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拜师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章拜师 两万年后 “师尊,徒儿知错了,不要赶徒儿走” “本尊何必要赶你走” “徒儿不该欺师灭祖” “本尊且原谅你情不自禁,只是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阿离可懂,嗯?” “求轻薄,求非礼……”亡夜醒来只觉得有些粘腻不适,不曾想竟是泄了精华。想来自己不过月余便足十五,怕是母亲再忍不住侍妾,通房塞一堆。 亡夜梳洗整齐便起身给母亲请安。 “小公爷,老爷,夫人已等您多时”亡夜不禁加快了脚程。 “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久等了”护国公示意儿子入座。只见,母亲齐氏起身,一枚玉佩交到亡夜手中。亡夜端详片刻,不得其解。只听母亲缓缓道来 “昔日吾儿降生之时,只见那日天降祥瑞……”亡夜不禁打断,怕是母亲戏本子看得多了,三天三夜便也讲不完。 “儿子愚钝,母亲只管拣紧要的,知晓儿子便是”护国公亡天涯不禁向儿子投来欣慰的眼神。知吾者,吾儿也。 “吾儿降生之日,一仙人名颜幽途径此地,只听吾儿哭声,便说夜儿与之有缘,颇具慧根,待十五岁之时那仙人自会在青桐山等待夜儿拜师,以此玉作为凭证”亡夜不禁一笑。自然不是笑拜师一事多么荒唐费解,而是不禁回味,那多年来缠绕自己,旖旎的梦。护国公看着儿子失神想必心中自有计较。 “夜儿,怎么看”亡夜回神,端跪至父亲,母亲身前 “夜儿愿意前往青桐山拜师。夜儿不孝,不能常伴身侧,还请父亲,母亲见谅,且要保重身体”母亲齐氏不住擦拭着泪水。 “夜儿不过去拜师,何苦搞得生死离别这般,果真妇人之见。”齐氏顿感委屈。 “妇人亦如何,便是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亦是妇人所生所养,本夫人虽是妇人,便也晓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是此去青桐,山高路远,难免惦念。母子连心,便是哭了闹了,国公又当奈我何”亡天涯头痛欲裂,每每好生商量,千防万防,防不胜防,简直无理取闹。 “我妇人之见,我无理,我取闹,我头发长见识短,我偏妇人之仁,偏无理,偏取闹,偏头发长见识短,我喜欢,我得意,我骄傲,与你何干”亡夜悄然退出战场。亡天涯终忍无可忍,直接将夫人扛至榻上,狠狠教训了一番 “夫君说夜儿当去拜师,妾身岂敢不从”亡天涯终是缓了口气 “且不可再胡闹非常”齐氏将身子不禁向亡天涯怀里蹭了蹭 “妾身不敢”亡天涯不过三十有三,怎耐得住此般撩拨,奈何白日宣yin终是不妥,只得疼爱了两次,待晚上自是大战三百回合不知疲倦。 亡夜只是简单准备了三日,便拜别父母。丫鬟,仆人自是一个未带,自己此去拜师,只为增益功法修行,岂敢贪图享乐。亡天涯亦是不得心安,遂遣几名暗卫相护。 离家那日,母亲齐氏竟真没再哭闹。只是简单叮嘱儿子,勿念父母,潜心修习,尊师重道,切勿委屈自己。 拜师之路正式开启。算计着时间,怕是要抓紧赶路才是,西天取经怕是没有这般艰难险阻。亡夜打出生起,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古人诚不欺我,外面的世界真真的精彩。途径一烟花柳巷,再回味梦境中师尊那般娇羞,惹人怜爱,怕是世间女子皆是这般,美好,可爱。只是忙于赶路,顾不上流连。 正觉得腹中空空,便寻得一酒馆。小二倒也殷勤,径直将人向店内生拉硬拽。亡夜四下看去,竟无一人,莫不是黑店。小二自是个机智的 “客官放心,城中只是最近遭了贼,城中人只管躲安生不敢出门,小人一看客官便知自是远道而来,如今出了小店,怕是十里八村,客官寻不到第二家”亡夜且听着小二胡诌,奈何饿得紧,只叫小二拣拿手菜尽管上来便是。 饭菜上得果真神速,如先前准备好了般。亡夜且尝了几口,味道尚可,只是念及家中父母,自是免不了忧伤,便多饮了几杯。 “夫君,可怜我夜儿,不知可吃饱穿暖”亡天涯自是看穿了齐氏心思,想着现在正值六月,暑气难耐,吃不饱尚可糊弄过去,穿暖是个什么玩意。 “娘子若是想要为夫疼爱,知会一声便是,为夫荣幸之至”芙蓉帐暖,夜夜恩宠。哪里顾得上此去青桐拜师的儿子,且抓紧时间再生一个便是。 亡夜不知怎的,竟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只觉得一个模糊的人影。莫不是见了鬼。一袭白衣顺带一阵迷香 “小官人莫怕。小女子等了万年,终于等得有缘人,今日你我春风一度,春宵苦短,莫要辜负才是”只见白衣女子迎面扑来,亡夜乃护国公府小公爷自是习过武的,只是一个翻滚起身,女子便扑了个空。自是有些恼怒不耐烦。 “官人如此不解风情,妾身只得霸王硬上弓了”亡夜只觉得头有些晕,不知此女子施展了何方妖术,竟能迷惑心智。亡夜眼前不禁浮现了师尊颜幽的身影。一心想着师尊的话 “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不禁迎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霎时,怀中之玉猛地震了一下,亡夜顿感清醒。一掌劈下。女子轻易闪过 “你是何人,竟能破了本仙的媚术”亡夜这才知晓,竟是一只万年修行的白狐。两人僵持不下,媚娘自知讨不到好处,便悻悻归去。闹了半夜,亡夜便没了睡意,起身继续赶路。 接下来三五日内,十分顺利。西天取经之不易,不在于路途十万八千里,亦不在于妖魔鬼怪有势力,怪只怪痴女难缠没定力。亡夜虽未尝情事,却在梦里,倾慕师尊,早已动了凡心。 眼看着距青桐不过一日路程,却不小心掉了钱袋,念腹中之空空,独怆然而涕下。幸好,玉佩还在。途径一酒家,闻着酒浓菜香,便再迈不动步。径直走了进去。亡小公爷强吃霸王餐,怕是传到母亲耳里,自会笑个三天三夜,没昼没夜。亡夜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身侧之人正谈论着青桐山收徒一事。话说那颜宗,宗主颜幽,千百年来,不收一徒弟,今年竟破天荒收徒一名。世人虽不知其年岁,修行之人自是驻颜,传闻颜幽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人见人爱,美人既醉…… 前来拜师之人怕是踩破了门槛。亡夜不禁感叹 “师尊之姿,岂是儿等可以亵渎”只见身侧之人起身将其围住。亡夜只想着如何堂而皇之受了这霸王餐,果然有识趣得送上门来。 “小子,口出狂言,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兄弟的厉害”亡夜且再看他们一眼怕是长了针眼。 “怎的,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当然是一起来。宝剑尚未出鞘,便下饺子般躺了一地。 “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大爷饶命”亡夜亦懒得计较,赶路要紧,掌柜自知得罪不起,起身让路。忽然听闻有人喊了句 “二弟”瞬间数人向亡夜扑来,端其装扮,定非常人。母亲自小教育自己打不过,快点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人甩开。只是自己却迷了路。眼前只见一山洞,有些仙气缭绕。忍不住探其究竟。本以为如此仙障自是硬闯不得,怎知竟如此轻易通过。至洞中寻觅半天,无果。只作是一山洞而已,起身欲去。只听呜咽之声。闻声而去,只见一断尾白狐,怀抱着一个巨大的蛋。如孩儿般珍视非常。旁边不知是何宝剑镇守一旁,竟有几分肃杀之气。亡夜竟与剑灵有几分心灵感应。那白狐竟渗着泪水,无比哀伤。亡夜自是不懂伤痛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素来只听闻九尾灵狐,此狐奈何平白断了八尾,皆说断尾如挖心,竟不由得心疼得紧,喘不过气。趁着没被发现,便起身离开。赶路要紧,如今之情形,赶往青桐,怕是山门已关。如那般粗鄙之人所言,错过今年,怕是千百年拜师无望。 “小幽,命中注定如此,莫再强求。他若不来,便是上天垂怜,小幽并不欠他”颜幽眼看着山门将闭,眉头紧蹙。 “师兄可知,颜幽心悦于他,便是欠他。昔日立誓于忘川,颜幽生生世世不负君,不相忘……”君落只是不舍,这一世,怕是颜幽已抱必死之心,护离夜一世,得九歌安生。 “掌门,山下有人叫门,且说是前来拜师颜宗”颜幽见玉佩,心头一紧,掩不住喜悦 “快,开山门,引人过来”颜幽不免慌乱 “师兄且帮颜幽应付一番,颜幽稍后便来”少顷,亡夜至君霜殿 “徒儿亡夜见过师尊”君落转身,示意免礼 “吾乃掌门君落,夜儿可唤吾一声师伯”亡夜应了句。便四下寻找着师尊颜幽的身影。 “夜儿勿急,颜宗主有要事,稍后赶来,夜儿不必拘束,且与本掌门话些家常”亡夜先是一惊,如此仙门大家,一派掌门,还真是话家常。 “夜儿这名字怕是不详,想必你师尊稍后定会赐名”亡夜无语。想着祖宗这姓氏难免强悍,起个名字还真是难免为难。只是自己这名字总好过亡国,亡魂那些。师尊要改,由她便是。 “掌门师伯可否透漏一下,师兄们,师尊可有赐名”君落想了片刻,毕竟相隔两万年 “自然,师兄弟中,夜儿排行第八。小幽赐名分别为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周五,吴六,郑七,到你这里,所料不差应该是……”话没说完,颜幽至。手里捧着一碗素菜面。一袭素白的鲛人俏脏污了七七八八。脸上竟也熏黑如花猫般。君落并没有笑,亦没有用术法而是用衣袖为其小心净面。 亡夜只是打量着眼前之人,便再也离不开。即便此般模样亦是极好的。颜幽至身前 “入得我颜宗,便要守我颜宗的规矩。不知你先前如何名字,便唤你离夜,如此甚好”亡夜一身冷汗,总好过亡八。怕是再没脸见人。只是师尊这般话奈何此般耳熟。 “入门之日,便是你的生辰。阿离,生辰快乐”离夜捧着此面,何德何能,得师尊亲手作羹汤。不仅夹不起来,师尊更是贴心,连筷子亦没有赏赐一双。离夜只得端起碗,仰着头,生吞入腹,不咸不淡,清水煮面,只是烫,烫,烫。 第三章规矩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章规矩 一碗面入腹,五内翻腾,汗湿衣背,加之连日赶路,不免狼狈。眨眼的功夫,一个瞬移至颜魔宫,琼楼玉宇,大气天成。仙雾缭绕如履云端。只见师尊广袖一挥,渗出碧玉般莹透光泽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尽头,师尊莫非诚心为难,竟然用了仙术,何不送佛送到西。奈何离夜敢怒不敢言。只得小心跟在身后。 诚如外界所言,师尊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之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美得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终于止住了脚步,离夜只觉得此路难,难于上青天。双腿如今踩着棉花般,莫不是走断了腿。 “还不快去”离夜猛然抬头,眼前一片凌乱,难免感叹。只是君子远庖厨,离夜着实不知该如何收拾。 “阿离莫不是指着为师来收拾不成”离夜自是不敢,颜幽且在厨房外摇椅上看着,好一个心不甘情不愿,乒乒乓乓,兵慌马乱,愈加觉得有趣,不急亦不恼。只是不觉间竟小睡了一个时辰,里面仍是叮当作响。颜幽正欲探其究竟,离夜推门而出,手里端着偌大一盘子,仔细打量,竟是饺子。颜幽欣喜之余又在想着,能否入口。只念着离夜如此殷勤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离夜将饺子置于石桌之上,竟不知又忙叨着什么,颜幽虽已辟谷,奈何被勾起了食欲。离夜不知如何调制一叠料汁。 “师尊请用”颜幽察其神采飞扬,得意满满,便蘸了些料汁,一口咬下去,馅料丰富,色香味俱佳。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如今躺在摇椅上吃饺子,可见一斑。离夜见颜幽吃得开心,心里竟生出几分欣喜与得意。 “阿离怎么不一起用”离夜着实委屈得紧,不是不想,而是一整碗面条灌入腹中,实在吃不下。 “徒儿不敢,徒儿只想着孝敬师尊”颜幽自然分辨出几分讨好的意味。 “难得阿离此般孝心,如此甚好。只是为师葱姜蒜生熟均不喜,绿叶青菜不食生的,瓜果梨桃不食熟的,肉,不食毛茸茸的,阿离务必记好”离夜只觉得头痛非常。 “敢问师尊,何为毛茸茸”颜幽甚是不悦,难不成要我说,你师尊我。 “猫儿,狗儿,可人的狐狸之类的”离夜顿感通透,只是,猫儿,狗儿不应该比狐狸愈加可人才是。师尊的喜怒还真是无常。 “徒儿能否再问一句,黄瓜是生的,还是熟的”颜幽只瞟了离夜一眼,而后翩然离去 “自然是用的” 离夜“” 师尊还真是超凡脱俗,毫不避讳,只是不怕教坏了徒儿。 “师尊,且告诉徒儿如何用……” “阿离且先去沐浴,为师稍后尚要训话”离夜只觉得生不如死,训话为何非要沐浴。奈何师尊如此体贴,换洗衣物竟已备好,只是为何此般眼熟。 “阿离如此盯着本尊的衣衫,意欲何为,莫不是要轻薄本尊”颜幽转身进入汤池,只着一层柔薄轻透的中衣。 “还不进来”离夜只觉得天干物燥,鼻血横流。颜幽只是一个发力,离夜已被带入汤池,两人之距离不足三尺,许是汤池温度过盛,只见两人面上皆是红霞一片。离夜的心只怕是要跳出来,不敢抬眼看向颜幽。 “阿离,你流鼻血了”离夜已经竭力的控制 “徒儿谢过师尊提醒”片刻 “阿离,你已经湿透了”离夜无语,洗澡莫不是要湿身的吗。 “徒儿知晓”离夜只觉得此生再不想洗澡。一动亦不敢动。 “阿离……”离夜终于抬眼对上颜幽的目光 “师尊,徒儿已然洗好,请师尊训话”离夜径直站了起来,只觉得尴尬非常 “阿离,刚刚为师就是想说,你*了”离夜捂脸跑了出去,一袭湿衣紧贴在身上,一身春色勾勒得再清楚不过。到哪里找如此妖孽的师尊,甩不开,躲不掉,不舍逃。 只听到水声起,泛起几波水花,一身素白的鲛人俏已然完好地穿在师尊的身上。墨发随意披散在洁白的衣衫之上,还滴着水,白皙的脸上,泛着绯红,离夜只觉得愈加灼热难耐。一袭鲛人俏戏法般幻了出来,再一看湿衣竟不知如何退下,身上竟然师尊同款…… “师尊”径直跪下,颜幽只觉得懵懵然 “师尊,徒儿知错了,不要赶徒儿走” “本尊何必要赶你走” “徒儿不该欺师灭祖” “本尊且原谅你情不自禁,只是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阿离可懂,嗯?”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颜幽莞尔一笑,说不出是何滋味。 “徒儿斗胆,不知徒儿是否要去师兄们请安”离夜自小识得四书五经,虽然护国公独子,倒也尊师重道,礼不可废。 “阿离不必急于一时,待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带你去见师兄们”离夜只觉得自己的修为现在怕是与之站在一起,便是对他们的亵渎。便也不好自讨没趣,无故惹人厌。 “师尊为何唤徒儿阿离”颜幽竟不知离夜何时如此话多,倒也好言以对。 “好徒儿,莫不是果真喜欢为师唤你亡、八”师尊好口艺,骂人于谈笑之间,面不改色。 “徒儿谢师尊赐名” “阿离可还有话要问”离夜被颜幽撩得外焦里嫩,脑子只作了浆糊,完全不知该问些什么。 “阿离说完,便该为师训话了,颜魔宫唯你我师徒二人,为师惯了清净,本不喜人伺候,奈何徒儿此般恭敬孝顺,为师再做推辞,怕是不好。日后阿离只管浣衣,灶厨,洗碗,清扫颜魔宫,伺候为师用膳,就寝,亦就这些,为师不求尽善尽美,阿离只需尽心尽力便是” “徒儿不知,师尊入夜可需徒儿侍奉”离夜又是一身冷汗。 “阿离可是想要侍寝。自是……”离夜既期待又期待,心里猫抓一般。 “自是,未尝不可。只是只能遵守本尊的规矩”离夜顿生欣喜,声音中明显地讨好。 “敢问师尊,何为规矩”颜幽转身至榻上 “为师就是规矩”片刻,离夜已被卷入榻上,珠帘散落,同时还有散落一地的衣袍。不时两人赤诚相对,不着寸缕。 “师尊,如此这般,不合规矩”颜幽俯身至离夜胸前,离夜只觉得内心奔腾滚烫。 “这便是为师的规矩”离夜起身跪在榻上 “徒儿再不敢,还请师尊责罚”转眼间,衣袍完整地回到了身上。 “阿离若是再想冒犯为师,为师不介意送你去见你的师兄们”离夜不禁心慌。 “敢问师尊,师兄们何在”颜幽眼神顿感清冷了几分 “本尊以为,阿离不会想知道。阿离的师兄们,皆是被为师亲手送入轮回……” “师尊好生休息,徒儿这便退下”离夜竟不知如何连滚带爬出的寑殿。一阵风带着香气卷过,离夜又被卷入汤池。 “阿离,且在洗髓池泡上七七四十九天,适时,为师自会再来探望”离夜只觉得经脉尽断,刻骨钻心地疼。师尊确定四十九天之后不是给徒儿收尸的吗。颜幽忽然飘过,抵在离夜肩头 “要不然,为师陪你一起,可好” 第四章媚术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章媚术 “不知天君至此,本君有失远迎”黄帝引天君至小榭,只见天君眉头紧蹙,无心对饮 “帝君可知,最近诛仙剑异动频频,怕是九歌镇不得多时,天地人间又是一般浩劫。”黄帝自是有所察觉,可怜我幽儿,夫不成夫,子不如子,母子且能存一,每日用心头血喂之化其魔性,如今九尾断八,便只得最后护离夜一世周全,换离九歌安然降生。 “小幽打算何时将人从洗髓池中打捞了干净”君落看着颜幽情毒又深了几分,眼看着黑线过了手腕,待到没了肘部,与心脉关联,怕是药石无用,神仙难医。俊美的脸上不禁愁眉不展。 “师兄若是怕阿离脏污了池子,径自处理了便是。何故作此打趣,亦有些拈酸”颜幽召唤出心镜,果然不过泡了三天三夜,便禁不住打了水漂,连上一世亦不如。 “小幽说为兄拈酸那便是拈酸,若是小幽且将对那小子之心施舍为兄身上万一,只怕是要为兄这条性命有何不可”君落对颜幽之心,颜幽岂会不知,怎奈,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颜幽福薄心浅,一生且够爱一人。 “师兄可知大哥今夕如何”九尾狐族被离夜诛尽,若不是媚娘之事,害得大哥遭了天罚转世历劫,本可以顺利渡劫,未曾想对上离夜,记忆唤起,对离夜残忍万般,惹得天怒人怨,历一世求而不得,鳏寡孤独,不得善终。 “舅舅,表弟可有家书往来,师尊待他可好,师兄们可有和睦,可有提到默儿”轩辕默,大圣太子,圣元帝嫡长子,(颜默被罚历劫第二世)大圣皇后乃护国公亡天涯嫡亲妹妹亡醉,甚得圣元帝宠爱。对护国公府更是爱护有加,太子轩辕默与亡夜自小玩在一起,加之姑舅表亲,自是亲密非常。 “臣不敢相瞒,夜儿离家月余,臣未曾收到家书半封,青桐山遍是仙障,府中暗卫自是踏不得仙门半步,只是来报,夜儿已拜入颜宗门下,太子且安心便是,那颜宗主与夜儿渊源颇深,自会爱护非常”轩辕默只是想到亡夜如今音讯全无,早已按捺不住,便向长了草,坐立难安。 “舅舅且借我暗卫几人,孤欲直奔青桐打探一番,方得心安”亡天涯大怒 “太子殿下休得胡闹,储君乃国之根本,岂敢此般恣意妄为”轩辕默自知亡天涯所言皆非夸大,只是若是亡夜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眼看着九公主轩辕幽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扛不了多年。届时,两人的婚事又当如何。 “师尊,阿离好痛……”离夜恍惚中只觉得一股股温热的暖流不断渗入经脉,汇聚丹田,不断上涌奔腾至心脉,视线渐渐清明,眼前之人莫不是师尊。温热的掌心正与自己相对,美丽的,妩媚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师尊……”离夜只觉得嗓子有些沙哑发紧,不过如此两个字,亦有些疼痛艰难。颜幽探其脉相,进而逼近离夜 “本尊以为阿离定能扛过五日,未曾想不过三日,便打了水漂,幸好师兄好心提醒为师若再迟些,怕是可怜了这数万年灵气汇聚而成的洗髓池”离夜顾不上羞耻,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难受非常。不时抗议般咕咕作响。如此近的距离,颜幽想作未曾听见,怕是不成。 “还不快去”颜幽且守着离夜熬足了这七七四十九天,身上发懒,便再也不想动弹半分。 “师尊,徒儿好饿”颜幽轻轻挑眉。 “阿离是想为师为你灶厨”并非离夜不懂尊师重道,只是如今实在是半分力气亦没有。 “徒儿不敢”而后便真的没了力气,径直滑入一个香软的怀抱。 离夜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不过片刻便知,竟睡在师尊的榻上。旁边且放着一碗,粘做一团,不知摆放多久的素面。离夜且顾不上,端起碗如上次般直往口中灌入。只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笑声。 “为师竟不知,阿离是不善用筷子”颜幽看着离夜被汤汁沾满了脸,笑得愈加可人。 “徒儿谢师尊赐笑”颜幽将面煮好,守了离夜两个时辰,竟也未醒,方才想到,自己竟忘了拿筷子,便起身去寻。未曾想回来便看到离夜不知何时脖子上竟长了个碗,便忍不住打趣一番。 “阿离可用好”离夜起身,师尊果真贴心,竟连衣服亦未舍得赐一身,幸好,湿衣睡了两个时辰已然干爽无比,只是难免有些褶皱。 “徒儿谢过师尊,好的不能再好,师尊做的面,自是十分裹腹”上次险些烫坏了唇舌,难得师尊此般贴心,凉了足足两个时辰。自不知,一碗面,煮了八个轮回,还是一个味道。颜幽活了数万年,只会煮一碗面,不过暖一人心。 “阿离竟已用好,为师可还饿得紧”眼睛直直盯着离夜,仿佛是要吃人。离夜竟有几分慌张。 “师尊且等片刻,徒儿去去就来”离夜至厨房,难得干净整齐,莫不是刚才那碗面,竟是用术法幻出,非也,若是真的用了术法,不该难吃如此惊人。 颜幽躺在榻上,竟有些潮湿,这才想到,适才眼看着离夜饿晕了过去,竟忘记为他宽衣,如此虚弱,莫不要着凉了才是。想来,在厨房好一番收拾便有些乏累,亦懒得再换被褥,径直躺下。 一阵香味袭来,离夜只见颜幽卧在榻上,猛然想起,被褥未曾来得及更换。 “师尊”唤了一声,颜幽未有响动。只得靠近榻前,伏在榻边,亦有几分靠近。美丽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煽动。 “师尊”颜幽抬眼便对上离夜的紫瞳,一瞬间恍惚 “夫君”离夜慌忙退去,却来不及。竟被颜幽按在了榻上。颜幽伏在离夜胸前 “夫君,阿九好生想你”离夜心跳如鹿,剧烈非常。只想着解释,却被师尊强吻住了唇。想着师尊的教诲,亦不得忤逆。只得迎上那抹温软芬芳。离夜未尝情事,难免生涩,师尊好生霸道,不知怎的,已撬开离夜牙关,而后唇舌缠绵交织在一起,不知何时竟有几许香甜渗出,分不清是自己的亦或是师尊。不同于梦境般纠缠,身体竟有了微妙的反应,难免面色潮红。颜幽忽然停住了动作,扯过左手衣袖,好似在看些什么。而后,广袖一挥,离夜只觉得又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较以往平添了几分甘甜芬芳。 醒来还好,没有如上次般泄了精元,不然怕是没脸再见师尊。榻前,摆放着师尊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离夜换好衣袍,被褥,便起身去寻颜幽。只见厨房几缕炊烟袅袅,离夜只觉得怕是自己亦在梦中,师尊认真地盯着灶火,不断地添柴,如此这般,怕是烧干了锅,离夜忙着上前,掀开锅盖,一股焦烟呛得眼睛发紧,泪水晶莹而出,颜幽甩手而去,竟有几分委屈。离夜看着灶中所煮正是昨日自己为师尊熬的蔬菜肉沫粥,想必师尊自是喜欢。起锅,重新熬制了一番。 “师尊请用”颜幽闻其香,欣喜了几分。一口一口舀着,无比香甜。 “阿离何不与为师一起用些”离夜便不再客气,师徒二人片刻功夫,一整锅粥,喝个精光。 如今,离夜洗髓成功,自是要传授功法。 “阿离可知,我青桐三大宗门,分别落宗,颜宗,狐宗。师兄属剑术,炼药;狐宗属机关,帝王术,唯我颜宗不喜世俗,修习媚术,音律,为师明日便亲传阿离音律” “徒儿,徒儿想修习媚术”颜幽忽然逼近离夜。直直地盯着他。 “嗯?阿离莫不是要欺师灭祖”离夜不敢抬头,自有几分心虚。 “徒儿不敢轻、薄、师、尊”颜幽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将离夜的下颚托起,迫其抬头。视线相对 “阿离知道便好,且勿乱了我颜宗的规矩,不然休怪为师,轻薄于你……”离夜一愣 “师尊若是惩罚徒儿,且管轻薄便是,徒儿自是愿意非常”颜幽一把将人揽过,向怀里带了几分,手指滑入中衣,在离夜胸前拨弄了一番 “既然阿离这般主动,为师岂好辜负”可怜了一袭鲛人俏被撕了个粉碎。离夜跪在地上,六月天,竟有些发抖。颜幽的眼神只觉得犀利冰冷。 “阿离为何入我颜宗” “徒儿想学以致用,保我家国”颜幽且瞥了他一眼 “说人话” “徒儿想强身健体”这便勉强算个理由。只是本尊何曾说过修习媚术可以强健身体此般胡话。离夜端其颜色,怕遭师尊嫌弃。 “徒儿想斩妖除魔”颜幽一把上前,将人扯了起来,不断相逼。 “阿离,且告诉本尊,何为妖魔,天地不仁,万物皆有灵性,人有好劣,妖魔亦然。奈何人可以肆意杀生掠夺,无辜妖魔却只能苟且艰难,大奸大恶之徒尚且活着,可怜妖魔却无时无刻濒危惶惧,阿离此般善恶不分,果真使得本尊眼界大开。”颜幽一把将人甩在一旁,夫君昔日灭我族人,当真如此大义凛然。 “徒儿该死,惹恼了师尊,请师尊赐罚”颜幽握紧的拳头慢慢打开。只是离夜未敢告知颜幽,徒儿入颜宗,且因徒儿心悦师尊。 “罢了,阿离真当我是那钟馗,斩妖除魔与我何干,只是阿离且记住,无论何种修行,皆是天道,不可妄动杀念。既然阿离欲修媚术,为师便先授于你如何炼心”媚者大成,内修精气神,外修身养性。颜幽传离夜媚术,望其与人为善,涤去心魔,不被恶俗沾染,耳目清明,识得人心,远离纷争诱惑。媚术分内媚,外媚,内媚分炼心,炼气,炼神;外媚其精华在于炼身,如今离夜已然洗髓,只管修习内媚便可。不日传授离夜炼心且分入圣,化圣,至圣,圣元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又细分为初期,中期,大成三个阶梯。离夜听得仔细。难免心疑。 “徒儿斗胆,不知师尊如今如何阶段”颜幽只是瞟了离夜一眼,带有几分清傲,目空一切 “为师心,气,神,通体归一,冲破第五阶段,齐天大圣”离夜强忍着,自是不敢笑。 “师尊可是欺侮徒儿,竟不知齐天大圣乃斗战胜佛,石猴一只”颜幽回身至离夜身前。声音中竟有几分娇嗔。 “猴子又如何,猫儿,狗儿,这般毛茸茸,阿离可是不喜” “徒儿不敢,徒儿最喜这般毛茸茸,尤其喜爱白狐,如师尊这般讨喜,可人”颜幽大悦 “阿离喜爱便好,为师明日传你心法口诀,便要闭关数日,为师的灵宠,尚且交由阿离照顾些时日”离夜顿感慌张,莫非师尊竟真养了一只白狐。颜幽想着,这些时日幻做人形,果真乏累,终于可以现出真身,喜悦非常。不禁狠狠瞪了离夜一眼。 夫君,最好当真喜欢…… 第五章灵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五章灵狐 “师尊,徒儿不知……”颜幽唤出玄绫一把将离夜卷至榻上 “阿离且与本尊同榻”离夜忙着起身却不及师尊压下来之动作。 “徒儿不敢”颜幽迫使离夜对上自己的视线,潋滟的紫瞳有些躲闪,几分挑逗的意味,愈加不肯放过。 “阿离不敢什么”离夜只觉得颜幽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面色渐渐爬满潮红,心里被抓得奇痒无比,连大气亦不敢喘。 “阿离可知,偌大颜魔殿唯此一间寑殿,阿离莫不是想以天为盖,地为被,有皓月繁星相伴,为师想来,自是别有一番情趣”离夜想到明日师尊便要闭关,不过一晚,亦是无比艰难…… “徒儿不敢忤逆师尊,师尊要徒儿宿在这里,徒儿谨遵师尊教诲便是”颜幽见离夜不再挣扎,便失去了欺侮他的兴趣。猛然想起两万年前离影宫,与离夜同榻竟被调戏,不禁伏在离夜胸前,离夜假寐,眼珠滚来滚去,好不有趣。颜幽只得在低垂的眼睑轻吻片刻,温润,清凉,离夜犯了难,睁眼,不睁眼皆为难。心里只想着接下来师尊要如何轻薄徒儿,然后竟没有然后了。 “我的阿离,潋滟的紫瞳本尊甚是喜欢”离夜只觉得心跳非常,不时,颜幽竟背对着离夜,呼吸渐匀,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离夜只想挠墙,说好的轻薄呢。我走过最深的套路是师尊的套路,撩死人不偿命的套路。 “师尊,痒,别闹”白狐舔了半天,见离夜不醒,又用舌尖舔过离夜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是红润饱满的唇,离夜只觉得脸上湿痒难耐。抬眼,便看到一只白色灵狐在正欲非礼自己的唇。猛然起身 “师尊”连喊了几声,自是无人应答。颜幽不禁无奈,怎会有这般不解风情的恶徒。莫不是忘了我颜宗的规矩。说好的喜欢呢,果真是诓骗本尊着实可恨。离夜只见白狐一脸委屈,师尊的灵宠,自是不敢怠慢,只得殷勤地伺候着。 “小家伙,不知师尊有没有给你赐名,想来师尊起名随意且随意,不如唤你阿九,如此甚好”白狐有些冤枉,人家起名哪有随意,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那般复杂,为师不过是殊途同归一番,最后所有爱徒们皆赐名离夜,怎么就随意,哪里随意了。不过为师还是喜欢徒儿这般唤我阿九,不知不觉竟摇起了尾巴,圆滚滚的脑袋不禁在离夜怀里蹭了蹭。颜幽,作为一只狐狸,且要守我颜宗的规矩,矜持且矜持,不可被随意轻薄。离夜将白狐抱在怀里,掌心温柔地拂过白狐温软细密的绒毛,此刻纵享丝滑。忍不住向胸前贴紧了些。 “呜呜……”白狐幽蓝的眸子与离夜视线相对 “阿九幽蓝的眸子,本小公爷甚是喜欢”颜幽恨不得用小爪子挠他个满脸花,本尊的爱徒,倒是不忘他小公爷的身份,怒火竟被不争气的肚子掩住了,咕噜咕噜发出几声鸣叫,还好是真身,孽徒,听不到吗,本尊饿 “阿九莫不是饿了,小公爷我这便带你去寻吃食”颜幽未免无奈,不是应该伺候本尊用膳,奈何还要本尊亲力亲为,果真是欺师灭祖。亦不知离夜哪里寻得一湾寒池,颜幽居住青桐几万年亦未曾留意。只见池水清澈见底,细看,竟有鱼儿游来游去。颜幽只当游山玩水般,看着热闹,好不开心。 “还不快去”颜幽瞬间瞪大了双眼。这孽徒,莫不是要本尊,下、水、捉、鱼。只是看着鱼儿游来游去,亦不设防,顿生了兴趣,本尊不过是在戏水,别以为怕了这般孽徒。一条小鱼在颜幽眼前游的恣意,果真稳准狠,白狐叼起一条小鱼讨好般跑到离夜身前,摇头摆尾。离夜在白狐头上轻抚片刻 “我的阿九真棒,再捉两条,中午奖励你烤鱼”白狐欢脱地游到池水中,很快又捉到了两条,跳到岸边,抖动着身上的水,溅了离夜一身,亦不恼怒,眼神中满是宠爱 “可怜小公爷我,如今功法尽废,不然用些内力便可帮阿九蒸干,如今八月份的天气,阿九莫要着凉才好”离夜只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白狐裹住。颜幽看着离夜纤瘦的身影不免心疼。许是玩得累了,竟睡着了。醒来便闻到一阵香气,鱼已烤的金黄,离夜小心去着刺,将鱼腹最仙美的肉喂给白狐,白狐灵巧的舌头一卷,鲜香入口,舌尖不忘在离夜的掌心一卷,只觉得味道更鲜美了几分。离夜且看着白狐吃得香甜,自己竟觉得饱了七八分。一人一狐,眼看着大半天光景似乎忘了什么。颜幽不禁想起,孽徒,怕是将本尊的话忘了个干净。转身,离夜已然打坐调息。 人心既除,则天心来复;人欲既净,则天理常存。其入手功夫,仍是打坐,打坐之中,最重要的是凝神调息。以暇为整,勿助勿忘,功夫即会日长。凝神调息在于心平气和,心平则神凝,气和则息调,心不起波之谓平,平即在心中,心在此中,乃不起波。 每日先静一时,待身心都安定了,气息都平和了,始将双目微闭,垂帘关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于此念中,活活泼泼,于彼气中,悠悠扬扬。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行之一七,二七,自然渐渐两肾火蒸,丹田气暖。修心即是存心,炼性即是养性。存心右便城郭坚固,不使房屋倒塌,即是筑基。神抱住气,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婉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藏之气与外来之气结于丹田。日充月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河车之路通矣。功夫至此,筑基之效已到一半。勤虚修炼,筑基可翘足而至,不必于百日。 颜幽守了离夜两个时辰,便有些困倦。不时,离夜双眼闪动,睁开了眼,只觉得视野间,清明开阔了几分。周身清爽无比,师尊的炼心法诀,想来自是不同凡响。已然日落西山,想着阿九定是饿了。且抱着白狐至厨房。每日山中送来的瓜果蔬菜很是新鲜。离夜看了半会,且选了根黄瓜瞧着清新爽脆,便用水洗净,递给白狐。颜幽只觉得怒火中烧,本尊何时说过,黄瓜竟是作如此用。颜幽接过黄瓜咬了一口,味道竟也不错,比闲来无事用来抓痒亦是好了几分。许是在外面呆了太久,只觉得后背奇痒无比,只得拿起黄瓜,在后背上随意搔了搔。离夜盯了半会,师尊的黄瓜竟是如此妙用,自己先前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颜幽忽然停止了动作,径直盯着离夜。离夜只觉得有些心虚。 “阿九,莫不要告诉师尊,先前我且听师尊说黄瓜自是用的,且以为……以为师尊……”颜幽一把将黄瓜塞入离夜口中。眼睛瞪得浑圆,竟然徒儿这般体恤为师,为师便只得邀徒儿共赏,这黄瓜的妙用。如此甚好。 第六章红果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六章红果 离夜每日刻苦修炼,颜幽守在身旁,生怕他急于求成,一着不慎,走火入魔。潜心于渊,神不外游。心牵于事,必摇其精。心静则息自调,静久则心自定。死心于养气,息机以纯心。精,气,神,内三宝,耳,目,口外三宝。常使内三宝不逐物而游,外三宝不透中而扰。呼吸绵绵,深入丹田,使呼吸为夫妇,神气为子母,子母,夫妇聚而不离,故心不外驰,意不外想,神不外游,精不妄动,常熏蒸于四肢,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不足百日,离夜终于筑基成。炼心得以冲破入圣第二阶段,不日突破大成。颜幽十分欣慰。待他日突破圣元,便助他金丹。 想来数月未曾得见师尊,离夜修炼之余,难免挂牵。每日与白狐同吃同眠倒也快哉,不知师尊是否心系徒儿。 “阿九,本小公爷甚是想念师尊”颜幽伏在离夜的胸前,小爪子随意摸索着。孽徒,想念为师做甚。 “师尊,徒儿想师尊轻薄徒儿”颜幽且听着离夜呓语,本尊何曾轻薄于你。此般孽徒,本尊自要狠狠收拾一番才是。 颜幽趁着离夜休息,赶往狐狸洞。诛仙剑异动非常,怕是镇压不住九歌魔性。颜幽不禁感慨自己无用,守护了离夜八世未荡其心魔,心头血感化了她与离夜之子九歌两万年,亦压制不住心魔。只得将其困于卵中,诛仙剑以镇之。 “吾儿可知,亦不是为娘贪生,母子且能存一,舍母存子亦如何,只怕吾儿魔性大发,天地人,又是一番浩劫,为娘一生,屡屡犯错,违背天理,只怕,这是最后一世护吾儿与阿离平安。待为娘身归混沌,惟愿吾儿与夫君平心静性,一世安然,颜幽虽死不悔” “师兄”君落见颜幽红着眼,自有几分心疼。 “小幽可曾有悔,当初若是信我与大哥将九歌于腹中炼化,何苦今日”颜幽止住了抽噎。坚定且从容。 “颜幽无悔。于他人而言,九歌乃上古魔胎所化,于颜幽而言,他是我的孩儿,我与夫君的孩儿,昔日夫君身死,得上天垂怜,留下九歌于我,九歌便是颜幽撑下去的希望,此言,望师兄莫在提及。”颜幽加固了仙障,欲离去。 “夜儿如今欲冲破入圣,小幽不妨纵他下山历练一番,想来离家数月,自是思家心切,归家探望一番,亦未尝不可。”颜幽思虑片刻。 “师兄所言极是,颜幽自会安排”颜幽至颜魔宫,离夜白日练功辛苦,睡得自是香甜。颜幽不禁细数着离夜浓黑的发丝,在手中轻绕打着圈把玩。浓密卷翘的睫毛不时轻动,颜幽慌忙逃离,却被离夜揽在了怀中。 “师尊好香”颜幽竟不知离夜是梦亦醒,唇角不禁触到一片温热,而后覆了上去,颜幽难免小鹿狂跳,孽徒,此般只怕是要欺师灭祖,身体却十分自然且诚实地迎了上去。任其揉碎在温暖的怀抱间,身子俨然化作了一汪春水,香软无比。情欲难耐,情毒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离夜忽然睁开眼,对上颜幽因情动而迷离的视线,深邃幽蓝,柔情似水。 “师尊怎好睡梦中轻薄徒儿,若是徒儿不醒来,不是可怜被师尊占了便宜”颜幽不怒不恼 “阿离如今可是清醒”颜幽起身将离夜困于身下。 “徒儿自是清醒非常,睡意全无,数月未见师尊,自是思念难耐”颜幽见离夜不躲不避,双目含情,径直看着自己,竟先败下阵来。 “本尊今日修炼有异,竟走火入魔,一时乱了心绪,阿离且好生休息,权当为师闭关即可。”师尊果然是齐天大圣,欺侮我入圣中期,只是不知,若是他日徒儿如此般走火入魔,师尊又当如何。媚术有风险,且炼且珍惜。 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隆冬将至,想来竟已离家数月。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只见青桐山下十里红林,接天连地,俨然红彤彤的一片。师尊竟不知何处。离夜径直被红林吸引。只觉得,梦里亦或上辈子,此番美景似曾相识。 颜幽现出真身,艰难而略显笨拙地向最高的枝丫爬去。只觉得高处的红果愈加红润可口。许是数月来被离夜喂养的殷勤,只怕是又重了几分,不好,枝丫吱吱作响,瞬间跌落,颜幽想幻成人形已来不及。 “呜呜……”意外跌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颜幽径直对上那温柔地紫瞳。 “阿九且要当心,若是当真摔下来,怕是师尊且要伤心”颜幽眼神转向高处的红果,温软的舌尖舔过离夜的掌心。 “呜呜……”离夜足尖轻微发力,飞身到树上,只拣最大,最红的摘了一篓子,而后选了一颗,在胸前仔细擦拭,喂给颜幽。颜幽吃得很是香甜,只是前情重现,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九生九世,离夜一直是离夜,颜幽眼里,心里,自始至终不过他一人。那些苦的,甜的,哭着,笑着,梦中的,清醒的,情与爱,皆只能与他相关。 离夜见白狐吃得精细,便被勾起了几分食欲。 “嗯,好酸”竟不知阿九奈何会喜爱如此酸涩之果子。莫非是有了身孕。忍不住对白狐上下打量一番。颜幽只觉得离夜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阿九,狐狸亦要懂得自尊自爱才是,雌雄授受不亲,阿九莫要被雄狐占了便宜才是。”颜幽双眼瞪得浑圆,径直向离夜扑去。离夜本能地躲过了颜幽锋利的小爪子。 “阿九可知,男狐授受不亲。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如此这般热情怕是不妥”颜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扯什么男狐授受不亲的鬼话,不知哪个正人君子小公爷,平白占了毛茸茸单纯可人小狐狸,数月便宜。还真是义正言辞。国公府的教导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阿嚏”齐氏竟无故打了个喷嚏。亡天涯忙着加了个手炉。 “夫人如今已是双身子,莫要着凉了才好。若是病了,痛了,莫要心疼死为夫才好”齐氏只是想着,不知吾儿顽劣,远在青桐可好。幸得颜宗主慧眼识珠,这小子不在府中,果真清净了不少。 颜幽如今现出真身,对离夜自是打骂不得,羞愤之下,一个瞬移,离夜回神,哪里还有白狐的影子。师尊的灵宠,还真是如师尊一般,神狐见首不见尾。未曾寻得师尊,亦弄丢了阿九。离夜小心地将红果收好,带回至颜魔宫,难免师尊喜欢。 “师尊”离夜至寑殿,只见师尊的鲛人俏正挂在屏风之上,隔着屏风,隐约趁着颜幽曼妙的身姿。听闻响动,唤出玄绫,不时,一身鲛人俏便穿戴整齐,只是墨发间还滴着水,来不及蒸干。赤足出现在离夜身前。离夜不禁喉结滚动,低下了头。颜幽却生出了几分情趣。 “阿离何不抬头”颜幽不断逼近,离夜小心退后。 “徒儿不敢,圣人云,非礼勿视”颜幽自是不肯放过。 “阿离尽管教予为师,何为非礼”颜幽不时用内力蒸干了发丝。墨色的长发浮在轻柔的鲛人俏上,黑白分明,惹眼且好看。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符合礼教的话不能看,不合符礼教的东西不能听,不合符礼教的东西不能说,不合符礼教的事不能做……”颜幽不以为然。转身至榻上。只盯着离夜 “阿离此番说辞,自有道理。只是那圣人训与本尊何干。在这颜魔宫,众人只识我颜幽,阿离且要记好,入我颜宗,我颜幽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规矩,接下来,为师便亲身教你一些道理”玄绫祭出,离夜已被卷至榻上。 细密的吻不断从额间滑落,至眉眼,双颊,耳根,脖颈然后是温软的唇。 “阿离,如此亲密可算非礼”离夜紧闭着双眼,掌心已渗出了汗。 “好徒儿睁开眼睛,为师就是要你非礼必视,非礼必听,非礼必言,非礼必动”离夜不敢视,不敢听,不敢言亦不敢动。颜幽却未有半点动容。 “阿离,此般好不可怜,师尊最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阿离若想轻薄为师,且管轻薄便是,自家师尊,不必客气”离夜只觉得腰带不知如何划开,颜幽只瞧着离夜温顺地模样,正想吃干抹净,不知何物圆滚红润,自衣襟滑落至榻上,一颗一颗又一颗,三颗四颗无数颗。颜幽狠狠地盯着离夜和那些煞风景的红果 “徒儿只想着师尊或许喜欢”离夜只觉得有些委屈,颜幽难耐怒火中烧,本尊自是喜、欢、得、紧。 第七章历练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七章历练 数日后,离夜终冲破入圣大成至化圣初期,心中难免欣喜。 “师尊”离夜寻颜幽无果,竟不知师尊何时归去。须臾之间,但听古琴铮铮萦绕青桐,使人心感宁静、支配万物心灵,褪去浮躁心魔,得以净化安生。 “吾儿九歌,为娘且离开青桐些许时日,便将伏羲琴留下助你,每日午时奏清心音十遍,以压制吾儿心魔,愿吾儿九歌悉数安然,体恤为娘之良苦用心”心镜争鸣作响,颜幽唤出,原来如此,如今离夜已至化圣,是时候,下山历练一番。 离夜且被清心音涤尽精华,心中顿有参悟,适时,潜心静气,打坐修炼。竟不知颜幽何时立于身侧。终是心急了些,只觉得气血翻涌,有走火入魔之势。霎时周身大穴被封住,一股股温热的气流自经脉灌入,离夜眉头轻轻皱起,额间渗着细汗。心头猛然一阵紧,只觉得喉间一股子腥甜。几口鲜血喷出,身心自是舒爽了不少。回头且看,不是师尊是谁。 “师尊”颜幽只觉得离夜之声音中满是委屈。自是心疼几分。便不舍教训。道法自然,大道无为,不可强求。 “阿离拜入我颜宗已有数月,眼看年关将近,自是思家心切,为师且准你下山历练一番,亦可回家探望双亲,如此可好?”离夜不禁狂喜,自然是再好不过。 “师尊愿与徒儿同往?”离夜且看着颜幽,竟平添了几分人气。 “阿离如此,可是心不甘情不愿,为师亦不好自讨没趣。阿离一人归去便是”颜幽随手饮一杯清茶,广袖抬起,掩住了面部情绪。离夜顿感慌张。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喜不自胜,师尊愿与徒儿同往,徒儿自是欢喜”离夜不过十五岁之少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几句话,说至最后,竟有几分羞涩,几分情真。颜幽难得没有逗趣。 “阿离,且准备一番,明日一早便出发”颜幽不免想起,仙桃镇媚娘欲对离夜不轨,本来念着昔日颜默占了她的身子,又炼化了她的孩儿,心中难免亏欠,只是她万不该去招惹离夜……如此,我颜幽便留不得她。 翌日一早,离夜倒是个妥帖的,大包小包跨了一身,竟有几分归宁的味道。颜幽便再忍不得。深邃的蓝眸,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阿离莫不如把本尊的颜魔宫一行带走”离夜亦有几分难为情。只是师尊衣食住行无不挑剔,只得事事多做准备。颜幽看他面露难色,便不再为难。且将行礼纳入空间之中。 只是一男一女,一媚一妖,如此出行,怕有不便。 “阿离觉得如此出行,若是哪些眼拙之人错将为师当作阿离的娘子,该如何是好”颜幽逼近离夜,仔细打量一番,半年光景,愈加修长俊朗了几分。 “徒儿尚未婚配,若是当真有人如此,师尊若无介意,徒儿自然……自然” “阿离自然如何”离夜低头垂下,眼神涣散。 “徒儿自然不敢。徒儿不敢轻薄师尊”片刻离夜抬头,便看到颜幽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蓝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阿离且看够了?为师美吗”美,美得天理难容,妖孽天成。 “徒儿斗胆,不知在外,徒儿该如何称呼师尊”颜幽伏在离夜耳侧,自然是叫哥哥。 “阿离不妨先唤一声来听听”一白一黑,一俊朗一妖孽,一澄明,一魅惑,一心悦君兮,一情深相忘…… “哥……哥哥”颜幽念着离夜羞红的脸,心尖已化作了水,缱绻而温柔。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师尊又在欺侮徒儿,师尊明知,此诗文别有他意”颜幽不以为然。 “他意是何意,莫非阿离未曾与为师同居”颜幽且唤出倾云扇将离夜下颚轻轻挑起了几分。离夜不禁委屈,此非重点好吗。师尊何苦这般明知故问。 “阿离莫不是,不喜与师尊同居,长干里”后面三个字颜幽有意咬得极重。长干里,常干你,甚得为师心意。离夜只觉得气血生腾,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师尊喜欢,徒儿便是喜欢,长干里,亦或颜魔宫,徒儿不敢不从”颜幽不胜满意,不敢最好。 “醉仙居,好名字”赶路半日,颜幽难免腹中空虚。离夜想到自己先前大闹醉仙居,不免为难。待回神,傲娇师尊已然落座,正盯着菜单,不知所措。离夜抢过菜单,只管招牌菜上来便是,只是,所有菜品不得混入葱姜蒜,青菜皆要煮熟,瓜果务必新鲜。小二着实犯了难,其他倒是不难,只是如今冬日,这黄瓜怕是不甚新鲜。想到昔日离夜强吃霸王餐,又不好得罪。 “不瞒小公子,小店食材每日掌柜亲自挑选,自是新鲜的狠,只是寒冬腊月,这黄瓜怕是……”离夜素来与人为善。 “小二不必为难,尽量新鲜,只管挑选粗壮耐用的便是”小二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泛着嘀咕,不忍猜想。 “有阿弟在,要它黄瓜何用,莫不是……”小二一溜烟的闪人。如此基情满满,怕是知晓得太多,惨遭灭口。只是想着两人之装扮,定是富贵之人家,怎的会短一玉势之银钱。 “哥哥,能不此般笑吗?”再淫靡半分怕是不得。哪里还有半点师尊的样子,打小常听母亲说,人是人他妈生,妖是妖他妈生,只是师尊不知如何此般妖孽天生。不禁猜测一二,怜我师兄七位,莫不是被妖孽师尊生生撩死,魂归黄泉。 一顿饭,颜幽用的无比香甜,离夜却如炭火上烤,只觉得周围之人眼神无比灼热。 “二弟,本尊寻得你好苦”离夜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声音无比熟悉,却本能地想要躲闪。只是一瞬间失神,乍一看,竟不知身在何处。只听闻处处皆是男欢女爱淫靡之音。那花红柳绿簇拥之下的美艳男子,不是师尊是谁。离夜恍惚间竟看到颜幽不知何时将一美姬揽在怀里,白皙温软的手已然滑入衣襟,缠绵在那丰满汹涌。离夜难免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师尊还真是荤素不忌,饥渴难耐。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哥哥怕是醉了,阿离这便带哥哥回客房休息”颜幽果真是醉了,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眼前之美人也。离夜双颊羞红,慌乱又紧张。只将颜幽打横抱起。一路且安生至客房,离夜将颜幽平稳放至榻上,盖好被子,便欲起身离去。颜幽一把将人扯至榻上,鼻尖相触,温软的唇不偏不倚地贴在一起。离夜早已强弩之末,自一开始便被颜幽吃得死死的。 “师尊,徒儿还需修炼”颜幽并未解除束缚。 “为师自知阿离修炼辛苦,不如为师查验一番,阿离的媚术可有精进”一个翻身,离夜已被颜幽压在身下。香软的唇轻轻覆上。 “阿离,为师准你轻薄本尊,可好”暖帐轻落,一黑一白衣袍悉数落在地上。 “师尊,徒儿不敢”颜幽伏在离夜胸前,手指划过离夜俊美的脸颊,一双紫瞳愈加明艳动人。 “阿离不敢什么,这般,还是这般”颜幽吻过离夜攥紧的手,安抚一般自颜幽的额间,眉眼,唇瓣滑落至脖颈,锁骨,不断向下。离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指尖传来温软芬芳一片。情欲迷离,渐乱了眼,失了心。 “阿九……”颜幽瞬间清醒了几分,一口鲜血呕出。挥手间衣衫完好地披在身上。离夜惊慌失措。颜幽慌乱离去。 “媚娘不知公主至此,有失远迎”颜幽狠狠地收紧拳头,未曾想自己竟然着了媚娘的道,险些酿成大错。 “本来本尊想着留你一条生路,只是如今媚娘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本尊底线,本尊怕是容不得你”一记掌风劈过,媚娘躲闪不及,心脉已然重创。 “公主好不霸道,公主有公主的底线,帝君有帝君的软肋,天地不仁,何曾偏疼我媚娘半分。我的孩儿,何其无辜”颜幽念着媚娘此般模样,可恨亦着实可怜。若不是大哥,何苦断了仙根,可惜了万年的修为。如今仙不仙,妖非妖,不过苟且地活着。 “大哥昔日之错,已然领罚,只是媚娘此般为祸众生,天界宽恕得你,本尊却轻饶不得”又是几记杀招,毫不留情。 “太子哥哥,夜哥哥果真历练下山”颜幽且听闻有人赶来,便不再理会媚娘,此般,怕是不死,亦不好过。 “自然,舅舅收到家书便差人传讯于孤,孤便带着小九前来相迎,想必夜儿见到你我,定是欣喜非常”兄妹二人赶巧不巧投宿在仙岳客栈。离夜寻遍附近,未见颜幽,只得折回。 “表哥,表弟”轩辕幽,轩辕默异口同声。离夜果真被惊到了,傻愣在原地。 轩辕幽热情迎了上去,将离夜一把抱住,离夜来不及推拒。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离夜身前,眼神中竟是说不出的失望,你当、真、很、好。情毒发作,亦动了真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离夜赶忙上前 “师……兄”颜幽一把将人甩开。 “阿离怎好不引荐一番”轩辕默拱手 “在下大圣轩辕默,见过师兄”颜幽只觉得心头一紧,大哥…… “小女轩辕幽,夜哥哥的未婚妻,见过仙长”颜幽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渗人,不断逼近轩辕幽。离夜忽然挡在身前。 “表妹很好,为兄甚是喜爱。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此倾云扇为兄甚是宝贝,宝扇配佳人,如今便送予表妹,表妹莫要嫌弃才是”轩辕幽只觉得眼前这位师兄无比清秀冷艳,比起离夜愈加超然了几分,便离不开眼。颜幽起身回客房运功调息。片刻但闻叩门声 “师尊”叫了数声,颜幽亦未回应。离夜且要离去。门忽然打开,玄绫祭出,将离夜捆至榻上。颜幽栖身而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离夜 “本尊不才,且只听闻阿离有师尊,不知几时竟生出了未婚妻”可怜的鲛人俏竟已撕了个粉碎。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当真不知何时生出了个未婚妻,母亲腹中亦不知如何多了个弟妹,徒儿冤枉”颜幽忽然停住了动作。幽蓝的双眸狠狠地盯着离夜。 “阿离哪里冤枉,本尊但觉得那表妹与阿离郎情妾意,好不般配,护国公与夫人情意绵绵,绵延子嗣,阿离是容不下骨肉手足,还是舍不下那娇艳公主” “徒儿不介意手足亲情,更不管什么千金公主,徒儿只在意师尊,眼里,心里唯师尊一人尔”颜幽忽然起身。眼神略显冷淡。 “本尊要如何惩罚阿离才是呢”离夜只觉得好一阵冰凉。这才发觉,周身唯剩亵裤一条。 “师尊,徒儿……”颜幽生生将两人剥得精光,赤条相对,眉眼含情。 “本尊便罚你,不准轻薄为师,意yin亦不可”师尊果真是赏罚分明。奈何轻薄,不轻薄,皆是惩罚…… 第八章食铁兽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八章食铁兽 “小骚货,可想死老子了” “官人莫要心急”月黑风高,荒山野岭,满是男女jiao欢的淫靡之音。一抹黑色魅影冷傲地看着正在挖心的白衣女子。热气腾腾的心脏还在手中挣扎跳跃,滴着血,女子欣然享用。这些臭男人,味道一个比一个更不如。 “已经七七四十九个,媚娘究竟敷衍本座至何时”青玄且看着媚娘嘴角还挂着恶心的血迹,素白的衣群上精白斑斑,如此采阳补阴,挖心食血阴毒的修炼法门,青玄难免不屑。 “青玄尊者莫要心急,若不是被颜幽那贱人重伤耽搁,媚娘自当为尊者寻到蚩尤君上的转世,如今媚娘已有了几分头绪,奈何心脉受损,且损伤了精元,且需些时日调养”数日来,每日为此狐狸精勾引男人,青玄早已深恶痛绝,奈何心念主人安危,只得甘心被其利用。 “本座再信你一次,若是九九八十一个婴儿之心聚齐,媚娘再想欺侮本座,休怪本座不念旧情。”青玄转瞬消失在苍茫夜幕中。媚娘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诡笑。笨熊,本仙出来招摇之时,你且不知在哪片竹林挖笋呢。不禁计上心头,且看这笨熊焉有几分本事。 “听说了吗?已经第四十九个了,且听说皆是被人挖了心,胸前开了个偌大的窟窿,全身精血被吸了个干净,如干尸一般”颜幽不禁眉头紧蹙。不等离夜开口,轩辕默帅先发声。 “师兄有何高见。不知何方妖孽,为祸苍生,默虽非修道之人,亦不能姑且放任不管,苍生何辜,亦连那小小婴孩皆不放过,果真可恨至极”颜幽且打量着轩辕默,俊朗的五官下平添了几分凌厉。此妖物怕是与大哥渊源极深。离夜见轩辕默之失态,亦是几分震惊。 “阿离不妨说说看”离夜怎敢妄言。自己不过化圣初期,岂敢在师尊面前卖弄。 “阿离且听师兄教诲”颜幽神色舒缓,自是满意。不骄不躁,如此甚好。 “轩辕兄且管守好表妹,今夜本仙师与阿离出门查探一番,倒时自有分晓”颜幽心里自然已有了计较。想来皆怪自己妇人之仁,平白葬送了无辜性命。 “师尊先前不是不悦徒儿降妖除魔,如今为何应了下来”离夜平白遭了一个白眼。 “不作死便不会死,为师不过是替天行道,阿离不必太过倾慕为师,能者多劳而已。”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只是不知师尊如此自说自话,做徒儿的若不迎合一番,岂非败了师尊的兴致。 “师尊大人,徒儿自是情不自禁,情难自已,情深至此,对师尊倾慕之心如浩然江水难收难控,师尊且要徒儿如何是好”离夜不禁将颜幽揽在胸前,额间相触,情深且深情地对视,颜幽竟有些躲闪。 “徒儿这般,师尊可欢喜”离夜头渐渐下压,直奔那温软芬芳的唇,仅差半分,叩门声响。 “师兄”颜幽松了口气,大哥果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离夜亦是轻松了几分,掩住慌乱的心跳,起身开门。 “表哥”轩辕默亦顾不上离夜,直奔颜幽。 “师兄,此乃轩辕剑,我轩辕一族有幸世代相传之圣道之剑。”颜幽细细打量一番。此剑乃众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颜幽不禁拔出神剑,其内果真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默愿此剑相赠以助师兄斩妖除魔”离夜着实惊到了。颜幽亦是为难,收下则无法承及恩情,不收怕是不好辜负轩辕默此般匡扶正道之热忱。 “如此贵重之物,本仙师莫不敢收”离夜只觉得松了口气。轩辕默难免落寞。 “只是,若是轩辕兄信得过本仙师,不妨将宝剑且借本仙师一用,待将妖物诛杀殆尽,本仙师自当归还”轩辕默又是嘱咐一番,此行凶险,务必当心。离夜且听着自家表哥絮叨了大半个时辰,未曾交代过自己半句。临行前,终不忘叮嘱上一字半句。 “夜儿此行,且勿拖师兄后腿”离夜只觉得有几分凄凉。 “仙长,且等下幽儿”轩辕幽将一枚香囊赠予颜幽。 “此香囊乃幽儿亲手缝制,还望仙长莫要嫌弃,仙长务必平安归来,幽儿等你”颜幽将香囊系在腰间,歪歪斜斜,红红绿绿,两只大鹅掐架一般。不禁题诗一首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离夜且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表妹,权当自己是个死的,在自己面前和他人私相授受,难免凄凉*2。只是那两只肥鹅未免太过招摇,着实碍眼。颜幽不禁向离夜投来一记安慰的目光。离夜心里竟有几分释然。师尊,还能笑得再无耻些吗。一黑一白已然消失在幕色中,轩辕兄妹才舍得回到客房。 “太子哥哥,仙长果真不会有事吗”轩辕幽不知反复确认了多少遍,轩辕默难得好脾气。 “小九且安心,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修为不可限量,自会安然归来” “噤声”只见一黑熊口中叼着一个婴孩自林间蹿去。颜幽离夜悄然紧跟其后。 “本座竟不知,媚娘打算何时兑现承诺”媚娘一把接过婴孩,难得不哭不闹,媚娘不禁端详了片刻,竟有些失神,收回了咬向颈间的獠牙。 “尊者何时如此失了戒备,竟不知生了尾巴,媚娘不知公主至此,何不出来相见”青玄转身不知何时一黑一白,一俊一妖立于身前。不禁祭出圆月弯刀,直奔颜幽面门。离夜被颜幽护在身后,一个掌风带着狠戾,将弯刀拍了回去。青玄躲闪不及,被划伤了左臂。不过一招间,胜负悬殊已分。青玄素来骄傲,怎会轻易服输,又过了不下数十招,但见颜幽毫发未损,气息均匀,青玄已然衣衫褴褛,浑身血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皙妩媚的脸如纸片一般苍白羸弱。颜幽只顾着与青玄过招,施仙障将离夜护住,不知何时竟被媚娘所破,离夜难免应付不及。只见颜幽红了双眼,一个杀招抛向媚娘。离夜嘴角渗着血,心肺皆被震伤。艰难地咳了几声。声声带血。颜幽不知何时出现在离夜身后,一个内力输送,离夜猛然发出一掌,将媚娘震飞。 “官人还真是不念旧情,莫非忘了你我昔日春风一度,无比缠绵,你侬我侬,床榻之上那般热情缱绻,如今怎好这般翻脸无情,险些要了奴家性命”颜幽华丽的转身将离夜带至怀中。 “师尊”离夜未曾想此刻声音中竟有多少委屈,颜幽满是心疼。祭出玄绫,缠住了媚娘脖颈,再挣扎不过是徒劳。 “公主饶命”颜幽怎会一再妇人之仁。 “媚娘,你该知道,离夜乃本尊底线,纵你有千般恨万般怨,且管冲着本尊,我颜幽眼睛一不眨一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他,即便是将你挫骨扬灰亦难消本尊心头之恨” 挣扎间,媚娘不禁望向青玄。 “君上在此贱人手里……”青玄忽然祭出圆月弯刀坎向玄绫,颜幽及时收回。青玄将媚娘护在怀里。 “此话当真”媚娘艰难地点点头,青玄盯着颜幽,凶光外露。幻出真身冲向颜幽。黑黑的毛发,雪白的肚皮,乌黑浑圆的眼睛,虽动作迅猛,难免憨态可掬,好可爱的一只大熊猫哦。若不是在战斗,离夜忍不住将其搂在怀里,嘻逗一番。一人一熊打得不亦乐乎,很快乱作一团。颜幽许是逗她累了,便施了媚术。且望向离夜 “阿离既然喜欢,为师不妨将她赐予你为坐骑可好”离夜自是欢喜非常。 青玄眼前只见昔日与主人蚩尤戏耍于紫竹林,主人安然无虞地赏着自己戏竹剥笋,新笋甜美非常,主人完好无伤。自是再惬意不过。 “主人”青玄蹭到离夜身前,糯糯地唤了声。离夜未来得及应声,颜幽竟生出几分不喜,只怪媚术过了头,竟觉得青玄对离夜似乎超乎主仆,似生了情。只得先放收入空间,调教一番。颜小贱,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放老娘出去啊!颜幽难免头痛。再探向媚娘,已然没了生气。现出了真身,白狐一族终是没落。颜幽抬手,离夜却止住了动作。 “师尊,即便她罪恶滔天,已然以命相偿,且由她身归混沌。”颜幽有些不悦,广袖怒甩,正欲归去。轩辕默焦急赶来。双手搭在颜幽肩上,细细打量一番。神色之中在意与心疼再明显不过。颜幽难免有些不适。 “师兄可有伤痛”离夜不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轩辕默这才望向离夜。 “想必定是你,拖了师兄的后腿……”自始至终,离夜未听出一丝关怀,太子表哥不要嫌弃的太过明显。如此区别理喻还真是重色轻友。只是好像哪里不太对。三人各怀心事回到仙岳客栈。 “帝君,原来你并非无情,只是你的柔情从来只给过颜幽这贱人一人而已。颜幽,我媚娘一日未灭,生生世世定要你生不如死”幸好媚娘用了闭息功,颜幽心神不稳,未曾察觉。只是如今,此般重创,只怕是没有个三五个月,无法再幻作人形。离夜,本仙怕就是要与你纠缠不清了呢。 第九章赐名风波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九章赐名风波 “仙长”轩辕幽见颜幽平安归来自是喜不自胜。且缠了许久。颜幽对轩辕幽的感情说起来着实不可描述。离夜亦是个痴傻的,便是颜幽如今男装示人,相貌与轩辕幽亦是七八分相近,轩辕默将轩辕幽捧在手心,如同昔日颜默待颜幽一般无二。许久颜幽才发现离夜竟不知何时已然不在,自己亦是有些乏累,便回了房间。离夜已然沐浴更衣,正准备处理伤口。 “为师帮你”不等离夜拒绝,颜幽已然扯开离夜衣袍,胸前的伤口有些狰狞,颜幽难免心疼不已,未能将媚娘挫骨扬灰亦是便宜了她。手上竟不知有些颤抖。 “师尊,徒儿不疼,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离夜不知,如此宽慰的言语却如钝刀子划着颜幽的心,愈加心疼难耐。难得颜幽体恤,用过药后两人安然睡下。 “师尊”离夜只觉得睡意全无。有些话埋在心里着实难忍。 “嗯?”颜幽想到离夜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自是悔恨交加,自然无法入睡。 “徒儿无用,拖了师尊后腿”离夜声音中只觉得掩着几分委屈,亦是无比真诚。 “为师竟不知,本尊何时生了后腿?”离夜破涕为笑。师尊此等狂傲亦是如此可爱可人。 “徒儿只是不愿师尊与那媚娘那般计较,皆是因徒儿而起……”颜幽那句,离夜便是本尊的底线,离夜莫不敢忘,只是他亦想着他日可与师尊比肩,保师尊安然无虞。 “阿离心中可有所念”离夜且思虑片刻。 “徒儿愚钝,徒儿心中所念不过家国平安,师尊安康,修为精进”颜幽但笑不语。 “师尊何念”颜幽眼神中柔波流转,看似玩笑,亦是无比坚定。 “你”离夜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可否具体”离夜只是仗着胆子,掩住内心狂热欣喜。 “本尊心心念念皆是卿,日疼卿,宠卿,伴卿;夜撩卿,睡卿,与卿长干里,日日夜夜,眼中,心中,唯卿一人而”师尊果然妙人,本是感激涕零之言语,配上如此轻薄之描述,着实……着实让人心动,沉醉。 “师尊,徒儿与那媚娘并非……”颜幽转身,背向离夜。 “本尊乏了,明日再议”离夜待颜幽呼吸均匀,方才自言自语般。 “徒儿与那媚娘并无苟且之事,只是那日,那日竟被媚术所迷,错将媚娘,认作师尊……”颜幽心头一动,离夜竟是如何对本尊动了凡心。莫非……离夜不吐不快,但将心头之事吐了个干净,颜幽终无法假寐。只得探入离夜灵识。还好,只是个有趣的梦,原来我的阿离不过十五,已然算是真真的男人了,可怜如此宝贝的第一次,竟便宜了一场春梦。不禁嘴角落下一抹邪魅的笑。我的阿离,莫不是爱惨了为师,为师自要多疼爱你几分才是。 “师尊”离夜起身,哪里还有颜幽的影子,奈何刚一坐起,只觉得丹田之气奔腾翻涌,只得静心打坐,只觉得经脉畅通无阻,不时气流汇聚百会,离夜自知且要进阶,只是未曾想连进两阶。如今竟是化圣大成。自是欣喜难耐。但闻门吱吱作响,抬眼颜幽已然将素面一碗至于桌上。离夜忙着起身。边用面,边与颜幽诉说进阶一事。颜幽见离夜说的兴起,也只得表现欣慰不已。本尊着实欣慰,奈何本尊将内力灌入阿离体内两个时辰,方才将经络捋顺,如此进阶两级亦是好的。 师徒二人下楼,轩辕默与轩辕幽早已恭候多时。见到颜幽,轩辕幽便缠了上去。果真是皇帝女儿不愁嫁,一着不慎变王八。离夜还真是多谢师尊赐名之恩。没想过要逃脱,想也无法逃脱。 “师兄,如今再过两日便是年关,默兄妹二人今日便要启程赶回大圣,不知师兄可愿与之同往”离夜自然不敢妄自揣度自家师尊心中所想,纵使离夜思家心切。亦不敢妄言。 “为兄欣喜之至”一行人,俊男美女,欢声笑语,好不快活。只是不知何时,轩辕兄妹似乎有了嫌隙,颜幽不禁自省,本尊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是弄啥嘞。 大圣沿街早已张灯结彩,满是欣喜的红。如此浓烈的年味,颜幽貌似已两万年不曾得见。今日腊月二十八,想来且有两日,便是除夕。与离夜一起守岁,自是再好不过。 护国公府好不威严。见离夜归来忙着通传。不时齐氏挺着六个月的孕肚一路小跑相迎,好一个母慈子孝。亡天涯在旁边生怕生出一丁点意外,紧张地护着。离夜忙着迎了上去。颜幽权当是看热闹一般。 “父亲,母亲”离夜端直跪下。齐氏忙着将人扶起揽在怀里。 “我的儿啊!叫为娘想得好苦,终日以泪洗面,只想着好不容易攒下的斤两莫要清减了才好”离夜着实感动,只看着母亲精致的鹅蛋脸如今已然浑圆红润,乍一看,少则增重了十余斤,母亲定是想儿子太紧,化思虑为食欲,定是这般。颜幽好像被遗忘般,定在原处,退也不是,进亦不得。这一家人,还真是,好忘性,真性情。直至进门,离夜才猛然想起,忙着出门,护国公夫妇大惊,便也紧跟着查探。颜幽倒是悠哉,随意盘坐在门口的石狮之上,全然没有半点等待招领的凄苦。离夜却心惊胆战,傲娇师尊莫不要撕了自己才好。 “师……兄”颜幽飞身落于离夜身前 “阿离莫不是喜不自胜,竟连话都不会说了”离夜心中不胜惶恐。适时护国公亡天涯至。颜幽拱手。 “见过护国公,小人乃阿离师兄,颜九,国公爷唤小人小九便是”亡天涯不禁上下打量一番,果真气宇轩昂,英俊非凡,仙姿卓绝。反观儿子,未免有些不成气候。两人你推我让,并驾走在先前,离夜被遗忘在身后。 入正厅,亡天涯亲自为齐氏引荐,齐氏只觉得有些相熟。小九师兄,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夜儿刚发芽…… “小九仙师请上座”颜幽自是不再客气,颜大宗主亦不懂得何为客气。不过片刻与护国公夫妇相谈甚欢。 “犬子顽劣,想来定是给小九仙师与宗主招惹了不少麻烦”颜幽品一口清茶。眼神中自是几分清敛笑意,外人看来自是舒服惬意。 “国公爷客气,阿离尊师重道,勤于修炼,小人与师尊自是疼爱得紧”齐氏只觉得哪里不对。 “敢问小九仙师,先前犬儿家书中提及,宗主共有高徒八名,妾身只当是夜儿排行第八,只是如今小九仙师竟是排行第九,恕妾身愚昧,还请小九仙师赐教”颜幽竟未想,一孕傻三年,古人诚是欺我。 “不瞒夫人,小九本是排行第八,奈何师尊觉得颜八,盐巴唤小人,总归不妥,便赐名颜九”齐氏心里仍是泛着嘀咕。盐巴不妥,莫非亡八就妥当了。颜幽察齐氏之不悦,忙着解释。 “师尊念与阿离渊源颇深,便赐名离夜,平日唤作阿离。还请国公爷,夫人莫要怪罪才是。”亡天涯,齐氏自是不敢怪罪,颜宗主赐名,想来寓意自是极好的。 轩辕兄妹回宫之后,与圣尊皇帝说起颜幽之传奇,圣尊帝念此大能贤士,下旨次日召见。 颜幽被齐氏安排住在离夜先前居住的夜幽轩,离夜宿在旁边的清雅阁。众人退去,离夜识趣地随着颜幽入了夜幽轩。 “本尊乏了,阿离伺候本尊沐浴”离夜不禁双眼瞪大。且问师尊如何伺候。 “还不快去准备热水”离夜忙着安排下去。莫非师尊只是需人伺候热水,还真是暴殄天物。 “阿离还杵在这里作甚,莫不是欲与本尊共浴”离夜慌乱中亦有些不知所措,徒儿可以说是吗。片刻热水已然准备妥当。离夜准备退下。却被玄绫卷入汤池。颜幽已退去外袍,身上且剩丝薄莹透的中衣,领口滑落至香肩,胸前好不白皙丰满,玲珑有致。池水中热气喧腾,一片氤氲无限。离夜不敢抬头,喉结不自觉得滚动,颜幽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适时转身伏在浴桶边缘,如玉般丝滑的轮廓显露在离夜眼前。 “阿离且近些”离夜不敢靠近半分,亦不敢违抗师命。半推半就已然至颜幽身后。 “为师只觉得后背有些痒,阿离且帮为师搔搔可好”离夜只觉得心里竟像是长了草,手刚触及颜幽中衣,心头止不住轻颤。颜幽只顾着闭眼享受。离夜却火烧火燎。 “阿离休想轻薄为师,再有这般心思,且管替为师寻来一根黄瓜便是”黄瓜自是没有徒儿体贴孝顺。离夜只得搔得更卖力些。颜幽近日奔波辛苦,竟在汤池中睡熟了。离夜想着如今寒冬腊月,纵使室内炉火温暖如春,亦不可久浴,师尊莫要着凉了才是。遂小心将颜幽抱出汤池。奈何一身湿衣如此就寝自是不能。离夜只得紧闭双眼,小心摸索着,为颜幽宽衣。不时,一身干爽中衣换上,离夜起身,准备回房。奈何被颜幽一把揽住,然后便没有然后。师徒二人紧紧相拥,一夜好眠。 可惜了清雅阁内一夜燃尽的合欢香,一貌美丰腴的婢子,睡得好不香甜。 颜幽抬眼便见自己一身清爽倚在离夜怀里,嘴角不禁上扬,不忍将离夜唤起。侍人们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离夜睁眼便看到妖孽师尊正盯着自己,如鲜美的猎物一般。眼神无比灼热。 “师尊”离夜声音之中似有几分讨饶。 “可怜本尊无辜被阿离看了个干净”离夜只觉得解释等于掩饰,亦是觉得有些吃亏。 “师尊不好这般为难徒儿,徒儿昨晚紧闭双眼,自始至终没有半分轻薄之意”颜幽岂会轻易放过。 “哦?为师自是相信阿离未曾睁眼,如此说来,本尊莫不是被阿离摸了个清楚,手感可好,嗯?”离夜只想着,天官赐福,收了师尊这般妖孽吧! 第十章面圣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章面圣 “师尊,轻点”侍者们听到夜幽轩内粗吟之声皆是面红耳赤,自家小公爷叫得无比凄惨。 “嗯,啊!”颜幽终于将离夜全身经络打通,离夜只觉得,周身轻盈无比,又是一股暖流上涌,冲破化圣大成。 “夫人,奴婢该死,小公爷昨晚并未宿在清雅阁”齐氏未及发作,下人来报,齐氏眉头紧蹙,思虑再三。不时,离夜与颜幽已然穿戴整齐,自然不知,国公夫人那里竟乱作一团。 齐氏只见儿子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怕是儿子与那小九师兄果真是一对。不禁头痛非常。 “母亲可是身子不爽利”齐氏白了离夜一眼,亏他做了亏心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真真不知像了谁,果真儿子肖父。 亡天涯散朝归来,只觉得齐氏似有心事,便借故送她回房。颜幽与离夜入宫面圣。两人不慌不忙,不畏不惧,只是苦了轩辕默已再宫门外候了他们一个时辰。区区太子何时如此屈尊纡贵。轩辕默但见护国公的马车急忙迎了上去,没有半分恼怒抱怨。 “臣见过太子表哥……”离夜话未说完,便被轩辕默丢作一旁。轩辕默将颜幽引下马车,只觉得那一双纤纤玉手,无比白皙温软。便是寻常女子亦是难得。只是短暂握在手里,便舍不得分开。颜幽只觉得轩辕默的眼神中有一丝玩味的情欲。 “默兄,”颜幽难免有些吃痛,轩辕默这才舍得将手分开,离夜且看着颜幽泛红的手,难免心疼。轩辕默径直将人引到凤翎宫,皇后亡醉的寝宫。皇后已然准备好宫宴,圣尊皇帝与轩辕幽早已落座,且等着颜幽等人赶来。不时轩辕默与颜幽在前,离夜紧随其后,入凤翎宫。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还未等颜幽见礼,圣尊帝至颜幽身前,一把将人扶起。 “仙师免礼,权当是一场家宴便是”颜幽缓缓抬头,心头一惊,眼前一片晶莹滚动。父亲……离夜自然觉得师尊貌似不好,又不知竟是什么原因,只得在颜幽身侧落座。颜幽舒缓了片刻,眼眶亦有些泛红。只觉得身上的目光有些灼热,似乎所有的目光皆在自己的身上,圣尊帝上下打量一番,果然气宇轩昂,仙风傲骨。不知可有婚配。圣尊帝不禁心头盘算一番。亦不好唐突。 离夜且在颜幽身侧好生伺候着,斟酒,布菜,好不殷勤。只是没看到,轩辕幽手帕已然揉作一团,羡慕嫉妒满满是恨,凭什么父皇偏心,要表哥陪在仙长身侧。幽儿也要。酒意正酣,轩辕幽再忍不住,起身跪至圣尊帝身前。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赐婚”圣尊帝,皇后皆被女儿惊到了。或许是圣陵帝对于这个女儿太过宠爱,如此恃宠而骄,天子赐婚,岂如儿戏。且不提姑表亲,要皇后亡醉与护国公亡天涯情何以堪。 “幽儿且勿胡闹,惊扰了仙师”颜幽暼了眼离夜,本尊哪里会被惊扰,且看这戏本子如何作演下去。不曾想,轩辕幽忽然起身直奔颜幽,一把将颜幽扯起,扯下腰间香囊,示于众人 “儿臣不能与表哥结亲,儿臣与仙长已然私相授受,早已生情”颜幽目瞪口呆,百口难辩。离夜不禁一笑,师尊,可曾想有今日。说好的大肥鹅,怎么就变成了鸳鸯,哪里有半点样子,竟还是交颈鸳鸯,果真是欺侮本尊读书少。皇后亡醉只觉得羞了个大红脸,未曾想自己女儿,贵为公主,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更有甚者,竟在自家夫君跟前,皇家颜面怕是被丢尽了。只是未曾想,没有最有失颜面,只有更颜面无存。轩辕默忽然起身端直跪下 “儿臣愿为师兄担保,师兄与小九无半点私情,父皇赐婚,岂可轻易收回。小九万不可胡闹”。圣尊帝,皇后几分欣慰,太子果然最是妥帖稳重。 “儿臣心悦师兄,还请父皇为儿臣赐婚”本尊招谁惹谁了。颜幽半会无法回神。轩辕幽胡闹倒是忍了,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默儿休要胡闹,仙师乃男儿身,岂可赐你为妃”颜幽无语,就没人考虑过狐狸精的感受吗。 “儿臣此生非师兄不娶,还请父皇成全”离夜再也坐不住。眼看着自家师尊被人争来抢去,自己当然要……正欲起身,颜幽上前,拱手。 “承蒙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厚爱,九愧不敢当。只是先前师尊为九卜过一卦,九命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弟,姊妹,配偶,子女,亲家,九立誓终身不娶,常伴师尊身侧至终老,一心向道,不敢醉身于男女私情,还请陛下见谅”轩辕默自知婉拒,不得死心,只是颜幽如此说来,别说颜幽是男子之身,便是女子,亦无法相求。如此闹剧终于落幕。圣尊帝难免为难。只且先安抚离夜。 “幽儿顽劣娇纵,夜儿莫要介怀”离夜转眼看向颜幽,师尊可否为徒儿卜上一卦,或许同师尊一般,命犯天煞孤星亦是极好的,奈何被师尊抢了先。颜幽此般修道高人,圣尊帝岂能不讨好一番。 “仙师仙姿卓绝,道法安然,不如屈身在我大圣兼任圣品护国大祭司可好”护国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尊帝着实大方。只是离夜想着师尊如此傲娇,懒散之人自当拒绝才是,未曾想颜幽竟应了下来。赐封圣旨很快拟妥。颜幽领旨谢恩。 颜幽,离夜至护过公府,护国公亡天涯,携夫人,阖府老小已然恭候多时。好大的排场,颜幽难免不适。 “臣亡天涯见过大祭司,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寒冬凛冽,颜幽竟自亡天涯身上嗅出几缕熏香,莫不是为了迎接自己,方才焚香沐浴。 “大祭司请”颜幽走在最前,离夜被挤至最后。颜幽应酬了一天,很是乏累,与亡天涯寒暄了一番,便至夜幽轩小憩。不孝徒儿,竟不知身旁伺候。颜幽唤出心镜,离夜竟正在沐浴。非礼自然不可不视。颜幽眼睛亦未眨一下。奈何只看得清离夜胸前那两点桃红。但闻脚步声响,离夜本能起身,颜幽只觉得眼前一亮,红遍了耳根。 “谁”只见一端庄丰满的婢子,盈盈情深地望着离夜。 “小公爷,夫人唤奴婢来伺候小公爷”颜幽再忍不住平静。且看小妖精如何伺候。 “退下吧,本小公爷已然沐浴妥当,且无需他人伺候”婢女却迟迟未动,只见其指尖微动,衣带已然滑落,丝薄的中衣衣领开落,至胸前,好一番波涛汹涌,雪白一片。离夜慌忙转身。 “放肆”婢女却并没有止住动作。不时,衣衫尽褪,亵裤亦未曾穿。雪白的双足踏入浴桶。怯怯探向离夜 “小公爷,奴婢愿意服侍您”声音软软糯糯,温婉可人,好不可怜。离夜想将人一掌拍出去,不知母亲又熏了什么香,只觉得身体无比火热,内力亦使不得。便是如此,亦咬牙挺着,任那裸女百般挑逗,万般勾引。不知何时,少女美好的身体已然贴在离夜如玉的背上,不禁心头一颤。婢女难免欣喜,双手环住了离夜的腰身,缠绵在腰间肆意地挑逗着,离夜躁动难耐。婢子却愈加肆意妄为,玉手缓缓向下,直至。离夜一把将人推开。婢子却不依不饶。 “小公爷,为师此般伺候可好”颜幽将离夜转过身来,香唇凑上,离夜来不及反应,已被颜幽强势吻住。 “师尊,不要”颜幽却未停止手中动作。 “阿离不要什么……不喜欢,嗯?”离夜不敢睁眼,只觉得在师尊面前如此浪荡,无比羞耻。颜幽轻吻着离夜颤抖的睫毛。 “阿离,睁开眼,为师要你看着,本尊如何疼爱你”离夜双眼迷离,情动而渐起潮红。 “师尊”离夜一遍遍地讨饶着。颜幽且享受着指尖传来的美好,离夜性感压抑的轻吟。 “阿九”颜幽不禁心头一颤,手上竟失了分寸。离夜粗重的呻吟了一声。只觉得掌心有些莹白粘腻,亦有些腥甜。一阵凝神香飘过,离夜已然睡得香甜。 翌日,离夜醒来,哪里还有师尊的影子,怀中那一抹柔软,不着寸缕,离夜慌忙起身,榻上那一抹刺眼的红,婢子醒来,一脸娇羞。 “爷,奴婢……”离夜只觉得头痛欲裂 “滚……”护国公府正厅,颜幽与齐氏对弈正酣,不时侍人将元帕呈与齐氏。 “恭喜夫人”齐氏难掩喜悦之色,颜幽一抹笑意,寓意难明。 第十一章圈儿词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一章圈儿词 护国公上下张灯结彩,烹酒宰羊,好一片热闹非凡。颜幽倒是安逸,在书房提笔不知画些什么。离夜却没有这般畅意快活。被齐氏缠了半会,得空便来寻颜幽。 “师尊”颜幽将笔置于案上,辨不出眼神中几喜怒。 “为师恭贺小公爷喜得美娇娘,如此良辰美景,亏得小公爷还记得为师这般孤家寡人”颜幽不禁想起齐氏见起元帕时之欣喜。恨不得立即将那婢子抬作姨娘。想我颜幽区区大祭司竟是假公济私,费了好一番唇舌,才使得只是收入房中,暂且作了个通房。其一,轩辕幽贵为公主,尚未进门,阿离纳妾,未免对皇室不敬,若怀上子嗣,怕是更留不得。 其二,如今阿离已冲破化圣,待回师门,师尊便助他结丹,正是修行之关键,且不可纵欲伤神。 其三,先前师尊偶然为阿离占过一卦,想到卜卦,齐氏仓惶变了颜色 “妾身愚昧,未有大祭司设想周到,妾身谢过大祭司为吾儿所思所想,夜儿入得颜宗,有大祭司这般师兄,乃夜儿三生有幸”颜幽双眼微眯,不禁上挑。本尊最厌恶话说一半,本尊掐指一算,我的阿离,生生世世且只能是本尊的,徒儿,夫君。 画得久了,腕间不禁作痛。可怜九尾狐族如此珍贵的血液竟用作那般。奈何那傻子岂会知晓,我颜幽偏偏那处子红亦是容不下。离夜怯怯上前,从身后环住,收紧颜幽纤细的腰肢。 “师尊这画莫不是比徒儿好看”离夜看了半会,偌大白纸上,不过一个,一个,又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圈儿,着实悟不出意境来。只见颜幽提词于空白处 相思欲寄无从寄, 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 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离夜且看着适才自己突然打断,那浓黑的墨迹堆叠,不完整的圈儿,忍不住提笔勾勒圆满,离夜与师尊生生世世唯有团圆,永不相离。 祭祖祭祀忙乎了大半日,终于可以落座摆宴。颜幽只想着与离夜守岁,便推了宫宴。且看着一桌盛宴,竟迟迟不得下筷。亡天涯难免慌张,生怕是慢待了大祭司。离夜看着满桌的肉食,不禁皱眉。且唤人上前,不时新鲜的瓜果蔬菜换下了部分菜色,护国公夫妇悬着的心方才安稳。席间有说有笑倒也快意。颜幽不过小酌些御赐佳酿便有些犯懒。离夜拜别父母双亲便掺着颜幽至夜幽轩。如往常般伺候颜幽沐浴,难得颜幽不撩亦不闹。离夜在屏风外恭敬候着。许是两个人都有些醉意,竟未闻得敲门声。轩辕默推门而至,离夜不免大惊。颜幽只当作是离夜,祭出玄绫,一把将人卷入浴桶。轩辕默来不及挣扎,且看着颜幽胸前白皙莹润如玉,瞬间捂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颜幽亦是难免慌张,酒意全无。轩辕默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颜幽已然穿戴整齐。只留得轩辕默一人傻在浴桶之中。 离夜忙着寻了干爽衣袍来。轩辕默亦顾不上自身。端跪于颜幽身前。 “师兄,师、姐,默无心冒犯,今日之事,默自会禀名父皇,给师姐一个交代”颜幽只觉得轩辕默一袭湿衣且滴着水,无比碍眼。一个掌风带过,干爽的衣袍已然加身,甚至于亵裤中衣悉数换下。轩辕默双颊不禁红晕泛起。 “太子殿下无需介怀,臣乃修道中人,不拘小节。不过沐浴而已,先前阿离洗髓受阻,本尊且与之洗髓池中共浴七七四十九日,心无旁念,则大道自然”轩辕默这才得悟,原何师兄这般道法盎然,原来是颜宗主,师尊是也。颜幽一记眼神,坚定而安慰。缘来是我。轩辕默与离夜且寒暄片刻,仓惶归去。 青桐山,万千明灯起,烟花乍满天。 “愿小幽一世圆满,欢喜无忧”君落守在狐狸洞,一遍遍弹奏着清心音,诛仙剑铮鸣作响…… 颜幽不禁心头一紧,生生地疼,一口鲜血逼出。想来下山多日,九歌怕是没了心头血,师兄便也镇他不得。离夜见颜幽雪白的中衣一片鲜红,忙着上前,自是万般心疼。 “师尊”颜幽双眼迷离,拭去唇角血污。幽蓝的眸子专注且深情。 “阿离可是心疼为师”离夜只觉得心头发紧,隐隐作痛,说不出话来。只是轻点着头。颜幽迫使离夜抬起头来,视线相对,颜幽莞尔一笑,一抹笑意,几分情愁,几分欣喜,几分苦涩,坚忍。 “阿离莫怕,为师定会守你,护你,一世安然”离夜且看着颜幽,心中自顾自念着,师尊的一世,可有那么一日,徒儿亦想要守护着师尊。 “师尊,凡人一世竟有多长”徒儿且想着生生世世相伴师尊。颜幽不禁蹙眉。 “一世,就在,你我之间……”阿离,我们再没有来世了。倏尔泪珠滚落,似珍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离夜不禁作痛,只将那泪珠吻去,竟不知那泪水竟是此般苦涩滋味。 “阿离,明日便回青桐可好”离夜喃喃自语般 “好”颜幽转身对上离夜的目光,如此良辰美景,岂敢辜负。 “阿离,那处子的味道可好”离夜不禁羞红了脸。昨日种种,亦来不及分辨,分明是师尊,奈何醒来竟变了模样…… “徒儿,徒儿不知。”离夜不禁垂下了头,心跳如鹿。颜幽伏于离夜胸前,在那蹙起的眉心不禁落下一吻。 “可有此般相软甘甜”离夜顿感眉清目明,翻身将颜幽置于身下。 “不及师尊万一”完美的俊颜缓缓下压,颜幽不舍且贪心地双眸暂闭,浓密修长的睫毛,如轻薄的蝶翼不禁煽动着。饱满的唇瓣,如红润的樱桃,沁着香甜,任君采撷。 “师尊,徒儿,徒儿怕是要欺师灭祖”颜幽且勾住了离夜地脖颈,拉向自己,一幽蓝,一潋紫,视线交缠,情意绵绵。 “阿离好不大胆,可知轻薄了为师,自此眼里,心里便只得有为师一人,那美娇娘,阿离可舍得”离夜一把抓起颜幽的手腕 “师尊的血液还真是如师尊般妖孽惑人,若不是徒儿见师尊作画时腕间有疾,怕是亦被糊弄过去。莫非只许师尊夜半吃尽徒儿,不许徒儿讨回半点甜头,师尊果真好不公平”颜幽不禁胸前起伏,呕出几许腥甜。离夜起身倒了杯茶水。 “为师乏了,阿离且回房休息,明日还需赶路”离夜只把颜幽紧紧拥在怀里。 “师尊且安生休息,徒儿在此守着师尊,师尊不喜徒儿沾染其他女子,徒儿便再不会有,表妹亦不可,只是师尊莫在伤了身体,徒儿舍不得”颜幽只觉得头无比胀痛难忍。隐约间冰冰凉凉辗转在唇瓣厮磨,莹润清甜。 “夫君”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淡淡的安神香薰得颜幽睁不开眼。只在那温软的怀抱里蹭了蹭,离夜将人向怀里收紧些,不禁探向颜幽如玉的双臂,心揪作一团,疼痛难忍。未见守宫砂,只有那一根黑线已然自腕间蔓延了一半。心里为何泛着酸,那般疼。 天刚亮,离夜便起身拜别父母双亲,护国公夫妇自是不舍,只是儿子如今修行关键时期,片刻亦耽搁不得。颜幽起身未见离夜,只闻得外面有下人低语。 “小公爷一大早便打发了红鸾,并向夫人言明,今后莫要向房里填人” “想来小公爷那师尊着实可恨,无事乱补什么卦,大祭司与小公爷这般玉树临风,仙姿卓绝之人怎得命犯孤星,莫不是那青桐山数万弟子皆不可娶亲,如此改名和尚庙岂非更妙”颜幽强忍着笑。 “放肆,护国公府何时容得尔等乱嚼舌根,还不快散去”离夜推门,已然打包好行礼。只见颜幽双眼,柔波流转。 “阿离好不薄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离夜且想着昨晚那声夫君,便心慌意乱,再顾不上其他,一把将颜幽带入怀里,清凉的唇直向那片温软覆去。 “大胆,谁准你轻薄本尊,呜…”离夜只觉得发了疯般,情难自已,恨不得将颜幽揉碎在自己的胸前。 “师尊,徒儿只想与师尊同船渡,共枕眠,长干里,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师尊亦只喜欢徒儿一人,好不好”颜幽血气上涌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溅落离夜一身。 “师尊,徒儿知错,师尊原谅徒儿好不好,师尊不是不喜徒儿,是不能喜欢徒儿,对不对”颜幽推开离夜。 “阿离,且与为师回青桐,长干里,可好”纵使万劫不复,纵使相思入骨,我待阿离眉眼如初,风华如故。天地间,颜幽不能之事甚多,只有不能喜欢离夜,怕是不行。 “太子哥哥莫不要骗我,仙长竟是女儿身”轩辕幽着实难以置信,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竟是女子之身。难怪那相貌如此魅惑撩人。 “小九且勿失礼,要称大祭司”太子哥哥果真酸腐到骨子里。 “大祭司果真是女儿身,太子哥哥当真没有骗我”轩辕幽反反复复不知确认了多少遍。轩辕默且看着颜幽故去的身影,不曾恼怒。 “待孤将其迎回东宫,或许小九亦可唤一声嫂嫂”或是一国之母,未尝不可。轩辕幽不禁大吃一惊,不得不对自己的大哥重新审视一番,酸腐且闷骚。 “太子哥哥,打算何时迎嫂子过门,聘礼要不要提前准备,要不要占下良辰吉日……”轩辕默识趣闭嘴,嫂子便是大祭司,占星卜卦怕是……卜卦,命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弟,配偶,子嗣,夫家。轩辕幽一路小跑追着轩辕默 “太子哥哥,嫂子果真命犯天煞孤星……怕是,怕是娶不得”轩辕默自是心头一紧。 “小九,幽儿是否天煞孤星孤自不可知,孤且知晓,孤这辈子怕是无法再喜欢别人了” 第十二章师妹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二章师妹 “师尊且先好生休息,徒儿这便下去清扫”颜幽无趣便将行礼打开,竟不知离夜辛苦护着的宝贝到底为何。只见一罐子的糖水红果,莹透饱满,颜幽不禁口水泛起,再看一油纸小心包着的不是桂花酥是什么。亏得离夜有心。颜幽吃饱喝足,不知何时竟打了个盹儿。离夜清扫完毕,便见自家师尊侧卧在床榻之上,被子竟也未盖。褪去颜幽靴子,掖好被角,离夜起身准备饭食。看着桂花酥已用了大半,想来定要准备些易于消化的粥食才好,师尊果然贪嘴得狠。不过一小睡未曾想有两个时辰,醒来只觉得腹中微微胀痛。不时离夜将一碗蔬菜粥置于桌上。看着颜幽迟迟未起身,上前,将温热的手掌置于颜幽小腹之上,轻揉片刻,只觉得舒爽了很多,奈何离夜且盯着她,不可再贪食,只是用了小半碗粥。趁着离夜不在片刻,颜幽且将糖水红果偷偷打开,本念着一颗两颗便好,不知不觉便下了大半。颜幽只觉得背后灼热无比,怯怯地转身正对上离夜无奈的眼神。 “嗯,本尊且听说红果助消化,便多食了几颗,咳咳……”离夜且用手帕拭去颜幽嘴角无意沾染的汁液,忍不住用舌尖卷去,自是香甜可口。却只得黯然作罢。亦不忍埋怨。 “师尊若是喜欢,徒儿再做便是,徒儿在府中且与管事婆子学了数日,自中精华自是学而不得,勉强入口想来定是可以,只是师尊莫要嫌弃才好”颜幽且双手托腮打量着离夜,眼神中满是柔波流转,心中更是粘腻如蜜,喜不自胜。 “师尊何故这般盯着徒儿,师尊到底知不知晓……”颜幽回神 “为师当知晓如何?”离夜按捺着躁动的心意,退去了几分。 “师尊幽蓝的眸子着实好看非常。徒儿,徒儿自是喜欢”颜幽难掩一脸笑意,沐浴过后一夜好眠。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翌日,颜幽与君落至狐狸洞,只觉得心痛生生,狠狠地揪着,君落见状,忙着引颜幽落坐,助其运功疗伤。温热的暖流缓缓渗入经脉,一股暗黑色血自喉间喷出,腥甜难耐。君落只抓起了颜幽的左臂,那黑线已然蔓延至肘部,再上十分,与心脉平齐,怕是…… “小幽是不要命了吗?九歌亦不管不顾,离夜亦舍得入魔,纵使小幽舍得,为兄不能舍,小幽,你看看自己,我的小幽是天地间最高贵的九尾灵狐,是颜魔宫至高无上的尊主,为兄自知这些小幽自是不放于心上,小幽可知,我们已然相识五万年,为兄对你的情谊,未曾妄想过半分回应,这次,为兄只求你,仅此一次就好,好好活着,且活得久些,再久些便好”颜幽见着君落转身离去的身影,竟有几分褴褛,落寞。天地无数有情事,世间满眼无奈人。师兄,颜幽欠你之情,怕是再无机缘相偿……古琴铮铮满青桐,几行清泪落迟迟。曲罢,颜幽方顾得上空间之内骚乱之人,遂将其唤出。 青玄且盯着偌大的蛋,泪水且盘旋了不过片刻,簌簌而下。 “主人……青儿寻得你好苦”颜幽只觉得一片茫然。且看着笨熊的模样自是真心一片。莫非与九歌果真牵扯非常。哭闹片刻,笨熊忽然转身端跪于颜幽身前。 “尊主且许青玄守着主人,青玄不才,便是拼掉性命,定保主人平安无虞,愿尊主成全”颜幽深感其诚,只是这食铁兽如今魔性未除,怕是于九歌无利有害。怕是要洗髓池中重塑一番,清心音缓缓图之,九歌得青玄相伴,自是极好的。 “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颜幽至颜魔宫已然日落黄昏。厨房内,几许炊烟袅袅,香气环萦,门口不知何时竟多出几个瓷坛。颜幽不禁心头一暖,笑意满面。 “师尊”未等颜幽开口,已被青玄抢了先。 “师兄在上,请受青儿一拜”离夜愣了片刻。再看向颜幽且顾着自己吃得香甜。莫不该解释一番。离夜只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不是亲见,果真不知熊猫竟是如此会吃的,与阿九怕是不相上下。 “师兄下次这个笋尖可以炒得再嫩些,或是凉拌亦可。这盘青菜,菜叶子和茎部想来分开入锅自是清脆几分,这盘小炒肉,若是先将肉丝裹上淀粉,在七八成热油锅中滑上一番,口感自然更加嫩滑,若是师兄不介意,可否取一根黄瓜于青儿,尽管选粗壮耐用的便是” 离夜“” 师尊与青玄果然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两人用好便起身至颜魔宫,离夜清扫战场。想着青玄适才厨艺上的点拨,虽然看似娇性挑剔,细细思来,不无道理。 “这里,再用力些……”颜魔宫内不时传来女子娇嗔难耐的笑声,离夜只觉得面红耳赤。不敢靠前半步。 “青儿来伺候师尊”离夜再忍不住,一把掀起珠帘,只见,青玄拿着黄瓜在颜幽的后背上搔弄着。 “徒儿,徒儿不知师尊在抓痒,徒儿告退”颜幽起身盘坐。但见离夜已然潮红一片。 “阿离,要不要一起”离夜慌乱退后两步。 “阿离莫不是以为本尊欲行那般淫靡之事,本尊有阿离,何苦委屈了这般无辜黄瓜”轻声慢语间,一声清脆,黄瓜碎作两半,只见颜幽与青玄分食,好不快活。离夜不禁喉结滚动。直至师徒二人用完,离夜拳头不断收紧,袖口已然攥作一团,汗珠自额间不断滚落。颜幽示意青玄退下。 “阿离可还有事”颜幽已于榻上卧好,空出一人位置。离夜思虑再三。 “徒儿愚钝,不知青儿宿于何处”颜幽不再废话,祭出玄绫,离夜识趣闭嘴。 “阿离莫不是忘了,不知是谁誓与本尊同船渡,共枕眠,长干里,怎么才这两日便厌了,倦了,嫌弃了本尊”离夜不禁将颜幽圈在怀里,缓缓收紧。白柳弄舞,银河暗树,有意落花一处。拈花回眸一笑去,痴情多少回头顾。弱水三千,离夜此生此世,只取师尊一瓢饮。 洗髓池中,青玄只觉得经脉畅通,五感通明,周身清爽无比,酣然享受。 翌日,离夜起身,见青玄漂浮于洗髓池上,面色黯然,无半分颜色。未来得及惊喊发声,颜幽已至。一个掌风发力,青玄已然飞身出洗髓池。 “青儿谢师尊重塑之恩”颜幽探其脉相,平稳有力。 “青儿且随为师至雅室,为师自今日起,便授于你音波功”离夜动亦未动,奈何昔日自己在洗髓池无故泡足了七七四十九日,青玄且只泡了一夜。 “劳烦师兄且多准备些饭食,青儿泡了一夜,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颜幽且看了一眼离夜 “阿离只管准备得快些”师尊还能心偏得再明显些吗。离夜愈发憋屈,手上便失了分寸。好端端的面团不知招惹了谁,先是水多了加面,而后面多了加水,反反复复,最终煮了满满一锅的面条。出锅后烫了些青菜,加了些酱肉,咸菜,淋了香油少许,一切妥当。二人姗姗来迟,离夜已然解决掉了满满一碗。颜幽只觉得此面无比嚼劲十足,菜料丰富,就是一个字,好吃。且瞟了离夜一眼。 “为师近日且要盯着青儿冲破大成,阿离不妨至君霜殿寻师兄指点一二,想来对阿离结丹大有益处”离夜难免委屈。想着自己苦炼数月方才筑基,而青玄不足一日竟已冲破入圣。师尊莫不是嫌弃了徒儿。离夜悻悻归去。本想打坐,奈何静不下心。沉沉睡去。翌日一早醒来,已不见颜幽影踪,离夜至雅室亦不见踪影。饭食准备妥当,便去君霜殿寻君落。 “弟子离夜见过掌门师伯”君落忙着将人扶起。 “夜儿无须多礼,且把君霜殿当作颜魔宫便是。本尊不才,有幸指点夜儿一二,夜儿无需介怀”须臾之间,两人相视而坐。离夜只觉得有些慌躁。 “夜儿,凝神聚气心平”金丹大道的修持,离不开周天的运转与修持,然而,周天的运转方法,丹道与非丹道各有不同,绝不能等同为一体。以周天而论,大概分为以下三种:第一种,意念周天。第二种,气血周天。第三种丹道周天。君落修丹道,自然引离夜至丹道周天。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关,“炼精化气”(小周天)。第二阶段中关,“炼气化神”(大周天)。第三阶段上关,“炼神还虚”,这三关修炼又称“三花聚顶”。 这套功法以人体-精气神作为修炼对象。强调是先天的精气神,通过十余年的苦炼,能使精返为气,气炼为神,神还为虚,先天之精不足,须用先天元气温照它,使之充实起来。并使之重返先天精气,这就是初关炼精化气的内容和目的。内气沿督。任两脉的经络路线在人体内作周流运行,如此便是一小周天。离夜只觉得气聚丹田温热舒畅,不断上涌至心脉,如此循环往复,气息渐平稳通畅。君落探其脉相平稳无异,便起身奏一曲清心音,唯恐不慎,误引离夜入了魔道。离夜冲破初关,已是两月之后。 “夜儿可有不妥”离夜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再好不过。一心只想着早些见到颜幽,欲与君落辞别。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掌门师伯,师尊她,师尊是不是心有所属”离夜不曾看见君落收紧的拳头,眼神瞬间犀利,恨不得将离夜撕碎一般。 “昔日旧事,不提也罢”离夜只觉得心头作痛,强引着自己问个清楚明白。 “那人可是负了师尊”君落再难控制。 “夜儿可知,本尊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便是永不超生才好”离夜被逼退了几步。 “弟子亦然,还请师伯据实以告,师尊是不是动不得情”君落广袖一挥。 “小幽只是不得对夜儿动情,本尊如此说来夜儿可明白”两万年了,可怜小幽痴缠了九世,所爱之人唯你离夜一人。莫怪为兄不仁,为兄只盼着你平安无虞才是。 第十三章情毒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三章情毒 离夜至颜魔宫,未见颜幽,一黑一白躺卧在睡榻之上,好不安稳。傲娇的小白狐此刻正趴在笨熊的肚皮上睡得酣甜。离夜不禁上前,白狐朦胧睁开双眼,幽蓝的眸子竟有几分埋怨。纵身一跃至离夜胸前,圆滚滚的脑袋蹭得离夜有些痒。黑熊被白狐猛蹬了一脚,加之胸前失去了温度,对上离夜潋滟的紫瞳,再无睡意。幻作人形。 “青儿见过师兄”白狐在离夜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小爪子不断在离夜胸前骚动着。 “青儿可知师尊何在”青玄不免为难,师尊远在天边,不是近在师兄怀间。要青儿如何说 “师尊不知师兄今日出关,已闭关数日,师兄若是思念得紧,待青儿通禀师尊”离夜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罢了,相见不如不见,明日又将进入中关修炼,这一去不知又是数月,师尊还需青儿多加照拂,离夜不胜感激。”片刻,青玄退下。离夜卧在榻上,白狐欢跳至离夜胸前。小爪子轻挠了片刻,离夜如老僧入定般,动且未动。白狐不甘伸出舌头在离夜脖子上轻添了片刻,离夜心头一紧。翻身居高临下地对上那双满是欣喜激动的蓝眸。 “阿九,本小公爷名草有主,容不得再与女子这般亲近,女狐亦不可”白狐呜咽了片刻好不可怜。离夜只得将其抱在怀里,宠溺了片刻。 “阿九,师尊可不可以忘了那个人,此生无恨,无怨,唯爱。”颜幽难免一阵心疼,轻咳数声。 “呜呜……”几行温热湿润落在白狐身上,颜幽不敢抬头,怕对上那泛红的眼眶。 “阿九,本小公爷不能再爱师尊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只够爱师尊。师尊,徒儿好想你。白狐蹭地蹿下床,很快消失不见。 “师兄,阿离可是知晓了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君落已候了片刻。相对而视,无比坦荡。 “夜儿只是察觉了小幽情毒一事,莫非为兄在小幽心中竟是最喜搬弄是非之人,小幽与夜儿之间为兄自是无权干涉,只是为兄无不祈盼小幽一切安好”颜幽片刻不得停留,飞身返回颜魔宫。隔着屏风,少年完美的轮廓已然映衬出几分。雾气升腾,离夜只是倚着浴桶,双眼微沉。直至覆上一个泛着微凉温软的唇瓣。且顾不上睁眼,哪怕是梦境亦舍不得如此放过。很快占据了主动,轻吮缠绵,生怕错过一寸甘甜。手掌小心地穿过颜幽发丝间,吻得更深入些。不知何时腰间已然被一双玉足缠绕,丹田灼热难耐。离夜猛然睁开眼,本能地退出些许距离。 “师尊,徒儿该死,徒儿不该轻薄师尊”离夜只是低着头,不敢对上颜幽那抹情深。再明显不过的疏远。 “阿离,”一口鲜血喷出落在汤池内瞬间化开不见。离夜来不及上前,颜幽已然飞身离去。阿离可知,为师若是不能爱你,便是苟活于世有何意义。阿离如此,怕是真真要了本尊的性命。谁欠我与子偕老不肯还,我欠谁暮年古稀长遗憾。 离夜且等至天亮不见颜幽归来,不免倦乏竟睡熟了。醒来只觉得面上湿痒难耐,不是阿九是谁。离夜亦不恼怒,只将其揽在怀中,粉嫩的鼻尖落下一吻。 “阿九莫不要再轻薄本小公爷。师尊,师尊她定会不悦”白狐一脸无辜。本尊悦,很悦,非常悦。求轻薄,求非礼。离夜看着时辰,起身至厨房,辛苦忙碌了一个时辰,一大盘素三鲜水饺,混好的蘸料整齐地摆放好。白狐纵身一跃至桌上,用力地嗅了嗅,不禁抬起小爪子。却被离夜止住。 “阿九乖,这是为师尊准备的”颜幽回身只见离夜小心地夹起一枚水饺,放在嘴边吹凉,然后一分为二,耐心而满眼宠溺地喂着。很香,很好吃。直至从离夜地眼神中读懂那份无奈与凄凉,便再食不下。离夜见白狐用好,清扫完毕,准备起身君霜殿,这一去,又是数月。颜幽相送甚远,且望着离夜身影消失不见,如忘川一别,心痛难耐。阿离,本尊纵你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只是你,不得不爱我。 “青儿,为师且要守着阿离冲破中关,为师闭关这些时日,九歌还需你多加照拂才是。如今你已至圣元,为师相信,不假时日,定有所成。为师这便将清心音授予你,每日午时,弹奏数遍即可。为师每日自会按时将心头血送上。”伏羲琴鸣,君落不禁抚眉蹙额。 “掌门师伯”离夜见礼。君落不禁掌风发力,离夜自知不及,亦然迎了上去,不过十余招,离夜便败下阵来,一口鲜血喷出。 “心有旁骛,作何修炼”君落广袖一甩,怒意非常。 “弟子知错,还请师伯见谅。”君落回身落座,捻了口清茶。 “夜儿可是想知晓情毒一事”离夜自知已被看穿,便不再掩饰。 “不瞒师伯,弟子斗胆请教师伯,情毒可有解”君落眉间皱作一团。俊朗分明的脸上狠戾立见。 “本尊活了数万年,且不知情毒如何作解。只是有幸听闻……”君落话且说了一半,离夜更是心急难耐。 “只是本尊听闻,东海之滨,霄渺宫一门,所习之内门功法,若是修炼至尊,便可时空逆转,开启任意门,或许可以阻止那负心之人……”离夜终于缓了口气。 “弟子愿意前往”君落且看着离夜之坚定,不免宽慰,只是坚韧有余而实力不足。离夜自感君落之为难。 “弟子恳请师伯助我”君落岂非不肯相助,只是入霄渺宫一门,至少至元婴,仅是金丹初关便用了两月,且不知,冲破中关,上关已是何年月。 “弟子自知愚笨,但请师伯赐教,冲破中关,上关可有捷径。并非弟子急于求成,贪功冒进,只怕是师尊再等不得”君落思虑再三。 “修行自然无捷径可寻,只是,若得本尊将内力强行灌入夜儿体内,想来冲破中关,甚至于上关不过片刻之功,只是此修行之法极少人用,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功亏一篑。夜儿莫要再提”离夜端直跪下。 “弟子愿意,恳请师伯成全”君落负手而去,若是离夜不幸遭难,颜幽岂会独活。未曾想,离夜亦是个死心眼的。一跪便是三天三夜。君落终扭不过。 离夜只觉得全身精血充沛,如烈火中焚烤般,周身经脉撕扯着痛。汗珠不断渗出。气血翻涌奔腾,不停流窜。强忍着痛,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运用自如,将周身之气结于丹田,温热无比,顿感通明。自然冲破中关。只是不过须臾,又是一番疼痛难耐,比先前愈加扯痛数倍。时而浑身冰冷如坠冰冻,时而灼热中烧如碳烤。君落察觉有恙已然不及。但闻清心音起,一遍又一遍。离夜渐感平静。神识即开。只是一个画面回转眼前 “我的阿九,爱我,恨我,亦不可忘了我”眼看着金丹即成,一口鲜血,喷涌如注。而后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奈何桥边,一只通体被染成红色的八尾灵狐,一双幽蓝的美眸流着血色的泪; 奈何桥上一袭红衣,潋滟紫瞳,情深相对,自是不舍却含着笑意。 三生石上,灵狐奋力刻上两个人的名字 离夜,颜幽。 颜幽探其经脉,亦是走火入魔之势,尚好金丹未成,不然怕是,再次着了魔道。 “小幽,当真值得吗”颜幽回之一笑。身在无间,心在桃源。不过须臾,修为已然散了大半。君落不忍再看,万千青丝已成雪。离夜只觉得做了个很悲伤的梦,醒来却不曾记得半分。谁想枕边仍是一片湿热。珠帘落目,来不及反应,青玄至身前。 “青儿见过师兄”离夜起身只觉得精力充沛,只是一个发力,青玄已被掀出殿外,呕了数口鲜血。 “青儿恭喜师兄金丹已成,冲破圣元”离夜且看着青玄双目泛红,免不了一番愧疚。 “师尊,师尊她”青玄不禁泪水翻滚至眼眶,强吞了回去。心如刀割疼痛难耐。不敢回想师尊那般鲜血染红了鲛人俏,满头白发,面色如纸,亦是紧紧护着离夜的模样。再有一次,青玄只怕是会要了离夜的命。 “回禀师兄,师尊仍在闭关,师兄若是有事,不妨青儿代禀”离夜不禁退后了两步,师尊终是厌倦了徒儿,徒儿便是至尊至圣,怕是在师尊心中,亦不及那人分毫。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至厨房,石桌前,但见那碗素面,且管它翻热滚烫,亦或粘作一团,皆是怀念。回神只见手中空有一双冷筷。 “为师竟不知,阿离竟是不善用筷子”那笑脸只觉得画美不过如此。 “入得我颜宗,便要守我颜宗的规矩。不知你先前如何名字,便唤你离夜,如此甚好” “入门之日,便是你的生辰。阿离,生辰快乐” “呜呜……”离夜俯身将白狐揽入怀中 “阿九可愿与我共贺生辰”不时,青玄端来一碗素面至于桌上,满满一大碗,粘做一团。离夜嘴角翘起,不胜欣喜。不过片刻悉数灌入腹中。白狐伏于桌上,不胜得意。我的阿离,生辰快乐。 第十四章水劫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四章水劫 “陛下,如今水灾数日,暴雨如注,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死伤无数,如此以往怕是天要亡我大圣啊”圣尊帝愁眉不展,亦不知如何是好。太子轩辕默上前。 “儿臣请命,愿前往青桐,请大祭司助我大圣治水,儿臣定不辱使命”圣尊帝允。有关苍生社稷,轩辕默片刻不敢耽搁,即刻启程。所到之处,无不洪乱频发,伏尸百万,体弱老者,精壮中年,无辜孩童,无一幸免。连日赶路三天三夜,便是宝马良驹亦是禁不住如此奔波。轩辕默至青桐山门,禀报之后便昏死过去。醒来隔着满目珠帘,一曼妙女子手持一枚法镜,正目睹着人间一场浩劫。不禁蹙眉,亦是那般好看。轩辕默起身,不曾想虚弱地倒地。颜幽回身。 “默无用,还请大祭司助我大圣治水,救万民于水火”颜幽且扶起轩辕默。 “本尊据悉知晓。祸及苍生百姓,本尊自不能袖手旁观。若是殿下千金之躯受得住,本尊这便启程前往大圣,如此可好”轩辕默哪里顾得上自身疾苦,苍生何辜。一个瞬移已至大圣天朝。 “陛下”颜幽见礼。 “大祭司勿需多礼,如今水患频发,不知爱卿可有高见”颜幽上前 “臣斗胆,不知殿下可曾听闻大小三灾,小三灾即是刀兵、瘟疫、饥馑。大三灾是火、水、风灾。 饥馑灾、瘟疫灾、刀兵灾。佛经有云,吾生于世,每过一小劫的时间,即有小三灾的发生。当每一小劫的人寿减至三十岁时,即有饥馑灾,七年不雨,草木不生,人们多数都受饥饿的逼迫而死亡;人寿减至二十岁时,即有瘟疫灾,人们又病死一半;人寿减至十岁时,即有刀兵灾,这时一草一木,都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人们的互相嗔恨,互相杀害,直至人间所存无几才止。 而大三灾才是宇宙之浩劫——火劫、水劫、风劫。 我们修十善业、修戒、定、慧,在没有悟道前,因戒定慧的善果修得好,才能升天,只是并非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便可免受劫难之苦,火劫来时,火山爆炸,甚至连太阳也爆炸了,烧到二禅天下面。大梵天以下,整个都烧掉了,日、月都没有了。火劫之时,初禅天包括三十三天,一直到二禅天边上。 二禅天以上火劫烧不到,但水劫来时,整个仙河系统都毁了,那时二禅天的顶都淹没了,达到三禅天边上。如今水劫已至,非寻常人力所能阻,九虽浅薄,愿以身试之。”轩辕默上前。 “儿臣愿助大祭司治水”护国公亡天涯上前。 “臣愿助大祭司治水”片刻百官跪作遍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散朝后,颜幽与亡天涯慌忙赶往护国公府。夫人齐氏已然难产数日,仍未产出。阖府上下早已慌若热锅上的蚂蚁。颜幽至产房遣散众人。且看齐氏,面黄如橘,气若游丝,不过靠着最后一口精气吊着。颜幽探其脉相,果不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齐氏这一胎怕是不妥,以颜幽先前之修为尚且可以化解一二,现在修为散半,强行压制怕是不行。颜幽且唤出伏羲琴,以清心音暂且压制其魔性,其后将精元源源不断输送至齐氏体内。 “尔等小妖,亦敢与本王相抗,简直不自量力”颜幽只见此阿修罗其形有九头,每头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凶狠非常。颜幽且只是听闻,有修罗王毗摩质多罗,意为花环,修罗界暴戾恣睢的渊王莫不是如此。 “颜幽并非有意冒犯渊王,只是苍生无辜,望渊王心怀人善,体恤苍生之苦”怪物不禁狂笑。 “哈哈,黄口小儿,当真愚不可及,苍生疾苦与本王何干。本王且看你有几分本事”不时,颜幽已被千手数足困住,凶险万分,纵是有万般本领亦施展不出一二。霎时,天地之间浑然一片黑色,狂风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产房内不时传来惊声打斗。护国公欲查探一番,奈何半步不得上前。轩辕默闻讯赶来,亦无法闯入颜幽所设仙障。心中自感焦急万分。祭出轩辕剑,一道鸿光闪过,轩辕默被拉入阵中。 “幽儿,孤来助你”只见轩辕默手持轩辕剑直奔那怪物头颅斩去了,幸好颜幽及时出手相护,轩辕默只是被震伤心脉,颜幽只得将他暂时安作一旁。随即取出轩辕剑,随手画得一符阵,怪物仿佛被定住片刻,颜幽趁机祭出轩辕剑,直取心脉。未曾想,愈加激怒了怪物,无数恶心肮脏之手将颜幽一把卷起,血盆之口不断放大,欲将颜幽生吞入腹。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罡风飘过,只见一白衣超然银白面具如谪仙一般之人,广袖一挥,一记掌风劈下,怪物惨叫了几声,数手尽断。颜幽极速坠落至一冰冷的怀抱,果真冰冷至极,没有半分温热,甚至于没有心跳。颜幽不禁慌张。只见那被面具遮住大半的脸,精致的轮廓,亦是俊美非常。白衣之人且将颜幽安置妥当,便继续与怪物缠斗。交手数百余招,怪物终是不及。竟不知白衣仙人祭出何方宝器只将妖物收于鼎中,翩然离去。颜幽亦未知其姓名。不时一阵啼哭声响,轩辕默缓缓睁开眼,轻咳了数声,只见颜幽面色苍白,怀抱一粉糯婴孩,嘤嘤哭啼,委屈得不行。护国公慌忙闯了进来。颜幽上前,且将婴孩送入亡天涯怀中,而后一片漆黑,终是精元损伤过重,昏迷过去。 “幽儿”轩辕默一把将人揽过。 “大祭司”亡天涯慌忙去请医官。颜幽这一昏迷便是七天七夜。大圣水劫已除,只是颜幽那青丝已化成雪,再也遮挡不住。面色苍白无颜色,脉相平滞无波澜。如活死人一般。 “师尊”离夜修炼之关键,眼看着冲破元婴。不料一口鲜血呕出,幸得君落护法未入魔劫。须臾数日,终炼成紫府元婴。仙法大成,已能沟通天地,推演万物之始转终,神游太虚,渺渺大罗,飞剑飞行。君落引离夜至剑冢。逼离夜散出精元,剑池一阵异动频频,遮天蔽日,罡风阵阵。万剑涌动,却无一与之结契。君落只得步步相逼,生生将一口心头血祭出。万剑寂静,离夜只觉得卷入一片漩涡。神定再看,正是先前误入之狐狸洞。 “师兄”离夜定睛一看,不是青玄是谁。 “咳咳,青儿怎会再此”青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离夜环顾四周,竟不知何时平添一竹林,此时笋尖正好,莫非这笨熊贪食,亦不再多问。起身便欲归去。诛仙剑破鞘而出,拦至身前。离夜只当作幻听。 “主人”离夜继续前行。诛仙剑一路随行。 “主人何不带上吾”离夜走也不是,停亦不得,此剑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君落寻离夜半晌不得,感诛仙剑阵有异,便匆忙赶来。天命始然,非吾力所能阻拦。 “师伯,此剑……”君落拂袖,且将诛仙剑归返剑鞘,术法加持了一番。而后望向离夜。 “夜儿可知,此剑名诛仙,诞生于鸿蒙中第一缕光威力巨大,足有逆天之能,使用者易产生统治天下的想法而被其中的凶戾之气反噬。杀戮之气太重,材质非金非石,威力乃当世之首,有弑神诛仙之能,有强大的噬血之力,其中凶戾之气也会反噬其使用者,非修为达至太极玄清道太清境界以上且心智坚韧者不能使用”离夜虽听得仔细,却无法参详一二。 “还请师伯明示”君落愁眉渐展。 “如今此剑怕是与夜儿有缘,只是本尊念夜儿如今虽修为尚可,心智亦不坚韧,只怕被此邪剑反噬,误入歧途,待夜儿他日冲破魔劫,再与此剑缔结血契不迟”诛仙剑铮鸣作响,亦无法拜托剑阵,道法加持之力。 “弟子谨遵师伯教诲”少顷,君落将自身佩剑湛卢赐予离夜,湛卢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湛湛然而黑色也。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就像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宝剑配君子,于君落当真相配无比,仁者无敌,好一把绝世仁义之剑。 君落思虑再三,终是将大圣水劫之事告之离夜。离夜方寸大乱,已顾不上家国父母,且心心念念着颜幽安危。 “恳请掌门师伯准弟子下山,如今家国遭难,弟子刻苦修行,若不能保家卫国,尽职尽忠,枉费师尊一番教诲,不配生而为人,还请师伯成全”君落自是担心颜幽应付不来,遂与离夜同往。 第十五章疫情初显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五章疫情初显 “幽儿已然睡了七天七夜,再贪睡下去,怕是身子都不好了,小表弟还等着幽儿赐名,父皇满朝文武且等着为幽儿歌功颂德,孤念着趁着此次治水有功,奏请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颜幽亦是一动不动。面如纸,发如雪,轩辕默不禁心痛。伏低下头,贪婪迫切地品尝那一抹芬芳。恰逢侍卫来报。轩辕默比了个噤声动作,引人至中厅。 “殿下,城东村今早又发现一户人家全部死于非命,且面相青紫,似窒息而亡”不过几日时间,已然接二连三相继无辜百姓无故枉死,还好目前仅集中发生在城东村,只是若不肃清源头,任其恣意蔓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再观颜幽,似乎有些蹙眉,不时如蝶翼般的美睫轻轻煽动了几下,接着美丽的眼睑微动,终是睁开了眼,奈何阳光晃得刺眼稍有不适。 “殿下”轩辕默喜不自胜。忙着攥紧颜幽的手。 “孤在呢”颜幽有些不适,手掌轻轻地尝试挣脱轩辕默的束缚,轩辕默似乎有所察觉,却不愿放手,不想再做君子般旁观,只想着作此般,岁月静好,相守终老。 “咳咳,殿下抓得我好生疼痛。”此番娇嗔,轩辕默只觉得心软作水,只得放过。将人扶起,后背塞了两个软枕。 “孤太激动,方才乱了分寸,幽儿切莫怪罪”气氛着实些许尴尬。 “九公主到”轩辕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太子哥哥,嫂子怎么样”入寑殿正对上颜幽尴尬地目光。轩辕默忙着起身,整理一下衣袍,退出一段距离,示意轩辕幽上前。轩辕幽气场瞬间弱了几分。且看着颜幽,一身女装示人,虽然发白如雪,病态嫣然,亦是别有一般姿态惹人怜爱。轩辕幽不禁打趣轩辕默。 “太子哥哥还是抓紧回东宫沐浴换身衣袍再来,衣不解带守了七个日夜,怕是嫂子刚转好,且又被你薰病了,只怕是千好万好皆是徒劳”颜幽心里自是感激非常,亦有些犯难。轩辕默扯起衣袖,正值酷暑,果然酸爽难耐。脸上即刻如火烧般,慌忙退去。轩辕默临行前吩咐下去,准备热水伺候颜幽沐浴更衣。颜幽素喜清净,且大病初愈,只是和轩辕幽寒暄了几句,见汤池准备妥当,便退去下人,解开衣带,刚刚褪去外袍,便被人一把圈住纤细的腰肢,熟悉的凝神香,便是在梦里亦不知念了多少遍。心头不禁泛酸,亦带着几分委屈。几许晶莹滚烫再也压抑不住。猛然想到什么。 “退下”离夜心头一紧,亦没有放手半分。 “师尊要徒儿退去哪里”声音里几分委屈,几分思念,亦有几分讨好。 “本尊的规矩怕是阿离已忘的干净,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弟”离夜只觉得这声音里竟有几分颤抖,如刀子划着他的心,不舍她再为难半分。 “师尊让徒儿退下,徒儿退下便是。师尊若是厌了徒儿,倦了徒儿,徒儿亦不敢有半分埋怨,只是师尊昔日说过永远不会不要徒儿”怀中渐渐失去了温度。颜幽一跃进入汤池。温热的水汽熏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半点血色。且看着胸前那抹白发,思绪万千,自是丑陋非常。离夜自夜幽轩出来便忙着去寻亡天涯,恰逢轩辕默亦在。 “父亲,表哥”亡天涯见儿子不过半年光景,已然仙姿傲骨,自感欣慰。 “父亲可否差人将死者,家属,往来交往甚密者,死前有无特殊病症或者身体变化,生前有没有接触过特殊的人或事,细化到平日饮食起居的变化,仵作验尸结论等整理一番,儿子只是觉得,接二连三如此相似的死状,绝非偶然”谈话间,颜幽至,白沙遮面,只露出那双幽蓝深邃的眸子。一身白色鲛人俏,雪白的长发随意地半束着。步履轻盈,端庄大方。亡天涯慌忙起身。 “臣见过大祭司,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颜幽随即落座,正对上离夜和轩辕默殷勤灼热的目光,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得将视线聚集在亡天涯的身上。颜幽且仔细分辨了片刻。 “阿离莫不是怀疑是瘟疫”离夜不禁抬头,无处安放的视线终于有了归宿。 “徒儿拙见,不敢在师尊面前卖弄。是不是瘟疫,怕是还要仔细查证一番。”颜幽见离夜躲闪了视线,心头一紧,狠狠地疼了一下。 “国公爷有何高见”亡天涯正襟危坐。 “依臣之见,如今不管瘟疫与否,首要之事如何控制其蔓延,避免祸及更多无辜百姓”颜幽认同的点头,且看向轩辕默。亦有所思沉默非常。 “太子殿下”颜幽轻唤了两声,离夜只得在旁指点了轩辕默一下,才收回了神。 “幽儿有何吩咐,且管直言便是”离夜不禁心头酸涩,颜幽亦是难堪。只是紧攥着帕子,不敢抬眼对上离夜的目光。 “臣怎敢劳烦太子殿下,如今水劫刚过,百姓本就民不聊生,奈何东城村一事,自然人心惶惶,臣只想着殿下心系万民,自会做好抚民安民之事,如今瘟疫一事尚无定论,亦不好过分宣杨,只是尸体定要处理妥当,谨慎些总是好的。臣与阿离明日便到东城村查探一番,有了结果,臣自当第一时间禀于殿下”轩辕默只见颜幽处处恭敬疏远,亦没听进去半分。只得无奈点头。 “大祭司若有需要且管差人知会于孤,但有相求,莫敢不从”轩辕默一心只想着奏请圣尊帝赐婚之事,自然没有留意到身侧剑拔弩张,满是敌意的目光。修为精元损伤过重,不过半日,颜幽只觉得乏累得狠。前脚踏进夜幽轩,门便被人掩住。未及回身,已被人引入怀中。 “徒儿不知,师尊何时成了谁的,幽儿”离夜引颜幽转过身,轻轻扯下面纱,却被颜幽止住。离夜非扯下不可,师徒二人随即过起招来。说是过招,一招一式无不谨慎小心,眉来眼去,搂搂抱抱更是平添了几分情趣。不过片刻,颜幽便拜下阵来。一双潋滟紫瞳,情深且深情。专注而认真。 “师尊,徒儿好生想你”颜幽只觉得心化作了水,一行清泪化作一颗颗珍珠,离夜不禁心疼。一颗颗细吻着,那无尽的思念与委屈,面纱不知何时落下,直到双唇相触,颜幽终于不再挣扎。温软地迎了上去。双颊羞红,自是妩媚了几分。不情愿只是浅尝辄止,离夜且看着颜幽,手掌穿过雪白的发丝,如珍宝般把玩着。颜幽不禁侧过了头,几分躲闪。离夜缠了上去,缠绵在颜幽耳侧,痒痒地说了句。 “我家师尊岂好这般好看,几番梦里遇见,亦乱我心曲,难以自拔,师尊今日便从了徒儿可好”颜幽难掩情动,清亮的眼波满是柔情。 “阿离莫不是对本尊用了媚术”离夜不禁一笑,轻轻拖着颜幽精致的轮廓,而后覆上那红润饱满的唇瓣。 “徒儿不敢”颜幽半推半就,离夜亦不疾不徐。只念着情毒折磨,终不忍颜幽辛苦。 “禀夫人,小公爷昨日宿在,宿在夜幽轩”齐氏难免眉头紧蹙,本是师徒之间亲密些并无不妥,只是终是男女有别,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此以往,终是不妥,传出去,至公主陛下那里,只怕不好交代。离夜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小心整理好衣袍,生怕吵醒颜幽,亦吩咐下人不得打扰。随即去给母亲请安。想来齐氏还在月子中,请安问好本可省去,奈何听闻母亲生产之艰辛,终是母子连心,离夜便忍不住探望方得心安。 “儿子请母亲安”齐氏缓缓起身,邀离夜上前。乳母将小儿抱了上来,粉嫩可爱的肉乎乎一团,忍不住上手捏捏,揉玩一番。 “夜儿小心着些”齐氏终是不忍再看下去。离夜并不在意,只是玩笑般 “母亲可是有了幺儿,便厌了儿子”离夜不禁想起颜幽自收了青玄之后对自己的嫌弃莫不要太过明显。齐氏莞尔一笑。 “夜儿这是醋了,只是苦了为娘无辜招惹一身酸,夜儿莫不要自他处吃瘪,在为娘这里撒泼耍赖”齐氏自离夜手中抱过孩儿,逗耍了半会,果然幺儿可爱了些。只是见着离夜些许失魂落寞的模样忍不住再浇盆冷水,清醒一番。 “为娘且听闻大祭司身体如今已好了大半,为娘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离夜难免困惑。只是看着母亲之神色,亦不似玩笑般。 “儿子不知,母亲受何人之拖,所为何事,与师尊何干”齐氏但见儿子在意之模样,怕是做准了这棒打鸳鸯的恶人,亦好过他日犯难。 “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昔日太子殿下再三恳求为娘意在求取大祭司”离夜一口茶水喷了齐氏一身,团团在怀中大哭不已。未及齐氏怪罪,离夜已然离开。一心奔向夜幽轩。奈何正撞见 “幽儿,今日孤便奏请父皇,为你我赐婚”颜幽难免慌张,毫无准备。来不及解释,已被轩辕默困在怀中。 “幽儿,孤心悦你,自仙岳客栈初次相逢,便已爱意萌生,时刻不敢相忘。”颜幽竟慌了神,不知如何反应。离夜早已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表哥”颜幽回身正对上离夜怒红的双眼。 “阿离”颜幽一把推开轩辕默,追了出去。至闹市,已然不见离夜踪影。只得唤出心镜,嘴角不禁上扬,回身扑向那温暖的怀抱。 “阿离不气了”离夜将人收紧了几分。 “师尊怎好这般招蜂引蝶,徒儿恨不得,恨不能”颜幽忍不住一笑,且深情地望着离夜 “恨不能如何?”离夜俯下头,在颜幽耳侧低语。 “恨不能将师尊捉回青桐,捆绑住,藏起来,锁在榻上,日日夜夜……”颜幽且看着离夜之神色有些玩味,再想着逃离已然不及。 “师尊莫不是贪恋那太子妃之位,或是母仪天下亦不可知”颜幽不禁心虚。神色无辜。 “阿离最是体贴为师,素来傲慢慵懒,随心恣意了些,最是厌烦那些繁文缛节,那太子妃,为师自是做不来,若是国公府小公爷,缺小夫人,本尊倒是不介意自荐枕席。” 第十六章寒潭蝙蝠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六章寒潭蝙蝠 “哦?徒儿不知,师尊是喜欢本小公爷唤师尊夫人好或是娘子更好”离夜已然逼得颜幽无处可退,声音轻佻亦有几分玩味,而又无比认真坚定。颜幽竟有些躲闪羞涩。 “阿离欢喜便好”离夜终是心疼,不再为难,且将人紧紧揽在怀里。 “师尊这是要了徒儿的命了,师尊自是知道,徒儿不舍得师尊半分委屈,徒儿只想着师尊是徒儿一个人的师尊便好”颜幽莞尔一笑。故意扯开话题。 “为师回青桐则打发了青玄便是”随即挣脱离夜束缚,起身赶往东城村。离夜无奈。师尊如此装傻充愣,亦是可爱。颜幽心里暗自疼痛,本尊眼里,心里何时不是只有你阿离一人。眼盲也罢,未曾想心亦盲了两万年。 “师尊当心”两人用帕子掩住了口鼻,且看着眼前一家人的死状,不免难看瘆人。颜幽自空间中取出一护体手套,将死者的嘴撬开,果然口腔中残留恶臭呕吐物,取出银针刺入心肺,黑了个彻底,再探其他部位均无明显中毒痕迹。初步印证死因与仵作之结论并无相佐。死者生前毒入心肺,造成呼吸困难而死。颜幽本能地觉得势必不该如此简单。若是寻常毒物一家中毒身亡自然无可厚非,接二连三数家如此相似的死法自不寻常。不时,侍卫呈上离夜先前吩咐整理的案宗。 “师尊且看,所有遇难者皆不是中毒后立即身亡,先是出现重咳,高热,如寻常寒症无二,而后出现各脏腑器官的衰竭,周身无力,最终窒息而死。”颜幽且听着离夜的话,心里自有计较。 “阿离,第一例死者资料可有详细记载”离夜立即差人呈上。 “阿离,第一例中毒之人是有就诊的,就诊之时家中妻儿均无染病症状,不过半月,一家人相继遇难,竟连医馆的郎中皆无幸免,不免验证我们的猜想,这怕是真真是一场瘟疫,人传人,只是被传染之人不会立即表现出症状罢了”颜幽的眉间已然皱作一团。离夜吩咐下去,尸体妥善处理,消毒密封之后深埋。东城村各家按户排查,发现有咳疾之人,举家看护起来,禁止与外界往来。无感染症状的村民亦减少外出,每日用草木灰消毒。出现染病症状立即上报。朝廷会尽快研制对抗此次疫情的药汤,务必安抚万民情绪,莫要引起过激的恐慌。颜幽直至返回护国公府亦是心神不宁。 “不妥,如今虽说验证是瘟疫,终归没有找到疫之源头,百姓如何染疫,纵使人传人,第一例感染者何故染疾才是关键,必须究其根本”离夜且将侍卫呈上的案宗细细又看了个遍。颜幽见离夜神色愈加严肃了几分,且将案宗抢了过来。 “阿离,且看这里。朱屠夫夜里狩猎迟迟未归,归来竟有些不悦,神色慌张,原本瞄准了一只野味,谁料打下一看竟是一只蝙蝠,不过片刻,见那蝙蝠周身化作一团绿色烟雾,人家蒸发一般。朱屠夫吓得失了神,连滚带爬跌入一黑水潭。潭中之水彻骨冰冷,朱屠夫归家后边开始咳疾,且当是落水生寒,三五天后,家中人皆出现轻重不同的咳疾症状,未出半月家中之人及医官郎中悉数毙命”离夜不禁头痛,实在没查出几分异常。 “敢问阿离如今是何时节”离夜且管作答。 “正值酷暑难耐”离夜亦未觉得哪里不妥。 “阿离可知,绝大多数的小型食虫蝠则是典型的异温动物。大圣所处温带气候,生活在温带的蝙蝠,其犯懒的时间比活动的时间要多得多,酷夏难当它们差不多整个白天和夜间的一部分时间都在睡眠,有些种类当天气寒冷的时候,便像鸟类一样进行长距离的季节性迁徙,到南方去过冬,留在原地的种类则在严寒的冬季便进入长时期的冬眠。当环境温度达到16-28℃时,蝙蝠即处于深睡状态,睡眠的蝙蝠生理机能减慢,新陈代谢降低,可以储存生命能量,延长寿命”离夜只觉得更加头痛。只是看着自家师尊说的有条不紊,条条是道,心中自然已有定论。 “如今便是深夜,亦是炎热,怕是三十度不止,如此看来,多数蝙蝠应当深眠才是,何故夜伏行动。事出反常必有妖”离夜大致清楚了颜幽的言外之意。便是说,疫之源头在于蝙蝠。颜幽见离夜已然了然于胸,便不再耽搁。是夜,师徒二人夜探黑水寒潭。蝙蝠既是畏热,定会聚集在寒凉之处,寒潭不失为一个绝佳选择。 “阿离当心”颜幽小心将离夜护在身后,祭出玄绫与之纠缠。不料蝙蝠数量愈加增多,尽是被施了术法般,眼看着破了颜幽的仙障。离夜便有危险。颜幽且看着眼前蝙蝠之模样,不是吸血蝙蝠还是什么。此吸血蝠凿子一样的门齿和竖向扁平像剃刀一样的上犬齿被用来在动物皮肤上咬开一个槽形切口,以便于它在里面舔食血液。当中不免混入肉食的假吸血蝠,头骨巨大,强壮尖锐的犬齿和剪刀一样的日齿,可以削骨切肉。颜幽祭出伏羲琴,音波起,千魔万妖悉数尽斩。颜幽专心弹奏,未曾防备,一只垂死挣扎的蝙蝠袭向颜幽,自是躲避不及,虽将其斩于掌下,亦被啄伤了手臂。瞬间渗出了黑血,泛着气泡奔腾向外涌出。离夜破除仙障,冲了上去,却被颜幽一掌拍出。 “退下,本尊命你滚回国公府”离夜呕出一口鲜血,仍未停止上前。颜幽一个瞬移,已然消失在离夜眼前。 “师尊,徒儿不过想守护于你”不时轩辕默匆忙赶来。未曾想只见离夜。 “夜儿,幽儿何在”离夜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后晕倒过去。 “师兄”颜幽昏迷之中,但见君落一袭白衣浮现在自己眼前,不知用了何方仙草,颜幽又是几口黑血呕出,神识逐渐清明。而后一股股暖流自经脉间来回窜动。片刻,颜幽只觉得没有半分力气,径直坠入一个熟悉而冰冷的怀抱,亦是没有半分心跳。颜幽恍惚察觉,此人便是先前缴获渊王之人,修为道法之高,不可限量。自然不是师兄,却与师兄相貌一般无二。 离夜醒来,便是重咳了几声,幸好几碗苦药汤子下肚,已不再呕血。亡天涯慌忙起身。 “夜儿可有好些”离夜面色苍白,神色慌张无比。 “可有师尊消息”亡天涯不禁皱眉。 “夜儿无需担忧,殿下已差人全城搜寻,想来大祭司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平安无虞”离夜并未将颜幽遇袭一事言明,只怕是若是师尊有意躲避,派出再多的人亦是无用。凭什么,师尊凭什么一次次替徒儿做决定。 “夜儿,你还要去哪,你这是要了父亲的命吗”离夜不禁跪下。 “父亲,孩儿不孝,还请父亲成全,师尊若是遭遇不测,儿子断不能独活”亡天涯退后了两步,如此这般,当真如齐氏所言,孽缘,造孽啊!想我亡氏一族,满门忠烈,我亡天涯他日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老爷,夫人派人传讯,辰少爷怕是不好”亡天涯慌忙赶往。如今大儿子一意孤行,小儿子又先天不足,莫不是天要亡我亡氏一脉。 “老爷”齐氏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般。小儿子已然面色青紫,气息游离,眼看着胸口剧烈起伏,只怕是染了疫情。 “来人,将小少爷隔绝开来,本公爷亲自看护”齐氏一把扯住亡天涯衣摆。 “老爷不可,老爷身份尊贵,岂可以身犯险,若是老爷念及夫妻情分,便准了妾身伺候辰儿吧!已全了妾身母子情深,辰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亦活不下去”亡天涯抱起亡傲辰,直奔别院。 “来人,即日起,国公府上下,半月内禁止进出往来。阖府上下不许泄露辰儿染病的半点消息,但有泄露半点消息者,休怪本公爷不念旧情”离夜寻了颜幽三天三夜亦未有半点消息。返回护国公府只见大门紧闭。叩门半晌,才有人应答。 “小公爷,奴才谨遵国公爷吩咐,国公府半月内不得进出。国公爷且吩咐小公爷且管将大祭司寻回,国公府已至大圣子民,无不感激涕零。”离夜心头难免惊慌,怕是国公府已有人染病。先是师尊将自己护在身后,现如今父亲又将自己隔离在外。我离夜堂堂九尺男儿亦想守护想要守护之人。颜幽在心镜之内,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国公府有难,自己万不能熟视无睹,探了下脉相,平稳有力,想是余毒已清。飞身前往国公府。 “臣亡天涯见过大祭司,大祭司……”颜幽顾不上客气,直奔团团。已是不好,怕是自己再迟来片刻,不敢想象。颜幽且用匕首在掌心随手一划,鲜血很快流足了半碗有余,趁着温热悉数灌下。小团团呛了几口,而后大哭。面上早已恢复了颜色。亡天涯顾不上小儿,端直跪于颜幽身前。 “臣谢过大祭司救小儿性命。日后大祭司但有吩咐,臣莫敢不从”颜幽只将亡天涯扶起。 “国公爷无需客气,只是切勿将辰儿染病一事泄露出去便是成全了本祭司一个人情”颜幽见团团已然安好,转身归去。未曾想被人打起横抱直至夜幽轩。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欺负到本尊头上,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离夜狠狠地望着颜幽,恨不能将其生吞入腹一解相思之苦。 “徒儿早就不想活了,师尊若是有个意外,徒儿随师尊去了便是,地狱太冷,徒儿不忍师尊一人。”颜幽只觉得心痛非常。片刻一身鲛人俏已被离夜扯碎。 “阿离,为师冷……”很快暖帐落下,掩不住情欲漫长,一室旖旎芬芳。离夜将颜幽不禁抱紧。 “师尊还冷吗”颜幽心痛且委屈。不时对上离夜泛红的眼眶。 “阿离,为师不该,不该害自己染了疫病”离夜掩不住愤怒将人困于身下。 “师尊竟还不知错,染疫并非师尊所想,只是师尊不该,万不该推开徒儿。徒儿早已中了师尊的毒,相思入骨,毒入骨髓,徒儿与师尊早已分不开了” 第十七章守你一座城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七章守你一座城 今夕何夕,有此良人。 “殿下请”轩辕默听闻颜幽安然归来,翌日一早便匆忙赶来。 “大祭司乃我大圣之砥柱重臣,切不可再度以身犯险”颜幽只得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无比灼热,离夜与轩辕默的视线逼得她不敢抬头。 “殿下客气,守护江山社稷,黎民苍生乃臣之幸,在所不辞”轩辕默且将瘟疫如今之势诉于颜幽。颜幽不曾想虽然源头肃清,人传人亦是这般可怕,传染之迅猛,可见一斑。如今不仅是城东,城中,甚至临近郊县相继出现感染疫情者,更有甚者,隐瞒不报,仅是一户寻常人家,不过片刻传染牵扯范围之广,不可估量。颜幽难免头痛。 “殿下怎么看”颜幽猛然抬头,只觉得不过几日未见,轩辕默竟清减了不少。国难当前,身处储君之位,高处不胜寒,怕是愈加艰难。 “孤只怕是,难免施些强压震慑之政”颜幽不禁点头,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奈何离夜只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拈酸。 “殿下仁厚,百姓终会体恤殿下苦心,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如今封一座城,守天下人,乃天下之福,苍生之幸”谈话间,封城之措已然执行开来。初始,百姓难免恐慌抱怨,城中商铺,小贩,悉数勒令禁止营业,百姓日常民生皆由朝廷指派专人供应,所有确诊染病之人均被隔离开来,由医官每日照料诊治。染病者家属及有往来接触之人亦被隔离观察,未出现感染的个人,人家,已至村庄,日常要注意消毒,保持空气流通,禁止外出,一旦出现咳疾,呼吸困难,高热,周身乏力,须则上报朝廷。如此封一座城,守万民安。未曾想,一封便是三个月。 “老臣见过大祭司”颜幽帕子掩面,前往隔离所探望染病者近况,较先前死亡率明显降低,只是一日未能研制出对抗此次疫情的药物,怕是人心惶惶,国将不国,民心危矣。 “陈医正,研制新方子进展如何”医官不禁蹙眉,着实一点头绪也没有。虽说此次疫情照先前邻国所发生之疫情相差不多,只是细细对比起来,又不尽相同。纵使翻尽医书亦无迹可寻。不时又有新的感染者被送了进来。 “颜幽你这个贱人”颜幽定睛一看,不是红鸾是谁。未及颜幽反应,亲卫已然将红鸾制服。 “大胆刁民,竟敢对大祭司不敬”颜幽示意亲卫退下,逼近红鸾,双眼微眯,居高临下之势。 “红鸾妹妹不妨说说,本大祭司何贱之有”红鸾双眼瞪得浑圆,亦是红了眼。 “仗着师徒之名,勾引小公爷,爬上小公爷的床,简直让人不耻”颜幽莞尔一笑。 “若是这便是妹妹口中的贱人,那本大祭司便坐实这贱人之又何妨,只是不知妹妹,若是费尽心机亦靠近不得阿离半分,又当作何讲,怕是剥光了钻进阿离被窝,亦无法近身半步,这般看来,妹妹且比本大祭司高贵多少”不时轩辕默与离夜赶来,恰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离夜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轩辕默倒是没有这般轻松。 “来人,将这大胆贱婢杖毙”颜幽回身,只见轩辕默果然怒红了眼。正想解释一二,这红鸾着实可恨,亦是罪不至死。 “殿下何故恼凶成怒,急着处置红鸾,莫不是怕红鸾将秘密泄露出去”医官侍卫们正欲退下,且被颜幽止住。平添了几分玩味狠戾。 “哦,妹妹不妨将秘密泄露出来,本大祭司倒也有兴致参详一二”离夜已然握紧了拳头,且看着这贱人如何构陷。 “颜幽,你个贱人,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离夜再忍不住上前便是两个巴掌。颜幽止住离夜进一步动作。 “阿离,别因为一个下人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大祭司,色诱太子殿下不成,转而爬了小公爷的床,不知施了何方狐媚之术”轩辕默已然一掌拍出,红鸾被逼出一口心头血,轩辕默推开众人,一把将红鸾拎了起来。 “孤且要听着,你这贱婢还有何遗言”红鸾大笑。 “颜幽这贱人定是妖邪所幻,先前小公子降生之时,有下人见到一九头千手数足妖物的幻影出现在产房,而产房中,只有夫人和颜幽这厮妖孽,小公子感染疫情,已入膏肓,这贱人以血入药,小公子瞬间……”红鸾终是未及将遗言讲完,但闻咔嚓一声,颈骨已被轩辕默生生捏断,怒瞪着双眼,伸着舌头,死相好不瘆人。然而事情并没有因红鸾之死而告终。只见所有染病之人,齐齐跪于颜幽身前 “恳请大祭司赐药”一步步逼得颜幽无路可退,边叩着头,边威逼颜幽以血入药。非颜幽无视苍生疾苦,只是纵使自己血液流尽,亦拯救不了苍生万民。轩辕默命亲卫控制住染病百姓,离夜护颜幽离开。消息不胫而走,城中传遍颜幽乃妖魔所幻,欲毁了大圣,生灵涂炭,不时弹劾颜幽的折子,奏请圣尊帝将颜幽献祭天神,诛杀妖女,圣尊帝难免头痛。三日后万民情愿,游街示众,上请圣尊帝处置颜幽,生祭天神,以血拯救万民苍生。轩辕默强力镇压,奈何百姓如着了魔般,以死相谏,血染宫门。不时圣旨到 “兹有圣女颜幽, 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心慈善人,朕与皇后甚悦 。特赐予太子轩辕默为太子妃, 允其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 尚书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圣旨一出,一片哗然。言官自是以死相谏,大闹了三天三夜势头未减。祸国妖孽摄人心魂,蒙蔽圣听,勾走了太子神魂,百姓们吃了苦头,亦不敢再闹下去。 “幽儿,孤一意孤行是孤之过错,孤只是想保幽儿周全”颜幽且看着轩辕默,竟不知如何反应,感激不够诚意,责怪自是不得。只是心中自然知晓,无路如何亦是圆不了轩辕默一个成全,这份情深,颜幽如何亦回报不得。 “殿下,臣已心有所属,怕是辜负了殿下厚爱,无法偿了殿下此般恩情”轩辕默不禁向前,将颜幽困住,迫其抬头,对上那幽蓝执着的眸子。 “幽儿,你且感受到孤的心跳,不知何时心痛,心动皆是因你而起,孤不要你感激,不求你回应,甚至不奢望你爱我,孤只是,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爱你,守护你,如此而已” “殿下想要守护臣,臣亦有想要守护之人。臣心里念着一人,已然忘却了念了多久,甚至记不得当初如何情动,可是那般一见倾心之美好,亦不可知。只是那人的模样,一颦一笑,一怒一骂,一宽仁一杀伐,一温柔一暴虐,皆是刻在臣的心上,莫不敢忘。臣无甚可取出众之处,最是长情。忘川之誓,生生世世,不相负,不敢忘”轩辕默落寞归去。离夜且倚在廊边,心痛非常。本想着上前,却被困住了双足,颜幽无意瞥见一袭鲛人俏的衣角。祭出玄绫,将人卷至身前。 “阿离可还想着去拜见师兄们”离夜没有半分心思品尝颜幽的恶趣味。亦是笑不出来。颜幽广袖一挥,乍出一轮回之境。离夜不禁瞪大双眼,亦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颜幽不禁呕出一口心头血,只得将术法收回。负手而去,几分落寞凄凉自无人懂。只觉得腰间一紧,被紧紧的困住,心里剧烈的疼,夹杂着万年的遗恨,怅惘,委屈和孤独。 “师尊,师尊心里的人一直是徒儿,是与不是”离夜的声音中几分颤抖,几分疼痛,亦有几分心疼。颜幽不语。 “徒儿不知,怎样的徒儿才得师尊欢喜,昔日徒儿是否如今这般,惹得师尊伤心”感觉颜幽有几分挣脱,怀中自是收紧了几分。 “师尊莫在徒劳,这一世,徒儿自不会放任师尊做什么狗屁太子妃,便是师尊想着母仪天下亦不得,还有那些献祭天神的鬼话,徒儿便是屠尽天下,莫不许天下之人妄图伤害师尊分毫,师尊护了徒儿太久,太长,今后便让徒儿守你可好”谈话间,离夜已然将颜幽横抱至榻上,暖帐落,春意浓。 “孽徒,这是要欺师灭祖吗”离夜且看着颜幽欲拒还迎泛起的几分红晕。 “师尊竟然迫切相邀,徒儿岂敢不从” “大哥,可承诺过,不会伤小幽分毫,为何出尔反尔”一个凌厉掌风劈下,君落被生生逼出一口鲜血。 “何时轮到你对本座指手画脚,炼好你的血池,守好本分,若是那颜幽识趣,不再妨碍本座大计,本座姑且念及骨肉亲情,圆了你这份情深,若是她再执迷不悟,本座便成全了你二人做上一对痴人怨偶,鬼府纠缠,亦无不可”霄渺峰又是三千弟子无故失踪,仙门中盛传,乃妖魔作祟。午夜,罡风阵阵,神哭鬼泣般,幽幽作响。染疫之人埋骨之地,浑然炸开一道天裂,厉鬼破棺而出,全身渗着令人作呕的浓液,眼球爆裂,舌头伸出数尺之长,嘴里不时有蛆虫进出,面色青绿,万尸出冢,如被控制了一般,驶向街头,村庄。大圣,再次陷入一场炼狱浩劫。 “鬼啊”咔嚓一声,只见一三十岁上下的壮汉被一暴尸咬断了头颅,片刻被分尸了干净,只剩下地上一滩血污。 “仙门百家齐听令,三日后霄渺峰齐聚共讨诛魔大计”颜幽收到传令符不禁眉头紧蹙,诛魔,何为妖魔,为诛杀我颜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禀大祭司,昨夜城中,村落皆出现暴尸作乱,数百人不幸遇难”颜幽不禁退后了几步,幕后之人究竟所图为何,如此泯灭人性,视人命如草芥,要杀便杀,如今之势,屠城不过早晚之间。 “来人,三日之内,禁止小公爷踏出护国公府半步,本大祭司已用了定身符,尔等只好听命便是,违命者斩”颜幽起身赶往皇宫。 第十八章诛仙大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八章诛仙大会 “幽儿此言当真”轩辕默喜不自胜。 “本大祭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是当真。且辛苦了太子殿下”是夜,颜幽与轩辕默午夜鞭尸,阴风起,万鬼哭,伏羲琴鸣,轩辕剑落。不过几个时辰,天色渐缓,映出一地令人作呕的绿色脓液。颜幽自是无妨,奈何轩辕默作呕了一整日,未进半点饭食,便是水,亦饮不得。 “放本小公爷出去”离夜已然喊闹了一整夜,亦无人理会。终于齐氏不忍,且看了眼儿子 “夜儿莫在玩闹,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昨夜夫妇齐心已经那暴尸平定,明日便要共赴霄渺峰之约,我儿何苦这般执迷不悟”离夜顿感胸口郁结难耐,血气上涌,强压震慑已是不得。一口黑血喷出,着实吓傻了齐氏。只得差人请来医官。 “禀太子妃殿下,护国公小公爷怕是不好”颜幽颜色大变。一个瞬移赶往护国公府。只见离夜面色苍白如纸,半丝生气亦没有。待众人散去,至榻前。不禁探其脉相,未曾想被离夜困住。颜幽抽了半天亦未将被困之手抽出。 “师尊怎得如此狠心,在师尊心中,可是苍生大意,社稷万民,皆重过徒儿,既然这般,师尊何苦在意徒儿死活”颜幽心痛万分。只是自有不得不为的缘由。 “阿离好生将养,为师还有要事先行一步”离夜双眼充血,声嘶力竭般吼出。 “师尊是急着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还是一心想着着献祭,或是亟待仙门百家合力绞杀,师尊竟是这般狠心,便是死,亦不愿徒儿相伴吗” “本座从不需要无用之人,汝可知当如何行事”眼前之人,仙姿卓绝,风流无限,谁曾想,银色面具之下如鹰隼般狠戾的眼。似笑非笑般,亦是那般摄人心寒。下跪之人只是伏低着头,瑟瑟发抖着,恭敬非常。 “媚娘定不辜负仙尊所望” 护国公府,轩辕幽前来探望离夜,公主大驾,自然无人敢挡。 “表哥”离夜将死的心重新燃起了几分温度。待众人退去,且伏在轩辕幽耳边轻语。轩辕幽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一把扯去离夜身上定身符。 “表哥,九儿愿与表哥同往”离夜且抚着轩辕幽的发顶,安抚片刻。 “臣此去东海,生死有命,公主千金之躯岂可犯险”轩辕幽不为所动,又是缠了片刻。 “公主助臣脱身,臣无以回报,做牛做马,在所不惜”轩辕幽逼近离夜。 “九儿不要表哥做牛做马,九儿只要表哥娶我”离夜对上轩辕幽的视线,似是平添了几分媚态,不忍相拒。轩辕幽苍白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东海之巅,仙门至尊,果然亭台楼阁,仙雾缭绕,龙里龙气,大气非凡。各大仙门陆续到齐,颜幽环顾四周,只是未见自家师兄之影踪。难为师兄此般特立独行,便是这霄渺峰宫主的面子亦不肯赏。但闻这冼宫主与人为善,果然名不虚传,待人接物谦和有礼,礼数周全,尽善尽责,无可挑剔。不时颜幽与轩辕默已然落座,且看着玉盘中之红果,红润饱满,莹透香甜,心里早已被勾起了馋虫,本想着品尝一颗便是。若不是轩辕默及时阻拦,怕是不时且要胃酸免不了吃些苦头。眼看着约定时辰将至,仙门落锁 “吾乃青桐山颜宗首徒”未及离夜自报师门,守门弟子毅然将离夜拦截在外。离夜自是不甘心。 “吾乃大圣天朝驸马”悲剧再次上演,且比先前愈加客气,竟押送了甚远。离夜只觉得心中无数草泥马浮过。仙门圣尊怎么了,怎好如此欺人太甚。想我离夜堂堂大圣天朝护国公府小公爷,驸马爷,太子殿下情敌,青桐山颜宗主的心头至宠小徒儿,怎么了,还能不能要人家好好报完家门。硬闯怕是不得。离夜灵光一闪,一袭白衣翩跹,陌上公子如玉,守门弟子无不恭敬非常,齐齐伏低着头,离夜难免欣喜,未曾想师伯竟有如此威望,理喻之差别莫要太过明显。既扮作君子,自是多了几分仙气风度,只觉得步履生莲,风采超尘。门下弟子一路引离夜至正厅,众仙家已然聚齐,离夜终在颜幽身前落座,脸上辨不出几分颜色。颜幽且坐近了些,唤了声 “师兄”离夜双眼微眯翘起一个轻佻的弧度 “嗯?”似是鼻腔发出声音般,爱搭不理。离夜且将视线转向轩辕默。 “小幽怎地不为为兄引荐一番”轩辕默拱手上前。 “轩辕默见过师兄”离夜难免有些不屑,仰头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后广袖一挥。 “太子殿下客气,本尊何其有幸竟担得起殿下一声师兄”颜幽只觉得面上有些难看,只得从中转圜。 “师兄莫要怪罪,未向师兄及时引荐乃颜幽失礼,殿下乃小幽未婚夫君,随小幽唤师兄一声师兄,并无不妥”离夜只觉得心头郁结难耐,好一个夫君,还真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面上亦不好再刁难。 “人言长兄为父,想来本尊自然算得上小幽半个父亲,如此婚姻大事,为兄自然是要谨慎小心了些,小幽,殿下莫要怪罪才是”颜幽不禁仔细打量一番,师兄今日莫不是吃错了药,貌似哪里不对,或是哪里皆不对。 “见过冼宫主”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银色面具之下,琥珀色眸子如深夜之大海,冰冷寒冽。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玉佩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 “众仙友不必拘谨,权当是自家便是”众人纷纷落座。冼宫主不时将视线落在离夜身前,不禁一抹笑意,寓意难明。 “今日冼某诚邀众仙友前来,想来大家对大圣天朝先后遭遇水劫,瘟疫,尸乱之事自有耳闻,如此祸乱频发,百姓疾苦不堪,民不聊生,本宫主自是无法熟视无睹,想来众仙友亦想着救苍生于水火,略尽绵薄之力”众人随声附和,尽显仁义。不时冼宫主将视线落在颜幽身上。 “想来本宫主与颜宗主颇有渊源,昔日水劫,乃阿修罗王转世作乱,本宫主幸得颜宗主相助,将此妖物炼化”颜幽不禁心头一紧,且听传音室传来:渊王内丹尚在亡小公子体内。离夜且看着颜幽面色十分不好。颜幽亦觉得心神不稳,躁动不安,似有真气逆行之兆。 “如今大圣祸乱频发,本宫主只怕是,非天降之灾,而是有妖魔肆意作乱,为祸苍生。昔日本宫主听闻,颜宗主有一宝镜名心镜,又名乾坤镜,即可占卜将来,亦可载录过往,不知颜宗主可否将宝镜借予本宫主一观”如此先礼后兵,恩威并施,颜幽自然不好拒绝。冼宫主接过乾坤镜,宝镜果然是宝物。想来若不是自己修为尚可,定无法承载其反噬。待内力平稳之后,冼宫主不知施了何方术法,只见宝镜裂开过往之门。颜幽生生一口心头血喷出,不可能,怎会如此。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在颜幽身上,如刀子一般,杀气腾腾。果然妖女,竟与魔族勾结为祸苍生,天降大意,今日我等怕是再容不得你。离夜且将颜幽护在身侧。片刻,时空之门打开,眼前尽是无尽杀戮,可怜无辜百姓被暴尸弑杀,而后尸化,脸上,身上皆是尸斑,整个大圣已然沦为一座丧尸之城,再无生还。而幕后控尸之人,正手持伏羲琴,弹奏着《万魔生》一袭素白鲛人俏,迎风翩跹,发如白雪,肌肤柔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深邃幽蓝,顾盼之际,酷冷如霜,目空一切,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尽显勾魂摄魄之态,大有我若成魔,遇佛杀佛之势。长者,壮年,孩童,有孕妇人皆无幸免,炼作魔尸。天地间再无大圣,空有一座死城。 “别看,我在”离夜且将颜幽护在怀里,夺回心镜。轩辕默深陷其中,早已红了眼,乱了神,且祭出轩辕剑指向颜幽。离夜且挡在颜幽身前。 “本尊且看今日谁敢伤她”颜幽且看着离夜掌化作拳,其间竟卷带着一团纯然魔气。一掌将轩辕默拍出甚远。生生逼出了几口鲜血。众人大有围攻之势,高高在上的冼宫主一副傲世一切的姿态且只是看着众人竟是能做到如何。不知哪家仙门先冲了上去,离夜且将颜幽护在身后,随后师徒二人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强弩之末。离夜不禁将颜幽护在怀里。笑得凄美非常,只有颜幽方能辨出自中滋味。 “师尊,徒儿终于与师尊殊途同归了”颜幽心头难免酸涩,苦守两万年,得共死亦是一种成全,天道不公,今日你我师徒二人便逆天而行,杀出一条天理昭然。冼宫主终于出手,眼看着噬魔祭出,直奔离夜,颜幽一个飞身将离夜护在身后,噬魔已然逼近心脉,一血麒麟横空出世,将颜幽丢于背上,如履无人之境,绝尘而去。 第十九章献祭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十九章献祭 “师兄,救阿离……”颜幽昏迷醒来时,只见君落已然幻作人形,嘴角还渗着鲜血,狼狈非常。颜幽不禁心疼,想来助自己脱逃,且为自己疗伤,定是耗费了过多的修为和精元。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君落收敛了魔性,无比温柔地望着颜幽,探了下脉相,已然平稳很多。颜幽心中自然有诸多困惑,因为在意,不忍伤害,终没有开口。 “为兄知晓小幽心中顾虑,待一切了结清楚,为兄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且好生将养,为兄保证夜儿自会无虞”颜幽原本想着道一声谢谢,君落已然飞身离去。 “小公爷”冼宫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在血池的离夜。离夜似是做了个噩梦,猛然醒来 “师尊”冼宫主勾唇,看不出任何寓意地笑容,不免让人心寒。 “莫不是这个时候了,小公爷还想着颜宗主会为了你,区区一个徒儿而已,葬送自己的性命”离夜苦笑了几声。狠戾地对上冼宫主的视线。 “是啊!本小公爷不过区区一个徒儿而已,何须师尊以命相搏,只是宫主这般冷心冷血之人岂会懂得情之一事,离夜只盼着师尊莫不要来,若是注定要下那地狱”那便是我吧! “小公爷果然长情,冼某佩服之至。小公爷且好生修养,如今小公爷心魔已生,血池乃本宫主收集万千世间怨灵炼化而成,定会助小公爷一臂之力”离夜心中疑团重重,自然想着问个清楚明了,只是那冼宫主话且说了一半,便负手而去,还真是难以琢磨。离夜只觉得体内真气乱窜,大有走火入魔之势,只得强行压制着。 三日后,诛仙令下,妖女颜幽,勾结魔族,控尸炼尸,为祸苍生,诸仙皆可诛之。是夜,尸乱再起,暴尸乱街,尸横遍野,哀声载道。乱象之中,但见一女子白发纷乱,迎风狂舞,《万魔生》曲,古琴铮铮,人魔妖皆乱心神。颜幽匆忙赶来,白子女子嘴角含笑。 “公主好久不见”颜幽只当是谁,近看竟是媚娘那畜牲,当初真是不应该从了离夜,生出那般妇人之仁,平白轻贱了苍生。颜幽亦不再浪费唇舌,祭出玄绫与之缠斗,未曾想,数月不见,媚娘之修为竟增进了不少,过招过百,颜幽亦未讨到半分便宜,被媚娘缠得紧,竟失察竟有人赶来。一口心头血自喉间喷涌而出,轩辕剑刺穿心肺,颜幽转身,便看到轩辕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行血泪落下,颜幽只是最后唤了一声 “大哥”轩辕默片刻蓦然,只觉得心痛非常,仍是将颜幽丢在肩头锁至祭天塔。头,双手,双脚,皆被锁住,鲜红的血液自血槽缓缓地流着。待颜幽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被困祭天塔之上,想来旧地重游未曾想竟是此般模样,风光无限的护国大祭司,如今沦为祭天妖女,着实可笑。数千石阶之下,山呼海啸,颜幽已然听不进去那般吟唱。血液嘀嗒嘀嗒地流着,身体僵硬无比,探便全身,唯一还能动作的怕只剩下眼珠。阿离,师尊怕是守不得你此生此世,妄谈终老。 “师尊”离夜眼前不禁浮现一片血海,烧得通红,颜幽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海中间,那满池得腥甜,竟是……离夜一口心头血逼出,血池兴奋翻涌无比,一团团黑气自丹田不断入侵,冲入经脉,向上翻腾,最终冲黑了眼,捆仙锁炸开数断,碾落成泥。诛仙剑应召而来。一袭白衣已化作了黑色锦缎,万千青丝挣脱了玉冠随风飘舞着。 “大哥,放过小幽,君落愿意献祭”面具之下,渗出惊人的笑声。 “我亲爱的弟弟,你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本座谈条件,若不是当初本座将共用之心,生存之机留给你,岂有你今日之风光,本座又何苦这般不人不鬼,昼夜不得心安。献祭,就不劳你费神了,本座已有了更好的祭品”冼宫主广袖一挥,又幻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赶往祭天神塔,想来也该收下本座最甜美的祭品了。 忽然天昏地暗,罡风阵阵,文武百官被刮得腿间不稳,左摇右晃,被刮倒,被吹散,滚来爬去,难免好笑。轩辕默且看着祭天塔上颜幽面色灰暗,已然神魂尽散,心痛如绞,双手死撑着,才得勉强喘过气来。不时一袭白衣初尘,仙姿傲骨,不是冼宫主是谁。玉手一挥,轩辕默一个寒颤,神识冲开封印,再望向颜幽,不禁大惊失色。 “幽儿”任轩辕默怎般呼喊,摇晃,颜幽未有半分回应。霎时满天红雨纷纷落下,降在颜幽脸上,似是多了几分血色,然而只是轩辕默一厢情愿,那个人,仙岳客栈初见,一身男装英姿勃发,乱我心曲,终不能忘。夜幽轩汤池一瞥,好一玲珑女子,心之所托,再不能安。如今,无论男子,女子,孤的太子妃,心之重量,竟被孤亲手焚尽。轩辕剑脱鞘而出,横在颈间,只是划出一串血珠。便被一道银光打落在地。轩辕默定睛一看,一袭黑色锦衣长袍,墨发随风猖狂起舞,御剑飞行之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如尘埃一般不屑。诛仙剑至,万剑失色。纷纷坠落一地,仿佛一场朝拜。轩辕默不敢对上离夜的眼,只觉得那眼神中除了戾气便只剩弑杀。自己本能地退后两步。冼宫主嘴角不禁浮出一抹满意地笑。一团黑雾很快将祭天塔笼罩,几声碎裂之声入耳,离夜已然揽颜幽入怀。 “师尊,徒儿来迟,不要睡,等我”离夜且将颜幽安置妥当,设下仙障。而后广袖一挥,祭出诛仙剑,狂风骤作,天色浑然一片漆黑,诛仙剑出,必是一片血雨腥风。离夜眼中俨然一片黑色,怒目嗔视,睥睨天下。 “尔等辱我师尊一根发丝,本尊便断汝等一臂,如今尔等害我师尊血液流干,精元散尽,血债当须血偿,今日本尊便要血溅石阶,全了尔等拯救万民,生祭天神之心”苍茫黑色之中,忽然窜出一条血红魔龙,万剑自口出喷射而出,四处散开,见血方收。瞬间哀嚎遍地,亡天涯慌忙迎上,终不得上前半步,幸而未被乱箭所伤。 “夜儿,吾儿,停下来”轩辕默企图上前却被诛仙剑震伤。 “是你伤了师尊,竟还恬不知耻与本尊讨价还价,表哥当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只是在你伤她之时,就该知道,你我之间再无兄弟情分,本尊念及旧情,今日便不杀你”颜幽只觉得怨灵萦绕,怨气弥天,努力地睁开双眼,且见血流成河,离夜已然杀红了眼。拼尽全力祭出伏羲琴,清心音起,黑雾散,天溅明,染黑的瞳孔回归潋滟紫眸,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瞬间向后倾倒,好累,好冷,周身再没有一点力气,神识虚空,颜幽毫无血色的脸朦胧映在眼前。 “师尊,这便是地狱吗,果真好冷,还好有徒儿守着你”冼宫主吸了太多怨灵之气,周身真气逆行,强行压制魔性,血魔失去了最甜美的心魔豢养,势头弱了大半,冼宫主随即祭出噬魔,不过数招之内便将其收服入宝鼎。众人无不跪拜臣服。冼宫主顾不上这般奉承讨好,人心最为廉价善变。且双眼微眯看向昏迷中仍将彼此小心护着的二人。 “本宫主虽久居东海,亦闻大祭司之宽仁爱民,心系苍生,今天朝之劫难,并非颜宗主勾结魔教,本宫主与颜宗主计较一番,决心将计就计,引出背后之人,未曾想那血魔竟摄了小公爷心神,致今日之祸,小公爷心系尊师之安危,事出有因,自是情有可原,本尊念其颇具慧根,收入门下,愿尔等莫要为难本尊之爱徒”随后一道鸿光闪过,所有断肢残臂,不幸身死之人,皆恢复完好如初,众人皆是欢喜非常 “丞相大人,我等前来祭天塔竟为何事”众人面面相觑,不时陆续散去。颜幽且被一群怨灵围困而惊醒,只觉得头重脚轻,半分力气亦没有。轩辕默守在榻前,若有所思。因果报应,奈何众人皆被抹去了记忆,自己却终不能当作若无其事。 “咳咳……”颜幽且轻咳了几声。轩辕默慌忙倒了杯清茶,颜幽只是轻泯了一小口。眼看着轩辕默只是伏低着头,不敢对上颜幽的目光。 “殿下莫要如此,臣未曾怨恨过殿下半分,换作是臣,只怕是将那妖孽挫骨扬灰亦是难解亡国乱民之恨,殿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如此而已”轩辕默只觉得心头滴血一般疼痛。貌似宽慰的言语,却字字诛心。 “幽儿,你该知道,孤想守护的,只是你”颜幽猛然起身,神色无比认真。 “殿下,若是还念及旧情,你我今后便两不相欠,若是殿下不弃,颜幽愿与殿下义结金兰,殿下莫要怪罪臣高攀才是”轩辕默不禁苦笑,好一个义结金兰,还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轩辕默且搀着颜幽前往清雅阁,那遍地赤红,缠绵眼前,颜幽难免后怕心寒。离夜只管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榻前。面上没有一点颜色,嘴唇黑紫,心脉皆被魔灵侵染,耗损非常。几行情泪滑落在那精美的脸颊,滚落至耳根,几许冰凉。竟有几分心痛,离夜仿佛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同样的彻骨冰凉,一道道天雷劈在自己身上,白衣染作鲜红喜袍般,很疼,疼到忘了有多疼。忽然一个怀抱很温暖,好像不在那么痛,只是感觉那人强忍着疼痛,身体痉挛般颤抖着,却始终将自己护在怀里,不时好像有冰凉之物划过脸颊,只是有些粘腻,不同于泪水,亦有几分腥甜。好想睁开眼看清她的样子,好想将她揽在怀里,问问她,疼不疼,怕不怕。 “阿离若是再不醒来,为师便要尝尝这太子妃的滋味,自然……”颜幽只觉得被人一个用力带入怀里,迎上那毫无血色的唇。 “自然如何”颜幽莞尔一笑。 “自然不及小公爷夫人这般逍遥快活”轩辕默不知何时退下,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第二十章收徒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章收徒 “阿离若是再有此般不管不顾,不计生死,为师不介意嫁予太子,做你亡小公爷的皇嫂”离夜猛然扣住颜幽的后脑,准确的对上那温软香甜的唇,缠绵片刻。眼神中深情而带着威胁 “你敢”颜幽愣了片刻,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是纤纤玉手攥成拳终是如撒娇般垂落离夜胸前。颜幽真是怕了,比生祭了天神更怕。离夜只得小心安抚着,不知何时手上竟已不再安分。 “孽徒”女人果然口是心非,还是身体比较诚实。不过亲密片刻,颜幽已然jiao喘连连,止住了离夜动作。 “阿离,白日xuan淫怕是不妥”离夜不禁一笑,自家师尊竟然也会脸红。如少女般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笑意愈浓而张扬。离夜亦未想着做到最后,情毒未清,自己定不会乱来。颜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像模像样。且看着铜镜之中,瘦削苍白,双眸颓废,印堂发黑,如鬼一般模样,那如雪发丝更是碍眼。离夜强忍着疼痛,嘴角扯着笑意双手随意地抚着颜幽的发丝打着圈,而后用梳子轻轻梳理了片刻,随意地打了个发髻,扶正颜幽的脸,亦是那般好看。颜幽只觉得那眼神中满是温情宠溺,渗入心海,竟有几分甜。本想着再施些粉黛,只怕会显得妖媚,如此花容月貌,正合我意,刚刚好。门不知何时被推开。 “表哥”不是轩辕幽是谁。离夜想着躺在榻上装死已然来不及。轩辕幽不胜欢喜,拉着颜幽的手。 “表哥竟不知,父皇已然下旨册封师尊为圣宁公主,待你我大婚表哥便要改了称呼,且管随本宫唤一声姐姐”颜幽亦是呛出了几口茶水,慌忙擦拭着。未曾想活了七万年竟是越活越回去了。离夜顿感头痛,是真的痛。双手扶额,轩辕幽忙着上前扶着离夜至榻前,还真是殷勤。颜幽仿佛未看见一般。只顾着品着茶水,今日的龙井竟有些泛酸。莫不是大圣遭难,短了护国公府的俸禄。离夜躺好一个时辰,轩辕幽才舍得回宫。颜幽竟自饮一壶茶,一个时辰,亦未烦腻。离夜自不敢笑,只是憋着难免内伤。 “师尊莫不是喜欢今日之新茶”颜幽放下杯子。无比认真地对答。 “阿离当真孝顺,还记得为师最喜龙井”离夜再忍不得,大笑失声。 “师尊可有品出其中酸涩,今日煮的是普洱,师尊最是怕苦,平日徒儿好话说尽,师尊是碰一口都不得”颜幽不禁耳根发热。 “咳咳,本尊,本尊偶尔换换口味有何不可”离夜且重咳咳片刻,竟夹着血丝。颜幽慌忙上前。一个措手不及离夜已将人揽在怀里 “师尊要如何才肯承认,你,喜欢我”颜幽只想着逃脱,且挣扎不开,不忍挣脱。只得对上那抹情深 “我…我喜欢……”我喜欢你。来不及道出,便被离夜用手拦了回去。 “师尊,徒儿心悦你,只有你,且是你”喜欢师尊那般高高在上,妖孽天成,怎舍得你落入凡尘,跌入尘埃,徒儿不舍得,更不愿意。颜幽只觉得喉间腥甜,自是强压了回去。离夜扯开衣袖,只见那条碍眼的黑线又上升了些。便想到君落先前所言 “小幽只是对你动不得情”现在想来师伯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对我动不得情,奈何师尊这般淘气而专情偏偏对我生了情,断不得,忘不得,舍不得,怕是宁可在情欲中沉沦亦不愿苟且孤苦地冷情。可怜我亡小公爷妙龄男子正青春,怎就成了师尊的生死劫。神游之际,被颜幽缠了上去,纤纤玉手且在离夜的脸颊勾画着。 “有些新帐旧帐是时候清算一下”离夜眼中流转着无辜,心虚而讨好的笑。 “师尊说笑了,徒儿岂敢得罪师尊”本能地躲闪,却被颜幽逮个正着,精美的下颚被轻佻托起,充满着威胁地挑逗。 “哦,为师以为阿离最是大胆,谁准你做那驸马的”离夜忽然放松了片刻,幸好,不过侥幸逃脱了零点一秒便被颜幽压了下来。 “或者说阿离竟想着本尊唤你一声父亲”咳咳,离夜呛出了几许清泪。自是不敢想。 “本尊若是敢叫你敢应吗,爹爹?”离夜已然被撩得难耐,勾走了神魂。 “师尊,徒儿,ying了”离夜声音暗哑,看似讨饶实则化守为攻,颜幽亦感受到某个部位正坚实地抵着自己。仓惶起身。离夜一把将人带回,满是情欲地眼渐渐迷离。本想着将师尊揉在怀里欺侮一番,奈何再次被颜幽吃干抹净。不过清醒了大半日又被颜幽榨干了精元,离夜只觉得昏昏欲睡,且睡得无比安稳而香甜。 “国公爷”亡天涯忙着见礼。 “公主殿下”颜幽难免有些不适。且吩咐亡天涯不必拘礼,如先前一般便是。 “颜幽不敢相瞒,团团诞生之日之祸,乃是阿修罗王转世降灾,本以为冼宫主将其收押入鼎便可无碍,未曾想那渊王甚是狡猾,竟将内丹埋在了团团体内”亡天涯怔怔后退,掌化作了拳。 “还请公主殿下救救小儿”颜幽将亡天涯扶起。且唤人将小公子抱了过来。胖乎乎白嫩嫩地一团,水灵灵的大眼睛,嘴里还嚼着手指,嘬得无比香甜。须臾,颜幽念了几句口诀,唤出一符咒,术法加持了片刻,直至金黄色余光全然渗入婴儿丹田。小家伙仍是啧啧砸吧着手指,诚然不知,适才的一场封印,只是那渊王太过强大,依颜幽之力,且只得保亡傲辰三五年安稳,到了那时,便只能再做打算。颜幽自正厅适才离去便收到传令符。颜幽思虑片刻,飞身前往。虽有心结,面上亦是不好得罪。 “冼宫主”白衣翩跹转而化成那冰冷银面,颜幽竟生了幻觉,只觉得今日之霄渺峰高高在上的仙门圣尊竟是平添了几分人气,似是哪里不对。那眼神中莫不是多了几分情感。缓缓走向颜幽。 “颜宗主受委屈了,皆怪本座思虑不周,未曾将一切算计在内。还望颜宗主莫要怪罪”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进,只觉得心跳异常。不过片刻颜幽已然发觉那加速心跳自然不是自己。颜幽不禁慌乱了几分。亦不敢试探。幸好冼宫主也算守礼,及时止住上前。颜幽稳定心绪,片刻望向眼前之人。 “颜幽不敢,不知宫主召颜幽而来所为何事”冼宫主若有所思不过片刻。 “想来颜宗主自然牵挂爱徒心魔侵染之事,本座自霄渺峰初遇爱徒,便不胜喜欢,与之渊源颇深,故欲勉强收其为徒,还望颜宗主割爱”颜幽慌乱逼退了两步,万不曾想,看起来温和守礼,谦谦君子般模样竟是来和自己抢徒儿,只是每每忆起那日离夜怨灵困心之场景,怕是再有一次,若是冲破魔劫,入了魔,便是悔不当初。亏得我颜幽贵为一派之宗,却终是护不住一人安。冼宫主自然没心思顾念颜幽此刻心情。 “颜宗主可考虑清楚了,本座可以承诺离夜在你颜宗如何之理喻入我霄渺峰本座亦不会亏待半分,如此,颜宗主有何割舍不下”颜幽不禁苦笑,冼宫主眼中区区一个徒弟而已,于本尊而言,那便是本尊的命,不知冼宫主能做到如何。 “颜幽受宠若惊,代阿离谢过冼宫主知遇之恩”颜幽只当是眼花了一般,冼宫主竟拳头慢慢舒展化作了掌,似是松了口气。 “父皇,儿臣亦要与太子哥哥,表哥一起入霄渺峰”圣尊帝不禁皱眉。 “幽儿莫要胡闹”轩辕幽见圣尊帝不为所动,便缠上皇后亡醉。皇后素来最识得大体,奈何轩辕幽软磨硬泡,正欲向圣尊帝讨个恩典,轩辕默已然上前。 “父皇,儿臣愚见,小九入仙山历练一番并无不妥,小九这些年身体一直有恙,父皇母后自是操碎了心,便是此次入霄渺峰,学不得什么至高术法,强健身心亦是好的”轩辕幽欣喜地抛向轩辕默一个谄媚的眼神,果然太子哥哥最疼小九。 离夜醒来不见颜幽自是不悦。经历祭天塔之事,怕是与颜幽分开片刻亦不得心安。正欲起身相寻。颜幽推门而入,亡小公爷傲娇地半倚半坐着,未看颜幽一眼,衣襟半敞着,好不撩人。颜幽且倒了杯清茶,至榻前,离夜想着如此讨好还真是没有诚意。只是未曾想颜幽一饮而尽,随后负手而去,离夜再端不住。 “你,这才回来不过须臾,且又要丢本小公爷一人多久”颜幽分辨不清是惊是醒。 “阿离唤我什么”离夜自有几分心虚便少了适才那般气势。 “莫非师尊说过的话,悉数不作数了”颜幽难免心乱,心慌,心疼。阿离,为师永远不会不要你,只是如今……要如何开口。 “师尊说过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自是做不得,若是国公府小公爷缺一夫人,师尊不介意自荐枕席,可还作数,莫非只是师尊哄骗徒儿的玩笑话”颜幽不禁浮出几分喜色。 “阿离,本尊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不想做青桐山万人仰视的颜尊,我,只要你爱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只够爱师尊。 “阿九,我爱你”缠绵的亲吻不时竟混入了淡淡的咸,慢慢化作了甜。 “阿离可愿入霄渺峰一门”颜幽只觉得刀子划着心,不敢对上离夜视线。 “我愿意”认真且坚定无比。且将颜幽收紧在怀里又是狠狠欺负一遍。 “阿九等我,娶你”泪水未及落下,便被离夜悉数吻了回去。 “好”离夜万般欣喜。 “阿九这便是答应了”颜幽难免茫然。 “什么”双手相扣,被离夜狠狠地困于身下。 “嫁给我” “好”颜幽只觉得被离夜抓得有些疼痛,不禁想抽离。潋滟紫瞳满是难耐之喜,温柔而宠溺。 “阿九且说些好听的,本小公爷便饶了你”颜幽难免有些羞涩,软软糯糯似是哼出了两个字,离夜却觉得甜化了心,将人紧紧收在怀里,如此一被子,一辈子。 “夫君”颜幽掩着心头酸涩,止住泪水。专注而情深地与之对望。 “夫人,娘子,宝贝,离夜此生绝不负你” 第一卷《青桐之恋》完结 第二十一章御夫术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一章御夫术 三日后,离夜,轩辕默,轩辕幽起身赶往霄渺峰。 “阿离莫要辜负了为师此般教诲”离夜挥手设了仙障,将轩辕默,轩辕幽隔绝在外。 “娘子有何吩咐,夫君我无不言听计从”离夜顺势将颜幽揽在怀里,迫其抬头,一吻覆上。 “你,你不得用美男计”离夜笑得满是宠溺。 “哦,娘子不妨告诉为夫为何不可”如此赤裸裸地挑逗,明知故问,颜幽亦不再客气,且伏在离夜耳边耳语。 “我怕我忍不住将计就计”而后温软的小舌在离夜耳蜗转了一圈。离夜只觉得酥酥麻麻,有些躁动的神经被拉扯得生疼,只得强忍着。 “等我,以你之名,冠我之姓,为夫承诺,此去霄渺峰,意在修行,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怀抱的温度渐渐散去,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天际。颜幽心头且好一番疼痛非常。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师兄”君落及时出手扶住了颜幽。君落见颜幽稳定心绪,便将横在腰间的手慌忙撤去。 “小幽竟然舍不得,何苦放夜儿归去”君落忽然害怕知道答案,尽管酸了两万年,想到仙障中两个人你侬我侬,海誓山盟,仍是难免吃味。酸中泛苦,苦中不甘。 “师兄,颜幽要活着,要与他更远的路”君落不免心生安慰。且望向颜幽,不过片刻。 “师兄,我,我欲陪伴他入霄渺峰”君落难免瞪大了双眼,广袖怒甩,背向颜幽。 “胡闹。霄渺峰仙门至尊,岂是任谁想去便去,想留便留”颜幽心里自然早已有了盘算。想想为了引诱轩辕幽上霄渺峰,亦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只得将心中计较悉数道于君落。 “为兄,为兄不……”未及君落说完,已被颜幽扯住了衣袖,反复晃弄着,眼神满是讨好撒娇,君落哪里受得了此般。 “若想上霄渺峰,白日里禁用任何仙术,无论白日,黑夜亦不可向任何人吐露身份,否则为兄不介意大闹霄渺峰,将你抓回来,关起来”捧在手心,再也休想逃。 “好,谨遵师兄教诲”君落嘴角的笑意还未冷却,颜幽已然一溜烟的不见。小幽苦守了两万年,便由我来守你。 赶了一天的路,轩辕幽毕竟金枝玉叶,哪里受的了此番颠簸,轩辕默只得找了家干净客栈,先行休息一晚。经祭天塔一事,轩辕默与离夜难免心生嫌隙,轩辕默努力修补,离夜亦未拒绝,只是再不如先前那般毫无芥蒂。轩辕幽离开皇宫那些繁文缛节,难免放纵了些,竟不知那酒多烈,轩辕默与离夜各怀心事之际,已然饮尽了一坛,果然是醉了。轩辕默只好先行送轩辕幽回房休息。奈何轩辕幽不依不饶,且缠了好一会。 “大哥,我没醉”轩辕默难免心头一紧,怎会如此疼痛。许是小九真是醉了。出了皇宫不守那些恼人规矩,便不守也罢。轩辕默且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抱在榻上。猛然打量了片刻,心头一惊,莫非是醉了,怎好将小九错认颜幽。酒不醉人人自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轩辕默,你还真是拿得起放不下。轩辕幽只觉得睡得好不香甜,岂知痴心人苦守榻前一夜。睡梦中亦掩不住笑意,如少女怀春般,轻轻柔柔,情意绵绵唤了声夫君,温热的气息打在轩辕默耳侧,猛然惊醒。小九果真越来越不像话,如今尚且待嫁闺中,怎好如此。幸而守在榻前的是孤,若是夜儿……郎情妾意,花前月下,干柴烈火……孤且要看好小九才是,切不可再贪杯胡闹。天放亮,轩辕默便出门打点好一切,准备出发。未曾想离夜抢先了一步。 “表弟昨夜休息可好”离夜只顾着整理着马车上所需之物,无不殷勤小心,轩辕默虽不满离夜对自己爱搭不理,念及他对小九之心,自是欣慰了几分。 “甚好,不敢劳烦殿下挂念”离夜准备妥当,且又买了几个包子,只见旁边桂花酥刚刚起锅,香得正好,忍不住又买了些。轩辕幽收拾妥当,未来得及在马车上坐稳,隔着厚厚油纸已然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早已勾出了馋虫。随手便吃了起来,吃相轩辕默竟是不忍看。轩辕默只看她贪嘴的模样,不得不做那恶人,再贪食下去,长路奔波,只怕伤了脾胃。轩辕幽难免委屈。轩辕默不禁抬手靠近轩辕幽,轩辕幽本能地躲闪,轩辕默竟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嘴角有东西”轩辕幽拿出随身铜镜,用帕子随意擦拭了片刻,便撩起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只见离夜双手慵懒且随意地抵在膝上,啃着包子。一口咬出一个月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阿离,要不要试些桂花酥”离夜一个趔趄,可怜的包子跌落在地,撵得稀烂。轩辕幽这才查出不妥。 “咳咳……表哥莫怪,幽儿只是听惯了颜姐姐这般唤你”离夜亦未计较,一个称呼而已,况且,这个称呼若不是轩辕幽今日唤起,怕是自己已然忘却。还是最喜阿九那般软软糯糯,娇娇滴滴,一遍一遍地讨好般唤着,夫君。轩辕幽不忍再看离夜嘴角那抹邪魅一笑,想来又是在白日做梦,无故xuan淫。马车且行了半日,轩辕幽难免皱眉,若是如此赶路,怕是年关亦到不了霄渺峰。奈何被师兄设下禁制,白日里用不得仙术。白日,轩辕幽不禁一笑,计上心头。轩辕默只是小憩了一会,醒来便见自家妹妹那莫名其妙的笑意,只是怎好如此美好,乱人心弦。只见不远处,一抹清泉。 “停车”三人且在清泉边休息片刻。驾车大半日,难免风尘仆仆,离夜手捧些清水,简单清理了一番,只是如今已然秋末冬初,最是容易生寒。轩辕幽忙着上前,拿着帕子想着亲自为离夜擦干。离夜本能地退后几步。轩辕默且看着有些尴尬,便捡过帕子呈给离夜。 “谢殿下”看似恭敬客气实则明显不过的疏离。轩辕幽无趣在清泉中戏水片刻,猛然一看,一条鱼儿摇头摆尾,游得好不欢快。可怜人形好不麻烦,分明瞄准的,奈何扑了个空,一个趔趄险些倒在水中,粉色罗裙悄然染水,亦没有削减半分兴致。又扑了两次终于一条锦鲤入手,滑不溜秋,一个不小心又坠入水中。轩辕默不禁无奈。离夜却看得入神,难免生了兴趣,眼看着轩辕幽脚下一滑滑入水池,离夜一把揽过她的腰肢,视线相对,离夜忙着躲开,非礼勿视。片刻柴火劈啪作响,泛着淡淡的鲜香,旁边晒着二人打湿的衣袍。离夜竟有片刻失神,且看着轩辕幽拆分整齐地鱼刺竟似曾相识。阿九,不过分别一日,我好想你。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轩辕幽不禁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只觉得这烤鱼愈加香甜了几分。轩辕默只觉得没滋没味,但见轩辕幽吃得开心,便将自己剩下的大半条分给了她。轩辕幽亦未客气。摸摸肚子,好满足,心里更是欢喜。眼看着日落西山,轩辕默正想着去寻客栈,轩辕幽只觉得不对,似有几分妖气。只盯着一行三人如鲜美的猎物般,恶心的信子不时吐露出来,轩辕幽一把推开轩辕默,且以身挡在离夜身前。 “当心”那千年蟒精未近轩辕幽之身,便被护体之光震飞了出去。舔去嘴角的血液亦是不甘心。只是判断片刻便向轩辕默发起进攻。轩辕剑利刃出鞘,那蟒蛇便被斩成了两半,轩辕剑出,哪里还有生还。可怜了千年的道行,若是修习正道,怕是已然成仙。 “公主没事吧”离夜且将轩辕幽推开了一段距离。轩辕幽整理了一下神色。且想着如何圆。岂料离夜自始至终未问过一个字。轩辕幽且望向轩辕默,终显出几分慌张神色。 “大哥,小九好怕,只怕是适才吓破了胆,不如我们连夜赶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夜这才发现,轩辕幽那精致的面容已然苍白如纸。如此手无缚鸡之力之弱女子,适才却那般果断地挡在自己身前,若不是先有师尊,竟觉得遇见了真爱。是夜,三人三匹快马直奔霄渺峰。轩辕默不禁困惑,轩辕幽平日轿子颠簸些皆是抱苦连连,竟不知何时如此善骑术。三人途经之地方圆百里之内皆被术法清楚了障碍妖兽,自是畅通无阻,无敢作乱。翌日清早,终于抵达东海之巅。三人先行简单用些早餐,焚香沐浴一番,未至山前,以有门中弟子前来相迎。 “如梅如兰恭迎离夜师兄”离夜难免有些尴尬。先前自有耳闻,梅兰竹菊乃冼宫主开山四大内门弟子,如今尊称自己一声师兄,不知这冼宫主心中作何盘算。只得处处小心应付着,入霄渺峰之所图,莫不敢忘。 “有劳师弟师妹了”如梅如兰且为离夜三人引路,仙门数十名内门弟子紧跟其后,声势好不浩大。离夜不免慌张,树大招风,想来刚入仙门,已然树敌无数,再看轩辕幽果然皇家贵女,丝毫没有轩辕默那般小心顾虑,且大摇大摆,东张西望如逛自家御花园般轻松随意。上次未来得及细看,仙门至尊亦不过如此。轩辕幽未免有些不屑。至正厅,已然众仙门弟子云集,皆是仙门之中数一数二仙姿颇深的掌门首座,不禁傲慢无礼了些,一个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一阵青竹之香飘过,正座之上,冼宫主白衣银面,手撑着头,眼睛看不出睁着闭着,且有些迷离而乏累。 “弟子见过圣尊”冼宫主衣袖随意一挥,且端正了几分。 “爱徒们免礼”接下来各仙门弟子自报山门,以及所修法术,如今阶别,悉数记录在案,以便因材施教。 “启禀圣尊,弟子清水派水云寒,擅长御水术,至圣巅峰”冼宫主且点了点头,继续打盹。 “启禀圣尊,弟子平山派花青岚,擅长开山术,元婴,至圣中期”轩辕默且掌化作了拳只觉得窘迫。陆续看着还有三五个人便到了自己。许是冼宫主实在觉得无趣,视线忽然落在离夜三人之上。 “夜儿,且来本座身前,汝乃本座首徒,自然要时刻守在本座身前”轩辕幽不时抛出一记眼刀,莫要太犀利才好。冼宫主悉数收于眼中。只是笑意相迎。 “本座竟不知公主此行,所图为何”语气中满是轻佻与威胁。轩辕幽拱手上前,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声音洪亮,字字珠玑。 “禀圣尊,弟子愚钝,寻常仙术亦是修行不得,自是不敢辱了仙门盛名,但求圣尊赐教,弟子欲修御夫术”只见笑声一片,经久未绝。御夫术,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哪里来的如此见不得世面,不要脸的疯女人,果然是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第二十二章圣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二章圣女 众人正笑得得意,轩辕幽不为所动,丝毫不介意别人的侮辱与谩骂,只是离夜与轩辕默就没有如此超然,置身事外。正欲动手,声音戛然而止,那宫主瘫终于舍得从黄金雕刻的座位上起身,原来是用了噤声术。轩辕幽且看着冼宫主不断逼近自己,这个时候动作已然徒劳,只得咬着牙死撑着。不过一尺间的距离,轩辕幽仿佛听到冷面宫主加速的心跳。 “公主果然真性情。许是本座不食人间烟火已久,可否请公主赐教,为何研习御夫术”众人再无敢笑,冷面宫主的眼神冷冷地将众人扫了一遍,凡夫俗子,俗不可耐。轩辕幽不卑不亢,且对上冼宫主难得那一点温情,即便是隔着面具,仍然觉得有些宠溺。 “弟子虽为粗鄙女子,亦是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弟子不敢妄论什么家国大义,只想着修身养性,夫妻和睦,便是为国为民尽了一份心力”冼宫主飞身至座位之上,解除了禁术。 “圣女所言,爱徒们可听明白”别说是众人目瞪口呆,便是轩辕幽亦是惶恐非常。 “本座素来弘扬畅所欲言,置于那些闻之无味的彩虹屁,爱徒们莫要拿出来现眼,入我霄渺峰,便要守我宗门的规矩,望爱徒们恭敬有爱,满意而归,学有所成,他日学以致用,造福一方苍生,不枉费本座今日苦心教诲”众人拱手。 “弟子谨遵圣尊教诲”轩辕默愈加尴尬,不过片刻之间,离夜成为冼宫主首座,轩辕幽摇身一变成为圣女,而自己贵为一国之太子,竟然遭到如此冷遇,难免心生困惑。待众人散去,冼宫主伏在轩辕默身前。 “默儿可是心有不甘,岂知树大招风,盛极必衰,本座纵然无法做到成全每个人的心意,只是本座看得清所有人的贪欲之心,夜儿与小幽不过是求仁得仁,本座且盼着默儿能放下浮躁,洗涤初心,宽厚待人,放下执念,好好修行,将来造福天朝百姓。”轩辕默且愣神片刻,只觉得左肩之上,一阵灵力注入,浮躁的心愈显平静。轩辕幽跟在冼宫主的身后,手里不断做着小动作,脚上不时踢在石阶上的白玉鹅卵石,嘴上絮絮叨叨不知默念着什么,眼神不时暼向离夜,倒是一脸无所谓,十分平静。难免贪玩,一个石子踢向离夜,未曾想冼宫主忽然止步转身,作恶的右脚还未来得及收回,险些扑倒在冼宫主怀里。幸好被离夜施以援手。只见那宫主竟也有心思看热闹一般,嘴角铁树开花般竟挑起了一个弧度,怎么看都觉得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作乱。 “圣女莫不是对这石阶有何不满,本座差人拆了便是”轩辕幽难免尴尬。 “不敢,弟子只是,只是脚痒”这边正说着,竟真的有些痒了起来。离夜不禁看向轩辕幽那素白的靴子已然有些凌乱不堪,想来连夜赶路,必是辛苦,自己却未曾关心半分。只见冼宫主将人抱在石凳之上,小心地脱下靴子,袜子上竟然已渗出了血迹。原本还不觉得如何,只是袜子褪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趾,轩辕幽难免疼出一层细汗。那冼宫主倒是不嫌弃,从随身空间取出一白玉瓷瓶,想来定是珍贵非常,很快一瓶便倒了个干净,除了成全了轩辕幽的玉足,还有足下无比碍眼,硌得慌的石子路。待包扎完成,冼宫主且差人将离夜送至住处,抱起轩辕幽至听竹殿旁的落雨轩,直奔寑殿。 “圣尊”轩辕幽一路揽着冼宫主的脖颈,竟觉得那怀抱异常熟悉而安稳。冼宫主收敛了情绪,且将人安放在榻上。 “圣女且好生休息,若是下人伺候但有不妥之处,尽管处置便是”不时丫鬟婆子悉数在寑殿之外伺候,怕是天朝皇宫不过周全如此。轩辕幽竟是半分脾气亦没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管他冷面宫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好生享受便是。这傲娇宫主果然惯会享受,这精品桑蚕丝被,怕是天朝贡品亦比不上其一二,不知寑殿之内薰得什么香,仿佛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醒来便闻到一阵饭菜之香。来不及起身,下人们且将食盒提到榻前,且将食盒摊开,一轻巧灵活的餐桌跃然榻上,侍女小心地布菜,凉汤,无比殷勤恭敬,挑不出半分毛病。只是被人这般盯着,轩辕幽难免别扭。这边啃着肘子,一嘴的油絮叨地望向小侍女。 “轩辕幽不知冼宫主素来对弟子如此宠爱,宽厚”小侍女只是伏低着头,不敢与之对答。堂堂仙门至尊岂是小小侍女可以妄加品评猜测的,莫不是嫌自己命长。想想那些被拔了舌头,拖入血池的,自己还是做好分内之事便罢。吃饱喝足,轩辕幽便想着离夜不知被安排何处,想来适才那肘子太过香甜,不小心贪食,只觉得腹胀难忍,只得随便转转好生消化一番。四个侍女,两个婆子小心地跟着。轩辕幽忽然止步。 “尔等可知宫主首座居处”丫鬟婆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亦是没说个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只等着月黑风高。走着走着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那石凳竟好生熟悉。 “先前这条白玉石子路怎好不见了”如凭空消失一般。浑然变成红木地板,细看竟还雕着暗纹,霄渺峰果然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只是可怜了那白玉石子,竟是招谁惹谁,无辜被连根拔起。真是作孽。无缘无故竟打了个喷嚏,侍女婆子慌忙上前,连哄带求将人请回落雨轩。汤池已备好,正好乏了,轩辕幽遣散众人,换下粉色罗裙,还真是穿不惯。且泡了大半个时辰,浑身清爽无比,真气充沛。不时侍女门推门而入,一袭白色鲛人俏恭敬地呈在托盘之中。 “请圣女宽衣”轩辕幽难免受宠如惊,这冼宫主还真是贴心,竟然如此合身,量身定做一般。梳洗完毕,玉手撑着头伏在桌前,难免无趣,便唤出心镜。非礼勿视,怎么可能,自然要看个清楚明了。再起身些,紧致的腰身之下,不过隔着汤池,竟然映不出半分颜色。轩辕幽正欲关掉心镜,但闻敲门声起,离夜匆忙起身,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转瞬之间穿戴完好,甜炸老夫的少女心。我的阿离,竟敢对本圣女用美人计,着实大胆,不如再来一次。 “弟子拜见圣尊”不时下人推门而入,好酒好菜简单摆了一桌,离夜难免惊慌失措。 “夜儿不必拘礼,本座与你师尊渊源颇深,论起来,夜儿唤本座一声师伯亦无不可,今日本座为夜儿接风,你我二人不醉不归”离夜不好矫情,两人一杯一杯又一杯,喝得好不快活。轩辕幽看了半会,着实无趣,只觉得乏累。正准备就寝,侍女恭敬地呈上几本典籍。《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轩辕幽双眼瞪得浑圆,只怕这四书识得我轩辕幽,我轩辕幽不认识它。只是看着那侍女大有死谏的气势,只得随便拣了一本《女诫》什么狗屁三从四德,本尊从未见,从未闻,从未做。三从:妇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只羊,两只羊,一只草泥马,一群草泥马。一只冼宫主…… 五万年了,小幽这见书就睡的毛病未曾改掉半分。冼宫主且与离夜对饮,却将轩辕幽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只是一群草泥马,一只冼宫主,改日定要问个究竟。看着离夜已然被灌趴下,冼宫主命人将其扶至榻上,小心伺候着。初冬夜里难免有些凉,离夜见众人散去,双手拖着头,且盯着屋顶半会,阿九,夫君想你。落雨轩辕幽幽大大咧咧,不知是何美梦竟流着口水,冼宫主不禁取出手帕,未及靠近,但闻轩辕幽缠绵呓语。 “夫君,相公,妇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阿九就只有你了”冼宫主手慢慢收作拳,亦舍不得责骂半分,眼波渐渐温柔,小幽,你还有我,一直有我。 “师兄”冼宫主正欲起身,便被轩辕幽抓住了一截衣角。心跳非常,且平定了片刻。 “师兄最好了,可不可以与师尊商量一番,莫再罚幽儿背书,可好”冼宫主悄然离开,嘴角还挂着一抹难得笑意,侍女婆子只当是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升起,这圣女绝非俗人,自是得罪不起。翌日天刚放亮,轩辕幽正入梦香甜,便被侍女唤醒。自是撒泼打滚了半会,最后睡意全无,只得起床,双眼朦胧且无辜地望着小侍女。 “你们霄渺峰的鸡皆起的这般早?”小侍女不敢作答,且为轩辕幽小心换着药。大大小小数十瓶,这冼宫主还真是殷勤周到。 “宫主到”侍女婆子急忙放下手头活计齐齐跪下,怕是皇帝陛下不过如此派头。入乡随俗,轩辕幽慌忙起身,却被冼宫主一把拦住。 “圣女还有伤,不必行此大礼”冼宫主退去侍女,且从空间唤出一白玉瓷瓶,如此上好伤药,如萝卜白菜一般糟践,轩辕幽不禁苦笑。只是未曾想这仙门至尊竟是如此清闲,每日为弟子上药这般小事亦要亲力亲为,一日师徒百日恩,定是这样。轩辕幽不禁将这冷面宫主打量了一番,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手不禁伸向那冰冷的银面,冼宫主只是心头一惊,并无动作。只是随行弟子难免小题大做 “放肆”冼宫主不禁变了几分颜色,轩辕幽终是有些惊慌。 “弟子冒犯圣尊,弟子该死”冼宫主小心为轩辕幽穿上靴子。眼神对上门中弟子,瞬间冰冷而满是杀意。 “去戒律堂领罚,降为普通弟子,日后莫要让本座再看见你”回手牵起轩辕幽之手 “圣女与兄长一夜未见,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讲,本座今日得空,便引圣女过去”不过出落雨轩门便到了倚梅居,一墙之隔而已,轩辕幽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好不灼热,细思了片刻亦未觉得不妥,只是……自己和大哥皆安排在冼宫主居处两侧,奈何阿离身为首座竟被安排在与外室弟子同住,这冼宫主还真是,赏罚分明,君心难测。 第二十三章修罗场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三章修罗场 “大哥”轩辕幽只觉得轩辕默心事重重,冼宫主且将人带到,便负手而去。 “来人,传令下去,三日后,修罗场见真章” “小九昨日饮食起居可还习惯”轩辕默眼神中满是关切,只是轩辕幽端其模样,眼圈发黑,怕是一夜未睡。 “劳烦大哥挂心,小九一切安好。丫鬟婆子无不小心侍奉,饮食四菜一汤,有肉有素,寑殿用品皆是极好的”轩辕幽只是如实道来,并无半分夸张。轩辕默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几分心疼,几分欣慰。我的小九终于长大了,懂的随遇而安,善意扯谎只为抚我心安。 “禀圣女,默公子,传宫主令,三日后修罗场仙门弟子只为切磋功法,互相学习,望圣女,默公子安心准备”轩辕默难免心慌,想来自己跟舅舅虽习得一身武艺,寻常擂台比试自然不怕,只是仙门斗法,只怕不要丢尽大圣天朝颜面才是。轩辕幽见自家大哥脸已绿作猪肝色,不禁劝慰一二。 “大哥切勿自惭形秽,仙门斗法,拼得不过是修行,你我兄妹二人本是寻常百姓,何必以己之短对他人之长,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知道这仙门至尊玩的是何方套路,没准比赛个上天入地,下海捞鱼,小九我最是在行,拔个头筹大哥莫要太羡慕才好”轩辕默宠溺地轻抚着轩辕幽的头,我的小九,眼看着要出阁的大姑娘了,怎好如此没个正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女红自是不必说,怕是寻常香包绣一个且要大半年,平白可惜了那无辜针线。想来自是委屈了离夜。 降魔堂离夜收到传令,嘴角不禁上扬,魅惑而张扬。如此甚好。平心静气,打坐调息片刻,数日未曾修炼,经脉难免受阻,且将周身之气强行运行了几个循环,终于冲破郁结,经络打通。丹田顿感灼热混浊之气上行,离夜自知不妥,练功之事,非一日之功,还好及时喊停,否则必然走火入魔。如此亦是呕出一口老血。轩辕幽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几番打探终于到了降魔堂,破门而入。只见离夜手强撑着榻上,垂着头,墨发胡乱垂着,嘴角还渗着鲜血。慌忙上前 “阿离,表哥”眼眶不知何时竟含着泪,滚来滚去终是落下。离夜勉强端坐身体,将轩辕幽的手移开。整理了一下仪容。安抚着望向轩辕幽。 “公主莫怕,臣无事,只是贪功冒进了些,以后再不会如此”轩辕幽见离夜如此疏离,竟不知是喜是忧,矛盾非常。 “表哥莫要嫌小九絮叨,怕是颜姐姐在此,亦是不舍表哥如此辛苦”离夜不禁嘴角上扬,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君心亦然。我的阿九,离夜此生定不舍你再受任何苦楚。情毒不行,那人亦不行。轩辕幽不过至降魔堂半个时辰不到便被丫鬟请回落雨轩用膳。自是不情不愿,不舍不甘,奈何这冼宫主好不霸道,遣四个丫鬟一刻钟催上一次,最后竟派出了一顶软轿。丫鬟,小斯齐齐跪地。 “宫主体恤圣女脚伤不便,遂命小的们前来相迎,还请圣女莫要小的们为难”轩辕幽无奈上轿,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冼宫主,你很好,本尊看好你,最好给我搞出点花样来。 “宫主,此鸳鸯戏水花样最是好看,老奴自会盯紧圣女好生学着”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手不禁揉了揉,确定没走错,莫非耳朵也失聪了,什么鸳鸯戏水,再说一遍,谁绣。 “本座以为这交颈鸳鸯更好,想来圣女已到了婚嫁之龄,闲来无事练练手总是好的”轩辕幽未来得及骂出口,你才适龄婚嫁,你全家皆适龄婚嫁。奈何那无聊宫主已然抛下手中花样,神出鬼没地倚在餐桌前。轩辕幽管它虚情假意还是恭敬地见礼。 “弟子见过圣尊”满是心不甘情不愿,既不走肾亦不走心。冼宫主亦不恼,且示意轩辕幽坐下一起用膳。轩辕幽且看着菜色比昨日愈加丰盛了些。竟然全是自己平日爱吃的。自是顾不得什么虚礼,提起筷子便大刀阔斧地操办起来。丫鬟婆子虽然已见识过如此不拘小节的千金公主,只是敢在宫主眼前如此无礼,还是头一次见,活久见,古人诚不欺我。冼宫主难得好脾气,只见轩辕幽一人忙乎得欢,一筷子亦未动,眼神中再宠溺不过 “圣女慢些吃,没人和你抢”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嘴里被塞满,艰难地嚼着如白狐真身一般可爱,不禁想笑,亦不好扰了她的兴致。眼看着冼宫主身前的糖水红果,轩辕幽双眼放光地盯着。冼宫主不禁换至轩辕幽身前。 “红果虽好,圣女莫要贪食哦,小心反酸,坏了牙齿”然而终是规劝得晚些,轩辕幽且用手小心捂着嘴,生怕一点风吹,牙齿酸得要命。冼宫主又气又疼,只得从空间择一仙露,饮下果然不过片刻,酸涩感全无,腹部亦不再胀痛。莫非这冼宫主是那传说中的机器猫,随身空间里总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仙药,修炼什么稀奇古怪旁门左道的任意门。 “圣女且小心着些”不过一个时辰,还未勾出半点模样,已然手指上缠了厚厚的绷带。 “婆婆,姐姐,小仙女,活菩萨,我滴亲娘,行行好,饶过那些针线吧”轩辕默赶来便见到这久违的一幕,强忍着笑。轩辕幽见自家大哥赶来,果然是知我者,大哥也,宠我者,亦是大哥也。眼神中不禁满是晶莹。轩辕默且坐在桌前打量了半会,生生辨不出所绣何物,乱糟糟的一团。且像模像样拿起样子,一针一线,绣了起来。轩辕幽双手托腮,且看了片刻,自家大哥还真是眉清目明,气宇轩昂,英俊非常。轩辕默只觉得被盯得紧,难免有些不自在。轩辕幽倒是善解人意。 “大哥不必紧张,自家妹妹,轻薄便轻薄了便是,不打紧”奈何心乱了,手上便失了分寸。 “嘶”轩辕幽慌忙起身,拣起被扎破的手指泯入口中,轻轻地吸了片刻,不再渗血才舍得放开。不曾见自家大哥沙雕一般愣在原地,心跳如鹿,酥酥麻麻至全身,勾得心里猫抓般奇痒无比,不禁作咳。忙着拣了杯清茶,险些呛到。话亦不会说了,转身归去。轩辕幽不禁一笑,莫非男子每月亦有那么几天。还真是喜怒无常,说翻脸便翻脸。 离夜正在打坐运功,只觉得一阵青竹之香袭来,猛然睁开双目。冼宫主随意倚在桌前,屈膝踩在长椅之上,头微扬,恣意且张扬地作饮。只是一人饮酒易醉,且双眼微眯招手唤来离夜。 “夜儿勤于修炼自是好的,本座甚是欣慰。只是修行一事贵在平心静气,夜儿莫要心急,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本座自然不会果真放纵夜儿不管”离夜未及作答,只是杯盏相撞,一切尽在酒里。酒意渐浓,离夜恍然觉得,眼前之冼宫主与血池相见之人竟是判若两人,莫名的熟悉感,傲然君子之风,一切恶意揣度之人皆是小人。而离夜亦未免俗。 “圣尊,弟子斗胆,圣尊与弟子之师伯甚是相似,弟子只觉得与圣尊有种莫名亲近之感。”冼宫主不禁一笑。 “既然如此,夜儿且将本座当作师伯便是”离夜敬冼宫主一杯,许是天下君子皆是师伯那般,并无稀奇。奈何这亦师亦友每日辛苦将弟子灌醉还真是用心良苦。轩辕幽绣了半会无果,丫鬟婆子实在看不下去,转念继续背《女诫》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见鬼的圣人训,颜幽训,吃饱饭,睡好觉,今日事,明日毕,明日不行便后日。 “大哥小九并不委屈,小九对此亲事自是愿意的紧,小九得离夜两次相救,同床共枕月余,自是心悦他”红袍潋滟,如初见般摄人心魂。春宵一刻值千金,眼看着衣袍渐落,红烛摇曳,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是要行些风月之事。 “娘子且慢,女子卑弱,岂可在上,乱了伦常,且让为夫来教你如何出嫁从夫,教你如何侍奉夫君”一整晚,连个亲亲亦未赚得,且苦苦背了一整晚的《女诫》之一卑弱。侍女来唤轩辕幽起床,生生吓了一跳。只得禀报宫主,莫不是这圣女有什么癔症。冼宫主且要准备着明日修罗场较量之项目,自是头大。上山入地,下海捉鱼,女子还是温良淑德些好。三日之期已至,修罗场一大早便围满了人。轩辕幽与离夜紧跟着冼宫主姗姗来迟。亦未有人敢抱怨一二。 “弟子拜见圣尊”冼宫主示意众人免礼。人群中打量了片刻 “水云寒爱徒何在”水云寒忙着上前。 “清水派水云寒拜见圣尊”冼宫主不喜这般俗礼只叫人上前。只是耳语了片刻。只见那水云寒果然有些本事,只作是烟雾缭绕水幕乍起,奈何平地扯出一抹清泉。清澈见底自是无趣,鸿光闪过平添了一些水草,水草中间几条鱼儿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想来仙山修行自是无趣,本座今日便与爱徒们同乐,享受这入水捕鱼的乐趣,只是爱徒们莫要妄用任何术法,捕获数量最多者胜”未等冼宫主说完,轩辕幽不禁拍掌高呼 “好”万千目光于一身。冼宫主且将男女分开 “圣女果然最知本座心思,所有男修们皆随本座下水,女修们向圣女看齐,女红本座已未大家备好,一个时辰后再做评判”轩辕幽心里已然将这恶趣味宫主骂了个遍,脸上自是不敢得罪,勉强扯出个笑,好不生硬,肌肉泛疼。悻悻地一边刺绣,一边羡慕着水中戏耍之乐趣。只是这冼宫主仙门至尊,此刻正为一条锦鲤而与弟子们相爱相杀,丝毫不避讳形象,画面难以想象,哪里还有半点冷血宫主的样子。多看一眼怕是起了针眼。 第二十四章求我啊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四章求我啊 眼看着一个时辰的约定已然过了大半。轩辕幽手上胡乱绣了半天,视线便锁在清泉那边没移开过。冼宫主捕获了三五尾,便失了兴致,自洁术清理妥当,又是英姿飒爽无限。女弟子们皆是红了眼,且目奸了这仙门圣尊不知多少遍。可惜那冼宫主并无觉悟。众弟子间穿梭一遍,还好,女红皆算得上过关。轩辕幽不得不装装样子,一针针绣得无比仔细,丫鬟婆子大气亦不敢喘。直至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轩辕幽猛地转头,冷面宫主不知何时伏低着头竟在看自己的……眼神中莫要太激动。终于看不下去,至轩辕幽身前。 “圣女可想着入水捕鱼”轩辕幽放下女红恭敬而期待地见礼。 “弟子谢过圣尊”冼宫主一把拦住了去路。 “圣女竟然如此迫切戏水,只是本门自有本门的规矩,便是本座也不好随意坏了规矩”轩辕幽并未恼怒,早就知道这冼宫主并非看起来这般温良无害,葫芦里卖得自然不是什么好药。 “若是圣女求本座的话……”轩辕幽来不及分辨 “我求你”冷面宫主不禁嘴角浮出一笑。 “去吧,圣女且记得,今日欠下本座一个人情,他日本座讨回,圣女切莫不认账”轩辕幽早已不见了踪影,再看愈加没了样子。女弟子们皆是瞪大了双眼。套马杆的圣女,你威武雄壮。但闻妇女能顶半边天,今见圣女可占整条河。轩辕默自动躲得远远的,且怕被无辜牵连,只见一弟子险些滑倒在泉水中,轩辕幽如游鱼一般,自身下轻松穿过,本是美女救英雄的戏码,众人正准备拍案叫好,只闻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无限。轩辕幽怀抱着锦鲤,小心安抚。宝贝不怕,还好没砸到你。离夜且看着此情此景,先前竟未发现,自家表妹还真是,轩辕幽刚抬起头便对上离夜灼热的目光。只是半分钟不到,便转过身去,仔细整理了一番,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形象还是要注意的。未曾想刚才那个落水不开眼的,见轩辕幽身前一尾锦鲤便扑了上去,这次终于再无形象可言。冼宫主怒气难消,飞身至清泉,只是有人抢先了一步,将轩辕幽抱起。 “圣尊,请容弟子先行护送圣女回落雨轩”冼宫主随手一挥,且将那不开眼的目剐了千万遍。不时宣布修罗场较量之排名。 男弟子三甲:水云寒,离夜,轩辕默 女弟子三甲:第二名红秀,第三名盼兮 然后呢,只见冼宫主不知何时已然归去。女榜榜首何在?丫鬟婆子顷刻已赶回落雨轩,汤池很快准备妥当,轩辕幽亦顾不上一身泥泞不堪,且安慰着离夜。 “表哥莫要担心,小九无碍”离夜只觉得心头有些泛酸,或是心疼。 “公主且先行沐浴,臣告退”门很快被合上,但闻丫鬟婆子应了句。 “谨遵公子教诲”轩辕幽泡在汤池之中,温热的水汽熏的面上渐起潮红,心里更是甜蜜而温暖。 “好生照看圣女”凡人之躯终是弱了些,不过嬉闹了片刻竟有些乏累,在汤池中不知怎的便睡熟了。 “宫主”冼宫主示意下人压低声响。 “圣女可歇下了”丫鬟忙着上前。 “禀宫主,圣女且在沐浴”冼宫主想着时间,已然两个时辰,怎会沐浴如此多久。丫鬟婆子只见冼宫主颜色瞬间狠戾,忙着跪倒一片。 “本座不知,尔等竟是如此怠慢本座之心爱圣女,简直罪不可恕”冼宫主亦顾不上其他。推门而入,脱下外袍一把将人揽在怀里,轩辕幽仿佛做了一个有颜色的梦,梦中自己轻薄了一个貌美少年,嘴唇不断地贴近,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如甜美樱桃般诱人,冼宫主将人放在榻上,非礼勿视,慌忙搭上了被子,而后便只看着那性感魅惑的双唇移不开眼。睡梦中人亦不知道设防,要了命的诱惑。被轩辕幽勾紧的脖颈顺势向下压。只想着品尝那片芬芳诱人,亦不好急躁。只见那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煽动了几下,很快视线相对。冷面宫主竟是红了脸。 “圣尊,弟子好看吗”红脸宫主慌张起身。轩辕幽见自己身上的外袍,好不尴尬。丫鬟婆子已然将换洗衣物准备妥当,神色慌张无比。轩辕幽自是明白其中缘由。梳洗打扮整齐,满是恭敬地见礼,竟忘了适才不知死活地轻薄和勾引。 “圣女身子可有不妥之处”轩辕幽忙着回应 “劳烦圣尊挂心,弟子自然无碍”冼宫主且整理了一番颜色。 “圣女不必如此设防,如今你与默儿皆是本座的亲传弟子,只管如门内弟子一般,唤本座一声师尊便是”轩辕幽不禁茫然,片刻失神。冼宫主自然看出其中勉强。 “若是圣女不愿,本座自然不会为难,门中其他长老,圣女尽管挑合眼地随意选一个便是”手指不时在杯沿上摩挲打转。轩辕幽一心想着,如今自己不过区区一凡夫俗子,若再是推脱,怕是不识抬举。眼神中平添了几分讨好,哄诱。 “徒儿哪里不愿,能得师尊抬爱乃徒儿之幸”冼宫主不禁露出几分喜色,如此甚好。师徒二人相谈甚欢,轩辕幽不安地心终于归于平静,只是未曾想冼宫主已然一只脚踏出了门槛,且又迈了回来。苦口婆心般教诲。 “为师想着,圣女已至适婚之龄,心中难免躁动难耐,春心荡漾,为师自然多加照拂圣女几分,圣女莫要嫌为师叨扰才是”轩辕幽心里已然将冼宫主从里到外痛骂了个遍,脸上亦是陪着笑脸,虚假到自己都觉得无比真诚。 “徒儿多谢师尊厚爱”好不容易将这无聊宫主送走,生怕他半路折回。 “哦,对了,这落雨轩空置许久,丫鬟婆子们平日懒散惯了,若是圣女用不惯,不妨自行选些称心的便是”丫鬟婆子不胜惶恐,跪作一团。 “徒儿不敢劳烦师尊挂心,师尊给徒儿安排的一切皆是最好的,徒儿不胜满意,下人们平日侍奉尽心尽力,并无不妥。徒儿用着最是顺手”冼宫主终于负手而去。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轩辕幽从未想过堂堂仙门至尊,竟是此般难缠。 “奴婢们谢圣女仗义相救,日后定是竭心尽力,唯圣女马首是瞻,忠诚无二”轩辕幽不胜满意,最看不惯他人总跪来跪去,好不麻烦。只是未曾想,刚刚说好的唯命是从呢,不过片刻轩辕幽便被押在桌前,继续背读《女诫》。依着轩辕幽先前的性格,自是不会安生学习的,只是想到,若不是梦中背了一整夜的书,或者还能腾出手来,梦些风花雪月自是好的。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着《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轩辕幽愈加头大,说好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非要背书。天啊,赐我个雷劈死这古怪宫主吧!修罗场较量之后,众仙门弟子已然分派到霄渺峰各长老处,唯有男修,女修前三甲幸得宫主亲传,其他人众人未敢不服,只是轩辕幽仅凭着绣了大半个时辰才绣得一枚残缺不全的红果,竟得了榜首,未免有些难以服众。长老们亦是有些为难。奈何冼宫主不以为然,本宫主想收谁为徒,何时需要取得尔等应允,简直不自量力。 “春华,你且再说一遍,榜首是谁”轩辕幽一口水喷出,险些呛到。侍女紧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后背,小心换了杯茶水。 “圣女没听错,女榜之首便是圣女”轩辕幽自是无心顾及他人作何想法,只是这冼宫主还真是慧眼识珠,独具慧眼,审美疲劳啊!不时侍女秋月推门而入。 “奴婢无心打扰圣女休息,这是宫主适才差人送来的新鲜红果,且再三叮嘱奴婢,要小心盯着圣女,红果虽好,不可贪食”轩辕幽未等侍女说完,便随意拣了一颗,吞入口中,春华,秋月皆是酸出了口水,只是看着轩辕幽此般享受,想来自是很好吃的样子。轩辕幽只见两人一直盯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故诚邀二人共享。春华,秋月不敢推却,只得咬着牙,生生吞了一颗,只是死亦不肯食用第二颗。 “奴婢适才想起,圣女换下的鲛人俏,奴婢还没来得及洗,春华这便下去洗”春华退下。轩辕幽且看着秋月。秋月正想着下去准备晚膳,未曾想被轩辕幽逮个正着,一个红果稳准狠,径直塞入口中。秋月艰难地吞嚼了半天,手捂着嘴,不敢见风 “圣女饶命,奴婢若是哪里伺候不周,圣女且管打骂便是,奴婢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这红果,实在是,奴婢恳请圣女饶过小的吧”轩辕幽且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不过笑了片刻,便想到降魔堂此刻,不知是何光景。用过晚膳,轩辕幽借着消食为由,偷偷地潜到降魔堂。且在门前偷听偷看了片刻,幸好那碍眼宫主不在,正想着推门而入,竟觉得身后不知何时增加了几分重量。一拳祭出,背后之人不躲不避,只是随手一挡,便悉数拦了回去。 “圣女可知花前月下最是惹人浮想联翩,圣女与夜儿虽然已有婚约,只是一日未行大婚之礼,如此深夜秘会,干柴烈火,男女有别,怕是不妥”轩辕幽怒瞪双眼,很快换作一个羞涩的笑。 “师尊误会了,徒儿只是前来庆祝表哥喜获榜眼”捕鱼达人,轩辕幽,你还真敢胡扯。 “为师自会将圣女之心意带到,为师与夜儿且有要事相商,深夜更深露重,圣女且早些归去才是,好走不送”轩辕幽紧锁着拳头,且品着冼宫主手中的那两坛陈酿,此事果然无、比、重、要。 第二十五章这醋有点甜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五章这醋有点甜 一连数日,未曾得见离夜,轩辕幽再也耐不住性子。是夜竟难得主动孝敬师尊,至听竹殿,手里两坛上好的陈酿,沁着芳香,只叫人馋虫勾起,欲罢不能。叩门,扯起一抹殷勤恭敬地笑意。 “师尊可有歇下”冼宫主随即将门打开,难得笑得此般灿烂,戏精果然是老得深。轩辕幽只见桌上玉盘珍馐已然备好,貌似唯缺自己手中这两坛酒,还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圣女有心,本座正想着此般美景美食怎可缺了美酒做伴,圣女果然最知本座心思”这冼宫主倒是并不客气,当真一杯一杯地饮了起来,只是不知这醉红尘可还够烈。轩辕幽看着冷面宫主双颊渐渐泛红,不胜欣喜,醉红尘,红尘醉,原来神仙亦难免所困红尘。只是不过片刻竟觉得自己亦有些头晕,乏累。这冼宫主果然卑鄙,竟然在殿内熏了与君同醉。不知何时叩门声响,冼宫主起身。门开个缝,只见轩辕幽手舞足蹈,双颊泛红,嘴里不知哼着什么小调,摇摇晃晃至离夜身前,险些跌在离夜怀中,被冼宫主一把扶稳。 “夜儿来得正是时候,为师竟不知圣女如此贪酒,且不胜酒力”离夜双眼微眯,且扫了眼桌上那孤零零扎眼的唯一一个酒杯。殿中熏香更是让人头痛。轩辕幽左蹦右跳,皇家威仪显然被丢了个干净。不时,轩辕幽只觉得玉背作痒。且伏在冼宫主肩膀上,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了句。冼宫主不禁脸色愈加红晕。离夜亦是尴尬无比。 “师尊早些歇息,徒儿送圣女回寑殿”冼宫主随手一挥,且要舒缓一下被这小狐狸勾得七上八下,七荤八素,无主的心。 “你是谁,师尊怎么变成阿离了,师尊莫要欺侮徒儿醉了,便幻作阿离模样戏耍徒儿”轩辕幽且在离夜地脸上胡乱揉捏了片刻,没有那冰冷的面具,精美的轮廓再熟悉不过。 “阿离”不过出门进门几步之间,离夜只觉得无比艰难,这千金公主还真是酒后无状,花样摆出。好不容易将人哄至榻上,正欲归去,一把被轩辕幽扯在榻上,离夜无暇顾及自家表妹何时生出此般蛮力,已被人困于身下,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自己。殿内安静地可以听闻扑通扑通,加速地心跳。 “阿离,我好想你”离夜竟然鬼使神差地回应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吻。霸道而温柔,缠绵而不粘腻,刚刚好。 “阿离,你的心跳得好快哦”离夜猛然起身。顺势抽了自己一个狠狠地嘴巴。轩辕幽一片茫然,且扯着离夜地手放在自己背上 “好阿离,帮我搔一下,好痒”手中传来酥麻的电流,离夜及时将手抽了出来。 “公主醉了,臣告退”轩辕幽缓缓坐起,嘟着樱红的唇瓣,好不委屈。 “来人,给本圣女选一威武雄壮的黄瓜,本圣女……”话未说完,便被离夜堵住了嘴。离夜慌忙示意侍女退下。只是不知,春华将此醉酒之人无心之语听去了几分。 “圣女莫非是在宫主哪里用膳未用好,怎么宫嘱咐要为圣女准备一根黄瓜,圣女竟也要一根,只是这寒冬腊月,可怜秋月去哪里寻那新鲜黄瓜,一个两个还真是得罪不起” “乖,幽儿不闹,表哥帮你便是”轩辕幽终于停止了撒娇耍宝,得偿所愿。 “嗯,用力,对,就是这里,舒服,再用力些”不过是搔个痒,只是门外之丫鬟婆子,无不面红心跳。须臾离夜衣衫完整,神疲力竭地小心将门合上。王婆婆不禁问了句。 “天色已晚,冬日寒凉,更深露重,怕是伤了公子身体,宫主,圣女明日必是怪罪,公子不如宿在落雨轩,老奴这便去安排”离夜忙着谢过王婆好意。宿在落雨轩,只怕是才会身心有恙。想着轩辕幽那般模样,如此空虚,饥渴难耐,不要生吞了自己才好。难免头痛,待霄渺峰心愿达成,定要奏请皇上收回赐婚,只想着阿九已是缠人,折磨人的紧,未曾想轩辕幽只有更甚一筹,惊吓连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落雨轩,轩辕幽失去了怀中温度,难免不悦,嘴里只是轻喃着 “阿离,夫君,我好想你”一阵青竹香越来越近,轩辕幽已然睁不开眼。