人直接跑向古毅；“不能正面对抗。”古毅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身就往街道另一个方向跑去。 然而即使是有着有情道心咒的加成，古毅的速度也不能和巨人相比，巨人同古毅之间的距离迅速缩减；从街面摊位上抓起一把水果刀，材质粗劣之极，但是已经是古毅能够找到的最强武器了，古毅摆出防御的架势，双眼紧紧的盯着巨人。 “不要紧，巨人都没有智慧可言，战斗意识连野兽都不如，虽然我现在等级只有0级，但是有这样多的战斗经验。”古毅迅速的进入了战斗状态，“巨人的要害是后颈，要寻找机会切削。光是进入副本，就花了我两千多点经验值，要是就这样死出去，那可真是亏啊。” 巨人伸手抓向古毅，古毅滚了一圈，灵巧的的避过这一抓，踩着巨人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巨人的肩部；险而又险的避开巨人双手的拍击，古毅双手握住水果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巨人的后颈砍去。水果刀砍入巨人颈部不过十几厘米，就被卡住，一方面是古毅自身的力量太弱，另一方面也是水果刀的材质粗劣根本不能算是利器。 鼓起最后的力气，古毅猛力的将水果刀刺入巨人的颈部，然后不堪重负的水果刀直接断掉了，古毅用力过猛，直接从巨人身上摔了下去。 “非战之罪啊。”古毅大口的喘着气，跌下来的时候，尽管古毅已经尽量的卸掉了冲击力，但还是留下了各种擦伤，最关键的是，古毅没能避开巨人的手掌。 古毅被巨人的双手牢牢握住，看着距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古毅恶狠狠的看着根本没有智慧的巨人：“不要让我本体进入，否则我一定要杀光你们这群垃圾！” 喷气声、利刃切割血肉声接踵而来，巨人原本紧握的双手松开了；“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从古毅的头顶传来。 “没想到我还有被别人拯救的一天。”古毅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尴尬，特别是救他的人身穿调查兵团的制服，还围着红色的围巾，再加上那4级天才模版，显然是《进击的巨人》女主角三笠阿克曼了。 古毅没有说话，被三笠阿克曼认为是惊吓过度，这也很正常，从巨人口里逃生，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冷静的。 “巨人突破了城墙，你要赶紧去罗塞之墙内部。”三笠阿克曼指着北方的城墙对古毅说道，“跑！赶紧跑！” 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时间里，又有巨人靠近了过来，三笠阿克曼将古毅朝北方推了一把，然后利用立体机动装置迅速接近巨人，砍翻了一个巨人。 留在原地无非是为三笠阿克曼增加累赘而已，古毅知道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同巨人相比，必须先把等级提升起来；古毅低声说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跑跑跑，三笠阿克曼也在清理着一个个巨人，直到古毅看到了罗塞之墙外拥挤的人流，他也没有遇上任何危险。 直到突然从侧面冒出来一个奇行种巨人，奇行种巨人的出现，让拥挤在罗塞之墙外的人群慌乱起来；然而由于城门被满载的货车堵住，没有人能够前进一步。 古毅冷冷的看了一眼秃头商会会长一眼，给这个不识大体的家伙判了死刑：“九点经验值，放在一天以前，放在面前或许我才会在乎的小数字，现在却是一道关卡啊。不过在巨人攻入城墙，难民涌入罗塞之墙内，想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混乱，死掉九十个人，应当也不会特别惹人注目才对。” 三笠阿克曼先声夺人，直接削掉了奇行种的后颈，站在奇行种的尸体上问道：“你们在干什么？现在，我的伙伴们，正在与巨人不断战斗，因为居民避难没有完成，而不断战斗，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秃头商会会长嘴硬了两句，然而在三笠阿克曼冷冷的威胁中，被一句“死人可是没办法说话的”击穿了心理防线；衡量了一下货车上的货物价值，同自己生命，以及三笠阿克曼的实力之间的关系，秃头商会会长退让了。 堵住城门的货车被挪开，拥挤多时的人流终于可以通过城门进入安全的罗塞之墙内部；三笠阿克曼看着逃离的居民，默默的做了一个军礼。 “真是...太美丽了。”古毅看到了三笠阿克曼坚毅、冷漠的心灵中蕴藏的那一点温情，心中满是喜爱。 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古毅跟随着人流进入了罗塞之墙内；他知道，在他背后，是主角传奇的开始，也是目前的主舞台，只是可惜古毅没有登上舞台的资格，至少现在没有。 “首先需要一把武器，最好是能方便携带；这个世界应该不太可能有什么夜生活，所以收割经验值最好选在晚上；希望官方对难民管理松散一点，一个管理松散的难民营，是最好的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最好能吃一顿好的，肚子饿了，可没力气杀人。” 第二章 等待 罗塞之墙内部，人类政府面对逃难的普通民众，几乎可以称之为毫无作为；托洛斯特区虽然只是罗塞之墙外的一处瓮城，但是五年前发生在玛利亚之墙的事情，却让人类政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罗塞之墙外的巨人身上，至于逃难民众，则被视为次要事项。 匆匆划出的难民安置区，只有少数驻屯兵团士兵维持秩序，至于发放生活物资之类，更是没有踪影；巨人的袭击极为突然，逃难的民众许多都没有携带粮食，只是短短的一个下午，古毅就目睹了十数起抢夺食物的事件。 在看出了驻屯兵团士兵没心思维持秩序后，古毅做了次捕蝉黄雀，抢来了四个黑面包；黑面包的滋味真是让古毅尝了次鲜，古毅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玩意，没脱尽壳的小麦，似乎是晒干后的木渣以及咬下一口就有好几粒嗑牙的沙砾。 古毅吃了一口险些把抢来的黑面包全给扔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也吃的这么香啊”，古毅看了下周围好几双隐含着羡慕渴求的眼睛，完全没一点话好说。 耐着性子吃了两个黑面包，总算是把肚子填饱了，剩下的两个黑面包古毅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随手扔给在旁边窥伺的小孩，古毅继续在难民安置区内游荡起来，他要寻找武器以及下手的目标。 即使是在这难民安置区内，人也是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钱财权势甚至是食物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往南边聚集着，那里是驻屯兵团士兵所在的地方，同样也是难民安置区还算有些秩序的所在；而在难民安置区的北边，秩序就差不多不存在了，虽然还没有杀人这种恶性事件发生，但是由于食物的匮乏，抢夺斗殴事件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只需要再过几天，这点仅有的秩序都会不复存在。 不过古毅倒觉得北区不太可能落到这种境地，毕竟人类政府还是颇有行动力的，眼下无暇管束这些难民，只是因为托洛斯特区的巨人牵扯了太多的精力，等到原著主角艾伦大显神威之后，自然会腾出手来处理这些难民。 “我记得托洛斯特区的事件好像只用了一天就得到了解决，也就是说最好的机会就是今晚了” 古毅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战力，有了有情道心咒的加成，自己可以算是0级天才模版，也就是1级普通模版的水准；1级在武道修行中也叫做感应真气，属于入门阶段的入门阶段，充其量也就是久经锻炼的壮汉。 或许依仗着自己的战斗经验，可以对付几个菜鸟级别的驻屯兵团士兵，但如果真的暴露，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南区能别去就别去了，九点经验值还是在逐渐混乱的北区获取好了。 还没等到太阳落山，古毅就有了第一笔收入；被古毅抢了四个面包的无赖带着两个找来的帮手，尾随在古毅身后，这三个欠缺跟踪技能的无赖自然第一时间就被古毅发现了。 难民安置区划分在罗塞之墙内城镇的一角，古毅在《东京食尸鬼》副本玩诱敌深入的把戏玩的多了，直接装作发现了身后跟踪者的样子，撒腿就跑进了一处人迹罕见的小巷；三个无赖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直接追了上去。 古毅以逸待劳，一拳直接打中其中一人的下颚，废了一个战力；至于其他两个无赖，都是0级的普通人，或许欺负一下其他心存畏惧的普通人还是可以，但是面对出手毫不留情，又有着有情道心咒加成的古毅，就是在送菜了。 戳眼球、踢下体；连着用了两个阴招，古毅放倒了三人。三个无赖敢追上来，不但是因为有着人数优势，也是因为三人都带着短刀，有着武器优势，这倒是让古毅哈哈一笑，这下武器也不缺了。 捡起一把短刀，古毅掂量了一下，尺寸倒是方便携带，重量轻了些，不过刀口到还算磨得锋利，用来杀普通人倒是够用了。眼看三人在地上打滚的也差不多了，古毅也不想多生事端，蹲下身子给三人各自来了一刀。 短刀自三人下颚径直刺入大脑，待到底的时候古毅还稍稍搅动了一下，就是担心这三个人死的不够快；三刀又快又准又狠，古毅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又有些发愁了。 这三个无赖加起来不过是零点三的经验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距离九点经验值还有着八十七个人；这可是一个大工程，不要说杀这八十七个人里面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就光是杀这么多人所需要的体力，都让古毅露出了一个苦笑。 古毅像没事人一样走出小巷，巷里的三具尸体他也懒得收拾了，反正今天晚上就要大杀一通，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去；在古毅继续游荡的时候，人类政府已经在驻屯兵团士兵所在的南区分发起了食物，虽然是每人一份粗劣的黑面包，但是效果却很明显。 即使是在北区，原本逐渐混乱的局势也迅速平稳下来，一人一份黑面包虽然距离吃饱还有点距离，但是却是一个稳定的食物来源，原本因为食物匮乏而生出各种心思的难民，此时又把那些心思统统收敛了起来；另一方面，分发食物也无形之中给了众人一个暗示，人类政府依然在维持着秩序，百年间的权威，让所有人都不敢肆意妄为，除了古毅。 直到天色黯淡，南区才停止了分发食物，难民们虽然还是愁眉苦脸，毕竟托洛斯特区已经被巨人攻陷，如果按照五年前玛利亚之墙沦陷的旧事，未来如何实在是难说，但是总算能够睡个安心觉了，不用担忧下一刻就被巨人抓走吃了，这是许多人能够进入梦乡的最大理由。 古毅心中倒也没有因为混乱逐渐平复有多少负面情绪，毕竟如果混乱持续，虽然杀人的动静可能被隐藏住，但是在混乱中，没什么人敢去睡觉，杀人需要耗费的体力无疑也要增加。反倒是现在这样，秩序逐渐恢复，驻屯兵团没来北区碍手碍脚，难民不少进入梦乡，正和古毅的心意。 第三章 厄夜 芬恩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外间传了进来；身为管理一个小帮派的首领，芬恩并没有长久的脱离一线战斗，他压住了心中的慌乱，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把手斧，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 短刀从右侧直接刺穿了芬恩的肺部，空气和鲜血灌入右肺，让他不住的咳出声；古毅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拔出短刀，直接割破了芬恩的喉咙。在丧失了氧气和呼救能力之后，芬恩无力的跪倒在地，看着古毅从自己手里拿过了手斧。 “比短刀好多了。”古毅满意了看了看手斧卖相上佳的锋刃，在月光的映照下，锋刃反射出了银色的光泽，他比划了一下芬恩的脖颈，将芬恩的脑袋直接砍了下来。 芬恩凶悍的秃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墙角；古毅细心的擦干了手斧上沾染的血迹，在房间里找到了几份不那么黑的黑面包，找了张不那么脏的桌子，开始吃了起来。 夜晚的到来，让古毅开始对早已选好的目标开始下手；他选择的目标都是距离其他难民比较远的家庭或是帮派，芬恩的帮派是古毅的第七个目标，九个人确实比较难吃下，即使是大多数人没有多少警惕心，但是偷袭杀死守夜人的时候，古毅确实废了不少心思。 随后一连串短促而快速的击杀，更是让古毅体力和精力都消耗了不少；好在芬恩居然自己走了出来，古毅靠着万界求道玉的扫描掌握了他的位置，一次简单但是成功的偷袭，让这个帮派首领毫无反抗力的被杀死了。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古毅杀死了芬恩之后，已经有了四点四的经验值了，距离九点经验值还有一半；时间不算充足，不过古毅却知道这种时候更不能着急，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界限，这时候必须先休息一下。 在这一堆尸体间，古毅耐心的把黑面包一点一点掰开，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不但是补充体能，也是为了舒缓一下紧绷的精神；只是黑面包的滋味是真的很难吃，在连续吃到第四个沙子之后，古毅已经不敢细嚼慢咽了。 吃到第二块黑面包的第九口，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有人正在靠近；“五个人，都是普通人，原来这里还有额外奖励吗？”古毅继续吃了一口黑面包，心中有点小小的高兴，大概就跟买零食的时候中了再来一包的感觉差不多。 比尔德正带着四个手下往据点走去，从商会的马拉基会长那里，比尔德才知道了原本以为沦陷的托洛斯特区出现了转机，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些难民很快将返回托洛斯特区；这是件好事，虽然托洛斯特区作为罗塞之墙的瓮城，显然是相当危险的，比如今天的巨人入侵事件，但是为了吸引民众在托洛斯特区居住，托洛斯特区的税收很少，居民生活水平反而比罗塞之墙内还要高，作为帮派分子的比尔德，自然也比罗塞之墙内的同类要活的滋润一点。 如果托洛斯特区沦陷，那么托洛斯特区难民该如何安置，如果比照五年前玛利亚之墙沦陷的旧事，很大一部分难民估计基本上会在沉重的劳动和稀少的收获间很快劳作致死；比尔德身为小帮派的二号人物，虽然不一定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是比起在托洛斯特区的好日子，他一万个不愿意在罗塞之墙内当一个难民。 本来比尔德早就该回来的，但是南区的驻屯兵团士兵直到刚刚才收回了岗哨，他们这群帮派分子才敢动身；比尔德要第一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大芬恩，因此他一马当先，正要敲响据点的房门。 门开了，在黑洞洞的门口，一道光芒闪过，比尔德的脖子猝不及防之下，被古毅用手斧劈开了大半；古毅一脚踢开比尔德的尸体，持着手斧开始砍杀起惊呆的其他四人。 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四人连大一点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古毅一一砍死在当场；虽然说是帮派分子，但是他们基本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冷兵器训练，心态也并不是久经战斗的战士或是狂徒，不要说和古毅这种把杀人当成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人比较，就是驻屯兵团的普通士兵，也比他们要强得多。 尸体倒地的闷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不过古毅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了好几次，也没发现有其他人闻声而至；一方面是这个据点距离其他难民确实有些距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其他人不愿意多生事端吧。 既然已经收获了一份意外惊喜，再加上刚刚的休息，古毅觉得自己的体力可以支撑得了接下来的几个目标收割；拔出深深砍入尸体脖颈的手斧，古毅一手持手斧，一手拿短刀，身形隐藏在明月下的暗影处，压住了自己的脚步声，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五点四。”古毅轻声念道，这是一处独立住宅，只是原本堪称幸福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男女主人同年轻的儿女被毫不留情的杀死在睡梦之中。 “五点九。”古毅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房内几个无赖两个死在梦乡，三个被惊醒之后死于割喉的失血过多。 “六点七。”古毅走出了用于避风的小巷，巷内是一处孤儿的临时住所。 “七点三。”古毅毫不留情的无视了少年的反抗，短刀绞碎了少年的心脏，床单上流淌的鲜血逐渐凝固间，古毅默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值。 “八点二。”古毅往自己的右手手肘绑了好几圈布条，体力的大量消耗，让古毅第一次没能在偷袭情况下杀死身为帮派打手的对方，反而被对方割伤了手臂。 用左手握紧了手斧，古毅能够感受到右手手肘处依然在微微的渗血，而左手已经出现了颤抖的感觉，这是体力消耗导致的身体肌肉控制能力下降，同时也是古毅没能第一时间杀死那个帮派打手的原因。 外面的天空，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白光，留给古毅的时间不多了、 第四章 收割 古毅知道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临界点上，虽然今天晚上杀了数十人，都和宰鸡屠狗一样轻轻松松，但那只是因为自己有着足够的战斗经验以及有情道心咒的加成，再加上万界求道玉扫描带来的战场情况把握，这三者缺少一个，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0级天才模版依然没有脱离普通人的范畴，刚刚意外受伤已经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了，疲累让古毅不能再有着一开始那样的战力；如果有选择的话，古毅应当要进食并且好好休息一番。 只是古毅也知道，今天晚上杀了这么多人，他已经不能停下来了；等到天一亮，难民前往南区领取早餐，尸体肯定会被发现，那时候，就算古毅自己侥幸能够不暴露，那么想要继续获取经验值，难度不知道要翻上多少倍。 决心已定，古毅稍稍休息了一下，趁着天色还尚显昏暗的时候，前往自己下一处目标。 这是一处低矮破旧的平房，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知道，房间里面一共有着九个0级；其实在更远处，有几个更加适合的目标，只是时间却来不及了。 “谁？”古毅的脚步声惊动了房间里面的守夜人。 古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撞开了腐朽的房门，冲了进去；“只要杀了这九个人就行了，无论受伤或是惊动驻屯兵团都无所谓。”古毅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夜晚已经过去大半，房间里面进入梦乡的帮派分子也在守夜人的喊叫声中醒了过来；不过这些人从醒来到进入战斗状态还有着一段极短的空隙，这就是古毅想要抓住的机会。 用后背生生的受了一刀，古毅一声不吭，用短刀收割了两人的生命；从睡梦中惊醒的帮派分子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古毅用手斧短刀劈砍中了要害，丧失了战斗能力。 房间里面很快就只剩下古毅一个人的喘息声，因为体力消耗太过剧烈，古毅在短暂而残酷的战斗中，受的伤不可谓不重；后背、肩膀以及右手手腕都有着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液直接淌了出来，如果是普通人，早已倒在地上等死了。 “还好有着万界求道玉，升级吧。”古毅心念一动，随着九点经验值被消耗，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原本的伤势瞬息愈合，在这具身体的丹田处，一道微弱的真气螺旋已经形成。 姓名：古毅 寿元：15/120 等级：1 模版：惊世（至尊）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34，8678，4401）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3 现有经验值：0.1（93912.3） “这就是惊世...不，至尊模版吗？”古毅细细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转，发出了由衷的感慨，“真是可怕，只不过是感应真气的境界，就有着化缕级数的真气操纵，转换外界灵气的速度比打通了心支正经的小周天武者也不逊色，蓄气期武者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对肉身的掌握深入每一处，肉身强度比普通大周天武者都不差了，怪不得叫做至尊模版。” 古毅在《学园默示录》中也曾经是一个1级普通模版的武者，但是同现在这个至尊模版比起来，用垃圾来形容毫不为过；古毅觉得现在的自己，杀普通的1级，只用一招就够了，就算是当时4级的自己，废一点力气也能击败。 古毅信手用手指抹过桌面，覆盖在手指边缘的真气线如同切豆腐一样，将木桌一分为二；虽然现在体内的真气螺旋非常弱小，但是有着化缕层次的真气操纵，以及原本小周天境界才能掌握的真气外放，再加上极快的真气恢复速度，古毅几乎可以算是小号的大周天武者了。 感受了一番至尊模版相对普通模版的全方位碾压，古毅忍不住笑开了花；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喜悦发泄了一番，古毅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古毅耽误了一段时间，来感受升级后自己的实力后，太阳虽然还没有完全升起，但是天色已经大亮；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难民往南区走去，按照昨天傍晚的说法，早上也会有食物发放，虽然不知道早上的食物是不是能够给所有难民都发一份，但是早一点去领总是比晚一点要好得多，抱着这样的想法，街上的难民渐渐多了起来。 古毅皱了皱眉头，有情道心咒的运转，让他能够粗略的感受到这些人的情绪：“阴郁、迷茫但却还有着一丝希望存在，真是一群可怜虫，我都不想杀你们了。” 不过古毅也确实有点瞧不上普通人每人零点一的经验值了，墙外的巨人，基本上是3级起步，一个就足够古毅升到2级；心中杀意渐渐散去，古毅开始将目光放在罗塞之墙上。城墙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驻屯兵团的士兵；“挺高啊，真是有点不想爬，干脆抢一具立体机动装置好了。刚好我也缺一把合手的武器，驻屯兵团的美工刀也算是久经考验的巨人屠杀利器了，应该也很不错。” 分发食物并不是由驻屯兵团士兵负责，他们只是负责维持食物发放点周围的秩序；古毅对分发的黑面包以及脏兮兮还散发着怪味的热粥一点食欲都没有，昨天勉强自己吃了一肚子的黑面包，古毅现在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有一股无名火往上冒。 全副武装的驻屯兵团士兵并不多，古毅随意找了一个情绪中恶意比较强的驻屯兵团士兵；三角眼士兵看到古毅直接向自己走来，他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要发泄，也是冷冷一笑，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古毅捏了一个剑指，朝着三角眼士兵虚虚划了过去，如同锋刃一样的真气线直接将三角眼士兵的脑袋整整齐齐的割了下来；化缕层次的真气操纵，让古毅可以以自身这点微弱的真气做到这种唯有小周天武者才能做到事情。 不理会周遭难民的尖叫和退避，古毅直接开始解开尸体的装备，从立体机动装置到两盒美工刀，他都不准备放过。 直到其他驻屯兵团士兵往这里赶来，才让古毅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第五章 升级 “这一户也是在睡梦中被袭杀的呢。”说话的是韩吉佐耶，调查兵团中的科学狂人，虽然整天神神叨叨但确实有着真才实学，清晨发生在难民安置区的恶性杀人事件，引起了人类政府的高度重视，韩吉佐耶就是被抽调过来的调查人员之一。 最初，调查的范围还局限于食物发放区的驻屯兵团士兵尸体和其他目击者身上，可是很快，当发现凶手逃出了罗塞之墙，一些自然而然的联想就开始了；昨天一天，艾伦耶格尔变身巨人这件事给了人类政府很多想象的空间，其中就有超大巨人和铠之巨人的身份猜想。 超大巨人和铠之巨人明确的行事目标，让他们同其他无脑巨人相比，看起来简直具备了“智慧”；而艾伦耶格尔变身的巨人也具备了“智慧”，很自然的，就会有人想到超大巨人和铠之巨人其实也是由人变身的了。 韩吉佐耶就是这一观点的拥护者，当发现了凶手抢夺立体机动装置逃出了罗塞之墙，一个很自然的推测就是，凶手其实是智慧巨人，当特罗斯特区被人类收服后，他可能察觉到了危险，才决定逃跑。 毕竟，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把墙外当成了逃亡的目标，数量众多的巨人，即使是最为精锐的调查兵团，每次外出任务都是一次损失极高的冒险，除非他就是巨人。 这不但是韩吉佐耶个人的推测，同样也是调查队内的一个公论。 为了挖出凶手的身份，调查队扩大了调查范围，然后就在北区发现了大量不正常的凶杀灭门案；作案时间都集中在不到十个小时内，受害者从贫民到帮派分子都有，共性是案发地点距离其他难民都有一段距离，根据对附近难民的问询，有些人承认在案发的时候，曾经听到过奇怪的动静，但是他们并没有外出查看。 “同样，也没有任何幸存者呢。”韩吉佐耶站起身来，这已经是她检查的第三户被灭门的家庭了。 凶手作案手段极端残忍，身体运动能力极强，疑似接受过杀人训练，外表年龄在十四岁至十七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至一米八之间；常用武器为短刀和手斧，疑似掌握了不明战斗技巧（曾在北区袭杀驻屯兵团士兵使用，在南区灭门案中未见使用痕迹）。总体评价：极度危险！ 调查负责人备注：凶手有作为智慧巨人的巨大嫌疑，具备极其重要的情报价值，活捉似乎比杀死对我方更为有利。 就在古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为其他几个智慧巨人接下了一口大锅，不过要是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不会太过在意，因为在罗塞之墙外，他已经是乐不思蜀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升级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古毅哈哈大笑间，一个纵跃，在同巨人插肩而过的时候生生扭转了自己的方向，一刀斩断了后颈，收获了这个五米巨人的三点经验值。 借着这一刀的反冲力，古毅身形一动，又跳到了另一只巨人的脑袋上，翻身下来的同时，也削开了它的后颈。 在一片由于巨人死亡尸体升腾的烟雾中，古毅也在检查着自己收获的经验值；从罗塞之墙上离开之后，古毅可以说是感受了一把天高任鸟飞，墙外的巨人真的很多，而且真的没什么智慧。虽然等级比《学园默示录》的死体要高得多，但是总体来说，依然是会走路的经验值。 从1级升到2级只需要三点经验值，杀一个五米巨人就足够了；而至尊模版的古毅杀五米巨人并不用花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升到2级之后，古毅杀五米巨人就更加轻松了，而升到3级所需的经验值，也只要杀三个五米巨人就够了。 古毅很轻松的杀了两群巨人，等级飞速提升到了3级，而在至尊模版的加成下，古毅的战力其实是相当于6级，也就是小周天圆满境界了；而就在刚刚的杀戮中，古毅凑够了升级到4级所需的经验值。 “好快呀，这才半天都不到就已经要4级了。”古毅十分自得，要不是发了狠在难民安置区大开杀戒凑齐了升级到惊世模版所需的九点经验值，他也不可能现在就在墙外把巨人当成移动经验值来刷，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将自身战力提高了几百上千倍。 随着二十七点经验值的消耗，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原本丹田内已经壮大至极限的真气螺旋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九大正经的全数贯通；而在这九大正经贯通的同时，古毅这具身体的巨人血脉也被激活，源源不断的巨人之力扩散全身，将九大正经压制的几乎溃散。然而在万界求道玉的震动间，巨人之力被迅速抽取，用于强化古毅的肉身，九大正经再度贯通。 巨人血脉进一步被激活，更多的巨人之力出现；就在这一来一回的拉锯战中，古毅的肉身已经超越了10级的本体，而九大正经也被锻炼的极为强韧。如此来回八次，巨人血脉终于隐遁不见，古毅体内九大正经被打通三条，但是其他六大正经却是处于一种欲通未通的状态，虽然这也勉强算是初入小周天境的武者，但是毫不开玩笑的说，如果是普通小周天武者，古毅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 而这具身体的真气操纵也已经接触到了入微层次，古毅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个自己8级时候才算是能用好的一元刃，现在的自己用起来可能更加轻松；除了原版一元刃需求的真气量太多必须进行改进之外。 真气外放的范围也完全脱离了寻常武者二十米的极限；“完全不讲道理了。”古毅轻松的调动着外放真气形成了足足有五十米长的真气线，真气线运转间，轻易了削断了树木、石块甚至是巨人，而真气消耗量，还在古毅的可接受范围以内。 姓名：古毅 寿元：15/120 等级：4 模版：惊世（至尊）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34，8678，4401） 血脉：巨人血统（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5，9049）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27 现有经验值：6.1（93912.3） 第六章 搜寻 “这种没有盐的日子可真是够了。”古毅对着面前烤的香气扑鼻的羊肉说道，在罗塞之墙内的时候，古毅满心想着的只是抢点武器装备，反正墙外的巨人全是会动的经验值，有武器有经验值就够了。 然后到了罗塞之墙外，古毅抢来的立体机动装置，很快就因为高压气体耗尽以及古毅等级的迅速提升失去了作用；而原本以为能发挥巨大作用的标配美工刀，也因为古毅弄出了能够长时间维持住的真气线丧失了应有的作用。 然而就算古毅能够把巨人当移动经验值一样屠杀，能够迅速提升自己的等级，能够在这片让常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地带闲庭信步；古毅却很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无中生有变出盐来，或许仙道法术有些涉及到了，但是古毅一个武者，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巨人不会对人类之外的生物产生食欲，这也意味着已经沦陷五年的玛利亚之墙内，有着大量重新野化的畜禽；不过在缺少食盐或者其他任何调料的情况下，古毅现在的食物，实在是很难说美味。 就在古毅一边抱怨羊肉的膻味一边把它往口里塞的时候，一串尖锐的嚎叫声传入了古毅的耳中；在古毅目视范围以内，他看到了那些巨人在听到了嚎叫声之后，开始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古毅拿着羊腿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够让巨人聚集在一起，意味着自己刷怪的效率进一步提高，如果能够掌握这种聚怪的技巧，那么自己刷经验值的效率会提高到一种难以想象的高度。 古毅把羊腿一扔，跟着巨人往嚎叫声的源头赶去；一路上，巨人纷纷朝着古毅发动了进攻，不过在古毅周身一直维持着的二十四根真气线面前，它们的进攻不过是给古毅又增加了一些经验值罢了。 在过去的一天里面，古毅没怎么费力就将等级提升到了6级，杀这些普遍等级不超过7级的巨人，和砍瓜切菜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古毅如同狂风一样穿行在临近的巨人之间，还没等古毅接近巨人，真气线就将巨人的脑袋整个割了下来；无论是五米级七米级，普通种还是奇行种，在古毅眼中都只有经验值的多少这一点区别而已。 古毅一边屠戮着可以看见的巨人，一边刻意放过了几只巨人，并留意着巨人奔跑的方向；眼前的这点巨人固然算是不少的经验值，但是比起能够聚集巨人的技巧来说，却又不算什么了。 古毅大概估计过，整个《进击的巨人》副本里面，巨人数量起码有几百万这么多，假设是两百万巨人，平均每只巨人能够带来十点经验值的话，就意味着两千万的经验值；两千万的经验值，这意味着古毅可以在这个副本里面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15级，也就是先天万化境，如果考虑到至尊模版的加成，那可以算是先天通玄境。 先天通玄境是什么样的强者？古毅在混天虚界中也了解了一些信息，这种等级强者在曾经的混天军中是辅将级，也就是战将级以下，战兵级以上。通常来说，战将级的强者负责在大溟海的虚空气脉中战斗，而发生在无数小界的战斗，其中的最强者都是辅将。 任何一个辅将级数的强者，全力战斗都不会比热核武器弱，《进击的巨人》数百公里直径的城市固然有些超出想象，但是在辅将面前，也就是需要花费一些精力就可以破坏殆尽的对象而已。 但是为了15级这个十分遥远的目标，就目前古毅这中刷怪效率是不够，不要说这次副本只有三个月，就是给他三年，能不能获取到两千万经验值也很值得商榷；古毅也分析过，目前限制经验值获取的最大阻碍，并不是自己实力不够，甚至都不是自己的真气体力不够，而是巨人太过分散，每天都要花费无数时间精力放在赶路上面。 因此古毅相当看中能够聚集巨人的技巧、器具或是其他任何东西；“切。”古毅听到了熟悉的高压气体喷射声，好像蜘蛛侠一样的调查兵团士兵第一次出现在古毅眼前，不过现在的他们，也只能让古毅发出一声不屑了。 万界求道玉早就扫描到了这些等级不超过3级的调查兵团士兵，这些人完全不被现在的古毅放在眼中；古毅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看到自己的惊愕、疑惑、欣喜甚至是恐惧，不过总算没有恶意或是杀意，古毅也没有过多理会他们，只是继续一边割草巨人一边往森林的深处靠近。 不多时，出现在古毅眼前的是，女巨人被众多巨人团团围住，巨人争先恐后的吞食着女巨人的身体；古毅一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就急了，怎么看能够聚集巨人的原因都在这女巨人身上，要是被巨人吃光了，自己到哪里继续找另外一个女巨人，于是古毅张口就大吼了一声：“放开那只巨人！” 古毅直接跃入巨人群中，二十四根真气线散开，只是几个旋转，就让周遭巨人死伤惨重；古毅毫不客气的踩在女巨人的脑袋上，真气线如同长鞭一样击打着敢于靠近的巨人。随着巨人迅速被杀死，古毅发现自己的经验值很快就满足了升级所需。 瞥了一眼聚集在周围的调查兵团士兵，古毅觉得这些等级集中在3级以下的家伙不算一个威胁；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密密麻麻无数穴窍，最为明亮的八个穴窍组成了八大奇脉，但实际上，这八个穴窍周围还有着次一级的三百六十五个穴窍，而在这之下，则是更次一级的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穴窍。 和普通模版的7级不同，古毅这一次开辟奇脉，不但是开辟了三个最为明亮的穴窍，更是将次一级的三百六十五个穴窍开辟了一百一十二个，更次一级的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穴窍开辟了三百九十九个。 巨人血脉再一次显现，不过很快就被压制下去，只是让古毅的肉身越发强韧；而古毅的真气操纵，真正的踏入了入微境界，比本体有了本质区别。如果本体没有有情道心咒的加成，此时的古毅可以轻易击败本体，虽然从境界来说，此时古毅不过是刚刚踏足大周天，但是任何后天武者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副本结束之后，本体的模版提升一定要是惊世级才行！” 第七章 搞事 “我想想，巨人变身之后好像在这个部位。”古毅嘀咕着，操纵着真气线将女巨人的脑袋直接削开；古毅对于《进击的巨人》的了解只限原著动画的前几集，以及从其他渠道零零散散知道的一些信息，他知道除了艾伦耶格尔外有其他人也能变身巨人，但是却不知道智慧巨人会吸引无脑巨人的敌意或者说食欲。 将女巨人的脑袋连带着颈椎破坏大半，古毅将昏迷不醒的阿尼利昂纳德从巨人的血肉中揪了出来；一根真气线钻入阿尼利昂纳德的体内，通过着她体内的血管交缠在她的四肢百骸，《元炁精血本一论》的文字在古毅的心头流下，真气通过这根真气线不断的转换成精纯而不含杂质的气血，注入了阿尼利昂纳德的体内。 不得不说，混天军虽然在乱墟万界元气大伤，但是在修炼一途的深度和宽度上，都能将山海界秒的连渣都不剩；原本山海界中，有关气血同真气之间相互转换，是一个充满臆想猜测的假设领域，而在混天虚界中，将广义的真气和广义的气血之间的关系讲了个透彻的《元炁精血本一论》由于不涉及具体技法，是一本不需要功绩点的免费读物。 古毅将阿尼利昂纳德体内的原本亏损的气血补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她依然昏迷不醒；应该是变身巨人需要消耗神元吧，古毅这么猜测着。混天虚界很多免费读物都提到过，修炼一途，都脱不开三元，也就是精元、气元和神元。 精元对应着修炼者的肉身，气元对应着修炼者的元炁，神元对应着修炼者的神魂；三元之间并不是割裂的，或许修炼者会选择其中之一作为主攻，但是却也不会太过偏废。 武者的肉身精元一般十分强大，但是真气和神魂也不会太落后；修仙者的通常主攻法力，但是神魂也很强，肉身不会太差。不但是武者和修仙者，其他异类外道也多半如此，比如妖族往往精修肉身，但是返祖之后的妖王，妖气和妖魂也是极端强大。 不过对于古毅这种连先天都不到的小虾米，实际上也没什么偏废的说法，因为后天境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到达先天；只有先天境界，才算是真正算是一个修炼者，才有资格考虑精气神三元的取舍。所以古毅的本体，气元强于神元，而精元则几乎不能承载气元的全力运转，这看似严重的问题，在凰天灵尊眼中，却是晋升先天之后找本锻体功法练练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在《进击的巨人》中，由于至尊模版和这具身体本身的巨人血脉，虽然古毅修炼的也是和本体一样的原初武道，但是精气神三元却比本体要平衡太多了；不过也只有在副本里面，古毅才敢往自己的身体里面留个巨人血脉，如果是在本体身上，古毅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巨人血脉去掉。 因为异族血脉这个东西，在天庭治下是会要人命的；凰天灵尊看见苍莽界的人族体内有了妖族的血脉种子，立刻就把这些人开除人籍，而后二话不说就要清洗苍莽界，虽然有些过激，但却谈不上过错。 如果是一般的修仙者，肯定是不会像凰天灵尊一样用屠灵神光把苍莽界洗上一遍的，因为太过浪费；毕竟妖族可是上好的炼丹原料，用屠灵神光洗成元气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混天虚界中有本《洪荒考》，里面专讲诸天万界的洪荒种，能被冠以洪荒种之名的，意味着这个种族的个体都是超越灵尊级数的；而《洪荒考》中用很长的篇幅介绍了洪荒种的外形特性之后，也会用很长的篇幅讲述有什么什么丹药需要这个洪荒种的什么部位入药，什么什么道器需要这个洪荒种的什么部位锻造。 比如，太古天龙是最强大的洪荒种，最弱的太古天龙都能轻易毁灭成百上千个小界，每一只太古天龙都需要能够供养上万个小界的虚空气脉筑巢，然后画风一转，《洪荒考》开始介绍太古天龙的龙髓是真龙丹的主材，太古天龙的龙魂是道器异空龙巢的必备之物。最后还不忘提一句，由于前辈修仙者捕杀太古天龙太甚，导致真龙丹空有偌大的名头，现在却少有人见过。 虽然许多丹药在现在，都已经得到了改良，也就是所谓的元气炼丹术；丹药的所有原料都来自于大溟海的性质繁杂的诸多元气。但是元气炼丹术实在是太过复杂，而且被许多组织个人垄断，而许多原始的丹方则广为流传。所以异族血脉这种东西是千万不能有的，古毅可不想因为自己有着异族血脉，被天庭开除人籍，还被修仙者当成是珍惜炼丹材料。 而面对昏迷不醒的阿尼利昂纳德，既然涉及到神魂方面，古毅也没什么好办法，讲述如何以元炁锻炼神魂的功法，每一本都能能古毅瞬间破产十几次。 将阿尼利昂纳德扔在一旁，古毅将注意力放在了正在展现惊愕的调查兵团士兵身上；略过一堆压根不认识的龙套杂鱼，也就实力最强的矮子兵长利威尔和主角艾伦耶格尔让古毅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利威尔是5级天才模版，而艾伦耶格尔是7级杂鱼模版，两个人的战力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你们有没有那个...盐？”古毅对这些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毕竟相对于这群杂鱼的经验值，他更关心这一点。 古毅开口说出的这句话，让气氛一下就轻松了不少；既然有交流的可能性，那么就不用必须同一个难以想象的强者战斗了，就算是再如何自大的人，看到了古毅杀巨人如割草的场景，都会生出一点敬畏。 “那好，把盐给我，作为交换，我就不杀你们了。”古毅以一种我宽宏大量你们赚大了语气说道，而原本稍稍有些轻松的空气顿时接近凝固，不少士兵忍不住把手往兵器上摸去；一股恶意与杀意在调查兵团的众人身上浮现，让古毅忍不住皱了皱眉。 古毅叹了口气说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想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们好了。” 第八章 恩人 不可见的真气线伴随着古毅的杀意迅速伸展，突然，古毅扭头往后方看了一眼；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那是一个4级天才模版以及几个杂鱼正在接近。 “这是三笠阿克曼吧？”古毅思忖了一下，没有动手把这群敢在自己眼前显露恶意的杂鱼一一碾死，而是等待着三笠阿克曼的到来。 当三笠阿克曼匆匆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场景是调查兵团士兵以及艾伦耶格尔正在同古毅对峙；调查兵团顾忌古毅刚刚斩杀巨人的威势，而古毅则等待着同三笠阿克曼的重逢。在得到了万界求道玉之后，古毅还是第一次遇见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人，在有情道心咒的道意熏染下，三笠阿克曼不知不觉间在古毅心中，已经有着一定的分量了。 “艾伦！”三笠阿克曼第一个关心的，还是脸色苍白的艾伦耶格尔，如同矫健的雌鹿一般，三笠阿克曼直接跃下，将艾伦耶格尔抱在怀里。 古毅咳了咳，将众人的注意力主要是三笠阿克曼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恩人，你还记得我吗？三天前你在托洛斯特区救过我啊。” 三笠阿克曼早已忘记了在托洛斯特区救过古毅，毕竟当时古毅只是被她所救的众人之一；又看了古毅几眼，三笠阿克曼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人曾经被自己从巨人口中就下来过，毕竟当时那个被巨人险些杀掉的普通少年，和现在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感觉的恐怖人物，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是你？”好在古毅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三笠阿克曼好不容易才把他同自己记忆中的那位少年联系到一起。 “是我是我就是我啊，当时可真是太凶险了，要不是你出手，我肯定会被巨人给吃了。”古毅看到三笠阿克曼回忆起了自己，也是相当高兴。 既然出了这样一个现场认恩人的事情，原本众人身上还有些许的杀气也不见踪影；虽然古毅看起来就是性格怪异，但是看起来还是有基本的道德观，不太可能下一刻就和恩人翻脸。 只是调查兵团内部思维敏捷之人，却在古毅的三言两语中，捕捉到了几个重要情报——古毅三天前在托洛斯特区，古毅当时险些被巨人杀死，三笠阿克曼没有发现当时的古毅有太大的异常。 曾经参与了安置区惨案调查的韩吉佐耶，几乎立刻将这一系列情况联系了起来；古毅被三笠阿克曼所救，极有可能被一同安排到难民安置区，安置区午夜发生了大屠杀，清晨有少年袭杀驻屯兵团士兵，抢夺立体机动装置离开罗塞之墙，今天，古毅出现了。 再联系起古毅隔空斩杀巨人的情况，同袭杀驻屯兵团士兵的手段几乎一致，只是威力和距离都强了几十上百倍；虽然没有太多的直接证据，但是韩吉佐耶还是立刻确定了这个可怕的推论恐怕就是事实了。 这还不是韩吉佐耶推论的全部，韩吉佐耶在调查安置区惨案的时候，就有莫大的疑惑，疑惑凶手作案的原因；如果说发生在清晨的袭杀驻屯兵团士兵，是为了抢夺立体机动装置，那么发生在午夜的惨案，就很奇怪了。 任何事情包括杀人是有着原因的，韩吉佐耶一直这么认为；而安置区惨案，则完全脱离了常人思考的范畴。 因为钱财？房间内、尸体上的财物纹丝未动。因为仇恨？受害者身份背景各不相同，实在很难想像会结下一个相同的仇人。因为宗教？然而现场发现的尸体，有的都是最简洁的伤口，没有任何奇怪的仪式或是符咒。 凶手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杀人不是他达成目的的原因，而直接就是他的目的；韩吉佐耶最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然而今天她看到了古毅，一个很奇怪的念头突然出现了，古毅在几天前还是会被一只巨人逼到绝路的普通人，在安置区惨案后却突然拥有了轻易袭杀驻屯兵团士兵的战斗力，这其中绝对是有着联系的。 “邪神”、“血祭”等等词语挤入了韩吉佐耶的脑袋，这时候，韩吉佐耶突然同古毅对视了一眼；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是一副冷漠无情的双眼，完全不像是人类，反倒是同永远也不会吃饱的恶兽别无二致。 古毅奇怪的打量了韩吉佐耶一眼，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眼把韩吉佐耶吓得一抖，她身上突然透露出的戒备和恐惧，让古毅在心里笑了笑：“果然有心人还是多啊，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推测出了多少？” 同韩吉佐耶有差不多反应的，在调查兵团中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并没有想的这么深；也正是因为这样，古毅同众人，才能够继续沟通。 古毅给自己编了一整套说法，总之就是在险死还生之后，他觉醒了超能力，而且他特别痛恨巨人，所以离开了罗塞之墙四处斩杀巨人；虽然这些都是古毅现编的，但是古毅的战绩却成为了这些瞎话的佐证，虽然内心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大多数人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对她吸引巨人的能力很感兴趣。”古毅是这么解释自己救下女巨人的，“在墙外，巨人实在是太过分散了，如果巨人能够集中起来，我杀巨人的速度会加快很多。” 众人对古毅的这段话反应不一，有些人觉得世界观都要崩溃了，自己这方都是觉得巨人太多，而古毅居然是觉得巨人太少太分散，这部分人占多数；有些人觉得古毅是可以合作的对象，调查兵团团长艾维尔更是觉得可以将古毅吸收进调查兵团，艾维尔将目光在三笠阿克曼身上转了一圈，他很轻易的看出来了，要吸收古毅，必须要依靠三笠阿克曼。有些人则觉得遇到了伙伴，特别是艾伦耶格尔，他对巨人的仇恨可以说是在场众人中最深的之一，听到古毅将巨人当成是猪狗一样宰杀，他心中也是格外畅快。 有些人则对古毅有着戒惧和怀疑，其中不但有像韩吉佐耶这样的人，还有着调查兵团第一战力利威尔，他能够感受到古毅身上那种浓厚的死亡气息，光是站在古毅周围，都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拔剑。 第九章 联手 在吃够了难以入口的黑面包以及缺盐的烤肉之后，古毅第一次发现缺乏香料但是盐管够的烤肉和纯小麦粉制作的白面包是难得的美食；在吃饱喝足之后，阿尼利昂纳德依然昏迷不醒，古毅知道她这是典型的神元消耗过大，不睡个一天是醒不过来的。 但是副本的时间总是很宝贵，虽然这次副本时间足足有三个月，但是相较于指数爆炸的升级经验，也根本不够看。 调查兵团团长艾维尔原本在捕获女巨人获得成功之后，就准备回到墙内的；虽然这次作战让调查兵团伤亡惨重，不过调查兵团每次任务都是这样伤亡惨重，艾维尔自然痛心，但是却依然能够接受。牺牲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牺牲是有回报的情况下，捕获女巨人毫无疑问是调查兵团近五年来的最大收获，同布置补给点这种经常性任务是完全不同的。 阿尼利昂纳德是女巨人这件事在艾伦耶格尔这期兵团士兵中如同一场地震，谁也没能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伙伴，转眼之间就成为了神秘莫测的敌人；而艾维尔虽然也因为智慧巨人是由人类变身而来这个事实再次得到确认而有些惊讶，但是却不至于像艾伦耶格尔一样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作为调查兵团团长，人类政府的高级军官，艾维尔相较普通士兵更有大局观；女巨人被捕获是一件大事，但是古毅的出现，却比女巨人更加重要。一直以来，人类对抗巨人都是处于不利地位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能说完胜一只巨人，奇行种和七米以上的巨人，往往需要精锐士兵才能应对；单兵战力不如就算了，但是巨人的数量也是如此众多，以至于一直以来人类都只能依托城墙进行防守。 而一向以墙外作为战场的调查兵团，固然拥有人类当中最为精锐的战力，但是同巨人作战中，所谓最精锐的战力，淘汰率也是高的惊人；调查兵团建立的不到百年间，艾维尔已经是第十三任团长了，此前的团长，要么丧生巨人之口，要么一身残废，少有人能得善终。 但是古毅不同，艾维尔亲眼目睹了古毅斩杀巨人如同割草的场景，能够让调查兵团全军覆没的大量巨人，在古毅看来，也就是稍稍花费一些时间精力就能解决的一堆移动经验值而已。 “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人类同巨人之间胜利的转折点也说不定。”抱着这样的想法，艾维尔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古毅古怪的个性，甚至就连韩吉佐耶忧心忡忡的汇报，都没能让艾维尔改变自己将古毅视为可能的希望的想法。 这也是现在许多人类的心态，人类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为了不至于噩梦成为现实，有些界限是可以无视的。 艾维尔请求古毅护送女巨人回到墙内，但是却被古毅直接拒绝了，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女巨人是自己的战利品，不想同人类政府方分享；更是因为古毅觉得墙内没有巨人，会耽误自己刷经验值。 “我要去猎杀巨人了。”古毅的语气中没有商量的意思，有的仅仅是告知，“你们先帮我看好她。” 艾维尔权衡了片刻，心中有了决断，放弃了运回女巨人的打算，虽然说将女巨人运回墙内审问是最为稳妥的；“那么我们先去瓦纳村驻扎，第一小队会同你一起去猎杀巨人，他们知道瓦纳村的方位。”艾维尔说道。 不等古毅表露反对，艾维尔将调查兵团中战力最高的利威尔同几个精锐以及三笠阿克曼划成第一小队，至于艾伦耶格尔，作为极具价值的智慧巨人，当然是同大部队一起前往瓦纳村。 古毅没什么意见，或者说，反而觉得调查兵团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留下调查兵团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果当时古毅将调查兵团士兵尽数斩杀，那么阿尼利昂纳德就会是一个麻烦，带着她去杀巨人，是个累赘，不带她杀巨人，万一被巨人吃掉或者她提前恢复跑了，无论那一种古毅都不能接受。 调查兵团虽然大半是杂鱼，但是看管一个半废的阿尼利昂纳德应该不成问题；“这么说起来，副本里面的人类，还是有些用处的，特别是跟他们那可怜的经验值一比。”古毅这么想着，却是将人类从移动经验值的地位上调了一些。 瓦纳村是罗塞之墙同玛利亚之墙之间的一个小村庄，在巨人攻陷玛利亚之墙后，原本遍布玛利亚之墙内部的村庄，已经尽数荒废；瓦纳村自然也不例外，然而作为日后可能的玛利亚之墙收服作战的补给点之一，调查兵团曾经两次到达瓦纳村进行前期准备，瓦纳村中有着充足的补给品，以及一些简陋的防御设施，作为一个暂时的驻点是合格的。 尽管因为捕获女巨人导致调查兵团士兵大量减员，但是依然有着接近一百五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瓦纳村前进；不少游荡的巨人发现了这只队伍，同《学园默示录》的死体差不多，巨人几乎不存在智慧，于是调查兵团的车马像是磁铁一样，源源不断的吸引着沿途巨人接近。 原本调查兵团内部分成了职责各不相同的数个班，什么护卫班、索敌班和传讯班；其中还有种种不同的战术用来应对不同规模种类的巨人。但是古毅可不觉得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因为巨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 轻松了割草了来袭的巨人，古毅没有因为一百多点经验值入账而有着任何满足，他展开真气羽翼，直接朝着万界求道玉扫描中的巨人密集区域飞去；新成立的调查兵团第一小队在地下骑着马追赶，沿途却只能看见缓缓蒸发的巨人尸体，这些巨人都是被古毅的真气线斩断脖颈而死，无论是普通种还是奇行种，无论是三米级七米级甚至是极其罕见的十五米级，都不能在古毅面前坚持到第二招。 古毅满心欢喜的感受着经验值的迅速增加，7级至尊模版同6级至尊模版的差距是巨大的，古毅甚至有种错觉，就算一百万只巨人摆在他面前，他都能轻松杀光；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在杀光一百万只巨人之前，他就因为真气精力不济会被巨人吃掉。 第十章 先天 在调查兵团眼中，墙外的巨人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墙外也是极度危险的区域；但是古毅却觉得墙外的巨人分布的一点都不密集，花费在赶路的时间和精力，反而比斩杀巨人来的更多。 从白天杀到黑夜，第一小队早就支撑不住，已经提前回到了瓦纳村；而古毅则是越杀越有劲，将瓦纳村周边近百平方千米的区域内的巨人扫荡一空。不得不说7级之后，古毅的刷怪效率和战斗续航，都远远的超过了6级时候。 有着足够的经验值，晋升到8级自然没有任何阻碍。古毅体内的穴窍再次开辟了三分之一，而原本这具身体具备的巨人血脉也被炼化大半，古毅估计此时肉身的坚韧，足足可以硬抗先天境以下的任何攻击。 而在至尊模版的加成下，古毅已经具备了一些先天境武者才有的特性；比如真气操纵入微，真气性质可以任意转变，随意取用外界灵气。原本阻碍后天境武者同天地灵气沟通的天地玄关，对于古毅来说反倒是类似阀门的东西了，能够让他自由的把握同外界天地勾连的程度深浅。 此时的古毅，以战力来说，就比有着有情道心咒加成的本体还要强上一筹；特别是古毅轻易的在这具身体上掌握了先天战技之后。 混天虚界任何涉及到力量运用的具体技法，都是贵死人不偿命的价格，除了天庭以及混天军公布的基础战斗技巧；混天军的基础战斗技巧，全部都是适合炼气境修仙者的技巧，古毅就算想学也学不了。 混天军原本就是以修仙者为主体的天军，特别是战将级数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灵尊；就算是没有在乱墟万界遭了大祸之前的混天军，也没有战将是武尊，更不用说现在了。 还好除了混天军本身的基础战斗技巧外，作为天庭所属的天军，混天虚界内还有天庭公布的基础战斗技巧；通过对比混天军以及天庭的修仙者战斗技巧，古毅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混天军的战斗技巧比天庭的更加高深一些。 不过就算是“粗浅”的天庭战斗技巧，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古毅用来割草巨人的真气线，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是战技，只能说是武者对真气的本能运用，谈不上什么技巧。 古毅此前构筑的一元刃，也只能说是介于武者本能和战斗技巧之间，也上不了台面；天庭所谓的战斗技巧，是用于和同等级甚至是高等级的敌人作战的技巧，毕竟在天庭序列中，先天入道境已经是“人”的最低限了，再下面的凡人只是奴仆蝼蚁一流，根本不值一提。 先天战技的核心只有一点，对于外界灵气的掌握；《天庭战技本论》中开宗明义，指出武者进入先天境后，自身不过是小天地，虽然修行重心是小天地，但是在战斗之时，必须要依仗大天地的灵气。 然后《天庭战技本论》将一切战技划分为两个门类，一个是讲如何更具效率的运用外界灵气，例如《纳灵杂术》是讲如何更有效率的吸纳外界灵气，《空行术》讲的是如何将先天真气转换为诸如元磁真气、天星真气等适合飞行的性质。 另一个门类则是主讲如何破坏敌人对于外界灵气的掌握，如何在敌人破坏自己对外界灵气的掌握后进行反制；技巧很多，但是最后《天庭战技本论》还是总结了，武者根基在于自身小天地，外界灵气是一个放大器，根基深厚同技巧一样有用。 古毅的真气散布至百丈方圆，《纳灵杂术》中记载了武域之术，这是一个泛用性较低的技巧；以自身真气为骨干，吸附外界灵气的武域，自然能够极大的加快吸纳外界的速度和容量，但是却很容易被敌人针对，导致武域破碎反噬自身。 但是毫无疑问，在副本中，武域反倒具备了相当高的使用价值，毕竟无论是巨人还是人类，古毅都不觉得他们有破坏自己武域的能力。 庞然的外界灵气涌入武域，即使是以古毅的8级至尊模版，都一时间觉得有些吃力；“去！”古毅心念一动，将武域内的海量灵气朝着地面轰去。 一道微型蘑菇云升腾而起，仅仅是这一击，就已经超越了地球上的任何常规武器，恐怕只有战术核武器才能与之相比；巨量的尘埃散去，留在原地的，是足足有十余米深浅的巨坑，以及巨坑之外被攻击余波震成碎末的草木野兽。 不过这一击固然是威力惊人，但是给古毅带来的负担也是前所未有，古毅在这次副本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精神极度疲倦，真气几乎枯竭的滋味。好在汇聚在武域的外界灵气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古毅消耗的真气很快得到了补充，只是精神疲倦，涉及到神元消耗，却不是真气得到补充就能缓解的了。 古毅飞至千米高空，辨明了瓦纳村的方位，直接飞了过去；一路上，古毅不时弹出一道道灵气，将一个个漏网之鱼全数杀死。这个效率就比7级时候又要高得多了，武域虽然拖累了古毅的速度，更无时不刻不再消耗着古毅的神元，但是也只有如此海量的灵气补充，才能支撑古毅的航空轰炸式攻击。 “先天入道境果然还是太弱了啊。”古毅回忆起自己在混天虚界中看到了强者战斗影像，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只能如此感慨。 即使有着武域的支撑，古毅能够掌握的外界灵气，也根本无法同先天万化境相比，更不用先天通玄境了；古毅估计了一下，武域对自己破坏力的提升，至少也是十倍以上，然而先天万化境，直接勾连了外界天地的诸般伟力，在境界上，就远超只能取用外界灵气的先天入道境。 至于先天通玄境，这个能够在混天军中当上辅将的境界，则已经是涉及到了武道同仙道的最大不同——武道意志；混天虚界有关武道意志的信息都是昂贵之极，不过在一些大而化之的典籍中，古毅也知道了，武道意志是武者能否进军天人境的关键，甚至是是武尊能否成就武圣，也同武道意志息息相关。 第十一章 武域 三笠阿克曼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来自心灵的压抑与危险感让她立刻进入了冷静之极的战斗状态；而有着这种遭遇的绝对不止是三笠阿克曼一个人，几乎调查兵团内的每一个精锐士兵，都能感受到这种压抑感，只不过三笠阿克曼以及利威尔几个人有着最深的感受罢了。 久经战阵的士兵们被迅速组织了起来，防备着有可能的敌人；古毅立于昏暗的天空中，感受到了村落中的凝而不发的战意，他知道原因是自己的武域。 武域能够极大的提高武者的破坏力，但是却很容易让武者变成了一个活靶子；太过庞大以至于无法遮掩的武域，以及其中源源不断吸纳的灵气，甚至就连感觉稍稍敏锐的普通人都能感觉到异样，更不用说同等级的武者了。 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展开了武域的武者自然是敌人的优先打击目标，而更尴尬的是，论及破坏力，即使是展开武域的武者，其实也比同级修仙者要差上不少；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武域其实是扬短避长的一种战斗技巧，只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才有着使用价值。 古毅从天空缓缓降下，随着距离的接近，即使是感觉并不敏锐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而在瓦纳村中，只有调查兵团的士兵，这些常常在生死一线间走个来回的精锐，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在诸天万界中，这种压迫感有一种通用的称呼：威压；先天武者光凭勾连天地灵气而形成的威压，就能够让所有后天武者丧失大半战力。古毅并没有刻意散发这种压迫感，但是仅仅是武域自然而然散发的灵气，也形成了一种弱化版的威压。 事实上，古毅唯一接触过的道基境修仙者凰天灵尊，即使她现在已经是废柴模版，但是如果她不是刻意收敛了境界威压，古毅在她十里之外可能就会被压迫的战力全无，十里之内可能都不用凰天灵尊出手，古毅就可能被境界威压直接压迫的受伤。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诸天万界中即使能够跨越小境界战斗的修者，都能够称之为天才，而能够跨越大境界战斗的修者，即使以诸天万界的修者之多，也属于凤毛麟角的那一类。古毅以后天境界同先天妖兵战斗还能稍稍占据上风，即使以凰天灵尊的眼界，也觉得古毅在斗战一途上有些天资；如果古毅能够以先天境界同天人境界战个不分上下，那和凰天灵尊口中的天才也差得不远了，毕竟大部分天才也是这个层次的。 不过随着古毅同地面距离的拉进，众人也发现了压迫感的来源正是古毅，虽然一个个依然绷紧了神经，但是却没有发生什么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气枪走火的事情；只是等到古毅降落到地面上，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接近古毅周身百米以内了，即使拼命告诉自己古毅并没有恶意，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压抑感危险感实在是太过骇人，只有像三笠阿克曼或是利威尔这样的身具天才模版而且等级不低的人才稍稍好一些。 古毅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武域之术的三层境界，容纳、控制和炼化，古毅才堪堪修成容纳；武域之内的灵气只是被吸纳，古毅甚至都不能用真气控制细微的灵气流转，更不用说将其中的灵气炼化的如指臂使如同外放真气一般了。 不过至尊模版的加成依然效果惊人，《纳灵杂术》中记载，寻常武者修成武域炼化境界，需要一个月；而古毅觉得自己再有一天就足够了。 调查兵团团长艾维尔依然热情，虽然他也不能在古毅的武域内坚持太久就是了；古毅将武域的压迫感解释为自己的超能力又变强了，需要一天时间加强自己的控制力。这个说法，自然让艾维尔对于古毅的战力更加渴求，他已经决定了，在回到墙内后，一定要将古毅的身份查个清清楚楚，发动古毅的亲朋好友（如果有），用各种手段将古毅纳入人类政府的控制中。 打发了艾维尔之后，古毅盘腿坐在瓦纳村中心的广场上，专心致志的炼化起了武域内海量的灵气；伴随着灵气逐渐被炼化，古毅的武域内，有着种种异状出现。 不同种属的灵气被古毅分门别类的放置在武域的各处；雷属灵气所在的区域，有着密集的雷光闪过；火属灵气所在的区域，形成了红黄白逐层演变的光球；阴属灵气同水属灵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黑色的雾气；阳属灵气聚集在火属灵气形成的光球之外，同阴属水属灵气不断对撞，让武域内震荡不休。 一开始古毅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他就熟练了，灵气被不断吸纳进武域，然后被分属放置在武域各处，再由古毅以真气不断炼化；武域之术虽然仅仅是《纳灵杂术》中的一种，但是也有着不少变化。 根据战斗需要以及武者本身的真气特性，武域之内炼化的灵气属性也会有着不同；比如古毅的真气，同《古氏真传心法》一脉相承，讲求的是中正平和不偏不倚。对于灵气自然是兼容并蓄，无论是什么属性的灵气都会一一炼化。 而如果是叶赤城修炼武域之术，很有可能就摒弃阴属和阳属之外的灵气，形成所谓的阴阳武域。 属性单一的武域容易受到针对，不过对于特定的目标，却有着奇效；属性众多的武域虽然很难被针对，但是也很难针对目标。古毅估计《纳灵杂术》的武域之术，可能是阉割版，因为他感觉里面明显有着后续内容，比如说如何迅速转换武域内的灵气属性，如何对武域内的灵气做进一步炼化，甚至是以最初构筑的武域为根基，进一步构筑更加庞大的武域，这些内容只有一个苗头，却没有任何阐述或是细节了。 只是当时古毅没有在混天虚界中搜寻有关武域之术更进一步的信息，毕竟武域之术只是天庭基础战技中不起眼的一种，如果不是因为副本环境正好需要这么一个炮台技巧，古毅可能根本不会在意这么一种战技。 第十二章 封印 直到太阳高挂天际，古毅总算达到了武域之术的控制层次，可以将武域的天然威压稍稍收敛一些，至少那些调查兵团士兵还能走近古毅周身百米之内，当然前提是避开各属灵气聚集的区域；要想让武域内的灵气不伤及他人，只有炼化层次才能做到了。 以旁人的眼光来看，古毅现在确实有些威势；各属灵气分列武域各处，有着种种异象不断显现，处于武域正中心的古毅更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退避甚至是膜拜。 就连一心一意想要让古毅加入人类政府的艾维尔，也不由得开始动摇起来了；人类政府容得下能够为人类带来胜利的人，但是能够容得下神吗？艾维尔这么在心中问自己，古毅的新形象，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这个常规概念，说是天神下凡也是有人会相信的。 古毅从炼法的定境中脱离出来，立刻就感受到了周遭众人的情绪已经同昨天完全不同了；敬畏这种感情成为主流，古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卖相这东西是十分重要的，虽然论战力，炼成武域在同级对战中也很难发挥太大的效果，但是声光效果一流，立刻就能让其他人知晓实力的绝对差距。 正在古毅志得意满的时候，负责看守阿尼利昂纳德的士兵报告：阿尼利昂纳德苏醒了；“把她带到这里来吧，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她。”古毅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要速度的话，应该是古毅去阿尼利昂纳德所在的囚室，但是炼成武域之后，古毅周身半数以上区域聚集着各属灵气，如果古毅不想把瓦纳村拆个三分之一，最好还是呆在村中心不要动比较好。 士兵将目光转向艾维尔，虽然古毅威势颇为惊人，但是艾维尔在调查兵团中的威望，让这个士兵还是本能的决定听团长的命令；艾维尔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不久，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阿尼利昂纳德被带到了古毅的武域之外。 看得出来，调查兵团也害怕阿尼利昂纳德再次变身，参考了艾伦耶格尔提供的意见，直接将阿尼利昂纳德的身体各处都给固定住，如果不是考虑到阿尼利昂纳德可能掌握着极其重要的情报，或许会直接把她用钉子直接钉住也说不定。 阿尼利昂纳德眼神中有着掩藏不住的疲倦、沮丧以及震惊和畏惧；可见武域的声光效果确实惊人，都不用古毅露面，就能震撼住其他人。 “说吧，你用来吸引巨人的方法。”古毅的声音清楚无误的从武域中传了出来，“是特殊的技巧？药物？或者干脆是你本身的能力？” 阿尼利昂纳德一言不发，只是叹了口气，眼神显现出了一种决然；“该死！”古毅感受到了阿尼利昂纳德的情绪变化，那是人类赴死时候才会有的变化，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可能阿尼利昂纳德掌握了什么自杀的特殊方法。 武域中吸纳的**灵气形成了黑雾大手，直接抓向阿尼利昂纳德；迅速降低的温度，将阿尼利昂纳德身体都直接冻结。但是古毅心中却一丝喜意都没有，因为在冰晶的下方，不是阿尼利昂纳德的身体，而是一种奇特的水晶。 古毅毫不犹豫的开始切割起包裹阿尼利昂纳德的水晶，即使是质地极其坚硬的水晶，也禁不起灵气的切割；只是刚刚切出一个口子，古毅就停了下来。 包裹阿尼利昂纳德的水晶，同她的神元联系极其紧密，或者可以认为是阿尼利昂纳德的神元本身，即使是在混天虚界中，古毅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技巧；古毅自然可以把这层水晶切割开，只是切割出来的阿尼利昂纳德，也只能成为一具尸体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古毅，感觉别提多恶心了；黑雾大手将阿尼利昂纳德直接扔到地上，重新缩回了武域之中。 失去了黑雾的遮掩，晶莹剔透的水晶以及被包裹在其中的阿尼利昂纳德也被众人看在眼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没看懂刚刚发生了什么，有些人甚至觉得被水晶封印的阿尼利昂纳德是古毅的杰作。 古毅只能解释道：“这似乎是她的特殊能力，能够将自己封印在这种水晶里面。” “那么可以打开它吗？”艾维尔急了，女巨人身上无疑有着极其重要的情报，己方明明捕获了她，却被她自我封印，这就意味着牺牲换来的收获大打折扣了。艾维尔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在女巨人召唤了众多巨人之后，事实上捕获计划已经宣告失败，如果不是古毅插手，牺牲根本谈不上收获。 “我可以切开水晶。”古毅的回答让艾维尔在天堂地狱间走了个来回，“但是这种水晶实际上就是她的精神，切开水晶的结果就是，我们会收获一具尸体。” 古毅心中也是各种不爽，他修炼武域之术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阿尼利昂纳德掌握的吸引巨人的技艺，毕竟武域会拖累古毅的速度，但是会大大提升古毅的破坏力；如果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引巨人接近，那么武域自然能够发挥最大作用，如果必须一处处的割草巨人，那么武域之术有还不如没有。 原本觉得阿尼利昂纳德不过是个区区7级，古毅在混天虚界中也是学到了几种折磨拷问凡人的技艺，怎么看阿尼利昂纳德也只能乖乖的交代一切；没想到阿尼利昂纳德巨人血统，居然就有着这种奇怪的封印技巧，让古毅根本没办法下手。 “她就交给你们保管了。”古毅意兴阑珊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继续修炼起了武域之术。他心中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可能吸引巨人的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技巧，而是智慧巨人本身，古毅在混天虚界中看到过不少记载，是关于妖族吞噬洪荒种的残骸实力大增的，智慧巨人强于普通巨人，勉强可以视为洪荒种与妖族，那么普通巨人对于智慧巨人身上的血脉有着渴求也十分自然。 “这么说来，那声嚎叫，根本不是发号施令，而是向其他巨人表露自己的存在，吸引其他巨人来吞食她咯。” 第十三章 猜测 古毅心中转动着一些恶意的念头，并将目光投向了同三笠阿克曼站在一起的艾伦耶格尔；虽然没怎么看过原著，但是古毅也知道，作为原著主角的艾伦耶格尔是能够变身巨人的。 “对巨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憎恨，也就是说，应该不会反对为更好的杀巨人而出点力吧。”古毅这么想着，开口说道：“艾维尔团长，我有个猜测。” 古毅将自己的猜测直白的说了一遍，并提议让艾伦耶格尔变身成巨人，测试一下是否智慧巨人都具有吸引普通巨人的能力；艾维尔沉吟片刻，还在犹豫之中，艾伦耶格尔却直接表态了。 艾伦耶格尔行了一个军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神态毫无掩饰的表露了他的意向；“好吧。”艾维尔点了点头，同意了古毅的提议。 武域带着古毅直飞到空中，“不用担心吸引的巨人太多，我只担心你吸引的巨人太少了。”古毅的声音传到了瓦纳村的各处，却没有震耳欲聋的感觉。 瓦纳村外，艾伦耶格尔在三笠阿克曼担忧的目光中，狠狠的向着自己的手掌下口了；然后艾伦耶格尔便失去了意识。 一片蒸汽中，艾伦耶格尔变身的精灵巨人出现了；只是它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智慧的光芒，有的只是普通巨人一般的茫然无神。 三笠阿克曼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了，在当时的托洛斯特区，艾伦耶格尔也曾经在变身巨人之后 “还是没能熟练掌握吗？”古毅看着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精灵巨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反正要的只是智慧巨人吸引普通巨人的能力，是不是丧失理智，似乎也无所谓了。” 武域中的雷属灵气凝成一支闪烁着雷光的巨手，将十五米高的精灵巨人直接抓住；猛烈的雷击中，精灵巨人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古毅有意识的控制了雷光巨手的强度，没有闹出直接将精灵巨人整个蒸发的囧事。 “叫啊，你倒是给我叫啊！”古毅将精灵巨人狠狠地甩到地上，期待着遍体鳞伤的精灵巨人能有点野兽受伤的反应；没有让古毅等待太久，精灵巨人扬起了脑袋，发出了高昂的嚎叫。 只是几个呼吸，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巨人们有了动静；“就是这样啊。”古毅哈哈一笑，“再大声一点吧。” 雷光巨手闪烁起了更加炽烈的雷光，无视了精灵巨人的闪躲，再次烙印在它身上，将他的半边身体烤的漆黑；如果不是巨人并非是血肉之躯，光是雷光巨手的这一压，就能让精灵巨人丧命。 古毅的武域高居天空，地下的精灵巨人一次一次发出嚎叫，并且不断徒劳的反抗着从天而降的巨手；在场众人都有一种目睹神话的感觉，除了艾伦耶格尔的好友，特别是三笠阿克曼，看见精灵巨人被一次又一次的巨手拍击，心都要碎了。 艾伦耶格尔的另一个好友爱尔敏，他曾经唤醒过处于这种状态的艾伦耶格尔；看到好友被雷光巨手炙烤的浑身焦黑，更是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到巨人里面的耶格尔的。”古毅看到了恩人三笠阿克曼情绪十分不稳定，也明白了自己做的稍稍有些过火，于是开口安抚道。当然，他下手的力度却是一点都没有减轻的意思。 古毅一边逗弄精灵巨人，另一边却将注意力放在了被精灵巨人吸引来的普通巨人身上。 “真是不少啊。”即使不用万界求道玉，古毅也能感受到那迅速靠近的巨人们，从低矮的三米级到高大的十五米级巨人，从普通种到奇行种，被精灵巨人吸引来的巨人完全无视了空中的古毅，迅速接近着不断嚎叫的精灵巨人。 古毅笑了：“所以说这种没脑袋的东西我还是喜欢啊，要是它们会畏惧，那反而让我有些头疼了。” 古毅没有让巨人接近瓦纳村的意思，在距离五千米以外，古毅就已经开始发动进攻了。 “极阳火炮。”，散发着红黄白各色光芒的弹丸从武域中击出，每一个弹丸，都正好命中了至少一只巨人。弹丸在接触到巨人的一瞬间，立刻将其中蕴藏的杀伤力爆发了出来，即使是十五米巨人，在这种弹丸面前，也和纸糊的没有区别。 虽然每一个巨人都有着不命中后颈就能迅速恢复的能力，但是当弹丸爆发的爆炸性热量将巨人的躯体蒸发大半，也就无所谓是否命中后颈这个要害了。 同武域之术配套的，还有着一系列被古毅称之为炮术的技巧，毕竟这种将武域中聚集的大量灵气作为弹药，不以单体毁伤为目标，而是以范围伤害见长的技巧，同寻常武技区别还是有些大。 极阳火炮，顾名思义就是以阳属火属灵气作为弹药的炮术了；同极阳火炮相似的，还有雷光炮、极**炮、玄阳木炮、玄阴金炮等等一系列技巧。 武域开始全功率运转，海量的灵气被武域吞了进来，而后被分门别类的一一放置；随着阳属火属灵气迅速减少，古毅发现自己的武域有了一丝不稳的趋势。 “阉割版果然是阉割版，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要维持内部的灵气平衡？”本来用炮术割草巨人还是颇有意思而且相当轻松的，但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古毅的心情一下有点小小的不爽了。 极阳火炮的发射量迅速减少，使用其他各属灵气的弹丸占据了主流；雷光炮将巨人烤成焦炭，极**炮将巨人冻成冰晶，玄阳木炮将巨人炸成了碎末，玄阴金炮将巨人碎尸万段。种种不同的死法，出现在了巨人身上，而这些，几乎没有人能够亲眼目睹。 大多数人只能听到隐约的巨人奔跑咆哮声，然后就是无数弹丸射出以及爆发的声响了。 “这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涉足的领域了。”艾维尔真正被震撼了，如果说一开始古毅的武域只是吓人，但是这一刻古毅爆发出的杀伤力，却直接击破了他的心防，面对这样强大的力量，不管是人类还是巨人，似乎都是一样的弱小。 巨人还可以依靠士兵击杀，那么古毅，艾维尔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应对了。 第十四章 旧事 在雷光巨手的一次次拍击下，即使是精灵巨人也被压迫至极限，一声怒吼之后，原本已经半边焦黑的躯壳彻底解体，露出了昏迷不醒的艾伦耶格尔；艾伦耶格尔脸色相比变身之前更加苍白，隔着数百米，古毅都能感觉到艾伦耶格尔身上血气亏损的虚弱。 “这么一个好用的引怪工具，可不能浪费了。”古毅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根真气线贯入艾伦耶格尔体内，真气转换为精血。 艾伦耶格尔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起来，而且古毅发现，艾伦耶格尔体内的巨人血脉似乎因为精血充盈而迅速稳定了下来；如果还有下一次变身，那么艾伦耶格尔多半不会出现意识丧失的情况。 真气线一卷，将昏迷的艾伦耶格尔轻轻抛入人群；“看来智慧巨人确实有着吸引普通巨人的天然本性，艾维尔团长，接下来的时间，还要拜托你们配合我了。”古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色。 即使精灵巨人已经消散，但是被吸引过来的巨人依然源源不断的抵达了古毅设定的击杀区域；这些巨人，古毅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武域之术虽然有着诸多缺陷，但是在减少消耗方面确实有着独到之处，即便已经持续了一刻钟的输出，但是给古毅带来的负担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等到将最后一只被吸引的巨人轰杀至渣，古毅获得的经验值已经足够他升到下一级了；古毅自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升级。 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体内各处穴窍被尽数贯通，巨人血脉之力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消磨殆尽；真气强度提升了大约五倍，真气操纵更加深入，而随着周身穴窍全数贯通，古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具躯壳的天地玄关的坚固程度。 不同于此前没有修炼任何锻体功法的本体，古毅现在的这具身体，从一开始就在炼化体内的巨人血脉，因此精元也是十分强壮；与此同时相对应的是，天地玄关也异常牢固。虽然古毅可以同先天境武者一样随意取用天地灵气，甚至能够感受到外界天地无穷无尽的信息，但实际上，古毅依然被天地玄关所困，依然是后天凡俗之辈。 如果是一般武者，面对这种情况肯定会相当焦急，甚至会选择通过外力来打破天地玄关；没有错，和山海界不同，混天虚界中的记载里面，有不少由于修炼了锻体功法，导致天地玄关难以打破，不得不服用了融障破关丹的先天武者。 然而古毅早就习惯了通过经验值升级，这种天地玄关牢固到难以打破的情况，对他来说和天地玄关一动念就能打破的情况并没有多少不同，反正升级到10级还需要将近两万点经验值，继续杀个两天就够了。 古毅也不是没有想过靠丹药突破等级，只是他估计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先把这条路封死了。倒不是因为嗑药会被歧视，嗑药在混天军中不是什么外道。 不但是混天军，就连天庭中，丹药都是极为重要的辅道之物，靠丹药晋升境界，不但不是什么会被其他人鄙视的事情，更会被别人羡慕，因为丹药实在是太贵了。 像专门针对天地玄关过于牢固的武者炼制的融障破关丹，一枚就是五百功绩点；五百功绩点是什么概念？在乱墟万界杀一个初入先天入道境的武者或是初入炼气初期的修仙者或是刚刚凝结妖丹不久的妖兵，也只有区区一百功绩点。 而融障破关丹，针对的对象只是后天圆满境界的武者，这样的武者，能够同先天境界过个两招不被打成飞灰就是人才了，若是真有不靠外物就能以后天境界搏杀先天境界的武者，在天庭所辖都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更不用说混天军中了。 大多数后天武者，要攒够五百功绩点，想快一点的只能在凶险的战场中出生入死，想慢一点的就准备脏活累活苦活干个几十年吧；这些奴兵辅兵，在混天军中基本上是不被当成人来看待的，淘汰率高得吓人。 一个十分明显的例子就是，混天军在乱墟万界几乎被整建制的摧毁，但是还是有五个灵尊以及下面不少灵师武师在这种情况下逃了出来，至于先天以下的奴兵辅兵；古毅只知道，混天军现在的奴兵辅兵，都是在迁到藩域之后征募的。 五百功绩点对于古毅自然不算什么，就连五万功绩点，也不难弄来；天庭对于功绩点的计算，敌方境界的加权是最大的。比如后天境界的敌人，不到后天圆满的往往要以千记一甚至是以万记一，而先天入道境最低也是一百功绩点。 先天万化境不会低于一万功绩点，先天通玄境往往在百万功绩点以上；而任何一个天人境，都意味着十亿计的功绩点。至于天人境以上，那已经不能用功绩点来计算了，古毅曾经在混天虚界中看过天庭的悬赏，那上面多半是天人境以上的敌人。 一手造成了混天军从赫赫强军变成了如今灵尊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元凶凌虚子，在天庭悬赏上排在第五；不过他上悬赏的主要原因，可不是因为混天军几乎因他而灭，凌虚子上悬赏的主要原因，是夺取了天庭二十年来付出无数牺牲取得的最大战果——山鬼第二副王庭。 凌虚子袭击了驻守在山鬼第二副王庭的第九军主，同时也是乱墟万界征伐战的副帅，乱墟万界方向军仅次于第二军主的天庭二号人物；当时山鬼第二副王庭上驻扎了十七支天军，混天军便是其中之一。 这十七支天军没能插足凌虚子和第九军主的战斗，反倒是在天人境之上强者的战斗余波中死伤惨重；等到第二军主匆匆来援，凌虚子已经斩杀了第九军主，将山鬼第二副王庭挪移到了乱墟万界深处。 这是天庭二十年来在乱墟万界吃的最大的亏，甚至三十年来，除了二十年前众元神庭余孽攻打万神殿之事，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丢脸的了。 第十五章 分歧 而同山鬼第二副王庭丢失让天庭折损的面子相应的，那就是斩杀凌虚子的奖赏十分之高；例如九大天军任选其一，在玄黄天界可选择一道地级灵脉为修炼之用，准许进入天庭经藏参悟百日，准许进入天庭宝藏挑选合用的道器圣兵，赏赐玄黄天界周边十个小界作为世袭封地。 这些条件任意挑一条出来，都不是功绩点能够衡量的，古毅也是看的眼热，不过也只是眼热罢了；悬赏中没有详细说明凌虚子的境界，不过能够袭杀第九军主，那就意味着绝对是超越天人境的强者了，而古毅的本体不过是10级，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在混天虚界看多了东西，古毅对于混天军在天庭体系内是什么定位也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虽然混天虚界中到处都是鼓吹混天军历史是如何悠久辉煌，未来必将走向复兴的陈词滥调，但是在一些边边角角上，透露的东西还是让古毅大开眼界。 总的来说，混天军在天庭体系内从来就没能上得了台面，不管是此前凤天灵尊担任军主时期的混天军全盛期间，还是凤天灵尊殒落于山鬼第二副王庭到现在的半死不活时期，都是如此。 天庭的嫡系武力，永远都是九大天军，九大天军之外的其他天军，都是所谓的杂牌军；第九天军同混天军一样都是在山鬼第二副王庭死伤惨重，但是混天军得到的补偿是被扔到藩域这种蛮荒之地自生自灭，第九天军则被天庭抽调精锐重建，甚至连新任第九军主都已经上任，协同第一、第三、第六军主继续征伐乱墟万界。 九大军主，每一个都是超越天人境的强者，而在混天军的历史上，最强者也不过是上任军主凤天灵尊一样的道基圆满；而所谓的道基圆满，在天庭征伐乱墟万界的二十年间，殒落的可不止二十个这么少，光是山鬼第二副王庭一战，就不止这个数了。 藩域被称为蛮荒之地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但是因为藩域的世界几乎都是当年太始仙庭打败外道魔国之后一一清洗重启的，更是因为藩域没有仙道底蕴，不但和本域那些被太始仙庭经营万年的精华之地没法比，就连乱墟万界也没法比。 乱墟万界原本是众元神庭的核心地域，在众元神庭被天庭击败后，几乎所有神灵都被斩杀，但是乱墟万界距离天庭所在的玄黄天界实在太过遥远，所以天庭对乱墟万界的统治可以说是时断时续。 乱墟万界的反贼不但有众元神庭余孽、太始仙庭余孽、妖王洪荒种，甚至还有从天庭叛逃的军主战将；而让天庭征伐乱墟万界的导火索，众元神庭余孽攻打万神殿之事也是让古毅觉得，短时间内天庭不可能解决乱墟万界。 万神殿是当年众元神庭所在地，同时也是一个庞大的世界，只比玄黄天界差上一等；在天帝转劫归来后，重新恢复了对万神殿的统治，但是二十年前，众元神庭余孽举着“神王回归”的旗号，直接攻下了众元神庭。 万神殿中天庭所辖一应天军尽数灰飞烟灭，这件事，可以说是把天庭的威严打掉了大半；乱墟万界叛乱不断，很快就脱离了天庭的统治。统帅众元神庭余孽的神王，也成为了天庭悬赏上的第一名。 而天庭开启的乱墟万界征伐战，固然是牺牲极大，但是说的出口的战果，还要数那个得而复失的山鬼第二副王庭，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天庭在乱墟万界的征伐是多么尴尬了。 不过这些距离古毅实在是太过遥远，除了开拓古毅的眼界之外，也很难有其他的作用了。 升到9级之后的古毅，论战力，已经可以算是先天入道境中坚了；虽然并没有像7级到8级那样有着几近本质的突破，但是随着自身根基的强大，古毅明显可以感受到武域变得更强了。 按捺住试试手的冲动，古毅降落到地面上，虽然武域中显现的异象依然惊人，但是多数人已经可以接受这件事了；古毅原本打算把艾伦耶格尔当成引怪工具了，就连无意识的嘶嚎都让古毅自己刷了几千点经验值，古毅一想到艾伦耶格尔能够保持自我意识变身精灵巨人，就觉到经验值是论万数的。 古毅想的的确是很好，艾伦耶格尔给自己干活，三笠阿克曼可以不干活，调查兵团这群人就去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只是艾维尔却提出了建议，他依然希望古毅能够跟自己一行人回墙内。 据艾维尔所说，墙内有女巨人的同伴，也就是能够变身的智慧巨人，他们一直在伺机破坏城墙，要让人类陷入灭绝的境地；古毅倒是不以为然，副本里面人类灭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不去杀人类攒经验值还是因为巨人数量又多，经验值也比人类多太多了；否则古毅回到墙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墙内的百万人类，好歹也是十万经验值。 当然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倒不是因为古毅顾忌艾维尔的看法，他是顾忌三笠阿克曼的看法；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三笠阿克曼秉持的思想还是相当主流的，比如巨人必须死，比如保护平民。 前面一句古毅举一万个手赞成，后面那句古毅就不以为然了；只是古毅也曾经作为平民被三笠阿克曼从巨人手里救出来过，要是质疑三笠阿克曼保护平民的立场，差不多就等同于觉得自己就该死在巨人口中了。 因此古毅还真不好把“我管你们副本人类去死”这种话说出口；在艾维尔一再强调墙内人类已经到了危难关头的时候，古毅只能将目光转向三笠阿克曼，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比如是不是希望自己回到墙内和人类玩过家家。 然而古毅只看见三笠阿克曼一脸深情怜惜的望着担架上的艾伦耶格尔，一股无名火从古毅的心中燃起；古毅直接驾驭武域飞离了瓦纳村，只留下一句“我去杀巨人了”回荡在原地。 第十六章 惊讶 即使有了武域的支持，原来武者也不能长时间维持输出；这是古毅再次确认的事实，越是强大，消耗就会更加剧烈。如果维持寻常武者9级层次的战力，古毅可以常态做到这一点，但是要维持相当于12级武者的战力，那么古毅依然是有其极限的。 最开始，由于武域之术减轻了消耗，古毅对待巨人都是直接轰杀至渣；但是当驾驭着武域不断奔波在小股巨人之间，古毅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些疲劳，甚至就连已经修炼至炼化层次的武域之术，居然都有了退转的迹象。 很自然的，古毅开始追求以最弱的力量干净利落的解决巨人；但是只要古毅还驾驭着武域从天空轰杀着巨人，那么消耗就小不到哪里去，从白昼杀到深夜，古毅算了一下，自己浪费的精力依然是赶路上。 古毅自己的移动是不费什么力气的，但是炼化了海量灵气才构筑完成的武域，从这门战技创立之初，就不是什么强调灵活性的法门；古毅都有一种感觉，自己是牛拉重车，武域简直就是一个累赘。 “不错，如果没有智慧巨人吸引普通巨人，那么说不定我舍弃武域之术，反而会让我经验值获取效率加快很多。”古毅对比了一下自己在一上午时间收获的经验值，以及在花了大半天奔波在路途上收获的经验值，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没发现艾伦耶格尔变身的精灵巨人同样拥有吸引的普通巨人的能力，那么在阿尼利昂纳德自我封印之后，古毅说不定就当断则断，直接放弃掉刚刚修炼不久的武域之术了；但是偏偏又有一个艾伦耶格尔，那么古毅觉得倒不妨留下武域。 漂浮在千米高空，古毅在武域内进入定境，在真气流转与外界天地的互动中缓缓地恢复着消耗的神元；实际上，这种状态是极度危险的，进入定境的武者，感知危险的能力相比战斗状态要弱的多，很容易被偷袭，就算不死也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陷入弱势。 不过古毅已经扫描过了，至少二十里以内，是没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灵；而在这段时间内，古毅在副本的所见所闻来看，这个副本应当也不会有能够威胁到他的生灵。 恍恍惚惚间，古毅感知到了外界天地传来的一些奇怪的信息。 最久远的时候，天空之子降临在大地，他们统治了大地。 最久远的时候，天空之子遍布了世界，他们并不会满足。 次久远的时候，天空之子爆发了战争，战争是如此激烈。 次久远的时候，天空之子堕落于大地，天空抛弃了他们。 随后的日子，大地遵从了一份契约，战争化作了和平。 随后的日子，大地之子出现了分歧，和平化作了战争。 如今的年代，天空压迫着大地，大地却懵懂无知。 如今的年代，大地孕育着希望，天空却懵懂无知。 往后的岁月，天空会与大地厮杀，直至希望来临。 往后的岁月，当希望来临，便是世界的终结。 古毅从定境中缓缓醒转了过来，只觉得自己精神饱满，恨不能继续大干一场，比如再次杀一通巨人；至于在定境中获得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信息，则被古毅直接抛之脑后。这倒不是古毅疏忽大意，实在是因为纠结这种信息毫无必要。 在武者进入先天境界之后，神魂会一步一步的同外界天地加深联系；在真气方面，随意取用外界灵气甚至是勾连天地诸般伟力都是重要特征。在神魂方面，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武者能够感知到外界天地更多的信息，甚至是世界天道的信息。 一般来说，感知世界天道的信息，先天万化境是起步境界，不过也有特例，能在先天入道境甚至是后天境界就能感知天道；感知天道对于寻常武者来说，很难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感知天道，会加强武者的神魂强度，同时增大武者晋升天人境的难度，甚至会影响武者本身的习性；古毅在混天虚界中也曾经看过一则趣闻，讲的是某位天才修仙者常年感知玄黄天界天道，某日出关自以为可以替天行道，结果冲撞了天帝御驾，被治了不敬之罪，神魂至今都在玄黄天界地膜之外受炼魂净炎之苦。 不过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古毅刚刚虽然很奇怪的感知到了天道的信息，但是神魂强度提高的程度却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所感知的信息，据混天虚界中《天道溯源小论》的说法，先天境界感知天道，就如同盲人摸象，所获取的信息自然也是充满了武者本身对于世界的认知，以及各种奇怪的疏漏。 因此对于刚刚感知到的奇怪信息，古毅根本懒得深究，因为这毫无意义，很有可能就是古毅本身的念头干扰了天道传入的信息，导致它根本不能反应一些真实的情况；如果浪费时间在这些信息上面，那么古毅才是真的有毛病。 驾驭着武域，古毅回到了瓦纳村；“人数减少了一大半，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接近瓦纳村，古毅就发现了原本瓦纳村内的百余人，已经只剩下二十来个了，“难道有巨人袭击？不可能，这一片的巨人都被清理三遍了。” 等到接近瓦纳村，古毅更不认为是巨人袭击了；因为瓦纳村的防御设施完好无损，瓦纳村内的调查兵团士兵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或是同袍被杀的忿恨痛苦，总的来说，士兵的情绪，和古毅离开的时候差不太多。 “你们团长艾维尔在哪里？”古毅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百米空中直接向着瓦纳村发问了。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没有了艾伦耶格尔的7级，也没有了三笠阿克曼和利威尔的天才模版，有的仅仅是一群杂鱼。 古毅的语气简单直接毫不客气，可能是因为此前露了几手，古毅或许没有什么威信，但是威势是足够了的；很快，就有留守士兵推出一个代表回答古毅的问题。 “什么？艾维尔他带着大队人马以及那个女巨人回墙内了？”古毅是真的有些吃惊。 第十七章 不忿 昏暗的空中，武域中闪动的各色光芒，显得格外醒目；早在古毅接近调查兵团大部队之前，团长艾维尔就接到了报告，后方天空有异状。 “停！”艾维尔的命令，迅速被传达了下去，原本趁着夜色前进的车马在口口相传短促的命令声中停了下来。