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幕 雷神曹逆嘛 “诶,然然,你听说了没?”早上刚赶到办公室坐下的汪然然,就见自己的同事兼死党周晴神秘兮兮的过来跟她八卦。 “哈啊~听说什么?”汪然然打着哈欠问。 周晴小心翼翼的看了圈四周,才贴着汪然然的耳朵小声说:“我听说啊,董事长的公子要来咱们业务部做总经理了,也就是这两天吧,估计就要来上任了。” “哦,董事长的儿子来业务部做经理,哈~~~为什么啊。”汪然然又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蓄了满眼的泪水,感觉脑子都迟钝了。 “哎呀,笨死你算了!董事长让他儿子进公司,当然是准备要让位了。”周晴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敲了下汪然然的额头。 “哦……”汪然然哦了一声,就要跌桌子上睡着了,结果被周晴一把抓了起来。 “哎我说,你怎么跟你一点关系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这好像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哈~~~~~~吧。” “你!我可是听说,这位少爷性情阴晴不定的非常难伺候,所以,你这几天还是把皮给绷紧点,别再迟到了。” “知道了~~~~~~~~~~~” -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午休时间,走出公司大楼的汪然然大大的伸着懒腰做拥抱阳光状,正自享受冬日阳光的汪然然就被周晴在后脑勺狠敲了一下。 “哎呀!你又敲我干嘛,都被敲笨了!”汪然然揉着后脑勺,怨念的看着周晴。 “咱也能注意点形象行吗,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二你造吗。”周晴眼角抽搐的看着汪然然,心想,你这货不敲只会更笨。 “我……” “兹啦!~~~~~~” 周晴目瞪口呆的看着浑身冒烟软倒在地的汪然然,然后就是呼天抢地的尖叫和哭喊。 - “醒醒,醒醒!姑娘……” 汪然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轻飘飘的往上飘,脑袋晕乎乎的想要睡觉,耳朵边却总有嗡嗡嗡苍蝇乱飞的声音,被吵到不耐烦的汪然然才艰难的让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入目的是白马王子一枚……额,是穿着白西装的帅锅一枚~~~~~~~~ “哈,你终于醒了!”白西装帅锅见汪然然睁开一条缝的眼,终于松了口气,拿手拍着胸口的同时还拿着萌萌的眼神盯着汪然然。 看着白西装帅锅的汪然然瞬间就睁大了眼:“你谁啊!?” “咳咳咳~~~~~~~~…………”白西装瞬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汪然然一阵无语。 “咳,嗯……自我介绍下,我是今天新上任的雷神,曹逆嘛。” 白西装文质彬彬的说着自我介绍,汪然然却是喷了,还有人叫这名?!这还真是雷神啊!你的名字真的很让人困扰你妈咪造吗? “雷神?”汪然然试探的问。 “嗯,雷神!”白西装点头。 “曹逆嘛?” “嗯嗯,曹逆嘛!” 尼玛!敢不敢不重复我的话啊混蛋!!汪然然怒了。 “雷神……嗯!雷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汪然然在睡眠不足的时候通常有两种形态,第一种:天然呆的二萌货;第二种:智慧与暴力并存的女王。还有一种隐藏形态,那就是第一形态和第二形态交叉不定时出现,显然,她现在就处在隐藏形态。女王刚一出现就发现了不对,这里貌似,是在不知哪里的高空!而她和白西装都是站在云朵上的,不,是白西装站着,她飘着! “咳嗯……情况是,你死了………………”雷神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汪然然,不一会额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是冷汗没错吧?一定是冷汗!)。 “……” “……” “……” “……” “你说,我死了?!”汪然然木着脸看雷神。 “怪只怪,你距离我要劈的人太近了……” 雷神说着,伸出手往下一指,顺着他的手指就出现了一副画面,汪然然清楚的看到传说中距离自己太近的雷神要劈的人。 “尼玛!什么?太近?!那人明明就离我有好几条街远好伐!你说你雷神?你雷神你准头那么差!准头那么差不在家好好呆着出来乱放什么雷!你弄出人命了你造吗!你摊上大事儿了你造吗!” 汪然然揪着雷神的衣领子就是一顿狂吼,雷神只能无助的双手护胸满头冷汗可怜兮兮的看着汪然然小声心虚的说:“人家是今天才刚刚上任的……”然后就被汪然然的吼声给淹没。 “刚上任!刚上任是借口吗?!我被你冤死了你造吗!?我被你冤死了!!”汪然然瞪眼,雷神立马就蔫了。 “造造!我造!大姐!亲妈!姑奶奶!我补偿你!我补偿你还不成吗?你可千万别去告我……”雷神揪着汪然然衣角,神态诚恳眼神乞求就差头上长俩耳朵屁.股后边拖一尾巴跪地求饶了。 “别去告你?!”汪然然听见这词眼神登时就亮了“我都被你冤死了还不让我告你!?还有没有天理啊还有没有天理……!”汪然然扯着嗓子喊。 “我补偿!我一定的补偿!”雷神也扯着嗓子喊。 “你要怎么补偿?”汪然然斜视雷神,一副你的补偿不能让我满意我就立马去告你的架势。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告他,这小雷神,好呆萌…… “您说,您想让我怎么补偿?”雷神立马一副狗腿子的嘴脸,汪然然脸皮抽了抽,为嘛她就觉着这时的雷神好猥琐? “真的让我说?”汪然然怀疑的问。 “真的真的!”雷神点头如捣蒜。 “说什么你都能给我办到吗?”汪然然的眼神再度亮了。 雷神看见汪然然明亮的大眼睛,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咱先说好啊,复活你就不要想了!”刚说到这里就被汪然然一眼给瞪蔫了,然后立马就变回了狗腿子“那身体都被劈成焦炭了,就算我给你复活了,那也没脸出去见人了不是……” 雷神讪笑,为了让汪然然相信她已经没必要复活,还专门让她看了眼自己的遗体,见着汪然然黑着一张脸,就哆嗦着自动自发的抱着头蹲地上向女王忏悔了。 “除了复活,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都成?” 女王汪然然发话了,雷神哪敢说不,于是…… “我要带着记忆重生!” “嗯嗯!” “我要倾城倾国的美貌!” “……嗯” “我要宠女无下限牛气轰天的老爹!” “……” “我要一群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海枯石烂死不悔改的美男!!” “……” 雷神好像脸抽筋似的听着汪然然的各种我要各种无下限心里一阵犯抽,手上一刻不停的翻着小本本,忽的眼神一亮,不等汪然然说完就把小本本对着她的脸呼了过去…… 第2幕 醉红楼 汪然然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时,就听见一尖细的女声在尖叫:“哎哎,快看看破相了没!这小娘皮,老娘可花了不少钱才买的她!” “买?!” 汪然然正疑惑间,就感觉眼前一暗,忍不住睁开眼,就见一尖嘴猴腮的汉子正附身看自己,见她睁了眼,就一把扯着她一条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额头也是一阵儿阵儿火辣辣的疼,好像还有液体在顺着脸颊往下流,汪然然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妈妈,还好,没破了相。”拉着她的汉子在一旁说道。 “妈妈?!”内心茫然的汪然然…… “哼!没破相就好!”被称作妈妈的女人捏着嗓子哼着,走上前来捏起汪然然的脸,偏得她现在虚弱的一塌糊涂,也茫然的一塌糊涂“我花钱买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想死?告诉你!入了我们醉红楼,要么乖乖听话干活,要么……哼!就叫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妈妈一甩手,汪然然就差点扭着自己脖子。 醉……红楼!?这名,明显的**好吗!!! 汪然然四下里一打量,这倒是一古色古香颇有古代小姐闺房的房间,只是!谁能告诉她,站她面前穿的花里胡哨浓妆艳抹明显**老.鸨的女人还有扯着自己胳膊的猥琐汉子是在闹哪样啊闹哪样?! 老.鸨见汪然然一脸便.秘样的不吭声,以为她又在打什么注意,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嘴里啧啧有声:“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不然,老娘我这可有成千上百整治你的办法!” 被人.逼.良.为.娼,汪然然气的直哆嗦,在心里诅咒了雷神一千八百遍啊一千八百遍,面上却努力的做出柔和的表情,没办法,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能施展一个拖字诀。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哼!好~~~~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是要听话还是生不如死,你最好是能掂量个清楚。”老.鸨见汪然然松了口,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了,说完话,顺手拍了拍汪然然的脸,就带着那猥琐汉子离开了。 “呼!~~~~”重重的呼出口气,汪然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雷神!你大爷的!我要告不死你我就不是汪然然!!! 汪然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脑洞全开的想办法,逃跑?好像不大现实;傍大款?好像更不现实;要实在不行,就只卖艺不卖身?额,还是算了…… 砰砰砰 “姑娘,艳妈妈让小绿来给姑娘清理伤口。” 汪然然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甜甜脆脆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汪然然呆了一下,才站起身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入目的就是一身翠绿的一个小丫头。这丫头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端着一盆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长得倒是一副机灵相。 “这额头的伤,大概是这身体的前主人撞出来的吧,哎~~~她还真是宁死也不屈啊。”感受着绢绸擦过额头伤口的痛感,汪然然如是想。 “姑娘,你既然不想挂.牌,何不参加下个月的花魁大赛呢?”小绿见汪然然一脸的呆样,就忍不住开口提着建议。 “花魁大赛?” “是啊,我们这里的四大名楼,每年的八月初一都要举办一次花魁大赛,今年正好轮到我们醉红楼做主场呢。” “夺了花魁的话,能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多了去了,不然谁还来争花魁啊,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花魁拥有免客权。” “免客权!?” “是的啊。” 这个可以有啊,说不得,她也要去争一争这花魁的名头了。 得了小绿提醒的汪然然第二日一大早就找到了艳妈妈。 “你要参加花魁大赛?”艳妈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汪然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啊,我要参加花魁大赛。”汪然然说的掷地有声。 “呦呵,这花魁大赛可也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艳妈妈,如果你让我参加,我一定能给你夺了头魁回来。” “头魁?就你?” 看着艳妈妈怀疑的眼神汪然然就是一阵磨牙,昨天照镜子的时候她又是把雷神诅咒了一千八百遍啊一千八百遍。这张脸虽然也算个美人儿,可和倾城倾国之貌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好吧!雷神你也太敷衍了,太没有职业.操.守了! 最终,汪然然说服了艳妈妈让自己以新人的身份参加花魁大赛,并向她支了些银子置办衣裳,因为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一,距离八月初一还有十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汪然然还有十天的准备时间。 - 走在都江城的街上,看着这些古风建筑,再看看身边围成一圈的醉红楼的汉子们,汪然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在出门前,汪然然已经向小绿打听了情况。她来到的这个地方,是秦月国的都江城,因为都江而得名。这里有着秦月国最大的码头,很多出口货物都会从这里运出,所以都江城是各种商贾云集,很是繁华。 汪然然不知道雷神到底把她送到了什么地方,什么秦月国从来就没听说过,看来历史学的好也没什么用,这样她就更不能逃跑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没有一技之长傍身的她就算跑出去也没办法生存,还不如先窝在醉红楼以从长计议。 “有间衣铺?” 汪然然正四处逛着,忽然就看见了一个招牌,眼睛不由的抽了抽,她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能看见这个名字,好奇之下,就忍不住走了进去。 “哇!~~~公子,这里的衣服好漂亮啊!” 汪然然正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古代的服装店,这边就传来一声脆脆的惊叫,汪然然扭头看去,就见一华服公子身边的小厮正一脸欢喜的摸摸这件衣服再摸摸那件衣服,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引得旁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们。 “咳!” 那华服公子狠狠的咳了一声,揪住自家小厮的后衣领子就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尴尬的四处一瞧,就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汪然然瞧了个对眼。汪然然就看见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然后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胸前的朝着她笑。 “老板,把这些衣服都包起来,送与这位姑娘。” 汪然然四下里一看,在他目光所看之处,除了她,就是醉红楼的汉子们,正莫名其妙,那华服公子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妞,你看上了什么,爷都送了你,如何?” 华服公子伸出手轻轻抬起汪然然的小下巴,语气故作轻佻的对着她吹气。汪然然当时就笑喷了,看着他疑惑的神情,汪然然抓住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笑意盈盈的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 “你要真是爷,你的这只手现在就已经废了。” 第3幕 路遇女汉纸 华服公子惊诧的看着笑眯眯的汪然然,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汪然然抓的死死的。 “爷~~~~真的是我看上什么,你都送我吗?” 汪然然双手抓着华服公子的咸猪爪,用嗲的让人哆嗦的语气说着,还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各种放电,结果那华服公子差点就吐了…… “咳嗯,自然是真的,真的!” 华服公子说着,心下却是惊疑不定,她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是看出什么来了吗?再看汪然然一脸的笑意,心中就莫名的多了些忐忑。 “多谢小姐,这些衣物,小女子就真的收下了。” 汪然然对着华服公子微微福了福身,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她也是没有办法,逛了许久,也就只有这里的衣服符合她的要求,但是这个价钱,她从艳妈妈那里支的银子根本就买不起,现在有人要送,她也只能厚着脸皮真的收下。 “你,你怎么……” 华服公子震惊的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的男装连父亲都能骗过,怎么就会被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给看出来了? 汪然然笑,她平时的性子虽然欢脱的看起来有些二,但其实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又被自己的刑警老爸培养了二十几年,她的眼光犀利的简直不像个人,对阴谋诡计的嗅觉也是敏锐的不像话,如果她入了警局,绝对会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只可惜她志不在此。像华服公子这样的变装被她看出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公子若是有意,不若十日后来醉红楼观看花魁大赛,届时小女子也会出场的哦~还要多谢公子赞助的演出服装呢。”然后又靠近她小声说“等大赛之后,我一定会把衣服的钱还给你的。” 汪然然说完就对着她魅惑苍生的一笑,看着汉子们接过老板递来的衣裳,她华丽丽的转过身就此离开。 “等等!姑娘……” 刚走出来的汪然然被追出来的变装公子抓住手腕,就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不准走!” “公子,我一定会还你钱的。”汪然然苦笑,这**,还打算缠上她是怎么滴,她都说会把钱还给她了。 “我不要你还钱,你只需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就行。” “哎这位公子,我们楼里的姑娘可不是能让你这么随便就碰的,你要是想寻乐子,可以到咱们醉红楼,那咱们也是会把你当上宾待的,可在这大街上我们这姑娘也不能就这样让你欺负了去。” 不待汪然然说话,她旁边的一个汉子就上前一步把她们俩给隔开了,汪然然听着他的话默默无语,心里却是郁闷的直翻白眼,那位女扮男装的公子则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就拍在了那汉子的脸上。 “这些,足够我包下她了吧。” 说完,拉着她转身就走。于是,在都江城的大街上,一对男女牵着手狂奔着,在他们身后,四个粗壮的汉子还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在狂追,间或还传出别跑站住放开我家姑娘和公子不要啊的狂喊,路人们纷纷疑惑的扭头看去,接着就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脑补出了各种爱恨情仇情意绵绵缠绵悱恻的纠结的伟大的爱情故事。 被拉着的汪然然在后面郁闷的直翻白眼,她真的很想问问前面那跑的不亦乐乎的**,到底她们为什么要跑?这到底是为森么啊为森么! 有间茶楼的隔间里,汪然然一头杵在桌子上,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我去,这幅身体也太弱了,才跑了这么一会,就差点把自己给累死……” 汪然然无力的吐槽着,对面的**却是脸不红气不喘一脸黑线的看着杵在桌子上死狗一样的汪然然,她觉着吧,现在的汪然然与之前的汪然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差距,真的只有一丢丢啊啊啊啊啊~~~~~~再转眼珠子去看蹲墙角画圈圈的春冬,还有一边站着的一脸黑气的四个汉子,她也是禁不住的扶了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那几个汉子也是郁闷的无可复加,他们真的以为汪然然要跑,所以他们没命的去追了。他们想的很简单也很惊悚,若是让汪然然在他们的手里丢了,回去之后艳妈妈一定会扒了他们的皮的好吗。此时他们都有着和她一样的疑问: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 若是汪然然知道他们的这一疑问,一定会对着她对面的**掀桌:这都是你作出来的事儿啊大姐!!! “咳!你们,出去!” 见着汪然然好像恢复了些,对面的菇凉就重重的咳了一声,指着那几个汉子就要赶人,然后那几个汉子的脸就更黑了。 “这位公子,这不太好吧。”其中一个汉子黑着脸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是楼里的姑娘,我刚才也给了银子包下她了,现在她就是我的,我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虽然是我们楼里的姑娘,但还是个未开苞的,我们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就这样给了你。” “哼~粗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本公子怎么舍得,今次,本公子只想与她说说话。” 汪然然捂脸,菇凉啊,这尼玛不是在现代吧,你一个大菇凉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彪悍的话来啊,我都要产生错觉了啊产生错觉了啊,其实你也是穿来的吧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穿来的吧啊你这个女汉纸~~~~~~~~~~~~ 最后汉子们终于还是在菇凉的瞪视下去守门口了…… “姐姐,你真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又何必……”何必要这么折腾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着对面亮晶晶的眼睛,汪然然是真的无力吐槽了。看看,你那光滑滑细嫩嫩白腻腻的皮肤,那精致修长的脖子,那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那漂亮的小耳朵上明晃晃的耳洞,虽然目测有170的个头,虽然胸部被裹的平平的,虽然在别人眼里你俨然就是一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但是在她汪然然眼里就全是漏洞啊漏洞。但是她会这么说吗?她会吗!? “你没有喉结,耳朵上又有耳洞,虽然足够高挑,但是骨架却没有男人那般粗壮,而且,你身上有一股脂粉气。” “你仅凭借这些,就确定我是女子了?毕竟,这世上还是有男生女相的人存在的。” “就算是男生女相,男人和女人也总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从外表也能看出不一样来?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她急切的抓住汪然然的手各种摇晃,一脸的我好好奇我好好奇呀的表情,汪然然却只是笑,或者说,是嘴角抽筋的好像在笑。看着汪然然无动于衷,女汉纸立马就颓败了下来。 ================ 连小.妞都不放过,也要屏蔽,花儿也是无语了…… 第4幕 女汉纸吸引体质? “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而是根本就无从说起,这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事儿,看的多了,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汪然然一脸真诚的胡扯,这是天赋啊天赋! “看的多了?”女汉纸用着诡异的眼神看汪然然“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进了楼子里?” 好吧,这是赤果果的被误会了啊!汪然然扶额哀叹。 “我也不知,想来,是被他们抢来的吧。” “你不知?” “嗯,大概是当时撞坏了脑子,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汪然然说着,抬手拨开额前的头发,让对面的女人清楚的看到她额上被撞出来的新伤,在心里呐喊:看吧看吧,偶不素你想的那样被楼子里精心**出来的久经战阵的那啥啥啊啊啊~~~~~~~!! 谁知,对面的人儿却当即就怒了,怒了?汪然然眼见女汉纸瞬间变黑的脸色,在她就要怕案而起的时候瞬间按上她的手,对着她使劲摇头。大姐啊,你可不能喊啊,醉红楼的打手们还在外面守着呢啊,你可不能害我啊啊啊啊啊!!!!~~~~~~于是,女汉纸看着汪然然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瞬间就母爱光环加身的软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若是不想待在楼里,我可以把你赎出来的。” 女汉纸轻轻的问,汪然然心想,这还真是一个热心的女汉纸啊~只她还是摇了摇头。 “艳妈妈一定会漫天要价的,况且,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弱女子,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若是运气不好,怕是最后,也落不得好。” “那你待在楼里呢?就能落得好了?那个什么艳妈妈一定会让你接.客的!” “所以我才要参加花魁大赛,只要得了头魁,我就能有免客权,一年的时间,足够我积攒起自己的小金库了,到时候给自己赎了身,剩下的银钱,我就自己出来做些小买卖。” 女汉纸听着汪然然的话禁不住愣了愣,这倒是个,不肯屈居人下的。 “那也好,反正在这里,我也会看着你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若是去了醉红楼,也好找你。” “呃,我叫汪然然,你可以叫我然然。”汪然然一脸木然的看着她,大姐,你果真是女汉纸么? “我叫柳穆雪。看起来,我是比你年长几岁,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女汉纸,哦不,柳穆雪看着汪然然一副呆呆萌萌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笑,这个小妹妹好可爱~嗯,她决定了,一定不能让那些楼里的牛鬼蛇神们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给祸害了。 - “然姑娘!不好了!” 第二日,小绿慌慌张张的跑来找汪然然,并带给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汪然然,在花魁大赛之前的这些天,竟然让人给包了!!!汪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她怎么忘了?就算得了花魁可以有免客权,可问题是她现在还不是花魁啊~~~~~~~~~~~ “然姑娘?然姑娘!” 小绿看汪然然只顾着发愣,不禁有些着急的摇了摇她,反应过来的汪然然就准备去找艳妈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这边还没来得及行动,艳妈妈就领着包下她的那个人找来了。 “呵呵呵呵呵,然姑娘啊,你看柳公子来看你了,人柳公子可是咱的贵客,你可要给好好伺候着。”艳妈妈尖细的声音传来,汪然然的心就凉了半截,只见着艳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好不快活。 “艳妈妈,咱可说好了,然姑娘这些天就是我一个人的,你若再要让她陪别人,我可不饶你!”跟在艳妈妈身后的柳公子这时才转身走出来,汪然然瞬间就睁大了眼。 “哎哎,您就放心吧!”说完,艳妈妈就扭动着腰肢出去了。 “小绿,你也出去吧。”汪然然不动声色的对着小绿说道,小绿却是奇怪的看了她俩一眼,就乖乖的出去了。 “哈~柳姐姐,你可是吓死我了!” 汪然然拍着小胸脯怕怕的吐了吐舌头,这小模样又萌到了女汉纸柳穆雪,瞬间满血复活一样精神抖擞。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想不到这个,看吧,那艳妈妈果然就把你给卖了。” 柳穆雪拍了拍了汪然然的头,很是享受有个妹妹照顾的满足感。汪然然却撅了撅嘴,为啥她到哪都逃不了被人拍脑袋的命运? “对了,你要参加花魁大赛,有没有想好要表演什么才艺?” “这个,我准备唱曲。” “唱曲?这个行吗?” “我倒是想到一个很适合的曲子,到时加上舞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你还需要什么吗,我找人帮你准备。” “柳姐姐,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琴师,楼里的姑娘们,大抵是不太靠得住的。” “好,琴师嘛,难不倒我,你就等着吧,明天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然后,柳穆雪就在汪然然愕然的目光中大踏步的走了…… 隔日,柳穆雪把汪然然从醉红楼里拉出来的时候,汪然然还处于迷茫状态,跟着她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小院,汪然然瞬间就被震住了。 只见院子里摆着各种乐器,大多数竟是她不认得的,还有十二个女子或站或坐,或清雅或妩媚或娇憨或腼腆,各种神态美不胜收,让汪然然看的是眼花缭乱。艾玛,这是古代版的女子十二乐坊吗? “怎么样?这可是我们都江城最好的乐团,很难请的哦。”柳穆雪洋洋自得的一挥手,看着汪然然好不得意。 汪然然却是真的被惊掉了下巴,她只是要一个琴师而已啊,大姐你好夸张……只她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是十分感动的,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闺蜜周晴。 她们在大学时期相识,一直到她被雷神劈死,一直一直,周晴都很是照顾她,或者应该说,像是宠小妹妹一样的宠着她,就像现在的柳穆雪一样,她们都是女汉纸。想到这汪然然惊觉,艾玛,难道自己是有什么女汉纸吸引体质吗?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柳穆雪看汪然然只呆呆的站在那里,就一把搂过她的脖子对着她的头顶一顿狂揉,汪然然先是抽了抽嘴角,然后扑哧就笑了。 “柳姐姐,谢谢你!” 这话她说的真诚。 第5幕 花魁大赛 “然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做好了。”一大早,小绿就抱着一大堆东西来找了汪然然。 “哇啊~小绿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做完了。”汪然然接过小绿怀里的东西,眼神亮晶晶的。 “都是女儿家常做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厉害的。” “然然!” 正说话间,柳穆雪推门走了进来,这几日,柳穆雪成了汪然然的常客,总是来了之后,就拉着汪然然去到那个院子练习。说起来,柳穆雪请来的真不愧是都江城最好的乐团,她只是对她们哼唱了一遍,她们就编出了她想要的配乐,这不禁让汪然然又多了几分赢得头魁的信心。 “柳公子。”小绿见着柳穆雪,只福了福身,就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呵呵,这小丫头倒是识趣。”柳穆雪看着小绿走出去关上门,又乐呵呵的看着汪然然“过两日就要开始比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其实她自己都觉着这话问的挺废,因为见识过汪然然表演的她,已经觉得汪然然要赢下比赛并不是什么难事。 “柳姐姐来的刚好,快来看看我的舞衣。” “已经做好了?快让我看看你说的参赛必备装备。” “那,就是这个了。” “这是什么?”柳穆雪疑问,因为汪然然从一堆衣服里抽出了一件她看着眼熟却不认识的东西。 “嘻~柳姐姐要不要试试?”汪然然坏笑。 “呃,那就,试试吧?” 在用屏风隔出来的试衣间里,汪然然对着柳穆雪胸前的波涛汹涌一阵无语,想想自己的小馒头,汪然然悲愤了,不禁愤愤然的想,她男装时到底是怎么把这对人间胸器给收的服服帖帖的啊! 柳穆雪却不管汪然然的悲愤,穿着内.衣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果然好用,然然,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汪然然撇嘴,不理她。 - 八月初一,这日,天刚一黑下来,醉红楼里就已经坐满了客人,艳妈妈着急忙慌的出来招待客人们。 “哟~~诸位爷,这么早就到啦~~~~” “艳妈妈,花魁大赛几时开始?可别让我们久等啊。” “爷们请入座,这就开始啦~~~” “这一届的花魁大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的面孔?老是那些个姑娘咱们可都要看腻了啊。” “放心,绝对包爷们满意。” “好啊,让姑娘们好生让咱们开开眼界,演的好的大大有赏!” “好嘞!~~~~~” 此时的汪然然正在幕后观察着自己的竞争对手们,花魁大赛的规矩,是每个楼里出四个姑娘,抽签决定出场先后,依次表演才艺,由客人们出价决花魁,谁得的价最高,谁就是花魁。 据汪然然的了解,醉红楼里除了她,另外的三位姑娘也都是各有各的特点。 像是以美艳著称的上官九红,**娇媚,尽态极妍;还有以清丽著称的林紫烟,如出水芙蓉,清新动人;还有以娇俏著称的杨蜜儿,天真可爱,姿颜俏丽。其他楼里的姑娘们,除了依香苑的水灵姑娘,大多都是新人,汪然然也没得了她们的情报。不过这个水灵倒是值得注意,她是上一届的花魁得主,人长得也是和名字一样,水灵灵的。 “然姑娘,你的手气可真不好,怎么偏就抽中了最后的签。”小绿在汪然然旁边满是担忧的说道。 “最后出场有什么不好?正好当作压轴了呢。” “姑娘你是不知道,每次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客人们都要走大半了,谁还看你的表演?” 听了小绿的话,汪然然心下也是有些惴惴,就算自己表演的再好,没有人看那也是白搭啊,这可不好办了。 “然姑娘?”正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弱弱的叫唤。 “春冬?”汪然然见着春冬,急忙忙的把她拉到了角落,问“柳姐姐来了?” “嗯,小姐说在后院等你。” 于是汪然然就直奔后院而去了,这时的后院是没什么人的。 “柳姐姐。”一到后院,汪然然就看见了那个长身玉立的人儿背着双手站在树下。 “然然,抽签怎么样?” “我抽中了最后一个,听小绿说,这好像不是什么好签。” “自然不是好签!不过你放心,花魁一定是你的。”柳穆雪笃定。 “柳姐姐还要帮我得了花魁不成?”汪然然却是笑,其实,她也不愿再麻烦这个热心的不像话的姑娘。 “当然!既然是谁得价高谁就是花魁,那我又怎么能让别人把你得了去?” “可是,柳姐姐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 “你且放心好了,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们又是这么投缘,我自是要帮你的。乐团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登台表演了。” 汪然然咬唇,柳穆雪,到底为什么这么帮她?仅仅是因为,觉得和自己投缘吗? “柳姐姐,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那自小就走丢的小妹吧,我看见你,就觉得很亲近,不由自主的想帮你,保护你。其实,若不是因为我,小妹也不会走丢,到现在都找不到,我多少,是有些补偿心态的吧,我很怕,若是小妹也是被抓进楼子里,她该怎么办啊。” 柳穆雪神色黯然,汪然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柳穆雪却只是对她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眼见她,她就想亲近她,仿佛,她真的是自己的小妹一般…… - 四大名楼,醉红楼,依香苑,春风阁,迎春园。这四楼是都江城最红的**,姑娘的质量都是最好的,此时四楼的妈妈正在幕后催促自己的姑娘们。 “快着点快着点,大赛马上要开始了。” “哎哎,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搬个东西都搬不好!” 春风阁和迎春园因为名字上都有一个春字,所以这两家的妈妈是各种看不顺眼各种明朝暗讽,汪然然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这一室的喧闹,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多了一些忐忑,如果没有柳穆雪一定要帮她拿下花魁的那番话,她现在大概还会更轻松一些。 “九姑娘,你准备好了没,外面客人可都等急了。” “哎,好了~~~~~~~” 好运的抽到第一个签的上官九红一现身,姑娘们都是不屑的撇嘴,暗道一声骚货。 只见她穿了一身很有异域风情的舞衣,上身只有一块抹胸,下.身是一条只到膝盖的哈伦裤,腰间系了一条丝绦,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她没有穿鞋,只在手腕和脚腕带了串铃铛,黑亮的头发只用一根头绳简单的系着,脸上带了一张半透明的薄纱,隐约可以看到她洌滟的红唇,似雾里看花一般让人心痒痒的,高挑而出的眼线,精致描画的眉和眉间的一朵桃花相映成趣,汪然然看了都不得不赞一声,好一个魅.惑天成的美人儿。 她一出场,台下客人就是一片狼嚎,眼神都随着她扭动的腰肢而转动,最后她以六百金的高价退场。汪然然觉得客人看的并不是她的舞,虽然她跳的异域舞蹈很美,但那些男人看到的却只是她的骚.浪.贱。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改变的一下策略。 第6幕 三千金! 接下来倒是没有太出色的姑娘,到了林紫烟的时候,她奏了一首曲子,曲子很美,但却过于清淡,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失于热闹,有些寡淡,客人们也是反响平平,最终只得了二百金就无奈退场了。这样一来,出了一半的姑娘,竟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上官九红。 到中场水灵出场的时候,场下客人们竟是齐齐的静了音,她跳的是水袖舞,装扮的跟小龙女似的,一身素白的衣裙翻飞,说不出的清高冷傲,直到她一舞跳罢退了场,客人们才反应过来似的纷纷叫价,最终以八百金的高价赢过了上官九红。 倒数第二个出场的是杨蜜儿,她唱了一首江南小调,歌声婉转清丽,曲子颇有意趣,客人们反响倒是不错,最终得价四百金。 轮到汪然然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上场,而是等着自己的配乐团先摆好架势。趁这个时候她往外面看了看,虽然走了一部分客人,但剩下的人也不少,醉红楼现在还是满当当的。 “唉?这不是美人坊的十二金钗吗?” “美人坊?这可是咱们都江城最好的乐坊啊,十二金钗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这醉红楼的然姑娘面子有这么大?” “许是她们有什么交情呢?这然姑娘有十二金叉助阵,我倒是开始期待她的表演了。” 随着十二金钗的出场,场下客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十二金钗也不理这些人的议论,摆好乐器坐下后,看了一眼汪然然,就开始奏乐。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汪然然就提着一根棍子上场了。 见汪然然提着棍子上场,在一开始惊愕之后,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个然姑娘是准备做什么。 汪然然心下也是有些囧然,其实一开始是没有棍子的,只是她在看了上官九红的表演之后,就突然觉得自己那略保守的表演不一定就能赢得比赛,于是就让小绿去找一根高过自己的棍子来,据小绿说,这是她借的护院的棍子。 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哼~敢笑话我,待会就让你们看看钢管舞的魅力! 汪然然把棍子往地上一杵,就开始了她记得的偏妩媚的钢管舞,她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开始演唱。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小心我真的生气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念你身旁空气 想念你坏坏眼睛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回忆 回忆搞笑的相遇 回忆悲伤的结局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小心我真的生气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念你身旁空气 想念你坏坏眼睛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回忆 回忆搞笑的相遇 回忆悲伤的结局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念你身旁空气 想念你坏坏眼睛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回忆 回忆搞笑的相遇 回忆悲伤的结局 汪然然不仅找了钢管舞用的棍子,还改了舞衣,有了上官九红和水灵的表演,汪然然果断剪了衣服。 她着一身红衣,和上官九红一样,上身只用了抹胸,下.身更是比上官九红更夸张的一条现代短裤,只不同的是,她在外面加了一层轻纱,这反而比上官九红多了一层朦胧的似隐似现,她面上的妆容并没有怎样突出妖娆,她用甜腻腻软糯糯的声音唱着,用最是妩媚的方式大跳钢管舞,一副欲拒还迎的小模样。 此时的她有着少女的娇俏可爱又有着**的妖.娆诱.惑,这就是汪然然要表达的: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不同于上官九红的魅.惑,也不同于水灵的清高冷傲,她是这两人的结合体,并比她们更出众。 场下的观众们都疯了,叫好和口哨声不断。 “哟,这曲儿唱的,我心都酥了~~~” “小美人儿,不可以什么呀?哈哈哈!~~~~” “爷就喜欢这欲拒还迎的劲儿,我出五百金!” 一曲未完,场下就开始有人喊价,一开始就是五百金的高价。 “我出六百金!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让你看看什么叫可以!” 七百金! 八百金! 九百金! 听着下面的叫价,汪然然觉得一阵眩晕,看来不用柳姐姐帮忙自己也能稳得头魁了。只喊到九百金时,就再没人往上喊了,汪然然看了眼出九百金的那个男人,不由得觉得更晕了:二师兄,你走错片场了吧! “哟,看不出来这丫头这么招人爱呀~今年的花魁可是落在我们醉红楼了。”艳妈妈乐的眉开眼笑,对着另外三个楼里的妈妈好一阵炫。 “哼!”众妈妈。 “哼~真不要脸!”众姑娘羡慕嫉妒恨的心声。 柳穆雪眼看着那个喊九百金的肥头大耳就要上台领走汪然然,正要豁出去喊个一千金把汪然然救回来,忽然就有一个傲气的声音传来。 “三千金。” “哪个土豪?”众人震惊。 只见出价的人是一个一身华服气势逼人的贵公子。 “我出三千金。这姑娘,今晚我要了。” “为了一个**女子,这出手未免也太阔气了些……”众人窃窃私语中。 汪然然被震晕了,艳妈妈笑逐颜开,只柳穆雪急的团团转,三千金,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 “这位公子真是豪气如云。妈妈我眼拙,不知公子名讳是……” “放肆!连我们西盛国的皇子殿下都不认识!” 众人再次震惊,原来这人竟是大名鼎鼎的西盛国皇子慕容烈,难怪出手如此阔绰。 “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殿下能看上我们姑娘,那是我们的荣幸。呵呵~这位然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任凭您享用。” 享用?汪然然醒了又晕,等等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西盛国的皇子?这死丫头居然这么好运气,被慕容烈给看上了?若是有点本事能攀附上皇子,说不定就能成为西盛国的娘娘。不行,得想办法把皇子抢过来。好肉可不能白白让给别人!”众姑娘的心声,满满的全是羡慕嫉妒恨啊!~~~~ 而汪然然。 “堂堂一国皇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只怕他勾一勾手指头,都有一堆美女争着爬床,至于花三千金买个**女子吗?看来我得小心一点儿……” “妈妈,不是说好了花魁有免客权的么?”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和艳妈妈据理力争中…… ====================================== 咳~~~歌词什么的,大家就无视吧…… 第7幕 把衣服脱了 “呵,这可由不得你了!谁不知道西盛国的皇子如今出使我们秦月国,是咱们天子的贵客,咱们小小醉红楼可得罪不起,何况他看上你也是你的荣幸。我告诉你,你今儿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艳妈妈心满意足的走了,独留下汪然然一脸的乌云盖顶,这可怎么办? “然然?” “柳姐姐?” 汪然然看着从窗户爬进来的柳穆雪,一阵的无语。 “然然,怎么办?要不,咱跑吧?” “跑?” 汪然然迟疑了下,正想说那就跑吧,外面就传来了艳妈妈的声音。 “然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更别想逃跑!你们几个,给我把她看紧了,丢了人,我就把你们剁了喂狗!”气的汪然然直翻白眼。 “怎么办?”柳穆雪抓住汪然然的手,看起来她比汪然然还紧张。 “……” “我想,这楼里一定不缺想爬皇子床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 送走了柳穆雪,汪然然带上面纱,披了披风就出门了,结果刚一开门就被拦住了,外面果然守了几个打手。 “妈妈交代了,不能让姑娘出门。” “哼~我马上就会是皇子的女人,你们也敢拦我?活腻了吗!” “这……妈妈也是为姑娘好,在去伺候皇子之前,最好不要出门,免得……” “我也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想去找蜜姑娘说说话。” “这……” “你们若是不放心,我让你们跟着就是了。” 于是,汪然然拖着几个尾巴去了杨蜜儿的房间,门刚一打开,她闪身进去,把那几个尾巴关在了门外。 “然姑娘,你这是……” “姐姐,我想给你一场天大的富贵,你敢接吗。” “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知道我是不卖.身的,想得花魁头衔,也不过是为了能不接.客而已。所以,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姐姐……” “你真的这么好心么,放着上位的大好机会不要?”杨蜜儿将信将疑的看着汪然然。 “姐姐若是不信,我也无法。不过,我瞧着九姑娘她们对慕容烈似乎也上心的很。” “上官九红?” “哼……”杨蜜儿冷笑,犹疑了一会,才下定决心道:“别找她们了,我去!” 这时,外面又传来打手的声音,“然姑娘,可别让贵客等的太久了。” “知道了,这就去了。” 汪然然喊了一嗓子,忙把披风和面纱给了杨蜜儿,看着她随着打手走远,汪然然才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关过去了。她首先来找杨蜜儿,就是看出了她的虚荣和无脑,林紫烟这人,心机深沉,疑心一定很重,上官九红这么傲气的,一定会不屑接受别人的施舍,她会选择自己争抢,不得不说,汪然然看人的本事同样犀利。 不过…… “看来我还是太幼稚了,这里根本就不能待。呼,如果事情败露了,那个什么西盛皇子会不会发怒找我麻烦?”汪然然其实挺担心,她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听柳姐姐的,跑吧。” 汪然然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算要跑路,也得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首饰,多少总能换些钱,她必须在那个臭跩男发现之前离开。等她打包好准备开溜的时候,窗户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人?!” 不待汪然然反应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并且拿剑指着她的脖子,汪然然咽了咽口水。 “大……大哥,咱有话好好说嘛~~~~~” “闭嘴!再出声,我杀了你!” 这人一脸杀气的看着她,汪然然果断的禁了声。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和骚乱声。 “来人啊!给我搜!把这个胆敢刺杀大皇子的刺客给我揪出来!” 汪然然眨眼,这好像是,慕容烈身边的那个侍卫的声音,所以,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是个刺客?这是,慕容烈被人刺杀了? 【中场解说: 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滴…… 这名刺客受人之命,一路跟踪慕容烈,欲行刺杀。不想一时大意,被慕容烈发现了行踪。 慕容烈狂跩酷的脸:“哼,想杀我?那也得杀的到啊!~~” 于是慕容烈故意将刺客引到醉红楼来,又故意出高价买汪然然做花魁,并且在众人面前高调表明自己的身份,目的,都是为了有意引人注目,从而引蛇出洞。不想这名刺客果然上当,摸黑去了慕容烈的房间,成功刺杀一人。可是,慕容烈原来并不在房中,死的人是代替汪然然去的杨蜜儿! 解说完毕。 解说人:汪无花】 “呵呵,杀我岂有那么容易?阿斯其,马上把这人给我擒住。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捉到了先挑断脚筋,再把手剁了喂狗!”又见慕容烈狂跩酷的脸。 “遵命!” 听着外面的声音,汪然然瞬间真相了,原来慕容烈那家伙花高价买自己,就是为了引出这个刺客。 汪然然和刺客相对无言的僵持着。汪然然是心里郁闷,自己怎么就碰上个这么倒霉的事儿?她很想大喊救命,让西盛的侍卫们快点把这个刺客给捉走,可……大哥,咱能不能把剑挪远点?你都快把我喉咙刺穿了啊喂!还有你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是想干嘛?威胁我啊!? 眼看着西盛的侍卫很快就会搜到她的门口,汪然然无奈的接受了他的威胁。 “我可以帮你!”汪然然举起双手,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别耍花样!”刺客咬牙一字一字的蹦。 “不会绝对不会!我很惜命的!~”汪然然想摇头来着,可想想贴着自己脖子的剑,又生生给忍住了。 刺客看着她,慢慢的收回了剑,汪然然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她四处瞅了一圈,才挫败的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地方藏人,不管是衣柜还是床底,都一定会被侍卫发现。 床……最后,汪然然的眼神落在了床上。 “里面的,快给老子开门!”是阿斯其,他终于带着侍卫搜到了汪然然的房间。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和喊声,汪然然也顾不上害怕,跑上前抓住刺客的胳膊就往床边带,然后一把把人推到床上,自己也爬上去坐在了刺客的腰间,先是把自己套在外面的红纱褪了一半,露出自己精致圆滑的香肩,然后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耳根子都红了的刺客抓住汪然然撕自己衣服的双手,语气很是羞恼。 “什么干什么,快把衣服脱掉!”被抓住双手的汪然然急了,她这幅样子,咳,在人刺客眼里,很是有些急色…… 呲啦!~~~ 终于,刺客的衣服被汪然然成功的扯开了,露出他坚实的胸肌,汪然然呆了呆,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艾玛,手感可真好啊~~~~~~~~~~ “嘶!~~~~” 刺客吸了口气,咬牙,抓住了汪然然想再次作乱的手,满面通红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他死死的盯着她,似是想要把这个人牢牢的印在脑子里。 ================= 无花哭求支持啊,收藏啊,票票啊,无论是啥票票都猛烈的砸来吧呜呜呜~~~~~ 第8幕 本姑娘就不爬你的床 “砰!” 阿斯其破门而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香艳的一幕,他身后的侍卫们见此都不由的吹起了口哨。 “搞什么!!你们俩把衣服给我穿上!!!”阿斯其吼,看他面上可疑的红晕,不知是恼的,还是被这画面刺激的。 “啊!!”汪然然尖叫一声,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遮起来,“这……这位老爷,你怎么闯进来啦?”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做这事!” “这里是青.楼啊爷,不做这事儿,做什么事儿啊?” 汪然然眨眼,故作娇羞状,阿斯其身后的侍卫们都哈哈大笑。 “少废话,我问你!你可曾见到一个刺客从这里经过?” “刺客?什么刺客?” “一个拿着剑浑身血的青衣刺客!” “哟~爷您也看见了,我俩刚才在做那事儿,哪里有心思关心什么刺客啊!” “哼!狗男女!”阿斯其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挥手“走!我们去别处搜去。” 阿斯其不再理汪然然,带着侍卫去搜别的房间了。听见阿斯其嘀咕的汪然然愤然的对着他的背影一阵比划:你才狗男女!你全家都狗男女!!哼!~~~~~ 待阿斯其走的不见人影了,汪然然呼了口气,转过身,却看见那刺客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似的,不由得扑哧一声就笑了。刺客见汪然然忍俊不禁的样子,更是觉得窘迫,慌乱的翻身下床,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被汪然然撕破的衣衫,却是始终不敢再看她。 “嘻~小哥,不想再多留一会儿么?” 汪然然侧卧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的从唇边划过,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样子说不出的娇娆诱.惑,他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心尖就不由的颤了颤,便不敢再看,慌忙的转过身,面色更红了。 “展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当为报!” 说完,不等汪然然有什么反应就夺窗而逃,汪然然愣了愣,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听着身后传来的欢快的笑声,展越知道汪然然是故意**自己,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想起刚才的画面,呼吸又不由紧了紧,这个女人…… “呵呵呵~~~~~~这个小刺客好纯情~~~” 汪然然笑了一会儿便就笑不出来了,她看得出刚才那个刺客并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慕容烈没事,那,有事的那个……就是杨蜜儿!汪然然闭了闭眼,经过刺杀事件,醉红楼已经被西盛的侍卫包围,任何人都不能出入,汪然然叹气,今天是走不成了。 第二日。 因为出了命案,醉红楼里一片骚乱,好不容易熬过一夜出来探听情况的汪然然刚一来到宾客堂,就见着林紫烟和上官九红在那说话。 “听说杨蜜儿死了?!”林紫烟。 “可不是?听说还死在西盛皇子的房里呢!”上官九红。 “怎么会?昨儿西盛皇子要的不是汪然然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杨蜜儿自己去爬人家床也未可知。” “这可真是太倒霉了……” 汪然然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杨蜜儿果然……不想与她们纠缠的汪然然准备离开,却被眼尖的上官九红揪了个正着。 “哟~然姑娘可真是命大啊~怎么死在皇子房里的人是杨蜜儿而不是你呢?” “呵,听闻然妹妹昨晚并未去皇子房里……莫非是妹妹早料到那儿凶多吉少?” “我并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究竟是并不知道,还是与刺客是一伙的,这可难说,只可惜杨蜜儿成了冤死鬼了。” “呵呵……谁让她贪慕虚荣呢?这算自食其果了。” “两位姐姐慢聊,我先走了……” 汪然然不想与这两个女人扯皮,也不理她们什么表情,转身向后院走去。 “杨蜜儿啊杨蜜儿,虽然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但这次……也算你救了我一命,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烧很多很多的钱,让你在下面衣食无忧,唉……希望你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吧。” 汪然然心里有些沉重,到现在她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她真是那贪慕虚荣的,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那死的人就是她了。尽管这样想有点那啥,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庆幸,幸好昨天去的人不是她。 汪然然正沉闷着,忽然,眼前有道人影遮住了她的光线,正要抬头去看,却突然狠狠被人捏住下巴。 “你没死?” 慕容烈?!毁,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昨儿不是让你去本殿下的房里吗?怎么今儿死的人不是你呢?” “有病!谁乐意去谁去!幸亏姐没去!” 汪然然怒,仿佛眼前这张狂跩酷的脸跟雷神那张故意卖萌的脸重合在一起,她只想上去狠狠的挠几道血印子。慕容烈却是一愣,低头看着汪然然,神情似乎很认真,然后,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呵,有意思~~!不想上本殿下床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神~经~病~!放开我!!”汪然然吼。 “呵~”慕容烈笑,手下又加重了几分。 正在慕容烈想再做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是别的姑娘说笑着走来,慕容烈这才放开汪然然,后退了一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干嘛?!瞪着我干嘛?!眼大了不起咩?汪然然挺了挺腰板,回瞪。 慕容烈却是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 “呼~~~~”汪然然吐气,这人真是神经病。 转了一圈的汪然然发现,醉红楼虽然正常营业,但暗地里依然是守卫森严,想来也是,慕容烈那神经病还在这,刺客又没抓到,不太可能撤了侍卫,汪然然只能郁闷的回房,看来今天是又走不成了。 后院,用过晚饭的汪然然又出来溜达,看有没有可能逃跑的地方。 “哼,上官九红太不要脸了!” 林紫烟?怎么又是她!汪然然不想再跟她瞎扯,赶紧躲了起来。 “就是,这么快就勾搭上西盛皇子了。”另一个声音说道,汪然然却不认识。 “还不是那点下贱的手段,露胸露背露大腿。” “刚才看见她屁颠屁颠的去侍候慕容皇子用膳,这会子又故意坐在人家怀里奉酒布菜。” “哼!骚货!就她这样的庸脂俗粉,慕容皇子能看上才怪。” “你别说,我瞧着皇子好像就好这口……任凭那骚货在怀里扭捏作态也不曾推拒。” 看着两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走远,汪然然是一阵一阵的反胃,唉~这些女人啊……~~~ “然姑娘,艳妈妈在找你。” 正这时,小绿跑来找到了汪然然。跟着小绿去了前厅,见到了艳妈妈。 “妈妈,你找我。” “嗯,西盛皇子那屋刚死了人,不能住了,我就让他先住你房里了。” “啊?!住我房里?为什么啊?!~~~~~”汪然然惊。 “什么为什么,客人住姑娘房里不是常事儿么。”艳妈妈明显的不耐烦。 “可,他住我屋里,我怎么睡?”汪然然挣扎。 “瞧你这丫头,自然是一个被窝睡啦~~~~人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人要懂的惜福!好好伺候着吧。” 说完就不再理她,转身走了。 汪然然却是觉得头顶一阵天雷滚滚,只剩下四个大字不停刷屏:一个被窝一个被窝一个被窝……………… 第9幕 再见展越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气闷的坐在床上,怎么想都觉得不能跟慕容烈那个神经病独处一室,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不行!就算出不了醉红楼,我换房间总可以吧。” 汪然然腾的站起,翻出来昨天收好的包袱,正准备赶紧走人,就听见门口传来上官九红和慕容烈的声音。 “我去,怎么偏就赶到这时候回来!”汪然然翻白眼,三十六计……咳~还是躲吧。 “呵呵~殿下,你醉了~~~” “哦?是么?” “呵呵,可不是,爷的手越发不老实了~~~” “那……怎么才叫老实呢?” “呵呵呵~~~~~爷~你真的醉了~~” “我醉没醉,你待会就知道了……” 随着上官九红一声做作的娇呼,汪然然差点被这两人腻歪的吐了。 “我去!他们不会想在这……艾玛,我不想看活春宫啊~~~~~尤其是这个神经病的活春宫啊啊啊啊!!!!”汪然然心里狂呼。 或许是听见了汪然然的心声,正在他们胶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阿斯其,我简直爱死你了!~~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汪然然热泪盈眶。 “进来吧。”慕容烈放开上官九红。 “别嘛~咱们继续,让他待会再来~~~~”上官九红娇喘吟吟的攀住慕容烈的衣襟。 慕容烈却是一把扯开她:“你出去。” “我不~~~~”这次上官九红直接攀住了慕容烈的脖子,让汪然然对她无比佩服,这作死的程度啊…… 慕容烈不再客气,狠狠的推开上官九红,一脸嫌恶的吐出一个字。 “滚!” 上官九红愣了愣,一脸不甘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狠狠的瞪了眼坏她好事的阿斯其。 “何事?” “殿下,那个刺客,还是没有找到……” “没用的东西!” 慕容烈怒,一脚向阿斯其踹去,阿斯其是不敢躲的,任着慕容烈把他踹翻在地,碰倒了一尊琉璃瓶,顾不上被踹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阿斯其赶紧翻身跪倒。 “属下无用,请殿下责罚!” “哼!”慕容烈只哼了一声,盯着地上的琉璃瓶碎片出神。“这间屋子,你昨夜搜过了吗?” “禀殿下,搜过了!昨夜这儿除了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嫖客,并无异样。” “废物!”慕容烈指着琉璃瓶碎片那的一滩血渍,怒声道:“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被人蒙了都不知道?昨儿刺客就在你眼皮底下呢!” “是属下一时疏忽大意,被那女人给骗了!” “我去……慕容神经的眼神要不要这么好啊啊啊啊~~~~~”汪然然心下紧张,只盼着他们主仆二人快走吧快走吧。 “哦?女人?你是说……” 汪然然心里正念叨着他们快走,眼前就突然出现了慕容烈的脸,看他一脸玩味的笑,汪然然心里凉了半截儿,看来,他早知道自己躲在这里……还不待她有什么反应,就被慕容烈拽了出来。 “她么?” 阿斯其仔细的看了眼汪然然,很确定的说:“正是!” 我去……汪然然对着阿斯其郁闷的直翻白眼。 “呵,看不出来,你和那刺客还是一伙的?”慕容烈捏住汪然然的下巴,看了眼她怀里的包袱,“怎么,这是想逃跑吗?”慕容烈满面嘲讽的看她。汪然然真想喷他一脸,为啥总是捏她下巴! “谁跟那刺客是一伙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不认识?那为何要帮他?” “人家拿剑指着我,我又不是嫌弃活的太长了。”汪然然嘟囔,给了慕容烈好大一个白眼。 看着汪然然做出的怪模样,慕容烈皱了皱眉,却不说话,只绷着一张脸看她,良久,汪然然觉得脖子都僵了,慕容烈才动了,他朝着阿斯其扬了扬下巴,汪然然正觉得不妙,就被阿斯其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 “唔……好痛~~”汪然然醒来,摸着被打的地方一阵**,茫然四顾“这又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这里已经不是醉红楼了,汪然然揉了揉脑袋,本想着出去看看情况,谁想着刚一开门,就被俩侍卫给堵了回来。 “干什么!回房去!没有殿下的命令,你不能出来!” 我去!这是被软禁的节奏吗?!汪然然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坐在那自己生闷气。 吱扭…… 谁?! 汪然然扭头,只见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背着光走进来,汪然然眯了眯眼睛,这明显是个男人!她也不出声,只看着他走过来,倒要看看这人要搞什么鬼。 “啊!?是你?”汪然然腾的站起,那丫鬟从背光中走出来,汪然然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展越。 “姑娘好眼力!”展越笑,对汪然然赞道。 “你怎么在这儿?” “在下其实一直潜伏在醉红楼没走,那日,忽见慕容烈将你掳走,于是一路跟踪至此。” 慕!容!烈!汪然然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他一千八百遍啊一千八百遍…… “姑娘之所以被慕容烈带走,想必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汪然然不说话,只低着头不让展越发现自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理活动:你这不废话么,傻子都看得出来好吗大哥! “一人做事一人当,展越不敢连累姑娘。何况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姑娘放心,我现在便救你出去!” 汪然然扶额: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你被抓了,现在你救我出去,恐怕不止会把自己搭进去,还会连累了我。唉~~~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不行!慕容烈抓我,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你若这时候救我,就是中了他的圈套。太危险了,倒时怕是救不到我,还会把我们两个的命都搭进去。”汪然然劝道。 “姑娘的意思是……”展越迟疑。 “慕容烈要抓的人是你不是我,等不到你上钩,过两天他自会放我,你走吧,别再来,否则你定会落到慕容烈手中的。” “可是我必须把姑娘救出去才放心。” “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出去的,你不必为我白白送命。” 展越不再说话,只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良久,忽的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这话,他说的坚定,坚定的不容质疑。 汪然然凝眸看他的背影,心下微叹,“小刺客啊小刺客,你真的别再来了……” ==========下章会有小烈欺负小汪汪的情节哟~ 第10幕 蛇精病慕容烈 三日后。 汪然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惬意的窝在贵妃椅上吃着水果。这几天她像是被遗忘了似的,除了被限制在房间里不能外出,倒是好吃好喝的,也没有人骚扰,比醉红楼那花红酒绿龙蛇混杂的地方好多了,若不是被严重的限制了自由,啧啧,倒还真是跟度假似的舒坦。 傍晚,依然是看守她的侍卫来送饭,饭菜依然丰盛,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慕容烈倒是没亏着她的嘴。 “嗯嗯~好香的肉包子~~~这个慕容烈,好像也没看起来的那么坏嘛~” 汪然然吃着肉包,幸福的眯着眼睛,这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她竟然怎么吃都吃不腻,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她是最讨厌吃肉包子的。 ‘砰!’ 门突然被人踹开,慕容烈冷着一张脸踏步走进来,看着汪然然塞了满嘴的包子呆愣的样子,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待在这,倒挺惬意的?” “呃……”我不就吃了个包子……汪然然腹诽。 “阿斯其!” “属下在!” “谁许你们给她这待遇的?” 诶?? “这……” “这女人现在是本殿下的人质你不知道么?这是人质该有的伙食么?” “属下知错!属下之前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什么?”慕容烈挑眉。 “以为……殿下……看上了这姑娘。”阿斯其小小声的说完,小心的抬眼看慕容烈的反应。 “啊呸呸呸呸……咳咳咳~~~~~~”汪然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咳。 “胡说!我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慕容烈皱眉。 “啊呸!本姑娘还看不上你呢!你以为你谁啊,神经病臭跩男!”汪然然怒。 慕容烈:“…………” 阿斯其:“…………” “把这桌上的饭菜都给我撤了!”慕容烈冷笑,咬牙切齿的吩咐:“从今天起,不许再给这个女人送饭菜!饿死拉倒!”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等等!~~~~”我去!不要啊,我还没吃饱啊啊啊啊~~~~~~~汪然然看着被撤下去的饭菜,伸着手一脸悲痛。 “你又有何话要说?”慕容烈转身。 “那个,给我留一点嘛~~~~”汪然然双手绞着自己衣角,看着慕容烈的眼睛眨啊眨。 “……阿斯其”慕容烈恶毒的笑,“把这些菜都倒出去喂狗,给狗吃也不给你吃。”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烈!!你给我记住!!!” 汪然然在后面张牙舞爪,恨不得在他全身都挠上血印子,这个小心眼儿的慕容烈!她要收回刚才说他不错的话!哼~~~神经病臭跩男!!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出去,否则迟早被这个神经病给气死!” 夜,汪然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慕容烈那臭小心眼儿神经病狂拽酷的脸就是一阵胃疼,这全是被慕容烈气的,就算不吃饭也能被气饱了。 “呼~算了……还是先洗个澡,早点睡吧。”想起门外守着的侍卫……汪然然垂了脑袋,逃跑,是一场浩大的工程啊,唉~~~~ “请姑娘回房,没有殿下的命令你不能出门!” 再次被拦住的汪然然掀了掀眼皮,大哥,就不能换个台词儿吗?耳朵都听出蒋子了啊~~~ “我要沐浴!” “我们会禀告殿下定夺,请姑娘回房。” “什么?!我洗个澡还要请那个神经病定夺?有没有搞错!!!”汪然然叉腰,怒。 “请姑娘回房!” 听着守门侍卫机械的声音,汪然然更怒,咬着唇,跺了跺脚,转身回房了。 “殿下。”慕容烈房中,阿斯其恭敬的立在一侧。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慕容烈躺在躺椅里,神情看起来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回殿下,刚才侍卫来报,说是然姑娘想要沐浴。” 阿斯其回的郁闷,自从殿下惹了然姑娘回来之后就是这副呆呆的样子,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还吩咐手下不管然姑娘有什么要求,都要先禀告殿下知道,以阿斯其来看,殿下明明是对这个然姑娘有所不同的,只是在不承认的慕容烈跟前,这话他却也是不敢说的。 “嗯,让丫鬟去准备吧。”慕容烈挥了挥手,便一脸纠结的躺了回去。 “……是。” 阿斯其应了声,看着殿下纠结的模样,他为啥就是觉着殿下,好像色眯眯的?阿斯其抖了抖,不敢再多耽搁,快步退了出去,他只希望殿下能快点恢复正常。“……” “花瓣浴么这是……” 汪然然步入浴房的时候,看着浴桶里铺的满满的那层玫瑰花瓣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么多花瓣,是想香死谁呢。 “……好饿~肉包子~~~~~~”汪然然泡着澡,怀念着肉包子,就想起慕容烈那张可恶的脸,“真是白瞎了那么俊的脸!呼……我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才是……”不然被饿死的话这本书就完结了…… ‘沓、沓、沓……’ 有脚步声?“谁?!”汪然然瞬间紧绷了起来。 “除了本殿下,还有谁能进来?”是慕容烈! “你!你你!你又想干吗?!”看着浴帘后慕容烈的影子,汪然然又是一阵磨牙。 “……”慕容烈皱眉,这个帘子很不好,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于是,他抬手就要掀掉浴帘。 “你要是敢掀帘子我就让你终生不能人道!”汪然然吼,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 “哦?我倒很想知道,你要让我如何不能人道?”慕容烈笑,说着就猛地扯下了浴帘。 汪然然:还好花瓣够多,完全把身体遮住了…… 慕容烈:…… 虽然汪然然的身体被花瓣遮挡,但露出水面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还是让慕容烈想入非非,咽了咽口水,慕容烈只觉得一阵燥热。 感受着慕容烈异样的眼神,汪然然身体更加紧绷,又往水里沉了沉,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 “你……不准看!”汪然然现在完全不敢动,就算去拿衣服都做不到。 “我就是看了,你又能奈我何?”慕容烈笑。 “你无耻!下流!”汪然然咬牙。 “好歹也是本殿下花了三千金的女人,别说是看了,就算是强了你,你又能如何?” “慕容烈!!你这个淫贼!!!” 慕容烈走近,双手按在桶沿,将汪然然禁锢在桶里,俯身看她,“哦?你见过淫贼么?要不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淫贼?嗯?” 他眼神火热的看着她,距离她越近,呼出的热气都能喷到汪然然的脸上。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傲娇的慕容烈做出这个动作极其的魅.惑,汪然然都不禁呆了呆,可再呆她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 她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慕容烈却是眯了眯眼,看着她挂着水珠的白嫩手臂,越发的想要将她提溜出来,好好欣赏一翻被她藏在水下的风光。 第11幕 展越被抓 慕容烈越靠越近,捏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闪躲,汪然然气急,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呼了过去。 ‘啪!’ 这一记耳光打的极是响亮。 “你胆子挺肥的啊!”慕容烈大怒,没想到汪然然竟然敢打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提出了水面。“我告诉你,你今晚,死、定、了!” 慕容烈咬牙切齿,不待汪然然有所反应,就低头咬住了她的唇,一顿吮吸啃咬,似是要发泄被打的怒火。 “唔~!!!” 汪然然极力的挣扎,扑扑腾腾的溅了一地的水花,也溅湿了他的衣衫…… “放开她!!” 忽然一道怒吼插.入,慕容烈放开汪然然的唇,却依然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的**外泄。两人看向门口,只见一青衫男子执剑站在门边,是展越? “再碰她我杀了你!” 他的眼里盛满了怒火,慕容烈!他怎么能! “呵,倒把你给引出来了。”他看她,“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 “把衣服给她!” 展越拿剑指着他的脖子,他也不理,只伸手拿了汪然然的衣服将她裹起来,汪然然看他,只见他唇边勾着一抹淡笑,她看不懂他此时的神情,只觉得,那里面似乎有落寞,有失望,还有些什么?自己漏了些什么? “呵,你还真的是为这女人来的……”慕容烈放开她,也不再看她,只对着展越,表情越见冰冷,“我警告你,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俩都别想踏出这里一步!” “慕容烈,西盛国的皇子,或许很多人会怕你,可,我不怕你!”展越看了眼汪然然,“我可以留下,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 展越…… “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刺客,还挺怜香惜玉的?为一个青.楼女子,值得么?” “然姑娘是展越的救命恩人,展越铭记在心!是不是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烈冷笑着看汪然然,“你这个小情郎,倒还挺有情义。” “……”汪然然不想搭理他,亏着刚才还因为他那落寞的小模样忧心了一下下,果然对这人是不能心软的。 “休要胡说!展越和然姑娘是清白的!”展越辩解,他不想坏了她的清誉。 汪然然紧了紧披着的衣服,推开慕容烈,小心的从浴桶里爬出来,问展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救姑娘出去。”展越呐呐的回。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展越不答,只望了眼屋子的一角,只见那里赫然多了个地洞。 “地道?!”汪然然震惊。 “嗯……” “你,挖了多久?” “……五天五夜。”展越低头不看她,他,本可以很轻松的进来把人带走,可是…… “你……”汪然然感动坏了,这个小刺客竟然为了救她,连挖了五天五夜的洞! 慕容烈看了看展越,又看了看汪然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当我不存在么? “还说不是情郎?这痴情劲儿连我都快感动了!也好,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再看了眼汪然然,慕容烈喊,“阿斯其!” 门外一阵响动,不知何时,慕容烈的手下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不待汪然然多想,就忽觉后脑勺一阵钝痛,在昏过去前,汪然然还在想:尼玛又被人给劈晕了! - “……好疼~” 汪然然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汪然然委屈极了。 “殿下有令,把这个女人带到前厅去!” 汪然然听到阿斯其在外面说话,然后门被推开了,阿斯其走进来,“然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汪然然知道抵抗没用,而且她也想知道昨天自己被劈晕之后发生了什么,展越那个小刺客又怎么样了,于是很是顺从的跟着阿斯其来到前厅,就看见慕容烈正闲闲的坐在一张虎皮躺椅上,看见他汪然然就想起昨天的事,就忍不住瞪他。 “怎么?想好怎么救你的情.郎了么?”慕容烈不管她的怒视,嘲讽的看着她。 “他不是我的情.郎!”展越,果然被抓了么? “哦?可我瞧他对你上心的很……”慕容烈挑眉。 “你不要胡说!” “不过也是,像你们这种青.楼女子,四处留.情也是常事,只可怜这个小刺客似乎是个情窦初开的,哪里知道风尘女子的虚情假意呢?” “你够了!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别担心,他还活着呢。” 慕容烈拍了拍手,就见侍卫带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 汪然然惊:“展越!!” “噗……”见到汪然然,想开口说话的展越却先吐了口血出来。 “慕容烈!你是对他用了什么酷刑!?” 汪然然生气极了,也心疼极了。昨夜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还为了救她整整挖了五天五夜的地洞,现在却是血淋淋的躺在自己面前,汪然然简直要恨死了慕容烈。 “哟?心疼啦?”慕容烈,却只是笑,只他到底在笑什么,连他自己都想不透。 “然姑娘,我……我没事。”展越虚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又是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也没怎么样,不过是用长了倒刺的鞭子打了几百鞭,再用沾了盐水的夹棍上了三个时辰的刑而已。如果他喜欢,我那儿还有很多花样呢。”慕容烈说的轻描淡写。 “你个没人性的混蛋!”汪然然怒视着他,这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呢?怎么就这么狠呢…… “没人性?你是不是忘了,他是要来刺杀我的,对于一个要杀我的人,我需要什么人性?”慕容烈盯着她的眼睛,“至于混蛋,呵,你第一天知道?” “你……”汪然然被慕容烈的话噎住,是啊,展越,是要来杀他的,可……“他只是一个杀手,想要杀你的只是他的委托人而已,你又何必对他这样用刑。”还是忍不住,要替他辩解。 “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杀手,我才要找出幕后的人,只可惜,他还是不肯招啊,所以,”慕容烈看汪然然,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我只好从你这里下手了。” “你对然姑娘做了什么!!”展越怒喝。 “没什么,不过是喂了她一颗三尸脑神丸而已。”慕容烈依然说的轻描淡写,神情可恶极了。 “慕容烈!!”展越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自己怎能成了害她的元凶? ============== 呜呜呜~~~~~~小烈完了,谪仙枫皇叔很快就要出现了啊,枫皇叔出现他就要后悔了啊啊啊~~~~~~~~话说,客官们是支持虐呢还是虐呢还是虐呢……?咳嗯,最后呢,收藏啊推荐啊票票啊多多的来吧咳咳咳!!! 第12幕 帮我做一件事 三尸脑神丸……又是什么东东? “阿斯其,我看这个女人好像不怎么明白,你来给他解释解释三尸脑神丸的作用。”慕容烈看到了汪然然的茫然,就叫来阿斯其给她解释,脸上满满的全是恶意的笑。 “是!”阿斯其应了声,一本正经的看着汪然然,“三尸脑神丸是一种西域**,人一旦服食,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便需服用解药,否则会逐渐全身溃烂而死。”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然姑娘无关!你有什么怒气冲我展越来便是,何必害她!”展越怒视慕容烈,恨不得上去咬下他一块肉来。 “冲你来?你是条硬汉不招啊,我只能从你心上人身上下手,看你心不心疼。” “慕容烈,你好卑鄙!”被三尸脑神丸雷到汪然然终于回过神来。 “你别怕,你的小情郎会保护你的。” 展越没了言语,他眸子闪了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指使我的人究竟是谁,那人一直用信鸽联系我,我没见过他的面。” “你瞧,我就说他会保护你吧。”慕容烈对汪然然勾了勾唇角,面上似有得意之色。 汪然然:“……” “继续说。” “我们杀手接单,从不问缘由,既然有单子,我就接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说信鸽,什么样的信鸽?信呢?” “信,自然是看过就烧了,那只信鸽,脚上带着红玛瑙制的脚环。” “红玛瑙?”慕容烈皱眉:红玛瑙只有西盛才有,难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快把解药给然姑娘!” “别急,留着你们我还有用。” “你!” “阿斯其,把他们带下去。” “是!” 被带回房间的汪然然颓然的躺在床上,脑子里过着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憋屈。今天慕容烈虽然暂时放过了展越,可汪然然总觉着他是有什么阴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留着他们做什么,想到这里就觉得不能轻易饶了雷神,汪然然觉得,曹逆嘛这名跟雷神简直就是绝配。汪然然想着,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三日后,慕容烈终于现身了。 “你又来做什么?” 汪然然语气带刺,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她其实一直等着慕容烈来,这几日她被凉在这里,却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她虽然想不通慕容烈到底要他们做什么,却知道慕容烈总是会来找她。 “……” “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我大概知道了想刺杀我的人是谁了……我要把你送到他的身边去,做我的内应。” “内应?”原来是要我去做卧底么?看他沉重的神情,要杀他的人,会是谁? “你让我去,因为我是青.楼女子吗?” “没错,你青.楼女子的身份,不容易让人起疑。”慕容烈挑眉,“看来我没想错,你果然还是有点脑子的。” “呵、呵,多谢夸奖。”汪然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慕容烈。“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如果你想活命,想救那个小刺客的话,就只能照我说的做。 汪然然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要求。” “哼~”慕容烈冷哼,靠近她,“你没有选择,也没有同本殿下谈条件的资本。哦,你还是有选择的,你可以选择死。”慕容烈恶意满满的看她。“不过,本殿下今天心情好,可以勉强听听你的要求,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 “你!……”汪然然咬唇看他,这人怎么这么可恶?汪然然顺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他,“第一,不准再刁难我和展越。” “只要你听话,我绝不再刁难你们,怎么样?”慕容烈更靠近她,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唇边的笑越发邪气。 “第二,事成之后给我解药,真正的解药。第三,放展越走。”汪然然拍掉慕容烈的爪子后退一步,看他的眼神更犀利了。 “……呵~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小刺客?” “少废话!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我说了,只要你听话,你的这三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若你不听话,或是想耍什么小花样……”慕容烈捏起汪然然的下巴,冷飕飕的看她,“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又过了一天,汪然然终于自己走出了房间,慕容烈果然没有再为难她,甚至今日还把守卫撤去了一些,允许她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几日不见太阳的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脸的满足:真尼玛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这时慕容烈走来,看她拥抱阳光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竟也觉得有些喜悦。“如何?可以出发了吗?” “我想去看看展越,他的伤一定还没好,如果再一路颠簸……” “他又不是个女人,这点小伤有何要紧?” “……”汪然然面无表情的看他“你把他伤的这么重,却说是小伤?” “怎么?很心疼么?”慕容烈眸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哼!”汪然然扭头,根本不想看他。 “呵呵呵……”慕容烈一阵低笑,“再心疼也不许你见他。” “……”个死**神经病! 慕容烈走后,汪然然气鼓鼓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毁了花园一半的花之后让侍卫搬来了躺椅,在树荫底下惬意的喝茶,似乎已经忘记了去看展越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才进了房间。 “殿下!” 深夜,慕容烈的房间里,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阿斯其恭敬的站在他面前等着自家殿下的问话。 “嗯,她,今天都做了什么?”慕容烈似不经意的问,头都没抬一下。 “回殿下,然姑娘和您分开之后,就在院子里闲逛,并且,呃……” “并且什么?” “然姑娘似乎很生气,走到花园的时候,毁了园子里一半的花,才让侍卫搬了躺椅,在树下歇息,直到傍晚才回房。” 生气么?因为不让她去看展越? “那她现在呢,睡了么。”慕容烈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握着书的手紧了紧。 “殿下,然姑娘她……” “阿斯其,我看你今天说话有些不利索,是不是该去松松筋骨了。” “殿下恕罪,属下知错!”慕容烈闲闲的一句话,却让阿斯其差点跪下了,一刻不敢停的说出汪然然的行踪。“然姑娘刚才去了展越房里!”说完就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果然!慕容烈瞳孔紧缩,握书的手因为用力都有些泛白。 她果然还是去看那个小刺客了…… ========== 秦月国的事终于写完了,枫皇叔就要出现了哟~~~客官们敬请期待吧嘻嘻嘻~~~还有还有啊,例行的哭求又来啦,表总是让无花哭求咩呜呜呜~~收藏啊推荐啊票票啊,,, 第13幕 我愿做你的影子 夜,汪然然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展越的房间,她始终是放不下他身上的伤。 汪然然推门进去,就见展越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冷、孤寂,汪然然觉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下。 “展越?”汪然然轻声叫他。 “然姑娘?”展越见她,就想要翻身起床。 “你快别动了,你身上有伤呢!”汪然然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按住想要起来的展越,满脸的心疼。 “然姑娘……”展越的声音闷闷的,眸子却亮如星辰般的看着她。 “伤好些了吗?” “嗯。”展越点头,“好多了。” “展越……” “嗯?” “让我帮你上药吧。” “……”展越的脸瞬间就红了,想到那日在醉红楼的场景,他的心不由的颤了颤,“不、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多谢姑娘好意,毕竟,男女有别……” 展越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脸色更红了,他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好吗! “嗯。”汪然然点头,“对了,等你伤好了,就可以走了,慕容烈答应我会放你走。” “我走了,姑娘怎么办?” “你放心,我留下来帮他办件事,事成之后,他答应给我解药,并且放我走。” “什么事?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吗?” “这个……我也不知。”汪然然咬牙,怎么可能会没有危险?卧底啊这是! “慕容烈之所以会愿意放我走,也是因为姑娘答应了帮他做那件事的缘故?” “嗯。” “如此,展越便不走了。” “为什么?” “姑娘为我犯险,我又怎能弃你而去?” “这时候还讲什么义气,况且,我也不止是为你。你忘了?我被他喂了毒,需要解药呢。”汪然然自嘲的笑了笑,她到底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可以为了别人的性命牺牲自己,虽然,这个人让她有些心疼。 “展越不仅仅只是为了讲义气。”展越垂眸,他本可以不用受伤,不用再回来,可他没想到会把她牵扯进来,既然已经牵扯了进来,他又怎么可能留下她一个人走掉。 “杀手的命不值钱,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人关心,第一次除了师傅,有人在意我的性命,姑娘不顾生死保展越一命,我,心里很感激。” “……” “展越没有家,不知父母,师傅虽然把我养大,教我武功,教我如何做一个杀手,可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喝醉,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人孤单飘零……是姑娘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我想跟着你,保护你。” “展越……”汪然然纠结,看着他似是会发光的眸子,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她只是为了自己保命。 “呼~”汪然然深呼了口气,虽然事实有些伤人,“展越,其实你不用这样想,当时,我也是怕,你会直接杀人灭口,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保命。” “我知道……”展越却是笑,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亮了,“当时我用剑指着你,正常人都会选择帮我,可你,你不同,不同的。” “……”汪然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这小刺客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长的啊? “慕容烈让你做的事情一定是凶险万分,我跟着你,也可以保护你。” “……” “让我保护你吧,本来,你就是被我牵扯进来的,那天若不是我闯进了你的房间,你也不会被慕容烈抓来。” 是的,当时他就应该直接走掉,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跑进她的房间?展越转过头不看她,为什么他竟然在觉得庆幸?庆幸他跳进了那扇窗,庆幸他见到了她…… “我会保护你,我愿意做你的影子,保护你一生一世!” 他说的很用力,很认真,似是做出了一生中最重的承诺,他愿意做她的影子,只做她的影子,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影子…… “……”汪然然张了张嘴,突然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展越说的太感人,她都要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了,电影中的情节就这样华丽丽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有点接受不能。 “那个,展越,你若做我的影子,那你自己的人生呢?你总是要娶妻生子的。” “杀手,没有人生,既然没有人生,也就不该奢望这些。”展越眸光闪了闪,是的,他不敢奢望这些,他只要做她的影子就好。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汪然然替展越整了整被子,心情复杂的走了,展越这样的人,是说不通的,她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即使她说不要,他也一样会跟着她,就如同当初她说不要来救她,他还是来了一样。回到自己房间,汪然然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两天后,慕容烈决定启程回西盛,刚一见到慕容烈的汪然然就睁大了眼,这个形容跟鬼似的人是慕容烈? “慕容烈,难怪这两天我都没见着你,你这是去哪儿鬼混去了,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汪然然天真的看着他,语气却是浓浓的嘲讽,只见慕容烈形容憔悴脸色惨白,眼里布满了血丝,眼下还有两块青黑青黑的黑眼圈,汪然然不禁恶意的想,这货该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吸了阳气了吧? “哼!”慕容烈怒哼,“你以为本殿下是因为什么?” “真的被吸阳气了?”汪然然俯身靠近了他一些,很傻很天真的看着他。 “你!” 慕容烈无语,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要不是因为她每天半夜去看展越,他至于整夜整夜的心塞的睡不着吗?慕容烈狠狠的瞪了她一会儿,一甩袍袖走了。汪然然眨眼,这货改性子了?跟着来到门口,就见被侍卫押着的展越。 “展越。”汪然然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 “无事。”展越摇头。 “哼!”慕容烈又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阿斯其,你让那女人上车来。”上了马车的慕容烈小声吩咐阿斯其。 “是。”阿斯其应声走到汪然然面前,“然姑娘,请上车。” 汪然然扭头瞅了瞅,就一辆马车?尼玛,她真的不想与慕容烈同处一室。于是她拉着展越一起上了马车。 “本殿下只让你上车,没说他也可以上来。”慕容烈皱眉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走路也不能骑马。” 汪然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就是不看慕容烈,听着慕容烈把牙齿咬的咯嘣响,汪然然解气极了,展越看着她神气活现的模样,勾了勾嘴角,很想笑。 “上路!” 慕容烈满含怒气的声音传出,声音落下时,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动了。 ========== 当当当当~~~枫皇叔即将现身,撒花~~ 第14幕 初见慕容枫 马车里,汪然然和展越并肩坐着,汪然然一会儿关心他的伤势,一会儿问他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一会儿又与他讲笑话然后笑的前仰后合,就是不见她看慕容烈一眼。慕容烈皱眉看着他们,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你过来!坐本殿下身边!” “我为什么要坐你身边?”汪然然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你是本殿下花了三千金买的女人,自然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便做什么!” “不准你侮辱然然!”听了慕容烈的话,展越便沉了脸色。 “然然?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慕容烈挺意外,他们不是,一直都在撇清关系么? “既然你总说我们是同伙,他是我情.郎,我们若不亲密一些,怎么对得起你给我们的称呼呢。”汪然然挽起展越的胳膊,斜睨着慕容烈。 “哦?所以你是承认你们的关系了么?”慕容烈瞪着汪然然挽着展越的手,觉得刺眼无比。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用的着跟你报备么。”汪然然扭头,连余光都不给他。 “别忘了你可是本殿下的人!”慕容烈的怒火蹭一下就被点燃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谁是你的人!” “哼~”慕容烈冷哼,凑近汪然然的耳朵,“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是!所以,你最好给我听话点。” “慕容烈!”展越也怒了,“离她远点!” “……”这两只,都发神经了么?呃,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慕容烈,你总要让我知道,你要把我送给谁吧。” “……”慕容烈眸光又冷了下来,“是我叔父,西盛国现在的摄政王慕容枫。” “叔父?”汪然然愣。 “嗯,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所以,你最好放聪明些,别给我露出什么马脚。当然,我是无所谓的,就怕你死的太快,那就不好玩了。” 哼~乌鸦嘴!汪然然生气不想理他,又想起他说要把她送给老奸巨猾的叔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慕容烈这家伙不会是想把我送给一个糟老头子吧……” 汪然然把自己的脸皱成了包子样,脑补了各种老奸巨猾的老头子形象,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本来就已经很丑了,再皱一下只会更丑。”慕容烈嫌弃的看汪然然。 “要你管!”汪然然扭头,不再说话了。 没了汪然然的声音,马车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汪然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慕容烈:“你叔父,为什么要杀你?” “呵,自然是因为皇位。”慕容烈握拳,唇边虽然带笑,眼神却冷的像是一块坚冰,“他一直都有不臣之心,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让病重的父皇封他为摄政王,父皇仙逝后,本该由我登基为帝,但他一直都把政权和兵权牢牢的握在手中,没了我,他便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 汪然然看着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慕容烈,明智的闭了嘴,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参合进他们的皇位之争,尼玛这就是个坑啊。 他们就这样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走了十日,终于来到了西盛京都。西盛国物产丰饶,人烟阜盛,是一个与秦月国相当的大国。 西盛皇宫,沐曦宫。 “恭迎殿下回宫!”众太监宫女。 “摄政王呢?”刚刚回宫的慕容烈什么都没做,就先问了摄政王的所在。 “回殿下,摄政王出去巡城了。”管事宫女回话。 “哼,叔父在政事上还真是积极呢……”慕容烈冷笑,“什么时辰回来?” “奴婢不知……” “啊!!” 汪然然突然一声尖叫,引得慕容烈不满的看她,就见着她脸色苍白的看着门口。慕容烈看去,是两个侍卫押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正要从门口经过,不禁皱了皱眉。 “站住!这是什么人?” “回殿下,这是敌国的细作。混在新晋宫女里送来,被摄政王发现了,下令凌迟处死。”一个侍卫答。 “呜呜呜呜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少废话!”