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世重生 大渊朝,康正十年。 “小姐,小姐你醒醒!”一阵阵地呼喊声和哭泣声传进了苏静的耳朵里。她感觉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可是自己却听不真切。 苏静轻轻地摇着头,不,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是那些人仍然不肯放过她吗?就算是死了,也要将她的尸体带回去研究吗?不,她不要,不要被抓回去!哪怕是死了,也不要再回到那恐怖的地方! 苏静大喊出声:“不,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一旁的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大声喊道:“小姐,是小姐在说话。小姐醒了。” 一位中年嬷嬷打扮的妇人道:“小姐!小姐醒醒!快,快去找大夫!” 一时间,五六个下人全都围在了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头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渗出血迹。小姑娘的眼睛紧闭,看上去细长,高挺的鼻梁,嘴巴很小,却是没有血色,一看就是受了伤,失血过多所致。 苏静感觉到有人在叫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疼,可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感觉到疼痛呢?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在说话?可是她的头一阵疼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睛时,是下午约莫五、六点钟的模样。苏静缓缓坐起身,细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静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床边上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睡的正香。不远处的圆桌上也趴睡着两个人,看不清楚样子。只能看出是女子,一大一小。 苏静看着这些人的装扮和屋子里的陈设,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有些疼的头,然后惊奇地看着这双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手!莫非自己穿越了?而且还很悲催地穿在了一个孩儿身上! 苏静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片刻后长吁一口气,还好,是个女孩子。 苏静轻轻地走下床,赤着脚在屋子里走着。行至窗前,外面鸟语花香,一片诱人的景色。苏静看了看不远处盛开的荷花,又瞧着屋子里几人穿的衣衫,这季节应是初夏。 苏静转身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看到门口处有两个小丫环坐着凳子靠着墙睡着了,那模样很是疲惫!苏静皱了皱眉,她们应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会如此辛苦。 苏静出了门,院子中有六口大缸,里面载种了各色的荷花。苏静凑上前,想要近身闻闻,可惜自己的个子太小,只到了缸沿处,仰着头,可以看见荷花的底部,看不到荷花的全貌。 苏静仿佛是无所谓一般,就这样围着六只大缸细细地转了一圈,又看到不远处有一架秋千,不由欣喜地凑上前去。 正要坐上去,就听到一声惊呼:“唉哟喂!我的小祖宗哟!可不能再玩儿这个了!” 苏静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打扮的女人。这人是谁?苏静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只见这妇人上前,一把将苏静抱起,然后急急地向屋中走去。边走边喊:“快!快!快去告诉老太爷和候爷,再派人去请大夫!就说小姐醒了!海棠,快去厨房吩咐她们给小姐做碗燕窝粥过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屋子里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少顷,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那妇人将苏静放在床上坐好,不自觉地便开始数落起她来:“小姐,不是奴婢说您,您说您刚醒,就跑到院子里去了,要是再磕着,碰着,可怎么得了?你可是咱们候府里唯一的嫡小姐呀!可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了!您从假山上摔下来这事儿,候爷吩咐人瞒着,不让告诉夫人,要是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伤心难过呢!” 苏静听着这妇人话虽有些唠叨不中听,可是脸上的关切之色却是真真的,这不禁让苏静有些动容。她原本是现代某试验室的一个试验对象,因她生来就天赋异能,所以很小的时候便强行被某试验室带走做研究。她从未有过这种被人真心关心的感觉。如今,她竟是莫名奇妙地重生在了一个异时空的小女孩子身上,而且在她的身体内,感觉到了眼前的这名妇人是真心的关心自己。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笑中带泪地说道:“小姐,你可醒了,这几日,把奴婢们都吓坏了。”边说边擦着脸上的眼泪。 那妇人看了门外一眼,小声道:“小姐,依奴婢看,您这次受伤有些蹊跷!无缘无故地您怎么会突然和那大小姐爬到假山上去?那假山上可还有别人?” 苏静佯装思索片刻后,摇摇头。那妇人也不再问了,苏静从她们几人交谈中知道,那妇人姓何,称何嬷嬷;那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叫柳杏儿;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叫海棠。 海棠看了,一脸关切地问道:“小姐,别急,等伤好些了再想也不迟。小姐,要不要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苏静点点头。海棠端了杯茶过来道:“小姐,这茶还是温的,喝着正好。” 苏静接过茶,一饮而尽,喘口气道:“好喝,还要!” 海棠接了杯子又倒了一杯给她呈上。这次,苏静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果然是好茶!这茶水入口便觉口齿生香,入了喉咙,那香味便在咽喉处久久徘徊,不肯散去。 苏静正在想着什么茶如此好喝,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男子的急切声:“依依!我的依依可是醒了?” ------题外话------ 亲们!开新文了,来报个到吧! 第二章 埋个种子! 苏静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玉冠,身空青色华服的男子向自己走来。这男子约莫有三十余岁,个子足有一米八,身形俊朗,气质儒雅! 苏静猜测此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她们口中的候爷了! 苏静佯装起身为父亲行礼,一把被苏伟拦住:“依依,告诉爹爹,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其它地方有没有伤着?” 苏静听他话里话外皆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心知他是真心的关心这个女儿。苏静想起自己前世时,明明有父母,却是被人强行带走,没有好好体会过为人子女,被人疼爱的感觉。如今,见这个‘父亲’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心中一酸,竟是落下泪来。 这男子乃是平南候,名苏伟。三日前听闻女儿从假山上摔下来,是急得不得了,就差把宫里的御医全部绑来了。如今见女儿终于醒过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那苏伟见女儿落泪,以为是头又疼了,忙扶着慢慢躺好,又转头对下人道:“快拿了我的名贴,去请太医来!”说完,又看向女儿,柔声道:“依依,可是头又疼了,不要哭,一会儿咱们吃了药就不疼了,乖!” 苏静依的泪却是落的更凶了,她哭着道:“爹爹,我不疼,爹爹不要离开依依,不能不要依依!” 苏伟看着女儿头上的纱布上透出血迹,脸色苍白如霜,唇无血色,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偏还硬着嘴说不疼。心中便生出一种愧疚来,是自己太过疏忽了,夫人不在身边照料,这个女儿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也不知这白氏是怎么照料的?竟是将女儿照料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此,苏伟更是心疼女儿,心中有些埋怨起他的妾室白氏了。这白氏是苏伟母亲娘家的外甥女,非要嫁于自己为妾。当年,苏伟与妻子姜氏极为恩爱。姜氏又接连为自己生下了两名嫡子。自己原本从未想过要纳妾,可是不想忤逆了母亲,勉强答应。也因此,自己的夫人还与自己闹了几个月不说话。 苏静看苏伟的面上隐有不悦,莫非自己受伤真的有什么隐情?苏静依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她双手紧紧抓着苏伟的衣袖不肯松手,嘴里还嚷嚷着要爹爹抱! 这个女儿是苏伟最小的孩子,苏伟如今年纪渐长,对小孩子也是越来越喜欢。如今见小女儿对自己撒娇,脸上的线条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苏伟轻轻地将女儿拦腰抱起,让她躺坐在自己的腿上,动作极为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她。嘴里却是说道:“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要爹爹抱,羞不羞?” 苏静甜甜地笑道:“不羞,不羞。依依长多大也是爹爹的女儿,爹爹抱女儿天经地义!”说完就将脸整个儿埋在了苏伟的怀里。 苏静只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叫依依,其它的一概不知。她多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做梦!有父亲的疼爱,有关心自己的人,有家的温暖,这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要的。苏静忍不住自私地想着,你好好去吧,不要回来了,我会替你活的很好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家人的! 而此时的苏伟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看着她撒娇的可爱样子。他的心中生出一种身为人父的自豪和满足之感。这种感觉很奇特,自己也说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大一小正说着话,海棠端着药进来了。何嬷嬷接过药,想要喂给苏静依喝。苏静依轻摇摇头道:“不要喝,太苦!” 何嬷嬷为难的看向苏伟,苏伟笑着摇摇头道:“傻孩子,不喝药怎么会好?”说着,让苏静依侧坐在自己的腿上,接过何嬷嬷手中的药。他舀了一小勺,轻轻地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她的嘴边,轻哄道:“好了,不烫,乖!依依最听话了。” 静依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吹着药,又这样轻声地哄着自己,只觉得幸福无比。静依红着眼眶,喝了药,哽咽地说:“以后,依依喝药都要爹爹喂,好不好?” 苏伟心一揪,看着女儿感动又有些期盼的样子,点点头。就这样,很快一碗药就被静依喝了下去。苏伟伸手拿过一颗蜜饯,放进女儿的嘴里。静依满足地一笑,“真甜!”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老候爷和老夫人来了。 老候爷一脸关切地问道:“总算是醒了,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静依小声道:“没事了,是依依不好,让祖父挂心了。” 老候爷正要说话,那老夫人开口道:“醒了就好,以后莫要再爬的那样高,一个女孩子家,也该有个女儿家的样子!” 苏伟面上有些不好看,而苏静自也听出来,这是老夫人在说一切都是自己不好,若不是自己爬的高,怎么会摔下来? 静依一低头,像个乖宝宝一样认错道:“是,是依依不好。依依不该和姐姐一起爬假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听了面色不善。而老候爷和苏伟听了,则是面上一变。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会意。苏伟轻问道:“依依,好好的,怎么想起去爬假山了?可是你姐姐提议去的?” 静依明白这是父亲有些怀疑了。静依仍是低着头,声音更小了。“爹爹别问了,都是依依不好。” 苏伟注意到女儿说这话时,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而且她的全身有些轻颤,苏伟在官场十几年,观察人和事向来入微。很显然依依是有些害怕。在自己家中,依依是嫡小姐,她在怕什么呢? 苏伟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变的有些阴郁。他抬头看向老候爷,看到老候爷也在注视着依依,显然也是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打了帘子,进来一名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约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苏静依看了有些不太高兴,这便是何嬷嬷她们口中的白氏吧,一想到,她抢走了自己的父亲,苏静依将头压的极低,整个人缩了缩,将脸埋到了苏伟的胸前,双手将他的衣襟抓的更紧。 苏伟眉头紧皱,他明显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紧抓自己衣襟的手心处都冒了冷汗。女儿为什么这么紧张,不对,应该是害怕。自己的嫡女怎么会见到自己的妾室和庶女时,如此的害怕、紧张? 苏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不想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父爱被人抢走,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可是她这样的举动却是让苏伟和老候爷都起了疑心,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 苏静绝对想不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误打误撞地在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心里种下了一颗对白氏母女疑心的种子!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哦! 第三章 姐妹情深! 那白氏道:“依依可是醒了?醒了就好。也不枉大家担心一场。以后,可不要再爬那么高了。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得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白氏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也没说错话呀。她偷偷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冲她狠瞪了一眼,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他们知道了什么? 苏伟正想开口质问白氏,只觉得前胸的衣衫一紧。他低头一看,是依依在扯着他的衣服。 静依弱弱地开口道:“爹爹,我头疼!” 苏伟一听,忙将她轻放在床上躺好,对外面喊道:“谁去请的御医?怎么还不来?”老候爷缓缓开口道:“如今天色已晚,恐有不便。不必着急!依依,现在这样躺着,头还疼吗?” 静依看向老候爷:“爷爷不必担心,依依好多了。”说完,看向苏伟:“爹爹莫急!许是刚才坐的久了,才会头疼,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老候爷看孙女儿如此懂事,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甚慰! 苏伟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儿问道:“依依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东西?” 一旁的何嬷嬷忙道:“刚才奴婢已经吩咐厨房做了燕窝粥,应是差不多快好了。奴婢去瞧瞧。” 老候爷又道:“二少爷怎么没过来?他不知道依依醒了吗?” 柳杏回道:“回老太爷。小姐刚醒过来,奴婢就去告诉二少爷了。二少爷来的路上,碰到管家说是奉了候爷的令去请御医,二少爷说天色已晚,怕路上担搁的时间久,就亲自去请了。” 老候爷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孩子倒是细心,也知道心疼妹妹。若是他亲自去请,御医定会前来,且要比下人们去请,要来的快些。 正在此时,便有人挑了帘子,进了屋。正是二少爷苏明和太医院的刘太医。苏伟忙起身,请太医诊治。 太医把了脉,看了伤势,说是无碍,便亲手为静依换了药。那白氏忍不住问道:“刘太医,这依依的头上可会留下疤痕?” 刘太医闻言看了她一眼:“白姨娘放心,二小姐并无大碍,老夫为二小姐配些药膏,待伤口结痂后,每日涂抹于伤疤处,不出一月,便可消除。” 白氏听了不由有些失望,面上却是笑道:“如此,就多谢刘太医了。” 只是现在这句话,听在苏伟和老候爷的耳中,都是有些不舒服。二人都瞥了那白氏一眼,并不出声。 白氏迎上他们的目光,讪讪一笑,也不敢再多言了。 太医又开了药方,叮嘱了些事宜,便起身告辞。不多时,那厨房也送来了燕窝粥。苏伟亲手喂静依吃了面,才回了前院。其它人也都各自回了院子,留静依好好休息。 自那日后,苏伟每日都陪着静依用晚膳。然后,再亲手喂她吃药。如此过了约有十来日,静依头上的纱布已是除下,每日里抹着刘太医给的药膏,那伤疤虽还未消除,但比起刚除下纱布时,已是有明显的好转。 最让苏静吃惊的是,一次,她无意中站在窗口看外面的荷花,竟是听到小麻雀在和自己说话!与动物沟通,是自己前世的天赋异能!怎么会在这具小女孩儿的身体上也会有?莫非是随着自己的穿越,一起留在了这具躯体上? 苏静实在想不通后,便不再费神了。她反倒是利用这项天赋得知了自己在这府中的情形。 原来这里是平南候府,父亲名苏伟。自己的全名叫苏静依,今年七岁。还有两个同胞哥哥,大哥苏清,长住在外祖父家,与舅舅一起习武;二哥苏明,自己已经见过了;还有一名庶兄苏谦,庶姐苏静微,她们二人是龙凤胎,是父亲的妾室白氏所出。 弄明白了自己的家世和生活环境,苏静的心里才算是真正地踏实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这里还有自己企盼已久的亲情?以后自己就是苏静依了! 苏静依每日里就是看看书,睡睡觉,与二哥斗斗嘴,下下棋,偶尔在自己院子里晒晒太阳。这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这日,苏静依斜靠在偏厅的榻上看书,正看到精彩处,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苏静依也不理会,仍是低头看书。 却原来是苏静微来了。这苏静微今年九岁,已经出落得有些小美人儿的范儿了。 苏静依抬头看是她来了,也不起身,只是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苏静微一笑,一双不大的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却是别有一番风采。她坐在一张绣凳上,拿出绣帕,擦了擦自己的额际:“姐姐来看看妹妹这几日如何了?看起妹妹精神不错。怎么不想出去走走?” 苏静依微微一笑:“我头上的伤还未好全,刘太医说不宜见风,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苏静微掩唇轻笑:“妹妹真是小心。今日外面风和日丽,咱们又不去外面,只在自家院子里走走,还怕什么?” 苏静依仍未起身,只是笑道:“姐姐去吧,我实在是身体不便。”说完,轻笑着看着她。苏静微的心头一震,这眼神怎么这么地怪异? 苏静微别开眼,不去看她,这样的眼神太过凌厉,甚至比娘亲的眼神还要胜过三分。 苏静微这一别开眼,看到了放在长几上的几支金钗,不由得心中一动,走上前去,细细地打量起来,这金钗造型精致、做工细腻,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苏静微想也不想道:“这几金钗不错,姐姐先借几日戴戴,可好?”说着,拿起那几支金钗,在自己的头上试了试,又拿着菱镜照了照。 柳杏想要上前阻拦,被静依的眼神制止。 静依柔声道:“不过是几支物件罢了,姐姐若是喜欢,拿去戴就是。” 苏静微听了,脸上堆满笑意:“妹妹真大方!到底是亲姐妹就是与外人不同!”说着,又对着镜子比照了一番。 静依起身,走至苏静微的身边:“姐姐生的国色天香,其实戴什么首饰也只不过是做姐姐的陪衬罢了。” 苏静微看着笑意吟吟地静依,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以前的苏静依可是不会如此夸赞自己的。 静依看了看自己的穿戴,疑惑地问道:“姐姐在看什么?可是妹妹哪里有什么不对?” 苏静微忙笑道:“没有,没有。妹妹才是生的花容月貌呢。” 静依白她一眼,轻笑道:“好了,别拿妹妹开心了。我今年才七年,哪里衬得上花容月貌四个字?” 说完,姐妹二人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第四章 挑选丫头! 苏静微前脚刚走,管家就领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来。这是苏伟吩咐命人找来的人牙子。 苏伟自静依摔伤后,一有空就过来陪她,见她院子里只有一个嬷嬷,一个大丫环和一个只有十岁的小丫头近身伺候,不由更是对白氏心生不满。于是,他命管家直接让人牙子领了人来,由静依亲自挑选。 今日,这人牙子就是领了人来给静依挑选的。管家命她们全部等在院子里,他进去禀报过,便引了静依来挑选。 静依看这名婆子领了十几个小姑娘都站在廊下,等着她挑选,心中却是明了,挑选丫头看似简单,实则是为自己挑选心腹,那白氏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静依眼睛扫过底下的姑娘们一眼,心中便已是有了数。她让这些姑娘们站成一排。她则是从第一个开始细细打量,共有十八个姑娘,静依这一趟走下来,也用了不少时间。 现在是初夏,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草,引来不少的蝴蝶翩翩起舞。 静依笑看了一眼正在飞舞的蝴蝶,她上前走了一步,那些蝴蝶便纷纷地向这边飞来,有一只落在了静依的左肩上,其它的,则是有的落在了底下姑娘们的头上,有的落在了不远处的花朵上。 静依对身边的何嬷嬷低语了几句,何嬷嬷点头对底下的小姑娘们说:“从左到右数,第三个、第六个、第七个、第十个、第十二个、第十三个、第十五个。你们全都退后一步。” 底下的众人面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耽搁,数了数自己的位置,被点到的,便退后了一步。 如此,就还剩下十一个人。静依自廊道走下,围着这十一人转了一圈,又让她们伸出手来,各自看了一遍,又去掉了三人。 只剩下了八人。静依命何嬷嬷考较了一番后,挑出了其中的四个人留下。管家便将剩余的一行人又带了出去。那婆子看了静依一眼,将她四人的卖身契交给了何嬷嬷。那婆子眼中全是疑惑不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静依对她笑笑,也不说话,径自带了这四人回了屋子。 静依坐下后,那四人都跪下磕头。静依轻声说道:“你们别怕,全都抬起头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家世,还有你们都会些什么?我也好让人看着安排你们的差使。” 四人应了,便将各自的名字和身世说了一遍。静依频频点头,一旁的何嬷嬷早已用笔墨记下收好。 何嬷嬷道:“不管你们以前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如今既是进了候府,就是候府的人了。你们的卖身契现在都在小姐手上。以后要谨记候府的规矩,莫要给小姐脸上抹黑!” 四人再磕头道:“奴婢谨记嬷嬷教诲!请小姐赐名!” 静依笑笑,分别为这四人取名为:柳桃、柳眉、柳荷、柳菊。四人谢了恩,便都退了出去。 海棠问道:“小姐,您一开始为什么要先将那些人去掉?” “那是因为她们身上用了寻常人家用不起的香粉、头油。你没瞧见那些蝴蝶停在她们头上都不舍得离开?”静依没有实话实说,而是用了一个幌子。 杏儿不明白:“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海棠笑骂道:“真是笨!这说明她们是被人给了好处进来的,这还不明白?” 这话已是说的很直白了,杏儿当下便明白了。只是一脸佩服地看向静依。 何嬷嬷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小姐,这四人刚来,笨手笨脚的,不如就先从三等丫头做起,做的好的,再慢慢提上来。” 静依笑道:“就依嬷嬷的意思吧。嬷嬷,今儿咱们吃什么?” 何嬷嬷忙道:“小姐忘了?今儿一早,候爷就派人来嘱咐了,让小姐到花厅去用晚膳呢。” 静依这才想起这回事儿来。自那日父亲从这里走后,便让人从大厨房抽调了两名厨娘,在她的院子里开了个小厨房,专司她的饮食起居。这些日子,静依都是在自己院子中用膳,从未和祖父祖母一起用过膳。 静依看了看天色,重新梳洗了一番。头上并未戴任何的头饰,只是在脖子上带了个项圈。然后吩咐杏儿为自己找出了一件浅黄色的衣裳换上。主仆几人慢慢向主院的花厅走去。 主仆几人刚进主院,就听见一阵笑声,正是那老夫人和白氏的笑声。静依站了站,看向花厅,一只小麻雀正迎面飞来,落在了静依的左肩上。 静依轻问:“小麻雀,几日不见,你又胖了。你可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那小麻雀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在回答静依的问题。何嬷嬷几人看的有些呆愣:这小麻雀莫非能听懂人言不成? 静依待那小麻雀停了叫声,便将它放到一旁的树枝上,主仆几人进了花厅。 除了父亲和大哥,其它众人都在。静依向祖父祖母行了礼,站在一旁。 白氏原是坐在老夫人的下首,见静依进来,忙起身给静依行了礼。静依回了半礼。 苏静微也起身向她行了礼。 这高门大宅之中,向来是最重嫡庶。一个妾室永远是越不过正室的,不仅如此,妾室在寻常地人家,是上不得台面的,家里有什么喜庆活动或是宴会,妾室都是不准参与的。 这白氏能在家中与长辈们一起用膳,可见她在长辈,主要是老夫人那里,是得了青睐的。 白氏眼中精光一闪:“依依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来是早已痊愈了吧?这此日子也不见你来给祖父祖母请安,以为你身体仍是不妥,也不敢贸然去你院子里,就怕烦扰了你。” 这白氏的话其实是不守规矩的,按理,她应该称自己为二小姐,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直呼嫡出小姐和公子的名讳的。只不过,仗着老夫人是她的亲姨娘,所以才敢如此的放肆! 静依看众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可见这白氏是常常这样称呼自己的。而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则是在说自己不懂规矩,明明早就好了,也不知道来给长辈请安呢。静依轻轻一笑,低头恭敬道:“让祖父祖母为孙女儿担心,着实不对。实在是额上的疤痕太过显眼,怕是惊着了祖母,想着等疤痕淡些再来请安。倒是依依的不是,让白姨娘也跟着担心了。” 白氏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老候爷看了白氏一眼,对静依道:“依依,头上还有伤呢,快快坐下!” 静依正要谢过祖父,门外有人挑了帘子,苏伟进来了。 ------题外话------ 童鞋们!求收藏哦! 第五章 其乐融融 众人依次都见了礼,苏伟坐在了老候爷的下首,对静依招招手:“来,依依,到爹爹这儿来。” 静依依言过去,苏伟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苏伟细细地看了看静依头上的伤疤,频频点头:“不错,这刘太医的药的确是好的。眼瞧着这疤是淡了许多。” 静依也点头道:“是呀!爹爹,女儿这几日想着,要送什么东西给刘太医好呢?总归是要谢谢人家的。” 苏伟轻笑,转脸看向老候爷。老候爷也是点点头道:“不错,是该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刘太医,你这条小命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全呢?” 依依吐了个舌头,并不言语。 苏明听了,倒是轻笑一声:“爷爷,孙儿得知那刘太医爱医成痴,孙儿前些日子得了一本有关医术方面的书,不如就将此书送与刘太医,权作谢意吧!” 老候爷点点头,捋了捋胡子笑道:“倒是明儿有心了!”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地用了晚膳,看起来倒也是其乐融融,相处和睦。 用完晚膳,苏伟陪着静依回院子又说了会儿话,便回了外院。 静依想起今晚大家一起用晚膳时的情景,眼色暗了暗,她遣了众人退下,独留下了何嬷嬷在房中陪自己说话。 何嬷嬷到底是老人儿了,自是明白小姐这是有话要问自己。她恭敬地站在屋里,等着小姐问话。 静依看她一脸恭敬,虽有些不适应,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自是有高低尊卑之说的。 静依想了想,轻道:“嬷嬷,我母亲现在如何了?” 何嬷嬷听了这话,心里是激动万分呀,小姐到底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呀,哪有女儿不想念亲生母亲的道理? 