而在后方，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和车队火把的光亮确认了调查兵团大部队所在，不惜增大消耗，也要加快速度赶上。 古毅带着庞大的武域，直接落到距艾维尔不到一米的近处；调查兵团的车马人员，大半陷入了武域之中。各属灵气在武域中不断流动，声色甚是吓人，但是不管是狂暴的雷属灵气，还是原本应当散发着高温高热的火属灵气，都仿佛是微风一样，没有对武域内的人员物资造成哪怕一点伤害。 这是由于古毅将武域之术修炼到了炼化层次，只要古毅心念一动，武域内的灵气便能在瞬息之内将一切炼成飞灰，但是古毅不想伤人的时候，就不会对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为什么要走？”古毅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一开始自己对调查兵团是有些不太好的想法，但是在发现了调查兵团或者说普通人类可以给自己干活之后，古毅可是再也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普通人了。而且古毅几次屠戮巨人的表现，调查兵团都是亲眼所见，团长艾维尔更是一门心思的想让古毅为人类出力，古毅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国王下令，让调查兵团终结第57次墙外调查。”艾维尔看待古毅的眼神，既有审视，也有一点希望，“由于命令紧急，我们没能联系到阁下...” “什么狗屁国王。”古毅可不会把副本里面一个所谓的国王放在眼里，“你干嘛听他的命令？”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看待古毅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国王是至高无上的，虽然在玛利亚之墙被攻破之后，许多人心中都有着怨怼；“就是因为国王无能才会出现这种事”这种思想一直在流传，但是当着调查兵团团长艾维尔说出这种话，古毅绝对是第一个。 如果古毅只是个普通人，或者是调查兵团的普通士兵，那么当古毅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但是古毅已经用不少途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艾维尔自然也不会说出诸如“拿下这个叛徒”的命令。 “国王终究是国王。”艾维尔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现在是国王而已，以后可不知道会怎么样。”古毅冷笑道，“既然你准备回到墙内，也把我带回去好了，我也十分有兴趣瞧一瞧国王陛下呢。” 说完这句大有隐义的话语，古毅不理会脸色有些不对的艾维尔；古毅飘到三笠阿克曼身前，语气温和：“恩人，能借用一下你的双刀吗？” 艾伦耶格尔就在三笠阿克曼身边，古毅瞟了他一眼，血气充盈，显然昨天变身精灵巨人后被自己灌注气血，让他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恢复了过来；只是艾伦耶格尔精神还是不算太好，显然变身巨人不但是消耗体力，更是会消耗神元。 三笠阿克曼不动神色的朝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古毅瞟向艾伦耶格尔的目光；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古毅对于艾伦有着不明所以的恶意，这并不是她有如古毅的有情道心咒一样的异术，而是古毅根本就没遮掩自己的心思。也只有艾伦耶格尔这种被古毅屠戮巨人的伟绩冲昏了头脑的人，才没能发觉古毅内心对他的真实态度。 “额。”古毅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他倒不是因为恶意被人发现而尴尬，而是因为恶意被三笠阿克曼发现而尴尬；就像是玩小动作被老师发现一样。三笠阿克曼虽然实力低微，但是终归是古毅的恩人，古毅总是有些顾忌。 双刀被三笠阿克曼递给了古毅，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艾伦耶格尔离开了古毅的视线；“如果用好感度来衡量，我估计已经跌到了负数吧。”古毅感受到了三笠阿克曼对于自己的警惕以及厌恶，其中绝大多数厌恶，都是在刚刚古毅表示出对艾伦耶格尔的恶意之后，三笠阿克曼身上才出现的。 “看来我真是不讨人喜欢啊。”古毅缓缓收回了注视着三笠阿克曼曼妙背影的眼神，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双刀。 古毅以手指轻弹着被他称呼为美工刀的制式兵器，论材质论工艺，这种砍不了几个巨人就会失去锋利的消耗品甚至不如当年山海界的百炼利器；“原本的美工刀越差，才越有我改良的空间，虽然不见得能提高好感度，但总是我的一番心意。”古毅心里默默的念着。 古毅讨来这美工刀，自然不是给自己用的，毕竟美工刀的刀锋，甚至都割不破古毅这具身体的皮肤，也远不如古毅的真气或是武域好用；古毅是想为三笠阿克曼改进一下兵器，也算是自己对救命之恩的一点回报。 炼器术和炼丹术一样，都是修仙者重要的辅道之术；成法物、通灵具、载道器，这是划分仙道器具的三等，也称为法器、灵器和道器。武者的炼器术根源也是来自于修仙者，只是根据武者自身的特点，又有了一些调整。 “九转通圣”，这就是武道兵甲的划分，一转兵甲最低，九转兵甲最高，超越九转兵甲之上，则被叫做圣兵；一转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凡兵。 无论是古毅曾经用过的通灵神兵还是现在手上的这一把劣质双刀，在这一体系的定位，都是凡兵；武道兵甲不同于仙道器具的功能繁多，种类繁杂，它的划分标准简单直接，每一转都有着严格的区分。 如果是古毅本体所用的穿云，只要古毅将穿云从实体炼到同自身真气精血不分彼此，在将穿云由虚炼实，便算是完成了一转；穿云也从凡兵变成了一转神兵。 要想炼制神兵，一般境界不会低于先天境；古毅也算是达到了最低要求，只是古毅可不准备把双刀炼成一转神兵。 第十八章 炼器 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要么消耗时间精力，要么消耗资源财力；武道兵甲的炼制，一般来说还是偏向消耗时间精力的。古毅就翻阅了混天虚界中的《兵甲通论》，虽然从来没有实践经验，但是按照上面所说，先天入道境的武者，要想将凡兵炼制到一转，需要一两百年时间。 先天武者如果没有奇遇不修炼特殊功法，寿元也不过八百年，而仅仅是炼制一转神兵，就需要一两百年时间，至于后面的二转三转，虽然都是先天武者消耗时间精力就能够炼制的，但是实际上，很少有人会傻傻呆呆的用最原始的方法炼制神兵。 一方面，专精炼器之道的修仙者早就发明了种种办法，缩短炼制神兵的时间，虽然代价是需要消耗大量珍惜材料；同大批量生产神兵的修仙者组织比起来，武者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至少以古毅在混天虚界中的所见所闻来看，订做神兵这项业务，还是相当红火的。 另一方面，是古毅根据种种信息推测出来的，那就是武者在没有触及武道意志之前，和修仙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炼气境修仙者常用的法器，武者也能正常使用。而三转以下的神兵，说实话实用性其实是不如同阶法器的，只有到武者掌握武道意志后，四转以上的神兵，才真正称得上是武道神兵。 总而言之，在混天军中，先天境武者要么用订做的神兵，要么直接一身法器，要么穷的只能用制式兵甲，按照《兵甲通论》中用原始方法养炼神兵的，反正古毅是没有见过的。 和收费极贵的《法器通论》不同，《兵甲通论》是免费给混天军战兵开放阅读的，可能是因为《兵甲通论》中最具价值的神兵炼制方法已经完全被淘汰了；但是，并不是说《兵甲通论》中的知识就没有了用处，至少在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知识的古毅眼中，《兵甲通论》可以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炼制神兵，最关键的不在于神兵的材质是如何特异，也不在于武者的真气是如何雄浑，甚至都不是外界灵气是如何充沛；最关键的，是在于武者的“信念”。 只有武者坚信自己的神兵能够斩破一切，神兵才能斩破一切；如果就连武者都不相信自己的神兵，那么炼制出来的神兵，不过是废物。 这句话在《兵甲通论》中曾经反复出现，古毅一开始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讲笑话；毕竟修仙者早就通过事例证明了，不掺杂“信念”的神兵照样好使，而且比武者用土法炼出来的神兵更好使，而且那些号称无坚不摧的神兵，被法器灵器直接扫破的事情也有不少。 原第九军主便是天人境之上的武圣，曾经在乱墟万界中更是有着“刀破一切外法”、“甲御诸般左道”的威名，然而却被凌虚子袭杀；讽刺的是，凌虚子就是有名的外法左道修者。 然而，当古毅回忆起凰天灵尊那句“武道是唯有执着到愚蠢的人才能走通的道路”，却觉得《兵甲通论》的荒谬言论别有深意；两者联系到一起来看，简直就是明示古毅，一定要坚信自己的道坚定到愚蠢的地步，才能够走通武道。 虽然古毅从来没有正经的修炼过武道，一直都是依靠经验值提升等级；但是明了了这一点，再去回头看《兵甲通论》，就完全不同了。 《兵甲通论》哪里是在讲如何炼制神兵，分明是在讲如何通过炼制神兵，坚定自己的信念，凝聚自己的武道意志；炼制神兵不是目的，炼制神兵过程中的收获才是目的。 混天军中的先天武者，用着订做的神兵，甚至沉迷于法器，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修仙者一般，在古毅眼中，实在是有些舍本逐末了；古毅不知道混天军中武者的浮躁在天庭体系中是不是常态，但是这种浮躁，绝对不是修炼道路上的一件好事。 不过古毅虽然有了这种领悟，但是他却没有投身武道的打算，既然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通过经验值升级，那么何必要这么麻烦辛苦呢？ 因此古毅也没打算亲自将自己的穿云炼制成神兵，而是准备拿去给专精于此的修仙者加工成神兵，虽然说价格不低，但是省时省力。 古毅要来了三笠阿克曼的双刀，自然不是为了把它炼制成神兵，以原始方法炼制的神兵沾染了炼制者的精血真气甚至是意念，非得要辛苦洗炼一番才能给其他人用；反而是修仙者加工的神兵，因为方法不同，反倒没有这个缺点了。 在武道兵甲和仙道器具之外，还有着所谓的外道器物；比如附法之术，就是制造外道器物的一种方法。 以真气或是法力凝结成一枚附法种子，将种子打入器物之中，就算是完成了；附法之术的精髓，就在于附法种子的构造。低等的附法种子，制造出的器物，就连后天圆满的武者都能将其视作玩物，但是高等的附法种子，不比寻常神兵法器来的弱。 不知道是为什么，混天虚界中流传着免费的十种附法种子的构筑方法；分别是天、地、光、暗、风、火、水、雷、山、林。 这十种附法种子，都是最低等的，在古毅眼中简直是笑话；不过确实有许多奴兵辅兵没得选，只能用这些附法种子强化兵甲，因此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流传甚广。古毅好奇之下，也学习了这十种附法种子的构筑方法，不过这附法种子，虽然效果跟笑话一样，但是对于古毅来说，也是一个技术黑箱，古毅能够用，但是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用。 因此古毅知道，附法种子绝对不简单，要是把所有附法种子当成是笑话，早晚有一天要吃亏。 不过虽然这些附法种子不强，但是给三笠阿克曼这样战力连7级都没有的普通人用，却刚刚好；如果真给三笠阿克曼一柄一转神兵，说不定还没有一柄附法奇兵对她的战力提升来的大。 第十九章 附法 一枚又一枚附法种子被古毅打入双刀内，十种不同的附法种子被打入同一件器物中，往往会有着干扰，某些附法种子的效果会被削弱甚至消失，某些附法种子的效果则会得到加强，甚至有可能成为唯一发挥效果的附法种子。 左手刀散发着淡淡青辉，它能给使用者周身二十米内的智慧生灵附加威压防护，同时为使用者附加迅疾之力；很显然，“林”与“风”这两个附法种子得到了加强，而其他附法种子则失去了效果。 右手刀缠绕着丝丝玄黑气息，它能在攻击时附加创伤之力和迟缓之力；这是“暗”与“水”两个附法种子压倒了其他附法种子。按照附法器物的命名规则，这双刀应该改名叫暗雾巽风双刀，暗雾是右手刀，巽风是左手刀。 虽然仅仅是只有两枚附法种子发挥作用的附法器物，但是暗雾巽风双刀即使拿给一个普通人，都能够让他的战力瞬间提升到足够与4级个体一战的地步；而如果是三笠阿克曼有着双刀，那么不敢说能轻易击败智慧巨人，但是总是胜面居多的。 附法器物内的附法种子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枯萎，不过一般来说正常使用的情况下，一年的时间是可以坚持的；混天虚界中没有任何关于附法器物的维护修理知识，就连附法种子的改进知识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混天虚界太过偏僻，还是传出附法种子构筑知识的幕后人物有意这么做。 不过大多数附法器物的使用者，都是把附法器物当成是一年一换的廉价兵甲来看待；所以，只要知道附法种子的构筑方法就足够了，附法器物，总比混天军发放给奴兵的凡兵凡甲要强。 虽然大多数附法器物，在后天圆满眼中都不值一提，但是还是有极少数精品，能够算得上是合用；不少后天圆满的辅兵，都是一身附法器物，有少数辅兵会有残破的神兵和低阶法器。 混天军中秉持的，是天庭主流的“才必配位”思想，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的力量要和一个人所具有的地位相符合，无论是力量高于地位还是低于地位，都是不正确的，必须得到纠正的。 这种思想也在很大程度上反应在混天军中的阶级体系中，没有修炼的凡人连奴兵都不配当，他们是混天军在藩域诸界的根基，而所谓的根基，就是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后天境界的武徒、蜕凡境界的灵徒，介于修者和凡人之间，奴兵，其实就是从武徒灵徒里面选出来的。 辅兵是从奴兵阶级细分出来的，一开始，辅兵不过是战兵从奴兵中挑选的精锐，这些精锐，虽然也是炮灰，但是却往往会得到战兵的培养，战力上很容易就同寻常奴兵拉开了差距；随着时间的流逝，辅兵从奴兵中脱离了出来，成为了战兵和奴兵之间的阶层。 大多数辅兵都是后天圆满境界，也只有后天圆满，才符合战兵的炮灰下限；不过也只有先天入道境的战兵，会挑选辅兵作为炮灰，先天万化境的战兵，所要面对的对手，已经不是区区几百几千几万辅兵炮灰就能影响的范围了。 先天通玄境的武者，由于他们已经是天人境武尊之下的最强阶层了，因此往往在战事中担负起了一方世界的指挥官角色，同辅兵阶层形成有些类似，辅将阶层也是由于这些先天通玄境武者成为了战将的附庸，而慢慢从战兵阶层中脱离了出来。 天人境武尊和道基境灵尊，在任何天军中都能获得战将的地位；而身为天军最高领导的军主，一般来说需要天人境极限的大武尊或是道基境圆满的大灵尊才能担任。而在凤天灵尊担任混天军军主的年代，由于混天军内部战将过多，凤天灵尊还设立了统领这个职位，专门给战功卓著的战将担任。 所以在混天军中，看一个人是什么地位，只要看他是什么境界就差不多了；后天基本上是奴兵，先天是战兵，天人是战将。 像古毅这样后天境界就能当上战兵的，还多亏了天庭的规定，凡是经过演武法会选入天军的修者，至少也要是战兵身份；如果古毅所在的山海界是新混天界一样根本没有举行演武法会，直接就被混天军选为驻地的话，那么古毅还真得把等级提升到11级才能当上战兵了。 新混天界原本叫做皓古界，在蛮荒一片的藩域中，也是难得的修炼之道繁盛的小界了；山海界八百年中，只出了王宇宗一个疑似先天，而在皓古界中，有着七个武道圣地，每个武道圣地都有着稳定传承的先天武者在世，除此之外，零零散散的先天武者加起来，十来个总是有的。 七个武道圣地间的明争暗斗，让皓古界中各种修炼功法传播的极为广泛；像山海界中被世家宗门牢牢把持的探脉秘术，在皓古界中不说烂大街，但也是随便一个小组织小势力就能掌握的小诀窍了。 然而在混天军被天庭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藩域中，混天军残存的战将和战兵发现的前三个小界，就有皓古界；很自然的，强者最多的皓古界，被认为是有力的征兵世界，直接被混天军选为了驻地。 七个武道圣地像是尘埃一样被直接碾碎，愿意加入混天军的先天武者从最低等的战兵开始做起，不愿意加入混天军的先天武者，直接被灭杀；而先天之下的武者，则连选择权都没有。 后天七重以上的武者，直接变成了奴兵，有些好运的后天武者，成为了辅兵；至于连奴兵都当不成的武者，则和凡人一样被放养起来。 新混天界中，很快形成了辅将为核心，战兵作为外围的统治阶层，而辅兵奴兵作为炮灰打手，比被统治阶层要强不少；至于战将级的灵尊，由于小界中灵气量有限，他们都不会选择压抑逼仄的小界居住，在新混天界之外的大溟海，依照着虚空气脉，修筑了五座互为羽翼的庞大宫殿，这个被称为混天宫的宫殿群，就是混天军五位灵尊的居住地。 第二十章 心意 最开始，调查兵团的众人对于古毅武域中的种种异象还有着惊奇，特别是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各色灵气朝着人喷射过来的时候，即使是久经战场考验的精锐，也免不了当场出丑；但是随着经历的多了，大多数人都见怪不怪了，连带着，拥有武域的古毅，也被不经意间被他人降低了评价。 神灵一旦与他人接触，就会丧失大半的威慑力，这句话，古毅是切身的体会到了；他能够感知到调查兵团众人对自己的敬畏下降了一个等级，不过古毅也不太在意，毕竟只是一群翻手可灭的杂鱼罢了。 三笠阿克曼同利威尔是最不愿意呆在古毅的武域中的两人了，或许其他人会被武域中已经被切身体会到无害的灵气所蒙蔽，但是这两个天才，却能敏锐的感受到武域中那潜藏不发的巨大危险；呆在武域之中，和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断头台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三笠阿克曼凝视着遮蔽了车队的武域，她在为艾伦耶格尔而感到担心；古毅此前散发出的恶意，被三笠阿克曼发现了，但是三笠阿克曼却无计可施，古毅之前的几次表演，都在少女的心中烙下了“无可匹敌”的印记。 “如果当时，我没有救他...”就在三笠阿克曼心中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古毅的武域已经瞬间笼罩住她。 三笠阿克曼精神紧绷，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了话语声；仿佛一根弦就此崩断，三笠阿克曼下意识的提刀反手一斩。 古毅伸出食指挡住了锋利的刀锋，他没有用哪怕一点真气进行防御，但是已经炼化体内大半巨人血脉的古毅，此时的肉身，几乎可以比拟坦克装甲；虽然三笠阿克曼的战斗直觉可以说是极其高妙，在触碰到古毅食指的一瞬间，刀锋游动，想要在其上寻找空隙。 如果是古毅的本体，三笠阿克曼的这一刀，会顺着手指骨骼的间隙将它整个削掉；但是锋利的刀锋，甚至在古毅的手指上造成一丝白印都做不到，自然也没有什么空隙可以寻找了。 古毅轻轻的在三笠阿克曼的刀刃上弹了一下，暗藏的震劲顺着刀身传入三笠阿克曼的身体，瞬间瓦解了她的反抗力；“恩人，是我呀！”古毅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炼制的暗雾巽风双刀往三笠阿克曼手里塞，“当时你的救命之恩，我一直不敢忘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三笠阿克曼身体都在古毅的一弹指后微微发麻，直到双手被塞进了暗雾巽风双刀，巽风刀的附法之力充盈全身，才让她恢复了过来。 “我不要。”三笠阿克曼冷冷的将双刀推了回去，却被古毅以不可拒绝的姿态再次塞进了她的双手。 “老是恩人恩人的叫你，实在是太过生疏了，干脆之后我就叫你三笠好了。”古毅自顾自的同三笠阿克曼拉近距离。 三笠阿克曼满脸厌恶的将暗雾巽风双刀往地上一扔，骑上马离开了古毅的武域范围；古毅面色呆滞，却也没有阻拦三笠阿克曼，从三笠阿克曼身上，古毅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厌恶更深了。如果说之前是好感度为零，那么现在就是负数了。 “为什么呀？明明是很好的东西，明明是我的一片心意，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为什么我展现了自己的好意，你却对我越来越讨厌？”古毅喃喃自语道，“真是想一想都让我有点...生气啊。” 被扔在地上的暗雾巽风双刀漂浮在古毅的身前，一点一点被汹涌的灵气冲刷成飞灰；当暗雾巽风双刀被彻底毁灭，古毅才平复了心情。 “不，一定是因为我展示心意的方式错了；她肯定是讨厌柔情的方式，所以下一次，我要霸道一点。”古毅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了，他望着三笠阿克曼所在的方向轻轻一笑，“不管换多少方式，我也要你明白我的心意，进入副本是你救了我，这就证明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我绝对要让缘分成真！” 弹指将出现在视野内的一只巨人轰杀至渣，古毅心中开始猜测起三笠阿克曼喜欢什么样的霸道了；此时太阳还没有浮出地面，而在天边，一道高耸的城墙隐约可见，那便是罗塞之墙，位于已经被攻破的玛利亚之墙和希娜之墙中间的人类防线。 自从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六十米巨人破坏了玛利亚之墙，人类无法抵抗蜂拥而至的普通巨人，现在已经全部撤入罗塞之墙内，人口也锐减至百万；而数天前发生在托洛斯特区的六十米巨人打破城墙的事件，更是让城墙内的有识之士感觉人类的未来已经是风雨飘摇。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大胆启用身为智慧巨人的艾伦耶格尔的提案才能在人类政府中得到通过，因为情势已经到了不采取非常措施就无法挽回的地步了；而古毅袭杀驻屯兵团士兵逃出罗塞之墙，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调查兵团第57次墙外调查能够成行，也有古毅的助力；不过古毅自己倒是一无所知，而推测出古毅便是那难民安置区大屠杀凶手的明白人，也不会在古毅面前聊起这件事，他们都深深的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特别是古毅的武域几乎笼罩整个车队的情况下，一些人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推测出来这个事实。 随着同城墙距离的拉进，许多调查兵团士兵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他们面对巨人的时候自然是无所畏惧，面对伙伴的牺牲也能燃起斗志，但是墙内，在人类心中有着难以磨灭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在这个任务淘汰率极高的兵团中，从来都是奢侈品。 古毅心中可没有这种情怀，对他来说，墙内不过是个城市，而且城市里面居住的人类，论经验值远远不能和外面的巨人相提并论；最关键的是，经验值不够就算了，就连食物都是那种倒胃口的玩意。 姑且不论一开始那堪称牙齿毁灭者的黑面包，就连后来古毅接触调查兵团后，对于调查兵团配备的物资，也是有着诸多不满，无论是发苦的岩盐还是种类稀少的香料，都远远不能满足古毅的要求。 第二十一章 解析 调查兵团在民众的围观下缓缓通过街道前进着，和此前多次调查兵团墙外调查不同，回归的调查兵团士兵精气神都仿佛是打了次大胜战一般；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但是却捕获到了身为女巨人的阿尼利昂纳德。 阿尼利昂纳德自我封印的水晶被直接展示了出来，由一辆四匹马拉动的大型马车承载；这是团长艾维尔的决定。 智慧巨人很明显不只是一个，如果见到了自己的伙伴被捕获，那么有可能会忍不住有所动作；艾维尔不担心智慧巨人会夺走封印水晶，因为在进入墙内之前，古毅已经承诺，只要发现智慧巨人，他就会出手战斗。 艾维尔维持着胜利归来的微笑，却不着痕迹的向上望了一眼，那是古毅所在的方向；在空中，古毅压制了武域天然的威压，心思却全部放在了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 根据艾伦耶格尔和阿尼利昂纳德两个人的等级，智慧巨人一般都在7级以上，而即使是最精锐的人类士兵，都在6级以下；所以换句话说，只要找到7级以上的个体，就等于找到了智慧巨人。 “找到了，而且还是三个！”古毅睁开双眼，瞳孔中有着一丝电光闪过。 贝特霍尔德、莱纳布朗和尤弥尔三人正在调查兵团的训练场中磨练武技，智慧巨人变身虽然强横，但是却不能持久，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本体的战斗力；更何况，在本体中磨练的技巧，很多也能够在变身之后继续使用。 突然，贝特霍尔德感觉一阵心悸，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选择了变身；一片烟雾中，六十米巨人猛然出现，然后被古毅凝结的黑雾大手冻结了半边身体。 “唔，很敏锐的直觉嘛。”古毅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刚刚那一下，他是要用黑雾大手将这三人全数冻结的，只是却被六十米巨人挡了一挡，目标却是没能达成。 黑雾大手被六十米巨人挡下，莱纳布朗和尤弥尔分别变身成铠之巨人和长臂巨人；“刚刚只是打个招呼，接下来才是正戏。”古毅这么说道，十倍大小的黑雾大手凝结而出，直接朝着三人挥了过去。 六十米巨人被最先冻结，然后铠之巨人也不能幸免，只有最灵巧的长臂巨人闪躲了过去，却也被弥漫的**灵气冻的浑身僵硬，然后被黑雾大手牢牢握住，冻成了冰巨人。 黑雾大手散去大半，古毅也不理会训练场内闲杂人等的死伤状况，以缩小版的黑雾大手将三人从后颈挖了出来，然后将三人摄入武域；经历了阿尼利昂纳德的自我封印事件，古毅对智慧巨人的处理，可以说是极为小心，总之在最终处理完之前，这些人最好还是昏迷不醒比较好。 “就算是最低等的控心环也可以啊，奈何没有。”古毅看着依然被冰封住的三人，想到的却是仙道法器，最低等的控心环不算太贵，如果不要求品相的话，二手控心环也就是一千功绩点上下，虽然只能控制先天炼气境以下的生灵，不过却正好适合这种情况。 武道功法中也有诸如惑心迷音这种控制生灵的功法，但是古毅嫌弃价格太高没有学，不过古毅也有其他的办法来控制三人；心念一动，上千丝真气穿入三人的四肢百骸。 “虽然只看了《肉傀术真解》的免费阅读部分，关键性的技巧是半点都没看到，不过貌似肉傀术也是可以用真气代替法力的。”古毅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肉傀术部分原理，“首先要解析要控制的生灵，是如何通过神魂控制肉身的，不同的生灵，神魂控制肉身的方式都有着区别，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和智慧巨人之间差距大不大。” “然后解析了控制方式之后，就要以真气隔断神魂同肉身之间的链接，绕开生灵原本的神魂，直接以自身真气对生灵肉身发号施令。”古毅以真气丝线裹住三人的大脑，一点一点通过刺激大脑，来解析三人运动中枢是如何对肉身发号施令的。 这个过程消耗了古毅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总算将三人解析了个干净；“接下来是才是重头戏，以真气丝线控制他们的变身状态。”古毅引来阳属灵气，将三人解冻，然后刺激大脑，让三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噩梦，贝特霍尔德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然而身体却毫无反应，惊慌的情绪袭来，贝特霍尔德意识中已经喊了出来，然而嘴唇纹丝未动，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肉身的任何部位。 古毅通过真气丝线已经完全阻断了三人大脑对于身体的操纵；在古毅的驱使下，三人直接站立了起来。 武域内的异象，发生在自己身体的奇异事件，以及散发着恶意的古毅，每一样都能让三人觉得是在一场噩梦之中；“巨人你们好啊，为什么不变身试一试呢？”古毅不怀好意的说道，虽然通过昏迷中对三人大脑的刺激，已经弄清了人体的运作方式，但是变身巨人似乎相当复杂，古毅还是需要几人亲自演示一下。 随着古毅的话语，三人瞬间感觉到自己对于肉身的操纵恢复了；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个错觉，古毅只是将将真气丝线对于大脑的阻断变为了传递大脑讯息，三人依然不是直接通过大脑对肉身发号施令，而是以大脑通过真气对肉身发号施令。 虽然不知道古毅是在玩什么花样，但是变身巨人总比本体状态更加具有反抗的力量；尤弥尔几乎是不加犹豫的选择变身成为长臂巨人。 “啧，真是精妙，原来需要这样才能激活体内的巨人血脉吗？”古毅回味着刚刚尤弥尔通过真气传递的一系列讯息，那是刺激体内巨人血脉的“密码”，如果不是尤弥尔亲自演示了一遍，古毅把三人的大脑刺激到崩溃，也不一定能够测试出来。 “果然这原理部分是诱惑人去买收费技巧的，我一个战力等同于12级的至尊模版，操纵三个翻手可灭的7级都要占据我的部分精力，通常情况下真是半分使用价值都没有。” 第二十二章 服从 “妙妙妙，你们两个也变身吧。”古毅指着还没变身的贝特霍尔德和莱纳布朗说道，真气再次阻断了两人对肉身的控制，真气丝线向着两人的肉身传递起了极为复杂的讯息。虽然每个巨人变身的密码都根据肉身有着不同，然而古毅通过解析尤弥尔的密码，已经明了了这个原理，如法炮制两个密码并不困难。 六十米巨人和铠之巨人在烟雾中出现，古毅继续解析起变身之后的三人；过了不久，古毅确认了一个事实，就算是变身之后，巨人依然是通过本体的大脑发号施令，也就是说，此前对三人的解析，可以不用改动直接套用在变身之后的三人身上。 “这就可以排得上用场了啊。”古毅望着三个巨人，神情满是欣喜，他已经看见了三个巨人引怪，而自己轻松将巨人轰杀至渣，三个月时间，自己足够挣到几百万经验值，15级有困难，但是14级却一点都不难。 裹着三人，古毅甚至有种立刻离开墙内，去墙外刷刷刷的冲动；古毅环视训练场一圈，发现原本把自己的武域团团围住的调查兵团甚至是驻屯兵团已经不再。原本古毅盘踞在训练场，调查兵团甚至是驻屯兵团都想要攻入武域，只是由于武域内各属灵气流转，有几个进来的勇士，要么变成了干尸要么变成了冰尸，甚至被雷属灵气炸的尸骨无存的也有；这才把士兵军官们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调查兵团团长艾维尔匆匆赶来，才给古毅“解围”了；而古毅大部分心思还放在对三人的解析上，倒是没顾得上这些。 发生在调查兵团训练场的事件，被艾维尔以“巨人变身实验事故”这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不过已经掌握了三个智慧巨人的古毅，已经不太把墙内的这点事情放在眼里了。 “支持我当国王，我就帮你们杀光巨人，而且我会让你成为统领三大兵团的军队首领。”古毅对艾维尔说的十分直白，直接就把要求和交换条件摆在了台面上。 艾维尔也明白古毅的怪异性格，对于这种直白倒是并不惊讶，只是对于古毅的要求和条件仔细思考的了一番；“你不是兰斯家族的子嗣，会有很多人不服你当上国王的。”艾维尔说道，“如果找一个兰斯家族的子嗣作为傀儡，会减少很多阻力。” 古毅笑了一下，笑容中满是杀意：“不服？那就杀到服好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在生命和对国王血脉的坚持这两者之间，有多少人会选择后者，一万？十万？或者干脆是一百万？” 古毅话语中透露的杀意，让距离古毅不远的艾维尔感觉浑身发冷，心脏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我要去同其他人商议一下。”艾维尔无力的拒绝着。 “明天我就会去王都，希望你在明天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古毅摆了摆手，示意艾维尔可以离开。 等到艾维尔离开武域，古毅这才解开了三人对于外界的感知，并且让真气丝线不再隔断大脑对肉身的操纵；“我对于你们的来历非常好奇。”古毅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受罪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说了。” 片刻寂静之后，古毅的声音再次响起：“唔，不愿意说吗？那就先试试刑求八关好了。” 第二天，希娜之墙内的王都发生了叛乱；艾维尔率领的调查兵团士兵虽然精锐，但是守卫王都的宪兵团人数实在太多，虽然给宪兵团造成了不少死伤，但是战略主动权却一直被宪兵团掌握。 然而，当觉得火候差不多的古毅加入战局，情势开始一边倒；古毅的武域停留在王都上空，刻意削弱威力的各色弹丸直接将宪兵团暴露的大部分士兵在第一时间消灭。调查兵团士气大振，而宪兵团则在古毅的打击下直接崩溃。 原本的人类国王罗德兰斯被艾维尔抓获，王都作战告一段落；为了让人类世界不再流血，艾维尔在王都作战结束之后，为古毅在人类军方中不断奔走。如果不是有着熟悉人类政府情况的艾维尔，就算古毅依然能够轻松杀死罗德兰斯，杀死人类军方的高层，甚至是杀死大半军队，但是却没有办法快速的建立有效的统治。 虽然看待古毅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怪人有着诸多疑虑，但是古毅在王都的战力展现还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股力量的可怕；随着军方统帅达里斯的妥协，剩下来的军方高层多半选择了服从，特别是在依然不服从古毅的中央宪兵团被古毅屠戮，将脑袋挂上了王都城墙之后，一个新的统治架构被迅速的建立了起来。 调查兵团驻地，一场战斗正在进行；战斗的起因，是利威尔向三笠阿克曼宣布了来自的国王的命令，他将迎娶三笠阿克曼作为自己的王后。 调查兵团的精锐已经抓住了阿明阿诺德，依靠偷袭打倒了艾伦耶格尔，只有直觉敏锐战力出众的三笠阿克曼，还在继续抵抗。 “放弃吧，这是新国王的命令。”利威尔开口劝降道，“我们只能选择服从。” 三笠阿克曼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将双刀对准了利威尔；利威尔看着三笠阿克曼，心中闪过一丝悸动，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只是在下一个瞬间，利威尔想到了团长艾维尔对自己的命令，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三笠阿克曼会是国王的王后，抓住她但是不要伤害到她。”艾维尔的话语在利威尔的心中闪过。 利威尔的双手搭上了古毅赐予的附法双刀，附法之力充盈了他的身体，他冷冷的对三笠阿克曼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过去不是，现在更加不是。” 两个小时之后，正在罗塞之墙外操纵三个智慧巨人召唤普通巨人然后一体轰杀的古毅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为了再次威慑一些不明真相的高层，古毅特意把政府高层都拉到了罗塞之墙上，刷经验值是重要原因，但是展现自己的实力，也是一部分原因。 “很好，那么马上准备婚礼吧。” 第二十三章 本性 新国王的婚礼在王都举行了，新娘的不情愿，只要是参与过婚礼的人都能看出来；然而这并不是重点，古毅借着这次婚礼，逼迫还没有明确表态的其他高等官员向他屈服了，虽然古毅能看出这些人心中的不满，虽然这种臣服完全建立在古毅的强大武力上，但是古毅却不在乎。 当国王只是古毅想要驱使人类世界，却又不爽头上有个凡人地位比自己高而已；当上了国王之后，古毅总算能够摆脱那些一见到就倒胃口的“美食”了，而且三具初步炼成的肉傀，日常护理清洁，也全部交给了女仆们去做。 而在新婚之夜，三笠阿克曼一次不成功的刺杀，并没有影响古毅的兴致；古毅在三笠阿克曼面前，以长臂巨人尤弥尔演示了一番肉傀术的功用。“你也不想让你的朋友，那个阿明阿诺德和艾伦耶格尔变成这种玩意吧？”古毅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因为我知道要是把他们两个变成这种玩意，你一定会很不开心，你是我的王后，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你这个恶魔！”三笠阿克曼只是想到艾伦变成尤弥尔这种傀儡，都感觉一阵绝望。 古毅摇了摇头：“恶魔这个评价实在是太看低我了，怎么说我也应该是魔王吧。” 说着，古毅伸手抚摸着三笠阿克曼的脸颊，三笠阿克曼下意识的躲闪着；“想一想你的朋友，只要你安心当我的王后，我可以考虑释放他们。”古毅的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三笠阿克曼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 看着三笠阿克曼看待自己眼神的鄙夷、怒火以及仇恨，古毅反而觉得自己心情变得更好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有情道心咒，道意更加深入的同古毅结合了起来。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在《学园默示录》副本，自己其实已经发掘出了自己的本性；自己本来就是极度自私、对于美好事物的强烈征服欲、将一切道德律法视如粪土的人。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被叶赤城轻易击败，在凰天灵尊面前不得不伏低做小，这一切一切都扭曲了自己的本性，而有情道心咒的出现，更是让古毅分不清自己的本性了。 直到今天逼迫三笠阿克曼屈服，古毅才重新洞见了自己的本性；虽然力量没有半点提升，但是古毅的心情，却比自己升了一级还要高兴。 “你是我的！”古毅抬起三笠阿克曼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分隔线============================= 为了安抚三笠阿克曼，第二天古毅就释放了阿明阿诺德，并且让他同三笠阿克曼见了一面；而另一方面，通过拷问前任国王罗德兰斯，古毅得知了一个重要情报，艾伦耶格尔所变身的精灵巨人，其实是王族才能有的力量。 “你是说艾伦耶格尔是王族？”古毅在罗塞之墙上同现任军方统帅艾维尔交谈着；这几天，古毅通过驱使三个智慧巨人，基本上将罗塞之墙周边的智慧巨人全部诱杀，只是这点数量，相对于涌入玛利亚之墙内的海量巨人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也正是因为这样，古毅打算下一步带着罗塞之墙内的人类军队在墙外清理巨人。 “并非如此，根据我们已知的情报，应当是艾伦耶格尔的父亲吃掉了原王族中具有巨人之力的芙莉妲，夺取了王族的巨人之力，然后艾伦耶格尔的父亲被艾伦耶格尔吃掉，从而获得了王族的巨人之力。”艾维尔通过拷问罗德兰斯，所得知的情报，已经多到把他原有的世界观整个颠覆了。 原来王族一直传承着巨人之力，但是每当王族之人继承了巨人之力，立刻就会被初代国王的思想改变自己的心志；即使之前对于巨人是再如何深痛恶觉，也会在继承巨人之力后不再对巨人抱有敌意。 而罗德兰斯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着不受初代国王的思想继承巨人之力的办法，而他也找到了，那就是先注射药剂将自己变成普通巨人，然后吃掉继承王族之力的巨人；这样就能像艾伦耶格尔一样既有着王族的巨人之力，又能继续保持对于巨人的仇恨。 罗德兰斯匆匆中止调查兵团的墙外调查，就是因为他已经确认了艾伦耶格尔的身份，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一个时机，将艾伦耶格尔拿下后吃掉它。 听完了艾维尔的报告，古毅翻了个白眼，他想起了诸天万界的妖族；妖族的血脉等级基本上决定了妖族的等级上限，除了少数惊才绝艳之辈，能够挖掘自身血脉最终返祖成洪荒种外，其实大多数妖族，看一眼它的种族，就大概知道他的上限了。 连先天境都没有达到的妖兽，是不会被认为是妖族一员的；妖族的下限，得是相当于先天境的妖兵。而多数妖族的血脉上限，也就止步妖兵了。妖将血脉已经是妖族顶尖血脉，诸如蛟龙、毕方这种依靠天生血脉就能成长到妖将层次的妖族，它们都宣称自己的血脉是来自于洪荒种的龙系和凤系，和其他妖族不是一类。 那些下位妖族都在等待上位妖族赐予血脉种子，接纳血脉种子，无疑是放弃了挖掘自身血脉的表现，但是能够接纳血脉种子的下位妖族，甚至都可以视作下位妖族的精英和幸运儿。当然，如果能够吞噬上位妖族的血脉，效果比血脉种子还要强得多。 修仙者的炼丹术，一开始只是吞服炼化妖族血脉之力的粗浅技巧；而在修仙者和洪荒种争斗最为激烈的遥远过去，炼丹术的发展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一枚丹药甚至可以让一个凡人变成一名超越道基境的强大修仙者。而随着洪荒种被捕杀的几乎消失踪影，以洪荒种作为原料的上古炼丹术才逐渐没落，这才有了以大溟海中无处不在的元气作为原材料的新型炼丹术的出现。 而在妖族中，却没有多少改变，在修仙者出现之前，吞噬上位妖族的血脉的手段都和如今没有什么区别；在古毅看来，《进击的巨人》副本里面，夺取巨人血脉的手段，其实也和妖族的水准差不多了，都是差不多的原始。 第二十四章 大局 尽管知道了艾伦耶格尔具有王族的巨人之力，但是古毅却是一点都不在乎；毕竟即使是智慧巨人，也不过是9级以下的渣渣，就算王族巨人能够突破10级，那也不过是个低等的下位妖族血统，在如今的古毅看来真是不算什么。 在这几天疯狂屠戮罗塞之墙的普通巨人过程中，古毅靠着获取的经验值已经晋升到了10级，在至尊模版的加成下，古毅的战力已经算是先天入道境圆满的层次了；只是晋升到11级惊世模版需要的五十万经验值，一时间还真是有点让古毅为难。 于是，在古毅需求大量经验值的情况下，古毅提出的收服玛利亚之墙计划没有得到任何反对就获得了通过；虽然古毅当上国王的过程充满了血腥和不合法理，但是古毅表现出了此前任何一任国王都没有的能力——他能够彻底将巨人赶尽杀绝，古毅已经用罗塞之墙周边数万巨人的死亡证明了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世界中的激进派，是最先选择臣服的；而古毅借着屠戮巨人获得的威望，也毫不客气的将这些内心中对自己有着正面情绪的军官提升到更高的位置。当然，一刻不停的宣传新国王的功绩也是必须的，古毅特意让新组建的宪兵团俘虏了数十只巨人，在墙内当作战利品进行巡游。 新组建的宪兵团以原本调查兵团的精锐组成，虽然原本这些精锐只是些单挑十五米级奇行种就会死伤大半的杂鱼，不过在古毅炼制了一批附法双刀作为宪兵团制式武器之后，任何一个宪兵团士兵，都被提升到了能够无伤战胜十五米级巨人的层次。 而新上任的宪兵团团长利威尔，更是有着轻易屠戮十五米级奇行种的实力，古毅觉得他和自己控制的三个智慧巨人单挑，利威尔的赢面要大得多。 收复计划十分简单，前往玛利亚之墙南端的希干希纳区，修补好被智慧巨人破坏的城墙，然后清剿玛利亚之墙内的普通巨人；为了防备其他智慧巨人袭击罗塞之墙，古毅不准备带着宪兵团前往玛利亚之墙。 跟随古毅前往玛利亚之墙的队伍中，占据绝大多数的是驻屯兵团士兵，以及二十几个女仆，这些女仆是来照看三个智慧巨人以及跟随古毅一同前往玛利亚之墙的艾伦耶格尔。古毅特意将艾伦耶格尔带了出来，自然是为了让三笠阿克曼放弃抵抗。 不错，三笠阿克曼确实是将艾伦耶格尔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可能就连她自己的生命都没有艾伦耶格尔那么重要；但是古毅却知道，在艾伦耶格尔心中，三笠阿克曼是很重要的人，重要程度就和他另一个好友阿明阿诺德差不多，只是比起艾伦耶格尔对于巨人的仇恨来说，三笠阿克曼只能屈居其下。 这个间隙，就是古毅努力的方向；“只有我才能将人类从灭亡的绝境中拯救出来。”古毅对艾伦耶格尔说着看似自夸的话语，只是在方圆数千米内遍布的巨人残肢断臂，却给了古毅这番话足够的说服力，“而只有三笠，才能配得上我这个救世主。” 艾伦耶格尔心中，可以说是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既有因为巨人被驱逐的开心，又有对于失去三笠阿克曼的痛苦，还有对于自己无能而产生的愤怒。 古毅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起到了作用，开始乘胜追击。 “智慧巨人的寿命只有十三年，艾伦你想一想，如果三笠跟你在一起，十三年之后她要怎么办？” “有人向我提出过建议，要在驱逐所有巨人之后，把你和其他智慧巨人解剖掉；我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你是可以为了守护人类的献出一切的守卫者，和那些智慧巨人完全不同。” “虽然我有信心驱逐这块大陆上的所有巨人，但是在这片大陆外，还有着对于我们人类充满恶意的马莱人，为了守护人类，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要为了大局考虑啊。” “你要打消三笠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我，则会和你一起守护人类不受任何侵害，无论是巨人还是马莱人，这才是人类的大局，三笠或许会伤心，但是同人类整体相比，那有算得上什么呢？” 古毅劝说艾伦耶格尔的话语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大局，他就是要艾伦耶格尔为了“人类大局”而做出牺牲；虽然这所谓的大局在古毅看来就是个屁，在很多人类高层眼中也差不多，但是用来压迫艾伦耶格尔这种心中充满热血的少年，却是无往而不利。 就在艾伦耶格尔心中不断挣扎的时候，古毅停下了劝说：“艾伦，或许我说的话你还有些不相信，你可以去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古毅降下了原本停留在天空的武域，将艾伦放在了收复作战部队中；他要让“大家”来劝说艾伦为大局做出牺牲。 被挑选到这次收复作战部队的士兵，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热血仍未消退的青年，他们对于跟随古毅驱逐巨人，收复玛利亚之墙有一种美好的幻想——他们正处在历史的大事件，并且正在为了推动大事件而不断努力甚至是牺牲。 虽然少之又少，但是这群人中确实存在着那种自己把自己都感动了人；他们觉得可以为了古毅牺牲一切，不管这种感动会多么迅速的在不断的牺牲中消失，至少在如今没有任何人牺牲，而成功却越来越近的时候，这种情绪却有着令人自惭形秽的奇效，并成功的感染了原本并不这么想的其他人。 即使是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过来人，都不一定能在这种群体性的感动面前无动于衷，更不用说阅历还浅的艾伦耶格尔了；艾伦耶格尔亲身感受了一次古毅的伟大，所有人对于新国王都有着无限景仰，每一个人都觉得新国王就是人类的救世主，为了新国王每一个人都能献出自己的一切。 艾伦耶格尔的心理防线，在这种情绪的冲撞下很快就崩溃了；在人类的大局面前，他居然还犹豫于自身的一点情感，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丑恶。 第二十五章 收复 三个被控制的智慧巨人，在地上咆哮嘶嚎无所不用其极的吸引着普通巨人，而艾伦耶格尔变身的精灵巨人，则在使用着王族的巨人之力，驱使着巨人前来送死。 虽然艾伦耶格尔能够驱使普通巨人，比其他智慧巨人对普通巨人的掌握要强大太多，这种能力没有愧对王族巨人之力的名字；然而在把普通巨人都当成是移动经验值的古毅看来，两者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艾伦耶格尔驱使普通巨人的消耗更大，总体来说，艾伦耶格尔在引怪方面和其他三个智慧巨人相差不大。 当五年前被超大巨人破坏的城墙出现在古毅的视野中，他看到了城墙内的庞大的巨人；武域释放出一枚弹丸，将暴露出来的巨人打碎大半；然而并没有什么经验值收获，“看来都是尸体啊。”古毅有些失望，如果城墙内的巨人可以带来经验值，那么他肯定会将城墙完全破坏殆尽，但是既然不能，古毅就不准备改变原本修复城墙的计划了。 修复城墙的工程浪费了古毅一点时间，古毅就地取材，在玛利亚之墙外取来了数万立方米的泥土，仿佛顽童填补城堡一样将城墙的缺口用泥土堵上；然后再以火属灵气将泥土烧结。一番忙碌下来，古毅的消耗比此前轰杀几千巨人还要多。 当城墙被古毅以这种原始的方法填补好之后，一阵山呼海啸一样的欢呼声从收复作战部队中穿了过来；诸如“国王万岁”之类的呼喊不绝于耳，即使古毅不太在意这些杂鱼，但是也觉得被人膜拜的感觉真是不错。 玛利亚之墙被收复的消息传回罗塞之墙内，立刻在墙内引发了庆祝的热潮；在五年前玛利亚之墙陷落之后，已经有太久的时间，人类没有取得任何对于巨人的胜利了。无论是调查兵团一次次无谓的牺牲，还是四年前人类政府为了消减多余人口而发动的玛利亚之墙收复作战，结果都是一连串的失败。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大多数人选择了逃避和退缩，他们不再愿意为了墙外的世界而直面恐怖的巨人；而少数热血尚未冷却的人类，则以自己的生命证明了，现实依然残酷，巨人依然不可战胜。 这一切在古毅出现之后得到了改变，古毅清理罗塞之墙周边的巨人，已经让很大一部分人类重新点燃了希望，更为他自己带来了足够的统治合法性；在这个残酷而绝望的年代，只要是有希望带领人类打败巨人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得到多数人的拥护。 彻夜不眠的庆祝或者说狂欢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从飞奔回到墙内的信使口中传来；国王消灭了南部瓮城希干希纳区内的所有巨人，国王正在顺着时针的运转方向消灭一切巨人，国王收复了又一个瓮城，国王擒获了一只浑身长毛的长臂智慧巨人。 一些或真或假的消息也在墙内流传，许多居住在罗塞之墙瓮城内的人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看到了国王在天空一口气将上万巨人打成了尘埃；天知道他们是怎么隔着五十米高的城墙看到这些的。 而在王都内，即使知道这么多“好消息”，身为王后的三笠阿克曼依然闷闷不乐；“不爱笑的王后”这个称呼，甚至是在罗塞之墙外清剿巨人的古毅都知道了，他还为了让三笠阿克曼开心一点，特意颁布了一个命令。 “无论是谁，只要让王后重新露出笑容，就可以得到一千枚金币的奖赏；但是如果不能让王后露出笑容，那么就会被列入第一批迁回玛利亚之墙内的人员名单。” 这个命令除了让三笠阿克曼每天浪费了不少时间观看各色人等表露才艺外，就是让第一批迁回玛利亚之墙内的人员名单上多出了很多吟游诗人、小丑、魔术师、冷笑话编造者。 每天都有人如丧考妣的被宪兵团拖离王都，而每天都有人为了一千枚金币在王宫入口排队等待；然后三笠阿克曼却一直都没有笑过。 “不爱笑的王后”这个称呼，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不笑的王后”；一个十分恶毒的谣言在民众中流传，其实王后并不喜欢国王，她喜欢的其实是一个智慧巨人，这个谣言是如此符合人类的阴暗面，以至于直到宪兵团抓了一批人处以鞭刑，才将这个谣言暂时压制了下来。 对于这个谣言，古毅只是置之一笑；随着古毅从南边顺时针扫荡到了西边，数以万计的巨人，给古毅带来了充足的经验值。而在扫荡过程中发现的另一个智慧巨人——猿之巨人，也给了古毅一个小小的惊喜，他能像艾伦耶格尔一般驱使巨人，虽然范围不如艾伦耶格尔，但是猿之巨人这个能力的消耗也比艾伦耶格尔要低得多。 虽然解析猿之巨人的能力使用过程，古毅施加给猿之巨人的大脑过多的刺激，让猿之巨人几乎变成了一个白痴；不过反正有关马莱人的情报，古毅从其他三个智慧巨人的口里已经知道的够多了，猿之巨人不需要贡献情报，只需要贡献自己的身体变成肉傀就足够了。 挥手轰杀了被吸引来的一群普通巨人，古毅积累的经验值终于超过了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点；这也就意味着古毅终于可以升级到惊世模版11级了。 升级到惊世模版1级，古毅花了一天，而升级到惊世模版11级，古毅花费了接近一个月；而如果不是副本里面主要的经验来源都是些没脑子的巨人，古毅估计自己需要的时间还会更长。 虽然说，如果升级到惊世模版11级，那么本次副本结束，所反馈的经验值只有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点；但是古毅并不准备把经验值留下来，因为如果升级到12级，那么反馈的经验值就是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点，而如果升级到13级，那么反馈的经验值高达一百五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三点。而从11级升级到12级，总共花费也不过七十万八千五百八十八点经验值。 两个月时间，再如何也足够凑齐这区区七十万经验值了，所以古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升级。 第二十六章 御气 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原本横隔了古毅与外界的天地玄关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外界的灵气和信息如同潮水一样涌入古毅形神，如果是寻常初入先天的武者，光是如此庞大的灵气和信息，就能将他整个塞爆，然而在有情道心咒的加成下，古毅已经可以视为至尊模版。 虽然外界涌入的灵气和信息是寻常先天入道境的百倍千倍之多，古毅不但不觉得有丝毫吃力，反倒是觉得在其中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感；后天真气在天地中被洗炼为先天真气，原而本能够极大加强古毅破坏力的武域，反倒是成为了阻挡古毅进一步同外界天地交融的障碍。 “破。”古毅心念一动，周身先天真气转动间，便将百米方圆的武域彻底打碎；武域破碎之后，其中海量的灵气返归天地，形成了一道色彩斑斓的长虹横挂天际。 随着武域这一阻碍被打破，古毅周身的先天真气越发灵动，在种种性质间变幻不定，最终转变为无属性的先天真气；无属性的先天真气，也叫做无相真气，是最接近先天万化境的先天真气，同时也是公认的先天入道境上品真气，更是寻常武者能够修成的最佳真气。 先天真气能够模拟成任意一种后天真气，但是却不能模拟同为先天层次的真气属性；这种等级的真气，被统称为下品真气。 根据天庭《武经总要》的分类，下品真气是先天真气中最次一等，一般是武者积累不足或是服用了劣等丹药强行打破先天玄关，导致真气在后天转先天的过程中洗炼不足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先天入道境同先天万化境之间最大的门槛，就在于如何让先天真气勾连外界天地的诸般伟力，先天真气如果僵硬固化，想要打破这个界限几乎是绝无可能的；所以身怀下品真气的先天入道境武者，会以种种方法将自身真气加以洗炼。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武者同外界天地交融时，先天真气会自然而然的被外界天地洗炼；然而这种方法的洗炼速度，却远远不能和武者晋升先天那段时间相提并论。按照寻常先天武者八百年的寿元计算，大约需要消耗大半寿元，下品真气才会被洗炼到上品真气中的无相真气的层次。 像古毅这样一进入先天境就能修成无相真气的武者，一般都会被认为是没有根底的天才；如果不是天才，不可能在晋升先天就修成无相真气，如果不是没有根底，也不会修炼上品真气中的无相真气。 真正有根底的先天武者，并不是根据天庭传法中的武道传承或是《武经总要》进行修炼的；就和修仙者往往不是按照天庭仙道传承修炼，而是依照诸多大大小小宗门功法修炼一般。 古毅就曾经在混天虚界中看到了一门叫做《太易武道》的传承，仅仅是先天入道境的部分，就需要超过十万功绩点；而下面还注明了，一旦学习了《太易武道》，以后遇见太易宗的弟子，都不可与之争斗。 太易宗是太易军的另一个称呼，在天帝主导的诸宗改制过程中，大小宗门组织都被改成了某某军；一部分宗门在变为天军之后，逐渐丧失了原本的宗门属性，混天军就是其中之一。 混天军本来是由混天暗空洞天宗改制而成，不过在其后的时光中，先是宗门弟子大半战死，后来作为宗门驻地的混天暗空洞天更是被强敌直接打爆，当时的混天军军主，同时也是混天暗空洞天宗掌门直接丧命。等到了混天军被当成杂牌军派到乱墟万界，担任军主的是和混天暗空洞天宗没有任何关系的凤天灵尊，而混天军内部，混天暗空洞天宗出身的灵尊更是屈指可数。 而在山鬼第二副王庭的一场浩劫中，混天暗空洞天宗最后一丝痕迹都被从混天军中清扫出去了；除了混天军内部依然把混天暗空洞天宗的至高传承《混天暗空洞天创世真经》作为军主才能学习的军主传承，混天军同混天暗空洞天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和下场凄惨无比的混天暗空洞天宗相比，太易宗就要强上太多了；太易宗原本在太始仙庭时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仙道宗门，但是在太始仙庭崩溃和天庭建立的这段时间里面，势力却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极盛时甚至将势力从太易界扩张到了玄黄天界。 而在天庭建立之后，太易宗也是第一批向天帝投诚的宗门，在其后划分辖区的分蛋糕过程中，太易宗不到保有了原有的地盘，还将看不清局势的数个宗门吞并，势力扩张了一倍还多。改制太易军，也不过是将名字换了一换。 其后虽然也经历过打击，但是太易宗继承了本域宗门随风转的优点，为了讨好修炼武道的天帝，太易宗硬是从一个纯粹的仙道宗门变成了一个武道宗门；道基境之上的太易宗宗主，带着一干道基境长老转修武道功法，即使是在腰肢柔软的本域宗门中也是相当少见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太易武道》虽然号称武道典籍，但是却更接近仙道传承；不过《太易武道》却依然是直指天人大道的武道传承。《太易武道》修炼的太易真气，也是公认的上品真气，相较于无相真气，太易真气更适合修炼《太易武道》。 而天庭的武道传承，只到先天通玄境为止，天庭的说法是这样的。先天境是武道起点，需要指导而不至于走上歪路邪路；天人境意味着武者已经具备了自我探索武道的基础，过多的指导只会压制武者的天资，让武道变得单一。 古毅是不相信天庭这个说法的，不过是为了回收功绩点罢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可以用功绩点兑换的天人境功法？ 信手一挥，古毅将聚集着上百巨人的的一片森林直接夷为平地；种属不同的灵气纷乱的在被烧结成玻璃的地面不断撞击反弹，形成了如同彩色雨一样的奇特景观。 “唔，运用天地灵气的效率，是之前的一百倍以上。”古毅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随即向着远方全力一击。 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即使相隔万米，古毅也能感受到远方吹来的狂暴热风；至于下方几个智慧巨人，更是被狂风直接吹倒在地，超大巨人更是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貌似，智慧巨人的引怪对我帮助不大了啊。” 第二十七章 变幻 姓名：古毅 寿元：15/1600 等级：11 模版：惊世（至尊）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34，8678，4401）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77147 现有经验值：989/93912.3 升级到11级惊世模版，古毅花费了自己积攒许久的经验值，原本超过五十万经验值，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点；这还是因为刚刚古毅两下试手击杀了不少巨人，否则，古毅现在恐怕只有两位数的经验值。 不过古毅却并不在意经验值迅速减少，毕竟这个副本时间还有两个月，自己能用一个月攒五十万经验值，接下来两个月攒一百万经验值根本不是问题；和经验值相比，他更在意数据面板上的寿元。 自己夺舍的这具身体也只有十五岁，古毅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他也不知道这是由于万界求道玉特意给自己挑选的肉身有年龄限制，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巧合；这是一个古毅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探明的问题。 和年龄相比，寿元却让古毅微微一笑，果然这具身体里面的巨人血统还是发挥了作用；凡人的寿元不会超过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岁，武道的后天境界和仙道的蜕凡境界，严格来说也属于凡人，因此就算是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寿元也不过一百二十岁，而如果有暗伤隐疾的话，寿元只会更短。 真正脱离凡人，在天庭看来，起码也要是先天境或是炼气境了；这一层次的修者，寿元突破两个甲子的界限，达到了八百年的天寿。 八百年的寿元，短也不短；以修炼一途来说，八百年时间，足够一个有天资的武者从后天境界晋升到天人境界了；甚至就连天人境之上的层次，也有不少人能够在八百年时间内达到。以诸天万界的历史来看，八百年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要知道十个八百年前，太始仙庭甚至都没能消灭外道魔国，三个八百年前，取代了太始仙庭的天庭还连影子都没有呢。 而在混天军的历史上，区区先天境，在无数次战斗中，能活到寿元终结而不是战死或是晋升到更高境界，也几乎是一种奢望了。 但是八百年时间，说短也确实是短，曾经太始仙庭的统治下，有过一段十分漫长的和平时光；那是天军尚未建立，太始仙庭与外道魔国还只停留在小规模摩擦的年代。区区八百年时间，根本不够一个天资普通传承普通的寻常炼气境散修突破到下一个小境界，更不用说道基境了。 在那个和平到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可言的年代，大多数修仙者都只能依靠时间的积累来提升境界；因此各类延寿丹药甚至是延寿秘法都极受追捧。以炼气境修仙者为例，炼气境修仙者的寿元，是受困于肉身衰朽，而不是道基境修仙者那样的法力衰朽。 因此种种不看重斗战斗法之能，只求能延长寿元的锻体功法异常流行；而以异族血脉作为主材的延寿丹药，也常年畅销不衰。当时甚至有过一种思潮，既然普通人类的寿元短暂，为什么不招收原本就寿元绵长的异族混血作为弟子？ 虽然这种潮流被毫不留情的粉碎了，但是古毅却通过这段历史知道了，许多异族的寿元是超越了同等级的人族修炼者的；比如说古毅这具身体的巨人血脉，虽然古毅已经在升级过程中将巨人血脉彻底粉碎，但是炼化的巨人血脉之力，却让古毅在先天境的寿元提升了八百年。 如此巨大的差距，怪不得当时会差点流行让异族混血成为修仙者，古毅这么想着。 等级提升到11级的古毅，战斗力相比10级时候的自己，战斗力高了百倍都不止；原本古毅还需要智慧巨人为他吸引普通巨人，然而当古毅测试了一下自己的各项能力，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这个必要。 在至尊模版的加成下，古毅随手一击，就堪比战术核武器的爆炸，而全力一击之下，更是可以将数千米方圆区域夷为平地；而源源不断涌入的外界信息，更是让古毅的探查范围提高了近百倍，不使用万界求道玉，古毅也能发现二十千米内的任意生灵，无论是巨人还是人类。 古毅直接将已经被控制的四只智慧巨人扔在了原地，而艾伦耶格尔也被他委以“重任”：负责看守这四只智慧巨人。而古毅自己则直接去继续清理巨人了，舍弃了武域这个累赘，古毅的速度直接突破了音速，在身形划破空气的时候，古毅也不忘将被自己发现的巨人轰杀至渣。 只用了一天时间，古毅就将玛利亚之墙内的普通巨人统统轰杀至渣；这还是因为之前的清理存在着漏网之鱼，古毅不得不把玛利亚之墙的各个角落都逛了一遍。 在确认了自己确实已经不需要智慧巨人的辅助之后，古毅将被控制的四只智慧巨人直接用超低温冰封住，反正他也不缺几只连9级都不到的杂鱼经验值了；至于艾伦耶格尔，古毅终于决定放他回去，也是时候斩断三笠阿克曼那不切实际的期望了。 古毅自己则直接离开了玛利亚之墙，虽然墙内的巨人已经被清扫一空，但是在墙外，巨人依然多的是；不但是巨人，在这片大陆之外，还有着所谓的马莱人，虽然马莱人所在的大陆上只有普通人没有巨人，但是一个初步工业化的国家，人口怎么想都不会低于千万这个数量级，再考虑到大陆的面积，马莱人数量就算不能和地球的七十亿相比，五六亿总会是有的。 如果古毅实力没有经过这次的飞速飙升，他只会觉得依靠屠戮马莱人获取经验值的效率太过低下，区区两个月时间，能杀个千万就已经是古毅兢兢业业了；还不如先在这片大陆上把巨人向杀光。 然而当古毅升级之后，这片大陆上的巨人已经不能满足古毅的胃口了，马莱人虽然经验值低下，但是总量不可忽视；五亿人口代表着五千万经验值，已经足够古毅升到16级，距离17级也就差个一千多万。 在如此数量的经验值诱惑下，古毅甚至都放弃了去看三笠阿克曼面对艾伦耶格尔舍弃自己会有怎么样的情感流露；一股热火在古毅心头燃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升到下一级了。 第二十八章 干扰 古毅轻轻的挥了挥手，将数千米之外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巨人震成了碎末；离开玛利亚之墙已经过去了一天，死在他手上的巨人多不可数，但是在他心中，却总是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古毅心中的烦躁丝毫没有因为杀戮有任何缓和，从他晋升11级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这种感觉还微不可觉，但是随着古毅同天地交融时间的增长，这种感觉已经到了古毅根本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压制住烦躁的情绪，古毅停留在千米高空中，开始返照自己心中的每一个念头；先天境武者虽然谈不上对自己每一个念头都掌控入微，但是只要花费时间，还是做到某种意义上的掌控入微。 只是生灵心中的念头瞬生瞬灭，就算是古毅有着至尊模版的加成，要返照内心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原本古毅是不准备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的，但是心中奇异的感觉已经有些影响到古毅自身了，即使是花费一些时间，古毅也要找到根源。 古毅凌空入定，身为先天武者的本能却在不断的吞吐灵气，又因为吞吐灵气的量远超寻常先天入道境，在古毅的周身，形成了大大小小数千个漩涡，每一个漩涡都对应着古毅肉身中的一个穴窍，伴随着有情道心咒的道意同古毅肉身神魂的深度结合，每一个穴窍都闪耀着细微的灵光，这是古毅肉身在有情道心咒的加持下，本能的在利用外界灵气淬炼。 虽然只是依照本能而运转的锻体功法，但是修炼速度，就不下一些一流锻体功法；只是古毅这具肉身所参照的原型，只是被炼化的巨人血脉，这就决定了这种本能锻体功法的极限。诸天万界中一流锻体功法，参照的原型，不是强大至极的洪荒种，就是亘古永存的至高元气，又或者是道器圣兵一流；同古毅的巨人血脉，差距不可以说不大。 当然，也不是说古毅的肉身极限就只有三流锻体功法的水准，只要古毅的积累足够，将被炼化的巨人血脉推陈出新，甚至构筑出堪比洪荒种的巨人血脉也是可能的；只是有做这件事的能力和时间，倒真不如改换一门一流锻体功法并将其修炼到圆满境界了。 古毅在定境中将自己的每一个念头都仔细剖析了一遍，而在外界，时间的流逝也是极快无比；日月交替间，古毅已经在空中呆了足足一个月，好在进入先天境之后，古毅已经可以用外界灵气替代对于食物的需求，平时吃些东西，纯粹是古毅的一个爱好而存在了。 而沉入定境的古毅，也终于发现了源头所在。 “这个世界的天道蒙蔽了我的心灵？”古毅心中生出一种明悟。 从进入《进击的巨人》副本之时起，古毅就在不断的同外界天地有着交互；小到进食呼吸，大到取用灵气，都是依仗着外界天地。从这种角度来看，古毅对于外界天地完全是不设防的，世界天道蒙蔽古毅心灵的过程，可以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了。 古毅细细剖析那些被天道蒙蔽了的念头，发现主要内容是“不要前往高空”、“不要跨越海洋”、“不要深入大地”。 古毅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一阵发寒，他早就具备了在高空中飞行的能力，他在山海界之时就曾经想要看看九重天之上的模样；但是在这个副本，虽然他的实力远远超越了自己在山海界之时，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飞到高空俯览这块大陆，也没有想过要看看这个世界是否是星球，或是如同山海界一样的陆海。 而此前古毅早就知道了马莱人的事情，但是他却根本没想过要跨越海洋探查马莱人的事情；直到突破先天境之后，古毅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转眼就忘了，一心只想着在这块大陆上杀光巨人。 “原来这都是这个世界天道蒙蔽了我的心灵。”古毅心中也是震撼不已，“天空，海洋。大地，难道这个世界居然是一个牢笼？不行，我非得去看.......” 一股莫名的恐惧突然出现在古毅的心头，原本同古毅交融不分彼此的外界天地，升腾起一缕细微但是却无可抵御的意志；这缕意志顺着古毅同天地交融的渠道侵入了古毅的神魂。 “滚开！”古毅的一切抗拒都被这缕意志视如无物，古毅的念头被这缕意志一一篡改，原本古毅升起的明悟以及对于外界天地的猜测，都消失无踪。 有情道心咒的道意牢牢地护住了古毅的神魂核心，虽然这缕意志不能侵入核心，但是古毅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灵再一次被外界天道所懵逼。当核心之外的念头被完全篡改，这缕意识没有任何停留，继续进攻起了有情道心咒。 古毅知道，当有情道心咒被这缕意志击败，自己就被再次被蒙蔽；但是古毅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直到万界求道玉传来了一个信息，“消耗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经验值消除天意干扰”。 咬了咬牙，古毅决定消耗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经验值，他再也不要陷入被天道蒙蔽的境地了；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原本进攻有情道心咒的天道意志消失不见，而被篡改的念头也全数恢复。 古毅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花费的五万多点经验值还是让古毅有些心疼；古毅从定境中脱离，望着头顶青空和高悬之上的烈日，才开口缓缓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天上地下海洋外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引动了天道意志篡改我的心灵？” 古毅确实感受到肉身又强大了一些，不过反正这具身体在副本中又带不出去，而他的战力，一大半都不是来自于肉身，他也不怎么在意。古毅非常认真的往自己周身布置了层层防御，绚烂的灵光简直能晃瞎人眼，虽然不知道高空有什么东西，但是做好充足的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第二十九章 阻隔 当古毅慢慢上升到大约四千米的高度时，一道无形的阻碍拦住了他；古毅伸手拍击着阻碍，带动着海量的天地灵气，然而却不能撼动这无形阻碍哪怕一丝一毫。 古毅在四千米的高度飞行着，想要寻找这无形阻碍的漏洞，但是却一无所获，从四千米的高空，再到大陆之外十里的海洋，再到地底一千米处的岩层；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无形阻碍所包裹了起来。 “这是？世界的界限？”古毅终于停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无形的阻碍在这副本世界中无处不在。 在这无形的阻碍之外，究竟是世界的其它部分，又或者是空无一物，或是更糟糕，是世界的后台？古毅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几件同自己大有关联的事情。 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对马莱人做什么了，除非自己能够突破阻碍离开这片大陆；但是从古毅对这无形阻碍的试探来看，他不觉得自己升个一两级能够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之前自己经历过的《学园默示录》和《东京食尸鬼》两个副本，极有可能也存在类似的机制；古毅现在一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在《学园默示录》副本，连床主市市区都没出过，而在《东京食尸鬼》副本，更是一直在日本一隅打转。 原本古毅还觉得副本世界只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许是一个星球，或许是一个像山海界一样的陆海；从来没有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但是当副本世界的真实向他展示了一角，古毅就将此前自己的猜测全部推翻，很显然，副本世界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多。 思维发散间，古毅又将那些此前一直被他搁置在心中的事情一一回想了起来；说到底，万界求道玉是什么东西，他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穿越的那一天，古毅在卧室见到了一块白玉，没有滴血认主的剧情，古毅只是随手拿起白玉，一道信息就传到了古毅的心中；那是有关万界求道玉经验值功能和副本功能的简单介绍。既没有所谓的前辈留言，也没有任何表明来历的信息，有的只是如同简单说明书一样的介绍而已。 然后便是突如其来的末日，如果说末日来的没有征兆，也是不对的；古毅还记得那天早晨，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放来自官方的发言——告全国人民书。 而在网络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言论更是层出不穷，天文爱好者们跟官方在差不多时间发现了，来自太阳系之外的星星，很大一部分都被遮挡住了。然后便是外层行星失去了踪影，从海王星到天王星，都一个个的失去了踪影。 直到距离地球更近的土星和木星，天文爱好者才观测到了行星失去踪影的原因——这些行星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破碎。大量的图片和视频在网上流传，科学家们希望找到一个符合科学的解释，某些宗教已经将这些同神话中的末日联系了起来，而古毅则是一脸懵逼。 等轮到火星的时候，有人甚至在网络上直播了火星是如何从一个类地行星变成了一堆连小行星都不算的粉末的，或许在无数年之后，这堆粉末依然可以聚成一个兴趣；但是，那已经不是人类可以看到的事情了。 古毅当时是真的很后悔自己看了直播，与其清醒而无能为力的看着死亡逼近，古毅倒宁愿自己死的一无所知；人类世界的秩序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然而还没等人心地狱的惨剧上演多久，厄运降临到了地球上。 “原来，毁灭的颜色是白色啊。”古毅只看到了漫天白光，他只来得及想到了这个。 等古毅再次清醒，他已经和万界求道玉一起寄宿在古小五的眉心祖窍中。当时古毅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于古小五肉身的窥伺；但是现在仔细想一想，古毅觉得地球的毁灭，或许和万界求道玉有些联系也说不定。 古毅从出生开始，所接触到了不科学的事物一共就两件，一件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万界求道玉，然后便是得到万界求道玉之后突然来临的地球末日；很难说这两者之间一定不存在联系。 毁灭一个星球很难，古毅是知道一点的，起码先天境不用想，天人境也基本上不可能做到；但是万界求道玉的等级上限，显然不只是天人境的29级，或许是129级也说不定，虽然不知道129级有多强，不过按照所需要的经验值增长倍数来看，毁灭一个太阳系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古毅的思维发散了好一段时间，只是他现在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就算他有着再多的猜测推论，他依然不能确定真相；在把整个脑子绕模糊之前，古毅放弃了这种不着边际的思考，转而思考一些更加时机的问题。 既然每次副本世界范围有限，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自己能够获取的经验值是有一个极限的；古毅这么想着，虽然《学园默示录》副本中，是整个世界七十亿人被感染成为了死体，但是从自己连床主市都出不了的情况来看，自己所能获取的极限经验值不超过十万点。 而在这次这个副本，自己也面临着差不多的情况，马莱人不存在，经验值的来源只能是这片大陆上的普通巨人，而普通巨人能不能再提供一百万经验值不能确定的。 离开了海底，古毅飞到了空中，既然这次副本所能获取的经验值是有极限的，那么就先把能够收获的经验值全部都拿到手，不要等到副本时间结束，还有经验值没弄到手里；古毅也知道，自己浪费在返照念头，寻找世界界限的时间有些太多了。 一个一个解析念头就花了一个月，而寻找世界界限，古毅更是打了好几个千米深坑，即使是以古毅如今的破坏力，要想弄出一个千米深坑，也差点把他累个半死，这可比轰杀几千巨人要困难的多。 在每个深坑下面都发现了世界界限之后，古毅又转战海底，希望在海底能找到界限的空隙，这又是足足一个星期；结果都是一无所获，而这次副本剩下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了。 第三十章 游戏 墙外的巨人比玛利亚之墙内的巨人数量要多得多，当古毅决定将墙外巨人作为自己的小目标之后，他也花了足足六天才将最后一只巨人杀死；不过即使是数十万只巨人，五米级巨人还是占据了多数，这也导致了古毅所收获的经验值比原本想象中的要少。 升级到12级花费了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点，升级到13级花费了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然后又积攒了七十六万零四百二十七点三经验值，但是距离14级所需的将近一百六十万经验值还差得远。 连续升了两级之后，古毅如今的战力在至尊模版的加成下，距离先天通玄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不过这一步或许也是先天境中悬殊最大的一步，在混天军中，先天通玄境的武者已经有资格担任辅将，成为一个小界的最高管理者，但是一个先天万化境武者，却只能算是上等战兵。 而在《进击的巨人》副本，古毅所拥有的实力，实际上早就是天下无敌了，能将人类世界毁灭一次或是毁灭一百次，对于人类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强大；古毅无论是11级还是13级，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古毅彻底扫灭了这片大陆上最后一个不受控制的巨人后，他回到了王都；对于巨人取得的伟大胜利，让古毅在民众心中的威望达到了一个巅峰，集合了救世主和国王两种形象为一身的古毅，心中的想法却绝对不像是民众心中想象的那样伟大光明正确。 距离离开《进击的巨人》副本还有着大半个月时间，古毅在这段时间里面，也确实是没什么正事要做了；如果说是修炼战技，然而古毅在混天虚界中所翻阅的各种免费战技，都受限于自己的权限，只有先天入道境这个层次的技巧，这还是因为凰天灵尊觉得古毅有些战斗天赋，能够以后天境界对抗先天妖兵，给古毅提高了权限，不然古毅在混天虚界中就只能看后天境界的战技了。 只是这些先天入道境层次的技巧，对于如今的古毅来说，都完全不适用，比如《纳灵杂术》中的技巧，每一个都号称能够提高武者对于外界灵气的操纵；然而古毅试了一下，这些技巧除了浪费自己的精力外，还会拖累自己对于外界灵气的驱使。 至于战斗技巧，除了少部分具有指导作用之外，大多数都只能用奇淫技巧来形容，练得再多也比不过古毅不含花巧的一拳；不过仔细想想，本来这些免费技巧，大多数都是收费技巧的阉割版，更是限定了先天入道境这个层次，和古毅这种名为先天入道境，实际上确实先天通玄境的怪物完全不搭。 当古毅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就放弃了在战技上下功夫；至于闭门造车这种事，还不如等回到诸天万界，再去吸取前人的成果结晶。 无聊之下，古毅最近迷上了同墙里面的人类玩“游戏”，在古毅夺取王位的时候，为了迅速建立统治秩序，对于原有的人类政府高层，可以说是相当宽容；只要肯服从新国王，或者说只要不再明面上反对新国王，都能够保住职位。 直到扫清了罗塞之墙周边的巨人，古毅拥有了一些威望，也有不少官员和派系投靠他，古毅才开始对政府人事进行了调整；不过古毅考虑到自己的重心还是在墙外的巨人以及海外的马莱人身上，调整的幅度不大，而且对于调离原位的官员，也出台了一些安抚措施。虽然古毅知道不少人肯定在明里暗里都在和自己做对，但是只要影响不大，古毅还是忍了下去，毕竟他的心思不在墙内。 而到了现在，古毅已经知道海外自己根本去不了，而副本里面的巨人已经被一扫而空，自己有时间好好和那些一直以来都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玩一玩了；为了让“游戏”更有趣味，古毅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规矩——不使用自身的力量。 直接接受古毅管辖的宪兵团，古毅连续数十道王令的调整下，从原本同调查兵团、驻屯兵团平等的地位上调到凌驾于调查兵团和驻屯兵团之上；而在墙外巨人被古毅清剿一空的情况下，调查兵团实际上也逐渐边缘化，古毅的王令，只是让宪兵团具备了调动驻屯兵团士兵的权力。 随后，古毅将艾伦耶格尔这个同原本人类政府高层没什么关系，而且自身也具备强大武力的智慧巨人提拔为宪兵团副团长兼特别搜查班班长，直接对古毅负责；艾伦耶格尔就是古毅选好的屠刀，同原本人类政府高层没什么关系，短时间内他不会同要清理的对象勾结在一起，具备强大武力，就不会轻易的倒在可能的明刀暗箭之下。而且，对艾伦耶格尔进行提拔，也是为了奖励他彻底断绝了三笠阿克曼的情思。 由于玛利亚之墙已经被收复，为了护卫民众前往罗塞之墙外进行开垦，以及对于原本的沦陷区进行划分；古毅对原有的驻屯兵团指挥体系进行了极大的调整，首先是取消了各部总司令这个职务，取而代之的是，在古毅直接操纵的王政府组建了参谋部，将对于驻屯兵团的大规模调动权力，收归到参谋部或者说古毅手里。 然而，借着“国王恩赐军事教育培训”的机会，将几乎所有高层军官都集中到王都进行军事培训，实质上割断了他们对于之前部属的指挥。古毅借着自己无比的威望，非常轻松的将军权重新收了回来。 而由于玛利亚之墙的收复，为了鼓励民众离开罗塞之墙，古毅又颁布了《王命开垦法令》，只要是十八岁以上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在罗塞之墙外开垦不大于一百亩的耕地，耕地的所有权归属开垦者所有，这个法令只持续三年，然而却让原本在罗塞之墙外占有了大量土地的贵族和高级官僚极为不满，五年前玛丽亚之墙才沦陷，他们还以为收回玛利亚之墙，会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归还给他们。 不过同这些人的不满相对应的，就是民众的欢呼以及古毅威望的进一步上涨；而这时候，向着贵族和高层官员下刀的时机也已经成熟了。 第三十一章 结束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古毅派出艾伦耶格尔以“勾结墙外的智慧巨人”这个罪名，将王都内残存的王族成员尽数囚禁；但是被囚禁的王族成员不过是一部分，一大部分王族成员早已投奔其他贵族，或是离开希娜之墙从此隐姓埋名。 早已控制了四只智慧巨人的古毅，想要多少“证据”都能造出来；于是，在一份份铁证面前，王族勾结智慧巨人残害民众这个看似有点不可能的事情已经是不可推翻的真相了。 这个真相自然引发了民众的怒火，在这种民意的推动下，古毅将抓获的王族成员全部判处了死刑；另一方面，古毅下达了又一个王令，“凡是窝藏罪大恶极的兰斯家族成员的人，当视为同兰斯家族有着相同的罪状”。 在这种几乎是神色俱厉的威胁下，大部分贵族交出了窝藏的兰斯家族成员；小部分贵族看不清形势，将古毅的王令置若罔闻。古毅自然也毫不客气的成全了他们，艾伦耶格尔带领着宪兵团搜查班的精锐以及听从其指挥的驻屯兵团部队，很轻易的将这些贵族的反抗碾碎。 原本就不大的监牢已经是人满为患，为了腾出空间，韩吉佐耶在古毅授意下发明的断头台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数百颗头颅让所有贵族都为之心寒。 还没等仿佛狂欢的斩首盛典过去哪怕一天，古毅又有了新措施；严查同已经被灭族的数个贵族家族有联系的政府高层官员，命令有联系的政府高层官员必须在一天之内向宪兵团搜查班报备情况，违者必定受到严惩。而为了肃清兰斯家族的遗毒，古毅将几乎一半的政府高官停职接受调查，还有小半政府高官，也是等待调查，不全部调查的原因，只是古毅不想政府停转。 另一方面，古毅也没有对交出王族的其他贵族家族有什么好声色，只是看在这些家族“知途迷返”的情况下，不对其处以灭族的惩罚，取而代之的是巨额的罚金以及削减大量特权和封地。 古毅的这些举措，无疑是直接向着贵族和大部分高层官员宣战；原本气氛就显得紧张的王都，此时都可以用波诡云谲来形容了。宪兵团搜查班每天都会往王宫送入大量报告，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贵族和官员之间的私会和商议。 要不是古毅早已向所有人展示过自己无比匹敌的力量，古毅简直都觉得接下来应该就是一声炮响，叛军涌入王宫的剧本了；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原本被古毅集中培训的高层军官，还是通过种种方式同贵族官员和自己的部属建立了联系，有些人甚至在培训班上遥控自己的部属。 而派出去对贵族施加惩罚的宪兵团，也纷纷反应，驻屯兵团面对贵族普遍有着畏难情绪；无论是收取罚金还是削减特权和封地，推进速度都十分缓慢，这些贵族尽管不能在明面上反抗，但是暗地里却通过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让古毅对其的处罚消灭于无形。 古毅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统治几乎是完全建立在原有的王政府之上，稍微修剪枝叶，凭借着自己的威望或许还能推行；但是要想把这颗大树砍掉一半，还是以大树自身作为斧刃，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古毅给自己定下的规则，就是自己不能下场，所以古毅适时的转换了一下策略；原本古毅是要将贵族被削减的封地划分到自己的名下，但是眼看贵族反抗虽然不激烈但是却极为顽强，古毅不得不出让一部分利益，换取属下的主观能动性。 在已经投奔自己的军官间，古毅为二十三人授予封地，封地来源自然就是贵族被削减的部分，这二十三人同时也接受了一个任命，成为了削减贵族特权和收取罚金的地区长官；艾伦耶格尔也是其中之一，并且还是授予封地最多的一人。 艾伦耶格尔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人物，作为一个出生玛利亚之墙内底层的平民，艾伦耶格尔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他对于高高在上却无能腐朽的贵族的痛恨，只比巨人弱上一些。而被古毅灭族的贵族，虽然根本原因是古毅觉得他们太不恭顺，但是能够不给古毅这样一个强势国王面子的贵族，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么狂妄和腐朽了，在搜查这些贵族的其他罪证过程中，艾伦耶格尔对于贵族的痛恨程度进一步加深了。 可能是已经意识到了矛盾不可缓解，被古毅委以重任的二十三个地方长官，在任上纷纷遭遇了刺杀；遭遇刺杀的地方长官，只有极少数被吓破了胆，直接被古毅剥夺了官职和封地，剩下的大部分都和贵族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正当古毅看的津津有味，不断的在其中添油加火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到来了，副本时间即将结束；“可惜了，没能看到精彩的大结局。”古毅叹息道。 在古毅的设想中，整完贵族，接下来就是那些自恃根基深厚的高层军官或者说军阀了；无论是多托·匹西斯这种地方司令还是达里斯·扎卡里这种军方统帅，都在下一步被整的名单上。只是这两个人在古毅整贵族的时候倒还真坐得住，没有什么异动。 而古毅既然定下了自己不出手的规则，自然也不能把这些人拉一起A了，只能一个群体一个群体的搞定；在贵族没被打成死狗之前，古毅是不打算动这些人的。 只是古毅没想到光是整贵族都花了自己太多的时间，毕竟《进击的巨人》副本无论是科技还是组织度，都和《东京食尸鬼》副本里面的喰种对策局相差太远，一个命令从下达到被执行，耗费的时间是在太长。 “不过，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呢。”古毅在云端俯视着人类世界，“看在你们奉献了一个不错的舞台的份上，你们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直到副本结束，古毅也没有对下方的人类世界发动攻击。 第一章 隐忍 “大丰收啊，这次真是大丰收。”古毅嘴角微微上翘，万界求道玉显示，此刻古毅拥有二百三十五万四千七八五十点三的经验值，足够古毅一路升级到惊世模版14级了。不过古毅并没有轻举妄动，虽然经验值是足够了，但是一个后天武者突然晋升到先天万化境，这是真的把关注着下界的凰天灵尊当成空气了。 即使凰天灵尊因为乱墟万界的那场大败受了不可愈合的重伤，变成了战力相当于23级的废柴模版25级；古毅却是半点轻视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升级到23级，古毅需要四百多亿经验值，这是他现在所有经验值的一万多倍。 虽然用经验值衡量彼此之间的差距不太准确，但是凰天灵尊绝对能像捻蚂蚁一样捻死一万个14级的古毅；在苍莽界中，17级以上的高阶妖兵也颇有不少，但是却根本不能对凰天灵尊造成哪怕一点麻烦，就被屠灵神光屠戮一空，只有21级的妖将才让凰天灵尊废了一点力气。 已经打定主意要隐忍不发的古毅，便在大庸都城之外等待着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开始；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武者一多，发生在比武场之外的私斗也随之增加，好在有着大庸军队以及巡检司精锐维持秩序，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乱。 对于古毅来说，大庸的武者都和杂鱼差不多，毕竟这是一个4级武者已经是凤毛麟角的世界；如何在一群杂鱼里面选出十个不那么杂鱼的家伙，古毅现在觉得真是一个麻烦事，还不如自己挑十个等级最高的武者算了。 “回过头来想想，凰天灵尊这么个25级的大人物，居然在山海界这个最高等级不超过10级的小界又是传法解惑又是演武法会，怪不得混天虚界的人对她的评价是性情和善。”古毅这么想着，“不过也难怪她不想在这一界也这么浪费时间了，毕竟老是和蚂蚁交流，她也会觉得厌烦吧。” 如期召开的天下第一武道会，吸引了超过三千名武者报名参加；绝大多数都是连蓄气大CD不到的废物，极少数达到蓄气大成的废物，一个个都是个性十足，有些更是狂傲到让古毅觉得他们有绝顶高手的风范。 古毅在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出场，是属于霸气测漏的那一种；浑身闪耀着刺目白光的古毅从天而降，有一种先声夺人的气势，然后古毅还特意放开了自己对于体内真气运转的压制，导致的后果，就是在场所有能够感应真气的武者，都感受到了古毅身上超过一千个“甲子”的内息。 “这就是降世仙人？”阿狗站在参赛者之中，一身邋遢打扮有如鹤立鸡群，不过周围的武者没有一个敢于轻视他的，因为在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始之前的私斗中，阿狗已经把十几个小有威名的江湖侠客当成了踏脚石。 阿狗两眼放光，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求诸于内而求诸于外，果然是这样，人身不过七尺，再如何压榨又能压榨出多少内息？只有外界无垠天地，才是内息的真正来源。” 古毅丝毫不掩饰自身真气运转的行为，固然让在场武者都明白了他的强大；但是对于阿狗来说，这简直就是前辈高人在亲身演示未来的道路。 阿狗体内的真气悄然转变了运转方式，原本只是在丹田形成气旋的真气，开始打通周身正经；“唔，虽然都是天才模版，但是这家伙似乎比茂武才的悟性要强出不止一筹啊。”古毅自然也知道了自己重点关注对象的变化。 古毅稍稍收敛了自身的真气运转，返回了主席台之上；在其他武者眼中，就是古毅的内息，从数千个甲子跌落到了数百个甲子。 “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始！”随着古毅的这句话，朝廷选派的司仪开始宣布武者对阵表，天下第一武道会正式开始了。 一群菜鸡互啄，古毅耐着性子看了几场比武就失去了兴趣；古毅闭上双眼，意识顺着混天印记进入了混天虚界。 混天虚界是由无数个个人空间同一个公共空间所组成的庞大虚界，每一个混天印记都代表着一个个人空间；根据混天印记的等级不同，个人空间的大小功能也有所不同。 以古毅为例，由于他是通过演武法会这一正规途径征召加入混天军的武者，所以他的个人空间是一个黄级洞府；按照混天虚界中的风尚，古毅也给自己的洞府取了个名字：求道居。 求道居内，到处都是古毅从虚界中免费复制过来的典籍；虽然这些免费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问题，要么是功法不尽不实，要么干脆就是阉割版，但是对于古毅来说，依然有着非常的参考价值。 一个动念，古毅离开了自己的求道居，来到了公共空间，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混天虚界；混天虚界也是如同混天军一样对于等级有着严格的划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每个人脑袋上都有着自己的等级。 古毅头上的等级是“三等下级战兵”，这是战兵中最下的一级，一般来说代表着刚刚进入先天入道境不久的武者或是初入炼气境初期的修仙者；三等下级战兵在混天虚界的活动区域也是受到了限制的。 古毅所在的元炁百炼通玄界，顾名思义，就是属于战兵和辅将的活动区域；而作为战兵中最下等的一级，古毅在元炁百炼通玄界中只能在南区活动，而最高的中区，是只有一等战兵和辅将才能进入的区域。 在元炁百炼通玄界之下，是凡胎有尽形蜕界，那是属于奴兵和辅兵的活动区域；元炁百炼通玄界之上，是少数辅将和战将才能进入的道基已筑无回界。 这三界，自然都不是随意构筑的，而是有着源流；混天军的前身混天暗空洞天宗，宗门驻地混天暗空洞天就是由道基境之上的修仙者在大溟海中开辟出来的，而这三界，也是真实存在于混天暗空洞天中，只是当年一场大劫，混天暗空洞天崩坏，只剩下混天虚界还有着一些影子了。 第二章 重生 天帝败了，叶赤城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曾经扫平了大半个乱墟万界的九大天军已经尽数灰飞烟灭，同构筑于玄黄天界之外的万界镇宇大阵一起被碾碎；曾经镇压着本域和藩域的天帝宫已经被来人降服，曾经统治了整个西荒天域的天帝败了。 在这种情况下，道心已经破碎大半的叶赤城将目光投向了玄黄天界之外的来人身上；那是一道散发着永恒气息的恐怖身影，即使是庞然的玄黄天界，在这道身影面前也和草芥无异。 “合道真圣？”念出了这个代表着修仙者至高成就的名词，叶赤城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心头涌起一丝悔意，她不该去看这道身影的。 “飘渺无定运，诸界有真圣。阴阳合大道，欲掌造化工。”来自合道真圣的道意在叶赤城注视的一瞬间，侵入了叶赤城的神魂，原本就残破大半的凤形神魂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这缕道意改造成阴阳鱼图。 叶赤城能够感知到，她正在同一个无比伟大的存在产生着微妙的联系，无穷的力量通过这丝联系倾入叶赤城神魂中，还未巩固的道基境中期修为在力量倾入下迅速稳定，更向着道基境后期不断蜕化。 