冼宫主打量着眼前的白狐,还真是大胆。若是被下人看去,岂不是泄露了身份。当真是自己逼得紧了。和衣躺在榻上,小白狐蹭了过来,圆滚滚的脑袋在怀里拱了片刻,终是寻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很是香甜。天亮十分,冼宫主听闻下人轻慢的脚步声,慌忙将轩辕幽化作人形,春华,秋月进门就看到自家圣女大大咧咧骑着被子,毫无半点睡相可言,亦不敢抱怨半分。轩辕幽被惊扰了美梦,心中自是不悦。正梦见狐狸洞那片竹林,清竹香,好生熟悉。不禁闻了闻榻上 “昨夜薰得什么香”春华上前。 “禀圣女,奴婢谨遵离公子吩咐,薰得凝神香”轩辕幽不禁困惑,许是自己醉了。鼻子失灵了也说不准。秋月一边伺候轩辕幽更衣,一边讨好般说着。 “宫主果然最宠爱圣女,昨夜遣人赴千里之外的农家摘取了上好新鲜的黄瓜今日一早便送了一筐过来,奴婢只是随意暼了一眼,还真是个个威武雄壮”轩辕幽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忙着赶到厨房。师尊果然贴心。随意拣了一根,洗亦未洗,咬了一大口。当真新鲜好用的狠。 “师尊可在”春华秋月亦只是听下人们说起,冼宫主昨夜彻夜未归,如今是否在听竹殿,自是不得知。师尊如此大方体贴,徒儿我自然是要馈赠一二。不知怎的,春华秋月只觉得轩辕幽眼中竟泛着光,好不诡异。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轩辕幽提起一食盒,叩门。 “师尊”冼宫主不禁整理一番,缓缓将门打开。难得轩辕幽竟有此番孝心。不疾不徐地将食盒打开,冼宫主不禁皱眉,竟不知是什么奇异的香味。莫不是用恭桶盛过的饭食。四菜一汤,难免奢侈。轩辕幽且笑得殷勤而灿烂,俨然白莲花一般,不可亵渎。冼宫主小心地品尝着如此珍馐,轩辕幽竟看出了几分享受,这冼宫主莫不是辟谷久了,不辨香臭。不时离夜,轩辕默赶来与冼宫主请安。 “徒儿见过师尊”只是片刻便被薰得作呕。师尊莫不是吃得大便,怎得如此熏人难闻。冼宫主仍是未舍得放下筷子。 “想来爱徒们定是未用早餐,圣女难得亲自下厨,如此珍馐,为师不敢独享,不如大家一起享用”师命难违。最终四人被呕成了死人。 “小九,如今大圣天朝先后蒙难,身为公主,自当心念苍生之苦,今秋大圣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小九莫要再此般糟践食物”轩辕幽难免有些无辜。哥哥只看见小九糟践食物,那一筐黄瓜便不是糟践了。离夜倒是吃得惬意,比先前师尊煮的面,半斤八两,难分伯仲。想着已然入霄渺峰月余,冼宫主自然是要因材施教,授业解惑一番。轩辕默自是要修习帝王术,离夜端跪在地。 “还请师尊传授弟子内门心法”冼宫主不禁将人扶起。只愿小幽他日,莫要怪我。 “圣女”红秀,盼兮二人一红,一粉,红粉佳人不过如此。见到轩辕幽,恭敬地见礼。 “两位姐姐好”二人自是担不起轩辕幽这一声姐姐。冼宫主对轩辕幽的偏爱,怕是傻子亦看得出来。一行三人自小榭,本是同门之谊,自是亲近几分。 “不知师尊授予二位姐姐是何仙术,也好让妹妹开开眼”红秀不禁开口。 “自是比不上圣女所习御夫术,此般惊世骇俗,不提也罢”盼兮自然心中有所顾忌,不如红秀这般嘴直口快,口无遮拦。轩辕幽不免有些尴尬。盼兮正想着缓解一二,被红秀抢了先。 “想来圣女修习御夫术已久,自是有所体悟,不知圣女有没有听闻过仙门中最近盛行的三从四德”盼兮且足尖轻点了红秀一下,怎曾想某人如此不知轻重。 “从不打骂,从不责罚,从不娇纵,此乃三从;打不得,骂不得,比不得,惹不得,此乃四德”盼兮只觉得呼吸困难,大气亦不敢喘,红秀倒是无所顾忌。 “爱徒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座竟不知爱徒竟不喜本座传授之造梦术,如山野村姑般长舌,竟然如此,便滚回你的魂山”红秀,盼兮惶乱跪地。 “徒儿知错,请师尊责罚徒儿,只是莫要赶走徒儿”冼宫主不为所动。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呢,如今这般委曲求全演给谁看。毕竟祸由自己而起,轩辕幽不禁上前,开解一二。 “师尊”冼宫主面色不禁缓和,亲近了些。 “圣女可是要为此般构陷,污蔑同门之人求情”轩辕幽且扯了扯冼宫主的衣袖,撒娇般讨好,最是让人不忍拒绝。 “师尊偏爱徒儿,全世界都知道,怎就不许他人来说,莫非师尊疼爱徒儿有什么别有用心,居心不良,竟然不是,何故堵住那悠悠之口。”冼宫主不过是故作镇定,勉强掩饰那被洞穿的心思。 “竟然圣女为你求情,本座便不再为难,日后还望爱徒谨言慎行,刻苦修炼,不枉本座今日之教诲”片刻,红秀,盼兮退下。轩辕幽欲退下,不料竟被冼宫主一把扯入怀中,难得轩辕幽此般惊慌失措,如受惊的兔子般,亟待安慰。 “为师偏爱圣女,全世界都知道”轩辕幽本能地想要挣脱,奈何被困得更紧。温热湿痒的气息扑在耳侧。 “为师不知圣女可知晓”轩辕幽难免惊慌,却不是被此般赤裸裸地表白惊扰,而是对上那双潋滟紫瞳。 “表哥”冼宫主瞬间失神,便被小狐狸侥幸逃脱。且放过你这次。离夜竟不知心中为何酸涩难忍,甚至怒火中烧,烧得脸红脖子粗。轩辕幽一路小跑,勉强跟上。猛然将人拦在身前。气喘连连。 “表哥何故走得此般匆忙,只叫幽儿追得好生辛苦”离夜只想着继续前行,奈何被轩辕幽纠缠不得。只得止住脚步,一个字亦是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攥着拳头。轩辕幽不断逼近,离夜只是低着头,默默后退,直至撞在石阶之上,轩辕幽强势将人抵在石柱之上,扶起离夜的下颚,迫其抬头,视线相对,几分躲闪,几分真。 “表哥莫不是醋了”离夜半个字亦未说出,便被封住了唇,双眼瞪得浑圆,一把将轩辕幽推开,衣袖自唇间擦了个仔细,如被玷污了清白一般。轩辕幽笑得直不起腰,眼看着离夜恼羞成怒,慌忙闪人。 “表哥这醋吃得有点甜哦”离夜且看着轩辕幽在石阶之上蹦蹦跳跳,好不雀跃。唇角还残留着几许香甜,不禁指尖轻点着唇间,似是还残留着那片温软,并不讨厌的似曾相识。哪里甜,明明就很酸。离夜至降魔堂,餐桌前整齐地摆放一盘三鲜馅饺子,还有满满一碗老陈醋,薰得呛人。离夜且夹起一个水饺,在陈醋中蘸了一遍,果真几许清甜。 第二十六章禁欲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六章禁欲 与冼宫主斗法数次皆以失败告终,轩辕幽终于安生了几日。只是难得这冼宫主近日如此消停,竟未踏入落雨轩半步,说好的特别关爱呢。还好真的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夜儿可知我霄渺峰内门心法为何使得众仙家望而止步,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离夜不禁摇头,徒儿自然不知。 “但凡修炼本门内功心法,首先要清心寡欲,不为凡情所困,世俗干扰,为师如此说来,夜儿可明白”离夜拱手。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定会苦心修行,不负师尊期望”冼宫主不禁心想,但愿汝不负吾。 没有那恶趣味宫主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轩辕幽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惬意,只是日子长了,难免无聊。趁着下人都在操劳着,悄然潜入听竹殿,伏在门口偷听了片刻,半点声响亦没有。稍微用了些力,门便被推开,哪里有半个人的影子。且听闻外面有些动静 “默儿,为师最近要传授夜儿内门心法,仙门中日常事宜便有劳默儿了”轩辕幽只听见轩辕默恭敬地应下,眼看着人已到了门口,慌忙的躲到寑殿的榻上。冼宫主推门而入,四下打量一番,并无不妥,直奔寑殿,接连几日云梦洞天昼夜不分传授心法,难免乏累。径直脱下外袍,至榻前,双眼微眯,嘴角上扬一个满意地弧度,满是温柔而宠溺。轩辕幽把头埋在被子里,大气亦不敢喘,被子轻轻地颤抖着,冼宫主只怕憋坏自己的爱徒。不禁温柔地将被子慢慢扯下,露出那一双楚楚可怜的小脸,扯着虚伪至极的笑,挥着小手 “嗨!师尊,这么巧”虽然如此打招呼的方式至low至极,某宫主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眼神中竟有几分温情。轩辕幽眼看着冼宫主即将压了下来,本能地转过了头。半会只见古怪宫主只是和衣躺在榻边,很是乏累的样子。轩辕幽偷偷转过头,便对上冼宫主的视线,想再逃离,已来不及。 “圣女貌似对本座有所期待”轩辕幽满心慌张。 “师尊说笑了,徒儿不敢”冼宫主怎会轻易放过。 “哦?圣女不敢什么,本座不知,圣女深夜爬上本座的床,是想着欺师灭祖吗”轩辕幽猛然起身,仓惶逃离。冼宫主忽然半倚半坐,很是浪荡而随意地扯了扯衣领。想着轩辕幽羞红的脸,心里莫名的欣喜。 “大哥”轩辕幽仓惶从听竹殿跑出,未免有些狼狈,未曾想正撞上轩辕默。 “小九,这么晚,怎么会,你和师尊……”轩辕默且看着轩辕幽衣衫不整,慌张地模样,莫不是,小九没忍住,轻薄了师尊。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轩辕幽慌乱解释。 “轻薄未遂?”轩辕幽很是无语。确定过眼神,这个是我大哥的人,脑袋还能不能正常人一般聊天,玩耍。 “大哥,这件事莫要让阿离知晓”轩辕默这才想起,轩辕幽终是未出阁少女,此事若是传出去,自是对她闺名有损,传到夜儿耳朵里,怕是……怕是离夜此时亦顾不上。 “大哥,表哥最近可是在忙些什么”轩辕默想来已有数日未曾得见离夜,若不是师尊说起修炼内门心法之事,入了霄渺峰之后,各忙各的,只怕愈加疏离。轩辕默只得将离夜云梦洞天修炼心法之事全盘托出。 “清心寡欲”冼魔头算你狠。轩辕默不得不提醒轩辕幽一声。 “云梦洞天中设有结界,非宫主本人怕是无法硬闯,小九还是本分些,不要乱了规矩才好”轩辕幽半个字亦未听进去,管它什么规矩,我轩辕幽便是规矩。只是硬闯结界怕是未及见到离夜,已然被这倒霉宫主撞见,且需从长计议。苦心设计了三天三夜,是夜,一身夜行衣,小心潜入云梦洞天,只见洞口灵气逼人,怕是结界高深的狠。轩辕幽只得小心投了枚石子,即刻反弹回来,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忍不住用手轻揉了片刻。管它什么结界,法印,本尊今日是闯定了,某宫主自某人触碰结界便已察觉到有人硬闯,难免蹙眉,无可奈何,还真是片刻安生不得。只得换作青桐印加持结界,轩辕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进入云梦洞天,不禁双手间摩搓了片刻,喃喃自语,什么破结界,还以为多么高深,平白劳神了三天三夜。向前探入,但闻嘀嗒,嘀嗒水落下的声音,不禁兴奋,熟悉的凝神香越来越近,忍不住加快脚步。直至见到仙雾缭绕处那抹寒泉,离夜赤裸着上身端坐在寒泉之上。仿佛察觉到有人靠近,那泛着冰珠的睫毛缓缓煽动了几下,倏尔睁开双眼,紫眸潋滟。只见眼前之人不是冼宫主而是轩辕幽,迅速将外袍扯来,起身至轩辕幽身前,胸前景色,一览无余。虽然先前不知轻薄了多少遍,亦是难免心动。轩辕幽竟难得面红耳赤,退后了两步。离夜竟有一瞬间失神,一把扯过轩辕幽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冰冷的身体里,那愈跳愈快的心脏。轩辕幽想着撤出自己的手,离夜亦未勉强。 “公主原来只是来看臣”轩辕幽一脸茫然 “不然呢”轩辕幽难免心虚,怎么可能仅仅是看看呢。当然要抱抱,要摸摸,要亲亲。 “不然,如此公主可以回去了,臣很好,不敢劳烦公主挂心”轩辕幽眼看着离夜回到寒泉之上,继续打坐,拳头不禁抠进了肉里,还真是清心寡欲。忿忿而去。只是还未出结界便改变了主意。离夜正是修炼至关键,再次被打断,难免有些不悦。只是抬眼便见一只白狐,一双幽蓝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好不可怜。未等离夜起身,小狐狸已然跃到离夜身前,蹭一下窜入怀中,小脑袋圆滚滚地蹭来蹭去,好痒。 “阿九,可是娘子叫你来看我”离夜的声音之中满是期待。白狐轻轻点头。离夜喜不自胜。 “娘子可好”白狐又是乖巧点头,且听离夜絮叨了半天,难免先行讨些好处,灵巧的舌头只是在离夜颈间轻舔了片刻,离夜只觉得湿痒难耐,亦舍不得气恼,只是将小家伙揽在怀里,声音无比柔软。 “阿九,以后万不可再如此,本小公爷已与娘子私定终身,怕是本小公爷身边的蚊子但凡有母的,娘子知晓后皆会吃味哭闹的”白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仍是yin心不改。小爪子轻轻在离夜胸前勾勒着。小耳朵贴在离夜胸前,且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呆子,要何时才知道,你娘子我,现在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吃得狠狠的,甜甜的。怀抱自然不如先前那般温热,白狐亦是无比贪恋,眼看着天渐渐放亮,不得不幻回人形,不舍地自离夜怀抱里窜出,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无比刺眼。刚走出云梦洞天,只觉得眼前之人愈加碍眼。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不禁将轩辕幽上下打量一番,小狐狸果真越来越大胆,竟敢夜不归宿,想来本座平时未免太过娇纵了些。 “本座想着女子的日常行为规范圣女自是再知晓不过,妇德:心之所施;妇言:口之所宜;妇容:貌之所饰;妇功:身之所务。妇德,不必富有才干、聪明绝顶;妇言,不必伶牙俐齿、辩才过人;妇容,不必颜色美丽、娇娆动人;妇功,不必技艺精巧、工巧过人。 幽闲贞静,敬慎守节,有羞耻心,行事符合礼仪,叫做妇德; 择选善语而说,不道恶语,以免伤触于人。 等事情过后再加以详说,自然不招人讨厌。 如此叫做妇言; 衣衫不论新旧,都洗得干干净净。 按时洗头洗澡,使身体洁净。 叫做妇容; 专心纺纱织布,不好与人戏笑玩闹。 准备好酒食饭菜,以招待宾客。 叫做妇功。 圣女可知这四点,是女人的大德,缺一不可”轩辕幽一大早便被这冷面宫主莫名巧妙教训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尊何故此般挖苦,徒儿不敢恃宠而骄,何谓,打不得,骂不得,比不得,惹不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徒儿岂敢说个不字”冼宫主不急不恼,且瞥了眼轩辕幽 “你、很、好”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且照看好圣女,若是再有一次,尔等自行了断便是”丫鬟婆子跪倒一地,无不提心吊胆,只是可怜冼宫主一番苦心,终是喂了狐狸,吃得渣都不剩。整颗心都在云梦洞天,只想着此行难免匆忙,竟忘记查探,方圆十里内不知有没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妖前来试探结界,公的还好,若是母的,休怪本尊翻脸无情,蚊子当然不行,便是那寒泉中的鱼,只能,必须,一定皆是公的才好。不知神游了多久,春华已然将早膳备好多时,只见轩辕幽仍在傻笑 “圣女,圣女可是吓死奴婢了”轩辕幽回神,看着满桌饭食,自是愈加美味了几分。 第二十七章赤金山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七章赤金山 “仙尊,媚娘办事不利,还请仙尊责罚”血池中,满是赤红怒目,腥臭作呕。黑绿色的怨灵窜来窜去,媚娘几番强忍着腹中翻腾,已然窜到嗓子眼,不得不再咽回去。银色面具之人,正享受着最美味的珍馐一般,仔细品尝,真是味道越来越差了。 “来人,将我那宝贝弟弟给本座带来”不时,衣着打扮几乎一般无二的两人,一个温润如玉,如青竹般君子淡雅,一个,面目狰狞,眼神狠戾,嗜血,暴虐而残忍。视生命如草芥一般。弟弟恭敬地见礼,半会没有得到哥哥回应,只得拱手弯着腰,再回神,身上的香囊不知何时被抢了去。只在那满是污血,腥臭不堪的指尖把玩,哥哥只是随意一扫,只瞥见弟弟在意慌乱的目光。 “一个香囊而已,自小到大,但凡你想要的,本座何时亏过你,便是那最宝贵的心脏,本座皆让给了你,只是本座一直以为,落儿应当时常记得本座这番爱惜之情”弟弟恭敬跪下。 “哥哥对落儿的大恩大德,落儿莫不敢忘。但凡大哥吩咐,落儿不敢不从”哥哥脸上扯出几分肆意地笑,本座量你也不敢。只是可怜这香囊,狐狸精果然是最喜这媚人之术。不禁将跪在地上的媚娘仔细打量一番,同样是狐狸精,怎么就如此不同呢。媚娘自是查出几分心意来。 “仙尊若是喜欢,媚娘虽然粗鄙,寻常香囊还是可以勉强绣得,只是不知仙尊喜欢什么花样”香囊随手一丢,白衣超尘之人小心捧在手心,仔细挂好。只是不小心沾染了那恶心的污浊之气。 “一个月之内,本座需要三千金系圣元巅峰弟子,落儿莫要让本座失望,否则,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那只白狐就在霄渺峰上……” “春华,快点,该你出牌了”轩辕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玩着纸牌,春华想了半会,眼看着轩辕幽只剩一张牌,秋月还剩两张,自己运气背到极致,作为地主抓到如此揪心的牌,可怜了自己手里这一对天,看着轩辕幽稳赢的样子,想来自是拿到一个很大的牌,只得甩出了一个对子,结果秋月顺利出逃,轩辕幽险些没笑得背过气来,将手中牌翻开,竟是最小的那张。技不如人,春华认赌服输剥瓜子。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竟不知背后之人何时神出鬼没地站了多久。秋月赢了地主,却没有那般好运气,只出了两把牌便被抓住了。轩辕幽欣然享受着两个侍女殷勤的伺候,翘着二郎腿,不忘随意地抖着,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边嚼着瓜子,生怕别人听不到。 “想我轩辕幽纵横赌场数载,最擅长的还要属这斗宫主,言说这冷面宫主……”轩辕幽只当是春华眼睛进了风沙,奈何一直冲着自己眨眼。不禁上前,仔细帮着吹了吹,春华实在是尽力了。 “来,我们一起斗宫主,誓与黑暗势力斗争到底”春华猛然跪坐在地。 “宫主恕罪”秋月随之端跪在地,轩辕幽才发觉,背后之目光好生灼热。起身,回头,笑得好不真诚。冷面宫主难得回应一脸姨母笑。 “师尊辛苦,师尊请坐”轩辕幽随意扯起衣袖在石凳上敷衍擦了擦,示意春华将纸牌收起。冼宫主缓缓坐直身体,示意轩辕幽入座,秋月已然前去重新泡上一壶新茶。 “本座竟不知,圣女赌技如此卓绝,更不知,这仙界,魔界,人界竟有斗宫主此等玩法,还真是十分别致,精彩绝伦,让人叹为观止”轩辕幽勉强咽下一口茶水,险些没有喷出来。 “师尊若是喜欢,改日再玩,带上师尊便是”冼宫主的神色稍缓。 “圣女的女诫背诵如何,若有不懂之处,为师很乐意为圣女指点一二”轩辕幽只得硬着头皮死撑。 “多谢师尊关心,徒儿顽劣,亦非愚笨至极,只是他人三日便可参悟的道理,徒儿用上他十天半月自然悟得到,不敢劳烦师尊,且冬季干燥,最是肝火旺盛,徒儿只怕惹怒了师尊”刚泡好的新茶,冷面宫主亦不觉得烫,一口饮尽,起身,轩辕幽不禁松了口气。已然走到石阶之下,冼宫主猛然转身。 “为师且要前往赤金山一些时日,圣女莫要生事,若是居心叵测之人,无意惹恼了圣女,定要等本座归来。”轩辕幽且在这冷面宫主脸上看到了一番真情实意,只是莫不是用错了地方。亦不好辜负了此般深情。已然走出了花园,眼看着你走你的听竹殿,我过我的落雨轩,未曾想且又一次被拦住了去路。 “圣女莫要贪玩,贪食,贪……罢了,莫要再入云梦洞天”轩辕幽奇迹般竟有些心虚,贪玩,贪食也就罢了,贪……云梦洞天,没有这刺眼的宫主,自然不可能安生了,所为宫主在外,嘱咐自不作数。冼宫主只看着轩辕幽不以为然一直玩弄着手指,忍不住上前,狠狠扯过轩辕幽的手臂,将人带入怀中。 “本座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轩辕幽难免心律失常,从未见过这冷面宫主如此戾色严辞。 “徒儿,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冼宫主几番压抑情绪,眼里勉强透出几许温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转身而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艰难。轩辕幽竟查出几分落魄,终是不忍。 “师尊为何对徒儿如此之好”冼宫主终是忍不住苦笑。 “因为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圣女啊”看惯生死,终是看不破红尘,世间痛苦之人岂非你一个,只是他人之苦,与本座终有何干。红尘苦,苦红尘,哪怕是再无轮回,本座亦不畏,陪你走上一遭。 因为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师妹啊!轩辕幽只觉得头痛欲裂。险些跌倒在地。 “小九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轩辕默且扶着轩辕幽至落雨轩。守在榻边片刻。 “小九可是最近被师尊逼得紧了”轩辕默不禁想到轩辕幽方面气歪了太傅鼻子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脸上竟不知扯出了一抹笑意。 “大哥,可体味过那种爱而不得,无能为力”轩辕默不禁笑容敛起,面露难色。 “小九以为孤是谁,人前被人唤一声太子,表面风光无限,只是高处不胜寒,殊不知多少双眼睛且时刻盯着东宫的一举一动,爱而不得,连命亦不是自己的,谈何情爱,情爱尚且不能追随本心,无能为力之事自然太多”若孤不是那太子,幽儿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仙门宗主,或许可以,只怕成全一段佳话,亦未尝不可。 赤金山,门中长老,弟子,皆已沐浴焚香,仙门中仙乐铮铮,门中弟子分列两旁,且迎接着贵客的到来。两个时辰后守门弟子来报 “启禀掌门,圣尊已至山门之下”赤金山掌门赤云楚,且慌忙整理衣襟,头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站直了几分,门中长老,弟子皆是小心整理了一遍,丝毫不敢怠慢。且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只觉得腿有些打晃,勉强站立。 “圣尊到”冼宫主一袭白衣飘飘,不染一丝尘埃,就这样负手而立,接受着万人的膜拜,恭迎圣尊,万人之声山呼海啸般不绝入耳,冼宫主走在人前,赤云楚小心在前引路。无不殷勤周到。 “圣尊且小心石阶”奈何一个小小石子横在石阶之上,赤云楚慌忙蹲在地上小心拣了起来,攥在手里。长老自然明白眼色慌忙上前接过,而后又转交内门弟子,内门弟子转到外室弟子,最终传到清扫弟子,不知以过了多少人之手,恰巧仙乐暂停作响。赤云楚大惊失色,只是冼宫主不时大笑出声。 “本座竟不知,赤金山上竟然也耍起了这击鼓传花的把戏,想来圣女最是贪玩,早知道本座便带她一同前来,自是十分欣喜”清扫弟子只看着这枚石子,竟是无比烫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赤云楚自是看出了几分门道。 “圣女若是贪玩,门中还有许多平时活跃,顽劣不堪,喜欢戏耍的弟子,圣尊若是不弃,不妨先行收于霄渺峰,劳烦圣尊帮小仙管教一番,小仙自是感激不尽”冼宫主双眼微眯,随意打量了一番,几分不屑,再清楚不过。 “好啊!只是霄渺峰的规矩,想来赤尊主自是知晓,仙姿太低的,本座怕是万不能收的”赤云楚忙着应声。 “自然,小仙断然不敢如此应付圣尊”赤云楚且与长老低语了几句。不时摆宴,琳琅满目,酒菜飘香,仙娥起舞,仙乐不绝,冼宫主不时与吃云楚推杯换盏,一场酒宴,自是宾主尽欢。只是饮了几杯,便有些醉意,只见眼前那仙娥一身白色鲛人俏,竟是无比熟悉,未及起身,那仙娥已然投怀送抱,满目柔波,饱满的双唇,莹莹水润,只向那银白面具之下那抹薄唇凑上。众人皆是惊呆了双眼,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冼宫主一把将人揽到了怀里,挑起仙娥的下颚,眼神亦没有声音那般轻佻撩人。玉手已然向那衣襟滑入,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半分流连。 “乖,且看本座晚上仔细疼你”众人只是当作冼宫主酒后风流,亦不敢妄加议论。那仙娥亦是个有分寸的,只是一个眼色,便向赤云楚恭敬地见礼。 “尊主,圣尊怕是醉了,奴婢这便护送圣尊回寑殿休息”赤云楚见冼宫主走路亦有些打晃,抱着酒坛 “来,不醉不归”离开庆云殿,冼宫主的颜色立即狠戾了几分,至寑殿,广袖一挥将门带上,仙娥惶恐跪地。 “本座做事,何时需要外人横加干涉”媚娘叫苦连连,只是,只是仙尊之命不可违。 “媚娘该死,媚娘只是……”媚娘被麒麟之火烧得生疼,痛苦之声,无法言语。冼宫主冷冷地说了句。 “那便去死吧”门外人听够了,便返回报讯。 “求宫主饶命”冼宫主看亦不愿看她一眼,杀你莫不要脏了本座的手。 “本座相信,汝当知,本座要取汝的性命不过轻而易举,若想活命,莫要再试探本座底线” 第二十八章无心宫主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八章无心宫主 “媚娘姑娘有何吩咐”一个黑影暗自消失在苍忙夜色中。媚娘整理了一番,又是一副高贵温婉的模样。伺候冼宫主用早膳,赤云楚赶来时,就看到好一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媚娘随意地坐在冼宫主的腿上喂食,冼宫主主那冰冷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在怀,本是不忍打扰。奈何请佛容易送佛难,况且这尊大佛且得罪不起,只得处处小心应付着。 “圣尊昨夜休息可好”冼宫主双眼微眯,怀中人难免又拉紧了几分,言语轻佻,眼神中还有几分春意未尽之感。 “本座还要谢过尊主的美人,本座甚是欢喜”赤云楚看似如释重负,实则内心更是煎熬。 “小仙已从门中选出三百圣元巅峰弟子,准备送往霄渺峰,想来皆是贪玩,会玩的,圣女定会欢喜”只是冼宫主自始至终均未抬眼,只顾着手上把玩着怀中美眷的青丝,一圈圈在指尖缠绕着,赤云楚心中自是没了底。 “本座不知,我霄渺峰竟是短了你赤金山这三百弟子不成”赤云楚心头一惊,原来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 “小仙不敢,小仙哪里敢敷衍圣尊,只怕是门中弟子顽劣惯了,扰了圣女清修便是小仙之错,小仙亦唯恐门中弟子不懂规矩,枉生事端,给圣尊招惹麻烦”冼宫主终于缓了几分颜色,声音看似温和商量,实则根本没有半点讨还的余地。 “三千弟子,不能再少,莫要那仙门道友们误以为本座是来强抢他人弟子的”赤云楚心里难免咯噔一下,明抢难躲,暗抢难防,心里已然气得跳脚,面上仍是恭敬非常。 “圣尊说三千,那便是三千。并非小仙舍不得那三千弟子,只是圣尊想来自是知晓的,我赤金山穷山恶水,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比起其他仙门本就拿不出手了些,如今这三千圣元怕是已动了我赤金山的根基”冼宫主这才晓得这赤云楚心中的盘算。 “哦?本座且听听,尊主要本座如何才肯心甘情愿将这三千弟子随本座带走”赤云楚亦不再客气。 “小仙虽然闭塞,仍是听闻霄渺峰内门心法……”冼宫主不禁面色狠戾几分。 “嗯?尊主竟是对本门心法打起了主意”赤云楚心头难免惊慌,一颗心仿佛在温水中煮沸,扑通扑通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仙不敢”赤云楚只得伏低做小,暂且委曲求全。冼宫主亦管不了他那么多。 “本座看你很敢啊!想要本门心法,亦无不可,只是……”话说半句最是撩人,赤云楚已然红了眼,难免急躁。 “只是什么,烦请圣尊赐教”只见冼宫主面露几分难色。 “不是本座不愿相传,只是这心法说起来,一直是个忌讳,若不是本座与尊主投缘,那是万不能讲的”赤云楚只觉得心头奇痒难耐,更是奉承殷勤,卖力讨好。且看着冼宫主噎了一口,忙着上前茶水伺候,亲娘老子怕是未见如此孝心。 “说起来不怕尊主笑话,本座亦是受这心法所累,女色怕是平时皆难以近得,皆怪我那狠心师尊,想来我就恨得牙痒痒,本以为老头子偏爱本座才将心法传于本座,谁知……唉,不提也罢,逝者已逝,莫在与之争短长。” 落雨轩,冼宫主不在霄渺峰的日子,轩辕幽本以为老虎不在家,狐狸当老大,谁知,明里暗里,这多事宫主不知安排了多少人时刻盯着落雨轩,就连那寑殿怕是亦不放过。轩辕幽只得反其道而行,先是老实本分了几天,就是春华,秋月亦觉得有些安生的不可思议。每日轩辕幽竟主动拿起《女诫》时而诵读,时而思索着什么。夜里闲来无事,竟做起了女红。守卫渐渐觉得无趣,自然放松了几分警惕。是夜,轩辕幽沐浴汤池,轻薄如翼的中衣滑落,少女婀娜曼妙的身姿,无比清楚的勾勒在眼前,梁上之人早已是强弩之末,气血翻涌,鼻血横流,轩辕幽亦不急,玉足缓缓抬起,里衣已然滑至大腿根部,梁上之人只觉得丹田郁结,再看下去怕是走火入魔,可怜了这万年的修行。终是忍不住归去。轩辕幽且听着梁上的动静,嘴角忍不住扯出几分笑意。这媚术许是许久未用,应付如此浪荡轻浮之人三成即可,未曾想竟用出了五成。片刻后一袭夜行衣已然穿戴整齐,自梁上窜出,未有丝毫动静,夜深人静,偶尔只剩下虫鸣。 “秋月,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春华只听沙沙几声,便没了声响。许是自己撒了癔症。 “嗯……哪里有声响,早些睡吧!不然天都亮了”秋月继续睡的香甜,春华亦未多想。轩辕幽不禁感叹,皆怪这冼宫主,这日日三餐两点,莫要太丰盛了才好,这身姿怕是又丰腴了不少,幸好不是自己的。只是行事难免吃力了些。 奈何至云梦洞天便生生看到一场活春宫,莫非是那梁上之人。咳咳,还真是自作自受。想我堂堂仙门至尊,竟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妈的,磕药了吗,有完没完。轩辕幽只觉得打了一个冷战,巨大的威压在自己身后,现在若是动作,已然不占上风。那人似乎已察觉轩辕幽之动作,不禁环住轩辕幽的腰肢,冰凉的触感陌生而又熟悉,莫非是师尊。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 “圣女可看够了”被人紧紧困在怀里,轩辕幽想转过身亦是无比艰难。 “徒儿,徒儿只是……”背后之人猛然打断,不胜轻佻,意味再明显不过。 “圣女只是什么,只是漫漫长夜,空闺寂寞”轩辕幽想解释什么,脸已经红了个通透,心跳变化分明。扑通扑通,清晰可见。只是…… “这云梦洞天,圣女莫要再来才好”轩辕幽挣脱了束缚,猛然转身,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只是难为这冼宫主还真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好像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轩辕幽反复思量,那精壮的男子终是安静了下来,身下女子难免有些意犹未尽之势,还好,男子许是真的乏了,未再缠绵。奈何天已放亮,轩辕幽只得悻悻离去。 “阿九”又是一场美梦了无痕。醒来难免觉得冰冷了些。一别数月,好像几辈子那么久,阿离,本尊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不想做青桐山万人仰视的颜尊,我,只要你爱我。阿九我爱你,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等我,娶你。 轩辕幽在心镜中将一切尽收眼底,平生只会相思,除了相思,便是相思。世人皆说相思苦,我道世人苦相思。相思入骨,难分苦甜,苦亦是甜。生生世世,定不负君。 赤金山,赤云楚只当是冼宫主不愿相传,故意周旋。只是端其表情,诚然有几分真心为难。 “尊主若是打定主意要修习这心法,本座自然不吝分享,本是仙门一家,何苦你我分得如此分明,我霄渺峰有的,各仙门皆可与之共享”赤云楚心中难免欢喜。 “小仙多谢圣尊赐教,赤金山定当与霄渺峰同气连枝,福祸相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衷心表的彩虹屁一串串,熏得毫无食欲可言。 “既然如此,这心法本座今日便馈赠于尊主,尊主但凡有难以参详之处,本座且在赤金山多留几日,以便辅助尊主一二”赤云楚已是红了眼,手上失了分寸,瑟瑟发抖着,忍不住翻开首页,八个大字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瞬间清醒。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失神间,心法不禁落在地上。侍女紧忙将心法拾了起来,举过头顶,恭敬地双手拖着。冼宫主心里不禁冷笑,想算计本座的人,只怕是早已入了血池。 “冼宫主莫不是再戏耍小仙”赤云楚毕竟一仙门之主,自然不是个没脾气的。 “尊主何出此言,适才分明说好的同气连枝,福祸相依,仙门一家,本座怎好戏耍尊主,尊主若是信不过本座,那心法随意处置了便是,莫非尊主是要与本尊当场为难”赤云楚自然不敢,亦不能,与霄渺峰为难,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怕是想给冼宫主做孙子,人家要不要回一声爷爷,还未可知。只得好脸相迎。 “圣尊说笑了,小仙一时失态,圣尊只当是污浊之气排出便是。只是这么说,冼宫主竟也不能……”赤云楚终是未能说出口。堂堂仙门至尊,岂容此般侮辱,品评,自己莫非闲自己是那猫儿,有九条命,嫌命长。 “尊主是想说,本座不能人道”手上不禁用了些力气,像那温软抓去。媚娘不时发出一声呻吟。赤云楚难免尴尬。 “尊主可知,人界,便是那阉人亦可与宫女结成对食,莫不是尊主以为本座比那阉人更不如”赤云楚慌忙上前解释。 “小仙不敢”冼宫主将媚娘抱下,满是怜爱,媚娘亦是双眼含情,款款情深。 “男人征服女人,除了用下半身,还可以有很多法子和乐趣,尊主若是哪日有兴致,本座不妨与尊主切磋一二”赤云楚难免骂街,麻蛋,老子是来讨心法的,不是和一个太监学春宫的。叨扰了多时,终是退下。 “来人,沐浴更衣”冼宫主随意闻了闻衣襟之上,满是狐骚之气,哪里有我家小狐狸半点香甜。亦不知,那小狐狸有没有传言那般安分。 “师尊,师尊别闹。师尊怎么心跳如此之快” “傻徒儿,那是你的心跳”轩辕幽猛然惊醒,心跳,无心,无心宫主,明明感觉那就是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九章走火入魔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二十九章走火入魔 赤云楚拿到内门心法,心里是七上八下,练也不是,不练亦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若是当真练成,倒也无妨,只是谁知那冼宫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有意戏耍本尊,又能如何。 “来人”片刻,首席弟子恭敬地见礼。 “徒儿见过师尊”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 “无情快来坐,这两天为师一直苦于应对圣尊,想来已有几日未曾与无情如此亲近谈心,最近功法修为可有受阻之处,但说无妨,为师帮你参详一番”话说这赤金山虽然穷山恶水,只是这司徒无情却是一等一仙姿卓绝,颇具慧根的天才。悟性甚好,少年成名,深得赤云楚抬爱,乃继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山中长老,弟子皆是对其理喻非常。 “不瞒师尊,徒儿虽已参透点石成金术至圣巅峰,只是难免有时运用不当,十有一二次不当,有时好些点成透玉,有时更糟,石头还是石头,想来自是徒儿愚钝,不如师尊那般造化天人”果然无情最得我心。 “无情可知,众多弟子之中,为师最是偏爱你”谈话间,赤云楚将心法示于司徒无情。司徒无情只是瞥了一眼,自然知道这是多少仙门大家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师尊这是…… “为师老了,这赤金山早晚是要交到无情手中,为师无能,未能在有生之年将赤金山发扬光大,眼看着要应劫,只怕是无法再守护赤金山这万年基业”司徒无情只看着赤云楚那眼神中的斑驳凄凉,终是不忍,端直跪下。 “师尊且勿妄自菲薄,师尊是最好的师尊,徒儿愿为师尊效犬马之劳,便是拼掉徒儿性命,亦要保住我赤金山之荣,徒儿与赤金山荣辱与共”赤云楚眉间稍缓,心里已然乐开了花,好徒儿,竟然为了本尊可以效犬马之劳,这功法,你便先替为师试练吧! 司徒无情拿起心法,看到第一页的醒目八字,看不出任何表情。赤云楚未曾发觉,那指尖泛白,险些将心法碾碎的手,点石成金,点书最多只能成灰,不过轻轻一捻而已,只是司徒无情知道他不能。赤金山是师尊的责任,便是他的责任。山门利益与个人荣辱,孰轻孰重,自是知道如何取舍。司徒无情将心法小心收入衣襟。黯然退下。 “师兄”赤心潼一脸娇羞而又满心欢喜地迎了上来。只是这司徒无情的脸,冷得像棺材一样难看,没有往日半分的神采。司徒无情狠狠地攥着拳,不敢对上赤心潼的目光。 “师兄怎么不说话,是父亲责罚师兄了,潼儿这便去寻父亲理论”司徒无情一把将赤心潼揽在怀里,精瘦的下巴抵在赤心潼的颈间,赤心潼只觉得肩上多了一些重量,却又十分温暖,虽然自己与师兄两情相悦,只是一直恪守着礼仪廉耻,便是手亦没有牵过。不过是个拥抱,已然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出了嗓子眼。司徒无情忽然动作,额头相触,这么近的距离,含情对望,赤心潼不禁爬上一脸红霞。 “潼儿,我想,要你……”赤心潼心里慌张地不行,着实吓了一跳。司徒无情一把将人松开,整理了一番。 “对不起潼儿,是无情孟浪了”转身而去。赤心潼不过片刻失神,追了上去,从身后环住了司徒无情的腰。声音温软粘糯,带着少女的娇羞,情意款款,自心头流露。 “师兄,潼儿心悦师兄,师兄要做什么,潼儿都是愿意的……”司徒无情百感交集,只想着再任性而活一次,就这一次……一把将人打起横抱。 “圣女,这都半个月了,圣女看这女诫可是看出什么心得”轩辕幽哪里真的看得进去,便是自己是只猪,别说半月,便是三天早已熟读于心,只是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放在读书上,想来与离夜已然数日不见,心中自是想念的紧。内心焦灼难耐。叔可忍,婶不可忍。今晚定要再探云梦洞天。晚上还特意煮了碗素面,宝贝一般小心温着,奈何这春华秋月一直盯着,待到自己沐浴更衣,准备就寝已然过了两个时辰,轩辕幽换上夜行衣,手里小心地捧着面,悄悄地潜入云梦洞天,还好,这次没有被人发现,心里忍不住几分窃喜,正想着冲破结界,未曾想有人,听闻这脚步声,还不止一个。想着藏起来,却光秃秃的石头不好隐藏,只得现出真身,躲在石缝间。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部带着纯黑面具,不时已将云梦洞天团团围住。 “刚刚分明看着人朝这边跑过来,怎么就没了踪影”面具人不禁在周围展开搜捕。轩辕幽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竟躺着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人,仔细分辨一番,不是那平山派花青岚是谁,想来至圣中期,对付几个小贼亦是不难,怎会此般落魄。轩辕幽本想探其脉相,奈何狐身如今多有不便。轩辕幽上前只见那眼珠轻轻地滚动了几下,想来自是要醒来。花青岚满脸的不可置信,霄渺峰上哪里有如此高阶的灵狐,莫非是这灵狐救了自己。白狐向着自己眨了眨眼。花青岚且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暗想,不好。示意白狐赶紧离开。轩辕幽自然不是那见死不救,贪生之人,猛然窜出,花青岚想阻拦已是不及。面具人悉数向白狐围去。花青岚狠狠地攥着拳头,奈何自己堂堂平山派掌门爱徒,如今竟靠一白狐保全自己,想来这仙门至尊,如此草菅人命,罔顾苍生,怕是连这畜牲亦不如。 轩辕幽怯怯地后退,已然被逼到云梦洞天结界处,面具人终于没有了好脾气,齐齐出手,一团团黑气,纵使白狐有灵光护体,亦是被震伤了心脉,一口心头血喷出。染红了通体洁白的毛,花青岚拼了命的向外爬去。只见那群灭绝人性的面具人亦未有放弃之势,先前不过用了五成功法,如今是真真的十成功法,怕是誓要了那白狐之命,花青岚刚要起身,只觉得颈间发麻,再没了知觉。 离夜正在修行关键,眼看着冲破大关,心口揪着疼,疼得要命,这种感觉阿九血祭祭天塔的那日亦是出现过,莫非阿九出了事,霎时真气逆行,已然是走火入魔之势,亦顾不上,心里只想着颜幽,便拼了命地冲出云梦洞天。轩辕幽正想着换作人形,祭出伏羲琴,暴露身份且好过命丧当场。眼看着一团团黑气像自己拍来,幽蓝的瞳孔无限放大,正欲幻形,已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本尊且看今日谁敢伤它”轩辕幽心头一紧,此情此景竟是这般熟悉,不好,魔气入侵。抬眼只见,离夜双目赤红,还渗着黑气。面具人不禁后退。离夜一掌祭出,面具人应声倒下,恶心地黑血泛着恶臭,显然他们不是人,而是炼尸,怪不得会将花青岚伤成那般模样。面具人像狗一样连滚带爬想要遁逃。离夜且将白狐安置妥当,而后逼近面具人,眼神满是狠戾。 “想逃,伤了本尊的灵狐,管你们是人是鬼,且留下命来”只见离夜掌间泛起一团黑气,一圈圈打转,不断放大,且不过用了三五成功法而已,面具人还来不及交代遗言,已然化作黑气,只留下一团团恶臭之气。离夜抱起白狐至云梦洞天。只见白狐向那石间窜去,哪里还有花青岚的影子,幸好素面还在,白狐咬着食盒至离夜身前。离夜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白狐抱在胸前。白狐见离夜小心地打开食盒,看着那一团不知何物的面条,眼神中满是柔波欣喜,如同眼前那不是一碗面,而是王母娘娘的仙桃。白狐难免欣喜。只是猛然想起什么,竟又忘带了筷子。白狐失神间,离夜已然将一碗彻底冰凉,且粘作一团的面条,不知如何吞了进去。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再加上青桐山与霄渺峰相隔数万里的距离,好吃,世人皆道红豆最相思,可是没有尝过这素面的滋味。白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离夜这笑,实在是,太迷狐了,真是比狐狸精还狐狸精。猛然蹿到了离夜胸前。 “呜呜”声音好不委屈。伦家为了给你送个面,险些丢了性命,怎么那面竟比本尊更加有吸引力吗。小爪子在离夜胸前轻轻地挠着。离夜这才想起来,白狐先前受了重伤。忍不住查探一番,白狐自然不好放过如此机会,且在离夜怀里,理所当然的腻歪着,顺便讨些便宜。鼻子在离夜颈间拱了拱,竟也没有动作,白狐愈发大胆,直奔着那有些冰凉的唇。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了,离夜忽然双眼瞪得浑圆,转而满是宠溺,重新将白狐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白狐光洁柔顺的毛。不忘善解人意地开导着。 “阿九果然是个糊涂的,每次赐面不给筷子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你跟了她几万年,她竟不懂得,冬去春来,饱暖思yin欲,最是容易发情,等本小公爷回青桐,自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自然不会像阿九这般,让你一个人深闺寂寞,独守空房”白狐且看着那性感的薄唇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终是舍不得,只是冷不防地凑了上去,终于得偿所愿,离夜亦未恼怒,吻便吻了,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让阿九知晓,不然,不然本小公爷便将你嫁于黑瞎子。白狐不禁冷笑,黑瞎子是何物,莫不是若青玄那般憨傻可爱。 话说不过数月之间,青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只是颜宗倒也无妨,奈何掌门师伯将整个青桐交给青玄打理,每日还要练功,晚上还要守着主人,每日忙的如旋转陀螺,真她娘的想骂街,是不是搞错了,人家可是一只熊猫哦。好不容易啃着鲜嫩的竹笋,一个喷嚏又是一个。莫非是自己穿的少了,得了春寒,人界诚不欺我,春捂秋冻,明日定要将师尊那貂皮穿上。一只熊,身上再披着一只熊,好和谐哦。 第三十章主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章主婚 “潼儿,我……”司徒无情将赤心潼揽在怀里,只觉得嗓子哑得厉害,半个字亦说不出。赤心潼俨然一副初为人妇的娇羞,将头埋在司徒无情颈间。 “师兄”一声师兄唤得司徒无情心头一颤,只得将一切吞了回去。 “潼儿,若是无情负了你,你当如何”赤心潼忽然无比认真地看着司徒无情。 “师兄切莫胡说,潼儿如今已是师兄的人,既为夫妻,哪里还有什么相负不相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兄莫不是要始乱终弃”司徒无情满是心疼,终是自己的错,竟然心意已决,就不该再来招惹赤心潼。只是,只是自己忍不住贪心,贪心那怀里片刻的温存,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赤心潼只觉得有些心慌,竟查出了司徒无情几分心事。 “师兄莫不是有事相瞒”司徒无情眼神不禁躲闪。赤心潼起身,穿戴整齐,直奔掌事堂去寻父亲。司徒无情赶到已来不及。赤心潼只是苦笑,眼神中没有半点神彩。对司徒无情仿佛看不到一般。司徒无情上前,一把将人扯在怀里。 “潼儿,对不起”赤心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没有半分委屈,皆是心疼。认真且认真地看着司徒无情。 “无情,给我个孩子吧”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赤心潼第一次看到司徒无情流泪,那泪水仿佛刀子一般凌迟着赤心潼的心。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三日后,赤金山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冼宫主亲自主婚。 “恭喜赤尊主”冼宫主拱手。赤云楚陪着笑脸。 “同喜同喜”只是奈何这痴女,明知司徒无情不能人道,还非要以死相逼,还好司徒无情是个懂事的,果然是我的好女婿。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饮下合衾酒,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缠绵之间无不小心体贴。一夜之间不知宠爱了几遍,亦不觉得乏累。 “夫君”司徒无情忍着泪水。 “终是为夫亏欠你”赤心潼双目含情,满是欣喜,尽管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夫君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司徒无情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宠溺非常。 “只要是潼儿所出,男孩女孩皆是好的,女孩更好些,女孩肖母,如母亲一般美好可爱,为夫最是喜欢”忍不住又是轻怜蜜爱一番。可怜了下人,烧了一晚上的热水,外面守夜的侍女脸如烙铁一般,红热滚烫,姑爷还真是,真是……直到天亮,才云覆雨收,司徒无情为赤心潼洗干净了身子,起身去寻师尊,吩咐下人不得打扰娇妻休息。临别前不忘温柔地落下一吻,果真折腾狠了,失了分寸,只见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满是青紫,止不住心疼。 “弟子拜见圣尊”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且看着这司徒无情面若桃花,如沐春风,只是可惜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奈何所托非人,平白葬送了自己,还真是愚忠。权当是日行一善,多管闲事罢了。随手从随身空间中拣出一瓷瓶,交于司徒无情。 “圣尊这是……”冼宫主只是伏在司徒无情耳边低语着。司徒无情恭敬拱手。 “弟子谢过圣尊,圣尊大恩大德,弟子莫不敢忘”待司徒无情起身,哪里还有冼宫主的影子。手里紧攥着白玉瓷瓶,九转还阳丹,可在修习心法之时,掩去纯阳之体,只是修习心法未成之时,不得动欲。只是禁欲,总比彻底断念要强得多。随手打开瓷瓶,仰头一口吞了进去。只是可怜了赤心潼那里,怕是要瞒上一阵,待心法修炼大成,再将真相告知。想到昨晚,竟还有些意犹未尽。奈何服了这九转还阳丹,便不可动情,房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未及天亮,轩辕幽已幻作人形,匆忙赶回落雨轩,奈何被春华逮了个正着。春华慌忙掩门。 “圣女可是要吓死奴婢,昨夜山中出了大事,据说有妖物横行,长老们连夜捉拿,亦未将那妖物捕获,奴婢担心了一整夜,终于是将圣女盼回来了,圣女莫要再夜间行事才好”轩辕幽自然知晓春华护主之心,心里不胜愧疚。只是不知那花青岚何在,莫不要落入那妖物之手才是。沐浴更衣之后,用早膳之际只听着春华秋月讲那妖物之事。一口藕汤刚刚入口,还有些烫,险些一口喷出。春华慌忙上前。 “你们说那妖物是什么,再说一遍”秋月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得重复了一遍。 “据说妖物是一只灵狐,全身通白,只有那眼睛深邃幽蓝,散发出的妖气无论神仙凡人皆被蛊惑;嘴里还能吐火,方圆数里,无一生还,十年之内寸草不生;声音如洪,怕是这妖物学了狮吼功,乱人心神;七手八脚,九头九尾,奇丑无比……”轩辕幽不忍再听下去,只觉得头痛非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困,躺在榻上便睡它个昏天暗地。 “奴婢见过默公子”春华尽量压低了声响。 “这丫头莫非还在睡,果真没有半点样子”轩辕默径直推开门,直奔榻前,竟没有半点顾忌。兄妹二人向来亲近惯了,春华亦不好拦着。只是看这般睡相,双颊泛红,莹润的双唇间似乎还渗着口水,亦不知做了什么有颜色的梦。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轩辕默低下了头,伏在床上,轻轻地抚了下轩辕幽的头。轩辕幽轻轻地握紧轩辕默的手。 “夫君,别闹”轩辕默脸噌一下烧的通红。心跳起伏明显,久不能平静。幸好春华没有跟进来,要不然……轩辕默就这样安静地打量着轩辕幽,竟平白生出了几分媚态,不得再看下去,心中已是燥热不安。正欲起身,便被轩辕幽用力一带,揽住了脖颈。 “夫君撩完就跑,哪有这般便宜”随后香唇已然凑了上来,轩辕默眼睛瞪得浑圆,且用残存的理智将轩辕幽一把推开。轩辕幽自然有些不情愿,终于清醒过来。便看到轩辕默那羞红的耳根。 “大哥,怎么是你”轩辕默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半个字亦说不出来。轩辕幽慌忙起身。命春华泡了壶新茶。先前之事恍若未曾发生一般,自在地品着茶。 “大哥找我可是有事”轩辕默饮了口茶,终于平静了几分。 “咳咳”轩辕幽急忙递上帕子。 “近日山中有妖物出没,小九没事还是不要出门才好,尤其是云梦洞天那里,怕是不太平”好不容易轩辕默正常起来,轩辕幽看到那妖物画像,险些命丧当场。攒了七万年的老血险些一口咳出来。 “多谢大哥,小九自会当心”轩辕幽猛然想起花青岚一事,如今山中事务暂由大哥掌管,想必自然知晓一些消息。 “大哥可还记得平山派花青岚”轩辕默想了片刻,自有些印象。只是修罗场比试之后就再未曾见过。只知道入了云雀长老门下。云雀长老又来无影去无踪,神秘非常。 “小九何故想起他来”轩辕幽若有所思,想来大哥定是不知道。那么如今看来,花青岚要么被高人相救,要么陷入幕后之人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哥莫急,小九就是随便问问”轩辕默想着轩辕幽如此混日子怕是不妥,既上山修行,总要有个样子才好。 “小九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来霄渺峰”轩辕幽只看着轩辕默眼神中多了几分任真。自然有几分心虚。 “小九自然记得,不求修道成仙,便是强身健体亦是好的”轩辕默且捻着杯沿。 “小九知道就好,莫要辜负了父皇母后一番期望。寻常功法若是修习不得,四书五经总还识得,为兄且听闻,只是女诫,小九便拖沓了月余,虽然夜儿,舅舅对小九向来娇纵,疼惜,只是女孩子总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早晚是要嫁过去的,为兄只盼着你……”轩辕幽且听着这般老生常谈,很是无趣。 “小九谨遵大哥教诲”轩辕默无奈,且看着轩辕幽抱着茶壶牛饮的样子,还真是粗鄙的无以伦比。 “小姐,姑爷今日起宿在书房,命奴婢传话小姐早些歇息,不必等他”赤心潼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疼痛。终究是我赤金山欠他的。 “你且在这留守,我一个人进去,关键时刻怎么做,你懂得”一男一女身着夜行衣,男人轻松潜入密室,女子在外把风。暗访了数日,才寻得这个密室,这赤云楚果真不简单。亦不知这厮竟会将诸天庆云藏在何处。黑衣男子且在密室翻动了好一阵,亦是不得。外面不知何时竟有了声响,怕是有人。黑衣男子不小心踩到了机关,被卷入暗格,好强大的阵法。似乎有魔印加持。阵法中间一时只见一朵金莲照在空中,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黑衣男子忍不住欣喜,用出七八成功法直取金莲,奈何被强大法阵反噬,一口鲜血喷出,踉跄离去。只得从长计议。 翌日一早,冼宫主便向赤云楚辞行。 “本座昨日收到山中传讯,不知何方小妖不知死活竟敢在我霄渺峰作乱,门中弟子伤亡严重,本座便不再叨扰,多谢尊主数日款待,日后赤金山有用的到我霄渺峰之处,尊主莫要客气才是”赤云楚不甚惶恐。 “圣尊客气。能得圣尊不弃,乃我赤金山之幸,圣尊下次前来,不妨带圣女一同前来,听闻圣女不拘小节,想来与我门中弟子自然玩到一处”你来我往,好不寒暄客气,请佛容易送佛难。终于是走了。 “启禀尊主,昨日法阵异动”赤云楚心头猛然一惊,前往暗室查探。 第三十一章出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一章出关 “云雀见过宫主”血池中人满脸戾气,打量着这无用的费鸟。强大的威压逼得云雀慌忙跪地。 “云雀无用,还请宫主责罚”血池中人随手一挥,云雀便被掀飞,撞倒在石柱之上,一口鲜血呕出,恭敬地说了句。 “谢宫主赏赐”血池中人飞身至云雀身前如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地藐视着云雀。 “云雀,跟了本座这么多年,自是最了解本座脾气,在本座眼皮底下,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云雀急忙爬起来,亦顾不上身上伤痛。恭敬地跪下,拱手见礼。 “云雀不敢,请宫主明见” “量你也不敢”双眼微眯,满是不屑地,负手而去,再次踏入血池。一条通体猩红的血龙在血池中兴奋咆哮,不是血魔是谁,只是尝过了离夜地心魔,愁怨,这血魔难免挑食起来,寻常的怨灵,不过勉强裹腹,没有一丝鲜美。 “谁”云雀至血池出来,便察觉背后有些不对,一枚雀翎祭出,黑衣人灵巧躲过。黑衣人既知已被发现,恐身份暴露,三十六计,跑为上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话说这黑衣小贼,跟踪的技术不怎么样,跑得倒是快。云雀不过瞬间失神,便不见了小贼踪影。莫非是宫主派人监视自己…… “师尊,弟子没用,连累了师尊”花青岚见云雀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渍,显然受到了宫主的责罚。 “岚儿勿要引咎自责,为师不过是办事不利,与岚儿无关,岚儿且好生将养,为师明日再来看你”云雀强忍着伤痛,回到寑殿。 “圣女果然淘气”只顾着逃,竟忘了看路。鼻子撞到一个冰冷的墙,好痛。轩辕幽不敢抬头,也知道这冷冰冰是谁。 “圣女总是不能将本座的话放在心上,可叫本座如何是好”轩辕幽不禁心头一惊,此人定不是那冷面宫主,虽然衣着打扮,身形相貌,如出一辙,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趁着那冷墙未及反应,轩辕幽祭出玄绫想要试探,未曾想,玄绫刚刚唤出,未能近其身,便被这冷墙反过来扼住了喉咙。手上牟足了力气,不过稍微收紧些,轩辕幽怕是要命丧当场。不过片刻,轩辕幽已然面色青紫,气亦喘不过来,一阵罡风刮过,轩辕幽只觉得意识全无。然后,是那熟悉的青竹香,还有一些风尘的滋味。 “大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小幽”无心宫主显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蔑视着跪坐在地上之人。 “和本座谈条件,你也有资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好弟弟”一颗还魂丹灌入轩辕幽口中。而后端直跪地。 “落儿已然在密室中寻得诸天庆云,只是,只是那诸天庆云有着强大法阵魔印加持,落儿……”无心宫主蔑视地暼了一眼跪地之人,看不出半分兄弟情深,倒是在把玩一件无用废物。 “只是落儿根本不得靠近那法阵半步” “是,落儿没用,还请大哥责罚,要打要杀落儿额头亦不会皱一下,只是落儿恳请大哥,勿要伤了小幽性命”回头看向轩辕幽,脖子上的青紫,再明显不过,怕是再多用一分力气,自己再晚来片刻,便是阴阳永隔。 落雨轩,春华秋月见主子被冼宫主抱回,且脖子上那道明显的紫痕,心里七上八下,早已失了魂。 “你们先行退下,本座要为圣女运功疗伤”春华秋月慌忙退下,且在门外小心候着。一阵阵温热的暖流自经脉不断回旋至心肺,终于吊上一口气来。 “咳咳”轩辕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冼宫主小心将人揽在怀里。心碎般地疼,温柔地抚着轩辕幽的脸,我的小幽这么美,笑就够了,不该染上血。只是究竟要我怎么做,小幽才肯听话一点。我希望自己可以温柔点,不要皱眉,也不要满身戾气,把这七万年的温柔都给你。 “夫君……”轩辕幽只觉得些许冰凉,一滴,两滴落在眉间,很快滑落至脸颊。这一觉睡的很沉,梦见了当初拜师初遇师兄,白衣出尘,君子如玉。还有离夜,十里红林,潋滟芳华,洞房花烛…… “阿九,今日我们便洞房,成亲,可好”轩辕幽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好,妾身全听夫君安排”春华,秋月且听着这般温柔缱绻之言竟从圣女之口中说出,不知圣女醒来会不会灭口。已然午膳的时间,轩辕幽不知梦见了什么,还在那傻乐着,春华继续守着,灶上的饭菜不知热了多少遍。 “夜儿”离夜只觉得周身通透,真气之间游刃有余,随意发力,只见手中燃起一簇业火,随着意念不断放大。冼宫主心中五味杂陈,看不出喜怒。离夜却难掩喜色。 “徒儿多谢师尊教诲,终未辜负师尊厚望,将这内门心法练成”冼宫主将人扶起,谈话间,便出了云梦洞天。 “师尊这是……”冼宫主引离夜至落雨轩,在他肩膀上用了几分力气按了一下。 “圣女有些不好,夜儿不妨去……”未及冼宫主说完,离夜恭敬地拜别,要多仓促就多仓促。离夜只觉得心头无比疼痛,自己竟不知何时对轩辕幽动了此般心思,要如何对得起阿九。 “春华见过离公子”离夜顾不上那般虚礼,直奔寑殿。那颈间的青紫无比扎眼,心中的疼痛且又多了几分。只是那苍白的脸上,竟有几分红霞。只见轩辕幽睫毛轻轻闪动了几下,这便是要醒来。终究是男女有别,离夜慌忙起身,却被轩辕幽一把扯住,并没有多少力气,只是带着几分不舍和祈求。 “阿离,不要走”一行清泪连珍珠,终是不舍抽出那被攥紧的衣襟。 “幽儿乖,表哥不走”看着轩辕幽再次入梦安然。离夜唤春华进来。 “是谁敢伤她如此”春华慌忙跪地。 “离公子恕罪,奴婢不知。圣女自昨夜被宫主抱回,便一直昏迷不醒。奴婢……”离夜亦不再为难,师尊对轩辕幽明目张胆的偏袒,众所周知的宠爱。想来敢触之逆鳞者,岂是一个小小侍女可以知晓的。又守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半分醒来的征兆。 “好生照看圣女,离夜不胜感激”说完直奔降魔堂。汤池已然备好。想来竟已月余未曾沐浴更衣。温热的水汽不断蒸腾,心头业火反复灼烧,自是有些难耐。本想运功调息,奈何想到轩辕幽,便静不下心来。可怜自己至圣至尊又如何,心法大成又如何,阿九情毒尚未解,便是轩辕幽亦无法护其周全。 “圣女终于醒了,着实吓死春华和奴婢了”轩辕幽难免有些头痛,手不自觉地抚着玉颈之上那道勒痕。不用入镜,自知粗鄙难看至极。 “离公子适才守了圣女两个时辰,宫主昨夜将圣女抱回来,脸色好不难看,且为圣女运功……”轩辕幽不禁打断秋月。 “你说谁守了本圣女两个时辰,阿离,表哥出关了”轩辕幽掩不住满脸的春意。秋月不禁嘀咕,可怜宫主又是疗伤,又是赐药的,守了一夜未曾合眼,离公子不过是来看过一眼,这圣女之心,莫不要太偏才好。 “圣女这是要做什么”轩辕幽慌忙起身,梳洗打扮。 “圣女不可,宫主吩咐,圣女不得离开榻上半步,还请圣女不要为难奴婢”轩辕幽又气又恼,这冷面宫主果然是本圣女的劫,他一回来,就诸事皆不顺,还险些丢了性命。 “蠢宫主,坏宫主,臭冷面,烦人精,多管闲事的棒槌,把春华叫来,一起斗宫主啊”秋月半晌未曾发出一点声响。轩辕幽终是不耐烦。且自镜中映出一个身形。慌忙起身便被横抱至榻上。冼宫主将人抵在榻上。一个眼神示意秋月退下,掌风带力,门识趣地合上。轩辕幽难免有些心慌。 “本座蠢,本座坏,本座冷,本座多管闲事,本座偏就棒打鸳鸯了,圣女且要怎样”轩辕幽难以避开冼宫主那执着而认真地眼神。 “师尊,徒儿喘不过气来。”冼宫主且将困住的纤细的手腕刚刚释放,果然滑不溜秋,女人心海底针,不过伸手随意一扯,素白的鲛人俏次啦一声应声而碎,只攥起一片衣角。冼宫主不禁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两人你追我逃,寑殿内叮当作响,好不快活。春华秋月守在门外,大气亦不敢喘。薄如蝉翼的中衣,映衬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追赶之中,轩辕幽难免有些微凉,衣领不知何时开落至双肩,露出那性感清瘦的美人骨,世人看美人只见皮相,殊不知,美人有骨,更是世间罕见。失神间,意外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手掌小心地将衣领收紧,亦有几分心跳加速地轻颤。 “师尊”冼宫主将轩辕幽紧紧地困在怀里。 “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就一会”轩辕幽再说不出一个字。 “圣女可醒来”离夜换上一袭清爽的墨色长袍,沐浴更衣之后,身上还隐隐散着淡淡的凝神香,几许清冷,不可靠近。 “圣女,圣女她”离夜见春华不发一言,秋月言辞闪烁,耐不住性子推门而入。 “表哥”离夜转身而去,辨不出是何颜色。轩辕幽慌忙追出。 第三十二章悔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二章悔婚 难得离夜耐着性子,有意放慢脚步,奈何轩辕幽不过追了几步,难不成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离夜心中七上八下,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回头只见,轩辕幽不知何时止住了脚步,那眼里噙着泪水,簌簌而下。离夜虽与轩辕幽早有赐婚,亦是表兄妹,自小便亲近了些,只是这般细细打量,还是第一次。离夜不禁心想,被绿的,该哭的,不该是我吗。只是看着轩辕幽梨花带雨般,便都是我离夜薄情寡义,万般皆是我的错。不禁上前。 “阿离,表哥,幽儿就是想看着,若是幽儿不再纠缠,表哥何时才会回头”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卑微如尘,从未如此体味过女子卑微,且可以卑微至极。离夜只觉得心中竟有几分心疼。轩辕幽忍不住逼近。 “表哥,可有喜欢幽儿,一丝丝喜欢,一瞬间心动,一点点情愿”离夜心里竟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回应。纵使喜欢,心动,亦不情愿,心头仍有几分不忍和不舍。 “公主,臣……”轩辕幽止住抽噎,心里亦不知是喜是忧。怕是再这般纠缠下去,不成疯,便成魔。 “表哥,且不必多说,我们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待重返大圣,幽儿自会禀名父皇收回赐婚,表哥珍重”离夜且看着轩辕幽离去的身影,竟生出几分,彻骨的心疼。只是离夜此生既有了阿九,便不可再耽误她人。 “圣女,莫要此般吓死奴婢啊!春华,速速禀名宫主,圣女怕是得了癔症”只见轩辕幽时而痛哭,时而大笑,原来自己吃自己的醋久了,也会酸。 “咳咳,夜儿,为师与圣女适才……”冼宫主只觉得哪里不对,本座为何要解释。只见春华粗气连连慌忙跪地。 “还请宫主救救我家主子”冼宫主顾不上其他,一个瞬移已然到了落雨轩寑殿。话说这轩辕幽自外面归来,便将自己一人关在寑殿之内,哭闹了片刻,只觉得乏累,便一时错过了用膳,倒在榻上便睡下了。谁知外面已然闹翻了天。女孩子受了些情伤,哭闹在所难免,只是茶饭不思,伤了根本总是不好的。冼宫主且打量着榻上四仰八叉,大大咧咧的人已然入梦酣甜,没有半分恼怒,眼神中满是宠溺。只可惜了秋月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且看着冼宫主无不小心非常地将压在身底的被子扯出,轻轻地盖好,一个眼神扫过,冰冷而带有威胁。秋月不敢再碍眼,只得小心退下,轻轻地将门带上。碍眼,且碍眼多时。 睡梦中人嘴角上勾,不知是何有趣的梦。冼宫主那泛着微凉的手指不禁顺着扬起的弧度,小心地勾勒着,仿佛手下的并不是一件至宝,而是一颗心,一颗与尔同在炽热跳动的心。心跳愈烈,再看一眼怕是折磨。只是随意地探了一下脉相,这丫头内里已然被掏空,怕是勉强支撑,不过三五年时日罢了。一团黑气萦绕掌间。大哥传讯,小幽好生休息,为兄得空再来看你。奈何正欲起身,便被一把扯住了衣角。 “师兄”幸好只是呓语,怕是已要了冼宫主的命。声音柔柔糯糯,甜蜜非常,毫无招架之力。冼宫主小心褪下外袍,且将那纤纤玉手放回被子。轻轻地将门带好。 “好生照看圣女”春华秋月且看着冼宫主只着一身中衣,毫无顾忌地走了出来,着实惊掉了下巴,圣女果然御夫有道,让人望尘莫及,羡慕嫉妒,不敢有恨。难怪这般着急悔婚,果然妙哉,如此两不相欠,甚好,甚好。离夜不知何时指甲狠狠地镶在肉里,指节泛白,竟也没有发现。广袖一挥,只瞥见一抹墨色踪影。 “大哥”白衣宫主恭敬地见礼,再明显不过的疏离和小心。 “小狐狸可好”白衣宫主已然被拿捏住了七寸,愈加小心应付。 “幸得大哥手下留情,已然恢复了大半”无心宫主且看着眼前人这般惶恐小心,嘴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有顾虑便好,越是在意,本座方才安心。 白衣宫主自出生,便如玩物一般,早已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地蔑视,没有半分骨肉亲情,彻骨冰冷的利用,早已忘了心寒。但见血池之中,血魔吞食了这金系三千弟子的怨灵,愈加狂躁难耐,怕是冲破封印,不过旦夕之间。三千性命,魂断血池,自己如今与那食人不吐骨的恶魔有何分别。 “落儿不必如此小心,本座今日唤你前来,是有好消息”白衣宫主心头一惊,莫非是…… “本座派出去的人,昨日来报,北冥之巅断崖生死一线天处,寻得一株万年紫乌藤,集万千世界之灵气,日月浇灌,已然成熟”白衣宫主难掩喜色。 “落儿拜谢大哥”白衣宫主自然知晓,这紫乌藤,想要取得,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落儿不必客气,自家兄弟,何必言谢,只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而这万年紫乌藤,正是这鲲鹏日夜相护,落儿此行怕是凶险万分”难得竟自这言语之中查出几分真心关切。白衣宫主毅然跪地。 “落儿愿意前往”无心宫主辨不出几分颜色,上前将人扶起。 “本座自知拦不住你,山高路远,落儿且要平安归来。山中之事,那小狐狸,本座自会悉心照料,落儿且管放心归去”白衣宫主且看了看玉带之上,那枚香囊,不舍地自腰间扯下,恭敬地为无心宫主系上。无心宫主只是毫不在意地暼了一眼,未曾发觉白衣之人,指尖的几分颤抖。 “小幽最是敏感,若是无意惹怒了大哥,还请大哥念在落儿的情分上,莫要伤她性命”语毕,白衣宫主恭敬地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起身离开。无心宫主扯起香囊,把玩了片刻,情之所殇,爱之所糜,最是心痛初恋终,名花有主偏不谢。可怜了天下痴人,岂止一个。 “圣女终于醒了”春华小心伺候着,秋月差人传膳。轩辕幽且看着怀抱中那纤白皱紧的外袍,脸颊顿生几分红晕。 “师尊可是来过”春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 “且如实道来便是,本圣女定不怪罪”春华只得据实以告,轩辕幽只恨不得寻一地缝钻进去,奈何自己只是一只狐狸,并非那打地鼠。 “奴婢可能是看花了眼,离公子或许来过,就在,就在宫主只着中衣离去的时候”轩辕幽一口老血喷出,这下是跳进黄河洗也不清了。 “圣女”春华秋月怕是急红了眼。刚刚好了癔症,这又是吐血,且该如何是好。这离公子果然提不得。 “小九”奈何轩辕默恰好将一切尽收眼底。 “大哥”轩辕幽勉强起身,被轩辕默止住。 “小九若是委屈,大哥为你讨回便是,管他夜儿还是师尊,大哥定不会让小九平白受了欺负”轩辕幽不禁浮出一抹笑意,上次大哥这般护着自己,已然过了两万年。 “大哥,小九并不委屈。本来赐婚之事,未能征询表哥应允,已是不妥,如今表哥对小九无意,强扭的瓜定是不甜,何故勉强”轩辕默见轩辕幽已经释然,作为大哥,亦不好旧伤重提。 “只是师尊,师尊他”轩辕幽并非有意截住轩辕默的话,只是,只是那冷面宫主对自己的情义还真是难测。哪里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莫非已然蓄谋已久。 白衣之人将一切收于眼底,嘴角笑意分明,其实,我蓄谋你,很久了。 “师尊”冼宫主随手一挥,将任意门收起。 “夜儿如今心法已成,本座有意将本门至尊功法任意门不日传授于你,为师惟愿夜儿体会本座之良苦用心,潜心修行,莫要执念于情之一事”离夜心里自是分不清是何滋味。阿九不在身边,幽儿又被师尊抢占了去,师尊何故如此,专拣别人的痛处。 “夜儿定不辜负师尊教诲”离夜只觉得今日之师尊一身素白淡雅,只是少了些什么,亦不可知。 夜深人静,一袭夜行衣,一阵青竹香,微风浮过,红烛摇曳浮动,榻上之人轻轻地翻了个身,朦胧的睡眼,微微上挑,仍是那般,摄人心魂。不禁缠绵在那抹樱唇,红润饱满,黑衣人不禁伏低身子,并未有半分轻佻亵渎之意,双唇相贴,浅尝辄止。 “小幽,等我。”苍茫暮色,一抹墨色很快消失。一阵冷风带过,轩辕幽不禁轻揉朦胧的睡眼,莫非又是在做梦,师兄,小幽怕是想你了。寑殿之内,青竹香久未淡去。只是那痴心人,却已远赴北冥,凶险非常。未曾将那句蜜语甜言,收入耳中。 “小幽见过师兄” “师兄温润如玉,君子如竹” “师兄今日薰得什么香,怎好这般好闻” “师兄在小幽心中自然最好看” “小幽无悔,师兄莫要再提” 五万年前,青桐山惊鸿一瞥,白衣翩跹,入眼浮华,乱我心曲,终不自拔。 佛说:承诺只怕锦书难托,一念执着,换三生迷离烟火;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燃烧的福祸,忘记你我。佛只是忘了说,燃烧了你,便没了我。 第三十三章一觉醒来师尊高冷了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三章一觉醒来师尊高冷了 “圣女,快醒醒,宫主有令,霄渺宫听令”轩辕幽翻了个身,将头埋在被子里,不以为意,继续睡。春华秋月早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圣女是不知,宫主若是发起火来,整个修真界怕是要颤三颤。 “默公子”轩辕默一身青色长袍,好一副风流君子的模样。坐在榻前,轻轻地扯开被子,在轩辕幽的白皙的鼻尖轻轻一刮。 “小九乖,莫在胡闹。再晚些,怕是师尊要怪罪了”轩辕幽只觉得这声音温润好听,满是宠溺,便收起了起床气。不过片刻已然梳洗妆扮妥当。不过随意钗了一枚玉簪,不施任何粉黛,确是浑然天成,媚而不妖,美的恰到好处。 “徒儿见过师尊”水云寒,红秀,盼兮,离夜早已在霄渺宫恭候多时,轩辕幽与轩辕默几乎和冼宫主同时抵达。一袭白衣出尘,翩然落座盘龙金椅之上。竟然多了几分睥睨天下之态,轩辕幽心里暗自作想,莫非冷面宫主穿越了。 “本座今日召大家前来,并无要事。只是想来诸位爱徒,已然入我门下多时,本座自是有愧未能照顾爱徒们各自周到,今日只是想见识一下,爱徒们的功法照入门之时有无精进”除了轩辕幽,其他人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三十六计走为上。只是要竖着走出这霄渺宫怕是为难。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幸好轩辕默眼疾手快,将晕倒的轩辕幽一把揽入怀里,怀中之人且还不忘偷偷地对着轩辕默眨了眨眼,还好只是故技重施。不时,一根很细的银线缠在轩辕幽的腕上,冼宫主不禁蹙眉,这脉相果然有枯竭之状,怕是如今这般模样,已是死撑。 “来人,护送圣女回落雨轩,改日本座亲自指导圣女四书女红”轩辕幽猛然起身。 “师尊不必如此麻烦,徒儿还可以挺住”冼宫主不过一个眼神,手下之人五花大绑,强行将轩辕幽抬往落雨轩。 “其他人暂且退下,夜儿留下”未及离夜回神,冼宫主已然出手,皆是杀招,没有半分余地,离夜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小心应对。大殿之中难免束手束脚,不能尽兴。两个人从霄渺宫缠斗至宫外,果然一招一式,皆是发挥到了极致。其他弟子下人,皆不敢靠前。好久没有见过如此酣畅淋漓地斗法。旁人只当是看热闹,于离夜而言,却不仅仅是切磋那么简单。冼宫主这是在逼自己出手,试探自己的底线。离夜眼看着冼宫主手心燃起的麒麟之火,不断翻滚壮大,已然用了七八成的功法,若是自己生生受了,怕是非死即伤。情急之下,意念俱燃,一掌祭出,未想到竟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冼宫主本能地退后了两步。吼间泛起的腥甜,勉强咽了回去。 “后生可畏,本座果然没有看走眼”冼宫主未曾想,离夜竟然练成了九天玄火,比那红莲业火更是略胜一筹。冼宫主不禁浮出一抹笑意。果然天助我也。有此九天玄火,那诸天庆云,不过指日可待。 冼宫主心中自有盘算。 “夜儿无需多虑,为师只是想着试探一下夜儿之根基,毕竟修炼任意门需要强大的功法,精神力支撑,意志不坚者,多被功法反噬。轻者走火入魔,所以为师不敢轻易相传”离夜坚定跪地。 “还请师尊相授,徒儿自会潜心修行,不枉师尊一番苦心。”冼宫主起身将人扶起。 “并非师尊不愿相授,众弟子之中,夜儿资质最佳,最得我意,只是夜儿心魔作乱,若控制不当,怕是徒劳,空欢喜一场”冼宫主不禁双拳握紧,面露难色。离夜不禁退后两步,拳有力地敲打在石桌之上。下人,弟子们,只见石桌扬起了细细灰尘。不过须臾,应声而碎,全然化作石沫。如此高深内力,怕是诛仙榜上,亦无几人能及。 “夜儿不必如此自暴自弃,若想控制心魔并非没有办法,只是……”离夜不禁上前。 “还请师尊明示”莫说是离夜,怕是任再高深的人亦是禁不住冼宫主此般故弄玄虚。 “夜儿且随为师近一步说话”冼宫主引离夜至内堂。离夜难免慌张,想来师尊接下来的话,并非那般光彩,上得了抬面。 “夜儿可曾听闻诸天庆云”离夜只觉得云里雾里,只知是仙家宝器,至于其他,皆是无从得知。 “本座亦只是有幸听闻一二,话说这诸天庆云之内,鸿蒙世界隐现其中,日月星辰普照其间。庆云之中,五色毫光渲染诸天、八音仙乐响彻寰宇。 庆云之外,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从庆云之中漫天落下 ,如檐前滴水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诸天庆云一旦祭出,诸邪辟易、万法不沾。无视任何宝物奇兵的攻击,免疫一切神通法术的伤害,区区心魔,自然不敢乱神。”离夜只是听了个大概,只是这宝器如此威力无穷,自然仙门百家竞相争夺,要如何才能获得。凭一己之力,怕是难比登天。 “为师早已为夜儿打探清楚,那诸天庆云正在赤金山的密室之中,虽然诸家百仙之中已然秘而不宣,只是想要获得这诸天庆云首先要破了那法阵,当今之势能破法阵者,为师算计在内,不足十人。只是这法阵并非寻常法阵,而有魔印加持,能破这魔印之人,恐怕普天之下,唯有夜儿可以一试”离夜既惊又喜。 “师尊可是抬举了徒儿,徒儿不过区区凡人之躯,如何破那法阵,更不用说冲破那魔印”难得这冷面宫主如此平心静气。 “夜儿可还记得祭天塔,诛仙剑护主只是其一,血魔认主才是关键。夜儿看似与寻常凡人无二,实则仙魔共体,若是勤加修炼,怕是仙界,魔界,无不臣服,届时,为师亦不敢如今这般指指点点。”离夜慌忙拱手上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永远是徒儿的师尊,徒儿莫不敢忘师尊教诲之恩”冼宫主虽然面上没有半分颜色,心里却没有此般平静。 “圣女,宫主到”轩辕幽慌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难得冼宫主竟没有直接闯进来,未免有些受宠若惊。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端直入座,示意轩辕幽不必拘礼。轩辕幽不禁上下打量一番。 “放肆,圣女此般大逆不道,莫不是要欺师灭祖”轩辕幽难免慌神。这厮莫不是变异了,还真是翻脸无情。 “师尊恕罪,徒儿不敢”不时,只见秋月进门,手里不知端着一碗从何讨来的苦药汤子,好不熏人。冼宫主随手一挥,示意春华秋月退下,不必伺候。轩辕幽心跳不禁剧烈起伏。 “徒儿愚钝,不知师尊这是何意,还请师尊赐教”冼宫主不予理会。只怕是从鼻腔不屑地一字一顿。 “要想活命,且喝了它”轩辕幽难免怀念那随身空间中的白玉瓷瓶。只是这善变宫主,哪里准许别人讨价还价,如今技不如人,只得委曲求全。轩辕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只见那倒霉宫主不知从何幻出几颗蜜饯。随意暼了轩辕幽一眼,而后置于桌上。轩辕幽拿起蜜饯,亦不再客气。酸甜可口,很快忘记了入药之苦。 “徒儿谢过师尊”嘴里得了便宜,果然甜了不少。冼宫主且随意自桌子上捡起那绣了一半乱糟糟的一团。 “如此粗鄙,怕是这凡间的鸡刨的皆比这般好”轩辕幽终是没能忍住,只笑出声来。 “凡间的鸡自然比不上仙山的鸡,徒儿这便去拜鸡为师,自会让师尊满意”片刻,只见冷面宫主,一针一线,像模像样地绣着,貌似竟是一只鸳鸯。莫不是还要绣那交颈鸳鸯。还真是有些暧昧不清呢。 不过一个时辰,一只鸳鸯栩栩如生,好不生动。只是话说这鸳鸯不是都是成对出现的吗。轩辕幽心里正是一阵迷茫。但见那宫主有些古怪。轩辕幽只觉得不好,果然天下没有纯真的师徒情。 “本座已然替你绣好一只,另一只便辛苦圣女自己绣好,明日本座要见到香囊”轩辕幽看着某宫主不胜得意地拽出落雨轩,恨不得将那花样踩在脚下,撵烂。三个时辰之后。 “圣女,不可以瞌睡,已经三个时辰了,圣女方才绣好一个嘴,怕是如此进度,一个月亦绣不完,明日圣女若是绣不得香囊,怕是宫主要怪罪的”轩辕幽眼睛半睁半闭,有一针没一针的,直到天亮时分,终于绣出了个大概。好可爱的一只呆头鹅啊!就这样吧!本圣女要睡觉。 “吩咐下去,挡本圣女睡觉者,拖下去,罚绣女红,至死” “圣女可在”秋月只得将轩辕幽原话奉上,离夜亦不再自讨没趣,径自归去。未曾想轩辕幽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醒来伸了个懒腰,春华秋月听到殿内声响,推门而入。 “适才可有人来”秋月上前回话。 “禀圣女,离公子适才来过,圣女有令不得打扰,奴婢便回了离公子”轩辕幽强行压制着火气,莞尔一笑。 “秋月果然最是贴心,只是表哥不用拦,便是本圣女正在入浴,亦不用拦”秋月自然不懂轩辕幽的心思,只是主子有命,奴婢不得不从。只得点头应下。 第三十四章圣女的代价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四章圣女的代价 “圣女,午膳已准备妥当,不知圣女是先沐浴还是传膳”轩辕幽拎起衣袖闻了闻,好不难闻。如今已然六月天,身子粘腻难耐。 “还是先沐浴吧”很快汤池备好,春华还有意多撒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秋月守在门外,春华且去小厨房,看看要不要将饭菜再加热一遍。 温热的水汽慢慢蒸腾,轩辕幽不禁用白皙的玉手拨弄着花瓣,且看着落花流水自指间滑落,竟玩起了兴致,只听见门很轻地声响,只想着是春华秋月进来伺候。亦没有多想。只是未曾想,行走如风,轻轻地他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轩辕幽无奈地唤了句。 “秋月,快将本圣女的鲛人俏取来”轩辕幽站起身来,那神龙图腾自美丽的蝴蝶骨,至腰间,再清晰不过。痛到呼吸。半晌无人应答。这秋月果然是恃宠而骄。轩辕幽只得起身,自屏风后自行取来。梳洗打扮妥当,念腹中之空空。还是春华体贴,饭菜早已摆放整齐。春华秋月且看着圣女狼吞虎咽的样子,虽然人生处处有惊喜,只是在轩辕幽这里,永远惊喜到惊吓,且没有上限。吃饱喝足了,轩辕幽这才想起什么。 “秋月,本圣女适才唤你,为何不应”轩辕幽未有半分怪罪之心,只是不习惯这般,我就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的落寞。 “奴婢冤枉,奴婢不知,圣女何时召唤过奴婢”轩辕幽一口茶水呛出。纳尼,麻蛋。那厮是谁,竟连本圣女的便宜也敢占。 “不,是本座亲自送她入黄泉,再像她亦不是她。她不过是只卑贱的小狐狸……”某宫主竟不知,攥紧的拳头已然抠进肉里,亦不觉得疼痛。 “你说什么,师尊来过,为何不拦”轩辕幽只觉得说都不会话了。急火攻心。秋月见状,只得跪下。 “奴婢知错,只是圣女有命,便是圣女沐浴之时,离公子且不用拦,奴婢盘算着,离公子尚且不可拦,宫主,奴婢便是有九条命,亦不敢拦”轩辕幽本就无心怪罪,只得作罢。若是那冷面宫主想要行些不轨之事,何须走正门。想来非礼勿视,便来去匆匆。 “春华仔细着些,且看下本圣女有没有丢些什么贵重物品”春华惊掉了下巴。这整个霄渺峰都是宫主的,想要什么竟然还要靠偷。春华竟也遵照命令,像模像样的搜了起来。 “禀圣女,一切安好,并无遗失”轩辕幽且随意翻了翻,手中攥紧了那枚香囊,双眼微眯,上扬一个很小的幅度,无人知晓心中在计较着什么。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丢呢,禀名宫主,本圣女这里遭了毛贼,偷走了本圣女九代单传的同心白玉,一些碎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贼着实可恨,竟顺走了本圣女辛苦一天一夜绣好的香囊”春华得令,立即禀名宫主。 冼宫主不禁冷笑,这小狐狸,还真是淘气的狠。 “本座知晓,自会加派人手盯着落雨轩,圣女无碍便好。那些黄白之物,圣女若是喜欢,本座赔偿了她便是,至于那香囊……”本座自会让你心甘情愿交出。 “夜儿”离夜得冼宫主召见匆忙赶来。 “师尊如此急着找徒儿,可有要事”冼宫主示意离夜落座,斟了两杯最逍遥,师徒二人对饮。 “不瞒夜儿,为师最近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又是两杯酒下肚,面上竟然真多了几分落寞销魂。冼宫主对离夜有再造之恩,自然看不得他如此。 “师尊不妨直言,徒儿愿为师尊分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冼宫主却是面露难色。 “夜儿可曾听闻,本座先前探访赤金山,带回那三千弟子”离夜亦是心中困惑,理论讲,别说是三千,便是上完圣元巅峰弟子亦是看不上的,师尊岂会……且看着师尊如今这般模样,莫非……那赤金山尊主有意为难。 “夜儿不知,树大招风,我霄渺峰一脉,看似仙门至尊,风光无限,只是难免惹眼。数万年间,觊觎这仙门至尊位置的,岂止一人。尤其是我门心法,更是图谋着数不胜数,那三千弟子打着入我仙门潜心修行的幌子,实则另有图谋。上些日子,云雀长老暗报,内门心法已遭窃”离夜不禁一拳砸在石桌上,幸好控制了些力气,否则又是化作石粉怕是不好。 “师尊打算如何处置那三千弟子”冼宫主不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本座有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来那三千弟子早已备好了毒,待东窗事发,全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离夜虽然有恨,只是这三千性命,纵使不无辜,亦罪不至死。皆是贪念所致,这赤金山尊主着实可恨。冼宫主暗自暼了离夜一眼,果然怒火中烧,好一副替天行道,嫉恶如仇的气势。 “师尊,徒儿恳请前往赤金山,定不会让这般罔顾苍生,居心区测之人,为所欲为”冼宫主上前,用了几分力气,将离夜扶起。 “夜儿有此匡扶正义,怜悯苍生之心,为师甚是欣慰,只是这赤金山,山高路远,那赤云楚更是修为了得,不好应付,为师只担心……”好不师徒情深,感天动地。 “师尊放心,徒儿自会保全自己。”离夜想好便做,自霄渺宫离开便匆忙赶往降魔堂整理行装。 “来人,将消息散往落雨轩”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寓意分明的笑容。 “再说一遍,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有再三确定”轩辕幽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离夜此去赤金山,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禀圣女,奴婢已经确定数遍,如今整个霄渺峰怕是连扫地的,看守山门的外室弟子皆已知晓,离公子不日将前往赤金山”轩辕幽不禁收紧手中的香囊。 “师尊何在”轩辕幽且仔细妆扮一番,略施粉黛,平添了几分媚色。思虑再三,终是将香囊小心收入衣袖之中。且随手提起两坛醉红尘,起身前往听竹殿。 “师尊可有歇下”门缓缓而开。只是不见那冷面宫主的身影。隔着屏风,隐约中映出一抹英姿,轩辕幽匆忙转身,非礼勿视,非礼必瞎。怎奈不争气的心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正想着逃脱,身后已被人环住。发丝间还泛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滴着水,显然来不及蒸干。难得竟是第一次没有体味到那冰冷的面具。轩辕幽来不及转身,那妖孽宫主好似发现了什么,果然,片刻又是一副死冷面,臭冷面。且不客气,坐在桌前,直将那醉红尘打开,抱着酒坛作饮,偶然有几许甘甜自唇角渗出,轩辕幽不禁吞了口口水,还真是蚀骨风流。眼看着一坛酒引尽,对月独酌难免缺了些情趣。 “圣女便打算一直在那杵着,莫不是待本座醉了,欲行不轨。”轩辕幽慌忙回神。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不胜酒力,只怕扫了师尊的兴致”冼宫主亦不恼怒,且斟了杯酒,至轩辕幽身前。 “本座且听闻,落雨轩失窃,为师送去的心意,圣女可喜欢”轩辕幽恭敬举杯,饮毕。 “师尊所赐,徒儿自是喜欢的紧”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眼神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少女怀春,且再明显不过。心中自然有了盘算。 “圣女深夜至此,可是有求于本座”轩辕幽自知被看穿了心思,便硬着头皮迎上。 “徒儿恳请师尊准徒儿与表哥一同赶往赤金山”冼宫主只是自酌自饮,辨不出任何颜色。且看着轩辕幽如何急作热锅上的蚂蚁。 “徒儿恳请与表哥同往……”只见冼宫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头,几分醉酒的姿态。 “为师今日醉了,圣女有事不妨明日再议”冼宫主只顾着向榻上踱步。轩辕幽殷勤地扶了上去,亦不知这宫主是真醉还是假意,径直瘫倒在榻上,轩辕幽被顺势带入胸前。且听着加速地心跳,紧张到无法呼吸。轩辕幽挣扎着起身。 “徒儿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师尊恕罪”冼宫主嘴角扯起几分玩味。一个翻身,将人困得死死的。 “宽恕什么,宽恕圣女的引诱轻薄,哪有这般便宜的事”轩辕幽被困住了手脚,且腰间无法用力。能动的,怕是只有双眼。不断地瞪大,直至被吻住了唇。轩辕幽几分挣扎已是徒劳。只是齿间用力,几许腥甜瞬间充斥口腔。果然起到了几分作用。冷面宫主恢复了原来清冷的模样。 “圣女此般求人,怕是少了几分诚意”轩辕幽起身整理片刻。心中暗自计较,以身相许自是不成,只得小心取出香囊,双手奉上。冼宫主随意暼了眼那肥蠢至极呆头鹅,再明显不过的嫌弃。 “本座听闻,这香囊不是被小贼窃了去,怎会完好无虞,还在圣女手中”轩辕幽不禁作咳。 “咳咳,只怪徒儿太过惜视此香囊,那一针一线,皆是师尊的一片情丝,徒儿只得小心供奉,每日三柱清香,竟忘了已收入暗格,才招致那般误会,如今徒儿寻得,自是要孝敬师尊,只是师尊莫要嫌弃才是”冼宫主扯过香囊,在手中有意把玩。 “若是本座嫌弃,圣女可是愿意再绣一只”轩辕幽恭敬见礼。 “自是不愿”这小狐狸,是谎都懒得扯一个。 “徒儿虽然粗鄙,只是这针针线线皆是徒儿对师尊的心意,怕是再绣百个,千个,亦无法承载徒儿……”对师尊的一片孝心。只是未曾想被这妖孽宫主抢了先。 “哦?本座不知,圣女对本座是何心意……或许本座可以勉强成全圣女的一片情深” “师尊当真是醉了,徒儿先行退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如此。既然明的不行,不如,瞒、天、过、海。 “来人,暗中相护,本座要她毫发无损,若是损伤分毫,尔等便祭了那血池便是。” 第三十五章表嫂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五章表嫂 天刚蒙蒙亮,离夜已然拜别冼宫主,动身赤金山。一时失察,竟不知身后何时生了尾巴。不过跟了数里路,轩辕幽已然告饶。这凡人的身躯终是弱了些。 “谁,出来”离夜终于察觉。轩辕幽一身男装竟是吓了离夜一跳,半会未能回神。 “嗯嗯,本圣女是奉师尊的命……”离夜终于回神,自知眼前之人不是她。 “公主是想说,奉师尊命偷偷跟着我”轩辕幽满是被看穿后的心虚,离夜亦不再责问,只是默默地放慢了速度。 “好吧!就是我偷偷溜出来的”离夜暗自叫苦,想来此去赤金山危机重重,如今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殊不知,心中所想皆被轩辕幽已然洞穿。谁是拖油瓶还未可知,伦家好歹是只拖油狐。 “表哥何不御剑飞行”离夜想到先前师尊的一番苦心教诲,想来自己和圣女一同拜访赤金山的消息已然传出,霄渺峰首座及宫主最宠爱的圣女,想来够他们吃一壶的。 轩辕幽亦没有再过追问,想来离夜素来稳妥,心中自有盘算。 “这个香囊好好看,表哥,表哥等等我”难得途径一繁华闹市,左顾右盼,无论是身为颜幽还是轩辕幽,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没有半分寻常人的乐趣。离夜不禁心头有些不忍。 “公主,我们再这样逛下去,怕是明年亦到不了赤金山”旁边这熟悉的香味不是桂花酥是什么,刚出锅的,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小心用油纸包了些。而再一回头,哪里还有轩辕幽的影子。心头不禁一惊。 “老板,再便宜些”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掌柜的且看着轩辕幽一副人傻钱多,地主家的二少爷的模样当然是要宰上一番。 “这位小公子,实在是不能再少了,就这个簪子,怕是你走遍整个阳城亦找不出第二只”轩辕幽且仔细打量一番,虽然此白玉簪较宫里的进贡之物质地当然是无法相比,不过好在雕工大气精美,算是本尊今日心情好,权当日行一善。掌柜的看着一锭元宝,默默地道了一句。好走不送,哪里来的乡巴佬,沙币。只是未曾想,不过三日之后,那元宝竟变成了石头,掌柜的只当是看花了眼,且用牙咬了一下,险些掉了两颗大牙。他妈的,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在大爷我这里吃白食,别让我再看见他。 轩辕幽自中原玉品阁出来,忽然想到什么,怕是离夜早已找红了眼。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桂花酥。转身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离夜越是不怪罪,轩辕幽越无法心安。只得先用些桂花酥压压惊。 “幽儿莫要贪食,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夜便宿在那里,休息一晚”轩辕幽想到客栈,便已看闻到了那好酒好菜的味道,不禁小心将桂花酥收好,加快了脚步。 小店看起来并不出挑,客人倒是不少。离夜,轩辕幽二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寻了个位置,二人都是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哪里会点菜。 “只管拣招牌菜全数上来便是,短不了你们银两”轩辕幽且看着离夜说的坦然,自己心里却有些毛毛的。亦不知自己的点石成金术可以维持几天。早知道如今要为这黄白之物叫苦,当初就该和那赤公鸡潜心学习一二。轩辕幽借故如厕偷偷地潜入厨房。 “这位客官,厨房重地……”一锭元宝之后,轩辕幽便在厨房大刀阔斧地操办起来,眼看着酒菜快要上齐,离夜不禁心头一紧,这丫头,还真是片刻不得安生。离夜正欲起身寻找,只见轩辕幽有些落魄归来,一身的烟火气。离夜亦未怪罪。这轩辕幽亦未有半分自责应有的模样。且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片刻之后,小二儿端来一碗素汤面。离夜不禁心头一颤。这面的味道,怕是生生世世亦不敢忘,一把抓住小二儿。 “她人呢,人在哪里”小二儿着实被惊了一跳。 “什么人,哪里有什么人,只是这位客官说,公子今日生辰,便要厨房准备了一碗素面”离夜只觉得心口憋闷,缓了片刻,且盯着那素面,竟如心头至宝。轩辕幽忍不住心疼,傻瓜,我的心头宝,是你啊! “谢谢公主”轩辕幽且看着离夜一口口将一大碗面吃光,连汤都不剩,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直到看到离夜那从心而发的笑。我就知道是你。不会错。 “我脸上可是有东西,表哥莫要再这般冷笑”离夜回神,随意饮了口酒,便有了些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 “臣不敢取笑公主,臣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轩辕幽极力掩饰着难耐的慌张与欣喜。 “表哥是在想谁”离夜且又斟了杯酒,举杯。 “你的,表嫂”轩辕幽一口酒喷了出来,着实呛得够呛。好一个表嫂。 “幽儿没事吧”离夜忙着上前查探。 “表哥莫要介怀,幽儿早已放下。只是不知,表嫂她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牛,家中人丁几口,有无老母,祖上可有作奸犯科之人,家事是否清白,有无爱慕追求者,人可秀丽端庄,可配得上表哥,表哥可是已经私定终身,认准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难得轩辕幽一口气说出如此,一口酒饮毕,只觉得离夜得眼神有些奇怪。 轩辕幽起身送离夜至客房,正欲离开,不料被离夜一把扯住,来不及挣脱,已然被封住了唇,缠绵美好,像是道尽万曲相思。情动处,缱绻温存,离夜一个发力,已然将轩辕幽打起横抱至榻上。栖身而下。 “娘子,为夫好生想你”轩辕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且看着离夜此般模样,定是有人在酒中动了手脚。不禁探向离夜经脉,果然,祸害活千年。只怪当初自己心慈手软。挣扎了片刻,却是徒劳,不知何时外袍已被离夜扯碎,吻渐渐激烈,如此缠绵下去,只怕是一时情不自禁,难以自持,将离夜吃抹干净。掌风带力,径直向颈后劈了下去。好不容易将离夜安置妥当,忍不住用手抚平紧促的眉间,落下一吻。 “夫君,妾身也好想你”广袖一挥,设下仙障。月黑风高杀人夜,城外十里林,大老远便闻到那无法入耳的靡靡之音。不用看便可知道,正在进行的是怎样一番勾当。 “贱人,可是想死老子了,今日便叫你欲仙欲死”不过片刻,一颗滴血的心脏便被一把扯了出来。手法之利落,身下之男人,且瞪大双眼。感觉身体被掏空,只是不过勉强说出最后几个字。 “你,你这个贱人”那女子整理了一下衣裙,趁着温热,将那跳动着的心脏,一口吞下。 “贱人,谁不想做那金枝玉叶的贵人,能高高在上谁又愿意天生下贱呢”玄绫祭出,女子竟然轻松闪过。不过是留她一条狗命,未曾想修为功法竟然进展如此迅猛。 “公主何苦如此不念旧情,想来奴家也与帝君有过一日风流,若是媚娘的孩儿还在,且要唤上公主一声姑姑”不提这茬还好,提及此,轩辕幽的招数愈加凶狠了些,招招致命。 “你不配提起大哥”媚娘不禁苦笑。 “媚娘是下贱,不配提起帝君,公主又高贵了多少,好一个兄妹情深,莫不要告诉媚娘,你竟不知道帝君对你存了男女之情……”轩辕幽一个失神,被媚娘趁机刺伤心脉。暗卫出手已是来不及。轩辕幽不禁呕出一口鲜血,昏迷间且看着暗卫。 “大哥”暗卫不敢怠慢,且护送轩辕幽至客栈,此事若是宫主知晓,你我二人皆要祭了那血池。不禁寻遍全城,将最好的医官,最好的伤药悉数请来。还好,有真气护体。只需将养数日,便可恢复,暗卫终是松了口气。离夜醒来难免头痛,昨夜之事竟想不起分毫。只见榻前整齐摆放着一枚白玉簪,难得小丫头有心,离夜只得小心收好,起身去寻轩辕幽。只听着房中有异,破门而入。轩辕幽还未曾醒来。 “属下见过首座”离夜慌忙上前,且看着轩辕幽此般苍白颜色,不禁握紧了拳头。 “怎么回事,是谁伤她如此”暗卫着实为难,想来媚娘如今为宫主做事,身份自然不好泄露。只是如今离夜这里怕是不好交代。暗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离夜一把将人扯了起来。 “是谁,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敢伤她”暗卫只见离夜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叫苦连连。横竖一死,多活一日是一日。 “是……”未及将那个名字说出,离夜且听闻轩辕幽无比虚弱低沉地唤了声。 “表哥”离夜顾不上暗卫,暗卫趁势离开。 “幽儿莫怕,表哥在,都是表哥的错,没能照顾好幽儿”轩辕幽不禁嘴角上扬,眼角竟不知如何竟流出了两行清泪。离夜千般怨,万般疼,比起那暗卫,自己更像那该死之人。轩辕幽只觉得手腕被握得疼痛,亦舍不得动一下。离夜缓了片刻,才觉得不妥。轩辕幽小心地道了句。 “表哥,幽儿好饿”离夜且看着轩辕幽小心从身前将那油纸打开,那桂花酥已被内力震碎,轩辕幽小心起身,奈何被离夜一把抢了过来。 “脏了,不能用了,幽儿若是喜欢,表哥这便重新买来就是”说着便起身。轩辕幽轻咳了几声。 “表哥,不用麻烦,这桂花酥且还能裹腹,表哥给幽儿的一切,幽儿自是无比珍惜”离夜只觉得心头泛酸,如钝刀子一刀刀划在心上。幽儿,离夜何德何能,只怕是无法回应你的这份深情。 “表哥何故失神?莫非还在想着表嫂?”离夜不禁双颊泛红。咳咳,臣,表哥我,这是在想你。 第三十六章魔王娶亲上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六章魔王娶亲上 “小公子好生面善,老申冒昧地问一句,家中可有妻妾”轩辕幽不禁尴尬,果然冒昧又唐突的狠。难得离夜竟翘起了嘴角,笑得不要太事不关己。岂料轩辕幽不知伏在阿婆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阿婆那脸色如遭了雷劈一般,半会还傻愣在原地。直至离夜与轩辕幽二人离开客栈,才恍然回神。 “可怜这世道,女子艰难,有点姿色的生怕被那魔王抓了去,没有姿色的便要老死在家中,唉,可怜我家翠儿,这好好的儿郎,偏偏搞什么基,分给我家翠儿一个,岂不是皆大欢喜。” 离夜见大婶没再纠缠,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轩辕幽先是含笑不语,只见离夜问得急了,便伏在离夜耳边说了句。 “我只告诉那阿婆,我们才是一对儿”离夜的脸火急火烧,这小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平白遭人误会。 “让让,让开”这架势,轩辕幽不禁皱眉,前几日初来阳城,还是长街闹市,一片繁华生机,奈何不过几日,哪里来得牛鬼蛇神,欺儿霸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只见无数妙龄女子,相貌稍微过得去,有些姿色的皆被铁链锁着手脚,被一群妖物押送着。是可忍孰不可忍,离夜慌忙上前压制住了轩辕幽。切不可轻举妄动,不妨仔细打探一番。二人折回客栈,只见适才那位大婶,痛哭失声,几近晕厥,轩辕幽忍不住上前。 “大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想来自轩辕幽二人离开不过一柱香时间,怎会发生如此变故。 “老申看两位公子皆非常人,还请二位公子救救我家翠儿,救救我们阳城百姓吧”离夜不禁上前,一把将大婶扶起。 “大婶,有话坐下来慢慢讲,我们兄,咳咳,我们师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那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近日阳城发生的奇闻怪事,事无巨细,仔细说了一遍。轩辕幽不禁一拳砸在桌子上。奈何指节处竟擦破了皮,露出了带血的嫩肉,离夜慌忙取出伤药,小心地为其包扎,大婶难免不忍,想来就这两下子,还谈什么为民除害,不过送死罢了。且思虑再三,只得对轩辕幽说。 “小公子莫要介怀,老申我这么多年一个人将翠儿拉扯大,与她相依为命,如今翠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申随她去了便是,只是小公子莫要平白丢了性命。况且,况且那魔王……”只见这大婶欲言又止的模样,果真吊足了胃口。 “大婶直言便是”那大婶也不再顾忌。不过萍水相逢,两个公子一看便是良善之人,莫要平白拖累了他们。 “相传那魔王可是荤素不忌,但凡有些姿色,可是男女通吃,小公子偏偏生的细皮嫩肉,便是老申亦打起了主意,何况是那食人不吐骨的恶魔”轩辕幽先是好一阵尴尬,片刻忽然冷笑了一阵,离夜只觉得毛骨悚然,显然,这丫头定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不过片刻功夫,轩辕幽自客房出来,着实吓傻了大婶。一袭鹅黄色罗裙,略施粉黛,凤眼樱唇,媚而不妖,只是随意地钗了根簪子,已是千娇百媚。别说是那魔王,怕是个儿郎,只怕是无不臣服她的石榴裙下。离夜半晌不语。轩辕幽忍不住戏弄一番。 “夫君可是看傻了,妾身今日可美”离夜一把将人甩开。止不住怒火中烧。这便是这丫头的馊主意,谁给了她的胆子,若是有个外一,要如何是好。只是,怕是她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再怎么阻拦亦是徒劳。 “小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老申我阅人无数,竟也看不出小公子是男扮女装,连喉结亦没有,像,实在是像”轩辕幽不禁愕然。纳尼,不仅仅是像好吗。大妈你到底什么眼神。莫非是看女婿多了,近视了。待事情解决后,还是送她个西洋镜才好。 “夫君可是在气奴家”离夜转过身去,不想与之纠缠。轩辕幽亦不放弃,依然纠缠不休。 “夫君可是舍不得”离夜终是不忍。一把将人扯在怀里,简直是基情满满。挑起轩辕幽的下巴,带有几分霸道的威胁。 “你最好给爷全乎的归来,要不然就把你卖到那花街柳巷,小爷我娶上她三宫六院,夜夜做新郎”轩辕幽想笑而不敢笑。 “夫君果然最是敢想。只是妾身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差错”离夜见扭不过她,两人前一秒还吵得剑拔弩张,后一秒已经心平气和地商讨对策。 “由我先去打探被掳走的女子藏身据点,夫君,咳咳,表哥带着乡里乡亲们在附近做好埋伏,只等着我传出的信号,才可行动,万不可贸然行事。”离夜想到先前轩辕幽无故受伤未曾痊愈,才出虎穴,又入狼窝,难免心痛不忍。只是,只是这苍生何辜,怎可罔顾人伦,视而不见。 “幽儿,表哥等你,全胜而归”轩辕幽心头不禁酸中带甜,险些溺死在这霸道的温柔之中。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离夜得后背,再明显不过的安抚。 “表哥放心,等我回来。”夫君,等我,信我。轩辕幽准备妥当,便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离夜小心护在身后,亦不敢跟得太紧。 轩辕幽只觉得右眼有些跳,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糟了,该死的第六感。眼前之人,已然盯了自己片刻,不是中原玉品阁的掌柜是谁。还真是出师不利,冤家路窄。只盼着不要认出来才好。轩辕幽不禁伏低着头,以袖掩面,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掌柜的目光,小碎步细细地踱着,很快便成了跑。 “小崽子,还想跑,别以为你换上女装我就不认识你了,就是化成灰老子……”只见那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一枚金元宝已然握在手中,不禁用牙咬了一口,竟然是真的。离夜哪里有闲心与之纠缠,慌忙去寻轩辕幽,若是因此误事,你这中原玉品阁,直接换牌子中原好义庄或者中原火葬场也不错。 “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魔王大怒,果子美酒应声碎落一地。竟敢拿此等货色搪塞本王,真是岂有此理。莫不是要本王亲自出马。想来最近嘴里淡出个鸟来,还真是,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春心难耐。 “都给老子滚开,别跟着老子”大魔王摇身一变,竟是一副风流君子的模样。若不是手中宝扇那十、八、摸扇面轻轻摇着,险些被蒙混过去。哪里来的香气,只见一抹鹅黄,擦肩而过,蓦然回眸,乱人心魂。轩辕幽不禁以帕子掩面,羞涩连连,魔王战风不禁跟了上去,轩辕幽几分慌张心喜,有意走走停停,时快时慢,偶尔回头,亦是欲擒故纵一般。那眉眼如画,顾盼生辉,无不惹人怜爱。未曾想竟误入一死胡同。还真是,天有绝人之路。 “小娘子真是磨人,叫本王想得好苦”轩辕幽不禁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好不惶恐的模样。 “大王何出此言,小女从未见过大王,望大王莫要戏耍小女”几分情涩几分真,愈加惹人靠近,征服,欲罢不能。 “大王不要”战风耐着性子才只是将人抵在墙上,并没有就地正法。 “小娘子不要本王什么,是不喜欢,还是不敢”轩辕幽怯生生地对上战风的目光。声音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软软糯糯,直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小女虽然粗鄙,亦是出身清白人家,大王若是有意小女,还请小女问过家中父母之命才是”战风且看着这小妖精好不磨人。哪里还有心思与之纠缠,一把拎起,甩在肩头,扛起就走。暗卫的心一直悬着,只得小心地暗自追随相护。离夜掩住内息,小心地一路追随至万鬼窟。这名字竟真有几分霸气。只是再看那些小鱼小虾正在洞口打着哈气,想来这魔王不过是徒有虚名。 “大王,大王快放下小女”轩辕幽闹了一路,难得战风耐得住性子。一把将人丢在榻上。兽性大发。轩辕幽本能地退后。 “大王,不要”未曾想战风竟然真的止住了动作。据说,房中之事,要两情相悦更有滋味。且先由着她胡闹,待本王将她征服胯下,还不是圆的扁的,全凭本王心情。轩辕幽不禁心里暗笑,大胆狂徒,打起了本尊的主意,你还真是敢想。嫌命太长。 “娘子莫怕,是本王孟浪了。本王只是垂涎娘子美色,情不自禁,娘子莫怪,莫怪”轩辕幽竟有几分娇嗔,修长的凤眼低垂,硬是挤出了几行清泪,如珍珠般不住地滚落,只叫人好不心疼。 “娘子这是作何,娘子要什么直言便是,便是那天上的星星,娘子要得,本王自会为娘子摘来”轩辕幽拿捏着分寸,亦不好娇性过了头。起身恭敬地跪在地上。 “大王若是真心喜爱小女,还望大王明媒正娶,方才可行,可行……”战风已被撩得灼热难耐。 “娘子且说,可行什么”轩辕幽顿时羞红了双颊,再美的胭脂亦描绘不出如此颜色。美得不可方物。 “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再行周公之礼,岂不美哉,更有一番情趣”战风随手一挥,已将人卷在榻上。且看着身下之入,如那惊惧的小兔,心里不胜欢喜。 “娘子且好生等着,三日后待你我二人大婚,为夫自然好好疼你”离夜见轩辕幽无恙,便传讯回去,叫人好生准备,恶魔姑爷怕是明日便会打上门来。 虽然未被那魔王占去半分便宜,轩辕幽心里亦有些心神不安。竟不知这魔头将那些无辜女子关在何处。只得四处小心地寻着。一路上魔兵侍人也算是恭敬,想来自是战风已然吩咐下去。只是误入一假山深处,便被人掩住了口鼻,不过是片刻,便得心安。 “表哥”轩辕幽转身便对上离夜那抹在意的目光,心里竟是比蜜还甜。 “幽儿务必小心,这战风还看不出什么来路,只怕是没有那般痴傻好对付。”离夜只是唤出湛卢,交到轩辕幽手上。 “此剑乃是师伯昔日相送,到了万不得已,定会护幽儿周全”离夜正欲离开,只是走了三五步,却觉得举步维艰,万般不舍艰难。 “我要你,完好无损地归来”一个瞬移已是不见。轩辕幽且品着那残留地凝神香,小心将湛卢收好。 “谁?”一抹黑影匆匆闪过,轩辕幽只觉得不胜熟悉,竟一时间想不出。 第三十七章魔王娶亲中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七章魔王娶亲中 “娘子,宝贝,可是想死本王了”轩辕幽一夜未睡,一是未能寻得城中女子关押之地,二是那个黑衣人的身份,虽然没有现身一见,但是轩辕幽可以感受的到,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第三,想来这战风,定是敷衍不了多久,三日之期,说短不短,说长亦不长,且需速战速决,小心应付着。 “大王”轩辕幽娇滴滴,每个字无不带着挑逗。 “娘子,快让本王抱一个”战风慌忙的一个熊抱迎了上去,轩辕幽灵巧地闪过。战风并不恼怒,就这样寑殿之中上演了老鹰捉小鸡的戏码。叮叮当当,不停作响。侍人不禁心想,魔王果然虎胆龙精,勇猛非凡,只是不知道那娇滴滴,软绵绵的美人,能受到几时,只怕如此行事,用不了月余,便是香消玉损,死在这风月榻上,魔王胯下,想来也不枉此生。 “大王,大王莫要心急,正事要紧,待今日上门争得我父母应允,明日大婚之后,还不是任由大王发泄个痛快”轩辕幽不禁双颊泛起红晕,早已看得战风心花怒放,奇痒难耐。只恨不得立刻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吃干抹净。只是却急不得,本王倒是要看看,小丫头能跟我玩出什么花样。抓来的少女,哭天喊地寻死的,本王见得多了,如此快到碗里来,好啊,这就到碗里去。竟还想着本王明媒正娶的,还真是活了万年不得见,莫非上天感本王法力通天,无法无天,特意赐此女子于我,有意结两界之好。 “娘子这般调皮,本王喜欢”不时,二人穿戴整齐,盛装上路,九曲十八弯的,终于在一略显寒酸,充满书生气的府门高墙处停下,可怜轿夫们辛苦不已,心中已然叫苦连连,面上仍是一片欢喜,不敢露半分难色。 “娘子,这便是你生长之地,果然人杰地灵,隐约还有几分仙气环绕,怪不得生出娘子如此蕙质兰心,娇俏可爱”轩辕幽难免被夸得有些难为情,心中早已骂街。昨日才收到传讯,这鬼地方,本尊险些路痴发作,失了方向,幸好终究还是到了。只是那父母高唐不知生得如何模样。只看着战风已然失去耐性,如今进退维谷,只得上前叫门。 “妹妹,我的好妹妹,昨日一夜未归,为兄寻得你好苦啊”轩辕幽被离夜如此揽在怀里,不禁吓了一跳。感觉什么术法灌入灵识,原来如此,亏得离夜想得周到。少顷,一七旬老翁搀着一华服老妪匆匆赶来,一路小跑,险些跌倒的模样。早已泣不成声,嘴里还不忘喊着。 “我的儿啊!可是吓死为娘了”轩辕幽紧忙跪地。离夜这群演抓得好不用心。未曾想这大婶演技如此卓绝,转念一想,倒也算是可怜人,不过本色出演而已,亦不知那翠儿如今何如,万不可被那魔王侮辱了才是。 “娘,孩儿知错,爹娘只管打骂教训孩儿便是,莫不要再难为自己,幽儿让爹娘担心了”战风可不是来看一家人演这苦情戏码的,怕是大街上一文钱听七段的皆比这般可怜。不等战风发作,离夜已然上前。 “在下轩辕夜,见过公子,谢公子对小妹的搭救之恩,公子请”战风不禁心想,这寒门之家,难得生出个有些眼色的。离夜恭敬地引路。战风一干人等跟在身后,这架势怕是说抄家,亦用不了这般多人。只是看着这群人将聘礼一一罗列开来,怕是小院亦装不下,只得码好,整齐叠放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三千台,还真是给足了颜面。轩辕幽难免心慌,想来这战风亦是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莫不是已然察觉了什么。轩辕傲天,与离夜在正堂与战风攀谈,话里话外并无不妥。 半会轩辕幽梳洗完毕,换了一身淡粉色罗裙,只是妆面略浓,平添了几分妖媚。奈何春意难耐的不止离夜一人,离夜且看着战风那如饿狼般的眼神,忍不住将那碍事的眼珠抠出来,当炮踩。好好的眼睛,用来喘气不好吗。不该你觊觎的东西,想多了寿元怕是短了。 “小门小户果然见不了抬面”战风不禁心想,想来这轩辕傲天如此殷勤,自是被那聘礼惊红了眼。战风只看着轩辕幽站在身前,手中的帕子已然被捏出水来,忍不住一把将那纤纤玉手扯在怀里,还真是无所顾忌。离夜不禁投来一记杀刀。 “不瞒轩辕伯父,小王今日前来,只为求娶幽儿小姐为妻,本王与娘子一见倾心,不能自拔,若不能与之相伴,本王宁可常伴古佛,与青灯相伴”句句泣血,好不真诚。险些被感动到。只是一见倾心,某人已掌化作了拳,险些将衣袖扯烂。只见轩辕傲天,饮茶的手难免颤抖,战风却将一切收入眼中,看得真切。 “莫不是轩辕伯父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诉与本王,本王自当为你做主”轩辕傲天抖得更加厉害,起身,大有下跪之势,战风装模作样,一把将人扶起。 “岳丈大人不可,这可是折煞小婿了”轩辕幽不禁心想,麻蛋,怎么就岳丈都叫上了,还真是不见外。 “贤婿不知啊,并非老丈我倚老卖老,只是我幽儿四岁那年上元节,不幸被妖人掳去,两年之后方被送回府中,便是呆呆傻傻,久病缠身,那妖人并未说出一二,只是可怜我幽儿未熬过第二年春,便险些撒手人寰。危难之际,那妖人再次献身,不知施了何方妖术,只是告诉小老儿,幽儿的命是保住了,只是换了别人的命格,命中带煞,怕是……怕是”只见轩辕傲天唉声叹气,好不悲凉,一直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只看得人好生眩晕。 “只是什么,岳丈大人直言便是。”战风不禁饮下一口清茶,手指把玩着茶杯,且听着轩辕傲天娓娓道来,心里不禁作想,和本王这胡诌,且看尔等怎么圆。 “不瞒贤婿,自那之后,府中连连出事。内子有孕六月便无故掉了腹中胎儿,而后接连三胎皆是未得临世,亦是险些丢了性命。待幽儿十岁那年,误入一冰湖,夜儿为了救她,亦险些……而后久咳不愈,未曾想竟是生了痨病,怕是活不过双十。十五岁那年,城西李员外家的公子于幽儿有意,刚刚纳采,交换更贴,未出三日,那李公子便暴毙身亡,此事阳城中人无一不知。从此再无人敢上门提亲,可怜我幽儿年芳十八,老夫本以为,留她做一辈子老闺女便是”轩辕傲天说道伤心处,不禁鼻涕一把泪一把,还真是无不真诚,感天动地。战风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岳丈可有请高人为幽儿批过命数”轩辕幽不禁几分慌张地模样。战风自是有所察觉。一把自身后将人带入怀中,坐在腿上。轩辕幽挣扎着起身。 “大王,如此失礼,怕是不妥”战风亦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 “贤婿所言甚是,老夫自是找高人批过,只是高人连忙摇头,此女乃万中不见其一,命中带煞,且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妹,夫家,子女,更是克自己,只怕寿元只到今年。老夫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害得我幽儿如此命格”轩辕幽且在战风怀中,早已如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娘子,莫要再哭了,为夫好生心疼”离夜不禁起身。一把扯出帕子至轩辕幽身前。 “妹妹,且先与娘下去,说些体己话,父亲与大王还有正事要谈,你一个未嫁女,要懂得三从四德,日后好生侍奉夫君,莫要让人以为我小门小户,粗鄙无礼”离夜已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战风亦不好再为难。只得放人回去。明日就是大婚,本王且看你们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岳丈大哥请放心,本王对幽儿之心,天地可鉴,若是天命使然,幽儿命犯天煞孤星,本王便与那贼老天斗上一斗,便是埋骨碧落黄泉,此生定不负了幽儿”轩辕傲天再找不到说辞,且看向离夜。并无半分表示。 “贤婿竟然如此心爱小女,老夫深感其诚,不胜惶恐。幽儿竟然与大王私定终身,老夫只得遥愿吾儿与大王,天长地久,和和美美,夫妻同心,子孙满堂”战风不禁举杯,翁婿二人,清茶对饮,好不快活。只是无人注意,离夜只觉得嘴里噎了苍蝇,吞不下,呕不出,恶心非常。 “幽儿”离夜趁着摆宴的空档,偷偷来寑殿看望颜幽。想着适才离夜那般拈酸的模样,轩辕幽忍不住欣喜若狂。 “表哥”离夜只觉得猫抓般心痒难耐。一把将轩辕幽扯在怀里。轩辕幽竟有几分喜出望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竟不知阿离这是何意。 “幽儿好生照顾自己,莫要被那恶魔占了便宜”轩辕幽只觉得心跳非常,不只是自己的,而是两个人的。忍不住踮起脚,覆上那撅起的唇,连生气发怒亦是这般好看。 “呜呜……”本是安抚,未曾想被离夜占据了主动,一阵攻城掠地之后,轩辕幽不住地喘着粗气,已然一片兵荒马乱,丢盔弃甲。 “表哥,这是为何,你我二人,如今婚约已然作罢,且表哥中已有表嫂,何故此般对幽儿”果然是捡了便宜,不忘卖乖。谁让这轩辕幽且总是情到深处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又上了劲,自己无故吃自己的醋。 “咳咳,臣,臣只是……咳咳”离夜早已红透了脸,说不出半个字。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若是相思念苦,饮下曼陀三株,毒药入骨,相思入土。傻子,入骨相思竟不知。曼陀三株,怎敌他,欠我九世情思。 “本座知道了”冼宫主且看着那枚肥鹅戏水的香囊,小狐狸,你还真是片刻亦不得安生,且要本座拿你如何是好。 第三十八章魔王娶亲下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八章魔王娶亲下 “这边,红绸再高一些”万鬼窟入眼一片赤红喜庆。红绸高挂,喜乐铮铮。魔兵侍人们忙的不亦乐乎。战风不禁有些紧张,自然不是紧张这洞房花烛,风月之事。而是幸得魔尊大人宠爱,今日竟是要亲自前来观礼,自然不敢有任何差错。 “你们再去看看,王妃那里准备如何了”丫鬟婆子们慌忙再去喜房催了一次。 “幽儿,你真美”离夜不禁看着镜中映出女子的美好神态,妆面浓而不残,愈加衬着女子的端庄可爱,只是,只是……我离夜终究是负了你了。 “夜公子,魔王命老奴来看看,王妃且还要准备何时”离夜看了看轩辕幽。 “嬷嬷且回魔王再稍等片刻,待王妃整理好发髻,便一切稳妥。魔王稍安勿躁” “幽儿,表哥亲自为你绾发可好”轩辕幽轻轻点头回应。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幽儿,定要小心,保全自己”轩辕幽不知怎地,眼角的泪水竟再也止不住。 “幽儿不哭,大喜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离夜小心地为轩辕幽带上凤冠,盖上大红喜盖。只是在将轩辕幽扶起的那一刻,离夜只觉得头痛欲裂,肝肠寸断之痛,此般情景,奈何竟如此熟悉。奈何轩辕幽盖着盖头,未曾注意到离夜得变化。 “魔尊云升到”众人齐齐跪地。云升一袭墨色锦缎,英俊的脸上,衬得几分冷戾。 “战王恭喜恭喜啊”战风引云升上座。 “同喜同喜,得魔尊亲自前来观礼,战风荣幸之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本分客气。自两万年前,先魔尊沧溟献祭了诛仙剑阵,魔族二皇子离夜受了天刑,魔族尚且保全,亦是苟延残喘,元气大伤。而战风便在这时崛起,一马当先,所修炼的破灵,更是霸道仙魔人界,但有提及,无不望而生畏。魔尊云升对其青睐有加,又不得不小心防备。人心不足,谁知道,这魔尊之位,并非想象中那般,舒适好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战王客气了,想我魔族两万年来未有过喜事,战王如今大婚,本尊自要来讨杯喜酒,天大地大,新郎最大,今日你我二人,不论尊卑,且先痛饮它三百杯,不醉不归”战风恭敬而无奈地举杯。 “魔尊请”云升一饮而尽。侍人再次斟满。云升痛快地举起杯来。 “再来”两人接连喝了十几杯,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 “新娘到”众魔兵齐齐下跪,头垂低地无比恭敬,生怕亵渎冲撞了王妃。战风缓缓踱步上前,带了些力气将轩辕幽一把扯过。轩辕幽难免有些吃痛,只是隔着盖头,自然看不清其颜色。轩辕傲天上座,离夜立于身后。只是察觉到那魔尊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了不知几时,眼神似乎有些灼热。仔细回想,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离夜眼前隐约浮现出几个零碎片段。再回神且只看到一抹大红背影。 “阿九是要谋杀亲夫” “为夫以为阿九喜欢为夫此般待你” “为夫的滋味,阿九可还喜欢”头好痛。忽然一股凉气灌入,神识瞬间清明了许多。 “谢谢……”离夜转身,但见那为自己灌入灵力的人,不是魔尊云升是谁。只是萍水相逢,仙魔不两立,此人为何助我。心里谜团重重,那魔尊行走如风,深不可测。眨眼间安然回到座位上与战风把酒言欢。离夜趁着四下无人,慌忙退场。关押少女之处,还未寻得,自然不敢怠慢。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离夜四下寻了半天,想来只有一个地方最可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莫不是,喜房之内有暗道。一阵凝神香飘过,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阿离。 “表哥”离夜用了些术法,瞬间丫鬟喜婆倒地。 “幽儿,我们时间不多,那战风随时可能归来,我怀疑,这喜房中很可能有暗道”心动不如行动,很快两人便分头行事,不错过每一处。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只听门外异动。慌忙中,轩辕幽竟是打翻了铜镜。未曾想…… 战风东倒西斜,一把将喜房之门推开,丫鬟婆子忙着斟好合衾酒。战风端起酒,红烛摇曳之下,愈加情意款款,递于轩辕幽。 “娘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轩辕幽只得小心迎合着,深怕他查出不妥。春宵一刻值千金,战风借着酒意正浓,一把将轩辕幽揽在怀里。 “娘子,可是想死为夫了”轩辕幽眼看着被压倒在榻上,红润饱满的樱唇险些无处可躲。清亮乌黑的美眸瞬间变得深邃幽蓝。战风只是一阵寒颤,只觉得头愈加深沉,而后陷入一个满是情色的梦。 “表哥”半晌不见离夜回应,轩辕幽慌忙进入暗道,无不小心翼翼,深怕吵醒熟睡中的恶魔。越往下行,暗道愈加暗黑,轩辕幽掌心发力,簇起一团青色焰火。暗道中渐渐夹杂着一股恶臭。轩辕幽想着靠前,却听闻离夜急躁关切的声音传来。 “幽儿,别过来,脏”万鬼窟,还真是食骨的恶魔。眼前那翻腾滚热的尸骸之中,正在炼化的正是无辜枉死的灵识。原来这魔王战风修炼的竟是破灵这种阴邪下作的功法。 离夜转身便对上轩辕幽那惊惧难以置信的神情。离夜慌忙起身,覆上轩辕幽的眼睛。 “乖,别看”轩辕幽轻轻地握紧离夜得手。 “表哥,她们全不在了,全死了,是与不是”离夜无奈地点了点头。 “翠儿,翠儿也……”轩辕幽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也许自己能早些发现暗道,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全城上百个无辜少女的性命,竟被如此践踏,彻底毁了个干净。想到竟与那恶心的恶魔纠缠了三个日夜,忍不住作呕连连。 “幽儿,我们且要抓紧离开”离夜搀着轩辕幽正欲起身离开。 “大哥这是要带着本王的爱妃去哪啊”未见其人,先领略了这战风凶狠的招式。离夜只顾着护着轩辕幽,未能躲避的开。生生地受了一招。 “表哥,你没事吧”战风扯着淫邪无比的笑意看着情意绵绵的二人。 “娘子可是欺得为夫好苦”又是一记杀招直奔轩辕幽,离夜本能地挡在身前,奈何轩辕幽一个华丽的转身,将离夜护在身后。万丈金光护体,刺得人睁不开眼。只见轩辕幽掌风发力,一束银光劈过,掌风一个趔趄,抵挡不及,喉间腥甜,生生逼出了几口鲜血。 “你到底是谁”战风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不断逼近轩辕幽。轩辕幽又是一掌劈出,直奔要害,不留一点余地。奈何那战风动作如此之快。灵巧地躲过了那一掌绝杀,轩辕幽再一回神,已被扼住了喉咙。 “十年修得同船渡,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这般无情,可要为夫如何是好”轩辕幽只觉得喉间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脸上已不见任何血色。眼看着喘不过气来。只得双眼瞪大看着他。 “要杀便杀,哪里那么多废话”离夜见轩辕幽被威胁,已然怒红了眼。 “放开她”战风不禁觉得有趣。一个两个都这般野蛮,难不成当本王是那阿猫阿狗般,任凭呼来喊去。还要笑着做戏。广袖一挥,带出了七八成功力。离夜被逼退了几步。战风没留半点余地,又是一道寒光劈过,用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轩辕幽不禁失色。正欲幻形。离夜只觉得一股强大灵力注入,冰冰凉凉,没有半点违和。甚至与这灵力亦有几分熟悉。不时离夜一招祭出,诛仙剑应召而来,直取战风心脉。变故不过须臾,战风自然避让不及。生生地看着诛仙剑贯穿心肺,疼痛不过片刻。手上渐渐失去力气。轩辕幽得到释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离夜慌忙上前。 “幽儿,幽儿你看看我,还好吗,和我说句话”轩辕幽瘫倒在离夜得怀里。没有半分力气,很快陷入昏迷。 “魔尊,是你”云升取下面具,露出那狠戾邪魅的俊颜。 “是本尊,又怎样。能死在本尊之手,战王可有荣幸”战风眼中满是不甘。 “哈哈哈,本王自是不甘。魔尊竟是如此天真,太过心急了些。想杀本王岂有那么容易” 顿时,罡风起,万鬼哭。一簇簇,一团团黑色灵识不断窜出。只见胸前的血色窟窿,渐渐完好入初。一身大红喜袍应声碎裂。未曾想,战风竟然练成了金身不死,并且每受一次重创,功法修为便提高一成。不时一个青衣少女般模样横在离夜眼前。少女算不上美丽不过是勉强入眼。离夜不禁心头一惊,莫非是翠儿。失神间,只见那少女挥着利爪向离夜扑来。 “滚开,本尊不想杀你”云升出手,将少女一掌拍开,并没有用杀招。少女受了云升一掌,直接昏厥过去。 “没用的东西,可惜了本王耗费了那么多下等灵识”云升且看着离夜和怀中昏死过去的轩辕幽。 “你们先下去,本尊自会应对”离夜起身,随手将那少女一并带走。 “魔尊,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情,来日离夜自当偿还”奈何战风不依不饶。 “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霎那间,暗道中一番晃动,地动山摇,石阶碎裂,不时有巨石滚落,离夜只得施一仙障,亦维持不了多久。一个失神,战风冷不防出手,将轩辕幽束在怀里。 “娘子,你可真是淘气”离夜慌忙上前,真气逆行,呕出几口心头血。不时眼间泛起了黑色。 “汝的味道果然甚得我心”血魔出,万魔失色。战风的脸色愈显苍白。 “臭小子,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可以召唤血魔”离夜不断逼近。墨色的长发冲破束缚,迎风起舞着。脸上,经脉间,不时爬满黑色。 “本尊要你放开她”奈何战风死亦不肯想让。只见一团火焰自离夜掌心窜出,不断翻滚壮大。竟是九天玄火,战风不禁心想,若是生生受下这九天玄火,怕是再没有生还之可能。便是那十八层地狱亦下不得,不如轮回,不得超生。离夜已被乱了心智。一掌劈出,诚然忘了轩辕幽还在战风手里。 “幽儿”一掌劈出,好像耗尽了全部力气,然后天地间一片黑色。奈何桥边,一只通体染红的灵狐含着血泪对望。 “我的阿九,爱我,恨我,亦不可忘了我” “妾在上,君在下,妾身惟愿夫君来世无魔,无怨,亦无恨,唯爱,颜幽生生世世不负君,不相忘……” “阿九,师尊,娘子……” “二弟” “没用的东西,三日之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尔等便不必再回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战风醒来,四肢,头皆被锁仙链锁着。不时双目紧闭,激发灵识。白衣银面之人广袖一挥。 “区区破灵竟敢在本座面前献丑,简直自不量力”战风再一看,那血池中不断翻滚的不是怨灵是什么。看来自己的破灵未免是有些拿不出手。 “敢问阁下是谁”银面之人瞬间逼近,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痕戾。 “取你狗命之人”战风不胜惶恐。已是垂死挣扎。 “阁下所修之功法,或许小王可以帮衬一二” “哦?本座只以为,炼化了你,便是对本座最大的帮衬呢” 第三十九章花青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三十九章花青岚 “好冷,这里是哪里”轩辕幽只觉得全身疼痛无比,经脉俱毁之痛。眼下竟不知在何处,四下冰冷,辨不清外面景色。唯有一缕缕烛光,迎风摇曳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离夜被心魔入侵,祭出九天玄火,不好,那魔尊和魔王,阿离现在究竟如何?是谁救了自己,莫不是显露了真身。 “醒了”来人一袭淡蓝色长袍,仙姿卓然,定然不是那魔族恶鬼。 “多谢仙师出手相救,敢问仙师尊姓大名”面具渐渐扯下,眉清目明,英姿勃发。 “是你,花师兄”花青岚见轩辕幽起身,慌忙上前。 “咳咳,师兄都看到了”花青岚不语,小心扶轩辕幽起身。 “此处寒泉,虽是逼人彻骨,对于修复经脉自是极佳。圣女且好生休息”二人各怀心意,亦不知如何表明。 “启禀魔尊,属下派人寻遍了万鬼窟,已然掘地三尺,亦不见那红衣女子”云升挥手示意退下。榻上之人睫毛轻动,不时抬眼,露出那一抹潋滟紫眸。 “二弟,终于醒了”话说当时情况真是凶险万分。魔气侵染心脉,险些激发魔劫,云升想想还后怕。 “这里是哪里,幽儿何在”离夜努力地回想,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最后只想着与那魔王战风同归于尽,不对,那九天玄火打中的不仅仅是战风,还有,还有轩辕幽。 “你这刚刚醒来,又是胡闹些什么”离夜好不容易起身,且被云升一把按下。 “为兄已经派人出去找,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夜儿且管守着便是”离夜挣扎无果。只得安心躺下。 “魔尊怕是误会了,离夜区区凡人之躯,怎敢与魔尊攀附关系,更担不起魔尊一声二弟”云升心头一痛。两万年轮回,他忘了这一切,自是情有可原。只是那红衣女子,怕是不简单。莫不是,弟妹,不可能,眼看着与他一起殉了那天刑。四九三十六道天雷劈下,区区灵狐,焉有命在。 “夜儿且好生修养便是,先前的事待为兄日后慢慢说与你听。”离夜自是云里雾里,只是眼下,唯有养好身体,方可去寻轩辕幽。况且阿九的情毒一日未解,便要饱受折磨。 “多谢师兄这么多天的悉心照顾”花青岚探了下轩辕幽经脉,比先前有力得多。想来小丫头恢复得还挺快。只是被轩辕幽这般盯着看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如此天寒地冻,竟在花青岚脸上,看到了一抹难得的红霞。 “圣女,圣女客气了。圣女先前亦救过在下性命,如今花某不过是,投桃报李,圣女且不必放在心上”轩辕幽难免心慌,终究还是被花青岚发现了。 “师兄可愿告知,云梦洞天那日,究竟发生了何时,师兄最后又被何人相救”花青岚心头猛然一动。先前险些害她性命,那妖人背后如此强大,万不可再将她牵扯进来。 “圣女莫要介怀。只是霄渺峰那几日常有妖兽出没,花某运气背些,恰好遇见”轩辕幽又不是个傻的,见花青岚有意相瞒,便不好追问。 “师兄可否告知幽儿,万鬼窟那日之事”花青岚只得悉数相告。 “这么说,表哥此刻应该身陷魔族”轩辕幽难免心慌。生怕旧地重游,那封印,若是冲破了封印,又该如何是好。 “圣女且放心,花某且看着魔尊那日之舍命相护,想来首座在魔族,定是不会损伤分毫”轩辕幽且唤出心镜。只见离夜一袭紫罗兰色缎袍,正倚在桌前独酌,酒水偶然自唇角渗出,难免有些落魄凄凉。 “阿九,为夫好生想你”轩辕幽难免心头一颤,只见花青岚面色有些不对。只得将心镜收起。 “圣女竟然是,是……”答案呼之欲出。轩辕幽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未曾想花青岚反应竟是如此激烈。 “师兄不必紧张,且与先前一般,唤我圣女或是幽儿便可”花青岚早已失了神。高高在上的颜魔宫颜尊主,仙门之中,何人不敬,何人不知,何人不识。 “先前是花某冒昧了,还请尊主见谅”终究还是疏远了。颜幽亦不再勉强。 “还请师兄为颜幽保守秘密”花青岚不胜惶恐。 “花某怎敢担尊主一声师兄。这怕是要折煞了青岚” “魔尊,如今离夜已然叨扰半月,再住下去怕是不妥,今日前来便是与魔尊辞行,表妹如今生死未卜,夜岂敢贪生”云升不禁将离夜上下打量一番,想到那九天玄火,血魔附体,怕是以离夜如今之修为,尚且不说自己强留不得,如今神识被封,怕是强行助他冲破封印,只怕是适得其反,稍有不慎,便与那痴儿无异。 “二弟且管放心归去,日后如有困境,且管传讯魔族,为兄便是倾尽魔族之力,定会护你周全”离夜领情致谢,而后转身离开。离影宫,为何此般熟悉。仔细想来,又是一阵头痛。只是山高路远,且要如何寻找。 “师兄珍重。幽儿要去寻表哥”花青岚一早便只看到字条,哪里还有颜幽的影子。三分月光下酒,五分自然做霜留,留两分来年依旧。今昔同醉否?好一坛与君同醉。只是不知颜宗主可有体味过,这酒的滋味。是否如这情丝般,蔓延升起,一往情深。 “谁”只怪自己最近贪食,这瞬移用起来,亦有些不便。未曾想刚去离影宫便撞到了一个瓷瓶,应声而落,慌乱中,掩于屏风深处。烛火燃起,凝神香未尽,只是来人,自脚步声便可判断,自然不是离夜。颜幽只得小心掩住气息。 “许是自己忘了,夜儿今日才刚刚离去”颜幽难免一阵凄凉,终究是自己晚了一步。脚步声渐远,颜幽竟不知作何归去。阳城。 “小公子,不小姐,魔王妃,呸,瞧我这张嘴,小祖宗,不可再戏耍小老儿”颜幽难免心虚,想来自己堂堂一门之尊,若是骗吃骗喝的事传出去,亦不是那般光彩。 “掌柜的客气了。掌柜的可记得那日与本尊,与我一同的年轻公子”掌柜的一阵云里雾里。先前那男子前脚问过,说过同样的话。颜幽只听到掌柜的说到此,掌柜的再一回神,一个两个,皆不肯听人把话说全。 阳城客栈。一说书先生,是口水连天。颜幽点了两坛好酒,几个小菜,且听着这说书的如何编排。 “话说,今日元某人我便为大家说一段俏郎君智取大魔王的故事,要说这俏郎君,真是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一身鲛人俏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说是美人,亦不为过”颜幽不禁泯了口酒,总觉得寡淡了些。 “恰似英雄出少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当街欺男霸女,叔可忍,婶可忍不了。传闻这魔王素来喜欢美艳女子,俏郎君不禁计上心头,对镜梳妆,摇身一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鹅黄色罗裙逶迤拖地,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雕白玉簪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当真是雌雄莫辨,别说是那魔王,普天之下,任何男子无不拜倒在那石榴裙下”颜幽且听得兴起,不禁又多喝了两杯。 “话说这大婚当日,真是凶险万分。俏郎君趁着魔王酒醉,在喜房中小心碰触了机关暗道,前往查探,只是未曾得见被困少女,眼前只见尸骸遍地,恶臭连连,俏郎君心痛万分,正欲离去,怎奈那魔王假意醉酒,实则炼化俏郎君的灵识,几番缠斗之下,俏郎君祭出了本命之火,九天玄火,一击即中,那魔王避无可避,九天玄火一旦祭出,神魔无不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永不超生”不时一粗衣女子一把揪住了说书先生耳朵。 “元芳,且又在乱讲,恩人之名,岂容你胡乱编排”颜幽努力回想,眼前之女子,莫不是翠儿。 “翠儿,怎可如此对待元公子,婚后如此,莫不是叫外人拣了笑话”只见翠儿面色潮红,惹出了几抹红霞,竟是平添了几分味道。嬉笑怒骂,怎就比不得那郎情妾意。莫非夫妻之道,只剩那相敬如宾,便是好的。不知不觉,竟已饮下足足一坛。正想着打开第二坛,奈何被人抢了先。 “俏郎君,可否共饮此杯”颜幽嘴角上勾,眉眼中,再明显不过的宠溺。 “好啊”酒不醉狐狐自醉。离夜小心将人抱至榻上。只觉得头痛,这酒怎好与平日喝得不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霄渺峰,听竹殿,莫非是与君同醉。这丫头果然调皮的狠。 “表哥”离夜正准备起身回房,奈何被人扯住了衣角。 “表哥,我好想你”离夜难免心软,且打量着榻上之人,酒色之下,更是妖娆了几分。饱满的樱唇间渗着醉人香气,果然比那与君同醉愈加醉人。双唇厮磨,不知何时两人竟纠缠在一起。轻动处,身下之人不禁喃喃自语。 “阿离,我是谁”离夜慌乱起身,小心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妥当。怎可如此纵欲,还好大错未成。抓起被子覆在那敞开的衣襟之间。只是任再怎么掩饰,亦挡不住,幽儿,我竟对你动了情,用了心。 第四十章点石成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章点石成金 “一个个都给我精神着点,这圣女和首座已然出了霄渺峰两月有余,想来就是爬,近日也该爬到我赤金山了”赤云楚最近暴躁,异常的暴躁,自从得知圣女与首座要来霄渺峰的消息之后,便将一切打点妥当,准备相迎。一日两日还好,一准备便是两个月,亦不见半点人影。着实有些欺人太甚。 “表哥,你等等我。”自那日之后,离夜有意地躲避轩辕幽。尽管深知,这般行事有些渣。奈何轩辕幽却死缠烂打,乐此不疲地反复纠缠,打不得,骂不得,躲不得,舍不得。 “表哥,你的脸红了”离夜不予理会。轩辕幽亦不恼怒。 “表哥,你心跳得好快哦”终于在小年夜,离夜与轩辕幽姗姗来迟。 “禀尊主,圣女与首座已然抵达山门”赤云楚虽然心里不爽,面上不得不恭敬非常。不时差人整理了一下衣冠。 “贤婿,且与本尊一道相迎”司徒无情小心地跟随其后。 “不知圣女,首座驾到,本尊有失远迎,还请圣女,首座见谅”好一副口是心非,阴奉阳违的丑恶嘴脸。轩辕幽不禁抬头看向身后的司徒无情,恭敬之中未免有一些不加掩饰的不屑,着实有些嚣张,我喜欢。或许是察觉到轩辕幽有些灼热的目光,司徒无情难免有些不适。赤云楚不忘介绍。 “这是小婿司徒无情”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轩辕幽只看着他羞红了耳根,原来是名草已有主,难不成本尊竟是像极了那无故松土的小贼。别说本尊还真是有几分饥渴难耐呢。忍不住暼向离夜,你这小草,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松土松不动啊! “圣女以为我赤金山这仙门风气如何啊?是不是好不活泼,民主自由啊!我赤某人向来主张门徒们自由发展,择善而从,凡我门徒,无长幼尊卑,高低贵贱,皆一视同仁”不时瞥见远处一清扫弟子正看着石阶上一枚石子进退两难。不时被推了一个趔趄。 “你是瞎了吗,冲撞了贵客,你可担待得起”清扫弟子支支吾吾了片刻,欲言又止。只见赤云楚的脸是一阵红,一阵黑,难看至极。 “圣女莫怪,那清扫弟子本是个痴傻的,只是本尊念其无父无母,自小便收入山门,奈何仙姿太差,竟是寻常心法,亦是修习不得,只得在门中为其安排一个清扫的活计” “无心,我门慈悲,不可轻贱弱者,需一视同仁,众生平等,汝可知错”无心慌忙跪地。 “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赤云楚广袖一挥,一道金光祭出,瞬间燃起一圈火焰。片刻消失。待众人已走出甚远,轩辕幽不禁回头,那无心依然本分地跪在圈内,没有动弹一分一毫。纳尼,这就是失传已久的画地为牢。 “圣女首座请上座”离夜不禁客气了一下。 “尊主请”酒池肉林,毫无心意。轩辕幽倒是看得兴起。只是不时见桌上上来的肉食,顿时吐得一个昏天暗地。离夜慌忙上前。 “幽儿可有不适”轩辕幽强忍着恶心,指向桌上的狐狸肉。立即示意人撤下。只以为常日赶路失了胃口,却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人,最是吃不得猫啊,狗啊,可爱的小狐狸啊,这般毛茸茸。一顿饭吃得好不痛快,轩辕幽且看着那舞姬在离夜身前不断的试探,勉强压着性子没有爆发。离夜看着轩辕幽那酸爽难耐的小眼神,借着酒意将那舞姬压在身下,好一番轻薄未遂,好的不学,这轻薄的本领倒是学到了十成十,百般挑逗,千般勾引,身下之人哪里还受得了。 “尊主,首座莫不是醉了,奴婢这便护送首座回房歇息”轩辕幽不禁暼了离夜一眼,你最好,好好,本分地休息。 只见那舞姬进房半晌,许久未曾出来。轩辕幽再难压着性子,一脚破门而入。只见那舞姬早已没了意识倒在地上。离夜倚在榻上,手撑着头,肆意而诙谐地望着轩辕幽。 “本座适才还在想着,圣女打算何时进门,只是未曾想这么快便打上门了”轩辕幽没有半分气急败坏,却拿出了百分百捉奸的气势。 “表哥所言极是,幽儿只怕这舞姬笨手笨脚无法侍奉周全,这才,这才前来教导一番”离夜不禁眼角浮出一抹难耐笑意。 “哦,圣女打算如何教化,不妨让本座领略一二”嘴上逞强,心里早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未曾想轩辕幽竟先破了功,起身欲离去。离夜终于不再言语相向。一把将人带到榻上。 “赤金山不安生。幽儿且宿在这里,离夜才能安心”轩辕幽难免云里雾里。任凭他赤云楚,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且能将本尊如何,万年前手下败将,如今,更是上不得台面。只是阿离竟然这般急于献身,本尊便受之不恭了。 “幽儿,莫在胡闹”轩辕幽一脸无辜地看着离夜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襟。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乖,将外袍脱掉才暖和些”果然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很快将轩辕幽包围,心里难免一阵暖流涌动,同时不安的还有不断逆行的气血。强忍着一阵阵腥甜,直到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 “娘子”大婚之后一连三个多月,司徒无情再没有踏进寑殿。赤心潼难免欣喜。司徒无情温柔地看着已有身孕的妻子,较先前愈加温婉红润了些。想来,自己心法已然练成数日,心潼这里已然坐稳了胎相,亲热一番,自然再寻常不过。不过是一番浅尝辄止的亲吻,赤心潼已然缴械投降。有孕的女子果然最是敏感。不忍继续为难。 “夫君”只是当赤心潼的手无意碰触在那,正想着仓皇逃脱,却被司徒无情用了几分力气,牢牢地覆上,好不灼热滚烫。赤心潼心头一阵慌乱,亦没有那心跳来得真实。 “娘子,为夫好想你”暖帐落,自是一番轻怜蜜爱,无不小心非常。 “娘子,小声些,不可让外人听去”赤心潼轻咬着嘴唇,压抑着难耐的呻吟。几番云覆雨收,司徒无情心疼的将人揽在怀里,将一切据实以告。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这心法太过磨人,最动不得情欲。 “夫君”司徒无情最是受不了赤心潼此般撩拨,只是想着如今有了身子,数月分离,怕是道不完的情深义重,只是再过流连,亦纵欲不得。 “娘子,不过有孕三月,为夫怎是看着,娘子的肚子比寻常妇人,要圆润些”赤心潼难免羞涩。 “妾身且听那医仙说,妾身此胎怕是双胎”司徒无情难耐喜悦之情。 “双胎好,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少年得志,女孩如潼儿,柔情似水”只是本想将怀中人愈加抱紧些,奈何对上那莹莹柔光,便溺死在那百般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娘子可有想我”赤心潼早已化作了水,任凭司徒无情百般挑逗。 “自是想念的紧”司徒无情不禁手指在赤心潼的额间,眉眼,至红润的唇上不断勾勒着。 “哪里想了,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轩辕幽醒来便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难免有些心怀不轨。且看着眼前之人睡得正香甜,不禁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精致的脸颊,见没有半分反应,便愈加大胆了些。手心刚刚滑入衣襟,便对上那潋滟紫眸。 “圣女打算如何轻薄本座”轩辕幽慌忙逃脱。却被离夜逮个正着。 “圣女撩完就跑,可知,男人晨起,最是撩拨不得”难得轩辕幽竟是红了脸,本能地咽了几口口水。 “表哥打算如何”离夜缓了半会,好像在强行压制着什么。 “劳烦圣女,为本座寻一根黄瓜来,只管挑选结实的便可”轩辕幽傻愣了片刻,难免有些心疼。不禁乖顺地坐起身来。 “幽儿愿意的”离夜不禁扯下衣带,衣领滑落至腰间。精美的腰线若隐若无。 “这里,对,再往上一点点。左边。再用力些”门外,守卫不禁面红耳赤,这仙门至尊还真是不拘凡尘,不同凡响。想来这圣女所修习之御夫术自然了不得。 “圣女首座昨日歇息可好”轩辕幽倒是不客气。上前抄起地上的石子,于赤云楚,可知这赤金山所修习最高功法莫过这点石成金术,看似寻常不过的石头,亦可变废为宝。 “圣女这是何意”轩辕幽本想着露一手,奈何好一番灵力灌入,还真是不识抬举的石头,又臭又硬,纹丝不动。门中弟子皆是扭过了头,只当做没看见。轩辕幽自然有些难为情,赤云楚不疾不徐,只见指尖一个发力,随意打了个圈,那石头便化作了一块璞玉,浑然天成,虽未任何雕琢,亦是翠绿通透,成色尚佳,寻常市面亦不可得。轩辕幽不禁红了眼。且软磨硬泡纠缠了好一会,才求得赤云楚指点一二。未曾想,这轩辕幽一旦玩开,便失了分寸。直到日落西山,终于练出了几分模样。轩辕幽小心地握紧手中的白玉簪,万分欣喜地呈给离夜。 “表哥且看看,这只簪子与先前中原玉品阁的那只可有不同”离夜且仔细打量了片刻。 “自然是幽儿亲手打磨的这只更得我心”轩辕幽抄起簪子,小心且小心地为离夜束上。 “收了我的簪子,便是我的人,表哥这辈子也休想再逃”司徒无情不禁想到了什么,随手拾起一枚石子,小心掩于衣襟。 第四十一章诸天庆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一章诸天庆云 一连三日,轩辕幽不死心地纠缠着离夜问个不休,离夜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舍轩辕幽涉事太深,以身犯险。 “表哥,求求你,就告诉我吧!这次来赤金山究竟意欲何为,若只是游山玩水,别说是我不信,那赤云楚亦不是个傻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轩辕幽一语中的点醒了离夜。 “幽儿言之有理”轩辕幽更是不解。只是看着离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大概已有安排。 “表哥是不是怕我拖你后腿”离夜不禁看向轩辕幽,眼神中竟辨不出是何滋味。莫不是他还真敢说是。只见离夜一把将轩辕幽揽在怀里。 “傻瓜,我只是担心你,舍不得让你出事,哪里有半点嫌弃”轩辕幽顺势小鸟依人般缠了上去,难得离夜没有拒绝,甚至有一些热情地过火。只叫外面的人听得是面红耳赤,春心荡漾,才将轩辕幽放在榻上。 “表哥莫不是有意演这一出”离夜整理好衣襟,忽然多了几分义正言辞。 “不然呢”轩辕幽心中早已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大军脑海中闪过。 “表哥喜欢就好,幽儿怎敢有意见”反正不过亲亲,抱抱,自己又不吃亏。不时只见离夜自空间之内唤出一地图般残卷。金莲幻境,轩辕幽不禁随口一出。 “幽儿,你说什么”轩辕幽脸色瞬间不好,这才意识到不妥,且正想着如何去圆。 “幽儿怎会识得这金莲幻境”轩辕幽早已乱了心神,果然是不好轻易扯谎的,扯了一个谎,就要再扯无数个谎,来圆这个谎。 “表哥莫急,幽儿只是觉得好生眼熟,只觉得在哪里见过,说是梦境,亦有可能”离夜不禁退后了几步,终是自己过于心急了。轩辕幽不禁松了口气,只是这金莲幻境,听闻有强大的阵法加持,寻常之人自是靠近无益,当今诛仙榜上,能破此阵者自是屈指可数,离夜莫非意在那九转金莲,诸天庆云。 只是看着离夜那一筹莫展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心疼。 “表哥,这金莲幻境,幽儿或许可以帮上一二”离夜只当是好心安慰,并不理会。 “咳咳,幽儿是说,幽儿或许可以帮衬表哥找到那暗室”是夜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袭夜行衣,掩住口面。 “表哥,当心”二人好不容易一路躲开守卫,眼看着此处灵力充沛,自然就是那暗室所在。 “幽儿留在门外把风”轩辕幽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何不共同潜入,也好有个照应。离夜想来,以轩辕幽如今的修为,怕是守在门外亦是守不住的,还是护在眼皮底下,以免节外生枝。那再明显不过的嫌弃,轩辕幽竟也难得好脾气。只是这暗室未免有些太暗,且清冷的要命。两个人仔细地翻动了片刻,亦未发现机关暗道。忽闻门外脚步声越来越紧凑。门轻轻地被推开,瞬间掩好。同样一袭夜行衣,不知在苦寻些什么。遭了,一个慌乱竟然忘了掩住气息。 “谁在那里”想来自是免不了一战。离夜起身,正欲祭出九天玄火,奈何暗室之中一阵异动,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与之相吸。银光炸裂,溅起一圈圈余晕,眼看着离夜被卷入其中,轩辕幽想要上前,却被强大阵法震伤心脉。 “幽儿”那黑衣蒙面人怎会错过如此良机,祭出了全部功力,未曾想被阵法反噬,一口口鲜血自喉间翻涌而出。不过片刻,银光不见。哪里还有离夜得影子。轩辕幽只是一声声唤着表哥,自然得不到回应。蒙面人,费了很大力气勉强起身。 “圣女,如今你我二人最好先行离开此地,想来阵法异动,闹出这么大动静,尊主很快便会赶来”轩辕幽仔细分辨了片刻,蒙面人不是司徒无情是谁,只是如今这赤金山司徒无情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故冒险如此。 “圣女小心,这边”不时两个人已潜入后山一石洞。轩辕幽不禁掌间燃起一团青色火焰,石洞里黑的要命,想来自是许久无人问津,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无处不在的昆虫,还好没有什么洪水猛兽。 “咳咳”轩辕幽不禁被呛到了。 “圣女勿要心急,沿着此山洞一直前行,不过三五个时辰,便可抵达魔兽山脉”轩辕幽不禁驻足。 “魔兽山脉?”有没有搞错。本尊如今丢了阿离,无故去招惹那群凶险丑陋且蠢不可及的大块头们做什么。 “颜宗主莫不是不想救出爱徒”轩辕幽不禁一惊,司徒无情怎会察觉自己身份。 “颜宗主莫要介怀,无情并无心冒犯,自会将此秘密烂在心里。只是那诸天庆云,恕无情无法相让”轩辕幽不禁进入防御状态,既然终有一战,战便是了。又扯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颜宗主不必如此,无情意在那诸天庆云,自然不会与颜宗主为难,只是无情念在颜宗主对爱徒情深义重,权当是无情多嘴无礼,庸人自扰,那诸天庆云,怕是于爱徒有百害而无一益” “咳咳,好热”离夜猛地惊醒只觉得那耀眼金光灼热刺眼。 “汝醒了?这通灵阵只怕是越发不中用了,真是什么凡夫俗子,下作修士皆可以入阵,扰了本座清净”离夜缓缓起身,四下寻来,未见其人,但闻其声音之深沉狂躁,只怕并非宵小之辈,容易对付。 “小人霄渺峰离夜,无意叨扰前辈清修,还请前辈见谅”前辈,前辈,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本座怕是比你这狂徒小儿大不了个几万岁。只是离夜,这名字怎是这般耳熟。 “小子,你竟是意在那诸天庆云”未等离夜作答。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离夜半晌没有插上话,且听这前辈自说自话,想来自是一个人被困得久了,憋出了什么毛病。 “小人自知资质尚轻,还请前辈不吝赐教”那高人难免不耐烦。 “小子,你能误入通灵阵,自是与本座有几分机缘,就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本座最是讨厌这些凡尘俗礼,本座且比你大个区区几万岁,便吃些亏,你且唤本座一声大哥便是”离夜不禁愕然,这高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大哥竟然兄弟相称,何不现身一见,如此隔空对话,岂非快哉”但闻高人轻咳了片刻,幸好自己化魂状态,要么这张老脸真是没法看。岂是自己不愿相见,几万年了终于盼来一个活物,恨不得好生稀罕一番。 “咳咳,本座一直在你身侧”离夜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大哥说笑了,离夜虽然算不上耳清目明,亦未五识俱丧,怎会看不见大哥”高人终于有些不耐烦。 “臭小子,专拣别人痛处。暂且先不提本座,不妨先说说你小子,你小子家中可有旁人”离夜本以为,高人会问自己为何垂涎诸天庆云,还好只是话家常,纯粹单纯地话家常。 “你竟然还有个弟弟,哈哈,我喜欢”离夜难免无奈,自己有个弟弟,他可是瞎喜欢个什么劲。 “你小子可有婚配,身边可有中意女子”离夜难免紧张,只觉得这高人大有逼良为娼之势。心里一阵慌乱。 “不敢欺瞒大哥,离夜已与娘子私定终身,且还有一表妹甚是中意,不忍伤害,师门之中另有一师妹,不胜可爱”高人不禁狂笑。 “哈哈,怪不得修为如此之低,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怕是一心都在那男欢女爱之上”离夜自有几分不悦却是无力反驳。想来这修行不过两个春秋,先是阿九,后是表妹,还真是一颗头,两颗大。难免被说到了痛处。说了好半天,难免口干舌燥。只见那高人半晌没有说话。 “你我兄弟今日有缘,本座便赐你杯玉液琼浆与之共饮”不时一白玉瓷瓶浮现在离夜眼前,不偏不倚,恰巧落在离夜手中。离夜仰头作饮,比醉红尘愈加浓烈了一些。难免有些上头。 “这玉液琼浆味道如何,怕是小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吧”离夜难免无语,这高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过于清高,自命不凡。 “大哥何不与小弟说说大哥你”高人又是一阵沉默。 “莫非大哥是醉了”高人终于不悦。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个神不神,鬼不鬼,魔非魔,不过一缕神魂尚在,连我是谁亦不记得,有何好谈,喝酒,喝酒”离夜不禁有些伤怀。虽说每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觉得这高人总好像与自己有什么牵扯一般,越是想识其身份,越是觉得心间隐隐作痛。且不知又闲扯了多久,不过是醉酒后诳语自是当不得真。只见一功法秘籍,端其模样,自是有了一番年月。 “龙吟九天”离夜难免心头一阵疼痛,愈加强烈。 “莫非前辈是……”不可能,离夜只看着此人藏头露尾,疯疯癫癫,怎可能是他。且看着那秘籍小心宝贝的样子,自然是与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既然不方便说,自然也不必强求,本就与自己不相干。 “小子,此秘籍务必收好。本座见你饱受心魔之苦,有朝一日若是强渡魔劫,此秘籍定会助你,至少可以保你性命无虞,只是……”离夜竟真上了心。 “只是什么,大哥不妨直言” “只是这龙吟九天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寻常人自是修炼不得,且欲练此功,必先寻得焚仙火,而若想寻得焚仙火,必先得到倾云扇,小子,本座在你身上,恰好闻到了倾云扇的味道,还有……算了,老糊涂了,不说也罢”离夜被绕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件事是缕明白了,欲练此龙吟九天,其根本首先要寻得倾云扇,而这倾云扇,如今正在轩辕幽手中。 “阿嚏”这破石洞何时能走到尽头。不过片刻功夫,轩辕幽已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若不是伤风感冒,莫不是我的阿离,想我了。 第四十二章魔兽山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二章魔兽山脉 “大哥,为何这么多年,未曾想过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世界”高人不禁心头一酸,重明鸟最是念故乡,何况主人已经身归混沌,自己且是化魂状态,人在无间,不过一执念尚存,身在哪里,哪里还那么重要,况且冥冥之中自己魔印加持这法阵,必是上天有意安排,只得顺应天命。 “小子,待你有了甘心守护之人,便会晓得我今日之抉择。一旦失去了想要守护的,最在意的,性命尚且不顾,其他的早就已经看开看淡了,本座跟你这毛头小子闲扯这些干嘛。你小子比本座有运气,还有那娘子,表妹,师妹心心念念着,可是本座心里,一直牵挂,唯一以命相护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以血结契,主人在,神兽在,主人身故,神兽化魂,幸好主人离世之前,拼劲修为,以助自己不入魔道,醉了,难得一醉,未曾想竟是醉给了这个平凡不过的人类小子。 “大哥,大哥怎么不说话”离夜半晌见高人不曾回应,原来神仙也会醉,一缕执念亦会醉。可怜人,可怜魂,可怜不人不魂却比那肉体凡胎之人亦多了几分情,几分真。只是大哥尚未告知小弟,要如何冲破这通灵阵,外面还有许多事未成,轩辕幽想来定已落入贼人之手,阿九的情毒未清,怎可如此苟且偷生,惶惶度日。 “小子,你已经在通灵阵之外了,转身背后便是魔兽山脉,若是想取得那诸天庆云,且还需要三种高阶灵兽之命门做引,其一九阶极地岩魔的兽核,其二超品阶犼的逆鳞,其三九尾灵狐一族的心头血,本是最容易获得,奈何九尾狐族一朝覆灭,三者缺一不可,以汝如今之力,怕是得其一皆是妄想”离夜不禁慌乱,却不敢有半分退却。 “离夜谢大哥据实以告,他日离夜若能实现心中所愿,定报大哥今日之大恩”一阵罡风刮过,银光收起。只是离夜未曾闻得最后那句。 “小子,今日一别,怕是永别。重名我,早就不该执念人间了,不怨苍生不怨天,惟愿你小子,得偿所愿。”人类小子,在你身上,本座不仅闻到了倾云扇的味道,还有他,应龙,我的主人,重名这便来殉你。离夜且看着天地间一霎那银光遍地,一点点消失着余晕,一只其形似鸡,鸣声如凤,两目都有两个眼珠,重睛鸟。亦是那重明鸟。离夜不禁跪地唤了一声:大哥。须臾间只见那重明鸟燃尽最后的精元化形。一袭潋滟红衣,通体血红刺眼,映衬着那张绝世出尘的脸,离夜瞬间无法形容其美艳,只是傻傻地看着那苦苦的笑,让人无法忘却的心动,心痛,心疼。 “小子,哭什么,本座难得如今这般畅意,汝竟何苦此般煞风景。本想着悄无声息地走,只怕你小子到时且要抹鼻涕,恭喜本座吧,心之所向,皆为道,如今本座大道已成”离夜早已泣不成声。终是在那化形消失彻底炸裂之前,说了句。大道已成,道在人心。难得神鸟尚且身在炼狱,心在桃源。生而为人,有何畏惧,怎可退缩。 “恭喜”重明最后的那一笑,离夜莫不敢忘。但闻一阵窸窣作响,不知何时,身旁竟是多了些可爱可怜的兔子,只是惶恐不安地盯着离夜,随时做好防御,且看着此般模样,离夜忍不住伸手触摸,却未曾想,这小兔子甚是淘气,只是回咬了离夜一口,撒腿就跑,而且不过眨眼之间,数以百计皆是不见踪影。莫非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疾风兔,虽然身为一阶魔兽,灵力低微至极,便是个寻常凡人亦是无法抗衡,幸而打不过跑得快。天道公平。只是可怜离夜被无故咬了这一口,虽说不是很疼,却有些痒,万物相生相克,离夜只得四周幻视一遍,果然不远的草丛间,生长着一株金银花,杀菌止痒最是好用。小心嚼烂,敷在伤口不过片刻,已然消肿去痒。不过是一阶魔兽,便是如此难缠,何况那九阶地岩兽与那超品阶犼。 “当心”轩辕幽与司徒无情便没有这般好运气,刚刚出了石洞,踏入魔兽山脉便遭遇了无尾蝠的围攻,轩辕幽难免骂街,想来这一年不知犯了什么蝙蝠,怎么走到哪里都拜托不了这难缠之物。眼看着无尾蝠数量愈来愈多,如此缠斗下去,不被那无尾蝠重伤,便是累也要累死。轩辕便不再客气,可怜了上古伏羲琴,未曾想有朝一日竟用来对抗这小小蝙蝠。琴声一出,无尾蝠难以抵抗声波干扰之力,心神俱乱,部分互相攻击,部分直接被震伤心脉,部分直接撞上石壁寻个痛快。亦有少部分不求好死,露出那锋利的獠牙,拼了命向轩辕幽扑去。 “小心”轩辕幽不禁广袖一挥,玄绫祭出,区区蚍蜉之力,焉能伤本尊分毫,简直自不量力。霎那间遍地是那恶心之物拦路,轩辕幽一个眼神示意司徒无情。 “处理了”转身作呕。幸好腹中空虚,要么怕是几万年的存货皆被吐了个干净。 “颜宗主,无情已然处理妥当,我们不妨这就上路”轩辕幽并非有意拖延,只是不禁探向脉间,怎好如此虚弱。司徒无情见此,并非有意冒犯,随手一搭,不好,早已脉相枯竭,勉强支撑亦不过数日。轩辕幽随手唤出心镜,如今之关键,要先寻得离夜。只见离夜竟蹲坐在地上,戏弄着那蠢呆至极的兔子,除了两只耳朵长些,哪里有本尊这般毛茸茸可爱可人,真是饥渴难耐。 “无情可知,这疾风兔常在何处出没”这句话着实将司徒无情问住了,如此低阶灵兽,只怕这魔兽山脉,无处不在,遍地都是。 “颜宗主且小心,这魔兽山脉处处皆是魔兽,攻击力虽然高矮不齐,只不过明兽易躲,暗毒难防,万不可掉以轻心”轩辕幽眼看着司徒无情,不过弱冠少年,怎好如此啰嗦,莫不是阿离日后也会如此,我的阿离,自是极好的。若是在那风月之时莫在强求去背那女诫,只怕是没有更好。 “无情,本尊自是知晓不该有此一问,只是不吐不快……”司徒无情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若不是司徒一族世代肩负着守护诸天庆云的使命,只怕自己早已淡忘了那亡族之恨。每一个痴心人,皆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是两万年已过,颜幽亦是想不通,离夜为何会灭九尾狐族满门。只是念了这么久,答案已然不那么重要。恨怎会比爱愈加彻骨铭心。爱尚且不能得偿所愿,恨亦是不值一提。 “只是亡族之仇,尊夫人可知”提起赤心潼,司徒无情冷戾的面色中瞬间舒缓平和了几分。 “自是不知,潼儿只需知晓,无情爱她便是。”轩辕幽难免动容。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以德报怨之人,不过是爱得深沉罢了。 “小姐,莫要心急,小心动了胎气,尊主已然派人相寻,想来很快便会传回姑爷消息”司徒无情彻夜未归,赤心潼一夜未睡,寝食难安。帕子已然捏出水来,不停地来回踱步。阿弥陀佛,夫君定然不会出事。 “圣女和首座可有音讯”弟子皆是跪了一地,这可如何是好,一夜之间,圣女与首座生死不明,若是霄渺峰计较起来。且该如何是好。正是一筹莫展,赤心潼破门而入。 “父亲,可有夫君消息”赤云楚早已急若那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无情有情。若是圣女有所损伤,整个赤金山那是要陪葬的。赤心潼且看着赤云楚那冷漠不过的眼神,什么父女之情,不过如此。转身而去,在父亲眼中,夫君且比不上那圣女一根发丝,在心潼心中,那是心潼的天,心潼的命,心潼腹中胎儿的父亲。父亲竟然无法派人去寻,心潼只得亲身相寻。 “胡闹,竟然你们都是死的,那便去死吧”不时,丫鬟婆子无一幸免,一线封喉,便是血珠亦未来得及滚落。 “恭喜尊主神功盖世”不得不说,此刻的赤云楚一身红袍加身,这霄渺峰心法,果然甚妙,不过是身上少了一个物件,竟然愈加觉得轻盈,便是寻常女子,亦不可如此身轻如燕。只是想到这赤心潼,果然是慈父多败女。 “来人,去将小姐带回。若是妨碍了本尊,直接处理了便是”弟子暗卫皆是一阵心惊。骨肉亲情且不过如此,哪里敢想,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何时搬家。只得小心应付。 “再烤两条”司徒无情且看着轩辕幽已然一个人解决掉四条烤鱼,不禁有些目不忍视。轩辕幽意犹未尽,虽然不如阿离烤得入味香甜,奈何一是自己如今太饿,更重要的是睹物思人,一解相思之苦。魔兽山脉这般苦寒,阿离可有想我。 “娘子,快看,这小兔子甚是可爱”麻蛋,轩辕幽暗暗发誓,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是不知道本尊姓什么。 “滋滋,滋滋,快跑”一群疾风兔小心落跑,权当是自己从未来过。轩辕幽但闻异动频频,沙沙作响,亦未放在心上,无知小兔,跟本尊争宠,未免小点,嫩点。尔等不过惊鸿一瞥,可知本尊已然守了万年。 第四十三章小香猪,快到碗里来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三章小香猪,快到碗里来 “宗主当心,有大目标正在靠近,且不止一只”轩辕幽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傻里傻气的大块头,只是架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颜幽自然是所向匹敌,无所畏惧,只是想着轩辕幽这身子,怕是再如此缠战,只怕是受不住。 一股股劲风伴随着一声声狼啸向着轩辕幽和司徒无情袭来,越来越近。卷起周围片片萧瑟的落叶,随着狼群的逼近,风越来越大,迷得人睁不开眼,轩辕幽不得不以手相挡。 这一群丑陋至极,蠢笨无比的,正在口吐着风刃的,不是疾风狼,又是何畜牲。直奔着面前的轩辕幽和司徒无情扑来。二人不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达成某种共识,确认分工。轩辕幽灵活地避开风刃,不禁回头看去,顿时吓得倒吸口凉气,只见被风刃劈到的自己身后那棵,比自己腰粗上不知多少倍灵树被拦腰截断!且断面无比光滑整齐。 “无情小心。”轩辕幽眼看着几只疾风狼将司徒无情团团围住。如此苦战怕是不妥,正想祭出伏羲琴,却一时失察,被风刃打中左臂,鲜血瞬间狂流不止,随风飘散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疾风狼的本能嗜血的凶性!猩红带刺的舌头伸出舔着嘴角,贪婪地扫荡了一遍,恶心至极,仿佛在品尝着空气中残存的鲜美且甘甜无比的血液,而且这血液,灵力充沛,甚是难得。疾风狼只觉得气血奔腾入脑,眼睛顿时放大了几倍大,而后发出一声声狂啸,司徒无情大叫了一声,不好,这群疾风狼本是三阶初期,如今已然进阶,只怕是越来越难以对付。 疾风狼先是在原地踱步,本能地抖了抖精神,像是一个趔趄般向后滑了几步,眼神愈加贪婪,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般美味的血液,想来这血肉的滋味更是不错。斑驳阳光被狼群遮挡下如隐若现,渐入黑夜,恰逢月圆,这便是疾风狼的天下,轩辕幽心想,不得不速战速决。二人群狼的争斗愈演愈烈,如火如荼,亲密纠缠…… “宗主,媚术”轩辕幽难免有些面上挂不住,心里亦是不甘,未曾想我颜幽有朝一日竟会用至尊巅峰媚术,对抗区区几只疾风狼。奈何想到那被风刃打中的灵树,便再顾不上那么多。趁着狼群有片刻失神,轩辕幽与司徒无情猛地发难,玄绫与无双剑纷纷祭出。满地令人作呕,冒着恶绿色脓液,还有那血肉模糊的疾风狼尸体。不好,还有存活。未曾想,区区三阶魔兽竟是这般狡猾无比。与先前之疾风狼不同,且看着那满目凶光的眼神,比那风刃亦不逊色,摄人心魂。司徒无情见轩辕幽早已体力不支,便来不及思考,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轩辕幽且看着一狼一人艰难缠斗,径直坐在地上,倚着背后的大树,运功调理一番。 不过运功片刻,经脉稍有平稳,忽然轩辕幽感觉旁边蹿出来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轩辕幽本能地飞身,灵巧地躲过了这个小东西的攻击。 轩辕幽这才得空看过去,攻击她的还好不是疾风狼那般的大块头,居然是一只小小的,甚至有些可爱的赤焰豪猪,尽管知晓这种猪与普通的低阶魔兽豪猪不同,是变异升级了的,且拥有强大火属性魔法,不但兽体更大了些,头上还长满了红色的毛,以及赤红色的眼睛,细细看来可爱的的脸上,因为嘴巴里露出来的恐怖的獠牙,变的可亲可爱度下降,甚至有些恐怖。 交手片刻,轩辕幽才探出,这竟是一只五阶中级魔兽,哼哼,来的正好,轩辕幽的眼神中,渐渐渗出几分幽蓝深邃,那是颜幽的本命瞳色。小小豪猪,快到碗里来。 轩辕幽心里没有半丝畏惧,反而激发了自己善斗的欲望,仿佛好久都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了,便是生生受下的那三十六道天雷,亦没有如今这般痛快。 战斗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虽然自己不屑这种以杀止杀,但是眼下好像,别无选择。 生死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轩辕幽眼看着那赤焰豪猪身体不断地放大,再没有先前半点可爱模样。一招招躲避,终不是办法。一个失神,那赤焰豪猪仿佛逮到了机会,巨大的身子就立即扑了过来,轩辕幽顺势就地一滚,随地捡了块石块,点石成金,幸好这次没有失手,瞬间一利刃化出,向赤火焰豪猪后方攻击而去。直直地插了进去。发出了一声怒气的嘶鸣。 被激怒的赤焰豪猪转过身,对着轩辕幽的方向喷了一口火,轩辕幽连忙跳开,却还是难以幸免地被火苗烧到了衣服,恰巧不巧地烧在刚刚被疾风狼风刃所伤的伤口之上,来不及疼痛,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当即轩辕幽手一挥,一角上的残火已灭,许是饿了,只觉得空气中飘荡着久久未散的烤肉香,若是撒点孜然,辣椒面,想必口感更佳。 火克金,司徒无情想分身帮忙,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且在一旁小心对付那疾风狼,无暇顾及轩辕幽。 好家伙,没完了是不是。给你三分颜色便开起了染坊。且看着赤焰豪猪张大嘴巴又准备喷火,轩辕幽忙着祭出玄绫展开防御,猪的脑袋再怎么聪明也还是猪。在轩辕幽几番挑衅试探之下,终是被怒红了眼,失了心智。此时不绝杀,更待何时。要养着过年吃肉吗。轩辕幽小心地向赤焰豪猪探去,转做近身攻击,不给赤焰豪猪任何回旋的余地。利刃插入后心,紧接着玄绫一个发力,那本就丑陋的头,圆滚滚,华丽地与那辨不出的脖子分家。暗黑色的血,喷涌了片刻,那赤焰豪猪,再无挣扎。 轩辕幽且看向赤焰豪猪的头部,一把将利刃稳准狠地扎了进去,将魔核挖了出来,虽然有些恶心,不过留着或许有用,谁知道呢。腥黑的血溅落衣襟还有脸颊发丝间。轩辕幽怎奈这般腥臭不堪,施了自洁术,唤出心镜,还好,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还是妥妥的美人一个。正想着看看离夜如何,奈何司徒无情还在与那疾风狼头苦斗,待本尊先解决了尔等这般下贱畜牲,再来谈情。 只见狼背上的司徒无情双手死死揪住狼颈后的毛发,轩辕幽找准时机锋利的利刃狠狠刺入到狼眼中,顿时鲜血如注,狂流不止。这狼嚎未免有些凄惨。只是不曾想,被刺伤的疾风狼更加疯狂,四处乱撞,落叶尘土肆虐飞扬,轩辕幽不禁被撞的头昏眼花,手下发狠,扯出插入狼眼的利刃直奔疾风狼的心脏。狼嚎声渐渐变弱,自耳边消失。庞大的身躯终于停止颤抖……轩辕幽只觉得好累,好累。应声倒地,眼前彻底地黑。 “阿离……” “宗主,宗主,我们赢了”司徒无情如释重负地苦笑,彻底脱力,且看着倒在疾风狼的尸首旁的那一抹虚弱至极的身影,洁白的鲛人俏均被鲜血打湿染红,司徒无情慌忙上前,一把将人抱起。经脉间再没有任何生气,不行,她不能这般死去。我司徒无情不许。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轩辕幽昏迷之间,只觉得经脉无限温热,且有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引灵术,莫非自己已然身死,只是奈何被人强行拉回,虽然灵识有些撕裂,幸好苟且保全性命无虞。想要睁开眼,身体却像是一团棉絮。柔软而无力。 可能是察觉到异动,司徒无情本能地煽动几下睫毛,温润如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别动,宗主现在还有些虚弱,且要安心调理几日,这命无情是尚且为尊主保下了,怕也只能勉强维持个三年五载”三年五载未免都是奢望。司徒无情不禁眉心紧促,你不能死,不能。 眼看着一片片枯树落叶,大哥果真没有欺我,魔兽山脉,兔子,蛇,弱小昆虫倒是随处可见,只是那些高阶灵兽要如何去寻。离夜难免有些心有不甘。这样拖下去,要何年何月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救轩辕幽,去取那诸天庆云,为颜幽解情毒。山南水北且为阳,离夜且四下观察了片刻,如今自己显然是深处山阳,或许那些高阶魔兽皆隐在山阴,亦说不准。于是起身向北探去。忽然只觉得一阵心痛非常,一口鲜血自心肺间,奔涌而出。这种疼痛再熟悉不过。 “娘子”离夜捂着胸口,勉强支撑,不禁加快脚步,娘子绝不会有事,不能有事,等我. 轩辕幽醒来,只觉得身下无比温软,一看,正是一张完整的疾风狼狼皮,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温润如玉,心狠手辣起来,手起刀落之间,真还渗着几分狠戾。不时一阵肉香飘过,腹中自然愈加空落了几分。 司徒无情见轩辕幽起身,且将那烤好的冷泉鱼,递了过去。轩辕幽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吃像,那是神马,本尊何时有过。片刻,司徒无情且将烤好的四条鱼整齐的摆放在扇子叶上,轩辕幽只觉得这烤鱼味道果然愈加鲜美了几分。莫非皆是这扇子叶的功劳。只是自己一人吃着着实有些无趣。不禁看向司徒无情,总觉得,这小子心中自是藏着什么事。 “无情,我们是不是何时见过”只见司徒无情神色慌张,且随意抄起一条鱼,径直咬下去,还好冷泉鱼没有刺,要不然非卡到不可。 “宗主如此尊贵,无情粗鄙,自然无缘得见” 第四十四章金屋藏雀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四章金屋藏雀 话说这魔兽山脉,山阳,山阴真是如同隔了一年四季,离夜一路走来,愈感心寒。越往山脉深处走去,层林重叠,遮天蔽日,偶遇几只小兽,亦是兽不犯我我不犯兽,离夜一心想着寻找那九阶地岩兽和超品阶犼。 “juju,juju”什么声音,离夜不禁四处查探。原来是一只桔红色金丝雀。只是这声音未免单调悲鸣了些。离夜俯下身来,将那不过巴掌大小的金丝雀放在手心,原来是腿受了伤。不过是个二阶初期的小魔兽,怕是在这魔兽山脉,只有被伤被吃的份,毫无反抗之力。离夜小心地取出怀中的帕子,为金丝雀包扎。只见那金丝雀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恐至极,兽有好坏,人亦然。 待包扎完毕,离夜起身准备离开。 “juju,juju”只见那金丝雀努力地拍打着翅膀,奈何却无法飞翔。离夜竟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几分不舍。想来虽然这金丝雀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如今它无法飞翔,便是失了最后防御,保命的机会,救雀救到底,离夜只得将金丝雀带在身上。虽然此行凶险万分,离夜亦不知自己有几分生还的可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把这金丝雀单独留下,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走到一汪冷泉边,连日赶路,不分昼夜,离夜难免觉得有些困乏,腹中更是空空如也,很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动。那怀中的金丝雀难免有些惊慌,生怕是没有被魔兽所食便被这救命恩人炖了,或者烤了也不错。离夜且看着小金丝雀这般可怜的模样,头顶羽毛外翻的蓬头,不断地颤抖着。一路上juju,juju叫个不停,鸣声长而婉转,音调轻而悠和,如今倒是安分了,一点声音也不出。莫非怕是自己炖了它。傻瓜,本座倒是想吃了你,奈何没带孜然,辣椒粉。想来在魔兽山脉且不知还要困上几日,有这小兽相伴,亦是多了几分乐趣。只是离夜不知。 世人常说,金丝雀是笼中鸟,一世宠来一世囚。却不知, 宁做笼中鸟,不愿与君别。 你大可对人宣示于我的主权,横竖是我甘愿入的金丝笼。离夜把金丝雀带在身上,许是没有几分更多的情感,薄情之人岂知这小雀的心思。直到很久,金丝雀才明白,自己心甘情愿也好,情意难收也罢,非离夜薄情,只是他的情意再深厚,爱意再浓,他的温柔,他的暴戾,自始至终只属于过那一个人而已。 “小家伙,可惜你只食得种子,平白可惜了这冷泉鱼”金丝雀无辜且无辜,委屈且委屈地看着离夜,公子,你说的那金丝雀怕是那花鸟鱼市,闲来遛弯把玩逗趣,而本仙,岂是池中物,思考间,离夜不知哪里寻来一些松子,正在剥着壳,低等的人类小子,本仙念你救本仙有功,且侍奉也算殷勤,便…… 还未等离夜将松子剥完,一条冷泉鱼已经一口不剩的落入金丝雀腹中。好吃,果然是好吃。只是奈何这金丝雀有些黏人,最是善用那无辜地眼神。 “小家伙,已经第三条了,真的不能再吃了。”这下是真的再吃不下了。不时,离夜恍惚间听见了打嗝声,只见那金丝雀肚子吃得浑圆,溺在离夜胸前juju,juju的叫着。离夜用手小心地护着,生怕它一个不小心从身上跌落下去。 “哪里来的大狮子”轩辕幽心里早已将这大块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殊不知这魔兽山脉,很多魔兽皆是受日月灵气之灌溉,天生天养,爹娘亦没有,哪里来的祖宗。 “宗主小心,这是五阶中期剑齿虎,其身形虽与寻常狮子无异,只是这攻击力确是惊人,最可怕的是那十几公分的獠牙,咬穿一头猎豹的颈椎,不过几秒钟”轩辕幽倒不是多么畏惧害怕,只是想来对付如此大块头,难免又要耗费一些体力,想来数日以来,还真是惊喜不绝,所遇之魔兽,愈发高阶,愈发凶猛,愈发庞大,愈发体力不支。愈发暴躁不堪。未等轩辕幽出手,司徒无情已然出手,只是轩辕幽看了片刻,只觉得这功法有些眼熟,貌似并非赤金山门心法口诀,和那倒霉宫主的招式倒是有几分相似。 “阿嚏”冼宫主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不知打了几个喷嚏,赤云楚小心地立于身侧,大气亦不敢喘。 “本座的爱徒和圣女,如此一夜之间消失在你赤金山,尊主难不成,不该给本座一个交代,嗯?”赤云楚拱手,恭敬地弯着腰,双手间难免有些颤抖。 “圣尊见谅,小的得知首座圣女失踪,便封闭了山门,赤金山上下已然掘地三尺,寻了个遍,只是怕是这首座和圣女真的不在我赤金山上”冼宫主难免不悦,超强的威压直叫人胆寒。一个掌风带力。门前的石柱瞬间化作了灰。声音也再不如先前那般平和。 “依尊主之意,莫不是本座爱徒和圣女活该失踪,并且拐走了你的佳婿”赤云楚慌忙解释。 “圣尊稍安勿躁,小的自然不敢如此猜忌”冼宫主不断逼近,赤云楚连忙后退。 “不敢,本座看你很敢啊”门中弟子皆是一片恐慌,生怕那圣尊偶然发力,自己便如那石柱一般,不知何时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小的不敢欺瞒,我赤金山上有一石洞,只是那石洞的尽头便是魔兽山脉,奈何那魔兽山脉,妖兽甚多,且难以对付。”冼宫主忽然眼中充血,俨然一片紫红。 “赤尊主,本座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有屁快放”赤云楚的声音中只觉得多了几分颤抖。 “只怕,若是首座与圣女误入那魔兽山脉,怕是已然凶多吉少”冼宫主猛地怒甩衣袖。 “哼!你最好盼着本座爱徒与圣女无恙,不然,凶多吉少的便是你这赤金山,便是一只蚊子,亦别想着活着飞出去”赤云楚勉强才能站好,只觉得正厅内隐隐传来尿sao味,不知哪个没出息的,竟然吓尿了。赤云楚此刻却顾不上责骂,因为自己若不是修为尚且说的过去,命门控制得当,只怕也已经尿了。蝼蚁且偷生,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奈何这心法修炼最近陷入瓶颈,只得勤加修炼才是,倒时,都是一样的内门心法,你冼君痕且比旁人又高明几分。 不过打斗了几个回合,司徒无情已然明显落于下风,这剑齿虎不仅攻击力惊人,攻击速度亦是丝毫不逊色。轩辕幽这才唤出伏羲琴。古琴铮铮,万魔臣服。无敢靠前。 “阿九,娘子”离夜再闻这琴声,只觉得尚在梦中。只是这梦未免真实了些。但愿长梦不复醒。 只是未曾想,这剑齿虎竟然可以屏蔽声波,不受伏羲琴所困,并且轩辕幽这一举动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便放弃了与司徒无情搏斗,直奔那愈加羸弱,鲜美的食物。小狐狸。看你往哪跑。只见那剑齿虎纵身一跃,用了十足力气,轩辕幽就地一个打滚深怕躲避不及,又是一连滚了好几圈,未曾想我堂堂颜宗至尊,竟有一日,被这畜牲欺侮。奈何如今占用轩辕幽的身子,白日里术法受限。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那便是本尊的天下。大块头受死吧! 以卵击石,以小博大,轩辕幽显然不见优势,只得小心地躲避,亦不敢激怒了这凶兽。只是在拖延,拖到月亮升起,自己的法术全部恢复。还要半个时辰便好。司徒无情虽然受了重伤,正在运功调息,只是看着轩辕幽如此毫无章法的乱打,自然明白其用意,眼看着轩辕幽体力不支,司徒无情亦顾不上什么伤不伤的。随手抄起一石块。 “点石成金,屠龙刀来”不时一巨大神兵利刃在手,怕是盘古开天用的巨斧不过这般大。要是平时,司徒无情提起此刀自是不费力,如今重伤未愈,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剑齿虎先是看着这神兵片刻退后了几步,怕是真的有了那几分畏惧。只是见司徒无情那般苍白无力的模样,便张开那血盆大口,露出那獠牙,后脚猛地发力,妈的,就这一把砍菜刀还想来对付老子,简直是不自量力。未曾想未能靠近司徒无情,轩辕幽一个发力,已然一把匕首直取剑齿虎后心。奶奶的,狐狸果然狡猾,竟然跟老子玩声东击西,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顾不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爷爷我要死也要抓个垫背的。近身搏斗,轩辕幽显然不见优势,只得唤出玄绫,瞬间缚住了这畜牲的手脚。司徒无情见势,拼出全身力气。提起神兵,手起刀落。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已然斩下。 “尔等,奸诈……”你蠢,你笨,你怨谁。轩辕幽一个示意,司徒无情心领神会,忍着恶心,在那喷发的暗黑色血液中翻搅了半会,取出兽核。清洗干净,抛给轩辕幽。小心收入空间,亦不知其用处。依着轩辕幽的性子,用来当泡踩亦说不准。 又是一场恶斗,轩辕幽早已筋疲力尽,倚在一块大石上,不禁唤出心镜。 “小家伙,你是不是只管着追求这一身桔红色耀眼羽毛了,为何这叫声如此单调,比那颤音金丝雀竟是逊色不少。”只见那金丝雀一脸不屑。 “人类小子,你到底识不识货,本仙这羽毛颜色是与生俱来的,金丝雀中万中无一,乃是雀中极品,至于叫声单一,妈的,本仙是雌的。”离夜显然不知这小小金丝雀的心思,小心地喂着剥好的松子,这金丝雀也不再拿情,一口一个,却之不恭地吃着。只是不知,某人已然烈醋熏心。 “宗主,这冷泉鱼再不吃,就凉了,鱼腥味出来,便不好吃了”好,很好,非常好,阿离还真是耐不住寂寞。 “本尊要吃金丝雀”司徒无情难免一脸的不可置信。世人皆知,颜宗主最是吃不得那般毛茸茸,只得陪着吃了数日的冷泉鱼,一打嗝皆是鱼腥味,可怜了自己素来不吃鱼,却硬生生地忍着。 “好嘞,无情这便捕来”只见旁边灵树之上,几抹淡黄色身影。 “jiji,jiji,不要啊,快跑啊!狐狸不吃鱼改吃金丝雀了啊”几片干枯的叶子迎风而落。 “罢了,万物皆有灵,本尊不该妄动贪欲”轩辕幽不禁抬头看见,不远处正有一颗松树。司徒无情仿佛读懂了什么。飞身而起,片刻,一枚枚松子已然摆在轩辕幽面前。轩辕幽有些不情愿地剥着松子。 “原来剥了皮的竟是这般好吃,只是不知阿离剥的,会不会更加好吃了几分” 第四十五章神链之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五章神链之树 “好强大的威压,不好,有危险”金丝雀本能地感觉到有比自己修为不知强了多少倍的尊者正在附近,并且不知是何原因,对金丝雀竟有着强大的敌意,本能地将头缩进离夜的怀里。离夜自然没有察觉到金丝雀的异动,一路上都在寻找着魔兽的气息,三阶,二阶的小兽倒是再寻常不过,只是这高阶魔兽竟不知要何处去寻。 轩辕幽数日与魔兽相抗,终于安稳歇息了两日。幸好司徒无情不知从何处寻得一处说是世外桃源亦不过分,在这满是光秃秃的石头,杂乱交错的丛林,遍地可见的魔兽的魔兽山脉,竟然有如此安逸宝地。一眼望去一片花海,一汪冷泉,一棵古树,一处人家。只是能在这魔兽山脉居住下来的人,不是仙界大能,便是boss大魔王。虽然两者皆不好招惹,轩辕幽还是没忍住前往查探。竟不知何时,哪里还有司徒无情的踪影。只顾着被眼前景象所吸引。 一青衣貌美女子见不到自己爱人,只能每日来到树下,用最美的歌声安慰陪伴着他。动听的歌声使原本已经颓废、绝望的爱人有了希望。 奈何二人一水相,一火相,水火本来相克!日子久了,因女子离心爱男子太近,原来娇艳的容貌渐渐变得丑陋不堪。女子为了心上人,宁愿失去美貌,还是坚持天天唱歌给他听。 男子被锁在树中,根本看不到唱歌人的样子。但是能拥有这么动听歌声的女子,肯定是一个美丽善良的人。 涿鹿战争开始后,黄帝为了对抗蚩尤,把男子放了出来。轩辕幽这才知道,原来被困之男子正是黄帝坐下大将应龙。应龙为感谢黄帝的知遇之恩,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在长江上游蓄水,把南方的蚩尤大本营淹得一塌糊涂。黄帝军队趁势追击,大败蚩尤。 蚩尤战败后,退居南方,一连数月不敢出战。后经高人指点请来了风伯、雨师,把二人待为上宾。 蚩尤重整旗鼓,与黄帝在涿鹿之野排开战场,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轩辕幽不禁抚眉。 两军激战正酣,突然云端出现两个怪人。一个是雀头人身蛇尾,手持一把芭蕉大扇,在空中摇来摇去。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倒屋塌。不是那风伯是谁。 再看另一个是蚕头人身大虫,弓着身腰,张着黑洞似的大嘴,对着黄帝军队吹气。顿时乌云翻滚,闪电雷鸣,大雨滂沱。自是那雨师无疑。 黄帝的士兵,有的被大风卷上天,有的被暴雨冲走,军队大败而归。 应龙得到黄帝传令,立即奔赴涿鹿战场。两军正在厮杀时,风伯、雨师又站在云端使用妖术。 这时,应龙化作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乌云中昂头摆尾,展开门扇似的大嘴,将那倾盆大雨吸入口中。 风伯、雨师运功加大妖术,将巨龙刮得摇摇晃晃,难以在云端驻足。 就这样双方相持了一个多时辰。应龙渐渐体力不支,以至于耗尽功力不能归天,不得不暂避到南方。 黄帝在涿鹿城头,一看应龙败下阵来,刚想鸣金收兵。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呼叫声:“爹爹且慢!” 只见西北空中飞来一位女子,身着青衣,落在黄帝身边说。 “爹爹莫慌,看女儿破他妖术!”说罢,她从翅膀上拔出一根羽毛,放在手掌上用嘴一吹,变成一根火棍。霎时那火棍由细变粗,发出一道巨光,射向风伯、雨师。 二妖被巨光射得手发抖嘴发颤。风伯的扇子滚落到了地上,雨师也闭上了黑洞般的大嘴。霎时风停了,雨也住了。 蚩尤的士兵一个个被火棍烤得浑身酥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步履难行。黄帝军队见机向蚩尤士兵杀去,把对方杀的是措不及防,立即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全部死于刀下。 话说,应龙元气耗尽不能回到天上,一个人蜗居在南方。青衣女子历经艰辛,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他。 为了使应龙振作起来,又为他唱起了动听的歌! 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光。应龙哪里知道,青衣女子为了使他重回天界,暗中设法,将自己的功力一点一点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天,女子不辞而别。她拖着神力尽失的身子,漫无目地走着,不小心受到邪恶的支配而祸乱人间,所到之处皆是大旱。上界得知旱情,乃女魃作乱,特派应龙下界诛杀。 黄泉海岸,已然失去所有功法修为的女魃,一袭青衣,精致的梳妆打扮,一青纱遮面。只想把最好的自己,留在那最后一面的绝杀。 自那以后,唱歌的女子再未出现,应龙不愿一个人回天界,他痴痴地在黄泉海边等待。应龙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个青衣的女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拯救了他。 时光飞逝,应龙双翼渐渐变成黑色,肉体也开始化成细灰。他哪里知道那青衣女子早已轮回,变成一只青鸟,在他身边守护着。 最后应龙拖着快死去的身躯,一步步走入海中,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黄泉海岸上盘旋着一只闪着金光的红色青鸟,它不停地悲鸣着,仿佛诉说着故事的最后结局。吟唱着那悠悠地悲鸣…… 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司徒无情紧忙上前。 “宗主,宗主这是怎么了”轩辕幽只觉得心痛不已,且用手狠狠地捂着胸口。怎么会这般痛。司徒无情小心地查探轩辕幽的经脉,并无不妥,奈何急火攻心,险些丢了性命。只得小心为她疗伤。 轩辕幽再睁开眼,已然黑漆漆的一片。柴火旁,司徒无情已然将烤好的冷泉鱼小心摆放整齐。轩辕幽忽然嘴角上扬,硬是忍着疼痛,挤出了个笑容。 “无情不善食鱼的吧”司徒无情并无作答。 “本尊素来吃食不挑,只要好吃便是。无情不必如此迁就”司徒无情将一条鱼递给轩辕幽,且看着她吃得香甜,自己便十足的欣喜满足。 “宗主言重了,无情并非有意迁就宗主,只是无情早已辟谷,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口腹之欲,可有可无,不再那般计较”轩辕幽见司徒无情此般说辞,亦不好再分辨些什么。轩辕幽不禁想到了那神链之树。 “无情,适才可有看到一棵神树、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兕兕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仿佛可食人。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 司徒无情只听着轩辕幽此般描述,莫不是那传说中的建木树,倒是和轩辕幽口中的神树大致相同。相传那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冥,魔界的桥梁。伏羲、黄帝等众帝都是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但闻那建木青铜神树上,有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只是自己只是耳闻,并未有幸得见。 “哪里有什么神树,适才无情与宗主不过合力斩杀了万年修行六阶丑陋树精,无情本想着宗主自是精元耗损严重,才逼出心头血,莫非另有隐情”轩辕幽猛然失神,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许是自己误入幻境,着了那树精的道。天地人间哪里有那般痴情女子,为爱甘愿牺牲至此,哪里有那般薄情男子,黄泉海上绝杀爱人。只是那女子应该未曾有恨亦无怨吧!要不然岂会化身青鸟日夜相护。悠悠吟唱…… 离夜已然筋疲力尽,恰好寻得眼前竟有一汪冷泉。片刻阵阵烤鱼香沁人心脾,只是那贪食之人,竟不在身边,难免吃得寡淡了些。 “juju,juju”金丝雀仿佛察觉到离夜的心事。 “愚蠢的人类小子,本仙已然屈尊降贵陪伴多日,在汝心中,竟不及一人类女子,真是可恶至极,气死鸟了”眼看着好好的一条鱼,被啄得千疮百孔。离夜这才无意瞥了一眼。一把将金丝雀揽在怀里。 “小家伙果然调皮,莫非是在本座身边孤独了寂寞了,只是本座竟不知你是雌是雄,要如何为你择一良配”金丝雀狠狠地在离夜胸前啄了一下。 “嘶”离夜忍不住心想,这小雀怎好比小狐狸阿九且要狂躁。万物有灵,阴阳调和,哪里不妥。 “择良配,择你妹。juju,juju”离夜只觉得这叫声满是单调且单调的悲凉。这小雀果真是徒有其表,这哄人的技能,还真是拙劣。 “奶奶的,人类小子,鸟奶奶我这不是在讨好,是在泄愤”不禁伸出利爪抓向离夜胸前。奈何被离夜一把抓住。 “小家伙莫在淘气,你若是雄的,倒也无妨,若是雌的,娘子知晓了,莫不要将你祖宗十八代全炖了才好”只见那金丝雀果然安生了不少。 “算你有些觉悟,光是炖哪能够呢,煎炒烹炸,自然是要来个全套”小妖精,不给你点颜色,本尊就枉姓颜。 “阿嚏”金丝雀不知连续打了多少个喷嚏,难得离夜这般好脾气,本能地将金丝雀掩在怀里,收紧衣襟。 “小家伙,你不是有这么华丽浓密的羽毛吗,怎么也会像凡人一般,竟也会着凉感冒”金丝雀不禁瞪大双眼,你才感冒着凉,你全家都感冒着凉。可恶的人类小子,简直目中无鸟,愚不可及。 第四十六章我来护你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六章我来护你 “juju,juju”好强大的威压,金丝雀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小脑袋不禁从离夜胸前探了出来,翅膀轻轻一拍,蹿到了一块巨石旁,只在那松子壳上啄来啄去。离夜不禁俯下身来,抓起一把松子壳,忍不住嘴角上勾,是幽儿的味道,好像还有几分,娘子的气息。眼前仿佛可以想象出,轩辕幽剥着松子,拈着酸,带着幽怨,一颗一颗细细咀嚼地场景。金丝雀只看着离夜盯着自己,满脸的别有用心。 “小家伙,你是可以闻到幽儿的味道的吧”金丝雀不禁心虚地钻入离夜的衣襟,一动不动,挺尸一般。那个女人太危险,想本仙帮你去寻她,白日做梦。哪有自投罗网的傻鸟。 离夜继续前行,只觉得眼前一片银白色的世界。仿佛与外界隔绝,银白色的天空,银白色的大地,银白色的树木,上面开着银白色的花,花落结出银白色的果实。一眼望去,便可看遍一年四季。任由春风温柔拂过,暑夏烈日炎炎,枫叶萧瑟飘落,冬雪落寞飘零,仍不一改,银白苍茫。离夜不禁被眼前奇景所吸引。刹那间,眼前闪过一抹银光。 “juju,juju”金丝雀本能地有些惊慌。想来定是察觉到了危险。离夜寻着那抹身影,向丛林更深处探去。终于那小兽许是跑累了,只得停下来,不断喘着粗气。 离夜仔细打量,只见这小兽形如白马,额前有一个螺旋角,通体银白,竟有几分高贵、高傲和纯洁。左右竟生有一双翅膀,离夜不过稍加试探,那小兽竟显得无比慌张。一个七阶神兽,怎好如此怕人。离夜且看着这小兽额前的螺旋角,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独角兽。难怪竟会这般怕人。 相传独角兽的角有解毒功能,很多人乘机去卖“独角兽”的角的粉末。想来,这小兽自是以为自己意在于它的螺旋角。 独角兽难免有些委屈。寻常人,作为神兽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如今,一个仙魔至尊,一个上仙,任凭哪一个,自己都是得罪不起,如何不畏不惧。 离夜不禁俯下身,在独角兽的身上轻轻地安抚了几下。 “神兽莫怕,离夜本无意惊扰。只是离夜与表妹走失,一心急于寻她,不得已闯入,还望神兽见谅”独角兽见离夜并无恶意,不禁靠近了几分,在离夜身前蹭了蹭。金丝雀忍不住跳了出来。区区独角兽也敢和本仙争宠,好大的胆子。离夜且暼了金丝雀一眼,又将其收入衣襟。 “小家伙,莫要调皮,小心吓坏了神兽”金丝雀不禁瞪大了双眼。愚蠢的人类小子,这小兽拥有七阶灵力修为,本仙才二阶,到底是谁看起来应该比较恐慌才是。忍不住用了些力气在离夜的胸前啄了两下。这独角兽仿佛察觉到了离夜的心思,只是在前面东窜西窜,毫无章法地引路,离夜亦不恼怒,小心地跟随其后。 好热,怎么越走越热,每一步仿佛踏在熔浆之上。眼前光秃秃的一片石头林,只是这石头怕是与外界的不大相同,错综排列,毫无章法,而且表面难免有些烫人,入目一片惊鸿。石体表面皆是各种不同层次的红色,淡粉红,暗红,赤红,深红,红褐色,紫红等等好不奇怪。轩辕幽不禁估量了一下,眼前这紫红巨石怕是有六七人高,十米有余,体态巨大无比,且外面无比滚烫。只是轻抚了片刻,竟有种灼伤之痛。可能是幻觉,只觉得这巨石竟然有些松动。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频动。如撕裂一个巨大口子,恨不得将轩辕幽与司徒无情撕扯卷入。 动静巨大无比,相隔几百里都是能够看到那断裂的熔岩与那不断升腾而起的巨大的尘烟,苍天古树无不被撕裂扯碎,大地轰隆隆地作响。如海啸般向着轩辕幽与司徒无情汹涌而来,来不及反应,轩辕幽与司徒无情已然被卷入熔浆中心。不断喷涌的熔浆直烧的人睁不开眼。身体仿佛被烧焦一般,灼热难耐。烤得生疼。 “无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幽不禁觉得司徒无情有些不对。那岩浆围绕在司徒无情四周,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防护盔甲,眼看着司徒无情身体僵硬,慢慢变得赤红,最终红得发黑。轩辕幽只得靠自己,左右想来,这巨石,莫不是那九品极地岩魔,这下自己还真是招惹了大麻烦,平白连累了司徒无情。 相传那极地岩魔万年生活在地心岩浆之中,以地心的岩浆为食。善于火性攻击,由于常年累月的生活在地心,它的外层保护是一层火红色的岩石盔甲,其坚硬程度,坚不可摧。看着那巨石有数十米高,且遍体紫红,想来实力不可估量,自是非常强大。怕是已经进化修炼了数万年,当真不好对付。 思考间,只被一声震天的怒吼声横扫四荒八合,眼看着青天白日,白云朵朵皆被震散,天地间瞬时一片乌漆麻黑。这般毁天灭地的威势着实让人畏惧。只是本尊岂非常人,安能如此坐以待毙,任由尔等随意欺凌。 玄绫祭出,直取天际,只见轩辕幽灵活地凭空飞身一圈,将玄绫缚紧,另一端缠住了已经石化的司徒无情,顺着玄绫的方向,飞身而起。 遮天蔽日下,一个巨大石头人歇斯底里的狂怒着,眼看着石林中错乱排列的巨石全部汇聚向它,被石头人吸附在身体上,转瞬之际已经成为了高达百丈的苍天巨兽。这巨兽不禁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蝼蚁一般,扯着一根头发丝不断向上攀爬着的小辈。 “吼吼!下贱人类,受死吧”随意将玄绫抛出,轩辕幽想及时收回已来不及。随即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古树之上。 “噗”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司徒无情终于恢复神志。 “那是极地岩魔,传说中的上古高阶魔兽,我也只是听闻这种神兽诞生于地底岩浆,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有幸,在这里遇见了。”司徒无情神色不再淡定,一反常态,只是狠狠地皱着眉。倒不是惧怕这极地岩魔,而是适才,自己的那般模样,不要吓坏了轩辕幽才好。 “万物相生相克,本尊就不信了,这极地岩魔没有它的痛处”轩辕幽唤出倾云扇,好久未用,竟忘了其威力。天地间终于撕扯出一丝光亮。那附身在那魔物身上的石块,皆被震飞。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伴随着一声狂怒,那巨大的石块,猛地跺脚,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那漫天的尘嚣未退,紧接着,轩辕幽再看,自己与司徒无情已然纵深火海。眼看着司徒无情神色渐渐慌张,火克金,怕是如今轩辕幽只能靠自己,并且眼下重要的是摆脱火海,再晚些,只怕司徒无情再撑不得多时。轩辕幽难得冷静地思虑片刻,是人就会有命门,这魔物亦不另外。且看着身侧崩落的石块。 “点石成金,剑来”一片金光闪过,果然一把开天宝剑置于手中。烈日下,但见一白衣女子,手持开天利剑,与那强于自己数倍的魔物缠战着。轩辕幽不断地试探,头部未中,颈间亦不是,不禁用出了十成十的杀招,直取那极地岩魔心肺。只见那魔物终于被彻底激怒。竟又想着喷火,轩辕幽不禁拿起宝剑直奔魔物张开的巨口之中,却不曾想,被那魔物吸了进去。 “哈哈,渺小人类,受死吧”轩辕幽且被困在一片石块之间挤来挤去,狭小,逼仄地空间之内灼热无比。 独角兽忽然止住了动作。离夜眼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石林,不远处一片火海那巨大的石块,不好,自是极地岩魔。一个瞬移,飞身前往。只见司徒无情一人,置于火海之中,来不及思考,立即跳入火海将那昏死的司徒无情一把扯出。 “快救圣女,被那魔物吞入腹中”而后便彻底晕了过去。离夜不禁眼中渗出一团团黑气。 “哈哈,本座好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好生怀念”只见漫天黄沙之中窜起一条火龙,不是血魔是谁。血魔一出,万魔皆废。只是这极地岩魔素来就不是个轻易臣服之辈。战死可以,要我极地岩魔臣服,妄想。 眼见那极地岩魔双臂愤怒的拍击着胸膛,漫天巨石在天空滚滚砸落,十几块巨大的岩石很快将离夜与司徒无情困在其中。剧烈的拍击,震伤了轩辕幽的心脉。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仿佛听到了外面,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声音。只觉得燃起了无限动力。只看着眼前那一堆石块,一块块小心试探。 “啊……”伴随着那魔物一声撕吼,轩辕幽被震飞了出来。离夜立即飞身而起,将轩辕幽小心收入怀中。眼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小脸和粘住的发丝,那素白的鲛人俏已然一片片斑驳刺眼的红。离夜忍不住狂怒。 “魔物,拿命来,本座今日定要你血债命偿”极地岩魔来不及狂笑,小子,未免有些嚣张啊!九天玄火祭出,一块块巨石瞬间滚落。这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泄愤。眼看着使出霄渺峰心法,毁天灭地,天地间唯我独尊。 “风起,火来,将这片石林,给本座焚寂尽,一个渣都不许剩”轩辕幽且看着离夜那怒红魔化的眼,不禁有些惧惮,只怕,只怕这一世,亦无法荡其魔性……急火攻心,又是一口心头血呕出。离夜这才上前,神色渐渐平缓,血魔潜藏,眼中黑色淡去。平生几许温情。只是轩辕幽却来不及看见,只觉得好累,好疼,无一处不痛。 “幽儿,对不起,我来晚了,自今以后,臣,我来护你”纵使我离夜此生无法爱你,注定负了你的深情,亦会护你一世周全。 “juju,juju”只见那金丝雀嘴里衔着的,不是那极地岩魔的兽核,是什么。讨好地放在离夜手中,再看向怀抱中昏死过去的轩辕幽。还好,还好,自己定要在这九尾狐苏醒前离开,要不然,不好,狐狸不吃红果,吃鸟了。 第四十七章逆鳞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七章逆鳞 “夫君”轩辕幽醒来竟然已是三天三夜。离夜便昼夜不分,衣不解带地在轩辕幽身边守了三天三夜,只是许是这魔兽山脉乱人心神,所以昏迷之时,轩辕幽一直在说着呓语,以至于离夜云里雾里,满头雾水。轩辕幽醒来竟是倚在离夜的肩膀之上,身旁还伏着一只遍体通白的小兽,额前还有一只螺旋角,外形看起来不过一只小白马,直到看到左右生着那双翅膀,轩辕幽这才得以判断,原来竟是独角兽,一只七阶中期神兽。 独角兽象征着爱情,寓意忠贞不二,勇气,美好,高贵。想来夫君自是不知。