何嬷嬷看了看窗外,才小心翼翼道:“小姐,夫人现在一切都好。再休养些日子,许就能回来了。小姐,你也莫要怪候爷心狠,实在是怕夫人的病气过给你和二公子呀!候爷知道你们素来孝顺,若是在府中养病,日子久了,难免要探望一二,二公子倒还好些,可是小姐毕竟年幼,若是过了病气,只怕是最心疼的还是夫人哪!” “嬷嬷,母亲究竟是生的什么病?为何这么久了,仍未痊愈?” 何嬷嬷摇头道:“奴婢只是听说,是生小姐时落下了些毛病,两个月前,又得了一场风寒,养了些日子仍不见好。老夫人便对候爷说了让夫人去郊外的庄子上住一阵子,那里风景好,也没有宒子里的烦心事儿叨扰,最适合养病了。前些日子,候爷还去一趟庄子,回来后说夫人的身体已是大好了。” 静依点了点头,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若非是自己的能力尚未完全恢复,自己哪里还需要问这何嬷嬷?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将自己的异能与身体尽快融合,这样,才能平安无事地生活。 静依想了想,吩咐何嬷嬷道:“何嬷嬷,你去让人备好笔墨,我想练会儿字。” “小姐,现在天色这么晚了,只怕是对眼睛不好,还是早些睡吧。待明日一早起来,再练也无妨呀!” 静依笑笑:“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练会儿字,也好打发一下时间,嬷嬷放心,不会练太久的。” 何嬷嬷知道劝不动,便吩咐人备好了文房四宝,又吩咐海棠和杏儿在旁边伺候着,自己则是守在外间。 静依拿起笔,轻握在手里,抿唇一笑。前世自己不过五岁,便被关在试验室里,试验室的人员为了怕自己逃跑,派人教她一些琴棋书画,或者是让她看些诗词歌赋。就是为了让她养成安静、平和的性子,好放弃逃跑的想法。 前世时,自己闲来无事时,就是看看书,写写毛笔字,和自己的-保姆-下下棋。自己原是非常抵触这些东西的,因为这对她逃跑毫无帮助,自己则是被教育的没有任何的求生技能。想不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以前学的东西,竟是这里最有力的资本。静依不由得摇头暗笑。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静、思-两个大字,看了看字,又瞧了瞧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到底是小孩子,以前虽也练过,可到底是底子差了些。 静依想起自己前世时可是写得一手好字的,想到这儿,便提笔继续写,这一写,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何嬷嬷进了里屋,原想着劝她早些歇息,可瞧着她聚精会神地写着字,脸色微红,额上微微有了汗渍,可是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笔尖处。这样子,当真是像极了夫人出嫁前的模样。 何嬷嬷是静依母亲的陪嫁,后来嫁了人,直到生了静依,才又被夫人寻了来,做静依的乳娘。何嬷嬷看着静依小小年纪就如此地好学、懂事,鼻子一酸,那眼眶已是红红的了。 杏儿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头一栽一栽的,海棠看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惊动了正在练字的静依,她抬头问道:“何事如此好笑?” 海棠仍是笑着冲杏儿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小姐您瞧,这小丫头正偷懒呢。” 静依顺着看过去,杏儿的右手掌支撑着脑袋,一栽一栽的,偏她前面是放了一碟糕点,这糕点的浮面上有些白糖面儿,每次她的头一栽,她的刘海儿就沾到一点儿糖面儿,此时,杏儿的刘海儿上已上有了厚厚一层粮面儿,连鼻梁上和眼睛下面也全是白白的糖面儿了!静依看了也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经这么一闹,何嬷嬷忙上前叫醒了杏儿,又对着静依道:“小姐,确实太晚了,快些就寝吧,明日再练!” 静依点点头,放下笔,宽了衣,也上床睡了。 ------题外话------ 亲们,收收藏!求推荐呀!女主很文静,很温柔,有时却也会很强势哟! 第六章 终见母亲! 转眼已是盛夏,静依额头上的疤痕已是浅的几乎看不见了。静依每日里就是在自己院子里看看书、练练字。苏伟每日也必是过去瞧瞧她,陪她说说话。 这日,静依正在房里练字,听到脚步声和一阵大笑声,便停了下来,看向门口。 是二哥苏明和父亲苏伟一起来了。 静依起身迎了上去,“爹爹和哥哥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苏明笑道:“父亲昨日对我说你的字是练的越来越好了,我不信,便随父亲过来一起瞧瞧,看看我们的依依是不是父亲所说的小才女?” 苏伟大笑出声:“你呀!明明是你自己想依依了,还要找这些说词。” 静依笑道:“爹爹和二哥来的正好,帮我瞧瞧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二人上前细看,苏明被这一手好字给震的不轻呀,“依依的字果然是大有进步,这些日子,是下了苦功夫了吧?” 苏伟赞同的点点头:“依依呀,勤奋好学是好事,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头上的伤才刚好,莫要再累坏了。” 静依点点头,父子二人细看这纸上的内容,苏明轻念出声:“‘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万爱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念到后面,声音轻的几乎是听不见了。这些句子皆是出自《劝孝歌》。 静依神情有些悲伤地说道:“爹爹,依依想念母亲了。”说完,跪在地上,红着眼睛说:“爹爹,以前依依想去探望母亲,但怕母亲看到孩儿额上的伤,所以不敢去。现在依依的伤疤已是差不多好全了。所以依依想去郊外的庄子上,看望母亲。依依已经有数月未曾见过母亲了,还求爹爹成全!” 苏伟正要说话,苏明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爹,求您让孩儿和依依一起去探望母亲吧。母亲离家数月,也不知过的如何?身体是否痊愈?求爹爹成全!” 苏伟看着两个孩子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字,她们只是为了见她们的母亲一面,不禁有些动容了。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明日,为父休沐。为父明日就带你们去看望你们的母亲。你们今日准备准备,对底下人就说明日我要带你们去你们外祖家。切莫让你奶奶知道,以免她老人家烦心。明白了?” 苏明与静依相视一眼,不胜欣喜,连忙谢过父亲。 苏伟亲自扶了二人起来,又交待了些事,考校了一番苏明的功课,才回了外院。 就要能见到母亲了!静依和苏明二人自是激动万分,却也没忘记父亲的叮嘱,对底下人皆是守口如瓶。二人在屋里商议了一番,苏明才回了外院。 次日一早,苏伟就带着苏明和静依出了候府,一路向城外行去。 静依来到这个世上已近三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候府。她和何嬷嬷、海棠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静依这才算真正地见识到这个世界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一些稀奇玩意儿。想到自己一个已死之人,竟然可以再世为人,且比自己前世还要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不由感叹生命的神奇和这个宇宙的奇妙! 静依放下帘子,看着眼前神情激动的何嬷嬷,不由暗自发笑,这个世界的人们当真是把情义二字看得如此重要。哪里像自己前世生活的世界那样,人与人之间毫无信任和道义可言。 静依想到此,将自己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了何嬷嬷的手背上。何嬷嬷看了静依一眼,会意地一笑,反手将静依的手握在手里。 静依轻笑:“嬷嬷,还没见到母亲呢,你就如此激动,若是待会儿见到了,你岂不是要激动的晕了过去?” 何嬷嬷嗔了她一眼,忍不住也笑了。海棠听了,也是打趣道:“小姐说的没错,不过小姐无需担心,早上奴婢吃的多,待会儿呀,有力气扶何嬷嬷。呵呵!” 何嬷嬷眼中带笑地瞪了海棠一眼:“你个小妮子,就知道打趣我!仔细回去了,我扒了你的皮!” 海棠不怒也不恼,反而是笑道:“好呀!我等着嬷嬷,就怕是嬷嬷心软,下不了手!”说着,笑的更欢了。 静依也被她们逗地笑出了声。心中却是想着,母亲哪!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叫过一声‘母亲’了?不知道待会儿晕倒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又行了约有近半个时辰,才算是到了庄子上。苏伟和苏明早已下了马,等在门口,静依等人也是下了马车,向门内走去。 静依边走边四下打量,这庄子虽在郊外,建的却还别致,处处透着清秀之气。院子的格局简单,每处院子都不大,却是干净整洁。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主院落,进了院子,便是先看见了满院的荷花。静依想起何嬷嬷对自己说过,母亲最爱的便是夏季的荷花了。她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看来,他是当真疼爱母亲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费尽心思。 院里早已有人进去通报,众人则走至院中,一位看起来虽有些病态,气色却还是不错的贵妇人被人搀着迎了出来。 苏明即刻上前扶住,喊道:“母亲!” 那贵妇人看着苏明上下打量,双手摸着苏明的脸,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口中还念叨着:“明儿,我的明儿。我的孩子!” 静依看着这名贵妇人,这就是自己的母亲顾氏?何嬷嬷轻碰了一下有些发呆的静依,静依回过神儿来,缓缓走上前去,轻唤了一声:“母亲!” 顾氏低头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儿,一下子将她抱进怀里,却是只有哭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苏伟站在边上,看这母子三人哭成这样,鼻子也是有些泛酸了,他吸了吸鼻子,又轻咳了一声,上前将夫人轻轻拉起:“好了,莫再哭了。明儿快哄哄你妹妹。”转头对顾氏道:“好了,孩子们好不容易能出来看你,快莫让孩子们看了你的笑话。”说着,自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替她轻擦了擦眼泪。 苏明也将依依哄了哄,抬头对身边的人道:“快去打些水来,让母亲和妹妹净脸。” 苏伟扶着夫人进了正屋,兄妹二人也紧跟着进去了。几人依次净了脸,便坐在一起说话。 不多时,便有一名婢女端着药进来了。 “夫人,该进药了。” 顾氏的眉间皱了皱,不悦道:“放着吧,待会儿再喝。” 苏伟并不做声,倒是苏明劝道:“母亲,还是身体要紧,先进了药,孩儿再陪您说话。” 那丫环忙道:“二少爷说的是呀,夫人,您还是赶紧喝了吧。” 静依闻言也是有些不悦,这丫环的说词看似是为母亲着想,可是态度上却并无恭敬之意。因她是初来乍道,对这些东西还是极为敏感的。 静依抬头打量了这丫环一二,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打扮的却是很是夺目,而且那双眼睛时不时地偷瞟向父亲。 静依看到这儿,心中不悦,隐有疑惑,轻道:“母亲既是吩咐你先放下,那便先搁着吧。左右现在夏天,还怕药凉不成。” 那丫环却是急道:“小姐,您还小,不懂药理,这有些药,无论季节,都是要趁热喝的。” 静依心中的疑惑更甚,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有些怒道:“你这丫环怎么回事?母亲不过是让你先放着而已,你哪里来的这么些话?说的好听些,你是为主子着想,说的难听些,你这不是不将主母的话放在眼里?岂不是奴大欺主?” 那丫环听了,忙将药放下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却是暗道:这小姐好凌厉的目光,又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这一顶‘奴大欺主’的帽子压下来,自己只怕是半条命就没了。 顾氏的脸上却是有着一层薄怒,看向那丫环的目光中竟是似有杀意划过。静依此时明白过来:只怕是母亲早就有所发觉,只是苦于无人依靠。在这庄子上,大部分都是老夫人的人,想来,此事定有内情,且与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苏伟此时才正眼瞧过来,有些薄怒道:“好了,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退下!” ------题外话------ 亲们,努力收藏哦!绝对的宠文哦。 第七章 兄妹侍疾 那名丫环疾步退了出去,苏明和又和母亲说起了话。静依将海棠叫到身边低语了几句,海棠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静依轻问道:“母亲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已是有所好转了。” 顾氏轻叹一声:“唉,也不知怎的,总是时好时坏。上次你父亲来,见我的病已是大好,本想着过一两日来接我回府,却是不想又重了起来。”说到这儿,顾氏摇了摇头道:“总归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这么些日子了,也总不见好。” 顾氏这话听在苏伟和静依的耳中,却是又一番意思。明明说是要回府了,却又毫无征兆地又重了起来。顾氏虽只说是自己身子不好,可就是再不好,也不该一病就是数月呀!更何况她以前身体一直康健,不然,也不会为苏家一连生下三个儿女。 顾氏又道:“前阵子,听府上人说你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如今可是好了?让母亲瞧瞧可还疼?可留了疤痕?” 静依闻言瞧了瞧父亲,见他已是有了微怒之色。心下感叹,看来,父亲还是极为在意母亲的。 这苏明也意识到了不对:父亲明明是下了封口令,不准让母亲知道此事,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养病,莫再添烦心之事,以扰她静养。如今,竟是有人违逆他的意思。故意将这件事儿透露给顾氏,看来,此人是居心叵测呀! 静依起身跪在了顾氏身前,抬头轻道:“母亲,孩儿不孝,未能在您身边侍奉!还总是让您忧心。” 顾氏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细细看过了,才松手。 顾氏眼中噙着泪:“还好,没有留疤,以后可莫要这样贪玩儿,否则,以后还有哪家的公子肯娶你?” 静依哭道:“母亲,依依一辈子守着母亲。依依哪儿也不去。” 苏伟轻道:“好了,依依,莫再哭了,徒惹你母亲伤心。” 依依点了点头,转身跪向苏伟:“父亲,以前是依依不好,太过调皮,才惹得长辈们为我忧心。如今,依依长大了,母亲有病在身,身为子女却是不能在床前尽孝,实在是大大的罪过。请父亲允许依依就留在这庄子上,好在母亲身边侍奉。至少,也能陪着母亲说说话儿!” 苏伟摇头道:“此事,只怕你祖母是不肯依的。你快起来吧。” 依依摇摇头,苏明也和她并排跪下:“父亲,妹妹说的对。母亲疾病缠身,做儿女的不能近前伺候,实属不孝!求父亲就准了妹妹的意思。留我兄妹二人在庄子上,侍奉母亲左右吧。” 苏伟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孩子,又瞧了瞧有些病态的顾氏。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自己儿女的心思,他自是明白,可是他却不能不考虑母亲的态度。纵然她并非是自己的生母,可到底是将自己扶养成人了。 一时之间,苏伟陷入了两难之境。 顾氏瞧他左右为难的样子,轻道:“孩子们,你们的孝心,母亲都知道,快快起来吧。今日你们能来看我,我已心满意足了。早早地用完了午膳,便随你们父亲回去吧。莫让你祖父和祖母跟着担心。” 而地上的兄妹二人却是固执地不肯起身,其实二人昨日就商量好了,这次来,要么就将顾氏接回候府,要么就留在这里侍疾。 如今,眼瞧着母亲的身体不适,接回府是不可能的了。兄妹二人这才执意的要留在庄子上,陪伴母亲。 顾氏见说不动二人,故意怒道:“怎么?如今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当真是长大了,不再将母亲的话放在耳中了!” 许是因为声音有些太过高了,且说的有些急,竟是咳嗽了起来,因一家四口想要好好说说话,便没有让人在屋内侍候。兄妹二人见此急忙上前服侍,苏明轻轻的拍打顾氏的后背,静依忙倒了一杯茶端给顾氏。 苏伟也是一脸的关切之色,他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细心地为顾氏顺气、止咳,心中竟是生出了对这顾氏的一种愧疚之感。 他一早就知道继母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只是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而继母也并未做过什么谋害自己之事,所以他也是向来敬重她的。只是关于顾氏,这确实是让苏伟为难。 当年苏伟在寺庙上香时,对顾氏一见倾心,一心要迎娶她,继母本是要将白氏许与他做正妻的,可是自己不愿。后来,恰逢一次宫宴上,再次见到顾氏,让他惊艳不已。皇上与皇后当场为他二人赐了婚,才算是让继母打消了要他娶白氏的心思。可是,好景不长,顾氏刚为自己生下苏明后,继母以顾氏不能伺候为由,强行要他纳了白氏为妾。想想这些年,顾氏在自己继母那里受的冷遇和委屈,苏伟的心中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苏伟见顾氏已是止了咳,兄妹二人再度跪在地上,不由地轻摇了摇头:“也罢,就依你二人所言吧。你祖母那边,自有我为你们做主呢。” 兄妹二人喜不自胜,忙谢过了父亲,起了身。静依偎在顾氏身旁,苏明站在了顾氏的身后。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静依趁苏伟去前院查看庄子上的一些事务,偷偷地那碗药倒在了屋中的一个花盆中。苏明不解,静依却只是对他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顾氏看向静依的眼中充满了惊奇和赞赏之色。 静依见母亲看自己的眼神中全是赞同之色,不由得对这药和刚才那名丫环更加地起疑了。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求推荐呀!有没有人想在这儿说些什么呀? 第八章 怒惩刁奴! 那日苏伟用过午膳后不久,便独自回了候府,走之前,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两名护卫留给了兄妹二人。并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母亲,让苏明无事时要好好地读书,不可懈怠! 转眼已过了五日,这五日里,顾氏和静依想方设法地都将那药汁倒掉,一滴未沾。苏明起先不明所以,后来也转过弯来。毕竟是大家族里的嫡子,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什么,可还是会听说一些的。 顾氏身边只带了两名得力的嬷嬷和两个丫环过来养病,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说人多了反而会叨扰她养病,再说庄子上也不缺下人,有什么直接指派她们就是了。顾氏当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想来,倒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且不说庄子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夫人的眼线,单说她自己身边儿,就有一个丫环和一个嬷嬷与自己并非一心。可惜了,顾氏知道时,已是被软禁在了这庄子上,也是没法子。如今,自己的儿女来了,情况自然不同。 那庄子上的人虽是大部分得了老夫人的好处,可是哪个也不傻,这一个是候府的嫡出二公子,一个是府上唯一的嫡小姐。这可都是未来的主子!指不定哪天候爷一高兴就将这庄子赐给她们中的谁了呢。这庄子上的人们自是不敢对顾氏母子三人怠慢半分,生恐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以后的主子。 又过了数日,顾氏虽还是时有咳嗽,气色却是好多了。每日里有静依和苏明二人陪着下下棋、散散步、偶尔还会去不远处的鱼塘钓钓鱼,总之,过的是极为的舒心。 这日,静依有何嬷嬷陪着,带了一名护卫去庄子外面的一处林子里摘野花。静依已来过几次,对这林子并不陌生,进了林子,不由得又跑又跳,欢快地像只燕子一般。 后面的何嬷嬷则是跑得气喘吁吁地,还不停地喊着:“小姐,慢些,慢些,小心摔倒!” 静依咯咯地笑着转过身,边倒着走边说:“嬷嬷来追我呀,追到我,我给嬷嬷采野花戴!” 刚说完,“唉哟!”静依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像后倒去。 那护卫和何嬷嬷忙上前查看。静依坐起来一瞧,刚才绊倒自己的竟是一个小箱子。静依细细地看着那个小箱子,旧旧的,但是很干净。 何嬷嬷追了上来,忙扶起了静依,那护卫则是四处查看。何嬷嬷一脸心急地问道:“小姐,可有摔疼了?要不要紧?还能不能走呀?” 静依嘻嘻一笑:“我没事儿,不过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幸亏刚才只是碰到了这箱子的边角处,否则,我就真的要倒霉了。” 何嬷嬷责备道:“小姐,以后可莫要这样乱跑了,太危险了!” 何嬷嬷仔细地为静依拍着身上沾上的泥土。正在此时,静依对面走来两人,一位老者背着一个药筐手中拿着一把小锄,身边还跟着一个和静依年岁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 静依好奇地看着那位老者,直到老者走近并打开箱子,才意识到这个箱子是那位老人家的,看样子,他们是大夫。 静依想到这些日子,母亲气色虽好了不少,却是时有咳嗽,可见其病症确是未曾根治。哥哥虽请了几位大夫,但开的方子却都是大同小异。静依也不知怎么地,竟是对着那位老者说道:“老爷爷,您是大夫吗?” 老者本欲离开的身形一顿,看向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儿,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贵气和聪慧之气!老者笑着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静依又问道:“您年纪这样大了,一直是从医吗?那定是有许多诊病的经验了吧?” 老者的眼睛一亮,又点了点头。 静依上前两步,又问:“老爷爷,我母亲病了,可是许久未曾好转,您能和我一起去瞧瞧吗?” 何嬷嬷不等老者开口,便上前阻止道:“小姐,这人咱们未曾见过,也不知是何方人氏,夫人的身子金贵,岂能由这些低贱的行脚大夫来瞧病?” 静依看向何嬷嬷摇摇头道:“嬷嬷这话说的不对。这人哪里就有高低贵贱之分了?抛开其身分不说,不都是一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里就有什么金贵不金贵的了?再说了,母亲瞧了那么多大夫,皆是无用。为何不可以请这位爷爷去瞧瞧?他年纪大,经验也多,万一能治好母亲的病,岂不是母亲的福星?” 何嬷嬷被静依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样的话,也难怪,静依的魂魄是现代人,可这何嬷嬷可是地道的古人! 老者被静依的这番说辞惊地双眼瞪的大大的,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般,随后竟是又仰天大笑起来,转头对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儿道:“晴天哪!听到了没有?我找到了!我赢了!你要给我洗三个月的衣服!哈哈哈哈!” 小男孩儿对老者撇撇嘴,显然是不屑,又看向静依,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眼中全是不满! 众人被这一老一少二人惊的目瞪口呆!这老者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不会是疯子吧? 想到此,那护卫和何嬷嬷下意识地将静依揽向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疯老头儿! 小男孩儿白了老者一眼,凉凉地说道:“老头儿!人家拿你当疯子了!” 老者闻言停了笑,看向二人身后的静依,对她招招手。 静依不理会二人阻止的眼神,径直走了过去,抬着头看向老者。 老者见这孩子竟是不止聪慧,而且胆色过人,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丫头,我可以去给你母亲看病,但是你母亲病好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者见静依有些犹豫之色,急道:“你放心,老夫定不会让小丫头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的。” 静依看了他片刻,点头同意。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回了庄子。 到了母亲的住处,静依更是走的急了。屋门外,香儿正坐在那里绣花,见小姐领了一个老者进来,面有不善,挡在门口不让众人进去。 静依看着这个香儿,便是第一次来庄子上,自己喝斥的丫头。那日被她和父亲喝斥后,被这里的管事带下去,被罚洗了几日的衣服,今日是第二日在这院子里当值。 静依怒道:“你做什么?快些让开!” 香儿丝毫不让,脸上居然还有一丝倨傲之色:“小姐,不是奴婢故意拦您,只是这是后院儿,怎能让陌生男子随意入内,若是传了出去,夫人的清誉岂不是毁了?” 静依的眼神一黯,这丫头的心思当真是毒!不论今日这老者是否进得屋内,这丫头定会将此事大肆渲染。这丫头究竟是奉了谁的令?竟是有这样大的胆子,居然敢攀污主母! 静依看了一眼神情倨傲的香儿,对何嬷嬷道:“何嬷嬷,身为奴婢,不思如何侍奉主子,反倒污蔑主子清誉,该当如何?” 何嬷嬷会意,瞪着香儿道:“按候府的规矩,杖毙!” 香儿身形一颤:“你们敢!我是老夫人赏给夫人的,你们谁敢动我?” 静依面上一笑,仿若荷花盛开一般清秀,淡雅:“嬷嬷,先将她捆了,杖责二十!” 一干人等上去将香儿捆了,香儿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我是老夫人的人,你们敢绑我?你们放开我,我是老夫人的人!” 静依再次笑道:“再将她的嘴堵了,竟然敢污蔑祖母!兹事体大,是死是活?待会儿再由母亲发落!” 音落,静依等人进了屋子。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声棍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求评!求推荐呀! 第九章 双重毒计! 老者替顾氏诊了脉用手捋了捋了胡子,不急不慢地说道:“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想来只是有些体虚,老夫为你开一些温补之药。”说完,提笔在外屋的桌子上写下了一大串的药名。 静依则是对下人吩咐道将二哥请过来。 何嬷嬷将老者开的药方给了静依,静依瞧过后,面上露出一些失望之色。 “老爷爷,您开的这药方,与前几个大夫开的都是一样的,并无不妥,可是母亲服用这类药汁已是有数月了,未何仍不见好?” 老者眼中也闪过疑惑的眼神,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可否将顾氏已煎好的药汁拿来给我看?”这老者自进了这庄子,看到这后院的一些摆饰和那些丫环婆子的穿着,便知道这绝非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定是官家的庄子。在一些大宅中,这后院里的女人为了争宠,常常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此时,老者提出看药汁,便是想到了此处。 很快,何嬷嬷便去厨房端了刚熬好的药过来。老者端起药碗,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尝了尝。 静依和何嬷嬷一脸焦急地看着老者,等着老者看是否能看出一些名堂。 片刻后,老者摇摇头道:“小丫头,你说这药方与老夫开的一样?” “是呀,这药方就放在这里,不信,你可以瞧瞧!”静依说完,示意何嬷嬷将放在里屋的药方拿了出来交给老者。 老者看过后,皱着眉道:“小丫头,这药方是没错,可这药却是不对的。这药方是温补之药,可这熬好的汤药却是凉性之药,是给一些虚火上升之人开的。若是常人长期服用此药,只怕会是渐渐地起不得床了。” 静依和何嬷嬷心惊不已。静依看了一眼里屋,面色阴郁地问道:“老爷爷,若是我母亲长期服用此药呢?” “夫人本就体虚,再长期服用此药,只怕会长年卧病在床,不消两年,便会病逝。” 静依听了,向后退了半步,被何嬷嬷一把扶住。“是什么人要害母亲?此人当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何嬷嬷听了眼珠也是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颤声道:“小姐,小姐且切乱了主意,要先稳了心神才是。” 静依沉思片刻,又摇摇头道:“老爷爷,我母亲已有数日未曾饮过此药,为何还是有些轻咳?甚至有时,夜里还会觉得冷?” “小丫头,依你所说你母亲定是服用了此药数月,岂是一时半刻就可痊愈的?” 静依点点头,老者说的不错,看来,母亲有病是真,却是没有那般严重,而且母亲一直都不是在治病,而是不断的吃药来损害身体。静依越发的糊涂了,母亲是威武将军府的嫡女。在候府中,也不过是只有一个白氏这一个妾室,那白氏,小打小闹还成,哪里来的胆子和势力能够将母亲迫害至此?若是老夫人,可是为了顾念父亲的前程,也断不该有如此的心思才是。 静依正在思索间,苏明进了屋。 静依将事情全部说与了苏明听,苏明也是惊诧不已,没一会儿,脸上就由惊诧转为了愤怒:“哼!一定是白氏,除了她,谁还会如此的费尽心思?她定是觊觎母亲主母的位子,才会想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来加害母亲。” 刚说完,便见顾氏自里屋走了出来,搀扶着她的则是她的心腹,刘嬷嬷。 顾氏坐下后,一脸凝重地说道:“明儿,不可胡言乱语。” 静依则是一脸平静地说道:“二哥,母亲说的对。此事并非是白氏所为,最多,她也不过是个帮凶而已。” 话落,所有人都瞧向她。顾氏的面上除了惊奇,还有赞赏之色,而苏明则是一脸地不解。 老者轻笑道:“好聪明的丫头!当真是洞察入微呀!不错,不错!” 