叶赤城却一点喜意都没有，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修仙者，她敏锐的感受到了自我在不断丧失；或许在这股力量的灌输下，她可以轻易成为一个道基境圆满的灵尊，但是那已经不是她，而仅仅是合道真圣不经意间染化的一个道染傀儡而已。 然而当叶赤城注视合道真圣的一瞬间，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更多的力量灌注了进来，叶赤城的自我意识在弥留之际，回想起了很多东西。 “吾尝闻，真圣之形不可视、真圣之言不可听、真圣之道不可行。”《一心求道杂录》中的话，果然有很多都是对的。 “这便是我们凤凰天剑宗的传承灵器，凤凰天剑，当年掌门师姐将它传给为师，希望为师能将凤凰天剑宗发扬光大，为师无能，虚度百年一事无成。如今为师将凤凰天剑传给你，从今之后，你就是凤凰天剑宗的掌门，为师只求你能将凤凰天剑宗传承下去，不要教它落得如尘如土。”凰天灵尊的话语历历在目。 没有了凤凰天剑镇压旧伤，本就被折磨到灯枯油尽的凰天灵尊浑身燃起了七彩灵焰，凤凰浴火重生，凰天灵尊却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在彻底被燃成劫灰之前，凰天灵尊将凤凰天剑打入了叶赤城体内。“掌门师姐，凰儿来找你了，”叶赤城听到了凰天灵尊的最后一句话。 师尊死了，被自己的狂妄所牵连；混天军被灭了，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凤凰天剑宗如今也灭了，因为自己太过弱小。 曾经有那么多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都一一错过了；如果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一定要将所有的缺憾弥补回来。 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叶赤城不甘的在心中狂喊着；恍惚间，她看到了合道真圣的身影似乎回头向着自己望了一眼。 一股极度虚弱的感觉涌上叶赤城的心头，叶赤城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看到的是青黄葫天内壁以及正在为自己护法的凰天灵尊凤凰神魂分身；“这是？！”叶赤城心头一阵惊愕，青黄葫天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强敌打爆，凰天灵尊更是为了给自己分担罪责甘受刑罚，最后神魂崩灭而死。 身体内原本的记忆涌入叶赤城的神魂，自己已经晋升仙道炼气境，却在打破武道天地玄关时，由于肉身太过虚弱，被外界灵气冲击的晕厥了过去；叶赤城知道，这是凰天灵尊希望自己认识到自身的武道天赋不足，从而将精力集中在仙道上。 可惜自己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呆在山海界这个边远小界，一向自视甚高，却根本不想放弃武道，反而是因为仙道武道双双突破，更加坚定的走上了仙武双修的歧路；直到后来，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武道奇才的天资，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资不过是个笑话，只有同自己心性契合的《凤凰天剑诀》才是自己真正的大道。 只是到了那一天，已经太晚了，仙道武道混杂，让自己突破道基境变得格外艰难，最后不得不废掉了武道修为，才在三十年后突破至道基境；错失的这三十年间，西荒天域已经是风起云涌，待到自己突破道基境，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的机会，依旧是个蝼蚁。 “好在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在，武道修为不过是先天入道境，还没有晋升先天通玄境之前，武道倒是不会妨碍仙道道心。”叶赤城不由得暗暗庆幸，武道直到先天通玄境，武者接触到武道意志之前，和仙道都是没有什么冲突的，兼容并蓄也是相当常见。 不过当武道修习到先天通玄境，要么放弃发掘仙道道心，专注于武道意志，要么放弃琢磨武道意志，专注仙道道心；两者之间几乎是水火不能相容，或许有着旷古绝今的奇才能够仙武双修，但是那不是自己，叶赤城无奈的想着，“自己怎么当时就被蒙了心，一心觉得自己就是这种奇才呢？” 蓦然，眼前天地一个晃动，叶赤城发现自己已经被凰天灵尊从青黄葫天中摄出；叶赤城随即看到凰天灵尊正在含笑注视着自己，眼中都是对于弟子的满意。 当凰天灵尊熟悉面容的面容出现在叶赤城眼前，叶赤城早已被磨练到冰冷的道心也在一瞬间融化，这一刻，叶赤城泣不成声：“师尊...” “只是一个小小的先天玄关，便将你的心防击溃了吗？”凰天灵尊收敛了笑容，语气也变得冷淡，“为师真是有些失望。” 叶赤城知道，这是凰天灵尊在学习自己的师姐凤天灵尊的表现，凤天灵尊和凰天灵尊虽然是师姐师妹，但是凤天灵尊是代师收徒，因此凤天灵尊实际上是凰天灵尊的师父。凤天灵尊的天资是不折不扣的奇才，短短数百年就成就了圆满道基，在凤天灵尊的庇护下，凰天灵尊虽然修行时间不短，但是心灵纯善没有什么威严。为了弥补这一点，凰天灵尊常常会模仿凤天灵尊的言行举止。 “徒儿知错了。”叶赤城立刻垂首认错， 第三章 赤城 叶赤城既然已经认错，凰天灵尊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做什么纠缠，只是往叶赤城眉心轻轻一点，灌入了《凤凰天剑诀》的真意传承，当然，只是炼气境前期的传承；如果是此前的叶赤城，那么光是消化这份真意传承，需要的时间，都是要用年来计算的。 但是对于已经勤修《凤凰天剑诀》数百年，甚至以此作为根本功法铸就道基的叶赤城来说，区区炼气境前期的真意传承，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不过借着凰天灵尊为自己灌输真意传承的契机，叶赤城决定将自身根基重塑一遍；叶赤城能够轻易突破到炼气境，主要倒不是因为她的天资如何出色，而是凰天灵尊赐了一颗地级炼气丹，就算是凡人，吞服了这颗炼气丹，都能突破到炼气境， 虽然地级炼气丹造就的炼气境修仙者，并没有玄级炼气丹那样根基不稳，但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普普通通；对于寻常修仙者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但是对于曾经身为灵尊的叶赤城来说，这样浅薄的根基，让她格外难受。 从炼气境到道基境，是修仙者面临的一大瓶颈，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卡死在这一关，至死都迈不过去；叶赤城倒是知道不少晋升道基境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天级筑基丹，服食之后立刻就能铸就道基。不过这天级筑基丹，即使是在几百年之后道基境满地走的玄黄天界，也算是一个稀罕事物，而在如今，恐怕只有天帝赏赐这一条路可以获取了。 而就算有天级筑基丹摆在叶赤城面前，她也不会服食。晋升道基境最好不要借助外力，这是叶赤城在《一心求道杂录》中知道的秘闻，唯有以雄厚的根基晋升道基境，在以后的道途上才能一帆风顺，而修炼过程中借助的外力，到突破更高境界的时候，都要一点一点弥补回来，反而更加浪费时间。 《凤凰天剑诀》的真意从眉心渗入全身，叶赤城迅速进入定境，一遍感悟真意，一边借着真意调整法力、肉身以及神魂；地级炼气丹给叶赤城留下了中规中矩的道基，而叶赤城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根基再次纯化。 《凤凰天剑诀》是凤凰天剑宗的根本传承，同镇宗灵器凤凰天剑一样，都来自于祖师凤羽灵尊；凤羽灵尊曾经观摩凤系洪荒种的残骸，又得到了太始仙庭赏赐的凤凰尾羽，创出了《凤凰天剑诀》，炼制出了凤凰天剑。 曾经是凤凰天剑宗末代掌门的叶赤城，对此很是清楚；《凤凰天剑诀》的精髓，不但是身为洪荒种的凤凰道韵，更是以洪荒种作为天剑养料的剑道真意。 叶赤城轻车熟路的将自身根基调整到了最为契合《凤凰天剑诀》的程度，随着凰天灵尊灌注的一丝真意迅速被消耗，叶赤城一身法力已经全数转化为了凤凰天剑真传法力，肉身更是朝着凤剑道体大幅度迈进，神魂隐隐约约有了凤凰的雏形。 “徒儿写过师尊赐法。”叶赤城感觉自身根基真正同普通修仙者拉开了距离，从定境中脱离了出来，直接拜谢凰天灵尊。 凰天灵尊眸子中满是惊异与喜悦：“你的天资，真是...” 正说着，凰天灵尊又将话语中的惊喜全数压了下去，语气转为平淡：“不错，这才有点我凤凰天剑宗弟子的样子。” 叶赤城知道这是凰天灵尊又在模仿凤天灵尊，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喜悦、和善”等一切软弱的表现；叶赤城感到心中有些难受，凰天灵尊的本心，就不是那种唯道是真冷酷无情的修仙者，但是在失去了凤天灵尊的庇护之后，凰天灵尊不得不像起其他修仙者一样为自己构筑了层层壁垒，模仿凤天灵尊只是一方面。 但是这样扭曲自己的本心，却让凰天灵尊在道途上不得寸进，原本凰天灵尊的天资不下于自己的师姐凤天灵尊，这也是凤天灵尊代师收徒的重要原因；凰天灵尊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却无可奈何，在诸天万界中，修仙者只要显露一点软弱可欺，立刻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不要说追求道途，就连自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上一世，是我连累师尊，这一世，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叶赤城默默的发誓。 但是在外表上，叶赤城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表示自己并不以这点天资自傲；这也是叶赤城的心里话，轻易消化掉炼气境前期的真意传承，这自然是天才的表现，但也就是普通天才的表现。远的不说，就说凰天灵尊，她不但轻易消化了《凤凰天剑诀》炼气境前期真意传承，就连中期、后期传承也是一样。 凰天灵尊除了在炼气境圆满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在炼气境可以说是毫无瓶颈可言；甚至就连道基境，从道基境前期晋升道基境中期，凰天灵尊都是轻轻松松，如果要说天才，那么凰天灵尊的天才程度比此时的叶赤城还要强得多。 至于凰天灵尊的师姐凤天灵尊，天资可能还要强于凰天灵尊；凤天灵尊在凡人时期一次奇遇得到了凤凰天剑宗的传承，到凤天灵尊道基圆满，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年。寻常修仙者可能连炼气境中期都没能突破的时间，凤天灵尊就从凡人成就了圆满道基，这等天资，即使是叶赤城这个在数百年后见惯了妖孽天才的重生者，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原本为师还想为你感悟真意护法，但是既然你已经尽数领悟了这一阶段的真意传承，那么便随为师一起下界，挑选此界英才吧。”凰天灵尊说着，将叶赤城纳入七彩灵光，离开渡厄金船破开地膜遁入世界。 下方的古毅，在凰天灵尊进入世界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毕竟遮蔽了小半个天空的七彩凤凰，想不看见也难；更不用说凰天灵尊不经意间吞吐着此界的灵气，形成庞然的灵气潮汐，让古毅这个半步先天可以说是难受至极。 “承天帝陛下鸿恩，晓谕尔等得知通天道途。”凰天灵尊的话语，响彻整个世界。 第四章 惊异 当古毅再一次见到叶赤城，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毕竟之前叶赤城就是8级天才，现在突破之后是11级天才模版，很正常，挑不出一点不对劲。 但是叶赤城第一眼看到古毅，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这是谁？”叶赤城看到古毅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然后属于原本身体的记忆浮上心头。 叶赤城立刻皱起了秀眉，因为在她的所经历的数百年间，是没有古毅这个人存在的。 在叶赤城的上一世，凰天灵尊也从山海界挑出了十位武者，只是没有了古毅干扰，叶赤城艰难的拿下了第一名，然后在万界演武榜中轻易的败下阵来；在苍莽界，叶赤城在强敌环伺间突破到后天圆满，也没有古毅越级挑战先天妖兵这回事。甚至在大庸，凰天灵尊也是派遣自己的分身下界，而不是让古毅弄出了一个天下第一武道会。 “难道我并非回到了过去，而是来到了一个同过去极为相似的诸天万界？”叶赤城一时间，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古毅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让叶赤城陷入了这种无解的思辨中，他向凰天灵尊介绍了被挑选出来的几十个依然上不了台面的杂鱼之后，就只能看着这些杂鱼被摄入凰天灵尊的青黄葫天中，进行最简单直接的淘汰排名战。 此时，叶赤城也在回忆这一界征召的武者：“我记得除了那个叫做阿狗的武者，最后从奴兵中脱颖而出进入战兵行列，其他人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货色。” 按照凰天灵尊的习惯，她会将一切没有达到先天境的武者从战兵打落到奴兵，这是因为凰天灵尊不想害了他们；在混天军中，战兵不但是一个身份阶层的标识，也是战时分配任务的参考，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后天境界不幸成为战兵，那他最好祈祷自己能够越级战先天，否则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山海界征召的十位武者，古毅是因为显露了堪比寻常先天的战力所以保住了战兵身份，叶赤城是因为凰天灵尊已经决定收她为弟子，并赐下了地级炼气丹；除此之外的其他八位，都只能从奴兵从头开始了。 凰天灵尊从大庸征召的十位武者，也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只是因为这些武者连一个大周天境界的都没有，也没有人有着堪比叶赤城的仙道天赋，所以全数被凰天灵尊打落到奴兵一级。 一刻钟之后，凰天灵尊从青黄葫天中将最后十位武者摄出；叶赤城同记忆中的名单对比了一下，没有多大差别，除了一个叫做茂武才的武者排名从第七提升到了第二之外。不过反正茂武才也不过是一辈子都没能突破先天的杂鱼，叶赤城倒也不在意。 一旁的古毅无聊的要死，身上攒着几百万经验值，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花掉，实在是让古毅有些不爽；而叶赤城带有审视的目光，更是让古毅有些毛了，在他看来，这是叶赤城自以为突破先天之后，觉得自己再次变得不堪一击了。 古毅心中对叶赤城可是一直都有一股火气的，在山海界，古毅惟一一次吃过的亏，就是在叶赤城身上；被叶赤城追得像条狗就算了，自己还不被她视为对手，这让古毅这个在副本横行霸道惯的人，如何能不印象深刻？ 而等到了苍莽界，古毅自以为表现出众，却被叶赤城“抢”掉了凰天灵尊的弟子名额。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古毅对叶赤城有种欲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古毅双目圆张，对叶赤城怒道：“你看什么看？” “哼。”叶赤城对此的回应除了一声冷哼，就是展开了自己的法力威压，向着古毅盖了过去。 古毅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觉得自己同外界的联系被全面压制，顿时觉得万分难受，心头更是警兆不断，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下一秒他就有可能被面前的叶赤城轰杀至渣；古毅更觉得恼火，自己在《进击的巨人》，在大庸，都是拿这招对付别人的，没想到这次遇上叶赤城，居然变成了被对付的了。 如果是没有经过《进击的巨人》副本，那古毅会审时度势直接忍下去；但是在《进击的巨人》副本，古毅不但收获了巨量的经验值，更大的收获是明白了自己的本性。“真是让我火大啊，你真的以为这还是在当年的山海界？我可不再也是被你当成杂鱼的货色了啊！”古毅心中越想越是不忿，表现在外，就是被叶赤城的威压压得连连后退，充分显露了自身的弱小。 “似乎也就是一般的天才后天圆满的程度，也就是说，这个突然冒出头的古氏逃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咯。”叶赤城稍稍安心了一些，顺便将古毅的评价调低了几个档次。 叶赤城论本身的天资，在武道方面，也只能算是一般的天才，不要说是同真正的武道奇才相比，就连这一次演武法会第一名阿狗都比叶赤城的天资高上一些。而凰天灵尊愿意收叶赤城为徒，自然不是因为她还过得去的武道天资，而是因为她与《凤凰天剑诀》的契合度十分之高，修炼《凤凰天剑诀》之后有望道基境。 从这一点来说，叶赤城在《凤凰天剑诀》上的天资，倒是搭上了修仙奇才的边，这才是叶赤城能入了凰天灵尊法眼的原因。 修仙奇才这种称号，意味着修仙者即使按部就班，也有很大的概率铸就道基，虽然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是和普通炼气境修仙者万中无一的晋升的几率比起来，就要到了好几千倍。修仙奇才，已经是一般意义上资质的极限了；但是经历过几百年后风起云涌的叶赤城知道，在修仙奇才之上，还有着受到天帝瞩目的资质，那是几乎一定能晋升道基境之上的存在。 “就这点威压，想要压倒我还早了一万年，叶赤城，你敢不敢同我来一场生死斗！”古毅硬挺着叶赤城的威压，断断续续的把这段话说了出来。 第六章 条件 “原本我是不该干涉这场生死斗的。”凰天灵尊缓缓说道，“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我的弟子就这样死掉，就像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掉一样。” 凰天灵尊的声音如同美妙的天籁，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却让古毅的杀意瞬间跌落；虽然古毅在升级之后，战力提高了好几百倍，但是在凰天灵尊面前，依然同升级前没有区别，凰天灵尊杀他只需要一个念头。 古毅咬了咬牙，对凰天灵尊说道：“灵尊，您可能还不知道，在山海界的时候，要不是我命大，就已经被她杀掉了，这个仇我忘不了。而今天我只差一点就能杀了她，这个仇，她也忘不了！” 凰天灵尊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倒也简单。” 说着，凰天灵尊右手捏了个剑指，朝着叶赤城虚虚一点一抓，一道七彩光芒在凰天灵尊身前凝结成凤凰图案；“这是万刑念刃，你将它炼化到你的混天印记中，若是日后赤城对你主动出手，就会受万刑加身形神俱灭。”凰天灵尊淡淡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古毅虽然有着不满，但是也知道，这已经是凰天灵尊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要是不接受凰天灵尊的让步，说不定凰天灵尊一怒之下，直接把自己轰杀至渣也是很有可能的。 “真是不爽，但是谁让我现在这么弱呢，等我等级升上去...”心中念头翻腾着，但是在有情道心咒的遮掩下，却没有引起凰天灵尊的注意，否则凰天灵尊真要一巴掌拍死他了。 古毅无奈的说道：“那么就按照灵尊所说的好了。” 凰天灵尊又道：“我也知道，这是是由我那弟子而起，这样有些委屈你了，此物就算是我代赤城给你的赔礼吧。” 凰天灵尊虚虚一摄，手中出现了一具玄色铠甲，“这是当年掌门师姐斩杀一位天人境武者所得，那天人境武者号称夜帝神枪，一场大战下来，神枪已经崩灭，倒是这夜帝铠材质独特，留存了下来。这夜帝铠已经被我将上面的武道意志尽数洗去，又加上了三道封印，正好合你用。” 古毅恭敬的接过夜帝铠，立刻感受到铠甲内恐怖的力量波动，但是这股力量，却被牢牢的禁锢在铠甲内，仅有一丝力量渗透了出来；就是这渗出的一丝力量，也不下于此时的古毅。换句话说，这个铠甲被封印之后，依然有着堪比先天万化境的威能。 天人境都是些什么怪物啊，古毅为止咋舌；光是这具夜帝铠，古毅能够感觉到，它的力量如果不受限制的释放，足够将大庸万里疆域的白昼化作黑夜。而且这黑夜不同寻常黑夜，乃是夜帝铠染化天地灵气形成的另一方天地，可以看作是一个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加强版武域；这已经不比凰天灵尊当时在苍莽界布设的屠灵绝域阵来的差了。 不过，就古毅现在的实力，如果夜帝铠中的力量不受限制，第一个死的就是古毅了；夜帝铠材质独特，不是以武道兵甲的炼制方法制造的，但是如果按照武道兵甲的分级来评价，那也绝对是六转神甲中较强的那一类。 六转神甲已经是天人境武者能够炼制的最强神甲了，让古毅使用六转神甲，完全可以算是蚂蚁拉车，根本不适用；更不用说夜帝甲材质独特，天然就具备染化灵气的能力，比一般六转神甲要凶险太多了。 穿上了夜帝甲，古毅立刻就感受到了第一个好处，夜帝铠中渗透出的夜帝真气，是货真价实的天人层次，虽然被凰天灵尊的封印削弱了无数倍，但是本质依然超越了古毅自身的先天无相真气不知道多少。 先天无相真气同夜帝真气相合，虽然同天人层次的原版真气不能比，但是比之前的先天无相真气却是强太多了；如果是以新版的先天夜帝真气应对叶赤城的凤凰幻影，古毅根本不用靠真气量来死板的防御，直接以等同的真气就能抗衡凤凰幻影了。 只是先天无相真气和夜帝真气相合而成的先天夜帝真气，终究不是古毅的根本，只要一脱掉夜帝铠，先天夜帝真气就会退转到先天无相真气。 第二个好处，就是夜帝铠同古毅的肉身结合，虽然古毅没有修炼锻体功法，但是穿着夜帝铠，就相当于有着同修为境界等同的夜帝战体。夜帝战体不以不坏不破见长，但是却精擅变化，而且只要不是针对性的攻击，就无法从根本上伤害到夜帝战体。 第三个好处，先天夜帝真气和夜帝战体相合，自然而然的生成了遁术神通，结合夜帝战体的变化万千，古毅的战力可以说是提高了一倍还要多。 只是，这个夜帝铠也有一个不算坏处的坏处。夜帝铠中的夜帝真气，毕竟是天人级数，虽说被凰天灵尊层层削弱，但是不变，夜帝真气同古毅的先天无相真气相合，自然是好处多多，但是另一方面，也会慢慢转换掉古毅的根基，将古毅的根基从正统的原初武道偏移到夜帝真气上。 换句话说就是，虽然一开始古毅脱掉夜帝铠，自己的真气依然是先天无相真气，但是时间长了，先天无相真气不再无相，反而会变成先天夜帝真气；这本来是个好事，但是如果没有夜帝真气的修炼功法，就意味着古毅必须从头摸索夜帝真气的修炼功法，基本上意味着道途尽断。 但是古毅还真不在乎这所谓的“道途”，说到底，古毅升级靠的全是经验值，因此夜帝铠会转换根基，对于古毅来说反倒是个好事；本来他在同叶赤城战斗的时候，就嫌弃自己的先天无相真气实在是太弱了，现在发现可以将先天无相真气转化为强得多的先天夜帝真气，古毅简直都不想脱掉夜帝铠了。 待到古毅兴高采烈的离开青黄葫天，凰天灵尊才放开对青黄葫天的禁锢，叶赤城看着师尊为了自己向古毅服软，不由得想起了让她至今都悔恨不已的一幕，心中充满了对于自己无能的愤怒和后悔。 第七章 机缘 “你输了。”凰天灵尊的话语中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只是平淡的对叶赤城说道。 叶赤城叩首：“是弟子无能。” 凰天灵尊继续说道：“那夜帝铠，本来是为师给你准备的礼物。” 叶赤城自然是知道这个的，在原本的历史上，没有古毅的出现，夜帝铠在经由凰天灵尊炼化之后，赐予了叶赤城；这具高阶灵器可是帮了叶赤城很大的忙，同时也是现在叶赤城设想中，挖掘第一个机缘的最大助力。但是现在却被凰天灵尊交给了古毅，作为不杀叶赤城的交换，叶赤城有种被敲了一棍的感觉。 叶赤城默然不语，凰天灵尊叹了口气：“你先在这葫天好好修炼吧，至于古毅，没想到他的天赋居然如此之高，而且他依然没有武者的坚定意志，说不定可以让他转修仙道，到时候你就会多出一个师叔也说不定。” 叶赤城被凰天灵尊的话语给吓到了，虽然说古毅刚刚显露的天资，绝对称得上是奇才一类，但是也不用这样急着招揽吧；特别是师叔一词，叶赤城知道凰天灵尊就是被凤天灵尊代师收徒，没想到如今凰天灵尊也有这个想法。 凰天灵尊的分神离开了青黄葫天，只剩下叶赤城呆立在原地；“该死的古毅！”叶赤城恨恨的说道，不过身为重生者的叶赤城，对于轻易击败她的古毅依然有着充足的心理优势。 经历过后世那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叶赤城，还真不觉得修仙奇才武道奇才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受天帝瞩目的奇才，在后世也是一打一打的出现一打一打的殒落；虽然叶赤城在后世不过是个比蝼蚁强一些的道基境中期，但是她掌握的那些信息，就让她有着足够的信心攀上更高的境界。 道基境不过是个起点、道种境应当是稳稳当当、道果境也是十拿九稳，哪怕是合道境，也不是... 叶赤城刚刚想到了合道境，顿时联想起那日荡平玄黄天界，扫灭天帝的合道真圣；神魂中便出现了一丝极其恐怖的力量，那是超越诸天万界一切有形无形存在的合道真圣才能具备的伟力。 然而这丝属于合道真圣的力量却在不断衰减，全然没有当时将叶赤城染化成傀儡的威能；“是了是了，合道真圣之力，乃是修仙者同大道相合之后才能具备的无上伟力，现在一定是那位合道真圣尚未合道，因此这丝合道真圣之力退转到了道果境圆满的地步。”叶赤城恍然大悟。 已经退转至道果境的力量，霸占了叶赤城神魂的一角，演化出了阴阳鱼图，叶赤城细细感悟，却是只能发现无数直指大道的真意，但是却无比高妙，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初入炼气境的修仙者能够解析的。 《阴阳生灭清浊真幻内外微宏顺逆因果炼道合真经》，这便是阴阳鱼图上的传承之名，毫无疑问，这门传承是目前天庭辖下极为罕见的正宗修仙法门；凤凰天剑宗的《凤凰天剑诀》，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是这《阴阳真经》的修炼境界下限，就是道基境之上的道种境，对于现在的叶赤城根本没用。 “还是要先把无劫遗府里面的太上忘情道心咒弄到手才行。”叶赤城定了定神，将自己神魂内的阴阳鱼图暂且搁置起来，与其操心这种短时间内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倒不如好好谋划一下自己第一个机缘。 无劫遗府，顾名思义，就是那曾经在山海界传法的无劫灵尊遗府；“无劫灵尊，不对，应该是无劫灵真，凝结道种的无劫灵真才对。”叶赤城将记忆中有关无劫遗府的信息一一回想了起来。在原本的历史上，无劫遗府出世可以算是藩域动乱的开始，而谁也没能想到，藩域动乱，会让坚若磐石的天庭本域也随之动摇；叶赤城在当时，还只是托庇于凰天灵尊的小小炼气境修仙者，错过了无劫遗府出世的几乎所有好处。 无劫遗府所在七海界，也在如今的混天军理论管辖范围内，只是还在舔伤口的混天军，还没有将触手伸展到七海界。无劫遗府原本在七海界的九重天之上，但是某日无劫灵真却被一位强者找上了门。 一场大战之后，无劫灵真被斩杀当场，无劫遗府被强者从九重天打入七海界，在七海界中，这件事也被叫做天倾之祸；因为无劫遗府落入七海界，冲击波直接将一块大陆砸入大海，七海界中生活的人类，至今都没能从天倾之祸的影响中脱离出来。 原本七海界中修炼之风盛行，无劫灵真本来就是喜欢传法传道的修仙者，在他的调教下，七海界中先天境武者炼气境修仙者也是有着不少；但是在天倾之祸中，先是被无劫灵真挑选出的弟子全数死在了无劫遗府中，然后无劫遗府砸入七海界，导致天地灵气极度紊乱，依托天地灵气的先天境武者就去了一大半，炼气境修仙者也是纷纷坐化。 天地灵气的极度紊乱，更是让七海界中盛行的修炼功法纷纷失效，如今的七海界，修炼水准可以说是一落千丈，比山海界强不上但也只是强不少。 无劫遗府中的各种灵气神兵甚至是丹药，虽然也是极其珍贵的事物，但是叶赤城最看重的，还是无劫灵真创出的《太上忘情道心咒》；这是一门只要修炼，就绝对让修炼者铸就道基的奇术，虽然这门功法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但是叶赤城的记忆中，却刚好有着解决这个缺陷的办法。 “时不待我啊。”叶赤城叹道，其实这《太上忘情道心咒》除了能让人快速铸就道基之外，缺陷极多，但是叶赤城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她可是知道的，无劫遗府出世之后，一连串的动乱接踵而至，没有道基境以上的修为，根本没办法保证安全，而当发生在本域的那件大事出现后，就算是道基境，也不敢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十年之内铸就道基，百年之内凝结道种，然后离开西荒天域，远离这个即将被合道真圣盯上的天庭，这就是叶赤城的计划；为了达成这个机会，她必须要抓紧一切机缘，以及最为重要的时间。 第八章 军主 渡厄金船平稳的行驶在大溟海中，但是船上众人的心情却绝不平静；在古毅击败叶赤城之后，还没来得及决定是不是接受凰天灵尊的好意，从没什么前途的武道转修仙道，就被凰天灵尊告知了一个让他们中断旅程的消息——新任军主即将抵达新混天界，并且命令凰天灵尊暂停任务回归新混天界！ 新混天界位于藩域第七十一大区的第九新区，距离山海界、苍莽界以及大庸所在的第十二新区有着数千万里之远；即使以渡厄金船的疾速，要想回到新混天界，也需要差不多半个月时间。 新军主上任的消息，只通知到战将一级，作为底层战兵的古毅，根本不得而知；不过凰天灵尊有意招揽古毅，也将这事同他说了。 正在青黄葫天内潜修的叶赤城，绝对是最早知道新军主上任消息的，因为在前世，新军主也是在抵达新混天界之前命令凰天灵尊返回新混天界。而叶赤城，也比渡厄金船上的任何人，都了解这位新军主。 “姬珺。”叶赤城迅速将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从记忆中整理了出来。 姬氏，据说也是绵延数千年的家族，在天帝此次转劫归来之后，一个姬氏女成为了天帝宠妃；从此姬氏的权势就像是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不但长期把持着九大天军之一的第七天军，更是在乱墟万界的山鬼第二副王庭之败后，乘机掌握了第九天军。 此时的姬氏，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天帝每年赏赐给姬氏的各色丹药器具，甚至不比九大天军任何一只来的少；在凰天灵尊眼中也觉得高不可攀的天级筑基丹，在姬氏家族中，几乎是嫡系子弟的标配。 而姬珺，来头也是大的吓人，她的胞姐便是天帝宠妃；虽然年纪和叶赤城差不多，但是在各色丹药的堆积下，不过十六岁的姬珺，已经是道基大成的修仙者了，这样的修炼速度，就算是修仙奇才，也只能自叹弗如了。 不过早在姬珺出生之前，她的命运就被自己的姐姐决定了，她将与自己的姐姐一同侍奉天帝；这次姬珺从繁华的本域来到一片荒凉的藩域，也是有些躲避的意味。 叶赤城知道，在上一世，姬珺的到来，带来了众多灵尊天人境界的仆从，混天军仅剩的五位灵尊，也只能唯命是从；反抗的是不可能的，单单是姬珺自身，就是道基大成境界，比五位灵尊加起来都要强，更不用说姬珺极受家族重视，不但随行的仆从中有着道基圆满层次的强者，更随身带着伪道器。 不要说此时苟延残喘的混天军，便是当年凤天灵尊麾下全盛时的混天军，也只能无奈雌服。 姬珺成为混天军军主之后，一方面是以自己的喜好将混天军严密残酷到不近人情的等级体系废除大半，另一方面则是将混天军的统治范围从新混天界周边扩展到了大半个第七十一大区。原本混天军的管辖范围仅仅是第七十一大区的第九到第十二新区，但是有姬珺这位小公主的撑腰，混天军突破管辖范围的事情，甚至还得到了天庭高层的背书。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七海界的无劫遗府才这么快的被发现；在天庭档案中，无劫灵尊不过是道基境圆满，这种等级的遗府自然不被姬珺放在眼里，就算是外府发现的《太上忘情道心咒》和内府发现的丹药器具，也被她赏赐给了其他人。 只是后来姬珺却一反常态，不但不继续探索，反而封印了无劫遗府；在无劫遗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赤城也不太明白，不过多半是和那个天帝异常忌讳的秘密息息相关，才能让姬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这么失态。 原本投靠姬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作为姬氏小公主，姬珺手上可是有着天级筑基丹的名额；姬珺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光是在混天军内，她就赏赐了不下十枚天级筑基丹。但是无奈姬珺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她不太信任其他人。 姬珺只相信被自己控制的仆从，她身上的伪道器名为“魔相心环”，最大的功用不是直接用来战斗，而是用来让修者寄托自己的神魂；一旦修者将神魂寄托上去，那么就再也不能反抗姬珺的命令，而且心神会被魔相心环一点一点改变，变得无比忠诚于姬珺。 如果叶赤城是个无望道基境的寻常炼气境修仙者，那么给姬珺当狗说不定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事情，事实上，在上一世，姬珺从混天军招揽的仆从，多半也是战兵。如果叶赤城是个困于道基境不得寸进的修仙者，那么或许会考虑一下给姬珺当狗，毕竟从姬珺的心性来看，她也算是比较善良的修仙者了。 但是叶赤城的小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道种境灵真，将神魂寄托到魔相心环上，那么这一辈子都别想凝结道种了；叶赤城死都不会这么做的。 “古毅啊古毅，你虽然天资出众，但是在姬珺眼中，越是具备出众的天资，就越是值得收藏的宠物。”叶赤城突然想到了古毅，“你估计想不到，你的天资就是你的祸患之源吧。” 青黄葫天之外的古毅，自然是根本不知道新军主的喜好，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姬珺的喜好，估计也不会因此不升级到惊世模版；毕竟惊世模版加上有情道心咒，古毅现在已经可以算是至尊模版了。 模版越强，升级才会越快，古毅在《进击的巨人》副本中确认了这个事实；如果他在《进击的巨人》副本中不是拼了老命升级到惊世模版，那么怎么可能会那么迅速收割巨人。超越三个等级的实力，意味着古毅可以越级打怪，而只有越级打怪，经验值才称得上丰盛。 “新混天界里面的高手应该不少，或许我应该开启嘲讽模式拉仇恨，在他们还没意识到我很强之前，收割一波经验值。”古毅想到这里，也是心头一热，杀一个17级个体，可是有着将近一千五百万经验值，足够自己升级到15级了。 第九章 资质 古毅敏锐的察觉到了，接到了新军主上任的消息之后，凰天灵尊虽然表现平淡，但是心中却是很不平静；等到古毅匆匆告退之后良久，凰天灵尊才轻声自语道：“师姐，这世上的事，怎么就这么难？” 按照以往的惯例，天庭对待混天军这种杂牌，都是放任自流；混天军得不到天庭的扶持，与之相对应的，天庭也基本上不会去理会混天军的管理。自从乱墟万界之败后，混天军在藩域新混天界独自舔伤口舔了二十年，天庭置若罔闻，不过或许混天军这种苟延残喘的杂牌，天庭也不会放在眼里。 凰天灵尊在逃离山鬼第二副王庭时，被道种境的战斗余波打伤，虽然有着镇宗灵器凤凰天剑压制伤势，但是战力却也一落千丈；初来藩域时，凰天灵尊还对驱逐体内的道种境法力残余抱有一丝希望，不太管混天军的事务，让智海灵尊当上了代军主。 但是最近几年，凰天灵尊已经逐渐放弃了驱逐体内的道种境法力，；在道途断绝的情况下，凰天灵尊将精力放在了继承师姐凤天灵尊的遗愿上。凤天灵尊既是凤凰天剑宗的宗主，也是混天军军主，凰天灵尊一方面希望将凤凰天剑宗发扬光大，另一方面也想要当上混天军军主。 代军主智海灵尊，凰天灵尊如果没有受伤，自然能够轻易压服；但是在她受伤之后，智海灵尊就成为了混天军仅剩的五位灵尊中的最强，虽然因为他只是道基境中期修为，所以只能担任代军主，而且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不能将头上这个代字摘掉。但是比起道途断绝实力大损的凰天灵尊，智海灵尊却要幸运无数倍了。 因此，凰天灵尊主动请求担任征召使兼传道使，就是为了寻找新鲜血液，不但是凤凰天剑宗的新鲜血液，更是能够作为自己助力的新鲜血液。这次外出是凰天灵尊在来到藩域之后的第一次外出，在山海界发掘的叶赤城，让凰天灵尊稍稍有些欣喜。 凤天灵尊极其重视资质，宁可不收徒，也不会收下资质稍差的弟子；而让凤天灵尊代师收徒的凰天灵尊，自然也是资质绝佳。凰天灵尊虽然也受到了凤天灵尊的熏陶，但是在自身道途断绝又要发扬广大凤凰天剑宗的情况下，却是稍稍降低了收徒的标准，而刚好，叶赤城就堪堪达到了标准线。 修仙者将人的资质分为九个等次，以九品到一品进行区分；九品是最下等的修仙资质，也是绝大多数凡人的资质，由于这世上人人都有着修仙的资质，因此这九品资质，上下限的区别也是相当之大。同样是九品资质，可能有人需要一千年才能修炼到蜕凡圆满，可能有人需要一万年才能修炼到蜕凡圆满。 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九品资质都是差的不被考虑的范畴，一千年修炼到蜕凡圆满和一万年修炼到蜕凡圆满，看起来前者的资质比后者强十倍，但都是一样的废物。 九品之上的八品和七品资质，被修仙者统称为下品资质，基本上也不会被考虑；只有从六品往上的资质，才有被收为弟子的可能，因为六品以上的资质，意味着直到炼气境，都不会有什么瓶颈。 六品以上的资质，在许多小界，都可以算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了；但是只有三品以上的资质，才称得上是修仙天才，被凰天灵尊一眼看中的叶赤城，她的修仙资质就有三品。 三品资质虽然是上品中的下等资质，但是那也意味着道基境之前没有任何瓶颈，只需要按部就班修行即可；而更让凰天灵尊欣喜的是，叶赤城的资质十分适合《凤凰天剑诀》，基本上可以视为二品资质，二品资质不但晋升道基境毫无瓶颈，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未来的道基境中期修仙者。 虽然叶赤城没有达到凤天灵尊的收徒下限，却正好符合想要壮大凤凰天剑宗的凰天灵尊对于弟子的要求；因此在稍稍考验之后，凰天灵尊便将叶赤城收为弟子。至于当时的古毅，资质不过八品，比起多数普通人自然强得多，但是却根本入不了凰天灵尊的眼。 但是在古毅与叶赤城的生死斗中，古毅晋升了惊世模板，却是让凤天灵尊心中万分惊异；因为古毅在晋升先天境界之后，修仙资质从废物一样的八品变成了一品。这就达到了凤天灵尊的收徒下限，而且凰天灵尊觉得，古毅的资质应该不比当年的自己差。 凰天灵尊也是一品的修仙资质，这是可以毫无阻碍修炼到道基圆满的顶尖修仙资质，货真价实的修仙奇才；而且凰天灵尊的资质，在一品中也是上佳，要不是这样，凤天灵尊也不会代师收徒，将凰天灵尊变成了自己的师妹。 只是当凰天灵尊道途断绝之后，再高的修仙资质也没用了；不过她心中却还是想要找一个一品资质作为执掌宗门之人，就像一品资质的凤天灵尊选中了凰天灵尊一样，凰天灵尊觉得古毅的出现，也是自己的一个机缘。 在叶赤城还恍然未觉的时候，她在凰天灵尊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从难得一见的好弟子，变成了勉强及格的弟子；而古毅，也受到了凰天灵尊十分热切的招揽。 如果古毅并非突然显现出了一品资质，那么凰天灵尊或许不会因为古毅要杀叶赤城而顺手碾死他，但是却也绝对不会向他屡屡示好；又是在叶赤城神魂种下万刑念刃，又是把夜帝铠当成赔礼送给古毅。 而在叶赤城在青黄葫天内苦修的日子里，凰天灵尊更是经常召古毅听法，凰天灵尊不但讲演仙道之妙，还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些许《凤凰天剑诀》的种种神异。 凰天灵尊有着充足的信心将古毅变成自己的师弟，因为她知道，没有那个一心道途的修者，能够逃得开一门完整传承的诱惑；特别是古毅这种出生蛮荒小界，虽然有些小小奇遇，但是却没有根本大法以供修炼的一类人。 第十章 取舍 只是凰天灵尊不可能想的到，对于古毅来说，那个所谓的一品修仙资质，只是他提升模板后的附属品；而且，古毅也出乎意料的，并不是很重视这个一品资质。 而凰天灵尊用来说服古毅放弃武道转修仙道的最大论据，就是修行武道只会浪费了古毅的一品资质。 古毅的一品资质，只是仙道的资质，而武道，从一开始就不太重视资质，或者说武道对于资质的定义和仙道并不一样。“武道是愚者才会践行的道路”，这是凰天灵尊同古毅常常提到的一个观点，而这句话，却是也有着来历。 在踏入先天通玄境之前，武道与仙道之间的差距虽然有，但是还不如仙道之内不同传承的差距来得大；但是当武者晋升先天通玄境，发掘出武道意志之后，武道同仙道的最大差距，就此出现。 武道意志是武者最为重要的事物，但是却和武者的外在资质毫无关联，就算是一品修仙资质，一路冲关晋升先天通玄境之后，如果不能执着于自己的武道，忠诚于自己的武道，自信于自己的武道，武道意志照样会孱弱不堪，不要说更进一步，能够保住自己的境界不退转就不错了。 一个修行武道的剑修，是以领悟剑意作为入门的开始；而无论剑修领悟的剑意是如何奇葩，剑修也只能坚定的走下去，否则剑意崩溃道毁人亡就在下一刻。这在凰天灵尊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凤凰天剑宗》中也有种种剑术，但是凰天灵尊只会把这些当成对敌的手段之一，如果剑术排不上用场，那么就换个手段；剑修这种死到临头也不会改换手段的武者，就是凰天灵尊眼中的蠢货。 古毅对于武道并不坚定，凰天灵尊在见到古毅的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点，而即使古毅有了一品的修仙资质，古毅对于武道的态度也决定了，他不可能在武道走得太远；他根本没有武者对于自己武道的执着，对于古毅来说，武道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并不是自己的追求。 古毅的这种态度，倒是和许多修仙者不谋而合；结果是最重要的，过程在达成结果后不值一提，也正是这样的思想影响下，修仙者的炼丹术炼器术才会这么发达。 一颗丹药吞入腹，就有了炼气道基甚至是道种的修为；这是炼丹术的至高成就。 一件道器伴身，寿元神通都不逊色更高境界的修仙者；这是炼器术的至高成就。 要是古毅真是那种除了武道之外一切都不在眼里的真武者，凰天灵尊也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既然古毅不是，那么凰天灵尊自然信心满满。 不过凰天灵尊的劝说，对于古毅来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资质什么的，很重要吗？”古毅在混天虚界的求道居中不屑的想着，“修炼的这么慢，哪有我用经验值升级那么快？” 以外界的时间来说，古毅来到诸天万界才三个月，就已经从凡人成为了先天武者，而且只要古毅想，他随时都能晋升到先天万化境；这种速度根本就不能用资质来衡量，资质再高修炼也需要时间。只有服食丹药，才能有这样的速度。 而在古毅不屑于资质的同时，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自己无法正常修炼这一事实；无论再如何苦修，古毅发现自己都只能将真气运用的更加纯熟，但是升级却是想都不要想，虽然古毅对于更高境界都有过亲身经历，但是每当古毅想要突破，眉心祖窍内的万界求道玉就会给出提示，询问古毅是否消耗经验值升级。 这直接打破了古毅想要节省经验值的想法，而在另一方面，却也让古毅明白了，万界求道玉虽然给了自己通过杀戮获取经验值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大的途径，但是与此同时也剥夺了自己不通过这个途径而强大起来的可能。 “万界求道玉啊万界求道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古毅叹道；而万界求道玉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如同无知无觉的死物一般。 虽然凰天灵尊用来劝说古毅不要浪费资质这个在凰天灵尊看来极其重要的理由，古毅并不在乎，但是古毅却还是有些动心；因为凰天灵尊有意无意透露的只言片语，古毅知道，凰天灵尊是想代师收徒，让自己当她的师弟。 这差不多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在古毅看来，虽然凰天灵尊是个废柴模板，但也是25级的废柴模板，而且古毅从这段时日和凰天灵尊的接触中，也越发觉得凰天灵尊性情和善这个评价确实是事实。 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凰天灵尊都很不错。“这个大腿值得一抱”，古毅是这样给凰天灵尊的劝说下结论的。 但是古毅依然有些犹豫，犹豫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经验值；在古毅的面板上，功法一栏显示的是原初武道，这意味着古毅是个武者，想要转修仙道，就要改换功法。如果是按照凰天灵尊的意思，自然是她出手帮古毅将先天无相真气转换成法力，然后古毅转修《凤凰天剑诀》。 而古毅早就查询过万界求道玉了，改换功法是要消耗经验值的，而且模板越高，消耗的经验值就越高。古毅现在是惊世模板11级，转修《凤凰天剑诀》，需要消耗一百五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三点经验值，这已经是古毅从13级升级到14级需要的经验值了，古毅自然有些犹豫。 如果不转修《凤凰天剑诀》，那么剩下的经验值，差不多够古毅升级到14级，战力堪比17级；可以想象，无论是在副本还是在诸天万界，获取经验值的速度都会大大提高。如果转修《凤凰天剑诀》，自然是抱稳了凰天灵尊的大腿，但是却要消耗大部分经验值，拖慢自己的升级速度。 这段时间以来，古毅也是因此而犹豫不决；本来古毅已经差不多决定转修仙道，但是在得知了新军主到来之后，他决定先看看凰天灵尊的大腿在新军主到来后还能不能抱。 第十一章 见闻 古毅并没有能够见到新军主，能够见到姬珺的，混天军中只有五位灵尊战将。他只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新军主的名字叫做姬珺，据说是来自玄黄天界一个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姬珺身处映华洞天内，而映华洞天高悬于新混天界之上，除了姬珺召见，没有人能够进入。 凰天灵尊是进入过映华洞天的，不过她从映华洞天归来之后，并不愿多提姬珺的事情，古毅自然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道基境灵尊之上，便是道种境灵真；也只有凝结了道种的修仙者，才能开辟洞天。在天庭体系中，道种灵真已经是可以担任九大天军军主职务的高层了，古毅在混天虚界中知道了这些信息后，不由得也为姬氏的底蕴咋舌。 不过就算姬氏底蕴再深，姬珺的背景再大，古毅也只能感叹一下；眼下他最关心的是，如何获得更多的经验值以及更多的功绩点。 来到新混天界之后，古毅最大的感受就是强者很多；混天军虽然在天庭体系内是窝在藩域苟延残喘的落魄天军，但是依然有着藩域这片蛮荒之地的本土势力所无法比拟的强大。以古毅的所见所闻，11级以上的个体，即使不说如云如雨，也是以十万作为单位计数的，17级以上的辅将，粗略估计也有上百人。 按照混天军的规矩，辅将已经具备镇压一个小界的武力，也应当为混天军管辖一个小界；向上，辅将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响应混天军的征召加入战争，向下，辅将需要管理好自己的下界，为混天军提供种种资源。 可以说，辅将就是混天军的真正中坚，上传下达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是在藩域中舔伤口的混天军，却并没有将辅将撒出去，为混天军扩张势力，大部分辅将都呆在新混天界中。混天界虽然也是方圆超过十万里的小界，但是上百名辅将彼此间武道意志和元炁界域的冲突，还是让新混天界有些混乱。 没有修行武道仙道的凡人倒还好，根基深厚的先天境武者和炼气境修仙者也能不受影响，但是后天武者以及蜕凡修仙者，就饱受其苦了；只是这些饱受其苦的修者，在混天军体系中不过是奴兵辅兵一流，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但就算是造成这一问题的辅将，也难免觉得新混天界中有些憋闷，只是此前混天军仅剩五位灵尊的惨状，也只能让这些本该大展拳脚的辅将困顿于新混天界了。 这都是因为包裹住无数世界的大溟海，世界是大溟海中的孤岛，这是诸天万界底层修者的普遍看法；在灵尊武尊眼中，大溟海中充盈的元气和无处不在的虚空气脉，是一切修行的根基，如果没有了这些，那么灵尊武尊，恐怕只能诞生于中界或是天界了。 但是对于其下的修者看来，大溟海就是无比危险的元气大海了；因为不管是先天境武者，还是炼气境修仙者，都无法直接将元气转换成真气法力。他们必须要通过世界作为中转，世界受虚空气脉供养，将元气转化为底层修者可以吸取的灵气，而底层修者不能吸取元气。 虽然辅将可以轻易镇压一个小界，毁城灭国不在话下，但这都是有着天地灵气供其挥霍；如果将一个辅将扔到大溟海中，那么当辅将自身力量耗尽的时候，就是他身死的时候了。 古毅很快就厘清了其中的关系，大溟海可以视为海洋，诸天万界可以视为大小不等的陆地岛屿，灵尊武尊可以看成是能在大海中遨游的个体，其下的修者，就是入水即死的旱鸭子了；混天军让辅将管理一个个小界，无疑也是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离开这些小界，只能接受高层的指示。 而新混天界中挤了一堆辅将，原因也是呼之欲出了，由于乱墟万界的那一场大败，能够横渡大溟海的个体极大的减少了，如何将辅将运到各个小界，如何顺利的调动兵力，如何在各个小界间转运物资，这些都是大难题。 古毅更从凰天灵尊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她自己是不太理会混天军的事务的；而其他四位灵尊，虽然在乱墟万界中没有受到凰天灵尊这么严重的伤势，但是称得上是完好无损的那可真是一个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混天军在新混天界中困顿了二十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况也在逐渐好转，首先是其他四位灵尊逐渐恢复，开始将新混天界周围的世界纳入掌握，然后是凰天灵尊接受了自己道途断绝的事实，开始动用自己的渡厄金船征讨其他世界。 如果情况不变，那么在未来的数百数千年，混天军将逐渐扩张自己的管辖范围，而每当一个新的灵尊武尊的诞生，都会让扩张速度加快；而当漫长的时光过去，天庭又想起来混天军这号杂牌军，又会将混天军调入战场，混天军在战场中或许能够越战越强，或许像乱墟万界旧事一样死伤大半。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必然的，古毅也不例外，不过古毅更希望这个进程快一些。 姬珺的到来，毫无疑问是加快了这个进程；就在古毅在新混天界中以生死斗收割经验值，并且成功的为自己挣下了不小名头的时候，作为混天军军主的姬珺下达了动员令。 凡是混天军所属，都能够通过混天印记接收到了这一个动员令，以及紧随其后的无数可选任务；混天军虽然等级森严，但是却并不以军令严苛著称，事实上，混天军的内部管理称得上是松散，这也是多数杂牌军的通病。 管理松散的情况下，如何驱使混天军，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诱之以利，这也是混天军使用功绩点体系的原因；仙道器具、武道兵甲、修行功法、灵丹妙药甚至是在混天虚界中升级自己的小虚界，都需要功绩点来换取。 而功绩点的来源，则是混天军发布的种种任务；自认为战力高人一等的，可以选择战斗任务，觉得自己有着炼丹炼器术天赋的，可以选择生产任务，想要安稳的，可以选择镇守人物，想要找死的，可以选择越级战斗任务。每个任务根据种类和难度都有着多寡不等的功绩点，而通过调整这些任务的报酬，混天军高层就能充分的调动起混天军。 第十二章 动员 随着动员令的下达，混天虚界内顿时热闹了起来，不但是各类物资的倒买倒卖更加频繁，就连各个小团体都在到处招兵买马。由于混天军内部管理松散，因此并没有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上下级领导体系，反倒是以血缘师承等等属性组成的小团体异常活跃。 严格来说，古毅也算是以凰天灵尊为核心的小团体的成员；只是凰天灵尊作为混天军高层，眼光也是十分之高，没有战将潜力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不但是古毅，就连其他被凰天灵尊征召的人，严格来说都是这个小团体的成员，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连先天境都不到的渣渣，连古毅都不太在意他们。 不过虽说各个小团体在混天虚界中开出种种诱人条件招揽人手，而混天印记中发布的种种任务，也有不少让古毅觉得能够大捞一笔经验值的；但是直到凰天灵尊发话之前，古毅都只能望而兴叹。 新混天界外的凤凰殿，这是凰天灵尊的居所，虽然远处高悬着吞吐海量元气的映华洞天，在气势上却是压倒了五座宫殿，但是依然无损凤凰殿的华贵。 “我将协助对第十一新区的征讨。”凰天灵尊淡淡的说道，“第十一新区的小界，大半都是仙道衰微的蛮荒之地，却也有些小界可堪入目，你可自选一处小界征讨。” 说着，凰天灵尊在古毅面前幻化出一个详尽无比的星图，数千个小界聚散在大溟海中，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世界聚落；黯淡无光的小界，意味着仙道武道衰微，恐怕比起4级武者凤毛麟角的大庸还要差上一些。 闪烁着微光的世界，大体上和古毅出身的山海界相差仿佛；闪耀着淡红光芒的世界，意味着有等同先天武者的存在；闪耀着明红光芒的世界，意味着有等同先天万化境的存在；闪耀着深红光芒的世界，意味着有等同先天通玄境的存在。 在星图上的数千个世界里，大半的世界黯淡无光，闪烁着微光的世界不过数百，闪耀着淡红光芒的世界不过数十，闪耀着明红光芒的世界不过五个，闪耀着深红光芒的世界，只有一个。 但是在星图上，还有两个闪耀着橙色光芒的世界；一道信息从星图传入古毅的脑海，橙色意味着等同于天人境的存在。换句话说，在第十一新区，至少有两个世界存在等同天人境的个体。这很不寻常，古毅这样想着。 古毅知道，藩域中的无数世界，都十分年轻，数千年前太始仙庭消灭外道魔国后，对原外道魔国辖下的世界进行了一次处理，原有的世界已经全部毁灭；现在藩域中的世界，都是在那之后诞生的。 但是，在这种缺少底蕴和功法传承的地域，却突然冒出来了两个存在等同天人境个体的世界；古毅不由得想起了在苍莽界遇见的妖将，那个口口声声叫着“魔国不灭”的妖将。古毅心中一冷：“就算是被太始仙庭处理过一次，但是外道魔国的余孽依然阴魂不散吗？” 不过古毅也观察到了，凰天灵尊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那两个闪耀着黄光的世界；古毅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反正这种世界只能交给战将来处理，和自己这种小虾米无关。 古毅打定主意，是死也不选那两个世界的，就连那两个世界周边的小界，古毅也不会去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闪耀着黄色光芒的世界，却正好处于一堆闪耀着红光的世界中间。古毅不想选个弱小的世界，因为毫无意义，除非古毅准备杀绝一个世界的生灵，否则能够得到的经验值十分有限；但是如果古毅准备杀绝一个世界生灵，那就不是征讨而是灭绝了。 闪耀着深红光芒的世界，有着17级以上的个体，古毅自觉还不是对手；选来选去，古毅选了一个距离黄光世界相当遥远，而且自身闪耀着明红色光芒的世界。 “那我就选这个世界好了。”古毅指着这个名为七海界的世界说道。 凰天灵尊轻笑一声说道：“倒也是有趣，赤城选的世界也正是此处。” 侍立一旁的叶赤城，在古毅点到七海界的时候，眸子中就有着异样的光彩一闪即逝；原本按照凰天灵尊的意思，是准备等到叶赤城晋升到炼气境中期，再将她放出青黄葫天的，这不但是对叶赤城的惩罚，同样也是对叶赤城的一种磨练。 只是当姬珺上任，并且在映华洞天中，向着凰天灵尊等五个灵尊战将宣布了自己的目标——将第七十一大区纳入掌握；凰天灵尊就意识到此前二十年所熟悉的一切事物都要有一场极大的变动，也正是因为这样，凰天灵尊才匆匆的将叶赤城从青黄葫天中放出。 叶赤城倒是对此毫不意外，在前世，姬珺的做法同现在别无二致，甚至就连凰天灵尊协助对第十一新区的征讨也是一模一样；只是在前世的时候，叶赤城刚刚接受到无比广博的仙道武道，却是不愿意外出征讨世界，一番哀求之下，叶赤城如愿以偿的在凤凰殿中修炼仙道武道。 也是因为这样，前世的叶赤城，甚至根本没能亲眼目睹七海界的无劫遗府；叶赤城对于无劫遗府的了解，来自于探查过无劫遗府的凰天灵尊，以及曾经在混天虚界中喧嚣一时的各类无劫秘传。 重生之后的叶赤城，自然不准备再重蹈覆辙；无劫遗府已经成为了叶赤城势在必得之物，特别是古毅横空出世之后，叶赤城对于无劫遗府可以说是越发看重。因此，在叶赤城被凰天灵尊放出来之后，叶赤城主动请战，凰天灵尊自然不会阻止。 叶赤城选择的世界，便是有着等同先天万化境存在的七海界；这倒是让凰天灵尊稍稍有一些担忧，不过叶赤城倒是信心满满。上一世，有关七海界的资料一抓一大把，而曾经有段时间，叶赤城对于这些自己错过的机缘奇遇十分执着，因此了解的信息，也是格外之多。 第十三章 毒计 此时叶赤城听到古毅要同自己去那七海界，心中也是流动着狠毒的恶意；她原本对于古毅是没什么恶意的，毕竟在她看来古毅不过是个丑角。但是在青黄葫天的那一场比试，可以说是让叶赤城把古毅恨到了骨子里。 “等到了七海界，入了无劫遗府，就要让你知道报应。”叶赤城的恶意被层层叠叠的杂念遮掩，这是一种掩饰的本能，修者多半是心思敏锐之辈，如果不加以遮掩，那真是傻子都知道你对他有恶意了。 即使是古毅，也没有察觉到叶赤城的恶意，他可是能够感受到混天印记中的万刑念刃没有丝毫异动的，凰天灵尊的布置，应该也是有些保障的；古毅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就算古毅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根本想到不叶赤城有着未来数百年的经历，万刑念刃对于任何练气境修仙者都是难以逾越的关卡；但是叶赤城却有着种种办法轻松绕开万刑念刃的限制。 跟随凰天灵尊一同去第十一新区的，自然不会只是古毅和叶赤城两人；随着时间推移，陆陆续续来了数千战兵，原本冷清寂静的凤凰殿，倒也多多少少有了些生气。只是古毅也发现了，战兵虽然不少，但是强者不多，17级以上的辅将，加在一起也就三个，对比起混天军本身的上百辅将，可以想象凰天灵尊在混天军中也没能拉拢太多强者。 “来了。”凰天灵尊突然说道，一种恐怖的威压也同时降临在在场众人身上。 一艘比渡厄金船要庞大的多的暗色舰船出现在凤凰殿之上，那股恐怖的威压正是从其上传来；“凰天，还不速速登船随我出发。”沙哑而暗含着居高临下意味的声音响彻整个凤凰殿。 凰天灵尊面容如同万载冰霜一样散发着冷意，她冷哼一声，将那道威压驱逐出凤凰殿；原本被威压压迫到几乎受伤的众人，这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古毅狠狠的望了暗色舰船一眼，心里可是把那人给恨上了，虽然古毅知道自己在诸天万界真正的强者面前，和蚂蚁差距不大；但这还是第一次，古毅被人当成蚂蚁一样压迫，这如何能让古毅不恨。更让古毅恼怒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在这威压下毫无办法，这种无奈待死的感觉，古毅曾经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感受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被人逼到这个地步。 叶赤城倒是没有像古毅一样显露出自己的不满，但是她的内心，对于那人的恨意，却一点都不比古毅来的少。 “光枢，我虽然是副使，但也是混天军战将，你虽是军主下仆，但也只是下仆，没资格命令我。”凰天灵尊的话语中充盈着冷漠。 被凰天灵尊称为光枢的人不屑的笑道：“混天军战将，哈哈真是好高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凰天竟是有多么了不得。” 凰天灵尊放出渡厄金船，一步迈出，已经到了金船之上；凤凰殿内的所有人，都被凰天灵尊摄入渡厄金船，凤凰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渡厄金船一闪即逝，却是凰天灵尊不理会光枢灵尊，直接走了。 “该死！”暗色舰船内的舱室内，一个周身散发着异色光芒的青年大怒，“不过是个混天军的死剩种，居然敢如此瞧不起我！” 坐在下首的黑脸中年劝道：“光枢大人何必生气，这凰天在乱墟万界受了重伤，如今能够苟延残喘，不过是那凤凰天剑压制住了伤势，不过也是时日不久，这种短命鬼实在不值得一气。” 青年这才坐下：“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凰天实在该死。在映华洞天，我让她献出宗门传承，却被她当着主上一顿羞辱，此仇不报，我念头都不通达了。” “这事倒也简单。”中年一派风轻云淡，“我听说凰天在藩域寻到了两个弟子，一个叫做叶赤城，一个叫做古毅；这两个都有着二品资质，备受凰天看重。但这两人，如今不过是下等战兵，等到了第十一新区，找个机会给这两人扣上罪名，光枢大人乃是正使，到时候就让凰天献出宗门传承同凤凰天剑换取这两人的性命。” 青年先是面露喜色，但转念一想又说道：“那凰天，如今全靠着凤凰天剑续命，怕是不肯交出来。” “那便不将叶赤城古毅整死，给他们判个真火炼形百年，那凰天此前不过托庇于凤天灵尊之下，未受磨练，看见弟子受罪多半不忍。到时候我便动之以情，劝说她为了弟子稍作忍让，就算不交凤凰天剑，宗门传承总是要交的，宗门传承不交，秘诀秘术总是要交的。”中年倒是心肠狠毒，“凰天若是交出来，那就是妄图破坏混天军律令，到时候报上军主，定夺了她战将之位，没了战将之位，要杀要剐可不是光枢大人一句话的事情。” 青年追问道：“若是凰天心如寒铁，无动于衷呢？” “那便炼死这两人，也为光枢大人稍稍出一口恶气。”中年浅酌一杯琼浆，淡淡说道。 青年哈哈笑道：“果然妙计，不愧是智海灵尊的高徒。” 中年也是一笑，心中却是冷冷的想着：“玄黄天界出来的都是这等蠢货吗？稍稍挑拔就要同人结下生死大仇，就这样也能铸就道基，这世道何其不公？想你光枢也不过是道基境初期大成，凰天虽然身受重伤，但也是道基境中期，身上更有着凤凰天剑这接近伪道器的灵器，到时候不管不顾，杀你也是一剑的事。这等狂悖无知之徒，倒正好同那短命鬼死在一起；到时候你的丹药，凰天的凤凰天剑就都是我的了。” 暗色舰船上的一切，古毅自然都不得而知，不过刚刚的遭遇还是让他心神动摇；古毅咬了咬牙，直接选择了升级，不过古毅也不敢太张扬，只是从11级升级到了12级。不过还是让凰天灵尊以惊喜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距离古毅升级到11级不过大半个月，即使是一品资质，这晋升速度也有些吓人。 第十四章 七海 叶赤城则是暗暗心惊的同时，对于除掉古毅有了更大的紧迫感；无劫遗府中的陷阱和助力确实可以轻松除掉现在的古毅，但是万一古毅晋升先天通玄境，解开夜帝铠的第二个封印，那么说不定还真的杀不死古毅了。叶赤城前世也曾是夜帝铠的主人，知道夜帝战体论保命能力，同阶战体道体中也是极其出色的。 虽然叶赤城也知道即使是一品资质，想要在短时间内晋升先天通玄境也是十分艰难，更不用说古毅现在走的是武道，武者到了先天通玄境，进步速度就和修仙的资质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将心中的恶意更深的掩埋了起来，叶赤城始终没有表现出让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三个辅将要和凰天灵尊征讨第十一新区两个存在等同天人境个体的世界之一——丙癸七一一一九二三界，意思是藩域第七十一大区十一新区的第九百二十三个小界。 而一些技高人胆大的战兵也选择了这个世界；古毅虽然知道如果选择丙癸七一一一九二三界，多半会有凰天灵尊护持。但是在这种由灵尊战将主持的征伐战，古毅自觉不过是个小虾米，风险不低收获不大，还不如选择七海界（丙癸七一一一三二四七界）这个实力正好可以被自己压制的小界，收获的经验值只会更高。 想到这里，古毅瞟了叶赤城一眼，他还真没想到自己随意挑出来的一个世界，居然正好同她撞在了一起；“可惜，有混天印记监控，不能杀了她。”古毅心中也在可惜着，混天军中不许内斗，除非叶赤城再次同意来一次生死斗，古毅才能合理合法的杀了她，不过古毅觉得叶赤城肯定不会蠢到自己找死。 渡厄金船一路上在不同的世界停靠，破开世界地膜，将战兵送入世界内部；这是一项繁琐而且耗费时间的事情，光是看着渡厄金船成百上千个世界不断停靠，古毅一开始还有些新鲜感，后来就无聊的闭着眼睛琢磨起如何更好的使用夜帝铠了。 好在七海界处在渡厄金船航程的中段，当古毅从定境中被凰天灵尊唤醒的时候，万界求道玉的副本还没有刷新；渡厄金船轻易的破开七海界地膜，当渡厄金船进入七海界内部，一直以来维持着淡然表情的凰天灵尊突然说道：“这个小界，似乎有些不同。” 古毅听到了凰天灵尊的话语，不过七海界到底有什么不同，古毅是没能看出来；七海界中没有超过千里的大陆，有的只是或密集或稀疏的岛屿，这倒确实和其他世界有些不同。但是古毅在第十一新区也走马观花见到了不少世界，不要说七海界这种由海洋和岛屿组成的世界，就算是由熔岩和大陆组成的世界，古毅都没有看见凰天灵尊有这样的反应。 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古毅也难以找出其他的不同；因为藩域的大多数世界都是当年太始仙庭的大能毁灭之后重建的，同样都是九重天包裹着陆地海洋，同样都有着太始仙庭迁来的人族，同样都有着相差无几的灵气浓度，七海界虽然地理奇特了一些，但是也不算什么不同。 不过凰天灵尊说有着不同，古毅也苦苦的寻找着不同；感受了半天天地灵气，古毅再次看了一眼下方的七海界，终于发现了不同。七海界的岛屿分布，虽然不明显，但依然可以看出来有着中间稀疏、四周密集的趋势，而且越是远离世界中央，岛屿就越大越密集。 古毅在心中想到了一个画面，一颗陨石从天外砸落到七海界，然后将原本的大陆砸入海洋，远离撞击中心的陆地反而能更多的保持原状；不过下一刻，古毅就将陨石撞击大地的画面排除了，因为诸天万界根本没有陨石这种东西。 如果是诸天万界的话，古毅想着，应该是某个穷极无聊的强者一击将七海界打成这个模样的；为什么是穷极无聊？因为不是穷极无聊的强者，谁会来到这个蛮荒偏僻的藩域小界做这种事。就算是有着万界求道玉的古毅，如果能够轻易做到这种事，那么一个世界几亿生灵那点经验值在升级所需的经验值面前也不值一提。 就在古毅思维发散的时候，凰天灵尊的神念在七海界中扫过，但也没有什么收获；虽然七海界这种样子，凰天灵尊一眼就看出来是经受过严重的撞击，但是由于时间太久，或是出手的强者刻意掩饰，已经没有任何法力真气痕迹存在。 凰天灵尊更加觉得奇怪，无论是修仙者还是武者，虽然性格古怪的人一抓一大把，残忍凶狠视人命如草芥更是什么都不算；但是一个至少是道基境的强者，跑到一个藩域小界打的世界陆沉，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默默地将七海界记了下来，凰天灵尊对叶赤城和古毅说道：“此界可能有些古怪，你们可以换一个世界进行征伐。” 叶赤城平静的说道：“即使有些古怪，弟子也要迎难而上。” 换一个世界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抓住了第一个机缘，叶赤城可不会退缩；凰天灵尊所说的古怪，叶赤城对此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无非是当年无劫遗府从天外砸落，将原本的大陆大部砸入海洋，让七海界真的变成了七海界。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古怪？”古毅却没有叶赤城那样坚定，而是向凰天灵尊问道。 凰天灵尊的回答言简意赅：“不知，不过当无大事。” “那我也不换了，就这个世界吧。”古毅想了想说道，反正七海界的征伐难度早已被天庭查明，有些古怪说不定也是给自己增加经验值的。 凰天灵尊说道：“那便如此吧。” 说完，凰天灵尊一个弹指，将古毅与叶赤城送入九重天之下的七海界。渡厄金船重新启动，破开地膜回归大溟海。 古毅在元气真形天稳住身形，不理会继续下坠的叶赤城，直接选择了升级。万界求道玉再次震动间，古毅的等级升到了13级，只是距离下一级，还有四十余万经验值。 第十五章 偏移 好好的重温了一下13级至尊模板的强大，古毅正准备离开这元气真形天，万界求道玉传来了信息。 新的副本已经刷新完毕，《食灵零》（剧情偏移度：中），依然是简单直白的名称，只是却多了一项剧情偏移度的属性；古毅在万界求道玉中查询剧情偏移度的含义，得到的回答是偏离原本剧情的程度，这跟没有解释是差不多的。 《食灵零》的入场经验值增加到了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比古毅此前任何一次副本入场经验值都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根据古毅的猜测，入场经验值应该和副本中人物的等级以及副本大小成正比，换句话说，《食灵零》副本难度应该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得多。 古毅回忆了一下，《食灵零》里面出场的人物好像都是杂鱼一等，虽然确实比《学园默示录》、《东京食尸鬼》和《进击的巨人》中的人物要强，但是差距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看来，问题就出在剧情偏移度上了。”古毅沉吟道。 万界求道玉对于剧情偏移度的解释是，副本偏移原本剧情的程度；虽然和没说差不多，但是也可以知道，《食灵零》的剧情应该和原本是有不同的，剧情不同，那么原本的人物设定与背景设定多多少少也会有着不同。 由于时间太久，古毅已经不太记得《食灵零》的剧情了，不过主线貌似是黑长直百合女黑化之后被反杀；副本里面的剧情自然偏移了，但是到底会怎么偏移，而且偏移度中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古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古毅没有太多的犹豫，有副本不能不刷，特别是在凤凰殿被人用威压彻底压制之后，古毅原本在晋升先天慢慢滋生的那一丝自傲自大已经全部消失无踪，诸天万界里面，所谓先天境界，依然只是蚂蚁；古毅现在可是无比渴望经验值与升级的。 随着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经验值的消耗，古毅进入了《食灵零》副本。 =============================分隔线============================= 叶赤城周身环绕着的凤凰虚影缓缓消失不见，她环顾四周，良久才说道：“便是这里了。” 一望无际的蔚蓝水面，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感，没有七海界其他海域常见的岛屿，这里是七海界的中央——天倾海；叶赤城知道，无劫遗府就是从天外砸到了这里，庞大的灵气冲撞，将方圆千里砸落海底。 而灵气冲撞后的震荡所导致的后果，是七海界的修炼水平一落千丈，现在的七海界，即使是先天万化境也是顶尖强者了，而在无劫遗府还高悬天外的时候，先天万化境甚至都没资格入府听无劫灵真讲道演法。 在天倾之祸发生之后，七海界的原住民曾经很多次的想要探寻天倾之祸的真相；但是在一开始，天倾海的灵气震荡程度实在太过剧烈，根本就不是先天万化境这个层次的修者能够进入的。而等到灵气震荡逐渐平息，天倾海迎来了许多武者的探查，但是他们都一无所获。 他们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收获，无劫遗府虽然被神秘强者从天外打落到七海界，但是却没有对无劫遗府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而无劫遗府虽然只是无劫灵真的洞府，但是本质却和姬珺带到藩域的映华洞天别无二致，无劫遗府是由无劫灵真开辟的洞天。 据叶赤城知道的情况，无劫灵真在无劫遗府内收纳了三条黄级灵脉，而每一条黄级灵脉，都足够供养一个像山海界这样的小界；虽然洞天内收纳的灵脉，只是截取了大溟海中的虚空气脉，并不能从虚空气脉中无穷无尽的汲取元气，但是也是极为恐怖的一件事了。 无劫遗府一直在修复着破损，只是由于洞天的开辟者无劫灵真已经身死魂灭，无劫遗府的修复注定是极其缓慢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无劫遗府应当在未来千年内都不可能将洞天修复完毕。 而当洞天修复完毕之后，无劫遗府会进入长时间的平稳期，然后随着洞天内的三条黄级灵脉消耗完毕，无劫遗府才会出现在世间。而如果没有外在干扰的话，无劫遗府最终会与七海界融为一体，同世界融为一体，这也是大多数无主洞天的结局。 现在，无劫遗府正处于完全收缩的芥子态，不要说是连先天通玄境都不到的武者，就算是天人境强者，也不可能发现这种状态的无劫遗府。叶赤城虽然有着未来数百年的记忆和知识，但是也不可能发现无劫遗府。 不过在叶赤城的记忆中，前世的无劫遗府在不会一直维持芥子态，每隔七天，无劫遗府都会有一刹那的时间脱离芥子态；但是很显然，一刹那的时间，对于先天境的武者和此时的叶赤城都显得太短了。 在前世，是征伐七海界的战兵通过搜集七海界留存的各种记载，推测出了无劫遗府便是天倾海每隔七天发生一次的灵气潮汐，从而大胆猜测无劫遗府是受损的洞天；这个战兵越过凰天灵尊与光枢灵尊，将这件事直接报告给了姬珺。 被这件事勾起了好奇心的姬珺，带着映华洞天来到了七海界，破坏了无劫遗府的芥子态；不过无劫遗府的防御阵法已经被修复大半，任何灵尊战将都无法进入，汇报有功的战兵自告奋勇进入了无劫遗府，结果死的尸骨无存。 后来进去的几批辅将战兵，也是一样的下场；这是因为这些人都被列入了无劫遗府洞天法灵的敌人名单，一群先天炼气境的修者，被掌握了防御阵法的洞天法灵针对，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叶赤城的记忆中，却刚好有着如何不被洞天法灵列入敌人名单的办法；无劫灵真曾经在七海界传法，留下过进入无劫遗府旁听的凭证——无劫玉牌。无劫玉牌在数百年前，自然是无价之宝，叶赤城这种炼气前期根本不可能入手，但是在天倾之祸之后，无劫玉牌的价值也是一落千丈。 距离天倾海不到万里的西北方，有一个无忧宗，无忧宗内便有一块无劫玉牌；这也是叶赤城记忆中下落最为清楚的一块无劫玉牌了。 第一章 排斥 “又是东京啊。”古毅看着标志性的东京晴空塔，语气中还有些少许的怀念，上上个副本《东京食尸鬼》，古毅可是在东京呆了大半个月。不过在万界求道玉扫描过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后，反馈的结果让古毅认识到了这果然是个和《东京食尸鬼》副本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东京食尸鬼》副本中，是海量的0级普通人中混杂着数量稀少的喰种，而喰种等级也普遍在4级以下；而在这次的扫描显示的结果是，0级的普通人依然海量，但是混杂着普通人中的特殊个体，在数量上不但完全超越了《东京食尸鬼》，而在等级上，7级以上个体不在少数。 古毅抬手弹灭不远处的一只肉眼完全不可见的2级恶灵，感受着恶灵被消灭之后产生的波动，古毅细细观察着：“这就是这次副本的主要怪物恶灵吗？似乎是种种念头混合了天地灵气产生的东西，除了对生灵有天然敌意外没有太多意识。” 判断出了恶灵的杂鱼本质，古毅周身的先天夜帝真气迅速同天地交融，然后他感受到了世界对于自己的排斥；而排斥源头似乎就是被古毅随手打灭的恶灵。 “难道这方世界的天道意识，居然不允许消灭恶灵？”古毅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诸天万界的天道意识，都是以万物为刍狗的存在，既不会因为强者灭绝生灵就降下惩罚，也不会因为强者救助众生就降下奖励，而貌似，《食灵零》副本的天道不是这个路数的。 世界对于古毅的排斥依然在增长，先天夜帝真气同天地交融的程度正在缓慢而不可逆转的下降；“不，不是因为我打灭了一个恶灵而被排斥，而是因为我本身就被这方世界所排斥，打灭恶灵只是让排斥度迅速增长了。”一种明悟涌上古毅心头，他不由觉得浑身发寒。 对于外来者的排斥，这是任何一个世界的本能，在诸天万界中，即使是小界，也有着保护自身的地膜；不是21级以上的个体，根本不可能从外部撕裂地膜。而如果是进入这些世界的外来者，被世界排斥只是第一步，随后是被世界所敌视，然后会被世界所消化。 古毅这种战兵能够独自征伐第十一新区的小界，不但是因为小界内的修者足够弱，更关键的是有着混天印记；混天印记可以蒙蔽世界意识，让其将古毅视为本世界的个体。但是很显然，古毅额头上的混天印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世界对于古毅的排斥依然在上升。 古毅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局面，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比如刚刚打灭恶灵的举动，都会让世界排斥更强；但就算不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也只是让世界排斥自己的速度减慢一点。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这方世界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消化我好了。”古毅哈哈一笑，将心底的最后一丝顾忌抛开。 身着夜帝铠的古毅站在路上本来就引起了不少行人的注目，先天夜帝真气的黑色微光，更是让不少人驻足围观；在古毅哈哈大笑的时候，一些人已经在社交媒体上直播古毅这个奇人了。只是他们没能想到，古毅在哈哈大笑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先天夜帝真气如同无数黑色箭矢以古毅为中心爆射而出；每一道先天夜帝真气都在离开古毅之后迅速吸纳外界天地灵气，然后爆射出更多夜帝真气。 黑色的先天夜帝真气如同黑龙一样伸展着自己的爪牙，在这些黑色箭矢面前，无论是钢筋混泥土还是血肉之躯又或者是恶灵甚至是一些脆弱的超能力防护，都没有任何区别的被直接洞穿。 三个呼吸之后，在东京都新宿区，黑暗吞噬了共计七百万平方米的建筑和一切生灵之后轰然消散；站在废墟的中心，古毅原本环绕在周身的先天夜帝真气已经尽数消失。原本在他的设想中，这十成出力的一击，应该至少能荡平小半个东京才对，但是没想到世界排斥上升的速度如此之快。 先天夜帝真气还没有完全显现威能，就被这方世界的天地完全排斥，不能同外界灵气交融，意味着不能自由取用外界灵气，只能凭借自身破坏这七百万平方米。 先天夜帝真气，不，被外界天地排斥之后，已经失去了先天真气的最重要特征，应当称之为夜帝真气；夜帝真气的恢复只能依靠吞噬外界灵气，效率比之前不知道下降了多少万倍。原本晋升先天之后，古毅只会发愁自己的精神不足以支撑战斗，却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上真气消耗太多的情况。 在被这方世界完全排斥之后，古毅已经失去了取用外界灵气的可能，要想使用外界灵气，必须先用夜帝真气吞噬炼化；就这一点，古毅的战斗力就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突然，危机感让古毅抬头望了一眼，一片晴空万里的蓝天之上，比太阳更加耀眼的光芒出现了。以古毅为中心的十米范围，温度从二十三摄氏度，瞬息上升到了百万度以上，柏油路面直接升华，然后是下面的水泥路面以及其下的泥土石块。 暴烈的升温过程持续了二十三秒，古毅下方，已经形成了十数米深的巨坑，被加热的熔岩在其中暴沸；古毅悬空于巨坑之上，没有任何闪躲，双眼仿佛跨越了距离，同太空中的高能激光平台对视了一眼。 “厉害！”古毅口里缓缓说道，高能激光的照射，让古毅周围的一切升华成气态甚至是等离子态，虽然加热范围不过是十米，但是破坏范围却已经迅速蔓延开，只是由于这七百万平方米都被古毅先扫过一次，所以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而如果不是有着夜帝铠防护，刚刚的高能激光照射，就足够让古毅重伤；当然，如果不是有着夜帝铠防护，那么古毅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照射范围，倒也不会一动不动被照射了二十三秒就是了。 “《食灵零》剧情里面有这种高科技产物，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说，这些都是剧情偏移度的一部分？” 第二章 卫星 古毅没有任何发力的征兆，身体却在夜帝铠的带动下，迅速上升；平流层对流层一一突破，即使是运载火箭的速度，也不如这种状态下的古毅。十几个呼吸之后，古毅来到了近地轨道，原本在古毅想象中应当是空旷一片的太空，有着数量不少的人造卫星。 古毅没理会其他卫星，身形一动，来到了一颗足有百米的巨大卫星上；如果不计算下方蜂巢状的发射口被大半的话，这颗卫星有着极具科幻感的外观。古毅将目光放在了卫星上的醒目标志上，“蛾罗间重工集团”，古毅念出了这个极为陌生的词语。 “这个仇，我暂且记下了。”古毅信手一挥，将这颗卫星斩成两截，“还是需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啊。” 新宿区的恐怖袭击事件，成为了媒体竞相报道的新闻；一时间，就连曾经占据了媒体头条数月之久的曼哈顿岛病毒传染事件的热度也被压下了不少。不过在美国军方以及黑色守望部队封锁了曼哈顿岛之后，病毒感染事件已经趋向稳定，确实也没有多少爆炸性新闻了。 一段拍摄了古毅突然出现然后哈哈大笑最后放出先天夜帝真气的视频流传在社交媒体以及大大小小的电视台上，在极短的时间内，古毅已经成为了具有全球知名度的危险人士了。大多数人觉得这是一次自杀性恐怖袭击事件，同之前的诸多恐怖袭击事件比起来，仅仅只是这次的袭击所用的炸弹威力极大而已。 少部分人则更加接近真相，但是他们却绝对不会向公众公布这些“真相”。 来自防卫省和环境省的两个超自然灾害対策室侦察班成员有意无意的拉开了双方的距离，直到从新宿区袭击现场的外围向着中心巨坑靠近，两队人的距离才拉进到了五十米。手持宝刀狮子王的谏山黄泉，很是不满的看着封锁了大坑附近的蛾罗间集团安保人员一眼。 在事件发生之后，蛾罗间集团在首相命令下进行了应急处置，布置在近地轨道的飞蛾一号就是造成眼前这个大坑的罪魁祸首。但是让谏山黄泉心情不愉快的原因，不仅仅是蛾罗间集团对待自己等人的高傲态度，更是因为这片废墟上无处不在的，带着肃杀毁灭感觉的恐怖灵力残余。 虽然这些灵力残余在不断消散，但是只要一想到造成自己身处的这片废墟的那个人，谏山黄泉脑袋里就冒出了SS级恶灵这个词语；这种等级的恶灵，不是自己能够面对的，谏山黄泉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有着这种无力感的，不仅仅是谏山黄泉一个人；前往新宿进行现场探查的人不少，非人也不少。 身着黑色水手服，外表看起来如同女高中生的羽衣狐行走在废墟之中，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快要靠近巨坑，羽衣狐凝视着蛾罗间安保人员的首领，一个带着眼睛的冷峻青年。良久，羽衣狐转身直接离开了， “姐姐大人。”一个拿着头骨的小女孩出现在羽衣狐身旁，“那一位，也是妖怪吗？” 羽衣狐点了点头：“是非常强大的妖怪，在他的妖力中，我能感受到他对于一切生灵的杀意。能够和他相比，只有那位祸津...了吧。” 由于受到破坏的范围实在太过广阔，就连普通人也能进入现场外围；灵幻相谈所是众多灵异事务所中不起眼的一家，而自称是灵异界超新星的灵幻新隆带着自己的弟子影山茂夫来到这里，是为了比寻找真相更加重要的一件事。 “茂夫，准备拍摄了。”灵幻新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摆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帅气的姿势，对其貌不扬的锅盖头影山茂夫说道。 作为资深灵异事务所经营者的灵幻新隆知道，这世界上是根本没有恶灵也没有超能力的，但是为了养家糊口，必须要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着恶灵和超能力；而这个在网上被炒作成“史上最强恶灵袭击现场”的新宿区，就是最新最火的热点。 为了蹭热点，为了提高知名度，灵幻新隆特意带着自己的弟子来拍宣传照；“到时候PS一下，我灵异界超新星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响，名气大了，委托就会越多，马上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真有点激动啊。”灵幻新隆美滋滋的想着。 “师傅，我们还是走吧。”影山茂夫拍摄了几张照片之后，继续劝告灵幻新隆离开。 灵幻新隆无视了弟子的劝告，转而给影山茂夫灌了一顿心灵鸡汤；仿佛心境大幅升华的影山茂夫，用超能力驱散了四周的夜帝真气残留，继续为灵幻新隆拍摄起了宣传照。 而在新宿区上空，来自蛾罗间集团的飞机正在监视这一切；在更上方，蛾罗间集团所属的间谍卫星，时时刻刻的监视着更大范围的一切。 蛾罗间集团总部大厦，蛾罗间家主同时也是蛾罗间集团的掌控者，蛾罗间神正在听取属下的汇报。 一段视频正在播放，内容并非是外界流传甚广的大路货，而是由蛾罗间安保系统拍摄的视屏。古毅出现在新宿区街头开始，数个视角的视频组成了立体视频，甚至就连古毅随手打灭恶灵，都被记录在内。 “飞蛾一号满负荷照射二十三点四七一秒，目标未出现可见损伤，目标未出现升温现象。”伴随着的古毅被高能激光照射的视频播放，下方出现了解释的字幕。 “目标运动原理不明，锁定飞蛾一号原理不明。”这是古毅接近卫星的视频。 “目标周围再次出现未知超自然力量（暂命名：闇魔之力），强度推测在六千亿左右。”这是古毅斩开飞蛾一号的情景。 “目标强度应当在七百二十兆以上，低于零号档案（删除）、一号档案（删除），强于二号档案（删除）。” 蛾罗间神淡淡的说道：“也就是说，常规办法无效的“神”，又多了一个？” 偌大的会议室，没有人敢说是或者不是。 第三章 报复 “常规手段无效，意思就是还有非常规手段咯。”古毅的声音突然从房间之外传了进来。 蛾罗间神的第一反应是按下了会议桌上的红色按钮，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蛾罗间大厦；警报声中，古毅混不在意的走进了会议室，被称为闇魔之力的夜帝真气如同黑雾一样遮盖了他的身形。 原本如同木偶一样呆立在会议室四周的十来个黑衣保镖，在古毅进入会议室的一瞬间，同时向着古毅出手了；能够洞穿坦克装甲的子弹如同泼水一样打向了古毅，古毅只是信手一弹：“这种低等的改造人，在外面我就杀了几十个了。” 夜帝真气形成的雾气丝丝渗入保镖体内，将这些机械和血肉结合的科技造物轻易的大卸八块；“你就是蛾罗间集团的老大吧，昨天的账，今天也是时候算一算...”古毅正说着，却被一只拳头逼退了一步。 出拳的人，是一直呆在蛾罗间神身后的乖巧女仆；不过，此时的女仆可是和乖巧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本娇俏可人的面容，窈窕玲珑的身段已经全数消失不见，此时的“女仆”，看起来就像是一头人形蜥蜴。 蛾罗间神在女仆发威之后，原本有些惊慌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智珠在握：“蛾罗间集团的实力，可不是你这种突然冒出的杂碎可比的，就算能量强度再高，只要被龙化兵近身，也无法发挥出来吧。战斗，可不是仅凭双方能量强度高低就能决定的，否则，战斗岂不是只要对比一下能量强度的多少就能够结束了？” “有道理。”笼罩在黑雾中的古毅淡淡的说道，“只是这个所谓的龙化兵，和我的差距可不是能量强度高低这么一点。” 原本一直穷追猛打让古毅不断闪躲退避的龙化兵女仆，突然四分五裂血肉横飞；“这是怎么回事？”蛾罗间神智珠在握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居然要我使用一点真正的力量。你们蛾罗间集团，不差。”古毅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番居高临下的评论。 蛾罗间神重新又冷静了下来：“我们蛾罗间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工业集团，拥有无数资源，对于昨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对你做出补偿。” 古毅点了点头：“我懂了，是想拖延时间吧，大厦下面好像有个秘密基地，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唔，应该是你说的龙化兵这种玩意上来了。你说，要是我在他们来之前杀了你会怎么样呢？” 在蛾罗间神面色剧变间，古毅哈哈一笑：“开玩笑的，你似乎知道很多事，在让你把事情说完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 原本被古毅以夜帝真气腐蚀了个干净的房门，再次遭受厄运；突破音速的龙化兵将门洞直接扩大了数倍，面对如同暗影一样突入会议室的龙化兵，古毅伸出一根手指，正好停在龙化兵的运动轨迹的前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龙化兵的遍布尖锐鳞片的头颅，被古毅的指头直接破开；龙化兵去势不停，古毅手指不动，但是龙化兵依然以自己的速度，让自己被古毅的手指破开头颅，直至沿着脊椎近乎分成了两截。 “我就喜欢这种量产货色，战斗力不强，等级不低。”古毅说出了让蛾罗间神半懂不懂的话，但是手底下却是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龙化兵作为蛾罗间集团生化兵器中的中坚，有着正面战胜一支营级军队的战力，无论是堪比主战坦克正面装甲一样的防御力，还是堪比声音的速度，都是蛾罗间集团作为世界顶尖军工集团技术底蕴的体现。 如果不是因为龙化兵缺少了超自然力量的强化，面对一些特殊目标效果不好，那么蛾罗间集团甚至都不需要拉拢某些超自然力量组织；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慢慢改善，无论是对于“万魔”成员的研究，还是对于妖怪、恶灵、退魔师、灵能力者甚至是“神之手”的研究，蛾罗间集团的收获都有很多。 龙化兵虽然目前还是蛾罗间集团生化兵器中的中坚，但是在技术更新换代之下，被新产品取代已经是被提上日程的事情了。 蛾罗间神心中闪过一连串信息，但是不管如何评价龙化兵，也不是十二个龙化兵像玩具一样被古毅轻松碾碎的借口。 古毅如同扔垃圾一样扔掉了最后一个龙化兵碎裂的尸骸，对蛾罗间神说道：“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聊一聊昨天的事情了。” 口里说着聊一聊，古毅心中可是半点聊天的兴趣都没有，夜帝真气瞬息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造型，这是“搜魂术”；在几次副本中，古毅都感觉到了自己在除了杀戮方面的其他能力不足，因此特意在混天虚界中花费功绩点买了一堆真气构型，或者说法术构型。 面前的蛾罗间神，古毅早就用万界求道玉扫描过了，0级普通模板，再正常不过的凡人，绝对没有可能抵御搜魂术；只是当夜帝真气触及蛾罗间神的肉身，却仿佛打开了蛾罗间神体内的开关，他的体内分泌了杀伤力奇高的生物毒素。 蛾罗间神死了，死在了体内突然分泌的生物毒素上；古毅目光闪动，已经是冷然一笑，他在公开渠道找到的消息可是和现在的情况不合。 在公开的消息上，蛾罗间神是蛾罗间家族前任族长的幼子，然后在蛾罗间家族内部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内斗和死亡后，蛾罗间神成为了蛾罗间家族的新任族长。而在蛾罗间神执掌蛾罗间集团的数年间，原本就极为庞大的蛾罗间集团，更加剧烈的膨胀了起来。可以说，蛾罗间神就是蛾罗间集团的真正领袖。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死的这么蹊跷；如果不是蛾罗间神只是更强势力的一个傀儡，那么就是自己面前这个蛾罗间神只是一个傀儡。古毅轻轻的笑了起来：“真是有趣，本来以为可以有更大的收获，没想到却只是杀了一个傀儡啊。” 第四章 敌视 “这可真是，让我有点生气了。”古毅右手微微伸出，然后便是一个下压的动作。如同引爆了一个巨型钻地炸弹，古毅的这一压，让大半个蛾罗间第一大厦碎裂了。 蛾罗间大厦的坚固程度，稍稍有些出乎古毅的预料，他还以为这百分之一的出力，就足够摧毁这栋大厦了；不过反正在这一压下，通过万界求道玉，古毅已经知道了该收获的经验值已经收获的差不多了，倒是没必要继续浪费力气，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的《食灵零》副本会很麻烦，古毅在知道自己被这方世界排斥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而随后的发展，也印证了这一点。当世界意识对于古毅的排斥进入了顶点之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仅仅是排斥，无法消化古毅这样的外来者，世界意识对于古毅的态度，已经从排斥进入了敌视。 古毅体内的夜帝真气，如同一根避雷针一样，引来了天地灵气的异常聚集；这些天地灵气可不是给古毅吞噬炼化的，而是世界意识用来同古毅体内的夜帝真气冲撞对消的。用更加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古毅的天劫到头了。 诸天万界中也有所谓的天劫，不过一般来说和古毅这样的小虾米没有关系，能够引来天劫的，最次最次也得是道基灵尊了；至于外来者进入世界引来天劫，这种天劫还和一般意义上的天劫不同。 受世界敌视而产生的天劫，可是永远都不会消退的，这种天劫只会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恐怖；天劫的来源便是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古毅被世界排斥之后，真气恢复全靠艰难的吞噬外界灵气。他深深的知道，和外界天地灵气比起来，自己体内的那点夜帝真气只能算是沧海一粟；用有限的夜帝真气抵抗没有止境的天劫，古毅即使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个主意蠢爆了。 好在天劫的产生，也是要寻找目标的，世界意识终究不是具有自我的意识，一举一动都相当机械；古毅在昨天含怒出手之后，感觉到了天劫的凝聚，立刻放弃了原本的大杀特杀机会，配合着夜帝铠，将自己的真气波动牢牢的压制了起来。 经过几次试探，古毅大概摸清楚了这方世界自己能够安全动用的力量上限，大约就是9级也就是后天圆满层次的力量；超越这个层次的力量，每次使用，都会让天劫更快的降临。 古毅今天敢孤身闯上蛾罗间第一大厦，不但是因为从新闻看到了蛾罗间神对美国的访问结束，更是因为几次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估计自己可以用安全限度以内的力量处理好这一切。原本是这样的，无论是作为安保人员的改造人还是被蛾罗间招揽的阴阳师、超能力者还是妖怪，在古毅面前，都是连反抗机会都没有的渣渣。 龙化兵确实让古毅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不是龙化兵太强，而是没想到蛾罗间集团居然掌握了批量生产7级以上个体的技术；古毅本来以为万界求道玉扫描中的龙化兵，是蛾罗间集团招揽的高手，没想到只是流水线生产的兵器。 当然，龙化兵也只是杂鱼一流，虽然中间出现的9级个体让古毅稍稍泄露了一丝真正的力量，但是依然没有对古毅的计划造成任何阻碍；直到蛾罗间神的死亡，古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耍的团团转，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却被人告知那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这就让古毅十分生气了。 收割了蛾罗间大厦的大部分经验值，古毅的心情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这次的副本确实超出了古毅的想象；自己的绝对实力已经在世界意识的排斥下大打折扣，而天劫的威胁，又让古毅不得不将自己的实力限制了大半。 古毅上一次在副本中受气，还是重伤状态下进入《东京食尸鬼》副本，但即使是那次副本，古毅也没有感觉有这样难受。 “这样下去，不要说再攒两百万经验值，就连攒二十万经验值，都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事情啊。” 就在古毅发愁的时候，蛾罗间所属的一个秘密基地中，同死亡的蛾罗间神别无二致的另一个蛾罗间神也在听取手下的报告；而内容，骇然就是刚刚发生在蛾罗间第一大厦的事情，古毅从进入蛾罗间第一大厦的第一个镜头，再到肆意屠戮沿途的安保人员，直到古毅在会议室的大杀四方，这些东西都成为了新的研究素材。 不过很显然，古毅在蛾罗间第一大厦的表现，拉低了自己的评价；原本在蛾罗间第一大厦，研究人员对古毅的评价是仅次于零号档案和一号档案的可怕人物；但是当古毅亲自演示了一番自己对改造人龙化兵的碾压性优势后，他的评价不但没有得到提高，还被降低了。 SS级目标，这是古毅得到的最新评价；如果是按照古毅在新宿区的表现，蛾罗间第一大厦应该在一瞬间就被夷为平地才符合这位“闇魔”的实力。但是当排除了古毅隐藏实力的可能，面对区区一队龙化兵，甚至都没有龙化兵干部的存在，古毅都需要接近一分钟才能解决，那么古毅在新宿区的表现，就要打个问号了。 