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烈摆手。 看侍卫押着那人走远,汪然然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个摄政王,好,可怕…… “你的那个叔父,很,残暴吗……”汪然然惊魂未定的问。 “怎么?害怕了?” “你这不废话么!”汪然然白了他一眼,做深呼吸。伦家可以反悔吗?那个凶残的老头真的好可怕呜呜呜~~~~~ “……”慕容烈无语。 “小烈,你回来了?” 汪然然正内心独白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好听温柔的男声,小烈?是说慕容烈?汪然然噗哧一声就笑了。 听见汪然然喷笑的声音,慕容烈瞬间就黑了脸,“侄儿已经长大,请叔父别再这般唤我了。” 叔父?! 汪然然猛地转头去看,艾玛,我去…… “你我之辈分虽是叔侄,若论年纪却是一般大,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称呼,方不显生分呢。” 慕容枫用余光瞥了眼呆住的汪然然,清楚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艳和……痴呆,扯了扯嘴角,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叔父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慕容烈额角青筋跳了跳,最终也没再纠正他。 “呵,如此甚好。” 慕容枫轻笑,眼神看向汪然然,汪然然突然清醒,这这这这个比女人还美谪仙一般的人就是慕容烈口中那个老奸巨猾又凶残的叔父?!西盛国手握重权无人敢违抗的摄政王?!哦~卖糕的!这人简直不要太完美啊啊啊~~~~~~ “这位姑娘是?” “哦,秦月国带回来的歌姬,曲儿唱的不错。”慕容烈不甚在意的答。 “……”慕容枫审视般的看了眼汪然然,“小烈带回来的歌舞姬也不少了,还是应当把心思多放在治国之上才是。” “侄儿不才,向来只爱这声色犬马之物,倒辜负了摄政王的一翻期望了,况且叔父一直将国政处理的很好,也无需侄儿操心了。” “……” 慕容枫无言,一直注意着他的汪然然眨了眨眼,是她看错了吗?那一闪而过的,是,难过么……?正疑惑着的汪然然却突然被慕容烈在背后偷偷推了一把,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撞到慕容枫身上。 “见、见过摄政王,民、民女刚才是,是,没站稳……”汪然然蹲身低头,慕容烈你个死变.态神经病臭不要脸! “没站稳?好端端的,怎么会没站稳呢?”慕容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慕容烈,对汪然然摆手,“起身吧。” “谢摄政王。”汪然然站起身,悄悄的呼了口气,这人气势好强,果然不愧是摄政王么。 慕容枫看向慕容烈,微不可查的叹气,“小烈既然不在意国事,那便罢了,你回来,我很高兴,明夜就在凌霄阁为你摆宴洗尘吧。” “嗯。” 慕容烈只嗯了声就不再说话,慕容枫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没再看汪然然一眼,似乎对她一点都不在意。 ========== 小汪汪会被美色诱.惑咩?下一幕预告:避雨。会被诱.惑吗吗吗???~~~~ 第15幕 避雨 慕容烈收回目光,扭头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汪然然,然后满是嫌弃的说:“你一定是长太丑了。” “什么?!”汪然然怒目。 “摄政王一眼都没有多看你,估计是你的样貌太普通了。”慕容烈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定是这女人生的太丑,皇叔才不想看她。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不过,虽然丑,也不要气馁,明天晚上洗尘宴上记得好好表现吧。” “………………” “慕容烈!你给我站住!你说谁丑??!!我哪里丑!!姐姐我可是花魁!花魁好吗!!!你见过长得丑的花魁吗??!!!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慕!容!烈!!~~~~~~~!!!!!!啊啊啊~~~曹逆嘛!!我跟你没完啊啊啊啊啊~~~~~~!!!!!!!!!!” 汪然然气的跳脚,丫的敢说她丑?!你个死变.态神经病臭不要脸的瞎男!!!哼!哼!哼!! 慕容烈头也不回的走了,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怒吼,嘴角勾起,心情很是愉悦。在沐曦宫殿内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却是吓得直哆嗦,何时有人敢这样跟殿下说话? 妈!蛋! 气!死!我!了!!! “姑、姑娘……?”一个小宫女怯怯的唤了声汪然然。 “干啥!”汪然然愤恨的扭头,一张脸扭曲的没了人样,更是吓的这小宫女大气都不敢出。 “殿殿殿下说让姑姑娘去住住落花苑,让让让奴婢带带路……”小宫女终于磕磕绊绊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汪然然无语,她有那么可怕吗啊?! - “林姑姑,这是殿下新带回来的歌姬,让安排在落花苑。” 一路上,小宫女只顾着低头走路,一句话都不跟汪然然说,到了落花苑,把她交给这个林姑姑就自己走人了,搞的汪然然是郁闷不已。 “林姑姑好。”汪然然主动上前跟她问好,她在这宫里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随便得罪人的好。 “姑娘好。”林姑姑很是客气。 “我初来乍到,对宫里的事物还不太了解,还请姑姑多教教我呢~”汪然然表现的很是腼腆。 “呵呵,姑娘客气了,你是殿下的人,只要伺候好殿下,不出什么大错,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不过,姑娘最好尽量不要去晴芜院和织雪院。” 林姑姑笑呵呵的,看汪然然疑惑的样子,就主动解释,“这落花苑里总共有三个院子,晴芜院、织雪院还有我住着的暮风院,晴芜院里住着舞姬小怜,织雪院里住着男伶宋雪,都是脾气古怪的人,平时不怎么好,相处,姑娘千万不要得罪他们。” “多谢姑姑提点。” 汪然然谢过林姑姑,就被她领着去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汪然然不禁有点忧心,帝位之争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不过她也只是忧心了一下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大不了再死一次,等下到地府,她就去状告雷神。翻了个身,睡着前汪然然在想,也不知道展越怎么样了? 翌日清晨。 阳光静好,轻风微扶,汪然然心情很好的出门溜达,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片荷花池。 “不知道这里荷花让不让摘呢?”汪然然蹲下身扶起一朵荷花闻了闻,“真香~~”忍不住,就把那朵荷花摘了下来。 “宫里的东西也是你能随便动的么?” 突然慕容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然然一惊,一下没站稳身子就摇摇晃晃的要掉进荷花池里,汪然然认命的闭上眼准备迎接落汤鸡的命运,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一把把她扯了过去,汪然然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你摘本殿下的荷花作甚?” 汪然然抬头,就撞进一双戏谑的眼睛,只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欢喜却没让她瞧见。此时她的一只手被他抓着,一只手扶在他的胸口,纤腰被他搂着,身体无限贴近他的身体,汪然然红了脸,看着他,其实,他不欺负人的时候,还是很帅的嘛~ “呵,怎么,看本殿下,看到入迷了?”慕容烈低头凑近她,再近一些,就能贴上她的唇。 “怎、怎么可能!?”汪然然一把推开他,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知道这荷花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我的,包括你,也是我的。”慕容烈逼近她一步,眸光灼然的看着她。 “要不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是你的人?!不就是一朵荷花么?小气鬼!哼!~”汪然然一把将荷花扔进慕容烈怀里,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慕容烈接起被汪然然扔过来的荷花,轻轻的嗅了嗅,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便不舍得再扔掉,正要抬步去追,身边却突然闪出一道影子,是他的影卫。 “殿下,摄政王正要从长廊过来。”影卫跪地禀告。 慕容烈眼神紧了紧,“所以,他们会碰上?” “是,摄政王必然会与然姑娘碰上。” “也好,就让他们独处一会儿吧。”慕容烈说完就转身走了,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一朵荷花。 汪然然气呼呼的走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被慕容烈那死变.态给破坏了,完全没了出来溜达的闲情雅致。 “嗯?”汪然然正走着,忽然一点雨滴滴落在她的鼻尖,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晴朗的天空阴沉了下来,“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汪然然加快了脚步,结果,真应了她那句话: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还没跑出几步,倾盆大雨就兜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哎呀!~” 汪然然跺脚,双手放在头顶在大雨里狂奔,终于在自己被完全淋湿前跑到了荷花池旁的长廊。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汪然然郁闷极了,就知道碰上那死变.态绝没好事! “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汪然然瞅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发愁,“我要怎么回去啊……” 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汪然然转头去看,呼吸不由的一窒,心尖尖也跟着颤啊颤,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啊啊啊~~~这要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啊怎么活? 汪然然心里狂呼着,见那人轻轻抬眸,汪然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怎么就变那么好,竟然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睫毛,在抬眸的那一瞬间轻轻颤动。他的发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过他的脖颈,他的锁骨,最后滴落入他的衣服里。 出神的望着这个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般的人儿,她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 ========== 小汪汪: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冷?泪目,求包.养求抚.慰~~~ 忠犬越:主人,越会保护你的(脸红)~~~~~ 小烈:快到本殿下怀里来。 枫皇叔:需要本王出.卖色.相么…… 无花(吞口水):这个可以有啊啊~~~~~ 第16幕 雨下初心萌动 “你是……小烈带回来的那个歌姬?” 抬眸看到呆站在那里的汪然然,毫无意外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艳,他却不觉厌恶,反而有些好笑,竟觉得她这个模样很是可爱。他轻声问她,声音如清冽的泉水叮咚,汪然然回过神,她从不知竟然有人的声音可以这样好听。 “是……民女见过摄政王。”汪然然福了福身,一脸的囧然,她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到差点憋死,丢脸真是丢大发了。 慕容枫只点了点头,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汪然然突然紧张起来,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见他转过头来看她,像是在审视着什么,汪然然眨眼,艾玛,帅锅锅表对着偶放电啊啊啊~~~~偶真的承受不来~~~~ “小烈素来喜欢玩闹,但本质是不坏的。”慕容枫突然认真的说。 “啊?”汪然然瞪眼,就这样? 看她呆呆的样子,慕容枫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他把你从秦月国那么远的地方弄回来,估计用了些不太磊落的办法,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汪然然抽了抽嘴角,头顶飘过呵呵两大字,该说你真是太了解你那个蛇精病变.态侄子了吗?“咳,多谢摄政王关心,民女……不、介、意。”不介意三个字她说的咬牙切齿,又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两个字:才怪! “呵……”慕容枫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他的笑让汪然然又呆了呆,她觉得,就算现在百花盛开在他身边,也会因他而失了颜色。 “不介意便好。”他说。 汪然然仔细的看他,忍不住想,他不应该被绑在朝堂上,被那些朝政束住脚步,他应该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奔驰在草原上的烈马,可现在雄鹰被束住了翅膀,烈马被套上了马鞍,不能飞也不能跑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忽然有些难过,为现在的他难过,却又明悟,他一定是有必须要这样的理由,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他若不愿,没人能勉强他。慕容枫见她只安静的看他,清亮的眸似乎能穿透身体直视他的灵魂。 “姑娘。”他唤她,不想她再这样看他。 汪然然惊醒,看他抿着唇,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低落,这样的他,很美,但她却觉得这样的他又凄凉又寂寥,忍不住让人心疼。 她掏出一方锦帕递给他,说:“雨水寒凉,若王不嫌弃,就用它擦一擦吧。” “……”他认真的看她,伸手接过帕子,手指似不经意的碰上她的指尖,扬唇一笑,“多谢。” 汪然然又很是没出息的看呆了,心尖不停的颤啊颤,下意识的问:“摄政王也没带伞么?” “奏折看的太久,临时想出来走走。” “那,没有人跟着吗?” “有个小宫女,回去取伞了。” “哦……”汪然然哦了声,便没了话。 慕容枫看她,“你又,为何在此?” “待得闷了,所以出来走走。” “宫里很闷么?” “呵呵,”汪然然干笑了两声,这不废话吗,再金碧辉煌那也是个笼子。 “自然是,没有外头自在。”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慕容枫讶异的挑眉。 听到他这样说,汪然然不由的有些紧张,她还没忘了第一天进宫时,见到的那个浑身是血,被他下令凌迟处死的细作。 “是、是我唐突了吗?”汪然然忐忑的问。 看到她的紧张和忐忑,他摇了摇头,说:“我欣赏这样的直率。我也觉得宫里有些闷,可是,我只能待在这,哪也去不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不得不把自己困在这里?汪然然低头,闷闷的,“我,理解。” “你理解?”他意外的看着她。 “嗯。”汪然然点头,抬眸似出神的看着廊外断断续续的雨帘,“为君王者,自是以天下为重,摄政王与我们平民百姓不同,你所背负的,远远比我们多得多……” 可是,你本不该是这样的。她咽下了这句话没说,她看得出,他所背负的,并不仅仅是这个天下,不仅仅是摄政王的责任,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看得出。 “…………”慕容枫无言,只看着她的眼神满是震动和惊讶。 这时,一个绿衣宫女撑着伞过来了。 “王,伞取来了。” “……嗯,你先送这个姑娘回去吧。” “王,那您……” “无妨,我在这待一会儿。” “是。” “……”汪然然抬头看他,见他也在看她,神色莫名。 “多谢摄政王。”福了福身,汪然然便转身跟着绿衣宫女走了。 慕容枫顿了顿,终还是没忍住叫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汪然然。”汪然然顿住脚步,回身对着他笑。 “王。”许久,汪然然都走的看不到了,他的身边才又出现了一人。 “嗯。” “方才那姑娘是在荷花池与皇子殿下分开后,才来的这里。似乎,他们还吵了架。” “是么……”慕容枫依然凝视着汪然然离开的地方,手里捏着她递来的帕子,喃喃自语:“汪然然,是你无意间来此,还是……小烈的吩咐?” 他知道慕容烈一直都注意着他的行踪,低头看着手里的锦帕,眸光不由的又深了几分。 -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换下了湿衣服,顺便泡了个花瓣浴,出来就坐在桌边托腮沉思。 “这个慕容枫,看起来对他家小烈似乎很关心,真的会是他派人刺杀慕容烈的吗?” “丑女人。”此时,慕容烈突然推门进来。 ……!!!!! “慕、容、烈!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吗?!”被吓到的汪然然怒目。 “呵,不能!”慕容烈笑。 “……”汪然然悲愤,咱惹不起,连躲都躲不起了吗? “丑女人,我是来提醒你,今晚的洗尘宴,记得要完成任务。” “啊?什么任务?”汪然然迷茫,她完全忘了…… “……”慕容烈吞了口气,“让慕容枫看上你,然后接近他。” “你都说我是丑女人了,难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汪然然瞪眼,让一个你认为的丑女人去勾.引慕容枫?慕容烈你也真是够了…… “哼,别忘了,你的解药和展越的命,都在我手上。” …………慕容烈,咱能不能换点别的新鲜的招?就会拿解药和展越威胁本姑娘,无耻!下流!卑鄙!汪然然不说话,只双手叉腰的瞪他。 “……”慕容烈抽了抽眼角,无视她做出的茶壶状,“晚宴上我会安排你上台唱曲,最好别给我搞砸了,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怎么准备啊啊啊!!!”汪然然抓狂,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好吗,距离洗尘宴没两个时辰了好吗!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慕容烈邪恶的笑,说完就甩袖走人。 “喂喂!慕容烈!等等,你总要给我个琴师吧……” 汪然然徒然的伸着手,欲哭无泪。 ========== 好吧,无花承认对场景设计描写就是个渣,咳咳咳~~~~~依然风雨无阻的求**求砸票喵~~~ 第17幕 洗尘宴上画中仙 凌霄阁。 “摄政王。”慕容烈见过摄政王慕容枫,语气略带客气。 “今日是家宴,也不必那些繁文缛节了。” 慕容枫拉过慕容烈在桌边坐下,说是家宴,也真的是家宴,除了底下伺候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同桌而坐。 “是。” 他们坐着,各自都不说话,不远处有几个伶人在拨弦弄曲,曲声在高旷的高台上听来,十分清澈。 “宫里这些伶人虽好,却也听腻了。”过了一会,慕容烈终于首先开了口。 “小烈喜欢听什么?我让他们换首曲子?” “换首曲子也是一样的味道,没意思。” “改日让他们换一拨伶人吧。” “嗯。”慕容烈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说:“对了,我这回带回来的那个歌姬倒是不错,不如让她出来唱个曲儿吧。” “也好。” 于是,早就准备好等着的汪然然被带到了凌霄阁。 她今夜一身素色,是最简单不过的样式,用同样颜色的头绳把头发束起一个马尾,鬓角处留下两缕垂在胸前,脸上只用了淡妆。她上到台上,对慕容枫和慕容烈行了礼,就在事先让人搬来的桌前坐定。 两人在台下目不转睛的看她,没有女人敢在他们面前用这样淡到至极的装扮,可她不但用了,还用的很成功,至少,牢牢的吸住了他们的目光。 汪然然伸手执起笔,这是她让人专门特制的,把毛笔笔杆的一头削尖磨圆,算是最原始的硬笔。 被慕容烈一翻威胁之后,她一直在想要表演什么才能达成任务,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今日在长廊避雨时的情景,想到一首歌,最是应景。汪然然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将笔沾满墨汁,就开始在宣纸上作画。 因为她很喜欢漫画,尤其是Q版漫画,所以曾经也是下过很大的功夫学习的。她想把今日的情景画下来,不是因为要完成慕容烈的任务,只是单纯的想画罢了。她一边画着,一边唱着。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你淋湿站在我左边。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唱完第一段,汪然然停了停,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扬唇,放下笔,站起身走到台边,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伸出手,就好像要去接从天而降的雨珠。台下,慕容枫一个眼神,就有侍从上来把画取走,汪然然继续唱。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刚唱了一句,竟然响起琴声在旁为她伴奏,汪然然心下讶然,嘴上却不停的唱着。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汪然然在台上唱的很是动情,慕容枫在台下听得很是认真,就连慕容烈都愣愣出神的看着她,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小烈这回带回来的歌姬,似乎与以往的都不一样。”慕容枫淡淡的说,手里拿着汪然然刚才作的画,与他见过的所有画都不同,那形不似而神似的可爱画风将今日的情景完美再现,看着那未干的墨迹,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侄儿也觉得她,很特别……”慕容烈回神,在桌下的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他自己都没发现。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汪然然一曲唱完,慕容枫静静的望着她,许久,他说:“我很喜欢她唱的这首曲子。” “叔父若喜欢,可以时常叫她到跟前唱曲解闷,朝政虽然繁忙,也当注意劳逸结合才是。”慕容烈说的似毫不在意她似的。 “呵。”慕容枫笑,他说:“好。” “……”汪然然翻了翻眼皮,你们这两只,不需要问过我的意见这样真的好吗吗吗??入夜,洗尘宴结束后终于回到房间的汪然然坐在床上恨恨的捶着腿,这个该死的慕容烈,不让她退场也就算了,竟然还无耻的让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吃吃喝喝,简直是可恶至极。 汪然然愤愤的数落着慕容烈,忽然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 “对了!快到第49天了,我得去找慕容烈拿解药!” 我去,差点把这大事给忘了,顾不上再数落慕容烈,匆匆忙忙的就打开门去找慕容烈。 “呃……”走出门的汪然然愣住了,貌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慕容烈那货住哪儿啊啊啊!!! “不管了,今天必须拿到解药!”汪然然咬了咬牙,认准一个方向就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没走多久,就被侍卫发现拦住了。 “我、我……”糟了个糕,怎么办啊呜呜…… “三更半夜在宫中走动,必然是刺客无疑!来人,给我拿下!”汪然然已无力吐槽,拜托,见过我这样大刺刺的刺客吗啊?啊?! “慢着!” 眼看着上来拿人的侍卫,汪然然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一道声音拯救了她。汪然然抬头去看,就见阿斯其正挎着剑走来。 “头儿。”众侍卫。 “把这个女人放了。” “这……”众侍卫迟疑。 “你们眼瞎啊!这是殿下带回来的人!若伤她一根汗毛,你们自己去跟殿下交代!”阿斯其很有气势的训斥。 “是、是……”于是众侍卫退散。 “然姑娘,你这么晚是……”阿斯其看她。 “咳嗯,我找你家殿下有事。”汪然然掩唇轻咳,煞有介事。 “呃……在下带姑娘去吧。在这皇宫里,有事没事的,晚上都最好不要出来乱跑。”阿斯其说着,就率先转身朝前走。 汪然然立马跟上,她默默记下,大晚上不能在皇宫乱跑。 ========== 无花以后绝对不写歌词了,真的!所以多多收藏吧,推荐吧,收藏吧,推荐吧,藏吧,推吧,吧,吧、、、、 第18幕 喜欢耍牛氓的慕容烈 不一会儿,汪然然就被阿斯其带到了慕容烈的房中。 慕容烈:“……” 汪然然:“……!!”艾玛,这人脸黑的都快跟黑巧克力一样了好吗,谁又惹他了? “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慕容烈面无表情的问她。 “……我来找你拿解药。”喂喂,干吗拿这种脸看我,惹到你的人又不是我好吗! “我警告你,这个解药我想给你自然会给你,你不必派展越来偷!” 汪然然瞪眼:“什么?!展越来偷解药了?”呃,还真是她惹了他吗? “哼!难道不是你指使的么?”慕容烈嘲讽的看她。 “当然不是!” “谅你也不敢!解药我一直随身携带,他怎么可能轻易偷得去?” “那他现在……”汪然然有些担心展越,慕容烈这死变.态不知道又要怎么折磨他。 “放心,本殿下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你,就暂时不会动他。” 是吗?你个变.态转性了吗?汪然然眨眼,却也松了口气。 “你,真的很关心他?”慕容烈看着她认真的问。 “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抓住……”汪然然脸上闪过一抹心疼,这让慕容烈很是恼火。 “你别忘了!是他把你牵扯进这场刺杀案,既然把你牵扯进来,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那又如何?他本来可以不用救我,可他还是来了,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来救我了。这让我,怎么能不关心他、心疼他?” “够了!我再说一遍,你是本殿下的人,不许你乱关心别的男人!”慕容烈怒,说话都快是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汪然然:“……”这是突然发的什么邪火?慕容烈你真是够了啊!~~~ “你去告诉展越!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休怪我食言!” “……哦。” 汪然然只哦了一声,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心下犹豫,“慕容烈……” “嗯?”慕容烈挑眉,她还从没这么轻声细语的叫过他。 “我觉得,你叔父,似乎并不像害你的人。” “何出此言?”慕容烈忍住又要升腾的怒气,她难道,除了别的男人,就没有话和他说了吗? “他看起来人很好,也很关心你,你会不会,误会他了?”汪然然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惹火他,发怒时的他也真是够了。 慕容烈眸光一暗,叹气,“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 “可是……”汪然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慕容烈打断了。 “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说他人很好?我可是跟他在一起整整生活了二十年!”慕容烈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能有这般手段,骗我父皇让他摄政,并且牢牢执权不放,你觉得这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么?” “……”汪然然低垂了眸,“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懂,我是来拿解药的。” “解药?”慕容烈从荷包中取出一枚红色丹药,“你是说这个?” “……”汪然然黑了黑脸,大哥你是把解药放什么地方啊,懂不懂卫生啊你喂! “本殿下既然答应了给你,”慕容烈看她突然黑了脸,不由的有些想笑,“就一定会给你。” “慕容烈,你人虽然看着不咋的,但讲信用这点,我喜欢!~”汪然然对他这点确实满意,伸手就要去取解药。 喜欢?她说喜欢……我?慕容烈心下荡漾,猛烈升腾起来的欢喜让他觉得无所适从,见她伸手要来取药,不由自主的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将她推到了墙角。 “你要干什么?!!!”汪然然惊慌的喊。 就见他把那枚丹药噙在口中,靠近她,“解药就在这,你要不要呢?” 汪然然瞪大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慕容烈你搞什么?被狗血之神附体了吗?她此刻的想法完全歪楼。 慕容烈已经含着解药,低头靠近她的唇,“送到你面前了,你若不要,我就吃了……”他的声音变得低哑起来。 汪然然吞口水,只感觉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唇上,如同不怀好意的引.诱,你丫个慕容烈,这是在搞美.色诱.惑吗?抬眼,就看见他冒火的眸子,炽热的看着她,汪然然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 “你放开我!” “现在说放开,不觉得……”慕容烈更靠近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脸上,“太晚了么?” 说完不等汪然然反应,就猛地吻上了她的唇,将解药送入她口中,顺势把自己的舌头也送了进去,勾.引着她的舌,吮吸着她的唇,拥她更紧,也想要更多。 在最初的惊愕之后,汪然然终于清醒自己被调.戏了,感受着身上他的炽热,汪然然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就让她挣脱了慕容烈的拥抱。 “呵~”慕容烈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好甜~” 汪然然瞬间黑了脸,一脸煞气的瞪着他:“慕!容!烈!” “嗯,我在。” 慕容烈笑眯眯的看她,踏近一步,就要再抱起她,谁知汪然然突然抬腿朝他裆部踢去,他想躲,可他们距离太近,他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被汪然然一脚踢在了大腿上。 “呃……”至于下这么狠得脚么我去!慕容烈退后,揉着自己大腿,汪然然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她竟然看见慕容烈无限委屈的看着她。 打了个哆嗦,这样的慕容烈好雷人…… “咳,以后再占姐的便宜,姐就真的让你永生不能人道!”汪然然甩下这一句,就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夺门而去。 直到远离了慕容烈的房间,汪然然才算松了口气,“呼~~这人太喜欢耍牛氓了!以后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汪然然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娟子不见了,“呃,不会是掉在慕容烈房里了吧……” 她皱起眉头,心里纠结不已,那是她最喜欢的娟子的说。但是想起刚才的情形,汪然然猛地摇头,还是算了算了,自己再回去,不是等于羊入虎口么,一条娟子而已,丢就丢了吧。汪然然抱了抱胳膊,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慕容烈房中。 “殿下,您对那个女人似乎……”阿斯其犹豫的声音。 “似乎什么?”此刻慕容烈正坐在桌前傻笑。 “似乎太心慈手软了。”阿斯其满脑袋黑线,心中呐喊,能不能恢复点正常啊殿下喂!~~~ “呵,有么?”傻笑依旧。 “……”阿斯其无语,又满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殿下。 “说。”慕容烈不耐烦了。 “属下从来没见过殿下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你错了,小怜和宋雪,我当时也挺上心的。” “……”阿斯其彻底无语,那能一样吗?“可是殿下,那两个人,殿下是故意宠给摄政王看的,是让摄政王误以为您是沉湎于美.色之人,属下知道您并未对他们动过心,可是这一个……”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多嘴!你可以下去了。”慕容烈突然怒气上窜,他一点也不想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汪然然如此不同。 “殿下……”属下只是想提醒你对然姑娘的感情啊,避免以后对自己做的事后悔啊呜呜呜~~~~ “还不下去?”慕容烈瞪他。 “是……属下告退。”阿斯其只能委屈的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 吼吼吼吼~~~~为什么小烈总是能占到小汪汪的便宜捏? ps:收藏真的好冷,客官们动动手指,猛戳收藏吧呜呜呜~~~~ 再ps:推荐什么的,能多戳几下不?(^人^)跪拜啦~ 第19幕 城楼上的故事 第二天,汪然然睡到了日当正午才起,对于酷爱赖床的她来说,能睡到自然醒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事。 起床吃过饭的汪然然站在院子里大大的伸着懒腰,今天天气可真好,最适合出去游玩。可是想想自己身处皇宫,又被慕容烈控制,没了人身自由,汪然然的好心情就大打折扣。 “唉~~唉~~~” “呵,姑娘这是怎么了?”汪然然正耸拉着脑袋哀叹,就见林姑姑提着一大堆东西走来。 “姑姑这是要做什么?” “哦,是刚送来的点心食材,我想去厨房试做几样新糕点。” “姑姑,我来帮你吧!” 汪然然欢脱的跑过去接过了林姑姑手里提着的东西,拉着她一起去了厨房。林姑姑还被汪然然的热情劲儿弄得懵了懵,不知道这姑娘又是怎么了。汪然然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人,叹一会也就算了,再悲叹,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她只是在心里记下了这些帐,好回头找雷神清算。 这一下午,汪然然都在厨房跟着林姑姑学做点心,还自己弄出了花样子,把点心做成了心形,取名甜心糕,林姑姑还狠狠的夸了她对厨艺很有天赋,让汪然然得意的不行。临近傍晚的时候,汪然然捧着自己做的甜心糕,打算去看看展越,也不知昨晚偷解药不成的他现在怎么样。 “艾玛!忘了我不知道展越在哪……” 出了厨房的汪然然猛拍额头,咬牙纠结,她实在不想去见慕容烈,可是又很担心展越,最后跺了跺脚,还是去了慕容烈的沐曦宫。结果慕容烈不在,阿斯其也不见影子,问侍卫宫女太监,没一个人知道展越的下落,汪然然无语,这是慕容烈不想让自己去见展越吗? “哼,算了,我自己去找!” 于是,宫里多了一个手捧食盒,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人。最后汪然然转啊转啊,终于把自己给转迷路了。 “我去~这是皇宫吗?迷宫还差不多吧!”汪然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已经被转的晕头转向。 “咦?”汪然然驻足,“哪里传来的琴声?这曲子……”还是她昨天唱给慕容枫的。想起她唱到一半时响起的伴奏,汪然然突然来了兴趣,侧耳细听了一会,就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汪然然走着,越走越慢,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看这守卫森严的程度,她是走到什么地方来了啊?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汪然然正心虚着,就被俩侍卫拦住了去路。 “呃……”好吧,咱就是闲杂人等。眼神复杂的看了俩侍卫一眼,汪然然心里叹气,看来是见不到那个弹琴的人了,好可惜~正要转身离开,又被一道声音喊住。 “姑娘!” 汪然然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太监正朝自己跑来,这好像是,慕容枫身边伺候的顾公公? “姑娘慢走,摄政王有请!”顾公公有些气喘的在汪然然跟前停下。 “摄政王?”汪然然下意识抬头,正看见慕容枫站在城楼上望着她,那里,不就是琴声传来的地方? “姑娘,请吧。”顾公公伸手,带着汪然然上了城楼。 “见过摄政王。” 汪然然行过礼,视线就落在了站在慕容枫身后,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的人身上。她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这是一个很干净的人。不在他的装扮上,而在他的气质,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慕容枫见汪然然一上来就先看他身后的人,不由的笑:“呵,看来你是被黎昔的琴声引来的。” “呃,我的确是听到琴声,想来看看弹琴的人呢。”汪然然尴尬的笑。 “哦?”慕容枫挑眉,她居然自称我?转了转眼,“黎昔,你赞叹不已的这首曲子,原主可是站在你面前了。” “姑娘的这首曲子不似现在的曲风,就创新这项就属难得,何况曲调意境都是极佳,却是佳曲。”黎昔恭敬的说着,声音竟是比慕容枫更好听。 汪然然的脸不由的红了红,伸出食指讪讪的挠了挠脸颊,“我是觉得,黎先生弹得比我唱的还好听呢。”她的这个小动作,让面前的这两个男人都不由觉得好笑。 “姑娘谬赞了,是姑娘的曲子做的好。” “咳!你们两个准备客气到什么时候去?”慕容枫咳了一声,眼神瞄到汪然然手里捧着的食盒,忍不住问:“拿的什么?” “啊,是我自己做的甜心糕,今天跟林姑姑学的呢,你要尝尝吗?”汪然然眨眨眼,打开食盒捧到了慕容枫跟前。 慕容枫看着眼前的甜心糕皱眉,黎昔却是心头一跳,这姑娘,竟然敢直呼摄政王为,你?!而且,还把糕点杵到摄政王眼前,难道她不知道,摄政王不喜甜食吗?只还不等他想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睁圆了眼,就见那个不喜甜食的慕容枫伸手拿起一块甜心糕,就这样吃了。 真的吃了?!而且还不带一点勉强?!黎昔的眼睁的更大了。 “好吃吗?”汪然然一脸期待的问。 “呃,好……吃。”慕容枫咽下嘴里甜的发腻的甜心糕,抬手掩唇,尽量不表现出恶心的表情。 “……”表以为我木有看到你那难以下咽的样子,汪然然低头看看静静躺在食盒里的甜心糕,真有那么难吃么? “咳,顾恩,”慕容枫摆手招来顾公公,又对心塞的汪然然温声说:“我拿回去,慢慢吃。” 黎昔抽了抽嘴角,斜睨着慕容枫:慕容大爷,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他的这一表情正好被汪然然看了个满眼,这一表情完全破坏了他方才高冷的形象,汪然然更心塞了,难道我看错了?您老其实就是个装逼犯? “咳,”看顾公公接过汪然然手中的食盒,又见着黎昔看自己的眼神,慕容枫轻咳一声,对汪然然说:“今日累得很,再给我唱支曲子可好?” 汪然然抬头,他背着光站着,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她的心尖尖又开始没出息的颤啊颤。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转了个身,让他侧对着阳光。刚才看他面对阴影时,汪然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心慌,恍惚看到他走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看到他的脸才终于舒心了。 她对着他笑,她说:“好。” 第20幕 只为她一人的柔情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正心下讶然的他忽然看见她的笑,感受着傍晚余辉映在脸上微暖的温度,似乎有些了解了她这样举动是为何,眸光闪了闪,忽然很想抓住她的手,抱她入怀中,感受她的温度。 汪然然转了转头,他的目光太深沉,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她想了想,现在这气氛还是唱个欢快点的歌比较好,她轻启朱唇,选了我们都是一朵花这首歌,因为她觉得,这首歌不失欢快,歌词又特别适合慕容枫。 慕容枫静静的看她,听她唱的欢快,连日来的疲累和烦闷竟都消了大半,不觉倦意袭来,头一栽,就挂在她身上睡着了。汪然然猛地一惊,还以为怎么了,结果耳边竟然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汪然然哭笑不得,却是下意识的扶住他。 “这人,连站着都会睡着,平时是得有多累?” 汪然然心下微叹,有些心疼他为了国事的辛劳,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他,带着他在顾公公搬来的宽大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弄醒了,本想着放下他之后自己就走的,可他却紧紧的抓着她,窝在她的肩上睡的香甜,汪然然瞬间就软化了,任着他倚在自己身上睡着。 “枫对这个女人却是不同,或许……”一旁的黎昔捏了捏拳,最后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就抱着琴无声息的走了。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汪然然自己都无聊的睡了过去,慕容枫才睁开眼,他眼神清明,一点都没有刚睡醒之人的迷蒙,看着她的睡颜,慕容枫轻笑,本来他也不是真的睡着。 轻轻揽她入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呼吸着带有她味道的空气,紧了紧手臂,怀里的人却被惊醒了。 “摄、摄政王?”汪然然惊,本来她并没有睡的多沉,谁知道这才闭了一会儿眼,就变成自己依着慕容枫睡了。 “呵,冷吗?”慕容枫笑,却依然揽着她没有放开。 “呃,还、还好,呵、呵,那什么,”汪然然把手抵在他的胸前,有些尴尬,“摄政王睡的可还好?”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问的这是什么问题?气氛已经很暧昧了好吗~ “呵呵呵~~~”慕容枫一阵愉悦的笑,才放开了她,说:“还好。” 汪然然条件反射的弹开,站起身退出好远,一阵干笑,“那就好,呵、呵呵……” “夜了,顾恩,送然姑娘回院。”慕容枫也站起身,对着顾恩摆摆手,就打发他去送汪然然回去。 “是。” 汪然然对着慕容枫福了福身,就一声不吭的跟着顾公公走了。 第二日,汪然然特意起了个大早,先去厨房做了甜心糕,准备给展越带上,慕容烈不告诉她展越在哪,她就不信自己找不着他。于是,今天她又重复了昨日的情景,在皇宫里转啊转,不过她今天运气比较好,转到湖心亭的时候,看到了展越,他挺拔如玉树般的身影站在那里。 “展越!”汪然然唤他。 “然然……”展越回头,神色有些郁郁的。 汪然然走到身边,“怎么啦?不高兴么?” “我,没有帮你偷到解药。”展越有些懊恼,只是一颗解药,竟然都没能拿到,是自己功力退化了么?他不由得想。 “噗!”汪然然噗哧一下笑了,拍着他肩膀“你傻不傻啊,居然为我去偷解药?慕容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肯定对你早有防备,你又怎么可能偷得到?” “是展越没用,害的你受苦了。”展越泄气的说道,看来自己的功力真的退化了…… “你不要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何况,我也并没有觉得受苦啊。”汪然然不光是安慰他,她若真觉得受苦了,怕是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住的。 “真的么?” 汪然然看他萌萌的担忧的小眼神,忍不住就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看他瞬间绯红的脸,她笑的欢愉:“呵呵呵~~我们家展越真的是太可爱了!~~” 我、我们家……展越……他的脸更红了。 汪然然看他如此,不由的想,这真的是个好纯情的小刺客啊。 “你不必担心,慕容烈前夜已经把这次的解药给我了,他还算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我帮他完成任务,他就不会为难我。”别的事情上是不怎么会为难我,就是老爱占人便宜太特么讨厌了。 “可是……” “你放心,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所以,你答应我,别再去做涉险的事好吗?” 展越看着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汪然然叹气,又是这样,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次又是和前两次一样,他根本不会听。 “展越,你需记得,你若有事,我会伤心。” 潜台词就是,你要不想我伤心,就让自己好好的。展越深深的看她,还是点头:“嗯。” “我给你带了些甜心糕,你吃不?”汪然然叹气,不再说什么,而是拿出甜心糕给他。 “……”展越顿了顿,拿起一块甜心糕低头咬了一口,“谢谢……” “是亲手做的,好吃吗?” “嗯,很好吃。” “嘿嘿~~”汪然然愉悦的笑了,总算有个说自己糕点好吃的了,想起昨天慕容枫好像嚼蜡似的表情,那时汪然然对自己厨艺的信心瞬间就跌到了负数。 “啊,对了,慕容烈好像不想让我见你,我昨天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他到底把你藏在哪了?”汪然然想起昨天自己转迷路的事情就想咬慕容烈一口。 展越听了她的话,眸色深了深,“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说过会做你的影子保护你,任何人,都别想把我拦开。” 看着气势陡变的展越,汪然然眨了眨眼,这又是个自己看错的?你这样突然转变画风真的好吗?看汪然然惊讶的样子,展越垂眸,他在她面前的表现,从来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在他人面前,他永远不会是现在这个展越。 “然然。”展越唤她,声音轻柔的像是呢喃。 “嗯?” 展越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汪然然,“这个,送你。” “这是什么?” “据师傅说,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东西,大概,是我亲生父母留下的吧。” “那你把他给了我,日后,要怎么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呢?”汪然然捧着他递来的那块玉佩,这玉佩很精致,玉质很好,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会有的。 “我本就不指望能找着他们,我把它送给你,只是因为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若是日后……”我有什么不测,我希望,你能记得我。 “日后什么?” “呵,日后若是我想找人,再找你来寻它,你就当是,先帮我保管,可好?” 他眸光闪闪,笑容淡淡,汪然然看他,总觉得今天的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却又说不出。(我的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1幕 临风台上望月明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 入夜,汪然然沐浴后正准备就寝,就听见有人敲门。 “咦?这么晚了谁会来?”汪然然疑惑的去开门,却是阿斯其站在门口。 阿斯其:“……” “……有事么?” “咳,”阿斯其神色不自然的咳了声,“殿下有事交代你做。”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叫我做?”不会又是什么坑爹的任务吧…… “是,咳,是……”阿斯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汪然然心里警铃大作,这家伙不会是…… “他他他他不会是要叫我去侍寝吧!!”汪然然拉紧衣服,一脸警惕的看着阿斯其,“我才不要!!!!” “不是侍寝。”阿斯其抽了抽嘴角,一脸黑线。 “呼,那是什么事?”汪然然松了口气。 “殿下说他要吃甜心糕,让姑娘做了给他送去。”阿斯其无奈的叙述。 “甜心糕?” “是,就是,就是姑娘送给摄政王和展越的那种……” “啊?给他们俩的?他怎么知道的?!”自己被监视了? “展越是个刺客,殿下自然要派人监视他,至于摄政王……”阿斯其投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所以殿下可没有监视你哦,真的没有哦,“姑娘还是赶紧去做吧,殿下说现在就要吃。” “现在?” “是,现在!” “我去!这么晚了喂!”汪然然瞪眼,“而且我又不是他的厨娘,他想吃什么,让厨娘去做不就好了,干吗非得折腾我?!” 阿斯其:“……”殿下,属下就知道然姑娘不会听话去做什么甜心糕的,不过想想如果把这话复述给自家主子,他打了个哆嗦,还是不要说了吧。 “然姑娘,我觉得吧,震怒后的殿下,您惹不起的。”小的也惹不起,所以您老还是赶紧去厨房吧,阿斯其泪目~~ “……”汪然然气闷的鼓起腮帮子,无奈,她真的惹不起,最后只得认命的去厨房给慕容烈做甜心糕。身后还传来阿斯其的声音:“记得,一定得是姑娘亲自送去啊!” - “哼~大半夜吃甜食,肥死你!”厨房,汪然然一边做着糕点,一边诅咒着慕容烈,一边打着连天的呵欠,好一会儿忙活才终于做好。 “呼~~终于做好了,哈啊~~~~好困……” 端着盘子走在路上,汪然然心里腹诽:“让我亲自送去,这个死变.态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想着,就来到了慕容烈的房门前,只见阿斯其守在门口。 “甜心糕送来了。” “咳,呃~然姑娘,殿下已经就寝了……” “什么?!他不是说要吃甜心糕的吗?”汪然然猛然拔高了嗓音。 “殿下说,姑娘做的太慢了,他不耐烦等,先睡了……” 汪然然:“……”我勒个去!!!“他这是故意耍我的是吗!!??”汪然然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呃……这个……”阿斯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慕、容、烈!!”汪然然咬牙切齿,抬腿狠狠的踹了下房门,“你这个混蛋!!我困的要死累了半宿给你做出来,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睡了!你给我起来!” “……姑娘还是不要吵了吧,殿下虽然说今晚不吃,但明晚还是要吃的。”阿斯其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引火上身。 “吃他个大头鬼!!”汪然然愤然的把甜心糕扔给阿斯其,扭头就走,阿斯其还在他身后喊:“姑娘明晚千万别忘了做啊!” “做个鬼啊!你叫他去!死!吧!!”汪然然气哼哼的走了,却不知道慕容烈此刻正在房间里笑的肚疼。 - “气死我了!再跟这个死变.态相处下去我一定会被气成蛇精病的!”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翻了半个时辰,反而越发精神了。 “哼!我这都是被气的!!” 汪然然气恼的捶床,终于躺不下去,一个翻身起来,随便翻了件衣服套上,就出门了。她恍惚记得临风台那边可以看到海,月色也很好,就想去那边抒发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她完全忘记了阿斯其警告她晚上不要在皇宫乱溜达的话。 她绕过琉璃亭向东走,因为慕容烈的缘故,路上巡逻的侍卫都不太敢拦阻她,只是,走到临风台那,却被侍卫拦住了。 “站住!摄政王在上面,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摄政王?汪然然脸色黑了黑,每次摄政王在的地方,侍卫大哥都是这个台词,姑娘我是有多闲杂? “快走快走!打扰到摄政王,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侍卫看她站在那不动,又把长枪往前杵了杵。 汪然然:“……” 算了,本姑娘不为难你们,走就是了。汪然然扭头,刚走了两步,上面就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让她上来吧。” “是!姑娘,请。”侍卫收起武器退到两边,很是恭敬的请她上去。 汪然然神色恍惚了一阵,站在那并不上去,“不知摄政王在此,所以唐突了。民女不敢打扰摄政王休息,这就退下。” “……”慕容枫在上面勾了勾嘴角,现在知道自称民女了?“无妨,上来吧。” “……是。” 汪然然应了声,抬步上了临风台,只见月色如洗,星空广阔,天朗碧清,慕容枫清俊如谪仙般的迎风而立,对着她扬唇微笑。汪然然不觉的又看的呆了。 “姑娘也睡不着么?” “啊?嗯……”汪然然回神,点了点头,又看向天上的明月:“这里的月色真美啊~” “呵,我也很喜欢这里的月色呢,只可惜,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赏。”慕容枫也抬头望向明月,神色间有些落寞。 “今夜,我愿意陪摄政王一起赏月。”汪然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抽的说出这句话,想来,愿意陪他赏月的女人海了去了,只是看他愿不愿罢了,自己又是,找什么苦吃。 “如此,”他低头看她说完就变得懊恼的神色,最后只拿头顶对着他,就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头,最后却也只是安慰她似的说:“甚好,我也不孤单了。” 汪然然抬头,见他眉宇间藏不住的落寞,就忍不住问:“摄政王为何这么晚还不睡呢?” 他听了她的话,神色又是暗了一暗,半晌,才悠悠叹道:“月圆之夜,思念一人至深,所以无法入眠。” 汪然然张了张嘴,觉得此刻不宜多问,可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摄政王思念的人,是女子吗?” 他愣了愣,只是点头,汪然然也愣了愣,轻声哦了一声,低垂了眼眸,过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又问:“她是,摄政王喜欢的人么?” ========== 收藏和评论真的真的好冷,无花很忐忑,很忧桑,感觉都没有人在看,写作都要没有动力了啊,啊啊啊,啊啊~~~~~无花是新人来的,客官给点支持来的,收藏评论顶起来的(^人^)拜托啦~(我的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2幕 天然呆萌货的逆袭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 “她是摄政王喜欢的人么?” “嗯……” 月色清辉冷寂,一缕凉凉的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飘舞,汪然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终还是略带好奇的问他:“摄政王喜欢的人,一定很美很美吧?” 慕容枫用明澈的眼眸望了望天际,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他轻叹:“比这月色还要美。” “是,吗……”汪然然呼吸窒了窒,低垂了眸,不再说话。沉默了好久,才抬头看向他的侧颜,“那个女子,能让摄政王这么思念,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他温柔的笑,“也是,我最深爱的人。” 汪然然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她都不知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是为什么,只是扯了扯嘴角,说:“原来,如此……” 望着他完美的侧颜,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我可以问问,她为何不在摄政王身边吗?”她轻叹,今夜,她真的有好多的忍不住。 只见着他低垂了眸,似有无限的悲伤和失落,“她,已经去世多年了。” “我……”汪然然张了张嘴,发现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民女不知……” “不知者无罪。”他的声音很轻,看了看她,“你以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民女。” 汪然然听了,只是低了低头,她想,那个女子已去世多年,他还是这般的挂念她,她,该是怎样一个绝色的女子呢? “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心地也非常的纯净善良。”慕容枫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般的说道。 “……”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这世上,难道还有不想对你好的人吗?”汪然然沉默着看他,随后才惊觉,她竟然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慕容枫讶然,一直望进她的眸子,“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怕是比想对我好的人,多很多。” 他看着她的眸一瞬不瞬,她的眼神清澈的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泉,他凝了凝眉,复又叹了口气道:“今日是她的忌辰,所以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哦……”她只哦了一声,对着他轻轻的笑,“希望那个神仙姐姐在天之灵,知道摄政王如此挂念她,能常常入梦相见。” “但愿如此。” 此刻,周围一片静谧,汪然然敛起心底那一抹的失落,对着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摄政王对心上人的一翻相思之情,真的很让人感动呢~那个姑娘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觉得,她依然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慕容枫愣了愣,脸上浮上一片疑惑,是他说错了什么吗?“心上人?” “难道不是么?”汪然然眨眼,不解的看他,不是你说的,最美的女人,最深爱的女人,对你最好的女人吗?不是心上人,又是什么人? “呵~~”慕容枫轻笑,似是看懂了她的不解,伸手覆上了她的头轻轻揉了揉,“我刚才说的,是我的生母啊。” “……”生母?!哎呦我去!汪然然的脸瞬间红了,这误会大发了啊!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她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两声,一扭头,摆脱他的大手,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尴尬的转移话题:“啊~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哈哈!~~~” 他看着她此时窘迫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就变得很好,低笑了两声,他转身,与她并肩站着,“母后确实是枫心中最美的女人,也确实是对我最好的人,想来然姑娘误会了吧?” “……”汪然然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好,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也低着头看自己,远处星光微闪,月色皎洁无暇,荧光流转,衬得他像是欲飞升九天的仙,汪然然不自觉的吞口水,下意识的扯住他的衣袖,仿佛他真的会在下一刻就飞升而去。 “摄政王的母后,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最美的人!请王不要伤心,太妃一定是去到天上做神女去啦~” 因为看他看的呆了,又下意识的想安慰他,汪然然说这话时一脸的呆萌,引得慕容枫一串低沉的笑,她才回过神,尴尬的松了扯住他袖子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他走近她,拉着她撞上他的胸膛,拥着她,让她听自己的心跳,他在她耳边呢喃:“谢谢……” 汪然然却是整个傻了,浑身僵硬的被他抱着,脑子一片浆糊,搞不懂这画风怎么就突然转变成了这样,她挣了挣,呐呐的开口:“那个……” “别动,别说话。”他紧了紧手臂,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子上,汪然然的半边身子瞬间就麻了,她不敢再乱动,随他抱着站在那,被慕容烈气走的困意汹涌的袭来,努力了半天,终于还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感受着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慕容枫缓了缓,轻轻的放她在栏边坐下,看她沉静的睡颜,他扬唇笑了,直到这一刻,他好似想通了什么松了一口气,不管她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总能,诱.惑了她。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而庆幸。 他打横抱起她,朝着暮风院走去。 “王,这是……”起夜的林姑姑目瞪口呆的看着摄政王抱着汪然然从她面前经过,直朝着汪然然的卧房走去,她惊得都忘了给慕容枫行礼,傻愣愣的站在那,这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一向冷然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竟然,抱着然姑娘,还尼玛一脸的温情!林姑姑只觉得此刻天雷滚滚,自己被雷的一哆嗦一哆嗦的。 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慕容枫坐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见她忽然皱起眉头,一脸的嫌弃,挥了挥拳头,怨念的梦呓:“甜心糕……去尼玛的慕容烈……” “噗~” 慕容枫绷不住的喷了,笑着抚上她皱起的眉头,用手指描画着她的眉,她对小烈,还是有些怨气的么?想着,心里就不由的放轻松了些。 又看了她一会,才有些不舍的起身,此时林姑姑还没缓过神来的站在那里,走过林姑姑身边时,他冷声说:“好生照看着她。” 直到慕容枫走出好远了,林姑姑才反应过来,不由的冷汗涔涔,跑到汪然然房里看她睡的死沉死沉,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姑娘,怕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过,以她这些天与汪然然的相处,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纯良的姑娘的。 “也好,王真的寂寞了很久,有个知冷知热的姑娘在身边,也好,也好啊……” ========== 吼吼~以后小汪汪和枫皇叔的相处模式会发生变化哦,枫皇叔都要诱.惑小汪汪了,客官们想知道枫皇叔要怎么使美男计咩?(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3幕 醋意爆发的慕容烈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 第二天。 “唔~”汪然然揉着发胀的头,迷迷糊糊的醒了。“怎么还这么困,哈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哦,辰时……呵~还早。”汪然然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突然觉得不对,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她猛地翻身起来,就见着慕容烈正站在她床边恶狠狠的盯着她。 “还早?你睡的倒很香嘛。”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汪然然喊,咦?我的房间?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汪然然想到不对,伸手挠了挠头,一脸的痴呆样。 慕容烈黑着脸抽了抽嘴角,“这皇宫还有本殿下不能去的地方么?” “咳,你、你想干嘛?”汪然然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往床角缩了缩,没办法,眼前这人太喜欢耍牛氓了。 “哼!”慕容烈没好气的哼了声,汪然然纳闷,怎么了又是? “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没去哪啊。” “没去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临风台!” “哦,你问这个啊……”汪然然这才恍然原来他问的是去临风台的事,“确实是去了临风台。”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汪然然眨眼,莫名其妙啊,问这么多干啥?慕容枫一挑眉,还不老实交代! “在临风台遇到了摄政王,就一起看了会月亮。”个死变.态蛇精病!还让不让有点隐私了! “看月亮?”慕容烈冷笑,“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啊。” “不是你让我多接近摄政王的么?这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汪然然不解的看他,姑娘我难道不是在兢兢业业的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这是炸的什么毛…… “我让你接近的时候你再去接近!我没让你接近的时候,谁准许你背着我和他一起看月亮的?!” 汪然然仰天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有病啊!什么背着你和他一起看月亮,说的好像老公抓出.轨老婆似的,啊呸呸呸~~~~~~ “看个月亮而已,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汪然然看着怒气腾腾的慕容烈,真特么解气,“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要吃什么甜心糕,害我做了一晚上,然后就睡不着了。”汪然然说起来就觉得满满的全是泪啊。 慕容烈:“……” “怎么了?” “昨天的我没吃到,你现在去做吧。” “啊?现在?” “对!现在!” “昨天明明是你自己睡觉去了!没吃到怪我吗?啊?怪我吗?!”汪然然怒了,弹起来跪在床上,与慕容烈平视,“为什么又叫我做?!!!” “我现在想吃了,你做不做?”慕容烈斜睇着她,皮笑肉不笑,眼里全是满满的威胁。 “……”尼玛又威胁我!“做!我这就去做总行了吧!”汪然然缓了缓神色,语气听起来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慕容烈没再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汪然然只得不情不愿依依不舍生离死别似的离开了她亲爱的床,唉声叹气的去了厨房。 在厨房忙碌了一上午,才终于忙完了,正拿了盘子准备来装,忽然门口一道声音:“然然!” “啊!”因为没睡饱而有些恍神的汪然然被惊到,手一抖一滑,精致的白瓷盘就碎了满地。 “然然!你没事吧!”展越慌忙跑进来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哦,展越,我没事。”汪然然对着他笑,然后蹲下身去捡一地的碎瓷片。展越不自禁的一哆嗦,因为她那笑实在是太寒碜了,阴森森的。 “唔!”汪然然捧着手指,把嘴撇成了一道波浪线,眼里盛满了委屈,“好~~疼~~~” “流血了!”展越反应过来,蹲下身抓过她的手,看着她一脸的委屈和受伤流血的伤口,就心疼的不行,“别怕,我帮你包扎下就不疼了。” “嗯~~”汪然然撇着嘴点头。 展越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执起她的手耐心的处理伤口,又轻柔细心的做了包扎,然后对着她的手轻轻吹起:“还疼么?” “好多啦~” “嗯,那就好。” “呃,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留疤又有什么要紧。” “留疤就没人要啦!” “我要。” “啊?” (小汪汪:喂!无花你这是什么无脑的神发展啊?忠犬越:无脑又有什么要紧。小汪汪:……表入戏太深好么。无花:我高兴我乐意,你咬我?小汪汪、忠犬越:……) 展越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就算没有人要你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紧了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然然下次要小心些,别再弄伤自己了。” 被他轻柔的抱着,汪然然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呆萌的开口:“展越,你是被慕容烈附体了吗?”不然怎么会这样抱她? 听到她的话展越瞬间僵了身体,黑线顺着额头划下,“然然……”语气很是委屈。 “你们在做什么!!”平地一声惊雷,两人条件反射般的弹开,就见慕容烈眼睛喷火的站在厨房门口,“我让你来做糕点,不是让你来**的!” 啊?啊?!**?!!! 慕容烈看了眼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眯了眯眼,“把手放开!” 两人没反应,展越是不想放,汪然然是还迟钝着,慕容烈更怒:“我叫你把手放开!没听到吗!!” 汪然然一惊,总算被这一声吼回了魂,下意识的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抽回来后又愣了愣,奇怪,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阿斯其!” “属下在!” “为什么这个小刺客可以随意进出暮风院!”慕容烈火气蒸腾的往外蹦字儿。 “是属下失职!”阿斯其吓了一跳,主子这是要怒极了啊,然后就愤愤的瞪着牵连自己受无妄之灾的展越。 “我要进来,自然有我的办法!”展越执剑而立,毫不畏惧。 “哦?你是逼我把你锁起来么?还是像上回那样,用上五个时辰的刑?” “我怕你么?!” 展越踏前一步,毫不示弱的与慕容烈对视,其中生产了无数火花,此时气氛尴尬又紧张,汪然然突然福至心灵一般的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她手搭凉棚,望向门外。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哈!”(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4幕 来自宋雪的恶意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 对视中的两个男人的脑袋上瞬间爬满了黑线,慕容烈瞥了她一眼,说:“外面在下雨。” “哦呵呵呵,这样啊……”汪然然干笑。 “哼。”慕容烈不爽的哼了声。 “殿下肚子饿不饿?”汪然然一拍手,一副记起什么大事的样子,“啊!甜心糕!”跑去拿起一块甜心糕杵到慕容烈的面前:“殿下不是想吃甜心糕么?我刚做好的哦~” 慕容烈皱眉接过甜心糕,“这是什么奇怪的形状?” “这是心形啊~” “心形?” “就是爱心的形状啊~”汪然然比划了一下爱心的样子,见慕容烈还不明白,就指了指自己的心:“爱~心~懂了么?” 慕容烈一震,看着汪然然浮想联翩起来,爱心,心爱……!慕容烈的心跳差点漏跳了一拍,一抹诡异的粉红爬上他的耳朵。汪然然眨眼,好端端脸红什么? 他低头尝了一口,“一般般……” 汪然然:“……”怎么感觉,脸更红了? “咳!”慕容烈咳了声,举了举手中的甜心糕,“以后,每天都做了送来,就,做这样的。” “啊?不是说很一般么?”汪然然讶异。 “怎么?有意见?”慕容烈挑眉。 “没没没……”汪然然连忙摆手。 慕容烈缓了神色,正要吞下剩下的甜心糕,瞥到一旁站着的展越,忽的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上次做给叔父和展越的,也是这样的吗?” “是啊!”汪然然回答的很干脆,神情很天真,很无邪。 慕容烈的脸瞬间黑了,“以后不准你再和展越单独见面!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接近摄政王!” “慕容烈!你不要太过分!”不等汪然然说话,展越就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又与慕容烈对视上了。 “哼,我就过分了,你又能如何?”慕容烈冷笑,汪然然却在展越身后扶额,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情侣吵架的既视感? “你!”展越正要再说什么,就感觉汪然然在后面扯他的衣袖,赌气似的哼了一声,一扭头就不理他了。 “哼!”慕容烈也哼了声,深深的看了眼汪然然,转身走了。 汪然然无力的抬起两只手拍在两边脸颊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喂! - 不知不觉间,汪然然来到西盛皇宫已经近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展越时不时的避开侍卫来看她,慕容烈除了来把她气个半死或是被她气个半死之外,倒也相安无事,然后在散步的时候,与慕容枫来个偶遇,只是这偶遇的频率实在让人无语,除却这些,汪然然在宫里过的倒很是滋润。 这天,林姑姑生病,找来汪然然让她帮忙把贡品送到摄政王那里。 “这金莲草是雪国进贡的,只此一株,非常珍贵,于嬷嬷告假回家探亲,我又怕小丫头们办不好,还请姑娘帮我走一趟吧。” 汪然然狐疑的看着林姑姑,她知道林姑姑是宫里的掌事姑姑,只是这送贡品一事,用得着她么?她是歌姬,不是宫女,一个歌姬和一个宫女要干的活,她在宫里待了半个月还是能分得清的。 “咳~”林姑姑掩唇轻咳,“姑娘是不愿吗?唉,若不是我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摄政王……” “呃,好吧,我帮姑姑送去。”汪然然一阵无语,最后还是接受了林姑姑的拜托。她对别人的恶意向来很敏感,她感觉不出林姑姑的恶意,也相信她不会无故害她。 “好,好~姑娘记得,一定要亲手交到摄政王手上。”林姑姑松心的笑了,又叮嘱了她一句,“摄政王现在大概在紫霄殿,你且去吧。” “好。”汪然然答应了一句就捧着装金莲草的盒子走了。 “摄政王啊摄政王,您想见人家姑娘就见吧,干吗非搞的这么迂回啊,唉~”林姑姑待汪然然走远了,嘴上小声嘀咕着,摇着头回屋了。 汪然然走着,路过织雪院旁边的池塘时,正碰见男伶宋雪出来逛园子,本想避开他的,谁知却被他给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殿下的那个新宠?”宋雪抬着下巴斜睨着汪然然,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不是什么新宠。”汪然然摇头,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我真不明白,殿下喜欢你什么?要姿色没姿色,要媚色没媚色。” 汪然然真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什么人呐,最讨厌娘炮了!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宋雪一伸手拦住她,瞥了眼她手中的盒子,道:“这盒子里,莫非是雪国进贡给摄政王的金莲草?” “是或不是和你有关系吗?”汪然然淡淡的回了句,这人绝对不怀好意,还是赶紧走吧。 “哼!”宋雪却是恼了,冷哼了声,语带嘲讽,“你还真是殷勤,两边都不落下,有了殿下的宠爱,还上赶着巴结摄政王。” 汪然然皱眉,小心的与他拉开距离,“再说一次,我得不得殿下的宠,巴不巴结摄政王,和你有关系吗?” “你!”宋雪气极,拿手指着汪然然的鼻子,艰难的顺了几口气,才缓了神色。“是和我没关系,不过,你若不是想巴结摄政王,就把东西给我,我帮你送去怎样?” 汪然然无语的看他,这人脑子有病吧?不说林姑姑交代了要亲手交到摄政王手上,就看他这恶意满满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把东西交给他?汪然然不再理他,扭头打算绕道远离这个神经病。 “站住!”宋雪一把拽住她胳膊,把她拉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池塘。“你什么意思?!” “大哥我什么都没说啊喂!”汪然然有些怒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神经病娘炮力气竟然这么大。 “我好心帮你送东西,你竟然还敢不领情?!把东西给我!”宋雪说着,就要去抢盒子。 我去!这是要强抢了吗啊喂!汪然然一边躲闪,竟一边被他逼近了池塘,心里憋闷的不行,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以前就该跟着老爸好好的练拳。 “啊!”汪然然想着,一个躲闪不及被宋雪推进了池塘,“救……”汪然然扑扑腾腾的刚露出一个头,还来不及喊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又沉了下去,这池塘深至3米,任她再怎么扑腾都浮不起来。 “老娘不会游泳啊!呜呜呜~~~~”汪然然心里呜咽,难道就要这样悲催的嗝屁了吗?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呜呜~~~~~ 站在岸上的宋雪看着水面冒起的泡泡,愉悦的勾起嘴角,只还不等他的笑容扩大,就见一道人影闪电般的飞掠而来,扑腾一声入了水。 ========== 大家猜猜是谁救了小汪汪?(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5幕 本王要定了你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姻缘劫之窈窕淑女》更多支持! 咕噜咕噜…… 汪然然憋不住气的喝了几大口水,四肢无力的划着水,她已经开始晕眩,自己真的就要这样玩完了吗?呜呜,不要啊,这样死掉真的好憋屈啊,啊啊啊~~~~ 正当汪然然绝望之际,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就被带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她努力的睁眼,想看看这人是谁,却越发的胸闷眩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哗! 慕容枫抱着汪然然出了水,刚踏上地面就大喊:“太医!快叫太医!”他把她放在地上,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猛拍她的背,嘴里焦急的唤着:“然儿,然儿!醒来!然儿……” “咳!咳咳、咳……”汪然然终于一阵大咳,把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人紧紧的抱住。 “还好,还好,还好你没事……”慕容枫低低的呢喃着,差点都要喜极而泣。 “摄政王……”感受着抱着自己的人轻颤的身体,汪然然又开始晕眩,这人,真的是摄政王慕容枫吗? “别怕。”他温声说,紧紧的抱着她。若不是因为等不及的想见她,她怕是就要……想到这慕容枫就是一阵阵的后怕,怕的他就要窒息了,他竟是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对她的在意已经如此之深了。 眼神如利刃般的射向已经被手下压在地上的宋雪,不带一丝温度的开口:“带下去!” “摄政王!雪知错了,只求摄政王能赐雪干脆一死!摄政王!”被压着的宋雪凄厉的喊着,极力的挣扎。 “哼,你也知道,落到本王手中,死比活痛快!是么?!”慕容枫眸光凌厉的看他,“带走!” “不————!!!”宋雪尖叫着,绝望的望着慕容枫,他知道等着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目疵欲裂“汪然然!你以为你跟着摄政王会得了好吗!他就是个冷血的恶魔!恶魔!!你一定会被他折磨致死……啊!!!!” 宋雪再也说不出话,因为他被押着他的侍卫一剑柄捣碎了满嘴的牙齿,恨极的看着被慕容枫抱着的汪然然,终于被押了下去。 慕容枫浑身冒着冷气,这个宋雪,简直可恶至极! 汪然然听着宋雪的尖叫,感受着慕容枫一身的寒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容枫,忍不住抖了一下,又想起她初次入宫时见到的那个血淋淋的女人,那时她便知道他是凶残的不是么?可听着宋雪的咒骂,她还是往他的怀里又缩了缩,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不要怕,然儿,不要怕!”不要,怕我……他抱着她更紧,手微微的颤抖着,他怕,他怕她怕了这样的他。 “他不该说你是冷血的恶魔。”汪然然摇摇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 “然儿~”慕容枫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僵冷着身体一把抱起汪然然“我送你回去。” 他抱着她走了,远处,慕容烈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略显僵硬的站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神色莫名。 - 被慕容枫抱着回了暮风院,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让太医诊脉。 “如何?”慕容枫紧张的问。 “回摄政王,这位姑娘是落水沾了湿气,受了惊,老臣开付温养的方子喝上一剂就无大碍,只是天气渐转寒凉,要小心不要再受了凉,以免染上风寒。” 这太医年纪不小了,已经白发苍苍白须冉冉,是太医院里退下来的院正,现任院正的师傅,医术算是整个太医院最高的。此刻他正小心翼翼的回着慕容枫的话,偷偷的抬眼去看慕容枫的表情。他也是无语非常,这姑娘确实真没什么事,顶多就是受点惊吓,摄政王至于这么捉急么…… “都下去吧。”慕容枫听太医如此说才总算松了口气,挥挥手就打发了屋里的人,“然儿……”他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抚上她的发“感觉怎么样?真的没事么?” “没事。”汪然然摇头。 “那就好,”他的手在她的眉上顿了顿,眉目间藏着忧愁“你先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摄政王,”他走到门口时,汪然然终于还是叫住了他“你别在意他说的话,因为摄政王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 他顿住脚步,背对着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因为她的话,他的心像是活了,猛烈的跳动着,冰冷的身子也温暖了起来。 - 慕容枫走后,汪然然却始终无法平静,她在皇宫里的这半个月,看似过的很滋润,但其实她心里很煎熬,慕容烈的威胁和调戏,自己和展越的性命,这些都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她一直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这里是皇宫,是天下间最复杂的地方,就像今天的宋雪事件,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自己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傍晚,汪然然刚用过晚膳,阿斯其就找来了。 “然姑娘,殿下有请。” “他又叫我做什么?”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姑娘还是快去吧。” 汪然然迟疑了一下,叹气,还是跟着阿斯其去了沐曦宫。 - 紫霄殿。 “王爷,属下已经查明,那个女人却是殿下的细作。” 听了卫一的禀告,慕容枫拿着笔的手僵了僵,然后就继续批着奏折,头也没抬一下。 “王爷,要不要属下……” “勿动。” “王爷?” “本王说,勿动!” 卫一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应了声是就站在了一边,他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为主子统领着暗卫,他知道主子对汪然然那个女人不同,所以才对她更加恼恨,可他身为主子的奴才,是不该也不能干涉主子的事情的,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担心着主子。 “她,现在如何了?” “回王爷,她刚才去了沐曦宫。” 他心下一片怅然,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慕容枫放下笔,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他早就猜到的,可真的确定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的窒息,慢慢的握紧了拳,喃喃自语。 “然儿,不管你对我是有情还是故意,本王都要定了你!” ========== 枫皇叔终于要发狠了,后续会很精彩哦~枫皇叔的各种美男计,想看不?(小说《姻缘劫之窈窕淑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26幕 最后一根稻草 沐曦宫。 汪然然跟着阿斯其来到慕容烈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和酒味,还有女人的娇喘。 “进来!”慕容烈冷冽的声音传出来,汪然然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里间卧室。 就看见小怜衣衫半褪的躺在慕容烈的怀里,而慕容烈拿着酒壶坐在床上,一手放在小怜高耸的胸上搓揉着。汪然然只觉的脑子里轰轰的响,这这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殿下~~~”小怜面色绯红,娇.吟轻喘,魅.惑无比的喊着慕容烈。 “呃……”这叫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想着,汪然然就要退出去。 “站住!本殿下准许你退下了吗?”慕容烈此时的声音妖异而冷艳,汪然然听得浑身都冒鸡皮疙瘩“过来,给本殿下倒酒。” 汪然然胸闷的不行,顺了好一会的气才缓过来,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接过酒壶,恭恭敬敬的给他倒了杯酒,慕容烈接过酒杯,就转手递给了小怜,对着她宠溺的笑。 “宝贝儿~喝一口~” 小怜是又惊又喜,激动的接过酒杯,腻声说:“殿下,你好久都没这么叫小怜了。” “哦?你喜欢么?” “嗯!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这样叫你,如何?” 慕容烈扬起嘴角,汪然然却看见他目光是一片冰冷,只他怀里的女人还当是他有多宠爱她,娇羞的低头说:“好~~~”眼角的余光却得意的瞥向汪然然。 汪然然垂眸,只觉得这女人可怜又可悲,现在对她娇宠的这个男人没有半点把她放在心里。慕容烈却更加放肆,托起她的背,低头噙住她的唇,然后吻到她细滑的脖子,含住她高峰上的那一粒粉红,引得她一阵轻吟。 汪然然站在那不由的尴尬的轻咳,“咳,殿下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是先退下了吧?” 慕容烈停下动作,抬头睨着她:“怎么,有要事?” “没有……” “还是,又要和别的男人去看月亮?嗯?” 汪然然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 “打扰?呵!”慕容烈冷笑,眼底是一片愠怒“原来你还生怕打扰了我。” “殿下~”这个时候,小怜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她晃着慕容烈的袖子撒娇“你就让她先下去吧,杵在这里多碍事啊~” 慕容烈却恍若未闻,只定定的看着汪然然:“你就这么想,促成我们的好事么?” “……不是” “既然不是,你又何必急着走?” “……” 汪然然彻底无语了,你丫就这么想让我现场观看你们的活春宫吗?果然不愧是死变.态! 慕容烈眼里闪过一丝酸楚和落寞,一扯小怜“你下去。” “殿下?” “我数到三,你马上给我出去!” 小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一!” 她眨了眨眼,眼中迅速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殿下~~~” “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数着,小怜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三!”他一把将小怜掀到床下,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小怜委屈的咬着唇,狠狠的看了眼汪然然,都是这个女人,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心里恨极,连衣衫都没有顾及整理,就哭着跑出去了。 汪然然叹气,慕容烈又给她树了一个敌人。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啊?” 汪然然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就看见慕容烈步步紧逼,猛地伸出手搂过她的腰,扯着她来到床边,狠狠的把她掼到了床上。 “你!”汪然然吞口水“想干嘛?!” “呵,来宫里这么久,我还没有碰过你。”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今天晚上,我就要了你,如何?” 汪然然惊得失语,只听得撕拉一声,慕容烈已经撕破了她的衣服,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你、你!等……等等!咱,咱有话好好说么,你答应过,不会为难我的!”汪然然双手推着他,艰难的组织着语言。 “我是答应过,但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如何,便就如何,怎能说是为难?” 他一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一手又去撕扯她的衣服,又是一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汪然然又惊又怒,“慕容烈!你不能!” “我有何不能?”慕容烈已经撕开了她的外衫,露出里面的抹胸,他低头附在她的耳边“别指望有人来救你,我已经将展越支开,今夜,你跑不掉的。” “不要……慕容烈!” 她被他死死的禁锢着,动弹不得,眼里盛满了惊惧“放开我……” 他抚上她的脸颊,眸子里是炽热的火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汪然然只觉得下巴被捏的生疼,他啃咬吸允着她的唇,伸出舌头顶开她的牙齿一阵横冲直撞,他一路向下吻着,吻过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吻到她的胸前,他抬起头看她,伸手就要去扯她的抹胸。 “不要!慕容烈,求你……不要……” 她颤抖着,啜泣着,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入她的发,她咬着唇,满脸的羞愤和恐惧,慕容烈看着这样的她,要去扯她抹胸的手就再也动不了,他从未见过,这样让人心疼的她。 “你……” “慕容烈,你这个混蛋……” “……”慕容烈垂眸,静静的看她,他只觉得喉梗的说不出话,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一阵阵锥心的疼,他,到底在做什么? 终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俯首埋在她的脖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他低沉的呢喃,放松了对她的钳制,汪然然却是不敢乱动,僵硬的被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放了她。 “你,走吧。” 汪然然微喘了喘,坐起身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披起被撕烂的衣服,有些哆嗦的下床,却险些跌倒,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腿都软了。慕容烈惊了一下,想去扶,却被汪然然惊弓之鸟般的躲开。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捏了捏拳头,深吸了口气:“快走,不然,我怕我会无法控制自己。” 看他极力克制的样子,汪然然不敢再停留,顾不上腿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慕容烈坐在床沿,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失魂落魄的气息,他苦笑:“我终究是,玩火**了么……?” ========== 小烈终于成了压倒小汪汪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她跟着展越逃离皇宫,下一幕预告:离开。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小汪汪终于自由了!真的吗? 第27幕 离开 沐曦宫外碧波池上的走廊,慕容枫静静的站着,眸色深沉的望着沐曦宫,月光洒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落寞。她现在就在里面,在小烈的房里,想着她本就是他的人,他就心痛。 “王爷,更深露重,您……”顾公公在一旁说着,慕容枫一抬手,就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忽的他眼神一凝,就见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沐曦宫,是她?紧走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有点不敢上前,谁知她竟直直的朝着他的方向跑来,他看她越跑越近,直到一头撞在他的身上,被撞的一个趔趄,他伸出手扶住她,轻唤:“然儿?” 他看她,一身的狼狈,脖子上错落的吻痕,破碎的衣服,满脸的泪痕,眼神紧了紧,心疼的无以复加:“你,怎么了?” 汪然然看着他愣了愣,眼神虚无的像是看不到他,只顾着扯紧自己的衣服,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无声的流着眼泪,他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住她,语气冰凉:“是不是,小烈欺负你了?” 她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的就安心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她只摇了摇头,不说话。 慕容枫语气微沉:“小烈他,似乎,很喜欢你呢。” “是么……”汪然然抿着唇,如果这就是他的喜欢,她可承受不起。 “此前,虽然也有过别的宠姬,但他对你,似乎和对她们都不一样。”他垂首看她,若有所思。 “可我,并不是他的宠姬。”汪然然突然推开他,低垂着头,“摄政王,民女告退了。” 说完就跑走了,慕容枫愣愣的站在原地,他,说错了什么? 汪然然失魂落魄的跑回暮风院,他也认为她是慕容烈的宠姬,她自嘲的笑,是了,她是他从青.楼带回来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宠姬,或许在慕容烈眼里,她还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甚至还可以作为他泄欲的工具,她微勾着嘴角,眼里却满是悲凉。 “然然!”汪然然正走着,忽然听到展越叫她,她抬头,就见展越正大步朝她走来,月光照出他一脸的怒容。 “展越……”看到展越的那一刻,汪然然终于再忍不住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他说她是不同的,其实对她来说,他也是不同于别人的那一个。 展越抱着她,又心疼又恼怒的低吼:“慕容烈!那个混蛋!他支开我竟然是……” 被展越圈在怀里,汪然然断断续续的抽咽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一天的惊吓终于让她不支的昏了过去,倒下前,她似乎听到了展越的惊呼。 第二日,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已是下午,听林姑姑说摄政王中间来看过她,她也只是沉默着,待在屋子里不出去。 入夜,展越来找她。 “然然,跟我走。” “去哪?” “出宫。” 汪然然惊讶的看他,这时的展越透着无比的认真,“展越,你怎么……” “你放心,我已安排妥当,然然,我一定要带你出宫。” “可是,我身上的毒。” “你根本没有中毒!” “什么?没有中毒?” “昨晚我给你诊脉,才发现你根本没有中毒。”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拢了拢她的发,眼里都是愧疚“然然,对不起,我若是早点发现,你就不用受这些苦。” 汪然然愣了愣,她没有中毒,也就是说慕容烈没有给她喂毒,可是,为什么? “然然?” 汪然然猛然回神,“好,我跟你出宫。” 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不是么,昨天才差点死掉又差点失.身,那个人也只当她是慕容烈的一个宠姬,既然她并没有中毒,那她就更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若能出去,自然是,再好不过……汪然然垂眸,隐下心里那一抹难过,跟着展越出了暮风院。 汪然然一路跟着展越,发现他好像对宫里的侍卫分布很了解,总能找到薄弱的地方溜过去,直到走到一个有些破败的院子,展越带着她来到一颗靠墙的大树下,揽过她的腰,带着她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后轻轻巧巧的落地,再看四周,他们已经站在一个偏僻的街道,显然已经出了宫。 汪然然呆了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出了宫,那她之前,是为什么一定要在宫里受那些罪? “然然,”展越拉了拉呆愣的汪然然,“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晚,待明日开了城门,我们就出城。” “出了城,我们去哪?”汪然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拘禁了太久,这么轻易的就出了宫,她竟然感到有些无措。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去的地方。” 汪然然看展越如星辰般的眸子,突然有些鄙视自己,她是在无措些什么?离开皇宫那个大牢笼,离开慕容烈,她应该舒畅的放声大笑才对,在宫里的这些时日,她都快失了自我,收起心里那一丝对慕容枫的不舍,对展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嗯,你说的对!” 当晚,他们找了一家小客栈住宿,汪然然躺在床上酣然入睡,却不知展越抱着剑一直守在她的门外,月光洒在他身上,衬着他明亮的眸子映出一抹清幽,微微翘起的唇角显示出他的好心情,她不会知道,她肯跟着他出宫,他有多么欢喜。 沐曦宫。 “殿下,然姑娘她,跟展越离了宫。” 阿斯其小心的看着侧卧在软塌上的慕容烈,他已经喝了一会的酒,神色迷离了一下,又灌了口酒,扯开嘴角笑,笑的苍凉。 “阿斯其,我对她,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你说,她是不是恨死了我,才会跟着展越离开?” “殿下……”阿斯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垂首站在那。 “罢了,她要走,便走吧。” 慕容烈的声音有些发颤,阿斯其抬头,就见自家殿下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惊讶的瞪圆了眼,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恼上了汪然然。 崇辉宫。 慕容枫坐在大殿的卧榻上,闲闲的倚着靠背,手里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饮着酒,眼神邪肆又冷冽。 “王爷,那个女人……”卫一站在一旁回报,见主子冰凉的眼神飘来,浑身一哆嗦,立马改了口“然姑娘,方才已经和那个小刺客一起出了宫。” “你派几个人跟着她,保护她,所有关于她的事,都要汇报给本王。” “是!” “这次,就当是让她出宫散心了。你下去吧。” “是。” 卫一应了声就退下了,慕容枫捏着手中的酒杯,勾起唇角,笑的妖娆的像一朵毒罂栗,带着致命的诱.惑,一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然儿,本王已经陷入的这样深,又怎能允许你如此轻易的就抽身离开?” 第28幕 花城,斗花大会前的小故事 PS:今天先补这一章,等忙完了无花会把漏掉的全部补回来的! 第二日一大早,汪然然就与展越出了客栈,采购了些必需品就雇了辆马车出了城,没有盘查,没有搜索,就这样如此简单的出了城,简单的让人错愕。 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喧嚣,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阳光映在她的脸上,汪然然的心情就飞扬了起来,她,终于自由了! “展越。”汪然然钻出车厢,在驾车的展越身边坐下“我们去哪?” “然然想去哪?”展越扭头看她飞扬的脸色,心情也跟着畅快无比。 “哪里都好!”汪然然晶亮着眼睛看展越,似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不如我们一起仗剑江湖也不错~” “哈哈,好!那我们就一起仗剑走江湖!”展越爽朗的笑,一挥马鞭“驾~!” - 花城,坐落于京都南方,是西盛最大的养花基地,与北方的山城,西方的林城,东方的海城齐称西盛的四大卫城,一起拱卫着京都。 聚福来酒楼,花城最大最好的酒楼,赶了半天路的展越和汪然然听着旁边食客们的谈论,坐在窗边安静的吃着饭。 “哎,你听说了没?