轩辕幽忍不住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许是自己的动作惊醒了熟睡中的离夜。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尽。 “醒了,嗯?”离夜小心地动作,缓解了一下发酸发麻的手臂。声音低沉而温柔,无不宠溺。 “表哥,我,好想你”难得轩辕幽竟是红透了脸。离夜禁不住情动。将人向怀里拉了拉。 “表哥也好想幽儿”不过片刻缠绵,轩辕幽好像想到了什么,耐不住四下查看,小妖精,幸好你识趣逃得快。离夜不禁有些失神。轩辕幽这是在找些什么。 “表哥在这魔兽山脉,想来自是艰辛,遇到了不少凶兽”本是关心的让人无比动容的话,怎么觉得都有些别有用心。 “幽儿严重了,说起来惭愧,离夜虽困于魔兽山脉数日,却并未遭遇什么高阶魔兽,大多数三阶以下的小兽,迫于威压,根本不敢造作,直至遇到那极地岩魔,幽儿与司徒可好。想来这魔兽山脉也不过如此”离夜说的若无其事,仿佛在陈述着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轩辕幽见那独角兽醒了,便逗玩了片刻,竟未想这小兽与轩辕幽如此有缘,很快轩辕幽的怒火渐渐散去。阿离自是有福之人,与那野鸟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时候,本尊与那司徒无情一路上皆被高阶魔兽纠缠,若不是本尊这里打的如火如荼,阿离那里,岂会安然无恙。傻子果然是傻子。只是,奈何竟对那傻鸟只字不提,想来阿离定是不放在心上。 “幽儿且好好休息片刻,这些时日只顾着照顾幽儿,竟忘了,那淘气的小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二阶灵力,还敢随意乱跑,离夜这便去将它寻来,想来这独角兽幽儿喜如此欢喜,那小雀更是可爱至极”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嘴角扯的笑意再勉强僵硬不过,本尊自是喜欢,喜欢得紧。呆头鸟,快到碗里来。 话说那金丝雀亦是不易,想着轩辕幽醒来自是容她不下,只想着尽快逃离。未曾想没有飞出多远,便陷入了兽笼,一挣扎便是三天,直到脱了力。离夜带着独角兽寻着金丝雀的气息一路寻来。 “juju,juju”小家伙的翅膀和腿,在挣脱的过程中全受伤了,想来再想跑已是不可能。只是落入轩辕幽之手,想来比这兽笼亦好不了几分。灵机一动,自离夜衣襟间挣脱,恰巧落入独角兽身上,别说,这一鸟,一兽,还真是好不相配。只是离夜未曾看到,金丝雀那谜一样的眼神,愚蠢的人类小子,再胡乱拉郎配,本仙,本仙也无法奈何你。 “宗主醒了,可有哪里不妥”司徒无情随手搭了一下脉相,还好,虽然有些虚弱,还好心肺已然无恙。 “如今表哥在,无情只唤我圣女便是,莫要表哥生了误会才好”司徒无情点头回应。不时,一人,一兽,一鸟,姗姗而归,轩辕幽的眼神中难免多了几分狠戾,当真是小妖精,招惹完本尊的男人,如今又要霸占本尊的小兽,简直是,不要太好啊!且算你有自知之明。金丝雀的心终于安然放在了肚子里。识趣地与离夜保持着本分而安全的距离。难得一夜好眠,轩辕幽倚在离夜的怀里,香甜入梦,想来这竟是入这魔兽山脉以来,睡得最是安稳的一觉。只是未曾想,天刚放亮,便有了大动静。 “表哥当心”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独角兽和金丝雀,灵兽的听觉较寻常之人自然灵敏了许多。 “这般大的动静,想来,我们躲是躲不掉了,准备迎战”轩辕幽起身,略施法力设一仙障,将那独角兽和金丝雀护于其中,与离夜,司徒无情进入防御状态。 一阵地动山摇,卷起烟尘肆虐,好大的派头。轩辕幽被尘灰迷得睁不开眼。亦是朦胧间得见个大概。只见那魔物,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眼看着生性凶猛,四肢强健有力,弓腰挺臀、威武轩昂,昂首怒吼、有随时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霸气。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首座,圣女,如今我们怕是当真遇到了大麻烦,这厮,怕是正是相传中的犼。无情且听闻,犼是传说中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异常凶猛,能食龙。拥有四大古神中最强悍的体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他的身体。昔日女娲和伏羲联手,也无法伤害犼一丝一毫。无奈之下,伏羲利用八卦阵困住犼,随后和女娲联手将犼的魂魄抽出,分为三份进行封印。可见这厮的实力有多强。”未及司徒无情道完,那魔物已然发起攻击。 “无知鼠辈,受死吧”还真是暴躁不堪。一道寒光劈下,幸好轩辕幽三人勉强躲过,只是那天地间被劈开的裂缝,喷发着灼灼的火焰,好不吓人。眼看着这等神力,轩辕幽不禁想起一段记载。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的身体化为了日月星辰和山河湖泊。盘古的左脑化成了大地之母女娲,盘古的右脑化成了人皇伏羲,盘古的心脏化成了玉皇大帝昊天,盘古的头骨则化成了神兽之王犼。犼应该是四大古神里力量最强的一个,因为他的肉身非常的强大,但是犼的智慧不是不及女娲、伏羲和昊天。说犼是战斗力最厉害的上古神兽,并不是空口白说。不得不小心应付,硬碰硬自是不行,想来只能智取。 八卦阵,自是无人通晓,轩辕幽不禁想到伏羲琴,或许对抗如今这魔兽,亦有些效用,只是伏羲琴一旦祭出,这身份怕是再藏不住。纠结之时,这犼还真是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张开了那驴嘴,霎时火光通天。离夜不禁祭出九天玄火,与之相抗,奈何实力修为相差悬殊,终是勉强抵挡过去。 “小子,不自量力”只见这犼放弃了轩辕幽与司徒无情,只与离夜缠斗。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九天玄火,还真是,成功地吸引了本神的注意。两人不过交手片刻,胜败再明显不过。轩辕幽忍不住上前,却被司徒无情阻拦。 “首座有血魔护体,犼自然无法伤其分毫”离夜自知与这犼继续纠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是,这兽核,他志在必得,便是身死又如何,只要能让阿九免受这情毒所困,离夜死不足惜。一招招杀招毫不留情地劈向自己,离夜仿佛已经忘了何为痛。浑身经脉俱裂,只有不断撕裂的痛楚提醒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凡人之躯与如此魔兽相抗,只有死路一条。 “血魔,召来”霎那间,熏红了眼,很快燃做彻底地黑,一阵阵罡风刮过,只见那墨发随风有力地飞舞着。一条血红色巨龙自天际盘旋了几圈,随后发出震耳嘶鸣。不过区区一条小龙,莫不是忘了,本神素来以龙为食。一龙,一兽翱翔在天际,苦苦纠缠。一道道银光闪过,那墨色少年,一动不动,眼球尚未活动一下,只是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只是听闻这犼神魂被一分为三,只是不曾想,拥有这不全神魂的魔物,竟有此般神力。神魂,魂魄,果然,这便是这犼的逆鳞。 “诛仙剑,召来”诛仙剑出,自是又是一番地动山摇,万魔臣服。上神,上仙亦可斩得,不过区区魔物,本座就不信,斩它不得。趁着犼与血魔苦苦纠缠,分身乏术,诛仙剑直取这厮后脑。断了这厮唯一的一缕魂魄,且看着如何撑起这方神力。 “吼,吼,吼”一阵剧烈地轰鸣,只见犼扶着被刺穿的后脑,先是一阵狂怒,而后不禁狂笑。 “哈哈哈,凡人小子,今日焚了本神又如何,汝竟如此天真,只以为本神只有这一缕残魂,他日,莫不要后悔才好,哈哈哈,愚不可及,本神如今夙愿已成,死有何辜,哈、哈、哈”离夜拼尽全力,祭出九天玄火,天地间一片赤红,竟不知烧了多久。染红了这整片魔兽山脉。 “幽儿,幽儿你怎么了”离夜且看着轩辕幽那赤红的瞳孔不断放大。轩辕幽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一些片段。 先是黄帝与蚩尤大战,女魃助应龙大拜蚩尤,在南方与应龙的甜蜜相守,助应龙重返天庭,灵力散尽,然后,再然后病危的时候那抹魂魄,竟是犼的魂魄,钻入了其体内。最后女魃性情大变,变的瘦若枯槁,而且浑身散发着巨大的热量,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后来就被成为了旱魃。为祸人间,终被爱人应龙黄泉绝杀。头好痛,轩辕幽抱着头,暴怒不安。 “幽儿,看看我,我是表哥”轩辕幽一掌劈出,离夜躲闪不急,生生一口心头血被逼出。司徒无情上前亦被一掌震飞。眼看着赤红染满天际,一白衣女子,眉间的朱砂烧得通红,很快化作一朵莲,正是那九转金莲。视线相对,再没有半分柔情,一记杀招祭出,离夜不躲不避。终是我离夜亏欠你,这条命,幽儿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只是未曾得见那九天阎罗,只是一抹白衣闪过。 “夜儿务必将这瓷瓶小心收好”离夜只见这瓷瓶之中满是赤红不断窜动的灵识。莫非,这便是那犼的逆鳞,魂魄。再回神,哪里还有轩辕幽的影子。 “爱徒,为师带你回家”那抹不属于自己的魂魄被冼宫主强行抽离,封存在白玉瓷瓶之中。 “师尊,好痛。徒儿好痛”无心宫主,竟是活了数万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何为心痛,原来无心竟也会痛,这般的刻骨,且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人儿。 “小狐狸精,本座竟不知,本座的逆鳞,原来是你” 第四十八章灭族恨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八章灭族恨 霄渺峰落雨轩,冼宫主接连三日,日夜不停地为轩辕幽输送真气,终于将心脉淤阻的那口老血喷出,小心用瓷瓶收好。 “来人,务必亲手交到本座首徒手上”看着怀中之人,那惨白如纸的小脸,额间燃起那耀眼的红莲,忍不住轻轻抚过。 “一次两次,总是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怕是真的要了本座的命了。本分地做一只青鸟,天地间肆意翱翔,不好吗?”无心宫主,当真无心吗。往事目目在历,本座的心痛,心慌,心酸,你又何曾在意。 “夫君,阿离……”只见轩辕幽睫毛轻煽了几下,冼宫主慌忙退去。 “圣女总算是醒了,可是吓死奴婢了”轩辕幽醒来便看到春华,秋月那哭红的眼,肿得核桃一般大。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本圣女现在不是没事,好好的吗”轩辕幽试图起身,只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亦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 “师尊何在”轩辕幽隐约记得,自己昏迷之际,那人仿佛在耳边说了一句。 “小狐狸精,本座竟不知,本座的逆鳞,原来是你”轩辕幽不禁有些心慌,原来这无心宫主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如此,这般偏爱,竟是不知,是何目的。 “禀圣女,宫主为圣女疗伤三个日夜,见圣女无碍,适才刚刚离开”罢了,若是这无心宫主,真有意为难,自己焉有命在。 “咳咳,表哥那里可有消息”说话间,未等春华,秋月作答。轩辕默先声夺人。 “女子向外,诚不欺我,小九果然最没良心”轩辕幽不禁嘴角上勾。 “大哥,这莫不是醋了”只是本是句玩笑话,不免想起媚娘先前说的浑话,奈何覆水难收,自己想收回,已是不及。还好,轩辕默并未在意。 “孤若是当真就醋了呢,小九便会记得时刻保全自己,别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父皇,母后那里,要如何交待,孤,我要如何是好”轩辕幽只觉得心中好一阵愧疚心疼。当时情况危急,当真没有考虑过这么多。便是身死,颜幽亦无大碍,不过,自己强行占有的轩辕幽的身体,便再也活不过来,终是自己莽撞了。 “大哥莫在气了,小九日后全听大哥的,还不成吗”轩辕幽向来善用那无辜地小眼神,轩辕默自是再舍不得责骂半分。 “如此甚好,宫中传讯,父亲身体抱恙,朝中政务皆是首辅大人一人打理,已是叫苦连连,孤既为太子储君,又岂可贪图个人享乐,小九安心将养些时日,待身子骨好些,与孤一同起身,返回大圣”轩辕默且看着轩辕幽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自己的话自然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好,全凭哥哥做主”轩辕默将轩辕幽小心扶好,眼神中的宠溺再明显不过。 “小九,若是再有一次,怕是要了大哥的命了”轩辕幽将头埋在轩辕默的颈间。只觉得几许温热瞬间滑落,溅落衣襟,不敢凝噎,打湿。 “大哥且放心,再不会有下次了”轩辕默扶住轩辕幽那梨花带雨的脸,无比深情地对视片刻,而后双额相抵。加速的狂跳,听得真真的。 “小九,孤,大哥我……” “圣女这是醒了”春华秋月慌忙见礼。轩辕默起身,整理一番。 “徒儿轩辕默见过师尊”冼宫主倒是不拘俗礼,直奔榻前,毫无温柔可言,粗暴至极地扯过轩辕幽的手腕。探其脉相,终是平稳。 “本座一直认为,圣女最是识时务,斩妖除魔,以身殉道,那是男人的事情,而你,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轩辕幽只觉得这无心宫主的语气有些,阴晴不定,好难捉摸。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嘴上认了亏,服了软,心里却是另一般计较。若是一心想要守护之人,不在了,苟且贪生,又有何意义。奈何那无心宫主仿佛将自己看穿,挥手示意,众人立即退了个干净。 “为师想来,数日不见,圣女自是有体己话诉于为师”轩辕幽暗自叫苦,我能说,让你滚蛋吗。 “莫不是圣女厌恶了本座,竟然圣女无话可说,那么本座便不客气了”强大的威压瞬间逼人。银色面具之下,那双眼狠戾冰冷。 “从今以后,小狐狸,莫要想着离开本座半步”轩辕幽不禁怒瞪双眼。 “凭什么”只是看着那双脸逐渐放大,清晰压下来的时候,识趣地闭眼,闭嘴。温热的气息打在耳侧。 “我的小狐狸,这般模样,竟是在幻想着什么。是期待着本座亲你吗,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冰凉的指尖自眉心向下,扫过鼻尖最后至嘴唇。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 “本座且原谅你的情不自禁,只是本座最是厌恶那水性杨花之人,本座这般谪仙出尘,任谁又能不心生爱慕呢”轩辕幽怎么听,怎么有种,我本浪荡,任君采撷之感。 “咳咳,徒儿谢师尊大人大量,只是徒儿真不敢有半分轻薄师尊之心”还好,那人并未暴怒。 “半分是多少,莫非还想要更多,女人,莫要太贪心。本座念你堂堂颜宗至尊,未曾想,竟是满脑子的小情小爱,男盗女娼,简直,岂有此理”轩辕幽当真是半分脾气也没有。只是看着床榻之上,那搬弄是非之人,心里已然将其凌迟了不知多少遍。只见那人竟还上了瘾,再次栖身而下。一个吻,冰冰凉凉地落在眉间。交错的视线里,竟然看到了几许情深。 “权当是本座日行一善,怜悯你爱而不得之心,圣女好生将养,莫要太感动。如今春暖花开,最是容易心生yin欲,清心咒为师这便请来,圣女每日只管颂读百遍便好,若是实在深闺寂寞,为师……”轩辕幽拳头握紧,转而挥出,冼宫主不过一个用力,便将其收服。 “圣女果然急不可耐,这般动手动脚,若是圣女想爬上本座的床,且要先收回自己的心,本座虽不是凡夫俗子,亦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数万年所求,不过你一人。 谁执君之手,生死相守,倾世温柔; 谁许君三世,红尘邂逅,倾世回眸; 谁赠君红豆,相思熟透,至死方休。 我本无相思,后见你一面春风,至此一念相思自笑痴。一痴竟不知是生生世世求不得。 “弟子见过首座”离夜接过瓷瓶,只觉得瞬间心痛非常。打开盖子,那抹腥甜怎好这般熟悉。不禁头痛欲裂,红鸾,处子红,阿九。怎么可能。 “首座昨日休息可好”赤云楚见离夜平安而返,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离夜轻揉太阳穴片刻,瞬间清明了不少。 “离夜不敢有劳尊主挂心,自打误入魔兽山脉以来,这是离夜睡得难得安稳的一夜”两个人面上恭敬客气,实则各自怀揣着心事。赤云楚又不是个傻的,依离夜如今之修为,虽未渡劫,亦是诛仙榜上有名。想来赤金山此行,定有所图。所图为何,莫非是那诸天庆云。想来自己也是无奈,亦不知当年老祖是真的看中赤金山,还是天欲亡我,想我赤某何德何能,可以守护如此神器。数万年来,不轨之人,岂止一二,若不是那强大阵法加持,怕是…… “咳咳”这一咳不要紧,硬是生生逼出一口心头血。赤云楚且看着离夜如今这般模样,自是不好打扰。 “首座身体有恙,不妨好生将养,但有需要,且管吩咐下去便是”赤云楚负手而去。至门外。 “小心伺候着,务必给本尊盯紧”殊不知,离夜已然将赤云楚,这般嘴脸,悉数收于眼中。师尊果然未曾欺我,只是不曾想,堂堂仙门至尊,竟是如此龌龊,卑劣不堪。如今极地岩魔兽核,犼之逆鳞,九尾狐心头血已然准备妥当,只等着天时地利人和,待我一朝破阵,那赤云楚便是第一个不能放过之人,他竟然德不配位,便寻个有才有德之人,取而代之,自是再好不过。 “爹爹,阿娘……”司徒无情自从魔兽山脉归来,便一直昏迷高热,还不断的呓语。 “求师尊放过我爹爹,阿娘,徒儿求你”一行清泪落下。赤心潼自是心疼万分。只觉得手被用了些力气握紧。司徒无情醒来,便见自家夫人,已然泪雨滂沱,打湿罗裙。那隆起的肚子,怕是五六个月的模样。忍不住好一阵心疼。 “都是为夫不好,让娘子受苦了”赤心潼取出帕子,瞬间哭花的脸擦了个干净,若不是那杏眼还肿着,真的就差点相信了,那甜美的笑容,当真只有欣喜。 “回来就好,妾身与孩儿们都很想你”说着,引着司徒无情的手径直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之上,司徒无情只觉得手有些颤抖,生怕一个用力,伤到腹中胎儿。 “动了,娘子。刚才小家伙踢了我一脚”赤心潼不禁嘴角上勾。 “不出三四个月,宝宝便要降生,夫君给孩儿们先取个名字可好”司徒无情起身端直身体。 “便叫沛儿,染儿吧”小心地将赤心潼揽入怀中,心中隐隐地不安,只愿自己没有在梦中胡说八道才好。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妾身不知,夫君竟是想要欺瞒妾身多久”若是夫君执意相瞒,那可不可以是生生世世。 第四十九章破阵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四十九章破阵 “小九”轩辕默恭敬地见礼。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挥手示意,眼睛一直锁在那笨手笨脚的呆头鹅上。 “哥哥可是有事”轩辕幽心里不禁在想,大哥果然是救星,这里正想着如何拜托这倒霉宫主,这不大哥这就来了。 “默儿有事不妨直言,这里又没有外人”轩辕幽叫苦连连,有没有外人,心里还没个数吗。 “徒儿不敢相瞒,父皇早已抱恙多日,徒儿便想着待小九身子妥当之后,一同返回大圣”冼宫主这才回神。 “父母在,不远游,如此大事,本座自是不好强留,默儿收拾一下,明日便上路吧!为师这便差人将那《鲁班书》与《治国论》一并赠予爱徒,权当是圆了你我师徒一场,一个念想”轩辕默不禁片刻失神。 “徒儿谢过师尊。”轩辕幽这才意识到不妥之处。 “既然师尊如此安排,徒儿这里也要抓紧收拾一番,明日还要上路,不便久留师尊,还望师尊海涵”冼宫主一把将轩辕幽按在椅子上。 “为师何时有说过准许圣女下山”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果然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倒霉宫主又是在玩什么套路。 “咳咳,徒儿愚钝,竟不知师尊这是何意啊”冼宫主且捡过那不堪入目的一对大肥鹅,啧啧,果然是半点进步也没有。不时丢向轩辕默。 “默儿且看下,此肥鹅绣得如何”轩辕默不禁抚眉。简直粗鄙不堪,不堪入目。 “此鹅甚肥,想来自是鲜美非常”春华秋月强忍着笑。难得轩辕幽没有恼羞成怒。 “师尊若是有意徒儿出丑,恭喜师尊,你的目的达到了”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那嘟起的嘴唇,我的小狐狸,撒个娇都是这般可爱。 “知道出丑就好,你一个人出丑便罢了,莫要赔上整个霄渺峰的名声,如今这等半吊子,出去招摇,为师可是丢不起这张老脸”轩辕幽忍不住在心里不知痛骂了多少遍,脸这个东西,师尊你有吗?知道自己老,还出来作妖,真是,气死本狐了。 “徒儿愚钝,不知师尊打算如何”传音室不禁传来,冼宫主那肆虐而霸道的赤裸裸的威胁。 “本座说过,从今以后,你休想离开本座半步”轩辕幽想来,如今自己这点斤两与这倒霉宫主硬拼,怕是只有送人头。 “师尊所言极是。徒儿岂敢辱没师门,师尊大可将徒儿逐出师门便是”冼宫主终于被磨没了耐性。眼神愈加凌厉了几分。 “为师本想着待圣女身子骨恢复得好些,便带你一同上赤金山,想来本座与夜儿已有数日不见,亦不知其心魔是否控制得当,师徒连心,本座甚是担忧”果然姜是老的辣。准确无误地捏到了轩辕幽的七寸。 “师尊莫要见怪,徒儿适才不过恃宠而骄与师尊开个玩笑罢了。徒儿怎么舍得您老人家呢,就是拿棍子撵,徒儿亦不敢叛出师门”轩辕默不禁扶额,自家妹妹这变脸当真比翻书还快。 “徒儿且要整理行装,徒儿告退”冼宫主看着碍事之人终于走了。便不用佯装客气。挥手示意春华秋月退下。而后,一个猝不及防,将轩辕幽抵于榻上。 “爱徒不妨好好说说。本座哪里老,堪称一句看人家”在那玩味的眼神中,轩辕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恨自己非好汉。本来紧闭的双眼瞪得浑圆。 “师尊当然是宝刀未老,徒儿岂敢妄议师尊是非”冼宫主忽然露出一丝喜色。却没有分毫放过。 “哦,不敢,本座怎觉得你很敢呢。宝刀未老,莫非徒儿试过,或者想要尝试一番”强忍着没有发作。生生地挤出一抹笑意。 “徒儿不敢,师尊也知道,狐狸性淫,徒儿最是水性杨花,自然不好玷污了师尊清白”冼宫主终于起身。 “知道就好,日后便收敛些,休想觊觎本座颜色,若是再对本座抱有非分之想,莫怪本座……”收了你。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也是极好的。 “离夜可有异动”一连月余,离夜除了打坐练功,运功疗伤,未曾踏出过寑殿半步。使得赤云楚愈加惶恐不安。幸得离夜点拨,终于突破瓶颈,心法修炼,大有精益。 “恭喜尊主神功大成”又是半月,赤云楚只觉得气定神闲,真气运用自如,连呼吸皆是顺畅了几分。只见,不过随意动作,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针线,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食指作为剑诀,指出出针的方向,手腕朝上。出针,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内划了个圆弧,小指与食指略微放松,划圆不过一周,回到到原来位置时,突然一个发力,无名指与拇指陡然松开,针线祭出,比寻常女子愈加的轻盈了几分。一线锁喉。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赤云楚广袖一挥,一身大红外袍逶迤拖地。 “哈哈哈,冼君痕,本尊忍你很久了,本尊这便反了,且看尔等能奈我何,哈哈哈”内门弟子只听着自家尊主这声音大有阴阳失调之症,只是不敢分辨。 离夜一直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天欲灭其人,必先使其狂。如今,机会到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夫君”赤心潼从白日里,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不得心安。且看着司徒无情亦是心不在焉。 “夫君可是有事瞒着妾身”司徒无情一把将爱妻揽在怀里。 “娘子莫要多虑,世人皆说女子有孕,有伤心神,娘子莫要思虑过重”赤心潼回神,只见手中的帕子已捏出水来。心中不安愈加强烈。 离夜再次潜入密室,显然轻车熟路了许多。不过片刻便寻得机关,暗格开,直被那耀眼金光晃瞎了眼。猛地回神,被卷入阵中。 “尔等鼠辈,不知死活,本座已然好久没有尝过这血的味道了”离夜且看着手臂上不断渗血的伤口,自是顾不上。随手从空间中取出破阵祭引,极地岩魔兽核,犼之逆鳞,九尾狐族心头血,只见阵法一阵异动,不时卷起一阵巨大涡旋,离夜被狂风卷得睁不开眼。 “小子,便只有这般本事吗,也敢前来送死,简直自不量力”离夜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就在那寒光险些劈中自己之际,九天玄火祭出,与那寒光相抵,交错间,火光耀眼通天。瞬间暗夜通明如白昼,离夜暗叫一声不好。想来这么大动静,那伪君子,不,如今应该是不男不女的妖魔,自会察觉,不得不速战速决。 “血魔,召来”却不曾想,这血魔与这护阵魔兽亦有几分渊源。 “穷奇,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有眼无珠,不识抬举”穷奇亦不再与这愚蠢不堪的人类小子浪费时间,直奔血魔。奈何空间过于狭小,血魔未免有些施展不开。 “穷奇,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尚且不算,本座且劝你,莫要执迷不悟,眼前之人,不是你我能够得罪得起,不如让出一个方便,各取所需,相安无事”穷奇向来是个火爆脾气,力大无脑,哪里知晓血魔一番苦心。 “要战便战,废话少说,今日,新愁旧恨不如一同算来”血魔无奈,只得与之缠战。且暼了眼离夜,此时不破阵,更待何时。 霄渺峰内门心法果然了得,一龙,一兽,高下难分之间,阵法破。离夜且上前意在直取金莲。却不曾想,有人抢先了一步,占了先机。 “哈哈哈,本尊还要感谢首座,帮本座解决了这一难题,想来如今这阵法已破,这诸天庆云失窃,自然算到你霄渺峰头上,各仙门自然不会再寻我赤金山的麻烦”离夜哪里耐得住性子听着这厮大放厥词。 “尊主未免高兴得太早,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赤云楚不禁放声大笑。 “庶子狂妄,别说是你,就是那冼君痕如今亲子站在这里,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谈话间,针线祭出,离夜且看着那细如发丝的红线缠住了自己手腕,怕是困住了经脉,寻常内力亦是使不得。只是这赤云楚莫不是忘了,这内门心法本是霄渺峰绝学,再加上自己的悉心点拨,难免最是知其不妥之处。不过片刻,眼看着丝线被离夜挣脱,转而那冰针直逼自己心脉。 “怎会如此”赤云楚大惊失色。幸好避开了冰针,只是如今已然处于劣势,想来定是那离夜从中搞鬼。 “小子,本尊还真是小看你了”横竖不过一死,只是死,也要保全一门至尊的颜面。 “点石成金,降魔杵,召来”离夜自然不甘示弱。 “诛仙剑,召来”一室之内,满是劈啪作响打斗之声。司徒无情早已察觉了火光,自是再难安坐。且看着赤心潼已然入梦香甜,只在那眉间落下一吻。 “潼儿,信我”司徒无情刚刚离开,赤心潼强忍着泪水,一路尾随而去。 不过区区三百招,胜负已分。赤云楚一袭红衣妖娆,沾染了多少血迹自是难辨。只是嘴角生生逼出那口心头血,再明显不过。 “交出诸天庆云,本座尚且饶你一命”赤云楚不禁冷笑。 “哈哈哈,老天当真是要亡我赤金山,小子,望你莫要有那后悔之日”赤云楚正想着自爆,但求与那诸天庆云同归于尽。离夜一个掌风带力,经脉尽断。 “想死,只怕没那么容易” 第五十章石胎天养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五十章石胎天养 “首座手下留情”离夜且将诸天庆云小心收入空间,高傲而又不屑地俯视着如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堂堂仙门至尊,实则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不禁大发善心,赏他一个体面。一掌尚未劈下。被司徒无情及时止住。 “司徒可是要为这厮求情,纵使本座答应,那枉死的三千弟子如何答应”奈何那赤云楚忽然一阵狂笑。 “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何必枉费唇舌”不得不说,有一瞬间失神,离夜竟然觉得,只看着这赤云楚一心赴死之果决,貌似并没有那般恶俗不堪。 “首座意在那诸天庆云,如今已然到手,司徒无情斗胆,请首座饶他一条性命”离夜不禁想到,魔兽山脉,司徒无情拼死护得轩辕幽周全,如今不好薄了他的颜面。经脉俱废,活着亦不如那死来得痛快。暂且由他自生自灭便是。 血魔见离夜已然取得诸天庆云,便不再与那穷奇苦战。穷奇亦未讨到几分便宜,只得作罢,来日再战。奈何离夜正欲离开。谁能料到,那被强行改过的内门心法,竟然有断脉重生之效。一条条红线祭出,离夜来不及防备,这次便没有那般容易破解,只见那赤云楚一袭红衣瞬间碎裂,显露出赤红的身躯。亦顾不上,自己缺少了什么物件,赤裸裸的一条。眼看着离夜挣脱无望,无内鬼引不来外贼。 “孽徒,跪下”两枚冰针祭出,直取司徒无情膝盖,陡然跪地。 “岳父大人”来不及司徒无情将话说完,只见一团青紫色火焰自赤云楚掌间簇起,不好,司徒无情最是怕火,赤云楚这还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血魔没有离夜心魔喂养,且与那穷奇苦战多时,自然战斗力不佳。危难时刻,离夜不禁用了颜宗媚术。 “楚儿,为师不久将要应劫,这偌大的赤金山万年基业,便要交付于你手中,只是这诸天庆云,定要以命相护,便是身死,亦要毁了它,同归于尽,若是此物落到有心之人手中,只怕是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视线一转,便是一场杀戮。 “司徒长老,莫不是想监守自盗,果然是家贼难防”司徒明兰早已查出赤云楚不谙世事之心,若这诸天庆云落到他的手上,只怕是比落到那魔尊云升之手,愈加可怕了几分。只见赤云楚已然动了杀念,主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只是未曾想一切不过是一个圈套,赤云楚不过是在寻得一个冠冕堂皇除掉他的机会。 “大胆司徒明兰,竟然妄图行刺本尊,尔等,给我将他拿下”依司徒明兰的修为,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奈他何。只是片刻便闻得幼子司徒无情哭喊着唤自己父亲。再看,一家老小数十口,皆被赤云楚控制住。就在司徒明兰放下手中武器,放弃抵抗之时,那降魔杵应声落下。 “我儿切记,要坚守我司徒一族使命,好生活着”年仅四岁的司徒无情怒红了眼,来不及防备,奋起咬住了赤云楚的手腕。赤云楚一阵吃痛,眼看着鲜血喷薄而出。 “畜牲”一脚将其踢飞,司徒无情心肺俱损,不过片刻,一口心头血生生逼出。 “青桐山,颜宗主到”赤云楚忙着整理衣襟,扯出一抹笑意。 “不知颜宗主远道而来,赤某有失远迎,还请颜宗主恕罪”颜幽眼看着地上那白衣染血,眼神中杀气腾腾地稚子,此子假以时日,定是非比寻常。 “咳咳,本尊只怕是来得不凑巧,这刚来,便目睹一场杀戮,还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赤云楚一副为难之色。 “说起来不怕颜宗主笑话,想来这司徒明兰着实可恨,本尊如此青睐他,竟然想着取了本尊的性命,本尊本想着念在数万年间,他对赤金山亦算得上是尽心极力,便想着放他一条生路,奈何……唉,竟然妄图利用幼子来行刺本尊,本尊只想着祸不及妻儿,怎曾想,这一家老幼皆是冥顽不灵,弟子们也是一时情急,便祭出了杀招”颜幽只是一口口品着清茶,心里有所思虑,自然品不出个中滋味。 “赤尊主可否承了本尊一个人情,本尊念这稚子亦有几分仙根,若是好生栽培,将来定成气候,赤尊主可否行个方便,将其赐予本尊为徒”只是不等那赤云楚回应,司徒无情忽然上前,端跪在地。 “无情谢过颜宗主青睐,只是无情生是赤金山的人,死是赤金山的魂”且一眼望向赤云楚,眼神中再没恨意,多了几分讨好。 “无情不知分寸,错伤了尊主,还请尊主责罚”赤云楚不禁收紧了拳头,如今有这外人在场,当真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总不能失了风度。 “无情起身,想来,本尊亦是愧对你父亲,从今以后,司徒无情便是本尊首徒,明兰不在了,本尊便是你的父亲,任谁休想欺侮你半分”司徒无情不禁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 “我儿切记,要坚守我司徒一族使命,好生活着”父亲放心,儿子自会好生活着,活着才能完成司徒一族的使命,活着才能手刃仇人为族人报仇,只是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对赤心潼动了情。再难自拔。一个人恨得久了,累了,倦了,无力了,遇到那温柔的漩涡,便深陷其中,只有爱,恨不得。花丛的回眸,惊艳了谁。那清雅如水,月下的相遇,携手了谁?那一生的相许。司徒无情怎好相负。 离夜眼看着媚术困不住赤云楚多久,就在那缕缕丝线将要挣脱之时,赤云楚忽然冲破媚境,那炼灵真火祭出直取司徒无情百会。适时,离夜幸好还来得及,九天玄火祭出,赤云楚已是躲避不及。只见一抹身影闪过,小腹隆起,再明显不过。九天玄火一旦祭出,自是覆火难收,赤云楚跌坐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司徒无情已然双目怒红。只是一遍遍唤着, “潼儿,娘子”赤心潼用尽最后力气,轻抚着司徒无情的脸颊。 “夫君莫要伤心,父亲犯下的错,妾身如今已然偿还,念在父亲养育你我之恩,且放他一条生路,如何”泪水不禁打湿在赤心潼的脸上,便是被灭族,眼看着父母双亲死在自己身前,司徒无情亦没有留下一滴泪,很少有人知晓,司徒无情本名司徒靖泽,无情不过是他对自己加注的使命。奈何无情终被情迷,情伤。 “潼儿,莫要再说下去,夫君这便为你疗伤。潼儿莫怕”不曾想,赤心潼忽然取出一颗石子,司徒无情不禁摸向胸前,正是先前自己留下的那枚,只想着以防外一。 “点石成金,紫金匕首,召来”司徒无情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匕首已然划开小腹。 “夫君,救救我们的孩儿,七个月了,他们能活” “哇哇哇……”伴随着一阵阵啼哭之声,两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石胎降生。众人皆是傻了眼。司徒无情顾不上石胎,只是随意收入空间。小心地将那罗裙之上的血迹术法清除。一袭鹅黄色罗裙亦如初见那般好看,只是墨发有些凌乱。司徒无情小心地为其绾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娘子好狠的心,怎么就不肯再多信我一次” “潼儿,我的宝贝女儿”只见赤云楚终于声泪俱下,几分真假只是无从分辨。司徒无情冷冷地看着赤云楚。 “岳父大人若是真的还有这个女儿,便不要再如此虚情假意,扰得潼儿死亦不得心安。自然答应了潼儿,饶你不死,你且去吧,只是,这身修为怕是留不得”司徒无情不禁看向离夜。离夜自是求之不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炼灵之火不过燃了大半,那赤云楚已然扛不住。司徒无情挥手示意。 “够了,不能再死人了,莫要玷污了潼儿忘川之路”司徒无情一把将赤心潼打起横抱。 “娘子,你可听到了那啼哭之声,沛儿,染儿,为夫自会抚育成人,惟愿他们此生,无恨,无怨,唯爱,黄泉冰冷,为夫晚些便去寻你,潼儿,等我” 梦里繁华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虽段,曲犹扬。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灭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司徒兄节哀”离夜且看着赤心潼下葬,司徒无情渐渐平静下来,方才离开。起身返回霄渺峰。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自此司徒无情脸上再不得见一点笑意,唯一那个让他笑的人,便是轮回亦不得,九天玄火,当真焚了个彻底。不入轮回,永不超生。无人知晓,自那一刻,司徒无情便真的无情了。 暗室内,两个石胎不时啼哭。起初,司徒无情三五日方来查探一次,虽是冰冷石胎,天生天养,只是那是潼儿用性命保下的。渐渐变成得空便来巡视一次。 “咯咯,好好笑啊,你竟然是一块呆傻的石头”稍小些的石头不禁挠头。奈何使出了很大力气,手不过挣脱束缚半寸距离。 “呵呵,呵呵呵,你又聪明了多少,不过是一块,更大,更呆,更丑,更傻的石头” “臭丫头放肆,本座是汝哥哥”小石头不禁扭过头,当然大块石头自然不得见,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 “那冷面父亲,会不会也是一块石头?” 第二部东海之巅完结 第五十一章圣女议亲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第五十一章圣女议亲 离夜日夜不分,匆忙赶路,亦不觉得辛苦。只想着能早日赶回霄渺峰,荡除心魔,潜心修炼任意门。以解颜幽情毒之苦。刚回到山门,只见霄渺峰上下,好不热闹。 “弟子见过首座”离夜随手抓了一个外室弟子。一探究竟。 “山门最近可有要事,奈何弟子们皆是如此匆忙行事,这一片片喜色,本座竟不知是何缘故。”弟子不敢相瞒,只得如实禀报。离夜不禁收紧拳头。议亲,幽儿还真是不甘寂寞。 “春华,山门中最近可有有什么喜事发生,眼看着这张灯结彩,红稠高悬的,好不热闹非常”轩辕幽随意地饮着上好的新茶,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眼看着又到了阿离的生辰,只是不知故人何时归。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回禀圣女,山门中本无大事发生,只有一件确实算是大喜之事,正在如火如荼操办着”轩辕幽不禁眼眸明亮几分,勾起了兴致。 “快来跟我说说,是何喜事”春华来不及作答,秋月终于瞒不下去。抢先了春华一步。 “圣女当真不知,宫主最近正在操办着圣女的议亲之事,山中最近陆续赶来青年才俊,仙门至尊数不胜数……”不等秋月道完,轩辕幽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显然呛得够呛。 “圣女何故反应如此之大,宫主也是为了圣女考虑,离公子自是有万般好,只是如此这般不喜欢圣女,无法真心以待,薄情寡义,有眼无珠之人,圣女何苦一颗痴心喂了狗……”岂料,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咬吕洞宾的首座,早已忍无可忍,只等着如何发作。轩辕幽慌忙起身。 “表哥回来了”离夜不禁作想,女人心海底针,当真如此。前一秒还生死缠绵,山无棱天地合,下一秒,翻脸如翻书,这就迫不及待地转投别人的怀抱,还真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朝发白帝,什么和什么啊,真是岂有此理。离夜不禁整理了一下衣袍,端直落座,看不出任何颜色。春华忙着又换好了一盏新茶,茶是好茶,只是茶苦,还是醋酸,只怕是只有饮茶之人才好分辨得清。 “臣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大喜”离夜恭敬地拱手见礼。一如先前在大圣那般,客气疏远。轩辕幽不禁狠狠地捻着茶盏,若不是手上力度控制得当,只怕是那无辜地杯盏此刻已化作了齑粉。 “谢表哥挂念,一切还要承蒙师尊庇护之情,如今各路英豪已然陆续抵达,想来不过这几日,师尊自会为幽儿择一良人”轩辕幽只得故作镇定。且看着离夜如何动作。只是未曾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离夜当真是只饮毕一壶新茶,就这般广袖一挥,径直归去。轩辕幽不禁祭出成千上万草泥马,直取冼宫主。只是这六月天,任谁怎好左右喷嚏打个没完,声音愈加清晰而熟悉。 “奴婢见过宫主”待轩辕幽反应过来,起身见礼,这倒霉宫主已然熟门熟路地落座。还真是不知道客气。 “师尊此行,不知为何”只见轩辕幽面上未起半分波澜,冼宫主难免觉得有些无趣。世人常言,治愈失恋的最好办法,便是再次恋爱。小狐狸,如何才能全心全肺,体味本座是有多么疼你。 “师尊竟然不打算告知徒儿,徒儿只得……”冼宫主忽然多了几分厉色。 “只得什么,圣女但说无妨”轩辕幽不禁心中好一番计较,如今将计就计,不得不说,亦不失为一个契机,借以试探离夜心思,自是再好不过。 “师尊为了徒儿苦心伤神,徒儿自是万分欣喜。只得谨遵师尊安排”难得小狐狸如此乖巧。冷面宫主难得面露几分喜色,清楚扬起的唇角,竟有几分熟悉。 “圣女当真知晓为师一片苦心才好,夜儿已成枉然,本座又岂是你随便觊觎的,女大不中留,春闺皆寂寞,想来诸多才俊之中,定有圣女中意的”轩辕幽生生挤出一抹笑意,再真诚不过。 “徒儿谢过师尊” “禀告尊主,霄渺峰紧急传来号令”司徒无情且看着传令符,面上虽然不起半分波澜,心里却没有那般平静。要是当真拿得起,放得下,哪里还有今日这般福祸,只是不知那人,如今这般,所图为何。 “回令,本尊即日便到”话说这圣女议亲,自是非同小可。来往之人,皆是仔细挑选盘问。 “来者何人”只见来者一袭粗布麻衣,衣襟之上,补丁罗补丁,只怕是再寒酸不过。 “小人富贵村,闹市东头丐帮富贵分舵,第七十二小组,成员二狗子”山门弟子,随手一挥。二狗子不禁欣喜,这就过了,管她这圣女五大三粗,骂街泼妇,一个婆姨,只懂得相夫教子,再多生几个娃娃,到时候,凑个十几号人,老子也混个组长当当。心里想着事情,竟不知一抹冰凉不知何时横在颈间。 “二狗子不知仙师们这是何意啊”难得这二狗子,虽然市井泼皮,自是见过大世面的,这脑袋搬家,竟也不觉得危险。 “我是让你滚啊!滚回你的天地会,打狗帮”二狗子不禁一脸委屈。不通过就不通过,只是何故侮辱我们丐帮,还打狗帮,老子要是一棍在手,看不削死尔等这群以貌取人的狗。还妄称什么仙门至尊,亦不过如此。不过走出一二里路程,摇身一变,好一风流公子。那玉带之上坠着的扣子,一看就非凡物。再看手中的折扇,只怕是价值不菲。 “下一位”只见来者,身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乌黑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谪仙,岂识人间太岁神。 “在下云门弟子云烈”管事弟子不过思虑片刻,好一副恭敬非常的嘴脸。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云少主,少主这边请”弟子一路仔细引路,至客居。想来这仙门至尊较我云门,不过占地大些,弟子充裕些,繁规辱节多些,黄白之物出手豪些,也未见其出彩之处。那圣女,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她是好是坏,亦粗鄙,亦丑陋,且与本公子何干。此行所图,云烈自不敢忘。 “弟子,小人拜见圣尊”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齐齐跪拜。冼宫主且随意倚在那雍容华贵,且说是龙椅亦不过如此。双眼微眯,很快,下站之人尽收眼底,只怕是这山门弟子,越发的不中用了,这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都是什么货色。最后视线不禁锁在一紫金一白身上。这二位入得了冼宫主法眼的人,自然不是别人。身着紫金长袍之人,如今赤金山尊主,司徒无情。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一个气宇轩昂。再看那白衣少年未免有些狂狼不羁,只是随意摆弄着手中的象牙折扇。冼宫主不禁勾起了兴趣,且看他一副玩世不恭之下,到底埋着哪般,龌龊深沉的心思。 “圣女到”只见双眸似水,无不透着谈谈的冰冷,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捏出水来,轻纱掩面之下,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惹人疯狂。长发直垂至腰间,只捡一缕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素白鲛人俏,衬得额间那朵金莲愈加灿目夺人,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随意缀着的晶石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云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意味难明。 竟不知大殿内早已乱做一团。鼻血横流的,口吐白沫的,高血压心脏病发作的,更有甚者,失了心魄的,下身异样的,皆被抬的抬,请的请,丢的丢,瞬间殿上之人少了大半。轩辕幽不禁视线一直锁在司徒无情身上。想来二人自是有些过命的交情,见死不救岂非君子之风。 “赤金山司徒无情拜见尊主”冼宫主不禁坐直了身体。 “司徒尊主客气了,在我霄渺峰,不讲那些虚礼,尊主有言,但说无妨”司徒无情亦不再客气。 “不瞒圣尊,无情此行,意在求娶圣女。无情虽然粗鄙,只怕辱没圣女威严,只是有我司徒无情一日,自会护得圣女一世周全,还望圣尊成全” 冼宫主不禁暼向轩辕幽。且看着小狐狸那满心欢喜的小眼神,还真是,本宫主岂好这般容易成全。再看离夜,那泛白的指节再清晰不过,指甲怕是已镶进了肉里。无情果然好度量,枉我离夜一腔热血,掏心掏肺,只拿你当做手足兄弟,瞬间只觉得全身披绿,怕是外面长势正好的小水葱,亦没有这般傻绿惹人怜。未等冼宫主回应,云烈起身,拱手上前。 “弟子云门云烈,拜见圣尊”冼宫主且随意捻了捻手中的沉香珠子,片刻,声音竟有几分回暖。 “原来是云贤侄。云门距我霄渺峰山高路远,云贤侄一路辛苦,不妨在我霄渺峰多留几日,一览我仙门大好风光”冼宫主难得兴起多说了几句,只是云烈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轩辕幽身上。心中不禁在想。 “霄渺峰最好的风光,莫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五十二章男人的斗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只见云烈拱手上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语话轩昂,气度不凡,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云烈自知资质尚浅,无法与诸位匹敌,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奈云烈对圣女一见倾心,若不搏上一搏,怕是抱憾终身” 冼宫主不得不好生计较一番。想来这云门数万年隐迹,闭门不出,与世隔绝,如今,竟然如此高调出世,必有所图。莫非是诸天庆云异主,导致造化玉碟,乾坤鼎,太极图,有所异动。 须弥山,诛仙阵,鸿钧老匹夫、杨眉老儿、阴阳、乾坤,本祖莫不敢忘。最可恶那鸿钧老匹夫趁着本祖与杨眉老儿激战之际,将自身的善、恶、执三尸唤出。鸿钧老匹夫祭出诸天庆云,镇住诛仙剑门、鸿钧善尸祭出乾坤鼎,镇住戮仙剑门、鸿钧恶尸祭出太极图,镇住陷仙剑门、鸿钧执尸祭出造化玉牒,镇住绝仙剑门。利用本祖伤重无法分心,趁机取下诛仙四剑。四剑俱失,剑阵方破。 只可惜那鸿钧匹夫竟然参透造化玉牒内所蕴含的大道玄机。融合三尸被尊为圣。奈何本座命不该绝,七魄虽然随肉体焚尽,灵魂被鸿钧抽离,岂料觉魂那幽冥地府无人敢收押,最终只得附在那幽冥血魔之身,以心魔为食,心魔越强,增进修为越强。血魔愈加不受控制,正赶上霄渺峰宫主夫人临盆在即,便想着生魂未断,强行转世,未曾想,双生儿降世之际,天象异常,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生生下了三月有余,山中弟子不禁相传,乃双生子所降祸端。 奈何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冼翎风暗地里拜访神医无数,只是二子共用一心,必然要趁早做出取舍,总好过一个也活不成。冼翎风见妻子百里沉珂整日以泪洗面,趁着妻子睡熟,看着两个至亲血脉,终于做了抉择。只将那舍弃的已然没有半分血色的婴孩掩埋那禁地血池之中。 翌日一早,百里沉珂醒来,只见儿子只存其一,在摇篮中失声啼哭,亦顾不上。寻遍了山门,终于在那血池禁地,听闻婴儿隐隐啼哭之声。便发疯一般冲向结界。管他外人眼里,是何方妖孽祸人,在我百里沉珂心中,他只是我儿,怀胎十月的骨肉,母子连心,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为娘必不苟活。 百里沉珂好不容易闯入结界,只见一片刺眼的血红之上,一个弱小婴儿浮在血海之上,有力啼哭,声音竟无半分沙哑。百里沉珂早已心疼不已,忙着上前一把将婴孩抱起,紧紧揽在怀中。避开所有人,将孩子偷偷带下山,交付一清白农户人家收养,起名,冼君痕。另一子,则是霄渺峰少主,冼君落。虽是一个肚子里爬出,还真是同根不同命。直到五百年后,妖族乱起,冼翎风及众仙门合力镇压,不幸身死。冼君落偏偏天生风流公子,谦谦君子,又如何担起仙门至尊。百里沉珂这才想到送往山下寄养的儿子,冼君痕。冼君痕掌管霄渺峰,不足百日,生母百里沉珂不幸离世。 “竟然母亲当初已然做出选择,又何必如此这般惺惺作态,想来母亲与父亲伉俪情深,儿子不孝,这便亲手送母亲去与父亲相会” 只是未曾想,百里沉珂半分反抗亦没有,反而面露喜色。 “吾儿,为娘无悔,保你性命,如今死在你的手里,虽死无怨。当真你比落儿更适合接管这霄渺峰” 无知妇人,自不量力。瞬间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幽儿,说来皆是为师擅作主张,如今诸多后辈之中,幽儿可有心怡之人” 未及轩辕幽作答,只见冼宫主一个发力,一时间沉烟四起,地动山揺,许多人被生生震伤了心脉,更有甚者,血溅当场。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打本座小狐狸的主意。 “来人,抬下去,丢入血池” 再看向大殿之人,又是少了一半。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好一副睥睨天下,高傲的姿态。 “诸位不远万里而来,本座自然不忍尔等败兴而归,想来本座最是宠爱圣女望眼仙魔人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要为之择一良人,望诸位只管拿出看家本事,最后胜出者,方可过圣女这关” 不禁一个挥手示意,清香燃起。 “一柱香时间,还能完好站在这大殿之上者,直接进入下一轮比试” 负手坐回正位之时,大殿上早已混乱不堪。难免有些难以入眼。还真是,一群蠢物。轩辕幽在一旁且看着兴起,还不忘剥着葡萄,只是双眼看直了盯着大殿之上苦战,竟不知何时,那葡萄皮竟丢到了冼宫主的茶盏之中。春华不禁在轩辕幽背上轻轻地推了推。 “别闹,本圣女正看得兴起” 只见,冼宫主端起茶盏,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春华上前斟茶,只是不知,那茶水卷着葡萄皮,竟是何滋味。一柱香时间,一闪而过,只是看着那倒霉宫主,时而侧卧,时而俯身,时而后仰,时而紧闭双眼,怎么看怎么无聊至极。难不成,只有轩辕幽一人看得兴起吗,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一串葡萄很快抓完,竟不知随手扯到何物,冰冷至极。轩辕幽本能地抽回手。便对上那戏谑玩味的眼神。 另一侧,离夜的视线一直锁在轩辕幽的身上,直到看到那交错的视线,竟然觉得头顶瞬时绿烟丛生,且看着轩辕幽识趣地俯下身来,竟不知冼宫主在其耳侧说了些什么,竟是脸红的彻底。只听到那不断收紧的关节吱吱作响。 “不如为师出手,将这群乌合之众,悉数解决,然后,你便是为师一人的,可好” 混战之下,即便侥幸存货下来,亦是难免没有损伤。难得冼宫主如此体恤,放众人运功调息片刻,实则,心中已然在做另一番盘算。只见离夜忽然上前。 “师尊” 冼宫主猛然回神。 “爱徒何事” 冼宫主不禁面色稍作缓和,俨然一副师慈徒孝。 “接下来的比试,徒儿亦想参战” 冼宫主不禁迟疑片刻。 “哦?”掩住心中欢喜,果然是本座的好徒儿。 “并非为师有意为难,只是,如今夜儿与幽儿已然解除婚约,再加入比试怕是很难服众,莫要他人说我霄渺峰仗势欺人,以强凌弱,总归不妥” 离夜怎可能轻易作罢。 “只是那解除婚约的圣旨一日未下,徒儿便不好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徒儿自身名声可以不顾,只是要外人如何看待我霄渺峰” 冼宫主踌躇之际。弟子传讯。冼宫主打开传讯符。 “婚约已除,望师尊告知夜儿,幽儿。徒儿轩辕默遥问师尊安好”瞬间化作一缕尘灰。 “难得夜儿如此顾全大局,为师便不好再做阻拦。” 若是那造化玉碟在云家小子身上,诸天庆云必然可以逼他现世,倒是省了好些麻烦。 第二轮比试很快开始。众人已然恢复大半。未来得及回神,已然进入一片幻境。离夜暗叫不好。此幻境怕是自己再熟悉不过,心魔幻境。如今虽说这诸天庆云在手,却来不及与师尊参详一二,只觉得庆云之内,鸿蒙世界隐现其中,日月星辰普照其间。五色毫光渲染诸天、八音仙乐响彻寰宇。离夜还是第一次见此奇景,想来这幻境之中定有魔邪作乱,离夜只觉得一圈圈金色光环不断炸开,方圆数十里之内皆是一片耀眼的光圈。诸天庆云一旦祭出:诸邪辟易、万法不沾。无视任何宝物奇兵的攻击,免疫一切神通法术的伤害。果然是世间难寻的上古宝器。 光圈之内,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从庆云之中漫天落下 ,如檐前滴水源源不断、络绎不绝。离夜不禁伸手,分明就在眼前,奈何却触手不及,一个不小心。 “嘶”手指很快被划出一触目惊心的很深的伤口,汩汩鲜血喷注而出,只见,那漫天的金灯,金莲,璎珞垂珠仿佛被什么所吸引一般不断聚向离夜。一朵金莲落下恰好落在那渗血的手指之上,不过片刻,很快从那金色染做夺目的红,红莲不断绽放,渐渐于离夜渐行渐远。离夜好像受了这金莲的指引,只是小心地跟随其后。同时前移的还有那炸开的金色光圈。 只是司徒无情便没有这般轻松。这心魔幻境比那魔兽山脉,怕是愈加凶险了几分,奈何这幻境之中,任何法术施展不得。不过一区区三阶吞天蟒,已然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将其斩杀。周身染着那畜牲腥臭无比的血气,司徒无情未来得及清理一番,明兽易躲,暗箭难防。 “是你” 只见那白衣翩跹,风流倜傥的云门少主云烈,如今亦是不怎么好受。想必遭遇比起司徒无情亦好不了几分。 “要战便战,废话少说,看剑” 果然是英雄气盛。司徒无情只是一让再让,云烈难免失了兴致。 “别以为你欺师灭祖,坐上那赤金山尊主,便可这般瞧不起人,我云烈想要的东西,自然要自己拼搏出来,岂用得着尔等相让” 司徒无情终于出手,亦是留了几分情面。 “本尊何时说过要让,别说区区赤金山,便是这仙门圣尊,于我司徒无情而言,不值一钱,只是,云少主若是想打圣女的主意,莫怪本尊不念旧情” 云烈不禁冷哼一声,男人之间,哪里这般婆婆妈妈,战便是了。 缠斗间,司徒无情一个失神,被云烈一剑刺穿,光圈之中,离夜正欲出手。只见司徒无情徒手握紧剑刃,一点点撤了出来,只是不曾想,手上,胸前那已明显穿透的窟窿,竟无半滴鲜血渗出。别说是云烈,离夜亦是看傻了眼。只见云烈忽然抱头,很是疼痛难忍的模样。莫非是那……诸天庆云。 造化玉碟虽然记载了大道三千,与开天神斧、混沌青莲并为混沌至宝,可以破灭虚空,只是在那诸天庆云面前,不过是一个破鼎盖,不足现眼。 第五十三章落魂阵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见云烈痛苦如此,虽然这厮,怎么看怎么讨厌至极,最讨厌之处,莫过于竟敢觊觎本座的心爱表妹。但是貌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罪不至死。 “云少主,可还好” 金色光圈不知为何在离夜靠近云烈的那一刻便消失殆尽。那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全部一起消失不见。离夜不禁空间中查探一番,还好,诸天庆云完好无虞,只是好像有些莫名的异动。 “别过来”云烈慌张至极。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想来那冼宫主阴险狡诈,此刻莫不要正在窥视一切才好。 “首座莫怪,云烈自小患有头疾,每每发作,头痛欲裂,并非有意冲撞首座” 谈话间,云烈哪里还有先前那般痛苦难堪的模样,起身,又是一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司徒无情就在那里不发一言,又好像察觉了什么。离夜心想,这心魔幻境,想要冲破,怕是并非易事,眼下重要的事绝非在这里纠缠拼杀,只有逃出去,才可以做自己未完成之事,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 “云少主若是不介意,可以与本座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云烈强忍着诸天庆云的威压,若无其事地跟随其后。 “云烈愿意之至” 如此三人结伴而行,方便了很多。只是奈何这心魔幻境过于强大,三人绕来绕去不知多上遍,这才发现,未曾走出半步。莫不是这心魔幻境之中还设下了迷魂阵。那么当务之急,必先找到阵眼。只是这迷雾重重,渐渐视线被一片片红沙所迷。离夜不禁皱眉。司徒无情见离夜一筹莫展,自然无法熟视无睹。 “首座莫要心急,再强悍的法阵,皆有阵眼,只要找到阵眼,便可破阵。如今看似红沙肆起,扰人视野清明。你我三人,已然往返周旋了数次,未得踏出原地分毫,首座何不大胆猜测一番,或许,并非我等未曾前进,而是阵法一直跟随,锁定着你我三人,也说不定” 看似毫无营养的无稽之谈,云烈早已听得腻歪心烦。只是,离夜好像猛然被点醒了什么。 只见,离夜自胸前,小心取出一枚白玉簪子,质地,雕工,实属一般。只是看着离夜无不不舍心疼的模样,云烈便不好张嘴。离夜不禁想起,那笨拙粗鄙地点石成金术,竟是修炼了一天,才炼出如此一枚簪子,比那中原玉品阁的玉簪,怕是成色不知差了多少倍。 “表哥,收了我的簪子,便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再逃” 离夜不禁握着簪子的手,又多了几分力气,只是那骨节泛白,微微的颤抖,自然他人不好察觉。既然,如何尝试都走不出足下的这片土地,那么,不妨试试一看。这阵眼莫不是就在这地下。离夜不禁盘坐在地。双眼缓而轻,微微低垂。随手画出一符阵,白玉簪子正放居中。风起,卷起落叶缤纷。只见离夜不知嘴里念着是何符咒,大拇指抵在无名指和小拇指的指尾处,食指中指伸直发力。瞬间一金色符咒生成。 “急急如律令,破” 只见红雾瞬间迷散,渐渐露出半点青天白日,还未来得及欣喜,离夜猛然察觉异常,想要脱身已是来不及。只是大喊了一句。 “无情,云少主快走” 云烈还在神游太虚,眼看着对离夜又多了几分崇拜,一个不留神,如老鹰捉小鸡般,被人拎着衣领,一把扯开。刚刚显出的几分光亮,瞬间消失殆尽。转而阴风阵阵,电闪雷鸣,漆黑如夜。狂风夹杂着巨响闪电,直直劈向离夜。离夜仿佛坐化了一般,竟然不闪不避。 “竟然是落魂阵,自己当真小看了师尊” 眼看着白光劈下,只差分毫距离便要劈中要害,只见一抹橙红倩影闪过,离夜再回神,只觉得有人,扑倒在自己胸前。 离夜顾不上其他。只得先寻一妥当之处,为女子疗伤。只是细看这女子,与自己素未相识,何苦如此,以身犯险,出手相救。虽然白皙的脸上被雷电劈中心脉,渗出斑驳血迹,只见那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离夜一个发力,掌心燃起一簇火焰,瞬间灯火通明。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美艳不可方物。离夜不禁探其脉象,如此雷电劈下,只怕是自己若是不得诸天庆云守护加持,怕是非死即伤。而眼前女子,竟然不过只是,心肺微微有恙,且脉相有力平稳的狠,只是照寻常人快些。 司徒无情,云烈见雷电劈中,不胜心急,四下寻了个遍,直至看到了那一抹耀眼火光。只是,这九天玄火,如此糟践,用来生火,照明,还真是暴殄天物。只是见到离夜怀中那橙红色女子之时,云烈不禁心头一动,想来那九天玄火,不过区区地狱冥火,这美艳女子才当真称得上尤物至宝。许是察觉到异动,离夜猛然睁开双眼,还好司徒无情发声及时,要不然,这九天玄火的滋味,云烈怕是要一次享受个够。 不时怀中的女子微微动作,怕是被司徒无情和云烈惊扰。杏眼微睁,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地煽动几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冷傲灵动之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不知为何,离夜且看着这女子醉人的双眸,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女子这才察觉自己竟倚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之中,尽管这怀抱温暖而熟悉,终归是男女授受不亲,如此这般,只怕是不妥。猛地起身,不禁扶额,还真是,鸟当得久了,竟有些鸟里鸟气,怎滴还恐高了呢。再看向身侧那早已看直了眼的傻白少年。还真是可怜了好一副风流倜傥,竟是个傻的。那紫金仙师怕是有个几分本事的,举手投足间,深不可测。怕是,眼前这个榆木疙瘩亦不及其万一。 “离夜多谢仙子出手相救,如此大恩……”离夜话只说了一半,只见少女随手一挥,转身而去。 “救命之恩,莫非以身相许还是怎滴。愚蠢的人类小子,心口不一,简直可恶至极。”一抹橙红很快消失在苍茫暮色之中。 “仙子且慢,在下云门云烈,敢问仙子芳名” 一蠢,一傻,一呆,还真是绝佳拍档。眼看着早已没了人影,云烈这才将手收回,不禁在后脑挠了几下,这仙子,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一点情面也不留。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人情是个什么东西,本仙不过是一只金丝雀而已,本分地做一只鸟,不好吗” 待云烈回神,但闻离夜与司徒无情所言,竟是半分也插不上嘴。一个人坐在一旁,早已饥肠辘辘,不禁闭上眼,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若是再来只碳烤金丝雀,怕是再好不过。 “阿嚏!这都第几个了,是谁在骂老娘” 什么味,怎么有种羽毛烧焦的气味。妈的,都怪这天雷,可怜了这一身华丽的羽毛。这鬼地方,好不邪门,若不是那蠢小子,本仙何苦以身犯险。趁着那狐狸精没发现,鸟命要紧,只见一橙红色金丝雀,奋力地拍打着翅膀,翱翔天际。 “依首座之见,这落魂阵该如何破解” 离夜不禁挠头。自己亦只是听闻个一知半解而已。谈何高见。 “不瞒司徒兄,离夜也只是偶然听闻,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其内有白纸幡一首,上存符印。无论任何人入阵内,白幡展动,魄消魂散,顷刻而灭;不论是谁,随入随灭。 白纸幡摇黑气生,炼成妙术透虚盈。 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司徒无情不禁眉间紧蹙。只是这阵法可怕之处,岂止如此。 “司徒兄可曾听闻十绝阵,其他九阵或者是五行攻击,或者是四元素攻击,都是攻击炼气修士的肉身,以达到杀死对方的目的。唯独落魂阵是直接攻击对方神魂,对手一旦被困,不但肉身溃烂,并且魂飞魄散,将彻底消失在三界之中。便是那姜子牙,亦是被败掉了二魂六魄。而且欲破此阵,必要一人,以命相祭。” 云烈猛然惊醒。 “生祭落魂阵?” 离夜与司徒无情不作理会。继续相谈甚欢。云烈不禁靠上前去,想来自己堂堂云门少主,何时受过此般冷眼理喻。只是未曾想刚刚坐下,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嫌弃,不要太明显。 “咳咳,本少主只是想说,昔日听闻父亲提起过此阵……” “那黑砂便是破阵关键,凶猛无比,且出其不意,昔日那赤、精、子便是吃了这黑砂的亏,这才两次落败而逃,想要对抗这黑砂也不是并无办法,只是,这八卦紫绶仙衣怕是不易寻得。” 说了不如白说,离夜不禁头痛。这八卦紫绶仙衣,莫说是见所未见,亦是闻所未闻。司徒无情终于开口。 “或者,还有其他破解之法,昔日诸天庆云,造化玉碟,太极图,乾坤鼎,任得其二,其阵可破” 离夜不禁握拳,只是,无人注意,云烈那自发顶留下至脖颈的细汗。诸天庆云一旦祭出,诸邪辟易、万法不沾。造化玉碟记载大道三千,与开天神斧、混沌青莲并为混沌至宝,可以破灭虚空,此二宝器合力并用,区区一落魂阵,不过探囊取物,牛刀小试。 第五十四章徒儿的徒儿叫什么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眼看着造化玉碟将要现世,眼中的喜悦再难掩饰。轩辕幽在一旁,且看着阵中之人,难免心生慌张。最可恨的是那抹橙红,怎么就不能安生地做一只傻鸟。 司徒无情不禁看向云烈,昔日有幸目睹那造化玉碟,虽未有所参悟,却能嗅出几分味道来。云烈脸色越来越差,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已把自己洞穿。 “我试试” 离夜一个发力,召来诸天庆云,天地间顷刻浑然一片金色。相比之下,那造化玉碟,未免寒碜粗鄙了些。 “诸天庆云召来,诸邪,破” 天地间银光炸裂,好一幅恬静美好,道法自然。有浩瀚山川,浪漫花间,潺潺流水,沧海桑田,只叫人迷醉了眼。 “造化玉碟召来,虚空,破” 轮回三千世界,定大千世界众生转生气运。 那三千世界的阵图,前世今生,若隐若现。离夜来不及看个清楚明白,头痛头疾之时,好一副记录五片不同宇宙区域全景的全息图,浮现眼前。只看着图内宇宙的各种演绎,瞬间有着超然于世外和天道之外的念想,更好地参悟生命的的真谛。只觉得丹田之气不断翻涌奔腾,往返于心脉之间,温热无比,逐渐升温,一路上行。好不容易放亮的天空,又是一阵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司徒无情慌忙扯着云烈闪开。 只见离夜仿佛坐化了一般,一片金光笼罩,云烈忍不住向前查探,司徒无情眼看着雷电劈下,慌忙将人扯了回来。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地剧烈声响,云烈小心回头查看。可怜了那霄渺峰首座,年纪尚轻,竟如此糟了雷劈,终于又少了一个麻烦。只是未曾想。金光加身之下,已是冲破了至尊巅峰。怕是还不止。难不成,这惊雷不只是进阶,还有,渡劫。待云烈回神,离夜与司徒无情已然立于大殿之上。 经过这心魔幻境,殿上之人,只剩下,无尘宗宗主夜无尘,药王府医圣百草道人,神月宗首座宇文拓及,鬼月城城主妖无月,赤金山尊主司徒无情,还有…… “还有我,云门云烈” 轩辕幽不禁暼向这白衣少年,如今这般模样,衣不附体,脏乱不堪,束好的发髻已然歪斜,俊美非常的脸上,更是一片脏污,加之被惊雷波及,怕是包公亦没有这般黑脸。不禁嘴角上勾,强忍着笑出声来。只见冼宫主一个眼神抛来,轩辕幽转瞬间回归圣女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只是不敢在看向那可怜至极的小人,轻纱掩面之下,站在那里,笑得一颤一颤的。离夜终是看不下去,不知何时立于轩辕幽身前。手环过轩辕幽腰间,顺势向怀里一带。 “公主莫不是属意那云门少主”轩辕幽只顾着傻笑,亦未听出离夜话中滋味,只是不过脑子地回了一句。 “是啊!这云门少主,好不可爱” 离夜一个眼神,云烈忽然觉得一股强大且不可抗拒力量猛然侵入灵识。 “恭喜无尘宗主,百草道人,宇文首座,无月城主,司徒尊主,还有云少主……”未等冼宫主讲完,云烈竟不知死活地拦话,只觉得不受控制一般,膝盖之间顿时失去力气一般,端跪在地。难得冼宫主没有发作,已是给了少年十足的客气。 “还请圣尊明见,云烈此行只为拜师,不敢贪慕圣女之容颜,还请圣尊成全”云烈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怎会如此。 “哦?本座竟不知贤侄想要拜谁为师,若是拜入圣女门下,每日修习那四书五经,怕是也不错” 殿上之人,忍不住一片狂笑。云烈心中已然暴怒非常,面上却不敢半分违逆,不恭之态。 “回圣尊,云烈欲拜首座为师,还请圣尊成全” 冼宫主不禁看向离夜。 “夜儿怎么看” 只觉得离夜那轻起的笑意再难掩饰。 “徒儿且看着这云门少主,亦有几分灵根,徒儿不敢推脱” 云烈只觉得狂躁,异常的狂躁。怎么就好好的相亲大会,搞成了拜师宴,究竟他娘的怎么回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今生米已然煮成熟饭,这圣女再与自己无缘,只是拜入这离夜门下,不得不说,谁说不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呢。只怕是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四下打量了一番,大殿之上,仿佛少了一抹青色身影,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三日之后,便是绝选之期。 “好徒儿,见到为师,亦不知见礼,这便是你云门的规矩” 云烈虽然不情不愿,只是想着若是这离夜发难,自己的处境只怕是愈加艰难。不得不恭敬地见礼。 “徒儿云烈见过师尊” 离夜双眼微眯,满意非常。只顾着上前,云烈在身后小心地跟随着。轩辕幽迎面走来,恰好对上这师徒二人。未等离夜开口,这云烈还真是自来熟。 “弟子云烈见过师娘” 轩辕幽不禁嘴角上勾,这小家伙,还真是嘴甜,一个师娘叫得自己是心花怒放,比蜜还甜。 “烈儿若是在这山中时日无聊,不妨到落雨轩来寻我” 离夜横在两人中间,一把扯起云烈。 “烈儿如今七窍开六,还需勤加修炼才是” 轩辕幽见人走远,终于再忍不住狂笑。 “师娘。哈哈哈” 好小子,这声师娘叫得甚妙。早已忘了,这其中差了辈分。春华秋月眼看着自家圣女着了魔。 “圣女,圣女何苦苦笑于那句师娘,如今诸多良人,各个仙姿卓绝非比寻常,何苦还要执恋于离公子”未等春华将话讲完,轩辕幽又是一阵狂笑,也不顾及形象,帕子掩面了。笑得妩媚而张扬。 “七窍开六,不就是骂人家一窍不通吗,阿离,不表哥,真是笑死我了” 春华秋月看着自家圣女这般疯癫,怕是被离夜荼毒太深。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只盼着圣女能够得此良人,不负盼兮。 “公子” 是夜一白,一青,月黑风高,等了几日终于寻到了机会相见。 “本少主知道了。你的炼魂术修炼如何” 青衣女子小心作答,恭敬非常。 三日之期已到。轩辕幽心中自然早已决断。只是,这面上功夫自然要做的周全,以免遭人诟病。冼宫主不禁一个眼神,好似安抚。小狐狸只管去选,有本座在,若想造次,谁敢。 “请圣女” 轩辕幽上前,且看着大殿中人。 “今日绝选,不比术法,不谈资论辈,小女子虽然粗鄙,亦想着,夫妻之道,贵在真心以待,相敬如宾。小女不求夫君地位斐然,道法卓群,只求那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忠此一瓢,一生只够爱一人,便可” 眼看着如今大殿之人,一个个不好得罪不说,只看那无尘宗主冷若冰霜,只怕心都是冰做的,不用靠近半分,便是透心凉,心飞扬。那百草道人,倒是仙子卓绝,只是看着那花白的胡子,一身的药草之气,只怕是苦中难作乐。再看着那宇文首座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那坚韧的眼神之中,再明显不过的图谋,哪里有云烈那般单纯可爱。双眼澄明如水,尤其那声师娘唤得是妙极,极妙。 只是这鬼月城,妖无月,未免有些玩味。这鬼月城与魔族勾结,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难不成妖无月此行,是受命于云升。只是来不及多想,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要司徒无情胜出。现场考核点石成金术,未免有些偏袒明显。 不时轩辕幽示意之下,一大筐石头呈现大殿之上,冼宫主不禁冷哼,且看着这小狐狸又能耍出什么花样。只是殿上之人,看着这一筐石头,难免面露难色,如丧考妣一般。还雕刻,璞玉且可雕,朽木最多磨牙签。一遍遍查验,莫非是何方高阶晶石,翻遍了所有石料,石头竟然真的是石头,再寻常不过。如此比拼,莫不要太过偏袒,再明显不过。轩辕幽只在殿上之人群中来回穿梭。 “无情怎么不用点石成金术” 言语上虽然看似关切,实则心中再明显不过的嫌弃,你笨啊!没见那白胡子老头都快雕完,那是什么玩意,金箍棒怕是没有那么短,那般粗。轩辕幽不禁羞红了脸,老家伙,还真是目光长远啊。眼看着一柱香时间已到,司徒无情仍是在小心地雕刻,打磨着。丝毫不被周围之人,环境所打扰。有那么瞬间,轩辕幽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莫非自己与这司徒无情,早就见过。是上辈子,亦是说不准。 “时辰到” 众人将雕好石雕呈上,不愧是人中龙凤,仙门至尊。除了那老头所雕的……难免过于惊世骇俗,其他成品,果然是鬼斧神工,让人眼前一亮,精彩夺目。龙凤呈祥,鸳鸯戏水,早生贵子是什么东东,最终,轩辕幽目光锁定在那光秃秃的黑石之上,只是打磨得稍微圆润了些。不作任何修饰。只是一眼,轩辕幽的心狠狠地揪着,看遍了前世今生,与离夜这八世纠缠。这黑石自然不是别的,正是那三生石。轩辕幽忍着泪水,抚着上面那刻在心里的名字。 “离夜,颜幽” 司徒无情伸手撑住了轩辕幽。 “圣女当心” 轩辕幽立即收敛情绪。回到座位之上。冼宫主不禁看向那张已然写满心事的小脸,再看向那黑漆漆的石头,哪里好看。早知道这般垫脚石亦能惹得小狐狸如此情动。不禁看向身侧之人。 “来人,将剩下原石悉数收于听竹殿” 如此小小把戏,还能难得到本座。 黄泉海岸,女魃心痛非常,本想着如今自己这般模样不想被应龙得见,亦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不断向更深处踏去。水渐渐没过脖颈,难免有些窒息。女魃再无牵挂,只盼着夫君安好。眼前忽然一黑。再次醒来,手中多了一枚,澄黑的顽石,女魃只想着,莫非是这顽石救了自己,便小心带在身上。直至黄泉绝杀。黑色顽石蹦出,化作三生石,封住了女魃那一缕残识。 “三生啊,三生,世人只顾着你灵不灵,怎堪无人问你疼不疼”青鸟围在三生石前,来回盘旋轻吟。 傻子,石头怎么会疼,石头本就是无心冷血,只是,自打那日被偶然拾起,便想着,永生永世,护一人周全。 第五十五章紫林仙府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传讯烈儿,务必一切小心为上。那枚棋子,不到最后绝不可妄动” 云玉蘅收起观微术,不禁为这傻儿子捏了一把汗。只是,兵行险招,这一招羊入虎口,总好过日防夜防,如赤金山那般,险遭灭门才好。只想着有朝一日,那首座还要故念旧情才好。 “圣女且慢” 轩辕幽本是恨极了这百草道人,害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自己忍着好脾气没有去寻他麻烦,不曾想,这老不休竟主动送上门来。 “圣女可容许老夫请下平安脉”无 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难得轩辕幽竟从这百草道人身上看到了几分真诚。只是未曾想不过是探个脉,这时而皱眉,时而弄眼,时而咋舌,时而叹气又作何解。 “医圣不妨直言” 百草道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竟然当真多了几分仙姿道骨,隐士高人之感。 “宗主……”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惊,忙着遣去众人。这老头还真是无所顾忌。而后掩门闭紧。 “颜幽斗胆,试问医圣乃是何时识破本尊身份” 百草道人只是负手而立,不知竟在沉思作何。 “若是,本医圣专程为宗主而来,宗主可否以诚相见” 轩辕幽心里已来不及计较,只是想着这百草道人,竟然主动找上自己,自然多了几分善念。 “医圣直言便是” 只见百草道人的神色忽然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 “宗主的情毒,恕老夫医术不精,无法化解” 轩辕幽只怕是,这百草道人,并没有那般简单。 “只是,老夫这里有一宝器,可在宗主情毒发作之时,成全宗主一善念。宗主不必如此防备,老夫并无恶意。并非老夫倚老卖老,纵观这三界之中,四海八荒,若是老夫无法化解宗主情毒的困扰,再无他人可解。便是集齐那诸天庆云,造化玉碟,太极图,乾坤鼎,扭转任意门,亦无解。望宗主顾念天下苍生,若是那诛仙剑阵破除封印,万魔出洞,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不堪设想” 轩辕幽小心地将那精雕玉琢,引人无线遐思的玉势小心收好。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只是,圣人体恤众生皆苦,圣人之苦,之难,之心系苍生,之大道难寻,可有谁怜。 “徒儿见过师尊” 离夜且看着冼宫主一脸为难地焚去传讯符,眉间紧蹙。冼宫主仿佛没有察觉到离夜的到来一般,离夜且加大了些声音,拱手见礼。 “徒儿离夜见过师尊” 冼宫主猛然回神。 “夜儿不必拘礼。想来云家小子自然给夜儿添了不少麻烦,只是为师亦是为难,想那云门隐秘多年,如今贸然出世,为师只怕是并没有看似这般简单。越是平静祥和,越是难以防备,搅乱风云。” 离夜心中则是另一番计较。收徒一事,本是自己另有图谋,未曾想,师尊如今此般计较,大有以那傻小子为质之心。只觉得云烈那傻小子难免有几分可怜。 “师尊可是有什么心事,徒儿无用,愿为师尊分担一二” 只看着冼宫主轻轻收紧着拳,好一副神色为难。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只是这诸天庆云,罢了,为师自会一人扛下,夜儿且好生参悟,这诸天庆云破除诸邪,夜儿若是领悟其一二,心魔自然控制得当,适时,为师也放心,将这偌大霄渺峰交予夜儿” 离夜猛然跪下。 “师尊,还请师尊明示,这诸天庆云,乃是徒儿贪图一己私心,岂能无故牵连师尊,徒儿自己闯下的祸事,徒儿愿意自己承担所有福祸” 冼宫主上前将离夜小心扶起。施了几分力气在离夜的肩膀之上。 “昔日龙汉初劫之时,罗睺造孽。以西方洪荒大地之灵气与龙凤麒麟三族精血怨气冲开了盘古封印。得到了诛仙剑阵。罗睺魔祖创立魔教道统,欲证杀伐之道成为天道圣人。洪荒世界顿时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离夜总觉得,冼宫主看似不过在陈述一段过往,却平添了几分莫名的戾气和不甘。 “正在此时,诸多先天大能者自发组织除魔联军。以鸿钧老祖、杨眉大仙、阴阳老祖、乾坤老祖四人为首,在西方洪荒世界的祖脉——须弥山。会战罗睺魔教,共破诛仙剑阵。” 离夜一言不发,却听得无比仔细。仿佛自己正在经历着一场浩劫。 “奈何,诛仙剑阵之威力岂是等闲可比。虽然鸿钧、杨眉、阴阳、乾坤四人分别进攻一座剑门。但诛仙四剑所散发出的无穷剑意仍然将杨眉大仙、阴阳老祖、乾坤老祖这三人重创。反观,鸿钧老祖因为有诸天庆云庇护,所以并没有受到伤害。” 若不是那阴阳老小子与乾坤老儿先后自爆元神将本祖重创,岂容那鸿钧老儿讨到半点便宜。双拳不禁握紧,骨节作响。 “鸿钧老祖在杨眉大仙激战罗睺魔祖之际,将自身的善、恶、执三尸唤出。鸿钧老祖祭出"诸天庆云"镇住诛仙剑门、鸿钧善尸祭出乾坤鼎镇住戮仙剑门、鸿钧恶尸祭出太极图镇住陷仙剑门、鸿钧执尸祭出造化玉牒镇住绝仙剑门。利用罗睺魔祖伤重无法分心,趁机取下诛仙四剑。四剑俱失,剑阵已破。罗睺战败身亡。” 冼宫主不禁收敛情绪,看不出半分异样。 “至此,诸天庆云,乾坤鼎,造化玉碟,太极图,各阵一方,可保天魔人界四方无虞。只怪本座欠了考虑,如今这诸天庆云有异,其余三方宝器,自然异动频频,为师适才收到紫林仙府紧急求援,便是为此” 师尊对离夜有再造之恩,岂能容师尊如此为难。 “那玉苒道人有意将那太极图暂由我霄渺峰代为保管。本是仙门百家,同气连枝,只是如今异向频生,那魔族亦是虎视眈眈,夜儿自然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那玉苒只念及他紫林仙府一家之安危得失,我霄渺峰,亿万弟子,本座便不护不疼,岂有这般道理” “徒儿不才,愿为师尊解忧。” 冼宫主不禁面露喜色。 “哦?夜儿不妨直言便是” 想着,如今之势,那玉苒道人,如此行事,自是多了几分心不甘情不愿,只是利益权衡之下,不得不有所取舍。 “徒儿愿意前往紫林仙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太极图本是紫林仙府镇门之宝,我霄渺峰岂好如此,虽说是暂为保管,难免外人想我霄渺峰趁人之危” 冼宫主逐渐面露慈色,神色平缓了不知几分。 “只是仙门百家本是一家,如今紫林仙府遭难,我霄渺峰自然无法坐视不管,只是这太极图只怕是还要由紫林仙府保管才妥当,徒儿愿意一试,劝服那玉苒道人遣三千圣元巅峰之上弟子,与徒儿一同护得那太极图安然无虞至我霄渺峰。如此,他玉苒道人不过牺牲三千弟子,护得紫林仙府万年根基,自然懂得孰轻孰重,作何取舍” 冼宫主终于难掩喜色,果然是本座的好徒儿。不枉本座一番苦心教导。想来这血池,怨灵渐弱,那三千金系弟子的怨灵已然不足以豢养血魔,这三千木系弟子,甚好,妙极。 “师娘,师娘这肥鹅绣得果然妙极,寻常女子只会绣那鸳鸯之类的艳俗之物,终究是小情小爱,哪有师娘这肥鹅半点颜色,大气天成之间,亦能满足口腹之欲,直勾起了徒儿腹中馋虫” 轩辕幽被夸得云里雾里,只听着这一声声师娘叫得好不悦耳。 “春华,晚宴交待下去,烈儿喜欢,便做那铁锅炖鹅,不妨再添些腌菜,薯类,想来,味道定是极好” 欣喜之下,将那些压箱底,久不见天日的绣品欣然翻出,春华秋月早已没脸看。只是师徒二人倒是难得看得不胜欣喜,画风好不和谐。皆是一袭白衣,云烈自身后,小心地指出绣品中的优势不足,哪里有半点不足,简直不要太惊世骇俗。迷瞎了双眼。只是不知,在外人眼里,这动作怕是不要太过密才好。 “咳咳,烈儿” 云烈这才回神,自家倒霉师尊,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辛苦讨好了半天,才得这半点甜头。还真是…… “徒儿见过师尊” 离夜饶过云烈,直奔轩辕幽。只看着那不堪入目的绣品,不禁蹙眉。嫌弃的只怕不要太明显。 “表哥若是怕污了自己的眼,不用这般辛苦勉强” 轩辕幽小心将摊一桌子的绣品收好,却不料,被离夜一把扯住了衣袖。 “就这个吧!本座的香囊已然佩戴了多时,想来也该换了。如此便辛苦圣女了” 轩辕幽且看着那交颈鸳鸯的花样,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本尊愿意之至。 只是某人的存在难免有些煞风景。 “师娘,先前听闻师娘用术法给师尊幻化过一只玉簪,烈儿也想要” 轩辕幽这才留意,离夜头上簪着的何时换成了中原玉品阁的那只簪子,自己的那只,莫非,竟敢嫌弃。云烈不禁心中狂喜。却不曾得见,离夜那恨不得将其削骨抽筋的眼神。 “表哥不妨告诉幽儿,那枚玉簪何在” 离夜正想着将心魔幻境落魂阵一事悉数告知。 “首座”司徒无情不知何时前来。 “司徒兄”离夜拱手还礼。只见司徒无情不知从衣襟之中,小心取出一枚玉簪,与先前那只,一般无二。 “首座果然贵人多忘事,那日若不是首座为了护这玉簪,怎会生生受下那九转天雷,重伤心脉。危难之际,手中还紧握着这枚玉簪,无情只顾着为首座疗伤,便一时忘了归还。望首座见谅” 云烈不禁跪服,想来,这司徒无情最让人闻风丧胆地并非欺师灭祖,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更是惊为天人,望尘莫及。 只见那轩辕幽魅人的眼波之中含着晶莹细泪,反复打转,终于是捻做珍珠,串串落下。梨花带雨般,无故惹人怜。 第五十六章金灵再遇蠢傻呆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收拾一下,明日与为师下山历练一番” 云烈一脸的难以置信,名义上说是历练,怎么看怎么一种假公济私,挟私报复之心,奈何竟无力反驳。 “师尊,这铁锅炖鹅已然备好,若不用完晚膳再行收拾,岂不是辜负了师娘一番好意” 离夜随意瞥了眼云烈,本座何时说过不在此用膳,怎有如此碍眼不自知,且无处不在之人。 “亏得徒儿想得周到。为师自然不会辜负圣女一番心思,爱徒且先回降魔殿整理行装,为师用完晚膳再行归去” 云烈且闻着小厨房中,那阵阵飘散的香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困住了手脚,寸步难行。 “收拾行装亦不差这一时半刻,表哥不妨让烈儿一同留下用膳,无情也一起” 司徒无情自然不好拒绝,本是共同吃了数日冷泉鱼过命的交情,如今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时,蒸汽腾腾,香气四溢,一大锅铁锅炖鹅已然呈了上来。鹅肉香而不腻,佐以香料,泡菜,大白菜,薯类点缀,加上用铁锅炖出的鹅肉,激发出了鹅肉的独特醇香,入味十足,入口即化。加之白菜,泡菜很好地吸走了鹅肉中多余的油脂,最适合怕胖的女子食用,不过轩辕幽倒是不用顾虑这个,自打上了霄渺峰,整个大变活人一般,圆润之处,岂止一点半点,只怕是回到大圣,便是亲爹亲妈亦辨认不出。香嫩可口的鹅肉,吃到大家满嘴满流油,实在是太美味了,什么吃相,与我何干,减肥,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可有打探清楚,表哥明日下山,目的为何” 春华只是伏在轩辕幽耳边,小心地说了四个字。 “紫林仙府”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如今这诸天庆云,造化玉碟,已然到手,现在又要去寻那紫林仙府,所图为何,再明显不过。这倒霉宫主,到底是何居心。怕是自己这般贸然去问,亦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如…… 翌日一早,师徒二人,一黑一白,动身紫林仙府。 “谁?” 眼看着离夜祭出九天玄火,轩辕幽本能唤出倾云扇,这一煽不要紧,染红数里红霞。相隔不远,只见一紫金长袍之人,一脸黑色,自发顶开始全身上下冒着黑烟。唯独开口之时,那两行白牙,让人看得真切。 “咳咳,无情,我……” 司徒无情广袖一挥,转瞬间一身清爽,只是,这一头的芭比烫,未免有些过于惹眼。轩辕幽强忍着笑,作为一名合格的始作俑者,自然在心里暗爽就够了,只是,怎么就一个不小心还是没能憋住。双手捂着嘴,不时发出古怪地声响。终于意识到不妥,就好比,好好的一个屁,放稀碎。简直憋死本狐了。 “圣女要笑便笑个尽兴,莫要憋出内伤” 轩辕幽终于一阵狂笑,完全直不起腰来。 “圣女若是看着别扭,无情施法变幻回来便是。” 谈笑间,司徒无情正要抬手,却被轩辕幽一把扯住手臂。一股温热而熟悉的暖流不断渗入经脉。司徒无情慌乱地将手抽回。脸上如那火染的红霞,烧得通红,直至耳根。 “师娘好生偏心,烈儿也要” 云烈只觉得背后发冷,直到对上自家师尊那眼里藏刀,还不止一把。三人行,必有一个电灯泡倒也认可,怎好四人行,还是自己一个电灯泡。未免有些发光发亮。 一行四人,便是那江南四大才子,亦没有这般惹眼出众,行至一闹市,便被那漫天飘舞的帕子迷乱了眼。扔帕子的有情可原,只是轩辕幽看着手中烫眼的亵裤,这是特么弄啥嘞。立即掩住口鼻,那刺鼻的味道,怕是女子月事之时,穿个五七八天,亦没有这般辣眼睛。轩辕幽不禁唤出倾云扇,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幸好帕子乱飞倒是无伤大雅,只是这亵裤,就不知道有没有物归原主那般好运。 大街上瞬间清净了不少。只怕是体重轻盈些的女子,不知成全了哪家少年郎。 “四位客官里面请” 客不归,好名字。光是闻着酒菜飘香,轩辕幽早已乐不思蜀了,离夜忽然挡在身前。 “当心” 轩辕幽想来定是被刚才那亵裤熏伤了嗅觉,果然是客不归,不归客,只是,不知本尊,是不是尔等,想留便留得下的。 四人拣一偏僻角落坐下,只是随便点了些特色小菜。轩辕幽且看着满屋子的妖魔鬼怪,怕是未免太拿不出手了些。不禁暼向云烈。云烈一个眼神,得令。杀鸡焉用牛刀。云霜剑铮鸣作响,好久没有这般兴奋了。 “左手边第一桌那个死黑脸,黑瞎子精,命门后心” 只见云烈一个飞身,手起剑落,只可惜那黑脸,未来及交待一字半句,便魂归西天。 “旁边炸毛的那位,九尾蜈蚣,下一个右手边腐尸鹭,前面那一桌翼火蛇,鬼蛟,啸月天狼,三足金蟾……” 剑鸣声起,经久不绝。很快,宝剑归鞘,不染半丝血污。 只是看台上,那唱曲的少女,未免太过从容了些。只见那玉人身着橙红华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薄施粉黛,只增颜色。白里透红,纯肌如花。头插蝴蝶钗,满头青丝用发带束起垂于脑后,独留一缕青丝顽皮地拂在胸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水葱似的玉指开始在乌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音绕梁,清歌袅袅。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泉水,涓涓细流,声动梁尘。 云烈早已看直了眼,轻纱掩面下的女子,不是心魔幻境中那冷艳仙子是谁。离夜忍不住在这色痞子头上轻点了一下,以作警示。 “好徒儿,你的口水掉了” 云烈仿佛沉浸在那绕梁天籁之中无法自拔。 “哦” 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嗓子里已然燃起了一团火,无比口干舌燥。 轩辕幽不禁抢过酒坛,饮得那叫一个豪迈快哉,只是心里却只觉得山西老陈醋,亦没有这般酸。小傻鸟,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金灵心中早已乱了分寸,只是与高手过招,拼得只能是命。害怕,讨饶,临阵脱逃,自然不能够。曲毕,金灵放下古琴,深鞠了个躬。一个金元宝丢在了台上,不是那醉酒的轩辕幽还能是谁。 “奴家谢公子打赏” 若是平时,轩辕幽早已炭火齐活,怕是孜然辣椒面皆已备妥,只是奈何,这酒太烈,竟是真的醉了。 “小娘子,大爷我今日非要剥了你的鸟皮” 离夜忙着上前,一个是自家表妹,一个是救命恩人,左右得罪不起,只是想着眼前之绝色女子定非常人。怕是轩辕幽继续纠缠,亦讨不到什么甜头。 “幽儿醉了,表哥送你回房休息” 轩辕幽双眼迷离而修长,若隐若现隐着淡淡的幽蓝,离夜不禁心头一惊。手上顿时失了分寸,险些摔轩辕幽一个趔趄。离夜急忙一个带力揽过轩辕幽的腰肢,原地旋转了好几圈,只转的轩辕幽头晕目眩。双手扶额,半会软软糯糯地唤了声。 “阿离” 只叫人心头化作了水。司徒无情慌忙上前,抢在离夜反应过来之前。 “圣女醉得厉害,不妨先安顿她休息才是” 谈笑自如间,趁着离夜分神之际,不知哪里幻化出一颗极小的药丸灌入轩辕幽口中,未等轩辕幽反应过来,已然被司徒无情一个带力,迫使她吞了下去。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这才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便只得继续装醉。 司徒无情权当是没看见,轩辕幽那再明显不过,求视而不见的示弱求援。终是狠不下心。 “首座不妨与金灵仙子先叙叙旧,无情这便护送圣女回房休息” 离夜且看着自家傻徒弟,那眼神似乎从未离开过金灵片刻。自是指望不上。 “如此便劳烦司徒兄了” 虽说司徒无情对轩辕幽的爱慕之心再明显不过,只是如此行事作风清风明月,光明磊落,自然不必担心其趁人之危。况且这轩辕幽醉酒之后有多难缠,离夜自是再清楚不过,怕是司徒无情有那不轨之心,亦难成那不轨之事。 “谢谢无情” 司徒无情至房间,只将轩辕幽妥善安置于榻上,便慌忙起身退去。只怕再拖延片刻,便难以掩饰那慌乱加速的心跳。 “离夜谢过姑娘仗义相救” 金灵只看着离夜这般蠢不可及,二人相处数日,如此距离竟然察觉不出本仙的气息,真是气死鸟了。 “谢来谢去好不麻烦,权当是日行一善,本仙早已忘却,离公子亦不必如此挂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金灵慌忙起身,保命要紧,若是那狐狸精酒醒后算账,且看着适才如此酸涩的模样,怕是非生吞活剥了自己。 万不曾想,半路杀出个蠢傻呆,要说这蠢,倒不是真的迂腐不堪,呆亦不过是情之所困,只是这傻,当真是傻的刻骨铭心,傻入骨髓。 “让开” 金灵每进一步,云烈便后退一步,总之是将金灵的去路拦得死死地。金灵只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口生生咬死他。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云烈,年芳十五,云门少主,这位英明神武,帅气逼人的小哥正是在下的师尊,云烈自那日心魔幻境惊鸿一瞥,姑娘曼妙的身姿便时而浮现眼前,乱我心曲,不能自拔,望姑娘垂怜不妨给在下一个机会……” 可否与姑娘策马奔腾,红尘作伴。只是未曾想这仙子如此冷情寡义。 “好狗不挡道,滚” 云烈只当是没有听见一般。金灵终于止住了脚步。只是那白皙的小脸上,难免平添了几分戾气。 “本仙最后再说一遍,哥屋恩,滚” 掌风倏而带力,云烈已被翻落在地,华丽地原地翻滚三周半,而后单手撑着头,圣人训,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二郎腿一翘。看着金灵当真要从自己身上踏过去地架势,再顾不上什么形象,径直抱紧了金灵的大腿。 “汪汪汪……” 只见金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难看。 “你干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开弓没有回头箭,云烈便豁出去了。 “小爷我今天还就做定了那拦路的坏狗” 金灵四下查探了片刻,终于寻得了一个趁手的家伙事。 “啊……” 只觉得这叫声好不凄惨。 “本仙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做打狗棒,棒棒打狗” 第五十七章鬼月城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幽一觉醒来,习惯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不过片刻,想到昨日酒后无状,不禁头痛非常。只是,猛然想到,那杀猪般的嚎叫又是为何?难免有些头痛。但闻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来不及思考片刻,识趣地闭上了眼。 离夜且看着轩辕幽骑着被子,睡相简直不要太差。忍不住轻轻地扯起被角,仔细盖好。 “傻瓜,我和那金灵,不过一面之缘,离夜心中自始至终只有……” 轩辕幽心中忍不住狠狠地疼了一下。这种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觉,坦白说,其实并不太好。 “女人,给小爷轻点,是要谋杀亲夫吗” 金灵不禁加大了几分力气。没好气地为云烈擦着伤药。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累了,睡也睡一起了,金灵姐姐,可否听我一言” 金灵满是不屑,起身便要离开。奈何一个失察竟被云烈抢占了先机。点住了穴道。云烈只觉得腰不酸,腿不痛,耍个流氓也有劲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侧,好一阵酥痒难耐。云烈并不心急,一把将人打起横抱至榻上。欺身而下。轻轻挑起金灵那精巧的弧度。迫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眸。 “现在可以谈了吗?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只见金灵怒瞪着双眼,杀气腾腾。云烈俊美的脸不断压低,放大。 “啊……” 憋了一晚正愁无处发泄,奈何这傻子主动送上门来。眼看着一张俊颜变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金灵不禁失笑。 “小孩,姐姐是喜欢你啊!喜欢打你的喜欢,还是见一次忍不住打一次的那种。” 云烈不禁透心凉,心飞扬。此女只因天上有,一入凡尘如虎狼。还真是暴虐的好不可爱。不过片刻失神,但闻门外打斗声响。 “妖女,苦苦纠缠表哥,究竟意欲何为” 金灵本是步步相让,奈何轩辕幽咄咄相逼。金灵只得祭出雀翎直取轩辕幽要害。 “本仙喜欢谁,缠着谁,本仙愿意,与汝何干” 一橙红一白很快缠在一起。 “下贱,不要脸。简直是岂有此理” 轩辕幽不禁掌风带力,用足了七八成力气。 “我下贱,你又上贱了多少。” 金灵且看着轩辕幽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随即祭出杀招。二人一度打地难舍难分。 “可否容我一言……”离夜见两个人当真是动了真章,想着置彼此于死地,不得不加入混战,强行将二人分开。一人一掌,生生受下。硬是逼出了一口心头血。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表哥”轩辕幽忙着上前。虽不情愿认输,只看着离夜嘴角那抹殷红,她便知道,自己败了,一败涂地。纵使是自己再怎么强悍,善妒,终是忍不住对他心软,心酸,心疼。不舍他万分之一的为难。难得金灵妥协了一回。 “哼,本仙今日甚是乏累呢,圣女若是要战,来日,本仙奉陪到底” 云烈不知何时傻傻地现在门外。有意无意故意地将一切收入眼中。 “金灵姐姐” 恶狠狠地眼神顿时将云烈杀死,淹没。都是你,这个始作俑者,若不是你,本仙何苦与这狐狸精苦苦纠缠。只是,本仙竟是为何非要与之相对,莫非是,莫非…… 云烈不知何时伏在金灵耳侧,只觉得耳根发红,好痒。 “金灵姐姐莫非喜欢师尊?” 少女白皙的小脸瞬间和那一身罗裙化作一色。脸红个通透。 “要你管” 金灵一掌祭出,云烈灵巧闪过。 “金灵姐姐这便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云烈嘴角不禁扯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你们一个两个皆是好没意思,本仙喜欢谁,不喜欢谁,缠着谁,且与尔等何干” 云烈终于压不住脾气,一个发力,金灵措手不及,再回神,已被云烈狠狠地困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束缚着,动弹不得,任由云烈扶在自己的腰间。恨死了这种要了命的无力感。 “你缠着师尊,师娘喜欢师尊,这便是碍了师娘的眼,你喜欢师尊,小爷我喜欢你,这便是伤了小爷我的心,你说,与我何干,小爷也想毫不相干,相忘于江湖,只是奈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爷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 如此近的距离,难得金灵没有凶光毕现,而是如那情动的少女般,自双颊至脖颈,不受控制地爬满了红晕。 “本仙何时喜欢……何时缠着谁了……” 云烈且看着金灵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如此语无伦次,心里早已美开了花。 “哼,你是本仙的谁,本仙为何要与你这傻子在这里浪费唇舌” 金灵且看着,离夜如此在意地追上赴气而去的轩辕幽,心里竟然排山倒海,醋漫金山一般。怎一个酸字了得。 “金灵姐姐,想我是谁,云烈便是谁,相公,夫君,或是心上人,要么姐姐自己选一个” 小爷我最是善解人意,从不为难人。怎么舍得美人艰难抉择。金灵竟然当真脑抽一般。 “相公,夫君,心上人,云烈,你个无耻浪荡的登徒子” 二人从门外打到客房,竟不知如何纠缠到了榻上。云烈一个翻身而起,将金灵困于身下。 “姐姐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云烈便不好再故作君子” 金灵只觉得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缓缓压了下来,唇间一阵温润触感,或许因为有些慌张,而略显生涩,小鸡食米般,毫无章法可言。云烈见金灵没有反抗,便愈加大胆。 “嘶”一阵腥甜很快充斥口腔,云烈却并没有想要停下来,反而霸道而夹带报复的加大了侵略与试探。金灵不禁心头一颤,浑身酥软,再想着挣扎,竟已是徒劳。贝齿不知何时被灵活地撬开,灵巧的小舌只是轻轻地扫过唇舌,并没有故作流连。云烈且看着金灵那眼角渗出的清泪,竟是挂满委屈。止不住好一阵心疼。 “金灵姐姐莫要怪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烈只是,情不自禁,一时失控” 金灵且看着云烈适才那般浪荡至极,如今又是故作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简直气死鸟了。一个华丽地翻身。且看着身下之人,如那受惊的小兽,只是很快那浪荡而带着期待的小眼神便将其一副任君采撷的心,全然出卖。 “本仙最是小气,计较,任凭谁占了本仙半点便宜,自然会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 云烈还未来来得及分辨一二,便弄巧成拙地如愿以偿。原来仙女姐姐喜欢的竟是这个调调。 “姐姐适才,是在吻我吗” 金灵外表故作镇定,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先是你未经本仙允许强吻了本仙,本仙适才不过略加小惩大诫惩罚回去,如今你我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不相欠” 慌忙整理了下衣襟。翩然而去。云烈且看着手中那只雀翎。 “两不相欠了,怕是不能。” “幽儿,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到底在气什么” 轩辕幽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引爆。 “我无理,我取闹,我任性,我荒缪,我无故撒泼,我不可理喻,我就是醋意蒙心,容不下……” 离夜再压不住脾气,止不住心疼。 “呜……”一个吻好像安抚了所有躁动不安的情绪。 “幽儿可说够了,那便轮到我了。承蒙公主厚爱,臣不胜惶恐,只是臣早已心有所属,今生怕是无法回应公主这份深情,臣与那金灵仙子不过萍水相逢,救命之恩,臣亦无以回报。只是臣对那金灵仙子并无半分男女之情,而臣对公主……” 轩辕幽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表哥对幽儿如何?”离夜慌忙转身,拳头轻轻收紧。终是未能说出。 “谁”离夜猛然回神,将轩辕幽护在怀里。离夜且看着那暗黑幽冥图腾不是鬼月城是谁。 “嘘,后面还有人” 离夜与轩辕幽且掩住气息,小心避好。 “云升” 轩辕幽心中顿感慌张。鬼月城与魔族勾结,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避讳。怕是…… “跟上去” 思虑之间,被离夜扯住了玉手,管他所图为何,小小鬼月城,本尊且看他能掀起几尺风浪。二人一黑一白一路尾随,只是想要蒙混过关,怕是还要乔装打扮一番才好。鬼月城,城如其名,城中皆是牛鬼蛇神,万般不敢惹。 “站住,你俩哪里来的” 守城喽啰见二人一副黑白无常打扮,不禁仔细盘问。轩辕幽忙着上前。不知从哪里变幻出一个纸元宝,塞入那喽啰手中,轩辕幽不禁心想,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曾想,那先喽啰竟然不为所动,果然贪心不足,一个不行,就再来一个。离夜无奈且无语地在一旁且看着地上渐起的元宝小山。不禁双手扶额。一把将轩辕幽扯回。 “大人莫怪,自从上月中元节祭拜过先祖,我这弟弟便被勾走了神魂,整日痴痴傻傻,一点小意思,大人且拿去换些酒钱” 小喽啰抄起金锭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后放行。轩辕幽且捂着脸面,丢人且丢人。 “慢着” 轩辕幽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只怕是一张嘴就会跳出来。 “那个傻子,带上你的元宝给小爷我滚球” 轩辕幽强忍着火气,没有好气地收拾着迎风飞舞的元宝。离夜一把扯住了轩辕幽的手臂,将人扶起,站好。 “我来” 轩辕幽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好像适才的侮辱委屈,一扫而空。 “表哥为何不告诉我,这鬼月城并非死城,害得幽儿丢尽了颜面” 离夜且看着轩辕幽那委屈地模样。十指相扣。 “傻瓜,我也是刚刚知道,只是看着幽儿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忍打断。幽儿哪里有丢人,离夜原本只知道幽儿可以点石成金,未曾想还能大变元宝” 轩辕幽终于破涕为笑。 “表哥竟还是在取笑幽儿” 离夜对视一笑,满是宠溺。 “傻瓜,我哪里舍得取笑你,我只是在意,心疼你” 第五十八章愿护一人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见过魔尊” 轩辕幽扯着离夜慌忙跪拜。还好云升并未察觉异样。 “无月见过魔尊” 云升一袭墨色锦缎长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昔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大皇子,如今叱咤仙魔人界,横行无束的太岁神。 “无月不必拘礼” 再看这鬼月城城主妖无月,昔日霄渺峰不过匆匆一瞥,只觉得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仔细看来,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着暗黑幽冥图腾的绛紫色长袍,腰间玉带紧束,只衬得身姿愈加挺拔矫健。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面上除了恭敬,辨不出其他颜色。 “此去霄渺峰无月可有收获” 适时二人邀杯对饮。 “无月不敢相瞒,如今诸天庆云已然落入二郎之手,那造化玉碟又恰好落在二郎那傻徒弟手中,想来,那冼君痕自然不会甘心如此作罢,下一步,如果算计不错,目标正是那紫林仙府,太极图,只怕那玉苒道人,为了自保……” 轩辕幽不过是听个大概,并未深究。只是这二郎,竟是如何得其名。不禁看向此刻那二郎倒是一脸深沉,若有所思,只听得好不仔细。 “走” 轩辕幽再回神,已被离夜一个瞬移遁走。 “魔尊可是察觉到了二郎的气息” 云升不动声色,只是一杯又一杯地作饮。很快俊美非凡的脸上渐起红晕。 “云升,当年二郎之事,并不是你的错” 两万年了,每次看着云升如此借酒消愁,被当年之事苦苦纠缠,惶惶不得心安,忍不住不吐不快。 “表哥莫再劝我,当年之事,若不是我心智不坚,被那有心之人利用,怎会害的父王生殉了那诛仙剑阵,又怎会害得二弟生生受下了那雷刑,若不是,若不是弟妹,怕是云升有生之年,再无缘与夜儿道声抱歉……” 酒不醉人人自醉,几分清醒几分真。妖无月费了很大力气,勉强将云升扶至客房。小心将人安顿至榻上,正欲起身。奈何被云升扯住了衣袍。 “无月,不要走” 妖无月且看着高高在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醉酒后也会无状,心痛了也会流泪,寂寞得久了也想个人陪。 “云升,无月也想着陪着你,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天长地久,最终敌不过两看生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你我这般,便是最好不过” 掌风一个发力,那被扯住的衣袍瞬间一分为二。 “来人,寻一清白女子,好生侍奉魔尊” “诺”管事着实有些为难,两个主子牵扯不清了数万年,口角之争自然在所难免,只是,这填房之事,怕是触碰了魔尊大忌,着实不敢领命,又不敢不从。还真是进退两难。 “你,白衣服那个,新来的”管事只见眼前白衣女子,双眸似水,无不透着淡淡的冰冷,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捏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长发直垂至腰间,只捡一缕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好不美丽可爱。 “就你了,算你走运,本管事今日且赏你一个大恩赐” 只是这女子,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的,奈何是个哑子,半晌一声不吭。如此甚好。待东窗事发,只当是这下贱坯子主动爬上了魔尊的床,这便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同时还可以在主子那里领赏,简直是再圆满不过。 管事刚刚把白衣女子带到,便从门外掩住了门。目的为何,女子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这如意算盘打得未免有点响。满屋子的酒气熏天,女子难免有些窒息,奈何为了探个清楚明白,不得不以身犯险,好不容易摆脱离夜。自然不能错过如此良机。 “弟妹远道而来,云升有失远迎” 轩辕幽且看着忽然起身,正襟危坐的云升,难免吓了一跳。 “魔尊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幽儿,管事刚刚招进来的侍女” 轩辕幽说话遮遮掩掩,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哦?竟然是这样,幽儿且近身,让本尊好好看看,到底是何颜色,竟敢妄图爬上本尊的床” 轩辕幽不进反退。怕是已然穿了帮,再演下去,只怕是无趣。 “魔尊是如何发现本尊的”轩辕幽随意倚在石桌前,倒是丝毫不见外,如在自己家一般,自斟自饮一盏清茶。云升起身,整理好衣袍。上前,落座。 “弟妹竟不愿请本尊喝一杯” 轩辕幽且看着云升这般故作亲近,好没意思。只是不知为何,竟真的斟了盏茶,随手递了过去。 “本尊只想要一个真相”云升只是捻起茶盏,手指不由得打着圈,半晌仰头,一饮而尽。喉结轻轻滚动。不过是咽一盏茶,只怕是相传那剧毒见血封喉,亦没有这般难以下咽。 “往事如流水,东流不堪归,云升冒昧,不知弟妹所指何事,但凡云升所知,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轩辕幽片刻心痛欲裂,虽然相隔两万年,历经八世的相守陪伴,真相,早已不那么重要,只是如今历尽此世,她与离夜便再没有来世了。此生此世,只想爱的热烈,不想再存有半点遗憾。 “弟妹若是有耐心细听,本尊便只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弟妹。” 轩辕幽难免有些紧张。纤纤玉手,不自主地握成了拳,缓缓收紧。 “后来,父亲被那蒙面之人蛊惑,失了心神,挑起了妖界内乱,本是想趁机削弱狐族势力,更好地制衡妖界各族,捍卫巩固我魔族的威望,不曾想,那妖族竟然临时起意,合力围剿狐族,父亲再想出手相援,便是背信弃义,违背了先前的约定,适时,若是妖族合力趁势攻打我魔族,自然是自身难保。” 眼看着指甲已经抠进了肉里,轩辕幽竟然感觉不出半点疼痛。 “而后狐族元气大伤,唯与魔族结亲方可自保。父亲念及对狐族的亏欠,便应下了这桩婚事。那日途经正殿,恰好听闻父亲与夜儿提起联姻一事。只怪自己年轻气盛。便如着了魔一般。虽然狐族气数已尽,难保日后东山再起,那时,夜儿有父亲宠爱,又有狐族支撑,哪里还容得下我云升。”云升面不改色,只像是在陈述着一段过往,准确地说,看不出半分悔恨内疚,更像是一种全然解脱。 “恰好那时,那黑子蒙面人找上了我。利益驱使之下,趁着夜儿大婚在即,顾不上狐族之事。这便是上天赋予本尊最好的时机。” 轩辕幽不禁想起,大婚之夜,且听闻门外,离夜与云升的对答。 “我离夜要亡谁,何故藏着掖着,只光明正大亡了它便是,与狐族结亲与否,与我亡了它狐族何干” 轩辕幽不禁手捂着胸口,狠狠地疼了一下。只是为何,为何…… “弟妹是想知晓,竟然一切并非夜儿所为,为何夜儿会甘愿扛下所有” 轩辕幽再没有力气点头。越是接近真相,便越不得心安。 “夜儿在大婚之前便已察觉诛仙剑阵异动,而能够生祭诛仙剑阵之人,必须至纯至阳仙魔共体。若是那诛仙剑阵一旦破除封印,万魔出洞,天地人间,皆是一场无力阻挡的浩劫” 原来夫君早便已做好了打算。只是何故在妾身面前如此演戏,阿离,你可知道,就差那么一点,我便当真了。 “许是夜儿当真对你用情至深,拼了性命勉强将狐帝救出,只是本尊亦未曾想,夜儿竟然会用那般手段,使你对他断情死心” 轩辕幽勉强撑着桌子,踉跄起身,每一步都好像无比艰难。好不容易掌风发力,将门劈开。 “之前本尊一直不懂,现在怕是懂了,夜儿所求,不过不负天下,护一人安” 轩辕幽转身,且看向云升。 “幽儿谢过大哥”云升不禁心头一动。一句一字皆是无比艰难。 “幽儿不恨我” 轩辕幽打开门,只见一张妖孽天成的脸。不是那妖无月是谁。只是面色之中,竟然多了几分沉重。眼看着轩辕幽渐出视线,妖无月恍惚间只觉得后背生寒。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曾想,却有人抢占了先机。 “魔尊这是为何” 云升一个发力,且将门掩好。不断逼近妖无月。眼看着退无可退,恰巧不巧地竟逼退至榻上。如此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妖无月难免有些不适。脸上只觉得灼热滚烫。 “表哥奈何这般急着向本尊房中填人,莫不是极力掩饰着什么” 妖无月本能地避开云升那亦正亦邪,咄咄逼人的视线。 “无月不敢,在魔尊面前,哪里敢欺瞒,掩饰” 云升只看着眼前之人,看似一副人畜无害,楚楚可怜,只是,竟是要本尊如何,才肯逼他轻易就范。 “本尊且在想,无月要如何辛苦掩饰,才能让本尊看不出,你,喜欢我” 妖无月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慌忙起身,奈何被云升困住了手脚。 “两万年了,表姐瞒得本尊好苦。无月身为男儿身,本尊已然心心念念了两万年,如今,本尊既然识破无月女儿身,表姐还打算欺瞒本尊多久” 妖无月只觉得胸口憋闷不堪,心跳如鹿。慌乱间,眼角竟然渗出了几许清泪。一颗颗捻作珍珠,无故惹人怜。 “无月,本尊已心悦你两万年,本尊不会有后宫,不会有填房,便是丫鬟婆子皆不许近身伺候,整个魔宫,怕是蚊子皆是公的,本尊的心里原本一直被愧疚堵得满满,如今终于释然,日后,这里,便只有你,可好。” 妖无月再回神手已经被云升握紧,放在胸口之上。动人的情话会骗人,加速的心跳却逼真。 “好” 第五十九章我在意的是你啊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无情”轩辕幽步履艰难地自鬼月城离开,至城门处,只见一紫金潋滟之人,负手而立,眉眼含情,缱绻而温柔。 “回来就好,无情恭迎圣女回家” 拱手见礼之间,轩辕幽万不曾想,自己困扰了万年不敢深究的真相竟是如此,原来恨比爱更容易释怀。只觉得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头好重,心好疼。 “师娘醒醒,师娘” 轩辕幽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未免有些久,浑身乏力的狠。想睁开眼,却好像拼了很大力气。怎么也睁不开。 “烈儿且先下去休息,为师在这里守着便是”离夜小心坐在榻前,且看着昏睡之中,那蹙起的眉眼,忍不住轻轻地抚开。已是深秋时节,指尖的触感难免有些微凉。眉间不由得再次蹙起。 “幽儿还真是调皮,便是昏睡中,亦喜欢与本座作对。” 只见榻上之人,半点反应也没有。半个月来,一直如此昏睡。 “幽儿可是在意那金灵仙子,奈何她已经纠缠了本座数日,若是幽儿再不醒来,只怕是……”离夜以为自己怕是眼睛害了毛病,或者是心中期盼得久了,竟生出了幻觉。直至,指尖触碰到眼角那片晶莹滚烫。慌忙起身,去寻医圣。奈何,一个用力,只觉得被轻轻扯住了衣袖。 “阿离,不要走,别丢下我,不要” 离夜只觉得心头一颤,竟有几分莫名的心酸心疼。俯下身来,且看着那轻轻煽动的蝉翼,慢慢地张开那狭长的婆娑泪眼。 “幽儿” 轩辕幽强压着泪水,却如开闸一般,好像怎么也停不下来。离夜在一旁自是不胜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任何语言动作皆是略显笨拙。 “咳咳,其实我与那金灵仙子,幽儿不必在意,我只是,只是……” 轩辕幽且看着离夜那生生逼红的脸,终是忍不住心疼。 “幽儿并不在意那金灵仙子,幽儿在意的,是表哥你啊” 离夜只觉得脸上烧得愈加厉害了几分,直至耳根。 “表哥,我,我那日不该……”未等轩辕幽说完,敲门声起。未等离夜将门打开,云烈已然破门而入,险些摔个趔趄。 “师娘”只见云烈亦顾不上形象,一个健步奔向床榻。轩辕幽慌忙起身。离夜上前,在背后小心地加了几个软枕,轩辕幽只觉得心里已然溢出了蜜。 司徒无情且站在一旁,随意搭了一下轩辕幽的脉相,并无枯竭之状,不过急火攻心,怎会虚弱昏迷至此。只是如今离夜与云烈尚在,不好问个明白。 片刻,只见那一抹仙骨嶙峋,花白胡须之人,不是那百草道人是谁。众人识趣地退让,轩辕幽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诊脉之人,面部表情,定是丰富多彩的狠。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相思苦,苦相思,圣女不如放下,忘却前尘旧梦,活在当下,不问曲终人聚散,随心一叶一追寻” 除了云烈,怕是皆已知晓其中道理。只是,若是前尘往事竟真如此轻易舍弃,哪里还有九世业火,换君一世迷离。 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百草道人再三叮嘱之下,只留司徒无情一人。云烈且去煎药,百草道人不禁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人中龙凤,不可限量。只是那心魔一日不破不除,只怕是终成祸事” 离夜上前,拱手见礼。 “还请医圣赐教” 只见那百草道人,随意扯出一根丝线,怕是比那发丝更精细且有韧性。离夜恍惚失神之间,已被缠住了心脉。只见百草道人不禁抚眉,眉眼额间,纠结的厉害,怕是哪只不开眼的蚊虫误入其中,便是有去无回。 “本是仙魔共体,亿万年不得如此纯正的血脉相传,且根骨清奇,修炼之事,本是水到渠成,奈何,操之过急了些,虽是助你短暂突破,却也结下了祸端” 离夜不禁想起,昔日青桐山上,为了冲破圣元巅峰恳请掌门师伯用了禁术相助,怕是那心魔,那时便已种下。后来霄渺峰,仙门百家合力围剿,祭天塔看着阿九气若游丝,精血耗尽,便再不得控。只是,若是重新选择一次,离夜亦无悔当初。人活一世,若不能爱我所爱,护我所护,生有何恋,死又何妨。 “juju,juju” 云烈且煽着象牙骨扇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竟未察觉这古怪地叫声。金丝雀难得被如此无视。恨不得一口气叨死他。奋力地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云烈的肩上,还不忘向后背着翅膀,好不傲娇地模样。 快哄我,要么休想本仙原谅你。 云烈且看着这通体橙红的金丝雀,若是没有那烧焦的一撮,便是再完美不过了,只是,这叫声未免有些奇怪。金丝雀且看着云烈这一脸痴迷的模样,显然拜倒在自己的石榴毛下。 哼,快夸我,要么莫想本仙搭理你。 奈何云烈并未理会,任由金丝雀立在肩头,继续盯着药罐,半点马虎不得。果然是个榆木疙瘩,口是心非的混蛋。就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一见钟情。不过是自欺欺鸟。不禁拍了拍翅膀,且在那呆子眼前不断盘旋了几圈,仍是没有半点动作。只觉得无趣,今日的鸟你爱搭不理,明日本仙,你高攀不起。 云烈恍惚间,只觉得什么东西恰好落在了掌心。莫非是那金丝雀的排泄之物。细看竟是一只雀翎。只是这雀翎怎好这般熟悉。不禁小心从怀中取出一帕子,仔细对比了一番。 “金灵,只是这金丝雀与金灵姐姐竟是有何牵扯,莫非是金灵姐姐的灵宠” “阿嚏”你才是灵宠,你全家都是灵宠,还是那种阿猫,阿狗,毛茸茸的蠢物。殊不知,有人最是喜欢阿猫,阿狗,可人的小狐狸啊,这般毛茸茸。 “圣女若是为难,无情便不再多问。只是无情恳请圣女莫在如此劳心伤神,若是再有一次,怕是,怕是……” 我慰你半世哀伤,终不解千世轮回。还好,九世忘川相见,如今便是最后一世。幸得上天垂怜,得一世相伴,一个名字刻在心上九世,早已不再痛了,而是长在了心上,血脉相连。 “今生得无情懂我,识我,护我,我们上辈子莫不是见过,你到底是受了我多大的恩惠,才得今生这般拼死相护,若是本尊能早些遇见无情,怕是要以身相许了。” 司徒无情不禁苦笑。 无情本是那黄泉海岸再寻常不过的一枚顽石。若不是得神女点化,又岂会化作三生石,得万人信奉,定三世情缘。无情的一切造化皆是神女所赐,岂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远远地看着,静静地守着,你好,无情便好,你哭,无情只怕是再哭不出,却可以陪你心痛,或者还有一个有力的肩膀或是坚实的胸膛。 “皆是幽儿顽劣,只是想着这鬼月城定有猫腻,便想着一探究竟,未曾想竟是拖了表哥的后腿,险些耽搁了大事” 离夜不禁看向轩辕幽,小心地吹着碗中的苦药汤子,隔着好远,且看着轩辕幽那眉头早已蹙起,比起那百草道人,自是好看了几分。 “良药苦口,幽儿乖” 轩辕幽且看着离夜那满是深情地双眸,一把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得嘴里味道,不胜古怪。离夜早已将漱口水准备妥当,看着轩辕幽一口口地呕着,终于停止了折腾。一枚蜜饯,轩辕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塞入口中。嘴上甜了,殊不知,心头更甜。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清泪,不断地盘旋打转,终是咽了回去。 云烈且看着轩辕幽一口气将一整碗药全部喝光,面色红润,整个人精神了不知几分。正想着上前领赏。奈何自家师尊果然煞极了风景。 “烈儿熬药之时,可有一直守着” 云烈着实委屈,自己真真是眼睛皆没有眨过一下,生怕出一点点差错。未曾想竟是这般吃力不讨好。 “烈儿无需多心,只是本圣女向来心娇了些,病人皆是这般样子,你师尊本无心怪罪,只是许久未曾喝过这苦药汤子,只觉得味道好生奇怪,便止不住作呕” 云烈不禁想到,大胆小雀,害的本少主好苦,定是那小畜生将排泄物不小心落入了药罐之中。本少主不过是嫌弃你毛色不齐,还真是睚眦必报,好不可恨。 郁闷之际,一个人跑出了客栈。只觉得眼见着街上一切橙红之物,皆是百般厌恶,恨之入骨。不时,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金灵姐姐”云烈好像忘记了橙红之耻,慌忙追赶上前。 “金灵姐姐且等等我” 金灵不予理睬,继续前行。 “姐姐如此匆忙,不知赶去哪里” 只见金灵忽然止住了脚步。对啊,竟不知自己围着这客栈已然转了几个时辰,目的为何,去向何处。 “本仙去哪里,且要你来管” 你又不是本仙的谁,不知是谁,适才那般嫌弃,如今如此卖力讨好,还真是变脸比那翻书还看。男人心,海底针。休想骗鸟。 “姐姐勿恼,云烈只是心中憋闷,不吐不快,若是姐姐当真如此厌烦云烈,云烈便不再自寻碍眼” 谈话间,当真转身而去。 “喂,本仙哪有厌烦你,只是……” 只是不太确定,那种感觉,算不算是喜欢。就是天天见不到你,便想着法子来见你,见了你,便忍不住总是想打你,欺负你。 “师娘久病数日,看着师尊衣不解带,夜不能寐,且照顾了半月,本想着今日揽下这煎药之苦活累活,在师娘面前讨个好,谁知,半路杀出个金丝雀……” 未等云烈说完,只觉得金灵整个人都不好了。臭小子,你最好想清楚,半路杀出个金丝雀怎么了,给你脸了是不是。 “不知那劣鸟竟是那般睚眦必报,本少主不过是觉得它叫声古怪,且毛色不齐,谁知那小雀竟将污物排泄在药罐之中……” 叔可忍,婶可忍不了。 “啊,姐姐饶命” 金灵不禁加大了力气,你大爷的,现在想死求饶,晚了。给过你机会了,你也不中用啊!排泄污物,本仙修炼万年方得一枚的雀翎,竟在你这呆子眼中如此不值一钱。睚眦必报,今日且让你领教一番,劣鸟的厉害。 最近云烈和金丝雀的描写笔墨用得有些多,欢喜冤家很是讨喜的一对,希望大家喜欢。连续一周都在改文,如果没能及时回复小伙伴们的留言,还请见谅。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支持,我会不断努力,大爱你们。 第六十章捉奸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表哥何故如此愁眉不展”轩辕幽且看着离夜微微收紧的拳头,苦瓜般揪作一团的脸,自是心中憋闷,无法疏解。 “幽儿无需挂心,只不过是,这妖无月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适才传讯,相约明日,你我一行四人,鬼月城相叙,面上只说是聊表地主之谊,背地里打着什么算盘,自然不可预知” 轩辕幽不禁回想,那日辞别云升之时,那妖无月与云升对视的眼神中,分明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欢。或者说是浓烈深沉的爱,亦不为过。 “无月城主相邀,自是不好回绝。表哥且管应下便是。明日,只管随机应变便是。如今我们身处城中,若是那妖无月存心算计你我,怕是明里暗里,皆是躲不过。如此光明正大相邀,想必,尽管有着魔族背后支撑,亦不敢,公然与整个仙门百家为敌” 话虽如此。这般浅显的道理,离夜又岂会不知。 只是想着半月前,轩辕幽不过是入鬼月城说是打探,若只是为了打探虚实,自然不会如此落寞伤神而归。轩辕幽竟然有意相瞒,自然有着万不得已的缘由。因为信任,所以慈悲。不管理由为何,真相如何,离夜自是坚信,轩辕幽亦不会伤害自己分毫。 “徒儿见过师尊,师娘” 轩辕幽且看着云烈出去之时便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好回来一看,愈加生不如死。只用衣袖刻意地遮挡着那张俊脸,越是如此,轩辕幽越忍不住探其究竟。奈何云烈本就心里委屈,加上扛不住一顿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得据实相告。 “放肆,小小畜牲,竟敢欺负到本圣女的头上来了” 云烈不禁感动万分,就知道师娘最是疼爱自己。只是看着自家师尊那猪肝色铁青的脸,难免有些心寒。还真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自己就是羡慕嫉妒恨了,怎么了,师尊吃肉,就不能给做徒儿的尝口汤吗。只是可怜了师娘一片痴心喂了…… “烈儿不委屈,这口气,师娘定不会平白让你忍下。这就跟师娘走……” 离夜且看着轩辕幽竟当真扯着云烈的衣袖,好一副护犊子的姿态,竟然不问青红皂白,轻易定罪。 “是我偏执激动,只听片面之词怎么了,猫生的猫疼,狗生的狗疼,表哥你的徒儿表哥不疼,只要他叫过我一声师娘,我就是她亲娘,为娘的,自家儿子受了欺负,讨还回来,又怎么了,或者说表哥另有打算,竟是舍不得那金灵仙子” 离夜顿感头疼。女人不讲理起来,只怕是多说无益,徒增争吵。 “表哥为何不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当真舍不得那狐狸精”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自知无法收回。呸,狐狸精她也配。离夜只觉得脸憋得发红,胸腔内憋闷不已。 “本座何时说过不舍那金灵仙子了,本座与那金灵仙子不过几面之缘,再无半点交集,私下里,更是话都没说过一个字” 未等离夜说完,只觉得轩辕幽愈加暴躁。 “表哥何苦这般迫不及待解释,莫非是心虚,被幽儿说中了,只是幽儿不知表哥是否听过,解释等于掩饰,掩饰便是确有其事。莫非趁着幽儿昏迷之时,表哥与那,那金灵当真生出了男女之情” 离夜只觉得头痛非常,云烈不禁心想,自己此时存在会不会有些不妥。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夫妻吵架本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只是,我这知情者,怕是容不下,此时不闪,莫非真等着惨遭灭口。 “你给我站住,老娘允许你走了吗” 云烈只觉得生不如死,觉悟终是来得晚上了几分。便只得扯出一抹笑意。 “师娘教训的极是,徒儿怎好不与师尊师娘告辞便擅自离开,简直是欺师灭祖,罪无可恕,其罪当诛,只是,师尊与师娘可否别再如此争吵下去。师娘或许不知,您昏迷的这半月之久,师尊是如何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世人皆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况且……” 离夜不禁投来一眼杀刀,不作死便不会死,久病床前无孝子竟是这般用的。还况且……只见轩辕幽的眼神中难免有些落寞失意,对云烈的恨便在心中且又增添了几分。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况且什么,烈儿不过是在提醒着本圣女,我与表哥早已没了婚约,父母且难以这般竭心尽力相守,何谈表兄妹呢” 云烈不禁心中暗骂,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就开了这么一个头。 “夜儿那里如何回复” 云升且看着怀中妖无月难得一袭女装之下,愈加邪魅诱人了几分。妖无月且看着云升那莫不是要生吞了自己,满是情欲的眼神,本能地坐直了身体。起身且坐在云升跟前。 “二郎是个死心眼的,那圣女又不是傻的,况且如今一切误会心结皆以解开,本是一家人叙叙旧,共享天伦,有何不妥。” 云升只是担心,毕竟这一天,自己盼了太久太久。所谓近乡情怯,并非懦弱,而是太过在意。 “霄渺峰那里可有消息”紫林仙府,玉冉道人,难免有些慌了神。想来自己向那霄渺峰已然发起相援数日,竟未有半分音讯,而如今之局势,不知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太极图,只怕是多加拖延一日,这紫林仙府,便多上一分危险。堂堂仙门至尊,枉称什么仙门一家,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今这烫手的宝器,怕是要葬送了这紫林仙府数万年的基业啊。 “谁” 离夜正是苦闷不堪,但闻门外异动,推门查探,不过数日不见,这向来傲娇的金丝雀怎好这般凄凄惨惨戚戚,只觉得眼神中都显得未免有些空洞。 “juju,juju” 这叫声只觉得有气无力。离夜小心地将金丝雀收入怀中,任由它那锋利的小爪子在胸前肆意地抓着。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皆是你这愚蠢人类小子的错。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只是未曾想,竟然青出于而蓝胜于蓝,那云烈,只怕比这愚蠢至极的人类小子愈加蠢上几分。蠢无上限。 轩辕幽早已气得鼓鼓的,自己不过是随意抱怨了几句,怎么就不行了,句句字字之间,无不偏袒那蠢鸟,可有半点将本圣女放在心上。且唤出心镜,定是要看看他那追悔莫及的模样。 不过随意暼了一眼,轩辕幽怒气冲冲杀向隔壁房间,竟然这轩辕宝镜亦来不及收。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贱人,尔等兄妹俩造下的孽,妾身定会向你们千倍万倍讨还。只是未曾想,指尖不过轻轻触碰到那镜子的边框,便被一股精纯灵力劈中,宝镜当真是宝镜,若想轻松盗走,只怕是还要费上一些力气。 轩辕幽已经尽力在控制情绪了,只是却是无论如何亦是压制不住,分明一脚祭出。房门丝毫未动。 “啊”门外只见轩辕幽已然疼得跳脚,正愁着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对着门又补上了一脚,貌似已然忘却了先前的痛楚。疼痛之余竟还有几分得意。狗咬我一口,本尊便还它两口,怎有这般好事。正想着再补几脚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轩辕幽险些摔了一个踉跄。 “无情,怎么是你”轩辕幽不禁看向房内,除了司徒无情便再无他人。 “圣女可是掉了什么非比寻常之物,不如无情帮着圣女一同寻找” 天字二号房,果真如此,醋意熏心之下,自己竟是走错了方向。不禁扶额,好一个尴尬非常。 “咳咳,无情切莫怪罪,本圣女不过是……” 司徒无情且对视一笑。看着轩辕幽那羞红的脸,便再舍不得半分问责。 “圣女莫非是走错了房间” 轩辕幽极力解释。面上的虚假笑容只怕是已然将自己慌乱地心暴露无余。 “没,怎么会呢。本圣女不就是,就是专程来寻无情” 想来,自打上了这霄渺峰,自己怕是一直在不断扯谎,然后不断地编织另一个谎,来圆先前的谎。只看着司徒无情无可奈何的神情。 “其实圣女不必对无情如此提防,有任何事,在无情面前直言便是,若是这世上还有一人,便是拼尽性命亦会护你周全,无情自知,圣女心中的这人自然另有其人,无情从未要求过任何回应,无情所做之事,皆是自愿,圣女无需挂怀” 轩辕幽不禁有些愧疚,终是自己妇人之心。 “无情何苦对本尊这般好” 司徒无情不禁对视一笑。 “因为你是你啊!无论貌美或是丑陋,高高在上或是跌入尘埃,你便是你,不管是那青桐山万人敬仰的颜宗主,还是笨拙可爱的轩辕幽,对于无情而言,从未变过,皆是你而已” 不知为何,轩辕幽竟有些悸动。左眼右眼虽然从未见过,却一直陪着彼此流泪,无情,这一世,本尊怕是终负了你。谈话间,竟然不知喝了几壶茶水,到最后全然不知,喝尽的是个什么滋味。心里只想着那孤男寡鸟授受不亲,简直不成体统。司徒无情且目送着轩辕幽向着自己的客房而去,才掩住门。轩辕幽且看着对面天字一号房,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没错,就是它。 竟是丝毫不客气,一个发力,门板被震碎,离夜猛然从榻上起身,且随意地搭上外袍,胸前那一抹春色怕是忘了掩藏,轩辕幽难免有些口渴,不禁吞了几口口水。不时只觉得离夜胸前,不知何物,圆滚滚地颤动着。离夜自然意识到了不妥,只怕是自己如今想要转移这无辜小雀怕是不成。 “幽儿这么晚,破门而入,白日之事莫不是已然想通,本座便原谅你意气用事,一时鬼迷心窍” 轩辕幽竟然不知为何,心中竟平生了几分欣喜,全然忘了自己实则是来捉奸他个人鸟俱获。 第六十一章无月表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喂,你又来干嘛?莫非昨日还没教训个够” 云烈看着眼前的那抹橙红,简直好不暴虐。想来见面不过三次,竟是生生被吊打了三次,圣人训,君子不打女人,更何况,自己倒是想着还手,奈何根本打不过。惹不起,偏偏还躲不起。 “喂,你有完没完,我这没空去寻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轩辕幽不禁想起昨日捉奸在床,正是满心苦闷无处发泄,小畜生,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若不是昨日运气,让你跑得快些,呵呵,今日,想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只见轩辕幽刚一出手,唤出倾云扇,奈何被离夜一把抢夺了过来,可恶,竟然如此偏袒这只贱鸟,简直气死我了。 “幽儿切勿胡闹,正事要紧” 轩辕幽一脸委屈。却丝毫不肯示弱。 “正事,正事,这便是你的正事。表哥不过是看不得幽儿欺她半分,只是这贱人伤我烈儿至此,这账且该怎么算” 云烈不禁心生安慰,这师娘当真最是疼爱烈儿。 “打狗还要看主人,今日你想逃,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谈话间,一个灵巧回身,挣脱了离夜的束缚,倾云扇随即打开,不过随意出手,直取金灵要害。金灵暗叫一声不好。如此仙家宝器,自己想避开无虞,怕是没有那般容易。却不曾想,情急之下,不知何物炸开一束金光,生生将那倾云扇逼落在地,轩辕幽猛然一口心头血喷出。司徒无情慌忙上前查探。 “无情是不是说过,圣女不可强行动怒,莫不是当真只将无情的话当成那耳旁风” 轩辕幽且看着离夜收起诸天庆云,径直向那金灵走去。 “金灵仙子没事吧” 金灵缓缓回神,适才当真是吓了一跳。不禁看向轩辕幽,那再明显不过记恨的眼神,怕是愈加加深了几分。这梁子怕是彻底结下了。云烈半晌才回神。只盯着自家师尊,当真可恨至极,在金灵姐姐身边的人,不应该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我吗。 “幽儿” 轩辕幽且由着司徒无情扶起,再没理会离夜一眼。离夜且看着眼前那抹紫金长袍,未免太过碍眼。 “金灵仙子若是无事,不妨与本座同往,想来这鬼月城,家大业大,多一个人,添一双筷子而已,自然不会介意” 金灵当真为难,想来这狐狸精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奈何,又被离夜如此利用,当真是进退两难。算了,想来这愚蠢小子对这狐狸精自有几分真心,权当本仙日行一善了,便成全了这对痴男怨女。只是,云烈难免怀疑人生,先前三人行,自己是多余的,四人行,亦是多余的,只是如今这五人行,奈何自己仍是多余的。你们就不能玩个逗地主啥的,留下一个人陪陪我,康康我。 再次踏入这鬼月城,难免再畅快不过。且看着那守门的小喽啰,好不面善。小喽啰倒也识趣,自知来者身份高贵非常,只是伏低着头,奈何,轩辕幽这憋着满腔无名火无处发泄,只得逮到这小喽啰寻个开心。片刻一枚纸元宝,塞入小喽啰手中。 “大哥,不妨行个方便” 小喽啰只听这清缓撩人的声音,便已被勾走了心神。只看着这手中的纸元宝竟比那真金还真。竟也好像忘却了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这一袭白衣的姑娘。 “大人玩笑了,小人不敢” 只见轩辕幽不知哪里来的术法且又变幻出数枚元宝,片刻堆起一座小山。小喽啰这才明白过来。慌忙跪下。 “小的有眼无珠,狗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恕罪” 轩辕幽俯下身来,只用那倾云扇随手一勾,将那丑陋无比的脸托起。 “看清楚了,姑娘我就是你那爷爷白无常,来乖孙儿,快叫人,这是你大爷,云烈” 云烈且顾着在一旁傻乐。未曾想那小喽啰竟然真的狗一样的爬到离夜身前。 “云烈大爷” 而后转身看向轩辕幽。轩辕幽只觉得无趣。倾云扇随手一挥,只见那漫天的元宝尽情地飞舞着。眼神中竟不知为何,平添了几分狠戾,别说你这般小喽啰,本尊若是愿意,随时可以将这鬼月城变成一座死城,不过顷刻之间。 “去,爷爷我今日乏了,乖孙且帮爷爷我,将这三千枚元宝,一个不少地给爷爷我捡回来,若是少上一枚,当心你这狗头” 直至一行五人城门中已然走远,那小喽啰还在迎着风往前冲,只觉得那匆忙的身影,竟有几分凄凉。 这鬼月城果然气派,虽然无处不在烫眼的黑,难免一片肃杀之气,只是肃杀之中那抹壮烈雄浑亦是难以掩藏。 “夜儿,圣女” 只见云升身旁那抹倩影,竟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无月见过首座,见过圣女” 不止是轩辕幽,其余四人皆化作了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威风八面,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竟是一红粉佳人。云烈不禁看直了眼,眼珠子恨不得飞了出来。奈何被人一把揪住了耳朵。 “看看看,就知道看,莫不是那凡人竟比本仙更加好看” 云烈且在想着女扮男装之事,竟未体会到金灵此话的用意。莫非,莫非,金灵姐姐竟是在吃味。怎么都觉得空气中有些泛酸,且酸得刚刚好。沁到心里,竟然有几分清甜。 “首座请上座,请” 众人落座,美酒佳肴,美人奏曲献舞,轩辕幽却丝毫兴致亦提不起来。 司徒无情且看着桌上那些肉食,小心地换离轩辕幽,只捡些青菜果子摆至轩辕幽身前。轩辕幽莞尔一笑,勉强且勉强。 “寻常家宴,不必拘礼,大家请” 离夜只觉得面上是十分灼热,不知几许目光时不时地暼向自己。 “首座可习惯,这全是……” 妖无月这才察觉不妥,如今二郎早已不是昔日的二郎,只怕是口味亦会变得吧。只见离夜当真选取了昔日最喜欢缠着自己做的那道蜜蜡肘子,肥而不腻,只挑了一口肘子皮,入口即化,绵软鲜香,好吃。比母亲做的,不知好吃了几分。 “也不知道夜儿如今如何,想来吾儿已然离家两载,为娘当真是惦念得紧,没有为娘给你纳的鞋底,絮得夹袄,做得饭菜,你可习惯” 如今已然入冬,云升且看着离夜还是一件单衣,随手招来侍从。 “是。小的这就去办” 酒过三巡,自然要话上一番家常。只是未曾想,这家常还真是当真寻常不过。 “夜儿家中父母可好” 离夜难免尴尬,想来自己已然离家两载,一直苦心修炼,竟是家中半点消息亦不知。妖无月且看着离夜一脸为难,不禁暼了眼云升,还真是个榆木疙瘩,聊个天,搭个讪亦不会,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上了他啥。 “首座家中可有良田几亩,别院几处,月例多少,可有填房” 离夜不禁扶额。 “咳咳,”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轩辕幽不禁想到那红鸾,倒也是个可怜见得。倒是一个贞洁烈女,奈何不识时务。本尊的东西,岂是谁想染指便染指的,贱人不行,贱鸟更不行。 金灵不禁心头一颤,怎么哪里不平哪有我,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想说不过想本分地做一只鸟,真的好难。 “本座……” 未等离夜作答,轩辕幽已然将话拦过。 “表哥家有良田千亩,别院数座,月例从不计较,至于填房吗,早已化作齑粉,死得不能再死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颜姐姐,亲自送那贱人上了黄泉” 云升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已然两万年了,想不到,弟妹还是这般得理不饶人。只为离夜捏了一把冷汗。不禁看向一侧的妖无月,早已笑得停不住嘴,哪里还有昔日半点威慑。妖无月回赠一个暧昧无比的眼神。 不是还有你呢吗,无月那般强悍作何。只做云升怀里的小女人,莫非云升不愿。 自是愿意非常。 轩辕幽且看着二人含情脉脉,再看这自己与离夜这般剑拔弩张,当真是无趣,想来此行,竟是喂了一肚子的狗粮。一旁,那贱鸟勾引完老子且不忘勾引地主家这傻儿子,问题在于,这傻儿子还有几分乐不思蜀。真是气煞本狐。 饭后,妖无月借机与轩辕幽聊聊体己话,给云升和离夜兄弟二人创造一个独处的空间。 “咳咳,夜儿” 云升难免有些紧张。拳头死命地攥紧衣袖,已然捏出了褶子。 “魔尊有话不妨直言” 云升只觉得心头一颤,狠狠地疼了一下。正邪不两立,夜儿这是有意将关系划分的泾渭分明。想来自己已然苦苦寻找了两万年,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夜儿此行可是意在那紫林仙府” 离夜不禁正襟危坐,饮了盏清茶。小心地将茶盏至于桌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魔尊恕罪,本座不便相告” 气氛瞬间尴尬无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聊些什么才好。 “幽儿是个好姑娘” 只见离夜眼神中忽然闪出了几许光亮。自然是因为在意和喜欢。 “哦” 云升见离夜稍有缓和,便继续顺着话题聊下去。 “夜儿打算何时大婚” 离夜眼神中忽然又变得冷漠非常。 “皇上已然取消了赐婚,如今本座与幽儿,只是寻常表亲,大婚之事,自然不必再提” 云升不禁扶额,好不容易找出的话题,就这般终结了,还真是可惜。 “魔尊与这无月城主,想必自是好事将近” 云升难得竟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愈加滚烫。 “本尊与月儿已然拖了两万年,不差朝夕” 门外两个女子皆是一脸为难。这般聊下去,怕是聊个三天三夜,没昼没夜,亦聊不出半点兄弟情深来。只是轩辕幽不禁看向妖无月。 “无月城主当真不急” 妖无月难得一脸娇羞。 “怎的不急,精神上已然喜欢他数万年之久,身体上若是不想睡他,便是流氓之举” 轩辕幽不禁拍手叫好。无月城主当真女中豪杰,只是不知,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睡的那人,他知道吗。 两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阿离,怕是你休想再逃出本尊的手掌心了。 第六十二章合欢散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奴婢见过圣女,汤池已然准备妥当,还请圣女沐浴更衣,早些休息” 轩辕幽只觉得神疲乏累,便没有多想。起身踏入满是新鲜花瓣的汤池之中。只觉得,今日熏得竟不知是什么香,面上愈加红润了几分,且觉得浑身有些燥热难耐。许是久病初愈,不得久泡,只觉得有些头重头痛,踉跄起身,随意穿了件中衣。本想着,如此睡下便是,却忍不住惦念,表哥此时,竟不知有没有在惦念幽儿。 不好,心镜竟然不知所踪,正想着仔细回忆,奈何头痛不堪。嗅觉只被这莫名的熏香惹得暂时失灵。且凭着暂存的意念展开搜索。原来如此。拳头狠狠地握紧砸在了床上奈何已然拼尽了全力,却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完全没有力气。门外脚步声逐渐逼近。 “幽儿可有睡下” 轩辕幽心里不禁矛盾非常,正是犹豫不决之时。 “谁” 一道黑影闪过。离夜立即追了出去。轩辕幽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正想着运功调息,一口心头血生生逼出。不好,竟然如此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呦呦,公主竟也有今日,莫不是恨极了当初未能将媚娘挫骨扬灰,怨也只能怨你自己妇人之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公主未免太过单纯了些” 轩辕幽且看着媚娘手中的宝镜,不正是那心镜,乾坤镜。媚娘看着轩辕幽那不甚在意的目光,上前,狠狠地挑起轩辕幽那精致的下颚。 “公主莫非就这点本事,不过是区区十香软筋散,便如同一条废狗一样,还真是,好不可怜” 轩辕幽强压着火气,此刻绝对不是激怒媚娘的最佳时机,不得不说,这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用得甚妙。 “我只恨,当初为何未将你和那孽障,一并除去” 一个巴掌狠狠地落下。 “贱人,如今不过阶下之囚,还跟我摆什么公主的臭架子,孽障,好一个一口一个的孽障,媚娘与帝君的孩儿便是孽障,难不成你们骨血兄妹苟且出来的孩子才算得上高贵”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媚娘且看着轩辕幽那一脸难以置信,不敢面对的表情,就越想将一切摊开撕碎,非要让她陷入痛不欲生的绝望。吾所经历的一切痛苦,自会在你兄妹二人身上,加倍讨偿, “莫非公主当真不知帝君对你的心思那爱护之情,明目张胆的偏袒,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便是在与媚娘共赴巫山之时,唤的皆是公主你的名字,小九,小九,哥哥疼你……你可知,我当时是什么心情,现在只会恨上增加了千百万倍不止” 轩辕幽只觉得心痛不过如此。自己与大哥的往事历历在目,那日妖族大乱,大哥以命相护,那日洞房夜,大哥那崩溃的神情,原来,大哥竟是对自己存了那般心思。不禁冷笑,只叫人头皮发麻。 “一个替代品,本公主还真是替你不值。哥哥喜欢我不喜欢我又怎么了,且与你何干。不过是仗着与本公主相貌上有那七八分相似爬上了大哥的床,只可惜,哥哥的心里自始至终不曾有你半分,还有你那见不得抬面的孽障” 媚娘终是恼凶成怒。而轩辕幽好像故意激起媚娘的愤怒,人一旦失控,自会暴露弱点。只觉得颈间的双手不断收紧。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眼看着喘不过气来。媚娘终于放开了手。 “哈哈哈,公主想要死怕是没那般容易,媚娘今日便让圣女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禁取来心镜。画面之中,竟是一处客房。那榻上衣衫不整女子,一脸潮红,不断地撕扯着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衣衫,那女子,正是那让人厌恶至极的金丝雀。轩辕幽且看着离夜显然已中了那合欢散,只是那般勉强苦苦支撑。狠狠地攥着拳头。 “主人,金灵好热,好难受。” 离夜一把将人推开。起身欲离开,只觉得每一步皆是无比艰难。心痛地厉害。竟是这般似曾相识,阿九,只怕是中了这该死的声东击西。不行,幽儿有危险。 “师尊” 离夜刚推开门,恰好看到那一袭白衣,因为略饮了些酒而面色微醺的云烈。 “烈儿,金灵怕是不好,快,去照看她,为师这里,且不用担心” 云烈只听到金灵这个名字,便已失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师尊。立即冲了进去。 “不可能,中了这合欢散,任谁也难忍这般辛苦,况且美人在怀,怎好这般坐怀不乱” 轩辕幽不禁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我的阿离,果然未曾负我,只是未曾想,那媚娘竟是得了失心疯般,放声狂笑。 “哈哈哈,亏你还笑的出来,媚娘不知,公主可还分得清,自己究竟是那青桐山一人之下万人敬仰的颜宗宗主颜幽,还是那金枝玉叶冰清玉洁,娇俏可人的圣女轩辕幽。只怕是公主自己分辨得清,那离夜心中喜欢的,竟不知是哪一个,若是那傻子知晓公主如此欺他。瞒他,戏耍他,又当如何” 轩辕幽终是有些动容。是啊,自己便是分得清自己是谁,阿离可辨得清自己爱谁。 “噗” 又是一口鲜血逼出。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媚娘且想着离夜不出片刻便会赶到,再想寻此良机怕是不成。且伸出那利爪化作了兵刃,直取轩辕幽心脉。轩辕幽不禁闭眼, “夫君,妾身怕是陪不了你,走完这最后一世了。” 忽然一阵罡风肆起。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只是轩辕幽已然再睁不开眼。 “大胆,是谁给了你狗胆竟敢屡屡伤她,莫非真当本座是瞎的,蠢的,死的吗,嗯?” 媚娘慌忙跪地,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 “媚娘不敢” 只见白衣之人,一个掌风发力,只听哐当一声声响,媚娘且扶着胸口,嘴里不住地吐着鲜血。 “本座看你很敢呢” 白衣之人不断逼近。 “媚娘还请圣尊给媚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白衣之人不禁广袖一挥,负手而立。 “本座且看你如何将功补过” 白衣之人蹙起的眉头渐渐舒缓。 “本座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有下次,你敢动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只见白衣之人随手捻起一枚茶盏,不过轻轻发力,瞬间化作了齑粉。 “若是再有下次,这便是你的下场” 媚娘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在失神之际。 “还不快走,守在这里等死,依夜儿如今之修为,把你千刀万剐不过是吹灰之力” 不过一枚废子,若真是诚如她所言,倒也未尝不可。反正这条贱命已然捏在自己手中,且容她那项上人头再多留几日。 “圣女” 轩辕幽隐约间只觉得有人在耳边不断唤着自己。 “圣女醒醒” 轩辕幽只觉得那微弱的视线之中淡出一个身影。那紫金长袍自是司徒无情无疑。 “无情,表哥如何,表哥在哪” 轩辕幽只觉得司徒无情脸上略显为难。 “无情,告诉我,表哥如今如何,求你告诉我” 眼看着轩辕幽一个趔趄险些从榻上翻下来,司徒无情终是不忍欺瞒。 “首座他怕是有些不好,圣女当知,那合欢散只有唯一解法,魔尊与无月城主再三相劝,已安排了几个清白女子,只是,只是首座死亦不肯那些女子近身半步” 轩辕幽只觉得心狠狠地揪着。我的阿离怎好这般傻,而后傻傻地扯出一抹笑意。换作自己只怕亦会如此吧。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怎么是你” 金灵只觉得浑身乏力,腰腹之间酸痛无比。不禁掀开被子,且看着一旁同样赤、裸的那人,不是云烈是谁。 “娘子好生无情,这才占尽了为夫的便宜,吃干抹净,便想着不认账,只叫为夫好生心寒” 金灵竟不知,自己身上的潮红尚未退尽,脸上竟是灼热滚烫。 “我……本仙哪有,哪有将你怎样,分明是你,那个什么我的……” 云烈不禁翻身而起,单手支撑在榻上,另一只手穿过金灵的发丝,随意扯上一缕,缠在指尖打着圈。只觉得金灵的眼神慌乱而无处可躲。愈加勾起了兴致。 “娘子不妨说说,为夫如何你了,那个什么是什么” 金灵一个发力,终是那合欢散害得,竟有几分使不上力。 “娘子这是恼羞成怒。如今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怕是后悔已然来不及。可惜了为夫这清白之身,竟是如此被娘子玷污了个彻底” 金灵不禁委屈。无耻至极的人类小子。睡了本仙,竟还是你的损失不成。 “且说如何,你才肯作罢,放过我” 云烈忽然收起了先前的纨绔模样,眼神中平添了几分狠戾冰霜。 “娘子是不是巴不得醒来时,这枕边之人不是小爷我,若是师尊,会不会更衬得娘子心意”金灵竟不知为何心跳会如此之剧烈。莫非诚如这傻子所言,自己对离夜竟然生出了那般男女之情。 “本仙作何想,与汝何干” 一个掌风发力,一件件衣袍已然穿戴整齐。且坐在镜前,捻起那先前被云烈把玩的那缕发丝。 “娘子当真如此决绝”云烈的一字一句无不咬牙切齿般说出。金灵终于止住动作。正想着分辨一二。 “好,小爷懂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日后不见” 一厢情愿,就该愿赌服输。小爷我岂是那般,拿得起放不下之人。转身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是逗留了片刻。最后的侥幸皆覆灭了,金灵,你终是没有心吗?还是看不透,小爷我对你的这般心思。 第六十三章换我心,为君心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表哥,开门,打开门好吗”轩辕幽且不顾司徒无情劝阻,在门外不住地敲着门,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怕是此刻,表哥最不愿意见得便是我吧。忽然灵光闪过。摇身一变,一只小狐狸且在门外呜呜地叫着好不可怜。 “阿九,是阿九……”离夜顾不上此刻的落魄,慌忙从冷水汤池中起身,浑身打着哆嗦,内心却燥热难耐。只是开门的那一瞬间,小狐狸蹭地一下,蹿入了离夜怀里。圆滚滚地小脑袋,只在离夜胸前不住地蹭着,幽蓝的眸子中,似乎有些晶莹滚烫已然滑落。 “阿九怎么了,可是娘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狐狸慌忙摇头。傻子,本尊能有什么事情,有事的是你啊!何苦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心里想着一万个你这般作为的理由,见到你的这一刻,已然全部崩塌。用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离夜小心地将小狐狸揽在怀里,任凭身体百般难耐,只是咬着牙在挺着。忽然,小狐狸一双幽邃深蓝的眸子不断放大。许是许久不曾用这媚术,只怕是不要生疏了才好。且看着怀中之人已然睡得安稳。这次,不再是幻作轩辕幽的模样。 “夫君,我是阿九啊!夫君如此,只怕这是要了妾身的命了” “点石成金”随即一把锋利的匕首召来,颜幽想来不及多想,只怕依离夜如今之修为,这媚术怕是困不得他多时。不时,一晚心头血温热滚烫。颜幽且小心地迫使离夜张开嘴,缓缓灌入,眼看着离夜那满是细汗的脸逐渐恢复血色。却忘了自己胸口的血窟窿虽然看不出异样来,身体却已虚弱至极。只觉得榻上之人忽然有了动作,怕是这便要醒来,比预期的还要早些。颜幽难免有些慌乱。起身便欲离开,奈何虚弱至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且被那榻上之人逮了个正着。 颜幽且被离夜一个带力,拉扯回榻上,径直伏在离夜胸前,那加速的心跳再难掩饰,还好,离夜许是折腾地累了,只是用了几分力气,收紧了那怀中的人儿,便真的睡熟了。一夜相拥而卧,温情而缠绵。 翌日,离夜只觉得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再看看胸前,难免觉得落寞凄凉了几分。起身,幸好,自己终是熬过来了。死生亦可,只是要离夜负了娘子,那便是万万不可。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娘子,为夫还以为,昨夜怀中的那片温软竟然是你。只怕是分别了太久,为夫当真念极了你。 司徒无情一直守到眼看着天亮十分,这才看着轩辕幽从离夜房间出来。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如纸,不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掩门的动作皆是那般吃力。司徒无情慌忙上前。许是终于心安。只觉得眼前一黑,好轻,整个人感觉轻飘飘地,缓缓地在空中飘落,慢慢坠下。 “宗主,幽儿”司徒无情一把将人打起横抱至房间。心痛竟是这般模样,只以为赤心潼身死的那一刻,司徒无情已然殉葬,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个有肉无心当真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无心之人,奈何会这般心痛难耐。恨不得将这昏睡之人揉碎在心间。幽儿,当真好不磨人。且看着你挣扎了九世,还好,心痛心酸的不止你一个,左眼从未见过右眼,可是却陪着她一起哭,就好像无情这般。你若一直需要我,无情便心甘情愿一直在。 温热的气流缓缓灌入经脉,轩辕幽苍白的小脸慢慢恢复颜色。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司徒无情怕是再继续灌入精元只怕是于轩辕幽无益。精元耗损严重,只怕想要修复,并非一日之功。 “表哥,阿离” 司徒无情且看着榻上发着高热还不停呓语之人,用了几分力气捏在那纤纤玉手之上。 “幽儿不怕,我在” 轩辕幽只觉得做了一个很是模糊而漫长的梦。 “咦,哪里来的石头,莫非是你救了本座” 石头自然不会作答。且看着这面色丑陋不堪的女子,眼神好不灼热地一遍遍打量着自己。原本只听说过滴水穿石,不曾想,一个眼神亦可。 “三生啊三生,还好有你日夜相伴,本座的日子便没有那般煎熬。还好当初没有平白地祭了那黄泉,如若那样,如何才能遇见你” 是啊,三生从未后悔那日被拾起,只因那人,刚好是你。 “三生啊三生,从来只有人问你灵不灵,可有人关心过你疼不疼。世人轻薄,无人疼你,本座疼你” 竟不知眼角何时渗出了清泪。 司徒无情只觉得手中略有异动,再看向那打湿的软枕,竟是做了如何一个伤情的梦,幽儿,你这怕是真真要了无情的命。只看着那粘在一起,满是晶莹的睫毛轻轻煽动。司徒无情慌张地扯出双手,端坐身体。视线相对。那抹深情本以为可以藏得住,却在看到轩辕幽那化作珍珠不断捻落的泪水之间,彻底败下阵来,我本无相思,后见你一面春风,至此一念相思自笑痴。 “圣女如今感觉可好” 轩辕幽强压着泪水,扯着嘴角,只露出那再勉强不过的笑意。可知,只叫人愈加心疼。 “谢谢无情,幽儿并无大碍,只是苦了无情又是守了数个时辰” 司徒无情正想着说些什么,敲门声起。 “幽儿” 轩辕幽难免轻咳了几声,声音虽然有意压低,门外之人却是听了个真切。心里愈加着急,想着昨日只怕轩辕幽有危险,拼尽一切赶了回来,还好,有司徒兄在,不然后果不堪甚想。只是奈何听着这咳疾竟是如此虚弱至极。再顾不上其他,只是用了些力气,门被撞开。只见司徒无情正在静心打坐为轩辕幽疗伤。只察觉到有人来,才缓缓睁开眼,收回灵力。小心将昏睡之中的轩辕幽安放在榻上。只见轩辕幽还不忘调皮地眨了眨眼,暼了司徒无情一眼。只以为无情一直落落大方,谦谦君子,未曾想到,演起戏来,竟比自己并不逊色几分。 傻瓜,无情本无心,哪里犯得着演戏,为何做戏,只是,若是为你,别说是骗过众生,便是自己亦不放过,就好像看着你九世迷离之苦,终是未曾舍得知晓于你,幽儿,三生也好,无情也罢,皆是心系于你。 “离夜谢过司徒兄舍命相护” 司徒无情不禁回神。 “首座言重了,换作任何一人,看着圣女有难,皆会出手相救,无情不过是恰好赶上,首座不必挂怀” 司徒无情且看着离夜缓缓至榻前,俯身坐下。只是不舍而心疼地看着榻上那虚弱不堪的女子。门被小心地掩好。原来有一种快乐,叫如你意我便如意,竟忘了有一种痛苦,叫你若不愿,我便是毁天灭地,自会为你讨回那半点公道。幽儿,此刻心虽痛着,只因那人,只怕是痛亦是甜。 不过片刻,轩辕幽缓缓睁开眼。并非有意矫情,当真虚弱至极。竟未曾想声音如此软糯乏力。 “表哥” 只叫人听得心间软做了水。 “幽儿不怕,表哥在呢。皆怪表哥中了那有心之人的圈套,再不会有下次,再不会放你一个人……” 只是未曾想,榻上之人竟然哭得更凶,双眼泛红,肿得如核桃一般,不得不将人小心抱起,至胸前,好生安抚着。 “幽儿乖,是表哥的错。表哥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只是却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效用。我的阿离怎好这般痴傻,本尊哭,不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不舍啊!再不要你如昨夜那般逞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我的阿离,你的生生世世皆是属于本尊的,如今九尾断八,得阿离重生,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本尊割舍了生魂,这一世,只想纵情地守着,我的阿离,本尊从不信什么来生,可是,哪怕换你凡人之躯,不过数十载相守,本尊试了,拼死守了,信了,只是,如今本尊终是怕了,不惧生死,只是,阿离,我们再没有来世了。 离夜只觉得手足无措,眼看着怀中之人愈哭愈凶竟有几分肝肠寸断,好不折磨。 “师尊,师娘” 离夜这才想起,自己昨夜,怕是做错了什么。只是当时金灵仙子那般模样,纵使对云烈亦无半分感情,只是性命攸关,生死关头,亦顾不上其他。本想着成全这傻徒弟的一厢情丝,却未曾想好心终是办了坏事。 门打开,只见云烈那一脸的官司。一副被人施暴般的模样,眉间紧促,苦大仇深。还好,轩辕幽终于止住了哭泣,毕竟是长辈,决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颜面。 “师娘昨夜可好,可叫烈儿平白担忧了一夜” 离夜的眼神只觉得有些不好。这小子当真油嘴滑舌,还担心了一夜,只怕这一夜,春风几度,好不快活,便是我这师尊皆不知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想着昨日听闻金灵仙子有恙,那丝毫情面亦不顾地破门而入,只留自家师尊强忍着合欢散之毒发,苦苦支撑在门外,还真是徒大不中留,只比那女子愈加向外。 “烈儿可是又是那金灵欺负了你” 轩辕幽猛然想起了什么。再看向云烈颈间那再明显不过的红痕。当真是又气又恼又忍不住想笑。只是苦苦憋着着实痛苦。 “师娘想笑便笑吧!不必如此” 轩辕幽再忍不住。表哥啊,表哥,竟然如此闷骚,月老做成这般,还真是…… “烈儿,那金灵仙子的味道竟是如何……” 离夜难免一口老血喷出。我的幽儿还真是这般为老不尊,无所顾忌。只是可怜云烈那一张俊美如妖孽的脸,早已纠结在一起。 “什么?这贱人竟敢不认账” 离夜且看着云烈伏在轩辕幽耳侧,不知耳语着什么。只是看着自家表妹这般暴跳如雷,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给我站住,欺负了本圣女的爱徒,一个两个竟想着本圣女这般好欺负。” 第六十四章莫思红果思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幽再也压不住脾气,只看着那怒气冲天地模样,怕不要将金灵拆了才是。云烈后悔已是来不及。只得小心跟随其后。只见自家师娘一脚祭出,那无辜且无辜地门应声破碎,只是,房间内,哪里还有那缺心少肺女子,半点踪影。云烈暗自冷笑,如此相忘于江湖,怕是不能够。只是未曾想,自家师娘那里,可是没有这般容易释怀。纤纤玉手攥成拳,狠狠地向石桌砸去,别说是云烈,就是离夜亦是心头一惊,再回神,那石桌已然化作了齑粉…… “两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哦” 轩辕幽辞别鬼月城之际,不忘伏在妖无月耳边说着什么,只见说者不动声色,只是那素来果敢大方的城主大人却忽然扭捏起来。只看着云升,那眼神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奈何魔尊大人并未领会要领。 “傻徒弟,还在期待流连什么,若是再遇到那死鸟,那金灵,为师自会为你讨回公道,睡了我的宝贝徒儿,提上裤子就想这般走人,不认账,白日做梦” 云烈的脸只觉得一阵红一阵白,虽然知晓轩辕幽的一番好心,只是,如此毫不背人地说出来,身为一个男人,难免有些尴尬。自家师娘哪里当然都是好的,只是有些心直口快,难免好心办坏事。 耽搁了月余,轩辕幽,离夜,司徒无情,云烈一行四人起身紫林仙府,虽说是动身,只是路上难免被各种琐事所累。 “烈儿,来,尝尝这新出锅的桂花酥香不香” 云烈嘴里被突如其来地滚烫的桂花酥塞得满满,奈何轩辕幽那满心期待的小眼神。 “咳咳,好吃,妙哉,咳咳” 紧忙喝了口水,险些被噎死。 “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轩辕幽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乱吠的狗自然不咬人,只是身后那看起来道貌岸然一袭黑袍的面具人,看不出修为几何,只是好强的威压。想了半会,竟想不出,此人竟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浑身透着莫名地熟悉感。 “走了,赶路要紧”离夜且看着自家表妹视线竟未曾离开过那黑袍修士半分,难免忿忿不平。不禁暼了一眼。不过身姿较自己俊朗挺拔了些,还有什么。殊不知眼看着一行四人渐行渐远,黑袍之人,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少主,长老交代的事情不好耽搁” 黑袍男子无奈且深沉地说了句。 “知道了” “哇,这个好漂亮,这个也好漂亮”轩辕幽且看着糖人师傅小心地动作着,技艺无比娴熟。 “老板,可不可以给我捏两个” 老板自然欣喜。 “姑娘想要捏什么花样,可有中意的” 轩辕幽且看着余下三男子那不屑且不屑的眼神,只是随手一指。 “他” 糖人师傅不禁咧嘴一笑。且看着轩辕幽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做活,自是兴趣使然。于是便多说了些。 “要说这捏糖人的活计还真是源远流长,走遍这大街小巷,没有一十也有二五,不过姑娘眼神独到,放眼这紫林城,我张三敢排第二便没人敢排第一” 轩辕幽且不知将这糖人师傅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只是照葫芦画瓢,自己也在一旁忙活着。 “要说这捏糖人,别看是个小活计,若想做好怕是不简单,首先这熬糖稀便是一个技术活,熬好之后,用一根麦秸杆挑上一点糖稀,在对这麦秸杆吹气,糖稀随即像气球一样鼓起,在通过捏、转等手法配合吹起塑成各种造型。最后用竹签挑下,冷却后成型。吹糖人以动物造型居多,体态丰满,常见的是以十二生肖为内容。吹出的糖人质地很薄,易碎。姑娘且别想着看着如此简单,其实细分下来,这捏糖人的手艺可分为三种:吹糖人、画糖人和塑糖人。” 轩辕幽也懒得理会,且看着手中那乱做一团的不知何物,难免有些气急败坏。这张三不禁暼了一眼轩辕幽,这么貌美如花,伶俐非常的女子,怎好如此气急败坏,不过是捏的糖人有些粗鄙而已,且不至于恼羞成怒。眼看着好好地糖人险遭入口,司徒无情一把抢了过来。不过稍加补救,轩辕幽难免瞪大双眼。 “无情果然厉害” 张三是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青鸟当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怕是自家师傅在世,亦是吹不出如此记忆精巧的成色。 “公子果然好手艺,张三自愧不如” 轩辕幽且看着张三落寞的模样,还有那捏了一半的离某人。 “大师,其余的地方可否让小女试试” 张三不禁挑眉,只是看着轩辕幽这满心期待的小眼神,想必对那情郎自是上心极了。只是且看着那高冷男子,怕是比不上这紫金小哥对这女子心思之半分。唉,奈何又是一番,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圣女,这里,对,这里再加厚一些,嗯,对”司徒无情不耐其烦地陪在一旁。轩辕幽不禁暼了一眼,哪里还有离夜半点影子。还好,一张脸,一个人,看了两万年,怕是浑身上下,哪里多了一颗朱砂痣,亦是了然于胸。大功告成,轩辕幽小心地收入随身空间。正想着赶路,许是坐得太久,竟有些腿酸,凡人之躯,终是弱了些。 一个趔趄险些蹲坐在地,司徒无情眼疾手快,一手将人揽过,且任着轩辕幽单腿撑着地,斜倚在自己的怀里,相望而视,深情满满。轩辕幽只觉得面上有几分滚烫。正想着起身,已来不及。只觉得离夜那张冰山脸,只怕是要渗出冰碴,凌厉的五官纠结在一起,一张臭脸,好不难看。轩辕幽忽然扯出一抹笑意。表哥这莫不是吃味了。 “师娘,师娘适才捏好的糖人呢,快,给烈儿看看” 轩辕幽随意的取出一只大公鸡递给云烈,简直不要太敷衍。云烈且看着眼前的公鸡,虽说是栩栩如生,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这一看便知,自然不是自家师娘的杰作。司徒无情不禁一个眼神给予安慰,万事定要相信,眼前的便是最好的,莫强求,莫辜负,莫忘恩,自惜缘,惜福报,珍惜眼前人。 “表哥”憋了一路了,轩辕幽终是忍不住。只是离夜仍是无动于衷。轩辕幽不禁从空间中小心地取出自己捏了半会的糖人,离夜终是不忍。回头便见手中不知如何多了个竹签。上面捏着一只活灵活现,生动非常的小狐狸。 “可爱吗,表哥可还喜欢” 离夜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喜欢,自是喜欢的紧” 轩辕幽莞尔一笑,就知道,相比那些猫啊,狗啊的蠢物,表哥自然最是喜欢可爱的小狐狸啊,这般毛茸茸。奈何离夜的心早已神游青桐山。一别两年,竟不知我的阿九,是何模样,可有这般横也思来竖也思,念着为夫。 “啊嚏” 入了冬,当真有了几分寒意,还好妖无月预先准备好了冬衣。司徒无情一把扯下大麾,且为轩辕幽小心系好,那神情温柔,动作小心,无不透漏着再难掩饰的情深。 “师尊当真不怕?” 云烈终是看不下去。眼看着自家师尊披绿而不自知,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徒儿,自然也要嘲笑一番。 “为师为何要怕” 不禁暼向那有说有笑的二人。 “咳咳” 轻轻地做声,咳了片刻。不是应该慰问一二的吗。奈何轩辕幽并未理会,只顾着和司徒无情不知在聊着什么,还真是火热难分。云烈且看着自家师尊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竟生出了几分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可怜自家的金丝雀,竟如此这般冷心冷肺,怕是真想着各自天涯,死不往来。 “禀山主,首座圣女一行四人已然抵达山门” 玉苒道人,慌忙整理一番。 “废物,为何早不禀报” 手下之人难免委屈。并非自己犯懒,只是这一行四人当真是来无影踪,自己想着禀报已是不及。 这紫林仙府还真是诚如其名,放眼望去,偌大的一片紫竹林,轩辕幽不禁想起,一别两年,不知青玄可好,吾儿九歌可好。 “主人,可还记得昔日紫竹林,主人舞剑,抚琴,青玄剥着竹笋,对酒当歌,好不快意……” 只是不知,陌上花开,主人何时归来。青玄念得好苦。 “玉苒来迟,还请首座圣女恕罪” 轩辕幽不禁暼了眼,那玉苒道人胡子已然泛白,扯起谎来竟也不觉得脸红,想来在心里竟不知已将自己与表哥痛骂了多少遍,只是这玉苒道人说起来,这一个月来,过得属实不易,每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觊觎这太极图之人,岂止一二。 “山主客气,只怪小徒顽劣,一路上游山玩水之间便耽搁了行程” 云烈难免有些委屈,只是比起自己,怕是那玉苒道人脸色愈加难看。自家师尊还当真是磊落,欺负人欺负的,如此大义凛然,赤裸裸地挑衅,本座就是有意耽搁,尔等且奈我何。心急心慌的又不是我。 “首座客气,玉苒并无怪罪之心,自打知晓首座与圣女屈尊降贵前往以解我紫林之危,玉苒无不每日焚香沐浴,遥望山门,诚心翘首贵人到来” 云烈不禁咋舌,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四下望去,除了郁郁葱葱的竹林,就只剩下一些外室弟子,连个高阶修士的身影亦是不得见,要么就是这玉苒道人有意怠慢,要么就是这紫林仙府不过徒有其名,苦苦支撑。 “圣女若是喜食这鲜笋,来人,吩咐下去,加几道菜色……” 轩辕幽只看着这竹笋当真新鲜无比,想来青玄自是喜欢的紧。 “山主竟然如此好客,本圣女亦不再客气,只捡这最新鲜的嫩笋,随意精选一筐便好,还请山主遣一稳妥之人,送往青桐山” 离夜不禁心头一颤。青桐山,十里红林,如今那漫山红果,想来自然熟得最好。只盼着我的阿九,莫要一心贪食那红果,要想我。 “啊嚏” 我的阿离,当真飞醋吃得好不可爱,只是这红果的滋味,当真是叫人思念得紧。 第六十五章师叔青玄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首座,圣女请” 只看着这玉苒道人无不客气恭敬至极,亦不好驳了人家面子,轩辕幽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离夜与玉苒道人同行,司徒无情,云烈等人紧随其后。 “圣女且小心,山路难行,当心脚下,若是磕到碰到,玉苒怕是担待不起。 ”眼看着轩辕幽左顾右盼,蹦蹦跳跳,动如脱兔,玉苒道人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上,冼宫主对这圣女众所周知明目张胆地偏袒,若是她老人家在这紫林仙府出现一点点状况,怕是整个紫林仙府,那都是要获罪的。 “小心” 司徒无情一个健步上前,将轩辕幽抱起,一个华丽地原地旋转。 “嘶” 玉苒道人已然吓破了胆,眼看着离夜手起刀落了结了那畜牲。还好受伤的是那紫金长袍。轩辕幽且看着地上已然被斩了七寸的竹叶青,亦是无法泄愤。随手一个发力,不过是一条无知小蛇,何故花费这般力气,犯得着将其挫骨扬灰。片刻,只见那白皙的小脸上还泛着狠戾。 “司徒兄” 离夜忙着运功帮司徒无情将蛇毒逼出。轩辕幽这才回神。一把将离夜推到一旁,随意抄起一枚石子。 “点石成金,紫金匕首,召来”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那紫金匕首划过轩辕幽那纤细的手腕,不断地有血珠渗出。司徒无情早已面色如灰,嘴唇发青,正想着说些什么,刚欲张嘴,便尝到了那抹腥甜。努力地摇头,想要摆脱那手腕,只是轩辕幽却不肯放弃,直至司徒无情面色稍缓。 “咳咳,你怎么那么傻” 司徒无情任由轩辕幽将自己抱在怀里,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仍是贪恋这怀抱里片刻的温存。离夜的颜色只比这司徒无情愈加难看了几分。云烈自然分的清脸色。 “傻的不一直是无情你吗?为什么救我,明知道那畜牲不能奈我何,何苦以身犯险” 司徒无情不禁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笑意。嘴唇干裂苍白。颤颤地说道。 “无情最是痴傻,只是,保护圣女并非出于责任或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而是无情的本能啊!” “师娘,不如让烈儿先扶司徒尊主起来” 轩辕幽终于从离夜那猪肝色的脸上察出不妥,慌忙起身,整理了一番。离夜终是不忍,随意从衣襟之中扯出一枚帕子,一把将轩辕幽扯了过来,眼看着腕间那狰狞的红痕,心中一阵阵泛着疼。 “嘶,疼,轻点” 离夜嘴上虽然不饶人,手上明显小心仔细了些。 “这会想起疼来了,适才是谁那般果决自残的” 轩辕幽明显听出离夜语气之中看似怪罪实则无比心疼地韵味。 “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禁对上离夜那泛着寒光的双眸。 “还敢有下次” 轩辕幽的视线不禁有些躲闪。 “表哥莫气,幽儿知道错了” 声音无不软软糯糯,只叫人心间软做了水。再舍不得怪罪半分。 “好,还疼吗” 离夜不忘随手打了一个蝴蝶结,自然地垂在腕间,竟有几分好看。 “不疼了”轩辕幽且任由着离夜牵着自己的手,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温暖甜蜜,不掺杂半点情欲。除了司徒无情,自是无人察觉,轩辕幽释放的强大威压,怕是方圆百里之内,再没有畜牲胆敢出来送命。 眼看着终于到了正殿,还真是古香古色中透漏着满目疮痍地破败不堪。那玉苒道人还真是没有半点妄自菲薄之意。 “首座圣女光临我紫林仙府,只觉得蓬荜生辉” 云烈不禁咋舌,就这还蓬荜生辉,随意一抬头,梁上的蜘蛛网险些粘在头上。不得不小心防备。只是许是太过于谨慎头上,却忘了足下。一个踉跄幸好还搀着司徒无情,要么摔个狗吃屎,只怕丢尽了云门和霄渺峰的颜面。 “首座圣女请上座” 片刻功夫,许是先前被那竹叶青耽搁了一些时辰,待众人落座,酒菜早已备齐,且凉了个通透彻底。这紫林仙府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非比寻常。再看这菜色,只是未曾想,这玉苒道人还真是实诚人,轩辕幽不过是随意多看了那鲜笋两眼,只说是叮嘱厨房加菜色,这不过十余道菜,半数以上的鲜笋还真是,清炒竹笋,凉拌竹笋,有门竹笋,竹笋烧鸡,手剥笋,竹笋蘸酱这是什么玩意。轩辕幽只是贝齿轻咬着筷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只是那玉苒道人倒是自在非常。举杯邀饮,菜色平平,这酒水自是不必说。淡出个鸟来。便是那霄渺峰的洗脚水怕是都比这般好喝。 “我家小狐狸怕是想我了,这才知道本座的好,哼!算你觉悟不算太晚”冼宫主且拿出手中的呆头鹅香囊,一遍遍用指腹小心摩搓着。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小狐狸,竟不知那紫林仙府,可有这般红梅可赏,梅花自是有的,只是可有霄渺峰上这般绚丽可爱,正如你盈盈眉眼,倔强樱红的唇,还有那如腊梅般茕茕孑立,特立独行的傲骨风格。 寻常酒宴,仙乐铮铮,歌舞升平,亦不觉得寂寞,只是想来这紫林仙府着实不易,便是这仙娥亦没有拿的出手的。身上散发着不知是何劣质熏香的刺鼻气味,只叫人辣眼睛。 “山主请” 轩辕幽和云烈早已食不下咽,如同嚼蜡,倒是离夜和司徒无情,不愧见过大世面的,较寻常辨不出半点异常。仿佛真的是在品尝那玉盘珍馐,美味佳肴之感。轩辕幽不禁又夹起了一片笋干,仍是难吃无比。吐不好吐出来,咽进去又着实为难。那玉苒道人,轻轻抚了下花白呢胡须。 “哈哈,圣女果然真性情,想来,若是小师叔青玄在,与圣女定会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只见轩辕幽好不容易咽了一半的笋干一口呛出,眼角竟已渗出了细泪。离夜慌忙倒了半盏清茶。 “幽儿没事吧,怎好如此不小心” 轩辕幽只将半盏茶一饮而进,又平缓了片刻,玉苒道人这才放下心里。幸好无碍,不禁摸了摸脖颈之上,还好,还好,还能在脖子上多待两天。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调整了一番坐姿,难得这般正经的样子。 “幽儿并无大碍,谢过表哥挂心” 而轩辕幽的心中却并没有那般平静。想来这紫林仙府能够屹立仙门百家数万年而不倒,青玄,那只可爱熊熊竟然是这玉苒道人的小师叔,只怕这玉苒当真是辛苦不易。只是未曾想…… “不知山主提到的青玄小师叔可是一妙龄青衣女子” 玉苒道人不禁心头一惊,莫不是这首座与小师叔昔日有何过节,如此莫要牵连了整个紫林仙府才好。只是看着离夜那笃定的神情,怕是随意糊弄过去亦是不能。 “不瞒首座,青玄小师叔,素来我行我素,来去如风,怕是数万年间留在仙门中的日子屈指可数。” 离夜自然感觉到玉苒道人的用意。只是看着他这般警惕在意的模样难免恶趣味地逗弄一番。 “哦?山主无需介怀,本座只是识得那青衣女子,最是喜食竹笋,本座便想着,这漫山的紫竹林与那青衣女子怕是渊源颇深且都名字唤做青玄,莫非当真巧合” 玉苒道人只觉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自家小师叔惹下的祸端怕是躲不过了。只得岔开话题。不禁看向轩辕幽,眼神之中竟有几分可怜讨好之态。 “圣女见多识广,想来自是听闻西域有一番国,要说这番国本是一区区蛮夷番邦不足挂齿,只是这番国有一民俗上至宫廷,难免有趣。” 轩辕幽且看着这玉苒道人也是无辜,自说自话,嘴上恨不得冒着沫子若是无人应上一句,岂不尴尬。 “本圣女不才,略有耳闻” 当真这玉苒道人说得更加兴起。 “要说这番国地处极寒之地,且土壤贫瘠,任何农作物不易生长,唯一可以开花结果的便只有土豆。说起土豆自是再寻常不过,只是在那番国,却是至高无上的礼遇。相传昔日一传教士途经那番国为国主传教,一连数日,土豆丝,土豆条,土豆块,土豆泥,凉拌土豆,吃到最后,传教士终于不堪忍受,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冒着淀粉,见到土豆便想吐,终于与那国主辞别” “亲爱的国主大人,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们伟大的信仰” 国主十分困惑,自认为对这传教士已是礼遇非常,怎会心生如此误会。奈何这传教士已然打定决心离去,临别之际,国主为了感谢传教士的说教,特意准备了一箩筐的精品土豆置于马车之上。传教士强忍着恶心。直至传教到邻国,这才知晓,原来,土豆竟是那番国招待贵宾最高的礼遇…… 轩辕幽眼看着桌前这半桌鲜笋宴,未曾想,这小老道论起道来还当真有那么点意思。仔细想来,亦并无道理。许是外人看来,这鲜笋再寻常不过,只是于这贫瘠萧条的紫林城,或许这鲜笋亦如那番国的土豆,当真是尊贵无比的礼遇,只可惜,自己竟如那传教士一般,这般不识好歹,小人之心。终是不落忍,且看向离夜,莫要再做为难。 “山主莫要误会,本座只想着,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那青衣女子青玄不是别人,两年前已拜入我颜宗门下,正是本座的小师妹” 只见这玉苒道人面上愈加难看,青玄是小师叔,那么,这首座,莫不是自己要唤上一声,师伯。 第六十六章掌纹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不敢,山主且不必在意那些虚礼,且如先前那般唤我首座便是” 轩辕幽不禁暼向离夜,嘴上说得好听,心里着实是坏透了。只怕这玉苒道人心里早已炸开了锅,当真是进退两难。 “首座哪里的话,便是一声师伯首座自是担当得起,师伯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一众弟子随之跪下。玉苒道人虽说是心里面千般委屈万不情愿,只是审时度势,委屈一时,换长久之安稳,个人荣辱与整个紫林仙府万年基业相比,自是微不足道。幸好离夜并未为难,最终,只如先前那般,还是以首座相称。 “幽儿可是有事情要与本座讲” 轩辕幽眼神中未免有些闪烁躲避。想来离夜自是有所察觉。只是在给自己一个主动解释的机会。只是,剪不断理还乱,要如何才好解释的清。 “表哥要幽儿解释什么”轩辕幽尽量地保持着冷静,尽管心里已然乱做一团。嘴角上还挂着一如往常温暖甜蜜地笑。 “幽儿如何知晓那番国之事,幽儿的血液为何可以解蛇毒,幽儿与司徒兄,竟不知何时……” 轩辕幽一颗心终于得以安放,甜蜜非常,原来,阿离甚为在意的是自己与司徒无情的关系,如此说来,是否可以这般理解,我的阿离竟是醋了。 “是,我知道,我无权过问你的事,幽儿是那金枝玉叶的贵人,是那万人敬仰的圣女,你的事,幽儿愿意告知,离夜洗耳恭听,不愿相告,离夜亦不好勉强,我们终是……” 轩辕幽心中满是心疼,再忍不住听下去。只是不断逼近,离夜退无可退,任由轩辕幽如此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之中,再明显不过的柔波与深情。 “表哥是幽儿的谁,表哥当真不知,还是不想知晓,或是不愿承认,表哥心里,一直都知道,表哥在幽儿心中的位置” 不等离夜反应,只觉得唇间香软芬芳,轩辕幽本想着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奈何,离夜反客为主,直至眼角一行清泪渗出,离夜才肯放过,略显冰冷的唇吻过眼角的泪痕。 “是我不好。”离夜且推开怀抱中早已软做一团的人,半分不舍停留亦分辨不出,转身而去,轻轻地掩上门,加速的狂跳久久无法平静。轩辕幽止不住委屈,又是几行细泪捻作珍珠,心中竟分不清是苦是甜。我的阿离,终究是对这具躯体,还是这躯体中注入的灵魂动了情呢。只是无论答案如何,自己吃着自己的醋,当真好没缘由,无故地泛酸。 怅然之间,只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只是片刻,待轩辕幽推门而出,只是来不及瞥见那一抹黑影,且不好打草惊蛇,只得小心寻着那抹黑影而去。一路尾随至后山,这里竟是何地。只见一山洞密室模样,仙雾萦绕,灵力充沛,莫不是那太极图…… “可有打探清楚” 奈何轩辕幽不过思虑片刻,竟是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人,只见先前黑衣面具男子无不对其恭敬非常。只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徘徊心间。只见另一黑衣蒙面之人身姿羸弱且纤瘦娇小了些,端其模样,莫不是个女子。 “回师尊,徒儿无能,这仙障想要破除自是不难,只是这山门怕是只有取得那玉苒道人的掌纹方可打开” 只见那黑子女子终是不耐烦。 “为师且不管你如何行事,三日之期,便是手起刀落,将那玉苒的老爪子给本尊坎下来亦无妨,这太极图,少主势在必得,万不可再落入那魔头之手” 轩辕幽难免心头一惊,竟是乱了气息,一时失察,不小心释放出了威压。黑衣女子瞬间察觉,未闻其声,先行动作,一掌劈出,怕是修为用了十成十,只想着取了轩辕幽的性命。还好轩辕幽躲避及时,只是难免被凌厉的掌风划伤手臂,瞬间溅起一道红痕。轩辕幽亦不想恋战,如今被发现,一人之力对战这修为不可限量的师徒俩,怕是并无胜算。只得祭出倾云扇,霎时狼烟四起,黑夜如白昼般撕开一道耀眼的光圈。掀起的暴风只叫人睁不开眼。三十六计,跑为上,此时不跑,且要快点跑,更待何时。只是,轩辕幽自是不得见,黑子男子嘴角扯起那莫名地轻松的笑意。 “师尊,少主意在那太极图,可否减少杀念” 黑衣女子终是显露出几分再明显不过的戾色,不断逼近黑子男子。 “以杀止杀,终是我等不愿为之,只是岚儿可知,一人得失,少数伤亡,比起那毁天灭地的人间浩劫,终究是不值一提。”黑衣女子且看着自家爱徒那副魂不附体的模样,竟不知,是在感念苍生,还是,只是不愿伤害的。只是那一人。心痛心酸的无奈,转瞬间,淹没于苍茫暮色。 “真是愈发不知道安分,想来本仙不在的日子,这鸟族竟不知是由你做了主,juju,juju”只是金灵想了片刻亦不得之,这大放厥词之人口中的少主竟是谁。想来多日未见,那傻子竟不知如何,有没有这般,相思入骨般,思念本仙得紧。这睡相,还真是不敢恭维。金灵一路从山脚奋力疾行,难免有些乏累。只将人向床榻内侧推了推,果然是头猪,如此晃动竟没有半分清醒之意。径直躺下,双手不知何时缠住了那有些瘦弱的腰线。许是刚有沐浴焚香,竟是这般好闻。 云烈只觉得做了一个无比美好且美好的梦,醒来只觉得身体略有不适,竟是……只得用自洁术仔细清理了一番。只是卧榻之上,在明显不过那甚为熟悉的味道。莫非自己当真思念得紧,竟分不清几分清梦,几分真。权当是老天怜悯其诚,且在榻上又缠绵了片刻。只觉得不知何物,竟有几分扎人。又是一枚雀翎,相比先前的两枚,成色愈加泛红了些。云烈小心将三枚雀翎收好,仿佛如那掌心的至宝亦不为过,当然不为过,雀翎岂止是掌中宝,亦是云烈的心头肉。 “表哥昨日可有听闻什么动静” 离夜自匆忙从轩辕幽寝殿出来,只回房念了数遍清心经,便有些乏了,自然没有察觉不妥。 “怎么,昨夜幽儿可有察出不妥” 有太多的事情轩辕幽不敢确定,自然不敢冒险。只是那片刻的迟疑竟不知已露出了破绽。 “表哥多心了,哪有什么不妥,只是,只是表哥昨夜那般急着离开,幽儿以为,以为……” 离夜只见轩辕幽竟然有意隐瞒,怕是苦苦纠缠,亦问不出个一二。 “幽儿以为如何,以为表哥对幽儿竟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离夜不禁逼向轩辕幽,好一个壁咚做到了十成十。轩辕幽再想反应,已被困了个严实怕是小小动作亦不得。无辜且无辜的小眼神,只叫人心都化了。 “幽儿不敢,幽儿与表哥,如今婚约已废,再无其他,还望表哥,莫在这般。这般……” 离夜只是用手略施了几分力气,托起轩辕幽后脑,迫使她将投抬起,对上难抹潋滟紫瞳,再明显不过的情深。只是,未曾想轩辕幽竟是先慌了神,败下阵来。 “幽儿不妨告诉表哥,表哥莫要再这般如何,幽儿不说明白,表哥又怎会知晓幽儿的心思”离夜万不曾想,自己如何说出这般浪荡轻挑之言,正想着给自己一个巴掌,这个如何收场才好。轩辕幽那眼神之中竟然渗出了几许幽蓝,那幽蓝之中泛着那意味不明的落寞与伤感,只叫人不忍直视。 “幽儿莫要这般为难,终是离夜孟浪了”只看着轩辕幽梨花带雨般,泪水不住地滚落,离夜抬手便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只是不曾想却被人一把束住了手腕。 “幽儿没有为难,幽儿只是心疼表哥,表哥可有看透自己的心思,表哥对幽儿的心思可及表哥心中之人的万一” 离夜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阵酸痛,对不起阿九,离夜竟然,终是负了你。未曾想,踌躇之际,轩辕幽一口鲜血自喉间喷涌而出,无比腥甜。离夜一片愕然,来不及动作,已被人抢了先。 “圣女,圣女可有不妥” 眼看着司徒无情一把将人打起横抱至榻上,离夜却半分动作亦没有,脚底下只觉得灌了铅,只有眼球勉强可以打转,心痛竟不知为何,这般剧烈难耐。 司徒无情只探向那微弱无力的经脉,不禁眉头紧促。 “幽儿,待紫林仙府之事料理妥当,无情便与你前往大圣,得到父皇母后首肯,我们便成婚可好,想来染儿沛儿还小,自然会喜欢幽儿这般美好良善的母亲” 轩辕幽难免有些慌张,竟未曾想,司徒无情竟会如此说辞。离夜终于有所反应,且殷勤而焦灼地等待着轩辕幽的答复。轩辕幽竟不知如何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 “好,全凭无情安排” 离夜不知如何离开了寝殿,只觉得每一步皆是无比艰难。只是不禁冷笑,自己竟是在计较着什么,悔婚的不正是自己吗,心中对阿九的情意不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忠贞不二吗?况且,如今轩辕幽与司徒无情本就有婚约在身,自己又是在心酸,心塞什么。那个人,再美好,再纯洁,再善解人意,再痴迷痴恋,终究与我无关。只是,只是自己为何这般心疼不甘,一念相思,竟不知情起何时,入骨而不自知,自知自省之时已是惘然,悔不当初。 第六十七章族长大人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无情何苦如此” 司徒无情且小心地为轩辕幽掖好被角。便想着离开,奈何被轩辕幽一把扯住了衣襟。 “圣女莫要怪罪无情擅自做主,只是无情,再舍不得圣女这般神伤”凡人一世竟有多长,莫非当真再次看着她飞蛾扑火般,痴傻至极地不过为了求得那无心无情之人轮回一世,再次断尾相护,只是这痴人可曾记得,如今九尾断八,再断一尾,便是永坠阎罗,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不得永生,当真值得? 你那般为护一人安,得失不计,可知无情亦然。这一世,要无情来做那棒打鸳鸯的小人可好,忘川桥边,无情早已拼尽神魂逆天而行,改了名字,女魃,司徒无情。这一世,换我来替你,守你可好。幽儿所求,不过换那无心之人一个转世轮回,用无情万年的修为来换,或是以命换命,只求幽儿不再犯傻,可好。 “是谁?” 一记掌风劈下,颈间来不及一阵酥麻,便已彻底失去意识。只是可怜这易容术万年不得派上用场,竟要幻做这般丑不可及之人。只是面上颜色易改,这身形终是纤细了些。算了,事急从权,来不及仔细谋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那老道掩好,好强大的威压,寝殿之内红烛微动。 “来者何人”玉苒道人先发制人。只觉得面具之人手上宝剑眼看着划过自己脖颈,竟生出了几分犹豫颤抖,玉苒道人自然不会错过如此制敌良机。不知何处寻来一暗器直取面具之人要害,眼看着面具之人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一只手捂着胸口,鲜血不断地渗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抓着玉苒道人的手。熟悉感再次萦绕心间,竟是生出了几分不忍和心疼。另一只手猛然抬起,直奔那冰冷的面具。 “山主可有睡下” 玉苒道人面上明显为难,此刻叩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夜,想来自是闻得室内打斗之声前来查探。一个眼神示意面具之人。 “首座这么晚到来,自有要事,首座里面请” 离夜只觉得今日这玉苒道人,难免有些奇怪,只是仔细想来,却是分辨不出,说不上来。只是刚好落座片刻,只见地上那一抹血迹,想来刚好凝固,愈加验证了推断。玉苒道人,随意地倒了两杯茶,这老道当真喜欢与自己作对,普洱就算了,偏偏又如此浓烈,离夜且看着,果然,这玉苒道人,眉头紧促,许久才饮毕这一盏茶。 “本座并无要事,如今天色已晚,本座不便打扰,山主早些歇息便是”说着起身而去。玉苒道人不禁心生疑窦,若说是离夜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当真是大半夜的来讨一杯茶水,说破大天,怕是轩辕幽亦不敢相信。只听闻脚步声渐行渐远。难为如此狭窄的卧榻之下,竟是容得如此两个成年男子。 只是,轩辕幽唤了片刻,亦不见那面具男子有所动作。轩辕幽不禁探向那面具男子的鼻息,莫不是死了,却不曾想,被面具男子狠狠地扯住了玉手,一个带力,轩辕幽猛地被卷在了榻上,再看面具男子不知如何挡在身前。一口口鲜血不住地落下打在自己的衣襟之上。 “你怎么样”轩辕幽不住地摇晃着眼前强撑之人。终于轩辕幽眼看着背后之人,寒光毕露,亦顾不上这面具男子,直奔轩辕幽而来。 “师尊不要,不要伤她” 黑衣女子竟然真的片刻失神,只是再想动作之时,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橙红身影。 “是你” 橙红女子,不禁冷笑。好一副轻蔑无睹的模样。 “是本仙,你又当如何”只见金灵随意且随意地坐在石桌之前,仿佛只是老友叙旧一般,丝毫不顾及如今这般剑拨弩张之势,随意地斟了盏茶,奈何壶中空空,只是随意地瞥了眼榻下装死之人。 “你来,还有本仙不喜普洱,龙井,速速泡来” 只见那玉苒道人只着中衣,亦顾不上什么姿态,焦急地翻弄半会,只是不知这茶有没有长毛,亦不知陈了几年,莫不是以为是那老酒,越陈越香。轩辕幽不禁余光瞥了一眼,再明显不过的嫌弃。奈何金灵并不示弱,一记眼刀无比犀利地还了回去。随意扫向门外。 “圣女若是再不招领,怕是如今寒冬腊月,久睡在冰冷地地上,只怕有损精元,到时候,不知会不会影响……” 轩辕幽不禁奔向门外,眼看着那倒在地上之人。 “莫要得意,这笔账,本圣女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讨偿” 当真是难喝无比。金灵随意地哼出了一声。 “好啊,本仙奉陪到底” 黑衣女子难免有些慌张。玉苒道人识趣地穿好衣袍火速撤离。 “云雀见过族长” 金灵不禁嘴角上勾,好不讽刺。不是已然另投明主了吗,本仙又如何担得起这一声族长。 “本仙如今一心修行,本无心插手凡尘之世,只是如今涉及鸟族安危,本仙便不好如此不闻不问”金灵不禁暼了眼,那眼看着气若游丝,面相青紫之人。 “你若是再不救这情郎,怕是,保不过一柱香的时辰” 云雀忙着将人扶起,不断注入灵力,金灵且看着那蠢物,当真年岁越大,越发不中用。一把将人扯到一旁。想来自己在魔兽山脉修得这一身治愈术,未曾想,第一次竟用在这痴人身上。最近竟不知是如何,只要哪里遇到那狐狸精,便多了一些痴男怨女,准确地说是遍地都是惹不起,避不开的痴男。 “族长见谅,云雀不敢叛族,亦不会做出半分有损鸟族利益之事”未等云雀说完,金灵已经将话拦断。 “若是你当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此刻,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准确地说是只死鸟。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与情郎私相授受。 “表哥,表哥醒醒”轩辕幽且探向离夜额前,竟然当真有些滚烫。这杀千刀的死鸟,当真该死。 “啊嚏”金灵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想来这狐狸精还当真是不知道感恩,若不是本仙善解人意,只怕是,你这身份早已瞒不住。竟也不知感恩。真是好不恩将仇报,狐咬金灵仙。 “这太极图之事,尔等不必再插手,有本仙在,自然可保太极图无虞,不会落在有心之人手上,只是本仙一直有所困惑,还望云长老能为本仙指点迷津,竟是何人,值得云长老这般,死心塌地效力,不惜以身犯险” 云雀慌忙跪地。 “望族长成全,云雀身死可以,泄露主人身份,怕是不能。还请族长莫要为难” 金灵随意地捻了盏茶,手指不断地捻着杯沿。 “本仙若是执意为难,云长老又当如何” 只见云雀掌风带力直奔自己头顶劈下,平白可惜了一枚雀翎,竟是如此大材小用。 “罢了,多说无益。本仙念及这数万年来,云长老辛苦操持鸟族政务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况且忠贞护主之心,实属难得,本仙权当是日行一善,今日便放你一马,带上你的情郎,本仙还有要事,无空与你在这叙旧” 云雀勉强将面具男子撑起。 “云雀谢过族长大恩” 金灵随手一挥,彩虹屁自己最是听闻不得。况且心中正在计较如何收场,哪里顾得上这些虚礼。待云雀等人走远。金灵这才猛然想起什么。这老不休竟不知躲到了哪里。正欲出门,不曾想被拦了个正着。说起这玉苒道人还真是悲催无比,本想着如今这些大佛自己怕是一个亦得罪不起,便想着携太极图私逃,不曾想…… “云烈不知,金灵仙子竟是鸟族至尊至敬的族长大人” 金灵不禁扶额,怎么都听不出,这言语之中,哪里有万分之一的至尊至敬意味。 “本仙尚有要事,无暇与你在这里无故纠缠” 云烈终于再难压制情绪。一把扯过金灵的手臂,狠狠地用力。将人引入怀中。 “怎么,这会不想与本少主纠缠了,那深夜爬床的是谁,深情相拥的是谁,共赴巫山的是谁,无情无意又无心的是谁”奈何云烈咄咄相逼,金灵竟无言以对,适才的威压已无半分,只是看着云烈那怒红的双眼,只觉得心痛非常。 “对不起,我……”话不过没说到一半,樱唇便已被封得严实,任由自己从死命挣扎到最后主动迎上,流连缠绵在这醉人的亲吻之中,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呜呜……”直到透不过气来,云烈才舍得将人放开,狠狠地将人揽在怀里。 “金灵,在你只是金灵的时候,本少主便已经爱上你了,那一夜,名义上为你解毒,又何尝不是对自己一厢情愿的一个成全呢。不管你是那灵力低微的仙子也好,便是那二阶蠢鸟也罢,云烈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没有师尊师娘那般炙热情深,亦不是轻易滥情,只是不知,高高在上的族长大人,可否接受云烈一无所有唯有这份执念纯粹,我爱你,你也爱我,哪怕是一点,万分之一,可不可以,不可以也没关系,那么就让我爱你再久一些,久到你哪怕同情我,可怜我,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我……” 金灵只觉得心如刀绞,其痛难忍。正想着开口,却被云烈伸手覆住了唇。 “不爱我,亦不必当真可怜我,我云烈不需要” 金灵久久未能回神,只是那白色长袍早已淡出视线。 “本仙哪里是喜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本仙说完,本仙怕是早已爱上了你啊,你个傻子。” 第六十八章心有千千结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仙帮你打开” 玉苒道人心里只想骂娘,想我好歹堂堂一仙山之主,怎好如此任人宰割,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奈何修为相差实在悬殊,只得重新再忍。被人欺负的体无完肤亦只能陪着笑脸。 “族长勿恼,自然是玉苒自己来”转身谄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心中不禁冷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玉苒道人,他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叱咤仙界,法力无边,任谁敢…… 随即一脚卷在那熊腰肥、臀之上,没想到脚感竟还不错,梦想照亮现实的感觉,玉苒道人难免有些凄凉。安分地将手掌覆在结印之上,不禁暼了一眼金灵,心里再明显不过的防备,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只见先是顺时针旋转了180度,只听咔地一声,又是逆时针旋转了360度,如此往复竟不知折腾了多少遍,只觉得那满是皱纹堆起的脸上不断地渗着细汗。抄起衣袖一遍遍擦拭着。 金灵难免有些不悦,竟不知是不是这臭老道有意拖延,便也不再顾及那些俗礼,手直接覆在玉苒道人那略显僵硬的手上,随意前后,进退了两次,门应身而开。不禁暼了眼早已石化了的玉苒道人。废物果然是废物,幸好,如今最后的利用价值已然发挥到了极致。 “不应该啊!难道是本山主记错了阴阳走向”当真是挠头。人再老也不糊涂,是老年痴呆症的先兆。 “你在那里磨磨蹭蹭,还不赶快进来” 纵使不情不愿,脸上亦是挂着恭敬无比的笑容,僵到肌肉泛酸。用手不禁扶了下下颚。只怕在这冷血且强大的族长面前,还是简单,听话,照做比较好,收起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越往石洞深处走去,不免有些寒凉。还好眼前逐渐泛亮,映着点点金光。玉苒道人,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坏了,要知道,就该分开保管。这下怕是,自己这万年私库一朝被端了个干净。金灵本是无心这些黄白之物,只是想到这紫林仙府如此萧条破败,这玉苒老道竟然富得流油,难免心生劫富济贫的狭义心肠。 “咳咳,族长大人看上什么随便挑选,不必客气” 金灵不禁暼了一眼,玉苒道人那副虚伪至极的嘴脸,只是随意抄起一颗不大不小的夜明珠,便心疼地肝疼胆疼,好像要了老命一般。没什么意思,随手丢在一旁。那玉苒道人,小心收好,用衣袖擦拭了半会,还哈了几口气擦得倒是仔细。这是什么,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似金非金,随手一碰触感冰凉,瞬间化作一片浑然纯粹的红。端其模样,应该是一个什么结,只是金灵自然是说不上来。 “族长大人好眼力,此物名为相思结,先前小老儿我不知费了多大力气,几经辗转终于如愿以偿,只是这相思结看似寻常不过,却只有遇到有缘之人,且至情至圣,用情专一之人方能化形,想来这相思结与族长大人自是有大机缘”玉苒道人只看着金灵脸上忽然浮起那若隐若现的笑,心中自是一阵轻松。唉,幸好自己当初留了些心眼,只怕有人惦记这些宝贝,所以难免鱼龙混杂些俗物,譬如说这,寻常妇女,缝衣线皆可打出的俗结。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族长可知,这相思结的由来。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世人皆叹相思苦,奈何平白苦相思” 金灵自然懒得理会这玉苒道人的无病呻吟。只是这相思结着实让人喜欢的紧。只瞧着从头到尾都是用一根红色丝线编而成。 “结”象征多愁善感的心灵,寄托婉约幽微的情结。金灵虽然无心女红亦知道“结缘不解”来喻男女之间“如胶似漆”。虽然再简单不过的打法,却是每一个细小的结点,皆是满满的爱意,一颗再赤诚火热不过的痴心。 金灵不禁在手中细细摩搓,这相思结果然是结中精品,便是线的选材之上,亦是无比讲究。如果太硬,不但在编结时操作不便,结形也不易把握; 如果太软,编出的结形不挺拔,轮廓不显著,使结与器物能合而为一,在摇曳中具有动态的韵律美。不同质地的线,就可以编出不同的风格的作品来。而且 选线的时候也要注意色彩,为古玉一类古雅物件编装饰结,线直选择较为含蓄的色调,诸如咖啡或墨绿 ,然而为一些形制单调、色彩深沈的物件编配装饰结时。 只看着,眼前这大红相思结,细微之处无不显露着精巧的心思,细腻的情感,自是又多了几分喜欢。只是不知,那傻子能体悟到几分。 玉苒道人眼看着金灵将这相思结小心细在腰间,嘴角掩不住上勾。二人继续前行。 “族长且慢” 金灵猛然止住脚步,倒不是被这玉苒道人打断,而是她嗅到了好强大的威压,修为怕是远在自己之上。 “尊者何苦如此藏头露尾,既然有缘,何不现身一见” 一阵罡风刮过,卷起烛火倾斜。 “是你,伤了本尊的亲信” 金灵未等分辨一二,一个灵巧地躲避,幸好躲开了致命一击,只是那玉苒道人怕是没有这般运气,只叫是城池失火伤及池鱼,不过如此。 “啊……”金灵本想着与这不分青红皂白的魔头分辨一二,只是看着这玉苒道人痛苦狰狞的模样,事急从权,只好先用治愈术为其疗伤。