老者身边的小男孩儿,则是轻哼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顾氏问道:“依依,你且说说,为何如此认定呢?” 静依轻笑:“母亲,您服用此药已有数月。能在数月里一直买通您身边照料的人,厨房里的人,还有买药之人,甚至是药铺的伙计等等。此人若非是熟知母亲和候府的一切,岂能如此轻易地就成了事?再者,能买通这么多的人,可见此人心计颇深,而且其人脉在候府中也是极广的。那白氏,还没有这个能耐!” 顾氏一脸肃穆地点了点头,而苏明则是恍有所悟一般看着静依和顾氏:“你们的意思是说,此人在候府的地位极高,除了祖父和父亲,这候府中便只有祖母和母亲的地位最为尊崇了。难道你们是怀疑?” 苏明聪明地没有说破,而静依则是笑看着他轻点了下头,而顾氏,眼中则是滑过一抹精光,消失不见。 此时,外面传来海棠地声音:“夫人正和二公子、小姐在屋中说话,请嬷嬷稍候片刻。” 顾氏的脸上一片平静道:“让她们进来吧。” 海棠掀了帘子,原来是顾氏身边的另一个伺候的秦嬷嬷一行人送来了午膳。秦嬷嬷一脸笑意道:“夫人,午膳好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用吧,莫要等凉了。” 顾氏不理会她,而是转头对何嬷嬷道:“何嬷嬷,你去厨房,吩咐他们多做一些,待会儿送到前院二公子的房间。” 何嬷嬷点头出去,自是知道这是夫人要留老者和那小男孩儿在此用膳。 那老者起身欲随苏明一起出去,行至桌前,那老者停了身,转头看向了桌上的菜品。片刻又看向了顾氏和静依。 顾氏显然知道这是老者发现了什么,而静依而是看向了秦嬷嬷,只见秦嬷嬷脸上一道惊慌之色闪过,片刻又恢复如常。 静依一脸天真的笑道:“老爷爷,这菜品可是有什么不对?” 老者看向顾氏:“夫人可是喜欢吃鸡肉和芹菜?” 顾氏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可是有何不妥?” 静依再次留意到那秦嬷嬷的双手间是紧握成拳,头上隐有汗渍,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只听老者一字一句地说道:“芹菜和鸡肉同食会伤元气。而对于本就体虚的夫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求推荐呀!偶在期盼中呀! 第十章 顾氏之威!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而顾氏则是一脸怒色地看向了秦嬷嬷。 秦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叫道:“夫人,奴婢失职呀!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这,这芹菜与鸡肉不可同食呀。奴婢原想着,夫人素来爱吃这些,便命人每日做上一些给夫人尝,并未想过这两种食材竟是相克。都是奴婢不好,竟是差点害了主子呀!奴婢有罪呀!” 那秦嬷嬷边说边号陶大哭,静依的眼底划过一抹恼怒,显然这秦嬷嬷是故意为之。现在她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道这回事,又一个劲儿地说是母亲喜欢吃这些。如今又哭闹想着将事情闹大,若是母亲重罚她,反而会落个苛待下人的恶妇之名。 顾氏地双眼紧闭,面上犹有不忍之色,片刻后,顾氏睁开双眸,对刘嬷嬷道:“刘嬷嬷,你告诉她吧。” 刘嬷嬷点了头,上前走近那秦嬷嬷一脸正色道:“我素来拿你当妹子一样看待,夫人也从未苛责过你,而你为何要背叛夫人,甚至是为了那人谋害夫人的性命?” 秦嬷嬷一惊,面上却是仍是哭天抹泪,大声道:“刘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懂得这许多?只不过是不知道才险些将夫人置于险地,如何就成了我要谋害夫人?你这是从何说起呀?” 刘嬷嬷见她不肯承认,不慌不忙道:“你莫忘了,你女儿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头呢!再说了,若是无凭无据,我岂会如此笃定是你所为?” 那秦嬷嬷听她提到了女儿,便是浑身轻颤,她抬头看向顾氏,上前爬了两步,被刘嬷嬷挡住。那秦嬷嬷哭喊道:“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您千万不要迁怒于荷花呀!夫人,求您高抬贵手呀,夫人!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了十几年的份上,饶过奴婢的女儿吧,夫人!” 刘嬷嬷见她仍是不知悔改,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好你个忘恩负义、背主求荣的贱人!你真以为夫人不知道你收了她多少好处吗?你头上戴的金钗是何人所赏?你当真以为夫人不知晓吗?” 听完这一句,那秦嬷嬷整个人僵了僵,又瘫软在地,显然,被刘嬷嬷说中了心事。 此时,屋内为顾氏送膳的那几名婆子和丫环都还在屋内驻足,皆是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极力地想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这婆子连累。而且刚才那刘嬷嬷的话,她们也都听得清楚,显然,是这秦嬷嬷背主在前,意欲谋害夫人的性命!这可是大罪! 静依看向一脸平静地顾氏,心中不由感慨万千,母亲好深的心计,原来早就知道了这秦婆子背主求荣了。 众人屏声静气,一时之间,这屋子中的气氛竟是有些诡异。 苏明最先沉不住气,上前狠踢了那秦嬷嬷一脚道:“好你个心肠歹毒的妇人,竟敢谋害自己的的主子,来人哪,将她送去官府,看她招是不招?” 那秦婆子一听,忙跪伏在地上,频频磕头,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呀!” 顾氏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来人哪!找了人牙子,将这婆子发卖出去吧。别再让我瞧见她了就是。” 有几名婆子上来,将那秦婆子拖了出去。那几名丫环也将刚端上来的菜肴也全部都撤了下去。 顾氏对那老者恭敬道:“让老先生看笑话了。老先生救命之恩,小妇人定当厚报。”遂转头对刘嬷嬷道:“你去让厨房多做几个菜,送去前厅,今日就由我们母子三人好好款待老先生,以聊表谢意。” 静依开口道:“母亲,外面还有一个香儿未曾处理呢。我刚才命人打了她二十杖,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 顾氏点点头,静依与香儿的对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自是知道这香儿也不是个好心的。 一行人起身到了前厅,顾氏让人去将庄子上的管事叫来回话。 不一会儿,那管事便来了。给顾氏等人请了安,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顾氏轻啜了几口茶道:“我屋子里有个丫环手脚有些不干净,今儿命人打了二十板子,这样的奴才,我也是不敢再留了。你看这庄子上可有什么合适的人,就将这丫头留在庄子上许了人就成。若是没有,我便只好让人将她发卖了出去。” 那管事闻言想了想,知道夫人这是铁定不会再容这丫头了,在夫人身边伺候,姿色定然是不差的。只是得罪了夫人,只怕是不能许给什么好人家的。夫人说是手脚不干净,指不定是这丫头存了什么心思呢?自己是这庄子上的管事,可还不是候府的一个奴才?夫人这里,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那管事拿定主意,恭敬道:“回夫人,目前庄子上,只有一个养马的小厮还未曾婚配。只是,只是这名小厮,长的太过丑陋。小的只怕是姑娘不肯嫁。” 顾氏听了,面色平静地斜睨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会意,轻笑道:“瞧管事这话说的。她一个犯了重大过错的贱婢,能不被主子发卖,已是对她天大的恩慧了,如何还敢挑剔夫家的相貌?就这几日吧,还请管事尽快安排。” 那管事忙应了,又再三保证了一番,才退了下去。而这边的香儿被打了二十板子,哪里还能动弹?又被人将她拖到柴房关了起来。 静依此时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母亲是有些敬佩了。她若想是惩罚哪个下人,根本不需多说什么,这下人们便已是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哪里还需要母亲开口?这才是宅斗中的高手! 自己一直以为是母亲过于懦弱才会到如此境地,看来,母亲是在等一个时机,好找个由头,将那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一口气全部拔掉。静依相信哪怕是自己与二哥不来,母亲也会想出法子来整治这些人。母亲当真是能忍,能让! 静依思及此,不由想起自己在候府时,那小麻雀告诉自己,自己是被庶姐一把推下假山的。这二者之间,莫不是有着什么关联?一个小小的庶女,哪来的那样大的胆子敢对嫡小姐动手?且是要将嫡小姐置于死地?难道只是两姐妹之间的口角或是争斗?不,不可能,绝不会如此地简单。静依不由得轻摇了摇头。 苏明看到妹妹似是在走神,却又摇头,一脸关切地问道:“妹妹,妹妹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静依回过神来,笑看着苏明,摇了摇头。 那老者看着静依的一举一动,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将这丫头收为徒弟,否则自己定会后悔的。想到此,老者开口道:“夫人,小姐曾答应过老夫,若是老夫可为夫人除了病根,她便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不知现下,还作不作得数?” 顾氏一愣,看向静依。静依有些心虚地干笑了笑:“母亲,老爷爷说过,绝不会让女儿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的,对不对,老爷爷?” 老者听了,哈哈大笑。“好聪明的小丫头!老夫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老夫行医五十载,只有一个心愿未了。老夫现在只收晴天这一个徒弟,老夫一直想要收名女弟子,如今,巧遇了丫头。丫头,你可愿随老夫学医?”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想说点什么呀?求评论呀! 求收藏呀! 泪奔中…… 第十一章 林中初见 自那日后,老者与晴天都留在了庄子上。原来那老者竟是大渊有名的神医贺道子。他行医数十载,先皇和当今圣上,曾多次邀他入太医院为官,都被他婉拒了。他曾在康正六年,治好了当今太后的顽疾。皇上大喜之下,尊他为大渊第一神医,并赐了他一面金牌,以示恩典。 这日静依和晴天一起到林子里采药。静依看着林子上空飞来飞去的小鸟,心头一动,对晴天道:“晴天师兄,你去那边吧。天气太热,我先去前面的小溪洗洗脸。” 晴天不说话,睨了她一眼,“女孩子就是麻烦!”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静依耸耸肩,待晴天走远了,才跑到一棵树下,轻喊:“小鸟,来我这里,我这里有好吃的哦!” 片刻后,有几只小鸟自树上飞下来,停在了静依不远处。 静依灿烂一笑,这些日子,自己的异能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这古代生存,想要仅仅是依靠她那点‘可怜’的异能,还是差的太远了。 静依随贺道子学了几日的医术,不由得暗自赞叹这中医的神秘和博大精深!静依想到母亲被人如此算计,定是精通医理之人或者是有这种人在背后指点。否则,如何能想出如此双保险的招数来暗害母亲? 那日,贺道子提出来要收她为徒,也正好是如了她的愿。自己若是懂得医理,哪里还会如此地就轻易受制?只是,反过来想,只怕并不是如此地简单,那背后之人能想出如此歹毒且周全的计策,只怕是还会有后招。 静依将一只小鸟轻捧在手心上,细细打量,小鸟全身大部棕褐色。头顶至上背具黑褐色的纵纹,眼圈白色,并沿上缘形成一窄纹向后延伸至枕侧,形成清晰的眉纹,极为醒目。下体棕黄色,喉至上胸杂有黑色纵纹,腹中部灰色。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只画眉。静依因为有着可与动物沟通的异能,所以前世时,研究所内为她专门开设了动物学,就是为了让她更多的了解动物们的习性,以此来让她达到可以更好地指派动物做事的目的。 画眉常单独或结小群活动,机敏胆怯,常立于树梢枝桠间鸣叫,鸣声委婉动听。静依前世时,多与在些猛兽接触,很少接触鸟类,一般也只是接触一些鸽子。如今看着手心上叫声如此动听,长相又如此美丽的画眉鸟,一时间,竟是有些喜悦地过了头,连身边有人靠近也丝毫不觉。 画眉自是看到了有人靠近,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后,飞向了树枝。而静依也在听到它的叫声后,迅速回转了身。 静依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用手捂住了嘴。她瞪大眼睛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这名少年,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见这名少年,头发凌乱,额前有几缕头发挡着,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只隐约可见轮廓。他衣着华丽,应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整条左臂都被鲜血染红,胸前也有一些血迹。这少年,手执长剑,一脸痛苦地看向了静依。那眼神似是在求救,却又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威严压过来。 静依看着这个让自己有些心惊的少年,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两步,那少年轻轻嚅动双唇道:“别怕!救我!” 声音虽轻,静依却是听清楚了。知道这名少年是想要自己救他。静依犹豫了片刻,又四下看了,只有前面约三四十米处有个小棚子,还是前几日晴天搭的,说是万一遇到雨天也好躲避片刻。 静依慢慢上前轻扶了那少年,向前面的棚子走去。少年不说话,顺着静依的步子向前走,静依毕竟只有七岁,勉强扶着这少年到了棚子中坐下后,便开始气喘吁吁了。 那少年坐下后,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静依低头一想,便从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蹲在少年的面前。 “大哥哥,我这里有一瓶治伤的药,外敷的,可是我刚学医,不太会给人上药。你自己可以吗?”静依一脸苦恼地问道。 那少年看了静依一眼,轻点了点头。只见他右手抓住了左臂的衣料猛地一用力,只听‘嘶拉’一声,少年的整个左臂,都露了出来。 静依上前看了看,皱了皱眉:“这样不行,你等一下,我去前边的小溪弄些水,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再上药。”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向小溪跑去。 少年看着静依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不一会儿,静依就拿了自己的湿手帕回来,轻轻地替他擦拭了伤口处,伤口很深,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红肉。静依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直至将伤口处擦拭干净。静依看向少年:“好了,你自己把瓶子中的药洒上去,我去清洗一下手帕,回来给你包扎。” 少年点点头,看着静依再次跑向小溪,他低下头,右手拿了小瓶子,用嘴将盖子叼开,然后轻轻地洒在了左臂的伤口处。 从静依为他擦拭伤口开始到最后静依用手帕为他包扎,那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喊过疼,甚至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静依看着已经包好的左臂,又看向他的胸前。 少年道:“那是别人的血。” 静依茫然地点了点头。那少年用右手轻轻地将挡在前额的头发全部绕到了自己的耳后,竟是露出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少年看向静依:“多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静依咧嘴一笑:“我叫苏静依,就住在不远处的庄子上。你要不要紧?要不,我让晴天师兄背你回庄子上休养几日吧?” 少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护卫一会儿便会寻来。”少年低下了头,眼中却是划过一道精光,苏静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面的庄子应该是平南候苏伟的产业。眼前这个,莫非就是苏伟唯一的嫡女? 少年思及此,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女孩儿。 看她的身形,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头上只是简单地梳了两根小辫子,只系了两根青色的发带,脖子上戴了个金项圈,其它的再无其它饰品。女孩子双手抱膝,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像是在等什么人。她的眼睛又大双亮,一双天然的蝴蝶眉,更是将她的眼睛衬的美丽无双,高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红。 少年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小小年纪就生得如此动人,待到豆蔻年华,还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元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冒了出来。 “呃?”静依有些茫然地看着少年。 此时,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少年的眼神一紧,轻道:“我的护卫来了。” 果然,静依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有几个护卫打扮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前。 少年不舍地看了静依一眼,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柔和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温柔:“我叫元熙,我还会来找你的。” “嗯,元熙。”静依低头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再抬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打开《嫡女贤妻》页面,找到封面上的‘加入书架’点击完成收藏。亲们,动动手指吧。 第十二章 顾氏回府 又休养了些日子,顾氏的身体已是大好,面色红润,再无一丝病态。 苏明几日前回了候府,将母亲被谋害之事告诉了父亲,并对父亲说母亲不希望此事闹大,否则只会损了候府的颜面。 苏伟大怒,何人竟敢对候府的主母下如此毒手?心中更是愧对顾氏,考虑再三,将此事压了下来,又叮嘱苏明不可将此事对任何人讲,若是有人问及夫人的病情,只说还在静养,防止又发生上次的事情。 苏伟派人将那庄子上的管事找来,不知是说了什么,当日那管事回庄后,便将庄上的人是罚的罚,遣的遣。那后院的管事娘子,是管事的儿媳妇,当日也是将后院里的一些丫环婆子发卖了不少,仅留下了不到十人。 苏伟又让人传了话给顾氏,让她再忍耐几日,再过几日,是苏伟休沐的日子,他亲自来接顾氏母女回府。 静依在贺道子的悉心教导下,已是入了门。虽不比得师兄晴天,却也是算得上个学医的天才了。 这日午后,静依正是后院的凉亭看书。贺道子和晴天二人来了。 贺道子看她正在静心地研读医书,心中甚慰:“丫头呀!为师在你这庄子上也叨扰了些日子,为师该走了。走之前,为师送样东西给你。”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医书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放在桌上,急问:“师父要去哪儿?不和我们一起回候府吗?” 贺道子轻笑数声:“依依呀,为师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为师暂时并未打算走远。这样,为师未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前,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去候府为你讲解医术。待为师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再派人告诉你。” 静依闻言,轻道:“师父,既然并未找到落脚处,为何不先住在庄子上?这里也算得上清静,正适合师父钻研医术。” 贺道子轻摆了摆手。静依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晴天冷哼一声:“哼!老头儿,先说好,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住山洞了!” 贺道子被他一抢白,弄是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恼怒道:“小子,在你师妹面前,就不能给为师留些面子?” 晴天听了,不禁不怕,反而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贺道子被他的这番举动,气得两眼直冒凶光,可又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静依‘扑哧’一声乐了。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静依也是见怪不怪了。 静依略一思索:“师父,我记得父亲在京城有家别院,若是师父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可好?” 贺道子有些犹豫不决:“这,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静依上前轻揽了贺道子的胳膊道:“古语有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本该得徒儿孝敬的,可惜师父不喜热闹,只能让师父屈居在荒院之中了。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对师父太过轻慢了?” 贺道子听了,大笑不已。好个聪慧的丫头!明明是自己的身分低微,不便住在候府的别院,却硬是被说成是这丫头无能,只能让自己屈居在荒院之中。试想,候府的别院,只怕是比寻常的富贵人家的主院都要好上数倍!不难看出,这丫头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贺道子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他对这静依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个体贴又聪明好学的徒弟! 静依看他答应,自是高兴,又道:“师父,过两日,父亲就要来了。师父虽在母亲的见证下收了依依为徒。可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依依想着,这次父亲来了,就由父亲主持,依依正式行拜师礼,师父以为如何?” 贺道子点头以示同意。师徒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子话,便各自散去了。 两日后,苏伟果然是带着苏明来了庄子。 顾氏将贺道子的事情说与了苏伟听。那苏伟初闻他便是大渊第一神医时,便惊诧不已,如今又闻,他竟是收了自己的女儿为徒,更是大喜过望。竟是起身对那贺道子施了一礼! 虽只是一个连鞠躬都算不上的半礼,但足以让贺道子大惊了。这苏伟是平南候,乃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候。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虽是得了皇上的嘉许,可到底是白身。如今能得候爷高看,已是万分的激动了。他见过不少的达官贵人,知晓他身分时,也不过是将他待若上宾而已。如今这苏伟的举动,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撼。 不止是他,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晴天,此时也是面露诧异。 苏伟看向贺道子:“小女能得贺神医看中,实在是她的造化。蒙先生不弃,还望能对小女多加管教,苏伟在此多谢了。”说完,再施了一礼。 贺道子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候爷言重了。令媛聪慧至极,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呀!老夫能有幸做她的启蒙老师,已是万般地荣幸了。” 他这番话说来并未不妥,可是听在晴天和静依的耳中,这番话说的如此的咬文嚼字,却偏是出自这平日里放荡不羁的贺道子的口中,是格外的好笑、别扭。 静依,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而晴天,则是最为直接,竟是抱着肚子大笑不已。 这个场面,是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而顾氏对这对师徒的相处也是有所见识了,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而静依见母亲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伟和苏明不明所以,倒是贺道子被气的不轻,脸涨的通红,下巴上的胡子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还是顾氏强忍了大笑的冲动,咳了一声后,轻道:“依依,还不开始行拜师礼?” 已有人拿了蒲团放在了静依的面前,静依止了笑,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头,一丝不苟地行了拜师礼。 贺道子亲手将她扶起,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次,不敢再说的那样文绉绉地,免得又被晴天笑,丢了自己的脸面。 静依将欲让贺道子住在别院的事,说与了苏伟听。苏伟欣然同意,并让自己的小厮去别院传话,收拾出客房,再找几个伶俐地小厮在跟前伺候。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在庄子上用了午膳,休息了半个时辰,便打道回府。 不仅候府中的下人并不知晓这夫人会回府,就连老夫人也是不知。 到了门口,苏伟亲自下马扶了顾氏下马车。守在门口的小厮一瞧,忙让人进去禀报。没一会儿,苏伟一行人行至到前院的花厅时,白氏携苏静微便迎了出来。 “姐姐回来了!几个月不见,姐姐的身子可是好了?哟,依依也长高了不少!” 白氏头上的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耀眼无比。顾氏的脸色却是极为的难看。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 第十三章 主母立威! 苏伟并未意识到不对,看了白氏母女一眼:“父亲和母亲可在府上?” 白氏笑道:“回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鹤寿堂呢。妾身已经派人去禀告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顾氏听了这话,脸色更差。先是直呼了一声‘依依’,再来又一句‘妾身-,在主母面前,一个妾室也敢用此称呼来与自己的相公说话? 再看那白氏指挥着一干奴仆搬搬抬抬的,俨然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顾氏更像是一个外来客一般。 静依也察觉出了不对,这白氏好像有些逾越了。毕竟顾氏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她一个妾室,说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难听点,还不就是一个比丫环高级一些的奴婢! 顾氏并没有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随苏伟一起去了鹤寿堂,给二老请安。 门外的丫环掀了帘子,里面早已有人禀告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顾氏等人进去,二老一左一右坐在主位,正等着他们呢。 众人请了安,见了礼,依次坐下。白氏许是在候府当了近半年的’主子-,竟是坐在了顾氏的下首,反观静依则是站在了顾氏的身旁。 静依早已把这个世界的一些大宅中的规矩和生存法则悉数记在了心里,多亏了何嬷嬷每日里不胜其烦地唠叨。 静依一看那白氏坐在了母亲的下首,便知道自己是绝不能坐在白氏的下首的,这是乱了规矩,也等于是变相地告诉府中的下人,那白氏的地位在自己之上!所以,静依选择了低着头站在母亲身边,既没乱规矩,又显得自己与母亲亲近。 “休养了半年,你的气色好多了?只是有些消瘦,回头,去库房里挑一些补品好好地补一补,顺便也给依依挑一些。”老太爷先开口道。 顾氏笑道:“多谢父亲挂念!儿媳的病早已痊愈,是依依一直舍不得回来,所以才在庄子上多留了几日。” 静依闻言,抬头看向老太爷,嘴角上扬,一脸天真地说道:“爷爷!依依在庄子上看到了好多好多在府里没有见过的东西呢!” “噢?来,到爷爷这儿来,跟爷爷说说,都看见什么稀奇东西了?看爷爷有没有见过?” 静依跑到老太爷身边,抱着老太爷的胳膊,声音清脆地说:“爷爷,依依看到了很多很多的小动物!有小兔子、有野鸡、有青蛙,还有牛呢!” 老太爷哈哈大笑:“我的乖孙女儿!可是喜欢那庄子?” 静依点点头:“嗯!还有很多好吃的水果呢!这次回来,还给爷爷、奶奶带了不少呢。” 老太爷摸着静依的头道:“乖孩子,还知道孝敬爷爷,总算是爷爷没有白疼你呀!”接着,转头对苏伟道:“这丫头既然喜欢那个庄子,就留着以后给她做嫁妆!” 苏伟点头称是。白氏的脸上虽是笑着,却仍是可以看出她的勉强和不甘心。 老夫人笑了笑,看向静依道:“不过才七岁,哪里就要这么早就准备嫁妆了?” 顾氏的眼中精光闪过,轻道:“老夫人说的是,按说依依不过才七岁,的确是不应该这般早就准备那些物什。