沈老板今儿个要在花街举办斗花大会。” “能没听说么,看沈老板那劲头,怕是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呢。” “听说这沈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株罕见的花种,我看,他就是想拿出来显摆。” “嘿~可不是吗,沈老板一直被佟老板的花庄压着,这回得了个稀罕的花种,自然是要拿出来与佟老板斗斗的。” “佟老板做了咱花城十几年的花王,手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几个稀罕的花种呢,我看沈老板这次,怕是又要扑一鼻子灰了。” “我看未必,我听说沈老板这次可是花了大功夫,深入南方沙漠,才找到的这株奇花。” “是啊,我也听说这是长在沙漠上的花。” “这沙漠上的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汪然然支棱着耳朵听着众人的讨论,好奇的想,这长在沙漠的花,不会是仙人掌吧? “然然,要去看斗花大会吗?”展越看汪然然支着耳朵,眼睛一闪一闪的,知道她是起了好奇心,就问道。 “好呀好呀~”汪然然猛地点头。 “呵呵,不过我们不能这样去,要先去改妆一下。”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行动方便。” 展越看着迷茫的汪然然笑,他才不会告诉她,是为了甩掉后面跟着的尾巴们。她以为她在他们心里是无足轻重的人物,丢了就丢了,也不会费心寻回,那他,为什么还要告诉她,那两个男人有多看重她。 - 花城的花街,是一条专门买卖花卉的街,各个花庄培养出的花卉都会在这里出售。因为今日紫薇花庄的沈老板要开斗花大会,所以今日的花街格外的热闹。 此时,汪然然做农家少女打扮,带着同样做农家小伙打扮的展越穿梭在花海里,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一对进城长见识的兄妹。 “哇~~哇!~~~~” 汪然然如一只快乐的花精灵一般在花海里飞舞着,嘴里不时的发出赞叹声,展越跟在她的身后,笑着看如此耀目的她,一如他第一次见她时。 “哈哈~展越!你快看,这里竟然有蓝色妖姬~”正跑着的汪然然忽然回身朝着展越招手,笑的灿烂之极。 “哟,姑娘,你认识这花?嘿,说来也是奇怪,我种了这么多年的玫瑰,就这一期的玫瑰,忽然长出了几枝蓝色的。”老板看汪然然一下叫出这花的名字,也是惊奇,他也只道这是蓝色的玫瑰 “嗯,这是蓝色妖姬,还有一个很美的故事呢。” “花还有故事?”老板更加惊奇,就问她“是什么样的故事?” “咳嗯~”汪然然轻咳了声,对着跟上来的展越眨了眨眼,又笑眯眯的看着老板,开始讲故事。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子,他厌弃世俗,不喜功名,却唯爱玫瑰。在一个几乎没有人的地方他种了满山的玫瑰,万紫千红。有一晚,他梦见了一片玫瑰花海,一望无际的开满了深蓝色的玫瑰。 花丛中立着一个身影,聘聘婷婷,婀娜多姿。那人转身,倾城的容颜令他不能自已。见他痴痴的样子,她莞尔一笑,一时间百花失色,她问他:公子,这花可美么?他答:花美,不及人美。眨眼间,她已走近他,说:小女子乃是专司这蓝色玫瑰的花仙,见公子是爱花之人,特来一会。 他们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岂料,天上忽然打下一道厉雷,有一声音怒喝:大胆花妖,竟敢将此妖花带入凡间,还不快随我回天请罪!原来,她并不是什么花仙,而是一只为天庭所不容的花妖,因百花仙子嫉妒她的美丽,在王母耳边吹风,将她打压。 话音未落,一条藤蔓从天而来将她卷去,她对着他喊:公子,救我!他焦急的看着她说:我要如何做?!可是她未及的答就消失在天际。 他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耳边犹有余音缭绕,没了一丝睡意。他起身走到门外,漫山的玫瑰开的无比美丽,他却觉的乏味,他低头凝思。顿时,他惊呆了,他的脚边,静静躺着一片深蓝的花瓣。他将它拾起,她的面容又一次浮现,竟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他开始试着培养蓝色的玫瑰,可是没有一株玫瑰出现蓝色。他又开始寻访外地,十年的艰辛终于让他有了结果。一个老妖道告诉他在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底下有一股深蓝色的泉水,叫做妖姬泉,用它来浇种就可以出现蓝色玫瑰。不过,要用他的命来换。 可他只是个凡人,要怎么去地府呢?最后,他在山边的屋子里服毒了。他的魂魄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终于来到了妖姬泉。他小心翼翼的取回了一瓶妖姬泉水,回到了山边。 他把那片枯萎的深蓝花瓣放在花盆里,慢慢把泉水浇了上去。只见那花瓣一下子生根、发芽、长叶、长出花苞。云里的月亮露了出来,月光撒到了玫瑰花枝上,霎时间,就绽放出了蓝色的玫瑰。 他笑了。一道蓝光中,他看到了她的身影,依旧倾城的容颜。可也就在这时,他的魂魄化作了一缕清光飞到了天际。“不要!——”刚刚苏醒的她见到他的灰飞烟灭,急急追了出去,可是,他已消散,再也找不到了。 满山的玫瑰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全部凋谢,开出了深蓝的玫瑰。因为她是他用性命从地狱换回的妖姬泉水浇灌救活,于是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叫蓝色妖姬。这种花也代表了清纯的爱和敦厚善良。是表达爱意的花。” ========== 这是中国版的故事,还有外国版的,就是那个塔里奥玫瑰庄园的,不过这个外国版的男主角么,无花对他只有两个字:呵呵…… 第29幕 骑虎难下了 不知不觉间,汪然然身边聚集起了不少的人听她讲关于蓝色妖姬的故事。等故事讲完,不少人都悄悄的拭泪,为了那个公子的深情,为了他们最终的生死分离。 “姑娘,没想到这蓝色的玫瑰还有个这么凄美的故事。”老板拿袖子擦着眼睛,最后红着眼看着汪然然说。 “其实这也都是传说啦传说~”汪然然吐了吐舌头,才发现被人群给包围了。 “老板,你这蓝色妖姬怎么卖?我全都要了!”旁边一个年轻的贵妇人拿手绢抹着眼泪对老板说。 “等等!我比她多出一倍的价钱,老板你得卖给我。”一个公子在旁边抢过话。 “老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哼哼,什么先来后到,价高者得才是真的。” “老板,你说个价吧。” “老板……” 一时间群情激奋,围着老板哄抢那几朵蓝玫瑰,最后还来了一个价高者得,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汪然然傻眼了,我去,这什么情况?只是讲个故事而已啊,至于吗啊至于吗? “展越,你说,他们至于么?啊?”汪然然无语的扯着展越的衣服,被他护在怀里不被人碰到。 听到她的话的展越也只是笑,护着她出了人群。汪然然都禁不住想,如果她去开个花店,把现代的那些花语弄出来,再每一种花都编个故事,那她不是要赚翻了?想着,汪然然就笑的两只眼睛都要变成金元宝的形状。 “在笑什么?”展越看她笑的猥琐,好奇的问。 “嘿嘿,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混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去开个花店,绝对可以赚翻的啊。” “然然想开花店吗?” “嘻嘻,说不定哦~”汪然然笑嘻嘻的说,这时有锣鼓声传来,汪然然一把抓起展越的手“走,斗花大会要开始了。” - 花街中间一处较宽敞的地方搭着一座高台,斗花大会就在高台上举行。汪然然拉着展越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各位!各位!” 这时,高台上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举起手示意台下的观众安静,看见这中年男人上台,下面的人果然安静了,都等着他说话。 “各位,今日沈某在这里举办斗花大会,一个呢,是想与各位同仁们交流交流心得,还有一个呢,也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欣赏到这些好花。沈某今日邀请了几位老前辈来做裁判,当然,台下观众们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嘛。” 沈老板说完之后,台下观众就是一阵哄闹,他又举起手往下压了压,等人都安静了,他才说:“好,我宣布,斗花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一阵紧促的锣声之后,沈老板又开口了:“今日这斗花大会,不如就由我沈某先开个头彩。想必大家也有听说,沈某在沙漠得了一株花种,今日沈某就拿这花种来参赛了。” 他一挥手,就有人抬着一个花盆上来,放在高台上的展示桌上,待放好,沈老板就开始介绍他从沙漠带回来的花种。 “这株花,是我从沙漠中的一个部落里得到的,据当地人说,这花叫依米花,五年才开一次花,今日,正好是它开花的日子。就让我们一起见证它开花的时刻吧。” 台下的观众都静静的等着,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长在沙漠,外表看起来像是一颗不起眼的杂草的花种,会开出怎么样的花。汪然然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依米花她是听过的,但那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花,并不真实存在,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着的依米花,是什么样子的。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展示桌上的依米花终于有了动静,它慢慢抖动着花瓣,一点一点的舒展着,迎着阳光,尽情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真的是依米花!”汪然然看着台上那朵开出四色花瓣的花惊呼。 她这一声并不怎么大,但现在整条街都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她这惊呼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纷纷朝她看来,于是就有先前经历过蓝色妖姬事件的人认出了她。 “呀,是你啊!” “姑娘,这依米花是不是也有什么美丽的故事啊?” “对啊对啊,要不你就给我们讲讲。” 汪然然看着这些起哄的人一阵无语,她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讲了个小故事,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姑娘识得此花?”沈老板也在高台上问汪然然。 “……”汪然然扶了扶额,“听过。” “哦?姑娘在何处听过?可否为我们讲讲?”沈老板伸手邀请汪然然上台“说实话,在见到依米花之前,我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对它也不甚了解。” “呃,好吧……” 汪然然颇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无奈的走上高台,先是仔细的观看依米花,它真的很美,四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它开的绚丽无比,似是要占尽人世间所有色彩一样。理了理思路,就开始讲故事。 “有一天,在沙漠深处的戈壁滩上,一株根系庞大的植物看到自己身旁有一株只有一条根的植物,便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依米花。’‘什么?你‘花’?你只有一条根呢!’根系庞大的植物不再理依米花,它心想:这里是戈壁滩,要想很好地成长就必须得有庞大的根系,而这个自称依米花的家伙只有一条根,它在撒谎吧。 根系庞大的植物每天都看到依米花在努力地插茎。根系庞大的植物对依米花说:‘你死心吧,这里是沙漠,这里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要想好好地生长,就得有庞大的根系,你只有一条根,怎么可能开花呢?’ 依米花继续工作着。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二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依米花还是没有开花,根系庞大的植物现在已经开花了,它现在是一朵普通的花,它对依米花说:‘三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开花,你放弃吧。’依米花仍然没有放弃。 两年后的一天,普通的花看见自己身旁有一株非常美丽的花,这株美丽的花有四个不同颜色的花瓣,可谓戈壁滩中的奇迹!普通的花惊讶地问道:‘你是谁,你这么美丽的花怎么会长在戈壁滩?’‘我叫依米花。’普通的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自己总是认为依米花只不过是一株杂草,可是依米花真的开花了,比自己还要美。 依米花继续介绍:‘我们依米花因为只有一条根,所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插茎,而花期只有两天。两天后我们就会香消玉损。’普通的花问:‘既然你们的花期只有两天,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多时间来插茎,这不是很可惜吗?’依米花说:‘我们追求的就是:生命一次,美丽一次。’ 两天后,依米花果然随着母株香消玉损了。依米花所代表的,就是奇迹和植根于灵魂深处坚定不移的信念。” 第30幕 莫名其妙的佟老板 “生命一次,美丽一次……”沈老板喃喃的念叨着,禁不住对汪然然看了又看,这样一个农家的姑娘,怎么会懂得如此多? 而台下的女人们,也都念叨着最后这句话,这多像女人的一生啊,从出生到长成少女,也就这几年的青春光景,与依米花短暂的花期多么的相似啊,一时间,情绪都有些低落。 “这位姑娘。”这时,裁判中的一位对着汪然然邀请道“我看姑娘对这些花花草草的了解颇深,不如,跟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一道,看看这斗花大会的结果如何?” “呃,这个,老前辈,我也只是听过一些传说故事而已,可称不上了解啊。”汪然然尴尬的说着,就这些故事她还是剽窃的呢。 “呵呵,姑娘对花的了解与众不同,相信大伙也都想听听姑娘对其他的花的故事讲解。”另一位裁判接过了汪然然的话,还把话说到了台下观众的头上。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知道!”台下观众们的附和声。 “……” 在台下的展越看着台上成为焦点的汪然然苦笑,他已经发现刚被甩掉的尾巴们又围了过来,不过,见她看过来的眼神,展越知道她在询问自己,于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她啊,只要她开心就好,尾巴们,再想办法甩掉就是了。 就这样,汪然然成了一堆老头裁判中的唯一一个年轻姑娘。 接下来,又陆续的有花庄老板们搬上各种花来供人们鉴赏,其中倒是真有几个奇异的花朵,甚至有人搬来了传说中的食人花,并现场演示,吓坏了不少人。不过,这些花汪然然虽然也听过一些,可有没有什么传说故事就不知道了,要让她现场编故事,她还真没这本事。 台下的观众见她老神在在的坐在高台上的裁判席上,并没有要讲故事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这些花还够不上出现传说的高度。 直到有一朵花被搬上高台。 “双生花?”汪然然轻咦,只见这朵花一株双花,一朵开的娇.娆艳.丽,一朵却略显枯败。 “姑娘见过这花?”搬出这花的老板讶然“我得了它之后,问过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花的来历,我事后再去发现它的地方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汪然然挑眉,真有这么邪乎?沉吟了一会,问那老板:“你刚见到它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那倒不是,我刚见到这朵花的时候,它的两朵花都开的很好,可是后来,一朵就越开越艳,一朵就越开越衰败,”说到这老板顿了顿,看了看汪然然“姑娘,真的见过这花?” “既然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我又怎么会见过呢,也只是听度娘说过而已。”汪然然可没有说谎,在她的时空里,没人知道双生花长在哪里,也没有人见过,甚至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都未可知,她也是在逛论坛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度娘?”台上的人都是一呆,那老板赶紧不耻下问“请问这位姑娘,度娘是谁?她既能识得此花,必定也是个中高手。” 呃?汪然然也是一呆,她怎么就嘴一顺溜,把度娘给顺出来了? “咳咳,俗话说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房.事不决问天涯、性.事不决问猫扑,那啥,总之,就是很厉害的人。” “……”众人,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个俗话说? 汪然然说完之后,台上台下的人都静默了。什么房.事什么性.事?他们此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姑娘说话怎的如此不把门? “呃,请问姑娘,这谷歌、天涯、猫扑又是何人?”最后,还是第一个邀请汪然然的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问汪然然。 啊?汪然然一怕额头,她今天是脑抽到什么程度了?看这些人看她的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嗯,他们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神一样的存在!”汪然然一脸严肃的这样总结,赶紧把这茬晃过去吧。“咳咳咳!你不是问我双生花?不想知道了?”见还有人想说话,汪然然赶紧狠狠地咳了几声,对着拿出双生花的老板说。 “啊对对,双生花!”那老板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对着汪然然拱了拱手说“姑娘请说。” “这双生花啊,”汪然然背起双手绕着双生花走了两步,缓缓开口:“那是传说中黑暗里一种洁白美丽的花朵,味道潮湿芬芳但是充满迷惑,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 它和它之间,可以有嫉妒和厌倦,一切一切,到了最终都只能是散落天涯。 双生花,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以换另一朵的生存。双生的花朵,会一起摇曳一起旋转。但是孰人知道,却只会一朵生长,一朵枯萎。 传说中,如果相爱的两个人见到了双生花,便会变成三个人的纠缠,如果是一个人见到的,便会遭遇一生最深刻的爱情。” 汪然然讲完之后,也有些晃神。这次斗花大会出现了许多传说中的奇花,甚至在她的时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花,可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却真实的出现了,不知道关于它们的传说,是不是也是真的? “哇!” 汪然然正出神,就听到台下一阵惊叹,抬头去看,瞬间就睁圆了眼,我去!连童话故事里的七色花都出现了真的好吗?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世界啊? “姑娘难道连此花都认得?” 抬出七色花的佟老板笑着看汪然然,他是今天最后一个出场的,作为沈老板挑战的对象,大家曾一度认为他是不敢出战了,结果人家就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沈老板拿出了四色花瓣的依米花,他佟老板就拿出了七色花瓣的七色花,这,这这,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认得!太认得了!传说中能带来幸福和快乐的七色花!”汪然然盯着那七色花,下意识的点头,然后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佟老板“你是怎么得来的?” 佟老板被汪然然吃人似的眼神盯得哆嗦了一下,又听她审犯人似的问话,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你果然认得!”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他那表情诡异的让汪然然浑身都不舒服,眼见着那些又想来打听传说故事的裁判老头们,汪然然一阵头大,慌张的对他们抱了抱拳:“各位,本姑娘告辞啦!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一扭头就跳下了高台,正跳进了早就等在下面的展越怀里,然后被展越带着一阵飞奔,就跑没了影,留下一地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观众们。 第31幕 慕容枫来了 西盛皇宫,御花园中的凉亭里,慕容枫正听着卫一关于汪然然的汇报。 “呵呵,本王竟不知然儿还懂花。”他一边闲适的喝着茶,一边邪魅的笑着“那四个人,去查。” “是。”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神一样的人?然儿竟然认识这样的四个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这样的人,别说四个,就连一个本王都没听说过。”慕容枫勾起好看的唇,优雅的抿了口茶,笑的更加邪魅“怕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公子墨水离,都当不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吧?” 听着自家王爷如此轻柔的自言自语,卫一忍不住抖了抖,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哪一次王爷用这种语气说话,都会有人倒霉,只是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那个逃跑的然姑娘,还是然姑娘口中那四个神一样的人? 这时,一只信鸽飞来,卫一伸手接住信鸽,取下绑在信鸽脚上的信条展开,神色就变了。 “王爷……” “何事?” “是,卫二送来的信,说,说他们跟丢了人。”刚才他汇报的是昨天的事情,可今天这才几时?就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卫一说话都要结巴了。 “哼,废物!”慕容枫将茶杯狠狠的顿在桌上,一脸寒气“去找,找不到人,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 “等等!”叫住正要退下的卫一,慕容枫站起身越过他“本王亲自去找。” “可是……” 慕容枫一个眼刀飞过去,卫一只得把劝谏的话咽回肚子,乖乖的跟在慕容枫身后,刚走出凉亭,就见黎昔正迎面走来。 “摄政王大人这是要去哪儿?”黎昔笑嘻嘻的跟慕容枫打着招呼,却见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抓住正要跟着慕容枫走过去的卫一,奇怪的问他:“怎么了这是?” 卫一看了看慕容枫的背影,心想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于是就把事情经过对黎昔说了一遍,就屁颠颠的追随主子去了。 黎昔听了卫一的话之后,惊愕的睁大了眼,有点不太相信慕容枫那个家伙竟然会被姑娘给抛弃了,不说西盛国的姑娘,就连别的国家的姑娘,都不知道有多少想巴上他们摄政王,而入了摄政王眼的汪然然,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跑了? 黎昔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摸着下巴贼贼的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 宝口镇,花城下辖的一个小镇。 自那日在斗花大会跑走之后,汪然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们,她不知道是谁在跟踪他们,但她知道自己不爽被人跟踪就行了,于是她与展越在第二日城门刚开人最多时,乔装打扮后钻入人群溜之大吉,马不停蹄的饶了一大圈之后,才来到了宝口镇。 宝口镇虽然是个小镇,但却也非常热闹,尤其是在赶集日的时候。他们来时正赶上赶集,汪然然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糖人在展越身边绕圈子,快活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慕容枫带着卫一和顾公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花城,停在了聚福来酒楼门前。 “小二,给我们准备一间雅间。”卫一对着迎上来的小二吩咐。 “好嘞~爷请上二楼。” “诶,昨天的斗花大会,你去看了没有?” “哦,昨日有事没赶得上去,怎么?是出了什么奇花了?” “何止是出了奇花,还出了个花仙子哩。” “花仙子?” 慕容枫正要跟着小二上楼,就听到有人说昨日的斗花大会,抬眼扫了一圈,就转身找了个角落坐下,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架势。卫一和顾公公无法,也只得跟着自家爷在大厅坐下,打发了小二去上菜,也支棱起耳朵听八卦。 “今天花街出了满街的蓝玫瑰,这事儿你知道吧?” “这个倒是知道,可这蓝玫瑰和花仙子又有什么关系?” “嘿,可不就是有关系么。前日老孟的玫瑰田里不是出了几支蓝玫瑰吗,昨日他刚摆出来,就碰见个识货的姑娘,说那是蓝色妖姬,还讲了关于它的故事,最后你是没瞧见那哄抢的架势,那几支蓝玫瑰愣是被卖出了天价。” “不至于吧?就讲个故事,就能让蓝玫瑰卖出天价了?” “谁说不是呢?可那些小姐们还真就吃这一套,这不今个儿整条花街,家家都出了蓝玫瑰。” “就算这样,那姑娘也称不上花仙子吧?” “自然是不止这样的,那姑娘可真是不简单,咱们花城的那几位老前辈都不识得的花她都识得,还能讲出来历和关于它们的传说故事,那几位老前辈都对她另眼相看,邀请她做裁判呢。” “真的假的啊?” “这倒是不假,可惜最后还没评出胜负,那姑娘就被一个男子带走了。” “我看那男子也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两人如此登对,倒真真是一对璧人。” “是啊,就不知他们二人是何许人也?” 卫一和顾公公听着食客们的八卦,噤若寒蝉,因为慕容枫此刻正浑身冒着冷气,脸也是越来越黑,面无表情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走。面对一桌子还没吃几口的菜,卫一和顾公公不敢废话,匆匆的追了出去。 - 傍晚,宝口镇的夜市一条街已经聚起了人,汪然然兴奋的扯着展越这走走那看看,仿佛回到了现代和死党逛夜市的时候,颇有一种亲切感。 “棉花糖!”汪然然惊呼,几步跑到卖棉花糖的摊子前,惊讶的看着一个大婶正给一个小姑娘卷棉花糖。 “要吃吗?”展越在一旁问。 “嗯嗯~”汪然然使劲点头,这可是她小时候的最爱,嗯,长大之后因为要保持身材所以很少吃了。 汪然然拿着两个棉花糖,欢快的跳跃着行走,只是她欢快的有些忘乎所以了,转身时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身形未动,汪然然却是一个趔趄。 “对不起!”汪然然赶紧道歉,抬头时那人正好转过身面对她,于是,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是你!”带着惊喜的叹句。 “是你?”带着疑惑的问句。 “哈哈,真巧啊,然姑娘。”黎昔笑眯眯的跟汪然然打招呼,眼神却在四处扫描。 “黎昔,你怎么会在这儿?”汪然然疑惑的问,看他四处搜索的眼神,又问“你在找什么?” “啊?哈哈,没找什么啊。” 黎昔挠了挠头,心里一阵嘀咕:自己这乱跑的都找着人了,慕容枫那专门来找人的怎么还没出现? 第32幕 路遇劫杀!都是因为你 黎昔却是想错了。 慕容枫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赶不上汪然然,但在出了花城没多久,就遇上了意外,或者应该说,是一场有预谋的意外。 慕容枫出了聚福来酒楼之后就直接骑马出了南门,一刻不停,他笃定了展越会带着汪然然往南,因为现在的南方是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不仅远离了秦月和北戎,也远离了西盛。 谁成想,刚脱离了花城的范围,就碰上了匪贼。 “哼!”慕容枫冷笑,这群人明显是为他而来,以为他只带了卫一和顾恩就能杀的了他了?竟还伪装成匪贼。 “给本王拖住他们,查清楚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慕容枫一脸阴沉的吩咐。 “是!”卫一应了声后,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呼哨,就有一群黑衣人奔出来牵制住了那一群匪贼。 “顾恩。”慕容枫看着场面已被控制,一扯缰绳,叫上顾恩,就拍马离开了战场。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分成了两批埋伏,等他远离了刚才的战场,又有一批匪贼杀出,慕容枫怒极反笑,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让人进不得身,心里猜测着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命。 没多久,他就陷入了包围,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被人海战术的他只能保证自己和顾恩的安全,想冲出去却是有些困难,不过好在后面的卫一处理完第一批的杀手带着手下及时赶来,解救了被围困的慕容枫。 “王爷!你没事吧?”卫一慌慌的跑到慕容枫身前仔细的打量,没看到他身上有伤才松了口气,然后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慕容枫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就沉着脸一声不吭的骑马走了,卫一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最后还是顾公公拉了他一把。 “卫大人,赶紧起吧,王爷要走远了。” “顾公公,王爷这是?”卫一麻溜的站起身,问顾公公,虽然他贴身保护王爷好多年,但他得承认,他没顾恩能猜懂王爷的心思。 “卫大人,王爷这是心急找然姑娘呢。”顾恩说了这一句,就骑着马去追慕容枫了。 卫一一脸的恍然大悟,交代了声属下们,就着急忙慌的上马追自家主子去了。 - 慕容枫到达宝口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这时候的宝口镇并不像传说中的古代,天一黑街上就完全没了人影,反而有很多吃过晚饭出来溜达的人,夜市一条街更是比傍晚时还要热闹。 刚来到宝口镇的慕容枫就吩咐卫一去找人,他自己却也不休息,在街上溜达着找人。 等他终于找到夜市一条街的时候,汪然然已经领着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展越和黎昔准备打道回府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鬼面具欢快的走在两个男人前面,慕容枫一眼就找出了混在人群中的汪然然,看到她身后的展越还有黎昔,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对着那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狠狠的扔着眼刀。 黎昔突然一个哆嗦,搓了搓手臂,看向危险的来源,就看见慕容枫站在人群里,对着他笑的邪气冲天。黎昔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到别处,假装没有看到他。 汪然然也似有所觉般的转过头,就看见慕容枫风姿卓绝的站在那里,任人群如何在身边穿梭,都无法挡住他的光华,汪然然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像是被定在了那里,看着他缓步朝自己走来。 慕容枫在汪然然面前站定,看她只呆呆的看着他,这一路而来的所有负面情绪就瞬间消散,他对着她笑,风华绝代魅.惑天成。汪然然深吸口气,眸光闪了闪,利索的转身就走,慕容枫脸上闪过一抹错愕,随后就笑的更加肆意和畅快,他的然儿,这是恼羞成怒了? 汪然然鼓着腮帮子懊恼的不行,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花痴附体了,不然为什么每次看见慕容枫,都要看的呆了?她赌气的转身走掉,便没有发现展越在看见她看慕容枫的眼神时,眼底闪过的酸涩。 汪然然一路回了下榻的客栈,谁也不理的回了自己房间,也不管黎昔和慕容枫也随着她一起入住了这一个小客栈。 这一夜,四人各有心思,但大概也只有黎昔是最开心的一个了,他觉得他跟来的很对,因为他有预感,这个热闹他可以看很久。 - 西盛皇宫,沐曦宫。 慕容烈的房里,小怜一脸泪水,狼狈的跌坐在慕容烈的身前,看着他一脸的冷漠,心就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揪住,痛的喘不过气来。 “殿下,那个女人都走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殿下,她不值得殿下你为她……”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殿下面前这样说话?嗯?”慕容烈蹲在小怜面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神一片冰冷。 “殿、下……”小怜艰难的开口唤他,眼神雾蒙蒙的,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滚!”慕容烈狠狠的甩开小怜,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再看她。 小怜咬着唇,最后看了他一眼,就抹着眼泪跑回了晴芜院。 回到晴芜院的小怜伏在桌上狠狠的哭了一会儿,止不住的想着慕容烈曾经对她的温情。 “殿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小怜哽咽着,忽的整张脸就变得狰狞起来,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似还不解恨一般,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那桌子就四分五裂了。 “汪然然,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殿下不会如此对我!”她一边破坏着屋里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一边恨恨的呢喃着“你走了都还让殿下如此牵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对,你根本不应该存在,你不存在了,殿下就会变回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小怜的殿下了,对,对!” 小怜神经质般的在满屋子的狼藉中走来走去,手里的帕子已被她撕成碎布条,渐渐的,她的眼神坚定下来,眼中满是杀气。 她走到书桌前,执起笔,姿态优雅的写了一封信,勾起唇角,笑的妖艳,却无丝毫温度。 “汪然然,你别怪我,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不该出现在殿下身边。” 第33幕 带着美男去旅行 第二日,汪然然惬意的坐在马车里吃着水果,依然是展越驾着马车,黎昔和慕容枫骑着马跟在马车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说里都要强调马车如何如何的颠簸,反正她是一点都没觉得,就好像在现代坐汽车一样平稳,她却是不知道,这是展越特别为她特制的马车。 吃完一个水果,汪然然悄悄的掀开一角窗帘去看外面骑马的两个男人,心里想,被花痴附体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想着接下来要带着三个美男去旅行,她心里就美滋滋的,不由得就笑出了声。 外面的三个男人听着她的笑声面面相觑,心里生出了同一个疑问,为何她笑的这般,猥琐? - 洛城,西盛国的商业大城,其繁华程度不低于京都,对于一直被圈禁在皇宫而无法好好游览京都风貌的汪然然来说,能在这个传说中繁华不输京都的城市游览一番,多少也算是弥补了一些她的遗憾。 此刻的汪然然正一身男装,姿态风雅的站在三个表情各异的男人面前。 “嘿~小然儿这身打扮,是要出去诱.拐人小姑娘么?”黎昔一脸贱兮兮的表情绕着汪然然转了一圈,那模样,特欠揍。 “黎小贱,你的形象呢?”汪然然抽了抽嘴角,简直对他不忍直视,完全颠覆了第一次见他时那风度翩翩的男神形象,让汪然然忍不住呼:人生若只如初见。 “哈哈~”黎昔笑,揽住汪然然的肩膀“在自己人面前,爷是没有形象滴~” “拿开你的爪子!”汪然然撇嘴,抬手打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 展越面无表情的瞪着黎昔不说话,慕容枫却只是看着她笑,笑的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小恶魔,汪然然又看的呆了,自动自发的脑补了各种恶魔形象的慕容枫,偷偷的吞口水,这简直不要太有爱啊!~~~ 于是发现汪然然吞口水小动作的慕容枫笑的更加魅惑,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对黎昔甩着刀子。他心里其实是很不爽的,不爽黎昔先他一步找到汪然然,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与汪然然混的那么熟,熟到连他的本性都表露无遗。 “小然儿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黎昔对慕容枫的眼刀干脆就当看不见,继续贱兮兮的凑在汪然然身边。 “当然是小吃一条街啊!”作为吃货的汪然然理所当然的答,上辈子的时候,她的愿望就是能够品尝天下所有美食,来一次舌尖上的地球。 “小吃一条街?”黎昔疑惑的问。 “呃,就是专门卖小吃的地方,没有吗?”汪然然问的有些失望,这里不会没有小吃一条街吧。 “有是有的,只不过……”展越这时才开了金口。 “什么?” “那种地方一向比较混乱,什么人都有,然然真的要去吗?” “不去。”不等汪然然回答,慕容枫就在一旁淡淡的说。 “为什么不去?”汪然然眨着眼睛,不解的看他。 慕容枫被她的眼神噎住,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才缓声说道:“然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酒楼就是了,小吃街什么的,不好。” “为什么不好?”汪然然继续眨眼,锲而不舍的继续问。 “小然儿想去那就去嘛,有什么不好的。”这时黎昔走过来又揽住汪然然的肩膀,对着慕容枫挤眉弄眼。 慕容枫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对着黎昔磨牙,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这个碍事的贱人给拍飞,“太乱,不安全。” “有我们三个跟着,还能护不住小然儿么?”黎昔一瞪眼,语气很夸张。 “嘿嘿~”汪然然嘿嘿笑着跳出黎昔的臂弯,满心的吃货情怀,挥手一指“出发!小吃街~” - 在小吃街,汪然然几乎要逛遍了每一个小摊,兴奋的跟什么似的,让跟在后面的三个男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她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儿是怎么吃得下这么多东西的,他们都已经吃到快吐了好么!于是,三人的眼神就时不时的飘过她的肚子,想知道她到底把东西都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其实汪然然吃东西是很节制的,上辈子她就有一个时期因为太贪吃,结果那体重就直奔着150上去了,后来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瘦下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敢胡吃海塞了。 但是这辈子,她拥有了一副好身体,就是每一个吃货都梦寐以求的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 这时,他们逛到了一个捏面人的小摊,旁边正好摆着卖面条的摊子,就有食客们的谈论飘到了汪然然他们的耳朵里。 “诶,听说了没,天仙阁的新任花魁香姑娘今天就要登台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啊,天仙阁的玉妈妈还要趁着香姑娘今天头次露面演出,给她招女婿呢。” “嘿,那可真得好好去看看,说不准,还就被香姑娘看上招了女婿呢。” “拉倒吧,谁不知道天仙阁就是美人儿堆,个个都是美人儿,这香姑娘能接了花魁的位置,想来是比那天仙还要美的美人儿,就你丑成这样的,人下辈子都不见得能看上你。” 被说的那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汪然然好奇的看过去,噗哧一声就笑了,这人长得的确是,很丑!但却丑的很有个性,很有特点,很让人难忘。 “你笑什么笑!再笑小心我把你那小白脸儿给刮花!”那人气急败坏的指着汪然然的鼻子,长相是他的硬伤,敢说他丑的人都变成一抷黄土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先是被一个人说丑,又被一个小白脸儿笑话,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今天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殆尽。 “嘿,我笑我的,关你什么事儿啊!”汪然然特欠揍的说着,还笑眯眯的。 “哼!找死!”那人面色一沉,不由分说的就伸出爪子向汪然然的脸抓了过去。 汪然然吓了一跳,瞪着他的爪子心想:还真要抓花我的脸啊?正想着,就被慕容枫拽到身后,那人就直接与慕容枫对上了,噼哩啪啦的对了几招,看的汪然然眼花缭乱的,最后两人都各退一步,慕容枫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那人却是整张脸都黑的跟锅底似的了。 “想必你就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鬼面阎罗了。”慕容枫淡淡的陈述。 “哼!”鬼面阎罗的脸瞬间变得更黑了,他本名姓闫名罗,因为长得丑,做事又毫无顾忌,武功又高,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久而久之,鬼面阎罗这个名号就诞生了,但是天知道他对这个名号是多么多么的嫌恶。 但是今天他偏就碰到个能打得过他的人,偏生这人还长得极俊,他们俩人一比就是两个极端,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怎么就碰上这么糟心的事儿。 第34幕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长得丑了点吗,有什么呀!”汪然然在慕容枫身后露出个脑袋,看着鬼面阎罗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就特想笑。 “哼,别以为我打不过这个人,就没办法收拾你了!”鬼面阎罗怒气冲冲的指着汪然然的鼻子,但好歹还是碍于站在她身前的慕容枫而没有上前动手。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励志精神都木有,世界那么大,丑的人多了去了,还有那天生眼瞎的,天生耳聋的,天生哑巴的,天生四肢不全的,甚至生下来就没有四肢的,比起那些生而残疾人来,你四肢健全耳清目明声如洪钟,也就是五官组合的差了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被人说一句丑,就要出手伤人吗!” 汪然然巴拉巴拉的说着,听的几人是一愣一愣的,最后那鬼面阎罗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说的这些生而残疾的人,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天下是很大的亲!”汪然然朝天翻了个白眼,确实古代的消息闭塞,没听说过是很正常的,但是汪然然才不会这么说“我就认识一个人,他因为生的丑,从小就不招人待见,别的小朋友不但不和他玩,还总是欺负他。他喜欢音乐,可是因为生的太丑了,没有人愿意教他,他就自己琢磨着学,后来他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自己在音乐上的才华。 他也怨过为什么自己生的这么丑,可他通过坚持自己的梦想并最终实现的过程,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丑与不丑是上天所赐,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是这个样子的,怨不得什么,若是不能成为让尘土飞扬的人,那么必然就是尘土满面的人。之后,他就再也没在意过别人说他丑,最后还找了个漂亮的媳妇儿,生了个漂亮的孩子,生活的幸福又圆满。” 汪然然扒开站在自己身前的慕容枫,指着鬼面阎罗“你看看人家,同样是生的丑,人家就能那么正面那么阳光,你再看看你,多么负面多么阴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似的,说你一句就要打要杀的,活该过的那么糟心。” “你!你你……”鬼面阎罗指着汪然然,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憋得脸都红了,自己一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挤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事实让他憋屈的不行。 “诶对了,他还给自己编了个曲子呢,你要不要听啊?”汪然然得意的笑,觉得这大叔实在是太好逗了。 “什么曲子,唱出来听听啊。”鬼面阎罗不说话,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党们却开始起哄了。 “是啊小伙子,唱来听听啊~” “是啊是啊,你就唱唱吧,我们都想听,是不是啊!” “对,我们都想听!” “咳咳,既然大家这么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汪然然清了清嗓子,瞟了眼脸色难看的鬼面阎罗,就踩着凳子上了桌子,手里拿着纸扇充当话筒“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 每一个早晨在城市的边缘我是孤独的假面每一个晚上在音乐的旷野却变成狂热嘶吼的巨人 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白天黯淡夜晚不朽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有时激昂有时低首非常善于等候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 一曲唱罢,围观党们一片叫好声,鬼面阎罗的面色倒是沉静了下来,而汪然然的三个跟班,他们似乎完全不意外平时文文静静的汪然然怎么会变得如此欢脱,倒是一脸本该如此的样子。不得不说,他们已经从她斯文的外表下看到了她的本性。 “你叫什么名字?”鬼面阎罗沉声问汪然然,完全不见了刚才的狰狞杀气。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传是也!”汪然然转了转眼珠子,一挑嘴角,既然已经借用了人家的歌,再借个名字也没什么了吧? “我叫闫罗,我会去看看你说的那些生而残疾的人,若你骗我……”鬼面阎罗死盯着汪然然,好像毒蛇盯着猎物一样“不管你走到哪里,我总能找到你的。” “嗯,欢迎鬼大叔前来寻仇。”汪然然点点头,表情甚是严肃,闫罗抽了抽嘴角,不想再看见她那张欠揍的脸,扭头就走了,围观党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 “呵~”慕容枫突然一声轻笑,笑的汪然然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然儿可知道那鬼面阎罗是什么人?” “不说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鬼面阎罗吗?” “是啊,这样你还敢欢迎他前来寻仇?”黎昔奇道, “为什么不敢?我又没有骗他。”汪然然奇怪的看黎昔,这是怎么了? “咦?这世上还真有天生残疾的人么?”黎昔好奇的问。 “当然有!”汪然然斩钉截铁的说。 “我见过。”这时展越在旁边幽幽的插了一句。 “你见过?”黎昔更好奇了。 “嗯,”展越点头,“杀手总是要走很多地方的,我就见过一个没有双臂的人,据说,他是生下来就没有双臂的。” “还真有!”黎昔惊了一下,为什么他都没有听说过?突然觉得自己好孤陋寡闻,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汪然然看着突然变得低气压的黎昔,不明所以,就扯了扯慕容枫的衣袖问他:“黎小贱这是怎么了?” 慕容枫被这一句黎小贱噎住,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熟稔,狠狠的瞪了眼黎昔,才酸酸的说:“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呗。” “哈?”汪然然瞪眼,黎小贱原来这么感性么?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跑过去拽住黎昔的胳膊“刚才他们不是说天仙阁的花魁今天首次登台么?咱们去看看吧!” 第35幕 花魁琴香 “呵呵呵~~~”慕容枫听汪然然说要去看花魁,突然又笑了起来,汪然然郁闷极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呀!”汪然然有点恼羞成怒的望着慕容枫。 “听说然儿曾经是醉红楼的花魁?”慕容枫扬眉,突然觉得,这样的然儿很可爱。 “咦?”黎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上上下下的看她,像是要找出她有哪里有像花魁的地方“小然儿竟然还做过花魁?!”那语气,多么的不敢相信多么的嫌弃啊。 “怎么滴怎么滴,我做不了花魁是怎么滴!”被黎昔赤果果嫌弃的汪然然立马就炸毛了。 “没没没,我只是表示惊讶而已。”黎昔摆手,他已经接收到慕容枫冷飕飕的威胁眼神了。 汪然然翻了翻眼,不再理会黎昔,一手搂过展越的肩膀,一手搭上慕容枫的肩膀,做左拥右抱状,看了眼一旁撇嘴的黎昔,一扬头,扬长而去。 - 天仙阁,洛城最大最好的青.楼,据说天仙阁的姑娘就是端茶的小丫鬟都是美女,这就可以想象能坐上花魁之位的香姑娘有多美了。 此时天色微黑,正是烟花柳巷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今日天仙阁的新任头牌花魁香姑娘第一次登台,又有玉妈妈放出话来,要趁着香姑娘头次登台给她招女婿,得了消息的各路大爷都蜂拥而至,想一睹美人儿芳容,有资本的都想挣一挣这女婿,毕竟,谁还不是惦记着美人儿的初.夜来的? 在天仙阁的迎客堂中央,早已搭好了宽阔的台子,四周围坐满了客人,有些人已经点了姑娘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二楼用纱帐围起的雅间里也时不时的传出一些低吟娇喘,在一间视野最好的雅间里,汪然然正翘着腿品着茶,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她今天出来本来是心血来潮才做了男装打扮,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看着三个男人看着自己诡异的眼神儿,汪然然觉得那些小说中穿越女主必定要女扮男装逛青.楼的设定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姐是直接穿在了青楼好吗。 “然然,你既是从青.楼出来的,怎么还会,再回来?”展越有些不能理解,一般姑娘只要能从青.楼出来,都会离这种地方远远的吧? “姐也是做过花魁的,当然要来看看别的花魁都是什么样子了,再说了,嫖和被嫖能一样吗!”汪然然甩了展越一个白眼。 “小然儿,难道你被人嫖过?”黎昔一口茶全喷了出来,颤巍巍的问汪然然。 “你才被嫖过!你全家都被嫖过!”汪然然当即就发飙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黎昔鼻子怒吼。 “咳咳咳,我只是说说,说说……”黎昔立马就服了软,眼神儿却是盯着汪然然滴溜溜的转。 “……”汪然然无语,松垮下肩膀又坐了回去“人家总共也就在醉红楼待了十来天,刚得了花魁就被慕容烈那混蛋给掳走了好吗。” 两人都不说话了,然后展越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红了脸。慕容枫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笑容淡淡的看着汪然然,在看到展越脸上那可疑的红晕时,他脸上的笑就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他总觉得,她和展越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汪然然瞬间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 就见着传说中的香姑娘好似天外飞仙似的从楼上飞到了台上,一个旋身,身上的舞衣纷飞,说不出的飘逸唯美,汪然然看着她精致的只应天上有的容颜,心里又把雷神诅咒了一千八百遍啊一千八百遍。 “这才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啊~”这时黎昔还不知死活的感叹了一句,特欠揍的用眼角瞟了眼汪然然。 “黎小贱,你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是什么吗?”汪然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黎昔就不敢再乱说话了,乖乖的看台下香姑娘的舞。 汪然然扭过头不理他,其实她也没有多羡慕嫉妒恨,她只是觉得自己被雷神给坑了,还坑的特别的惨,心里非常不忿罢了。 再看香姑娘的舞,灵动,飘逸,潇洒,唯美,纯净的像是一汪清泉,又美的像是九天之上的仙,没有故意的妩媚妖娆,却偏就让人觉得,再妖娆的舞都没有她的舞更诱.惑,更能蛊.惑人心,汪然然看的呆了,很多人都看的呆了,连带着天仙阁刚才喧闹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一曲舞罢,香姑娘翩然离场,接下来就是玉妈妈的表演时间,就跟当初她竞选花魁一样,价高者得,谁出的价高,谁就是香姑娘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竞价的场面很热闹,很快就突破了一千金,最终停在了一千五百金上,汪然然撇了撇嘴,果然像慕容烈那样的神经病是不多的,不过想想,他会花三千金买下她,也是为了引出展越这个刺客,用三千金买个心静,倒也还说得过去。 汪然然这样想着的时候,又有人喊了一嗓子,汪然然瞬间满头的黑线划落,因为喊价的是黎昔,而他还好死不死的喊了个三千金,让汪然然郁闷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与西盛皇宫有些关系的人都是这么的神经病,然后抬眼去看慕容枫,小声嘀咕着,这人不会也是如此吧? 不一会儿,玉妈妈就带着香姑娘上来了。 “几位爷~”玉妈妈一上来就先给汪然然几人问了好,然后才带着香姑娘来到了黎昔面前“爷,咱们香姑娘可是给您送来了,香儿,今晚可要好生伺候着~”说完,玉妈妈就乐呵呵的走了。 玉妈妈走后,现场就安静了下来,黎昔眯着眼打量了翻香姑娘,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琴香。”香姑娘淡漠的只说了两个字,这淡漠放在青.楼里的姑娘身上,就有点高傲的不知好歹了。 “琴香?好名字。”黎昔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香姑娘却是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哈~黎小贱,看来你的魅力也不怎么样嘛~”汪然然噗哈一下笑了出来,搂住黎昔的脖子就是一顿奚落。 黎昔黑了黑脸,这就让香姑娘误会了,以为黎昔是因为自己不听话被同伴奚落而生气了,踟躇了一会儿,上前倒了杯茶端给黎昔,轻启朱唇道:“公子请喝茶。” 第36幕 杀的就是你 黎昔当即就笑着接了茶,看着琴香的表情黎昔就对她的心思猜了个差不离,天知道他刚才黑了脸是因为汪然然又叫他黎小贱,这平时叫叫也就算了,当着美人儿的面叫这不是毁他的形象吗。 只是琴香在黎昔接了茶之后就退了一步,依然站在了一边,并没有像黎昔想象的那样坐在他的身边。 说实话,黎昔真不是那好美色的人,平时对待女人的态度都是有礼而疏远的,当然汪然然是个另类,他全心全意的把她当哥们儿了。 但一旁的慕容枫这时似乎并不想放过他,抿着唇笑的前所未有的不怀好意,“然儿,看来我们在这里好像有些碍事呢。” 汪然然一口茶直接就喷出来了,那个谪仙般的人儿何时也会笑成这样了? “咳咳~~~咳~~~!”汪然然被呛的一阵咳。 “然然,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才好。”展越面无表情的拍着汪然然的背给她顺气,汪然然也是一本正经的点头同意,慕容枫眯了眯眼,眸色幽深的看着他们。 “哎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黎昔瞪着眼睛,自己这是误交损友吗? “我们是要给你创造独处的机会。”汪然然一副语重心长,然后站起身走到琴香面前拉起她的手“琴香姑娘,他真的是个好人。” 汪然然表情严肃的说完,还拍了拍人姑娘嫩滑的小手,琴香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呆呆的,她真的很想说,这些人真的好奇怪啊啊啊~~~~ “然儿,既然花魁已经看了,那我们就走吧。”慕容枫站起身,不动声色的隔开她和琴香。 “喂,你们还真走啊?”黎昔见三人真有转身就走的架势,也站起身准备跟上。 就在这时,一把剑突然从纱帐里刺来,直冲着汪然然。这猝不及防下的一剑让汪然然惊呆了,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慕容枫紧紧的圈在怀里,琴香坐倒在一边的地上,雅间里多了一个执剑的男人与展越对峙着,黎昔身边也多了一个抱着琴的青年。 汪然然在慕容枫的怀里挣了一下,却被他抱的更紧了,不由的有些气喘,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个闯进来的男人抢了先。 “汪然然?”那人看着汪然然冷声问。 “不是!”汪然然果断摇头否认,看那人冷飕飕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来者不善。 “哼!”那人冷哼一声,也不再跟她废话,举剑就杀了过来。 “喂大哥!你认错了人啊~~~~”汪然然一声尖叫。 那人的剑已经被展越挡开,接着就是一阵噼哩啪啦的过招,汪然然看的是眼花缭乱,不知道两人过了多少招才终于分开。展越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人却是退了两步,喘气都不怎么顺当了。 “认错?”那人好似毒蛇一般的盯着汪然然,冷哼:“杀的就是你!” 那人这样说着,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眼角瞥过黎昔和他身边的青年时,眼睛不由的眯了眯,开口说道:“没想到水镜山庄庄主也与这些人混在了一起。” 咦?汪然然惊讶的看着黎昔,这家伙不是西盛国的宫廷乐师吗? “你知道我?”黎昔挑眉,神色也是颇为惊讶。 “水镜山庄庄主水镜先生,一把碎星琴名震天下武林,我不想知道也难。”那人眯眼看向青年抱着的琴,语带讽刺。 “呵,原来是认出了我的碎星。”黎昔伸手接过琴,轻柔的抚摸着琴身,像是抚摸着情.人般“碎星啊碎星,你看你名气可是比我的大呢~” 呕~汪然然一脸扭曲的看着黎昔那做作的模样,多想上去抽丫一巴掌啊。 ‘哗啦!哗啦!’ 随着窗户破碎的声音,这一个小小的雅间就又多了四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眼神冰冷。 “我道是你怎么不急着动手,原来是还叫了帮手。”黎昔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闲闲的说。 “上!”那人冷哼一声,就招呼新来的黑衣四人组动起手来。 “我去!六指琴魔啊?!”汪然然被慕容枫护在怀里,就看见黎昔抱着琴迎敌,那琴弦拨动的,某人都看的傻掉了。 “哼!”慕容枫突然冷哼一声,抱着汪然然一个转身,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背接了一剑。 他们的目标是汪然然,五个人,有三个围攻慕容枫,即使他的武功高强,但那三人武功也不弱,他还要护着汪然然安全,便没注意到从一开始就被挤到角落的琴香。 被三人围攻总是会有空档出现的,琴香就瞅准了这一空档,执着一把匕首就对着汪然然来了,眼见着要刺在汪然然身上,他想都没想,就替她挡了这一匕首。 “枫!”黎昔惊叫一声,下手便再不留余地。 展越握剑的手紧了紧,对着那黑衣人也是下了杀手。 汪然然的视线被慕容枫挡住,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抱着自己的身体突地一僵,听见黎昔的声音就下意识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当触到那一片粘腻时,才知道慕容枫受了伤。 “慕容枫!”汪然然想挣开他,看看他的伤,却被他抱的死紧,紧的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伤而已。”慕容枫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在她的头顶轻柔的说:“然儿不怕,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汪然然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骂句,大哥你好像找错重点了啊喂!现在不是秀恩爱的时候啊啊啊~啊呸呸呸~~~去尼玛的秀恩爱啊呜呜呜~~~~汪然然眼含热泪的用双手挠着慕容枫后背的衣服,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主子!属下来迟了!” 关键时刻,卫一终于姗姗赶来了。 自从找到汪然然之后,慕容枫就让卫一和顾公公隐在了暗处,汪然然都不知道他都带了些什么人出来,她从来都没有去想慕容枫出宫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不想去想,反正,总不会是为了她。 “留个活的。”慕容枫一挥手,就把汪然然带出了雅间。 扫了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玉妈妈,还有一群被自己的暗卫控制住想看热闹的人,慕容枫冷哼了声,就带着汪然然出了天仙阁。 第37幕 你们都是坏人 出了天仙阁,就有慕容枫的暗卫赶着马车接了他们回客栈。 回了客栈,早已有大夫等在了那里。 “你们早就知道有刺客,是不是?”等大夫给慕容枫处理好了伤口,汪然然看着面前这三个男人问。 “……”“……”“……” 结果,三人没一个答话的,都眼神漂移的不看她,汪然然都笑了,看他们这表情她就知道答案了,根本不用他们答好吗。 “我就知道,你会花三千金买个花魁就不正常!”汪然然吞了口气,又问:“琴香也是刺客,你们也知道吗?” “这个,我们只是看出这个琴香有功夫在身,至于是不是刺客,咳,所以我才买了她嘛。” “你,你们,都是坏人!”说完这句话汪然然自己都囧了,她本来是想说你们都是神经病来着,结果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被说做坏人的三人也是嘴角抽抽,一副被汪然然的话给雷到了的表情。 “咳咳,小然儿,我们还是让枫好好休息吧,走了走了。”黎昔说着,就推着汪然然走出了慕容枫的房间。 出了房间的汪然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抓住黎昔的胳膊一阵摇晃:“黎昔,你的天魔琴呢?” “天魔琴?”黎昔一阵呆愣。 “就是你的武器啊。” “……”黎昔无语“人家不叫天魔,叫碎星!” “你怎么知道人家以前就不叫天魔?”汪然然叉腰反驳。 “我还是去看看刺客们吧……”黎昔黑着脸,扭头就走了。 “哎,你准备把他们怎么样?”汪然然跺脚,这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你要替他们求情吗。”黎昔停下脚步看着汪然然,看起来是在问她而实际上这却是一句陈述。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汪然然吓了一跳,她敏感的发觉黎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场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圣母白莲花?是什么?” “呃,咳咳,就是说一个人多么的冷艳高贵温柔善良柔弱乐于助人舍己为人别人打了你左脸还要主动伸出右脸让人打不分时间场合的各种爱心泛滥各种作……” 汪然然一口气说完,黎昔和展越听的是目瞪口呆,但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圣母白莲花的含义,黎昔抽了抽嘴角,这说的不就是他最讨厌的那些世家千金们?还真贴切。 他刚才还差点以为汪然然要给那些刺客们求情,现在他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就是脑抽了,汪然然,他认定的哥们儿,怎么会和那些各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们一样。 黎昔突然笑了,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汪然然疑惑的抬头问展越,却只见他微翘的唇角。 “然然,我送你回去吧。” “哦。” 展越送汪然然回了房间,抬头看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微笑,他的然然,自然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此时,慕容枫的房间里,黎昔,卫一,顾公公都聚在了这里。 “卫一,上次的匪贼事件,查的怎么样了。”慕容枫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问卫一。 “回王爷,据被抓匪贼的交代,目标都指向了烈皇子。” “哼!”慕容枫搁下茶杯,皱眉“不会是小烈。” “可是王爷……” “即使小烈再恨不得我死,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他会把我的命留着,亲手解决才是。”慕容烈笑“再查。” “是,王爷。” “枫,今日那些刺客……”黎昔见他们主仆说完,就皱着眉插话。 “嗯?” “是冲着小然儿来的。” “我知道,可有问出些什么?” “没有,那些人嘴巴很紧。” “呵,既然不肯说,那就都处决了吧。”慕容枫挥手,就要打发他们走了,却见着黎昔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由得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枫啊,小然儿,到底是什么人?”黎昔纠结的问慕容枫。 “嗯?还有水镜先生查不到的人吗?”慕容枫挑眉。 “我查到醉红楼就断了线,她自己失了忆,当初拐走她的人也说不出她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枫沉默了,他与黎昔一样,都是到了醉红楼便再查不到,想了想,又问黎昔:“你怎么突然对然儿有了兴趣?” “……”黎昔盯着慕容枫看,那表情纠结的慕容枫都要看不下去了才说道:“算了,本大爷回房睡觉去了。” “黎昔。”黎昔走到门口时慕容枫叫住了他,眸光幽暗“你有事瞒着本王,关于然儿的。” “哈哈,哪有什么关于小然儿的事瞒着你,你受了伤,赶紧休息吧啊。”黎昔打了个哈哈,不看慕容枫的脸,说完就跑了。 慕容枫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上的寒气却是能冻死个人,良久,他才站起身,危险的眯着眼睛喃喃自语:“本王总会查到的。” - 回到房间的黎昔站在桌前,皱眉看着摆在面前的碎星,想着他那不靠谱的老爹讲给他的传说。 碎星琴是他太爷爷传下来的,这个传说,据说也是太爷爷传下来的。 三百年前,碎星琴还不叫碎星,而是叫天魔琴,是当时武林中排名第一的神兵利器。传说天魔琴现则天下大变,得天魔琴者能得天下,就是因为只有用天魔琴才能使出的天龙八音是武林最强绝学,没有之一。 因为武林中各大门派对天魔琴的争抢厮杀,某一代的护琴人一家被残忍杀害,他们的女儿目睹了这一切,最后被逼抱琴跳崖。 幸运的是,这个女儿大难不死,十六年后练成天龙八音的她带着天魔琴重现江湖,手刃了所有的仇人,自己也力竭而亡,她的血染红了天魔琴,从此天魔琴便有了魔性,成了一把魔琴。 此后每一个使用天魔琴的人,都会被天魔琴的魔性所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嗜血魔头,危害武林,而吸收了更多鲜血的天魔琴的魔性也越来越强。 后来,江湖上出了一位空前绝后的大师,他得到天魔琴后就将它置于佛塔每日为其诵经,最后以血喂琴,将自己的血流尽了才终于化解了天魔琴的魔性。 再后来,天魔琴辗转到了太爷爷的手中,才被他的太爷爷取名碎星。 这一段传说黎昔无从考证,因为在碎星被他太爷爷得到之前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才疑惑,能够一口叫出天魔琴这个名字的汪然然,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38幕 跟我回宫吧 是夜,沐曦宫中,阿斯其正对慕容烈汇报着慕容枫和汪然然的行踪。 “殿下,据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摄政王离宫,是为了去寻然姑娘。” “是吗……”慕容烈拿着笔,心不在焉的练着字。 “殿下,看样子,摄政王是对然姑娘动了心,那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半了。” “你觉得,逃宫这种事她都做了,还会再乖乖回来听我的差遣吗。” “那,殿下的意思是……” “没我的吩咐,不准动她。” “是。” - 第二天一大早,汪然然就跑去看了慕容枫,见他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就不由的紧了一下。 “慕容枫……”汪然然轻轻的叫他,这些天她对他都是直呼其名,没了在皇宫时的那种束缚感,她的本性就都暴露了出来,对于那种王爷与平民的主仆一样的关系,她骨子里就没有多少尊敬感。 “然儿,你来了~”慕容枫见汪然然来了,苍白的脸上就浮出一丝红色,坐起身来,但似乎牵扯到伤口,皱着眉轻轻的咳。 “你怎么样?伤口很疼吗?”汪然然急忙跑过去扶住他,让他重新躺好。 “有你在这里看着,我就不疼了。”慕容枫笑眯眯的说道,神情里有一些羞涩一些扭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汪然然的脑袋轰一下就炸了,这还是那个谪仙一般的慕容枫吗?还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王吗?您这画风是扭曲到哪个次元了啊! “然儿怎么了?”慕容枫好似疑惑的眨巴着眼睛看汪然然。 “呃……”汪然然吞了吞口水,这样萌萌哒的慕容枫好凶残啊~啊啊~~~~ 慕容枫看她明显被自己迷到的样子,低了低头,在汪然然看不到的角度勾着唇角邪邪的笑。其实他伤的并没有很严重,匕首刺来的时候他躲开了要害,伤口也没有很深,他是故意用内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苍白,伤的好像特别严重的样子。 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这场苦肉计演的都特别的成功。 “然儿,”他牵起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跟我一起回宫,好吗?” 纳尼?汪然然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回宫?跟你回宫?” “是啊,昨天那些刺客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总是要回宫的,你跟着我,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也才能放心。” 汪然然沉默了,看着慕容枫不知道怎么回答,毫无疑问她是喜欢慕容枫的,但她潜意识里,就不想参合到宫闱里的那些明争暗斗,即使喜欢慕容枫,汪然然也觉得,她还不至于为了喜欢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 “然儿?”慕容枫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望着她的眼神儿都让汪然然觉得,她要不答应他那都是罪大恶极的。 汪然然微叹:“可我,不想做金丝雀。” 慕容枫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但却又在意料之中,恍惚间,他又想起那日避雨时他们的谈话。 “你又,为何在此?” “待得闷了,所以出来走走。” “宫里很闷吗?” “呵呵,自然是,没有外头自在。” “然儿不想跟我回宫吗?”慕容枫低垂了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失落幽怨的气息,不等汪然然接话就自顾自的说着:“我的生辰就快要到了,我很想你能参加我的生辰宴,能听你再为我唱一首曲子。” “慕容枫。”汪然然抽了抽手,奈何慕容枫抓的太紧,一下子没抽出来,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卫一的声音。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慕容枫语气阴沉,卫一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家主子生气了,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主子,那个刺客头子和花魁琴香被救走了。”卫一说的战战兢兢,丢了刺客这种事,已经不止是失职的问题了。 “剩下的四个呢。”慕容枫皱眉,正说着放汪然然在身边更好的保护她,这边就丢了刺客,这让他的心里很不高兴。 “那四个,都服毒了。” “黎昔呢。” “来了。”正说着,黎昔就表情严肃的进来了。 “去看了?”慕容枫挑眉问他。 “嗯,是个高手。”黎昔板着脸,当今武林,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人救走的,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但有理由这样做的,却只有一个。 “废、话。”慕容枫一字一顿的说,那模样还一本正经,汪然然在旁边都看的眼晕,这慕容枫是彻底被萌化了吗?啊? “……”黎昔也被慕容枫噎到,顺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想这个人只会是惊鸿阁的阁主,玉惊鸿。” “惊鸿阁。”慕容枫轻声念叨着,手指头轻轻的敲击着床沿,“倒是没想到,他们是惊鸿阁的杀手。” 汪然然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说了这么些,倒是也理清楚了一些事,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还让人家找了专业杀手来杀她,看他们的样子,这个惊鸿阁好像还是挺厉害的杀手组织。 汪然然摸着下巴各种脑补,不过她倒是没有猜错,这个惊鸿阁的确是武林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是由其阁主玉惊鸿一手创立。 玉惊鸿的师承来历一直都是一个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包括他手下的杀手们,因为他每次出现都会带着面具或是易了容,他的易容术和武功都可称为独步武林,鲜有对手。 惊鸿阁的杀手们也是武林中最有质量的,整个武林,都少有人或是组织敢招惹惊鸿阁。 “惊鸿阁的杀手一旦接了任务,都是不死不休的,然儿,你还是跟我回宫吧。”慕容枫又突然看向汪然然,满是认真。 “……”这怎么又扯回来了?“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跟你回宫的事,咱以后再说行吗。” “不行~”慕容枫貌似赌气的一口回绝,抓住她的手就不松开,这绝对不能以后再说,再说再说的就会没有下文了。 “哎呀,你明明知道……”汪然然都无语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然后,不等汪然然说完…… “噗!”慕容枫就突然吐血了。 “慕容枫!”“枫!”“主子!” 三人一齐惊呼,汪然然顿时手足无措,这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大夫!还不去叫大夫!”汪然然扭过头对着卫一喊,这属下是怎么当的,于是卫一就一脸郁闷的去找大夫了。 “你别激动,都说让你好好养伤了!”汪然然嗔怪的瞪着慕容枫,身上有伤还乱激动。 “然儿,然儿,答应跟我一起回宫,不然我死也不安心。”慕容枫脸色更加苍白了,见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抓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像是一个乞求父母怜爱的小孩子,汪然然本来还满心的纠结,眼见着这样萌化的慕容枫又有要吐血的趋势,她的心瞬间就被软化成一滩水了。 “好好好,我答应跟你回宫,你别急。”汪然然一叠声的答应了下来,生怕他再急出个好歹来。 而一旁本来很是焦急过来查看慕容枫伤势的黎昔,却是脸色怪异的看着他,嘴角不停的抽抽着,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这是慕容枫自己搞出来的苦肉计,他一拍脑袋,看来枫是彻底沦陷在小然儿的石榴裙下,没救了。 第39幕 回宫 洛城外西郊的一片树林里,一男子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一袭黑色的连帽斗篷,脸上带着一张金色的镂空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男子的身后跪着一名女子,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正是之前刺杀汪然然的天仙阁花魁琴香。 “阁主。”琴香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她比谁都清楚这位阁主的恐怖。 能够一手创立出惊鸿阁这种恐.怖.组织的人,他本身只能是更恐怖,是的,这个人就是惊鸿阁的主人玉惊鸿,他所创立的惊鸿阁的力量,远比外界所知晓的更加恐怖。 “是谁派你来的。”玉惊鸿开口,只是声音都让人感觉冰寒刺骨。 琴香跪在那里,却抿着唇不说话,一脸的纠结。 “不说?”玉惊鸿挑眉,睥睨着看跪在自己身前的琴香。 “阁主息怒!没有人派琴香来,这全是琴香自己的个人行为……”被他看着,琴香瞬间一身冷汗,身子趴伏的更低。 虽然她说的是大实话,但她的这个个人行为的背后却实在是因为要保护一个人,虽然背着惊鸿阁私自行动的事情一经发现下场都会很凄惨,但她不能让她拼死也要保护的那个人暴露在阁主的面前,绝对不能。 “个人行为?你当本公子的脑袋是摆设用的?”玉惊鸿语气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跪在地上的琴香都忍不住呆了呆。 说出这话的玉惊鸿也呆了一下,背过身子以掩饰脸上的尴尬,他倒是忘了自己带着面具,就算不背过身子别人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带回去领罚吧。” 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黑衣人从树林子里掠了出来,夹起琴香就走。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啊!琴香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琴香拼命的求饶,她不能被带回去,一旦进了执事堂,那就是死路一条,但很快,黑衣人就堵了琴香的嘴,让她再也喊不出来。 “阁主,那个男的跑了,余下那四个也服了毒死了。”琴香被拖走后,又一黑衣人出现在玉惊鸿身后,恭敬又畏惧的汇报着。 “去查。”玉惊鸿皱眉,这些人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不满的瞥了眼那黑衣人,那人就被吓的一阵哆嗦,连忙领命去了。 留下玉惊鸿一人站在那里,只有微风拂过,吹着他的发,飘飘扬扬,似那绝世而独立的美人,美到海枯石烂,又孤寂又苍凉。 - 这一天里,汪然然都待在慕容枫的房里照顾他,直到吃过晚饭才回自己的房间,谁知就被展越堵在了房门口。 “然然,你真的要跟慕容枫回皇宫吗?”展越黑着脸问汪然然。 “你怎么知道的?”汪然然奇怪的问。 展越抿唇看着汪然然不说话,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还用问他怎么知道吗。 “今天琴香和那个杀手被救走了,剩下的四个杀手也服毒死了,慕容枫不放心我的安全,他为了救我又受了伤,今天因为跟着争执这事还吐了血,我只好先答应了他。”汪然然叹气,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只问你,真的要跟慕容枫回宫吗?”展越一瞬不瞬的看着汪然然,嘴唇抿的更紧了,语气和表情都不自觉的带了些委屈。 汪然然顿住,她开始只是因为慕容枫吐血,想着先稳住他再说,可现在听展越这样一问,她反而又有些拿不定自己到底想什么了,再看展越一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就觉得特对不住把她带出皇宫的展越。 展越见汪然然不说话,不禁有些气闷,沉着一张脸扭头就走,汪然然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汪然然起来一开门就见展越等在门口。 “你若真的要和慕容枫回宫,我便跟你一起回。”展越闷闷的说完这一句就不待汪然然搭话就走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 汪然然伸着手,都来不及叫住展越,呆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展越这是怎么了,直到顾公公找来。 “什么?今天就要走?!”汪然然惊呼,慕容枫这是要受着伤也要赶回宫去吗? “是的,马车都预备好了,只等姑娘收拾好了就启程。”顾恩恭恭敬敬的说完就告退了。 汪然然郁闷了,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敢不敢稍微考虑下她这个接话的人的感受啊? 想说去找慕容枫问问什么情况,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慕容枫惨白着一张脸,在顾恩的搀扶下往外走。 “你真的要今天走?是出了什么事吗?”汪然然迎上去,一脸惊异的问。 “然儿~”慕容枫见着汪然然就笑,笑的就像个偷了腥的猫:“宫里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马上就是我的生辰,总是要在那之前赶回去的。” “是吗?”汪然然狐疑的看他,就看他笑的那个样子都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然儿不想跟我回宫吗?难道昨天答应我的都是骗我的吗?”慕容枫一脸失望又伤心的看着她。 汪然然的脸瞬间就黑了,他那表情摆的,就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似的。 “然儿不会骗我的,是吗?”慕容枫小心的扯住她的衣角,一脸希翼的看她。汪然然扶额,堂堂西盛摄政王,何时也会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了?汪然然深深的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就这样,汪然然怀着深深的怨念跟着慕容枫启程回京了。 一路上,展越都是阴沉沉的,一身冷凝,汪然然几次想找他说话,他都不正眼看她,扭头就走一边去了。 慕容枫更是作了一路,但凡汪然然有点什么没顺着他,他也不说什么,就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各种委屈各种伤心各种痛心疾首。特么,汪然然连粗口都不想暴了,就想对着他那张俊脸来上几拳头。 于是,汪然然就在慕容枫各种卖萌,黎昔各种拆台,展越各种矫情的诡异氛围中郁卒到怄血,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在慕容枫生辰之前赶回了京都。 望着那朱红的宫墙,汪然然真想平地一声吼,以抒发自己连日来的郁结之情。 离开近一个月,汪然然再看这皇宫就是满目的复杂,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她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突然就有种跟这皇宫就是宿命的纠缠的感觉,不由的就有些感慨大发,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40幕 生辰宴还是选妃宴? 十一月十八,西盛摄政王慕容枫的生辰。 这一天,汪然然用过早饭之后就跑出来溜达,距离她进宫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枫生辰临近的关系,不管是慕容枫、慕容烈还是黎昔展越,或者阿斯其,就连跟她同住一个院的林姑姑她都没见着,想想偌大一个皇宫,除了宫女就是太监,汪然然也是醉了。 正在她百无聊赖的走着,就见一个老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匆匆走过,远远的飘来他们的说话声。 “我听说摄政王要在今日选妃,是不是真的啊?” “前日美人们就进宫学礼了,今儿一早就去了教坊司听训,好在摄政王生辰宴之前来个选妃宴,摄政王选妃这事儿可是真真的落实了。” “咱们摄政王终于要选妃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入了摄政王的眼?” “噤声!今日摄政王生辰宴,你们都给我经心着点,出了差错可轻饶不了你们!” 摄政王要选妃?慕容枫要选妃?! 汪然然愣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被慕容枫生拉活拽的弄回了宫,结果她这边前脚刚进宫,他后脚就弄了一堆美人进宫,还特么要选妃!他把她当什么了?给他唱曲解闷的宫姬吗? 她气闷的不行,只觉得被慕容枫给耍了,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下意识的就往教坊司走去。 到了教坊司,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从回来就没见着的林姑姑,还有站成一堆的各色美人们。汪然然喘了口气,她只道林姑姑是宫里的总管麽麽,没想到原来还兼着为摄政王调教女人的工作呢。 此时,一个教习麽麽正对着那些美人们训话。 “行必正,言必端,恪守本分,对上敬之,对下温之……” “林姑姑。”汪然然走到林姑姑身后幽幽的唤她。 “然姑娘?”林姑姑一回头就看见汪然然沉着脸,背后灵似的站在她身后,不禁被吓了一跳,问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汪然然咬牙,说她来看慕容枫未来的女人们?别开玩笑了!“我散步,就散到这儿了。” “散步?”林姑姑面色诡异的瞅她,暮风院离着教坊司可不近吧,散步就散到这来了?林姑姑明显的不信。 “没错!散步!”汪然然捏了捏拳头,义正言辞的确认,然后又装着很好奇的样子问:“林姑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呵呵~”林姑姑突然笑了,换了一副欣喜的面容对汪然然说:“是摄政王要选侧妃了,这些都是大臣们送上来的官家女子。” “选侧妃?”汪然然愣了愣,原来是选侧妃,然后又自嘲的笑,正妃和侧妃,又有什么区别? “可不是?咱们摄政王一直孤身一人,朝臣们早就上奏过好多回选妃事宜,前些日子王终于下了旨意,定在寿辰之日殿选侧妃呢。” “……” “呵呵,咱们终于也要有王妃娘娘了呢,送上来的这些姑娘们啊,个个都是美人胚子,我瞧着这个也好,那个也好,真不知道,王会看上哪个呢。” 林姑姑喜滋滋的对汪然然说着,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汪然然不对劲的神色,在她的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一国摄政王?她知道以摄政王对汪然然的重视程度很可能会许以她正妃之位,她也很喜欢汪然然这活泼的姑娘,但摄政王是不可能只有一个正妃的,侧妃和姬妾是一定少不了的。 汪然然干巴巴的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什么都没说,汪然然想,这样也好,慕容枫娶了侧妃,她也就能彻底的断了对他的念想。 “我听说,咱们摄政王啊,是整个西盛最好看的人了。”一蓝衣女子悄悄的对身旁的紫衣女子说道。 “真的么?”紫衣女子好奇的问她。 “可不是?听说见过的人都惊为天人呢。”蓝衣女子得意的说。 “真有这么好看?”紫衣女子微微有些兴奋。 汪然然默默的站在林姑姑的身边,耳朵里飘荡着那些待选秀女们的窃窃私语,直到一声高昂的“摄政王驾到!”的唱和传来。汪然然愣神的功夫,教坊司就已经跪倒了一片的人,就剩她孤伶伶的站在那里,撇了撇嘴,汪然然在林姑姑的拉扯下回了神,随大流的一起跪了下来。 她刚跪下,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汪然然抬眼看了看那些神情激动的怀春少女们,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嫁了摄政王又如何?别说是侧妃,就算是正妃,不也是要和许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为了争宠斗来斗去,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值得吗? 汪然然低着头,只听见一片惊叹的吸气声,就知道慕容枫进来了。 慕容枫一踏入教坊司,就一眼看见了跪在林姑姑身边的汪然然,看她低着头跪在那里,慕容枫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他本来是不会这时候来教坊司的,只因为收到手下的报告,说汪然然往教坊司来了,他才急颠颠的赶了过来,生怕她会误会了。抬步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片白腻的后脖颈,心里竟然不合时宜的荡漾起来。 汪然然低着头,突然就见着一双纹龙靴和一片藏青色的衣摆停在自己面前,皱了皱眉,不由的就抬头看去,就见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慕容枫眼神荡漾的看着她。 “然儿。”慕容枫伸手扶起她,顺了顺她被风吹散的发丝,柔声问她:“你怎么在这?” “……”汪然然默,抿着嘴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回摄政王,民女是因为散步,恰巧路过这里罢了。”汪然然在心里冷哼,表想再用你那张脸诱.惑本姑娘,哼~ 慕容枫被她不客气的语气和疏远的话噎住,对着她皱起了一张脸,她果真误会了。 “然儿,其实不是我……” “今天正好碰到摄政王,民女正要跟摄政王辞行呢。”汪然然打断他的话,“不过既然答应了要给摄政王庆生,民女会在摄政王的生辰宴之后再走。” 慕容枫在汪然然一口一个的摄政王和民女中黑了脸,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出了教坊司。 第41幕 她还是在意我的 “大家都起吧,摄政王已经走了。”慕容枫拉着汪然然走了,留下一堆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好顾公公没有马上就跟着慕容枫走人,好心的提醒众人可以起身了才离开。 “这女人是谁?” 美人堆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而这正是所有美人们共同的疑问,这女人到底是谁?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恨的咬牙切齿,林姑姑将这些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她皱了皱眉,就示意教习嬷嬷继续工作,自己则是站在一旁想着心事。 再说慕容枫拉着汪然然出了教坊司,一个眼神就挥退了跟着自己的一众人等。 “为什么要走?”他望着她,像要望进她的心里。 “摄政王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等你的生辰宴一过,我也算完成了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就要离开了。”汪然然眼神平静的回望着他。 慕容枫仔细的看着她,良久,他突然笑了,眼中荧光流转,笑意竟似要从心里沁出来一般,不能自抑。 “你笑什么。”汪然然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一步。 “然儿是因为我要选妃,所以吃醋了吗?”慕容枫却是笑着凑她更近。 “慕容枫,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啦?”听他这样说的汪然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吃醋?说她吃醋?她差点就要仰天长笑了好吗。 “呵呵呵~~”慕容枫笑的更畅快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口是心非的丫头。” “……”汪然然直接无语,亲,我们很熟吗? “呵呵。”慕容枫看着她黑沉黑沉的脸,脸上的笑就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次选妃的事情不是我的意思,是满朝文武大臣同心合力的结果,我是没有想到那些人第一次这么团结竟然是为了要逼我选妃,我本来是想等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再告诉你的。”慕容枫对汪然然解释着,然后又一脸坚定的看着她说:“不过然儿,你放心。” “呃?”放心?放心什么? “然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在生辰宴上为我唱曲。”慕容枫笑笑的说完,然后就带着一帮人走了。 汪然然眨眼,总觉得慕容枫那笑里掺着些阴谋的味道。看着他走的没影了,汪然然才叹了口气,在慕容枫选妃这件事上,她敏感的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回去暮风院。 一路上,汪然然都低着头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了沐曦宫,见沐曦宫的宫门大开着,里面不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重物落地声,汪然然不由得好奇的走过去,就见阿斯其一脸郁闷的站在院子里,旁边堆了好多红色的描金箱笼,还有侍卫不停的从屋子里搬出箱子。 “???”汪然然不由的更加好奇了。 “头儿,这些东西真的要丢出去吗?”这时,两个侍卫来到阿斯其身边迟疑的问。 “废话!殿下说丢当然就要丢!”阿斯其瞪眼。 “可是,摄政王他……” “啰嗦什么!你们是听摄政王的还是听殿下的?” “是……” 俩侍卫无奈的离开了,阿斯其转了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汪然然,他挑了挑眉,脸色忽然变得很不自然,几步就走到了门口。 “然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咳,呃,这是……这是……”阿斯其吞吞吐吐,这是了半天也没这是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 “唉,这些是聘礼箱子。” “聘礼?谁的聘礼?” “是,摄政王他,给殿下安排了一门亲事。” “亲事?” “是……” “所以慕容烈要成亲了吗?”汪然然讶然,这叔侄俩,是要闹哪样? “然姑娘别误会!”谁知阿斯其却急了,慌慌张张的给汪然然解释:“这门亲事殿下自然是不乐意的,这不,刚刚才发了火,让我把这些箱子丢掉呢。” 汪然然看着阿斯其,没有吭声,想起慕容枫临走时笑的好像狐狸一样的脸,汪然然就觉得,这件事就充满了来自慕容枫的恶意,故意恶心人的恶意。 “请姑娘相信殿下,虽然据说那个邻国公主有闭月羞花之貌,但殿下真的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阿斯其小心的观察着汪然然的神情,一门心思的就想把自家殿下和这门亲事给撇干净了。 “……”汪然然看着阿斯其,无辜的眨了眨眼:“这和我有关系吗?” 阿斯其顿时被噎住,看汪然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得替自家殿下不忿起来:“然姑娘,你别这么说,殿下对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我阿斯其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阿斯其顿了顿,又道:“其实,殿下他早就……” “咳咳咳!”汪然然突然一阵大咳,阿斯其后面那句话就被她的咳声给掩盖了,不由得一脸幽怨的盯着她。 “呃……”汪然然也有些囧,她真的只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而已啊,有些囧然的对着阿斯其说道:“你家殿下确实对我不一样,他总是虐待我比虐待别人多一些,阿斯其啊,我觉得你家殿下成亲是件好事,有了娘子,说不定就不会总是这么变.态了。” “然姑娘……”阿斯其对汪然然彻底无语,他说的不一样是这个不一样吗?啊? “阿斯其,帮我跟慕容烈说,我祝他新婚愉快。”汪然然拍了拍阿斯其的肩膀,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荒凉一笑。 “呵,新婚愉快?”汪然然转身,就见慕容烈勾着嘴角站在那里,“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的女人吗?” “呃!”听着这好像场景重现的话,她就想起离开皇宫的前一天晚上,他问她是不是就那么想促成他和小怜的好事,然后就差点被他给强上了,汪然然一个激灵,摆着手边往后退边说着:“那个,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很希望你娶别的女人……” “是吗?”慕容烈问,刚踏出一步就见她差点就跳起来,不由的挑了挑眉。 “是啊是啊!”汪然然吞了吞口水,又退了一步说:“其实我想了想,你这人脾气那么大,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比较好!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汪然然说完就跑走了。 慕容烈顿住,看着她落荒而逃般的背影,感觉刚才被打击的差点连渣子都不剩下的心突然就活了过来。 “阿斯其,她还是在意我的,是么?”慕容烈喃喃的问着阿斯其。 “呃,殿下……”阿斯其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忍心直接告诉他,其实然姑娘是被殿下吓跑的。 慕容烈轻声笑了起来,抬眼看了看身后忙着搬箱子的侍卫们,忽然道:“赏!这里的人通通有赏!” “谢殿下!”一群侍卫惊喜的谢赏声。 阿斯其看着慕容烈越发愉悦的笑意,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殿下,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欺欺人? 第42幕 暖男模式全开的慕容枫 一路跑回暮风院的汪然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慕容枫派来的宫女太监们给架起来一阵打扮。 直到晕晕乎乎的被摆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一身红衣,头带步摇的妖娆女子,汪然然都差点没认出来那就是她自己。 “姑娘,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上轿吧。”一个小太监对着汪然然恭敬的说着。 直到迷迷糊糊的被宫女牵着坐上软轿,汪然然才醒过神来,一路上看着那些路过的宫女太监们惊异的眼神,不由得暗自咬牙,这个慕容枫就不能弄个带帘子的轿子吗?这四面透光的软轿是把她当物品展览吗啊喂! 汪然然一路上就在各种诡异的眼神洗礼中到了武仪殿,她刚一现身,就听见慕容枫那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然儿你来啦!”慕容枫笑眯眯的大步走下主位,伸手扶起正要屈膝行礼的汪然然,问她:“然儿今日为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 “礼物?”汪然然眨眼,颇为天真的问他:“曲子算不算?” 慕容枫愣了愣,这丫头,还真的只准备唱曲给他做生辰礼物吗?看着她天真的神情,慕容枫还是点了点头,说:“算!” 慕容枫的这一举动可是惊呆了一整殿的人,在他站起身走下来的时候,大殿里就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对准了汪然然,在震惊于平时不苟言笑的摄政王竟然会主动向人讨要生辰礼物的同时也在纷纷猜测着汪然然的身份。 而汪然然,只能在心里恨的咬牙切齿,面上却要表现出对这些目光的无视。 “然儿,本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你的礼物了。”慕容枫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语,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就哈哈大笑的走回主位坐好,目光闪烁的看着她。 汪然然闷闷的喘了口气,狠狠的看了眼慕容枫,这是要让自己做开席演唱吗?啊? 扫了眼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殿和一双双审视的眼睛,汪然然真想喷他一脸唾沫星子,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铮~” 正在汪然然顺气的时候,忽然一段欢快的琴声响起,汪然然扭头看去,就看见黎昔正对着她呲着牙笑,汪然然瞬间就崩了,差点笑场。 捏了捏拳头,等到黎昔一段奏完,汪然然才深吸了口气,唱起了祝寿歌。 一曲唱完,汪然然就看见慕容枫对着她招手:“然儿,来,坐我身边来。” “……”汪然然真想扭头就走。 “然儿,尝尝这个红烧鲥鱼,是我专门让御膳房烧给你吃的。” 汪然然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那块慕容枫夹来的红烧鲥鱼,吞了吞口水,她的确很饿了,于是也不管那些人怎么看了,夹起鱼肉就填进自己嘴里。 “咦?”汪然然嚼着鱼肉,轻轻的咦了声,没有刺?扭头看慕容枫,就见他正仔细的在给一块鱼肉挑鱼刺,然后把那块挑完鱼刺的鱼肉放入了自己的盘子里。 “然儿喜欢吃鱼,要多吃点才好,你就是太瘦了。”慕容枫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声音温柔的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汪然然无语,不去看那块充满诱.