对于外界来说，SS级目标已经极为强大，许多超自然组织传说中的人物，在蛾罗间集团内的评价，也不过是SS级目标；但是SS级依然属于可以用常规方法解决的范畴，不要说杀死SS级目标，就连捕获SS级目标，蛾罗间集团也不止一次的做到过了。 蛾罗间神思考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派遣第三特别班捕获目标，让飞蛾二号待命。” 第三特别班，这是蛾罗间集团能够动用的最强常规武力了；原本蛾罗间集团还有第一、第二特别班，只是第一特别班在同超自然组织“神动山”的战斗中全数阵亡。第二特别班，则在一号档案面前连一秒钟都没有撑过，就变成了一堆死尸。 “如果第三特别班任务失败，那么联系神之手基地，让他们把万兽之王调制好。”蛾罗间神继续说道。 第五章 恶灵 夜帝铠将每一缕真气都锁死在肉身之内，这是古毅在《食灵零》副本这两天迅速总结出来的一系列小技巧之一；将使用的真气压制在9级层次以下，可以避免半成形的天劫继续积蓄力量，而如果不使用任何一缕真气，那么就还有余暇去吞噬炼化外界灵气。 心灵时刻都在向着自己示警，而古毅也差不多麻木了，世界意识对于自己的敌视，让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原本在大周天境界就已经掌握的真气感应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反倒是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丝毫不受影响，就像世界意识的敌视如同不存在一样。 古毅的身形在夜帝铠的遮掩下完美的融入了阴影中，也正是因为锁死了真气，又有着黑暗遮挡身形，古毅才能如同最顶级的刺客一样不触发任何警报潜入蛾罗间第一大厦；蛾罗间集团对于这个国度的控制，实在是强的过分了，仅仅是跨越了几个街区的路程，古毅就看了不下二十个标着蛾罗间集团商标的监控摄像头。 不过这对于古毅毫无意义，融入暗影的古毅无声却也漫无目的的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内游荡着；东京都内弥漫着不安而紧张的气氛，而始作俑者正是古毅，在新宿区的全力一击，确认死亡的人数不过千人，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人数却在节节攀升，各个电视台都在争相报道着诸如“失踪人数突破新高”的爆炸性新闻。 就在古毅的视线所及范围内，一个户外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电视节目，女主持人和几个嘉宾正在分析着“失踪人数超过二十万”会对日本经济造成什么影响；而全副武装的警察配合着蛾罗间集团的安保人员，正在设卡随机抽查路人。 万界求道玉扫描到穿着蛾罗间安保制服的人员中，存在着4级个体；“居然还有改造人？”，古毅这么想着，潜入到他们的阴影中。 蛾罗间的生物兵器，古毅也见过好几种的，改造人的等级一般在4级左右，偶尔会有规格外产品出现，不过也基本上是6级以下；龙化兵的平均规格是7级，其中会有精锐龙化兵，等级通常有9级，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古毅知道蛾罗间集团应当还有量产型的11级生物兵器。不过古毅不想同这种档次的生物兵器战斗，毕竟头上还顶着个半成形的天劫。 夜帝真气强化下的夜帝战体，论防御力就丝毫不逊色于古毅完全状态下的护体真气，这也是古毅能够不使用真气的一个仪仗；自阴影中脱离而出，古毅在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刹那出手了。 一拳将改造人的脑袋直接打爆，在改造后辅脑的操纵下，一时间改造人还没有死亡；不过紧随其后的就是古毅的一抓，将改造人经过改造的脊椎连带着辅脑一起扯了出来，漫不经心的一抖，已经将这颇有科技感的脊椎以及辅脑震成了浆糊。 除了这个4级的改造人，其他蛾罗间集团安保人员，也多多少少接受过一部分机械植入改造；论等级，他们可比警察普遍1级要强不少。但是在古毅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拳脚如同坚不可摧的神兵利器，又如同脱膛而出的大口径子弹，在众人身上造成了数个篮球大小的空洞。 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用到，古毅没有用哪怕一缕真气，便将这十七人尽数杀死；突然发生的惨案，让无知群众大呼小叫险些酿成流血踩踏事件，而古毅也不理会这些一个只有零点一经验值的普通人，继续遁入暗影之中。 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随机的杀戮着蛾罗间集团的安保人员，这种行为，与其说是赚取经验值，倒不如说是古毅打发时间的排解之举；毕竟即使是一个4级的改造人，也不过是九点经验值，而距离14级，古毅还需要五十多万经验值，其中的差距用杯水车薪来形容都有些不恰当。 突然，古毅抬头往西边望了过去，那里，似乎有不少经验值聚集。 被古毅全力一击轰击出来的新宿区废墟，早已是封锁状态，但是普通警察的封锁，对于东京都内众多非人和超凡者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蛾罗间集团的精锐部队，对于他们的威慑力更强一点。 蛾罗间集团的崛起，可是说是伴随着与日本甚至是世界各地的超凡者组织的冲突；在数十年前，蛾罗间集团不过是一个专注于生物制药的医药集团，然而在追寻生命奥秘的过程中，蛾罗间集团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禁忌的“神之遗物”之一——千兽观音的触手。 为了争夺千兽观音的触手，蛾罗间集团投入了几乎可称之为海量的人力物力，同千兽观音的触手的看守者“神动山”爆发了数之不尽的冲突；当然结果大部分是蛾罗间集团吃瘪就是了。 二十年前，蛾罗间集团派人窃取到了千兽观音的触手，在一番吸引了众多超凡者和种种组织的血腥争夺之后，千兽观音的触手的不翼而飞，但是蛾罗间集团却得到了千兽观音的触手上的一部分秘密。 龙化兵技术，就是在此事件后被蛾罗间集团开发出来的；而被称为“干部”的特殊调制生物兵器，更是有着远超寻常龙化兵的战力，原本能够压制住蛾罗间集团的“神动山”不得不自我封闭，而日本国内的其他超凡者组织，要么受到了蛾罗间集团或明或暗的控制，要么成为蛾罗间集团通缉追捕的目标。 伴随着武力的膨胀式飞跃，蛾罗间集团的势力更是超出了日本这个国家的范围，成为了世界上少数远超普通国家的超国家组织。原本蛾罗间集团，已经将废墟中央的巨坑完全控制，不允许任何其他组织个人接近，但是随着蛾罗间第一大厦遭受古毅袭击，再加上古毅在东京都内玩起了随机杀戮，蛾罗间集团的精锐部队被调离废墟，这就给了窥伺已久的其他组织个人一些机会了。 第六章 斩心 随着蛾罗间集团的撤离，徘徊在外围的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対策室精锐部队已经是整装待发，前不久刚刚升任特殊战术队队长的金春雾也一声令下；特殊战术队分成了数个小组，开始对新宿区废墟核心区域进行除灵。 在这片废墟中，有超过二十万人枉死，其中弥漫的怨气能够让每一个退魔师感到不寒而栗；在过去的两天里，特殊战术队已经调集了大量人力物力对废墟的外围区域进行了彻底的清理。但是蛾罗间集团的安保人员一直封锁的核心区域，却不是特殊战术队可以进入的地方。 整个废墟区域都残留着古毅那被天地灵气缓缓消磨异化之后的夜帝真气，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先天夜帝真气，那么根本不是特殊战术队用高僧佛经录音、符咒灰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科技手段弄出来的“退魔圣水”能够驱除的。但是异化之后的夜帝真气，在真气品质上也下降的厉害，却是被特殊战术队的种种手段从废墟上驱除了。 而要说古毅的真气残留最为浓厚的地方，自然是古毅全力一击时的立足点，其后又被飞蛾一号照射出的巨坑了；而蛾罗间集团控制住这里，也是为了研究被称之为闇魔之力的异化夜帝真气。 随着蛾罗间集团的撤离，原本用来控制异化夜帝真气的种种手段自然也全数撤销；金春雾也呆在指挥车内，听着一线队员的汇报，已经不能再像一开始那样稳坐钓鱼台了。 异化夜帝真气在真气品质大幅下滑的时候，也具备了这个世界许多超自然力量的特性——能够轻易的同外来意识混杂在一起；而在这片废墟上，最多的外来意识，自然就是被古毅轰杀的二十万人的怨念了。 十三辆被征用的消防车疯狂的向着巨坑喷洒着粗制滥造的“退魔圣水”，这些原本在废墟外围区域无往而不利的大杀器，却没能阻止巨坑内恐怖恶灵的迅速壮大。 异化的夜帝真气同怨气彼此交缠，不断吞噬着原本被特殊战术队驱除的夜帝真气；每一秒，这个如同夜帝铠一样的黑色无头恶灵，都在变得更加强大。 B级、A级直到一跃而上成为S级恶灵；S级恶灵的诞生，立刻引发了东京都超自然灾害预警系统的警报。原本休假状态的环境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谏山黄泉与土宫神乐，也接到了召集命令。 由于异化夜帝真气的品质下降，无头恶灵不能继续强化下去，当自身吸收外来的夜帝真气到达了一个极限；无头恶灵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周围一堆让它无比憎恨同时还在不断伤害它的小虫子身上。 右手一个横扫，无头恶灵将拥堵在巨坑四周的消防车直接掀飞了出去；“可恶！”观世彻将弹匣内的子弹倾泻到无头恶灵身上，但是却几乎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可见的影响，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无头距离已经将左手朝着观世彻压了过来。 眼看观世彻就要被无头恶灵直接碾死，刀光闪过，却是匆匆赶到的谏山黄泉直接斩断了无头恶灵的左手手腕；“环境省超自然对策室？”观世彻双目一凝，已经认出了谏山黄泉的身份，心中却有一丝不甘心。 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成立，就是因为政府和蛾罗间集团对于环境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一种牵制策略，环境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代表着传统的退魔师家族和传承；而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则是现代科技与退魔师的结合。 但是由于底蕴不足，再加上退魔师家族或明或暗的抵制，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虽然人数众多，同政府和蛾罗间集团关系更加密切，但是只能做一些清理B级以下恶灵的打杂工作；这一次新宿区废墟清理任务，本来应当是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展现自己实力的最佳机会。 但是无头恶灵这个S级恶灵的出现，却让防卫省超自然灾害对策室将自己的缺陷——缺少高端战力这一点展露无遗；观世彻可以想象，自己部门在此事件之后，必然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谏山黄泉却没有注意到观世彻内心有如此剧烈的心理活动，她的注意力已经被眼前的无头恶灵完全吸引住了；紧握着宝刀狮子王，谏山黄泉召唤出了寄宿其间的乱红莲。 被谏山黄泉那一刀激怒的无头恶灵，重新凝聚出了左手，以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谏山黄泉拍了过来。 “只有一次机会。”谏山黄泉心中一片冷静，S级恶灵虽然极为强大，但是依然有着破绽，而这个破绽已经被谏山黄泉所发现，就是无头恶灵的丹田处，那是恶灵的核心。 拔刀出鞘，形与意合，身与神合，来自神动山的剑术秘诀流淌在谏山黄泉的心中。这份剑术秘诀将一切刀剑兵法的境界分为四个层次，即斩木、斩铁、斩心、斩空，斩木不过是凡俗技巧，斩铁也不过是登堂入室，唯有从斩心开始，才有资格被称为剑圣，至于其后的斩空，则几乎是个传说了。 而就在生死之间，谏山黄泉的剑术终于触及到了斩心的层次。这一刀，已经超越了此前谏山黄泉的任何一斩，就连乱红莲也融入了谏山黄泉这几近完美的一刀之中。 宝刀狮子王洞穿了无头恶灵的左手，以一往无前之势斩破了无头恶灵的丹田核心，无头恶灵自丹田处缓缓溃散出无数黑气；“成功了！”一刀建功的谏山黄泉心情放松了下来，刚刚的那一刀，消耗了这位少女太多的心神，几乎就在确认了自己取胜的一瞬间，谏山黄泉就感觉疲倦和酸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还没完呢，小姑娘。”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谏山黄泉将宝刀狮子王重新握紧，转身看向身后那人。 那是身着蛾罗间集团安保部队制服的青年，谏山黄泉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曾经是封锁废墟核心区域的安保人员首领。 第七章 黄雀 狮王贝塔，这是青年的名字，在蛾罗间集团明面上的注册资料上，他是姓狮王名贝塔的一个自然人。 被谏山黄泉以斩心一刀斩破丹田核心的无头恶灵，溃散的黑气达到了临界点，形成了全新而且更加庞大的躯壳；“S级恶灵？”狮王贝塔凝视着无头恶灵，“终究只是个假货而已，同闇魔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无头恶灵重建躯壳之后，便直接一拳向着曾经伤害到它的谏山黄泉轰了过来；狮王贝塔挡住谏山黄泉，也是一拳迎了上去。 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波动，狮王贝塔仅仅凭着强悍的肉身，就将无头恶灵的拳头直接打成溃散的黑气；无头恶灵发出了无声的咆哮，黑气迅速凝结恢复。缺少智慧的无头恶灵，只会以更加强大的攻势击溃敌人。 短短几个呼吸，无头恶灵就同狮王贝塔对拼上百拳，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无头恶灵的躯壳溃散一部分，然而这似乎没有损害到无头恶灵的核心，每一次，无头恶灵都能迅速恢复过来；“不错啊，这种程度的力量和恢复力，即使是精英龙化兵，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狮王贝塔没有显露出一丝疲态，口里还在点评着无头恶灵，“不过这场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 狮王贝塔面色平静，但是被衣服包裹住的肉身，却似乎有着异常的东西在其中不断游走；无头恶灵又是一拳轰了过来，狮王贝塔握拳、或者说握爪，狮王贝塔此时的整个右臂，都化作了混杂着兽爪、龙鳞、触须等等不同物种外观的无可名状之物。 拳对拳，无头恶灵的躯壳没有溃散，而是直接在这一拳中被抹消了大半；无可名状之臂再次化作普通的血肉之躯，狮王贝塔有些疑惑的说道：“奇怪，按照计算，这一拳就足够彻底灭杀你了，怎么会还有残躯存留？” 不过眼下这个身躯被抹除大半的无头恶灵，凶威大减，在京都超自然灾害预警系统的检测中，已经从极度危险的S级下降到了危险的A级；狮王贝塔一拳将无头恶灵直接了账，转头却看见谏山黄泉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后？ 谏山黄泉看到自己突破境界的一刀，都无法伤害到无头恶灵时，心中就有一种无力感；当看见让自己绝望的无头恶灵，却不是狮王贝塔的一拳之地，这种无力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 谏山黄泉从小就被称为谏山家的未来之星，神童、剑术天才等等赞誉不绝于耳；在学习了神动山的剑术秘诀之后，谏山黄泉的剑术被评价为超越了谏山家的历代家主。谏山黄泉也一直以此为傲，而在超自然灾害对策室斩灭无数恶灵，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更是让谏山黄泉有着面对一切斩破一切的强烈自信。 哪怕这次出现的是前所未有的S级恶灵，谏山黄泉也没有一丝退缩或是惧怕；然而，即使是突破到斩心境界的剑术，依然无法伤害到的恶灵，强到让她绝望，然而这样的恶灵，在狮王贝塔面前，却如同幼童一样弱小。 原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自己所骄傲的一切都是虚假，谏山黄泉极力的想要接受这个冰冷残酷的事实；然后她看到了无比强大的狮王贝塔背后的阴影中，出现了一个身着同无头恶灵极为相似铠甲的阴影。 “幻觉？”阴影瞬间便消失不见，但是谏山黄泉却有一种强烈的直感——影子里面有东西，非常可怕的东西！ 在狮王贝塔灭杀了恶灵，谏山黄泉见到了阴影的人形再次显现；她想要发声向狮王贝塔示警，却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 “不错的经验值，我收下了。”狮王贝塔的耳边，突然响起来自古毅的轻语；内心警兆突生的狮王贝塔，几乎是本能的就将体内蕴藏的血脉异力爆发了出来。原本还有个人样的狮王贝塔，一瞬间就成为了无数种生物混杂在一起的恶心怪物。 古毅心中暗暗念好，等的就是你将这些自身完全统御不了的力量爆发出来，否则还真的杀不了你。在影子中的观察，古毅已经知道了，狮王贝塔虽然力量很强，强到寻常11级武者无法同他相比，而万界求道玉也显示他的等级是11级，但是他并不具有如同先天武者那样对于自身力量的入微操纵。 右手并了个剑指，古毅直接从狮王贝塔身后的阴影中脱离了出来；就在谏山黄泉恐惧的眼神中，古毅的剑指，如同无坚不摧的神兵一样破开了狮王贝塔的层层防御，直至将狮王贝塔的生命核心点碎，才瞬间脱身重新遁入暗影。 古毅的肉身虽然在夜帝铠的加持下不逊色同等神兵，但是也做不到视一切防御如无物，但是狮王贝塔的防御，已经不能用漏洞重重来形容了，而应该称之为犬牙交错彼此之间冲突不断；古毅不需要太强的真气去突破这些防御，而只需要引导狮王贝塔的力量在冲突间主动撕裂防御就足够了。 如果狮王贝塔不将这些力量一鼓作气的爆发出来，古毅以区区9级层次的夜帝真气，是无论如何都破不开狮王贝塔的肉身的。 狮王贝塔自以为的全力爆发的最强形态，在古毅眼中，却是自己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的找死形态。古毅虽然只用了9级层次的夜帝真气，但是他的战斗领悟和真气操纵，就远远超越了9级层次，这一战，古毅以有意算无心，狮王贝塔败得不冤。 击杀了狮王贝塔，古毅入账了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点经验值，就比古毅这两天在东京都四处游荡杀戮那些蛾罗间集团底层安保人员的收获要多得多；如果多杀几个，那么就连古毅毁灭小半个新宿区的全力一击的收获都要被比下去了。 狮王贝塔就是古毅在废墟区域发现的大肥肉，至于废墟区的其他人，全是杂鱼一样的东西；虽然不至于觉得杀他们都浪费时间，但是周围如果有着更好的目标，古毅也不在乎这些杂鱼。 “剧本里面的黄雀，也是时候登场了吧？”深邃的暗影中，古毅关注着万界求道玉的扫描结果。 第八章 收获 被蛾罗间神寄予厚望的第三特别班姗姗来迟，虽然从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来的很快，但是本来被安排为诱饵的狮王贝塔死的太快了，快到让第三特别班尚未进入战斗状态，古毅就已经杀人远遁。 “贝塔型果然都是废物。”同狮王贝塔外貌极为相似的狮王德尔塔冷冷的说道，“连阻拦闇魔一分钟都做不到！” 突然，狮王德尔塔往身后一爪抓过去，强横的力量几乎撕裂了自己的影子；“果然夜帝铠的小把戏只能瞒过杂鱼呢。”古毅险而又险的躲过了狮王德尔塔这一爪，躲入其他阴影之中。 狮王德尔塔怒吼一声，进入了战斗模式，八只形态各异的手臂朝着古毅有可能的藏身处发动着攻击；第三特别班的其他六名成员，则是一动不动，看着班长狮王德尔塔不断轰击着自己的影子。 “厉害，果然和此前那个杂鱼不同。”在阴影中不断躲闪的古毅，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要么逃跑要么战斗；逃跑自然是风险最低的选择，毕竟狮王德尔塔再强也不过是个13级个体，只要离开新宿废墟，他也拿自己无计可施。 “但是，我为什么要逃？”古毅心中有着冰冷的杀意翻腾而起，不过是个13级个体，自己全力出手，他连一招都挡不住；就算有着天劫的威胁，但是这一个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点经验值和六个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经验值加起来，也有着五十万经验值。 只要以最小的出力在最短的时间解决他们，未成型的天劫只能是未成型；古毅就有着足够的信心，能够做到这一点。 原本被夜帝铠全数锁住的夜帝真气，释放出了千分之一的份量，这差不多是寻常11级武者的真气量；但就是这点同古毅自身真气量相比几乎微不足道的真气被释放，古毅就能感觉到天劫成形的速度如同吃了药一样在迅速提升。 “十秒钟，不，九秒种之内就要解决你们才行。”古毅没有耽误时间，直接脱离阴影，开始动手。 古毅右手虚握，一个半径不过两厘米的黑色圆球在掌心散发着恐怖的威压；几乎就在古毅现身的一瞬间，第三特别班的成员就确定了古毅的身份，然后便发动了攻击，其中，尤其以狮王德尔塔的攻击成效最为显著。 身着夜帝铠的古毅，被这些攻击打的半身溃散；但是古毅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点伤势，因为身形溃散与否和夜帝战体能够发挥出战力是没什么联系的，反倒是他右手掌心的黑色圆球依然散发着越来越强的威压，这让第三特别班的成员明白了些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古毅任由着无数攻击将自身撕裂，只是不管不顾的一掌将黑色圆球打入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第三特别班成员体内；“爆！” 高度凝聚的夜帝真气轻易的破开了外在防御，进入了生命核心，然后席卷而出，将一切外在能量吞噬转换成类夜帝真气；这一过程自然有着天然的限制，每一份夜帝真气，也不过能堪堪转换一百份异种能量而已，但是这就足够了，足够将一个12级个体的生命能量尽数吞噬转换。 古毅从这名成员体内将被转换的类夜帝真气抽取了出来，再次将类夜帝真气转换为夜帝真气，如法炮制之后，数颗黑色圆球漂浮在古毅周身；这种12级个体，古毅杀他们就和杀鸡一样简单，只是狮王德尔塔这种13级个体，倒是稍微要用些手段。 古毅虽然模板奇高，但是等级依然是13级，又自我限制只能用千分之一的真气，不免有些捉襟见肘；如果世界意识不敌视古毅，那么天地灵气任由古毅取用，千分之一的真气，依然能够引动海量灵气轻易灭杀狮王德尔塔。 但是外界天地的灵气，古毅现在只能以最没效率的吞噬炼化手段才能利用；好在，还有第三特别班的六个12级个体，这些杂鱼，体内的生命能量十分充沛，也是古毅心目中理想的加油站。 转瞬之间，狮王德尔塔便发现自己的部下已经全数被古毅打入夜帝真气，而狮王德尔塔也已经明白了古毅的战术，他要吞噬自己部下的力量，用来对付自己！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狮王德尔塔忿恨无比，八只手臂将一位正在散发着夜帝真气的部下轰杀至渣。虽然对于狮王贝塔这样的废物，狮王德尔塔相当瞧不起，但是自己的部下都是伽马型，数年间的多次任务，狮王德尔塔同这些部下感情也算是深厚，此时却要亲手“杀死”这些部下，恨意、悔意、痛楚、不忍等等情绪在狮王德尔塔心中不断冲撞。 狮王德尔塔的气势威压更上一层楼，但是却没能让古毅有所动容，因为他已经获取到了足以将狮王德尔塔击杀的力量；汲取了五名狮王伽马生命力量的夜帝真气，凝结成一柄黑色长枪，长枪上篆刻着种种奇异图案，这是夜帝铠的前任主人的绝学——灭神枪诀，尽管失去了灭神枪的配合，，威能下降许多，但是依然是古毅所掌握的最强战技。 “中！”灭神枪洞穿了狮王德尔塔用来防御的手臂，狮王德尔塔体内的生命力量疯狂的扑向灭神枪，想要以数量优势淹没它，原本锐不可当的灭神枪，也在不断钝化。 灭神枪一丝一丝的朝着狮王德尔塔肉身深处前进，每前进一丝，都要付出比上一丝更多的真气损失，直至灭神枪泯灭，也无法贯穿他的肉身。 但是已经足够了，抵消灭神枪已经将狮王德尔塔的生命力量消耗大半，古毅只需要多加一丝力，就能够灭杀狮王德尔塔；“死吧。”古毅没有用太多的力量，便直接掏出了狮王德尔塔的生命核心，然后紧紧一握，拿到了这个13级个体的经验值。 就在确认了经验值获取的一瞬间，夜帝铠再次将古毅的真气完全锁住，虽然古毅灭杀第三特别班只用了不到8秒，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天劫距离自己，已经不能用秒来计算了；如果不想挨天劫，那么还是再也不要用超过9级层次的力量了。 第九章 主角 古毅继续潜藏在阴影之中，虽然刚刚的收获，已经足够他升级到14级，但是有着高悬的天劫，虽然现在的每一丝夜帝真气都被夜帝铠锁住，但是想想也知道，升级之后突然多出来的真气，肯定会引动天劫，他可不想因为升级就被天劫弄个半死。 万界求道玉的升级设置，古毅也已经是有些了解了，升级不但是简单的提升力量等级，同时也会将身体神魂调节到最佳状态；在《东京食尸鬼》副本，古毅就靠升级治好了自己的重伤。 所以这次古毅想得很清楚，升级要选择时机，最好是等到再来几块肥肉吃了，然后扛过一波天劫之后再升级恢复圆满状态；一念至此，古毅倒也不急着离开东京都了，毕竟以古毅的眼光来看，蛾罗间集团的底蕴绝对不只是几个十一二三级的杂鱼，而以古毅和蛾罗间集团的仇怨，古毅觉得呆在东京都，就能等到下一批主动上门的经验值了。 突然，古毅感觉到天劫凝聚的程度有了极其细微的削减；这相当不正常，因为在古毅进入副本之后，排斥和敌视的程度，最好的时候也只能说是上升的速度放慢了，天劫更是一动用真气就会不断凝聚成形，即使古毅锁住了自身真气，也只能算是拖延天劫降临的时间。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古毅疑惑了，诸天万界的世界意识对于外来者是绝对的排斥与敌视，这和外来者的品性道德乃至于境界都没有任何关系，除非是道种境的灵真改造重塑后的世界意识才会不同。 杀人？古毅立刻排除了这个可能，普通人、恶灵、妖怪甚至是改造人生化武器，古毅杀的多了，从来都只有因为杀人动用了更多力量导致世界对于自己排斥更深，天劫凝聚更快，倒是没见过有这种好事。 但是除了这件事，古毅还真没想到自己在副本还做了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隐遁在阴影中的古毅，心中实在是疑惑。 心中千万思绪瞬息而过，古毅想到了一个基本上没什么可能的猜测；他将目光投向了上方，那位被其他人叫做“谏山黄泉”的女高中生。如果说有现在的古毅什么特殊的话，就是古毅藏身的阴影，刚巧与谏山黄泉的影子只有一线之隔。 古毅悄无声息的遁入谏山黄泉的影子之中，天劫凝聚的程度有了更大幅度的削减，古毅估计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十年之后天劫就会消散；“这算是什么？主角威能吗？”古毅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万界求道玉的副本都是有着一个原著存在，而原著中自然有着主角配角龙套背景人物的区分；但是万界求道玉升级靠的是经验值，而无论是主角配角龙套还是背景人物，在古毅眼中自然也只有经验值多少的区分了。 至于主角威能什么的，古毅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东京食尸鬼》副本古毅也杀过一个主角，并没有什么主角不死身存在；而在《进击的巨人》副本里面，要不是有着三笠阿克曼存在，艾伦耶格尔对于古毅不过是个引怪的工具。 所以在这个《食灵零》副本中，古毅倒还真没在意过原著的主角谏山黄泉；不过是区区一个6级个体，古毅都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这种等级的杂鱼了。但是靠近谏山黄泉，居然会让天劫削减，这就让古毅对谏山黄泉有不少兴趣了。 究竟是因为世界特殊还是因为谏山黄泉特殊，究竟是谏山黄泉这个人特殊，还是谏山黄泉身上有什么东西特殊；天劫削减的速度和距离有关吗？如果有又有多大的关联？又有什么办法能增强？ 谏山黄泉的内心并不平静，刚刚发生的事情让这个一向骄傲的天才退魔师有些发懵；一个个强者突然冒了出来，然后被人像宰鸡屠狗一样轰杀至渣。“这，究竟是怎么了？”谏山黄泉喃喃自语道。 一阵阴冷肃杀之意从背后袭来，还没等谏山黄泉有任何动作，就钻进了谏山黄泉的身体内部，流转在脏腑之间；就像是突然在身体里面塞进了一块又一块的寒冰，又像是身体流通的血液都变成了液氮，谏山黄泉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情感乃至于生命，都在慢慢淡去。 “唔，好像光是拉进距离没有用处啊。”古毅抽出了放入谏山黄泉体内的右手，夜帝战体无所谓形态，能够自如的在无形无质、有形无质、有质无形和有形有质之间转换。古毅将右手放入谏山黄泉体内，倒是没有对她造成直接肉身的伤害，不过无意间散发的一点夜帝真气，也让谏山黄泉吃了不小的苦头。 随着古毅将散发的夜帝真气转化成纯粹的精元，谏山黄泉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之后的谏山黄泉，第一反应是，拔刀朝着自己的影子斩了过去。谏山黄泉的这一刀，自然是毫无效果；紧紧地握住宝刀狮子王，谏山黄泉凝视着自己的影子。 刚刚的事情，已经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影子里面，藏着那个无比可怕的人，不，那不可能是人。 古毅静静的呆在影子中，等待着谏山黄泉发问；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谁先说话，谁就落入了下风，古毅自己觉得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谏山黄泉，自然要占据上风。当然，古毅不会杀谏山黄泉，和她的那点经验值比起来，削减天劫的作用的价值要大得多，在不确定死了的谏山黄泉是不是比活着的谏山黄泉更好用之前，古毅不会动手杀人。 但是谏山黄泉就是这样如临大敌的凝视着融入影子的古毅，精气神却在缓缓的凝聚，这是神动山的剑术的诀窍，精气神三者融为一体，才能发挥出最有杀伤力的一剑。 古毅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谏山黄泉凝聚精气神，斩出了在6级这个等级绝对堪称惊艳的一刀；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看着谏山黄泉还在凝聚下一刀，“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是谁，然后我出来编一套说辞吗？”古毅这么想着。 就在谏山黄泉出刀前，战场其他方向的退魔师，总算敢于靠近谏山黄泉所在的主战场附近了；当先一人，便是谏山黄泉心目中最亲爱的人——土宫神乐。 第十章 教导 或许谏山黄泉依然觉得自己的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她最终也没有斩出第三刀；回到住处的路上，土宫神乐明显察觉到了谏山黄泉的神思不属，为了不让土宫神乐担心自己，谏山黄泉只能暂时压住了对于影子的担忧或者说恐惧，重新回归了平常那个自信而骄傲的姐姐形象。 然而古毅没有让谏山黄泉如愿，“真是姐妹情深啊。”古毅突然出声，却是他实在忍不了这样浪费时间，准备进行下一步测试，要与谏山黄泉进行正面接触。 宝刀狮子王出鞘，谏山黄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而在土宫神乐体内，一股堪称强大的灵力蓄势待发；“别那么紧张嘛。”古毅没有脱离影子，只是以真气震动空气发声，“我对你们没什么恶意，要是我想杀你们，刚刚你们就已经死了。” 古毅口气里面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实在是很容易挑起其他人的怒火；“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古毅无视了谏山黄泉眼中的敌意，也无视了土宫神乐的怒气，继续说道，“谏山黄泉，你渴望力量吗？” “刚刚我宰了蛾罗间集团的那几个杂鱼，很强吧？但其实我杀他们，连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用到。”古毅信心满满的说道，他可是看见了谏山黄泉对于力量的渴求眼神以及对于自己无力的痛恨，他觉得谏山黄泉绝对不会拒绝自己，“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能获得远远超出你现在拥有的力量。” 谏山黄泉以一刀回答了古毅：“恶灵退散！” 宝刀狮子王依然没有任何斩获，“没用的没用的，你的力量相对我来说太弱了。”古毅说道，“咦，你也想向我出手吗？先说一下，你可不是对我有用的谏山黄泉，如果你动手，我就杀了你。” 杀了你这三个字，古毅说的十分平淡，但是其中蕴含的杀意，却让准备使用白叡的土宫神乐如同陷入了冰窟；谏山黄泉将呆立的土宫神乐护住，对着自己的影子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古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连我的条件都不愿意听一下呢？其实我只是准备用力量换取我在你影子里面的居住权而已，这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困扰才对。” “我才不需要恶鬼的力量！”谏山黄泉的回答坚定无比。 古毅问道：“为什么啊？恶鬼？这是在说我吗？虽然我确实是杀了很多人，但那都是有原因的，我其实并不喜欢杀人，和杀人比起来，美食美人其实才是我的爱好。” 这句话倒也真不是谎话，古毅对于杀人既没有什么剥夺生命的罪恶感，也没有剥夺生命的愉悦快感，如果呆着不动能比杀人获得更多的经验值，古毅肯定会呆着不动放空自己；杀人只是获取经验值的手段，却绝对不是古毅的追求。 “虽然我杀人、抢劫、无视法律道德，但是我依然是个热爱生活充满爱的好人。”古毅用这么一句话对自己做了一个总结，“所以你把我叫做恶鬼，我是不同意的。再说了，就算我是恶鬼，这也和我要给你的力量无关啊，力量只和运用力量的人有关，力量本身并没有善恶的区别。” 谏山黄泉语气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杀了二十万人的恶鬼自称是个好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至于你的力量，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真是个死脑筋。”古毅叹了口气，“明明只要乖乖配合我，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为什么偏偏要我这么做呢，既浪费时间也增加风险，真是烦。” 古毅不紧不慢的说完，看着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两人，身形脱离了谏山黄泉的影子；身着夜帝铠的古毅，可以说是在超凡者中间无人不识了，新宿区的毁灭，可是近年来的一件大事，影响不在当年富士山毁灭事件、神像崩裂事件之下。 现身于人前的古毅，心中想着的却不是眼前这两人，而是蛾罗间集团；在东京都，蛾罗间集团的耳目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就是在太空，时时刻刻也有着卫星注视着。虽然古毅选择的地点是一个被建筑、阴影遮掩的所在，但是贸然现身还是有可能被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谏山黄泉，那么被蛾罗间集团发现，古毅倒还真无所谓，他还巴不得蛾罗间集团的经验值快些送上门；但是现在不行，谏山黄泉因为有着削减天劫的能力，价值很高，而古毅既不愿意谏山黄泉被蛾罗间集团控制，也不愿意身边带个累赘。 这也是为什么古毅想要和谏山黄泉讲条件的原因，如果谏山黄泉愿意配合，那么古毅就不用现身，暴露的风险大大降低，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没想到谏山黄泉居然无视了力量的诱惑，古毅也没办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好了。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意识到我究竟有多强，那么我就稍微花点时间，教导你们一下。”古毅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心好了，我用的力量，绝对不会超过你们本身的力量，而且，我只用这一根手指，这样，你们就能认识到我的强大了吧。” 谏山黄泉眼中燃起了斗志：“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我怎么可能输，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你们的差距啊。”古毅摇了摇头，“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就帮你们做一件事，杀人也好，救人也好，宝物也好，功法也好，什么都可以。” 谏山黄泉没有多说话，体内的精气神凝聚一体，已然是运起了神动山的剑术；“精元、气元和神元融为一体，虽然只是后天层次的融为一体，虽然一旦受挫就是三元皆损，但是也算不错的技巧。”古毅的眼界虽然受限于混天虚界，但是评价后天层次的技巧，还是有着高屋建瓴的眼光。 谏山黄泉丝毫没有受到古毅话语的影响，而同谏山黄泉心有灵犀土宫神乐，封印在她体内的灵兽白叡也在蓄势待发；雷霆一击，已经是箭在弦上。 第十一章 压制 宝刀狮子王如同电光一般直击古毅面门，在侧边，似狗似龙的白叡也是一口朝着古毅咬了过来；古毅身形一动不动，只是以手指轻巧的挡在了谏山黄泉的刀尖的轨迹之上，没有预料中的激烈碰撞，古毅以指尖就化解了谏山黄泉的必杀一击。 谏山黄泉一击受阻，原本融为一体的精气神三元，立刻震荡不休，短时间内是别想恢复战斗力了；古毅踏前一步，就要彻底制住谏山黄泉，白叡的大口却已经罩住了古毅的头顶。 “如果你能将这条狗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说不定还能让我用第二根手指，但是这种粗疏的技巧，你甚至都不能控制这条狗。”古毅一眼就看穿了白叡的底细，无非是被封印起来的恶灵，然后被土宫神乐握住了狗链，但是，白叡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扯断狗链，土宫神乐也不敢让白叡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两者互相牵制，白叡力量不差，但即使是此时的古毅，也能轻易击败它。 手指在白叡的狗头上轻轻一弹，已经往其中打入了一道真气；夜帝真气如同一根细针，虽然细微，但是高度凝聚，破开白叡的灵兽之躯却是不难。夜帝真气在白叡的体内穿刺不休，如果仅仅是这样，对于体量庞大的白叡倒也不算什么，但是夜帝真气穿刺的目标，正是土宫家封印白叡的核心符篆。 几乎是下一刻，土宫神乐就感知到了用来束缚白叡的狗链松动了；土宫神乐面色一白，她知道白叡有多恐怖，更知道白叡挣脱锁链，会有多么可怕。白叡不甘的咆哮一声，便被土宫神乐收回到了体内。 “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敢往身体里面收？”古毅差点笑出声，白叡被土宫神乐收起来倒不要紧，但是却把白叡身体里面的夜帝真气一起收到了体内。 夜帝真气相对于白叡，不过是根细针，但是相较于土宫神乐，却相当于刀斧了；夜帝真气迅速扩散到土宫神乐的肉身各处，彻底压制住了这个少女的反抗力量。 不理会由于战斗经验不足匆匆落败的土宫神乐，古毅踱步走到倚刀而立的谏山黄泉面前；“怎么样，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了吗？”古毅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按在谏山黄泉眉心处，“不过不要紧，马上，我就会赐予你力量了。” 夜帝真气自谏山黄泉眉心迅速流转到她的肉身各处，“这是什么奇怪的修行法门？”古毅倒还真是有些好奇，谏山黄泉体内力量的流动和运转，都在古毅的掌握之中，但是相对于古毅曾经接触过的武道功法，谏山黄泉的修行法门有着相当的差异。 “神元同外界灵气联系紧密，但是却和体内精元有些隔阂，唔，似乎精元有另外的一套体系进行锻炼。奇怪，明明应当是精元升华而成气元，气元融于精元壮大神元；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条歪路，神元同外界灵气炼成气元，精元则是隔绝于神元和气元之外。”古毅有些疑惑。 但是随后古毅就想到了这个副本的特殊情况：“哦，也是，这个副本的天地灵气，很容易就能和生灵的意志混杂在一起，就算不是小周天武者，也能以自身神元炼化外界灵气，也就是说，原初武道在前期，既不如这种法门容易入门，也不如这种法门威能强大，怪不得，怪不得前期不求于内而求于外。这么说起来，锻炼肉身壮大精元，反而和这个修行体系没什么关系，只是和战斗有关了。” 古毅琢磨了一下，谏山黄泉这种修行法门，估计瓶颈比山海界流传的阉割版原初武道还要大，等到神元气元壮大到一个极限，也要面临如同武者突破先天境界的关隘；但是由于这个副本的天地灵气特性，打破天地玄关时涌入的灵气和信息只会更多，再加上修行者的肉身孱弱，死亡率绝对比山海界的阉割功法还多。 当然归根到底，谏山黄泉的修行法门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可以被诸天万界的主流修炼知识解释的；不过古毅可不打算让谏山黄泉按照这个法门修行下去，他要让谏山黄泉转修武道。 古毅可不是到处送礼的烂好人，他要给谏山黄泉更强的力量，自然也不是因为谏山黄泉是个美少女让古毅有些心动；古毅是想测试一下，谏山黄泉削弱天劫的能力，同她的力量强弱与力量性质是否有关系。 “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古毅漫不经心的说道，夜帝真气已经开始摧毁起谏山黄泉的力量根基，正所谓不破不立，既然要转修功法，那么必然要从根基开始重塑，否则根基不同，搭建的高楼大厦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谏山黄泉从幼年开始，就一直在修炼谏山家的退魔秘术，体内的力量已经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今被古毅以夜帝真气摧毁根基，同用刀斧为谏山黄泉割肉也没有什么不同。极大的痛苦从全身各处传了过来，愤怒、绝望同仇恨让谏山黄泉没有当场晕过去，她狠狠的盯着古毅，仇恨的目光让古毅有一种欺负人的感觉。 “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可是为了你好。”古毅心中有些好笑，倒是下手却是一点不见停顿。 将谏山黄泉体内的力量根基彻底摧毁，按照从夜帝铠和夜帝真气中摸索出来的《夜帝残篇》，古毅开始为谏山黄泉灌输真气，锻炼肉身；丹田蓄气、打通正经、开辟奇脉，这些事情古毅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但一套流程走下来，古毅觉得这可比杀人要累太多了。 虽然只是将谏山黄泉强化到了后天圆满，但是耗费的精神，比杀一个13级的个体还要多。 被古毅一番折腾后的谏山黄泉真气充沛精纯，肉身坚韧强大，正经通畅，奇脉稳定；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水准之上的后天圆满武者。古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了一下，果然是代表后天圆满的9级。 “*，怎么是废柴模板？” 第十二章 鸡肋 古毅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为谏山黄泉辛辛苦苦提高力量，虽然让她的等级从6级上升到了9级，但是模板却由原本的普通级下降到了废柴级。废柴级模板论稀有程度，比天才级模板还要少见，倒是杂鱼模板，在混天军中还有不少——通常是突破境界时借助了劣等丹药导致的。 凰天灵尊更是古毅见过的唯一一个20级以上的废柴模板了，虽然这位等级奇高，但就算是古毅，时不时也能感觉到凰天灵尊的虚弱和力不从心；很显然，她的废柴模板，是因为长久的暗伤影响到了道基，虽然境界勉强得以维持，但是战力却根本不能和同境界的修仙者相比了。 至于谏山黄泉，则和凰天灵尊的情况有着不同。 古毅缓缓将手指收了回来，夜帝真气自发的运转在谏山黄泉体内，然而对于谏山黄泉来说，夜帝真气却是极其陌生却又难以操纵的力量。被古毅摧毁的力量，虽然弱小但却是谏山黄泉一点一滴修炼积累起来的，她可以得心应手的运用；反倒是现在这后天圆满的夜帝真气，虽然强度远超谏山黄泉之前的力量，但终究不是谏山黄泉自己的东西，一百份真气能够发挥出一份的功用就不错了。 “虽然硬件条件达标了，但是软件没有到位吗？”古毅看着谏山黄泉驾驭真气的那种别扭吃力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古毅可以给谏山黄泉灌注真气，可以为她炼成夜帝战体，但是却没办法让她在一瞬间掌握这一切力量。 而更加关键的是，谏山黄泉可不是一张任由古毅涂抹的白纸，她此前也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退魔师，她对于超自然力量的使用，可以说是有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和认知；而刚好，虽然夜帝真气也属于广义上的超自然力量，但是和谏山黄泉认识中的超自然力量倒还真不是一个路数。 原本夜帝真气自发运转在谏山黄泉体内，倒也算得上是有序畅通；但是当谏山黄泉想要按照老习惯运用夜帝真气，立刻就扰乱了原本的秩序，真气同肉身彼此冲撞不休，也还好是谏山黄泉炼成了夜帝战体，否则光是这个冲撞，就能要了她的命。 就算是有着夜帝战体的支撑，谏山黄泉也绝不好受，头晕眼花连带着精神极度疲倦，让她险些坐倒在地。 古毅感受了一下天劫削弱的速度，摇了摇头；谏山黄泉削弱天劫的能力确实是和她本身具备的力量强弱有关，本来需要十年才能消散的天劫，现在只需要不到两个月，但是这依然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对于古毅能够呆在这个副本的时间，两个月还是太长了。 但是如果要继续增强谏山黄泉的力量，古毅也有些力有未逮；先天境界的硬件条件，虽然以现在天劫到头的状态，古毅想要帮忙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豁出去了依然是可以做到的。然而问题在于，谏山黄泉根本就是被古毅拔苗助长出来的，连后天圆满层次的真气都用的磕磕碰碰，更不用说晋升先天境界所面对的种种考验了。 要是真的将谏山黄泉提升到先天境界，那么下一秒，古毅就能看到谏山黄泉变成白痴然后因为吸纳过多天地灵气而爆炸，或是连白痴都没来得及变就直接爆炸。 混天军中倒是有着可以让普通人一步登天成为先天武者的丹药，但是价格贵到让古毅这个抱上了凰天灵尊大腿的战兵都不想买的地步；古毅身上自然是没有这种神丹的，而要将谏山黄泉培养到能够满足先天境界晋升要求的地步，古毅觉得自己把这个副本的所有时间花在谏山黄泉身上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所以古毅左看右看，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鸡肋！” 两个月才能将天劫消除的能力，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却也不值得古毅太过上心。虽然觉得谏山黄泉的能力不过是积累，但是古毅想了想，他还是没有立刻翻脸，将谏山黄泉连带着土宫神乐轰杀至渣，毕竟相较于这两个人的那点经验值，还是有可能的作用更具价值。 望着依然在和体内真气闹别扭的谏山黄泉，古毅觉得还是有些事情要和她交代一下：“你体内的力量来自于我，而刚好，我的力量估计已经被蛾罗间集团记录下了特征。所以如果不想被蛾罗间集团当成是猎物，你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一些。” 谏山黄泉恨恨的说道：“我不要你这该死的力量，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你体内的力量叫做夜帝真气，现在已经同你的肉身精神浑然一体，如果不想要这该死的力量，那么估计只有自杀才能做到了。”古毅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追求一下奇迹，或者干脆把自己交给蛾罗间集团，说不定以它的技术，真的能解决你的难题。” 谏山黄泉默然不语，蛾罗间集团的行事风格和在超凡者组织间的名声，比无端杀死二十万人的古毅也好不到哪里去；蛾罗间集团没有成为公敌的原因，仅仅是超凡者组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没能撼动蛾罗间集团的根基而已。 未经允许的人体实验，只不过是蛾罗间集团众多罪恶中不起眼的一种。但是对人体进行死亡率极高的DNA逆转录改造、超凡力量核心切割植入和机械改造的案例，依然足够挑战超凡者的道德底限；更不用说，这些素材，有不少是被蛾罗间集团捕获的超凡者。 蛾罗间集团打着“科学的道路上必须的牺牲”，也的确称得上是肆意妄为无所忌惮了；谏山黄泉虽然年轻，但是对于蛾罗间集团的看法，也是深受旁人的影响，虽然受制于力量弱小不敢直接反抗，但是却绝对不会相信蛾罗间集团。 古毅漫不经心的说起夜帝真气的特征已经被蛾罗间集团记录在案，谏山黄泉就是心头一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蛾罗间的手术台上的悲惨遭遇。至于古毅说到的主动去找蛾罗间集团，则是直接被谏山黄泉无视了，因为那是在找死。 第十三章 妖怪 古毅抬手解除了对土宫神乐的压制，重新遁入东京都无处不在的阴影之中，在发现了谏山黄泉的鸡肋之处后，古毅已经有了决断，两个月才能彻底削减天劫实在是太慢了，有这份闲工夫，不如去刷点经验值。 古毅倏忽消失不见，留下谏山黄泉与土宫神乐两人在原地；土宫神乐面色苍白，虽然古毅没有真正伤到她，但是被夜帝真气弥漫全身，意志似乎都被无尽的黑暗镇压的感受肯定不如何愉快。 而当土宫神乐抬头看到谏山黄泉时，却险些被吓了一跳，因为谏山黄泉的形象变化实在是他过巨大；伴随着夜帝真气运转在谏山黄泉体内，一种黑暗寂静肃杀的意味从这位原本活力十足的少女身上散发了出来，而谏山黄泉的眉心，更是被古毅留下了一个如同黑暗螺旋一样的印记，为她平添了几分威严。 “怎么了？神乐酱？”直到谏山黄泉和平常一样的风格同土宫神乐说话，土宫神乐才能确认，面前这个如同夜之女王的人，依然是自己的黄泉姐姐。 古毅此时已经发现了新的目标，对于谏山黄泉到底是人为法所御，还是法为人所御；或者说谏山黄泉是不是会因为体内的夜帝真气改变自己的性情甚至是三观，古毅倒真是一点都不在意。 目标浑身都被一股奇怪的超自然力量包裹，这股超自然力量不强，但是似乎却可以遮掩旁人的视线，让其他人对其视而不见；“唔，貌似不是蛾罗间的改造人，倒有些像是...妖怪？”古毅想着，已经接近了目标之一的影子。 就在古毅潜入目标之一的影子之中，这个长着黑色翅膀手握锡杖的黑发青少年怒吼一声：“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青年的锡杖朝着自己的影子直接戳了过去，古毅从影子中浮现，一指将锡杖直接弹开；“有趣啊，虽然等级不高，力量不强，但是很特殊，居然可以感知到我的存在。”古毅也没有急着出手，对于这三个貌似是妖怪的家伙，他也有些好奇心。 古毅从影子之中现身，不但是黑发青年，另外两个目标，黄毛少年和眼镜少女都摆出了一副对待敌人的态势；“你是闇魔殿下？”少女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十分冰冷。 古毅摸了摸下巴：“闇魔？这是给我的绰号吗？倒也不错了，不过我更希望我的称号叫做夜帝啊。” “闇魔殿下，我们是奴良组旗下天狗党成员，这次来东京，并不是想要冒犯殿下的领地。”少女话语中倒是相当恭敬，但是古毅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妖怪依然是处于战斗边缘状态，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奴良组？天狗党？那是什么东西？”古毅问道，“哦，应该说是什么妖怪组织？” 三个妖怪脸色都有些难看，仿佛是因为古毅对待“奴良组”和“天狗党”那不在意的语气是在羞辱他们一样；古毅继续以一种你们走大运了的语气说道：“本来我是要杀了你们三个的，但是刚刚我改变主意了，我对你们了解的情报很有兴趣，这样好了，你们来回答我的问题，然后这一次我就不杀你们了。” 黄毛少年吼道：“就算你是大妖怪，也别想羞辱我们天狗一族。” 说着，黄毛少年扇动着翅膀，就要同古毅拉开距离；“断。”古毅以手为刀，朝着黄毛少年虚虚一斩，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黄毛少年就被古毅斩断了一对翅膀，当场跌落下来。 古毅语气有着一丝苦恼：“我不是说过了吗？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才能不死，为什么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难道真的是口说无凭，要让我先杀两个你们才信吗？” 亲眼目睹了古毅的实力，三个妖怪顿时老实了几分，眼镜少女更是恭恭敬敬，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古毅的种种问题。 虽然古毅也曾经在网络上查询这个副本的种种信息，但是由于各种超凡者组织总是喜欢深深的隐藏自己，不是蛾罗间集团这种在明面和暗面都有极强势力的组织，根本在网络上没有任何信息。 奴良组是日本最强的妖怪组织之一，而妖怪特指日本区域独特的超自然生物，换句话说，奴良组是这个副本最强的妖怪组织之一；除了奴良组之外，日本的妖怪组织还有所谓的四国妖怪、远野妖怪和京都妖怪等等。 “比谏山黄泉那群退魔师强，但也强的有限。”古毅这么估计着妖怪的实力，眼前这三个妖怪在奴良组内已经不弱了，但是最强的一个也就7级，依然是杂鱼。 据眼镜少女竹竹美所说，这一次奴良组进入东京，一方面是因为古毅这个大妖怪毁灭了新宿区，让日本国内的妖怪都为之震惊，另一方面是因为另一位大妖怪羽衣狐已经将势力扩张到了东京都，让奴良组总大将奴良滑瓢非常担心。 听到自己被认为是大妖怪，古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夜帝铠加持之后的夜帝战体，让古毅的肉身脱离了血肉之躯的范畴，虽然夜帝真气的特性，也和这个副本里面人类的超自然力量有相当的不同，但是就这么被排除出了人类的范围，还是让古毅有些无语。 又问了一些有关妖怪的问题，古毅越发肯定妖怪这类存在，只是这个副本的二三流势力；同蛾罗间集团这种能够批量生产11级以上个体的势力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对于蛾罗间集团，眼镜少女了解的不多，但是却比古毅这种了解情况全靠网络的人要强太多；据少女所说，蛾罗间集团的一切技术来源，几乎都是来自于对原本存放在神动山的千兽观音的触手的逆向研究，而千兽观音的触手，同妖怪和阴阳师的超自然力量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蛾罗间集团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千兽观音的触手的研究上，对于妖怪这种本土超自然生物，研究的投入和兴致不高。 除了蛾罗间集团争夺千兽观音的触手的导致的富士山毁灭，少女还说起了日本发生的另外一件大事——神像崩裂事件。 第十四章 大棋 大约一年前，日本国内的诸多神社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神社**奉的神像全数崩裂，一般来说，只有神明殒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实在是有太多的神像崩裂，很难想象从居住在高天原的天津神到居住在人间的国津神会尽数殒落。 而各地神社所属的巫女与神官，并没有因为神像崩裂丧失同神明沟通的能力，他们所具有的超自然力量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在经历了一番讨论之后，神像崩裂被认为是日本国内诸多神明重新达成了关于高天原、人间、黄泉之国的契约，是一件象征着全新开始的事件，所以需要重塑神像。 身为妖怪的眼镜少女竹竹美对于这种说法是抱有怀疑的，但却也不太赞同妖怪中颇为流行的神灭这个说法；毕竟如果神明殒落，那么巫女与神官根本不可能再借用神明的神力，而事实是，不少以为神明殒落而进攻神社的妖怪，基本上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古毅通过对竹竹美的询问，大概弄明白了日本国内的超凡者势力的分布情况。 蛾罗间集团以最强的技术和财力物力人力称雄，论实力可以把其他超凡者组织明面上的势力吊起来打；但是蛾罗间集团无论是制造龙化兵还是制造干部，所需的资源来自于现代社会的一整套体系，所以蛾罗间集团也是最强大最坚定的秩序维护者。 日本国内的诸多神社和它们所代表的神明，同样是现行秩序的维护者，如果把这股力量计算成一个整体，那么和蛾罗间集团应该不相上下；但是由于神明之间的矛盾恩怨，这股力量总体是相当分散的。 而在这两个巨无霸下面，就是妖怪、阴阳师、退魔师和野生的灵能力者；妖怪和阴阳师彼此多有仇怨，阴阳师和退魔师互相看不起，退魔师和灵能力者偶尔也会兼职退治妖怪。但是从妖怪到灵能力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对手——来源广泛而且不可能根除的各种恶灵。 神明和它们的神社，负担了几乎所有高等级恶灵的清理工作；妖怪和阴阳师主要是负责势力范围内的恶灵清理。退魔师分布广泛，但是实力参差不齐，负责清理的恶灵差不多都是中低等级。至于灵能力者，全靠天赋吃饭，强的非常强大，弱的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竹竹美毕竟连大妖怪都不算，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是深度和真实性上就不容乐观了；古毅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没有继续听竹竹美嘴里各种半真不假的传说故事。“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但是没有下一次了。”直接丢下一句话，古毅遁入阴影之中离开了。 蛾罗间集团似乎是意识到了寻常战力对于古毅毫无作用，东京都内原本数量众多的蛾罗间安保部队被调离了大半，至少以古毅的观察来看是这样的；不过东京都内值得收割的目标，并没有因为蛾罗间集团的收缩措施而减少太多。 喜欢驱使变异恶灵，自身神元强大但是气元和精元弱小的应该是阴阳师；自身精气神三元都不强大，但是身体内充斥着异种气元的应该是神官巫女一类；肉身奇形怪状精元强大的应该是妖怪；神元同气元比精元强很多的应该是驱魔师；神元相比精元气元有着压倒性强大的应该是灵能力者。古毅在一连串的杀戮中，也算是摸清了这些目标的身份。 和等级高破坏力强但是力量运用显得粗疏的蛾罗间集团干部比起来，从阴阳师到灵能力者，或许绝对力量比不过蛾罗间集团干部，但是在力量运用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古毅还遇到了一个能够操纵影子，同自己战斗还信心满满的妖怪；只是古毅虽然藏身影子，但并不是靠影子战斗的类型，所以这个信心满满的妖怪也只能被古毅饶有兴致的斩成了肉酱。 由于有着天劫的威胁，古毅也只敢发挥出9级层次的实力；所以虽然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东京都已经有好几个11级以上的个体存在，但是古毅并没有兴趣同他们打照面。因为不使用9级以上的实力，肯定拿不下这些个体，但是使用9级以上的实力，等着古毅的就不是这些随手可灭的移动经验值，而是天劫降临了。 古毅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蛾罗间集团主动送一批经验值的机会，一个借着升级状态全满将这些经验值全数收割的机会；只是，古毅收割经验值的行为，还是引来了强者的注意，就算古毅无意同他们战斗，却依然被找上门来。 面对这个自称是奴良组三代目的奴良陆生，古毅态度十分和平：“我不想和你打，所以不如我们和平相处怎么样？” 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杀意的奴良陆生的回应却一点都不和平，可能这也和古毅杀了不少妖怪有关；古毅遁入阴影中，却被奴良陆生用弥弥切丸从阴影中逼出，奴良陆生的攻击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即使是同阴影融为一体，也根本无法无视他的攻击。 古毅依然没有放弃和平的希望，他一边狼狈的躲闪着奴良陆生的刀锋，一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真的不想和你打。其实我真的很强，随随便便就能碾死你，现在我只用了我百万分之一的力量，你如果再逼我，我真的会用出我真正的力量杀了你，我没有在开玩笑。” “那你就用出你真正的力量好了。”奴良陆生的语气同刀锋一样冰冷，他的杀意没有因为古毅的话语有丝毫动摇。 古毅久防之下，闪躲不及被弥弥切丸斩了个正着，从右肩到左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夜帝战体无所谓形体；但是弥弥切丸上面附加的“业”，阻碍了夜帝战体的自动修复，反而还有着逐渐侵蚀到全身的迹象。 如果古毅不用夜帝铠锁住自己的夜帝真气，那么这点“业”根本伤害不了夜帝战体的一丝一毫，但是自己锁住了夜帝真气的古毅，却连应对这点“业”对夜帝战体的侵蚀都异常吃力。 “我在下一盘大棋。”古毅这么安慰自己，又拼着吃了弥弥切丸在背上斩出的一刀，不管不顾逃跑了。 第十五章 忍耐 “逃的倒快。”奴良陆生收刀立在原地，在他的感知中，已经没有了古毅的踪影。 天空中，被古毅放过的三只天狗妖怪，也是一脸仰慕的注视着奴良陆生；“少主真是太厉害了”，眼镜少女竹竹美更是抛去了往常的冷静，整个变成了奴良陆生的迷妹。 逃、逃、逃；等到古毅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奴良陆生的追踪范围，侵蚀夜帝战体的业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奴良陆生你给我等着，我迟早把你把你全家都给杀光。”古毅一边恨恨的咒骂着奴良陆生，一边不得不调动所有可以运用的夜帝真气努力的同奴良陆生的业争夺夜帝战体的控制。 虽然能够运用的夜帝真气极其微弱，但是好在古毅对于真气的操纵依然有着入微层次，弱小的夜帝真气在古毅的操纵下勉强也能和侵蚀战体的业平分秋色；只是这样一来，古毅的战力就跌落到连寻常小周天武者都不如的层次了。 自从进入《食灵零》副本以来，古毅就感觉诸事不顺，各种走霉运；一开始还能维持16级的战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居然跌落到3级这个层次。虽然手握升级爆发这一大杀器，但是古毅心中的憋屈就不提了，只能在内心给其他人列名单来舒缓心情。 一直没有停下扫描的万界求道玉，再次发现了新情况，一个12级个体正在告诉向自己这个方向移动；“干**啊，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了。”古毅恨不能仰天长啸把心中的郁闷全部发泄出去。 古毅脱离了藏身的阴影，但是却没有逃跑，因为以古毅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逃得过一个12级个体的追逐；被业侵蚀大半的古毅，盘腿坐在这个偏僻小巷的阴暗角落，心中却在发狠：“逼得狠了，我就不要蛾罗间集团以后送上门的经验值，直接解开封锁的夜帝真气，把你和那个该死的奴良陆生还有那个狗屁奴良组一起轰杀。” 仿佛女高中生模样的羽衣狐从黑暗中显现，望着状态处于低谷的古毅轻笑道：“啊啦，传说中毁灭了大半个新宿区的大妖怪，如今可真是狼狈啊。” “女高中生，黑长直，你是京都妖怪的首领羽衣狐？”古毅问道，由于没有感知到羽衣狐身上有太多杀意，古毅的语气也没有多少敌视，毕竟能够不浪费机会在这种12级的目标上，也是一件好事。 羽衣狐蹲下，以手指抚摸着古毅溃散不成人形的夜帝战体，轻声回答道：“妾身便是羽衣狐了，而你，在闇魔这个称号之外，又是什么身份呢？” 古毅提高了警惕，一边却言不由衷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不过我听说羽衣狐殿下同奴良组有着仇怨。而我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全是拜那奴良陆生所赐，所以我和奴良组的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 “你身上的业，似乎也正是奴良陆生的感觉呢。”羽衣狐的手指抚摸到了正在侵蚀夜帝战体的业上，笑着说道：“这么说起来，我们确实有着共同的敌人。” 古毅连忙点头称是：“是啊，所以羽衣狐殿下，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结盟...” 瞧见羽衣狐的神情不对，古毅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愿意为羽衣狐殿下效犬马之劳。” “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大妖怪，但是却似乎和那些贪生怕死的凡人没有区别呢。”羽衣狐的话语中有些嘲笑的意味。 古毅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羞愧，如果能够用几句话换一个机会，古毅觉得很值得：“有些生灵觉得爱情、亲情、尊严或是其他的东西比生命更加宝贵，而我却认为自己的生命是世上最宝贵的事物了，为了这宝贵的生命，其他的东西都是可以舍弃的。而且，我一直觉得弱者听命于强者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羽衣狐殿下的力量远远超过我，能够为羽衣狐殿下效劳，我可是觉得很荣幸的。” “有趣啊，闇魔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妖怪。”羽衣狐轻笑出声，“那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说着，羽衣狐原本在抚摸夜帝战体的手指一动，来自羽衣狐的业开始驱逐奴良陆生的业；得了羽衣狐这个生力军，原本只能勉强维持不胜不败局面的夜帝真气，立刻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后继无力的业节节败退，直至全数被消灭。 清除了夜帝战体内的业，古毅原本溃散的形体再次凝结，一种难得的舒畅感徘徊在古毅心头，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不少；连带着让他看待乘人之危的羽衣狐也顺眼了不少，从气质容貌来说，羽衣狐可比同样是黑长直女高中生的谏山黄泉要强上许多。 不过下一个瞬间古毅就收敛了这些念头，刚刚服低做小才换来的机会，古毅可不想因为一个眼神一个无谓的想法就断送掉。 “羽衣狐殿下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古毅外在的态度相当恭敬，当然心中想着的却是：“看在你帮了我的忙的份上，如果你以后不惹我我就不杀你好了。” 羽衣狐摆了摆手：“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部下了，也不要呆在东京了，和我一起回京都吧。” “离开东京的话，蛾罗间集团要找到我不是难度加大了？但是如果不和羽衣狐走的话，估计就要解开封锁，虽然可以不走，但到时候说不定会被蛾罗间集团追着跑啊。嘶，这可真是两难的选择。”古毅的犹豫只有一瞬间，下一个瞬间古毅就做出的了决定：“是！” 而在东京的另一边，奴良组的妖怪们正在为战争做着准备；漂浮在天空的战略妖塞之中，奴良陆生说道：“羽衣狐的意图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在神像崩裂事件之后，羽衣狐就开始破坏京都中的封印，想要解放千年前支配京都黑暗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一旁，身着阴阳师服装的花开院柚罗说道：“我们花开院一族，也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们返回京都，讨伐羽衣狐！” 第十六章 风雨 京都，奴良组的妖怪同花开院家的阴阳师联手同羽衣狐麾下的京都妖怪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作为京都妖怪的最强者羽衣狐，此时却在二条城中待产，她肚子里面的安倍晴明，拥有着超越在场一切妖怪和阴阳师的力量，古毅估计完全状态下的安倍晴明，应该有15级。 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虽然一个15级的经验值只有一百五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三点，但是京都周边所有的妖怪加起来，估计也能凑个两百万经验值的样子，加起来勉强也算是达到了古毅的心理底限。 而很快，古毅发现可能是自己的运气变好了，因为又有新的强者想要来充当黄雀的角色；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两个15级和七个14级个体停留在战场边缘，而战场上的其他人和妖怪，没有一个发现这些黄雀。 “哈哈，这可真是不错。”古毅心中简直开心，多了这九个移动经验值大礼包，这次在京都装孙子岂止是不亏，简直是赚翻了，预计接近一千万经验值的进账，足够古毅升级到15级了，也就是说收割了这笔经验值，古毅又有了一次升级状态全满的机会。古毅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果然只有每一次收割都能换来下一次收割的机会才是真正王道。” 眼看有着这么一大笔经验值就要自己送上门，古毅也懒得在战场上以9级战力辛辛苦苦的收割那几千点经验值，夜帝真气全力运转，古毅悄无声息的遁入了暗影之中。 极远处的蛾罗间地下基地中，蛾罗间神感觉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消耗了蛾罗间集团大半资源的“千兽之王”研发项目有了阶段性成果。“千兽之王”项目近十年来每年投入超过一百兆日元，消耗的人力物力让即使是位于世界之巅的蛾罗间集团都有些不堪重负，更是让日本国内存在着的各种超凡者势力活蹦乱跳，有时候还要恶心一下蛾罗间集团。 而长久以来几乎毫无产出的投入，让即使是身为蛾罗间集团的绝对掌控者蛾罗间神也感觉地位有些动摇，如果不是蛾罗间集团生产的每一具生物兵器都铭刻了对于蛾罗间神的绝对忠诚和服从，恐怕早就有不怀好意的下位者准备造反了。而即使是这样，蛾罗间神也只能容忍蛾罗间集团内一些异议的声音存在，就像他不得不容忍日本国内那些如同苍蝇一样的超凡者势力存在一样。 然而，在新宿区事件之后，原本可以称之为停滞状态的“千兽之王”项目突然有了极大的进展，原本预计还需要十年以上的阶段性成果，在不到十天内就被达成；就像是首席科学家说的那样：“简直是满天神佛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千兽之王一号和千兽之王二号被调制成功，而且战力在几次测试中，都完全超过了此前被视为蛾罗间集团最高技术成就的狮子王特制型；虽然由于消耗资源太多，千兽之王只调制了两个，但是狮子王特制型采取千兽之王的技术进行再调制，所诞生的千兽狮子王也有着惊人的战斗力。 掌握了足够碾压一切的武力，蛾罗间神拒绝了美洲黑色守望部队关于交换技术资料的建议；在蛾罗间集团内部，一场准备已久的大清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那些早就被蛾罗间神判断为不安定因素的中高层干部，都被毫不留情的彻底消灭。 连带着，原本作为统治日本的幌子——日本政府，也被蛾罗间神清洗了一遍；虽然对外的宣传是另外一回事。出访美洲的日本内阁同部分议员遭遇飞机失事；东京霞关发生了极端分子自爆事件，疑似新宿区事件后续袭击；日本国内进入紧急戒严状态，但是对于政府机关的袭击依然此起彼伏；蛾罗间集团安保部队维持社会秩序，得到了高度赞扬；日本政府决定将防卫、治安外包给蛾罗间集团；蛾罗间集团发言人宣称：政治体制改革势在必行，蛾罗间集团将在今后为民众做出更多的服务。 虚弱的内部不安定因素，以及被渗透许久的日本政府，根本无法有效的抵抗蛾罗间神的伟大计划；在解决了内部问题之后，蛾罗间神开始将目光放在了日本国内大大小小的不安定因素上，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经被收编边缘化的原日本政府掌握合作的超凡者势力，然后，在京都闹腾了很久，一直被蛾罗间神捏着鼻子忍下来的妖怪们，也被提上了需要解决的日程。 在前期侦查中，本来就没有隐藏行迹的古毅自然被发现了；原本被当成是强敌的古毅，现在已经不被蛾罗间神放在眼里了。 说到底，古毅的战力确实有些起伏不定，但是在新宿区力抗飞蛾一号照射，已经被科学家们认为是古毅掌握的某种特殊技巧，不能代表战力超越了二号档案；而古毅能够被计算的最高战力，也不过是十秒钟之内碾压了第三特别班。 但是，十秒钟碾压第三特别班这种战绩，不要说被蛾罗间神视为无敌象征的千兽之王，就连千兽狮子王这种产品，也是可以在偷袭的情况下达成的；因此，古毅的战力最后被判断为与千兽狮子王同等，具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 同古毅一比，蛾罗间神反倒是对羽衣狐孕育的安倍晴明更感兴趣；在卫星的超自然力量侦查中，安倍晴明的力量指数已经超越了京都内的所有超自然生物，几乎达到了千兽之王一号的层次；可以说，安倍晴明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也是蛾罗间集团必须捕获的目标。 原本蛾罗间神派遣到京都的部队，只有三个千兽狮子王；但是随着安倍晴明的逐渐成形，蛾罗间神紧急调拨了仅有的两个千兽之王和四个千兽狮子王。可以说，蛾罗间神这一次是要以狮子搏兔的态势，拿下京都内的妖怪、阴阳师、古毅以及最为重要的安倍晴明。 “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准备开始作战！”蛾罗间神下令了。 第十七章 天劫 身为羽衣狐亲信的狂骨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孩子，但也是触及到了大妖怪门槛的强者，如果用万界求道玉的等级来衡量，就是9级个体；此时她却很不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京都妖怪一方陷入苦战，羽衣狐的计划可能功亏一篑，更是因为古毅就在狂骨的注视中自顾自的躲入阴影之中。 “懦夫！逃兵！”将羽衣狐视为忠诚对象的狂骨本来就看半路投奔的古毅各种不爽，此时见到古毅的这种行为，更是显得怒不可遏。 狂骨正要揪出古毅，好好教训他一顿，却没想到她身上的杀意，成为了古毅解开封锁的导火索，本来就觉得差不多到时候的古毅，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世界在一瞬间仿佛陷入了停止，古毅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第二次将自己的夜帝真气全部释放；恐怖的威压，不但让近在咫尺的狂骨仿佛陷入冰封，更让一直监视着这篇战场的蛾罗间卫星直接开始发送警报信号。 “早就看你这个蠢妖怪不爽了。”古毅像是捻蚂蚁一样将呆滞的狂骨直接捻死，在京都的这几天，这群自以为是羽衣狐部下的妖怪们，可是给了古毅不少脸色看，被这群最高等级不过11级废柴在脸上跳，就算是现在的古毅颇有点忍耐力，心中还是憋着一股邪火。今天解开封锁，古毅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去宰了那几个15级的移动经验值，而是先把这些蠢货尤其是最趾高气扬的狂骨给先收拾一下。 不过下一个瞬间，古毅就陷入了麻烦之中——酝酿许久的天劫降临了。 雷不是普通天雷，而是如同煌煌大日一般的光雷；这是与古毅的夜帝真气最不能相容的异种雷劫，也是针对古毅气元的劫难。 火不是凡火地火天火，而是自夜帝战体中燃起的冥火；夜帝战体无所谓形体，却有着克制它的冥火，这是针对古毅精元的劫难。 风不是旋风罡风，而是自外而内吹遍古毅神魂的阴风；只要古毅露出一点破绽，阴风就能将古毅的神魂整个吹成灰灰，这是针对古毅神元的劫难。 雷火风三劫同时降临，顿时让古毅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古毅的夜帝真气、夜帝战体和神魂虽然极强，但是同这整个世界比起来，那也是不值一提，而古毅面临的难关就是，用这不值一提的力量，应对仿佛整个世界夹攻的天劫。 正面硬抗是不折不扣的取死之道，古毅可不是天人武尊，没有硬抗的本钱；好在同凰天灵尊打好关系还是有些收获的，虽然凤凰天剑宗的根本传承不可能交给古毅，但是一些不涉及根本传承却又能彰显传承精妙的技巧，却是被古毅学了一些，而今天能有大用处的，便是凤凰重生诀。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古毅的真气、肉身乃至于神魂如同柴薪一样燃烧了起来，一点玄之又玄的生机却在其中藏而不发，随着古毅的精气神三元燃烧殆尽，原本轰轰烈烈的雷火风劫也接近消散，毕竟没有了古毅这个大号外来者，世界意识的排斥也就无从着力。 而就在古毅的精气神三元消散天地，天劫消失无踪的刹那，原本藏而不发的一点生机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再造了一个古毅。 “虚弱的连一个寻常先天都不如，果然这凤凰重生诀没有根本传承打底，根本就是鸡肋啊。”古毅感受到新生的自己战力下跌的程度，也是露出了一个苦笑。 据凰天灵尊所说，凤凰重生诀如果是修炼了《凤凰天剑诀》的修仙者施展，可以在浴火重生之后完全恢复全盛状态，可以说是争战斗法无上神技。不过凤凰重生诀也有两个缺点，第一是凤凰重生诀虽然神妙非常，但是却要《凤凰天剑诀》这类根本传承的配合，否则纵然能够重生，一身战力也是百不余一；第二是凤凰重生诀极为消耗寿元，可以用来救急，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 如果古毅是寻常修者，那么刚刚运起凤凰重生诀，虽然在天劫下捡回一条命，但是战力大幅下跌再加上寿元严重受损，基本上道途就算是废了一半；但是古毅在此之前就攒下了一百六十多万经验值，已经足够他升级到14级，这也是古毅计划中的一环。 伴随着古毅的意念，原本一百六十余万经验值减去了一百五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三点，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古毅的夜帝真气被直接提升至先天万化境层次，只是外界天地对于古毅的排斥依然，除开古毅吞噬炼化外界灵气的速度大大加快，却是没有了寻常先天万化境武者勾连天地伟力的威能。 夜帝战体水到渠成的登上了新台阶，古毅原本的无相神魂，也在升级之后具备了夜帝神魂的特征；虽然古毅的功法依然显示是原初武道，但是却已经偏移到了原初武道中的夜帝传承。而原本因为一次凤凰重生诀而损失的百年寿元，也无声无息的被全数补上，就仿佛古毅从来没有用过凤凰重生诀一样。 古毅能够感受到自己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多，同时，也能感受到天地之中酝酿的下一次天劫正在形成；凤凰重生诀毕竟不是真正的避劫秘法，虽然古毅用凤凰重生的特性为自己弄到了一个新身份——至少在世界意识看来此时的古毅和之前的古毅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新身份却依然是外来者，依然会被天地排斥，进而引动天劫。 这也意味着，古毅最好能够在今天刷够四百八十万经验值，不然这一次的副本，古毅都很难再有什么作为了。 “那么，先从那一只开始杀起比较好。”古毅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全场，将这些妖怪、阴阳师以及蛾罗间集团的特制兵器当成是一块块可口的食物，而他正在犹豫从那里开始咬起。 古毅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这片战场的最强者身上：“既然是收割经验值，自然要从最肥的开始。” 第十八章 爆发 “时间宝贵啊。”古毅并没有浪费时间在无谓的感慨上，随着古毅动用夜帝真气，他能够感知到，新一轮的天劫距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所以现在的每一秒每一刹那都十分宝贵。 古毅随意挥洒出一抹黑雾，进入14级之后，即使不依靠古毅本体，离体的夜帝真气也具备了吞噬炼化外界灵气的威能；如果是在诸天万界，古毅在11级时就能做到这种事，而且比这种形式要更强，但是在这个副本，古毅对于外界灵气的运用操纵被削弱的太多了。 黑雾由古毅的夜帝真气作为骨架，吞噬炼化的外界灵气作为血肉，迅速朝着四周蔓延了过去；在汹涌黑雾面前，不到11级的生灵都如同洪流中的蝼蚁一般被毫无反抗之力的一一吞噬。唯有11级以上的个体，才能够抗衡弥漫的黑雾，甚至是在黑雾中保护其他个体。 偌大的战场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就被遮天蔽地的黑雾所笼罩；在这黑雾中，尚有几处堪称庇护所的位置，还有着生灵存在。 奴良组的奴良陆生不断斩灭着黑雾，维持了一个数十米的空间，奴良组的弱小妖怪托庇于此，而奴良滑瓢和牛鬼这种大妖怪，才能帮着奴良陆生扫灭黑雾。奴良陆生带着己方妖怪在黑雾中不断前行，救助着还没有被黑雾吞噬的盟友和手下。 远野妖怪一方，一群妖怪将妖力（畏）灌注到天邪鬼身上，却也勉强能够维持住生存。 花开院一族的阴阳师，以花开院柚罗和花开院秀元为核心构筑了一个结界，躲避在这黑雾中，他们是整个黑雾中最为轻松的一群人。 京都妖怪一方就要凄惨的多了，原本羽衣狐手下的大妖怪就被奴良组铲除大半，剩下的都是些在黑雾全无生存能力的杂鱼；最强的土蜘蛛对于羽衣狐的其他部下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远处的战场。 古毅已经同蛾罗间集团的千兽之王们开始交手，夜帝真气同生命能量不断冲撞，几乎撕裂了看似无可抵御的黑雾，即使是战斗的余波，都让土蜘蛛受了轻伤；即使是战场上最强大的妖怪，也没有资格插手古毅的战斗，甚至就连近距离观看这场战斗，也是一种冒险。 但是这却让土蜘蛛的斗志燃烧了起来，他是以挑战强者作为一生信条的妖怪，他不害怕强者，他只害怕没有强者；黑雾在接近土蜘蛛的周身时，就被毫不留情的粉碎，在其他人看起来极其可怕的黑雾，根本无法对他造成阻碍。 土蜘蛛一步一步的接近着战场的中心，显露了恐怖实力的古毅，就是他的又一个挑战目标。 古毅拧掉了千兽之王的一个脑袋，但是在断裂的缺口上，瞬间涌现出了两个特征全然不同的爬行类头颅；古毅倒是没有对千兽之王的恢复力有什么惊讶的感觉，毕竟他和蛾罗间集团也打了不少交道，恢复力惊人是蛾罗间集团高级战力的基本特征，只要不破坏生命核心，即使将它碎尸万段也无济于事。 如果古毅还是13级，那么面对这两个15级的千兽之王，就很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了，起码不可能在天劫降临之前杀死他们；如果是在诸天万界，古毅倒是有把握引动百倍千倍的外界灵气把千兽之王这种空有体量的货色轰杀至渣，但是在这个副本中，却是不可能做到了。 但是进入14级之后，古毅发现自己对于真气的操纵，已经超越了入微层次；原本，这应该是先天通玄境武者在触及武道意志之后才有可能达成的，但是在有情道心咒的加持下，古毅却是提前达到了这个境界。 修仙者早已对诸天万界的物质细微结构有了很深的认识，在天庭编撰的《元气通识》中，诸天万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阴阳二气组成，因此阴阳二气也被叫做最下之气，意思是在没有比阴阳二气更加基本的存在了。 最下的阴阳二气可以有五种构型，其中因为阴阳二气不会彼此结合，因此共有十种构型；五种构型叫做五行，十种构型是阴五行和阳五行。五行被称之为末，诸天万界的一切都是由末组成。 末之上叫做渺，渺之上叫做尘，尘之上叫做忽，忽之上叫做微；每上升一层，元气的性质就会有越多的变化，构造就会越发繁杂。即使不是完全由阳气构成的元气，也能具备纯粹的阳气一样的性质，即使是纯由阳气构成的元气，也能呈现如同阴气一样的性质，这就是元气的奥妙。 专注于发掘微末元气的本来性质的修仙者，在如今的天庭辖下已经是少数了；反倒是专注于发掘复杂元气精妙的符篆师和专注于发掘特殊元气构造的术法师很是流行，就连炼丹师，也有着提炼转换元气作为丹药原料的流派。 如果是按照天庭建立之前，太始仙庭的划分方法；入微是炼气境修仙者的基本功，出尘是道基境修仙者的境界，五行是道种境修仙者才能触及的层次，阴阳二气是太始仙主才能把握的存在。 太始仙庭流传的许多法术，都需要使用者具备对于元气本质的把握，这种思想，毫无疑问也影响了当时诞生的原初武道；原初武道也有入微出尘的说法，不过相较于修仙者专注于外界元气，武者更看重对于本身真气的操纵，入微层次的真气操纵无法与出尘层次的真气操纵相提并论，这是被早已印证的事情。 古毅同千兽之王的交手中，虽然无法伤及他们的根本，但是却以真气把握到了千兽之王生命能量的特征；夜帝真气倏然一变，化作千兽之王的生命能量融入他们体内，针对夜帝真气的防线无法阻拦同种能量的深入。当千兽之王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迟了。 “虽然力量本源比普通16级还要强，但是缺陷也太多了。”古毅冷笑着以化作生命能力的夜帝真气冲撞着千兽之王生命核心，核心自然没有在一击之下就粉碎，但是震荡不休间，原本千兽之王那几乎毫无破绽的防御出现了漏洞，而这正是古毅要的机会。 第十九章 打灭 夜帝真气趁着破绽，刺入千兽之王的生命核心；古毅右手虚引，将为千兽之王提供能量的生命核心直接从他的身体里面掏了出来。那是一团很难用自然界存在的事物形容的东西，如果一定要给它找个近似的存在，应该是骨肉筋膜和金属被研磨之后随意捏合的一根手指。 有了“手指”这个概念，古毅越看这个生命核心就越觉得它是一根奇怪的手指；联想起蛾罗间集团同神动山争夺的所谓千兽观音的触手，古毅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明白了蛾罗间集团制造的生物兵器的原理。 一边关注着被掏出来的生命核心，古毅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如法炮制，将另一个千兽之王的生命核心也掏了出来。失去了生命核心，原本已经在古毅的攻击下从两米多高膨胀到数十米高的千兽之王躯体迅速萎缩腐化，仿佛露天暴晒之后的垃圾堆一样恶心。 收拾了两个15级的千兽之王，古毅将注意力放在了蛾罗间集团七个14级个体身上；这些千兽狮子王的力量只比千兽之王稍稍逊色，但是对于体内生命能量的运用，却连粗疏都算不上，虽然动起手来声势浩大破坏力惊人，但是对于古毅来说却有着太多的破绽可以利用了。 从这七个千兽狮子王的身体里面掏出来的生命核心，在古毅看来有些像是一根手指的指尖；古毅更加笃定蛾罗间集团的技术来源，同时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战场中仅存的15级个体——安倍晴明。 在古毅躲避天劫插手千兽之王同安倍晴明的战斗开始，他就已经是双方共同的敌人；或许安倍晴明一开始还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但是看到古毅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灭杀了蛾罗间集团的强敌，也是明白了古毅极其危险，全力向古毅发动了进攻。 而古毅早就看出来了虽然都是15级，但是这个安倍晴明比蛾罗间集团的15级都不是一种东西了，安倍晴明对于力量的运用，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寻常15级武者的水准，虽然力量强度不能和千兽之王相比，但是真的打起来，安倍晴明绝对是赢家。 本着柿子挑软的捏的原则，古毅硬顶着安倍晴明的攻击，将蛾罗间集团的生物兵器尽数打灭，收割了战场中最大的一笔经验值，才将目光放在了安倍晴明身上；心神同夜帝真气深层结合，出尘层次的真气操纵，让古毅有些明白了先天通玄境武者的感觉，这是一种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无所不能的感觉。 “怪不得武者越是修炼就越是执着于自我，我还没有接触武道意志都有这种错觉，那些发掘出武道意志的武者，受这种错觉的影响只会更深吧。”古毅有些明白了真正践行武道之路的修者的心态。 一种莫大的危机感同时笼罩在安倍晴明心头，古毅左手凝聚的黑色长枪，便是这种危机感的由来；“逃还是战？”几乎是本能的，安倍晴明选择了后者，这是长久以来的无数次胜利给予他的自信和骄傲。 下一个瞬间，古毅手中的黑色长枪贯穿了安倍晴明的心脏，结界、式神、防御术式没有任何阻拦之力；“怎么可能会这样？”在夜帝真气绞碎安倍晴明的意识之前，他只来得及体验到惊愕和不甘。 “这就是武道传承的战技？和混天军里面那些免费战技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古毅也是第一次全力催动灭神枪，此前灭杀杂鱼时还不觉得，碰上稍稍有些棘手的安倍晴明，才发现两者的差距。 打灭了战场中的所有14级以上个体，古毅也算是收获了战场上的大部分经验值；这时候，古毅才有心思观察战场上的杂鱼们。 最耀眼的奴良组自然不用说，古毅一看到那个手持弥弥切丸的奴良陆生，都觉得有种按捺不住的杀意涌现；“到还真是救了不少杂鱼，不过反正也就是一招的事情，我要先把你的手下和朋友都给宰了，最后再来杀你。”古毅心念转动间，已经定下了收割的顺序。 “闇魔，快和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土蜘蛛斗志在燃烧，古毅的强大不但不能让他畏惧，反而让他更有战斗的勇气。土蜘蛛的妖气汹涌勃发，倒是颇有些威势，让古毅都望了一眼。 土蜘蛛大叫着：“我被封印了四百年，今天终于碰上了值得一战的对手，我...” “这么大声干嘛？”古毅掠过土蜘蛛的身侧，一掌将这个大妖怪打成齑粉，“要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个12级的杂鱼啊。” 远野妖怪一方，被古毅隔着数千米以一道夜帝真气破开了防御的妖气，黑雾紧随其后，将这些妖怪全部吞噬；战场中还在黑雾中苦苦挣扎的京都妖怪，古毅倒也没有因为过去几天的一些小小的被歧视就过多的折磨它们，都是远远一掌拍死。 刀光一闪，古毅没有躲避，硬接了奴良陆生的弥弥切丸，原本可以轻易斩开夜帝战体的畏，却连在完全状态下的夜帝战体上留下一丝痕迹都做不到。奴良陆生再也不能维持冷静的神情，古毅的强大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就算是再强的妖怪，也不可能无视自己的攻击才对。 古毅饶有兴致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你打败的不过是我的百万分之一力量。现在你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的部下和友人一个一个杀掉的。” 站立在原地，奴良陆生的弥弥切丸与花开院柚罗的神兽奉弓同时击中古毅的夜帝战体；但是却依然没能留下一丝痕迹，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古毅瞟了一眼已经同式神合体的花开院柚罗，在花开院柚罗的眼神中，古毅看见了这个少**阳师对奴良陆生的关心以及依恋，虽然似乎不如奴良组中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少女妖怪，但是也肯定是奴良陆生所看重的人就是了。古毅冷笑着说道：“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说着，古毅左手凝出数十个黑色光点；每个光点对应着一个阴阳师或是妖怪。 第二十章 远遁 黑色光点化作细线，洞穿了花开院柚罗的身体，细微的伤口原本是不足以危及生命的；但是黑色细线中蕴藏的夜帝真气，几乎毫无阻拦的破坏了少女的肉身结构，骨骼与血肉都被夜帝真气侵蚀成黑色的灰烬。 就在奴良陆生的面前，花开院柚罗的身体变成了灰烬最终被无处不在的黑雾所吞噬；失去了凭依的式神，尽管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根本不能得到施展，也逐渐被黑雾所吞没。 “看好了，这才刚刚开始呢。”古毅欣赏着奴良陆生的痛苦、仇恨、愤怒以及绝望，感觉就像是夏天猛灌了一口冰水一样舒畅，这几天的憋闷总算消除了不少。 古毅左手凝结而出的黑色光点纷纷化作细线，将残存的阴阳师以及妖怪一一洞穿。 尚有一搏之力的阴阳师和妖怪疯狂的将力量挥洒在古毅身上，尤其是奴良陆生，如果说刚刚的那一斩是十成力量，那么现在为了阻止古毅，他用出的力量，可以说是十二成；然而这些五颜六色形态不一的攻击，甚至都没能让古毅有太多的注意。 毕竟古毅现在纯以战力而言，不逊色于普通的17级武者，区区几个14级以下的杂鱼，真是不值一提。 雪女冰丽、奴良滑瓢、牛鬼、鸦天狗、无头鬼等等妖怪统统在这一击中被古毅打成灰烬，就连曾经被古毅放过的三个天狗，这一次古毅也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们。爱人、亲人、友人、部下，奴良陆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极端的负面情绪笼罩在心头，妖力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高速运转，每过一秒，他的力量比上一秒变得更强。 随后一根手指点爆了奴良陆生的头颅，顺便粉碎了他的肉身和神魂；“虽然说你升级之后经验值会更多，但是我现在赶时间啊。”古毅嘀咕着，奴良陆生从12级很快就提升到了13级，但是按照这个速度，升到14级至少也需要几十秒，古毅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天劫每一秒都在比上一秒更接近凝聚完成，哪有这么多时间等他慢慢升级，于是只能收割掉了。 夜帝铠再次将夜帝真气尽数锁住，古毅的战力瞬间跌落到9级层次；黑雾将整个战场完全覆盖，古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当自己将夜帝真气锁住后，失去了控制的黑雾迅速被异化，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性质决定了，游离在外的力量会非常容易同离散的意识结合，而刚刚古毅灭杀的诸多生灵，他们的残存的种种怨念不甘，正在融入到这片黑雾之中 可以想象，不用多久，这片黑雾就会诞生一个强大的恶灵；不过这就和古毅没什么关系了，所谓强大的恶灵，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劣化的夜帝真气和失败者的怨念混合到一起的渣渣，充其量不过是个12级左右的杂鱼。 环顾着收割完成的战场，看着万界求道玉中显示的经验值数字——八百九十三万八千四百二十一；足够古毅升级到15级还多出了四百万经验值，而这部分经验值中，来自于妖怪和阴阳师的数量不值一提，主要是蛾罗间集团的两个15级千兽之王和七个14级的千兽狮子王。 古毅身影一闪，显现在这个战场唯一的一个幸存者，同样也是古毅过去几天的主上羽衣狐身边；古毅直视着羽衣狐那充满仇恨的双眼，微笑着说道：“羽衣狐殿下，这种表现可不像是往日的你啊。” “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羽衣狐的语气中有着痛恨与不解，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相当从顺的古毅，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与陌生。 古毅想了想才回答：“为什么？你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是问普通人为什么要吃饭喝水一样，因为这都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你杀了狂骨，杀了我的部下，杀了我的儿子。”羽衣狐恨恨的说道，“就是因为你要吃饭喝水吗？早知道这样，当日在东京就该杀了你！” 古毅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当时如果你想杀我的话，你早就死了，我只是不想动用自己真正的力量而已；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当时为我治疗的，所以你看，虽然我把你的儿子、部下还有那个什么狂骨都杀了，但是可没有对你出手。” “你这个疯子。”羽衣狐咒骂着。 古毅有些不高兴：“虽然那天你帮了我，但是今天我都放过你了，现在你就不要自寻死路了吧。总之，我们现在两不相欠，你别惹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再次见面的时候再放过你一次，怎么样？” “休想！” 古毅有些无奈，果然杀了她的儿子和部下，还指望她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现实确实有点困难；“算了，怎么说也是五万多经验值呢，少是少了点，但多少也是个收获。”