只是不禁暼向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古人诚不欺我,这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同样一袭白衣,穿在那傻子身上竟是那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眼前这面具人,但是也有几分风流韵色,只是这般动手伤人,只怕这伟岸形象大打折扣。 “嘶” 心中乱了,这手上自是失了分寸。难为了这玉苒道人勉强咬牙死撑。只不过是眨眼功夫,再看,哪里还有那面具尊主的影子。 “山主可想活命”金灵不禁压低了声音。如今之势,怕是被那面具尊主抢先一步寻得那太极图,自己与这玉苒道人怕是再无活路。不得不小心算计。只是,这玉苒道人心中却是另一番算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 “族长大人……”这玉苒道人倒是识趣,小心地伏在金灵耳侧,且将那太极图所在方位说了个仔细。只看着金灵起身离去的身影,不禁笑得诡异。 金灵自然不会轻易信了那玉苒道人的胡扯,如今自己明显处于劣势,无论那玉苒老道是否背信弃义与那面具尊主结盟,便是与那冷面尊主硬碰硬,自己亦只有吃亏的份。圣人训,好鸟不吃眼前亏。只是,即便是想跑,亦不能让这太极图落入有心之人手中。只怕那玉苒道人之言,可信,但不能尽信。且谨慎小心地向着玉苒道人所指方位探去。 玉苒道人见人走远,小心地爬起。奈何衣领被人一把拎起。 “大侠饶命” 耳畔不禁传来有意压低,戏谑而又深沉地声音。 “你诓骗别人的时候,可有想过如此下场” 玉苒道人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小心地转头只瞥见一抹白色衣袍。又来,又是同样的穴位,有完没完。玉苒道人只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白衣之人牵着走。 “我只为太极图,未曾想伤你性命,若是你再敢耍花招,冥顽不灵,莫怪本少主替天行道,你这妖道,枉为一山之主” 玉苒道人竟是无言以对,只怪自己,最近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真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就凭你,也想与本尊斗” 眼看着到了玉苒道人指定那太极图所在方位,奈何半路杀出个面具人。金灵不禁扶额。 “金灵不敢,金灵想来能让云雀长老誓死孝忠之人,想来阁下定非等闲之辈,只是,这太极图事关重大,还望尊主见谅,金灵怕是不能轻易相让”谈话间,一枚雀翎已然祭出,直取要害。奈何面具尊主不过食指中指一个发力,探囊取物般,再轻巧不过将那雀翎收在指缝之中,随手掷出,奈何,金灵反应不急,万不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己的雀翎所伤。手不禁捂向胸口,眼看着鲜血自指缝间不断渗出。 “想与本尊一战,你可有这个资格” 技不如人,自然任凭处置,金灵不禁闭紧了双眼,只是等了半会,亦未见其动作,缓缓睁开眼,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哪里还有半点影子。金灵换了个姿势,打坐运功,调理伤势,奈何适才为了那玉苒道人耗费了太多精元,自然有些力不从心。 “玉苒老儿,竟敢欺侮本尊”面具尊主一个瞬移,只是,那玉苒道人竟是不知所踪。眼看着这石洞百转千回,怕是,想找到一个人,定要费些时辰。 “少主轻些,本山主还有伤在身” 白衣少年不禁暼向那倒霉山主胸前,衣襟之上还挂着血迹。 “山主这是被金灵族长所伤”应该不至于,这金灵虽然暴躁,亦只是对自己而已,亦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 “少主不知,这山洞之中,此时岂止你我以及族长三人,只怕那面具尊主的修为,你我三人联手亦不及他半分……”未等玉苒道人说完,只见白衣少年好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只是手捂着胸口,疼痛非常。 “山主何不早早告知于我”眼看着白衣少年一拳打在石壁之上,指缝间不断有鲜血缓缓渗出,竟是不知用了几分力量。 第六十九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幽儿”离夜缓缓睁开眼,不禁扶额,只觉得头痛非常。奈何昨夜之事,竟是半点也记不起来。只见轩辕幽伏在榻前,睡得正酣,只得小心动作。 “嗯?”轩辕幽竟不知是醒来还是呓语。离夜不过是想将轩辕幽抱在榻上睡得舒服些,奈何被轩辕幽八爪鱼般缠了上来。 离夜且看着那精致的睡颜,当然若是忽略睡相,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好不容易将压在玉颈之下的手臂缓缓抽出。离夜自然不敢忘记此行目的,不好,诸天庆云异动频频。莫非是,太极图…… 离夜暼了眼榻上之人已然睡得香甜,俯下身来,本想着在那白皙光洁的额间落下一吻,却只是伏在轩辕幽耳侧轻声地说了句。 “幽儿,等我” 只听闻小心地掩门之音,和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行清泪不知何时滑下,一串又是一串,哭相好不难看,到最后竟然分不清是委屈还是心疼,破涕为笑。 “八世生死离别,一个人独活的滋味,阿离可有想过,尝过,怕过……这世,阿离莫不是还要这般狠心,竟忍心留我一人” 石洞内 云烈不禁头痛非常,造化玉碟仿佛发了疯般,不受控制。忽然灵光一闪,想来这造化玉碟可以感知诸天庆云,那么是否可以判断出那太极图的方位。霎时,石洞之内,好一阵地动山摇,不断有巨石落下。巨石拦路。眼看着不辨方向。指望那玉苒道人自是不成。 “少主,且慢,可否听老夫一言”玉苒道人只见云烈那架势,在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如今之势,这太极图自己定是保它不得,但是命还是可以选择交付在谁手里。想来这云门少主,定然不是那弑杀之人,尚且可从他手中保全性命也说不定。 “山主有话不妨直言”云烈眼看着滚石拦住了去路,哪里还有心情听这滑不溜秋没有半分真心之人废话。若不是这臭老道,也不会害的金灵以身犯险。 “少主勿恼,想来本山主虽然道法修为上,一无所成,只是毕竟守护了这太极图数万年,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本山主一息尚存,便可一个瞬移抵达那宝器之前……” 虽然这玉苒道人有些絮叨,云烈却听了个真切,心中难免欢喜。 “山主自然有法子寻到那太极图,如今这石洞已有坍塌之势,当务之急取得那太极图,早些离开才是”云烈的心思哪里在那太极图身上,只是,可怜了一番痴心,终是无法感动那冷心冷肺,没心没肺,缺心少肺之人。 只见玉苒道人,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随即扯起云烈,不知念着什么口诀,云烈来不及反应,便被强行卷入了阵法之中。再回首,只见石洞不断塌陷,只看着这玉苒道人眉间皱成一团,想来,任谁,辛苦攒了数万年的小金库,一朝尽毁,心里自然不好受。只是未曾想,那玉苒道人竟然冷笑了起来,且好不瘆人。 “哈哈,哈哈哈”玉苒道人难得释然,解脱,心里仿佛一块巨石落下,反而轻松了很多。本想着若有朝一日,太极图被有些之人取得,只要保住了这仙山的根基,加上这石洞中的财宝,东山再起怕是不难。可怜自己小心经营,步步算计,终究还是一场空。想我玉苒此生,活着,没能光耀山门,死了,亦对不起师傅教诲。 云烈且看着玉苒道人此般模样,竟然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先前,终究是自己莽撞得罪了。终于从阵法中摆脱,来不及回神,便听闻打斗之声。 “我本无心伤你性命,奈何你这般不识好歹,冥顽不灵,这太极图,只怕是,对尔等而言。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本尊……算了,本尊心之所向,哪里需要与谁交代”话未说完,面具尊者又是一掌劈下。 奈何金灵先前被雀翎重伤心脉,如今精元耗损严重,想要躲避,奈何徒劳。正想着化形。忽然一抹白袍挡在自己身前。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素白的衣袍,还有少年俊美白皙的脸。 “你这个傻子”金灵眼看着白衣少年一口口呕血,只将人揽在自己胸前。没有崩溃失声,只是眼角竟不知何时划过一抹晶莹,悄然落下。 “我就是个傻子,从一开始,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偷了心,伤了情,脑海里便只有你,只是你,一直假装不知道而已……” 金灵顾不上一阵阵心慌,心乱,心疼,只是将人扶好,将自己的灵力缓缓灌入云烈经脉。只是,只是…… 云烈猛然抓住了金灵的手。 “灵儿,没用的,别再耗损精元”云烈拼尽最后力气,将金灵一把揽入怀中。 “灵儿,让我在看看你,想来,相识已久,竟没有机缘,仔细看过你,我的灵儿竟然这般好看,万里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自然是不及。”云烈不禁运功,强行又是逼出了一口鲜血。 “云烈,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求你,别再说了,让我为你疗伤可好”金灵怕是自己亦不知,高傲骄纵的金灵仙子,鸟族族长,竟也可以这般伏低姿态,再明显不过的心疼与恳求。 面具尊者,只看着这郎情妾意,竟有几分动容,随手从空间之中取出一白玉瓷瓶,随意掷出。 “本尊只为太极图,不想伤人性命,尔等莫再为难” 金灵随手接过瓷瓶,只是随意凑上轻闻了片刻,自是极好的伤药,并且可以提高上千年修为。只看着云烈这气若游丝的模样,自然不可强行灌入,不禁托起云烈那精致的下颚,轻轻地撬开那紧闭的唇齿,奈何,昏迷中的云烈仿佛有意为难,怎么也不肯张开。金灵不禁加大了几分力气,仍是不得。一筹莫展之际,猛然打开瓷瓶,一口灌入自己口中,覆上那毫无血色的唇,一点点,缓慢渡入,生怕如此灵药,平白地浪费,岂不可惜。 金灵自是不得见,云烈的睫毛先是轻轻地煽动了几下,而后缓缓地睁开眼。眼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而后悄然闭上,就好像从来没有睁开过,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般。想来,依着金灵的心性,自然察觉不出,那加速的狂跳中,渗着怎样的欣喜。 不好,怎会脉象浮动如此剧烈,莫不是自己用错了方法。金灵难免有些慌张,眼看着灵药尚存一半,却不敢再次渡入。 眼看着唇间,那抹温软芬芳缓缓偏离,云烈自是不许。掌间一个带力,再次准确无误地捕获了一抹香甜,仔细品尝,竟是这般香软可人,难得怀中之人竟没有抵抗。云烈竟有一瞬间失神,纵使埋骨至此,云烈甘甜如怡,无怨无怒无悔。然而…… “流氓”金灵眼看着灵药已然悉数灌入云烈体内,奈何那人唇齿间,竟然反复流连厮磨,根本没有半分放过。 “灵儿,或许,你该换一个称呼” 只听着这臭流氓,声音无比浪荡轻挑,金灵竟不知,自己的脸上直至耳根,已然烧了个彻底,无比滚烫。 “我,我……”金灵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慌了神。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不得不说,让她很没安全感。 不过片刻的失神,再回神便对上那抹醉人且深情的双眸。一双纤纤玉手被紧紧地攥紧放在那掩不住狂跳的胸前。 “灵儿,不怕,我在”云烈的声音低沉而无限温柔,金灵深怕这种沦陷,只是,身心早已不知何时,已然沦陷个彻底。 “本仙,本族长,本,我……”金灵不禁狠狠地甩自己一个巴掌,奈何被云烈一把抓住。 “云烈自然知晓灵儿心意,灵儿不过是想说,你,喜欢我……” 未及缠绵片刻,只见眼前那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图外"大道谶言"环绕其上、图内"天道符箓"隐现其中。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九彩瑞气震慑诸天寰宇。呈混沌阴阳色。显现"大道无极"之象。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两仪演三才、三才形四象、四象变五行、五行成六合、六和定七星、七星出八卦、八卦通九宫。 太极图展,天地动容、日月变色,无上至宝之威显露无疑。且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可化解一切攻击,无视任何防御。 面具尊者眼看着如此至宝触手可及,却未曾想。 “本圣女的爱徒,不是任谁想欺负就可以欺负的”轩辕幽话未说完,倾云扇,随即祭出。 面具尊者且还沉醉在那任性而张扬,昼思夜想的天籁之音中,眼看着倾云扇直取要害,不过是手腕灵活一个旋转发力,随即一个华丽转身,再一看,那倾云扇,瞬间化身一普通烧火蒲扇一般,且任由那面具尊者随意地煽动,竟是没有半点脾气。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为何这倾云扇竟会认你为主?”好一串灵魂拷问。 只见这面具尊者亦不恼怒,只是一把将倾云扇收起,随手丢给轩辕幽。直奔太极图。奈何被人抢了先。 顷刻间二人大打出手,各不相让。离夜只觉得这面具之人,竟有几分熟悉,而且功法修为自然远在自己之上,只是一招一式只打出了七八分,处处留有余地。只怕如此缠斗下去,打上个三天三夜亦是分不出个上下。正想着祭出湛卢,奈何…… 第七十章虚无幻境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自己处于劣势,且胶着不下,石洞之中,不断有巨石滚落,尘烟似起,渐迷人眼,只看着这架势,怕是撑不得多时,大有坍塌之势。只怕是如此缠战,那太极图,谁也得不到不说,可怜写石洞中人,皆要葬身于此。 “湛卢,召来”只听离夜一声暴喝,奈何,这君子之剑,竟也有认怂的时候,莫非是察出了对手之强大。但见一束寒光直逼自己,离夜不禁双眼微眯,双手本能地护住要害。只是防御了半会,竟未迎来那致命一击。 “小幽……”面具尊者亦顾不上其他,只在轩辕幽眼看着倒地之前,一把将人圈在怀中。待离夜回神之际。只见轩辕幽嘴角挂着血渍,那白色鲛人俏已然染上斑斑耀眼的红。竟不知,一双潋滟紫瞳何时,竟渐染了黑气。 “幽儿”强行压制着心魔,清楚地唤了一声,奈何,昏迷中人,亦无半点反应。终是心魔难控。 “哈哈哈,这种弑杀的欲念,本座竟是久违了”只见一条通体鲜红的巨龙,在这滚石不断滑落,狭窄逼仄地空间之内,盘旋了数圈,狂笑声中夹杂着狂怒,不得不说造了好一番声势。 “是你”眼看着真身多有不便,血魔瞬间幻作人行,近距离地仔细打量,难怪…… 面具尊者且看着怀中那虚弱至极的女子,随即一个发力,将人丢向离夜。幸得离夜反应及时,一把将人揽过,只是华丽地原地旋转数圈,方才站稳。将怀中之人忍不住又收紧了几分。 离夜不过片刻失神,再看那面具之人竟然如此卑劣不堪,借着离夜分神之际,直取那太极图。 奈何,先前所见那般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悉数不见,五色毫光,九彩瑞气随之消失。只是化作再寻常不过的混沌阴阳色。可怜这面具尊者来不及细细打量。品悟自中真味,那血魔怕是领悟离夜心中所想,一记杀招直奔面具人。 面具之人猛然回神,恰到其分地避让,只是可怜了石洞中那块巨大基石,无故被一掌震碎,少了支撑,顿时晃动地愈加厉害。 “走啊”离夜不禁看向重伤的云烈和金灵,云烈踌躇片刻。 “师尊” 只是奈何金灵伤势太过严重,自己如今强行留下,只怕对离夜亦是一种拖累。 离夜眼看着,石洞支撑不了多时,且看着血魔与这面具尊者交手已然数招,亦未讨到半分便宜。 “幽儿,好生活着,等我”说完,腕间来不及发力,却被狠狠地攥紧,那指甲隔着冬衣怕是抠进了肉里。从心里往外地疼。 “表哥,这是要留幽儿一人独活吗,咳咳……”又是一口鲜血呕出。离夜慌忙查看,奈何轩辕幽猛然起身,随手扯起衣袖,将那嘴角渗出的鲜血抹了个干净。狠狠地将离夜甩作一旁。 “我活着,表哥心里没有我,我轩辕幽,便是要一个与表哥同死的资格亦没有,偏偏我命由我不由人,这次,怕是由不得表哥你” “幽儿……”离夜只是最后喊出这个名字,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滴滴清泪从温热到冰凉,打湿在那精美的脸颊。 “阿离,对不起,只怕,阿九只能护你这最后一世了……” “烈儿,照顾好你师尊”语毕,只是默念了几句口诀,石洞之中,血魔失去了离夜的心魔喂养,很快败下阵来,好魔不吃眼前亏,随即消失不见。 “圣女……”说起这玉苒道人,也是悲催,只想着趁着打斗之际,敛一些金银财宝,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回神之际,竟错过了那传送阵。 “咳咳”奈何轩辕幽重伤未愈,适才的传送阵已然耗损了全部精元。想来,青玄如今已拜入我颜宗,这玉苒道人,与自己自是渊源颇深,只是,如今不过强弩之末,且要留有余力夺回那太极图,只得同情且同情,无奈且无奈地望向玉苒道人。 玉苒道人此时,只着一件中衣,外袍之中叮当作响,自是那黄白之物,想来,适才,轩辕幽那眼神中的寓意,再明显不过,带上它,快点跑。只是玉苒道人竟不知,不过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基石碎片,要它何用。只是再仔细看来,那阴阳鱼图,竟是有着几分神似…… 轩辕幽算计着玉苒道人想来已然走远,便不再与那面具尊者纠缠。玄绫祭出,直接锁在那面具尊者的喉间,眼看着不断收紧,那面具尊者,竟然半分挣扎亦没有。眼角已然充血通红。不知怎地,轩辕幽心里,竟隐隐地生出了几分动容。 “小幽……”眼看着一块巨石滚落,辨其方位,不好,轩辕幽仿佛察觉到危险,猛然抬起头,双眼本能地紧闭。不曾想,被人狠狠地一掌击出数米。 顷刻之间,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愈加强烈。轩辕幽眼看着那一块块巨石压着身下早已血肉模糊之人。银色面具已然化作了血色。手狠狠地撑在胸前,为什么要救我。为何心中竟是这般疼痛,你不是很狂妄而嚣张吗。起来,告诉我,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倾云扇为何认你为主。 “你是?” 初识确信这世间,竟真有此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小幽见过师兄” “师兄温润如玉,君子如竹” “师兄今日薰得什么香,怎好这般好闻” “师兄在小幽心中自然最好看” “小幽可曾有悔……为兄只想你活得久些,让为兄守护你,再久些……” 轩辕幽亦顾不上不断滚落的巨石,随手一挥,一道淡金色仙障,不过数米的距离,只觉得每一步,竟是如此艰辛。眼看着触碰到那染血的冰冷面具,指尖竟止不住颤抖。不由得将手抽了回来。只是从那攥紧地手中,取出那一眼望去便知是赝品的太极图。 “为什么”轩辕幽强忍着,咽下那不断打转地晶莹的细泪。缓缓起身。一步步向石洞外走去。仙障去除,滚石不住滑落,终是没忍住一滴清泪落下。如珍珠般,掷地有声。 “圣女”玉苒道人眼看着石洞即将塌陷,一把将失神的轩辕幽拉扯至身前。洞口已全然被巨石堵死,不见一点光亮。玉苒道人一个失察,那阴阳鱼图案的基石碎片不甚掉落在地。霞光瑞彩再现,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九彩瑞气震慑诸天寰宇。天地动容,日月变色。 轰隆隆……伴随着石洞坍塌巨大的声响,而后好一阵天旋地转,只听闻人体的速度达到极限时,便可超越光速,轩辕幽还来不及感受眩晕感带来的不适,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被玉苒道人紧紧固在怀里,自己的手里还不忘紧握着那展开的太极图。屏气凝神片刻,进入一片虚空,只是看着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静谧而明亮,神秘而荒凉,璀璨如银河。 抬眼只见繁星点点,若隐若现,交相辉映,好似在窃窃私语,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轩辕幽不禁好奇,随手触摸,奈何指尖刚刚触碰到,便被击碎。看似触手可及,却是那般遥不可及的距离。原来夜可以这般美好,只怕是碎一世的梦,亦无悔,揉醉在这夜空,化作这漫天星河中,最寻常的一颗。 脚下仿佛踏在那云端之上,不敢疾行,无不谨慎小心,此处,仙雾萦绕,灵力充沛,轩辕幽终于放下那一直提到嗓子眼,揪着难忍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再看那玉苒道人,当真没见过世面一般,只将那外袍包裹着那黄白之物,小心固在怀里,且对上轩辕幽的眼神,正欲开口。奈何轩辕幽抢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远处,万丈银白中,一抹耀眼的红,如此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怎么会有这般璨目的红林。未免有些格格不入,却愈加惹眼。忍不住继续前行,向那红林更深处探去。只是可怜这红林一片不是红果树又是什么,奈何自己挑选错了时节,若是再早上月余,想来,如此灵力浇灌之下,那圆润香甜的红果,自是熟得正好。 红林深处,只见炊烟袅袅,竟不知,这仙家宝地,竟有着这般情趣。许是先前石洞之中耗费了太多精元,只觉得腹中打鼓,迎合这莫名的香气,竟真的有几分饥饿难耐。石桌上,且摆着那未下完的残棋。轩辕幽忍不住捻起一枚黑子,只是抄在手中片刻,亦不知落子何处。 “圣女不妨……”未及玉苒道人将话讲完。 轩辕幽只看着厨房门被缓缓推开,那一袭白衣之人,只是手里端着两碗素面。缓缓地踱步,看似无比地小心。不禁眼眶发酸。奈何好像看不见自己一般,随即将面小心放在石桌之上。亦没有将棋子收起,只是随意地腾出两碗面的距离。 “竟是忘了,怎好又做了两碗” 忽然想起,好像忘了什么,起身,又是不疾不徐奔向厨房,猛然回头。 “等我,莫要偷吃” 再回神时,只见两碗素面之上,各自摆放了一双筷子。 玉苒道人,不禁腾出只手,只是在轩辕幽眼前,轻轻地晃动一番。奈何,那幽蓝深邃的美瞳中,此刻正噙着细泪,不断翻滚打转。 “今天,你且又输了半子,就罚你,不许吃面”白衣男子随意地挑起一根面条,竟不知是何滋味,再寻常不过的素面,甚至比不上自己的手艺,只是,不过片刻,桌上便只剩下一个空碗。对面,自然一碗素面完好地摆放着。 “好了,罚也罚了,面都凉了,还不快吃,嗯?” 轩辕幽竟不知,右眼之中那抹晶莹滚烫再忍不住捻做珍珠,串串落下。只想着唤一声。 “师……” 白衣男子,这才发现,怎好擅动了一枚黑子。 “小幽怎好这般淘气,认赌不服输岂是君子所为” 轩辕幽再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却只是双手死命地捂住咬紧的嘴唇。 “好师兄,再让我半子,就半子,小幽才不要做什么真君子,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哥哥啊……” 第七十一章欲寄相思无处寄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圣女……”玉苒道人眼看着轩辕幽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好不心疼。奈何想了半会,亦未分辨出缘由。只是万不曾想,因缘际会之下,竟然误入这虚无幻境。 眼看着白衣男子用完面,且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子,终于缓缓地起身,只是可怜了那碗素面,肚子已然抗议般咕咕作响。 厨房之中,白衣男子一如寻常之人一般,并没有施展任何术法,而是随意舀了瓢清水,傻愣了半会,而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正想说些什么,却又是摇了摇头。 “小幽且管负责吃就好,喜欢就多吃些,为兄做饭,为兄洗碗,为兄只想照顾你……”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只觉得无比温柔,不疾不徐地轻柔而仔细地洗个碗竟也忘记了时辰。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地泻下,几缕发丝自然地垂地,轩辕幽不禁上前,只想着将那发丝掖在耳后。 缓缓而小心地靠近那专注而认真的人,俯身而下,只是轻轻地将手抬起,竟有几分颤抖。反反复复,不知伸手又收回了多少次。终于眼看着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乌黑柔亮的发丝,不曾想,白衣男子猛然起身。不过两个碗而已,岂知洗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洗好。白衣男子莞尔一笑,惬意而满足。 轩辕幽就这样一直跟随其后,直至寝殿。简单而整洁,只见男子小心整理下衣袍,随即落座在石桌前,石桌上凌乱摆放的绣品花样,只显得有些灼眼。白衣之人仔细抄起花撑,端详了半晌,看不出其心思,若有所思般,时而蹙眉,时而嘴角微扬,皆是那般撩拨着轩辕幽的心弦。 小心踱步至白衣男子身后,这才将那花撑之上的花样看了个仔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溃不成军。往事一幕幕,细细回想,只怪自己这般痴傻,竟未早些察觉…… “圣女莫不是对这石阶有何不满,本座差人拆了便是” “为师想着,圣女已至适婚之龄,心中难免躁动难耐,春心荡漾,为师自然多加照拂圣女几分,圣女莫要嫌为师叨扰才是” “想来爱徒们定是未用早餐,圣女难得亲自下厨,如此珍馐,为师不敢独享,不如大家一起享用” 回忆至此,轩辕幽竟是破涕为笑,这素面比起那日的饭菜,想来自是美味了几分。 “五万年前,青桐山惊鸿一瞥,白衣翩跹,入眼浮华,乱我心曲,终不自拔。 佛说:承诺只怕锦书难托,一念执着,换三生迷离烟火;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燃烧的福祸,忘记你我。佛只是忘了说,燃烧了你,便没了我。” “小幽等我,为兄只要你活得久些,再久些便好……” 泪水再忍不住,每一滴如钝刀子一般划割着不堪疼痛的心。却发不出半点声响,生怕吵到那认真刺绣之人。 “嘶……”只见白衣男子,微微蹙眉,只将那被不小心扎伤的手指,缓缓放在那略显苍白而发干的唇边,轻轻地吸、允了片刻。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小幽莫不是在取笑为兄,为兄只是想着,弄丢了小幽的香囊,小幽自会怪罪,为兄再亲手绣一个偿你便是,只是这女红之事,未曾想,竟是这般难学” 轩辕幽眼看着满桌子凌乱摆放的花样,莫不是那红果又是什么。原来,那明目张胆的偏袒,众所周知的喜欢,深陷而不自知的从来都只是我一个。 “师兄……”眼看着轩辕幽竟想着妄用术法,幸好玉苒道人阻拦及时。 “圣女可知如今你我二人已是误入这虚无幻境”轩辕幽这才回神。白皙可人的小脸上因为满是泪痕而略显狼狈。 “玉苒道人不妨仔细道来”只见那白衣男子又是刺绣了片刻,奈何毫无进展,便乏了倦了,双手伏在桌前,拖着那温润如玉的俊美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然香甜入梦。轩辕幽好不容易将人引到榻上。 “嘘”轩辕幽不敢高声讲话,只怕惊扰了睡梦中人,师兄最是浅眠,不过雨滴滑落屋檐之细小声响,便会惊醒,再无睡意。 “圣女无需介怀,想来在这虚无幻境,你我二人,皆是透明状态,便是形态亦无显露半分,又何况是声音,便是圣女喊破了嗓子,只怕那白衣男子,亦不得听闻半分”只看着玉苒道人说的是有板有眼,想来自然不是凭空捏造,信口雌黄。 “虚无幻境,且做何解”轩辕幽尽管活了七万年,奈何对这虚无幻境竟是闻所未闻。未曾想,有生之年,竟然有幸得见。 “虚无幻境,最好理解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所谓虚无,我们修道之人,用以指“道”的本体。正所谓道体虚无,故能包容生万物;性合于道,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虚是极大,无是极小,虚无讲的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二个极端。” 奈何玉苒道人讲了半会,仍是一番意犹未尽的模样,轩辕幽却是云里雾里,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虚无是超出认知之外的一种没有任何意义和属性的超时空,超物质的绝对存在。是浩瀚苍穹万象之源泉,万物之归宿。虚无是“空”。无不仅仅是一个独立的字,而是无为,无形,无己、无名…… 而虚是指若有若无,恍兮惚兮,杳冥玄妙的道炁状态,是有的载体。虚无源于混沌,混沌终归于虚无。” 轩辕幽终于有所体悟,如玉苒道人所言,虚无,即是,即非,即有,即无,即始,即终,即道理,即无道理,即什么都是,即什么都不是。即心有所想,即一无所有。 唯死亡可以接近虚无状态,回归魂体本质,事实上,死亡也无法达到非虚无本身。万物寂灭并非虚无,虚无乃是永远无法到达的时间彼岸,包容着永远无法跨越的空间之殇。 只是苦了师兄一人,在这虚无幻境之中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竟不知多少万年。 “圣女既知这虚无幻境不过是一种超脱认知的存在,自是,任何外力,术法在这幻境之中亦是不得施展,世间万物,自然维持着一种平衡,圣女若是强行打破这种平衡,不仅于自身不利,怕是对于那白衣仙人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轩辕幽不禁蹙眉,便是如此,仍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 “难为玉苒道人,竟已识破本尊身份,仍是这般辛苦做戏”轩辕幽随意地在石桌前落座,手里不知何时,只将那绣到了一半的花样抄起。一针一线,无不仔细地绣着。 “玉苒不敢,徒儿玉苒见过师祖”轩辕幽一门心思皆在这绣品之上,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玉苒道人这才起身。且看着自己只着一件中衣,在师祖面前,终是有伤风化,不要太难看了些。且看着自己的的外袍,一路奔波,且裹着那些黄白之物,已是大窟窿小眼,不堪入目。怎一个囧字了得。 轩辕幽这才意识到不妥,如今终是差着辈分,自己亦不好再如从前那般,随意欺侮一个徒孙,堂堂颜门至尊,不要太难看。随即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件外袍,乃是先前,妖无月为离夜准备的冬衣,虽然有些紧瘦,终是看着顺眼了几分。 “徒儿谢过师祖”轩辕幽难免有些尴尬。看着玉苒道人这臃肿之姿,怕是说成是自己的老父,便是那祖父亦有人信。如今一口一个师祖的叫着,难免心生别扭。 “玉苒不必多礼,以后且管如先前那般,唤我圣女便是”从来未曾察觉,师兄这圣女赐名竟是如此之恰到其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圣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遇而不可求,注定一生孤苦相伴,爱而不得,又是何必。师兄心里竟然藏着一座坟,小幽便来做这守灵的未亡人。 “玉苒竟然对这虚无幻境了熟于胸,可知如何冲破这幻境,回归正途”眼看着一枚可爱无比的红果只差最后一处便已绣好。 “小幽,等我,为兄好想你……”但闻睡梦中人低声呓语,难为轩辕幽竟是听了个真切。手指已被扎破,泛着血珠亦未觉得疼痛。熟睡中人又是一个翻身,被子已然被骑在身下。轩辕幽缓缓踱步上前,小心地将被子从身下抽出,盖得仔细。正欲起身离开。奈何被一把扯住了衣袖。 “小幽,别走,求你” 心里只觉得无比酸疼,勉强咽回反复打转的灼热的泪。小心握紧着那双温暖有力的手,缓缓放在胸前,不知何时,倚在榻前,不知是太过乏累,还是大喜若悲,当真是入梦香甜。 玉苒道人只是眉头紧锁,圣女若是想破除这虚无幻境,只怕是……罢了,困在这虚无幻境,亦无不妥,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虽然难免清寂了些,只是好过,又是苦了一场情缘未了,缘起缘灭,任谁又拎得清。 紫林仙府 “师尊,师尊可有哪里不妥”离夜只觉得头痛非常,缓缓起身,亦未查出哪里不适,只是心脉之间,难免憋闷难耐。 “烈儿,幽儿可好”离夜下意识地抬手,在太阳穴上轻柔了片刻,终于清明了几分。只是看着云烈半晌不曾答话,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我问你幽儿何在,可有不妥”眼看着离夜一副凛若冰霜的神色。云烈慌忙跪地,却被金灵一把拦住。 “自家的娘子照看不住,与我夫君何干”金灵话只讲到一半,奈何被云烈狠狠攥紧了手腕,仿佛捏断了一般,抓得生疼。 “灵儿适才唤我什么”只觉得云烈声音之中,那喜极而泣地颤抖,自是欣喜若狂。 第七十二章文竹神君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难得金灵的脸竟羞得通红,亦未恼羞成怒。 “夫……君……” 本就仙姿玉貌的小脸上,因为那情动而渐起红晕,愈加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忍不住揉碎在心间,好好欺负一番。 离夜猛然起身,狠狠地扣紧云烈的肩头,只是那明显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恳求。 “告诉我,幽儿在哪” 云烈终是不忍,只得将石洞坍塌,生死一线之时,轩辕幽为了护得离夜周全,强行催动传送阵,而自己却…… “师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云烈这会看似安慰离夜,实则,不过自欺欺人。两日已过,整个紫林仙府,所有门徒悉数出动,怕是那坍塌的石块已然翻了个遍,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消息,谁知道,是不是就是好消息呢。云烈心头猛然酸痛。拳头慢慢的收紧。 只见离夜一步步缓缓地向门外走去,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眼前一黑。 “幽儿,不怕,表哥这便来陪你”一口心头血瞬间逼出,再次陷入黑暗。 “羽嘉,你想要做什么”幸好毛犊阻拦及时。 “夫君,那是我们的孩儿,我只是,只是怕他,再次入魔……” “娘子,昔日之祸,皆怪为夫一时不察,未得及时相阻,只是,如今应儿天罚在身,你我夫妻二人,亦是不好干涉,娘子若是执意插手,只怕是反而害了应儿。” 羽嘉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抹着眼泪。梨花带雨一般,只叫人好不心疼。 “应儿这里,天罚在身,你我夫妻二人不好干涉,只是幽儿那里,总是不好看她再受磨难……” 虚无幻境之中 “小幽当真是小气得狠,不过是半子而已,竟然梦里亦不肯再来陪我……”文竹神君先是眉头紧锁,而后缓缓起身,不过片刻功夫,嘴角不禁上勾。许是一个人孤独了太久,竟然顾影自怜,凄凉到与一个梦在计较。 白衣之上,如瀑布般柔顺的墨发,自然垂下,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形单影只的身影,难免惹人心酸。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眸中闪动着一种沉醉了数万年时光的凄凉。 轩辕幽不禁上前,只想着伸手抚上那俊美绝伦的脸庞,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微微扬起的弧度,充满了多情,只叫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淡粉色的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叫人愈加心疼。奈何眉头蹙起。 “是谁?”手里狠狠地攥紧那只绣好的香囊,隐约间,竟有几分颤抖。 轩辕幽慌乱退后,竟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脚,那女红小样随之散落满地。忙着俯下身来,正想着一张张拾起,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姑娘是谁?奈何闯入我虚无幻境” 轩辕幽强忍着泪水,缓缓抬头,只对上那皓齿明眸,嘴角微微上扬。抽出那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仿佛一张张拾起的不是那女红花样,而是那五万年的痴情守护,还有那颗生死不弃的痴心。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轩辕幽这才发现,那太极图还真是不知道安分,不知何时已然展开,猛然回神,莫不是因此,自己方能显形,许是喜出望外,好不容易一张张拾起的花样,手间一滑。 “姑娘不妨起身,文竹自己来便是” “圣女……”玉苒道人怀中且抱着不知从何寻来的野果,瞬间散落一地…… 文竹神君,且看着滚落在自己身前的青绿色果子。 “你又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虚无幻境”谈话间起身,只将那果子丢做一旁。 玉苒道人支支吾吾了半会,亦未吐出半个有用之字。 “此果名曰麻风果,乃麻枫树所结,万年不得开花结果一次,只是世人皆看那果子好,却不知,那麻枫树全株都存在毒性,其中果实中的毒性最强,如若误食,不出三五个时辰内就会出现头痛恶心、呕吐腹泻的症状,身子骨弱者只怕还会出现发热、血虚之症,中毒之后若不及时逼出,只怕是性命难保,神仙难医。” 听闻此言,轩辕幽难免慌张地看着玉苒道人,还好玉苒道人摇了摇头,而后给予一个安抚的眼神。师祖还没有享用,玉苒岂敢贪食。既知这果子毒性非常,奈何念腹中之空空,竟有几分不舍丢下。只见那白衣神君猛然起身,一把扶起轩辕幽。 “想来姑娘自是饿得紧,文竹这便去寻些吃食,姑娘且稍坐片刻,文竹去去就来” “圣女莫非是擅用了法术”只是这虚无幻境中,稳态并没有半分改变。 轩辕幽不禁指向那太极图。玉苒道人心中不免吁叹,只怕是天意如此。 不过片刻,一大盆面条已然呈了上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清水煮面,自是一丝滋味亦没有,若不是饿得紧,玉苒道人只怕死亦不肯吃。奈何轩辕幽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竟不知,师兄还有此般手艺,这面条煮得如此软硬适中,百夹不断,当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见轩辕幽大口大口地,亦不知有没有仔细咀嚼,只是嘴里塞得满满的,如那可人的松鼠一般,嘴角之处鼓鼓的,无不可爱至极。 “姑娘慢些吃,若是不够,文竹这便再多做些来” 轩辕幽不禁眼眶发热,只怕是眼角那抹晶莹再难掩藏。玉苒道人却是忍不住想吐,只怪自己本就吃得急了些,且无半点盐味,便再难忍住。慌忙起身。 轩辕幽眼看着吃饱喝足,便想着起身去寻那许久未归的玉苒道人,一大把年纪的人,竟是这般行事莽撞,只叫人放心不下。奈何被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还没有回答文竹的问题”轩辕幽无奈被逼退在座位之上,心里只想着且该如何应对。 “小女……”只是对上文竹神君那清澈见底的深眸,便再也不忍心扯谎。 “小女姓颜名幽,且有一师兄,名君落,想来与师兄初识,已有五万年之久……”轩辕幽仿佛被摄去了魂魄,只是一口气,将昔日的一切毫无保留,没有半点虚假,悉数道了出来。直至在那俊美无双的脸上,看到点点泪痕。 “神君何故如此,莫非是小女哪里讲得不好,平白勾起了神君的伤心事” 文竹神君只是随手拂到那抹冰凉,原来,自己竟也可以笑,可以哭。只是寂寞了太久。 “小幽讲得甚好,只是文竹思虑再三,君落师兄自是虽死无悔,舍己之身,护得小幽周全,哪里有幽怨不甘,想来自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长相厮守自是极好,若是不得,撒手成全亦是大道使然” 轩辕幽且看着文竹神君气定神闲地斟满一盏盏清茶,喉结不过轻轻滚动,一口口咽下。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与己毫不相关,自己却是极度崩溃,心中早已情难自抑,痛苦不堪。只想着上前,狠狠地扑倒那人怀里,唤一声。 “师兄,小幽好想你” 文竹神君竟不知,眼看着这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不过是簌簌而下几行泪,心里怎会如此不好受,仿佛揪作一团,撕扯着疼。不由得上前,将人圈在怀里,看着女子将头抵在自己胸前,好像愈加委屈一般,哭的愈加厉害,很快便觉得衣襟已然打湿了一大片。不禁手臂间微微收紧。 玉苒道人好不容易吐得昏天暗地之后寻了回来,见此一幕,转身而去。 相思意,道不尽;离别泪,流不尽; 千缕丝,斩不断;心中结,解不开; 世间情,看不透;意中人,忘不了。 我许你倾世哀伤,可否换一世,为我轮回。 紫林仙府 “师尊,师娘一定会平安无虞的,师尊,快醒醒好不好,你若是再不醒来,怕是师娘回来,会伤心失望的”云烈眼看着,离夜脉象似有枯竭之症,没有半分生气,怕是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扶他起来” 云烈且看着满满一碗汤药当真是犯了难,眼看着费了很大力气,离夜生生不肯张嘴,便是用那小勺,亦是撬不开。金灵忍不住上前。只是随意模仿着轩辕幽的声音,便有着七八分的相像。 “表哥,张嘴,乖乖把药喝下去,幽儿便一直守在表哥身旁,不死不离” 只见离夜双眼微微地滚动,睫毛轻闪,竟真的有用。云烈慌忙上前,一口口地喂着,且不知自家师尊何时再昏过去,便直接端起碗,猛然灌入。待离夜再次躺好,云烈已是一身细汗。 “灵儿” 金灵转身,仿佛想到了什么,正想着脱逃。奈何被人抢先一步,困住了手腕。只是半晌却没有动作。缓缓而温柔地将人收入怀中,有些清瘦的下颚抵在金灵销魂的锁骨之中,刚刚好。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难免有些发痒。金灵本能地偏了下头,奈何脸颊恰好扫过云烈温软的唇。瞬间,自双颊泛起红晕,至耳根,渐渐至脖颈,至全身。愈加美好可人。 “灵儿乖,再唤一声” 如此性感撩人的声音,金灵自然招架不住。只是,那般肉麻的话,只说一次便说了,再叫一次,只怕是自己再难叫出口。 “娘子莫不是害羞了,自家夫君面前,有何不可”云烈且将人小心地调转方向,视线相对,情意款款,双眸含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灵儿且安心,云烈此生定不负你” 金灵终是放下了戒备。声音软糯而温柔。一抹樱唇很快擦过云烈脸颊,云烈来不及反应,分辨不清欣喜还是慌张。 “夫君……” 第七十三章天魂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虚无幻境 “神君适才唤小女什么?”轩辕幽这一问,文竹神君先是一个愣神,这才顾虑,莫非自己哪里不妥,冒犯了这位姑娘。 “咳咳,文竹思虑不周,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轩辕幽只见云竹神君当真那般在意的模样,想来定非刻意伪装,只是,先前分明听闻他一遍遍反复喊着,小幽这个名字,莫非另有所指,并非自己。岂料再次相见,竟是这般物是人非……难免有些伤情。 难为这玉苒道人倒是看出了几分门道,慌忙将轩辕幽拉至一旁。 “师祖莫急,这文竹神君,自然是师祖的师兄错不了,只是,怕是,眼下若不是这文竹神君有意疏远欺瞒,那便是,由于外力,被摄取了天魂”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道家谓凡人有三魂:按照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也称生魂,死魂,游魂。 细细道来,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 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 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胎光主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入神清气爽,益寿延年;源于母体。 爽灵主财禄,能使明气制阳,使人机谋万物,劳役百神,生祸若害;决定智慧、能力,源于父。 幽精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肾气不足,脾胃五脉不通,旦夕形若尸卧。控制人体性取向。 轩辕幽不禁回想,文竹神君的言行举动,当真是像极了记忆缺失,仿佛有意被抹去一般,又好像是在勉强记起些什么。 经过玉苒道人这般说来,怕是当真天魂有失,若是这文竹神君,当真数万年困于这虚无幻境,那么,属于师兄的那模糊的记忆片段又是从何而来,轩辕幽反复思量,亦不可知,想解开一切谜团,当务之急,既然一切皆与那残缺的天魂有关,只需将那部分天魂寻回或唤醒便可。只是唤醒天魂,谈何容易。况且,这虚无幻境之中,任何术法,皆不可施。 待轩辕幽回神,再次踏入寝殿,只见那文竹神君手中如珍宝般,指腹小心而温柔地轻抚着,视线仿佛一直锁在那香囊之上,不得离开。 “神君若是喜欢,不如小女子帮神君戴上”轩辕幽亦未敢想,文竹神君当真痛快地,出于本能般,想亦未想,只将自己的心头宝,交到了轩辕幽手上,轩辕幽双手接过,仿佛这不仅是一枚普通的香囊,而是一颗,比真金还真的心。只觉得手上有些颤抖,却不知愈加酸涩的竟是那颗慌乱的心。 “好看吗”文竹神君且看着轩辕幽只看着香囊竟是失神了片刻,忍不住打断。 “好看,与神君十分相称”轩辕幽这才回神。起身,斟上两盏清茶。 “姑娘定是在骗我,不过文竹还是欣喜万分,感谢姑娘可以听我在这絮叨。姑娘怎好不问我一番,为何这虚无幻境,一片银色璀璨星河,竟有这十里红林之盛景,寻常香囊,皆是绣些鸳鸯等寓意美好之物,奈何文竹偏执念于这让人发酸的红果……”只见文竹神君,缓缓地饮了口清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轩辕幽心里却是没有那般好过。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师兄分明一切都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一切…… “姑娘说这香囊好看,自是一番善意的谎言安慰文竹的吧!只怕是好看在哪,文竹亦说不上来。只是每次看着这些花样,只觉得莫名心痛的熟悉感,好像有那么一个很重要的人,昔日也曾一针一线,无不仔细地为文竹绣过那么一个” 轩辕幽再次泪目,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久久不曾落下。 “想来,文竹当初第一感觉也应该如姑娘这般,好丑,歪歪扭扭,错乱不齐,没有半点圆润之美感,且仿佛被咬了一口般,残缺不全,只是,却丑得恰到好处,所有的细微之处的丑不可耐拼在一起,竟是意外地和谐,浑然天成,平白生出了几分美感”文竹神君小心地将石桌之上的花样,悉数收好。 轩辕幽怎么听也听不出来,丑到和谐对自己竟是一种夸赞,想着想着竟是破涕为笑,文竹神君且看着轩辕幽这后知后觉,本就该有的反应,奈何迟钝了片刻,清冷的俊颜之上,亦是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般扬起一个弧度。美好而动人,没有醉红尘那般浓烈,却只叫人沦陷在这抹要了命的一颦一笑,举止温柔之间。 “文竹只记得姑娘说过,自己姓颜名幽,许是文竹一个人寂寞得久了,竟是生出了幻觉,识海中,总是出现这么一个唤作小幽的女子,好像冥冥之中与文竹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仔细想来,竟是半分亦记不起来,只叫人头痛。罢了,姑娘定是嫌文竹絮叨了。文竹唤姑娘小幽,实属有失考虑,还望姑娘莫要介怀……” 是啊,五万年的相守陪伴,不离不弃,百般呵护,生死不计,神君与小幽,当真是牵扯不清了呢。先前一直是师兄护我,今后,小幽也想守护师兄,可好。 “神君严重了,小女并未不喜,只是,先前于小女而言,甚是重要之故人,亦是此般唤我小幽,小女只是触景生情,并无半点怪罪,神君竟然喜欢如此唤小女,小幽不胜欣喜”轩辕幽想到那日石洞坍塌,师兄以命相护,那染血的面具,那面具之下怎样的一张脸,不是颜幽没有勇气,而是,小幽坚信,一直疼她爱她的师兄,不会这般轻易地,弃她而去。 凡人一世,不过几十载,师兄已然守了小幽五万年之久,又怎舍得,先小幽一步离去,小幽不要什么来世,这一世,欠下师兄的已是几辈子皆还不清,若是真的有来世,小幽只盼着,师兄莫要去那青桐拜师,你我之间素未平生,不曾相濡以沫,或是相忘于江湖,亦好过这般…… 紫林仙府 “司徒尊主,师尊究竟何时方能醒来,如今师娘生死不明,师尊又是这般昏迷不醒,且叫云烈该如何是好”云烈并非抱怨,当真是急破了头。虽然自己平时顽劣了几分,看似玩世不恭,对于离夜怕是没有那般尊师重道,不过对于轩辕幽,只怕是诚如生母那般理喻也不为过。 想来云烈亦是可怜,只从一出生,母亲便血崩而亡,亦未见过生母一眼。云玉蘅数万年来,韬光养晦,无心政事,更何况这顽劣不堪的小儿,自是无暇顾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初误打误撞拜离夜为师,却从离夜和轩辕幽这里,真正感受到了十五年来,前所未有的珍贵无比的温暖和疼爱。 金灵站在一旁,自然察觉到云烈内心的焦灼不安,只是轻轻地扯起云烈的手,小心地收紧了几分。 “想来,诸天庆云,造化玉碟,与那太极图,皆有感知,云少主不妨意念驱动造化玉碟,靠神识展开搜索,或许,可以确定这太极图如今大概方位,如此,圣女所在,或许有迹可循亦未可知” 云烈只听着司徒无情竟然如此说来,自是心中已有了那七八分把握,奈何自己修为尚浅,强行驱动造化玉碟,只怕是不妥,况且意念驱动之后,还要展开神识搜索…… “夫君莫怕,灵儿助你”如此强行驱动造化玉碟,危险亦未可知,云烈怎舍金灵以身犯险。 “我来”谈话间,司徒无情随手取出松子壳,云烈一片茫然。莫非,松子壳亦能布阵。且看着司徒无情那般认真的模样,竟然当真是,只是这阵法,许是自己孤落寡闻,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云烈粗鄙,但请司徒尊主赐教,这阵法竟是……” 奈何,未给任何机会问个清楚,司徒无情只是冷冷地回复了一句。 “云少主无需知晓” 云烈不禁心头作想。想来这司徒无情亦是奇怪,平日里虽然冷若冰霜,一张标准的石头脸,也算是温和有礼,奈何遇到师娘的问题。便如换了个人一般,冷心冷肺,便是多问一句亦不得。 司徒无情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这共情本是自己的灵识强行进入当事人的身体,本来有阵法加持,并无不妥,只是奈何这如今要将这共情转化为卜灵,探灵,且不知愈加凶险了几分。竟未曾想,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结果,却又无比惶恐地盼着没有结果,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云烈哪里知晓,这共情,当事人,已是已故极乐之人。司徒无情此举,若是轩辕幽当真不在尘世,不过散尽修为,换得幽灵冥界再次相逢,想来那彼岸花自是开得正好,只是不知圣女是否喜欢。若是,轩辕幽完好尚在,那么守阵之人,只怕是…… 无情本是顽石一块,再坏,不过还是一块顽石。 阵法已然驱动,便再不得停下来。强大的阵法加持下,云烈只觉得每一处经脉灼热滚烫,那不属于自身的精气灵力强行灌入,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险些炸开,俊美的小脸,不住地颤簌,秀丽的五官已然扭曲变形,墨发随着卷起的罡风随意挥舞着,冲破了玉冠的束缚,狼狈之中,竟有几分,不可一世地张扬…… 第七十四章三生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司徒无情眼看着云烈被阵法反噬,气血逆流,经脉混乱不堪,受损严重,大有走火入魔之势,只怕是强撑不了多时。不得不逐渐减少灵识地注入,深怕云烈爆体而亡。 金灵在一旁,只恨自己修为尚浅,灵力低微,只得狠狠地收紧着拳头,半点忙亦帮不上。 “烈儿,五心朝上,抱元守一,摒弃杂念” 只见云烈稍适调息了片刻。头若悬,后背直,盘膝而坐,膝与肩宽,两手放膝,掌心朝天,意念通达天地,渐渐引元气留入太始灵窍,意念附元气而行,感行运之方向为先,控行运之方向为后。用元气.... 司徒无情只看着云烈已然意念,元气控制自如,运用得当,随之,运转卜灵诀。 云烈顿感,天地间的元气随着意念引导其从太始窍进入身体经脉,如同一股热流,在全身游走,直至消失,至此一个周天。开始还受得住,只是不知司徒无情又在吟唱着什么口诀,莫名奏起几个音符。只感觉经脉间隐隐作痛,亦是咬牙强撑着。 云烈不过思虑了片刻,方知不妥,司徒无情只怕是先是启动了卜灵,只是随后那几个音符,莫不是,共情……即便是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亦是知晓,开启这共情,就是让自己的灵识进入当事人的身体,去感受当事人的记忆,与当事人灵识融为一体,感受其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岂会不知,这共情的前提是,当事人,必须是已故之人,不然,只怕是…… 云烈不禁心头泛酸,原来,从一开始,自己不过是一个幌子,开启卜灵阵的媒介而已,只怕是司徒无情早已做好了修为散尽,魂飞烟灭的准备。问世间情深归处,只叫人生死无悔。 只是听闻这共情之术,乃是一隐士先贤所创,云烈也只是听闻父亲云玉蘅偶然提起,而后不知为何,如此先贤大能之士,一夜之间,一族之人,惨遭灭门,云烈那时年纪尚轻,亦是不禁感慨非常。如此秘术,怕是就此失传,岂不可惜。未曾想,今日竟有缘得见。猛然想起什么,莫非,那隐世大能,或是司徒一族。 不过片刻,只觉得阵法中灵力不稳,云烈来不及反应,只听闻鲜血喷涌而出,灵识撕裂之声,奈何自己竟是半分疼痛感亦没有,定是司徒无情,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半点动弹不得,只有眼球勉强可以滚动。紧接着便听到金灵的声音。 “司徒尊主”金灵慌忙上前,正想着施展治愈术,奈何被司徒无情拦下。 “无情谢过金灵仙子,只是这阵法既已开启,不到最后灵识碎裂,修为散尽,便不得中途叫停”调息片刻,再一次奏起几个音符。仍是没有半点回应。眼看着自己的灵识逐渐撕裂,亦顾不上疼痛,反而嘴角竟扯出了一抹难言的笑意。 金灵只觉得揪心般的疼痛,想必这司徒无情定是爱极了那狐狸精吧。只可惜,顽石有意,神女无情,终是生来死去,生生世世相守,不过一场空。爱不得,恨不得,求不得,舍不得,忘不得…… 自盘古开天辟地,其身生万物,其神化五灵,或淀为人,或附于物。世间万物皆有灵。人之灵自有六道轮回管理,物之灵却成了游离于世,为人所惧的妖精怪谈。守护物灵,引入轮回;守护思念,倾听心声。无论是人灵还是物灵,只要存在,便可探到,不论生灵还是亡灵。只是擅用这探灵术,要比先前的卜灵术,共情术,要艰难,凶险的很多。 虚无幻境 “玉苒,莫非有事欺瞒本尊”轩辕幽忽然想到,那日,问起如何破除虚空,摆脱这虚无幻境,玉苒道人好一阵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故意岔开话题。若不是故意欺瞒,便是另有难言之隐。只是瞧他这般为难地模样,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师祖恕罪,玉苒并非有意相瞒,若想破除这虚空,可以说是难若登天,亦可说是简单得狠。” 轩辕幽且看着这玉苒道人又是好一阵故弄玄虚,难免有些不耐烦。 “玉苒长话短说,只管捡重要的道来” 玉苒道人当真是为难,并非自己有意绕来绕去,只是若是这造化玉碟在,别说是这虚无幻境,万千世界,一切虚空皆可破。奈何这造化玉碟如今在那云门少主之手。 轩辕幽这才明白,为何玉苒道人要说,破除这虚空,说简单也简单。只是这简单方法,明显虚妄的不能再虚妄,说是空想亦不为过。而她现在分秒必争,想来自己数日这般杳无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紫林仙府那里,怕是炸开了锅。自己倒是没有半点不妥,只怕是表哥,和无情那里,怕是没有这般好过,轻松。 只见轩辕幽猛然眉头皱紧,一股强大而熟悉的灵识,侵入体内,自己竟然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甚至无法拒绝。只是奈何这灵识之中,竟比这虚无幻境更加虚无,而且明显不断在减弱。轩辕幽不禁向更深处探去…… “咯咯……”哪里来的笑声。闻声寻去。奈何只寻得,两枚精雕玉琢的石块。端其形状,不过三五个月婴孩大小。 “沛儿,亏你还笑得出来,当真是好不没心没肺”石头竟然会说话,轩辕幽不禁吃了一惊。 “咯咯,染儿你个臭丫头,下次再不叫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另一块略小的石胎再明显不过的不屑与嫌弃。 “天要下雨,爹要找后娘,你我两块石块又能如何” 轩辕幽只听着,这兄妹二石,一问一答间,调皮逗趣,难免惹人欣喜,竟不知何时,嘴角上勾。两兄妹自然不知,此时亲切而友好地对答悉数被人偷听了去。 “你放屁,爹爹才不会死”小石块不知为何已然暴怒。 “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如你我一般,废渣一般地躺在这里,如果也算是活着的话,那情痴,自然算不上死”略大的石块,叫做沛儿的,这个哥哥,明显有些激动。 “臭哥哥,坏哥哥,不准你如此说爹爹,爹爹不是废渣,才不会像哥哥这般无用地躺在这里,爹爹可是那万人朝拜,敬仰的,主这世间一切姻缘的三生石……”染儿先是有些激动,话到最后,明显有几分抽噎。 “染儿,万人朝拜敬仰如何,主世间姻缘又如何,早在那痴人,散尽修为,只为换一世相守陪伴,冒着天罚之险,将自己的名字强行篡改,刻在那颜幽……” 轩辕幽本能地逼退了几步,手捂着胸口,撕裂一般地疼痛。顾不上兄妹之间,仍然进行中的对话,拼命奔跑向前。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仿佛自己,不敢面对,亦承受不起的答案。却不能,熟视无睹,一味逃避。 “夫君莫要伤心,父亲犯下的错,妾身如今已然偿还,念在父亲养育你我之恩,且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轩辕幽双手死命地捂紧自己的嘴,不断地摇着头,那画面中的女子,不是赤心潼是谁。 “夫君,快救救我们的孩儿,七个月了,他们能活” 而后眼看着那因极度悲伤,而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男子,将那气若游丝的女子腹部剖开,一对石胎降世,男子却顾不上这一双儿女,只是随意丢入空间,小心地用术法,将那裂开的腹部,修整整齐,遍身染的通红的素白衣群,清理干净。最后仔细地为女子净面,绾发,每个动作无不小心翼翼。只是,这凛若冰霜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亏欠至深的,怕是生生世世亦无法偿清的,司徒无情。 “无情最是痴傻,只是,保护圣女并非出于责任或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而是无情的本能啊!” 轩辕幽只觉得呼吸乏力,心痛至极,进不得,退亦不得,仿佛脚底灌了铅,傻傻地愣在原地。 黄泉海岸,神女因为修为散尽,且面相丑陋至极,一步步向更深处,绝望而生无可恋地探去。轩辕幽想喊住那女子,危险,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看着海水淹没脖颈,轩辕幽只觉得胸前仿佛被巨石压着,憋闷而快要窒息。仿佛那溺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直至看着那女子彻底淹没……没有半分痛苦挣扎,仿佛解脱了一般。 魂萦三途川,只怜彼岸花; 生生两不见,相念永相失。 饮我忘川水,不识断肠人; 无奈奈何桥,缘断望乡台。 原来死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令人心生惶恐,反而竟有几分超脱释然。内心有多平静,就有多绝望。轩辕幽不过片刻失神,画风一转,那女子,不知被何人救上岸来,手里只握着一块顽石。不知过了多上天,又过了多少年,顽石得天地精华,日月灌溉,渐渐有了灵气,偶有痴男怨女,前来跪拜,求得姻缘,而后渐渐传开,善男信女越来越多,竟然一时间传为一段佳话。 鬼门关前黄泉路,路上盛开彼岸花。 花叶生生两不见,   相念相惜永相失。 路有尽头忘川河,河上有座奈何桥。 奈何桥下孤魄鬼,望眼今生望乡台。 前世今生三生石,泪水化成孟婆汤。 那些爱而不得,那些挂肚牵肠,那些滚滚红尘中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都只会随着“孟婆汤”的缓缓入喉,永远凝固于,走在奈何桥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泪水或是释然超脱的辗转回眸间,化做缥缈云烟,淡然散去。 是一世匆匆的悔恨?是阴阳永隔的遗憾?或是挥刀斩情的决别?还是八世断尾苦苦相护,只为以命相换,引心爱之人入轮回…… 都已然不再重要,饮过这孟婆汤,一切都已释然,淡然。 彼岸花开,花开正好,火红的一片…… “幽儿,一个人苦守了八世,这一世换我来守你,可好”三生石上,不知何时,不见了颜幽,离夜的名字。只是在石碑中央最显眼之处多了两个名字: 神女,三生。 第七十五章虚无业火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幽儿” 只听闻司徒无情的声音飘来,轩辕幽来不及转身,只见一簇青紫色火焰,不知从何而来,速度极快,若真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避之不及。 一声闷哼,轩辕幽慌忙转身,便看到司徒无情半跪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一袭紫色长袍之上,挂着斑驳血迹。显然定是被那紫色火焰击中。轩辕幽亦顾不上心中愤怒,直奔司徒无情。 “不要”司徒无情拼着最后力气,却终是迟了一步。那紫色火焰不知从何而来,又好像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同时迸发,火焰强度,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司徒无情本想着施展术法,巧设一仙障,哪怕护得轩辕幽一时,亦是好的。奈何手心刚刚燃起一金色光圈,未及祭出,便眼看着点点金光在手心缓缓消失。终是自己莽撞了,这虚无幻境,怕是当真任何术法亦施展不得。既然如此,那便以我之躯,换汝无虞。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司徒无情猛然起身,奔向轩辕幽,未等轩辕幽回神,解除防御姿态,便被司徒无情揽在了怀里,惯性驱使之下,二人不知旋转了数圈,相视而望,眼神中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好像什么都不必说,轩辕幽自是知晓,司徒无情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定是再说,幽儿不怕,有我在。 轩辕幽早已泪目,只是强忍着,嘴角上扬,只感觉到面部肌肉亦有些颤抖,却还是那般勉强地笑着。石头当真是石头,殊不知,这勉强的笑意中,没有半丝安抚,只有愈加让人不安与心疼。无情,可不可以,让我护你一次,就一次就好。 司徒无情不禁苦笑,自己苦守了这人七万年,或是更久,怎会不知,她向来是最懂人心,自己这点伎俩在她面前,又怎能瞒得过去。思虑间,又是一簇火焰,正中自己的后心之上,只觉得心肺之间,灼热难耐,只是本能地将轩辕幽护在身后,单手扶着胸口,又是逼出一口心头血。 “无情” 轩辕幽想着上前,却被司徒无情拦住。 “幽儿,这是,我应受的惩罚,早晚有这一劫,逃只怕是逃不过的,只是可怜了这虚无业火,未免大材小用了些,无情何其有幸,能得虚无之主,亲自掌刑” 混沌世中百世缘,一代天尊踏九天。 不知今生为何事,换得来生一世闲。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上古神火亦是数不胜数,而这虚无业火,便是宇宙诞生之初,神火得天地造化而成型。这虚无业火之所以被称为万火之祖,只因它不是简单的凡火,而是可以焚烧一切的虚无业火,通九幽,落黄泉,可将天地化为虚无,将洪荒归于混沌,世间万物三魂七魄尽散再无痕迹。 眼看着司徒无情本是魂体状态进入这灵识之中,如今又是生生扛下了两道业火,若是第三道再扛下来,只怕是当真三魂七魄尽丧,灰飞烟灭。再无转圜余地。只是这一袭白衣,怎好这般熟悉。轩辕幽猛然回神。 但见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垂感极佳,不染半点尘埃。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个很是扎眼的碧玉同心玉佩,墨发如瀑布般,不过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下巴微微抬起,狭长的杏眼中间,满天星河璀璨亦掩不住其半点光辉。只是那素来爱笑的脸上,竟是凛若冰霜,右手里随意地持着一把折扇,亦不打开,而是轻轻地敲打在左手之间。眼神中没有半分颜色,寒光逼人。 “师兄”轩辕幽刚刚喊出,却被司徒无情拦了下来。 “幽儿,眼前之人,并非青桐山君落仙尊,而是……”未等司徒无情道完。这白衣之人还真不是个好脾气的。 折扇不知何时从手中炸开,随手一挥。轩辕幽这才发现,那不知好歹的折扇,不是自己那有眼无珠的倾云扇,又是什么。凡人之躯,且在这意念虚空之下,难免弱了一些。二人皆被卷起的狂风逼退至数米之远。 “尔等小辈,本尊主平生忌讳有三,你们倒是会触霉头。生生一个不落。第一,不请自来,我虚无幻境,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闯便闯,莫非当成自家炕头一般,来去自如;第二,不识抬举,想来本尊这虚无业火已是数万年不得用一次,上次用来想来还是那鸿钧老祖须弥山会战那罗睺之后,炼化那善,恶,执三尸,本尊主不过助他三簇业火,如今你小子,不过是那不开窍的顽石,又臭又硬,若不是,天尊非给我揽下这么个执行天罚的破烂活计,当真以为本尊主有这闲心,与汝这般纠缠。第三,本尊主最是讨厌被人抢话” 轩辕幽这才反应过来,如此一扇之劫怕是自己那一声师兄招致而来。本能地退后,却发现退无可退。不曾想那白衣之人,忽然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陌生而又熟悉。随手向后挥去挡在眼前的几缕长发,只是那长发貌似有几分不识抬举,刚刚别到耳后便又不知哪里来的邪风,又被吹散在眼前。白衣之人抬眼,嘴里不住地吹着气,那几缕不安分的发丝,迎着仙气,随意飘舞着,许是吹得久了,那发丝仍是不甘寂寞地挡在眼前,难免犯懒无趣。这才想起,险些误了正事。 “汝,过来”广袖一挥,随手指了个方向。 轩辕幽且看了个真切,不禁手指指向自己,嘴里刚想说着什么,只怕再次触了禁忌,果断闭嘴。只留下那满脸困惑。 “对,没错,就是你。到本尊主这里来”白衣尊主随手摆出了一个叫狗的动作。想必是在这虚无幻境之中呆得太久,不问世事,难免脑抽,还真是不拘小节。 轩辕幽正想着上前,却被司徒无情一把拦住。不过一个眼神,轩辕幽已然知晓,其中寓意,当心,此人修为,不可限量。轩辕幽只是扯住司徒无情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气,放心,我自有分寸。而后故作轻松地随意整理了一番。 “丫头,你适才唤我什么” 轩辕幽只看着难为这冰山脸上,竟是当真生出了几许温柔,低沉发哑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每个字仿佛刻在了轩辕幽的心上。本是发红的眼眶,愈加发热。师兄,只是刚想再次叫出口,却不禁摇了摇头。她很清楚,眼前之人,再像他亦不是他。 昔日只是听闻,大道修行至巅峰,便可撕裂出多个生魂,且行为习惯,处事风格,性格品行大不相同。这般看来,师兄,与那文竹神君,莫不是皆是这虚无之主分出的一抹生魂。且不说这虚无之主怎般强大,只看那不过一簇虚无业火,便可毁天灭地,这虚无之主,自是深不可测。虽说眼下此人对自己,不过有几分莫名的礼遇,谁知片刻或是多久之后,是否翻脸无情,只得小心应对。 “咳咳,小女轩辕幽见过虚无尊主”眼见着轩辕幽好一副恭敬非常的模样。白衣尊主怒甩衣袖,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又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一个两个皆是这般虚伪无趣。 “轩辕幽,莫不是再欺瞒本尊主,汝可知上一个妄图掩饰身份刻意接近本尊主之人,如何了”白衣尊主眼神中再明显不过地鄙夷与不屑。本想着,让这丫头识趣些。只是未曾想…… “轩辕幽最是愚笨至极,还请尊主赐教,上一个妄图掩饰身份妄图接近尊主之人,如今如何”轩辕幽拱手,伏低着头。 却瞥见白衣尊主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为何本能地收紧了几分。轩辕幽只当是没看见一般。 上一个掩饰身份妄图接近本尊主的人是谁,怎么就是记不起来。顿感头疼,正想着双手轻揉几下太阳穴,舒缓一下头疾,未曾想一双纤纤玉手,不知如何抢先了一步,不疾不徐,不轻不重,白衣尊主不禁轻轻地合上了眼。怎一个舒服了得,只是,只是这莫名的舒适感,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文竹,你本是那上古混沌之神,始麒麟之嫡子,昔日,盘古开天辟地,定地水火风四大先天元素,使洪荒空间稳定,四大先天元素渐渐的演变成后天五行五元素:金木水火土。 而在演变过程中,四大先天元素互相融合感染,终究如混沌孕育盘古般孕育出三大混沌神兽:祖龙、元凤、始麒麟。三大混沌神兽各自繁衍生命,祖龙诞生出统领鳞甲、执掌海洋的龙族;元凤诞生出统领飞禽、执掌天空的凤族;始麒麟诞生统领走兽、执掌大地的麒麟族。 洪荒世界由三族共同统治的时代来临。” 眼看着白衣尊主眉头轻轻蹙起,面色愈加凝重了几分。 “龙汉初劫后,始麒麟向天道发下宏愿:麒麟出没,必有祥瑞。天道降下功德,麒麟族再现生机。你的父亲为了保全你的生机特意跪求本尊收你为徒,昔日麒麟霸地好不风光,只是为了稚子周全,不惜低头下跪,本尊终是不忍,终日惶惶不得心安,苦心教诲文竹生怕辜负。只是本尊亦未想到,始麒麟心愿得偿,便在不周山(昆仑山)之巅陨落,身躯化为麒麟崖。” 几许清泪落下,轩辕幽忍不住心头一惊。 “只是未曾想,文竹竟为了一个女子,一错再错,早知汝今日这般自轻自贱,执迷不悟,为师当初便不该冒着众神不满,保全了你,或是恨不能,昔日师尊炼化那善,恶,执三尸之时,就不该只是收了你的天魂,何不一同炼化了你” “尊主,尊主可有哪里不妥”轩辕幽眼看着白衣尊主眉间揪作一团,本不想从中打断。终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白衣尊主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煽动了几下,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几分晶莹细泪夺目而出,掷地有声。仿佛雨滴自房檐下滴落,清脆而安静的凄凉。 “丫头,我们,是不是,早前见过……” 第七十六章天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幽片刻失神,眼前人,那么温柔而熟悉,声音中再明显不过带着祈求与宠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默默守了自己五万年之久,正想着上前唤一声师兄,只是那片刻失神,白衣尊主的眼神中,再次寒光乍起,冰冷而不带有一丝人情。狠狠地暼向司徒无情。 “小子,并非本尊主不近人情,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天上人间,莫不是如此。凡人尚能知晓其道理,本尊主想来,汝自然再清楚不过,自你滥用职权,篡改姻缘,妄图逆天改命之时,就该知晓,此劫在所难逃。本来,本尊主亦是懒得麻烦,且任你再活过千年万载并无大碍,奈何汝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不自量力开启了共情,本是有悖伦常,且又擅用探灵,魂体状态闯入了我虚无幻境,今日,本尊怕是再留不得你……”话音刚落,虚无业火,自掌心窜起,火焰颜色比先前愈加加深了几分。威力自是不用说。 “不要……”轩辕幽猛然喊出,却已阻挡不及。火焰祭出,焚烧一切的虚无业火,通九幽,落黄泉,可将天地化为虚无,将洪荒归于混沌,世间万物三魂七魄尽散再无痕迹。轩辕幽这才明白,先前的两簇火焰,怕是这虚无之主已是留了情面。只是打在身上,却未真正燃烧起来。眼前这艳紫色火焰,这才是真正的虚无业火,一旦祭出,怕是不将这三魂七魄全然焚尽,不熄不灭。 火焰之下,整个意念空间照得极亮,亮得分外刺眼。司徒无情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避,不偏不倚,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满是情深地望着轩辕幽,却不知笑得那般凄美惨烈,我不要,不要这般欲哭无泪地违心的笑,不要这般该死的诀别。 “傻子,走啊,你倒是躲开啊!”眼看着轩辕幽双眼通红,怕是再多一瞬间,泪水便会滑落下来。 在火焰眼看着打到身体的一瞬间,只见那傻子缓缓地闭上眼。全无半点忧伤。 “幽儿还在这里,无情又能去哪呢?无情最想去的地方,不就是陪在幽儿身边吗,如今不过是求仁得仁,只盼着,幽儿这一世,可以爱得平淡,不必再那般惨烈,莫在飞蛾扑火。无情可能无法再与幽儿相约来世了,七万年不久,却是看足了幽儿的眼泪,答应我,这一次,不要哭,就一次。忘了我,权当昔日黄泉海岸,从未将我拾起过,你看,无情本是一块顽石,魂飞魄散,不过还是顽石一块。我本无相思,后见你一面春风,至此一念相思自笑痴。从此便想着,如若今生再相见,哪怕流离百世,迷途千年,也愿。如今,吾愿既成,无悔亦无怨……” 轩辕幽只觉得身体很是轻盈,腾起横空,本能地合上双眼,渐渐向上飘起,仿佛悬浮在半空之中。不知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却又好像很久很长,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朵红莲,好似从天而降,不断旋转,盘旋,绽放,好似寻找着她的主人。只是那红莲怎好那般灿目好看。触手可及一般,忍不住想着触碰那一片花瓣,奈何这金莲怎好这般淘气,不断上升,越飞越高,轩辕幽一个飞身,只奔那金莲而去。终于那金莲安分地落在掌心,不断燃起簇起一团金色火球。视线片刻定格在这火球之上,深深吸引,再移不开。 猛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极速下沉,眉心火烧一般地疼痛,艳紫色火焰之下,本是一袭素白色鲛人俏不知为何,血染的一般烧得通红,眉心那抹红莲猛然发亮,散发着分外夺目的金色光芒,愈加妖娆扎眼。再次睁眼,自己已然坠入一片火海,天地间浑然一片耀眼的红,有那么一瞬,竟是想到了十里红林,只是怕是彼岸花开愈加应景了些。轩辕幽猛然瞪大双眼,眼看着掌心的红莲不断绽放,没入虚空,一片片花瓣,飘飘洒洒,恣意落下,坠入火海,窜起一簇簇赤红的火焰,渐迷人眼。 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是生生受下那虚无业火。只是,这赤红色的火焰,耀眼的红莲,莫不是,只是,自己与这红莲业火,到底有何渊源,如何相干。强烈的疼痛感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一个思考的绝佳时机。一眼望去,再不见司徒无情身影。 “丫头,可知此举已是触怒天颜,纵是本尊主,亦是无法护你周全” 还好,但闻这声音如此之近,想来自己仍在这虚无幻境之内。阻挡这天罚又如何,本尊又不是第一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是断尾之苦,今日,且看又当如何。只是再感受不到半点司徒无情的灵识,莫非,莫非当真三魂七魄皆已燃尽。如若当真如此,这虚无幻境,便为无情祭奠吧! “尊主,幽儿只问你,无情何在”顾不上焚身之苦,轩辕幽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却又如此惧怕那答案,事与愿违,当真是自己惧怕的那般……心头只觉得隐隐作痛,不断放大。 “丫头还是先想着自己如何摆脱这红莲业火,活下来,才可以去守护想要守护之人。去做自己未尽之事,相偿还不清的深情”白衣尊主不禁作想,一个两个还真是,榆木脑袋,冥顽不灵。 红莲业火,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楞严经八曰: "以业火干枯。"深红、颇为妖艳的火焰,正在缓缓升腾,而在那火苗蹿升间,会形成了一道道红莲之状。 瑜伽论四曰: “红莲那落迦,与此差别,过此青已,色变红赤。皮肤分裂,或十或多。故此那落迦,名曰红莲。” 它是地狱本源衍生之火,无形物质,以罪孽业力为燃料,一旦粘上,便无法扑灭,只能硬扛到其将罪孽焚尽。但如若可以扛过业火灼烧,无论过去曾造下多少罪孽,都可以一笔勾销。 白衣尊主亦是无奈,这小丫头倒还真是不容小觑,竟会想到以这红莲业火与虚无业火相抗,还好本尊主及时出手,虽然不能完全将火焰收回,却是减弱了三五分的威力。只是,引来这红莲业火,怕是不比这虚无业火好受几分,虽不能魂飞魄散,难免饱受这焚身之苦,三千业障焚尽,不知这丫头,能扛过第几重。 “司徒尊主”金灵当真是忙晕了头,眼看着好不容易将险些走火入魔的云烈调息妥当,这司徒无情先前本是神魂离体,金灵自是无法分辨状况,只是猛然魂体归位,如此一头栽下,且做何解。 “灵儿,快去,司徒尊主怕是伤得不轻,不用管我”云烈不禁想到,擅用这探灵禁术,魂体便是归位,只怕是灵识皆已焚尽,不知残余几分生机。 金灵随手探向司徒无情经脉,哪里还有半点生机,不禁蹙眉,而后转向灵识,虚空一片,只怕是…… “怎么样?”云烈且看着金灵此般模样,早已猜到一二,只是,不愿面对现实罢了。来不及神伤,卧榻之上昏迷数日之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云烈慌忙上前。 “师尊,师尊可是醒了” 只看着离夜那张俊美的脸只如死灰一般,没有半分颜色,好不难看。嘴唇干燥起皮,微微地颤抖着,好像在说着什么。可能是昏睡太久,喉咙发紧,云烈忙着倒了杯茶水,小心将人扶起,茶水缓缓而入,终于睫毛轻轻地煽动了几下,而后缓缓睁开那满是血丝的眼,没有半点黑白分明,全然一片血红。 离夜正想着开口,却看见司徒无情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咳咳,司徒兄,司徒他怎会如此”离夜只恨自己没用,如今幽儿生死不明,司徒无情又是如此,自己却只能坐以待毙,半点办法亦没有。顿感心中苦闷,又是一阵重咳。 只觉得云烈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怕是司徒无情定是不好。离夜拼尽最后力气,不顾云烈的阻拦,连滚带爬,左摇右晃,好不容易将司徒无情微微扶起,端其模样,怕是与死人无异。经脉尽断,心肺之间再无生机。灵识俱毁。离夜只是将司徒无情小心抱在怀里,掌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将人收紧。 “烈儿,告诉我,怎会这样。究竟为何” 云烈眼看着离夜的双眼渐起一层黑雾,自然知晓,若是自己再瞒下去只怕是不妥。若是此时离夜心魔入侵,怕是再无人压制的住。不禁想起师娘先前的嘱托,定要小心唤起师尊心魔,若是压制不住,本是至纯至阳的仙魔共体,一旦冲破魔劫,怕是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 “司徒尊主,他,为了探明师娘下落,擅用了共情” 未等云烈将话讲完,离夜一拳砸在了地上,若是先前,只怕是整个寝殿皆是要好一阵晃动,只是半晌,竟连梁上的蜘蛛都在悠哉地织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枉费力气。殊不知,离夜简直恨极了自己。以前,都怪自己一直分辨不清自己的内心,我的幽儿,金枝玉叶的贵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离夜何德何能,简直罪大恶极。先前没有爱你护你的资格,现在亦没有为你去死的权利。 “师尊莫要如此,司徒尊主想来早已知晓擅用共情的后果,早已做好了神识尽丧的准备,若不是之后启动了探灵怕是不会糟糕如此……” 离夜猛然起身,一把拎起云烈的衣领。 “你说什么,探灵,司徒兄怎会如此糊涂” 金灵小心上前,生怕离夜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探灵,以灵识献祭,灵识焚尽,术法方停,只怕是,我离夜对幽儿之心,不及司徒兄之万一。猛然胸口好一阵烈火焚烧之痛,单手扶着胸口,另一只手勉强撑着石桌。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 “师尊” 第七十七章红莲地狱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白衣尊主且看着火海中那一抹潋滟的红,坚忍而倔强,墨发如瀑,肆意而张扬地飘舞着,白皙的小脸上,渐渐灼红了一片,淡抹胭脂,两腮润色得仿佛那盛开的罂粟花,妖娆而美艳绝伦,一双幽蓝的美眸,迎着火光,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别有一番清雅高华,冷艳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不见半分屈服与妥协…… 世人只知这红莲业火,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以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深红、颇为妖艳的火焰,缓缓升腾,火苗蹿升间,会形成了一道道红莲之状。无形物质,以罪孽业力为燃料,一旦粘上,便无法扑灭,只能硬扛到其将罪孽焚尽。 而这红莲业火焚烧之痛,却不如人们臆想的那般火焰灼烧,单纯地灼热之痛,红莲地狱,八寒地狱第八重,因受生此地狱者,严寒逼切,其身变成红赤之色,皮肤冻裂,因此得名,只说是八寒地狱,怕是十寒地狱亦不过如此。这红莲业火,便是要人尝遍这八寒地狱之苦,只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已是扛过了一頞浮陀地狱梵语頞浮陀。或云頞部陀。华言疱。谓受罪众生。因寒苦所逼。皮肉疱起也。二泥赖浮陀地狱梵语泥赖浮陀。或云泥刺部陀。华言疱裂。谓受罪众生。因寒苦所逼。疱即拆裂也。三阿吒吒地狱梵语阿吒吒。或云嚯嚯。(皆无翻。)谓受罪众生。由寒苦增极。唇不能动。唯于舌中作此声也。 轩辕幽的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难色,眉间微微蹙起,轻咬着嘴唇,额间的那抹红莲愈加惹眼,美目缓缓而合,一瞬间,一抹晶莹自眼角滑落,滑入火海,却不见火焰有半点减弱之势。 白衣尊主只觉得胸口处,压抑不住,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那被那业火焚烧的,正是自己久未跳动的心。 “尊主,文竹神君?”玉苒道人只见这虚无幻境之中,火光通天,便知不好,定是自家师祖遭遇了不测,再顾不上其他,管它什么术法反噬,幻境崩塌,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闯入这意念空间。果然如此…… “汝是谁,竟敢擅闯我虚无幻境,文竹神君又是谁?吾乃创世神宗,虚无之主,岂是寻常阿猫阿狗可以相提并论的”白衣尊主好一副盛气逼人的模样。 玉苒道人不禁扶额,不知这创世神宗,虚无之主,若是知晓,这阿猫阿狗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分身,且该如何自处。 “玉苒不敢欺瞒尊主,那火海中受过之女子,正是玉苒的师尊,青桐山,颜宗宗主颜幽” 白衣尊主只觉得心口处隐隐地疼了一下。青桐山,颜宗,竟与神宗何干?可恨这小老儿信口雌黄,显然胡诌,那火海中女子分明先前声称自己复姓轩辕,单名一个幽字。与其信这莫名其妙的看匹夫,那坚定无所畏惧的眼神更加令人信服。 “本尊主且当日行一善,不计较汝奈何闯我虚无幻境,只是妄图欺侮本尊主之过,只怕是本尊主无法大人大量,轻易放过” 玉苒道人当真无辜且无辜。奈何这虚无之主阴晴不定,且腹黑强大,最重要的是,天魂有失。此时,若想救出轩辕幽,怕是只有一条路可行。眼看着这虚无之主,手心再次窜起一簇青紫色火焰,玉苒道人慌忙逼退了两步,只觉得膝盖处有些发软,而后跪地。大丈夫能屈能伸,且我玉苒道人怎么说也活了数万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黄金哪里有命重要,况且自己身上如今肩负的岂止自己的命运。 “尊主饶命,玉苒岂敢欺瞒尊主,若是有半分对尊主不敬之意,便是尊主只把老夫的头纽下来做球踢,玉苒眼睛全然不会眨一下。玉苒性命尚且不值一提,只是,这火海中的女子,万不可有一丝闪失,若是伤及分毫,只怕是,最终伤心难过之人岂非玉苒一人。” 白衣尊主冷峻的脸上先是稍微缓和,而后眉间蹙起,渐渐皱作一团。 “汝最好给本尊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竟然这女子,与汝渊源颇深,本尊便成全汝一番孝心,代为受过” 玉苒道人感知这虚无之主有所动容,眼见着这红莲业火已然烧到第四重,四阿波波地狱梵语阿波波。或云唬唬婆。(无翻。)谓受罪众生。寒苦增极。舌不能动。唯唇间嚯嚯之声。 一袭红衣之上已挂满冰晶,轩辕幽只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一般,仍然保持着静坐状态,全身冻僵,连嘴都动不了,牙关紧咬。已然发不出半点声响,亦不想哭喊,求仁得仁,无情守了自己前世今生,七万年之久,他该有多疼,自己又身娇玉贵了多少,半分疼痛亦受不得。管它什么虚无之主,红莲业火,想焚尽我颜幽的三魂七魄只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玉苒斗胆,不知尊主对师尊可有着一种似曾相识,莫名的熟悉感”玉苒道人,如今再顾及不上其他。只有笃定,这虚无之主,无论是作为高高在上的创世神宗,还是温润如玉的君落至尊,哪怕是那清冷的文竹神君,皆是无法割舍下对轩辕幽的那份执恋。只见这目空一切的虚无之主忽然将负在身后的双手随意地广袖一挥,却不知,那轻扯衣袖的小动作,已然被玉苒道人尽收眼底,心中便已料定,事成了一半。 “无知鼠辈,竟敢妄自窥探本尊主心中所想,本尊主便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汝可以思虑清楚,如何交代后事,激怒了本尊主,接下来,你的任何一句屁话,皆有可能成为遗言” 如此威胁,难得玉苒道人面不改色,不做片刻思考便迎了上去。 “尊主可还记得龙汉初劫,那罗睺造孽。以西方洪荒大地之灵气与龙凤麒麟三族精血怨气冲开了盘古封印。得到了诛仙剑阵。罗睺魔头创立魔教道统,欲证杀伐之道成为天道圣人。洪荒世界顿时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虚无之主哪有这般闲心听玉苒道人在这里胡扯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 “汝还有半盏茶时间可活” 玉苒道人不疾不徐,若是不将这因果循环交代个清楚妥当,又如何唤起这虚无之主被封印的天魂,纵眼望去,天地人间,如今能救轩辕幽之人倒是有那么几个,只是能来得及的怕是只有这虚无之主。玉苒道人顿感肩上之责任重大,生平还是第一次,如此想要护一人安,原来竟是当真可以这般生死不计。 “诛仙剑阵被破后,罗睺战败身亡、杨眉大仙伤重隐退。鸿钧老祖参透造化玉牒内所蕴含的大道玄机。终于,融合善,恶,执三尸成为圣人。而炼化这恶尸,不在他处,正是在这虚无幻境,本来依鸿钧老祖之力,定是无法将这恶尸炼化,只是却得神君以本命之火,麒麟之火相助,不过只是三簇艳紫色火焰。便将那恶尸轻而易举炼化,想来,话说至此,尊主自然忆起一二”玉苒道人已将前尘往事,道出了三五分,剩下的还要看着虚无之主,自己反应。 虚无之主,猛然上前,只是揪着玉苒道人衣领,不过稍微发力,已将人轻松提起。眼神之中几分恼凶成怒却又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迫切。 “汝与本尊主胡扯了一通,最好,接下来,能放出个有味的屁来。”虚无之主随手将人丢做一旁。玉苒道人顾不上自身形象,只是轻咳了几声。 “想来尊主自是想到,那从旁辅助之神君自是创世神宗,尊主您,那麒麟之火便是如今这虚无业火,只是尊主怕是只记得这炼化恶尸之事,殊不知,那太极图吸收了恶尸的怨念,心有不甘,趁着无人察觉,便与尊主您结成了契约。”玉苒道人小心观察着虚无之主不断变幻的神情,焦躁之中,隐约有那么几分动容。 “本是缔结再寻常不过的主仆契约,奈何,如此强烈的怨念驱使之下,冲开了尊主被封印的记忆,那记忆之中,正如尊主所想的那般,自是尊主与一女子的爱恨纠缠,而那足以让尊主可以毁天灭地,护其周全的女子,宁负天下,不负之人,正在饱受那红莲业火焚烧之苦。玉苒不知,尊主可有半分,心痛,心酸,心疼。尊主不疼,玉苒心疼,若是当真可以代为受罚,玉苒跪求尊主,将玉苒丢进那业火,换我师祖安然” 虚无之主只觉得头痛欲裂。 “文竹,你与那神女本是有缘无分,且那神女如今吸收了犼的怨灵,在人间旱魃为虐,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文竹自然知晓,那旱魃便是昔日神女女魃。只是,这旱魃如今早已不再是那青衣神女,而是那为祸苍生惹得天怒人怨的僵尸之祖” “师祖,文竹不管世人如何欺她,恨她,怨她,她是神女也好,旱魃,僵尸之祖也罢,文竹从未有过如此执念,只想着护一人周全,便是昔日麒麟一族遭难,父亲以身化作麒麟崖之时,文竹从未有过……” “畜牲,早知汝今日这般执迷不悟,是非不分,一错再错,就不该当初一时心软,冒天下之大不韪保全你,如今汝竟想着,为了一个女子,罔顾苍生,为师便第一个由不得你” “玉清莫要焦躁,文竹只是被那妖女蛊惑,如今强行使其顿悟怕是不得,毕竟师徒一场,若是强行炼化了他,怕是你我师徒二人于心不忍,为今之计,只有……” “天魂……” 第七十八章吸收太极图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尊主,尊主可有不适”玉苒道人试探着上前。 虚无之主忽然发疯了一般,一把扼住了玉苒道人的咽喉。 “本尊主素来没有什么好耐性,如今听你絮叨了这么久,已是给足了你面子,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别再跟我耍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玉苒道人,只觉得呼吸困难,若是刚才那虚无之主,再多用半分力气,怕是这脖子与头早已分了家,好不容易求来的生机,玉苒道人自然不会放过。 “玉苒粗鄙,亦是知晓,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玉苒与师祖奈何被传送阵强行引入这虚无幻境,自然有其道理”未等玉苒道人话讲到一半,便收到了虚无之主一个狠戾而充满威胁的眼光。 “这太极图,自然已将尊主认作主人,便是为了成全尊主心中所念所想,所以才将师祖送回尊主身边”玉苒道人眼看着虚无之主掌心微微攥起,越收越紧。 “本尊,好似,被摄取了天魂……”眼看着虚无之主终于放低了姿态,玉苒道人不禁暗自欣喜。如此,救出师祖,不过是早晚的事。 “尊主怕是,不知这太极图的妙用”谈话间,只将这太极图小心地自衣襟中取出,双手没过头顶,伏低下头,无比恭敬地呈了上来。只是,这虚无之主,莫不要太过明显地嫌弃才是。 先用清洁术将这太极图里外清理个遍,再瞥了眼玉苒道人那般邋遢的样子,且衣不合体,忍不住,指尖随意勾勒片刻,玉苒道人只见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袭暗黑色锦缎长袍,且不要太合身才好,不禁探向腰间,那不争气的肚子已是咕咕作响,若是没有这如七八个月有孕妇人的肚子,怕是愈加完美了十成十。 虚无之主且随意抄起这太极图,里外打量了片刻,亦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随手抛开,只见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九彩瑞气震慑诸天寰宇。通体呈混沌阴阳色。显现"大道无极"之象。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两仪演三才、三才形四象、四象变五行、五行成六合、六和定七星、七星出八卦、八卦通九宫。 当真是太极图展,天地动容、日月变色,无上至宝之威显露无疑。且玄妙无限、造化无穷,可化解一切攻击,无视任何防御。 虚无之主只觉得灵识之中,猛然一阵外力窜入,且对自己并无敌意,只是奈何头痛欲裂,这股力量仿佛是在强行唤起什么,只是力量不足,不足以冲破封印。 玉苒道人且看着虚无之主这般痛苦模样,瞬间顿悟。 “尊主不妨运气,与那太极图的力量尝试融合,这太极图想来与尊主已然结契,自然不会有伤尊主分毫” 难得虚无之主竟然当真将玉苒道人的话听了进去。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丹田炼神,气下于海,光聚天心,心无杂念,天人合一。静坐调息片刻,只觉得灵识之中,那隐隐作痛之感,渐渐舒缓,而后神识渐渐清明。过往之事,不断浮现于眼前。眉间愈加皱紧了几分,清冷的神情不在,浓黑的睫毛轻轻煽动着,紧闭的双眸明显不安地转动着。 玉苒道人心知,那被封印强行摄取的天魂已然被释放,只是不知,若是当真因爱成痴,便是颠覆了这苍生万物,毁天灭地亦无不可让心系之人受得半分委屈,如今,眼看着那人纵身红莲业火,饱受焚身极寒,冰火两重天之苦,又当如何。而且这业火之苦,怕是某种程度来讲,又与他摆脱不了干系。只怕…… 不过片刻失神,只被一声闷哼惊醒。只见那虚无之主,猛然抬眼,眼神之中满是一片怒红,如那失心疯的野兽一般,直奔自己而来,玉苒道人本能地躲避,奈何实力悬殊,根本来不及挣脱。便被高高举起,咽喉处,任自己双手如何用力,却是难以摆脱束缚。眼看着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眼球中布满血丝,向外凸起,仿佛要爆出一般,神色无比狰狞。努力地呼喊求饶,终发不出半点声音。 “咳咳” 碾死眼前之人,怕是有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虚无之主不过随手一个发力,玉苒道人已然被丢出数米之远。不住地喘着粗气。 玉苒道人早已料到,这虚无之主怕是会恼羞成怒,想是任谁眼看着心爱之人因为自己而获罪受罚自是不好受。只是,眼下重要之事,不该是及时救人于这无情业火吗。 思虑间,业火已烧到了第五重。五呕喉地狱呕地狱者。谓受罪众生。由寒苦增极。唇舌俱不能动。但于咽喉内振气而作此声也。但见轩辕幽,面上已挂满冰霜再无半点血色,一动未动,就连睫毛上已是结满了冰珠,晶莹剔透,火焰逐渐赤红,愈烧愈烈,只怕是再这般焚烧下去,即便三魂七魄还在,五脏六腑,经脉之间,再无生机。玉苒道人不禁拳头狠狠握紧。心里越想越恨,说什么因爱成痴,皆是骗人的不成。有力气对着自己耍狠,却生生地看着心爱之人饱受焚身之苦,哪里来的道理。 玉苒道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红莲业火,若是不将那三千业障焚尽,不增不减,不破不灭,岂非外力可以干扰。只见那虚无之主眼神空洞,只看着火海中,那已经冰封的人。 龙汉初劫,初遇神女,一袭青衣,肌肤胜雪,容色晶莹如玉,美目流盼、桃腮带笑,顾盼流连,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只叫人魂牵梦绕。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麒麟一族获罪之人,文竹自知配不上你,奈何情根深种,逐渐萌芽。 五万年前,青桐山惊鸿一瞥,白衣翩跹,入眼浮华,乱我心曲,终不自拔。 佛说:承诺只怕锦书难托,一念执着,换三生迷离烟火;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燃烧的福祸,忘记你我。多少次午夜梦回,只盼着,我一觉转醒,你一定就在彼岸,一壶茶,等一树花开。一声师兄,声声师兄,君落不求其他,只想着,伴你,守你,护你,权当是爱你。 如今,虚无幻境再相遇,红林深处,劫后重逢,纵使相逢应不识,那错落的棋子,那寡淡的素面,那红果的香囊,那意念空间内的诀别,那火海中的无力绝望,身为这虚无之主,创世神宗又如何,终是护不住你。 掌心不知何时窜起一簇艳紫色火焰,直取胸口拍下,既然不能解你之苦,至少可以与你同受。 “尊主且慢”幸得玉苒道人及时喝住,若是这一掌当真拍下,只怕是冥界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苦命鸳鸯。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只是,能活着,何必寻死呢。活着尚有机会弥补过错,死了当真是一了百了,再强烈的执念,再深的爱恨,不过化为过眼云烟。烟消云散。 虚无之主猛然回神,终是自己莽撞了,生有何欢,死不足惜,只是,这世间,怕是再无人可以如自己这般,一眼经年,甘心情愿守护,若是小幽当真,扛不住这红莲业火,文竹便是这未亡人,自会收起那残魂碎魄,便是以命相偿,定要引你入轮回。一切业障皆是文竹一己私心,奈何苦了小幽代为受过。 “尊主可否听玉苒一言”玉苒道人且被那满是寒光的眼神逼退了数步。 本尊主倒是懒得听你在这里废话,奈何汝偏偏如此不识时务,且在这里一直生怕没有存在感一般,一直絮叨个没完,刷足了存在感。 “有屁快放”虚无之主终是忍无可忍。最好汝能放出些滋味来,要不然,怎么放出来的,便给我怎么吞回去。 “咳咳”玉苒道人难免有些窘迫。说好的创世神宗呢,既是创世的盘古,亦是统括诸神的天帝,虚无之主所追求的,是文明的究极进化,是超越广宇外之主无穷宇宙的智慧之顶端。天帝不悯苍生,唯求究极之道。奈何这不悯苍生是真,这究极之道,一口一个屁张口就来,当真是粗鄙了些。 “玉苒想来,竟然这太极图已然与尊主缔结了契约,尊主何不炼化吸收了它,这样将太极图的力量与自身之力融合为一体,可化解一切攻击,破除虚妄,无视任何防御。这区区红莲业火,岂好相抗,到时候再想救人,不过探囊取物,再轻巧不过。” 虚无之主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眼神矍铄,眉宇间虽然杂着愁苦,两鬓微白,体态龙钟,却不见半点颓废之态,看上去略有几分痴傻猥琐,十分难缠,只是这建议未免太过中肯实用了些。相视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欣赏。 话不多说,如今每耽搁一刻,轩辕幽便要痛苦数万分,虚无之主盘腿端坐,调息了片刻,缓缓闭眼,垂帘关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于此念中,活活泼泼,于彼气中,悠悠扬扬。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行之一七,二七,自然渐渐两肾火蒸,丹田充盈气暖。神抱住气,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婉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藏之气与外来之气结于丹田。日充月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河车之路通矣。 眼看着太极图展开的点点金光被吸收殆尽,玉苒道人守在跟前,大气亦不敢喘,生怕功亏一篑,关键之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尊主” 第七十九章火麒麟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玉苒道人正想着上前查探。奈何被虚无之主挥手拦住。 “别过来”虚无之主自然知晓,眼看着气血逆行,怕是入了魔,还好一念尚在,若是控制不当,怕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真是一场人间浩劫。 玉苒道人且看着火光中,一只浴血麒麟,通体如火焰般烧得通红,周身散发出的温度只怕是比那红莲业火更加高上了几倍。但闻始麒麟长子四不相,只是如今看来,许是这太极图的作用之下,只保留了麒麟的神兽外观。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猪尾于一身,相传麒麟性情温和,所到之处,必有祥瑞,只是眼见这吐火吞金之势,除了心生威严惶恐,再无其他。双眼瞪的浑圆,且看着火海中,怕是再扛不住的人,一滴泪水滑下,坠入火海,瞬间蒸干。 玉苒道人不禁心头一颤,先前只是听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曾想有生之年竟然有幸目睹麒麟之泪,竟是这般无奈而悲壮。须臾间,眼看着一只麒麟兽,不顾烈火焚身之苦,毅然决然地冲入火海,火光之中,双眼烧得怒红,而明亮,直奔那冰冷至极,毫无生机的仿佛坐化了一般的冰塑。 “小幽,不怕,师兄这便带你回家,回青桐。”任由麒麟兽怎般呼喊,晃动,奈何冰封之人亦无半点反应。 “小幽可舍得那十里红林,那香甜圆润的红果,可舍得那每日以心头血喂之的骨肉至亲,可舍得那八世痴心相伴,断尾相护的负心之人,可舍得我……” 终是未曾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只将人一把丢在背上,后腿间猛然发力,向前纵身一跃,奈何,这红莲业火岂是没有脾气的,纵使深知力所不及,以卵击石,亦要燃到那第八重地狱。誓将那恶业焚尽。 第七重华言红莲。谓受罪众生。由寒苦增极。肉色大拆。似此华也。八芬陀利地狱梵语芬陀利。华言白莲华。谓受罪众生。由寒苦增极。皮肉脱落。其骨之色。似此华故。或云摩诃钵特摩地狱。梵语摩诃钵特摩。华言大红莲华。皮肉冻拆。似此华也。 而烧到了第八重,八寒地狱整个世界都弥漫着狂风暴雪,地都是冰川,山都是雪山。其痛苦程度相比先前怕是增加了二十倍亦不止。 纵使这麒麟神兽,万邪不侵,勇猛非常,太极图可化解一切攻击,无视任何防御。奈何竟被这第八重业火,困住了经脉,血液凝固,便是半点亦动弹不得。麒麟兽发疯般发出一声悲鸣,只觉得这虚无幻境瞬间地动山摇,随后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说什么虚无之主,创世神宗,在这虚无幻境之中,亦是半点术法亦用不得,而这虚无业火,只有化形之时方可用得,真身之时,若是强行驱动,怕是…… 玉苒道人生生捏了把汗,万不曾想,这红莲业火,竟然越开了第六重郁波罗地狱梵语郁波罗。华言表莲华。第七重波头摩地狱梵语波头摩。华言红莲。直接烧至第八重芬陀利地狱梵语芬陀利。华言白莲华。如今只怕是,当真求仁得仁,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麒麟兽怕是当真疯了,不知如何,火海之中竟然窜起了艳紫色火焰,这火焰,自然就是虚无之火,只是这虚无之火并非与这红莲业火相抗,而是烧向麒麟兽自己。区区红莲地狱,妄想封冻本尊主经脉,怕是不能如尔所愿,文竹死生亦可,只是,小幽,本尊主,要你活着,无论如何,好生活着。 玉苒道人只看着那艳紫色火焰愈烧愈烈,耳畔之中仿佛听到那经脉碎裂的噼啪作响,那麒麟兽的鳞片已烧得向外翻张,应声碎裂。活了数万年,亦没有看过如此悲壮雄浑的爱,眼角不知何时竟已流下了心痛,心酸的泪。迷离之际,眼看着一抹绿光闪过,速度之快,疾如闪电。 玉苒道人来不及反应,只是那火海之中,哪里还有一人一兽的影子。正想着上前查探。 “呆子,是想留在这里过年吗” 玉苒道人清楚分辨,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女人的气场,修为自是不一般。只比那文竹神君,虚无之主且高上不知几分。 “来喽”玉苒道人慌忙对答,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神女,不知可否……”只是未曾想,本事和脾气永远是相辅相成的,通常来讲,本事越大的人,脾气都不会太好。果然…… “不行” 玉苒道人虽然早料想到会触霉头,只是未曾想,它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直接,好歹给个机会,让人将话讲完。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不过想到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难免有些欣喜。有利必有弊,这鬼地方,虽然凄冷苦寒,不过好在没有春秋四季,看不出半点岁月的影子来,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最起码,不管外界如何人间浩劫,这里仍可心在桃源。玉苒道人,不禁捋着胡须,罢了,自己在意的人,都还活着,不是吗。 只是,自己和轩辕幽不出意外,只要这神女性格不是太乖张应该返回紫林仙府没错,那拐来的虚无之主,麒麟神兽,又当如何处之,怕是当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缥缈峰 “噗”冼宫主一口鲜血莫名地呕出,虽然自己对这个弟弟,说不上什么喜爱,甚至更多的是不屑与厌恶,这双生子之间该死的心灵感应,当真令人厌烦。 “来人,前往北冥之巅,给我看看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冼宫主这才想到,不过采摘一个紫乌藤,君落这一去,怕是难免有些太久。莫非当真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只是好歹麒麟真身,怎会如此轻易重伤至此。废物果然是废物,永远扶不上墙。亦不知,那小狐狸,如今如何。 正想着撕开时空裂缝,开启任意门,看看那没心没肺的女人有没有调皮生事,总有人偏偏会煞风景。 “媚娘见过尊主” 冼宫主的眼神之中难免有些玩味。夹带着几分赤裸裸的威胁,你最好给我放出个有味的屁来。 媚娘心中却是另有一番算计。想来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已然生死不明月余,幸好自己处理得当,及时压下了消息,什么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我呸,一个两个,不还是好端端地活着,尤其是那某人八世痴心相守,断尾相护之人,如今不还没事人一般,每日如同活死人般,躺在那榻上。 哈哈哈,我的公主殿下,最好你就这般死的不能再死,要不然,媚娘只怕您,生不如死。 “来人,将那碎筋散加大剂量”媚娘眼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本来与颜幽还有七八分相像,只是这一笑,怕是再无半点肖像。颜幽虽然有些盛气逼人,却永远不会心存害人之心,幸灾乐祸。 “羽嘉,停手,现在还来得及”毛犊未曾想,羽嘉竟然给自己饮了神仙醉,若是平时,但也无妨,只是这些日子,忧心应儿,又眼看着自家儿媳饱受那红莲业火焚身之苦,难免伤情便多饮了几杯。本是贪杯但也无碍,只是未品出,竟是那神仙醉。这一醉,便是醉足了十二个时辰。醒来,不见羽嘉踪影,便知道定是出了事。日防夜防,防不胜防。 “夫君,事已至此,对错是非,我一人扛下便是。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妾身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应儿整日那般浑浑噩噩,魂不附体,生不如死的模样,作为一个婆母,妾身亦无法眼见着,儿媳苦守了应儿前世今生共九世,如今身在红莲地狱中受罪而无动于衷,夫君,我们是那至高无上的天神,众神之父母,可是,羽嘉只愿做一个普通妻子,可以有一个,包容我一切任性的夫君,只愿做一个寻常母亲,盼着应儿与幽儿不再饱受生离死别之苦,九歌可以洗去怨念,我们一家人,就如寻常百姓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每日三餐而纠结不下,子孙绕膝,共享天伦,可好” 毛犊本就知晓,一旦羽嘉做出的决定,自己从来无力改变过,只是这一次,竟然被她说动了。 “好,娘子,你说什么,为夫都依你,便是天君怪罪下来,任何责罚,为夫与娘子,一同扛下。娘子要守护的,便是为夫肩上的责任,为夫永远不会放你一个人,此生有你,吾之幸也,夫复何求” 只是,眼下,这麒麟兽,当真是一个难题。若是普通的神兽,拐走了也就拐走了,可是自家娘子拐走的可是那创世神宗,虚无之主,品阶上,与我夫妻二人,所差无多。只怕是不好随意处置。 “娘子这……”毛犊欲言又止。当真是犯了难。 “直接丢去鸟族便是,那云雀好歹衷心,不顾石洞坍塌的危险,竟然收走了这冒牌主子的肉身,想来,看到自家主子,神魂归位,死而复生,定是不胜欣喜” 妙哉,玉苒道人,不禁感叹,这羽嘉,毛犊,莫非是……慌乱中正想着见礼,却被毛犊一把拦住。 “玉苒莫要如此,我夫妻二人早已习惯我行我素,素来自在随意惯了,最是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玉苒权当我二人不过是那对寻常夫妻便是。” 玉苒道人难免喜极而泣,自己何德何能,先是拖自家师叔的福,有幸拜得神女女魃为师祖,而后误入虚无幻境,得见创世神宗,虚无之主,更不可思议地,自己竟然有幸得神祖毛犊,羽嘉教诲,圣人训,朝闻道,夕死可矣,只是,我玉苒道人,还舍不得起,死生亦可,只是,如今,大道参悟,我玉苒,死亦要死得其所。 “幽儿……”离夜只觉得做了一个很灿烈的梦,梦中一片入目赤红,赤红之中,愈加惹眼的那抹鲜红,竟是…… 好冷,不,好热。冷热一时难以分辨,只是那刻骨铭心的痛,却来得那般真实,幽儿,不怕,表哥陪你。 第八十章风逆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蓬莱仙岛 “娘子,为何不将幽儿直接带回紫林仙府,想来应儿若是见到幽儿,身体自会恢复的快些。哀莫大于心死,应儿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自己断了求生意念”任凭毛犊絮叨了半天,羽嘉只是在一旁若有所思。 玉苒道人只看着两位神祖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有爱。只是想到紫林仙府,难免有些近乡情怯,想来自己这个一山之主,一连失踪数日,亦不知,山中事物可有妥当。弟子们可有勤于修炼,可曾懈怠。幸好师祖先前赏了自己一个储物袋,要不然这些黄白之物,叮当作响,身为一派至尊,在两位神祖面前,闹出大笑话,不要太过难看才好。 “玉苒可是心系紫林仙府,本来想留玉苒在我蓬莱且多留几日,只不过是,本神想着,玉苒已是离开仙府数日,心中自是万分忧心惦念,便不好多留,本神说起来还欠玉苒一句道谢,谢过玉苒危难之际,保全幽儿。羽嘉万分感激”羽嘉自然看透了玉苒的心思。 玉苒道人眼看着羽嘉,毛犊二神祖,弯腰拱手,伏低下头,行如此大礼,只怕是折煞了自己。 慌忙还礼,羽嘉亦不再客套,虽然眼看着这玉苒道人难免有些游戏人生,不成样子,有失仙家风范,实则此人心思细腻,灵活机警,处事不惊,心性坚忍,想来参破大道,指日可待。 玉苒道人不禁看向毫无生机的轩辕幽,想来这二神祖,一口一个儿媳妇的叫着,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只是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只怕是药石无医,魂归一线。不禁摇头。 “神祖,不知师祖她……”玉苒道人话说一半,顿感不妥,自己如此说来,莫不是质疑这二神祖的修为品行。只是覆水难收,语出难回。只盼着二位神祖莫要怪罪才是,若是怪罪,只怪我玉苒一人便可,莫要迁怒我这可怜的师祖。 毛犊,羽嘉自然不会挂在心上。作为万神之祖,岂会与一个小仙斤斤计较。尚且,这玉苒道人对幽儿的心思,再明显不过的,发自肺腑的袒护,毛犊,羽嘉二人,自是欣慰还来不及。 “玉苒不必挂心,于我二人而言,幽儿等同于我们的亲生女儿无异,自然不会苛待,虽然现在来看,幽儿状况实属不太好,但是玉苒若是信得过我羽嘉,且给我十日时间,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完好无虞的幽儿”完好无虞,羽嘉心头一颤,这点怕是诓了这玉苒道人,只是事急从权,羽嘉亦是有些难言之隐。 玉苒道人且听羽嘉神祖已然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若是再较真,便有些给脸不要脸。简单辞别后,便赶回紫林仙府。一路上,玉苒道人,刚出蓬莱,便传讯内门弟子,自己不日将重返仙门。眼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岁月的痕迹再明显不过地堆在一起,低头只见,这胡子竟也花白了不少。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我还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心中不禁计较,想来这山门弟子得知本山主归来的消息自然喜不自胜,夜不能寐,日日焚香沐浴,翘首以待。想到此,只觉得步履轻盈了几分,归心似箭。 “竟然消失了月余,这会还回来做什么,我的好师尊,你还真是会挑时候”不好,有人来,风逆化掉传讯符,整理了一番神色。面上扯出一抹润物无声的笑意。 “风尘拜见大师兄”风尘见礼,无不恭敬客气。自师尊无故失踪,生死未卜,山中事物,幸得师兄日夜操劳,才得以稳定人心,维护山中秩序,风尘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师兄的气魄,自己万不能及。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山门不可一日无主,总不好一直这般拖着,人心难测,谁知道长期以往,有心之人,会借此生事,生出那不臣之心,怕是不妥。 “此话,你我师兄弟之间说说便是,日后尘儿莫要再提,如今师尊他老人家生死未明,一日未能确定师尊已故的消息,风逆不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拳头渐渐收紧,只听闻关节处被捏紧的声响。我的好师尊,并非徒儿不孝,您老若是安生在外面做一只闲云野鹤,逆儿自是每日三注清香,好生供奉,并非逆儿居心不良,怪只怪你,太过软弱人善,这紫林仙府万年基业,若是在你手中,只怕是,断送不过早晚之事。 竟然山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师尊赐教,逆儿是该应下还是不应呢,自然是要推脱再三了。我风逆可不想落下一个意图篡位,得位不正的名声。山中弟子,无论内门弟子,还是外室弟子最是知晓,山主首徒,风逆大师兄,最是与人为善,温良恭俭,脸软心慈,疾恶好善,如此德才兼备,心性坚忍之人,自然不失为继任山主的最佳人选,只是这一山不容二主,我的好师尊,您不是说过,男儿立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只管遵从本心,无愧天地便是。逆儿谨遵师尊教诲,自然无愧天地,逆儿只是愧对师尊一人便好了。 “影卫”风逆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不过弹指一挥间,好似彻头彻尾换了一个人的模样。眼神之中,满是杀机, “属下在”不过片刻功夫,三五十个黑衣,且面戴鬼脸面具之人集结完毕,等待号令。 “此人,杀”片刻功夫,风逆随手在空中勾勒了片刻,不知施了什么秘术,一幅玉苒道人自画像,便浮现在众人面前,不得不说,好不传神,连眼角的皱纹皆是清晰可见。 “属下已然了然于胸,公子放心,定不负公子所托” 风逆广袖一挥,殿内哪里还有鬼脸面具人的影子。 “逆儿,伶人一族的命运,以后就全交给你了……”自五岁起,风逆的脸上,便再不见半点发自内心的喜怒哀乐。只是一直扯着一抹笑,笑得让人好不温暖。即便是小时候,不思进取,被师尊责罚,亦是笑着,如今,想到这昔日灭族之恨,半滴泪水亦没有。总有一天,我风逆,定要这万物苍生,仙门百家,还我伶人一族一个公道,血债必须血偿。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了几分,竟然看着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司徒尊主,司徒尊主可有不好” 金灵一连不分昼夜为司徒无情疗伤数日,云烈难免心疼,便遣人相寻百草道人,只是未曾想,这百草道人当真神乎其神,这里正想着将他寻来,一眨眼便如天降神兵,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云烈一时间傻了眼,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嘶”当真是疼痛非常,自然不是在做梦。 百草道人无空理会云烈的那般心思,只将金灵换下,小心将司徒无情扶好,仔细查探一番。怎会如此,不该这般才对,莫非有高人相助。这小子,还真是得了大机缘。难得这一次,百草道人没有先前那般眉心紧锁,竟然还破天荒的生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云烈只觉得愈加难以置信。 百草道人只将司徒无情小心安放在榻上,而后不禁暼向另一侧的离夜,神情这才紧张起来。 “无情小子并无大碍,体内经脉,灵识正在渐渐修补,不出三五日便会醒来,且修为比先前增进数倍,只是这首座怕是不妥,本就心思焦虑,导致内里匮乏,怎奈,误食碎筋散已然数日,若是想调理妥当,怕是没有个月余,亦要半月”眼看着百草道人不时捋着胡须,且面色无比纠结,自然没有半分夸张。 只是云烈不禁在想,碎筋散,究竟何人竟有此般胆量,竟敢在众人眼皮底下下药。心思这般歹毒。猛然一拳砸在了石桌之上,金灵也是一惊。眼看着石桌先是一颤,不过片刻已然化作了齑粉。 “来人,将每日煎药之人,近身侍奉之人给本少主拿来” 金灵方才意识到哪里不妥。 “夫,君,这每日近身侍奉之人,不正是你我吗” 云烈难免有些窘迫,自己和金灵自然没有害人动机,只是这煎药之人,便不好说了。 片刻,弟子来报,神色难免有些慌张。 “禀云,云,云少主,那煎药的丫头青莲已然认罪伏诸,只留下这个”不时,一封血书呈上。 云烈不禁扶额,什么爱而不得,因爱成痴,因爱生恨,故作一对亡命鸳鸯,云烈再痴傻,还是分的清其中厉害,自然有人知晓东窗事发,先一步了结了这小侍女。 “下去吧,将这侍女好生安葬”不过是一枚弃子,只是弃子也是人,好歹如花年纪,想来也是可怜。 “慢着”金灵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兄弟,可否引本仙上前查探一番” 云烈猛然一惊,只是看着金灵那对视中的坚定,想来心中自然有了算计。云烈一心想着揪出幕后黑手,难免有些狂躁,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难免忽略细节,做出一些误判。这百草道人前脚才到,揭露这碎筋散一事,片刻功夫,侍女便丢了性命,答案昭然若揭。这幕后之人,只怕与这紫林仙府脱不了关系。想来这侍女不过死亡不足一个时辰,神识并未散尽,若是用些术法,探得一二亦未可知。 “岂会如此” 云烈只觉得金灵神色有些不妥。但是想来金灵素来妥帖,众人在现场,不好多问。金灵又是一番仔细查探,然后只是做呕吐状,借故离开。 “阿媚谢过公子出手相援” 黑衣男子,不禁上前,扯下那碍眼的束面,那精致灵巧的五官无不勾魂摄魄。一把将人揽过,有力的手掌不断探下,女子只发出一声娇嗔。 “阿媚打算如何回报本公子……” 第八十一章落玉峰前碎玉阵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夫君”女子声音娇滴滴,软绵绵,温柔中带着几许娇嗔。 男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只看着地上衣不蔽体的女子,眼神有些玩味。 “汝叫我什么” 女子自然有些欣喜,莫不是男子当真对自己动了情,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今,竟然已经要了自己的身子,自然当得起一声夫君。欲拒还休般,又怯怯地唤了一声。 “夫君”声音之中极尽爱意,款款情深,只是未曾想。 “咳咳,公子……饶命”眼看着喉咙被扼住。媚娘死命地挣扎着,双手奋力地去掰开扼在颈间的手,却根本就是徒劳。只得告饶讨好。 风逆思来想去,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控制得当,不失为一柄利刃,不能这般轻易就让她死了。只是刚才自己这一出手,根本没用上三五分的内力,效果未免太过强悍了些。猛然想起了什么,哈哈哈,九尾狐一族,极阴之体,若是与之双修,定能增进修为,如此看来,当真是老天不亡我伶人一族。只是,若是身下之人换作那圣女,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眼神之中不禁多出了几分异样的光。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风逆将手收回,在衣襟之上擦拭一番,只觉得还是无比恶心,又用了自洁术,全身上下,由里及外仔细清洁了个遍。 “媚娘知错了,下次再不敢”媚娘看似恭敬温顺,心里的恨瞬间又多了几分,而这恨意自然记在了颜幽的身上。贱人,一个两个,皆是如此,我媚娘就是媚娘,从来不是谁的影子,若是,你在这个世上,死了个彻底,我媚娘是不是,就可以真正地做我自己了。温柔如水,满是柔波的眸子瞬间变得狠戾。 “公子”影卫瞥了眼地上的女子,欲言又止。 “你……”风逆本是再明显不过的嫌弃,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就应该做好一个替代品的本分,只是,自己亦不好辜负这难能可贵的极阴之体。于是俯下身子,一把将媚娘扶起。眼神之中,竟然当真生出了几分情意来。 “我还有要事,你先回去” 真心假意,谁又能真的分辨得清呢。媚娘眼看着走出了几步,回眸,莞尔一笑。 “公子定要保重身体”转身,强忍着恶心,加快了步伐。 “怎么样了?”风逆算计着时辰,想来依照师尊的心性和脚程,天亮时分,应当正好行进至落玉峰,玉苒,落玉,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属下一切皆以准备妥当,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活着飞出这落玉峰”影卫自然是谨慎小心,公子的品性,影卫自然知晓,若是出了半点差池,那落玉峰,便是自己及万千兄弟们的埋骨之地,身在这个位置上,并非公子无情,而是他根本动不得情。 风逆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而这笑意,不再是春风化雨般温和,而是当真寒气逼人,直摄人心,只叫人望而生畏。 但闻脚步声有几分急促,敲门声响。风逆随手一挥,影卫原地消失。风逆起身开门,嘴角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 “雨迟,怎么了,怎好如此慌慌张张,没有半点样子”风逆向来处事不惊,此刻,纵使风雨欲来,依然神色上,声音中,辨不出半点异样。看似责备,却透着再明显不过地关切。 “弟子知错,还请师兄见谅,终是雨迟莽撞了,还请师兄责罚” 风逆只将人扶起,手掌搭在雨迟的肩膀上稍稍用了几分力气,只是想稳住雨迟的情绪,让他平静下来。 “雨迟只管慢慢道来” “那金灵仙子查验了青莲的尸体”未等雨迟讲完,只见风逆眉间稍微蹙起。 “先前弟子也只怕是不妥,可是,后来眼看着她捂着口鼻,冲出殿外一阵狂吐……” “好,我知晓了”直至雨迟退下,风逆不禁冷笑。如此拙劣的演技,当真是委屈了一只鸟了。亏得还是一个修炼万年的散仙。且看尔等,病得病,蠢得蠢,残得残,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禀师兄,司徒尊主醒了” 这一天,还当真是,好不热闹。风逆不过是片刻思考,一阵金光飘过,传音符出。 “司徒尊主,可有哪里不妥”百草道人,不禁上下查探一番。已是恢复了十成十,且比先前修为精进了怕是十倍不止。只怕,如今离夜就是身体无虞,亦扛不住其一招半式。 “无情谢过百草道人出手相助”司徒无情起身,恭敬地见礼。 “司徒尊主客气了,老夫不敢贸然领功,还请司徒尊主为老夫解惑才是” 听闻这百草道人之言,司徒无情亦是云里雾里。 “司徒尊主先前可有遇到过什么奇人异事”且见百草道人如此认真,司徒无情亦不好相瞒。总归四下没有旁人,只将虚无幻境之事且说了个七七八八。 “司徒尊主好机缘啊,老夫哪有那经脉重塑之力啊,想来定是那虚无之主出手相救,且为了保全尊主神识不灭,灌入了大量灵力,尊主不妨运气试试” 司徒无情只是稍稍带力,未曾想灵力竟然如此充沛,想来之前虚无幻境之中,自己的错判,未免有些夹带情绪,太过莽撞了些。只是,竟是不知,那红莲业火如今烧到了第几重,幽儿是否扛得住。 门外,风逆不断收紧拳头,轻轻飘去,就好像自己从未来过。虚无之主,好一个创世神宗,又如何,不过是一只下贱的获罪四不相。 司徒无情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愈发的疼痛。百草道人只觉得不妥,便欲仔细查探一番。却被司徒无情伸手阻拦。 “心灵感应,想来,定是赤金山,我那一双儿女出了差池”司徒无情猛然起身。 “诸位,大恩不言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若是有用得到我司徒无情的地方,且管传讯于我,我司徒无情莫敢不从”简单地辞别之后,司徒无情起身上路。 天亮时分,玉苒道人眼看着到了落玉峰,翻过这座山峰,便是我紫林城,心里想着,便加快了脚步,竟也忘了,留意一下周围景物。猛然止住了脚步,不是自己有意不想上前,而是仿佛被吸住了双脚一般,半分动弹不得。不好,碎玉阵。落玉峰,碎玉阵,这是有人想取我玉苒的性命啊!只怕是没有那般容易。只是根本不给玉苒道人半点喘息之机,破阵的机会,偌大的巨石自落雨峰顶滚落,玉苒道人想着躲固然是躲不掉,只得设一仙障,且管它能维持多久,拖上一刻便是多了一分生机。 奈何这碎玉阵,自己当真是低估了它。竟然阵中任何术法亦是运用不得。玉苒道人仰头朝天,只看着那滚石眼看着砸向自己,不禁怒喊。 “老天亡我玉苒啊”而后紧闭双眼,想我玉苒一生,活着是一摊废肉,死后还是碎肉一摊,当真是好不应景。 司徒无情本是心急如焚匆忙赶路,未曾想行进至落玉峰,只觉得有些不妥,怕是被人设了法阵。便仔细观察了一番,寻求破解之道。只是还来不及破阵,不知哪个倒霉鬼,竟误入了这法阵,眼看着巨石滚落。那阵中之人,哪有生还之机。见死不救,岂是君子所为。司徒无情飞身赶往阵中,滚石之间未曾看清阵中受困之人模样,只是听闻那句。 “老天亡我玉苒啊”便再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玉苒道人已然做好了受死的准备,不过片刻的功夫,匆匆地总结了自己的一生。我玉苒道人,此生不负天地,只是愧对师门,唯唯诺诺,束手束脚,辜负了师尊地苦心教诲,未能将紫林仙府发扬光大,若是重活一世。 “若是我玉苒重活一世……”没有迎来欲想中的滚石砸落之痛,而是被人如小鸡一般地提起,飞身眼看着离开阵中。 “山主重活一世且当如何”亏得司徒无情此刻还有心思打趣。 玉苒道人来不及作答,又是一阵箭雨,火攻,不禁扶额,想我玉苒道人此生能遭此算计,也算活该。谁让自己遇人不淑,善恶不分。只是这个时候。貌似不是检讨自责的时候。趁着司徒无情与这箭雨火池拼杀的时刻,玉苒道人随手取出几枚黄白之物,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各放置一枚,最后还不忘在阵眼之中放置一枚璞玉,璞玉之上不忘滴上几滴自己的血液。而后,不知吟唱着什么口诀。 “阵法,破”区区碎玉阵当真以为可以玉碎至此,莫不是太过小看我玉苒了。如今碎玉阵已破,自己便不再束手束脚,飞身赶往,与司徒无情并肩作战。只看着落玉峰顶,那窸窸窣窣,藏首藏尾的不人不鬼,不断闪过的黑影,想跑,只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玉苒道人眼看着司徒无情一人便可应付,不过数日不见,臭小子功法修为倒是增进了不少。便飞身落玉峰顶,自然要擒下那伙贼人,问它个究竟。我玉苒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交恶,竟是谁恨我至此,如此急着置我于死地。还真是机关算计,想来若不是司徒无情恰巧经过,出手相救,这落玉峰,便真的是我玉苒的埋骨之地。 “畜牲,且看尔等哪里逃”玉苒道人爆呵一声,人未道,声先至,只听闻那浑厚的洪钟之音,便足矣将影卫们吓得魂不附体。奈何,这影卫们,本就是一抹魂魄,不过伶人一族,秘法炼制而成,只誓死孝忠于皇权继承人。 “兄弟们,冲啊,这玉苒老儿不过区区凡人身躯,有何忌惮”若是事败,怕是公子当真会炼化了我等兄弟,不会顾及任何情义。 “若是再加上本尊主呢” 第八十二章一心只够爱一人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兄弟们,别看他虚张声势,一起上”影卫首领只讲完最后一个字,便被强大的内力震飞了出去。其他影卫们哪还敢上前。 司徒无情双眼微眯斜看着这些不人不鬼的废物。 “尔等想要活命,路只有一条,说出受谁指使,何故置玉苒山主于死地”司徒无情本就不是那弑杀之人,且如今染儿,沛儿,情况不明,心中自是焦虑万分,只盼着早些解决这眼前之事,起身赶往赤金山。 影卫们心中不禁作想,这司徒无情固然厉害,可是我等魂体状态,有何忌惮,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心中达成了某种一致。 “本尊主且给你们最后三息的时间,一,二”说是三息,第二息的时候,司徒无情便已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休怪本尊主翻脸无情。意念驱使之下,掌心不断窜起一簇火苗,原本的青色,这次怎般觉得,竟有几分青紫,伴随着火苗不断蒸腾,形成一团艳紫色火球,不止是司徒无情,玉苒道人的嘴巴张大,惊成了一个O形。只是可怜那些影卫,着实没见过世面。傻傻地根本来不及躲避,或者说。完全是避之不及。 “啊,啊,啊……”待影卫们反应过来之时,身体上,已经燃起了熊熊艳紫色火焰。不过片刻,便烧得精神力渐无,且疼痛无比,最后的灵识眼看着被焚尽。有些影卫,强忍着焚烧之苦,在地上不停打滚,竟试图将这火焰熄灭。只是已然滚做球状,这火势却有增无减,只烧得愈加热烈。 “司徒尊主饶命啊”重罚之下,必有懦夫。 “小八你竟然敢……”影卫首领,话未说完,只见司徒无情,广袖一挥,眼看着影卫首领身上的火苗猛然窜起,俨然一个暴走的火球。不过片刻地光景,一束黑雾燃尽,影卫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怕是这司徒无情的火焰,比那公子的碎魂,愈加强悍了数倍。横竖一个灰飞烟灭,在这司徒无情这里,尚且可以换来一丝生机。可是事情败露,落到公子手里,便只有,死的不能再死。 “司徒尊主饶命”一众影卫齐声跪地,还有几个不知死活地在那里苦苦支撑,司徒无情不禁向前逼近。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那些还在那里苦苦做着心里斗争的影卫们,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心里防线。重现伶人一族盛世,岂有那般容易。我等虽然誓死孝忠皇权,可是却不想只是沦为一个复仇工具,一柄无故杀人的利刃。 司徒无情不过随意地轻轻抬手, “司徒尊主饶命,小的们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徒无情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只是笑意未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侵入这落玉峰,司徒无情正欲出手。 “啊,啊,啊……”眼看着眼前影卫们,不过眨眼之间,便化作一团团黑雾。 “就知晓,公子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司徒无情眼看着最后一个鬼影,喃喃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只闻得公子二字。想来,这群鬼影人,自是受了那公子的指使,只是这公子,与这玉苒山主竟是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知置于死地。司徒无情只觉得脑海之中,太多的问题,眼下一时找不出答案。 “多谢司徒尊主出手相救,玉苒感激不尽”玉苒道人弯下腰,双手作揖,高高举过头顶。只是未曾想,这一谢猛然将司徒无情的思绪打断。 想来这玉苒道人,虽然道法修为平平,为人也算是和善,无论山门弟子,还是仙门百家,皆是有求必应,应该不会无故结下什么仇恨才是,如此想来,不为寻仇,那么便只有利益冲突。这样一来,若是玉苒道人平安归来,对谁的利益影响最大,仙门百家,自然是不可能。那么,答案呼之欲出,只怕是此人,就在这紫林仙府之中。不过,司徒无情素来不是那多管闲事之人,凡事只说一半,点到即可。 这玉苒道人终归是这一山之主,若是当真如此糊涂,便也保不下这紫林仙府万年基业。 “玉苒心中已有计较,谢过司徒尊主点化”玉苒道人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仇恨感,只怕是,这次,由不得我玉苒妇人之仁,待我玉苒重回山门之日,便是那清理门户之时。 司徒无情正想着与玉苒道人辞别,猛然想到什么。 “无情冒昧问一句,山主可知,幽儿如今可好”司徒无情不过是抱着最后的希望,眼看着玉苒道人与轩辕幽同时人家蒸发般消失在那石洞之中,或许,谁知道会不会一并误入那虚无幻境。 玉苒道人不过思虑片刻,一来这司徒无情如今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二来,这司徒无情对师祖的情意,怕是那离夜首座不及其万一,只看着他如此迫切焦急的模样,便不忍相瞒。 “司徒尊主且放心,师祖已得高人相助,想来不过十日,不,最多不过半月光景,师祖自会完好无虞地重归紫林仙府,若是那时,尊主处理完手头之事,不妨来我紫林仙府一聚,好酒好菜,你我不醉不归” 司徒无情只看着玉苒道人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实则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无非是在告诉自己,轩辕幽如今情况定是很糟。若不是如此,怎好高人相助之下,且还要恢复个十天半月。胸口只觉得一阵苦闷,疼痛愈烈,若是,意念之中,轩辕幽没有扛下那虚无业火,无故激发红莲业火,怎会平白受下那业火焚烧之苦。竟不知,这倔强的丫头,生生扛到了第几重。 玉苒道人眼看着司徒无情落魄归去,心中不禁感叹。这司徒无情与那文竹神宗,只怕皆是这世上最可怜的痴人,世人皆说神仙好,可知神仙也有许多无可奈何,说什么看破红尘,若是当真红尘看破,何苦执念于苦苦修行,只为羽化登仙呢。人世间,最怕一个情字,一念天堂,一念成魔,一念成执着。 “羽嘉,你这是要作何”毛犊眼看着自家娘子,欲强行抽取这所剩无几的天魂。 “娘子不可”只是,毛犊自知,只要是羽嘉认定的事情,自己再怎么阻拦亦是徒劳。 羽嘉眼看着灵识摄取了差不多,想来这虚无幻境之中,所见所闻所感,皆是被洗了个干净。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傻相公。 “夫君可是质疑妾身何故如此” 毛犊点头不是,摇头亦不是,自家娘子虽然难免霸道强势,却一直不是个莽撞的,想来若不是已然思考的周全,定不会贸然作为。 “妾身只问夫君,女子一生,所求为何” 毛犊只看着自家娘子一脸认真,竟然生生地被问住了。自己只是平白受着羽嘉对自己的好,并未想过这些。只是认为,夫妻之间,本该如此,且较寻常夫妻相比,自己给了羽嘉更好的礼遇。 “夫君自然不知道”还未等毛犊作答,羽嘉只是一阵苦笑。好男儿,心思怎会放在这些小情小爱之上,我爱的人啊,他曾经那般气拔山河力盖世,不愧天地不愧君,这便足矣。 “男子之心很博大,可以包容世间万物,家国大义,社稷苍生,三界秩序,可是女子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二人一家,三餐四季,弱水三千,只想做那你手中的一瓢,你若舀来,于水而言,那边是生生世世,永不辜负,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一心只够爱一人” 毛犊好似明白,却又只是一知半解。只看着自家娘子神情之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并非妾身擅作主张,只是可怜我幽儿背负了太多,情债最为难偿,若只是这文竹神君便也罢了,还有那逆天改命的三生,更何况,幻境之中,幽儿已现前世记忆,若是得知,前世便是我应儿欠下了她,且亲自送她入黄泉。又当如何。就当作是妾身护子心切,说到底,什么万神之母,羽嘉并不在意,羽嘉首先知晓,自己是夫君的娘子,是应儿的娘亲,妾身此时所做之事,想来,是个母亲,皆会如此,且于幽儿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眼看着,轩辕幽面色上渐渐有了血色,且经脉之间渐有复苏之征兆,羽嘉不禁再想,这幽儿醒来,且要如何解释自己身份才好。唉,自己平生最是不擅长扯谎,且扯了一个谎,便要再扯一百个谎来圆之前的谎。不禁扶额。 “娘子且看”毛犊慌忙抓起羽嘉的手。眼看着蓬莱海面,海水不断奔腾,惊涛拍岸,眼看着冲破防线,附近的村庄,居民,怕是难逃一劫。 “该来的总会来。想来天君如此做来,看似不好于我二人怎样,却是以这苍生万民之苦,惩罚你我心神不安,引咎自责,不得安生。不得不说,正中下怀,天君此举,正是看透了你我夫妻二人的于心不忍” 如今为轩辕幽经脉重塑,灵识修补正是关键时期,羽嘉只得守在轩辕幽身旁,毛犊不敢耽搁,飞身赶往蓬莱海岸。以己之力,散尽了数万年精元修为,生生将海水逼退了几分。尚得一线声机,只是毛犊心中岂会不知,今日之祸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个警示而已,终是我夫妻二人犯下的罪责,百姓何辜。且等着幽儿无虞,我夫妻二人便亲自至天君面前领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我毛犊,一日为神,便要扛起这神尊的责任,守护苍生万民,守护这万物生灵。 “丫头,你醒了” 第八十三章天君降灾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小姐姐?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好一阵灵魂三连问之后,羽嘉小心地将轩辕幽扶起,后背处且垫了两个软枕,使其靠着更加舒服些。 羽佳还没有想好如何对答之际,只见轩辕幽双手扶额,似有头疾。 “姑娘可是哪里不妥” 想来自是灵识被焚毁引发的后遗症,虽然强行修复,亦是难免发作。尤其不得思虑过重。 “小姐姐不必挂心,幽儿只是觉得头痛非常,想来定是睡得太久,偶然醒来不适应罢了” 羽嘉这才安心。只是自家儿媳一口一个小姐姐地叫着,难免有些古怪,不过,当真是莫名地开心。 也不能怪轩辕幽莽撞,眼看着羽嘉一身翠绿色罗裙,腰间只配着一块碧绿同心玉,且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樱唇红润饱满,面若桃花,皮肤白皙,说是二十多岁的女子,亦不为过。自是担得起轩辕幽一声姐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人人皆说神仙好,神仙撒谎也挺难。 “姑娘,适才听闻你唤自己幽儿,妾身且唤你一声幽儿可好” 轩辕幽只听着这声音轻轻柔柔,好不动听,只让人心里暖暖的,不好拒绝。 “小姐姐喜欢叫我幽儿,自是极好的”轩辕幽只觉得眼前之人,竟有几分莫名地亲切感和熟悉感,就好像认识了几辈子那么久。 “幽儿,此处名为蓬莱仙岛,妾身与夫君便是这仙岛之上的修行散仙,那日我与夫君正观那潮汐难免来得凶猛了些,必有古怪,片刻卷起一巨大漩涡,极速旋转至岸边。待潮水终于归于平静,我夫妻二人,便见幽儿一人昏迷在海岸之上,本想着看着幽儿身体恢复的七八,便联系你的家人,只是,幽儿身上,未曾发现任何信物,羽嘉只好等着姑娘醒来,想来幽儿离家数日,家人自是挂念地紧。” 轩辕幽只觉得云里雾里,眼前之人的修为,怕是强于自己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有意掩藏内息,仍可感受一二。如此道法高深,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散仙。不禁大脑风暴,极速旋转,却记不起,这蓬莱仙岛到底是哪位仙家,上神的修行福地,只是想了半会,仍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在这时,一个汉子,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幽…姑娘醒了” 还好羽嘉及时暼了毛犊一眼,要不然怕是穿帮了,白白辛苦了自己憋了几日才扯出的谎。 轩辕幽眼看着这个男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身穿一袭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海水的味道。想来眼前这个男子便是这神仙姐姐的夫君,只见这男子正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奈何被小姐姐拦了回去。 “去去去,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来,臭死了”神仙姐姐手捂着口鼻,莫要太嫌弃才是。 男子扯起衣袖,用力地吸了吸,哪里有很臭,不过是有些腥咸而已。只是看着自家娘子这般嫌弃的模样,便顾不上其他,只得简单听话照做。只是男子转身的瞬间,身后竟有一只小螃蟹伏在后背之上,想来这男子亦是马虎,竟然未曾察觉。轩辕幽不禁想笑,却只得忍着。 神仙姐姐的面色愈加难看了几分,一把扯下那螃蟹,清蒸,未免太小了些,还是做汤吧!难得,竟然没有大作,轩辕幽只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一场好戏。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相敬如宾,莫不要太过疏远才是,如此这般打打闹闹才是真性情,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诚然如此。 “幽儿久病初愈,不妨再多躺一会,妾身这便去厨房准备晚膳” 许是真的这一病有些久了,不过坐着不足一个时辰,只觉得神疲乏力,躺下片刻,竟是真真地睡熟了。 羽嘉哪里顾得上做不做饭的事,自轩辕幽这里离开,直奔雨收殿。想着刚才,自家夫君那声音之中,难免有些神疲力竭,再加之,竟然身上附着着一只小螃蟹竟然未曾察觉,定是精元耗损严重。只是顾及幽儿高刚刚醒来。不想她劳心伤神,便没有表现出来。羽嘉至寝殿,隔着屏风,烟雾袅袅,水声弥漫,这呆傻的夫君,竟是真的在洗澡。 “你在沐浴,你竟在沐浴”羽嘉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在那里急得火烧火燎,这厮倒是个惯会享受的。 听闻自家娘子这天籁般的声音,悦耳动听,毛犊缓缓地睁开修长的杏眼,那双眸子终于褪去了保护色,只有在自家娘子面前,才显露出那双深邃而迷人的潋滟紫瞳。 “不是娘子万般嫌弃为夫,逼着为夫沐浴的吗,难不成,这也要怪我喽”毛犊声音中难免有几分委屈。 羽嘉一把扯起毛犊的手腕,本想着探一下脉相,竟是释放了多少内力,修为,才将那水患逼退,不曾想,自己不过刚刚触及到那手腕,还没来得及稳住心神,便被毛犊一个猛地发力,带入这汤池之中,本是当真只想好好洗个澡而已,奈何,变成了鸳鸯浴…… “夫君万不可在幽儿面前乱了分寸,还有这紫眸,定要保护好才是,想我应儿完全继承了你的这稀奇古怪的眸子,要不然,也不用这般谨慎小心。”羽嘉边穿着衣袍,边不知道絮叨了多少遍,想来适才与幽儿说自己去准备晚膳,只是这一耽搁,竟是两个时辰,不禁又是一记眼刀暼向那已经酣然大睡的人。想来,自是累得极了。 苦等了三个时辰的晚膳,终于在轩辕幽饥肠辘辘地睡了不知第几觉醒来的时候,摆上课桌子。轩辕幽不禁热泪盈眶,还真是,不要太过丰盛才好。只是,这般吃食竟然准备了三个时辰,当真是为难了小姐姐。 蒸螃蟹,蒸大虾,蒸扇贝,蒸牡蛎,蒸花螺,只是这盘黑漆漆的一团,蒸海带,难免有些为难,轩辕幽着实不知道如何下筷子。肚子饿得极了,也顾不上吃相那些扰人的繁文缛节。还真是原汁原味,海的味道我知道,除了鲜就是咸。 轩辕幽边吃边想着,油焖大虾,最好选用上等的大对虾,海中有虾,长尺许,大如小儿臂,渔者网得之,两两而合,日干或腌渍,货之谓对虾。首先将大虾洗净,从眼部剪去头须,剪去腿、爪及尾,取出沙包、沙线,每只大虾切成两段;然后锅中放入猪大油、花椒油烧热, 加入姜丝和大虾, 煸炒数下,再用手勺轻按虾头,挤出虾脑,后 点几滴桂花酿、高汤、姜汁、 盐、等调味料继续煸炒几下,盖上盖,微火上焖制;待虾肉焖至将要熟透,汁浓、色红时,转至旺火收汁,放入青蒜段,轩辕幽不禁舔了下嘴唇,嗯,好吃,就是这个味道。 羽嘉见轩辕幽吃得如此享受,且又帮着剥了两个扇贝。轩辕幽猛然回神,再看向碗中渐起小山的扇贝肉,好歹也要泡发些许粉丝,再加些蒜蓉,最好再淋上少许汤汁,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只是盛情难却,亦不好拒绝。 “小姐姐,嗝,幽儿实在吃不下了”轩辕幽不禁看向满桌子的海鲜壳,难免有些难为情。只见桌子上的葡萄很是新鲜,正想着捡一颗塞入口中,便被羽嘉一筷子喝止住。 “海鲜性寒,不能与葡萄、石榴、山楂、柿子等同食,妾身也只是听闻,这些水果之中貌似含有一种叫做什么鞣酸的物质,不仅会降低这海鲜中的营养价值,而且这鞣酸和海鲜中的某种叫做钙的元素结合会形成不溶性结合物刺激肠胃,引起人体不适,若是出现呕吐、头晕、恶心和腹痛腹泻等症状。我们这些成年在海边的人误食了倒也是无所谓,幽儿如今大病初愈,还是小心些好” 轩辕幽自然分得清羽嘉自是一番好意,先前与阿离每每吃海鲜的时候,阿离总会调制一些姜汁,且配上一些烧酒。即便是自己偶尔贪食,亦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我的阿离,如今可有我这般,念他的紧。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终究是叨扰了数日,轩辕幽正想着与这神仙眷侣辞别。奈何刚欲出门,只见那潮水,大有山呼海啸之势,凶猛奔涌而来,惊涛拍岸之下,天地间,俨然一片漆黑肃杀之气。轩辕幽心中暗自在想,不好,如此惊涛骇浪,想来附近的村民只怕是,在劫难逃。又是一场,生灵涂炭。思虑间,眼看着一男一女,立于这风口浪尖之上,男子一袭惨绿色长袍,女子一袭翠绿色罗裙,夫妻二人,神情之中,未免多了几分凝重。 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不过口中默念了一个口诀,一道闪电惊雷劈下,那风暴中心,瞬间被劈做两半,而后不断翻卷奔腾,化作无数细浪,向四周奔涌散去。男子的眼神中,顿生几分寒光。 “娘子” 只见女子终于支撑不住,任由男子单手扶着后背,一口心头血奔涌而出,落在那海水中,瞬间散去,只是那白皙的小脸上,嘴角边,还渗着血迹。 轩辕幽慌忙上前查探,奈何这本以为散去的海啸再次席卷而来,且比先前,愈加猛烈了几分,只怕是并非寻常灾祸,轩辕幽亦顾不上其他,只是朝着那黑压压的漩涡中,飞身而去。 “幽儿”夫妻二人终是阻挡不及。 第八十四章治水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水天连接处,上一秒的风平浪静换来的却是下一秒的面目全非!巨浪呼啸,以催枯拉朽之势, 越过海岸线, 不断向上翻滚奔腾, 轩辕幽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每一秒的迟疑,都会使更多无辜的村落,村民饱受这洪患之灾,每每想到大圣朝先前的水灾,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且水灾之后,寸草不生,颗粒无收,时常又伴有瘟疫,且不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这黎民苍生,蓬莱生灵,我颜幽定要竭力保全。 洪流迅速地袭击着岸边的村庄。眼看着那一块块的田地 ,房屋,在瞬间搅入浑水中, 消失殆尽 。寻常的凡人身躯如何与之相抗。只在巨浪尖头不停地挣扎,咆哮,轩辕幽仿佛看到,那一张张扭曲着痛苦的绝望的脸 ,在如此惊浪狂涛的洗劫下整个蓬莱,不过瞬夕之间便被席卷一空! “夫君,快去将幽儿换回来,她久病初愈,好不容易从生死关头拉回来,现在她附身在轩辕幽身上,不过区区凡人之躯,如何与这天罚相抗,终是你我二人,不,我羽嘉一人,惹下的祸事,妾身这便上天庭,于天君面前请罪,妾身一人之不错,不该祸及无辜百姓” 毛犊看向重伤的妻子,又看向被这海啸淹没的村庄,挣扎中的流民,身为男子,身为万人敬仰的父神,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绝望。 “娘子且好生休息,待我和幽儿拦下这水患,为夫与你一同上达天庭。与这天君,论一个赏罚分明。为君者,不能体恤万民疾苦,何以为君。为神者,不能守护万民,何以为神,如此君不能心怀天下不君,神不得保苍生万福不神,无知百姓,何以侍君拜神”毛犊嘴上虽是叫苦连连,心中自是知晓,此刻绝非抱怨的最好时机。不时用定身术困住羽嘉,而后启动传送阵,羽嘉来不及反应,只是眼角不由得滑下一行清泪,如怨如诉地唤了一声。 “夫君”而后便被阵法,传送到了雨收殿。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翻滚,奈何半点亦动不得,只得任由泪水不住地落下。终是自己无用,一时意气用事,思虑不周,闯下如此祸事,害得我幽儿再次以身犯险,夫君平白为自己扛下了罪责。我羽嘉不配为神,不配为妻,更不配为人之母。 轩辕幽虽然心中已是急躁慌乱不堪,双脚一前一后只踩在这巨浪浪尖之上,如此滔天巨浪,想来不可能凭空而降,眼看着又是一个巨浪翻滚而来,水天相接处,一片黑压压地,看不出半点光亮和希望。轩辕幽随手召来玄绫,如今之势,不管有用还是徒劳,她都必须试上一试,若是不能阻止这水患。便与这万民共祭了这天灾。 “玄绫召来”眼看着轩辕幽右手间,玄绫瞬间祭出,面对这巨浪滔天,并未显出半点畏惧,轩辕幽右手不断卷动着玄绫,以免被巨浪卷走,左手先是不知画了一个什么符咒,而后口中不知默念了什么口诀。如今点石成金术怕是运用不得,但是化形术尚是不难。 瞬间,这玄绫猛地变得愈加沉重起来,并非被巨浪卷入,而是在轩辕幽手中化形为一把神斧,目测这斧阔似有三万三千丈,柄粗三千三百丈,长六万六千丈,轩辕幽根本无力负起,眼看着这神斧被卷入洪流,轩辕幽怎可甘心。 两只手猛然发力,握紧斧柄,力所不能及,便运用智慧,轩辕幽猛然想到什么,借着巨浪翻腾时卷起的强大支撑力,将这神斧卷起的瞬间,猛然一个发力,竟然当真将这神斧提起,只是朝着这巨浪来不及思考,猛地劈下,轩辕幽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尽管这一斧劈下,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心力。 巨浪,哪里还有巨浪,化作无数细浪,瞬间炸开,奔涌而去,漩涡中心渐渐化作这平静的海面,在这平静的海面之上,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迎着海风,嘴角含着最凄美的笑意,黑色的乌云渐渐散去,竟然从天亮出发,如今已是黑夜,满天星光璀璨,皎洁的月光,盈盈一抹打在女子的身上,苍白的小脸,渗着汗珠,如瀑的墨发被海水打湿而粘在一起,唯有幽蓝的双眸深邃,在月光下散发着醉人的光亮,再看面相,惨白如鬼,只看着海水中的倒影,轩辕幽不禁嘴角上勾,会心一笑,还好,再不会有无辜百姓枉死,再不会有水患淹没村庄,再不会有人招致这天怒人怨…… “幽儿” 轩辕幽只觉得好累,头好重,整个身子有如从那云端滑下,慢慢地,轻轻地,一点点下沉,而后只听闻有人那般温柔而略显焦急地唤着,唤着自己的名字。身体仿佛在彻底沦落虚空之际坠入一个不太温暖,却很熟悉的怀抱。 “阿离”轩辕幽不禁伸出手,想要轻抚一下那脸颊,眼球滚动,想要睁开眼,不过数月暂别,仿佛每寸光景都隔着生离,再相见便是天人永隔。 我的阿离,好久不见。 “幽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终于不再是对不起,表哥来晚了。阿离可分辨得清,此刻你怀中的女子,到底是你的幽儿还是阿九。身为轩辕幽,可以为表哥而生,身为阿九,可以为阿离而死。好累,终是要累到如何,才肯,不再自己与自己较劲,吃自己的醋,难道竟不会泛酸。 毛犊本想着将轩辕幽如同羽嘉一般,先用定身术,困住其身,再用传送阵强行将其带回雨收殿,却不曾想,自己根本没有靠近这惊涛骇浪半步,只见不知从何天降神兵,眼看着这神兵利刃,怕是自己根本无法提起,这小丫头却是不肯服输,双目赤红,牟足了劲,就在一个巨浪翻滚压下之时,双手突发神力,凭空举起了那巨斧猛然劈下,眼看着巨浪瞬间消失不见,神斧随之消失。 毛犊这才确定,这神斧,岂是寻常斧头,莫不是那昔日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的开天斧,盘古斧是也。三千混沌世界皆可劈开,区区一个洪流巨浪又如何,不过是小试牛刀。只是,这神斧,盘古昔日举起,亦是费了很大力气,幽儿不过一寻常女子,且凡人之躯,竟是如何举得起。毛犊忽然眼前一亮,猛然想到了什么,定是如此。这水患,怕是除了幽儿,无人可解,天君此举,看似惩罚,实则有意激起娘子为幽儿强行封印抽走的天魂。 “应儿,吾儿竟是如何赶来,莫不是羽嘉……”毛犊慌忙赶回雨收殿。只顾着助轩辕幽治水,竟是忘了,这定身术,只得困住寻常人三五个时辰,而已羽嘉的修为,虽然重伤在身,不过勉强可以困其三个时辰而已,就知道她,定是个不安分的。 刚刚行至雨收殿,好一阵饭菜之香,虽然夫妻二人已然辟谷不知十几,几十万年之久,只是羽嘉觉得,寻常夫妻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一日三餐的生活更加有情趣,于是每隔个三五万年,羽嘉偶尔贤良淑德,亲手作羹汤,虽然,不过是口腹之欲,偶尔难吃至无法下咽,毛犊只得含笑用完,时而不得不赞不绝口。却没有半分鼓励之意,一心只想着求放过,无论是脏腑亦或是精神。 入正殿,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竟是真的平白生出了几分色香味来,毛犊不禁作想,娘子当真顽皮,莫不是用术法强行变幻出来的,当真是好无诚意。不过仔细看来,应当是可以放心食用,正想着,手上不知不觉,扯到了一条青柠煎鱼,却被一筷子狠狠打在了手上。 “孩子们还没有上桌,还真是为老不尊”羽嘉只是暼了眼自家那一脸狼狈的夫君。而后开了一坛神仙醉,又是神仙醉,这次竟不知又要如何。 “娘子,这酒……”这神仙醉虽是入口即醉,味道确实一等一的甘淳,入口绵柔,舌尖若是仔细流连品尝,可尝出三分苦涩,三分辛辣,三分浓烈,仔细品来,方可品出那一分甘甜,只是大多人,无论神仙还是凡人,皆是只得品出那苦涩,辛辣来,酒品,度量尚佳之人少有品出那三分浓烈来,能品出这甘甜之人,已是超然,自己虽是贪酒,却至今尚未品出这甘甜的滋味。 羽嘉不过一个眼神,眼看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袭黑色长袍,那潋滟紫眸,自己段然不会认错,手上,正小心搀扶一女子,那女子面色惨白,神疲乏力,不是轩辕幽又是谁。 “幽儿,应儿……” 羽嘉慌忙在毛犊背后警示了一下。 离夜见轩辕幽安稳落座,而后退后两步,无比恭敬地施了个礼。 “离夜谢过兄嫂对表妹的救命之恩,离夜无以回报,还请兄嫂受阿离一拜”只看着离夜一直深鞠着躬,好一副发自肺腑地感激之情。只是毛犊羽嘉夫妇半点亦高兴不起来。眼看着自家儿子一口一个兄嫂地叫着,差着辈分是小,纵使相见应不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到时机,夫妻二人若是强行道破天机,只怕是,比今日之水患,这天罚来得不知尚要凶猛上几分。毛犊羽嘉虽然活过了不知多少沧海桑田,生有何欢,死又何惧,若不是,心心念念着那苦命的儿子,早已应了那劫数又如何。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生生世世饱受那心魔入侵之苦,却是只得巴巴地望着,这种为人父母苍白的无力感,又有几人能懂。 离夜自然看出了这夫妻二人神色中的不寻常,正想着上前查问一二,奈何被轩辕幽一脚绊住。 “哥哥嫂嫂,不妨,且先用膳如何” 羽嘉这才听闻,轩辕幽的肚子,已经咕咕作响,想来这孩子,定是劈涛斩浪饿得极了。只怪自己,又是没控制住,一时触景伤情。 第八十五章疑心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羽嘉只看着这一家人隔了几生几世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顿团圆饭,难免控制不住,热泪盈眶。 “来,幽儿多吃些这个柠檬煎鱼”羽嘉也只是隐约记得,自家儿媳昔日最喜食鱼,不过,一隔便是几万年,不知口味是否改变。深怕是掩盖不住这鱼的腥气,特意用柠檬汁辅以香料预先将鱼喂上一个时辰,再用小火慢慢炸至两面金黄,炸好之后控去多鱼的油分便可食用,口感十分香脆。 轩辕幽忍不住咬了一口,当真是好吃得紧。 “幽儿谢谢嫂嫂”只见轩辕幽,一会一条,不多一会盘子便见了底。嘴里不停地咀嚼着,鼓鼓地,仿佛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 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来还叫自己小姐姐,倒霉儿子叫自己嫂嫂,幽儿也跟着叫上了嫂嫂,瞬间有种从窈窕仙娥变成山野村姑的落差。只是看着轩辕幽吃得开心,便很快将这一茬彻底忘掉了九霄云外。只是自家儿子未免有些心事重重。 “应,阿离,你也多吃些” 满桌子的酒菜飘香,并非离夜挑拣,只是心中藏有心事,难免有些食不甘味。想来眼看着又到了自己生辰,与娘子分别已是整两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两年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险些忘了自己当初如何信誓旦旦,毅然决然拜入缥缈峰门下,说什么修习内门心法,启动任意门,以解阿九昔日情毒,可是如今心法已成,却还要集齐这四大上古宝器方可启动法阵。 如今这诸天庆云已在自己手里,造化玉碟在云烈那里,与在自己手中并无两样,只是这太极图,自上次失之交臂,恍若人间蒸发一般,再想寻来怕是不易,那么眼下当务之急,怕是要寻找这乾坤鼎的下落。只是有关这个乾坤鼎,自己是一无所知,怕是要先回一趟霄渺峰与师尊复命。 眼看着用得差不多,轩辕幽只觉得这酒香逼人,想来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内心直痒痒,怕是被勾起了馋虫。羽嘉自然看穿了轩辕幽的心思,只是少少地斟了两滴,心里只是算计着,这两滴便足矣意乱情迷,如此推算,明年春天,我夫妻二人,便可再添个孙子孙女倒也不错。只是每每想到此,便想到那可怜的孙子九歌,还在蛋中,母子且存一,我这可怜的幽儿,竟是犯了什么错,何苦为难她扛下了这般罪责。 离夜每每想到轩辕幽一个人在那海平面上落寞凄惨,好不虚弱的模样,简直恨极了自己。若是自己可以赶来的更及时些,若是自己可以更强大些,是不是便可以护她周全。只是,离夜不禁困惑,只是依着这毛犊大哥所言,那开天神斧怕是如我和毛犊大哥这般修为极好,且内力尚佳之人怕是提不起来,幽儿竟是如何举起它,劈涛斩浪的呢。离夜不禁想起,轩辕幽的种种异常举动,只是仔细想来,竟也记不起,是从何时开始。 “幽儿莫要贪杯,再饮下去只怕是醉了”思虑间,眼前人,果然最是没有分寸,只说是一杯,结果一杯一杯又一杯,想到轩辕幽每次醉酒的模样,离夜不禁扶额,想来,这一晚,又是不用睡了。小心地扶着那已经在地上画龙的人儿。 “阿离,来来来,与我且再饮下此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离夜顾不上其他,一把将人打起横抱。任由那醉酒之人,在怀中如鲤鱼打挺一般,不停地闹腾。 “呆子,与应儿提什么开天斧之事” 毛犊被扯着耳朵,难免有些委屈。自己不过是借着酒意一时兴起,便多说了两句。嘴上便失了分寸。 “疼疼,娘子若是再狠心揪着。真的扯了下来,看看谁还任由你一口一个呆子的叫着” 眼看着自家夫君醉酒之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硬是撒起娇来,忍不住一时心软,这也不能全怪他心直口快,应儿又不是个痴的,想来,凭着幽儿区区凡人之躯,阻挡住了这水患,别说是应儿不信,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怕是自己亦难以相信。 眼看着酒意之下,轩辕幽的脸上终于渐起了一层迷人的潮红,只在这跳动的烛火之下,显得愈加美好动人。只是终究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虽说这兄嫂二人,对幽儿有着救命之恩,但是终归是外人,在外人面前,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难免有些不妥,略显轻浮。 “阿离” 离夜正想着,要不要去寻那兄嫂,为轩辕幽解释一二,不曾想刚要起身,便被轩辕幽扯住了一角。不过数日不见,力气确实增长了不少。离夜用力挣脱了半会,无果。只得任由她这般扯着,且等她睡踏实了,自己再行动作。只是看着这酒醉之人,难得不吵不闹,竟有几分不适,离夜不过庆幸了几息时间。 榻上之人,猛然一个发力,离夜回神之际,自己竟然已经被卷在了榻上。显然傻愣在当场。醉酒之人终于缓缓睁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地,比那满天星光更迷人深邃的双眸且盯着自己。勾得人心里痒痒的。离夜正想着起身。奈何被彻底的困住了手脚。只是不知,这封穴之法门,幽儿又是从何学来。 “阿离,你我今日,成亲,洞房可好”很显然,轩辕幽没有半点征询离夜意见的意思。 离夜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地躲开了那压下的唇。 “阿离,莫不是嫌弃阿九”当真是醉了。轩辕幽意识到不妥,却已是覆水难收。只得小心地掩饰着心中的慌张,强行将这酒后无状的女子演到极致。 “幽儿,你适才唤我什么,又唤自己什么,好幽儿,再唤一次”离夜强行冲开穴道,许是心神不稳,落在手上的力气,便失了分寸。眼看着轩辕幽吃痛,这才缓缓松开了捏在双肩上的手。 “好幽儿,求你,再唤我一次,唤自己一次,可好”离夜只觉得自己肯定当真是疯了,才会将幽儿当成阿九。性情处事完全判若两人,又怎么能认错,原来酒醉的,不清醒的一直是自己。只是这般心里装着一个,又爱着另一个,不禁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离夜,你他妈的还真是个畜牲”而后慌忙起身,上下仔细整理一番衣袍。小心地掩门,半晌,只觉得寝殿之内没有了动静,方才归去。 “哥哥嫂嫂”离夜终是没忍住心中困惑,只想着轩辕幽莫不是遭到了什么奇遇,才会有如此神力,且性情大变,胡言乱语。如今,除了这对神仙眷侣,便再无人可知。 “咳咳,阿离是想询问幽儿为何会有如此巨变”自家儿子,羽佳最是了解,若是当真能被幽儿如此唬弄过去,那便当真如他父亲般,也是个呆子。 离夜不禁点头。心中着实困惑不安,只看着今日幽儿醉酒之态,与阿九竟是当真有那七八分神似,若不是理智尚存,怕是自己险些铸成大错。到时候,怕是再无颜面对阿九,又如何给幽儿一个交代。 “阿离无需如此挂心,想我夫妻二人那日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幽儿,当时不知幽儿经历了什么,灵识俱毁,经脉尽碎,许是我二人救人心切,便用力过猛了些,难免用了些虎狼之药,只怕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当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想着与幽儿扯谎之时,还有些面色泛红,如今扯起谎来,倒是随口就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傻在一旁的毛犊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离夜心中自有分辨,想来这夫妻二人的话定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只是想来,此二人待幽儿如亲女一般,自是没有半分加害之心,不妨暂且信了她便是,日后与幽儿相处时,且多留神,自然可以分辨一二。 眼看着自家儿子将信将疑的模样,羽嘉不禁发愁。 “娘子当真好不厉害,将傻儿子忽悠地一愣一愣地” 羽嘉只把毛犊推至一旁,只看着自家相公,竟然无言以对。傻的,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好夫君,你吧!应儿若是当真这般好骗,便不是我羽嘉的儿子了。知子者莫若母。离夜之心,羽嘉岂会不知。心里不禁犯了难,竟要如何提醒幽儿,小心提防一下才是,只是想着这丫头适才醉酒的模样,怕是,一杯神仙醉下肚,祖宗十八代皆会交代个底掉。 “表哥”轩辕幽醒来,只看着离夜伏在榻前,怕是生生守了自己一夜。 只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夜猛然抬眼。端直身体。 “幽儿醒了,可有不妥”离夜且看着轩辕幽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与先前,并无异样。只是自己心里,就是泛着嘀咕,只觉得哪里都不一样。 轩辕幽不禁轻柔了几下太阳穴,而后满是娇嗔地道了句。 “幽儿有劳表哥挂心,只是醉酒贪杯,有些头疾,并无大碍,倒是辛苦表哥,守了幽儿一夜,天色还早,表哥不妨再休息片刻” 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关心,离夜只觉得,轩辕幽在有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再明显不过的疏远。明明昨日还那般热情似火,说什么成亲,洞房,如今怎好这般不认账。想到此,只觉得面上有些火山火燎,竟有几分灼热难耐。 “表哥,可是染了风寒,怎会如此发烫”轩辕幽不禁伸手触向离夜那发红的额间。却被离夜心虚般地,一把攥紧。 “咳咳,许是昨夜辛苦赶路,又是一夜未睡,待运功调息片刻便好,幽儿无需忧心,幽儿身子刚好,且再好生休息片刻,有什么事,幽儿且唤臣一声便是,臣就在隔壁”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想必自己昨日酒后失态,阿离到底当了真。 “表哥,昨日幽儿可有冒犯之处” 第八十六章针锋相对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两个人中间不知隔着几世生死离别,此刻,好不容易相视而望,本应该含情脉脉,情深意长,怎奈,那躲闪的视线中,再明显不过的言不由衷,刻意疏远。 “咳咳,幽儿昨日酒醉得太厉害,刚回到寝殿,一头栽在榻上便睡个昏天暗地,哪里有什么冒犯之说”离夜素来不善扯谎,只是自己不知,每次自己诓人的时候,手都会不由得扯紧衣袖,且耳朵不自觉得烧得通红。 轩辕幽不由得心头一紧,自己本想着若是离夜当真将心中的疑虑悉数道出,自己便不再隐瞒,只将自己隐瞒身份之事要他知晓便是,想来这两年来,自己吃自己的飞醋,且无比酸爽,这滋味,亦是不怎么好受。只是,若是你问了,我不说,或许是自己小人之心,只怕是,阿离一时之间不好接受,无法面对;而,你不问,我不说,各自顾虑是假,心有隔阂怕是真。 “阿,表哥,如今幽儿已无大碍,不知表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轩辕幽这一问,离夜适才想起,落玉峰,玉苒道人遇袭,与自己先前被人下药一事,只怕是,幕后指使之人就在这紫林仙府之中。 “幽儿,且继续留在这蓬莱仙岛将养些时日,本座紫林仙府,玉苒道人那里,只怕是还有些琐事,且要耽搁些时日,待事情处理妥当,本座便来接幽儿一同回霄渺峰向师尊复命,可好”离夜素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那皱紧的眉头,只怕是任谁都会知道,想来那口中随口道来的小事,琐事,自然不是嘴上说的那般轻巧,说是让自己留下来调理身体,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再次身陷险境。 我轩辕幽又不是傻的,痴的,又怎会不明白,他的这般心思。只是,这一次,只怕是不能随了他的心愿,便是死,又如何,阿离自然是不知道,一世又一世地看着爱人死在自己的怀中是何滋味,那奈何桥上的回首诀别,彼岸花甚美,只是却苦了独活下来的,死都死不掉的,那生死永隔的断肠人,并非不懂得欣赏,而是再也禁不住那份苦守凄凉。 彼岸花,彼岸处,映万重,幽明路。花开叶落无双生,相念相思永不负。爱成空,今非昨,回眸长望,难舍千般情。 彼情逝,岸边落。花开此,花落石上。忘川河旁,情流孟婆,叶生花谢,忘却花美。 佛曰: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阿离,这一世若不能同生,可否允我,先你一步……”眼角竟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沾湿。 “幽儿”离夜终是不忍,随手从衣襟中扯出条帕子,只看着眼前的泪人,心头早已化作了水,心疼且心疼地小心擦拭着。 “表哥,带上幽儿可好”轩辕幽猛然紧握住离夜的手。滚烫的泪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离夜再也无法狠心拒绝。 “好”我离夜欠你的情,只怕是这辈子早已还不清了。 用过早膳,离夜便起身与毛犊羽嘉夫妻二人辞行,毛犊倒是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羽嘉便没有这般轻松,想来自己好不容易与儿子相见,不过是相处了一个晚上,且无法相认,如今却要匆匆别过,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虽然故作镇定,只是在离夜与轩辕幽身影淡出蓬莱的那一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簌簌而下。 “娘子,莫要哭了,再哭下去,只怕是可怜了幽儿耗费心力,止住了水患” 羽嘉这才发现,自己不过几行清泪落下,竟不知,海平面,当真上升了不少。人人皆说神仙好,喜怒尚且不可以随心尽意,何好之有? 离夜刚刚离开蓬莱仙岛,便传讯玉苒道人。玉苒道人得知轩辕幽平安无虞,自是不胜欣喜,幸好,自己辞别蓬莱仙岛之前,早已与二位神尊口述一致,要不然只怕是,再见到师祖,又是一阵尴尬。想来神尊考虑的自是周全,与其承载着那注定无法相还的情债,倒不如相忘于江湖,来得快意实在。只是,若是有朝一日,如那虚无之主一般,天魂猛然修复,竟不知,师祖到时,且要如何自处。 只是眼下,揪出内鬼怕是首要之事,不好打草惊蛇。玉苒道人,只如寻常无二,待人一如往常地温和有礼,看不出半分异样,落玉峰之事。闭口不谈。玉苒道人心中不禁作想,只怕自己越是这般若无其事,幕后之人越是坐不住。 “师尊完好归来,乃是我紫林仙府之幸,徒儿不胜欣喜”风逆见玉苒道人平安归来,率一众弟子,出山门数里相迎。 “为师不在的这些时日,辛苦了逆儿,才得我紫林仙府上下,人心安稳,秩序井然,为师甚是欣慰” 风逆这才直起腰来,小心追随玉苒道人身后。 “师尊过誉了,能为师尊分忧,为山门做些事情,实属徒儿之荣幸,数月来,徒儿不胜惶恐,夜不敢寐,只怕有一丝的差池,徒儿便是不眠不休,亦不如师尊威仪果伐之一二,如今师尊平安归来,徒儿方得心安” 玉苒道人不禁暼了一眼,自己的爱徒,素来这般宽和待人,守礼忍让。不居功,不冒进,不得不说,是下任山主的不二人选,自己先前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在如何自保上,只是落玉峰一事,难免让自己明白,一味的妥协相让,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想在这仙门百家之中,得以立足,虽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先拥有与之相抗的决心和实力。攘外必先安内,只是,竟是要如何,方能将这内鬼揪出,着实有些挠头。想来师祖不日将会到来,或许可以指点一二。 “表哥,我们这是,这好像不是紫林仙府方向”轩辕幽只看着,一路上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已然行了半日。 离夜不动声色,而是继续前行,由于轩辕幽如今内力没有完全恢复,不得御剑飞行,瞬移更是想都不用想。 轩辕幽只看着离夜爱搭不理的模样,且又缠了上去。 “表哥,可是想要与幽儿一同寄情玩水,快意人生” 离夜只是板着一张脸,亦不作声。 轩辕幽只看着如今行进的方向,心头猛然狠狠地疼了一下。手捂着胸口,只怕是离夜看见。终是止住了脚步。 “表哥,可是要带幽儿去见什么人” 离夜只是止住脚步,却是半晌没有回头。是啊,自己这般竟是为何,相见不如不见,况且,自己又要如何向娘子解释对幽儿的感情。心中正是犯难,忽然灵光一闪。 “司徒兄,只怕是不好,先前,幽儿生死未卜,所以,司徒兄……”离夜话不过说了一半,只见轩辕幽双手抱着头,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 “幽儿,幽儿这是怎么了”离夜不禁想起羽嘉嫂嫂先前说过,这灵识强行修复的后遗症,怕是,又是这头疾发作。 “无情,无情如今如何”轩辕幽竟不知为何,一想到司徒无情心中便隐隐作痛,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片火海,火光之中,司徒无情就那样对着自己笑着,仿佛是一场生死诀别。一切仿佛并非自己臆想,就好像当真发生过一般,若不然,这心痛的感觉,怎好这般真实。 “表哥这是要赶往赤金山”轩辕幽本以为,离夜此行意在青桐,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事已至此,离夜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况且,司徒无情,对幽儿的心,怕是自己亦不及一二,单是这份情意,如今他的一双儿女有难,我离夜,便不可袖手旁观。一路上,离夜简单地将司徒无情儿女被人掳走的事简单地和轩辕幽道了一遍。 “如此熟知密室布局,且轻而易举便可将这一双石胎偷走之人,想来想去,怕是天地间,唯有一人,最为可疑” 视线相对,答案呼之欲出,想来,司徒无情亦不是个糊涂的。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如今,染儿沛儿生死不明,这作为外公的赤云楚倒真是淡定从容,当真无愧的山门至尊。 赤云楚,随手捻起一盏清茶,自斟自饮着,仿佛没看见这来人一般。 “潼儿之事,终是自己欠了她的,若是岳父因此记恨无情,无情自然不好推辞,只是潼儿若是在天有灵,想来自是不愿意你我翁婿二人,如今这般针锋相对。无情若有侍奉不周之处,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赤云楚不禁狠狠地暼了一眼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得我那可怜的女儿瞎了眼,竟是看上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趋炎附势的畜牲。眼看着赤心潼尸骨未寒,便忙着续弦,好一个有情有义,情深意切的好女婿。 “尊主大人严重了,我赤云楚如今不过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且尊主已然与那圣女结下了婚约,小人何德何能,担得起司徒尊主一声岳父大人” 司徒无情小心地观察着赤云楚神色之中,那微不可察地变化。心中自然已有分辨。 “岳父大人好生休息,小婿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司徒无情不禁回想着,赤云楚指腹不住地在那杯沿处打转,且一壶茶水,到最后已是清水一般,仍然好像在仔细品味着一般,故作淡定从容,实则漏洞百出。只是,若是岳父大人当真因为自己求娶圣女之事,心有怨恨,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何必以染儿,沛儿,作为要挟,司徒无情着实想不通。毕竟虎毒不食子,想来但凡还有一丝善念尚存,想到潼儿舍身相护,亦不会狠心为难两个襁褓中的石胎。 “又来,这个老头到底有完没完”染儿只想着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那副虚伪至极的嘴脸。 “哥哥,你忘了,我们只是一块石头啊”别过头,也不过还是一块石头。寻常之人,怕是连那石胎表面精雕的五官亦是不得见。如此一个修为尽失的疯老头,且又能将你我兄妹二人如何。 第八十七章暗中相护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公子,赤金山那里传来消息……” “我知道了,退下吧”风逆广袖一挥,哪里还有影卫的影子。 “还真是哪里不平,哪有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风逆不过随手一个发力,手中的茶杯已然化作粉末,伴随着不断扬起的灰尘,才渗出几滴未尽的茶水。 “圣女,这小狐狸竟然没事,好,很好,非常好,真是天助我也”思虑间,只觉得一阵狐骚、味刮过。 “媚娘见过公子”难得这狐狸精这次倒是本分。 风逆虽有嫌弃,却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且不说自己馋着她的身子,如此胆大心细,心狠手辣之人,日后方可大用。 “媚娘不必如此,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之间,何必行此大礼”风逆上前将人扶起,伸手一把将那美人的下巴挑起,盈盈月光之下,那幽邃的眸子,愈加魅惑撩人。 “公子,不要……” 难不成玩什么欲擒故纵,风逆不急不恼,要玩便由她好了,难得自己今日心情好,便随了她的小心思。随手轻轻一扯,“次啦”一声,外袍尽碎,媚娘仍在挣扎,风逆掌上一个发力,仿佛一块巨大磁铁一般,只将媚娘吸了过去,有力的手掌不知何时滑入衣襟。 “不要……”谁不知道,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嘴上越是说着不要,心里上,指不定如何盼着,不要,不要停…… “公子,可是有事吩咐媚娘”媚娘自然不是当真痴傻至极。想来如此清高之人岂会无故讨好。 “媚娘何出此言,你我终是有了夫妻之实,为夫不过是想你了而已”真真假假,谁又当真分辨得清。风逆心想,占了一个女人的身子,某种程度上便是掌握了她的心。心都被你捏在手里了,还不是圆的,扁的,任你揉搓。不禁上前,眼看着那外袍已被自己扯得稀碎,总不好要她如此出去。春光外泄是小,外人看见,有损自己的清誉是真。 “媚儿,不妨先将为夫的外袍将就着穿上” 媚娘正准备接过来。忽然之间,敲门声响起。风逆只把外袍随手丢在媚娘的手上,一个眼神,示意媚娘在榻上躺好,不要发出声响。如今媚娘想走,怕是已来不及,只得乖乖地躺在榻上,小心地将自己掩于被子之中。只是觉得床榻之间有些什么东西,难免咯得人难受。小心摸索间,竟是一本书籍。 “好一个风逆,原来竟是对那贱人,生出这般心思”媚娘只看着眼前那春宫图中的下贱妖媚的女子,不是那颜幽是谁。原本只当自己是一个增进修为的双修药鼎,杀人不眨眼的利刃,殊不知,竟还是自己最为痛心和不甘的那个贱人的替身。手上不知何时竟有几分颤抖,媚娘死死地咬着嘴唇,小心地藏回原处。听闻脚步声渐渐逼近。只得小心地一动不动,并且将气息藏好。 “为师只是想着与逆儿已有数日未曾如此这般促膝长谈了,唉,为师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不过对坐了几盏茶的功夫,只觉得直不起腰来,除了心不痛外,哪哪都痛,这紫林仙府,怕是日后,还要盼着在逆儿手中,发扬光大”玉苒道人不禁暼了风逆一眼。平静的脸上,不起半点波澜。 “徒儿要是哪里有不妥之处,还请师尊责罚,师尊如今春秋鼎盛,莫要再提让位之事,徒儿何德何能,只想做师尊一辈子的徒儿,时常侍奉身侧,徒儿便已心满意足,眼看着山门,在师尊手中,日渐强大,除了师尊,再没有人,配得上这山主的无上尊贵”风逆有意将头压得很低。面上勉强生出几分惶恐来。 如果说,先前的过分冷静,让玉苒道人内心难免生疑,如今这般惊慌失措,倒是让人心安了不少。只是,这,满屋子浓烈的麝香味,和那狐骚之气…… 玉苒道人不禁暼了眼榻上,终是风逆的私事,想来风逆已是加冠之年,对女子生出了想法,动了情欲,亦是无伤大雅。只是,人妖殊途,莫不可随意乱性终是害人害己。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过是师尊而已,终不好,管得太深。 “逆儿如今可有心怡女子,只要家世清白,为师便出面,豁出这张老脸为你讨来”师徒二人顿时亲近了不少。玉苒道人谈话间,不禁加快了步伐,向外踱步而去。这难闻的气味,只怕是自己再多闻一会,只怕是当真是要吐了。 鸟族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重获新生”云雀端跪在地上,无比恭敬,喜极而泣。旁边一同下跪之人,自然是花青岚无疑。 白衣尊主,双眼微眯,不知再思虑着什么。 “紫林仙府那里,可有传来什么消息”白衣尊主只想着,小幽若是平安,自然会去紫林仙府与那无情无义之人汇合。 “禀主人,紫林仙府,近日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听闻,那失踪数日的玉苒道人已经重归山门,且频频动作,似有重振山门之心,只是,只是许是道听途说,相传那玉苒道人,归返紫林仙府途中,途经落玉峰之时,险些遭难,幸得高人出手相救”云雀近日一直在旁悉心伺候,也只是听手下人前来相报,真真假假,几分真假,一时间,不好冒然判断,只是主子如今竟然问起,自己定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尊主知道了,可有,咳咳,那圣女的消息”白衣尊主故作镇定,只是随口一问般。只是地下下跪之人,难免反应有些过激。 自从上次,玉苒道人寝殿之内,匆匆一别,未曾想怕是成了永别,每每想到,自己与师尊在那坍塌的石洞之内,一点点将巨石搬起,努力地寻找着,却又深怕当真找到的只是被巨石压在身下的扭曲的躯体。直到整个石洞翻了个遍,方才暂且心安。只是,数月光景,自己一直在派人暗中查探圣女的去向,怎好生死未卜,半点消息也没有。花青岚只得暗自安抚自己,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至少,证明她,还没有身死不是。 不时暗卫来报。 “小人见过尊主,见过云雀长老,见过花少主”暗卫一口气下来,只觉得喉间干渴难耐,嘴唇上干裂无比,想来是日夜兼程忙着回来复命,怕是一路上,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半口。花青岚忙着上前,斟一杯清茶。 “小人谢过少主”而后仰头,做牛饮状,怕是有几分意犹未尽。 花青岚只得又斟了一杯。 “慢着点喝”花青岚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越是饥渴的时候,越是不可强行补足,只怕是,适得其反。 “小的不负少主嘱托,终于打探到了那圣女的消息”暗卫话只讲了一半。未曾想两个主子异口同声。 “什么?”白衣尊主难得竟然如此失态,暼了眼花青岚,又看了下瑟瑟发抖的暗卫,只是上前,随手将人扶了起来,在石桌之前落座。 “小人不敢”暗卫只将身子绷得笔直,调整了片刻,继续道来。 “紫林仙府那里有内室弟子传出消息,圣女与首座不日将会赶往紫林仙府,只是中间许是出了什么岔子,又说是,圣女与首座只往东边去了,好像是要赶往什么青桐……” 白衣尊主猛然眉间蹙起,拳头不由得收紧。正想着动作。 “呸呸呸,瞧我这记性,还请尊主见谅,本说是那圣女与首座欲回那青桐,说是要去见什么重要之人,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无故地朝着赤金山方向行进” 云雀只看着自家主子面上似有不妥。 “好了,本长老知道了,辛苦你连日奔波,早些下去休息,到明日休息妥当,再来寻本长老领赏” 暗卫只是简单地表达谢意之后,仓促退下。只是看着自己这三个主子,面色有些凝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怕是,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思虑间,险些绊倒在石阶之上。 “主人有何吩咐”云雀小心地试探。 “不必了,本尊主亲自走一遭”白衣尊主说得倒是云淡风轻,只是在云雀这里,怕是没有这般轻松。每每想到自己在那堆砌在一起的巨石下,小心挖出那扭曲变形的尸体之时,是怎样的一番心情。如今,好不容易魂体归一,修为灵识尚未恢复完全,怎可轻易涉险。 “主人……”云雀不过刚想着开口,便被白衣尊主挥手喝止住。 “云雀不必再提,本尊主心意已决”如今本尊主,不再是那无血无肉的虚无之主,亦不再是那,忘却前尘,只靠着一个梦为伴的文竹神君,本尊主,如今,只是小幽的师兄,只想做小幽的师兄,若是小幽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师兄便陪着你,游戏人生,若是小幽累了,倦了,师兄便带你回青桐。一起看遍日出日落,赏遍十里红林。 “表哥,且等等我”连日赶路辛苦,只是轩辕幽想到司徒无情那里,自是十万火急,所以,便没再矫形,眼看着脚上的靴子已经有些磨破。也只是强忍着,默不作声。 离夜这才回神,只看着轩辕幽猛然坐在一块石块上,只当是赶路辛苦,亦没有多想。只是看着那白皙的小脸,不知想起了什么,先是莞尔一笑,不过片刻,神色便显出几分凄凉。 “好师兄,如今再没有人,关心小幽脚痛不痛,为了小幽拆掉那石子路,只是最爱我,宠我的师兄,已埋骨那石洞之中,再也回不来了。我颜幽,不愧天,无愧地,只愧师兄一人,还没来得及明白师兄的心意,却已把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弄丢了,再也无法找回……”竟不知,眼眶不过片刻发酸,泪水竟然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慌忙拭去,只怕是离夜看见。殊不知,这泪水,挂在自己的脸上,却落在了某个人的心上。 “幽儿,若是赶路辛苦,不妨先找个客栈休息”离夜终是没有发现,那靴子底部,磨出的破洞。 轩辕幽嘴角微扬,扯出一抹笑意。 “好” 不远处,某人,不断收紧的拳头,狠狠地落下。 “轰”的一声,轩辕幽和离夜猛然回头。刚刚走过的地方,不知从何滚落一块巨大的滚石,心头不禁一惊,还好及时起身,要不然……却不知,二人不过走出不远,哪里还有那滚石,早已化作齑粉,随风飘落。 第八十八章绑架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二人一行好不容易到了赤水镇,镇上虽比不了大圣那般繁华但也算是应有尽有。就知道,不该带轩辕幽走这条闹市花街。走走停停,这会也不叫唤着累了,饿了。一路上只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喜欢,离夜亦不好驳了她的兴致。直到天色渐晚,腹中咕咕作响,当真是饿得紧了,方才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小二,两间上好的客房,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 掌柜的难免看红了眼,只看着轩辕幽这般人傻钱多的模样,本想着痛宰她一顿,奈何,今日来往的客人竟是这般多,眼下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不禁仔细打量盘算着二人的关系,小心试探。 “不瞒二位客官,十里八村,上下打听一番,再找不出比小店更好的客栈,无论是客房还是酒菜,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掌柜的不禁面露难色。这话说到一半,只勾得人难受。 轩辕幽自然耐不住性子,要说是差在哪,且管直说便是,何苦这般磨磨唧唧,坏人心情。 “只是如何,掌柜不妨直言”离夜自然看穿了轩辕幽的心思,只怕是掌柜的再耽搁一会,眼看着这窈窕淑女,指不定蹦出什么惊人之句。 轩辕幽只是看着掌柜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笑意,看似再寻常不过的笑意,只看着掌柜心里有些发毛。 “小老儿,你最好给老娘识趣点,要不然当心你的脑袋” 掌柜的支吾了半会。终是将只剩下一间客房的事和盘托出,只是眼看着这土财主,谁舍得放走才是傻的,只得周旋一会。 如今只剩一间客房,难免有些不便。离夜正想着离开。轩辕幽忽然一把扯住离夜的手,只看着那白皙把小脸上,泛着一抹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娇羞。 “表哥,你我二人早已经有了婚约,幽儿且不怕,表哥莫不是怕幽儿吃了你不成”轩辕幽这话一出,到轮到离夜犯难起来,如今只怕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为了顾及轩辕幽的名声,只得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掌柜的亦是个识时务的。紧忙给小二使了眼色。 “来喽,二位客官楼上请,酒菜这就吩咐厨房快着些做,这就给您二位端来”这小二不仅动作麻利,嘴皮子更是一等一的利索。 轩辕幽不禁四处打量一番,这小店,卫生环境确实是没得挑。服务也算是热情。只是不知这酒菜,想到酒菜,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只是伏在小二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二猛然点头。 “好嘞,姑娘只管放心”只将二人送到天字二号房,小二便识趣将门小心带上。一路小跑着离开。 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只看着那天字一号房,明显没有挂着客满的标识,怎好这掌柜的故弄玄虚,莫非有意抬高客房价格,故意留出来不卖。若不是这番缘故,只怕是有猫腻,当然依着离夜的性子,怕是又要计较一番。好不容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轩辕幽岂能坏了这兴致。 “隔壁……”离夜话没说一半,便听到了一些动静。 “老夫知道了,公子且还有什么吩咐” 离夜只觉得这老者的声音竟有几分耳熟。再一看,哪里还有轩辕幽的身影。门不知何时被打开,离夜忙着出门查探,那伏在人家门前偷听,偷看的,不是自家表妹是谁。离夜难免扶额,可是还是跟在轩辕幽身后,只是从那手指大小的圆孔里,看到了一个背影。这背影,加上那声音,便可判断出个七七八八。 轩辕幽猛然觉得耳后有些痒,温热的气息打在耳侧,难免有些难耐。猛然回头,竟是吓了一跳。人吓人,当真是要吓死人的。 “谁,谁在那里”猛然一枚流星飙飞出,只看着上面还泛着黑色,怕是抹了什么毒,当真是心狠手辣。 幸好离夜反应迅速,足尖点地,猛然一个发力,二人已窜到房顶之上。 趁着月色,待二人自客房追出,自然已是了无人影。只是不知又是耳语了几句,只见那老者,一身黑袍,掀起那帽子,直接将自己挡了个严实。轩辕幽正想着动作,却被离夜一把摁住。 “莫要打草惊蛇,轻举妄动,想来背后定有指使之人”离夜只是一个颜色,轩辕幽便明白其中缘故。待二人回到客房,酒菜已然准备妥当。 不时响起敲门声。 “刚刚小的看二位客官不在,这面便没敢下,只怕是不趁热不好吃,眼看着二位客官外出归来,这才吩咐厨房准备的,酒菜已备齐,二位客官慢慢享用,小的这便退下” 轩辕幽不禁在想,这小店的服务还真是细致周到啊! 离夜眼看着这碗素面,难免有几分百感交集,不知不觉,竟是忘了,今日正是自己的生辰。 “入得我颜宗,今日便是你的生日,阿离,生辰快乐” 阿九,夫君只是,想你了…… “表哥”轩辕幽只看着离夜好一阵失神,怕是又想起了,青桐山拜师,赐面,十里红林,白狐,还有我…… “表哥,莫不是认出了那黑袍的身份”轩辕幽随意夹了两口酒菜,真别说,当真是好吃。不禁又泯了口酒。离夜正想着阻挡,只是想到连日赶路辛苦,放纵且就放纵这一次吧。 “我也是,只是猜个大概”离夜素来最是谨慎,若是不能百分百确认,自然不好轻易判断。 “莫不是那……”未等轩辕幽将话讲完,离夜小心地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隔墙有耳。 轩辕幽用手指蘸了滴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赤”字。 离夜小心点头。二人继续饮酒吃菜,半晌,门外之人只觉得无趣,便散了。听闻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离夜这才不知从何取出一枚银针。幸好,适才与轩辕幽做做样子而已,并没有真的食用多少。果然如此,除了酒鬼花生,怕是均被下了毒,虽然这毒一时半会要不了人性命,只是这软筋散的滋味,轩辕幽再不想重新体验一次。 离夜只看着这碗素面,试了一下,竟然没有下毒,许是小二忘了。二人眼看着一桌好酒好菜,只能看,不能吃,自然愈加难耐,眼看着一碗素面,三下五除二便分食干净。 “表哥,生辰快乐”轩辕幽放下筷子,猛然想到了什么,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笑着。 离夜不禁有些感慨,难得可以用筷子吃上一碗,不是粘做一团的素面。笑着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这素面虽好,却终是没有娘子做得那般满是情丝的滋味。 二人只是算计着时辰怕是差不多,门外果然脚步声渐渐逼近。二人伏在桌上,作醉酒状。 “后面的跟上,快点,公子吩咐过,男的直接处理了便是,女的,都给我当心着点,分毫无伤,若是有丁点损伤,小心你们的狗命” 轩辕幽只是听了一嘴,想来,自己不知又是何时招惹的乱桃花,只是可惜了这好花好月好良宵,竟然如此错过。杀千刀的,别让姑奶奶知道你是谁,要不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轩辕幽本想着佯装醉酒,将来人一网打尽,只是忽然想到了离夜先前说过,要揪出背后主使,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于是,趁着没人闯进来,只在离夜的拳头间,用力攥紧了一下。 离夜自然明白轩辕幽心中所想,刚想着回应心中顾虑,却不曾想,几个莽汉已然闯了进来。 先前的气势早已没了踪影,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上前,而是一步步小心地试探着。直到确定二人当真是中毒不浅,这才将轩辕幽一把扛起,再看看离夜,先绑上再说。直到确定轩辕幽已然走远,想了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眼看着手中的刀子马上扎中要害。 “畜牲,竟想着加害本座,今日本座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小二慌忙地向外逃去,只是不等到门口。便被离夜猛然出手,扼住了要害。 “本座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指使你加害本座”说话间,腕间不禁收紧,只听到颈骨碎裂“咔哧”作响。 小二自然确定,若是再用上几分力气,怕是那些赏银自己再也没命花。钱财哪有命重要。只是死命地抠着离夜的手,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奈何,一个字也发不出。 离夜眼见着果然是个惜命的,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刚刚摆脱离夜的束缚,小二只觉得喉间干渴的要命,也顾不上其他,抄起酒壶直接对着嘴便往肚子里面灌。 “现在可以交代了”离夜只看着那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的人。害人终害己,原本踩死他,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现在怕是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小的不敢相瞒,上午的时候,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客官,只说是,今日会有一男一女前来投宿,并且给了小的一锭元宝,只要小的,用些手段,只将女的绑走就是,男的随意处置” 离夜的眼神不禁狠戾了几分,小二猛然退后了两步,地上只看着出现一滩水迹,那味道,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什么。想来,这小二并没有扯谎,只是他知道的怕是亦只有这么多。 “面具人有没有说过,要将这女子送样何处”离夜这才想起来,轩辕幽还在他们手上,自己自然不好再拖延下去,多耽搁上一刻,轩辕幽便多了一分危险,只想到先前紫林仙府的事情,万不可再重新发生一次。 “小的实在不知,来人只说是,得手后自然有人接应,小的只怕是,这会子,人早已送到了那面具人的手中” 离夜不禁心头一紧,终是自己欠缺考虑,不该由着轩辕幽的性子来。若是真的生出个外一,且该如何是好。 第八十九章西门大官人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月黑风高夜,一抹白色身影,鬼魅般闪过,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小喽喽,刚刚完成一单生意,正想着回家,给重病的老母抓药。只是这钱来得容易,未免有些良心不安。 “谁”忽然被扼住了要害,男子正想着挣扎,猛然发现,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来者,只怕并非寻常凡人,且内力修为不可估量,强大的威亚不断地逼近。 “本尊主只问一遍,适才那女子被送往了何处” 如此温柔而低沉的声音,竟然只叫人毛骨悚然,男子定了定神,或者说迟疑了片刻,自己眼看着一个良家女子,被送往那个地方,只怕再无清白可言,自己亦不是没有想过出手相救,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这位高人,想来与那女子自是旧识,或许,若是能够及时赶到,那女子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思虑了片刻,男子不想再贻误救人最佳时机。 “飘香院”还真是个好名字,这赤水镇中唯一的一家妓院,所有黑白两道的消息,便是第一时间从这里流出,便是哪家宰相家又添了一房妾室,谁家马路边死了条狗,若说是这赤水镇中王妈妈要是未曾听闻,这事,只怕是当不得真。 白衣尊主本是最是厌恶那花街柳巷,只是如今为了心系之人,便是刀山油锅亦闯得,区区妓院又如何,竟然那王妈妈有如此大神通,本尊主便去会会她。只是看着自己这一身素白色鲛人俏,未免太过文雅了些,只是原地转了个圈,再一看。 一身淡紫色锦袍,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用一个碧玉发冠箍住,只在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手中倾云扇小心地控制着力度,随意地摇着,若是那扇面之上,巧绘一些风流的图案,只怕是,任谁见了,好一个风流浪荡,引无数少女竞相痴迷的纨绔公子哥啊! 只看着自己踏入这飘香院,院中女子那火热的目光,白衣尊主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偶尔轻点着头,好似回应着姑娘们的热情。不时,一个一身胭粉味的花枝招展的妇人左摇右摆,挥舞着帕子只在风流少年眼前随手一摆。 “阿嚏”少年强忍了半会,还是没能抵抗住这浓烈的劣质胭脂味,妇人躲避不及,这俏郎君的喷嚏果然不同凡响,猛然抬头再一看,这妇人先前,白皙嫩、滑的皮肤竟有半边脸上脱了粉,顶着如此一张阴阳鱼脸,还能这般眉开眼笑,想来这王妈妈当真是不同凡响,非比常人。 “公子莫不是第一次来我飘香院,妈妈我只看着公子有几分眼生呢”王妈妈随手引少年在一处距离花台中央最近的一桌雅间处落座。 少年正想着应当如何搭话,难免有些尴尬。王妈妈自然是阅人无数。怎好让客人心生为难,说白了来到这飘香院,无非是寻个乐子,莫非还是来叫化良家妇女,逼娼为良不成。 “公子莫要在意,来我飘香院,便是来到了这人家极乐,定要公子乐不思蜀,欢喜之至,只是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王妈妈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少年的言行举止。 少年一把将妇人压在肩膀上的手扯下,转而握在手中。微微用了几分力气,而后托起那只保养极好的手,若是单看这纤纤玉手,怕是说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亦不为过。白皙娇嫩,吹弹可破。少年伏低下头,正想着在这玉手之上,偷香窃玉一番,只是…… “劳烦妈妈青睐,只唤本公子一声西门便是”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美酒,佯装做饮,这酒诚然是好酒,只是手上满是脂粉味,难免生出几分难以下咽。 “西门大官人且稍等片刻,妈妈这就去叫院里的姑娘们过来”王妈妈之看着这位少年,穿衣打扮,言行气度,自然非比常人,想来保不齐是哪家远道而来的贵公子,且人傻钱多,自己岂能错过这个机会,随意瞥了眼,旁边的猥琐独眼男子。 “还不快去,将院里的姑娘们都给老娘叫过来”王妈妈眼看着这西门大官人有些不耐烦,只得不断地陪着笑脸。 少年亦是不容易,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王妈妈身上的脂粉味,瞬间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味道一同袭来,仿佛置身一个沤了千年不数万年的臭水沟。少年只是以扇掩面,不断地用扇子轻轻地向外摇着。这一摇不要紧,情急之下,竟是忘了这倾云扇的威力。 眼看着一众女子。险些被掀翻在地,裙摆随风飘扬,非礼勿视,男子慌忙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视线,这飘香院的女子,当真是无处不为客人考虑的细致入微,便是那亵裤也行了方便,干脆省去。少年的脸上渐起红晕。姑娘们慌忙整理一番,有的被吹走了头簪,步摇,有的被吹走了帕子,有的被吹走了头套,睫毛,更有甚者,有的被吹走了身前的波涛汹涌,少年猛然抬头。仿佛车祸现场一般,只看着眼前的姑娘们,妆面也花了,发髻也歪了,一片凌乱不堪。别说是这客人们看不过眼,便是这王妈妈也有些不忍直视。手绢放在眼前一挥别过头,尽量不去看眼前这些招财树。 “下去,下去。抓紧收拾妥当,准备招待客人”王妈妈不禁有些失落。本想着趁机干一票大的。没想到,哪里来的贼风,搅了老娘的发财梦,真是他娘的黑夜见鬼了。 少年双眼微眯,浮出一抹笑意。粗鄙,这叫黑夜见神。本神君,怕是你平日里,潜心跪拜一万年,亦不得一见,纵使你万般心诚想见,也要先活上一万年才是。 王妈妈只看着少年嘴角那抹笑意,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不禁上前,又是斟满了杯中酒。 “西门大官人莫怪,妈妈这厢给您赔罪” 少年不禁双眼微眯,眼角浮出一个弧度。 “哦?妈妈且说说何罪之有”谈话间,一枚金元宝落在王妈妈手中,少年轻轻地合上了王妈妈的手,眼看着,那发光发亮的眼神,恨不得咬上一口,辨下真假,只是眼下,只怕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妈妈莫怪,西门自小家中老幺,父亲母亲太过骄纵了些,所以只要这世间所有好的,美的,那些望而不得的尤物,只要有价的,本公子,志在必得。只是,本公子虽然身为这粗鄙的外乡人,亦是听闻,这飘香院乃是天上人间,最为快意且让人醉生梦死之处,莫非是西门的金子不好赚,妈妈舍不得,将这最好的拿出来,好让西门开开眼” 谈话间,少年只在王妈妈腰间,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想来这西门大官人,还真是个久经风月的老主,只怕是我王枝花再年轻上个二十岁,直接就扑上去了,哪里还轮得到这些胭脂俗粉。只是,这王妈妈未免犯了难。想来这西门大官人,自是见过大世面的,想到适才,那番尴尬境地,怕是再拿这些货色搪塞他未免说不过去,只看着手中的元宝,还没有捂热,想要再从老娘手中取回,自然不能够。灵机一动。那新绑来的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若是稍微打扮一番,怕是不失为一个妙人,反正买主未到,不妨。