惑的鱼肉,拿起筷子就去夹别的菜,谁知她还没碰到,慕容枫就已经先一步把菜夹进她的盘子,然后,汪然然不管去夹哪一样菜,慕容枫都总能先她一步夹给她,结果汪然然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底下的人的头也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才好。 “站住!”慕容枫突然一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才看见一个上菜的小宫女端了一个蒸笼上来,被慕容枫一喝,吓的直接就跪地上了。 “摄政王饶命!” “……”慕容枫的脸一黑,指了指刚端上来的蒸笼问那宫女:“怎么会有包子?” “回、回摄政王,是烈皇子,烈皇子说然姑娘喜欢吃包子,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小宫女哆哆嗦嗦的说完,就一脑袋磕在地上:“摄政王饶命啊!” “没人要你的命,下去吧。”慕容枫无语,挥了挥手就让小宫女退下去了。 汪然然黑着脸去看慕容烈,见他也正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汪然然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抽搐。看见这肉包子汪然然就想起那次,在她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慕容烈却把肉包子喂狗也不给她吃的恶劣事件。 “然儿,我们不要吃肉包子,来,尝尝这个炖兔肉,很香的。”慕容枫不动声色的把蒸笼拨拉到一边,然后夹了一块兔肉给她。 这下汪然然不止是嘴角抽抽,就连眼角也跟着一起抽抽,她真的很想问,你们叔侄俩到底是要闹哪样啊闹哪样?最后她干脆放下筷子,专注的看起歌舞表演来。 “然儿,不要看了,她们都没有你好看。”慕容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差点让正在跳舞的那个少女崴了脚,汪然然因为正关注着表演,清楚的看到那少女恶狠狠的瞥了她一眼,她的脸当即就变得更黑了,慕容枫这货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摄政王万寿金安,今日摄政王殿选侧妃,真是可喜可贺啊!”忽然,一个喝多了的大臣起身对慕容枫贺喜。 汪然然眼看着慕容枫的面色瞬间哐啷啷飞落三千尺,她就不由的奇异的看着那个喝多的大臣,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奇葩才能在这样的气氛下还能喝多了来道喜。 “海大人,还真是有心了。”慕容枫沉声说道,看着那海大人的眼神竟满是无奈。 “嘿嘿,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听说殿下要与北戎公主和亲,也是喜事一桩!不知日子定在何日呢?”海大人又是嘿嘿一笑,对着慕容烈也道了一声喜。 于是,慕容烈的面色也哐啷啷飞落三千尺。 “呵!喜事?”慕容烈冷笑。 “可不是?摄政王得选王妃,殿下迎娶皇子妃,既可开枝散叶,又于家国有利,怎么不是喜事呢?”海大人喜滋滋的说道。 “海大人既这般高兴,不如我把这桩喜事让给你,如何?”慕容烈眼风一扫,冷声说道。 “呃~这,老臣不敢……”海大人响亮的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对着慕容烈一拱手,一揖到底。 第43幕 你可愿为妃 “这话,倒是提醒本王了。”慕容枫默默的喝了口茶,突然凉凉的开口说道:“小烈和北戎公主的亲事,不如,就定在下月吧。” “凭什么!”慕容烈一惊,怒瞪着慕容枫:“我说了不想娶她!” “北戎虽然是番邦,却听闻那公主知书达理,有天人之姿。”慕容枫皱眉:“想来是不会让小烈失望的。” “哪怕她有倾国之貌,我也不愿娶!”慕容烈面容阴沉的看着慕容枫。 “这是为何?”慕容枫的面色也是一沉。 “不为何。”慕容烈木着脸偏过头。 “此次和亲,于国于家都有益助,不要任性。”慕容枫板着脸,严肃的看着慕容烈。 “哼,任性?想来还是叔父更任性些吧?看刚才展示才艺的这些官家女子们,摄政王都不中意,是么?” “是,因为没有心仪之人。” “摄政王一句没有心仪之人,就能推掉选妃之事,为何我明明不喜欢那个公主,却还要和她成亲?” “……”汪然然看看慕容烈,又看看慕容枫,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轻哦了一声,难怪刚才看那个跳舞差点崴到脚的少女那么眼熟,原来这些献歌献舞的美女们都是慕容枫选妃的秀女。 “何况,长辈未曾纳妃,侄儿如何敢娶?”慕容烈看了一眼汪然然,又说道:“还是等叔父先纳了侧妃,再定我的亲事,也不迟。” 慕容枫也是看了眼汪然然,没有吭声,汪然然却是从他看她的那一眼里,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着的笑意和……貌似计谋得逞般的小人得志。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扬起唇角,笑的活像个精明的狐狸。 “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要纳的,不过可不是什么侧妃,”慕容枫在大殿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转头看向汪然然,“然儿,你可愿为妃?” “嚯!”大殿众人哗然,还不等他们震惊于摄政王竟然当众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许以正妃之位,也不等汪然然惊讶于慕容枫这突然的问话,就见慕容烈刷的一声站起身,带倒了一桌的杯盘酒盏。 “不可以!然儿她是我的人!”慕容烈怒道。 “你的人?你早就把她献给本王了不是么?”慕容枫嘲讽的看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慕容烈瞬间愕然,又不服气的道:“那又如何?然儿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慕容枫眯了眯眼,一向清澈的眸中透出了几分墨色:“这种事,还是要问问然儿自己的意思。” “呃!”汪然然无语,拜托你们俩吵架归吵架,不要扯到我身上好吗?好吗?! 然而,那两人都是紧紧的盯着她,显然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痛哉!惜哉!”汪然然正尴尬之际,海大人忽然一声高呼:“两位君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一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我天家颜面何在?何在啊?” 众人:“……” 慕容烈:“……” 慕容枫:“……” “海大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慕容烈沉着脸说道。 “呃~”打了一个酒嗝,海大人的身形摇晃的更加厉害,伸手指着慕容烈似乎是想说什么,又因为酒醉的厉害而说不出话来。 “呵~~海大人年纪大了,适才又多喝了酒,想来是醉了。”慕容枫云淡风轻笑。 “我、我没……”海大人一句话结结巴巴的都说不利索了。 “来人!把海大人带下去醒酒!”慕容枫一喝,坏笑着看向海大人:“听说子夜寒凉之时,极冰之水浇身最能醒酒,就用这个方法替大人醒醒酒吧。” “遵命!” “摄政王!殿下!你们万不可因这青……”海大人一句没说完,就被侍卫堵住嘴押下去了。 汪然然:“…………” 其他众人或低头假装看不见,或摇头叹息,却没人站出来为他说情。 从慕容枫说出汪然然是慕容烈献给他的那个时候,大家就都明白过来了汪然然的身份,烈皇子从秦月国带回了一个歌姬献给摄政王,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慕容枫的霉头。 这个海大人,名叫海严,官拜御史大夫,又是前朝元老,从来都是为人严谨,为官清廉,但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毛病,那就是不能沾酒,只需一口,他就能完全变一个人,刚才因为气极之下不小心喝了摆在桌上的酒,于是就有了上面所发生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不能喝酒的毛病,慕容枫也没想怎么惩罚他,只是因为刚才他轻蔑汪然然,才让人把他拉下去强行醒酒。 但是经过他这一闹腾,刚才的话题也就这样没了下文,汪然然不由得松了口气。 最后整个宴席的气氛是又尴尬又紧张,慕容枫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草草的就结束了这场生辰宴加选妃宴。 - 汪然然回到暮风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想想今天发生在宴席上的事情,汪然然就是一阵堵心。 她觉得慕容枫根本就是故意的,从接受大臣合伙逼迫他选妃开始,这一系列事件就被他给安排好了,先是故意给慕容烈安排北戎的和亲,又让自己在生辰宴上在众多秀女之前唱曲,然后刺激慕容烈说出长辈未娶而自己不敢娶的话,多么的顺理成章。 慕容枫作为编剧和导演和演员,把这一出戏演的那叫一个精彩,如果不是海大人突然喝醉了出来搅局,那这出戏绝对堪称完美。 只是汪然然就不理解了,他费心安排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最后问自己一句,愿不愿意为妃?她猜中了慕容枫这一切的安排,却始终想不透他的用意到底为何,她压根就没往慕容枫这是在向她求婚的可能性上想。 虽然想不通慕容枫的目的,但她还是很积极的吃着晚饭,在宴席上因为慕容枫的各种乱入,她压根就没怎么吃东西。 只是她这边厢没心没肺的吃着美味的晚餐,却不知有些人已经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第44幕 慕容枫的身世 湖心亭 “你确实看真切了?”慕容烈眯着眼看身边的展越。 “是的,那只带着红玛瑙脚环的鸽子,确实飞进了摄政王殿内。”展越点头,语气笃定。 “呵……原来他真的想杀我吗?”慕容烈笑,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你真的,那么想要皇位吗?叔父……” “做的不错,再继续查下去。”收起刚才那一瞬而过的低落,慕容烈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的看着湖面。 “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也请你不要食言。”展越淡淡的看了眼慕容烈。 “食言?”慕容烈收回目光,冷冽的看着展越。 “在这期间,不准再为难然然。”展越也冷冽的看着慕容烈。 “然然?谁许你这么叫她的?”慕容烈眸光幽暗,声线更加冷冽。 “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 “谁!”慕容烈一声低喝,展越已经飞快的窜出,看着一个身影跑远,却没再追上去,只是抿着唇皱着眉,一脸的纠结模样。 汪然然慌乱的跑了许久,才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棵树停下来,回头观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追来,才拍着胸口长长的喘了口气。 她本来是想要出来寻找展越,顺便散步消食,却没想到就让她撞见了这一幕。 “展越,为什么又要帮慕容烈做事?”汪然然疑惑的喃喃自语,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忽然,背后幽幽的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啊~~!”汪然然吓了一跳,猛的转过身,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挥起拳头就砸了上去。 “啊!”一声惨嚎,那人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眼见汪然然举着拳头又要打上来,又嚎了一声,捂着脸往后退:“姑娘!不要打,不要打!是咱家,是咱家啊~~!” “顾公公?”汪然然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原来是慕容枫的贴身太监顾恩,“顾公公!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呃……”顾公公捧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看着汪然然,他觉得他一定被毁容了。 “然儿!出了什么事?”慕容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汪然然扭过头去看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慕容枫?”汪然然讶然的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临风台。 慕容枫冷飕飕的瞥了一眼顾公公,顾公公扑腾一声就跪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慕容枫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也没让人起来。 他心里还是挺郁闷的,在生辰宴结束之后,他就回了紫霄殿给自己找事情做,结果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个劲的跑神,就来到临风台吹风,正好卫一来汇报说展越又跑到他的寝宫蹦跶,他知道汪然然对展越的重视,大吃飞醋之余也没想着真把展越怎么样,就吩咐卫一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妄动。 这边,就看见汪然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对于今日生辰宴上没有得到的答案,他纠结了一会,就让顾恩下去请人,谁知道,他让顾恩下去请人,却听到两声尖叫,顾不得多想,就翻身飞下了临风台,跑到了汪然然身边。 - 临风台上,汪然然与慕容枫对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扫了眼桌子上的点心和酒,见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汪然然不禁觉得气闷,这算什么?把自己叫上来就这么发呆吗? “慕容枫,”她叹气,“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算的什么,但请你在做这些算计的时候,不要带上我。” 她说这话就有些不太好听,慕容枫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她,只听他说:“然儿,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相信如果是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真的逼迫你去做,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目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你和慕容烈之间要做什么较量,我也一点都不想参合进来。”她看着他,语气有些冷然,对于被慕容枫当作棋子一般的利用,她当然是生气的。 慕容枫挑眉,一丝惊异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然儿,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是在向你求婚吗?” “……”汪然然的表情瞬间凝固,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她很想说,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傻子吗? 慕容枫无奈的扶了扶额,不知怎么就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默默的看了她许久,看的汪然然都要发毛了,他才开了口:“然儿,知道我母妃是这么去世的吗。” 汪然然下意识的就要摇头,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宫闱秘史,却见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似乎藏着许多许多她不明白的东西,那一个瞬间,她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似要爆裂开来,于是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母妃,是被我父皇亲手杀死的。”他看着她,眼神却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遥远的空间:“我的母妃本是秦月国公主,当年两国战后议和,母妃就被嫁来西盛与父皇和亲。 一开始,父皇对母妃还是很好的,入宫不到一年就有了我,可是好景不长,母妃被陷害与侍卫有染,父皇震怒,连任何审查都没有,就在我的面前,亲手杀了母妃,那时,我才四岁。 后来,宫中流言四起,父皇就时常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虽然没有处置了我,却从此对我不闻不问,任我在后宫中自生自灭。” 慕容枫淡淡的讲述着,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汪然然却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四岁的孩子,不仅亲眼看着亲爹杀了亲娘,还被亲爹怀疑不是亲生的,这对他该是多大的打击。 就算不懂的后宫争斗,她也知道一个被皇帝怀疑血统的皇子,在这后宫中生存的有多艰难。 - 站在临风台上,看着跟着顾公公渐走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慕容枫深深的吐了口浊气,抬头望着挂在夜空中那轮明月,眸色也变得如夜空般幽深起来。 一路想着心事被顾公公送回暮风院的汪然然,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不对的地方。 从她第一天进宫,就觉得这后宫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今日听了慕容枫的话,才觉得恍然大悟。这后宫里,竟除了宫女和一个小怜,就没有别的女人了。 就算慕容枫和慕容烈都没有娶妻纳妾,那先皇的妃嫔们呢?总不至于都陪葬了吧?还有先皇的女儿们,难道都嫁人了?就连其他的皇子们她都没见着一个,总不会,慕容烈他爹就慕容烈一个儿子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5幕 怀疑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怎么都忍不下心中的好奇,就去敲了林姑姑的门。 “然然?”林姑姑诧异的看了眼汪然然,侧身把她让进了屋里,又问:“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然然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想,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你不知道?”林姑姑问。 “呃……我应该要知道吗?”这果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吗? “……”林姑姑无语了一会儿,才说:“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早就已经传遍了,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吧。” “呵,呵呵,是吗……”汪然然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见林姑姑意味深长的看她,忙绞着帕子解释:“那个,我不是失忆了吗……” 林姑姑:“……” - 第二日清晨,汪然然用着早餐,表情深沉莫名。昨晚林姑姑讲给她的那些事情,不由的让她对一些事情产生了怀疑。 西盛国的先皇,也就是慕容烈的爹明惠帝,在位十九年,一共养活了七个儿子,五个女儿,慕容烈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排行第六,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可惜皇后死的早,虽然有皇帝护着,慕容烈在后宫里生存的也极其艰难,可以说,他就是在别人的算计陷害中长大的。 而明惠帝在位的这十九年,一直是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个明君的角色,本来慕容烈身为太子,在他老爹明惠帝归天之后就能顺其自然的接位,奈何他老爹最后病的起不来床,结果被自己的其他儿子们给逼宫了。 当时,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率军攻进了皇城,二皇子和五皇子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中战败身陨,七皇子作为大皇子的胞弟自然是站在了大皇子一方,几位皇子站在一起进行逼宫,缠绵病榻的明惠帝差点就被这几个儿子直接气死了。 当时那种情况,几个皇子联手逼宫,慕容烈一个太子独木难支,于是,这就成全了慕容枫的威名。 就在明惠帝差点被自己的几个儿子气死的时候,慕容枫犹如天神降世般,领着自己的亲卫团以摧枯拉朽之势歼灭了叛军并活捉了几位造反的皇子,在与明惠帝的秘密会谈之后,他就以摄政王的身份重新出现,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西盛的军政大权。 在慕容枫摄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参与造反的乱臣贼子,至于几位皇子,则被他幽禁在各自府中,不出一月,几位皇子就相继病逝。 而几位公主,除了慕容烈早已嫁人的胞姐大长公主和从小就与慕容烈亲近的小公主平安无事,其余三个多少与慕容烈不和的公主,全都在嫁人的路上被病逝了。 明惠帝的妃子们,也是该陪葬的都去陪葬了,剩下的,全都被慕容枫打发进含饴宫养老了,没得他的准许,谁都不准踏出宫门一步。 至此,所有可能会威胁到皇位的人,全都被慕容枫打发了。而这,才只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 汪然然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些病逝的皇子和公主们背后,绝对都少不了慕容枫的影子,但她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在这种大环境下,对敌人不能狠心,那最后死的就会是自己。 皇位之争,大抵都是如此的吧。 她虽然不想参合进这么复杂又危险的事件中来,但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早已被牵扯其中,既然已经身处旋窝之中,以汪然然这敏锐的洞察力,自然看出关于三年前那场皇子篡位事件,慕容枫所扮演的角色,绝不会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汪然然怀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慕容枫一手促成的,甚至包括皇子们的造反,至于原因…… 要么是他自己想要登基为帝,要么,就是为了慕容烈。而在汪然然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为慕容烈清扫障碍。 这不仅是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更是来源于她那经过二十年锻炼的准确的判断力。 “然然……” …… 汪然然正思考间,展越就来了,放下喝到一半的粥,汪然然抿唇看着站在门口踟躇着不进来的展越,问道:“为什么又帮慕容烈做事?他又威胁你了?” 展越垂了垂眸,汪然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又问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展越,你到底是谁?” “然然,你怎么会这么问。”展越惊异的抬眸看她,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展越,慕容枫不可能派人去杀慕容烈,而以你的功夫,也不可能杀不了慕容烈,”汪然然定定的看着他,说不清那目光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展越,“那日在醉红楼,凭你的功夫明明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全身而退,展越,你到底是谁?” 站在展越面前,汪然然抬头看他,展越却是沉默,他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他只是和她对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还好展越手快接住了她。 “然然!你怎么了!?” 汪然然只觉得眩晕感一阵一阵的袭来,胸闷的要透不过气来,展越的呼声也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暮风院,汪然然的房间里,得到消息的慕容枫和慕容烈带着一大群的太医围在了汪然然的床边。 “然儿,你这是怎么了?”看着面色酡红呼吸急促的汪然然,慕容烈紧捏着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日怎会大病至此?”慕容枫眸光阴冷的扫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太医们,语气冰寒。 众太医:“……” “本王限你们三日之期,若治不好,提头来见!” “是……”众太医诚惶诚恐的应是,然后就围成一圈商量药方。 - 夜,幽沉如深海,只有一弯明月挂在天上,洒下些许光辉,一人骑马哒哒哒的跑在路上,正是展越,他已经跑了整整一天,路上不曾歇息,不曾进食,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汪然然。 第46幕 梦回 “然儿的病情太医可诊治清楚了?”房中,慕容枫看着众太医凉凉的问道。 距离汪然然昏迷已经过去一天时间,可这些太医却全都束手无措,就连让她的体温稍稍降低一点都没办到,他已经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把这些没用的庸医给一巴掌拍死了。 “这……然姑娘突发高热,臣等已用了最好的治疗风寒的方子,可然姑娘病体虚弱,已然药石不灵,只恐,只恐……”回话的是王太医,他算是在太医院医治风寒最好的太医了,可他也对汪然然的病情束手无策。 “只恐什么!!”慕容烈一把抓住王太医的领子怒吼。 “呃……殿、殿下,老臣,老臣……”王太医被慕容烈抓的透不过气来,艰难的扒着他的手吐出了几个字。 慕容枫皱了皱眉,长袖一拂,四两拨千斤的拂开了慕容烈的手,对着太医温声说:“太医但说无妨,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告诉本王,哪怕天涯海角,本王都会派人去找。” “……” 王太医擦了擦冷汗,摄政王这温和的样子特么比烈皇子还要恐怖啊有木有!倒霉的太医大人战战兢兢的看了二人一眼,又与自己的同僚们对视了一眼,心中哀叹着自己小命不保,却又不得不如实禀告。 “回、回摄政王,烈皇子,然姑娘身子实在太弱,再珍贵的药材,也恐会虚不受补,反而还会害了然姑娘,眼下,药材估计没什么用了,然姑娘如今神思涣散,气息薄弱,恐怕是……”王太医飞快的抬眼扫了眼黑着脸的两人,然后又飞快的说:“恐怕是不行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慕容枫和慕容烈是还没反应过来王太医都说了些什么,太医们则是一个个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透明人。 这么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慕容烈眼中腾起蓄势待发的吓人火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慕容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脸色阴沉的吓人。 “……”王太医吓得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颤着音的回道:“回、回殿下,臣等真的尽力了,现下真的已无他法,还是,尽早为然姑娘准备后事吧……” 王太医的话说完,慕容枫和慕容烈只觉一阵晴天霹雳,劈的他们脑海都一片空白。 “哼!”在这死寂一般的气氛中,慕容枫一声冷哼,一甩手就把王太医拍飞,眨眼间便重重撞在墙角,喷了好大一口血之后就昏死过去。 众太医一阵心惊胆颤,半点都不敢动弹的趴在地上。 “以后这等庸医,还是不要招进宫来。”慕容枫看都不看一眼那昏死的王太医,语气阴凉的说道:“本王看着不喜欢,听着更不舒服。” 扫了眼唯唯诺诺的众太医,慕容枫又说道:“还有,这个王太医是何人引荐的?叫他今日之内,自去慎刑司领罪,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不管这趴了一地的太医们如何,自是有暗卫领了慕容枫的命令去了。 慕容烈捏紧了拳,脸色黑沉的能吓死个人,而慕容枫,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面无表情,浑身却是没有半点人气儿。 - 崆峒山,崆峒派的坐落地。 崆峒派传派至今已有数百余年,甚至比当今朝廷更加历史悠久,但此时的崆峒派却是敲响了几十年不曾响过的大钟,那是有强敌来犯,甚至是有灭派之危时才会敲响的钟。 在主殿的殿堂上,几十崆峒派门人执剑围着一人,面上都是愤怒又紧张的神色。 而被他们围着的那人,一袭染血青衣,手中的剑斜指着地面,啪嗒啪嗒的汇聚了一圈血水,他面色深沉似水,眼神紧紧的锁住站在大殿中央台阶上的崆峒派掌门韩无风。 “我只要梦回的解药。”他开口说道,声音嘶哑暗沉。 这人正是展越,他奔袭了一天一夜,一路不曾停下,甚至到现在都水米未进,他的唇已经有些干裂,但他都顾不得这些。 他一路赶来这里,说出自己的要求,他也没想着白拿,却被那些崆峒派的门人阻拦,于是他就一路杀到了这里,殿外都快要被他杀得血流成河。 “哼!想要解药,除非我死!”韩无风怒极,铁青着脸指着展越。 韩无风很无奈,他没想把事情搞成这样无可挽回的局面,但是展越杀了他那么多门人,他再巴巴的送出解药,这让他在江湖中再如何立足? 于是韩无风就真的死了,死的无比憋屈。 他想着,这个年轻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顶多就是跟自己旗鼓相当的一个对手,其实他想的也没错,展越虽然在武功上略胜他一筹,但他以疲惫之躯对战韩无风的以逸待劳,实力上就被拉到与韩无风对等的水平了。 但是韩无风还是死了,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败给展越的。 “然然,你一定要等我,一定不能有事!”在回程的路上,展越心急如焚,就怕汪然然撑不到他回去。 没错,汪然然的昏迷,根本不是风寒发热,而是中了毒,崆峒派的独门毒.药,梦回。 - 西盛皇宫。 打发走了那些太医们,慕容枫吩咐暗卫出宫寻找名医,然后就与慕容烈一起呆呆的站在汪然然的床前看着她。 “王爷。”卫一小心翼翼的轻唤慕容枫,生怕声音大点自家王爷就会忽然虚脱掉。 “何事。”慕容枫头也不回,就怕一错眼,汪然然就会没了。 “王爷,属下看,然姑娘不像是风寒,而是……”卫一纠起了粗黑的眉,“中了毒。” “……”慕容枫呆了一瞬,“中毒!?” “你说什么?然儿是中毒!?”慕容烈一步上前,拽住卫一的胳膊,面色都有些发白,比他听到王太医说汪然然没救了的时候还要更惊惧。 “王爷,属下自小修炼的是崆峒派的武功,对于崆峒派还是比较了解的,依属下看,然姑娘像是中了崆峒派的独门毒.药,梦回。”卫一也不管被慕容烈抓住的胳膊,而是对着自家主子解释道。 “可能解?”慕容枫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找到了源头,也就能找到救人之法了。 “梦回的解药,只掌握在崆峒派的掌门手里。”卫一答道。 “立刻赶往崆峒派!” 慕容枫不敢再多做耽搁,立刻就要带着卫一赶去崆峒派,慕容烈虽然默不作声,却也是带了阿斯其,跟着慕容枫一起上了路。 第47幕 是我不好 崆峒派 慕容枫四人一路来到大殿前,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这一路上来,崆峒山竟是安静的可怕。 “什么人!”突然一声断喝,呼呼啦啦的就出来几十人把他们给包围了。 “我们的朋友中了贵派的梦回之毒,所以特来拜会贵派掌门,换取解药。”卫一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大声说道。 “哼!又是梦回的解药,你们这帮贼人,拿命来!” 随着这一声怒喝,这几十人就不由分说的打了上来,场面一时比较混乱,但这四人可不是吃素的,被几十人围攻一点不落下风,很快就将这群人全部打趴下了。 “说!怎么回事?!”慕容烈一拳轰飞刚才放话拿命来的那个崆峒门人,行为恶劣的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咳!~哼,你们这帮贼人,如今我既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可惜,不能为掌门和师兄弟们报仇!”那崆峒门人咳出一口血,面容愤恨又凄然。 慕容烈被他一口一个贼人叫的只觉气血上涌,拳头捏的咔咔的响,就想一拳把眼前这人给劈了,却被一旁的慕容枫一把拦住。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贼人,可我们今日才刚上山,平日与你们崆峒派也无仇怨,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慕容枫语气温和,眼神却似万年寒冰似的,看一眼都让人冷的发抖。 “误会?!你们的同伙杀了我那么多的同门,还杀了掌门夺取解药,这是误会!”那人目疵欲裂,狠狠的瞪着他们,似要把他们的样子都牢牢记住,然后做鬼也不放过。 “你说什么?解药被拿走了?!”慕容烈听到解药被夺走,心下就是一急,踩着那人的脚就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咳……咳咳~~~”被慕容烈狠狠一踩,那人又是咳了好几口的血,虚弱的裂开嘴:“解药已经被你们拿走了,现在又要来灭口吗。” “我们并没有同伙前来,告诉我,拿走解药的是什么人?”慕容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冷声问道。 “你们……”那人张了张嘴,眼神透着疑惑,难道真是误会?来夺解药的真不是这群人的同伙?但随即眼神又冷了下来,哼!不是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一样来夺取解药的?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武功很强,穿一身青衣,手中的剑看起来也不是凡品。” “可有他的相貌特征?”慕容枫和慕容烈对视一眼,又问。 “相貌……”那人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回想什么,然后才迟疑着开口:“那个人的相貌,说来并不很出众,可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天下间最独一无二的宝石,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终生难忘。” “难道,是展越?”慕容烈收回踩在那人胸口的脚,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慕容枫。 “走!”慕容枫冷哼一声,一挥袍袖转身就走。“卫一,然儿还能撑多久?” “以梦回的特性,然姑娘大概还能再撑两日。”卫一抬眼看了看慕容枫,才小心翼翼的回话。 “……”慕容枫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你派人继续寻找神医,我们即刻回宫。” 梦回,崆峒派独门毒.药,除了掌门手中的忘忧水之外,根本无解,可梦回有很多,忘忧水却只有一瓶。 据说中了梦回的人,在死前,都会经历一场梦境,或许是内心深处最想得到的,也或许,是最恐惧的。是美梦还是噩梦,都取决于中毒者的内心。 而以梦回的特性,中毒者便像是染了风寒一般,会持续不断的发热,身体内就像燃了一个大火炉,一直不停的烧,烧到油尽灯枯为止。 身体好些的人或许能多撑一些时日,若身体不怎么好的,恐怕也就是一两天的光景。 像汪然然,从中毒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卫一说她还能再撑两天,这其实已经是她的极限,能否真的撑满两天,都还未必。 这一点,慕容枫心里清楚,慕容烈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们都是心急如焚,一边让人继续寻找神医,一边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但愿取走解药的那人真的是展越。 - 皇宫 夜,静谧幽深,只能听见虫儿的夜鸣和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 展越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入夜时分赶回了皇宫,这还在慕容枫他们赶到崆峒派之前。 轻轻推开汪然然的房门,借着月光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儿,展越就是一阵阵的心疼。 “然然……”他毫无声息的来到汪然然床前,轻柔的抚过她的眉,然后抱起她,让她半躺在他的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就是梦回的解药忘忧水。 用拇指顶开瓷瓶的盖子,展越看着汪然然红扑扑的脸,这是梦回的毒性在持续发作,皱眉犹豫了片刻,他一仰头将忘忧水全数倒进嘴里,然后一低头,堵在汪然然的唇上。 他怕汪然然无法喝下忘忧水,又不敢浪费一丝一毫,就怕解药会减了作用,才这样以口将解药渡给汪然然。 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他小心的将解药一滴都不漏的渡进她的嘴里,又等了片刻,确定汪然然将所有的解药全部咽下,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低着头看她。 “然然,对不起,我说过保护你,却让你中了毒,都是我不好,等你醒过来,我任你打骂好不好?”他抱着她喃喃自语,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眼神中是无限的柔情和愧疚。 忽的,他皱起好看的眉,抱着汪然然一个旋身离开了床铺,只听‘咄’的一声,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一支袖箭狠狠的钉进了床板。 展越抱着汪然然,眯眼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是你!” 黑衣人只看了眼展越,就把目光盯像了汪然然,那眼神里透出的是浓浓的恨意,似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嗜其血,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第48幕 展越之殇 黑衣人也不说话,举着剑就朝展越杀去。 躲过黑衣人的剑,展越抱着汪然然回到床边,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这才去迎击黑衣人。 他现在的状况其实很不好,不说经过两天两夜的不停奔袭,就是和韩无风那场完全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决斗都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即使他再武功高强,他的身体也已经快到极限。 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妥,虽然目标是汪然然,但他似乎已经被展越认出,那就不能留了他的性命,招招都是攻其要害。 与此同时,在宫殿的另一边。 “站住!”护卫统领胡海一声喝,追着一个黑衣人将他逼进了包围圈,冷哼:“还想跑。” 被包围的黑衣人却并不慌张,扭头看了眼胡海,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举起手,抛了一圈烟雾弹飞遁而去。 “不好!中计了!”胡海懊恼的一拍大腿,扭头就往回跑。 而另一边,一直负责汪然然安全的卫十五也正与一黑衣人缠斗,并逐渐占住上风。 - 汪然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又是一时热一时冷,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打斗的声音,她勉力的睁了睁眼,只模糊的看见两个人影不停的辗转腾挪。 头昏脑胀的有些神志不清,汪然然想要抬手揉一揉胀痛的脑袋,却只能艰难的动一下手指头。 正迷迷糊糊间,忽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然后是一声闷哼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嚎,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抱着她的那人是谁,却因为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再次昏睡过去。 “啊!~~~~来人啊!有刺客!来人!……”推开门的绿茉直接就是一声惊惧的惨叫,然后在黑衣人冰刀子似的眼神下直接瘫软在地上。 绿茉是林姑姑手下的大宫女,自从汪然然来了暮风院,就被指派来伺候她,这次汪然然中毒昏迷,她更是除了吃饭和上茅房,就是寸步不离的看着汪然然。 可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吃了个宵夜,回来就看见这惊悚的一幕。 却原来,黑衣人在与展越对攻几招之后,一个晃招避开展越直扑汪然然,展越想都来不及多想什么,就飞扑而上,替汪然然挡了这一剑,顺手甩出钉在床板上的袖箭伤了黑衣人。 黑衣人被伤后退了几步,看着展越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展越会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汪然然,于是看汪然然的眼神就又多了几分恨意。 而这个时候绿茉出现了,黑衣人本想再上前补上一剑,然后结果了这个碍事的宫女,可是外面兵兵乓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也只好不甘的捂着肩上的伤跳窗而逃。 - 醒悟过来被耍了的胡海终于带头跑了回来,还有提着被卸了手脚和下巴的黑衣人赶回的卫十五,这两人的脸色都是黑沉的能挤出墨汁来。 看看瘫在门口的宫女绿茉,一身血趴在汪然然身上的展越,还有依旧昏迷不知情况如何的他们的保护对象,毫无疑问他们失职了。 胡海又是懊恼又是自责,想想烈殿下吩咐他带队来保护然姑娘的时候,自己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可转眼他就被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给骗走了,胡海都恨不得把自己抽死算了。 而卫十五呢?他的脸色似乎比胡海还要难看。胡海只是自责自己的失职,他并不知道汪然然在自家主子心里的重要地位,但他卫十五却太清楚了。 主子爷对这位然姑娘宝贝的就跟自己的命根子似的,卫十五都无法想象若今日在自己的保护下还让黑衣人给得手了,自家主子会不会发疯,而因为保护不力导致主子爷命根子被伤的自己,已经可以预见会有什么下场。 于是,这两人在一个自责一个后怕中,都是恨死了这帮黑衣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咬牙切齿的下令搜宫,就算把皇宫掘地三尺也要抓到刺客,然后就提起唯一被抓的黑衣人一起去夜审了。 至于展越,他们除了给他叫太医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 第二日傍晚,汪然然终于醒了,经过这一日夜的时间,梦回的毒已被清除干净,只是身上还有些发软。张了张干巴巴的嘴,汪然然正想叫人倒水,却听见外面传来宫女压低的说话声。 “你听说了吗?昨夜姑娘房里来了刺客,被绿茉姐姐给撞了个正着。” “啊!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那刺客刺杀了一个人,姐姐知道那人是谁吗?” “我听说,那人就是当初跟姑娘一起被带进宫的人。” “啊?!就是那个从来都不笑的青衣公子?” “是啊,听说那位公子是为了保护姑娘才……” “你们,说的人……是谁?”汪然然再也听不下去,撑着发软的身体走出来,声音嘶哑的问那两个说话的宫女。 “啊!姑娘……”两个宫女没想到汪然然这时候醒了,都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们刚才说,谁被刺杀了?”汪然然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两个宫女,像是要疯魔的前兆一般。 “………”那两个宫女被汪然然看的一个哆嗦,扑腾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却是一声也不敢吭。 “告诉我!”汪然然抓住一个宫女的衣领摇晃,歇斯底里。 “是……是,展公……子……”那宫女被晃的头晕眼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连贯了。 “展越现在在哪!?” “在偏,偏房。” 汪然然扔下宫女夺门而出,一路飞奔,心里害怕极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展越,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暮风院偏房 “你说什么!没救了?!”慕容烈揪着一个太医的衣领子怒吼,他都没想到自己四人才刚回宫就听到这样的噩耗,他倒不是有多在意展越的命,只是他知道展越的命在汪然然心里有多重。 “回,回殿下,这位公子本就身受重伤,现如今又被一剑伤及心脉,能够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太医被慕容烈揪着衣领哆嗦着回话,心里委屈极了。 “展越!”突然门被推开,汪然然酿跄的跌了进来,满脸泪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展越。 “然儿!?”慕容烈和慕容枫一惊,他们都知道汪然然把展越的命看的有多重,若她知道展越即将身死,他们难以想象她会怎么样。 “然儿,你……”慕容枫紧走几步将汪然然揽进怀里,看着她哭花了的一张脸,终是叹息着将话咽在喉咙里。 “展越没事,是么?”汪然然抬头看他,眼泪模糊了她的眼,她紧紧的抓着慕容枫的衣襟,“告诉我展越没事,他真的没事……” 第49幕 展越,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慕容枫张了张嘴,看她满脸希翼的看着他,怎么也说不出让她失望的话来。 汪然然的脸色就变了,一把推开他跑到床边,看着展越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口的剑伤触目惊心,她捂住胸口一下跌坐在地上,痛的好像那一剑就刺在她的身上。 “展越,你醒醒,醒醒……”她抓住他撘在床沿的手轻轻的摇晃,声音都颤抖了。 似是听到她的呼唤一般,展越的眼皮动了动,好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看到汪然然,扯了下嘴角,想对着她笑一笑,告诉她自己没事,可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醒来的时间很短,只是看了一眼汪然然就再次合上了眼,这次无论凭汪然然怎么叫都没有再醒来,好像他就是撑着这一口气,要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敢放心的去死一死。 “闭嘴!再出声,我杀了你!”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然姑娘是展越的救命恩人,展越铭记在心!是不是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杀手的命不值钱,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人关心,第一次除了师傅,有人在意我的性命,姑娘不顾生死保展越一命,我,心里很感激。” “我会保护你,我愿意做你的影子,保护你一生一世!”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找不到,我说过会做你的影子保护你,任何人,都别想把我拦开。” “就算没有人要你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然然下次要小心些,别再弄伤自己了。” “你放心,我已安排妥当,然然,我一定要带你出宫。”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去的地方。” “你若真的要和慕容枫回宫,我便跟你一起回。” 往事一幕幕自脑海中飘过,眼前似乎还能看见展越带笑的眼眸,可如今,曾经那只牵着她的温暖的手已经变得冰冷。 可她最后见他,却是在质问他到底是谁,他不曾辩解,只是深深的看她,那眼神,她现在知道是难过,是痛到心底的悲凉,他以为她不信他,可她从来都没有不信他,她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他对她说过的话,为她做过的事,受过的伤,她都记得,她都知道他是在真心护她,可是,这一切都毁了,展越不在了。 他再也不会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叮嘱她小心些,不要再受伤;再也不会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将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再也不会用带着自责又不安的眼神看她,说没有保护好她。 她再也看不到那个挺拔如玉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微微笑着的唇角,再也看不到…… “展越,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吗?你怎么能丢下我自己就走了呢?展越……” 汪然然呼吸一窒,噗的一口血喷出,两眼一黑就昏迷过去。 - “如何?” “回摄政王、殿下,然姑娘是之前风寒之症未愈,又伤心过度,待老臣熬付汤药服下,祛了寒症即可,只是,此乃心病,需好生调养,再不可受到刺激。” 听到汪然然得了心病,慕容枫和慕容烈的脸上都是更添忧愁,挥了挥手打发太医去熬药,两人并排站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汪然然,思虑着刺客一事。 胡海和卫十五在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了宫门和城门,可到现在连一个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抓到,被卫十五抓住的那个刺客同伙也是油盐不进的什么都不说。 对于这次的下毒和刺杀事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琴香和惊鸿阁,都说惊鸿阁只要接了任务都是不死不休,可然儿自进宫以来都是行事低调,从不轻易得罪什么人,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竟然买了惊鸿阁的刺客来刺杀? “王爷!不好了!”叔侄两人正忧思刺客之事,卫一和阿斯其就一脸出了大事的表情奔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两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是……是展越的尸首不见了!”卫一和阿斯其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凑到两人面前说道。 “什么?!”两人一惊,都是迅速的瞥了眼依然昏迷着的汪然然,扭头走出房间,才低沉着声音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刚才属下带着仵作去给展越收拾遗容,结果进去之后却发现他的尸首不见了。” “卫一,就先给他下衣冠冢,不管找不找得到,这事儿都不能让然儿知道。”慕容枫皱着眉踱了两步,才给卫一下了命令:“要快。” 等到卫一和阿斯其都走了,两叔侄又开始寒着脸沉思,这个时候谁会去偷展越的尸体?偷了尸体又要做什么? - 汪然然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她好像又把她这一生重新过了一遍。 她没有被雷神劈死,也没有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古代时空,可之后她所遇到的人,竟然与这个时空的人重叠了。 慕容烈变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展越也没有死,而是做了慕容烈的保镖,慕容枫却成了董事长的私生子,慕容烈的大哥。 汪然然开始觉得混乱,到底哪一个才是梦?于是她的梦境坍塌了,陷入一片黑暗,这黑暗中却有两个她,一个现代的她,一个古代的她,浑浑噩噩的飘荡在这一片黑暗中。 直到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唤她的名字,一片光晕洒下,照耀在古代的她身上,现代的那个她就突然消失了。 汪然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慕容枫担忧又憔悴的脸。 “然儿,你醒来了?”慕容枫看到她睁开眼,脸上就是一片喜色。 “我,睡了多久?”汪然然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嘶哑。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慕容枫扶起她,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先喝点水。” “展越……” “我做主将他下葬了,然儿,现在这个时节,不宜久放。” 慕容枫小心的看着她,却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却不觉得松一口气,反而感觉更压抑了。 “凶手,可查到了?” 第50幕 调查进行中 “凶手,可查到了?” “没有,抓到的那个刺客同伙嘴严实的紧,不论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肯松口,还有唯一见到刺客的宫女绿茉也无法确定刺客的形貌,只说似是女子,又受了伤。” “我要见绿茉,还有那个刺客同伙我要亲自审问。” “然儿,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未恢复,你……” 汪然然没有说话,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直到他再也说不下去。 “我要见绿茉。”她一字一句说的坚定。 慕容枫叹气,他知道她是想亲手抓到刺客给展越报仇,罢了,她想查,他就帮她查,她想要的,他都给她。 - “奴婢绿茉,见过姑娘。” 汪然然靠在贵妃榻上,她没有让绿茉起身,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直到把绿茉看的浑身发毛,才开了金口。 “你能保证,接下来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隐瞒和捏造,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使吗?” “姑娘,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姑娘!”绿茉吓得一个激灵,咚的一声就是一个响头,然后跪直了身体,举手发誓:“奴婢向天指誓,奴婢所说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隐瞒捏造,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使。” 汪然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把你那日看到的,仔细说一遍。” “是。” - 汪然然站在床边沉思,实际绿茉所提供的情报真的有限,但这也足够她拼凑起当时的场景。 前世,别看汪爸爸不让她报考警校,但却是从小就把她当作一名刑警来培养。 每次汪爸爸出警,虽不方便带着她,但回来都会跟她讲现场,而经过汪爸爸的口述,小小的她就能在脑中复制模拟出当时的犯罪现场,这是她的天赋。 从小到大,汪爸爸经过多少案子,她就经过多少案子,甚至还和汪爸爸一起破过不少案子,虽然汪爸爸去世时她年仅二十岁,但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比已经不差什么了。 手指抚过簇新的被褥,这些都是重新换过的,屋子里也已经清洗过,汪然然皱眉,这些人还真是不懂得保护现场。 “换下来的被褥在哪里?”汪然然问。 “那些东西因为沾了血不吉利,已经烧掉了。” 汪然然抿着唇,右手食指似是无意识的敲击着,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突然她站起身,走到刺客逃跑的窗边,这扇窗的外面是一小片花园,打开窗子就能看到一片花团锦簇,她双手撑在窗沿上,在绿茉的惊呼声中跃出窗外。 绿茉咬着唇,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个跳窗跳的颇为熟练姑娘,只得无奈的跟着一起跳窗。 汪然然走在这一片花园中,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她仔细的一路查看,甚至连一片草叶都不想放过。 “这是……血?”汪然然蹲在一棵树下,轻捻着一片带着暗红血迹的草叶,目光顺着树干看上去。 这棵树的枝干很粗壮,并且,距离围墙很近,刺客可以很轻松的顺着这棵树跳出去。 汪然然看着手中的草叶,有血,就说明刺客受了外伤,在爬树的过程中才会有血滴落。 “绿茉,你会爬树吗?”汪然然突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绿茉。 “呃,这个,奴婢不会……” 汪然然眼神闪了闪,她也不会。 扭头四处看了看,虽然这里看起来只有她和绿茉两个人,但是她知道,慕容枫和慕容烈一定派了人盯在这里,只是这些人都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可是她没心情去把他们一一找出来。 “不管是谁,出来一个会上树的。” 她的声音很响亮,绝对能让那些藏起来的人听得清楚。只是,接替因保护不力而被处罚的卫十五的卫十一却犯了难。 他被王爷派来跟着汪然然已经很久了,大概有多久来着?好像从她第一天进宫起他就跟着了,不止是他,还有十四和十五与他轮流跟着,那时他们的任务还是监视,可后来,嗯,后来么,这任务内容就变了,从监视就变成了保护。 卫十一的心里其实是郁闷的,他们暗影十五卫一直都只是王爷的贴身暗卫,只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全,一般的事情都是用不着他们出马的,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一切就都变了,他们三人完全变成了这女人的隐形跟班儿。 这次十五失职被罚,便由他接替过来,他来之前王爷还特别吩咐了,这女人要亲自追查刺客,让他一切以她为中心行事,可是,王爷有没有说让他不能露面?一定说了吧说了吧说了吧? 卫十一把张脸皱成一团的出现在汪然然面前,他的心里还在哀叹着,为什么王爷没有吩咐他不能出现在这女人的视线之内?刚才看她的表情,他若再不出现就是分分钟要告状的节奏啊! “你,到这棵树上看看有没有血迹,一定要仔细,不然……”汪然然看着卫十一挑着眉毛,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卫十一的脸瞬间就变得黑沉黑沉的。 看着差点咬牙切齿却还不得不听话的跳到树上查看的卫十一,汪然然撇了撇嘴,她当然不会真的去告状,她只是想让他更听话而已,何况,她也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不是…… 再说在树上转了一圈的卫十一什么都没有发现,心里多少有些嗤之以鼻,本来么,像她这样的女人能会什么?查案?快别逗了。 “姑娘,树上并没有发现血迹。” “不可能会没有,你再去,着重在靠近围墙的那一侧,仔细的看,一定会有发现。” 汪然然皱着眉又低头看手中带血的草叶,这血迹真的是很小的一滴,看起来像是从指尖滴落下来的,但是这一路过来却只到了这里才有血迹,所以刺客的伤口应该不大,并且不会伤在腿上,也不会伤在腹部,不然在跑动中一定会有血滴落。 那么,这刺客不是伤在胳膊,就是伤在胸口附近。 可是她不能确定伤到刺客的是什么兵器,不然…… 汪然然正在沉思,突然就觉得一片阴影覆在她的眼前,抬头就看见抱着胳膊表情诡异的看着她的卫十一,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做什么?” “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那些分析的话都说出来了?” “……” 第51幕 男人就是矫情 卫十一惊异的看着汪然然,他刚才去树上,按着汪然然说的,果然在靠近围墙的一侧发现了一点血迹,真的只是一点,若不是他眼神够好,还真的发现不了那么一点。 刚跳下树准备汇报就听见汪然然的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奈何他的耳力也足够好,正被他听了个正着。 他抱着胳膊看她:“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分析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 “……” 看着汪然然无语的脸,卫十一不自觉的撅了撅嘴,首先他得承认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再来他还得承认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唔,看来王爷的眼光还是很正常的,卫十一稍稍松了口气。 “发现什么了吗?”汪然然沉着的问。 “的确如姑娘所言,属下在靠近围墙的一侧树干上发现了一点血迹。”卫十一点头,汪然然在宫中身份特殊,看起来是烈殿下带回来送给摄政王的歌姬,是奴婢,但依着主子对她的看重,卫十一还是自称了属下,说不准,哪天她就真成了摄政王妃了。 汪然然眯着眼抬头,看卫十一指给她的地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草叶,转过身就往回走。 说到暗.杀,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狙击,虽然说杀.人的手法有很多,但狙击无疑是最便捷的方法,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箭矢,便是最佳的选择。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不等绿茉和卫十一进来就砰一声关上了窗户,仔细检查了窗纸,发现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在窗纸上有一个洞口,冷哼一声,汪然然扭头来到床边,一把掀开被褥。 果然…… 视线落在床板上那一抹凹痕,她想,她大概知道刺客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了。 绿茉说刺客虽然身材高挑,但看起来却像是女人呢,汪然然勾了勾嘴角,身材高挑的女人么?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怜。 目测170的身高,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啧啧…… 汪然然嘴里啧啧有声,脑海里飘过那一夜她看自己的眼神,她那眼神太过怨毒,让她想忘都难,如果说有谁想要她的命,那么小怜绝对可以算一个。 还有么,那些参加选秀的秀女们,本身有希望可以坐上摄政王妃之位的,虽然说选的是侧妃,但有了上次慕容枫的求婚事件,大概也是恨她入骨了吧? “然儿?” 慕容枫和慕容烈一进门,就见汪然然摸着下巴站在床边一脸的若有所思,而绿茉却是鼻尖红红泪眼汪汪的站在一旁,卫十一也是脸色古怪的站在绿茉身后,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绿茉和卫十一惹了汪然然不痛快。 “这是怎么了?”慕容烈问着,利刃般的眼神就飞到了绿茉和卫十一身上。 同时还有慕容枫冰寒的目光扫射,两人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怎么回事?”慕容枫问。 “回、回摄政王,奴婢,奴婢……”绿茉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呃,没什么,”汪然然看了看跪地上的这两只,一挥手:“你们两个下去吧。” 我的姑娘喂,您都快把人家鼻子撞断了喂,这也叫没什么?卫十一抽了抽嘴角,心里腹诽不已,却还是老实的起身,在摄政王危险的眼神下,浑身僵硬的出了房间。 “慕容烈,这两天你有没有去看过小怜?”两人一出去,汪然然就语气不十分友好的问他。 “没有!”慕容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否认了,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结果看到汪然然怀疑的眼神又补充道:“这两天你一直昏迷着,我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她。” 意思是,我不昏迷的时候你就有心情去看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刚从她那里出来的。”慕容烈叹气,话说他为什么要觉得心虚来着? “然儿是怀疑小怜么?”慕容枫皱眉,他们也怀疑过小怜,不然小烈也不会这时候去看她,不过,小烈说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些秀女你们查了吗?”汪然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笑了笑,又反问他。 “秀女?”两人都讶然,然儿怎么会怀疑到秀女身上? 汪然然看着他们却是更加的讶然,这两位不说是从小在这后.宫中的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的么?怎么会,反应如此迟钝? 其实,这就是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情,他们虽然见识多了后宫女人的阴毒手段,也了解那些女人的算计陷害,但真的说起来,那也是因为那些女人想害他们。 他们会怀疑小怜而忽略了秀女,是因为他们觉得小怜本身就是慕容烈的女人,就像当初的宋雪一样,有理由也有动机去害汪然然,可那些秀女? 首先,慕容枫可半分希望都没给她们,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会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这些女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去害汪然然了。 实话说,虽然他们都经历了后宫的那些个腌臜事,但心底里,却是与这古代的男人们都一样,认为女人么,除了正室嫡妻传承家族的香火,妾室通房什么的都是调剂生活的玩物罢了,看的顺眼了,就给些荣宠,看不顺眼的,就晾在一边省的碍眼。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如果让汪然然知道他们是这样的想法,不知道得怄成什么样,吐槽一句男人就是矫情! “拜托你们个事儿,去查查那些秀女,我记得,有一个在慕容枫寿宴上跳舞崴了脚的秀女,那一个要着重的查。” 汪然然面容平静的说着,想着那个秀女瞪她的眼神,呵,恨我么?最好这件事跟你无关,不然,就真的要让你恨个彻底了。 看这两人都答应了帮她查秀女的事,她又和他们说了今天发现的线索,问了问这两天她昏迷时的情况,又问了慕容烈小怜身上可有什么异常,结果却得到否定的答案,她的眉不由得又纠结起来。 第52幕 夜审刺客 西盛皇宫的地牢里,汪然然与刺客面对面的坐着,慕容枫和慕容烈黑着脸分坐在她的两边。 为什么黑着脸? 本来他们是不同意汪然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来地牢这种地方的,想见刺客把人提出来见不就好了?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才带她来了地牢,来就来吧,见了刺客还不说话,整整二刻钟(相当于现代的半个小时),汪然然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刺客看,这刺客是哪里好看了? “然儿,刺客已经见了,现在天也晚了,我们回去吧。”慕容枫沉着声音说道,慕容烈也是在旁边大点其头。 “嗯,也好,你们先回去吧。”汪然然点点头,神情严肃,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们。 慕容枫被汪然然堵得气闷的不行,抿着唇,恨恨的看着刺客。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还有被行刑而留下的满身血痕,被绑在椅子上满身的狼狈,这形象到底是哪里好看了? 难道……?! 慕容枫似乎突然就那么灵光一闪,一脸悟了的表情看着汪然然,难道,然儿就是喜欢这样凌虐的美?接着又是皱起了眉,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慕容烈听到汪然然堵慕容枫的话后就是一脸古怪的表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一些郁闷,也是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那么,被提审的刺客君呢? 他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在决定来刺杀汪然然的时候,他是存了死志的,后来被卫十五抓住,他本来是想就地自尽来着,可惜卫十五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被抓这两天,他也是打定了注意,不管被怎样用刑都不会开口,当然,他也的确做到了。今天被提审,他也是做的绝不开口的打算。 可是!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面前这三个人是想要瞪死他吗?还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让他开口说话了? 被三个人一瞬不瞬的瞪了二刻钟,刺客君终于被瞪的浑身长毛了,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 捕捉到刺客表情的汪然然也终于有了点表情,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公式化声音念道。 “姓名:不详,性别:男,年龄:21到25岁之间,职业……”汪然然说到这停顿了下,对着刺客诡异的扯了下嘴角:“职业:军人,罪行:夜闯皇宫,意图行刺。” 刺客看着汪然然那诡异的笑心脏都不由得跟着哆嗦了一下,接着就是瞳孔收缩喉咙发紧,他的内心在咆哮,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军人?! “在想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哼,我不止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汪然然盯着刺客笑:“袁将军之妹袁爱莲,因对摄政王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串谋袁将军意图行刺摄政王,这个罪名,你觉得怎么样呢?” “贱妇!”刺客瞬间就怒了,表情扭曲的像是要咬下汪然然一块肉来:“袁将军忠肝义胆,袁小姐冰清玉洁,岂容你这贱妇如此污蔑!” “哈!看来果然是袁爱莲派你来的。” “你说什么!” “本来我还不确定呢,现在看你的表现,瞎子也该看得出来,你和你的那个袁小姐,关系匪浅啊。” “你!你这个贱妇,我杀了你!”刺客简直是脱离了愤怒,看着汪然然的眼睛都红了。 “拖下去!”听着刺客一口一个的贱妇,慕容枫也怒了,若不是碍着汪然然在场,他都要对那刺客非人道毁灭了。 “摄政王!”刺客猛烈的挣扎着,甚至都把拖着他的侍卫扯得东倒西歪:“摄政王不要听那贱妇的一派胡言,都是我自己看不惯这贱妇的水性杨花,与袁将军和袁小姐完全无关啊!” “还不拖下去!”慕容烈一拍桌子,怒目。 走出地牢的汪然然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深深的叹了口气,今天下午,慕容枫就把那些秀女的资料给她带来了。 袁爱莲么,当朝袁将军袁世凯的亲妹子,他们的父亲,是当年声震朝野的军事天才袁孝忠,也是先皇明惠帝的心腹大臣,死忠的保皇党,可惜在他们年幼时,在一场御驾亲征的战争里为保护皇帝战死了。 明惠帝不忍看着他的一双儿女就这样孤苦伶仃的受人欺凌,就把他们接进宫里,指了袁世凯做太子也就是慕容烈的伴读,袁爱莲就做了小公主的伴读。 明惠帝可说是对袁世凯悉心栽培的,也可以说是从太子还小的时候就开始为他培养人才了,而袁世凯也很争气,小小年纪就挣了军功,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 而袁爱莲,据说从小就是一个温良谦恭贤良淑德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若不是她生在武将世家,她的哥哥又是将军,汪然然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把刺客的身份戳穿。 直接就蛊惑了一个哥哥手下的兵士么?哼!好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她知道袁爱莲自小在宫中长大,一个小小的姑娘,见了像慕容枫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心生爱慕也是正常,看见自己爱慕的人对别的女人温言软语,心生嫉妒汪然然也可以理解。 而小怜喜爱慕容烈,大概在她没来之前也是颇受宠的,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她,慕容烈的宠爱就不复存在了,甚至在她这个情敌的面前给她难堪,她心有不甘汪然然也可以理解。 可是,就是因为爱而不得,便可以当作你们随意伤人性命的理由吗? “然儿……” 一只手掌搭上她的肩膀,扭过头就看见慕容枫和慕容烈担忧的看着她,又是叹了口气,“我没事。” 说完就转身走了,头都没回。 慕容枫叔侄俩对看了眼,摆了摆手,就有人跟上了汪然然,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 夜很深,黑沉黑沉的,若不是还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洒下来,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抱着枕头安静的躺在床上,在这静谧的夜,汪然然却无法安然入睡,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展越血淋淋的躺在她面前,或是他前一刻还笑着看她,说要保护她,下一刻就被一剑穿胸。 那剑,就像刺在她的身上,痛得让她窒息。 把自己的身体圈成胎儿的形状,睁着眼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展越……终究,还是她害了他。她不知道当初自己是被什么迷了心,跟着慕容枫回了宫,若是她没有回来,展越他就不会死。 第53幕 小怜 汪然然为什么会直接怀疑上小怜和袁爱莲?这其实就是嫌疑人和重点嫌疑人的区别。 那些秀女,爱慕慕容烈和慕容枫的人,或是看她不顺眼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但小怜和袁爱莲却都对她表现出了深刻的恨意。 她曾不止一次的看到小怜站在慕容烈的宫殿门口痴痴的望,汪然然都觉得小怜对慕容烈的爱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后来,后来她在小怜的院子门口见到了袁爱莲,那是她刚跟慕容枫回宫的时候,那时她还不知道袁爱莲是谁,但她想,那时的袁爱莲一定知道她是谁。 对于从小就生活在皇宫的袁爱莲来说,在宫里没有几个眼线那才是不正常的。 她和展越逃出皇宫,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慕容枫出了趟宫,就把她又带了回来,在他的生辰宴上当众和慕容烈争抢她这一个女人,想必她们也是坐不住了。 而在今天之前,甚至是到现在,她都还无法相信小怜竟然会亲自动手来杀她。 走出晴芜院的汪然然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低低的叹息,爱情果然让人盲目,再聪明的人,遇到与心里那个人有关的事,也会犯傻。 - 这日,慕容枫在宫中大摆筵席,不仅有歌舞表演,还有杂耍班子助兴,好不热闹。 “然儿,不喜欢这表演么?”汪然然正闷闷的喝着酒,慕容枫的声音就从旁边飘了过来。 汪然然放下酒杯,轻叹一声,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神情忧郁的看着舞台上跳舞的小怜。 没错,小怜!作为慕容烈的舞姬,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这正是光明正大勾搭慕容烈的好机会。 她在台上一曲楚腰跳的无限妖娆,小腰扭得那叫一个欢快,一双大长腿在舞衣下面若隐若现,汪然然的眼神闪了闪,又转头去看慕容烈,于是眼神就变得更忧郁了。 话说小怜的舞跳的真心不错,真能勾.引人,难怪慕容烈的眼神盯着她都要错不开了。 小怜也发现了慕容烈看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就扩大了几分,转眼去看汪然然,见她眼神忧郁的看着慕容烈,那笑容就多了几分得意。 一曲舞毕,慕容烈眯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她,小怜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朝着慕容烈款款的走来。 “殿下,小怜这支舞跳的如何?” “很好,你的舞技又有长进,本殿下很喜欢。”慕容烈笑着点头。 “多谢殿下夸赞。”小怜红着脸,对着慕容烈盈盈一礼。 “来人,有赏!”她的样子似乎取悦了慕容烈,大掌一挥,就要行赏。 “殿下,小怜不要赏……” “不要赏?”慕容烈挑眉。 “小怜能不能,坐到殿下身边?”小怜咬了咬唇,眼波流转的看着慕容烈,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一丝期盼一丝小心,让人听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慕容烈似乎楞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汪然然,这才对着小怜点了点头:“准了。” 小怜惊喜的笑了,轻轻的走到慕容烈身边坐下,她一靠近慕容烈,就仿佛被人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靠在了他身上。 慕容烈顺势就搂过了她的纤腰,在她脖颈出轻轻一嗅,笑:“好香。” “殿下~” “小怜身上是擦了什么这样香?” “回殿下,那是小怜随身香囊的香。” “哦?让我看看可好?” 小怜笑着掏出一个红色香袋递给了慕容烈。 “这香囊上的刺绣挺好看的,倒不像是宫中匠人的手艺。”捏着香袋,慕容烈的手无意识的抚过上面的刺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怜的香囊都是自己绣的呢,殿下若是喜欢,我明儿给殿下绣个荷包可好?”小怜对着慕容烈妩媚的笑。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慕容烈放下香袋,一手搭在小怜的肩上,一手挑起小怜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很久没看过小怜的水袖舞了,今日就为本殿下舞一曲,可好?” 听了慕容烈的话,小怜脸色僵了一瞬,然后就更加绵软的往慕容烈身上靠:“殿下,小怜已经很久没有舞过水袖了,技艺生疏,就怕污了殿下的眼,不如等小怜练好了,再舞与殿下看,今日就先跳一曲别的舞好不好?” “不好,今日本殿下就想看你舞的水袖。”慕容烈侧过头,对着小怜的脖子轻呼了口气,声音轻柔,态度极其暧昧。 小怜被慕容烈吹的痒痒,抬手轻拍了下他,倚在慕容烈身上咯咯的笑着,眼神瞄过汪然然,看她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着,嘴唇都被她咬的泛白,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 “殿下~~~”小怜用能腻死人的声音喊着慕容烈,还用自己的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还不等慕容烈有何表示,就听‘啪’的一声,汪然然用力砸碎了手中的酒杯。 “汪然然!你这是做什么?”慕容烈的声音里隐含怒气,皱着眉看她。 “手滑。”汪然然看着他,口气平淡的说道。 “呵呵~妹妹何必撒谎呢?哪里是手滑,我刚才分明看到,是妹妹把那杯子丢出去的呢~”小怜掩着唇咯咯的笑。 “是我丢的,那又如何?”汪然然只瞥了她一眼,语气依然平淡。 “妹妹这是在吃醋么?”小怜对着汪然然笑的更加得意。 “哼!”汪然然轻哼一声,并不回答小怜的问题:“殿下想让你舞什么,你便舞什么就是,何故这般推脱?” “我刚才就说了,小怜已经很久没有舞过水袖,技艺生疏,若舞不好,却是扫了殿下的兴。”小怜顺了顺垂在胸前的头发,眼里全是冷气。 “哦?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能?”汪然然轻哦了声,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小怜的笑再也保持不下去,心里恼怒,这女人明显实是在找茬。 “小怜,你的剑呢?”汪然然突然问道。 “什么剑?”小怜一愣,她的剑? “你可知道展越是怎么死的?”汪然然又问。 “他怎么死的,关我什么事。”小怜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被一剑穿胸的那种痛,你知道么?”汪然然轻声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如同死神索命一般的看着小怜。 被汪然然的眼神看着的小怜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还不待她有所反应,慕容烈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肩上。 第54幕 我要她活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殿下,疼~”小怜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烈,他的双手正捏着她的肩膀。 小怜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光洁的额头上瞬间沁出了汗珠,原本粉润的唇都差点被咬出了血。 慕容烈冷笑着看她的左肩处渗出的血迹,狠狠的把她掼在了地上。 “果真是你这毒妇!”慕容烈说的咬牙切齿,看着小怜的眼神都透着冰渣子。 “毒妇?殿下,小怜做了什么让殿下如此,如此……”小怜含着泪咬着唇,似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慕容烈的眼神含着委屈和哭诉。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慕容烈冷笑,“你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是小怜不小心伤到……”小怜咬着唇,低垂着眼帘,一副委屈的模样。【ㄨ】 “不小心伤到?”慕容烈满是嘲讽的看着她,“被什么伤的?” “是……” “是箭伤吧。”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的慕容枫接口说道,一扬手,扔了一个东西在小怜面前。 小怜低头看着地上那支染血的箭,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 “这箭,可是本王亲自在你房里搜到的,你要如何解释,你的房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凶器?” “摄政王,小怜也不知道自己的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好可怕……”小怜抚着胸口,脸色苍白,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哼!”慕容枫冷哼一声,一挥手:“去比对一下小怜身上的伤,可是出自这箭。” 于是就有暗卫抓住小怜,带着两个麽麽下去比对伤口。不一会,小怜就一身狼狈的被暗卫带了回来。 “回摄政王,小怜姑娘身上的伤,却是出自此箭。”一个麽麽回道。 “你还有何话说?”慕容枫冷眼看小怜。 “即使小怜真的是被这支箭所伤,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让我来告诉你能证明什么。”汪然然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当时在我的饭食里下毒,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你怕是没想到会有人看出我是中了毒,还能找到解药,于是你便忍不住要亲自动手。 那日晚上,有人帮你引开了侍卫,你这一箭,本来是射向躺在床上的我,可你没想到展越正好在我房中,于是这一箭便没有射中我,而是射在了床板上。 后来你现身刺杀,我想,大概展越那时就认出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才想先杀人灭口,然后再来杀我,可最后被绿茉发现,就没能来得及杀了我。 而你身上的伤,就是被展越用你自己射出的箭所伤,我说的可对。” “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你这是血口喷人!” “证据?”汪然然走到小怜面前蹲下凑到她耳边:“你觉得,我需要证据么?” “你!”小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脸色一片灰白。 “不过你想要证据,我也可以给你证据。”汪然然勾起唇角,站起身拿出刚才小怜递给慕容烈的香囊:“据说,你用的都是自己特制的香?” “啧啧,这香,还真是别致呢。”汪然然嗅了嗅手中的香囊,看着她笑:“还记得前日我去你院中看你么。” “那时,我就是为了让绿茉确定你身上的香,还记得我当时问了你什么吗?” 小怜皱眉,她自然记得。 当时汪然然似乎特别喜欢她身上的香,还说,这么别致的香,她还是第一次闻到,这全宫上下,怕是只有她身上才有。 她当时还在奇怪汪然然来看她的目的,却原来,是早有预谋。 “呵呵呵呵……”小怜看着汪然然一阵低沉的笑,“汪然然,这次算我栽在你手里,不过你别得意,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你放心,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汪然然看着她轻声说。 “你,你竟然……”小怜瞪大眼睛看她,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 “然儿。”慕容枫走到汪然然身边,瞥了一眼小怜,柔声说:“放心,我不会让她活着。” “不,我要她活着。”汪然然却冷漠的看着小怜,语气平静:“她活着,就永远都求而不得,永远都活在嫉恨、不甘、痛苦之中。” 慕容枫挑眉看着她,汪然然的决定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就有侍卫上前要把小怜拖走。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汪然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小怜挣扎咒骂着终于被拖走,这场宫宴也就这样结束了。 - 临风台上,汪然然望着天上那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枫和慕容烈在她身后对视了眼,最终还是慕容枫轻开了口。 “然儿,即使你这样做,她也不会感谢你,又是何必?” 汪然然却只是笑,她最后虽然说的恶毒,却是放了小怜一命,可她也知道,她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一辈子都求而不得,若是看不开,那便是生不如死。 她不杀她,到底是善意还是狠毒。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比死还要可怕的。 那一个瞬间,她是真的想要让小怜尝尝这种比死还要可怕的痛苦。汪然然自嘲的笑,她终究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可她设计这场戏,不就是为了替展越报仇吗? 当绿茉找到她,说突然想起,展越被杀那晚,她似乎在房间里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虽然混在血腥味里,但依然能让人觉得特别的香。 于是,她便带着绿茉去试探小怜,果然在她身上闻到了那特别的香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给了小怜准备,她便与慕容枫和慕容烈演了这么一出戏。 慕容枫以给汪然然解闷为由办了一场宫宴,席间由慕容烈牵绊住小怜,慕容枫亲自去搜了小怜的院子,而汪然然的种种表现,也是为了不让小怜起疑。 而他们合演的这场戏,也不单是为了小怜,还为了另一个人。 “慕容枫,你不要把我想的过于良善,我这么做,不仅是我真的这么想,也是为了引出那个逃掉的黑衣人。”汪然然并没有回头,她只是对着夜空,说的淡然。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是么。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以前她所以为的善良,也不过是她以为罢了,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而已。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看着慕容枫对别人的狠辣,她才能那样淡然处之。 第55幕 引蛇出洞 夜凉如水。 夜晚的冷宫只有零星灯光透出,愈加显得没有人气。 小怜安静的躺在床上,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缺了窗纸的窗子,洒在地上。 只见一个黑影披着月光跳进来,直奔床上的小怜。 “小怜姐姐!”那黑影蹲在床前,看着不像个活人的小怜,声音柔软,眼神却透着冰冷的怒意。 小怜转了转眼珠,有些僵硬的转头看眼前的人。 自她被关进冷宫到现在,虽然才过了一天一夜,她却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香儿?”一天滴水未进,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她却突然焦急起来,勉强的撑起半个身子。 “香儿,你怎么来了,快走!汪然然那个贱人,她不杀我,就是想引你出来,你快走!不要着了她的道。” “小怜姐姐,我带你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那个男人这样对你,你也该对他死心了。”香儿抓住小怜的手,就要把她背起来。 “你带着我,走不出去的,别管我,听话!”小怜却很坚决的摇头,她已经这样了,不能再害了香儿。 “姐姐,这次你就听我的吧,你留在这里,与坐牢又有什么分别?”香儿说完就想把小怜打晕带走,可这时已经晚了。 慕容枫和慕容烈已经带着人包围了这里。 “你果然来了。”跟着一群侍卫,汪然然三人走进了屋子,这里已经被侍卫举着的火把照的通明,而这时小怜和香儿已经被慕容枫的暗卫牢牢的按在了地上。 “原来是你。”汪然然也终于看清了被按在地上的香儿的样子,赫然就是曾经刺杀过她的琴香。“小怜啊小怜,原来你在那个时候就想要我的命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早在你进宫之时,我就发现殿下对你态度不一样,那个时候,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你的命。”小怜说这话时很平静,她只是转头看了眼琴香,咬了咬牙,又说道:“可是香儿是无辜的,只要你放过她……” “姐姐!”小怜还未说完,就被琴香给怒声打断了:“姐姐何必求她!不论是什么结果,香儿都陪着姐姐就是!” “你觉得,你还能拿什么跟我讲条件?”汪然然笑:“还是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随时想要杀我的人?这样,我又如何能够安枕呢。” 她一说完,小怜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而汪然然却还是在笑。 因为,现在这个画面真的让她很想笑。 她现在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在逼迫着两个柔弱的小女子。既如此,那她何不让自己坏的更彻底一些? “你说,我若把她赏给那些以折磨女人为乐的太监们,如何?”汪然然恶毒的笑:“当然,前提是要先把她这一身功夫给废了。” “你敢!”小怜挣扎,目疵欲裂。 她太清楚那些太监的手段了,因为自己是不全之人,就各种心理扭曲各种变.态,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惨不忍睹,如果琴香真的被赏给那些太监,那她这辈子就全毁了。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汪然然反问。 “汪然然,你果真是个毒妇,可惜了你身边这两个男人,竟都看不清你的真面目。”琴香反而很淡定,似乎还有什么倚仗一般。 “然儿的真面目如何与你无关,倒是你这样镇静,是觉得还会有人来救你么?”慕容枫冷眼看着琴香:“这次,你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慕容枫说完就拉着汪然然走出了房间,至于小怜和琴香,自然有人来看管。 “然儿,你想要怎么处置袁爱莲?”慕容枫轻声问。 “袁爱莲……这次,就先放过她吧。”汪然然看了眼慕容烈,毕竟袁爱莲的哥哥对慕容烈还是衷心的,如果因为这个女人而让袁世凯和他离了心,就太不值得了。 她又抬头看了看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明月,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明日,我想去看展越,”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一个人去。”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汪然然的眼神就冷了下去,袁爱莲,我们,来日方长。 - 第二日,袁将军府。 刚被放出宫的袁爱莲一进大门,就被袁世凯的贴身小厮告知,自家大哥在大厅等她,心里就有些忐忑。 果然等见到袁世凯,看他那一脸的严肃,袁爱莲就知道自家大哥很不高兴。 “大哥……” “小妹,这次你自作主张去参加摄政王的选妃,大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袁世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袁爱莲说道:“但是以后你要注意影响,大哥毕竟是太子的人,作为我的妹妹,就算你不想嫁给太子,但你也不能与摄政王走太近。” “可我就是喜欢慕容枫,我就是想要嫁给他!”袁爱莲一听就急了,尤其一说起慕容烈,她就是一脸的鄙夷:“再说那个慕容烈又算什么太子,谁还真的把他当成太子?我看大哥不如直接投靠了摄政王,这样还有我们的一条出路。” “胡闹!”袁世凯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袁爱莲:“你这样又怎对得起陛下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又怎对得起太子对我们的处处帮扶?!以后这种话休得再说!” 袁世凯一甩袖子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对着袁爱莲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老实的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大哥!” “看好小姐。” “是。” 袁爱莲不甘心的揉着帕子,心里一阵烦躁恼怒。 她爱慕容枫,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因为只有像慕容枫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的喜欢,而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那样的男子。 “慕容枫,我嫁定了!” - 走出房门的袁世凯,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当年娘亲在生妹妹时难产去了,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对妹妹的态度就一直不是很好,有时候,他也会怨怪,觉得是因为妹妹的降生,才会害得他没了娘亲。 后来长大一些,他才渐渐想通了,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 有时他也会觉得,妹妹真的很可怜。 从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父亲也不喜她,作为哥哥的自己也总是疏远她,就这样一直长到四岁,直到他想通了一些事,她的境况才好了一些,至少有个哥哥会关心她了。 后来父亲战死沙场,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妹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如果可以,他也想让妹妹活的快活,也想让妹妹嫁给一个自己喜爱的男子,但是…… 一旦牵扯上皇家,就不能单纯的以感情论事了,身陷这场皇位的旋窝,就算是他,也是身不由己。 第56幕 梦境 祭拜过展越,汪然然刚回到宫中就听说了慕容枫把那些秀女全放出了宫,她也不置可否,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她还是不出来吗?” “是,然姑娘自己不出来,也不肯见任何人。” 慕容枫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皱眉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祭拜完展越的汪然然定然更想一个人待着,所以便也没去打扰她,可这都一天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最后他还是放心不下,去了暮风院看汪然然,却在门口碰到了和他一样打算的慕容烈。 两人都是一愣,却又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只是这大晚上的,他们也不好直接就开门进了汪然然的房间,一时间两人堵在门口,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直到房间里传来一阵低泣,才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结果却是两人一齐破门而入。 奔至床前,只见着汪然然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眼角有泪滑下,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顿时都是一惊。 慕容枫一步上前抓起她的手,却只觉入手一片冰凉。 “快宣御医!”慕容枫喊,声音都透着一丝轻颤。 - “这是……” 汪然然茫然的看着四周,这分明是现代她家楼下的街道,心里迷惑着,脚步却已经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了家门口。 她伸出手想要开门,却在触到门的那一瞬间穿了过去。 “然然,小懒虫,还不起床?”一道浑厚中正的男声传进了汪然然的耳朵,她愣了一愣,迅速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爸……”汪然然愣愣的看着卧室中站着的男人,看着他面上带着宠溺的笑,不由觉得异常刺眼。 “好不容易放假,就让我多睡一会嘛老爸~”汪然然看到自己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对着老爸撒娇。 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老爸出事那天发生的事情。 “好好,那你就再睡会吧,爸爸给你去买早餐。” “嗯!~” 说完,汪爸爸就转身准备出门。 “不要去!老爸,不要去!”汪然然慌了,跑到汪爸爸面前,试图阻止他,但汪爸爸却是没看到她一样,直接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汪然然愣在了那里,然后就疯了一般去追汪爸爸,一路上想尽办法阻止他,却是无济于事,没有人看得到她。 “汪警官,来给你女儿买早餐啊?”说话的是早餐店的老板,这家早餐店是汪然然上大学前最爱来的,与店老板也很是熟悉。 “是啊,然然放假回来,就想吃你家的早餐。”汪爸爸笑着和老板说着话。 汪然然在汪爸爸面前焦急的大喊大叫,却半点无法引起注意。 她眼睁睁的看着汪爸爸接过老板递来的早餐,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早餐店,又眼睁睁的看着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把他撞飞,扬长而去。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汪然然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汪爸爸以及渐渐围拢的人群,她甚至都哭不出眼泪来。 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之后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她再次有意识时,却发现又回到了在西盛皇宫自己的房间里。 而她看到的,是展越抱着昏迷的她与一个黑衣人对峙。 “是你!” 她听到展越冰冷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展越出事的那晚。 她看到小怜的剑刺向昏迷着的自己,而展越却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想要替展越挡住那一剑,可那剑就像是穿过一个透明的影子一般穿过她的身体。 她一样无法阻止。 汪然然听到绿茉的尖叫,听到身后的展越似是松口气般的一声叹息。 