只是,今儿,儿媳一回府,便发现儿媳的东西都能让人随便使、随便动了。若是不早做准备,只怕依依到时,只能是只身一人,身无旁物的嫁人了。” 这话音一落,众人表情不一。老太爷和苏伟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老夫人听了,双眼直直地看向顾氏,声音清亮地说道:“媳妇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堂堂候府的嫡小姐,哪个敢怠慢?” 顾氏听了,面带笑意地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媳妇儿这样说,自是有这样的道理。儿媳敢问老夫人一句,我大渊,什么时候这妾室可以直呼嫡小姐的名讳了?我大渊,什么时候又允许妾室可以在主母面前自称‘妾身-了?还有,我大渊,在主母面前,妾室永远只能是站着,除非是得了主母的允许方可坐下,敢问白姨娘一句,本夫人,何时准你坐了?” 那白氏听了这番话,自是心惊不已,直怪自己这半年来过的太过舒心了,竟是一时大意,忘了规矩。白氏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老夫人的眼睛眯了眯,看了顾氏一眼,又看向了白氏:“白姨娘,你可知错?” 白氏听老夫人如此一问,知道这是让自己认错赔罪,如此,老夫人才能为自己说话,才不能让顾氏真的罚了自己。 白氏跪在地上,低着头道:“都是贱妾的不对,请夫人恕罪!” 顾氏并未看她,而是端起了旁边小几上的茶,轻啜了几口。 那白氏的眼中露出恨意,却是不敢动弹半分,当着候爷和老太爷的面儿,她是不敢对顾氏有半点儿的不敬。而苏静微,到底是年纪小,生气、不甘心全都写在了脸上。 静依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道:母亲终于要开始发作白氏了吗?她自一进门时便看到了白氏头上的金钗,如今看来,只怕是母亲也看到了,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番话。 老夫人看顾氏不慌不忙地轻啜着茶,面上已是微有了恼意,她右手紧握着手中的拐杖,似是要将这拐杖捏碎一般。 终于,顾氏放下了茶杯,拿手帕慢条斯理地轻擦了唇角,才慢慢开口道:“白姨娘既已知罪,那便自己说说,自己做错了哪些事?也好让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仔细,免得说我苛待妾室,落个妒妇的骂名。” 白氏的两手紧攥在一起,长长的指甲似是要插入肉里一般,她深吸了几口气,几乎是咬着牙道:“回夫人,贱妾直呼二小姐名讳,是谓对主子不敬;贱妾又在主母面前,自称妾身,实为不该,是谓有违礼数;贱妾未得主母允许,擅自落座,是谓对主子不敬!贱妾做错了三件事,还请夫人责罚!” 顾氏听了,却是面无表情道:“老夫人,依您看,该如何责罚?” 老夫人被这话可气得不轻,这是要逼着自己处罚自己的外甥女了。可老夫人何等精明,岂会如此轻易地就如了她的意? 老夫人笑道:“既是你们院子里的事,自该是由你来发落。不过,儿媳妇呀,你养病的这半年,白氏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心,操持整个候府的事务,也是不易。这些年,白氏进府从未出过什么差错。这次犯错,也是偶然,许是太过操劳,一时昏了头。若是罚的太过了,只怕是会让人寒了心。” 顾氏挑了挑眉,面若冰霜,她早已料到老夫人会为她开脱,所以刚才故意未提及她头上的金钗,果然,这老夫人还是护短的很哪。 顾氏冷笑了一声,“是呀,这半年,她的确是兢兢业业呀!只可惜不是为了候府,是为了她自己吧?” 老夫人手握拐杖轻轻地在地上敲了一下,面露不悦:“这是什么话?难道白氏不是我候府的人不成?还是媳妇儿你刚回府,就要开始整治妾室了?” 静依听了,目光微闪,轻道:“白姨娘头上的金钗好漂亮呀!只是看着,有些眼熟呢。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看向了白氏的发髻。静微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白氏则是浑身轻颤,竟是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了。 ------题外话------ 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求收藏呀! 女主是很温柔滴,可是却绝对不会是菜鸟嘀!!!亲们就祈祷女主对自己的敌人下手别太重了!!! 第十四章 白氏被罚! 老夫人等人细看了那白氏头上的发钗,也是心惊不已。而老太爷和苏伟看了,则是大怒! 老夫人怒喝:“放肆!你一个妾室,也敢配戴这样的首饰?” 苏伟则是轻蔑地看了白氏一眼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主母才能配戴的凤头钗,是你能戴的吗?” 在这大渊,是最看重嫡庶了。凤头钗,只有正妻和嫡女才能配戴。而且这只是皇室以外的富贵人家才能配戴的只有凤头,没有凤尾的金、银、玉钗,故名凤头钗。 静依也是先前听何嬷嬷说起时才知道的。白氏头上戴的凤头钗,正是那日苏静微从自己这里拿走的几支金钗中的一支。那日静依一早便知道苏静微会来自己的院子,又听何嬷嬷说起,这苏静微趁着母亲养病,没少从自己这里哄骗好东西。所以,那日静依刻意将母亲留给自己的几支金钗随意的散放在长几上,就是为了引起苏静微的注意。 两个月前,苏静微戴着这支凤头钗来给白氏请安,被白氏喝斥了一顿,将这支钗没收了去。 这些日子,苏伟一直没来过后院儿,偶尔来一趟,也是向老夫人请了安就走,从未正眼瞧过白氏一眼。白氏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这凤头钗,她曾偷偷在自己院子中戴过几次,无人发现。后来胆子渐渐大了,又觉得老夫人是自己的亲姨母,那顾氏又不在府上,谁能将她如何? 白氏最近这些日子来老夫人这里请安,也是戴着这支凤头钗。也不知是老夫人没瞧见,还是瞧见了故作不知。如此一来,这白氏的胆子便更大了,竟是光明正大地戴着它,在府中四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逾越了一般。不想今日,竟是被逮了个正着。 苏静微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娘亲犯了大忌!竟然敢私自佩戴只有正妻才有资格佩戴的凤头钗,这可是要被夫家遣出府的!苏静微想到此,忙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母亲,都是孩儿的不好。是孩儿从妹妹那里借来的首饰,却不想里面会有支凤头钗,请父亲、母亲恕罪!” 静依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茫,好个苏静微,这是指自己故意将这凤头钗夹在了首饰中,想要陷害她们母女了。静依面上不动声色,像是没有听懂苏静微的话,反而甜甜一笑道:“是呀。爷爷,我想起来了。我出府前,有一次,姐姐来找我说话。看到了长几上的几支金钗,姐姐说很喜欢,便借了去。只是当时,我没有细看,也许里面是夹了一支凤头钗。” 静依这听似在为白氏辩解的话,却是将白氏母女齐齐地推向了深渊!一个庶女,肖想嫡女的首饰,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走!什么借走?分明是看静依年纪小好骗罢了!庶女佩戴逾矩的首饰,被妾室看到了,不但不加以责罚,反而将其收为己用,简直是毫无规矩可言! 苏伟听了静依的话,怒道:“你身为妾室,不知道好好服侍夫人,身为静微的生母,竟是如此的教导女儿的吗?哼!居然哄骗嫡妹妹的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苏伟说到最后,重拍了一下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被震的微晃了晃,竟是有些茶水溢了出来。 老夫人原想着为白氏说两句好话,可眼下,看到苏伟和老太爷都是盛怒,她也不敢再为白氏说什么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静依一眼,这个丫头看起来天真无邪,刚才说话时,也是一脸的童真,应当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的。莫非只是巧合? 屋子里,一片静谧。正在此是,门外的帘子被人掀起,是苏谦到了。 苏谦进屋向众人施了礼,看了瘫坐在地上的白氏,面上一紧。再看向一旁跪着的静微,见她低着头在轻泣,苏谦心中暗恼:真是没用! 苏谦因无法从二人身上看出端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一旁,低着头,没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 苏伟淡淡地暼了苏谦一眼,对顾氏道:“你是府上的主母,此事,原就是你和静依受了委屈,自当是由你来处置。这贱妾犯了大忌,就是将她赶出府去,也没人能说半个不字,你也不必顾念她的脸面。对了,我昨儿收到了清儿的来信,他说过几日就会和大哥一起回京了。” 苏伟这后面的话是说给老夫人听的,静依的舅舅是威远大将军,两年前,奉命镇守西北。去时,将苏清一并带走了。苏伟现在说这个,就是要告诉老夫人,顾氏的长兄要回京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在候府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只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老夫人的眼光果然是闪了闪,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拐杖。老夫人看了苏谦一眼,长吁了一口气道:“伟儿说的不错。此事就依儿媳妇的意思处置吧。” 顾氏听了,面上并未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是一脸的忧思。静依看了,知道这是母亲思念大哥了。 静依走近顾氏轻道:“母亲,大哥和舅舅要回京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呀!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母亲的心情,凭白地惹母亲伤心!” 苏明也开口劝道:“是呀,母亲,咱们很快就能见到舅舅和大哥了。母亲该高兴才是!” 顾氏轻笑了笑,眼神温柔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转头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刚才也说了,好歹也要念在她为候爷生儿育女的份儿上,饶她一次。只是,这府里的规矩不能乱。不如,就让她到祠堂里跪满三日,再罚她一年的月钱。跪满三日后,再杖责二十,以示警戒!至于静微嘛,到底也是候爷的骨肉,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三个月,再找几个资深的嬷嬷好好教导一番就是了。毕竟是年幼,好好教导一番,还是我候府的千金大小姐。父亲和老夫人以为如何呢?” 老太爷点了点头,到底是大家出身的千金,还是明白事理,知道顾念老夫人的情面的。 静依眨了眨眼,母亲说的是‘父亲和老夫人’而不是‘父亲和母亲-,可见母亲与祖母并不亲近。莫非母亲的事,与这老夫人有关? 老夫人的脸上似笑非笑:“如此也好。白氏,静微还不快快谢过夫人的大度!” 白氏和静微跪向顾氏道:“多谢夫人(母亲)!” 白氏和静微退了出去。其它人则是各自回房,换了衣服,又梳洗了一番。再聚到了前厅一起用了晚膳,便各自散去。 静依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有两次,差点儿撞到树上。 她身后的何嬷嬷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从刚才用膳时,奴婢就发现您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莫不是头又疼了?” 静依笑了笑,道:“嬷嬷,都多久了,我哪里还会头疼?” 这时,有一名丫环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道:“二小姐,二小姐快等等。老太爷,老太爷那里不好了!” 静依的心-咯噔’一下,刚才用膳时,祖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题外话------ 童鞋们!妹纸们!泪奔呀!求收藏呀! 第十五章 双重打击! 静依在几人的陪同下,匆匆赶去了祖父的院子。祖父今晚歇在了外院,待静依赶过去时,这府上的人基本上已是齐了。 老太爷正躺在偏厅的软榻上,府医正为他诊脉。静依瞧了一眼,这府医像是换了人,自己先前受伤时,平日里为她换药的并不是此人。 静依静立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她斜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只见她面上担忧之色甚浓,她双眼紧盯着躺在榻上的老太爷,肉皮松动的手紧握拐杖,隐隐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片刻,老太爷悠悠转醒,众人紧张地看着他。苏伟问向府医:“老太爷这是何故昏瘚?” 府医回道:“回候爷,老太爷这是突然受了打击所致。现在醒了,就无事了。小的先去给老太爷开个方子,即刻命人熬药。” 苏伟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苏伟上前将老太医扶起靠在榻上,顾氏忙在后面垫了两个抱枕,又端了一盏茶过来,服侍老太爷喝下。 老太爷清了清嗓子,示意下人们全都退下,关上房门。 众人明白,这是老太爷有话要说。全都静息屏气,只等听老太爷的训斥。 老太爷将静依叫到了身边,环视了一眼众人,神色庄重地看向苏伟:“都是你那个不成器的三弟呀!好好的知府,不知道好好的做,被人告到了上面,说他欺男霸女,如今已是被山东的总督下令关押了。” 老夫人一听,浑身轻颤,忙问道:“成儿如何了?老爷子,您可得想想法子把他救出来呀!这成儿,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罪,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爷看了老夫人一眼,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了苏伟:“我今儿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谁都不能出手帮那个孽子!就让他好好地在里面待一阵子,也好让他反省反省!整日里不知道好好做事,净想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落了难,怨得了谁?” 老夫人听了,止了哭声,有些哽咽地说:“老爷子,妾身知道这事情是成儿的不对,可是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儿子呀!再说了,若是伟儿的亲弟弟坐了牢,不也是给平南候府抹黑?老爷子,妾身知道您生气,可就是再气,也得想法子把他弄出来呀。” 老太爷轻哼一声,不说话。 苏伟道:“父亲,母亲说的没错,到底是我的弟弟,哪能真的不管他。依儿子看,不如找一找当地的知府。先把情况弄清楚,看看三弟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如此,咱们才好下手呀。” 老太爷闭了闭眼,长吁了一口气道:“伟儿呀,你心善,爹爹心里都清楚着呢。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这官位、这爵位,那可都是你一点一点挣来的,特别是这平南候的爵位,那是你拿命在杀场上换来的。你是我苏家的荣耀!若是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误了你的前程,可怎么是好?我如何对的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说到这儿,老太爷摆摆手道:“这件事情,你不许管!”他又瞪向了老夫人:“你也不许管!若是让我知道谁插手管了那孽子的事,我就将他赶出府去!” 许是说的有些急了,竟是咳嗽起来。静依忙为老爷子拍了拍后背,又用小手在老太爷的前胸顺了顺气,才算无事。 老太爷一脸赞许的看着静依,又看了看苏明和苏谦二人,叹了口气:“唉!伟儿呀,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几个子女好好想想。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特别是清儿,今年已是十二了,你总要为他们的前程考虑一番吧。” 苏伟听了默不作声,老夫人则是急了,又想说什么,可一转头被老太爷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静依看着这屋中几人的表情,心下暗道:这老夫人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她是父亲和二叔的继母,她只有三叔这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远嫁到了江南。若是不让她管三叔的事儿,只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一介妇人,若是作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比如说对外宣扬爹爹不顾念兄弟之情,这样一来,爹爹可就被动了。 静依思及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爷爷!爷爷别气,爷爷身边有我们呢。” 老太爷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女儿说话了,轻笑道:“乖,爷爷没白疼你。” 静依笑道:“爷爷,依依不懂你们大人说的事儿,可是爷爷自小便教导我和哥哥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和才能万事兴。爷爷,三叔纵然有错,可也是您的孩子,是父亲的弟弟,若是您不肯找人帮他,岂不是与您平时教我们的自相矛盾了?那以后依依还要不要听您的教诲呢?若是听了,又要不要按您所教的那样做呢?” 老太爷一听,孙女儿这是劝着自己想办法救老三出来呢。不由得又气又笑,用手指戳了静依的额头一下:“你这个鬼丫头!” 静依笑笑,低了头,不再说话。她心里明白这爷爷这是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了。此事,只要父亲插手,保三叔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像这种小事,哪里就真的会连累了父亲的官声和前程?只不过是老爷子一时之气,说的些气话罢了。就算今日她不劝爷爷,他过两日想通了,也还是要想法子救三叔的。既如此,何不自己先说出来,也让老夫人和三叔卖她个人情? 果然,老太爷对着苏伟道:“就依你所言,先派人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不可轻易地找人救他出来。” 苏伟忙应了,看了静依一眼。这丫头脑子转的还真是快,自己与母亲说了半天,父亲也是不同意,没想到这丫头几句话就劝服了老爷子。不由得对这静依投去了赞许的一眼。 老夫人看向苏伟:“伟儿呀,你可要尽快的找人去打探呀!你三弟自小身子就弱,怕是吃不了太多的苦的。” 苏伟点头道:“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派人日夜兼程,火速赶往山东。” 老夫人感激地点了点头,又看了静依一眼,刚才若不是她那番话,只怕老爷子没那么快答应。 苏伟又宽慰了老太爷几句,便起身快步地去了书房,安排相关事宜了。 其它众人都散了,只留了苏明和苏谦在屋中照应。 回院的路上,海棠小声嘀咕道:“小姐为何要出口帮他们呢?要知道,这老夫人可是一直看不惯夫人的?” 静依轻笑道:“他到底是我的三叔,怎能真的坐视不理。且不说父亲顾念兄弟之谊,就是爷爷,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哪里当的了真的?” 何嬷嬷赞同道:“小姐说的对,这件事儿,小姐没帮错。只盼着老夫人和三老爷,能领小姐这个情。” 领情吗?这次老夫人经历了白氏和三叔的双重打击,不知是知难而退,还是会再生事端呢?只盼着,她别再给母亲找麻烦就是了。 静依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不过是个月牙儿,却是分外的明亮,轮廊清晰无比。将它旁边的一些星星比的黯淡无光了。 ------题外话------ 亲,又要有坏人登场了,有没有人来捧个场呀? 求收藏呀! 第十六章 祸福双至 一连几日过去了,苏伟一直在为苏成的事情而忙碌。家里一切倒是平静的很,顾氏每日里就是到老夫人那里点个卯请个安,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自己院子里打理府中的一些事务。半年不在府上,倒是有不少的事情忙。 因为白氏被杖责了二十,下不得床。而静微被禁足,所以这静依的日子倒过的是很惬意。 自回府后,静依在苏明的陪伴下去过两次别院,向贺道子请教一些医学上的事。 这日,静依去了母亲的院子,想着请母亲准她出府。刚到了正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下人来报,说是候爷急匆匆地回了府,直接去了老太爷那儿,让人传了话,来请夫人过去。 顾氏点了头,换了身衣服,看了静依一眼,“走吧,你也陪我一起过去吧。顺便给你祖父请安。” 母女二人进了院子,便听得一阵大哭声。听声音,应是老夫人的哭声。顾氏皱了皱眉,静依则是轻挑了下眉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母女二人进了屋,行了礼,见众人的面色都是不善。顾氏便坐到了苏伟的下首,静依则是依偎在她身旁。 只见老夫人低着头,用帕子轻掩着面,大哭道:“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儿啊!” 顾氏听了,看了苏伟一眼,但见苏伟是一脸的忧色,看来苏成的事只怕是不好办了。 老太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吓得众人一个哆嗦,而老夫人也被吓得忘了哭了。静依瞧了老太爷一眼,只见他额上青筋爆起,像是怒到了极点。 只听老太爷大喝一声:“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没的让孩子们笑话!” 老夫人这才用帕子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轻道:“我还能如何?成儿在牢里面受着罪,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是毫无办法,没人管他的死活!他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呀!难不成还要让我在这里说说笑笑不成?” 老太爷站起身眼睛一瞪,胡子也有些轻颤,怒道:“说的什么浑话!哪个说不敢成儿的死活了?你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又能帮得上什么忙?没的让人听了烦心。你若是想哭,回你自己的院子哭去,没人拦着你!” 老夫人见老爷子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低头擦着泪。 静依上前,为老太爷顺了顺气,劝道:“爷爷别急!坐下来好好想想办法就是了。别再气坏了身子。” 老太爷冲着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苏伟道:“父亲,这件事,既然是惊动了丞相,要不,儿子去丞相府走一遭?” 老太爷摇了摇头,“伟儿呀,事情没那么简单!依着你派去的人探查,这成儿在任上,是胡作非为惯了,上面看在你的面子上,一直是对他轻斥,实际上并未对他有任何的处罚。可这次,不过是打了几个丞相府的奴仆,如何会闹的这般严重?” 苏伟点了头道:“父亲说的没错,儿子也想过了,只怕这是有人故意想通过打击三弟来打击儿子的。” 老太爷点点头,用手捋了捋胡子,眼睛不知看向何方,看来,这次苏成的事情是颇为难办了。 静依将他们二人的神色看在了眼里,舅舅和大哥就要回京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三叔犯了大错,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伟叹了口气道:“父亲,母亲,其实三弟的事,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受些日子的罪是免不了的。儿子细想过了,这次,三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这前程,是不可能了。” 老夫人急问:“你是说,成儿再不能为官了?” 苏伟点头:“只怕,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老太爷摇了摇头:“伟儿留下,你们先回去吧。静依也留下陪陪爷爷吧。” 老夫人看老爷子神情坚定,只好作罢,起身回了院子。顾氏看了静依一眼,也起身退了出去。 静依看屋中再无旁人,大着胆子对老太爷道:“爷爷,是不是这次想要惩治三叔的人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苏伟听了,正想斥责她乱说话。只听老太爷道:“依依怎的如此聪明?说说看,你是怎么会有这般想法的?” 静依笑道:“爷爷,很简单呀,是您刚才说三叔以往的行为一直就不对,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捅了出来。若非是有人故意为之,岂能如此顺利?而且爷爷刚才也说了,三叔的上司一直是给父亲薄面的,这次,如此的狠绝,只怕是受了比爹爹更厉害的人命的。” 苏伟听了,浑身一颤,目不转睛地看着静依,像是要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苏伟想不透,一个七岁的孩子,哪里来如此深的心思和反应如此敏捷的头脑? 老太爷听了,刚是大笑:“好,好,我苏家的孩子果然聪慧!” 苏伟此时细想,自己是立了无数战功的将军,后来,战事平息,自己被封为平南候,又被加封为从一品的兵部尚书。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眼下,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尚未立太子,可朝中内外,已是隐隐有了各派系之争。自己一直得皇上信任,所以一直没有加入任何一派,只怕皇上也是知道的。所以皇上才会对他一直信任无比。看来,这次的事,正如静依所说,是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精心布的局。 苏伟想通了这一环,便不再着急忧心,反而是轻松了不少。他看向老太爷,老太爷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苏伟心下一惊,看来,父亲早已是看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如此。 老太爷笑道:“让他从此离开仕途,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保全他的性命。你与老二都是身居要职,总要有一个人为平民百姓,人家才会放心。” 苏伟的眸子闪了闪,自是明白老太爷说的-人家’是谁。 静依则是笑道:“爷爷,您不是教过我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太爷和苏伟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静依,这个孩子实在是聪慧!二人隐隐觉得这个孩子今日说的话都是意有所指,却是故意不肯明言。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真的会有如此的大智慧吗? 老太爷用手摸了摸静依的头道:“咱们的依依长大了。伟儿呀,咱们苏家的女儿断不可只会女红,自今日起,让她与她兄长一起上课!” 苏伟自是应下,这也正是他想说的。 又过了几日,山东那边传了消息回来,苏成被革职,将其在山东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令其终身不得再入朝为官。苏伟派人去了山东,打算将其一家人全部接回来。 老夫人虽是不悦,却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的儿子让人抓住了把柄呢?没有被判流放,已是感激上苍了。只盼着能早日回来与她团聚,也就安心了。 刚派出人去接苏成,便又有消息传了过来。原来是苏清和舅舅顾文一起回京了,二人进京后,直接进宫面圣。 顾氏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苏伟看不下去了,劝道:“夫人,别急,我已派人去宫门口接着了,待出了宫,就马上回府。你且安心就是。” 顾氏点了点头,坐下却是仍不时地往屋外看。 不一会儿,院子中传来小厮的喊声:“候你、夫人,大喜,大喜呀!” 几人出了屋子,看到一个小厮跑来跪下道:“给候爷、夫人贺喜了。大公子因上场杀敌,立下战功,皇上特下旨亲封大公子为正六品的前锋校!” ------题外话------ 亲们,下一章里男主又要亮相了哦!收藏吧,别犹豫了! 第十七章 兄友弟恭 这个消息像个炸雷一样,在候府里产生了巨大的震荡!苏伟忙让人去请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去了大厅。而顾氏,则还是沉浸在那句‘上场杀敌,立下战功’中,未醒过神儿来。 静依轻推了一下,“母亲,母亲!” 顾氏这才回过神来,拉着静依的手道:“依依,刚才你可也听见了?我没有听错?” 静依笑道:“母亲莫不是太过高兴了?母亲没有听错,大哥的确是做官了。” 顾氏眉头深锁,哪来有半点的笑意?静依看出不对,轻道:“母亲,可是有哪里不适吗?” 顾氏摇了摇头,牵着静依的手去了大厅。 大厅内早已是人声鼎沸了。特别是老太爷,脸上的笑意半天不退,可见有多得意。 老夫人则是较为安静,脸上虽有笑,却是未达眼底,不像是真心地为苏清高兴。静依也懒的多想,毕竟不是她的亲孙子,她不捣乱就算是不错了。 老太爷大声道:“伟儿呀,此事可是准了?你确定不是有人以讹传讹?” 苏伟点头道:“刚才宫里有人送出消息,圣旨和皇上的赏赐都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会和清儿一同进府。” 老太爷点点头,提到大孙子,眼里全是宠溺和骄傲! 苏明也是一脸的雀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伟对苏明和苏谦道:“你二人要用功读书,将来也可向你们大哥那般出息。父亲只希望你们三人要相互关爱,才能保全我苏家的基业和清誉。” 