先让老娘我调教一番。 难得这次手底下人机灵了一次,直奔着后院厢房。 “唉,来到这飘香院,怕是那九天玄女,亦只能受着,姑娘莫怪,要怪只怪这世道,没有那些负心男人,哪里有为么多的逼良为娼”说话女子,名为怜儿,亦是个可怜见得,自己竟不知被人拐来这飘香院已有几年,先前也是一直闹着,甚至绝食,自杀,折腾了多少次后,直到那日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就当着自己的面前,和一女子云雨巫山之后,当晚便被人二十两银子买走了初夜。 自那以后,便顺从了妈妈的安排,于女子来讲,一辈子中,无非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哪里有那么多的贞洁烈女,世间牵绊,不过是还么有伤透心,看透情。可怜身为这薄情少暖的世间,一女子,连自己的命运尚且不能捏在自己手中,何谈什么情非得已,万事哪有一件可以随心如愿。 轩辕幽只觉得,那唤做怜儿的女子,边为自己梳洗打扮,手上不住地颤抖着,喉间竟有几分抽噎,许是好久未曾与人说过这么多话,或者说,纵使心有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寻常男子,来这花街柳巷,不过一解淫、欲,又有几人,会理会一个青楼女子心中所想,他们所在意的,怕更多是,胸前那几斤几两雪白的胸脯,腿够不够白,床笫之欢,够不够浪,其他的,是眼泪就给爷吞回去,大爷只是来寻欢作乐,又不是来清明上坟的,耷拉张脸,给谁看。 怜儿只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随意地给她绾了一个发髻,插上一只金镶玉步摇,浓妆淡抹,却是恰到好处,那眉眼如画,朵朵樱唇,天生丽质般,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可怜了如此妙人,今夜只怕是要受尽了一番折磨。 “怜儿姐姐莫要担心金莲,金莲自会小心保全自己。”轩辕幽眼看着这怜儿虽为青楼女子,倒是有几分狭义心肠。自己虽然无法改变其不堪回首的往事,至少可以许她一个将来。 “怜儿姐姐,心中可有所思所念,可有求不得,放不下”轩辕幽本是想着好心给她一个成全,没想到怜儿忽然梨花一枝春带雨,哭得更凶了些,轩辕幽本想着劝阻,只想着,就这一次,不妨让她尽情地宣泄。 “怜儿只得金莲这一句话便足矣。怜儿一生所求,早已随着怜儿的心一同埋葬了。早在那初夜便已心死魂殇”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原来世间女子,大多皆是躲不过一个情字。 “怜儿姐姐且等我,金莲定将那薄情寡义的男子带到姐姐面前任由姐姐处置” 怜儿忽然破涕为笑,那笑容只叫人心酸。 “不必了,也许我还要谢谢他,若不是对他彻底伤了心,怕是自己早已不堪受辱死了多少回,妹妹且看,如今怜儿我不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第九十章相逢犹恐是梦中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猥琐独眼龙在厢房外等了很久,这女子还真是麻烦,不过上个妆也要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再拖延下去,只怕王妈妈那里,又要怪罪。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猥琐男不由得喉结滚动,生生得咽下一口唾液,眼前的女子,不过略施粉黛,却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只怕是,便宜那小白脸了,不如,老子先享用一番。不禁狠狠地瞪了怜儿一眼。 “你,给老子滚出去” 怜儿不禁心头一颤,本能地退后了两步,怎会不知,这独眼龙的龌龊心思,试问院中女子,哪一个没有被他糟蹋过,王妈妈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便宜外人也是一样,偶尔让自己的人爽一下,有何不可。况且一个个残花败柳,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完璧之身,有什么好拿捏的。在这飘香院内,女子贱如芥,哪里有什么尊严可言。能活着都是奢望,很多女子不堪受辱,扛不过一年半载,便香消玉损了。眼下,这畜牲,竟是连这少女竟不放过。 轩辕幽岂会不知,这猥琐独眼龙的心思,只不过,这如意算盘打得未免有些太响。想糟践本尊,你有那个资本吗?只是看着怜儿那惊慌失措的神情,想来,自是被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侮辱过。 “我,我……”怜儿支吾了半会,其实,不过就是想提醒轩辕幽,万事要当心。不是自己冷漠,如果可以,怜儿也想过与命运抗争,逃出这飘香院,或者干脆毁了这飘香院,世间会不会少了一些薄情的男子,这些若是自己都无力做到,至少,我怜儿只盼着,眼前这个无辜少女,不再重复自己的路,被这一群畜牲糟践,从此万劫不复…… “还他娘的磨蹭什么,这里不用你伺候,赶紧给我滚”说着,一脚踢在了怜儿的肚子上,只看着怜儿双手捂着小腹,半晌没有直起身来。 猥琐独眼龙掐算着时辰,眼看着王妈妈怕是又要派人来催,自己要是不加快一些动作,怕是又只能捡这些二手货。好不容易逮到个雏,大爷我自然得好好享受一番。 “小娘子,别怕,来,大爷好好疼你”说着,猥琐男不断地向前,轩辕幽本能地退后,直至一个不小心退到了榻上。 猥琐男慌忙地解着自己的外袍,而后看着榻上惊遑的小白兔,无辜地向着自己眨着眼睛。只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宝贝不怕,大爷我自会好好疼你” 轩辕幽强忍着恶心,并没有躲开,若不是自己想着引出幕后指使,此刻,眼前之人,早已是一具尸体。 “爷,小女只是不习惯做这事之时,一旁有人看着,莫不是将爷的威风全看了去……”轩辕幽的脸上故作红晕。 猥琐男一听到,小娘子这般说来,想来心急的并不只是自己,如此郎情妾意,鱼水之欢,自然别有一番滋味。眼前之人,未免有些碍眼。 轩辕幽偷偷地暼了一眼怜儿,好像在示意她,别怕,我没事。保重自己。 怜儿仿佛看穿了轩辕幽的心意。只是这独眼龙的手段自己是领教过的,尤其是那榻上之事,最是喜欢折磨人,只叫人生不如此。眼神之中,不免流露出几丝忧虑。只是,眼看着这少女如此淡定从容,只怕是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如今自己自顾不暇,又如何救人于水火。怜儿只得听命退下,只是三步一回头,听着背后的动静。 “爷,不要啊”轩辕幽只得暂时敷衍住这猥琐独眼龙,只盼着怜儿早些离开。只是怜儿却没有看穿轩辕幽的心意。 终于听到房门小心合上的声音。轩辕幽可以感觉到,怜儿在门前,先是短暂停留了片刻,而后不知是被谁叫去了接客,才蹑手蹑脚地,不情愿地离开。 再看向,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扯着自己衣袍的男子。轩辕幽忽然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狠戾。 “你说,你该怎么死,才好呢” 猥琐独眼龙,眼看着适才含苞待放,风情万种的小浪蹄子,摇身一变,那幽蓝深邃的眸子中,无不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杀机。男子慌忙起身,也顾不上下身已然赤条条,外袍之内,亵裤已然退至脚跟。只想着向外逃去。却一个不小心,忘了双脚间,那碍事的亵裤,不过跑出了三五步,便摔了一个实诚的狗吃屎。 轩辕幽缓缓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浑身沾染了那猥琐独眼龙,令人作呕的气息,不得不用自洁术好生清理一遍。看着男子像狗一样,在地上慌张地向门外爬去。有些碍人的东西,怕是再留不得,眼看着梳妆台前,怕是除了剪刀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不要,小娘子,不,女侠饶命,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再也不敢了。啊……”这叫声未免有些刺耳,本尊主便好心,赏你一个噤声术。 “哦,可能本尊主第一次做这事,手法有些不太利落,没准伤到了要害,爷要是当真疼得紧了,便可以试试咬舌,本尊主先前听说,人在剧烈疼痛之下,咬舌便可以缓解疼痛” 不过片刻,厢房之内,传出女子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西门大官人,且稍等,也不知道今天这狗东西到底怎么了,让他去请个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久”王妈妈只看着这少年,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地饮着酒,还好没有怪罪。只是右眼一直在跳,隐隐地觉得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片刻,有一男子上前,只是伏在王妈妈耳侧,不知耳语些什么。只见这王妈妈面色忽然难看至极,只是片刻便恢复自然。 “好了,我知道了,先将那女子,给我小心看住了,若是有半点差池,看老娘我不要了你们的命”王妈妈只看着这西门大官人,怕是如今自己肯将那金元宝原封不动地退回来,这贵人,怕是不肯平白苦等了这么久。只得豁出了这张老脸。 “不瞒西门大官人,这金莲不像是寻常女子,脾气烈得狠,老申也是调教了很久,就是不肯乖乖就范,不如大官人再看看其他姑娘”王妈妈只得小心试探。偷偷地观察着这西门大官人的神色变化。 刚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落落大方的谦谦君子模样,不过眨眼之间,眼看着那上等的白玉酒壶,酒杯碎落一地。 “王妈妈莫不是再诓我,还想着拿那些庸脂俗粉来搪塞本公子,真当是本公子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不成,嗯?” 王妈妈被这强大的威亚,逼得不断后退,径直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亦顾不上后脑撞出碗大个包。 “西门大官人勿恼,老申这就亲自去请,便是绑,也要将这金莲给官人绑来”眼看着王妈妈小碎步捣起。 少年终于开口。 “本公子才不要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妈妈且管将这金莲带到本公子面前便是,若是两情相悦,自是皆大欢喜,若是本公子当真入不了金莲的眼,本公子亦不会忘了王妈妈的好处”说话间,一枚沉甸甸的东西抛出。 王妈妈倒是眼疾手快,直接接了个正着。这元宝,本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此刻却有些烫手,好似那催命符。王妈妈小心将元宝收好,不禁加快了步伐。 “小蹄子,任你有多大本事,一个野毛猴子,还想逃出老娘我的五指山”王妈妈瞥了眼下人。 “只将那最烈的春、情,给她灌下去”王妈妈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只是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适才听到下人来报,独眼那个狗东西也算是罪有应得,若是寻常姑娘,他动也就动了,老娘我全当他平时辛苦,亦不做计较。只是眼下这女子,且不说如今有贵人青睐,那面具公子,还不知如何身份,只是,这二人,任凭得罪一个,怕是整个飘香院,那都是要被牵连的。怎么就色心不改。 轩辕幽手里捻着杯盏,自然知晓,此中混入了何物,如此刺鼻味道自己再是闻不出,当真以为这七万年,自己是白活了不成。 “劳烦嬷嬷帮金莲传话,金莲自会乖乖饮下这香茶,而后便去见客,只是金莲还想着,再见一眼怜儿姐姐” 这嬷嬷只听轩辕幽如此说来,早已乐开了花,忙着出去传话。 轩辕幽只看着地上那缩成一团的猥琐独眼龙,手里抄起茶杯,对准那片肥唇,狠狠地撬开了他的嘴。 “嗯,嗯……”男子努力想叫出声来,却只是喉咙之间咕噜咕噜作响。 轩辕幽眼看着这烈性春药,毫不糟践的全然灌入这独眼龙腹中。心里已然盘算着…… “金莲姑娘,怜儿姑娘来了” 轩辕幽起身开门,只是怜儿见到地上那缩成一团的赤裸男子,忙着捂住了脸,将那眉眼,口鼻,遮挡了个严实。 “金莲姑娘且抓紧些,前面客人已等得急” “谢谢嬷嬷,金莲这就来”轩辕幽只将怜儿一把扯了进来。小声地在怜儿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当真可以”怜儿的脸上,莫名地泛起一丝红晕。 轩辕幽忽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好姐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怜儿姐姐莫不是要见死不救,这烈性春药灌下去,若是不与人交、欢,姐姐在这飘香院已有年头,想来自是见识比金莲多,他可焉有命在” 怜儿思虑片刻,想来这独眼龙也当真是罪大恶极,只是,罪不至死。心里,终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只看着这叫做金莲的少女,走在管事嬷嬷身前,面若桃花,步履生莲,仿佛那九重天上的仙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只是这仙女的心思,未免有些,嫉恶如仇,睚眦必报,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怜儿猛然想起了金莲的嘱托,眼看着这独眼龙浑身烧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狠狠地咬着舌头。 “张大哥,怜儿平时一直得您眷顾,亦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张大哥的,只是不知,这,可还对上了张大哥的心思”怜儿只见那张大哥眼睛放光,平时就知道他最喜那龙阳之好,且荤素不忌,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轩辕幽只看着雅间中的男子,先前嘴角的笑意猛然收起,只是双手捂着胸口,狠狠地疼了一下。 第九十一章织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少年只看着眼前,那再熟悉不过的倩影,眼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直到那不开眼的花红柳绿忽然遮住了视线。 “哎呦,我的小金莲,可是想死妈妈了,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王妈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将这祖宗盼来,若是再不来,怕是只看着这西门大官人的架势,若是不把这飘香院整个拆了,难消这心头之恨。王妈妈,忙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宝贝疙瘩的手,趁着那西门大官人不注意,朝着金莲使了个颜色。 “小蹄子,你最好给老娘安分着点,若是不能将这大官人伺候妥帖了,别怪老娘我翻脸无情,想我飘香院的招牌春、情,至今还没有谁能活着扛过去的,任你有着通天的本领,待药效发作,便是那路边缺手断腿满身化脓生疮的乞丐,只怕是……”王妈妈心里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只觉得,身上的视线难免有些灼热。抬头,便对上西门大官人那不是特别友善的目光。只得加快了些脚步,将金莲引入雅间。 若不是相识了五万年,只怕是,如今眼前之人,这一身打扮,当真是认不出。数万年的白衣超尘,公子如玉,如今,这花里胡哨的扮相,难免有些,竟还有些,别有一番滋味。轩辕幽着实有些为难,眼看着那风流浪荡之人,手里像模像样地摇着那倾云扇,只是这扇子,也是欺负人,想来,在自己手中,惹出了不少笑话,只是在师兄手中,却好比那烧火的蒲扇,百般听话好用。本意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心中一阵阵地泛着清晰无比的疼痛,那石洞中的生死诀别,莫不是假的,不,若是当真是假的,此刻的心痛,又怎会如此真实。 少年眼看着眼前这女子,眼眶微红怕是下一刻,就要一枝梨花春带雨,任谁看去,皆会忍不住心生怜爱。 王妈妈眼看着,男才女貌,眉目传情,好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己再留在这里,怕是无故惹人嫌。不禁瞥了眼金莲,金莲轻轻地点了点头。王妈妈这才安心。眼看着就要踏出门口,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少年嘴角上勾,轻轻地摇了摇头,手中折扇猛然收起,置于身前。只将腰间的钱袋随意扯下。一把丢了出去。 王妈妈小跑着上前,虽然上了些年岁,胳膊腿倒是灵活,一个伸手便将这钱袋捧在怀里,随手抄起,掂量了一下,眼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平日里那小心掖着的两颗大金牙,竟也露了出来,片刻便意识到了不妥,只是,实在腾不出手,去捂住那笑得根本合不拢的嘴。 “谢大官人赏,大官人只管玩得尽兴,老申这便退下” 少年的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暖色。只是随手抄起那宝扇,轻轻将眼前这宛若天仙的女子的下巴挑起,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刚好扬起一个,最美丽的弧度。 “金莲可有什么才艺” 轩辕幽心头一紧,此情此景,只好像似曾相识,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未免模仿的太过肖像。 “金莲粗鄙,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公子若是不弃,小女子先前,一重要之人,曾教得小女一首曲子,小女愿意借花献佛,弹奏给公子”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花台之上,古琴已然准备妥当。 少年眼看着女子缓缓起身,向那花台移步而去,心头狠狠地揪着,面上却只是扯出一抹笑意,倒是当真看不出半点,有别于其他恩客。 古琴铮铮作响,虽然比不上那伏羲琴的空灵通透,配上女子这金声玉润,娇翠欲滴,抑扬顿挫,娓娓动听的天籁之音,难免余音绕梁,蚀骨销魂,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少年只觉得女子的声音之中,渐有几分颤抖,仿佛在吐诉着某些难以释怀的心事,只是这心事,未免太过悲凉了些。若是再与箫声合奏,只怕是,荒凉了不知多少爱恨情仇,烟花易冷,岁月无情。思虑间,正想着自腰间,取下那白玉萧。未曾想,箫声自耳畔响起,与那琴声,相得益彰,清心悦耳,宛转悠扬,如泣如诉,若虚若幻。 来者一袭紫金长袍,只看着背影,好不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只是这鬼脸面具,未免太过招摇了些,有人模仿本尊的扮相,可以忍,竟然有人模仿本尊的面具,这便有些,忍无可忍。更有甚者,竟然有人模仿本尊的箫声,且不开眼,而不合时宜的出现,搅了本尊的琴箫合奏,便是罪加一等,不可饶恕。一记掌风祭出,已经是留了两三分客气。 紫金面具人,只觉得一阵掌风带过,自己想要轻松躲避,自是不难,只是台上那抚琴之女子,只怕是要生生地受下。少年这才意识到不妥,已是不及。只见紫金面具人,猛然极速转身,不过须臾眨眼之间,将那抚琴之人,护在眼前。 “嗯”只听面具男子一声闷哼。很快,相对的视线中,硬是生生扯出一抹笑意,面具之下,那略显生硬而勉强扬起的嘴角,只叫人,有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轩辕幽竟然鬼使神差地,猛然伸手,直取那面具。顾不上心中泛起的阵阵逼人的酸楚,凭什么一个又一个地以命相护,凭什么?若是那日,自己可以再勇敢一点,看看那面具之下哪怕扭曲变形的脸,是不是,是不是,便可以不那么愧疚,或许,再亏欠师兄再多些,反正,我颜幽这一辈子欠了太多的人,太多情,早已偿不过,还不清了。 紫金面具人猛然起身,只将那玉箫一把别在腰间,正准备飞身离去,轩辕幽岂可轻易放过,那人,那萧,一个都别想着逃。只是不曾想,正想着起身,只觉得胸口处郁结难耐,呼吸之间,牵扯着脏腑,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双手揪着胸口,衣襟处已然堆起了几许微不可查的褶皱。寻常人自是判断不出,只是却难逃少年那从未移开专注地视线。 “不好,竟是织音?”呼吸之间痛苦难耐,少年想着运气,却好像被捏住了命门,半分内功亦运用不得。只怪自己,一时兴起,要什么才艺展示,她的存在,本就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奢望。 面具男子见台上女子和那少年皆是不妥,还好自己缺心少肺,并没有被这织音所扰,只是却不得不做出心痛气短的痛苦状,单膝跪地,万般落寞的模样。 “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免笑的有些得意忘形的嚣张。只见这青衣面具男子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子,一个自是那见钱眼开的,花枝招展的飘香院老鸨,王妈妈,此刻,早已变了一番模样,眼神冰冷,腰板也挺直了几分。另一红衣女子,红纱覆面,一身扎眼的大红色罗裙,红裙之下,一双灿目的红色靴子,全身上下,无不赤红的一片。眉间细看,还有一抹血色朱砂,衬得那深邃的双眸愈加摄魄勾魂。只是女子腰间那暗黄色的骨笛,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轩辕幽不禁想到了什么,倏而眉头紧锁。只是这织梦,织音之术,乃是缥缈峰内门功法,非本门弟子,不得外传,眼看着这红衣女子,虽是看起来有那三五分的眼熟,只是仔细想来,竟还是判断不出。只怪自己过于顽劣,在霄渺峰两年光景,多半皆是在混日子,便是那四书五经,如今,半本亦未领悟透彻,唯独那女红勉强还可以入眼。 “女红”轩辕幽猛然抬眼,只是寻着那潋滟淡紫色长袍,视线慢慢锁定在腰间。不由得,唇角上勾。 “美人可是怪本公子来得晚了,嗯?”总有些煞风景的蠢物,偏偏还觉得自己玉树临风,飘然出尘。青衣男子俯身想着上前将轩辕幽扶起。奈何这女子,当真是不知好歹。 “呸”轩辕幽一把将人推到一旁,靠这旁门左道的功夫,便是侥幸取胜又如何。 红衣女子正想着上前,眼神中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杀机。轩辕幽只是看了一眼,只觉得这红衣女子,如鬼如魅,好似那被掏空了心肺,炼化了魂魄的人偶一般。 “圣女果然好气魄,只是不知,如今中了这织梦,还能苦撑几时”男子猛然起身,只是暼了一眼那红衣女子。 只见红衣女子,随手抽出腰间骨笛,片刻,音律声起,飘香院内寻常恩客只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过觉得这韵律,难免有些过度起伏,颇有些难以入耳,只是,修为越高之人,心脉耗损越是严重。 轩辕幽勉强咽下那沤出的心头血,狠狠地瞪着那假仁假义的青衣男子。 “怎么,圣女想好了,若是想救下身旁这二位,过来,取悦我啊” 少年正想着上前,将这青衣男子撕个粉碎,奈何一口心头血生生逼出,只是随手抹去那唇角的血迹。心中不禁盘算着。想来,这织梦,倒也不是,不可解。若是能拖上半个时辰,或许可以一试。只是眼看着轩辕幽勉强起身,自己便再也静不下心来。 “小幽不要” 轩辕幽猛然回神,莞尔一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师兄,你真美” 一步步,缓缓地向前,怒红的双眼,泛着血丝,狠狠地瞪着眼前那青衣男子。 “王妈妈,你这春、情怕是也不怎么样么” 南厢房内,怜儿只是听了金莲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那独眼龙已然失了命、根子,想找个女子怕是不成,想来能得到张大哥这般龙精虎胆的壮汉也是不亏。怜儿仍有些不放心,便守在门外片刻,不过是半刻钟不到,便面红耳赤听不下去。 先前那独眼龙被轩辕幽噤了声,只是轩辕幽走后,术法便最多可以撑上半个时辰。怜儿在这飘香院想来经过各种腌臜之事,见得也不少,只是,不曾想,男子竟然也可以这般撕心裂肺杀猪般的嚎叫。 第九十二章公道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走到那青衣男子身前,男子嘴角的笑意只叫人心生畏惧,虽然看似再寻常不过,只是轩辕幽看得出,这笑意中未免多了几分讥讽,玩味。 “还不给我跪下”红衣女子猛然动作,一脚踢在了轩辕幽的要害之处,怎奈此刻中了这阴险的织音,轩辕幽一个趔趄,便跪在了地上。只是那怒气冲冲的眼神中,看不出半分讨好与屈服。 紫金长袍面具人狠狠地暼向青衣男子,只是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拳头不断收紧。 淡紫色少年心中好像已有了算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说实在的并不好。无论是身为青桐山的掌门君落至尊,还是那虚无幻境中的虚无之主,自己何曾受过此般委屈。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皆可以容忍,只是若想欺侮小幽半分,怕是不行。 “谁给你的狗胆,准你伤她”青衣男子广袖一挥,眼见着那红衣女子被掀翻了出去,不过片刻,撞到了旁边的柱子终于一声闷哼之后,跌落在地,好不凄惨狼狈。 “圣女快快请起”青衣男子俯下身,将轩辕幽扶起,竟是当真半点轻浮之意亦看不出。不知是谁,适才万般嚣张大言不惭地叫嚣道。 “若是想救下身旁这二位,过来,取悦我啊”轩辕幽自然是看出了淡紫色少年心中所想,要的便是自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奈何,这轩辕幽又不是一个容易服软周旋的人。 “尔等竟然知我身份,就当知道,汝想要活命,最好趁早一刀结果了本圣女最好,如若不然,今日之辱,便是我轩辕幽可以忍,只怕是,我霄渺峰上下,最是疼爱我的师尊,定会为本圣女讨回一个公道”轩辕幽本想着用霄渺峰和自己那傲娇古怪的冼宫主威慑这青衣男子一下。只是未曾想,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哈哈哈,公道,真是本公子活了数万年,最大的笑话,圣女口口声声地公道,不妨赐教,何为公道,强者为尊,只要拥有足够的强大的力量,便可主宰这世间的公道,排除异己,肆意屠戮,这便是公道?敢问圣女,为了一己私心,罔顾苍生人伦,可是圣女口中的公道” 轩辕幽竟然被青衣男子强大的威压逼退了两步。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往往最是容易暴露弱点。离得近了才发现,这青衣男子虽然有意掩饰着功法气息,只是适才暴怒之时,偶然将内息释放出来。这内息,轩辕幽自是再熟悉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怕是没有平白受了这织音之苦。心中正在掐算着时辰,与此同时,暗自观察淡紫色少年的神色变化。 “圣女最是伶牙俐齿,此刻这又是怎么了,莫非,本公子连和圣女说上一字半句的资格都没有”每日戴着伪善的面具,未免有些太累。只是灭族之恨,不共戴天,一日未报,他风逆,便没有过第二种选择。何谈情爱,如何敢爱,只是,就这一次放纵,哪怕只是得到她的人,女人心海底针,要她的心何用。 轩辕幽一个失神,已被青衣男子揽入怀中,正想着抬手一个巴掌,奈何被点了穴道,别说是动作,便是哭喊亦不能。只是眼前这两个男子,未免有些碍眼。 “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本公子处理了”青衣男子俯身看着怀中的女子,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最为让人欲罢不能的是那分明已经沦为阶下囚却仍是不肯屈服的小眼神。青衣男子不禁暗笑,征服一个女子的心必然要先征服她的身体,只是不知这身体,与旁人,不,与那媚娘有何不同。同是九尾狐族,极阴之体,想来这公主,远比那下贱奴婢,滋味要说不上好了多少。修为且要增进多少倍。 腰间猛然觉得有些宽松,虽然不得动作,只是好一阵微凉,还好,只是衣领开落至双肩,轩辕幽岂会知道,便是如此,那青衣男子早已看直了眼,难免有些口干舌燥。玲珑的身形已经看去了大半春光。正想着一品香泽。 “嗯”一声闷哼,青衣男子手扶着胸口,猛然怀中空虚,今日倒还真是热闹,真的是不枉费本公子一番苦心,该来的,倒真是一个未少。 “表哥”轩辕幽眼看着离夜那怒红的双眼渐染黑气,眼看着又是心魔入侵。 “本座竟不知,区区伶人一族的余孽,谁准你碰她”离夜先前并不太确定,只是适才一是当真急了,二来,伶人一族修炼水性功法,九天玄火虽然可以对其造成重创,却无法伤其要害。刚刚自己根本没有留有任何余地,九天玄火祭出,已经是拼出了十成十的内力,奈何眼前这男子,只不过是一声闷哼而已,怕是功法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 “唐唐霄渺峰首座,也不过如此”风逆忽然反攻,醉里不知默念了几句口诀,离夜再一看,自己和轩辕幽自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尔等鼠辈,人再多且如何,不过是多了一个无辜的剑下亡魂。本想着召来湛卢,只是这君子剑用来斩杀这些无耻小人,未免玷污其名。 “诛仙剑,召来”不过片刻,只觉得阴风阵阵,影卫们本能地逼退了几步,手中的破铜烂铁,不知如何冲出了束缚先是在空中汇聚一处,诛仙剑出,万联朝拜,瞬间噼噼啪啪,跌落在地。影卫们正想着去拾那些散落一地的各自的本命之剑,说是本命之剑,乃是影卫们被炼化之前,最后一滴精血炼化而成,剑人归一,剑在人在,剑毁人魂尽丧。只是不曾想,影卫们,好不容易寻到各自的本命之剑,却是再也提不起来,不知是剑是废剑,还是这人是废人。 “都是一群废物”青衣男子恼羞成怒。只是暼了一眼红衣女子。 只见红衣女子,再次取出骨笛,耳边奏响一曲子,这曲子,不是控魂曲又是什么。适才自暴自弃,怀疑人生的影卫们,忽然被激发了战斗力,一个个提起手中的剑,猛地向离夜刺去。 “虚张声势”紧接着离夜只将轩辕幽一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祭出诛仙,只是用意念操控着剑招,不过片刻,高低胜负已分。 音律猛然一个叫停,红衣女子生生一口鲜血逼出。 “如此雕虫小计也好拿出来献丑,看来爱徒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可惜了本宫主这两年的苦心教诲” 只见眼前之人,一袭白袍,风度翩翩,墨发如瀑,只取一根木簪随意而懒散地半束着。面具之下,眉清目明,眼波流转,嘴角扯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难免有些鄙夷而不屑。 轩辕幽只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有意躲避的眼神,心中不禁作想,好师兄,这次且看你,又要如何欺我,骗我。 “杀鸡焉用牛刀,冼宫主且慢,可否给无情一个机会”紫金长袍男子,一把扯下面具,面具之下那张脸,再熟悉不过。 “幽,圣女,别来无恙”此刻绝对不是叙旧的最好时机。司徒无情猛然上前,一招一式,皆是使出了全力,一来是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二来是出于对这无耻小人的痛恨,只想着下半身爽的时候,不知有没有想过,脖子上的脑袋,可否生的安稳,牢靠。 风逆双眼微眯,不禁想起先前紫林仙府偶然听到司徒无情与那百草道人的谈话,今日交手,果不其然,功法修为不知增进了不知多少倍,单是一个司徒无情便已难以应付,何况还有一个霄渺峰宫主和首座,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趁着司徒无情失神之际,风逆手中不知唤出一个什么符咒,只是用右手食指中指夹在手中,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口诀,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司徒尊主,若想保全你那双儿女和那蠢不可及岳父的性命,三个月后,此时此地,本公子,要见到那诸天庆云,造化玉碟,太极图,乾坤鼎齐聚至必,要不然……哈哈哈” “卑鄙”轩辕幽不禁上前,手轻轻地搭在司徒无情的肩膀之上。 “无情莫要忧心,不就是那四大宝器,若是当真可以换得染儿沛儿性命无虞,幽儿帮你寻来便是” 司徒无情一把将轩辕幽的手扯下,稍微用了几分力气攥在手心,只觉得眼前这一白一黑的目光,难免有些威胁。司徒无情只得松手。 “咳咳,圣女莫要挂心,无情自有计较” 轩辕幽这才腾出手来,不断地向前逼近,至那白衣面具人身前。猛然发力,手刚触及那面具,一阵罡风刮过,轩辕幽只觉得睁不开眼,不禁双手在前掩住口面。再一回神,哪里还有那白衣面具人的影子。原来如此。只是,霄渺峰上教自己四书五经的定是师兄无二,只是不知后来教自己女红,且好心为自己议亲之人,又是谁。 “金莲妹妹”怜儿听闻飘香院内打斗声响,不免忧心轩辕幽安危,奈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想着先躲好,待打斗结束。便来相寻。 “怜儿姐姐”轩辕幽不禁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除了发髻有些歪斜,可能是躲藏之时,无意刮碰,只是女子最是爱美,眼看着眼前怜儿那脸上一块黑一块白,发髻散乱了也来不及打理,可见其对自己的一番真心。不过萍水相逢,自己何德何能竟得一人,真心以待。 “咳咳,那猥琐独眼龙如今可好”轩辕幽只看着怜儿那火烧火燎的脸,眼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宝贝。叫哥哥,哥哥以后自会好生待你”张哥肆虐地看着眼前这已经废了身子的独眼男子。想来可是苦了自己惦记了很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独眼男子起身,顾不上全身上下哪里疼痛,或者说是哀莫大于心死。只是看着榻上那赤裸的身体。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一个掌风带力。只朝着男子发顶拍下。 “好哥哥,你去死吧” 第九十三章飘酸院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怜儿又是个面皮薄的,闺中之事,本就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讲,只是心中难免心生羡慕金莲,身为一个女子,亦可如此无所顾忌,真性情,当真为女中豪杰。这才发现,立于金莲两侧这一黑一紫金男子,好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任谁看了,难免心生倾慕,只是如此美少年,人生在世能得一个已是求之不得,两个,会不会有些太多。 轩辕幽只看着怜儿面色的变化,自然将她的顾虑猜到了几分。一把牵过怜儿的手带到离夜,司徒无情面前。 “怜儿姐姐,这位是我的表哥,离夜,另一位是我的挚友司徒无情”轩辕幽从未想着向怜儿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奈何自己当时多有不便,不好言明。 怜儿恭敬的见礼。 “见过离公子,司徒公子……”只是这司徒公子,怎好这般耳熟且眼熟。 “司徒,司徒尊主?”怜儿话说了一半,又不敢确定,自己如此冒失只怕是惊扰了贵人。 “怜儿姑娘无需介怀,无情不才机缘巧合之下做了这赤金山的尊主”司徒无情只看着怜儿的一脸惊慌,只是想着上前解释一番,不曾想,这怜儿姑娘却好像反应愈加强烈。 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便拉着怜儿到一旁。 “好姐姐,幽儿先前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当时,幽儿也是情非得已”轩辕幽只得将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地悉数告知怜儿。 “圣女恕罪,怜儿有眼无珠,怎堪得圣女一声姐姐,圣女如此怕是折煞了怜儿” 轩辕幽自然差觉得到,怜儿再明显不过的疏远。这便是世道人心,怜儿没有错。错的是这世间对女子的束缚。只是在轩辕幽心里,人无高低贵贱,只有情投意合,对我轩辕幽心思者,自然配得上我轩辕幽真心相待,对不上我轩辕幽心思的,纵使他天王老子又如何,我轩辕幽一样不会高看她一眼。怜儿虽然沦落风尘,却没有沾染半分世俗的俗气,没有自轻自贱,随波逐流,仍怀有一颗侠义之心,古道热肠,怕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丈夫,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怜儿姐姐不必如此,在幽儿心中,怜儿姐姐只是幽儿的姐姐,无论是身陷囹圄的金莲还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轩辕幽,都很庆幸,身在红尘,可以有幸结识姐姐这样真性情的女子,怜儿姐姐莫不是嫌弃幽儿,不配做姐姐的妹妹”轩辕幽只看着怜儿面色稍缓,渐渐放下心中芥蒂。 “幽儿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怜儿……”怜儿话还没说完,便被轩辕幽打断。 “怜儿姐姐竟然唤幽儿一声妹妹,就担得起幽儿一声姐姐,一声姐姐,一生姐姐,怜儿姐姐便是幽儿一辈子的姐姐,姐妹之间,莫要在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条条框框的俗礼,如此姐姐是你,妹妹是我,岂不快哉”轩辕幽只顾着怜儿,仿佛忘了什么。这会忽然觉得背后的目光有些灼热。 司徒无情只看着轩辕幽此般模样,压在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自己本就不愿,幽儿有一天,对自己只是亏欠。我司徒无情所求,不过是眼前之人自在快乐,唯有她好,我司徒无情方可了无牵挂。 离夜心中倒是没有那般豁达,不禁想着适才那白衣男子,虽然乍一眼看来,与师尊无异,只是仔细分辨,总觉得不妥,且看着轩辕幽看着他的眼神,满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怕是与那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离夜怎会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只觉得整个飘香院,满是酸味,不如改做飘酸院更加应景。 不时,离夜才发现,这个叼酸可恶的妇人。只想着这个不知死活地老狗,竟敢对幽儿用了那烈性的春、药,便觉得她愈加面目可憎,死有余辜,不可轻饶。不对,春、情。幽儿怎好中了这等虎狼之药,还跟没事人一般,莫非,莫非那白衣男子或者是司徒兄,再或者是便宜了那不敢真面视人,藏头露尾的青衣缩头乌龟。离夜也顾不上这恶妇,只是看着轩辕幽,上前一把扯住了轩辕幽的手腕,话也不说,只是向外拖着。 “幽儿妹妹这可妥当,只看着离公子那神情,怕是……”怜儿只看着离夜那般模样,怕是不要将轩辕幽吃了才好。 “怜儿姑娘莫要忧心,他们兄妹二人自小便与寻常兄妹不同,打打闹闹惯了,愈加亲密无间了些”司徒无情只觉得自己倒不如不解释,一来没有起到半分让人信以为真的宽慰,二来,自己发红发烫的脸,无不再明显不过地告诉别人,自己不过是在扯谎。 “怜儿并非不信司徒尊主,怜儿只是听闻,司徒尊主与圣女,不幽儿妹妹竟然已有婚约,竟是丝毫不介意,妹妹与离公子不,与表哥如此亲近”怜儿这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失礼了,别说是幽儿妹妹与那离公子没什么,便是有什么,被人绿了已是凄惨,当面绿更是无奈,当面绿还被外人看在眼里,便是生生多了几分可怜。 只是未曾想,司徒无情只是嘴角上勾,扯出一抹笑意,怜儿自然无法知晓其寓意,只觉得那笑容中仿佛春风化雨,带着数不清的情意。 “可是这恶毒妇人,给幽儿灌了烈性药物,逼着幽儿出来,咳咳,见客”适才那般暖人心肺的笑容瞬间收敛,好似换了一张脸。严眉厉目,眼神中再明显不过地杀机,只叫人畏惧到骨子里。 王妈妈连滚带爬不断退后,直至撞到了门槛。 “司徒尊主饶命。小的,小的不过烂命一条,也是为了生计才被那青衣公子利用”王妈妈的眼神闪烁,明显在那里强词夺理,且不知道骨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 “利用,你奸、淫掳掠,拐卖良家妇女,任由那独眼龙奸污院中姑娘,也是情非得已,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你这个罪不可饶的恶妇” 司徒无情不禁看直了眼,未曾想眼前这个盈盈弱弱的女子竟会道出如此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便是世间男子,亦是自愧不如。好一句没有买卖,便没有伤害。归根到底,哪个女子甘愿沦落风尘,终究是这世上薄情男子太多。 司徒无情不过片刻失神,只看着这王妈妈已被院中姑娘们团团围住,扇巴掌的,轮拳头的,还有用脚踢的,怕是不出一时半刻,一人一下,便可取了她的性命。 怜儿只看着司徒无情转身离去的身影。 “司徒尊主可否再帮小女一个忙” 二人一行到了南厢房。怜儿想到先前那淫、声、浪、语,难免面色发红。司徒无情不禁上前,一脚将门踹开。怜儿正想着跟随身后,却被司徒无情及时止住。 “怜儿姑娘不妨在门外稍候片刻,屋内只怕有些脏……”司徒无情急忙将门合上。只看着眼前男子全身赤裸,浑身上下仿佛被凌迟了一般,满是血迹,床榻之上,除了血腥气还有着浓烈的麝香味,只看着男子的伤口,整齐划一,且伤口虽然渗血,细看却并不是很多,显然,这些伤口乃男子死后被人划伤。就是说,这男子的死因并非这些刀伤。不禁小心查探,百会,司徒无情暗叫一声不好。便向门外冲去。 “司徒尊主,屋内到底如何……”房门只是裂开一道缝,司徒无情一时失察,未能顾得上。只看着怜儿那惨白的脸。 “怜儿姑娘,你……” 怜儿抬起头,对上司徒无情关切的目光。 “司徒尊主放心,怜儿没事” 司徒无情亦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救人性命于水火。片刻耽误不得。只是终究晚了一步…… 不过片刻的功夫,适才还在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泄愤的姑娘们,横七竖八悉数躺在血泊之中。怜儿猛然转身,强忍着一阵恶心。司徒无情上前查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真歹毒,竟是一个活口也没留。只怪自己,太过轻敌。 “定是那独眼龙”怜儿猛然想起什么。 “什么独眼龙”司徒无情不禁上前扯起怜儿的手。怜儿惊慌失措,忙着将手抽了出来。只将一切道给了司徒无情。 “真是岂有此理”司徒无情一拳打在了石柱上,只觉得飘香院内好一阵地动山摇,司徒无情这才意识到不妥,忙着将怜儿揽在怀里,飞出了会客厅。 怜儿只看着,昔日宾朋满坐,无比热闹的飘香院,瞬间灰飞烟灭,不过一拳之间。眼角不禁一行清泪落下,却不是因为悲伤,仿佛是一种冲破了命运束缚的怅然。自己何其不幸,沦落风尘,自己又何其有幸,得以解脱,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姐妹们。 “我,怜儿,定会为你们报仇”只觉得一字一句,怕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无比清晰。 司徒无情只当是自己看错了,先前那看似有些怯懦的女子,此刻,眼神中,无比的坚定。为了她人,大义,背上了一份仇恨,甚至,从此带着这份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大仇得报的夙愿,更有甚者,可能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司徒无情,自叹不如。 “表哥,表哥抓疼我了”轩辕幽眼看着离夜那一张苦瓜脸,只是虽然手腕吃痛,却是忍不住想笑。 “你还知道痛,那日将计就计,被那些坏人掳走之时,怎不见你如此娇气”此刻的离夜,竟不自知,自己就好像一个深闺怨妇,在抱怨着,自家夫君战场上负伤迟迟归,既抱怨,又疼惜。 轩辕幽再顾不上其他,不过是一两日不见,却是相思难耐,只怕是隔了几辈子那么长。只是上前,自身后圈住那人的腰,怕是又清减了不少,刚好环住。 “表哥,幽儿,好生想你” 第九十四章状元郎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今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不可再丢下我一个人,可好”离夜终是不忍,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慌,简直要了自己的命了。二人不过片刻缠绵,才想起,貌似还有正经事。 “司徒兄,这是怎么回事”离夜不过与司徒无情问话的这一瞬间,轩辕幽不知何时已蹿上前去,在那坍塌的废墟之中,将尸体全部查验一遍,当真是心狠手辣,无一生还。白皙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狠色。 “幽儿,这不是你的错”离夜忙着上前,手搭在轩辕幽的肩膀之上。 “不,表哥,若不是我一时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一刀结果了那畜牲,便不会连累这些姑娘们无辜枉死。”轩辕幽只觉得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先是媚娘,这次又是独眼龙,终是自己的错,一时姑息,害人害己。 “幽儿妹妹,逝者已逝,以后,我们身上便背负着她们的命,她们的仇,我怜儿今日在此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司徒无情不禁看向身旁的女子,虽然不过区区凡人之躯,却好像全身都散发着夺目的光。 “怜儿姐姐,日后作何打算?不如……”轩辕幽想着怜儿孤苦无依,不如相互做伴,也好有个照应,却不曾想。 “怜儿谢过幽儿妹妹好意,只是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相许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怜儿何其有幸,此生可以遇到幽儿妹妹,相知相惜,只可惜人各有志,怜儿还有自己未尽的使命,待怜儿了无牵挂,便去相寻幽儿妹妹,不如就此别过,幽儿妹妹,离公子,司徒尊主,珍重”转身的瞬间,默默无语一行泪,生在乱世,谁人不可怜,我怜儿不过再寻常不过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越是生活在无力挣扎的最底层,越是只有靠自己不断努力才能爬出泥潭,拼出一点光亮。我怜儿再不要做那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余地的可怜人。 “夫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怎好又是醉了” 怜儿只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府邸,昨日的誓言种种仿佛就在眼前。 “要你管,本状元爷不是已经如约娶了你,还要我怎样,嗯?难不成要像我祖宗牌位一样供起来不成”醉酒男子,左摇右晃地向书房走去。或者说,二人成婚已有五余载,便是那新婚之夜,男子亦没有留宿这寝殿一次。 “小姐,要不要告知相爷”烟儿终是看不过眼,若不是自家小姐相中了姑爷,苦苦求着相爷,怎会有他今日之富贵。奈何这姑爷当真是黑心黑肺至极,过河拆桥,对小姐更是百般冷遇,可怜我家小家,成婚五载还是处子之身,外面还谣传什么,小姐身体有残,不能孕育子嗣,又是什么妒妇,克子,克夫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烟儿勿恼,旁人说我什么样,难不成我就什么样了,女子本就艰难,只要相夫教子,克勤守礼,做好分内之事便是,嘴长在别人身上,且随他胡扯了去,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柳静香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处竟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细纹。当真是红颜易老。 烟儿自然不像自家小姐那般知书达礼,就是气不过。只看着自家小姐睡下了,便忍不住向书房内暼了一眼。这一看,果然…… “怜儿,是你吗?怜儿不要走,我好想你”张庭不禁冷笑,五年了,一个同样的梦竟是做了五年都不会腻。 怜儿正想着将这人的手甩开,奈何醉酒之人好不难缠,自己费了好一番力气,亦是无果。 “怜儿勿恼,就一会,再多陪我一会,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只能和你说,这天底下,除了你,便再没有第二个人懂我,什么狗屁状元郎,早知道考得这功名,便没了你,我张庭要这功名何用”男儿有泪不轻弹,张庭此刻却是哭得像一个孩子。 怜儿正想着伸出手去摸摸那昼思夜想的双颊,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真的当真了。信了那背信弃义,薄情寡义的骗子。 “张郎,你是还想着再骗我一次吗,可惜我怜儿已经不是当年的怜儿了,怎么会再次听信了你这鬼话”怜儿奋力地挣脱了张庭的束缚。眼角的泪痕亦顾不上,只朝着门外跑去。 “你是谁”怜儿只看着眼前女子,冷眼看来竟与幽儿妹妹有着五六分的相似,只是仔细看来,又多了几分邪魅与心机叵测。怜儿只想着再问个明白,只觉得颈间吃痛,便没了知觉。 “好一个痴情女子,只是不知,若是顶着你这张脸,那贱人会不会疏于防备,愈加方便了些,哈哈哈”只是这凡人之躯终究是弱了些。 “是谁,谁在这”柳静香原本听了烟儿来报自是不信的,可是,如今捉奸捉双,便再不可自欺欺人。原来夫君,当真是有了人,才不肯碰自己,便是随意敷衍一下,皆是嫌弃。 “我,我是……”怜儿支吾了半会,也没想好如何解释。猛然间,只觉得肩上多了几分重量。被人一把拉向怀里,护在了身后。 “静香有什么话,问本状元郎便是,何苦欺侮一个弱女子”张庭面上虽是一副厉色,心里早已炸开了锅,真的是她,竟然不是梦,我的怜儿,她回来了,是原谅我了吗?为何当初不辞而别,自己找了她五年,盼了她五年,终于没有辜负。 “妾身之过,妾身不该这么晚扰了夫君休息,妾身这便告退”静香转身的瞬间,本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只是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此刻还不是哭的时候,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小姐,小姐等等烟儿”烟儿双眼瞪得浑圆,怒瞪着眼前这一对奸夫淫妇。 “怜儿,怜儿你没事吧”张庭眼看着碍眼之人终于走远,便忍不住一解相思之苦。奈何被怜儿一把推开。 “对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怜儿正想着离去。却被张庭拦住了去路。 “怜儿还要再弃我而去一次吗?五年了,怜儿要我找得好苦。怜儿,可知这五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能去的地方,可以去的地方,除了那天界,冥界,只怕是我都找遍了,怜儿莫不是有意躲着我,彻底厌了我,倦了我”张庭扯着怜儿的手,不禁加重了一些力气。 如此颠倒黑白,怜儿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若是当初当真是自己误会了,那飘香院,自己莫不是瞎了眼,亲眼目睹他与其他女子交、欢,又作何解。只是这一切追究起来,已经再没意义了,最爱他的那个怜儿,早已经死了。如今的怜儿,只是身上背着几十条姐妹的性命,只为报仇而活。 “状元郎当真是醉了,说起胡话来,天色不早,怜儿这便不打扰状元郎休息他,怜儿告退”怜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张庭,只朝着门外而去。 “怜儿,当真再无它话,你我之间,莫不是真成了那路人”张庭眼看着怜儿忽然止住了脚步,心中按捺不住几分欣喜。 “状元郎此言差矣,你我之间,本就是那路人甲乙丙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怜儿本想着回头再看那人一眼,却只是加快了脚步。 “小姐,那贱人已经离府” “本夫人,不想再看到这女子,再出现在状元府”柳静香只看着镜子中,那眉毛,竟画得一高一低,再像她也不是她。 “嘶”一时失神,竟未留意,本是削着眉笔,却一个不小心削在了手指上,只是,相比心痛,这点皮肉之苦,怕是微不足道。 “小姐”烟儿忙着拿出纱布,略显笨拙地,一圈圈地缠着。 “小姐何苦为难自己,小姐说那贱人不得再出现在府上,烟儿自会加强防范,绝不会让那贱人有机可乘”烟儿只看着自家小姐,嘴角上勾,都说这十指连心,这么深的口子,亏得她还能笑得出来。 “不,烟儿,本夫人要的不止是她不得再出现在府内,本夫人要得是她的命” “无情接下来如何打算”轩辕幽不禁想到,那青衣男子最后留下的话。难免有些忧心。 “圣女无需挂心,无情自有打算” 轩辕幽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被离夜中途打断。 “司徒兄可否容我一言,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其实你我二人都明白,这青衣男子,怕是与先前用药害我,落玉峰加害玉苒道人之人只怕就是一人,这四方宝器自然是要寻来,只是这幕后之人,自然不能任其肆无忌惮,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只怕是眼下当务之急,揪出这幕后之主,才是关键”离夜的话,司徒无情岂会不懂。只是,想到那一双儿女,还有那被废弃修为的,潼儿用命保全的吃里扒外的岳父。 “不如,我们一路同行,先回紫林仙府,查探究竟,再回霄渺峰,向师尊回禀太极图一事,顺便打探,这乾坤鼎的下落”轩辕幽只看着二人不约而同的目光。 “好啊”果然异口同声,一行三人,一黑一白一紫金。 “呦,还哭上了,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莫不是忘了,昔日他如何负你” 怜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又住着一个人,情绪,思维忍不住被其控制。 “你是谁,为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里”怜儿忍不住有些惊慌。 “傻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只等着我,将你的最后残识全部吸收掉,到时候,更好的为我所用。状元郎,哈哈,谁说书生就一定百无一用了。 “谁”怜儿大叫一声,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在那三五个壮汉,手里拿着杀猪刀坎向自己的那一刻,眼神中忽然射出了一束光,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看到那些壮汉仿佛着了魔一般,互相砍杀,不过片刻光景,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怜儿难免有些作呕。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若不是本尊,现在倒下的便是你,指不定被他们侮辱个够,再砍死……” 怜儿自然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这人并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未曾想,那人,他竟想着要自己的性命。不禁冷笑。 “如此甚好” 第九十五章试探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小姐,何事如此开心”烟儿只看着自家小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自从嫁入这状元府,日夜小心操劳,以泪洗面,就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真心地笑过,和先前在相府之时一般无二,无忧无虑。 张庭不知何时立于门外,只将这天真无虑的笑容尽收眼底,仿佛初见时的那般,只是那不经意的一暼,只觉得她那一抹笑意,竟是与她那般相似,未曾想只是情不自禁地一笑回应,谁知竟是成就了一番孽缘,想来,静香也是个可怜人,终究是我张庭负了她。正想着上前安慰一番。 “本夫人当然开心了,那个贱人只怕是再也无法潜入这状元府半步”柳静香,手中拿着胭脂,若无其事地画着。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自己结果的,并不是一条人命,就好像一只小鸡小鸭那般轻松。 张庭的心只觉得咯噔一下,一阵阵泛着酸楚的疼,不禁想起,昔日眼看着自家娘子,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小心翼翼地绕行着,还有那些黛玉葬花的场景,莫不是只是做戏给自己看。究竟是她的演技太逼真,还是自己太傻。张庭猛然想到,此刻,怕是怜儿的安危最为要紧。于是慌忙地退了出去。只是人海茫茫,自己要去何处寻她。先前找了五年,尚未得见,这次,且被这妒妇陷害,怕是待我找到她之时,已是一具尸体。忽然在自己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亏得自己还是一个状元郎,怎好如此愚蠢,竟然柳静香可以派人追杀,陷害,岂不是说,她自是知道怜儿的居处。 “小姐,阿三他们那里失手了”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 “什么,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柳静香大惊失色。狠狠地攥着帕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凭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如何扛得过那三个壮汉,莫不是被那妖怪附体不成。 手下之人,只将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地讲述了一遍。 “哗啦”好好的茶壶,茶具,那是相爷先前最为小心疼爱的,只是看着小姐喜欢,便给小姐添了陪嫁,柳静香怕是彻底失了心,猛然一个用力,全部掀翻在地上,仿佛脱力了一般,伏在桌子上。双眼之中满是血丝。 “告诉爹爹,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她死,要那个贱人,死得彻彻底底” “幽儿,这里便是落玉峰,先前玉苒道人在此遇伏,若不是司徒兄,恰好经过,仗义相救,只怕是落玉峰前真落玉,紫林仙府再无君”离夜难免感叹,人心难测,玉苒道人,虽说为人难免有些小贪婪,怯懦,只是处处小心翼翼,左右逢迎,与人为善,到头来,却被自己身边人算计,想来这滋味定是不好受。只是这又是月余将近,不知,这内鬼一事,可有线索。 一行三人刚刚行至紫林仙府地界,远远地便看到一干人等小心地只拿出那翘首以待的架势。为首之人,自然是那玉苒道人无疑,身旁二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左手边自然是首徒风逆,右手边是二徒弟,也是玉苒道人极为偏爱的风尘。 理论讲,各派仙门至尊,皆是对首徒愈加偏爱了些,只是,玉苒道人,对旁人皆是宽容以待,唯独对风逆难免有些苛责,只是别人如何想的,玉苒道人自是不知,也不甚在意,只是,在他玉苒道人的心中,风逆,自小便是作为一派至尊培养的。若是没有强大的自制力,坚忍非常的心性,如何撑起偌大仙门,在各门各派的打压排挤之下,将其发扬光大。除了那日,发现寝殿异常,玉苒道人对这个首徒,只怕是说不出心中是有多么满意。 “玉苒见过首座,圣女,谢过司徒尊主,若不是司徒尊主上次出手相救,只怕是我玉苒,焉有命在”玉苒道人难免有些老泪纵横,难以抑制心中喜悦之情。只看着自家师祖,如今完好无虞地站在这里,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 “山主客气了,如今这里只怕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先回山门”离夜恭敬地将玉苒道人扶起。不禁暼了眼左手边那身姿矫健,气宇轩昂,眉眼之中,处处洋溢着温柔谦和,任谁皆忍不住与之亲近。只是,这一眼,离夜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这风逆,只怕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玉苒道人,离夜走在最前面。轩辕幽和司徒无情紧跟其后。轩辕幽不禁一个眼神示意,司徒无情自然知晓,其用意。二人仿佛游山玩水一般,左顾右盼,有意放慢了脚步。 “哎呦”轩辕幽忽然一声闷哼,司徒无情忙着上前,便看到轩辕幽栽倒在那风逆面前,只是少年难免有些出人意料地从容与淡定,只是眼看着轩辕幽在自己身前崴了脚,不好不相扶一把。 “圣女且要小心,山路难行。只怕是如今圣女已然扭伤了脚,这余下的山路,难免有些罪受,若是圣女不弃,不妨……”难得这向来冷静自持的山主首徒,竟也有犯难的时候。 “风逆贤侄不妨直言,不妨如何”轩辕幽这一声贤侄,果然叫得甚好,眼看着风逆有那片刻迟疑。只是很快便恢复神色。只是低着头,无比恭敬地拱手见礼。 “若是圣女不弃,不妨让风尘师弟背着圣女上山,如此一来可解圣女脚伤不便,二来……”风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渐起波澜。好一句贤侄,只是好师叔的滋味,贤侄我至今记忆犹新,不敢相忘,总有一天,势必要眼看着你百般娇嗔,千般讨饶地一遍遍地唤着夫君。 轩辕幽却只想着骂街,为什么是风尘,怎么不是你亲自背着本圣女,莫不是当真心中有鬼。只是片刻失神,风尘已然在自己身前躬下了腰。 “风尘恭请圣女”这风尘倒是比这风逆眼看着实诚个多。 轩辕幽竟是难得生出几分害羞,着是不容易。司徒无情忙着上前。 “风尘贤侄不必如此,幽儿如今脚伤不便,本尊主待她走完这山路便是”司徒无情话音未落,轩辕幽一不留神,便被司徒无情打起横抱。 一众弟子只当是没看见,看见了又如何,仙门百家,如今有谁不知,赤金山司徒尊主与霄渺峰圣女已有婚约,谁又敢背地里妄加讨论,轻者小心自己的舌头,重者当心自己的脑袋。 “无情,快放我下来”轩辕幽难免有些尴尬,还好,前面的醋王只顾着和玉苒道人一路谈笑风生,并没有顾得上身后。 “幽儿莫要挂心,这点路程,无情还抱得住你”司徒无情自然知晓轩辕幽话中含义。不禁看着前方的人,若有所思,只是将怀中人,调整了下姿势,只向怀中愈加拉近了几分。 轩辕幽愈加难为情。 “无情莫不是在嫌弃,本圣女重”轩辕幽嘟着嘴唇,仿佛喃喃自语一般。 司徒无情蓦然一笑,只是这笑容之中,再明显不过的宠溺。 “是啊!幽儿数日不见,着实愈加珠圆玉润了些”司徒无情分明知道轩辕幽在意着什么,就是有意为难,只看着她双颊泛红的模样,就是忍不住逗、弄一番。 “司徒无情,你……”轩辕幽这是好一个先礼后兵,莫不是忘了先前谁求着谁,眼神之中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现在莫不是卸磨杀驴,也不要这么快才好。还当真是翻脸无情。 “本尊主在”司徒无情完全无视轩辕幽在自己怀中的小动作。 轩辕幽只看着司徒无情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伸出手轻握成拳。只在司徒无情的胸前,撒娇一般地轻捶了几下。 “好你个司徒无情,算你狠,这笔账,我轩辕幽,记下了” 司徒无情不禁冷笑。记住便好,无情先前才是痴傻,只想着幽儿忘了我,只是如今无情难免有些小贪心,纵使爱你相思入骨不得其所,亦要幽儿记得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莫要忘了我。 眼看着到了正殿,难得轩辕幽一路本分安静,离夜难免有些不适应,依着轩辕幽的心性,若是不惹出些是非来,难以证明她存在。这一回头,本是俊朗无比的眉宇之间,瞬间揪作一团,那一张明显不过的臭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司徒尊主可是累了,要不然玉苒接手一程”玉苒道人此话一出,气氛愈加尴尬,玉苒道人识趣地退后了两步,离夜只是暼了眼在某人怀中竟已睡熟的人儿,拳头狠狠地收紧,恨不得一拳打醒了那装睡之人,或是将那多管闲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一拳不行,就二三四五拳,真叫一个欠儿。 玉苒道人,见此,亦是觉得有失妥当。 风逆不禁嘴角上勾,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笑,不同于往常,仿佛是对某人发疯的嫉妒的一种共鸣。好一个碍眼的家伙,那小狐狸倚着的人,那温暖的怀抱,不应该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我吗。想着想着,不禁将平时故作弯下的腰直起,当真是高大威猛了几分。只是,心中许是有了杂念,一不留神,便撞到了正殿的石柱之上,那一声清脆无比的声响,身旁的弟子只当是没看见一般,强忍着笑意。 “司徒尊主不妨先送圣女回房休息,想来圣女说打底是女儿身,终究娇嫩了些,自然……”玉苒道人只看着离夜那满是威胁的目光,你,能安生地给老子闭嘴吗。 “师尊,师娘”云烈忽然跑了进来,只是觉得画风难免有些尴尬呢。不禁暼向司徒无情,那怀中的女子,不是自家师娘且又是谁。再看看自家师尊那张冰山脸,自然知晓其中缘由。 “师娘,师娘自是累了,不如烈儿送师娘回房可好”云烈眼看着自家师娘终于有了些回应,正忍不住有些窃喜。 “云烈,你个王八蛋,本仙都等你来找本仙一刻钟了,你要是再晚些来……”金灵只看着正殿之中一脸严肃的一干人等,皆怪自己贪玩,竟忘了主人和那狐狸精,今日会到…… “要是再晚些来,本仙便被烤成鸟干了”金灵自言自语般,难免有些委屈。 第九十六章鸟狐大战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金灵只看着自家夫君那一脸惊慌而无比尴尬的表情,人家不过是玩个捉迷藏,怎么了吗。那狐狸精,赖在司徒无情怀里,又算什么,莫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光明正大的给主人披绿不成。主人可忍,我金灵不可忍。想着先前主人因为这狐狸精那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模样,她倒是好,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好一个渣狐本色,简直气死本仙了。正想着上前…… 云烈眼看着金灵那怒气冲冲的眼神,只怕是上来脾气,且又要不管不顾,忙着将人揽在怀里。 金灵只是一个眼神,狠狠地白了云烈一眼,你不去捉那奸夫淫妇,你倒是拦我做什么。简直被这个呆子气死。 云烈当真是无辜且无辜。自己看着自家师尊,那无比纠结的五官,又岂能无动于衷,只是情之一事,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何况,如今师尊师娘之间,隔着太多的人来人往,若是自己先前没有目睹司徒尊主那不计生死,只为寻得师娘的一丝下落,自然无法理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原来并非诓人,竟是真真的存在,自己不过一个晚辈,凭什么指手画脚,染指别人的情爱,说到底,虽然与师尊有关,但是怪也怪自家师尊态度太不明朗,那偶尔的暧昧不清,看着明白,和说个明白,终究是差着几辈子那么长,皇帝不急自己这个太监干着急也没用。 “呸呸呸,我云烈怎么能是太监呢,我要是成了太监,我家灵儿可怎么办,莫不是要守活寡。”云烈的脸上,简直如这七八月的天气一般,不过片刻,还真是好不变化莫测,时而纠结,时而摇头,时而傻笑,金灵不禁在一旁扶额。只是到最后仿佛才看出了云烈那七八分所想。 “呆子,你那么想当太监,今晚本仙且让你如愿以偿”金灵不禁嘴角上勾,只是这笑容中,怎么都觉得看不出任何喜出望外,倒是有几分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轩辕幽只觉得,不能再装睡下去,再装下去,只怕是要穿帮了,一个离夜和司徒无情已经头大,那玉苒徒孙更是一个和稀泥的,再加上金灵,云烈这一对大脑缺一根弦的,只怕是火上浇油,场面愈加难以控制。只得轻轻地用手指抓了抓司徒无情的胸前,若是真身的话,想必抓起来,愈加舒适了几分。可怜了这指甲,又该修剪了,不过是轻轻地抓了几下。竟是劈了几个。 “嘶”轩辕幽这一细看,才觉得疼痛。一个指甲也真是会煞风景,劈便劈了,偏偏劈得过于狠了,已是露出了嫩肉,带着血丝,难免有些吃痛。 司徒无情忙着将人安置于椅子之上,眼看着那渗血的指甲,不胜心疼。离夜眼看着好一副郎情妾意。好像自己被隔离开外,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凭什么。正想着上前,便看到一抹橙红抢在了自己身前。 “司徒尊主不妨让本仙先来查探一番”金灵随意暼了一眼,不过是断了两个指甲,又不是齐根断的,有什么娇气的,还真是身娇玉贵,没办法,这就叫恃宠而骄,谁叫就有人,舍不得她伤到一根发丝,且痴痴傻傻之人,又不止一个。一个两个的,不就是一个狐狸精,哪里有什么好。 心里虽然抱怨着,却没有耽误手上的分寸。金灵想来,这治愈术自打遇到这狐狸精,怕是用得愈加勤快了些,想来自己在那魔兽山脉苦苦修炼了万年,想不到竟是成全了这些凡妖俗子。不过片刻功夫,眼看着指甲焕如新生,根本看不出任何断裂的痕迹。 轩辕幽只将那纤纤玉手放在眼前,左看右看,还真是看不出任何损伤,一星半点疼痛的感觉亦无。 “谢谢金灵”轩辕幽不过脱口而出。 金灵瞬间挺直了腰板。 “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请叫我金灵仙子” 轩辕幽本是诚心诚意地道谢,只是未曾想这不知死活地金丝雀倒是傲娇起来的,好,本尊便新仇旧恨今日和你算个明白。 云烈只看着一师娘,一掌心宠,心头肉,那满是敌意的对视,暗叫一声不好。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阻拦。只看着二人手牵着手,友好而和谐地向着寝殿方向走去,云烈不禁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首座想来赶路辛苦,不妨先回房休息,待晚膳准备妥当,玉苒再派人去请”玉苒道人与离夜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想来这大殿之上,耳目众多,自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 玉苒道人一路小心翼翼引离夜至客房。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风逆风尘最后离去。 “师兄为何要我去背那圣女,不过区区一个霄渺峰圣女,说到底不过凡人之躯,何苦值得师兄另眼相待”风尘倒不是抱怨,凡师兄之命,自己不敢不从。只是,终是憋了一肚子火,眼看着那圣女矫揉造作,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还没有那金灵仙子真性情,愈加可爱了几分,只是,好白菜都被那猪拱了,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师弟莫不要再口出狂言,便是随口抱怨亦不可,可知一传十,十传百,祸从口出不过如此,若是被那有心之人听去,只怕是又要添油加醋,做文章,那圣女,即便是凡人之躯,可是区区你我,可以得罪的,就是个萝卜,占着一个好坑,也不是任谁想拔就可以拔的”更别说,有些人还想将它剥了皮,炖了,尝尝鲜,只是想想,就觉得好美味呢。风逆不禁想起,那日,那吹弹可破嫩、滑的肌肤,只可惜,就差那一步…… “山主心中可有怀疑之人”离夜随意斟了盏茶,自顾自饮着,好像忘了,自己身前还有一人,正在密谈。茶是好茶,只是陈得未免久了些,好好的嫩叶,全都碎成了浮沫,眼看着这一嘴的渣子,难免有些无奈。只饮了一半,看着炉子上翻滚的水,恨不得一饮而尽。 “不瞒首座,玉苒自然心中已有计较,奈何苦于没有证据,虽然明查暗访已有月余,仍是一筹莫展”玉苒道人摇着头,只觉得口干口渴,怕是忘了桌上只有一个杯子,随手捻起。 “咳咳”一嘴的茶叶渣子险些将自己呛死,也不知道这首座是如何咽下去的。还好,贵人并没有怪罪。想来,自己从石洞之中拼死保全的那些黄白之物也该派上用场了。想来,我霄渺峰,未免有些,太过清苦了些。自己本想着效仿先贤,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自己不过是想着生于忧患,死于奢靡纵欲。 离夜仿佛看穿了玉苒道人心中所想,奢靡纵欲,纵观这整个紫林仙府,哪里有任何可以看出奢靡的地方,吃穿用度便是那和尚庙皆不如。该死的,又是这鲜笋刚好鲜美的时候,不禁想到上次的全笋宴,土豆国的故事。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知后山的紫竹林,如今鲜笋可好”离夜不过小心地试探。未曾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首座若是不提,玉苒险些失礼,想来圣女最是喜爱这鲜笋的美味,玉苒这便吩咐厨房,再加两道鲜笋”这玉苒道人,还当真是热情好客,无不求一个事事美满,宾至如归。 离夜简直想着不如寻一块豆腐撞死。二人又是就着内鬼的事聊了半会,亦是无果。只是听闻隔壁客房之内,未免有些热闹。 离夜自然知晓,轩辕幽与金灵不合,一旦遇到,便会掐到一处,本想着有司徒无情和云烈在,好歹可以收敛一些,未曾想,只听着那清晰不过的打斗之声,可想而知,客房之内,自是好一片人仰马翻。真是无奈且无奈。 “首座,不妨与玉苒一同探个究竟”玉苒道人,难得心血来潮,想要目睹自家师祖撒泼耍赖的情景,只是离夜哪里有这番心情。也不知道这轩辕幽和金灵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幽儿对云烈也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离夜不禁摇头,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思虑间,刚一踏入轩辕幽的客房,门自然没有关,只不过是,并非不想关,老话说的好,闭门打狗,可是,这俩,还真是不知道避讳,哪里还有门,只见那碎一地的木板,还真是丢人丢到极致,饮无数弟子围观。 “我赌金灵仙子胜,谁输,谁刷一个月的恭桶”这个弟子倒是好眼力,怪不得,怎么都觉得一身的人之初的味道。 “好啊,小爷我自然看好圣女,你就瞧着本分地刷你的恭桶吧,顺便加洗小爷我一个月的臭袜子”离夜不禁站远了些,这二位弟子,还真是,臭气相投。 玉苒道人好一阵尴尬。 “去去去,还不快散去,今天的作业可都完成了没有,全都给我滚去逆儿那里领罚”不过片刻功夫,一众弟子,端茶的,送水的,清扫的,守门的,刷恭桶的,浣洗的,通通散去。 “师尊,赌局还没分出胜负”两个弟子有意拖慢脚步,一脸委屈。心中不禁暗自计较,可怜了还要刷上一个月的恭桶,要不是得罪了首座师兄,怎么会……另一个弟子在想,这一个月的臭袜子,要何时才能洗出头。谁让自己嘴欠,将偶然听闻二师兄劝大师兄继位的事情说了出去。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大师兄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便是梦里,呓语,也要记得个分寸。 “你个贱人,睡了本尊的爱徒还敢不认账”轩辕幽不过随手劈出一掌,不曾想,一簇火苗窜起,眉间的红莲火烧一般耀眼夺目。 金灵自然避之不及。眼看着衣襟被那火苗烧起。云烈忙着上前,一杯茶水泼出,结果可想而知,并无什么卵用,除了激起金灵的愤怒。 “好你个死狐狸精,竟敢用红莲业火来烧本仙,今天就让你看看本仙的厉害”由于门已被轩辕幽一脚踢碎,客房之内的烧焦的气味很快传出。 “好香啊,好像是烤乳鸽的味道”想来自打上了这紫林仙府,当真是三月不知肉味。山主教训的极是,清修轻修,先轻其身,再清其心,只看着自己瘦成麻杆,亲妈都认不出的模样。只是站在原地不舍挪动分毫。 “若是再加上点孜然。辣椒粉,味道自是极佳的。” 第九十七章金灵有孕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一橙红一白打得难舍难分,虽然高下立见,骄傲如斯的金灵岂会轻易服输,云烈看着一个是自家最疼爱自己的师娘,一个是他云烈这辈子唯一心怡的女子,还真是,想要出手却不能,只得皱着眉头看着,咬牙挺着,也不知道,那火苗烧在娘子身上痛不痛。 正在打斗之时,金灵猛然暼了云烈一眼,若是没有看穿他的心思还好,果然是个呆子,竟连这红莲业火也不识得只是转念一想,云烈不识得这红莲业火,自然有情可原,眼看着他不过最多十七八岁的模样,如何与自己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逍遥散仙相比,哪里有本仙这般见识超然,只是,这狐狸精,莫不是老娘上辈子灭了她全族,怎好每次见面都是这般不依不饶,不肯放过,老娘我睡自己的男人,有与她何干,简直是气死鸟了。可怜这一身灿目的橙红色羽毛,全被这臭狐狸精烧焦了。 只是,金灵不禁用力闻了闻,好浓烈的烤乳鸽味道,妈的,本金丝雀要被烤熟了。只是看着轩辕幽的气势,却没有半分想要放过。 “住手”离夜眼看着若是任由他们胡闹下去,云烈为难是小,平白让别人看去了热闹是真。且金灵轩辕幽二人,任谁受伤,自己都是不愿得见的。 轩辕幽听闻离夜声音,一个失神,被金灵逮到机会,生生受下了一掌,怪只怪自己不该轻敌,这死鸟,还当真是有些本领,这偷袭的功夫,本尊自是羡慕不来,而且这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本尊刚好皮痒了。轩辕幽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不过轻咳了一声,仿佛没事人一般,眼神之中满是鄙视与不屑。 却不知,如此挑衅的举动愈加激起了金灵的战斗力,怎会如此,本仙那一掌,分明打出了全力,怎么可能无事,金灵先是一阵怀疑人生,而后正准备下一轮反攻,不曾想,有人比她更快。 “还自称什么仙子,也不过如此吗,竟然金灵仙子也就这么点本事,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圣女的厉害”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想来这金丝雀自然受不住这红莲业火的轮番攻击,说到底,自己不过是想给她一些颜色看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终究没必要下死手,思来想去,又发现貌似哪里不对,理论讲,这蠢鸟修行了几万年,不该灵力如此低微,上次二人交手之时,自己还没有如此轻松,这次,竟是怎么了?莫非有意想让,只看她那不依不饶,争强好胜的性子,自是不能够,莫不是,她…… 轩辕幽终是心软了下来,若是这金丝雀身子当真不妥,自己还是要先确认妥当,要不然,她真有个好歹,只怕是自己,再放不下这张老脸,面对云烈。 “算了,不打了,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可不是我霄渺峰的做派”轩辕幽说的这叫一个大义凛然,只是金灵却没有这般潇洒释然。 究竟是谁小,谁弱,你们霄渺峰还不够仗势欺人,还想如何横行无忌,滥杀无辜倒是还没有,随意打压其他仙门之事,霄渺峰只怕是做了一箩筐也数不尽吧。弱小,本仙修道得仙之时,某个狐狸精还不知道在哪里舔尾巴呢。 离夜眼看着轩辕幽终于作罢,面上虽看不出什么颜色,心中自是欣喜满意的,只是若是适才的措辞,可以更用心些,平易近人些,只怕会更好。正想着上前查探一下,自家表妹有没有伤到,毕竟拳脚无眼,伤到哪里,心疼地终归是自己。只是,说好了的停战,只看着轩辕幽这架势。 眼见着轩辕幽一把扯起了金灵的手腕,众人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司徒无情自然察觉到金灵适才打斗之中之不妥之处,想来这金灵仙子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本想着上前一探究竟,奈何被轩辕幽抢了先。 玉苒道人眼看着,好不容易看个热闹,还没淋漓尽致看个过瘾,怎好说停就停了呢。唉,当真是无趣。 轩辕幽先是一脸严肃,这脉象,便是半吊子都能诊出,亏得活了十几万年的蠢鸟,还当真是蠢不可及,若不是适才自己及时止战,怕是,可惜了我烈儿的辛苦耕耘。 “喂,你这是笑什么,莫不是本仙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值得你如此幸灾乐祸”金灵只看着轩辕幽笑得愈加肆无忌惮,拳头倏而攥起,等待着一个时机,金灵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力所不及,重新再忍。只是这狐狸精难免让人恨得牙痒痒。 轩辕幽自然无暇顾及她的恨意,只是瞥了眼云烈。云烈亦感到自家师娘灼热的目光。不禁上前,云烈怎会不知,适才交手之时,金灵虽然招招制敌,打出了全部力气,可是自家师娘,分明都留有余地。这份情意,云烈要是再看不出,当真是痴傻到了极致。 “师娘”云烈的声音之中,明显有几分无奈。怎会不无奈,师娘为自己讨回公道并无不妥,只是如今自己与金灵已是互通心意,又如何忍心看她被人欺负,只是这人偏偏又是师娘,打不得,骂不得,还手更是不得,且想还手,也要打得过才行,只怕是如今自己这半吊子的功夫,怕是连接住师娘十招,皆是留了情面。除了无奈,还能怎样。 轩辕幽眼看着自己最是疼爱的宝贝徒弟垂头丧气的模样,难免有些不忍。只是一把揪起云烈的耳朵,向一旁扯了扯。 “喂,你个臭女人,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本仙的,亲亲夫君”只看着,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地没了底气。金灵一心想着,算了,好鸟不吃眼前亏,待本仙再修炼个一百万年,再来一战。 “师娘此言当真”云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心跳怎会如此剧烈,紧张中带着几分欣喜若狂,不禁计算着日子,算了,只怕是算不清了。如此说来,再过几个月,不是有一团肉滚滚的小东西,赖在自己的怀里,叫爸爸,是会像金灵那样跋扈一些,还是像本少主一般风流倜傥了些。应该如何起名才好,哎呀,真是头大。云烈不禁捶了下头。而后缓缓地向金灵走去。本是天大的好事,云烈竟然眼角深处了几行热泪,而不自知。 “你这个……简直岂有此理”金灵眼看着自家夫君,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这好像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流泪,怎好这般不忍和心疼,那狐狸精怎好这般可恶,有本事,全冲着本仙来,便是,本仙照单全收,只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算什么,呸呸呸,怎好这般嫌弃自家的夫君,缚鸡之力,还是有的。不然…… 猛然被云烈抱了一个严实,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这么多人看着,难免有些不自在。 “夫君,不要”金灵竟然难得烧红了脸,自己最近竟是不知道怎么了,便是一句情话亦是听不得,更是耐不住云烈一丝有意无意地撩拨。 “灵儿乖,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云烈的声音之中,隐隐有几分颤抖。直到那泪水自双颊而下,才猛然明白,原来,这便是喜极而泣。 轩辕幽只是暼了眼司徒无情,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只是离夜那里,难免有些不识眼色,轩辕幽难免有些无奈,只得上前,一把将人扯起,莫要扰了人家夫妻二人之间的好事。 “师祖可有何指示”玉苒道人眼看着轩辕幽狠狠地暼了自己一眼,自然知道,这一暼,并非那般单纯美好。 “话说,紫林仙府是不是数万年没有过喜事”轩辕幽不过随口一提,这玉苒道人的反应莫不要太过强烈。 “师祖饶命,玉苒且还想着多活两年,师祖若是想取了玉苒性命,尽管直说,若是要玉苒娶了那悍妇,还不如要玉苒去死”玉苒道人无比恭敬的弯着腰,眼看着两头折一头的人,还当真是什么都敢想,你还不愿意,本尊还不愿意的好吗?只是一个眼神,玉苒道人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玉苒愚钝,不知师祖竟是何意”玉苒道人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遍又一遍地缕着那有些打结的胡子。 “三日内,本尊要见到一场十里红妆,新娘自是玉苒所想的那个新娘,新郎吗,玉苒就不要劳心伤神了”轩辕幽负手而去,心里想着,如此以德报怨,怕是世间少有,天地难寻,唯我轩辕幽一人。只觉得步步生莲,愈加轻快了几分。 “夫君这是怎么了,莫非我,生了什么不治之症”金灵只看着云烈眼角不断渗出的细泪,这个男人,从最初的讨厌,见一次打一次的避之不及,到后来惺惺相惜,两情相悦,直到情根深种,欲罢不能…… 本是活了十几万年,早就看惯了人间的世事无常,生死离别,凡人一世,不过区区那么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虽然,早知道自己与云烈终有这么一天,只是自己还未准备好,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说好的策马天涯,红尘作伴,说好的最好不过寻常百姓家,说好的一起去看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说好的,人世间,最美好的,不过爱人之间的承诺,一被子,一辈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本仙,我,不甘,不甘如此…… “夫君怎么不说话,若是,若是灵儿当真活不了多久……”话未说完一半,便被封住了唇,辗转厮磨间,满是温柔而体贴。不过云烈却不敢深吻,只是听着金灵那呼吸渐感乏力,心跳剧烈失控间,难得如此浅尝制止,每次都要金灵眼角渗出几行细泪,百般求饶才肯作罢。这次,竟然如此轻易放过,金灵只觉得愈不安。 “灵儿,你,你……”云烈小心地伏在金灵耳侧。 “夫君说什么”金灵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简直炸开了一样。不,我一定是听错了。直到和云烈一遍遍确认,还是难以置信,不禁随手搭向自己的腕间。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般的旋转滚动,应于指下,有一股流畅、轻快、活泼、旋转的感觉。自己莫不是,莫不是…… “恭喜这位好狗,明年的这个时候,怕是有一窝狗崽了” 云烈只将手轻轻地搭在金灵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是满满的无法压制的喜悦。 “娘子怎知,不是一窝百般讨喜的金丝雀” 第九十八章陷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幽刚刚做了好事一件,好像忘了先前与金灵的不痛快,正准备回房休息,奈何被司徒无情逮了个正着。 “无情有事不妨直言”轩辕幽自然知晓,依着司徒无情的性子,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天色渐晚,虽然二人已有婚约在身,但是自己的心思,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比司徒无情更加了解看得通透。 “金灵仙子当真无事”司徒无情只是泯了口清茶。这玉苒道人还真是区别对待,别人的茶水都是陈年茶叶沫子,也难为他不知在哪里搜刮来的新茶,虽然质量中下乘,但是,好歹是完整的嫩叶,如此喝起来,自然美味了几分。 “她能有什么事”轩辕幽猛然嘴角上勾,别说,只觉得今天的茶水照往天明显好喝了几分。 “尘儿,为师安排的事可有妥当”玉苒道人心中不禁作想,他人如何,自己自然是照顾不上,自家师祖那里,自是万万不好亏待半分的。 “回禀师尊,徒儿已将今年炒制的新茶,给圣女那里送去了大半,余下的小心地收了起来,准备孝敬师尊”风尘看似恭敬客气,心中却没有这般温和本分,想到那个圣女,自己只恨得牙痒痒,不过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仗着冼宫主明目张胆地偏袒,便愈加恃宠而骄,肆无忌惮起来,也不知道师兄和师尊一个个怎么了,怎么就被她勾去了魂,越想气越不顺,只是片刻,嘴角上勾,哼,新茶,您且好生享用。 玉苒道人眼看着手中的新茶,随意地撵了两颗出来,别说,当真是清香了几分。放在嘴里小心地嚼着,细细品味。掂量着手中的份量,想来,又足以招待三五年的贵客,说是三五年,我紫林仙府,这千百年来,来的最贵重的贵客莫过于师祖大人轩辕幽了,如此想来,自己不禁又泡上了一壶新茶,若是陈上个千百年,或是更久,只怕是又要长毛了。到时候还要费劲晾晒。再泡茶之时,全是碎末,简直不要呛死个人才好。 “结果如何”风逆双眼微眯,只听着雨迟来报,心中却在打算着另一件事。如此呆子,天不亡你,架不住你自取灭亡,那个老不死的不是最宠你,不如……本公子日行一善,再帮你一把。 “禀师兄,胜负未分,圣女忽然叫停,许是那金灵仙子身体有恙,圣女为其诊脉,之后,只是一笑带过,便早早回房休息”雨迟小心地,只怕漏下任何一个细节,将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悉数转述给风逆。 “好,我知道了,辛苦雨迟了,早些休息”风逆随手打了个响指。眼看着片刻功夫,三五十个行为出现在房中。 “谨遵公子吩咐”影卫们存在的价值,便是效忠皇位继承人,而如今,伶人一族,只剩风逆一人,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先前,老国王在位的时候,虽然影卫一族,不过魂魄炼制而成,但是在老国王那里,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真心相待,虽然偶有惩戒,倒也算赏罚分明,只是自伶人一族,一朝覆灭之后,追随了公子,只见这公子完全变了心性,与先前完全判若两人,先前劫杀落玉峰的弟兄们,影卫们虽然敢怒不敢言,但是谁能真的不惧不畏,不寒心。只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影卫们自被炼化的那天起,唯有一念尚在,就是效忠主子,死生亦可。 “帮助那呆子一把,尔等可知该如何行事” “属下明白,我等誓死效忠公子” 先前的兴致,明显减了大半。谈什么誓死效忠,当真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尔等的那些小心思,誓死,尔等不是早就是死的了吗。 话说玉苒道人只顾着讨好轩辕幽貌似忘了什么事,翌日一早才猛然想起师祖先前的吩咐,三日之期,着实有些仓促了些。不过事在人为,只求尽心尽力了便好。玉苒道人匆忙吩咐下去,大肆采买,置办,想来这师祖也是小气,任由她老人家手指缝中随意施舍点,也够我紫林仙府上下吃穿用度数月,怎好这般学着铁公鸡,一毛不拔。掐算着时辰,也该去给师祖请安。 虽然师祖素来我行我素惯了,只是这个时辰再怎么嗜睡,念腹中之空空也该醒了,且师祖又是个贪吃之人。玉苒道人一遍遍地扣门,先前只是小心地试探,声音渐渐急促而加大。直至离夜被敲门声惊扰,推门而出。 “山主这是”离夜倒是早醒了,只是,想来这幽儿也是着实有些失礼,毕竟在这紫林仙府不比在霄渺峰,我等二人代表的不只是自身还有我整个霄渺峰的教养荣辱,怎好如此不拘小节。 “幽儿,是我”离夜轻轻地叩门,只是半会仍是无人作答,若只是轩辕幽没有反应也好,怎好如此剧烈的敲门声,司徒无情就住在轩辕幽隔壁,怎会半晌不见动静。离夜只觉得不好。 “山主,劳烦你到司徒兄房间内查探一番,幽儿这里交给我” 玉苒道人只从离夜这神情之中便可判断,只怕是出事了。慌张之余忙着派人撞开司徒无情的房门。 轩辕幽这里,离夜也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一脚将门踹开,破门而入。果然人倒是看不出半分异样,还躺在榻上,若是平常,只当做赖床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那苍白的小脸,微弱的呼吸。 这么大的动静,云烈和金灵随后赶到。 “师尊,师娘如何了”云烈只看着自家师尊那手足无措的反应便知道,师娘只怕是出了事。 金灵也顾不上别的,眼看着两个大男人彻底慌了神,而眼下,要判断出轩辕幽的状况,才是当务之急。这脉象,如此虚弱,只靠一口真气吊着,寻常毒物,不可能如此剧烈,难免眉头紧蹙,到底是什么毒,自己一时只怕也无从分辨。只得先从空间内取出一白玉瓷瓶,小心地取出两颗淡棕色水蜜丸,给轩辕幽服下,好歹,先吊住这口气再说。 片刻,玉苒道人神色慌张地赶来,司徒无情的情况与轩辕幽无异,只是身体比轩辕幽终归是好了许多,脉象也平稳许多,两颗还魂丹入腹,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些恢复神智。只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一干人等,便也顾不上自身安危,慌忙起床,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 “幽儿,圣女如何”司徒无情不禁在想,自己仙人之躯,尚且耗损如此严重,轩辕幽如今凡人之躯,怕是,只怕是,再熬不过。 没人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一人,神色慌张,悄然退去。 “不应该啊,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泻药,也就是多跑几次厕所的事,怎会如此”来不及多思多想,只觉得颈部一阵钝痛,身体一轻,向后倒去。 “司徒兄,别急,好生回忆一下,昨夜,司徒兄与幽儿可有什么不妥”离夜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询问,到底是关心则乱,在别人看来,只像是两个男子在争风吃醋,仔细品来,自己只怕是,确有不妥,只是,此刻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昨夜无情与圣女询问金灵仙子身体是否有恙,不过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其中又饮了两盏茶……”未等司徒无情将话讲完,猛然被金灵打断。 “司徒尊主适才说什么。茶,什么茶”金灵忙着跑到轩辕幽房中,果然,茶壶已被人动了手脚。出手还真是利落,半分线索也没有留下。 玉苒道人暗叫了一声不好。 “来人,封锁山门,山中弟子,无论长幼,逐个排查,不对,茶叶,快去将风尘那臭小子给我擒来”玉苒道人不禁想到自己昨日命风尘为轩辕幽准备茶叶之事,若当真是那畜牲所为,只是,风尘向来胆小怕事,又是为了什么,没有理由啊。 玉苒道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亲自赶往风尘住处。 “公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将那毒药混入了您交代的茶叶之中” 玉苒道人,不禁屏住呼吸,小心地听着房中动静。 “如此便有劳首领了,此事务必小心,不可如上次那般,再失手,若是再度失手,就不要回来见我了,还有师尊那里,还要趁早动手,想来这老不死的废物霸占这山主之位数万年,也该轮到本公子了” 玉苒道人狠狠地攥紧拳头,正想着破门而入,却有人比他更快。 “风尘你这个畜牲,枉费师尊对你一番苦心教诲”风逆随手祭出宝剑,那影卫还真是衷心护主,小心将风尘护在身后。打斗了片刻,风逆自知力所不及,但也要保护师尊安危。 玉苒道人眼看着那影卫将风尘救走。 “不必追了”玉苒道人声音之中,明显有几分落寞与凄凉,未曾想,自己亲手养了一匹喂不熟的狼。老不死的废物,亏得自己视如己出的最为得意的弟子,会对自己评价的如此中肯。想到,昔日,风尘被人遗落在山门口的时候不过才西瓜大小,自己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其养大,结果呢,还真是报应不爽。 “师尊,师尊莫要神伤,徒儿自会将师弟找回来,问出个究竟,许是师弟也是被人胁迫,或者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好”风逆只看着玉苒道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面上自然不好太得意只是心中,自然是不要太欣喜,如此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好计策,亏得自己想得出。 眼看着师徒二人正要离开,金灵忽然跑了进来,只在房中上下翻动了片刻,最终视线锁定在榻上,终于在枕头底下搜出了那余下半瓶的“见水封喉”若是单独服用此毒药,最多不过是和寻常腹泻一般,只是若是混入茶水,便如那鹤顶红,断肠草一般,分分钟,毒入骨髓,神仙难医。金灵猛然退后了两步,险些摔了一个趔趄,幸好云烈在身后忽然出现,一把将人扶住。 “娘子可要当心”云烈只看着金灵这般严肃认真的神情,便已猜想到了七七八八,师娘这次所中之毒,只怕是不简单。 第九十九章解药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夫君莫要多虑,灵儿没事,只是,只是这圣女怕是……”金灵的神色忽然暗了下来,好像忘了先前两个人还见一次,打一次,谁也容不得谁。如今,只看着那傲娇的小狐狸,面如死灰地躺在那里,未曾想,自己竟会如此于心不忍,甚至心口处泛着隐隐地疼。 司徒无情刚刚走到门前,只听到金灵那句,圣女只怕是……一个趔趄,揪心般的疼痛,先是本能地退后了几步,怎么会,幽儿一定不会有事的。而后第一次如此失态地上前,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径直扯住了金灵的衣袖。 “幽儿只怕是怎样,还请金灵仙子据实以告”司徒无情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得知,轩辕幽所中之毒乃见水封喉之时,内心好不容易假装的坚强,再一次彻底崩塌。手扶着胸口,发疯一般地冲了出去。 “啊……”这可能是司徒无情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宣泄,没有半分的怨天尤人,更多的是恨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眼看着轩辕幽置于危险的境地却无能为力。一拳奋力地打在古树上,只听闻不远处,窸窸窣窣隐隐地好像有声音。幸好及时收拳,古树虽然无碍,只是不断的有鲜血自关节处渗出,比起心痛,怕是不值得一提。 “公子”影卫,又是这些影卫搞的鬼,只看着不足十个影卫,一个个戴着鬼面面具,硕大的黑色长袍,帽子没过头顶,当真是见不得光的废物,一个个恭敬的微微倾斜着腰,伏低着头,面前的青衣面具男子,司徒无情狠狠地收紧拳头,正想着上前。 “是你” 猛然看到,那躺在青衣面具男子脚边不远处的人,不是那玉苒道人最为宠爱的二弟子风尘又是谁。人在冲动的时候,总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世人只听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却不然,很多时候,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皆当不得真,司徒无情这才明白,这风尘,只怕不过是个替罪羊,双目赤红,狠狠地盯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先前给离夜下药,自己姑且能忍,陷害玉苒道人,亦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掳我儿女岳父大人,可以慢慢清算这笔账,只是,如今竟敢对幽儿出手,伤我幽儿性命,单是如此一点,本尊主今日便饶不得你,定要取你狗命。 眼看着青衣面具男子,掌心对准风尘发顶百会处,忽然燃起一簇青绿色的光,只怕是正准备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妖术。 “畜牲,拿命来”司徒无情猛然一个发力,一道银光擦过。出手稳准狠,且出剑如此迅疾,杀青衣男子一个措手不及。 青衣男子倒是不急不慌,只是右手中指和食指一个发力,将剑刃夹住,不过数日不见,这青衣男子,内力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 司徒无情咄咄相逼,内力又加大了几分。 青衣男子被逼退了几步,眼看着那些不中用的手下,难不成是在这里看热闹不成。刚刚这一招虚张声势,不过为了麻痹这司徒无情,想着影卫们趁着司徒无情无暇顾及其他,一拥而上,一举将其拿下, 影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好不容易将公子的用意,猜到咯七八分。 “兄弟们,将这不知死活的紫金小儿,给我拿下”影卫们唤出各自本命之剑,直奔司徒无情。 “如此甚好”司徒无情忽然嘴角上勾,只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青衣男子暗叫一声不好,只是悔之晚矣,堂堂一山之主竟然如此卑鄙至极,竟是有意藏拙,故意引得影卫们入局。终究是自己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只是,想要本公子束手就擒,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不知是谁先前大放厥词,将那紫金小儿给我拿下,只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影卫们一个个挺尸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司徒无情剑指青衣男子。 “今日,我司徒无情,便要取你狗命”腕间明显地发力。只见青衣男子一阵狂笑。 “哈哈哈,取我狗命,真是笑话,多少人亦如司徒尊主这般,一个个信誓旦旦地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想要取我性命,可是,我这脑袋,如今,不还是好端端地长在脖子上,有本事,司徒尊主倒是来取啊。” 司徒无情怎会不知道,这青衣男子是在有意激怒自己,而残存都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自己不能被这畜牲牵着鼻子走。手上一个颤抖,眼看着宝剑划过青衣男子的脖颈,留下一圈血痕, 只是那青衣男子,却是丝毫不知顾及,反而一步步地逼近司徒无情,不断地向前,能明显地听到,宝剑入肉的声音,再前进半分,只怕是…… “哈哈哈,怎么,司徒尊主这是怕了”青衣男子一把拍掉了司徒无情的剑,如今剑指自己,被威胁的滋味,坦白地说,并不好受。只是,大气还没有喘一个,又被司徒无情扼住了喉咙。只觉得好一阵呼吸困难,眼球怕是要爆出来一般。 “你当真敢掐死本公子”青衣男子猛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只怕是这司徒无情当真失去了理智,手腕上没了分寸,自己怕是当真如此一命呜呼,如此,还谈什么灭族之恨,如何复仇。 司徒无情眼中散发着从未有过如此狠戾的寒光,只想着恨不得眼前这青筋暴起之人,马上去死,手腕正想着加大些力气,结果了这畜牲。以免他在为祸苍生。 “司徒尊主,便是那一双儿女也不顾了吗,那圣女如今命悬一线,解药难道司徒尊主不想要吗……” “咳咳……”再怎么强悍又如何,是人就会有痛处,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而这轩辕幽,不仅是司徒无情的七寸,只怕是远比他自身性命看得更重。 “解药拿来”司徒无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如果可能,恨不得死不相见的或者说是根本算不得人的畜牲。 青衣男子又是一阵讥笑。 “本公子以为,司徒尊主最应该关心的是那一双儿女,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只是奈何这父亲根本就没有心,这染儿,沛儿,也当真是可怜至极” “不用你在这里虚情假意,本尊主只问你,解药在哪,若是尔等还在这里废话,小心你颈上的脑袋”司徒无情自然并不是危言耸听,青衣男子自然再明白不过,技不如人,便要受制于人。 眼见着青衣男子,随手从衣襟处,取出一淡棕色瓷瓶,丟给司徒无情。 司徒无情一把接过,转身而去。 “尊主当真如此信我,都不需要查验一番”青衣男子忽然嘴角上勾,心里猛然好一番得意。 司徒无情,只是加快了步伐,心口处,好一番酸痛。染儿,沛儿,莫要怪为父狠心,只是,事有紧急,想来这青衣男子,虽然心狠手辣,只是,你兄妹二人,又为父先前坚持的仙障加持,只怕是这青衣男子,想要对你们动手,还要掂量一下自身的实力。 “公子”影卫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爬了起来。 “废物”青衣男子广袖一挥,随口骂了一句。只看着那消失于暮色中的身影,不禁感叹。 “还好,应该来得及……” “公子,这人要怎么处理” 风逆本想着不如将这废物炼化,也好为自己所用,只是如今已被司徒无情识破,怕是很快人尽皆知,废物果然是废物,生与死皆是这般无用。 “埋了吧”影卫们正准备动手,风逆自以为无趣,想要离去之时。一阵罡风起,卷着漫天狂舞的落叶,只迷得人睁不开眼。风逆本能地抬起手肘护着双眼。却是露出了要害而不自知。 “嗯”随着一声闷哼,风停,地上的落叶,渐渐四散开来,只是这一脚,实打实地落在了风逆风小腹部。风逆双手捂着小腹,自是好一阵吃痛。 “阁下是谁”来者黑衣银面,散发着很强大的威压,只怕是实力远高于自己数倍不止。仔细分辨,竟有几分眼熟,只觉得好像先前在哪里见过。对,飘香院,只是,不过换了一身衣袍而已,怎好气场强大了,不止几分。 “本座是谁,汝也配知道”黑衣之人不过随手一挥,眼看着这风逆,比那扬起的落叶也好不到多少,被掀翻去那狗吃屎一般狼狈。 “阁下有话好说,不知本公子哪里有得罪之处,本公子在这里先行赔罪”风逆自知力所不及,不如先放低姿态,保命要紧。其他的,其后慢慢和他清算不迟。 “有话好说,笑话,本座与你有何话说,赔罪,你以为你是谁,敢得罪本座,碾死你,不过碾死一只码字而已,汝焉能苟且到现在” 风逆不禁扶额,伏低做小不是,卖力讨好亦不是,只是任其要杀要剐,自然是万万不能,心中不禁又是一番算计。 “就凭你,无耻小儿,也敢窥探本座的心思,真是不自量力”随意一个发力。 风逆便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随即在地上滚出了数十米远。直至撞在一棵古树之上,才停了下来。不得不说,如此被人肆虐戏耍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只是,如今,便是抱怨咒骂,自己都没有资格,眼前之人太过强大,所谓的强大,并不是道法修为上的差距,而是,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他的弱点,或者说,根本无懈可击。这是风逆,第一次感到绝望,比司徒无情剑指着自己,扼住了自己喉咙,那人,只是眼神中射出的寒光便足以让自己溃不成军,死上上万次。 “求阁下饶我一命”风逆连滚带爬地终于在黑子男子生前,恭敬地跪下,并没有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般,祈求着保全性命,说到底,自己也是伶人一族唯一的继承人,死生亦可,但是尊严还在。 “哦,本座竟不知,本座要你这性命何用,难不成炼制成为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影卫们本能地退后几步,黑子男子不过随意地抬起胳膊,或者说,当真只是,挥了挥衣袖。 “阁下有话不妨直言,但凡用得到本公子的地方,本公子很愿意效劳”风逆猛然起身,想来这黑子男子是软硬不吃,仗着他应该无意取自己性命,便挺直了腰板,自以为,自己有了和眼前人讨价还价的资本。 “效劳,笑话还差不多,你的脑袋,本座先搁这了,若是那解药有半点差池……” 第一百章成亲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轩辕幽命悬一线,金灵的心狠狠地揪着,寻常人中了这见水封喉,最多撑不过三个时辰,眼看着三个时辰已到,看着离夜小心地将人揽在怀里,恨不得揉碎在自己的怀抱中,只是那面如死灰,气若游丝之人,可有感知的到,此刻的半点温存。人就是这样,好像只有对得不到或已失去的人或事,分外珍惜,很多时候,都不懂得,最应该珍惜的不就是当下,眼前能抓住的人或事吗?竟然还傻傻的想着,错过的还会再来,若不是痛定思痛,任由再来多少次,错过的还会错过。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悲伤,云烈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自轩辕幽出事以来,云烈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废物至极,一不能替师娘分担身心之痛,二不能为师娘寻得这见水封喉的解药,三不能手刃背后下毒之人,想我堂堂云门少主,霄渺峰弟子,上未能保护好师娘,下不能为民除害,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废物,何以立足于天地间。 金灵轻轻地挽起云烈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云烈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对,我云烈还不能自怨自艾,还有我未尽的责任和使命,必须要强大起来,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云烈不禁伸手拂去金灵眼角的那片湿润,这好像是记忆中第一次看到金灵落泪。万不曾想,竟是为了与她八字不合,见一次,掐一次的师娘而流。 玉苒道人,手扶着桌沿,勉强支撑着簌簌颤抖的身体,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偏偏不曾心疼过她半分,可有谁知道,她一个人,苦守着一个忘却前尘旧梦的爱人,经历着九世阴阳永隔,断尾相护,换得他平安转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那唯一的念想,却偏偏不得破壳而出,母子且存一,孩儿破壳之日,便是母亲身死之时,凭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痛苦,不幸,偏要她一个人承担。 玉苒道人狠狠地瞪着自己素来恭敬理喻的离夜,霄渺峰首座,此刻,却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前世,你这厮负心汉黄泉海岸绝杀了她,转世第一世,又亲手为她下了情毒,让她生生世世爱你,却要饱受情毒之苦,爱而不能,玉苒道人越想越失控,愤怒地冲上前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拎起了离夜的衣领。 云烈慌忙上前,将轩辕幽一把接过,生怕一不小心,磕到碰到师娘该如何是好。任你们百般折腾,还好,我师娘眼不见为净。 “师娘不怕,烈儿护着你”云烈的眼角又是一滴细泪落下,慌忙擦去,生生挤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意。 “嘿嘿,师娘,你看我,这是高兴傻了,你快醒来看看我,我真的没有哭”云烈一直在那里傻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泪水越来越不受控制。可惜任由自己软弱不成器也好,懦弱需人责也罢,只是最爱我的师娘,怕是再也不会拎着我的耳朵,耳提面命,唠叨个没完了。师娘哪里还会看到烈儿的忧伤,不过睡着也好,睡熟了,就再也不用疼,不用去假装逞强。不用每天去想,师尊对你的情意。 “师娘,烈儿悄悄地告诉你,师尊,他,他应该是爱你的吧”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畜牲,今天我就替师祖,圣女,结果了你这个畜牲”玉苒道人显然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难免有些语无伦次。 离夜仿佛离了魂一般,头毫无力气地垂下,双眼低垂,分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怕是,看面相,比那榻上之人,亦是好看不了几分。眼看着玉苒道人这一当头棒喝,他说得对,自己就是那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畜牲,自以为自己拎得清对幽儿的感情,其实,早就已经分不清了。若是真如自己心中所想,对阿九那般坚贞不渝,早就应该给幽儿一个死心,可是,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吃着碗里的不忘惦记着锅里的。 玉苒道人纠结了半会,还是猛然一拳挥了下来,离夜就这样生生的受了下来,一动不动,嘴角鼻子,立即渗出了血来,玉苒道人,自然不会如此便泄了对离夜的恨意,又是几拳下来,离夜自然倒地,任由玉苒道人拳打脚踢。毫无反抗,或者,离夜甚至期待,若是如此,被玉苒道人打死倒好,虽然这辈子欠娘子的誓言怕是偿不清了,至少可以给幽儿一个成全,生不能同眠,死可以同穴,离夜猛然双眼微闭起,先前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好一副视死如归的释然,凭什么。 玉苒道人仿佛脱了力,为什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还是这般揪心地痛,本想着不如杀了他算了,黄泉路上,太过凄寒,有他陪着,师祖会不会好过些。可是,玉苒又想着,若是当真结果了他,只怕是师祖生生世世定会恨极了玉苒,那是你拼死守护的人啊,师祖又怎会舍得他半点损伤。 “哈哈哈”玉苒道人忽然发疯一般的狂笑,一把将自己拎起来的离夜丢做一旁。 “生生世世,玉苒倒是想着师祖生生世世恨我,可是,我可怜的师祖,如今已是九尾断八,哪里还有来世啊!哈哈哈……”玉苒道人自顾着向外走,竟连撞到了门口的柱子亦不觉得痛。 金灵忽然上前,只将离夜一把扶了起来,说到底,离夜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鸟族最是长情,既然认定主人,便是生生世世不能改变,誓死守护。虽然,自己无法理解主人与那狐狸精的情意,不过只是看着先前那狐狸精生死不明,主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加上这次,恨不能以身相殉的模样,定是爱惨了她吧。很多时候,我们不是不懂情爱,而是不善表达。不肯直视自己的心。 “师娘……”云烈只见轩辕幽彻底没了鼻息,发疯一般地嘶喊着,压抑很久的情绪,一瞬间迸发。 金灵简直是分身乏术,离夜忽然有了精神,一步步缓缓地挪向榻前,没有人知晓,这每一步,对于他来讲,是多么的艰难。 “幽儿,等我,表哥这便来陪你,地狱太冷,表哥怎么会舍得你一个人”好不容易移步至榻前,不知哪里爆发的力气,一把将云烈推至一旁,瞬间设一仙障。 云烈努力地破除仙障,却不得。金灵上前,一个眼神示意云烈。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相守了。 离夜生涩地为轩辕幽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大,而后,广袖一挥,只见二人一袭大红喜袍加身,离夜小心地为轩辕幽披上盖头。眼角一行情泪滚落,嘴角却扯着一抹笑意。双手有些颤抖地扶着倚在榻上的人儿。声音中满是温柔。 “幽儿,今日你我二人拜堂成亲可好” “一拜天地”离夜无比认真而虔诚地跪拜。自顾自喊着。 “二拜高堂”可惜父母大人不在,师尊大人亦不在,终是我亏欠幽儿太多,这婚礼只怕是太过寒酸了点。 “夫妻对拜”离夜终于压制不住情绪,双额相触的瞬间,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打在那大红喜袍之上,就好像绽放了一朵朵彼岸花,红彤彤的一片,好美。幽儿,你看到了吗? 司徒无情匆忙赶来,便看到眼前这一幕,随手不知祭出是何宝器,仙障破。云烈忙着上前,一把扶起离夜至一旁,金灵探了一下脉象,哀莫大于心死竟是真,毫无半点求生欲念,怕是活死人一般。 司徒无情却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小心将轩辕幽扶在怀中,取出衣襟中的淡棕色瓷瓶,哪里顾得上这解药是真是假,如今多耽误片刻只怕是,阴阳永隔,再不能相见。眼看着解药缓缓灌入,轻轻摇动瓷瓶,已所剩无几。不禁调整了一下怀中姿势,只想着让那身娇玉贵之人,躺得更舒服些,要不然醒来之后,怕是又会闹。 “幽儿乖,好好睡,睡醒了,无情任你打骂可好”司徒无情哪里会知道,此刻自己声音中,眼神里皆是满满的宠溺,只可惜怀中之人,看不到也听不到,更加感受不到。 “师尊,师尊这是怎么了”风逆只看到自家师尊如丧考妣地自客房走了出来,一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玉苒道人只顾着上前,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猛然听闻云烈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先是愣了下神,而后转身,发疯一般地向那客房奔去。 却没有人注意到,风逆那不断收紧的拳头。而后,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只看着那大红喜袍,怎好如此碍眼,恨不能上前将其扯碎。只是再看到那披着红盖头之人,跪拜之时,那面如死灰毫无生气的脸,仿佛剜心一般的疼痛,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这司徒无情到底是在做什么,怎好如此磨磨蹭蹭。风逆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臊、气。原来如此,自是媚娘那贱人。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地离开。不忘再瞥了眼那红衣华盖之人,若是身前那男子换作自己,只怕是要风逆风性命,也甘愿。 “公子”媚娘嘴角还渗血鲜血,眼看着自是经历了一场恶斗。本想着在风逆这里寻得一星半点的安慰,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好不容易将人盼了回来。未曾想。 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脸上,媚娘一个趔趄撞在了石柱之上。 “夫君,公子何故如此,媚娘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媚娘轻轻地抽噎着,只想着梨花带雨一般,好不可人。只是,怯怯地对上风逆那怒红的双眼,怕是只恨不得将人拆骨剥皮,媚娘小心地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风逆不断地逼近,又是一脚直取小腹。眼看着媚娘又是一口心头血呕出。 “公子,媚娘知错”媚娘岂会不知,这风逆怕是比那司徒无情愈加无情凛冽了几分,怕是瞧着如今这般模样,当真是像极了想要取自己性命。能活着谁愿意死呢。想我媚娘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了两万年,就是想着置那贱人于死地,如今还没亲眼看到那贱人咽气,我怎么能死呢? “哦?媚娘不妨与本公子说说,媚娘何错之有” 第三部生死相护(完结) 第一百零一章拍卖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媚娘只看着风逆的眼神,莫不要吃了自己才好,内心早已慌了神,只是又不得不强装镇定。思来想去,自己适才,不过是和司徒无情打了一架,怎么讲,也不至于引起风逆如此的愤怒。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哪里平白招惹了他。 “媚娘不该……”媚娘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小心试探的模样。 “启禀大师兄,圣女已经脱离危险”门外响起很低声的敲门声,风逆却将雨迟有意压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处事不惊,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一颗心终于落地,肆虐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和那女人有着五六分相像的脸,只是,换作是她,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这般放低姿态,任人摆布吧。 不过一瞬间,媚娘当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本能而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却不曾想腰间一紧,再回神已被丢至了榻上,抬眼便看到自己和风逆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大红喜袍,心里不禁在想,原来,这人,竟是喜欢这个调调啊!先前的畏惧渐渐转变为讨好,眼神之中,满满的倾慕之意。 美人香,英雄冢,这一招,当真正中下怀。风逆只是片刻的迷离,竟然真的将这怀中女子当做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奈何这喜袍多少有些累赘,也或许是风逆太过急切而略显笨拙,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撕碎的命运。 “娘子,唤我”风逆的眼神中满是柔情,那微微发颤的声音之中,再明显不过的柔情蜜意。 “公子”媚娘不过片刻的动情,便想到先前自己吃过了这称呼的苦,便不敢再乱了本分。 “娘子,今日你我二人成亲,洞房可好”风逆风声音之中哪里还有适才那般凛冽甚至还带有几分恳求。 媚娘终于还是忍不住当真动了情。拜堂成亲,纵使不是自己心中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那人又如何,我媚娘也可以有人疼爱。想着想着,忽然好一阵心动非常,一脸娇羞地望着眼前之人,好不撩人地唤了句。 “夫君” 床幔落,红烛摇曳,情动处,风逆一时情难自控。 “娘子,唤我一声乳名,瑾儿”自从父王母后身故,伶人一族覆灭之后,自己便再没有听过这个称呼,多少次,含泪只因在梦中。 媚娘只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忽然生出了几分可怜,一个人背负着仇恨太久,难免变了心性,不明善恶,风逆如此,自己亦如此,说到底,都是可怜人。 “瑾儿”媚娘小心地唤了一声,本想着予以安抚,却未曾想,一点冰凉落在了自己的脸颊,只叫人心头泛酸。到底他的心里是多么地苦,媚娘只是知道,风逆定是不简单,只是具体身份,却是无从考证。 几番云雨之后,这仿佛是风逆第一次如此放纵,无论身体还是精神,到最后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轩辕幽还是媚娘,一切非要较真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是梦一场,又如何,爱上你,本来就是我风逆做过的最美好的梦,若是老天垂怜,最好是永远不要醒来。忽然觉得有些寒意逼人,瞬间清醒,嘴角渗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老天垂怜,老天何时垂怜过本公子半分。 赤水镇 “可有打探到怜儿下落”说起来张庭也是可怜,派人暗中跟踪了柳静香的人数日,也没有寻得怜儿的半点线索,就好像一夜间人间蒸发了一般。走在大街上,脱下官袍,一席素衣,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光无限状元郎的英姿。 猛然驻足,只觉得哪里不对。 “飘香院”蓦然想起,这里本不是应该有家妓院才是,自己大婚之日,因为思念怜儿而饮酒过度,终是醉得不清,不曾想,竟被一群胭脂俗粉拉扯了进来,做出了那等龌龊之事,每想至此,追悔莫及,终究是自己脏了身子,只怕是这辈子,再配不上怜儿。 忽然一男子,微微佝偻着腰,一脸猥琐地靠近自己。张庭正想着离开。只听那人有些焦急地道了一句。 “贵人留步,这飘香院虽然是败了,可是我们怡红院花开正好,花魁姑娘怜儿更是风情万种,光彩耀人……” 张庭也顾不上这龟奴在那里罗里吧嗦些什么只是听到怜儿这名字的瞬间,便被迷了心神,好像身体和心都不再是自己的,一步步,提线木偶一般,紧跟其后。 想来飘香院昔日风光无限,王妈妈一时好不神通,多少达官贵人名为寻欢作乐,实则只是想在这里得到一手消息。即便如此又如何,一朝覆灭,如今谁还在意,谁还记得,又有谁会当真。眼看着眼前这怡红院,相比那飘香院,有过之而无不及,恩客高低贵贱尚且不说,这姑娘们的成色,那是一等一的没得挑。 张庭却无暇顾及这些,只是被老鸨安排着,在一处安静的雅间落座,好酒好菜很快上来,张庭竟一时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来,一杯杯小口品尝着美酒,欣赏着眼前载歌载舞,妙语连珠的美人们,字字句句无不那般悦耳讨好。好像总能隐约中说中你的心思,或者只捡那些好听的。眼看着一女子轻纱覆面,自自己身前飘过,张庭一把推开自己大腿上的女子。 “怜儿”慌忙地追了出去。只是这才发现,先前热闹非凡,满是淫、糜不堪的花厅之中,忽然静了下来,视线全部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花台上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忽然俯身落座,暼了眼身前的古琴。不过片刻,古琴声响。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恹恹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那缕缕琴声,悠悠扬扬,清澈明净,却远不及那女子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过如此。 张庭忍不住拨开人群,硬是挤出一条路来,只顾着近些,再近些。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花台前。眼前那女子,除了面上那碍眼的轻纱,眉眼如黛,自己朝思暮想了五年,自是再熟悉不过。正想着唤一声。 “怜儿” 老鸨忽然上前。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来各位贵人们想着盼着心里念着我们怜儿姑娘已有多日,想我怜儿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父母病重也不会沦落至此”老鸨这戏份还当真是做足了功课,竟是生生挤出了几滴细泪来。 “奈何久病床前无孝子,再好的人家,也经不起这日日药石渡命,好好的怜儿便被如此拖垮了,本是卖艺不卖身,奈何家中父母医药费怕是再不能一拖再拖,只得今日,在此,拍卖初夜,价高者得,起拍价二十两” 人群中,众说纷纭,有感慨怜儿身世不济的,也有只为了那处子之身的,还有质疑这姑娘清白的,难免有些难以入耳。但是这些并不影响眼下这一群面目可憎,只是满足一己兽欲而不断加价的人们。 “五十两”眼看着一华衣男子抬手示意,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志在必得。 片刻,只觉得这声音之中竟有几分熟悉。 “我出一百两”来者,张庭自是再熟悉不过,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怕是亦不为过,不正是自己那七窍开了六窍的小舅子,怎好也来凑这个热闹。张庭本能地抬起衣袖,小心地掩饰着身份。却好像忘却了什么。 “一百两两次,一百两三……”眼看着老鸨拍案成交。忽然有人加价。 “我出一百两黄金”张庭也不再遮掩,再遮掩下去,只怕是自己的怜儿真要被那痴傻之人糟践。 人群之中小心地议论着,本来还没有人注意到张庭的身份,如此高调加价,想再混水摸鱼只怕是不成。朝廷名门规定,凡朝廷要员,不得踏入烟花之地,这状元郎平日来不声不响,竟是闷声憋大雷。一百两黄金,还真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亏得平日里假装什么清廉不阿,只怕是比那钱侍郎愈加肆虐贪污。只是可怜了这状元郎,仕途尽毁却不自知。 柳耀祖只当是谁,原来是自家那不成气候的姐夫,想来父亲多番在圣上面前只怕是好话说尽,想要提拔他一二,奈何这人,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半点为官之道亦是不懂,若不是靠着我柳家接济,怕是他状元府早已揭不开锅,还一百两黄金,不是小爷我看不起你,你张庭见过这一百两黄金吗。 只是当着外人,终归是一家人,不好闹得太生。柳耀祖随手打开那美人图的扇面,随意地摇了几下。 “亏得姐夫惦念着小弟,想来,自是心知小弟已惦念这怜儿姑娘,相思成疾,特与小弟开了这个玩笑”柳耀祖双眼微眯,一脸不屑地看着双颊有些泛红,站着都有些打晃,还不自量力地想和小爷我抢人的混账。 张庭并没有搭理柳耀祖,而是一脚踏上花台,一把扯住怜儿的手腕。 “官人莫要如此,怜儿如今已是柳公子之人,还请官人自重”怜儿眼神之中,明显有些躲避。 只是落在张庭眼中,却是那明显地情非得已。心头猛然一酸,在眼看着怜儿奋力甩开自己双手的那一瞬间。 “莫非怜儿也如此看轻我,莫不是当真怕我,拿不出那一百两黄金”张庭话音刚落,花厅之中满是嗤笑。 是啊,一百两,别说是黄金,便是纹银,只怕是,我张庭如今也拿不出。忍不住退后了两步,这一退不要紧,险些跌落台阶。 柳耀祖及时出手,扶了一下。张庭却更加尴尬,只当是自己的一场闹剧,也该收尾了,五年前自己不能给怜儿一个交代,五年后,自己还是不能给她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无法护她周全。只看着那故去的身影,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落寞中带着凄凉。 “来人”柳耀祖不过一抬手。侍卫们忙着上前。 柳耀祖随口说了几句,侍卫们忙着退下。只看着眼前这女子,竟不知何时纤纤玉手递在了自己眼前。 “公子,小女今日便是公子的人”虽然嘴上说着浪荡的话,但是脸上那泛起的红晕,却有几分,无故惹人怜。 柳耀祖也顾不上其他,或者说,小爷我便是当众临幸了这女子,谁又敢说出一个不字。手中折扇猛然收起,只将那精致的下巴微微挑起。 “好娘子,小爷我自会好好疼你”柳耀祖一把将人打起横抱直奔客房。心中不禁作想,我的好姐姐,还真是料事如神,只是单是如此,只怕是我那傻姐夫怕是无法死心,不如,小弟在帮你一程。随手将人丢在榻上,哪里还有半点温存。只看着榻上那惊慌失措的小兔,柳耀祖却并不心急,如此好戏,无人共赏,岂能快哉!!! 第一百零二章最后的缠绵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柳耀祖只坐在石桌前,看都没有再看榻上之人一眼。自顾自饮着,别说,只感觉今日之龙井较以往,愈加好喝了几分。不知道哪里生出了如此闲情逸致,指腹不断摩挲着杯沿,眼看着杯子在手中旋来转去。片刻,敲门声响,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意。随手放下把玩了多时的茶盏。 榻上,怜儿隐约生出了几分慌张。 “呦,我当是谁呢,我的好姐夫,这么晚,再不回到状元府去,只怕我那傻姐姐又是以泪洗面,孤枕难眠至天明,姐夫可倒好,只顾着自己在这花街柳巷,逍遥快活,啧啧啧,这是哪里来的道理”柳耀祖说得好一番义正言辞,一个眼神,示意侍卫们退下。 张庭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如如此相忘于天涯,也好过两看生厌,相见不相识。却不曾想,刚刚走出这怡红院,便被人捉了回来,要是旁人也罢,尽管自己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亦不会如此束手就擒,只是眼看着那人是丞相府之人,或者自己的心,还不够坚定,本就不甘想着再回来,只听那人亲口再拒绝自己一次。 “耀祖,姐夫从未求过人,今日可否求耀祖网开一面,放过怜儿”张庭恭敬地拱手,施了个礼。 只是柳耀祖仿佛没看见一般,缓缓地向榻上走去,只看着眼前,那眼神之中渗着细泪的女人,好一个荡妇淫、娃,在小爷这里,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莫非当真想着飘香院倒了,自己昔日那些龌龊之事便可以藏得住,想来,当初将她送到那飘香院,自己还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至今,都没有在姐姐身前邀功,不如,就新帐旧帐一起算,相信姐姐自是欣喜得狠。 “公子”眼看着自己的外袍被强行撕碎。露出那雪白的中衣,怜儿才感受到真正意义的恐惧。只是,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有些游戏一旦开始了,便不是自己想结束就能结束得了的,不到曲终人散,一个都别想好过。 柳耀祖自然不会理会一个妓、女的心思,手上的动作愈加肆无忌惮起来,张庭这才明白柳耀祖的用意。只看着不远处有一个花瓶,心中来不及算计,随手抄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向榻前。 柳耀祖自小习武,就张庭这两把刷子,不过是自己送上前来找死。不过随意一脚,连人带花瓶被踹飞在地上,好不凄惨的模样。 一种苍白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张庭不禁感慨自己是如此废物,先前自己不过平民一个,保护不了怜儿,如今堂堂金榜状元郎,亦是无法护她周全。若是可以,真想抠瞎自己的双眼,那么便可以假装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最好看不到,也听不到。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眼看着榻上之人已然赤条条,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柳耀祖猛然起身,衣衫不整地看着张庭。 “要么姐夫先,小弟我素来荤素不忌,对这处子没有什么特殊情结,反而死鱼一般,放不开,难免有些无趣” 张庭岂会不知,柳耀祖的言外之意,无不带着试探和羞辱,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又有何用。就傻傻地如废鸡一般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榻上的动静,手指紧紧地握成拳,指节泛白,指甲抠进肉里,亦不觉得疼痛。 柳耀祖眼看着紧闭双眼,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人,还真他娘的扫兴。只是自己本来也不是满足鱼水之欢的。 “宝贝,叫一声,爷听听”柳耀祖手上不禁加大了力气,狠狠地在怜儿大腿内侧掐了一下。只听闻怜儿一声娇、喘,外人听着,难免有些性感撩人。 只是,无人懂得,何谓哀莫大于心死,本想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未曾想,只是无意对上那生不如死的视线时,原来自己终是错了,还错的如此离谱而彻底。只是,忽然生出了一种释然和解脱。 “张郎,我们终于两不相欠了” 柳耀祖终于发泄完毕,只看着地上那呆若木鸡之人,难免有些无趣。如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想要的效果,也都达到了,好人做到底,自然,应该给这奸夫淫妇,痴男怨女些最后缠绵的时间。 门被用力地摔上。 “该怎么做,你们可知道了”柳耀祖仿佛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只是,侍卫们,难免有些慌张,自家的少爷,心里再熟悉不过,看似玩世不恭,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若是当真狠起心来,怕是亲娘老子,皆不会放过。匆忙找到老鸨。 “若是今日之事,胆敢泄露出去一个字,当心你的脑袋” 怜儿只是将身体上的脏污简单地用帕子清理一番。而后,看向那双目赤红之人,趔趔趄趄地走向自己。本是片刻的不忍,未曾想,来不及反应便被扼住了喉咙。 “嗯”白皙的小脸顿时青筋暴起,双眼渐渐地充血,眼白布满血丝。狠狠地抠着张庭的手。 “怜儿不怕,你先走一步,我马上便来陪你,从此,我们便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说话间,心头好一阵酸痛,手上竟生出了几分颤抖。 怜儿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根本发不出来。如此死了也好,总好过,不人不鬼地活受罪。忽然轻轻地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无声滚落。颈间忽然放松。被人紧紧地拥在怀中,怜儿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自己终究是,爱惨了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虽然想着自己有多恨他,可是说到底,恨也是因为爱。 “怜儿,我带你走,可好,天涯海角,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你我二人的容身之地”男儿有泪不轻弹,张庭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张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丞相大人一手遮天,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况且,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我们再回不到从前了”怜儿忽然将刚刚整理好的衣襟,随手扯开。而后,去解张庭的外袍。 “张郎,可是嫌弃了怜儿” 张庭猛然退后了些距离。哪里有嫌弃,恨不得将眼前人揉碎在自己的胸怀,只是,没想到,眼看着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好花好月好一幅良辰美景,如今却只剩下心酸心疼,无关风月,提不起半点兴致。 心里虽然仿徨犹豫,身体却无比实诚,不过片刻,床幔尽落,红烛摇曳,床榻吱吱作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交融在一起,同样分辨不清的还有这发泄之中,到底是情难自控还是最后的抵死缠绵…… “幽儿”司徒无情眼看着轩辕幽眼球轻轻滚动,只被司徒无情如此惊呼,睫毛轻轻地煽动片刻。离夜缓缓地移步至榻前。 一双修长的杏眼略显乏力地睁开,便对上司徒无情那殷勤的目光。 “无情”轩辕幽不过刚说完这两个字,便被司徒无情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幽儿,对不起,都是无情未能保护好你” 轩辕幽只觉得司徒无情这情绪有些不对。自己不过是贪杯,多饮了几杯茶,怎会如此虚弱,只觉得脸颊处有些冰冰凉凉,这才明白,竟是泪。自己竟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到过司徒无情落泪。便是听闻赤心潼身死之日,亦未曾见到司徒无情流下过一滴泪。心中自是疑惑不解。直至对上离夜那失魂落魄,双眼无神的目光。 下意识地将司徒无情推开了些距离,却不曾想被抱得更紧。 “无情,你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徒无情这才意识到不妥,想着轩辕幽刚刚死里逃生,自是虚弱的紧,想来终是自己一时太开心了,竟忘了分寸。 离夜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之人,玉苒道人说得对,自己就是那朝三暮四,滥情的畜牲,既然注定不能给幽儿一个成全,不禁暼了眼司徒无情,也许,这才是她最该把握和珍惜的幸福。 “师尊”云烈眼看着自家师尊失魂落魄地一直守着,眼看着师娘这好不容易醒来,这又是要去哪,若是这个时候,师尊当还如此犹豫不决,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思,那便和师娘真的再无可能了。 直到看着离夜走出寝殿,轩辕幽才发现,自己和离夜身上这身喜袍,未免有些惹眼。 “这是……”轩辕幽只想着问个清楚。 云烈正想着上前将一切原委,师尊想要以身相殉之事全部告诉轩辕幽,却被金灵一个眼神打住。自己又岂会不明白,两个人的感情,终究要他们自己明白,外人终是无权干涉。 “幽儿勿要多思,这才刚刚醒过来,还需好生休息才是,幽儿莫怕,无情就在这里守着,哪里都不去” 本以为轩辕幽会拒绝,未曾想只是看着司徒无情,生生挤出一抹笑意。 “好” 还好,还好她平安无事。 “瑾儿”媚娘整理好衣袍,起身,将风逆一把从背后圈住。像极了一对寻常恩爱夫妻。 风逆却只觉得有些恶心,狠狠地将人推开,眼神之中,愈加冰冷狠戾。 “你叫我什么,瑾儿也是你这贱人可以叫的” 媚娘被推了一个踉跄,只是真正刺痛的却是那早就不该再抱有幻想的不甘的心。嘴角忽然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你笑什么”风逆难免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眼前之人。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媚娘却无心顾虑他的想法,或者说,在意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心里皆是你,无视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媚娘纵然贪生怕死,只是如今,已经心灰意懒,便不再受你威胁。 “媚娘笑什么,公子当真不知,媚娘是为公子不值啊”其实,姑奶奶就是笑你傻,又如何。 “媚娘别以为本公子看不出你的心思,想看本公子的笑话,你还没有那个资本”广袖一挥,媚娘再次被掀翻出去,只是这次媚娘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 “公子在做那事的时候,只怕是把娘娘只当做是她吧”媚娘手扶着石柱,勉强起身,缓缓向前。 “你这是在找死”不得不说,媚娘的话,确实如一根刺般狠狠地扎在自己的心上。或者说,自己对轩辕幽的那点心思,早就已经藏不住了,骗得了别人终究是骗不了自己。 第一百零三章一碗素面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媚娘只是闭紧双眼,并没有先前那般卑微讨饶,竟有几分视死如归,超然解脱的模样。 风逆收回正要拍下去的掌风,声音里,落寞而低沉,带着几许怅然与无奈。 “你走吧!”说完,广袖一挥,负手而去。 适才听闻,她醒了,心里便如长了草一般,再也静不下来。只想着去看看她如今可好,只是心头猛然发疼,中了这见水封喉,只怕是不死也要剥层皮,还能好到哪去。心里犹豫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客房前。有意收敛内息,压低脚步声,想要推门而入,却从那小拇指粗细大小的小孔内,看到了那无比碍眼之人,一个两个,还真是,阴魂不散。 正想着离去,却听闻轩辕幽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夫君” 风逆不禁心头一颤,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声夫君,只怕是与自己毫不相干。只是那软糯之中带着的浓情蜜意,要是可以轮到自己身上万分之一,只怕是我风逆,睡梦中都不愿意醒来。同样辛酸心涩的岂止一人。 司徒无情微微皱眉,只看着怀中之人,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神色,却仍是略显憔悴,只是这般蜡黄肤色,神疲乏力,病气奄奄,仍是让人百看不腻。自己若说是当真从未贪心过,幻想过,那是假,若是刚才,幽儿口中可以唤一声,无情,或者那声夫君,若是自己,罢了,她轩辕幽要是当真这般轻易移情之人,只怕是,当初自己也不会义无反顾地苦恋,默默相守了数万年。 “你说什么?”柳耀祖可能是在怡红院,折腾的有些过火,只觉得有些乏累,正准备睡下,亲信忽然来报。柳耀祖猛然起身。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床榻之上。床板应声碎裂。 柳静香,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 老鸨只看着,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如今的状元郎夫人,带着一群家丁,来势汹汹,大有踏平这怡红院之势,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瞥了眼身边的龟奴,龟奴自然领会其用意,正想着人不知鬼不觉地退下,未曾想刚走出三五步。 “站住,今天这里的,一个都别想着走出这花厅半步!” 世人只听闻这状元郎夫人善妒,却不知竟会泼辣至此,原本人们的舆论之风还偏向于张庭忘恩负义,枉费了丞相大人一番栽培教诲,可怜了柳小姐,一朵鲜花插在了这又臭又硬的石头上,只是被柳静香如此一闹,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中有悍妇,张兄只怕是处境艰难,男人最了解男人,扛得起天地,却扛不住一个泼妇,三天两头的身心摧残。不过是偶然出来寻欢作乐,消遣一下,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若不是碍着这丞相府的知遇之恩,状元郎,又何苦过得如此清苦。一百两黄金都拿不出,说不好,皆被这丞相府仗着威势搜刮了去。真是可恨可气又可怜。 柳静香自然无暇顾及这群臭男人如何作想。本是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忽然眉间皱作一团,双眸之中射出几许寒光。一步步逼近老鸨。 “是本夫人自己过去,还是你,引着本夫人过去呢?”谁说相府千金小姐,面慈人善,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如今只怕是捏死一个人,只如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老鸨想都未想,或者根本来不及多想。恭敬地弯下身子,低下头,手向前一伸。 “夫人请。”老鸨先是退后了几步,而后慌忙地一路小跑跟上。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俗话说,捉奸要捉双,只盼着,那状元郎有些分寸才好,要不然……只怕是,遭殃的不止我怡红院。只看见柳静香有意无意飘来的寓意分明的目光,老鸨不禁加快了脚步,只是在一怜字号房门前驻足,正想着敲门。 柳静香一把将人推至一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开了房门,破门而入。 “姐姐……” 眼前衣衫不整,身影交叠之人,不是自己那废物弟弟,又是谁。柳静香忙着用帕子遮住了双眼,非礼勿视,想来自己如今还是处子之身,虽然大婚之前,母亲也有教诲过行房之事,便是那春、图,自己也曾看过,只是如今亲眼所见,而且又是自己的弟弟,难免难为情。转身退出了房门,小斯家丁们,弯着腰,不敢抬眼,恭敬而怯懦地说了句。 “打扰了公子兴致,公子您继续。”门外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柳耀祖从榻上爬起来,好生整理了一番。这才想起来床底下还有一个人。 “还不快出来”柳耀祖只看着那缩成一团,大气亦不敢喘的废物,不屑中还是不屑。一把将人扯了出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下半身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好如此结果。”柳耀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趟这浑水,管这闲事。若是说只想着保全丞相府的威名,哪里有这个必要,在这赤水镇,乃至于整个上京,世人只知有丞相,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横行无忌又如何,谁又敢说上一个不字。不禁瞥了眼榻上的女子,分明已被无数人蹂躏过,奈何滋味还是这般美好,那浪荡之中隐隐地一抹娇羞,不得不说,当真最是懂得取悦男子的心,刚刚若不是那碍眼的废物,只怕是自己且又忍不住,狠狠地疼爱她一番。 “姐夫莫不是,尝过这怜儿的滋味,便乐不思蜀了,虽说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只是,小弟这里有句话,不知姐夫有没有听过,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外面彩旗再怎么飘,小弟且不管,我相府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姐夫的人,和心还是要带回状元府去,姐夫和姐姐成婚想来已是五载,父亲大人一直盼着能有一外孙绕膝,想来姐夫熟读四书五经,最是懂得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不得不说,柳耀祖这一招先礼后兵,用得是恰到好处。 张庭且看了眼怜儿。怜儿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丞相一家独大,总揽朝政,别说是自己,任凭圣上百般尊贵且如何,皆逃不过丞相的牵制。心中不禁暗自盘算着,自己若是想为怜儿拼出个将来,必须要让自己首先强大起来。 怜儿只是躲在柳耀祖的身后,暗自旁观。只是一个视线交汇,便领会了几分用意。要我等他,这次且又要等上多久,自己倒不是怕了效仿那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只是,自己早已不是先前冰清玉洁,单纯无害的那个怜儿了,当自己的身子献给了那些臭男人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早已被玷污了个彻底。恶心而肮脏。 眼看着张庭落寞而去。怜儿忽然开口。 “为什么要帮我” 柳耀祖一把托起怜儿的下巴。那眼神之中无比坚定,没有半点惊惧,甚至坚定到让柳耀祖有些害怕。猛然松手,退后了一些距离。 “怜儿可有恨我”柳耀祖随即在桌前落座。这一闹,眼看着天都亮了,这茶水早已凉得彻底。仍是做做样子,饮了两口,只是,越是想要极力掩饰什么,便越掩饰不住。 “怜儿恨且如何,不恨又如何。公子是那金枝玉叶的贵人,莫不是怜儿一句恨,便可以损伤公子分毫,一句不恨,便可以将怜儿这些年所受之苦,一笔勾销,公子的心,会好受几分?怜儿自知自己有几分斤两,身如浮萍,命若草芥,何谈爱恨”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字字句句,却是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刺痛了柳耀祖的心。 “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 柳耀祖只是耳语了几句,侍卫们匆忙退下。 “好生休息”说完,转身而去。 “幽儿,幽儿可有哪里不适”司徒无情眼看着轩辕幽终于醒来,自是欣喜若狂,只是手臂难免有些发酸,腿有些僵麻一时间无法动弹。 轩辕幽这才想到,莫不是司徒无情就如此这般,抱了自己七八个时辰。 司徒无情忽然有些面上挂不住,终究是男女有别,自己这样,难免有些趁人之危,只将轩辕幽安放于榻上,背后又加了两个软枕。这才安心离去。却不曾想,刚想着起身,膝盖间猛然一阵酸麻,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个趔趄便摔倒在榻边。难免有些面上挂不住。 轩辕幽猛然起身,正想着下床,却被司徒无情阻拦。 “幽儿莫要挂心,我,运功调息片刻便好”司徒无情只是在地上双腿盘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气血通畅,脸上的颜色也好了几分,青紫的嘴唇,变得略显红润,只顾着给轩辕幽解毒,哪里还记得,自己也是那中毒之人,只不过仗着自己身子骨好些,或者说,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比起来,自己死生又如何。 “无情,我……”轩辕幽忽然一把别过司徒无情的手,却是欲言又止。 司徒无情又怎会不知轩辕幽的心思,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是自己当真放得下,又怎会,有这十余万年的痴恋。司徒无情轻轻地将轩辕幽的手安放于榻上。 “幽儿想必定是饿了,无情这便上厨房看看,幽儿可有什么念得紧的,无情这便命人去安排。” 轩辕幽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虽然眼角还挂着那隐约的泪痕。 “一碗素面……”轩辕幽眼看着司徒无情缓缓起身,只不过向前迈出了几步,转身一个回眸,满是宠溺的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意。 “好!” 门外,一抹黑色身影一闪而过,眼看着一碗面,已经黏作一团,想要随手倒掉,终是舍不得。一口一口地大口吞着,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见底。 “味道照阿九做的,还是差了些。娘子……” 小厨房内,弟子们难免有些困惑,想来这首座和这司徒尊主也真是有趣,只看着那笨拙而又粗劣的动作,难免有些心疼手下的面团,还有这狼狈不堪,不忍直视的厨房。好不容易将首座刚刚制造的狼藉清扫干净,这司徒尊主,只怕是技高一筹,弟子们,敢怒不敢言。 司徒无情不禁有些愕然,只看着手中有些黏手的面团,不过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而已,再看着本来不过是一小碗的面,如今生生被自己揉成了一整盆,难免有些扶额。又加了些干面,终于揉出了七八分样子。 弟子们强忍着笑。只看着和一团面足足奋战了大半个时辰的一门至尊。 “敢问,这面团,如何才好幻做面条” 第一百零四章师娘的教诲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弟子们实在看不下去,眼看着司徒无情便准备用术法幻化出面条来,如此,不是平白枉费了,适才的一番辛苦努力,厨房的一片狼藉,无奈,只得手把手教他,手擀面的技巧,还好有一大盆的面,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堂堂一门仙门至尊,竟是如此的,蠢笨至极。 好不容易,勉强可以入眼,只怕轩辕幽饿得紧,弟子们一个不留神,便看到司徒无情连面条带干面全部倒进了锅中,这还远不是最悲催的地方,问题是,水还没有开锅。 只看着灶中火,奈何烧的不急不慢,一个心急,一旁分明有蒲扇,随意煽两下,火便会窜上来,司徒无情倒是不嫌弃大材小用,广袖一挥,随意一个发力,好像忘记了控制力度,这可倒好,火苗瞬间窜起,就看到司徒无情猛然一个灵巧飞跃,仍是难免,被火星溅到身上,还好弟子们眼疾手快,怎好见死不救,一盆水泼下,还真是丝毫不浪费,一点都没有扑倒窜出灶火之中,一滴不落,全部扬在了司徒无情的身上。 弟子们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又畏惧司徒无情会责罚,简直是悲喜交加,好不难受。 只是司徒无情却无暇顾及弟子们所想,眼看着锅中不知如何,排山倒海般,剧烈翻滚,眼看着顶开了锅盖,着实吓了司徒无情一跳,紧忙起身,掀开锅盖。 这回弟子们倒没有帮倒忙,真的是随手舀一瓢水,浇在了翻开的锅里,果然压住了巨浪。司徒无情的眼中满是欣喜。又是如此翻开了两三次,弟子们一个眼神示意司徒无情,可以出锅了。 只是,可怜了好好一锅面条,此刻,却好像一锅片汤,只怕是夹起来都费劲。司徒无情倒是不胜欢喜,想来幽儿定是饿得紧了,一定会喜欢的吧。小心地端着有些滚烫的碗,弟子们好像想到了什么。喃喃地问了一句,或者就好像自言自语般,随口道了一句。 “加点青菜会不会好一些”倒不是弟子多管闲事,只是这碗素面,实在是有失水准,不忍直视。 果然术业有专攻,司徒无情看着一旁也不知为何物,绿油油的,抓起一把。丢入锅中,迅速捞出,别说如此香糯可口的面,再缀上几片青菜叶子,简直锦上添花,妙极。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惹不起的大佛,弟子们抓紧收拾厨房,只是这还剩下满满三大盆的面条,且该如何处理才是。师尊大人先前早有吩咐,紫林仙府上下,勤俭持家,不得浪费,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幸好有弟子脑袋灵光,反应地快,不如将其捞出,揉在面里,蒸馒头,怎么样。不得不说,这还当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说动就动,不能含糊,再耽误下去,只怕是晚膳且要被耽搁了。 “幽儿”司徒无情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想来轩辕幽可能还没醒。本想着不如在门外候着,只是。这面却又等不得,再拖下去只怕是要黏作一团。只得小心推门而入。 轩辕幽睫毛轻轻地煽动了一下。司徒无情将面放下,紧忙来到榻前,莫非是幽儿睡梦之中皆被这素面的香味所吸引。心中愈加美滋滋。 轩辕幽终于缓缓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眼。只看着司徒无情在一旁傻乐。只是不知,这浓烈的猪食味从何而来。四下查看了一番,忍不住嘴角上勾,眼看着司徒无情猛然回神,不禁笑意收起。 “幽儿醒了,定是饿了,素面刚刚好,快来尝尝,合不合胃口”司徒无情紧忙起身,至桌前,用筷子搅动着,本就加不上来的面条,竟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眼看着凉得差不多,端过来,又是不放心,只怕不小心烫到轩辕幽,吹了几口,一根根地挑起,准备喂轩辕幽。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面条偏偏与人对着干。司徒无情好不容易挑起来一根喂到轩辕幽嘴前,未等轩辕幽张口,便断了掉落至碗中,尝试了几次,轩辕幽只见司徒无情有些焦躁,自己也有些难为情。 “无情,要不要取一个勺子”轩辕幽小心试探,只怕消极了司徒无情的积极性,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趁着司徒无情去取勺子的功夫,轩辕幽小心地在随身空间内翻了一遍,还好,还有一点点盐巴,要不然,只怕是如此清汤寡水,没滋没味,还真是吃不吃两难。 莫非是用了瞬移,竟是回来如此之迅速,还好,轩辕幽动作亦不慢,只是听闻脚步声,便将余下的盐巴丢入了空间之内。 不对,若是司徒无情,此刻早已经推门而入,如此说来。轩辕幽掩住内息,小心地起身,脚步声几乎微不可查。门猛然打开,祭出玄绫。奈何只暼到一抹身影。 “幽儿,怎么了”司徒无情眼看着轩辕幽那慌张地神色,且无故下床,自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房再说”轩辕幽只觉得这人,只怕是不简单。莫非,此人,便是那掩在紫林仙府背后的内鬼,能如此轻易地躲过本尊主的玄绫,想来并非泛泛之辈。 “原来如此,还好有惊无险,若是这贼人伤到幽儿,且该如何是好”司徒无情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当真是百密一疏,防不胜防。 轩辕幽心里却泛着嘀咕,一种可怕的猜测,或者说第六感一般,本能地觉得,那人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总之说不上来,更像是来探病,就如离夜…… 轩辕幽反正已经起身,就干脆在石桌前落座,边自己吃着片汤,边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无情,怎么不见表哥” 司徒无情也是着急得紧了,只顾着轩辕幽中毒之事,一时失了分寸,如今细思下来,只怕是离夜那里,平白生了误会。 “我,首座他……” 轩辕幽眼看着司徒无情支吾了半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勉强,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只怕是我的阿离,又是醋了。念及此,心里竟有几分隐约的甜,只觉得这片汤且好吃了几分。不知不觉,一碗面竟是见了底。 司徒无情心里简直是美开了花,不禁暗自盘算着,厨房晚上要做馒头,自己要不要去学习一下,也好多学些花样来,毕竟技多不压身,能博幽儿一笑也是好的。 “师娘”云烈得知轩辕幽醒来,便忙着跑了过来。推门便看到,二人含情脉脉,谈笑风生的场景,心中难免有些不好受,此刻陪在师娘身旁的人,不应该是师尊大人,那块又蠢又笨的没心眼的窝头吗? “烈儿,烈儿快过来”轩辕幽猛然想到了什么。唉,自己这一病,只怕是耽误了大事。 “金灵如今身子可好” 轩辕幽这一问,云烈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分明还是一个孩子,如今,竟然当了爹。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烈儿不必害羞,只是……”轩辕幽虽然心里难免有些别扭,但是如今没有父母老人从旁嘱托,自己竟然得云烈唤一声师娘,便有责任和义务担起这母亲应尽的教诲。 云烈见轩辕幽欲言又止,心中不禁发慌,莫非,金灵当真身子有何不妥。 司徒无情毕竟是过来人,大概猜到轩辕幽的言外之意,怕是自己在这里不好开口,便借故离开,正好去寻离夜,好生解释一番。 “如今金灵有孕在身,烈儿可是要当心着些,前三个月,胎只怕是还没坐稳,最是容易滑胎,尤其行房之时,且务必要小心着些,能节制还是要节制些好”轩辕幽只觉得一张看脸怕是不能要了,红得发烫。云烈也长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首座”司徒无情见离夜手中不知捧着是何古籍,像模像样地看着,只是,拿反了亦不知。 “司徒兄”离夜起身见礼。 “幽儿,圣女已经醒来,如今正在与云烈话家常,首座何不去凑个热闹”司徒无情小心地窥探着离夜的反应。 只看着离夜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在古籍上划出微微声响。 “表妹如今身子刚刚好转,只怕是人多扰了清净,身子骨弱禁不住折腾,再累出毛病来,只怕是得不偿失。离夜不急于一时” 看似再寻常不过的话,只是仔细琢磨,便可以生出很多种解释。若说是真心为轩辕幽身子考虑,好像确实说得过去,只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中有一些拈酸吃醋,好像在警示什么。 轩辕幽如今身子刚刚恢复,最好闲杂人等,勿去打扰,如此解释,好像更加恰当一些。司徒无情不禁有些想笑,这离夜吃起醋来,还真是酸得可以。只是,他不言明,自己便在这里装糊涂,只看着这闷葫芦,何时才能看得清自己的心意。 “夫君回来了,来人,准备汤池沐浴”柳静香狠狠地攥紧帕子,只怕是,自己大闹怡红院之事,早已穿得沸沸扬扬,如此大的阵势,怕是自己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亦是不能。只等着张庭发作。 “不必了,我今日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张庭挺直身子,胳膊随意地端平,用意再明显不过。 只是柳静香却一时回不过神来。 侍女忙着上前,状元郎这是要与小姐圆房之意。正准备上前为姑爷宽衣。 柳静香猛然回神。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侍女慌忙退下,只叫厨房,备好热水,夫人稍后可能要沐浴。 张庭只看着自家娘子好一副妩媚娇羞的模样,只可惜,自己此刻,却是无心欣赏。床幔被一把扯下,也不顾及,柳静香还是处子之身,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更像是一场宣泄。 柳静香强忍着疼痛,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满是细汗,任由张庭发狂一般地侵略着。这才明白,原来,先前不碰自己并非嫌弃,或许还有一丝尊重,如今,自己好不容易低声下气求来的恩宠,却才是那压抑许久,不堪重负的报复。 直到身子彻底脱了力,张庭才停下动作。 柳静香不知几度晕死过去。眼角的泪痕,不觉间竟已打湿、软枕。只是那人,自己日思夜盼的夫君,却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怜爱。 “这下你可满意了,为夫的表现,娘子可还满意”张庭冷冷地暼了眼那蛇蝎心肠却还装作楚楚可怜的贱人,只可惜,我张庭,已非昔日的张庭了,既然不肯放过,干脆,都别好过。 第一百零五章红绸高挂只为谁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霄渺峰血池中 不断翻滚的令人作呕的一片入目赤红中间,白衣男子,被死死地钉在那里,双手,双脚,还有头颅皆被捆先锁牢牢地锁定着,以半跪着屈辱的姿态。想要动弹半分却不能,愈加挣扎,铁链束的越紧,加上本就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只怕是颈间再勒紧半分,便会窒息而亡。只是在这白衣男子的身上,看不到半分妥协与惊惧。 “我的好弟弟,这血池的滋味可好”黑衣面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面如死灰,青筋暴起的面目可憎的脸。我的好弟弟,你可知道,几万年了,本座恨极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渐渐地,早已经分不清,是讨厌这凭什么名为双生,你却可以这般君子如竹,冷傲超尘,而本座只能永远活在这暗无天日,见不得光的地狱,还是讨厌这永远活在无休止的恨意中,睚眦必报的自己。 “哥哥”白衣男子,缓缓开口,仿佛耗尽了很大的力气。 黑子男子一把挑起白衣男子的下巴。 “冼君落,你不是为了那小狐狸可以生死不计的吗?为什么不死在那北冥生死一线天,还滚回来做什么”黑衣男子毫不掩饰其愤怒,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 白衣男子难免吃痛,只是眉间轻轻蹙起。 “君落不敢死,你我兄弟二人,共用一心,早已生死相连,母亲过世之前,莫不是没有将这个秘密告知于你,我的好哥哥” 眼见着黑衣男子终于起身,君落长舒了一口气。不禁陷入回忆,若是自己没有看到那一幕,只怕是,真的可以手足相亲,敬畏大哥一辈子。 “你还知道些什么”黑衣男子双手背后,不由得纠缠在一起,狠狠地攥紧。 “君落不敢,只知道,你我兄弟二人,任何一个不幸离世,另一个都无法独活,而且……”君落猛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有屁快放,不要一再地挑战本座的底线”黑衣男子显然有些恼凶成怒。 “哥哥前些时日可有身感不适,全身忽冷忽热,呼吸乏力,胸口闷痛,全身僵麻……”君落还没有说完,便生生地受下黑衣男子的一掌。 “你闭嘴”黑衣男子,咬着牙强忍着,胸口一阵闷痛,狠狠地望向那被逼出一口心头血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不禁冷笑。 “哈哈哈,贱人,果真一个个都该死,胆敢给本座身上中下如此狠毒的咒法,莫不是真当本座是吃素的,小小咒法而已,本座不过勾勾手指便可化解”黑衣男子满是不屑。 “何必勾勾手指那么麻烦,哥哥只需要一掌从君落胸前穿过,将君落亏欠哥哥这七万年滚烫跳动,日夜不安的心,取出来,还你便是” 黑衣男子眼神中忽然有些玩味。 “好啊,竟然你这般迫不及待的想死,本座成全你便是”眼见着黑衣男子,当真一掌奔着君落的胸前而去,直取要害。 “启禀宫主”手下忽然来报。 黑衣男子猛然起身,只看着眼前不知是假装的解脱释然,还是当真看透了生死,那一副视死如归,只叫人好一副恶心,顿失乐趣。 “好,本座知道了”黑衣男子,暼了眼那血池中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血池中,不过安静片刻。 “云雀拜见主人,云雀救主来迟,还请主人恕罪”云雀一袭黑衣,单膝跪地。 君落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瞬间眼神中变得狠戾,起身站得笔直,区区一个捆仙锁,岂能困得住虚无之主,当真是笑话。 “起来吧,外面如何”君落冷冷地开口,心中却是好一阵焦虑。一别之后,又是月余,不知小幽如今可好。 云雀起身,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意,只将有关圣女轩辕幽的事,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只见君落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眉头多紧锁,心里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主人,不如我们先行离开”说话间,只见云雀掌心燃起一簇火焰,掌风发力,正准备祭出,却被君落及时阻拦。 “不,本尊主还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云雀且小心盯紧小幽便是,若有任何不妥,及时传讯于我”这个鬼地方,只怕是多上一刻,君落都不想再停留,只是,若是自己不能搞清楚,自己的大哥,做这一切,若说是单纯地报复,绝对没有必要赔进去如此多的生灵,只怕是,背后隐藏着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紫林仙府,玉苒道人着实有些头疼,先前只是听了师祖轩辕幽的嘱托,十里红妆,眼看着一匹匹红绸,大红灯笼,堆满了仓库,轩辕幽忽然告知自己,婚礼取消。这积压一库房的货物是小,这平白搭进去的不少的金银,只叫玉苒道人好一阵心疼,接连几天都是面无喜色,寝食难安。眉头要是再皱上半分,只怕是那枯藤老树皆比这般平整好看。 “师祖,咳咳圣女”说曹操曹操到,玉苒道人,不过稍有抱怨,没想到轩辕幽这便来了。 “玉苒不必拘礼,只如先前这般,唤本尊圣女便是”轩辕幽径自坐下。品着茶香,竟有几分熟悉,且又打开壶盖,仔细地闻了闻。手上一个不小心,盖子应声而碎。 “圣女这是怎么了”玉苒道人慌忙上前,也顾不上地上的碎片。只看着失神的轩辕幽。 轩辕幽猛然想起了自己中毒一事,大家虽然都避而不谈,但是,自己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怕是,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司徒无情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取到解药,加上那日门外之人,虽然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背后的险恶用心,阴险手段,怕是,防不胜防,接下来,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玉苒道人只得据实以告。只不过,隐去了一些,譬如,自己如何将情绪发泄在离夜身上,还有仙障之中那以身相殉,拜堂成亲的悲恸情节…… “竟是风尘……”轩辕幽不禁蹙眉,虽然对风尘印象不多,只看着那孩子心高气傲,虽然有些不好亲近,恃才傲物,倒也看不出竟会有如此城府,其心险恶,只觉得哪里不对,或者说哪里都不对,若是当真是风尘所为,岂会乖乖地留在房中束手就擒,等着玉苒去抓个人赃并获,若是真相当真如此,未免太过容易了些。事出反常必为妖,只怕是,背后,另有隐情。 轩辕幽随即从空间中取出几枚金元宝,置于桌上,而后去有所思地离开。也没有顾及上,玉苒道人那发光发亮的眼神,还有那恨不得扯到眼角的嘴角。 “无情”解铃还须系铃人,轩辕幽本能地觉得,司徒无情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自然知晓,司徒无情再怎么,也不会做出任何损伤自己分毫之事,只是如鲠在喉的滋味,未免不吐不快,尤其是和司徒无情之间,轩辕幽不想有任何隔阂。 “幽儿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来便是,无情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无情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心中亦然。斟满两杯茶水,二人一问一答间,仿佛再寻常不过的话着家常。 “无情是说。风尘不过是个替罪羊,幕后之人,便是那青衣男子”轩辕幽不禁恨得牙痒痒,这青衣男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司徒无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风尘如今何在”轩辕幽本想着找到风尘,或许还可以得到零星线索,只是,还未等司徒无情作答,自己便放弃了念想,想来风尘落在那恶魔手中,焉有命在。 司徒无情倒不是没有想过救出风尘,只是当时轩辕幽情况危急,且又遇上了媚娘百般纠缠,念及此,不禁后怕,若是那天,自己再晚到一盏茶的时间,只怕是……不堪设想,生死永隔。 “无情接下来可有打算”轩辕幽猛然想到了那三个月的期限。如今因为自己中毒一事,生生耽搁了月余,想着染儿,沛儿还在那青衣男子手里,即便是自己,已是忧心不已,无情那里,只怕是更加不好受。 司徒无情只是微微一笑。 “幽儿这是在担心我” 轩辕幽面上只觉得有些发烫。 “幽儿只是,只是放心不下染儿,沛儿” 司徒无情一把扯过轩辕幽的手,稍微用力放在自己的胸前。 “染儿,沛儿,自然要救,可是,幽儿,你便是我司徒无情的命” “表哥”轩辕幽猛然将手抽出。不知离夜何时立于门前。轩辕幽只想着,阿离不要再生出什么误会才好。 果然,只见那人,话都没说半句,转身而去。 轩辕幽忙着追了出去。 “表哥,且等等我” 离夜本是不知如何着了魔,只想着躲离那里远远的,竟然自己可有可无,何必去自讨没趣,生生去那做碍人碍眼的扰人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恶人。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又在想着,怎么这人还没有追出来,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猛然驻足。调息了片刻。看不出任何波澜不妥。只是呆呆地停在原地,头亦不回,好似一个柱子一般,杵在那里。 “表哥,可是醋了”轩辕幽只看着离夜双颊染起的点点红晕,和那有意无意躲闪的目光。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咳咳,本座,才没有”离夜有意别过脸去,不去理会轩辕幽的无故纠缠。 “竟然如此,表哥为何要躲”轩辕幽显然没有放过的意思。 “本座哪里要躲,本座只是……”离夜话只说了一半,便看到,一群弟子,怀抱着匹匹红绸,手中提着大红灯笼,这山中,莫非要办喜事。只是,猛然心头泛酸,何喜之有,莫非……不禁对上轩辕幽的视线。只是交汇的眼神中,一个惊慌失措,心乱如麻,一个不要太过欣喜得意。 “是啊……”未等离夜问起,轩辕幽相视一笑,转身,心中如小兔一般,活蹦乱跳,忍不住的欣喜,我的阿离,真当本尊是痴的,傻的,看不透你那心思。 离夜傻愣在原地,自己本想着,确认一下心中所想,莫非幽儿当真是打定主意,与司徒兄成亲。奈何心中好一阵泛酸,还有几分隐隐地疼。 是啊,怕是不能,今生,你轩辕幽怕是只能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我离夜的表妹,另一个…… 推荐一本西幻好书 陌上寒鸢《旧日曙光》 他独自从神圣中来,走向永恒的不朽…… 第一百零六章义结金兰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一晃在紫林仙府已然耽搁数日,背后内鬼之事,仍是半点线索亦没有,除了确定一切一切皆与那青衣男子摆脱不了干系,奈何那青衣男子最是善于伪装,屡次排查试探无果,许是逼得太急,致使那背后之人,过于谨慎小心,草木皆兵。只得,换个思路,欲擒故纵,缓缓图之。 “想来本座与圣女已在山中叨扰数日,霄渺峰那里,师尊多次派人传讯,我们二人,不好再做耽搁,如此,今日特与山主辞行,感谢山主多日以来热情款待”二人自然又是好一番客套寒暄。 “多谢山主美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相见” 直到身影渐渐淡出视线,玉苒道人只觉得眼眶发热,还真是厌恶这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直到所有人转身回山门,风逆才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追上前去。 “师尊,师娘”云烈欲言又止,当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先前那般毛毛躁躁,有话哪里憋的住,恨不得搞得人尽皆知。 轩辕幽不禁想到,烈儿莫非是有意带金灵回云门,道理上确实该如此,金灵如今有孕在身,若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别说是云烈,就是任谁心中也难免计较,不好受。 轩辕幽上前,不禁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金灵这傻鸟,别说,除了脾气有些古怪惹人厌烦外,任凭相貌身段,为人处事,道法修为,还真是配得上我烈儿,况且如今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想来那云老头也是挑不出来什么。 被轩辕幽如此殷勤打量,仿佛看猴子一般,金灵难免有些不悦。 “你,你……”金灵正准备说些什么,奈何这嘴好像张不开一般,这该死的狐狸精,竟敢给姑奶奶我禁言。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三从四德,你个傻鸟自是不懂,今日师娘我便来言传身教一番,何谓出嫁从夫”轩辕幽好一番得意。 只是云烈看着金灵那双眼瞪的滚圆,眉间蹙紧,难免有些心疼。只得上前讨饶。 “师娘,何苦与金灵这般计较,师娘要是有气,只管惩罚烈儿便是”话刚出口,云烈便意识到不妥,自己这张嘴,还真是笨不可言。奈何覆水难收。只得咬着牙受着。 “呦呦呦,这就叫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师娘,烈儿好一番教养,当真是我轩辕幽的好徒儿”轩辕幽只看着云烈那不知所措的神情,便忍不住捉弄一番。 金灵简直要被逼疯了,只看着自己那傻瓜夫君,被轩辕幽吃得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奈何自己又被禁了言。心里对轩辕幽的恨意,不知不觉间,重新燃起。 “烈儿可是想着带金灵回云门”闹也闹够了,回归正题。轩辕幽小心地观察,云烈和金灵的反应。 “果然师娘最是蕙质兰心,烈儿什么都瞒不过师娘”云烈这一夸,轩辕幽心中顿感欣喜,这才是本尊的好徒弟。 “烈儿可是想好,如何解释金灵的身份”轩辕幽这才发现,金灵难免有些不自在,手攥成拳死死地扯着衣袖。云烈作为云门少主,将来无疑是要接管云门的,如此身份,自是高贵非常,一门宗主的妻子,不求出身名门,退一万步讲,至少要家世清白,而金灵,虽然贵为鸟族族长,只是,数万年来,只顾着修仙问道,仙门百家对于这个身份,只怕是不承认的。归根到底,终究是要讲个门当户对。 云烈自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破了脑袋,亦没想好如何解释金灵身份。本想着两个人相识,相知,相爱,都不过是自己的事情,只是涉及到谈婚论嫁,没想到竟是如此麻烦,困难重重。先前,传讯父亲,提及此事,父亲的态度,只是含糊其辞,并不明朗。 轩辕幽的担心并非多余,只怕是此去云门,金灵难免要受一些委屈。 离夜傻傻地杵在原地,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层。亏得自己还是个做师尊的。平时对于云烈的关怀还当真是有些欠缺。想到如今这解不开的结,忽然灵光闪过。 “不如……”奈何话没说完半句,便被拦了回去。 “闭嘴”轩辕幽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离夜要说什么,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本尊何时给你的胆子,与这么多个妹妹牵扯不清,当真以为自己是那贾宝玉不成。 司徒无情眼看着好一阵尴尬,先是解除了金灵的禁言,然后看着金灵。缓缓地开口。 “若是金灵仙子不弃,不如,你我二人义今日结金兰可好,无情自幼孤苦,一直盼着有一个亲近人,不知金灵仙子可否愿意,唤无情一声大哥” 金灵先是一愣,自然是再愿意不过,喃喃自语一般带着难以置信。 “大哥” 堂堂赤金山尊主的妹妹,配他云门的少主,想来他云玉蘅也不至于不识抬举,再敢挑三拣四,故意为难。 如此,云烈与金灵启程云门,轩辕幽,离夜,司徒无情重返霄渺峰,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只要心中彼此惦念,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仍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再见不过回首间。 “幽儿,你听我解释”离夜只看着轩辕幽半会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定是适才之事,耿耿于怀,只是自己当时不也是急昏了头,才会出此下策的吗。只是离夜哪里明白,轩辕幽这是新帐旧帐一起清算。 想到二人魔兽山脉每日卿卿我我,焦不离孟,缠缠绵绵,竟然离开了那魔兽山脉,仍是纠缠不清,若说是,他离夜当真这般磊落,怎会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自己提过一次,自己与那金丝雀的事。 只是,轩辕幽一个人在这里气得鼓鼓的,离夜自然不会知晓。这金灵就是当初自己无意救下的金丝雀之事,轩辕幽知道,离夜至今不知,又如何,与轩辕幽解释。莫非解释自己先前救过一只鸟,二人之间竟是如此最基本的信任,如今也没有了。 二人,一个不知如何解释,一个亦不想听,就如此别扭着,直到回到霄渺峰。 “弟子恭迎圣女首座” 冼宫主自得到轩辕幽与离夜回程的消息,便叫弟子下山相迎,如此礼遇,虽不是第一次,仍是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一直有个未解之谜,压在轩辕幽心中,不得不愈加谨慎小心,自然不能如先前那般莽撞,恃宠而骄。 “徒儿轩辕幽,离夜见过师尊” “无情见过圣尊” “免礼” 冼宫主,一袭黑色缎袍,蓦然转身,不禁上下打量一番,作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还能全乎回来,这小狐狸,还真是,让本宫主刮目相看呢。再看看这司徒无情,虽然这个人,自己谈不上讨厌,只是对这小狐狸的心思,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婚约,如此寸步不离,莫非他赤金山如此清闲,无事可做。婚约,可恶的婚约,冼宫主难免生出几分不悦,只是隔着面具,自然无人可查。不过片刻,不禁冷笑。 “区区一个婚约,还不是本座一句话的事,本座便是生生毁了它,谁又敢说出一个不字” 寒暄客套,冼宫主自是不屑。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是最大极限。 “司徒尊主一路辛苦,不妨先行休息” 司徒无情想来,一别数日,这冼宫主自是与徒弟们有要事相谈,便不好打扰。 轩辕幽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气。本想着再抻一个懒腰,只是瞥见自家师尊那凌厉的眼神,立即放弃了念头,只是,许是赶路辛苦,当真是乏了,只听着这冷面宫主与离夜不知絮絮叨叨些什么,自己在一旁,如磕头机一般,不知何时,便睡熟了。 “夜儿不必如此自责,太极图一事,且先不必计较,想来你与幽儿此次下山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暂且在山门修养数日,其余的事其后再做打算” 冼宫主越是如此不计较,离夜心中若是惶恐不安,想来师尊对自己寄予如此厚望,自己却屡次让其失望,只是现在却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眼看着青衣男子与司徒无情约定的时间已是不多,如今这乾坤鼎与太极图皆不知去向,自是片刻也不好耽搁。 “徒儿斗胆,还请师尊赐教,这乾坤鼎的去向” 冼宫主随即饮了口清茶,只觉得今日这茶竟是无比好喝,不知是这新采的秋茶的缘故,还是…… 冼宫主故作为难,好一副艰难思索的模样。 离夜难免心生紧张。 “师兄,师兄是你吗……”睡梦中人,好一阵呓语。只是,奈何不过是一句梦话,想听的人听不见,若是当真听见了,该是多么欣喜,听到的两个人不喜欢,各怀心思。 “这小狐狸,果然是性、淫,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再好的茶水,饮个三五盏之后,难免觉得寡淡。冼宫主放下杯盏,只看着离夜。 “本座不过是想认金灵为义妹,竟是这般不依不饶,如今,幽儿这般,又是师兄,又是司徒无情,又是那青衣男子,还有眼前这师尊,一个两个,又要自己如何不计较。”离夜正是好一阵泛酸,猛然想到貌似有什么不对,师兄?哪里来的师兄,师兄又是谁? “这乾坤鼎的去向,为师倒是有幸听闻一二,只是这传闻,不知是否当真。”冼宫主有意故弄玄虚。若是直接告诉他,在百草道人那里,难免显得别有用心。 “徒儿还请师尊赐教”离夜忙着起身,恭敬地见礼。 “既然如此,为师也就不再卖关子,这乾坤鼎怕是在那百草道人手中,只是这百草道人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夜儿若是想要寻来,只怕是不易”冼宫主小心地窥探着离夜的心思。 离夜一心只想着如何集齐这四大宝器,一来,在约定之期,救出染儿,沛儿,二来,如今自己已将这霄渺峰的内门心法,融会贯通,只差这最后一步,便可修练任意门,如此,阿九的情毒便可解除。竟不知,自己这番心思,全然写在了脸上,便是有意隐藏怕是再藏不住。 “小幽”君落本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梦中只听闻有人在唤自己,那声音自是魂牵梦绕,无比熟悉。来不及欣喜…… “亏得这小狐狸还有几分良心,竟然还能念着你……” 君落也顾不上自家大哥这言语之中泛着几分酸意。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真好,我的小幽,还记得我,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那不近人情的虚无之主,不再是那与梦为伴的文竹神君,这一次,我就是我,小幽的师兄君落,如此,可好” 冼宫主最是看不惯,君落如此君子如玉般的模样,若是本座真心喜爱一个女子,管她愿意不愿意,欣喜不欣喜,只管将人捆着,绑着,管她怎样,先丢到榻上,征服了再说。女人莫不是都如此,嘴上惯会骗人,身体却无比诚实,睡了她的人,还愁着得不到她的心。不禁想到了那只小狐狸。 第一百零七章不成魔,不成活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只是,女人心海底针,本座要她的心做什么,直接要了她的人,不就好了。念及此,也顾不上,血池中令人作呕的腥气和人,负手而去。 君落嘴角上勾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我的小幽,真好,你还记得我”只看着身上那区区捆仙锁,莫非当真困的住本尊主。不过意念轻起,一簇淡紫色火焰燃起,捆仙锁劈啪作响,应声而碎。只是可怜了,这虚无之火,如此大材小用,与烤个红薯,有何区别。 君落嗅了嗅这一身的血腥气,怕是要好好清理一番,自洁术,里里外外,反复用了三遍,一袭白色鲛人俏,配上那只用一根白玉簪随意束起的如瀑墨发,飘逸超尘,仙姿卓绝…… 落雨轩内,一阵清竹香飘过,红烛微微摇曳。君落小心地坐在榻前,看着那熟睡中的人儿。轻轻地掖好压在身下的被角,不禁想到了什么,随手搭在其如玉的腕间。还好,跳动有力,想来那见水封喉的余毒,已经清理干净。 睡梦中人,仿佛做了什么悲伤的梦,眉头微微蹙起,一双微凉的手轻抚着眉心,仿佛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咳咳”许是初秋见微凉,有些寒意,眼看着轩辕幽睫毛轻轻煽动几下,就要醒来。 君落慌忙起身,正准备一个瞬移归去,奈何被扯住了一片衣角而不自知。 “春华”轩辕幽猛然醒来,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发痒。 “圣女这是怎么了”春华只听闻轩辕幽好一阵轻咳,还好,水一直在炉上温着,忙着倒了一杯。 轩辕幽一饮而尽,还是觉得有些难耐,春华想着,定是夜里更深露重,着了凉,这可如何是好。 秋月听到了这般动静,也跟着穿戴整齐,春华伏在其耳畔不知耳语了些什么,只见秋月神色慌张地退去。 “春华莫要这般小题大做,不过是着了寒气罢了,多饮些热水,捂几床被子,发发汗就行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轩辕幽从春华,秋月的神色之中,便可判断一二。 春华慌忙跪地。 “奴婢该死,只是宫主早已吩咐,凡圣女之事,事无大小,必须及时禀报,奴婢并非贪生怕死,只是,如今,涉及到圣女的身子,春华不敢大意,这才要秋月知晓宫主”春华只想着,宫主内力深不可测,逼出这寒毒,不过是轻而易举,所以才叫秋月去禀报,并不敢有半点叛主之心。 秋月话还没说完,哪里还有冼宫主的影子。 冼宫主不过听闻轩辕幽身体有恙,便也顾不上其他,转瞬之间,已至落雨轩,本就一墙之隔,早知道,就该将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锁在自己的榻上。 冼宫主一个眼神,春华心头一颤,忙着退下。 “师尊”轩辕幽低垂着双眼,没有半点精神。 冼宫主看着那发红的小脸,果然发起了高热。凡人之躯,终究是弱了些。小心地将人扶起,控制着内力缓缓注入。 轩辕幽只觉得无比煎熬,经脉间,仿佛两种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忽冷忽热,好不难受,很快,便逼出一身细汗。自额间开始,向下滚落。直到渐渐失去意识,坠落在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冼宫主只看着那发红的小脸渐渐恢复白皙,一双杏眼修长,虽然紧闭着,仍是妩媚诱人,修长的手指自眉心小心划过,至那红润的樱唇。头缓缓压低。眼看着便可以一品芬芳。 猛然对上那一双清亮而略显惶恐的双眸。 “师尊可是要轻薄徒儿”轩辕幽小心地试探,想了半会,亦想不到,比这愈加合理的解释。 冼宫主忽然有些心虚地,一把将轩辕幽置于榻上。愤而起身。负手而立。 “笑话,不知哪个不知羞耻的,死活赖在本座的怀里,莫非是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桃花梦,还好,本座并非那轻浮浪荡之辈,要不然……”冼宫主竟然觉得脸颊至耳根有些发烫,厌恶死了这要命的感觉。 轩辕幽不禁心中暗笑,是啊,师尊怎么会是那轻浮浪荡之人,师尊若是轻浮浪荡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只是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刻,绝对不是激怒他的时候。 猛然回神,手中紧握的那抹素白色衣角,心头好一阵发酸发疼,这轻薄丝滑的面料,不是那鲛人俏,又是什么。 冼宫主看到轩辕幽手扶着胸口,莫不是还有什么不妥。一把扯过其手腕。仔细确认了几遍,并无不妥。 “盖好被子,小心再着凉,无故惹人嫌” 轩辕幽且顾不上这冷面宫主好一副别扭的模样,只是狠狠地攥紧手中的衣角。师兄竟然就在不远,为何不肯出来相见。莫非小幽当真如师尊所言那般,无故惹人嫌。 “谁”轩辕幽猛然听闻屋顶异动,窸窣作响。也顾不上其他,只着中衣,便追了出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竟是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春华忙扯起一件外袍,小心地为轩辕幽披好。 “圣女这是怎么了,莫非魇住了?快穿好,莫要再着凉了才好” 轩辕幽细步向寝殿内走去,只是不忘,频频回头,终是没有寻到师兄的半点身影。 天渐渐放亮。只觉得血池中的血腥气愈加难闻了几分。君落低垂着双眼,好一副落魄模样,神色之中,哪里有半分神采,面色惨白,蓬头垢面,衣袍之上,满是腥呕之物,怕是饿鬼,亦不过骇人至此。 “我的好弟弟,不要再消磨哥哥的耐性”冼宫主不知何时,俯身仿佛把玩着一件玩物。只是看着那黏在一起的发丝,难免有些作呕。还是随手用了地撕扯着。 君落难免吃痛。 “哥哥要落儿说什么,但凡落儿所知。不是早已悉数告知于哥哥”君落吃痛,勉强抬起不断勒紧的头。脸上青筋暴起,双眼狠狠地瞪着。仿佛窒息了一般。 “哦?我的好弟弟,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只是,莫非是本座耳拙,奈何从未听落儿提起那太极图一事”冼宫主也不再客气,猛然起身,一个凌厉的掌风劈下。 “嗯”君落一声闷哼,嘴角渗血鲜血。 “落儿着实不知道什么太极图的事,落儿先前一直在北冥寻找那紫乌滕的下落,哪里有别的心思,况且落儿要那太极图何用”君落眼中,不时透漏着几分屈服与讨饶。 只是在冼宫主这里,却并不受用。 “冼君落,你现在这般模样,还真是狗都不如”话音刚落,广袖一挥,愤而离去。 君落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脏污。本尊主在你心中,何时,有没有那么一时一刻,真的被当成过骨肉兄弟,竟然如此,有朝一日,大哥莫要怪罪本尊主才是。 “属下在”云雀收到传音符,便匆忙赶来。 “务必将那百草道人给本尊主寻来,不可有半点差池,还有,那青衣男子的身份,查明速速报来”君落眼神之中,又多了一分狠戾。竟敢对小幽动了那般心思,管他是谁,有何居心,本尊主再容不得你。 “表哥”轩辕幽未曾想,这一早,离夜便会来寻自己,多少有些喜出望外。 “幽儿如今可好”离夜想到昨夜落雨轩内动静如此之大,只怕是轩辕幽生出了什么意外,便来查看,未曾想,无意间看到了那一幕,心中顿感不安,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 “劳表哥挂心,幽儿不过是伤风感冒,幸得师尊相助,将寒气逼出,又睡了一觉,早已经无大碍”轩辕幽说话间,不忘在地上随意转了一圈,当真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样子。 只是离夜却没有半点心安,正想着问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轩辕幽示意春华秋月退下。 “表哥有话不妨直言”轩辕幽只看着离夜那渐起红晕的双颊,却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者只是想着,他能亲口道来。 “幽儿,师尊他……”离夜支吾了半会,却好像,自己并无立场。 “师尊他可是对幽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轩辕幽不断逼近,直至离夜撞在了一旁的石柱之上。 “表哥与其关心别人的心思,幽儿以为,表哥更应该在意,幽儿对师尊,可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比较重要,不是吗” 离夜仿佛被看穿了心思,眼神中满是躲避。心跳扑通扑通地剧烈起伏,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表哥在害怕些什么,莫非,承认自己爱上了幽儿,当真让表哥如此为难”轩辕幽终于退后了几步,罢了,自己到底期待着,一个怎样的答案,怕是自己早已分辨不清了。 “不,幽儿且听我说”离夜慌忙追了上去。 轩辕幽猛然止住脚步。头亦未回。只是隐隐地带着几分失望而心痛。 “表哥要幽儿听表哥说什么” 离夜缓缓地走向轩辕幽身前。双手搭在轩辕幽的肩上。 “离夜的心思,幽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离夜的声音哑哑的,满是低沉而温柔。轻轻地将轩辕幽的下巴挑起,相对的视线,满是情真意切,你侬我侬。 “司徒尊主”春华正想着通传,却被司徒无情止住。 “勿要告知幽儿,本尊主来过”司徒无情转身而去,心头虽有几分难掩的痛,却又忍不住欣喜,无情惟愿幽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得偿所愿。 “幽儿应该知道什么,幽儿本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表哥可有看清过自己的心思,表哥心中满满都是表嫂,可曾有过幽儿一席之地”轩辕幽还未将话说完,便被封了个严实。好一阵挣扎无果,唇齿间一个用力。 “嘶”离夜吃痛,却并没有停下来。直到怀中人脸憋得通红,呼吸困难,才肯放过。 “幽儿,离夜喜欢你”离夜一脸认真,终于将压抑许久的话说出,心中顿感释然,仿佛自己到底是爱阿九还是幽儿更多一些,早已不再那么重要。甚至多少次,离夜隐隐地觉得,阿九和幽儿分明就是一个人。 “表哥,我……”轩辕幽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好一阵心酸心疼,一行热泪瞬间打湿了双眸。 “师尊”花青岚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家师尊不知何时立于身后。 “岚儿可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圣女也好,颜门宗主也罢,都不是任谁可以随意觊觎的。正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执着,岚儿不如早些放下”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花青岚恭敬见礼,若是当真说放下便放得下,又何谈执着,自己怕是早已着了心魔,不成魔,不成活…… 第一百零八章祸起,乱生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冼宫主双眼微眯,以睥睨的姿态打量着如狗一般万分恭敬地端跪在地上的二人,一个不正是昔日不知死活,自以为是,妄图击杀本座的渊王,毗摩质多罗,另一个,以修炼阴邪之功破灵而一战成名,深得如今魔尊,那个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魔尊云升的器重,不是魔王战风又是谁。 冼宫主广袖一挥,一幅百姓安居乐业,盛世祥和的画面立刻浮现眼前。还未等下跪二人,看个清楚了然,冼宫主忽然起身,眼神之中射出一缕寒光。 “本座要这里民、不、聊、生,生不如死” 渊王,战风二人,虽然心生困惑,但是如今被冼宫主捏住了痛处,不敢不言听计从,况且,二人说打底,一个是以食天神肉为乐趣,一个为祸人间,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冼宫主如此安排,也算是物尽其用。 “不好”轩辕幽半夜被梦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圣,辰儿,不行,本尊要抓紧赶回去”轩辕幽慌忙起身,一时间手忙脚乱。 “圣女这么晚,是要去哪”春华揉了揉睡眼,瞬间变得无比精神。 “春华听我说,事出紧急,来不及解释,待明日天亮时分,辛苦春华,传讯表哥,大圣有难,立即赶回”轩辕幽正想着离开,猛然想到了什么。 “顺便代我向师尊请罪,或许这一去,本圣女,再无机会平白惹他嫌,也不用师尊再担心,我轩辕幽,给整个霄渺峰丢脸” 轩辕幽刚至山门口,眼前那抹紫金长袍再熟悉不过。 “大圣有难,无情不才,愿尽微薄之力,如此同往可好” 轩辕幽嘴角上勾,并没有计较司徒无情奈何会知晓,大圣遭难之事,如今,救万民于水火才是关键。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一连三日没有见到过半点光亮,且这暴雨已经淹没了周边无数田地,村庄”大臣们一个个垂着头。满是心酸无奈,力不从心。 亡天涯更是头大。想来,大祭司为小儿亡傲辰加持的封印,已然到了约定之期,日夜忧心,只怕趁着如此祸乱之时,怨气之重,体内的魔性再次被激发,只怕是,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的,人间浩劫。 圣尊帝不禁看了眼,眉头紧锁的一言未发的太子轩辕默,只是,想来,太子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过是在霄渺峰满打满算不过修行两年而已,若是真有解决之道,断然不忍置万民于水火。圣尊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老天要亡我大圣啊! 散朝之后,太子轩辕默御书房见驾。 “父皇”轩辕默恭敬见礼。 圣尊帝慌忙上前,将人扶起。 “平身,适才大殿之上,朕见默儿一言不发,可是心中已有了打算”圣尊帝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是如今这整个大圣唯一的希望。 轩辕默拱手上前。 “儿臣不敢,儿臣有负父皇厚望,只是儿臣在祸乱之初,便已传讯大祭司,想来也就这两日,大祭司便会赶来,儿臣不才,愿与万民同生死,共进退,出城加固堤坝,防水阻水,将城外难民安顿至城中,集中每日施粥施药……” 圣尊帝只看着轩辕默说得条条是道,考虑得也算周到,如今大圣,不能再死人了,只怕是莫要如先前那般,再生出什么瘟疫才好。 “春华姑娘这么早前来,可有要事”离夜正准备起身,去找轩辕幽,未曾想,却被春华抢了先。猛然听闻大圣遭难的消息,心头不禁狠狠地疼了一下。 “你说什么?幽儿一个人只身返回大圣,如此祸乱横行,她一个人赶回去,无疑送死”离夜一拳砸在了石桌之上,顾不上其他,一颗心狠狠地揪着,只觉得呼吸乏力,这种苍白的无力感,太过熟悉而压抑难耐。 待春华眼看着这石桌化作齑粉之后,再回神,哪里还有首座的影子。这便想起圣女先前的嘱托。眼看着到了落雨轩,恰好遇见冼宫主,正准备见礼。 冼宫主随手示意,春华想着如何将圣女的话,转述给冼宫主,想来宫主自是不悦,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婢女,又不敢得罪,正是为难之际,只听闻冼宫主难得平和地道了一句。 “本座已知晓,下去吧”冼宫主的脸色并不好看,意料之中,这小狐狸定是个不安分的,一定会赶回去,只是,只听闻有喂不熟的狼,原来狐狸亦然,任凭本座对你百般宠爱,终是换不来,你半点真心,本座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何曾有过心,唯一那点残心少肺全扑在了那呆子身上,如何看得清别人的好。 