古毅放弃了化解羽衣狐仇恨的打算，不过消灭不了仇恨的话，消灭仇恨的人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夜帝铠解开了大约百分之一的夜帝真气，古毅并指成枪，直接破开了羽衣狐的妖气，点在羽衣狐的额头上；夜帝真气自额头深入羽衣狐的肉身，瞬息便将她侵蚀成黑色灰烬。 夜帝真气重新被锁住，而古毅抬头将目光转向西南方向，就在刚刚，西南方向出现了虽然细微但是本质却极其强大的力量波动，这是古毅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发现本质还要强于自己的力量；“神元同天地灵气深度结合，有点像是先天通玄境的炼气后期修仙者？果然这个副本水很深。”古毅轻声说着，身形融入暗影瞬间远遁。 不久，一个手持红色太刀的运动服青年出现在黑雾中；“不是建速须佐之男命，也没有月读命的感觉，有些像是外神化身。”青年有些疑惑，“似乎同样被世界所敌视，但是并没有强到被此世所放逐的程度。所以是新的外神吗？这世上不能再出现另一个外神了。” 黑雾缓缓靠近着青年，而在最深处，一个强大恶灵正在形成。 “尘埃污秽之物，斩！”青年随意以太刀斩出，将黑雾连带着未成型的恶灵斩成虚无，原本战场中弥漫的怨念都在这一斩中被完全清除。 第二十一章 神明 蛾罗间神没有把自己面前的办公桌直接掀翻，但也是面色阴沉，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蛾罗间神语气中有着压制不住的怒火，原本就噤若寒蝉的部下，一个个都垂首不敢同蛾罗间神对视。 而当全息投影中，青年一刀将黑雾斩成虚无之后，蛾罗间神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该死的一号档案，该死的闇魔！”蛾罗间神将桌子直接掀飞了。 一号档案的原型是一个被命名为夜斗的弱小神明，像这种神明，在日本国内不说遍地都是，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大部分弱小神明，甚至还不如交由超自然灾害对策室消灭的A级恶灵，而这些神明，往往也具备恶灵类似的性质，只是恶灵是秉承着生灵的怨念与恶意诞生，而神明往往是一些正面情绪催化出来的。 蛾罗间集团对于这种神明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集团的大多数资源都放在了对千兽观音的触手的研究项目上；不过作为目标是统治日本甚至是整个世界的的巨无霸组织，蛾罗间集团自然也有着对日本国内神明的监测计划。 情况的变化发生在一年之前，原本仅仅是弱小神明之一的夜斗，具备了极其强大的力量，可以说完全超越了此前任何神明；由于神明监测根据不同能级的神明有着不同周期，像夜斗这种弱小神明，是一年监测一次能级变化，因此根本不能确定夜斗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只知道最迟在一年半以前，夜斗依然属于弱小神明。 对于突然变强的夜斗，即使是对于神明并没有多少兴趣的蛾罗间集团，也调派了第二特别班与一支由蛾罗间集团控制的特种作战旅；由于夜斗的能级相当之高，所以当时就被编入了仅次于零号档案的一号档案。 捕获战斗从一开始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一号档案的力量根本没有被蛾罗间集团布设的神力制御装置所限制，被视为可以力敌邻国甲级野战军的第二特别班，连一秒钟都没有撑过去就被全数斩杀。 在危急关头，现场指挥官动用了天基激光武器——飞蛾试做型；但即使是堪比核武器的激光照射，也没有对一号档案造成什么困扰，起码没有阻碍一号档案将特战旅的士兵和辅助作战的参谋指挥人员一一斩杀。 在这次失败的捕获行动之后，蛾罗间集团将一号档案和零号档案都列入了不可敌对的类别，并且对这场惨败进行了严格保密。捕获失败所损失的人力物力倒还是其次，但是蛾罗间集团的大失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界知道；一旦蛾罗间集团被认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那么蛾罗间集团的力量就会被大幅削弱。 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零号档案不同，一号档案在日本国内不断游荡，偶尔灭杀恶灵和人类，但是却绝对不会多做停留。在明白了以蛾罗间集团的力量，根本无法对一号档案造成威胁，也无法阻拦一号档案的行动之后，蛾罗间神不得不将蛾罗间总部从日本国内迁到了安全性更高的外岛。 好在一号档案虽然不断游荡，但是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日本国土，蛾罗间神以克隆体遥控指挥日本国内的蛾罗间集团，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不过被逼离开日本，这对于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蛾罗间神来说，实在是难以容忍。 千兽之王的制造成功，让蛾罗间神具备了一些底气，虽然依旧不敢招惹一号档案，但是却投入了千兽之王进入一号档案的一百千米范围内；在古毅制造出黑雾之前，全息投影中古毅的力量强度峰值已经接近了一号档案，这已经让蛾罗间神觉得不妙了。 而在黑雾笼罩战场之后，原本监测战场的各项措施宣告报废，只剩下植入千兽之王体内的生体芯片断断续续的传递着状态信息；只是这些生体芯片最后传递的状态信息都相当糟糕，可以想象，这些被蛾罗间神寄予厚望的生物兵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一号档案没有消灭黑雾，那么再过一段时间，蛾罗间集团也会组织部队对黑雾进行清理，从这种角度上说，一号档案是帮了蛾罗间集团的；不过在一号档案出现之后，蛾罗间神的心情变得更差了，他可是明白让自己有家不能回的罪魁祸首是谁。 已经从京都通过阴影遁逃到东京都的古毅，对于蛾罗间总部中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妨碍古毅计算刚刚突然蹦出来的强者的大概实力；由于古毅根本没等一号档案进入万界求道玉的扫描范围就先跑了，因此他也不知道一号档案具体是多少级什么模板。 因为有着世界意识的排斥敌视，古毅的真气感应也大受影响，不过粗略估计；能够将神元与天地灵气结合如此之深的个体，不可能是16级以下的存在，十有七八是战力和古毅同级的17级。 古毅的战力在有情道心咒的加成下，倒是和一号档案不相上下，但是那是在公平条件下的不相上下；古毅在副本中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动用真正实力就会降临的雷火风劫，一个是世界意识对他的排斥敌视。 前者让古毅的全力战斗时间从几天缩短到以秒计算，后者让古毅的战斗续航大打折扣；古毅觉得以自己的这种状态，收拾一个16级倒还勉强能够胜任，和真正的17级战斗绝对可以说是有败无胜自寻死路。 古毅更觉得，就算自己花费经验值升级到18级，是不是能在天劫降临之前拿下一号档案，古毅的把握连五CD没有；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对手，古毅是连同他打照面的兴致都没有，更不用说古毅隐隐可以感觉到一号档案散发的冰冷杀意。 一号档案身上的冰冷杀意并不是针对古毅，而是类似一种杀戮太多而形成的威势，和这种家伙打交道，古毅可真是有点怕一不小心就打起来，打着打着自己又要狼狈逃命了。 第二十二章 道染 依靠着在谏山黄泉体内留下的夜帝真气，古毅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工作的谏山黄泉；东京都作为日本第一大城市，狭小的地域内拥挤着上千万人口，每时每刻都有着无数的怨念和恶意诞生，而清扫以此催化出的各种恶灵，就是谏山黄泉以及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日常工作了。 谏山黄泉向上层隐瞒了自己被古毅改造的事实，用种种手段压制了体内的夜帝真气运转；不过就算是这样，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同事们，也都有了一些猜测，只是碍于谏山黄泉的家世和实力，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原本，谏山黄泉还有自己想办法重新废掉体内夜帝真气的打算，但是在察觉到夜帝真气相较于寻常退魔师的巨大优势之后，谏山黄泉对待夜帝真气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排斥敌视变成了熟悉掌握。 为了尽快掌握夜帝真气，谏山黄泉出任务的时间大大增加，消灭的恶灵数量和等级也同比上升；不到十天的时间，谏山黄泉就初步掌握了夜帝真气的运用，虽然古毅一点武道技巧都没有传授给谏山黄泉，但是谏山黄泉通过对于谏山家的秘传武技的删除改良，也摸索出了一套与自身相适应的武道技巧。 只是谏山黄泉并没有意识到，在对于夜帝真气的越加熟悉的同时，她的性情也在改变，变得越发冷漠；如果谏山黄泉是自力更生从零开始修炼夜帝真气，她的性情或许不会受到夜帝真气如此之大的影响，但是她的夜帝真气是由古毅直接灌注成形的后天圆满层次。 当古毅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潜入谏山黄泉的影子中；谏山黄泉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除此以外就是斩杀恶灵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最后还是古毅耐不住寂寞指点起了谏山黄泉：“你能在不到十天从废柴提升到杂鱼，资质倒也不算太差，只是你的战斗技巧还是太受之前的你的影响，反倒是限制了你的战斗力。” “哦。”谏山黄泉以简短的音节算是回应了古毅。 古毅似乎全然未觉谏山黄泉对他的排斥和隐藏的厌恶，依然一副名师指点江山的语气：“我也是看在你还有点用，资质也不差的份上才说这种话的，我给你的夜帝真气，并不仅仅是燃料，我为你炼成的夜帝战体，也不仅仅是发动机这么简单。” 说着，古毅从影子中脱离，摊开右手，夜帝真气在掌心凝聚出一颗色泽黯淡的光球：“大部分恶灵都是外界天地灵气混杂着游离意识的产物，要想消灭它们，摧毁由天地灵气构成的躯体是一种方法，清除恶灵躯体内的意识也是一种方法。前一种方法我就不说了，你们退魔师都可以说是熟练工了，后一种方法呢，经文超度你们也在用，但是你却不知道，其实夜帝真气也可以用在后一种方法上。你看好了。” 古毅的话语总算引起了谏山黄泉的一些兴趣，至少此时谏山黄泉将视线放在了古毅掌心的光球上；“爆！”古毅轻声说着，掌心的光球应声破裂，相隔不远的谏山黄泉顿时感觉到耳朵里面充斥了一个宏大的声音——虚夜生一，极真灭无。 声音如同有生命一样，疯狂的往谏山黄泉的意识深处钻，好在夜帝真气的自发运转，将这些外来的入侵尽数隔绝；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谏山黄泉觉得瞬间失神，心神恍惚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当谏山黄泉恢复过来之后，原本熙熙攘攘如同集市一样的恶灵已经全数消失；而古毅再次进入影子中解说了起来：“你看，这就是夜帝真气的妙用之一，它可以作为传递意识的载体，更可以作为意识的放大器。像恶灵这种粗糙脆弱的意识混合体，或许能够胜过一个普通人，但是却绝对没办法承受放大了无数倍的意识洗刷。” 古毅对谏山黄泉的教导，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升级之后古毅自己的体悟；如果是寻常14级的先天万化境武者，或许对于武道的把握没有这样深刻，但是古毅的模版很高，连带着让他对于武道的认识也水涨船高。 升级到14级之后，古毅虽然没有像先天通玄境武者那样接触到武道意志的妙用，但是也发掘出了夜帝真气在承载自我意识的种种技巧；如果说古毅此前只是被动的运用神元，那么现在古毅已经开始主动发掘神魂内在的奥妙，探索神元和气元之间的微妙联系了。 一个非常明显的改变就是，古毅可以在自己原本的真气威压中加入一些特殊的属性；最开始，真气威压不过是纯粹的能量强弱而产生的压迫感，甚至有些对灵气完全没有感知的生灵都察觉不到。但是现在，古毅在威压中增加了对意识的压迫，如果等级太低，那么不但会感受到铺天盖地一样的压迫感，甚至还会被古毅潜移默化的改变自我。 古毅猜测，等级越高，自己对于低等级的个体的改变幅度就会越大；现在古毅如果展现所有真气，那么11级以下的个体都会被古毅所影响，时间一长，甚至连自我都会被古毅改造，至于普通人，只要古毅愿意，随时都能改变他们的性格三观。 很显然，这种能力并不是古毅的专属；事实上，古毅在不少典籍里面见过这方面的描述。不过那一般是用来形容道种境灵真以上的道染异能，道种灵真不会和道基境以下的个体接触，因为灵真已经结成了自我道种，道意的染化，会让道基境以下个体不由自主的偏向灵真的道路，甚至会让他们丧失自我，成为道意染化的傀儡。 强大的道基境灵尊，也具备这种异能，只是相较于道种境灵真的道染异能，显得十分微弱罢了；不过典籍中却从来没有记载过先天境武者有这种异能，古毅觉得这跟这个世界天地灵气的奇特性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很显然这让古毅提前感受了一次弱化版的道染异能。 当然，所有真气被夜帝铠锁住的古毅，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道染异能就是了。 第二十三章 影响 或许也是因为谏山黄泉已经认识到了古毅的强大，明白了反抗只是无用功，在古毅再次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之后，谏山黄泉默认了古毅呆在自己影子中的这个事实；古毅自然也可以感受到谏山黄泉内心对于自己的排斥，一方面古毅是不太在乎的，谏山黄泉这种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主要作用就是给自己削减天劫的杂鱼，古毅还真不在乎她有什么想法，只要她不自己作死就好了。 另一方面，古毅升到14级之后，发现自己可以影响其他生灵的思维，这可是一个全新的能力；而刚好眼前就有谏山黄泉这样一个试手对象，古毅自然毫不客气的开始用自己的能力影响起了谏山黄泉。 其实在古毅自己锁住夜帝真气的情况下，他对于其他生灵思维的影响也大大减弱了，至少像谏山黄泉这样的9级个体，是不会在古毅面前动摇的；但是谏山黄泉的夜帝真气，全部都是由古毅灌注的，古毅对于谏山黄泉的真气体系，比她本人要清楚太多了。 因此古毅虽然是将力量压制到了9级层次，但是谏山黄泉在他眼中和不设防的普通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于是，谏山黄泉虽然内心对于古毅充满了警惕——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古毅这种恶迹累累的妖魔，但是却情不自禁的对藏身于影子中的古毅有一种亲近感；两人的真气本来就是同源而生，有这种感觉并不稀奇，但是在古毅的影响下，这种亲近感却和谏山黄泉内心对古毅的警惕发生了激烈冲突。 一直到返回住所，谏山黄泉依然有些恍惚的感觉，她的内心，种种情感交缠纽结间，即使是旁人，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彷徨和茫然。 和谏山黄泉亲如姐妹的土宫神乐，就与谏山黄泉住在一起；自从古毅传功给谏山黄泉，土宫神乐心中总是有着种种不安，虽然谏山黄泉平安无事，自身战力也得到了加强，但是终究有着隐患，因此土宫神乐一直在查阅资料，希望能将谏山黄泉体内的夜帝真气驱逐。 当谏山黄泉一脸恍惚的回到住所，土宫神乐立刻就发现了不对；而与此同时，心中天人交战的谏山黄泉也因为对土宫神乐的强烈感情，而短暂的恢复了一些正常思维能力。 土宫神乐觉得谏山黄泉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才有这种表现；而谏山黄泉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之后，立刻就明白自己刚刚陷入的情感冲突，和再次出现的古毅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她想要向土宫神乐示警，但是思维却再次陷入了交战：“神乐酱，快逃...” “逃跑？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黄泉姐要让自己逃跑？一定是有黄泉姐认为自己和她都对付不了的危险出现，什么样的危险是自己和他都对付不了，而自己却几乎一无所觉的？一定是能够瞒过自己探查的危险？这些危险有许多，是影子！是闇魔！”土宫神乐心中的念头也是百转千回，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却已经完了。 古毅直接脱离了影子，一手朝着土宫神乐的额头点了过去，虽然古毅在不引动天劫的情况下只能发挥出等同于9级的战力，但是土宫神乐不动用体内的灵兽，自身战力却是连6级都不到；可以说，土宫神乐在古毅面前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不过，古毅的突然出手，似乎也刺激到了谏山黄泉，谏山黄泉对于土宫神乐的担心和爱意让她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谏山黄泉拔刀一斩，她的神动山剑术秘诀用得越发熟稔，精气神合而为一已经成为了本能一样的东西，根本不用谏山黄泉细细调整。 面对威势赫赫的一斩，古毅却只是一笑，当然不是嘲笑谏山黄泉的这一刀中破绽无数力量微弱，和笑话差不多，而是在嘲笑谏山黄泉没能认清现实：“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有着完全的把握，确定你不可能对我有任何威胁，我又怎么可能给你提升力量呢？你想用我给你的力量来杀我，倒是很有创造力。” 说着，古毅轻轻的在谏山黄泉的刀刃上拂过；谏山黄泉的夜帝真气顿时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在体内横冲直撞，谏山黄泉以宝刀狮子王勉强支撑着自身不倒，但是战力却是一点都没了。 而古毅另一只手，也点在了土宫神乐的额头之上；暂时制住土宫神乐，一丝夜帝真气缓缓渗入少女体内，封锁住了体内灵兽对外界的感应，以及肉身的运动能力。 看了看土宫神乐，古毅又看了看勉强维持自身正常思维能力的谏山黄泉，心中暗叹没有夜帝真气的支撑，就连一个力量全由己出的谏山黄泉都没办法轻易改变思维；要是古毅能够动用体内真气，那么区区一个9级，早就被轻松改变思维了。 放开土宫神乐，古毅用右手按在谏山黄泉头顶，加强对她的思维影响；谏山黄泉的眼神很快就从坚定陷入了恍惚，心中再次陷入交战。古毅以夜帝真气彼此间的亲近感作为切入点，以谏山黄泉心中对自己的警惕排斥作为敌对方，一点一点的引动谏山黄泉心中根深蒂固的思维定式，一点一点的影响谏山黄泉的三观。 这是一个缓慢但是不可逆的过程，当谏山黄泉的思维被改变之后，可不是古毅撤除力量，谏山黄泉的思维就能够恢复原状的；在影响谏山黄泉思维的同时，古毅也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那是有关修仙者道心的问题。 修仙者从道基境跃入道种境，需要凝结道种，在这个过程中，修仙者的道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在古毅翻阅的各种典籍中，有关修仙者道心的描述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在仙道刚刚有着萌芽的时候，道心是任何一个修仙者都必须要有的，没有道心的修仙者，连蜕凡境这个在如今看来都不是修仙境界的境界都无法踏入。 但是随着功法、丹药的改良，大多数修仙者不用道心，也能一路从蜕凡境踏入道基境；而古毅也十分奇怪，道心究竟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一个人的性格三观，那么自己这种不过等同于炼气境后期的武者，都能进行改造，那么道心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第二十四章 变故 “还是所知的信息不够充足啊。”古毅这么想着，混天虚界中免费的典籍，看似存量充足，包含的知识也是面面俱到，但是只要思考深究，就会发现，这些典籍中的信息，对于许多核心问题要么一笔带过要么避而不谈，而不少典籍甚至在这方面互相矛盾让人无所适从。也不知道究竟是混天虚界有意如此，还是单纯的便宜没好货。 这个问题不但在关于修炼的典籍上表现突出，就连在关于地理的典籍上也有体现；古毅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被统称为诸天万界，知道诸天万界是由三十三天界和无数其他世界构成，知道天庭便在那玄黄天界之上。 偶然有些典籍上会提及其他天界上的某物，也会提到有什么事件曾经发生在某个天界，但是却绝对不会如玄黄天界一样描述其他天界；典籍中明明将天庭写成了是诸天万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但是细细想来，天庭势力所及的范围内，显然只有玄黄天界，剩下的三十二个天界何在？ 最终，古毅在一本名为《太始仙庭功过正本清源论》中的典籍中，找到了一句话，“（太始仙庭）传道西荒，自受命起亦有万年，终隳魔国，其功甚大”。古毅原本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太始仙庭在西边的荒野传授仙道，最终毁灭了外道魔国，功劳很大；但是后来细细一想发现不对，因为外道魔国，现在也就是藩域，太始仙庭所在的地方，现在便是天庭所在的玄黄天界，而严格来说，藩域在玄黄天界的南方，而不是西方。 而那句“自受命起”就更加奇怪了，太始仙庭如果真是如同天庭一样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那么怎么可能受命？修仙者虽然承认诸天万界中有着天道，却从来都不觉得天道会像生灵一样对修仙者发号施令，这根本不符合事实。而如果太始仙庭并非至高无上，那么是受谁的命令？而从太始仙庭的灰烬中建立的天庭，又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太始仙庭功过正本清源论》根本没有能够解答古毅疑惑的文字，似乎是这本书的作者也在刻意的避而不谈。 有关诸天万界地理的典籍有这个问题，历史典籍方面这个问题也很突出；混天虚界中的历史典籍不少，但即使是所谓的通史，也都是从仙道诞生之后开始讲起的，区别只在于极少数典籍认为仙道诞生于数千万年前，而大多数典籍认为仙道诞生于百万年前。 那些极少数典籍上，涉及到百万年前的文字也不多，都是些泛泛而谈的东西；诸天万界诞生于距今六千多万年之前，伴随着诸天万界一起诞生的生灵，都被冠以了“太古”的名号，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太古天龙一族和太古凤凰一族。 人类或者说人族，也是被冠以了“太古”名号的种族，但真正有资格称为太古人族的实际上只有一位，那就是人类始祖，也被叫做人祖，只有他是与诸天万界一起诞生的生灵。 等到大多数典籍认为的仙道诞生之时，人族虽然不能同太古天龙一族相提并论，但也是当时的强族之一，甚至还占据了三十三天界之一的清宁天界；当时的人族和其他种族一样，都是修炼血脉本源之力，越是返祖就越是强大。 而当时也没有所谓仙道资质的说法，一个人的地位和前途，只要看他的先祖脉系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人祖嫡传的至尊血脉，同其他太古强族混血的太古血脉，同洪荒种混血的洪荒血脉，是天然居于其他血脉之上的贵族。 先祖血脉并不强大的绝大多数人族，从一出生就注定不可能比得过贵族，是天然的被统治者；仙道始祖就是一个祖上十八代没有出过一个洪荒种的下等血脉，同时也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 但是仙道始祖的修仙资质却高的可怕，他在任何一本历史典籍中都不是第一位修仙者，当时仙道在底层人族中已经开始流传了起来，许多在血脉上无望的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仙道，仙道始祖不过是其中之一。 不依靠血脉，同时却需要大量资源辅助修炼的仙道，很快就被贵族认为是外道，所有的修仙者都被认定为外道邪魔；仙道萌芽诞生于清宁天，却很快被强者如云的贵族从清宁天上杀的一干二净，仙道始祖的道友挚爱都死在了这场大劫中，但是仙道始祖却侥幸逃离了清宁天。 仙道始祖当时连洪荒种都不如，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居于高位千万年的贵族是不太在意的；逃离了清宁天的仙道始祖，在清宁天之外的偏远小界一边苦心修炼，一边传播仙道。虽然贵族对于仙道的态度简单直接——杀，但是人族中困于血脉不得寸进的人实在是太多，即使有着修仙资质的说法，但是庞大的基数下，总是有着天才诞生。 在其后的数万年间，仙道始祖和他所建立的道盟，被贵族剿灭九次，但是又重建了九次；九次大劫中，修仙者损失惨重，当时每一个活着的修仙者，都和贵族有了血仇。这场看似毫无止境的拉锯战，在中期已经开始需要人祖插手，在后期更有了其他太古强族助剿。 最后人祖痛定思痛，决心壮士断腕，将贵族之外的人族尽数清除，以断绝修仙者的基石；大规模屠戮平民以遏制修仙者，这在拉锯战的中期已经开始，但是真正将大规模扩大到整个诸天万界，这还是第一次。 第十次将道盟剿灭，对于仙道来说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惨败，无数仙道种子被屠戮一空，幸存的修仙者一同发下血誓，和参与这件事的一切存在和所属的种族不共戴天。在此之后，道盟隐遁千年，与此同时，仙道始祖却终于将境界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来的地步——合道境真圣。 合道真圣同其他一切存在有着本质的区别，直到有了合道真圣的存在，仙道才能说是诸天万界中唯一正道。 第二十五章 变故 道盟的反击力度甚至都超出了绝大多数修仙者的预计，当时最乐观的认知也不过是，仙道始祖可以带领修仙者在诸天万界中挣得一方天地，与太古强族并列当世。但是身为合道真圣的仙道始祖实在太强，太古人族的三系血脉联军，在合道真圣面前连一个刹那都没有撑过去，曾经屡次击败仙道始祖的人祖被灭杀时也没有同其他太古强者有多少区别。 道盟光复清宁天之日，就是曾经身为贵族的三系血脉的末日，在此之前贵族屠戮了平民，而在此之后，所谓的贵族只能作为丹药或是器具的原材料；在其后的时间中，仙道始祖创造了全新的人族，去除了一切太古种族和洪荒种以及异族的血脉，血脉源头可以追溯到被灭杀的人祖，但是却同样去除了一切血脉力量。 太始仙庭消灭外道魔国，生灭诸多世界，灭绝随世界诞生而出现的洪荒种，重新播种人类，传授仙道，也实际上是秉承了道盟的一贯做法；在灭绝太古种族和诸多洪荒种以及异族的过程中，修仙者群体迅速壮大，炼丹术和炼器术的大发展便是在这一时期。而随着修仙者扩散到诸天万界，第二位合道真圣也诞生了，道盟随之分裂。 迄今为止，一共有十位合道真圣诞生，他们是诸天万界的真正统治者，或者说曾经是。 在各种历史典籍中，大书特书的就是天庭的诞生，以及天帝成就合道真圣，天帝便是第十位合道真圣；也是合道真圣中最强的一位，在天帝横扫诸天万界之前，合道真圣是没有强弱区别的，而在天帝横扫诸天万界之后，天帝是超越合道真圣的尊称。 但即使是这段不过数千年，而且被大书特书的历史，古毅细细揣摩之下，依然发现了许多疑点；首先是天帝的出身成谜，有的说天帝原本是太始仙庭军主之一，有的说天帝是不服太始仙庭管辖的散修，有的说天帝本是小界凡人得了仙道机缘踏上仙路，有的说天帝乃是上门殆生宗长老，有的说天帝乃是与仙道始祖同时代的修仙者，甚至有认为天帝是与人祖同时代的太古修仙者，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其后就是天帝横扫诸天的功绩语焉不详，多是泛泛而谈，缺少实际战果陈述；似乎撰写史书的修仙者也没有亲身经历，而是推测揣测，更有一种为尊者讳的奇特感觉。 而最奇怪的就是，按照天帝横扫诸天的战绩，至少天庭所辖应当不止玄黄天界，就算不全取诸天，起码也应该多占几个天界；而距离玄黄天界所在的本域之外的乱墟万界，居然在天帝横扫诸天之后的千年间屡次生乱，而以最近百年天庭的战绩来看，天庭也是胜少败多，这些东西完全不符合常理。 古毅也曾经问过凰天灵尊，但是凰天灵尊也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可以想象，古毅现在的地位，所能阅览的典籍显然是有些限制的，典籍上面所说的东西，真实性也可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古毅心中一直有个猜测，其实天庭不过是诸天万界角落里面的山大王，而被吹的天下无敌的天帝，其实不过是穷乡僻壤里面的土皇帝；不然的话，实在没办法解释各类典籍里面奇奇怪怪的纰漏，只有既要面子又不敢光明正大撒谎，才会搞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当然，这个猜测古毅还真是只敢放在心里，虽然天帝有可能是个土皇帝，但是不管怎么说，天帝手底下那成千上万的道基灵尊不是假的，道种灵真也是存在的；碾死自己这个连20级都不到的炮灰杂兵，估计也用不了什么力气。 就在谏山黄泉内心激烈斗争的时候，无聊的古毅心中念头翻腾，已经再次坚定了自己对天庭和天帝的怀疑；然后古毅一皱眉头，又有不知死活的杂鱼来打扰自己干正事了。 身为谏山黄泉婚约者的饭纲纪之，虽然是被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众人公认的变态，但是由于长久操纵管狐进行情报收集，实际上他的直觉是非常敏感的；在谏山黄泉被古毅灌注了夜帝真气之后，虽然谏山黄泉掩饰的很好，但是饭纲纪之依然觉得谏山黄泉身上发生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改变。 今天饭纲纪之来探望谏山黄泉，也是内心的不安驱使着他，在还没有靠近谏山黄泉住所的时候，饭纲纪之就敏锐的感知到了住所中散发出的奇异灵力；那是蕴含着肃杀冰冷的恐怖力量，这种力量，或许会出现在恶灵身上，但是却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身为退魔师的谏山黄泉或是土宫神乐的住所中。 而同饭纲纪之一同前来的贰村剑辅，对于灵力的感知不如饭纲纪之敏锐，但是在饭纲纪之示意之后，也发现了谏山黄泉住所中的奇异灵力；贰村剑辅原本只是有着阴阳眼的普通高中生，却在一次事件中同土宫神乐相遇，并借此机会加入了超自然灾害对策室，是不折不扣的新人。 无论是饭纲纪之还是贰村剑辅，在战力上都不如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王牌的谏山黄泉；因此，发现不对的饭纲纪之，尽管对于谏山黄泉和土宫神乐十分担忧，但依然选择了汇报给超自然灾害对策室室长，在原地等待支援。 而身为新人的贰村剑辅，在加入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之后，误打误撞解决了好几个高等级的恶灵，被认为是福将的同时，心中的傲气和热血莽撞却是与日俱增；饭纲纪之或许还能认识到能够威胁到谏山黄泉的恶灵不是自己两人能够应付的，而贰村剑辅，却觉得只要自己有热血，就没有对付不了的敌人。 贰村剑辅没有理会饭纲纪之的暗号，而是握着退魔刀舞蹴拾贰号就直接冲向了谏山黄泉的住所，刀光一闪就直接斩开了大门；当贰村剑辅冲入住所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一脸奇异微笑的谏山黄泉。 “不对，黄泉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笑容，是恶灵...” 第二十六章 洗脑 寒芒闪动间，贰村剑辅握刀的手臂被谏山黄泉齐根斩断；退魔刀舞蹴拾贰号当啷落地，贰村剑辅才刚刚有意识闪躲，谏山黄泉的第二刀也随之而至，宝刀狮子王的刀锋轻易的分割了贰村剑辅的骨肉，将他直接腰斩。 伴随着刀锋渗出的夜帝真气，让贰村剑辅的断口血管染上了黑色的冰霜，让他不至于因为大失血丧失意识，但是顺着血管溯流而上的夜帝真气，却让贰村剑辅感觉到脑海中一片混乱。 自出生之后所有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贰村剑辅的意识中闪过；从小，贰村剑辅就能够看见恶灵的存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渐渐成为了贰村剑辅不能正常开展社交的原因。没有朋友，甚至就连亲近的人都没有，贰村剑辅在遇上土宫神乐之前的人生都是灰暗的；同土宫神乐的偶然相遇，贰村剑辅接触到了退魔师，接触到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他有了被需求的实感，他被一个需要他的群体所接纳，这种感觉，正是贰村剑辅不到二十年的人生中，所一直追求的。 曾经土宫神乐告诉过贰村剑辅，成为退魔师，会接触到身为普通人时不敢想象的黑暗，他一定会后悔的；而在这濒临死亡的时候，贰村剑辅喃喃自语道：“我后悔过许多事，但是这件事不在其中。神乐，你一定不懂吧。” 更深的黑暗突然降临，古毅顺手收割了苟延残喘的贰村剑辅的经验值，蚊子虽小也是肉，贰村剑辅的经验值虽然相较于升级所需的成百上千万少得可怜，但是古毅还是不愿意浪费了。 腰斩了贰村剑辅的谏山黄泉，心中充斥着奇异的感觉；她是认识贰村剑辅这位新加入超自然灾害对策室不久的新人，甚至她对贰村剑辅这个与土宫神乐关系不错的少年观感良好。但是她挥动宝刀狮子王时，心中却没有半丝犹豫，对贰村剑辅的杀意和对贰村剑辅的良好观感，两者仿佛被完全的分割而不会互相影响。 甚至当谏山黄泉腰斩了贰村剑辅，心中竟然同时感觉到了杀戮的畅快感和杀戮的罪恶感；两种感觉同样清楚，“我...这是怎么了？”谏山黄泉自言自语着。 下一刻，谏山黄泉看见了自己的婚约者饭纲纪之；“纪之。”谏山黄泉同平日一样同婚约者打着招呼，但是杀意却油然而生。 饭纲纪之亲眼看见了谏山黄泉腰斩贰村剑辅，此时看见谏山黄泉同往常一样叫着自己，一种莫大的恐怖感笼罩了饭纲纪之的心灵；逃，饭纲纪之非常果断的选择了逃跑。 “纪之？”谏山黄泉有些疑惑不解，但是杀意却驱使着她追了上去。 一刀斩灭饭纲纪之豢养的管狐，又一刀直接将饭纲纪之斩首；谏山黄泉干净利落的杀死了自己的婚约者，哀伤与畅快同时涌上心头，谏山黄泉细细的品味着，泪水却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古毅出现在谏山黄泉身后，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真是不错，果然是实践出真知，现在我对于知识的理解更深了。” 谏山黄泉转身望向古毅，她知道，正是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人造成了现在的这一幕惨剧，痛恨厌恶甚至是杀意纷纷涌现，但是另一方面，谏山黄泉光是看见古毅，都有一种臣服的冲动，这种冲动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谏山黄泉直接跪倒在地。 古毅笑着说道：“你很疑惑吧，为什么你既仇恨我，又想要服从我。其实很简单，你仇恨我，是因为你在出生之后所接受的教育和经历了事情，塑造了你的三观和人格，你当然要仇恨我，因为是我毁了你的生活，害你杀了你的同事。” 古毅轻抚着谏山黄泉的发丝，继续说着：“但那只是你之前的三观和人格，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是过去的幻影而已。你还记得那天相遇的时候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我赐予了你力量，重塑了你的肉身；但无论是力量还是肉身，都不仅仅属于你啊。” “现在臣服我的，只不过是一半多的你，不得不说，你的意志比常人应该要坚定，但是过去的你终究只是一个幻影，很快，幻影就会消去。”古毅最后说道。 不过古毅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那就是思维控制还是有点不靠谱。 被夜帝真气影响的谏山黄泉，确实完全压制住了此前的人格，能够毫不犹豫斩杀自己的同事，但是却并不是听从古毅的命令，而是夜帝真气本身对于普通退魔师所具有的超凡力量的排斥；事实上，谏山黄泉第一个想要斩杀的不是贰村剑辅，而是被古毅制住的土宫神乐。 换句话说，就算按照古毅所设想的那样，完全消灭谏山黄泉之前的人格，那么全新的谏山黄泉，也是一个思考模式极其简单的杀人狂，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野兽；或许这种状态下的谏山黄泉，依然会因为古毅更强的夜帝真气而臣服，甚至会听从古毅的驱使。 但是可以想象，一个野兽，必然执行不了太过复杂的命令，更不用说，谏山黄泉对古毅的服从，全部建立在古毅更强的夜帝真气这一基础下；根本就谈不上所谓的忠诚，而是弱小对于强大的屈从而已。 “一定有什么关键点我没有把握到。”古毅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也找不到太好的办法，在混天虚界中，禁锢他人思维，改造其他修者的思想的相关典籍自然是存在的，但是以古毅的权限，却是根本别想翻阅。而且古毅也能够感受到，混天军或者说天庭中，对于洗脑修者这种行为都是极其忌讳的。 曾经身为混天军军主的凤天灵尊，在混天军中威望无人能及，但是却没听说过她做过这种事；而即使是傲慢强势的新军主，手底下灵尊不知道多少，但是从凰天灵尊的口风上看，那些灵尊也保持着自我，而不是傀儡和愚忠于新军主的。 第二十七章 夜斗 住所中，古毅抬起了按压在谏山黄泉额头上了手指，他抬头往北方上空望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又来了。” 强横的力量波动由远及近，自东京都中央扫过整个市区，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被古毅称之为杂鱼的超凡者多半也是懵懵懂懂，只有等级达到了11级以上的超凡者，才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可怕，那是可以瞬间夷平小半个东京都的恐怖力量。 古毅的夜帝真气被夜帝铠全部锁死，一点都没有外泄，如同朽木顽石一样；在古毅看来，这股力量绝对是自己进入副本之后所见过的最强，只是他没想到，他居然会从京都追到东京，而且在几个小时内连续扫描了三次。 “不妙啊。”古毅细细的体味着这一次扫描的特征，每一次扫描，都比上一次更加细致。如果说第一次扫描是如同清风拂面，第二次扫描是寒风呼啸，那么这一次扫描，就是如同流水一样无孔不入。更让古毅心惊的是，每一次扫描，这股力量在谏山黄泉身上停留的时间都变长了，很显然，虽然古毅在谏山黄泉身上做了伪装，但是被揭穿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三次扫描终于过去，古毅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轻松下来；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是从这三次扫描来看，这股力量的拥有者至少也是17级。这就让古毅相当为难了，古毅现在不过14级，即使有着至尊模板加成，战力也只是等同于17级；古毅自觉对战任何一个17级都不会落入下风，但是在这个副本里面，古毅的战力受限，而古毅全力发挥战力的时间是受到限制的。 在天劫降临之前拿下这个17级，古毅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就算升级到15级，能不能在天劫降临之前拿下，古毅也没有十成把握。虽然至少是一千四百万经验值，但是古毅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古毅摇了摇头，看着思维改造进行了一大半的谏山黄泉叹了口气。古毅暂时不想和这个至少17级的原住民正面接触，虽然谏山黄泉也算是具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同可以预见的危险相比，依然是可以被放弃的。 浑身气息都以夜帝铠尽数锁死，古毅缓缓遁入阴影之中，他要离开东京，甚至是离开日本；突然出现的强者，毫无疑问是打乱了古毅以蛾罗间集团作为经验值获取对象的计划，这也让古毅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强者生出了杀意。 失去了古毅的干扰，谏山黄泉的思维渐渐从混乱中恢复了过来；谏山黄泉原本的人格，已经被古毅干扰下的夜帝人格侵蚀大半，但是谏山黄泉依然以对于土宫神乐的爱意作为支点，重新组合出了一个全新的人格。 谏山黄泉这个全新的人格，同夜帝真气的契合度是之前所不能比拟的；古毅布置在谏山黄泉体内的伪装，被恢复自然运转的夜帝真气轻易破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黑雾弥漫在谏山黄泉周身，这是夜帝真气在自发的炼化天地灵气。 同古毅这个外来者不同，谏山黄泉的夜帝真气虽然是古毅赐予的，但是却依然被世界意识认为是原住民；谏山黄泉享受到了后天圆满武者应有的待遇，可以轻易的补充消耗的真气。然而由于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性质独特，谏山黄泉在炼化天地灵气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杂乱意识，或许是枉死者的怨念，或许是心愿达成的幸福感，甚至是不经意间的咒骂。 “一切天魔外道皆斩。”谏山黄泉对这些杂乱意识并不陌生，曾经身为退魔师借用天地灵气时，她已经有了丰富的应对经验，心如冰冷刀锋，将天地间的正面负面意识尽数斩灭。这些充斥在天地间的杂乱意识，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对于退魔师来说都是毒药，区别仅仅是后者会让退魔师变成强大的恶灵，而前者会让退魔师丧失自我，成为傀儡一样的“好人”。 夜帝真气缓慢壮大，夜帝战体更加深入，这种变强的感觉，让谏山黄泉十分沉迷；如果是夜帝人格完全占据谏山黄泉，那么谏山黄泉会将修炼当成是自己最高的使命，并在一段时间之后，人格会成为构筑在夜帝真气之上的附属物，最终走向自灭的道路。 这有些类似于道基灵尊在晋升道种境时遭遇的化道之劫，只是谏山黄泉这种连先天境都不是修者，根本就不会被认为会与化道之劫扯上关系就是了。 但是此时的谏山黄泉的人格中还有着其他的事物，倒是没有无止境的沉溺于修炼中；不过就算谏山黄泉想要沉溺也做不到，因为在第四次扫描中，破坏了伪装的谏山黄泉，在第一时间被夜斗发现了。 当谏山黄泉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年四季穿着运动服的夜斗，虽然外形有些奇怪，但是在谏山黄泉的感知中，夜斗却极其可怕。如果说谏山黄泉曾经见过的S级恶灵是一的话，那么夜斗至少也是一百万。 谏山黄泉觉得自己的战力基本上同S级恶灵相近，换句话说，眼前的运动服青年，战力是自己的百万倍以上；即使夜斗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恶意，但是光是来自力量的压迫感，就让谏山黄泉喘不过气来。 夜斗双目凝视着谏山黄泉，而谏山黄泉一动都不敢动，足足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夜斗才说道：“果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以肉身作为熔炉，炼化外在力量吗？倒是和隔壁的方士有些相似，但是本质上还是不同。” 在夜斗的注视下，谏山黄泉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同古毅从第一次相遇开始的一切，虽然谏山黄泉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回忆；夜斗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谏山黄泉哪怕一句话，他以自己的方式从谏山黄泉这里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逃得真快，但是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啊。”夜斗摄过一缕夜帝真气，露出了掌握一切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遁逃 已经来到海上的古毅突然停住了脚步，怒骂道：“真**不给活路啊。” 夜斗在通过自谏山黄泉身上摄取的夜帝真气，引动大范围的同种真气共鸣；如果不是古毅有着夜帝铠锁住真气，那么真气共鸣就会让他的位置瞬间暴露。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古毅是真的连一点夜帝真气都不能用了，一旦使用就会被夜斗发现。如果说此前古毅还能在不引动天劫的情况下保持9级战力，那么现在古毅最多保持4级左右的战力。 古毅双脚踩在海面上，静静的等待着真气共鸣消失；原本古毅就想要离开有着自己对付不了的强者的日本，在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古毅离开日本的决心已经是不可阻挡了。 不过以古毅现在所能发挥的战力，已经不足以让他横渡重洋离开日本了；“必须要找个交通工具，飞机？我都没有合法身份，怎么搭飞机？轮船？据说远洋货轮速度慢的可怕。”古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回到日本搭飞机。 夜帝铠可以让古毅在不使用夜帝真气的情况下融入阴影，但是当古毅融入阴影或是自阴影中脱离时，依然会有来自夜帝铠的力量波动泄露，虽然这点力量波动极其微弱，但是如果赶上夜斗扫描或是真气共鸣，依然会暴露古毅的位置。 不过和在海洋上呆几个月相比，这点风险古毅还是可以接受的；从海上回到东京港就花了半天，从东京港去到羽田机场，又花了一段时间。等来到羽田机场，古毅好几分钟说不出一句话。 羽田机场作为日本航空运输中心，自然是十分繁忙，但是古毅可以感受到羽田机场周围无处不在的奇特力量，显然在这个恶灵丛生的国度，几乎任何一个重要场所，都有着类似的布置；只是古毅此前即使再弱，也是有着9级战力的，还真不把这点力量放在眼里，现在古毅只能维持4级战力，由于没有合法身份还必须从阴影中潜入，这就是个大问题了。 “必须要找一个力量不强，但是本质特殊，能够掩盖住我的人才行。”古毅立刻就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然而古毅在阴影中观察了许久，也没在机场发现这样的人，等级超过4级的他倒是发现了几个，但是都不适合。 飞机轰鸣间，古毅一拍脑袋，说到底自己只是想搭飞机而已，根本没必要进入机场啊。 在阴影中不断跳跃，古毅险而又险的从地面跃进了正在爬升的飞机中；为了确保自己离开日本，古毅特别选了一个机身上全是英文的飞机，而在机舱内，古毅也分明看见了乘客有半数都是非黄种人，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趟国际航班。 由于夜帝真气全部被锁住，古毅不能像以往一样依靠吞噬炼化外界灵气维持肉身的正常工作；换句话说就是古毅现在饿了，然而真气共鸣依然在持续，古毅忍住了有所动作的想法，耐心的潜伏了下来。 数个小时之后，古毅确认了自己脱离了真气共鸣的范围，终于忍耐不住自阴影中直接脱离；微弱的夜帝真气流转全身，填补着肉身的饥饿，原本的困乏瞬息间不见踪影。 突然从影子中出现的古毅，引发了乘客的骚乱，部分乘客认出了古毅就是半个月前新宿毁灭的罪魁祸首，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 “真吵！”古毅不满的说道，反应最剧烈同时也是最聒噪的数十名乘客瞬间心脏停摆，同时失去了生命。突然的死亡，引发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古毅也不多说话，只是一个一个的将吵闹的乘客闭嘴。 等到乘客被杀到只剩下不到百人之后，整个飞机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古毅没有理会这些装死或是拼命捂住自己嘴巴的乘客；古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说着：“服务员，上菜。” 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倒是心理素质不错，在乘客们大声尖叫的时候没有跟着一起叫，在乘客死了大半的现在，听见作为凶手的古毅招呼她们，居然也有勇敢的乘务员询问着古毅的需求。 “随便。”古毅是这么回答的，自从进入副本之后，古毅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一方面是没心情，一方面也是他不需要食物也能生存；不过当古毅离开了被他视为龙潭虎穴的日本，再加上刚刚感受了一番饥饿的感觉，古毅现在还真有了进食的欲望。 乘务员给古毅端上的食物倒也算可口，古毅细嚼慢咽吃的不亦乐乎；而看着古毅似乎没有继续杀人的想法，活下来的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原本装死的乘客和没死的乘客，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和最轻柔的步伐离开了这个机舱。 就在这一堆尸体中间，古毅旁若无人的进食。而另一方面，古毅能够感受到这些被自己杀死的人有着相当的怨气，这些怨气少部分想要附在古毅身上，自然是被夜帝真气彻底消灭；大部分怨气同灵气结合，融入了整架飞机，古毅估计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七天，这个飞机里面会出现一个2级左右的恶灵。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古毅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灵气性质特殊；在古毅此前经历的世界，无论是副本还是诸天万界，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天地灵气。在诸天万界中，是没有恶灵这种东西的，身死魂消才是现实。 将一块牛排吃了大半，古毅感知到了有高速物体正在接近飞机；在高速物体上有着两个2级个体存在，“飞机？不，应该说战斗机才对。”古毅笑了笑，很显然，机长向上汇报了飞机内的事情，现在所谓的援军到来了。 涂装几乎融入海空的战斗机放慢了速度，几乎和飞机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古毅透过舷窗几乎都能看见战斗机飞行员的身影了。 “如果你是超音速机动飞行，对付你还真有些麻烦，但是现在？”古毅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战斗机轻轻一划。 战斗机被凌空切割成两截，燃油泄漏，立刻在空中爆燃成一团火球。 第二十九章 英雄 轻松消灭战斗机的古毅也没有轻松多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强者接近；一个浑身冒着红光的蒙面人降落在飞机上，大声说着：“红色，代表停止！” 红光迅速蔓延，在一刹那形成了一个有红色光绳组成的大网，将飞机直接网住；原本高速飞行的飞机在网中缓慢减速，最终完全停止。而古毅并没有什么动作，既没有袭击蒙面人，也没有尝试逃跑。 “13级？倒也不差，这就是美国独有的终极英雄？”古毅心中搜索着自己掌握的信息。 就像是日本有着阴阳师、灵能力者、神明、妖怪和恶灵等等超凡存在一样，位于大洋彼岸的美国，也有着掌握种种超凡力量的存在；由于行事风格不同，他们被分为终极英雄和终极罪犯两类。不过在网络上，终极英雄的评价不一定是英雄，终极罪犯的评价也不一定是罪犯，许多人对动不动就破坏公物危害公共安全的终极英雄很是不满，甚至有因为亲友死在终极英雄的战斗余波中的人成为终极罪犯的例子。 但是总体来说，终极英雄还是受人尊敬的，特别是最近十几年，不少终极英雄们组成了一个终极正义联盟，在全世界打击终极罪犯和邪恶组织的各种阴谋，也算是卓有成效；而即使是从来没有来过美国的古毅，也通过网络知道了终极正义联盟里面的不少英雄。 比如就在古毅头顶拦截飞机的蒙面人，古毅在网上见过他的宣传视频——红光侠，据说红光侠本来只是一个激进的白人主义者，在屡受打击之后得到了一个奇特的指环，这个指环可以将人类的内心情感转换成真实不虚的力量，原本就是一个愤青的红光侠正好契合了这个指环的特性，瞬间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颇有实力的终极英雄。传说只要红光侠越愤怒，他能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强。 除了红光侠之外，终极正义联盟还有许多终极英雄，比如一天到晚把自己裹在高科技盔甲里面，每次出场都要放个猫头鹰烟花的猫头鹰侠，据说猫头鹰侠的真实身份是韦恩军工集团的掌舵人，同时他也是终极正义联盟的核心领导人。 比如总是戴着一顶绿帽子，曾经原谅过好几个前女友，擅长使用弓箭的绿帽侠；据说他原本是一名奥运会弓箭选手，有一天他和他的第一个女友去马丁路德金大道寻求刺激，女友被几个黑叔叔夫前犯后，他就觉醒了自己的能力。 比如说自称是外星人，但是长得和地球人没有半点区别的非人侠，非人侠的口头禅就是“我不是人类”，根据网上评价，非人侠是一个具有精神分裂症和重度妄想症的暴露狂，他打击终极罪犯的时候，总是只穿着内裤，但是当他回到另一个人格的时候，他就不穿内裤了。 比如说年龄比大多数终极英雄都要大，但是真实年龄是一个谜的女特工娜塔莎，娜塔莎在终极正义联盟的网站上的年龄会在十七岁和十八岁之间不断变动；但是娜塔莎的外表，最少也是二十五岁以上了。据说这位永远不老的女特工，和许多终极英雄都有着露水姻缘，因此得了一个绰号——集邮女侠。 比如说身高比大多数终极英雄都要矮，整天都穿着内增高鞋，但是力量很强而且具有不死因子的大猫侠，本来这位大猫侠是想叫自己老虎侠的，但是却因为身高问题，老虎侠这个外号没有流传开，反倒是猫男侠流传甚广，不得已，为了同猫女侠区分开来，这位终极英雄选择了大猫侠这个外号。 比如说老是带着一个一人高的大盾牌的盾牌侠，盾牌上还有着一副美国国旗，只是这个美国国旗上少了一颗星星，盾牌侠因为这件事挨了不少骂；据说盾牌侠的年龄和集邮女侠差不多大，但是却从来洁身自好，没有同任何异性传出过绯闻，是终极正义联盟里面的道德楷模。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其实盾牌侠是个深柜同性恋，同绿帽侠和猫头鹰侠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除开这些个性不一而同的终极英雄之外，终极正义联盟还有着美国政府的参加；美国政府对于终极英雄和终极罪犯是很上心的，举一个例子，光是古毅在网上搜索到的“超级士兵计划”，就有超过五十个完全不同的版本，而这些完全不同的版本，每一个都对应着至少一个终极英雄或者是终极罪犯，比如集邮女侠，就是某个超级士兵计划的副产物。 而最近一个被泄露的超级士兵计划，就是所谓的黑色守望版，虽然不知道科技含量有多高，但是成果斐然众所周知；那个被封锁的曼哈顿岛上，有着大量的超级士兵计划副产物，即使是地毯式轰炸也无济于事，美国政府只差在自己的国土上使用核武器了。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超级士兵计划，都有着如此可怕的后果；比如韦恩军工集团版的超级士兵计划就是成功的，量产的超级士兵穿上量产的猫头鹰盔甲，一般的终极英雄和终极罪犯都不是对手，和太平洋另一边的蛾罗间集团堪称一时瑜亮。 另一方面，美国政府一直在推进所谓的罪犯自新法案，这项法案表面上看是针对所有罪犯，任何罪犯都可以参加罪犯自新计划，获得总统特赦；但实际上普通罪犯参加这项计划，不是被直接切除大脑的某一部分，成为某种待测试药物的小白鼠，就是变成某些危险物品的测试员。只有具备足够价值的终极罪犯，才会被植入种种高科技手段控制，最后成为美国政府的打手。 而古毅，对于所有的终极英雄和终极罪犯都很有兴趣，虽然多数终极英雄和终极罪犯都不过是杂鱼，但是古毅在终极正义联盟的种种宣传资料中，也发现了不少可堪入目的存在；在日本变成了龙潭虎穴之后，古毅立刻决心转移阵地，来美国收割一波经验值。 第三十章 不动 “又有人来了。”古毅通过万界求道玉扫描到了不少经验值朝着自己靠近，这种情况下，古毅更加不着急了，等到经验值上门再一起收割岂不是完美。 终极正义联盟的空天母舰，虽然已经经过了铺设装甲和高科技刷漆，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一丝狰狞；这个来源不明的生物战舰，本来就相当不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不过却十分好用，至少没有它，终极正义联盟可不能具有如此高速的行动效率。 联邦航空管理局是在两个小时前接到来自美联航国际航班的机长报告恐怖袭击事件的，据当时有些惊慌失措的机长声称，飞机上的乘客已经死伤大半，而袭击者，就是曾经在日本制造了新宿惨案的闇魔。 即使是在官僚充斥各个岗位的政府，这个爆炸性消息的传递也没有受到低效率的影响，很快，终极正义联盟接到了来自美国政府的正式通报；而早在这个消息被告知那个仿佛是红脖子出身的总统之前，终极正义联盟就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根据美国政府同终极正义联盟的契约，终极正义联盟有打击终极罪犯和邪恶组织的义务和权利；而至少杀死了二十万人的古毅，即使是在终极罪犯中，也是最穷凶极恶的一类。作为终极正义联盟的主事者，猫头鹰侠根本没有考虑招降古毅，这位素来以智谋百出闻名的终极英雄，即使是同人谈和，也是往对方身上挂上一堆炸药，然后握着遥控器谈和的。 猫头鹰侠或许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但是猫头鹰侠对于各种预案的痴迷程度，不下于同某些终极罪犯的调教兴趣；早在古毅在日本闹出了新宿惨案之后，猫头鹰侠就通过种种渠道弄来了古毅的详细资料，其中绝大部分来自于蛾罗间集团。 古毅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终极罪犯，但是无所谓，在全世界第一的美利坚科技面前，也只能是很难对付而已；猫头鹰侠对此有着充足的信心，通过对于古毅残留在新宿区的夜帝真气本征研究，猫头鹰侠已经制造出了专门针对夜帝真气的压制装置，再加上空天母舰上数千名训练有素的猫头鹰战士和高科技武器，拿下古毅大概就和翻一下手掌这样简单。 唯一让猫头鹰侠有些遗憾的是，古毅没有把飞机里面的人杀光，不对，飞机里面有着人质存在；终极正义联盟可做不出连罪犯同人质一起杀的事情，至少在能够轻易拿下古毅的时候，猫头鹰侠不会做这种事。 不能将古毅连同飞机都轰成飞灰让猫头鹰侠放弃了预案一，但是本来古毅同大量普通民众混在一起，导致终极正义联盟投鼠忌器就已经被猫头鹰侠考虑到了；这一次猫头鹰侠特意派来了空天母舰，可是有原因的。 “异能场扫描中，异能场扫描完成，异能场本征同数据库中本征有97.32%匹配。” “非异能生命体扫描完成，位置锁定完成，启动超空间转移中。” “超空间转移完成。” 空天母舰最初发现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原本只是一块残缺不全的烂肉，经过了数个邪恶组织以及美国政府的研究和复原，已经基本恢复旧观；在终极正义联盟获取到这艘空天母舰之后，通过刷漆，总算让它看起来不像是邪恶组织的专属战舰，不过终极正义联盟坚持刷漆，自然有原因的。 空天母舰来源不详，虽然公认的说法是来自于擅长生物科技的外星人，但是空天母舰内的操纵核心中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制造者的信息；连带着，让空天母舰内无数黑科技造物无从解析，如果不是因为空天母舰的内的科技含量，让科技力第一的美利坚看起来就和连生火都不会的野蛮人无异，终极正义联盟要想保住空天母舰，难度又要翻上好几倍了。 超空间转移装置，是人类对于空天母舰内一项装置的称呼，至于是不是和超空间有关，以及什么是超空间，没人能说得清；不过和其他装置一样，尽管不清楚远离，但是可以照常使用。 超空间转移装置，也是猫头鹰侠信心满满的原因之一；他不但能将不远处的普通人转移到空天母舰内，也能将分散在各地的终极英雄转移到空天母舰内，唯一遗憾的是，超科技转移装置不能逆转使用，不然简直是大杀器，直接将终极罪犯转移到外太空甚至是太阳里面，谁能挡得住？ “或许那个存在挡得住。”猫头鹰侠脑袋里面蹦出一个蓝胖子的身影，不过他下一秒就将那个身影从自己脑袋里面抹除的一干二净。 古毅看到了空天母舰从高空降下，看到了空天母舰装甲间隙和没有刷漆的地方所暴露的蠕动的血肉；“原来，终极正义联盟也是这种货色。”古毅很是失望，倒不是他瞧不起终极正义联盟的战力，而是空天母舰的真实形象，和网络上的照片完全不同。 照片里面的空天母舰，高科技与时髦值皆备，说是曾经拯救世界若干次的终极正义联盟所有，没有人会不相信；可想而知，这些流传在网络上的照片，是有着多厚的PS装甲了。 用PS装甲的货色都是弱鸡，这是古毅的一贯想法，既然连作为门面的空天母舰都用了PS装甲，古毅根本不能相信那些终极正义联盟的宣传视频了，天知道里面的PS装甲有多厚。 尽管失望，但是古毅还是等着看这个终极正义联盟有着什么手段，如果仅仅是万界求道玉扫描到的东西，那么古毅还真的有信心在收割了这波经验值之后，冲到终极正义联盟的总部再收割一波经验值。 空天母舰扫描整个飞机的时候，古毅还在估计终极正义联盟的扫描同蛾罗间集团的相同点和不同点；然而当古毅发现在扫描之后，飞机上的普通人忽然全部消失的时候，他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这不科学！” 第三十一章 非人 也难怪古毅会失态，因为在诸天万界体系中，并没有挪移法阵这种东西，就算是新任混天军军主，也是乖乖的从玄黄天界赶路到新混天界；因此，古毅并不觉得自己会在副本里面看到传送法术或是传送科技这种东西。 不过很快，古毅就反应了过来，诸天万界中不存在，不代表副本里面就不能存在；“看来这艘空天母舰还是要留个大概，不能直接轰成渣。”古毅这么想着，已经将人质全数救出的终极正义联盟，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满负荷运转的夜帝真气压制装置虽然只是针对夜帝真气，但是附带的破坏力依然巨大，直接便将大半个的飞机震成的碎块；“和夜帝真气相冲突的电磁波动？这么短的时间就弄出了这种东西？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点。”古毅在察觉到自己可以使用的真气在这种波动面前不堪一击就直接解开了夜帝铠对夜帝真气的封锁，这也代表着他要大开杀戒了。 当古毅解开夜帝真气的封锁的同时，空天母舰内警报开始响起，对于古毅的评价更是直接飙升到红色；只有最强大的终极罪犯才会引发红色评价，而猫头鹰侠也非常果断，在压制装置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时，他立刻开始的新的预案。 广域等离子发生器百分之三十功率，而早有准备的红光侠，也用红光变化出的巨手一手抓住了古毅；如果是古毅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像猫戏老鼠一样逗弄这些人。但是当古毅解开真气的限制，就意味着天劫重新开始倒计时，他可真是没有心思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并指成枪，古毅一指洞穿了红光侠变化出的盾牌，直接粉碎了他的肉身；无论是奇怪的面具还是如同终极英雄标配一样的紧身衣都没有留下，反倒是赐予红光侠强大力量的戒指没有受到损伤。 百万度高温的等离子体中，古毅周身的夜帝真气高度凝聚，几乎无视了这个能将绝大多数超凡者瞬间化成灰灰的高温地狱；不过真气的迅速消耗，还是让古毅有些吃不消，毕竟这个副本里面，古毅补充真气没有那么简单了。 身形一动，古毅挣开强磁场的束缚，直接降临在空天母舰的装甲之上；拳如长枪，古毅一拳将近十米厚的装甲和外皮轰出了一个大洞，在血肉横飞中，古毅直接冲入了空天母舰。 迎接古毅的不是超级士兵们猛烈的枪击，而是简单却又绝对不简单的一拳；说它简单，是因为这一拳没有什么高科技含量，甚至没有多少技巧可言，说它不简单，因为出拳的人，便是终极正义联盟中最饱受争议却又是绝对顶梁柱的非人侠。 面对这一拳，即使是在这个副本中硬吃了几乎一切攻击的古毅，都不得不偏了偏脑袋，让非人侠的这一拳从自己的耳朵边擦了过去。即使没有直接命中，被震荡的空气依然扰动了古毅的护体真气，仿佛一个小男孩在耳边炸响一般，仅仅是余波，便让空天母舰周边，数十亿立方米的空气被整个排开，形成了短暂的真空。 “闇魔，你不差！”非人侠淡淡的说道，和网络上经常评价他是一个暴露狂不同，即使只穿着一条内裤，非人侠却没有半点变态的感觉，长久以来的战无不胜，让非人侠有着无视一切闲杂人等的底气，毁誉于我何所加，这便是非人侠的信条。 “16级的恶心变态，稍微花个一秒解决你好了。”古毅被非人侠的造型给恶心到了，没有了PS装甲，非人侠无非就是个喜欢**的死变态而已，不过非人侠居然是16级，也有些超出古毅的预料，原本非人侠的那些“丰功伟绩”，古毅觉得他也不过是个14级左右的家伙，比杂鱼强一些，但是也不难对付。 不过一个16级，也确实是让古毅稍稍提起了注意，虽说自己战力堪比17级，虽然说17级和16级看似只相差一级，实际上战力差得很远，但是古毅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天劫真的是迫在眉睫。 以拳对拳，古毅的护体真气第一次破碎，非人侠的拳头就比古毅在这个副本中见过的任何物质都要坚硬；但是古毅的手掌可是被夜帝铠包裹了起来，夜帝铠的材质极为特殊，它的强韧度同夜帝真气的强弱细细相关，古毅的夜帝真气倒有大半用来强化夜帝铠上，反倒是护体真气成了架子货。 非人侠直接被古毅打飞了出去，但是古毅可是一点高兴的意思的都没有，非人侠的身体论坚韧强度，自己的夜帝战体拍马都赶不上，虽然这是因为夜帝战体本就不以坚韧见长，但是这一拳，看似把非人侠打飞，但是却没有打伤非人侠，更不用说打死非人侠了。 心中虽然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在天劫降临之前解决非人侠这个蛮子，但是古毅并没有耽误时间；身影扭曲间，古毅直接追了上去，将非人侠如同打棒球一样打的四处横飞。 第五拳之后，古毅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非人侠；古毅一脚把非人侠远远的踢开，夜帝真气凝聚间，古毅一掌印在空天母舰的甲板上。原本因为古毅同非人侠的战斗余波导致中度受损的空天母舰，在古毅这几乎全力的一拳中，原本风格时髦的装修尽数灰灰，整洁有序的生物舰体瞬间变成了血肉飞洒的地狱。 原本整装待发的超级士兵，更是如同蚂蚁一样被直接震死；唯有真正的精英，才能在古毅这一拳中活下来。 以万界求道玉再次扫描了一下周围，忽略掉被自己踢得远远的，却又在高速返回的非人侠；空天母舰内，依然存在着好几个强者。古毅已经想通了，那个非人侠等到自己升级到15级后再慢慢炮制，自己这个14级的剩余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个蛮子身上。 “不到一秒钟，应该可以杀光这些家伙吧。” 第三十二章 量子 古毅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一直在用高科技箭矢瞄准自己的绿帽侠，这个整天带着绿帽的中年男人，有着一种特殊能力，在箭矢射出之前就能确定能够命中；虽然古毅并不觉得这些箭矢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如同绿帽侠就像是苍蝇一样，让他不胜其烦。 古毅移动到绿帽侠身侧，便要一个手刀将他腰斩，还没等古毅斩断绿帽侠的脊椎，他的手被挡住了；“你的对手是我！”穿着高科技装甲的猫头鹰侠以沙哑的嗓音说道。 “16级？”古毅有些疑惑，明明刚刚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猫头鹰侠不过是个9级的杂鱼而已，怎么瞬间战力提升了好几万倍，不过下一个瞬间，古毅就抛开了这个疑惑，“也好，本来我还觉得只有一个16级，经验值有些少呢。” 夜帝真气如同螺旋一般卷动着绿帽侠的血肉与猫头鹰侠的装甲，下一个瞬间，猫头鹰侠与绿帽侠同时消失，出现在空天母舰的另一头；“瞬间移动？不对，和之前移动飞机上的活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原理。”古毅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古毅一指点向另一头的猫头鹰侠，却被猫头鹰侠直接闪躲了过去，速度快的如同之前的瞬间移动一般，但是并非是瞬间移动；“一个是皮糙肉厚的蛮子，一个是难以命中的家伙，怎么美国的强者和日本的画风都不一样？”古毅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身形一动就来到了猫头鹰侠所在的位置。 猫头鹰侠再次消失出现在其他位置，就像是上一次突然出现在绿帽侠身边一样；如此数次，古毅每一次都不能靠近猫头鹰侠，反倒是被猫头鹰侠装甲内花样繁多的攻击手段弄得有些灰头土脸。 “他所在的方位似乎可以随意变动，但是当方位确定的时候，他的速度就会变得不可捉摸；咦，他方位变动的时候，速度好像是固定的？”古毅脑海中灵光一闪，“速度、位置，难道是所谓的量子不确定性原理的宏观应用。” 古毅并没有猜错，猫头鹰侠身上的装甲，正是美利坚黑科技的结晶——量子装甲；通过利用空天母舰上的黑科技装置，量子装甲可以在宏观上展现微观世界的种种特性。当量子装甲的速度确定时，它的位置存在是概率性的，猫头鹰侠可以选择坍缩在任意一个位置；当位置确定时，它的速度是概率性的，猫头鹰侠可以选择坍缩在某个确定的速度。 除非能够同时确定量子装甲的速度与位置，才有可能破坏量子装甲的不确定性防御，但是这又与量子理论相违背，因为不可能同时确定量子装甲的速度与位置；这也是猫头鹰侠的底气所在，因为就算是再强的敌人，也不可能伤害到他。 除非是破坏掉整个空天母舰，量子装甲的科技原理依然是黑箱式的黑科技，必须依靠空天母舰上的宏量子装置才能正常运转；换句话说，量子装甲拥有无敌的防御，但是破坏无敌的防御却不需要从量子装甲本身着手。 宏量子装置与量子装甲的关系，猫头鹰侠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量子装甲便是猫头鹰侠同自己的人工智能钱伯一起制造出来的；而为了防止读心异能者的窥视自己秘密，猫头鹰侠的所有装甲，都有严密的心灵防护措施。 无懈可击的防御，猫头鹰侠是这么认为的；而古毅也确实对猫头鹰侠的无敌防御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虽然猫头鹰侠的攻击强度对古毅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但是古毅解决不了猫头鹰侠，就意味着古毅收割不了经验值，这和古毅落败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古毅同猫头鹰侠纠缠的时候，被古毅踢飞出去的非人侠，也凭借自己非人的肉身力量，从高层大气返回了空天母舰。一场大战顿时爆发，非人侠的肉身几乎不可摧毁，攻击甚至可以比拟古毅，猫头鹰侠的防御没有办法破解，攻击虽弱但是也不能完全无视，古毅真是越打越憋屈。 “一定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缺陷，一定有。”古毅心中默念着，万界求道玉的等级是同战力挂钩的，并不存在战力相同等级却不同的情况，换句话说就是，非人侠和猫头鹰侠的战力确实应该只有16级的水准。 但是在战斗中，古毅也发现了，非人侠的攻防绝对超出了16级的水平，猫头鹰侠的攻击虽弱，但是防御力堪称无敌；也就是说，非人侠在攻防之外有着极大的缺点，而猫头鹰侠的防御绝非是表面上显示的那样无懈可击。 “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我忽视了？”古毅的脑海中疯狂的思考回想着，然而没等答案出现，一直酝酿着的天劫降临了。 依然是如同标配的雷火风劫，相较于古毅13级时，14级的雷火风劫猛烈太多了；即使是根基深厚如同古毅，也被针对的雷火风劫弄得只有招架之力。 猫头鹰侠和非人侠对于古毅这种终极罪犯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古毅陷入雷火风劫时，战力也在大幅减弱；非人侠和猫头鹰侠一左一右，将古毅的护体真气打破，缺少了夜帝真气灌注的夜帝铠连非人侠的两拳都没撑住就宣告破碎，古毅的夜帝战体更是在非人侠的一拳中被震成黑色烟气。 原本一直对古毅没多大作用的夜帝真气压制装置，在古毅陷入雷火风劫的时候，可以说是成效斐然；古毅化作烟气的夜帝战体，如同封在琥珀里面的蚊虫一样，在夜帝真气压制装置下牢牢锁住。 空天母舰内，古毅的红色评价，随着雷火风劫对古毅根基的摧残，也从红色降至橙色，并有着继续下跌的可能。 红色、橙色、黄色，随着古毅肉身、真气。神魂的衰竭，空天母舰对于古毅的评价也在不断拉低；而当古毅动用了凤凰重生诀后，更是直接跌到了绿色评价，这意味着古毅的威胁，已经接近了普通人。 “真是个好对手，可惜了。”非人侠望着完全丧失反抗能力的古毅，一脸傲然而怜悯的说道。 第三十三章 缺陷 猫头鹰侠的直觉却比非人侠要强一些，他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而在使用了凤凰重生诀之后，古毅没有任何迟疑，直接选择了消耗四百七十八万两千九百六十九点经验值升级到15级，从重伤垂死状态重新恢复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非人侠硬吃了古毅的一记重击，夜帝真气渗入非人侠的肉身，只是依然无法对非人侠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然而，在使用凤凰重生诀后，古毅刷新了自己在这方世界内的排斥度，通过短暂的同天地交融，古毅知道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古毅一手抓住非人侠的脑袋，一些自相矛盾的意识通过夜帝真气这个放大器疯狂的向着非人侠灌注了过去；肉身强韧超越16级的非人侠，在心灵上却和普通人差不多强大，这是古毅刚刚的发现。这个缺陷是如此不可弥补，以至于让非人侠的等级停留在16级。 种种激烈的情感在非人侠的意识中不断冲撞，让他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古毅放开了因为意识冲撞而导致肉身不断削弱的非人侠，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拥有无敌防御的猫头鹰侠。 当古毅松开非人侠的下一瞬间，猫头鹰侠已经就非人侠救了出来；“真是厉害，不过依然有着缺陷；原来这装甲，居然只是空天母舰的一个配件，那么只需要毁掉这艘空天母舰就好了。”古毅并没有犹豫，扩散的夜帝真气毁灭着视野内可见的一切事物，无论是脆弱的装饰还是构成空天母舰的血肉。 古毅伸出食指，朝着感应中能量最为集中的方位轻轻一戳，堪比中等当量核弹的破坏力被凝聚在不过数个平方厘米的狭窄截面上；即使是经过层层强化的震旦神金，也根本无法对古毅的这一击有什么阻碍，空天母舰内最为坚固的防护层，同时也是正反物质湮灭炉的外壳，宣告破碎。 “不！”一直以来都胜券在握的猫头鹰侠终于失态，一直处于宏量子状态的量子装甲，由于能量供应不足脱离了几乎无敌的宏量子状态；下一个瞬间，适时抓住了机会的古毅，一掌将猫头鹰侠的脑袋拍了个粉碎。 一掌打死猫头鹰侠，古毅身影扭曲间，已经迅速遁离了空天母舰；由于古毅破坏了正反物质湮灭炉的外壳，随着越来越多的反物质接触到外界，越来越多的能量被释放了出来，而正反物质湮灭炉遭受到了更加严重的破坏，随着损坏达到临界点，一场猛烈的爆炸也随之发生。 即使是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东北亚，也能看见空天母舰爆炸而产生的闪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依然代表着难以想象的能量被一鼓作气的释放了出来；古毅直接被爆炸的余波吹飞了，而近在咫尺的非人侠，无愧于非人的称号，尽管肉身在这场大爆炸中损伤严重，但是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非人侠依然存活。 只不过先是被古毅混乱了意识，削弱了肉身强韧，又被空天母舰的正反物质湮灭炉爆炸正面命中；非人侠也从一开始的金刚不坏，成了现在这副重伤垂死的模样。古毅自然不会对非人侠有什么可惜的情绪，正反物质湮灭炉确实是个意外惊喜，节省了古毅不少时间。 即使是重伤的非人侠，古毅把他的肉身打成灰灰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杀死猫头鹰侠可能只需要斩首就足够了，但是不将非人侠肉身完全粉碎，万界求道玉就不会有经验值收入。 夜帝铠再次将古毅的夜帝真气完全锁住，古毅才有时间计算一下自己获取到的经验值数量；在战斗开始前，古毅共有八百九十三万九千二百三十三点经验值，扣除掉升到15级花费的经验值，古毅现在还有一千六百四十二万零九百六十点经验值，足够古毅升级到16级，不过就和古毅之前的选择一样，古毅依然决定将这些经验值暂时存起来，等待下一次需要全力以赴的经验值收割。 毁灭了空天母舰，杀死了终极正义联盟主要英雄的古毅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会极大的刺激到美国政府以及美国的超凡者们；但是遁入阴影中的古毅不在乎，他甚至还希望美国政府以及那些可爱的经验值们赶紧联合起来，这样他收割的效率就可以大大的提高了。 在确认了空天母舰的毁灭，以及猫头鹰侠与非人侠等一批主力英雄的死亡后，终极正义联盟紧急通知了美国政府；而就如同终极正义联盟在美国政府内有着诸多消息来源一样，美国政府在终极正义联盟内的消息来源也一样不少，美国政府早在终极正义联盟通知自己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美国政府内部的强力机构和军方，已经将警戒状态上升到了红色，这代表着古毅被视为极大危险；而且不排除有继续提升到黑色警戒的可能，到时候使用核武器消灭古毅，也将被视为一个可行的选项。 而在这一顿手忙脚乱中，位于51区的深蓝研究所，迎来了久违的访客们。 深蓝研究所即使是在秘密无数的51区，也绝对是属于最为神秘的一个；很少有人能够知道深蓝研究所的成员和项目，唯一广为人知的是，深蓝研究所从来不与外界交流，这个交流包括了信息的交流和研究员的交流。 看门人是少数的例外，他知道深蓝研究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内情，当他看见曾经身为超级英雄的丝魂与夜枭时隔数年来到深蓝研究所，第一反应是：难道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也难怪看门人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在他的思维中，恐怕只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才能让深蓝研究所中的“神”有些反应；也只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才会丝魂上门祈求。尽管心中有着许多联想，但是看门人依然一丝不苟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登记来访者的身份信息，确认了来访者的权限，开启了深蓝研究所的大门，发放了临时的通行证。 第三十四章 在乎 “你们不该来这里，你们的此行必然徒劳无功。”丝魂和夜枭还没有走入深蓝研究所的深处，就听到了来自主人的话语。 早已经脱离了少女却依然美丽的丝魂开口说道：“弗兰克，你必须出面，终极正义联盟已经失败了，新的邪恶即将吞噬这个世界。” 被丝魂称之为弗兰克的存在，突然出现在丝魂的面前，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男性，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弗兰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夜枭心中对弗兰克只有敬畏。 在弗兰克从那个被叫做超越领域的鬼地方回来之后，弗兰克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自己取的另一个名字——原子侠；原子侠的强大毋庸置疑，那是任何常规或是非常规力量都无法匹敌的存在，值得庆幸的是，原子侠并没有太强的欲望，也没有多少负面情感，或者说，他没有多少情感。 丝魂曾经是原子侠的恋人，现在则是夜枭的恋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段情感经历，原子侠仿佛一个隐士一样隐居在深蓝研究所，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外出了。 原子侠以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知道，红光侠、绿帽侠、猫头鹰侠和非人侠他们都死了，我修复的空天母舰也已经损坏。造成这一切的人，他现在已经进入了美洲大陆。” 丝魂急切的说道：“弗兰克，这个世界已经危在旦夕，你必须出来拯救。” “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我来拯救。”原子侠的语气依然平静，“因为那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毁灭这个世界，或许人类会毁灭，但是这个世界依然存在。” 丝魂的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这个曾经拯救过世界的英雄，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自己或许也是因为他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类，而选择了离开他的吧。 丝魂还抱有着一丝希望：“弗兰克，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乎人类了，但至少为了我，再次拯救一次人类吧！” “我拒绝。”原子侠即使是拒绝，话语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我已经为了你，饶恕了夜枭；我也为了你，修复了空天母舰；我也为了你，拯救过一次人类了。现在的你，依然在我心中有着特殊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你能进入研究所的原因，但是我不想再为你做任何事情。” 说完这句话，原子侠如同出现在丝魂面前那样突然消失，自始至终，原子侠都没有看过夜枭一眼，即使如此，当原子侠消失，夜枭才感觉心中一松。 古毅并不知道发生在51区的一系列事件，他的手上把玩着一团正在缓缓蠕动的血肉；这是古毅从空天母舰上获取到的收获之一。虽然古毅并不知道空天母舰中各个功能区域以及种种不同血肉装置的具体功用，但是古毅也是在典籍上看过如何从洪荒种上提取原材料的，虽然空天母舰和诸天万界的洪荒种基本上没什么关系，但是原理相同，古毅从空天母舰上获取到了十几团功能不同的血肉。 这些血肉的功能，的确让古毅相当惊讶，古毅虽然能够拆了空天母舰，但是并不意味着古毅在任何方面都要强于空天母舰；至少空天母舰上采撷的宏量子装置和超空间转移装置，就让古毅自叹不如。 只是，古毅也和那些终极英雄一样，对于这些装置的原理完全理解不了；不过这不妨碍古毅把这些血肉当成是除经验值之外的最大收获，现在理解不了，不代表以后理解不了。 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些珍贵的血肉，古毅将它们封入夜帝铠中保存；尽管被凰天灵尊以法力封锁了夜帝铠的绝大部分威能，但是夜帝铠依然具备着灵器的特征，比如说夜帝铠中的微尘洞天，虽然被法力封锁了大部，但是放下这些血肉还是绰绰有余。 古毅收起把玩的血肉，望向了天际：“就只有这点伎俩？还真是让我失望。” 在空天母舰上采集完材料，古毅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一部分原因是天劫的酝酿还需要一些时间，虽然这一些时间依然是用秒作为单位，但是也足够古毅在天劫降临之前，收割不少经验值了；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古毅希望多吸引一些经验值送上门，如果终极正义联盟还有足够强的终极英雄组团，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古毅预想中的终极英雄组团送死的情景没有出现，反倒是美国行动效率极高的军队，用各种手段在阻碍着古毅；古毅还没进入美国境内，就被严阵以待的海军舰队堵住了。 无论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导弹还是战列舰上层出不穷的高科技武器，都不是保持在9级状态的古毅能够吃得消的；事实上，措手不及的古毅，在第一波攻击中连夜帝战体都被彻底击溃，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古毅解开了对于夜帝真气的封锁。 连一秒钟都没有用，古毅一口气将数十条大小战舰送到了海底；古毅以这一战，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同时也让许多对古毅危害性没有充分认识的鸽派人士，转向了强硬的鹰派。警报等级从红色上升到黑色，前线指挥官被授权可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核武器。 被植入了人工智能的导弹，装备了生化武器的超级士兵，经过改造的终极罪犯以及直接从外太空发射的“上帝之杖”；古毅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遭遇了花样不同的攻击。古毅解开夜帝真气的状态，这些攻击都不过是个笑话，然而当古毅锁住夜帝真气的时候，这些攻击就足够让古毅头大了。 尽管也收割了一些经验值，但是古毅已经开始觉得收获和付出不成正比了，大部分时候，古毅面对的攻击都是死物，无论是挡下攻击还是毁灭攻击，古毅的经验值都没有半点上升。 “看来还是得去终极正义联盟的总部一趟。”古毅漫不经心的想着，并不把即将落在头顶的导弹放在眼里。 第三十五章 超越 “就是这里了？”古毅藏身于幽深的阴影之中，纵然是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守卫起来的51区，也挡不住古毅的步伐，在这一点上，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万界求道玉传来的扫描信息，让古毅并没有选择出手。 古毅原本是想要前往纽约的终极正义联盟总部，将剩下来的终极英雄变成自己的经验值；但是还没等古毅走到纽约，就从网络上知道终极正义联盟将总部从纽约迁到了内华达州。虽然古毅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文章，不过古毅依然转变了方向，来到了内华达州，并且成功找到了终极正义联盟新总部所在的51区。 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51区之中11级以上的个体数量不少，总体的经验值让古毅非常动心；如果那个特别显眼的19级如果不存在，古毅肯定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古毅叹了口气：“可惜了。” 正待转身离开，古毅看到了一个身影浮现在自己眼前。 蓝色的圆球人形让古毅戒备了起来，但是原子侠似乎并没有多少敌意：“奇怪的外来者，你应当尽快离开，超越者已经注意到你了。” “你是谁？”尽管原子侠的等级让古毅做好了解封力量的准备，但是古毅自觉以自己的实力，逃命总是没问题的，因此没有立刻转身逃跑，而是想要从原子侠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超越者是什么？” 原子侠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你可以叫我原子侠。超越者是超越领域的新主宰，你之前所在的东方，对他有着不同的称呼，比如说登仙者、外神或是全知者。超越者对于一切有趣的事物都有着非常的好奇心，而你，全新而与众不同的外来者，曾经破坏了他的一个计划，已经引起了他足够的兴趣。你虽然有着不错的力量，但是和超越者却不能相提并论，即使是超越者对于世界的干扰受到限制，你也不可能打败超越者。” 古毅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太好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19级个体在说谎，那么就确实有一个至少21级的超越者在注意着自己；被一个相当于灵尊的强者注意，就算是连升了好几级的古毅，也感受到了压力。 “你和我说这件事，是要同我结盟对抗超越者吗？”古毅问道。 原子侠平静的回答道：“不，超越者并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在以后的时间里，不要接近我居住的区域，因为我不想被卷入你同超越者的战斗。” 虽然古毅的猜测落空，而且原子侠的话进一步证明了超越者的强大，但是古毅还是继续从原子侠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原子侠没有多少人类的情感，对于古毅恶迹斑斑的历史也谈不上厌恶，似乎他并不把人类当成自己的同类，。 超越者在成为超越者之前，是一名普通的日本高中生，这个高中生，在神动山同蛾罗间集团争夺千兽观音的触手时，机缘巧合中被千兽观音的触手附身；千兽观音的触手是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宝物，它需要血肉作为养料，需要欲望与情感作为催化剂，就算是普通人，被千兽观音的触手的附身，也能获得极其强大的力量。 被触手附身的高中生，起初并不被神动山和蛾罗间集团放在眼里，因为在有据可查的历史上，这些被触手附身的人，尽管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并非无法对抗，而且凡人的血肉、情感甚至是欲望，都是有其极限的，当触手觉得养料不足，自然就会脱离。神动山和蛾罗间集团的对手，也只有彼此而已，至少在当时，他们是这样想的。 只是，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高中生是如此适合千兽观音的触手；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个被附身者，高中生的力量增强似乎没有止境，在一场大战之后，神动山的主力几乎全灭，日本富士山毁灭，蛾罗间集团因祸得福取到了珍贵素材，而高中生则被认为是被神动山的秘传法术驱逐出了这个世界。 然而原子侠却知道，这个高中生是由于力量太过强大，而被世界排斥到世界之外的超越领域中；超越者吞噬了超越领域的大部分力量，曾经是超越领域一员的原子侠，不得不同超越领域斩断了联系。 由于力量太强，超越者不能将本体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只要有着支点，超越者可以降临一部分力量，对这个世界进行干涉；蛾罗间集团在富士山之战后获取到了珍贵素材中，就有着残缺的触手，这便是超越者布下的棋子。 蛾罗间集团的科技树，从一开始就被超越者深深的影响了，在原子侠眼中，势力无比强大的蛾罗间集团，早已经是超越者的棋子了；蛾罗间集团制造的强大生物兵器，不过是超越者用于降临的躯壳。 被放逐到超越领域之后，超越者似乎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游戏的舞台，人类和非人则是舞台上的种种角色；自身实力已经是世界极限的原子侠，对此一直都是洞若观火。原子侠知道，上一次超越者干涉世界，直接导致了日本区域的神明几乎全灭，而在此事件中获得了强大力量的神明，则对于超越者有着刻骨的仇恨。 原子侠也知道，超越者对于这个神明有着相当的兴趣，他在等待着神明的怒火与仇恨达到临界点，甚至会给神明一个虚假的希望，一个光明的结局，然后一口气的毁灭掉；超越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原子侠对此有些不能理解，他欣赏不了超越者的趣味，不过却不妨碍原子侠自己脱离超越者瞩目的舞台；这些年来，原子侠一直是这样做的，或许是因为原子侠没有让超越者感兴趣，或许是原子侠的力量太强，超越者并没有把原子侠当作是舞台上的角色。 而古毅，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在他出现在日本后，就已经进入了超越者的视线，在古毅击败了蛾罗间集团，就已经取代了那位神明，成为了超越者的目标。 第三十六章 决断 原子侠将这些信息告知了古毅，虽然不能确定真假，但是古毅也只能相信了；对于藏身在51区的终极英雄们，原子侠完全不在意，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不愿意被牵扯进超越者的“游戏”中去，所以他现在要离开51区，去另一个不会被超越者当成舞台的所在。 原子侠并没有提到他要前往的地点，古毅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原子侠不干扰自己收割经验值，这个暂时还收割不了的强者，离自己是越远越好；原子侠那圆滚滚的蓝色身影消失不见，古毅以万界求道玉反复扫描，确认了原子侠已经离开，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防守堪称严密的51区。 白昼在瞬间变成黑夜，仿佛是新宿区毁灭的重演，纵横交缠如同黑色长龙的夜帝真气席卷了51区的核心地带，同时也是终极正义联盟的所在地；数千块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发射装置自动被激活，蓝色波纹不断扩张，抵御着夜帝真气的侵入。 “有意思，”即使是古毅解锁了所有力量，也稍稍感觉到了一些吃力，51区不愧是美国科技力的最高结晶，如果是寻常16级个体，可能根本突破不了核心区域的防御也说不定；不过在赶时间的古毅面前，蓝色波纹也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由于超负荷运转而纷纷损坏。 终极正义联盟总部内，号称不下于猫头鹰侠的智者，高富帅的反义词，败犬侠满满的都是绝望；将总部迁到51区，同原子侠居住的深蓝研究所做邻居是败犬侠的提议，败犬侠对于古毅的重视和研究，只会在猫头鹰侠之上，他早已发现了，古毅对于屠戮普通人的兴趣，不如杀戮超凡者的兴趣。无论是在古毅第一次出现的日本，还是在美国，都是如此。 因此，败犬侠断定，古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位于纽约的终极正义联盟总部；既然明白了古毅的目标，身为智者的败犬侠，立刻就有了一整套的对策。将总部迁往51区只是第一步，51区不但有原子侠，还有美国政府借助原子侠的能力研究出来的各种黑科技，这些黑科技的恐怖，不下于核武器，只要古毅敢进入51区，败犬侠有充足的把握，击败古毅，甚至是抓住古毅。 在败犬侠的计划中，51区的地利是极为重要的，甚至在有力人士的斡旋之下，美国政府运来了两颗百万吨级的聚变弹头安装在终极正义联盟总部；就算是其他布置都落空，败犬侠也有信心同古毅达成无条件和平。 只是败犬侠料错了一件事一个人，原子侠上一次同败犬侠打交道的时候，还可以算是一个获得了强大力量的科学家，他有着同普通人相近的性情、三观和爱好，甚至他还有一个女朋友；虽然败犬侠根据收集到的情报，确认原子侠因为被夜枭戴了绿帽子，心灰意冷隐居在51区的深蓝研究所，但是败犬侠并不以为意，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原子侠肯定会为了国家人民和世界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同原子侠再一次见面之前，败犬侠是非常瞧不起派出了丝魂和夜枭作为劝说者的美国政府的，觉得美国政府简直是把原子侠当成了绿帽侠；毕竟，让一个前女友**夫去游说一个为情所伤的隐士，怎么看都不对劲。 但是当败犬侠再一次见到原子侠，才发现了自己对于原子侠的预测完全错误；同一直说自己不是人但实际上依然是人的非人侠不同，原子侠从来不说自己不是人类，但是他对于人类的认同已经接近于无，情感上，原子侠并不把人类和蚂蚁分的太远。 原子侠并不是居住在51区的深蓝研究所，而是深蓝研究所和51区在原子侠的居住地，仅此而已；当败犬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有着最后一丝奢望，希望原子侠同来袭的古毅发生冲突，这样或许能够同时处理掉原子侠和古毅这两个对人类有着极大威胁的存在。 而随着原子侠离开，51区内大部分黑科技都因为失去了原子侠这个能量源失去了作用；甚至就连一直在稳定运转的核聚变电站，都因为失去了原子侠的维持而停止了运转。原本败犬侠规划中极其严密的防御圈，立刻崩溃大半，仅有少数装置能够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古毅的夜帝真气在短时间内就侵入了终极正义联盟总部内。 