苏明和苏谦二人忙恭敬地应了声,各自站在一边。 不到一刻钟,便有小厮来传话,说是宫里的公公已经快到门口了。众人听了,忙起身出门相迎。 苏清和公公一并到了府门口。苏伟请了传旨公公进了花厅,备了好茶。那公公饮了一盏茶,看了已备好的香案道:“候爷,苏公子,请接旨吧。” 言毕自旁边小太监的手中接过圣旨,众人齐齐跪下。那公公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平南候府长公子苏清,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多次助威远大将军平定叛乱,实乃我大渊之才。今册封苏清为正六品前锋校,赏黄金百两,良田百顷。平南候苏伟及夫人顾氏教子有方,特赏纹银千两,绸缎五十匹,珍珠十斛,夜明珠一颗。钦此。” 众人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伟命人给传旨公公递了一张银票,那公公看了一眼,收下。笑道:“恭喜候爷,贺喜候爷呀!十二岁的六品官儿,这可是闻所未闻哪,可见皇上对苏家的恩宠之盛哪!” 苏伟忙抱了拳道:“还望公公能多多美言几句。”又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又奉上了一包上好的大红袍。 那公公笑眯眯地接了,又说了些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了。 苏清站在大厅中间,整了整发冠,轻撩衣袍跪下道:“清儿不孝,未能在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身边尽孝,请受清儿三拜!” 说完,苏清行了三拜九叩之礼。礼毕,老太爷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笑吟吟道:“好孩子!我苏家的儿郎自当如此呀!” 顾氏的眼中早已是热泪盈眶,上前摸了摸苏清的头和脸,哽咽道:“清儿,可算是回来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竟然随你舅舅去了战场?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母亲可怎么办?” 苏清也是眼角湿润:“母亲,是孩儿不孝,劳母亲忧心了。孩儿回来的途中听人说母亲有数月缠绵病榻,儿子却不能在床前尽孝,多亏了弟弟和妹妹在母亲身边侍奉。是儿子不孝!还请母亲责罚!” 说完,再度跪在了顾氏的身前。顾氏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双手拖起了苏清。静依和苏明二人也是红了眼眶,凑上前去,依在了顾氏身旁。 苏伟起身,看着这母子四人团聚一起的场面,也是有些动容了。缓缓开口道:“好了,毕竟是大喜事。夫人,清儿刚回来,先让他和弟弟妹妹们说说话。” 说着,将顾氏扶到了一边坐下,苏清兄妹几人都擦了擦眼角。苏明先开口道:“大哥,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认不出大哥了。” 苏清大笑:“二弟都长这么高了,该我认不出来了才是!”说着,眼瞧见了一旁站着的苏谦,笑道:“这是三弟吧?也是长的这般高了!” 苏谦恭敬地施了礼,“大哥!两年没见大哥了,大哥比以前黑了不少。” 苏清拍了拍苏谦的肩:“三弟的身子骨不错,回头和二弟一起来找我练武吧!不求能练的多么高强,至少也可以强身健体!” 苏明和苏谦自是高兴地应了。 老太爷看着苏清并不嫌弃苏谦这个庶弟,眼中脸上全是欣慰之色。 静依则是抬着头打量着苏清。他虽只有十二岁,身高却已有一米六左右,身穿青色的长袍,袖口处扎紧了,许是方便练武。头戴发冠,足上穿着黑色的长靴。俨然就是个小将军的打扮! 苏清也在打量着静依,他离开时,静依不过才五岁,两年过去,应是早已记不得自己的样子了吧? 苏清看着静依明亮的大眼睛,却有些怯怯的表情,他近前一步,半蹲了身子,看向静依:“依依?可还认得哥哥?哥哥以前经常带你出去玩儿哦!” 静依看她语气放地这样轻,生怕吓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失笑,“哥哥好温柔哦!”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顾氏也是轻笑了起来。苏清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然后一把抱起了静依,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静依吓的将胳膊环在了苏清的脖子上,而苏清则是笑哄道,“依依别怕,以前哥哥经常这样抱着你的。” 静依看着这个大哥,虽然相貌陌生,可是从他的眼神和脸上能得出,他是真心的疼爱自己的。 静依甜甜一笑,“哥哥,你会不会教依依练武呀?依依也想学。” 老太爷和苏伟听了,则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老太爷道:“依依呀,你可是咱们候府的千金小姐,哪里舞刀弄枪的?” 苏伟则是转头看向顾氏,小声道,“你先回去梳洗一番吧。待会儿便要开席了。” 顾氏点点头,由身边的嬷嬷丫头陪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看着屋子中笑闹的几人,面上不显,眼中却是闪过一道暗茫。手也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拐杖握的更紧了。 老太爷和苏伟看着兄妹几人能够和谐相处,自是十分的高兴。特别是老太爷,对这个嫡长孙,可是满意的不得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完了午膳,各自散去,花厅里只留下了老太爷和苏伟。 老太爷神色严肃地说道:“果真是应了依依的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伟点点头,“父亲,看来,这应该是皇上的意思了。” 老太爷点点头:“圣上有意扶持我苏家,可又不想我苏家的势力太过庞大。留下一个继室所出的嫡子在家中,是最合适不过的。如此,老三犯的事儿大,既饶了他,给了咱们苏府恩典,又断了他仕途,是想着让我苏府不可太过势大。同时,也是对咱们的一个警告,什么功劳、权势,全都是他的一句话而已。一个正四品的知府,他可以说废就废,一个小小的六品前锋校,他还不是想如何便如何?” 苏伟面有忧色,心中暗道:这是在警告自己呀!自己手握兵权,圣上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是不允许他向任何一个派系靠拢,否则?这是敲山震虎!果然是伴君如虎呀! ------题外话------ 亲们,偶实在是不容易呀,你们就没有人想说点儿什么吗?求收藏呀!!求推荐呀!!!有没有人可以帮帮忙呀???拜托了!!!!鞠躬加感谢!!!! 第十八章 菩萨心肠 次日清晨,静依早早地起来梳洗完毕,陪着祖父用了早膳,求了祖父半天,才被准许去别院看看,还要带上十几个护卫才行。 静依高高兴兴地和何嬷嬷、柳杏和柳桃一起出了府。柳桃在院子里做的不错,何嬷嬷观察了她几个月,觉得她为人老实,手脚利索,而且平时的话也不多,所以便禀了静依,提成了二等丫头。 四人坐在马车里,有说有笑,向别院的方向行去。马车的上空还有一只小麻雀盘旋着,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别院,静依没有先去找师父和晴天,而是去了一处空着的院落。进了院子,静依让人们都退下,守在院门口,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静依转了个身,四处看了,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说了一句:“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跟了我好几天了。”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偶尔刮过的一丝清风,划过静依的脸庞。静依笑笑,也不急,又道:“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身分?是暗卫吗?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静依的话音一落,她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两个蒙着面纱的人,这两个人岁数都不算太大,约摸有十三、四岁,可是看上去,功夫应该不弱。不然,也不会在候府隐匿了七八天都不被人发现。 二人看了静依一眼,迅速低下头,单膝跪地,“属下参见苏小姐。” 静依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听声音,应该都是女孩子。她笑道:“你们起来吧。你们为什么要在暗处跟着我?” 两名女孩子起了身,面面相觑,左边的人答道:“回苏小姐,我们姐妹二人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在暗中保护小姐的安全的,不会对小姐有丝毫的不利。小姐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意派遣属下,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静依摇了摇头:“你们不说清楚是谁派你们来的。我是不会让你们跟在我身边的。” 左边的人看了静依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苏小姐,我们一开始便知道苏小姐并无武功,而我们姐妹二人自问轻功虽不能说是登峰造极了,却也是难遇敌手。苏小姐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存在的?” 静依轻摇头道:“这是我的事,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二人低头不语,静依面有怒色,却是清冷地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除非我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让你们跟着我,否则,我苏静依绝对有办法让他再也找不到我,看不见我。相信我,我说的出,做的到。” 静依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并不看那二人,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将这句话转告给她们的主子的。自己只需要等着她们的回话就是了。 那姐妹二人面面相觑,不由暗道: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身上哪里来的这等气势?虽比不上主子的威严,却也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上该有的。刚才那番话,她说的是掷地有声,字字铿锵,绝非是一般的官家小姐所能有的威严。 静依到了贺道子的院子,他和晴天正在院中下棋。静依让众人停在了远处,自己轻轻地走了过去,看向棋盘。 静依目光在那棋盘上略走了一遭,便暗自摇了摇头,师父肯定是要输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那贺道子就冷哼一声:“哼!没意思,不下了。”说着,站起身,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静依。 “依依来了,可是有遇到了什么不懂的?走走,走,到屋里说去。”说着,便拉着依依的小手进了主屋。 晴天看了二人的背影一眼,面有不屑,小声嘀咕道:“哼!老狐狸!” 静依在别院里待了约有一个时辰,便起身回府了。 静依坐在马车里,想着今天见到的那姐妹二人,心中疑惑重重。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她们的主子又是谁?为什么要派人来保护自己呢?是保护还是监视?可是自己从小麻雀那里得到的消息,她们对自己并无恶意。到底是什么人呢? 突然,马车急急地停住了。静依一个不小心,往前栽去,幸好柳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才没摔倒。 何嬷嬷掀了帘子,怒道:“怎么回事?若是让小姐受了惊,你们吃罪得起吗?” 那十几名护卫,早已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护在了中间。 那车夫道:“嬷嬷息怒,前面好像是有人受了伤,挡住了道路。小的这就去看看。” 说完,那车夫跳下马车,往前走去。何嬷嬷也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不知是什么事?何嬷嬷的面色一沉,这眼瞅着就快到候府了,如何会出这等事端?还是小心些为妙。 静依自也是听到了何嬷嬷与那车夫的对话,静依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对柳杏道:“柳杏,你陪我下去走走吧。” 柳杏听了跳下马车,拿了凳子,放在边上,何嬷嬷先下来,又扶了静依下来,说道:“小姐,前面看着乱哄哄的,咱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静依下了马车,“嬷嬷不必担心,有这么多的护卫跟着呢。再说,不远处就是候府了,不必紧张。” 说完,便在柳杏和柳桃的陪同下,向那人群走去。 那车夫正欲回转,见小姐过来了,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了她听。原来,是刚才护国公府的马车惊了,伤了几个人,现在那几个人正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而在现场,哪里还有马车的踪影?更别提护国公府的人了。 静依的眉皱了皱,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高低贵践,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和不公平。 静依在一个小女孩儿的身边蹲下,一脸关切地问道:“小妹妹,你要不要紧?哪里疼?” 小女孩儿带着哭腔道:“疼!呜呜,胳膊疼!” 静依眼中露出不忍,对身边的何嬷嬷道:“嬷嬷,你看这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前面转个弯,就是候府的平安堂了。嬷嬷,你让人将他们送到那儿去吧,费用就是我们候府出了。” 何嬷嬷听了,虽不赞同,却也不敢当众违背小姐的命令,吩咐人带他们去平安堂。又对围观的一些百姓道:“还请众位街坊帮个忙,将这些受伤的人送到前面的平安堂,我家小姐会派人去,诊金和药材由我家小姐出了。” 众人纷纷叫好,也都上前帮忙。有人搀扶伤者,有人帮忙清理街道。 柳杏细数了一下,对静依道:“小姐,奴婢数了,共有七个人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其中有一个小孩子,两位老人,应该都是这附近的百姓或是小商贩。” 静依点了头,看着众人的背影,眼睛微眯,已是快要接近正午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若是她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般,看上去高贵、神秘! 静依并不知道,这一幕落在了旁边酒楼一名临窗少年的眼中。静依的这副菩萨心肠,究竟是福,是祸?她不会想到,今日这番举动竟是将她拉进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题外话------ 亲们,后面将会上演高深莫测的宅头和宫斗哟!动动手指,收藏吧!无限感激! 第十九章 意想不到 静依没有想到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竟然已经传回了候府,并且在候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静依进了府门,一路穿过花厅,直奔母亲的院子行去,一路上见到不少的丫环婆子,交头接耳的。静依并未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那两个蒙面人的事。 行至院落门口,一个婆子急急地跑了过来,神色急切地说道:“二小姐,老夫人有请。” 静依看那婆子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看她跑的一脸的汗迹,心中不明,有什么事寻自己寻的如此地急切呢? 静依进了屋,见屋内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母亲坐在她的左侧下首,母亲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而那白氏居然是站在了老夫人的身侧。 静依上前见了礼,站在一旁。心下思忖,白氏怎么会在这里?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容不得她多想,便听得老夫人一声怒喝:“静依,你可知错?” 静依轻挑了挑眉,抬起头,挺直了身体,双眼直直地看向了老夫人,一脸不解地问道:“老夫人,不知静依犯了何错?竟惹得老夫人如此动怒?”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将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厉声道:“你在府外都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不成?” 静依的眼神暗了暗,莫非是指在外面求助伤民的事?可这种小事,又是善举,老夫人为何动怒?看来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干净。 静依定了定心神,小声道:“老夫人莫气,静依实在不知所犯何错,还请老夫人明示!” 老夫人两眼盯着静依的脸看了又看,却见她脸上并无慌张之色,甚至在自己的怒斥下,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看来,这个丫头不简单呀! 白氏看老夫人只是盯着静依看,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现在候爷和老太爷都不在府上,若是不趁着现在罚了她,只怕等他们二人回来,便罚不成了。 白氏端了茶,送到老夫人眼前,轻道:“老夫人先喝口茶,顺顺气,莫为了这些琐事气伤了身体。现在候府可不比从前,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封了官,而三老爷又恰在此时被罢免了官职。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府上呢?就盼着能抓着咱们的把柄呢。老夫人可是咱们候府的主心骨,这候府上下还全都得仗着您呢!” 顾氏听了,却是恼怒地瞪了白氏一眼,什么不好提,偏在这个时候提及老三被罢职的事,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老夫人听了,又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砖。怒道:“谁准许你私自将那些伤民送到平安堂去的?你以为就你心善?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旁人不管,偏偏你要多管闲事?你以为就你是菩萨心肠不成?” 静依微低了头,嘴角却是轻轻上扬,果然是为了此事。看来,老夫人这是存心找碴了。只怕,此事,白氏也是怂恿了多时吧! 顾氏看了一眼静依,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依依还小,此事既已做了,便罢了。至于平安堂所贴出的银两,儿媳妇补出来就是。” 老夫人听了,冷笑一声:“儿媳妇,你真以为这件事就单单只是损失了些银两不成?你怎么不想想,惊了马车的是护国公府!那是皇后的娘家!此事若是传了出去,百姓只会说是护国公府蓄意伤人,而我平南候府却是救死扶伤的好人了!” 顾氏听了,面上一惊。她并未想到这一层,眼下,可如何是好? 白氏则是露出得意之色,眼睛看向顾氏,挑衅地一笑,“姐姐,莫不是糊涂了不成?这若是真传出了这样的话,只怕就是将护国公府彻底地得罪了,甚至还会让皇后娘娘迁怒于我们候府!这可是大事!” 顾氏瞪了她一眼,大声道:“闭嘴!我与母亲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妾插嘴!” 静依听了不由有些担心了,母亲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贱妾‘!只怕老夫人听了,心中怒火更盛! 果然,她抬头看去,白氏一脸的不甘和愤懑。而老夫人则是眉头紧锁,比之刚才,面上的怒色更盛了。 老夫人狠声道:“此事既然已是做下,静依,你就到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顾氏,你教女无方,也闭门思过吧,这府中的事儿,还是交由白氏先打理着。” 静依听了,抬头看着老夫人,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地表情,看得老夫人心里直发毛。静依冷声道:“老夫人,此事有欠公允,依依并未做错,不会去祠堂跪着的,而我母亲,更是无错,何需交出掌家之权?” 老夫人听了,直气的指着静依,却是说不出话来。白氏见了,忙劝道:“老夫人,莫气,莫气呀!二小姐,你就少说一句吧,看你把老夫人气得?” 静依听着白氏自己在那里作戏,也不说话,而是走到了顾氏身边,小手被顾氏握住,顾氏的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之色。 老夫人看静依并不听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竟是站起了身子,上身微微前顷,双手拄在了拐杖上,胸口处起伏不平。“好,好好好!果然是一个孝顺的好孙女呀!” 众人自是听得出这讽刺之意,可静依却是毫无所觉,并不害怕。 老夫人正要再说话,门外的帘子掀开,老太爷和苏伟进了屋来。 二人自是注意到了屋中的气氛不对,也看出了老夫人的气闷之色。 苏伟道:“母亲这是怎么了?何人惹母亲生气了?” 老夫人轻哼一声:“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媳妇了!” 老太爷的眉头微皱,却不说话。苏伟听了,一怔,看向一旁的顾氏和静依。 顾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有些胆怯地看了老太爷一眼,“父亲,依依还是个孩子,哪里晓得这里面的许多弯弯绕绕?还请父亲不要怪罪依依。” 顾氏说着,眼角已是湿润了,而静依则是直接跪在了老太爷的面前,挺直上身道:“祖父,此事是依依做的欠考虑,可是依依只是看那些百姓太过可怜,才会出手施救的!此事是依依一人所为,还请祖父不要怪罪母亲,不要惩罚母亲!” 老太爷闻言眉毛轻挑,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脸上有些不自然,却是强挺了挺身子,面色平静,只是眼睛不敢与老太爷直视。 老太爷起身,亲手将依依扶了起来,“依依呀,此事做的对。无需顾虑太多,你祖母说的那些,不过是为了让你以后做事考虑周全一些罢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走,陪祖父用午膳。” 说完,拉起静依的手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此事就在老太爷的干预下平息了,老夫人和白氏自然是不甘心,眼看就能执掌候府的中馈了,却是被老太爷的几句话轻轻松松地就给打消了。她们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是接踵而至! 次日,皇后派人来送了好些奇珍异宝,指名是赐给静依的。 又过了一日,皇上派人传旨,公然褒奖了静依,甚至于还盛赞了平南候和顾氏,还赏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看着这一箱箱的赏赐都被抬进了静依的院子,老夫人和白氏自然是心有不甘,可却无可奈何!毕竟是皇室赏赐的东西,借给她们个胆子,也不是敢轻易挪用的。 老太爷和苏伟自是高兴,很明显,静依的无心之举,反倒让皇上对平南候府放了心。连皇后的娘家都敢得罪,这些的臣子,皇上用着最是放心了。 可是皇后为什么也要赏赐静依呢?苏伟想到此,一脸的愁苦之色,只怕皇后还未放弃拉拢他平南候府呀!只怕这一次,皇后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还有那护国公府的马车怎么就会突然受了惊?又偏偏被静依遇上?苏伟的神色一凛,双手紧握,抬眼向那皇宫的方向望去,久久不曾回神。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呀!偶需要些动力呀!感激万分!鞠躬! 第二十章 深夜访客 这日上午,静依在苏明的陪同下,去了别院。贺道子住在别院的事,这候府上下已全都知晓了,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只是,知道静依是贺道子弟子的事,还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静依在别院请教了不少医药方面的问题,这一次,直至傍晚,她才和苏明一起返回候府。 进了候府,到了花厅,只见全家人都在,连被禁足的苏静微也在。一家人正说说笑笑,看到了静依和苏明,老太爷笑道:“依依,明儿,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二人见了礼,静依甜甜地叫了一声:“祖父!”便腻在了老太爷的怀里。 老夫人今日戴了一条黑色的抹额,抹额的正中间镶了一块翠绿色的宝石,将她本就丰腴的脸颊衬得更加的富态,却无俗气之感。她一脸笑意地看向静依,“依依呀,中午怎的也不知道回来用膳?竟是错过了接旨。” 苏伟笑道:“皇上下旨,明晚在要宫中举行宫晏,为你舅舅接风洗尘,圣上在圣旨上还专门提到了你,要你一同进宫。” 静依一脸疑惑,皇上干嘛要让自己这个小丫头进宫呢?这样想着,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圣旨,哪里有容人置喙的余地! 静依的眼神在白氏和苏静微的身上扫过,见她二人低着头,不免有些警戒了。这二人向来是与她和母亲不对盘的,现在这样安静,只怕不是真的怕了,就是有了歹毒的计策! 静依佯装才发现苏静微一般,走到她的面前,甜甜地叫道:“姐姐,数日不见姐姐了,姐姐可还好?” 这样的话,听在旁人耳中并无不妥,毕竟静依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听在苏静微的耳中,却是极为的刺耳。心中暗道:哼!若不是你故意引我拿走那几支金钗,我如何能被禁足?现在又过来装巧卖乖,当我傻呀? 想是这样想,可大庭广众之下,苏静微这个庶女自然是不敢对静依有半点的不敬的,忙笑道:“是呀,数日不见了,妹妹好像又长高了。” 静依对着她开心地笑道:“姐姐既然出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吧。”说完,转头看向了顾氏:“母亲,好不好?” 顾氏看静依这般高兴,不忍拂了她的意,便微笑着点点了头。 用过晚膳,静依照例在房中练字。何嬷嬷站在一旁为她磨墨,柳杏和桃桃在两边轻轻地为她打着扇子,海棠则是一张绣凳上做着女红,看样子,是在绣一个荷包。 静依是临窗放了一张桌子,一来是为了凉爽,二来是累了,可以观赏外面的景致,这三嘛,则是为了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飞了进来,落在了石砚的旁边。 这只小麻雀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上几次,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静依听得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眉头轻皱。她停了笔,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儿也不用值夜了。”说完,将笔搁在了笔架上。 众人退下,直至听不见脚步声了,静依才转身对窗外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肯露面呢?” 话落,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屋内。 静依不慌不忙地看着来人,瘦高的身体,面容俊美,浓浓的眉毛像是被墨染过了似的,明亮而又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了,只觉得像是千年的妖精一样透着诱惑和魔力,使人的目光再无法移开。 静依轻轻地别过头,右手将那桌上的镇纸拿在手里,轻轻把玩着。 这是老太爷送她的一块玉石镇纸,玉兔的造型,小巧精致,通体雪白,没有一点的瑕疵,是当年老太爷的一个部下意外所得,见其做工精致,又造型精美,便晋献给了老太爷。老太爷后来将其送给了自己的亲祖母,亲祖母过世后,老太爷便将其收藏在自己的小库房里了。一次无意间,老太爷看到静依在屋内练字,认真仔细,便将这镇纸找了出来,送与了她。 那黑衣男子见静依见到自己并不惊讶,也不害怕,不免失笑道:“你的胆子果然是大!不怕我吗?” 静依看也不看他,轻声道:“若是胆子不大,当初也不会救你了。你来做什么?” 那男子咧嘴一笑,竟是生出了万种风情,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竟是生的如此的妖孽!静依看了,摇摇头暗道:就这张倾倒众生的脸,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少女的心呢?显然,她忘记了自己长的也是倾城之姿了! 这男子正是当初静依在林中救过的元熙! 元熙见静依并不惊讶,有些不解,“你不好奇我为何会在这里吗?” 静依摇摇头,道:“我好奇的是你为何要派人暗中跟着我?还有,就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元熙挑了挑眉,面上有些吃惊,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元熙沉思片刻后,轻道:“你可以当作是我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静依放下手中的镇纸,走到他的面前,抬了头看着他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有哥哥们和舅舅的保护就够了。” 元熙听着她有些稚嫩的声音,神色庄重地说道:“你真的以为仅仅是依靠他们就能护得了你吗?别说外面了,就是你们这候府的水那也是深不可测的。你确定,他们会时时地守在你身边吗?你确定他们可以真的护你和你母亲周全吗?” 静依听了,身形一顿,“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元熙摇了摇头,“你明日不是要进宫吗?