到最后,老爸和展越,她谁也救不了。 她呆愣的站着,任自己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是你!是你害死了老爸!是你害死了展越!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汪然然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笑,她只是觉得,这个声音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老爸没有去给她买早餐,就不会出车祸。 如果展越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死。 两个对她那么重要的人,结果却都是因为她而死! 汪然然抱着头蹲在地上,身周是一片黑,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只在嘴里喃喃着: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然儿。” 在汪然然彻底崩溃之前,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好像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汪然然茫然的站起来,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随着那个声音的出现,一道光线也随之出现。 汪然然不由自主的就向光线的方向走去。 等她走近那一束光线,才发现那是一道从上直射而下的光柱,没有犹豫,汪然然一步踏入了光柱。 - 这是什么地方? 当她一步踏出,她所看到的,是一片花的海洋,追逐蝴蝶的花猫,吃草的兔子,甚至还有一只大老虎在打滚。 在她前方不远处,是一片幽雅的竹林,隐约还能看到竹林里的一座两层竹楼。 像是有什么在召唤她一样,行动快于意识的,汪然然已经走过了竹楼前的院子,来到了竹楼的大门口。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汪然然都好像还是没有意识的,直到看到那个在屋里忙碌的身影,她瞬间泪如雨下。 “然然。”这声音浑厚中正,而这声音的主人正用温暖而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老……爸,你怎么会?”汪然然哽咽,又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古装的老爸。 汪爸爸却笑着拉她走到饭桌前,那是满满一桌她爱吃的菜。 “然然。” 汪然然愣住,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门口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似乎都忘了呼吸。 “展越……” 他一步步的走向她,背着阳光像是从天堂而来,他的眼神依然清澈温柔,唇角的笑意刺的汪然然的心一阵一阵的痛。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的说一句:“你来了。”就像曾经的他每一次面对她时的轻柔。 展越,这是展越。 这一刻,她不想再想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的又一次穿越,还是只是她的梦境,她都不想去管。 她只知道,现在她的身边有老爸,有展越,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第57幕 你后悔吗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王爷。” 汪然然的房间里,卫一小心的看着自家王爷,自从这位然姑娘昏迷以来,摄政王和烈殿下就轮流的来守着,可这位就是不醒,一睡就是三天,连带的这两位爷都跟着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何事。”慕容枫坐在汪然然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头也不抬的问。 “小六回来了。” 慕容枫僵了一下,当初他派卫六去查汪然然的身世,现在卫六回来,他自己却有些忐忑起来。 再看了眼昏睡中的汪然然,慕容枫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回崇辉宫再说。 吩咐了绿茉好好照看汪然然,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马上汇报之后,就带着卫一离开了。 - 崇辉宫。 慕容枫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幅画像,有些失神。 这画像上画的,正是汪然然,或者应该说,是汪然然现在的这个身体的画像。 她正站在一片荷花池上架起的小桥上喂鱼,不管是形态还是神态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看着都觉得不像是一幅画,而是一个真人站在那里。 这必定是极为熟悉她的人才能画的出来。 自第一眼见到这幅画起,他的直觉就告诉他,画这幅画像的人,是个男人,而且是和汪然然极为亲密的男人。 卫一和卫六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那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的脸,都明智的选择了闭嘴,王爷不开口,他们就坚决不吭声。 “说吧,都查到了什么。”慕容枫语气平静,但卫一卫六都听出了里面所蕴含着的狂风暴雨。 “回王爷,已确实然姑娘是秦月国镇北将军杜五四之女杜嫣然。”卫六简洁扼要的点出了汪然然的身份,但这并没让慕容枫满意。 “本王要听过程。”慕容枫皱眉。 呃…… 卫一和卫六都有些傻眼,王爷不是向来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的么?什么时候光是结果都满足不了王爷了? 卫六偷偷的抹了把汗,才将他这一个月来所查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自那次天仙阁刺客事件之后,察觉出黎昔不对劲的慕容枫就派出了卫六亲自去查汪然然的底细。 只是一切线索都在醉红楼断了线,只有艳妈妈提供的一个信息,汪然然不是都江城本地人。 于是卫六就顺着都江城附近的城镇一路找到了京城,只是这一路上折腾了大半个月,却是一点信息都无。 本来他也不是负责情报收集的,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派他来查。 就在卫六都快绝望的时候,却无意中,得知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卫六出门查探有无丢失女儿的人家时,一路逛到了杜将军府,谁知就让他听到了杜将军和其夫人的谈话,得知了他们的小女儿失踪一事。 而杜小姐失踪的时间与然姑娘出现的时间很是吻合,于是卫六就查起了这位杜小姐失踪的事情。 两年前杜小姐及笄,本来都要与两情相悦的睿王谈婚论嫁,结果却出了北戎犯边的事,当时秦月皇帝提议与北戎联姻,联姻对象便是睿王和北戎唯一的公主。 睿王自然是不同意的,说这辈子非杜小姐不娶,他宁愿上战场也不会娶北戎的公主。 于是睿王就被秦月皇帝打发去战场了。 当然,秦月皇帝会提议联姻的原因,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只是北戎王不知是怎么就得知了睿王说宁愿上战场也不娶北戎公主的事儿,结果就与睿王杠上了,这一仗直是打了两年都不停。 杜小姐就这样为了等睿王蹉跎了两年。 一年前,战场上突然传回了睿王遭遇北戎埋伏失踪的消息,秦月皇帝将这消息压下,除了秦月皇帝的几个心腹大臣,这事儿没人知道。 只是本来被瞒的好好的事儿,却被北戎的人给捅了出来。 于是杜小姐就离家出走寻情郎去了。 于是就有了之后被迷晕拐走卖到醉红楼宁死不屈撞墙失忆又被慕容烈绑到西盛皇宫送给慕容枫做细作的事儿(这句话就是没有标点呵呵╮(╯▽╰)╭)。 而睿王,却是在半年前才活着回到了秦月,北戎也是在半年前停止了一切犯边活动。 说起来这一路的奔波,卫六都想抓狂,因为在找到负责秦月都城情报收集的负责人调出这一段情报后,他才想起来,杜小姐失踪一事,他们暗卫十五人包括王爷,全都知道。 虽然杜家掩盖的很好,但只要他们还要找人,就瞒不过他们庞大的情报网。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意一个小姐的失踪,而且当初对汪然然的定位也是背道而驰,所以竟然没一个人能想到,汪然然就是秦月国镇北大将军杜五四失踪的小女儿杜嫣然。 而杜小姐的这幅画像,是卫六在杜将军府偷出来的,以卫六目测来看,这就是睿王画的。 抬起眼皮偷瞄了眼自家主子,卫六觉得王爷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慕容枫的确是这样想的。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只要一想到汪然然为了另一个男人的生死不惜离家出走,远赴边疆战场,他心里就膈应的跟吃了一堆苍蝇似的。 心底的一股幽怨之气一波波的往外冒,却又无法发泄,酸的他整个人都快发酵了。 - “然儿,你为什么还不醒。”慕容烈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昏睡中的汪然然,手指无意识的抚过她的唇,突然就恼怒了起来。 “难道我和慕容枫两个人,都比不过一个展越吗!”慕容烈抓住汪然然的肩膀摇晃,神色看起来有些疯狂:“丑女人,你怎能在招惹了本殿下之后,又为了另一个男人昏迷不醒,展越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一步!你起来,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小烈!”慕容枫走进房门就见着慕容烈疯了似的猛摇汪然然,疾步过去一把将他拉开:“你做什么?!” 慕容烈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慕容枫喘了口气,他是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慕容烈就能跑来发疯。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默然无语。 “你后悔吗?”良久,慕容烈低低的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把展越放在她身边,你后悔吗?”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058幕 我会好好活着 后悔吗?慕容枫沉默,或许有过,但他现在只剩庆幸,他无法想象如果那天没有展越,等他们从崆峒派回来,见到的,怕就是汪然然的尸体。 “那你呢?带她回宫又将她送给我,你可有后悔?”慕容枫轻声问。 “后悔?我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没能对她好一些,后悔带她回宫,后悔拿她和展越的性命威胁她,更后悔把她送到你面前,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说不定她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说话气我,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她现在躺在这里,都不肯醒过来。”慕容烈声音低沉的像是喃喃自语,语调甚至都带了些哽咽。 慕容枫在一旁沉默着,自从皇兄走后就再没见他哭过,没想到,他对然儿用情也是这般的深。看着趴在汪然然床边痛哭的慕容烈,他的双手就不自觉的紧紧握成了拳。 小烈,皇叔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唯独她,我不想让。 - 一片花海中,独独的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大石,汪然然坐在上面,看着大黄欢腾的扑着蝴蝶,心里一片平静(大黄就是她刚来到这片花海时见到的大老虎)。 她在这里待了三天,早就察觉到,这里只是她的梦境罢了。 这三天里,总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可她却总也听不清楚,她知道,这是外面的人在跟她说话,可是她太过贪恋这里的美好,不想那么快醒来。 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想明白了。 展越用自己的性命来护她周全,她又怎能辜负他的情深意重?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的活着,带着展越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 “然然。”展越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然然回过头,就见他缓缓的走来,脸上还是带着柔柔的笑:“然然,要走了吗。” “是啊,要走了。”汪然然也笑,这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久违的欢快。 “然然要记得,无论何时,都要让自己活的快活。”展越轻抚她的发,一如往常的叮嘱着她。 “我会的。”汪然然说罢,就见老爸也走了过来:“老爸。” “回去吧。”汪爸爸笑的和蔼,只说了这三个字,却又似胜过千言万语。 现在的汪然然不会再哭,她已经能够释然,能够面对,她所需要的勇气,在这三天里,他们都给了她。 “老爸、展越,再见!” - 汪然然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慕容枫憔悴的脸,他愣愣的看着她,见到她醒了,都似是没有反应一样。 她也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怎会让他如此憔悴,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就这样愣愣的对视了几分钟。 “呵,怎么还没醒呢?”慕容枫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像笑,汪然然眨眼,看着他伸过来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醒了吗? “然儿,这一次,你能陪我多待一会儿么?”慕容枫慢慢的俯下身子,双手搂过她的腰,轻轻的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语调轻柔的像是声音重一些,她就会消失一样:“每一次梦到你醒来,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每一次,你都是很快就消失了。” 听着慕容枫的话,汪然然的心咻地紧了一下,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吗?刚才他说的还没醒,原来竟是在说他自己么。 “慕容枫?”汪然然伸手推了推他,却只觉得抱着他的那双手忽的越收越紧。 “然儿,不要走。”慕容枫像是无意识的呢喃,手却是抱的更紧。 “慕容枫,你、你快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汪然然死命的推他,伸着脖子努力的吸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咬牙切齿。 “……”慕容枫僵了僵,缓缓的收回抱着她的手,直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醒了?” 汪然然一经解放,就狠狠的呼吸了几口空气,觉得活着真好,刚才她差点就要被憋死了。 慕容枫:“……” 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汪然然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容枫。 “然儿,你真的,醒了?”慕容枫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再三确认。 汪然然却只是眯着眼睛笑。 慕容枫就突然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唇,一路攻城略地吮吸缠绵,汪然然还来不及惊讶就已经被吻的一阵眩晕,等她反应过来,还在想着是要推开他呢还是推开他呢,慕容枫就已经结束了这个吻。 他抱着她,一整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儿,你真的醒了。” 汪然然很想推开他再给他一巴掌,就像对待慕容烈那样,可心底里浮起的那一丝丝雀跃,却又让她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被他抱着,也挺好。 - 这几日汪然然经过太医的精心调理,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这几天慕容枫和慕容烈的行为,就让汪然然很是困扰。 就像慕容枫,这两天和他偶遇的次数,实在是有点频繁。 比如她在池畔赏花,他就默默的在池边喝茶…… 她在庭院沉思,他就默默的在树下看书…… 她在花园里看蝴蝶,他就静静的在一旁练字…… 汪然然:“……” 汪然然无语的看着安静写字的慕容枫,虽然这个美男子很养眼,但也不用她走到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这么夸张吧?作为一个管理一整个国家的领导人不是应该很忙吗? 盯着慕容枫看了好半天,他却是依然不动如山,很有一种‘我就在这里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感觉。 汪然然忍不住就走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如此入神。 “真巧啊!”汪然然把真巧俩字儿咬的极重:“又遇到摄政王了。” “……”慕容枫无语了一下,却也顺着她说:“是啊,‘真巧’……” “摄政王在练字吗?”汪然然伸头去瞅:“练的什么字?” 慕容枫的表情却诡异的扭曲了一下,汪然然看过去,就只见前头写的还是比较正常的诗句什么的,可后来就是一整篇的‘然’字。 汪然然:“……” “我还是不打扰你练字了,拜拜!” 汪然然扭头就想走,却被慕容枫一把拽住。 第59幕 宫变 “然儿。”慕容枫拉住汪然然的手,虽然他不知道拜拜是什么意思,但她要走他却是看的明白的:“不要走。” “不要走,只有看到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做事,我很怕一眨眼,你就又不见了,所以,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汪然然看着一副小心翼翼带着委屈又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慕容枫,就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犬,她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懵’,摄政王殿下,您总是这样画风突变真的好吗? 可是最终,她还是舍不得拒绝这样的慕容枫。 汪然然:“好。” 听到她的应答,慕容枫才笑了,如春风吹来百花绽放,暖暖融融的像是能融进她的心里,汪然然不禁就看的呆住了。 - 回到暮风院的时候,汪然然就见沐曦宫的大宫女如风带着一溜儿四个宫女托着托盘站在院子里。 “然姑娘回来了。”如风走过来给汪然然见了个礼,一指身后宫女手中的托盘:“这些都是烈殿下给姑娘的赏赐。” 汪然然瞧着托盘中的珠宝首饰一阵无语,这几日慕容烈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每日都有什么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赏过来。 “如风姐姐,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再赏东西来了,我真心接受不能啊……”汪然然扶额,对于慕容烈的赏赐就觉得,事出反常必为妖。 “然儿,你不喜欢这些吗?”汪然然正头疼,身后就传来慕容烈那张扬的声音。 “慕容烈,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汪然然看着大踏步走来的慕容烈,舒了口气,这几日只见他赏的东西却不见他的人,搞的她想退货都没人敢接。 “然儿就这么想见到我么?”慕容烈贱兮兮的笑。 “并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你赏赐的这些,我都用不着。” “没关系,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展越复活,你能办到吗?” “……” 慕容烈沉默,抿着唇看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慕容烈,你还记得当初带我回宫的目的是什么吗。”汪然然看着他轻声说:“展越已经不在了,这一场交易的筹码,现在就只剩我自己的命,太子殿下,还要继续吗?” “然儿,事到如今,我又怎么可能再拿你的性命胁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慕容烈差点就被她的话哽住了喉。 “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我出宫吧。”汪然然扯着嘴角笑:“你给我的那些赏赐,倒真不如换成银子来的实在。” “然儿,你当真这么想吗?”他看着她,从未有过的认真。【ㄨ】 “没错,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而若没有银子,我又怎么在外生存。” “好,你且等几日,那时你若还要离开,我绝不拦你。” 慕容烈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汪然然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叹气。 忘记这从头到尾的一场利用的人,一直都是她而已。 想到慕容枫生辰宴那晚,她指责他把她当作棋子,把她牵扯进这一场算计利用,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本来,就是被慕容烈当作棋子带回来的人。 当她被慕容烈绑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牵扯进他们叔侄二人的战争,选择遗忘这一事实的原因,她也根本不想深究。 她现在只想离开,离开这里。 - 汪然然走在小花园里,只觉得气氛十分诡异,平时可见的宫人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她想问问情况都找不到人。 心里疑惑着,脚步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崇辉宫,本想离开,却发觉连崇辉宫里,都是一片寂静。 正疑惑着,就看见门后转出一个宫女,汪然然连忙上前问她:“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宫里的人都去哪了?” “然姑娘不知道吗?摄政王今日下了登基诏书,宫人们都去准备登基大典的事了。” “登基大典?” “是的,就在勤政殿。” “谁要登基?是殿下么?”汪然然楞了一下。 “不是。”宫女摇头:“是摄政王自己。” 慕容枫要登基?汪然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之间,慕容枫就要登基了。 “不好了不好了!”还不待汪然然回过神,就有一个宫女大喊着跑过来。 “怎么了?”汪然然一把抓住就要从眼前跑过去的宫女,急声问。 “殿下带兵围了勤政殿,和摄政王打起来了!”宫女喘着气说完,就甩开汪然然又跑走了。 慕容烈和慕容枫打起来了! 汪然然抬步往勤政殿跑去,心中忐忑。 她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枫忽然就登基了,也顾不得去想是不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慕容枫对皇位并不在意,她只知道那两人现在打起来了。 她只知道,她很担心他。 - 此刻勤政殿外早已是杀气腾腾剑拔弩张,慕容枫的脚下倒了七八名侍卫,而慕容烈和他带来的人都被慕容枫的人团团围住。 “小烈。”慕容枫舔了舔唇边的血迹,说的平淡:“你真的要与我对抗么?” “叔父,你觊觎皇位这么久,终于还是露出了真面目!”慕容烈冷笑。 “觊觎?对于本就属于本王的东西,还需要觊觎吗?” “你真要公然篡位吗!?” “先皇的遗诏你适才也见过了,上面亲笔字迹写着将皇位传与本王,小烈莫非没看清?” “如何来的遗诏?既有遗诏,为何当时不拿出来,却等到准备好一切登基事宜才公之于众?” “此事你信则有,不信便罢,我自是强迫不了。” “慕容枫,你当真是狼子野心!为了得到皇位,骗取我父皇的信任,甚至不惜三番两次向我下毒手,你心中可还有亲情道义!?” “亲情道义?呵,早在我母妃被那个男人亲手所杀之时,我就不认识这个词了。” “哼,我总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以前总有人提醒我你对皇位野心勃勃,而我却因为你待我不错而麻痹大意,如今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今日的伺机待发而已!” “你既然这么觉得,那我也无话可说。”慕容枫一甩袍袖,冷声道:“来人,把殿下带下去,不许他踏出沐曦宫一步!” 第60幕 她的选择 汪然然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慕容枫转过身面对她,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他捏着拳头忍住走近她的冲动,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她。 两人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对望着。 最终还是汪然然忍不住,走到他的面前,问:“我只问你一句,当初让展越行刺慕容烈的幕后主谋,是不是你?” “若我说不是我,你信么?”他轻声问。 “我信!”汪然然说的坚定。 是的,她信,即便现在面对的是他夺位的战场,但这句话,她信! 慕容枫愣了那么一瞬间,努力的忍住脸上就要荡漾开的笑意,她似乎,总能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然儿,这几日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待在房里不要出来。”慕容枫匆匆扔下这一句话就带着大部队离开了。 汪然然叹了口气,自己回了暮风院。 这一路上,她是越想越不对劲。 慕容烈对慕容枫的敌意和戒备,从来都不曾在她面前掩饰过,哪里有他说的麻痹大意?若真的如他所说那样,他又怎会千里迢迢的把她从秦月带回来,送到慕容枫身边做细作? 可她无论如何想,都想不出一个结果来,她知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找慕容烈问个清楚。 - 傍晚,汪然然打扮成送饭的宫女,成功的见到了慕容烈。 “然儿?你怎么来了?”慕容烈看到汪然然的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人都亮了。 “我来是想,”汪然然顿了顿:“问你一些问题。” “哦……”慕容烈眼神一暗,语气有些失落的道:“你想问什么?” “我只想知道,今天这一场夺位登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受慕容枫的蒙蔽……” “慕容烈。”汪然然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从来都没有对他大意过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把我弄过来勾.引他。” 慕容烈被她的这一句话噎住,颓然的坐到椅子上,表情纠结的看着汪然然:“然儿是还在怪我吗?” 汪然然:“……” 宝宝不说话,宝宝就静静的看着你。 慕容烈被她看的有些发虚,站起来把她按坐在椅子里,自己在她旁边坐下,又打开食盒殷勤的说道:“然儿,不如我们一起用餐吧?” 汪然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慕容烈,我扮成送饭的混进来,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好吧。”慕容烈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看着汪然然缓缓的说道:“然儿,其实那次我出使秦月,实则是为了让秦月援助我,秦月皇帝与我达成协议,若我即位后愿与他们连横,便助我二十万大军夺回皇位。” “什么?!”汪然然惊的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烈:“你竟然联合外敌与慕容枫做对?你就不怕引狼入室,让秦月坐收渔翁之利吗!?”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慕容烈坐直身子,自信又狂傲的看着她。 “慕容烈,你当真要与慕容枫决裂至此吗?”汪然然认真的看着他,问。 “若我说,是呢?”慕容烈也认真的回望她。 汪然然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决然:“那我们,就是敌人!” - 崇辉宫。 “王爷,然姑娘她,去了沐曦宫。”卫一小心的汇报着刚从卫十一那里传回来的消息。 慕容枫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握着一方手帕的手指慢慢的收紧,那是上次避雨时,汪然然递给他的那方手帕,他没有还给她,一直都是贴身放着。 “然儿,这是你的选择吗?” 他喃喃自语,原本因汪然然而火热的一颗心渐渐的冷掉,四肢都像是被冰冻住一般没了知觉。 - ‘哗啦’…… 慕容烈一把将桌上的食盒挥落到地上,吓得汪然然一个激灵。 他的眼眸漆黑寂静,似秋风吹过一片野草般的荒芜。 “呵……”慕容烈笑的恍惚又寂寥:“然儿,你总是知道,说什么话最能伤我。” 慕容烈转过身不看她,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扎进肉里也恍若未觉,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哽咽。 “你走,别让我不顾一切的留下你!” 这一句话,就让汪然然想起那一夜差点被他扑倒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出了沐曦宫。 汪然然离开之后,慕容烈就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他竟不知,她对慕容枫的感情,已至如此地步。 - 汪然然离开沐曦宫之后,就一路跑到了崇辉宫,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她看到的就是慕容枫毫无人气的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毫无焦距。 汪然然被他的样子吓到,走上前小心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慕容枫?” “然……儿?”感觉到脸上传来的那一点温热,他僵硬的抬头看她:“你不是……” 你不是,去了小烈那里吗? 汪然然见他还有反应,稍稍的松了口气,接着又对他说起了慕容烈联合秦月的事。 “慕容烈早已与秦月皇帝达成协议,若皇位生变,秦月便会出兵二十万助他夺回皇位。” 慕容枫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对他说了什么:“然儿如何得知?” “是慕容烈亲口告诉我的。” “然儿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我……”汪然然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担心你。” 慕容枫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突然站起身紧紧的抱住她。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下登基诏书?”汪然然被慕容枫抱着,也不推开他,只是轻声的问。 慕容枫顿了顿:“我有我的苦衷。”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告诉你。” “好,我等着你告诉我的那一天。”汪然然抬起手,回抱住他的腰:“慕容枫,不管这一次的结果如何,我都陪着你。”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扫过,痒痒的,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笑出一脸的傻相。 他满足的叹息,因为她说,她会陪着他。 第61幕 敞开心扉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ㄨ】 当晚,汪然然留在了崇辉宫陪着慕容枫处理政务。 她托着腮看着在烛光下认真做事的慕容枫,心里荡开一圈涟漪。 从前她一直在躲避对慕容枫那些朦胧的好感,直到这次夺位事件的发生,她才认真正视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从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开始。 也许是在廊下避雨时,他被雨水打湿走近她身边时开始。 也许是在慕容烈的洗尘宴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画收起来时开始。 也许是在临风台上,看着他若欲飞升而去的谪仙时开始。 也许是在她被宋雪推下池塘,他不顾身份的救起她时开始。 也许是在天仙阁她遭遇刺杀时,他奋不顾身的为她挡剑开始。 也许是在他的生辰宴上,他细心的为她剔去鱼刺时开始。 也许是,他问她,你可愿为妃时开始…… 但不管是从何时开始,她喜欢慕容枫,很喜欢很喜欢! “在想什么?”慕容枫抬头看她。 “我在想,大家明明都一样是人,为什么你就能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汪然然把头枕在胳膊上,从下往上的看他,就算是在这个毁人无数的角度,那张脸都是一样的完美。 “呵~”慕容枫愉悦的笑,这还是汪然然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对他深情的注视,她又怎会知道,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早已被她看的火热又焦灼的心? 慕容枫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印一口,问她:“不后悔吗?” “你希望我后悔么?”汪然然反问。 慕容枫:“……” “我说过,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陪着你。”汪然然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是很注意保持身材的。” “……”慕容枫挑眉,不解:“这和保持身材,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过食言而肥吗?”汪然然对着他眨了眨眼。 “……”慕容枫唇角微僵,看着她默然无语。 汪然然看着他无语的表情,只觉得特别好玩,跑到他身边坐下,一头拱进他怀里,这一刻抱着他,就觉得无比安心。 慕容枫被她抱的一愣,回抱着她轻笑,她还真是,总会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真好……”汪然然声音轻的像是自语一般。 她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虽然她说不管结果如何都会陪着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可如果这一战慕容枫赢了,他就是皇帝。 留下或是离开,结果,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 三日后,边关突报有秦月军进犯。二十万秦月军席卷入关,一路马不停蹄,却突然在陵关岔道遭遇伏击,被早就埋伏等待的西盛军打的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 西盛军一路凯旋,秦月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汪然然从慕容枫嘴里得知这一消息时,心情一阵沉重。二十万说出来只是一个数字,可在这里却是真实的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了。 “然儿不必难过,战争向来都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慕容枫揽过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我知道……” 汪然然点头,这时,慕容烈却突然进来了。 慕容烈刚一进来就见着慕容枫抱着汪然然,眼神闪了闪,对着慕容枫说道:“他们果然中计了。” “呵,这下秦月丢了这二十万精兵,再面临北戎的大军,倒要看他薛宏要如何接招。”慕容枫冷笑。 汪然然看看慕容烈,又转头看慕容枫,这……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慕容烈对着昏迷的汪然然发疯那天,这两个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 那天他们从汪然然的房间出来时,慕容枫突然叫住了慕容烈。 “小烈,你还要这样一直对我猜忌怀疑下去吗?” “呵,我为什么会怀疑你,你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慕容烈打断他的话:“六岁那年,我被推进荷花池里险些溺毙,推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 “所以你叫我现在如何不猜忌你,不怀疑你?”慕容枫毫无迟疑的回答差点都将慕容烈气笑了。 “你是皇后之子,一出生便被定为太子,而我从小便被人怀疑血统,活在众人的冷漠和猜疑之中。” “所以你便想杀了我吗。” “在这后宫之中,想要害你的人多不胜数。那年你父皇的新宠容美人小产,若当时你没有跌落荷花池,谋害皇嗣的罪名便会落在你头上。”慕容枫认真的看着他,“当然这不是我推你下水的原因,而是当时我真的想杀了你。” 慕容烈:为什么觉得他最后这句话好多余? “我十六岁那年,父皇的宠妃突然暴毙,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这件事又是不是你所为?” “是,当时那个宠妃也是我杀的。”慕容枫依然回答的毫无迟疑。 “那你后来为何还要假意帮我洗刷冤屈?”慕容烈感觉自己就要被噎的吐血(为毛?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啊!)。 “为了取得你父皇的信任,以便在宫中立足。” “呵……”慕容烈只呵了一声,就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否认,那件事我确是利用了你,不过,我当时杀那女人的原因却是,她是一直想要害你的人。” 慕容烈:“……” “收买乳娘,给你下毒,让人诱你入陷阱,都是那个女人所为。” “你既然曾经想杀我,又为何要突然帮我除去想害我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难以自圆其说的谎言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之所以那样做,只是因为,当年推你下水,你明明看到是我,可当皇兄问你的时候,你却什么也没说。”慕容枫幽幽的看着慕容烈,声音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在所有人因为我母妃的缘故猜疑我,甚至连你父皇都怀疑我的血统想把我赶出宫的时候,是你一句‘最喜欢和小叔父玩儿’,才让我得以在这后宫中安全的生存下来。” “小烈,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慕容烈无言,他只看着慕容枫,思考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62幕 谁算计了谁?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如果我真想杀你,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我手下的暗卫们都能做的很干净,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到秦月雇一个陌生刺客来做这件事?” “你可曾想过,为何你偏偏是在出使秦月的时候遇刺?展越明明武功高强不输你我,却为何会在还未动手之前就暴露行迹,又被你轻易抓住?为何薛宏会慷慨助你二十万精兵争夺皇位?” “你已经知道了秦月助我军队一事?”慕容烈被慕容枫一连串的问句问的都有些发懵。 “是,而且我要告诉你,守在关外的秦月军并不安分,他们正四处派了哨探探查我方军队实力,若你真的把他们放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以为我会放心的让他们守在关外,而不做任何防备吗?”慕容烈反驳道。 “届时你我相争,必将不会留有余地,秦月军一旦入关,便会势如破竹。”慕容枫摇头:“并且,虽然我无法查出展越的身份,但是,他无疑是帮着秦月来离间我们的,薛宏此人城府颇深,他派出的二十万大军早就另有图谋,这便是我不得不与北戎连横的原因。” 慕容烈陷入沉思,他并不傻,在慕容枫摆出的这些事实面前,他不得不承认,到时他与慕容枫争夺皇位之时,哪里还有空闲去管那二十万秦月军? 并且他也早就疑心展越的背景和图谋,现在听慕容枫分析出来,他竟险些入了薛宏的圈套。 “如今二十万秦月军在关外蓄势待发,我们该怎么办?”慕容烈沉声道,他正在试着对慕容枫卸下心防。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慕容枫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计策告知了慕容烈。 “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决断上,我不如你。”慕容烈轻叹。 “小烈,得江山易,守江山难。我之所以一直掌控着政权,便是因为如今局势不稳,秦月北戎皆对我西盛虎视眈眈,而你的性格又太过善良,有些路,我不得不先帮你铺平。” “……”慕容烈沉默,眼神认真的看着慕容枫:“叔父,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慕容枫看着他认真又严肃的表情,终于欣慰的笑了,那发自内心的笑意,让慕容烈都觉得,有些晃眼。 其实,他自己内心又何尝没有期望过,曾经的那些事,都是他的误会? 经此一夜彻谈,慕容烈也终于能够真正放下心防,与慕容枫联手演了一场好戏,让秦月军误以为他们叔侄二人真的因为皇位翻脸,因而毫不设防的行军入关,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却没想到,最终中了西盛的反间之计。 - “你们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汪然然盯着两人,想生气又觉得松了口气:还好,他们不是真的决裂了。 “当初,确实想过这件事,只是……”慕容枫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才在汪然然目不转睛的盯视下道出了原因。 那晚…… “要不要告诉然儿?”慕容烈有些纠结的问慕容枫。 “男人间的争斗,还是不要把她卷进来了……”慕容枫也是沉吟半晌才下了决定。 “……也好。”慕容烈点头。 “况且,你想不想知道,若我们俩反目成仇,然儿她,会站在哪一边?”慕容枫突然狡猾的一笑,对着慕容烈眨了眨眼。 …… 慕容烈惊异的睁大眼睛,他还从来没见过慕容枫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汪然然听完也是惊异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枫。 “然儿……”慕容枫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在生我的气吗?” “倒不是,生你的气。”汪然然有些纠结的看了眼慕容枫,而后叹气:“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慕容枫和慕容烈看着汪然然走远的背影对视了一眼: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 秦月国御书房内。 秦月皇帝薛宏站在桌前气定神闲的作着画,好像被吞掉的那二十万精兵不是他的一样。 而书房外,则是跪了一溜儿的大臣们,这一次他们秦月的二十万精兵被西盛那叔侄俩给坑没了,这些大臣们不管是主和的还是主战的,那心情都是一样的糟心加愤慨。 再加上北戎陈兵边关,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让他们一个个的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可是他们的皇帝在出了这样的大事之后,竟然开始避不上朝,对他们的求见也是全不搭理,可是急坏了这一群大臣们。 “宏儿,外面那些人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你真的不打算理会么。”说话之人一袭墨色的衣袍,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上半点表情也无,三十几岁的样子却已是一头白发。 “理会他们做什么?”薛宏勾着嘴角,作画的手都没有任何停顿:“想也知道,他们不是让我去求和,就是让我出兵攻打西盛。” “……”那人默了一下,说道:“西盛会和北戎联合倒是不出所料,只是据我所知,慕容枫和慕容烈这两人一直不睦,却是没想到竟能联手演这么一出好戏。” “慕容枫这个人向来狡诈奸猾,他能说服慕容烈和自己联手倒是不足为奇。” “如今秦月刚失了二十万精兵,又两面受敌,倒是应以和谈为主。” “呵,不管是和谈还是出兵,我都无所谓。”薛宏放下笔,抬头笑着与那人对视:“我拿出这二十万大军,本来打算的就是,能占着便宜就占,占不着便宜,丢了也无所谓。” “宏儿!”听到薛宏如此的言论,那人脸上终于带了点生气的模样:“你父皇把这江山交给你,不是让你如此糟蹋的!” “对于这个绑住了父皇一生的江山。”薛宏嘴角微勾的看着他,“比起守住它,你应该更想毁掉它吧?墨水离墨先生。” 原来,这个人竟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公子墨水离。 墨水离看着薛宏默然,他却是低垂了眸,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微微出神。 墨水离一眼扫过去,却咻地睁大了眼。 那画初一看去,是一幅山水画,但再细看,却会发现这幅画的主角竟是那赏景的人。 他负手而立,墨发黑衣随风飞扬,只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此人意气风发似是活过来一般,墨水离纠起好看的眉:这画中人……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63幕 我们成亲吧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汪然然倚在窗前看着连成线的雨帘,不由一抹愁绪浮上心头。 自秦月大败之后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里慕容枫忙着处理政事,她都见不着他几面,有时他抽出时间来看她,也只是待个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 像这种被包养的感觉,让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汪然然叹气,她真的不想如此矫情,可是自从正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或许就是,每一个陷入恋爱中的人的通病。 “然儿为何叹气?”汪然然正鄙视着自己的矫情时,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她一僵,随后就是一阵喜悦。 “你忙完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汪然然回过身看着一脸疲惫的慕容枫,有些心疼的拉过他按到榻上,给他做着按摩,又问:“很累吗?” “见到你,就不累了。”慕容枫笑着握住汪然然的手,又皱眉:“冷吗?” “……不冷。”汪然然摇头。 “手这么凉,还说不冷。”慕容枫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莫要着凉了才好。” 汪然然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低低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拥抱着,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安心和美好。 “然儿。”就在汪然然快要睡着的时候,慕容枫突然低声唤她。 “嗯?”汪然然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我很高兴,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慕容枫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让我,不是一个人。” 汪然然没有应声,只是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她的动作惹得慕容枫低沉的笑,笑的性.感又撩人。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柔声道:“然儿,我们成亲吧。” ???!!! 汪然然一骨碌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瞪着眼睛看他:“你说什么?成亲?!” 这语气,实在说不上是惊喜…… “然儿……不愿意吗?”慕容枫惊诧的看着突然炸毛的汪然然,刚才的好心情一落千丈,难道,她还是不愿意与他成亲吗? “呃,我只是……”汪然然一阵无语,干什么好好的,突然就给她扔一个惊天炸弹过来? “只是什么?”慕容枫坐起身,感觉着突然空落落的怀抱,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汪然然纠结的看着他,之前她一直避开对慕容枫的感情,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大环境,他会为了她,放弃那一整片森林吗? 要让她与众多的女人分享他的爱,她做不到,若是那样,她宁愿,不要他! “然儿?”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慕容枫都跟着纠结起来:“你若实在不愿……” “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嫁给你?”汪然然突然打断她的话,问。 “嗯?”慕容枫愣了一下:“自然是正妃之位,然儿,我的正妃之位,永远都是你的。” “那,侧妃呢?下面的妾侍呢?你还要吗?”汪然然一连串的问。 “……”慕容枫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儿是担心,我娶了你之后,再娶别的女人吗?” 汪然然眨眼,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吗? “呵……”慕容枫笑,拉过汪然然再次抱在怀里:“然儿,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当真?”汪然然仰起头看他,眼里闪着一抹亮光。 “当真!”慕容枫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见多了后宫那些女人为了争宠有多么不择手段,即使一开始还有些的单纯善良,也会被这无硝烟的战场给磨光了,然儿,我爱你,又怎会让你经历这些。” 这还是慕容枫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爱她,汪然然瞬间觉得圆满了,喜滋滋的在他的下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说:“那我们就成亲吧!”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够矜持,在自己喜欢的人和未来的幸福面前,矜持是个鬼? 慕容枫却摇头失笑,她总是让他如此意外。 - “然儿,我还要看很久的奏折,你无需陪我熬夜。”慕容枫看向默默的剔着灯芯的汪然然,叹气。 “我不困。”汪然然摇头:“我就是想看着你,我会很安静,不会吵你的。” “你在这,我如何看得下去?”慕容枫放下奏折,无奈的叹息,心里却是无限的畅快。 “我真的不吵你,我保证!”汪然然举手发誓。 “我是说,”慕容枫拉下汪然然的手,用正经无比的表情看着她:“你在这里,我用三分神看奏折,还得用七分神控制自己不去看你,哪怕你不说一句话,都能乱我心神,乱的我都不想看奏折了。” 汪然然惊奇的看着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说着如此撩人的话,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是这么的,闷骚? 第二日,汪然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猛然一惊,忽的坐起身来。 “姑娘醒了?”听到动静走进来的一个小宫女对着汪然然福了一礼,说道。 “这、这里是?”汪然然看着那小宫女紧张的问。 “回姑娘,这里是摄政王寝宫。”小宫女回道。 “呼……”汪然然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昨儿太迟了,姑娘又睡的太香,摄政王亲自把姑娘抱到榻上呢,还让我们不要吵您。” “那、那摄政王他?” “摄政王在书房看了一夜奏折,并未曾歇息。” “哦……”汪然然松口气的同时,心底里竟还觉得有点小失望,她一时间被自己涌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使劲的拍了拍头:“乱想什么啊你!” 小宫女看着汪然然的举动抿着唇笑:“我去帮姑娘准备梳洗吧。” 看小宫女退了出去,汪然然正准备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摄政王还未起么?我找他有事。” “殿下……”小宫女都来不及阻止,慕容烈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汪然然正懊恼的拉扯着被角想盖住自己,慕容烈却已经愣在了门口。 “然儿……”慕容烈愕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64幕 秦月要和谈 “呃。”汪然然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尴尬的看着他:“昨晚待的太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所以……” “待的太迟?”慕容烈见她睡眼惺忪,衫垂带褪,眼中一怔,不敢相信的道:“你们,难道?” !!! “不是你想的那样!”汪然然急声说道,虽然她的确有那么点想法,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被人误会发生了什么,呃,她觉得,对她来说是一种打击。 慕容烈:“……” “然儿,你醒了?”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慕容枫走了进来。 “嗯。”汪然然低低的嗯了声。 “昨晚可还睡的安稳?”慕容枫又问。 “……嗯。”汪然然点头,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慕容枫就是故意的? 慕容烈看看汪然然,又看看慕容枫,心里一阵刺痛。 “小烈找我何事?”慕容枫像是才发现他一样,问道。 “……” “小烈?” “……”慕容烈猛然回神,强忍着哽咽说道:“秦月那边,传来了和谈的消息,大概这几日,就要派出使节团出使西盛了。” “我知晓了。”慕容枫点头。 “嗯。【ㄨ】”慕容烈低应了声,神思恍惚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 - 这次秦月主动求和,倒真是出乎慕容枫预料,以他对薛宏的了解,这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就算有北戎在旁虎视眈眈,他也说什么都要报复回来,慕容枫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秦月反扑的所有部署,结果却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薛宏这次根本就不接招。 直到秦月求和的使节团抵达西盛都城的时候,慕容枫都没想透薛宏这次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虽然他猜不透薛宏的想法,但是也没想让秦月来的人多好过,一连三天,他都只是让底下的大臣带着秦月的使臣们到处吃吃喝喝玩玩,他自己却是以政务繁忙为由避不见客。 而他都在忙些什么?相信如果让那些彻底沦为地陪的大臣们知道他们的摄政王大人,一天三顿的跑到暮风院陪吃陪喝,估计他们会集体吐血三升。 但是秀恩爱无下限的摄政王大人,终于在三天的陪吃陪喝之后,准备陪玩了。 “你说要带我出宫?真的吗?”汪然然兴奋的俩眼放光,她真的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自然是真的。”慕容枫看着她宠溺的笑。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汪然然抱住慕容枫的胳膊,兴冲冲的拉着他就走。 - “慕慕,慕慕!我们下车走走吧!”汪然然坐在马车上摇晃着慕容枫的胳膊,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京都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慕容枫无奈的扶额,被她拉着下了马车。 自从那天她答应成亲之后,就说要给他起一个只有她能叫的名字,说是什么,爱称?他本着只要她高兴就行的原则,也就接受了这一爱称。 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汪然然好心情的走在大街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就算什么东西都不买,只是单纯的压马路,都觉得畅快无比。 她知道秦月国来和谈的时候慕容枫却如此清闲,明摆着是要晾他们的意思,可是汪然然才不管这些,难得慕容枫能有这么多时间来陪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 “哼!慕容枫那厮晾了我们这么多天都不露面,分明是不把我们看在眼里!”驿馆的一间客房里,杜越泽恶狠狠的拍着桌子:“真真是可恶!” 此时秦月的使臣们都齐聚于此,这次秦月派来出使西盛和谈的有镇北大将军的两个儿子杜越泽和杜越洋,礼部大臣林德裕,太尉司徒平,可以说除了林德裕,全是主战派,这次薛宏出的招,别说慕容枫猜不透,就连秦月的一众大臣们,都是摸不着头脑。 “大哥不要如此焦躁,慕容枫如此就是想磨我们的耐心,消耗我们的锐气。”杜越洋喝口茶,一副悠然自若的样子。 “我自是知道慕容枫的险恶用心,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杜越泽拳头捏的嘎嘎响:“你们说陛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要与西盛和谈,还派我们几个来?” “陛下的心思一向难猜,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好好的促成这次和谈,不要再横生枝节了。”林德裕摇了摇头,说起他们那个任性的陛下都是一脸的无奈。 “司徒大人觉得呢?”林德裕转头问司徒平,虽然他看起来是这一次使臣团的领头人,但是对这个脾气古怪又深得皇帝信任的小老头,咳,他还是半点都不敢忽略的。 “林大人说的是。”司徒平认真的点头,但一转眼那神思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眼神一度看起来有些呆滞。 林大人看了看思维放空的司徒平,又看了看悠悠然喝茶的杜越洋,再看看呲牙咧嘴咬牙切齿捏拳头的杜越泽,突然感到了来自皇帝的深深的恶意。 这几个就没一个省心的! ‘砰砰砰’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林德裕:“……” 看看那仨没一个有起身的意思,林德裕在心里深深的哀叹,只得自己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开门去了。 “各位大人,今日就由咱家负责陪同各位游览,请吧。”来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德裕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面白无须声音尖细一脸假笑的公公,有些发懵,几个意思这是?一天一个的换人带他们到处乱跑就算了,这次竟然还直接给换了个太监?! 林德裕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清晰无比的磨牙声是谁发出来的。 - “慕慕我饿了!”汪然然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挽着慕容枫的胳膊,笑的满面春风。像这样如现代的普通情侣一样出门逛街压马路才终于让她找到点正常谈恋爱的感觉。 “那我们去吃饭吧。”慕容枫却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然儿想吃什么?” “咱们去特色菜馆吧?就是别的地儿都找不到只有那一个地方有的那种。”汪然然抬头期待的看着慕容枫。 “好。”慕容枫笑答。 俩人说说笑笑亲密无间的找吃饭的地方去了,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却是已经掉了一地的黑线。 汪然然对自家王爷的爱称就算了,这几天他们听多了也算习惯了。可是对于汪然然的各种撒娇卖萌和王爷的各种无下限他们还是各种无法习惯。 尤其是经历过汪然然查案之后的卫十一,他对这两人凑到一起之后的智商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第65幕 杜家兄妹喜相逢 第65幕激(ji)动(fei)人(dou)心(tiao)的相逢场面 跟着顾公公转悠了一路的杜越泽的脸已经是黑到不能再黑,心里一个劲的骂着死太监才勉强抚平那颗暴躁的心脏。 慕容枫好像就是知道他们来到西盛不会每天老实的窝在驿馆里,每天是一大早的就有人来接他们出来溜达,一直到天黑才领着他们回来。 半点不给他们单独行动的机会。 “这家祥云轩虽然开遍了我西盛各地,但是每一个地方的菜品都不一样,绝对的是独此一家的特色,别的地方那都是没有的。”顾公公依然是一脸假笑的做着请的姿势把他们引进了祥云轩。 杜越泽狠狠的磨着后牙槽正准备跟着进去,就被自己的二弟拽了一把。 “做什么?”杜越泽莫名其妙的看着杜越洋。 “大哥,”杜越洋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一个方向看:“你看,那是不是小妹?” 杜越泽顺着二弟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着不远处正有一对男女走过来,可不就是慕容枫和汪然然?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个顶着他小妹的脸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的东西是什么鬼? 不能怪他如此充满恶意的想法,虽然说他们一家子的武夫学不来文人的那一套礼教,但是自家小妹就算是与睿王两情相悦情正浓时,也没有如此毫无顾忌的亲密过,私底下也没有! 更何况那男的还如此的眼熟,他怎么看怎么像是慕容枫那奸诈的小人。 就这么一时间,他就脑补出了各种阴谋诡计,陷入自己想象的阴谋世界中无法自拔,直到慕容枫带着汪然然对他视若无睹的走进祥云轩。 杜家哥俩瞬间呆住,什么情况?小妹怎么好像不认识他们似的? - 饭桌上,杜越泽黑着脸嗖嗖的对慕容枫飞着眼刀,而慕容枫却是旁若无人的拿着小镊子仔细的挑着鱼刺,像是正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手术,然后…… “然儿,吃鱼。”那块刚被挑完刺的鱼肉就进了汪然然的嘴里。 杜越泽被这情景刺激的拿筷子把那盘鱼戳的稀巴烂,林德裕看了眼咬牙切齿的杜越泽和一刀扎在羊腿上利落的割肉的杜越洋,吞了吞口水,默默的收回了筷子。 要说这几个是怎么凑到一个桌子吃饭的,那还要说说杜家两兄弟被慕容枫和汪然然无视之后。 当时杜越泽是被那俩给气的随手就打碎了一张桌子,自然走在前面的林德裕和司徒平就回头看是怎么回事,于是就与慕容枫直面相遇了。 当时林德裕的脸色有多么的精彩不说,就说他们竟然看见声称政务繁忙的西盛摄政王陪着个女人上街吃饭这回事儿,那就不能忍。 于是在林德裕的热(si)情(pi)相(lai)邀(lian)、司徒平的漠不关心、杜家兄弟的半拉半扯和慕容枫与汪然然的无奈之下,促成了这顿饭局。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平静,当然这是对秦月四人组来说。期间杜越泽好几次想拍桌而起都被杜越洋给按住了,林德裕想跟慕容枫搭话却被对方无视,司徒平看似老神在在的喝酒吃菜,但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却是对着慕容枫和汪然然不停的扫描。 但对于处在热恋期秀恩爱无下限的慕容枫和汪然然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汪然然是在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就明白今日慕容枫在这里与他们碰个正着,那么她和他能像这样相处的日子就不多了,所以其实她看秦月四人组也是各种的愤愤,虽然姓杜的那俩兄弟给她的感觉挺亲切,但这也不能改变他们破坏别人谈对象的恶劣事实。 - “可否借一步说话。”走出祥云轩的时候,杜越泽走到汪然然身边小声说。 “不行!”汪然然牵着慕容枫的手,看都没看他,回的毫无商量余地。 “摄政王,可否让我们与……然姑娘单独说几句话。”杜越洋拉住就要上去拽人的杜越泽,在汪然然‘这俩人怎么那么没眼色’的目光注视下,看着慕容枫问。 “不行。”慕容枫笑眯眯的轻声说。 “你……”杜越洋刚想再说什么,就听慕容枫接着来了一句晴天霹雳的话。 “二位要与本王的未婚妻子单独说话,这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妥?”此时慕容枫的声音听在杜家兄弟耳朵里,不亚于一枚炸弹直接在耳边爆炸,震的他们的脑袋嗡嗡的响。 “什么!!!”杜越泽一声尖叫,“谁答应了!” “然儿亲口答应的。”慕容枫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在杜家兄弟眼中就是俩字儿:欠扁! “跟我走!”杜越泽怒气冲冲一把拽住汪然然,这次杜越洋也没再拦着他。 “秦月之人都是这样不知礼数吗?”不等汪然然有所反应,慕容枫已经一把按住杜越泽拽汪然然的手,皱眉说道。 “你给我放开!”杜越泽顺手放开了汪然然,狂吼着一拳头就往慕容枫脸上招呼。 汪然然就觉得一眨眼的功夫,慕容枫和杜家兄弟俩就打起来了,她赶紧找了一个既安全又能看得见战场的地方,星星眼的看着一对二还游刃有余的慕容枫:不愧是她汪然然看上的男人,简直是帅破了天际! “两位杜小将军、摄政王,有话好好说啊,不要伤了和气!”林德裕被无视在一旁干着急,才想起找司徒平劝和,就看见那小老头竟然跑到汪然然躲藏的地方,夹起人姑娘就要跑。 “司徒大人你作甚?!”林德裕嗷的一嗓子,被惊吓的声都变调了。 “把人放下!”终于轮到出场的暗卫们,嗷嗷叫着就把司徒平给围了。 “哈哈!”司徒平哈哈一笑的放下汪然然,丝毫不见尴尬的扯着老脸:“老夫就是看这姑娘一个人挺无聊的带她兜兜风而已。” 众人:“……” 汪然然瞪着眼睛看他,真想给他的不要脸点三十二个赞,真是I服了YOU! 林德裕拾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看向慕容枫和杜家兄弟,他以为经过这一出那三人怎么说也该停手了,事实上那三人也的确停手了,但是! 在看到汪然然无事之后,各自松了口气,就又打在了一起!打在了一起!打在了一起! 林德裕捂脸,他真为自己的天真感到羞愧…… 第66幕 公主驾到 “你们这帮男人当真是下.流至极!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欺负一个弱女子,简直就是臭表脸!” 一声娇叱伴随着‘啪啪’的鞭声清晰的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被骂成下流臭表脸的男人们均是浑身一僵,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现场已经飘起了满屏的黑线。 汪然然也伸着脖子从人缝里瞄出去,就见一穿红衣的小姑娘手执长鞭,piapia两声就把围住司徒平的暗卫们抽开了俩,探出手抓住汪然然扯到了自己身后。 汪然然就觉得自己被扯的一个趔趄,看着这英姿飒爽气势昂扬的红衣小姑娘分外的无语,她那架势,活脱脱的******啊! “那什么,我不是……”汪然然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可人家姑娘根本不给她机会。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的!”小姑娘拍着胸脯,一副万事有我的样子。 “呃,其实……”她想说其实这是一个误会,但是在小姑娘啪的一声把鞭子甩在地上发出一声空响之后,就乖乖的闭了嘴。 三方对峙之际,卫一突然出现,贴到慕容枫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就又消失于人群,慕容枫皱眉看向把汪然然护在身后的红衣姑娘。 北戎王乌贺武天带着自己的妹妹舞公主与秦月使节团同一天进了盛京,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暗卫们的汇报,但他却没想到与北戎的人会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碰面。 “北戎王携公主来我西盛,怎么也不通知本王一声,好让本王与你们接风洗尘?”慕容枫看着乌贺舞朗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北戎公主?”乌贺舞满脸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枫,躲在暗处的公主侍卫们表情一阵扭曲,公主殿下啊,您这样明显,就算别人不知道现在也都知道了! “公主可以把本王的未婚妻还回来了吗?”慕容枫却是笑笑,反问她。 “未婚妻?”乌贺舞一愣,转过头看汪然然:“你?” 汪然然:“……”你那是什么表情喂! 乌贺舞又转回头看慕容枫:“你既然自称本王,那你就是西盛的摄政王慕容枫咯?” 慕容枫不搭理智商欠缺的乌贺舞,对着汪然然招了招手:“然儿。” 汪然然瞅了眼吃瘪的女王大人,偷笑了个,就颠颠的跑回了慕容枫身边。 “什么嘛,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好让人欺负,我看那些对你夸赞的传言都是名不符实的吧!”女王大人抬着小下巴,对着慕容枫嘁了声,模样极具挑衅。 慕容枫:“……” 汪然然清楚的听到了慕容枫的磨牙声,偷偷的竖起爪子握了握:呵呵,女王大人威武! 慕容枫笑的愈发妖娆魅.惑,用余光瞟着汪然然:表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 乌贺舞却是抱着胳膊打了个颤儿,怎么觉得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多?再看看在阳光底下笑的妖娆的慕容枫,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为啥就感觉他笑的,这么瘆人呢? - “……王兄。”乌贺舞绞着手指头:“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怎么会?”乌贺武天失笑,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不管小舞做什么,都不会是王兄的麻烦。” “可是……”乌贺舞低着头,“我好像,暴露了我的身份。” “呵,慕容枫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来了盛京,也不会明知道我们在他的地盘而不派人跟着。”乌贺武天对着乌贺舞笑的如沐春风:“况且,我本身也没有刻意隐藏身份。” “真的吗?”乌贺舞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王兄,与那个手执长鞭的女王形象判若两人。 “真的。”乌贺武天点头,看着乌贺舞放松的笑起来,他的心也跟着放松起来。 “王,西盛皇宫送来的帖子。”乌贺武天的贴身侍卫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拿进来。”乌贺武天看着属下递过来的帖子挑眉,伸手接过打开来看了眼,不由的笑了声。 “写了什么?”乌贺舞好奇的伸头看过来。 “慕容枫今晚要请我们吃饭,小舞要去吗?”乌贺武天收起帖子,笑着对乌贺舞说道。 “去啊,当然要去!”听到晚上要出去吃饭,乌贺舞立马精神了起来:“我倒是要去看看,那个被夸的天下少有却连自己未婚妻都保护不好的摄政王有多厉害。” 乌贺武天依然笑的如冬日暖阳般,看着乌贺舞的眼里满是宠溺。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会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不会让她看到任何阴暗的一面,他想,只要她能一直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他自己的人生会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 “真是气死我了,那慕容枫忒的可恶!”杜越泽一脸愤恨的揉着自己胸口:“还说什么小妹亲口答应与他成亲?我呸!让他做我们杜家的女婿,下辈子都别想!” “大哥,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杜越洋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黑沉黑沉的。 “怎么?”杜越泽一愣,放下揉胸口的手看向自家弟弟。 “当初小妹为了睿王不惜离家出走,如今又怎么会突然就要与慕容枫成亲?”杜越洋神色沉重的说道:“而且,我看小妹好像根本不认得我们,这事,有古怪。” “你是说,这是慕容枫的阴谋?”杜越泽脸色也沉重起来,后又忽的一惊:“难道说,这个不是真的小妹?!” “不,小妹一定是真的小妹,她失踪了这么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杜越泽沉吟:“如今我们只能找时间与小妹单独见上一面,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杜越泽叹气。 他们今天之所以没有公然与汪然然相认,就是想到她与慕容枫的这摊子事儿如果传回秦月,那汪然然的声誉就毁了,她失踪之后也只能偷偷的找,就是这层原因。 在兄弟俩的愁云惨雾中,房门被敲响了。 “林大人?”杜越洋见是林德裕有些惊讶,他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何事?” “刚才慕容枫派人送来了请柬,说是要给我们接风洗尘,顺便洽谈和谈事宜。”林德裕简单的说明来意,之后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匆匆的就走了。 “哼!我们来了都三天了,现在才想起来给我们接风?早干什么去了。”杜越泽撇嘴,如果说之前对慕容枫是一百个不满意,现在对他就是一千一万个满意。 谁让他把主意打到他亲爱的妹妹身上的? 第67幕 我看上他了! 推杯换盏间,宴席已过一半。 汪然然吃饱喝足,就开始欣赏场中男人们的你来我往,当真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每句话都是话中藏话,一句话都能拐出个九曲十八弯来,可说是把语言这门艺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叫人观来拍案叫绝。 汪然然看的啧啧称奇兴趣盎然,双手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在场间来回的游荡,双颊因为喝了酒有些微红,在灯光的摇曳下尤其的诱人,慕容枫和慕容烈的眼神不由得就总往她身上飘。 “下流!”杜越泽一直在关注着汪然然和慕容枫,对于这俩男人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他捕捉到,捏着拳头就想过去揍人,却被杜越洋一把按住。 “大哥!”杜越洋对着他摇了摇头:“不要冲动。” “可恶!”杜越泽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狠狠的顿在桌子上。 两个妹控的哥哥眼看着自家妹妹被人眼神非.礼却不能把那人揍成猪头,心里的不爽都要突破天际了。 汪然然却全然不知道那两人快要憋到内伤,悠然的端起酒杯喝了口。 “汪然然我要与你决斗!” 突然一声嘹亮的娇喝…… 汪然然端着酒杯眨了眨眼,咽下差点没喷出去的那口酒:“哈?” “本公主看上他了!”乌贺舞一抬手,手指直直的指着慕容烈:“可他好像对你比较有意思,所以本公主要与你决斗,打败你把他抢过来!” 汪然然:“……”汪然然头顶落下一排黑线,北戎的女人,都是如此彪悍吗? 慕容烈:“???”慕容烈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乌贺舞,其实是他听错了吧? 乌贺武天:“!!!”乌贺武天瞬间怒气值爆表,眼神不善的看着慕容烈。【ㄨ】 众人:“……”石化中…… 慕容枫皱眉,不悦的看向乌贺武天:“请北戎王约束好贵国公主,就算你们北戎是如此规矩,但现在是在我西盛。” “哼!”乌贺武天冷哼了声,把乌贺舞拉进他怀里:“小舞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日后王兄帮你把他抢过来。” “真的吗?” “嗯!” 得到王兄肯定的回答,乌贺舞心满意足,老实的坐着不动了。 不过这场宴席到这里也进行不下去了,于是散场各回各家。 慕容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淡定,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另一方面又觉得一个女人能够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实是勇气可嘉,比他自己磨磨唧唧的看不透自己的心,好的太多了。 - 这次的宴会和谈因为乌贺舞那一出没能谈成,本来林德裕是想着等第二天撇开北戎的人再进宫与慕容枫详谈,谁知道他们刚走到宫门口,就被北戎王给叫住了。 “几位是要去找慕容枫吗?正好本王也要去找他,便与你们同行吧。”乌贺武天一脸感恩吧的表情说完,就带头走在了前面。 林德裕的心情就跟吃了翔一样的恶心,这个阴魂不散的北戎王! 崇辉宫书房。 “慕容兄觉得这个提议如何?”乌贺武天悠闲自得的喝着茶,就跟在自家后花园晒太阳似的。 “不觉得如何。”慕容枫淡淡的没有表情,声音也平静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你这就是在拒绝咯?”乌贺武天神色不变,好像并不把慕容枫的拒绝放在心上。 “显然是。”慕容枫也是神色不变,就当乌贺武天不存在似的。 “那么。”乌贺武天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看向秦月四人组:“本王倒是要和秦月好好谈谈了,告辞。” 直到北戎王消失在视线之中,林德裕等人都还有些发懵,他们刚刚是不是见证了西盛和北戎因为一个女人而破裂这一历史时刻? 乌贺武天竟然想让慕容烈到北戎去做驸马,条件是整个北戎对慕容枫的支持和他乌贺武天在位期间与西盛的和平。 呵呵…… 秦月四人组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了这俩字,以慕容枫的性格会答应才有鬼了。 几人对视一眼,北戎王刚才那句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如果和西盛谈不拢,以北戎王的行事作风真的会去找秦月联手,就算得不到秦月的支援他也会起兵攻打西盛,打到西盛同意为止。 北戎王就是如此的任性,比他们家的皇帝还要任性! 因为他们秦月就曾是这个爱妹如痴的北戎王的受害者。 那场为期两年的战争,就是因为他们的睿王殿下说了句,宁愿上战场也不娶北戎的公主。 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再适合谈和谈的事情了,如果他们这边刚与西盛和谈完了,那边自家皇帝陛下又要与北戎联手打人家,他们岂不是陷陛下与整个秦月于不义? 这事儿显然不能干! “那个,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林德裕站起身对着慕容枫拱了拱手,与其他三人一起出了崇辉宫。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汪然然从花园里转出来,几人都是愣了一愣。 杜越泽差点就要暴走,奔到汪然然面前还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你,你昨晚,不会是在这里过夜的吧?” 也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见着汪然然从崇辉宫的小花园里出来,他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就断了个彻底,就连杜越洋都愣在当场忘记阻止自家爱冲动的大哥了。 汪然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她本来是一早跑来打算和慕容枫一起吃早餐,结果还没吃完就被他们给打断了,被人搅了和慕容枫的甜蜜早餐,她现在心里不爽的很。 更何况,她可没忘眼前这人昨天是如何发神经的,现在对他是半点好感也无。 “关你什么事啊!”汪然然一点都不想搭理他,说完扭头就走。 “小妹!”杜越泽一把拉住她,表情很是受伤和愤怒:“你当真不认大哥了吗?!” “你说什么啊!谁是你小妹?”汪然然被他扯的有些疼,以为他又开始犯病就使劲的往回抽手:“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杜越泽听到汪然然喊疼就立马放了手,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她:“对不起小妹,大哥不是故意的……” “神经病!”汪然然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瞪了眼罪魁祸首,就蹬蹬蹬的跑进去找慕容枫了。 第68幕 你有什么证据? “慕慕!”汪然然刚跑进去,就看见正往外走的慕容枫,顺势就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 “怎么了?” “外面有个神经病在撒泼!” 汪然然嘟着嘴皱着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跟着追进来的杜越泽却一下被定在原地,表情委屈极了。 慕容枫看着杜越泽兄弟俩憋屈的表情就想笑,刚才被乌贺武天那货恶心到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 - 崇辉宫正殿内,慕容枫坐在主位上,汪然然坐在他旁边,秦月四人组也在主位之下分别坐好。 杜家兄弟俩自从脑补了一出汪然然夜宿慕容枫寝宫的戏码之后,就再也不能保持淡定,杜越洋更是处在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他认为,这都是他一味阻止的过错,虽然他是为了她的声誉着想,但最终却酿成了如此大祸,他不能原谅他自己! “小妹……”杜越泽如坐针毡,看着汪然然欲言又止。 “别啊!你先说清楚,我怎么就是你小妹了?”汪然然特不待见的斜着眼看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十足的神经病。 杜越泽特无措的看向杜越洋:二弟,解释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杜越洋揉了揉额角,从小就是这样!每回大哥惹恼了小妹,就总是交给他解决,哄好了万事大吉,哄不好就是他俩一块被老爹收拾! “小妹,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杜越洋小心的问。 “你觉得呢?”汪然然沉着脸反问。 “呃……”杜越洋勉强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也不记得了。”不然也不会如此。 汪然然:“……” “小妹啊。”杜越洋看了眼汪然然的脸色,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个事儿还得从三年前北戎犯边开始说起。 当时睿王一句宁上战场不娶公主的话惹恼了北戎王,这一战就打了两年,后来边关传来睿王遇伏下落不明的消息,陛下本来是把这件事压下来的,可是北戎的人实在是太坏了,他们把这消息散播了出去!你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为了寻找睿王才离家出走的。” 交代马得!!! “你刚才说什么?!”汪然然悚然一惊,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的?” “……”杜越洋看了眼笑意开始变冷的慕容枫,试探的说了句:“为了寻找睿王?” 汪然然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虽然她心里已经相信了他们确实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亲人,可就是有那么两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妹妹,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她就是还想再挣扎一下,可面对讨要证据的汪然然,杜越洋却憋红了脸,不是他拿不出证据,而是…… “小妹啊,证据,是有的。” “那就拿出来啊!” 兄弟俩对视了眼,他们要如何把这种事情说出口? “咳,那个,这个证据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杜越洋掩唇轻咳。 汪然然狐疑的看着他,莫非是这个身体的原主还有什么隐私?她回头看了看慕容枫,见他笑着对她点头,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那我们就出去说吧。” 来到院子里听杜越洋贴着她耳朵小声的说完,汪然然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这真的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证据。 她的身上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她是知道的,就在大腿内侧,并且是贴近大腿根的地方,在这个时代,这种部位的胎记是除了父母,连闺蜜都不能知道的。 至于这两只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种问题请不要深究。 - “慕慕,我发誓!那什么睿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哪根葱,我的心里只有你!”碍事的人都走了,汪然然就特郑重的对着慕容枫举手发誓。 “呵呵呵~~~”他一阵低沉的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紧:“我相信,即使然儿恢复了记忆,也一样会选择留在我身边!” 她说,她的心里只有他呢! “慕慕,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那日带我出宫与他们相遇,也是你故意的吗?”汪然然环着他的腰,用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轻声问。 “……”慕容枫一阵沉默,他并不想邀功似的说我都是为了你,那样会显得他很不男人。 汪然然抬头看他,明亮的双眸里透着一股狡黠,微微翘起的唇角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印一吻,认真的看他:“慕慕,谢谢你!” “然儿,对我何需说谢?”慕容枫被她吻的心里一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暗哑,性.感的不要不要的。 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某些冲动,只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深呼吸,平复着自己心里的悸动。 当初他听到卫六的汇报时,就深深的纠结过,到底是告诉她,还是瞒着她。在他的私心里,其实是想瞒着她的,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她。 为了她日后不至于留下遗憾,也为了她失去的那些记忆,他才会选择告诉她真相,不然他大可以把她藏起来,让杜家的人永远都找不到。 这些他不会说的话,她却都懂。 -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汪然然正随着秦月的使节团走在回国的路上。 距离她与杜家兄弟相认已经过了三天,距离她离开慕容枫离开西盛,也只才过了一天,可她却已经开始想念他。 当时杜家兄弟说要带她回秦月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拒绝的,她才刚与慕容枫确定关系,正是彼此最腻歪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与他分开。 还是杜家兄弟搬出了杜将军夫妇才终于让她决定跟他们回秦月。 汪然然趴在马车的软毯上,一手翻着话本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叹气。 她穿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醉红楼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还有没有亲人,就算有,她这个完全没有原主记忆的人,想找都无从找起。 杜家兄弟的出现,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晴天霹雳的意外。 这个身体还有家人,并且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而她还有一个差点就变成自己未婚夫的青梅竹马,这简直就是天雷滚滚好吗! 汪然然翻起身,咔咔的咬了两口苹果。 要不是杜家兄弟说原主的娘自她失踪之后就是天天以泪洗面,原主的爹也一下老了十几岁似的,她才不跟他们回秦月呢。 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自然也要做到身为女儿的义务,对于原主的爹娘,她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第69幕 被劫 慕容枫走入微雨阁时,就见黎昔倚在窗边,出神的望着湛蓝的天,不知在想什么。 “黎昔。”慕容枫轻声唤他:“找我何事?” 黎昔回过头看他,表情有些复杂:“琴香她,现在如何了?” 慕容枫:…… “我想,带她走……” “你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不。”黎昔苦笑:“她是我父亲一个至交好友的女儿,十年前,我的那个伯父被仇家寻仇,临死前将她托付给父亲,可是后来因为我的疏忽把她弄丢了,那个时候她才十岁。 我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父亲去世的时候都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她。直到那天,琴香刺杀小然然,我查她身份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琴香就是我那个伯父的女儿。 所以,这是我欠她的责任。” “你专门等然儿走了之后才来,是怕她不同意吗?”慕容枫挑眉。 “我知道她一定会同意。”黎昔认真的看着慕容枫:“正因为此,我没有办法当着她的面告诉她。” “……”慕容枫摇了摇头:“可惜你来晚了,在秦月使节团入京的那天,她就被人救走了。” “还是上次那个人吗?” “我想,应该是。”慕容枫冷笑:“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我布下天罗地网,竟还能让他把人救走。” “我知道了。”黎昔点了点头,他自是会去追查。 慕容枫注视他离开,表情有些阴郁,想着有那么一个人对然儿不怀好意,他就心情烦躁。 - 汪然然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 甩了甩有些充血的脑袋,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在客栈的床上睡觉吧?可她现在正脑袋朝下的被人扛在肩上狂奔。 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觉得扛着她的那人一个用力把她抛了出去,还不待她惊呼出声就被另一个人接住,用胳膊一夹继续狂奔。 汪然然努力的抬头往后看,就看见刚才扛着她的人和另一个人打在了一处,还有两个人正朝着她奔来。 借着月光,汪然然看见那两人好像是慕容枫派来保护她的暗卫。 汪然然眨眼,自己莫非是被劫持了? 而此时的卫十五郁闷的想骂娘,他才刚被罚完归队,为什么又要碰到这种事啊喂?! 黑着脸发出一支响箭,继续发足狂奔,这次如果再让汪然然在他手里出事,他就可以对王爷以死谢罪了。 可是,那人武功在他之上,轻功在他之上,就算带着个人也比他跑的快,卫十五只能期望其他的人能够尽快赶来将人拦住。 这次汪然然回秦月,名面上,慕容枫只派了卫十一、卫十四和卫十五这三个万年小跟班跟着,其实暗中还有一百暗卫队将汪然然圈在中心保护,确保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都飞不进一只苍蝇。 可汪然然还是被劫走了! “可恶!”卫十五挫败的一拳砸在地上:“竟然还是让人给跑了!” 旁边的卫十一一脸阴沉沉的,咯吱咯吱的磨着牙,他们那么多人,竟然就被两个人把汪然然给劫走了,这简直就是对他们啪啪的打脸。 不一会儿,卫十四追了上来。 “解决了?”卫十一问。 “……被他逃掉了。”卫十四脸色难看的说道,又问:“然姑娘呢?” “……” 不说他们与大部队汇合之后如何进行地毯式搜索,就说被劫走的汪然然如今被颠的都快要吐了,脸色苍白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她都不知道被这样颠了多久,直到天空微亮,被狠狠的扔到一个人的脚边。 都不待她缓过气来,就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下巴。 “汪然然,想不到自己会有犯到我手里的一天吧。” “是你。”汪然然眯眼,尽力保持镇定:“你想如何?” 那人呵笑一声,一个眼神,身后把他劫来的两人就架起她的胳膊,一个固定住她的头,一个捏开她的嘴,汪然然就被迫吞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 “你把小怜姐姐害的那么惨,把我害的那么惨,我当然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汪然然一阵干呕,尼妹!!! 其实琴香是女主吧?怎么跟个小强似的被抓了两次又跑了两次?? 没错,这个人就是被救走的琴香。 上次抓到她之后,虽然废了她和小怜的武功,但也没真的把她送给什么太监,只是把她关起来了而已。 为了防止她再次被人救走,慕容枫甚至还派重兵看守,可就这样还是让人给救走了。 “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么?”琴香对着她娇娇柔柔的笑,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听说过九九闭灵血煞吗?呵呵,你肯定是没听过的。 据说吃过九九闭灵血煞的人,十天就会变哑,二十天变瞎,三十天变聋,四十天失去嗅觉,五十天失去味觉,六十天失去痛觉,七十天四肢僵硬,八十天全身瘫痪,最后一天爆血管而死。 九九八十一,一天不少。” 汪然然闭上眼扭过头不理她:呵呵,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怎么样,对我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吗?”琴香却还在一边说,即使那语调中毫不掩饰的恶毒,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柔柔的。 - 汪然然真想哭,真的! 她被琴香三人带着走了一个月,第十天的时候,她果然不能说话了,第二十天,她不出意外的看不见了,第三十天被他们扔下的时候,她已经变得又瞎又聋又哑。 她不知道自己被扔在了什么地方,在看不见听不见的情况下,她连走路都变得困难,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天,浑身被碰出了无数的伤,又累又饿的终于不支昏倒。 等她再恢复知觉的时候,她想她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虽然有些硬。 她不知道的是,琴香虽然等到一个月才把她扔下,却也不想那么早就让她死了,所以扔下她的地方距离一个小山村非常的近。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天,其实已经走到了村口,不少人都见到她摸索着走进村子,还有人上前跟她说话,可惜她听不到。 第70幕 得救了? (被喂.毒是剧情铺垫,无花绝对的亲妈,不会虐主的哈~ ps:无花这两天腰痛到坐不住,只能在床上躺着,没能及时更新真是对不住!) - “已经一个月了还找不到人,本王要你们何用!”慕容枫砸了手中的茶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控过,汪然然已经失踪一个月,他没有办法去想这一个月中间会发生什么。 暗影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作为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和暗杀的影部最高长官,他为自己手下竟然一个月都找不到人而感到羞愧。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慕容枫闭上眼手扶额头,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儿还没有找到,他现在不能乱。 “务必要把人找到。找到了功过相抵,找不到……”慕容枫扫了一眼跪着的暗影:“便都不用回来了!” “谢王爷,属下定然完成任务!” “记住,生要见人。”慕容枫哽住,一字一字缓缓的道:“死要见尸。” “……是。” 暗影领命而去。 冷宫。 “殿下。”小怜坐在床沿,脸色略显苍白,眼睛却是熠熠生辉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慕容烈:“殿下是来看小怜的吗?” “然儿在哪。”慕容烈说的平缓,眼神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她在哪,小怜怎会知道?”她掩唇轻咳,眼神疑惑的看着慕容烈。 慕容烈眯眼,那眼神锐利的像是利刃,刺进她的眼里:“琴香被救走,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殿下在这里,小怜便哪也不去。”她轻笑。 慕容烈没再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注视着那个曾经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心的身影离开,小怜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依然是一袭红衣,张扬又骄傲。 秦月杜将军府。 “爹!”杜越泽大步走进杜五四的院子,问道:“二弟还没传来消息吗?”汪然然被劫走后,他跟着找了两天,但这次他们背负皇命出使西盛,总要回去秦月复命,于是杜越泽跟着使节团回国,留下杜越洋继续寻找汪然然的踪迹。 杜五四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杜夫人抹着眼泪,憔悴的不成样子。 刚接到女儿被找到的消息,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又传来被歹人劫走的消息,杜夫人那口气差一点就过不来。 “爹,我要去找小妹!”杜越泽捏了捏拳,这次小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他心里愧疚的不行。 “不行,如果陛下决定与北戎联合,怕是不久就要对西盛出兵,这个时候你不能不在。”杜五四反对。 “……”杜越泽无言,这道理他自然是懂得,但又怎么能放的下小妹。 “老爷,睿王那边……”杜夫人声音很虚弱,她所担心的,却是自己女儿与睿王和西盛摄政王之间的关系。 汪然然做了西盛摄政王慕容枫的未婚妻,这种关乎两国联姻的事,是一定要上报皇帝的,况且这次去到西盛的人都看的清楚,就算下封口令,也还有司徒平和林德裕在,他们根本就无从隐瞒。 “唉……”杜五四叹气:“孽缘啊!” - 汪然然摸索着走到房门口,却一下被门槛绊倒,感觉到有人抓住她的胳膊,慌忙的大力甩开往旁边去躲,却又撞到了门上。 “你没事吧?”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担心的看着努力爬起来的汪然然,却不敢再上前,朝着厨房的方向喊:“娘,大姐姐醒了!” 一个妇人听到声音自厨房里快步走出,一眼就看见衣服上沾着灰尘手扶着墙的汪然然。 “姑娘?”妇人走到汪然然面前,试探的叫了一声,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没有反应,不禁叹了口气。 “娘。”小女孩拉了拉妇人的手,抬头问:“这个大姐姐真的是长老爷爷要找的人吗?” 妇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叹息了声:“希望长老能尽快赶来吧。” 再看汪然然,她正扶着墙,一脸戒备的慢慢的往后退,妇人推了推小女孩:“去告诉大姐姐,我们不是坏人。” 这妇人二十四五的年纪,她知道现在的汪然然必然很敏感,若是身为大人的她上去与她交流,必定会引得她的戒备。 汪然然感觉有个人拉住她的手,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却感觉到拉住她的那只手好小,应该是个小孩子,于是提起来的心稍微的放了放,然后就觉得那只小手在她手掌心里写字。 一直写了两遍,她才感觉出来,原来那人是在说: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 小女孩见她露出疑惑的神情,继续在她手心写道:“我叫铃铃,这里只有我和娘两个人住的,村子里的人也都很好,大姐姐不要害怕。” 汪然然拉过铃铃的手:“这是哪里?” “这里是梨花村。” 她沉默了会儿,又问:“梨花村在哪个国家?” “在秦月呀!”小女孩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妇人,又继续写道:“长老爷爷可厉害了,等他来了,大姐姐就能看到听到也能说话啦~” “长老爷爷?”