古毅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同败犬侠这样的终极英雄解释自己的邪恶计划，享受破灭终极英雄信念的快感，或是给终极英雄制造道德难题，让他们在纠结中堕落；他甚至都懒得同这些被标为经验值的存在交流，毕竟他只是想要经验值而已，其他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就算败犬侠有着一千一万种话术，有着无数高超的心理知识，有着再如何直指人性弱点的计谋，面对古毅这种如同天灾一样的破坏者，也难以发力；败犬侠不得不把自己的底牌掀开，撤销了遮蔽聚变弹头的防护罩，强放射性材料所产生的辐射，立刻就被古毅感知到了。 只是，在败犬侠看来，能够伤害到古毅的强大武器，应当能够让古毅知难而退；但是在古毅看来，却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回事。 核弹是很恐怖，但是只要不是爆心区域，对于古毅的伤害依然有些不足；与其担心核弹对自己造成伤害，古毅更加担心一旦败犬侠引爆核弹，终极正义联盟总部内的剩余终极英雄会被核弹杀死，这样的话经验值就等于没有了。要知道，能在古毅第一波攻势下存活的终极英雄，没有一个低于11级的，这些都是经验值来源的大头。 因此，当古毅感知到核弹的存在，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退避，而是聚集着更强的力量，便是要在核弹引爆之前，尽可能的收割更多的经验值。 败犬侠也是曾经在生死关头打过滚的强者，当发现了古毅的攻势更加猛烈之后，败犬侠果断而刚烈的选择了引爆核弹，即使是死，也不能让古毅好受。 第三十七章 降临 重原子核裂变，放射出强大而不可控的能量，引动了轻核原子之间的聚变，更加庞大的能量被释放了出来；热辐射与冲击波瞬间荡平了半个51区，即使是层层叠叠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也在这相当于数百万吨TNT的爆炸中变成废墟。 古毅避开了爆炸中心的位置，那是古毅也会受伤的区域；猛烈的热风与强光拂动着古毅周身的夜帝真气，却始终没能让它动摇，即使是这个副本中人类的最强武器，在古毅有准备的情况下，也不能危及到他。 但是古毅的心情，却没有因为核弹爆炸没有伤害到他而有所好转；相反，在核弹爆炸之后，古毅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极差。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还有着不少没来得及收割的经验值白白消散，更是因为，在核弹爆心那个地狱一样的区域，居然让这个副本的空间出现了波动。 古毅是知道这个副本的空间牢固程度同诸天万界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却怎么也没能想到，区区百万吨级的核弹，就能在空间上炸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如果仅仅是那一丝缝隙，也就算了，但是在古毅的视角中，缝隙之后，一只手指已经轻巧的勾住了正在愈合的空间。 一丝诡秘本质却又极其强大的力量波动，从这只手指上渗入了过来；如果说，古毅远远感应过的夜斗，他的力量散发着毁灭一切的孤寂和绝望，古毅正面接触过的原子侠，力量散发着秩序井然却少有变化的意味，那么古毅在这只手指上，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吞噬万物的非人感以及充盈着种种欲望的肆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古毅就确认了这只手指的真身——被放逐于超越领域的超越者！ 空间缝隙缓慢却不可逆转的扩大着，即使不使用万界求道玉扫描，古毅也能确认，如果空间缝隙扩大到一定程度，都不用让超越者的真身进入，光是两根手指，就足够碾死自己了；“只能拼命了。”古毅面色转厉，逃跑是不可能的，自己显然已经被超越者锁定，任是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超越者能够进入这个世界，杀死自己都不会太难，唯一的生路就是封住这道空间缝隙。 以古毅自身的力量，自然是无法对抗正在扩大空间缝隙的超越者手指，但是就在古毅身上，还有着夜帝铠。夜帝铠蕴含的力量，不在超越者之下，只是由于凰天灵尊布置的封印，将夜帝铠的力量限制在了中阶法器的层次，甚至还远不如现在的古毅。 古毅自然也知道，凰天灵尊设下三层封印的意思，无非就是以夜帝铠这个胡萝卜拿捏自己，要让自己投入凤凰天剑宗；毕竟夜帝铠怎么说也是中阶灵器以上的宝物，若是没有布置，凰天灵尊也不会随便送人。 私开封印，毫无疑问会惹怒凰天灵尊，但是事到如今，古毅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不是解开夜帝铠的封印，古毅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被超越者碾死，或是被超越者玩死，而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结局，古毅都不想要。 古毅以夜帝真气冲击着夜帝铠中的法力封印，同源的力量引动着夜帝铠中的力量激荡不休；原本凰天灵尊设下的封印，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一方面是为了限制夜帝铠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境界过低的古毅不被夜帝铠同化。此时被古毅内外夹攻，封印立刻破损，夜帝铠中庞然的力量迅速涌出，被古毅驱使着。 上万倍于本身夜帝真气的力量在体外流转着，即使是至尊模板下的古毅，也觉得格外吃力；不过却还不至于失控之下毁灭了自身，古毅尽可能的将夜帝铠中的力量凝聚成一杆黑色长枪，随后刺入了空间缝隙之中。 枪尖被手指指尖挡住，一声轻咦从空间缝隙中传了出来；这是包含着好奇与惊讶等等意味的声音。古毅知道超越者对于自己的“兴趣”又上升了，“滚！”古毅狠狠的回应着，夜帝铠源源不断传入的力量，让这只手指稍稍偏移了空间缝隙，而这样就足够了。 失去了手指的干扰，空间缝隙迅速愈合，古毅透过缝隙看到了最后画面，是由五根手指构成的手掌，以及手掌之后，那个散发着中性美丽的面容。 一片狼藉中，古毅遁入阴影之中；古毅将夜帝铠中的封印破坏了两重，但是最后一重封印，古毅却特意保护了下来，那是封印着夜帝铠真正威力的所在，同时也不是古毅这个战力不过先天通玄境的武者能够驾驭的。 但就是外围解开的两重封印，也让古毅感受到了夜帝铠的强大，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后，古毅就受困于世界的排斥，不要说取用外界灵气，就连自身真气的补充，都是一个问题；但是有着夜帝铠，古毅可以直接把夜帝铠当成是任由自己取用的外界天地，古毅的战力，总算是回复到了寻常状态。 同时，解开两重封印的夜帝铠，也让古毅的夜帝真气变得更加精深；不过，有得有失，夜帝铠解开封印的同时，对于古毅的同化也在加剧，古毅估计了一下，十年左右，夜帝铠对自己的同化就会危及性命了。 “十年？十年我至少也能升级到30级了吧，那时候区区夜帝铠又算得了什么？”古毅心中毫不在意的想着，与此同时，随着封印解除，夜帝铠中原本隐藏起来的一些信息，也在古毅夜帝真气的运转中，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只是这些信息，实在是太过晦涩，古毅一一查探，却像是用写字本打开pdf一样，完全不知所云；不过好在，万界求道玉对于解析这种晦涩的信息十分拿手，稍稍花费了微不可记的经验值，万界求道玉将这些信息转换成了古毅可以轻易浏览的格式。 这些信息并不是古毅意料中的夜帝真气修炼法门，也不是凰天灵尊对古毅的警告，而是来自夜帝铠原主人的遗言，或者说是最后的不甘。 第三十八章 旧事 隐藏于玄黄天界伟大阴影中的虚夜极真洞天，依然如往日一般平稳静谧，身穿夜帝铠的青年武者盘坐于法坛之下，法坛之上，是虚夜极真宗掌门真人，作为已经凝结道种多年，正在攀登道果之路的巅峰灵真，掌门真人可以说是虚夜极真宗的顶梁柱。 天帝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已经有了百年，最近十年间，即使是靠近玄黄天界的虚夜极真宗，也能感受到天庭这个在天帝威压下建立起的松散联盟其中的动荡；从炼气境小辈的搏杀，到道基境灵尊的冲突，再到道种境灵真的对峙，已经消失数百年的修仙者内斗，似乎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青年武者并不畏惧争斗，但是掌门真人却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前往乱墟万界查探一处神秘地域；青年武者有些疑惑，虚夜极真宗的势力范围从来没有深入到乱墟万界之中，但是既然掌门真人有令，青年武者并没有深究。 下一个画面，青年武者正在借助着虚空气脉隐藏着自身，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这片地域有多久了，可能是一千年，也可能是两千年；在这段时间里面，青年武者的武道意志已经被锤炼的纯之又纯，自身境界更是从天人大成迈入了天人圆满，只差一步就能凝结天心意识，成就武圣。 只是这一步，即使是青年，也没有把握能够在有生之年迈出去，虚夜极真宗多的是数千数万年困死在道基圆满的灵尊，多的是凝结道种失败的灵尊；反倒是成功迈出这一步的，虚夜极真宗有史以来的记载，也不过百人。而青年，更是虚夜极真宗有纯粹的仙道宗门转变为仙武双修宗门的试水产物之一，虚夜极真宗有着灵真，但是一个武圣都没有诞生过，甚至可以说，青年就是虚夜极真宗的第一武者。 毫无征兆的，原本扰乱这片地域的异种元气猛然消散一空，即使是以青年修仙者的道心，也不由得生出了欣喜；虽然不知道外界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从自身寿元尚未有衰竭痕迹这一点来看，不会超过三千年，这对于武尊来说是漫长的一段时光，但是对于有着灵真坐镇的宗门来说，却也不算什么，毕竟灵真的寿元可有着一劫之长（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下一个画面，青年武者正在一脸戒备的凝视着浑身散发着七彩光焰，身后更是有着凤凰幻影舞动的女性灵尊；她的眉目同凰天灵尊有些相似，但如果说凰天灵尊是温和的文火，那么她就是燃烧了整个天地的熊熊烈焰，整个人自有着蔑视一切的傲气以及由于战无不胜形成了无穷自信。 古毅连猜都不用猜，立刻就确认了这人就是凰天灵尊的师姐，曾经的混天军军主凤天灵尊。 “虚夜极真宗的武者？”凤天灵尊话语中并不把青年武者放在眼里，“果然虚夜极真宗是死绝了，好好的仙道不走，非要走武道。” 青年武者心中涌现了强烈的怒意，他自小就是虚夜极真宗弟子，又得掌门真人看中，由仙道转修武道，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凤天灵尊的话，毫无疑问戳中了青年武者的逆鳞。 青年狠声说道：“不过区区一介灵尊，也敢辱我宗门？” 凤天灵尊不屑：“你们虚夜极真宗早几千年就被天帝陛下满门诛灭，这诸天万界，估计也只有你一个死剩种了吧。也罢，我今天也做件好事，清理一下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垃圾。” 青年武者心中一震，宗门联络秘法失效，居然是因为宗门已灭？这怎么可能？天帝为什么要诛灭本宗，本宗可是最先投靠天帝的宗门，更得了天帝看重，委以监察重任。 “必须要返回宗门。”青年收束了心神，不管凤天灵尊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返回宗门，而首先，他就要击败凤天灵尊，青年对此有着信心，彼此之间境界相差仿佛，虚夜极真宗更是底蕴深厚，没道理会输的。 灭神枪倏忽间洞穿了凤天灵尊的七彩光焰，却被凤天灵尊以食指抵住；“不过是个根基寻常的天人圆满罢了，似你这般的，我都不知道杀过多少个了。”凤天灵尊傲然说道，背后的凤凰幻影一爪抓碎了青年的护体真气，一股燃尽一切的法意击溃了青年的武道意志。 只是一招之间，青年便被凤天灵尊擒住；“怎么可能？道基圆满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青年心中满是震惊，虚夜极真宗中的道基圆满也有着不少，但是同眼前的凤天灵尊比起来，简直就和废物没有区别了。 凤天灵尊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可别把我和你们这种废物相提并论啊。” 废物？青年自出生以来，从来都是被冠以奇才天才的称号，一品修仙资质在虚夜极真宗中也不多见，转修武道之后，锤炼武道意志也是天才一流；今天居然被说成是废物，即使是生死不由己的当下，青年也是羞恼不已。 凤天灵尊冷笑，不断侵入的法力已经掌握了青年的诸般念头：“你的资质是一品，是因为你的资质不过如此，我的资质也是一品，但那是因为最高的资质也只有一品。连一个大境界都无法跨越的，都是废物！唔，凰天不计算在内。” “我看看，原来还真是虚夜极真宗的死剩种，因为被异种元气切断了同外界联系，又因为是武者，所以才能侥幸活下来吗？不过居然连同在西荒天域的弟子都没有追索到，看来，第一位陛下的确不是合道真圣，不过比起现在这位，可是要强的太多了。唔，原来第一位陛下诛灭万神之后，便开始闭关，是大战之后有所领悟，还是说第一位陛下得了那物呢？虚夜极真宗的真传法门，以仙道转武道的思路，不错不错，我的积累又增加了，只可惜，我现在都有些压制不住境界的增长了，我可不想被现在这位陛下当成不安分的蚂蚁捻死...” 画面逐渐淡去，古毅有些懵逼，这算是什么回事？ 第三十九章 剖析 对于凤天灵尊，古毅倒也有些了解，来源自然是混天虚界中那些真假不一的信息；但是古毅想象中的凤天灵尊，和这一次在夜帝铠中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传闻中的凤天灵尊确实很强，短短数百年成就道基圆满，是真正的天才人物；但是却绝对不能杀一个同境界的修者如同杀鸡一样，而且，也不应该像凤天灵尊说的那样，道基圆满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毕竟，道基圆满足以担任军主一职，即使在天庭体系中，也是不折不扣的高层了。 至于凤天灵尊话语中透露的诸多信息，更是让古毅越发疑惑，特别是“第一位陛下”和“现在这位陛下”，毫无疑问是指代天帝；从这一点来看，诛灭虚夜极真宗的那位天帝和现在的天帝，并不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天帝不是同一个人，这让古毅回忆了一下典籍中那些自相矛盾的说法；“怪不得连天帝的出身都自相矛盾，性情更是有着极大的区别，原来是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人吗？”古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夜帝铠中隐藏的秘密虽然有价值，但是身在副本中的古毅，也没有太过执着于推测真相；只是默默的将这些信息藏在了心里。 美洲安全委员会，掌握着美洲尖端武力，维持着美洲乃至世界平稳的安全委员们，正如同嗡嗡叫着的苍蝇一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完全没有了往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淡然；而造成这一点的，便是正在朝着下一个目标进发的古毅。 “我提议，使用橡树导弹消灭闇魔（dark monster）。” “你疯了？橡树导弹安装的弹头当量足足有五亿吨，你知道这样一枚弹头在美利坚的国土上引爆，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吗？” “我没疯，是你没有看清形势，现在闇魔还在内华达州的无人地带，使用橡树导弹还来得及，预计死亡人数不会高于十万人，对环境造成的后续影响清理起来也不会太难。最多五分钟，闇魔就会离开内华达州，到时候再使用橡树导弹，死亡人数可不是十万这个数量级，你能想象，在纽约使用橡树导弹的后果吗？” “你这个疯子，当初橡树导弹就是你提议制造的，你是早就想到了今天吧？” “橡树导弹绝对不能在我们的国土上使用！” “我们不能做历史的罪人。” “你们还是不肯明白吗？闇魔和我们之前消灭的任何一个终极罪犯和邪恶组织都不一样，他不会和我们沟通，对于我们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收割人类的生命。他是我们必须消灭的目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如此！使用橡树导弹只是损失最小的方案，如果橡树导弹没有消灭他，那么就必须使用十亿吨级的利剑、百亿吨级的启示录；要么是人类灭亡，要么是目标被消灭，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结果！” “我有一个异议，根据飞机上乘务人员提供的信息，以及我们调取的监控视频，闇魔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只对收割人类生命感兴趣的恶魔。他也会摄取食物，甚至会像普通人一样对于进食有着愉悦感；而且他对于杀死普通人的兴趣并不高，可以看到，当时他出现在飞机上，杀死了上百名乘客，但是却并没有将所有乘客都杀死。” “可笑，就因为这个邪恶存在没有杀死所有人，所以你就要向他妥协？” “请容许我继续为各位说明。闇魔杀死乘客的时候，曾经说过几个音节，我们的唇语专家经过分析，已经确定闇魔所说的话是中文的“真吵”。” “闇魔来自中国，或者干脆是个中国人？之前的报告，不都认为他是日本区域的怪物吗？” “这是由于闇魔有据可查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日本新宿，而在其后的时间内，他的活动区域一直是日本，这和我们观测的日本区域超自然存在有着相近的活动规律。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个更正，那就是闇魔应当具备中国文化背景。我们已经联系了中国龙组，但是根据龙组的情报，在档案中从来没有闇魔的影子，他似乎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哼，中国人的情报。” “而一个有趣的事实是，闇魔的超自然力量特征场，同记载中的任何一种特征都有着相当的差距；也就是说，闇魔的超自然力量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说？” “败犬侠也曾经分析过闇魔的行为模式，发现闇魔具备人类的很多行为特征，可以认为，闇魔不但是外形同人类接近，至少在曾经他有着和普通人相近的经历。举一个例子，闇魔曾经在飞机上进食，众所周知，如果是天生的超自然生物，比如说迈亚元素，是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进食的，它也不会对人类的食物感兴趣，但是如果是由人类转化的迈亚元素，则会和人类一样进食。很显然，闇魔的超自然力量不可能由食物提供，但是他依然会进食，基本上可以确定，在获得超自然力量之前，他有着很长的进食习惯。” “我明白了，你是说闇魔曾经是人类。但是知道闇魔的身世，对我们现在面对的困境并没有什么帮助。” “不，应该说是很有帮助。闇魔曾经是人类，甚至就连现在，都有着很深的人类习惯残留。而闇魔同人类在行为模式上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对于杀戮的渴求，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做不到的，如果闇魔不是一个极端反人类人格的话，那么极有可能，闇魔的超自然力量，同杀戮有着极大的关联。闇魔对于杀戮普通人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对于具备超自然力量的生命体却完全不同，而且超自然力量越强，就越能吸引他。” “超自然存在具备着更强的灵魂？他是夺魂者吗？” “或许是灵魂，或许是某些我们不得而知的事物，总之，这个事物，应该能够维持增强闇魔的力量，而且越是强大的超自然存在，这种事物就越多。” “看来，或许我们应该使用橡树导弹，但是却可以不用在美利坚的国土上。” 第四十章 陷落 阿卡多精神病院，这是一个在大众心中名声不显，但是在某些具备超自然力量群体中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的地名；阿卡多精神病院在猫头鹰侠还没有成为猫头鹰侠之前，不过是个位于纽约郊外的破旧小医院，随着猫头鹰侠建立终极正义联盟，并将终极正义联盟总部设置在纽约，阿卡多精神病院才真正扩张了起来。 猫头鹰侠曾经有着很重的“不杀”理念，就算是再穷凶极恶的终极罪犯，猫头鹰侠也只是抓捕关押，却绝对不会像败犬侠一样动用私刑执行正义；那些被抓获起来的终极罪犯，多半的结局是在阿卡多精神病院有一个四点五平米的小单间。 寻常的精神病院自然不可能关押能力各异的终极罪犯们，更不用说为这些终极罪犯提供“治疗”，矫正他们不正确的思想；因此美国政府十分友好的向阿卡多精神病院提供了守卫人员和必须的建筑改造，当种种形态不一的特种设备被安装在阿卡多精神病院，美国政府适时的在阿卡多精神病院之下修建了一个地下基地，用来安置规模越来越庞大的实验室。 从外表来看，阿卡多精神病院与其说是用于精神病人康复的医院，倒不如说是兼具了军事基地和监狱特征的阴森场所；来自军方的精锐士兵，来自终极正义联盟的临时工，来自美国盟友的超能力者以及冷酷无情的自动战斗机器人，将阿卡多精神病院看守的连一只蚂蚁都别想逃出去。 曾经的阿卡多精神病院，在美国政府提供支持之前，看守只能说是在普通人看来十分严密；猫头鹰下抓获的终极罪犯，在阿卡多精神病院中的平均“治疗”时间，不会超过每次七天。换句话说就是，猫头鹰侠抓住的终极罪犯，差不多一周之后就能恢复自由了。 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在怀疑猫头鹰侠是不是另一种形态的终极罪犯，一个以抓捕终极罪犯作为人生乐趣的终极罪犯；猫头鹰侠所坚持的“不杀”理念，同阿卡多精神病院如同筛子一样的看守加起来，简直让人怀疑猫头鹰侠是不是把终极罪犯当成了自己的玩具，而平民们则是玩具的玩具，猫头鹰侠把自己的玩具当成是不可破坏的禁脔，而平民则是无所谓的存在。 在舆论对猫头鹰侠的评价接近终极罪犯的时候，美国政府获得了猫头鹰侠的妥协，阿卡多精神病院的看守得到了空前加强；猫头鹰侠的风评才慢慢得到了改善。不过在阿卡多精神病院看守得到加强之后，被认为是猫头鹰侠宿敌的一位终极罪犯——黑暗面，逃出了阿卡多精神病院。 黑暗面同猫头鹰侠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他是引导猫头鹰侠走上终极英雄道路的导师，同时也是猫头鹰侠一生的宿敌；黑暗面丧心病狂，却有着一种另类的睿智，他穷凶极恶，对猫头鹰侠却有着难言的情结。 在猫头鹰侠妥协之后，黑暗面十分失望，觉得猫头鹰侠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并决心将猫头鹰侠纠正过来；黑暗面逃出阿卡多精神病院之后的所作所为大多数已经不为人知，不过有几点是可以知道的。 猫头鹰侠的父母与未婚妻葬身火海，猫头鹰侠放弃了自己的“不杀”理念，而黑暗面就是第一个受害者；这个事件被媒体们当成了猫头鹰侠作为“悲情黑暗英雄”的力证之一，不但被拍成了上下两集的电影，出版了数十册漫画，甚至就连惯于跟风的成人电影制造商们，也拍摄了《黑暗英雄：崛起》这部大幅增加了群众喜闻乐见剧情的成人电影。 对于这些，古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阿卡多精神病院吸引古毅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它就在古毅的前进路线上，并且有着足够多的经验值让他收割而已。 一直通过卫星关注着古毅的美洲安全委员会，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古毅停在了阿卡多精神病院附近；拥有最高权限的委员会，紧急调用了阿卡多精神病院的监控系统，并且通知了阿卡多精神病院关于闇魔的相关情报。 在由数百个摄像头拍摄的影像构成的全息投影中，古毅神态自若的面对着阿卡多精神病院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由于得到了美洲安全委员会的紧急示警，阿卡多精神病院的守卫们，没有贸然的对古毅发动攻击。至少以古毅的视角来看，确实是如此，至于如同金属风暴一样咆哮着扑向古毅的重火力，再加上五颜六色的小功率粒子武器，对于古毅来说不过是场漂亮的烟火秀罢了。 古毅微微抬手，原本笼罩古毅的黑暗如同雾气、如同流水、如同刀剑一般涌入了阿卡多精神病院；湮灭了一切反抗，诛灭了所有生命。 在阿卡多精神病院的原本的设计上，防御更多的是针对其中的“病人”而不是入侵的敌人，那是由终极正义联盟应对的。而古毅这个攻击方式极其独特的存在，分子间结合力防御装置或者说盾牌、防弹衣、铠甲、掩体乃至于肉身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美洲安全委员会的大多数委员，早已预料到了阿卡多精神病院的陷落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古毅可是消灭了大半个终极正义联盟，又成功在百万吨级核爆中活下来的超自然个体；阿卡多精神病院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的防御设计，古毅都属于不折不扣的计划外存在。 只是，很多安全委员并没有预料到，阿卡多精神病院会这样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古毅攻陷。 “怎么可能，阿卡多内部可是安装了超自然力量抑制设备，至少也可以运行半个小时啊！” “该死，如果是这样的，我们的诱饵计划要做全盘的改动。” “通知看守曼哈顿岛的黑色守望部队，紧急撤离，就让闇魔和该死的黑光病毒去碰个两败俱伤吧。” “我再次要求使用橡树导弹！” “在曼哈顿岛使用橡树导弹？你还不如要求在华盛顿特区使用橡树导弹，至少这样我同意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第四十一章 黑光 美洲安全委员会传达到黑色守望部队的命令，并没有得到执行；和一般认为的生化病毒类似，黑光病毒能够感染正常人类，并赋予他们更强的肌肉力量，这是黑色守望研发黑光病毒的目的，而黑光病毒也被认为是是失败品，因为黑光病毒感染的大多数人类，都会丧失智慧和情感，简直就和电影和游戏里面的丧尸没多少区别了。 即使是力量比正常人更强的丧尸，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失败品，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物种，肉身的力量已经差不多算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了；失去了智慧和情感的黑光病毒感染体，原本应该在黑色守望部队的钢铁洪流下被迅速淹没。然而从这一点来说，黑光病毒又接近成功了。 遭受黑光病毒感染的人类，并不完全是连轻武器都扛不住的废柴丧尸；如果将丧尸当成是一级感染体，那么在丧尸之上，还有着诸多高级感染体。许多高级感染体，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原型，而战力也是水涨船高，寻常武器根本无能为力。 即将使用了空军进行地毯式轰炸，但是病毒感染体依然存活了下来，黑色守望部队只能封锁曼哈顿岛，收复曼哈顿岛却只能成为一个远期目标；于是，就在纽约这个国际大都市中，出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禁区。如果不是黑光病毒丧失了空气传染的特性，恐怕纽约早就毁于一旦，而即使是如此，逃离纽约也成为了许多人的选择，在终极正义联盟总部搬迁之后，各种谣言更是甚嚣尘上。 而无论是黑色守望部队还是居于其上的美洲安全委员会，甚至就连终极英雄们，都很难想象已经十分难缠的黑光病毒，有着一种足够让曼哈顿岛周边防线瞬间崩溃的特性。黑光病毒感染体并不完全是些没有智慧的野兽，至少位于所有感染体之上的黑光病毒主宰阿历克斯不是。 在接触黑光病毒项目之前，阿历克斯是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学霸和人生赢家；他的学士论文是在《细胞》上发表的，他在不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家一流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黑色守望以高昂的科研经费聘用了阿历克斯，加入黑光病毒项目之后，阿历克斯的聪明才智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原本研究几乎陷入停滞的黑光病毒项目，产出了一个又一个成果；阿历克斯也成为了黑光病毒项目的首席科学家，但是很快，阿历克斯发现了黑光病毒的不稳定性，这种不稳定性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但是黑色守望的高层却认为黑光病毒接近研究完成，可以进行超级战士计划，并且远期目标是为所有美国人注射黑光病毒。 阿历克斯可以接受在科学研究中有一定的牺牲，他对于使用死囚和罪犯进行活体实验并没有多少抵触；但是对于黑色守望滥用黑光病毒的计划，阿历克斯却不能接受。 在一次次劝告都没有效果之后，阿历克斯利用自己的身份，从实验室带出了病毒样本，准备前往纽约向大众公布黑色守望以及军方的黑幕；阿历克斯的副手向黑色守望告密，于是就在曼哈顿岛上的宾夕法尼亚车站，走投无路的阿历克斯被当场击毙，破损的病毒样本泄露，酿成了如今的惨剧。 阿历克斯原本的身体已经死亡，但是阿历克斯却和高浓度的病毒融为一体，他成为黑光病毒的主宰；曾经是顶级科学家的阿历克斯，并没有贸然行事暴露自己，特别是当他得知自己的家人都被黑色守望清除之后，他潜伏在曼哈顿岛，寻找着机会。 对此一无所知的黑色守望部队，在阿历克斯面前几乎是不设防的；要不是有着超能力者和终极英雄的存在，阿历克斯只用一天就能控制整个黑色守望。但即使是有着诸多的绊脚石，如今的黑色守望部队，大部分高层也被阿历克斯控制。 只要阿历克斯愿意，黑光病毒随时能够扩散到整个纽约，只是现在阿历克斯还在因为曾经生而为人形成的三观而纠结，他可以为了复仇不折手段，但是却接受不了屠杀几百万人，只为了让病毒扩张。 如果没有古毅，那么阿历克斯无论是弃暗投明成为病毒侠，还是彻底黑化成为病毒主宰都有可能；但是当古毅前往曼哈顿岛的消息被阿历克斯知道，他立刻下令将藏着黑光病毒机密货物运输到世界各地。 至于黑色守望这个手里沾满了鲜血的组织，阿历克斯对此恨之入骨，刚好借着古毅进行清理；阿历克斯毫不犹豫的吞噬了黑色守望的其他高层，完全控制了黑色守望部队之后，阿历克斯下达了同美洲安全委员会完全相反的命令——全力以赴消灭敌人！ 于是，在古毅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曼哈顿岛之后，迎接他的是盛大的金属烟火大会；古毅也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解开了夜帝真气，夜帝铠在古毅的催使下，将整个曼哈顿岛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现在的夜帝铠，可不是此前被封印起来的玩具，而是能够大幅增强古毅战力的宝物；不要说黑色守望这些如同破铜烂铁的轻重武器，以及一些黑光病毒进化体，就算是此前在日本逼得古毅远遁的夜斗，古毅也有着十足的把握拿下他。 而事实上，古毅确实准备在曼哈顿岛这件事之后，就回到日本宰了那个逼得自己逃跑好几次的家伙，顺便料理掉讨人厌的蛾罗间集团。 在夜帝铠笼罩的黑暗中，古毅发现了阿历克斯；“17级？虽然天劫快要降临了，但是宰了你的经验值，我升到16级也不亏。”古毅自言自语着，朝着万界求道玉扫描的黑色守望总部信手一斩。 二十三层的黑色守望总部被斩成粉末，万界求道玉中的17级就此消失，但是万界求道玉并没有经验值进账；“逃了？这个副本的家伙，能力可真是诡异。”古毅嘀咕着，却不知道阿历克斯心中的心情。 “完全不是对手！”从数百公里之外的一处黑色守望机密货物中苏醒过来的阿历克斯，望向纽约方向，眼中满是惊恐。 第四十二章 返回 “大量终极罪犯被转移至大西洋上的魔鬼岛监狱？”古毅轻声念着这篇占据了网页头条的新闻标题，突然笑出声了。 古毅可还记得上一次美国政府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终极正义联盟总部搬迁到51区的事情，在51区，不但有着19级的原子侠，还有两枚百万吨级的核弹头；如果不是原子侠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人，只想静静，古毅说不定要吃个大亏。 这一次，美国政府故技重施，古毅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魔鬼岛监狱绝对是个诱饵，天知道里面有多少陷阱；说不定魔鬼岛监狱直接装了个不知道多少吨的核弹，自己一去就直接先挨一发。 根据古毅在网络上查询的信息，这个副本的历史中，冷战的烈度比地球上要高得多；不到三十年前，美国在外太空进行了百亿吨级的核试验，而它的竞争对手也不甘示弱，双方你追我赶，据说这些冷战时期制造的恐怖武器，至今依然有着留存。 古毅虽然不把人类世界的任何常规武器放在眼里，但是百亿吨级的核弹，古毅还真是一点尝试的想法都没有；来到纽约曼哈顿岛收割经验值，还是古毅觉得美国人不太可能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第一大都市使用核武器， 而新闻中的魔鬼岛监狱，那是在大西洋上一个偏僻岛屿，美国人可不会对毁灭一个无人岛有什么顾忌；而且古毅也不愿意按照美国政府的打算行事，它愿意在魔鬼岛监狱设置陷阱，那就由得它了，反正古毅绝对要离魔鬼岛监狱远远的。 尽管识破了美国人的伎俩，古毅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在除战斗力之外的弱势；从目前古毅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副本拥有着比《东京食尸鬼》多得多也强得多的资源，喰种的血肉连制造一个7级喰种都有些困难，而这个副本里面制造一个11级个体，并不比造一艘军舰困难太多，即使是14级以上的个体，只要舍得投入也是可以造出来的。 但是古毅却没有办法使用这些资源，制造强大个体，可不是像古毅给谏山黄泉灌注真气一样简单直接；以黑光病毒为例，黑色守望部队的病毒进化体，是典型的实验室造物，需要的步骤和注意事项打印成册都能堆满半间屋子。而曼哈顿岛中那些看似是大自然灵机结晶的高等级感染体，也少不了阿历克斯的功劳。 可惜古毅一进入副本，就走上了一点不留余地的杀戮路线，被盖上了一个坏蛋的标签，却是很难取得这些掌握了顶尖科技和众多资源的势力的信任；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古毅就算取得了信任，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以科技手段制造强大个体，可不是罐头厂生产罐头，白菜价生产出的都是连普通军队都对付不了的废物；越是强大的个体，需要消耗的资源就越多。就如同强大的军事武器一样，核动力航母能够发挥的作用，肯定和一把小手枪有着天壤之别，但就算是顶级军事强国，也别想用生产小手枪的方式生产核动力航母。 古毅对待这些强大个体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只是向把这些会走路的经验值变成真正的经验值而已；这也就是说，古毅是想着把核动力航空母舰拆了当废铁卖的那类人，任何一个正常的组织，都不可能将花费了大量资源制造的强者送给古毅杀，只为了让古毅升级。 如果古毅在日本没有制造新宿事件，而是同蛾罗间集团合作，抛开其中可能有的冲突不提，蛾罗间集团也绝对没可能把千兽狮子王这个造价还要超过核动力航母的生物兵器让古毅杀个够；最多也就是搜集其他强者的信息，来交给古毅这个免费打手兼炮灰进行处理，说不定还打着两败俱伤的主意。 与其给人束手束脚的当打手，古毅觉得自己还不如把这些家伙一起当成目标来的痛快；只是这样一来，古毅在信息上的劣势也被放大了，毕竟古毅对于《食灵零》剧情根本不熟悉，他连蛾罗间集团是不是《食灵零》中的背景存在都不知道。 收割了曼哈顿岛上的所有黑光病毒感染体以及大多数黑色守望部队之后，古毅再次隐藏住了自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近在咫尺的纽约市；一直都在关注着古毅的美洲安全委员会，在古毅收敛住夜帝真气之后，立刻丧失了古毅的踪迹，高空中的卫星，根本无法捕捉到极其细微的夜帝真气波动。 好在除了科技造物外，美洲安全委员会还有着其他的手段；终极正义联盟的一位终极英雄，被称为夜神侠的盲人预言者，曾经为终极正义联盟追捕终极罪犯立下过无数功劳，最近这位夜神侠同纽约市的一个黑帮大佬斗的不亦乐乎，美洲安全委员会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措施将夜神侠请到了美洲安全委员会总部。 夜神侠的能力，是通过对目标的除图像外的其他信息，在意识中构筑出对象的形象，并预言得到对象的实际位置；夜神侠掌握的信息越多，构筑出的形象就越完全，预言得到的位置就越准确。 如果是夜神侠曾经切身接触过的个体，夜神侠可以精确到厘米这个级别；实际上，夜神侠因此对自己的几个**所处的位置心知肚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夜神侠和自己结婚七年的妻子离婚了。 夜神侠自然不可能同古毅有过近距离接触，而古毅每次露面，都极少有活口存在，想要向夜神侠提供古毅的详细信息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将古毅视作心腹大患的美洲安全委员会，投入的大量资源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在信息搜集上，美洲安全委员会做到了极限。 在听取了上百卷录音之后，夜神侠在意识中构筑了古毅的形象，并且预言了古毅的位置——在距离美国国境线的一千千米之外。而此时，古毅确实已经离开了美洲，正在前往日本的飞机上静静的潜伏着。 第四十三章 暴露 当来自大洋彼岸的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古毅早已感受到体内的夜帝真气因为同源真气的震动而不断共鸣；正如古毅的位置已经暴露在对方的感应中，古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位置。 “速度很快嘛，曼哈顿岛上的17级我没杀掉，这一个可不能放过。”古毅脱离了阴影，独自一人站在机场中央等待着夜斗。古毅的突然出现，再加上那副已经深入人心的造型，顿时引起了骚乱，一部分人选择了加速离开，一部分人则停留在原地，拍摄起了照片，更有通过社交媒体做现场直播的。 古毅不满的别过头，右手朝着围观的乘客虚虚一划，瞬间腰斩了上百人；如此血腥的场景，即使是再如何大胆的人，也只觉得遍体生寒，侥幸没被腰斩的围观群众，一个个撒腿就跑，唯恐古毅也给他们来这么一下。 机场警卫倒也称得上是尽职，尽管古毅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但是这群没有丝毫超自然力量的警卫，依然提着盾牌走了上来；古毅正待一指碾死这些自寻死路的家伙，突然觉得后颈一凉，然后才听到来自夜斗的话语——“秽乱世间者，皆斩！” 只是一击，夜斗便将古毅斩首；将红色太刀收回刀鞘，夜斗微微皱眉，被斩首的古毅，力量波动没有丝毫减弱，这不应该。 “真是厉害啊，仅仅用百万分之一不到的力量，根本连接你一刀都做不到。”古毅以夜帝真气震动空气说道，夜斗虽然将古毅斩首，但是夜帝战体本无所谓形体，自然也没有正常意义的要害。 夜斗的回答也是简单直接：“故弄玄虚！” 刀光一闪，红色太刀出鞘，便要将古毅腰斩；然而这一次，古毅并不是毫无反抗之力，夜帝铠化作最深的黑暗，吞噬了刀锋。一丝警兆出现在夜斗心中，无数次战斗锻炼出的本能让他收刀退闪，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古毅凝结出的灭神枪。 交手不过几个来回，古毅就发现了夜斗的棘手，和古毅在这个副本见过的大多数强者不一样，夜斗的能力全面没有短板，战斗意识堪称千锤百炼；古毅很讨厌这种没有短板的对手，因为这意味着古毅必须用更胜一筹的实力击败他，而不是寻找对手的缺陷一击制胜。 夜斗虽然力量强度上要逊色于古毅，但是夜斗取用天地灵气的效率，甚至还要超过古毅自夜帝铠中抽取夜帝之力；“削弱版，不，加强版的武域之术？”古毅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按照夜斗的力量特性，明显是日本区域一脉相承的神元强于气元强于精元的风格。 按照诸天万界的理论，精气神三元唯有达到平衡，取用外界灵气的效率才能达到最高，虽然平衡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是夜斗体内的三元强弱，绝对和平衡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虽然副本中的天地灵气性质稍稍有些奇怪，但是还没到颠覆理论的地步。夜斗取用外界灵气的效率，应该最多只有目前的万分之一才比较合理。 但是夜斗就比任何一个先天万化境武者都要更像是武者，即使没有世界排斥，古毅也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而原因就是，似乎整个日本区域，都是夜斗的“武域”，所有的灵气，都近乎可以看成是夜斗游离在外的法力。 不过下一刻古毅就推翻了自己的推测，要是夜斗将整个日本区域的灵气尽数炼化，那绝对是灵尊级数的力量，碾死自己那真是和吃饭喝水没区别，哪里至于和自己斗得有来有回，甚至还被自己稍稍压制。 “不是炼化，而是由这个副本灵气特性而形成的独有状态，即使是不曾修炼的智慧生灵，他的意识也可以影响灵气运转。生灵的意识倾向于神明，自然也会让一部分灵气倾向于神明，这算是这个副本独有的信仰之力吧。不过他的信仰之力居然能够这么强大，果然是继承了原本日本区域的其他神明遗产的神明。”古毅念头转动间，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夜帝铠化身的黑暗迅速扩张，隔断了外界灵气的进入，自从解封夜帝铠之后，古毅从来都是取用夜帝铠的夜帝之力，对于外界灵气倒还真没有什么需求；而夜斗不同，夜帝之力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法炼化也无法使用，当夜帝铠阻隔了外界灵气，夜斗不得不一次次出手斩破夜帝铠。 古毅并不在意夜帝铠被夜斗以红色太刀一次次斩破，反正夜帝铠材质特殊，根本不会真正受到伤害，被斩破之后立刻就能恢复；古毅只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夜斗每次斩破夜帝铠所取用的外界灵气，不足以弥补他的消耗。 以近乎无穷的夜帝之力消耗夜斗本身的力量，这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方式，夜斗没有任何好的选择，他只能在不斩破夜帝铠导致力量迅速消耗，和多次斩破夜帝铠导致力量缓慢消耗之间选择一个。 只是虽然摆出一副稳扎稳打的模样，但是古毅心中却一点也不平稳，随着古毅解开真气封锁，天劫降临也同时开始倒计时；如果一定要消耗下去，古毅觉得自己才是最吃亏的一方，但是如果不消耗下去，古毅短时间内还真拿夜斗这个没什么短板的对手没什么办法。 如果不限定时间，古毅有一万种办法杀败夜斗；但是有着天劫的制约，古毅也只能在战术上反其道而行。表面上古毅摆出一副稳扎稳打的模样，实际上却只是要让夜斗认识到拖下去他自己有败无胜，引诱夜斗冒进求险来逆转这个必败的局势；如果夜斗不为所动，古毅自然是无计可施，如果夜斗上当，古毅自然有着一百种办法速败夜斗。 “拼了。”夜斗心一横，已经动用了夺取自天照神的本源力量，如同核弹爆炸一样恐怖的光和热出现在夜帝铠构筑的黑暗中，灼烧的黑暗无所遁形，彻底破开了夜帝铠。 “就是现在了。”古毅心中也是一喜，不怕你动用底牌，就怕你什么都不动。 第四十四章 突变 黑暗破灭，就连此前一直压制着夜斗的古毅，也仿佛在一瞬间被消灭的干干净净；空无一物的天空中，一点细微的火焰诞生，随后重塑了极其虚弱的古毅，为了防止天劫降临而导致短暂的虚弱，古毅直接选择了凤凰重生诀，不等夜斗出手，古毅就已经消耗了一千四百三十四万八千九百零七点经验值，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16级。 在至尊模板的加成下，古毅的战力已经和普通的19级相当，而动用了底牌的夜斗，也已经被古毅摸清了他的力量运转结构；在夜斗的身体内，有一个力量核心，而在夜斗手握的红色太刀内，同样有着一个力量核心，两个力量核心不断共鸣，更形成了概念上的螺旋，如果不是夜斗有意制造的，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作之合。 既然已经明白了夜斗的力量构成，古毅自然也能够做到有的放矢；灭神枪如同黑色怒龙一般直点夜斗体内的力量核心，红色太刀以刀锋劈斩枪尖，却没有料到古毅升级之后，战力已经达到了先天境圆满，灭神枪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古毅左手并指成枪使出的破山刺。 错失了先机的夜斗，只来得及将大部分力量调集到另一方向，挡下了仿佛凝聚了万吨炸药破坏力的破山刺；硬挡下破山刺的夜斗，浑身颤抖不止，力量更是在这一次硬碰硬中消耗大半，即使有着无穷无尽的灵气补充，但是在这一瞬间，夜斗的状态已经跌到了低谷。 原本是佯攻的灭神枪，此时已经弄假成真，成为了真正的夺命一枪；灭神枪的枪尖点中红色太刀的刀身，夜帝真气钻入红色太刀，却是直接重创了太刀内的力量核心。两个力量核心一前一后分别受创，古毅冷冷一笑，就要斩获期待已久的大人头。 受到重创的太刀力量核心，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涌了出来；夜斗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最后分明是恨极后的愤怒。 “日和？该死的外神，你怎么敢...”夜斗口中喃喃念着，远超夜斗本身的力量已经包裹住了他，一个伟大的意识也就此降临。 在太刀核心涌现力量的同一时刻，古毅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太刀涌现的力量，和古毅在51区发现的超越者本质一般无二。“想反杀我？不存在的。”古毅哈哈一笑，心中却满满的全是自信。 古毅已经知道了，这个副本的地球上，能够允许存在的最强力量，也不过是19级；超越者自然是19级以上的存在，但是也不可能打破这项规则，换句话说，夜斗就算被超越者夺舍，也不过是19级。 有着解封大半的夜帝铠，古毅倒还真不怕普通19级个体；而另一方面，古毅也根本不打算让超越者的降临这么顺利。夜帝铠扩散的黑暗再次笼罩成田机场，黑暗中，夜帝真气如同黑色触手一样拍击着将夜斗包裹住的畸形血肉。 夜帝真气每次拍击到血肉，真气都就此爆散开，同坚固无比的血肉发生成千上万次的碰撞；尽管有着不断涌现的力量修补着血肉表面的伤痕裂痕，但是毫无疑问，这也拖慢了超越者对夜斗的改造。 而随着夜帝真气的一次次拍击，古毅很快就弄明白了这团包裹了夜斗的血肉的结构；这团血肉不存在一般意义上的细胞，只是由超越者力量构筑的活体物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与夜帝战体有些类似，只是夜帝战体要极端的多，能够做到聚散无形，无所谓的形体的区别。 灭神枪化作淡淡的黑线，径直洞穿了血肉的表层，在这团血肉上开了个口子；仿佛灭神枪穿破表层血肉，触发了血肉的内在机制，转瞬之间，原本包裹住夜斗的表层血肉便已经萎缩到几乎不可见的地步，被血肉裹住的夜斗再次出现在古毅的眼中。 不过，古毅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存在，是之前那个穿着运动服的青年神明；和外表同人类没多少区别的夜斗不一样，眼前的这一位，面容俊美跨越了性别，头上也不是黑色发丝，而是一根根似乎要择人而噬的蛇发。 很显然，这是超越者夺舍了夜斗之后的形象，古毅不管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超越者面容能够和一个普通高中生扯上关系，实在很难想像，二十年前，超越者还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现在，超越者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十分具有压迫感，古毅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压迫感，还是在凰天灵尊身上；超越者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力量在21级以上。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似乎是由于古毅打断了超越者夺舍，超越者的压迫感只是虚张声势；万界求道玉的扫描结果显示，气势十足的超越者，真实等级只有18级罢了。 夜帝铠形成的黑暗缓缓收缩，每收缩一寸，古毅的夜帝真气在其中的威能就强了一分，超越者的威能限制就多了一重；此消彼长之下，古毅的无穷自信也果然是有原因的。 同夜斗吸纳天地灵气不同，被超越者夺舍之后，夜斗体内仿佛沟通了一个具有无穷灵气的异世界；每时每刻都有着海量的灵气传遍了夜斗的身体；古毅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虽然现在超越者夺舍的夜斗只有18级，但是可以想象，随着时间推移，超越者重回19级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而再次酝酿凝聚的天劫，也让古毅有些担心；无论如何，古毅都没有拖下去的本钱。 古毅面容一肃，黑暗进一步收缩，灭神枪直指力量正在复苏的超越者。 “有趣的外来者，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舞台？” “本来你只是舞台下的观众，现在，你已经是舞台上的角色了。今天只是同你打个招呼，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 超越者似乎并不把古毅视为对手，而是只是将古毅当成是自己要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舞台角色；古毅也不多说话，只是心中发狠猛攻，灭神枪一次一次的洞穿了超越者躯壳。 第四十五章 整理 夺舍了夜斗的超越者虽然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增长，但是毕竟起点太低，失去了先机；在古毅依仗着夜帝铠中的夜帝之力，不顾力量消耗的猛攻之下，很快就露出了败像。 超越者神态自若，丝毫不以为意，仿佛一个18级的躯壳只是无足轻重的玩物一般；“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呢。”超越者无视灭神枪洞穿了自己的心脏，以最后的力量说出了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失去了抵抗力量的躯壳，被夜帝铠变化的黑暗彻底吞噬，直到万界求道玉中的经验值增长了四千三百零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点，古毅才稍稍放下了心。杀死了被超越者夺舍的躯壳，自然谈不上重创超越者，但是却能够给古毅一些时间和空间。 距离古毅进入《食灵零》副本，不过一个月，古毅却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一场场大战下来，等级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而这一次副本的时间足足有三个月，原本古毅还想着杀了夜斗，继续去找蛾罗间集团的麻烦，然后就是在这个副本的各个国家寻找强者进行收割，争取在这个副本中将等级提升到19级。 但是在美国古毅第一次知道了超越者的存在，豁出去才挡住超越者的降临，让他有些担忧，但是抱着“不大可能这么倒霉”的想法，古毅还是回到了超越者出身的日本，想要诱杀夜斗；谁知道夜斗果然是超越者的棋子，关键时刻被超越者夺舍，险些让古毅阴沟里翻船。 经此一战，古毅心中的警惕提到了一个高点；而预定的下一个目标——蛾罗间集团，在原子侠的叙述中，那是被超越者引诱为其制造躯壳的组织。如果古毅同夜斗一战没有超越者插手，那么古毅或许会选择突袭蛾罗间集团，但是现在，古毅对于蛾罗间集团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就和古毅放弃前往极有可能是陷阱的魔鬼岛监狱一样，古毅也绝对不想一头撞进超越者重点关注的蛾罗间集团；天知道超越者在蛾罗间集团留了多少后手，而古毅是半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 原本被夜帝真气所笼罩的成田机场，再次接受了阳光的照射，而古毅则远遁不见，他要远远的离开日本；正面同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的强敌战斗，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古毅不想犯蠢，反正他在这个副本停留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多月了，找个地方藏起来也是一种选择。 随意在东京港找了一艘装货完成，正在驶离港口的远洋货轮，古毅潜入一个集装箱；真气被古毅以夜帝铠完全锁住，只留下夜帝铠中的一丝夜帝真气维持着恢复了原本状态的肉身的正常运转。 集装箱内暗无天日，但是古毅不以为意，这些天，他的等级一升再升，原本的武道积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已经是浅薄之极；如果是寻常武者，恐怕此时连维持境界都是一个问题了。 虽然有着万界求道玉的维持，古毅的境界并不会因此倒退；但是古毅却习惯于学习武道典籍，增强自己的积累。而乘着藏起来的时间，古毅打算把自己翻阅的典籍重新整理一番，对于之前一些不求甚解的地方，也要重新思考一遍。 古毅翻阅的典籍，绝大多数都是混天虚界中的免费读物，良莠不齐不说，许多地方也是半遮半掩；更有些典籍内容文字不假，但是却引诱着阅读者往歧路上思考。古毅初读这些典籍的时候，只觉得每天都有新发现新内容，再加上当时见识短浅，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但是现在古毅重新整理记忆中的典籍，立刻就发现了这些问题；也好在是古毅升级靠的是经验值，而不是自我修行，否则按照免费典籍上的观点步骤，一万个古毅，都不见得有一个能晋升先天万化境。不是在修炼过程中自绝前路，就是形神冲突自我毁灭，更有可能是彷徨而不得寸进。 《武道正本清源论》这本典籍，据说是数千年前天庭尚未建立之时，有识之士痛心武者不得正途，花费了绝大心血编篡的；古毅最开始觉得这本典籍简直是武者的指路明灯，观点独到而鲜明，完全同那些含含糊糊不说人话的典籍有着天壤之别。然而古毅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却是越看越气，越看越心惊，编篡《武道正本清源论》的人不是蠢就是坏，或者干脆是又蠢又坏。 在武道以何为本的问题上，《武道正本清源论》直接了当的表示，武者当以精元强横的肉身作为根本，而真气和神魂只是精元这颗大树上的枝桠，只有大树茁壮，才有枝桠繁盛。要真按照这种指导思想，古毅觉得武者即使能侥幸晋升先天万化境，怕是也绝了先天通玄境的道途。 而在接下来的章节，《武道正本清源论》开始吹捧起肉身本源，并且提倡无需分辨内外，武者应当吸收融合强大种族和洪荒种的肉身本源，铸就最强的肉身；当时古毅只觉得有些异样，但是如今一看，那所谓的“肉身本源”，可不就是通常所说的血脉之力吗？ 以血脉之力作为自身进步的资粮，这是许多修者都在做的，甚至在仙道崛起的时期，是所有修仙者都会选择的道路；但是《武道正本清源论》半遮半掩，却是要让武者修炼血脉之力，更要引入异族甚至是洪荒种的血脉之力。 这哪里是正本清源？这分明是在谋害性命，诸天万界的仙道，同任何修炼血脉之力的生灵都是绝对的敌对，就算是修炼人族血脉的，都免不了在炼丹炉中走上一遭，更不用说异族和洪荒种了。古毅可以想象，真的听信了《武道正本清源论》的说法，选择了修炼血脉之力的武者，会有着怎样悲惨的境遇，见机的早的，会废掉自己一身修为沦为凡人，迟钝一些的，估计就成为了修仙者炼丹炉中的新材料。 古毅联想起这本典籍的编篡时间，更是觉得心惊，如果编篡者只是蠢那还好，如果编篡者明知内情，却还要引诱他人往炼丹材料上走，那真是坏到了极点。 第四十六章 资质 像《武道正本清源论》这样包含祸心的典籍虽然是少数，但是却也颇有几本；而其他的免费典籍，古毅能看出来有问题的，和古毅不能看出有问题的，大约是平分秋色的样子。 “怪不得混天虚界中的武者，多数是些连先天境界都未触及的人，就算是先天武者，也有多半是绝了道途的，这果然是有原因的啊。”古毅心中也是明白了。 混天军改组自混天宗，是一个纯粹的仙道天军，直到在乱墟万界遭受重创之前，混天军内部都没有武者存在的土壤；而即使是混天军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到了藩域，不得不吸收了一些武者，但是不要说位于顶层的战将，就算是战兵，也没有武者的踪影。古毅先天入道境的境界，在混天军体系中属于不起眼的小卒，但是在混天军武者中，却也算是佼佼者了，由此可见混天军中的武者是个什么处境。 而这些混天军的武者，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坚持武道，多半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武道之心有多么坚定，而是因为他们的仙道资质太差了；和踏入先天境界之后，资质作用就越来越低，甚至在踏入先天境界之前，都有特殊方法规避资质限制的武道不同，修行仙道的第一个门槛，就是资质。 仙道资质分为体质与灵慧两方面，体质主要是指形体同灵气的契合度，有的人一个月就能从凡人修炼到蜕凡圆满，有的人却要花上几十上百年，就是因为体质问题。一般来说，修仙者修炼到道基境，就能自行改善体质，等到了道基圆满，就已经是通常意义上的最佳体质了。 当然，修仙者自然也有丹药能够在道基境之前改易体质，价格高的可怕但是却没什么大用。原因也十分简单，如果是体质太差又没有好出身的，一辈子也触及不到这种丹药，也不会有修仙者会为一个资质太差的凡人改易资质，有这份闲钱，不知道能找多少个资质上佳的人才。而如果是有着好出身的，也不需要这种丹药，人家修炼不靠资质，光靠着丹药就能一路晋升。 凰天灵尊见到叶赤城这种二品资质，都是稍作考验就收为弟子，见到一品资质的古毅，更是好不掩饰的招揽，但却丝毫不曾考虑过以丹药改易出一个一品资质的弟子。可以想象，能够将一个人的资质改易成一品的丹药，价格是有多么高昂了。 而灵慧，则是仙道资质的另一个组成部分，一般来说，体质越好，灵慧就越强，修炼仙道功法进步速度就越快。古毅猜测，那个杀天人圆满和杀鸡一样的凤天灵尊，仙道灵慧肯定十分之高。 诸天万界中常见的资质决定论的说法是，上三品的资质直指道基境，中三品的资质可成炼气境，至于下三品的资质，与其修仙不如当个凡人；混天军中没有转修仙道的武者，仙道资质大半是下三品，属于这种说法定义的凡俗之辈。 不过，资质决定论倒也不是绝对的，仙道修行，资质自然重要，但是资源的重要性，还要高过资质；一颗丹药吞入腹，就能凝结道种，自然是有些痴人说梦的意味，但是铸就道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玄黄天界的真正世家，嫡系都并不如何看重资质，毕竟资质能够决定的东西，都能用资源迅速的达到；混天军现任军主姬珺，就没人在意她的仙道资质，而就算是一品资质，也没可能在她这个年龄达到这个境界。 只是资源和资质，对于缺少家世背景的修者来说，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事物；越是资质出众的修者，就会有越多的资源，而没有资质，自然也没有组织和人会往修者身上投入资源。混天军中的后天武者，不少是资质太差，但是又不愿意放弃修炼，最后成为了武者；而这，也是武者能够盛行于诸天万界的重要原因。 诸天万界凡人无数，其中不要说上三品资质，就算是中三品资质，也是万中无一；绝大多数人，都属于修炼艰难的下三品资质。修仙者拥有力量，更是天然的统治阶层，更多的凡人虽然资质不足以踏入仙道，但是对于修炼的渴望，却比许多修仙者更加强烈。 武道的出现，给了这些凡人另外一条路；武道对于资质的要求很低，就算是九品资质，也有可能踏足先天境界。而进入先天境界之后，武道更加看重武者的武道意志，特别是在先天通玄境之后，资质已经完全不重要，武者的武道意志，才是决定他能否在武道上更进一步的凭证。 但是就算是并不看重资质的武道，也不意味着门槛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武道的门槛同仙道相差无几；修炼仙道要求体质和灵慧，这些都是生来注定，只要一测试就能评价的客观要求，凡人就算再如何不甘心，在这种硬性条件面前，也只能退败。 而武道的门槛，看似只有意志坚定心志坚毅这样一个主观门槛，很多人在体质和灵慧上碰了壁，但是却觉得自己是意志坚定心志坚毅的人，反正不是能够轻易测试出来的；当这些凡人开始修行武道，才会发现，他们对于意志坚定心志坚毅这个要求，实在是过于低估了。 在凰天灵尊口中，能够修行武道的，都是些执着到几乎愚蠢的家伙，这其中自然有凰天灵尊身为修仙者对于武者的鄙夷；但是却也可以想象，那些并不是执着到几乎愚蠢的人，在武道修行上会遇上怎样的难关。 古毅在那些历史典籍中，也看了不少武者的传记，其中大半都是些将武道视为自身唯一，除武道外再无他物的武痴；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够在武道上继续走下去。古毅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也好在古毅升级靠的是经验值，不然古毅肯定第一时间转修仙道，起码修仙者没有武者要求的那么严厉。 第四十七章 血脉 但无论是仙道还是武道，相对于修炼血脉之力，都有着长足的进步；仙道虽然需求资质，但是一个人的仙道资质，却几乎和他的出身无关，即使是九品资质的凡人，也有可能生出一个一品资质的后代，而即使是炼气圆满的修仙者，后代也有可能是九品资质的凡人。 至于道基境修仙者，由于生命本质的改变，已经不能够用正常的方式生产后代；以特殊方法制造的后代，与其说是子嗣，倒不如说是双方合炼的一个分身。当然也有修仙者喜欢以特殊方式制造子嗣，用来充当自己肉身毁灭之后的替代品，不过这种方法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和资源，因此十分小众。 而当年修炼血脉之力的太古强族，则异常重视后代的繁衍，不要说相当于道基境的个体，就算是远在其上的强者，都有着繁衍后代的能力；以人祖在世的人族为例，人祖是堪比道果境的强者，也是人族的血脉源头，人族能够繁衍壮大成为太古强族之一，同人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人祖的后宫数量极多，据古毅看过的典籍中记载，不但有其他太古强族的公主贵妇，也有着人祖的几十个女儿，至于孙女乃至于其他后辈，更是难以计数了。由于人祖是人族血脉源头，人祖血脉，代表着的是天生极强的力量，而血脉越接近人祖，力量就越强。 为了纯化血脉，当时的太古强族中，亲属之间的繁衍是一件常事；人祖也常常遇上，自己的不知道多少辈后代，由于血脉退化，选出了家族的嗣女，希望得到人祖的血脉，能够让家族继续延续下去。 只是人祖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照顾到所有后代，因此在时间的流逝中，人族繁衍壮大的过程中，先是出现了力量相当于道基境的人，然后出现了力量相当于炼气境的人，最后出现了天生没有任何血脉力量的凡人。 和血脉力量强大的强者不同，凡人虽然寿命不过百年，但是在百年间能够制造的子嗣，却和强者数劫数十劫制造的子嗣相差无几；因此凡人迅速成为了人族的主体，这也是人族和其他太古强族的最大不同。 其他太古强族，血脉力量会随着后代繁衍而衰弱，但是却不会跌落到相当于道种境的洪荒种层次之下；因此人族在当时的太古强族中，也是一个颇为特殊的种族。一般来说，洪荒种以上的人族，他们一般同人祖的血脉联系不超过三代，被认为是太古强族中的一员，得到其他太古强族的认同和尊重；但是洪荒种以下层次的人族，则被其他太古强族视为凡类。 这种想法，甚至影响到了人族高层，他们不但将凡人视为卑微的异类，甚至对于任何血脉不够高的人族，也是纯粹的蔑视和压迫。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人族在诸天万界中占据了不少世界，也位列太古强族之一，但是和凡人没有任何关系。 凡人一方面被贵族压迫，一方面又渴求能够成为贵族；许多凡人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是因为血脉不够纯粹，所以当时不但是人族高层，就连凡人阶层，也一度相当流行亲属间的繁衍。只是由于凡人的血脉退化的太过严重，亲属间繁衍的后代，畸形和智障的概率实在是太高，这种风潮流行了一段时间后便衰退了；这也成为了贵族不将凡人当作同类的一个原因，毕竟连至亲间制造的后代，都拯救不了这些凡人被污染的血脉。 为了管理数量众多的凡人，人族建立了一整套血脉规范体制，这套体质，大致上是按照同人祖血脉的亲近程度，将人族划分出不同的阶层；所有人根据天生的血脉，被分成了九品，绝大多数人自然是九品血脉，而一品血脉，则是人祖的直系后代。而同其他太古强族混血的太古血脉，和与其他洪荒种混血的洪荒血脉，则分列二品与三品。 为了防止乱了血脉品次，原则上只允许同品血脉之间的繁衍。这套体制，也适用于异族，太古强族和洪荒种，都可以与人族高层通婚，而血脉品次稍差的人族，是不能同上品血脉通婚的。 当这套体制深入到人族方方面面，也意味着占据人族大多数的凡人和后代，彻底丧失了修炼的可能；原本还有着可能，同上品血脉通婚繁衍后代，改变自己后代的地位，虽然这个可能极其细微，但总是一种希望。 当血脉之路还有着一线希望，凡人会不顾一切的往希望上靠，但是当最后一线希望都就此破灭，凡人就开始寻找血脉之力外的其他道路。一般认为，仙道的起源，是来自当时凡人为了激发自身血脉的尝试，冥想、引气、服丹，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为了修炼血脉之力。 冥想不慎会让人变成疯子，引气不甚会制造废人，服丹更是极其冒险的事情，绝大多数服食丹药的凡人，死状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算是那时候的修仙者，死在服食丹药上的，也不是几千几万个这么点。 凡人对于仙道的尝试，在人族高层看来是下等人在胡搞瞎搞，平白无故的自寻死路；“血脉一途实乃天授，凡民无知无畏，可怜。”这是当时人族高层的看法。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仙道完善了从凡人到蜕凡的修炼道路之后，出现了第一个炼气期修仙者，九品血脉的极限，便是相当于蜕凡圆满的层次；炼气期已经是八品和七品血脉的层次，而七八品血脉，在凡人看来，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 炼气期修仙者，不要说人族高层，就连人族中层，也能一手捻死一万个；但是修仙者的出现，不代表他一个人，而是代表着一种迥异血脉之力的修炼方式。当时的修仙者，还没有敝扫自珍的习惯，他们更倾向于传播修仙法门，更多的人修炼，才会有更多的智慧凝聚，才会有更加完善的法门出现。 当时的人族高层，并不在意，于是仙道以燎原之势在凡人中流传，甚至就连七品以下的血脉，也想着从仙道中触类旁通，打破血脉的桎梏。 第四十八章 改变 仙道同贵族的关系，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坏的不可挽救，在仙道表现出威胁血脉贵族的能力之前，仙道往往被视为血脉之力的一个补充；而起初的仙道，修炼法门也多有依仗血脉之力的地方，甚至在如今诸天万界的仙道体系中，不少炼化洪荒种血脉的修炼法门甚至是拿洪荒种炼丹的技艺，都可以追溯到仙道同血脉贵族的蜜月期。 但是当第一个道种境修仙者出现后，仙道构筑了从凡人到洪荒种层次的修炼法门，虽然极其不完善，但是却引发了修仙的风潮；按照当时的血脉制度，道种境修仙者堪比洪荒种，最差也应当是三品血脉，这代表着修仙者踏入了血脉贵族的范畴。 但第一位道种境修仙者，却被血脉贵族以其丧失了繁衍后代的能力，拒绝提升他的血脉品次；这的确是事实，道种境修仙者，已经脱离了血脉之力的桎梏，他能够自由构筑肉身，但是这些肉身却并不具备洪荒种一样为后代赋予强力血脉的能力，从这一点来说，道种境修仙者，和普通九品血脉的凡人并没有多大区别。 在当时，血脉品次决定了一切，道种境修仙者空有力量，却没有相应的血脉品次，也就意味着没有相应的地位；而且在仙道出现了道种境修仙者之后，一些敏锐的血脉贵族也察觉到了危机——相对于血脉源头可控，而且某种意义上形成了泛种族同盟的太古强族和洪荒种的大联盟，不要求血脉，却也能诞生道种境修仙者的仙道，实在是有些过于危险了。 这部分血脉贵族于是采取了行动，在血脉贵族拒绝提升这位道种境修仙者的血脉品次后，这位修仙者虽然极为失望，但是对于培育修仙者却更加上心了，同时由于对血脉贵族的失望，这位修仙者平日的言论对于血脉贵族也少了一些恭敬，这就成为了他的大罪状。 人祖最年幼的儿子栩祖，来到了道种境修仙者的传道洞天，他是来擒拿修仙者的；栩祖同修仙者斗法却落败，不过长久以来的旧观念，让这位道种境修仙者在战胜之后，依然答应了去人族祖庭辩罪。 这位修仙者在人族祖庭辩罪大获全胜，但是在被宣布无罪之后，含恨在心的栩祖动用了人族的血脉至宝，直接将他打的形神俱灭；按照当时的血脉制度，栩祖是人祖的子嗣，位列一品血脉，而修仙者不过是下三品的七品血脉，杀之无罪。 这件事情酿成了比修仙者诞生道种境更大的风波，修炼仙道的凡人们，义愤填膺要求严惩栩祖，虽然栩祖是人祖之子，但是起码也要处以剥夺血脉千年的处罚；而人族祖庭对于凡人妄议大政，也感到无比恼火，毕竟处置一位一品血脉，还轮不到凡人来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发声的修仙者大半被捕杀，栩祖自然毫发无损；修仙者的声音被血脉贵族以暴力压制了下去，这也宣告仙道同血脉贵族的蜜月期就此终结。对于血脉贵族的不满，成为了修仙者群体的集体倾向，一些遮遮掩掩否认血脉神圣性的言论，也在这种倾向中传播在修仙者之中。 只是血脉之力诞生的时间实在太长，当时仅仅是萌芽阶段的修仙者，大半都有着对于血脉贵族的敬畏；对于他们来说，血脉之力自然是通天大路，而仙道只是自己没有血脉才会选择的崎岖小路。毕竟，血脉之力，只要体内血脉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修炼；真正的高贵者不需要修炼，这是当时的主流观点，无论是人祖还是人祖之子，从他们诞生之日起，力量就已经到了巅峰，和这些强者相比，仙道不要说修炼到道种境，便是道基境都显得极为艰难。 随着蜜月期的结束，很快（当然，这是以寿元漫长的血脉贵族的时间观念论述的），人族祖庭宣布了一系列的命令，开始限制仙道的传播，并且宣称仙道绝非血脉正道，即使修炼的再高，也绝无可能提升血脉品次。 当时的修仙者中，妥协与和平依然是绝对的主流，在人族的修仙者中，有二十七个辩才出众而且德高望重的人决定前往人族祖庭，向人祖当面陈述仙道同血脉正道是可以共存的，仙道更是血脉正道的有力补充，希望人祖能够改变人族祖庭的命令。 由于有着当年的旧事，这二十七位修仙者花费了不少时间造势，绝大多数修仙者都认为这二十七位是能够说服人祖的，并且也认同这些人的观点。带着修仙者期待的二十七人刚刚抵达人族祖庭，便被栩祖以“卑下贱类，妄闯祖庭”的罪名擒拿正法。 这二十七位修仙者中，有着第二到第七位道种境修仙者，但即使堪比洪荒种的道种境，在人族祖庭强者如云的血脉贵族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这二十七位修仙者，也被称为二十七贤者；这些贤者被斩杀后的肉身，被当成是恐吓修仙者的道具，在人族祖庭所在的清宁天界传阅。 对于血脉贵族横行暴政的失望与不满，不但没有因为二十七贤的死亡而有着消减，反而在清宁天界中掀起了反抗的浪潮；修仙者看似声势浩大的反抗，引起了人族祖庭对于仙道更强的敌视，原本的怀柔派声势大挫，强硬派血脉贵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人族祖庭做出了完全废止仙道的决定，修仙者要么自己废除修为，要么死；于是在清宁天界，血脉贵族对于修仙者的清洗开始了。血脉贵族的战果显著，原本盛行于清宁天界凡人中的仙道销声匿迹，数以千万记的修仙者被杀，还有倍于此的修仙者逃离了清宁天。 只是弹冠相庆的血脉贵族，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修仙者的残酷清洗，在肃清了清宁天的同时，也肃清了修仙者中对于血脉贵族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个体。修仙者一次接一次的妥协和幻想，带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惨烈的流血；在这种真实不虚的教训面前，即使是原本再如何天真软弱的修仙者，此时也成为了坚定的反抗者。 “你们选择了开始，但是结果却由不得你们选择。”这据称是仙道始祖逃离清宁天时暗暗的誓言。 第四十九章 道盟 如果说此前修仙者在清宁天界掀起的反抗浪潮，目的仅仅是为了展示力量，让高高在上的血脉贵族们改变对于仙道蔑视和敌对的态度，当然，如果能够根据修仙者的境界授予等同的血脉品次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在血脉贵族清洗完清宁天界中的修仙者之后，修仙者对于在血脉贵族的体系下获得相应地位的期盼已经完全破灭；修仙者演变出了前所未有的对抗性，正是在这一时期，种种针对血脉贵族的炼丹技巧和法术乃至于器具，都得到了迅猛的发展。修仙者同血脉贵族的战争不断在清宁天界外的无数小界内爆发，在战争的磨练中，许多修仙者殒落，但是更多的修仙者从凡人中脱颖而出。 仙道始祖在清宁天界时，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但是在血脉贵族和修仙者连续不断的战争中，仙道始祖迅速的成长了起来；等到仙道同盟或者说道盟建立的时候，仙道始祖已经开始摸索晋升道果境的道路，并成为了道盟副盟主之一。 人族祖庭组织血脉贵族对道盟进行了两次剿杀，由于缺少道果境强者压阵，两次剿杀中，道盟的损失都极为惨重；修仙者一方面退避到虚空气脉的极深处，一方面继续大力在凡人中推广仙道。虽然当时成为修仙者极为危险，但是凡人根本没有第二条道路获得力量，即使在血脉贵族的严防死守下，也时常有获得了传承的修仙者从已经被肃清的小界中冒头。 直到当时的道盟盟主成为了第一位道果境修仙者，道盟才再一次出现在血脉贵族的视野之中；人族祖庭的第三次剿杀，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败绩，最后让人祖出手，才挽回败局。 道果境已经超越了洪荒种，可以匹敌太古种，按照当时的惯例，道盟盟主有资格建立一支太古种族，并应当得到其他各族的认同，就像是当初人族的建立，是有着人祖这位太古种存在一样。 在稍稍挽回败局之后，人祖代表血脉贵族提出了和平谈判；道盟盟主作为太古种，可以在建立一个人族分支，人族祖庭会在清宁天界外划出一片界域交给道盟，从此修仙者可以与血脉贵族有着平等的身份。 这些条件非常具有吸引力，以仙道始祖为首的派系，对于血脉贵族一直有着极深的不信任；仙道始祖更是直接在道盟中声称：“血脉贱种谈何可信，道友们可记得往日旧事？” 以往血脉贵族的行事风格，让不少修仙者选择了支持仙道始祖的看法——继续发展壮大仙道，即使要与血脉种共存，也要有着绝对的实力支持，而不是主动送上门去。 道盟盟主默认了仙道始祖分裂道盟的行为，但是他还是对于所有人族的始祖——人祖有所信任，这和人祖大义灭亲诛杀了恶名昭著的栩祖也有着相当的关联；道盟盟主带着支持自己的众多修仙者们来到了划定的界域，等待他们的，不是已经谈好的和平待遇，而是被完全动员起来的血脉贵族以及被截断的后路。 噩耗传入仙道始祖和仅存的修仙者耳中，彻底打消了修仙者对于血脉贵族的任何妥协意愿，同时也促成了仙道始祖结出道果，成为了新任的道盟盟主。 血脉贵族们将诱杀道盟盟主和众多修仙者当成了第三次剿杀道盟的结束，而一些目光长远的血脉贵族，已经开始担忧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仅凭人族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遏制修仙者的发展了；因此，向其他太古强族借兵助剿，成为了一种被提上台面的选择。 结果也正如这些血脉贵族所预料的那样，杀死一个道果境的道盟盟主，看似战果辉煌，但是实际上仙道已经建立起了通向道果境的整套传承；和天生力量注定的血脉贵族不同，即使是凡人，修习仙道也有可能成长为新的道果境。 在格外严迫的外在条件下，道盟几乎向所有修仙者公布了从蜕凡到道果境的传承；每个修仙者都能看到各种不同的功法，而每个修仙者都可能是新功法的创建者，仙道传承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血脉贵族难以想象的速度完善并且壮大了起来。 当时的道盟发现了仙道资质的存在，但是却否认仙道资质具有决定作用，在道盟统治的世界，奉行的是人人修仙；一个小界中，往往有着数以亿计的修仙者，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自行突破到炼气境。但是道盟猎杀血脉种炼丹炼器，不少份额都是为这些资质普通的修仙者准备的；道盟迫切的需要新鲜血液和新鲜的想法，一亿个资质普通的修仙者中，只要有一个脱颖而出就是大赚特赚。 毕竟仙道资质只能决定道种境以下的修炼速度，而在道盟同血脉贵族的战争中，道基境以下是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的，而即使是道种境，也只能充当搏杀斗战的中坚；真正决定战局胜败的，只有道果境。 对于道盟来说，凡人是根基，炼气境修仙者是等待培育的幼苗，道基境修仙者是尚未长成的小树，道种境和道果境修仙者，才是能够遮挡风雨的大树；和能够繁衍强者的血脉贵族不同，仙道的强者必然是从凡人中诞生，只有更多的凡人，才会有着更多的修仙者，才会让仙道更加稳固。 在血脉贵族同道盟的第六次战争之后，人族的血脉贵族已经处于下风，即使是人祖也不是仙道始祖的对手；但是其他太古强族的援军，却不是道盟能够抵抗的。只是道盟的根基深藏于凡人之中，虽然一次次损失，但是每一次都能诞生出更多的强者。 其他太古强族对于人族繁衍出如此众多的凡人有着不满，对于凡人的屠杀时常发生；最后，人族祖庭痛定思痛壮士断腕，开始对凡人进行彻底的清理。道盟的根基被完全摧毁，重新退缩回了无比偏远的虚空气脉。 其后，便是仙道始祖成为合道境真圣，一直在实力上碾压修仙者的血脉贵族们，这一次被仙道始祖碾压了；人族的血脉贵族包括人祖，都被一体炼成丹药，而原本统治着诸天万界的太古强族，一个接一个的被彻底灭绝，血脉贵族更是变成了血脉种，是珍惜的原材料。 不过对于古毅来说，这些旧事都太过遥远，如今的诸天万界，和仙道萌芽时期全然不同。 第五十章 交易 蛾罗间神终于实现了自己一生的追求，蛾罗间集团对触手残骸的研究有了突飞猛进的成果，原本只存在于远期设想中的不死药被制造了出来；相对于破坏力出众的狮子王系列生物兵器，身为凡人的蛾罗间神，和自己逝世多年的父亲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不再，变得越来越看重自己的性命。 当然，蛾罗间神可不会贸然尝试不死药，他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此前更接受过多次细微调整，就算没有不死药，寿命也至少还有五十年以上；他有着大把的时间来验证不死药的安全性。 只是当验证试验才进行了第一阶段，蛾罗间神看似固若金汤的肉身开始一天比一天变得衰老，原本十分宽裕的时间顿时紧张了起来；尽管不详的阴影笼罩了内心，在种种延寿手段宣告失败之后，蛾罗间神也不得不将不死药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 当暗红色的不死药被注射进蛾罗间神的身躯，他忽然回忆起了许多记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普通夜晚，那个时候的蛾罗间神，只是蛾罗间集团内一个不起眼的继承人，在他头上，不但有蛾罗间家当主，还有着势力人望远超他的哥哥姐姐们；尽管蛾罗间神一直以纯粹的研究人员自居，从不插手蛾罗间集团继承权的争夺，但是心中总是有着一丝不甘，还有着伴随着这丝不甘而诞生的戾气。 在这天晚上，蛾罗间神就和往常一样呆在实验室对触手残骸进行研究，作为同神动山争夺的最大战利品，虽然这一年以来诸多资源的投入没有取得任何回报，但是一心指望着从触手中获取不死奥秘的蛾罗间家主，依然没有削减预算，而蛾罗间神更是主动请缨，成为了新的实验室主管。 “真是有趣的人呢。”蛾罗间神恍惚间听到了悦耳而带着戏谑意味的话语。 蛾罗间神抬头，看到的是一位容貌俊美到邪异的少年；“你是谁？”蛾罗间神开口问道，按照安全条例，这个时候蛾罗间神应该立刻按动警报按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蛾罗间神在望向少年的一瞬间，就对他失去了警惕和敌意。 “你可以叫我麻生。”自称麻生的少年说道，“虽然这是我作为凡人时候的名号，但是我特别允许你这样称呼我。” 蛾罗间神觉得自己的状态十分奇怪，但是又发现不为什么奇怪：“麻生？你是怎么进入实验室的？” “不啊，并不是我进入了实验室，而是你主动沟通了我。”麻生微笑着说道，“你的欲望，在压抑中扭曲壮大，实在是很有趣味，难怪可以通过信标沟通我。” 虽然麻生没有进一步的说明，但是蛾罗间神却瞬间明白了，麻生所说的信标，就是千兽观音的触手残骸；而麻生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千兽观音的触手，在被人从神动山偷盗出来后，据说附身在一个普通高中生身上。在一场前所未有的乱战中，神动山破灭，蛾罗间集团渔翁得利，而高中生则不知所踪；但是现在看来，不知所踪的高中生似乎才是最后的赢家。 “不错，我就是那个高中生。”麻生仿佛看透了蛾罗间神的想法，直接承认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蛾罗间神在短暂的震惊后，也恢复了过来：“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你的欲望很有意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麻生笑容不变，但是蛾罗间神却有着一种深深的寒意充盈在心间，仿佛正在被天敌所瞩目。 麻生继续说着：“我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欲望，不管是害死了你母亲的那个死老头子，还是一直挡在你头上的那些个哥哥姐姐，我都可以替你解决掉。你在害怕自己没办法掌控住蛾罗间集团？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看穿人心的能力，甚至是对于一切生物兵器的绝对控制，都可以给你。” 蛾罗间神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你的一切！”麻生摆了摆手，制止了蛾罗间神的话语，“但是，我之前说过了，你的欲望真的很有意思，所以，在你实现你最终的欲望之前，我不会要求你履行这场交易。” “最终的欲望？原来我是浮士德吗？”蛾罗间神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好吧，麻生，或者说善良的魔鬼，这场交易我答应了。” 麻生依然微笑：“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你心中一直将自己当成是无所不能的神，那么一个帮助神的魔鬼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让我先抹去你这段记忆好了。” 当蛾罗间神再次清醒过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与麻生的交易，但是麻生确实开始帮助他实现欲望了；首先是那个仿佛掌握了一切，让蛾罗间神既痛恨又畏惧的蛾罗间家主，因为身体衰老无声无息的死在了睡梦中。 为了争夺蛾罗间集团的所有权，继承人们开始了越发激烈的争斗，而一直身处实验室的蛾罗间神，先是被最有人望的大哥授予了实权，又因为大哥全家被二哥袭杀，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大哥的势力；在一连串如有神助的机缘巧合后，蛾罗间神斗败了狠辣的二哥，杀死了势力最强的四姐，逼死了优柔寡断的三哥，最终坐上了蛾罗间神家主的位置。 在蛾罗间神的手里，蛾罗间集团的势力空前膨胀，不但实质上操纵了政府，在国际政治的战场上，也频繁的取得战果；直到古毅的出现前，蛾罗间神没有尝到什么失败的滋味，而就算是古毅，昙花一现后也不见了踪影。 不死药的出现，更是让蛾罗间神有些志得意满，他支配着如此庞大的势力，自然也只有无穷的寿命，才能匹配了。而直到不死药注射到体内的一瞬间，蛾罗间神突然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最终欲望，或者说，这就是麻生定义的最终欲望。 “交易完成了，你的一切，就交给我好了。”依然是这种无比悦耳的声音，蛾罗间神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没能说出口。 新生的蛾罗间神活动了一下身躯；“还需要好好调整一下。” 第五十一章 回归 占据了蛾罗间神肉身的麻生，正在听取着科研人员汇报项目进展；在研发不死药的同时，实验室发现了一种完全不符合现有科学定理的恐怖病毒。这种病毒只能通过体液传播，会迅速破坏感染者的高级大脑结构，同时也会重构一个强大的肉身结构；而在小部分情况下，感染者会在保留高级大脑结构的同时，获得更加强大的肉身结构。 熟悉前沿信息的科研人员们，立刻意识到了这种病毒同引发了曼哈顿事件的黑光病毒的高度相似性；在紧急封存了所有病毒样品，并对感染者样本进行彻底销毁灭杀之后，科研人员将这件事一层层汇报，并最终“引起”了蛾罗间神的注意。 “集团需要新的核心产品。仅仅是千兽之王这种高端产品，是无法满足客户需求的。”蛾罗间神直接否决了科研人员关于销毁病毒样品的建议，“项目组会被投入更多资源，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对病毒进行改良，使其满足军事用途。” “不，这种病毒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名字被记入历史的时候同纯粹的骂名联系在一起。”项目组组长，同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生物学家拒绝了蛾罗间神的命令。 蛾罗间神点了点头：“那么，你被解雇了。” 蛾罗间神向着安保人员点了点头，这位生物学家是整个蛾罗间集团的高层科学家，掌握了太多的极密情报；虽然签订了足足有几本书那么厚的保密协议，但是对于这种身份的成员，蛾罗间集团有着一整套严格的保密条例。 轻易的决定了一个科学家的生死，蛾罗间神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如果是之前的蛾罗间神，他还需要依靠这些人为自己解析触手残骸；但是现在的蛾罗间神不需要，毕竟，这些由科学家解析出的科技，都是由他主动放出的。 如果不是作为导演的特殊趣味，蛾罗间神甚至都不用借助蛾罗间集团以及那个触手残骸，就能凭空生成这种病毒；但是作为时常布置舞台选取角色的“导演”，蛾罗间神有着一套约束自己的规范，只有约束自己的肆意，才能让表演更加有趣，这是他的宝贵经验。 为病毒制造一个看似可信的来源是必须的，这是舞台的重要背景；“海洋中的岛国存在着在幕后操纵一切的财团，为了研究不死药出现了副产物，这是一种可能会毁灭世界的病毒，因为种种原因聚集在一起的五人，不，加上那个外来者，应该是六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病毒的存在。作为勇者的六人，究竟能不能阻止世界毁灭的命运，在种种磨难中获得羁绊的六人，最终却要因为拯救世界而不得不做出抉择，到底是牺牲自我还是牺牲他人。”蛾罗间神已经在脑袋里构筑了大概的剧本，“真是激动人心的展开，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故事最终会变成如何啊。” 正在思考完善剧本的蛾罗间神，突然转头向着东方望了一眼；“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吗？这一次，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逃跑。”处于超越领域中的麻生本体，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右手朝着太平洋上的一艘远洋货轮捞了过去。 站在货轮集装箱顶的古毅正在哈哈大笑：“果然厉害啊，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外放，就被发现了吗？只是，隔着一堵墙出手，还是慢了些！” 古毅在集装箱里藏了一个多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将记忆中的典籍整理到位，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仅仅是记忆中的仙武典籍，层次都太低了些，不要说那些本身就包含了无数陷阱和漏洞的典籍，就算是古毅反复推敲没有发现疏漏的典籍，本质上都只是适用于先天入道境到先天万化境的入门典籍，古毅虽然境界不过先天万化境，但是却近乎可以视作先天圆满的人物。 根据混天军的条例，先天入道境或是炼气后期的典籍，只有辅将层次能够翻阅；古毅虽然境界距离寻常辅将差了一个档次，但是战力却超越了大多数战兵，申请成为辅将，也差不多有着十成把握。但是只要用脑子想一想，一个只花了不到三个月，就从后天境界成为了堪比先天圆满的武者，会在混天军中引发多大的轰动，又会有着多少敌意和试探，古毅就很有些犹豫了。 从后天到先天圆满，只花了不到三个月，这在混天军历史上不算什么，毕竟，混天军历史上可是有着七天从凡人成为道基灵尊的旧事；但是这些旧事背后，都离不开海量资源的辅助，像古毅这样几乎没用任何资源，就攀升的如此之快的个体，即使是在道基灵尊眼中，估计也是一桩怪事了。 一想到被道基灵尊当成是预备研究的对象，甚至是成为新任军主眼中的研究对象，古毅就觉得这是在自寻死路；战力堪比先天圆满，似乎已经很了不起了，在大多数小界，这样的实力都足够横绝当世。 但是别忘了，诸天万界中，后天武者连人都不算，先天武者算是个人，但也就算是个人而已；混天军全盛时期，一根手指能碾死一千个先天圆满的道基灵尊有上百位，但只是一场道种境灵真之间战斗的余波，这上百位灵尊，死的就剩下五个，而且这五个里面的凰天灵尊，全靠镇宗灵器凤凰天剑压制住伤势，否则也早就死了。至于混天军中原本数量以万计数的辅将，只侥幸活下来百多位；从这些就可以看出来，所谓先天圆满，也就是大个点的蚂蚁。 心情稍稍有些纠结的古毅，就稍稍动用了一丝夜帝真气，将远洋货轮以及劫持远洋货轮的海盗全数灭杀了；而麻生，也在情理之中的出手了。 只是古毅敢动手还是有些依仗的，那就是他在这个副本的时间即将结束；在麻生还未触及到古毅，万界求道玉的倒计时正式归零，古毅回归了。 第一章 洞天 古毅漂浮在元气真形天中，伴随着念头转动，海量的灵气随之流转，这是古毅此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在《食灵零》副本中，由于有着世界意识的排斥，古毅不要说任意取用灵气，就连吞噬灵气补充自身也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情，至于同天地交融，进一步洗炼真气，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而在七海界中，古毅被认为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这才真正体验到了先天万化境的待遇；而在至尊模板的加成下，古毅就比任何一个先天万化境武者更加有一种如鱼得水。 “风、火、电、水、光、暗。”古毅心念的转动，自然而然的引发了天地灵气的回应，几乎是数倍于古毅本身真气的天地灵气凝聚在古毅周身，形成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光球，围绕着古毅不断转动。 光球不断扩张，吸纳着似乎无穷无尽的灵气，到最后，元气真形天仿佛都在随着古毅的心念激荡不休；“已经到了极限。”古毅敏锐的感知到了自己驾驭天地灵气的限度，大约是千倍于自身夜帝真气的量，这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寻常先天万化境武者，就连先天通玄境武者也大有不如。 当然，先天通玄境作为武道真正登堂入室的境界，已经不同于依然受着仙道影响的先天万化境，先天通玄境的武者并不追求对于天地灵气的驾驭，因为那已经偏向了仙道；只有修仙者，才会在炼气后期驾驭着自身法力千倍以上的灵气，也只有仙道种种精妙绝伦的法术，才能让修仙者驾驭如此之多的灵气。 先天通玄境武者，所追求的，是“以意破法”，即使有千倍万倍的灵气，有再如何精妙的法术；武者凭借自己的武道意志，也能一一破开。根据古毅翻阅的一些典籍，不少人认为武者的肉身、真气乃至于兵甲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武者的武道意志是否精纯。武道意志精纯，就算肉身真气无一可列上乘，也能轻易斩杀肉身真气上乘但是武道意志不纯的武者。 古毅已经隐隐约约把握到了武道意志的存在，那是由武者的精元、神元和气元三者同自我深度结合而产生的玄妙之物，比修仙者的法力，武者本身的真气，更加接近自我的延伸；只是，要想真正发掘出武道意志，非得要下一番苦功不可。 古毅略作尝试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而开始同天地交融在一起，缓缓洗炼着夜帝真气的同时，也在感悟着七海界中弥漫的无数信息；在修仙者的修炼术语中，古毅的行为叫做感悟天地，天地中原本就存在着无穷的信息，一部分信息是对于修行有益的，一部分信息是对于修行无益的，而更多的信息，对于修者没有意义，只是单纯的存在着。 在仙道的萌芽阶段，修仙者中非常流行通过冥想来感悟天地，那个时候的修仙者们相信天地中存在着超越一切的真理大道，而感悟天地，就是接近真理大道的最直接方式；当然，他们同时也相信，更快捷的方式是服食蕴含了天地精华的丹药。 而到了现在，这种萌芽阶段就存在的传统依然在仙道中有所留存，但已经没有修仙者会认为通过感悟天地就能接近大道了；毕竟，在数十万年的探索中，接近大道的阶梯早已清晰的摆在了修仙者面前。 从凡人开始，蜕去凡胎，炼就法力，铸成道基，凝结道种，升华道果，与道合一；每一步都饱含了无数先行者的鲜血。能无视这个由无数先行者构筑的阶梯，反倒认为凭借着单纯的感悟天地，就能轻易接近大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狂妄。 同仅仅有所留存的冥想传统不同，在仙道萌芽阶段就是修仙者追求大道的重要手段，服食丹药这个传统得到了更多的发展；没有修仙者会觉得通过感悟天地就能接近大道，但是许多修仙者却觉得可以通过炼制丹药来做到这一点。 古毅心中一边发散着自己的思绪，一边沉浸在天地间无穷尽的信息之中；这并不是武者的通常做法，武者即使同天地交融，也会固守自我，将天地间的信息也视作外物，却不会想要感悟。这也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够做到的，修仙者感悟天地，也往往是浅尝辄止，过多的信息冲击，并不是修炼道途上的好事。 只有古毅这个升级依靠经验值，同时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纯粹武者的奇葩，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恍惚间，七海界中最深层的一些信息被古毅捕捉到了；这些信息不是现在的古毅所能解析的，但是有着万界求道玉的辅助，古毅解析出了这些信息的本来面目。 蒙蒙如混沌的元气大海沸腾着，一道蕴藏着无上意志的光芒突然出现，清浊元气被分离，世界胎膜被构造，仅仅是一个刹那，九重天与大地在世界胎膜中成形。伴随着世界一同诞生的异类洪荒种在光芒下分解，光芒退去，七海界就此成形。 “这是七海界被创造的过程？”古毅仔细思考着，“根据记载，七海界同其他藩域小界一样，都是由太始仙庭从原本外道魔国的世界中重新生灭而成，现在看来，这个记载果然不假。” 虽然这道信息中缺失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但仅仅是残缺不全的信息中惊鸿一现的光芒，就让古毅有种高山行止的感觉；古毅见过的最强者，执掌凤凰天剑的凰天灵尊，虽然现在古毅都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古毅觉得凰天灵尊可能比自己强几十万倍，绝对不会强出百万倍。而这道光芒，古毅觉得自己同它的差距已经没办法用数字来形容了，如果真要强行形容的话，那起码也应该差距不知道多少亿亿倍了， 而万界求道玉也传来了一个信息，万界求道玉解析出了有价值的功法。 《太始生灭万界登仙法》（残缺，可转修，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12157665459057000000，可上溯，上溯消耗经验值239299329230621000000000） 第二章 洞天 毫无疑问，《太始生灭万界登仙法》是太始仙主所修行的功法，也只有这位太始仙庭的主宰所修行的功法，才会有着那堪称天文数字的补全经验值，至于上溯经验值，古毅更是连看都不愿意去看。 