我劝你还是让她们跟着你为好,明晚只怕是不会平静的。” 静依听了,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听他的口气,显然,他是知道了什么,却是不愿向自己透露。 静依想及此,再次抬头看向元熙:“我可以信任你吗?” 元熙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静依转身,低头思索。显然,她并不能完全地信任眼前这个人。 元熙的神色有些不郁,眸子也更加地幽暗了,他轻道:“我是当今圣上最不喜欢的六皇子,李赫!” 静依身体一颤,瞪大了双眼看向他。 元熙轻道:“不用这样惊讶,我的确是六皇子李赫,元熙是我的字。” 静依仍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自己萍水相逢的少年,竟然会是皇子!这也太意外了,想起当时的情景,静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的心疼。自己曾听大哥和二哥提及过皇室的一些事,知道这六皇子,最不得皇上喜爱的。想来,他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吧。 ------题外话------ 亲们,男主终于正式登场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偶一定会努力学习和写作的!感谢亲们的收藏和阅读!鞠躬! 第二十一章 初识龙威! 次日傍晚,静依便和顾氏一起坐了马车进宫了。静微则是和老夫人坐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顾氏又叮嘱静依一定要谨守规矩,切不可乱跑,免得冲撞了圣上和其它的贵人。 静依乖顺的点了点头应下,顾氏才放下心来。 静依仍是想着昨日元熙的事,一个不受宠的六皇子,也会碍着别人的事儿了吗?是有人看他不顺眼,故意伤害;还是他阻碍了别人的路呢? 昨日,元熙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只告诉她,今晚的宴会,要格外的小心,一定不能离顾氏左右。 静依眨了眨眼,自己不过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宫里有什么人看自己不顺眼呢?还是那日救人之事,终是成了皇后和护国公府的眼中钉? 静依摇了摇头,不过些许小事,对皇后和护国公这样图谋大事的人来说,不当如此呀? 静依想不明白,也没有多加理睬。外面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麻雀的叽叽声,静依微微一笑,今日,她可是拿了不少的好东西才贿赂了这只小家伙的!想到自己还有这只小麻雀,静依的心静下来不少。 到了宫门口,已有不少达官显宦的马车停驻在此处了。静依等人下了车,苏伟和苏清、苏明早等在宫门口,忙接了众人进去。 一路走来,这皇宫的巍峨和庄严,是深深地刺激了静依。在外人看来,或许这里富丽堂皇、威严无比,可在她的眼中,这里不过是个造价昂贵的牢笼罢了!可偏偏是有数不清的女人往里面跳,甚至还以此为荣!静依想到前世自己在书中看到的那些凄惨的后宫嫔妃和皇嗣们,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是这辉煌的宫殿却是深深地吸引了苏静微,她一介庶女,若想扬眉吐气,就只能是嫁个好人家!可是再好,自己能好过嫡女苏静依吗?唯一有可能让自己翻身的机会,便是嫁入皇室!一旦嫁入皇室,以她的身分虽不能做正妃,却是有可能为侧妃的。皇子的侧妃,可与寻常人家的妾室是不同的,若是自己再能提早生下儿子,便是正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静微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要嫁入皇室,攀上一名皇子,哪怕是不受宠的皇子,也比嫁给寻常人家要好的多,最起码,有赢过苏静依的可能! 一行人各怀心事地到了崇文殿。这里是专门宴请大臣的宫殿。 众人进了崇文殿,便见殿内已是坐了不少的达官贵妇们了。 殿内分了男、妇两席,分左右而设。苏伟等人自是去了男席,而老夫人和顾氏则被引领太监引至指定的座位。 顾氏坐在老夫人的下首,静依则是坐在了顾氏的首,静微次之。 几人刚刚落座,便听得有人言道:“听说皇上最近新晋了一个妃子,好像出身不高。说是要择日举行加封仪式呢?” 另一个打扮艳丽的贵妇撇嘴道:“这算什么新鲜事儿!听说,皇上对她宠爱的不得了,甚至将她居住的宫殿更名为心兰殿!将里面全部装饰一新,所有的饰品全都换了新的。” “兰心殿?好奇怪的名字!” 那艳丽的贵妇又道:“啧啧,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谁不知道这皇上的新宠的闺名里就有一个兰字!就连封号也是兰妃呢!” 顾氏和静依则是恍若未闻,依旧是低头不语,倒是静微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是有些雀跃还有些兴奋。 静依看了一旁有些欣喜之色的静微,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显然,她的这个庶姐是动了嫁入皇室的心思了,即便是为妾,也是以此为荣的! 静依暗道,以静微冲动的性子再加上蠢笨如猪的脑子,只怕是真的嫁进皇家,也活不过半年的。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便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内侍的高唱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全都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金安!” 静依低着头,手心有些冒汗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男人,天下百姓的性命全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自己又是以一介臣女的身分见驾,哪里能不害怕? 皇上叫了平身,让众人全都落了座,又说了些夸赞威远将军的话后,便正式开席了。 席间,不时地有人向顾文和苏伟敬酒。再加上大殿中央的歌舞助兴,一时间,倒也是热闹异常! 静依抬头侧看向皇上,当今皇上,号康正,是先皇与皇后的嫡出三皇子。 只见皇上身空明黄色龙袍,因是盛夏,腰间系了水玉腰带,可以解暑取凉。胸前有三条龙,为腾飞之状。关于这龙袍,静依是在书上看到过的,这龙袍上共有九条龙,胸前、后各三条,左右两肩各有一条所以从正面与背面看都是各五条龙,而第九条绣在衣襟里面,从外面难以看到。 现在看到有真人穿着这富丽堂皇的龙袍,还真是给人以神圣和威武之感。细看皇上穿的这件龙袍,除了绣有龙以外,还穿插绣有十二章纹和五色云,下端是水脚,水上是山石宝物,取八宝立水之意,表示一统山河。 静依正看的入神,便看到皇上转头看了过来,那和元熙一样深沉地眸子,让她看了,不由得有些恍忽,眼睛竟是微微地眯了起来。 顾氏使劲拽了拽静依的袖子,静依才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了顾氏。 见顾氏一脸的担忧,还有老夫人看向她的眸子中喜怒不明的光茫。静依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皇上看的时间太长了,不由心内一惊,感觉脊背发凉,明明是三伏天,却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沁入心骨。 顾氏和静依都离席跪在了大殿中央,不敢吭声。 不知何时,大殿内的歌舞停了,也没有人的恭贺声了。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竟是安静的似乎诡异了! 苏伟的左手紧握酒杯,右手则是握拳放在桌下自己的膝上,面色担忧地看向了皇上。 顾文也是眉头紧锁,左手紧握酒杯,像是要将那杯子捏碎一般。 静微则是面上担忧,眼中却全是幸灾乐祸之色,她嘴角已是有了笑意,感到老夫人冷冽的目光向自己看来,忙低了头,不敢再有半分的举动了。 皇上仍是看向静依,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轻捋了捋胡子,笑道:“你就是苏静依?” 静依此时早已平复了心情,重理了思绪,低头道:“回禀皇上,臣女正是苏静依!” 皇上见她神态自若,声音清丽,虽有童稚之感,却又有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镇定和聪慧。不过是片刻,便能从刚才的慌张中缓过来,而且还能如此大方平静地回答自己的问题。看来,这个丫头的确是聪慧! 皇上眼光闪了闪,厉声道:“大胆!你可知罪?” 皇上的这句话倒是没有把静依吓到,昨晚元熙曾告诉她,皇上虽性格怪僻,但有时越是发怒,只怕越是以试探居多。 未等静依回答,便见苏伟和老夫人全都跪下,“皇上,都是微臣教女不严,还请皇上念在她年幼无知,请皇上责罚微臣吧!” 皇上冷笑一声:“苏爱卿,这么说,你是要替女顶罪了?” 话落,所有的人皆是心中一寒,皇上性格怪僻,喜怒无常。这次,只怕平南候府,要遭殃了! ------题外话------ 亲,想知道依依会不会受罚不?还等什么?赶紧收藏吧!亲们,期待下一章中依依的精彩表现吧! 第二十二章 惊心动魄! 苏伟刚要再求情,便听到静依开口说道:“皇上圣明,臣女自知有错,臣女因初次进宫,又是初见皇上,所以被皇上的威严所摄服。皇上圣明,还请皇上宽恕!” 一旁的皇后一脸惊异地看向了静依,这样一个小姑娘,初次见驾,居然不怕龙威!当真是太过天真,不识君威?还是太过聪慧,擅于揣度人心? 皇上听了,身子微微向后靠,眼中精明的光茫一闪而逝。他看了一旁因紧张而不敢抬头的顾氏一眼,再看向这个虽是跪在地上,却是毫无卑微之感的小人儿身上。 皇上的手轻轻地在桌上敲了两下,看似无心之举,却是将众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皇上只有在盛怒和大喜两种极端的情绪下,才会有此举动。眼下看来,皇上应是到了盛怒之时了! 众人不禁为苏静依捏了把汗,暗暗为她可惜,可惜了一个如此绝色的小姑娘呀! 顾文心中焦急,也想上前求情,一把被他旁边的光禄寺卿刘和拉住了,顾文见刘和对他轻摇了摇头,眼中还有劝诫之意。顾文思及再三,终于没有站出去。他旁边的刘和,这才长吁一口气,心中的巨石才算是安然落地。 皇上将众人的举动、神情自是全收在了眼里,他轻哼一声,“苏静依,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朕圣明,又说是摄于朕的威严才犯错,那在你眼里,朕究竟是什么样的皇帝?” 众人听了,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这样刁钻的问题,莫说是一个小孩子了,就是臣子们也不一定能回答得令皇上满意。皇上这不是故意在为难这个丫头吗? 顾氏已是吓的大汗淋漓了,若非是在殿前,唯恐失仪,只怕早已是支撑不住了。而苏伟也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明和苏清也是全都跪着,眼睛都齐齐地看向静依,唯恐她说错话,会受到皇上的惩处! 苏静微低着头跪在地上,眼中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哼,苏静依,这次你还不死?皇上若是看你不顺眼,谁还能救得了你? 静依此时,也是紧张不已,她略整了下思绪,自己不过一个七岁稚童,如何能在朝上大谈朝政!若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可能反而会连累父亲,!可是不谈朝政,又如何能说明皇上是明君呢?这皇上的性格也太过古怪了些,怎么会想起这样刁钻的问题来质问自己? 不能谈及朝政,只能想办法从其它方面下手了。 静依正思索间,便听得皇上再次说道:“说!” 不过是一个字,却是满含威严和不满!可见皇上已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静依磕了个头,直起上身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禀皇上,臣女不过七岁之龄,虽不懂国家大事,但也知道这天下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家父曾多次对臣女和两位兄长提及,民以食为天,当时,臣女并不懂是何意。直到两个月前,臣女到郊外不远处的一处农庄上陪母亲养病,闲来无事时,便四处走走看看。臣女曾在离庄子不远处的农家用过饭,他们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却是餐餐温饱,而且家家都有存粮。臣女这才明白家父说过的-民以食为天-的意思。臣女想着,您的子民都能吃饱穿暖,那说明是您治国有方,所以,臣女以为皇上是一代明君。” 说完,她微抬了抬头,有些懵懂地看向前方,皇上坐在比大臣们要高上九阶的殿上,以她抬头的高度是看不到龙颜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这便是静依的聪明之处了,故意露出懵懂之色,是让皇上知道,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稚童,你好意思再为难我吗? 果然,皇上听了,龙颜大悦,大笑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可以说是安了众人的心,特别是静依的家人们。 皇上笑道:“平身吧!苏爱卿果然是教子有方呀!来人呀,将番邦进贡的水晶如意赏给苏静依,小小年纪,聪慧机敏!不错,不错!” 众人谢了恩,再次坐回席间。 顾氏手中的帕子,竟已是湿得可以拧出水来了! 皇上又道:“今日本是为顾爱卿庆功!今晚,众爱卿不醉不归!” 众人端了酒杯,面向皇上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歌舞昇平。大殿里再次热闹了起来。经过刚才一事,静依已是对这个皇室充满了排斥和不满。她四下环顾,竟然没有元熙的身影!究竟会如何地不受宠,竟是连这样的宫宴都不允许参加!可是既然不受宠,又是谁要暗杀他呢? 旁边一位贵妇道:“怎么不见兰妃呢?既然如此受宠,这种场合,如何不来呢?” 另一位则不屑地说道:“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一介妃嫔,还能越过皇后去不成?” 耳旁又传来这群贵妇的嘀咕声,静依摇了摇头,真是不胜其扰。反观苏静微,倒是听了聚精会神,连手中杯子里的果子汁洒了出来都不知道。 正在此时,一名宫婢面带喜色的进了殿来,跪道:“奴婢恭贺皇上!兰妃娘娘有喜了!” 皇上听了大喜,高声道:“何时的事?你说清楚些!” “是,这几日,娘娘一直胃口不佳,今日前晌正逢太医院来请平安脉,所以娘娘这才知道,自己已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后睨了那宫婢一眼,笑容满面地对皇上说道:“皇上,既然兰妃妹妹有喜了,且胃口不佳,不如,将前几日番邦进贡的那几样瓜果给兰妃送去些,兴许能帮她缓解这孕吐之症呢。”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对人吩咐了一番,又觉得不妥,便起身离席了。估计是去心兰殿了吧。 静依看着苏静微一脸艳羡的表情,轻摇了摇头,还是太过天真了些,如果不出她所料,这兰妃的子嗣定是保不住的。 到底是新进宫的妃子,一朝得宠,竟是如此得意忘形!既然太医白日里便诊出了喜脉,为何不早些报与皇上知晓,特意挑在宫宴之时?有心计的宫中妃嫔若是哪个有了身孕,谁不是过了三四个月,胎儿稳定以后,才敢报于皇上、皇后知晓,唯恐有人对其不利。可这兰妃,着实的过于自信了些,以为有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保她无虞了吗? 静依想到此处,看向了皇后的方向,皇后仍然是一脸的笑意,和蔼可亲,却又透着些庄重高贵!可是看在静依眼里,她的笑,却是未达眼底。前世时,那些教授为了让自己配合他们驱兽杀人,想出的方法层出不穷,哪次不是和颜悦色,可是最后呢? 静依暗道:到底是做了十年的皇后了,心机深沉,非常人能比! 静依感觉到左侧有一股不善的眼神停驻在自己身上,不由转头望去。那眼神的主人竟是一名**岁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子见她望去,挑衅地轻抬了下巴,眼中满是不屑!静依心道,自己素未与她谋面,她为何一脸恨意的看向自己? 静依不理会她的挑衅,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眼睛轻眨,思索片刻后,心中了然,那女孩子应是护国公府的嫡亲孙女儿,皇后的亲侄女白敏儿! ------题外话------ 亲们,后面渣男渣妹们将轮番上场了!收藏哦!求评哦!感激不尽哟! 第二十三章 渣妹挑衅! 昨晚元熙告诉她,当日,马车中坐着的正是护国公的嫡亲孙女儿,白敏儿。这白敏儿今年只有九岁,一直是被家人捧在手心,悉心教养。 据元熙所说,这白敏儿自小便是按照太子妃的标准来教养的。不过九岁,却已是琴棋书画均有涉猎,最重要的是,如今,皇后竟是派了自己身边的教养嬷嬷来教她宫中的礼仪规矩。这心思已是不言而喻了。 那日白敏儿的马车被一小孩子所惊,居然横冲直撞,接连撞翻了十几个摊挡,还撞伤了七个人,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善后,而是径自回了府。这直接影响了护国公府的声誉。想必,因此而受了长辈的训斥,所以心有不平,才会对自己充满敌意吧。 静依低头轻啜着杯中的酸梅汁,酸酸甜甜地,喝起来清凉无比,想必是在井中或是在冰窑中冰镇过的。 “苏小姐,幸会!” 静依抬起头,见白敏儿站到了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旁的苏静微忙起身行礼道:“静微见过白小姐。” 静依黛眉轻蹙,目光中一丝不悦疾速闪过,她起身笑道:“白小姐的这套裙衫当真是好看,请恕静依孤陋寡闻,不知这料子叫什么名字?” 白敏儿听了,得意的一笑。她今日穿的乃是江南进贡的云锦,一共也不过是只有五十匹,自己得皇后姑姑的疼爱,所以才被赏了一匹。王公贵族们,极少有人穿的到云锦。 白敏儿今日本就是故意穿出来显摆的,如今见被皇帝盛赞的静依也对她羡慕不已,自我感觉是相当地良好,态度更是傲慢了。 “这叫云锦,是皇后姑姑赏的,寻常人家莫说是穿了,恐怕就连见也没有见过的。怎样?是不是很好看?”说完,一幅炫耀的神情浮在脸上。 静微忙讨好道:“是呀,白小姐得皇后娘娘看重,自是非寻常人可比的。” 静依听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静微难道听不出来白敏儿话中的讽刺之意吗?居然还顺着她说? 静依轻笑道:“白小姐生的如此漂亮,自是穿什么都好看。” 白敏儿听了,得意的一笑,看向静依:“就是你将那些受伤的人送去了医馆吗?” 果然,说到正题了。 静依笑道:“白小姐说的可是几日前的那七个人吗?” 白敏儿双颊微红,显然是被‘七个人-给气到了,这静依是在提醒自己的马车撞伤了七个平民百姓,而且还将他们扔在那里不管不顾! 此时,已有四五个贵族小姐围了上来,她们本来是被白敏儿身上的这套衣服吸引过来的,没想到,刚过来,便听到了二人有火药味儿的对话。 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小姐轻道:“敏儿妹妹,这料子虽好,却也要靠裁剪方能衬出妹妹的气质来,看这做工,不像是寻常人可以做的出来的。”说完,还以眼神暗示,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白敏儿虽然骄横,可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自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点头道:“还是崔姐姐有眼力,哪像那些个不入流的小丫头那般没有眼色。这可是皇后姑姑特地命宫中的尚衣局做的。” 这话里话外无不是说静依不懂事,不知道轻重,甚至还将’不入流-这样不堪的说词都用了出来。 那崔小姐听了,轻轻一笑,看向静依,见她脸上平静无奇,并没有生气。不禁暗暗佩服,好一个能忍让的小姑娘。若无刚才她与皇帝对答那一出,所有人也许会以为她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可是现在显然人们并不认为,静依只是个天真的孩童了。 一位身穿粉色裙衫的小姐掩唇轻笑,看向静依的眼中满是不屑,“白小姐说的是,像您这样身分高贵,又得皇后娘娘看重的大家闺秀,谁不羡慕嫉妒?说不定,有人故意做些个什么事儿,好来巴结您呢!”说完,呵呵地轻笑起来。 另一位小姐也附和道:“白小姐说的极是,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儿,分量自然不一般。这哪家的小姐不羡慕您?瞧瞧您的这身装扮,再看看您的气质、容貌,哪样儿不是拔尖儿的?连公主也要逊色三分呢。” 崔小姐听了,眸子一暗,沉声道:“三妹莫要乱说话!岂能妄议皇室?” 那白敏儿原还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中不可自拔,猛地听崔小姐这声冷喝,一下子回过神儿来。她瞪了刚才拿她与公主相提并论的小姐一眼,怒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岂能由得你胡说?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落个什么罪名呢?” 说完,看了静依姐妹一眼。 那崔小姐对静依笑道:“刚才是我三妹不懂事,还望两位苏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她这话是对着两姐妹说的,可是眼睛却只盯着静依看。 静依轻笑,“崔姐姐客气了。刚才不都是在夸赞白小姐的衣裳好看吗?哪里就有逾矩的话了?” 有了这句话,便等于是有了保证。崔小姐又道:“苏小姐,我是定国公府的崔茜茜,这拉是我三妹,叫崔茉莉。今日有幸结识苏小姐,还望日后,能到我府上多走动走动。我们姐妹几个,也难免要去府上叨扰,还望苏小姐,莫要嫌弃。” 静依看她生的端庄秀丽,说话礼数周全,刚才既为她们解了围,也没有刻意地讨好白敏儿,心中已是对她有了好感,如今听她这般说,心中便起了结交之念。 静依弯腰行了个礼,“原来是崔姐姐,小妹苏静依,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依依吧。我在府上也是整日无事,若是崔姐姐得空,便来我府上坐坐。妹妹欢迎之至!” 崔茜茜听了,脸上眼中皆是笑意,她上前拉着静依的手道:“妹妹当真是聪慧至极,姐姐自愧不如,不过是仗着虚长几岁,便受了你这声姐姐了。往后闲来无事,咱们便多走动走动。都是女孩子,谁还没点儿悄悄话儿?” 说到后面,转头看向了其它几个小姐,众人也是点头附和,唯有白敏儿心有不甘,一个人撅着嘴,赌气道:“表姐,你怎么和她好了?” 崔茜茜回过头看她一眼,有些责怪道:“你呀!何时才能长大,不再耍这小性子?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姐妹,为何不能好好相处?若是让姑母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怎样训斥你呢!” 白敏儿听了,低下头,不再说话,两只手却是紧紧地攥着那绣有莲花图案的帕子。静依看了,自是知道,只怕白敏儿一时半会儿,对自己的怒气是消不了的。 几人又小声的说笑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坐。众大臣和贵妇们又对太后和皇后说了些恭贺之词,便纷纷告退了。 静依和顾氏等人一起出了崇文殿在太监的引领下向宫门口行去。静依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免有些心焦起来。昨晚她按照元熙的意思让司墨和司琴二人回到了她的身边,今晚,静依命她们守在了宫外,毕竟宫内的高手林立,若是发现了有暗卫跟在身边,那可是要谋逆的死罪! 很快,众人到了宫门口,已有不少马车离去了。静依被顾氏拉着,正要上马车,静依道:“母亲,您先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便跑向了另一辆马车,马车边上站着一个少女,看那马车的标记,应是定国公府的。 不一会儿,静依回来了,对顾氏道:“母亲,咱们和祖母坐一辆马车吧,今天看祖母高兴,只怕是多饮了两杯,咱们也好照顾着。” 其它人倒是没说什么,倒是老夫人的眼神一暗,面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而苏静微则是露出了惶恐之色。不过是晚间,又是在外面,众人并没有看的清楚。 ------题外话------ 亲们猜猜看,老夫人会有什么样的阴谋等着她们呢? 求鲜花、钻石!通通都要!奸笑中! 第二十四章 毒计又现! 静微轻道:“祖母这里有我照料就行了。母亲不必忧心。”若是细听,便可听出她的声音中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老夫人看了静微一眼,转头笑道:“我今晚饮的并不算多,不必理会我这个老婆子。有静微在旁边照料就成了。再说若是共乘一辆马车,可能会有些挤。” 静依笑着倚到了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您的马车这般大,坐四个人哪里会挤呢?再说了,姐姐毕竟年幼,母亲也是不放心老夫人。” 顾氏虽不明白静依为何会如此说,却也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苏伟在一旁听了,也劝道:“母亲今晚的确饮的不少,还是听夫人的,共乘一辆马车吧,路上,也好让她照顾您。” 老夫人欲再说什么,静依便先上了马车,半蹲在上面,对着苏伟道:“父亲,天色太黑,您扶一下老夫人。” 苏伟点头,轻扶了老夫人凳上凳子,上了马车,再由静依扶了坐到了车篷里面。 几人坐好后,静依对车夫道:“路上走稳一些,莫要颠着老夫人。” 静依坐在静微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她。静微却是低了头,脸色有些发黄,眼睛更是四处乱看,唯独不敢看静依的眼睛。 静依轻笑:“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酸梅汗喝的多了些?肠胃有些不适?” “没有,没有。”静微忙挥了挥手道。 老夫人看苏静微如此慌乱,怒瞪了她一眼,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慌什么? 静微自是察觉到了老夫人的眼神,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若石像一般。 一路行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众人各自回了院子。静依梳洗了一番后,又换了中衣,遣退了众人。自己随手拿了一本医书,斜靠在外间的榻上细细地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屋内飞进来两个黑色的身影。静依抬了头,一脸庄重地问道:“可都办妥了?” 司墨拱手道:“回小姐,果然不出小姐所料,那姓牛的车夫刚回屋子不久,便有人引了他出去,后来被人打昏后,扔进了府中的池塘里。那些人后来又在池塘边上扔了一只旧鞋,做出那姓牛的不慎滑入池塘的假象!” 静依点点头:“嗯,那人可死了?” 司琴上前一步道:“没有,被我们救了上来。而且,我们还在他的屋子找到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静依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茫。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又对自己和母亲下手了。还真是急不可待呢! 静依转头看向司琴,“你们将那人安置在了何处?” “回小姐,属下将他送到了主子在城西的一处宅子里,小姐放心,您不发话,他肯定会活的好好的。”说完,司墨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和一张写有字迹的纸。 静依接过细看了看,抬起头,轻笑了笑,仿若是夜间盛开的莲花一般,清丽淡雅!司墨和司琴看了,心下一惊,小姐小小年纪就生的这般绝色,若是再过几年,又该是何等的风华! “事情可都处理干净了?会不会露出痕迹?” “小姐放心,我们姐妹二人将他安置好后,又顺便从城外的乱葬岗找来了一具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并换上了车夫的衣裳,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静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吃惊,这二人小小年纪却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元熙还真是找了两个宝贝给她。 静依将东西又交给了司墨,“好生保管着,说不定哪日便会用得着它。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二人听了,行了礼,飞身离去,眨眼,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静依走到窗前,细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禁有些后怕。若非是她姐妹二人隐在暗处,将那些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今日,听怕她与母亲都要身首异处了。这些人好狠毒的心思! 若非是她自己借与崔家小姐告辞的机会,与司墨联络上,那后果?静依想到此,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人买通了她们的车夫,计划在行至一半的路程时,飞速地将车子拐向另一个路口,那里早已埋伏好了杀手,只等自己与母亲过去,便成了刀下亡魂! 静依轻叹了一口气,小脸儿上露出了一丝忧伤和不解之色。到底是谁呢?若是对方只是为了主母之位,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呢?可若不是为了主母之位,她与母亲不过是一介妇孺,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呢? 静依转头看向屋内精美的装潢,贵重的饰品,以及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候府,尚且如此。可见元熙的日子会有多难过了! 又过了两日,静依陪着母亲用了早膳,便从外院传来了那牛姓车夫失足落水的消息。 顾氏听了,问道:“那车夫的尸身可打捞出来了?” “是,只是在水中泡了两日,尸身已有些腐烂了。” 顾氏皱了皱眉:“怎么会泡了两日?他何时落的水?府中没人知道他出事了吗?” 那小厮低头道:“回夫人,只因这两日府中未用到马车,所以也没有人想着要找他,再加上此人为人孤僻,不喜与人来往,他自己又住在下人房中的一间偏屋内,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不见了。”