汪然然奇怪的问,好像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啊,这天底下,没有长老爷爷办不到的事情!” 即使汪然然看不到,也能想象的出铃铃在说到那个长老爷爷的时候的自豪骄傲,貌似这是个很厉害的人? 汪然然苦笑,如果真的那么厉害,能解了她身上的毒吗? 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一点希望的。 琴香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才把她扔下,她心里跟明镜似得。 已经毒发一个月的她,完全失去了任何求救的可能,就算碰到好心人收留,她也只能等死,如果不小心碰到个心术不正的,那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就可想而知。 汪然然在这里待了五天,这五天里,她就用在手心写字的方法,与这母女俩聊天。 铃铃的娘吴氏是在十五岁的时候,从二十里外的青柳村嫁过来的,她男人韩大伟是韩家的独子,虽然公婆身体都不怎么好,但他们都是和善的人,从不挑事,韩大伟也是对她百依百顺,把她疼到了骨头里。 吴氏的生活可说是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可后来,在她生下铃铃的第二年,公婆突然离世,在铃铃四岁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韩大伟上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好在有村子里的人帮助,她才能熬过那一段最难过的日子。 说起这些的时候,汪然然不知道吴氏是什么样子,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吴氏是一个很坚忍,并且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女子。 吴氏的这种充满希望和力量的生活态度感染着汪然然,让她觉得,不管后来如何,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第71幕 人生还是要留一点希望的 “长老爷爷~”铃铃欢快的跑到门口,一把抱住来人的大腿:“您终于来啦!” 被叫做长老爷爷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长了一张和气的脸,温温和和的。 他笑着揉了揉铃铃的头,就看向在铃铃后面走来的吴氏。 “佟长老。”吴氏走到他面前行了礼,只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老头,就带着他往院子里走:“然姑娘就在院子里。” 汪然然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晒着太阳,感受着阳光照在皮肤上的微热,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如今已经是第三十六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嗅觉正在逐渐的消失,再过二十五天,她就会失去痛觉,即使那时候她还能动,但是所有感官都失去作用的她,和一个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人就是不能对比,本来她觉得无端端被雷神劈成一截焦炭已经足够凄惨,但和现在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太幸福了。 吴氏领着佟长老和那个老头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汪然然表情呆滞的坐在那里,或许她自己不觉得,但在别人看来,她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看到汪然然的佟长老呼吸窒了窒,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那个充满朝气又鲜活的少女,他怎么样也无法与这样的汪然然联合在一起。 如果汪然然现在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佟长老,竟然就是她在花城有过一面之缘的佟老板。 收到汪然然被劫走的消息时,他就知道要不好,也不知道秦月和西盛那帮子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劫走,而更让人火大的是,竟然连他都找不到人。 琴香当时劫人的时候就想过会有很多人找她,于是就只带着汪然然在深山老林里行走,连人影都不让她见着,走了一个月,才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偏远小村把她扔下,在这种地方那些人一时半会是找不来的,等她被找到时,就算不死也没的救了。 三方人马找了一个月都找不到人,只能说琴香算计的天衣无缝,如果她不是想让汪然然的下场更凄惨而把她扔到这个小村里,也不会让她没有想到的佟长老这第三方人马找到汪然然。 “季先生,就拜托你了。”佟长老看向跟在他身边的老头,这是当世神医季和昶,他当时收到吴氏的传信时吓坏了,当即就传信季神医,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季神医点了点头,就把目光投向了吴氏,示意她去跟汪然然说明情况。 吴氏走过去拍了拍汪然然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写着:“然然,佟长老来了,还带了大夫,就让大夫给你看看吧?” 汪然然抬头扯出一个笑来,她不知道佟长老是什么人,但她相信吴氏,于是也就点头应允了,再说就算她不应,以她这半残的身体又有什么能力反抗?这么一瞬间她就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如果这个什么佟长老是个歹人,她拼不过就自尽。 被吴氏扶着进了屋坐下,手被放在桌上,就感觉有人拿住了她的手腕,感觉上,倒真的像是在把脉。 过了片刻,那只手拿开,她只感觉手下的桌子震动了一下,然后就碎了,汪然然默默的收回手,什么情况? 欺负她看不见吗?! “孽徒!”季神医一脸怒色,咔嚓一下就把桌子给砸了。 “季先生?”佟长老被惊得脸上肌肉都跟着跳了跳:“这是怎么了?” “佟长老,都是季某教徒无方,竟教出了一个孽障!”季神医朝着佟长老拱了拱手,一脸的愧色:“这位姑娘,是中了九灵煞(九九闭灵血煞的简称)。” “九灵煞!”佟长老一声尖叫:“这不是你研制的毒吗?!” “的确!佟长老还记得四年前我那叛出师门的孽徒吗?”季神医痛心疾首的说道:“当年他叛逃的时候,不仅盗走了我一整瓶的宝灵丹,还有当时唯一一颗九灵煞。” “那解药呢?解药可还在?” “佟长老又不是不知,我制毒时从不做解药……” 怎么会这样?佟长老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当初就不该任凭她回西盛不管。 然而,季神医又悠悠然来了一个但是:“我制的毒都没有解药,那是因为解法全都在我心里呢。” 佟长老的脸瞬间就变得跟调色板似得绚烂,那是从白转红从红转青又从青转黑,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张猥琐的老脸。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可知道她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佟长老黑着脸对季神医咆哮。 “既然可解,那还需要担心什么?不出十日,我就能解了她身上的九灵煞。”季神医自信满满的说道。 “十日?!”佟长老磨牙:“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神医?” “你总要给我寻药材的时间吧,十日已经很快了。”季神医故作无奈状。 “还寻什么药材?你需要什么,尽管去教里的药材库随便拿!”佟长老一挥手,尽显土豪本色。 “当真?”季神医笑眯眯的看着佟长老,眼神晶亮。 “当真!”佟长老重重的一点头。 于是两人风一般的离开了。 吴氏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刚才那个人就是一向老成持重的佟长老,这形象跌破的太快她承受不来啊! 汪然然的世界却是安静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貌似是那个佟长老带来的大夫砸了桌子,至于为什么?呵呵,这个问题她不想深究。 “娘?”铃铃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刚才听到佟长老的咆哮声她就没敢进来:“长老爷爷去哪里了?” 吴氏猛然回过神来,神色纠结的看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女儿:“长老爷爷和季神医去寻治疗大姐姐的药去了……” 说到这里才想起来汪然然还在那坐着,一拍额头,怎么能忘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吴氏一把拉起汪然然的手就写:“太好了然然,季神医说是不出十日就能解了你身上的毒,佟长老和季神医已经去寻解药了,你马上就能好了!” 汪然然的脑袋一时有些懵,消化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吴氏写了什么。 她还真得救了? 汪然然呆呆的想,看来不管是多灰暗的人生,都还是需要留点希望的。 第72幕 圣主是神马鬼?! 十日后,完全康复的汪然然看着眼前的佟长老,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刚刚听到了神马?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余毒未清出现了幻听! 扭头看向一旁的季大神医:“季神医,我身上的毒真的都清除干净了吗?” “姑娘且放心,没人比我更清楚九灵煞,姑娘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季神医笑眯眯的,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家模样。 汪然然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到答案,她一闭眼,往后一仰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姑娘!”两人一惊,正要上去扶她,就见她又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我想静静。”汪然然沉着脸一挥手,看了眼张口欲言的那两人:“别问我静静是谁!” 佟长老和季神医默默的闭了嘴,对视一眼。 佟长老: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说已经没问题了吗?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怪怪的? 季神医: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解药当然没问题!或许,是这姑娘的脑子本来就有毛病? 佟长老眉毛跳了跳,季神医对着他摊手:季某人一向喜欢直言。 佟长老对着季神医翻了个白眼,最后两人在汪然然森森的眼神下乖乖的出去了。 汪然然躺在床上,想想刚才佟长老的话就是一阵无奈,她就说上次在花城见到还是佟老板的佟长老时,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还捧出个七色花来让她看,原来是早有预谋。 据他的话说,他们是属于一个叫做圣教的组织。 要追溯起圣教的起源,还要说到一千五百年前的千古一帝——炎黄大帝万朝宗,圣教就是从他手中创立起来的。 根据教典记载,一千五百年前,皇帝昏聩诸侯作乱疆土分割,战火纷乱之际,炎黄大帝横空出世,他手持七色希望之花,将希望之光洒满世间。 他手中的希望之花能够驱除一切邪恶,他宣扬爱和希望,他给世人带来一切美好,他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他创立起圣教,收容所有无家可归之人,包容所有满溢仇恨之人,宽容所有心有贪.欲之人,他为了让世人不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甘愿化身罪恶的长矛,带领圣教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几年间迅速统一了整个大陆。 后世人都称他炎黄大帝,圣教教徒却只会尊称他为——圣主! 汪然然在听佟长老讲述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圣主的故事时,就像在看一部充满狗血的YY小说,可谁知道佟长老话锋一转,她汪然然就成了继那位传奇圣主之后的圣教第二任圣主! 呵呵…… 汪然然真想呵呵他一脸!这难道不是穿越古代言情文吗?为什么画风突然一转,就变成了穿越仙侠文?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妙的狗血,佟长老是这样解释的。 上次在花城遇见,他拿出的那盆盛开的七色花,就是圣教的圣物,炎黄大帝手中的希望之花。 据说在炎黄大帝陨落之后,希望之花竟不再盛开,这吓坏了一众圣教教徒,以为他们被神抛弃,每日里虔诚的祈祷,后来据说希望之花显灵,说只要找到下一任圣主它就将再次盛开。 于是经过一千多年的寻找,才终于找到了能够让圣物再次盛开之人,而那个人,就是她汪然然。 她离开花城之后,就一路有教徒把她的行踪报告给佟长老,本来他还想着再观察观察徐徐图之,结果没想到就出了这码子事儿。 他还特骄傲的跟她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圣教教徒! 汪然然抬起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两把,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定是在做梦! 没错,只要睡一觉醒来,她就还在自己那软软的席梦思床上,她没有被雷神劈死,也没有来到这个诡异的时空,更没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她是被圣物认定的圣主! 汪然然闭上眼,平缓着呼吸,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然然?”吴氏在外面敲门,汪然然无视之。 “大姐姐!”铃铃在外面敲门,汪然然继续无视之。 “姑娘啊!”直到佟长老在门外哭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汪然然忍无可忍,撇着嘴一挺身坐了起来,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无奈的囧字。 - “姑娘小心些!”佟长老殷勤的扶着汪然然下了马车,看着他吊起来的胳膊,汪然然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 她觉得自己又被绑架了。 绑匪对着她以死相逼,那可是真的以死相逼! 想起那天佟长老为了让她跟着他回圣教,那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撒娇卖萌,最后拿出一把匕首‘啪’就戳自己身上了,别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脸色都没变的身上插着把匕首就继续撒泼打滚。 当时汪然然都被吓一哆嗦。 于是她就这样被佟长老绑架了。 当然跟着他们一起上路的还有吴氏和铃铃,毕竟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和个小姑娘单独待着,于是吴氏和铃铃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汪然然身边伺候的人。 汪然然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人吴氏带着铃铃过的好好的,突然就要做这伺候人的事儿…… 呃,这个时候汪然然才想起来,貌似、好像,吴氏也是圣教的教徒? “姑娘,今日咱们就先在这休息一晚,待明日到了圣坛通过圣物认主,就可确立姑娘的圣主身份了。”佟长老对着汪然然恭恭敬敬的说道。 其实汪然然压根就不想来,可看佟长老那狠劲,她还真怕自己若再不同意,他再给她身上戳几把匕首,那她岂不是又要冤死了? 于是汪然然很高冷的对着佟长老点了点头,看着他出了房间关上门,才整个瘫了下来。 这里说是圣坛的一个分部,但其实算是圣坛的大门,距离圣坛也只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程,但佟长老却让她等在了大门口。 佟长老一直以姑娘来称呼她,说是虽然汪然然是令圣物盛开的人,但没有通过认主确立身份,他们就不能称她圣主。 这一路上他也没有将圣教的基本情况告诉她,只说等到了总坛见到圣物,一切就都明了了,可汪然然就总觉得不对劲。 总有一种,被绑上了贼船的感觉。 第73幕 传说中的猪脚光环 在汪然然的想象里,作为圣教的总部,应该是肃穆庄严的,黑沉沉的大殿,在各处巡逻的面无表情的守卫们,就好像是日月神教里的冷酷肃杀一样。 可是跟着佟长老上了圣坛,才发现这只是一片普通的村落。 男耕女织,老人慈祥,孩童乖顺,处处都透着一股祥和。 佟长老告诉她,这里是朝圣村,当年炎黄大帝创立起圣教时,依附着圣坛所建的一圈村落,而所谓的圣坛,在当时就真的只是一池水潭而已,是炎黄大帝安放圣物的地方。 据说圣坛的水永不枯竭,永不浑浊。 后来大帝陨落,希望之花变回一支花骨朵,教徒们怕圣坛也出变故,就在之上筑起了一层房屋,一天三班的守卫巡逻,还有四个护坛使专门看护。 那是四个气息沉凝的老头。 汪然然进到圣坛的时候,还被他们阴森森的盯了半天。 一脚踏进圣坛,汪然然只觉得一阵噪音扑面而来,哇啦哇啦的连口气都不带喘的,大致表达的意思是,见到她很高兴? 汪然然木然的保持着进来的姿势,被那一串的噪音轰的脑袋一片空白,关键是那声音是直接响在她脑子里,捂住耳朵都不管用! 有那么一刻,汪然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溃了,谁也没告诉过她,作为圣物的希望之花竟然是个话唠…… 过了不知多久。 汪然然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对着圣坛中那一汪清泉中心背着一双七彩流光的蝉翼的小人儿,就在刚才,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静静矗立在水潭中央的七色花变成了这么个东西。 “听说你是希望之花,能驱除一切灾厄,是不是真的?” “呃,那个那个,传言总是有夸大的地方嘛~”小人儿扇着翅膀,对着手指含羞带怯的看着汪然然。 “哦。”汪然然拉长了音的哦了声,又问:“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身上有神源印记啊!”小人儿突然兴奋起来,绕着汪然然的头飞了一圈又一圈。 “停!”汪然然被绕的眼晕,一挥手,那小人儿一个没刹住,啪叽一声被拍到了地上。 “……”小人儿伸出手指着汪然然,嘴一撇,就想对她的恶劣行为进行指控。 汪然然并不给它这个机会。 “先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身上有雷神的神源印记,虽然很弱。” “神源印记又是什么鬼?” “身负神源印记的人都是有大气运的人,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很容易成功。但是印记也有强弱,弱的遇到强的,若为异性,便会被强者吸引,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若是同性,弱者便会被强者完全压制,或是成为追随者或是成为踏脚石。” 哦,明白了,神源印记就是猪脚光环呗!她身上的雷神印记,大概就是雷神把她送过来的时候打上的。 “这么说来,你的上一个主人也是身负大气运的人喽。”汪然然撇了撇嘴,难怪她就觉得那货的一生就是一部狗血带雷的YY剧。 “那是当然,我上一个主人的气运可比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他的身边也有很多大气运的女人,以你这么点气运,若是遇到他,也只能是他一众后宫中的小小一员。”说起它的上一任主人,小人儿激动的翅膀都扇出一片残影,一脸傲娇的看着汪然然。 什么叫‘只能是一众后宫中的小小一员’?汪然然咬牙切齿的再一次把它pia到了地上。 “别忘了你那个主人已经玩完一千多年了,你这么衷心,怎么不跟着他一起下地府?” 小人儿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飘离了汪然然。 “过来。”汪然然对着它招手,等它飞到眼前,伸出手扯了扯它的蝉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小人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蹦起来,却忘了自己翅膀还在汪然然手里。 “嗷!!~~~~” 汪然然无辜的看着抱着翅膀在地上打滚的小人儿。 “你欺负人!人家可是神器!神器!!”小人儿挥舞着爪子飞向汪然然的脸,又被她一个弹指弹飞了出去。 等它垂头丧气的飞回来,汪然然才好整以暇的说:“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小人儿哭丧着一张脸飞回了水潭,盘腿漂浮在半空中:“我叫小七……” 它真的是神器,虽然它的技能只有一个希望之光。创造出它的人,是汪然然那个时空的上古大神,也就是小七的第一个主人。 大神炼制的东西即使是个鸡肋,那也是神器。小七被炼制成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灵识,那也是它唯一一次见到那位大神主人。 那位大神炼制小七的初衷已不可考,它只知道,自己诞生之后就被束之高阁,一直很久很久。 直到有一天,大神主人突然出现把它带走,当走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它突然从大神主人的衣袍里掉落出来,于是,小七就被遗落在这里。 它想等主人发现来找回它,但一直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它不知不觉的都睡着了,大神主人也没有出现。 它是被万朝宗的血唤醒的,那个时候,万朝宗还是个被家族遗弃的小小少年,小七感到少年灵魂中强大的神源印记模糊中有熟悉的味道,于是与他缔结了契约,后来就是万朝宗的崛起之路。 直到万朝宗陨落,小七再次沉睡。 汪然然安静的听完这一段神话故事,话说这不是古言吗?为什么画风会如此诡异? “主人!”讲完故事的小七情绪突然高昂起来,又开始围着汪然然绕圈:“你跟我缔结契约吧?” 汪然然扯了扯嘴角:“你能给我一个可以种植灵植的空间吗?” 小七摇头。 “你能给我一眼灵泉洗髓伐经吗?” 小七摇头。 “你能点石成金让我吃喝不愁吗?” 小七继续摇头。 “再不济,你能让我练成超级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也行啊。” 小七把头垂到了胸口。 “你什么都不会,我要你何用?” 小七呐呐的开口:“我、我会散播希望之光……” “那有什么卵用?” 小七瞪着眼睛,终于哭了,跟个孩子似得,张着嘴,眼泪哗哗的。 第74幕 过渡章-恭迎圣主降临! “哇啊~~~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大神主人不要我了,万万主人也不在了,你也不想要我,我睡了那么久那么久,我不想再睡了不想再睡了呜呜呜呜呜~~~~~” 汪然然无语的看着哇哇大哭的小七,终究还是没再说出什么打击它的话。 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之前被佟长老以死相逼,对这件事有些抵触而已。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我答应跟你缔结契约就是。” “真、真的吗?”小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汪然然的话收住哭声,睁着大眼问她。 “真的真的。”汪然然点头:“这契约怎么结?” 小七抹了把脸上的泪,喜滋滋的飞到汪然然面前,一口咬在了她的脸上! “啊!”汪然然没防着它会来这一手,被咬的眼泪都下来了,一把拽住它就想扯下来,它却咬的更紧了。 “妈蛋!你属狗的啊,给我松嘴!” “啊啊啊!!!毁容了毁容了我要毁容了!!!” 汪然然使劲捏着它的小身体,把它捏的都翻白眼了还不松口,又吞了两大口血才一张嘴,对着汪然然打了个饱嗝。 汪然然气的,把它往地上一扔就跑到水潭边上去看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咦?”汪然然奇怪的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脸,竟然连个牙印都没有。 “主人主人~”小七一脸狗腿的飞到汪然然肩膀上:“契约完成了哦~” “你刚才干什么!?”汪然然怒气冲冲的拽住小七一阵摇晃。 “主人……”小七委屈的在汪然然手中抻着脖子:“缔结契约,就是要主人的血啊。” “就算是要我的血,也不用对着我的脸咬吧!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我、我……谁让主人的血这么香,人家一时没忍住嘛~~”小七低头对着手指,偷偷的抬眼看汪然然,它才不会说是刚才她打击它太狠,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下呢,人家可是主人的好神器喵~ 汪然然只觉得头顶一道雷,手上下意识的就用了狠劲,差点就把小七给捏的没气了。 当她走出圣坛的时候,被外面乌泱泱围着的一群人给吓了一跳,只见站在最前面的佟长老,四个护坛使,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人,一齐跪下呼喊。 “恭迎圣主降临!” 于是众人跟着跪下山呼:“恭迎圣主降临!”一个个的表情激动疯狂,仿佛见到肉骨头的流浪狗。 汪然然的嘴角抽了抽,满屏的黑线飘啊飘。 - 汪然然来到这里已经大半个月,对圣教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这些年来,圣教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其实已经分化成了两个势力,一个是以佟长老为首的长老堂,一个是以唐应天为首的执事堂。 长老堂负责管理教务和宣扬教义吸纳人才教育人才,执事堂则负责管理圣教在外的生意及一部分资产。 除了这两个,还有一个隐形势力,就是那些圣教从小教养出来的天赋过人的孩子们,就比如季大神医那种,像他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无一不是在外闯出了莫大名头,并有自己势力的人。 他们从小被圣教培养出来,对圣教都是无比的忠诚,他们这些人就成为了圣教的隐形势力,但却从不参与长老堂和执事堂的扯皮,只在圣教遭遇危机之时才会出手. 而圣教之所以会分化出两个派系,还是因为利益这个东西。 长老堂一直都是坚定的圣主派,一直都致力于找到圣主,复苏圣物,使圣教重现当年在万朝宗手中之时的辉煌。 但执事堂却在这多年的金银和权利的浸淫之下,彻底的腐败了,在百年前就已经开始阻挠长老堂的人寻找圣主。 他们认为这个圣教一直都是他们这些人在兢兢业业的管理发展,凭什么随便来一个人说是圣主就要让他们把这些权利都交出去,然后被人管着? 汪然然在第一次见到唐应天的时候,就看到他眼中对她毫不隐藏的不忿。 再过两天她就要正式接任圣主之位,宣告天下圣教教徒圣主降临,她觉得执事堂的人一定会在那之前搞出事情,但她没想到唐应天会如此直接的就与长老堂和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圣主翻脸。 这一天,汪然然正在村外的百花谷无聊的数着花瓣,她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很美,还因为这里和她昏迷时梦到的那个有老爸有展越的地方很像。 “主人!主人!”远远的,一个声如钟雷的声音传来。 汪然然抬头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朝她奔来,须臾之间就跑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主人。”汪然然几乎要把头仰成一个直角才能看到来人,因为他太高了。 而且不仅高还很粗壮,跟个巨人坦克似的,汪然然看着怎么也得有三米! 他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佟长老捡回来的,因为他从小就长得比别的孩子高大,脑子也不怎么好使,所以别人都叫他傻大个。 见汪然然费劲的抬着头看他,傻大个很是贴心的跪坐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的身体放低,他似乎很喜欢汪然然,自从汪然然在这里住下之后,就总是在她身边晃荡。 “我忘了……”听到汪然然的话,他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又叫了她的名字:“然然。” “你怎么过来了?”汪然然问他。 “佟长老找你,说有事要和你商量。” “哦?”汪然然挑眉,这个时候佟长老找她,会是什么事?她只是略微想了想,就抬手拍了拍傻大个的胳膊:“那我们就回去吧。” 于是傻大个很自然的就把汪然然稳稳的抱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汪然然坐在傻大个的肩上想,佟长老找她无非就是两件事,不是两天后她接任的事,就是预防执事堂捣乱的事。 她正这样想着,就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朝着她包围过来,她坐的高看得远,领头那人正是唐应天。 “我们的圣主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唐应天停在他们三米外的地方,对着汪然然语气不善的说道。 “唐执事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要迎本座回圣坛吗。”汪然然摆着一张高冷脸,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不得了。 看唐应天这架势,怕是就要动手了。 第75幕 乱了 “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去吗?”唐应天冷笑。 “唐执事这是就要翻脸了?”汪然然面上镇定的拍了拍傻大个的肩膀。 “呵,怎么能说是翻脸?我们执事堂可从没承认过你的身份。”唐应天呵呵的笑:“这么多年来我们执事堂精心管理发展圣教,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一句话就想收回去?想的也太美了!” “唉~唐执事啊唐执事,你想要圣教就要说出来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若是知道我早就给你了嘛,可是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不说呢,圣教不是我想给、想给就能给啊,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给啊你说是不是啊唐执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你说嘛说嘛说嘛~~~” “够了!”唐应天被汪然然说的脸皮一阵抽抽:“你想拖延时间等佟阔来救你?你以为我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截你,会不做点后手准备吗?” “跑!”唐应天话音还没落下,汪然然就突然大喝一声,麻溜的从傻大个肩上滑到了背上。 唐应天看着背着汪然然撒丫子狂奔的傻大个,愣了那么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就带着人往上追。 这个傻大个别看他有些痴傻,但却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再加上他天生神力又皮糙肉厚,普通的刀剑砍他身上也就是一道浅浅的血印子,就算是唐应天对上他也讨不了好,更何况他那身材,一步跨出去都顶正常人好几步了,若是被他跑掉,那就真的很难追了。 汪然然并没有让他往圣坛跑,现在还不知道圣坛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听唐应天那意思,应该是执事堂的人已经牵制住了长老堂的人,她如果贸贸然的回去,很可能就是自投罗网。 这个圣坛地处三国交汇处,是当初炎黄帝国的中心,他们一路往南,去的是秦月的方向。汪然然选择往秦月跑,是因为她本来就要去秦月,原主的父母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见的。 这边汪然然正在上演亡命狂奔,却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她这个新任圣主而热闹非常。 当得到圣教新任圣主即将继位这个消息的时候,三国都是一片哗然,对于这个圣教,三国的当权者都把它当做威胁却又对它无可奈何。 这话还要从万朝宗陨落之后说起。 不得不承认的是万朝宗的确是一代传奇人物,但他的子孙们却没能继承到他的半点能耐,万朝宗陨落之后,他的几个儿子就开始内斗,儿子斗完了孙子斗,生生的将个偌大的帝国给斗垮了。 当时朝廷无能群雄割据,到处都是叛军在作乱,最后帝国被推翻,而当那些诸侯摩拳擦掌准备将这个处于帝国中心的圣教圣坛也一举攻破的时候,却遭遇了地狱式的打击。 几个实力最强的王侯及其家人、属官、军士,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割去了首级,那么多脑袋都被送到了其余的几个王侯家门口堆成了山,并放出话来:吾主之江山毁去随之,圣坛尔敢碰之,吾叫天下陪之。 大概意思就是:圣主的江山你们毁就毁了无所谓,但你们若是敢碰圣坛一根手指头,我就敢叫天下人陪葬! 于是诸侯瞬间就老实了,只管自己打自己的,再也不敢去招惹圣教。 这中间也有人忘了圣教的雷霆之威想要彻底除掉它,最终却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直到最后天下三分,西盛、秦月、北戎三国鼎立。 圣教是如此的**,屹立千年而不倒,现在又出了个新圣主,若是这个新圣主想要重现万朝宗时的辉煌一统天下,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三个国家。 所以这如何能不令人烦恼? 西盛,荷花池畔的游廊,慕容枫手中轻抚着一方娟帕,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叔父。”慕容烈放缓脚步走到他身边。 “小烈对那位新任圣主怎么看?”慕容枫收起娟帕,却也没回头看慕容烈,只是语调平静的问。 “哼,圣教虽然强大,但他若是想一统天下可也没那么容易,我们三国也不是好欺负的,到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慕容烈冷哼一声。 “是啊,谁输谁赢可不一定。”慕容枫依然平静,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叔父,然儿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已经让暗影去核实消息的真假了,这个时候,该是已经到了吧。” 秦月,皇帝寝宫。 薛宏倚在榻上,用手撑着头,半眯着眼问一旁垂首站着的万公公:“墨先生还没回来吗?” “回皇上,还没回。” “唉……”薛宏轻叹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万公公道:“你说,墨先生去哪儿了呢?” “……”万公公只能沉默。 “呵呵呵~~”薛宏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他撑起身子,盘腿坐着,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很是开心:“如果他在这,怕是又要说朕任性妄为了吧,他一定知道,如果圣教真的要统一天下,朕一定会把秦月的江山拱手让人,他总是这样了解我的,是吧?” 此时万公公的心里阴影面积是无法估算的,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能在心里狂呼:墨先生你快回来,皇上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北戎,王帐内。 “王,不可啊!现今天下形势尚不明朗,王若这时出兵西盛,恐有后患啊!”阿木朵对着北戎王都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自己怎么就能摊上这么个任性的王上呢? “你是要教本王如何做事吗?”乌贺武天简直要气炸了肺,他对西盛出个兵,这个拦那个阻的,到底谁才是北戎的王?! “王啊……”阿木朵还想再说,就被乌贺武天粗暴的打断。 “本王封你个军马大元帅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了吗?!” “臣不敢!”阿木朵吓得噗通一声跪地上了。 “既是不敢,还在这里罗里吧嗦的做什么?滚出去!”乌贺武天一甩袍袖,没有把他一脚踹出去,已经是很客气了。 阿木朵掩面泪奔而去。 第76幕 我能相信你吗 梨花村今日来了一队奇怪的人,这队人一共有十个人,每人都拿着张画像,遇着个人就问见没见过画上的人。 这队人就是慕容枫派出来寻找汪然然的影部的人。 十日前传来的消息,说是汪然然在这里出现,暗影亲自带了队人来核实这一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十日终于到了梨花村。 “大婶,你看一看,有没有见过这位姑娘?”暗影拿着画像正问着一个要去河边洗衣服的中年妇人。 “唔,这姑娘我认识。”中年妇人伸头仔细看了看画像,马上就认了出来:“她是在咱们村住了些日子,不过后来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暗影一惊,又问:“你确定是画上这位姑娘吗?” “确定,当时我是看着这姑娘一路从外面摸爬着过来的,我见她看不见就上去问她要不要帮忙,谁知道这姑娘是又看不见也听不见还不会说话,最后昏倒在村口,我们好些个媳妇子一起帮着抬到韩家媳妇家的,我印象深着呢。”中年妇人一通话说的暗影目瞪口呆,浑身冰凉。 “怎么、怎么会,看不见听不见还不会说话?”他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我哪能知道呢。” “那,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带走,被谁带走的吗?” “这姑娘走了该有一个月了吧,至于是被谁带走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个看上去挺和气的大老爷,把韩家媳妇和丫头也一并带走了呢。” 暗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梨花村的,他问完那个中年妇人之后,又问了很多梨花村的人,但得到的答案却都一样,这让他有种小命马上就要不保了的感觉。 于是他很不地道的差了一个手下去禀报这一消息,自己则是继续追查汪然然的下落。 西盛,勤政殿。 “你说什么?”慕容枫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脸色刷一下就白了,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听到的消息,颤抖的手捏成了拳:“你再说一遍!” 被暗影差遣回来报信的倒霉手下趴在地上抖成了一团,哆哆嗦嗦的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这边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门外咔擦一声,慕容烈已经一脚踩碎了勤政殿的门槛。 “你说什么?”慕容烈一阵风般的跑过去拽起地上的倒霉手下,脸上表情狰狞:“你再说一遍!” 倒霉手下:求放过啊!他能说真不愧是两叔侄吗?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噗!”慕容枫一口血喷出,苍白着一张脸瘫在椅子上,一只手抚着胸口,一只手扶在椅子扶手上,勉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叔父!” “王爷!” 慕容烈被慕容枫的样子吓到,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却只觉得即使是隔着衣服,手底下都能感觉到一片冰凉,他震惊的看着慕容枫,没想到,他对汪然然的感情,竟已如此深沉。 “告诉暗影,”慕容枫微喘口气,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 “是!” 等那个倒霉手下领命飞跑出去后,慕容枫又是吐了口血,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昏迷过去。 - 汪然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默默的啃着烤兔子腿,她现在正处在一片繁茂的山林里,等翻过这片山头,就是秦月境内了。 他们一共跑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她又体验了一回被喂下九灵煞之后的那一个月的野人生活,因为佟长老曾告诉她,有人的地方就有圣教教徒,她觉得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吹牛,想当初像梨花村那种偏僻的小地方都能有一个吴氏把她救了,她不能保证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个人就能把她卖给唐应天。 所以他们只能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跋涉,还好她身边还有个傻大个,不然让她自己走在这种地方,估计不等唐应天来抓她,她自己就先玩完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走的也并不轻松,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唐应天的人给追上,大概他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在人前露头。 啃完一条烤兔子腿,汪然然拿树叶擦了擦手,然后就拨弄起手腕上的一条七彩手链。 汪然然:唉~小七啊,你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七:主人主人,你不要难过,执事堂的那些叛徒把他们踢出圣教就好了啊,佟长老不还是很拥护你的嘛。 汪然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啦?我就是在想,你说他们不承认我也就算了,可你都做了一千多年的圣物了,他们怎么就连你也一块不承认了? 小七:主人,你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啊! 汪然然:我就是想说,你怎么能混的这么惨啊~~ 小七:…… 原本亮闪闪的七彩手链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然然,你看我打到了什么!”傻大个肩上扛着一头鹿,喜滋滋的跑到汪然然的面前,好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汪然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腿(因为她只能够到这里--):“大个真厉害!” 傻大个憨憨的笑了,他把鹿的尸体放到地上正准备收拾掉,就突然绷紧了身体,一把扛起了汪然然就跑。 汪然然也紧张了起来,她知道一定是追兵又来了。 刚跑了一会儿,身后就有箭矢射来,傻大个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得,一一避开了射来的箭矢,扛着汪然然在丛林里跑的飞快。 等他们跑了一阵之后,汪然然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他们跑到了一片空地,并且前面就是一处悬崖峭壁,汪然然伸头瞅了瞅,完全看不到底。 “你这个冒充圣主的小人,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跑!”唐应天的声音传进汪然然耳朵里,她撇了撇嘴,没想到这次碰到的是唐应天亲自带的追杀队。 汪然然并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冒充圣主的小人了。 “你这个受人唾弃的叛徒,愿天上降下一道雷把你劈死。”汪然然回嘴。 “哼,徒逞口舌之快,放箭!”唐应天一挥手,一片箭雨就射了过来。 傻大个飞快的转过身体把汪然然牢牢的护在了怀里,汪然然眸子闪了闪,眼圈瞬间红了,这个傻子! 她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用命来护着她,展越如是,傻大个也如是。 “你不要挡箭,快,我们跳崖!” 傻大个很听汪然然的话,反过手一把扫掉背上扎着的箭,毫不犹豫的抱着汪然然一跃,就跳下了这处悬崖峭壁。 汪然然想的很清楚,面对唐应天的这种远程攻击,即使傻大个再皮糙肉厚也会被磨死,留在这里他们毫无生路。 而他们跳崖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小七不是说她是有气运加身的吗? 所以与其等死,她更愿意赌一把。 - 汪然然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眨了眨眼,回想起傻大个那玩命的一跳,瞬间就回过神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一些擦伤之外,竟然就没有别的伤了,不禁一阵心慌,傻大个呢?他怎么样了? “咦?你醒啦!” 汪然然回头,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端着碗挑帘进来。 “跟我一起的人呢?”汪然然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长得很高大的人?” “你放心吧,他没事,只是伤的有些重,现在还昏迷着。”小姑娘笑着安抚着汪然然。 “那就好,那就好!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汪然然差点喜极而泣,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先把药喝了吧,你撞到了头,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呢。”小姑娘把药碗递给汪然然,她却没接。 “怎么了?”小姑娘疑惑的看着她。 “我想先去看看我的同伴。”汪然然皱了眉,然后对着小姑娘僵硬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甚至不知道傻大个是否真的还活着,这个时候对于一个陌生人,她并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你就先把药喝了吧。”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汪然然看过去,竟然是季大神医!“放心,这药干净的很。” 汪然然看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季神医似乎被她逗乐了,嘎嘎嘎的笑了好一会,才说:“老头子我要杀你又何须如此麻烦,只要不救你就是。” 汪然然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对于这个曾经救了自己一命,现在又救了她和傻大个一命的老人,汪然然觉得,就像他说的一样,要杀她何必如此麻烦,只要不救他们就好。 所以,她愿意相信他。 等她见到傻大个的时候,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他整个人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可见他伤的有多重! 他把她保护的那么好,甚至她自己的身上就只有一些擦伤,可是他却躺在这里重度昏迷。 汪然然红着眼,咬牙道:“都是傻子!” “人家救了你,你还骂人家傻子?”季神医在一旁啧啧的摇头。 “你懂什么!”汪然然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睛哭的红的跟兔子似的:“我想让他们用自己命来救我吗?为什么他们都不问我要不要就随便替我去死了?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只想他们活着!” 汪然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季大神医被她惊的一愣一愣的。 第77幕 小家碧玉支线开启 汪然然醒后两天,傻大个也终于醒了,只是身上伤太多,还无法起床。 她现在待得这个地方,是秦月的一个小镇——同集镇,那天她见到的少女是这里杂货店老板的女儿余小鱼。 他们会被季大神医救了,真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 那天他们本来计划要翻的那片山其实距离同集镇已经很近,也正好那一天季大神医出门采药,上的就是那片山,也正好他们跳下去的时候,季大神医正在崖低。 于是就正好救了被逼跳崖的他们两人。 而汪然然也从季大神医嘴里得知了圣教这几天的消息。 长老堂和执事堂彻底的翻脸了,在唐应天带人追杀自己的第二天,长老堂就宣告天下,唐应天等执事堂一众人犯上作乱已被逐出圣教,唐应天也接着发布公告,说长老堂用心险恶,找人冒充圣主,偷盗圣物。 唐应天还是成功的忽悠到一部分人的,再加上多年来执事堂秘密培养的死士,大概他们时刻准备着翻脸,所以准备的十分充足。 他们卷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资产,只是唐应天还是想要圣教正统的名义的,所以就有了后来这一场与长老堂的口水战。 而西盛、秦月、北戎三国,本来还因为新圣主的事而烦恼,一转眼的时间就发展成了圣教的内斗,他们都乐的看热闹,只作壁上观。 本来汪然然还在想唐应天怎么会那么突然就翻脸了,却原来是佟长老在那天一早就诏告了天下新圣主现世,给了唐应天一个措手不及。 知道真相的汪然然眼泪掉下来,都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她本来就是被绑架来的好吗,这些事都跟她有什么关系? - 一个月后。 汪然然在同集镇已经生活了一个月,傻大个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虽然只能慢慢的走几步路,但他恢复的已经很好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身上断了那么多根骨头,才一个月就能下床走动就已经是个奇迹。 这一个月来,汪然然每天都与余小鱼一起跟着季大神医学医,这次被圣教拖进了争斗的风波,而且还是风波的中心,汪然然首次生出了紧迫感。 学武她这个年纪已经不可能了,但学医还是可以的,好在上辈子虽然没听老爸的话好好练拳,但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她还是学过的,虽然学完之后就再没练过。 于是她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她要抓紧一切时间来学习,等到傻大个伤好了,她就要动身回秦月,到时再想像现在这样几乎就是不可能。 这天下午,汪然然上山去采药,实践永远是最好的学习,她一直都是贯彻这一行为准则。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汪然然的药篓已经被她放满了草药,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汪然然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汪然然一边沿着山路下山,一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觉得心都空灵了起来。 “古代的空气质量就是好啊~”汪然然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欢乐的一蹦一跳的。 事实证明,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忘形了,有一个词就叫做乐极生悲。 汪然然正跟个兔子似的往前蹦着,就被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截东西给绊了个大马趴。 汪然然边拍着身上的土边站起身,回头就看见刚才绊倒自己的,竟然是半截带血的手臂,汪然然吓了一跳,上前拨开草丛,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那里。 他似乎伤的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血口子,汪然然下意识其实是想跑,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一点都不想多管闲事,谁知道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可她的脚却跟个桩子似的扎在那里挪不动,心里不停的叫嚣着救他救他,汪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还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摸上了他的手腕。 摸完脉汪然然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失血过多,身上看着那么恐怖的血口子也都是些皮外伤,这样的伤汪然然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汪然然费力的扶起他,她知道这附近有个山洞。 等好不容易把那人连拉带拖的弄进山洞的时候,汪然然已经累瘫了,她喘了口气,伸手扒了男人的衣服查看伤口,汪然然想,还好今天采药的时候有采止血草。 汪然然仔细的给男人清理了伤口,拿起草药的时候却有些犯难,这里哪有可以碾碎草药的工具?最后咬了咬牙,只得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用嘴嚼…… 等她呲牙咧嘴的给男人上好了药,又跑出去找了水给他喝,等一切忙活完,汪然然已是满头大汗。 “呼~可算处理完了……”汪然然躺在地上,她真的快累死了。 这人真是死沉死沉的! 汪然然又扭头看那人,见他脸色有些发红,又一个翻身坐起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汪然然叹口气,这时候发烧可有些难办。 这时她也不敢放下这人自己走了,毕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既然救了,那怎么也不能救到一半就不管了。 汪然然在他身上撕了一块比较干净的衣服,跑到溪边湿了水放他额头上,又捡了退烧的草药拧了药汁给他喝。 就这样照顾了他一夜,最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汪然然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看向身边的男人,见他还没醒,汪然然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又替他把了下脉,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怎么还没醒?汪然然皱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喂!” 汪然然的手突然被拍开,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翻转,自己已经被人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 完全被禁锢住了!尼妹什么情况?! “什么人!”男人眼神冰寒的看着她,汪然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你、你先放……”汪然然使劲的拍打着掐住自己的那只手,快没气了大哥! 男人见她似乎说不出话来,才松了松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78幕 屠杀 汪然然狠狠的喘了口气,才对着他愤忿的道:“早知道你如此,我就不救你了!” “是你救了我?”男人皱了眉,抬眼扫了眼周围,见旁边搁着的药篓还有他身上的草药渣渣,不禁红了红脸,尴尬的松开了汪然然。 汪然然松口气,快速的爬起身背上药篓,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姑娘!”男人叫住了她:“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萧炎,若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萧炎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汪然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只要你不恩将仇报我就谢天谢地了,咱们还是后会无期的比较好。” 说完也不再停留,飞快的跑走了。 萧炎被她说的有些尴尬,但最后想了想,还是追着汪然然跑了出去。 半个月前,北戎王不知道又发什么疯突然就开始攻打秦月,他这次就是受到北戎军的埋伏才会受伤,他是怕埋伏自己的北戎军会追到这里来,若碰到汪然然这弱女子怕是要不好,所以才想跟着她,至少看她安全的归了家才行。 汪然然一路跑回了同集镇,刚走到镇口的时候,就觉出了不对,一阵阵的血腥味飘进她的鼻子,整个镇子,安静的可怕。 汪然然平抚了下自己猛跳的心,缓步走进了镇子。 入目一片疮痍。 尸横遍野,残垣断壁,血流成河,简直一副人间地狱景象。 汪然然一阵腿软,就要坐在地上,却被一双手稳稳的扶住,是跟着她的萧炎。 “姑娘……”萧炎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 汪然然苍白着脸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推开他往小鱼家的杂货铺跑去。 “余大叔!”汪然然刚进铺子,就见倒在一片血泊中余老爹,跑过去一探,竟还有气。 “然、然丫头……”余老爹咳了口血,勉力的支起眼睛,见是汪然然,颤抖的手抓住了汪然然的手腕:“是北、是北戎,小鱼,小鱼她,咳……” “余大叔,余大叔!”汪然然泪眼模糊,余老爹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却也是无力回天了,说完一句话,就再也没了声息。 此时萧炎站在汪然然身后捏紧了拳头,北戎!他们竟然屠镇! 汪然然哭了一会,萧炎就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生怕这个姑娘会一时想不开再出了意外。 “萧公子,能帮我把镇民们都葬了吗?”汪然然站起身擦干了眼泪,低低的对萧炎说道。 “好。”萧炎答应着,又看了看汪然然,说:“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萧大哥就好。” “嗯。”汪然然应了声:“我叫汪然然,萧大哥可以叫我然然。” 萧炎点了点头,就与汪然然一起把镇民们的尸体聚拢到一起,挖了一个大坑全部埋了起来,汪然然没有见到余小鱼、傻大个和季大神医的尸体,心里祈祷着但愿他们逃了出去。 等他们埋好镇民的尸体,萧炎就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在靠近,他怕是北戎军又杀个回马枪,忙拉着汪然然躲了起来。 当看到出现的那群人的时候,萧炎才终是松了口气,来的都是他带的兵。 “将军!”刘文刀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萧炎的时候,真的是又惊又喜:“将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萧炎问道。 “昨日将军遭遇伏击失踪之后,杜将军就派出几波人马搜寻将军,我们是刚好往这个方向来的时候,见到三个逃难的镇民,才知道北戎军竟然屠了一个镇,所以来探查情况的。”刘文刀解释道。 “你见到的那三个人是不是一个大个子,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姑娘?”汪然然听到刘文刀说见到三个逃难镇民就激动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直接就问了出来。 “的确是这三人,姑娘认识他们?”刘文刀只是奇怪的看了眼汪然然,就回答道。 “太好了,他们都没有事!”汪然然呼出口气,又问:“那他们人呢?” “我见他们身上都有伤在身,就让人先送他们回军营了。”说完就拿疑惑的小眼神去看萧炎。 “我昨日被伏击之后受伤,就是这位姑娘救的我,不过幸好也躲过了这一劫。”萧炎轻咳了声,看着这满目疮痍,又皱起了眉:“看来是这些人寻不到我,才拿这些镇民来出气,都是我连累了他们!” “将军不要这样说,这些北戎人向来凶蛮残忍,将军千万不要过于自责。”刘文刀听萧炎如此说,对北戎恨的咬牙切齿之余,也安慰起他来。 “唉……”萧炎叹了口气,又转向问汪然然:“然然此后有何打算?” “我想先跟我那三个朋友汇合。” “好,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军营吧。” 于是汪然然就跟着萧炎一起回了军营,虽然有规定说军营女子不得入内,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作为在北戎军的屠杀之下活下来的幸存者,他们身为秦月的兵士却也是不能不管的。 - 杜越泽听说萧炎安全回来的时候,还很高兴的从校场跑出来准备迎他的,但跑到营门口,看着那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个女人时,他就愣在了当场,不敢相信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小妹?!” 汪然然正安抚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鱼,就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让她磨牙的声音,她刚回过头,就被杜越泽一把扯住了脸,左捏捏右捏捏,好一顿揉搓。 “小妹,你真的是小妹!”杜越泽捏完汪然然的脸,又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晃了晃,晃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杜!越!泽!你够了!!”汪然然一声吼,啪的拍掉了杜越泽的爪子,怒瞪着他。 “呵呵……”杜越泽咧开嘴对着汪然然谄媚的笑:“大哥这不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么,呵呵,呵……” 最后杜越泽被汪然然瞪得笑不下去了,瞬间严肃了一张脸,伸手捂住了汪然然的眼,口气很有点神棍味的说:“小妹,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些全是你的幻觉,幻觉,幻觉~” 汪然然满头的黑线,终于被自己的便宜大哥给打败了,抬手扒拉下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行了,对于你刚才的恶劣行为,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 于是杜越泽就心满意足了,再次对着汪然然笑的跟个二傻子似得。 第79幕 江离大哥的出场方式 “越泽,然然竟是小嫣儿吗?”一旁的萧炎惊讶的看着杜越泽。 “咦?阿炎怎么会跟小妹一起?”杜越泽像是才发现萧炎也在这里一样,瞬间变得比他还惊讶。 “你们两个认识?”汪然然看着惊讶的两个人好奇的问。 “小嫣儿不记得我了?”萧炎挑眉看她。 “呃,小妹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失忆了。”杜越泽对萧炎解释了下,又对汪然然说道:“你这位萧大哥啊,是你大哥我的生死之交,你小的时候还经常带着你玩呢。” “是啊,可惜后来我被派来边关镇守,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十年前了,没想到……”萧炎一副唏嘘的样子感叹着。 汪然然恍然,怪不得昨天见到受伤的萧炎的时候自己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被原主遗留的情绪影响。 杜越泽的营帐里,杜越泽正跟汪然然讲着她失踪之后的事情。 “小妹啊,二弟说你在梨花村又被人带走,还又瞎又聋又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越泽看着面前好好的小妹,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是二弟收到慕容枫的消息传过来的,呵!”杜越泽突然一笑,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据说慕容枫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吐血昏迷了,哈哈哈!!” “什么?!”汪然然惊的站起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咳咳,谁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杜越泽撇了撇嘴,对汪然然那么紧张慕容枫很是不爽。 “……”汪然然噘着嘴看杜越泽,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好了好了,那小子没事,好的很!”杜越泽瞬间投降。 “大哥,你帮我给他传个信好不好?”汪然然扯住杜越泽的衣袖晃啊晃:“大哥~” 杜越泽叹了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哇! 西盛。 慕容枫看着手中那画风迥异的一页页的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气息,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是汪然然画给他的信,用欢脱的画风大略讲述了她被劫走之后的事情,为了不让他那么担心,即使是她毒发一个月之后那段灰暗的日子,让人看起来都觉得非常的逗比。 慕容枫幽幽的叹息,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图画收好。 他又怎会不知她的用心,那些她用搞笑的画风一笔带过的事情,那些日子她该有多么无助多么害怕,可他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他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去。 “叔父!听说杜越泽递了信过来,是不是然儿有消息了?”慕容烈进门就看见慕容枫表情诡异的坐在那里发愣。 “是然儿的消息,她现在正在秦月边关的军营里。”慕容枫一下子回过神,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那,那她,没事了吗?” “嗯,据说被季神医医好了。” “季神医?”慕容烈惊诧不已:“然儿竟然被季神医救了?” “……”慕容枫略犹豫了下,说道:“季神医是圣教之人,然儿她,就是新圣主。” 慕容烈:(⊙o⊙)……前阵子被议论纷纷的新圣主竟然是然儿?!这到底是什么神发展? - 自从那日之后,汪然然已经在军营待了十天,本来杜越泽是想派人护送她回秦月的,但她不想一个人回去。 余小鱼因为屠镇事件对北戎恨到了骨子里,她想要报仇,所以求着萧炎让她留在了军医营帮忙,季大神医是现在无事可做,也留在了军医营,傻大个因为与北戎军打斗时伤上加伤,现在连床也下不了,只能留下。 于是,汪然然便央求了杜越泽,也去了军医营。 这十天来两方军马一直摩擦不断,北戎军.队时时挑衅,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伤员,军营中的气氛并不轻松。 如今天气炎热,很多伤兵出现了伤口溃烂发热的情况,军医营的药材库消耗很大,于是汪然然便与军医营的几个军医一起到后山临时采药。 这一天,汪然然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后山采药,过了一个时辰,汪然然已经采满了一篓子草药,但也热的大汗淋漓。 “呼~这天也太热了!”汪然然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拿手帕擦着汗。 她转了转眼睛,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 后山这里因为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其他的都是垂直的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登,除了在上山的路口和悬崖边布置的哨兵,平时是没有人来的。 她知道这里有一个很隐蔽的水潭,反正她与军医们都是分散开来采药,汪然然就想去那个水潭游泳解暑。 “呼哇~好清凉的池水啊~~~”汪然然舒服的喟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的感觉。 像是鱼儿终于回到了大海,汪然然正惬意的在水里翻着水花,突然哗啦一声,在她面前的水里就突然冒出来个人。 汪然然:!!!什么东西?! 汪然然下意识的就一拳挥了上去,却被那人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军营里怎么会有女子?你是谁?” 汪然然首先看到的是那人光洁又结实的胸膛,咳,这绝对不是她好色,而是以那人的身高她正好够到他的胸口。 “你放开!你又是什么人?!”汪然然被他的声音惊回神,才想起现在两人的状况,赶紧抬起另一只手抱住了胸。 “你可知,擅入军营的下场?”那人眯起眼睛,又靠近了一步。 “啊啊啊你这个色.狼!!!”汪然然抬腿就想来个撩阴脚,结果腿刚抬起来就被他一巴掌又给拍了下去。 “我是军医营的女医,你快放开我!”汪然然气急,也只能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哦?军医营什么时候有女医了?”那人疑惑的看着她,却也退后一步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汪然然却是迅速的游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只露出一个头:“要你管!你个变.态.色.狼!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就是个下.流龌龊无耻的……” 汪然然最后一个牛氓还没说出口,就见他皱了皱眉,就想朝她这边过来,吓得赶紧缩到了石头后面:“你别过来!!” “哈哈,我还道你多有胆色,如此便被吓住了?”那人笑的欢畅,汪然然却被气了个倒仰。 “放屁!合着姑奶奶面不改色的让你看光光就是有胆色了?你个臭表脸的牛氓!”汪然然呸了口,就想回到岸边拿自己的衣服。 PS:啊啊啊好想把萧炎和杜越泽凑一对啊呜呜~~~>_<~~~ 第80幕 决战乌沙关 “嘿~”那人的声音在汪然然头顶响起:“你是在找这个吗?” 汪然然抬头,就见那人站在她藏身的石头上,手里正拿着她的衣服! “把衣服还我!”汪然然对着他磨牙,真想一口咬死他! “你自己上来拿啊。”江离扬起嘴角坏坏的笑,他才离开一个月而已,军营里就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医,看她气鼓鼓的磨牙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逗她。 “……”汪然然恨得牙痒痒,她把脖子以下的身体整个沉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黑着脸看他,这人看样子应该也是军营里的,可他竟然不知道军营里多了几个同集镇的遗民吗? “看你这副平板的身材,摆在我面前我还不爱看呢,衣服还你,小爷我走了!”江离看她黑着脸沉思的样子,不禁又笑,然后放下衣服就飞走了,心里默数着,果然没一会身后就传来了汪然然的尖叫。 “啊啊啊~~~本姑娘哪儿平了?!哪儿平了!!!”汪然然气的拍出了一圈的水花。 “哈哈哈~~~”远处传来了江离肆意的大笑。 简直不能忍! 如此汪然然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等了一会儿,见再没动静,才爬出来迅速的穿上衣服,她边想着要怎么整治这个变.态色.情狂边往外走,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他悠闲的倚在树上,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汪然然瞬间就想抓狂,只能不停的在心里说要冷静,要冷静,自己是打不过他的。 等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好不容易压下那条暴躁的小神经,白了江离一眼,扭头走了。 江离见她这样有些好笑,也没再做什么,就跟在她身后下了山。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刚一踏入营地,对着后山翘首以盼的杜越泽就发现了汪然然,然后就越过汪然然看到了她身后的江离:“江离!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阿泽。”江离走到杜越泽面前笑的温润又优雅:“你们认识吗?” “这是我小妹嫣然。”杜越泽高兴的给俩人做着介绍,完全没发现汪然然已经变黑了的脸:“小妹,这是大哥的好友江离,师从天下第一公子墨水离,可是咱们军的智囊军师。” “她竟然是你妹妹?”江离惊讶的看着汪然然,调戏了好友的妹妹什么的,咳咳~ “大哥你竟然和这种人是朋友,我真是看错你了!”汪然然瞪了眼杜越泽,扭头跑走了。 “呃,她怎么了?”杜越泽被汪然然瞪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着江离。 “咳,我想她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江离摸了摸鼻子,看杜越泽还想说什么,立马转移了话题:“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然后脚底抹油飞快的跑没影了。 杜越泽摸了摸后脑勺:什么情况? - 两天后,在汪然然还没想好如何报复江离的时候,养好伤的萧炎就决定与北戎军决战了。 军帐中。 “若能将敌军引入乌沙关隘,则可成瓮中捉鳖之势。”江离指着地图中一处说道。 “乌沙关确是一个打埋伏的好地方。”萧炎皱眉:“可又要派谁引敌入瓮?” “萧将军,末将愿前往诱敌!”张副将主动出列请愿。 “我们需要一个能让敌军掉以轻心的引路人,张副将生的太过勇猛,只怕敌军会有戒心。”江离摇头,说张副将生的勇猛都是客气了,那简直就是一个五大三粗铁塔般的人。 “军中皆是勇猛男子,若是找普通百姓……”萧炎话没说下去,但大家也都明白。 若是找普通百姓前去诱敌,怕是会在北戎军面前露怯,到时计划失败,却还白害了一条性命。 “我们军营这么多人,总能找到个合适的人选吧?”杜越泽接着说道:“这军营里也并非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吧?” 所有人都看着他,最后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除了军医营的军医们,就连后勤的厨房的都全是长得五大三粗,因为每年招兵的时候,那些瘦弱不堪的小白脸全都被萧炎刷下去了,留下的全是孔武有力的糙汉子。 可是那些军医们都是军营里的宝贝疙瘩,任何一个都不能有所闪失。 于是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各自又回去拟定新的作战计划。 “大哥,你做什么愁眉苦脸的?”杜越泽正要回自己的军帐,就被刚从后山采药回来的汪然然叫住。 “我们准备要与北戎军决战了。”杜越泽一脸的惆怅:“阿离提出引敌入瓮的计策,可惜没有合适的诱敌人选。” “哦,这样啊。”汪然然点点头,拍了拍杜越泽的胳膊:“你也别太惆怅了,除了瓮中捉鳖,还可以有别的方法的嘛。” 杜越泽叹气,只是这是一个可以将伤亡减少到最低的方法。 “杜将军。”杜越泽刚转身要走,就又被叫住:“我想,我可以做那个诱敌的人。” “你?”他回头看去,叫住他的竟然是同集镇遗民余小鱼。 “小鱼!”汪然然拉了她一把:“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可是我要去!”余小鱼看了一眼汪然然,又转头对杜越泽认真的说道:“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消灭北戎军,我要去!” “这个,让我们商议商议。”杜越泽看了眼余小鱼,又看了眼汪然然,又返回了军帐召集大家商议此事的可行性。 军帐中…… “我认为不妥。”张副将首先跳了出来反对:“余姑娘一个小姑娘,怎能让她去做如此危险的事?倒显得我们这些武夫多么没用。” “我也认为不妥,余姑娘毕竟是个姑娘,若面对北戎军时被看破,不仅是我们的计策失败,还会连累她的性命。”刘文刀也站出来反对。 萧炎和江离对视了一眼,他们也觉得这事儿不妥。 余小鱼对北戎有仇恨,这仇恨可以让她有勇气做一个可能会必死的诱饵,但也恰恰是这种仇恨最有可能暴露她,因为她根本无法掩藏这仇恨。 “越泽,你怎么看?”萧炎转头问一直在沉默的杜越泽。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诱饵。”杜越泽舒展开一直皱着的眉,抬头扫了一圈众人才说道:“那么与其让余姑娘来做,倒不如让舍妹来做。” 众人尽皆屏息,震惊的看着杜越泽。 第81幕 论战后心理辅导的重要性 “越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件事,还是问一下小嫣儿比较好。”萧炎皱眉说道。 “我知道,我会问她的。”杜越泽点头:“我相信,身为我们杜家的人,她会同意的。” 当汪然然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杜越泽,心里只剩俩大字:卧槽! 杜越泽你真是我亲哥吗?!?! “大哥,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并没有。”杜越泽一脸严肃:“小妹啊,小鱼姑娘都能主动提出去做诱饵,你作为我们杜家人,这种觉悟必须要有,绝不能给我们杜家丢人。” “……”汪然然一脸的懵:“所以,我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杜越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大哥会保护你的。” “好……吧。”汪然然艰难的点头:“大哥,如果我这次回不来的话,你一定要告诉咱爹娘我是如何壮烈的。” 杜越泽的脸瞬间黑了,臭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一天后,汪然然把自己打扮成村姑的样子,挎着一个篮子准备出发去乌沙关隘口。 “小嫣儿。”萧炎担心的看着她:“我已经派人放出消息说我们正在乌沙关研制秘密武器,你只需把北戎军带进我们的埋伏圈就好。” “萧大哥,”汪然然瞥了眼杜越泽,又对萧炎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你拿着防身用吧。”萧炎递给她一把匕首:“一定要小心。” “谢谢萧大哥。”汪然然接过匕首塞进袖口里。 “然姐姐……”小鱼眼圈有些红的拉住汪然然。 汪然然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一边想说什么的江离和沉默的杜越泽,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雄赳赳气昂昂的坐上了去往乌沙关隘口的车。 - “唉~”汪然然一边在心里叹息着,一边做出一副赶路的样子走在通往乌沙关的路上。 “站住!”突然身后一声吼:“叫你呢,站住!” 汪然然镇定了下心神,转过身看去,一群乔装打扮过后依然很显眼的北戎军正杀气腾腾的看着她,汪然然面上平静,浑身的神经却都瞬间绷紧,北戎军果然来了。 “军爷有事吗?” “我问你,乌沙关怎么走?” “军爷去乌沙关干啥?那儿一点都不好玩。” “废什么话呢,我怎么问你就怎么答。” “……” “快说!” “一直直走右拐就到乌沙关了。” “老子不认路,你过来给我们带路!” “可是,我娘还让我去摘豆角呢……” “摘什么豆角,过来给我们带路,带的好赏你银子。” “银子?真的吗?” “我骗你一个小媳妇作甚?说给赏银就给赏银。” “嘿嘿,好呀,那我给你们带路。” 汪然然表面欣喜,心里的小人却已经开骂:你才小媳妇你全家都小媳妇! 而那些北戎军心里却是在想:这小媳妇还真是好骗。 半个时辰后,汪然然终于把北戎军带进了埋伏圈。 乌沙关本就山势险峻,地势狭窄,易守难攻,江离选中的这个地方是乌沙关的一个山坳,这里四面环山,只有这一条路可进。 “军爷,我把你们带到地方了,你之前说的银子……” “银子?什么银子?我可没说过!” “军爷,你们怎么能骗人呢,说好了带到地方给赏银的啊。” “我有说过这话吗?你们大家有听到吗?” “没有啊!我们老大哪里说过这话!” “哈哈哈!~~”一群北戎军肆无忌惮的大笑。 “你这小媳妇还想要赏银?把命留这里吧!”一开始让汪然然带路貌似头领的那个北戎人抽出腰上的大刀,就要对汪然然施行灭口。 汪然然瞳孔紧缩,抓住袖口里的匕首,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要如何脱离此刻的困境,一支箭矢就咻的一声,插在了那头领的脑袋上。 “什么人!”眼睁睁看着头领倒下的北戎军大惊,纷纷拿出武器做防御姿势。 “哼!”杜越泽拿着弓踱步而出,走到汪然然身边把她拉在身后问:“你没事吧?” “没事。”汪然然松了口气,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看来你还是我的亲大哥的。” 杜越泽瞬间黑脸。 “唉,作为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数,还欺负一个小姑娘。”接着江离带着人出现:“呵呵,这银子我们可是要帮她讨回来的。” “是秦月军!不好,我们中计了!”北戎军中有人喊:“快撤!” “哼,现在想跑?”萧炎越众而出:“可是来不及了。” 萧炎一挥手,秦月军就蜂拥而上,两方军马就这样打了起来。 “妈呀!”汪然然被溅了一身的血,说实话,她有些腿软。 直面这样血腥残酷的战场,她一时无法适应。 “小妹,待在这别动!”杜越泽把她带到大军后方安顿好,又反身杀入重围。 萧炎看着这边的眼神闪了闪,见汪然然被带到了安全地带,也沉下心投入到战斗当中。 此一役在萧炎的带领下,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大大打击了敌人的士气,北戎军伤亡惨重,不得不偃旗息鼓。 乌沙关之战大捷。 汪然然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军医营里忙碌,这一战虽然因为江离的计策减少了很多伤亡,但军医营里还是在不断的抬进来伤员。 军医们已经忙昏了头,一直忙到了凌晨,才终于将所有伤员的伤处理好。 “小嫣儿。” “萧大哥?”汪然然回头,就见萧炎吊着一个胳膊走进来:“你还没有休息吗?” “我来看看伤兵的情况。”萧炎点点头。 汪然然叹气,这些伤兵的情况很不好,不是说身体上的伤,而是心里的伤。 她刚才救治那些伤兵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眼神都是呆滞的,那些轻伤的还好一些,可那些重伤残疾的,他们的眼神都没有焦点,没有希望。 “萧大哥,你的伤还好吗?”汪然然又叹了口气,看了看萧炎被吊起的胳膊问。 “季神医亲自给我看的伤,已经没事了。”萧炎抬了抬受伤的那只胳膊,对着她笑了笑。 “我大哥呢?他好像伤的不轻。” “呵,越泽他是严重脱力,季神医说只要睡上个几日就没事了。” “那就好。” “小嫣儿就只关心越泽和阿炎,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呢?”这个时候江离又突然出现,酸酸的说道。 “谁要关心你这个变.态色.情狂!”汪然然哼了声:“我看你挺好的嘛,一点都不需要关心。” 第82幕 小七的作用 北戎。 “王,暝王进攻秦月的部队被萧炎带队歼灭了。”鄂佘佴悄然的出现在乌贺武天的王帐内,他是乌贺一族最忠诚的飞鹰部队头领。 “呵,我这个蠢货弟弟还真是总能给我惊喜,就他这智商还想造反抢王位。”乌贺武天笑着摇头:“我还真要感谢秦月,帮我剪了他一半的羽翼。” “王,那我们接下来……” “什么都不用做,瞑那家伙,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乌贺武天摆了摆手:“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慕容烈乖乖的娶我们公主这个事吧。” 鄂佘佴:…… - 汪然然是睡到了日暮西山才起来的,她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军医营去看那些伤兵们。 “然姐姐你来了。”小鱼招呼了一声汪然然,就继续给一个伤兵换药。 “这些伤兵情况怎么样?”汪然然帮着小鱼换完药问。 “他们的身体情况还不错,都没有出现恶化的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他们的情绪好像有些问题。”小鱼皱眉:“刚开始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激动兴奋的,可是现在,好些人都变得很沉默,常常发呆,有时甚至听不到别人说话。” “我知道,这就是战争的后遗症了。”汪然然叹气:“一场战争下来,他们面对朝夕相处的战友的死亡和自己身体的残疾,难免会生出一些绝望和茫然的情绪来。” “战争,为什么要有战争。”小鱼看着那些因疼痛而辗转反侧的伤兵们,声音有些激动:“那些掌权者们就只知道争权夺利,他们可以为了各种原因发动战争,可最后受到伤害的,却全是我们这些底层的平民们!” “……”汪然然无语,因为什么原因而发动战争,这都不是她能去参合的事情。 “然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的情绪好起来啊?”小鱼又恢复成那个汪然然第一次见到时的小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汪然然惊讶的看着小鱼,这姑娘是要精分的节奏啊! 在军医营忙了一阵,汪然然又去看了看睡的跟头猪似的杜越泽,等她回到自己的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汪然然躺在床上想着小鱼的反常怎么也睡不着。 小鱼这姑娘,汪然然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见识到她的精灵古怪,虽然很有心计但却很善良。 但自从同集镇被北戎军屠镇之后,她就变得有些消沉,而今天看来,她已经朝着精分黑化的路途越奔越远了。 “唉~”汪然然幽幽的叹息。 “主人你怎么啦?”汪然然手腕上的七彩手链闪了闪,就化成一道光脱离了她的手腕,然后小七那个背着蝉翼的小人儿形象又出现了。 “我在想啊,要如何才能将小鱼从那条精分的路上拉回来,还有那些因战争而产生心理创伤的伤兵们,要如何把他们潜在的变.态因子扼杀在摇篮里。” “主人啊主人,这种事情你就应该找我啊!”小七兴奋的在汪然然头上一圈一圈的飞:“万万主人说我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心理大师,可以把人送上天堂,也可以瞬间推入地狱。” 汪然然烦躁的一把挥开在她眼前转圈的小七,坐起身来看着它若有所思。 是了,小七作为神器,就算是只有一个看起来非常鸡肋的希望之光技能,但对凡人来说,也已经足够强大。 万朝宗能够迅速的崛起,看来少不了小七的帮忙,不然以他那种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留着一个没用的东西。 心理大师,呵呵。 跟着万朝宗那样的人那么久,看来小七,也并不如它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单纯懵懂。 “小七。”汪然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它,招了招手,让它到自己面前来。 “嗯?”小七小心翼翼的飞到汪然然面前,不由自主的觉得后背发凉,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主人好可怕喵呜(+﹏+)~ “你既然能够散播希望之光,那是不是,也能够吸收别人身上的希望之光?”汪然然问。 “是、是啊……”小七回答的有些心虚。 “呵……”汪然然给了小七一个莫测高深的笑。 能够送人上天堂,也能推人入地狱,果然。 万朝宗,也是穿越人士啊。 第二天,军医营的人就发现,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盆开的极为艳丽的花。 ====== 呼,这一章过渡的就先写这么多吧,呜呜,无花本来还想说端午节加更来着,看来愿望和现实总是有着巨大差距的啊唉~ 第83幕 宅斗模式开启? 北戎退兵了。 秦月军营里一片欢腾。 “阿炎,怎么回事,这北戎怎么突然就退兵了?”这是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摸不清状况的杜越泽。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这次是二王子暝王私自出兵,并不是北戎王的意思。”萧炎放下手中的卷轴揉了揉额角,声音有些疲惫。 “什么情况啊,合着他们北戎玩内斗,还要到咱们秦月来撒泼是吗?”杜越泽很是不忿。 “……”萧炎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如今时局不稳,也不知咱们陛下是如何打算。” 杜越泽沉吟了会儿,才又问萧炎:“阿炎,这次你打算跟我回京吗?” “回吧。”萧炎向后仰倒靠在椅背上:“这么多年,就算我不回,怕是陛下也要召我回去了。” - 汪然然一路笑着点头回应与她打招呼的士兵们,等终于上了马车之后就开始揉自己的脸,她觉得这一路都要笑僵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但她对这些兵哥哥们的热情还是接受不能。 事情还要从她把小七放在军医营之后说起。 她的初衷只是想用小七的技能治疗那些伤兵的心理创伤,但她没想到的是,神器果然还是神器,小七那个看起来鸡肋到极点的技能竟然还有隐藏属性。 汪然然觉得她已经看透了小七这个神器的终极奥义,可没想到的是还是低估了它。当小七释放希望之光的时候,接受洗礼的人将会对小七的契约者产生信仰! 难怪当时万朝宗会被人们称为活着的神,看来除了他自身的气运之外,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小七的。 还好她发现的早,及时把小七收了回来,不然现在那些兵哥哥们就不会只是对她特别的热情,恐怕到时候,她就会像万朝宗一样收获一大批的信徒了。 “小妹……”杜越泽悄无声息的撩开汪然然马车上的窗帘,把正在沉思中的汪然然吓了一跳。 “你下次再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汪然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哦。”杜越泽放下窗帘,还不等汪然然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杜越泽就已经出现在她的马车里了:“吱!” “……”为何我的大哥如此逗比!汪然然无语凝噎。 “小妹。”杜越泽挤到汪然然面前:“小妹,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汪然然的眼皮跳了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呃,我就是觉得,这些将士们怎么突然就对你如此的,热情?” “……”汪然然看着他默然无语了片刻:“大概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吧。” “是吗?” “不是吗?” “小妹啊……”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秦月?”汪然然见杜越泽还想说话,赶紧转移话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再有三天就能到了。”杜越泽挠了挠下巴。 汪然然:……为什么还要加个不出意外?一般情况下这种话一说完就会出意外了啊啊啊! 三天后,汪然然的臆想并没有变为现实,他们还是平安的抵达了秦月京城——衡平城。 大军都驻扎在城外,萧炎和杜越泽等一众将领要去面见皇上接受各种封赏,像汪然然和余小鱼、傻大个、季大神医这几个闲人就直接被杜越泽打发回去杜府了。 当汪然然来到杜府门前的时候,就见杜五四和杜夫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嫣儿?”杜夫人庄氏见到汪然然的第一眼还有些不敢相信,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爹,娘。”汪然然看着站在门口等着她的杜将军夫妻俩,很有些感触,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就这样叫一声爹娘。 “哎,哎……是嫣儿,真的是我的嫣儿回来了。”庄氏握住汪然然的手,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看的汪然然心里挺不是滋味。 “回来就好。”杜将军在一旁开口,身为女儿的父亲,他并不好像夫人那样,最多也只能是拍一拍她的肩膀来表示关心。 “娘,妹妹从那么远回来,定是极累的,我们还是快些进去让妹妹歇一歇吧。”庄氏旁边的一个少妇人上前一步扶住杜夫人说道。 “对对,看我真是糊涂了,嫣儿快跟娘进去,娘可要和你好好说说话。”庄氏说着就拉了汪然然进了府。 汪然然一进大门,就觉得这杜将军府,还真是合眼缘。 或许是因为杜五四是武将,又出身草根,他对杜府的装修就是简约低调,汪然然一路走过,除了一个很大的练武场,汪然然看到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装饰。 进了府,季神医几人就被安排到客院先行休息,而汪然然则是跟着庄氏回了他们夫妻居住的泰安院。 “嫣儿啊,来,坐到娘身边来。”到了泰安院,庄氏就拉着汪然然在她身边坐下:“听泽儿说你失忆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汪然然摇头,表情略显沉重。 “唉……连娘也不记得了吗?”庄氏叹了声,又想哭了。 “咳!”杜五四掩唇轻咳:“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嫣儿能平安回来就好。” “是是,咱们不说这些。”庄氏拿着手帕擦了擦眼睛,又给她介绍起刚才一同去门口接她的两个少妇人:“嫣儿,这是你大嫂安氏和二嫂云氏。” “大嫂,二嫂。”汪然然被庄氏拉着也没能起来见礼,只能坐在那对着她们笑着点点头。 “呵呵,妹妹可不要与我们客气,可不要因为失忆了,反倒与我们这些家人生疏了。”安氏笑着说道。 大嫂安氏就是刚才在门口扶住庄氏的那个少妇人,长得浓眉大眼的,身材又很高挑,整个人看起来就很英姿飒爽,汪然然观她说话行事,觉得应该是个挺豪爽的人。 而云氏看起来却是柔柔弱弱的,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是啊,不管妹妹记不记得,我们也都永远是一家人,是你的后盾。” “大嫂二嫂,妹妹我能有你们两位这样的好嫂子,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呢。”汪然然抿着嘴笑,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松了松,初步看来,这个杜府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至少暂时不会开启宅斗模式了。 第84幕 大家闺秀支线开启 在杜家第一天,结束于一片欢声笑语中。 对于杜府的情况,汪然然觉得终于可以彻底的放下心了。 杜家的家风很好,最首要的一条就是杜家男人不准纳妾,杜五四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虽然他一直表现出的是一个莽夫的形象,但能从一个草根出身的小兵爬到现在的位置,除了运气之外,智商也是很重要的。 而杜五四能成为手握兵权的重臣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自己的夫人是他在还是一个农夫的时候就娶了的,而在他成功爬上大将军之位的时候也没有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并且一直坚持不纳妾。他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娶的夫人,也都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女儿。 大嫂安氏是杜五四一个同乡的女儿,那个同乡与杜五四一同参军,只是他没杜五四的运气好,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交给了杜五四照顾,后来杜越泽与安氏日久生情,顺理成章的就成了亲。 二嫂云氏则是杜五四副将的小女儿,她与杜越洋也是早早的就定下了娃娃亲。 就是因为他的没有背景和这种毫不钻营的作为才能让皇帝放心的把兵权交给他,如果他给儿子们娶了那种背景很强的媳妇,恐怕现在的杜家就是另一种光景了。 汪然然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心里却是轻松的,因为杜家的这种氛围让她觉得,今后在这里的生活应该不会太艰难,而且原主的爹娘也真的是很疼杜嫣然这个唯一的女儿。 据说原主是杜将军夫妻的老来女,因为当初庄氏生杜二哥的时候难产,虽然救回了一条命却也伤了身子,后来就很难有孕,老两口想要一个女儿的愿望就基本无望了,原主的降生可以说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 所以不管是杜将军夫妇还是杜家兄弟俩,对原主都是毫无下限的宠,汪然然都觉得这孩子没被养歪了都是一个奇迹,虽然她也觉得杜家人对她的那些夸赞很有水分,但从杜家下人对她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杜嫣然的确是一个三观端正的好孩纸。 至少那些下人们对她并不是惧怕。 - 西盛,临风台。 “哦?然儿已经安全回到秦月了吗?”慕容枫背着手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微微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现在的好心情。 “是的王爷,然姑娘昨日午时就已到达了秦月。”暗影垂头束手的站在一旁汇报着汪然然的近况。 “那就好。”慕容枫回到桌边坐下,手指轻敲着桌面:“听说北戎王近日正打算要出使秦月?” “是。” “呵,看来,是时候把政权交到小烈手上了。”慕容枫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畅快的笑:“本王也该功成身退了。” - 汪然然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 “哎呦我的好小姐,你快起来吧,睿王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锦初一边推着汪然然一边着急的说道,她是原主的贴身丫鬟之一,还有锦玥、锦絮、锦之三个,都是原主的贴身大丫鬟。 “你说谁来了?”汪然然揉着眼睛坐起身,迷茫的看着锦初。 “就是小姐您的青梅竹马,当今圣上的弟弟,睿王!”锦初一边麻利的拉着汪然然梳洗,一边回答道。 “睿王?睿王!”汪然然惊了,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他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小姐的!”锦初把梳洗好的汪然然按坐在梳妆台前,就开始给她梳头:“小姐您当初可不就是因为他才走失的吗。” 汪然然:…… 当汪然然终于被锦初拾缀好的时候,半天都不敢出门。 “小姐,你还坐在这干嘛?快走啊!”锦初拉了一把汪然然,没拉动…… “我……”汪然然舔了舔唇:“我腿软,你先容我缓一缓。” 锦初:…… “小姐啊,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们总是要见的啊。” 汪然然可怜巴巴的看着锦初眨了眨眼,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主的这个青梅竹马。 “小姐,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您还是快下去吧,睿王真的已经等了很久了。”锦初无奈的劝着汪然然。 自家小姐和西盛摄政王的事情杜越泽已经提前给她们四个通过气,以免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她们也好应对,可是,锦初无语的看着双手死死的抓住梳妆台边沿的汪然然,她真想直接把人给拖下去。 “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汪然然瘪着嘴站起来整了下乱掉的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给了锦初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才抬步走出了房间。 当汪然然走进花园,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青梅竹马时,只觉得又欢喜又心痛,当他转过身,对着她微笑,轻声唤她“嫣儿”的时候,汪然然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抬手一摸,才惊愕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泪流满面。 “嫣儿怎么哭了?”薛逸看到汪然然哭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走到她身边,抬起手就想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汪然然却像是被吓住一般,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薛逸的手就尴尬的顿在了半空中。 “嫣儿是见到我太高兴,所以哭了吗。”薛逸却只是笑笑,收回手背在身后。 “……那个,我失忆了,你知道吗?”汪然然觉得有一瞬间的失声,原主对他的感情太过深厚,竟然影响到她都心痛的好像没办法呼吸。 “我知道。”薛逸依然笑眯眯的,汪然然却突然觉得他笑的阴森森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薛逸一步步的逼近她,他走一步,汪然然就退一步,直到她的背靠在了树上,再退无可退。 “嫣儿。”薛逸轻柔的抚上她的脸:“我一直都相信,如果爱一个人到骨血里,那么即使失忆也不会忘记那个人,你为了我的消息不惜奔赴战场,又怎会因为失忆而把我忘了,还爱上了别的男人?” 薛逸一只手禁锢着她不得动弹,一只手轻抚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然后停留在她纤细白腻的脖子上,微笑着慢慢的收紧手指。 “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85幕 你不是她 汪然然很无奈,为什么她如此倒霉,总是会碰到变.态? “你什么意思?”汪然然被薛逸掐着脖子,好在他大概是顾忌着她的身体,并没有用太大的力让她无法呼吸。 “你把嫣儿弄哪儿去了?”薛逸又靠近了些,几乎都要与她脸贴着脸。 “你神经病啊!”汪然然使劲掰着他的手:“什么弄哪儿去了,我不就在这!” “你的身体,的确是。”薛逸凑到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下:“我听说有一种邪术叫做夺舍,你又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占了嫣儿的身体?” 汪然然眼里写满了惊讶,都忍不住要给这家伙的脑洞点三十二个赞,他这是宁愿相信杜嫣然是被夺舍了也不愿意相信她不爱他了吗? “睿王殿下。”