虽然古毅不准备转修仙道，但是这次意外的收获还是让他有些欣喜，古毅的心神继续同天地交融，沉浸在信息的海洋之中。虽然古毅受命来到七海界，但是古毅也没有特别把征服七海界这个命令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担心七海界中的强者都被叶赤城抢先杀光，古毅甚至都打算在下一次副本前都不离开元气真形天的；而就算有着叶赤城的因素，古毅也准备在元气真形天呆个几天，一方面是适应一下自己的力量，一方面也是为了更了解七海界。 朦朦胧胧中，古毅突然感受到了七海界中升起了强烈的灵气潮汐，仿佛是有着道基境存在正在吞吐灵气一般；天地交融状态下的古毅，很快把握到了灵气潮汐的源头位于七海界中央的天倾海。 灵气潮汐的起伏极其刻板而具有规律，古毅几乎立刻断定，吞吐灵气的并非是道基境灵尊，倒是很有可能是同夜帝铠相似的灵气；“宝物出世？”古毅心中立刻冒出了这个念头，仔细一想，这是非常有可能的。虽然一般都认为藩域中的世界缺少底蕴，但那是因为藩域世界诞生的时间太晚，更被天庭当成是垃圾场，缺少本土的强者，但是在数千年的时间中，自然也有着强者流落到藩域，留下一些宝物也是情理之中。 面对至少是高阶灵器的宝物，古毅也不可能漠视；锁定了灵气潮汐的源头，古毅驾驭着灵气从元气真形天径直坠下。 站立在无劫洞天内的白玉地板上，叶赤城回忆着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无劫洞天按照阵法严密程度，可以分为三层，最外层就是现在叶赤城所在的位置，也被叫做外府，在无劫灵尊还在世的时候，外府是给旁听的修者与侍者居住的区域。 在外府，以叶赤城的权限，可以在大多数地方自由行走；只是一旦有着违反洞府条例的行为，也会被施加惩罚，自反省三日到形神俱灭不等。而其中一个最重要的条例，就是严禁破坏洞府财产，在后世探索无劫遗府的过程中，最先一批进入无劫遗府的战兵辅将们，就是因为在外府中破坏了脚下的白玉地板，肉身就被完全斩灭。 叶赤城作为手持无劫玉牌进入洞天的旁听弟子，权限比后世那些人自然要高不少，至少不会因为破坏一块地板就被斩灭肉身；不过无劫玉牌也只是给了叶赤城一个旁听弟子权限，就连外府的一些区域，叶赤城都没有资格进入，更不用说《太上忘情道心咒》所在的内府了。 无劫灵真虽然身死，但是洞天法灵依然执掌着无劫洞天，洞天法灵严格的按照此前法度管理洞天，甚至比无劫灵尊在世时更加严格；叶赤城知道，在洞天法灵的法度下，洞天内的生灵是按照身份安排权限的。 最上级自然是洞天之主，由于无劫灵真身死，洞天之主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其下是无劫灵真的亲随弟子，他们随侍在无劫灵真身边，甚至有资格进入秘府。更下者是无劫灵真的真传弟子，他们能够进入内府的大多数区域。而入室弟子和旁听弟子，没有更高权限者的允许，就只能呆在外府了。 无劫灵真遭遇强敌，连自己都殒落了，洞天之内的弟子更不用多说；起码在叶赤城的感应中，洞天内灵气充沛，栽种的灵药奇材也堪称价值不菲。但是却没有任何智慧生灵存在，如果不是知道洞天里面的所有生灵都在那一场大战中身死，叶赤城或许还会觉得奇怪。 旁听弟子的身份，只要有着无劫玉牌就能够算数，而入室弟子以上，非得要洞天法灵认可才行；或许七海界外有更高阶的弟子玉牌存在，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过要想取得更高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办法；无劫灵真在世时弟子众多，大多数弟子都不是无劫灵真主动收的，而是自有一套制度。每过三到五年，洞天法灵就会往七海界中送入数百枚无劫玉牌，只要炼化无劫玉牌，就能进入无劫洞天成为旁听弟子。 旁听弟子在无劫洞天内，每过十年有一次小考，每过百年就要进行大考；大考一次卓异或是小考连续三次卓异就能成为入室弟子。而在平日，只要旁听弟子对自己有信心，随时都能进行一次考评，考评合格就能晋升入室弟子，考评卓异就能晋升真传弟子。 考评分为三个门类，分别是斗战斗法、论道论术，炼丹炼器；旁听弟子只需要选择一个门类进行考评即可。 斗战斗法最为简单直接，击败相应等次的傀儡即可；同时也是现在叶赤城唯一的选择。倒不是说叶赤城对于论道论术和炼丹炼器有些缺漏，作为后世的道基灵尊，叶赤城对于仙道以及炼丹术炼器术的了解，远超那些所谓的真传弟子。 只是不管是论道论术还是炼丹炼器，都需要十大真传弟子的品评，却不是斗战斗法那样可以由洞天法灵判断了；而十大真传弟子，早就在那场大劫中灰飞烟灭，自然也没办法进行品评了。 在后世，由于无劫洞天不允许道基灵尊进入，能够进入的战兵辅将，在洞天法灵面前和蚂蚁也没有多少区别了；一开始还有人会选择暴力闯入，但是当这些人被轻易捻死之后，所有人都选择了更加和平的方法。 直到混天军主姬珺以绝对的实力攻破无劫洞天之前，能够成为入室弟子的有不少，但是能够成为真传弟子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叶赤城知道，如果给自己一些时间消化未来的积累，成为真传弟子却也不难，但是叶赤城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能希望后来发现的漏洞依然存在，不然就麻烦了。”叶赤城喃喃说道，一步踏入了试炼地。 第三章 徘徊 无劫洞天自芥子态中脱离而出，依附在七海界的天倾海中，一部分区域显露在外；大部分区域都被阵法裹住，只余下宽阔的入口是真实可见的，无劫洞天如同大部分身躯潜藏在大海中的巨兽一般，不断吞吐着天地灵气，这种动静，即使是初入先天境界的武者，也能在数万里之外感应到。 叶赤城开启洞天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进入了外府，而被惊动的七海界武者，也在纷纷赶来；古毅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是从万里之遥的元气真形天赶到天倾海的时候，洞天周围已经有了不少人气。 七海界多是散落的岛屿，因此海运极其发达，论起各色船只庞大程度，不要说古毅待过的山海界，就连原本的地球都有些不如；在洞天入口周围，十余艘足有千米长的巨舰相互对峙，每艘巨舰，都代表着七海界中的一个一流势力，而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每艘巨舰之上，至少都有着13级个体的存在，有一艘巨舰上，甚至有着14级个体。 古毅驾驭着庞然的天地灵气从高处直接降到半空中，威势极其骇人；不要说先天武者，就连后天武者，也能感受到刻骨的压迫感。 “这是哪里来的隐世老怪物？”挂满了天翎军宗标识的巨舰上，原本还成竹在胸的太上长老脸色都变了，作为先天万化境的武者，即使是在当年的武道盛世，也属于登堂入室的修为，更不用说现在这个武道凋零的时代，一个先天万化境武者，足可以支撑一个顶级势力。 这一次，七海界的五宗七岛十一城各派出一艘沉雷巨舰齐聚无劫洞天入口，都是有着默契的，那就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入洞天；五宗七岛十一城传承悠久，历史都可以上溯到无劫灵真传法的时代，虽然这些势力不知道无劫洞天陨落的内情，但是猜也能猜到，洞天内绝对有着极大的利益。 在无劫洞天还高悬七海界的年代，先天入道境不过是入门，先天万化境也不过是登堂入室，先天通玄境不见得能位列真传，天人境固然可称霸一方，但是七海界的共主，却只能是无劫洞天的主人。而此次无劫洞天开放，无疑让这些大势力恨不能一家独占，毕竟，整个七海界的武道，就是从发掘旧时代的遗迹开始复兴的。 七海界在经受了洞天陨落的浩劫之后，先天武者百不余一，而原本盛行一时的武道传承要么失传要么因为不适应环境成了废物；很长一段时间，七海界连先天境界都是一个传说。 那个时候，七海界中流行的是不与外界灵气勾连的今法武道，而擅长勾连外界灵气的古法武道，由于灵气动荡扭曲，修炼它无疑是自寻死路；在这种情况下，古法武道几乎被完全抛弃，珍贵的武道典籍被弃之如敝屐。而随着时间流逝，原本动荡扭曲的外界灵气逐渐恢复，今法武道不与外界灵气勾连，自然也不可能晋升先天，反倒是之前被视作废物的古法武道，焕发出了第二春。 只是在绵延数百年的今法武道盛世中，古法武道的传承在世间几乎消失，只有在那些遗迹中，才有着珍贵的古法武道传承；五宗七岛十一城，其中有大半是靠着从旧时代遗迹搜刮的传承和资源成长为如今的大势力。 不但是这些大势力，就连七海界里面的中小势力，也有不少受惠于七海界当年遗留的财富，因此，在七海界中，今不如古是一种非常流行的思潮；比如，在洞天入口周围的十余艘沉雷巨舰，核心部件便是从遗迹中发掘的符法雷池，更有甚者，就连建造沉雷巨舰舰身的沉铁木，都是从遗迹中扒下来的。明明七海界已经再次掌握了沉铁木的种植锻冶技术，但是许多人依然认为，从遗迹中扒下来的沉铁木，比新制造的沉铁木要强的多。 天翎军宗的太上长老，便是这样一位今不如古思想的践行者，他修炼的功法，是没有经过一点删改的古法武道——《翎军武论》；天翎军宗的沉雷巨舰，从雷池到舰身甚至是装饰品，都是从遗迹中弄来的旧货。这位太上长老，倒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狂热的崇古者，只是越接触古代遗迹中残留的信息，他就越能感受到如今的七海界，同古代七海界的差距有多么巨大；现在，这位太上长老，已经将一切事物都看成是“古已有之”的那类人了。 这一次，五宗之一的无忧宗，门内珍藏的无劫玉牌失窃，立刻引起了这位太上长老的注意；虽然由于无劫洞天陨落，原本价值连城的无劫玉牌失去了效用，但是在如今的七海界，依然是一件有着收藏价值的宝物。一件只有收藏价值的宝物失窃，又关系到传说中的无劫洞天，太上长老顿时确定此事绝不简单，而天翎军宗也是第一个调动沉雷巨舰的大势力。 偷走了无劫玉牌的叶赤城，虽然论境界不过是初入炼气前期，同晋升不久的先天入道境武者相差仿佛；但是论及战力，寻常先天入道境在叶赤城手下很难走过三招。如此棘手的窃贼，也从侧面证明了太上长老的猜测不假，于是在天翎军宗和无忧宗漏成筛子一样的保密制度下，五宗七岛十一城都知道了叶赤城正往天倾海而去，更出现了十余艘沉雷巨舰齐聚天倾海，而名目各异的中小势力也组团结队，想要分一杯羹。 五宗七岛十一城自然不可能允许中小势力插足无劫洞天，但是进入无劫洞天需要无劫玉牌，否则就要先受一次入门考验，先天万化境以下可以不用想了；五宗七岛十一城有些带了无劫玉牌，有些则没有，为了不让其他势力先行进入无劫洞天，同时也为了各个势力进入无劫洞天的名额，这二十三个执掌七海界的大势力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面合纵连横。 最后要不是由于叶赤城已经进入了无劫洞天，五宗七岛十一城还能继续争上一个月；按照约定，等到各势力将无劫玉牌送到入口，再一同行动，而且，严禁其他势力或个人进入无劫洞天。 第四章 进入 虽然五宗七岛十一城约定中，是不允许其他势力和个人进入无劫洞天，但是当古毅威势赫赫从天而降，任何一个先天武者都能看出来，古毅最少也是一位先天万化境的大宗师；虽然古毅的夜帝真气同七海界中任何一种武道传承都不同，但是大宗师就是大宗师，为了无劫洞天的入场权，同一位大宗师敌对，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做法。 按照七海界的惯例，与古毅同境界的天翎军宗太上长老带着五宗七岛十一城的先天武者们“迎接”古毅；“一身真气同有记载的传承都截然不同，果然是隐修多年的老怪物。”太上长老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古毅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众人；古毅看待众人的眼神，就和看待案板上的猪肉差不多，即使是有心结交古毅的武者，也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冷，一动都不敢动。 众人心中也是提高了警惕，虽然不觉得有人敢同时得罪五宗七岛十一城，但是古毅的眼神，就已经把众人当中一贯横行的不少武者给得罪了；“跪下，饶你们不死。”古毅突然出声说道。 古毅的话语一出口，立刻引得众人脸色大变，在场众人都是先天境以上的武者，在七海界先天武者可称宗师，是执掌一岛的上位者；而七海界群岛分离的特性，也决定了这些岛主具有很强的自主权，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无劫洞天这件大事，很多人都宁愿在自己的地盘称王称霸过得无比舒畅。 “放肆！” “大胆！” 种种相近的话语被说出口，即使古毅实力高强，但是说出这话，也让众人觉得他是个疯子了；不少武者直接准备返回沉雷巨舰，准备借助巨舰对抗古毅，而天翎军宗的太上长老，更是脸色肃然，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古毅。虽然古毅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个疯子，但至少也是先天万化境的疯子，依然具有足够的危险性，或者说比一般的先天万化境更加危险。 面前这些武者的想法和动作，都在古毅的预料范围内；“想跑？”古毅弹了弹手指，夜帝真气引动了百倍于此的天地灵气，凝结成数十根颜色各异的长枪，直接朝着正准备返回沉雷巨舰的先天武者疾射而出。 虽然古毅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招，但是却也不是任何14级以下的武者能够接住的；即使武者运起了先天真气护住自身，在长枪面前，也和薄纸没有区别。长枪入体，作为核心的夜帝真气攻入武者经脉，瞬息就将武者肉身炼成飞灰。 只有太上长老引动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罡风伟力，挡住了射向天翎军宗先天武者的数根长枪；不过也是十分吃力，古毅的夜帝真气，就品质来说已经超越了万化境层次，就算是先天通玄境武者，没有武道意志的加持，也休想超越古毅。 “啧。”太上长老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古毅对他挡下长枪的不满。然后古毅用手直接撕开了太上长老的护体真气，几乎无视了太上长老锤炼百年的强悍肉身，直接拧下了太上长老的脑袋；古毅甚至都没有寻找太上长老的真气空隙，而是直接以更强的力量轻易的取走了他的性命。而太上长老的濒死一击，根本没能撼动夜帝铠哪怕一丝。 顺手往脑袋里灌注了一道夜帝真气，古毅将其抛向人群中央，然后直接爆开；爆裂的血肉上凝聚的夜帝真气，依然是寻常先天连防御都做不到的攻击。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五宗七岛十一城的先天武者就被古毅杀了大半；剩下来的已经被吓破了胆，直接跪了下来。 在下方的沉雷巨舰上，留守的先天武者也发现了上空的屠杀，一个个炮口转向古毅所在的位置，随着符文雷池的运转，汹涌的雷光从炮口飞至古毅；“唔，加起来都快比得上万吨级核弹了。”古毅动也不动的硬接了这十余艘沉雷巨舰的炮击，还自己估计了一下杀伤力。 随着古毅被雷光所吞噬，原本下跪的武者一怔，没想到古毅就这样死了；沉雷巨舰的雷光炮杀伤力巨大，但是先天武者反应何其灵敏，怎么可能会被击中？就算是多门雷光炮齐射，也休想擦到任何一位大宗师的衣角；但如果真的被击中的话，任是大宗师的护体真气，也根本抵挡不住。 下方的沉雷巨舰上，更是传来的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雷光炮的威名，这些沉雷巨舰的船员再清楚不过了，那是足以夷平一座小岛的恐怖武器，在杀伤力上，即使是宗师武者，也休想与其比肩。 “真吵啊。”扭曲了空气的璀璨雷光中，突然传来了古毅不耐烦的话语，话语倒不如何响亮，但是却让每一个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一些反应快速的武者，便又继续跪了下去，而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武者，则被一道黑线直接斩成两段；夜帝真气在古毅的操纵下，化作飞舞的黑色丝线，不但将未曾下跪的先天武者当场斩杀，更向下挥舞，切割着如同小岛一样的沉雷巨舰。 沉铁木上的符篆引动了天地灵气，让船身浮现出淡淡微光，这些传自古代的符篆，源头是修仙者的阵法，只是在灵气动荡扭曲的年代，更加依靠灵气的修仙者，凋零程度更胜武者，如今更是连个炼气境修仙者都看不见。沉铁木本身质地就极为坚韧，再加刻上的符篆，即使是先天境的宗师武者，轻易也破坏不了；若非如此，沉雷巨舰也不会成为七海界大势力必备的军国重器。 但是可以抵抗先天入道境武者的沉铁木，在古毅的夜帝真气下就和普通朽木无异；黑线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的分割了沉雷巨舰。 将沉雷巨舰尽数弄进海底，古毅没有理会那些正在四散逃窜的中小船只，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无劫洞天。 “你们在外面给我呆着，谁要是敢乱来，你们把他杀了。”古毅随口对跪下求饶的先天武者说道，身形一动，却是直接进入了无劫洞天。 第五章 试炼 “又是这种感觉啊...”古毅刚一进入无劫洞天，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原本已经解锁大半的夜帝铠，其力量已经被再次屏蔽；而古毅下意识的交融天地，立刻就能感觉到无劫洞天的主宰——洞天法灵那冰冷无情又充满秩序的运转状态。 一连串的信息被万界求道玉解析了出来，洞天法灵无所谓应时而变，即使是在原主殒落洞天残破的如今，洞天法灵向古毅传递的信息，依然是千年前传递给旁听弟子的那一套。 说起来，无劫灵真与古毅也是有些交集的，八百年前在山海界传道的天人，便是无劫灵真了；古毅通过洞天法灵的信息知晓了这一点，第一反应是感叹天庭情报不准确，明明在天庭记录中，无劫灵真不过是道基境的灵尊，而道种灵真同道基灵尊的差距有多大呢？ 道基圆满的巅峰灵尊，足以担任杂牌天军的军主，比如曾经的凤天灵尊，至于新军主姬珺，则是因为其背景深厚不可以常理度之，再加上混天军已经沦落成连杂牌天军都不算的垃圾收留所；而道种灵真，却已经足够成为天庭嫡系天军的军主，嫡系天军和杂牌天军的军主，虽然都是军主，但已经是两类人了。 当然，古毅也知道，从夜帝铠中残留的信息来看，道基圆满的凤天灵尊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杂牌军主；但是除了凤天灵尊之外，天庭麾下的杂牌天军，军主也基本上是由道基圆满的灵尊或是巅峰天人担任。 第二反应是无劫灵真的下场应该不太妙，即使是洞天法灵限制了夜帝铠的力量，但是仅仅是古毅自身的感应，他都看出了无劫洞天内的死气沉沉，更不用说那些虽然森严但明显有着残缺的阵法了。仔细想想，一位灵真的洞天都变成了这幅鬼样子，而明显这位灵真还不在洞天之内，怎么看都只能想到殒落这个词了。 不过虽然洞天内死气沉沉，而阵法又有着残缺，但是古毅估计了一下自身同洞天法灵的力量差距，得出的结论是——就算阵法残缺一万倍，自己也只会被瞬间碾死。 按照常理来估计，阵法残缺肯定会带来一些漏洞，但是古毅翻阅的典籍，大半是武道典籍，而即使是仙道典籍，涉及到阵法的也是极少数，极少数中多半又是云山雾罩语焉不详的哪一种；至于古毅能够看懂，却又涉及到洞天阵法这种高端到不能再高端的知识的典籍，古毅是根本就没发现的。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只有一条路咯。”古毅笑了笑，当他知道这个洞天的原主是一位道种灵真，而洞天法灵的力量没有得到什么削弱后，古毅其实就放弃了以暴力破解洞天的打算，毕竟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虽然外府中的珍惜材料不少，有些灵药更是能够直接在混天军中换取到巨额功绩点的，而用以防护这些灵药的阵法，防护力度更是微弱到即使是后天圆满也是破开的地步；但是古毅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不但是因为古毅缺少灵药等于丹药等于晋升境界的意识，同样也是洞天法灵传递的信息中提及到的，凡是在洞天内破坏财物的，必定受到严惩。 这些珍惜的灵药，就如同商店橱窗内的奢侈品，看似价值极高而且防护力度近乎于无；但是如果只专注于奢侈品，却不考虑一下如同万能警察一样的洞天法灵，这要么是利欲熏心，要么干脆是蠢到了一定的程度。 古毅可不愿意就为这些微的利益把自己给搭进去，因此一路走来，古毅没有任何停留徘徊的意思，而是直奔试炼地；旁听弟子的考评试炼有着三种形式，而这三种试炼所在的地点也有所不同。 炼丹炼器直接没有进入古毅的考虑范围，无论是炼丹术还是炼器术，都是少数修仙者才能熟练掌握的技艺；以炼丹术为例，如果说在仙道萌芽阶段，分辨药性物性，并通过调配阴阳君臣佐使炼丹的原始炼丹术，还是一种全民掌握的粗浅技艺。那么在经过数十万年的发展，炼丹术的理论不但得到了长足进步，其中种种精妙细微的技巧，以及繁杂而充斥着专门用语的炼丹流程更是能够让从来没有接触过炼丹术的修仙者满头雾水。 虽然只要修仙者有着全套典籍，炼丹术也不难入门，但是这种涉及到炼丹术的典籍，价格高昂程度甚至要超过许多功法；再加上炼丹师们有长久以来的抱团惯例，正规炼丹术基本上是通过师徒的形式进行传承。所以时至今日，一方面是部分丹药炼制得到了简化，同时效果也劣化了不少；另一方面是真正炼丹师炼制的丹药，在效果有着保障的基础上，价格也是令人不敢直视。 古毅倒是知道混天军中有着基本上不被认为是炼丹术的简化炼丹术的典籍可以购买，但是古毅可没有花这笔冤枉钱；再加上，即使古毅购买了，在这种专门考校炼丹术的试炼中，基本上也就是个笑话了。 论道论术倒是被古毅考虑了一刹那，但是却也是瞬间放弃；一个平时阅读的武道典籍都是假假真真分不清楚，自己更是缺乏积累的武者，想要通过论道论术来通过试炼，未免也有些自寻死路的嫌疑。 因此，古毅没什么犹豫，就选择了斗战斗法这个试炼方向；斗战法域在外府中极其醒目，那是足足由十里方圆的白光所构成，按照沿途的指引，古毅踏入白光之中，紧接着便听到了洞天法灵的提示。 “此为旁听弟子试炼考评，汝乃原初武道修行者，先天万化境修为。此试炼共计九关，一关未过者，褫夺旁听弟子身份，得过一关者，不奖不惩。得过二关者，记小功五，得过三关者，记小功百。得过四关者，记中功一，晋升入室弟子...得过九关者，记大功一，晋升真传弟子。汝可愿往？” 都到了试炼地点，古毅自然不会退缩。 “斗战斗法，第一关，启！” 第六章 轻易 白光聚敛间，一个纯白色的人形已然站立在古毅面前；这是一个有着武者真气与形神的傀儡，同古毅见过的力士究其根本是一类东西，只是相较于凰天灵尊那渡厄金船上的粗使力士，其技术差距已经大到了一定的程度。 轻易的挡下了白色傀儡的攻击，古毅估量着这第一关的对手：大概就是16级的强度，看来无劫灵真订下的规矩是，如果连同等境界的对手都无法击败，那么根本连充当旁听弟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古毅继续与傀儡周旋了两招，再次调低了对于傀儡的评价，虽然无论是真气强度或是形神都和普通16级武者相差仿佛，但是这个傀儡在战斗意识上只能算是脱离了新手，古毅觉得自己13级的时候，也能比较轻松的战胜这个傀儡。 待到摸清了傀儡的底细，古毅也失去了逗弄傀儡的兴致，一道黑线贯穿了傀儡的身体，径直破灭了傀儡身内的力量核心。 第二关、第三关的傀儡自然是越来越强，但是对于古毅来说，无论是16级中较弱的傀儡，还是16级中普通的傀儡，还是16级中较强的傀儡；都没有任何区别，或许古毅在13级的时候，应对第三关的傀儡还要经历一场苦战，但是如今，这些都不过是弹指可灭的玩意。 虽然在战力上，这些傀儡不值一提，但古毅依然发现了，第三关的傀儡，虽然真气强度或是形神都与第一关中的傀儡没有绝对的差距，但是论及战斗意识和对于战机的把握上，都和在先天万化境这个层次磨练多年的武者相近，而这些都属于先天万化境的范畴内。换句话说，即使是普通模版的武者接受试炼，依然是有可能通过第三关的；当然，这个可能性或许有些小。 第四关的傀儡，古毅只是稍稍感知，就发现了这傀儡的变化；真气相较前三关雄厚太多，而且周身涌动的奇特力量，也像是对武道意志的模仿。总体来说，第四关的傀儡和初入先天通玄境的武者有些相似。 傀儡用来模仿武道意志的奇特力量，让古毅有些惊讶；明明傀儡的真气强度根本比不上古毅，但是在那股奇特力量的加持下，古毅也不能像碾压前三关一样弹一下手指就结束了。至少也要弹两下手指，一招破开加持下的真气，一招破开阻碍将傀儡打成飞灰。 第四关的对手，古毅觉得普通模版的16级已经不可能取胜了；至少在试练场中，所有器具都被限制屏蔽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以战力来估量，第四关的傀儡属于17级中较弱的那一类。 “看来，这斗战斗法的九关，实际上是分成了三个层次。前三关是一个层次，这个层次是普通模版也能通过的，而如果连第一关都通过不了，只能说明他在斗战斗法上的造诣差的实在离谱。怪不得按照规矩，连第一关都过不了的旁听弟子，会被直接夺去旁听弟子身份。”古毅一边漫不经心的试探着傀儡，一边对斗战斗法的设置作着推测。 “中间三关是第二个层次，估计只有天才模版才能通过；无劫灵真的入室弟子，都是天才模版吗？那这么看，后面三关，应该就需要惊世模版了吧。” 不过当古毅轻松打到第七关，所出现的傀儡虽然比第六关强得多，但依然属于17级的范畴；对于这个与推测不符的现实，古毅倒是很有些兴趣，差不多是将傀儡一点一点拆散，最后古毅确认了，第七关依然属于天才模版也有可能通过的试炼。 第八关的傀儡比第七关的傀儡更强，如果傀儡是个真实存在的武者，那么他一定是顾羽见过的最强17级武者了；但是在古毅面前，即使是战力攀升至17级顶峰的傀儡，古毅拆起来也和此前的傀儡没多大区别。 等到了第九关，出现的傀儡总算强的超越了17级，这也勉强符合古毅的推测；果然真传弟子，是用来挑选惊世模版的。九关试炼被古毅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完成，洞天法灵授予了古毅真传弟子身份的同时，也告知古毅必须在七日内进入内府，朝拜无劫灵真。 直到古毅拥有了真传弟子权限，洞天法灵才允许古毅查询无劫洞天的基础信息；古毅总算不是两眼一摸黑，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无劫洞天方圆千余里，分为外府、内府与秘府三个部分；秘府信息不是古毅所能查询的，外府与内府顾名思义，外府处在无劫洞天外围，而内府则被外府所包裹。只是外府狭窄，面积也远不如内府。 外府是旁听弟子与入室弟子的居住地，每隔一月，就会有天人境的真传弟子来到外府传法说道；但是一般，真传弟子是不会在外府待太久的，因为外府的环境不如内府，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天地灵气的浓度。 无劫洞天内天地灵气，来自无劫灵真炼化在洞天内的三条黄级灵脉；同七海界中几乎均匀的灵气分布不同，无劫洞天的灵气，天然就受到洞天法灵的调配。外府与内府的灵气比，是相当悬殊的一比十；虽然即使是灵气比为一的外府，在灵气充沛程度也超过了七海界，但是修仙者一向看重天地灵气的浓度，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呆在灵气贫瘠的外府。 至于外府同内府的其他差距，就更多了，比如在内府中，有着一道由无劫灵真手书的《太上忘情道心咒》真意传承；这也是古毅不得不去内府的理由。古毅对于内府可能存在的宝物，已经不抱什么奢求了，有一个还能正常运转的洞天法灵，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作死。 但是对于《太上忘情道心咒》，古毅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此前在山海界以万界求道玉解析的《有情道心咒》，凭空为古毅加强了一层模板，让古毅从惊世级变成了至尊级模版，可以说《有情道心咒》才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无劫灵真在洞天内府内留下的《太上忘情道心咒》，古毅已经开始猜测起这门传承的作用了。 第七章 赤城 不同于已经几近修补完成的外府，差不多还有半数区域尚未进行修补的内府，呈现出废墟与楼阁交汇的格局；在外府已经完全消失的修者遗蜕，在内府中却也有着不少，这些修者遗蜕大部分都腐朽的不成人形，显然在生前，这些修者遭遇的强敌甚至击破了修者肉身的基本构造，否则不到千年时间，这些至少也是炼气后期的修仙者的尸体，应当是可以坚持的。 古毅一路走来，心中却是越发警惕了，倒不是警惕杀死这些修仙者的恐怖敌人，而是警惕先自己一步进入无劫洞天的对手；按照洞天法灵的指引，古毅走的是距离《太上忘情道心咒》最近的路径，而路上所看见的修者遗蜕，不少都有着被搜刮的痕迹，一些破损的法器甚至是灵器被随意丢弃，而真正有价值的灵器，估计早就落入了他人之手。 但是古毅并没有转头就走，毕竟就万界求道玉的扫描来看，自己的目的地只有一个12级天才模版个体存在；在洞天法灵限制灵器效用的情况下，古毅有着绝对的把握收拾一个和自己相差了许多的对手。 《太上忘情道心咒》传承位于整个内府的中央，诸多真意传承分别摆放在不同的高台上，而古毅一眼就发现了最显眼的高台，以及高台上的身影；“叶赤城？”古毅眉头一皱，叶赤城的形象可以说此前完全不同，即使是他也要分辨一下。 叶赤城戴紫冠着玉衣持宝剑，周身有着锐利气息不断流转，整个人仿佛都写上了不好惹这三个字；以古毅的眼光来看，叶赤城身上至少有着四件灵器，等级倒不好说，不过应当不会低于自己的夜帝铠。 叶赤城也察觉到了古毅的接近，她轻弹剑身，一道无形无质的剑气瞬息而至，切割着古毅的护体真气；如果古毅还是没有进入副本时候的等级，这道剑气便足以将古毅肉身斩成齑粉。 古毅心念一动，只动用了寻常先天万化境圆满的力量，极为吃力的挡下了这道剑气；“叶赤城，你好大的胆，真不怕万刑念刃加身，形神俱灭？”古毅半真半假的以气恼疑惑交加的语气喊道。 曾经凰天灵尊说过，她已经在叶赤城的神魂种下了万刑念刃，只要叶赤城对古毅出手，立刻就会被万刑念刃斩灭神魂肉身；如今来看，要么是凰天灵尊是在骗自己，要么是叶赤城已经解除了凰天灵尊的万刑念刃。 叶赤城冷然一笑：“万刑念刃？我对这门法术，可比我师尊要熟悉的多。” 古毅自然是不信叶赤城的这话，毕竟她才接触凤凰天剑宗传承多久，和修仙多年的凰天灵尊根本没法比；而叶赤城也确实没说假话，在她经历的时光中，她不但常常使用万刑念刃，更曾经推陈出新，对万刑念刃做出了诸多改良，论及对万刑念刃的理解，叶赤城超过一直在凤天灵尊庇护下的凰天灵尊，倒还真不是大话。 不过虽然叶赤城有着如此宝贵的知识与经验，但是当道基境的凰天灵尊往她神魂中打入万刑念刃，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除；直到叶赤城进入了无劫洞天内府，在内府修者的遗蜕上，叶赤城找到了五件即使在她看来也属于上品的灵器。在灵器的加持下，叶赤城总算有着足够的力量解除身上的限制。 这限制，不但是凰天灵尊打入神魂的万刑念刃，还有着更早之前的混天印记；混天印记自然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让拥有着进入混天虚界，还能给拥有着赋予天庭管辖的无数世界的原住民身份，让其可以进入这些世界不受任何排斥。 但是在这些好处之下，是高层永远都不会公布的诸多后手；混天印记有着不同的等级，军主之所以被称为军主，就是因为她可以号令等级低于她的混天印记拥有者，对不服从命令的属下通过混天印记进行惩罚。 而这里所说的高层，可不是仅仅是混天军的灵尊战将，更包括天庭真正的高层；即使是灵尊战将，在这些高层眼中也不过是走狗一流。天庭会把混天军当成是垃圾一样对待，自然也是因为掌握了混天印记，认为混天军根本无法反抗。 不但是混天军，任何一个天军，无论是嫡系还是杂牌，，无论是奴兵还是军主，都有着一脉相承的天军印记；可以说，天庭的整个天军体系，都是构筑在这些印记之上的。 如果叶赤城仅仅是普通的道基灵尊，对于如何破解印记，在不惊动天庭的情况下解除这些后手，自然是无从下手；但是在叶赤城所知的未来，天庭的天军体系早已崩溃，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天军印记被完全破解。 叶赤城不过是炼气前期的普通战兵，在天庭体系中属于无名小卒一流；混天印记自然也谈不上复杂，在灵器的加持下，叶赤城很快就破开了神魂中的混天印记。 如今叶赤城可以说是志得意满，论器具，她有着从修者遗蜕上找来的五件灵器；论传承，她已经尽数掌握了《太上忘情道心咒》，这门奇功只是辅助修炼的传承，却能够让叶赤城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道基境。而就在她破解了混天印记之后，古毅居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她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有着主宰，让她能够心想事成。 叶赤城已经看穿了古毅的修为，不过是先天万化境而已；虽然叶赤城仅仅是炼气前期，而先天万化境相当于炼气中期，但是叶赤城不在乎。在五件灵器的加持下，不要说一个区区的先天万化境，便是更强的先天通玄境，叶赤城也有着充足的信心。 杀意萦绕在叶赤城心头，对于这个前世不曾出现的逃奴，叶赤城心中一直有着不屑与好奇，在古毅击败叶赤城之后，这种情绪更是演变成了屈辱与怨恨；“古毅啊古毅，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叶赤城淡淡的说着，手中宝剑闪耀着瑰丽的锋芒，“接我一剑！” 第八章 打败 一种危机感在古毅心头聚集，“不能接。”古毅下意识闪躲开这道剑气；似乎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剑气，径直打在了古毅身后的阵法上，原本就残破大半的阵法，无声无息的被这道剑气消融大半。 “这剑气，似乎就是针对夜帝战体这种精擅变化的炼体法门所开发出的技艺。”古毅的眼光随着等级提升，早已不是之前的井底之蛙，他能够感知到，如果被刚刚那道剑气命中，任是夜帝战体变化万千，超脱了血肉之躯，也要吃上一个大亏。 古毅自然不知道，他穿着的夜帝铠，叶赤城比他就要更加熟悉，甚至夜帝战体，叶赤城都修炼到了道基层次；他只知道，如今的叶赤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轻松打败的讨厌鬼，而是一个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对手。 没有任何犹豫，古毅选择了消耗四千三百零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点经验值，升级到17级；原本朦朦胧胧的武道意志，伴随着万界求道玉的微微一震，终于被古毅所掌握。无论是肉身或是真气的大幅加强，都在这一刻被古毅所忽视，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底蕴、技艺、外物甚至是历史上都显得逊色于仙道的武道，能够与仙道并驾齐驱。 那些典籍中被吹到天上去的武道意志，并没有夸大其词，武者或许真的只需要武道意志就足够了！ “又是临阵突破？而且还是先天通玄境？”叶赤城心中一寒，在几个月之前，眼前这人不过是后天境界，如今却已经是先天通玄境，要么是这人得了奇遇服食了丹药，要么是这人天资无敌，无论是哪一种，叶赤城都明白，自己万万不能放过古毅。 不过叶赤城还是有着信心，自己所驾驭的五件灵器，可不是普通货色；即使由于长久未经蕴养导致灵性受损，而且又有着洞天阵法压制，但是也足够将叶赤城推上炼气境巅峰战力。即使是古毅突破到先天通玄境，在这五件灵器以及叶赤城超卓的战斗技艺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对此叶赤城信心满满。 默运法力，叶赤城趁着古毅刚刚突破境界，直接斩出一剑；面对这一剑，古毅知道如果正中自己，即使是已经大幅强化的夜帝战体，也会破损，但是掌握了武道意志的古毅更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攻击，真是不值一提。 “灭。”古毅轻轻吐出一个字，剑气便如同烈阳下的雾气一般直接消失。 叶赤城脸色变得铁青，即使古毅临阵突破到先天通玄境，也没有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除我之外再无他物，这是位列武道意志前三的唯我意志啊，这得是什么样的天资，才会在先天境界领悟这等武道意志。”叶赤城心中的自信已然消退大半。 和对于武道只是一知半解的古毅不同，曾经研习过武道的叶赤城，对此知道的不少；武道意志确实是武者能够与修仙者争锋的最大依仗，但是想要掌握武道意志，实在是太过艰难了，和只需要资质过关资源足够就能顺风顺水走下去的仙道之路不同，许多武者光是发掘自身武道意志就已经耗尽了心力，掌握武道意志更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一般来说，先天通玄境的武者，所能诞生的武道意志，都是弱小而不入流的那一类；当然即使是这样的武道意志，也足够压倒一切先天万化境武者了。而直指天人境界的武道传承，都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淬炼武道意志的法门。 自然诞生的武道意志，不过是矿石，唯有以种种法门坚定自我，再以无比坚定的自我淬炼武道意志，才能从矿石中炼出真金；这是通常意义上的看法。不过正如仙道存在着破坏常理的惊世奇才一样，武道也存在着类似的奇才。 叶赤城上一世，也曾经以为自己是武道天才，更在凰天灵尊的资源支持下，成功兼具了炼气后期的仙道修为和先天通玄境的武道修为；但是这样让叶赤城飘飘然的成果，在叶赤城见到了真正的武道奇才之后，却让叶赤城明白了为什么凰天灵尊说自己不适合武道。 那是一位在先天通玄境时候就掌握了真我意志的武者，纵然叶赤城仙武双修，但是在战斗中，却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了；真我意志、唯我意志、无我意志，这是未经淬炼的武道意志所能达到的顶峰，而且绝对不逊色于任何顶尖武道传承所淬炼出的武道意志。 原初武道就是这样的武道，虽然诞生之时被认为是超越了资质限制的道路，但是却也唯有“资质”最出众的那一小部分人才能走到巅峰。有的武者可以淬炼成千上万个穴窍，而大部分武者却只能打通八大奇脉；有的武者可以在踏入先天境界时就洗炼出无相真气，而大部分武者却只能洗炼出下品先天真气；有的武者可以在踏入通玄境时就掌握无我意志，而大部分武者却只能掌握通常意义的武道意志。 很多时候，即使是资源和传承，都无法弥补天资间的绝对差距；如果说仙道的资质是体质与灵慧，这些还可以用丹药弥补，那么武道的资质就是坚定的意志，丹药补得了先天的灵慧不足，却没办法弥补每时每刻都在被消磨的意志。 古毅并不知道叶赤城激烈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朝着叶赤城虚虚一斩。叶赤城身着的灵器玉衣，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效用，一切防护都没法挡住古毅的这一斩，嗤啦一声，叶赤城被古毅直接斩成了两截。 唯我意志，号称除我之外再无他物，能够压制一切真气法力；一念之间，能让修者沦落凡人，能让宝物堕入凡尘。 真我意志，号称一切皆虚我即是真，能够让武者永远处于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强状态。 无我意志，号称无彼无此无我无他，是最为神秘的武道意志，传说中也是“真正的”武道意志，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武道意志。 第九章 残缺 被古毅斩成两截的叶赤城，浑身闪耀着虚幻的光芒，瞬息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只是叶赤城右耳上的耳坠，却再也显不出一丝光泽了。 “咦，居然还有这种灵器？”古毅好奇的说着，武道意志再次凝聚，便要再次斩杀叶赤城。 已经明白了自身处境的叶赤城，就有着相当的决断，还没等幻灭坠的奇异力量消散，叶赤城就已经开始以秘法摧毁周身佩戴的灵器灵性；伴随着灵性迅速消散，灵器内积蓄的庞大力量如同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而第一个被波及的，就是距离最近的叶赤城；这并不是叶赤城发了疯，而是她深刻的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古毅的对手。叶赤城的战力大部分来自于五件灵器，而古毅的唯我意志就比她曾经遇到的真我意志更加克制自己，疏糸玉衣被古毅直接压制住，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赢不了就会输会死，而叶赤城，是宁愿自己死掉也决不让对手好过的人；摧毁灵器，不但是为了消灭古毅可能的战利品，同时也是为了消灭自己神魂中的记忆，如果让古毅知道了那些珍贵的记忆，叶赤城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这个可怕的可能。至于灵器毁灭时的破坏力，叶赤城反而不觉得能对古毅有多大威胁，毕竟，无劫洞天内限制了力量上限。 唯我意志虽然强横，但是却并非无所不能，古毅可以毫发无伤的站立在高台之上，却无法挽回五件灵器失去的灵性，至于直接遭受冲击的叶赤城，则是瞬间灰飞烟灭，半点残渣都不剩下了。 不，叶赤城或许还真的剩下了一点残渣；当古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丝本质极其强大的力量已经渗入了他的神魂。能够压制住灵器的唯我意志，面对这丝力量时，仿佛丧失了一切威能，只能无能为力的放任这丝力量在自己神魂内演化出阴阳鱼图。 阴阳鱼图自丹田跃入古毅的眉心祖窍，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化的万界求道玉轻轻鸣动，阴阳鱼图缓缓消散，再次显出这丝力量的本质，随后投入了万界求道玉之中；万界求道玉重新恢复了平静，古毅也同时得到了万界求道玉传来的信息。 《阴阳生灭清浊真幻内外微宏顺逆因果炼道合真经》（可转修，转修需求等级：30） 这是阴阳鱼图所代表的一门传承，在被万界求道玉吞噬之后，其中蕴含的真意也被解析了出来；而另一方面，万界求道玉在吞噬了那丝力量后，仿佛让古毅增加了不少的权限，古毅可以查看万界求道玉的属性了。 名称：万界求道玉 状态：残破（可修复，修复方式未知） 功能：穿越（残缺，不可指定参数，可修复，修复方式未知）、升级（残缺，模版残缺，可修复，修复方式未知）、扫描（残缺，对象非完全覆盖，可修复，修复方式未知）、解析（残缺，可修复，修复方式未知） 《阴阳生灭清浊真幻内外微宏顺逆因果炼道合真经》自然是顶尖的仙道传承，但是想要转修这门功法，最低也需要30级，古毅暂时还不用考虑这个；反倒是万界求道玉的属性，让古毅开始思考了起来。 万界求道玉的来历，古毅完全是一无所知，因为万界求道玉中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信息；而要不是今天万界求道玉的属性突然可以被查询，古毅甚至都不知道万界求道玉居然是残破的。 既然现在万界求道玉是残破的，也就说明万界求道玉至少有一个完好版本；根据下面的信息，古毅大概能够猜测到完好版本的万界求道玉具备什么样的功能。 首先是穿越到副本世界，不应该是每一个月随机刷新一个副本，而是由自己指定一个副本，甚至说不定还能对副本的参数进行指定。然后是升级，不应该最高只有惊世模版可以选择，甚至就连至尊模板，也不会是最高级的模板。 至于扫描，古毅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现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对于傀儡是无效的，对于复杂生命存在的一部分，万界求道玉也无法识别。换句话说，万界求道玉既没办法扫描被洞天法灵操纵的武道傀儡，也没办法扫描构成洞天法灵的某一个阵法，即使这个阵法，是能够对有威胁的存在做出攻击的也不行。可以想象，完好版本的万界求道玉，应当能够分辨这些。 最后的解析，古毅觉得完好版本，应该能够不消耗经验值对功法传承进行补全、推演和上溯；最起码，也不用消耗那如同天文数字一样的经验值了。 虽然这些不过是猜测，但还是让古毅有了想要修复万界求道玉的冲动；只是一个能够指定副本的功能，就已经足够古毅全力以赴了。只是万界求道玉的修复方式，并不是通过消耗经验值来完成的；否则古毅觉得自己会见到比天文数字还多上许多个零的经验值。 当然，古毅也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至少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叶赤城神魂深处的奇异力量；这丝力量演化出了一门顶尖的仙道传承，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力量的来源是修仙者了。 这个修仙者绝对是古毅所见的最强者了，毕竟光是这门传承的转修最低等级，就已经超过了古毅所见过的最强修仙者；那么，是不是要修复万界求道玉，就必须让它吞噬至少是30级的修仙者的力量，古毅也不能确定，不过这也可以作为一个努力的方向就是了。 古毅的思绪转了几圈，最后又转到了叶赤城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叶赤城都不应该和这样强大的修仙者有着关联才对，毕竟混天军中不存在道种境灵真，而山海界虽然是无劫灵真传道，但是古毅也去过天人传法的圣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古毅再次回忆起细节，又觉得不无可能。 第十章 道心 叶赤城被废功之后，就是在山海界的武道圣地钟南山得了奇遇，说不定那一丝力量就是从钟南山中得来的；而古毅没有在钟南山发现什么异状，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叶赤城捷足先登。古毅只可惜叶赤城已经灰飞烟灭，自己再怎么揣测，也很难发现真相了。 相较于叶赤城是如何得了这奇遇的真相，古毅反倒是更关心摆在眼前的《太上忘情道心咒》真意传承；《太上忘情道心咒》虽然名为《太上忘情道心咒》，实际上却包含了数种与《有情道心咒》相似的异术，当然，《有情道心咒》也包含在其中。 在真意传承中，无劫灵真先是做了开宗明义的阐述，道心咒并非是修炼正途，但是却有助于那些资质有限的修炼者更进一步，只是修炼道心咒不但极难入门，而且即使入门，也很容易在更进一步的同时，斩断再进一步的可能。毕竟整个道心咒体系都属于草创阶段，需要后来者不断完善。 据无劫灵真的说法，道心咒的灵感来源驳杂，其中占比例比较大的是外道魔国的至高传承《众生一气道》，天帝自创的《混元斩圣经》以及来自上门殆生宗的《诸天化劫心意》；从这些传承中，无劫灵真推翻了之前一直限制自己的道心至高论，得出的结论是，道心不过是仙道发展所必需突破的桎梏。 得到了宝贵的灵感之后，无劫灵真一开始想要创造出人造道心，解决这个凝结道种路上最为结实的障碍；在过往的历史上，有太多的修仙者不缺乏灵慧、资源和传承，但是都倒在了明悟道心这一关面前。 然后无劫灵真遭受了一连串的失败，他越是钻研，就越是发现自己的浅薄，一个道种境灵真，居然想要颠覆自太古以来就不断完善的仙道，实在是有种痴人说梦的意味；不过无劫灵真的研究也不是全无收获，道心咒就是人造道心研究的副产物，或者说，人造道心就是道心咒最终完善的产物。 《有情道心咒》与《无情道心咒》属于同一层次，区别仅仅是《有情道心咒》是给武者修炼，而《无情道心咒》是给修仙者修炼的。《有情道心咒》会不断强化武者的意志，最终辅助武者走上掌握武道意志的道路。《无情道心咒》会隔断修仙者无谓的情感，强化修仙者的灵慧，修炼到圆满层次，即使修仙者体质稍差，也能够让修仙者在炼气境具备一品资质的灵慧。 而如果修炼者同时修炼两种道心咒并且成功，就等同于他修炼了《有情无情道心咒》，修炼者的意志和灵慧都会达到一个极限；当然，这么做修炼到自己意识崩溃变成废人的概率也是飞速上升。 修炼《有情道心咒》很容易出现自我被种种勃发的情绪所主宰的情况，稍微不注意就会沦为这些情绪的奴隶；修炼《无情道心咒》很容易出现丧失任何情绪的情况，稍微不注意就会变成没有情感乃至于没有自我的废人。 按照古毅的理解，前者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疯子，后者是自我封闭的人偶；而修炼《有情无情道心咒》，则是间歇性的疯子加人偶。光是看到这些副作用，古毅都觉得一阵恶寒，好在万界求道玉似乎排除了失败的副作用，不然古毅都不敢想象自己修炼《有情道心咒》的惨状了。 而无论是《有情道心咒》、《无情道心咒》还是《有情无情道心咒》都是适用于天人道基层次以下的异术，在其上，便是《忘情道心咒》了。修炼《忘情道心咒》意味着修炼者无时不刻不在矫正自己的心灵，向着忘情道心靠拢，其中的危险，还在之前三种道心咒之上。 而更关键的是，依靠《忘情道心咒》修练出来的忘情道心，依然是不能突破道种境的；也就是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修炼这种古怪的功法，最后很可能堵死了自己晋升道种境的可能。无劫灵真也颇为遗憾，虽然《忘情道心咒》修炼的忘情道心，可以帮助修仙者在道基境一路畅通的走下去，但是诸天万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传承丹药也有不少，除非是没资源没资质没传承的修仙者，不然谁也不会选择《忘情道心咒》。 因此，无劫灵真在七海界选取英才，收了不知道多少弟子，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弟子可以帮助他完善类似道心咒的功法传承，同样也能做到触类旁通的效果。 在无劫灵真传道于七海界的漫长时光中，七海界的仙道武道水平得到了跨越式的进步；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得授道心咒，也不知道有多少弟子落了个凄惨下场。而最终无劫灵真也有些收获，成果就是在《忘情道心咒》上改良而出的《太上忘情道心咒》。 只是《太上忘情道心咒》还未推演圆满，无劫灵真就遭遇强敌身殒；在古毅体悟中，《太上忘情道心咒》被推演至道基境小成层次，来自无劫灵真的真意传承就告一段落。最后，无劫灵真颇有信心的表示，再有千年，有望将《太上忘情道心咒》推演至太上忘情道心，虽然并非是完完全全的人造道心，但是也是仙道史上的一个进步。 本来，《太上忘情道心咒》的真意传承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在无劫灵真的意念之后，还有着新的内容；留下这些内容的人绝对不是无劫灵真，而是一位更加高傲的存在，如果硬要说的话，古毅倒觉得像是凤天灵尊，不过无劫灵真身殒之时，凤天灵尊甚至都还未出生，而无劫灵真身殒之后，无劫洞天一直以芥子态存在于七海界，因此不可能是凤天灵尊。 虽然也有可能是凤天灵尊曾经进入无劫遗府，但是古毅依然觉得不可能，无劫洞天的法灵可不允许道基境外来者进入；可能留下这些信息的人，是和凤天灵尊差不多性格的人，同样是那种因资质绝佳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上对手和挫折的存在。 第十一章 点评 新内容的主题就是对整个道心咒体系居高临下的点评，点评者对于无劫灵真的看法是——想得太多，学的太少，自视甚高，其实难符。里面还挖苦无劫灵真见识浅陋，拿着一堆糟粕当宝贝，比如无劫灵真的主要灵感来源，点评者更是一条一条的加以嘲讽。 外道魔国的至高传承《众生一气道》，实际上是外道魔国覆灭之后，修仙者假托外道魔国之名伪造出来的典籍，虽然其中也有着真材实料；但是按照点评者的说法，就是无劫灵真恰到好处的把真材实料弃之不顾，拿着垃圾还大受启发。 而天帝自创的《混元斩圣经》，这倒是没错，只是这部典籍根本不算是天帝的根本传承，反倒是天帝为天庭修者创造出来的低难度易入门的统一功法；重点也根本不是无劫灵真认为的直指大道，而是修仙者可以借此转修武道。 而上门殆生宗的《诸天化劫心意》，不过是修仙者用来培养炮灰傀儡的技艺。点评者还感叹道，怪不得道心咒修炼又难入门又容易出错，从无劫灵真参考的典籍层次，就已经可以想象了。 在嘲讽完无劫灵真的灵感来源之后，点评者的矛头指向了无劫灵真本身；无劫灵真出身野修（对不属于太始仙庭体系内的散修的蔑称），仙道积累不算出色，而接触到的的知识，大半是转了几道手的典籍，这就造成了无劫灵真偏移了修仙正道。人造道心，不过是无劫灵真狂妄和无知两面性的最佳写照，正是因为无知，才会想出人造道心这种早已被前人证明不可能的事，正是因为狂妄，才会在碰壁之后，还对此有着信心。 就在古毅觉得点评者对于道心咒持完全负面态度的时候，点评者笔锋一转，也开始承认无劫灵真虽然限于眼界，犯了许多错误，道心咒中更是有着笑话；但正是因为无劫灵真没有接受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才能弄出道心咒这种违反常规的技艺。 点评者认为，仙道资质论虽然在诞生之时极大的促进了仙道的发展，但是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限制仙道的一大桎梏；论及智慧，大多数修仙者其实同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凡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特别是在如今很多世界，许多修仙者对待仙道的态度，已经接近于太古时代血脉种对待血脉力量的态度了，他们不愿意去探寻仙道力量的本质，修炼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不用理解原理但是却可以攀登上山的阶梯。点评者在这里举了个例子，某个名为吉冥界的世界，里面仙道已经僵化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了，里面的修仙者按照资质、功法甚至是出身来决定自身的最高成就；而其中按部就班登上世界巅峰的道基境修仙者，对于仙道的领悟，甚至都不如外界一个炼气境修仙者。 他不知道灵气的本质，不知道虚空气脉的性质，不知道道基的重塑；论及智慧，可能他还会被凡人比下去，但是他有着吉冥界一等一的资质和出身，靠着这些资源，硬生生的将境界提到了道基境。 道心咒虽然有着种种问题，但是有一点却是没错的，那就是打破资质的限制；即使是普通人也能修炼道心咒，自然也能在修炼道路是能够继续走下去了。 夸完了道心咒，点评者又写道，道心咒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依然有一个大问题。仙道原本有一万条不同的道路，这些道路都能明悟道心凝结道种，但是修炼道心咒，却只有可能明悟一种道心，如果道心咒真的完善并得到推广，那么可以想象，大多数修仙者都会选择道心咒作为辅助，同时也就意味着仙道从一万条路变成了一条路，这对于仙道的发展，实在是太过不利。因此点评者也十分犹豫。 最后点评者做出一个折衷的决定，在决定是毁掉道心咒和推广道心咒之前，会先去实验一番，观察道心咒的影响。然后点评者的信息也到此为止，古毅不知道这位居高临下的点评者，最后所做的实验结果如何，不过从道心咒传承还能存在这一点来看，点评者的实验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浏览完整个《太上忘情道心咒》的真意传承之后，古毅基本上确定了点评者应当就是无劫洞天这幅惨状的制造者；而从点评者对无劫灵真的蔑视来看，古毅不觉得无劫灵真能落得个好下场。 古毅走下有着《太上忘情道心咒》真意传承的高台，马不停蹄的逛遍了这片区域的上百高台；每一个高台上都有着一门功法的真意传承，但大多数是仙道传承，武道传承寥寥无几，而且论层次也不能和夜帝真气相比。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高台所在的内府，不过是真传弟子的活动区域，传承层次自然不会太高；而另一个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就是除了《太上忘情道心咒》的真意传承，古毅在其他真意传承中，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点评者的信息。 可以想象，点评者能入眼的传承，也就只有《太上忘情道心咒》了；这就让古毅更加确定一件事了，按照常理来说，叶赤城进入无劫洞天的时间不会比自己早太多，为什么会将这么多传承弃之不顾，径直来到《太上忘情道心咒》的真意传承，果然叶赤城是在山海界得到了无劫灵真留下来的讯息。 将真意传承用万界求道玉全数解析了一遍，古毅离开了这片高台区；内府虽然广大，但是古毅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秘府之上。按照古毅的权限，他是没有资格进入内府的，但是在内府与秘府的交界处，原本应当是阵法密布的铜墙铁壁，却只余下一片虚无。一看就知道，曾经有着强大的外力破坏了这里。 古毅用万界求道玉扫描了一遍，确认了秘府内没有任何生灵存在，而他对秘府中可能的收获抱有着很高的期望；虽然内府的尸骸上，古毅也有着不少收获，但是秘府内有可能存在的道种境灵真留下的遗产，就让之前的收获变得微不足道了。 第十二章 秘府 秘府是整个无劫洞天被破坏的最为严重的区域，当古毅踏足秘府，立刻就感觉到了这一点；秘府之内，似乎笼罩了整个洞天的法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主宰一切的武道意志。古毅花费了好几秒钟，确认了自己的感觉没错，整个秘府确实被武道意志所笼罩。 从外间的真意传承来看，无劫灵真虽然也兼修武道，但是走的依然是仙道；一个修仙者的秘府，被武道意志所笼罩，古毅立刻就明白了，这股武道意志的来源，恐怕就是杀死了无劫灵真并将无劫洞天弄得一团糟的那位点评者了。 或许是在漫长的时光中逐渐消磨，这道武道意志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仅仅是那天然的压迫，就让古毅觉得格外吃力；只有唯我意志护住肉身，才能让古毅在这武道意志中缓步前行。寻常先天通玄境武者，恐怕在秘府中都是寸步难行，至于其下的武者，在秘府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视了一路上所看到的废墟，古毅向着武道意志最为集中的区域不断深入，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越来越恐怖的压迫；这这种外来的压迫下，古毅不得不发掘出唯我意志的每一丝潜力，也再一次清醒的认识到，掌握武道意志之后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果然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越往深处去，古毅沿途就看到了越多保存完好的楼阁，以及倒毙其中的修者；虽然一切力量都被这武道意志全数压制，但是古毅依然可以感觉到，这些尸骸生前的境界，没有一个会低于道基天人。 而古毅也受不住诱惑，开始搜刮起这些尸骸的财产；足足上百件隐隐散发着法力的灵器被古毅收集了起来，虽然不能明确的感知到这些灵器的品级，但是能够在武道意志的压迫下还保持完好的灵器，显然也不会太差。 只是在这股武道意志的压迫下，任何灵器都无法使用，葫天、芥子戒之类的储物灵器也不例外；古毅只好打了个包背在后面，看起来也是颇为可笑。在搜集了上百件灵器之后，古毅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了，明明前方有着无劫灵真的遗产，自己却在这里搜刮着区区道基境灵尊的器具，实在是愚者所为。 扔下了一大包灵器，古毅轻装前进，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同时也是武道意志最为集中的区域；这是一片占地数里的白玉平面，一座高台居于中央。白玉上，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修者尸骸，这些栩栩如生的尸骸，脸上的神情完全没有一丝异样，仿佛他们是在一无所觉的情况下被直接杀死的一样。 直至走到高台之下，古毅才发现了一具尸骸脸上显出了凝重的神情；攀上高台，一具在武道意志的压迫下依然散发着惊人威压的尸骸吸引了古毅的大部分注意力。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古毅还是立刻确定了它的身份——无劫灵真。无劫灵真看起来就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但是他脸上的惊恐与狰狞破坏了这个形象；在无劫灵真的眉心，一枚通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无劫灵真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长剑，剑身铭刻着“无劫”二字，同时也是无劫灵真周身法力波动最为剧烈的器具，甚至古毅都有种错觉，武道意志甚至有点压制不住这柄剑器；至于古毅之前搜刮的灵器，在这柄无劫剑面前，都和垃圾差不多。 “道器！”这两个字占据了古毅的意识，一千一万件灵器，也别想比得上一件最下级的道器，道器与灵器的差距，远远超过了灵器与法器的差距。 古毅伸手朝着无劫剑探去，心中却警兆突生，如果触碰了这柄剑器，后果就是死！古毅被无劫剑引发的欲念才倏然消退，他记起来了有关道器的信息。 混天虚界中有关道器的信息虽然比有关道种境灵真的信息多一些，但也有限；多半是一些典籍中的只言片语，古毅没有见过专门描述道器的典籍。不过在这些只言片语的信息中，一个共同的事实就是，道器相比灵器有着更强的自主性，灵器的灵性充其量只能算是稀薄的自我，但是道器，特别是被修仙者炼制的本命道器，往往有着更强的智慧。 虽然修仙者在炼制道器的时候，往往会留下不同的后门，来让后辈子弟使用这些器具。最为普遍的后门，就是当原主死亡之后，道器会被设定到无主状态，无主状态的道器本身力量会被限制，除非它寻找一位主人，才能解除这些限制，而当这些限制解除的时候，又有了新主人来控制道器。 但是也有不少修仙者本着“我死之后也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的思想，所炼制的道器并不会留下后门，导致这些无主道器变成了另一种威胁。虽然结果往往是更强的修仙者降服这些道器，但是依然是一件令人不齿的行为。 但是许多无门无派无亲无友的散修，就是喜欢这么干；古毅从真意传承中知道，无劫灵真其实也是散修出身，而虽然他也在七海界收了不少弟子，但是从这位灵真毫不在意的拿弟子当成完善道心咒传承的工具这一点来看，无劫灵真依然还是一位无门无派无亲无友的散修。 这样一位散修，自身祭炼的本命道器无劫剑，会不会留下后门？ 如果无劫灵真在无劫剑中留下后门，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古毅被无劫剑认主，得了一件道器；无劫剑认主，解除了自身的限制。如果无劫灵真没在无劫剑中留下后门，那么古毅会被无劫剑直接斩成灰灰。 外界的武道意志一直在压制着无劫剑，即使是道器，在这武道意志中能发挥多少威能也很难说；或许这就是无劫剑没有在古毅接近无劫灵真时就将他斩成灰灰的原因。但是古毅如果触碰到无劫剑，那么就真的是在自寻死路了。 一想到这一点，古毅还真不敢继续伸手了。 第十三章 秘录 无劫剑既然碰不得，古毅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无劫灵真的其他随身饰物上；在一整套灵器中，古毅发现了无劫灵真右手上的黑色手环有些异样。这手环本身并没有像灵器一样散发着隐隐的法力波动，但是能被一位灵真佩戴，自然有着不凡之处。 古毅拿过手环，无数杂乱无章的信息堆积在其中；好在有着万界求道玉解析，古毅很快就弄明白了手环内的信息结构。黑色手环其实就是无劫灵真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无劫灵真有任何灵感、体悟乃至于牢骚都会在里面进行或详或略的记录。 手环里面的第一条信息，是刚刚踏入修炼道路时候的无劫灵真所记录的；“自从得到了修仙功法之后已经有一个月了，我日夜勤练不倦，但是境界修为提升有限，心中实在苦闷。” 万界求道玉将手环内的信息全数解析，甚至还弄出了简略介绍；古毅很轻松的就可以通过这些信息了解无劫灵真的一生。 无劫灵真出生在玄黄天界之外的附属小界，那个时候，太始仙庭的势力被外道魔国限制在玄黄天界周边，时常有着冲突爆发；古毅很意外的从无劫灵真的记录中知道了，原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太始仙庭都被外道魔国所压制，当时的外道魔神更是多次大败太始仙主。太始仙主虽然败而不死，但是每一次失败，对于附属小界来说都是一次魔灾。 无劫灵真本身资质不过六品，勉强有资格修炼仙道；但是在太始仙主再次败于外道魔神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无劫灵真所在的小界，其依仗于太始仙庭支援建立起的苗田体系几乎崩溃，虽然上三品资质的仙苗依然得到了重视和相应的培养，但是无劫灵真这种六品资质，却被直接忽视，负责培养新血的修仙者给这些资质低劣的仙苗每个人发了一部《太始仙典——蜕凡篇》，就再也没有后续的资源投入了。 一品资质可以毫无阻碍的铸就道基成为灵尊，但是六品资质却只够蜕去凡胎炼成法力，勉强踏入炼气境。和无劫灵真境遇资质相差仿佛的许多人，都在遭遇了资质壁垒之后，选择了放弃。炼气境虽然不过是仙道入门的修为，但是能够踏入仙道，就已经是统治阶层，即使是初入炼气境的修仙者，也有资格担任一城之主，统治数十万凡人。 但是无劫灵真却一心一意的想要在仙道上走下去，由于资质太差，无劫灵真每进一步，都要付出那些天才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无劫灵真直至寿元耗尽，也几乎不可能晋升炼气境中期。 在这一时期，记录在手环内的信息，也多是无劫灵真苦闷同时却无人理解的痛苦心情；“既然给了我资质，为什么给我的是六品资质？我倒宁愿出生就是九品资质，倒也绝了心中的野心。既给了我希望，又让这希望如此稀薄，这是何等的折磨！” 事情在数十年之后有了转机，太始仙主再次败于外道魔神，无劫灵真所在的小界成为了冲突的前线；这些层次不高但是烈度极高的冲突，将小界中的修仙者清洗了一遍。同时也让无劫灵真这样有准备有技艺的修仙者脱颖而出。 这一时期手环内的信息，总算不是充满着自怨自艾的牢骚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劫灵真在战场上迅速成长起来的一系列心得经验；无劫灵真的资质虽然不高，但是有着出生入死换取的资源，还是让无劫灵真的境界一步一步的提升。 古毅对于无劫灵真有关战斗经验和技巧的记录没有太大的兴趣，一方面是无劫灵真当时是个单纯的修仙者，而古毅是不折不扣的武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劫灵真的境界太差，连炼气境后期都不到，古毅对于这种自己一只手可以碾碎的修仙者所掌握的战斗技艺没有兴趣。 但是在无劫灵真战斗的间隙，他也记录了很大一部分当时发生的时事，其中有的是小道消息，有的是太始仙庭的通告，有的是无劫灵真的猜度。古毅对于这些可以被叫做第一手史料的信息很感兴趣，要知道混天虚界中的历史典籍，不靠谱的占了大多数。 在外道魔神不知道多少次击败太始仙主，甚至成功将战火蔓延到玄黄天界后，在太始仙庭一方士气低下的时候，外道魔国发生了内乱。外道魔国内乱的缘由无劫灵真并不知晓，但是在这场内乱中，外道魔国与外道魔神无疑被削弱了。 太始仙主第一次击败了外道魔神，太始仙庭吹响了反攻的号角；仿佛是此前无数次败绩颠倒了过来，太始仙主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输给过外道魔神哪怕一次，而战场的最前沿，也从玄黄天界推进到了外道魔国的腹地。 在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大胜之后，太始仙主斩杀了外道魔神，彻底粉碎了外道魔国的高层战力；为了彻底消灭外道魔国，太始仙庭开始对原本魔国所属的一切世界进行毁灭重启工作，无劫灵真亲眼目睹了不少。 吞并了外道魔国的太始仙庭，开始走上了与另一个方向的神庭敌对的道路；在无劫灵真的记录中，太始仙庭同神庭的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胶着。不过这对于无劫灵真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只有绵延不断的战斗，无劫灵真才能获取到足够的资源，才能够在仙道上继续走下去。 当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源，无劫灵真孤掷一注，找了一处虚空气脉冲击道种境；这是一个极度冒险的选择，一万个道基圆满的修仙者，可能连一个冲击成功的都找不到。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无劫灵真，在做出这一个决定的时候，依然在手环内记录了自己犹豫，同时也记录了自己决断。 只是无劫灵真没有想到，自己冲击道种境的短短数十年间，在外界会发生多么巨大的变化；当无劫灵真成功凝聚道种，稳定了道种境的修为，离开了闭关的虚空气脉，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太始仙庭亡了。 第十四章 秘事 在手环中，第一次出现了有关“天帝”的信息；太始仙庭的崩溃，就是从天帝杀上太始仙庭开始的，在那一场席卷了半个玄黄天界的大战中，太始仙主连带着其下数以千计的道种灵真尽数身死，整个玄黄天界被天帝所掌握。 原本玄黄天界作为太始仙庭大本营，仙道底蕴极为深厚，宗门派系错综复杂；但是无劫灵真出关后探听得到的消息是，玄黄天界中道种境以上的修仙者都已经被天帝一一斩杀。 “武道”以及“武者”这两个原本在手环中无足轻重的词汇，也终于在其后的信息中频繁出现；根据无劫灵真的记录，覆灭了太始仙庭，杀绝了玄黄天界强大修仙者的天帝，是个专注武道的武者，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之前任何历史典籍都不曾提到的。 当时的修仙者无不诚惶诚恐，无劫灵真记录道，许多修仙者都想要跨过天域间隙，向中央天域的同道求助；无劫灵真也是在太始仙庭覆灭，而自身也晋升道种境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出身的这片区域，从玄黄天界到外道魔国再到神庭，并不是整个诸天万界，而是诸天万界的西荒天域。 太始仙庭封锁消息的原因也很简单，在外道魔国步步紧逼，而仙庭本身看似毫无胜机的情况下，如果公布这个消息，人心浮动乃至溃逃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不如封锁消息，让中下层认为无路可逃，反倒能坚持下去。 西荒天域的修仙者乃至整个人族，都是来自于中央天域；甚至就连玄黄天界，都是中央天域的修仙者为了开拓西荒天域，从中央天域移入西荒天域的。修仙者和人族的起源之地——清宁天界，就在整个中央天域的中心，同时也是诸天万界的中心，更是合道真圣的道场所在。 就连无劫灵真也相信，甚至不用至高无上的合道真圣出手，只需要中央天域的一位道果境圆满的真君，就能拿下肆意屠戮修仙者的天帝。但是，要越过天域间隙，就必须要通过由中央天域移入西荒天域的玄黄天界。 在得知了好几次失败的求援行动之后，无劫灵真选择了退避；他远离了玄黄天界，来到了原本的外道魔国，也是如今的藩域。更多的修仙者投靠了天帝，在杀绝了玄黄天界的所有道种境修仙者之后，天帝对于修仙者的敌意减弱了许多；在太始仙庭的废墟上，天庭被建立了起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天帝的存在，修仙者转修武道成为了当时的一种潮流，而武道也被认为是仙道之外的另一种大道；起码在西荒天域是这样的。 就连无劫灵真，也不得不研习武道，并且时时刻刻关注天帝以及天庭的消息。在接纳了修仙者的效忠之后，天帝将矛头指向了西荒天域最后一个外道势力——神庭；虽然依然有修仙者认为武道也不过是种外道，更有人怀疑天帝并非人族，但是无劫灵真经过一些渠道，确认了天帝确属人族无疑。 在天帝覆灭太始仙庭的过程中，修仙者的高端战力损失惨重，从无劫灵真收集的战报来看，修仙者在这场战争中是在打下手，至于新生的武者们，连打下手都轮不到。天帝包揽了所有高层面的战斗，号称万神的神庭，不得不在一场场失败中龟缩到万神殿，并最终被天帝攻破万神殿，神庭宣告覆灭。 整个西荒天域，再也没有能够同天庭相提并论的势力，随之到来的是一段漫长的和平时光；天帝似乎完全放下了对修仙者的敌意，并宣称仙道与武道并行不悖，修仙者与武者也是殊途同归的修炼者。大量的武道传承在这一时期诞生，玄黄天界上的仙道传承也逐渐复苏，无劫灵真隐居在藩域之中冷眼旁观；一方面是对人造道心的钻研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劫灵真觉得天庭根基不稳，只要中央天域的修仙者们察觉到了西荒天域的变化，天帝授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天庭覆灭，清算只会更加惨烈。 在此后的数百年间，天庭依旧稳固，甚至偶尔有着来自中央天域的消息传入玄黄天界；而无劫灵真详细记录了每一条信息。 中央天域的修仙者们，并不重视西荒天域，对于他们来说，西荒天域不过是诸天万界的偏僻角落，只有中央天域才是诸天万界的精华所在。甚至就连开拓西荒天域的修仙者，也不过是在中央天域争斗落败的失败者。当然，扫平了中央天域一切古老血脉种和异族的修仙者，同样也瞧不起原本占据了西荒天域的外道魔国和神庭。即使是修仙者中的失败者，也足以扫平偏僻角落的异族。 武道从西荒天域传播到了中央天域，但基本上被认为是仙道的一个变种，就连天帝，也被认为是从偏僻角落崛起的修仙奇才。 合道真圣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发展成为了中央天域每一个强大势力都必须要进行站队；无论是正宗、旁门还是左道，都不能例外。任何有识之士都能看出来，中央天域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或许就连合道真圣都会下场，而上一次合道真圣之间的战斗，让大半个北荒天域彻底崩坏。直接导致原本的禹罗天界残破不堪，不得不从中央天域选择了一个大世界继承了禹罗天界的名号。 为了仙道的长久发展，放养太古种的行为得到了合道真圣的承认，南荒天域被选定为放养地，但是仅仅只能用于炼丹或炼制道器，而任何驯养太古种作为灵兽的行为不被承认。 对东极隐渊的探索再次宣告失败，一位道果境真君失陷在其中，或许会导致正宗排名的升降；而这已经是失陷在东极隐渊的第四位真君了，同时也是最近两劫第一位失陷在东极隐渊的真君，接下来的数劫，东极隐渊的探索应当会再次遇冷。 尽管只是些零零散散而又不相关的信息，但是无劫灵真不但一一记录，而且还有着分析；而当古毅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他看到了无劫灵真记录的一件大事。 第十五章 变化 “中域殆天君杀天帝，仍冠天帝号。”这是手环中无劫灵真以简短的话语记录下来的大事，在其后的信息中，无劫灵真一直以不同的渠道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以及更加详细的情况。 殆天君出身中央天域顶级宗门——殆生宗，那是一个极其隐秘而且行事风格诡异的势力；无劫灵真虽然扎根西荒天域数千年，但是却没有办法探察殆天君的情报。好在随着上代天帝身死，殆天君成为新一代天帝之后，原本天域间隙的封锁也被解除，更多的信息自中央天域传了过来，其中就有着殆天君的情况。 上代天帝长久以来都呆在西荒天域，因此在中央天域名声不显；而殆天君则是由于宗门所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默默无闻。无劫灵真所了解的情报，几乎都是从殆天君在南荒天域成名一战后才由有心人收集的。 殆天君出生年月不详，但是应该不会超过五千岁，出生的区域不详，因为殆生宗是诸天万界少有的奇葩宗门，它不但像其他宗门一样在自己统治的世界中收取弟子，在附庸宗门中选拔英才，也经常派遣使者潜入其他宗门的世界收割仙苗。如果不是因为殆生宗实力强大，宗门内常有不止一位道果境真君坐镇，光是这种作风就会引来大祸。 而殆天君的行事风格，也和殆生宗其他修仙者类似，都是隐遁虚空一击即走；殆天君有据可查的战绩，就是百年前的南荒天域一战。 修仙者在南荒天域放养洪荒种和太古种的历史很长，但是直到最近才得到合道真圣的承认，原本偷偷摸摸的放养行为也就此公开；按照诸天万界各大正宗订下的约定，南荒天域作为放养地，不可竭泽而渔，每一劫一次大采撷，每五千年一次中采撷，每八百年一次小采撷，不到采撷期，擅入南荒天域者死！ 百年前正值每五千年一次的中采撷，南荒天域中放养的诸多血脉种，应当有不少晋升洪荒种；作为正宗之一的殆生宗，也有着入内采撷的权利。 不知是什么缘由，殆天君在南荒天域不但收割血脉种，同样也将目标定在了修仙者身上；虽然诸宗订约，南荒天域内生死不论，也常有死伤，但是像殆天君这样肆意妄为的也是少数。要知道，随着合道真圣矛盾外显，中央天域的正宗都已经完成了选队站；殆生宗虽然行事诡异，但是在大势之下，也投靠了一位合道真圣。 而原本按照外界估计，这次中采撷，应当是各位合道真圣下属宗门争斗的预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中采撷，有着不止一位道果境真君进入。而作为道果境之一的殆天君，却丝毫没有党同伐异的意思，即使是同盟也难逃一死。 殆天君这样的做法，自然引起了其他修仙者的敌意；很快，一场大战在殆天君被锁定之后爆发了，结果是无上仙道大道宗的虚臻天君形神俱灭、清宁合盟两位道果真君身死，其下道种境灵真全数覆灭。 能被称为“天君”的修仙者，无一例外都是道果圆满的巅峰真君；即使是在顶尖宗门，也不见得能有一位天君，而当合道真圣不显的时候，天君就是最强的一群修仙者。 能够杀死虚臻天君，意味着殆天君有资格被称为天君；由于殆生宗的行事风格，殆天君既没有名字也没有道号，不过好在殆生宗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在都没有天君，因此直接被称为殆天君。 殆天君的声名大噪，对于殆生宗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殆生宗最恨这种名声，再加上殆天君在南荒天域杀戮甚重，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宗门；可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殆天君叛离殆生宗，殆生宗封闭了自家的宗域，而殆天君则远遁西荒天域。 杀死了上代天帝后，殆天君或者说第二代天帝，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位出身殆生宗的修仙者，对于闭关修炼似乎更加热衷。上代天帝原本一直在推进的藩域重建计划陷入停滞，天庭在乱墟万界的统治也浮于表面，而殆天君对于招揽修者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原本无劫灵真得知殆天君“拨乱反正”，欢欣鼓舞想要前往玄黄天界投靠，并且劝说殆天君除去天帝这个伪号，以仙主作为尊称。 古毅从手环中无劫灵真留下的信息，早已确定了这位灵真对于当年的太始仙庭，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即使太始仙庭覆灭千年，无劫灵真也一直念念不忘复兴仙庭。不过在二代天帝表露出对原本西荒天域的修仙者的不屑一顾，以及对于此前天庭势力一视同仁的态度后，无劫灵真也有些心灰意冷。 不过很快无劫灵真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将精力放在对仙道传承的创新上，虽然依旧关注玄黄天界的动向，但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记录信息。 “《混洞元压破空摄法真瞳》第三百一十次修订。一真传弟子修炼误入歧途，真瞳破碎无可挽回。查其根源，为真意传承语句疏漏，使其法力精炼有误。重补传承，明确真意，另选真传弟子修行《混洞元压破空摄法真瞳》，以观后效。” 这是手环内的最后一条信息，古毅大概能猜到，无劫灵真在手环中记录下这条信息后，迎来的就是强敌上门，最后落败身死。 古毅花了几秒感叹无劫灵真的一生，然后开始靠万界求道玉搜索手环内的信息；手环内记载的历史固然让古毅大开眼界，但是对于古毅本身却没什么帮助，看过也就看过了。 手环内的信息包罗万象，一位道种境灵真的底蕴，也让古毅觉得大有收获，并且再次确定了混天虚界中的免费典籍，十本里面有九本都是垃圾；而另一方面，古毅也查到了无劫灵真记录的无劫剑相关信息。 无劫剑是无劫灵真的本命道器，所用材料也是极其珍贵，尽管无劫灵真出身散修，但是无劫灵真也为无劫剑留下了后门；将无劫灵真的根本传承《无劫真空典》修炼到道基境，就可以初步御使无劫剑，修炼到道基圆满，就能完全御使无劫剑了。 第十六章 收获 《无劫真空典》（可转修，转修消耗经验值43046721，可推演，推演消耗经验值205891132094650） 就和无劫洞天内留下的诸多传承一样，《无劫真空典》也是无劫灵真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推演创造出来的；不过也和其他传承有些不一样，那就是《无劫真空典》的修炼者包括了无劫灵真自己。无劫灵真晋升道种境数千年，但是境界修为可以说是进展甚微，停留在凝炼道种这一步不得寸进，就因为无劫灵真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若是按照太始仙庭的规矩，像无劫灵真这种效力仙庭千年，自身又凝结道种的修仙者，只要接受仙庭法印，就可以得授仙庭道种境传承；只是仙庭覆灭之后，这条路却算是断绝。无劫灵真不愿意像其他逐臭之辈一样投靠第一代天帝，第二代天帝对于招揽修仙者又毫无兴趣；而西荒天域本身的仙道传承，道种境之下的功法多有流传，道种境之上的功法多半遗留在玄黄天界，而玄黄天界是无劫灵真根本不愿意前往的区域。 于是无劫灵真不得不自行推演功法，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虽然无劫灵真的灵慧不差，但是却常年蜗居在藩域一隅，麾下虽然有不少弟子可供驱使，但是也难免有闭门造车的嫌疑；点评者挖苦无劫灵真想的太多学的太少，多半就有这个原因。 古毅是不可能转修《无劫真空典》的，要转修也应该是转修《阴阳生灭清浊真幻内外微宏顺逆因果炼道合真经》才对；无劫剑虽然有着足够的诱惑力，但是古毅自己也想明白了，这就和凰天灵尊劝诱自己转修《凤凰天剑诀》一样，虽然好处很多，但是自己一路顺着经验值升级这条路走下去，这些好处对自己的意义并不如普通修仙者。 原本看似高不可攀的凰天灵尊，如今和古毅的差距，也不过是三个等级；而古毅跨越这些差距，只用了三个副本的时间，以诸天万界的时间来计算，不过是三个月。 而根据古毅了解的情况，凤天灵尊足足花了五个月才从凡人修炼到炼气境，用了十年才铸就道基；凰天灵尊用了五十年才堪堪晋升道基境。无劫灵真用了十二年完成了蜕凡，三十二岁那年晋升炼气境，二百一十岁晋升道基境，一千零五十六岁成为道种灵真，其后数千年困于道种境第一步不得寸进。 那位扫灭了太始仙庭的第一代天帝，当时天庭官方的宣传说法是，天帝出身偏远小界，十二岁才得授武道功法，十三岁成就先天，二十三岁成就天人，七十一岁将武道推演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无论是凤天灵尊还是第一代天帝，修炼速度之快都足够让九成九的修者汗颜；像混天军五大战将之一的智海灵尊，才是比较正常的修炼轨迹，智海灵尊自小就被混天军一位灵尊收为亲传弟子，但是由于资质和功法以及资源的限制，智海灵尊十七岁晋升炼气境，四百一十九岁铸就道基，其后花了大约千年才堪堪将修为磨练到道基境中期。而道基境寿元不过五千岁，智海灵尊就是那种即使寿元耗尽也很难通过常规方法成就道基圆满的那种修仙者，这也是大多数一品以下资质的修仙者的写照。 一品资质直指道基圆满，其下者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甚至都很难越过道基境的一个个关卡；而对照一下古毅，就可以知道万界求道玉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古毅夺舍古小五，古小五本身资质介于九品和八品之间，按照常理而言是很难晋升先天境的，但是古毅跨越这个界限，只花了两个副本两个月时间；又用了一个副本的时间，古毅将战力提升到了20级，而且很有可能下个副本将这个数字变得更大。 常人可能要用十年乃至数百年才能走完的道路，古毅只需要几个副本，几个月时间；真的是因为自己心志智慧超过了他们？古毅并不这么认为，没有万界求道玉的话，自己可能还在山海界的古氏为了一点饵食同旁人撕咬，为了一个高等奴才的身份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出生入死，奋斗数十年，可能才是一个小周天圆满，一个古氏忠狗。 驻足高台良久，古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锋芒不减的无劫剑依然在默默的抗衡着武道意志的压迫；但是这已经和古毅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些东西无非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古毅的根基从来就不是这些外物。一柄道器对于古毅的意义还不如此前获得的《太上忘情道心咒》，甚至就连无劫灵真的手环，都比一件道基境都不能完全驾驭的道器更加有用。 踱步走出时时刻刻都有着武道意志笼罩的秘府，古毅从其中收集来的诸多灵器脱离了武道意志的压迫，立刻显露出浩然的法力波动，然后这些灵器就在古毅的注目中一个个化成飞灰。古毅见机不妙，连忙抽身疾速闪避，逃开了灵器毁灭时的法力风暴。 古毅可以感觉到洞天法灵正在抽调无劫洞天内的诸多阵法压制法力风暴，同时也能感觉到，要是自己还呆在法力风暴中，绝对是死路一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古毅惊疑不定，灵器在秘府内还是好好的，怎么脱离了武道意志的压迫就进入了自毁状态。 拿出无劫灵真用来记录信息的手环，古毅在其中搜索着相关资料；好在这个手环，无劫灵真没有将其炼成灵器，依然只是一件中阶法器，古毅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现在却只能感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手环不愧是无劫灵真一路走来的见证，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古毅也查找到了可能的原因；灵器被称之为灵器，就是因为其中有着灵性，一旦灵性受损，灵器就会崩灭。这些灵器长久以来遭受武道意志的压迫，根基早已被破坏，只是在武道意志的压迫下达成了微妙的平衡，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受损一样；但是当古毅将这些灵器移出秘府，失去了武道意志的压迫，平衡自然不复存在，于是乎，这些灵器自然一一崩灭。 第十七章 逗留 好在内府之中，还有一些灵器遗存，虽然其中精品早就被叶赤城收刮，但是找出几件能用的灵器倒也不难；稍微花费了一些心思，古毅穿戴着一身灵器级数的佩饰器具在内府中到处闲逛。内府中虽然没了活人，但是洞天法灵依然能提供一些服务，比如说炼丹炼器。 洞天法灵虽然缺少变通，但是却也是无劫灵真花费了不少心血给自己打造的一个大管家；炼制一些粗浅的丹药和仙道器具自然是不在话下，洞天法灵储存了数千种效用不同的丹药炼制方法，上百种仙道器具基础构型，虽然在浩如烟海的炼丹炼器一道中，这些不过是基础技艺，但是也足够往日无劫洞天大多数弟子的需求了。 洞天法灵也直接管理着典籍馆，典籍馆中不但有无劫灵真批注的珍贵典籍，也有着弟子或收集或创作的各种典籍；古毅作为真传弟子，可以借阅典籍馆中的普通典籍，花费功绩可以借阅珍本典籍。 只是在无劫洞天，真传弟子的功绩多半是通过完成任务获得，这些任务的最终来源便是无劫灵真，现在不要说无劫灵真，就是那些高阶弟子，也一并身死，古毅自然也没有任务可做，全身的功绩只有通过试炼的奖励。 不过即使是普通典籍，古毅也看得津津有味，和混天虚界中的免费典籍不同，能够被纳入典籍馆的典籍显然是经过审核的；没有混天虚界那假大空的味道，反倒是相当务实。特别是那些由低阶弟子撰写的典籍，详尽而贴合实际， 比如《炼气入门三百谈》，就是一位老牌炼气境修仙者针对刚刚踏足炼气境的修仙者编写的典籍，里面对修仙者经常遇到的三百个问题一一给出解答，虽然三百个问题里面难免有凑数之嫌，但是胜在内容详尽，编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可以作为修仙者的入门典籍。 通过阅读这本书，再对照无劫灵真的手环中的信息，古毅不得不感叹，这本书的作者确实是花费了心血，可以一读再读。读完这本书，古毅觉得自己对于仙道的基础认识提高了不少，这是此前阅读那些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免费典籍所没能做到的。 读完之后犹有兴致的古毅通过洞天法灵稍一搜索，就发现了《炼气入门三百谈》原来是《三百谈》系列的一本；同系列的典籍还包括《先天入门三百谈》、《炼丹入门三百谈》、《炼气进阶三百谈》、《炼体入门三百谈》等等。 古毅来者不拒一一品读，这也是修炼积累的一部分；普通典籍中除了《入门谈》这种针对低阶修者的典籍外，还有着历史、人文资料乃至于修者的笔记，也有一部分哲学思辨。甚至在普通典籍中，古毅还发现了数学相关的内容。 使用万界求道玉记录典籍很简单也很快捷，但是阅读学习这些典籍，却显得有些缓慢了，特别是在典籍馆中洋洋百万的典籍中，就更显得迟缓了；古毅虽然不会觉得疲倦，但是眼看自己的进度同普通典籍的总数一比，简直不堪入目，古毅也有些心急。 到现在古毅才发觉为什么那些修仙者往往闭关修炼就是用十年百年做单位，实在是因为时间太少而要去学习思考的东西太多；古毅估计了一下，自己按照现在的速度，要想把典籍馆中的普通典籍通读一遍，怕是要花上十年，至于细读精读，这个数字可能还要翻上好几倍。 又读了几天，古毅还是下了决心，一方面将普通典籍全部用万界求道玉记录一遍，一方面动用自己的功绩，从典籍馆中兑换了两本珍藏典籍。 一本叫做《大道根基千三言》，另一本叫做《天人合一通玄意》；根据洞天法灵的介绍，《大道根基千三言》是无劫灵真亲传弟子记录无劫灵真历次讲道的言论，其中又有数位道基大成的亲传弟子在其中做批注和剖析解答，可以说是真传弟子必备的典籍。 另一本《天人合一通玄意》则是修行武道的数位亲传弟子联合其他真传弟子，为刚刚掌握武道意志的弟子编写的一本武道知识大全；其中不但有着对于武道意志的分类分级，还有一些基础的武道意志磨练技巧，甚至还有对于七海界数百种常见武道传承的优劣分析。 《大道根基千三言》倒也算了，毕竟其中大半内容是仙道相关，而且古毅又有着无劫灵真的手环，一些内容无劫灵真在手环中写的更加透彻深入；古毅兑换这本书，倒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了解修仙者，毕竟从现在西荒天域的现状来看，仙道依旧盛行，古毅为了经验值考虑不得不多做准备。再加上，《大道根基千三言》毕竟是真传弟子人手必备的典籍，质量不会差到哪里去。 《天人合一通玄意》却让古毅觉得大有收获，这本书本来就是为了古毅这样刚刚踏入先天通玄境，初步掌握武道意志的武者准备的；特别是古毅修行的时间太短，唯一能够接受武道意志的渠道，也是修仙者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混天军，在武道认识上不说是错漏百出，也是不尽如人意。 如今有着《天人合一通玄意》这本武道大全，古毅仿佛是干涸的海绵遇上了糖水，一头就扎了进去，大有不把糖水吸干不罢休的意思；每一天，古毅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这种进步又让古毅更加有兴趣学习。 和混天虚界中那些浅薄而又空洞无物的武道典籍不同，《天人合一通玄意》既有着对武道的深度解析，又有着兼具实用性和知识性的各类技巧，如果不是受限于典籍馆的限制，《天人合一通玄意》去掉了真意传承，有着这部典籍，古毅甚至都可以不用研习那些真意传承的武道了。 沉迷于学习的古毅，直到万界求道玉发送了副本刷新的信息，才从学习中猛然惊醒，而大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古毅呆在内府中浑然不觉。 第十八章 准备 副本名为《muv luv》，古毅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忆；不过从这个副本门票足足需要五万九千零四十九点经验值来看，其中值得收割的经验值少不到哪里去。让古毅比较挠头的是，这个副本和此前的《进击的巨人》一样，都是采用附体进入的形式。 有了上一次在《进击的巨人》副本的经验，古毅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附体进入副本最关键的就是前期；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这次副本附体的对象应该也是0级的普通人，所以前期升级到1级惊世模版的九点经验值从何而来就非常重要了。 可惜附体进入不能带入任何器具，否则只要有任何一件灵器，不，哪怕是最低级的法器，古毅都能轻松渡过这个新手关；但是现在，古毅只能自己做一下准备。 重新温习了不使用任何真气和超过常人肉身的武技，这对于已经完全习惯夜帝真气和夜帝战体的古毅来说，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不过这关系到一个副本的收获，古毅也只能耐着性子练习这些被他抛下许久的技艺。 花了三天时间，古毅将凡人的武技完完全全的复习了一遍，还学习了不少普通典籍上记载的凡俗武技；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古毅突然一拍脑袋，他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情。 在进入无劫洞天之前，古毅将聚集在洞天之外的七海界武者杀了大半，剩下少数被古毅当成是看门狗扔在洞天外；古毅本来就不太在意这群连14级都没一个的杂鱼们。进入了洞天之后，先是九关试炼，进入了内府又发生了叶赤城自爆这种事，然后事情一件接一件，惊天动地的秘密接连不断，古毅的收获也是络绎不绝，在兑换了《天人合一通玄意》之后，古毅更是完全着迷，哪里还记得自己留在外面的看门狗？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狗，古毅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进入副本之前，看看这群狗有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快速飞出内府，古毅即使不用万界求道玉，也能感应到外府中那些个真气活跃的武者。 “看来，花几分钟收复的狗还是不行啊。”古毅弹了弹手指叹道。 无劫洞天自然是严禁弟子之间的搏杀，但是这种严禁并不是体现在搏杀之前的制止，而是体现在搏杀之后的惩罚。旁听弟子和入室弟子由于普遍修为境界低下，因此对于犯下这种重罪的弟子，会由洞天法灵调集阵法进行处罚——一般来说是一道雷霆把犯人轰成飞灰。 真传弟子往往是道基天人，虽然洞天法灵不是不能对付，当然仅限于真传弟子身处洞天之内。但是无劫灵真为了鼓励门下弟子的斗战斗法，采取的是另一种方法；某位真传弟子犯下重罪，洞天法灵就会自动向其他弟子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可以得到奖赏。洞天法灵只会定时公布真传弟子的方位，但是却不会帮助其他真传弟子；无论是在洞天内，还是在洞天外。 虽然叶赤城是自己自爆不关古毅的事，但古毅动手将叶赤城打成重伤，实际上已经是犯罪了；按照规矩，抓捕古毅的任务其实已经被洞天法灵挂了上去，古毅自己自然是根本看不到的，他还以为真传弟子之间的厮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古毅当然知道洞天法灵公布的种种禁止令，但是现在洞天内阵法损坏严重，特别是秘府，已经没有所谓的阵法了；说不定这种情况下，洞天法灵会出现某种错误也说不定，至少古毅是这么想的。 因此，本来就没把进入外府的七海界武者当回事的古毅出手了，古毅自然也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将这四十六个武者轰杀至渣；虽然这对他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掌的难度。 夜帝真气化作弥漫的黑雾，黑雾变幻出一支大手，将猝不及防的七海界武者一个接一个的抓住；古毅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武者无谓的反抗和逃跑，他甚至都懒得用武道意志压制这些武者，光是古毅不到百分之一真气显化出的黑雾，就足够对付七海界的武者了。 大部分进入外府的武者都是先天入道境，七个先天万化境，其中只有一个是15级；先天入道境的武者连逃跑和反抗的资格都没有，黑雾大手一罩，就直接禁锢住他们的真气和意识。先天万化境的武者才有资格同直来直去的黑雾大手过招，不过多半也在三个回合内被黑雾裹住，随后在与夜帝真气的对拼下迅速败下阵来。 只有那个15级的老年武者，在看到黑雾的瞬间就选择了逃跑，被古毅轻松的追上之后；他又非常果断的爆发真气，要和古毅拼命。15级武者催谷真气的第一招，甚至都让黑雾大手变得有些模糊，只是当古毅有些兴趣，又增加了百分之一的夜帝真气后，这位武者就被黑雾大手直接打飞。 古毅压制了黑雾大手的力量，不以纯粹的真气压倒这个老年武者，而是饶有兴致的用起了自己前不久刚刚学会的种种武道技巧；古毅虽然“学会”了这些技巧，但是从来没有将这些技巧运用到实战中，如今找到了一个好对手，自然要好好的练习一下。 在最开始，古毅要使用老年武者真气量的一点二倍才能对付他，一刻钟之后，这个数字下降到一点一倍；一个时辰之后，古毅可以用等量的真气同老年武者打成五五开。不过后来古毅对于技巧越来越熟练，当老年武者真气几近枯竭前，古毅只需要八成于他的真气就足够了。 “真是个好对手。”古毅相当开心的将老年武者裹入黑雾，迅速离开了外府。 无劫洞天之外，已经被初具雏形庞大堡垒所包围；五宗七岛十一城，这二十三个七海界顶尖势力，早已联手掌握了无劫洞天的出入。