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道:“母亲,人既然已经没了,还是要想法子安抚他的家人才是。” 顾氏点了点头,沉着脸,吩咐一旁的刘嬷嬷去给他的家人送一百两银子过去。 静依从顾氏那里又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回自己院子,刚出了院门,往右拐,便听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二小姐,这是刚给夫人请过安吗?” 静依转身一看,笑道:“原来是白姨娘呀!不知白姨娘来找母亲何事呀?” ------题外话------ 亲,偶很感谢大家的支持!还请大家多多收藏!多多鼓励呀!收藏吧!亲爱的童鞋们! 第二十五章 三叔回府 白姨娘笑着走近静依,“还不是老夫人那里?明日三老爷就要回府了,老夫人叫奴婢来找夫人,也是想问问院子可都收拾好了?” 她站在静依的对面,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味传入静依的鼻中,静依不着痕迹地向一旁轻挪了两步,将手搭在了海棠的小手臂上:“三叔要回来了吗?这是好事呀!听说三叔家的堂姐,与我同龄,这下,我可有玩伴了。” 白氏尴尬地笑了笑:“可不是吗?这府上只有你和静微两个女孩子,也的确是寂寞了些。” 还挺能给自己找台阶下!静依笑道:“那白姨娘快去吧,别让老夫人等久了。” 白氏忙进了院子,急急地向主屋奔去。 静依看了一眼白氏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自己又说不上来。甩甩头,在海棠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柳荷和柳菊正在晾着一些秋季和冬季的衣服,何嬷嬷就在不远处,指挥着几个丫环搬着箱子。 静依看了柳荷和柳菊一眼,对何嬷嬷道:“嬷嬷,我有事问你。” 说完,便进了屋,海棠跟有身后,替静依除了外面的纱袍,柳杏儿却是端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汁进来,笑道:“小姐,快喝一碗解解暑吧。” 静依接了过来,轻啜了一口:“呀,好凉!真是凉快!” 何嬷嬷已进了屋来,笑道:“小姐,这还不到晌午呢?这酸梅汗再解暑也不能多喝。” 静依点了点头,“嬷嬷,这些日子,我也忘记问你了,新来的那几个丫头如何?” 何嬷嬷思索片刻:“那个叫柳菊的倒是不错,老奴看着她做事利索,也还算是稳重。柳桃也不错。至于那个柳荷吗?” “如何?” “小姐,奴婢看着那个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张利嘴不说,还极爱占便宜。” 静依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海棠看了外面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小姐,似这种奴婢,还是趁早地打发了她才好。” 静依摇了摇头,“不,这种人,在这候府中,也许却是最有用的。” “啊?”三人不明白地看向静依。 静依笑了笑,“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嬷嬷,就提了那柳荷和柳菊都做二等丫头吧。” 何嬷嬷疑惑地看了静依一眼,点头应下,正要退出去,只听静依又道:“嬷嬷,三叔那房的人明日就要进府了。” 何嬷嬷听了,神色不变:“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说完,便退了出去,不久便听见她齐了人,在院子里训话:“打今儿起,咱们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做事稳妥些,明儿个,三老爷就要回来了,还要和咱们住在一个府里,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别让人捉了错处,拿了把柄!别怪我老婆子话说的狠,我也是没办法,你们都打心眼儿里记住了,你们的主子是小姐,是这平南候府唯一的嫡小姐。可都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了,便各自做事去了。 静依缓缓地喝完了那酸梅汁,有何嬷嬷在,她放心了不少。只是仍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三叔?唉,妾室和庶姐这边还没搞定呢?又掺合进来一大家子。静依轻轻地用手抚了抚额,真是头疼呀!看来,自己要想过安生的日子,还得要抓紧时间,趁她们下次动手前,想办法先除掉她的一个帮手才行! 入夜,静依仍伏在桌案上一丝不苟地练着字。屋中只她一人,桌子的左上角上,放着一碗晾好了的银耳莲子粥,右角上一只花瓶中插了几朵各色的月季。 一阵清风袭来,阵阵地月季花香,沁人心脾。轻风将内室与外屋相连处所挂的珠帘也轻轻吹动,发出细碎的鸣响。那以云母制成的屏风上,镶嵌着不少珍珠、翡翠,在四周的烛火映射下,更是煜煜生辉。 不过是眨眼之间,静依的身旁便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是元熙。 静依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轻轻搁下,元熙轻拿起宣纸,笑道:“依依真是写的一手好字呀!” 静依轻轻一笑,在如水的月光下,她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像是被洒上了一层光洁的珍珠粉一般,看上去滑滑地、嫩嫩地,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轻捏几下。 事实上,元熙也的确是这样做了。静依轻拍了他的大手一下,责怪道:“不许捏我的脸,会更胖的。”说完,怒瞪了他一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看你吗?” 静依白了他一眼,“我才七岁,你自然不是来此赏美的,快说吧。我累了。” 元熙一挑眉,不置可否地轻笑道:“你三叔明日回府,你不紧张吗?” “我为什么要紧张?” 元熙一皱眉,“你不怕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们母女?” 静依听了,竟是柔柔地一笑,看向元熙:“你以为他们没有联手吗?” 元熙一愣,“你是说,他们的目的一直就不止是你们母女?还有?”元熙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静依:“你早就知道了?” 静依轻折了一支桌边的月季,放到鼻间轻嗅了嗅,“元熙,今晚就算你不来,我也要让司墨她们请你来的。”说着,她转头看向元熙,一字一句地说道,“明日是三叔回府的日子,也是白氏还债的日子。” 元熙听了,脸上竟是兴奋之色,“好呀,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借你的几个手下用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自然,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小丫头,要如何对付一个心思深沉地庶母呢?” 静依淡笑不语。 次日下午,苏成一行人进了府。老太爷难免要再训斥几句,可事情毕竟已然如此,又过去了半月左右,老太爷的气已没那么大了。 老夫人则是抱着苏成就痛哭流涕!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也有些低沉了。 随后,顾氏将苏成的内眷安排在了新荷苑,那里离老夫人最近。而苏成则是安排在了离苏伟的书房不远处的一处略小一些的院子。 苏成一进院子,便面带不满,可自己刚犯了大错,险些连累家人,也不敢再有怨言,只好生忍了。 到了晚间,在花厅安排了两桌宴席,中间隔了屏风,分成男女两席。约用了一半的时候,自后院的方向,跑来一名婆子,边跑还边叫:“有贼!有贼呀!” 众人闻言,放下筷子,苏伟吩咐一边的管家:“快,快带人四处查看!” 那婆子进了花厅,跪在地上道:“是夫人的院子!是夫人的院子进了贼人了!” 众人面色大惊,皆看向了顾氏。顾氏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院子里会进了贼?她的眼眸轻转,遂抬头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婆子急点头道:“看清楚了,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的。夫人,快些去看看吧?可别少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顾氏听了,眼色一黯,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她不动声色的向老夫人那里瞟了一眼,见老夫人的面上不露喜怒,心下暗忖:莫非是自己猜错了? 而静依听了,则是略低了头,没人看见她唇畔一丝讽刺地笑意。 那婆子见顾氏不动也不说话,急道:“夫人,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看错。难道夫人不担心自己的东西被偷吗?” 顾氏听了,面上一寒,她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婆子,似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一般,那婆子被顾氏的凌厉眼神所摄,低了头,不敢再有言语。 静依心中冷笑,这婆子还真是大胆,什么都敢说?若是母亲不赶紧回院子查看,众人便会误以为母亲院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静依起身,来到顾氏身旁,拉着她的手,一脸焦急地说道:“母亲,快去看看吧。别怕,依依陪您一起去。” 顾氏感觉到静依轻捏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心下了然,看来这个女儿定是知道了什么,便起身拉着静依匆匆地赶回院子。 白氏见状,忙道:“候爷,只怕那贼人还在院中,您看?” 苏伟眉头紧拧,忙起身追了去。老夫人担忧不已,也让白氏搀了自己一并过去瞧瞧。 不远处的假山上,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那眼中竟是全是笑意和期待之色,只听那人轻道:“看来,好戏要开锣了!” ------题外话------ 亲们,还等什么?赶快收藏吧!好戏明日上场! 第二十六章 请君入瓮 顾氏和静依行色匆匆地赶回了院子,却是发现院子中并无异常,众奴仆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顾氏,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夫人会回来。 苏伟也随后行来。几人在刘嬷嬷地引领下,将所有的屋子都转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遂又回到了主屋。 老夫人和白氏正等在大厅,见几人一进门,老夫人忙问道:“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这个问句却是让顾氏心生疑惑,老夫人问的是‘有什么发现?’而不是‘可有丢了什么物件?’或者是‘可抓到那歹人了?’。 顾氏不动声色地回了老夫人,扭脸向白氏看去。果然,白氏的脸上竟是一片失望之色,不过少顷,又转为慌乱之色。 顾氏此时已是心中有数了,对苏伟道:“候爷!只怕那贼人还在府中,不如让府中的护卫们好生地搜查一番。如此,大家也好安心呀。” 苏伟点了点头,起身道:“母亲,咱们还去花厅等着吧,让下人们先好生地查看一番,免得再吓着人。” 老夫人点头同意,便由苏伟搀着,一行人又回到了花厅。 老夫人静坐在座位上,看似闭目伤神,手中却是拿着佛珠轻转着。白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仍是强作镇静。 这一切,自然是被静依看在了眼里。她不着痕迹地向静微的身边轻靠了靠,小声道:“姐姐,你说那贼人是什么模样的?是不是很可怕?” 静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静依问她,本有不奈,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失礼,便轻道:“妹妹别怕,护卫自然会将那歹人捉住的。” 静依看似有些害怕地从坐位上跳了下来,跑到了老太爷的身边,抓着老太爷的衣襟道:“祖父,万一那贼人还在府中可如何是好?” 老太爷的眉头一皱,却是看向了苏伟。 苏伟会意,对一旁的顾氏道:“夫人,这内院不比外院。依夫人看?” 顾氏思索片刻,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不如先从您身边借两个得力的嬷嬷,再由我身边抽调过去两个嬷嬷,由这四个领着府中的各管事嬷嬷一起到各院子看看,细查一番。老夫人以为如何?” 老夫人点了头,道:“就依儿媳妇之意吧。” 顾氏转头吩咐刘嬷嬷从身边挑了两个婆子与老夫人的人一同引了众管事去了后院搜查。 苏伟命管家,紧跟其后,但不可进屋子,只在院中搜查。 白氏一开始倒是还镇静,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一想着本来是要那人将一些男人的旧衣物放入顾氏的寝室中的,现在竟然没有发现?那就说明那人没有得手。想到此,白氏有些慌张,那人躲到哪里了?该不会躲到自己的院子吧? 白氏的头上开始冒汗,她略有些抖的用帕子擦了擦额际。万一那人真藏在自己院子中,自己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静依注意到白氏的神色不对,高声道:“白姨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白氏抬眼,见众人都看向了她,不由讪讪地一笑,“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说完,不着痕迹地向老夫人那里暼了一眼,见老夫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根本瞧不见自己,不由得更是心慌了。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两个婆子复命,众人一看,竟是老夫人身边一个,还有夫人身边一个。 其中一个道:“回主子们,老奴等并没有发现那贼人的踪迹。各处院子里的物品也是完好无损,均是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 白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却不想,接下来另一个婆子的话,差点儿没把她给吓死! “回主子们,只是奴婢等在白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些状况,实在不知该如何禀告。所以奴婢等商量了一番,便留了人在那里守着,特来请主子们过去一看。” 白氏猛地看向那婆子:“胡说!我的院子里能有什么状况?” 那婆子看了白氏一眼,并不说话,仍是恭敬地低着头等候苏伟等人的命令。 苏伟与老太爷对视一眼,老太爷道:“既如此,那就过去看看吧。老三如果累了,就先回自己院子歇着吧。” 那苏成一听说是苏伟的妾室那儿有什么不妥,哪里会有心情睡觉,一门心思地想着看苏伟的热闹。便道:“既是有事,便同去看看吧。万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好搭把手。” 老太爷暼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便起身在两个嬷嬷的引领下向白氏的院子去了。 进了院子,只见灯火通明,院子里也是点满了火把。白氏心惊不已,既是没有那贼人,自己这里能出什么问题? 两位领路的嬷嬷并没有将众人引至正屋,而是去了小库房。白氏一看进了自己的库房,暗道不好。可惜已是来不及了! 一进库房,老太爷等人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为什么?因为一个妾室的库房里竟是琳琅满目的各式珍宝!这白氏家道中落,祖上以前也做过小官,却是到了白氏的祖父这一代,便渐渐没落了,家中也是与寻常百姓家无异了。那白氏当年进门,也不过是只陪嫁了两只箱子而已。现如今,这满屋的财物,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白氏看了,已是大汗淋漓,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了。她不明白,这些东西,她明明已经让人藏好了,为何出齐齐地出现在自己的库房中? 只见跟在顾氏身边的刘嬷嬷惊道:“夫人,这不是你当年的陪嫁-游仙枕‘吗?记得去年夏天,您将这送给候爷去暑用的呀?怎会在此处?” 苏伟也是一脸的吃惊,“不错,这本是夫人送与我的,后来夏季过了,我便命人收了起来,放到了库房,今夏一直没想起此物来,怎的到了这里?” 说这后半句时,已是将目光看向了白氏。 白氏吓的瑟瑟发抖,竟是跪在地上道:“老爷,贱妾冤枉呀!定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于我呀!老夫人,求您为贱妾说句话呀!” 老夫人轻拧了眉,脸上有些松动的肉皮轻颤了颤,刚想要说什么,便听得静依一声惊呼:“琉璃花樽!是母亲送于我的那对琉璃花樽!” 说完,便跑了过,用手轻轻地在上面摸了摸,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老太爷等人自是看到了。顾氏一脸疑惑地问道:“依依,你的琉璃花樽为何会在此处?” 静依不舍地从花樽上移开眼来,对顾氏道:“母亲,女儿也不知道,几个月前,我去找二哥玩,回来时,白姨娘就坐在屋子里,说是打坏了我的琉璃花樽,还问我要不要赔?我没有多想,只觉得不过是个死物罢了,便没有吭声。谁知竟是在此处?” 静依的话音刚落,便听得苏静微上前一步,指着静依怒喝:“你胡说!明明是你将此物送于我姨娘的,如今却如此诬赖我姨娘!你是安的什么心思?” 话落,屋中一片寂静! 静依吓得忙站的离那琉璃花樽远了些,眼中露出怯怯地神情,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静依轻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是,是我送于白姨娘的。”说完,竟是跑到了顾氏的身后,不肯再出来了。 众人将静依的反应全都收入眼中,皆是不善地看向静微,然静微仍是毫无所觉到:“父亲,你听到了吧。是她自己承认送于我姨娘的。” 苏伟脸上的怒火已是到了极至,当着自己的面儿,这个庶女都敢对着静依叫嚣,若是私底下呢?猛地想到上次静依莫名其妙地从假山上摔下来,还有事后,她对这个庶姐和姨娘的恐惧,还有顾氏被人暗害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只怕哪一件也与这白氏有关! 苏伟想到此,上前几步,’啪-地一声,将苏静微打翻在地!苏静微用左手捂着脸,委屈地看向苏伟。 只听苏伟指着她,怒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你都敢对你妹妹如此蛮横!私底下,还不知道要如何的嚣张跋扈!” ------题外话------ 亲们!踊跃收藏呀!咱们的女主和男主终于开始联手惩治坏人了!解恨哪! 谢谢49330623打赏的花花! 第二十七章 白氏被逐! 苏静微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再配上静依刚才怯懦地表现,已是将白氏哄骗甚至是强占嫡小姐珍宝的罪名落了实。 苏谦看着在地上哭泣地静微,心中暗器其蠢笨,他自己则是跪在了静微的旁边:“父亲,妹妹也是一时着急,所以才口无遮拦,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苏伟看了苏谦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庶子还是不错的。勤奋好学,知道上进。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顾氏这边的几个嬷嬷纷纷上前细看了箱笼中的东西。竟是挑出了不少顾氏的陪嫁之物! 老夫人眼闭了闭,知道这次白氏只怕是翻不了身了,可是有自己在,好歹也不会太过苛责于她的,只是以往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怕是要没有了。 正在此时,那边的几个嬷嬷皆是发出了一声惊叫,惶恐不安地向顾氏这边看了看。 顾氏定了定心神,问道:“究竟何事?如此失态,莫非是忘了府中的规矩?”顾氏的面容安详,声音也不大,语气听着也不算重,可就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当家主母的威严!这就是娘家长期良好的教养所至。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苏成一家子,也是对这顾氏有了些许的忌惮之色。 那两个嬷嬷背着身,弯下腰从箱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捧着走向众位主子面前,战战兢兢地展了开来。 这一展开不要紧,白氏当场就吓得晕死了过去。而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也是断裂开来,佛珠滚落的满地都是。 顾氏看了,则是用手轻扶了头,身子晃了晃。苏清和苏明二人忙上前轻扶住了。 老太爷则是大惊过后,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低垂了眼,不敢与老太爷对视,不过片刻,便对昏死在地的白氏道:“唉,你怎的如此地糊涂呀!” 静依悄悄地从顾氏身后探出了头,原来,那两位嬷嬷手中所展开的竟是一件正红色的裙衫! 正红色呀! 这可是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颜色!莫说是寻常人家的妾室了,就是皇帝宠爱的嫔妃也是不敢穿着的! 不仅如此,那红衫的裙摆处上还绣有牡丹花,花上飞舞着两只七彩的蝴蝶!而衣领处、袖口处皆是用金丝线所缝制,上面还点缀了不少的珍珠、玛瑙。当真是华丽无比呀! 可这白氏好大的胆子呀!这是公然的在觊觎主母之位呀! 静依的眼睛中透出浓浓的笑意。这个元熙,做事还真是有趣,自己不过是要他准备一件正红色的裙衫便好了,可是他居然准备了一件如此华丽的衣裳! 也是这白氏太过胆小,她以前的确是私藏了一件红衫,只是许久未曾穿过,这被人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看是否是自己的那一件,便晕了过去。这一晕不要紧,众人自是以为她是害怕责罚,已是认定了这是她的衣衫了! 一时间,整个库房里安静至极!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道:“老爷,天色已然晚了,这白氏又晕了过去,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如等明早再做打算?” 老太爷没有吭声,只是瞟了老夫人一眼,只那一眼,老夫人便觉得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他看穿一样,手心中已全是汗渍,然面上仍是强装镇静,不露出丝毫的端倪。 顾氏听闻老夫人所言,心中则是冷笑不已。明日?哼!只怕以老夫人的心计和手段,这一晚上的时间还不定找出多少替罪羊来呢?再说了,这一晚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再出些其它的变数? 顾氏思及此,竟是红着眼眶问向了苏伟:“候爷,妾身自问进府十余年来,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妾身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虽不敢说做的有多好,却也是实在不知究竟犯了何错?如今,竟是让一个贱妾如此的欺侮于我?还有我可怜的依依,在妾身生病时,竟是如此的倍受欺凌!候爷,这白氏欺主之心,昭然若揭!您若是看着妾身不顺眼,直说便是了,妾身一定会自请下堂,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可是依依还小,她们怎能?怎能如此的掠夺一个孩子的东西?” 说完,竟是呜咽不止了。 老夫人听了,眼睛微眯地看向了顾氏,这话就是要逼着苏伟今日处置了白氏了!‘欺凌-、’掠夺‘、’欺侮‘,这哪一句不是在暗指白氏过于嚣张跋扈!而区区一个妾室,哪里来的胆子?她又是借了谁的势?这是句句指向老夫人呀! 苏伟此时本就气愤,再加上顾氏所言的-自请下堂-!苏伟想来,他夫妻二人本来琴瑟和鸣,若不是老夫人非逼着他纳了白氏,哪里生出来的这许多事,心中对老夫人也是有了怨言,只是碍于她是长辈,不便说罢了。 苏伟轻扶了顾氏,“夫人莫伤心,似这等贱婢,死不足惜!” 苏伟说完,转头对管家道:“去,即刻派人将这库房中的东西搬到夫人院中。另外,通知白家,明日一早便来府中接人,如若到了明日正午还未将人接走,便直接撵了出去。” 苏伟又对自己身边的小厮道:“准备文房四宝,我今日就在此写下遣离书!” 小厮应声去取。而苏谦和苏静微脸色已是变得煞白!被遣离出府!白氏只是一个妾室,是没有婚书的。苏伟若是写了遣离书,那么白氏的名声就彻底地毁了! 白氏的名声毁了,他们兄妹二人以后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苏谦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身子歪向了一边,想着以前,姨娘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让自己成为嫡子,可是现在呢?别说嫡子了,只怕以后的生活、前程都是问题!可是他又能如何?白氏犯了如此的大错,只是将她遣送回家,已是极为宽厚了,若是惊动了族老或是官府,只怕是要沉塘的! 苏静微上前轻轻摇晃着白氏,口里哽咽地叫着:“姨娘,姨娘,你醒醒,姨娘!” 下人们都低着头,屏息静气,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老太爷听了苏伟的处置,轻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院子了。苏成等人看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也携全家离去了。 苏伟写好了遣离书,扔在了地上,看也不看白氏一眼,扶了顾氏回了院子。苏清兄妹三人,也都各自回房了。 本来不大的小库房,此时竟是显得空荡荡的!整个屋子里只有静微的哭喊声,在屋子中回荡着。老夫人看着仍未转醒的白氏,眼中略有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怒气! 白氏是在半夜里醒来的,醒时已是在自己的屋子了。旁边有静微和苏谦守着,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与了她听。 白氏听后,有短时间的呆怔,随后转为难以置信。她不相信老夫人没有为她说话,她不相信自己的亲姨竟然会舍弃了自己! 白氏在苏谦和静依的哭泣声中,才算是彻底地醒过神来。 是呀,自己被逐出候府了!自己被老夫人舍弃了!可是那又如何? 白氏的眼眼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此时,若她还不明白是被人将计就计了,那就真的彻底地成了一个傻子了!她想不明白,那个人哪儿去了?顾氏又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还有,自己库房中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再想想当时静依的表现,白氏的眼中满是愤恨! 好,好你个苏静依,小小年纪心计竟是如此之深!居然几个月前就布下了这个局,她故意在无人时,将东西送于自己,便是打了这个主意! 苏静依!顾氏!你们好狠的心! 显然,此时的白氏早已忘了,是自己设计并毒害顾氏母女在前。 次日一早,白府便着人将白氏接走了。白氏走时,苏谦和静微因顾忌苏伟和顾氏,所以并未出来相送。 见此,白氏不免有些伤心及心痛,可又能如何呢? ------题外话------ 亲,偶现在想努力进前六呀!亲们,拜托你们了!抓紧收藏吧!偶的前程就在你们手里了!感激加鞠躬!坏人被惩了!求打赏呀! 鲜花、钻石什么的统统砸过来吧!我期待被你们砸晕! 第二十八章 初露端倪 白氏被逐出府后,候府内平静了不少。而老夫人却是一病不起了。 顾氏每日除了料理府中的一些事务,还要到老夫人那里侍疾。 这日,顾氏刚发完膳房那边的对牌,便急匆匆地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免得去晚了,被人念叨。 顾氏前脚刚出院子,便听得一阵吵闹声。顾氏停在了原地,细听了几句,原来是苏成的几房妾室在吵。似乎是在为了争抢什么东西。 顾氏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从小路绕了过去。 当顾氏到了老夫人这儿时,才发现苏成的妻子刘氏,正坐在炕沿儿上轻轻啜泣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屋里的窗子都打开了,从窗外飘进来一缕桂花的清香,使得屋中的药味淡去了不少。窗棂上,还有几只麻雀在那里蹦达着,很是欢快。倒是给这屋子添了不少的喜悦之感,与哭泣的刘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顾氏给老夫人行了礼,又问了一些关于饮食和药物上的事,才转头看向刘氏:“弟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三弟给你受了什么委屈?”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唉!还不是那几个贱蹄子惹出来的事儿!真是不让人省心!” 顾氏听了,轻挑了眉,没有说话,反倒是接过一名丫环递过来的茶,轻啜了几口,又稳稳地放下,再拿帕子慢慢地擦了擦嘴角处,才又双手交叠安放在自己的双膝上。 这整套动作做下来是既优雅又好看,那刘氏眼睛都看得呆了,竟是忘记哭了!那刘氏暗道:不愧是大家闺秀呀!这动作、这仪态、这气质,啧啧,可不是谁都能比的。再想想那白氏,哼!就她那德性还妄想坐上候爷夫人的位置,简直是愚不可及! 老夫人本等着顾氏顺着她的话荐问下去,她们这出戏才好唱,可偏偏这顾氏不理这荐儿!老夫人不满地看了刘氏一眼,刘氏察觉到老夫人的眼神,略一呆怔,竟是号陶大哭起来! 顾氏黛眉轻蹙,不悦道:“弟妹这是怎么了?明知道老夫人病着,还来这里扰老夫人清静。这几日,时有来探望老夫人的,弟妹这是要叫外人看了我平南候府的笑话吗?” 老夫人听了,也是轻斥道:“好了!你也莫再哭了,有你嫂嫂在,怕什么?万事有她为你做主呢!” 刘氏听了这话,这才止了哭声,大声道:“嫂嫂,你可要为我做主呀!不就是想要多添几件衣服首饰吗?那帮贱婢竟是告到了我家老爷那里,说我持家不公,有意虐待妾室!嫂嫂,我可是冤枉呀!家里也不过就这么些家底儿,我拿什么给呀?” 说着,竟是觉得万般委屈,又哭了起来。 顾氏心中冷笑,让她做主?只怕这个主她可做不了。顾氏不以为意地一笑,轻道:“弟妹这话错了!