汪然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妄想是一种病,得治!” “呵!”薛逸危险的眯起眼睛,掐着她的手忽的收紧了力道:“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把嫣儿换回来,我或许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你真的想太多了,放开!”汪然然感到很无力,这到底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告诉我嫣儿在哪!”薛逸表情狰狞的看着汪然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汪然然挣扎无果后只能放弃,反正他是舍不得伤害这个身体的:“你就那么自信以前的我爱你爱到连失忆都不会忘了你吗?你就因为这个而怀疑我不是我,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薛逸听到汪然然的话愣了愣,竟然就这样退开一步放开了她:“我不是怀疑,我是很确定你不是。” “一个人的喜好和习惯,或许会因为失忆而改变,但是,却绝不会因为失忆,就突然懂得了以前从没碰过的东西。”薛逸定定的看着她,像是透过这个身体在看她的灵魂:“嫣儿从来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你看这一片的花园,她从小看到大,却从来都认不出这都是些什么花,可是你在花城表现出的对花的见识,让那些老花匠们都赞不绝口,你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从书上看来的不行吗!” “就算这些知识你可以从书上看到,但那些曲子,你又怎么说?” “曲子怎么了?” “嫣儿她,从来都不唱曲,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她唱出来的曲子从来都不在调上,因为这个她对音律从来都提不起兴趣,可是你。”薛逸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仅唱的好,还创新出了几首很是新颖的曲子,这个,你想要如何解释?” “原来你早就调查过我?” “当我得知你在西盛与慕容枫定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她,调查你,不过是为了让你现形而已。” 汪然然很平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如波涛般汹涌,一波一波的让她只想骂娘,她曾以一个歌姬的身份被慕容烈带回西盛,在西盛时她不止一次的在宴会上献歌,很多人都知道她唱曲唱的不仅好而且还从所未闻,这本来没有什么,可为嘛原主是个不通音律的五音不全? 这真的让她很为难。 如果她承认了自己不是杜嫣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说不定就会被当做妖孽给烧了,可如果不承认,眼前的薛逸说不定哪天就真让她魂飞魄散了。 可被烧死和魂飞魄散,她都不想选。 “怎么,可想好怎么做了?”薛逸没有放过她眼里闪过的沉思,他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果你能主动放弃嫣儿的身体让她回来,我可以给你准备另外的身体让你夺舍。” “可是杜嫣然已经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薛逸皱眉。 “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能与这个身体融合。”汪然然轻叹。 “你杀了她!”薛逸一把揪住汪然然的衣领,眼中喷着怒火,似乎下一刻就能把她烧成灰烬 “既然你调查过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被慕容烈带走之前是在什么地方。”汪然然镇定的看着他:“杜嫣然被老.鸨逼迫接.客,她宁死不屈,一头撞死在青.楼,我是亲眼看着黑白无常把她带走的。” “你撒谎!”薛逸咆哮,激动之下差点把她的衣服都扯破:“嫣儿被黑白无常带走,你这个孤魂野鬼又怎么会被留下?!” “呸,谁告诉你我是孤魂野鬼了?”汪然然白了他一眼:“你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抓我,我可是天上的上仙!” “……”薛逸无语了片刻:“你骗傻子呢!” 汪然然默,好吧她的确是在骗傻子…… 薛逸看着默然无语的汪然然,觉得有些焦躁,跟魔怔了似得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如果夺舍杜嫣然的是一个孤魂野鬼,他还可以和它讲条件,可如果他的嫣儿真的死了,而占了她身体的又是一个神仙…… “喂大哥,咱能不转了么,你转的不晕我看的都晕了。”汪然然揉了揉额头,一脸的无奈。 薛逸像是被叫醒过来一般突然停住,神色复杂的看着汪然然:“你到底是什么……”(他其实还是想说东西来着-。-) “……”汪然然觉得自己的头顶又出现了满屏的黑线,还得耐着性子给薛逸一个解释:“我本是天上的雷神,因为某些原因要下凡来历练,可是中途不知怎么就出了问题,我没能成功投胎到本应该投胎的地方,于是就只能临时找一个新死的身体,刚好这时候杜嫣然就一头撞死了,我可是确定她的确到了地府才上了她的身的。” “……”此时的薛逸已是一脸的懵X:“雷神,不是男的吗?” 噗! 汪然然吐血,这是重点吗啊喂!! “谁告诉你雷神是男的了!”呃,虽然她见到的雷神的确是男的…… “嫣儿她,真的死了?” “真真的!” 汪然然眼看着薛逸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没了人气儿,她的心也就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汪然然没想到原主和薛逸之间的感情会如此的深,薛逸因为原主的死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而原主因为薛逸,魂魄都进地府了竟还能影响到她的身体。 她开始相信薛逸说的,如果爱一个人到骨血里,别说失忆,就算换了个灵魂,身体也不会忘了那个深爱着的人。 第86幕 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自从那天薛逸离开之后,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里他每日都要来杜府报道,然后就是看着汪然然发呆。 直到这一天他喝醉来找她。 锦嫣院的花园凉亭里,汪然然与薛逸对面而坐,他们周围是一片花团锦簇,不得不说锦嫣院算是杜府最华丽的院子了,不仅有个不小的花园还有一座两层的小楼,这里的装饰无一处不精致,在杜府这一片朴素中就仿佛鹤立鸡群一般。 “薛逸!你是要看着我这张脸来回忆杜嫣然吗?你到底要干嘛!”看着对面眼神呆滞又飘渺的盯着她的薛逸,汪然然终于忍无可忍,她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每日每日的来骚扰她,身边随时有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着你,谁能受得了啊! “我本来,是想打了胜仗就回来娶她的。”薛逸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像是对着汪然然说话又像是他的自言自语:“嫣儿,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找我?” 汪然然挑眉,这是受刺激太大,要精分了? “嫣儿……”薛逸伸出手想抚上她的脸,却被汪然然机警的躲过。 “薛逸,你现在是清醒的吗。”汪然然肃着脸看他。 “呵。”薛逸看着她笑了声,起身走了。 汪然然苦恼的挠了挠头:小七,你说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小七:被刺激的精分了吧? 汪然然:……唉~ 自这天之后,薛逸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汪然然继续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她很想念慕容枫,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答应杜越泽他们回来秦月,这一分别就是几个月,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日子就这样在她的思念中一天天的过,直到她突然听到西盛摄政王出使秦月,已经到了城东驿馆的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刚说什么?”汪然然愣愣的望着锦初,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奴婢说西盛摄政王来了,就在城东驿馆。”锦初看着汪然然愣愣的样子很无语,她觉得自家小姐已经想男人想疯了。 “锦初,快去备车,我要去驿馆!”汪然然瞬间满血复活,已一个猛烈的速度跑出了锦嫣院,却在门口被杜五四给堵个正着。 “你去哪儿。”杜五四堵着汪然然,脸色有些莫名。 “我去驿馆。”汪然然急急的回了句就要绕过杜五四往府外跑,结果又被他给拽住。 “不准去!”杜五四沉着脸说道。 汪然然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呀?” “……嫣儿,女子要矜持。”杜五四对着汪然然痛心疾首。 “爹,矜持值几文钱?”汪然然看着自家的便宜爹认真的问,仿佛在议论什么家国大事一般。 杜五四的脸瞬间变得漆黑,为什么他的宝贝闺女会变成这样?一定都是被那个阴险狡诈的慕容枫给带坏的! “哎呀,爹我不跟你说了!”汪然然就想趁着杜五四不注意溜走,却又再一次被杜五四拽了回来。 “北戎王也来了。”杜五四紧紧的抓着汪然然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 “乌贺武天也来了?他不是才刚跟咱们打了一仗吗,这时候来干什么?”汪然然顺口接道。 “北戎王这人的行为一向都是让人难以捉摸,这次进攻秦月据说是北戎暝王私自出兵,但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来秦月……”杜五四摇了摇头,丝毫不觉得与自己的闺女谈论这种事情有多么诡异。 汪然然眨眼,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爹,你难道就只有这一种话题可以用来转吗?” 杜五四被噎的脸色涨红,一甩袖子丢下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去见慕容枫!”就掉头走了。 汪然然是不知道杜五四正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折腾带坏自家闺女的慕容枫,如何发狠的说决不能让他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宝贝闺女给拐走,她只是狡黠的笑。 “你说不让我见我就不见了吗?” 汪然然并没有坚持要出府,她带着锦初回了锦嫣院,一直都老实的呆在房间里,连房门都没踏出一步。 泰安院的书房里。 “你们说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杜五四对着俩儿子说道:“嫣儿她这么安静,就跟上次要出府寻睿王一个样,我觉得她还是要跑。” “就算小妹跑了,也就是跑到驿馆,总归又不会出城,爹您到底在担心什么?”杜越泽不解。 “爹,您为什么不让小妹去见慕容枫?”杜越洋也不解的问。 “哼!你还说!”杜五四一听杜越洋这样说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要不是你把消息透露给她,嫣儿她现在能这样?” 杜越洋摸了摸鼻子,明智的闭了嘴。 “为了保险起见,你们俩带人去把她的院子围了。”杜五四最后拍板。 “爹,这样不好吧?”杜越泽弱弱的开口。 “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嫣儿还是不是你妹妹!”杜大将军一瞪眼,杜小将军就瞬间哑火了。 杜越泽吞了口唾液,与杜越洋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一致的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亲生的,不然杜大将军为何会如此卖力的坑儿子。 夜,汪然然猫着腰踮着脚,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门,她的四个锦表情扭曲的跟在她身后。她们都还记得那一个晚上,小姐就是这样鬼祟的跑出了府,之后就再没回来。 “小姐。”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的锦絮拉住了汪然然的衣角,小手抖啊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小姐,咱不出去了行不行?” “哎呀,我就是去驿馆看看,很快就回来了,你慌什么呀!”汪然然啪一声拍掉她的手:“你们都回去,这样明晃晃的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是怎么的。” 锦初终于忍无可忍,按了按额头暴起的青筋,尽量保持着语气平和的对汪然然说道:“小姐,既然北戎王和摄政王都来了,那皇上就总是要设宴的,到时候不就能见到了吗,干嘛非得今天去?” “那怎么能一样?”汪然然瞪眼,很是嫌弃的对着她们挥手:“快回去快回去,不要拖本小姐的后腿!” 第87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诱? 打发走了四个锦,汪然然就继续摸摸索索的下了楼,当她终于摸到院墙准备翻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幽幽的声音差点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小妹。”杜越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爹不让你去见他总是有原因的,你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呆在府里吗?” 汪然然咽回差点破口而出的尖叫,扯住杜越洋的手晃啊晃:“二哥~你就当没看见我呗~~” 杜越洋无奈的扶额:“小妹啊,爹让我和大哥带人围了你的院子,你今晚是别想出去了。” “为什么啊!爹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见慕容枫?” 小七: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一个父亲面对就要被别的男人抢走的女儿的复杂心情在作祟。 “闭嘴!”汪然然磨牙。 “呃,我好像,什么都没说?”杜越洋莫名的看着汪然然,刚才小妹是说了让他闭嘴? “……”汪然然无语,最后只能表情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回房了。 杜越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小妹这是,想男人想疯了? 回到房间的汪然然觉得挺憋闷的,看来她今天是见不到慕容枫了。她坐在床上想,不知道慕容枫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她呢?自己过不去,那他会不会来找自己呢? 想到这里的汪然然有点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打开窗户,仰头看了看那幽幽发光的月亮,想着那就等等吧。可最后都等到睡着了,慕容枫也没来,在迷迷糊糊睡着前,她还郁闷的嘀咕着:“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 汪然然是被闷醒的。 她睁开眼就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手臂紧紧的箍着,整张脸都埋进了那人的胸口,汪然然下意识的就抬腿去踢,却在半途中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给夹住了。 汪然然正想张嘴去咬,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 “呵呵~然儿还是如此的活泼,这我就放心了。” 汪然然惊了,这人! “慕容枫!你什么时候来的?!”汪然然推开他坐起来,一脸的震惊模样:“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经我允许就进我的房间还睡我的床,你信不信我告你非礼!” “难道然儿在窗前不是在等我吗?”慕容枫勾着唇,眼睛熠熠生辉的看着她。 “嘁,谁等你了,我那是在赏月好吗!”汪然然嘁了声,扭头不看他。 “然儿是在气我来晚了吗?”慕容枫表情委屈的半撑起身子,他的发柔顺的滑下他的肩膀,汪然然回过头,这才发现刚才被她忽略掉的香艳场景。 慕容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的眼神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朦胧,重要的是他只穿着里衣,半敞开的衣襟遮不住他那片小麦色的结实胸肌,还有他那半露出来的肩膀,那优雅的锁骨。 他的一头青丝披散在枕头上,像是最上好的丝缎,从窗外晒进来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光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更更重要的是,他正躺在她的床上,刚才还在抱着她睡觉! 汪然然的眼神有些直,她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这场景无法不让她想入非非。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色.诱? 或许是汪然然的表现取悦了他,慕容枫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笑的愉悦,他此时的声音低沉又暗哑,似乎带着致命的诱.惑,汪然然浑身就跟过电似得抖了抖。 慕容枫看着汪然然欢畅的想,这丫头会不会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如果如此的话,他是就范呢还是就范呢还是就范呢? 而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一半。 汪然然的确对他动手动脚了,她直接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慕容枫猝不及防,还在地上滚了两圈,他的脑袋还有些没转过弯来,看着坐在床上的汪然然,他的脸上带着难言的惊愕。 汪然然捂住脸,她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刚才那一脚完全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她觉得如果不把这个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向外散发着荷尔蒙的死男人踹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在月光的照耀下化身为狼人,把他咔嚓咔嚓嚼碎吞了。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汪然然捂着脸没敢看他的表情,声音透过双手发出去,满满都是郁闷的感觉。 此时慕容枫已经把自己拾缀好走到了床边,重新拥住她躺到床上,闭上眼无奈的叹息。 他的然儿,反应总是如此出人意表…… ====== 补昨天的吧,昨天答应的墨雪亲结果因为有事没能更新,这章字数有点少,不要嫌弃啦啦啦~~~(>^ω^<)喵 第88幕 这是个陷阱 第二天汪然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还不时的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吸气,呼吸着还带有慕容枫气息的空气,觉得心都飞扬了起来。 “小姐,你都在床上滚了半天了,到底是起还是不起啊。”锦初无语的看着滚到一半顿住的汪然然,为什么她觉得小姐这次回来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 汪然然飞扬的心瞬间扑啦啦的落了满地。 小七:主人主人!昨晚那个是你男人吗? 小七的身影在汪然然脑海里飞呀飞,汪然然就当它不存在,安静的坐着让锦初给她梳头。 小七:主人你竟然能收到一个这么强的后宫,这简直就是要逆天了呀! 汪然然磨牙:……什么后宫!你这是跟着万朝宗太久,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了是吗! 小七:哎呀,说的也是,你能找着这一个已经是奇迹了,再多几个,嘿嘿嘿嘿~ 小七一阵淫.荡的笑。 “你给我滚出去!”汪然然一拍桌子噌一下站起来。 “小、小姐?”锦初被汪然然突然的举动吓住,她的手里还飘着几根被扯掉的头发。 汪然然深吸口气,才又坐下来:“没事!你继续吧。” “……”锦初默然,她的小姐果然不正常了。 汪然然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在她脑海里闹的欢腾的小七无视掉。 今天皇上果真设了接风宴,不过本来是没有她们女眷什么事的,但是后来因为皇后说无聊,正好趁着这次接风宴,就顺便邀请女眷们来游园,于是今次参加接风宴的大臣们的夫人小姐就接到了皇后邀请游园的帖子。 汪然然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已是未时末,游园会的时间定在了申时中,这个时间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也不至于让一群娇滴滴的夫人小姐们顶着大太阳的逛园子。 她是跟着庄氏还有两个嫂子一起来的,接风宴要到酉时才会开始,正好那时候她们游园结束,便会跟着一起入席,虽然是男女不同席,但还是能够远远的望上一眼的。 “然然?”汪然然正认真听着庄氏讲进宫之后的注意事项,就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汪然然扭过头去看,就见一群人中,正有一个穿着嫩绿衣裙的姑娘朝她走来,竟是柳暮雪。 “柳姐姐?”汪然然惊讶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开口问。 等两人互相诉说了分开之后的事情,汪然然才知道,原来柳暮雪的爹是都江城的总督,这是刚被调回京城还没几天。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柳暮雪惊叹的看着汪然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缘分啊,还真是奇妙。” “是啊。”汪然然做唏嘘状:“缘分真的很奇妙。” 等到酉时开宴,汪然然已经累到不行,心累! 汪然然就觉得她不是来赏花的,她就是纯粹的来观看了一场语言的艺术,看着场中那些女人们的各种语言交锋,各种争奇斗艳,汪然然都替她们累得慌。 不过好在还没人来找她的麻烦,一直安全的挺到了宴会开始。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汪然然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吞着口水,她已经很饿了,可这种宴会没人是真的来吃东西的,她如果不顾旁人的大快朵颐,只怕到时候庄氏的脸面会非常难看,她只能趁着大家都说话的功夫,夹一点点来吃。 汪然然正痛苦着只能看不能吃的时候,一个小宫女突然来到她身边:“杜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汪然然挑眉,扫了一眼皇上旁边的座位,果然没看到皇后,再看这宫女,低眉顺眼的垂着头,她就觉得有些疑惑,皇后怎么会要见她? “嫣儿?”旁边庄氏握住汪然然的手,担心的看着她。她也觉得疑惑,难不成,是因为睿王的事? “没事的娘。”汪然然拍了拍庄氏的手:“我去看看就回,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为难我的。” 庄氏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然然跟着宫女离开,皇后有请,她是不能不去的。 汪然然跟着那个宫女七拐八拐的走了一路,心中疑惑越来越大,她虽然没来过皇宫,但也知道皇后住的地方总不会如此偏僻。 “这位姐姐,真的是皇后娘娘要见我吗?”汪然然停住脚步,警惕的看着那个宫女。 “自然是皇后娘娘要见你。”宫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你还不快些跟上,耽搁了娘娘的时间,你可担待不起。” “是吗,可我怎么看着,这不像是去皇后娘娘宫中的路啊。”汪然然边说边退,等说完这一句,她撒腿就跑。 “你站住!”宫女似是没想到汪然然会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去追。 汪然然一路跑一路想,傻子才会站住,这个宫女绝对有问题,不管是不是皇后要见她,她都准备要跑了,在这深宫之中可没人来救她。 “哼!”一声冷哼传进汪然然的耳朵,她只看见前面突然就出现个人影拦住她的去路,人影一抬手甩出个暗器打在她的脚踝上,汪然然就被摔了个狗吃翔。 这果然是个陷阱!汪然然抱着瞬间肿起来的脚踝想。 “汪然然。”人影走到汪然然身边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与他对视:“还是我现在应该叫你,杜嫣然?” “是你!”被捏住下巴的汪然然说话有些困难,她把头往后仰,却根本无法摆脱那人的钳制。 “呵,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活着的你啊!你竟能让我那死抠门的师傅亲自出手救你,倒真的是我小瞧你了。”那人放开她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看着她满脸的嫌弃:“你没有想到会再次落在我手里吧?” 汪然然咬牙,这人是个变.态,也是琴香的爱慕者,在上次被他劫走之后的那一个月里她就知道。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季大神医的徒弟! 第89幕 了不得的事 这时那个宫女也追了过来,走到那人身边行了个礼:“公子。” 汪然然惊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看来这人的身份还不简单。她以前只知道他喜欢琴香,现在还知道他是季大神医的徒弟,这人就如一个谜团一般,让人看不透。 “嗯,今天过后就离开这里吧。”那人对着宫女点了点头。 “是。”宫女恭敬的应了声,就转身离开。 “呵,这一次,看看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你。”那人奸笑,至少在汪然然眼里他就是奸笑。 汪然然眼看着他伸手过来,却无可奈何。 当他的手就要抓住汪然然的时候,突然一个物体朝他砸了过来,他闪身躲过,那东西就落在了地上,汪然然看过去,竟然是刚才那个宫女,也不知是死是活。 “墨水离。”那人眯眼看着缓步走来的一个白发男子。 “沈聂,你还真没亏了你这名字。”墨水离在汪然然身边停住脚:“我就说季老头在逐你出师门的时候怎么会没废了你,原来是因为这样。” “哼。”沈聂阴狠的盯着汪然然:“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汪然然以为他还会与墨水离斗上一斗,结果他却毫不犹豫的调头跑了,汪然然突然有种没能看到一场大戏的失落感。 墨水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聂离开的身影,又低头看还坐在地上的汪然然,一开口就把她给震住。 他说:“你是圣主。” “呵呵,什么圣主?”汪然然表情僵硬的装傻。 墨水离没再说什么,他蹲下身把手放在汪然然红肿的脚踝上,汪然然就觉得一股暖流流过,脚踝上的疼痛就瞬间缓解了。 汪然然好奇的看着墨水离,听多了他的传说,现在突然见到本尊,就觉得他果然不负盛名。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不知如何会白了一头青丝? “那个沈聂,到底是什么人?”汪然然问。 “秦月先皇的私生子。”墨水离似乎只专注于给她消肿,头也没抬的回,只是这回答太过痛快,汪然然都有些反应不能。 “季神医就是因为这个才放过他的吗?”汪然然觉得不大可能,这不是季神医的风格。 “他的娘曾对季老头有恩。” 哦~明白了。 汪然然一脸恍然的看着墨水离,这又是什么皇家的私隐,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真的! “你放心,就算是看在我徒儿和季老头的份上,我也不会把你交给唐应天。”墨水离站起身,顺手拉起汪然然说道。 汪然然挑眉:“你徒儿?江离?”她记得杜越泽说过江离师从墨水离。 墨水离却沉默了一瞬,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郁闷?墨水离也是真的郁闷,他唯二的两个徒弟,为什么都看上了眼前这个丫头? 有那么一瞬间汪然然觉得,这个白发美大叔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怨念。 “展越,也是我的徒弟。”墨水离默默的开口,他就是想看看,她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你就是展越的师傅?”汪然然瞪着眼睛看他。 虽然慕容枫早就怀疑展越是秦月派来的,但却一直查不到他的身份,如果墨水离是展越的师傅,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让展越刺杀慕容烈,挑拨他们叔侄的关系,是不是你的主意?” “……”墨水离摸了摸鼻子,她这样的反应算是正常的吗? “墨先生。”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找到了墨水离,对他恭敬的行礼:“陛下要见你。”然后又看向汪然然:“还有杜小姐。” 汪然然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吧,皇帝要见她?这该不会是又一个陷阱吧? “知道了。”墨水离点头,看了看汪然然,又对小太监说道:“你去告诉杜夫人,就说皇后娘娘与杜小姐投缘,今晚就让她留宿宫中了。” “是。” 眼看着那小太监消失在视线里,汪然然抓住墨水离问:“你什么意思啊喂,要杀人灭口啊!” “不管皇上因何要见你,总归你今晚是出不去了的。”墨水离淡淡的看她一眼:“走吧。” 汪然然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墨水离去见了皇帝。 “听说你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刚一见面,薛宏就这样问汪然然。 “是。”汪然然恭敬的答了,心里却在想,这皇帝是来者不善呐! “朕还听说,你与慕容枫感情甚笃,已经私下答应了他的求婚?”薛宏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汪然然的心脏都跟着他敲击的节奏嘭嘭的跳。 “……是。” “呵呵,这两国联姻,倒是一件好事。”薛宏看着汪然然呵呵的笑,笑的她莫名其妙。 “皇上,你喝多了!”墨水离突然出声打断薛宏的笑声。 他也不生气,只是撇了撇嘴,倒是汪然然不相信的看着墨水离,这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吗? “嫣儿啊,你来过来坐。”薛宏对着汪然然招手,模样很是亲热:“咱们好好说说话。” 汪然然默默的看向墨水离,点头,皇上果然喝多了。 可她还是不得不坐过去。 “嫣儿啊,你说失忆是什么感觉?”薛宏眯着眼问汪然然。 汪然然:……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说话! “我爱上一个人,可是他却只爱我的父皇。”薛宏却是自顾自的接着说,像是看不见汪然然和墨水离黑成包公的脸。 汪然然现在宁愿自己还是聋的,这种事情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宏儿!”墨水离声音已带着怒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就要去扶他。 薛宏躲过墨水离的手,对着汪然然兀自说道:“有时我真的很想跟你一样失忆,可是又觉得,那种记忆里没有他的日子,只是想想都觉得痛不欲生。”薛宏清明的眼神终于变得迷离,他看着汪然然,问:“你是怎么做到忘掉逸,还可以这么快爱上另一个人的?” 汪然然很想说你只要重新投个胎就啥事都没了,但看他现在这状态她却是根本不敢开口,万一哪句话没顺了他的心,再把她给咔擦了怎么办? “宏儿,不要再胡闹了,跟我回去。”墨水离看着薛宏的表情很无奈。 “墨水离。”薛宏看向墨水离,汪然然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呵,墨先生,为何你眼里心里,就只有父皇?你什么时候才能看一看……”薛宏的声音开始哽咽:“宏儿呢?” 汪然然睁大眼,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第90幕 会被灭口的 宫门口,吃了闭门羹的慕容枫眯着眼看着缓缓关上的宫门,心中的不爽已达到顶点。 “卫一,你亲自去看着然儿,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慕容枫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是!”卫一抹了把冷汗,领命而去。 杜府。 “老爷,你说这皇后把嫣儿留在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庄氏很担心,她总觉的这件事不对劲。 “唉……”杜五四一声叹息:“我明日一早就进宫去看看情况。” “老爷。”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管家老曲,曲管家曾经是杜五四手底下的兵,退役后就跟在了杜五四身边做了杜府的管家。 “什么事?”杜五四看着走进门来的老曲问道。 “老爷,西盛摄政王来了……”老曲说的有些无奈和无语。 “慕容枫?他来干什么?”杜五四一脸的莫名其妙:“人呢?” “就在正厅。” 杜五四和庄氏对视了眼,猜想大概是因为嫣儿,最后杜五四还是不得不穿戴整齐的去见了慕容枫。 “杜将军,久仰大名了。”慕容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板着脸的杜五四,对他的态度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 “不知摄政王深夜到我府上有何贵干?”杜五四坐到主位上,面色有些发沉。 “本王来等然儿。”慕容枫悠悠然的坐回椅子,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杜五四无语了一瞬:“摄政王还是请回吧,小女被皇后娘娘留宿宫中,今日是回不来的了。” “本王知道。”慕容枫放下茶杯往椅背上一躺,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杜将军不必管本王,自去休息就是。” “摄政王此举不妥吧。”杜五四咬牙,真想把人扔出去! “本王在岳丈家等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妥?”慕容枫疑惑的看着杜五四。 “请摄政王注意措辞!你与小女还并未成亲,况且我也并没有答应这场婚事!”杜五四拳头捏的咔咔的响,强忍住上前揍人的冲动,说话都带着磨牙声儿。 慕容枫挂在唇边的笑僵了僵,就今晚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两个人对他这么说了,慕容枫心中想,看来得快点把然儿娶回来才是。 皇宫里,汪然然并不知道外面这些事,她此时正忐忑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会被灭口的吧?一定会被灭口的吧! “唉~”汪然然抱着被子叹气,她根本不敢睡,就怕自己在睡梦中就被人给灭口了。 沈聂真是坑她不浅,她这根本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第二天,汪然然顶着两个黑眼圈见到了墨水离。 “你这是一夜没睡吗?”墨水离看着汪然然眼下那一片黑青也是吓了一跳。 “墨大叔啊!”汪然然激动的抓住墨水离的袖子把他拖进了房间,在他惊愕的眼神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墨大叔,你们不会把我就给灭口了吧?如果我发誓绝对不把皇上暗恋你你又暗恋先皇的事儿说出去有用吗?” 墨水离哭笑不得的看着赌咒发誓的汪然然:“你放心,我和皇上,都不是随便就会灭口的人。” “真的吗?”汪然然并没有放松心情,她觉得大概墨水离在诓她? “真的,我就是来送你回杜府的。”墨水离点头。 “那以后我也不会出现什么吃东西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跌倒被摔死,出门被车撞死,或是被绑架,暗杀,失火,溺亡等等意外吧?”汪然然一脸认真的看着墨水离:“你能保证这些看似意外的暗杀都不会发生吗!” “……”墨水离听着汪然然的各种意外之死彻底无语,而且看似意外的暗杀?她这都是怎么想到的! “果然!”汪然然见他不说话,就一脸你们果然还是要灭口的表情,然后瞬间远离了他。 墨水离无奈的扶额:“我说过,就算是看在我徒儿和季老头的份上,我也不会将你如何。我保证,如果皇上真的要将你灭口,我一定护你周全,可以了吗?” 汪然然终于满意的笑了:“其实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呵呵呵……” 墨水离满头黑线,无语的看她,汪然然也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还不时的啧啧出声,墨水离这种定力的人都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看什么?” “墨大叔,好可惜啊!”汪然然一脸的怅然。 “可惜什么?”墨水离挑眉,这姑娘是正常的吗? “可惜啊,你们这些优秀的男人都去搅基了,这让我们广大女同胞们怎么活啊~~~”汪然然喟叹,满脸的遗憾。 “搅……基?”墨水离疑惑的问,但他下意识的就觉着,这好像不是个好词儿? “就像皇上爱着你你却爱着先皇一样!”汪然然脱口而出。 “……”墨水离的脸瞬间黑了,他就不该问! “哎哎,你不是要送我回家的吗!”汪然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破门而出的墨水离。 墨水离停下脚步,转过身复杂的看着她:“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别的想法?”汪然然眨眨眼,摸着下巴看着他坏笑:“你是说,你跟他们父子俩的三角恋吗?” “……”他果然还是不该问的,这世人,谁又能不唾弃断袖之癖?即使是离经叛道的季老头,不也是不能接受的吗?他早就该放下的,只是眼前这丫头如此不同,让他觉得,她该是与这世人都不同的,呵…… 汪然然看着墨水离脸上闪过的那一抹自嘲和孤立,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丝莫名的心疼,即便是她来的那个现代,同志也依然不能被人们所认同,更何况是这种封建的古代? 她想,他这一头白发,大概是因为薛宏的爹吧?爱的那个人死了,他自己却还活着。 “唉,爱情连种族都可以不分了,性别又有什么关系?”汪然然走过去拍了怕他的肩:“不被接受,不被理解又如何?你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你敢不敢有一拳捅破天的魄力,叫天下人都不敢耻笑你,就算在背地里想一想都不敢?” 墨水离有些晃神,他,没有…… 他突然笑了,是啊,他没有!以前为了阿尧的皇位,他不敢,现在阿尧不在了,他敢不敢,还有何所谓吗? 第91幕 无题 杜府。 “摄政王还不回吗?”杜五四无语的看着慕容枫,他竟然与他在这里耗了一夜啊一夜! “杜将军尽管去上朝,等然儿回来本王自会走了。”慕容枫云淡风轻,他就打定注意赖在这里了。 杜五四拿他无可奈何,最后一甩袍袖,黑着脸出了府上朝去了。 汪然然回来的时候,却是刚好与杜五四错了过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见到汪然然,曲管家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你快去看看吧,摄政王已经等了一夜了。” “啊?”汪然然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秦月有摄政王吗?” “……”曲管家无语:“小姐,是西盛的摄政王慕容枫。” “呃,人在哪?” “就在正厅。” 汪然然挑了挑眉,怀疑的看着曲管家问:“话说,你们不会是就让他在正厅里等了一夜吧?” “那个……”曲管家吞吐半天,没敢说出来。 “你们怎回事,竟然让人硬生生的在厅里熬了一夜,就不能安排个客房让人休息吗?”汪然然怒了,堂堂杜将军府的人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我爹呢?” “那个,老爷也陪着熬了一夜,这才刚去上早朝了……” “……” “杜小姐,既然你已经安全到府,那墨某就回了。”一旁的墨水离突然插话道。 “啊,墨大叔,谢谢你送我回来。”汪然然这才想起来墨水离还在。 墨水离对着汪然然点点头,又朝着远处看了眼,这才离开了杜府。 再说汪然然到了正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面色憔悴的慕容枫。 “然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慕容枫起身迎了过去,关切的看着她。 “我倒是没事的。”汪然然看着他那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不由的就开始心疼起来:“反而你的脸色很不好,你也真是的,干嘛跑到这里来熬夜。” “听说你被皇后留在宫里了,我担心你,想等你回来就能第一眼见到你。”慕容枫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对她说。 “啊,你一夜没睡一定很累了吧,快回去睡一觉歇一歇吧。”汪然然被他看的有些脸红,说着就要推他出去。 “然儿,我就想看着你,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着呢~”慕容枫第一次用这样撒娇的口吻和她说话,以往对着她多是柔情似水温文尔雅来着。 “咳咳,那你想怎么办?”汪然然轻咳,有些被呛到了,摄政王大人你这是肿么了,请恢复正常! “然儿陪我睡吧?”慕容枫用期待的小眼神望着她,像极了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宠物犬。 “……” “摄政王请自重!”曲管家终于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怒视慕容枫,特么刚才将军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小姐一来你就成了这副德行,明明就是一大尾巴狼在这装什么纯情! 慕容枫神奇的读懂了曲管家眼中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然儿你看着我睡。” 曲管家:…… 最后慕容枫还是走了,走的时候还特别特别幽怨的看着汪然然,看的她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鸡皮疙瘩,其实汪然然也挺遗憾的,一别几个月,她还是很想和他多些时间相处的。 再说去上朝的杜五四,进了宫之后,等了半天竟然等来了皇上罢朝的消息。 大臣们或是无奈叹息,或是激愤抨击,或是沉默不语,或是淡定平静,因为他们的皇帝陛下罢朝已经是家常便饭一样了。 “唉……”杜五四也是叹气,正想叫住严公公问问自己闺女的事,谁知道却先被严公公给叫住了。 ====== 哎啊啊,为什么会这样!!!Σ(°△°)︴憋了俩小时竟然只写出来这么多,好郁闷呜呜,就这样吧先上传吧哎、哎…… 第92幕 爹啊,你想太多了! “严公公,小女……”杜五四走在严公公旁边问。 “杜将军放心,杜小姐已经被墨先生送回府了。”严公公一边引着杜五四往御书房走,一边回道。 听了严公公的话杜五四一点都没觉得放心,反而是绷的更紧了。从刚一听说闺女被留在宫里的时候,他就觉着这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别问他为什么,这就是直觉! 这一路上他就在想,皇帝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他到了御书房见到皇帝,那满心的忐忑就变成了满头的黑线。 就见薛宏仰躺在宽大的座椅上,双脚叠起架在书桌上,一个宫女给他按着肩膀,一个捶着腿,一个喂着水果,还有一个打着扇,他嘴里吃着水果,还不时的咿咿呀呀的哼个小曲儿,简直不要太舒服 “皇上!”杜五四牙疼的跪在地上,皇上你放了满朝文武的鸽子,自己却在这里享受这样真的好吗!好吗!! “杜爱卿来了。”薛宏睁开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杜五四,摆了摆手:“给杜爱卿赐坐。” “听说杜爱卿不同意杜小姐和西盛摄政王的婚事?”薛宏看着杜五四凉凉的问道。 “回陛下,小女才刚刚找回,臣实在是不忍将她嫁的如此之远,还请陛下明鉴!”杜五四噗通一声又跪地上了。 “哎呀杜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心心相惜,你可不能做那棒打鸳鸯的人。”薛宏又吞下一口水果,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惬意的眯了眯眼:“依朕看,他们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吧。” “……”杜五四觉得牙更疼了,皇帝一句话就要打发他闺女去西盛和亲,合着这不是你闺女? 杜五四心情郁闷的回了府,刚一进院门就把汪然然叫了来。 “嫣儿,你老实告诉爹。”杜五四纠结的看着汪然然:“你跟慕容枫你们俩,你们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汪然然问,老爹怎么从宫里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咳,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圆房?”杜大将军憋的脸红脖子粗,才终于别别扭扭的问出了这么句话,其实这话更适合让她娘庄氏来问,只是杜五四不想通过个中间人来传话,他更想直接的看到闺女的反应。 汪然然:→_→爹啊你这是肿么了? “到底有没有啊?”杜五四急了,看闺女这表情不会是!(⊙_⊙) “没有!”汪然然黑线。 杜五四呼出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吓死他了。“闺女啊,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慕容枫?” “爹啊,你到底想说什么?”汪然然默默的盯着杜五四。 “闺女啊,爹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你和慕容枫若是真的两情相悦,爹也不会说非得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只是……”杜五四沉吟了片刻:“你如今是因为失忆,爹就怕你哪一天万一恢复记忆,会后悔啊。” “爹,女儿不会后悔的。”汪然然认真的说道,她当然不会后悔,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杜嫣然,自然不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同时她也叹气,杜五四对她这个女儿真的是很好很好。 “唉~”杜五四也叹气,表情纠结,跟活吃了苍蝇似的:“罢了,你想嫁爹也拦不住,就连皇上都站在你这一边,让我不要棒打鸳鸯。”说起这个,杜五四就是一脸的愤然:“皇上这就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合着要嫁去西盛的不是他闺女!” 汪然然看着愤愤然说皇帝坏话的老爹,鼻子酸酸的,她这个替身,似乎做的挺不合格,她吸了吸鼻子:“爹,皇上有女儿吗?” 杜五四:……--‖∣ 第93幕 追夫三十六计 西盛。 慕容烈最近很郁闷,皇叔跑到秦月找然儿去了,留下他在这里监国,这本没什么,真正让他郁闷的是慕容枫离开没几天,北戎公主就打着追夫的旗号跑来骚扰他了! 他不知道北戎的姑娘是不是都如此的开放,他只知道这个舞公主骚扰他的手段是每天每天的都能翻新,可谓是心狠手辣残忍至极,搞的他现在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烈哥哥~”听到这一声呼喊,慕容烈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特么又来了! “烈哥哥,听小橘子说你看了半夜的公文,小舞亲手做了我们北戎特有的醒神汤给你,烈哥哥你尝尝?”乌贺舞伸手接过自己婢女端着的精致的白瓷碗,杵到了慕容烈的鼻子底下。 慕容烈抽着嘴角,想起第一次吃下她做的东西时的场景,他脸都黑了。 你说你一个公主你亲自做什么吃食,你说你做的好吃也就罢了,可是你做出来的吃食简直比黑暗料理还恐怖,那就不是任何生物能吃的东西! 慕容烈扶着额,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个,你就放这吧,我待会再喝。” “那怎么行,等下烈哥哥一忙起来又要忘记了,我要亲自看着烈哥哥喝下去才行。”乌贺舞笑眯眯的,又把那碗汤往前送了送。 “……”这下慕容烈觉得整张脸都要开始抽搐,不动痕迹的往后撤了撤,他真的开始怀疑这是北戎的新战术,表面上这个舞公主是来追求自己,实际上却是要对他进行谋杀。 “烈哥哥?”乌贺舞还不放过他,把碗直接送到了他嘴边:“烈哥哥是想让小舞喂你喝吗?”乌贺舞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够了!”慕容烈忍无可忍,一把拍开乌贺舞端着碗的手,那精致的白瓷碗就哗啦一声摔碎在地上:“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比毒药还难吃吗,还是你们北戎就想这样把带我给毒死,嗯?!” “我、我……”乌贺舞看着怒气冲冲的慕容烈有片刻失语:“可是他们都说,我做的东西很好吃……” “哼,你们北戎要开战便开战,不要给我玩这种把戏!”慕容烈一挥手把乌贺舞拨到一边,大踏步的远离了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公主……”乌贺舞的贴身侍女小橘子看着失神的公主有些担心,主子还从没受到过这种打击。 “小橘子,我做的东西,真有那么难吃吗?”乌贺舞回过头来看小橘子,眼睛里完全没有受到打击的消沉和委屈,满满的全是高昂的战意。 “呃,公主,其实奴婢觉着,您可以换一个方法追求烈皇子,不一定非要做吃食……”小橘子声音越来越小,在心里已经泪流满面,她这还是间接的承认了主子做饭很难吃,呜呜呜~~~ “……”乌贺舞叹气,每次她做东西给王兄吃的时候他都是一脸很幸福的样子,还夸赞她有一副好手艺,她还以为,自己做出的饭菜真的是美味来着。 “小橘子,那你说,本公主要换个什么方法?” “奴婢听说,中原的男子都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公主不妨试一试,做一个温婉的女子?”小橘子想了想,试探的说道。 “温婉贤淑?可是我看那个汪然然,一点都不温婉不贤淑啊。”乌贺舞想起慕容烈看汪然然的那种眼神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什么温婉贤淑?那个女人一点都不靠边好不好! “那,要不然公主,学一学那个汪然然的样子?”小橘子继续给自己的主子出谋划策,虽然有些作死的嫌疑。 “本公主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还要去学一个别国的大臣之女?你是来搞笑的吗!”乌贺舞果然怒了,看小橘子的眼神就是各种不爽。 “……”小橘子委屈的瘪了瘪嘴,这可是公主你让我说的啊! “算了,看你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乌贺舞摆了摆手,自说自话的道:“中原还有兵法三十六计呢,本公主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慕容烈!” 小橘子:公主您自己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第94幕 展越的玉 不管慕容烈如何被乌贺舞纠缠,这些汪然然都还无法得知,这几天她与慕容枫在一起玩的简直不要太嗨。 “小姐,您以后还是不要与慕容摄政王如此亲密吧,毕竟你们还未成亲,会被人说闲话的。”锦初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担忧的说道。 “现在怕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们俩订婚的事吧?”汪然然嗤笑一声,并不在意:“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们本来就分隔两国,这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干嘛要因为别人说什么就委屈自己?” 唉,锦初叹气,也不再说了,转头之际忽的看见汪然然领口透出一抹莹白。 “咦?”她轻咦了声:“小姐,你什么时候又把这玉佩拿出来戴了?” “玉佩?”汪然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从脖子上把玉佩摘了下来。 “哎,这好像,不是小姐那一块?”锦初低头仔细看了眼,有些疑惑。 “你再仔细看看?”汪然然把玉佩递给锦初。 “这,小姐,这玉佩除了上面的字,真的跟小姐从小带着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呢。”锦初把玉佩递还给汪然然:“小姐在哪里买到的啊?” 汪然然听到锦初的话心里一动,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你是说,我有一块跟这个一样的玉佩?” “是啊。”锦初给汪然然顺好头发,又顺便挽了个髻。 “那我的那块呢?”汪然然抓住锦初的手腕,急声问。 “应该还在小姐的首饰柜子里。” “快去给我拿来。” 汪然然看着手中两块花型图纹一模一样的玉佩,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展越给她的那块,背面是一个展字,而她自己的那块,背面是一个蝶字,她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吃过晚饭,汪然然还赖在泰安院不走,硬是缠着庄氏闲聊了半个时辰。 “娘,我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或是弟弟?”最后汪然然实在聊不下去,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庄氏被问的心里一紧,却是不动声色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汪然然掏出那两块玉佩递给庄氏看:“听锦初说,背面写蝶字的那个是我的,那这个展字玉佩,又是谁的?” 庄氏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瞳孔微缩,抬起头的时候面上已经是揶揄的笑:“你这孩子,人都能有相似,又何况是这种饰物,这玉佩你是从哪得来的?” “哦,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汪然然仔细的看着庄氏的表情,并没有忽略刚才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沉重。 “是什么朋友?做什么的?人又在哪?”庄氏的语气有些急,一连三个问题问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妥:“嫣儿啊,娘是怕你被人骗了。” “娘,我那个朋友,他已经死了。”汪然然看着庄氏很平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她看到庄氏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件复杂的事情,也不能确定展越到底和杜家有没有关系,但她却能确定,展越,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嫣儿,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记得,爹娘永远都是你的爹娘。”汪然然临走的时候,庄氏这样对她说。 汪然然一边往锦嫣院走着,一边还在想,庄氏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95幕 皇帝陛下又任性了 第二天,她见到慕容枫的第一时刻就把这件事说给他听,想让他帮忙查一查,虽然她可以通过圣教来查,但相比起来,她还是更相信慕容枫。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还没等慕容枫查出什么来,这件事的真相就来了,来的让她措手不及。 隆冬时节,梅花开的正好,小动物大野兽们该冬眠的都冬眠了,我们的皇帝陛下又开始任性了,他说要去狩猎,要去赏梅,还要带着他的臣子们,无论品级,够资格上朝的臣子全都算上,还有他们的夫人,连嫡子女都不放过,不管是成了亲的还是没成亲的统统都要去。 最后当然还要邀请秦月的两位贵客,北戎王和慕容摄政王。 汪然然听杜五四说这个消失的时候简直无语,不明白薛宏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皇上说最少要去三天,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得去南门集合,然后和皇上一起上映月山。”杜五四继续吩咐着,汪然然却已经处在了神游状态。 “嫣儿!”杜五四纠结着眉头盯着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的小女儿,很是忧心。 “啊?”汪然然茫茫然的抬头:“怎么了爹?” “唉,没什么,你去吧。”杜五四叹了口气,挥挥手打发汪然然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哦。”汪然然应了声,就起身回去自己的院子。 “老爷。”庄氏看着汪然然走远的身影,担心的问杜五四:“你说嫣儿她,会不会怀疑……” “嫣儿这丫头从小就主意正,她要没有怀疑,才不正常。”杜五四怅然的喝了口茶,庄氏已经把玉佩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就出了一趟门就碰上了呢。”庄氏似抱怨一般,捏着拳头捶了下桌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切,还是要看嫣儿她自己啊。”杜五四把手放在庄氏捏着拳头的手上,安慰的拍了拍:“夫人,我们要相信嫣儿。” “嗳……”庄氏答应了声,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到了南门,杜五四自然是要随侍圣驾的,庄氏她们就跟着杜越泽和杜越洋就行。 看到这浩浩荡荡的大队伍,汪然然是连下车的欲望都没有了,这冰天雪地的,薛宏竟然组织了一场如此浩大的队伍上山狩猎赏梅,而且据说还只能住帐篷,汪然然只能说深井冰的世界她不懂啊! “然然?”汪然然正在感叹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车窗,她掀开窗帘子,却是柳暮雪正站在她的马车外,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是一颗熟透的红苹果:“然然,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柳姐姐快上来。”汪然然撩起厚重的门帘,伸出手拉了柳暮雪上来。 “呼~”柳暮雪上了马车后搓着手呼了口气:“爹爹跟着圣驾走了,马车里就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汪然然笑呵呵的把暖手炉递给她取暖,看她撅着嘴抱怨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这个时候的她与都江城的那个她,很有些不同。 柳暮雪的爹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柳暮雪的娘,可惜死的早,据说是因为她的一双儿女先后丢了,刘夫人一病不起,没两年就香消玉殒,后来刘大人就再没娶过亲,别说妾,连个通房都没有,不可谓不痴情。 柳暮雪似乎是受到了她爹娘的影响,曾发誓一定要找一个可以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意郎君,否则她宁愿终生不嫁,这一豪言壮语吓退了不少想要上门提亲的人家,再加上柳大小姐的高眼光,竟让她一直蹉跎到如今二十一岁还没嫁出去。 虽然在汪然然这个现代人眼里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但放在这个女子十五岁就嫁人生子的古代封建社会,二十一岁就是一个老姑娘了,柳暮雪所背负的,绝对不是现代社会那些所谓剩女能够比拟的。 在这样的境况下她还能保持着如此心态和坚定自己的想法,汪然然觉得,她比很多现代人都要强的多。 ====== 俺无花又回来啦吼吼吼~!!~~~ 第96幕 玉惊鸿 南郊的映月山是皇家的私人领地,山顶种植着一大片的梅树,皇帝的行宫就建在这一片梅树之中,每到冬天梅花开放的季节,这里的山顶就是一片嫣红。 汪然然爬上山顶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粉的红的开得极艳的梅花,与白雪相映,与蓝天相接,一阵阵的花香飘来,仿似进入了画中的世界,美不胜收。 这之前的所有不情愿在这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能够看到如此的美景,即便是被冻成了狗,也是值得的啊。 随行的仆从早就驾着马车来到山顶将帐篷支好,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看到这些汪然然又忍不住吐槽,薛宏这皇帝当的还真是随性,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徒步爬山,好好的行宫不住,非要住帐篷。 自从上次被强迫听他们皇家的隐私,她就对这个皇帝的任性行为特别敏感,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嘿!”汪然然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回过头看到人的瞬间,汪然然的脸就黑了。 “你怎么也来了?据我所知你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吧!”汪然然看着面前笑的贱兮兮的江离,对他的第一印象始终也无法扭转。 “虽然我没有官职,可是我有一个好师傅。”江离谦虚的笑。 汪然然:哎呦我去,拼师傅呢这是? “唉,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是横眉冷对的,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江离看着汪然然睁大的眼睛,心里笑着,脸上却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对于你这个偷看姑娘洗澡的变.态色.情狂,本姑娘没有把你身上长得像手指头的那个地方给废了,已经很客气了好吗!”汪然然轻飘飘的瞄过江离的两腿之间,特不屑的轻哼了声,挽着柳暮雪的胳膊扬长而去。 江离在风中凌乱了,他只听见她说,长得像手指头……指头……头…… 他的整张脸都是绿的。 “你偷看她洗澡?”就在江离正处在深深的被打击中,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吓的他一个激灵,回过头,就见一个一身白衣,脸上带着银质面具只露出嘴唇的男人正凉凉的看着他。 “咳哈,小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江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点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刚才。”被叫做小鸿的玉惊鸿挑着眉看他,又问:“你当真偷看她洗澡了?” “……”小鸿你真不可爱,没看出来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吗啊?啊啊?! 玉惊鸿也没再继续逼问他,唇角轻轻扬起,如星辰般的眸子扫了眼江离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然后,似乎是在肯定刚才汪然然的言辞一般点了点头,眸光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脸崩溃的江离转身离开了。 他走的是汪然然离开的方向。 “哈哈,然然你太坏了!”柳暮雪指着汪然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刚才听她解释了一下身上长得像手指头的那个地方,柳暮雪直接就喷了,她都不知道汪然然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能想到这种话的。 “柳姐姐我跟你说,对付像他这样的人,你就得比他更坏更不要脸才行。”汪然然想到刚才江离的那个脸色就想笑。 “哎,话说回来,你真的被他偷看了吗?”柳暮雪顺了口气,开始好奇的问汪然然。 “额,柳姐姐,这不是重点!”汪然然翘着的嘴角僵住,哎呀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呵呵呵~~~~”柳暮雪又笑了起来。 “柳姐姐,看暗器!”汪然然被笑的毛了,弯下腰揉了个雪球,大喝一声扔向了柳暮雪。 被砸了个正着的柳暮雪瞬间缩起了脖子,冰冰凉的雪渣子顺着衣领流进衣服里,这感觉不要太酸爽! “好啊,你竟然敢偷袭!”柳暮雪尖叫一声,也开始回击。 这一天,两个女孩子在映月山的山顶玩着闹着,笑的欢畅。她们谁也没有发现,在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里。 玉惊鸿看着畅快的打着雪仗的汪然然,眼眸闪亮着,他抬起手按了按胸口,这心脏跳的太快,无法阻止。 第97幕 12345,上山打老虎 跟柳暮雪闹得累了,约了中午一起吃饭,才各自回了帐篷换衣服。 他们爬上山顶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又玩闹了这么会儿,就到了要吃饭的时间,汪然然收拾好出来,等了没一会柳暮雪就带着东西来了。 除了被皇帝邀请一同用餐的大臣之外,这次上山都是各家吃各家的,而刚好,杜五四和柳大人都在皇帝的邀请名单里,柳大人不在,就又剩下柳暮雪一个人吃饭,所以汪然然才邀了她来自己家的帐篷一起用午饭。 吃完饭一群人坐在一起喝茶消食,正说说笑笑间,杜五四回来了。 “夫人,嫣儿。”杜五四一进屋才发现柳暮雪也在:“小雪也在啊。” “杜叔叔。”柳暮雪站起身给杜五四行了个晚辈礼。 “嗯。”杜五四对她笑着点点头,坐在了庄氏身边:“皇上说下午要去狩猎,你们都好好准备一下吧。” “那个,爹,我们也要去吗?”汪然然一口茶刚咽下去,差点被呛着。 “对,所有人都要去!”杜五四点头,肯定了汪然然的疑问。 “……”所有人都要去,这是去打猎还是打人? 下午未时,大部队又浩浩荡荡的开到了半山腰,这里是皇家狩猎场,之一!里面是从各地抓来的猎物们,很多! 皇帝陛下一身骑装骑在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上,身后一把霸气的弓背着,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汪然然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想到他喝醉那天晚上,强拉着她讨论如何移情别恋这件事情上,思绪就顺便飘到了谁是攻谁是受上面。 “然然你在想什么?”柳穆雪拉了拉表情微妙的汪然然,奇怪的问。 “嘿嘿嘿~~”汪然然一阵淫.荡的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心情特别的好。” “……”柳穆雪被汪然然笑的浑身发毛,心想,看你笑成这样准没想好事儿。 “然儿在笑什么。”慕容枫的声音突然出现,好像还有点酸味。 “咳咳……”正沉浸在自己YY世界中的汪然然被呛住。 “唉~”慕容枫叹气,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顺气,他刚才就看见她对着薛宏一脸傻笑,瞬间就醋意翻腾,可现在:“然儿待会跟我走一起吧。” “嗯嗯!”汪然然使劲点头,悄悄的拉起他的袖子晃了晃,慕慕好像在生气,虽然她不知道是为嘛。 “呵~”慕容枫翘起唇角,汪然然这明显讨好的小动作瞬间就愉悦了他被醋坛子灌满的小心脏。 在一旁被完全无视了的柳穆雪偷偷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的想:秀恩爱死的快! 慕容枫和汪然然成功的get满级嘲讽技能,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到了狩猎场,皇帝陛下一声令下,要看看如今在场这些青年才俊们谁能打到最多的猎物,第一名大大的有赏,于是各家的公子哥儿们摩拳擦掌,就图能在皇帝面前露个脸。 等打发了一众小年轻们,薛宏又朗声对着慕容枫和北戎王喊:“二位,不如咱们也来比一比如何?” “哈,薛兄既有此兴致,本王就陪你比一比又如何。”北戎王哈一声笑了,若说到射猎,谁能比得过北戎? “既然北戎王都没有意见,本王又怎好意思拒绝呢。”慕容枫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中气十足的回了薛宏的话。 “然儿,今天这里怕是不安全,你就不要进去了,在这里等我。”慕容枫抚了抚她的发,脸上虽然依然是笑的淡然,但眼里的神情总是不同的:“等我打一只大虫给你。” “我不要什么大虫,只要你安全就好。”汪然然笑笑,伸出手给他整了整衣服,她觉得薛宏今天办的这个事情,有些目的不纯。 慕容枫也笑,伸手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弓箭,与薛宏和北戎王一起进了狩猎场。 ====== 嘿嘿嘿~猜猜玉惊鸿和小嫣儿的故事? 第98幕 其实我只是想看他担心的样子 日落西沉,本该带着猎物满载而归的北戎王、秦月皇帝和西盛摄政王此时却被困在一个山洞之中,山洞之外是一群的狼,注意,是一群! 如果只是几只或是十几只,以他们三个的功力加上暗卫们还是可以对付的,但若是成群结队,几百只的狼群,他们也只能这样被围着。 手下的暗卫们因为保护他们都牺牲了,被一群疯狂的狼群围住,他们只能在洞口点一堆火阻止它们进来,但这是一个死路,狼群不走,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 “薛兄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是意欲何为?”慕容枫闲闲的倚在洞壁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后花园喝下午茶一样的悠闲。 “呵,慕容兄说错了吧,困住我们的可是狼群。”薛宏笑呵呵的看着他,似乎心情很不错? 慕容枫笑着摇头,眼神飘向乌贺武天。 “咳,本王倒是知道一种吸引狼群的方法。”乌贺武天不怎么情愿的开口:“刚才开始我就闻到你身上有郁血草的味道。”(作者有话说:此草为架空世界里的植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郁血草是一种很特殊的植物,它散发的味道对别的生物没有任何作用,但对狼群却有着致命的诱.惑,能使它们疯狂。 听完乌贺武天的话,薛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笑眯眯的,却也没再说什么,表示了默认。 慕容枫和乌贺武天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可他们大概永远也猜不到,薛宏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他此时只是专注的看着在火光映照下,洞外那些若隐若现的狼群,脸上微微的笑着,却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而此时的狩猎场之外,已经是一片混乱。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三人还没回来,再加上之前隐隐传来的狼嚎声,所有人都急了,秦月一边和北戎西盛的人对骂一边还要组织人手搜救。 北戎王和西盛摄政王如何他们真的不怎么在乎,他们就怕自己家皇帝有个好歹,虽然这个皇帝有些任性,有些胡作非为,但那也是他们自己家的皇帝,并且还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皇帝有着作为一个昏君的所有特质,但他真的把秦月治理的很好。 “然然,你别太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柳暮雪担心的看着脸色黑沉的汪然然:“你没事吧?” “柳姐姐,我没事。”汪然然轻声说,她只是觉得自己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慕容枫他们一直不出来,她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薛宏那货果然又开始作妖了!其实不止是她这样想,不管是北戎的还是西盛的,就算是他们秦月自己人都跟汪然然的想法一个样。 如此就可以看出薛宏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薛宏真的是无辜的,虽然他在身上带了郁血草故意引.诱狼群,但他真的没有想算计乌贺武天和慕容枫,他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己陷入险境,然后看某人又担心又生气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而已。 讲真,把乌贺武天和慕容枫也带进去真的是个意外,谁让他们离自己那么近来着。 其实现在薛宏的心里也在对着那两人猛翻白眼然后骂他们活该吧? 第99幕 人不可貌相 “二哥,我也要去。”汪然然找到了正要出发的杜越洋,她无法在这里坐等消息。 杜越洋看着她沉吟了下,说:“好吧,我让你二嫂跟着你。” “……二哥,这不好吧?”汪然然默,让二嫂那么娇滴滴又柔弱的人跟着她?二哥你在想什么,那可是你亲媳妇! “没什么不好,我会让我的亲卫跟着保护你们。”杜越洋又安慰似得拍了拍汪然然的肩膀:“小妹,不用担心。” “……”汪然然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就跟着吧,人家老公都说没什么了,她还能说什么? “然然,我跟你一起去。”柳暮雪拉住汪然然,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身姿挺拔,身着深蓝蟒袍的身影,她也无法这样坐等消息。 汪然然顺着柳暮雪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就纠结了起来,这妞看的不会是薛逸吧? “柳姐姐……”你该不会是看上薛逸了吧? “怎么?” “呃,没怎么。” 汪然然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以薛逸对原主的感情,如果柳暮雪真的看上他了,那她也只能替她默哀。 - 日暮下的猎场已经开始变得昏暗,汪然然、柳暮雪和杜二嫂云氏被手举火把的亲卫们护在中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他们搜索的漫无目的,只能最大限度的将现有的人手铺开搜寻,想要扩大搜索范围还要等到京中的禁卫军赶来才行。 汪然然一路沉默着,虽然她清楚薛宏不可能让这两人在他的地盘上真的出事,但还是忍不住会担心,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万一薛宏失算了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汪然然沉默,柳暮雪和云氏也跟着沉默,跟着她们的亲卫自然更不可能插话,这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好。 直到一声尖利的‘救命’声传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这不是林二小姐吗?她怎么也进来了?”云氏疑惑的看着那个狼狈的向她们跑来的女子。 “哪个林二小姐?”汪然然问。 “林舒航林大人的二女儿,林佳人。”回话的却是柳暮雪,看她的神色似乎不太待见这个林二小姐。 汪然然看着柳暮雪臭臭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恍然的神色,只是她所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听说这个林佳人是薛逸的脑残粉,曾经因为这个原因对原主各种挑衅,对薛逸各种纠缠,汪然然心里默默的叹气,看来柳大姐是真的看上薛逸了,这都已经开始给自己树立情敌了。 “快看她身后是什么!”突然一个亲卫大喊一声,又走了几步,伸着头去看。 大家也随着他的目光去看,果然见林佳人身后有一个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距离林佳人也越来越近,也终于有眼神好的亲卫看清了追着林佳人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好!是老虎!快保护夫人和两位小姐!” 一群人呼啦啦的把汪然然三人围了起来,锵啷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严阵以待,因为这个时候林佳人和追在她身后的老虎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这个距离以老虎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他们,跑,根本就不能,只能硬拼! 而这个时候汪然然也已经能够看到林佳人脸上带着一丝丝兴奋的激动表情:“救命!救救我!” 林佳人挥着手呼喊着,这个时候她距离汪然然等人已经只有几步的距离,可就是这几步的距离,那只老虎就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一个扑跃,眼看就要把她扑倒在地,血溅当场。 汪然然都来不及反应,就只觉得身边一道风刮过,林佳人就被扔到了自己的怀里,而那只飞跃起来的老虎已经在地上滚了两圈,汪然然看过去的时候,它才刚摇着脑袋爬起来。 (⊙o⊙)!! 汪然然的下巴掉地上拾不起来了,柳暮雪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慢慢把腿收回来的云氏,被定在了当场。 就在这两人被震惊到下巴脱臼的时候,刚刚站稳的云氏已经像一颗炮弹一样弹了出去,一拳挥向还处在晃神中的老虎的脑袋。 汪然然觉得她一定是产生了幻觉,她竟然看见云氏一拳轰爆了一只老虎的脑袋! 她竟然看见那个娇小柔弱,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二嫂云氏一拳轰爆了老虎的脑袋!! 难道这就是人不可貌相之最终奥义吗? 第100幕 疯了! 看着衣服上沾着血浆和脑花子的云氏羞羞怯怯的朝自己走来,汪然然深深的觉得,这真是一个玄幻的世界,她想,她再也无法把云氏当做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怪兽。 可是再看看周围二哥的亲卫们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他们早就见惯不怪了,现在汪然然才理解二哥为什么让云氏跟着她,有这一个云氏,这些亲卫都成多余的了。 “我、我吓到你们了吗?”云氏走到汪然然跟前儿,双手绞着衣角,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没有,怎么会呢?”汪然然瞬间合上惊掉的下巴,崇拜的看着云氏:“二嫂好厉害!” 其实汪然然更想说,二嫂你好流弊! “真的吗?”听到汪然然的话云氏的脸上才带出了点喜色,又把目光看向柳暮雪。 “嗯,嗯,杜二嫂真的好厉害!”柳暮雪吞咽着口水,有些木木的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云氏说话依然是细声细气的,脸红红的半低着头,双手又扭在了一起:“我、我从小就比别人力气大,总是不小心就弄伤了人。”云氏说话的声音越发的低了,后又想起什么似得,抬起头对着汪然然腼腆的笑:“还好嫁到杜家,大家都不嫌弃我……” 汪然然有些了然了,看来这个二嫂因为自己的怪力从小没少受过别人的白眼和欺负,所以才会养成如今这样谦卑的性格,汪然然都不由的叹一声可惜。 云氏的亲爹没能把她教好,让她的天赋蒙尘还遭人白眼,造就出如今的云氏,汪然然想,大概杜老爹每每看到云氏,都会有如此的惋叹吧。 “额……” 汪然然还正在感叹的时候,被云氏扔过来而吓晕的林佳人终于醒了。 “林二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柳暮雪凉凉的问。 “我……”林佳人支支吾吾,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我是担心陛下。” 众人:……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是因为薛逸,还能是因为什么?只是没人戳破她罢了。 就在汪然然他们准备带着林佳人继续出发的时候,山林间又传来一声虎啸,另一只更加壮硕的老虎跃了出来,当见到躺在地上被爆头的老虎的时候,又是一声怒吼,伏底着身子,对着汪然然一群人呲牙咧嘴,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 汪然然都不由的想,自己这是中大奖了吗? 而云氏竟然也是一脸的惊吓,拉着汪然然的手都在发抖,汪然然也跟着抖:“二嫂你不行了吗?” “不、不是,我就是见着老虎,有些害怕……”云氏抖着小嗓儿说。 汪然然真的崩了,二嫂你这样说,让刚才被你一拳爆头的老虎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杜嫣然……”这时林佳人凑了上来,插到了汪然然与云氏中间,她紧紧的抱着汪然然的胳膊抖啊抖,似是被吓破了胆,来找她寻求安慰。 “……”汪然然无语,姑娘不要拿你的胸肉来蹭我,我不是薛逸啊! 这个时候,新跳出来的那只老虎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低低的吼了一嗓子,一个助力就飞扑了过来,在这一瞬间,云氏竟然神奇的冷静了下来,正要冲上去给这只老虎的脑袋也来一拳,却有人比她更快。 林佳人突然狠狠的撞向了云氏,以让人措手不及之势将她撞倒在地。 也就是这么一耽误的时间,老虎就已经扑到了那些亲卫之间,他们的刀砍在它身上不仅没有让它退缩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左一爪右一爪的将这些亲卫们抓的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林佳人你干什么!”柳暮雪才刚来得及喊出这句质问,她想去扶起云氏,杜二嫂被林佳人撞的还有些发懵。 可是那只大老虎并不给她机会,一个照面下解决掉所有亲卫,就要对着她们发起攻击。 林佳人对着汪然然笑的疯狂,她的脸上带着难以言明的兴奋:“杜嫣然!” 就在汪然然直觉要不好,想要远离她的时候,林佳人已经一个猛扑,扑到了汪然然的怀里,带着她一起送到了老虎的爪下。 第101幕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然然!”“嫣儿!” 柳暮雪和云氏两人同时尖叫,她们想去救援都来不及了,因为老虎的爪子已经狠狠的拍下,而汪然然还在和林佳人扭打之中,谁也不知道那虎爪会拍在谁的身上。 汪然然因为和林佳人扭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虎爪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没想到林佳人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果然疯子不可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射进了老虎的眼睛,一声痛嚎,老虎的爪子便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抓向了汪然然的胸口。 她还在苦中作乐的想着毁胸总比毁容的好的时候,就被人抓住肩膀拖了开去,但那虎爪还是落在她的胸口,尖利的爪子划破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胸口留下四道爪印,渗出点点血迹,但好在并不严重,有季大神医在,她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随后就是一件厚实的披风落在她的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汪然然抬头,就撞进一个如点点星辰般的眸子里,她瞬间就愣住了。 虽然带着面具又一身白衣的他冷清的就好像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汪然然却觉得他是如此的温暖和熟悉,就像是自己身体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一般。 可是她发誓从没见过他! 你,是谁?汪然然愣愣的看着他。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屏息一般的安静。 汪然然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就见林佳人捂着自己侧腰的位置,身下是一滩的血。 刚才汪然然被突然拉走,老虎顺着拍下来的方向就抓在了林佳人的腰上,可惜她没有汪然然这么幸运,被伤的很重。 “杜嫣然!你怎么不去死?你就应该去死!去死!!”林佳人面目狰狞的尖叫,身体痛苦的在地上蠕动着,一旁的老虎似乎也断了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佳人,你到底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汪然然其实应该恼怒的,但看到林佳人这个凄惨的样子她却只剩下满心的疑惑,刚才她是摆明了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啊。 “呵呵呵咯咯~~~你问我什么仇什么怨?”林佳人一阵怪异的笑,看着汪然然像是一个凄厉的恶鬼:“睿王殿下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让睿王殿下那么痛苦,我就要你死!” 汪然然:…… 这果然是薛逸死忠的脑残粉! 她还能说什么? “嫣儿,嫣儿你没事吧?”这时云氏和柳暮雪也过来了,云氏拉着汪然然上上下下的看,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扑簌簌的往下掉。 “然然……”柳暮雪也哽咽着,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 “我没事。”汪然然松口气,安慰着两人,然后又对救了她的那人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对她笑一笑,却没能做出一个笑的表情,最后只是淡淡的回了四个字:“举手之劳。” “你到底是谁?”汪然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副永恒的画卷,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艰难的忍下了这所有的冲动,他缓慢的,轻轻的道出了一个名字:“玉惊鸿。” ====== 感谢无尘的支持,那么晚了竟然还在给俺写书评,好感动嘤嘤嘤~~~o(≧v≦)o~~ 可是无花没有书评区管理权限不能给你的书评加精o(╯□╰)o…… 无花唯一能回报给那些支持俺的读者们的就是把故事写的更好,无花会加油哒~!!握爪~~吼吼…… ps:id名为‘无花果开花了’是无花本人哈,大家不要把这个id当成奇怪的人(#▽#) 第102幕 身世大起底 玉惊鸿?好熟悉的名字…… 汪然然看着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突然她瞪大眼睛:“你是惊鸿阁的阁主!” 是了,琴香不就是惊鸿阁的杀手吗?当初琴香第一次来杀她的时候被抓,后来被人救走,慕容枫他们就猜测说是这个玉惊鸿做的,虽然最后证明来杀她只是琴香自己的私事,与惊鸿阁本身并无关系。 “正是。”玉惊鸿简短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眼神里却有些落寞,汪然然不会知道,他是多么希望能与她多说一些话。 汪然然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比平时还更敏感,即使那落寞的情绪只一闪而过,她却也能敏锐的捕捉到,被这情绪所感染,她突然有些难过,下意识的按住胸口,却又突然变了脸色。 “我的玉佩!”汪然然脸色大变,不见了,展越的玉佩不见了! “怎么了?”云氏被汪然然突然的喊声吓的一个哆嗦,跟着又紧张起来。 “什么玉佩?很重要吗?”柳暮雪也问。 “很重要!很重要……”汪然然说着就趴到地上摸索,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这是展越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有月光洒下来的那么零星点点的明亮,云氏和柳暮雪也帮着在找,只有玉惊鸿定定的站在原地,看不出表情。 “然然……”柳暮雪站起身,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块染血的玉佩:“然然,这玉佩……” 汪然然急慌慌的走到柳暮雪身边,才发现柳暮雪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柳姐姐,你怎么了?” “然然,然然,这玉佩……”柳暮雪抓住汪然然的手,声音哽咽的都要说不出话来:“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留给我的。”汪然然看着柳暮雪的样子,心里似乎有了一种明悟,这块玉佩,果然是有故事的。 “留给你的!”柳暮雪一惊:“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已经……”已经死了这四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汪然然只沉默的点头,柳暮雪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说完就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 帐篷里,已经被随行医女处理好伤口的汪然然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柳暮雪醒过来。 柳暮雪昏迷,林佳人重伤,随行的亲卫们也是个个遍体鳞伤,她再担心慕容枫,也不能不顾这些人的死活,所以只能回来,只是因为林佳人的关系,林大人和林夫人怕是要把她恨到骨头里了。 汪然然正自想着心事,柳暮雪就突然醒了。 “然然。”她猛地坐了起来,抓住汪然然的手腕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然然,你那个朋友的坟在哪?他可能,他可能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 “……”汪然然的脑袋空了那么一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故事,但还是被柳暮雪这一声亲弟弟给弄的懵了:“柳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暮雪放下抓着汪然然的手,有些颓丧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有一对龙凤胎的弟妹,可是在他们满月的时候,弟弟被人偷走了,自那之后我娘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后来,我妹妹五岁的时候,我带着她上街去玩,结果却把她弄丢了,自此我娘就一病不起。”柳暮雪捂着脸哭:“我没看好妹妹,是我害死的娘。” “柳姐姐……”汪然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无言的把她抱起来,让她哭个痛快。 “然然,那个玉牌,我们三人都各有一个,上面刻着我们自己的名字。”柳暮雪哭着拿出一块玉佩给汪然然看:“这是我的,我妹妹因为身上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所以给她取了暮蝶的名字,这玉佩上的柳枝花纹,就是暗含着我们的姓氏。” 汪然然表面平静的听着,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杜嫣然啊杜嫣然,你的身世为什么会如此的纠结? 她终于知道那时她拿着玉佩去问庄氏的时候,庄氏的心情了,也终于知道庄氏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杜嫣然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啊! 此时陷入自己世界的两人根本没有发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把她们的话全都听了去。 玉惊鸿心情复杂的飞掠到一个僻静的山头,月光下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泛着清冷的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个不经意间,他的身世就被摆在了他的面前。 做了十八年的孤儿,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他的娘亲因为他的丢失而坏了身子,他的姐姐因为听到他的死讯而昏倒。 玉惊鸿原本清亮中带着冰冷寒意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有了暖意,原来,他也有亲人,温暖的亲人。 ====== 吼吼吼!!~~展越大复活!有没有很惊很喜? 原著游戏里的展越太憋屈了有木有?不选必死啊!所以无花把他复活了,给了他牛掰的身份和牛掰的师傅,可惜他还是要和小然然有情人终成兄妹啊哇咔咔~~~ 第103幕 两头为难 汪然然好不容易安抚好情绪失控的柳暮雪,心情复杂的走出了帐篷,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奈的叹气。 难怪她对展越的感觉如此不同,甚至他死的时候她都能感同身受,却原来,他们是孪生兄妹! 汪然然一边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柳暮雪这件事情,一边又担心着慕容枫的安危,就这样心情焦灼的等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在那个飞快奔来把她抱住的怀抱里,安下了心来。 “然儿!”慕容枫紧紧的抱着她,此时他的手还有些发抖。他刚一回到营地就听说汪然然因为去寻他结果被老虎给伤了,差点吓得他魂儿都飞了,顾不得自己一身的风尘仆仆就跑来看她。 “慕慕……”汪然然的脸有些扭曲,她虽然不介意慕容枫这样抱下去,但是伤口被挤压的痛感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慕容枫瞬间弹开,看着汪然然的表情有些尴尬:“对不起然儿,你伤在哪了?” “额……”汪然然的脸瞬间变得犹如煮熟的虾子,红透了,这种地方怎么让她好意思开口?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伤在这个地方,留疤也很难看吧?看来回去还是要跟季大神医讨一些去除疤痕的药才行。 经过这一事件,本来预计要停留三天的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第二天一早大部队就收了东西回城。 这次慕容枫是说什么都不肯回驿馆了,就是赖在杜家不走,不管杜五四如何的赶人,杜家兄弟如何的冷嘲热讽,他都当他们不存在,最后终于如愿的在杜家人的无可奈何中留了下来。 而汪然然,对于原主的身世还是纠结的不行,如果杜家的人对她都不好也就罢了,可她在杜家过的很好,杜五四夫妇待她如亲生,杜家兄弟也是对她百般爱护,如果现在认回柳家,那又把杜家摆在何处? 可若不认,人家的亲娘都因为丢了孩子病死了,估计那个痴情的亲爹毕生的夙愿就是能找到这两个孩子,可现在展越已经死了,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瞒着不说,让一家人相逢却不相认,是不是有点缺德? “慕慕,你说我该怎么办?”茶楼里,汪然然双手托腮的看着慕容枫问,这件事她只告诉了慕容枫,本来让他帮忙查玉佩的事,现在倒是不用查了,可谁知道真相更让人纠结。 慕容枫默默的放下茶盏,展越和然儿竟然是孪生兄妹,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沉吟了半晌才开口:“然儿想认回柳家吗?” “唉~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不想认,而是我要不要认,如果认了,爹娘和哥哥们一定会很伤心,而且……”她心里其实挺怕认了亲之后,慢慢的就会与杜家疏离了,汪然然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如何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啊!” 慕容枫看着汪然然纠结的样子也是沉默的叹气,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一个是生身之恩,一个是养育之恩,认了柳家,杜五四夫妇就成了养父母,必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成日的住在杜家与他们亲近,不认柳家,就会造成亲爹和亲姐一生的遗憾,她自己也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这还真是,两头为难啊! 第104幕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说有两个男人找我?”汪然然偷偷的瞄了一眼安静看书的慕容枫,问锦初:“谁啊?” “不知道呢。”锦初就当没看见慕容枫,对着汪然然挤眉弄眼。 “不知道?”汪然然奇怪的看着锦初,杜五四会让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进府来找自己的女儿吗?还亲自作陪?这显然不可能!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旁边传来慕容枫凉凉的声音。 汪然然突然觉得脖子后边冷飕飕的,她缩了缩脖子,对着慕容枫无辜的笑:“是哈?那咱们就去看看吧。” 来到正厅的时候,汪然然就见着杜老爹正跟一个年轻人说话,旁边还坐着一个长得特个性的大叔。 “黎小贱,鬼大叔?”汪然然一脸惊讶的看着正厅里坐着的那两人:“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最让她惊讶的还是鬼面阎罗那大叔好吗,什么时候这两人混到一起去了? “嘿,还真是你这丫头!”鬼面阎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翻汪然然,咧开嘴笑,顿时那张脸更显狰狞了:“我是在路上碰到这小子的,就顺便帮他寻个人。” “小然儿……”黎昔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琴香,最近有没有再来找你?” 汪然然回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慕容枫,她倒是听他说过关于琴香和黎昔的事情,只是,黎昔还没找到她吗? “琴香是没来过,帮她的那个人倒是来过一次,可是被墨水离给吓跑了。” “我找不到她。”黎昔用手捂着脸,一副颓然的样子:“那个人把她藏的太好,竟然连我都找不到她。” “黎小贱。”汪然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去找墨水离帮忙。” 汪然然让他去找墨水离而不是季大神医,是因为她觉得,虽然季大神医每每说起沈聂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孽徒,但因为他.娘.的关系,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甚至在他有难的时候还会出手帮他。 可是墨水离不同,汪然然能感觉的出墨水离对沈聂是有敌意的,并且这敌意还不轻,找墨水离可比找季大神医那不靠谱的老头要靠谱的多啊。 额,其实说起来季大神医也才四十岁而已,只是他的长相比较捉急,也不知道他身为一个神医是哪里想不开,偏要把自己搞得跟六十多岁似得。 “丫头!”汪然然正想着季大神医,那边厢季大神医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进了她的耳朵。 汪然然: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丫头,你看谁来了。”季大神医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着汪然然笑的贼兮兮的。 汪然然伸头向他身后看去,顿时那脸就黑了,语气十分不友好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圣……”佟长老一上来就想喊圣主,结果被汪然然一眼瞪过来,硬是转了个弯:“圣、生了!” 汪然然:(⊙v⊙)佟长老你的智商呢?!?! “嫣儿,怎么回事?谁生了?!”杜老爹简直要抓狂,闺女这都是认识了一些什么人回来啊! “是杜小姐养在我那里的猫,猫生了!”佟长老赶紧解释,在汪然然杀人的眼神下偷偷的抹了把汗。 汪然然真想仰天长叹,这都是什么人呐?平时不见个人影,这一来就扎堆儿的来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啊?! 第105幕 我没那么大的野心 锦嫣院的小客厅里,只剩下汪然然和佟长老两人。 “属下失职,让唐应天那犯上作乱的小人伤了圣主,请圣主责罚!”佟长老跪在地上,满脸的羞愧。 “……”汪然然扶了扶额,有些无奈:“行了,你起吧。” “圣主啊!”佟长老又开始了他标志性的魔音灌耳。 “你是要我扶你起来吗?”汪然然一瞪眼,佟长老就乖乖的闭嘴站起来了。 “圣主,唐应天及其犯事的一众人员已经捉拿关押,要如何处置他们?”佟长老又问。 “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不用来问我。”汪然然一脸无感的摆了摆手:“佟长老,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你想重现千年前圣教的辉煌是不可能的,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想统一天下,我只想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圣主……”佟长老还想再说什么,汪然然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很不客气的打发走了佟长老,再过两天慕容枫就要回国了,她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主人。”佟长老走后,小七又变成小精灵的样子飞到汪然然面前:“主人,你把唐应天那些家伙交给我多好,我保证不出两天就让他们对你服服帖帖的。” “有意思吗?”汪然然悠悠然的喝了口茶,打发走佟长老后她的心情瞬间好转:“当初要不是佟长老以死相逼,我才不会去做什么圣主,圣教这么大的一个组织,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我才没这个闲情逸致去管。” “可是主人,你已经进了圣教了啊。”