血池中,云雀有些颤抖地跪在地上。 君落嘴角勾起,冷冷地笑着。声音中冰冷而带着威胁。 “云雀莫非是听不懂本尊主的话,小幽的事,再小在本尊主这里,便是天大的事,如今她已经离开了三五个时辰,不知云长老,还想着在本尊主面前,磨磨唧唧到什么时候” 云雀只是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而后双眼赤红,看着血池中人。 “主人不能去,云雀不能让主人以身犯险” “就凭你也拦得住本尊主”说话功夫,君落已经一袭白衣,不染半点尘埃,自血池之中,看不出半分有恙地站在云雀面前。 “本尊主念在尔等,还算忠心,便不予计较,只是下不为例”君落广袖一挥,正准备离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只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的,云雀那疼在心尖上的爱徒,花青岚,与自己的身量相差不大。只是,很快,摇了摇头,自家大哥,阴险毒辣,且阴晴不定,那些骇人的手段,只怕是…… 只是不曾想,花青岚猛然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血池。神色之中,看不出一丝惊惧,反而解脱释然一般。 “主人务必护得圣女周全”花青岚淡淡一笑,圣女,不,颜宗主,青岚终于能为您做些事了。 “幽儿当心”司徒无情只看着这暴雨之中,隐隐流动的一团团黑色迷雾,虽说不会感染什么疫情,却可以乱人心智,不,可能并非如此简单。只是具体怎样,司徒无情还要具体查探,才可以进一步确定。 轩辕幽不禁蹙眉,猛然想到了什么。却被司徒无情打断。 眼看着到了大圣地界。司徒无情不禁在想,如今幽儿到底是继续以公主轩辕幽的身份回城,还是大祭司颜幽的身份更加合适,着实有些犯难。 轩辕幽摇身一变,一袭白色鲛人俏,本是娇俏可爱的发髻,随意地披散着,只是有一根碧玉随意束起,却是平添了几分仙气。 司徒无情忍不住片刻失神。 “无情”颜幽忧心城中情况,眼看着城外浮尸遍野,城中情况只怕是亦好不了多少,不禁拳头紧握。 如今再不能死人了。 “太子殿下,大祭司她……”侍卫慌忙来报。 轩辕默只听闻大祭司三个字,便放下手中典籍,匆忙地上前,也不顾上什么尊卑有别,将手用了些力气,搭在侍卫的肩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轩辕默生怕是自己耳朵生出了毛病,反复地确认着。 “属下是说,大祭司她已经进城了……”未等侍卫将话讲完,一个健步如飞,哪里还有太子的影子。 “圣宁姐姐”轩辕默欣喜万分,仍是恭敬的见礼。 别说是司徒无情一脸茫然,连颜幽也险些忘了,自己先前为了让轩辕默死心,才想到了这么个义结金兰的法子,平白捡了个圣宁公主的封号。 “太子殿下不必拘礼,如今水患横行,有劳太子殿下引路,不妨先去查探一下百姓的状况”颜幽如今片刻也不敢耽搁,正如司徒无情忧心的那般,那团黑色迷雾,虽然如今状况不明,只怕是,没有那般简单。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圣宁公主”百姓们慌忙跪拜。 颜幽慌忙上前,示意大家平身。如今性命且无法苟全,何必拘于这些俗礼。 颜幽,司徒无情,轩辕默三人分头动作,只是排查了半会,仍是看不出百姓经脉间,有何异常,只是却没有半点安心,而是愈加恐慌。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简单地交代几句之后,颜幽忙着进宫见驾。 “臣颜幽拜见陛下”颜幽恭敬地拱手见礼,司徒无情随着施了个礼。 “爱卿免礼”圣尊帝忙着上前,将人扶起。只是随意暼了眼,身旁这气宇轩昂,如此仙气逼人,定非寻常之辈。 “不知这位仙长如何称呼”圣尊帝引众人落座。 司徒无情拱手。 “赤金山司徒无情见过圣尊皇帝” 圣尊帝心头一紧,赤金山,怎好这般耳熟,司徒无情,莫非就是那与圣宁,已有婚约之人。不禁眼神有些灼热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饶是满意地捋了捋龙须,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颜幽猛然想到了什么,难免有些尴尬,只是此刻却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与圣尊帝寒暄客气了几句之后,匆忙地赶往护国公府。 “臣亡天涯见过圣宁公主”亡天涯听闻颜幽进城的消息,便早已差人将夜幽轩里里外外清扫干净,吩咐厨房替换下了肉膳,全部改为素食,不禁想起先前,离夜特意叮嘱过,圣宁公主最是不喜那些猫儿,狗儿,狐狸啊,那般毛茸茸的膳食。 颜幽只是四下寻了个遍,却不见齐氏踪影。心中隐隐不安。 “可是辰儿不妥”颜幽小心地试探。 亡天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引着颜幽至暗室。只是若不是亲眼所见,颜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重重锁链之下,捆绑个严实,仍是不肯屈服,如野兽般嘶鸣的孩童,不正是不到三岁的亡天涯幼子,亡傲辰。 齐氏拖着渗血的膝盖,一路连滚带爬,至颜幽身前。 “还请大祭司,圣宁公主,救救我儿”齐氏死死地抠着颜幽的衣角。 “夫人快快起来”颜幽俯下身来,小心将齐氏扶起。 “公主若是不答应,妾身便长跪不起”爱子之心,人皆有之,齐氏也是当真没了法子。 亡天涯正想着上前。 “大胆”话还没说完,便别颜幽拦了回去。 “夫人放心,辰儿与本宫渊源颇深,颜幽自然不会放任不管”颜幽小心地将齐氏扶起来,只见齐氏猛然一头栽了下去。 “夫人,娘子……” 亡天涯忙着上前,将人一把抱起。 第一百零九章暴雨惊魂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月黑风高,一黑一白二人争执不下。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昔日的渊王,哈哈哈,笑话,不过一个百头千足,藏头露尾的怪物,除了会降个雨,还能做什么,故技重施,毫无新意,万不可,逢人便亮出你的身份,简直不要太丢人。”战风一脸不屑地俯视着正在布雨的毗摩质多罗。 毗摩质多罗不予理会,嘴角上勾,这笑容之中,要多阴邪就有多阴邪。眼看着阵法成,这一次,恐怕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暴雨那般简单。 终于阵法大成,只看着三日后天亮时分,本王偏就不信了,如此洪流席卷之下,那些只知道苟且偷生的蝼蚁,焉有命在。 “哈哈,哈哈哈”毗摩质多罗先是一阵狂笑。却惹得战风愈加无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对手,奈何,自己的对手,比猪还难伺候。 “渊王这是在笑什么”战风广袖一挥,风起,掌风一个发力,一团团黑气,源源不断注入阵法之中。 “本王笑什么,本王笑你蠢啊!每天除了那一团团,不过看着恶心人的黑雾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渊王纵身一跃,自那腥臭的洪水之中,飞身出来。不忘展开手臂,七手八足的,上下抖动着,不断有污水,随意飞溅。 战风屏住呼吸,躲得远远的,眼神之中,明显地嫌弃。 好歹一个叱咤修罗界的修罗王,怎好这般不讲究,区区一个自洁术,竟也懒得用。只是,战风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做,一团团恶心人的黑雾,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本王那叫破灵,令仙魔两道,闻风丧胆的,可以摧毁人的灵识,重新淬炼,为自己所用的,天上地下,唯我战风一人练得,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竟然如此两看生厌,不如分头行事,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事成之后,在宫主那里,论功行赏便是。 “哼”战风负手而去。 渊王扯了扯嘴角。 “小崽子,本王玩转修罗界,吃得那天神肉的时候,你的祖宗,还不知道有没有在哪个不开眼的娘们的肚皮里呢,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你也配” 二人终是不欢而散,分道扬镳。冼宫主在幻象之中,将一切收入眼中,一个两个,意气用事,终是难成大器,只是不知道,本座的爱徒,夜儿,如今行进何处。 离夜自霄渺峰出发,片刻亦不敢耽搁,虽说轩辕幽如今道法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见到只老鼠,蟑螂都会钻到自己怀里的小公主,只是,此去大圣,水患横行,若是伴有衍生疫,自是危机重重。念及此,不禁心头一痛,想来自己与阿九并肩作战,就好像眼前之事一般,谁知这一别,竟是三载有余。 颜幽一掌劈下,重重锁链应声而碎,一个不过三五岁模样的孩童,面目狰狞可怖,四颗锋利无比的獠牙,仿佛可以直接咬断人的颈骨,府卫家丁们慌乱地退后。眼看着这孩童正欲向颜幽扑来。 司徒无情冒然出手,孩童仿佛没了筋骨一般,瘫软在地。 “无情,辰儿,到底还是个孩子”颜幽一把将孩子抱起,回到夜幽轩。 司徒无情自然知晓,适才的失礼不妥,只是想到亡傲辰已然危急到了颜幽,便再也顾不上,一时心急,手上便失了分寸。 颜幽小心将孩子置于榻上,随手探向经脉,眉心不断蹙起。 果然如此。只是颜幽百思不得其解,理论上讲,自己的修为,封印这妖丹三年只是保守说法,不出意外。便是五七八年,亦是安然无恙,怎好发作如此之快。只怕是……如此想来,此次大圣降灾,怕是有人刻意为之,其背后的目的,恐怕是没有那般简单。 随着灵力不断注入,先前那般狰狞面目,逐渐回归正常。粉嫩的小脸,渐渐恢复颜色。肉乎乎的一团,只恨不得嫩出水来,只是现在还不是玩闹的时候,妖性每发作一次,都要愈加难以控制几分。只得先将妖气清楚,再灌以精纯之气,洗涤灵识,最后,将妖丹再次封印。 这来来回回,往复循环,不觉间,竟是三天三夜已过。 颜幽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 “无情,外面怎么样了” 司徒无情只怕颜幽这里生出什么意外,虽然每日不时在城中打探水患,流民情况,只是匆匆赶回,不敢多加耽搁。 “幽儿且安心,水患只如先前一般,不增不减,百姓除了饥荒,并无染病症状”司徒无情本意安抚,却不曾想,颜幽猛然起身。 “水患不增不减,要本尊如何安心,眼看着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水患的源头还未肃清,那黑色迷雾还未破除,无情,你告诉我,要我如何安心,焉能安心”许是打坐得太久,只觉得头晕乏力,好一阵天旋地转,好熟悉的凝神香,想要睁开眼,却好像再没有力气。 “阿离”颜幽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狠狠地攥紧,然后,坠入一个有些冰冷而熟悉的怀抱。 门被小心地带上。司徒无情正想着离开,却遇到匆忙赶来的亡天涯。 “司徒尊主”亡天涯恭敬地见礼。 “护国公客气了”司徒无情眼看着亡天涯慌张的神情自是忧心幼子的紧。想到寝殿之中……还是不要打扰才是,只得拦住了亡天涯。 “咳咳,离首座回来了”司徒无情竟不知,自己的脸,何故发烫的厉害。 亡天涯随意地应和了一声,夜儿回来了便好。双拳不禁摩擦着,这才想到,娘子若是得知夜儿回来的消息,会不会欣喜之下,身子恢复的快些。不禁加快了脚步,好像忘了,门口还杵着一个人。 司徒无情并没有半点抱怨,只是当那道惊雷劈下的时候,猛然仰头望向天际,暗叫了一声不好。飞身赶往城中百姓安置点。只是,终是晚了一步。 街道之上,布满黑雾,仿佛如那暴雨洪流一般,自天上而来。天地间,满是一片肃杀之气,不时传出百姓痛苦不堪而无助的嘶吼,只是很快,便淹没在这倾盆暴雨之中。一道道惊雷劈下。伴随着闪电,天空中终于划出一丝光亮,司徒无情一个失神。险些被什么东西绊倒,猛然低头才发现,那遍地的尸体,具体说是尸块,残骸。心被狠狠地揪着,险些喘不过气来。 忽然,衣袍被人扯住。奈何此刻天地间又是一片浑然黑色。司徒无情想要查探,却根本分辨不清。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些人,不那些畜牲,魔鬼……” 司徒无情自声音中刚刚判断出,一个十几岁孩童的声音,应该是上些日子,自己从城外坍塌的房屋中。救出的虎子。只是刚想俯下身来,将孩子抱起,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 司徒无情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没有呼吸,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神识,仿佛被操纵的人偶。失神之际,又是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司徒无情眼前一惊。此刻,自己正被围在一群暴尸,不,具体说是被控制了灵识的丧尸中间。更可怕的是,顿感胸口一阵撕裂的痛。猛然低头才发现,一双手依然穿过自己的胸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而眼前这蓬头垢面,獠牙之态的孩童,不正是虎子又是谁。 虎子未能将心挖出,明显有些不满而狂躁,饿虎扑食般,扑向司徒无情。司徒无情不过随意地一个灵巧地转身,便轻易地躲闪而过。又是几番纠缠,虎子自然是没有捡到什么便宜。 司徒无情在虎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在其他暴尸眼神中没有的光亮,或许还有一念尚存。只是,此刻司徒无情却顾不上,眼看着四下的暴尸不断向自己逼近。正想着施展术法,将其击退,猛一抬手,却发现,根本运用不得。 虎子忽然贴近自己,看似进攻,却只是一个眼神暼向这漫天的黑雾。 司徒无情自然知晓其用意,眼看着自己退无可退,便是术法用不得又如何,区区暴尸又能奈我何。混乱之中,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护在身后,一阵青竹香飘过。 司徒无情再回神,已在一个破庙之中,身旁茅草之上,躺着的人,看着身量便知,自是虎子无疑。 “醒了” 司徒无情正准备探查虎子的情况。几分冰冷而空灵的声音响在耳侧。奇怪的是,这声音之中,竟有几分熟悉感。 司徒无情猛然转身,透着斑驳的火光,一袭白衣分外惹眼。墨发随意地垂在白衣之上,黑白分明,司徒无情只觉得此人自己定是在哪见过,却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看到那抹似笑非笑,几分慵懒且随意,不过随意嘴角上勾,却好像眉眼之中,皆是那般清亮,灵动。 “是你”司徒无情这才意识到不妥,正想着解释一二。 “司徒尊主,还真是这般的无趣,丝毫让人提不起兴致来”君落随意地扬起衣袍,盘腿而坐,不胜惬意,仿佛忘了此时正屈身于随时可能被洪水冲毁坍塌的茅屋破庙之中。 “神尊还请见谅,恕无情一时失礼”司徒无情万般恭敬地拱手,伏低着头。 君落只觉得无趣,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瞄准司徒无情的膝盖。 “嘶”司徒无情难免吃痛,随即单膝跪地。 君落暼了眼另一只腿,正准备出手。只见司徒无情端坐在地上,半盘着腿,终是有些拘谨。 “无情愚钝,不知神尊至此,所为何事”司徒无情谈话间,不禁探向虎子的经脉,余毒已清,自是被人灌入精纯灵力调理过。抬眼只见,这虚无之主还真是超然快意,不知从何讨来一坛子陈酿,光闻着酒香,便已是勾出了馋虫。再看着那一粒粒花生米,被随意地丢入口中,忍不住…… “怎么,莫非这大圣京都,你司徒尊主来得,本神尊来不得,呸呸呸,果然是近朱者赤,近石头者蠢”君落随意地一抬手,一个酒坛随即祭出。被司徒无情接了个满怀。 “果然是好酒”司徒无情仰头,很少这般牛饮,眼看着不断有酒水自唇角渗出,打湿发丝衣襟亦不去理会。只是,有酒无菜,未免嘴里有些寡淡了些。不禁看向那破碟子之中的花生米。 君落一个猛然发力,只见那碟子腾空飞起,眼看着好好的一碟花生米凌空翻落。一粒粒落下。 “花生米就这么多,有本事,自己去取” 第一百一十章醉酒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司徒无情迅速飞身而起,奈何顾此失彼,眼看着触手可及,垂手可得的花生米,一粒一粒与自己失之交臂。徒劳了半会,终是一无所获。再一回神,破碟子原封不动地摆在君落面前,还有那看起来一颗不少的花生米。司徒无情呆呆地杵在原地,君落终是不忍。 “司徒尊主,可是有话与本尊主说”君落仰起头,喉结滚动又是一大口酒,灌入腹中,只觉得五脏六腑暖暖的,这酒是好酒,就是后劲难免有些足。 人们醉酒之后,通常会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形态,凡人多数称此为甩酒疯,有的人,醉酒会大闹,骂人,打人,甚至更加过分的事,都敢做;有的人宣泄,大哭,将所有压抑的情绪,借着酒劲,全部爆发出来;有的人会睡觉,只怕是真的醉了,或者说是累得极了;有的人会思考,时而怀疑人生,时而感悟将来,一瞬间,便可悟出很多,甚至说活了半辈子或是更久,没有悟出的真谛。 而君落,好像还是第一次喝醉,这凡间的酒,怎好比那神仙醉,愈加醉人。这一醉倒好,才知道,原来这神尊,虚无之主,不知竟是寂寞了多久,才会醉酒后上嘴,而且是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平易近人,天上地下,无所顾忌,就这样聊着,随意聊,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一个人的脱口秀,司徒无情找了半会机会,根本插不上话。 “无情可知道,为什么,无情接不到花生米”君落借着酒意微醺,双颊泛红,一双修长的杏眼,莹莹火光之下,更显几分迷离。 “还请神尊赐教”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 君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会是块石头,还真就是好比那窝头,比起那馒头总是缺点心眼。就是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首先要让自己舒服,才能两个人都觉得融洽,而这呆子,如此拘谨,难免让人有些尴尬,放不开。 君落晃晃悠悠地起身,将手搭在司徒无情的肩上,而后打了一个酒嗝。 司徒无情不敢有半点嫌弃,而是小心地将人扶好。 “司徒尊主,心中想要的东西,若是太多,又怎么能承载的下呢”君落看起来是醉话,疯话,可是却好像说中了司徒无情的心。 “感情亦是如此,亲情,友情,爱情,我们要先明确自己的定位,才好去亲近或疏远,这样自己还是她,或是别人,才不为难”眼看着君落再次拿起酒坛,司徒无情本想着阻拦,却是同样拿起酒坛,仰头便准备一饮而尽。 “人生能有几回醉,只可惜有的人,还可以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人,偏偏不管喝多少,都是那般荒凉难耐的清醒”君落忽然看向司徒无情,眼神中,生出了几分认真。 “是醉,是醒,无情可分的清?活了上万年,可有一刻,当真放纵过,想要恣意而活” 司徒无情被捏到了痛楚,心头好一阵心酸难忍。 君落忽然将那叠花生米全部倒掉,哗啦啦地滚落一地,忽然嘴角上勾,缓缓地走向司徒无情面前,将手心展开,一枚花生米,安好地握在手心。 “无情你看,这便是我想要的,想要守护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人而已” 此话说完,司徒无情还傻傻地来不及反应,君落已然倒在了茅草上,睡得正酣,甚至狂风暴雨之间,隐约还有几点鼾声。 “无情自愧不如,七万年或许更久,原本无情只以为,自己不过是想着幽儿平安喜乐,可是当自己冒着天罚之险,将自己和幽儿的名字,强行刻在三生石上的时候,无情对幽儿的心,早已不再那么无欲无求。” “阿离”颜幽醒来,仔细地闻了闻身边的凝神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阿九终于醒了”离夜不禁加大了几分力气,握紧了颜幽的手。 颜幽嘴角微扬,虽然面色难免有些苍白,却仍是那般好看。只是先前为了亡傲辰连续三天三夜耗损精元,一袭墨发,又全部斑白。颜幽别过脸去,躲过离夜的视线。 “阿九莫不是不想见到阿离”离夜自然知晓颜幽的心意。只是三年不见,有太多的话要讲,情要叙,他不想奢侈一分一秒,在这根本就没有必要计较的细节之上。只是,他哪里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他所不在意的细枝末节,在一个痴爱他的女子心里,便是那天大的事情,便是颜幽,堂堂颜门至尊,亦难以免俗。 “阿离可否先行出去一下”颜幽用被子半遮住了头,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 离夜只得由着她,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颜幽此刻心中却不是那般平静,一来自然是,自己此刻面容憔悴,再加上这雪白的头发,难免有伤大雅,二来,如今离夜归来,要如何解释轩辕幽的事情,这便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自己只顾着恢复真身,只将轩辕幽用传送阵传送到青桐山,也不知道,青玄那里,有没有安置妥当,想来,以天泉之力,加上青桐山上灵力充沛,调养不出三月,便可重塑经脉,保轩辕幽三五年身子无虞。 若是无情在,该有多好。 许是破庙四下漏风,加上暴雨如注,天色微凉,司徒无情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颜幽起身至正厅,便看到离夜与护国公一脸严肃地商讨着什么。 “如今这暴尸乱民,只怕是有人故意操控,若说是单纯天灾,只怕是不能够”亡天涯想到那遍街的尸块,血流成河,心狠狠地揪着。天地不仁,我大圣子民何辜! “老臣见过圣宁公主”亡天涯见颜幽赶来,慌忙起身见礼。礼不可废,即便是在自己府内,君是君臣是臣,万不可有半分逾越。 离夜只看着颜幽又是一层轻纱覆面,难免有些心痛心塞,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阿九在离夜心中,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形容你,亦觉得不够,只怕缺了几分意境。相对的视线之中,满是浓浓的,只怕再多一分,便会溢出的情意。 颜幽这才意识到不妥。 “护国公不必拘礼,你们继续,不必介意本宫,本宫就是随意听上几句便是” 说是随意听听,颜幽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指甲狠狠地抠着手腕,险些可以听闻入、肉的声音,直到素白衣袖之上,沾染零星血迹。趁着没人注意,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将染血的衣袖掩住。 颜幽猛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离夜先前也有交手过,奈何刚想开口,却只得又咽了回去,那魔王战风之事,若是从轩辕幽口中说出来,自然无碍,但是若是从颜幽口中说出,难免有些突兀。心中虽然已然将背后之人锁定,只是觉得仍有哪里不妥当,能够引起辰儿体内妖丹异变,若不是有大妖大魔在此,便是那妖丹的主人出来作乱。 渊王,战风,只是如此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能让他们两个携手为祸人间之人,背后除了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外,此人只怕是,不是这般好对付。颜幽想破脑袋,如今仙门百家,能有如此道法修为,威望之人,只怕唯有自家那冷面傲娇宫主师尊了。 “禀报宫主,乱象起……” 冼宫主双眼微眯,好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什么民不聊生,什么生灵涂炭,与本座又有何干系。本座要的就是天地人间祸乱丛生,越乱越好,昔日之辱,本座必要百倍,千倍讨还回来,如今这点小灾,小祸,不过是先讨点利息罢了。 暗卫正要退下,便被冼宫主及时叫住。 “那只小狐狸,可好” 赤水镇 “丞相,如今大圣遭此大难,正是我罗莱国大举进攻,吞并它的好机会,真是天助我罗莱”客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争执不下,柳青只觉得有些头痛而无奈。 “挑起两国战乱纷争,终究不是一句话而轻而易举的事,这事还需深思熟虑,而且最后,那还是要圣上做主才行,本相不敢逾矩”柳青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心中自然已有打算。 怡红院 “怜儿,怜儿你快出来”张庭在怜儿房门前不停地砸着门,不住地喊闹着,可怜了老鸨,虽然为难,可是,这大状元郎,自己怎好招惹。 门内终于有些响动,门开,一女子衣襟大开,还来不及整理,只待刚刚快活过的男子离去,便将张庭一把扯了进来,还真是简单直接,将人引到榻上,只见那本已开至香肩的衣袍,随着衣带滑落,而悉数尽落,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张庭面前,张庭忙着捂住了双眼,将头埋在被子里,却只觉得,被子中仿佛有着什么味道。也顾不上。嘴上慌忙地道了一句。 “非礼勿视” 奈何被子很快被掀开,手上瞬间触碰到一片温、软、光、滑。张庭慌乱地将手收回。却被那女子用了些力气狠狠地抓紧,指尖一阵阵酥麻,任由女子牵扯着,在那光滑而带着香气的身体上划过。 “公子这是何意啊”女子眼看着张庭猛然起身,将衣襟整理了半会,还是好不凌乱,刚刚自己分明感觉到,已经撩起了他的兴致,自己今天若是不能将他攻下,只怕柳公子那里,难以交代。 “姑娘请自重”张庭恭敬地拱手,很快便意识到不妥。只是天地可鉴,自己并没有半点侮辱眼前这女子之心。 “公子来这怡红院,莫非当真只是听曲作乐。”眼看着这女子随意披了件外袍,却不如不披,半遮半露着,更加性感撩人,任凭哪一个男子见了,皆是压不住火气。 “姑娘莫不要再如此,张庭不才,心中唯有怜儿一人,今生只愿为怜儿守身如玉”张庭不禁双颊泛红,自己竟是如此自欺欺人,守身如玉,自己不是早已经和妓、女滚过床单了吗,而且和那柳静香也不是一次两次,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公子心里竟然想着怜儿,就把小女子当成怜儿可好,小女虽然沦落风尘,奈何对公子一见倾心,只想着与公子春风一度,哪怕是那露水情缘,便也此生无憾了……” “怜儿如此闷闷不乐,莫不是还在想着我那每日缠绵红尘的不成器的姐夫”柳耀祖上前,一把将怜儿圈在怀里。 “张郎虽然身子实诚些,但是心里最起码是干净的,敢问柳公子,身子,与心是不是都一般龌龊,肮脏至极” 第一百一十一章丧家犬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看着完成柳公子所托,银霜暗自窃喜,心里已经盘算着柳耀祖为自己赎身,就是做一个填房,侍妾也好过在这烟花之地,被人糟践。相府的水,想来也比这怡红院愈加清甜了几分。直到颈间划过一道冰凉。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张庭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好歹堂堂状元郎,若是当真这般容易色迷心窍,怕是罗莱国早已在诸国纷争之中,不复存在。 银霜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文弱书生,玩起刀子,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一不小心手上失了分寸,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 “公子玩笑了,银霜哪里有受人指使,银霜只是对公子一见倾心,仰慕之情如……”银霜话未讲到一半,只觉得好一阵吃痛。 “嘶,公子饶命” 张庭本就无意伤人,奈何这银霜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若是自己当真看不出她的不怀好意,那么人与兽又有何区别,只顾着下半身爽了,脖子上的脑袋,不知道何时便分了家。 张庭还算有分寸,只是在银霜颈间擦出小小一道划痕,渗出几滴血珠而已,只是银霜只想着张庭适才眼神之中射出的那抹寒光,若是自己再想着胡乱编些理由,搪塞过去,只怕他当真会一刀结果了自己。 “公子有问直须问,银霜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鬼门关前走一遭,银霜怕是想开了,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梦去死,不如委曲求全地活着,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本公子便再信你一次,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张庭想来,如此威吓之后,这银霜,自然不敢再有隐瞒。只是听闻银霜的回答之后,拳头不禁握紧,狠狠地砸在桌上。 “哼,简直欺人太甚”张庭怒而离去。 柳家别院 天还没亮,便被一阵砸门声惊醒。管家忙着出门查探。 “谁呀,谁呀,这一大早,敲什么敲”管家明显有些不耐烦。这一开门,还真是稀客啊。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状元郎,姑爷来了啊”管家只是站在门口,不禁对张庭上下打量一番,不愧是沉迷于花街柳巷之人,满身恶俗的脂粉味。不禁站远了些,不要嫌弃的太明显。只是站了半会,也没邀张庭进去。 张庭哪里顾得上与这刁奴纠缠,一心只想着如何冲进去,将怜儿解救出来。只是一只脚刚迈进门内,便被两个大汉请了出去。 “还请状元郎自重”管家不屑地白了张庭一眼,正准备关门,未曾想,这状元郎还真是好不难缠,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只怕是不行了。 张庭再次被请出去,只是这次,便没有先前那般客气,自己的小腹,膝盖,生生地挨了两个壮汉不知几脚,险些三五天前的隔夜饭皆吐出来,硬闯怕是不行,我就不信,怜儿当真对我这般狠心。 “怜儿,怜儿我知道你在,你能听见得对不对”张庭跪坐在地上,其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状元郎的模样,只怕是那丧家之犬还不如。 “怜儿,只要你出来,我就带你走,好不好”张庭到最后,几乎声嘶力竭地喊着。 管家只觉得无趣,正想着将门彻底合上。 “且慢” 张庭猛然回神,双眼放光,那声音,便是隔上一万年,自己自然也忘不掉。 只看着,怜儿一身淡粉色的纱衣,系了条白色的罗带。 秀丽的青丝,随意地绾起,斜斜别了一支描了金花的玉簪。 那张雪白的鹅蛋脸,透露出丽人的微笑,宛若清风。 峨眉纤细,目若清泓,浅浅回眸,令人身心一颤。 张庭正想着起身上前,只见,怜儿身后,那一身锦衣华服之人,不是柳耀祖是谁。 柳耀祖不禁伸了个懒腰,单手掩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 “姐夫这么早,光临寒舍,可有要事,莫不是相中了怡红院的哪位姑娘,想要帮其赎身,遭了姐姐的白眼,还是短了哪家酒楼的酒钱,好到小弟这里来诉个委屈,求个接济”柳耀祖的一字一句之中无不满是侮辱和挑衅。 张庭狠狠地攥紧拳头,挺直了身体,坚定而从容没有半分妥协地走向怜儿。只是一个不留神,竟忘了脚下的台阶,一个趔趄便滚落了下去。 管家,家丁们自然不好不厚道地压抑着笑,而是放声大笑,仿佛正在欣赏着一个丧家犬的毫无意义的挣扎。 怜儿正想着上前,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 “娘子,莫不是要当着为夫的面去会你的旧情郎,还真是要为夫好不为难”柳耀祖一个发力,将怜儿向怀里一带,另一只手牢牢地锁在了腰间。 怜儿难免吃痛。只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威胁,自己如今再做什么,只怕都是困兽之斗,徒劳罢了。 张庭眼看着怜儿被威胁,便连滚带爬地上前,还真是好不痴情。 只是张庭越是这般情真意切,柳耀祖越是恨,只是可怜了自己那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善良,端庄的姐姐,是如何被这一个薄情寡义之人,逼至今天这般模样。手上不禁加了几分力气。 怜儿终是放弃了无畏的抵抗,逃不掉,躲不掉的。猛然微微起身,只看着那双阴险而勾魂的眼睛,视死如归般吻了上去。 只是,却不知,在张庭的心中,不过一个再寻常不过,毫无半点缠绵的吻,却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夫君,妾身乏了,不妨先行回房休息吧”怜儿试图去牵起柳耀祖的手,难得柳耀祖也没有拒绝。二人携手而去。 “姐夫怎么办” “管他去死” 直到门彻底关严,张庭彻底跪坐在地上。脑海中,挥之不去都是怜儿那句。 “管他去死”我张庭的生死,你怜儿当真这般不在乎吗。 “你干什么”手腕被柳耀祖猛然攥住,怜儿终于压制不住火气。 “怜儿当真以为,本公子这般好利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想和本公子做交易,只怕怜儿得先拿出诚意来”柳耀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正愁无处发泄,奈何这小妖精适才不过一声夫君,便勾得自己心痒痒。 “你得到我的人又怎么样,永远别想着得到我的心”怜儿终于放弃抵抗。 柳耀祖却没有止住动作,捏起怜儿的下巴,迫使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我要你的心做什么,我就是要你眼睛看着,心里想着,能这样对你的人,只能是我” “司徒尊主……”虎子这一昏迷便是七八个时辰,睁开眼,只看见火光之中,那抹紫金长袍,自是司徒无情无疑,只是旁边那一袭白袍,仙姿卓绝之人,竟不知是哪位仙长。 “虎子刚醒过来,别急”司徒无情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残碗,里面还呈着净水,小心地递给虎子。 虎子接过残碗,只将那净水一饮而尽,竟有几分,从未有过的甘甜。 “司徒尊主,虎子该死,虎子对不住你”虎子慌乱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却被司徒无情一把扶起。 “这不是你的错,虎子不必引咎自责”司徒无情猛然想到了什么。 “虎子是如何知晓这黑雾蹊跷的” “虎子起初自然并不知晓,虎子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凡人,此等阴邪之物,别说是没见过,便是听亦未曾听过,只是,那天凑巧听闻,一黑一白二人谈话,貌似,并不融洽……”虎子毕竟年纪尚轻,怎会知晓,如何阐述要害,只将自己所闻,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司徒无情。眼看着司徒无情眉间紧促,一筹莫展之际。 “本尊主只当是多大的事呢,不过区区一个该死不死的修罗王,还有一个什么只会摄人神魂的什么狗屁魔王,也值得司徒尊主,如此愁眉不展”君落猛然起身,难免有些腰酸背痛,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禁瞥向一旁,蓬头垢面的少年。 “喂,小孩,过来”君落向着虎子招了招手。 难得虎子竟然觉得,这个仙长好生面善,想都没想,便奔着君落而去。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 司徒无情只觉得无趣,不禁白了二人一眼,又怕被发现。只在一旁若无其事地丢花生米,丢出去,接回来,如此往复地丢了几次之后,小心地将一枚完好的花生米,安放在了衣襟之中。 “司徒尊主,可是在那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该干活了”君落猛然起身。一把将虎子扯起。 “小子不错,本尊主看着你颇有慧根,不妨跟着本尊主,做本尊主的徒儿如何” 司徒无情不禁扶额,怎好虚无幻境一别,这目空一切,清冷的虚无之主,忽然热情了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无情粗鄙,不知神尊心中可是已有打算”虽然有些失礼,司徒无情还是想着问个明白。如今百姓每时每刻都处于水火之中,岂能儿戏。 “本尊主做事,何时需要打算” “阿九”离夜几次想要开口,皆是觉得不妥,便噎了回去。 颜幽见离夜此般模样,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忍。 “阿离可是有事问我”颜幽坐在桌前,眼神一直盯着离夜的一举一动,细微神色的变化。 “没,没事”离夜手指一直不住地摩搓着杯沿,再明显不过的欲盖弥彰。 颜幽亦不挑破。 “阿离可有事要知晓于我”颜幽忍不住试探。 “啪”眼看着茶杯碎落在地。离夜正要俯身去间,一不留神,竟被划伤了手指。 “嘶”来不及吃痛。便觉得指尖一片温、软。 直到颜幽移开嘴唇,离夜的手指还是麻麻的,或者说,整个人,整颗心都是酥麻的状态。 “竟然阿离无事问本尊,亦无事告知于本尊,那么主动权,该轮到本尊了……”颜幽不断逼近。只将离夜逼至石柱之上,一只手抵着石柱,另一只手,只是不轻不重地在离夜胸前,仿佛抓痒一般,却是越搔越痒,奇痒难耐。 “阿九好生想你,夫君可有想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半块月饼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的心瞬间软了下来,醉死在这缠绵的温柔之间。 君落与司徒无情,虎子忙着赶到,虎子先前提过,遇到黑白二人的地方,难得堂堂虚无之火,竟有朝一日用来照明。君落心中不禁盘算着,想来,这毗摩质多罗,与那小魔头竟然是谈崩了,何不巧以利用一番。眼下急于解决的便是百姓被暴尸所扰,经过虎子一番陈述,想来这区区破灵之术,亦没有怎般了得,也存在着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潜伏期,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行事了。竟然,已经有了决断,不如分头行事,司徒无情去城中百姓安置点,查探幸存百姓状况,君落不禁暼了眼虎子。 “怎么样小子,怕不怕,要不要为师带你去会会那狗屁渊王”君落的语气,仿佛那渊王当真是在他眼中,是狗屁不如一般的存在。 虎子想都没想,用了地点了点头。 “好”心里想着,有师傅在呢,我怕啥。 只是,一个问题,必须首先解决,这黑灯瞎火的,难免有失本尊主的风采,广袖一挥,只是向着天空东南方向,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大拇指,无名指,小指紧扣在一起,只看着君落双眼微闭,不知默念着什么口诀。 猛然睁眼,一声暴喝。 “拨云见日,开”只是好不尴尬,仍是乌漆麻黑的一片,半点变化亦没有。 君落眼看着在自己小徒弟面前丢了面子,自然要找回场子。正准备再次尝试。 虎子终是不忍,虽然想着自己不好在师尊做法之时插嘴,却实在看不下去,师尊这般辛苦白忙活一番。 “师尊,现在的时辰应该是戌时或者亥时,徒儿愚钝,自然有些分辨不清,只是,只是……”虎子着实有些为难,不敢妄议自家师尊。 可惜,君落仍是没能理解虎子的这般苦心。 “只是什么,为师最是讨厌这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想到什么直言便是”君落不禁看了看天际,怎得离开这虚无环境,便是这般小小戏法,莫非也变幻不成了。 “只是师尊了可知,现在已然是入夜,师尊的修为道法自然是高超,无可限量……”虎子虚无小心翼翼,不敢得罪。 君落这才明白虎子话中的寓意,亏得小家伙用心良苦,不过提示本尊主昼夜不分而已,哪里需要那般好好的彩虹屁,放稀碎。 君落按照先前的阵法口诀,再次意指天际,只是这次却调转方向,从东南方向,转为西北。 “皓月当空,现” 果然,时隔已久的朗月星空,再次重现,虎子指着那轮满月。 “师尊,师尊你看”虎子难免有些激动。 君落心里想着,不过区区一轮明月,有何看头,先前嫦娥多次相邀自己一同赏月,只觉得无趣,便拒绝了。只是,这次,在虎子纯净通透的眼神中,君落竟然真的向着虎子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 原来星月交辉,也可以这般美好而恬静。只是虎子却忽然失了兴致,垂头丧气一般。 “可惜了”虎子喃喃自语着。 君落忽然一阵心头发紧。随手揉了揉虎子乱蓬蓬的头发。 “虎子不妨告诉为师,哪里可惜,何来可惜” 虎子的眼眶有些湿润,只是一直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在故意压制着情绪,下一秒只怕是就要哭了出来。 “可惜了,若是可以再早一日遇到师尊,我们便可以一起过这中秋,阿娘先前还准备去集市上用辛苦攒了三个月的银钱去换二斤月饼……”虎子至今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只是在街上随手捡起有钱人家少爷,嫌弃的吃过的月饼,本想着咬上一大口,那五仁馅料,光是闻着,就已经口水连连,可是最终只是轻轻地用牙齿刮下了一小块,果真又香又甜。 虎子小心地将那剩下的半块月饼收入怀中,想着回家给阿娘尝尝鲜。自从阿爹过世之后,虎子和阿娘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粳米和面了,更不要妄想这月饼。 君落自然感觉得到,虎子的神色有些忧伤,所以只是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虎子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拿着那半块月饼,兴高采烈地跑回家,拿给阿娘的时候,却遭到了阿娘的一顿毒打。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去偷,我们穷不可怕,怕得是穷得连最后的志气与尊严都没了” 虎子就一直小心地护着那半块月饼,直到阿娘打累了,倦了。虎子才将那月饼小心地托在手心。 “阿娘,你要不要尝尝看,真的很甜” 阿娘真的接过了月饼,当看到那月饼上,还带着的脏污的时候,一行热泪,瞬间滑下,很快便甩起袖子,擦了个干净。很大口地咬下了一口。嘴里边嚼着,边说。 “嗯,好吃,虎子一起吃” 待虎子回神,随手摸了摸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不知何时被绾起了两个发髻,心里想着,师尊自是见多识广,那九重天上的仙童只怕是,都是这般打扮。再一摸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又大又圆,香甜诱人的,不是月饼是什么。 难为君落活了这么久,竟然当真不知晓月饼是何模样,至于自己何时吃过月饼,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只得凭着臆想变幻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是那意思也就成了。本想着,虎子看到这月饼,多少是个安慰,没想到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君落当真是,没了办法。自己先前最多不过是照顾过一只幼崽独角兽,再就是守着九歌那只巨大的蛋,自然不知道应当如何哄孩子。 这虎子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前一秒还痛哭失声,后一秒立即破涕为笑,只将那好端端的月饼,一手掰开,分作两半,自己比了比,将比较大的那块递给了君落。 “师尊,今日权当是那中秋月圆,徒儿陪您过节,可好” 君落只是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对人间这些传统节日,不甚上心,只是,一个人清寂了这么久。 有个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师徒二人,狼吞虎咽地,很快将一块月饼分时干净,吃饱了,喝足了,自然就要开始干活了。 “师尊,我们要去哪里找那渊王”虎子不禁有些疑惑。 “为师何曾说过,要去找那渊王”君落却没有诓骗虎子的意思,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已。 “区区一条小虫,还配不上本尊主亲子去寻,只引他主动现身便是” 虎子虽然不明白,师尊说的话,到底是个怎么意思,只是不知为何,看到师尊,就觉得特别亲切,本能地就愿意追随他,信赖他。 想来,自是朝廷派人清扫过街道,虽然街上的积水仍然不减反增但是那些尸骸已经被清扫干净。司徒无情不禁想到,自己被一群暴尸围攻之时,只怕是,大不了最后同归于尽,只是想着悉数解决了他们,怕是不能。而神尊,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是挥一挥衣袖的功夫,哪里还有半点暴尸的影子。果然人比人得死,自己何来的胆量竟敢与神尊相提并论,简直是自不量力。 颜幽与离夜正准备就寝,只听闻,门外好一阵激动的叫喊声。离夜起身正要出门打探。颜幽也随之起来。 “快看,终于有月亮了,好美,要是早一天出来,就可以过中秋节了”丫鬟侍卫们一个个好像见了什么稀罕事一般,好一片兴高采烈。 颜幽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脚便准备出门。随手抓了一个丫鬟。 “可知,司徒尊主所在何处”颜幽神色有些慌张地抠着丫鬟的肩膀。丫鬟难免有些吃痛,亦不敢得罪。 “圣宁公主恕罪,奴婢实在不知” 颜幽想来,丫鬟说不知,自然是不知,正准备出门相寻,轩辕默推门而入。 “大哥”颜幽本能地唤了一句。 轩辕默本是被颜幽这一句大哥,叫得乱了心神,只是想来,如今颜幽已被册封为圣宁公主,不考虑修为道法等原因,寻常人眼中,只怕是这圣宁公主不过与轩辕幽年纪相仿,唤自己一声大哥,并无不妥。 “小九可是准备出门寻找司徒尊主”轩辕默慌忙上前。 颜幽只是点头示意,也顾不上与轩辕默叙旧,闲聊。 “昨日电闪雷鸣之际,有人看到,司徒尊主他,他被人……”轩辕默好一阵心口发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颜幽不住地摇晃着一脸悲痛的轩辕默。 “他怎样,大哥快说,无情到底如何了” 轩辕默强忍着悲痛说了句。 颜幽本能地退后了几步,险些一个趔趄栽倒过去,幸好离夜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被人挖了心,我不信,我颜幽一个字都不信” 司徒无情查探了城中百姓的情况,逐个排查之后,并无不妥,想来自己彻夜未归,幽儿醒来,自会着急得紧,便忙着赶回护国公府,只是未曾想,刚回到府中,便看着颜幽发疯一般地跑了出来,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她不信,一个字都不信。司徒无情有些失神。仍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幽儿不信什么”只觉得这声音之中承载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颜幽就像一个孩子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司徒无情的怀里,紧紧地将头靠在司徒无情的胸前。好像在仔细寻找着什么。 司徒无情眼看着这哭红的双眼,肿得像核桃一般,好不可怜,偏偏笑起来,又是那般好看,醉人心田。她说。 “无情,还好,你没事” 司徒无情心里只想着,能有这么一瞬间,幽儿的心里只有自己,只想着自己,真好。 “司徒兄”离夜猛然上前。心里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若是依着太子表哥所讲,司徒无情不该这般如此自在脱身才是。 司徒无情这才觉得不妥,只将怀中人小心扶好,退出了一些距离。 “不瞒首座,无情幸得高人相助”司徒无情只看着,颜幽,离夜,轩辕默三人皆是面面相觑,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咳咳,就是,也不是……”司徒无情心中难免好一阵纠结,要如何介绍君落才是。对啊…… “不是别人,就是青桐山掌门君落至尊” 颜幽忽然将司徒无情的话打断,一脸严肃而认真地望着司徒无情。 “无情,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对战渊王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司徒无情这才意识到,颜幽先前重伤怕是被高人相救之后,不知是何缘由被强行洗去了记忆,如此说来,对君落的记忆,只怕是只停留在紫林仙府,石洞坍塌之时,君落以身相护的生死诀别,只看着颜幽那喜极而泣之中夹带着欣喜和难以置信,泪珠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终是没能落下来。 “师兄,师兄还活着,真的是他,对吗?我就知道,都知道……”颜幽只顾着沉浸在君落死而复生的欣喜之中,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离夜的神色。 离夜着实困惑,紫林仙府一难,最后只有轩辕幽与那玉苒道人还有一面具男子被困其中,那么,如果说,那面具男子是掌门师伯君落,倒是可以勉强说得过去,只是,心中难免疑团重生。 其一,掌门师伯素来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为何要夺取那太极图; 其二,掌门师伯与轩辕幽素未蒙面,为何会舍命护其周全; 其三,根据玉苒道人的描述,最后石洞坍塌之时,那面具男子被巨石压得死死的,近乎变形,只怕是分辨不清脑浆还是鲜血,毫无半点生还可能,那么,掌门师伯又是如何死里逃生; 其四,先前轩辕幽在飘香院,见到师尊之时的反常举动,还有熟睡之时的那句呓语“师兄”到底是何人?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这一切的一切,阿九久居青桐,避而不出,又是如何知晓。 一切的一切,就像那解不开的乱麻,越是刻意想解越解不开,可是,离夜却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正想着向颜幽问个清楚明白。 “无情,师兄在哪” 司徒无情手指了一个方向:碧落涧。 离夜终是迟了一步,待自己当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颜幽的影子。正想着赶往碧落涧,奈何被司徒无情止住。 “首座,眼下,我们有更为重要之事” 离夜这才意识到不妥,眼下,个人小情小爱与解救万民于水火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两人这才回到正厅,将之前暴尸乱民的事,以及自己与君落神尊的计划分工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师尊,这渊王究竟何时能来啊”眼看着天空浮现鱼肚白,天都快亮了。师徒二人就这般傻傻地坐在这峰顶,赏了一夜的风景。 “这才两个时辰,怎么,虎子便受不住了,如此心浮气躁,如何担得了大任,成得了大事”君落当然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收虎子为徒,而是在查探了虎子的灵根之后才发现,这小子只怕是不简单,若不是被强行封印了体内灵力,只怕是,假以时日,道法修为远在那蠢笨石头之上,只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竟是哪位仙君,帝君犯了过错被贬下界,自己怎么记不起来有这号人。管他呢,如今收了这徒弟,待有朝一日,重返仙班,是敢欺师灭祖,还是怎滴。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再不敢如此” 君落仿佛生出了几分兴致,便趁着无趣,与虎子讲述一些自己的过往,只是,着实犯了难,自己当时被师祖处罚,分身三人,一者,继续做着目空一切,万神敬仰的虚无之主,二者死守在虚无环境之中,只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清冷孤寂地守着一片十里红林,和那漫天星河,三者便是那青桐山,与世无争,公子无双的掌门至尊君落。思来想去,亦没什么好讲的,一个人活了三个人的几万年那么久,却除了爱而不得,再没有任何可以讲的,自嘲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终于听闻一阵异动频频。来者定是个大块头。 “来了,虎子可害怕”君落只担心这渊王还真是恶趣味,竟不嫌自己那真身百手千足的真身丑陋,长得丑,便也罢了,拿出来献丑,那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徒儿有师尊在,徒儿毫无畏惧” 君落只在虎子头上轻抚了几下,广袖一挥,仙障成,将虎子小心地护在里面。 虎子不断地拍打着,挣扎着,却被牢牢地困在里面,一遍遍地呼喊着。 “师尊”虎子尝试着用自己那瘦弱的身躯不断地撞击着仙障结界,自然是没有半点效用。只见一个庞大的比寻常人不知大上千倍百倍,满身是头,分不清多少手脚,自家师尊与其比起来,不过是只蝼蚁一般渺小。只是那渺小的身躯,面对这庞然大物之时,并未显现出半点恐惧与退缩。 君落在思考,无论是仙是魔,任何妖兽皆有命门,这渊王,亦不例外。眼看着这小虫不断逼近,只怕是下一脚便要将自己碾在脚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君落猛然一个凌空翻转,不知从何幻出一把无比锋利的宝剑,只是眨眼之间,便斩掉了那妖物的一颗头颅。 渊王岂是这般好脾气,不知从哪里伸出无数根令人作呕的舌头,君落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卷入其中。 “哈哈哈,区区蚍蜉,也敢撼树,简直不自量力”只将君落猛然发力,便甩了出去,眼看着被甩落山涧。 君落来不及反应,只见一袭白色鲛人俏自自己脸颊擦过,细腻而柔软,却不及那揽在腰间的玉手,那般温暖而丝滑。只是相对的视线之中,君落却猛然心头一痛,或许自己还欠着小幽无数个解释,却注定无法解释,如何也解释不通了。 “哈哈,是你,手下败将,何足挂齿”渊王故技重施,只想着将颜幽如君落那般捆住,颜幽与君落一个对视,心照不宣。 颜幽有意不断挑衅,引起渊王的愤怒,那渊王本就是个骄傲自负,脾气极为火爆的,怎受得了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和撩拨。恨不得将这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娇小可欺的女子,生吞入腹,心中想着,自然便这样做了。只顾着正面对敌,却忘了暴露了自己的软弱。 君落自然不会放弃如此良机,适才小幽的暗示,这妖物的命门应该在后心。 眼看着颜幽被那妖物缠得死死的,那贪婪的血盆大口,正欲张开,看着眼前那几乎可以忽略地,不过奶酪一般大小的可人的小点心,渊王终忍不住戏耍她一番。想要在那不肯屈服的小眼神中,看到一丝妥协和恐惧。舌头间不断地发力。 只听闻颜幽全身的骨头碎裂之声,颈间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原本白皙的小脸上,青筋暴起,一双修长的杏眼,瞪得浑圆,仿佛要爆出一般。比鬼怕是好看不了几分。 君落找准时机,就是现在,趁着渊王一个不留神,足尖一个发力,纵身飞跃至那妖物身后,千钧一发之际,宝剑祭出,直取后心。 渊王只见那双眼如恶鬼般死瞪着自己,顿感无趣。且看她到了本王腹中,还不是圆了扁了,如何将其消化,吸收,排泄出去,全凭本王心意。 “哈哈,哈哈哈,嗯!!!”乐极生悲不过如此。只见这渊王一口泛着腥臭的黑绿色的浓稠呕吐之物喷出,可怜了颜幽,难以幸免地被喷了一身。 渊王仿佛发疯一般地嘶吼着,也顾不上舌尖束缚着的渺小人类。 颜幽只觉得身体好似棉絮一般,飘飘洒洒地悬浮在空中,缓缓下沉。 “师兄”再熟悉不过的清竹香自身前飘过,很快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颜幽却是努力地挣脱。 “师兄,快放下我”颜幽猛地别过头去。 君落自然知晓颜幽的心意,怕是介意这一身脏污,恶臭之物。本可以用清洁术清洁一番便是,却只是将手中的力气愈加收紧了几分,将人向怀里又贴近了几分。 “师兄,我脏” 君落只是一个眼神,颜幽便明白,七万年的守候,怕是自己再落魄的时候,师兄早已见过,如今,自己这般,便显得有些生疏,矫形。 渊王虽然被刺中了命门,只是毕竟赫赫有名的一代修罗王,怎是这般轻易便可制服。眼看着好一对痴男怨女,那么,本王便好心成全你们,去那修罗地狱做对亡命鸳鸯吧。 离夜只听着司徒无情讲述着那些暴尸的状况,想着与先前水劫可有什么异曲同工的相互关联,猛然胸口钝痛。 “不好,阿九有难”离夜与司徒无情先后飞身而起,赶往碧落涧,轩辕默来不及反应,自是慢上一筹,只是与亲卫们简单交代几句,务必守好护国公府,防止妖魔之物,趁机作乱。自己忙着追了出去。 “师兄,我……”颜幽本想着说,我好想你。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君落拦了回去。 “我都知道,为兄也好想小幽”眼看着二人好不容易便要着落,却被一股猛然掀起的飓风,不断翻滚,盘旋,将二人卷入其中。来势汹涌,根本来不及反应。君落小心地将颜幽护在怀中。全身难免有些刺痛。 “嘶”溅起的飞石划过脸颊,瞬间划出了一条血珠来,君落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正想着用术法遮掩过去。 一双温柔的手,带着几分颤抖,轻轻地将那脸颊扶住。眼看着怀中之人,一行热泪滑下。 “师兄”颜幽本想着问一句,师兄疼不疼,忽然好一阵心痛,石洞之中,巨石砸在身下,那会只怕,比这要痛上千万倍。 君落只是轻轻勾起唇角,本想着安抚,奈何怀中之人,要了命了,哭得更凶。 眼看着二人处境危险,这碧落涧之下便是那幽魂渊,只听闻那幽魂渊白骨成堆,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上界天神,亦不例外。 传闻自然当不得真,只是如今涉及颜幽,君落却万不能冒这个险。正是一筹莫展之际。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眼看着将自己和颜幽不断下沉的身体往回拉。耳边传来那呆子的声音。 “神尊,屏气凝神,莫要被那妖物侵染心神,这飓风的力量便是源于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君落自然明白司徒无情的用意,原来如此,那妖物看似没有一星半点可取过人之处,一点判断的倒是极为精准,控制住了小幽,便如同捏住了本尊主的命门。 凝神敛气,上升的速度明显增加数倍。 颜幽难免有些难为情,自己如今一身脏污的模样若只是被师兄看了去,也就罢了,却不曾想,这次丢人只怕是丢大发了。 离夜与那渊王交战正酣,自然没有顾得上分心去照顾颜幽的心思。 “圣宁”轩辕默焦急赶来,还好,还来得及。 第一百一十四章幽魂渊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颜幽本来还忧心自己如今这般落魄模样,不好被师兄看去,只是如今,不仅仅是师兄,司徒无情,轩辕默,还有离夜,悉数看了个遍,便也无需遮掩害羞,再拿捏下去,倒是显得自己做作了,这些人都是谁啊?是我颜幽最亲的亲人,挚爱的爱人。 颜幽这才想起正在与那渊王奋战的离夜,只是暼了眼君落,眼神之中怎么看,怎么带着那一丝寓意自明的威胁。 好师兄,等我解决了那小虫,便来收拾你! 君落咧着嘴,生生扯出一抹,心虚带着讨好的傻笑,然而并无什么卵用。 颜幽已然飞身,玄绫祭出,一把将那妖物的一只头颅扯下。只是百首千足,若是自己与阿离如此苦苦缠斗下去,只怕不被它打死,也会力所不及被拖死,累死。正是为难之际。一抹寒光自眼前擦过。 “圣宁接着”伴随着轩辕默一声暴喝,轩辕剑自颜幽眼前擦过,一把握入手中。 得此神兵利刃,区区小妖何足挂齿。颜幽不知默念了什么口诀,眼看着轩辕剑猛然飞出,颜幽大喊了一句。 “阿离,闪开” 离夜听闻,立即撤出战场。眼见着,这轩辕剑好像被赋予了灵气一般,直取那妖物的首级,眼看着半空中,地上,下饺子一般,飘落着那妖物恶心的头颅与残肢。黑绿色的,泛着腥臭的液体不时自那妖物身体中不断涌出。比起颜幽身上沾染的那一星半点,那简直是,其臭不可闻也。 轩辕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说是颜幽可以驾驭这轩辕剑,凭着高深的道法修为,不足为奇,只是如此以灵御剑,便是整个轩辕氏,只怕是找不出一个人来,颜幽又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寻常利器斩断的头颅残肢,不出一时半刻,渊王强大的修复能力,便可再生,只是,这次,偏偏是轩辕剑。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就在最后一刻头颅被斩下的那一瞬间,渊王紧闭双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想来自己几万年没有尝过那天神肉的滋味了,那些老东西,又多活了这么多年,想来皮糙肉厚,难免塞牙,只怕是美味不了几分。 “废物果然就是废物” 渊王只听闻这不胜熟悉的声音,竟比这死亡的威胁更让自己恶心。不是那蠢货小小魔头是谁。就指望他那三脚猫的破灵也敢出来出来献丑,不过是黄泉路上好相伴罢了。渊王好一阵冷笑,忽然自己想着,慢点死,想要看着这小魔头如何痛苦不堪地死在自己的前面。 “哈哈哈……” 只是此刻却没有人顾及渊王的心思。眼看着若是一个战风,并不足以为惧,只是战风身后,那一群黑压压的,不断涌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尸群,只叫人心中狠狠地揪着。 战风不禁暼了眼颜幽,尽管此刻一身脏污,而且与先前轩辕幽的模样,怎么说也有那三五分的差别,只是未曾想…… “娘子,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看来老天待我战风不薄,竟然让我在这碧落涧与娘子重逢,别说是这碧落涧,便是那幽魂渊,有娘子相伴,便是要战风此刻坠落下去,有何不可”战风不禁嘴角勾起一笑,这笑容中带着不要太明显的得意。 颜幽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不敢对上离夜的目光。她自然知晓战风此番话的用意,一想分散自己的心力,好趁机将那渊王救出,二想离间自己与阿离,如此一箭双雕之计,亏得如此情急之下,他竟然能想得出来,看来是自己先前低估了他。只是眼下,自己与阿离离心是小,如何解决这些暴尸是大。 “幽儿,这些人,还有一丝神识”司徒无情猛然上前,伏在颜幽耳侧,若不是有着足够的把握,司徒无情定不敢冒然判断,想着自己刚刚为城中百姓查探看,三五日只怕是并无不妥,如此强行催化尸毒,想来这战风如今亦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 颜幽很快明白司徒无情用意。只是嘴角上勾,扯起一抹笑意。 “好啊!竟然魔王如此诚心相邀,颜幽岂好不从”谈话间,玄绫祭出,只将那战风一把捆住,正想着施力将其卷入那幽魂渊,忽然暴尸不知如何,发疯一般的涌向颜幽。胡乱地狂舞着手臂,满是狰狞丑陋不堪的神情。 “哈哈哈,娘子,你倒是杀了我啊!为夫若是死了,你费心尽力守护的子民,一个都别想活,哈哈,哈哈哈” 颜幽忽然加大了几分力气,直取战风的首级。 “你,你疯了”眼看着脖子上被不断地收紧,只怕是如今自己这般模样,比那暴尸亦是好看不了多少。 颜幽猛然回头先是暼了离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诀别意味的笑意,却是并没有半点畏惧与痛苦,视线逐次扫过轩辕默与司徒无情,在司徒无情身上,只是片刻的停留,根本不等司徒无情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思,便将视线锁定在君落身上。 “师兄,这些百姓,就交给你了”如此,我颜幽便再无牵挂。 “魔王不妨与本尊共赏这幽魂渊的美景,如何”颜幽哪里给了这战风选择的机会,众人来不及反应,一黑一白已然齐齐自这碧落涧坠下。 “阿九”离夜猛然上前窜去,只是却没来得及扯住一片衣角。 “阿离,再唤我一声,娘子可好”一行热泪自眼角滑下。颜幽怎会不知,从娘子,变了成阿九,只是因为,我的阿离,已经不再是青桐山上那眼里心里唯我颜幽一人的阿离了,他不仅眼中有了更多的人,心中也已经有了别人,不禁冷笑,都到了什么时候了,生死之间,竟然自己还在与自己较劲。 猛然一阵天旋地转,不知如何,玄绫被猛然斩断,眼看着战风仿佛脱力了一般,斩断那玄绫已是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精元。那个荤素不忌,酒池肉林,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人间太岁,那个摇着十八、摸扇面的无限风流的伪君子,那个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自己的名誉夫君…… “娘子,我就是要你欠我的,一辈子都别想着忘了我……”战风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如此轻松发自内心地笑过,与其沦落为那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的一条狗,如此何尝不失为一种解脱。 离夜还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一抹白色身影猛然自碧落涧纵身跳了下去。 “小幽,管他什么苍生万民,与我何干,你自己的苍生你来守护,我君落,生生世世,想要守护的,就只有你一人” 一滴泪不由自主地眼角滑下,颜幽心里明白,这滴泪是何寓意,是为谁而流。眉心的红莲火烧一般,再次绽放,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极速坠落。美眸轻闭。 “永别了大哥,无情,师兄,我的阿离,若有来生,可惜,我颜幽,再没有来生了,欠你们的情……”身体猛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青竹香飘过。 “师兄” 君落先是掌心一个发力,强行压制了眉心的那抹红莲,而后将怀中之人收紧了几分,翩然上升。 “欠我的情,小幽想要如何……”君落自然知道如何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是我想,小幽便会以身相许吗? 颜幽不禁向下看去,怕是一个蚂蚁般大小的影子已是再看不到,如此百丈深渊,那人的精元,灵力全部用在了催化尸毒与斩断那玄绫身上,自此坠落,便是再无生还可能。只是…… “我颜幽确实欠了你,却无法记得你一辈子,我颜幽一辈子的所有爱恨,只怕是,皆与你,素不相干” “娘子”离夜猛然上前,只将颜幽一把抱在怀里。 君落只是暼了一眼,便上前,助司徒无情与轩辕默救治百姓。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仙障之中,那一脸委屈,嘟着小嘴之人。 “师尊”虎子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只叫人心都化了。 “咳咳,为师在呢,光天化日,堂堂一个男子汉,如此痛哭流涕,简直不成体统”君落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只是手上却不忍心,将这紧抱自己的人儿推开。 虎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手上便肆无忌惮地发力,只将人抱得更紧。只是,心中难免有一丝无奈,自己何时说过,自己有愿意做过那堂堂男子汉了,男子汉有什么好,自己到底哪里像一个男子汉了? 君落自然无暇顾及自己这小徒弟的心思。只是唤其上前一同帮忙。 “阿离适才唤我什么”颜幽忽然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将自己勒得透不过气来,眉头紧蹙之人。 离夜心头一紧,手上一个颤抖,两个人的距离,不禁分开了些。在那躲闪的视线中,带着太过明显的心虚和不确定。 颜幽心头一阵发疼。却只是笑了笑。 “阿离心中的一切顾虑,待时机成熟,阿九自当据实以告,幽儿她很好,阿离莫要挂心”颜幽一口气将话讲完,只怕是若是这次不一口气讲完,便再没有勇气。身体仿佛一瞬间没了支撑,本能地向后倒去。 离夜心中反复地想着颜幽的话,自然没有注意眼前一切。 “小幽”君落猛然上前,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只看着颜幽眼角那细泪,只恨不得将那薄情寡义之人碎尸万段。 离夜只听闻君落那一声惊呼才猛然回神。正想着上前。却被君落一个下意识地转身。 “你不配碰她” “掌门师伯”离夜无意与君落为难,只想着查探颜幽的情况。 “别叫我师伯,离首座这一声师伯,我君落怕是担当不起” 离夜不禁心口酸涩,只是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先前霄渺峰拜师之事,最初不就是掌门师伯首肯的吗?怎好此刻翻脸无情。 君落却顾不上离夜的心思,本尊主就是翻脸无情怎么了,本尊主又不是那楚湘院的小倌,那么多的好脸给谁看。 “小幽,为兄这便带你回青桐,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十里红林,红果正好,自此只有你,有我,可好”怀中之人自然没有半点回应,为兄便权当你应允了。正想着一个瞬移离开。 “师尊” 第一百一十五章给我个孩子吧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君落一时心急,竟然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小徒弟,只见一阵劲风卷过,待一切归于平静,除了随风卷落不甘寂寞的落叶,哪里还有三个人的影子。 “首座,不要……”司徒无情只看着离夜猛然上前一步,自然知晓其用意,只是这个时候追上去,当真毫无意义。一来,离夜与颜幽之间,尚且不说隔着几辈子的生死缠绵,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无法解释,或者说根本就解释不清了;二来,司徒无情竟未曾想,经历了这么多,离夜便是个榆木疙瘩也该想明白一些事情,至少应该看明白自己的心,只可惜……更为让人费解的是,那生死一线片刻的迟疑,凭什么,凭什么幽儿的一颗真心竟然喂不熟一条狗,不,还是一条没心没肺的狗。 司徒无情本来还想着好心劝上几句,只是,若不是自己还能明辨是非,压住火气,真恨不得上前给他几拳,直到清醒。 “夜儿,该回去了,莫要让姨母再过忧心”轩辕默只是将手有气无力一般随意地搭在离夜的肩膀上,很快撤离,转身而去。 最后只剩下离夜一人,傻站在这碧落涧,不知多久。入目一片悲凉,心中更是荒凉,原来,贪婪的心中藏着两个人的滋味不甚好受,如今,一无所有的滋味,更是刻骨断肠,阿九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只怕是,心中早已经一清二楚了吧!一直看不清的怕是只有我离夜一人而已。 话说张庭自从经历柳家别院被如丧家犬一般赶出来之后,柳耀祖难得过了一段,相当惬意的生活,只是,自家那不识趣,一无是处的姐夫,最近难免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竟不知何时出入相府,竟比自己还勤。最可恨的是,不知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药,就他那几乎已经将官场上的人得罪了大半,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竟然将户部那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 这一个一个的,不知道都抽了什么疯,先是自己那执迷不悟的姐姐,又是父亲,最为可恨的是,日日夜夜陪在自己身旁,便是自己百般疼着,宠着,讨好着,即便是在那巫山云雨之时,心中无不想着那个呆子,柳耀祖,不禁双拳紧握,关节吱吱作响…… “父亲”柳耀祖也未经通传,径直闯入了丞相柳青的书房。 “怎么知道回来了”柳青稍微抬眼白了一眼,整天不学无术,纨绔非常的不成器的儿子。 “孩儿只是思念父亲大人的紧,这便一得空,便回来,探望您老人家”柳耀祖不禁上前,只在柳青背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手上的力气难免有些不好掌握,有一下,没一下,轻一下,重一下地垂着。 柳青终于舍得丢下手中的折子,一把将人推到一旁,用手揉了揉被凿得发麻的肩膀,难免有些不耐烦。 “有屁快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本相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个扶不起的儿子,今日且装着多少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想要算计老子。 “父亲大人严重了。孩儿就是有屁也不敢再父亲大人面前造次,就是吞也要咬牙憋回去”柳耀祖再明显不过的讨好。 只是知子莫若父,当真以为柳青看不出他那几分明显刻在脸上的心思。 “要是为了你姐夫之事,你可以滚了。本相还没有老糊涂,需要你来耳提面命,指手画脚”柳青暼了眼柳耀祖那瞬间迟疑的小眼神,还真是,铁杵磨成针,朽木最多也就能雕成牙签。不禁无力地摇了摇头。只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算尽了天下,背着千古骂名,且为了什么。 “明日,你且好好收拾收拾,随本相进宫” 柳耀祖一脸茫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该到时候,为你谋一门好的亲事了” 柳耀祖心头一紧,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孩儿还小,成亲之事,孩儿以为还可以再缓两年……”柳耀祖话没讲完,只听到噼噼啪啪,眼看着书案上的奏折,连同父亲那心头至宝般的砚台,悉数散落一地。 “父亲大人息怒”柳耀祖慌忙跪地。 “还小,本相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你的姐姐都能打酱油了,你这个畜牲,每天花天酒地,欺男霸女,醉心于男女之事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还小,别以为本相不知道你每天在妄想些什么,胡做些什么,那个妓、女,只要本相还有一口气在,休想进我相府的门”念及此,柳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些风言风语的谣传,起初自己还不好相信,若不是庭儿及时相告,怕是至今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最迟今年年底,你与三公主的婚事不能再拖”柳青这明显没有半点商量的意味,说是通知都是好的,更多的是威胁。 柳耀祖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只想着抓紧从这个让自己窒息的书房中走出去,仿佛从自己记事开始,就很怕来到这个地方,自己的这个一人之下,不,谁不知道,丞相大人如今不过心中不想而已,早已是那万人之上,却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从来没有正眼相待过一眼,便是那半路杀出来的女婿,皆比这儿子看着顺眼的多。 “闲暇时间不妨多去状元府走走,你姐姐已有不足俩月身孕”柳青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几分。 “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柳耀祖不知自己如何从丞相府,走回的别院。三公主,过完年才不过十三岁,父亲到底是心急了。 “你疯了吗”怜儿一把推开,饿狼一般扑向自己的这个,让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 难得柳耀祖当真止住了动作,只是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就这样盯着身下的人。眼神之中,竟然少了一些以往再明显不过亟待发泄的兽欲,怜儿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哪里敢妄想什么真心。 也不再挣扎,被睡了一次,和无数次,又有何区别,自己又在拿捏着什么。顺从地解开柳耀祖腰间的玉带,而后扯开自己的衣襟。只是,一滴晶莹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脸颊。 “怜儿,我,就要成亲了”柳耀祖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便是母亲大人过世之时,自己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哦”怜儿随口回了一句。连片刻迟疑亦未有。 “你的心当真是那千年寒冰做的吗?本公子以为,即便如此,小爷我每日用心捂着,也该化了”柳耀祖正要起身,声音之中明显带着几分颤抖。 怜儿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几分心疼,只是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一个张庭难不成还没有让自己吃足教训。手不知为何竟然情不自禁地扯住了柳耀祖的衣袖。 “我就知道怜儿舍不得我是不是”柳耀祖只将人一把抱在怀里,破涕为笑,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怜儿一时间语塞。再反应过来之时,一个缠绵的吻,已经让自己完全失去理智,怜儿心中隐隐地感觉到,这次的吻,明显不同于以往,以及接下来的每个动作,无不显着小心翼翼。像极了爱人之间的温柔与亲密…… 情到浓时,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声音中低沉而带着几分讨好与宠溺。 “怜儿,给我个孩子吧” 怜儿不禁小心地用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好” 为官五年,除了殿试之时有幸一睹圣颜,张庭终于如愿,再一次得到圣上召见,当然一切都是有劳岳丈大人抬爱,二人的见面,自然一切皆在丞相大人的掌控之中。 张庭再次见到孝仁帝的时候,难免心头一颤,不过五年时间,先前意气风发,神圣不可侵犯的英姿勃发,如今不过而立之年,那颓废的模样,怕是五十岁老翁亦是比这精神了几分。声音中满是沧桑的有气无力。 “爱卿来了” 张庭忙慌跪拜。 “臣张庭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孝仁帝一个挥手示意,平身,这些虚礼如今还有什么用。朕这五年间,一直被丞相囚禁在这须臾之地,怕是这孝清宫中,有几只老鼠,是公是母,丞相大人皆是知晓不过,平白占着这九鼎至尊的位置这么多年,朕也是够了。 小太监小心将孝任帝扶起。 “爱卿可愿陪朕走走,想来这腊梅用不了多久便要开了,只是朕这身子骨,怕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这梅花花开正好” 张庭小心上前,取代了那小太监,将孝仁帝小心搀扶着。 小太监的眼神贼溜溜地,片刻亦不敢离开。 “阿嚏”到底是入冬了,难免有些寒意。 小太监忙着暼了一眼,身旁的宫女。 “还不快去,将陛下那大麾取来,若是陛下生了寒,着了凉,小心你这贱婢的脑袋” 张庭猛然觉得仿佛一个很小的纸团还有一枚玉佩塞入了自己的腰间。动作之快,别说是外人,就连自己,差点没反应过来。 “咳咳,朕这身子只怕是完了,不过走两步路,便扛不住了,爱卿若是有兴致,不妨自己在这园中转转”孝仁帝随手招来小太监。 “小顺子,陪朕回宫” 张庭只是假意在这倚梅园内随处转转,便借故府内有事,先行回府了。 颜幽这一睡,竟不知再次醒来时,已是半月有余。 “师尊,师尊终于醒了,可要青玄想得好苦” 颜幽难免有些头痛。青玄,颜魔宫,只是自己竟是半点也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青桐山。师兄…… “青儿,师兄何在” 只见青玄有片刻迟疑,掌门师伯叮嘱过,师尊若是醒来问起师伯去向,万不可告知。 颜幽只看青玄那副迟疑的模样,便已猜到一二。 猛然起身,直奔狐狸洞。 青玄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是,却来不及知晓师伯。 颜幽刚到洞口,便察觉到了诛仙剑阵,明显异动,慌忙进去查探。 “噗嗤”只见君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师兄”颜幽慌忙上前,也顾不上之前压在心中的苦闷。眼神中,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关切。 “小幽莫要挂心,为兄,为兄只是……”君落话还没说完一半,只觉得喉间腥甜,本想着强行压制回去,只是,这种被关怀的滋味,太过美好,只让人缠绵流连。趁着颜幽一个不注意,稍微运功,将这心头血加速逼出。 “噗……”终是没有把握好尺度,眼见着鲜血喷溅了颜幽一身。 “师尊……”这好徒弟,还真是会赶时候。 第一百一十六章辰儿妹妹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虎子也没顾得上理会颜幽,只看着自家师尊那口吐鲜血,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阵心疼。对战那渊王都没见师尊伤至如此,怎么守着那个蛋不过几日的光景,竟会…… 虎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前便将颜幽挤至一旁,一遍遍地唤着。 “师尊,师尊”虎子也是关心则乱,哪里知道,君落那恨不得吃了他,无奈而又狂怒的眼神。平白辜负了那一口心头血。 “乖,虎子不怕,为师运功调息片刻便是,并无大碍”君落本想着安慰自己这个傻徒弟。却不曾想,眼看着颜幽起身。 “竟然师兄无碍,小幽先行告退”颜幽还没走出个三五步远。 君落也顾不上自身精元耗损亏空严重,忙着起身,这猛然起身不要紧,眼看着手捂着胸口,头重脚轻一般,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在地。这次当真是没有半点装出来吓唬颜幽的意思,是当真虚弱至极,不堪重负。 颜幽转身这才发现,君落那俊美的脸上,还挂着细小的冰珠,好不苍白凄惨的模样,嘴唇发青,想来刚刚又呕出那么多的心头血,自己竟然如此关键的时候还在耍着小孩子脾气,也许不过是仗着师兄偏爱自己,恃宠而骄。 两个人,说好的简单调理一下便是,这一调理便是三天三夜,对于颜幽与君落来讲,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为难了虎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幸好,眼看着山下红彤彤的一片,便顺着那红林走去。不过片刻功夫,便摘了一篓子的红果,又大又圆,又酸又甜,这仙山当真是不一样,结出的果子都比外面的甜。 只是,这果子是好,就是越吃越饿。虎子哪里懂这些,饿了便接着吃,如此恶性循环,没了节制,幸好颜幽与君落适时回神,就看到虎子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滚落着豆大的汗珠,在地上,来回打滚。 君落忙着将虎子扶了起来,手掌只是轻轻地置于虎子的小腹上。只觉得温热的气流缓缓注入,在体内不四处流窜着,不知过了多久,虎子仿佛不再那么痛苦难忍,竟然躺在君落怀中睡熟了。 君落这里好不容易为虎子调理妥当,一个两个当真是不让人省心,抬眼便看到,那抱着红果,一颗一颗还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吐血籽的不是颜幽是谁。 颜幽猛然觉得后背有些灼热,小心地将红果收入衣襟之中几颗,只是这吐一地的籽,不得不来一个毁尸灭迹,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被君落悉数收入眼中。 “师,师兄”颜幽猛然起身。 “师兄可知,人吓人,当真是会吓死人的”颜幽倒是先得理不饶人了起来。 君落亦不恼怒,只是勾起一抹笑意。 “哦?为兄只是恰好还听过另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君落不断地逼近。 颜幽这才有几分心虚和紧张。 “和小幽说过了多少遍,红果虽好,可不要贪嘴哦,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心疼的还不是……”君落面上忽然有些发烫,先前的义正言辞忽然有些语塞。 “心疼的是谁,师兄怎好这般,可知话说半句最是磨人”颜幽自然知晓君落的心意,只是,只是自己忽然又生出了几分舍不得。 “是我,伤在小幽身上,疼的不还是我,小幽明明知道,为兄对你的这份心,君落不贪心,想要小幽回应着什么,只是如今这般,相守陪伴,你若安好,君落便别无他求” 君落正想着起身寻一些吃的,想来这虎子醒了,又是饿得紧,毕竟十几岁的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颜幽猛然上前,一把自身后环住了君落的腰。 君落心头好一阵泛酸,嗓子发紧,双眼泛红。半会才转身,只将人圈在怀里。相遇的视线之中,再明显不过的宠溺。 颜幽莞尔一笑,强压住那眼中不断翻滚的泪珠。 “师兄,小幽也饿了”颜幽委屈地撅着小嘴,好像吃味撒娇一般。 君落小心地颜幽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好,小幽告诉为兄,想吃什么” 颜幽忽然跑开,仿佛本能一般,喊出了一句。 “吃面,一碗素面就好”颜幽被洗去了记忆。 只是,君落却并不知晓。猛然心头一紧,莫不是,小幽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有意试探。可怜了自己如今是左右为难,就那一碗素面还是先前自己学着小幽的模样,偷偷不知学了多少次,才勉强照葫芦画瓢,学个七八。后来自己不知做了几万年,才有了大概的样子,终于一夹不会碎,要不然,变个花样,如此甚好。 张庭回到府中,先是如往常一般,去看了眼柳静香,如今柳静香有孕在身,自然作为夫君的理应多体贴些。柳静香也不是那不懂事的,本想着将烟儿送入书房,收做通房,未曾想张庭竟然拒绝了。 柳静香只想着张庭数日来,对自己的关怀备至,殷勤疼爱,想来,夫君自然是舍不得自己半点委屈,虽然自己自小饱读诗书,男子三妻四妾自然再寻常不过,只是也盼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不渝的爱情,而夫君在自己怀有身孕之时,没有接受其他女子,是不是,夫君对自己…… 柳静香想着想着,脸上心里仿佛窜起了一团火,不安而热烈,却是止不住的欣喜非常。 回到书房,张庭四处查探一番,确定没有丞相府的眼线,小心地将怀中之物取出,只见那遍体翠绿通透的玉佩之上,刻着孝仁智信四个大字,正是孝仁帝的随身玉佩,见此玉佩,如天子亲临,张庭正想着跪拜,只怕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又小心地将那揉作一团的纸团打开。眼看着血书一封,字字泣血,张庭心中好一阵心酸心疼,拳头不断收紧,眼中终于多了一些杀伐果断的气势,活了近三十年,心中才有了信仰。 “灵儿先别急,且听为夫先将话讲完”云烈咽了口茶水,只觉得喉咙清爽了不少。 “未曾想,那水患暴民竟然是那渊王与战风搞的鬼,任凭那渊王与战风再怎么强悍又如何,还不是被师尊打的落花流水……”云烈在那里,越说越兴起,却没有注意到金灵那蹙起的眉头。 渊王与那魔王战风,又怎么会无故牵扯在一起,不对,定是哪里不对,不会是如此简单。 “娘子,这是要去哪”云烈忙着追了上去。 云玉蘅正在与门中长老商榷云烈与金灵的婚事,堂堂云门少主与赤金山圣女的婚事,自然不敢草草了事,一来不能让外人见了笑话,二来更显着我云门与赤金山同气连枝,同心同德。金灵冒然闯了进来。 难得云玉蘅没有恼怒。只是挥手示意长老们先行退下。 “灵儿如此行色匆匆,可有要事”云玉蘅示意金灵不妨先坐下来,勿要心急。 云烈小心地搀扶着金灵入座。 “不瞒门主,灵儿确有一事不明,想与门主请教”金灵一改往日没心没肺的模样,突如其来的认真严肃,便是一旁的云烈也被吓了一跳。 “灵儿有话不妨直言,一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俗礼,何谈请教”云玉蘅若无其事地饮了口杯中茶水,只怕是金灵这丫头与自己想到了一处。 “那渊王与战风……”未等金灵将话讲完,便被云玉蘅拦了回去。 “灵儿好生安胎,准备大婚之事便可,此事,待本门主调查妥当,自会给灵儿一个满意的答复”并非云玉蘅处事谨慎,瞻前顾后,只是,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只怕是,这次之事,非自己一己之力可以评断,搞不好,搭进去整个云门尚且不说,怕是整个仙门百家,便是仙魔人界,只怕是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前所未有的浩劫。 只是,修仙得道是为何,若是这正义,不敢维护,苍生无法守护,任由恶人为非作乱,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顾一己之得失,那这大道不休也罢,竟然无人敢站出来,我云某人不才,甘愿身先士卒,誓死将那背后的魔头除去,还我仙魔人界,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而不是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得度日。 “哥哥,哥哥等等辰儿”亡傲辰一身女娃扮相追着离夜不知跑了多久,终是气喘连连。失去了耐性。 “辰儿何故打扮如此”离夜只看着这一身花红柳绿,再碰上那稀奇古怪的发髻,忍不住上前随意抓弄一番。 “哥哥,弄疼辰儿了”说起来亡傲辰也是一脸委屈,还不是怪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先前不知与母亲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自那以后,母亲便要自己作女装扮相,而且要时刻记住,日后,自己便是一个女娃。更加令人困惑得,远不止如此。那女子不知施展了何方妖术,自己竟然当真变成了女娃,就连,就连**也都不翼而飞了。 “辰儿当真没有诓骗哥哥”离夜自然知晓,辰儿口中,一口一个妖女的是谁。只是阿九做事,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自然有其用意。 亡傲辰见自家大哥那将信将疑的模样,更加委屈了几分,一把解开了亵裤,将身体展露无疑。 离夜忙着转身,如今虽说是兄妹不假,终是男女有别。 “辰儿,以后莫在如此,要时刻谨记自己的女儿身,不得轻易被人看去”话虽如此,只是,离夜难免心中不安,好好的弟弟,忽然就变成了妹妹,自己尚且一时难以释怀,母亲那里,想来…… “娘子勿再提及此事,莫不是忘了先前辰儿心魔作乱之时,那般狰狞痛苦之态,只要能保我儿平安无虞,管它男娃女娃做甚,况且,你我不是已经有了夜儿一个儿子,如今,儿女双全,岂不更好”亡天涯倒是个想得开的,只是,心中亦是难免无奈而困惑,虽然不知道圣宁公主此番用意,只是自然知晓,定是真心为辰儿好,如此便够了,便是我亡天涯做牛做马亦无法相报的大恩人。 离夜见父亲母亲这里并无不妥,自己也该是时候起身上路。只是,天大地大,自己到底要去何处寻找那百草道人是好。 “司徒兄”离夜正打算着不告而别,却不曾想,巧遇司徒无情,二人相视一笑,一同上路。 第一百一十七章爸爸去哪儿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紫林仙府石洞之中 “喂,你能不能安静一下”沛儿终是有些不耐烦,自从被那面具人莫名其妙地捉来,自己那碎嘴一样的哥哥,嘴里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抱怨。 “臭丫头,喂什么喂,小爷我是你的大哥”染儿忽然觉得灵力充沛,全身好像有无穷的力量蓄势待发。 “沛儿,你有没有感觉出来……”染儿还未将话讲完,便被沛儿及时拦住。 “嘘,有人来了” “公子先前不是承诺过只要老夫将两个孩子抱出来,便帮老夫重塑经脉,重新修炼的吗?可是,这都一连三月已过,老夫斗胆,莫非公子有意诓骗老夫”赤云楚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丝毫没有意识到,风逆那面具之下,是怎样一张扭曲的脸。 不等赤云楚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扼住了喉咙。 “汝若是不提这茬,本公子险些忘了,如今三月之期眼看着就要到了,我要是你,现在只盼着自己那好女婿能够旧情难忘,乖乖地收集那四方宝器来换你们,如若不然……”风逆眼看着自己不过再稍微加一些力气,捏死这老狗,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当真是无趣,还不如那两块石头来得有趣。 风逆只将赤云楚丢做一旁。直奔着兄妹俩而去。 “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和两块石头较劲,算什么本事”难得赤云楚竟然第一次有了那么几分做外公的样子。只是,在他动了拿两个孩子换取修行的念头的时候,早就已经不配生而为人,如今做这些,只不过更加显得那卑鄙无耻的虚情假意罢了。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指望着骗别人。 难得风逆今日心情不好,竟然没有与之计较。 “老匹夫,妄想与这天养石胎相比,你也配,哈哈哈” 赤云楚只被风逆如狗一般踢出好远。而后又不得不爬出去,摇尾乞怜。 风逆又不是个傻的,一个区区破败山洞,困的住那两个没开化的石头已是勉强,这老匹夫,满肚子的弯弯绕绕,若是不使些手段,怎会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命。 “百里穿肠,用在这老匹夫身上,当真有些浪费,顾名思义,中毒者不得离开用毒者百里之外,要不然,必然毒药穿肠而死,神仙难医,想来这毒若是用在那圣女身上,自然是再合适不过,只是,本公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风逆不禁握拳,眼睛瞪的滚圆,只盯着青桐山的方向。 “哥哥,这个狗贼,竟妄想以你我二人相要挟,为难父亲,那四方宝器,想来定非寻常之物,不妨……”沛儿不禁思考,如何逃出这须臾之地。 “这有何难”染儿不过随意舒展了一下拳脚。 “舒服,他娘的,憋死小爷了”猛然幻做人形,难免有些不适。 沛儿见染儿如此轻松,不过抻个懒腰的功夫便成功幻形。自己也试了试,只是辛苦试了半会,亦是无果。只看着染儿那小人得志的眼神。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小样的,你求我啊” 沛儿自然不是那轻易屈服之人。内心纠结了不到半分钟。 “哥哥,好哥哥,哥哥最好了,哥哥快放沛儿出来”嘴上虽然说得好听,莫不是当真以为染儿看不到她那石胎之中,一个大大的白眼。 “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兄妹二人虽然破石而出,只是出来后才是真的危险。一来没有了石胎的障眼,如今兄妹二人看起来不过三两岁的小娃娃无异,二来,没有了司徒无情先前设下的仙障作为保护,处境只怕是更加危险。 “你先前怎么不说”沛儿嘟着个小嘴,一脸委屈。 “莫不是小爷我求着你出来的不成”染儿满脸的不耐烦,出主意的时候,不见你说些什么,现在问题出来了,只知道抱怨。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变脸比翻书还快。 染儿猛然想到了适才那无耻小人,眼中希冀之方向。 “青桐,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去,有多远,我们去那里就能见到那顽石老爸了吗”沛儿这一连串的问题,当真是把染儿问住了。 只是,自己毕竟是大哥,自然是要处事不惊。 “青桐山,大概就是和那个叫做西天的地方,差不多吧!怎么去,走着去呗,不然呢。能不能见到老爸,小爷我自然不知道,但是,如果见到那个人,想来,想见到老爸,亦是不难”说得跟真事一样,只是,西天取经不容易,一走就是几万里。但愿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是美女,算了,小爷我还太小。 大圣朝,经过这次水患之灾,只怕是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休养生息,想要恢复民生国力。只怕是艰难。 如此天赐良机,自然其他诸侯国早已蠢蠢欲动,唯有那罗莱国,最为低调让人摸不着头脑。 “丞相大人三思啊!如今之势,若是我罗莱作为旁观,只怕是其他诸侯国,还没收拾那大圣,最先遭殃的便是我罗莱。如今大圣,大势已去,丞相大人,不知竟是在顾虑着什么”客卿们,已抱着死柬之心,本以为跟着丞相大人,自然是跟对了人,只是如此这般畏首畏尾,错失良机,又如何能成大事,配得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柳青只是笑而不语。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 “丞相大人不好了”管家匆忙来报。 柳青怒甩衣袖。 “哼,本相好端端地在这,哪里来得不好” 管家随手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呸呸,瞧我这张嘴,禀丞相,宫里来人了,陛下哪里,只怕是不好……” 柳青心中大喜,只是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快随本相进宫,传文武百官在宫外随时候着”不得不说,这柳青还真是处事周全,不过是得知孝仁帝身体抱恙,险些花圈寿衣的皆准备妥当。这些当然都是后话。刚走去不远,猛然想到什么,忙着折返。 只从书房的暗格之中,小心地取出一个明黄色的盒子,看其万般宝贝地模样,便可猜个一二。 “皇上,您可不能去啊”柳青忙着跪在榻前。勉强挤出几滴泪来,只被那脸上的褶子,完美地掩藏住了。 “丞相大人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太医本想着趁机拍个马屁,未曾想竟然拍到了马蹄上。 “哼,定是你这庸医,今天若是不能将皇上医好,你这狗头,怕是也不必要了”柳青好歹一届金科状元出身,莫不是武状元,怎好这般大的力气,眼看着御医被推了一个趔趄。 “下官不敢,陛下只是……”御医只看着丞相大人那威胁的眼神,再明显不过的用意。 “本相要谁三更死,休想留他到五更” 御医本想着说,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只是如今迫于丞相的威压,只得端跪在地,浑身颤抖着。 “启禀丞相,陛下他,已经气血衰竭,脏腑亏空,只怕是……”御医有意拖延。柳青忍不住好一阵欣喜。 “只怕是什么,有屁快放” “只怕是,陛下他,活不过三……”御医只看着丞相大人的颜色。 “嗯?三个时辰,你这个废物,庸医,给我拖下去砍了……” “本官冤枉啊!丞相大人饶命,柳青你这狗贼,啊……” 寝殿之内,终于安静下来。 “皇上,您该吃药了,虽说是良药苦口,只是若是不吃药,您的病又怎能好呢,龙体要紧,吃了药,才有力气,签了这禅让诏书”柳青上前,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孝仁帝的嘴撬开,也不知道什么苦药汤子,只是一股脑地灌入。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哈哈,哈哈哈”药碗被一把摔在地上。 “来人,传文武百官,觐见” “咳咳,你,你不得好死”榻上之人,面如死灰,只怕是,这便是最后的遗言。 “本相多谢皇上挂心,只是,本相能不能好死,本相自是不知,亦不想知晓,不过,皇上,只怕是,这就要死了,本相有没有好死,皇上怕是无缘得见,哈哈哈” “皇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眼看着文武百官这便陆续进来,柳青慌忙跪地,大有昔日诸葛卧龙灵前哭周公瑾的气势。好不哀哉,痛哉。 “丞相大人节哀啊!明眼的大臣忙着上前,丞相忠君爱国,当真是我罗莱之幸。” “咳咳”榻上,不时传出几声咳疾。 莫不是诈尸了不成,竟然还没死透。柳青连滚带爬,无比哀痛地向前查探。 “你最好给本相,不给朕死得不能再死”柳青探了下鼻息。 “皇上,您怎么能就这么去了,要老臣,要这社稷万民如何是好”柳青不禁将被子捂在孝仁帝的脸上,手上不忘狠狠地压着。 小顺子在一旁,着实看不下去。不禁在柳青身前,耳语了些什么。 柳青忙着整理下衣袍,向后退了几步。 “孝仁帝薨” 满朝文武,霎时,哭成一片。 “传孝仁帝遗诏” 众大臣忙着端直跪下。 “今有丞相大人柳青,人品贵重,克勤守礼,勤政爱民,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皇上,老臣何德何能,堪此重任,皇上……”柳青大悲之下,险些昏厥过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重臣跪拜。 小顺子勉强将柳青扶起。 “皇上保重龙体” 小顺子不禁向着前方大臣使了个眼色。大臣们自然知晓其用意。 孝仁帝的丧事也算是规矩守礼,这一点上,柳青不景仁帝做得只怕是任谁也不敢挑出半点毛病来。 张庭,当朝驸马揽下了这守灵的活计,这一守便是七七四十九天。先前还有一些大臣装装样子,或是无意得触犯了圣颜,被罚至守灵充充样子,后来,便是宫女太监亦没有一个。只剩张庭一人,每日折那花开最好的腊梅。 “皇上,腊梅正好,故人可缓缓归矣” “怜儿,怜儿这是怎么了”柳耀祖眼看着,怜儿一连数日呕吐不止。忙着传太医。 “太子殿下,不必挂心,民女只是……”怜儿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柳耀祖猛然将怜儿抱紧。万般欣喜。 “怜儿莫不是有了……” 怜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陛下传太子殿下御书房觐见” 第一百一十八章娘亲姐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太子殿下,有人自称是罗莱国使臣前来拜访”轩辕默随手将那些增加赋税徭役的狗屁不通的折子推至一旁。如今遭此大难,百姓本就苦不堪言,若是再强行增收赋税,便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哦?让人进来”轩辕默不禁整理一番形象,毕竟贵为一朝太子,不能有损我大圣天朝的威严。 只见来人一席黑色长袍,将头完全遮掩住。看起来只觉得难免有几分神秘。只是,这使者未免太过高调了些,见到天朝太子,岂有不施大礼之说,当真是不识分寸。 “大胆”亲卫正要上前,奈何被轩辕默止住,只是随手一挥,众人行礼后恭敬地退下。 “使者竟然夜访我东宫,奈何不肯以真面目视人,难免有些诚意不足”轩辕默双眼微眯,不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那刻在骨子里的高贵与倔犟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 黑色大麾很快解开,宽大的衣帽随即滑下。男子那如鹰隼一般狠戾而有神的双眸,不禁让人望而生畏,冷冽之中带着隐隐地满是仇恨的杀意。 “你是……”轩辕默先前有幸翻越过各诸侯国的人物列传,恰好,对罗莱国的历代君王印象颇深,尤其是那少年得志,诗书气质一派风流,只是生不逢时,即位不过三五载,外有邻国虎视眈眈意图吞并侵略,内有强臣把持政权,名为天子,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终于三个月前不堪受辱,抑郁而终,年仅三十有二。 轩辕默顿感失礼。 “轩辕默拜见陛下”轩辕默恭敬地拱手见礼。 黑衣男子忙着上前,将人扶起。 “孝任帝已死,在下如今不过是罗莱国一小小来使,只想着与太子殿下谈一笔生意,或是一次合作,也未尝不可” 霄渺峰 “废物,都给本座滚下去”冼宫主一张俊美的脸上顿生几分狠戾。一双怒红的满是血丝的双眸狠狠地盯着血池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狗都不如的东西。 “落儿可知,为兄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话刚说完,便狠狠地扼住了眼前之人的喉咙。 “嗯……”血池中人,狠狠地瞪着眼前之人,没有半点妥协与屈服。 “落儿当真顽皮,莫非真的以为,为兄抓不住你的痛处,那小狐狸想来此刻正在青桐,不知若是让媚娘得知那小狐狸的去向……”冼宫主猛然撒开手将人推至一旁。 “咳咳,落儿当真不知那太极图所在何处,不敢欺瞒哥哥” “本座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哼”眼看着冼宫主负手而去。 “岚儿”云雀只看着血池中这不人不鬼苍白憔悴之人,心只觉得狠狠地揪作一团。止不住的心疼。 花青岚缓缓地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只要冼宫主一腾出手来,便是变着花样地对其百般折磨,只是最近愈加频繁了些。 “师尊,岚儿没事”花青岚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那皲裂起皮的双唇,满是血丝的眸子,还有那乱蓬蓬的满是血污粘在一起的墨发。 “岚儿,为师这便带你走”云雀正准备动作,却被花青岚一把扯住了手腕。 “不,师尊,徒儿不走,徒儿不能走”花青岚心中不禁想到冼宫主适才的威胁。若是自己当真逃走,只怕那魔头真的会肆无忌惮地拿颜宗主来泄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是可护得一人周全,便是那碧落黄泉,亦是人在无间,心在桃源,甘之如饴。 “敢问仙长,此处可是青桐仙府”染儿想了半会,还是觉得如此问来有些不妥。 果然守门弟子如傻了一般,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看着两个小孩,不知从何而来,来我青桐又是为何,守门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俯下身来,眼看着眼前不过两三岁大小的两个奶娃娃,身边便是个大人也没有,这一路又是如何赶来,难免有些头大。 “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可还有别人,我青桐山可有你们要找之人” 未等染儿开口,沛儿难免有些不悦,区区一个小破仙山,还想拦得住我沛儿不成。只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奔着正殿而去,染儿眼看着自家妹妹还真是霸道而嚣张啊,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当然不能输了气场,忙着追了上去。 就只见,仙门之中,两个小娃娃不过在前面游山玩水般,左顾右盼地走着。不时还闲聊着两句。 “也不知那顽石爹爹能不能知晓你我二人已经出逃”染儿随意地问了一句。 沛儿仿佛若有所思一般。不如…… “两个小孩,你们给我站住”可怜了一众弟子,不过是两个黄口小儿,怎好跑得这般快。 “外面怎么这般热闹”君落与颜幽对弈正酣,只听闻外面吵吵闹闹。 “启禀掌门,门外不知从何而来两个小儿,守门弟子多番询问亦是无果,这不,只怕是眼看着就要闯入这正殿” “哦?竟有此等趣事,小幽何不与为兄一同会会这两个妙人” 颜幽与君落还没走出多远,便与这两个毛头小孩撞了个正着。 “嘶”只怪那些蠢笨至极的弟子们太过难缠,一时忘了看路。染儿一抬头,正想着抱怨几句。只对上那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反正就是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脸。 “圣女,宗主,幽儿,姐姐……”染儿难免有些挠头。 沛儿上前将那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哥哥一把推开。 “娘亲……”软糯糯的娃娃音,瞬间叫得人心都化了。 颜幽先是好一阵茫然,不过片刻,俯下身来,只将两个孩子揽在怀中。 “你们,可是无情那一双子女”颜幽小心地试探,脸上挂着只叫人内心温暖的笑意。 “就知道娘亲不会认不出我们的”沛儿忍不住一脸激动。只是再看着染儿难免有些不屑。 “娘亲,娘亲我是染儿啊”说好的高冷呢! 眼看着颜幽被两个孩子围作一团,一旁的君落心中竟有几分泛酸。不行,好不容易与小幽过上几天神仙眷侣的安生日子,只是随意地暼了眼这两个小鬼,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不太友好。 “司徒兄怎么了”离夜眼看着司徒无情猛然止住脚步。 “染儿沛儿……”司徒无情难免有些难以置信。 “染儿沛儿怎么了?”离夜只怕是两个孩子出了意外,忙着上前询问。 司徒无情简直欣喜若狂,眼眶中竟渗着几许晶莹。 “司徒兄莫要挂心,管它刀山火海,龙潭虎穴,离夜自会陪着司徒兄将两个孩子救出来” “首座切勿心急,刚刚君落至尊传讯于我”司徒无情高兴的眼看着话都不会说了,可是急坏了离夜。 “掌门师伯他说什么了,可有提到幽儿”离夜双手扣在司徒无情的肩上一时情急,竟有些失了分寸。 “不是幽儿,是染儿沛儿此刻就在青桐” 二人各自怀揣着欣喜和不安,慌忙地赶往青桐。 可怜君落本想着让那蠢石头抓紧将这两块扰人且碍眼的小石子带走,未曾想,不该来的来了,该走的却死赖着不肯走。 “娘亲,这就是娘亲的颜魔殿,比那死气沉沉的赤金山不知好玩多少”染儿沛儿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颜幽不禁扶额。这颜魔殿要不是两个小家伙来了,怕才是真的死一般的沉寂吧!白日里青玄在还好,只是夜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难免有些清冷。 趁着两个小家伙终于玩的累了,睡着的功夫,颜幽这才得空幻出心镜,也不知道碧落涧一别,阿离可好。辰儿可好。 手不禁一滑,猛然回神。 “阿离”颜幽正准备开口,却被离夜一把揽在怀里,水润的樱唇微微张开,便被逮了个正着。 “嗯”颜幽不禁示意离夜,小心还有两个孩子在。 碧落涧一别,早已相思成疾,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如此,哪里还顾得上两个熟睡的孩童。 “阿九,对不起”额间相触,离夜的声音暗哑之中带着隐约的伤情。 “阿九不知,夫君何错之有”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托起离夜那有些发尖的下巴。相遇的眼波之中,满满都是蜜意柔情。 “为夫不该……”离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只是话未讲完一半,便被异口同声的“娘亲”而截断。 颜幽见两个孩子醒来,便忙着迎了上去。 只见染儿沛儿瞪着离夜的眼神之中,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般天真无邪,更像是仇恨与敌意。 离夜猛然心头一紧,便是染儿和沛儿记恨自己也是应该的,若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失手,赤心潼,他们的娘亲也不会那般惨烈枉死。 “染儿沛儿,与娘亲一同去看你们的父亲好不好,想来无情看到你们,定会欣喜万分”颜幽哪里注意染儿沛儿那苦苦冷笑,只怕是,那顽石爹爹,看到娘亲你,才是会愈加欣喜万分的吧! “多谢神尊收留小儿”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然而,君落一心只算计着,这碍眼且碍眼的父子,还有那更加碍眼的不是东西,竟是何时才会离开。 “爹爹”两个孩子只看着司徒无情便扑了上去。 “染儿沛儿乖,可叫为父想得好苦” 紫林仙府 “老匹夫,本公子只看你是不要你这狗命了”风逆一把将人推到一旁。虽然心里再明白不过,依着赤云楚这贪生怕死的性格,惯不敢将两个孩子私自放走,只是,本公子就是要拿你泄愤,怎么了。 如今两个孩子不在自己手里,便失去了最有利的筹码,如此再想取得那四方宝器,只怕是要从长计议。 只是,得不到那小狐狸,不妨先拿那赝品尝尝鲜。 “表哥,青儿,你说表哥在哪里,表哥可是也来了青桐”轩辕幽难免有些激动,想来自己已经在这破池子中一泡便是月余,只怕是再泡下去,便是亲哥也认不出来。也顾不上那些,直接拎着裙子便跳了出来。 只是青玄难免有些为难,好不容易师兄与师尊重归于好,这丫头是谁,那是师尊的情敌,自己自然有义务绝对不能让她靠近师兄半步。 只是待青玄反应过来,哪里还有轩辕幽的影子。 “表哥”轩辕幽正准备上前,便看到自司徒无情身上窜出两个小孩,还来不来反应,便被围了个正着。 “这个是娘亲,那个也是娘亲”染儿和沛儿一脸为难得地看着脸烧得通红的司徒无情。 “染儿,沛儿不得无理,这个是轩辕姐姐……” 第一百一十九章血池对战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司徒无情想来已经离开山门多日,且如今看着颜幽安好,自己也就没有再强留下来的必要了,本想着这就启程赶往山门,不料,两个孩子,缠着颜幽的紧,一口一个娘亲的叫着,这一缠又将行程延后了三日。 “司徒兄可是收到了邀请”离夜只看着司徒无情那说不出几分欣喜还是纠结的表情。 “首座所言极是”司徒无情得知金灵与云烈大婚之期自是不胜欣喜,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决心离开…… “爹爹,娘亲说,姑姑要大婚了,对吗”染儿沛儿忽然出现,打断了司徒无情的思绪。司徒无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就是说,我和哥哥,现在不仅有了娘亲,还有一个姑姑和姐姐”沛儿的逻辑思维当真比染儿要清晰那么几分。只是,心中难免生疑,只看着娘亲和轩辕姐姐,相貌年龄上并无多大分别,而且,兄妹俩还是石胎之时,每日听闻爹爹在耳旁嘀咕着圣女圣女的,怎么好端端的未婚妻,忽然就降了一个辈分,大人的心思,真是好难懂。 司徒无情哪里知道一个娃娃能有此般心思。当然自己要染儿沛儿叫轩辕幽姐姐,并非一时兴起,若是如此,为何两个孩子同样叫颜幽娘亲,自己却没有制止呢。就算骗得了天下人又如何,终是骗不过自己的心,说什么放下了,自始至终就从未放下过。情一个字,如何了得,石头亦难幸免。幽儿,我司徒无情怕是,死生亦可,不爱你怕是不能,只是你,不是轩辕幽,更能不是别人。 “娘亲,这个大大的蛋是什么” 颜幽想来距云烈与金灵的婚期还有半月有余,只怕是两个孩子久居山中闲来无趣,恰好自己要去狐狸洞看九歌,两个孩子又缠得紧,便一同带来。只是,如何回答他们,着实让颜幽犯了难。 “这个蛋是,是你们的哥哥”颜幽本想着要费上一番力气,没想到染儿猛然开口。 “好吧,虽然我们破壳的比你早些,但是,竟是娘亲说你是哥哥,那便是吧!小爷我不和你计较,而且,哥哥就该让着弟弟,知不知道”染儿只顾着自言自语,当然,作为一个蛋,只能时刻保持高冷的安静。 “老子已经两万岁了,就是你个小东西唤吾一声祖宗,亦不委屈,能做本座的兄弟,算是给你脸了,唉,那小孩别用你那脏手乱摸,快滚开” 颜幽忙着将染儿拉做一旁。 “染儿乖,哥哥的脾气可是不太好啊,他若是发起脾气来……”颜幽本想着说,只怕是这个诛仙剑阵亦无法奈何。不过,与小孩子讲什么诛仙剑阵,还不如…… “染儿沛儿不得无理”还好司徒无情及时赶来解围。 “爹爹,爹爹,我和妹妹又有了一个哥哥”染儿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多了个哥哥,还是有几分欣喜,相比爹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几万年,自己和沛儿,现在不知圆满好过了多少。 司徒无情却是半分欣喜不起来,只看着眼前这巨大非常的蛋。自己心中想假装不知,却只怕是勉强的笑比哭还难看。 “眼看着这阵法怕是困不得多时,幽儿……”幽儿竟是打算如何,司徒无情不禁轻轻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命运何曾真心眷顾她半分。 颜幽莞尔一笑,却没有给到司徒无情半点安慰,母子且存一,颜幽这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一心守护的那人,自己不要了吗? 颜幽想着,自己出来久了,只怕是离夜着急,便忙着赶回青桐。 “爹爹,那个哥哥真身是什么,怎么感觉好凶哦”染儿只是稍微碰触一下,竟然感觉到了强烈的怨念。 “染儿可能还不懂,那蛋中哥哥的真身名为鲲。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染儿沛儿只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好吧,你强你厉害,小弟甘拜下风。 “表哥,幽儿好生想你”轩辕幽正想着上前,离夜猛然退后两步。 “幽儿,如今我们,我们已然取消婚约,况且,幽儿与司徒兄,如今婚约在身,亦不可在与他人这般亲近”离夜支吾了半会,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表哥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要照顾幽儿一辈子,而且,紫林仙府你我,你我二人不是已然结发为夫妻,怎好如今这般不认账”轩辕幽猛然上前,一头扎进了离夜怀里。 离夜发傻了一般,一双手无处安放,只是当视线对上颜幽那无法言语的满心失望的神情之时,慌忙地将人推开,却不曾想,轩辕幽却抱得更紧。 “表哥,表哥,幽儿喜欢你,幽儿不管什么婚约,那都是师尊强加给我的,幽儿与司徒尊主当真没有半点私情,天地可鉴,而且,那司徒尊主若是真心相待幽儿,岂会要他那一双儿女患幽儿姐姐”难得轩辕幽头脑灵光一次。如此说来倒也不无道理。 “幽儿,你听表哥说,离夜此生,怕是只能有阿九一人,无法再承幽儿的这份深情”离夜正想着去追颜幽。 “表哥,你欠幽儿的情,早已经尝不清了”轩辕幽竟不知,泪水落下的滋味,竟是这般酸涩的咸,表哥心中有没有幽儿,怕是表哥自己都分辨不清得吧! “阿九,阿九听我解释”离夜刚想着拍门,不曾想门只是虚掩着,不过一个轻轻地用力,门便被推开。 “哦?本尊竟不知,阿离是要解释些什么”颜幽若无其事地品着杯中清茶,虽然,完全品不出其中滋味。 离夜猛然心头一颤,想来阿九竟不知何时没有在自己身前如此自称过,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疏远。 “阿九可是醋了”离夜小心地上前。只看着那早已泡没了颜色的龙井。 “呦,怎好这般酸涩,还真是耐人无限寻味”离夜只是装着颜幽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品着茶。 “阿离若是想要去听那好听的,只管去寻你那娇小可人的表妹便是,何苦来我这里找不自在”颜幽随意地暼了离夜一眼,而后别过身去。再明显不过的情绪。 “好,阿离谨遵师尊之命,这便去寻那娇滴滴,情深不渝的表妹去也”离夜佯装起身,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袍。有意地拖慢脚步。 “你敢”不过刚走出三五步,颜幽便已扛不住。被人一把打起横抱,心中难免一惊。 离夜小心地将人放至榻上,随手将那床幔扯下。 “阿离,白日宣yin终是不好”颜幽只觉得双颊羞红,心扑通扑通地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也顾不上手臂上的那条要了命的线,已然几乎与心脏位置平齐,怕是,怕是再动不得情。 手腕猛然被离夜扯住,难免有些吃痛。 “娘子是要为夫内疚一辈子,才好过是吗”离夜忙着起身,眼眶只觉得有些发烫。 “阿离,夫君勿要挂心阿九”猛然被离夜一把揽在怀里,愈收愈紧,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阿九,相信我,为夫定会帮娘子解开这情毒,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还要生上几个孩子,定会像染儿沛儿那般可爱” 君落本是最是不屑参加这种什么狗屁仙门一家,同气连枝的假惺惺的集会,只是这次趁着金灵与云烈的婚礼,君落隐隐地觉得,难免有心之人背后动作,尤其是自己那不甘寂寞的大哥。猛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自己怎好忘了这茬”君落立即传讯云雀,只是…… “大胆孽障,还真是不要你这狗命”冼宫主猛然一个发力,眼见着血池中人自喉间喷涌而出一股暖流,只是瞬间化入这血池不见。 “本座倒要看看,是谁有这般胆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是你……”冼宫主忽然俯下身来,眼神之中,难免有些玩味。 “若不是那小狐狸,那天不知死活地闯入云梦洞天,坏了本座的好事,岂会留你蹦哒到现在” 冼宫主猛然发力,捏住了花青岚的下巴,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只是如此便要他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些。可怜了我那假仁假义的弟弟,最是心慈人善,若是知晓这孽徒正在代己受过,不知…… “哈哈,哈哈哈”冼宫主仿佛可以想象到,君落如狗一般,爬至自己身前,求着放过眼前这废物一命,欣喜之余,竟是忘了什么。究竟是谁,敢在本座的眼皮底下救人,莫非当真嫌自己命长。 “岚儿,岚儿快醒醒”云雀随手取出一枚丹药塞入花青岚口中。 半会,花青岚有气无力地睁开修长迷离的眼。 “师尊快走,别管我”花青岚明显觉得有些不对,依着冼宫主的性格岂会轻易放过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图谋。 “岚儿,为师岂会留你一人受过,要走一起走”云雀掌心一个发力,眼看着捆仙锁已被劈断。 “噗嗤”云雀只觉得胸前一阵钝痛,毫无防备受下冼宫主这一掌,不死已是捡了大便宜。 “云长老,本座还当是谁,当真是师徒情深,本座好不感动” “放了他,云雀愿意代为受罚”云雀猛然端直跪下。 “师尊不要”不等花青岚将话讲完。 只见冼宫主广袖一挥。 “何时轮到你,与本座讨价还价”冼宫主只看着这师徒俩,当真是一个更比一个不识抬举。权当自己是谁啊,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 “大哥何苦这般为难”一阵青竹香浮过,一袭白袍翩然落在眼前。 “我的好落儿,这般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有趣”冼宫主随手一个发力,直取君落要害。只是眼前这人的实力,明显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哈哈哈,当真是有趣,只是不知落儿这扮猪吃老虎久了,会不会当真就成了猪”冼宫主难免恼凶成怒,又加大了几分攻击力。 君落自然不甘示弱,自己竟然有胆量来,就务必要三个人,完好无虞地归去。 “落儿莫非不想着,要那任意门的口诀”不得不说,冼宫主早已捏到了自己这可怜弟弟的命门。 君落不过一个失神,便受下了冼宫主一掌,一个趔趄被逼退了两步。 冼宫主片刻失神,刚刚这一掌,只怕是打出了十乘十的力气,竟然只是逼退两步,怎么可能。 “落儿谢过大哥手下留情,接下来该轮到落儿我献丑了” 第一百二十章生死咒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冼宫主猛然失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踩在脚下狗都不如的弟弟,怎好如此脱胎换骨,整个变了个人一般,强大的威压很快逼了下来。冼宫主不敢掉以轻心,很快进入防御状态。 君落只是嘴角上勾,不经意的一笑,只是这笑容,落在冼宫主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哥哥眼里,未免有着太多明显意味地嘲讽。 “要战便战,本座倒是要看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拿来献丑”冼宫主双眼微眯,又恢复了先前目中无人的高冷姿态。 君落亦不恼怒,只是暼了眼,那令人作呕的血池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之人,不过随手一个掌心带力,什么捆仙锁,不费吹灰之力,应声碎裂,不等云雀上前,只见君落广袖一挥,风起,云雀,花青岚二人便被猝不及防地卷入传送阵中。 “主人,云雀不走”只是不待云雀将话讲完,哪里还有那血池的踪影。再回神,已经身在鸟族。 “岚儿不怕,为师这便为你疗伤”云雀先前被冼宫主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刚刚准备运功为花青岚疗伤,只觉得喉间腥甜。 “噗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师尊”花青岚猛然转过身来,只看着云雀若无其事地笑着。 “为师无碍”说完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还好花青岚反应及时,将人揽在怀中,不禁探向经脉。 “来人”先前自己有幸与那百草道人结下机缘,但愿能得他老人家一个恩赏,前来为师尊诊治。 若是有得选择,君落宁可这一天慢些来,或者永远都不回来,尽管,冼君痕做得那些事情,罪不可恕,让人不耻,只是,自己又比他磊落了多少,这些年明里暗里,为他做了多少龌龊之事。心中有了软弱,便是再强大的人,也会不堪一击。而自己的好哥哥,很好的拿捏住了自己的软肋,就这一次,君落知道,自己不能再感情用事,不能任由这个魔头,为祸苍生,早在他摄取高阶修士的怨灵炼化这血池之时,就该去死了。 “就凭你,也妄图杀我,哈哈哈,简直不自量力”这种等待的威胁,冼君痕未免有些不太喜欢,管它什么谁先出手谁便输了,在我冼君痕的世界里,就没有输这个字,竟然你不知死活,就别怪哥哥我,手下无情。 君落难免觉得好笑。 “我的好哥哥,你何曾给过落儿活路”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 “麒麟之火”冼君痕很快便觉得不对,眼看着火焰颜色越来越浓烈,威力不容小觑。一个凌空翻转,本可以灵活轻松地躲过攻击,奈何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人的实力。衣摆不小心被溅上了零星火光,随即就是一掌劈下,区区一个麒麟之火,又能奈本座何? 君落在一旁,玩味地打量着,自家大哥难免恼凶成怒的一掌,一掌又一掌地劈下。 “大哥不妨省省力气,眼看着这虚无之火未灭,只怕大哥便要神疲力竭而亡”君落倒真是好言相劝,只是在某人眼里,小子,不要太嚣张。 虚无之火,纵观这天地人间,可以轻松驾驭这毁天灭世之火之人,唯有那鸿钧老儿的徒孙区区一个下贱四不相,也敢在本座面前故弄玄虚。 “受死吧”冼君痕也不管那虚无之火在身上不减不灭的灼伤之痛,内门心法的第九重,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打出来过了,今天便便宜你小子尝尝鲜。 君落不以为意,一个区区狗屁心法,焉能入本尊主的眼。只见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俯视蝼蚁一般的存在,不过随意地一个发力,一抹寒光祭出,对上冼君痕所谓强大的不能再强大的高阶心法,电光火石之间,很快两股强大的内力碰撞在一起。 眼看着君落俊美的脸上,不时扯着一抹笑意,墨色如瀑般长发在那素白色鲛人俏上随意地飞舞着。只是与之交锋之人,面具不知如何被震碎,面具下,那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如今那狰狞獠牙之态,难免有些不堪入目。 君落随手一挥,猛然将内力收回。冼君痕仍是被残余的内力震伤心脉,只是面上却强忍着不露出半点为难。 “你到底是谁”冼君痕自然知晓,一个人在怎么隐忍,也未能将内息修为藏得如此滴水不漏。眼前这人虽然看着与自己那倒霉弟弟没有一丝差别,仔细看来,光是气场威压,便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哦?本尊主以为,哥哥更应该关心的是,如何来解眼前之危”君落的眼神之中,明显射出了几许寒光。 “哈哈哈,笑话,想与本座谈条件,你也有这个资格,上一个企图与本座谈条件的……”冼君痕猛然有些迟疑,上一个敢如此大言不惭的,与本座叫板的,不正是那小狐狸。 君落眼神忽然有些玩味,声音中竟有几分戏谑。 “本尊主为何要管它是生祭了这血池还是如何,本尊主不是再跟哥哥谈条件,只是在本尊主还念及骨肉亲情之情分之时,想要哥哥明白,哥哥对落儿做过的那些事,哥哥犯下的那些罪孽,足以让哥哥死上一百次了,只是本尊主又不是那阎王,管不了这天地人间的生死,只是,不想着哥哥死在落儿手上便是” “好一个大言不惭,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废话少说”冼君痕忽然想领教一下,眼前之人,到底如何本事。 君落面上的笑意随即收起。 “如此,本尊主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些事,也该了结了,血债还需血来偿。 “虎子拜见师叔”虎子自昨夜便觉得心痛心慌的狠,隐隐地觉得有事发生,待天亮给师尊请安之时,空荡荡的寝殿之内,半个人影也没有,整个仙山,十里红林和那狐狸洞都翻遍了,就是没能寻到自家师尊的影子。 “虎子不急,只管慢慢与本尊道来”颜幽只看着虎子着实急坏了。小脸憋得通红,嗓子哑哑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离夜在一旁忙着倒了盏茶水,递于虎子。 “谢过师兄”虎子不过是礼貌地致谢。 颜幽莞尔一笑,只是离夜却没有这般好受,这小家伙,还真是人小鬼大,辈分摸得门清。 “就是说,师兄可能昨夜便离开了山门”颜幽只觉得有些不对。凭着自己对师兄的了解,不还是那没有分寸,不辞而别之人,如此看来,定是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料的紧急之事。颜幽猛然心头一紧,顿感慌张。猝不及防地起身。 “阿九这是要去哪”离夜忙着上前。 “阿离,师兄怕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颜幽只是将离夜抵在自己肩上的手扯去。 “只是师伯没有留下半点线索,阿九要如何去寻”离夜很少见颜幽如此急躁有失分寸,只是但凡遇到掌门师伯之事,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心中一时竟分辨不清是何滋味。 颜幽自然知道如此冒然行动,无疑是大海捞针般,并无半点用处,只是要自己坐在这里傻等,想着师兄安危不知,我颜幽做不到。 “禀颜宗主,山下有人自称守花……”不等弟子道完,颜幽已然一个飞身前往山门。离夜紧随其后,深怕颜幽一个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傻事。 “可是花师兄有什么事”颜幽面色难免有些慌乱。想来自打万鬼窟一别,自己与花师兄已是三载有余不曾相见。 “小人只是负责传话” 颜幽猛然心头一痛,一个趔趄之后,正准备起身赶往霄渺峰,猛然回头,果然对上离夜一脸严肃的神情。 “为夫陪你”离夜自然知晓,自己是万不能阻挡的了颜幽的去路,管它刀山火海,便是那修罗地狱,只要阿九愿意,为夫陪你一同去闯便是了。 “只是……”颜幽难免有些为难。 “为夫只在乎阿九一人,其他之人皆是外人,与我何干,便是背着那欺师灭祖的恶名又如何,况且,为夫我,不是早就欺师灭祖了吗”离夜牵起颜幽的手,猛然一个用力,交汇的眼神,再明显不过的用意。 “别怕有我” 双方不过交手两千余招,胜负高下已分,只是冼君痕哪里是轻易服输的性格,况且想要自己在这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狗面前屈服,怕是不能够。不过苦苦支撑而已。 湛卢召来,直指冼君痕心脉。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冼君痕嘴角忽然想到了什么,而浮出一抹笑意。只是还未笑得尽兴,便觉得胸口猛然一痛。 “你……你竟敢”冼君痕忽然发疯一般地狂笑。 “哈哈哈,冼君落,本座今日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杀我”一双手猛然握住剑刃随手一个发力,湛卢应声被折断。 “区区破铜烂铁,竟敢妄图损伤本座分毫,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咳咳”冼君痕猛然起身,不断逼近面色苍白的君落。 “怎么样,宝剑穿心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冼君痕忽然嘴角扯起一抹玩味地笑意。 君落不过勉强支撑,自己一时情急竟是忘了这般生死咒的牵连。兄弟二人,共用一心,一人死,则另一人亦无法独活。一人伤痛,则另一人感同身受,准确地说,君落这里的疼痛,只怕是要加倍。 早年君落便在母亲身前发下重誓,不管日后,大哥做出任何伤天害理,天理难容之事。亦不可死在自己手下,如违此誓,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哈哈哈,说起来,本座倒还要感谢你那假仁假义的母亲,若不是当年她假装什么骨肉亲情将本座自血池之中救出,又怎会有今日,他曾逼你立下重誓之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她那心心念念,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竟也会违背她的意愿,怕是九泉之下,亦是无法安息”不得不说,冼君痕成功地激怒了君落的恨意。 “你给本尊主闭嘴”猛然一口鲜血自喉间喷出。 “怎么,这便恼凶成怒了,来啊,落儿不是最有本事,快来杀了我啊!然后本座便等着看你,黄泉路上,如何去给你那假仁假义的母亲一个交代,哈哈哈” “你不配提她,当你亲手扼住她的喉咙,将那颈骨掐断之时,你便不配生而为人”君落强忍着心痛。往事不禁涌上心头。 “落儿,这便是母亲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如此才能保全我儿不被那畜牲所伤” 君落先前还不明白母亲话中意味,直到亲眼所见母亲身死之时眼神之中那抹笑意。 “生死咒,莫非非要如此身死才可种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狂犬病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君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想必有所察觉的不只是自己,这气息虽然有意掩饰,但是只怕是在比自己强大不知多少倍的强者至尊面前,根本就是徒劳。 冼宫主忽然嘴角上勾,这小狐狸,见到如此场景,只怕是不知做何感想。 眼看着熟悉的气息不断逼近,君落猛然广袖一挥,只是暼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得意之人。随即,趁着冼君痕一时失察,使出定身术,眼看着冼君痕双眼瞪得浑圆,且任其百般挣扎,只怕是比那捆仙锁的滋味好受不了几分,越挣扎,便好像无形中的一双手,紧紧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越发喘不过气来。 “好哥哥,这血池的滋味,哥哥好生享受”君落话音刚落,便将那眼前面目狰狞之人,一脚卷入那血池之中,难免还有些意难平,岂好如此便宜了他。 眼看着君落掌心猛然发力,一簇青紫色火焰瞬间祭出,自然不会当真打在冼君痕的身上,只不过,被这虚无之火灼烧的滋味,只怕是也很不错。倒不是本尊主吝惜这条染满鲜血的性命,不舍与之玉石俱焚,只是,自己心中还有一些放不下,一来小幽的情毒未解,如今毒渗心脉,只怕是命不久矣;二来,九歌还没有降世,若是不能化解其怨念,当真是母子且存一,小幽的选择,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既然生不能长相厮守,至少,我君落可以选择黄泉路上好做伴。 “哈哈哈,好一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当那小狐狸得知自己的好师兄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道又会怎样”冼君痕还没来得及笑得尽兴。 “嗯,嗯……” 奈何在君落转身而去的瞬间,便被噤了声。 “师兄”颜幽正在想着偌大霄渺峰要去何处寻人,君落如同天降一般的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来不及去想这些因果巧合,只要师兄没事便好。颜幽也顾不上其他,上前便是一个紧紧地相拥。 离夜站在一旁只像是个外人,虽然自己最是知晓阿九的心意,亦是难免发酸。不过片刻,便自我安慰,只要掌门师伯无碍就好。只是,掌门师伯,夜闯这霄渺峰竟是为何?而且端其明显有些狼狈的模样,定是刚刚经过一场苦战,依着掌门师伯的道法修为,又是何人才会如此难缠,答案貌似渐渐浮出水面,只是,离夜无论怎样,也无法将这两个人联想到能有任何的牵扯。许是只是自己多心而已。 话说云门近日好事将近,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陆陆续续已有仙门先后赶来祝贺,如此良机怎好不趁机名为切磋一番,实则互相试探虚实。 “弟子听闻少主竟是那霄渺峰首座高徒,元修不自量力,也想着讨教一二”那元修是谁,正是唐门元字辈最得意的弟子,若是论起来阴险奸诈,他敢排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 金灵只在一旁扣住了云烈的手。 “灵儿无需挂心,且看为夫如何收拾了他”云烈不过一个眼神,金灵只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厉害的暗器又如何,有机会使出来,才算你本事。 果然,不过区区二百招之内,胜负上下明显已分,元修难免有些恼凶成怒,云烈要的就是激怒他,有本事的,看家本领,且管亮出来便是。 眼看着一枚飞镖祭出,速度迅疾无比,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是无意瞥见那箭头之上隐约地泛着黑。 云玉蘅猛然起身,大胆。暗器伤人已是不妥,竟敢用毒。 只见云烈不慌不忙,双眼微眯,眼看着那毒镖自自己身前擦过,只是轻巧灵活的一个躲避之后,猛然发力,华丽的一个原地翻转,只见那毒镖仿佛被施了什么术法一般,随着强大的气流而不住地打着圈,只叫人目瞪口呆。 那元修一次出手不中,正准备再次出手,云烈岂会再给他机会,嘴角明显扯起一抹笑意。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区区唐门暗器,不过如此”云烈猛然发力,那毒镖直奔元修而去。 “噗嗤,嗯……” “师兄,修儿”唐门弟子忙着上前,唐门掌门眼神之中,明显有几分不悦,只是终是元修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便要受制于人,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若是再不明白,偏要倚老卖老,只怕是输得不要太难看。 “元修师兄承让了”云烈不屑但仍是恭敬地施了个礼,眼看着那元修口吐白沫,面色发青,自己怎好不,锦上添花一般。 “娘子,眼看着那元修师兄只怕是撑不得多时,毕竟你我大喜的日子,娘子最是心慈仁善,便是平时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何况这么大的一个人呢,若是死在你我夫妻二人眼前,难免泛着恶心” 金灵很快便明白云烈的用意,任由云烈小心搀扶着缓缓上前,由于怀有身孕,只是微微点头,见了个礼。只看着元修那双眼发直,惊惧又不甘的神情。 “金灵不才,这治愈术,不过幸得高人指点,修炼得七七八八,若是一个失手,还请元修师兄切勿怪罪”金灵只看着那元修不断放大的瞳孔。 “妈的,敢暗算老娘的亲亲夫君,看姑奶奶我吓不吓得死你” “嗯嗯……”眼看着这元修呕吐得更加凶险。 金灵便不好见死不救,随即手心一个发力,眼看着一抹抹淡蓝色的光不断灌入元修的灵台,那元修终于安静了片刻,缓缓地闭上双眼,众人不禁暗自称赞,果然是仙门大家,如此以德报怨,怕是我仙门百家之中,再无第二。 金灵却照顾不上那些道貌岸然老匹夫们的心思,只是打了个哈气,有孕之后,身体怕是大不如从前,这才刚刚用了不足三五分力气,便觉得乏了。猛然退后了两步,一个趔趄,恰好栽入云烈的怀里。 “娘子,娘子可是哪里不妥,为夫这便送你回房” “修儿”唐玄只在元修的肩膀之上微微带力拍了一下。 “师傅,嘿嘿嘿”眼看着元修那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笑意,不仅仅是看起来像,唐玄随手探向元修的灵识,好一片空虚,怕是一身的修为就这么毁了,而且智力不比那三五岁的孩童一般。这云门少主夫人,只怕是当真非同一般。 “娘子当真是顽皮”云烈要声音里,眼神中满满都是宠溺。 “不然呢,本仙饶他不死,已是心慈人善,若是那毒镖再偏上哪怕是一星半点,只怕灵儿当真是会疯的”金灵只将头温柔地靠在云烈的胸前。 “只怕是那唐玄已经被气得翻白眼”原谅云烈实在是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根本停不下来。 “夫君谦虚,怎么会紧紧是翻白眼呢,那元修没吐完的污物,自然是要做师傅的代为吐尽”夫妻二人在寝殿之中,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臆想着外面的跳梁小丑如何继续将这出戏唱完。 堂堂唐门首徒,被如此戏谑,唐玄自是不甘。 “你们,你们,汪汪汪”唐玄正想着分辨一二,奈何一开口,便发出那犬吠之声。 “是谁,哪里来的见不得人的下作妖术”唐门长老弟子们忙着上前,只看到唐玄捂着喉咙,另一只手明显得指着。 “汪汪汪……”奈何自己便是半句话也说不得。眼看着仙门百家,已然笑作一团,唐玄恼凶成怒,急火攻心。 “噗嗤”仅仅是一口鲜血怎么能够。 “夫君如何看,要他吐上一盆,可好”金灵莞尔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旷神怡,欲罢不能。 “要那污物做甚,蒸血豆腐不成,一盆怕是怎么能够,不如让他吐上一缸” 眼看着唐玄这一口一口又一口地向外吐血,只怕是再用不了多时,便会气血衰竭而亡。弟子们小心搀扶着上前,只在云玉蘅身前无比恭敬地施了个礼。倒不是云玉蘅见死不救,当真是不知如何作解。这灵儿哪里都好,只是,太过嫉恶如仇,不过这次,也怪不得她,老夫早就看着这唐门不爽了。 “奶奶的,敢对老子的宝贝儿子下手,让你吐上这一星半点的令人作呕的黑心黑血怎么了,要是老夫出手,只怕,你这虾兵虾将,一个都休想好过” “不瞒仙友们,本门主着实惭愧,便是唐掌门如今这症状,老夫着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是昔日在民间游历之时,偶然得见,若是有人不幸被那劣犬咬伤,十中有一,便会出现这种犬吠狂躁之症,凡人们只称此为狂犬病,而且此病传染,恕老夫无能为力”谈话间,只见云玉蘅眉间蹙起,双手掩面,莫非这狂犬病,竟是通过这气息飞沫便可相传。 众人怕是还是第一次听闻,不得不小心为上,一个个只将口鼻捂得紧紧的,明白的知道这是在防病防疫,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放了一个其臭不可闻也的屁。 一阵浓烈的草药香飘过。 “仙友们,这是作何”来者眼看着仙气飘飘,手不住地捋着那花白的胡须,眉间皱成一团,满脸地费解和不可思议。 云玉蘅明显生出几分紧张。不知先前自己那般胡说八道,被这百草道人听去了几分。 “哈哈哈,竟是这狂犬病,不值一提”百草道人不过随手一挥,好不轻松随意。 “你,你这个……”唐玄吃了亏,心中难免有所忌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来日方长。 “唐玄谢过百草道人出手相救”唐玄腰还在那里恭敬地躬着,只是那百草道人早已没了踪影。 “小仙友”百草道人不禁好奇,是哪位仙友如此顽劣,惯会戏弄别人,自己自然是要学习一二。简直不要太解气。 “咳咳,灵儿”百草道人,万不曾想,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会得见自己的爱徒。自己经历那天劫之时,若不是灵儿舍身相救,只怕是…… “师傅”金灵眼中,那晶莹的细泪不住地打转。 只是云烈在一旁,难免看得云里雾里,这师徒二人,怎好看起来如此不同寻常。 “师傅适才为何出手”金灵猛然收敛情绪,水润的樱桃小口,有意无意的嘟起,明显有几分撒娇的姿态。 “都是为师之过,若是早知是灵儿的杰作,为师倒不如将那唐门一族全感染了这狂犬病可好,如此灵儿可还解气”百草道人只在金灵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师傅就知道打趣灵儿” 百草道人忽然嘴角上勾。 “为师哪里舍得打趣灵儿,为师只是最是疼爱灵儿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青玄姐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紫林仙府 “逆儿,准备一下,明日与为师一同赶往云门”玉苒道人小心地观察着风逆的反应。 “徒儿这便下去准备”风逆恭敬地拱手,而后面不改色的下去准备贺礼。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玉苒道人着实有些头痛,想来区区一个内鬼之事,转眼间三月有余,却仍是没有半点头绪。 “雨迟见过大师兄” 风逆双眼微眯。 “去库房中随意捡个三五样能拿的出手的贺礼,明日我与师尊便要赶往云门,山中大小事务,还要辛苦师弟小心操劳着”风逆将手稍微用了几分力气,搭在雨迟的肩膀上。 “雨迟多谢师兄教诲,定不负师兄所托”雨迟刚刚退下,风逆正算计着召出影卫,一阵令人作呕的腥,骚,味使得风逆不禁眉心蹙起。 “公子”媚娘心里算计着,这云门大喜之事,想来那贱人作为颜门至尊定会受到邀请,如此要她命的良机,自己怎好错过。 风逆却没有闲心顾及她的这般心思,猛然想到了什么。面上忽然舒缓了几分,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 “媚娘可是想念为夫了”风逆不过随意一个发力,待媚娘反应过来,已是衣襟大开,躺在了榻上。 “公子……”媚娘岂会不知,竟然作为一个药鼎就要履行一个药鼎的本分,勿要妄念其他。 谦谦君子装得久了,可能连风逆自己早已经分不清了,若不是心中压着那亡国灭族之恨,谁又愿意这般不人不鬼地活着呢,自己原本就该是这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一番缠绵之后,风逆只是伏在媚娘耳侧说了些什么。 “媚娘可是懂了”风逆不得不再三确认,这次,绝不能再失手了,这是属于自己唯一的机会。 “媚娘知晓了”媚娘面上再明显不过的百依百顺,只是心里,不得不开始自己的算计。 “我那苦命的孩儿,为娘这就为你报仇了” 赤水镇 “太子殿下,怜儿实在吃不下了”怜儿哪里知道,妇人有孕竟是这般难缠,每日吃什么吐什么,光是身子清减也就罢了,就是这面色不要太过苍白难看才是。柳耀祖偏偏不分时机的,只要腾出空闲来,便强迫着自己管它山珍海味的,只管往肚子里胡吃海塞,吃完吐,吐完了大不了再吃。 “对不起,怜儿,为夫让你受苦了”柳耀祖为了给怜儿一个名分,与柳青不知闹了多久。怜儿的身世,怕是满朝文武百官,十有八九皆是再清楚不过。若不是柳耀祖小心护着,别说是妄想什么名分,就是能不能活到现在,皆是个问题。 “怜儿,我……”柳耀祖当真不知如何开口,可是,自己心中怎会不明白,便是自己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怜儿知晓了,只怕是心中愈加难受。 “太子这是为何”怜儿只看着柳耀祖这神情,明显得有些不对。 “怜儿,父皇已经允许我纳你为妃,但是……” “但是什么”怜儿自然拎得清自己的重量,一国储君的正妃那便是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自己如今还敢做这个梦,未免有些可笑。 “怜儿可愿信我,为夫自然会护得怜儿和你腹中的孩儿一世周全,定不舍你们有半点委屈”柳耀祖难免有些心疼地将人向自己的怀里又拉近了几分。 “怜儿谢过太子垂怜” 柳耀祖猛然心头一紧。 “怜儿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一声夫君”只是,不要一口一个太子,如此刻意疏远。 “大圣那边可有消息”张庭放下手札,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如今自己虽然身居高位,却无日无夜不殚精竭虑,只为不负所托。 “东宫那里可有动静”张庭猛然心头发紧,喉间干痒难耐,一盏清茶下肚,仍然没有好上几分。双拳狠狠地收紧。 “怜儿当真如此无情,只是张庭不知,怜儿腹中的孩儿竟是谁的” “小姐”烟儿只看着自家小姐手捂着嘴,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只是簌簌地落着眼泪。 “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坏烟儿啊” 柳静香终于发泄够了,一把抹去泪水。 “把这个,务必亲手送到耀祖手上” 大圣东宫 “先生可愿与默儿一同赶往云门”轩辕默小心地试探。 孝仁帝如今的身份只是太子东宫的一个客卿,但是谁都看得出,轩辕默对其礼遇有加,不同寻常。外人只知道太子称大能之士为不二先生。只是这不二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只要太子愿意,管他叫什么,就是二狗子,狗剩子,铁蛋,有德有才,那便是其他人都要受着敬着。 不二沉思片刻,云门此行定不会如此简单,如此仙门百家,王侯诸国的集会,自然不会外表看起来的那般风平浪静,只怕是有太多的人蠢蠢欲动,妄图搅动风云,自己便不去凑这热闹,只管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太子此行,务必小心”不二随手取出一枚锦囊。 “若是事出紧急,太子不妨打开锦囊,不二愚钝,但是相信,定能助太子殿下摆脱困境” 轩辕默恭敬地回礼。 如此各方势力,已然分分集结于云门。云门上下,一时好不热闹。 “师尊师娘”云烈得知离夜与轩辕幽赶来的消息,便早早准备好,出门迎接,只是,只是眼看着师尊小心照料的女子又是谁? “这位是……”云烈怯怯地开口,金灵在一旁狠狠地掐了一下,却是提醒不及。 “你这呆子”金灵转念一想,不知者不罪,云烈不知晓这其中厉害实属正常。若不是本仙道法修为甚高,怕是亦分辨不出,昔日霄渺峰那高高在上的圣女,与那颜门至尊竟是同一个人,只是,自己到如今亦是不明白,这狐狸精,为什么要附身在一个区区凡人身上。 “烈儿不得无理,这位是青桐山颜门宗主颜幽,也是为师的……”未等离夜将话讲完。 云烈的头脑不知如何竟然灵光了起来。 “徒儿知道了,这位便是师尊的师尊,云烈见过师祖”不得不说,云烈这一声师祖叫下来,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离夜恨不得将自己这呆子徒弟一脚卷到那山门之外,本座只想说,这位颜宗主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师娘。只是,在云烈这里,还真是没有最惊喜,只有更崩溃。 “师娘,师娘一路可有辛苦”眼看着云烈无比殷勤地拉起轩辕幽的手,无所顾忌地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金灵在一旁,拳头狠狠地收紧着。 “首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百草道人早就知道这一劫,自己是无论如何皆躲不过,不如索性且看那伪君子能做到如何。 “离夜见过百草道人”离夜恭敬地见礼,只是心中却远没有面上那般平静无澜。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简直天助我也。 “姑姑” 金灵头脑瞬间懵了,哪里跑出来两个奶娃娃,当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司徒无情猛然上前。 “染儿沛儿当心着些,姑姑如今已有身孕” 金灵小心地俯下身来,原来这便是大哥的一双儿女,经典玉琢般,好不可爱。随手在那光滑的小脸上捏了一下,简直能嫩出水来。不禁想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和云烈的孩儿自然也是这般美好可爱,讨人欢喜的吧! “金灵失礼,竟然忘了介绍,这位正是家师,百草道人”金灵只不过是随意介绍,未曾想众人的反应不要太过强烈。尤其是司徒无情与颜幽,神色不要太过难看。 莫非,这傻鸟先前的记忆被强行封印了?颜幽心中不禁作想。 司徒无情原本就知道,金灵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只是不敢想,昔日天劫,那金灵妖主竟然还能有幸活下来,并且摇身一变,竟成为了鸟族族长。 百草道人自然看出颜幽与司徒无情心中顾虑,趁人不备,只用传音室示意二人,莫要声张,如今灵儿这般,便是再好不过。至于自己,与金灵的那段旧事,不提也罢。此情可待成追忆,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罢了。 “怜儿”轩辕幽眼看着那罗莱国太子身旁的贵妇,不是怜儿是谁,只是怜儿是如何与这太子攀上的关系,而且眼看着那走路无比小心仔细的托着小腹的动作,像极了女子有孕。 “怜儿见过圣女”一别数月,怜儿未曾想,圣女竟然还会记得怜儿这一下贱之人。 “罗莱柳耀祖见过颜宗主,司徒尊主,见过首座圣女”只是,怎么未曾得见那君落掌门至尊。 “先前之事,辛苦岚儿了”君落眼看着花青岚重伤初愈,只是那碗大的疤横在颈间难免有些狰狞瘆人。随手自随手空间内取出一白玉瓷瓶。 云雀给花青岚使了个颜色,还不赶快谢过主人,主人的东西,那都是平日里,自己如何恳求也求不来的,自是极好而珍贵的。 “岚儿谢过主人”花青岚恭敬地拱手,还未来得及起身,只见君落行走如风,只是丢了两个字。 “不必”便只瞥见一抹白色鲛人俏的身影。 “冼宫主,君落不知冼宫主道来,有失远迎”君落掐算着时辰,想必自家大哥,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只是,如今仙门百家齐聚至此,若是这魔头当真有所动作,只怕是太多的无辜修士被牵连,还不到当真撕破脸的时候。 冼宫主双眼微眯,那笑容之中再明显不过的嘲讽。 “当真是虚伪至极,你我之间,不是早就撕破脸了吗”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本座便先陪你玩玩,又有何不可。 “君掌门客气了,君掌门请” “圣尊请” 不时门中弟子通报。 “霄渺峰圣尊,青桐山掌门至尊,颜门宗主,赤金山尊主,紫林仙府……到”不得不说,这一串仙门百家报全乎了,比那贯口亦没有容易多少。弟子不过报个三五十人,便已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通红,就差一些命丧当场。 “小师叔”玉苒道人不过随意一暼,那颜门宗主自家师祖身边的那抹青衣女子,不是那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师叔,又是谁。 “玉苒见过小师叔,见过师祖” 不等颜幽说什么,这青玄还真是为老不尊,与众不同。 “喂,小老头,你要是再敢当着这么多人如此称呼姑奶奶,莫怪姑奶奶……”青玄话没说完,便迎来了自家师尊不要太过殷勤的目光。 “你可以唤本姑娘一声……青玄姐姐”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婚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玉苒道人傻愣在原地半会,青玄姐姐,可比这小师叔当真好得了多少? “师尊,不能就这么忍了,这口气,您咽得下,我们整个唐门不能说这样说算了就算了,定是那妖女在背后搞的鬼”元竹不禁暼了眼那呆呆傻傻的大师兄元修,嘴上好一副义愤填膺,心中却不知竟是如何作想。只怕是恨不得这个呆子怎么不干脆死了才好吧!如此这掌门首徒的位置,舍我其谁。 唐玄又不是个傻得,莫非真看不出元竹这点小心思,只是如今元修怕是废了,待自己百年混沌之后,这偌大的唐门,总要寻一个新的继承人,而在心狠手辣,处事不经这件事上,元竹确实远胜元修一筹。 “竹儿可知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如今这云门,风云暗涌,各门各派,各有算计,看似表面祥和,打着什么同气连枝的幌子,只要稍微有些利益冲突,立即土崩瓦解,各自权衡,虽说有那青桐山至尊与霄渺峰圣尊坐镇,只是其一他们的态度并不明朗,其二,要么各自为营算计着自己的利益得失,要么明哲保身,谁愿意无故被牵连其中”唐玄话虽是说给元竹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眼看着自己最是宠爱的首徒,如今呆呆傻傻,形同废人无二,叫自己如何不气。 “云玉蘅,这笔账,我唐门记下了” “师兄”颜幽右眼总是在跳个不停,只怕是要发生什么事,眼看着还有几个时辰就是云烈与金灵的大喜之时,生怕节外生枝,此时出现什么状况。 “小幽最近许是太过乏累,难免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了些,小幽且管好生休息一晚,无需挂心,一切有我”君落说得好不轻松自在,只是心里的这种不安只怕是比颜幽更加强烈了几分。 “臭小子,你能不能别总在老夫眼前晃来晃去”百草道人不禁扶额,缓缓地揉了揉太阳穴。 “又不是你大婚,你当然是不急”云烈不过是随口一说,当真不知竟触发了百草道人的伤心事。 曾几何时,自己是否也当真如这毛头小子一般,火急火燎的,坐立不安,只是,只是佳人红妆似火犹在…… “颜宗主这是为何”金灵眼看着颜幽不过给自己绾个发髻的功夫,眼眶竟有些发红。 “本尊无碍,只是触及了一些伤心事”颜幽只是说得云淡风轻,如今这大喜的日子,自己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 “可与师尊相关”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金灵本是唤离夜主人,只是如今竟然嫁与云烈为妻,随之唤离夜一声“师尊”再寻常不过。 颜幽默不作声,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金灵有没有看得清。 外面喜婆已经催了好几遍,只怕是错过了吉时怕是不妥。 终于在众人殷勤地注视下,颜幽手扶着金灵,一袭灿目的大红喜袍之下,隔着那不过薄薄的一层,半遮半透的喜盖,一张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略施粉黛,愈加显出了几分摄人心魂的妩媚。再看云烈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不假,眉宇之间,本就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再配上那上勾的嘴角,掩不住的喜色,如此才子佳人,神仙眷侣,无不羡煞旁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还未等主婚人喊完这句“夫妻对拜”只听闻门外一弟子,一脸慌张地来报。 “不好了,圣女她,她……” 众人都在忙着大婚之事,只顾着观礼,自然没人注意到偌大的正殿之上,多了谁,又少了谁。 “呕……”怜儿以帕掩面。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轩辕幽恰好与怜儿相距最近,只怕是有孕之人,最是受不了这人多嘈杂。 “幽儿陪姐姐一同出去走走可好”轩辕幽正好心中有些疑问,想着与怜儿问个清楚。 怜儿微微地点了点头。被轩辕幽小心地搀扶着,忍不住加快了些脚步。 颜幽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这云门所见的怜儿与昔日赤水镇所见的怜儿,完全判若两人,只是到底哪里不对,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得小心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当真情同姐妹的,随意聊了几句,颜幽听了一会,只觉得无趣,想到金灵那里差不多该行完礼,自己怕是要抓紧赶回去才是。 “来人啊,救命啊”怜儿大惊失色地呼喊着。 颜幽忙着上前查探,刚好将人抱起,来不及查探。恰好对上那面若寒霜,不要太过凛冽的眼神。 “阿九果然容不下她”离夜猛然上前,将颜幽推至一旁,随手探了下腕间和鼻息,终是自己晚了一步。 “小九”轩辕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一直宠在手心上的妹妹当真这般,先自己一步而去了。不,怎么会这样。 “夜儿,小九只是睡着了,是不是”轩辕默颤抖着将手搭在离夜的肩上。 “表哥,你听我说,幽儿她……”不等离夜将话讲完,轩辕默猛然看向颜幽。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圣宁,你说,你告诉孤,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告诉我”轩辕默双眼怒红,不禁用了些力气,狠狠地扣着颜幽的双肩。 颜幽心中自然清楚,自己如今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怜儿一口咬定是自己因爱生妒所以动了杀机,不巧被自己恰好遇见,要不是离夜及时赶来,只怕是自己已然遭了毒手。 竟然百口莫辩,索性即便是本尊所为,尔等鼠辈,又奈我何,只是,只是阿离他,竟然如此不信我。 颜幽不过片刻失神,颈间一道寒光闪过,只觉得一片微凉。 “大哥要杀我”眼看着宝剑又逼近了几分,一不小心划出了一串血珠,颜幽忽然嘴角上勾,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好啊”不禁双眼微闭,又上前了几分。鲜血瞬间自颈间不住地滑落。 “本座且看谁敢伤他”一阵罡风刮过,颜幽再回神,已被人揽在怀中,只是未曾想,此刻出手相救之人竟是自己最是琢磨不透,分不清爱恨之人。 “小狐狸不怕,本座在” “还请师尊为幽儿主持公道”轩辕默猛然跪地。自然不曾得见,冼宫主那恨不得将其剥皮食肉,狠戾的目光。 “公道?本座便是公道”冼宫主广袖一挥,轩辕默便被掀翻了出去。 “师尊昔日对幽儿的宠爱,莫不是假的”离夜不禁抱紧怀中已是彻底冰冷,没有半点温度之人。 “本座宠爱谁,喜欢谁,莫不是还要与爱徒你请示一番”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只看着,离夜究竟能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做到如何。 “神尊可是察出哪里不妥”司徒无情眼看着君落没有忙着赶到玉女湖而是来到后山,便知道,轩辕幽之事,定有蹊跷,只怕是有人存心设计陷害,其险恶用心,如今还不得知。 君落如今却顾不上司徒无情,只看着假山处,一串串深浅不齐的脚印,再一切没有浮出水面之前,先要确保小幽安危才是。 司徒无情正在想着,君落盯着这一串串脚印竟是为何,再回神,君落已经不见了踪影。 “谁,竟在那里鬼鬼祟祟”司徒无情随手一个发力。 “疼疼疼”虎子也是委屈,自己不过看着小师叔被人欺侮看不过去,便想着抓紧找到师尊,为小师叔解围,未曾想,被司徒无情如此用了地抓住。 司徒无情也没空与虎子分辨,忙着赶往玉女湖。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发生在我云门,老夫自会给诸位一个公道,颜宗主只怕是要委屈一番,暂且不得离开我云门”云玉蘅也是仗着胆子说出此番话,只看着冼宫主那满是威胁的目光。只是,自己想破脑子,如今这招以退为进怕是更好的可以保护好颜幽也说不定。 “本尊主但是要看看谁敢” “师兄”颜幽本以为即便是再多的质疑自己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忍得了委屈,扛得住误解,只是在见到君落的那一刻,自己那伪装着的坚强,瞬间全部被摧毁。 冼宫主只是白了君落一眼,再明显不过的鄙夷的神情。 “早干嘛去了,若是本座再迟上一步,只怕你这废物如今看到的便是横在地上的一具冰凉透顶的尸体” “小幽不怕,师兄在,我在”君落忽然冷冷地暼向离夜,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只是听着旁人一面之词,便将这杀人的罪名,直接扣在小幽身上。掌心一个发力,一团青紫色火焰瞬间燃起,正准备祭出。 颜幽只觉得这火焰竟是好像在哪见过,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师兄不要”颜幽一把抓住君落的手臂。 “小幽不舍得伤他分毫,他可何曾心疼过小幽半分”君落一字一句,句句诛心,颜幽想当作无动于衷,只怕是再做不到。只是没等颜幽说什么。 离夜猛然起身,怀抱着那冰冷的尸体。 “要杀便杀,师尊何必再假仁假义,只怪我离夜爱错了你”离夜哪里知道,此刻,自己如此轻易而决绝的话,正字字句句凌迟着颜幽的心。 “师兄,我们走”不过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颜幽的全部力气。 “噗嗤”猛然一口心头血喷出。 “小幽”颜幽眼前一黑,便栽在了君落的怀中。 “想走,没那么容易”为首叫嚣的,自然是那唐门掌门唐玄。 “就凭你,也敢拦我,哈哈,简直不自量力”只是未等君落出手,有人只怕是动手更快。 “还在这里磨蹭着什么,等着一起过年吗”冼宫主不耐烦地暼了君落一眼,用意再明显不过。 “你带这小狐狸抓紧离开,这里,交给本座,且看谁敢上前送死” “百草道人,怜妃她可有不妥”柳耀祖眼看着百草道人那有些为难的神情。 百草道人却没有心情顾及这般,这女子有孕本就凶险,却偏偏又招惹上了那不干净的东西,还好那孽障也算识趣,已然离开了这怜儿姑娘的身体,只是,若是不能好生将养,只怕是这大人倒是无碍,那腹中孩儿就不好说了。 柳耀祖送着百草道人离开,神色却是万般凝重。双手不知何时狠狠地攥作拳,眼看着怜儿眼珠轻轻滚动,缓缓地睁开眼,却没有半点喜色。 “太子殿下”怜儿正准备起身。 “怜儿为何要这么做” 第一百二十四章师兄,带我回家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怜儿忽然冷冷地自嘲地笑着。 “怜儿,亏得你还傻傻的以为当真会有人信你,爱你,哈哈哈” 只是,柳耀祖哪里顾得上怜儿心中所想,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敢相信,之前姐姐给自己的字条。难为自己如此疼她,爱她,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惜惹得父皇大发雷霆,扛下满朝文武的流言蜚语,柳耀祖,你还当真是傻得可以,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孩子,哈哈哈,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孽种。 “怜妃是在笑孤很傻很可笑是吗”柳耀祖的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满满的爱意与宠溺。 只是怜儿却已经心灰意懒,没有半点失望,失望,自己不是早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吗?还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只是可怜了幽儿妹妹,竟然如此无辜枉死于那妖孽的手中,从此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待我怜儿的人,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哈哈哈”怜儿忽然放声大笑,狠狠地瞪着柳耀祖。 “怜儿岂敢嘲笑太子殿下,于太子殿下而言,怜儿不过是取悦与您的一个玩物罢了,如今,您玩累了,厌了,够了,怜儿怎敢劳您苦心费力的找借口甩开民女,那便是民女的大罪过。怜儿只求太子殿下念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否赏怜儿一条生路,怜儿保证滚得远远的,永远不再污了太子殿下您的眼”怜儿嘴角一直挂着笑,眼角却在不住地滑着泪,只是眼前的人,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想跑,做梦,怜儿只怕是这辈子,就算是想死,也只能死在孤的怀中,怜儿与孤,早就已经牵扯不清了”柳耀祖话刚说完,猛然从怀中拿出一个赤红色的瓷瓶,厌弃地丢在怜儿的眼前。 “大红花”怜儿本以为,绝情不过如此,却不曾想,谁说虎毒不食子,只是可怜了我这苦命的孩儿,终究是为娘无能,留不住你。 怜儿打开瓷瓶,仰头正准备作饮。 “怜儿就当真,连哄哄孤,骗骗孤都不愿意吗,嗯?孤在怜儿心中,就当真如此不值一提,微不足道吗”柳耀祖的声音忽然缓了下来,竟有几分祈求。 怜儿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夫君,我,怜儿也是……”怜儿正想着解释,却被柳耀祖一把揽在了怀里。几滴热泪划过自己的脸颊,分辨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眼前这个人的。 “我就知道,我都知道,怜儿定是情非得已,怜儿最是放不下我,怜儿,我爱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好不好”柳耀祖小心地抚着怜儿的小腹,自己究竟在混蛋些什么,妇人怀胎,差着两个月的身量,眼看着自己那傻姐姐,已是大腹便便,若是怜儿腹中的孩子,当真是那呆子的,怎会如今完全看不出任何显怀,而且就算借御医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五个月的身孕诊断为不足三个月。自己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心里又何曾当真信任过她,心疼过她。 “夫君这是做什么”怜儿眼看着,柳耀祖扯起自己的手,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眼看着脸上那明显的有些红肿,还印着自己清晰的指痕。 “怜儿,我无耻,我混蛋,怜儿骂我,打我都成,我柳耀祖从不想做什么东宫太子,在怜儿这里,我只是怜儿的夫君,虽然我无法给怜儿那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身份,可是,在为夫的心中,唯有怜儿你,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妻,若有来生,弱水三千,定取一瓢,还怜儿一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柳耀祖小心地捧着那哭花了的脸。梨花一枝春带雨,自然别有一番情趣,只是,那每一滴泪,仿佛落在了自己的心头,千般疼,万般舍不得。 “她不能走”离夜将轩辕幽小心地放在地上。 “夜儿这是想着与为师动手吗?哈哈哈,简直不自量力”冼宫主双眼微眯,区区蝼蚁,还想着青出于蓝胜于蓝,竟然如此急不可待地送死,本座便成全你。 “小幽,我们走”君落眼看着颜幽想要上前。便一把将人止住。 “小幽,你和他,怕是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君落虽然知晓,颜幽如今自是伤心欲绝,只是,总好过,眼看着她飞蛾扑火,再做出那些傻事要好。 颜幽只是微微嘴角上勾,只是片刻的对望,而后玄绫祭出。 “圣尊可否要本尊自己来,本尊今日,便要清理门户”颜幽飞身上前,只是未曾想,明明昨个夜里还是那般情投意合,你侬我侬,如今竟然要拔剑相向,拼出个你死我活。 “阿离还请师尊大人赐教”离夜随即召唤出诛仙剑。 “我的阿离,还真是半点情面亦不留” 一黑一白,很快缠斗在一起,每一招每一试,还真是祭出了杀招,打出了全力,哪里看得出半点情分。众人仿佛在欣赏着一出好戏,只是,有几个人,心中却不是那般好受。 “娘子”金灵正想着上前。 “别拦我,师尊怎好这般糊涂,当真是气死鸟了”但凡有点脑子的,怎会看不出,这分明是再低劣不过的设计陷害。因爱生妒,离夜你这个傻子,你可知道,一直陪着你,伴着你,爱着你,为你生,为你死的,都是这只傻狐狸精…… “娘子,感情的事,我们终究是外人”云烈只看着那躺在地上,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自己如何不想着手刃仇人,为师娘报仇,那个最爱自己,心痛自己,宠着自己的人,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云烈,又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了。 “阿离当真要杀我”颜幽猛然停住了攻击,放下了防御,如此缠斗下去,只怕是三天三夜,亦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外人看来,只是师徒相爱相杀的低俗戏码,只有彼此心中最是明白,两个人都还留有着余地,离夜还没有使出霄渺峰内门心法,而颜幽也没有祭出红莲圣火。 “阿九万不该杀了她”离夜持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不留神,擦过颜幽的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师尊不要”虎子眼看着君落那狠戾的眼神,掌心正准备发力,虽然知晓自己定然拦他不住,却还是想着试试。 “小师叔她,她……”就连虎子都看出来了,君落如何不知,小幽她,她这是在一心求死。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等君落动作,司徒无情与青玄竟是同时动作。 “师兄怎好这般糊涂,可知师尊为了你……”青玄话未说到一半,便被颜幽猛然发力,掀飞数米远。 “住口”说到底,这不过是我与阿离两个人的事,便是谁,也无权干预。只是这边颜幽只顾着堵住青玄的嘴,另一边,司徒无情已然出手,与离夜打得如火如荼。 “娘亲,娘亲没事吧”染儿沛儿忙着上前,要看着那颈间泛起的血痕,忍不住好一阵心疼。 “娘亲,染儿为娘亲报仇,染儿要杀了他”只当是童言无忌,谁曾想,染儿当真会冒然冲上去。 离夜与司徒无情交战正酣,自然无暇顾及突如其来的染儿,眼看着诛仙剑已然祭出,想要收回,已是徒劳。 “嗯……”颜幽猛然上前,将染儿小心护在怀里,只是可怜那诛仙剑,直取后心。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 “阿九”离夜双目怒红,他只是,想给轩辕幽一个交代,并没想过当真要了颜幽性命。 “小幽” “幽儿”司徒无情与君落大概同时发疯一般地喊出。 “师兄,带我回家,我们一起回青桐,以后,再也不问世事,不出来,好不好”颜幽只想着伸手抹去君落眼角那渗出的泪,奈何彻底的失去了力气,手无力地滑落。 “小幽不怕,为兄这便带你回青桐” 百草道人忙着上前。 “君落至尊可否带上老夫,老夫不才,或许颜宗主还有一线生机,亦未可知” 轩辕默眼看着那躺在地上,自己最是疼爱的妹妹,和那生死未卜,自己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啊……”轩辕默发狂一般地吼叫,猛然想到了什么,忙着取出小心收在怀里的锦囊。 不二先生还真是惜字如金。 “迷”轩辕默又岂会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对,轩辕默猛然想到了什么。怜儿,那怜儿自然是有问题。 “你是谁”轩辕默正想着去找那罗莱国太子讨个说法,却被一个罗莱国打扮,看起来应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只是,自己却无心与之纠缠。 “太子殿下且慢,不二先生可好”张庭也是事急从权,想来这大圣太子如此行色匆匆,定是为了怜儿之事。 “你到底是谁”轩辕默心中顿感不安与慌张。依着不二先生所言,得知自己死而复生之人,寥寥无几,那么眼前之人,至少对不二先生,应该至少非敌,只是也分辨不出是否是友。 “在下不才,罗莱户部侍郎张庭拜见大圣太子殿下”张庭倒是温和守礼,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只是,轩辕默如今却没有这般心思与之废话。 “怜儿确有不妥”张庭眼看着轩辕默这便要走,只怕是若是他这般去质问怜儿,除了引起两国纷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哦?张侍郎如何知晓,不妨让孤开开眼界”轩辕默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之人,除了隐忍,当真看不出半点可取之处。 “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不得不说,张庭考虑得还算周到,想来如今这云门,各方势力齐聚一此,心中各有计较,恨不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等着哪国之间出些乱子,越乱越好。 “果然是媚娘最懂本公子的心思”风逆眼看着地上那具恶心的身体,早就已经看得腻歪心烦,心里仿佛长了草,只可惜,分明壳子都是一个人,少了那九尾灵狐的七窍玲珑心,怎么就觉得还是缺了点啥。 “你是谁”少女醒来,只听到不远处嘀嗒,嘀嗒地水滴声,自己竟不知被谁掳到了一个石洞。眼前这女子,那眼神之中,再明显不过的杀意。只是自己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与之结下的仇恨,甚至记不起…… “我们可曾见过” 媚娘本想着直接动手了结了她。只是如此杀了她,未免太过便宜了她。 “嗯?还不快过来”媚娘不耐烦地暼了眼,一旁的独眼龙。 女子明显有些慌张,好像想到了什么。 “飘香院,春,情,你竟然没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山鸡换圣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独眼龙不禁嘴角扯出一抹威胁而又带着几分讥讽意味的笑。 “亏得圣女还记得小人,圣女还没有死,小的哪里敢死,要死也是你先死”独眼龙猛然上前,一把扼住轩辕幽的喉咙,只怕是在微微用力一点,便可听到颈骨碎裂的声音。 “别太容易玩死了她,这里姑奶奶我就交给你了”媚娘只看着那满是青筋暴起,狰狞的脸,还真是好不难看。只是随意扯出一抹得意的笑,便退出了这石洞。 “你个阉人,又能将本圣女如何”轩辕幽双眼狠狠地瞪着独眼龙,丝毫没有半分求饶和妥协。 “哦?圣女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小的确实如今身体残缺不全,只是不知,如此拜圣女所赐,在下要如何以德报怨才好”独眼龙终于撤开了那束缚在颈间的手。只将那精美的下巴猛然用力一把挑起,不断地向前靠近,急不可待地品尝那一抹芬芳…… “你这个王八蛋”轩辕幽本能地别过头去,只可惜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不过是徒劳。 “嗯,你个废人烂人想把本圣女怎么样”轩辕幽哪里知道,自己如此言语,不过是更加激起这独眼龙的兽欲罢了。 “我要怎样,圣女不是早就知道了”只听次啦一声,不过掌间随意一个发力,只可惜了那一身鲛人俏,还当真是柔软丝滑呢,眼看着露出那雪白的中衣,更是让人血脉偾张。 “哈哈好,本圣女今日倒是早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轩辕幽再明显不过的嘲讽,自己的清白岂能便宜了眼前这个龌龊卑劣至极的死太监,当真是白日做梦。 “圣女还是太过天真了,谁告诉你,男女征服女人,只能靠下半身的,嗯?小的今日定会要圣女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眼看着衣带被解开,雪白的中衣开阔至香肩,独眼龙自然是要好好品尝一番。 “嗯……”只听独眼龙一声闷哼。 “滚”不过简单的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风逆难得没有戴面具,竟舍得以真面目视人。 “是你”轩辕幽虽然早有怀疑,只是百般试探无果,未曾想,他竟然能藏得这么深。 “是我,圣女莫不是有些失望”风逆俯下身来,只看着那不整凌乱的衣袍,竟然难得没有禽兽地,只是将那衣袍小心整理一番,虽然不能恢复如初,只是足以蔽体。分明都是一具壳子,为什么自己如今,竟是半点欲望也没有。风逆自嘲地摇了摇头。 “你这个阴险小人,到底想怎么样”轩辕幽猛然想到之前紫林仙府,那抹背影,更加确定,这风逆虽说阴险狡诈至极,但是对自己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至少不会轻易取了自己性命。 “圣女莫不是糊涂了,风逆想怎样,在飘香院的时候,圣女不是已经知道了”风逆忽然靠近了几分,迫使轩辕幽对上自己的视线。 “呸,你让我恶心” “谁让本公子喜欢你了”风逆随手擦掉那吐在自己脸上,雷霆雨露皆是芬芳,这性格比媚娘那蠢物当真是泼辣得紧呢。只是不知道,若是到了那床上,是否还有这般情调了呢。 “你干什么”轩辕幽眼看着自己被风逆一把抱起,自然是拼命地想要挣脱,奈何被强行封住了穴道,完全动弹不得。 “乖,本公子带圣女回家”风逆猛然低头,嘴角泛着一抹竟有几分温柔与宠溺的笑。 “你这个恶魔”轩辕幽只是骂完这最后一句,便被噤了声。 “宝贝,还是安静着些好,一会有你叫的”只看着怀中人那倔强的,不肯屈服的小眼神,更加让人难以自持了几分,恨不能将其就地正法。只是,越是美味的东西,越是要仔细品尝,毕竟,这个世道给予我风逆的美好本就不多,怎么舍得囫囵吞枣,轻易地就尝尽了呢。 假山之阴 “孤凭什么相信你”轩辕默负手而立,暗自打量着眼前之人。 “莫非太子殿下此刻还有更好的选择”张庭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算准了轩辕默别无他选。只是他也在赌,不得不赌,若是轩辕默当真揪着那圣女的死不放,认定是怜儿所为,只怕是,一个不过是一时宠爱的太子侧妃与两国之间的睦好相较,即便那柳耀祖有心袒护,怕是柳青那里,也不会放过。到时候,即便是自己巧舌如簧,本领通天,亦是无法扭转僵局。 “好,三日,三日为限,若是张侍郎不能给孤一个满意的解释,休怪孤便是挥兵南下亦是在所不惜”轩辕默狠狠地收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可怜我的小九竟是这般死得不明不白,圣宁,幽儿她,不知有生之年,是否有缘再见。 “幽儿,表哥带你回家”离夜猛然将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抱起,正准备离去。 “师尊”云烈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缓缓地向前。 “师尊可否再让烈儿看师娘一眼,再送她最后一程”云烈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颤抖,几许晶莹湿透了眼角。 “师娘不怕,有烈儿陪着您”云烈猛然察觉什么不对。 “娘子” 金灵见云烈明显有些不对,便忙着上前查探。 “果然如此”金灵一直就觉得不对,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事出反常必为妖。 离夜猛然心头一颤,只看着云烈与金灵那不同寻常的反应,便知道自是有什么不妥。 “你要干什么”眼看着金灵随手一个发力,一只山鸡便落在了离夜的怀抱里。 “怎么会这样”离夜猛然退后了一步,手头一颤,那小心怀抱了不知多久的山鸡便坠落在了地上。 “师娘她,娘子,师娘她没死”云烈将手轻轻地搭在金灵的肩上,简直不要太过欣喜,只是无人体味到。离夜此刻的心情。 “哈哈哈,阿九,为夫怕是这辈子,无颜再面对你” 一场盛世婚礼,最终以一场闹剧收尾,看戏的人亦或是意犹未尽,只是有谁真的在意演戏的人,已然声嘶力竭。 “首座”司徒无情简直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只是,自己还是想要问上一句。 “如今,你可满意了” 眼看着离首座心里藏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好不风流快活,竟然你,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如今,已然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对不起”离夜一遍遍嘴上说着对不起,腿上只觉得失去了力气,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纵使我离夜再混蛋,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心,也会痛,也会当局者迷,也会情不自禁,也会一时失控,也会做错事,只是,这次即便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师尊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吧”离夜抬眼便对上冼宫主那满是狠戾的目光,眼看着那一掌直奔着自己的发顶劈下,双眼懒懒地闭上,仿佛是一场救赎和解脱。 “谁敢”一青一墨绿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女子清丽脱俗,颇有几分嚣张凌厉,男子目光如炬,仙骨铮铮,气宇不凡。二人只是随意一站,强大的气场瞬间让众人心生畏惧。 “哦?宵小鼠辈,亦敢在本座面前造次”冼宫主不禁作响,如今仙门百家,哪里冒出这两号人物,只是管他是谁,都休想搅了本座的好事。 高手过招自然是不同凡响,众人只觉得憋着一口气,便是大气亦不敢喘,生怕错过任何一招一式,原以为当今仙门百家,冼宫主自然是无人匹敌,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应儿”羽嘉一时情难自控竟然忘了称呼的问题。 “嫂嫂无需挂心,离夜无碍”离夜手捂着胸口,任由羽嘉搀扶着自己。原就以为,这毛犊,羽嘉夫妇自然不会只是蓬莱仙岛的逍遥散仙那般简单,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只是如今自己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牲,万人不耻的笑柄,恨不得人人得以诛之,离夜何德何能,有此机缘,得哥哥嫂嫂如此垂怜。 羽嘉眼看着离夜这万念俱灰,不死不活的模样,只比先前紫林仙府之时怕是好不了几分,也顾不上其他,一个瞬移,离夜还没反应过来。 眼前这一片狂风不断卷起着巨浪,水天连接,暮色苍茫之下,不禁平添了几分肃杀与凄凉,本是毛犊羽嘉看惯了几万年的夕阳西下,只是在不同的人眼中,不同的心境下,所思所感,自是不尽相同。 “应儿不妨先行安心在此处养伤,其他的事,日后再做打算”羽嘉正准备查探离夜的伤势,却被离夜随手止住了。毕竟男女有别,便是毛犊羽嘉二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亦不可如此轻浮孟浪。 只是羽嘉未免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傻儿子当真是像极了那冥顽不灵,执拗的爹。心中这才只是想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娘子,娘子那傻小子可还好”只是毛犊未曾想,自己这才刚进门,便对上了那傻小子难免有些灼热的目光。 毛犊不禁有些挠头,自己就该早些记住娘子的话,当真是不能背后议论别人,就算是道人长短,也不该在正主面前,至少应该小点声才是。 羽嘉上前,在那榆木疙瘩头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 离夜只看着这夫妻俩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之间,仿佛举手投足间,每一个眼神中都渗着无尽的缠绵的爱意,说不羡慕,自然是假的。 “师尊他,他可还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得不说,抛开今日冼宫主有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对于离夜来讲,无疑是一个好师尊,不是流连于自己霄渺峰首座,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高无上的荣誉,而是冼宫主对自己的悉心教诲。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离夜自作孽不可活,又岂能怪得了谁。 “放心,死不了,也就是经脉俱废,没有个三五个月的调养,莫在想着伤我儿,咳咳,再找阿离麻烦”果不其然,毛犊收到了来自羽嘉最亲切的问候,那眼神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呢。 青桐山 “君落至尊,可否容老夫为颜宗主诊治一番”百草道人只看着君落紧紧地抱着颜幽不肯松手,虽说是同门之谊最是情深不过,只是颜幽本就伤势过重,只怕是片刻亦是耽误不得。 眼看着颜幽缓缓地抬眼,望向那百草道人,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不许你死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怎么会如此”百草道人只是遵从颜幽的心意,想着取出之前自己赠予她的宝器复活轩辕幽。 颜幽虚弱地看着百草道人那惊慌失色的神情。正想着起身,只觉得胸口撕裂般地疼。君落忙着上前。 百草道人这才意识到不妥。 “都是老夫大惊小怪,颜尊主莫要怪罪才是”百草道人只看着颜幽这般心急的模样,也就不再卖关子。 “圣女她,圣女她可能没死”百草道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并非刻意隐瞒着什么。只是…… 颜幽忽然感觉脱了力一般,双眼再次闭上,一行泪自眼角滑下。 “我的阿离,妾身终是不欠你的了”诛仙剑穿心,那刻骨之痛,远不及阿离那句。阿九,你不该伤她。原来自始至终,我的阿离,从未真心信过我。 “小幽,小幽不怕,为兄在”君落小心地将人揽在怀中,哀莫大于心死,只怕是不过如此。 “君落至尊可否先行出去片刻,待老夫施展秘术,定能保颜尊主周全,只是还请君落至尊暂且委屈一番”百草道人随手探向颜幽脉间,半丝活力亦没有,大有枯竭之症,那原本满是皱纹堆叠的脸,本就不大分明的五官纠结在一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救人要紧,君落只得先行离开。 不禁有些无奈,这百草道人,最是喜欢故弄玄虚,竟不知是何秘术,连本尊主亦看不得,莫非怕被本尊主偷学了去。只是小幽生死攸关,便也懒得与之计较。 仙门百家,只有为数不多贤者大能才知道,这乾坤鼎如今在百草道人手上,只是却没有人,有幸得见这乾坤鼎的模样,很多人都是望文生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殊不知,这乾坤鼎最妙之处便是以意念化形,当初自己便是利用了这一妙用,将其注入在给圣女求亲的那枚玉势之上,众人只当作是百草道人为老不尊,自然无人会去猜想,那引仙门百家竞相争抢的乾坤鼎便被百草道人以意念化形,融入其中。 机缘巧合,如今,恰好用这乾坤鼎相救颜幽的性命,也许一切都是天意。百草道人无暇多想,立即驱动这乾坤鼎的力量,为颜幽疗伤。 三五个时辰已去,君落在门外反复踱步,这百草老头果然最不靠谱,只说是片刻,可谁知,片刻竟是如此之久,君落再稳住不心神,眼看着推门而入。 “噗嗤” “小幽”君落忙着上前,只以为是颜幽有所不测,却只见百草道人,忽然双鬓斑白,整个头发全染成了白色,发白胜雪,整个人的皮肤苍老如那万年枯树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百草道人”君落正准备为其疗伤。奈何被百草道人止住了动作。 “不必了,老夫已是油尽灯枯,君落至尊不必再费力气”百草道人趔趄着起身。 “百草道人这是何往”君落忙着起身追上前去。只见百草道人头亦不回,只是轻轻地抬手。 “老夫还想再去看看她” 云门 “逆儿拜见师尊”风逆不知玉苒道人为何如此心急找自己,只是面上却看不出半点心虚,只如往常见礼一般,看似恭敬无二。 “如今这云门上下,暗潮涌动,为师只想着不如趁着风云未起之前,我紫林仙府,不妨先一步撤出,保我仙门根基,伺机而动,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说,玉苒道人当真好算计,只是在风逆眼里却是另一般模样。 畏首畏尾,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公子”媚娘谄媚着上前,想来自己这招狸猫换太子,用得甚妙,正想着在风逆这里讨一个好。却不曾想。 “嗯……”只听媚娘一声闷哼,人已经被风逆随手掀翻险些破门而出。 “公子,媚娘不知何错之有”媚娘顾不上自身鲜血狂吐不止,只是一脸茫然委屈地望着风逆,像狗一样卑微地爬向前去,跪在地上,扯着风逆的衣角。 “公子,公子且听媚娘解释”不等媚娘说完,风逆终于俯下身来,一把掐住了媚娘的下巴,只听咔咔作响,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明显不过。 媚娘自是吃痛,却只是眉心紧锁,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解释什么,解释媚娘如何处心积虑的设计,想要侮辱她,置她于死地,谁给你的狗胆”这张虚伪至极的脸,风逆简直再看一眼就觉得恶心。一把将人推至一旁。 “媚娘只是,只是……”媚娘还想着解释什么,只是在看到风逆眼神中射出的那抹寒光,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媚娘心中再清楚不过,若是自己再不识趣,只怕是自己对于风逆最后的价值,也失去了。 “公子勿恼,公子若是厌恶了媚娘,媚娘这就下去便是”不得不说,媚娘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当真引起了风逆的兴趣。 只见风逆掌心一个发力,媚娘刚好走至门口,便被引到了怀中。 “媚娘莫不是醋了,本公子自然最是疼你”风逆这倒没有骗人,说是疼,自然是疼得狠,媚娘只觉得快被风逆折腾到散了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几度晕眩,风逆不知哪里来的兴致,一次又一次,待几度云覆雨收,已是天亮时分。 “啊……”媚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夜发白如雪,而且那张脸,简直不堪入目。丑陋非常。 “你是迫不及待地想死吗”风逆不禁蹙眉,如今天已放亮,外面巡查弟子,往来不绝,如此大呼小叫,不过那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二十岁与十万岁,当真以为有谁在意。本公子只是要的只是你这极阴之体,可以增进修为的身子,要不然为何无故浪费那么多精元。 青桐山 “师兄何必再来青桐,这青桐山哪里还有劳烦师兄屈尊降贵前往,劳心费神的人或事”青玄收到离夜的传讯,本是懒得理会,只是想着,师尊若是醒来,自然还是对其放心不下,所以,不妨前来,且看他如何分辨。 “阿九可好”离夜自然知晓,如今自己怕是一个关怀颜幽的身份,立场怕是没有。 “师尊好坏,可与师兄何干,再师兄祭出诛仙剑与师尊对峙之时,哪里顾及过半点情意”青玄只看着如今离夜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那般决绝,现在又摆出这副情深不负的模样,且给谁看。 眼看着离夜失魂落魄般离去的身影,青玄虽有不忍,但也算是自作自受。或许师尊即便是如此,亦是无法对其狠心放下,只是在我青玄心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是每一句对不起皆值得被原谅。伤我师尊者,不管是谁,青玄未能杀之,已是仁至义尽,再谈其他,只怕是我青玄做不到。 “师姐”虎子不知何时立于身后。 青玄眼神不禁有些闪烁,只是俯下身来,双手搭在虎子的肩上。 “虎子乖,虎子适才可有看见过什么人或事”青玄小心地试探。 虎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青玄。 “师姐这话只叫虎子不知如何作答,虎子看到的人,不正是师姐,至于所看到的事,不就是师姐站在此处,放眼遥望,傻傻发呆吗”眼看着虎子那一脸童真的模样,青玄终于心安。 青玄这才牵起虎子的手,二人一同回归山门。只是未曾注意,虎子时而漫无目的的回头,仿佛只是蓦然回首,那般简单…… “娘子,娘子这又是在忧心些什么”云烈且看着金灵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是睡梦中,亦是不得心安,难免有些心疼,好好的一场婚礼,没想到竟然闹到这般田地。 “灵儿没事,夫君莫要挂心”金灵猛然觉得胸口发闷得紧,顿感喉间腥甜。想要及时压制,却不成。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心痛如刀绞。金灵不禁双手狠狠地揪着胸前的衣襟。 “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了……”未及云烈将话讲完,只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便眼前一黑,没有然后了。 “灵儿,还好,为师还来得及再看你一眼,这一次,只怕是,你我之间,再无缘相见了”百草道人不禁伸出那蜡黄的手颤抖着正想着抚平那紧皱在一起的眉心。眼看着金灵猛然睁开双眼,一行泪瞬间自眼角滑落,灼热滚烫。 百草道人正想着躲开,如今自己这般不人不鬼的苍老模样,怎好让金灵看见。奈何被金灵一把扯住了衣袖。 “若尘莫不是还打算再封印本妖主一次”金灵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那精元耗尽油尽灯枯之人。 “对不起灵儿,我,我只是想……”百草道人蓦然转身,却不敢对上金灵那灼热的视线。 “若尘只是想如何,只是想再见灵儿最后一面,便可以撒手人寰,终于舍得放手,置你那苍生万民于不顾,仙魔人界的太平秩序皆与你无关,是与不是”金灵猛然起身,不断逼近那苍老的不能再苍老,只是在金灵眼中,便是再经历亿万年沧海桑田,若尘仍是若尘,仍是自己初见时那白衣翩跹,超然出尘的师尊。只是那一眼,便已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乃至于自己觉醒了妖主的血脉,若不是……自己只想着,就那般一辈子,在师尊的身前,做一个哪怕只是端茶倒水的弟子也好。 “灵儿,灵儿且听我解释”百草道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正准备上前。 “咳咳”百草道人已是努力地压制,只是不过是轻咳几声,怎好这般吓人,竟渗着血丝。 金灵忙着上前,一把扯住其手腕。 “哈哈,亏的若尘还想着,神魂俱灭之前,与本妖主道个别,只是,本妖主何曾同意过要你去死,凭什么若尘说为本妖主扛下天劫就以身犯险,如今说生离死别便生死永隔,选择权凭什么永远只在你的手中,凭什么?本妖主只想问你,凭什么……” 百草道人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只将金灵揽在怀中。 “灵儿乖,灵儿不哭,人总有一死,神也不例外。能与灵儿再相见,若尘已是求之不得,三生有幸,便是多见你一眼,已是若尘梦亦不敢梦的,与其不死不灭地孤独煎熬着,若尘如今,再无所求,死而无憾,若是还有什么放不下,便是但愿那呆子当真能够真心待我灵儿,若尘便可明目了” 金灵猛然感觉到,垂在自己身前的手,无力地滑下。瞬间崩溃,泣不成声。 “若尘,这一次,我不许你死,不能……”金灵忽然嘴角上勾,原来自己在魔兽山脉修炼万年习得的治愈术,竟是为此,也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如若来生再相见,哪怕流离百世,迷途千年,相见不识,也愿…… 第一百二十七章祁风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云烈一觉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痛非常,定神一看,身旁哪里还有金灵的影子,忙着起身,踉跄地跑了出去。 “你们有没有看到少夫人”云烈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痛,心慌。金灵会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烈儿何故如此惊慌”云玉蘅正在与长老议事,就看到云烈莽莽撞撞地,未经通报,便跑了进来。正准备责问两句,只听闻云烈隐隐约约问了一句。 “父亲,可有见过灵儿”话刚讲完,便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烈儿……” “若尘不怕,灵儿带你回家”若是平时还好,不过一个瞬移的功夫,便可从云门至灵山,只是一来,金灵如今有孕在身,难免影响施展术法,二来,百草道人如今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强行带入阵法之中。所以考虑再三,只得选择骑马,便是人扛得住,马也禁不住,眼看着跑死了几匹千里马,终于到了灵山脚下。 “不好”金灵只觉得下身有些灼热难耐,不过思虑片刻,便知为何。橙红色的罗裙之下,入目一片赤红,腹痛如绞,只是此刻也顾不上自身疼痛,只是勉强上山,只怕是亦不成。只得先在小镇之上暂且逗留一晚。 “客官里面请”小二只看着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女子还当真是痴情,眼看着身上背着的男子早已经咽了气,彻底凉透了,还如此小心翼翼,不弃不离。再看向那被鲜血尽染的罗裙。 “客官可否要小的寻一郎中来,夫人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如今这绝命医仙,恰好正在镇子上”小二自然也是好心。只想着眼看着这位夫人,身怀六甲,如今见了红,只怕若不能早些调理,那腹中胎儿能否保得住,亦未可知。倒不是小二多管闲事,无故惹人嫌,只是一是看这女子痴情可怜,二是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父亲战死沙场,留下自己遗腹子,直至母亲过世之时,才说与自己,若不是母亲当时有孕,只怕是早早便追寻父亲去了。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念想,眼前这夫人的夫君已然没了,若是孩子再保不住,只怕是…… “那便劳烦小哥辛苦跑一趟”金灵终于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完这句话。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发丝间浸透了细汗。待那小二退下,忙着将榻上之人,好生调整了下姿势,只想着让他睡得更加舒适着些。而后只看着自己这一身黏、湿难耐,忙着用自洁术里里外外清理了几遍,终于再闻不到血腥味。 随手探向腕间。 “夫君,灵儿怕是对不住你”眼看着汩汩鲜血自腿间缓缓流出,一行温热的泪自眼角滑落,金灵只是随手轻轻地抚着小腹。 “孩儿,为娘……”金灵只觉得腹痛非常,怕是吵了榻上的人,只得躺在地上,不住地翻滚着。只是人在剧痛之下,反而愈加清醒,金灵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看着自己自然有孕七月有余,这孩子只怕是能活。便强咬着牙,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孩子生下来。 “医仙,就是这里”这小二还真是厚道,金灵原本以为,这小二如此殷勤,不过想多骗自己一些银两,未曾想,竟当真将这医仙找来。 