古毅大半个月前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吓到这些势力，不但如此，更让这些势力迅速联合起来，更多更强的武者集结，势要完全控制无劫洞天。 因此当古毅从无劫洞天内出来，所看见的是一副严阵以待的场景。 第十九章 覆灭 “啧，真是麻烦。”古毅环顾全场，话语中有些苦恼。 聚集在无劫洞天之外的七海界武者，数量已经超过了万人，为这些镇守无劫洞天入口的武者运送物资的舰队也可以称之为浩荡；看见这幅场景，古毅就知道自己进入无劫洞天之前杀的那些武者，恐怕并没有吓住七海界的本土势力。 古毅来七海界的任务，就是征服这个小界，而按照混天军的惯例；被征服后的小界，要定时向混天军纳贡，贡物的多寡与种类与小界本身情况有关。比如说山海界这种武道衰微，几百年连个先天境武者都没出现的小界，贡物多半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特产；毕竟七海界的其他物资，混天军高层估计连运输都嫌麻烦。 七海界这种有着先天万化境武者的小界，在藩域已经算是武道兴盛的了；对于这种小界，混天军就比较重视了。七海界的特产自然是贡物的一部分，七海界本土诞生的功法传承同样要作为贡物，而七海界本身的修炼资源，也会被收缴一部分；除了这些，七海界也会成为混天军今后的常备征召小界。 像凰天灵尊这样在不同小界往来征召英才，只是因为受限于当时混天军的窘迫；在新军主上任之后，往来大溟海总算不用受限于原本的五大战将，建立一个囊括诸多小界的统治体系也成为了必然。 可以想象，当新军主主持的混天军扩张计划完成，七海界中的诸多先天武者，不管他们愿意与否，都会被纳入人手奇缺的混天军体系中；区别仅仅是作为战兵加入混天军，还是作为奴兵辅兵强制成为混天军的一员。 对于这些，古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在进入七海界之前，古毅就知道了，混天军高层看重的，不是那些死物，而是七海界中的武者。正是因为这样，古毅当日在无劫洞天入口之外，也是留了手的，不然以古毅一贯的作风，早就杀绝了那些先天武者；毕竟也是一笔不少的经验值了。 只是古毅没有想到，无劫洞天内会有这么多好东西；虽然大部分好东西都因为洞天法灵而不能得手，比如说无劫洞天内的宝库，比如说洞天内的灵植灵材，比如说典籍馆内的无数珍藏典籍。但是古毅觉得，只要自己继续提升等级，这些好东西迟早是自己的；洞天法灵虽然强横，但也不是不可战胜，更不用说洞天内的阵法残破，更是让洞天法灵的威能削弱不少。 正是因为有着这个念头，所以古毅进入无劫洞天后，根本没有向凰天灵尊或是混天军其他人报告的意思；古毅知道，往上报告，自然也有着奖励，但是相较于独吞无劫洞天的收获，那点奖励也不过是打发乞丐的残羹冷炙。 所以古毅根本没有向上报告任何信息，包括叶赤城身死，古毅也没有进行任何报告；只是让古毅有些奇怪的是，叶赤城身死，按照道理，混天印记应当会有所反应，然而身为混天军高层兼叶赤城师傅的凰天灵尊却没有半点反应，就像是凰天灵尊根本不在乎或是根本不知道叶赤城已经身死一样。 古毅自然是根本没想过叶赤城能够破解混天印记，甚至有能力在杀死古毅后遮掩整件事；古毅猜测可能是无劫洞天屏蔽了混天印记，毕竟古毅在无劫洞天内也试过，根本没法通过混天印记进入混天虚界。 让古毅有信心独吞无劫洞天的原因，倒有大半是因为他自己的升级速度，古毅每一次副本都要升上好几级，从0级的普通人成长为17级的先天通玄境武者，古毅总共也就用了四个副本四个月而已。而征服一个小界，尤其是七海界这种存在先天万化境武者的小界，花费几年也是很正常的。 一年十二个月，就意味着十二个副本；古毅可不觉得自己经历了十二个副本之后，等级还会原地不动。一年之后，自己估计都已经能够把混天军当成蚂蚁来看待了，就像现在自己看待山海界的那些世家宗门一样；古毅就有着这样的自信与傲气。 如果没有无劫洞天存在，古毅或许还会花费心思完成混天军的任务，毕竟古毅现在还相当弱小，任何一位灵尊战将古毅都不是对手；但是无劫洞天的出现，却让古毅抛开了这些顾忌，反正这七海界也是天高皇帝远，自己还不如专注副本努力升级，至于任务，古毅决定管它去死。 思想转变过来的古毅，看着无劫洞天入口之外的七海界武者，心中没有了“杀的太多会不会影响任务”的念头，反倒是有一种“聚在我的洞天门口真是碍眼”的感觉；于是，古毅出手了。 最先遭殃的就是古毅从无劫洞天抓出来的诸多武者，古毅不想在无劫洞天内杀死这些旁听弟子，但是不意味着古毅不杀这些人；对于现在的古毅来说，任何一个有资格进入无劫洞天的武者，哪怕是最低级的旁听弟子，都是一个威胁。面对威胁，古毅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排除威胁。 伴随着黑雾搅动，被古毅禁锢在其中的四十六位武者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就被直接碾碎；唯一有些反抗能力的先天万化境武者，古毅碾碎起来也只是稍稍有些费力，但也就是这样了。 弄死了这些旁听弟子，古毅的唯我意志加持着夜帝真气，以古毅为中心构成了不断扩张的黑洞；黑洞吞噬一切，甚至就连似乎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都因为黑洞的迅速扩张而减少。每多一息，黑洞吞噬的范围就更大一分；逃跑是没有用处的，黑洞吞噬的速度远比寻常武者逃跑要快。 可能只有先天境以上，才有可能挣脱黑洞的吞噬之力，逃离黑洞的吞噬范围；但是古毅早就做好了准备，唯我意志横扫全场，将一切先天武者全数镇压。 原本热闹一时的无劫洞天入口，重新陷入了宁静，古毅点了点头：“这下还敢上门的杂鱼应该会少上很多吧。” 第一章 难民 日本九州福冈县，自从外星种BETA侵入朝鲜半岛，位于九州岛最北端的福冈县，接受了大量来自北方的难民；其中有着朝鲜半岛的原住民，也有着从中国大陆一路撤离到此的民众。在福冈县众多难民营中不起眼的一个帐篷内，一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孩，由于缺少必要的医生和药物，死在了由于重感冒导致的肺炎下；下一个瞬间，男孩猛然睁开了双眼。 姓名：古毅 寿元：17/65 等级：0 模版：普通（天才） 功法：原初武道 异术：有情道心咒（残缺，可补全，补全消耗经验值34，8678，4401） 升至下一级所需经验值：1/3/9 现有经验值：0 “果然是这样。”和古毅设想的差不多，依然是0级的初始，他嘀咕着，起身离开了逼仄的帐篷。红色的阳光洒落在难民营，时间已经是黄昏了；但是营地中并没有任何安静下来的意思，一方面是难民营的管理方缺少足够的人力物力维持秩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着新难民进入了。 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着前线的战况，古毅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大体来说，古毅知道，是外星人正在从中国东北向朝鲜半岛进攻，目前情况貌似不太妙，可能后续有更多的难民会来到日本，而人类也将撤离朝鲜半岛，而那已经是人类在东亚大陆上最后的堡垒了。 伴随着高音喇叭的刺耳声音，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难民们，不约而同的向难民营的中央区域走去，那里是领取食物的地点。 混杂在人流中，古毅来到了分发食物的区域，领取到了晚餐——大约五十克米饭以及不到五十毫升的海带汤；古毅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难民们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了。“不过这或许是件好事。”古毅默默的想着，难民们体力不好，这样就能更简单的让自己升级到1级了吧。 古毅三两口就吃完了晚餐，肚子不但没有因为进食而有着任何的饱腹感，反倒是感觉到了更深的饥饿；这让他有一种抢夺食物的冲动，不过他看见那些身着制服手持枪械的士兵，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使要作死，也不是现在。 回到了逼仄的帐篷，古毅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室友，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看见古毅活蹦乱跳，显然又是惊讶又是喜悦，不过古毅懒得搭理这人，直接倒头就睡，时间这东西可是很宝贵的。 凌晨两点刚过，古毅就被生物钟唤醒，肚子里的饥饿让古毅皱眉；室友男孩打着呼噜，显然已经是熟睡了。 古毅拿出枕头下的弹簧刀，这是他附体的男孩少数的财产之一，而把弹簧刀藏在枕头下面，这个难民营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打开弹簧刀，古毅扑向睡在一旁的男孩，左手捂住他的口鼻，右手握住弹簧刀直接从男孩的下颚刺入大脑。 甚至都没有挣扎，男孩便死在了睡梦之中；古毅也懒得擦拭双手的鲜血，起身离开帐篷，月亮被乌云遮蔽，偌大的难民营却没有几盏灯光，连片的帐篷如同黑暗的异兽。古毅压低了脚步声，走进了另一个帐篷。 当古毅走出帐篷，弹簧刀上的有着点点血液滴落；古毅左手却正在往自己嘴里塞着半块压缩饼干。帐篷里面居住的两人，居然藏着一块压缩饼干，这对于饿狠了的古毅来说，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古毅在不同的帐篷中进进出出，当古毅感觉到双手的酸软时，他已经积攒了五点经验值；古毅再接再厉，潜入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残破的帐篷。 可能是由于体力消耗太过剧烈，古毅进入帐篷时发出的声音大了一点，而帐篷中显然有人并没有进入甜美的梦想。 “谁！？”中年男人猛然惊醒坐起，然后就看到了黑影一样的古毅。 古毅暗骂一声，脚步却不停，直接一刀割断了男人的气管以及颈部动脉；但是旁边熟睡的女性和小女孩也醒了过来，古毅向男人的心脏部位补了一刀，绞碎了心脏。下一刻，女性的尖叫响了起来，虽然只有至多一秒，古毅就制止了这种仿佛警报的尖叫。但是古毅心中却是一震，想要乘着众人熟睡的深夜，收割经验值升到1级的计划泡汤了。 连续两刀结果了帐篷里的其他活人，古毅迅速离开这个帐篷，回到了上一个被自己收割的帐篷里面；将血迹用床单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把弹簧刀藏在了冬衣内，古毅假装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就和其他一样被惊醒出来查看情况的难民一样聚在了一起。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古毅知道，如果让事态发展下去，肯定是自己杀的人被发现，然后自己那间帐篷没有自己的尸体，自己被列入嫌疑人；成为嫌疑人倒是无所谓，但是还没有攒够九点经验值就变成了嫌疑人，古毅就没办法接受了。 因此古毅出手了，在身上的血腥味没有引起怀疑之前，古毅突然用弹簧刀刺入了旁边一个人的心脏；“杀人了，杀人了！”古毅大声喊叫着，手脚却不停，在这在这黑暗中，古毅用弹簧刀和喊叫制造着混乱。 原本聚集的人群根本没有组织起来的意思，或者说，在古毅刺死了几个敢于挡在前面的人之后，这群乌合之众一样的难民，就开始推搡四散而逃；一部分难民跑回了自家的帐篷，一部分难民跑向了难民营中央，那里有着军队，是安全的象征，而还有一部分难民，在推搡中被踩踏，没能逃走。 “还好，看来这个世界虽然被外星人入侵，但是似乎并没有让所有人接受准军事化训练和管理，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了。”古毅松了一口气，不要看他连续杀了好几个人，但是他的体力其实已经差不多到了一个极限，如果刚刚难民组织起来反抗，那么古毅也只能逃跑。但是当难民四散而逃，古毅就能轻松的在背后杀死那些只顾着逃跑的人了。 当然，那些因为踩踏而受伤的难民，也是古毅的目标。 第二章 杀戮 将受伤的难民一一补刀，古毅总算凑齐了九点经验值，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直接选择了升级；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丝丝缕缕的夜帝真气盘旋在丹田之内，形成了丹田气旋。原本身体的饥饿与疲劳已经完全消失，古毅只感觉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在体内。 古毅扔掉了已经有着多处破损的弹簧刀，他已经不用这种等次的武器了，至尊级的模版，带给古毅的，是远超寻常蓄气期武者的真气量以及操纵精度；黑色的夜帝真气化作细丝环绕着古毅的双手，每一丝夜帝真气，都能够轻易的切割普通人的肉身。 随意找了一个帐篷，古毅在等待着下一波杀戮的开始。 冷夜的寒风中，作为难民营秩序维持者的军队也行动了起来；由于物资的匮乏，难民营中的治安条件绝对称不上良好，但是大部分案件都是偷盗斗殴，杀人案极其少见，而死亡人数如此之多的杀人案，更是前所未见。 日本帝国军队派驻在这个难民营只一个小队；虽然这个小队只是用来维持地方秩序的二线部队，但是在长久以来同外星种残酷的战斗中，即使是二线部队，也随时保持着临战状态。因此，小队的动员和出动效率都有些超乎古毅的意料。 伴随着照明弹升空，原本笼罩在黑暗中的难民营亮如白昼；而展现在士兵眼前的，是难民营通道上散步的众多尸体，大多数尸体上除开致命伤并没有多余的伤痕。但即使是这样，这只小队中，也仅有少数几个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才能保持不呕吐，毕竟在与外星种的战斗中，更加残酷的场景比比皆是。 古毅隐藏在帐篷的阴影中，满是不悦的望着外间的照明弹，原本他以为可以趁着黑夜袭杀前来调查的军队，但是没想到一个照明弹就让自己夜间作战的设想破产了。“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啊。”古毅静静的等待着。 靠近古毅帐篷的三个士兵突然浑身一僵，黑色的夜帝真气细丝扫过他们的脖颈，沉闷的人头落地声，顿时惊动了正在搜索凶手的其他士兵。一个人影从帐篷中蹿出，原本就已经瞄准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开火了，将人影打成了蜂窝；古毅乘着自己抛出的尸体吸引火力，破开帐篷侧面，直接袭向士兵最为密集的东侧。 夜帝真气被全力催谷，即使是已经被强化过的肉身，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怪声，古毅可以感觉到，这种状态只要维持十秒，自己就是死人一个了；但是，古毅就连这十秒都不用。原本只能环绕在古毅周身的真气丝线，化作夺取性命黑色触手，一个呼吸之间就将周遭的士兵直接斩杀。 而作为代价，古毅也被训练有素的士兵集火；古毅尽量躲避了命中致命部位的子弹，夜帝真气也挡下了一部分攻击，但是肉身传来的痛楚，还是清晰无误的告诉了古毅，有七颗子弹破开了皮肉，甚至有一颗子弹打穿了自己的膝盖。 古毅勉强跃入近旁的帐篷内，同时毫不犹豫的用刚刚获取的经验值提升了等级；万界求道玉微微一震，原本显得有些单薄不稳的丹田气旋，迅速超越了全盛状态，子弹被排出体外，肉身的创伤瞬息愈合，夜帝战体也正式入门，不但小口径手枪的子弹很难破开古毅的肌肉，古毅的肉身自我愈合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战力超越了原本全盛状态的古毅掀飞了藏身的帐篷，趁着士兵视线被遮蔽的时机，古毅几乎是破坏性的催谷着夜帝真气；他根本不在乎这么做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下一级只需要九点经验值就足够了，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倒有大半都是1级。足足五十多个士兵，已经足够古毅再升一级了。 枪械喷吐着火花，子弹在难民营的一隅横飞着，已经被惊醒的难民躲藏在帐篷中瑟瑟发抖；即使枪声停息，这些难民也根本没有出去观察情况的想法。但是，藏身于看似安全的帐篷，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安全，特别是在古毅看来。 叮叮当当，伴随着九点经验值的消耗，原本镶在古毅身体内的弹头被全数排出；丹田气旋扩张至极限，原本只是萦绕在周身的夜帝真气，如同黑雾一样笼罩了古毅的身形，而即使是照明弹也根本没能穿透看似稀薄的黑雾。 照明弹熄灭的余辉中，古毅可以清楚的看见被自己以夜帝真气斩杀的士兵，他们的面容上，多半有着惊愕与狰狞；即使是粗浅的《有情道心咒》，古毅也能感受到那时候，这些士兵心中的震惊、恐惧、不安以及愤怒。 “总算剥掉了外壳，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时间了。”古毅凝视着重新陷入黑暗的难民营，轻声说着。 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这处不大的难民营足足有着千人，虽然都是0级的普通人，但是也代表着上百点经验值，都已经勉强能让古毅升到5级了；虽然说普通人的经验太低，但是作为前期升级的补充却绝对足够了。 以3级至尊模版收割千人数量的普通人，古毅心中很是放松，根本没有了一开始的全神贯注；古毅甚至都有心思想着其他事情，比如说经验值和外星人。 从古毅白天在难民营听到的情报来看，整个地球似乎都在和外星人作战，而且战况实在是不妙，起码欧亚大陆上的人类貌似都快死绝了；原本古毅还猜测人类社会存在着同上个副本一样的强者，但是从难民营的议论以及刚刚杀死的士兵来看，古毅又推翻了自己的看法，似乎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什么超自然存在。 光靠普通人想要提升到高等级，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古毅的本体，想要升级到18级，需要一亿两千多万经验值，而貌似这已经需要把整个地球幸存人类全部杀绝才行；所以古毅猜测，自己的经验值还是落在了占据了地球大部分陆地的外星人身上。 “真是好奇，那些外星人的经验值有多少，够不够让我多升几级？真希望外星人的数量足够多啊！” 第三章 高达 “丙37难民营发生骚乱，第一战术机小队正在前往镇压。” 当第一小队的五人驾驶着沉重落伍的击震战术机到达丙37难民营，难民营中不但没有意料中的难民冲突，就连一点灯火和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呼啸的寒风中，丙37难民营有如沉默的巨兽静静的等待着五人。 作为队长的前田仁虽然并非是日本帝国军队的王牌卫士，但也是曾经参加过多次对BETA战役的精锐卫士，要不是因为在哈尔滨战役中受伤，他也不会被派遣到九州岛充当二线守备部队。BETA不会如此沉默，而再大的风浪前田仁都已经经历过了，他并没有因为丙37难民营的异状而有着任何的畏惧或是退缩。 和眼前的丙37难民营相比，前田仁更担心自己小队的其他四人；和前田仁不同，第一小队的其他人都是刚刚从卫士学院中毕业不久的学生，自从1994年日本国会将征兵年龄降低到14岁之后，前田仁就越来越感觉到，卫士的平均水准在不断下滑。 老练的士兵在对BETA的战斗中不断消耗，前田仁曾经联络过自己曾经的战友，却发现大部分已经失踪或是阵亡；如今驾驶战术机的卫士，超过半数都是20岁以下的年轻人，而这并不只是日本帝国有这种现象，苏联、中华统一战线、欧盟和非盟这些大国只会比位于大海之上的日本更加严重。可能只有没有受到BETA侵扰的美国，能够保持良好的年龄梯队。 而由于前期男性战死率居高不下，前田仁甚至听说过不少国家已经出现了完全由年轻女性卫士组成的战术机部队；虽然并没有接受过太高的教育，但是前田仁也能感觉到，这些情况绝对不是人类走向胜利的征兆。 将脑袋中悲观的想法压下，前田仁打开了位于战术机头部的红外观瞄装置，只有精锐卫士驾驶的击震战术机才接受过这种现代化改装，不过据说在最新型的不知火战术机上，这种现代化观瞄装置是标准配置。 丙37难民营在红外视角上，出现了多处人形红外源，不过有着充足战场经验的前田仁，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判断出了，这些红外源温度低于正常值，应当是尸体；即使是在坚固的击震战术机驾驶舱内，前田仁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丙37难民营可是有着上千难民，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已经没有幸存者了。 “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不光是前田仁在思考这个问题，通信频道内，四个刚刚成为卫士的年轻人也在议论不止，难民营的惨状让他们不能保持该有的平静。 嗤啦，前田仁驾驶的击震战术机右腿被黑色的夜帝真气从关节薄弱处直接斩断；在即将失去平衡之前，前田仁用手持机关炮向着可能的敌人存在区域射击了数百发。同时在通信频道中，前田仁也没忘了向自己的菜鸟队员示警。 只是前田仁没有想到，敌人并不是位于战术机的前方，而是位于驾驶舱的前方；敌人与他只相差一个装甲的距离。 当黑色雾气渗入驾驶舱，前田仁依然毫无所觉，而红外观瞄装置并不能观测到被夜帝真气包裹的古毅；直到夜帝真气轻易的切割着前田仁的卫士服以及其下的血肉，前田仁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不同于此前的任何一种。 下一个瞬间，前田仁被夜帝真气绞碎；队长战死，这让第一小队的其他四人陷入了惊恐与愤怒夹杂的情绪之中。在战术机灯光的照射中，被夜帝真气包裹的古毅被发现了，但是没有计算提前量的机关炮，甚至都没有命中古毅的护体真气。 身形闪动，古毅跃至一架战术机的背部，螺旋着的夜帝真气如同钻头一样钻开了战术机坚固的装甲，而后轻易的收割了脆弱的年轻卫士。 惊慌不堪的菜鸟卫士甚至开始误伤友军，古毅灵巧的将战术机当成掩体，一个接一个的收割性命；最后一架战术机的卫士放弃了手中的机关炮，拔出了长刀，想要同古毅近战。只是战术机的配置，本来就不是用于对付小型目标的，尤其是不能用机关炮解决的小型目标。 古毅也不着急，反倒是将这最后一架战术机当成了了解战术机弱点的靶子；夜帝真气伸缩间，古毅卸下了战术机的头部与四肢，仔细收集着战术机的脆弱部位。而大开大合的战术长刀，根本挨不到古毅。 用真气了解了一番击震战术机，古毅并指在战术机驾驶舱开了一个小洞，夜帝真气如同穿甲弹的射流一样侵入驾驶舱，瞬间夺去了卫士的性命；这是古毅总结出来的最低损耗战术。 “原来这个副本有高达啊。”古毅步入黑暗中，一边还在思考着自己遭遇的新对手。 高达并不强，古毅可以感觉到，这些高达设计出来应该是用来对付那些体型庞大的生物，毫无疑问，所谓体型庞大的生物，就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了。五只高达，除了一个5级之外，其他都是4级，总共为古毅带来了六十三点经验值，对于下一级所需的二百四十三点经验值来说不算一个小数目，但这还是让古毅有些不开心。 无论是一开始杀死的普通士兵，还是后来赶过来的高达，等级都不高；虽然这让古毅战斗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古毅收割的经验值也没什么可说的。或许人类军队还存在着更高级的高达，不过古毅不觉得那些高达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经验值。 在刚刚的战斗中，古毅一直没忘了用万界求道玉扫描周边情况；然而现实是，自己所处的位置毫无疑问算是一个偏僻的区域，特别是当自己杀光了自己所在的难民营，古毅发现附近仅有的几个人类聚居点似乎都被疏散了。 “果然我还是喜欢那些喜欢自己送上门的经验值一些，而且，不会飞的高达果然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高达。”古毅叹了口气，夜帝真气包裹着肉身，让他迅速的在阴影中穿行着。 第四章 应对 “原来，这些高达是会飞的嘛。”古毅藏身在地下，通过真气感应着在头顶掠过的战术机。 在难民营的一场屠戮，似乎引起了来自日本政府和军方的强烈反应，起码在古毅看来是这样的；本来古毅还想着趁机混入其他难民营，等待时机收割一波，虽然每个普通人零点一的经验值在高等级时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但是古毅的计划失败了，他想要混入的一个难民营已经开始了军事化管理，就算是古毅这样的少年，也要进行强制军事训练；古毅一个外人，自然暴露了身份，面对盘查，古毅也是杀心立起，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开杀戒。 然后后果就是引来了远程炮击，军方似乎根本没有误伤友军和难民的顾忌，古毅还没来得及将难民营内的人杀光，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通炮弹砸成了重伤；古毅的战力虽然已经达到了7级的层次，但是直面大口径炮弹依然十分吃力。 在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日本帝国军队出动了战术机部队进行清理工作；低空盘旋飞行的战术机显然是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种类，古毅稍微一观察，就能看出来以自己现在状况，不自量力出去的后果就是被机关炮的火力覆盖打成碎肉。 “真可恨啊，明明就差几点经验值而已。”古毅在废墟之下不甘的想着，夜帝真气缓缓的修补着遍布全身的伤痕，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缺少食物的情况下，古毅也只能保持自己的伤势不恶化。 而当古毅在地下舔舐伤口的时候，丙37难民营内却已经是颇为热闹了；原本散布在难民营各处的尸体，被分门别类的存放解剖，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认真的为每一具尸体记录死因。其中吸引了最多白大褂的，是被古毅最后杀死的五具卫士尸体。 另一方面，被古毅弃之不顾的五架战术机，也被当场大卸八块，一群气质和普通军人不同的军方工程师正在辛勤工作着。 “我们目前所知有关“X”的情报如下。”胸牌上写着神宫的黑发御姐面对一众挂着将军军衔的军官侃侃而谈。 “X的身份我们至今依然没有确定，这主要是由于丙37难民营一贯的管理混乱，导致入住难民没有按照规定建立档案；根据战术机拍摄的图像，目标外表应当与人类接近，身高在一米六至一米七之间，疑似男性。目前推测目标原体为难民营中的难民，但是由于难民营中已经没有生还者，很难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我们正在收集营地中存在的DNA样本，一一比对，确定X的DNA特征。” “关于X的战力，有一点尤其值得引起注意，那就是X的战力提升是飞跃式的。从目前的解剖报告来看，死亡时间最早的一批难民，基本上是在熟睡中**用刀具刺死，死亡时间的分布也有三个小时以上。而驻守小队的士兵却是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被杀死，而用来杀死他们的凶器，至今未能确定。在驻守小队全灭之后，难民有过一次大规模的逃散，但是可以看到，他们并没能成功，这一批难民的死亡时间集中在十分钟以内，因此可以认为X在这一阶段，已经具备了迅速杀伤大规模人群的能力。” “而当第一战术机小队抵达丙37难民营，X的战力应当有了更多的提升，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战术机拍摄的影像上看到。”神宫播放起了战术机拍摄的视频，在不断晃动而且昏暗的视频中，古毅将战术机玩弄于股掌之间，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 “X身上的黑雾具备遮蔽红外线辐射的作用，常规光线无法穿透，由于X没有被正面攻击过，因此是否具备防御能力不得而知。但是由黑雾变化的锋刃可以斩断战术机关节，钻破战术机的关节，可以认为黑雾具备同等的防御能力。”神宫不忘解释着古毅的护体真气。 “真是荒谬，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生命？”一位将官听完了神宫的解释，忍不住说道。 “说不定是像重光线级一样依靠G元素存在的生命。”也有将官突发奇想。重光线级的BETA绝对是超出了现有科学理论的产物，明明是血肉之躯的碳基生物，却能具备亿瓦级数的输出功率，能够把飞机与导弹当成火鸡打；美国人用G元素制造的引力炸弹（G弹）也一样是威力惊人，总之和G元素沾边的东西，都可以用不科学来形容。要不是因为目前的地球形势不妙，以G元素作为卖点的保健养生产品一定是销售爆点。 “目前没有检测到G元素存在，但是也不能排除X是BETA或是其他大国制造的生物兵器的可能性。”神宫不轻不重的补了一句。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自从1973年BETA从月球登陆喀什，建立起喀什巢穴（又称初始巢穴、HIVE01，甲1号目标）以来，人类在战略上自然是一败再败一退再退。从苏联到东欧到西欧再到东亚，BETA可以说几乎肃清了人类在欧亚大陆的存在。原本按照常理，人类在这种情况下早该抛去异心一致对外了，但是在这二十五年间的战争中，内斗始终是人类各国的一个主旋律。 苏联对抗BETA的时候，欧美各国在苏联内部玩颜色革命；东欧对抗BETA的时候，西欧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西欧一朝沦陷后，美国开始对独抗BETA二十多年的中国耍手段；现在眼看东亚即将沦陷，仅存的人类在朝鲜半岛等待撤离，每时每刻都有士兵丧命的现在，美国还是在坑害其他国家。当朝鲜半岛沦陷，可以想象下一个目标就是日本帝国了，这时候美国玩一些花招丝毫不能让人感到奇怪。 美国人谜一样自信以及所作所为，基本上惹毛了所有国家，但是美国所在的美洲大陆没有受到BETA入侵，仿佛置身事外的美国，拥有着目前地球上最强的武力；其他国家纵使不满，也奈何不了美国。 第五章 决定 对于乙03难民营的搜索工作在重重保护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古毅潜藏在地下，等待着搜索人员接近；尽管有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旁护卫，但是这对于古毅来说不过是些摆设。夜帝真气凝聚成丝丝细线，自地底刺破鞋底，直接穿入人体。 夜帝真气溯着血管径直进入心脏，虽然古毅在重伤之下能够外放的真气，破坏力也相当有限，但是对于脆弱的心脏来说，即使是轻微的扰动也是致命的；当心脏瓣膜被夜帝真气撕裂，即使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也只能捂着心口痛苦的倒地而死。 一片区域内十余人的死亡，自然引起了指挥层的极大关注，原本还有着指挥人员认为在地毯式炮击下，即使是X也不可能生还；但是现在，很显然X依然或者，而且藏身的区域也确定了。在高层已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解决X的情况下，坐镇指挥部的中年军人毫不犹豫的下令攻击目标区域。 正在低空盘旋的战术机毫不吝啬的将36mm和120mm两种不同口径的炮弹倾泻在古毅的藏身地之上；即使是隔着数米的泥土，古毅也绝不好受，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虽然遭受了又一轮攻击，但是刚刚收割的经验值，却也正好足够古毅升级，重伤痊愈的古毅，总算有了逃离的能力。 “这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呆了。”古毅嘀咕着，夜帝真气运转全身，让入门层次的夜帝战体具备了扭曲形体的特性，即使不用蛮力轰开泥土，古毅也能穿行于地下。伴随着夜帝真气的迅速消耗，古毅遁出了数十米。 一路走走停停，古毅心神俱疲，却总算是逃出了被重重包围的难民营；从地下遁出，古毅恨不得立刻睡上一觉，却也明白这里不是自己停留的好地方。夜帝真气化作淡淡黑雾裹住肉身，古毅迅速远离了此地。 随意找了一处偏僻的民居借宿，古毅找到了换洗衣物和食物；一番梳洗饮食之后，古毅也趁着白天不好用夜帝真气遮掩行踪赶路，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副本，古毅自己觉得开局已经完美了，疏于管理的难民营给了古毅太多便利，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古毅就升到了1级惊世模版；如果附体的是军队士兵，那么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完美的开局之后，接下来的升级计划可以说是处处碰壁；古毅在轻易收割了丙37难民营，又借着天时地利灭掉了五架战术机后，心中对副本中的人类自然有些轻视。原本的计划自然是一个个把难民营屠过去，屠到靠普通人很难升级的时候，再去试试外星人的斤两；然后在乙03难民营，古毅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难民营都是管理松散的。 难民营管理严格倒也没什么，古毅凭借着实力，倒还真不把难民营的守卫放在眼里；但是接下来的炮击，让古毅清醒了一些，现代社会可不仅仅是枪械子弹，还有着诸多大杀器，而眼下的自己，也不是全盛时期毁城灭军的先天通玄境武者。 本来古毅就想趁着人类社会没有提高警觉之前，先屠戮几个难民营，将等级迅速升上去，然后即使人类社会提高警觉，古毅也能从容面对；但是这等级没怎么提高，就发现政府和军方的应对无比果决，似乎完全不把民众和士兵的性命放在眼里。 古毅这才想起来，这个副本的历史里面，人类已经和外星人开战打了几十年，人类本身自然死伤惨重，但是这也让眼下的人类社会具备同和平社会完全不同的思潮——为了胜利可以不顾一切。不要说一个难民营，古毅就算是藏身在都市之中，恐怕也免不了被炮弹洗地狼狈而逃。 因此这个已经差不多军事化的日本是呆不下去了，古毅自然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行动优势打游击，一天收割几点经验值，然后被军队赶得满地乱跑；但是古毅心中有一种升级的紧迫感，这个副本的持续时间也就一年，一天几点经验值的玩法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我记得外星人似乎不是什么科技种族，而是类似异形虫族的存在；说起来，这个世界虽然和外星人打生打死，但是我还没见过外星人的视频或者照片什么的，讲道理的话，不是应该大肆宣传吗？”古毅回忆起了自己知道的外星人相关信息，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以现在古毅真实等级6级，实际战力9级的层次，想要上战场把外星人当成经验值收割，实在是有些大胆；要知道，这个副本的外星人，可不是会被美国海陆空三军轮番吊打的弱鸡，而是一路将人类推下欧亚大陆的种族。在古毅原本的计划中，外星人已经属于远期规划了。 但是古毅有这个想法，也是有原因的，外星人能够把人类推下欧亚大陆，而且又不是科技种族，那就说明他们个体很强，起码不是普通人那种零点一经验值的类别；但是外星人是用了几十年才把人类推下欧亚大陆的，人类坚持了这么久，说明外星人也不是特别强。 外星人强，所以经验值高，但是又不是特别强，所以危险没有那么大；总体来说，收割外星人，是一件高收益低风险的事情。 古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新想法很有可行性，然后就是决定去哪里找外星人了；其实也不用决定，古毅只有朝鲜半岛这一个去处。 首先古毅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日本九州岛的北方，与朝鲜半岛隔海相望；其次现在日本周边，东亚大陆基本已经沦陷，唯有朝鲜半岛上还有平民在撤离，还有军队在截击外星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去东亚大陆其他地方，古毅只能自己游过去，但是朝鲜半岛，肯定有着来往的运输舰队。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古毅便找了个暖和的地方睡觉；反正这处居所相当偏僻，现在有正值冬季，应当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会来打扰。 第六章 初战 朝鲜半岛的星空格外清晰，虽然已经是一片肃杀的冬季，但是古毅却感觉心情十分畅快；因为总算不用呆在那个黑暗狭窄的运输船夹层里面。虽然修习了夜帝真气，古毅还是喜欢广阔的天地，就算是黑暗，也得是铺天盖地的黑暗才好。 趁着夜色，古毅一路向北前进；根据这段时间继续收集的情报，外星人，或者说士兵们口中的BETA，在朝鲜半岛的北方，一个名叫铁原的地方建立了巢穴，源源不断的BETA从铁原出发向着已经撤退到朝鲜半岛南方的联军发动着攻击。换句话说，只要一路向北，就能找到BETA了。 驾驭着真气羽翼，古毅在低空飞行，同样是据那些士兵所说，BETA中存在着能够轻松消灭飞机导弹的光线级，所以这个副本的地球是没有飞机这种兵器的，而就算是取代飞机的战术机，也必须要低空飞行甚至是步行，免得被光线级BETA集火。 通过不断使用万界求道玉扫描，古毅大约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就发现了正好下手的目标；那是由数十个高等级个体组成的BETA军队，其中包括了十一个3级，十二个5级，三十个7级。在更远处，有着更大规模的BETA部队，数量成千上万，甚至有着11级以上的个体。 “速战速决！”虽然没有从士兵口中知道太多有关BETA的情报，不过古毅想想也知道，不能迅速解决这群BETA的后果，就是被后方更大规模的BETA包围起来活活耗死。 古毅收起了真气羽翼，夜帝真气重新化作黑雾裹住肉身，夜色就是古毅最好的掩护；真气消弭了脚步声，古毅无声无息的接近着BETA。 “这BETA可真是骨骼惊奇啊。”当古毅看见BETA部队的全貌，也不由啧啧称奇，BETA部队有大有小，基本上这些BETA都有着人类某些部位的痕迹，看起来就能让普通人心惊胆颤。不过古毅杀的生灵也是多不胜数了，这些BETA也就只能让古毅稍稍惊奇，丝毫不能让古毅停下杀戮。 当古毅接近BETA的同时，BETA也发现了迅速靠近的古毅；长着大眼睛的光线级迅速集中照射古毅，只是由于地形和古毅预判的因素，光线级的激光照射并没有取得战果。其他奇形怪状的BETA迅速扑向古毅，却正好合了古毅的意思。 夜帝真气凝结的丝线不断纠缠，瞬息形成了由数百根真气丝线组成的黑色长枪；古毅手持长枪，直接戳中了当先BETA的要害。黑色长枪溃散的同时，真气丝线如同手雷的破片一样爆开，贯入周遭BETA体内。 即使是体形庞大超过大多数陆生动物的BETA，依然是由血肉之躯组成；古毅操纵之下的真气丝线，顺着BETA的血管钻入血液循环中心，然后开始大肆破坏。唯一让古毅有些意外的是，这些BETA的血液循环中心不止一个，好在每个BETA体内都钻入了不止一根真气丝线。 面对血液循环中心被破坏的BETA，古毅不进反退，虽然常理来说，血肉之躯的血液循环中心被破坏，应该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毕竟BETA是外星人，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也说不定。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古毅避开了BETA的濒死反扑；“虽然等级挺高的，但是这些BETA破绽也太大了，打打那些普通军队和战术机还凑合，对我就是送菜啊。”古毅还有些奇怪，原本他以为那些7级的BETA或许没那么容易对付，但是实际上，7级的beta除了体型更大，外表有一层护甲之外，内部和其他BETA一样脆弱。 面对人类军队，7级的BETA能够凭借着护甲无视轻兵器的攻击，但是面对着寻找缝隙钻入体内的真气丝线，7级BETA的表现和其他BETA一样不堪一击。 十一个3级，十二个5级再加上十七个7级；总共为古毅带来了四千四百八十八点经验值，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古毅在九州岛辛辛苦苦的收集的经验值。古毅万万没想到，BETA的经验值和收割难度居然是这样不成比例。 消耗了近三千点经验值，古毅瞬间升到8级，夜帝真气具备了先天特性，夜帝战体更进一步，真幻之间的界限更加模糊，即使不消耗真气，也能扭曲形体，隐藏于暗影之中。 “这BETA简直就是送给我刷经验值的好材料啊。”古毅哈哈大笑，“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先杀光这一群BETA，然后后面还有一大群BETA可以杀。” 古毅随意一指点出，黑雾一样的夜帝真气凝聚成一个黑色光点，随着光点在空中飞行，天地灵气也在被不断吸纳；等到光点接近位于后方的光线级，光点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光球了。光球炸开，有如数吨炸药一样的威力瞬间消灭了正在集中照射古毅的光线级，为古毅增加了三千多点经验值，而古毅距离下一级，只有两千多点经验值了。 古毅没有停留，运转夜帝真气，古毅遁行在暗影中，迅速接近着更远处的大群BETA；平心而论，古毅觉得BETA并不是那么不堪一击，至少近战型的BETA绝对是力大无穷，即使是坦克也能掀翻，而远程型的光线级BETA，发出的激光威力也相当可怕，如果要不闪不避正面硬抗，古毅也觉得有些吃力。 但是古毅根本没想过要和这些BETA正面对战，夜帝真气虽然也有覆压一切的霸道，但是却也精擅潜藏；古毅不觉得BETA能够发现潜藏在暗影中的自己。 而正如古毅所预料的那样，BETA根本没能察觉到通过暗影遁入的自己；古毅心中冷冷一笑，不断在暗影中隐遁跳跃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向着其他BETA打入着夜帝真气。具备先天特性的夜帝真气，即使面对坚硬的骨骼，也能轻松绞碎，用来破坏BETA内部的脆弱部位自然更加轻易。 外围BETA的死亡，让这支正在向南方前进的BETA部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每个BETA都在寻找着未知的敌人，光线级更是在不断发出强大的激光，照亮了半片夜空，而古毅尤其关注的11级BETA个体，所发出的激光之强，即使是现在的古毅，也绝对不想正面硬抗。 “如果是正面收拾你们，还真有些难办，不过现在你们只是一坨会动的经验值而已啊。” 第七章 再战 BETA的茫然失措，让古毅可以尽情的收割着高等级BETA的经验值，每当经验值足够下一级，古毅都不会有任何迟疑；这支足足有着数千BETA的部队，是送到古毅嘴边的美食，而古毅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全部吃下肚。 古毅甚至都没有细数这支BETA部队为自己带来的多少经验值，反正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是肯定的；当古毅追上撤退的最后一只13级BETA，并且直接用夜帝真气将它切成上千段尸块后，古毅不但已经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13级惊世模版，还有着六十九万经验值结余。 夜帝真气自然而然的凝成武域，不断染化着天地灵气；即使是在烈日之下，古毅依然被这浓重的黑雾所包裹。近乎庞然的天地灵气汇聚在其中，虽然比起本体的战力依然不值一提，但是古毅觉得，在这个副本中，已经足够自己纵横天下了。 驾驭着武域，古毅从高空袭向远处另一支BETA部队；然后就被光线级BETA以及重光线级BETA的激光直接照射了，远超一切重磅炸弹的能量在武域中直接爆开，古毅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了。 夜帝真气自然凝聚的武域，其结构被破坏了三分之一，心神牵连之下，古毅也相当难受；“突然提升的力量果然坏了我的心性，明明已经知道和BETA正面对战是自讨苦吃，还要上去讨打。”古毅原本因为力量膨胀而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面对大规模BETA部队缺少实用性的武域被瞬间舍弃，古毅身形一闪，已经融入了地面的一处阴影；失去了武域这个显眼的目标，光线级BETA也停止了照射。通过阴影遁入BETA部队之中的古毅骤然暴起，夜帝真气如拳如剑如枪如丝线，以种种不同的手段杀死这些血肉之躯的BETA。 “似乎，这一次的BETA有了些应对，只是，又怎么可能有用？”古毅冷冷一笑，和上一支BETA部队不同，这一次的BETA部队并没有完全陷入茫然失措中，每当一只BETA遭受攻击，周围其他BETA就会远离，而部队中的光线级和重光线级会集火正在遭受攻击的BETA周边区域。 如果是古毅还没有踏足先天境界的时候，BETA的这种应对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至少收割的速度会大幅下降；但是对于现在的古毅来说，由于有着BETA和地形的遮挡，光线级的照射大打折扣，而且护体真气的强度可不同于广阔的武域，即使古毅被直接照射，也能比较轻易的挡下来。更何况，古毅现在灭杀任何11级以下的BETA，都是一个念头引动真气的事情，光线级的集火速度再快，也不能未卜先知提前瞄准古毅的所在。 古毅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如果按照自己行进的路线收割BETA，那些光线级BETA就真的会提前瞄准自己所要攻击的区域；“好像BETA正在迅速适应我的战术，而且做出的调整也相当出色，还好这些BETA制造出来对付的目标就不是我这样的武者，而是人类军队，就算这些BETA战术调整的再好，最多也就是从一盘菜变成了一盘有点烫嘴的菜。”古毅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心中觉得不妙。 BETA能够为人类军队制造出这些不同种类的BETA，那么自然也能为古毅这样单体战力极强的小型个体制造出相对应的BETA；这是非常自然的推论。古毅心中明白，自己能够轻松收割几百万经验值，归根到底还是占了现在BETA制造的部队全是用于正面战场的便宜；越到后面，估计新制造的BETA就越难对付吧。 纵然这支BETA部队的应对有序，但是将身形隐藏在暗影中的古毅，依然在不断收割着残存的BETA，论起速度，比之上一次还要快得多；直到剩下最后一小撮BETA，古毅才从暗影中脱身出来，夜帝真气吸纳着天地灵气，将这些BETA轰成了血雾。 消灭这支BETA部队，给古毅带来了二百余万经验值，但是将等级提升到14级之后，古毅也就剩下了不到一百一十万经验值；不过跨入先天万化境，也让古毅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随着等级的提升，古毅的感应的敏感度也大幅提升；原本若有若无的被窥伺感，如今已经是相当清晰了，古毅抬头望了一眼朝鲜半岛万里无云一片碧蓝的晴空，让古毅产生被窥伺感的存在就在高空之上。 通过人造卫星实时拍摄的高清照片，很快被呈上了数个不同位置的办公桌上；毫米级的分辨率，已经是如今地球科技的登峰造极之作，古毅的面貌在不经意间已经被不少大人物知晓了。 拍摄到古毅在最开始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卫星的拍摄目标一直都是从朝鲜半岛铁原巢穴出发的众多BETA部队；已经退缩到朝鲜半岛南方的联军，每天都在仿佛无穷无尽的BETA冲击下失血，彻底撤离朝鲜半岛已经提上了日程，而眼下这一波BETA进军潮，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当古毅开始截杀第一支BETA部队，BETA部队的异常就已经被发现了，只是古毅浑身都被夜帝真气包裹，在夜色中，无论是可见光还是不可见光，都很难发现古毅。直到太阳升起，依然包裹在夜帝真气的古毅，才被辨识出来。 而当古毅驾驭着武域冲击下一支BETA部队，他已经成为了人类高层都必须关注的变数；智囊们被紧急召集起来，分析着有限的情报，做出可信度同样有限的猜测和预案。当武域被光线级BETA撕裂的同时，来自日本九州岛北部的一条情报送上了世界各地高层的案头。 那是有关目标X的详尽情报，同样具备人类的形体，有着类似的黑雾包裹自身，有着极其接近的行为模式；如果不是因为目标X的战斗力，和眼下正在朝鲜半岛厮杀的神秘个体相差的实在太远，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做出初步推断——目标X就是现在的神秘个体。 古毅灭杀了第二支BETA部队之后，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继续北上收割BETA部队，而古毅初步定下的终点，就是那个位于北方铁原的BETA巢穴。 密切关注着古毅动向的人类高层们，迅速召开了一个紧急通气会性质的会议。 第八章 化血 日本方面公开了自己掌握的大部分有关目标X的情报，在得出了目标X与如今的神秘目标大有关联的共识之后；古毅之前在日本的所作所为就越发显得刺眼了。 多了一个对抗BETA的同盟军，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如果这个同盟军有着杀戮人类的前科，而且貌似会随着杀戮提升战力，这就不太妙了；套用一句电影里面的台词，不少高层的想法就是“如果他杀的性起，该不会连我们一起杀了吧”。 美国方面对此非常忧虑，强烈提议动用G弹将古毅和铁原巢穴一举轰杀，理由也正是“消除不稳定因素”，地球上有一个BETA就已经让人类很吃力了，再有一个古毅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 不过美国的提议，基本上没有得到多少赞同。脸上就是BETA巢穴的日本，对于使用G弹攻击铁原巢穴这一点倒不太反对，但是是否要攻击古毅，却是持反对态度的；尽管古毅在九州岛上屠了两个难民营，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能够在朝鲜半岛挡住BETA南下，这可不是两个难民营可以取代的。 中国虽然退守海岛，但是心气还是很高，对这个提议是持反对态度的，一方面是对于美国G弹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也是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及“目前主要矛盾是人类和BETA之间的敌我矛盾”的考量。 苏联虽然滚到了阿拉斯加，但是和美国做对的心态不变。 欧盟对于远东事情并不关心，但是却觉得美国应该采取更具研究态度的做法，古毅能够轻易击溃BETA两支旅级部队，极具研究价值，使用G弹无疑是暴殄天物。几乎已经沦为欧盟殖民地的非盟，也抱有相近的态度。 在否决了美国极端激进的提议之后，各国对于古毅的态度还是欢迎之余有着警惕和防备。一方面，位于朝鲜半岛的联军将派遣一支小队同古毅进行交流，将人类的友好和善意传达到位，并且尽可能的了解情报；另一方面，各国也心照不宣的决定研发一些对强力小型个体专用的武器。 而进一步的行动，还需要等待前方的第一手资料。 古毅并不知道自己避过了G弹的轰炸，反倒是沉浸在经验值迅速增长的刷怪之中；从无劫灵真的手环中，古毅学会了不少武道技艺，其中有一项就是精元和气元之间的精妙转换。被无劫灵真称为《一气化血妙诀》的技艺，详细剖析了诸多精元和气元转换的范例，对于古毅来说大有裨益。 其中最让古毅欣喜的就是，《一气化血妙诀》中，有着将非同源精元转换为同源气元的技巧，换句话说就是，古毅可以将BETA的血肉精气转换成夜帝真气；在诸天万界中，武者面对的对手都有着法力真气护体，多半还有炼体法门，这个技巧能够发挥的余地不大，最多也就是用来欺负境界远低于自己的弱者。 但是在这个副本中，BETA精元旺盛之极，但是既没有法力真气保护，也无所谓炼体法门固化精元，正好是这一技巧绝佳的靶子。 虽然《一气化血妙诀》所谓的气元，实际上指的是修仙者的法力，这门技艺实际上是修仙者的典籍；但是反正先天境界真气法力相近，稍微做一下改动也可以使用，只是效率稍稍下降不少，在古毅没有升到14级之前，并不比真气丝线从内部灭杀BETA更有效率。 但是当古毅境界提升之后，这个技巧就显得简单实用效率高了；古毅只需要遁到一只BETA的身边，注入一道夜帝真气就够了。 这道夜帝真气会将这只BETA的血肉当成养料，随后经过滋养的夜帝真气分裂成数道夜帝真气，将附近其他BETA当成养料；如此循环再三，看似数量庞大的BETA部队，其实也只是数量惊人的经验值而已。 唯一值得忧虑的是，古毅发现越是等级高的BETA，其血肉就能够天然的抵抗夜帝真气的转换；大概在11级以上，夜帝真气转换血肉的所得就跟不上消耗了。如果以后遇见完全由高等级BETA组成的部队，这个技巧也就丧失了作用。不过忧虑毕竟只是忧虑，从古毅遭遇的BETA部队来看，11级以上的BETA个体占的比例在百分之一左右；夜帝真气转换低等级BETA个体的富余。足够抵消转换高等级BETA个体的损耗。 在实时更新的卫星照片上，古毅消灭BETA部队的动静也变大了很多；在最开始，古毅只能靠着潜藏暗杀做到这一点，等到古毅升级之后，古毅消灭BETA部队的情景，往往是这样的。 正在向南进发的BETA群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这是其中一只BETA被夜帝真气完全转换，夜帝真气冲出BETA的皮囊，朝着附近BETA下手的场景。黑点逐渐蔓延成黑斑，这是越来越多的BETA个体被夜帝真气转换完毕的场景。黑斑不断扩散，最后黑斑将整个BETA群完全覆盖，这是夜帝真气将高等级BETA个体攻陷，彻底将BETA的血肉转换完毕的场景。 随后照片上的黑斑会逐渐消散，这是由于古毅收割完经验值离开了这片区域，夜帝真气失去了古毅操纵逐渐跌落层次，最后被天地灵气同化；古毅不会取用这些真气，因为转换了太多精元而显得驳杂不堪的夜帝真气对于古毅来说并没有炼化吸纳的价值。 掌握了全新技巧的古毅，刷起BETA部队也是轻松愉快，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古毅不但将铁原巢穴指挥下的上十万BETA屠戮一空，还接近了铁原巢穴的所在地。 借着这些BETA的经验值，古毅一举将等级提到了16级，还留下了接近一千万经验值；境界提升至先天万化境圆满的古毅，战力比起本体虽然仍有差距，但是也足够傲视铁原巢穴了。铁原巢穴建立的时间并不长，属于最低的一级巢穴，对于古毅来说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巢**那只15级的头脑级。 杀入巢穴的古毅花费的时间倒不是太长，但是目睹的场景却让古毅倒尽了胃口；巢**的BETA也就算了，不过是送上门的经验值，但是BETA巢穴用人类尸骸制造恶心的BETA，却相当挑战古毅的审美观，至于BETA回炉，更是让古毅觉得恶心。 第九章 交流 “那就是甲20号目标了？”驾驶着不知火型战术机，作为特遣小队一员的篠之之箒站立在铁原巢穴之外感叹着。而在她的身边，有着国籍各不相同的队友，她们驾驶着属于本国的战术机，来到铁原巢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交流。 当人类高层达成共识，决定与古毅进行先期接触后，位于朝鲜半岛南方的联军紧急抽调了囊括了大部分大国国籍的队员组成特遣小队；篠之之箒作为在阻击战中脱颖而出的王牌卫士，又有着篠之之家的支持，被选入了这支机遇和危机并存的队伍。 “根据上头的情报，目标已经进入了铁原巢穴。”美国籍王牌卫士显然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我们只需要等待目标清理完铁原巢穴...” 美国人的话语被一声巨响所打断，一朵微型蘑菇云从巢穴中升腾而出，大地颤抖不止；“该死，目标的战斗模式又有了变化！”美国人紧盯着陷入火海的铁原巢穴，嘴里也在念叨着，“这样强大的破坏力，已经不比核弹逊色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特遣小队一路从南部出发，自然也对古毅消灭的BETA群进行了实地勘察。最开始的BETA尸骸，所受的致命伤，都在身体内部，但是后来的BETA尸骸，就显得相当怪异了，这些BETA被夜帝真气榨干了肉身精元，看起来就和脱水萎缩的干尸无疑，就连BETA那不科学硬度的装甲，也都处于失活崩裂的状态。 特遣小队将这些情报上报，后方的科研人员初步结论是，古毅可能掌握了某种针对BETA的生化武器；在与BETA接触的前十个年头，人类诸国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想要研发出针对BETA的特制病毒，就像消灭澳洲野兔一样遏制BETA，但是由于BETA在基因表达的极端不确定性，人类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制造不了符合要求的病毒。 随着AL计划占据了大量科研资源，以及人类总体实力的迅速下降，病毒方向的研究已经接近停摆；即使有着特遣小队采集的众多样本，科研人员也需要时间重建实验室，准确的结论依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得出。 因此，在特遣小队不少人的心中，古毅应当就是掌握了特殊病毒的科学怪人，当然，科学怪人也可以替换成神秘组织、邪恶组织之类的关键词；但是病毒挡不了子弹，很多人对于古毅，都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理优势。 但是刚刚发生的爆炸，却让一些人的心理优势有着破灭的趋势；即使是驾驶着战术机，也不可能挡住这种程度的爆炸。 “你们是什么人？”众人心中突然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还没等特遣小队的王牌卫士们有什么动作，黑雾一样的夜帝真气就裹住了特遣小队的战术机。战力已经相当于先天圆满的古毅，所修炼的夜帝真气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战术机的装甲如同冰块落入了岩浆，一个呼吸之间就被夜帝真气完全侵蚀。 随后夜帝真气瞬间消失不见，卫士们从数米高直接掉落在泥地上，古毅稍稍转换了夜帝真气的形态，夜帝真气从黑雾变成了无形无质的存在；“没有了战术机，等级基本上跌到了1级，也就是说破坏掉这些外物，会导致这些人等级的下降？”和刚刚的问题相比，古毅反倒更关心这个无意的发现。 面对轻松将战术机化成虚无的古毅，特遣小队的成员有的只是畏惧，没有人会觉得血肉之躯能够比坚固的战术机更强；听完了特遣小队的队长，美国籍的王牌卫士，一位三十二岁的白种男性的介绍，略过那些近乎是外交辞令的空话套话，古毅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无非就是这个副本的人类国家，发现了自己屠戮BETA的成绩，然后派人来拉拢自己罢了；古毅不屑的冷哼一声，右手一扬就要当场把这群杂鱼轰杀至渣，但是想了想，古毅觉得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 特遣小队不过也就是几点经验值罢了，和自己升级到下一级所需要的四千多万经验值一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和这点经验值比起来，古毅反倒是觉得同人类社会留下一个交流的管道更加有价值。 既然决定不杀这群人，古毅也放下了右手，整个人从杀戮状态中脱离，他想起了自从进入这个副本，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于是古毅直接开口问道：“哦，那你们有吃的没？” 特遣小队的美国队长面对古毅这句完全和自己刚刚所说几乎无关的问题，整个人的思考回路都有点断线的趋势；明明是代表联合国向古毅表达谢意和敬意，多么正式而严肃，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吃货的世界？ “我这里有！”篠之之箒第一个反应过来，弯腰打开了落入泥地的应急背包，拿出了卫士特供的军用食品；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找出了种类各不相同的军用食品，递到了古毅面前。古毅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一个个的将这些包装分量完全不同的军用食品一一开封加热品尝。 驾驶战术机不但是脑力劳动也是体力劳动，因此这些卫士特供的军用食品，大半都是高热高油高蛋白的类型；而且为了保证足够长的储存时间，里面的各种添加剂防腐剂分量超出了普通食品，虽然不至于有异味，但是食物原本的口味也基本上被破坏殆尽。 于是，特遣小队的成员们，就看到了古毅大肆浪费食物的场景，每一类军用食品，古毅都只吃上一口，然后就直接扔了；一边扔还不忘给出评价，这些评价不要说正面，就连中性评价都没有。基本上所谓“垃圾”、“这什么玩意”、“这也能吃”、“你们真的能吃”、“难吃”就已经是比较好的评价了。 扔掉了最后一袋食品，来自苏联卫士的珍藏熊肉罐头，古毅给出总体评价——都是垃圾！ “不行不行，我要吃点好的。”古毅品尝完那些千奇百怪的难吃味道，心中反倒萌生起对于美食的向往。 第十章 食色 朝鲜半岛光州的一处餐厅，俨然已经成为了美食天堂，风格各不相同的各国美食被轮番送上了古毅的餐桌；古毅右手拿着帝王蟹，左手拽着一支烤羊腿往嘴里塞，已经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房间里除了正在大快朵颐的古毅，还有着十几个服务人员，专门负责运送食物，以及将清洁卫生；虽然联军总部派遣的服务人员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面对古毅这种起码吃下了几百斤食物却一点异状都没有的奇人，眼神中也有着震惊。 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欢宴戛然而止，古毅将手里的食物放下，打了个饱嗝说道：“我吃饱了。” 揉了揉其实丝毫没有变化的肚皮，古毅坐到了椅子上，回味着美食带来的快乐；其实古毅的能量来源，早已不依靠这种不含一丝灵气的食物，而美食的快感，实际上也比不了吞吐灵气带来的强大感。但是古毅依然喜欢美食，因为这是少数几种能让古毅感到开心的东西了。 有时候古毅也会觉得奇怪，明明当年身在地球上的时候，没有捡到万界求道玉的时候，能够让自己感到开心的东西是那么多；但是自从捡到了万界求道玉，不，更准确地说是穿越之后，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东西一下子就变得很少了。 经验值这东西自然是很重要的，没有经验值就不能升级，不能升级在那个残酷的诸天万界，就意味着自己是弱者，而弱者是悲惨的，古毅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弱者了；叶赤城的出现，凰天灵尊的出现，都让古毅对于升级有一种难言的紧迫感。 但是升级应该只是让自己开心的手段，而不应该成为目的才对；原本按照升级优先的思路，古毅在覆灭了铁原巢穴之后，应该趁机杀入欧亚大陆，一个个巢穴杀下去，彻底消灭BETA后，再把人类也全部杀光。 但是古毅突然不想这么做了，虽然古毅并不讨厌一切向着收割最多经验值的思路走下去，但是他却有些担心这个思路并不是自己的；当时捡到万界求道玉之后，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够使用它呢？当古毅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 古毅早已将自己之前的所有记忆当成资料一样储存了起来，记忆中的任何一件琐碎小事都不可能被遗忘，但偏偏捡到万界求道玉的细节古毅记不起来了；当然，这还不至于让古毅有放弃万界求道玉的愚蠢念头，但是却也让古毅有些担心。 担心自己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担心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种种杂念在古毅的心头激荡，最后让古毅做出一个看似并不理智的决定，或许《有情道心咒》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让古毅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 美食其实并没有让古毅感到多么开心，但是美食却让古毅回忆起了当年那些快乐，记忆中那些卑微的快乐反倒比现在更能让古毅感到开心；“真好啊！”古毅良久才从回忆中脱身，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青春靓丽的服务人员。 古毅歪了歪脑袋：或许，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开心一下也不错？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事国代表们，正在汇总关于古毅的相关信息。 “目标使用的语言为中文，自称姓名为古毅，承认自己曾于日本九州岛丙37难民营犯下杀人案，可以确认古毅就是日方所称的目标X。”美国代表报告着己方掌握的情况，“下面请日方代表发言。” “我方对丙37难民营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初步查明的情况如下。丙37难民营为我国于1997年10月3日设立，主要接收自朝鲜半岛撤离的朝鲜籍与中国籍难民；难民营设计承载人数为2000人，实际承载人数为1327人，其中男性358人，12至18岁男性129人。在进一步调查后，可以确认古毅是当时丙37难民营接收的一员，古毅杀人缘由不明，怀疑与其具备的超自然力量有关。”日本代表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性。 “关于古毅的超自然力量，我们掌握的情况如下。其在1998年1月1日之前，并没有任何出任何异常，1月2日凌晨，古毅先是使用刀具作案，受害者在九十人以上，然后弃用刀具，转而使用超自然力量。初步推测，古毅具备的超自然力量，与其杀人行为有着密切联系。” “1月2日，古毅在乙03难民营出现，帝国军队对古毅使用重炮轰击；古毅并没有正面对抗，而是以未知方法逃离了乙03难民营。可以认为，这一阶段的古毅，并不具备同军队正面对抗的能力。”日方代表说道，“接下来请美方代表发言。” “1月4日9时许，我方卫星在对朝鲜半岛BETA进行例行侦查时，发现了一支团级BETA群异常死亡，其后陆续有三支团级至旅级BETA群发生类似异常死亡。经过回溯分析和进一步调查，确认古毅造成了BETA群的异常死亡。”美方代表继续介绍情况，“自1月4日至1月5日，有超过十万BETA被消灭，其中包括新建立的铁原巢穴。” “古毅消灭BETA群的方式，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对BETA造成物理伤害，其中大部分表现为BETA身体内部损伤，小部分为切割伤害。第二种，对BETA造成未知类型伤害，主要表现为BETA身体迅速脱水干枯以及装甲失活失去防护作用。第三种，仅仅在铁原巢穴中使用过，炸毁了铁原巢穴大部，测定爆炸当量在五万吨TNT至十万吨TNT之间。” “我方认为，古毅所具备的超自然力量，同杀戮有着密切关联。理由为，自1月1日至1月5日，古毅的超自然力量有着明显的增强迹象，而在这一期间，古毅主要进行的行为是杀人和消灭BETA群。而超自然力量的增强节点，也多是在杀戮行为之后。” 而在另一个房间，来自世界各国的心理学家正在分析着古毅的行为模式，其中古毅在进入光州之后的所作所为，更是他们分析的重点。 这些信息结论形成报告之后，会被送上安全理事会的真正高层的案头，成为人类对古毅采取何种态度一个重要依据。 第十一章 暗面 被称为607办公室的庞大地下设施中，一位英武青年正在翻阅着汇总之后有关古毅的情报；“这种破坏力，这个世界难道是筛子吗？这种高武世界的家伙也能穿越进来？”青年冷笑着，“不过就算是高武世界的穿越者，在基地面前也不算什么。” 青年名叫陈安平，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却在一次车祸中穿越到了《MUV LUV》世界；作为穿越者福利，陈安平发现自己绑定了一个超时空基地，基地中有着诸多超越时代的科技造物，但是要兑换这些科技造物，需要剧情点。 剧情点只能通过改变剧情来获得，剧情改变越大，所能获得的点数就越多；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陈安平，只有一千剧情点以及一次新手抽奖机会。新手抽奖中最让陈安平心动的，是一台配备了王牌战斗AI的自由高达，但是陈安平只抽到了一台配备了基础战斗AI的扎古二型。 扎古二型虽然论技术力超过了地球上的战术机，但是相较于不科学的BETA还是弱小的不值一提；陈安平并没有选择将这一台扎古二型扔上战场，而是选择投靠正在大陆战场上节节败退的中国政府。 作为初始资金的一千剧情点，如果要兑换科技造物的话，连半架扎古都兑换不出来，但是如果是兑换科技资料，却也有着不少有价值的选择；陈安平一开始就和政府坦陈了自己的价值，比如自己穿越的事实，以及能够兑换的技术资料，当然，不该说的东西陈安平是半点都没说。 于是，在确认了陈安平带来的技术资料的价值后，陈安平担任了607办公室主任，名义上主管超时代科技的实用化；陈安平就像一只蝴蝶，开始从世界的一隅改变着世界的走向，随着超时代科技被应用于战场，陈安平每时每刻所能获得的剧情点都在增长。 原本只能仰望的自由高达，已经不算什么了；随着陈安平兑换的科技造物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陈安平在政府内已经具备了极大的影响力，初次体验到权力滋味的陈安平，也不由得沉醉其中。 原本以陈安平积攒的剧情点，早就足够他建立起一支能够反攻欧亚大陆的钢铁大军，但是陈安平同时也知道，只有当局面更加艰难，自己的价值才会越高；陈安平也给自己设立了一个节点，那就是朝鲜半岛沦陷于BETA，这个时候，陈安平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掌握政权了。 只是陈安平没有想到，在自己全盘计划准备就绪的时候，古毅会突然冒出来，几天的时间，就将原本朝鲜半岛上的危局挽回；这让陈安平有些猝不及防，不得已之下，陈安平也只能更改计划，提前发动日期了。 数个小时后，处处皆兵的台湾岛上空，数以百计的VF-2战机完全压制了老旧的战术机；在终结者卫队的保护下，陈安平走入了代表着最高权柄的建筑物中。 古毅并不知道，自己在享受美好青春的时候，世界的一角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踌躇满志的陈安平也没有意识到，古毅并不是后续唯一的穿越者。 地球上最大的BETA巢穴——喀什巢穴中，伴随着一阵莫名的波动，由血肉组成的地板上，多出了二十名男女。 “主线任务：帮助BETA占领地球，失败扣除一千奖励点。支线任务一：消灭穿越者陈安平，一万奖励点，B级凭证一个。支线任务二：消灭未知穿越者，十万奖励点，A级凭证一个。支线任务三：生存至1998年12月31日，三千奖励点。”最先醒过来的青年念着黑色手表中的任务，“轮回空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只要生存到年底就有三千奖励点？” 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没好气的说道：“轮回空间什么时候大方过，队长你忘了上上上次任务，一个《咒怨》世界生存七天，可也是三千奖励点啊。” 被叫做队长的青年打了个寒颤，似乎又回忆起了《咒怨》世界第七天那个吞噬了日本上亿人类灵魂的恐怖鬼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强化擅长保命，恐怕早就死在任务中了；眼睛少女转头望向穿着另一边一位衣着打扮如同女巫的御姐：“这次的新人资质怎么样？” “完全不行，全是只能走意识锁道路的蠢货呢。”女巫摇了摇头，“最近几次任务的新人都是这样，我都怀疑我们血雨小队是不是被主神拉上黑名单了。” 青年抓了抓脑袋：“喂，我可是都听到了，什么叫做只能走意识锁道路的蠢货，你这么说，不就把我也当成是蠢货了吗？” “难道不是吗？”女巫轻声嘀咕着。 眼镜少女无奈：“你们两个够了，别让新人看我们笑话啊。” 女巫不屑的说道：“反正这群只能走意识锁道路的新人，一百个里面不见得有一个能突破第一阶，有必要在乎吗？”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女巫也没有继续同队长斗嘴；几分钟后，原本陷入沉睡中的新人纷纷醒了过来，十七个新人，有十个睁眼看到了巢**堪称恐怖的情景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些人忍不住呕吐而已，这十个人很安分的走到了三个资深者的近旁。 而剩下的七个新人，动作反应就各不相同了，也直接被吓呆的，有吐得天昏地暗的，也有放声尖叫的，也有强自镇静看到资深者和聚集着他们身边的新人，想要上来了解情况的。 队长耸了耸肩，对女巫说道：“这一次到你了。” 女巫抬起手指一压，正在哭闹的新人瞬间感觉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冷静点回忆一下，主神应该将介绍注入了你们意识中了。同时各位新人，欢迎来到轮回空间。我们血雨小队的规则很简单，资深者为新人提供保护，新人上交奖励点给资深者，当然，如果不需要保护，也可以不上交奖励点。怎么选择，看你们自己了。” 女巫松开手指，而新人表现各不相同，不过敢于大喊“我不要你们保护”的人并没有出现；女巫打发了一个经历了两次任务的新人去解释轮回空间的基础知识，自己和其他两人开始商议起这个世界的计划。 第十二章 血雨 眼镜少女敲了敲自己的黑框眼镜，然后才说道：“找到《MUV LUV》世界的资料了，不过考虑到这个任务世界有两个穿越者，资料也只能当作参考。” “原来是人类大战外星人的萝卜世界，从资料上来说，人类应该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才对。不过主神不可能安排这么简单的主线任务，而且主线任务失败居然只扣除一千奖励点，哼，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主线任务很难吗？”青年推测着任务背后的玄机。 女巫接过话头：“主线任务变得很难完成，问题应该出在那两个穿越者身上，陈安平一万奖励点加一个B级凭证，他很有可能是双B级强者，至于那个未知穿越者，从奖励来看应该是A级强者。” 轮回空间的强者从强到弱依次可以分为S、A、B、C、D、E这六个大等级，进入轮回空间的新人，无论是沉迷游戏的宅男还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都是E级轮回者；D级轮回者要么具备着超越人类极限的肉身，要么就是具备不弱的超自然力量，当然，也很有可能是突破了意识锁第一层。 在冷兵器时代，D级轮回者可以轻松改变一场小规模战争的结局，即使是在现代，D级轮回者也不是普通治安力量能够对付得了的；而再往上，C级轮回者一人破军，B级轮回者一人毁城，A级轮回者一人灭国，而S级轮回者，血雨小队中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存在。至于S级之上，是不是有所谓的Z级、EX级轮回者，那就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了。 血雨小队在轮回空间的原名是第19851475小队，后来出现过一位A级轮回者，他使用自己的权限将队名变成了血雨小队；在大约三十次任务前，这位A级轮回者在《蜀山传》世界中，因为想要夺取月儿岛藏宝，被三英二云之一的余英男以南明离火剑斩灭了终极血神体，苦修多年的不灭死海血神子分身被峨嵋派以天机神算一一拔除，最后死在了齐金蝉剑下。 当时的血雨小队是那位A级强者一个人的队伍，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不过是贡献奖励点的新人；他死之后，血雨小队的评价几乎降到了纯新人队伍的等次，但是他遗留下的诸多遗产，却让血雨小队许多新人拥有了不弱的实力。 一方面是队伍评价降低导致的任务世界难度下降，另一方面是血雨小队轮回者其实实力不弱；于是在后续的几场任务中，血雨小队几乎都是碾压而过，队伍中普遍有了盲目乐观的思想。于是在七场任务中，血雨小队进入了《倚天屠龙记》世界，而主线任务是覆灭明教。按照当时血雨小队的实力，碾压一个武侠世界绰绰有余，血雨小队的轮回者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血雨小队遇见了和原著中完全不一样的张无忌，明明剧情才进行到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但是张无忌却将《九阳神功》修炼到了九阳灭世离子炎的层次，一记九阳离子炮轰杀了围攻光明顶的众多武林高手。除此之外，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也被他推演至三才五行不沾身层次，不但是武者的真气，就连血雨小队的枪械炸药，张无忌也能轻松反弹。 强大到完全不讲道理的张无忌顿时吓住了血雨小队，在几次想要用阴招对付张无忌都被以绝对的力量破解之后，血雨小队彻底放弃了主线任务；只是张无忌却没有放过血雨小队。张无忌执掌明教称霸武林覆灭元朝的一年时间里面，血雨小队的轮回者基本上被张无忌一个一个找出来杀掉。 经历过这次惨痛的团灭后，血雨小队的评价总算和轮回者实力对上号了；而作为如今队长的张铭青，就是在这之后加入血雨小队的，至今已经经历了十三次任务。 张铭青加入血雨小队时，血雨小队的资深者是一位在《倚天屠龙记》活下来的轮回者，这个已经被吓破胆的C级轮回者完全丧失了斗志，一心一意只想着在轮回空间中活下去；为了把血雨小队的评价降低，资深者严格控制着每次任务的存活人数，每三次任务，都会将新人全部换一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资深者不允许新人单独行动，每次任务后都要上交所有奖励点，保证没有新人能够威胁到他；黑框眼镜少女柳子萱和女巫晨露，是张铭青第二次任务时加入血雨小队的。 那一次的任务世界是《华夏战记》，任务背景则是在唐玄宗天宝年间，历史发生了变动，一个叫做李重的宗室子于安史之乱中崛起，依靠着蒸汽机和火枪平定了安史之乱以及后续的长安之变，统一了已经有着分崩离析趋势的唐朝。随后，李重将目光望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在李重驾崩时，大唐的藩国已经占据了西欧、非洲、美洲、澳洲和整个南亚。三百年之后，统治着东亚的大唐王朝已经垂垂老矣，原本矛盾重重的藩国按阵营站队开始军备竞赛，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即将爆发。 血雨小队的任务是帮助夏国（统治俄罗斯、乌克兰以及小半个波兰）阵营击败秦国（统治中东、中亚以及东欧大部）阵营；《华夏战记》的科技树已经点到了地球一战时期，而资深者将张铭青这种预备清理的新人直接扔上了最为残酷的欧洲战场。 在十死无生的战场上，张铭青破开了意识锁第一层，成为了D级轮回者；意识锁一共分为五层，突破意识锁第五层，就是不折不扣的S级轮回者，突破意识锁不能依靠外物，同时也是资深者唯一不能控制的力量来源。 知晓了张铭青解开一阶意识锁的资深者，将张铭青视为头等大敌，在两人的生死大战中，张铭青再次突破解开第二层意识锁。一个是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资深者，一个是在死地求生的轮回者，虽然两人的战力评价相似，但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张铭青轰杀了资深者。 经过十三场任务的历练，张铭青早已更进一步，不但无限接近解开第四层意识锁，同时也在上一次任务后成为了A级轮回者。 第十三章 将至 正是因为张铭青已经是A级轮回者，血雨小队的三位资深者，才能在任务几乎明示这个世界存在A级强者的情况下依然面不改色，甚至开始着手准备查找那位未知身份的穿越者，赚取那张A级凭证。 而上一次任务中，血雨小队的三位资深者，可没有这种自信；血雨小队的上一次任务是在另一支轮回小队玩坏的《狂蟒之灾》世界进行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轮回小队玩坏《狂蟒之灾》的一百年后进行的。 任务世界的地球，已经完全被上一支轮回小队制造出的蛇人族所占据，人类以及其他生灵，被当成祭品取悦古老支配者在地球上的化身——最古的蛇人王伊格。当时仅仅是B级轮回者的三个资深者，不要说伊格，就连十二蛇人王中最弱的一个，他们也多半不是对手。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在血雨小队的新人被擒拿准备当成祭品，如果不是张铭青的用自己一半鲜血的代价击伤了来袭的蛇人王，恐怕血雨小队已经团灭了，但就算是这样，张铭青和柳子萱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唯一还保持着战力的晨露，靠巫术带着两人四处逃窜。 在撒哈拉沙漠中，晨露找到了一处神秘的墓葬，墓葬中有一本讲述伟大的黄衣之王的奇怪书籍；当晨露读完这本书，黄衣之王的幻影也降临到了地球上，黄衣之王厌恶如今占据地球的蛇人族，决定赐予三人足够灭绝蛇人族的力量。 出于巫师的谨慎，晨露对这种赐予敬而远之，重伤状态的张铭青却决定接受黄衣之王的力量；黄衣之王并没有欺骗三人，他赐予的力量确实足够消灭蛇人族，而代价就是接受力量的人会被逐渐侵蚀，最后成为黄衣之王在地球上的化身。 张铭青的第三阶意识锁救了他一命，直到他杀死伊格，黄衣之王的力量也没有彻底将他侵蚀；等到张铭青回到主神空间，消耗奖励点清除了黄衣之王的力量后，原本还有着一段距离的第四阶意识锁，张铭青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当然，最重要的收获是杀死伊格之后收获的A级凭证，只有杀死A级强者才有可能获得这个等级的凭证；最古的蛇人王伊格是不折不扣的A级强者，他是整个蛇人族的起源，如果不是黄衣之王的力量切断了伊格同数亿蛇人的联系，伊格的生命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在主神空间中的兑换列表中，可供兑换的强化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是几乎任何一种C级以上的强化，都需要与强化同级的凭证；没有凭证，即使有再多的奖励点，也不可能兑换强化。虽然说主神空间并不是只有兑换强化这一条变强之路，比如说张铭青的意识锁之路，比如说更加具备可行性的自修之路；但是意识锁之路基本上是在走钢丝，自修之路太消耗时间和资源，兑换强化反而是最安全快捷的变强方式。 以张铭青为例，他在第二场任务中连续突破两层意识锁，从普通新人成为C级轮回者，战力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就算再给张铭青一百次机会，他也不愿意再来一次，因为张铭青突破意识锁都是在生死之间，只要稍微慢一点，张铭青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因此在接受了血雨小队资深者的遗产后，张铭青选择了血雨小队历经多场任务逐渐完善的自修道路——以血族血统、死河强化和《血神经》融合而成的不灭死河血神；而不是一根筋的将希望放在意识锁上。 不过很讽刺的是，张铭青在后来的任务中活下来，依然是靠的意识锁而不是自修道路，比如上一场任务，张铭青的本身实力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反倒是意识锁保住了他的性命。 消耗了一个A级凭证，以及血雨小队的大部分奖励点，张铭青将自己强化到了A级轮回者的层次，而只要张铭青的意识锁突破第四层，他的实力就将超过大部分普通的A级强者。不过就算是现在，张铭青也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独自斩杀上一次任务的最古蛇人王；而如今面对一位A级穿越者，张铭青依然信心满满。 柳子萱在血雨小队中担任了智者的角色，大部分时候，她的计划都有着不错的指导作用；“主神给我们安排的身份是BETA上层派遣到地球的特殊部队，从地位上来说和喀什巢穴差不多，我们不能指挥喀什巢穴，它也指挥不了我们。BETA是很好的炮灰和工具，但是我们的身份却没办法使用它们，这对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进一步计划很不利。”柳子萱分析着血雨小队的处境，语气转向严肃，“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喀什巢穴！” 张铭青身上有着血色的影子正在缓缓脱离，他闭目感应了一下：“找到了，如果资料没错，这个丑八怪应该就是喀什巢穴的重头脑级了。唔，在B级里面算是不错的，不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就在血雨小队进行自己的计划的同时，全世界的BETA都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而无论是在非洲防线艰难抵抗的欧非联军，还是正在福建海岸登陆的中国军队，又或者已经开始在朝鲜半岛收复失地的联军，都发现了BETA的异常，而这种波及全球的异常，让人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喀什巢穴这个地球上的最高等级的BETA巢穴。 作为人类高层的陈安平，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报告，不过这位新任主席，正在忙着从基地中兑换各种大杀器，准备一路平推将BETA轰杀至渣，顺便将几个早就看不顺眼的国家也顺便轰杀。 古毅则在人类各国刻意营造的桃花温柔乡中流连忘返，不少国家或许没有了王牌级的战术机卫士，但是选出几个少女还是轻轻松松的；就算是对于古毅一直抱有负面看法的美国，也送上了好几个美人。 而地球上的人类军队，即使是嗅觉敏锐的部队，也只能乘着BETA的混乱占一些便宜，没有人能够猜到，在这短暂的混乱后，BETA已经不再是原来的BETA。 第十四章 意外 由中国主导的东亚反击战战果辉煌，陈安平使用基地兑换的VF-2战机在性能上完全超越了地球上的任何一款战术机，除非是重光线级BETA直射，才能破坏战机的装甲；和漫山遍野的光线级相比，相当不科学的重光线级受限于G元素的产量，数量在各种BETA中是最少的。 三百架VF-2战机和一艘几乎让陈安平倾家荡产兑换出来的轻型护卫舰重新夺回了原本被光线级占据的制空；虽然在基地的体系中，这艘轻型护卫舰不过是太空文明的最低级武装，但是护卫舰内的万亿瓦核聚变动力炉，配备齐全的五百发百万吨级，十二发千万吨级以及三发亿吨级核导弹，作为常规武器的六门三联阳电子炮，就足够夷平地球上任何一个巢穴，即使是喀什巢穴也不例外。 陈安平对此有着充足的信心，而战况在一开始也确实如陈安平所预料的那样，解放军在福建地区登陆之后，可以说是一路长驱直入，一切BETA群不过是土鸡瓦狗；VF-2战机清除碍眼的光线级和重光线级之后，就轮到护卫舰的核导弹发威了。 即使是再如何不科学的BETA，在最低当量也在百万吨级以上的核导弹面前也只能灰飞烟灭；陈安平的反攻计划，给他带来了大量的剧情点，陈安平也不吝啬，再次兑换出一艘轻型护卫舰。不过为了对付古毅这个穿越者，陈安平决定攒一段时间剧情点，直接兑换出比轻型护卫舰更强的驱逐舰，驱逐舰上的武装可不是轻型护卫舰能够比较的。陈安平觉得，没有什么穿越者是一发万亿吨级的核导弹解决不了了，如果有，那就再来两发。 “穿越者陈安平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晨露托着手中的水晶球，陈安平的身影清晰的位于其中，“另一个未知身份穿越者，我的探测巫术被直接压制住了。而且很奇怪，明明从巫术反射来看，未知身份的穿越者应该是武者类型，而且是先天境界的武者，最多不过是C级强者，不可能压制B级的探测巫术才对。” “可能是假象吧？”张铭青猜测着，“有些人就喜欢伪装自己的境界。” “有可能，不过虽然探测巫术被压制，他的位置我已经差不多确定了，应该就在朝鲜半岛上。”晨露点了点头。 柳子萱托了托自己的黑框眼镜：“那么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吧，用新生产出来的血奴BETA拖住陈安平的部队，我们三人用晨露的传送巫术直接进行斩首行动！至于未知穿越者，上上次任务偷来的核武器还剩了一些，即使是A级强者，在五千万吨的核爆中也不会好受，就先用这个和他打个招呼好了；晨露你准备传送巫术，我来调试东风导弹。” 正在中央大楼办公室中指挥前线作战的陈安平，正在用核导弹消灭一些新型的BETA种类，下一刻，原本屹立于都市之中的中央大楼被直接从地表抹除；“是谁？高武穿越者？”陈安平无比愤怒，在陈安平周身，一圈清光牢牢将他护住，而位于同步轨道的另一艘轻型护卫舰已经将炮口对准了突然出现的血雨小队三人。 “啧，果然有科技侧的防护科技。”刚刚出手直接抹除了中央大楼的张铭青有些不满的说道，“我的纯能量攻击最烦科技侧的防护罩了。” 柳子萱抬头望向轻型护卫舰所在的方向：“战舰的防护AI很强，我最多压制它一分钟。” 晨露一脸凝重：“五分钟，我需要五分钟才能捕捉到他的灵魂。” “又有了新的穿越者？这个世界果然是筛子。”陈安平心念急转，“二号护卫舰受到信息攻击，无法进行炮击？哼，那也没什么，人造人十号，上！” 伴随着剧情点被扣除，自陈安平身边，三个面目冷漠的高大男子凭空出现；男子身上闪动着能量光焰，虽然实际上是机器人，但是凭借着内在的反应炉，每一个人造人十号，都有着毁灭一座城市的能力。 如果不是人造人十号兑换的价格高昂，而且反应炉的燃料消耗太快，战斗性价比完全和战机和战舰没得比，陈安平其实更愿意兑换人造人系列的科技造物；不过这次被逼无奈，陈安平花费了原本用来兑换驱逐舰的剧情点来兑换这些人造人，心中也是在不断发狠。 陈安平死盯着正在同人造人十号缠斗的张铭青和柳子萱，眼中的凶厉之色仿佛都要夺目而出。 人造人十号并不会什么太过复杂的技艺，但是机械身躯坚不可摧，附加了能量的攻击仿佛是将万吨TNT凝聚在拳脚上；浑身已经有大半变换成血影的张铭青，虽然每次都能间不容发的躲过攻击，但面对人造人十号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而柳子萱就更有些左支右绌了，好几次都要张铭青援手，才不至于被人造人十号击中。 虽然人造人十号大占上风，但是陈安平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而这不安的源头，就是正在张铭青和柳子萱的保护下轻声念着咒语的晨露；“阳电子炮全力攻击！”陈安平操纵着已经从信息攻击中恢复过来的二号护卫舰，直接朝晨露发动了炮击。 张铭青化身一条血色长河，挡下了炮击，血色长河瞬间蒸发了大半河水，而紧跟其后的两个人造人十号，用拳脚撕裂了血色长河；血色长河波涛涌动，虽然岌岌可危，但也牢牢护住了晨露。 “队友死亡！” “队友死亡！” 主神冰冷的话语响彻在三人的心头，队友死亡的信息连续不断的出现了十七次；血雨小队的资深者同新人差距实在是太大，因此三人根本没有想过让新人加入战斗，在任务的一开始，三人就直接封住十七个新人，放在喀什巢穴外的BETA群中隐藏了起来。 “该死。”十七个新人的死亡，意味着预计收入的奖励点大幅减少，张铭青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下一刻张铭青面色突变：“我的血神子被摧毁了，不好。” 张铭青论完整实力，碾压三个人造人十号也不过是等闲，但是为了控制住BETA巢穴，张铭青分出了众多血神子，本身实力也从A级跌落到B级；不过血神子几乎不死不灭，只要张铭青的一个念头，就能重归自身，张铭青原本是想示敌以弱，然后给轻敌的古毅来一记狠的。 第十五章 终局（暴力完本，慎入） 但是就在新人死亡后，控制了喀什巢穴的血神子也被瞬间摧毁。还没等张铭青召回分散在各个巢穴的血神子，一股强横的威压从喀什巢穴爆发，张铭青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这并不是畏惧，而是意识锁第四层正在蠢蠢欲动，而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张铭青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了。 “居然是轮回小队？这可真是新鲜。”就在战场之中，一个朦胧的身影显现，正是古毅，“因为你们经验值太多了，所以刚刚稍稍有些激动了，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要知道，我对你们可是很有好奇心的。” 今天对于古毅来说是个好日子，虽然光州的安乐窝在血雨小队的核弹袭击之下直接灰灰，连带着让古毅心情也是极度不爽；在确定了核弹发射点之后，古毅直接从朝鲜半岛赶到了喀什巢穴，然后就发现了非常了不得的东西——轮回小队的新人。 对于血雨小队来说，新人不过是上供奖励点的存在，但是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每个新人都是29级个体；当古毅扫描到新人的时候，差点吓得直接逃跑，但是通过夜帝真气感应的状况，却和万界求道玉的扫描结果完全不同，一贯正确的万界求道玉说是29级个体，一向正确的真气感应说是弱小的凡人，这就让古毅有些无所适从了。 犹豫了一下，古毅还是没有忍住，对着血雨小队的新人发动了攻击；夜帝真气仅仅是轻轻一扫，新人就已经骨肉成泥，而万界求道玉瞬间增加了七万六千多亿经验值。这种完全是从天而降的大礼包，古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消耗经验值升级，然后对分布在不同位置的血雨小队新人发动了攻击。 十七个新人，让古毅轻松的将等级提升到了30级；至尊模版30级是什么感觉？对于古毅来说，就是无所不能。 《MUV LUV》副本的世界意识伴随着古毅的意志而转动，他明了了这个世界此前发生的一切，也对此后应当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古毅已经看到了世界之外，那无比恐怖的海洋，如果说诸天万界的大溟海需要道基境才能生存，那么道基境在副本之外，可以生存的时间要用秒来计算。 古毅将目光从世界之外移开，如同掌中观纹一般，将还在争斗的陈安平以及血雨小队的三个资深者看了个通透；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当时杀新人的时候太过激动，根本没有留下活口，如今他确实要好好的同轮回者沟通一下。当然，旁边的陈安平，也有一些让古毅赶到好奇的地方，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古毅对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战力又弱经验值又高的可怕的轮回者非常有兴趣，如果有可能，古毅都想要去主神空间了。 在古毅的压力下，张铭青终于破开了意识锁第四层；“有趣，原来你们真的是29级，只是被锁住了。”古毅毫不在意张铭青的实力提高，武道意志轻易的压制了张铭青的任何一个念头，“让我看看，你们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古毅的武道意志轻易的攻破了张铭青的意识，张铭青的一切记忆都被古毅细细翻看着；不只是张铭青，其他两个资深者和陈安平都落入了相似的处境。很快，古毅的武道意志触及到了张铭青神魂深处的神秘封锁，那是一种古毅完全理解不了的力量形式，却并不妨碍古毅察觉到不妙：升级太快被力量冲昏了头脑啊，该死！ 武道意志一触即走，但是却已经迟了；不知有多远距离的某处，主神空间的主宰，创始系统的最高权限者顾羽向着这个如同微尘的世界投过一道目光。 “破碎的个人力量提升模块以及兑换模块的碎片吗？”顾羽笑了笑，“作为鱼饵，轮回者还是很合格的嘛。” 自从顾羽吞噬了自己出生的地球上的所有人类的灵魂之后，他将目标放在了周边数以百万计的太阳系上；吞噬灵魂，搜集创始系统散落的模块碎片，这是顾羽一直在做的事情。 伴随着顾羽的念头，以《MUV LUV》世界为中心的数百万个幻想世界在意识海的风暴中被直接绞碎；古毅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就已经身死返回了七海界。 七海界中，古毅惊惧不已，如果不是返还的数百万亿经验值真实不虚的存在于万界求道玉，他甚至都会觉得刚刚的副本只是一场梦；“还好，还好，我是附体进入副本，不然直接就死了吧。”古毅努力平复着，“还...” 就在古毅身前，一个深邃的裂缝被直接打开，在裂缝的另一侧，是顾羽；古毅下意识的用万界求道玉扫描，返回的结果是79级？？？模版。 “个人力量提升模块不愧是压过其他模块一头的重要模块，完整状态简直可以算是一个小创始系统了。”顾羽的目光凝视着古毅眉心祖窍的万界求道玉，然后望向古毅，“你可真是不够幸运，如果给你一些时间，说不定真的能够同我争夺创始系统的最终权限，但是现在，可惜了。” “你...”古毅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顾羽往他的意识里传达了更多的信息。有关创始系统的由来，以及最终被来自仙道宇宙的混元圣人击碎的全过程，被仙力染化的数百万个星系，和由此生成的无数个幻想世界，以及在无数个世界和地球上沉沦的人类。当然，还有现在正在进行的，创始系统权限者之间的战争，那是以无数世界毁灭作为必要代价的惨烈战争，却也是局限在物质宇宙偏僻角落的可笑争斗。 古毅回忆起了自己出生的地球那离奇的末日，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卷入战争的必然结果，只是当时的他却懵懵懂懂；他也回忆起了自己为了使用万界求道玉失去了什么，是灵魂，古毅的灵魂永远的同万界求道玉绑定在一起，想要将古毅和万界求道玉分离，要么毁灭万界求道玉，要么毁灭古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顾羽非常大度的让古毅知道了一切的缘由，古毅的形神瞬间消散，只留下晶莹的万界求道玉被裂缝另一端的顾羽抓住。 注：顾羽出自上一本书《无限的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