小七提醒她。 “进了又如何?我只管做好这个吉祥物圣主,其他的,只要不惹到我头上,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汪然然说的轻松,这是她早就打好的主意。 小七:…… - 这一天,即使有再多不舍,慕容枫终于还是踏上了回国的路,他带着要给展越上坟的柳暮雪,在汪然然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衡平城。 汪然然直到看不见车队的影子才收回目光,她还是决定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柳暮雪,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原主的亲爹和亲姐姐遗憾一生。 不过,那也是要等到柳暮雪从西盛回来了,这之前她还要先把这件事跟杜老爹他们说清楚才是。 正准备坐上马车回家的汪然然似有所觉般,看向不远处一家茶楼的二楼一个窗口,江离和玉惊鸿正向她这边看过来。 汪然然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挺拔身影,心都不由的紧了紧。 为什么他是如此的熟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甚至他的出现都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小嫣儿,你的情郎都走了,现在可有时间来陪我们喝一杯?”江离朗声喊道,完全没在意周围的群众们。 锦初却被气的不行,这个人实在是太孟浪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小姐的情郎这种话?这要让别人怎么看他们家小姐? 汪然然却没怎么在意,现在全京城有几个不知道她和慕容枫那点子事的?恐怕在她还没回到秦月的时候,她曾在西盛做过慕容烈的歌姬这事儿就已经传遍了,反正已经丢了名声,还用在乎再多丢那么一点吗?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对江离就没有意见,在她的心里,他依然是那个偷看她洗澡的变.态.色.情.狂! ====== 弱弱的说一句,无花又回来了(__)无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作者╭(╯_╰)╮...... 第106幕 互相嫌弃的两人 “小姐!”锦初拉着汪然然,说什么都不让她上楼:“我的好小姐,慕容摄政王这才刚走,你怎么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两个男人一起喝茶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锦初啊,你这话说的,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喝茶,那就能在私下里一起了?你这样说不是更让人误会吗。”汪然然抽了抽手,竟然完全抽不出来。 “小姐,我……”锦初的脸瞬间就白了,她就只想着不能让小姐上楼找那两个男人了。 “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汪然然看过去,就见北戎王正慢悠悠的朝她们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就指着她俩笑:“可笑死本王了!” “北戎王为何还没走?”汪然然无视掉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问。 “本王想何时走便何时走。”乌贺武天收回手又走近了一步,他抬头看了看楼上那两个已经站起来的人,又笑眯眯的看着汪然然说:“既然你不想跟他们一起喝茶,那就陪本王吃饭去吧。” “我才不……”汪然然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乌贺武天拽了一把,差点一头撞到他的胸口。 “这可由不得你。”说完就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北戎王要在我们秦月王都做那强抢民女的事吗!”汪然然一阵拳打脚踢,胃被顶在他的肩膀,难受的想吐。 “本王就抢了,如何?”乌贺武天大笑,完全一副土匪样儿。 “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吐你身上了!”汪然然威胁。 “没关系,本王不介意。”乌贺武天说着话已经走了不远的距离,汪然然觉得他可能是用上了轻功,这么一会就被颠的一阵头晕脑胀。 “放开她!”乌贺武天停下脚步,汪然然也停下了挣扎,身体都僵住。 这语气……汪然然费力的把头往一边挪,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扭曲的姿势之后才看到了被乌贺武天挡住的视线。 她看到玉惊鸿挡在乌贺武天面前,即使是一个倒立的人影她也能在他的身上看出那种熟悉感,汪然然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她还记得有一个叫做花泽类的人说过,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倒立,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 尼玛全是放屁! 她现在只觉得脑袋充血鼻子发酸眼睛都被眼泪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放开她!”汪然然只听见玉惊鸿这样说,语气冰冰凉的。 “北戎王如此做,好像有些不妥吧。”这是江离的声音。 “怎么,你们两个也想陪本王吃饭吗?”乌贺武天的声音里透着戏谑:“有两个美人儿作陪,本王倒是不介意的。” “乌贺武天你还能再恶心点吗!”汪然然终于忍无可忍,抓着乌贺武天的衣服一顿撕扯,她真的要吐了! “嘁,真不知道慕容烈那家伙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我妹妹可比你好千万倍。”乌贺武天嘁了一声,话语里全是对她的嫌弃。 “我家哥哥也比你好千万倍,不,万万倍!”汪然然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她咆哮着用被自己蹂躏了半天的衣服抹了把脸,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了那昂贵的布料上。 玉惊鸿却是不想再跟乌贺武天废话,他已经看到汪然然的脸色都发白了,他再也忍不住的要上去抢人。乌贺武天见玉惊鸿上来抢人也不犹豫,瞬间就把汪然然远远的扔了出去,并且是远离玉惊鸿和江离的方向。 被迫在空中飞行的汪然然一脸的懵逼,她的手里还捏着被撕扯下来的衣服碎片…… 第107幕 妹控的哥哥你惹不起 汪然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摔死。因为现在玉惊鸿和江离竟然被乌贺武天给拦住,等他们摆脱乌贺武天也根本来不及接住她了。 唉~ 汪然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被摔死这种下场得多难看啊!她只能尽力的调整自己的姿势,期望在落地的时候不要摔得太惨。而这个时候江离也已经成功的绊住乌贺武天,让玉惊鸿脱了身。 只是他还是差了那么一步,就只差那么一步,他就能赶在萧炎之前接住她。 没错,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萧炎萧大将军出现了,以一个英雄救美的姿势接住汪然然转了一圈,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深情款款(咳,当然这只是作者君的臆想)。 事实上两人站稳以后就很快分开了。 “萧大哥。”汪然然白着一张脸对萧炎道了声谢。 “你没事吧?”萧炎捏了捏拳头,面对汪然然的表情和眼神却都无比自然。 “然……姑娘!”玉惊鸿来到汪然然身边,清冷的脸上带着些担忧与关心:“你没事吧?” “小姐!”这时锦初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脸色煞白煞白的,比汪然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小姐你没事吧,可吓死奴婢了!” “我没事。”汪然然顺了口气,见锦初一张小脸哭成了一个小花猫,还拍着她的手安慰她。 “那个北戎王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锦初哭了一会儿,又实在气不过,就算是北戎王,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汪然然无语,看北戎王那样子好像是在替他妹妹抱不平,对于乌贺武天这个妹控大哥,汪然然表示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身边就有两个妹控的哥哥天天在她面前秀下限。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跟着乌贺武天一起去吃饭了。 为什么?因为他毕竟还是北戎王。 北戎王作客秦月,他们身为秦月臣子,自然不能做的太过火,太不把人家放在眼里,这样丢的还是他们秦月的脸,于是北戎王赏脸邀请他们吃饭,他们也不能啪啪的打北戎王的脸,只能应允。 饭桌上,乌贺武天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对着汪然然各种挑刺,总之就是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你哪哪都不如我妹妹。 汪然然就觉得吃进嘴里的菜就跟吃苍蝇似得,真想把一桌子菜全掀他身上! 北戎王真不该是这个样子,按他以往的作风,他不该是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型吗?为什么现在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深井冰?难道与她有所接触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深井冰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汪然然使劲的咬着嘴里的菜,就好像把乌贺武天咬在嘴里蹂躏一样。 这个时候,一桌子人没一个搭理他的,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乌贺武天的声音不停的响起。锦初在帘子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气的她差点把手中的娟帕撕成碎布。 汪然然正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凌虐乌贺武天,她的面前就突然多出一个盘子,定睛看过去,竟然全是剥好的鸡爪中心那一块筋肉。 她惊讶的抬头看坐在身边的玉惊鸿,那人正拿帕子优雅的擦着手。 她喜欢吃鸡爪,却只吃中心的那一块,这件事没跟她一起啃过鸡爪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汪然然定定的看着擦完手又优雅的喝汤的玉惊鸿,心里各种猜测翻涌不止。 算上今天,这个人她总共才见了两次,可他却知道她吃东西的习惯,而且,就算他不知道她的这个习惯,给她剥鸡爪也很奇怪好吧! 哪个淑女会在这样的饭桌上啃鸡爪! ====== 无花最近在准备新书,嗯,是的!毕竟这本是试笔之作,剧情和更新速度都不能尽如人意,虽然已经写崩,咳,无花也只能将崩就崩这样崩着写下去了,因为无花无力扭转啊o(╯□╰)o无花只能尽量不让它烂尾,额,这样说是不是很容易掉粉?(无花很厚脸皮的说了掉粉?呵呵呵,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_^@)~) 第108幕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大概乌贺武天自己也觉得唱独角戏很没意思,他终于停下了对汪然然的语言轰炸,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汪然然瞬间警觉起来,预感这货很可能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而果不其然,乌贺武天并没有让她失望。 “本王倒是看不出你到底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人,竟然可以勾.引到那么多的……姘头。”乌贺武天扬着下巴扫了眼在座的三个男人:“还是说,你们已经深入的探讨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卧槽! 汪然然瞪大了眼,乌贺武天就差没指着她鼻子说她私生活不检点,随便勾.引男人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这简直不能忍,这就是对她品格的侮辱! 汪然然差点就真掀了桌子,可是她的手才刚抬起来就被玉惊鸿给按住,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端起面前的汤碗对着乌贺武天扔了过去。 啊呀可惜了!汪然然惋叹,竟然被那货躲过去了! “哈,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乌贺武天躲过玉惊鸿扔过去的汤碗,一脸欠揍的说道。 “身为北戎王却如此污蔑一个姑娘,不觉得有失身份吗。”玉惊鸿淡淡的开口,他此时还抓着汪然然的手,把她圈在自己身边护的严实。 乌贺武天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凝,再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欠揍和不正经,他似是随意的瞥了眼汪然然,冷哼一声之后扬长而去。 汪然然却是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冷飕飕的,她想,这才应该是北戎王真正的样子! 这场诡异的饭局就这样结束,汪然然实在想不透乌贺武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来打击她的吗?那也未免太无聊了吧! 深井冰的世界根本无法理解啊! “嫣儿不必在意北戎王的话。”萧炎见汪然然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觉得她是真的被乌贺武天给打击惨了,不由得出声安慰她。 “萧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大度的人,才不会与一个病人计较。”汪然然对萧炎扯出一个很白痴的笑,大概她是想证明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萧炎的眼神晃了晃,看着汪然然突然有些无语:“我送你回去吧。”萧炎最后如是说。 “好啊,我娘这些天还在念叨萧大哥呢,说你好久都没去看她了。”汪然然痛快的答应,顺便又帮自家娘亲传了话。 “是该去看看师娘了。”萧炎听汪然然这样说也笑了,他确实有些日子没去过杜府了。 “呵,既然有阿炎送你,那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江离见两人已经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于是笑呵呵的跟他们告了别,与玉惊鸿一起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咳,小鸿啊……”江离掩唇轻咳:“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小嫣儿?”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玉惊鸿看着汪然然消失的方向,语气淡然的他自己都惊奇:“这一辈子,我们的结果早已注定。” 这一辈子,我们注定只能是兄妹…… 玉惊鸿收回目光看向江离:“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师兄!” 他最清楚这个师兄的性子,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正人君子,却最是风流不过,他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典型。 第109幕 醉了才好推倒你 杜府。 在庄氏的极力挽留下,萧炎还是留下来吃了午饭。 席间自然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汪然然还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萧炎是少年时成了孤儿,后来被杜五四收留,就当多了一个儿子一样养在身边悉心教导,也难怪他会称庄氏为师娘了。 送走了萧炎,汪然然趁着家里人都在,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们。 “爹,娘,是女儿自私,女儿不想留下遗憾,却让爹娘伤心了。”汪然然跪在杜五四夫妇面前,揪心的看着掩面而泣的庄氏:“娘,不管怎么样,你们永远都是女儿的亲人,女儿以后还给爹娘尽孝!” 汪然然说着也哭了,即使她不是原主,但相处这么久也总是要有感情的,何况杜家的人对她都是如此的好。 “唉~”杜五四一声长叹:“早在带你回府的时候,我就想到过今天,可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真的来了。”他把汪然然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想要认亲,我们都支持你,嫣儿,只要你开心就好。” “爹……”汪然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展越不死,她一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带进坟墓。 - 一个月后,秦月先皇忌日一天前。 这一天,月朗星稀,天空如被洗过一般的干净,在皇宫一处偏僻败落的院子里,墨水离仰躺在有些残破的屋顶,身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坛,望着夜空的目光迷离,显然已经醉了。 以他的功力本也不会如此轻易就醉了,可是一个一心想要喝醉的人,总是有办法把自己灌醉的,就好像,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阿尧,明天,便是你离开我的日子。”他喃喃自语着:“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墨水离又浇灌了一大口的酒,溢出的酒水顺着嘴角流进他的脖子,融进他的白发,他躺在那里就像一个死人。 不知何时,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 薛宏飞身跃上屋顶,看着死气沉沉的墨水离就是满目的怒火。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父皇的忌日,他都要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 “墨水离!”薛宏站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即使你每年如此,父皇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你懂吗!” 他激动的拽起他,抓着他的衣领摇晃,又生气又心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绪。 墨水离愣愣的看着他,突然把他揽进怀里吻上了他的唇,带着深沉的柔情蜜意和一丝小心翼翼。 这一吻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薛宏瞪大眼睛,竟觉得全身都僵硬了。 片刻之后,墨水离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将他抱紧:“阿尧,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被墨水离抱着的薛宏一阵颤抖,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瞬间迷了他的眼,他觉得心痛的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让你等了太久。”墨水离只是抬手轻抚他的发,随着他咬:“对不起,只要能让阿尧解气,怎么样都可以,别再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薛宏直到咬了满嘴的血才松口,他的温柔,他的小心呵护,从来都不属于他,从来都不属于! “我不是父皇!”薛宏狠狠的推开他,推的他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墨水离,你从来都看不清楚!” 薛宏抬手擦掉唇上的血迹,本想就这样转身离开,可看见墨水离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终还是不忍让他在这寒凉的夜里直挺挺的躺着。 他叹气,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他身上,目光复杂的看了他片刻,才黯然神伤的离开这里。 他却也不知道,当他离开很远之后,墨水离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紧闭的双眼中有泪从眼角划落。 第110幕 皇后的无奈 薛宏呆呆的坐在黑黝黝的寝殿里,不让一点光亮透进这个屋子。自从那天之后,墨水离就不见了,连第二天的先皇忌日都没来。 他无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心中一片苦涩,他有多爱墨水离,就有多恨自己的这张脸,这张与父皇酷似的脸。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墨水离时的情景,他就像是踏风而来,衣袂飘然,脸上的笑容像是渡了一层金光,耀的他浑身都像过电一样,只那一眼,他的身影便扎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墨水离,只是念着这个名字都好像胸口堵着一块巨石一样难受。 “娘娘,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薛宏的寝殿门口,皇后傅巧巧被万公公拦在了门外。 “万公公,你难道连本宫都要拦吗?”傅巧巧横眉扫过去,冷声道。 “皇后娘娘,不是老奴要拦您,而是皇上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皇上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老奴实在是不敢自作主张啊。”万公公低眉顺眼很是恭敬的样子,心里却是对这个皇后又不屑又同情。 所有人都认为皇帝对皇后专宠,偌大一个后宫就只皇后一个女人,即使成亲三年皇后才诞下一子,皇帝依然顶住所有压力,说不纳妃就不纳妃,可作为皇上贴身太监的他却知道,皇上每回宿在皇后那里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动静的,咳,不是他多么喜欢听皇帝的墙角,而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就是要保证做到主子能随叫随到才行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从来都没碰过皇后(怀上大皇子那回除外)! 被天下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傅皇后却每日都饱受着空闺的寂寞,傻子也该知道这个皇后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受宠了。 万公公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露,可或许是皇后这些年被皇上刺激的狠了,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皇帝身边的万公公,对着她总是一副恭恭敬敬低到尘埃的样子,可傅巧巧就是觉着万公公看她那眼神里带着蔑视。 “让开!”傅巧巧怒从心头起,一把推开挡住她的万公公。 “皇后娘娘!”万公公被推的一个趔趄,站稳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拦已经推开了门的傅巧巧,却被皇后身边的宫女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傅巧巧一脚踏进门里,就皱起了眉头,整个屋子黑洞洞的,简直都要伸手不见五指,她身后的宫女小心的关上门,把挣扎着的万公公完全隔离在外。 傅巧巧摸索的走到桌子边上,取出火折子点了灯,突然而来的光亮让一直处在黑暗中的薛宏眯了眯眼,他僵硬的转头看着站在桌边的皇后,犹如一具僵尸一般毫无生气。 “皇上。”傅巧巧被吓了一跳,鼓了半天的劲都没敢踏出去一步,只站在那里柔弱的说道:“皇上把自己关在这里不吃不喝,可是急坏了那些大臣们,臣妾备了些吃食过来,皇上多少还是吃一些吧,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住?” “吃食?”薛宏看着傅巧巧突然笑起来:“朕早就说过,不会再碰任何你送过来的东西,皇后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 “皇上总要保重龙体,就算不吃臣妾送的东西,万公公送来的,您也好歹吃一些啊。”傅巧巧表情委屈,说话的力道都弱弱的。 “傅巧巧,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宏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你是觉得深宫寂寞,忍不住了?” “皇上!”傅巧巧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被薛宏气的不轻。 皇帝这是对她赤果果的羞辱! ====== 无花不会弃文的,虽然更新速度没法保证(ノへ ̄、) 第111幕 我一定会帮你 “当年若不是你在朕的饭食里做了手脚,又怎么会有鹄儿?”薛宏与傅巧巧说这般话时都不见有丝毫的火气,仿似说的是与他无关的话题:“皇后啊皇后,朕让你做这后宫中唯一的女人,现在你连儿子都有了,等鹄儿继位之后你就是太后,你还想争什么?” 是啊,她还想争什么? 傅巧巧被薛宏说的哑口无言,她还想争什么?她的确什么都不需要争,皇帝不喜政权,睿王也无心皇位,后宫更无人与她争宠,她的儿子是秦月唯一的皇子,等鹄儿成年之后就能登基继位,她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还有什么可争? 可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空了好大的一块,无论如何都无法填补。 “还是,皇后觉得空虚寂寞冷?”薛宏用着一副恍然大悟了然的表情看着她,语气嘲讽:“难道还要让朕帮你把面首都准备好了吗?” “够了!”傅巧巧一脸的凄然,被薛宏的这句话刺激的羞恼不堪:“皇上,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被养起来的玩物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薛宏满脸的不赞同:“在朕的心里,你连玩物都不是。” 傅巧巧瞬间面无血色,她的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都觉不出疼来,只能咬破舌尖让血腥味弥漫在嘴里才能克制住上前撕了这个男人的冲动,她终于明白心里空掉的那一块是什么,那是她身为皇后的尊严,还有一个女人得不到回应的情感空白。 可是薛宏看着惨白着一张脸的傅巧巧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心理平衡一样,从她进来到现在,第一次对着她的不是冷笑:“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吐出了一口浊气,一挥手扫灭了傅巧巧点亮的烛火,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傅巧巧的心就如那被扫灭的烛火,烛芯那一点余温还没散去,身体却已经寒冷如坠冰窖。她浑身僵硬的出了薛宏的寝殿,就算走在阳光底下也无法驱散身上的寒气。 - “欺人太甚!”驿馆中,乌贺武天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茶几,满面的怒容:“慕容烈是觉得小舞嫁不出去了吗?!竟敢仗着小舞的喜欢就如此轻侮她!” 乌贺武天气的咬牙切齿,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就这样被慕容烈欺负,这让他怎么能忍?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西盛把慕容烈揪出来大卸八块然后再鞭尸一万次! 送来消息的暗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就怕现在找不着地方撒气的王上把他拧巴拧巴就给剁了。 “来人!备车回国!”乌贺武天一声令下,驿馆中北戎的一众人等瞬间忙碌了起来。 乌贺武天连夜回国,连声招呼都没打。 “王兄还说要帮我追求慕容烈,现在干嘛又把我绑回来!”北戎王帐中,乌贺舞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王兄。 “小舞,慕容烈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非他不嫁吗?”乌贺武天看着妹妹的目光有些复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舞,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舞了。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非他不嫁!”乌贺舞红着眼睛,抓着乌贺武天的衣袖一脸的哀求:“王兄,没有他,我会活不下。” 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 乌贺武天突然觉得胸口被揪住撕扯一般的疼,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最爱的妹妹会对除了他之外的一个男人这么上心,甚至已经到了非君不嫁寻死觅活的地步。 “小舞,你放心,王兄一定会帮你!”乌贺武天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依然如曾经的每一次一样,他永远都是她那个温润又无所不能的好王兄。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去一块,血淋淋的永远也长不好。 第112幕 随军出征 北戎向西盛宣战了! 理由很简单,乌贺武天根本连掩饰一下都懒得,就是要西盛烈太子娶北戎舞公主。 不娶?那就打到你娶为止! 西盛,崇辉宫。 “你想好了吗?”慕容枫认真的看着慕容烈,眼里带着探究:“你确定要随军出征?” “是,既然我早晚都要接手皇位,就应该多经历一些历练,才能更好的处理这些朝堂上的事,不是吗。”慕容烈眼里带着坚决:“何况,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也是该由我来结束。” “小烈,你究竟是想要历练,”慕容枫低垂眉眼,轻抚着杯沿:“还是想要逃避?” 慕容烈:“……” “如果你是想要历练,我支持你,如果你想逃避,”慕容枫抬头看他:“我轻视你。”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慕容烈苦笑:“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这也是,我想要去找的答案吧。” 慕容枫轻叹,站起身拍了拍慕容烈的肩膀:“等你找到答案,就尽快回来吧。” 冷宫。 小怜坐在桌边,借着水盆中的倒影细细的描着眉。 冷宫生活凄苦,她又是被刻意看押的人犯,可她依然把自己打扮的精致,从来都是一身红衣的她每一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清爽,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也一点都不像是生活在冷宫中的女人。 “殿下,真的好久都没来看过小怜了呢。”小怜看着倒影中的自己轻笑,手指拨弄着耳垂上的玫瑰耳坠,这是慕容烈送给她的。 她还记得当时慕容烈送她这对耳坠时说,就喜欢她那妩媚火辣、张扬刺人的模样,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当时有多欢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像他不会知道,她还有着多少底牌。 “是时候了。”她轻叹一声,再也不去看那水中的倒影。 房门前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太监听见她这一声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凌光,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 在一片翠绿掩映的山林中,矗立着一片庄园。 琴香伸手接住扑棱棱飞来的信鸽,在看到信纸的那一刻满脸的喜悦,她转身一路跑到了练武场,沈聂正在此处练剑。 “沈哥哥,小怜姐姐终于想通了,她让我们去接她!”琴香一路跑来都出了些薄汗,脸色微红。 沈聂放下剑朝她走过去,顺手拿起架子上的手帕,仔细的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珠,这才笑着说道:“如此就好。” “沈哥哥,我们快去告诉九哥哥吧,他一定更想见小怜姐姐。”琴香兴奋的扯住沈聂的手,她是真的高兴。 “好。”沈聂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任她拉着他走,却怎么也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得到的消息。 慕容烈要随军出征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手下的汇报,其实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小怜却要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西盛,想到一心等着她的阿九,沈聂就忍不住的叹息。 小怜,你究竟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想要继续跟在慕容烈的身后跑? 第113幕 你竟敢对本王下.毒 慕容烈要随军出征的事不需要隐瞒,毕竟这次北戎王向西盛宣战的原因已经天下皆知,现在民间已经开始出现对慕容烈不利的言论,所以慕容烈说要上战场,慕容枫并没有过多阻止,虽然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用。 但一国太子要亲上战场,这可是大事,并不是慕容烈说走就能走的,况且,慕容烈的麻烦很快就来了,因为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大长公主慕容若华和五公主慕容兰忻就第一时间进宫来了。 同时,慕容兰忻还带来了慕容枫的一个麻烦,袁爱莲。 “皇兄,战场那种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去?万一出个好歹可怎么办!”慕容兰忻扯着慕容烈的衣袖,一脸的不认同。 慕容烈看着嘟着嘴不满的慕容兰忻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虽然已嫁做人妇,但因为婚后生活顺遂,她的性子倒还像是未出嫁前一般的少女模样。 “兰儿,这是我的责任。”慕容烈揉了揉慕容兰忻的头,嘴角微微笑着。 “小烈,你当真是因为这样吗?”慕容若华满含深意的看着慕容烈。 也不怪她会这样问,这叔侄俩和汪然然之间的纠葛她可再清楚不过,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自家这傻弟弟是为了什么非要上战场。慕容若华对汪然然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谁让那女人就这么好命的被慕容枫护在了羽翼之下呢? “皇姐……”慕容烈看着慕容若华,什么也没有说,他猜得到她想的是什么,他只是这样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坚持。 慕容若华叹气,这真是一个傻子。随后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转而叮嘱慕容烈一些琐碎家常,因为在他的眼神里她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但慕容兰忻却不如此想,她只知道自己最亲爱的皇兄就要去打仗了,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女人却还在秦月逍遥快活,想到这她就恨得不行,不过很快她就笑了,微微勾着唇角,也加入到慕容若华的殷殷叮嘱之中。 入夜,崇辉宫。 慕容枫正在处理政务,就有守门太监来报说袁爱莲求见,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冷笑:“让她进来。” “枫哥哥。”袁爱莲一进来,就甜腻腻的喊慕容枫,连行礼都省了,端着托盘就向他走过去。 “谁准许你这么称呼我,嗯?”慕容枫皱眉,语气带着致命的诱.惑还有危险。 “枫哥哥,我对你的情意,你真的不知道吗?”袁爱莲委屈的看着慕容枫,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我知道枫哥哥要娶汪姐姐做正妃,我本也没有奢求正妃之位,只要能跟在枫哥哥身边,就算让我做一个妾室我也愿意。” 袁爱莲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就是那为了情郎可以放弃一切的痴情女子,她微抬眼眸,娇柔羞怯的看了一眼慕容枫:“枫哥哥忙了一天,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这是莲儿亲手煮的粥,枫哥哥尝一尝。” 慕容枫眯了眯眼,看着袁爱莲走过来也不阻止,当袁爱莲将碗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竟然伸手接了。 呵,慕容枫勾了勾嘴角,这个女人送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加什么料,不过正好,他正想着要收拾这女人,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省的他再费些功夫,这可不就有现成的由头送来了吗? 他就在袁爱莲期待的眼神中慢慢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完了一碗的粥,只留一点残渣剩余。 袁爱莲欣喜若狂,谁说这个男人眼里除了汪然然就看不到别的女人了?现在他还不是喝了自己煮的粥?男人,哪个能真的只钟情于一个女子的。 “枫哥哥……”袁爱莲娇滴滴的叫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慕容枫突然皱起了眉。 他捂着胸口酿跄的站起身,脸色苍白冷汗淋漓,须臾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眼神冷冽锐利的射向袁爱莲:“你……竟敢对本王下.毒!” ====== 嘎嘎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114幕 误会大了 “枫哥哥!”袁爱莲见慕容枫吐血就是一声尖叫,接着就听他说自己对他下毒,瞬间就白了一张脸:“我没有!我没有下毒!枫哥哥,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给你下毒……” 慕容枫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袁爱莲,脸色苍白的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又是一口血喷出,吓得袁爱莲惨白着一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哗啦一声,慕容枫撑不住倒在地上,顾公公听到动静进来,然后侍卫哗啦啦的冲进来制住她,袁爱莲才恍然回神似得,尖叫着喊冤。 慕容烈是和御医们一起到的,乍然看见慕容枫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慕容烈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接受,那个好像无所不能,自己一直斗不倒的慕容枫,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轻易的给毒倒了? 看着他那惨兮兮的样子,慕容烈实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御医!”慕容烈一个眼神扫过去,所有御医都是一缩脖子,低着头弓着腰围到摄政王床边诊脉。 - “什么?!”柳暮雪惊的掉了手中的药碗:“你说谁中毒了?” “小姐,是摄政王!”春冬瞅了瞅摔碎了的碗,小心的回了一句。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柳暮雪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那个神一般的男人,也会中人暗算吗? “还不是那个袁家小姐!”想到听来的消息,春冬脸色就很不好看,愤愤的给自家小姐讲了原由,又道:“谁还不知道那个袁小姐倾慕摄政王已久,依奴婢看,还不知道她在汤里加了什么下作的东西呢!” 柳暮雪听着春冬的话,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若不是因为伤心过度一时恍惚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她早就该回到秦月了,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留在这里,还能碰到这么一回事。 她还以为慕容枫对汪然然有多么的痴情,结果还不是如此,被别的女人稍一勾.引就上钩了,若他不喝袁爱莲送的汤,又怎么会中毒?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然然? “小姐?”春冬自顾自的说完,才发现小姐已经发黑的脸,心里就不由的突突的跳。 “春冬,我们去看看摄政王。”柳暮雪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就拖着断腿一拐一拐的出了门。 春冬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匆匆忙的赶上柳暮雪,心里还对慕容枫进行了不足三秒的默哀。 - “怎么?都哑巴了!?”慕容烈脸色黑沉的扫视着跪了一地的御医,结果这群御医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却没人敢吭一声,气的慕容烈都忍不住要把这些庸医全给宰了。 慕容烈气的呼哧带喘,一群御医跪在地上不停的抹汗。 柳暮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她本来还想讥讽几句的,结果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如果慕容枫真的有个什么好歹,伤心的还是汪然然。她叹了口气,还是先给慕容烈行了礼,这才走过一群冷汗淋漓的御医,问:“这是,什么情况?” 慕容烈正自气恼,却也不好当着柳暮雪的面发出来,只扫了一个凉凉的眼神过去:“还不快说?!” 群御医擦着额头的冷汗,默默的推举了院正秦大人,院正大人咽了口血,只得颤巍巍的回了话:“回殿下,摄政王的脉象,一切正常!” “放屁!”慕容烈一脚踹了过去:“一切正常会吐血昏迷不醒!” 院正大人被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呲牙咧嘴的滚回来跪好,他也知道烈殿下是收了力的,不然以他这把老骨头还不得被踹的骨断筋折。 “臣等有罪!”院正大人砰的一声把头扎到了地上,看的其他御医眼角一阵抽搐,这老不死的! 然后就是一阵砰砰砰的脑袋砸地上的声音:“臣等有罪!” “一群庸医!要你们何用!”慕容烈是真的被气到了,这群庸医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明日这个时候若还没有办法,提头来见!” 柳暮雪看着一甩袖子走掉的慕容烈眨了眨眼,这还真是,一出闹剧。 第115幕 好戏将演 “小怜姐姐!”琴香一脸喜色的走进小怜居住的房间:“我们来接你了!” 在她的身后,跟着沈聂和阿九。 “谢谢你们还愿意来救我。”小怜轻笑。 “小怜,你又是何必?”沈聂深深的看着她。 “你明明懂的。”小怜回以他微笑。 “走吧。”阿九握了握拳,看着那个一身红衣浅笑嫣然的女子,说了见到她后的第一句话,然后便没再看她一眼的转身走了。 琴香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聂牵着手带走。 小怜垂了眼帘,掩住她闪烁的眸光。 当一行人顺利的出了宫,她最后看了一眼犹如一座牢笼的皇宫,走的并不留恋。 - “小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牢里,袁世凯看着狼狈的袁爱莲,眼里满是心疼,还有一闪而过的恼恨。 “大哥!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呜呜呜~~~”袁爱莲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但你得先告诉我,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袁世凯小心的给袁爱莲擦了眼泪,温言软语的安抚着她。 “我……”袁爱莲顿住,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极了:“一定是那个贱人!大哥,一定是那个贱人骗了我!” 袁世凯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妹妹被人利用了:“你别急,仔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给慕容枫下药这个主意是五公主身边一个叫青儿的宫女给她出的。 袁爱莲一直苦恋慕容枫无果,这个叫青儿的宫女就给她出了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还给了她一包药粉,等到事成了,以袁家的家世,再加上烈皇子和五公主的关系,慕容枫也不能事后不认账。 “当时那贱人给我药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袁爱莲哭的委屈极了。 袁世凯听完袁爱莲的讲述后瞬间就阴谋论了,他耐着性子安抚了情绪激动的袁爱莲,就阴沉着脸回了袁府。 - 崇辉宫。 “慕容枫,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中了算计,这让我这个与你斗了那么多年还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人情何以堪?”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的慕容烈在床前站的笔直,看着慕容枫的表情很复杂,那种既担忧又耻辱的难以言说的情绪,简直快要让他抓狂。 “呵呵,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慕容烈正在自我纠结的时候,昏迷中的慕容枫突然就睁了眼,脸上还挂着该死的欠揍的笑。 “……”一脸懵逼的慕容烈。 “慕-容-枫!”这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可想而知慕容烈此时的心情。 可是慕容枫的心情却很不错,果然调戏侄子什么的,是会上瘾的。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慕容烈摆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慕容枫:“你这是打算找袁爱莲算账了?” 慕容枫好笑的看着自己这个别扭的侄子:“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16幕 我们有什么错? 三天后,强极一时的袁家倒了,以叛.国的罪名被流放,袁家后人永不录用,这一消息就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的传播了开来。 汪然然在得知这一事件的经过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柳暮雪从西盛回来告诉她的。 “然然你不知道,我本来还觉得他是被袁爱莲勾.引住了才会遭了她的算计,哪想到他的心思这么深沉,竟然在一开始就把那女人当做了送上门来的猎物。” 那天…… 慕容枫调戏完慕容烈就又恢复了严肃正经的模样:“那女人送来的东西可查出什么来了?” “是催.情的药物,不过,显然幕后的那个人对你的习惯很了解,这种药在单独使用的情况下就只是普通的催.情.药,但若是与龙诞香混合,那就是致命的毒.药。”慕容烈顿了顿:“皇叔,兰儿她……” “你告诉她,没有下一次。”慕容枫冷哼,显然并没有想就此饶过她:“明天就让她回她外祖的老家,无宣召不得入京。” 叔侄两人密谈之后,慕容枫就甩手把这件事交给了慕容烈去查,他自己则是尽职的扮演着昏迷不醒的病人,直到在背后不停搞小动作的袁世凯被提溜到他的面前。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慕容枫坐在高位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袁世凯。 “臣,不知。”袁世凯抬眼瞄了眼高高在上的慕容枫和慕容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 “纵容其妹对本王下毒,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慕容枫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却是冰冷无比:“通敌卖国,袁世凯,你可对得起先皇对你的栽培?” “臣冤枉啊!”袁世凯听到通敌卖国就是一惊,惶恐的匍匐在地,却是掩住了他眼底的狠历:“还望殿下明察!” “小烈?”慕容枫挑眉看向慕容烈,这个时候,袁世凯是还想挑拨他们叔侄间的关系? 慕容烈只觉得心痛又失望,这个是与他一起长大,曾发誓要与他同进退,辅佐他做一世明君,他最信任的人,慕容烈从没想过有哪一天,这个人会狠狠的背叛他。 “你以为,若没有证据,我会就这样把你抓来吗。”慕容烈语气平静的将一叠书信仍在他的面前:“阿凯,为什么。”他的声音再平淡不过,可谁也不会知道他有多难过。 袁世凯盯着散落在他面前的书信,他甚至都不用翻开来看这些信的真假,因为这正是他这两天才刚发出去的,他突然就笑了,抬起头,眼睛赤红的看着那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栽培?明惠那个老东西不过是想给自己儿子培养一条衷心的狗而已。”袁世凯突然就激动起来:“枉我还以为他是多么真心的待我兄妹二人,认贼作父了二十年!” “父亲他为国征战数十年,一生都对明惠那老贼忠心耿耿,他有什么错?!母亲也就是一个只会相夫教子的弱女子,她又有什么错?!明惠那老贼却百般算计,害了我父母的性命,徒留我兄妹二人孤苦伶仃,呵!可笑我还对他感激涕零,我们一家都有什么错!” 袁世凯激动不已的咆哮,若不是曾经在母亲身边伺候的老奴找到他,他还会继续视那人为恩人,那自己枉死的爹娘又该有多么的死不瞑目? 第117幕 隐秘的真相 慕容烈不可置信的看向淡定的慕容枫,父皇他真的……? “袁世凯,你当真是负了你父亲的一片苦心。”慕容枫平静的看着有些癫狂的袁世凯,当年袁家的事,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袁世凯正处在癫狂之后的迷茫情绪中,听闻慕容枫的话就下意识的问出口。 慕容枫叹了口气,扔给袁世凯一份被蜡封信件:“你自己看吧。” 袁世凯拿起刚看了两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袁世凯,你这么轻易就能被人迷惑心智,一下推翻先皇对你的苦心栽培和照顾,甚至做出通敌卖国这种事,看来当年先皇将你放在小烈的身边,是一件多么错误的决定。”慕容枫幽幽的说道。 袁世凯呆呆的跌坐在地上,这怎么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慕容烈看着一瞬间逆转的剧情,抿着唇大踏步的走到袁世凯身边,拾起被他扔在一边的信件。 “这,怎么会这样?”慕容烈不敢相信的望着慕容枫,像是希望他能给他解答一样。 袁孝忠袁大将军的妻子竟是秦月国的奸细,而袁大将军不仅不知情不报,竟然还为了掩饰自己妻子的身份,做了很多杀人灭口的事。 只是最终,纸包不住火,袁夫人的身份还是暴露了,当时袁夫人正怀着袁爱莲,眼看即将临盆,明惠帝却出现在袁府,当时皇帝和袁孝忠到底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结果却是,明惠帝前脚刚走,袁夫人就难产死了。 袁孝忠和明惠帝的关系,就像袁世凯和慕容烈的关系,不仅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更是犹如手足一般,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同的感情,不然明惠帝也不会到死都死死的瞒着这件事,保全了袁孝忠的名誉和他的一双儿女。 以慕容枫的猜测,他的皇兄,是想牺牲掉那个女人,来保住他们父子三人,可他却忽略了袁孝忠对袁夫人的感情。 袁孝忠大概也是知道,明惠帝不忍杀他,可他太过思念自己的妻子,又太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所以才会在那一场御驾亲征的战争里,用自己的命,换两个孩子一生的安康。 在被流放的路上,袁世凯想,是不是父亲早就想好了那么一天,所以才会对妹妹那么冷漠,因为,如果从来都不曾得到,那么失去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袁家的事就这样到此结束,慕容烈揣着复杂的心情站在明惠帝的牌位前,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注定只能孤独到死吗? “小烈。”慕容枫在明惠帝的牌位前站定,看似很是随意的上了三炷香:“小怜的事,也该解决了。” 慕容枫中毒当晚,小怜就消失了,而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她一手导演,先是挑拨袁世凯与慕容烈的关系,再是教唆慕容兰忻对慕容枫下毒,这女人的背景,当真是不简单。 “哼,她果真是好手段。”慕容烈冷哼,那一瞬间他的表情阴郁的都能形成一场暴风雨。 慕容枫侧头看了看他,突然想,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侄子到底是什么体质,随便带回来一个女人,都能有这样让人惊叹的背景和能量。 第118幕 我想吃你做的甜心糕 “殿下为何不进去?”阿斯其看着在杜府门外踟蹰了大半个时辰的慕容烈,忍不住问道。 慕容烈眼神闪烁,他怎么会不想进去?自从袁家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动身前往边疆了,只是没人知道他只带了阿斯其就在半路转道秦月,一路快马加鞭,实际上比柳暮雪还早到了一天。 可是,他想见她,又怕见她。 慕容烈深吸口气,对阿斯其说了句“留在这等我”就一跃进了杜府。 “是谁?!”已经躺在床上就要睡着了的汪然然突然感觉自己床边好像站了个人,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滚到了床脚,警惕的看着那个黑影大声叱问,企图把守夜的锦初喊来,虽然心里明白这个可能性有点不太大。 “是我。”慕容烈向后退了退,出声说道。 “慕容烈?”汪然然惊愕了:“你不是……” “我很想你,所以就来了。【零↑九△小↓說△網】”慕容烈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汪然然眨了眨眼,有些无语,这种小言男主角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是你自己要求去的战场,为什么?”汪然然从架子上取了外套披上,走到慕容烈面前问。 “嗯,只是想离开京城,散散心。”慕容烈回了句,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一想,自己还真是除了欺负她,什么都不会。 呵呵,去战场上散心这种奇葩的理由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吧!汪然然抽了抽嘴角,腹诽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汪然然挠了挠手心,不欺负她不跟她斗嘴的慕容烈,还真不习惯。 “那个,听说袁家被流放了,你还好吧?”汪然然问,虽然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但她的关心还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听说他和袁世凯的关系很好。 慕容烈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骨髓里,融化进血液里一样。 “然儿。”直到把汪然然看的浑身发毛了,慕容烈才开口:“你能不能,再做一次甜心糕给我?” “……” 锦嫣院的小厨房,汪然然看着已经上了笼的甜心糕出神,这莫名的熟悉感还真是,瞬间就让她想起了慕容烈的各种恶劣行径有木有! “然儿在想什么?”倚在厨房门框上的慕容烈直直的看着汪然然,行为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汪然然却是打了个哆嗦,这么温柔的慕容烈她真心消受不起啊!难不成自己是被这变.态鬼畜给虐成了抖M? “咳咳,就是突然想起了某个晚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把我折腾起来给你做甜心糕。”汪然然把自己的脸调整到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有点点的咬牙切齿。 慕容烈瞬间就哑了,为什么自己给她的都是这种回忆?也难怪她会不喜欢他,慕容烈自嘲的笑了笑,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整日折磨自己的人? “然儿,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强行把你绑走,没有给你喂毒,没有拿展越的性命威胁你,没有把你送给叔父做奸细,也没有对你用强,你……”慕容烈说了那么多如果没有,这才发现原来他曾经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于是到了嘴边的那一句你会不会爱上我就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汪然然却听懂了他没有问出口的话,其实仔细想一想,慕容烈除了喜欢对她耍流.氓和惹她生气之外,好像并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说是给她喂了毒,可展越却也说她根本就没有中毒,最后她没有再吃他的解药也好好的,说是把她送给慕容枫,却也从来没有让她做什么危险和羞耻的事。 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对喜欢斗嘴的朋友,即使是发生了那么多事的现在,她也愿意把他当做朋友,但,也仅止于朋友。 汪然然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慕容烈给打断了:“你不要说!然儿,什么都不要说。” 慕容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大概也是知道汪然然会说什么,可是他不想听,一点都不想。 汪然然眨了眨眼,却也真的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慕容烈把她做好的甜心糕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起来放入怀中,汪然然却眼尖的发现,慕容烈拿的那个帕子,竟然是她丢在他房间里的那方锦帕,因为是她当时特别喜欢的一条锦帕,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她丢的那条。 “我带着它,在路上吃。”慕容烈抚了抚胸口还带有热度的甜心糕,对着汪然然笑了笑:“然儿,我走了。” “嗯,保重!”汪然然眨了眨眼,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只重重的道了声保重,然后看着慕容烈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第119幕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三日后,秦月国太子五岁生辰,皇后在宫中大摆筵席,邀请了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女眷,共同庆贺太子五岁生辰。 汪然然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杜夫人就坐在她旁边,偏头看有些沉默的汪然然,在心里默默的叹气。 想着之前汪然然还说等柳暮雪回来就与柳家相认,结果现在柳家小姐都回来三天了她还一点动静没有,庄氏当然心里是高兴的,毕竟是她疼宠着养大的女儿,她又怎么真的舍得把她送回柳家? 可她却也忍不住奇怪,汪然然到底在等什么。 “娘,怎么了?”感觉到庄氏打量的眼神,汪然然问。 “没什么,就是在想,然儿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庄氏瞬间回神,对着汪然然笑的特别慈爱。 汪然然被庄氏笑的心里发毛,干干的笑了声:“就是觉得好像和皇宫这个地方犯冲,有些担心。”她当然不会告诉庄氏她是在想她的认亲大计。 “今日是太子的生辰,皇后娘娘不会允许有人出来惹事的。”庄氏这样安慰着汪然然,也像是在安慰她自己,毕竟上次汪然然进宫被皇后留宿,但在杜家人的感觉上却更像是被强行扣下。 只是,庄氏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尾。 今天是太子的生辰宴,皇后娘娘不会允许别人惹事,但是她自己跳出来搞事情了。 皇后娘娘造.反了。 是的,现在整个院子已经被皇后的人包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一群杀气腾腾的叛军控制了。 包括我们的皇帝陛下。 汪然然想,她大概是真的与皇宫这地方犯冲。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却是依旧淡定,微微笑着看着皇后问。 “做什么?皇上看不出来吗?”皇后的脸上却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眼神里反而有些癫狂。 “朕早就说过,等太子成年之后朕就会退位,皇后就这么等不及吗?”薛宏轻轻邹起他好看的眉,脸上带着不解:“还是,皇后是想趁着太子年幼登基,好让你把持朝政?” “哈哈哈哈哈……~!”皇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的都快岔气了才停下来:“薛宏啊薛宏,你总是这样,对着我,你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皇后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看着薛宏笑的极是开心的样子:“初入宫时,我还觉得,你虽然对我冷淡,却也为了我不纳一妃。我以为你是在意我的,可是,入宫三年,你却从没碰过我。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幌子而已。你为了你心里的那个人,可以让整个后宫都空着,让我这个皇后成为摆设,让天下人都认为我这个皇后不贤,不仅不能生育还善妒,而你这个皇帝却是一个多么痴情的情种。若不是那一次有了太子,恐怕我现在都要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了吧?薛宏,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是低着头不敢出声,突然听到如此劲爆的八卦,他们,会被灭口的吧?一定会被灭口的吧? 只是所有人又都禁不住心里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纷纷好奇,皇帝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呵,傅巧巧。”薛宏优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皇后勾唇笑的魅惑丛生:“你不会真的认为,就凭你这些人马,就能扳倒我了吧?” “我自然是知道,你身边有睿王,有杜家,萧家,司马大人。”说到这里时皇后顿了顿:“还有墨水离。” 皇后说到墨水离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和语气的变化,可汪然然就觉得她都能在皇后的身上看到一圈一圈往外冒的黑气,然后她就看见了皇后轻掩着唇咯咯的笑,如一个调皮的少女一般,娇俏可爱。 “这么多人帮你,我又怎敢掉以轻心呢?” 皇后如是说。 第120幕 展越,是你 就像是验证傅巧巧的话,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叛军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扔到了薛宏的面前。 “曹秦?”薛宏凝了凝眉,这人竟是京畿卫的统领曹秦。 “陛……陛下,属下无能,整个京都,已经被,被傅家控制了。”曹秦虚弱的趴在地上,说完一句话就是一口血喷洒,昏迷过去。 “呵,倒是朕小瞧了你们傅家。”薛宏盯着傅巧巧,凝着的眉松开,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笑。 “薛宏,你是觉得你(还能再抢救一下?)还有翻身的可能吗?”傅巧巧嘲讽的看着薛宏:“现在整个皇城,整个京都都已经被我们傅家控制,等到救驾的人赶过来,这件事也早就尘埃落定,薛宏,你这次,死定了!” “鹄儿,朕似乎是被你的母后小看了呢。”薛宏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的自己的儿子,太子薛鹄。 “父皇,你答应过儿臣的,希望不要忘了。”薛鹄板着他的小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朕自然不会对你食言。”薛宏看着自己儿子认真严肃的脸,心里竟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要发笑。 “鹄儿,你在说什么,快到母后这里来。”傅巧巧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对薛鹄招了招手,想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薛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母后的眼神有些复杂:“母后,你还是投降吧,没用的。” 傅巧巧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一阵杂乱的打斗声给打断了,接着就有傅家的家将来到她身边,低着头小声的说着什么,于是傅巧巧的脸色就变了。 “全都给我杀了!”傅巧巧脸色难看的尖叫了一声,在场的叛军们半分的犹豫都没有,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屠刀。 汪然然眼看着一把长剑就要戳在自己身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长剑的主人已经被云氏一拳轰飞,汪然然定了定神,有个如此彪悍的嫂子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场面越发混乱起来,皇帝陛下自然是有禁卫军保护,安氏和云氏护着庄氏、汪然然和柳暮雪,向着杜家父子的方向汇合,武将们也是尽力的护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们,但奈何他们的饭菜里早就被人动了手脚,如今也只是勉力的支撑着而已。 傅巧巧想在援军杀进来之前干掉所有人。 在叛军的保护圈里,傅巧巧看着被禁卫军护在中间的薛宏,此时的她脸上早就没了刚才的疯狂,就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情绪和波澜。 援军并没有势如破竹的瞬间就将叛军团灭,傅家的私军们依然在坚挺的阻拦着援军的步伐,而那些抵死反抗的武将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安氏和云氏则更是显得狼狈。 汪然然觉得这剧情有点崩,一般这种情况来救驾的援军不是应该犹如开了外挂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叛军给灭了吗?为什么换到她这里就变得如此艰难? 眼看着安氏和云氏身上都添了伤,再一次挡开挥向庄氏的一剑,安氏一个踉跄有些站立不稳,那叛军见机就把剑往着安氏身上递,汪然然情急之下也只能使劲拽她一把,好歹是把要害避了过去,可是她也因为这一下站的并不稳当,从她身旁刺过来的一剑却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伴随着一众人的惊呼,汪然然只觉得自己腾空转了一圈,就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一抬头就望进了一双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那双眼睛里闪着明晃晃的关切,是如此的熟悉。 “展越,是你。”感受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体温,看着那双已经恢复淡然冷漠的眼睛,汪然然说的笃定。 第121幕 那个冰冷又恶毒的男人 玉惊鸿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却还是被眼尖的汪然然给捕捉到。 事实上,她早就有了这个怀疑,即使平日里跟玉惊鸿相处的不多,但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就流露出一些展越对她的习惯。虽然玉惊鸿一直都带着面具,虽然他的气质比展越多了太多的淡漠和冰冷,但她对他的身体(好像哪里怪怪的?),他的眼神都那么熟悉,又怎会认错?更何况他们还是双胞胎。 汪然然没有在柳暮雪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与她相认,就是想先搞定玉惊鸿,然后带着他一起回柳家。 她本来还在想着要找一个机会和他相认,只是没想到,这机会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眼前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看着笃定的看着自己的汪然然,玉惊鸿的眼神闪了闪,他把汪然然护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跟你解释的。” 他并没有想隐瞒她什么,一开始不与她相认,是因为他的心中忐忑,毕竟他当初以展越的身份,的确是带着离间慕容枫和慕容烈之间关系的目的,后来又偶然知道了他们其实是双胞胎的事实,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边他渴望亲情,一边他又不想与她真的成为兄妹。 可是现在,她还是认出了他。 有了玉惊鸿的加入,他们很快就和杜家父子会合一处,此刻吃了加了料的饭菜的杜家父子三人还要保护着柳大人,也就是汪然然现在这身体的亲爹,看起来好像特别的狼狈。 “惊鸿公子。”杜五四拉着柳大人的一条胳膊,随手砍翻一个叛军,和玉惊鸿打了个招呼。 汪然然看到他的神情完全没有他表现出的这么狼狈,似乎,还有些悠闲? “外面援军很快就可以进来了。”杜五四对着玉惊鸿这样说了一句。 听到杜五四的话汪然然愣了一下,怪异的看了眼自己便宜老爹,又看了看还把她圈在怀里的玉惊鸿,她好像,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什么? 就好像要验证自己宝贝闺女的想法似得,我们的杜大将军与玉惊鸿对了一个眼神之后,就突然生龙活虎起来,把从叛军手里夺过来的大剑舞的虎虎生风,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周围就躺了一地的死尸。 汪然然张了张嘴,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部感觉非常不适,就在她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援军也终于姗姗来迟的攻进来了。 很快,叛军们就被杀的一干二净,就只剩下皇后还站在那里。 看着这样的皇后,汪然然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她很清楚薛宏爱的那个人是谁,这就是同妻的悲哀,正所谓是,不在沉默中沉沦,就在沉默中变.态,傅巧巧完全就是被薛宏给刺激的。 “万通!”薛宏看着被禁卫军抓住的傅巧巧,喊来了一旁的万公公。 “皇上。”万公公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到了薛宏身边,等着皇上的旨意。 “傅家带兵造反,男丁不论老幼全部问斩,女人全部发卖为奴。”薛宏盯着傅巧巧,笑的恶毒:“至于皇后,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朕留你一条命,你的皇后位份,朕也给你留着,朕的太子,可不能有一个没有位份的亲娘,这辈子,你就在冷宫里待着吧。” 傅巧巧听着薛宏的话突然大笑起来,夫妻情分?多么讽刺的字眼,这个男人若是能顾念着半点夫妻情分,又怎会这么对她? 看着站在薛宏身边的墨水离,傅巧巧的眼里是赤果果的怨毒。 这一次借着太子的生辰宴造反,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不管是成功与否,她都没打算再活着,区别只在于,是与薛宏同归于尽,还是她自己孤独的死去。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背叛自己,与薛宏一起反算计了她。 太子告诉了他自己的谋划,于是他将计就计,借着她傅巧巧的手正大光明的除掉了那些不老实的大臣,还顺便除掉了傅家这个心头大患,傅巧巧看着那个对着她总是冰冷又恶毒的男人,笑的讽刺又悲哀。 薛宏,你果真是,好算计。 第122幕 什么叫双胞胎的差距?这就是! 皇后造反事件就这样结束了。 汪然然猜的很对,杜五四早就被薛宏通过气,联合墨水离配合皇帝演了这一出好戏,不仅除掉了平时总爱在朝堂上蹦跶着反对皇帝的大臣们,还除掉了傅家。 呵呵,皇帝果然都是腹黑的。 不过这些都跟汪然然没什么关系了,此刻她和玉惊鸿,不,是她和展越正面对面的坐在锦嫣院小花园里的藤蔓架子下,展越已经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那张倾国倾城妖孽般的脸。 “原来你连脸都是假的。”汪然然看着他那张脸就只想吐槽,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展越苦笑,当初没有与她相认,就是怕会出现这种场景啊有木有。 “然然,对不起。”展越看着汪然然的目光可怜兮兮的,他低下头,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特别引人犯罪:“虽然我的身份是假的,样子是假的,但是我对你……” “别说了,自从知道你是墨大叔的徒弟之后,我就知道你在慕容烈身边的原因了。”汪然然表情冷冷的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是该叫你展越,还是惊鸿公子?” 对于他之前的装不熟行为,汪然然还是有点小生气的。 “然然……”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师傅带我去找了季神医。” “为什么不认我?” “我是怕你会,怪我骗你……” “展越!”汪然然突然腾的站了起来,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展越被她的举动吓到,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她:“然然,我错了!” 汪然然却突然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展越愣了愣,随即就回抱住她,眼神变得柔和,像是冰雪初融,春暖花开。 “展越,跟我回家吧。”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汪然然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展越真的还活着,活着在她身边。 “好。” - 今日的柳家很热闹,因为柳光启柳大人在前不久终于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一对儿女,今日就是要在京都的权贵们面前隆重的介绍自己的这对龙凤胎。 对于柳家的这一对龙凤胎,与柳光启同一辈的人都是知道的,盖因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就是被柳大人这个其貌不扬的混蛋给拐跑了,让当时柳夫人的爱慕者们都扼腕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柳夫人生的这对龙凤胎在当时可是红极一时,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只是后来两个孩子相继失踪,柳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而香消玉殒,这对于柳光启和那些柳夫人的爱慕者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打击,柳夫人就成了这些男人们心中的朱砂痣,连带着这对失踪的龙凤胎都成了他们人生的一大憾事。 所以这次俩孩子找回来了,可不仅是柳光启一个人高兴而已。 当年他的那些情敌们一个个的都来了。 所以说,当年柳光启刚成亲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京都这个权利中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这些汪然然当然是都不知道的,她正在柳府的丫鬟们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准备见客。 当她走出院门,就看见一身白衣,站在树下等她的展越,鲜艳的红花衬着那一抹清冷的白,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简直是要闪瞎人眼的节奏。 汪然然捂着胸口哀嚎:这特么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就在汪然然感叹着两人如此之大的差距时,展越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汪然然温柔的笑了。 简直就是万花齐放的感觉。 汪然然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清晰的听到身后传来的抽气声,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身后的这几个丫鬟已经被展越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走吧。”展越走到汪然然面前,非常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前院。 第123幕 慕容烈的决定 当展越牵着汪然然来到前院的时候,瞬间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柳光启当年的那些情敌们全都痴迷的看着展越的脸,这果然不愧是柳夫人的儿子,简直跟他娘长得一个样。 所以汪然然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因为展越长得太过美腻,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全都被他给吸引过去了,不过汪然然也乐得轻松,她可没有被一大群人围观的习惯,现在她倒是庆幸雷神没有真的给她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这要长得跟展越似的,她也得成天的带着个面具。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这是酸葡萄心里的,颜值什么的,本姑娘才不在意呢,哼哼! 小七:我的主人又傲娇了肿么办? 而此时的柳光启看着跟自己的爱妻心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他听自己大女儿说找到弟弟妹妹的时候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以他们柳家的家世,想要上门认亲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么多年他早就麻木了。 可是当他听说他们身上有柳家的玉佩,并且一个是杜大将军最宠爱的小女儿,一个又是墨水离的爱徒,他的希望之火就又重新燃了起来,毕竟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完全用不着来攀柳家这门亲,更何况他们还有玉佩。 而当他见到展越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怀疑,这张脸简直就是心儿的翻版,当时的他完全的失态了,抱着展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再看看现在这场面,柳光启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一群觊觎他媳妇的混蛋,现在竟然还想觊觎他的儿子,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柳光启黑着脸几个跨步就站到了展越的前面,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这在他看来就是赤果果的觊觎。 而那些正在欣赏美人的人突然被柳光启这么一乱入,倒是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一直被忽略了的汪然然。 “咦?这不是杜大将军的女儿吗?”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那么一嗓子。 于是,一直被无视的汪然然瞬间就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变成了被围观的金丝猴。 这感觉相当的不好。 汪然然撇了撇嘴,这万恶的看脸的社会啊!~ - 西盛。 “王爷,边关传来急报,说是烈殿下受伤了。”顾公公迈着颠颠的小碎步来到慕容枫案前,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刚从前线传过来的消息。 “什么?!”慕容枫听了一把就摔了手里的奏折:“不是让他们看好小烈?那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 顾公公小心的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没敢接话,没有然姑娘在身边的王爷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小烈伤的如何?”慕容枫问。 “回王爷,据消息说殿下是因为追敌冒进中了埋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而且……”顾公公说到这里小心的抬眼瞄了眼慕容枫,见他没什么表情才战战兢兢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听说殿下他,决定迎娶舞公主,大概过不了几日就该回京了。” “小烈都快回来了才报来消息,这些人简直越来越不像话!”慕容枫果然又怒了,顾公公已经能够想到这次跟着慕容烈的暗卫们回来之后将会有什么样悲惨的命运在等着他们。 “小烈真的说了要娶乌贺舞?”慕容枫沉吟了半晌,狐疑的看着顾公公问。 “是。”顾公公回了句,稍一抬眼就看见慕容枫疑惑的表情,想了想,就又小心的猜测了一句:“或许是殿下受伤这些天被舞公主衣不解带的照顾感动了?” 慕容枫:…… 衣不解带的照顾神马的。 慕容枫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既然小烈说娶,那就娶吧,也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他真的很想念汪然然。 本来他是准备尽快把她娶回家的,可是北戎和西盛开战,他在这个时候娶妻实在有些不妥,大臣们不会同意的,虽然这些大臣的意见他一向不怎么在意,但慕容烈还在战场上,他就怕这个时候迎娶汪然然进门,会让他这个侄子一时之间想不开出了意外。 现在慕容烈突然说要娶舞公主,这场战争也就要结束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慕容枫都不想再管那么多了。 他只想快点见到她。 第124幕 失忆了? 这一日,慕容烈凯旋而归,并且还带回了北戎的公主,慕容枫带领群臣在城门口恭迎太子的回归;这一日,万人空巷,百姓们都围在街道两边,欢庆着他们的太子殿下从战场归来。 “小烈。”城门下,慕容枫看着一身戎装气势沉稳的慕容烈,眼中带着关切和欣慰:“听说你受伤了?” “不碍的,已经大好了。”慕容烈轻轻的回。 慕容枫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慕容烈,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后,又扫了眼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的乌贺舞:“听说小烈受伤时一直都是你在尽心的照顾,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的。”乌贺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看着慕容烈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深情。 慕容枫在慕容烈和乌贺舞之间扫了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慕容烈的肩膀:“回宫吧。” 沐曦宫的暖阁里,慕容枫和慕容烈相对而坐,慕容枫转着手中的茶杯,问慕容烈:“小烈,你真的要娶乌贺舞?” “嗯,她很好。”慕容烈抿了口茶,才说道:“我受伤这些日子,她不辞昼夜的照顾我,最后自己都累倒了,我,很感动。” “是这样吗?”慕容枫紧紧的盯着慕容烈的表情,却发现他说起要娶乌贺舞的时候,脸上带着的表情都是向往和期待。 “是啊。”慕容烈放下茶杯,看着慕容枫的眼神很认真。 慕容枫皱了皱眉,看着他半晌:“但愿你是真的这样想。” “叔父放心,秦月傅皇后的事绝不会发生。”慕容烈说完,复又端起茶杯继续品茶。 慕容枫挑眉,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和他谈起了政事。 三天后,慕容烈登基,称武帝,改国号昌,封摄政王慕容枫逍遥王。 慕容烈登基第二天,慕容枫的娶亲队伍就到了秦月,装着聘礼的马车在柳府和杜将军府门前各排起了一条长龙。 汪然然一身大红嫁衣,在杜柳两家人的目光中,被展越背着,坐上了迎亲的马车。 “然然,你记着,我和惊鸿阁,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展越的脸上带着严肃的关心,在放下车帘的那一刻,眼神中才溢出浓浓的不舍。 被车帘遮挡着,汪然然并没有看到他最后的表情,她只是隔着车帘,对他说:“展越,保重!” 慕容枫给汪然然准备的婚礼很盛大,只是慕容烈却没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因为第二天就是封后大典,他以筹备封后大典太忙脱不开身为由,只派了贴身太监总管李太庸带来了大批的赏赐。 直到封后大典结束的次日,慕容烈带着乌贺舞来拜见他唯一的长辈逍遥王夫妇,汪然然才再次见到他。 “皇叔,皇婶。”乌贺舞恭敬的以晚辈礼给慕容枫和汪然然敬了茶。 汪然然接茶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古怪,她这就成长辈了?明明这丫头跟她才只差了两岁而已!咳咳,虽然她的实际年龄不止这些。 “朕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总是听说皇婶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叔父的眼光总是好的。”大家都落座后,慕容烈盯着汪然然看了会儿,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他的话,其余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慕容枫腾的站起来,看着慕容烈问:“小烈你,不认识……你皇婶?” “我,应该认识的吗?”慕容烈却是一脸的茫然。 这下汪然然和乌贺舞也坐不住了,汪然然走到慕容枫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皇上,你真的,不认识皇婶吗?”乌贺舞看着慕容烈的眼神则是担忧里又带着复杂。 私心里,她当然是希望慕容烈真的忘了汪然然,因为她很清楚他有多爱这个女人,在他受伤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明明都已经神志不清的晕迷着,却还是日日夜夜的唤着汪然然的名字,那时的她真的是绝望的,直到现在她都不相信他是因为放下了汪然然才和她成亲。 可是如果,他忘了她呢? 她是不是,也能让他爱上自己呢? 第125幕 大结局 “朕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皇婶啊。”慕容烈哭笑不的得看着慕容枫和乌贺舞,仿佛对他们会问自己这种问题而感到不解和无奈。 “不是说没事了吗?!顾恩,快宣御医!”慕容枫却是真的怒了,打发顾公公去宣御医,自己则是走到慕容烈身边,拉着他仔细的看着,可是哪里能看出什么来? “叔父,你们这是怎么了?朕好好的宣什么御医?”慕容烈被看的有些发毛,他摊了摊手,笑容很是无奈。 慕容枫此刻完全没有说话的心情,他回去坐下,表情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然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也坐下来等着御医的到来。 若不是今日慕容烈的表现,任何人都不会发现他竟然失忆了,因为他记得每一个人,却唯独不记得汪然然。 等御医来给慕容烈诊过脉之后,也说皇帝陛下身体一切正常,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健康很多,至于像这种谁都记得,却唯独忘了最不可能会忘记的人,御医是这样解释的: “大概是皇上内心里想要忘记的愿望太过强烈,所以才会把这一段记忆给屏蔽了。” “那,还有恢复的可能吗?”慕容枫沉声问,他其实就是怕慕容烈会有什么后遗症,不是都说伤了脑子才会失忆吗? “失忆症这种病症很难说,有些人可能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但也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御医小心的斟酌着词句:“但以陛下的这种情况来看,臣认为,还是不要恢复记忆的比较好。” “为何?”慕容枫皱眉,看着御医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御医小心的抬眼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慕容烈,又看了看脸色黑沉的慕容枫和站在他身边的汪然然,尽管心里忍不住的吐槽,面上却还得保持着平静:“陛下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是极不愿意想起的记忆,所以身体上选择了忘记,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所以臣认为,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御医的话让三人面面相觑,可既然御医都说顺其自然比较好,他们也只能就这样接受这个结果。 慕容烈的失忆似乎没有造成任何波澜,可只有阿斯其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苦。 看着站在荷花池畔,气息沉凝又寂寥的主子,阿斯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陛下,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然姑娘?” 慕容烈的目光落在池中开的最好一朵荷花上,良久,直到阿斯其以为自己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时候,慕容烈才缓缓的开口:“若不如此,朕怕自己会无法面对她。” 寥寥几字,却让阿斯其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想要落泪。 爱,到底是什么? 有幸得到的人,爱是幸福的,是甜蜜的,可不幸的人却很多,那些爱而不得的人,爱是毒药,是执念,一辈子戒不掉,放不下。 - 武帝二年,乌贺皇后平安生育一子,武帝当即就立为太子,因为整个后宫中,乌贺皇后是唯一的女人,太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武帝好像要和逍遥王比着谁更痴情,不论大臣们如何上谏,都坚决不再纳妃,谁要是蹦跶的狠了,就干脆赐给他一堆的女人,于是皇帝纳妃之事便再也没人敢提了。 武帝三年,秦月皇帝突然宣布退位,丢下自己年仅八岁的儿子登基,自己却跟着墨水离云游天下去了。 至此,北戎西盛的联姻牢不可破,在秦月的皇帝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天下倒是还能保持几年的和平状态。 而此时的慕容枫和汪然然,才刚刚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小山村,决定在这里暂时定居下来。 因为这两人在经过三年的斗智斗勇之后,汪然然终于怀孕了。 这三年的时间他们走过了很多地方,汪然然终于实现了她环游世界的愿望,若不是因为她怀孕,或许,他们还不会停下来。 “然儿,吃饭了。”慕容枫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自从汪然然怀孕之后,他便不准任何人再碰她的吃食,一定要他亲自下厨才能放心。 还好,他的厨艺很不错。 被慕容枫扶着坐下来的汪然然吃着他亲手为她做的饭菜,想着肚子里孕育着的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生命,汪然然就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她想,自己这辈子最幸福又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慕容枫。 —全文完— 终于完结了,真不容易啊!无花会陆续的上传番外哒~ 第126幕 乌贺舞番外 请输入正文“王兄!”乌贺舞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乌贺武天的大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慕容烈,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重伤昏迷了?!” “他自己闯进埋伏圈,这能怪谁?”乌贺武天揉了揉额角,看着乌贺舞的表情有些无奈。 “可王兄若不设埋伏他又怎会受伤!”乌贺舞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王兄,眼神里带着赤果果的指控。 “小舞!”乌贺武天严厉的呵斥了她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带着难掩的失望:“你就没有想过,若我没有设下埋伏,那么那些被追击的士兵会如何?小舞,你当真就为了一个男人,而不顾我们北戎士兵们的性命了吗?” “我……”乌贺舞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刚才她也只是一时脑热,就不经大脑的说出了那些话,可是现在看着王兄那失望的眼神,她的心里瞬间就被愧疚和难过占满了。 “王兄,对不起。” 乌贺武天轻声叹息,看着低着头道歉的乌贺舞怎么也无法生起气来,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小舞。”乌贺武天轻轻的把她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即使你要跟定了慕容烈,你也要知道,北戎才是你的后盾,只有北戎强大,你在他身边才不会被轻慢。” “我知道了,王兄。”乌贺舞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闷闷的说道:“王兄,我想去看他。” 乌贺武天的手紧了紧:“不准去!” “王兄!~”乌贺舞从他的怀抱里挣了出来,撅着嘴跺了跺脚。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正是两军交战,你去看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乌贺武天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乌贺舞把嘴抿成了一条线,眼里盈着委屈的泪光。 最后乌贺武天还是派了自己的亲卫队护着乌贺舞去了西盛的大营。 乌贺舞终于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他此时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着,她很难说清楚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子的。 整整三天,她不分日夜的照顾他,直到在他醒来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是她,直到他的身体痊愈,对她说要娶她为妻。 那时正是黄昏,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知道,他说要娶她时的语气有多么的淡然,可她依然还是答应了,说不清是飞蛾扑火的绝然还是期盼的愿望终于实现的欣喜愉悦。 她以为,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把心放在她的身上。 乌贺舞一席庄严华丽的皇后礼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那依然年轻的脸庞,笑的端庄贤惠。 今天是她的儿子慕容轩的弱冠礼,也是他正式登基的日子。 一转眼,她嫁给慕容烈竟已有十六年,当年苦追慕容烈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可是现在的她,早已没了当年那恣意张扬的样子,现在的她,只是那个端庄淑雅又贤良的乌贺皇后,现在的她,已能够做出一桌丰盛美味的饭菜,不会再被他嫌弃做出的东西能够毒死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与她相敬如宾的生活着,没有欢喜也没有难过,平淡又平静,就如一潭幽深的没有任何波动的死水。 她也早就知道他失忆是假,逃避是真。 这么些年她早就看的清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娶不到那个最想要的人,那么娶谁都变得无所谓,他之所以会选择她,只是因为当时两国交战,娶了她就可以结束那场无意义的战争。 她的脸上刚绽出一抹自嘲的笑,就听见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母后。” 听见这一声母后,眼见着那一抹明黄,她脸上的笑容才显得真切一些:“轩儿怎么这时过来了?” “我来看看母后。”慕容轩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看着乌贺舞的时候还有些委屈:“听父皇说,过了今天你们就要出去游山玩水了,再见母后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乌贺舞惊讶的挑了挑眉,慕容烈要带着她去游山玩水?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母后?” “……”乌贺舞愣了一下才眨了眨眼,拍了拍慕容轩的胳膊:“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快忙你的去?” “连母后也嫌弃我了吗?”慕容轩撇着嘴,心里的郁闷在不断的升级。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的后脖领子被人扯住,然后他就被人扯着领子远离了乌贺舞的身边。 “父皇!我都已经成年了你怎么能还这样对我!”慕容轩抬头,指控的看着那个总是喜欢像拎货物一样把他拎来拎去的亲爹。 “你还知道你已经成年了?一个大男人做什么摆出这种表情。”慕容烈淡淡的瞥了自己儿子一眼,那是满满的嫌弃。 慕容轩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温文尔雅,他整了整被慕容烈扯乱的衣袍,腹诽:人家就是想再跟母后撒撒娇而已,凭什么撒娇的权利就只有女儿才有? 真不公平! “还不滚?”慕容烈瞪了眼不吭声站在那里还不断刷存在感的慕容轩,那眼神就是在说‘臭小子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儿’。 ‘哼~’慕容轩在心里哼了声,非常傲娇的迈着八字步遁走了。 “皇后,可愿与我去看外面那大好河山?”慕容烈等着慕容轩走远了之后,才转回头看着乌贺舞,这样问。 乌贺舞仰着头看他,目光闪烁,好像突然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一次的夕阳西下,他问她: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就像十六年前一样,她还是愿意的,不管他去哪,她总是愿意跟着他的呀。 慕容轩的弱冠礼和登基大典上,看着慕容烈亲手将皇帝的信物交给慕容轩,乌贺舞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后悔吗? 怎么可能呢! 即使在这十六年的后宫生活中,她早已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可,那又如何呢? 人,总是会变的,她唯一不变的,就是爱着慕容烈的那一颗心。 她依然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放在心上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