金灵原本还想着,此人未免有些故弄玄虚,名不副实,还夺命医仙,本妖主十几万年,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号人物,只怕是自己逍遥仙魔人界的时候,这夺命医仙的祖宗还不知道在那里撒尿活稀泥玩呢。 这夺命医仙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气息竟然如此熟悉,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一把便将房门推开。只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妇人,慌忙着上前。 “灵儿”夺命医仙不禁悲喜交加,只看了眼店小二。 “麻烦小哥烧些热水来,快,越快越好”祁风只是将金灵抱起,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灵儿,灵儿不怕,哥哥在”这祁风不是别人,正是金灵养父母的儿子,二人自小一同长大,在外人看来,只怕是比那亲兄妹还要亲上几分。 金灵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双眼有些迷离,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或者还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再次见到哥哥,当年自己妖主血脉觉醒,一时妖性大发,不是将整个祁氏一族,屠戮殆尽了吗。金灵不禁冷笑。 “哥哥这是来找灵儿寻仇的吗”只是笑着笑着,竟不知,眼角何时渗出细泪来。 祁风只将人向怀中又拉紧了几分。 “乖,先别说话,憋住一口气,再用力些,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就好,想想腹中的孩子,他还能活”祁风的话,仿佛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金灵不知哪里来的精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便听到那仿佛天籁一般地哭声。 “夫君,灵儿,灵儿终于可以和你有一个交代了”金灵缓缓地闭上了眼。死便死吧! “若尘,你等等我,灵儿这便来陪你” 云门 “司徒尊主不妨给老夫一个交代,如今大婚刚过,令妹便如此不告而别,我云门自然比不上赤金山那般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但也不是任谁,皆可以这般随便欺侮”云门大长老,忍不住上前。 云玉蘅并没有制止,心中自然知晓,金灵如今冒然离去,只怕是与这司徒无情并不相干,只是,如今找人固然重要,这仙门百家的各方势力的均衡也不可掉以轻心。原本只想着借此联姻,巩固在仙门百家的地位,只是如今大婚刚过,新娘便出逃,这传出去,名声未免有些不大好听,况且难免引起猜测,我云门与赤金山的关系,云玉蘅自然不敢冒这个险,只是小心地观察着司徒无情的反应。 “大长老且放心,如今灵儿不告而别,我赤金山阖府上下,自然鼎力寻找灵儿的下落,灵儿有难,我赤金山怎会袖手旁观,赤金山愿与云门同气连枝,患难与共”司徒无情不禁起身,拱手见礼。 云玉蘅忙着上前,一把将人扶起。 “司徒尊主严重了,或许灵儿只是有一些情不得已的理由,只是事出紧急,来不及容禀亦未可知”云玉蘅这会倒是大度宽心起来。只是无意暼了眼,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偌大的云门,日后要如何放心交付于他手中,况且如今只怕是将那唐门得罪个了透,那唐玄岂能受得了这分委屈,只是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青桐山 “小幽慢着些”君落好不容易盼着颜幽身体终于恢复了几分,便想着带她出来走走,也好养养精神。 颜幽在床上这一躺便是月余,难免有些腰酸背痛,整个人都不好了。如今大病初愈,难免有些肆意了些。和虎子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地,哪里有一门宗主的威严。 君落不禁嘴角上勾,管它什么威严不威严,只要我的小幽平安便是,有本尊主在,任谁敢乱嚼舌根,欺侮我小幽半分。 “师姐可否听说,那云门少夫人,新婚不久便出逃了……” 颜幽猛然止住脚步。 “你们说什么,且细说于本尊”颜幽一把将人抓住。虽然身体刚刚恢复,但是制服两个外室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君落的眼神中不禁射出一抹寒光,难免让人毛骨悚然,心生畏惧。只是如今竟然被小幽听了去,便是将这两个弟子就地正法了,只怕也于事无补。且看这两个人能否管住嘴,守住命。 “青衣,青瑶拜见掌门,拜见颜宗主” 君落随手一挥,眼神狠狠地瞪了这二人一眼,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禀颜宗主,弟子也不过是偶然听了那么一嘴而已,只是……”青衣难得一个平日里冒冒失失惯了的丫头,竟然也知道了看眼色。青瑶在一旁,狠狠地扯了一下青衣的衣袖。 “相传那云门少夫人只是事出紧急,来不及与人交代去向而已”青衣左思右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怕是不行,只得不轻不重地交代几句。 只是未曾想,颜幽的脸色只显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什么叫事出紧急,到底是何紧急之事,能让金灵如此冒失,第一自然是云烈,只是如今竟然弃云烈而去,又会是谁,当真如此重要。金灵猛然想到了什么。不禁看了望向君落。 君落只觉得这眼神,未免有些殷勤灼热,忍不住有些闪躲。 “师兄竟是想瞒着小幽到几时”颜幽不断地逼近。 “小师叔怕是误会了师尊,师尊哪里舍得欺瞒师尊”虎子的话倒是没错,只怕是这天底下再找不到如师尊待小师叔这般好的人。只是虎子哪里懂得何为善意的谎言。 “那百草道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颜幽猛然想到,那百草道人与金灵的师徒情分,如此一切便说得通了。 “小幽切勿心急,且听为兄细细道来”君落只看着瞒不住了,与其看着小幽这般胡思乱想,劳心伤神,不如将真相告知,再坏不过如此。 “那百草道人可还有一线生机”颜幽只觉得心头作痛,小心地手扶着胸口。 君落只是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间,只怕是再没有百草道人这个人了。 “他可留下了什么话”颜幽想来,自己欠下这百草道人的,只怕是,再也还不清了,只想着,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君落难免有些难为情,自衣襟中,小心地将那玉势取出。 “他只是要小幽,无论如何,将其收好” 颜幽伸手小心接过,随手置于空间之中。 祁风简直头痛欲裂,分身乏术,一面要照顾刚刚生产的金灵,一面又要喂养每日只知道哭个不停的婴孩,趁着孩子睡熟的空档,又要药浴,配合针灸为那三魂七魄怕是皆废的百草道人续命,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一个月,金灵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旁边只闻那婴孩的啼哭之声,片刻便听到了推门声响。 “来喽,小祖宗,这嘴怎好这般急,当真像极了你娘亲小的时候”祁风嘴上虽然抱怨不止,但是只看着那怀抱着孩子喂奶的模样,别说,还真是有些样子。 “哥哥”金灵缓缓地起身,眼眶难免有些发烫。 祁风猛然心头一颤。手上险些失了分寸。只觉得榻上之人缓缓靠近。 “灵儿对不住哥哥,对不住娘亲,爹爹,对不住祁氏一族”金灵拖着沉重的步子,只在祁风的身前,径直跪下,却被祁风一把拦住。 “灵儿不欠任何人的,祁氏一族早已不再,如今灵儿眼前的只是夺命仙人,灵儿若是不弃,只管如先前那般,唤我一声哥哥,就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葡萄甜吗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灵犀乖,灵犀不哭,娘亲抱抱”不得不说,祁风这名字起得,甚得金灵心思。小家伙仿佛闻到了娘亲的味道,只向金灵的怀里蹭了蹭,金灵起初还没明白过来,直至看到祁风双颊泛红的别过脸去,小家伙这怕是要吃奶,只是自己生产之后,便昏睡了月余,哪里还有奶,水,早已掉了回去。 “大哥可有什么办法”金灵这才想到,祁风这绝命医仙自然不是白叫得,怎么也该有些过人之处。 祁风这才回过头来。 “灵儿只是产后身体太过虚弱,而且忧思过重,气血双亏,想要催回乳汁,只怕是没有那般容易,还要先调理好身体,其他皆是后话”倒不是祁风医术不精,只是,这妇人产后问题,自己着实涉猎的少些,绝命医仙这个称呼,终究有些谬赞夸大其实了。 “大哥,谢谢你”金灵不禁暼了眼,那浴桶之中,全身银针刺穴,三魂七魄,渐渐补回一些之人。 “灵儿何苦这般客套,灵儿如今便是我祁风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灵犀的爹爹,自然就是祁风的妹夫,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不知者不怪,祁风哪里见过百草道人,更不知,金灵与云烈的情感纠葛,只是看着金灵如此在意这个险些死透了的人,自然认定,这人便是孩子的爹爹,只是,未免又老又丑拿不出手了些。灵儿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太过叼酸。 “大哥怕是误会了,若尘并非灵犀生父”金灵只是想着解释一番,只是看着祁风那满脸难以置信的错愕,想要收回已是不及。 “大哥莫要胡思乱想,就是,就是若尘他其实是灵儿的师傅,只是几万年前,那场天劫,灵儿只以为与师傅便是生死永隔,没想到有缘再次相见,再见竟是在灵儿与夫君的大婚……”想到云烈,金灵难免有些心疼,想必他醒来之后,寻不得我,自是急疯了吧! 单身狗限制了祁风的想象,好狗血而虐心的三角恋。只是祁风很快便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第一眼瞥见这个毫无线生机的老头,心头便会隐隐的不适,泛酸,还有那个什么云门少主云烈,只是听闻灵儿唤他一声夫君,便好像喉间扎了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好不难受。 “师兄,师兄这是怎么了” 云门 “废物,一个个都出去给孤去找,便是将这仙魔人界翻个底朝天,务必将幽儿给孤救出来”轩辕默得知轩辕幽可能没死的消息之时,说不出有多么欣喜,只是不禁想到颜幽,心中隐隐作痛,亏得自己信誓旦旦,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只爱她一人,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未曾给过她半分。轩辕默,亏得圣宁一口一个大哥的唤你,你不配。 “张庭拜见太子殿下”张庭只看着轩辕默的脸色未免有些不好,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见机行事。 “张侍郎请起,孤还以为,张侍郎早已将你我二人的约定忘掉了九霄云外,只是当时为了保全你那心尖上的美人的权宜之计”轩辕默自然不是傻的,不调查还不知道,这一调查,还真是不要太狗血才好。 昔日怡红院头牌先是与状元郎纠缠不清,余情未了,姐夫小舅子两男共用一女,不得不说,当真是一段佳话。只是这张庭亦是个无用的,再怎么疼,怎么爱又如何,强权之下,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与权位,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还不是说舍弃便舍弃,若还有半分留连,不如说是家花没有野花香来得更加实际。 想来这怜儿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柔弱可欺,要不然怎会在被状元郎抛弃之后,纵身一跃竟然攀上了柳耀祖那高枝,一个红尘之女,如今的太子侧妃,不要太过传奇才好,只是管她是谁,便是那罗莱国的皇后娘娘又如何,区区弹丸之地,一个妓,女竟敢设计陷害我大圣圣宁公主,一品护国大祭司,我轩辕默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张庭自然不是傻的,虽然纵身官场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入流,未免有些特立独行,只是见得多了,这察言观色的能力,未免也多少提升了些,如若不然,也无法在众目睽睽,层层监视之下,保下那不二先生的性命。 “太子殿下可否听张庭一言” 轩辕默只看着张庭那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神色,自己但还是当真小瞧了他。 “哦?孤倒是要看看,张侍郎还有何话说”轩辕默尽量地收敛着情绪,平心静气的将张庭的话不仅听了进去,而且记在了心头。这张侍郎,还真是所图不小啊。 只是轩辕默哪里知道,对于张庭而言,所图的自始至终,唯独那深陷东宫之中,无法脱身的怜儿一人。 “怜儿信我,等我,张庭一定护得你和腹中孩儿周全” “殿下,那日幽儿妹妹之事……”怜儿自然明白,虽然柳耀祖闭口不提那日之事,只是,虽说那死的不是轩辕幽,但是一来,众人皆知是自己将轩辕幽引了出去,二来,又是自己信誓旦旦地栽赃陷害那颜门宗主,大圣的圣女公主,无论是哪一点,只怕是都够柳耀祖为难够受的。 “娘子无需挂心,为夫自可应对,娘子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儿便是,其余的这些小事,繁杂事,全权交给为夫处理便是”柳耀祖轻轻地舒展开那皱在一起的眉头,只将人又向怀中拉近了几分。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这是陛下……” 柳耀祖眼看着那锦书之上,自然写不出什么好事。 “狗奴才,还不快给孤滚下去”柳耀祖不禁给传讯之人使了个眼色,也怪自己太过冒失了些。陛下早就嘱咐过,不得在外人之前,将这锦书展开,便是这太子侧妃,亦不行。 怜儿又不是个当真是个呆的,傻的,怎会看不出其中要害。 “殿下且管去忙便是,怜儿与腹中孩子并无不妥,殿下贵为一国储君,怎好日日夜夜只想着怜儿,陪着怜儿,殿下若是……”怜儿欲言又止,却是急坏了柳耀祖。 “为夫若是怎样?怜儿不妨直言,为夫洗耳恭听”柳耀祖只觉得心头一颤,隐隐压制不住地有些兴奋与期待。 “殿下若只是那寻常男子,怜儿恨不得一朝一夕,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便是片刻也不想与夫君分开”怜儿只觉得双颊有些泛红发烫,难免有些难为情而别过脸去。 “怜儿适才唤我什么,可否再唤一遍”柳耀祖小心地将双手搭在怜儿的肩上,迫使其对上自己的目光。 “夫君”再寻常不过的两个字,只是在怜儿口中说出,配上那宛若天籁般轻柔软糯带着几分情不自禁地羞涩的声音,只叫人心都要化了,醉死在这缠绵的温柔之间。 “臣张庭太子殿下”张庭本想着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而心痛的真实,却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有多傻多可笑。先前柳家别院那句“管他去死”自己还可以假装是怜儿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不用的小心思,而适才那一声夫君,再清楚不过的惊醒了只有自己一直抱着的一个不切实际,一厢情愿的梦。 柳耀祖一个用力,只将怜儿向怀里一带,便恰好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随手抄起一枚新鲜可口的葡萄便塞入怜儿的口中。 “爱妃多食些葡萄,孤只听闻民间盛传着,女子有孕前三个月,若是多食些葡萄,孩子将来生出来,眼睛又黑又亮,自然像怜儿这般水汪汪,亮晶晶,摄魂夺魄,让人欲罢不能”柳耀祖有意将有孕三月咬得很重,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分的手,不知何时划入怜儿的衣襟。怜儿本能地后退了些距离。 “孤也想要吃葡萄,啊”柳耀祖话音刚落,便想开了嘴巴,等待着投喂。 怜儿倒也识趣,只怕是自己不随了这太子殿下的心意,指不定有想出什么弯弯绕绕的主意,惩治自己。眼看着葡萄递到了嘴前。 柳耀祖忽然坐直了身体,只是有些威胁的望着怜儿。 “孤要怜儿亲口喂我”柳耀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看看张庭的反应,莫非当真以为孤是个傻的,不知他背后与那大圣太子做得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是想着,怎么说。他张庭保全怜儿也算有功,要不然,一百个脑袋只怕也不够他坎,早已经圆溜溜,华丽丽地滚球了。 眼看着怜儿将那酸甜饱满的葡萄含在口中,直奔着柳耀祖而去。 张庭狠狠地攥紧拳头,恨不得上前将那无耻龌龊之人,掀翻出去,只是,自己不得不隐忍,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数十载,韩信可忍胯下之辱,我张庭虽然不才,夺妻之恨,终有一日,必将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 “甜吗”怜儿不禁伸手探向那明显感觉有些刺痛的嘴唇。柳耀祖的用意,怜儿岂会不知,这霸道而肆虐的吻,无不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仿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玩物一般,而且即便是自己玩够了,玩腻了,任谁也别想着惦念。 “不及爱妃之万一”柳耀祖猛然起身,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接下来该处理正事了。张庭小心地躬着腰,紧随其后。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怜儿一眼。 紫林仙府 “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我轩辕幽这条命如今握在你的手里,想活虽是不易,但是想死应该是不难”轩辕幽狠狠地瞪着风逆。 风逆上前,一把挑起轩辕幽的下巴。 “怎么圣女这才几日,便耐不住性子,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死,怎么能够,我风逆最是怜香惜玉,岂能舍得,或者说是,圣女想要醉生梦死在本公子的胯下,也未尝不可”风逆不禁看向榻上那周身大穴被封之人,不得不说,这倔强而不肯屈服的小眼神当真有几分像她。情不自禁地只向着那抹芬芳探去。 “你这个变态,嗯……” 风逆难免有些吃痛却没有止住动作,虽然混有一丝腥甜,却丝毫不影响这唇齿间的甜蜜芬芳。还真是有几分意犹未尽,流连忘返呢。 “你卑鄙,你无耻……”轩辕幽好不容易嘴上得了空,便半点不饶人。只是却不曾想,这疯子愈加的变本加厉,直至衣带不知如何被解开,身前微凉…… 第一百二十九章表哥他,可还好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少了些那小狐狸的灵动,但是这霄渺峰圣女的滋味亦是不错。 “你这个畜牲,伪君子,别让我恨你”轩辕幽狠狠地瞪着风逆,只可惜现在除了嘴唇能动,眼珠能动,哪里都不能动,士可杀不可辱,宁可玉石俱焚,也休要被这畜牲占去了便宜。 “乖,要恨便恨吧!恨我风逆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风逆一把扯下床幔,轩辕幽只觉得眼前一黑,正准备咬舌自尽。只觉得风起烛影摇曳。一行清泪落下,只是喊了一句。 “师尊” “傻徒儿,亏得为师不白疼你”冼宫主不屑地暼了眼那不过随手一掌便劈晕了的不堪一击的畜牲,打狗还需看主人,本座的爱徒,岂是尔等想要欺侮便可欺侮的。 轩辕幽只觉得难堪,便见冼宫主不过随手一挥,连人带被子全部带入怀中。 “爱徒且要他如何个死法”冼宫主双眼微眯,张扬而略带宠溺地看着轩辕幽。轩辕幽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跳竟有几分不安而剧烈。 “师尊,徒儿,徒儿只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轩辕幽只向那有些冰凉的怀抱里,又贴近了几分。 “好,为师带你回家”冼宫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晕厥中的风逆,就凭你,跳梁小丑,还不值得本座亲自动手。 灵山 祁风倒是也听说过,这灵山之上,有一天池,话说这天池之水,四季温热宜人,且浑然天成,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只要三魂七魄还有一丝尚存,不过区区四十九日,便可魂体归位,死而复生。只是这天池虽好,这灵山结界,只说是数万年前,那为祸苍生,无恶不作,仙魔人界皆是闻风丧胆,无不畏惧且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妖主金灵儿所设。 数万年间,自然不乏修仙得道高人,意图破坏这结界,想要一探虚实,借那天池之水,增进修为,皆是无功而返。祁风猛然惊呆了双眼,眼看着金灵不过随手一挥,只像是迈过自己家门槛一般地轻松自然。 “灵儿,这,这当真是灵山”祁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准确地说,难以置信,金灵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地突破结界。 “不然呢”金灵不过随意暼了眼,怀抱着灵犀,傻愣在原地的祁风。 “所以,灵儿你是……”祁风早该想到如此,只是,只是不想承认,或是不愿陷入那段悲痛不堪的回忆。 “大哥可否容灵儿日后再行解释”这传送阵固然强大,只是若尘如今,却扛不得多时。祁风自然是个懂分寸的,灵儿只是还不明白,不管灵儿是那食人不吐骨的妖孽也好,或是那万年修行的仙子也罢,在我祁风心里,是你,皆是你,只要是你,我祁风最为疼爱的好妹妹,一直是你。 蓬莱仙岛 “哥哥嫂嫂可有听闻过任意门”离夜每每想到,那日云门冼宫主的反应,难免有些不对,于情于理,幽儿才是他的徒弟,那肆无忌惮的宠爱,那明目张胆的偏袒的爱徒遭人毒手,哪里有护着凶手的道理,况且师尊与阿九先前除了诛仙大会上交手且祭神塔后一别,再无任何交集,到底是何时结下的情意,离夜只觉得头痛非常,尽管自己痴傻蠢笨,自然也明白,这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谓相守相护,自是有所图谋。只是自己如今哪里还有质疑别人的资格。 羽嘉不禁心头一颤,自然将离夜的心思猜到了七八分,眼看着自己那憨憨夫君正要张嘴的模样,只是一个眼神,一颗果子塞入口中。 “嗯,真香,娘子喂的什么,果然都好吃了几分”毛犊本想着讨好一二,没想到马屁没拍成又拍到了马蹄子上。 “嘿嘿,好吃你就多吃点”羽嘉不禁白了毛犊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有多欠儿,不说话是能憋死怎滴。眼看着毛犊那一脸的委屈,明显在告诉自己,怎么可能憋死呢,能憋疯。 羽嘉权衡再三,虽然眼下还不确定那冼君痕的用意,但是,这任意门貌似所言非虚,确有存在。昔日那罗睺须弥山身死之后,相传其夫人虎姬意图用这任意门的禁术,打开时空之门,重返须弥会战之时,将其救出。至于这传言是否当真,那虎姬是否成功,自然无人得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若是这罗睺当真劫后重生,只怕是天地人间,又是难逃一场浩劫。羽嘉见离夜如此在意,且问得紧,只将自己知道的悉数告知。 离夜愈加困惑了几分。若是依着羽嘉所说,那虎姬,能作为阿修罗王的妻子,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不假,只是竟然是亿万年无人施展的禁术,这虎姬又是如何识得,且不管这虎姬复活罗睺成功与否,想来沧海桑田,十余万载,那虎姬不死只怕是早已应了劫,这任意门的禁术,又是如何传承下来,莫非,自己那睥睨众生,霄渺峰圣尊,人人敬仰的冼宫主,如今自己怕是配不上再唤他一声师尊,又与这虎姬,竟是有何干系,莫非是那虎姬与罗睺的后人,离夜简直不敢相信,只觉得后背生寒。 “夜儿这是怎么了”羽嘉眼看着离夜身体猛然一颤,神色并没有先前那般释然好看。自己自然没有想到离夜那一层,管它冼君痕是那何许人也,本本分分地做他那一门至尊便罢,若是胆敢图谋不轨,便是那魔祖罗睺在世且如何,不过是多死一回而已。 离夜神色稍缓,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这毛犊羽嘉夫妇并非寻常泛泛之辈自然,不过一直隐居世外,未免仙门百家之事,涉世未深。离夜本想着询问下那太极图的去向,终是没再开口。殊不知,别的不知道,这太极图,羽嘉擅闯虚无幻境相救离夜颜幽之时,还真就恰好碰上了…… 离夜心中再明白不过,自己此生,只怕是再与颜幽无缘,只是,只要我离夜尚有一息尚存,自然要将那太极图与乾坤鼎寻来,开启任意门,重回昔日阿九中毒之时,顺便手刃了那人面兽心,虚情假意的畜牲。只是,这开启任意门的口诀,只怕是,自己还要再上一次霄渺峰。 “夜儿这是不要命了,如今你已非昔日风光无限的霄渺峰首座,夜儿可知道这弑师的罪名一旦扣上,便等同于仙门百家下了诛杀令,只怕是夜儿如今离开这蓬莱仙岛……”羽嘉终是有些不忍。 “人人得而诛之,又如何”有谁知晓,在颜幽被诛仙剑一剑穿心之时,离夜的心,早已经跟着死了,如今勉强苟活,并非贪生,只是,这一世不能陪她生,亦没有资格陪她死,便只求她,生而不死。 霄渺峰 “圣女终于醒了”春花秋月见轩辕幽醒来,忙着上前。眼下这再熟悉不过之地,不是落雨轩又是哪里。轩辕幽猛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看向身上这雪白的中衣。 “师尊他……”轩辕幽话音未落,说曹操曹操到,这曹操跑得还真叫快。 “圣女果然有些良心,不枉费本座的一番疼爱”冼宫主虽然看着与平日并无不妥,只是轩辕幽却觉得有些明显的疏远。只是那腰间的香囊不要太过扎眼,不正是出于自己之手,绣的肥鹅。 冼宫主难得被人如此灼热的打量,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春华秋月只看着这师徒二人只怕是数日不见,自然有些体己话要讲,识趣地退下。 轩辕幽心中,自是很多谜团无法疏解,只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爱徒的目光如此殷勤火热,只怕是再看下去,为师便要以为,爱徒莫不是有意轻薄……”冼宫主只觉得哪里不对,本座岂是你想要轻薄便轻薄,还真是春心不改,与那小狐狸,如出一辙。 轩辕幽被冼宫主如此说来,这才觉得面上有些发烫,忙着别过脸去,柔软丝滑的中衣不知何时开落至香肩竟不知。 冼宫主只觉得心头一颤,原以为,这标记是因为那小狐狸附身的缘故,如今那小狐狸远在青桐,这般看来,原来自己,竟是一直会错了意,在意错了人…… 冼宫主猛然起身,心头好一阵慌乱,趔趔趄趄正想着离开,却被轩辕幽喊住。 “徒儿斗胆,还请师尊可否相告,那一日,云门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轩辕幽隐隐约约只是朦胧的记得,那日怜儿身子不爽,自己便陪着她随处走走,然后不知如何,行至假山处只觉得颈间好一阵酸麻,醒来便身陷那石洞之中。虽然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总是惴惴不得心安,自己就这般无缘无故的失踪,定然不会那般平静了事。 冼宫主也是从自己那蠢笨弟弟那日的异常行为中判断,如此再明显不过的栽赃陷害,背后之人,用意自然不是当真为了取了轩辕幽的性命,只是借此离间离夜与那小狐狸,竟是所图为何,就只有一个情字了得。这般想来,便容易的多,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只是在本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还有媚娘那贱人,冼宫主不禁拳头收紧,还好,眼前之人并无大碍,要不然…… 冼宫主只是回头暼了眼,那还算有些觉悟的人儿,自己不过片刻的失神,那素白色的鲛人俏竟然已经无虞的穿好,只是傻站在自己眼前,左瞧又盼。 “怎么,不喜欢”冼宫主终是欠了考虑,这鲛人俏虽好,只是并非每个人都喜爱得紧。 “来人” 春华秋月忙着上前。冼宫主不过一个眼神,春华立即心领神会。 “奴婢不知,圣女喜欢何种面料,颜色,花形……”亏得春华心思细腻,想得如此妥帖周到。 轩辕幽本就是个大大咧咧随意惯了的人,虽然被圣尊帝与亡醉百般宠爱,倒也不敢恃宠而骄。本来不过是件外袍而已,倒也不必娇性,只是,只是自己如今更加在意的只怕是这身着一席鲛人俏的人吧!颜宗主,大祭司,圣宁姐姐,你我二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冼宫主权衡再三,亦没有什么好相瞒,只将当日之事,毫无隐瞒地悉数告知。本以为轩辕幽会忙着关心轩辕默得见自己最是疼爱的妹妹死在自己眼前之时,会是如何地无力绝望。 “圣宁……”轩辕幽欲言又止,如今她是死是活且与本圣女何干。 “表哥他,可还好” 第一百三十章讨贼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随手一个发力,便将那没良心的人儿一把拉向怀中。 “为师以为,爱徒莫要再思他人,思我”冼宫主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一瞬间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只是寻着那一抹芬芳,情不自禁地压了上去。 轩辕幽不过挣扎了片刻,心跳愈来愈烈,双颊不禁燃起一簇簇红霞,竟也不觉得羞耻,好像,这个吻,虽然算不上极尽缠绵,也并没有那般讨厌。 紫林仙府 “属下该死,护主不利,还请公子恕罪”影卫们齐齐跪地。 风逆不禁上前,广袖怒挥,眼见着影卫们被掀飞出去。 “恕罪,本公子只怕是,尔等巴不得本公子当真被那圣尊处死,好寻一个解脱”风逆随手整理一番衣袍,而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些狗都不如的废物东西。猛然嘴角上勾。 “将此消息散布出去”风逆只看着影卫们那一脸茫然,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尔等可明白”风逆声音微微上扬。 “公子放心,我等自当保证仙门百家,街头巷尾,大到仙家大能,小到老弱妇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影卫们恭敬地低着头,只怕是,若是这次再失利,便没有半点存在的必要了。难免心生惶恐。 风逆负手而立,心中不禁作想,纵使你冼君痕有着天大的本事,不能为我所用,休怪本公子留你不得,要怪就怪,谁让你适才未能结果了我,哈哈,哈哈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任你再怎么强大又如何,原以为那小狐狸才是你的软肋,我风逆还真是低估了圣尊的情深不负。 “公子传唤媚娘,不知所谓何事”媚娘不禁有几分心动,莫不是风逆终于念及了自己的好。如此想着,情动中带有几分隐隐的羞涩,怯怯地上前,不等沾到风逆的半片衣角,便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大胆”风逆好不耐烦地暼了眼那淫,糜不堪之人,心是淫,荡的,人更是满身的腥,骚,气,难免令人作呕。 媚娘随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连滚带爬地上前,卑微且卑微地端跪在风逆身前。 “媚娘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公子让媚娘死个明白”媚娘心中只是在盘算着,与其被人三番五次地随意羞辱,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其知晓,我媚娘亦不是个没脾气的,也不是任谁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没有情感,不会心痛,冷冰冰的复仇工具。 “媚娘莫不是在埋怨本公子”风逆只觉得这媚娘难免有趣,当着婊子,莫不是还想着本公子给你立一个贞节牌坊不成,人最怕的不是软弱可欺,而是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失了该有的本分。而媚娘此刻,无疑不是在仗着自己还有那么一丝丝利用价值,试图挑衅自己的底线。只是,如此便想着来威胁本公子,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媚娘不敢,媚娘只是想着……”不及媚娘解释一二,风逆俯下身来,一把捏起媚娘的下巴,难得这次竟然当真没有用上多少力气。 “本公子好话向来不说二遍,媚娘不妨好生记住,本公子不想听什么你想着,本公子只要媚娘你明白,本公子是如何想的,便够了”话音刚落,随手如敝履一般,将其推至一旁。 媚娘只是朝着那无比冷漠,毫无顾忌半点情分的背影,死死地瞪了一下,竟然你无情,就莫怪我媚娘无意。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公子你,可曾有一次,一时,当真将媚娘放在过心尖上,入过眼,权当我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会爱会痛,会伤心会难过的人。自己究竟是在计较着什么,媚娘,你还真是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味啊!竟然妄想着男人心,会有真。 霄渺峰 “师尊这是为何,何故愁眉不展”轩辕幽这些时日,不要过得太过自在,每日与冼宫主下下棋,虽然几乎是自杀式的献棋子,只看着那对面之人分明一个赢棋的,却比自己这输棋的还要惨痛的如丧考妣的脸,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眼看着冼宫主那腰间的香囊,已然褪色,轩辕幽正算计着,或许该绣一只新的。只是,不过选一个花样的功夫,只看着自家师尊这脸,仿佛那七八月份天气,说变就变,还真是阴沉得好不吓人。 冼宫主随手捡了一个花样,神色忽然缓和了几分。还好只是个鸳鸯戏水,倒是比那交颈鸳鸯,简单了几分。 冼宫主且又陪着轩辕幽消遣了一些时辰,而后便明显有些面色凝重地离去。 “来人,阵法如今准备如何”冼宫主负手而立,如今这天也该变了。不禁扬起一阵肆虐地狂笑。与这笑声遥相呼应的是那电闪雷鸣仿佛约好了一般,宣誓着属于本祖那改天换日的时机已到。 什么名门正派,仙门百家,便是那九重天的天君们,且看此次,又能拿本祖如何。竟然有人想置本祖于死地。 “属下誓死保护我王”难得黑袍使者们如此忠心不二,只是冼宫主好像并不买账。 “本祖自然是要助其一臂之力,尔等可是明白”冼宫主心中早有算计,不怕人尽皆知,只怕是该知晓的人不知。 “该怎么相传,莫不是要本祖亲口相传”不等冼宫主雷霆大怒,黑袍们恭敬地退下。 “属下不敢,属下自当不负我王厚望” 冼宫主不禁探向窗外,那分辨不清黑夜白昼,只是偶尔惊雷劈过,划破天际,擦出一点光亮,双拳渐渐收紧,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一次,我罗睺,断不能输。 仙门百家得到消息,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最为热闹的当属云门,本来因为云烈金灵大婚之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云玉蘅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个实力稍弱一些的仙门,只是如唐门这般难缠,恨不能剥掉云门一层皮才肯罢休的仙门,只怕是十有八九,只是有些人,深藏不露,而有些人,未免太过,急不可耐。 “怎么,莫非你云老弟,怕了那冼狗贼不成”唐玄义正言辞的上前,不知是谁,先前一口一个圣尊,最为殷勤,如今这狗贼叫得不要太过得心应手。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倒是显出来仙门百家,同气连枝来了,还真是一呼百应。不过片刻,殿上已然乱做一团。讨贼之声震天,便是隔着那惊雷,亦是声声入耳。 自然亦有些人,只等着作壁上观,枪打出头鸟,任由别人怎么闹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是,当然这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罗莱国。本身这冼宫主是忠是奸,捉走那圣女是蹂躏或是喜爱,皆与我罗莱无关,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而轩辕默便没有这般淡定,道理上,自己自然再清楚不过,如今之计,自然不是自己勉强出头的好时候,只是涉及到轩辕幽的生死安危,自己便顾不上这么多。只是未等自己表明态度,便被人抢先了一步。 “各位可否听我一言,无情虽然不才,只是这冼君痕,名为仙门百家最为崇敬的圣尊,背地里却残害不少我们各门各派的高阶弟子,自然是不能姑息,二来于我司徒无情而言,如今他冼君痕卑劣无耻地用着阴险至极的手段掳走了无情的未婚妻,如此夺妻之恨,我司徒无情若是忍了让了,何以立足于天地,何以为人,三来,姑息必养奸,如此祸害,若是我等一味纵容,妥协,退让,只怕是还会任由他纵下什么大祸,为祸苍生,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无情不才,虽然力所不及,但是愿意身先士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仙门百家团结一心,即便力所不及,也可一下战”司徒无情话音刚落,仙门百家并无半点回应。 片刻只听闻一阵拍手叫好。 “离夜不才,愿与司徒尊主,并肩作战”离夜得知轩辕幽的消息,便忙着赶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恰好将司徒无情适才的一番慷慨陈词,一字不落地听进心中。自己与司徒无情相比,难免有些自叹不如。 自然有些人,生来便是七窍开六窍,总是要是不表现出来自己有多可笑,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好你个欺师灭祖的畜牲,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如今竟然你这霄渺峰祸害送上门来,就别怪我等仙门百家,以多欺少”唐玄说话之际,夺命已然祭出。随后门中弟子,一拥而上,只将离夜围在阵中,离夜不过灵巧一个转身,随意地伸出手,不过区区一枚毒镖,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离夜只趁着那唐玄不要太过胸有成竹,得意之际,猛然将那毒镖还回。 唐玄双眼瞪得浑圆,难免有些恼凶成怒,幸好躲避及时,要不然被自己的暗器所伤,不要太过难看才是。 “来人,都给我上,务必将这小畜牲给本门主擒下,死伤不计”好一句死伤不计,只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离夜活着出去。只是勇气可嘉,实力就未免有些差强人意。 “师尊,我来助你”正所谓,双拳难敌众腿,如今师尊有难,我云烈堂堂八尺男儿,怎好见死不救。云玉蘅在一旁想要阻拦却不及。只看着自家这个傻儿子,没有个妥帖之人,从旁提点,当真是太过莽撞了些。想来,云烈与这首座师徒关系自然不假,当初自己要云烈霄渺峰拜师,只想着有朝一日,若是霄渺峰对云门出手,这首座尚且可以顾及师徒情分。保全其性命,万不曾想,竟是赔了儿子又送宝器,还真是百密一疏,我云玉蘅当真是老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由他随意折腾去吧! 有唐门出手在前,且不过区区离夜与那云门不成器的少主,谁又会真的将其放在眼里,如此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自然不好轻易错过。其他仙门难免有些蠢蠢欲动。司徒无情只待着其他仙门动作,若真是这般恬不知耻,住怪我司徒无情不顾及结盟之谊,痛打落水狗,又算什么本事。 偏偏真就有人就是这般欺软怕硬,拎不清。好一个个仙门百家,名门正派,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眨眼之际,还真是各自拿出了看家本领,离夜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还来不及打得尽兴。 “打狗还需看主人,尔等莫不是以为,本座当真是个死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竟然没死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眼前这男子,墨色长袍迎风飘舞,虽然隔着面具,眼神之中散发出的那抹寒光,好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仿佛眼前众人,皆是一副蝼蚁般的存在。 “狗,冼君痕,莫要在这里虚张声势,正所谓双拳难敌众腿,唐某不才,今天便要替天行道,仙友们,都跟我冲啊!为我们无辜枉死的弟子,为那些人祸不幸遭难的亡魂,为了还仙门百家一个公道,此贼不死,天理难容”不得不说,唐玄这一番慷慨陈词之下,只叫那些所谓的仙门百家,名门正派,好不热血沸腾,好男儿自当如此,为了家国大义,为了社稷苍生,为了心中大道,个人荣辱,性命又算什么。 唐玄只看着众人祭出各自神兵宝器,做出攻击之姿态,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鬼。 眼看着冼宫主不过片刻便被一群酒囊饭袋围个水泄不通。 “简直是不自量力,竟然尔等存心找死,本座便遂了你们的心愿”冼宫主双眼微眯,双眼充血,入目一片赤红,本座今日,且要大开杀戒了。 蠢货之所以称为蠢货,你蠢可以,笨也罢,但是拎不清自己的斤两,选不对阵营,还轻易便可被人蛊惑,做了那敢死队,平白送人头,便容不得这世间本就无什么天理可寻,本座只知道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心肠狠,修为高,谁就是天理,而我罗睺,卷土重来,本魔祖便是那大道天理,如违我道,拿命来。 冼君痕只看着离夜呆傻在原地,对付这些无能鼠辈,不过再轻松不过之事,只是,一人入地狱,岂不无趣,总要扯上一个人。离夜,亏得本座悉心教导,仍是未能学到半点精华,这天下大义,这世间生灵,你不妨睁开眼,看清楚,眼前这些人,哪里值得你用命用信仰去守护。 “还傻愣在那干什么,等着在这过年吗”冼君痕一句话点醒了离夜,离夜猛然回神。只是冷冷地望向冼君痕。 “师尊,徒儿这次,只怕是最后一次唤您一声师尊,只恕,这次离夜无法与您并肩作战”离夜话音刚落,便飞身至众修士之前,诛仙剑召来,选择已然很明显。 “好好好,果然是本座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弟,莫非夜儿当真以为,如此,本座便拿你没辙了”冼宫主随手一挥间。 离夜只觉得心痛到窒息,手扶着胸口,一口心头血猛然祭出,画面中那女子不是别人,只是颜幽,祭天塔那一幕,虽已过去几载,只是阿九流过的每一滴血,身上的每一处伤,那眼神之中的无尽绝望,便是午夜梦回,离夜莫不敢忘。 下一幕,眼看着颜幽手臂上那条情毒之线已入心肺,离夜自然明白,毒发不过早晚,便是自己今日侥幸取得这妖魔的性命,我离夜即便是洗清了自己的骂名又如何,冼君痕若是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知晓如何开启任意门,情毒再无人可解,便是赢得天下,没了她,又如何,说什么苍生万物,天理昭然,不及她,眉心半点朱砂。 眼看着离夜怒目赤红,不得不说,冼君痕不胜满意,这才是本座的好徒儿。 “爱徒,今日你我师徒便大杀四方,众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冼君痕有意试探离夜心智。 果然只见一声龙吟划破天际,震耳欲聋,遍体通红,只张着血盆大口,在天空中不过盘旋数圈,俯视着面前那些蝼蚁,区区蚍蜉焉可撼树,还真是自寻死路。 只听闻离夜仿佛从牙缝中,无情且冷漠的挤出一个字。 “杀”诛仙剑仿佛察觉到了主人心中的无尽恨意,难免有些兴奋,急不可待地尝一尝这鲜血的味道。眼看着这师徒二人,一黑一白,不断逼近,先前围上来的人,不断逼退。 “仙友们,区区两个邪魔外道,有何畏惧,只要我等团结一心,且看如何取此二魔狗命”唐玄话音未落,只见离夜嘴角上勾,只是这笑容之中,怎么看,怎么渗着无尽的杀意。 杀鸡焉用牛刀,离夜不过随意掌心带力。想来这九天玄火已是许久未用,难免有些生疏,把握不好火候,果不其然,原本只想着拿那唐玄莽夫祭火,却不曾想,七八个废物连成一片还不止,如此火烧连营,便怪不得本座了。 “还有谁,本座的忍耐已是极限,不要命的,且管一起上来便是”离夜只听闻,九天玄火之下,那无尽的哀嚎求饶之声,一个个连滚带爬,简直不要太卑微无趣。如今才想着讨饶,晚了。他人是死是活,且与本座何干,本座倒是只想着,要其如何去死,几时死透,如此便好。 “夜儿,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留,这都是他们自寻死路,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活,解决了这些心口不一,假仁假义的废物,为师便将那任意门的口诀传授于你”冼君痕小心地观察着离夜的反应,嘴角的笑意不要太过明显而张扬。 “徒儿谢过师尊”离夜便也不再客气,一人一龙,并肩作战,不过片刻,血流成河,不得不说,速度之快,力量之悬殊,方圆几里之内,取人首级,不过如探囊取物一般。甚至眼前之人,还来不及恐惧,只是瞪大双眼,只瞥见诛仙剑的一抹寒光,便坐了那剑下亡魂。 血魔本就弑杀,寄主的恨意,杀意越强大,越能激发自己的斗志与潜能,眼看着离夜如今已经彻底失了心神,当真是要屠尽这天下之态,血魔吞食了过多的欲念,若是不能尽情杀戮,只怕是要爆体而亡。 离夜一把扯过一人的脖颈,狠狠地攥在手中,眼看着不过随手一个用力,便可去捏死一只小鸡一般轻松,只是那人并没有惊恐与抱怨,而是拼尽全力,眼角渗着几许晶莹,喊了一声。 “师尊”云烈双眼缓缓闭上,面上青筋暴起,此刻自然好看不了多少,怎么说我云烈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云烈忽然嘴角上勾,竟有几分莫名的释然。 “先是母亲离我而去,而后是师娘,现在连灵儿也生死未知,一直以来,该死之人,不都是云烈我吗” 离夜不知为何,心头好一阵发疼,手上一个颤抖,只将那拎起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广袖一挥,便将其掀飞甚远。一席素白色鲛人俏很快自离夜身前闪过,只将那掀飞之人,一把接住。 “烈儿可还好” “师娘”云烈双眼迷离之际,弱弱的喊了一声,我云烈当真是蠢不可及,原来一直最是心疼自己的师娘,并非是那霄渺峰圣女,而是青桐山颜门至尊,朝闻道,夕死可以,我云烈如今,死而无憾了。 “对不起烈儿,本尊来晚了”颜幽随手查探了一下云烈的伤势,一时半会,只怕是不会危及性命,只将其交给云门长老,小心看护,眼看着司徒无情,轩辕默,云玉蘅等三人,与冼君痕交战正酣,只是如此三人合力,并没有讨到半分甜头,亦不占上风。血魔且在那里肆意杀戮,如今自己纵使千般不愿,万般心疼,已是别无选择。 “阿离,你我二人,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阿离可是怪我”颜幽话音未落,便见离夜缠了上来,两道白色身影,很快缠斗在一起。各不相让,好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不远处,好一阵腥,骚之气。如此了结了那贱人,当真是便宜了她,若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便难消我心头之恨。 司徒无情,云玉蘅与轩辕默三人之中,属轩辕默实力最弱,冼君痕自然懒得与他们纠缠,心里只想着早些结束了这无聊的游戏,回去陪本座的好徒儿下下棋,绣绣花不好吗。猛然一记杀招直取轩辕默,自己教出的好徒弟,一个两个,还真是小看了他们,都想着欺师灭祖,勇气可嘉,只是实力,未免太弱了些。 轩辕默眼看着被扼紧了喉咙,眼神之中只是无力地锁定在那一席白衣之上。 “幽儿,孤对不起你” “就凭你,也敢背叛本座”冼君痕只觉得胸前一痛,胸前已被寒光穿透,背后之人,且不用回头,只是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已然知晓其身份。 “媚娘不敢” 冼君痕且不管轩辕默的死活,一把将其丢做一旁,只是随手一个发力,媚娘便连滚带爬地掀出数米之远。 媚娘难得没有讨饶,眼神之中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坚定的光芒。 “媚娘还请圣尊莫要伤他性命,圣尊要杀,便杀了媚娘便是”媚娘只是暼了眼那奄奄一息之人,莞尔一笑。 “想死,本座便成全你”冼君痕随手便是一掌,不管是谁,妄图背叛本座之人,都得死。 媚娘不躲不避,双眼紧闭,仿佛等待着救赎与解脱。 “帝君,媚娘爱也爱过了,恨也恨过了,只是,再不能陪伴你了” 一个两个还真是多管闲事,哪里不平那有你。 “大哥不妨放下心中执念,切勿在妄增杀戮”君落一席白衣翩跹,只将媚娘一把救下,原本这狐狸精的死活,与自己并不相干,就凭她多次暗害小幽,早该死上一万次,亦难消本尊主心头之恨,只是念其还有一念尚存,便不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我的好弟弟,你看你,还是这般不中用啊!该死的眼看着都死绝了,这个时候再出来假仁假义,会不会有些太晚” 不得不说冼君痕的这番话,着实触动了君落的内心。自己若不是一不留神,被小幽的定身阵法困住多时,又岂能,被这阴险狡诈之徒取笑蔑视是小,罔顾苍生人命才是真。只是,如今再多的解释亦是无用,亦不能使死而复生,我君落要做的事,只能将这祸害彻底铲除,使更多的人免受这魔物的祸害。 霄渺峰 “师尊怎么今日怎好这么晚还没有过来”轩辕幽眼看着,手中的香囊已然绣好,只是不知道,师尊是否喜欢。怎么看,且比先前绣得两只肥鹅要满意拿得出手的多。 “师尊他,自然会欢喜的吧”轩辕幽只觉得,春华秋月明显有些不对,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只怕是旁人无视了她们的存在,今日倒是乖巧得如此反常。轩辕幽只觉得有些不对,心口处竟有几分隐隐作痛。 “圣女,宫主有命,圣女不可踏出这听雨轩半步” “就凭你二人也敢拦我”轩辕幽正想着冲出去。 “若是再加上本王呢” “你,你竟然没死”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走吧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幽猛然心头一惊,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若是这战风有意阻拦自己,只怕是没有春华秋月这般好对付。 “娘子还是这般无情,世人皆道是,小别胜新婚,你我夫妻二人,虽未行周公之礼,本王本以为,碧落涧,生死永隔,娘子可以不感激为夫以身相救,至少应该记得我”战风不断逼近,轩辕幽此刻却无心应对。 师尊对自己的好,虽然百般挑剔,自然不是假的,那众所知之的偏袒,名正言顺的喜欢,自己又不是个傻的,怎么真的不知。只是恩情归恩情,大圣之难,自己莫不敢忘。原本还想不通,这战风,渊王之辈,岂非寻常之人,可以随意指使,为其效命,轩辕幽不是没有想过,怀疑过,只是那么宠爱自己的师尊,万人敬仰的仙门圣尊,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又怎么好,与那杀人不眨眼,食人不吐骨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轩辕幽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好。战风原本只是想着暗中保护轩辕幽便是,只是眼看着春华,秋月阻拦不住,不用亲见也知道,云门此时自然危机重重,若是这圣女执意冒然而去,沦为众矢之的尚且不提,一面是疼爱骄纵自己的师尊,一面是家国大义,又该何去何从,尚且不说,她的实力能否与冼君痕匹敌,哪怕是侥幸当真将刀架在了冼君痕的脖子上,她又能否当真下得去手。 “连你也要拦我”轩辕幽退回寝殿之内,无奈放弃了挣扎。 战风紧随其后,圣女爱我战风最好,不爱我也罢,只是要我战风,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难送命,恕我战风,做不到。 云门 “姑娘是谁,轩辕默感谢姑娘仗义相救”轩辕默勉强爬起来查看媚娘伤势。 那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地声音,那关切的眼神,媚娘不知盼了多久,一切仿佛在梦中,只是,偏偏如此的关心祈盼竟然以这种让自己最为痛心的方式,他真的不记得我了或者说是,从未放在过心上。没有什么,比无视更让人万念俱灰。媚娘不禁冷笑。 “公子客气了,媚娘不过是区区寻常女子,但也懂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这魔头作乱,肆意屠戮,便是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有肉有良知之人,亦无法助纣为虐,任其作恶多端,媚娘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之事”媚娘说得是云淡风轻,只是轩辕默却不禁重新审视一下眼前之人。 仔细看来,竟与幽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尤其是配上适才一番侠义之言,好一句,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之事。 颜幽与离夜纠缠得紧,若说是先前碧落涧的交手,各自还留有一线,至少那时,离夜虽然怨恨自己出手错杀轩辕幽,但是至少神志清醒,只是此次,彻底被魔性迷了心智,可以说是招招式式怕是半点情面亦未留,只想着至颜幽于死地。 颜幽猛然想到了什么,或许可以一试,伏羲琴祭出,随即飞身至假山之巅制高点处,稍加整理下衣裙,翩然落座。 离夜不禁一愣。本座是来取汝性命的,不是来听曲的,被对手如此蔑视,只觉得无尽的怒火,无法压制,恨不得将眼前之人,随手撕成碎片。 媚术与清心音的完美结合,对于颜幽来讲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离夜正想着上前,且看这女子如何故弄玄虚。只觉得这琴声空明,竟有几分似曾相识。诛仙剑在一旁铮鸣作响,掩饰不住有些兴奋,只是离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提起这剑的力气皆没有。不禁退后了几步,只拌倒一块石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师尊,阿九……”神志渐渐清醒,眼看着浮尸遍野,血流成河,诛仙剑在手,上面虽然未沾染半点血迹,只是自己不过是被魔性侵染心智,却并非失忆,是谁犯下的如此杀虐,自然心知肚明。 纵使屠尽天下,世人要我离夜给他一个交代,区区贱命而已,拿去便是,只是想到适才交手,险些当真伤了颜幽性命,这下我离夜,当真再无颜再面对你。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阿离可是怪我” 离夜不禁冷笑,离夜岂敢怪你,阿九是那堂堂颜门至尊,而我离夜是谁啊?欺师灭祖之徒,助纣为虐之辈,人人得而诛之,阿九不过是替天行道,清理门户,我离夜有何资格怪罪。 颜幽此刻却顾及不上离夜的这般心思,眼看着那周身的黑气渐渐散去,血魔失去了心魔喂养,自然战斗力渐失。 “臭小子,再不停下来,只怕是要累死老子”血魔已经好久没有打得这般痛快,倒不是有多么弑杀成性,只是这心魔之强大,若不是自己道法高深,只怕是早已爆体而亡。 眼看着这些妄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们,已然该死的死,伤得伤,剩下那些虾兵蟹将,离夜一人足以搞定,只是这白衣女子,未免有些难缠。算了,情之一事,小爷我只是听说过,没试过,管它呢。一声轰鸣之后,血魔消失于天际。 离夜强行压制着心中怨恨,狠狠地盯着那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一黑一白。正想着上前。 “师尊”云烈只看着离夜眼神之中的黑气已然散尽。只看着这君落至尊与那冼魔头一时之间,上下难分,只怕是离夜这个时候,加入混战之中,不知是帮忙还是添乱。 离夜抬手便想着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巴掌,若是适才自己再多用上,哪怕是半分力气,只怕是,烈儿焉有命在。 “烈儿,为师……”不等离夜将话讲完,大长老也顾不上云玉蘅的阻拦,猛然上前。 “师尊,你也配,呸”哪里怪得了大长老此般愤愤不平,只怕是在场的各门各派,但凡有些血性的,皆恨不得将我离夜碎尸万段。 一只手随意搭在自己肩上,许是太过草木皆兵,离夜一个转身便将其制服。司徒无情本是好心安抚,却险些糟了离夜的毒手,不得不说,这诛仙剑的滋味,还真是太过凌厉。离夜不过随意动作,眼看着司徒无情颈间已然划出一串血珠。 “抱歉司徒兄,离夜并非有意为之” 颜幽在假山之巅,只将一切收进眼底,只是随手一挥,便将那伏羲琴收入空间之中,一个凌空飞跃,仿佛那九天玄女亦不及其半分。翩然落于司徒无情身侧。一把将其护在身后。 “阿离若是想杀他,不妨先杀了我”颜幽怎么也想不到,离夜竟然会对无情出手。司徒无情上前,那般动作,自然是为了聊以慰藉,可是离夜,却是当真半点情面亦不留。 “你走吧!今日之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颜幽每一个字,仿佛如刀子一般,划在自己的心上,只是如今那人,可会在意。自己的千般怨,万般疼,不过是成全。眼看着情毒发作,若是在情意缱绻,只怕才是当真害了他。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帮着为师了结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牲”冼君痕眼看着,先前终究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好弟弟,难为他扮猪吃老虎了这么久,交手几百招,自己竟然半分便宜亦没讨到,相反,好像每一招,每一式,自己都在想着如何防备,免受其害,第一次被如此强烈的威压所震撼,竟然完全失去了攻击力。 而我罗睺盼了这一天,早已盼得太久,不认输,亦不能输。 只看着离夜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冼君痕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红尘遁苦一执念,奉至修行在无间,无量劫前劫无量,任意门开苦难沉”冼君痕双眼微眯,只盼着离夜的反应。 离夜只是听了前两句,便知,这无非是任意门的口诀,在让人眼里,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心法口诀,只是,只有离夜知道,这口诀,对自己,对颜幽,有多么重要。 诛仙剑猛然祭出,直取君落要害。离夜猛然一声爆喝。 “师尊,我来助你”殊不知,这一声爆喝之后,从此与颜幽当真是形如陌路,再无半点转圜。 阿九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离夜并不贪生,只是却贪阿九即便不能长生,哪怕是多一年,一月,一分,一秒之生,就是我离夜拼掉这条性命且如何,亦甘愿。 眼看着诛仙剑直取后心,这滋味到底有多痛,颜幽自然再清楚不过,随即祭出玄绫,明知力所不及,却也要迎难而上,眼看着诛仙剑逼近君落,玄绫先一步缠在了君落的腰间,眼看着颜幽一个用力,便将君落拉向自己,惊险而巧妙地躲开了诛仙剑这致命一击。 只是颜幽岂会不知,诛仙剑一旦破鞘而出,若不见血,只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师兄,这一次,小幽来护你”颜幽忽然好像释然一般,只挡在君落身前,双眼轻闭。 “阿离,这一世,莫怪我,再不能护你周全……” 冼君痕只想着让离夜助自己解决了那难缠的,令自己无比生厌之人,却从未想过错伤这小狐狸分毫,眼看着这诛仙剑直奔颜幽而去。手中又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来不及深思熟虑,只将那面具一把扯下,随即祭出,恰好将那诛仙剑截下,离夜猛然飞身上前,只将诛仙剑攥紧在掌心,双腿还忍不住有些打颤,有些事情,发生一次足以刻骨铭心,若是阿九再重伤于自己的剑下,便是我离夜死上上万次,亦不足惜。 冼君痕眼看着如今形势,自己只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已然韬光养会了几万年,不差朝夕。 不禁暼了眼离夜,再明显不过的用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真等着这般伪君子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斩草除根,挫骨扬灰。 离夜只是最后暼了眼颜幽,便与冼君痕飞身离开。 “想走,只怕是没有那般容易”云门大长老正要飞身去追,便被云玉蘅按住,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有些事,做做样子倒也无妨,只是拎不清实力,就未免有些难看。 眼看着如今仙门百家,死得死,伤的伤,云门还算侥幸,死伤并不严重,只是那唐门,不要太过惨烈,唐玄,元竹,皆是命丧于九天玄火之下,还真是连火化的功夫都省去了。 人活一世,追名逐利,功成名就且如何,最终不过是一缕青烟一抹灰。 元修傻傻地跪在那抹早已混在一起的灰烬之中,随风扬起,不知吹向何处。元修却顾不上那么多,在他眼中,心里,师傅或许一直都在,或是随处可在。在别人眼里,唐玄之死,出于争强好胜,自是活该。只是眼看着元修泣不成声,哭得像一个孩子。 “我元修如今,再没有爹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有的东西你没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众人哪里有心情顾及一个傻子在那里发什么疯,说什么胡话,眼看着门派之中,死的死伤的伤,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句。 “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与那狗贼,到底有何牵连,今天,我等便要君落至尊,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便是人心,忘了先前是谁站出来,结束了这一场血腥屠戮,却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总想着把别人踩在脚下,才显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大义凛然。 竟然这会有质问君落的劲头,刚刚冼君痕与离夜肆意屠戮之时,怎好如缩头乌龟一般,藏头露尾,躲躲闪闪,如今,还真是好不恩将愁报,只叫人大开眼界。 君落广袖一挥,区区蝼蚁之辈,何足挂齿,哪里值得自己费心解释,况且有什么好解释的。自己与那魔头之间的关系,只怕是自己也说不清了。冼君痕有句话说得确实没有错,自己一口一个魔头的唤他,而我君落,且比他磊落了几分。这几万年里,为了图他那任意门口诀,集齐宝器,自己所做的违心,违背人性之事,还少吗。 君落只看着那一直紧紧抱着自己,单薄而瘦弱的身躯,此刻恨不得将人揉碎在心间。 “小幽,为兄我……”不等君落将话讲完,颜幽只是伸出纤纤玉手覆在君落的唇上,只将那不用想都知道,要说什么。 “师兄,小幽信你”颜幽莞尔一笑。君落只觉得心中好一阵温暖。仿佛一颗心,荒凉了几万年,终于找到了归宿。 “为兄带小幽回家,好不好”君落只看着颜幽那眼神之中,透着的不忍和伤感。 虽然这场杀戮并非自己所为,只是,离夜入魔,说到底,皆与自己摆脱不了关系。没想到,我颜幽当真这般无用,心心念念想着化去离夜的魔性,结果生生世世,皆害他因为自己入魔,阿离,你我之间,说到底,谁欠谁的,早已经分辨不清了。 “师娘”云烈眼看着颜幽正准备离开,勉强着起身,手扶着胸口,追了上去。 颜幽只觉得心头一痛,那一刻,烈儿的心中该有多么痛多么恨,只怕是阿离再稍微多用些力,此刻摆在自己眼前的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烈儿可还好”颜幽只觉得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云烈,亏得云烈一口一个师娘的叫过自己那么久,而如今,金灵生死未卜,杳无音讯,云门又受此重创,自己这个做师娘的,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烈儿无碍,师娘不必挂心,烈儿谢过师娘适才出手相救”云烈恭敬地见礼,颜幽忙着将人扶起。 云烈趁着无人注意,只是小心地伏在颜幽耳侧,说了句什么。 君落和司徒无情在一旁只觉得颜幽面色有些不对,但是很快收敛了起来。 不得不说,颜幽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好一阵慌乱,莫非那百草道人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只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托付给了自己。若不是造化玉碟有所感应,只怕是自己如今还蒙在骨里。 颜幽只觉得哪里不对,竟然云烈能感应到乾坤鼎的存在,那么诸天庆云自然不会没有反应,这还不是最可怕之处,如云烈适才所讲,四大宝器之间,只有聚集在一起,才会散发出超度亡灵,死而复生之效用,颜幽怎么都不敢相信,就是说,如今这太极图,就在在场的某一个人的身上。只是,在谁身上,此刻已经不在那么重要。 眼看着离夜已然随那冼君痕回了霄渺峰,即便是三大宝器聚集,亦是发挥不了多大效用。 “师兄,可否稍等片刻”颜幽话音刚落,只是随意择一清净之处,盘腿落座。伏羲琴随即召唤而来,古琴铮铮,婉转空灵,一曲安息曲,配上颜幽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如瀑墨发随意迎风飞舞着,强大的音波随即扩散开来,世人只知道颜门宗主修炼的只是那媚术,用以魅惑人心,完全上不得台面的阴邪之功,殊不知,颜幽最为擅长的是音律,若不是如此,岂能压制住九歌的魔性两万余载。 能够将清心音与媚术巧妙融合在一起的,天地人间,只怕是除了颜幽,再无第二人。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往生神咒,愿逝者安息。 “幽儿,保重”司徒无情只看着颜幽离去的身影,只怕这次,当真能够真的让她死心了也好。至少,往后余生,我的幽儿,终于可以为自己,恣意而活。 颜幽只是回头,不经意的一瞥,二人相视一笑。 “保重” 灵山 “噗……”金灵猛然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着实吓了祁风一跳。 “灵儿,灵儿这是怎么了”祁风忙着将灵犀放好在榻上,不禁向金灵的经脉探去,并无半点不妥,怎好忽然这般急血攻心。 “大哥放心,灵儿无碍”金灵好一阵心慌心疼,只怕是云门如今有难。 “灵儿有一事,如今只得托付大哥”难得金灵如此认真客套起来,祁风难免有些不适应。心中好一阵紧张。 “灵儿有话不妨直言,与大哥何时需要这般客气见外了”祁风眼看着金灵那明显有些为难的神色,不禁想到,想来,灵儿已经在这灵山消磨了两月的光景,家中之人,灵儿那心心念念的夫君,自是惦念的紧,只是,这天池里泡着的这个,又该如何,距七七四十九天,如今只差半月,若是此时无人为其护法,只怕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还请大哥帮我照看若尘”金灵自然知晓,如今百草道人正是回魂的关键时期,只是云烈如今有难,若要是要金灵假装不知道,金灵当真是做不到。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便是死,我金灵也是云家的鬼,要与他云烈葬在一起,永不分离。 祁风自然知道,金灵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再说什么只怕是徒劳。 “好,不过灵儿要先答应大哥,务必照顾好自己”祁风随手在金灵的头上轻抚了几下,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是,我的灵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嫁作人妇,初为人母,便是如此,在我祁风心中,仍然是我祁风最疼爱的好妹妹啊! 青桐山 “师尊,小师叔这是怎么了”虎子不禁想着,小师叔与师尊离开山门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好的,怎好回来之时,竟是如此狼狈。小师叔那头发,怎会如雪般白了个彻底。还有嘴角上渗着的血迹,竟是谁这般可恨,狠心伤她至此,莫不是离夜那厮,当真是欺师灭祖的畜牲。虎子不禁双拳收紧,关节处咯咯作响,只恨不得将那离夜拆吞入腹,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气死虎子了。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上前帮忙”君落不禁想到,自己与颜幽虽然朝夕相伴了几万年,终究男女有别,很多伤,只怕是伤在了要害之处,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只是也不好趁人之危。 “师尊是唤我吗”虎子不禁用手指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子。莫不是师尊当真发现了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心虚。 “废话,难不成是本尊主自己吗”君落只看着虎子那般呆呆傻傻的模样,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蠢蛋。 “可是师尊,我也是个男人,要不要我这便去请师姐过来帮忙”虎子面色明显有些潮红。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呢。师尊又怎会真的在意自己到底是何身份。 “臭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呢,也敢妄称自己是个男人,男人有的东西你有吗”君落话音刚落,便觉得老脸一红,亏得自己能够轻易说出,如此为老不尊的话来。 虎子倒是心大的狠,不禁向下身探去。男人有的东西,虎子还真没有,只是师尊莫不要太欺负人,虎子有的东西,只怕是师尊亦没有。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还好,比纯爷们还爷们。 “臭小子,往哪看呢”君落随手在虎子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虎子难免有些委屈。 “师尊不是说好的非礼勿视吗?师尊若是没有看向虎子,怎知道虎子在看什么”不得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虎子这嘴皮子自打到了青桐山还真是越来越利落了,莫非是与青玄吵架之中,磨练出来的,但也算是意外收获。只是修行之上,怎么没有看他如此上心。只怕是连离夜那废物亦不如,不过在洗髓池中泡了不足半个时辰,便昏厥了过去。 “强词夺理”君落只是无意一瞥,便立即转过头去。只想着虎子那笨手笨脚的东西,千万要小心细致些才好。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虎子猛然一身惊呼。 君落也顾不上其他,猛然转身,眼看着那外袍已然滑落至腰间。中衣衣领大开,君落不禁嗓子发干,全身有些燥热难耐。 虎子这才发现自家师尊明显有些不对劲。 “师尊”虎子不禁在君落眼前挥了挥手。 君落这才回神。 “大惊小怪”只是不过片刻功夫,便看到颜幽左臂之上,那条银线,已然与心脉平齐。君落猛然退后了两步。虎子忙着上前,只是一条银线而已,师尊何必如此惊慌失色。 “师尊,师尊你没事吧”虎子眼看着自家师尊的神色不要太难看。却也不敢追问下去。心想着小师叔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只得识趣地退下。 “小幽这只怕是,要了为兄的命了”君落只看着那昏迷中的人儿,不知道下次再昏睡过去,是否还会醒来,只是小心将人扶起,将自己的灵力缓缓地灌入,虽然知晓,对于情毒并无半点效用,只是,可以减轻小幽一星半点的痛楚,也是好的。 “阿离,别怪我,恨我……”睡梦中人,眉头紧蹙,君落轻轻地用掌心小心地将那眉头舒展开来。 “小幽,不怕,我在,为兄在呢” 眼看着一行热泪自那苍白的脸颊滑下。 “神君煮得面,自然是好吃得紧……”眼看着颜幽眼角流着泪,嘴角却挂着笑。 君落只觉得心头一紧,文竹神君,虚无幻境,莫非小幽都记得?一个失神,正准备起身,便被人一把扯住了衣袖。 “小幽不知,师兄竟是打算瞒我到何时”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再说一遍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小幽,为兄我,我并非……”君落只觉得心头一酸,不知该作何解释,如何解释,从何解释,或者说,早就已经解释不清了。莫非要从十几万年前,九重天那惊鸿一瞥,自己尚且还是一只获罪的四不相,连靠近她,正眼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颜幽自然没有真的怪罪君落的意思,只是想着自己一直被苦苦相瞒这么久,被瞒的人尚且这般辛苦,师兄他,又该多苦。他的苦他的痛,他的心酸与无奈更与何人说。 “师兄并非如何,并非有意欺瞒小幽”颜幽猛然起身,顾不上自身疼痛难忍,只见君落慌乱地别过脸去。 颜幽这才下意识地向着自己的衣襟看去,苍白的小脸瞬间烧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媚色。小心地整理好衣袍。缓缓起身。君落却半晌不敢动作。仿佛在等着着一场,属于自己的救赎。一颗心就这样狠狠地揪着,好像要跳到嗓子眼一般,呼吸只觉得乏力。 猛然一片温热柔软贴在自己的身上,一双纤纤玉手环在身前。君落只觉得眼眶发烫,心跳瞬间漏掉半拍。缓缓地转过身来,只将那纤弱的人儿,温柔而小心地揽在怀中,不断收紧,百般爱千般疼。一切尽在无言中。原来我的小幽,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解释,只不过是想着,在小幽眼里,师兄永远都是她最爱的师兄,永远都是师兄,只能是师兄。 霄渺峰 “禀圣女,宫主回来了,还有……”春华只是负责传话,可是,却不知晓,哪些可以传,哪些不可以传。 轩辕幽哪有心情顾及那么多,只想着师尊平安回来便好,好像是忘了,自己最是厌恶话说一半那般磨人。正准备起身,奈何被春华拦了个正着。 “宫主命奴婢转告圣女,宫主要闭关修炼一些时日,霄渺峰上下还请圣女多加照看,非外敌来扰,山中大小事宜,皆由圣女做主安排,任何人不得打扰宫主修炼,圣女,圣女亦不例外”春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气呵成地将话讲完,生怕话只讲到一半,便被圣女打断,那怕是,自己再无勇气说完二遍,或者说,只怕一个不留神,便将离首座的事,多嘴道了出来。 轩辕幽自然不是傻的,眼看着春华这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艰难,自然心中已有计较,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过一个婢女而已,能够善于察言观色,处事圆滑周全,衷心护主已是难得,若是非要强求一个随心尽意,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谁还没有一个不得已,知晓本分,已是不易。 竟然师尊有意相瞒,本圣女,便不好打扰,且看他何时自己乖乖地出现在本圣女的眼前。 战风只在桌前,自酌自饮着,只觉得今日的龙井较以往平白好喝了几分,甚至有些微醺。原来美人当前,喝茶亦会醉人。那灼热的小眼神,再明显不过的有心利用。自己怎么舍得拒绝。只等着看她如何算计,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想来本圣女还欠了魔王一句抱歉,先前,咳咳,本圣女有意接近魔王,实属心怀不轨,只是,魔王万不该因为一己私欲,而为祸人间,别说是本圣女,即便是换作任何一个修道之人,皆无法听之任之,熟视无睹”轩辕幽仔细地观察着战风的反应。 战风完全不动声色,继续亲着那龙井,只是眼看着那茶水已然无色无味,只比那清水怕是好喝不了几分,且不知,他是如何在那里砸吧着嘴,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圣女这便说完了”战风只是一个眼神,轩辕幽便示意春华重新泡上一壶新茶,自己随之落座在石桌前。 “本王以为,求人便要拿出求人的姿态来,像圣女这般不情不愿,毫无半点真心,莫非是看透了本王对圣女这般情意款款,有求必应”战风一把扯起轩辕幽的手,只放在自己的胸前。 “怎么,圣女可有感受到,本王的一颗真心”战风声音中明显有几分轻佻,只是真心两个字,有意咬得重些。 若不是那加速地心跳,轩辕幽只想着问一句,尚敢妄论真心,心是什么,魔王你有吗?当然,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竟然已被看穿,便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只是求人该是什么姿态,恕本圣女,从来就不知道。 “幽儿还请魔王答疑解惑”轩辕幽终于放低姿态,小心地酙好一杯新茶递了过去。 战风随手接过,却没有立即作饮,只是放在嘴边,轻轻地闻了闻,果然芳香怡人,若是没有这般明显的有求于人的目的,如此郎情妾意,温柔缱绻,你侬我侬,岂不妙哉。 茶水自然是再清香不过,只是,于战风而言,如同嚼蜡,只想着,这小丫头,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揣着什么心思,尽管深知,值得她费心尽力之人,从来都不可能是自己。 “好,本王答应便是”魔王只看着轩辕幽那般为难扭捏的样子,终是于心不忍。谁让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娘子呢。 “可是,本圣女还什么也没有说,若是本圣女只想着要了魔王你的命呢”轩辕幽不过小心地试探。 眼看着一把匕首不知从何而降,被战风强行塞入手中,狠狠地攥着自己的手,猛然一个带力,径直对准战风的心脉。眼看着衣襟被划开。 轩辕幽猛然一个颤抖,狠狠地将手抽了出来,猛然起身,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你这是疯了”轩辕幽慌忙起身,自然未曾得见,那匕首上沾染的血迹。哪里知道,那匕首之中淬炼了不知多少怨灵,不能见血封喉已是委屈,若是当真只是挑战它的底线,怎么能够。夺命既出,便没有不死而归的道理。 战风只如没事人一般,只是随之起身,缓缓地至轩辕幽身前。 “娘子这是舍不得我”战风只看着那发红发烫的脸颊,恨不得将其揉碎在心田,好好安抚一般,而后丢在榻上,想来你我之间,早已有了夫妻之名,若是不坐实了这夫妻之实,素来风流的本王,还真是有些吃亏呢。 “你,你离我远点”轩辕幽明显感觉到战风显然已经自己的心思看穿,可是我轩辕幽也不是吃素的,最是讨厌这一副,带着要挟与得意的恬不知耻,变本加厉。 “呦呦,娘子果然是翻脸无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莫不是以为本王当真这般下贱,任由谁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战风语气之中,明显有几分不悦。 有求于人,自然要拿出求人的姿态,况且这魔王是谁,和他,轩辕幽自以为,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讲。若是再恃宠而骄,未免有些自欺欺人。正想着如何开口。 “只是,在本王这里,还就是心甘情愿地管它什么上贱下贱的,只要娘子张得开嘴,便是要那天上的月亮,本王自然眼都不眨一下,为娘子摘来”好一番情深义重,战风差点自己都被感动了,就差几分便忍不住挤出那几滴鳄鱼的眼泪。 “大圣遭难,本圣女只想着知晓,是不是师尊背后,背后……”轩辕幽只觉得心口发酸,知道不知道真相,真的这般重要吗?只是知道了且如何,自己当真可以做到,断情绝意,亲手了结了他,还那些枉死的亡魂,一个公道吗。 “本王若是说是呢,就是娘子想的那般”战风眼看着轩辕幽一个趔趄,慌乱地神色中,那无比纠结而不安的心,全然挂在了脸上。 “你看,就知道娘子其实并不想知晓真相的,那又何苦这般,劳心费力讨好本王呢,使得本王平白生出了几分念想,这下可好,若是没有尝过这茶的芳香怡人,便是喝那山间清水都是好的,这下,只怕是那琼浆玉液自是无法入口,只觉得寡淡了些”战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会杀了他”眼看着战风正要离去,轩辕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却好像每个字,都刻在了战风的心上。手中那无比风流的宝扇猛然打开,这次终于不是那十、八、摸,明显高雅了几分,好一副刚出浴的美人图,只是随意一瞥,这美人,怎好这般眼熟。 “然后再了结了自己吗”战风只是片刻地驻足,亏得我战风一世英名,重活一世,竟还妄想着,她能念着自己半分,哪怕是利用也好,只怕是,便是她一心求死,自己想要一个殉情的资格,亦是没有。忍不住嘴角上勾,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轩辕幽亦没有这般轻松,战风的话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是啊,作为大圣公主,若不能为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此为不忠,作为霄渺峰圣女,若是妄图欺师灭祖,此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何以立足于天地间。轩辕幽,你不是早已经,没有了选择吗?若是当真还有什么不甘,那便是表哥,虽然表哥的心中,从来不曾有我轩辕幽半分,但是自己还是想要一个答案,尽管那颜门宗主强行附身在自己身上,有没有那么一刻,哪怕唯有那么一瞬间,表哥心中欣喜的,感动的,执念的,是我轩辕幽,而并非是她。 “夜儿可是有话要问”冼宫主冷冷地看着眼前那纠结在一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扭曲的脸。 “若是夜儿为难,本座自然作为师尊,应该为夜儿答疑解惑”冼宫主猛然一阵轻咳,显然适才与君落的交手之中,并没有捡到什么便宜。 离夜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算计,只看到面具之下,与掌门师伯君落那一般无二的面容之时,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却又好像愈加糊涂了几分。 “夜儿何苦费心去猜,本座本以为,夜儿并不想知晓为师的故事,只是竟然夜儿感兴趣,为师不介意和你说道说道便是”亏得冼宫主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波澜,只将自己与君落的往事,娓娓道来,嘴角不时竟扯出几许让人不免生寒的笑意。 离夜猛然想到了什么,君落师伯当初为何要自己入霄渺峰拜师,还有,为何要告诉自己,阿九只是对自己动不得情,怪不得自己刚刚去霄渺峰之时,只觉得这冼宫主并没有相传那般,不近人情,只是,掌门师伯与幽儿素未相识,为何会那般众所知之的偏袒,名正言顺的喜欢。莫不是只是因为幽儿与阿九面上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冼宫主不禁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呆子果然是呆子,怕是除了你,是个人都看得清楚明白,那一直陪在你身边,疼你,爱你,舍命护你之人,一直都是那只不知好歹的小狐狸啊。 至于幽儿,那是本座的,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皆与你这蠢蛋无关。 不时暗卫慌忙来报。只看着冼宫主那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离夜便可大概判断,自然是与幽儿相关。 “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一百三十五章师尊的诱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冼宫主正欲离去,且暼了眼离夜,那魂不附体的模样,还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只是想到落雨轩某个不安分的人儿,忍不住嘴角上勾,还真是片刻安生亦不肯,真是好不折腾。 “退下”轩辕幽先是在战风那里吃了憋,且又不知如今知晓了事情真相,该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师尊。自然没有了那般好脾气,说好的,不要任何人来打扰,竟不知春华,秋月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 “哦?本座竟不知,本座的爱徒何时这般大的火气,莫非是天干物燥,深闺寂寞,空虚难耐”冼宫主亦不恼怒,只看着那坐在桌前,嘟着小嘴,平白取那秋茶泄愤的人儿。 “师尊不是说好了闭关,便是连徒儿亦不可冒然打扰的吗?何故屈尊降贵,来这落雨轩,莫不是只为了,讨杯茶水来喝”轩辕幽不情不愿地,只将自己捣成碎沫的新茶,捏了少许,放入茶壶,虽然茶盏之中满是茶业沫子,丝毫不减品茶人的兴致,仿佛慢条斯理品着的,并非是一盏寻常的茶水,而是那煮茶之人的一颗心。那点小心思,小性子,全写在了脸上,落实在了行动之上,还真是好不可爱。 “为师只是偶然想起,先前莫不是还为爱徒订了门亲事,想来,如今我冼君痕恶名在外,那亲事,怕是做不得数了,爱徒莫要怪罪为师才是”冼宫主小心地观察着眼前之人细微的神色变化。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果然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这数万年的老妖精。 “徒儿谢过师尊挂心,只是徒儿如今已是心有所属,婚姻之事,岂敢劳烦师尊劳心伤神”轩辕幽亦不是个省油的灯,怎好任由冼宫主圆的扁的,随意拿捏。 冼宫主猛然狠狠地捏了一下茶盏,若不是及时止住动作,只怕是,自己当真在这丫头手里,栽了跟头。好徒儿,竟然你想着玩,为师便好生陪你,将这出戏唱完便是。 “为师自然最是知晓爱徒的心思,眼看着爱徒相思成疾,为师这不是,只身前往云门,九死一生,只为将爱徒那心心念念之人寻来,爱徒如此,当真叫为师好不寒心” 轩辕幽不禁心头一紧,怎么听,自家师尊这话里话外的,无不带着警示和威胁。且等着自己乖乖就范。 “师尊怕是误会了徒儿的心意,徒儿如今心心念念,仰慕非常之人,早已并非表哥,纵使先前对表哥痴心难改,过去的皆过去了,人且都应该向前看,不是”轩辕幽轻抿了一口茶水,还真是装得若无其事,有模有样。 只是冼宫主那里,却没有这般好受。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沉甸甸,绿油油,还真是好不折磨。 “哦?爱徒竟然心有所属,为师自然要为爱徒把把关,竟是哪家臭小子,这般有福气,可以赢得本座最心爱的徒儿的青睐”师徒二人,如此打着太极,你来我往的,还真有几分,乐此不疲。 战风忿忿离开,只想着这女人,竟当真敢利用本王对她的这份真心,随意利用践踏,简直岂有此理。本想着借酒消愁,奈何,饮了半会,亦品不出个什么滋味来,越想越气,竟然这女人想要玩火,自己陪她一遭,亦未尝不可。 轩辕幽不等作答,叩门声起。正发愁着如何胡编下去,开门,便被战风一把揽在怀里,正欲进行下一步动作,便对上冼宫主那不太友好,甚至有些暴虐的目光。 “战风不知圣尊在此,失礼失礼”战风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恭敬地见了个礼。 冼宫主却没有这般好脾气,失礼,本座只怕是,若是本座不在,你战大魔王,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脱掉裤子之后,倒是当真守礼了,奉守那周公之礼。 战风只见冼宫主那发黑阴沉的脸,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是当真有几分本事,只是,眼神不太好,痴心错付,本大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就走不进,那人的心头半分。 “徒儿不敢欺瞒师尊,徒儿先前与表哥下山历练之时,机缘巧合之下,便结实了战大哥,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先前种种误会,幸得,如今再次相遇,徒儿这才看清自己的心思,原来徒儿心中对战大哥,早已情根深种,念念不忘,无法自拔”不得不说,霄渺峰这几年来,好的不学,这面不改色,心不跳扯谎的本领,倒是摸了个门清。 眼看着好好的一壶茶水,如此便糟践了。茶壶应声而碎,茶业沫子漫得满桌子都是。如此强大的威压,轩辕幽却只觉得好浓烈的醋味,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已是玩火烧身,危险且危险。 战风当真好不委屈,自己竟不知是如何被掀翻在门外,连滚打爬地,怕是再多用上几分力气,只恨不得将自己拍飞到九霄云外才得心安。不行,自己不能就这般留下那女人一人。 奈何刚要起身,哎呦我的胳膊肘啊,哎呦我的波棱盖啊,哎呀我的腰间盘啊,哎呦我的尾巴根啊,都不疼啊!想来,这冼宫主看似给自己留足了情面,实际上,无不再提示自己,若是自己再不识趣,那茶壶,怕是就是自己的下场,如此想来,竟是全身上下哪里都痛,无不痛得刻骨铭心。 轩辕幽眼看着冼宫主不断地逼近,直到退无可退。一只手,有力地环在了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将自己的下巴挑起。 “想要爱徒承认心悦为师,当真如此之难”冼宫主猛然一个用力,迫使轩辕幽对上自己的视线。那倔强的小眼神,恨不得将人揉碎在心间,只是此刻,冼宫主却并不心急,只想着如何,一层一层卸去这丫头的伪装。果然如那洋葱一般,虽然有些辣眼,但还是忍不住去剥开她的心。 “师尊怕是误会了,徒儿自是平庸至极,徒儿且贪图那日出日落,花谢花开,冬去春来,岂敢妄图欺师灭祖,嗯……”轩辕幽话没说完,便被强行封住了唇。 半推半就有时,欲拒还迎之间,直至缠绵在一起的,不仅仅是那水润发红的嘴唇,还有两颗,冥冥之中,早已牵扯在一起,纠缠不清的心。 “为师准了”冼宫主且看着眼前娇滴滴,熟透了的人儿,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半会,轩辕幽才反应过来。 “欺师灭祖啊,爱徒不是馋着本座的美貌多时了吗”亏得冼宫主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差一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轩辕幽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只是心里上已将这脸皮赛城墙之人,痛骂了千百遍,人却忍不住地向他靠近。 “师尊当真是误会了”轩辕幽忽然嘴角上勾,带着几分欣喜与得意迎上了冼宫主的视线。 “嗯?为师不知,为师竟是误会了什么,莫不是爱徒不仅觊觎本座的美貌,还馋着本座的身子”此时无声胜有声,能付诸于行动,自然无需浪费唇舌。 轩辕幽猛然被冼宫主打起横抱,眼看着好不温柔地被丢在榻上,一张俊颜不断放大。眼看着双唇相贴,轩辕幽顺从且本能地紧闭双眼,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只是,眼前这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轩辕幽睁开眼,便见到自家师尊,大爷一般横在榻上,摆着大字。 冼宫主看着这小妖精未免有些磨人,怎好这般磨磨蹭蹭,不知好歹。 “来吧”冼宫主不禁心想,莫不是小家伙,还想着玩什么欲擒故纵的花样。 轩辕幽着实傻了眼,完全看不出这万年老妖精此刻心里如何作想。 “什么”轩辕幽并非有意装傻,是当真不知,冼宫主这是何意。 冼宫主终于有几分恼羞成怒。 “爱徒莫不是,这事,也要为师教你,看来这四书五经,当真是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冼宫主自空间之中,随手抽出一本书来,丢至轩辕幽身前。 轩辕幽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支支吾吾,吭哧瘪肚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师尊口中的四书五经,莫不是就是这春、宫、图,金瓶梅,十八、摸,美人图”轩辕幽先前在宫中,亦曾撞见侍卫宫女私通,这些下作之书,虽然未曾亲眼看过,亦是有所耳闻。 难得冼宫主当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如此汗颜尴尬,竟是不以为然。 “爱徒莫不是嫌弃这些书未免有失生动,想着为师言传身教?为师自是不介意”冼宫主一只手随意地撑着自己那里面不知装着多少坑人的馊主意的头,另一只手,只捡轩辕幽的一缕青丝随意地在指尖打着圈,当真玩得不亦乐乎。 “徒儿怎好有劳师尊,只是如今更深露重,夜半三更,师尊怕是要早些……”早些归去的好。 冼宫主猛然起身,轩辕幽来不及欣喜,只觉得相遇的视线中,怎么看怎么有些…… “虽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徒莫不是太过心急了些。为师这便遂了你的心愿”不得不说,冼宫主这般自说自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当真是无人能及。 “小坏蛋,闭上眼睛”冼宫主眼看着那瞪得浑圆,乌黑明亮的眸子,好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莫不是爱徒喜欢这个调调,为师怎能舍得不做成全。 轩辕幽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危险,直到衣带被好不粗暴地一把扯开,只是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片刻地微凉,被子便严实地裹在了身上。 冼宫主猛然起身,双颊竟有几分泛红。 说好的言传身教呢?轩辕幽不禁有些困惑,且无辜地看着冼宫主。 冼宫主正欲归去,奈何被扯住了衣袖。那欲求不满的小眼神,当真委屈得狠。 “爱徒,你,你的月信来了”冼宫主只觉得面上火烧火燎的,只怕是红到了耳根。 轩辕幽下意识地掀起了被子,全身赤裸裸地一条,不得不说,自家师尊还真是有些急不可耐呢,脱个衣服的功夫亦等不得,只用术法便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袍幻去。只是…… “师尊是如何知晓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娘子,为夫想你了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直到天明时分,战风越想越气,想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这女人原来只是利用自己,激起那冼君痕的醋意,我战风是谁,堂堂魔王怎好这般窝囊,再压制不住火气,怒气冲冲地来到落雨轩。 轩辕幽只在石桌前,手中拿着那绣好的香囊,若有所思。细思昨夜之事,未免有些尴尬非常,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这月信来得及时,自己是否当着会…… 想着想着一颗心着实有些跳得厉害,脸上愈渐滚烫,好像天边那火烧云一般,红得灿目而均匀。 “咳咳,你,你这个臭丫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是看到那熟透了的人,气场瞬间弱了一半。心中不禁作想,莫非那冼君痕当真这般畜牲,春眠不觉晓,处、女变大嫂。 轩辕幽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知晓战风在乱七八糟意、淫些什么。只是自己一来不想解释,而来,也没有必要解释。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当真没有发生什么,才更说不过去吧!莫非还要将那月信的尴尬再重新上演一遍,自己这张老脸,还当真是拉不下来。 战风也不再计较这事,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圣女当真如此是非不分,与虎谋皮”战风自然知晓,或许自己有些用词不当。只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便没了顾及。 “不然呢”轩辕幽猛然起身,一个眼神暼了眼门外。 战风自然明白轩辕幽的意味。小心隔墙有耳。这整个霄渺峰,无处不在冼君痕的眼线,盛宠又如何,不是一样如那笼中雀一般,毫无半点自由,便是那春华,秋月亦是不能信的,能信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师尊对本圣女恩重如山,且本圣女早已心悦师尊,便是和师尊,已然发生了什么,且与你这魔头何干”轩辕幽嘴上和战风斗嘴,手中只是蘸了些茶水,只在石桌上写了一个“离”字。 战风这才明白,当然吵架这件事,战风自然不太擅长。 “竟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亏得圣女熟读四书五经竟然如此龌龊不堪,满脑子的男欢女爱,真叫人不耻,哼,简直,简直恬不知耻”战风随手在师尊之上写了一个“血”很明显地告诉轩辕幽,离夜被关在血池。 只是这血池,除了冼君痕与山中几位长老以外,无人可以打开结界,若是硬闯,能不能被结界反噬尚且不说,只怕是人未闯入,冼宫主已然先到。 轩辕幽自然不甘示弱。 “本圣女偏偏恬不知耻怎么了,别以为你战大魔王且比本圣女清高多少,只不过是睡的女人比本圣女多些。想来那四书五经,本圣女自叹不如,自然比不上魔王感悟的深刻”轩辕幽且又写下了一个“救”字。 战风本能地摇了摇头,倒不是自己不愿出手,只是心中不禁在想,只怕是凭着离夜如今的道法修为,若是自己当真不愿。任冼君痕有着通天的本领,亦无法任其如此轻易地束手就擒。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那便是,离夜入霄渺峰,自然是另有图谋。 念及此,战风且点了点头。救出离夜自是为难,不过传个信,带个话,应该不难。 “你,你这个臭女人,简直岂有此理,无可救药,哼”战风随手在写下了个“信”字。 轩辕幽不过思虑了片刻。 “竟然如此,魔王何必在此与小女苦苦纠缠,浪费唇舌,不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今以后,一别两宽,互不牵扯”轩辕幽只是写了一个字“等”。 这个着实为难了战风,莫不是意在告诉离夜要伺机而动,待时机成熟,与这蠢女人里应外合,算了,自己只管将信带到,至于离夜能领悟多少,那就怪不得我战风了。 “走就走,谁再管你这闲事,谁小狗”战风正欲起身,只是暼了眼轩辕幽,随手不轻不重地在那肩上按了一下。 “保重” 血池之中,以如今离夜的修为,冼君痕自然知晓,任凭自己这折磨人的方式,数不胜数,只是对付离夜,未免有些拿不出手。只不过是将其困在此处而已,每日好酒好菜的,倒也并未为难。 “为师自然知晓夜儿如今在想什么,只是夜儿若是想要为师的任意门口诀,并不难,并非为师有意为难,只是,夜儿应当明白,徒有这口诀,凑不齐这四大宝器,亦是徒劳,夜儿与其在本座这里费心思,不妨先想想那,太极图与乾坤鼎的去处”冼君痕双眼微眯,好一副鄙夷的神态。 只是不得不说,冼宫主的这一番话,看似毫无营养,却字字句句说到了点子上,离夜心中并不如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无澜。 “还请师尊指教”离夜恭敬地见礼。 冼宫主不禁一番冷笑。 “指教,夜儿哪里需要本座指教,夜儿心中,不是早已经打定主意了吗”冼君痕话音刚落,广袖一挥,负手而去。本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啊!莫非一个两个,都以为,本座是个傻的。 “你,你竟然没死……”离夜难免有些吃惊,正想着做出防御动作,只见那战风随手丢给自己一坛陈酿,想来并无恶意。 “我,本王没死,莫不是让离首座很为难”战风随意地暼了眼离夜,不过是相貌略微出众了那么一点点,那一双潋滟紫瞳,着实让人看着有些不爽,好像有几分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自己竟是在哪见过。 为难自然是谈不上,吃惊多少还是多少有一些的。都说坠入那幽魂渊,便是那九重天的仙君,亦没有半分生还的可能,这战风又是如何,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呢。 离夜只是微微仰头,不得不说,人多少是烦人了点,但是这酒当真是甘烈醇香的狠。 “好酒”离夜不禁感叹。 “本王自然不是来这里陪你饮酒作乐的,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女人只叫我将话带到”战风随手比了个“等”字。 离夜不禁眉头蹙起。等,我离夜尚且等得起,只是不知阿九她,尚且还可以等到几时。只是如今,除了等,自己且又能如何。 “魔王可曾听说过昔日须弥山会战之时,鸿钧老祖那……”不等离夜将话讲完,战风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不,冼君痕竟然打着这四方宝器的主意,只是这四方宝器,究竟有何妙用,莫不是所图那诛仙剑阵,如此一来,万魔出洞,不堪设想。不过,这一切,又与本王何干,本王本就是那万鬼窟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不过是再多两个信徒而已,有何不可。 当真以为,谁都该像那魔尊云升一般,亏得被称为一声魔尊,可是,心中却是好一副悲天悯人,假仁假义,妇人之仁,又如何配得上那魔尊的宝座,不妨换本王来坐坐倒也不错。 “臭小子,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那四方宝器,非你这寻常之辈可以觊觎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是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而你离夜,便是那始作俑者”战风这话,倒是心诚,没有半点欺瞒侮辱的意思。着实是一番苦心,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本王都说了,至于听不听,信不信,就怪不得本王了。 离夜不禁回想,那日诸天庆云异动,本想着,是因为云烈手中那造化玉碟的原因,只是那天只顾着血战,亦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现在想来,终是自己唐突了。莫不是那四方宝器,那日全然在场,如此想来,云门那日在场,且还生还,并且最有可能获得那太极图与乾坤鼎之人,无疑就那么几人。有了判断,离夜便是片刻亦不想耽搁。 “启禀宫主”暗卫忙着来报,只是冼宫主却好像并不在意,不仅如此,心中竟有几分欣喜,我的好徒儿,还当真没有辜负为师的这番心思。 “圣女那里可有不妥”冼君痕想到那夜,还真是美好且美好呢,只差那么一点,便可以尝到了那日思夜想的美味,还真是天公不作美。 “禀宫主,圣女那里并无不妥,只是那魔王,未免有些出言不逊”暗卫只是如实相报。 冼宫主眼看着拳头收紧,面色未免有些难看,给你脸,竟然,你不肯要,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 青桐山 “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牲,竟然还敢来,等着,我这便叫师姐出来收拾你”虎子本来只想着如今十里红林,那红果熟得最好,想来小师叔最是喜爱这红果,应该看着这红果,心情也会好些的吧。只是未曾想,竟然碰到这欺师灭祖的畜牲。 虎子只看着那最高处的枝丫之上,那红果又大又圆,红润饱满,想来自是好吃得紧,只是自己摇晃了片刻,那红果仿佛黏在了上面,怎么也晃不下来。 眼看着离夜不过足尖轻点,随意一个发力,眨眼之间,便飞身至那枝丫,再回神,一篓子的红果便出现在了虎子眼前。 “哼,别以为如此,我就能原谅你,若不是你,小师叔又岂会那般模样”虎子说着说着,眼眶竟有些发烫,自己有何苦与这畜牲废话。正准备离去,便被离夜唤住。 “阿九她,她可还好”离夜自然知晓,如今颜幽的好与坏,皆与自己无关。那日阿九那般决绝的话,终是自己自作自受,活该。 “好,很好,非常好,那一身,处处要了命的伤,那如雪的发丝,那毫无半点生气的脉象,你如今满意了,欣喜了,小师叔他很快,就要死了”虎子终于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离夜猛然退后了两步,她就要死了,不,阿九等我,我离夜,你的阿离,不准你死。 夜微凉,颜幽随手扯了下被子,果然又踹到了脚下,先前那每日为自己掖被角的人,如今已经不在,自己便不好再那般肆意而娇作了。 只听闻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本能且防备地闭上了眼,只看着这人,到底要如何动作。 寝殿之内,烛火摇曳,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凝神香飘过。 颜幽强忍着眼眶发酸,继续装作睡得深沉。 离夜不禁将散落在地上的被子小心收了起来,掖好被角。 “阿九还是这般淘气,如今寒冬腊月,若是着凉了,且该如何是好”离夜仔细地打量着睡意正酣之人,随手轻轻地抚过那明显又瘦削了几分的脸颊。微微俯下身,本想着在那额头之上落下一吻,不禁冷笑,如今自己哪里还有这个资格。 “娘子,为夫想你了”一行泪不由得自眼角滑落,恰好落在那面色如纸,惨白的脸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想死,没那么容易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颜幽的心猛然一动,恨不得想要问个明白,只是根本没有睁开眼的勇气,尽管心如刀绞,眼眶发酸发烫,只得在被子中,狠狠地收紧拳头。 两个人,一个只当是从未来过,一个权当是从未醒过,如此,相遇不如错过…… 直到熟悉的凝神香渐渐飘远,烛火随之摆动。脚步声渐行渐远。再睁眼时,已是泪眼朦胧…… 紫林仙府 “哼,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什么狗屁仙门至尊,当真废物至极,区区一个冼君痕尚且奈何不了,且留他们何用”风逆只听闻影卫相报,眼看着眼前的石桌一掌劈开,化作齑粉。 “公子息怒”影卫们生怕风逆因此而怪罪,或者说,担心又如何,公子性情本就变化无常,且日益暴虐不堪,我等影卫在他心里,怕是轻贱得不能再轻贱,便是那蝼蚁亦不如。 风逆不禁冷笑,现在还不是乱了分寸的时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想来那冼君痕之心,路人皆知。只是,想要得到那四方宝器,可有问过,本公子是否同意。 “来人,且将这消息给我散出去,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你们可明白”风逆居高临下地暼了影卫们一眼。 影卫们恭敬地见礼,半晌不敢抬头,风逆的用意,影卫们自然不敢揣摩,但是他的威胁,影卫们自然理解个通透,若是区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尔等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罗莱国 “怜儿可有怪我”柳耀祖自血洗云门那日之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别说是怜儿,便是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柳耀祖永远也忘不掉那日,云门之乱时,自己只顾着东躲西藏,区区一介凡人之躯,如何与那些高阶修士抗衡,自然是保住小命要紧。 等到柳耀祖想到已有身孕的怜儿之时,想要赶回寝殿,只听闻哀嚎遍野,可想而知战况的惨烈,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怜儿,孩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直到外面终于没有了动静,弟门们开始清理尸体,柳耀祖这才想着从狗洞里爬出,不得不说,这狗洞虽然有些逼仄,自己且与一只狗肉搏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抢来了地盘,当真是安全的狠,便是踏平这云门,亦没有人想得到这狗洞里,竟然可以藏人。 只是这人来人往的,钻进狗洞容易,只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区区罗莱国太子,自狗洞里爬出,未免有些艰难。直到天黑,柳耀祖终于浑身酸痛地回到了寝殿。 “张侍郎请自重,怜儿谢过张侍郎以身相护,只是怜儿与张侍郎如今只有君臣之礼,待殿下归来,自会承了张侍郎这份恩情,如今天色渐晚,孤男寡女终是不妥,还请张侍郎自重”怜儿有意避开张庭的纠缠。 “说什么君臣之礼,怜儿若是真的只当是你我之间只是那君臣之礼,又谈何男女有别,哈哈,怜儿无情是无情,只是还不够彻底”张庭只在一旁苦笑。 门很快被推开,要不是胳膊腿还有些酸麻,施展不开,想来就是破门而入了,不过,对付这不知好歹,不守规矩的狗奴才,虽然拳脚不太利落,还是够用。 柳耀祖上前就是一拳,张庭自然避之不及,不过三拳两脚的功夫,张庭便已被打倒在地,口中还吐着血沫。 “这一拳为了我那苦命的姐姐,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中用的废物” “这一拳为了怜儿,竟然张侍郎你当初选择了荣华富贵,如今又何苦这般苦苦纠缠……” “这一拳为了孤,孤的妻儿,自然由孤来守护,与你张侍郎有何干系”柳耀祖念及此,明显有几分心虚。 看了看,还好身上没有沾染什么狗毛等乱七八糟的肮脏之物,只是这一身的气味,未免难闻了些。 门外不时听闻第一小声嘀咕着。 “不知是哪个缺德做损的,竟然连一只狗也不肯放过,当真是残暴不仁” 柳耀祖明显有些面上发烫,明显有几分心虚。 “孤谢过张侍郎护得怜妃周全,如今赏也赏了,张侍郎这是要留下,看我夫妻二人行房不成”柳耀祖只看着地上那狗都不如的废物,只是,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这废物亦不如。 “民女不敢,民女岂敢埋怨殿下……”怜儿话未说完,柳耀祖已然暴怒,殿内,很快随手能砸之物,皆是碎落一地。 眼看着柳耀祖双目赤红,怜儿却是难得的冷静。 正僵持着,管事太监来报。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孕已然足月……”管事太监还来不及反应,话音刚落,便被柳耀祖一脚卷飞了出去。连滚带爬地,好不凄惨。 “还不给孤滚”柳耀祖一字一句仿佛自牙缝中挤出来。 怜儿终于上前,恭敬地见了个礼。 “民女恭贺太子殿下喜得麟儿”怜儿话音未落,柳耀祖猛然上前,一把扼住其喉咙。 “什么民女,什么麟儿,怜儿就这般急着与孤撇清关系吗?就这般急不可耐地与那张郎双宿双飞吗?怜儿莫不是怪孤耽误了你们一家三口团圆了,是与不是”柳耀祖简直冲昏了头,便嘴上失了分寸。只是孤是君,怜儿是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怪只怪,她给脸不要,做人不知惜福, 怜儿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紧,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耀祖这才恢复一些神智,忙着松开手,小心地将人揽在怀里。 “怜儿,怜儿没事吧!怜儿莫要怪孤,孤只是,只是……”不等柳耀祖将话讲完。 怜儿好一阵苦笑。 “殿下不是早在赐下怜儿堕胎药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怜儿了吗?既然如此,又何苦留下这孽种,那时便处理了,岂不更好”怜儿不知从何变幻出一枚瓷瓶,随手打开盖子,不及柳耀祖反应,仰头便吞了进去。 “来人,快传太医”柳耀祖只看着怜儿那惨白的小脸,颤抖着将人抱在怀里。不过片刻,只觉得那雪白的罗裙渐起红晕。 柳耀祖猛然将裙子掀开,那双腿之间,入目一片赤红。 怜儿忽然嘴角上勾,笑得好不凄惨释然。 “殿下,民女只求殿下,放过怜儿一条生路可好”只见怜儿面色惨白如纸,这女子小产之痛,柳耀祖虽然不懂,但是总不该如此平静才是。 只是柳耀祖哪里看得到,怜儿那快要抠进肉里的指甲。 “怜儿当真如此急着想要弃孤而去”柳耀祖只将人抱得更紧,怜儿只觉得全身哪里都痛,最痛的,只怕是心吧!傻怜儿,一次两次真心错付,如今你还有心吗?又哪里会痛,却为何痛得这般真实,痛不欲生。 “怜儿乖,怜儿不怕,我们都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太子妃那里,怜儿要是不喜欢,孤答应怜儿,再不回去……”只是不等柳耀祖将话讲完,怜儿自然神疲乏力地闭上了双眼。 “要是医不好怜妃,你们一个个,都不要活了” 不时,御医们跪了一地。 “微臣启禀太子殿下,怜妃她,只怕是,只怕是不好,女子小产本就危险,如今竟然出现了血崩,想来自是先前那虎狼之药,太过凶猛”太医小心地跪在地上。 “孤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若是怜儿有何差池,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提头来见”柳耀祖眼看着寝殿之中的婢女,太监们,眼神中,凶光毕露。本想着一一排查,如今,也没必要费这个力气,护主不利,如此的狗奴才,且留之何用。 “来人,惜怜宫所有宫人赐剐刑” 怜儿隐约中,只听到一片哀嚎求饶,想要睁开眼,却很是艰难,只是口中微弱地喊了一声。 “殿下,夫君” 柳耀祖忙着上前。 “怜儿不怕,孤在”柳耀祖紧紧地握着怜儿的手,眼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只怕是,如今怜儿只看着最后一口真气吊着。 “殿下,怜儿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可以解惑”怜儿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柳耀祖。 “怜儿想知道什么,孤自当知无不言”柳耀祖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烫。 “殿下昔日将怜儿送入飘香院,可有后悔过,后来,殿下对怜儿百般疼爱,可是因为内疚自责”脸色话音未落,柳耀祖猛然心头一颤,手上竟然失了分寸,只见怜儿的手有气无力地垂下,嘴角一直扯着笑意,眼角还挂着一缕未干的泪痕。 “禀殿下,怜妃她,去了”太医慌张地跪落一地。 柳耀祖却顾不上他们。只是将怜儿小心扶起,紧紧地揽在自己胸前。 “孤将怜儿送入飘香院,孤从未后悔过,孤一直认为,孤只是做了孤认为对的事情,孤为了捍卫姐姐的幸福,如此行径,虽然不耻,却也无悔;孤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孤竟会心悦怜儿,爱上怜儿,但是却从不是因为孤的内疚自责,而是怜儿是烟花之女也好,九天玄女也罢,孤爱的,自始自终都是怜儿你而已。只是孤如今当真后悔了,后悔自己不懂珍惜,怜儿怎好这般残忍,且不给孤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状元府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张庭顾不上一切,发疯一般地跑出了状元府。 “张侍郎不可以进去”侍卫们再三阻拦,只听柳耀祖喊了一声。 “让他进来” 张庭慌忙地冲了进去,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至榻前,只见柳耀祖手中拿着帕子,小心地为怜儿清理着身子。 张庭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上前,一把扼住了柳耀祖的喉咙。 “大胆”侍卫们正想着上前,却被柳耀祖止住了,示意他们且都退下。 “张侍郎,且看看怜儿是不是当真很美” 张庭颤抖着撤开手,只看着怜儿那嘴角扯着的笑意。 “怜儿可有留下什么话”张庭不禁苦笑,怕是怜儿真的有留下什么话,也与自己毫无干系。 “怜儿只说是,竟然张侍郎对怜儿这般情深义重,不妨到那黄泉路上相伴吧”柳耀祖忽然嘴角上勾,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莫非当真以为孤不知,那孤狼之药,莫不是出于张侍郎之手。 张庭忽然好一阵苦笑。 “哈哈哈,好怜儿,等我,地狱太冷,张庭,这便来陪你”眼看着张庭不知从何幻出一把匕首,挥手间,直取要害。 “想死,没那么容易” 第一百三十八章喂药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柳耀祖猛然上前一把捏住张庭的下巴。 “想与她一起死,你也配”柳耀祖一个示意,侍卫们推门而入,只将张庭拖了下去,小心看管,莫要让他死了,有的人,就是要让他带着愧疚自责活着,孤且没有殉了她的资格,你张庭,真当你是谁? 只是柳耀祖不过将张庭收押三天,柳静香便打上了门来。 “太子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公主殿下还请见谅”侍卫们小心地阻拦着,眼看着柳静香七八个月的身孕,若是一时失手,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这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就凭尔等,也配与本宫说话,柳耀祖在哪里,让他滚出来见我”柳静香明知道硬闯不行,只是,为了夫君,便是那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今日,本宫闯便闯了,如今那贱人已死,只怕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将满腔怒火撒在夫君身上。 柳耀祖自然知晓柳静香在外面闹腾,只不过是懒得搭理她而已,若不是自己当初误信了她的挑拨,怜儿,孤那苦命的孩儿,又怎会如今这般下场,你柳静香要了我妻儿的性命,孤不过是将你那心中根本不曾有你的夫君软禁起来,且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保他性命无虞,你可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柳耀祖已然在榻前守着那冰冷甚至有些发霉尸变的尸体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整个人好不憔悴。其间,柳青也派人来催着要怜妃早日入土为安,只是,哪里有人真的不要命了,敢与太子,一国储君,当真为难。 柳耀祖猛然好一阵冷笑。 “哈哈哈,来人”侍卫们慌忙赶了进来。 柳耀祖只是最后看了榻上那人一眼。眼神中射出一抹寒光。 “赏怜妃一卷草席,丢入乱葬岗,对了,事成之后,务必别忘了知晓张侍郎”柳耀祖嘴角上勾,扯出一抹让人心寒的笑意。 “禀殿下,公主那里……”侍卫战战兢兢地开口。 “只将怜妃下葬的消息告知张侍郎之后,且管放人便是” 百般盛宠且如何,最终逃不过,一卷草席,粗布麻衣,君心难测…… “怜儿,宁可我负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负我,你万不该以死相邀,恃宠而骄,任谁都不行,便是怜儿你,亦是不行”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张庭有气无力地将双手搭在侍卫的肩上,不住地晃动着。 侍卫明显有些不耐烦,只是随手将人推至一旁,如狗一般,趴跪在地上。 “殿下仁德,念及公主殿下与驸马爷伉俪情深……”不等侍卫将话讲完,张庭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乱葬岗,张庭一具具尸体地查验着,还好三天三夜没有进食,要不然看着腐烂发臭的尸体,只怕是一百年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只是天黑翻到天明,仍然没有找到怜儿的尸体。不知何时,只觉得身后有些动静。 张庭猛然转身,便见到柳静香,烟儿,不知何时立于身后。 “夫君,妾身来接夫君回家”柳静香只是伸出手,想着拉张庭一把。 张庭蓦然一笑,猛然起身,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怜儿,张庭,这便来陪你了” 青桐山脚下 “听说了吗?那太极图,乾坤鼎,竟然就在那君落至尊和颜宗主的手里,只是放眼望去,如今这仙门百家之中,云门少主虽然有那造化玉碟的加持,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来这废物与离首座师徒情分至此,也是为了这宝器,如此看来,离首座与冼宫主强强联合,师徒同心,取得这四方宝器的可能性最大”一个膀大腰圆,有眼无珠的地缸男,在哪里吐沫星子满天飞,说得好不兴起。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他离夜,离首座是谁啊!那可是颜门宗主颜幽的爱徒啊!传闻师徒俩之间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啧啧啧,不可说,不可说……”眼看着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筷子,直取这一身肥肉的猥琐男的喉咙,不可说,就别说,这三个字,权当是,你最后的遗言吧。 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抹橙红色身影,如鬼魅一般飘过。 店小二和掌柜的反应过来之时,适才大言不惭那一桌人,哪里还有命在,死相不要太难看。 “主人”金灵就知道,离夜如今自然在这青桐山上。 “怎么,就凭你,也想着阻拦本座”离夜明显一副,对这四方宝器志在必得的姿态。 “金灵不敢,金灵只是在想,主人可以不顾及与夫君的师徒之谊,强行从夫君的识海之中将那造化玉碟逼出,只是不知主人,面对颜宗主之时,可是忍心这般下得了手”金灵自知,自己的这点斤两,只是盼着与离夜机缘一场,不忍心看其一错再错,被有心之人利用。 “此事,本座心意已决,金灵莫再浪费唇舌,烈儿有些不好,金灵不妨早些赶回云门才好”离夜话音刚落,一个飞身,十里红林方向。 “小幽莫要信了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君落且看着颜幽的面相一日不比一日,心中自是心疼得紧。 “师兄莫非还要骗我到几时”颜幽有气无力地看着君落,眼神之中竟有几分空洞迷离。 “小幽可有怪为兄”君落不禁探向腕间,哪里还有半点生息,只怕是最多撑不过这几天。 “小幽岂敢怪罪师兄,小幽相信,师兄自有师兄的苦衷”话音未落,眼看着又是一口心头血涌出。 君落不禁想到了什么,只趁着颜幽昏迷片刻,强行自她的空间之中,将先前百草道人留下的玉势取出,掌间一个发力,果然如此,能将这乾坤鼎融入到此等上不得台面的物件之中,这百草道人也算是用心良苦。 猛然一阵熟悉的内息飘过,君落自然知晓是谁,一个瞬移,便拦在了离夜身前。 “师,师伯”离夜只是伏低着头,不敢对上君落的视线。 “来都来了,何苦这般藏头藏尾”难得君落没有急着与离夜划清界限。 “阿九她,她可好”离夜想来那日匆忙,只看着颜幽面色有些不好,亦未曾来得及仔细查探。 君落却不是来与离夜叙旧,话家常的。若不是为了颜幽,只怕是这辈子,不想再见离夜一眼。 “离首座此行可是为了那太极图与乾坤鼎”君落仔细地观察着离夜的反应。 离夜微微双拳收紧,稍有片刻迟疑。 “是” “本尊主与小幽若是不交呢,你离首座且该如何”君落双眼微眯,声音明显有些上挑。只是未曾想。 离夜猛然端跪于君落身前。 “还请掌门师伯成全,离夜不敢与师伯出手,只是事关阿九性命,便由不得离夜”离夜对着君落便是三拜,这三拜,便是师徒情尽,接下来,我离夜与青桐山,再无瓜葛。便是有一天,自己成为那仙门百家征讨的十恶不赦的魔头,再与青桐山,没有半点牵连。 离夜猛然起身,祭出诛仙剑,只等着君落出手。 君落猛然想到,想来离夜今日之祸,又何曾怨他半分,若不是自己当初将修习霄渺峰内门心法,可以开启任意门从而能解小幽情毒一事强加给他,那冼君痕固然可恨,利用离夜聚齐这四方宝器另有图谋,只是我君落,且比他又磊落了多少。 眼看着君落自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收纳袋,随手丢给离夜。 不等离夜反应,君落负手而去,只是丢了一句。 “他日你离夜若是助纣为虐,本尊主第一个,不饶你”只是,君落岂会不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自离夜打定了这四方宝器的主意的那天起,许多错早已铸下,哪里还有回头路。 云门 “少主,少主且该吃药了”侍女小心地将药端上来,想来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只怕是,云烈再将其打碎。 “滚,本少主说滚,你听不懂吗?咳咳……”云烈只觉得五脏六腑剧烈般地疼痛,师尊还真是半点情面亦不留。 侍女只是稍微退后了一些,却迟迟没有退下,手中还小心地端着那碗黑漆漆地苦药汤子。 “我来”一抹橙红忽然出现在眼前。 “少、夫、人”不等侍女反应过来,金灵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侍女识趣地退下。 金灵至榻前,只是轻轻地捅了下那面朝里别扭之人。 “本少主说不吃,就不吃,你听不见吗”云烈猛然转身,正准备将那药碗掀翻,幸好金灵反应及时。 “灵儿”云烈明显面露欣喜,随即不禁想到了什么,只是别过脸去,仿佛没看见眼前之人一般。 金灵只觉得有些想笑,却不得不小心哄着。 “夫君,起来吃药了”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喂药,生生落在云烈心中,自己就好比那窝囊的武大郎,且看着这负心的金莲如何与那百草大官人双宿双飞,如此急不可待地远离自己这个碍眼的。 金灵见云烈半晌没有动静,自然有些不耐烦。就知道云烈会计较,只是哪里知道竟是在那里吃着飞醋。竟然自己这般不招人待见,金灵也不好再自讨没趣,起身正要离开。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你这不过刚刚回来,且又要到哪里去,你这个婆娘,心中可有这个家,可有你夫君我”云烈猛然起身,嘟着小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只是不过片刻,只看着金灵平坦的小腹,莫非…… 金灵正想着如何将眼前之人哄好,哪里知道云烈又抽什么疯。 “竟然这个家,如此不招你待见,灵儿愿意去哪,且管去哪便是,若是我云烈误了你,灵儿且管直言,便是一纸休书,休了本少主,亦无妨”云烈只觉得胸口疼得发紧,又是一阵猛咳。 金灵这才知晓云烈究竟是气些什么,只是任由云烈撒着性子,亦不恼怒,随手倒了杯茶水,上前。 云烈虽然别扭着,奈何喉咙发干得紧,只得将茶水接过,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丢给金灵。捎带着白了金灵一眼。 金灵看着眼前之人终于安稳下来,只是随手探向经脉间,还好主人终是留了些情面,否则心魔入侵情况下,哪里分辨得清什么师徒情意,只怕是再都用上半分力气,眼前之人,已是一具尸体。 云烈别扭地将手抽出,看亦不看金灵一眼。 “夫君不要灵儿可以,莫非连我们的骨肉也不要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师尊果然好眼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大圣天朝 “默儿还请先生解惑”轩辕默恭敬地拱手见礼。 “哦?默儿所指,莫非是那怜儿”不二先生不禁暼了眼那冰棺。 轩辕默当真不明白,依不二先生之才,复国不过早晚,何苦大费周章,走了怜儿这步棋。 “别说默儿难以理解,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此行事,究竟是利用她,还是可怜她,真心想要救赎她”不二先生许是从怜儿身上,看到了些自己的影子,一入宫门深似海,高位之上,骨肉亲情且不顾,妄想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先前也在赌,怜儿是否会走这一步,甚至盼着,或者她最好永远都不要走这一步才好,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不会伤心的幸福的可怜人。 轩辕默原本只以为,这怜儿只是不二先生用以牵制张庭和柳耀祖的一枚棋子罢了,终是自己肤浅了。只是不明白,这怜儿也是刚烈女子,一心求个解脱,倒是人之常情,再寻常不过,为何不等这孩儿落地,虽然知晓不二先生这味药可保她的性命无虞,只是,这孩子终是无辜的。也许有些痛,自己不经历,当真无法感同身受,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先生为何在药中加了忘情”轩辕默眼看着不二先生打开冰棺,如此算计,时辰大概已经差不多了。 “嘘,默儿可知,人活在世,最难渡的,便是一个情字,人若当真可以做到无情,便可是这世上,最无敌的利刃,最强大且无懈可击的魔或神”不二先生且看着冰棺之中那张虽不能堪称绝色,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确实妖娆且妩媚的一张令人心动而发狂的脸。 眼看着那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地煽动几下,缓缓地睁开双眼,一抹阳光摄入,明显有些刺痛与不适,女子下意识地遮挡。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何在这冰棺之中,忍不住一脸困惑。 “你是,我是谁”女子心中有着太多的困惑,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不二先生亦不恼怒,温柔的如那春风化雨一般的微笑,只叫人心中暖暖的,毫无防备。 “你是,我是谁,这是两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但凡我所知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你,要不要先起来”不二先生想着怜儿在这冰棺中躺得久了。自然无力僵硬了些,随手将人扶起,自那冰棺中抱出至石桌之前落座。 “民女谢过公子”女子明显双颊泛红,略显羞涩。 “或许,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师傅”不二先生酙了盏茶,推至女子身前。 “师傅?那位公子又是谁”女子不禁暼向那一身华服之人,只觉得如此装扮,好不熟悉,莫非先前,在哪儿见过。 “师妹当真是失忆了,竟然连师傅和我这个最是疼爱你的师兄都忘了”轩辕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且对于怜儿,自己若是说心中没有半点记恨那是假的,不管那日是何原因,致使她陷害圣宁,害得小九落入那魔头之手,自己都无法做到一笑泯恩仇,而此刻,自己的嘴角竟然当真扯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师傅,徒儿,徒儿是谁?这是哪?徒儿为什么会在那冰棺之中,徒儿怎么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清了”怜儿轻轻地砸了几下头,却并没有半点效用,还是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 “爱徒名为惜若,为师一直唤你惜儿,还是当初为师捡到你时,为你取的名字,这里是大圣天朝,惜儿的师兄便是这大圣的太子,至于你为何在为冰棺之中,惜儿自小体弱多病,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在这冰棺之中调理些时日,且每次醒来,皆会焕如新生,如此这般记不得为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轩辕默在一旁不禁扶额,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这不二先生扯起谎来,轩辕默自愧不如。别说是怜儿,就连自己,竟然都被说动了。 “如此,惜儿便多谢师傅了” 云门 “娘子,好灵儿,为夫错了还不成吗”云烈好话赖话不知说了多少,奈何金灵对自己一直是爱搭不理。只是云烈难免委屈,不知者不罪,这事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吧!只是不管是谁的错,惹得娘子大人生气了,都是我云烈的错。 “哼!云少主现下知道错了,晚了,姑奶奶我这就打哪里来,就滚到哪里去,莫不会在留下这里碍眼”眼看着金灵当真向门外走去。 云烈心中着实慌了。忙着上前,一把将人圈在怀里。 “娘子,为夫错了,为夫哪里舍得怪你,只是,为夫只是太过想你”云烈见金灵终于心软了下来,自然不肯放过如此良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五脏六腑也不疼了,一把将人打起横抱至榻上,床幔刚落,来不及动作,下人来报。 “少主,门主请您过去” 云烈只恨不得一掌将传讯之人拍飞,只是,如今乃多事之秋,若不是事出紧急,想来父亲也不会如此急着传信自己。不禁看了眼,那欲求不满,满是委屈的,全身潮红,红透了的人儿。 “娘子乖,等为夫回来,好好疼你” 金灵却没有云烈这般轻松,莫不是主人青桐山那里已然得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无力,油然而生。一把扯住了云烈的手。 “灵儿陪你” “好” 云烈记忆中,自己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暗室的存在,却从来没有有幸一睹真容。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不安。能让父亲如此小心翼翼之事,只怕并非寻常小事。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师尊”云烈猛然止住了脚步。 离夜缓缓转身,面上看不出半点颜色。倒是云玉蘅先一步开了口。 “不是我云某有胆与霄渺峰为难,只是首座先前应该知晓,那造化玉碟被老夫封印在犬子的识海之中,若是强行将其逼出,只怕是不死也是废人一个,想来首座念及师徒一场,自然是心有不忍”云玉蘅说得是好不真诚,声泪俱下。 “本座何时说过,要将这造化玉碟强行逼出”离夜越过云家父子,径直看向金灵。 金灵只被这灼热的目光,本能地逼退两步,主人当真是好算计。 “金灵莫不是有话要说?嗯”离夜声音明早有些上挑。 金灵自然知晓离夜的用意,想来,用不了几日,若尘便可醒来,如此,不过暂且借助这造化玉碟的力量,减弱对夫君的反噬,并不算什么难事。只是,主人又是如何知晓,若尘没死。 离夜自然无暇顾及金灵的心思,如今颜幽气若游丝,只怕下一刻便是天人永隔,离夜只知道,便是一时半刻亦是耽搁不得。 “若尘,师尊他,如今只怕是无法赶来”金灵明显觉得有些不妥,只看向云烈那张脸,果然是又酸又臭。 “无妨,百草道人竟然无法赶来,本座去寻他,亦无不可”离夜只看向金灵。眼神未免有些凌厉。 金灵这才意识到,那小狐狸,只怕是不好,要不然,主人断不会如此行事反常。 “灵儿愿为师尊引路” 霄渺峰 “小的拜见我王” 冼宫主双眼微眯,嘴角不由得勾起,不用猜都知道眼前这群废物要禀明什么。果然是本座的好徒儿,不枉费本座的一番苦心教诲。 “哈哈哈,灵山,本魔祖定叫尔等有去无回”冼宫主一阵狂笑,只叫人难免心生畏惧。 “该怎么做,尔等可明白” 离夜,云烈等人,这才刚刚赶往灵山,哪里知晓,仙门百家,各诸侯国势力,已然向灵山集结。 祁风眼看着这九九八十一天,只差最后三两天了,心中却难免慌张起来,自打灵儿离去的这三五日,心中隐隐地不安。这还来不及细思细想,那边灵犀又是大哭了起来,想来这小家伙自是想念母亲了。 祁风忙着上前将孩子抱起,悠了半会,哄了半会,只是仍是哭闹不止。正当祁风束手无策之时,一个天籁般悦耳的声音传入耳畔。 “大哥,我来吧”金灵忙着将孩子接了过来。只是祁风却愣神了半会。 眼前这气宇轩昂,卓尔不凡的男子想来自是灵儿那倒霉夫君无疑,只是怎么看,怎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生厌。 “在下云烈,谢过大哥对灵儿和小女的关怀照料”礼不可废,虽然是自家大哥,云烈也不好失了礼数。只是半晌不见祁风回应。 若说是单看相貌,云烈自然是极美的,只是论气质而言,却远不及这冰山男子半分。 “敢问这位仙长是……”祁风话未说完。便看到这冰山脸直奔那浴桶而去,莫不是这冰山脸与这老树皮有着什么千丝万缕,不可言说的牵扯。祁风想着想着。竟然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走向那浴桶。 “在下不才,绝命医仙正是在下” 金灵难免有些扶额,只将灵犀交到云烈手中,云烈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只是未等自己化解这僵局,只听离夜冷冷地回了一句。 “离夜” 祁风果然傻了眼,就那样愣在原地半会。离夜是谁,便是自己先前未曾见过,亦有耳闻,欺师灭祖,助纣为虐,更有他与师尊那些不可言说的一二三四事。只是如今见了本尊,忍不住感叹一句。 “师尊果然好眼光” 大圣 “默儿,该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不二先生只将羽扇收起,面上却看不出任何颜色。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也赶往灵山”轩辕默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一个属于自己的时机。 不二先生只是轻轻地在轩辕默的头上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 “傻默儿,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灵山我们自然要去的,只是不是现在,想来,罗莱那里,有些人自然是急不可耐了”不二先生不禁嘴角上勾。 罗莱国 谋士们,一个个早已乱做了一锅粥,只吵得柳青难免有些头痛,若说是昔日大圣水患之时,自己还没有得位,有所顾虑,自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这般好的良机,若是自己在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只怕是着实伤了天下贤士的心。只是,只是那灵山结界,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说硬闯便可硬闯的。 “儿臣愿意请命,为父皇走这一遭” 第一百四十章爱徒不必这般麻烦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灵山 离夜懒得理会祁风的纠缠,径直奔向浴桶,说什么天池之水,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也不过如此,正准备一个发力。金灵忙着上前。 “主人这是为何”金灵神色之中,明显生出几分慌张。只是为曾想,她这一惊呼,着实惹了大祸,云烈是彻底慌了神,眼看着灵犀在怀中哭闹不止。 “你以为呢?莫不是本座有那闲心,欺侮一个活死人”不等离夜将话讲完,祁风将话抢了过来。 “谁说他是活死人,若尘才不是活死人,最多不过三日,他必能醒来”祁风满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哦?那个什么夺什么命的,本座若是能让他下一刻便醒来,你且又当如何”离夜似笑非笑的,只是嘴角上勾一个邪魅的弧度。 “哼,本医仙不信,别以为修道之人,便可以信口雌黄,欺人太甚……”眼看着祁风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抱怨个没完。 离夜那里只将扎在百草道人身上,几处大穴的银针取下,稍微调整了下位置,若说是这狗屁医仙,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本来不过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让人醒过来,生生拖到了九九八十一日,可怜我这傻徒弟还有那傻家雀儿,如此司马昭之心,竟也辨不出。 祁风眼看着离夜动了那银针,不禁双拳明显地攥紧衣袖,这修士莫非当真有几分本事,只是看出来又如何,大不了怪本医仙学艺不精,且能奈我何。 浴桶中人,明显觉得有几分刺痛,微微蹙眉,眼球有气无力地滚动几下,睫毛轻闪,而后缓缓地睁开眼。双眼只觉得有些刺痛难耐却也顾不上,自己这一身赤裸,被一干人等如此围观,难免有些难为情。 “咳咳”百草道人只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金灵只抱起灵犀便退了出去,这下殿内全是一水水的男人,百草道人也不再矫情,猛然起身,只觉得手脚难免有些使不上力气。 离夜在一旁一把将人扶住,要么只怕是,自己无故被牵连,渐上那一身泡了近三月有余的泡尸水,光是想想,已经倒足了胃口。 “谢过离首座”百草道人慌忙将衣袍穿戴整齐。而后只觉得离夜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明显有几分灼热。 百草道人不禁作想,莫非这天池之人还有重返青春的妙用,想当初自己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莫不是这离首座,受了哪般情伤,不,本道人,不是任谁可以随便觊觎的,只是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水中映射出的倒影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莫不是那黑心的狗屁赤脚大仙,在这水中放了什么发酵粉之类的,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泡发了,膨胀了一倍不止,还真是好不吓人。 祁风在一旁,眼看着如此丑陋不堪,不人不鬼的存在,那修士竟也能看得下去,当真是真爱,愈加觉得基情满满。自己作为一个好吃瓜群众,自然不能平白看了热闹,好不热血沸腾。正准备上前。 百草道人本能地客气回手。 “不用了” 就凭祁风这点医术,在百草道人身前,便是拿来献丑的资格都没有。 祁风正在委屈自己的一番好意为了狗,只是见到自那百草道人指尖不断逼出的水珠之时,祁风这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竟还想着逞那匹夫之勇,简直可笑至极。 不过片刻的功夫,百草道人,已经将身体多余的天池之人逼出殆尽,只觉得全身舒爽无比。 “百草道人这是秀够了”离夜终于一脸不屑地开口。 “咳咳,老夫只是……”百草道人只看着离夜脸上,一脸官司的模样,老子是欠你钱还是怎滴,凭什么就非得受你这份气。莫不是颜宗主,神女那里出了什么事。 “本座且不是来听你这废话的”离夜明显不那么好脾气。广袖怒甩,强压着火气,只在石桌之前落座。 “你们且先下去,老夫有话且与首座单独道来”百草道人只是暼了眼云烈,那个什么赤脚大仙,虽然小懂医理,但未免为人痴傻木讷了些。 祁风还在那里不甘心,还真是卸磨杀驴,若不是自己医术精进,只怕,只怕你这个糟老头,死树皮焉有命在。心中自有不甘,只是未来得及表明,便被云烈拉了出去。 “大哥不妨与烈儿一同看看金灵母子” 一提到金灵,祁风原本的满腔戾气瞬间消了大半,眼看着祁风一把将灵犀抱了过来,小家伙不哭不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模样,都说有奶便是娘,这没奶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此三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好像自己才是个多余的。 云烈正准备离去,只是这灵山之大,处处皆是结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首座有话不妨直言”百草道人且看着离夜那从头至尾一直紧皱的眉头,便不再绕弯子了。 离夜正想着如何开口,百草道人仿佛看穿了理我的心思。 “不妨让老夫先说说看,可以说是离首座此行是为了两件事,这两件事要是说是一件事也并无不可”百草道人不禁捋了下胡须,好不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离夜却不是来这里看着他故弄玄虚的。 “老夫斗胆,却还是想知晓,首座聚齐这四方宝器,究竟是为了宝器本身,还是为了救人”百草道人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或许在离夜眼中,这二者并不矛盾冲突,只是在百草道人眼中,二者的差距,那可是天差地别,有些事经历一次,就够了。 “离夜一心只为救人”离夜猛然起身,恭敬地见礼。 百草道人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 “老夫若是说,这人首座怕是救不得呢”百草道人小心地观察着离夜的反应。 “离夜便随她去死,又何妨”离夜忽然好一阵释然。能陪阿九一同去死,对于离夜,又何尝不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只是,首座可知,这四方宝器一旦聚齐,后果会是如何”百草道人自然知晓,该来的终究会来,世间万物讲究一个因果循环,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消亡,自哪里消亡,便可从哪里重生。 世人只是知晓这灵山,人杰地灵,天生天养,灵力充沛,可知这灵山,其实几百万年前还有一个名字,只是知晓这名字的人,可能只剩下九重天上那些上神还有那妖魔二祖,妖祖自然就是如今鸟族族长金灵是也,只是那魔祖,自己也是费了好一番心力才确定,不是那霄渺峰圣尊冼君痕,且又是谁。 这四方宝器若是落入寻常人手里,倒是也无大碍,那任意门之功法,自己先前也是略有耳闻,只是没曾想,虎姬竟然真的成功了,要不然罗睺这祸害,如何得以重生。 离夜只知这四方宝器可以开启任意门,哪里知晓,还有这么多牵扯,眼看着百草道人在这里有意拖延,而对于阿九来讲,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害了她的性命。 “离夜还请百草道人赐教” 百草道人自然知晓离夜所指,只是将这造化玉碟自云烈识海中逼出,倒是不难,只是,若说是完全做到毫无影响,只怕是不能,在这造化玉碟离体的这些时日,功法尽失,怕是比那灵犀也差不多。 百草道人正是为难之际,云烈猛然推门而入。 “为了救师娘,云烈在所不惜”难为云烈一番孝心,百草道人若是再推三阻四,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只盼着离夜可以信守承诺,那罗睺固然强大,只是,在这至纯仙魔共体面前,亦不足为惧。 云烈只怕是金灵会担心,所以示意祁风务必将金灵拖住,自己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多不过一死,在这个世界上,我云烈,不早已是一个人了吗?死生早已置身事外,若说是还有什么留恋,那双母子,应该自然有人好生照看的吧! 眼看着云烈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百草道人自然不好不成全。从大悲到大喜,人们往往会意外欣喜而愈加懂得珍惜,反知若是从大喜到大悲,未免感叹世事无常,一切都还来不及,却也不懂得反躬自省。但愿这臭小子能从其中参悟一些所以然来。 离夜在一旁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想来之前自己险些发疯取了云烈的性命,如今再将这造化玉碟强行逼出,只怕是,我离夜欠下云烈的,再也还不清了。 不知且过了几个时辰,眼看着一束金光无比灿目逼人,离夜还来不及欣喜,眼看着云烈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猛然栽倒在地。 “烈儿” 门外,金灵只听闻这一声惊呼,便也顾不上其他,一脚破门而入。就看见云烈毫无生气地栽倒在离夜怀里,一把将人抢了过来。 “主人你在意的人的性命,便是性命,其他人的性命便如此轻贱,如此看来,主人与那冼魔头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此志同道合,一丘之貉”金灵的每一个字,无不像刀子一般,划着离夜的心。只是却没有半个字妄言,我离夜,其实并不冤枉。 “待离夜解了阿九情毒,任由你处置”离夜转身便准备离去。 百草道人只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鬼月城 “启禀魔尊,城主” 妖无月不禁眉头紧蹙,反观云升倒是平静了许多。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若是离夜的魔族血脉,被激活,是好是坏于众人而言,我云升自然不关心,但是于我魔族而言,自然是有利而无害的。 只是云升终究是天真了些,真当是,这世间,一个区区魔族尊主便如此了得,不过这也不能怪云升,昔日那魔道祖师罗睺,自须弥山会战,便成为了仙魔人界的禁忌,他云升也算是不知者不怪。 “尊主如何看”妖无月不禁看向若有所思的云升。 “我魔族,不惜倾其上下,自然要助我夜儿一臂之力”云升虽然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心中却没有真的这般轻松,到底是我魔族上下上百万魔修的性命,只是这次,我云升相信,我夜儿绝不会输。 灵山 百草道人仍是忍不住想要嘱咐几句,虽说是天机不可道破,若是强行干预,只怕是适得其反,只是,为了天下苍生,百草道人却不得不再絮叨几句。 离夜自以为猜的透百草道人想要说什么,便将话拦了回去。急不可耐地想要赶往霄渺峰。正准备一个瞬移…… “爱徒不必这般麻烦……” 第一百四十一章灵山会战(一)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这声音别说是离夜,所有人皆是再熟悉不过,如此伪君子妄称什么仙门圣尊,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着实可恨至极。 “师,师尊”离夜自然并非是分不分之人,只是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一味隐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四方宝器终于聚集,如此便可以打开任意门,赶到昔日阿九与那畜牲大婚,种下那情毒之时。 “乖徒儿”不等冼宫主将话讲完。这群不识趣的废物,赶来的还真是好不及时。 “狗贼,拿命来”不得不说,这些所谓的仙门正派,当真好不风光,惯事喜欢以多欺少,欺软怕硬,还动不动一个魔头,一个狗贼的,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做着最龌龊不堪之事。 “爱徒可有闻到什么气味,莫不是哪里来了一群疯狗,恰好刚刚吃过各种口味的屎,出口成脏,简直不堪入耳”冼君痕只是暼了离夜一眼。 “师尊不喜,徒儿帮您了结了他们便是”语罢,便再没有客气的必要,难不成在原地给这群别有用心之人讲上他三天三夜大乘佛法,能动手的就尽量省下那没完没了的浪费唇舌,我离夜,如今便是一分一秒,亦是耽搁不起。 “来吧!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离夜随手比了个不屑而又带有挑衅的动作。不得不说,这师徒俩,不仅可恨至极如出一辙,装逼的实力,也是十成十的,竟让人无力反驳。 “哼!仙友们,别怕他虚张声势,如今这四大宝器,若是落入这两个魔头之手,只怕是为祸人间,到时候我等只怕是想再阻止,只怕是为时已晚”只可惜,如此一张伶牙利嘴,竟长在一只有贼心没贼胆的猪身上。这般义正言辞的说法,别说是这些仙门正派,便是离夜与冼君痕险些被他说动了。 离夜难得好脾气。 “遗言不错,如此你可以去死了”话音未落,一招祭出,根本不给人半点反应时间。眼看着那圆滚滚的头颅,华丽丽地滚落在地,面上还来不及表现惊悚或是不甘的神情,只是嘴巴张大,貌似这遗言还没有交代清楚,那便省些力气,去与那阎王分辨吧! 众人不禁被逼退了几步,眼看着一个个的手中的宝器明显有几分颤抖。甚至殿内竟有些许隐隐地难闻至极的腥,骚,味。 “还有谁”离夜双眼微眯,且不断逼近那些不胜惶恐之人。 “兄弟们,别怕他,不过虚张声势,大不了,我们一起上”不得不说,此人亏得一派至尊,还真是好眼光,可是,未免有些头发长见识短,可知如今自己招惹的这是谁,人间的太岁神,想要送死,好啊!本座今日若是不血洗这灵山,只怕是难以从这里安然离开。 “爱徒当心”冼君痕,只看着难得这穷乡僻壤的,这茶水倒是芳香怡人,尽管混着这令人作呕的腥气,仍是平添了许多滋味。不禁暼了眼那百草道人,一脸的官司,不知道竟在想些什么。 百草道人早已经料到难逃此劫,只是未曾想竟会来得这般快,还好先前已用传送阵将金灵夫妇以及那赤脚医仙送回云门,要不然,只怕是难逃此劫。自然知晓自己的眉间如今皱成了怎般模样,怕是夹死只蚊子,只差“嘿嘿”一笑间。 “老东西,亏你藏得如此深,便是本座昔日皆没有看透”冼君痕一个发力,百草道人不及反应,便被强大的内力吸了过来,径直在石桌前落座。 随即一盏清茶推至自己身前。百草道人,只看着如此昔日旧识仙门至尊,首徒,以及一些不成气候的敢死队,一个个地做了那诛仙剑下的亡魂,倒是也不委屈,只是,诛仙剑下死,便是魂飞魄散不说,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打着斩妖除魔的大旗,只是所谓名门正派,当真连这可妖可魔,可人可鬼的师徒二人亦不如,这二人,最起码言行一致,说是拦我者死,眼看着离夜,当真是杀红了眼,只想着一个不留。 腥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那天池之水是什么滋味,自然无人有幸得见,但是如今这灵山的血腥之气,只怕是侥幸存活的每一个人,终身难忘,那入目赤红,那白骨成堆。 只是不知,身死之人可有半点悔悟,修为名声固然重要,若是以身家性命作为赌注,到底值不值得。 青桐山 虎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眼看着小师叔近日面色,精神终于好些。只是师尊却并没有露出半点喜色。想来自是那魔头惹得祸。 “虎子,来,陪师叔下盘棋”颜幽本能地觉得,君落最近有些不对劲,当然从君落身上下手,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这虎子,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 虎子明显有些为难,便是小师叔想要这天上的月亮,只要我虎子够得着,只管将其摘下不过须臾之间。只是要陪她下棋,当真是苦不堪言,如此臭棋篓子,自己先前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便是人间那四五岁的孩童,只怕是皆比小师叔下得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颜幽见虎子半晌没有动作,便没有了那般好脾气。 “臭小子,想什么呢,小师叔让你三子便是”颜幽倒是有大家风范,只是哪里来得自信,只叫人目瞪口呆。 虎子无奈,谁让眼前之人,被师尊宠坏了的,当真以为自己棋艺高超,别说是让我虎子三子,便是我虎子让她三十子,能下个平棋,大不了我虎子叫她一声“师娘”。 只是心里再嫌弃不过,面上亦不好表现出来,若是不将这宝贝师娘哄好,只怕是待师尊归来,今日的晚宴,便是水煮虎子,清蒸倒也不错。 颜幽只看着这虎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的猜测便验证了十有八九。能让师兄如此发愁之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与那霄渺峰有关。 “师兄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颜幽随口一问。 虎子虽然知晓赢了颜幽不过是眨眼之间,只是心中不禁犯了难,如何让小师叔输得体面光彩一些,至少挺到十子八子的,只是这般自杀式的送人头,当真是让自己好不为难。 “虎子不知,师尊只说是什么赶往灵山”虎子自然没有意识到半点不妥。 只是颜幽便没有这般轻松。灵山,本无不妥,若是念及旧日,须弥山会战,颜幽只觉得冼君痕自然是不简单,只是未曾与那修罗王,魔道祖师罗睺联想在一起。自己也只是昔日偶然在父亲与大哥的对答之中,听个大概。尚且不管他冼君痕有何图谋,阿离他,不要一错再错才好。 “咳咳,噗……”颜幽猛然心头一阵发闷发疼,又是一口心头血喷出。 “小师叔”不等虎子反应过来,只见颜幽猛然起身,广袖一挥,一阵香气,只叫人好不沉迷。虎子看到了他的母亲,那半块月饼,母子二人,分食得好不快活。 颜幽不禁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自己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媚术竟有朝一日用在这呆头呆脑的虎子身上。解决了虎子,自然不好再耽搁。虽然知晓如今自己再强行动用这瞬移之术已是勉强,只是,如今这灵山危机四伏,自己也顾不上。 “阿离,等我” 霄渺峰 “一个两个的休想瞒我,本圣女且问你们,师尊究竟去了何处”倒不是轩辕幽无理取闹,只是心头不知为何,竟是一阵阵发紧,片刻不得心安。 春华,秋月一个个颤抖着,却也不敢说出半个字,圣女再怎么闹,最多不过是打骂两句,可是若是自己多嘴,坏了宫主的好事,那便是死路一条。 “娘子何苦为难区区婢女”战风一个眼神,示意春华,秋月退下。 “好啊!那本圣女便为难你,竟然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就休怪本圣女不客气”轩辕幽嘴上说着不客气,行动上倒是难得的一致啊!一掌拍出,直取战风要害。 战风双眼微眯,倒也不恼,只是随意一个灵活转身,轩辕幽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战风困住了手脚。轩辕幽恼羞成怒,皆怪自己在霄渺峰这些年,除了每天熟读那乱七八糟的四书五经,便是绣这肥鹅,难得这点修为道法皆是在那青桐山狗屁池子里泡出来的。对付战风未免有些…… “怎么娘子如此急不可耐,莫不是你那宝贝师傅不在,想着拿本王打打牙祭,圣女想得不要太美”战风前一秒还摆出一副,想垂涎本王的美色,没门。 谁知下一秒,不禁伏在轩辕幽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只叫人耳根发痒,甚至有些发红。 “不过圣女若是当真春闺难耐,本王倒是也不介意自荐枕席” 轩辕幽眼看着战风放松了警惕,猛然一拳奔向战风的小腹。 “嗯”只听闻战风一声闷哼。这轩辕幽还当真是会选地方。 轩辕幽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好不为难,自己不过是随意出手,谁知道,竟会,打在那处。只怪这无耻小人,满脑子的男盗女娼,此番也算是自作自受。 战风缓了半会,有些幽深而埋怨地看着轩辕幽。 “娘子可知,如此宝贝,若是被你这一拳打坏了,以后便没得用了,到时候娘子怕是想着为夫满足你,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岂不少了很多夫妻情趣”战风那一脸淫笑,落在轩辕幽心中,愈加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圣女没有心情与你在这废话,若是魔王愿意相告,轩辕幽感激不尽,若是不愿,休要拦着本圣女的去路”眼看着轩辕幽这火爆脾气,战风自然知晓,越是强压着,想瞒着,只怕是越瞒不住。索性不如直接相告,来得更为妥当。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她一个区区凡人之躯,又能怎样。 “灵山”战风随口丢出两个字。 轩辕幽先是愣了半会,片刻之后,便手捂着胸口,只觉得撕心裂肺般疼痛。 “你怎么了”战风猛然起身,只觉得轩辕幽有些不对。 轩辕幽一把将人推至一旁。 “不用你管” 战风也不是个没脾气的。 “好一个不用我管,圣女大人倒是告诉我,你想怎样,莫非想着凭你这三脚猫的脚程赶往灵山,只怕是尸骨成堆,不,待你赶到灵山,只怕是你所心心念念之人,骨头渣子皆被噬尸蚁啃光了” 轩辕幽自然知晓,战风并没有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只是明知力所不及,自己却不得不奋力一试。 “怎么,魔王也想要拦我”只觉得轩辕幽的眼神无比的犀利,仿佛将人洞穿。 “本王只是想着,陪你一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灵山会战(二)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灵山 眼看着尸横遍野,只是那四方宝器,足以让人前赴后继虽死不悔,嘴上一个个说得大义凛然,斩妖除魔,到底何为妖,何为魔,人心不足,只怕比那妖魔更甚。 “还有谁,一起来”离夜已然杀红了眼,只是心中还有一念尚存,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心魔万不可再被心魔侵染,着了那魔物的道。上次失手险些要了烈儿和阿九的性命,再有一次,怕是当真要了离夜的命了。 “夜儿住手……”云升眼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忍不住心头一紧,虽然如此杀戮,自己早已见怪不怪了,几万年间,天魔人界看似相安无事,只是各族明争暗斗,仍是不休。胜者为王败者寇,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不忍想,这白骨成堆,竟是自己骨肉兄弟所犯下罪孽。 离夜正准备祭出九天玄火,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些不识时务之人。我离夜本无心杀戮,奈何尔等偏偏不识时务,我又当如何。莫不是别人一口一个妖魔鬼怪,畜牲的叫着,欺着,恨着,我离夜便只有忍着,受着,疼着,哪里来得这般便宜,真当我离夜是那缩头乌龟不成。 不过犹豫片刻,手中窜起的火焰愈加浓烈,正准备一掌拍出,未曾想妖无月猛然拦在身前。 幸得离夜及时收回一些内力,仍是未能避免妖无月被火焰伤到。 云升慌忙上前。只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火焰熄灭。 “魔尊,无月如今是不是很丑”妖无月自然知晓,被这九天玄火伤在脸上,只怕是,丑陋不堪,再也无颜面对云升了。 “无月莫要胡思乱想,在我云升心中,再没有谁能有月儿这般花容月貌,人生不如初相见,我云生却是待你一往如初”云升千般忍万般疼地将人揽在怀中。一双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那被火焰灼伤的脸颊,眼看着血肉模糊渐渐结痂,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那烂肉之上,竟也没有知觉。 “好徒儿,且与那般无知鼠辈废什么话,还不快替为师了结了这群碍眼的废物”冼君痕自然不是来看什么夫妻情深的戏码的,想来本座离开霄渺峰已然多时,只怕那心爱的小圣女,耐不住寂寞,那战风又偏偏是个不识趣且日防夜防,防不胜防。不得不速战速决。美人盼兮,定不负兮。 云升只觉得这声音即便是隔了两万多年亦是不敢忘却,猛然抬头,那一身墨色长袍之人,不是那黑袍使者,且又是谁,自己昔日若不是受了这阴险小人的挑唆蛊惑,岂会害得父亲和夜儿身死,生祭了那诛仙剑阵。 “无耻小人,拿命来”只听闻云升一声暴喝,而后祭出打神鞭,只是用在这魔头身上,未免亵渎了这宝器。 “就凭你”冼宫主双眼微眯,肆虐而玩味地一声冷笑。不过随手一挥,一把将那打神鞭扯住。 云升力所不及,且毫无准备,明显被向前扯近了几步。实力悬殊岂止数倍。云升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我云升隐忍蛰伏了多年,只为手刃当初那无耻恶徒,如今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明知力所不及,便是拼掉性命又如何,若是大仇不报,我云升何以立足这天地间。 只是云升这一番苦心挣扎,在冼君痕眼中不过是逞匹夫之勇,想杀我的人多了,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便是本座那爱徒,若不是有求于本座,只怕是第一个出手的,便是他吧! 云升趁着冼君痕失神之际,手中的打神鞭猛然扯出,再次抽出,直取冼君痕喉咙。 “哈哈哈,有点意思”冼君痕不过随意一个转身,那打神鞭只得无功而返,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云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本座也不好不给些回应,虽然我冼君痕活了几万年还不知道何为尊敬对手,准确地说,我冼君痕一声吼,整个仙魔人界抖三抖,任谁,莫非嫌自己是那属猫的,有九条命不成。 云升只觉得冼君痕那眼神之中射出的一抹寒光无不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杀意。 想来这霄渺峰内门心法,已是很久不用,若不是先前教导离夜,只怕是自己都要淡忘生疏了。只是对付这废物菜鸡,还是绰绰有余。 云升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道寒光击中,径直一掌拍在胸前。 “噗……”猛然一口心头血喷出。 “尊主” “魔尊” 妖无月与离夜几乎是同时发声,只是妖无月可以毫无顾忌地上前查探云升的伤势,离夜却不能,自己如今的处境,从对仙门百家出手或者得知颜幽所中情毒之时,便早已由不得自己选择。 妖无月随手探向云升受损的经脉,十有八九,经脉已断,只怕是再想恢复如初,并非一日之功。妖无月随即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眼前不要太过得意之人。尤其是那二郎。竟然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眼看着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攥成拳,正准备起身。 不曾想被云升一把拽住。 “月儿不要,你不是他对手”云升自然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云升这条贱命,死不足惜,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不过为了寻得夜儿,大仇得报。可是,月儿你,要好好活着,至少为了我云升也要好好活下去。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冼君痕明显有些不悦,一个两个磨磨蹭蹭,还真是要本座好不为难。竟然这般郎情妾意,本座便好心成全你们便是。正准备一掌劈下,直取妖无月发顶。 妖无月只是轻轻闭上眼,不躲亦不避,云升已经苦了这么多年,若是大仇未能得报,且如今经脉尽断,要他这般屈辱隐忍地过活,只怕是比要了他性命更加艰难。我妖无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云升莫要怪我,先行一步。 危难之际,离夜猛然出手,眼看着诛仙剑自那凌厉的掌风擦过。 冼均痕明显有些吃痛,迅速将手抽回,缩进衣袖,自然无人察觉到,掌心那泛起的一串串血珠。 “徒儿斗胆,还请师尊手下留情”离夜恭敬地见礼。想来师徒二人,已然好久没有这般客套,冼君痕竟有些措手不及。 “竟然爱徒都开口了,为师也不好不给你些情面,只是这魔族,若是能为我所用,我冼君痕自然可以一笑泯恩仇,若是不能,这万千白骨,便是他们的下场” 离夜自然知晓,冼君痕并非危言耸听,不禁上前,只是一个眼神,许是兄弟之间,特有的默契,云升微微点头。 “徒儿无能,只是再解决这些仙门败类之前,魔尊自然不会与我们为难”离夜小心地观察着冼君痕的反应。只是那本就凛若冰霜的脸上,哪里看得出半点颜色。 冼君痕自然无暇顾及别说是区区一个云升,还敢妄称什么魔尊,本魔祖叱咤仙魔人界的时候,沧溟小儿且还没怀上呢。 “好徒儿,今日你我师徒二人并肩作战,定要杀他个痛快”冼君痕话音未落,招式已出,一招一式皆是不留半点情面,拳拳到肉,直锁咽喉,一颗颗人头落地,仿佛碾死只蚂蚁般轻松。俊美的脸上,不时扬起那令人望而生寒的笑意。 眼看着这些正义之辈,死得死,逃得逃。百草道人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万般皆是命,任谁再怎么妄图逆天改命又如何。 “师尊”离夜欲言又止,只是却不得不说。 “哦?爱徒莫非是想问这任意门的口诀要如何运转”冼君痕若是当真看不出离夜这点心思,只怕是这颈上的人头,早已搬了家。 “徒儿不敢,只是……”离夜不得不藏着自己的算计,与虎谋皮,一不留神,便被拆吞入肚且骨头渣都不剩。 “爱徒且切莫心急,且将这四方宝器融为一体,才是关键”冼君痕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百草道人顿感慌张,正想着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不,准确地说,除了冼君痕与离夜,其他人皆被隔绝在那小世界外。且如此强大的意念分隔,自己竟然无力打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百草道人这才想起那身受重伤的魔尊云升,想来这云升虽为魔族之人不假,倒也是个心慈仁善的,这些年,仙魔人界能够各自安稳,云升的努力自然功不可没。 “云升谢过百草道人”云升只看着百草道人这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真好不丰富多彩,自己最多不过是个经脉尽断的废物而已又不是个将死之人,何苦这般为难。 只是百草道人心中顾念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不断逼近的气息,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若尘,我来”金灵忙着上前,想来不枉费自己在那魔兽山脉苦苦修行了万年的治愈术,自打遇到离夜,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云升只觉得那失去知觉的经脉间渐渐变得通畅,一股股温热的暖流,不断地流窜在经脉间。 “嗯”只见云升额间已布满细汗,世人只知道经脉尽断之苦,却不知重塑之苦且比那断骨挖心之痛怕是好不了多少。 “云升不怕,我在”妖无月只将人向怀中又拉近了几分。 百草道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狠狠地盯着那意念虚空之中。眼看着离夜将那四方宝器毫无顾忌地交到冼君痕手上,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只见一席白衣翩跹飘然落在眼前。那仙姿卓绝,公子如玉之人,不是青桐山至尊君落且又是谁。 君落不过随意瞟了一眼,区区一个意念虚空,小孩子的把戏,只怕是本尊主且不好拿来在虎子面前卖弄,亏得大哥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君落不过广袖一挥,挥手之间。结界破碎。 “夜儿莫不是忘了,先前本尊主且与你说过什么”君落趁着离夜与冼君痕失神之际,猛然出手,那四方宝器皆入囊中。 不等冼君痕动作,离夜已然抢先了一步。 “离夜得罪了,君落至尊若是想取走这四方宝器,恕离夜不敢成全”话音刚落,离夜已然祭出诛仙剑。 君落只是嘴角上勾,不怒亦不恼。好一个善恶不分,好赖不知,为非作歹,助纣为虐的败类,我君落今日,便要替小幽清理门户! 只是这离夜未免有些不知死活,竟敢在本尊主面前卖弄,就你那九天玄火,在本尊主这里,只怕是烤红薯都嫌耗费时辰,难为你离夜先前口口声声地师伯,师伯地叫着。本尊主今日且叫你开开眼,什么才叫做万火之祖。思虑间,掌心已然窜起一簇紫黑色火焰,算是本尊主便宜你了,能死在这虚无之火第九重,也算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正想着一掌拍出,那宛如天籁般不胜熟悉的声音猛然飘过。 “师兄,不要,小幽求你”颜幽手扶着胸口,强忍着那剜心般的剧痛。只是冷冷地暼了眼那早已与自己不相干之人。 “小幽当真要为这助纣为虐的畜牲求情”君落面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掌心的火焰已然熄灭。 颜幽眉头紧锁不过片刻,君落终是不忍。 “好,都依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灵山会战(三)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君落一把揽过颜幽纤瘦的腰肢,正准备离开。 冼君痕不过一个眼神,离夜立即明白,君落对颜幽之心,自己自然再清楚不过,一心抢夺这四方宝器,自然为解阿九的情毒,原本这四方宝器交由他手里,倒也不失为最佳的选择。只是冼君痕先前说过,阿九这情毒,怕是如今这世上,除了我离夜,再无人可解。 离夜正当犹豫之时,只听闻一个女子好不张扬的笑声。随之而来的一股难闻无比的腥、骚、气。 “首座果然好胸襟,只是为了这水性杨花的贱人,一切可还值得”媚娘话音未落,君落已然出手。 “贱人,贱人你骂谁”君落眼神霎那间变得肆虐而玩味,只看着这不知死活的狐狸精。 “嗯嗯……”媚娘眼看着君落不断逼近,想要求援,奈何被君落用了噤声术,一个字亦说不出来。眼看着君落掌风忽然带力正准备劈下。 离夜忽然拦在身前。 “君落至尊莫不是容不下一个可怜女子,何不让其将话讲完”离夜随手一个动作,将噤声解除。 媚娘狠狠地白了颜幽一眼,而后万般柔弱可怜地避在离夜的身后。 君落只恨得双拳握紧,当真不知道,小幽究竟看上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畜牲什么。 灵山脚下 “呦,大圣太子这般姗姗来迟,莫不是想要坐收这渔翁之利”柳耀祖阴阳怪气地看着轩辕默。 “默不敢,轩辕默虽然粗鄙,亦是知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我大圣自然没有这不该有的心思,只是轩辕默身为一个修道之人,如今魔头乱世,苍生有难,轩辕默不才,愿意身先士卒,只做这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正义之师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员”轩辕默看似妥协示弱,实则不卑不亢,只叫人无力反驳。 轩辕默时刻谨遵不二先生的教诲,这次灵山之行,只要拖住柳耀祖就够了,想来先生这会怕是已到了罗莱境内,轩辕默只愿先生,一切如愿以偿。 “首座当真将一切都忘了,忘了昔日妖族大乱,忘了首座大婚日灭了狐族满门,忘了这贱人为了她那私相授受的哥哥而委身于您……”媚娘有意在此故作停顿。 “够了”轩辕默本想着这女子虽然有些古怪,且三番五次的找小九的麻烦,但是念及云门之难,她以身相救,本不忍对其动手,奈何她信口雌黄这般侮辱诽谤圣宁,怕是不行。 “呦,媚娘这话还没讲完,怎么帝君就这般心急护着你那百般疼,千般爱,动了不该有的男女之情的好妹妹”媚娘不由自主地将腰板又挺直了些。该来的终于都到齐了,好戏即将上演。 离夜只觉得好一阵云里雾里,什么妖族,狐族,什么大婚之日,又是什么有悖伦常,忽然觉得头痛非常,脑海中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 颜幽猛然心头一紧,正准备上前。 “阿离”只是话音未落,便被离夜掀翻数米远。 “滚,别过来”离夜的眼神忽然变得冷戾,只如两万年前洞房之日那般陌生而熟悉。 幸好君落出手及时,一个飞身将颜幽横抱在怀中。 “小幽没事吧”君落的声音中明显有几分颤抖,努力地控制着情绪。 颜幽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君落只将颜幽托付给金灵,狠狠地看向离夜。毫无半点征兆地祭出一掌。 “你这畜牲,给我死” 离夜本能地躲避,还好冼君痕及时出手,勉强接下了君落这一掌,面上虽然看不出半点变化,只是喉间顿感腥甜,若无其事地咽了回去。 “啧啧啧,这先是有悖伦常的哥哥,又是日夜厮混纠缠不清的好师兄,我的公主大人,还真是好不淫、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叫媚娘大开眼界,只是首座这头上未免有些发绿呢”媚娘终于舍得自离夜身后上前。 只怕是君落与轩辕默不动作,反应越过激,这离夜看似无波无澜,老娘就不信了,心中就没有一星半点的生疑与动摇。 君落自然不是个好脾气的,轩辕默本来还没能忍得住,奈何这疯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自己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媚娘也是可怜,眼看着君落与轩辕默几乎同时动作,皆是祭出了杀招,只是自己却没有半分露怯,只是嘴角上勾。 冼君痕和离夜差不多同时出手。 “表哥这般对待一个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弱女子,莫不是当真容不下她”离夜忽然动作,轩辕默内力自是不及,如此一掌拍在胸口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 “咳咳,夜儿怎好受这妖女蛊惑,她的话,又怎好当真”轩辕默手扶着胸口,勉强说完这几个字,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 媚娘原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却还是死死地扯着衣角,不得上前。 “你没事吧”离夜看着媚娘那明显不太对的神情,小脸惨白如纸。 媚娘猛然回神。 “多谢首座相救之恩”媚娘心中不禁作想,离夜如此反应,只怕已然事成一半。 “我的好表哥,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妖魔,我离夜在众人眼中不早已是那吃人不吐骨,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了吗?表哥若是想着替天行道,来啊,这就杀了我”眼看着一团团黑气,渗入离夜眼底。 颜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正想着上前,却被金灵及时止住,只怕是,已来不及。 “首座可知,颜幽这贱人的情毒为何只有你一人可解”媚娘简直不要太得意。 “嗯……”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尽,便被离夜一把扼住了喉咙。 “你最好给本座说清楚,要不然,本座不介意这便送你上路”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离夜开始还可以忍,只是…… “因为首座不是别人,在那贱人身上种下情毒的,正是首座……” “不要”颜幽发疯一般地上前。奈何这一掌当真没有留有半点情面,君落已是反应不急。 “噗……” “小幽”君落忙着查探颜幽伤势,百草道人不知如何幻出一白玉瓷瓶,一枚赤红色的丹药塞入颜幽口中。 “快,服下” 离夜仿佛眼前之人与自己不过是那陌生人一般,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丝毫不顾及那人的死活,只是狠狠地瞪着媚娘。 “在那贱人身上种下情毒的,正是首座你啊”媚娘只觉得喉间好一阵轻松。就看到离夜猛然收手,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首座……”媚娘还想着打铁要趁热,不如…… 离夜猛然一掌劈下。 “嗯……”这一掌比起先前颜幽那一掌只怕是还要多上了几分力气。 “你给本座闭嘴”离夜每一个字咬牙切齿一般。只听闻一声嘶鸣。 “哈哈哈,这心魔的滋味,还真是让人怀念呢”血魔幻做人形,立于离夜身侧。 离夜不禁看向君落,不管媚娘那话有几分可信,今日这四方宝器,君落至尊,怕是拿不走了。 诛仙剑猛然祭出。君落双眼微眯,一个灵巧地飞身,侥幸躲过。只是这诛仙剑若是不用血来祭,又岂会收手。 离夜只是一个眼神,血魔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奈何自己偏偏舍不得这心魔的滋味,只好出手。 诛仙剑和血魔不死不休地纠缠之下,君落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加之忧心颜幽,免不了一些分神。 轩辕默本想着上前,奈何根本无法加入其中。 “尊主,无情前来助你”司徒无情身后,紧跟着的是玉苒道人,风逆,还有云门云玉蘅以及一个埋在人群中,几乎毫无存在感的青衣薄纱掩面女子。 有司徒无情的加入,战势很快明朗了几分。 血魔自知力所不及,便不再恋战,很快退到离夜身前,本尊只是觊觎你的心魔,又不是来为你卖命送死的。 离夜只将诛仙剑召回。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君落。 “本座无心为难,只要君落至尊交出宝器便是” 君落岂会被个疯子威慑到。 “本尊主若是不呢”君落双眼怒红,双拳已然握紧,恨不得立即就取了眼前之人的狗命。 “那就莫怪本座不念旧情”离夜猛然出手,霄渺峰内门心法,君落难免想笑,就凭你,你那心法,师承于谁,心中还没个数吗?简直自不量力。 只是不过交手数百招之后,君落明显觉得有些不对。莫非这畜牲身上被封印的魔族血脉,即将被激发。不过片刻失神,便着了离夜的道。只觉得胸口一阵郁结,还好自己内力高深,要不然生生受下这一掌,只怕是不太好过。 离夜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俊美非常的脸上竟有几分扭曲。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好不难受。自己越是想要强行压制,仿佛要爆体身亡一般,双眼爆红,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嗜血弑杀的念头。 君落眼看着离夜几乎扭曲地,脚步愈加深沉地向自己走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掌心猛然窜起一簇火苗,来不及祭出,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痛。一只手不知何时自胸前穿透。 冼君痕随即一口心头血喷出,死死地扶着胸口,脸上不住地滚落着汗珠,只怕是比起君落亦好受不了多少。 一颗滚烫跳动的心被离夜死死地攥在手心,正准备捏碎。 “不要”颜幽与冼君痕几乎同时发声。 然而离夜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只想着若是捏碎这心脏,那随身空间,那四方宝器,岂不得来全不费工夫。 “嘶”离夜猛然吃痛。这灵山之上,莫不是有什么这般不长眼的畜牲,离夜正想着一掌劈下,结果了它,只是这独角兽,怎好这般熟悉。 “小兽”君落猛然抬眼,面如死灰一般,毫无半点生气,嘴角还挂着血痕,声音之中有气无力,只叫人好不心疼。 离夜本就懒得取了君落的性命,眼看着君落灵力一点点耗尽,随手探入随身空间,只将那四方宝器夺出。只是未曾想,这这宝器在自己手中还没有捂热乎,便被人一把夺去。 “哈哈,哈哈哈”冼君痕发疯一般地狂笑,随即一阵罡风起,那半束的墨发仿佛挣脱了束缚般,迎风飘舞着。入目赤红,嘴唇发黑,原本冷峻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丑陋不堪,只是,这才是修罗王,应有的相貌。 冼君痕广袖一挥,霎时黑压压地跪地一片,其中还包括一直立于离夜身侧的血魔。 “恭迎我王归来,恭喜魔祖,贺喜魔祖……” 第一百四十四章灵山会战(四)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并非对冼君痕的身份没有生疑过,只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德高望重,无比尊贵,万人敬仰的仙门圣尊,竟是昔日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修罗王罗睺。 “哈哈哈,怎么,爱徒,为师没有让你失望吧”冼君痕一步步逼近离夜。手中的四大宝器已然收入空间。 强大的威压逼得离夜猛然退后了几步。只是不过片刻,便迎了上去,为了阿九,管它是谁,便是修罗王转世又如何,任谁想取走这四方宝器,怕是先要从我离夜的尸体上踏过去。 “如此说来,大圣水患,诛仙令,祭天塔阿九受罚,还有后来的渊王,战风作乱,皆是出自师尊之手”离夜脑子难得清醒了一次。 “不然呢”冼君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言语之间,不要太过挑衅与得意。 “师尊就没想到过因为一己私欲,无辜百姓枉受牵连,社稷何辜,苍生何辜,那些无辜枉死的黎民何辜”眼看着离夜眼底的黑雾渐渐褪去,许是血魔终于不再纠缠,意识瞬间清楚明了不知多少。 “夜儿,亏得你深得本祖赏识,如此妇人之仁,当真是本祖看错了你,什么苍生万民,与本祖何干,那九重天自命清高的狗屁仙君们,打着什么替天行道的幌子,将我妖魔二族封印于这诛仙剑阵之时,什么斩妖除魔不过是个幌子,凭什么就只有他们可以大义凛然的非我族类必诛,本祖不过小用手段,死几个贱民,怎么了”冼君痕说得云淡风轻,好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只是不知轩辕幽何时双目赤红,瞪得浑圆,那纤纤玉手已紧握成拳,正想着上前,被战风一把止住。只怕是如今眼前这十恶不赦的魔头,早已并非霄渺峰上,宠她,疼她的师尊。 轩辕幽却顾不上那么多,猛然挣脱战风的束缚。一步步上前,只看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所以,在师尊眼中,我轩辕幽也不过是那小小贱民中的一个”轩辕幽一字一句咬得无比清晰,只是却不及心酸,心痛那般真实而痛苦不堪。 “不然呢”冼君痕漫不经心地暼了轩辕幽一眼。只当她从未存在一般。 “好,幽儿明白了”轩辕幽本能地退后了两步,只是暼了眼离夜,就只是那一眼,离夜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只是却来不及。 不知从何卷起一阵狂风,只迷得人睁不开眼。不是那倾云扇且是谁?待众人回神之际。只见一把匕首没入冼君痕的胸膛。 “噗嗤……”奈何冼君痕没有半点反应,君落倒是疼得痛不欲生。且看上去无比惨烈。 轩辕幽来不及反应,只被冼君痕一把扼住了喉咙。 “连你也要背叛本祖”冼君痕的眼神之中,再无一星半点的温柔善念可言。腕间不断收紧,当真是想趁势了结了轩辕幽。 只是冼君痕一心用在轩辕幽身上,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后。 “一个两个当真是不识时务,竟然这般急着去死,本祖便成全你们” 媚娘眼看着终于得手的四方宝器,来不及欣喜。 “哈哈哈,贱人,媚娘我今日便毁了这四方宝器,且等着看你情毒发作,去死吧!哈哈……” 不等冼君痕动作,有人却比他更快。 媚娘只觉得颈间一阵微凉,伴随着微微刺痛。一串串血珠瞬间划出。这化伶剑,媚娘自是再熟悉不过。顾不上颈间疼痛,手中径直攥着那无比锋利的剑韧。眼角一行清泪无端落下,嘴角却扯着一抹笑意。 “公子莫不是当真要杀了媚娘”媚娘一点点逼近,手中不住地有鲜血流出。 风逆眼看着这个疯子,面上却看不出半点神情。眼睛一直锁定在那四方宝器身上,闪闪发亮。 “嗯……”只听闻媚娘一声闷哼,那剑韧竟不知何时对准了自己的左胸,正中心脉。惨白的小脸上,瞬间扬起好一阵冷笑。 “哈哈哈,我媚娘得不到的,你这贱人也休想得到” 君落和司徒无情差不多同时出手,自然知晓媚娘这怕不是要用血祭,如此阴邪之术,只有九尾狐一族,极阴之体,耗尽心血,以血肉之躯为祭,便可达成最终所愿。 只是有人比他们更快。 “贱人,想死,便去死吧”风逆毫不留情地一掌祭出,这一掌,明眼人怕是皆看得出,自然不是紫林仙府的功法。 风逆却无暇顾及那么多,眼看着手中的四大宝器,这贱人说的情毒,莫非当真只有这四方宝器可解?如此,当真是天助我也。 “是你”玉苒道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却没有半点惊愕与失望。 “怎么,徒儿莫不是让师尊很失望”风逆终于揭开了那伪善的面具,竟然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玉苒道人难得果断一次,不等风逆将话讲完,已然出手。先前只是认为风逆城府深沉,却不曾想骨子里竟然藏着欺师灭祖的心思。落玉峰之辱,也该是时候讨还回来。 “就凭你”风逆一脸不屑。师徒二人交手不过百余招,明眼之人怕是都看得出,玉苒道人明显处于劣势,那风逆的招式,见所未见,前所未闻,看似无形却有形,玉苒道人完全避之不及。 冼君痕难免有些不悦,一个两个的,未免有些喧宾夺主。本祖今日,不是来这里看热闹的。眼看着那眼前这张曾让自己心动过,付出不知几分真心的脸。想死,怕是没有那般容易。手上忽然放松了力气,一把将人丢做一旁。 “小九”轩辕默正想着上前。却只是冷冷地暼了冼君痕一眼。轩辕剑祭出。 “就凭你,不自量力,竟然这般急不可耐地去死,本祖便成全你”冼君痕不过随手动作,轩辕默根本无法上前半分。强大的威压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若是再加上本座呢”声音未落,诛仙剑已然在手中铮鸣作响,怕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魔祖之血的滋味。 “哈哈哈,还有谁,一起上” 君落正想着起身,奈何剜心之痛,直逼得人半点动弹不得,颜幽一把将其按住。猛然起身。 司徒无情随之迎了上去。 冼君痕不禁嘴角上勾。 “好,如此也省了本祖的力气” 离夜不过是暼了眼交战正酣,且明显处于劣势的玉苒道人,随即示意司徒无情。 司徒无情自知对付冼君痕固然重要,只是颜幽的情毒亦是耽误之急。不过狠狠地瞪了冼君痕一眼,便去相援玉苒道人。 战风只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 “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在你的心中,有的只是那薄情寡义的表哥,虚情假意的师尊,从来都没有过我战风半分。”战风嘴上看似抱怨,却是心疼的紧。眼看着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缓缓灌入轩辕幽体内。 “魔王这莫不是要害了她”百草道人忙着上前,只是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除此强行续命之外,怕是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如此一来,轩辕幽是否会堕入魔道尚且不说,战风只怕是…… 轩辕幽只觉得体内一股股真气逆行,经脉间疼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只是伴随着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只觉得识海之间,有些记忆片段,隐隐浮现。顿感头痛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奈何愈加清晰。 伴着凛冽劲风,尘土飞扬。 离夜手持“诛仙剑”立于风中,飞沙走石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只衬得他原本俊俏的面庞,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惹得一旁的颜幽不住打量。 这一切看似温馨的场面,却被对面站着的人所打破。 修罗王罗睺,魔道祖师,霄渺峰离夜的授业恩师。 只是,这不再是什么师徒情深,并肩作战的血腥屠戮,这是一场战斗,你死我活的绝战。 黑色残破的外袍随风摆动,略显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面庞,冼君痕站在那里,看着离夜,好不轻蔑的笑着。略带胡茬的他,却不显憔悴,借着这劲风,诡异又神秘。 “我的好徒儿,真的想好了,要与本祖为敌” 离夜不过淡然一笑。 “从你与正道离心离德,为祸苍生的那一刻,离夜就已经与你站在了对立面,这从来都不是我决定的,一切都是你罪不可赦” “确定想好了”冼君痕肆虐而玩味地看着离夜。 “废话莫再多说,要战便战”话音未落,离夜已然出手。 “嗡” 剑鸣声响彻云霄,带着浓浓的杀意直斩冼君痕。 冼君痕蔑视一笑,爆裂的血气疯狂涌出。 剑至,却只停在他胸口处,未得进入半分。只见他对掌相向,手指微张,将诛仙剑自如地控于掌气之中。 随即一声暴喝,诛仙剑倒飞而回,离夜抬指一引,诛仙剑悬于半空。 趁势提指点于眉间,手中快速掐诀,眉间一抹血气涌入至诛仙剑中。待剑体微颤之时,离夜缓缓闭眼。 不知离夜默念了什么口诀,眼见那那诛仙剑化作千柄血剑,只朝着那冼君痕的位置刺去。 冼君痕深吸一口气,血气瞬时在他身体的方寸之内,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光膜,自己炼化了这么久的怨灵,终于没有白费。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带着獠牙的黑色虚影迅速掠出。 眼看着千柄血剑到来,那黑色虚影微微张口,一道道怨灵之气瞬时将千柄血剑包裹。 离夜猛然想到那令人作呕的血池,原来那些无故失踪枉死的高阶弟子,皆是被这血池炼化了怨气…… 只是这个时候,却不是分神的时机,眼下趁早解决了这十恶不赦的魔头才是重中之重。离夜两只手微合,一瞬,那被困的千柄血剑带着阴暗之气,快速集结。 眼看着那一团团阴暗之气应声碎裂,一柄巨大血剑直斩黑色虚影。 黑色虚影随即化作一柄黑色巨剑,迎着那血剑,纠缠在一起。 “我来助你。”颜幽指间划破双掌,鲜血瞬间流出,并指指向血剑的位置,血气涌入剑体,剑体表面一层血芒若隐若现。 莫不是她也要效仿那媚娘…… “小幽不要……”君落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不过勉强支撑三五步便栽倒过去。幸得云玉蘅及时出手相扶。 “哈哈哈,贱人,你也有今日……”不等媚娘说完。胸口好一阵剧痛,这轩辕剑的滋味,还真是不那么好受。 “帝君,有没有那么一刻,在帝君心中,媚娘只是媚娘……” 第一百四十五章灵山会战(五)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默随即将轩辕剑拔出,自始至终看且没有看过媚娘一眼。 媚娘嘴角只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爱与恨,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一团白雾卷过,一只雪白的九尾灵狐胸前染着朵朵红莲,缓缓而不甘地闭上了眼…… 由于颜幽的加入,战势明显发生变化。 冼君痕眉头微皱,颜幽血气的涌入,让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忌惮。 只见他轻点眉间,随后抬掌直面黑色巨剑,一道黑色气息直射而去。 气息涌入,黑色巨剑自露出一道道雪亮的锋芒,顶着那红色巨剑,对刺而来。 “轰啪啪” 两巨剑同时碎裂,黑剑消散,诛仙剑倒飞而回。 离夜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中早已一片腥红。随即盘坐于地面,拾起地面的一块小石头,在地面画了起来。 见状,颜幽暗道“不好”。 “这样做太危险了,你考虑过后果么?” 离夜嘴角忽然扯起一抹笑意,坚定且从容。 “阿九,我们没得选择了,护我。” “不,阿离不要,求你……” 颜幽紧锁眉头,猛然上前,虽然心中不愿,但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如今想要拿下冼君痕,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冼君痕饶有兴致地看着离夜盘坐,自然知晓离夜的用意。一丝惧怕之感升腾而来,只是,未免太过小看本祖,如此把戏,便想着取了本祖的性命,简直白日做梦。 随即不知默念了什么口诀,四方宝器只在其眼前来回盘旋。 百草道人猛然心头一惊,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眉心紧蹙,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忙看向金灵。 “灵儿……”别说是贵为妖主的金灵,便是在场的任何人,皆感受到了强大的妖魔之气,众人只是本能地退后,跑的跑,逃的逃,好像忘了,此行灵山,为的是什么。 “殿下,我等……”不等谋士将话讲完,便被柳耀祖拦了回去。 “静观其变”柳耀祖双拳微微收紧,却已是细汗连连。 冼君痕嘴角忽然扯起一抹不要太过得意的弧度。随即一箭步飞出。 颜幽几乎同一时间迎了上去,一方强攻,一方弱守,不过片刻,颜幽便落于下风,由于情毒发作,如今不过强弩之末。招式杂乱,毫无章法,完全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眼看着冼君痕一掌拍出,君落再想上前,已是不及。司徒无情正忙着解决风逆,自然分身乏术。 生生地受下这一掌,颜幽含血,双脚擦着地面,暴退而出。 离夜且看着颜幽那般痛苦的模样,心中自是万般心疼,只是阵法将成,若是强行退出,便功亏一篑,只得心中一横,咬着牙关继续画了起来。 冼君痕自然没有这般好的兴致,坐等离夜来杀。趁着阵法未成,猛然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离夜握紧诛仙剑,朝着刚刚画好的图案上狠狠斩下。 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地色变,诛仙剑阵起。 冼君痕被一阵爆裂的气息震回,定睛一看,周围已然遍布金色网纹,那网纹之上一个个小字飘浮而起,淡淡的声响萦绕其身,仔细听来,声音美妙,沁人心脾,不正是那梵音么。 颜幽先前原本就想着传授离夜音律,奈何阴错阳差,离夜竟选择了媚术,不过是在传授青玄功法的时候,离夜有意无意地恰巧经过,未曾想,竟有此番悟性。 冼君痕心头大惊,只见离夜抬手一挥,万千带着金色小字,载着梵音的气剑向他袭来,这一刻,他竟然只想逃出阵去。 然而,诛仙剑阵哪里是你想逃便可逃的,只是想让本祖如此乖乖束手就擒,只怕是不能。 手中那四方宝器已然归一。冼君痕好一阵狂笑。 “哈哈哈,小小诛仙剑阵,给我破!!!” 君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不得不强行催动内力,只朝着冼君痕飞身而去。 只是终是迟了一步。电闪雷鸣之际,夹杂着阴沉狂怒的鬼哭狼嚎。万千妖魔即将破阵而出。 “让我来”金灵正准备动作,奈何被百草道人封住了大穴。 “傻灵儿,以身祭阵这事,这次,让为师来”百草道人只是最后看了金灵一眼,眼底发红,有着太多的不舍,只是转身的那一刻,却是好一阵释然。 “灵儿,若尘终于可以,护你一次” 冼君痕眼看着如今自己明显处于劣势,不禁暼了要还傻跪在地上的血魔。 血魔这才领悟冼君痕的用意。区区蚍蜉之力,焉能撼树。 “都给本尊去死”只是未等血魔动作,只觉得头痛非常。不知从何窜出一青衣女子,轻纱掩面,手中好似捏着什么口诀,血魔手捂着头端坐在地,不过片刻,竟化作了一条温顺的小龙,比那土蛇怕是威猛不了几分。 冼君痕明显有些恼凶成怒,随即一掌劈向那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不闪不避,或者心中早已清楚,这便是自己的宿命,躲也躲不掉。凌厉的掌风之下,轻纱迎风飘落,一张精致柔美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 “贱人,一个两个皆想着背叛本祖,都给本祖去死”冼君痕又是一掌劈下,云玉蘅飞身上前,挡在了盼兮身前。 “噗嗤……”云玉蘅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若无其事地看着盼兮,眼里满是柔光。 “姐夫……”盼兮小心地查探着云玉蘅的伤势,却被云玉蘅一把拦住。 “兮儿可有怪我”云玉蘅强忍着喉间腥甜,有些话,再不说,只怕是再也没机会说。 “盼兮不敢”盼兮眼神之中,明显有些闪烁。 是不敢,还是不能,如今纠结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兮儿,我云玉蘅一生,无愧天,不愧地,唯独亏欠你一人,你的心思,人非草木,我又岂会不知,只是委屈了兮儿……”云玉蘅话未说完,终是压制不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 “姐夫,姐夫不要再说了,盼兮爱上姐夫,从未后悔过”盼兮眼看着冼君痕又是一掌劈来,若是落在云玉蘅身上,只怕是……瞬间揽过云玉蘅的腰,原地一个华丽地转身。 只见盼兮嘴角忽然扯着一抹笑意。亦如那年…… “盼兮可愿帮姐夫一个忙” “姐夫不必为难,盼兮愿意” 云玉蘅眼看着盼兮嘴角那抹惹眼的鲜红。 “不,我错了,兮儿终是我对不住你”那血池中炼化的怨灵,云玉蘅怎会不知,这冼君痕的心思,若是当初,没有逼着盼兮拜师霄渺峰,或许,此刻她已嫁为人妇,过着或许寻常却也恬适自在的生活。 “姐夫,盼兮此生,能死在姐夫怀里,已是再无遗憾” “如此痴男怨女,只叫本祖,好不感动”冼君痕猛然发力,这次当真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不留半点情面,竟然不能同生,本祖便好心成全你们同死。 只是不等冼君痕出手,只觉得诛仙剑阵有异,那四方宝器好不容易撕开的一点点空间,竟然不过眨眼之间,便被完好修复。 猛然回神,不是百草道人那老匹夫是谁,你竟然这般急着想死,就休怪本祖不客气。 几招祭出,招招致命。 百草道人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只得小心应付。只盼着离夜能守住这诛仙剑阵。眼看着退无可退,百草道人视线明显有些迷离,再看不清,那一抹橙红所在,不禁冷笑,哪里需要费心去找,不是一直就在自己心里。双眼微闭。只是半晌却没有迎来那致命一击。 抬眼便看到,冼君痕那一双无比惊恐的眼,万剑穿心的滋味只怕是不好受吧,冼君痕自然是不甘心,只是,心中再清楚不过,终是自己败了。 只见他嘴角微掀,扯出一抹不可查的弧度。 斩杀他的不是一柄普通的剑,何为诛仙?那便是连神仙都惧怕的存在。只是未曾想,自己竟然两次,皆困于这诛仙剑阵之下。 金色的小字摧毁着他最后的生机,梵音作响,好似在为他超度,他眼中一点点的迷离,一点点的模糊……当真是可笑至极。 “本祖死了,尔等一个也别想着好过”冼君痕拼尽最后力气,正准备动作,一双手不知何时温柔而小心地自身后环过。 冼君痕心头一颤,猛然回头,那人不是轩辕幽又是谁。 “夫君,收手吧” “你,你都记起来了” 轩辕幽微微点头,目光从未如此坚定而又饱含情意地与之对望。 “夫君,地狱苦寒,虎姬陪你” 冼君痕一把将人带向怀里,不断收紧。 “好” 冼君痕身死道消,诛仙剑阵也在这斩杀了如此强大的对手之后,不受控制的崩塌。 万千妖魔霎时现于阵中,而离夜却在这一刻因精元消耗严重而昏死过去。 见状,颜幽缓缓爬起,此刻怕是唯有生祭,方可…… 她眼含热泪,凝望着离夜,这一刻便是诀别。 阵眼处,颜幽手持那柄诛仙剑,朝着自己的咽喉处一抹而过…… “你干什么”离夜一把将诛仙剑拍飞。就在阵法将成之时,不曾想竟然激发了离夜被封印的前世记忆。 “阿离”颜幽正想着扯住离夜的衣袖,奈何被离夜一掌拍飞。 君落猛然上前,一把将人揽在怀中。 “小幽……”不等君落将话讲完,颜幽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君落自己无碍。 君落且看着离夜那冰冷的眼神之中,哪里还有半点温存,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只怕是,当真想着至颜幽于死地。掌心艳紫色的火焰随即窜起,正准备拍出。 “怎么,君落至尊莫非就这么点本事”离夜嘴角上勾,且看了眼阵中,那万千妖魔,怕是再困不得多时。 “师兄,不要”颜幽一把抓住了君落的手,虚弱地险些栽倒过去。 “好,都依你”君落只想着带颜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什么天下苍生,终究与本尊主何干。只是,万箭穿心之痛,先前自己尚可强忍着,如今,却再忍不住。 原本只是同生蛊倒也无妨,只是,那太极图早已与自己融为一体,如今这太极图祭阵,君落自然知晓,自己怕是强撑不得多时。 颜幽正想着查探君落的伤势,只听闻离夜好一阵狂笑。 “哈哈哈,贱人当真是贱人,还真是水性杨花,淫、荡至极”离夜视线不过在颜幽身上片刻停留,便飞身,直奔那阵眼而去。 “不”颜幽仿佛声嘶力竭地惊喊着,正准备动作,却被君落止住,来不及了。 离夜只是冷冷一笑。原本只想着,便是将眼前之人挫骨扬灰,亦难消心头之恨,如今却只想着。 “好生活着”终是未能出口。 第一百四十六章那就是喜欢我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三日之后 云门 “阿离”只见颜幽眉心紧蹙,睫毛轻煽,好似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一行热泪随之自眼角滑下,而后缓缓地睁开眼。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个梦,我的阿离,再也回不来了” “师娘”云烈只听闻寝殿之内微微声响,赶忙过来查探。 颜幽小心地将泪痕拂去,努力地起身,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地表现出若无其事,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过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守了他,等了他,盼了他,埋了他八世,这八世,自己尚且可以断尾相护,换得他转世重生,亲身引他入轮回,只剩这最后一世,不曾想,自己终是再无法护他周全。 “师娘,师尊他去了,可是我们都还要活着……”尽管金灵千叮咛万嘱咐云烈莫要在颜幽面前提及离夜,只是云烈认为,这道坎若是不能越过,任谁,都别想好过,自己如此,颜幽亦是如此。 颜幽只是微微一笑,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只是这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欣喜。 云烈回之一笑。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似在用着属于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回应着,尽管那笑容明显太过僵硬,却只为彼此心安。 片刻司徒无情推门而入。颜幽笑意渐渐收起,这般难看的笑容,骗骗云烈也就罢了,怎能入得了司徒无情的眼。 “师娘,司徒尊主你们先聊,徒儿这便退下,去看看父亲”云烈强忍着心痛和不忍,缓缓退下,师娘那般辛苦的笑,当真以为我云烈是个傻的。只是师娘说我是傻的,那我云烈便是真傻,至少可以装傻,如果可以让她好受半分。 颜幽这才想到了什么,只看着司徒无情。 “师兄,师兄他可还好”颜幽只记得那冼君痕身死道消之时,君落有些不对,但是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也说不上来。 只见司徒无情微微皱眉,很快便舒缓开来,嘴角扯着淡淡的笑意,未免有几分难看。 “幽儿可有听闻同生蛊”司徒无情也只是猜测,只是能让如此强大的虚无之主,陷入艰难境地的,思来想去,只有这同生蛊,怕是勉强说得过去。 司徒无情一语中的,颜幽这才想到,君落与那冼君痕本为双生,只是,竟是谁,在二人身上种下如此恶毒的蛊毒,当真匪夷所思。 司徒无情却不如颜幽这般理解,反而更认为这双生蛊并非有意加害,或许是种保护,也未可知。 “幽儿这是要去哪”司徒无情见颜幽猛然起身,忙着上前阻止。 “无情,别管我”颜幽抬眼对上司徒无情的目光。只是横在身前的手臂,却是半晌没有撤去。 “幽儿,都过去了,至少我们都还活着,这是用他性命换来的相安无事,幽儿若是当真这般愁眉不展,痛苦不堪,叫那以身祭阵之人情何以堪” 龙潭 离夜猛然睁开眼,一群妖魔鬼怪狠狠地盯着,眼前这鲜美可口的食物,只是可惜了这食物是否可口不知,任谁却无法靠近他半步。 这便是地狱了吗?除了多些牛鬼蛇神,并没有传闻那般苦寒。不过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心酸而自嘲的笑意。 离夜,你不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吗?竟是在害怕或是留恋些什么。 “怎么,是阎王派你们来提押本座的”离夜眼中不时射出一抹寒光。原来什么黑白无常,也是假的,这些妖魔鬼怪,虽然面相生得丑陋不堪,但是与那些老人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所捏造的那些骇人的故事相比,好像也没有那般恐怖了。 众妖魔你看我,我看你,竟然一时忘了怎么笑了。想来被困在这龙潭不知几万年,好久没有捡过如此乐子了,眼前这瘫子,莫不是个傻的。 “傻子的肉是酸的,你们安心享用吧,我先撤了” 离夜正想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全身上下能动的,好像只剩下眼球和嘴唇。 眼看着刚刚说要离去的小妖手中把玩着的,不正是那倾云扇。 “鬼使大人请留步”离夜的视线一直锁在那倾云扇之上,莫非表妹她,还活着。 “哈哈哈,鬼使,尔等听听,这个瘫子刚刚叫我什么,就说他是个傻的,只是未曾想,呆傻至极”小妖不知哪里来的兴致,至离夜身前,宝扇猛然收起,随即轻轻一挑,便将离夜的下巴托起,别说这瘫子虽然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但是这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好的。可惜了。 “小子,怎么就这般迫不及待想死”小妖只将宝扇收回,用那破烂不堪的衣襟小心地擦了擦。深怕脏污了那宝扇一般。 离夜心头一紧,莫非自己还没死,只是这里又是哪里。莫非是诛仙剑阵之中,如此想来,眼前这些妖魔,便是被封印在剑阵之中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这般作想,如此自己这残缺之身,偏偏遇上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只怕是连求个好死亦不得。 “怎么,怕了”小妖只看着离夜那明显有些惊慌的神情,一个两个的进来之后皆是这般惊恐的模样,还真是无趣。 “怕,本座生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离夜的眼神明显冷戾起来。 小妖难免吃惊,准确地讲,自己着实被这强大的威压震慑住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如此强大的魔气,一众妖魔群起而攻之竟也未得近身。 “臭瘫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只怕你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小妖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回头看了眼其他妖魔。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夜爷是也”离夜懒得与之分辨,只是想着如何将这倾云扇讨回。 “妈的,给脸不要脸,还他妈爷爷,老子是你八辈祖宗”妖魔就是妖魔,这脾气不要太过暴躁。只是装逼也是要资本的,若只是逞口舌之快,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小妖刚要对离夜出手,未曾想被离夜一掌拍飞了出去。 离夜自己都未想到,自己不仅没死,虽然筋脉有损,但功法修为倒是没有减弱几分。 众妖魔瞬间做好攻击之态,只是半会也没有人敢上前。 “本座无意取尔等性命,只要将倾云扇还与我便是,不然……”离夜只是虚晃了一个动作,众妖魔反应简直不要太快,齐刷刷地退后几步。 “想要这宝扇,有本事你倒是来取啊”这小妖,当真不要太欠揍,莫非好了伤疤忘了疼。 “竟然不识抬举,莫怪本座不客气”离夜还真是不客气,虽然自己如今行动不便,且手上亦没有个趁手的家伙,只是对付这帮小妖足矣。 “啪啪啪”不过随手抓起几枚石子,便是那两三分的力度都不到,再看那小妖,面色不要太难看。 “臭瘫子,打人不打脸没听说过吗”小妖说话间,手一直不停的揉搓着那额角红肿微微渗血的大包。 “首先,本座并不是什么臭瘫子,而后,打人自然不能打脸,只是,你也算是个人吗”离夜肆意而张扬带着几分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小妖。 “你,你才不是人”只是小妖嘴上虽不饶人,却难免有些心虚,貌似这臭瘫子说得也没错。本妖我自然不是人,只吃人。 离夜懒得再与之纠缠,掌心一个发力,那倾云扇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片刻便落在了离夜手中。 小妖还来不及反应,技不如人只得受制于人。 离夜却无暇顾及这小妖的感受,猛然想到了什么。对,大哥,那重明鸟先前说过,或许自己这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随手探向空间,还好,这《龙吟九天》还在。只是这焚仙珠又当何处去寻。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受损经脉调理好才是。 众妖魔识趣地散了,只有那小妖傻愣在原地。本妖这是被无视了吗?不仅无视,还真是无视的彻底。眼看着眼前之人气定神闲地盘坐,这个时候,不动手,岂不是比这傻子更傻。 小妖缓缓地上前,脚步声压得很低。眼看着指尖刚刚触及那宝扇,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干什么”离夜猛然睁开眼,这小妖还真是有些不识好歹,自己没有取他性命已是恩赐,竟然还想着垂涎这倾云扇,离夜亦不是个没脾气的。 随即将宝扇打开,不过随意一煽,竟忘了这倾云扇的威力,可怜那小妖被掀飞甚远直撞在崖边才跌落下来。 “噗”一口老血喷出,这滋味竟然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该庆幸,也许是这臭瘫子手下留情。这宝扇和这人只怕,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觊觎的。 离夜只觉得眼前好一阵刺眼的红,本能地用手遮了一下。那小妖自然也看到了,连滚带爬地上前,臭瘫子,任你再怎么深不可测且如何,在这龙潭,即便是龙,你也得卧着。 离夜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人心不足蛇吞象。 “啊……”小妖只看着那发黑没了知觉仿佛烧焦了的手掌,这珠子到底是个什么鬼。 离夜嘴角上勾,愈加确定,眼前这珠子自是焚仙珠无疑。 虚无幻境 “文竹若是一直这般昏睡下去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终于可以让我一直这般守在你身前”女子白皙纤细的手温柔地抚过男子俊美绝伦的脸颊。 那日灵山绝杀,虎子,不独角兽虽然想不通君落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命悬一线,险些丢了性命,慌乱之际,也顾不上其他,只得将人带回虚无幻境。 所谓虚无,自然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只是文竹这般骄傲的人,如此不死不活地躺着,只怕是比死还不如。一滴泪水竟不知何时滑落下来,恰好落在那俊美的脸颊上。莫不是自己眼花了,或是生出了什么幻觉。 女子慌忙起身,却被人一把扯住。 “小兽,是你,对不对”那虚弱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只叫人溺死在这声音中,欣喜里。 女子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自己当真不是在做梦,却不知自己的小动作悉数被人收入眼底。 君落不过随手一个发力,女子已然被带到榻前,只是一直伏低着头,不敢对上君落的视线。 “疼吗”君落嘴角上勾,倒不是嘲笑愚弄,只是有几分隐隐地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女子半晌没有回应。 “小兽莫不是畏我”君落只看着女子双手一直不住地纠缠在一起,明显有几分紧张。只是仍不答话。 “那就是喜欢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英雄难过美人关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罗莱国 “陛下,如今大圣大军压境,眼看着兵临城下,且该如何是好”大臣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大殿之上,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柳青顿感头痛不已。 “哪位爱卿愿意去迎敌”柳青不禁扶额,只怪自己一时贪心不足,掉以轻心,只将所有精锐全部派去灵山保护柳耀祖,助他夺回那四方宝器,只是没想到,那宝器能不能拿回来尚且不知,眼前之危,却不知该如何化解。 自柳静香产子之后,难得张庭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借着照顾柳静香母子为名,一个月内没有上朝。 “本侍郎知晓了”张庭收到侍卫来报,虽然面上看来,好一副忧国忧民,眉头紧蹙,心里恨不得美开了花,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张庭等了太久,盼了太久,怜儿,待张庭为你报了杀身之仇,便下去陪你,等我。 “陛下有旨,宣张侍郎觐见” 张庭简单换了身朝服,便跟着宣旨太监,一路躬着身子,加紧着脚步,故作紧张之态。一枚金元宝很快塞入太监手中。 “张侍郎使不得”这太监嘴上说着使不得,眼睛就没有舍得从那元宝上移开,恨不得用牙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公公不必客气,只是张庭久未上朝,不知朝中近来可有大事,还请公公提点一二,如此一来陛下问起来,本官也好有个对答”张庭面上倒是温和守礼。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如今这张庭竟然有求于自己,这元宝自然不好推脱,忙着塞入衣襟,小心地向里塞了塞,只怕被人发现一般,又拍了拍,而后整理了半会,这才想起,张庭还等待着自己答话。 张庭虽未上朝,但是朝中之事,岂会当真一无所知,只见这太监,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前只怕是多看张庭一眼,都不愿意,若不是仗着驸马爷的身份,整个罗莱国,谁理会他张庭是谁,不过一个吃软饭的废物罢了。 只是如今,举国危难之际,陛下竟然在此时宣张庭觐见,可见对张庭的倚重,如此,别说是宣旨太监了,但凡有点脑子,明眼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该如何战队。 “臣张庭参见皇上”张庭话音刚落,柳青已然从龙椅上起身,大步跨至张庭身前,一把将人扶起。 “朕早就与庭儿说过,不要这般生分,一口一个皇上的叫着,且管随着香儿,耀祖那般唤朕父皇便是”柳青不禁上下打量着张庭,想来自是照顾香儿母子辛苦,那偌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半点精神,心中不禁有几分满意的欣喜。 父皇,柳青哪里知晓,若是非要让张庭将皇上的称谓换掉,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只能是仇人。张庭好一副惶恐之态,恭敬非常,毫无半点恃宠而骄之态。 “如今大圣犯我罗莱,庭儿有何高见”若不是这满朝文武一个个酒囊饭袋,废物至极,柳青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听张庭废话,百无一用是书生,且能指望从他嘴里蹦出什么有用之言。 张庭满目愁容,好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臣不才,且愿意作为使者,前去议和”张庭话音未落,殿内一片哗然。议和,如此与受降又有何区别。 “哼,好一个无耻叛国之徒,其心险恶,其罪当诛”这下满朝言官倒是有话说了,先前不知是谁,十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倒是有本事了,一个个吵吵嚷嚷,叫唤个不停。 柳青难免为难。只是看着张庭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那大圣天朝且不说国力,军事比我罗莱强大了不知数倍,且高阶修士,亦是数不胜数,那轩辕默已难对付,再加上护国大祭司颜门宗主,拿下我罗莱国,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议和,哪里还有出路。 “不好,大圣军队已然兵临城下” 殿内瞬间乱做一锅粥,只有张庭站在那里,泰然处之。 “传我军令,大军入城之时,乱伤无辜百姓者杀,烧杀掳掠者杀,违反军令者杀” 众将士只知晓,太子殿下对此军师不甚倚重岂敢违抗军令,先前心中,多少还有些不服,只是看着他一文弱书生,羽扇纶巾间,还真是有模有样,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将士们对其无不心悦诚服。这一仗,打得真是好不痛快。 大圣 柳耀祖自灵山一战之后,奈何被轩辕默缠住,想来如今两国并没有撕破脸,自己自然不好拒绝。只是这大圣风光虽好,已是流连数日,便再也扛不住了。 “师兄”随着这一声孩童一般,纯真天籁般的声音。 柳耀祖猛然心头一惊。蓦然回头,便看到那一抹粉红,只扯着轩辕默衣袖,二人看起来,好不亲密无间。只是,那眉眼如黛,粉红樱唇,便是蒙上双眼,自己亦不会认错。 “怜儿”柳耀祖正想着上前,却只是停住了脚步。这大圣天朝果然人杰地灵,这才不过贪杯多饮了几口,竟是醉了。 “师兄,惜儿好生想你”惜若好不容易逮到轩辕默,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师傅不在,一个人在东宫,宫人们又不许她出宫,简直好不无趣。 “惜儿乖,如今贵客临门,惜儿待为兄忙完,便去陪你好不好”轩辕默有意将惜若向自己怀内拉近了几分。若不是看出柳耀祖有辞别之意,想来自己怕是再也拖不住了,惜若这步棋,自己是万不会动,只盼着不二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先后罗莱传讯的探子皆被轩辕默处理得干净,仍是怕有什么其他传讯之法,不得不防,世人皆道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不知这罗莱太子,会不会有所不同。 柳耀祖简直看直了眼,自惜若进门,眼睛就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虽然比先前轻松随意许多,但是孤断然不会认错,自是怜儿无疑。 眼看着惜若正要退下,柳耀祖便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径直上前,一把扯住其手臂。 “这位公子请放手,你弄疼我了”惜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明显有几分惊慌,只是比起手腕上的疼痛,却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之人,竟有几分似曾相识,为何会有隐隐的心痛。 柳耀祖着实犯了难,自然知晓不管眼前女子是不是怜儿,自己如此行径,未免有些唐突。 “对不起姑娘,在下冒犯了”柳耀祖无奈地放开惜若的手,分明是自己亲眼看着怜儿死在自己怀中,又怎么会错。莫非真有这借尸还魂之说,只是不管这惜若是不是当真是怜儿,此事都需要从长计议。 “殿下莫不是有话与孤说”轩辕默眼看着柳耀祖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便有了几分确定。 柳耀祖猛然回神,只是端起酒杯又是痛饮了几口,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只是一颗心,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 “殿下”轩辕默自然将这一切,悉数收于眼中,只盼着不二先生那里可以快些动作,要不然,惜若这里,只怕是…… “孤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想问,适才那女子唤殿下师兄……”柳耀祖明显有些无与伦比。若是当真如面上这般镇定,便是好了。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开蒙恩师的女儿,恩师故去之前,特将师妹托负于孤,孤便将其安置于东宫,好生照顾着,生怕她有半点委屈”轩辕默不禁庆幸,这霄渺峰别的没有学会多少,但是这诓人的本领,倒是学了十成十。 轩辕默见柳耀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想着这种火候刚刚好。 “殿下若是没有要事,不妨早些休息,孤还要去安抚父皇,母后,舅舅护国公那边,更是乱做了一锅粥”轩辕默这句话当真不假,任自己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那捧在手心的妹妹,竟然以身殉了那魔头,别说是父皇母后一时难以接受,便是自己,亦想不明白。 护国公府 “娘子莫要再胡闹”丧子之痛,亡天涯已是刻骨挖心,奈何齐氏一天到晚闹个没完。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十几年的大儿子,说没就没了,连个骨头渣都不剩,养了三年的小儿子,说便成了女儿便变成了女儿,这是天要亡我护国公府啊!都是你,皆怪你,姓什么不好,偏要姓什么亡”齐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亡天涯身上招呼。 亡天涯终是忍无可忍,老实人也不是没脾气的。 “我为什么姓亡,娘子这般有本事撒泼,不如去我家祖坟刨开问个痛快”亡天涯怒袖一甩,当真是无理取闹。 不料想,这齐氏并没有再撒泼耍赖而是失声痛哭起来,这便让亡天涯犯了难,不得不小心安抚着,如今,这大圣,不能再死人了。 东宫 柳耀祖久久不能平静,那名为惜若的女子,若不是怜儿,怎好如此相似,不过区区一名官宦女子,是谁不重要,只要孤看上了,他轩辕默岂有不成人之美之理。 柳耀祖正想着,只觉得门外有动静,推门而出,不禁嘴角上勾,也许这便是上天对我柳耀祖不薄,若不是当初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将怜儿送入飘香院,或许眼前这与宫人们嬉戏正酣的无忧无虑的女子,才正是她应有的模样。 惜若蒙着眼睛,自然看不清眼前之人,只是觉得应该是男子之躯,不对,这内院怎么会有男子,莫不是师兄,欣喜之余,竟然忘了脚下的台阶,这一拌不要紧,正好扑向柳耀祖怀中。覆在眼睛上的轻纱随即坠落。视线相对。 惜若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公子见谅,惜儿失礼了”惜若正想着退下,奈何扭伤了脚,难免有些吃痛。 柳耀祖自然察觉,也顾不上什么君子之礼,男女有别,一把将人打起横抱至客房。 “公子不可”惜若眼看着柳耀祖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开之意,便放弃了挣扎,只盼着,师兄回来,莫要怪罪自己冒失惊扰了贵客才好。 柳耀祖只将那雪白的靴子退下,小心地为惜若正骨。 “乖,忍着点,可能有点疼”柳耀祖猛然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惜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柳耀祖本想着询问惜若有没有好一些,视线却只停在,脚踝处,那栩栩如生的银蝶之上,是她,我的怜儿没错。那朵银蝶,还是孤亲手绣上去的,绝不会错。 “怜儿”柳耀祖简直欣喜若狂,只将人揽在怀里。 “轩辕默谢过殿下对惜儿相救之恩” 第一百四十八章为什么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轩辕默大步向前,只将惜若一把横抱起来,寒暄几句都没有,神色竟有几分慌张,直奔着门外。 柳耀祖嘴角不禁扯着一抹笑意,就在他看到惜若在轩辕默的怀中忍不住探出头来,不经意的回眸。 “不管你是惜儿还是怜儿,女人,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我身边” 罗莱国 “军师何时攻城”众将士们一鼓作气,士气正佳,只是这军师不知在磨磨唧唧些什么,迟迟不肯动作,如此拖延下去,只怕会影响士气,军心不稳。 不二先生双眼微眯,不怒亦不恼,只是不知从何幻出一个鬼面面具,气定神闲地戴上,好像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埋怨,他只是在等,死太容易,柳丞相在朕身上的侮辱,罪孽,朕都会一一讨还。 “禀报军师,罗莱有使者觐见” 不二先生随手示意,传。 早就想到会是熟人,只是未曾想竟然这般相熟,要是换作他人,只怕是不二先生当真忍不住会拉下去坎了,眼前之人,却是万万动弹不得。那可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守灵七七四十九日的忠君护主之人,张庭。 “皇上,腊梅正好,故人可缓缓归矣”不二先生永远也忘不掉,自己睁眼听到的第一句温柔关怀的话,见到的唯一真心护他的人。 张庭正想着跪拜,不二先生忙着上前,如今两军交战,军中难免混入细作,谨慎着些总不会错。 不二先生示意左右退下。张庭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一般带着哭腔,颤抖着喊了一声。 “皇上” 不二先生只是将人扶起,稍微用了几分力气扣住了张庭的手。 “张侍郎不必拘谨,孝仁帝已死,在你眼前的只有不二先生”不二先生随手示意张庭坐下。 “皇,不二先生打算如何” 不二先生只是伏在张庭耳侧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张庭却是每个字都听进心里去了。 “不二先生,只是张庭有一个不情之请”张庭明显有些紧张,眼前之人,岂是自己可以随意讲条件的,竟然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何苦还要张这嘴。只是那乱臣贼子,固然可恨,柳静香母子,却是无辜。 不二先生只见张庭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准了” 张庭忽然心头好一阵轻松,这天,终于要变了。 “柳家父子狗贼,拿命来” 柳青只在殿上来回踱步,片刻亦不得心安,一来不知张庭议和之事谈的如何,二来派去传讯柳耀祖的人,皆是杳无音讯。 “来人,启动千里传音,耀祖速归”想来千里传音这秘术乃是柳氏先祖传下,以柳氏族人鲜血为媒方可启动。柳青倒是不吝啬,分明只是咬破指尖取血即可,随手抄起匕首,腕间一划,一串串血珠不住地滑下,片刻便是半碗。 “皇上保重龙体啊”大臣们不禁慌了神。 柳青只是白了这群不识时务的大臣们一眼,但凡尔等中用一些,朕也不必如此,如今命能不能保住尚且难说,不过几滴血而已,还不致命。 片刻,太监来报,张庭归来。 柳青微微整理下衣袍,终于安然地坐在了龙椅之上。 “臣张庭……”不等张庭行跪拜之礼,一旁要有人将人按在了座位上。难得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礼遇,竟然可以在大殿之上坐着答话。 “庭儿先喝口茶水缓缓,慢慢道来便是”柳青说得云淡风轻,心中已是炸开了锅。 张庭自然不是那不识时务的,只是轻抿了口茶水,而后将不二先生的话稍微润色道与柳青。 “哼,简直岂有此理,莫要狮子大开口”满朝文武这会倒是有了脾气,好大的神威。 “哦?竟然如此,护国大将军可愿一战,驱除外贼,护我罗莱”柳青双眼微眯,只看着这废物如何作答。 “这,臣已老迈,残缺之身倒是愿意杀他贼寇一个片甲不留,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陛下体恤”让你上个战场,你就老迈了,刚刚那声音,声如洪钟,只怕是谁听不见一般。没有御敌的本领,就别再这里给我废话添堵。 “庭儿如何看”割地赔款毕竟不好看,柳青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只是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然又是别一番滋味。 “皇上体恤万民,乃是万民之幸,战势起,最为无辜的除了战死的士兵,便是无辜的百姓,所以臣以为,议和之事并无不妥,只是大圣的条件未免有些苛刻,长孙殿下,金枝玉贵,岂可为质,臣愿以幼子代长孙送往大圣为质子”张庭这一番言语,不愧是金科状元,半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无不欣悦诚服。 “驸马为国为民,臣等佩服”一个个马屁拍得不要太响。 只是张庭的表情不要太难看。以己幼子为质,此去大圣山高路远,自然要做出几副无奈而痛苦的样子来。 “只是弛儿还小,朕的宝贝外孙,要朕如何舍得”柳青好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竟然比张庭看上去愈加痛苦了几分。 “臣斗胆,公主殿下与幼子自然骨肉连心,不如……”张庭话有意说了一半。 柳青这才想到,若是香儿闹起来,只怕是又是一阵头痛,罢了,让她一同去吧!如此议和之事交由张庭全全负责,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只是或是一时欣喜竟然有些贪杯,生出几分醉意,且只觉得身体有些灼热难耐。管事公公只看着柳青那般欲、火焚身的模样。 “来人,传淑妃,静妃,贞妃一同侍寝”不得不说,这公公还真是好眼力。 奈何三个妃子被柳青折腾的只怕是要跑了架子,柳青还是没有发泄尽兴,还好后宫佳丽三千,孝仁帝虽然是病秧子,但是这些嫔妃倒是正好成全了柳青,大多都还是个雏,柳青还在丞相位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尝了味道,还真是娇滴滴,水嫩嫩,味道好的狠呢。只是如此一晚上尝遍三五十女,便有些…… “来人”柳青拼尽了力气喊人,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眼看着踏上那一抹抹猩红,不是那些贱人的,莫非是朕的。酒意渐渐褪去,下半身仿佛火烧火燎般刺痛的要命。 管事公公只听里面一声声惊嚎,陛下还真是虎胆龙威啊!只听得面红耳赤,亦不敢上前。只盼着陛下玩够了,哪天赏给自己,倒是也不错。 柳青眼看着几个贱人一个个跪在自己的身前,正准备起身,了结了她们。只觉得后背好一阵发凉。 “你,你是谁,是人是鬼”虽然隔着面具,只是这身姿,便是在梦里,只怕是自己都不会认错。不,不可能,自己亲手送他上路,怎会是他。 鬼面人只是暼了眼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自己怕是叫不上名字的女人们。而后不断地逼近柳青。 “你,你要干什么”柳青明显有些紧张。 “来人,有人行刺朕”柳青这才想到自己根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得双眼惊惧的瞪的滚圆。 “丞相大人莫非当真认不得朕”不二先生只是随手碰了下面具。只见柳青像狗一样,蜷缩着身子,向床榻内侧连滚带爬。 “丞相大人不是想叫人吗?朕帮你”不二先生猛然起身,端直身体。 “来人”好一副天子之威。 “臣在”张庭拱手见礼。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柳青伸手愤怒地指着张庭。只是张庭却顾不上他的心思。 “皇上,如此乱臣贼子如何处置” 不二先生只将面具一把扯去,随手丢在榻上。柳青吓得缩成一团。 “别让他死了” 柳静香只觉得哪里不对,夫君何苦这般半夜三更送自己个弛儿上路,即便是自己这个结发妻子再不招人待见,孩子总是他的亲生骨肉,何其无辜,怎好不见他,半点留恋之色。 大圣 柳耀祖收到千里传音,心里已是一团乱麻,趁着轩辕默顾不上自己,悄悄地易容成侍卫,逃离大圣,还好父皇派给自己一些高阶修士,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场。 只是没想到这瞬移之术虽好,终是自己来迟了一步。 “谁能想到,陛下竟然没死,这柳青想来也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弑君,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坎,陛下还真是心慈人善,只将人关押在大理寺卿”巡查侍卫们不过随口一说,岂知。 “是谁”却被抹了脖子。 “大理寺卿,哼”柳耀祖趁着月黑风高,一身夜行衣,正好方便行事,只怕再多耽搁片刻,父亲便有性命之忧。还有自己那不争气的姐姐,亦不知如何。 大理寺卿果然防范森严,柳耀祖一路暗杀好不容易摸到了密室。里面那满身凌乱不堪,且下半身满是鲜血半跪在地上之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谁。 柳耀祖一个示意,修士们忙着将门打开。 柳青努力地抬起头,张大嘴想要喊些什么。 “耀祖,别过来”奈何发不出半点声响。 门刚被推开,柳耀祖慌忙地闯了进去,来不及唤一声父亲,只见密室之内黑压压的一片。那一副小人得志,背信弃义之人,不是自己那好姐夫是谁。 “公主,驸马有令,命小的们护送公主与小殿下……”不等侍卫们将话讲完,柳静香不知从何而来一把无比锋利的匕首,横在玉颈之上。 “本宫叫尔等让开” 侍卫们自然不敢阻拦,若是公主殿下与小殿下生出半点意外,怕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坎。 柳静香一路赶回状元府,哪里有张庭的影子,只从下人口中得知,张庭人在大理寺卿。便匆忙赶往。 柳耀祖这才知道,自己怕是中了张庭的圈套,不得不说,依着张庭这般隐忍,只是当一个小小户部侍郎未免有些屈才了。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且随你便是,只是我那苦命的姐姐和弛儿,未免无辜”亏得柳耀祖自身难保之际,还能想到别人。 只是张庭却无法承他这份恩情。我张庭的妻儿,何时劳你费心。 “想死,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是原路奉还。当初自己想要下去陪怜儿之时,柳耀祖便是这般说与自己的。 “怜儿不怕,张庭这便为你报仇,然后便去陪你”张庭手中不知从何夺来一柄宝剑,不禁有几分颤抖。 “哈哈哈,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柳耀祖只看着张庭那当真一副大仇得报的视死如归的神情,竟有几分同情可怜他。 “我的好姐夫,可知怜儿临死之时根本没有念你半分,甚至都没有提起过你半个字”柳耀祖有意激怒张庭。 只见张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握着宝剑,径直向柳耀祖刺去,柳耀祖只是双眼微闭,不躲亦不避,士可杀不可辱,如今胜负已分,如此了结倒也不错。只是刚好感觉到剑尖划破衣襟,呲啦一声,只是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宝剑入肉之痛。莫非这书呆子剑术竟是如此高超。 “嗯”只听闻张庭一声闷哼,回头便看到柳静香不知何时立于身后,满脸惊惧,一把匕首没入后心。 “噗嗤”终是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 “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阿九,唤我名字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张庭强忍着疼痛缓缓回身,双目赤红,只看到柳静香在一旁双手死死地捂着嘴唇,瑟瑟发抖着。 “你,你不该……”柳静香只是一脸惊惧地看着张庭不断逼近。 “我不该什么,为夫只记得初遇香儿之时,香儿当真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好不心慈人善,不曾想,香儿第一次狠心,便是对为夫,张庭荣幸之至”张庭脸上不时抹起一抹笑意,是自嘲或是解脱,谁又分的清。脸色苍白至极,视线渐渐迷离。 “父亲和耀祖终归待你不薄,就是不看别的,看在弛儿份上,夫君也不该这般痛下杀手”柳静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然对上张庭的目光,只看着那没入后心的匕首,一把拔出。 “嗯……”张庭只是低声地唤了一句“弛儿”而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怜儿,张庭无能,这便来陪你了”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头重脚轻,双目有气无力地缓缓闭上,而后大头一沉,向后栽去。 仿佛听闻一阵发疯般的狂笑,好像有人一把拎起自己的衣领。 “陪她去死,你也配,念在你就要死了,孤不妨好心告诉你,怜儿根本就没死,哈哈哈” 张庭忽然嘴角上勾,终于再没有了半点动静。 “我的怜儿还活着真好,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怜儿莫要再爱上我,便是与怜儿擦肩而过,我张庭亦不配” “夫君,夫君等我,妾身这便来陪你”匕首入肉的滋味,当真不怎么好受,无暇顾及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柳静香只是拨了下张庭眼前的碎发。小心地将两个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夫君,终于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柳静香到底知不知道,张庭自始至终从未想过伤害她与孩子分毫,皆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来人,只将这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柳耀祖本打算趁乱将柳青救走,只是未曾想张庭已然身死。可是背后的狠角色,终于舍得露面,自己虽然没有多少机会一睹圣颜,只是天子的威仪,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 柳耀祖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宝剑,端直跪在地上。伏低着头,唤了一句。 “皇上” 三日后。午门外,柳家一家老小,成年男丁,悉数斩首,妇人及未满十岁以下幼、童,流放边陲苦寒之地。 “师傅”惜儿早就知道,不二先生自然不是寻常之人。只是不曾想,竟是一国之君。 不二先生随手扯起惜儿的手。 “惜儿,或许为师该带你去见两个人” 惜若任由不二先生牵着自己,师傅说要去见谁只管去见就是了。只是这荒山野岭埋着的两处孤坟竟有什么好看的。 “柳耀祖,张庭”他们是谁,为什么胸口会按捺不住发紧发疼。 不二先生随手探向衣襟,那忘情的解药,终是没有掏出。有些事,忘了是福。 起身上前,一把将惜若扶起。 “惜儿,以后朕便唤你若儿可好,若儿若是愿意,若儿便是这罗莱的皇后,我不二的妻子,若儿可愿意” 惜若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明显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一张白皙的小脸,却是很诚实地渐染红晕。 “若儿不说话,朕便权当你答应了” 三日后,封后大点,孝仁帝册封惜若为永乐皇后,册封张庭柳静香之子张弛为太子。自此帝后恩爱,父慈子孝,罗莱与大圣结百年之好。 五年后 战风本来只想着再多守着那傻丫头一会,没想到这一守便是五年。正准备下山,只觉得天际猛然一道白光劈下,恨不得将天撕裂一个口子。若不是哪个倒霉上仙渡了劫,便是,不,是妖魔。这种强大魔族的气息,战风自然再熟悉不过,便是魔尊云升亦不及其一二。 龙潭,一众妖魔只想着趁乱破除封印,离夜双眼微眯,倾云扇随即打开。只见众妖魔宛如那秋风扫落叶一般,根本靠不得这撕开的结界。 “龙吟九天”离夜一掌劈下,小妖忽然扯起离夜的衣袖。 “魔祖不要”即便是他们数万年前犯下再多穷凶极恶之事,只是被困在这诛仙剑阵如此之久,这惩罚也该够了,万不可再伤他们性命。 战风眼看着两个衣衫褴褛的野蛮人自那封印之中,若无其事地走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怕是比这两人亦好不上多少。 “大胆,无知鼠辈,见到魔祖亦敢不跪”小妖不禁一记眼刀,狠狠地白了战风一眼。 战风怕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这小妖在说些什么。虽然脸上一片脏污,但是这眉眼之间,便是化成灰自己也认得出来,竟与那丫头,有着七八分相像。 “在下战风,可否有幸知晓姑娘芳名”难得战风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妖未免犯了难,自己叫什么,哪里有名字,猛然想起了什么。 “夜爷是也”小妖简直不要太过得意。 “夜爷此言差矣,战风全家焉能只是那清一色的姑娘,那战风莫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者阿娘饮了那子母河水不成” 小妖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哼,夜爷我没有心情与你在这纠缠,莫要耽搁了魔祖的正事才好” “离,战风拜见魔祖”离夜能活着从诛仙剑阵封印中脱逃,战风并不吃惊,只是能够如此因祸得福,修为竟然短短五年之内精进如此之快,着实让人惊艳。只是这造型,未免难以入眼了些。 青桐山下 一晃五年已过,颜幽寻遍了所有自己能想象到的君落可能去的地方,仍是无果。 “无情,师兄莫不是怪我,有意躲着我”颜幽随手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司徒无情终是不忍心。随手从空间中,小心地取出一物。 “这是”颜幽只看着那精致的包装,便知道自然是什么宝贝。 “咔嚓”一声清脆之音,盒子打开,颜幽的双眼瞬间湿润了。这紫乌滕,原来师兄当真拼着性命之忧,只为了这么个东西,随即暼了眼自己这一头白发,便是一直雪白又如何。随手抄起那紫乌滕,正准备抛出,终是舍不得。 “听说了吗?王村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几个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只怕又是那魔祖干的” 颜幽不禁蹙眉,这魔祖究竟是谁,自己这一路怕是想不知道他是谁都不成,只是小偷小摸,本尊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敢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莫怪本尊容他不得。 颜幽这一打探,猛然心头一紧,那鬼月城,自然不是别处,莫不是大哥和无月,不,大哥最是心慈人善,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 颜幽正要起身,司徒无情自然知晓其用意,既然自己阻拦不住,管它刀山火海,且舍命陪着便是。 五年光景,这鬼月城还真是没有半点变化,仍是黑压压地一片,只叫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守门的小喽啰都没有变。颜幽忍不住打趣一番,却是要事要紧。只是没想到,这小喽啰莫不是吃了亏当真长了见识,竟然这次没有为难,只如回自己家一般轻松,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鬼月城。 “启禀魔祖……”不等魔兵讲完,离夜只是随手比了个动作。 “本魔祖知道了”嘴角不禁上勾。 颜幽只在城中随意地转了转,猛然一阵艳紫色身影自自己眼前擦过。好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自己已然被捆在了榻上。眼前那一席潋滟紫袍,只觉得熟悉得叫人心疼。墨发如瀑半束着随意地垂下。 “怎么,阿九莫不是连为夫亦认不得了”视线相对,却没有半点温情。 颜幽只觉得心头好一阵发酸,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阿离”泪水终于簌簌而下,梨花带雨一般,无故惹人怜。 离夜欺身而下,一把挑起颜幽的下颚。 “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只是不知阿九这般模样,竟是装给谁看,莫不是还以为,我离夜是前世那个任你兄妹二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痴儿”离夜不断压下,直奔着那芳香诱人的樱唇。 哪里是亲吻,根本就是啃咬,血液的腥味,只叫自己愈加兴奋。 离夜一直想着,再见到这水性杨花,罔顾伦常的贱人,自己应该怎么处置她才好,上一世,自己倾尽所有,甚至拱手让出了江山又如何,那独孤默好一个背信弃义之辈,说好的如此便成全自己与阿九,只是未曾想,竟在自己身上种下了那春毒,难以忘却,自己是如何生不如死地看着,兄妹二人在自己面前,好一番激烈地云雨,自己已然心如死灰,只是若是阿九当真不愿意,怎会那般忘情投入。 亏得自己强忍着出毒发作之苦,亦不肯碰那些贱人一下。 终于独孤默几番云覆雨收之后,这才想到了离夜。只是看了眼,身前几个精壮的龌龊男子。 “嗯?”独孤默一个示意,壮汉们嘴角扯着淫,邪的笑意,只听到衣袍撕裂之声。 离夜本想咬舌自尽,奈何被捏碎了下巴,被几个壮汉轮番蹂躏之后,终没有发出过半点声响。 只是独孤默未免有些不尽兴。眼看着离夜那如死鱼一般,动亦不肯动一下,当真是无趣。 “来人,将其做成人彘,莫要让皇后看到” 离夜一动不动,或者说再挣扎已是徒劳。 “皇后,独孤默的皇后,我的阿九,终是负了我” “阿离”颜幽眼看着离夜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 “别叫我,任凭你,也配”离夜一把将颜幽推至一旁,只如敝履一般。 “来人,传魔妃们侍寝” 不过片刻,一群花枝招展,好不妖娆的女子只将离夜团团围住。离夜怀里揽着的,腿上坐着的,手间摸着的,嘴上吻着的,身后缠着的,简直不要太过奢,靡。 “魔祖,那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显然最受离夜宠爱。 “管她去死,死鱼一个,不如爱妃教教她,该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可好”话音未落,只听呲啦一声,女子的衣袍已经被撕碎一地。离夜一把将人打起横抱,完全忘了榻上还有一人。好不深情投入,情动之时,终是忍不住。 “阿九,唤我名字” “阿离……” 第一百五十章大哥,我是小九啊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狠狠地暼了眼床榻内侧之人。 “本祖有没有说过,不允许你这般唤我”离夜话音未落,怀中之人已然耐不住性子。 “听到没有,贱人,阿离也是你能叫的……”谁曾想,刚刚还柔情蜜意,你侬我侬,随手便被离夜丢了出去,赤裸裸地撞在了门上,好不凄惨,好一片春光无限。 “贞贞知错了,还请魔祖恕罪”女子顾不上自身疼痛,慌忙跪地。其他魔妃们随之跪下。 “滚,都给我滚” 魔妃们一个个险些挤破了门,只怕离夜忽然变了主意,那便不是滚这么简单。 “怎么,阿九可是学会了”离夜不过随手一挑,那缚在颜幽身上的绳索已然消失不见。只是颜幽却半晌没有动作,亦不想再看离夜一眼。 离夜猛然上前,将那如花似玉的小脸掰正,迫使其对上自己的视线。 “怎么,多看我一眼,就让你这么为难吗,嗯?本祖以为,阿九最是沉迷于这男欢女爱之事”离夜见颜幽的目光之中,忽然有着几分闪烁,几许晶莹。猛然起身。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却恼凶成怒般,头也不回地丢了一句。 “阿九是不喜这床笫之欢,还是只是不想与我”离夜不禁冷笑,离夜啊离夜,你还当真是傻得可以啊!如今追究这个,可还有意义。 “启禀魔祖,魔兵已然集结完毕”小妖只看着离夜神色有异,恭敬地伏低着头,只等着离夜的下一步动作。 “明日天亮时分之前,本祖要你们给我攻破大圣城门”离夜的眼神之中忽然射出一抹寒光,我的好表哥,夜儿当真是想念你的紧,如此兴师动众,表哥可还喜欢。 “夜儿不可” 尽管离夜先前嘱咐小妖一切行动避开云升,只是云升毕竟是魔尊,怎会对魔族事务当真一无所知。 “哦?大哥不妨说说,有何不可”离夜这一声大哥叫得云升猛然心头一颤,莫不是离夜终于记起了什么,只是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若是当真记起了一切,又怎舍得,如此对待颜幽。 “夜儿如此冒然攻城,两军交战,死伤自然在所难免,只是城中百姓何辜,那里是生你养你之地,那里有你的父母亲人,夜儿当真这般铁石心肠,熟视无睹”云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盼着离夜莫要再枉增屠戮。 “大哥莫再相劝,离夜心意已决,城中百姓,魔兵自然不会伤其分毫,本祖只要一人,不得安生而已”离夜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只叫人毛骨悚然。 大圣 “启禀皇上,不好了” 轩辕默继位五年,无不殚精竭虑,终日惶惶不得心安,生怕自己愧对父皇的教诲,百姓的厚望。只听到大臣们的禀报,猛然心头一紧。手中奏折滑落在地。 “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轩辕默一脸的难以置信,理论讲自己与魔族并无恩怨,这魔族为何贸然来犯,完全来不及防备。 “皇上,魔族已然兵临城下,来势汹汹,只怕是,只怕是……”眼看着大臣欲言又止的模样,轩辕默猛然起身。 “皇上,不可啊”如今战事紧急,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不等轩辕默走出殿门,便与亡天涯撞了个正着。 “老臣参见皇上”亡天涯恭敬地见礼。 轩辕默一把将人扶起。如今不是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时候。 “舅舅这么晚赶来,可是有了对敌的良策”轩辕默颓废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几许期待。 亡天涯只觉得惶恐不安,眼神之中明显有几分闪烁,却被轩辕默悉数收入眼中。 “舅舅可有难言之隐” 亡天涯思虑再三,还是小心地自衣襟之中,只将那皱巴巴的书信取出。都怪我亡天涯教子无方,竟然养出这般畜牲,还不如他当初真的在灵山就那般死了,也好过如今这般,走火入魔,为祸苍生。亡天涯只将书信颤抖这递到轩辕默手中。 这字迹,轩辕默自然再熟悉不过,心中自是好一阵欣喜,夜儿,夜儿他还活着。只是信纸展开,看到内容之时,轩辕默的神情渐渐凝重,只将那信纸捏做一团,瞬间化作了齑粉。 “皇上不可”亡天涯看着轩辕默长大,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 轩辕默随手整理了下衣袍,面上看不出任何颜色,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舅舅如今几时了”轩辕默这一问。亡天涯却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一旁的管事太监正要作答,却被轩辕默自言自语般抢了先。 “子时了,不出两个时辰,他魔兵便会攻破城门,如此,大圣危矣,国将不国,民不聊生,朕不忍,亦不能”轩辕默虽然不知晓离夜为何如此动作,只是无论为何,如若以我一人之躯换得社稷安稳,百姓安定,轩辕默何乐而不为。 “老臣愿意身先士卒,收拾了那孽障”亡天涯猛然跪地。 轩辕默及时阻拦。离夜的实力,轩辕默自然再清楚不过,先前灵山会战之时,已然深不可测,如今以身祭阵,还能安然无恙地破除封印,其修为,不可限量。况且既已彻底入魔,又怎会顾及父子之情,只怕是亡天涯贸然前去,诛仙剑下,不过又多了一缕亡魂。 “来人”轩辕默一个动作。亡天涯已被侍卫困住。 “朕一日未归,大圣,便有劳舅舅帮忙守护”轩辕默话音刚落,大殿之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皇上……” 鬼月城 “魔祖不可再贪饮了”小妖虽然不知离夜为何这般行事,只是自己知道,离夜其实并不快乐。 “幽儿也要管我”离夜声音微微上挑,却有几分压抑地,深沉的无奈与痛楚。 “幽儿,魔祖适才唤小妖幽儿,幽儿是谁”小妖忍不住心中泛着嘀咕。 不知何处起的乱风,只叫人迷了双眼。 “来了”离夜双眼微眯,继续作饮。只是捏着杯盏的手,明显加大了几分力气。 轩辕默只看着那一身莫名其妙装扮之人。只觉得喉咙发干,半晌说不出话来。 被人如此火热的打量,小妖难免有些不自在。只是不等小妖先指责轩辕默的无理,轩辕默倒是先开了口。 “小九”轩辕默的声音之中,几分难以置信的欣喜,几分久别重逢的悸动,几分无可奈何的感叹。我的小九竟然没死,只是,小九她怎会和夜儿在一起,莫不是如夜儿这般入了魔。 离夜只是不经意的一暼,就轩辕默的那点心思,已然都写在了脸上。猛然动作,小妖完全反应不及,已然被离夜揽在怀里,径直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妖忙着起身,却被腰间那有力的手狠狠地困住,另一只手只将小妖的下巴微微扬起。视线相对,小妖只觉得心跳如鹿,噗通,噗通,只怕是要跳到嗓子眼。脸上火烧火燎的,只觉得灼热滚烫。 眼看着那不断放大的俊美的脸,缓缓压下,小妖本能地闭上了双眼,淡粉色的水嫩的樱唇微微撅起,还有几分隐隐地颤抖与期待。 只是半会却没有迎来预想的动作。小妖偷偷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不知如何被离夜丢在了石桌上,只是那人与魔祖竟是去了何处。 “表哥,好久不见”久别重逢,免不了寒暄客气几句。只是如此这般一人自说自话难免有些无趣。 轩辕默想着说些什么,只是脸憋得通红,奈何被离夜用了噤声术。 “表哥莫要这般激动,表哥自然是想知晓,离夜为何如此大动干戈地邀表哥过来”离夜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跪在地上,狗都不如之人,或者若不是我离夜心慈人善,眼前早已是一具尸体,或者挫骨扬灰,也未尝不可。只是死,未免太过便宜了他。 “竟然表哥如此想要个究竟,离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离夜随手一挥,正准备打开那时空之门,让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看看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好事。 “阿离不要,我求你”颜幽不知何时闯入。 离夜随手甩了下衣袖,只将颜幽甩做一旁,别说这狗男女,混在一起,还真有那么几分相配呢。 “怎么,阿九这般迫不及待地为这奸、夫求情”离夜双目赤红,双拳狠狠握紧。 “不,不是这样,阿离听我解释”颜幽连跪带爬地上前,奈何被离夜一脚踢开。猛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嗯……”轩辕默眼神之中满是愤怒,只看着颜幽那般模样,自然好不心疼。什么奸、夫,夜儿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解释,解释你们如何私相授受,玩弄我离夜于鼓掌之中,嗯?阿九当真以为,我离夜还是那个被你强行封印了记忆的傻子” 颜幽不禁心头一颤,莫不是阿离全都记起来了。 “怎么,这就做贼心虚了,阿九不是要解释吗?好啊!别怪本祖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阿九不妨跟本祖好好说说,阿九是如何与独孤默,暗通款曲,将我离夜耍得团团转,又是如何在本祖面前与这奸、夫共赴巫山,你侬我侬的,想来如此奸、夫、淫、妇难得重聚,本祖是不是该理应避让,春宵一刻值千金”离夜肆虐而玩味地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只看着轩辕默那般痛苦迷茫的神情,当真好不有趣。 随手一挥,噤声解除。 “夜儿侮辱我可以,只是侮辱圣宁怕是不行”轩辕默哪里知道,离夜最是顾及的便是这层兄妹之情。轩辕默话音未落,便被离夜一掌拍飞。 “噗嗤……”这一掌只怕是还留了几分情面,要不然就不是只吐几口鲜血这般轻松。 颜幽双眼瞪得浑圆,身体明显有几分颤抖,猛然起身。 “怎么,师尊莫不是要送阿离去见我的师兄们”离夜嘴角上勾,先前只是以为,颜幽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曾想,竟是真。自己如何也忘不了,自己被那些恶心的壮汉侮辱,再被做成人彘后,眼前之人见到自己那一刻时的神情。 “阿离不怕,妾身这便送你上路”做我离夜的娘子,你也配。收起那假惺惺的眼泪,你颜幽不嫌伪装的辛苦,只是莫要脏污了我离夜的轮回。 离夜随手斟了杯酒,捏起轩辕默的下巴便灌了下去。片刻,只见轩辕默浑身燥热难耐,脸上渐起潮红,不断地撕扯着衣襟。 颜幽来不及反应,便看到轩辕默发疯一般地上前,一把撕开了外袍。 “大哥,我是小九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师尊心痛吗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只是轩辕默哪里知道,颜幽这一声大哥中,饱含着怎样的情愫。 离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轩辕默如何饿虎扑食般将颜幽的外袍撕碎,眼看着腰间衣带被一把扯开,衣襟大开,滑落至香肩,轩辕默双眼放光,愈加燥热不堪,喉结滚动,正准备向那如玉般白皙滑、嫩的胴、体吻去,只见颜幽忽然闭上了眼,咬紧双唇,一行温热的泪只如那珍珠一般,晶亮莹透,一串串,不住地流着。 “阿九还真是让本祖大开眼界”离夜上前,一把将轩辕默掀飞。 “来人”离夜随手一个动作,外袍不知如何脱下,已然裹在了颜幽身上。一把将人打起横抱。随即暼了眼,地上那如那发、春的畜牲一般,饥不择食的疯狗。 “寻两个清白的女子好生伺候表哥”离夜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只是面上却看不出半点变化,轩辕默,不是本祖对你狠不下心来,而是,这个人,本祖终究还是放不下。 “师尊心痛吗”离夜只将人丢在榻上,肆虐而玩味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颜幽。如今那泪水,竟是流给谁看。 “阿离,断尾如挖心,如今九尾断八,为师早已经没有心了”颜幽终是没有说出来,那发红的眼眶中不住打转的泪水一并吞了回去,眼神中,竟没有半点妥协讨饶。 离夜果然恼羞成怒。 “贱人就是贱人”离夜猛然起身,怒甩衣袖,转身离去。 司徒无情已然心急如焚,颜幽这般凭空失踪,自然有人有意为之,奈何这城中仿佛设下了什么禁制,任由自己走多远,回神之际,只如原地踏步一般,司徒无情猛然紧闭双眼,不过思虑片刻,原来如此。若不是自己关心则乱,小小迷魂阵岂能奈我何。 “你,你怎么在这里”司徒无情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拎起,眼前之人不是魔王战风又是谁。 “司徒尊主此行若是意在救人,不妨安静地闭嘴”战风自然知晓,这鬼月城中处处都是离夜的眼线,自己如此将司徒无情带出阵中已是不妥。 “无情谢过魔王”眼看着到一安全地界,司徒无情稍微整理下衣袍,恭敬地见礼。 “司徒尊主不必如此,如果可以选择,你的死活且与本王何干?只是,若是为那小狐狸,本王奉劝司徒尊主,不如归去”战风眼看着离夜如何用轩辕默来折磨颜幽,如若再加上一个司徒无情,只怕是,愈加激起离夜的愤怒,且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最终难过的,心痛的,受苦的,不还是那小狐狸一人。 “魔王对无情的救命之恩,无情自当感激不尽,只是若是要无情置幽儿一人于险境,恕无情做不到”司徒无情拱手,正准备去寻找颜幽的下落。 “你可知,以魔祖如今的实力,取你性命不过眨眼之际”战风眼看着司徒无情头也不回地向前,果真又是一个痴儿,谁说石头捂不热,要看温在谁心。 这傻子如此赶往魔宫,只怕是还没有找到颜幽的住处,便已被离夜挫骨扬灰,轩辕默,那是他离夜的表哥亦不放过,何况区区一个司徒无情。若是君落至尊在,或许可以一战,罢了,灵山一战之后,再无君落半点消息,只怕是非死即伤。 较如今之离夜,比先前的冼君痕,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愈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随心尽意了几分。 战风只顾着暗中相护司徒无情,竟也没有看路,一个不小心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战风失礼了,姑娘没事吧”战风这一抬头,眼看着小妖鼻尖发红,好不委屈地盯着自己。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英明神武的夜爷,夜左使”战风语调之中,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喂,你这个人,撞了你夜爷,你倒是在这里巧言狡辩,还真是好不无耻”小妖自然不是个好脾气的。 “皆怪小的有眼无珠,小人这厢给夜爷赔礼了”战风虽然嘴上妥协,只是看着那好不敷衍的赔礼的动作,愈加让人压制不住火气。 小妖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再被战风这么一闹,愈加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夜爷我今日心情好,便不与你这厮计较,只是好狗不挡道,你若是这般无故纠缠,休怪夜爷我不客气”小妖忽然双眼瞪的浑圆,竟真的有那么几分凶狠的模样。 只是在战风眼中,只如那暴走的小白兔一般,不过是逞着口舌之快而已。 “夜爷此言差矣,第一,我战风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会是一只拦路的好狗呢,即便是狗,也是只帅狗,第二,本王再纠缠,左使便对我不客气,敢问左使与本王如今虽然不过见过第二次,敢问左使何时客气过”不得不说,战风当真是巧舌如簧,别说是少经人事的小妖,就是换作古灵精怪的金灵,怕是与之对上,亦讨不到什么便宜。 “你,你……”小妖见自己明显处于劣势,打怕是打不过他,骂更是骂不过,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见到本魔王不行礼也就罢了,如此冒失,早晚会酿成大错”只是这战风话音未落。 “哦?本祖竟不知,魔王何时对本祖的左使这般关心,莫不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离夜声音微微上挑,明显有几分玩味。 难得战风被人看穿了心思,亦不恼怒,只是嘴角上勾,回之一笑。 “魔祖这便是错怪小王了,只怪这小妖太过冒失,这次不过是冲撞了小王,自然是无碍,谁知道下次若是冲撞了魔尊,便没有这般……”不等战风将话讲完。 “怎么,便是冲撞了魔尊又如何,如今在这鬼月城,有我离夜在,任谁敢欺负幽儿半分”离夜猛然用力,小妖来不及反应,便被离夜揽入怀中,这次无比清楚地看着那上勾的嘴角,潋滟紫眸,一颗心,仿佛腻死在这片刻的温存之间。 离夜只将人扶稳站好,只是却没有发现,小妖那加速不安的心跳。那情动羞红的双颊,只是却被某人收尽了眼底。 战风眼看着离夜与小妖离去的身影,傻子,无论你是轩辕幽,还是那毫无防备的小妖,只怕是在离夜心中,连替身亦算不上,无故却赔上了真心,到底哪里值得。 片刻战风不禁冷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痴人竟笑他人痴,只比他人痴更迟。 “魔王且谨言慎行,若是下次再坏了本祖的好事,休怪本祖不念旧情” 笑意渐渐收敛,旧情,本王与魔祖之间,哪里来的旧情,魔祖若是当真念及旧情,怎会囚禁魔尊与城主,又岂会兴兵大圣,更加不会如此这般,对那小狐狸身心俱疲的折磨,便是我战风,亦是看不得,舍不得。 “你们是谁,都给朕滚下去”轩辕默终于清醒,却只觉得浑身乏累,整个身体被掏空一般,在看着榻上那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还有床单之上那入目惊鸿的零星血迹与脏污,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 只是贵为一国之君,宠幸两个女子倒是无妨,只是自己如此艰难地一次次驳了大臣们立后选秀的折子,如今这般守身如玉,竟是为谁,瞬间被离夜摧毁,不,圣宁。 轩辕默这才想到,自己险些对颜幽做出那禽兽不如之事。猛然起身,却顾及不上这般头重脚轻,昏昏沉沉,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表哥这是要哪里去”奈何被离夜逮了个正着。 “你这畜牲”轩辕默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最熟悉得陌生人,不,他不是人,而是魔鬼。 “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只是不知畜牲竟是在骂谁”离夜不过随手一挥,上一世,那不堪的一幕幕,再次上演。 “不,不是这样的,你这魔头要杀便杀,何苦用这般下作手段,嫁祸于人”轩辕默猛然退后几步,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自己如何也不敢相信,他会对圣宁,不,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做出那般天理不容,禽兽不如之事。 “怎么,表哥这就不敢看下去了,后面还有更加精彩的呢,别怪本祖没有提醒你,只怕是愈加精彩纷呈,好不激烈”离夜每一个字,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出,心里自然紧成一团,只如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再被人撕扯开来,露出那血肉不堪的皮肉,还不忘钝刀子在上面划上几刀,看着旧疤变新疤,直到渐渐麻木,心疼了,身体便不会疼了,只是,那人怕是没有心了。 “不,夜儿定是在骗朕”轩辕默发疯般扑向离夜,狠狠地揪着离夜的衣襟。离夜不过随手一个用力,便将人甩了出去。 “来人,务必好生伺候表哥看完,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若是表哥有何需要,魔宫佳丽三千,任由他挑选,若是表哥想要阿九,只管和本祖知会一声便是,反正那般水性杨花,淫、荡至极的货色,让本祖多看一眼,便忍不住作呕,表哥若是喜欢,本祖自会成人之美”离夜随意地暼了眼轩辕默的反应,还真是好不有趣。 司徒无情好不容易摸到了颜幽的寝殿。若不是那如雪白发只怕是仅凭着几许烛光,司徒无情想要确认颜幽所在,只怕有些艰难。只见那缩在地上的一团,头埋在双膝之间,发丝随意地垂在身前,只比那女鬼怕是好看不了几分。 “幽儿”司徒无情的声音中,满是疼惜与温柔。 颜幽缓缓地抬头,整个人,哪里有半点神采,努力而艰难地挤出半点笑意。却叫人愈加心疼。 “对不起幽儿,无情来晚了”司徒无情俯下身来,将人一把抱起。 “幽儿不怕,无情这便带你回家” 不曾想,颜幽忽然狠狠地抠着司徒无情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只是努力地想要摆脱司徒无情的怀抱。 司徒无情见颜幽这般奋力抗拒,便将人小心扶好。 “无情,你快走,别管我”颜幽一把将司徒无情推开。 “不,要走一起走,无情断然不能将幽儿一个人留下”司徒无情一把扯起颜幽的手。 “我不能走,我走了,大哥会死的”颜幽神色愈加暗淡了几分,想到离夜如今上一世的记忆已然觉醒,只怕是恨透了大哥!再怎么说,终是大哥背信弃义,怎么也不该,将阿离做成人彘,就是自己也没有想到,大哥竟会手段如此残忍至极。只是,怕是任由自己再怎么解释,阿离也不会相信,与大哥交、欢的女子当真不是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何缘故,自己又何尝不想知晓。 “好一副郎情妾意,今日,怕是你们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 第一百五十二章桂花糕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颜幽猛然心头一紧,本能地将司徒无情护在身后。 “阿离,你怨恨我可以,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与无情无关”颜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坦然地对上了离夜的目光。 “啧啧啧,好一对奸、夫、淫、妇,只叫人好不感动,只是阿九想要来和本祖谈条件,你可有那个资格”离夜不断地逼近。 司徒无情正准备动作,奈何被颜幽止住,眼看着离夜已然眼底一片赤红,此时激怒他,一旦魔性复发,只怕是,当真会亲手了结了他们,我颜幽死生亦可,再搭上无情,只怕是不行。 颜幽正想着催动传送阵,护司徒无情离开,只见离夜好一阵冷笑。 “哈哈哈,本祖劝阿九,不妨省一些力气。在这鬼月城,除了本祖,如今他人,任何术法亦用不得,阿九若是有这体力,不妨一会用在榻上,换本祖一声亲亲夫君,不好吗”离夜话音刚落,不过随手一个动作,一掌巧妙地避开颜幽,只将司徒无情拍飞出去。随即将门带上。声音中明显有些落寞的得意。 “来人,好生侍奉司徒尊主”有意将侍奉这二字咬的很重。 颜幽不禁作想,阿离所说的好生侍奉,是否如对待大哥那般,只怕是那春、毒,用在大哥身上或许管用,用在无情身上,只怕唯有一死,方能明志,任由哪个寻常女子,入得了无情的眼,近得了无情的身。 离夜只看着颜幽那般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么水性杨花,到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想着哪个奸、夫。莫不是本祖对她太过骄纵了些。 离夜猛然上前,只将颜幽逼在榻上,这次还好,没有半分委屈,只是狠狠地瞪着自己,离夜竟有些心虚,很快便继续动作,管她愿不愿意,这般视死如归,是做给谁看。 眼看着外袍已然被撕碎,露出雪白的中衣,颜幽猛然紧闭双眼,微微地咬着嘴唇。只是离夜不知为何竟止住了动作。 颜幽猛然睁开眼,便看到,离夜眼神发狂一般,狠狠地盯着手腕间那条黑线。神色变得愈加难看了几分,面部肌肉明显有些抽搐,想要说什么,却只是转身,嘴唇忍不住的颤簌。 眼看着不过迈出三五步,腰间不时被一双柔软而又温暖的手圈住。 “阿离,别走,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颜幽声音中带着几分隐隐地哀伤,难得离夜竟然听出了几分真心,差一点就真的心动了。 “哦?阿九不妨说说,本祖与阿九闹什么了,当真本祖想做什么,阿九都愿意”离夜的眼神,忽然有些玩味。转过身来,只看到相遇的视线中,那满是温情的柔波。原本坚硬如铁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 “本祖若是想要阿九的命呢”离夜一把挑起颜幽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向着那温软的双唇吻了下去。不过片刻,只觉得喉间腥甜。正想着将颜幽推开,奈何被抱得更紧。那怀抱的温度,缠绵的吻,只叫人好不留恋。 意乱情迷之时,离夜一把将人打起横抱,只看着怀中之人,仿佛那温顺的小兔,任由自己百般欺侮着,因情动而爬满潮红,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床幔渐落,碎一地,纠缠不清的衣袍。 “阿九,对不起”离夜像个孩子一样,一遍一遍地说着,伴随着那毫无章法的吻。 “阿离……”颜幽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只觉得胸口憋闷,好一阵血气翻涌。 “阿九,为夫想……”不等离夜将话讲完,颜幽猛然起身。 “噗……”眼看着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苍白的小脸上,如死灰一般,不见半点颜色。 颜幽只是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地挤出一抹笑意。 “阿离,我没事”颜幽哪里知道,这般笑容,落到离夜心中,仿佛那钝刀子挖心,不过如此。 不等离夜反应,颜幽已然缠了上去。离夜本能地一把将人推开,奈何自己用力过猛,只见颜幽额头恰好擦在了墙壁之上,鲜血自额间缓缓地渗出。 “来人”离夜声音中明显有几分心疼与慌张。 魔医很快赶来。只是外伤不过擦破了皮而已,并无大碍,甚至疤都不会留下,那内伤,魔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离夜上前就是一脚。 “滚”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酸,该滚的,不一直是自己吗。 “来人,天上地下,务必把那百草道人给本祖寻来”离夜眼看着颜幽已然撑不得多时,自己不应该恨她才是吗,她死了不就一了百了,奈何胸口会这般疼,再明显不过的舍不得。 “只是……”魔兵欲言又止,心中不免忐忑。 “只是什么,那百草道人,虽然行踪不定,只是,是人就有软肋,有了软肋,便被人抓住了痛处,去云门,只将金灵给本祖好生请来便是,对了还有灵犀那小丫头,也一并带来”离夜说请,自然是先礼后兵,况且依着自己对金灵的了解,自是最识时务之人。 只是魔兵哪里知晓离夜的这般心思,魔祖竟然说是务必将人请来,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只将人带回我魔族便是。 云门 “舅舅,高点,再高点”灵犀骑在祁风的脖子上,正伸出那圆滚滚的,白胖的小手,够着挂在树枝上的纸鸢。 “胡闹”云烈金灵刚刚从外面回来,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若说是祁风对这灵犀当真是宠爱非常,便是云烈,金灵这做父母的只怕是也比不上。毕竟从灵犀出生以来,一直都是祁风带着,灵犀与之自然亲密了些。 “小孩子贪玩了些,有何不可,灵犀不哭”眼看着灵犀一脸委屈,祁风只将灵犀揽在怀里,温柔地抚着灵犀的头。 “灵犀乖,舅舅明早便上街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好不好” 灵犀一想到桂花糕,果然什么委屈都没有了,阳光下,笑得是那般可爱,只叫人心都醉了。 这一晚,金灵睡得异常不安,折腾到很晚才睡下。醒来只觉得有些头痛,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正准备起身去看下灵犀。 “少主,少夫人不好了”金灵云烈随手扯起外袍,忙着向外跑去。 “怎么了,快,告诉我怎么了”金灵的双手死死地扣在管事的肩上。 管事难免有些吃痛,缓了半会,终于蹦出了几个字。 “风少爷他,他……”不等管事将话说完,金灵先是一个趔趄,本能地退后了几步,不过片刻失神,发疯一般向正殿跑去。 “灵儿”云烈忙着跟上。 大殿之上,那横在众人中间,安静地躺在地上之人,金灵只觉得脚下去灌了铅一般,半点亦动弹不得。 “灵儿,灵儿冷静”云烈这边,只顾着照顾金灵的情绪,不曾想,灵犀不知何时窜出。扑在那尸体身前。 “舅舅,舅舅你怎么了,不要睡,睁开眼看看灵犀好不好”灵犀用着最大的力气晃动着地上之人,奈何根本不见半点回应。 “灵犀,听爷爷讲,祁风舅舅他,他已经去了”云玉蘅俯下身来,只想着将灵犀抱走。只是那小小的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死命地抓着祁风的手。 “舅舅,你果然没有骗我”灵犀只从祁风那鼓鼓的衣襟之中,颤抖着取出,油纸中,那还渗着热气的,香脆可口的桂花酥。 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油纸,随手取了一块,大口大口地吞着。眼眶之中,不断有晶莹翻滚,嘴角却一直扯着笑意。 “舅舅要不要一起吃,真香,真好吃”眼看着一块被塞入口中,嘴里被撑得鼓鼓的,像个小松鼠一般,根本来不及细细咀嚼,又是随手捻起一块。正准备大口地吃着,奈何被金灵上前,一把打落在地上。 灵犀终于再忍不住。 “你干什么”灵犀发疯一般地将掉落在地上那脏污了的桂花糕,拾了起来,正想着吹口气,将上面的脏污去掉,奈何手上竟然没有控制好力度,脏污去没去掉不知道,只是眼看着那桂花糕在自己手中化作了桂花渣。 金灵小心地将灵犀揽在怀里。不过片刻只觉得衣襟打湿一片。 “娘,桂花糕不在了,祁风舅舅,也不在了,灵犀再没有舅舅了”待灵犀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够了,金灵吩咐下人将灵犀带下去,好生看管。这才得空。冷冷地问了一句。 “谁干的”每一个字无比清晰,如牙缝中挤出的一般,双拳狠狠地握紧。 “哈哈哈,是我魔族干的,你又当如何”来者不是别人,只是如今魔族右使莫问天,只是不等这右使自报家门,金灵已然出手。 “那你便去死吧”话音未落,金灵已然出手,且皆是杀招,不留半点余地。 “想杀我,只怕你没这个本事,本使见你有几分姿色,若是乖乖就范,或许本使可以为你美言几句,魔祖欣喜之余,赏你个魔妃也说不定,若是魔祖看不上你也无妨,还有你问天哥哥最是疼你”莫问天只看着金灵这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好像看猴子一般,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一味地避让,防御。 云烈在一旁,已然忍无可忍,正准备出手,奈何被云玉蘅一把拦住。眼看着金灵双目赤红,只怕是就要爆发。这仇,若不是金灵自己去报,难解她心头之恨。 莫问天眼看着金灵招式渐渐狠戾,只怕是再不还手,当真着了金灵的道,眼看着一团团黑气,自掌心窜出,正准备拍向金灵。金灵只顾着恋战,自是反应不急。 云烈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正准备上前,却有人比他更快。 “小小鼠辈,不自量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不是百草道人且又是谁。眼见着百草道人不过随手一挥,那莫右使明显一个趔趄,这一退后不要紧,险些拌在门槛之上,跌了个狗吃屎。 “右使大人,您没事吧”魔兵慌忙上前,将人扶住,奈何被莫问天一把推开。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袍。 “魔祖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简直天助我也”莫问天正准备再次出手。 “师傅,求你,舅舅大哥”金灵上前,扯着百草道人的衣袖,随手摇了摇,却不知是失了力气还是怎样,那明明抓得很紧的衣袍,手很快自然地垂下。金灵哪里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灵儿,祁风他,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是喜欢阿离的吧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金灵忽然上前,冰冷的眼神之中射出一抹杀意,只叫人毛骨悚然。 “右使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等不如先回去与魔祖复命”魔兵们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只是,他们可以头脑简单,但是莫问天不行,横竖大不了一死,不如拼出个一线生机。 “想走,没那么容易,拿命来”话音未落,金灵已然出手,且看似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叫人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云烈只看着金灵那怒红的眼,心中满是心疼。但是父亲的话,确实不无道理,若是灵儿不能亲手手刃仇人,怕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莫问天忽然嘴角上勾,金灵却顾不上他在耍什么花招。 “娘”灵犀努力地挣脱,却只是徒劳。 “坏女人,你最好识趣地放开我,否则我爹我娘,不会放过你”只是,那女子貌似并不领情。 金灵只看着女儿被人要挟,心里瞬间慌了神,莫问天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时机,一掌拍出,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 “噗……” “娘” “灵儿……” 云烈一个箭步上前,只将金灵揽在怀里,百草道人正想着如何解决这群妖魔鬼怪,奈何全身力气却只如打在棉花上,如今灵犀还在他们手上。 “放开犀儿”百草道人忽然放低姿态,更像是请求。 莫问天只是冷冷一笑,这笑容中难免有些玩味,现在才想起束手就擒,晚了。 “哦?放开这丫头,只怕是不能。与本使谈条件,老匹夫,你可有这个资格”莫问天刚刚在打斗中没有讨到便宜,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过过嘴瘾。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云门大长老忍不住上前,被云玉蘅一把拦住。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灵犀还在他们手上。 “玉蘅粗鄙,不知,右使大人擅闯我云门,杀我贵客,掳我孙儿,莫非当真欺我门中无人”云玉蘅有意控制着语气,不卑不亢,不示弱,不妥协,还有那么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莫问天亦懒得与之周旋,已经耽搁了太久,再晚些回去,即便是将人带回,只怕是魔祖那里,也不好交代。 “门主言重了,本使只是奉魔祖大人之命,诚邀百草道人,少夫人与灵犀小姐到我魔族做客几日,并无恶意,至于这位贵客,皆是误会,魔兵们一时失手,本想着切磋,却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分寸”莫问天说得云淡风轻,把自己摘得倒是一个干净。 祁风的一条性命,仿佛蝼蚁一般,死就死了。切磋,祁风除了会些医术之外,哪里懂得半点拳脚功夫,从一开始,他们怕是就已经算计好,用祁风之死,给云门一个下马威吧! “灵儿”云烈眼看着金灵正要起身,只是她伤得如此之重,这个家,不能再出事了。 “让我去”金灵只是暼了云烈一眼,夫妻之间,自然默契十足,一是如今灵犀在他们手中,便被捏住了痛处,根本不由自己选择。二来,金灵也想知道,这魔祖大人,到底是何居心,只是不管为何,如此草菅人命,欺人太甚,我金灵,便是拼尽性命,也要替天行道,为大哥报仇。 “少夫人果然识时务,想必魔祖大人自会心生欢喜”莫问天随手比了一个动作,魔兵们一溜烟的消失,同时原地不见的,还有金灵与百草道人。 “求求你,放过她吧”如果可以选择,司徒无情这辈子都不想再与离夜有任何交集,灵山一战,本来还觉得不管怎样,离夜终是护了颜幽一次,不枉她八世断尾相护,只是如今,又何苦这般为难。 “放过?本祖放过她,谁来放过我,司徒尊主若是想死,本祖不介意好心成全”离夜眼看着榻上那气若游丝之人。心狠狠地揪着,双拳不住地握紧,指甲入肉,却也感觉不到疼。 “禀魔祖”不等魔兵将话讲完,便被离夜一脚踢开。 “快,将人给我带上来”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滥杀无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是他。 “离……”百草道人只看着离夜那眼神,便已经知道,如今之离夜,已非从前,不是人在魔族,而是当真觉醒了被封印的魔族血脉,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 “主人”金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先前,自己还能体会到主人爱而不得的无力,只是在他不择手段,命手下之人对祁风下手的那一刻,我金灵与你离夜,便已恩断义绝,若是还有什么牵扯,那只能是仇人,不死不休。 只是离夜却顾不上金灵的这般心思。只是眼神不禁暼向百草道人。 “她怎么样” 百草道人猛然上前,这榻上之人,不是颜幽又是谁,不管是人是魔,能让离夜方寸大乱的,怕唯有这一人而已。 百草道人随手搭了下颜幽的经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并不好看。 “灵儿,你先照顾下颜宗主”百草道人猛然起身,向外走去。离夜只是暼了眼榻上之人,哪里还有半点颜色,亦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她,是不是……”离夜只觉得心狠狠地痛着,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夫也不再故弄玄虚,斗胆问魔祖一句,是想盼其生,还是想要其死”百草道人小心地观察着离夜的反应。 只见离夜本能地退后了几步,自己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从未想过要她的性命。 百草道人确认了离夜的心思,便也不再忌讳。 “放手吧!或者她还可以再多活几日”百草道人适才隐隐感觉到,颜幽好像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只是却不敢妄自揣测其用意。不过与其看着二人如此这般相爱相杀,不如给彼此一个成全。 离夜猛然上前,一把扯起百草道人的衣襟。 “她就是死,亦只能死在本祖的……手里”怀里,离夜一把将百草道人推开。只是还不及动作,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原来利刃穿心的滋味,竟是这般痛,阿九那会,应该很疼吧! “就凭你,也想杀我”离夜怒红着双眼,一把将宝剑折断,也顾不上自身疼痛,掌风带力,只向金灵拍出。 “噗……” “若尘”金灵只想着为祁风报仇,不曾想却连累了百草道人。金灵正想着上前,却被百草道人一把拦住。今时今日的离夜,已非从前,若是金灵再不知进退,只怕他,当真会取了金灵的性命。 只是金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他”金灵的眼眶中,只觉得有些晶莹在不住地打转,灼热滚烫。 “就那个什么绝命什么仙的,区区贱命。本祖杀了就杀了,且又如何,莫非要本祖以命相偿”离夜声音上挑,满是威胁,虽然不是自己授意,只是如今追究这一切,可还有意义,吾若成佛,世上无魔;吾若成魔,世上无佛。如今既已入魔,不如将这恶魔的名声坐实了。 “你,不得好死”金灵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着离夜。 “再本祖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走吧”离夜一把将胸口处的坚韧逼了出来,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墨色的衣袍上,只见泛起一簇簇粘腻,不染半点红霞,就好像没人看得出,不管我离夜是魔是人,一颗心,也是会痛的。 “你……”金灵本想着将人叫住,只是自己再清楚不过,便是叫住又如何,且不说这是在他魔族地界,就是如今仙门百家合力围剿,又能将其奈何。 “灵儿,我们走”百草道人强忍着心脉俱断的疼痛,从地上佯装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此刻若不走,谁知那魔头,会不会改变主意。 “阿九”离夜指尖微微颤抖着,自颜幽的眉眼划过。 好一阵冰凉,颜幽猛然抬眼,离夜瞬间将手缩了回去,正准备起身,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衣角。 “阿离,别走”浓重的血腥味,颜幽怎么闻不出来。 离夜终是狠不下心来,转身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怎么,阿九莫不是留恋本祖的滋味”本就苍白的脸上,泛着肆虐而玩味地笑意。 只是,颜幽却是半点也恨不起来。正想着起身。离夜猛然上前。 “你要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颜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了离夜的衣袍。 “疼吗”颜幽终于再忍不住,一行行温热的泪不住地流出,眼看着那狰狞的伤疤,直取心脉,只比被那诛仙剑穿心的滋味,愈加刻骨心疼。 离夜竟有片刻失神,很快将衣袍整理好。 “本祖以为,阿九莫不是盼着这一剑,直取了本祖的性命才好,如此阿九便可以与你那情郎们,双宿双飞,缠缠绵绵,岂不是再没有人,如本祖这般煞风景,坏了阿九的好事”离夜只将人推至一旁,起身而去。 “放我走吧,求你” 离夜猛然驻足。 “不可能”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好像拼尽了离夜的全部力气。 “魔祖,你怎么了”小妖明显闻到浓烈的血腥气,再看着离夜手扶着胸口,正准备上前,奈何被离夜一掌拍飞。 “噗……”小妖顾不上其他,只是随手取出一个白玉瓷瓶,连滚带爬地上前,小心地扯开离夜的衣袍。眼眶明显有些发烫,手上一时便失了分寸。 “嘶”离夜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待小妖包扎完毕,声音终于平和了下来。 “为什么要出手杀人”离夜本意只是想要百草道人过来为颜幽诊病,只是如今追究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能复生,终是自己矫形了。 “魔祖为何不解释,此事皆是那莫问天一人自作主张,与魔祖何干”小妖显然一副气不过的模样。 “解释,如何解释,莫不是要本祖昭告天下,本祖不是那杀人如麻的恶魔,而是守护社稷苍生的万人敬仰的天神,解释,只怕是本祖,早已经解释不清了”这个世上,唯一需要本祖解释的那个人,她可还在意。 小妖狠狠地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地做了决定,只怕是有那女人在,魔祖就不会有一日好过。 “颜宗主,该吃药了”小妖只将那一碗苦药汤子,捏着鼻子递给了颜幽。 颜幽只是嘴角轻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这药之中,料不要加的太足。随手接过药碗,想都没想,微微仰着头,一饮而尽。 “你,你……”小妖明显有些心虚。 “你是喜欢阿离的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断尾灵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小妖不禁脸烧得通红,吞吞吐吐了半会。 “哪有,小爷我哪里敢喜欢魔祖”小妖哪里知道,那脸上泛起的至耳根的红霞,早已将其出卖。一个女人动了情,哪里有什么敢与不敢,嘴上会骗人,心里会羞怯,只是那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一个眼神,情窦初开的悸动,便再也藏不住。 “小妖可否帮我一个忙”颜幽自然知晓小妖为何给自己下药,只是她这药,除了让自己泻几天肚子外,无伤大雅。既是中毒。不如来一记猛药,如此,也可以成全自己和阿离一个解脱。 “小爷我为什么要帮你”小妖不屑而不屑地暼了颜幽一眼,小爷我帮你可以,可不是因为小爷怕你。不过看你这女人,可恨又可怜罢了。 虚无幻境 “本神君不知小兽打算何时将这织梦撤去”君落本想着伤势痊愈了便去相寻颜幽,只是自己守也守了,盼也盼了,就是一颗石头也该捂热了,再强留下去,只怕不是爱,与小幽而言,已是那生生世世无法偿还的负累。 自冲开被封印的天魂,君落自然知晓,独角兽也是一番好心,只是一个梦做了几万年,虽然那十几红林最让人沉醉,心心念念的那人,那桌十年如一日对弈不觉厌倦的残棋,那难吃到无法下咽却是自己偷着跟着那人学来的素面…… 只是,是梦总会醒的,梦里愈加流连,醒来愈是清寂。小幽,或许该有她的生活,至少可以选择她该怎么活。为了离夜,为了离九歌,或是为了自己,纵情恣意一次,亦无不可。 “我,小兽不敢……”独角兽见自己织梦之事暴露,心里瞬间慌了神,原本自己只想着与其看文竹神君爱而不得,失魂落寞,有一个梦可以做,亦是好的。只是情爱一事,自己又何曾懂得。若是有那么瞬间的怦然心动,情之所起,不敢亦不能。 “小兽不必如此忌惮本神君,只如先前那般唤本神君师尊便是,只是竟然你是女儿身,虎子怕是叫不得了,不如叫你吱吱如何”君落且看着独角兽那与这十里红林相映衬的脸,忍不住嘴角上勾,少女怀春那点事,本神君自然活了十几万岁,若是当真看不出,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吱吱见过师尊”独角兽只是随意地见了个礼,便慌乱地跑开了。 君落本想着只是再看颜幽一眼,就一眼,确定她一切都好,自己便不再纠缠。奈何…… 鬼月城 “小妖只管将无情帮本尊主寻来” 小妖难免有些云里雾里,怪不得魔祖一直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下贱非常,魔祖这刚刚才自她这里离开,便是片刻也忍不住深闺寂寞,这女人着实可耻可恨了些,早知道,先前就不应该只是在药中下巴豆,不如下一些鹤顶红,便是再好不过。 只是小妖哪里看到,颜幽那眼神之中释然仿佛解脱一般,滚着热泪发红的眼眶,那狠狠收紧的拳头,那指甲入肉的疼痛,那被攥得皱巴巴的衣袖。 这女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不作死便不会死,小爷我岂敢不成人之美。 小妖挣扎不过片刻,刚推开门,便看到司徒无情那厮,眼神无比空洞地杵在门口。 “你,你光天化日,是要吓死小爷我吗”小妖慌乱地离开,正所谓捉奸要捉双,自己自然要帮着魔祖揭开这女人的真面目。 司徒无情不过与小妖片刻纠缠,却没有发现,颜幽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白玉瓷瓶,没想到,这飘香院的极品春、情,终究还是没有浪费,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待司徒无情回过神来,慌忙的大步跨至榻前。 “这是什么,告诉我,这是什么”司徒无情一把捡起地上的白玉瓷瓶,另一只手狠狠地攥紧颜幽的手腕。 颜幽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意,掌心随意一个发力,那白玉瓷瓶只在司徒无情手心化作了齑粉。 “无情,可愿帮我”不过片刻对望,司徒无情只看着颜幽那渐渐迷离的眼神,全身缓缓地爬满潮红,便知道,那白玉瓷瓶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幽儿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你是会死的”司徒无情猛然将人扶起,颤抖着将人揽在怀里。一行热泪滚落,划过颜幽红润的脸颊。 “无情认为,如此与阿离苦苦折磨,与死对我颜幽而言,又有何分别”或者说是生不如死,也未尝不可。至少自己死了,吾儿九歌便可降生,阿离也可以有一个解脱。 “不,幽儿,我不许,无情不许你死……”只是奈何自己话未说完一半,颜幽显然已然毒发,双手有气无力地缠着自己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于颜幽而言,别无选择,可知要司徒无情眼看着颜幽要么饱受春毒发作爆体而亡,要么情毒发作横竖亦是逃不过一死,幽儿何时给过无情选择。 “幽儿不怕,无情陪你”便是最后的缠绵又如何,于你颜幽是种解脱,于我司徒无情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怀中之人或许只是迫于春毒发作而本能地主动纠缠,而对于司徒无情而言,一切那么小心翼翼,不舍得让她疼痛辛苦半分。眼看着衣带被解开,床幔缓缓落下,二人的身影缓缓地交叠在一起。 “砰”地一声,门被一脚踢开。 “好一对奸夫淫妇,还真是要本祖大开眼界”离夜一掌拍下,司徒无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强大的内力震飞。 “小妖,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可用本祖教你”话音刚落,随即广袖一挥,寝殿之内,除了颜幽与离夜,哪里还有别人。 离夜眼看着那榻上之人,已然如红透了的樱桃一般,好一副任君采撷的下贱模样。自己怎好不好心成全。 颜幽只看着那艳紫色衣袍不过片刻,悉数落在地上,视线相对,好一双潋滟紫眸,再多看一眼,只叫人迷醉。恰逢那年,十里红林初遇,乱我心曲,情根深种而不自知。 “阿离”颜幽一遍遍唤着离夜的名字,奈何离夜根本没有半点疼惜,只顾着肆意地,发狂一般地宣泄着。 直到榻上之人再没有动静,原本灼热滚烫的身体,甚至有些冰冷,那眼角还挂着一抹未干的泪痕。 离夜猛然止住了动作,眼看着榻上之人,哪里还有半点鼻息,经脉间毫无生气。 “不,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这般对我”眼看着那冰冷的躯体渐渐消散,只剩下点点星辉。 离夜努力地想抓住些什么在手里,却只比那满天星辰亦难以摘得。 再回神,榻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只白狐,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推搡了片刻,亦是一动不动。 “阿九,灵狐,师尊,哈哈哈”离夜猛然一阵发疯般的狂笑,该死的不一直是离夜你吗。 离夜只看着那白狐,一掌拍下,只将那金丹拍出,阿九竟然一心求死,本祖岂敢不成全。片刻之后起身,来不及整理好衣袍。 那一身青衣之人竟是谁,相貌竟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离夜来不及反应,那一剑明显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离夜怒吼了一声。 “诛仙剑,召来”见那人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剑剑杀招,缠了上来,不过交手几百招,那人已然明显处于下风,却没有半点屈服妥协之态。 离夜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勉强将人制服。 “诛仙剑下,不斩无名冤魂,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诛仙剑直取那人咽喉,怕是再近上一分,便是要了那人的性命。 为曾想那人随手丢掉了手中宝剑,不禁冷笑,却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别人。 “哈哈哈,那蠢女人,怕是会死不瞑目的吧!你问我是谁,不妨让你仔细看个清楚” 离夜猛然心头一紧,这人的眉眼之间,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莫非这人便是给阿九种下情毒之人。 离夜只是片刻失神,不曾想那人还真是阴险狡诈,一掌祭出,离夜忍不住一声闷哼。本能地退后了几步,只是那人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招招不留余地。离夜因为刚刚这一掌,震伤了心脉,奈何内门心法,亦用不得。 眼看着那人不知如何,竟然夺下了诛仙剑,直取自己要害,技不如人,自然受制于人。 “如今,本祖落在你手中,自然任由你处置,只是,要死本祖也该死个明白,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离夜竟然有几分释然,只是不知阿九,会不会,在地狱都不想再见我。 “你、该、死”每一个字,咬牙切齿般,却又无比清晰,诛仙剑又向前推进了半分。 “九歌住手”一席白衣,翩然落下,小幽,终是为兄来迟了一步。 离九歌虽然未曾得见君落,只是这声音,气息,自己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九歌见过师伯”离九歌只是简单地见了个礼,手上却没有半点止住动作。 君落一把将那剑韧握在手中,只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再明显不过的神伤与低落。 “九歌收手吧!别让你娘死不瞑目”君落话音未落。 离夜猛然退后了几步,他娘,他娘是谁,猛然撞在榻上,眼看着被自己捏碎内丹的小狐狸。 猛然想起,青桐山,狐狸洞,那只断了八尾的灵狐,含泪相守的那颗偌大的蛋。榻上的小狐狸,那断掉的八尾,阿九,他的娘亲竟是阿九,他的爹爹又是谁? 离九歌越想越恨,若是不提那蠢女人还好,想到这两万年那蠢女人如何守了这薄情寡义的魔头八世,断尾相护,如今,这蠢女人终于解脱了,如此,他也该陪她去死了。 “九歌不可,他可是你亲爹”君落趁着离九歌片刻失神,只将诛仙剑一掌拍飞,却顾不得,自己掌心渗出的斑驳鲜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是谁,他爹是谁?告诉我”离夜猛然上前,双手狠狠地扣在君落的肩上。 只是君落却无暇顾及离夜的心思,一掌祭出,直奔着榻上,那终于不再贪嘴、撒泼、耍赖的小东西。缓缓地俯下身来,只将那白狐小心地抱在怀中。 “小幽乖,不怕,为兄这便带你回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生死相守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忽然发疯一般对着君落出手,不留半点情面。 “放下她”眼看着离夜双目怒红,嘴唇明显有些颤抖,只是声音中,再没有先前那般强硬,说是威胁,却有更多的妥协求饶的意味。 君落怒甩衣袖,怀抱着小狐狸凌空转了个圈,一掌拍出,离夜猛然退后了几步。 “你也配”君落强忍着恨意,没有将人一招毙命,莫让这厮再污了小幽的轮回。君落忽然嘴角上勾,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轮回,我的小幽哪里还有轮回。 离夜自然不肯轻易放君落与那小狐狸离开。 “阿九生是我的,死亦亦只能是我的”任谁也休想从本祖手中将其夺去。 眼看着离夜眼神明显有些不对,明显的杀意,好强的魔气。墨发迎风飞舞着,卷起满天落叶飞沙,只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天地之间,俨然一片黑色的肃杀之气。 君落只将怀中的小狐狸,不禁收紧了几分。 “乖,小幽不怕,为兄保护你”只是可怜我小幽,清心音弹奏了八世,只求那人生生世世无恨,唯爱,奈何他,终究还是入了魔。 不等君落回神,只听闻离夜一声暴喝。 “龙吟九天”话音刚落,只听闻一声划破云霄的嘶吼的龙吟。 一条偌大的黑龙,划破天际,直奔君落而来,君落双眼微眯,不过区区一条小蛇,有何畏惧,只是如今小幽在自己的怀里,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眼看着这黑龙不断逼近,正想开血盆大口,只恨不得将君落与怀中的小狐狸一口吞没。 君落只是瞪大双眼,本想着出手,却只是嘴角上勾,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温柔而轻柔地自怀中的小狐狸身上抚过。 “小幽不怕,为兄这便来陪你”只是,只是如今金丹已毁,神魂俱散,奈何桥边,再难相见。 眼看着只差那么一点点,已然感觉到,那凶猛无比的巨龙,吞没自己不过眨眼之际。 “嗯”只听闻那巨龙好一声狂怒的悲鸣,猛然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着那紫金长袍而去。 “幽儿……”司徒无情最后满是不舍而留恋,嘴角却扯着一抹凄凉却仿佛释然一般的笑意。而后双目紧闭,只听咔嚓一声,声音无比清脆。一颗头颅已被巨龙咬断,只是那巨龙丝毫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只将那残缺的身体一把叼了起来,腾空旋转了数圈,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是仍无法泄愤。 凌厉的爪子狠狠地穿过那冰冷的胸膛,猛然一个动作,眼看着那尸体被撕成两半。 “离夜,你这畜牲,快住手”君落只将小狐狸寻一安稳之地安置妥当,神之怒,强大的威亚只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你这魔鬼,受死吧”君落避开巨龙,直取离夜要害,离夜双眼只盯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狐狸。正想着上前,将其夺过来,自然没有顾及君落的动作。 就在神之怒眼看着打到离夜身上的时候,忽然一道青绿色身影,自君落眼前擦过,不过随手一挡,那万千冰箭还来不及九九归一,化作利刃,便被这青衣女子拍飞。 君落改来不及分辨眼前这女子的身份,不知从何而来一墨绿色长袍,只不过三拳两脚,再轻松不过,便将这巨龙制服。踹在怀里,只如一条土蛇一般。 “应儿没事吧”女子眼神中,声音里,满是关切。 半晌离夜没有作答,只是缓缓地,每一步无比深沉地向着那小狐狸而去。 “别碰她”君落猛然拦在身前。 “滚”离夜只是冷冷地回应了一个字。眼神是冰冷的,心更是冰做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离九歌只觉得眼前之人,当真好不可笑。本想着手刃了这无情无义的畜牲,奈何这傻女人神魂俱灭之际,仍是心心念念这魔头的安危。 “吾儿九歌,阿离死生亦可,只是断不可,死在九歌手上”离九歌只是狠狠地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 “我说你,你这畜牲,别碰她”君落眼看着离夜已然俯下身来,正准备将小狐狸抱起。掌心猛然窜起一簇艳紫色火苗。 “虚无之火,给本尊主焚尽”一掌祭出。 离夜不躲亦不避。只是半晌却没有迎来预想的疼痛。只见那一抹瘦弱的身躯,不知何时拦在自己身前。 “小妖”离夜眼看着小妖被虚无之火击中,一掌劈下,只想着将那虚无之火斩灭,奈何只是徒劳。 “君落,你给我死”离夜正要起身,诛仙剑铮鸣作响。 “不要”小妖一把抓紧离夜的手。 “魔祖不要,不要再妄动杀念,为了小妖,不值得”小妖只是情深而深情地看着离夜,或许甘愿舍身相护,这就是爱吧!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只是这相思的滋味,原来不苦,竟还有几分,淡淡的甜。 离夜只将小狐狸随手丢作一旁,眼看着小妖面色苍白,心中再明白不过,别说这虚无之火不伤不灭,便是侥幸灭了又如何,神之怒,便是自己尚且不知如何扛下,又何况是区区一只,灵力低微的小妖。 “疼吗”离夜只将小妖揽在怀里,就看到小妖的嘴角扬起的笑意。 “魔祖终于换小爷我一声小妖了”小妖原本想着,只要离夜开心,管他当自己是幽儿还是什么阿九,只要他开心就好。只是,不知何时,小妖竟想着,我小妖再不要是他心中的别人,不再是任何人,只是龙潭初遇,那笨拙骄傲却早已芳心暗许的小妖。 “为什么这么傻”离夜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声音只觉得无比温柔。一滴泪瞬间自眼角无声地滑落,只落在小妖的脸颊。不过眨眼之际,那温热的泪只觉得无比冰凉。 原来他也会哭,也会为自己流泪。只是看着他落泪,为何小妖心里,会这般痛。 “呆子,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羽嘉只看着毛犊双眼发直地只盯着离夜和那小妖。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死生无悔,简直好不感动。 被羽嘉猛然惊醒,毛犊这才动作,只是这虚无之火当真是有些难缠。毛犊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将其引至他处。 “小妖不怕,本祖这便为你疗伤”离夜正准备将人扶起,奈何小妖却紧紧地将其抱牢。 怀抱中的温度,只叫人好不贪恋。 “没用的,小妖再不能陪伴魔祖了”小妖眼角终于一行清泪滑落。 “其实,魔祖并不开心,折磨那女人,又何尝不是折磨你自己” 就连小妖都已经看穿了本祖的心思,阿九又岂会真的不懂。 “阿离,别走,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阿九,本祖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当真爱过我,如今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想做什么,阿九当真不知?本祖只想做师尊的阿离,做阿九的夫君啊”诛仙剑横在颈前,眼看着颈间泛起一串串血珠。 “应儿,不要”毛犊,羽嘉几乎不约而同地喊出,正准备动作,却有人比他们更快。 诛仙剑被一掌拍飞。 “想死,没那么容易”离九歌一把将离夜推开,只将那小狐狸抱在自己的怀中。 “蠢女人,你还都没有听九歌,唤过你一声娘亲”只是如今,如今我离九歌,再也没有娘亲了。那每日心头血的豢养,清心音的相伴,自己岂会不知。 “九歌……”君落原本想着,将小狐狸带回青桐,只见离九歌只是缓缓地向前,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应该,死也想守着他吧” “小妖”离夜眼看着小妖再无半点生气,只化作一缕白烟消散而去。被虚无之火焚尽,已是魂飞魄散,又何谈真身。 离夜不禁冷笑,如今一个个对我离夜心存善念之人,皆以身死,我离夜为什么还恬不知耻,苟延残喘地活着。 “应儿”羽嘉着实不忍离夜这般模样,正想着上前宽慰一二,不曾想,被离夜一把攥住。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应儿又是谁,还请哥哥嫂嫂告知” “魔尊今日之恩,轩辕默没齿难忘,但凡日后,魔尊有用的到轩辕默的地方,默万死不辞”轩辕默只看着这云升虽然贵为魔尊,骨子里却比那寻常人,更多了几分仁义,善良。 云升回之一笑,没齿难忘便不用了,只盼着,若有一日,夜儿有难,轩辕默可以念及今日之情,莫要落井下石才是。 轩辕默哪里知晓,自己被困魔族不过数日光景,大圣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大圣 “来人,看好夫人,莫要让其再靠近密室半步”亡天涯眼看着那重重锁链之下,仍是不禁挣扎地,不过六七岁的孩童。只是先前一直都好好的,奈何忽然冲破被妖丹的封印,幸得亡天涯发现及时,将人控制住,不过死伤了几个府内家丁,亡天涯不禁后怕,只是,只是眼看着妖气渐染,愈加浓烈,只怕是这锁链不过勉强将其困住,亦困不得多时。 “陛下有旨,传护国公觐见” 亡天涯心头猛然一惊,陛下,陛下回来了。简直大喜过望。忙着换身衣袍,随着内侍快步而去。 只是,亡天涯明显看出,轩辕默的神情并没有那般好看。正想着跪拜,轩辕默猛然转身,一把将其扶住。 “舅舅可想着再看夜儿一眼” 亡天涯只觉得心头一紧,虽然这畜牲无恶不作,惨绝人寰,已然不算是个人,只是毕竟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纵使他有万般不是,终是我亡天涯的儿子。 “臣,臣不敢……”亡天涯自然明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任由自己再怎么偏私,不舍,离夜所犯下的罪孽,终是无法弥补,抹去。 “舅舅,朕怕是留不得他了”轩辕默不禁看向亡天涯,别说是父子亲情,便是自己,亦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与离夜,这般陌路相向。 亡天涯本能地退后几步,险些自台阶之下滚落。 “舅舅,圣宁殁了,被夜儿亲手……”轩辕默强忍着心痛,如何也想不出,离夜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凭空捏造的回忆。朕与圣宁,何时有过那般不堪的过往,尽管自己当真是想过,却在颜幽那句义结金兰之时,所有幻想只如泡沫般幻灭。 “启禀皇上,护国公府怕是不好……” 第一百五十六章让我来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鬼月城 毛犊,羽嘉夫妇相视而望,该来的终于来了,如今颜幽已经不在了,便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只是若是应儿知晓这一切,只怕是……所以羽嘉再三思量,只是将这九世离夜与颜幽的虐恋情深,据实以告。 云升和妖无月被离夜如此解除禁制,来不及欣喜,刚刚到了正殿,恰好,羽嘉正讲到第一世,妖族内乱,云升不禁心头泛酸,猛然止住了脚步。幸得妖无月及时动作,将人撑住。 离夜的脸色明显越来越差,脑子里愈加混乱,许多事好像当真发生过一般,如若不然,怎好心痛的这般真实。只是自己越是努力地回想,只觉得头痛欲裂。 “所以,当真是我离夜大婚之夜屠了九尾狐一族满门”离夜再控制不住情绪,手中的茶盏不过随手一个发力,便被化作齑粉,茶水混着茶叶,溅落一桌子还有一些沾湿自己衣襟,亦顾不上。 羽嘉难免有些心疼,可是真相迟早要面对。羽嘉自然心疼离夜,只是,想到颜幽之死,又有谁,当真心疼过她。是人都会犯错,而吾儿该是时候,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了,哪怕一直活在引咎自责里,总好过唯有恨。 羽嘉小心地观察着离夜的情绪只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娓娓道来,只是在说道诛仙剑阵破,沧溟以身祭阵之时不禁顿了一下,接下来便是天罚,应儿若是知晓一切,或许会发疯的吧! “应儿经灵山一战之后,应当知晓诛仙剑阵一旦冲破封印,天地人间,必是一场浩劫,由此看来,昔日天君将罚,亦是无奈,只是不曾想……”羽嘉欲言又止,如此这般,离夜更是折磨。 “不曾想什么,是阿九吗?她怎么了”离夜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眼看着离九歌将那小狐狸随手葬在了一颗红果树下,自己却连上前,捧一抔土的勇气都没有,她应该,恨惨了我吧! 羽嘉见离夜追问的紧,只得小心隐藏了一部分,只想着离夜可以少愧疚几分。眼看着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已然过半,颜幽飞身赶到,只将那大红喜袍之下冰冷僵硬之人揽在怀里,哪里还有半点生气。心中自然知晓,若是这雷刑悉数劈下,那便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夫君,余下的刑罚,妾身帮你受了”雷电二神一惊。自是不肯。 “公主此般行事怕是不妥” 颜幽自知雷电二神不会如此轻易作罢,霎时掌风带力,化作利刃猛然劈下,一尾断。 “九尾狐,一尾便是性命一生,吾今以吾命换夫君轮回,望神君成全”断尾如挖心,只是有谁知道,颜幽早已没有心了,哪里还知道痛是什么滋味,三十六道天雷劈下。一袭白衣已染作一身大红。 离夜的心狠狠地揪着,羽嘉的每一个字仿佛刀子一般,凌迟着自己的心。眼前猛然浮现一个画面。 “夫君,不怕,妾身亲自送你入轮回”颜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顾不上满身是血,那皮开肉绽狰狞的伤疤,剧烈的疼痛。只将人紧紧地揽在怀里。 奈何桥边 “公主,且送至此”那女人莫不是传闻中的孟姑,只是随意地舀一芳泉水递至自己眼前。 “不要,不要喝”离夜只看着眼前回忆中的离夜正准备仰头做饮,猛然起身,正准备上前阻止,哪里是回忆,哪里又是现实,只怕是自己,早已经分辨不清了。 只是那忘川之水是何滋味,离夜当真不知,只看着自己回身之际, 一只通体被染成红色的八尾灵狐,一双幽蓝的美眸流着血色的泪…… 三生石前,阿九如何心痛欲绝,奋力刻上两个人的名字: 离夜,颜幽 “我的阿九,爱我,恨我,亦不可忘了我” 离夜一拳打在了石桌之上,发狂般暴喝了一声。 “凭什么”离夜,阿九生生世世不可以忘了你,你可有这个资格。 “妾在上,君在下,妾身惟愿夫君来世无魔,无怨,亦无恨,唯爱,颜幽生生世世不负君,不相忘……” 一行温热滚烫的泪自眼角滑落,羽嘉正想着上前。只看着离夜拖着沉痛的脚步,眼神之中再没有半分神采,只是不及走到门口,终是停下了脚步,头亦未回,一颗心,仿佛死一般的平静。 离夜猛然想到,灵山之战,媚娘的话。阿九的情毒,莫非当真是…… 离夜,最该死的人,不是一直是你吗。亏得自己这一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不负天地不负卿,一心只为阿九求取那情毒的解药,前世今生,自己欠阿九的,只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只是阿九为何这般狠心,连一个偿还的资格,亦未曾给过自己。那春毒,如今小妖自死,再无对证,只怕是阿九你,自己亲自种下的吧! “哈哈哈”离夜好一阵自嘲的狂笑。阿九当真是恨透了我,算好了,自己一定会出手,宁可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愿再多解释半分,阿九,你醒来,再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离夜发疯一般地只将那好不容易堆起的新坟,徒手一把一下地刨开。毛犊,羽嘉夫妇只是在一旁心痛,却不敢上前。云升再忍不住。 “夜儿,让弟妹入土为安吧!这九世的艰辛,她也该解脱了”云升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离夜的肩膀,竟然当真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离夜猛然止住了动作,赵一,钱二,孙三……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辛酸的笑意。 “师尊,阿离想去见我的那些师兄们了,师尊怎好这般说话不算话,师尊再不作答,阿离怕是要,欺师灭祖了”原来师尊当真没有骗我,每世眼看着自己死在她眼前,断尾相护,亲手送自己入轮回的滋味,原来死不可怕,活下的人,才愈加艰难。 “师尊,你心痛吗”离夜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离夜,你这畜牲,断尾如挖心,阿九,哪里还有心,不是早为你,伤透了吗。 “你给我住手,别碰她”离九歌宝剑祭出,直指离夜要害。 离夜却好像释然解脱一般,起身,不断逼近离九歌,任由那锋利无比的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离九歌竟不知为何,本能地退后了几步。那握着剑的手,竟有几分颤抖。 “想死,你也配”离九歌字字诛心,宝剑收回,愤而离去。 离夜只觉得视线有些朦胧,只看到眼前,一片入目的红,十几红林,红果正好,一颗果子正好不偏不倚的落下,跌落在自己手中。离夜又是一阵动作,眼看着不过片刻,一篓子的红果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阿九,这一世,换我来守你……”只是这红果的滋味,为何不是苦的,就是酸…… 毛犊,羽嘉眼看着离夜这里终于平静下来,便是片刻亦不敢耽搁,大圣那里,怕是只怕是再晚上半分,免不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二位神君若是不弃,云升不才,愿祝神君一臂之力”云升见毛犊羽嘉如此行色匆匆,想来亦是为了亡傲辰之事。 “让我来”离夜猛然起身,待众人回神之际,哪里还有离夜的影子。 大圣 每日参奏亡天涯的折子,已然堆成山。 “皇上请早做决断,那亡傲辰,乃妖物转世,若是再任由她祸乱苍生,只怕是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啊”大臣们一个个以死相谏,轩辕默亦是头痛。 亡天涯已然辍朝数日,不曾想,就在文武百官想着以死相要挟之时,大殿之上缓缓走来之人,哪里还有半点护国公昔日战场杀敌,飒爽英姿的风采,几日不见,面色憔悴至极,双眼空洞,颓废至极。 轩辕默双手死死地抠着龙椅,本想着起身上前将亡天涯扶住,如今却不能。 只见亡天涯噗通一声,端直跪下。护国公自轩辕默继位以来,便免去了跪拜之礼,如今这一跪,轩辕默猛然心头一紧。 “皇上不必为难,老臣自会亲手给皇上,给群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亡天涯好不容易鼓足一口气,将话说完,起身只觉得膝盖发酸,强撑着走出大殿。 “辰儿,莫要怪爹爹……” 亡天涯回府之后,直奔密室。却不曾想,身后竟然生了尾巴。 “哼!你这下贱人类,还不赶快放了本王,或者本王,还可以好心让你选一个死法”眼前之人,哪里还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面目狰狞,獠牙之态,与那吃人不吐骨的恶魔又有何分别。 轩辕剑已在手中,不甘寂寞地作响。亡天涯从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有幸目睹这轩辕剑的风采,竟是用此,斩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辰儿不怕,很快一切就结束了”与其看着她这般不人不鬼地活着,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况且,即便是我亡天涯想护着你,只怕这苍生万民,再由不得你。非我族类,必诛。 宝剑出鞘,射出一抹耀眼的寒光,只逼得人睁不开眼。 亡傲辰本能地别过头去。 “果然是不知好歹,尔等鼠辈,竟也想着杀我,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只听闻咔嚓一声声响,那重重锁链已然碎落一地。 “哈哈哈,来啊,你倒是来杀我啊!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今日你要是杀不了我,尔等都给本王去死”亡傲辰只看着亡天涯半晌没有动作,便没有那般好心情,陪他再耗下去。只是随手一个发力,随手扯起一条锁链。 亡天涯猛然回神,险些被那铁链锁喉。任由亡傲辰有妖丹护体,再怎么说不过是一个孩童之身,力量自是发挥不及。 亡天涯一把扯过锁链,随手将其向自己拉近几分,亡傲辰猛然向前了几分,足尖一个发力,瞬间止住了前行。终是自己小看了这老匹夫,当真有几分本事。 亡傲辰只看着亡天涯那不要太过幸灾乐祸的模样,莫非当真以为本王只有这点本事。趁着亡天涯失神之际,猛然上前,一掌将其拍飞,根本不给亡天涯任何还手余地,一把扼住其喉咙。 “老匹夫,你不是要为民除害么,可惜你还是太弱了一点,竟然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便怪不得本王”亡傲辰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瞄准天灵,一掌劈下。 “辰儿不要啊”齐氏猛然上前,拦在亡天涯身前。 “挡我者死”亡傲辰只是冷冷地暼了一眼齐氏,毫无半点感情。 “谁死谁活,怕是不一定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姑姑,娘子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夜话音未落,诛仙剑已然祭出,还好亡傲辰反应及时,要不然只怕是做了这剑下亡魂,只是自己何德何能,一个两个的,轩辕剑,诛仙剑,一齐出动,还真是看得起我。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大哥啊!只是辰儿不知,大哥莫不是来相助辰儿一臂之力的吗”亡傲辰不屑地暼了一眼离夜,妖魔本事一家,谁又比谁清高了多少。 “好妹妹,大哥自然是来相援,只是,援的却不是你”离夜只看着这小小的身躯,若说是没有半点心存善念,自然是假的,眼前这人若是寻常妖物,早已经做了这诛仙剑下亡魂,不过是片刻失神,自己自然意识到,此刻,并不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的时候。 若是想毁掉渊王的内丹,不伤亡傲辰分毫,只怕是艰难。正当为难之际,亡傲辰已然出手。这次明显比先前对付亡天涯出手要迅猛的多,手中的铁链直奔着离夜面门而去。 离夜不过灵巧地一个转身,随手一把扯住了锁链,只觉得手心火辣辣地疼痛,没想到终是自己低估了这小家伙的本事。 亡傲辰自然不甘心,如此便被束缚住,奋力地挣扎了几下,未曾摆脱窘境,奈何却激怒了离夜。 离夜明显一个用力,亡傲辰被向前逼退了数步,离夜猛然出手,只将那铁链甩了出去,亡傲辰反应不及,只随着那铁链,凌空转了几圈之后,难免有些头晕。 “要杀便杀,不必如此花样”亡傲辰双脚一个撑地,落地之处只听闻呲啦一声,眼看着雪白的小靴子,险些磨漏了底。 离夜只看着亡傲辰明显有几分妥协之态,只是你玩够了,本祖可是才刚刚开始。离夜双眼微眯,眼神之中难免有些肆虐玩味。 “怎么,这便折服了,还真是无趣,只是,本祖还没有尽兴”离夜不过随手一掌拍出,根本没有用上三两分力气。 亡傲辰虽然有着妖丹加持,只是没有半点法力,力量上,反应上。自然无法与之相抗。眼看着一记杀招祭出,双眼瞪得浑圆,本想着躲避,怎奈一双脚仿佛灌了铅,只觉得不是自己的。 “噗” “娘子” “娘” 亡傲辰瞬间傻了眼,只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弱不禁风,瘦弱的身躯。 “辰儿”齐氏强压回去不断奔涌而出的一汩汩腥甜。 亡傲辰手足无措,这下贱妇人,不过是于本王有生养之恩,死生且与本王有何要紧,只是,胸口竟然隐隐地不安地疼。 亡天涯猛然上前,一把将齐氏揽在怀里。 “娘子,你怎么这么傻”亡天涯随手将那苍白的小脸之上,嘴角那抹扎眼的殷红,小心抹去。眼神之中,满是泛着不舍与心疼的柔光。手上不住地摩挲这怀中之人,只怕是,下一刻她当真累了,卷了,睡了,便再也不会醒来。 “夫君,妾身自然不甚伶俐,妾身只不过做了为人母本能地反应”齐氏努力地伸出双手,微微地带着几分颤抖,抚过亡天涯的脸。仔细地打量着这,看了二十几年,却仍是让自己难免心动的精致而让人迷醉的五官。只是这眉心未免蹙得太厉害。 “夫君,于他人而言,辰儿,夜儿只是那吃人不吐骨,杀人不眨眼的妖魔,只是于妾身而言,他们只是妾身的孩儿,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母亲,自然也难逃其责”齐氏猛然回头,只看到亡傲辰那不知所措的模样。 说到底她还只是个无知孩童啊!那渊王内丹,妖气之重,又岂是她想不受控制,就能摆脱的了的。只是眼看着这天下之人,左一个斩妖除魔,右一个替天行道的,可有谁想过,稚子何辜。 齐氏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只是如此一来,好不容易压制的一股温热的暖流,只从喉间喷涌而出。 “娘”离夜大步向前,俯下身来,齐氏很是艰难地抓起了离夜的手。嘴角上勾,却只叫人感受不到半分欣喜。 “夜儿,我的好孩子,苦了你了”齐氏本想着不要这般煽情,却不曾想,自己还是不中用了些。 离夜只觉得心头好一阵发酸,竟熏的眼眶发烫,只是微微地别过头去。 “夜儿,为娘自然不知,吾儿心中有何不解的怨气,只是如今幽儿已死,阿九已去,该放下的,且该是时候放下了”齐氏双眼渐渐迷离,缓缓而无力地低垂着,渐渐闭合。 “娘子”亡天涯颤抖着,加大了几分力气,只将人晃动了几分,奈何没有半点反应,男儿有泪不轻弹,一行泪瞬间自眼角滑落,只落在那苍白的小脸之上。眼看着怀中之人,渐渐失了温度,亡天涯又是将人收紧了几分,双手揉搓着那毫无半点血色的双手,且放在自己嘴边,一口口的吹着气。 离夜终是不忍打断。这种心痛,若不是自己亲生经历,自然无法体会。只是不等离夜动作,已然有人更快。 眼看着一条锁链径直扼住了亡天涯的喉咙。且不住地收紧。 “嗯……”亡天涯只是一声闷哼,眼看着面上青筋暴起,瞳孔不断地放大,一双手原本还本能地拉扯着那扼在喉间的锁链,不过片刻那狰狞丑陋不堪的脸上,竟然扯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却是那般的磊落释然。 “娘子不怕,为夫这便陪你来了”亡天涯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只是却听闻哗啦啦铁链碎落一地的声音。伴随着离夜的一声暴喝。 “你这畜牲,本祖本是一忍再忍,只是如今,便没有再留你性命的必要了”离夜话音未落,诛仙剑自然按捺不住寂寞,不知如何暗自飞出,直奔着亡傲辰而去,诛仙剑祭出,再无生机,任由她亡傲辰本领通天,怕是难逃一个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亡傲辰躲无可躲,退无可退,被诛仙剑苦苦相逼,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一抹青色身影,不知从何拦在自己身前,不知与这诛仙剑竟有何渊源,随意捏了一句口诀,眼看着那诛仙剑竟然如此乖顺地降伏在这青衣男子手中。 “你,你是谁”待青衣男子转身,亡傲辰这才发现,那凌厉而清秀的五官竟与离夜那厮,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很快,便否定了心中所思。 离九歌只是嘴角上勾,那笑容之中,竟有几分欣喜,几分宠溺。 “我是谁,或许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哥哥或是……”不等离九歌将话讲完,已被那不和谐之声打断。 “九歌,休得胡闹”离夜倒不是怪罪九歌出手相护,只是这辈分未免有些混乱。这亡傲辰要是别人也罢,只是那是自己的亲弟弟,不,亲妹妹,不管是如今妖丹作乱还是怎样,九歌唤她一声姑姑,只怕是并不委屈。 “哥哥”亡傲辰哪里顾得上离夜的想法,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莫名的亲切感。 离九歌猛然动作,只将人圈在怀里,难得亡傲辰竟也没有挣扎。 “辰儿不怕,哥哥这便带你离开这里,可好”离九歌随手只在亡傲辰的发顶轻轻地揉了几下。 亡傲辰瞪大双眼,却没有一丝反感。 “九歌不可”离夜正想着上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自己岂会不知。 离九歌只将亡傲辰本能地护在身后。 “哦?九歌我今日便就要胡闹了呢,怎样,莫不是爹爹要亲手了结了我,如此甚好,只怕是那蠢女人,便会真的死不瞑目了”离九歌不屑且不屑地白了离夜一眼,一口一个妖魔鬼怪的,自己好像且比别人能好上多少一般,不禁细细打量着身后之人,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可爱。 离夜不禁心头一颤,阿九,若是阿九尚在,且又该如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是自己血染云门,灵山之时,自己早已经是那人尽可诛的穷凶极恶的妖魔,如今这般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如此对付辰儿,未免有些好笑。 只是我离夜固然该死,却不能置苍生万民于儿戏。正是为难之际,那一抹碧绿,墨绿夫妻二人,仙姿卓绝,翩然而立,只是视线一直锁定在离九歌身上,眼神不要太过灼热。 “九歌”羽嘉正想着上前,却忽然生出一丝顾虑。 离九歌哪里知道眼前这多管闲事的二人,且又不识趣地来凑什么热闹。只是随意地白了二人一眼。 亡傲辰只被二人强大的威压逼退了两步。离九歌自然感觉到,亡傲辰心中的惶恐。转身一个眼神,示意亡傲辰。 “别怕,我在”离九歌猛然做出防御姿态。 “九歌不必如此,我夫妻二人,并无恶意,只是这妖丹,只怕是今日不得不化去,不然日后必然后患无穷”羽嘉声音中满是温柔,双眼一直小心而善意地看着离九歌与身后那六七岁的孩童。 还真是孽缘不散,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 “我为何要信你”离九歌脱口而出,只是竟有几分心虚,自己若是当真不信这女子的话,又怎会,画蛇添足地问上这一句,岂不多余。 羽嘉只是相视一笑,且不说别的,如今除了信我,哪里还有别的选择。 离九歌自然知晓这妖丹的危力,只是心里想着,不能让区区一个孩童背下这一切本不该自己承担的痛苦与无措,所以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离夜或是他人伤她分毫。自己岂会不知,救人一时,终究救不了一世。今日是他离夜,尚且顾及父子之情,没有出手相逼,只怕是在这天下之人眼中,亡傲辰这般异类,世人皆可诛之。 人面兽心的畜牲,贪心不足的伪君子,肆意杀戮的弄权者,皆可以活着,只是却偏偏容不下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这人心,这世道,这太平,要它何用。 奈何我离九歌并不是什么善人,亦不会如那蠢女人那般,生生世世断尾相护,且如何。于我离九歌而言,生则护她安,死大不了同死,那转世之寂,太过清冷,我离九歌不敢妄想来世,只求今生潇洒快意。 离九歌只看着身后,那娇小的身躯,明显有几分颤抖,眼神之中,亦不如先前那般杀气腾腾。 “辰儿不怕,哥哥会一直守着你”离九歌的眼波之中满是柔光。 亡傲辰忽然撇嘴一笑。 “本王以为九歌,不妨唤本王一声姑姑,或是娘子倒也不错” 第一百五十八章痴人怨鬼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被亡傲辰如此说来,难得离九歌没有恼羞成怒,双颊不禁泛红,虽说他已经两万岁,但是在情之一事上,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 趁着离九歌片刻失神,一抹碧绿色身影,瞬间自身前擦过。待离九歌回神,亡傲辰已然瘫软在羽嘉的怀抱之中。 “你……”离九歌正想着上前,奈何被亡傲辰那般一说,自己却是有些名不正则言不顺,真要是论起来,她只不过是自己的姑姑而已。 “九歌要不要一起”羽嘉自然看透了离九歌的心思,活久见,如此再简单不过的儿女情长,自己岂会当真不知。 离九歌自然是愿意非常,正想着与毛犊羽嘉夫妇一同离开,只听闻一声“主人”叫得好不熟悉,清脆。 心中顿感酸痛,离九歌想要转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半分。 青玄缓缓地上前,这一刻,自己等了太久,盼了太久,紫竹里舞剑嬉闹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只是,几万年太久,足够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心中越是惦念,越是近乡情怯。直到离九歌猛然转身,青玄再忍不住一行清泪滑落。 离九歌只觉得眼前之人万般熟悉,莫不就是自己尚在蛋中之时,日日相守,陪伴自己之人。 失神之际,竟然本能地张开了双臂。 只差那么几步的距离,青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奔向那自己盼了太久的怀抱。 羽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是暼了眼离夜。 “上一世之事,应儿可是还有纠结,本以为,应儿可以自己想明白,只是看着应儿如此痛苦折磨的模样,我也不好相瞒” 离夜见羽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忙着上前。 “”好嫂嫂,离夜求你,只将一切告知于我” 并非羽嘉不愿相告,只是时至今日,便是自己已然分辨不清,知道真相,对于离夜来讲,到底是解脱还是折磨。 “与独孤默纠缠之女子,自然不是幽儿,而是那九尾狐族一相貌与幽儿有几分相近的婢女,应儿先前应该见过,名唤媚娘”羽嘉话未说完,离夜手扶着胸口,猛然退后了几步。 “应儿可知,独孤默为何那般恨你入骨”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若是有恨,那也一定是因为心中所爱。 离夜忽然不想知晓了,真相如何,哪里还真的重要。 “哈哈哈,阿九,这一世终于我离夜亲手送你入轮回,只是阿九怎好从未告知于我,活下来的人的滋味,竟是这般煎熬……” “独孤默是幽儿的亲哥哥,带着第一世的记忆,应儿纵有千般苦,万般无奈,灭了九尾狐一族已是天怒人怨,只是,应儿万不该当着亲哥哥的面,迫使幽儿被迫承欢,且在幽儿身上种下情毒,让她生生世世为情生,为情苦,为情死,应儿与幽儿之间,谁爱谁,谁欠谁,怕是早已经分辨不清了” 五百年后,三生石前 孟姑无奈地看着那守了一块石头执念了五百年之人,只是不知他是在手着那石碑,还是守着那石碑之上刻着的名字。 五百年了,任由自己怎么努力地想要在这冥顽不灵,又臭又硬的石碑之上,刻上“离夜,颜幽”的名字,终是不能。 直到两个古怪的名字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神女,三生”只是看着这两个名字,便知晓自然是一个爱而不得,悲伤的故事。 这五百年,离夜过得异常平静,除了守在那棵红果树下,便是每日在这忘川河边走一遭,若是哪一日,寻得阿九入轮回转世,也不辜负本祖一番深情厮守。 这离夜是谁啊,至纯的仙魔共体,仙魔人界闻之色变的魔祖大人。 阎王早已吩咐下去,谁要是将那事说出去,本王便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后悔一世为鬼。 只是这话细细思来,未免有趣。纵使他阎王有着通天的本领,本就是那万劫不复的鬼魂,还要如何死得不能再死,后悔为鬼倒是真的,若是能入轮回转世,谁又愿意,甘心做那一缕孤魂呢? 只是离夜猛然想到什么,随手扯过一只小鬼。 “魔祖大人饶命”这小鬼还真是识时务,阎王大人自然可怕,只是这魔祖离夜,亦是那人间的太岁爷,任谁,也不是自己这区区小鬼,可以招惹得起的。 离夜只看着这小鬼双眼闪烁,左顾右盼,不敢对上自己的视线,若不是心虚,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 “怎么,是自己说呢,还是本祖请你说呢”离夜一把将人松开,小鬼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不过眨眼间思考,小鬼只是扯出一抹勉强而讨好的笑意。 “嘿嘿,岂敢劳烦魔祖,自然是小鬼我自己来讲”小鬼心中暗骂了一句,本鬼怎么这么倒霉,作为一只无名鬼也就罢了,这才刚刚在忘川河当值几天,都怪自己一时手贱,非要与那黑白大哥赌钱,只是忘了自己生前,就是因为嗜赌,最终家里的老宅,田地,赌输了不说,连娘子都赔了进去,自己就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娘子被人侮辱,却只能咬牙忍着,自己不到五岁的女儿,不忍心看着娘亲受辱,便想着上前,奈何被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一把推至一旁,不偏不倚地撞在那石桌桌角,就那般去了。 小鬼我说到底怎么也是个有血气的纯爷们,自然不是个没脾气的,颤颤巍巍地,好不容易从家里翻出一把剪刀,直奔着那正在自己娘子身上辛苦耕耘之人的后心。 眼看着那壮汉终于止住了动作,小鬼猛然扑向榻上的娘子,早已冰冷僵硬,一动不动。小鬼小心地撬开娘子的咬得很紧的嘴巴,只看到那被生生咬断的半截舌头。 小鬼失声痛哭着,不过片刻,院子里守着的人,仿佛听到了声响,终于感觉到不对,冲进门来,只看着那赌鬼,手中抄起一把剪刀,双目怒红,再看大哥不知如何正倒在那血泊之中。 “兄弟们,给我杀了他,为大哥报仇” 不曾想,小鬼好一阵发狂地笑。 “杀了我,你们也配”小鬼不禁不舍而流连地,终带着几分幡然醒悟,却是为时已晚。 “娘子,等我,为夫这便来陪你与清儿” 只是许是娘子与女儿恨极了自己。小鬼在这忘川河苦寻了几百年,终是没有寻得娘子与女儿的转世轮回。 许是同病相怜,小鬼只觉得,这魔祖也终是个可怜人。 “魔祖莫要再守下去了,再守下去亦是惘然” 离夜只听闻小鬼如此说来,自是知晓些什么。猛然上前,一把拎起小鬼的衣领。 “魔祖大人饶命”小鬼只看着离夜那怒红的双眼,隐隐地渗着几抹淡淡的黑烟,活着的时候,只听闻有女子与老人只拿鬼来吓唬不听话爱哭的小孩,如今还是第一次知晓,原来还有人可以吓唬鬼。 离夜见小鬼如此唯唯诺诺的模样,怕是当真不敢有半点相瞒。 可怜小鬼,真真是有这心,没这胆,自己倒是想瞒,只是前提自己要知晓才是啊!自己细算起来,来这冥界不过五百年,还没有这魔祖来得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离夜明显觉得小鬼自然是有意隐瞒些什么。 “小的当真是只从黑白大哥那里多少听闻一些,只是不知是否对魔祖大人有所帮助”小鬼只将自己所知晓的,娓娓道来。 难得离夜只是平心静气地听着。 “所以,魔祖大人莫不是与这三生石有什么牵扯不清的恩怨”就连小鬼都意识到了,离夜竟然才反应过来,不过是一块石头,自己能与之有什么是非恩怨。只是猛然想到了什么。 染儿,沛儿为何是石胎降世,如此想来,那赤心潼自然是区区凡人之躯无疑,那么司徒无情的身世,昭然若揭。 离夜不禁狠狠地瞪了眼,那死了比活着愈加惹人生厌的顽石。原来如此,一切便解释得通,只是我离夜与阿九的姻缘,哪里需要你一块臭石头横加干涉。 “还有……”只见小鬼欲言又止。 离夜终于压制不住性子。 “还有什么”离夜的心,本能地狠狠地疼了一下。 “还有魔祖大人莫非不知,颜宗主她,早已经没有来世了,如何入得这轮回,任由魔祖大人再怎么等下去,便是天荒地老,亦是徒劳” 离夜猛然起身,竟有几分踉跄,离夜哪里会不知晓阿九她早已入不得这轮回,只是自己与那小鬼竟有几分分别,只不过本祖想死却不得,而那小鬼却因为执念,可重生却不愿。 青桐山 “辰儿”离九歌只见亡傲辰随意且万般自在地倚坐在红果树下,一颗两颗地吐着籽,不过区区红果,除了颜色好看些,又酸又涩,竟不知吃了几百年,也不够,只与那蠢女人,越来越像。就连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像极了。 “没大没小的,看来本宗主今日,当真要清理门户了”亡傲辰正准备起身,眼看着离九歌已然跑远。 亡傲辰自从妖丹被化去,无疑是废人一般,奈何君落至尊非说自己什么根骨清奇,颇具慧根,把自己丢进那洗髓池中泡足了九九八十一日,终于别说是君落至尊了,就连自己差点都信了,自己当真是骨骼清奇,要不然换作旁人不溺水身亡,也该泡发了。只是自己竟是饿极了自己从那池子中爬出来的。 本以为君落至尊欣喜之下,会传授自己一些高阶修炼心法,只是却只是留下了几个字,便与那独角兽自在逍遥去了。 “今后,辰儿便是这青桐山的掌门至尊,青桐山还有九歌,就交给你了” 亡傲辰不过片刻失神,回神之际,君落早已没了踪影。只是,自己区区一个废柴,如何守得住这青桐山数万年基业,还有那离九歌,有胳膊有脚,哪里需要本宗主来守护。 亡傲辰正想着离九歌这疯小子,且不知又跑去了何处,只得忙着相寻。 “主人,青玄哪里都不去,青玄只想着一直守在主人身侧”青玄一把扯住离九歌衣袖。 离九歌虽然不忍,只是先前青玄找了自己,又守了自己几万年,尚且不说,单说这五百年,青玄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岂会不知,若是自己但凡动了那么一点点心思,早已水到渠成,又何苦如今这般。纠缠不清。 “青儿,我,我已有了心仪之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小师祖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亡傲辰猛得心头一惊,手上竟失了分寸,红润饱满的红果圆滚滚地掉落一地,带巧不巧地刚好滚落至离九歌身前。亡傲辰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虚,慌张而去。 离九歌俯下身来,只拾起那一枚,捻在手心,随后揣在衣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青玄虽然憨了一些,但是终究不是傻的,岂会当真看不出,离九歌的心思。 “主人喜欢的是亡宗主吧”青玄只是小心地观察着离九歌的反应。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想要盼着一个怎样的答案。 离九歌半晌才回神,情之一事,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连离九歌自己亦不知,莫非与亡傲辰上辈子有什么牵扯不成,若说是一见钟情,自己倒是也不否认,只是,哪里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蓄谋已久,或许就是,其实我蓄谋辰儿很久了。 奈何青玄盼了半会,也没有等到离九歌的回应。并非离九歌不愿作答,而是,离九歌认为,自己已经表述地很清楚了,不管自己心中心仪之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不是青玄你! 既然不爱,就不应该再继续牵扯不清,自古情债最是难尝,而我离九歌,已经欠下太多。 青玄眼看着离九歌离去的身影,忽然嘴角上勾,扬起一抹自嘲而辛酸的笑意。这个人,真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了,爱他,自己哪里够资格,恨他,偏偏又舍不得,离开他,更是做不到,只是如今,这般苦苦纠缠,成为他的负累,我青玄不愿亦不能,是时候,自己该离开了。 “辰儿”离九歌只看着亡傲辰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发呆,只见自己走进来,便别过脸去。只是她自然不知道,那脸上泛起的红霞,故作扭捏之态,已然悉数被离九歌收入眼中。 离九歌亦不心急,只是随意坐下,眼看着茶水已然凉了个通透,随意捻起一杯,一饮而尽。这才发现,桌上貌似只有一个杯子。 直至对上亡傲辰那含情脉脉,满是柔光的无比友好的眼神。 “你是不是有病?这杯子是本宗主我的,想喝茶,叫你的青儿为你泡,想必她乐意之至”亡傲辰不过随口一说,奈何在某人心中,只觉得好不拈酸,而且酸的令人不胜欣喜,恰到好处。 离九歌生怕是惹怒了亡傲辰,只是暼了眼一旁的弟子,不过片刻功夫,又多了一个茶杯,一壶新茶。别说,青儿泡的茶虽好,却品不出这般意境来,只觉得今日这茶水,甘甜爽烈,竟有几分醉人。 亡傲辰见不过区区一盏茶,离九歌在哪里又吹又闻的,当真是好不磨叽。 离九歌只看着亡傲辰那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自己当真不知哪里得罪了宗主大人。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你到底有完没完?再不走,姑奶奶我要睡觉了”亡傲辰正打算起身。奈何被离九歌一把扯住了手腕。 许是离九歌太过心急,没有控制好力道,亡傲辰明显有几分吃痛。 亡傲辰正想着发火,不曾想,离九歌猛然起身,只看着那发红的手腕,小心地放在嘴前,轻柔地吹了吹,揉了揉。 “疼吗”那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人的温柔。 亡傲辰正想着将手抽回,却被离九歌一把拉向怀里。一只手揽着那杨柳细腰,另一只手稍微用了几分力气扣住了亡傲辰的后脑。 眼看着俊美的五官不断放大,黑压压地压了下来,亡傲辰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奈何只是徒劳。直到唇间传来那抹冰冰凉凉的触感。 “你,你这个登徒子”亡傲辰嘴上刚刚得了空闲,还来不及平缓一下呼吸,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只是这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在离九歌看来,还是自己不够狠心,竟然辰儿还有精力与自己分辨,自然是自己适才表现还不足以让她满意。 有些事自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只是有些人,吃了一回亏,第二次再想占其便宜,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一条软鞭只朝着自己面门而来,离九歌不急亦不恼,只是不过一个轻松自如的躲避,一把将那软鞭扯在手里。 亡傲辰用力地拽了几下,只是终究是男女有别,力量有所不及。 离九歌见亡傲辰未免有些恼羞成怒,却也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猛然一个发力,鞭子连同那嘟着小嘴,好不委屈的人,悉数投入了自己的怀中。 “辰儿乖,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亡傲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然抬眼,便对上那一双潋滟紫眸。深情且满是柔波。 “谁跟你闹了,本宗主哪里有这闲工夫”亡傲辰猛然起身,只是嘴上虽然假装不在意,那狂跳如鹿的心,当真透着几分不安。 紫林仙府 “也不知道爹爹当初怎么想的,竟然让你我兄妹二人,拜了如此憨傻,蠢笨且铁公鸡般的师傅”不怪染儿抱怨,这玉苒道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按理说,偌大的仙门,不至于落魄成这般模样,只是每每提到修葺山门,不是跟挖他肉放他血一般,就好像谁偷了他的蛋,真不知道,他留着这黄白之物干嘛?莫不是将来想着建一个什么皇陵兵马俑啥的?若是那般,倒也不错,反正这老东西早晚会死,至于那些带不走的身外之物,还不都是小爷的。 沛儿却没有染儿那般弯弯绕绕的心思,这玉苒道人,抠是抠了点,还不是那么一星半点,但是对你我兄妹二人,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便是自己那痴傻的爹爹在世之时,且为我兄弟二人,又做了些什么。 “哥哥若是有这般闲暇,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修炼,增进功法修为”沛儿只是暼了眼染儿,便继续手中的女红,不得不说,这女红与沛儿还真是三分熟的烤肉和七分熟的烤肉,还真是不熟。不熟也就罢了,这故意较劲就不知道是谁的错了。 眼看着五颜六色的线,乱糟糟的揪成一团。染儿实在是不忍直视,左右闲来无事,便随意在山门闲逛一番。一不留神,竟走到了这紫竹林。 猛然驻足,只闻琴音袅袅,莫不是自己耳朵生了什么问题。缓了下神,只顺着这天籁之音寻去。 碧绿的竹海之中,只见那青衣女子盘坐在地上,一头如瀑青丝,散发着清冷而又迷人的气息。黑白分明的冰眸闪着醉人的光芒。白嫩纤细的十指,只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那般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染儿的的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而止,只是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整个紫林仙府,余音袅袅,久久不散,八宝烧鹅,神仙醉也不过如此了。 青玄猛然抬头。这才觉得竟然有人不知何时立于自己身前不远处。许是太过投入,或是根本就与自己无关,所以没必要在意。 青玄只是随手一挥,那古琴便收入空间,只是不过那不经意一暼,染儿只觉得这古琴,似有几分相熟,竟然一时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待自己反应过来之时,哪里还有那青衣女子的踪影,还真是漂亮女人,莫不是都这般高冷。 待染儿回到山门,已是腹中空空,饥肠辘辘,莫非师傅今日大放血,只觉得大老远便闻到了肉香味。很多师兄弟,自打入了山门之后,便已是四大皆空,便是沿街乞讨的日子,皆比在这山门好过几分。 “师傅”竟然有肉吃,自己自然是要讨好一番,毕竟铁树开花容易,铁公鸡拔毛,只比那登天还难。 “师,师,师傅”染儿这才发现,殿上那貌美女子不正是适才紫竹林那抚琴的青衣女子。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小爷我也要将那手儿牵。 “师什么傅,还不快点过来,见过小师祖”玉苒道人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不学无术的捣蛋鬼。只是平时懒散也就罢了,竟是何时,添了这口吃的毛病,真是可惜了这一张妖孽至极的脸。 染儿只如老僧入定了一般,纳尼,神马?有没有搞错,这美娇娘是谁?小师祖? 染儿猛然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 “嘶”还真是疼死小爷了。小师祖莫不就是娘亲的徒儿青玄?自己先前在青桐山不过惊鸿一瞥,亦没有觉得她这般貌美可人,只是转念一想,那会自己虽然英俊潇洒,风流翩翩,终究是三五岁的孩童,自然还没有如今的审美。只是这辈分,未免有些尴尬。 “小,小,小师祖” 青玄爱搭不理地只是随意地暼了一眼,那一身五颜六色,毫无半点正经的泼皮。本以为只是个浪荡的,不曾想竟是个痴儿,当真是好不可怜。 “起来吧”青玄随手示意,毕竟是司徒尊主的儿子,总不好太过慢待。 难得吃一顿肉,染儿竟然没有吃出半分滋味来,准确地说,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过,视线就从未自那小师祖的身上移开过半分。 “小师祖,沛儿敬您” 青玄不禁仔细将眼前这女儿打量了一番,同样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做人的差距,怎好这般大。莫非是造物者在造那泼皮的时候,走神了? 染儿原本还为沛儿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而不悦,只是偶然得见那落在自己身上,好不殷勤的目光,不禁心跳如鹿。随手端起酒杯比了一个动作,而后一饮而尽。脸颊竟染起了几朵红霞。 沛儿不过敬个酒的功夫,待回到座位上,只见自家大哥的脸红得跟那猴屁股一般,莫不是醉了。 只怪妹妹太贴心,沛儿不禁上前,只将那醉酒之人扶起,染儿费了很大力气挣脱,奈何沛儿还真是够执着啊!染儿只得咬牙切齿地,嘴角不忘扯着一抹笑意。 “好妹妹,你好,你很好,哥哥看好你” 沛儿哪里知晓染儿的这般心思,只当是他真的醉了,只是这酒醉得难免有些奇怪。过往是千杯不醉,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妹妹,这会才想起这个,会不会有些太晚”染儿随意地倚在石桌之前,单手撑着头,只是不太友好地望着自己这个傻妹妹。 “你,哥哥你,没醉……” 第一百六十章猴子偷桃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沛儿猛然慌了神。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好哥哥,只见那人,明显不太友好地摩挲着茶杯,只恨不得将其碾碎一般。 “咳咳,终是沛儿冒失了,只是沛儿着实不知,大哥何苦这般,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大哥适才何苦不暗示沛儿一番”不得不说,女人还真是最懂的分辨是非,恶人先告状。 染儿难免有些委屈。适才自己何曾没有暗示过沛儿,那般努力辛苦挣扎,奈何沛儿只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与自己较劲。最终只怕是再闹下去未免有些难看,只得华丽退场,好做打算,缓缓图之。 “所以大哥……”沛儿细细思来,能让染儿如此失态的,只怕是只有青玄小师祖一人,只是这两人之间岂止是差着辈分真这般简单。 染儿双眼微眯,随意捻起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凉了个通透,亦不在意。只是凑在鼻尖嗅了嗅,而后一饮而尽。 “好茶”较以往不知好喝了几分。 沛儿见染儿喝得兴起,难免有些口渴,只是随意斟了一盏,除了清凉解渴之外,并无什么滋味。 醉翁之意不在茶,在乎品茶之人也。眼看着染儿嘴角勾起那一抹不知所以的笑意,沛儿见时辰不早,只得先行回房休息。 霄渺峰 “师尊,徒儿只怕是难以担此重任”花青岚只是伏低着头,躬着腰,迟迟不肯起身。 云雀却不予理会,只是暼了眼在座的其他长老们。 “花师侄乃如今我霄渺峰弟子中的翘楚,德才兼备,修为高深莫测,如今我霄渺峰正是重振山门,生死存亡之际,望花师侄莫在推辞”不得不说,经历灵山之战,冼君痕身死道消之后,霄渺峰群龙无首,若不是花青岚与云雀及时重返山门,力挽狂澜,只怕是,还没有被其他门派所吞并,内乱足矣彻底毁了昔日无比风光,万人敬仰的仙门至尊。 有人发声,自然有人附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仙门至尊非位置,自然引无数人竞相争抢,只是如今霄渺峰百废待兴,想要恢复往日之光彩,岂止一日之功。 云雀不禁上前,只将花青岚一把扶起。 “云雀拜见宫主”云雀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跪拜。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花青岚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毁了那血池,只是刚刚到那血池之中,便想到了那心心念念之人,双拳不禁收紧,眼眶明显有些发烫,你活着,我无法护你,你死了,我仍不能守你。颜宗主…… 不等花青岚回过神来。 “禀宫主,紫林仙府有人来访” 花青岚难免有些扶额,这来者不是别人,想来这玉苒道人竟不知如何作想,这染儿,沛儿是谁,那是司徒尊主的一双儿女,我花青岚何德何能,有幸教化其一二。 染儿原本对玉苒道人自是抱怨连连,只是当得知,自己与沛儿要拜师霄渺峰的时候,瞬间慌了神,本能地暼了眼那青衣女子,还真是没有半点流连之意。思来想去,拜师霄渺峰,亦没有什么不好,一来可以增进道法修为,二来,与青玄这层师叔祖的关系,终于可以解除。尽管自己百般不舍情愿只得遵照玉苒道人的安排。 只是临行前夜,仍是不死心,不甘心。月黑风高,染儿本想碰碰运气,只朝着那竹林深处探去。 一人一琴难免有些落寞而凄凉。难得青玄今日没有再抚琴,只是修长精美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琴身,仿佛想起了什么悲伤的故事,瞬间一行珍珠滑落。 “谁”琴音起,只是不再那般余音袅袅,沁人心脾,若不是染儿及时避开,只怕是被那琴音震伤到根本。 幸得青玄及时收手,只是这夜深人静,更深露重的,臭小子明日便要起身霄渺峰,如今不早些休息,来我这竹林可是有何居心。若说是别无所求,青玄自然是不信。 “我,我……”染儿不禁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怎么何时自己竟添了这口吃的毛病。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在本尊面前你啊我的,当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青玄只将古琴收起,正欲起身,只见那臭小子不知如何,谁给他的勇气,一把拦在身前。 “小师祖莫非当真不知,染儿的一番心思”终于这次舌头给力了一回。染儿只是看着青玄左闪右避的,自己只知道,如果今日自己不能将心头之话道来,再相见只怕遥遥无期。 “哦?本尊竟不知,本尊应当知晓什么”青玄眼看着这臭小子明显不肯放过,只怕是今日,难免要与其理论一番。反正躲也躲不过,亦不做无谓的挣扎,且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染儿以为,小师祖最是通透,早该知晓染儿的心思”染儿猛然上前,着实吓了青玄一跳。 青玄本能地退后,竟有几分心虚,面上难免有些发烫,只是不知,自己究竟在心虚些什么。 “你的心思,本尊为何要知晓,凭什么要知晓”青玄终于失去了耐心,懒得与其纠缠。 “凭我心悦玄儿啊”只是可怜染儿话音未落,便收到了青玄狠狠一掌,然后便不见其踪影。 染儿不禁嘴角上勾,只看着那消失于苍茫暮色中的一抹身影,终究是对自己留了几分情面。 “咳咳”不过,还真他妈疼死小爷了。 霄渺峰 “哥哥,你说这花宫主会不会如师傅那般,已是个满鬓斑白的老头”沛儿一路,已然不禁嘀咕了多少遍,只是染儿却顾不上她这般心思,心心念念的,都在想着那片紫竹林,那琴音,那人…… “你们便是染儿,沛儿”花青岚眼看着眼前这兄妹二人,染儿自是风流倜傥,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沛儿吗,自然是…… “染儿拜见宫主”染儿只看着自家妹妹莫不是傻了,见了花青岚怎好不见礼,只得小心示意。 “沛儿拜见……”不等沛儿将话讲完,正要行礼,便被人一把扶了起来。 “染儿沛儿不必如此拘礼,入我霄渺峰,只当是自己家一般,只管随心尽兴着些,想来本宫主昔日与司徒尊主亦是颇有渊源,如今染儿沛儿若是愿意,只当本宫主如你们的父亲一般便好” 染儿礼貌地回礼,只是眼看着一行人已然先行一步至正殿议事,只有沛儿还傻愣在原地。 染儿不禁伸手在沛儿眼前晃了几下。沛儿这才会回神。只看着那仙姿卓绝之人的一抹背影。 “自然是不愿”自言自语般,随口挤出了几个字。 花青岚猛然止住了脚步,不过稍作停顿,继续向前。自从自己修炼了这霄渺峰内门心法之后,断情绝爱,无欲无求,果真是六根清净,只觉得五感皆是通透了几分。只是,这女儿家的心思,自己还真是难以捉摸。 只是这染儿倒是好安排,只先从霄渺峰最根本的入门心法教起便可,这沛儿又当如何?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勾。 想来这御夫术,适合幽儿。自然也适合沛儿无疑。 落雨轩,春华秋月只听闻一阵脚步声,忙着出来相迎,自圣女,冼宫主出事之后,这落雨轩一时成为禁地,所谓禁地倒不是说犯了谁的忌讳,而是只对于花青岚,害怕睹物思人罢了。 只是最近这几年,所有人当真只当这落雨轩是禁地之时,花青岚每日夜深人静皆会来坐上那么一两个时辰,时而一人对弈,时而泡上一壶清茶,时而小酌几杯神仙醉,只是这神仙醉,醉得了神仙,自己终是区区凡人,就连想醉,皆是奢盼。 “春华,秋月拜见宫主”只是宫主身前这好不伶俐清秀的女子且又是谁? “沛儿,日后,你便宿在这落雨轩,本宫主就在隔壁这清竹殿,沛儿若是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随时可以来找本宫主”花青岚想着,染儿沛儿自是赶路辛苦,便不好打扰,临别前,不禁暼了眼春华秋月。 春华秋月尽管呆傻了些,只是那眼神之中,是何用意,又岂会不知。 沛儿眼看着那温文尔雅之人,竟不知春华秋月二人竟是在忌惮些什么。正想着问些什么,秋月已然下去准备热水,伺候沛儿汤池沐浴,春华恭敬地引沛儿回房稍作休息。 寝殿之内,装饰格局并无什么不同,只是那残棋,着实有些让人想当做看不见,却是不能。 沛儿随手捻起一枚棋子,春华瞬间大惊失色。 “圣女不可”春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理之下,竟然喊错了人。 沛儿只看着手中的棋子,莫不是这残棋还有什么未解之意,只是自己哪里知晓,这残棋,便是某人未解的相思,眼见着春华这般紧张,终是自己唐突了,想来这落雨轩,自然还有许多禁忌,自己怕是要小心谨慎着些才好。随手将棋子落下。只在寝殿之中随处转转。 “这香囊……”沛儿只看着眼前的香囊还真是丑瞎了双眼,莫不是哪个没长眼的绣的。 春华明显有些紧张,这沛儿是何来头,自己自是不知,只是看着宫主那般在意的模样,自非寻常之人,圣女终究是不在了,谁能当真守着这些禁忌过日子。纵使自己与秋月仍是看不开,放不下,只是五百年了,还会有不知多少个五百年,纵使自己看不开,该来的总会来,该忘的,却还是忘不掉。只是换一种方式铭记。 翌日一大早,沛儿便被春华唤起,天才刚刚放亮,沛儿纵使不情不愿,莫不是这霄渺峰的鸡也起的比我紫林仙府早些。左右闲来无事,早膳之后,沛儿正想着消化食,便随处走走。春华秋月只是在身后跟着,却不好跟得太紧。 “嗯”沛儿只觉得颈间一阵钝痛,不知哪里来的黑衣男子,手臂间狠狠不住地收紧,只叫人透不过气来。 “想活命的,最好给我识趣一点”男子声音之中明显赤裸裸地威胁。 沛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见春华秋月那般,早已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模样,想来自是指望不上。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且朝着我来便是,只是这两个婢女自是无辜,只盼着大哥莫要伤她们性命”沛儿只想着趁机分散黑衣男子的注意力,然后再做打算。 “死丫头,如今受制于人,我要是你,不如先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或者说,大爷我看着你也有几分姿色,不如……” 只是不等黑衣男子将话讲完,沛儿自然不是个没脾气的,本想着看看他想要耍什么花招,只是不过片刻,便探查到,此人并无半点修为,区区凡人之躯,也敢挟持本小姐,还真是不自量力,一记狠招祭出。 “猴子偷桃……”只是不过片刻便傻了眼,猴子偷,,,哪里来的桃,竟是被谁抢先了一步 奈何沛儿不过片刻失神,却着了那猥琐男子的道。 “臭丫头,凭你也敢教训老子,老子今日便要看看,你这毛长齐了没有”只听闻呲啦一声,眼看着沛儿的外袍被一把撕开。 春华秋月正想着上前。耳边传来那无比熟悉的,温柔之中竟带着几分肆虐而威胁的声音。 “敢动她,谁给你的狗胆” 第一百六十一章遗言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黑衣男子只觉得好强大的威压不断逼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好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根本来不及反应,再回神之际,自己已然被掀飞出去,好一个实打实地狗吃屎,还真是好不难看。 沛儿吓傻在原地,衣襟大开亦没有察觉,转身之际,只见一件宽大衣袍,已如戏法一般完好地披在自己的身上。而后眼看着那温润俊美的脸,眉心微蹙,眼神之中明显透着几分狠戾,不断地逼近那独眼男子。 “花宫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独眼龙连滚带爬地扯着花青岚的衣袍,如狗一般摇尾乞怜,能活着,谁且愿意死呢。 花青岚俯下身来,且看这跳梁小丑,未免有些太不中用,本来完全可以看看他到底能掀出几许波澜,只是他错就错在,万不该去动沛儿。 花青岚猛然动作,一把捏住那张龌龊至极的脸,果然心是猥琐的,人也是萎缩的。不堪入目。 花青岚下意识地暼了眼春华秋月,声音之中,哪里还有往日那般温柔。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过年吗” 春华秋月立即知晓花青岚的用意,只怕是,宫主当真是宠爱这沛儿的紧,有些场面太过血腥,舍不得她受到半点惊吓。 只是不曾想不过这一个转身,失神之际,眼看着那独眼龙,不知从何幻出一枚匕首,正准备瞄准花青岚后心便刺去。 “宫主当心”待沛儿反应过来时已是不及。只听“叮”的一声,不知哪里飞出的一枚石子,替天行道一般打在那独眼龙的手腕上,一个吃痛,匕首已然跌落在地。 独眼龙绝望而不甘地望向那紫金长袍之人。 “是,是你,你没死……”独眼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仙门百家谁人不知,司徒无情死在那魔祖之手,且死相简直好不凄惨,死得那叫一个透透的,那么眼前这抹紫金长袍,且又是谁,单看相貌,除了眉眼之间有几分稚气以外,简直是像极了司徒无情那厮。 “你什么你,我就是我,只是你这最后的遗言还当真是好不华丽”不等花青岚反应,染儿不知何时已然抢下一步,将那独眼龙制服。 眼看着颈间被人扼住,什么名门正派还真是好不阴险,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无不妥,只是堂堂修道之人,如此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寻常凡人,传出去只怕叫人不耻。 染儿双眼微眯,自然将这独眼龙的龌龊心思看出个七七八八,只可惜,我染儿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天下苍生。我染儿可以不甚在意,只是沛儿是自己活在世上,最后的相濡以沫的亲人,任谁想动她一根头发,怕是不行。心乱了,手上便失了分寸,明显地“咔嚓”一声,清晰地骨骼碎裂之声传来。 “染儿不妨留他一线生机”花青岚竟然开口了,染儿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猛然松手,一个带力。 独眼龙瘫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虽然如今这般模样,只叫人不忍直视。奈何花青岚着实想不明白,自己与这独眼男子到底有何恩怨,值得他如此以身犯险,只是有什么恩怨大可朝着我来,要挟一个小女子,且算什么本事。花青岚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说,谁派你来的,潜入我霄渺峰,意欲何为” 独角龙只觉得下巴仿佛被捏碎,原以为这花宫主会是什么心慈人善,软弱可欺之辈,只想着以那不太识趣地泼辣女子相要挟,要这花宫主且交出那内门心法,自己也是机缘巧合听那杀千刀的阴损小人风逆提起,虽然那小人已然不得好死,真假自己自然无从查证,只是若是当真如他所言,这内门心法,如此妙不可言,配上自己这残缺之身,简直量身定做一般,不过是以身试险,又有何不可。 不得不说,富贵险中求,自然是没错,只是若是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自作孽,便怨不得谁。 眼看着花青岚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独眼龙再扛不住。 “我说,我说……”声音吞吞吐吐,口吃一般,只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无比艰难。 花青岚只是冷冷地暼了眼,只当眼前这是一条疯狗。 “大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潜入你霄渺峰,自然无人指使,原本只为那内门心法,无心伤人性命,奈何那泼辣丫头,太过风骚,耐不住这春闺寂寞,或是觊觎大爷我的雄姿英发,只想着委身诱惑……” 不等独眼龙将话讲完,花青岚已然抢先一步动作。嘴角只是勾起一抹笑意,眼角却射着寒光。 “你,去死吧” 只见那令人作呕的长舌耷拉至下巴,花青岚起身之际,一把匕首飞快祭出,只将那恶心脏污之物齐根斩断,手法当真是好不利落,相比先前,轩辕幽为其净身,技术指不上要好上几分。 独眼龙只是怒瞪着双眼,眼球爆出一般,张大着的恶心无比的血盆大口之中,还残存着那浓黑色的血气。 染儿只是狠狠地一脚踩在那早已僵硬的尸体之上,险些伤了沛儿,足够你死得不能再死,只是为何明明是自己心怀不轨却还要恶语嫁祸她人呢。只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要怪只能怪你最后的遗言不够令小爷我满意,如此,便不得不赏赐你一个不得好死。染儿正准备动作,将其挫骨扬灰,亦难解心头之恨。 “染儿,够了”花青岚只看着染儿眼底那渐起的黑雾,心中先是好一阵发寒,只觉得从谁身上看到过一般,不是那魔祖且又是谁,唯恐染儿被心魔所控,不得不及时阻拦。 只是终是迟了一些,眼看着那半空中,随处飘落的齑粉,花青岚不禁蹙眉,却看到那紫金长袍之人,眼神之中,只如鹰隼一般的狠戾,那嘴角勾起的笑意,与那俊美非常,人畜无害的脸,还真是有些不太相衬。 直到花青岚回神,适才那满是戾气的少年,眼看着换了一番姿态,嘴角扯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只如春风化雨一般,起身,自然是落雨轩方向。 花青岚想着,沛儿初至霄渺峰便经历如此之事,小女孩未免心生惶恐,只想着安慰一二。直至在门口,听到兄妹二人的一番对话。 “他,该死”沛儿狠狠地攥紧着手中的帕子。 “沛儿,对不起,都怪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染儿只看着沛儿那颤抖的双手,一张小脸已然吓得惨白,只觉得万般心疼。 “不,哥哥并没有哪里对不起我,皆是沛儿学艺不精,才着了那畜牲的道……” 花青岚先是心头一紧,而后那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哥哥,那独眼畜牲该死,那魔祖愈加该死,你我兄妹二人,苟全性命于今,怎好当真忘了那杀母弑父之仇,便是哥哥你忘得了,染儿我,便是那午夜梦回,亦不敢相忘”沛儿一字一句只觉得咬牙切齿一般,当真是恨极了那人。 花青岚狠狠地收紧拳头,自己又何尝不恨呢,纵使那人与颜宗主有着千般愁,万般怨,只是,他万不该伤其性命。 花青岚且看着兄妹二人抱成一团,只得缓缓而去,只好像自己从未来过一般。 奈何桥边 离夜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小鬼的话,眼看着那小鬼眼神之中明显有几分怅然与空洞。离夜猛然想起什么,阿九,自然再没有轮回,只是这小鬼,或许可以实现心中祈盼。竟不知自己如何开口问出了那句。 “你叫什么名字”离夜自然不是那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或许是同病相怜,只看那小鬼半晌没有答话,正准备离去。 并非小鬼不愿作答,只是太久没有人唤过自己名字,或者自己这般畜牲不如之人,干脆配不上有名字,只是无名鬼做得久了,未免心生了不该有的期望。或者是只想着自己那心心念念之人,可以再唤自己一句。 “刘奕辰”小鬼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那魔祖,哪里还有踪影,只是,尘归尘,土归土,自己怕是再不配有执念,强留在这冥界,苦苦相盼,只怕是娘子当真恨极了自己,奈何桥前,生死永不相见。 “尔等当真想好入那轮回之道,便是前尘旧事,再不可半点留恋”阎王难得心慈人善一回,却不曾想,这小鬼,当初迟迟不肯入轮回的是他,如今赶着去投胎的还是他,还真是鬼心难测。 离夜刚刚离开冥界,神链树下,一双母女,不知是人是鬼,只是眼神无比空洞。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冥界入口。 “大嫂可要帮忙”离夜不禁心头一颤,这母女二人,莫不就是那小鬼的妻女。 只是眼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消散,原来只是这天地之间的一缕游魂,只因那最后执念才得以存在。 在那身影完全消散之际,只见那母女二人眼角渗着几许晶莹。 “刘郎” “爹爹” 离夜正想着捻一缕游魂,转身前往冥界,只是,世间有多少爱而不得,生死悲欢,我离夜是谁,又不是那九重天上万人敬仰的神君,自己是那专治小儿夜啼的魔祖啊!不禁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蓬莱岛 毛犊羽嘉脸色简直不要太过难看,是不是自己早一些将应儿与幽儿的爱恨牵扯告知应儿,便不会有今日之祸。世人只知晓,幽儿与九歌,母子且能存一,哪里知晓,能化解九歌心中怨气的,一是幽儿的心头血,如今幽儿已然不在,自然无处寻得,二来便是幽儿的金丹,奈何被应儿亲手焚碎。该来的,终究会来。 “夫君,妾身怕是……”不等羽嘉将话讲完,毛犊一把将人揽在怀中。 “娘子莫不是想着,自己去挡下那天劫,只怕是不行”难得毛犊头脑灵光一次,或者说是,只是愿意在羽嘉面前,故作憨傻而已。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岂不快哉” 青桐山 “你这泼皮,能不能不要每日苦苦纠缠”亡傲辰且看着这离九歌不知发了什么疯,每日既不修炼,又好像完全没有其他事所做,除了就寝之外,寸步不离地苦缠着自己,真是不知道,安了什么居心。只是不过片刻,亡傲辰便意识到什么不对,只觉得背后,好一阵寒气逼人。 “你,离九歌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九天龙劫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只见离九歌双眼空洞地盯着自己,只是这眼神之中,再无半点爱意缠绵,原本一张妖孽至极的脸,明显有几分扭曲,眼看着离九歌不断逼近,亡傲辰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嗯……”终是反应不及,亡傲辰只觉得喉间钝痛,颈骨仿佛被捏碎一般。 “九歌不要,九歌,是我……”亡傲辰本想着让离九歌清醒,奈何那扼在自己颈间的手,不住地收紧。身体被离九歌一把提起在空中,只如捏死只小鸡般轻松…… 亡傲辰努力地想要尝试唤醒离九歌,奈何只是徒劳。 眼看着眼前之人面色青紫,青筋毕露,双眼爆出,离九歌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住手”离夜自冥界赶回,本想着去那红果树下,再陪陪颜幽,奈何只觉得胸口发闷,隐隐地泛着几分疼痛,这种疼痛,自是再熟悉不过,先前阿九每每出事之时,便会有这种心痛乏力之感,只是如今阿九早已不在,莫非是,九歌他…… 离夜只觉得心里好一阵七上八下,再回神之际,自己已然出现在青桐,万不曾想,竟看到如此一番景象。 离九歌猛然回头,只是狠狠地白了离夜一眼。而后一字一句说出了几个字。 “你、们、都、该、死”话音刚落,只听闻“咔咔”眼看着颈骨碎裂之声。离九歌不知为何,终是止住了动作,只将人随手丢作一旁,就在看到,那眼角渗出的一行清泪之后。 “你这个畜牲,她是你的姑姑”离夜正想着上前查探亡傲辰伤情,奈何被离九歌拦在身前,手中的宝剑铮鸣作响,早已不甘寂寞。 “九歌这是准备对为父下手了吗”离夜只是狠狠地瞪了离九歌一眼,随后一声暴喝。 “诛仙剑,召来”只是,诛仙剑出,万剑臣服失色,奈何,离九歌手中宝剑,毫无半点妥协臣服之态。 不等离夜反应,只见离九歌不知捏了句什么口诀,那诛仙剑只在离夜手中挣扎片刻,便如叛主一般,飞离自己的掌心。 离夜这才想到,诛仙剑阵困了离九歌两万多年,想来九歌他与这诛仙剑,自然渊源颇深,终是自己疏忽了。 紫林仙府 先前一直被染儿那臭小子纠缠,免不了觉得有几分厌烦,只是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竟是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不适感,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噗……”猛然好一阵心口发紧,不及反应,只觉得好一阵血气翻涌奔腾。青玄手扶着胸口,随手抹去嘴角的那抹殷红,莫不是主人那里…… “小师叔……”玉苒道人只看着青玄神色匆匆,好不容易想着如今青玄久居山门,不如趁此契机重修山门,别的自然不敢劳烦小师叔,只是那黄白之物,小师叔留着也用不上,若是能为光耀我山门贡献出一星半点微薄之力,自是再好不过,只是眼见着那一抹青色背影,鬼魅一般自眼前划过,玉苒道人不禁老泪纵横。 莫不是小师叔猜到了什么,难不成自己用意太过明显,吓退了小师叔,我玉苒岂是那铁公鸡,一毛不拔,只是要拔,自然是要先拔别人的,然后,自然最好是永远都不要拔自己的,就是再合适不过。 眼看着桌上那明显发冷的茶水,随手捻起,一饮而尽。这小师叔还真是个惯会享受的,玉苒道人只看着桌上那茶盒,随手顺走个七七八八,反正小师祖这一去不知又是几百年上万年,这茶不如酒,越陈越香,我玉苒再不孝,亦不忍看着小师叔重返山门之时,每日喝那茶叶沫子,如此想着,只觉得眼前这绿油油的新茶整叶,愈加美好可爱了几分,就连那茶盒亦是无比精巧,好人做到底,干脆连这盒子,一同顺走。 蓬莱岛 榻上之人,双颊泛红,明显醉得厉害。说什么千杯不醉,只是那两坛神仙醉下肚,竟然醉得如此深沉。羽嘉俯下身来,只将被角掖好,而后在那微微蹙起的眉心,轻吻了一下之后,不舍而去。 青桐山 离夜未曾想,不过区区五百年,离九歌的修为竟然增进如此之快,不过交手百余招,竟被逼得退无可退。眼看着离九歌眼底泛起的那抹黑雾,离夜不禁心头一沉,只是不知怎会如此? 莫不是九歌也传承了自己的仙魔共体,只是离夜只猜对了一半,离夜自是那精纯的仙魔共体没错,而离九歌是那至纯至恶的魔灵,先前有诛仙剑加持加上颜幽的心头血化解其怨恨,自然未能激发体内的魔性,只是如今,诛仙剑阵已破,颜幽身死,天地人间,只怕是再没有谁,可以化解其魔性。 离夜不过片刻失神之际,眼前一抹寒光擦过,只觉得颈间隐隐作痛,随手一抹,竟有几分血痕。只是臭小子,想杀你老子,只怕是你还没有这个本事。离夜终是不得一味防御退让,眼看着离九歌动了杀念,都说这虎毒不食子,这虎犊子弑父,又当何解? 不曾想,父子二人这一战,还真是好不惊天动地,眼看着前一刻还是阳光正好,不过片刻,已是天雷滚滚,昼夜不分。一道道惊雷劈下,离夜不禁蹙眉,劈死我父子二人,自不无辜,只是可怜了这百姓何辜,又是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 眼看着离九歌招招逼人,离夜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这惊雷未免有些太过奇怪,若不是那个倒霉仙君飞升了,不,更像是一场天劫。只是这天劫竟是为谁而降,自己或是…… “噗……”这一剑还真是不留半点情面,离夜只是狠狠地瞪着离九歌,徒手白刃,正想着将那利刃抽出,怎奈离九歌猛然一个用力,宝剑已然齐根没入胸膛。离夜猛然嘴角上勾,竟有几分释然。 “阿九,为夫这便来陪你了” “应儿” “主人” 一碧绿,一青衣不知如何,约好了一般同时出现。 青玄眼看着如今的离九歌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神采,惊异的并不是那俊美如斯的脸上如今泛起的凶光狰狞,而是就连青玄自己亦不知,是喜是悲,我青玄心心念念,等也等了,盼也盼了,这才是我青玄真正的主人,他,蚩尤,终于回来了。 “就凭你也敢拦我”离九歌只将那宝剑一把抽出,随后逼向青玄。 “应儿,没事吧”羽嘉忙着查探离夜伤势,心肺俱裂,这一剑怕是当真没有留有半点情面。随手取出一枚丹药,不待理我反应,已被羽嘉一掌拍了进去。只是这大药丸子是什么尚不清楚,解饿又解馋,美中不足,就是有点噎人。 “咳咳”离夜猛然一阵重咳,虽然隐隐地咳出几缕血丝来,却比适才清减好受了几分。 “离夜谢过嫂嫂”离夜本是恭敬地致谢,只是眼看着羽嘉神色匆匆地起身,猛然拦在青玄身前,只是一个眼神。 “伏羲琴,清心音” 眼看着一青一碧绿色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青玄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寻一妥当之处落座。片刻之后,古琴铮铮,响遍青桐。 九重天中央帝君仙府 “黄帝不可如此”天君亦是为难,倒不是自己心胸狭隘,容不下这离九歌,只是如今魔性已然被唤起,那罗睺自是凶残无比,却也不难对付,只是这离九歌,神女与应龙之子,真身乃凶狠无比的鲲,又是蚩尤转世,若不再其彻底魔化之前,将其降伏,只怕是,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任谁也不敢赌,亦赌不起。 黄帝眉心微蹙,下意识地暼了眼那莲心之上,沉睡之人。 “本君心意已决,望天君成全,只是幽儿还望……”乾坤镜中,眼看着羽嘉已然落于下风,黄帝终是没能将话讲完,广袖一挥间,只余下那白雾袅袅。 “黄帝……”天君缓缓地收回那连一抹衣角皆是没有捉住的手。而后暼向莲池,随手一个发力,缕缕金光闪过,只逼得人睁不开眼,金莲之上,眼看着那沉睡中的女子,面色终于有了几点血色,眉心那抹红莲,愈加灿目了几分。 青桐山 “九歌,放下吧!若是一错再错,便枉费了幽儿的一番苦心”羽嘉眼看着离九歌招招逼人,不留半点情面。 “提她,你们也配,今日你们一个个,都要去死,想赎罪,便亲自去和她忏悔吧”离九歌话音未落,不禁打出了全部内力。掌风劈下,掀起好一阵尘土飞扬。只逼得人不住退后。 羽嘉本能地双手护在眼前,只是半晌亦没有迎来预想的那般心肺俱碎的疼痛,这一掌劈下,什么后果,羽嘉自然知晓。好不容易罡风止,抬眼,便见到那抹墨绿长袍,上面还沾染着零星血迹。 “别看”不等羽嘉反应,已被毛犊一把揽在怀中。毛犊强行压制着不断翻涌奔腾的气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凄凉难看。 “你这呆子”羽嘉举起拳头,本想着垂在那人胸前,却只是轻轻落下,那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明显生出几分颤抖。羽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发力,便挣脱了毛犊的束缚。 “噗嗤……”毛犊紧忙擦去嘴角的鲜血。 眼看着羽嘉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娘子,为夫没事”毛犊努力地站直身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如此,倒也省去了不少力气,先灭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神君,再去收拾那薄情寡义的畜牲,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死” 只是不等离九歌出手,一抹金光瞬间划破苍穹,那通体金黄的巨龙,不是黄帝是谁。 离九歌眼神之中,顿起杀意。 “该来的终于来了,若不是你这黄帝老儿阴险狡诈,本帝岂会屈辱落败,几万年蛰伏,且为了这一刻,黄帝老儿,受死吧”离九歌话音未落,便是一记杀招祭出。 黄帝却不急着出手,只是不知是何神色地暼了眼离九歌。 “若是细论起来,九歌怕是叫本帝君一声外祖父亦不为过,只是一口一个小老儿的唤着,还真是养不教父之过,尔等父子二人,当真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东西”黄帝眼看着好言相劝,怕是感化不得,招招皆是杀招,自己便不好,一退再退,只是我那苦命的幽儿,莫要怪爹。 这一缠战,竟不知是几天几夜,天亮了又黑,黄帝只等着离九歌妥协臣服的那一刻,只是向来骄傲如我的九黎之君,蚩尤大帝,战死可以,臣服只怕是不能。 “你……你这黄帝老儿……” 第一百六十三章帝君继位(大结局) - 妖孽师尊别撩我 - 伊故倾城 离九歌不禁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道道惊雷于自己而言,不过等同于儿戏,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只是,这雷劫之后,接踵而至的,不是那九天龙劫又是什么? 这九天龙劫上斩天君帝君,下除地狱幽冥,只是可怜那天君老儿,如此兴师动众,只为取我离九歌性命,还真是九歌之幸。 离九歌自知如今已然躲无可躲,退无可退,猛然一阵仰天长啸,身为蚩尤之时,自己与天斗,转世离九歌后,与命争,什么狗屁命运,本帝通通不信,只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输了…… 离夜眼看着那九天龙劫直奔离九歌而去,紧忙飞身而去,一瞬间,没有任何想法,虎犊子可以弑父,只是古人诚不欺我,虎毒亦不食子,舍命相护怕是本能。 毛犊猛然拦在离夜身前。 “应儿,为父来” 离夜只觉得心头一颤,不过片刻的失神,便见到一碧绿一墨绿,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迎上那九天龙劫。 只是一切都来的太快,不过眨眼之间,只见那遍体通黄的巨龙将离九歌小心护在身前,一声划破天际,惊鸿的龙吟之后,一片片龙鳞坠落在地,黄龙再次化作人形。面色苍白无比,青丝墨发如白雪,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渗着血迹。 “你为什么,凭、什、么”离九歌双目赤红,我离九歌死生亦可,只是不想在欠下任何人的。或者说,自己欠下的,早就已经还不清了。 “咳咳”黄帝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勾起一抹慈爱而宠溺的笑意。 “本帝君不是早已说过,或许九歌可以唤本帝君一声外祖父”黄帝手扶着胸口,勉强端直身体,不禁回首暼了眼那同样傻愣在原地之人,如此痴傻,当真不知我幽儿竟是看上了他什么。莫不是傻得可爱? 外祖父,本帝何时多了你这门亲戚,莫不是愈加光彩了几分,只是我蚩尤大帝,不需要。 黄帝自然看透了离九歌的心思,不急亦不恼,尽人事听天命,幽儿,为父欠你的,护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离夜正想着上前问个明白,眼看着那一席明黄色衣袍渐渐虚空,化作点点金黄不断消散。 “不,你给本帝说清楚”离九歌伸手想将人拉回。奈何只是徒劳。眼看着那渐渐消散的身影,离九歌猛然觉得,那渗着几分莫名情愫的笑容,怎好这般熟悉。 “九歌,你与幽儿,母子且能存一,你可知为何”黄帝本以为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会觉得心痛,只是蓦然发现,自己如今已然没有心了,便是那手脚,五识亦在不断消散。 “本帝君不愧天,不愧地,只是愧对幽儿一人,护你九歌便是成全她,如今本帝君终是了无牵挂了,哈哈哈……” 三月之后,蓬莱仙岛 “说好了,要你好生将养,怎好这般不听话”羽嘉嘴上虽然抱怨着,却是随手在毛犊身后塞了两个软枕。 “应儿,应儿他怎么样了”毛犊想着那日黄帝应劫之时,离夜的失态,险些魔性大发,自己与羽嘉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将其心魔压制住。只是该来的总会来,这下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应儿”毛犊羽嘉眼看着桌上,那不知多少个横七竖八,错乱的空坛。 离夜缓缓抬眼,整整三月,每日只是饮酒度日,奈何无比清醒,想要醉上一次,竟是如此艰难。抬手又是打开一坛,正准备仰头作饮,却被人一把拦下。 “莫要再饮下去了”羽嘉终是舍不得。 “怎么,哥哥嫂嫂终于舍得,将一切据实以告”离夜努力地坐直身体,只看着这夫妇二人,还真是有趣,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只是难过的,不配难过的,不一直是离夜我么。 羽嘉不过随手一挥,乾坤镜召来。离夜猛然起身,这不是阿九的心镜,怎好在他们夫妻二人手中。随手正想着将其夺回,只是心镜中那女子,那龙,那树竟是谁? 眼见着一青衣貌美女子见不到自己爱人,只能每日来到树下,用最美的歌声安慰陪伴着他。动听的歌声使原本已经颓废、绝望的爱人有了希望。 奈何二人一水相,一火相,水火本来相克!日子久了,因女子离心爱男子太近,原来娇艳的容貌渐渐变得丑陋不堪。女子为了心上人,宁愿失去美貌,还是坚持天天唱歌给他听。 男子被锁在树中,根本看不到唱歌人的样子。但是能拥有这么动听歌声的女子,肯定是一个美丽善良的人。 涿鹿战争开始后,黄帝为了对抗蚩尤,把男子放了出来。男子为感谢黄帝的知遇之恩,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在长江上游蓄水,把南方的蚩尤大本营淹得一塌糊涂。黄帝军队趁势追击,大败蚩尤。 蚩尤战败后,退居南方,一连数月不敢出战。后经高人指点请来了风伯、雨师,把二人待为上宾。 蚩尤重整旗鼓,与黄帝在涿鹿之野排开战场,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 两军激战正酣,突然云端出现两个怪人。一个是雀头人身蛇尾,手持一把芭蕉大扇,在空中摇来摇去。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倒屋塌。不是那风伯是谁。 再看另一个是蚕头人身大虫,弓着身腰,张着黑洞似的大嘴,对着黄帝军队吹气。顿时乌云翻滚,闪电雷鸣,大雨滂沱。自是那雨师无疑。 黄帝的士兵,有的被大风卷上天,有的被暴雨冲走,军队大败而归。 男子得到黄帝传令,立即奔赴涿鹿战场。两军正在厮杀时,风伯、雨师又站在云端使用妖术。 这时,男子化作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乌云中昂头摆尾,展开门扇似的大嘴,将那倾盆大雨吸入口中。 风伯、雨师运功加大妖术,将巨龙刮得摇摇晃晃,难以在云端驻足。 就这样双方相持了一个多时辰。男子渐渐体力不支,以至于耗尽功力不能归天,不得不暂避到南方。 黄帝在涿鹿城头,一看男子败下阵来,刚想鸣金收兵。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呼叫声:“爹爹且慢!” 只见西北空中飞来一位女子,身着青衣,落在黄帝身边说。 “爹爹莫慌,看女儿破他妖术!”说罢,她从翅膀上拔出一根羽毛,放在手掌上用嘴一吹,变成一根火棍。霎时那火棍由细变粗,发出一道巨光,射向风伯、雨师。 二妖被巨光射得手发抖嘴发颤。风伯的扇子滚落到了地上,雨师也闭上了黑洞般的大嘴。霎时风停了,雨也住了。 蚩尤的士兵一个个被火棍烤得浑身酥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步履难行。黄帝军队见机向蚩尤士兵杀去,把对方杀的是措不及防,立即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全部死于刀下。 话说,男子元气耗尽不能回到天上,一个人蜗居在南方。青衣女子历经艰辛,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他。 为了使应龙振作起来,又为他唱起了动听的歌! 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光。只是男子哪里知道,青衣女子为了使他重回天界,暗中设法,将自己的功力一点一点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直至那天,女子不辞而别。她拖着神力尽失的身子,漫无目地走着,不小心受到邪恶的怨灵,犼的一抹残识入侵,而祸乱人间,所到之处皆是大旱。上界得知旱情,乃女魃作乱,特派男子下界诛杀。 黄泉海岸,已然失去所有功法修为的女魃,一袭青衣,精致的梳妆打扮,一青纱遮面。只想把最好的自己,留在那最后一面的绝杀。 自那以后,唱歌的女子再未出现,男子不愿一个人回天界,他痴痴地在黄泉海边等待。男子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个青衣的女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拯救了他。 时光飞逝,男子双翼渐渐变成黑色,肉体也开始化成细灰。他哪里知道那青衣女子早已轮回,变成一只青鸟,在他身边守护着。 最后男子拖着快死去的身躯,一步步走入海中,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黄泉海岸上盘旋着一只闪着金光的红色青鸟,它不停地悲鸣着,仿佛诉说着故事的最后结局。吟唱着那悠悠地悲鸣…… “应儿”羽嘉只看着离夜不断地退后,全身上下颤抖着,仿佛没了支撑。 “所以,那男子便是黄帝身前的大将军应龙,那神树便是神链之树,那青衣女子便是神女女魃……”离夜只是落寞的转身,眼眶早已发烫。 毛犊正想着上前,奈何被羽嘉一把拦住。只见离夜刚刚迈出门口,猛然止住了脚步,头亦未回,只是随口唤了一句。 “娘亲,父君”我的阿九,原来我离夜欠你的岂止是这九世断尾相护,只是,应龙黄泉绝杀神女之时,自是并不知晓,那神女便是日日相守相伴的青衣女子,而我离夜,早该知晓,阿九就是那霄渺峰上日日相伴,青桐山上那傲娇的小狐狸…… 只是无论是应龙还是我离夜,欠下的,终是再也还不清了。 青桐山 “辰儿,你听我解释”离九歌不禁后怕,那日若是自己再多用上几分力气,只怕是眼前之人,早已化作一俱冰冷的尸体。 亡傲辰猛然驻足,离九歌一个失神,二人如此撞个正着,难免鼻尖泛酸,眼角竟逼出几滴清泪来。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亡傲辰只觉得双颊泛红,本能地别过脸去。奈何被离九歌一把困在怀里。 “我想说什么,辰儿不是早已知晓了么”离九歌一把抓起亡傲辰的手,只放在自己胸前。 “感受到了吗”离九歌温柔而宠溺地对上那明显有几分闪烁而羞涩的视线。 “什么”亡傲辰终于迎了上来,努力地掩饰着自己早已不安的心跳。 “这里”不等亡傲辰反应,离九歌一把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 “九歌的心,跳的好快哦”亡傲辰话音刚落,这才生出几分羞涩来,只觉得面上火烧火燎的。 “傻瓜,我是想说,这里,有个你啊” 霄渺峰 “圣女当真打算如此,宫主那里……”春华眼看着,这沛儿行事与轩辕幽当真是有几分相似,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哦?情况属实”花青岚不禁眉心微蹙,这小丫头,还真是片刻不得消停。 “好,吩咐下去,圣女选夫,自然不可怠慢,三日之内,本宫主要看到,霄渺峰上下红绸高挂,还有,那喜袍做得如何了,莫不可要那小丫头知晓” 主事弟子难免有些为难,这圣女与宫主当真是好不奇怪,一个两个的,一个哪里像是待嫁闺中的少女,一个哪里有半点德高望重师尊的模样。只是说好的不可怠慢的圣女选夫,为何非要急于三日之期,红绸高悬,还有那发红喜袍,为何非要按照宫主的尺寸。 紫林仙府 玉苒道人只在青玄身前,转了一圈又一圈,青玄难免头痛。 “玉苒莫不是属陀螺的,再转下去,当心本尊抽你”一记眼刀之下,玉苒道人终于安生了下来。只是眉心仍是紧蹙着。 “沛儿这丫头还真是任性妄为” “哦?本尊怎么不这般认为”青玄随手饮了口清茶,不禁暼了眼那面色之中明显生出几分紧张之人。先前只听闻狸猫换太子,只是这普洱换龙井,莫不是当本尊是个傻的,亏这糟老头子想得出。 “玉苒斗胆,还请小师叔赐教” 青玄猛然起身,只是刚走了几步,却又退了回来。 “玉苒若是将本尊的茶叶悉数归还,或许本尊当真可以心慈人善一回,不吝赐教” 玉苒道人明显心虚,眼神闪烁迷离,无处安放。 “算了,本尊今日乏了,且不拿你打趣,玉苒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青玄正准备离开,奈何被那呆子猛然唤住。青玄不禁心想,这玉苒还真是痴傻,莫不是当真不知,本尊准备赶往霄渺峰。只是不曾想…… “小师叔可否将那茶叶,匀玉苒二两……” 鬼月城 “启禀魔祖,三日后,九重天中央帝君继位,诚邀魔祖前往赴宴” 离夜双眼微眯,随意挥手示意魔使退下。它九重天天君继位,与本祖何干。且不如去那霄渺峰,讨几杯喜酒来得痛快。 霄渺峰 “圣女不可”春华秋月眼看着沛儿正准备将那大红喜袍撕的粉碎,奈何这喜袍仿佛被施了什么术法一般,被春华秋月连哄带骗的穿上,便再也脱不下来,便是用剪刀,亦无法剪碎。 “圣女,吉时已到”眼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三五十岁的妇人,身材当真是好不丰腴,嘴角恨不得扯到眉梢,莫不是她爹要娶后妈,怎好这般开心。 只是不等沛儿反应,不知如何竟被噤了声,大红喜盖猛然落下。只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一群人只将自己不知推向何处。直至嗅到那一抹熟悉的青柠香。一个趔趄,带巧不巧地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爱徒怎好如此急不可耐”花青岚随手一个动作。 “你,你卑鄙……” 花青岚还真是无奈,早知道,就不该解除这丫头的噤声,就知道,定是个不安分的。 “爱徒,大喜之日如此热情主动,还真是叫为夫喜不自胜”吃一堑长一智,花青岚自然不会再给沛儿拒绝自己的机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大红喜房之内,沛儿一路被人抱至榻上,那喜盖虽好,却难免有些碍眼。一把将那喜盖扯下,随手抄起那合衾酒。递与沛儿。 沛儿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便饮下了这合衾酒。不及反应,酒杯应声碎地,唇间只觉得触感冰凉。 “嗯……你……”大红喜袍不知如何碎落一地,纠缠在一起,床幔被一把扯下,喜房之内,红烛摇曳,好一室春光无限…… “沛儿莫不是要欺师灭祖”花青岚不禁心想着,这四书五经怕是看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女子卑微,夫为上,妾在下,还真是…… 沛儿嘴角上勾,随即不知从何丢出几本书来,砸在那俊美妖孽的脸上。 “咳咳,爱徒误会,这书,当真不是为师的”花青岚来不及解释,便被沛儿困在身下,耳边只觉得湿、热难耐。 “师尊当真没有看过?只是徒儿却是了熟于心了呢,师尊若是不懂,可要徒儿教您” 金瓶梅,春、宫、图,还真是本好书,好书!!! “玄儿竟是打算躲我到何时”染儿借着酒意,再难控制,或是再不想控制。 “本尊何故要躲你,真是自不量力”青玄明显有些心虚,正想着转身离去,奈何被人一把揽入怀中。 “玄儿不闹了,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对不对”染儿眼看着那双颊之上渐起的红霞,不禁缓缓向下,压低了头。 青玄本能地闭上双眼,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只怕是要跳出嗓子眼。 “玄儿也是喜欢我的”不等青玄作答,唇已然被封个严实。 九重天中央帝君府 难得离夜今日竟是多饮了几杯,平添了几分醉意,只是猛然想到了什么狗屁九重天帝君继位。亏得那帝君有眼光,本祖怎好不给他几分颜面,免得哪个不识趣的,再对我魔族,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离夜一路趔趄,好不容易到了这南天门。只是如此列队相迎,未免有些太过热情,还真是有几分盛情难却呢。 “你们,大胆”离夜只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再回神之际,眼见着殿上之人,怎好这般熟悉。 “阿离拜见掌门师伯”只是离夜猛然想到,似有什么不妥,眼看着君落只如没有看见自己一般,只顾着眼前的一席银衣女子,只是这女子怎好这般眼熟,虎子,不,魔兽山脉那只独角兽。 离夜见自己貌似并不太受欢迎,只得继续前行。 “司徒兄” 司徒无情倒是比君落明显客气了几分,只是嘴角上勾,不知是何用意地暼了自己一眼,然后双目含情地看着怀中那隐隐透着几分羞怯的女子,不是赤心潼又是谁。 离夜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如何,这一身大红喜袍,只觉得无比扎眼,却又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隐隐地欣喜。 大殿之上,宾客尽欢,唯有离夜,一人,仿佛脚下灌了铅一般,只看着眼前高台之上的那抹大红喜袍拖尾,逶迤至自己身前。透着喜盖,那眉心燃起的一朵红莲,午夜梦回,多少次只是不过随手触碰,便化作泡沫,一触即破。 红衣女子眼看着离夜呆傻在原地,自己虽不心急,只是手中的玄绫难免耐不住性子。一把将人卷至身前。随手将那碍眼且碍眼的喜盖扯下。 “阿离,夫君,应龙,你我今日拜堂成亲可好……” 离夜隐隐有几分头痛欲裂,却又难得如此清醒一回。 “女魃,阿九,师尊,徒儿可否轻薄师尊” “阿离莫不是忘了,我青桐山的规矩” “敢问师尊,何为规矩” “为师便是规矩,便是轻薄,亦只能为师轻薄于你” “师尊,这次,阿离怕是要欺师灭祖了……” “阿九,唤我名字” “阿离,阿离……” “阿九” “我在呢” “这一次,让我守你,可好”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