上有长辈,哪里轮得到我来为你做主?你也莫再要如此闹腾了,赶紧回去歇歇吧。有我在这儿侍奉老夫人用午膳就成了。” 这刘氏可不是个善荐儿,苏成的那几个妾室哪一个不是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除了一位姓柳的姨娘为苏成生下一女,其它妾室均是无所出。由此就可看出这刘氏的手段和狠辣了。 刚才顾氏听刘氏说的那些话,便知道肯定是她们又打什么算盘了了,所以才没有接老夫人的话荐儿。谁不知道刘氏的凶悍!现在居然说被几个妾室给整了,谁信哪! 顾氏眸子低沉,想来自己院子外的事儿,也是她们刻意安排好的。什么衣裳首饰,不过是为了想要自己从公中拿银子贴补而已。哼!刚进府,就如此的不安分,显然这苏成夫妇是忘了,这是平南候府,而不是苏府了! 这苏老太爷,原也是武将出身,只是官职不高,只做到了正五品的步军副尉。也因此,才对苏伟得以封候而相当地看重。这苏老太爷原住在城西一处三进的宅子,直到后来苏伟被封候,又赐了这座候府,才搬了进来。已是过去了十年了,想来老夫人早已忘了,这不是苏府的地盘,而是皇上亲封的平南候府。而顾氏是有诰命在身的,是皇上亲封的平南候夫人。也因此,这些年来,府中的中馈一直是由顾氏打理,而不是老夫人。 刘氏听了,知道这是顾氏不肯上套了,为难的向老夫人那儿看了一眼。 老夫人会意,轻道:“老大媳妇呀,你弟妹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计较。这样吧,我知道你忙,你先去吧,让老三媳妇儿在这儿服侍我就成了,顺便我再说说她。知道你有这个孝心,也不必每日里那么忙还抽时间过来。” 顾氏听了,忙行礼告了罪,又叮嘱了老夫人一定要按时吃药,才转身离去。 这边,老夫人一改刚才的病弱之态,声音虽低沉却极其有力地斥道:“你怎的也学起那白氏来了?原以为你会不同,却原来也和那白氏一样,是个眼皮子浅的!” 刘氏忙涎着脸笑道:“母亲息怒!儿媳这不是心里难受吗?好好的一个四品官,说没就没了!哼,亏了大哥还整日里将兄弟之情挂在嘴上,这件事儿上,怎么不见他费心?” 说到后面,已是一幅恨恨的表情了。 老夫人叹道:“这件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到底成儿是惹上了相府!怨不得别人!罢了,此事莫要再提了。如今你只要想着,怎样能进到她的房里去就成了。” “母亲,她可是候爷夫人!院子里守的那样严密,我如何能进得去?”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道:“哼!说你没脑子,是一点也没有贬低你!谁让你自己个儿进去了?她的院子再严密,若是里面有人想动手脚呢?” 刘氏的眼睛一亮,“母亲,您的意思是?” 老夫人继续说道:“她身边儿的大都是老人儿了,上次给了白氏机会,谁成想这么个不成器的,竟然贪没了她的陪嫁,所以才会被撵出府去。老三媳妇儿,我劝你莫要打她财产的主意,若是找到了那样东西。她的那些财产,只怕是你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刘氏听了,内心激动不已,忙表了态:“母亲放心,那白氏虽是您的外甥女,可到底跟您不是一条心的。在这候府里,儿媳妇可是全仗着您老人家呢。自然是对您言听计从,绝无怨言!”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刘氏又一脸担忧地问道:“母亲,您说那顾氏会不会早已用那东西将宝物取了出来,另藏了起来?” 老夫人讥笑道,“就凭她?哼,就算让她天天守着那东西吃饭睡觉,只怕她也发现不了里面的秘密!成儿媳妇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如今想来,只怕是也就只有我这个老太婆了。” 刘氏一惊,忙讪笑地点了点头,又上前轻轻地为老夫人揉着肩,眼中却满是不屑和阴毒的神情。 临近正午了,静依还在房里练着字,便见那小麻雀又飞来啄了几口小几上的点心。 静依放下笔,端了一盏清水,冲小麻雀招了招手。小麻雀飞过来,喝了个饱,才又停到了静依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静依听了,有片刻的呆愣,不过很快,便缓过神来。她将小麻雀放在了桌案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直到海棠唤她用午膳,她才回过神儿来,此时,已是浓浓的笑意了。 ------题外话------ 亲们,下一章开始又要有人入套了,大家猜猜这次会是谁? 亲们,求收藏,求评呀!其它的打赏,偶也感激不尽哪! 亲们,下一章,男主将再次登场哟!来点掌声吧! 第二十九章 元熙来访! 静依用过午膳后,屏退了众人,将何嬷嬷单独留下。 过了约莫有近半个时辰,何嬷嬷才从里面出来,出来时,脸色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次日上午,静依正在屋中练字,便听得柳荷进来说道:“小姐,奴婢听说六皇子来了呢,现在正在书房与老爷说话呢。” 静依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来干什么? 静依心中虽想着,手上的笔却是不停,仍然是一笔一画地练着字。那柳荷倒是有些急了,忙道:“小姐,您不想去看看那个六皇子长什么样儿吗?” 静依没有说话,倒是她身旁的何嬷嬷轻斥道:“放肆!小姐是大家闺秀,我大渊七岁便男女不同席了,你怎可教唆小姐去外院偷看外男?” 那柳荷忙跪下道:“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是有心的,还请小姐宽恕!” 静依睨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何嬷嬷会意,对外面高声道:“来人哪!这贱婢竟然挑唆小姐做逾距之事,拖出去,让她在院子里跪着,小姐没有发话,不许起来。” 外面的丫环应了,将柳荷架了出去。 那柳荷今年十三了,长的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原想着打着小姐的幌子,自己去看看那六皇子,说不定就会被他一眼相中,从此脱了奴籍也是说不定的。却没成想,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罚跪了。 那海棠从外面回来,见柳荷跪在院中,自是有人将事情细说了与她。 海棠一脸的不屑,冲着柳荷轻啐了一口,便进了屋道:“小姐,像这种奴婢,您早就该将她打发了出去。您瞧瞧,今日若不是有何嬷嬷在,她还指不定说出些什么话来引着您去外院呢。” 柳杏儿轻轻地为静依打着扇子,也附和道:“是呀,小姐。奴婢看,这柳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别因为这件事儿,反而记恨上了小姐,对小姐起了别的心思。” 静依搁了笔,笑道:“你们哪!就爱瞎操心。她不过一个丫环,能掀起多大风浪?有这个时间,还是多想想过些日子为母亲准备什么礼物吧?” 何嬷嬷笑道:“是呀,下个月便是夫人的寿辰了,只怕会有不少的夫人小姐来为夫人贺寿的。咱们候府,好长时间都没有举行过宴会了呢。” 静依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呀,自母亲生病后,府上一直是冷清的。难得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热闹一番,一扫阴霾之气,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三叔那边会不会肯让母亲的宴会顺顺当当地举行。” 何嬷嬷等人听了,面面相觑,却不敢言语。到底是主子们的事儿,做奴婢的再能干又能拿主子怎么样?何嬷嬷轻叹了一口气,别过了头去,像是在拿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意。 静依见此,正欲劝解何嬷嬷,就见柳菊进来通报:“小姐,老爷和夫人请您去花厅呢。” “可知是有什么事?”问话的却是何嬷嬷。 柳菊低了头,“听来传话的嬷嬷说,好像是六皇子来了,正在花厅饮茶呢。哦,说是二公子要进宫做六皇子的伴读了。” 静依听了,似有所悟。 元熙的情况她已基本知晓了,元熙的生母,被皇帝赐死,后被淑妃抱养在名下,淑妃并无所出,但淑妃的娘家十年前便逐渐没落。再加上淑妃年老色衰,并不受宠,自己的性子又过于软弱。如今,也不过是空顶了一个淑妃的名份罢了。 让人替自己换了衣衫,又整理了一番,才去往花厅。 到了花厅,见一家子都来齐了,而苏成一家子竟然也是赫然在列!使本来宽敞的花厅倒显得拥挤了。 静依上前见了礼,元熙忙虚扶了一把,笑道:“苏小姐快快免礼。” 元熙笑看了静依一眼,转头对苏伟道:“苏大人,素闻您教子有方,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苏伟忙谦虚了几句,转头对苏明道:“明儿,以后你身为六皇子的伴读,一定要多向六皇子学习,莫要再贪玩了。” 苏明忙恭敬地点了头。 元熙见苏明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心中甚慰,毕竟自己中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跟着自己,只怕以后是没有什么前途的。这次,若不是几位哥哥争抢着想要苏明做他们的伴读,借此来拉拢苏伟,以致大打出手,皇上也不会想到还有他这个儿子。 皇上索性将苏明推到了自己这儿。如此一来,既免得其它兄弟伤了和气,也将苏明从皇储争夺战中拉了出来,毕竟谁会看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让苏氏一家淌这趟浑水,苏伟照旧做他的孤臣,这也是皇上对众人的一次警告!别再想着拉拢苏伟,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元熙命人将礼物全部呈了上来,他命人取来一个小匣子送至静依面前。 “苏小姐,我曾多次听闻苏小姐酷爱书法,故寻来一方砚台送于苏小姐,还请苏小姐莫要嫌弃。” 静依闻言,眉毛轻挑,笑道:“多谢六皇子的美意了。如此,静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熙笑着轻点了点头,又与苏伟等人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待元熙走后,静微和苏成的女儿静美凑近了静依,七岁的静美问道:“妹妹,快打开看看是什么样的砚台?” 顾氏和刘氏也是有些好奇,这六皇子会送出一方什么样的砚? 静依见众人好奇,也不好推辞,便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玫瑰紫的砚,砚的形状不大,做工精致秀气,再加上这紫色的颜色,一看便适合女子使用。整天方砚并不奢华,反而有些古朴,唯独这颜色鲜丽,看起来夺目炫丽,可加上砚田上几朵雕刻的兰花,却又不显得俗气,反显得文静素雅了。 静美惊道:“紫色的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妹妹,这是什么砚呀?好漂亮!” 静依这是第一看到做工如此精美的澄泥砚,也是有些吃惊。其实,她以前在古书上看到过中国最有名的当属端砚。可惜,在这个架空的时代里,她还从未见过,兴许,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吧。 静依听见静美问她,便轻笑道:“这是澄泥砚。是以过滤的细泥为材料,掺进黄丹团后用力揉搓,再放入模具成型,用竹刀雕琢,待其干燥后放进窑内烧,最后裹上黑腊烧制而成。其特点是质地坚硬耐磨,易发墨,且不耗墨,可与石砚媲美。澄泥砚的颜色以鳝鱼黄、蟹壳青和玫瑰紫为主。有紫色的,并不稀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伟和顾氏及静依的兄长,自是为静依能懂得这许多而感到骄傲、欣慰。 而一旁的苏成夫妇听了,刚是面上一沉,这是在显摆她懂的多,她的家教好不成?反观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会,同是七岁,差别却是如此明显! 刘氏酸声酸气道:“还是依依懂的多呀!哪像我们静美,整日里就是学些针织女工什么的。” 顾氏脸一僵,这是指责自己的女儿只会舞文弄墨,不懂女红了? 第三十章 坦诚相待(上) 晚上,清风习习,静依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的星星衬托着那一轮弯月。静依的眼神微暗,众星拱月,有时只怕也未必是好事呀! 想起今日刘氏与静美看自己的眼神,静依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犯人,不代表着人不犯我。在这个尊卑嫡庶极为严苛的时代,自己何其有幸,能进入这具候府嫡女的身体。可是又是何其不幸,只怕自此以后,再无清静可言。 静依想到众皇子为了拉拢自己的父亲,竟然争抢让苏明作自己的伴读。若非是苏谦的身份太过低微,只怕连他也在争抢之列了。 不难预见,自己以后的婚姻定然是与这朝政、时局脱不了关系了。 静依的双手紧握,自己重活一世,绝不再让人操控自己的人生!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 静依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的天赋和学识来改变这一切。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重演,绝不! 屋内的烛光一闪,一个黑影落在了静依的身后。 静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在想什么?我今日送你的砚台,你可喜欢?” 静依转过身,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分了吧?” 元熙一愣,笑道:“当你说,你叫苏静依,住在不远处的那处庄子时,我便猜到你是平南候府的小姐了。” 静依看他笑的一脸坦然,不似说谎。静依轻笑道:“你知道后,便开始设计接近我,并打算以后要利用我来拉拢父亲?” 元熙看她笑中带冷,眼中皆是寒意,不由急道:“依依,你莫误会。我一开始只是想着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当初若是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了。今日之事,的确只是凑巧。原本是几位皇兄争抢你二哥,不想被父皇知道,反倒让他做了我的伴读,如此,也绝了别人拉拢你父亲的念想。” “哦?皇上就不怕你拉拢我父亲吗?” 元熙苦笑一声:“依依,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一无势,二不受父皇宠爱,连自保都成问题,如何还有心思去拉拢权贵?” 静依听了,反倒是讽刺地一笑:“哦?那你告诉我,你在暗中培植势力又做什么?别告诉我,只是为了自保。” 元熙听了,一惊。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连抚养他的淑妃都不知道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元熙的神情变得严肃,眼中已不再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了。整个人看上去,让人心生寒意,只觉得他浑身上下皆是说不出的冰冷之意。 静依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地王者之气。不错,正是王者之气,那是一种只有上位者才会有的威严和震摄力。 元熙两眼直直地看向静依,静依也不躲避,与他坦然对视。 静依干净、温暖的眸子映入元熙的眼中,就像是在黑暗的房子里突然点燃的一只火烛一般,忍不住靠近它,守护它,生怕它会熄灭一般。 元熙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终于有了目标,自己活着也有了新的期盼,那就是守护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儿!期盼每日都能见到她的一频一笑!这个突然而至的想法,令元熙自己也吓了一跳。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在意这个小女孩儿呢?元熙眯起眼,细细地从自己的记忆中翻寻了一遍。似乎是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深深地烙在自己的心头处。 静依并不知元熙此时是心潮澎湃,波澜起伏。静依在他的身上,起初感到的是无边的冰冷,渐渐地竟是感觉到了一种悲凉。 元熙迎窗而立,那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一般,俊美如仙,不似真人。 静依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好一个美少年! 正在静依愣神间,元熙上前一步,苦笑道:“依依,我绝无利用你之心!何况你该知道我的身分,虽是皇子,却是最入不得父皇眼的一个!你父亲为官多年,会看不透这一点吗?父皇的诸多儿子中,谁都有可能问鼎皇位,唯独我,是绝无可能的。依依,你真的不明白吗?我此生已无它念,只想着以后能够平安度日就知足了。” 静依感受到他说这番话时,语气中透着浓浓地悲伤,却又有一缕隐隐的期盼。静依垂下眸子,他是在期盼自己的父亲能给自己一点点的父爱吧! 静依心中轻叹,这个人,与自己比起来,当真是可怜! 元熙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不肯信自己。元熙上前一步,长臂一绕,将静依圈在了怀里。 静依大惊:“你要干嘛?” 元熙见她面上有了惊慌之色,竟是笑出了声,“放心,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抱着静依,向外一跃。 静依双眼紧闭,吓得双手紧紧地抓着元熙的衣襟,生怕自己会掉下来。耳旁传来阵阵风声,静依听得衣袂被风吹动,发出呼呼地声响,再不时地有-沙沙-的声音传入耳中。静依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伏在了元熙的胸前,再不敢有半分的动作。 也不知元熙这样-飞-了多久,静依感觉到双脚踩在实地上时,已然是到了一处庄院。 静依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这便是你的秘密基地?” 元熙轻笑,带她进了屋内。 屋内有四名黑衣男子并排站在屋内,见元熙进来,全部跪下,齐声道:“参见主子!” 元熙站在中间,让静依站在了他的身边,轻道:“免礼。” 那四名男子起身,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儿,表情都有些震惊,却谁也没有多问。 元熙满意的在众人脸上扫过后,朗声道:“这是苏静依,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若非是她,只怕我早已丧命。” 四人听此,忙对苏静依跪拜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苏静依忙伸手虚扶了一把,道:“几位快快请起。静依不过是举手之劳,万不敢受此大礼。” 其中一人拱手道:“苏小姐过谦了,您救了我们的主人,受我等一拜也是应该的。” 元熙摆手道:“好了。今日我带她过来,便是告诉你们。她,苏静依,是我元熙要守护的人!我已将司墨和司琴派去做了她的暗卫。现在,初一,就由你先说说,平南候府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那叫初一的男子回道:“回主子,属下等只查到,似乎苏大人的继母余氏,与当年的安王有过牵扯。” 元熙皱了眉,“安王?” “回主子,当年安王起兵叛乱,后被皇上下旨合府上下全部诛杀!不过,听说,这安王生前曾留下了笔巨额财富,至今下落不明。” 静依的脸色微变,巨额财富?安王与余氏?真的这么巧吗?静依看向元熙:“你为何要派人暗查候府?” 元熙神色肃穆,眼中有丝悲伤滑过,“我本来是在调查当年丽妃母子死亡的真相,意图洗刷我母亲的冤屈。谁知竟是查到与当年的步军副尉有了牵扯,而当年的步军副尉就是你祖父!” 第三十一章 坦诚相待(下) 静依的神色一变,“丽妃?”静依在屋中踱了几步后,再度看向元熙,“元熙,你可想过,当年的皇上对丽妃是何等的宠爱,连他都查不到的东西,你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查到?而且还是在事情过了十三年以后,这些人证、物证又怎会浮现了出来?而且还是被你查到?” 元熙闻此,身形一震,其它众人看向静依的神色皆是大变!甚至是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么重要的问题,他们先前怎么会没有想到呢?皇上对丽妃的死极为愤怒,在屡查未果的情况下,将她宫中的侍婢全部诛杀!除此之外,还将后宫中的不少女官处死,甚至为此还下旨赐死了元熙的生母!正如静依所言,连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都查不到的事,凭什么他们就能查到? 元熙走近静依,“依依,此次,多谢你了,否则,只怕我们又会跳进别人挖好的陷阱了。” 静依摇摇头:“只握事情未必这么简单。” 元熙低头细想了片刻,猛地抬头惊道:“原来如此!这幕后之人好深的心机,好歹毒的计谋!” 其它几人尚未回过神来,便听得静依道:“现在,你可是明白了?我不过是一介小小候府的嫡女,都日日被人算计。何况你这生在皇室的皇子?虽说你并不受宠,可到底是改变不了血脉相连这个事实。只怕是有人借你的手,来通过丽妃的事,嫁祸给我祖父,如此一来,我父亲兵部尚书以及平南候的爵位皆是不保。到时候,谁又来掌控兵部?不仅如此,只怕那人早已想好了,还要将此事牵连上宫中的哪位妃嫔,而你母亲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谋害丽妃的罪名,你的身分反而在宫中更为尴尬、危险,既未能替母平冤,反而接连得罪几家势力。如此一来,可谓是一箭三雕。” 元熙点点头,“不错。正是因为苏大人不肯向任何一派靠拢,索性他们就要想个法子,将他除去,将兵权夺过来。如此一来,还能再除掉一个登上皇位的绊脚石!再加上所有得罪人的事情都是由我经手的。呵呵,真是好深的计谋!” 屋中的其它四人,此时早已是面色惨白。他们自以为为主子找到了一些线索,却不曾想,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摆在那里,等着他们去捡的一道催命符! ‘扑通-,四人齐齐跪在地上,高声道:“属下等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元熙摇了摇头,亲自上前将初一扶了起来,又示意另外的三人起身。“这怪不得你们,怪只怪我们太过天真了些!真的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却不想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静依看了他们主仆一眼,心下暗道:想不到元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忠心的手下,可见此人是个擅于揣度人心,深知驭下之道的人,难怪自己在候府时,会从他的身上感到一股王者之气! 元熙将他四人屏退,拉着静依,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元熙亲手为她剥了一个蜜桔,放入她手中后,缓缓道:“我七岁那年,被几位皇兄殴打后,躲在自己宫里的一处角落,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我母妃也是没有法子,而父皇更是对此不闻不问。那一次,我被伤的很重,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子一样,稍微动一下,就会疼痛不已。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头上的天空,我真想回房间拿根绳子,自己吊死算了!” 说到此处,元熙轻闭了眼睛,眼角处已是湿润了。 看得出来,那是一段极为痛苦的往事,静依取出自己袖中的帕子,轻轻地为他拭了拭眼角的泪意。 元熙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在安慰自己,不由得轻笑一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眼中对自己皆是关切之色的小女孩儿,心内的某个地方,像是被填满了一样,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心窝里,浓浓的,化不开,散不去。 元熙轻道:“不用担心,那段时间我已经挺过来了,都没事了。”话音一顿,看向了窗外。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至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是我宫中的侍卫统领。”说到这里,元熙自嘲地一笑:“呵呵,侍卫统领,总共只领着八个人。”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叫司航。他的功夫很好。只因为无意间得罪了父皇身边的一个得力太监,便被罚到了我的宫中,他看我可怜,便开始偷偷地传授我武功。从那以后,我便每晚偷偷练武,白天偷偷到上书房那里听老师讲授课业。司航待我极好,后来,他又不停地为我搜寻一些书籍,鼓励我多多用功。” 元熙自嘲地笑了笑,“我原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聪明,父皇便会愿意多看我一眼,可我没想到,我夜以继日的努力所换来的竟然是父皇的雷霆震怒!指责我痴心妄想!他不允许我参加任何的宫宴,甚至有时会直接下令禁足。我万万想不到,自己在父皇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我万念倶灰之时,正好被人偷袭,险些令他们得手。幸好遇到了你!” 元熙看着静依白静的小脸儿上一双浓黑眸子,异常的明亮。元熙的脸上浮上了笑意,“真好,遇到了你。现在,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你是我的福星,我要你过的好,我要守护你!我要你一生无忧!” 静依看着元熙那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真诚且坚定的光茫。静依轻叹了一口气,“元熙,我们两个真的是同病相怜呢。” 元熙点点头,他以为静依指的是两人每日都生活在别人的算计中。而实际上,他哪里知道,静依指的是元熙的现在和她的前世。 经过此次长谈,和这个别院之行。静依对元熙是彻底的信任了,其实,静依对元熙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惜之情。元熙在叙述自己的往事时,虽然极度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静依仍然能看出他眸子中所透出的悲伤。 元熙不会想到,就是这一夜的促膝长谈,为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的转折!他不会想到,这次的坦诚相待,为他彻底地赢得了静依的襄助,也为他以后的宏图大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而对于静依,她自然也没有想到元熙此后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她,或者说是为了守护他们两人之间这样一份纯粹地、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 没人知道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夜里,命运的齿轮竟是悄悄地发生了改变,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甚至是改变了整个大渊的命运!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偶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最具潜力榜的第五了。非常感谢大家!当然如果大家能再给偶点实际的鼓励,偶就更开心了!^! 第三十二章 威摄三婶 次日早晨,静依在海棠叫了多次后,才悠悠转醒。 静依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床边的海棠,嗔道:“海棠姐姐,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 海棠咧嘴一笑,“小姐,想不到您也会耍赖了呢。” 何嬷嬷走了进来,笑道:“小姐快起吧。待会儿,还要去老太爷的院子里请安呢。” 静依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身,任由柳杏儿和海棠两个人折腾。 待梳洗完毕,夫人那边也派人来催了。 今儿是初一,所有的晚辈都是要去老太爷那儿请安的。 静依和顾氏一起去了鹤寿堂,还未进屋,便听得屋内传来阵阵地欢笑声。 顾氏身形一顿,看向静依:“依依,你三叔一家子搬了进来,你要和你堂姐她们好生相处,莫要起争执才好。” 静依点点头,“母亲放心。依依明白母亲的意思,不会无故与三叔那房人的人起冲突的。” 顾氏看静依如此懂事,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起静依的手,进了屋。 二人行了礼,静依便跑到了老太爷的身边,甜甜地叫着:“祖父!” 老太爷满脸笑容地应了一声,便将静依抱坐在他的膝上。 苏伟和顾氏倒也不觉得什么,毕竟老太爷疼爱静依是全府上下皆知的事儿。可是苏成和刘氏看了,脸色却是不太好。 刘氏看着站在自己的身边的静美道:“美儿呀,你瞧瞧你妹妹,与你同年出生,可是比你懂事多了,多会讨父亲欢心哪!” 这话可是听着有些不对味儿! 顾氏的脸上一僵,淡淡地瞥了刘氏一眼后,转头看向静依。 老太爷却似是没听到一般,反而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静依的口中。 静依吃的是不亦乐乎,吃完后,又拽着老太爷的袖子道:“爷爷,还要!” 老太爷一听静依叫她爷爷,而不是祖父,脸上就笑开了花儿,笑道:“好好好,再来一块儿。依依好久没有跟爷爷撒娇了呢。爷爷还以为依依长大了,嫌弃爷爷了呢。” 静依嘴里含着糕点,眯着眼睛看向老太爷,待口中的糕点咽下去后,老太爷早已递过来一盏茶。 静依喝了两口后,才满足地说道:“爷爷这里的糕点就是好吃。母亲肯定是把府中最好吃的糕点都送到您这儿来了。” 老太爷哈哈大笑,“你这个丫头,就知道惦记着爷爷的这些吃的。罢了!儿媳妇儿呀,以后,每回往我这儿送的吃食,都给依依备上一份儿。省的她说你偏心。” 顾氏笑道:“父亲别理这丫头,她呀,就是仗着您宠她,才敢如此放肆呢!依依,还不下来!” 静依听了,自老太爷的膝上滑下来,转身到了老太爷的背后,爬上了一张软凳上,跪在上面,给老太爷轻轻地捶着肩。 苏成和刘氏一看,这静依的动作如此熟练,看来是经常如此了。原本,他们还纳闷儿,老太爷的身后放一张软凳儿做什么,现在明白过来了,这是专门给静依准备的。 刘氏轻咳了一声道:“想不到依依还有这等本事呢?难怪哄的老太爷如此高兴!” 这话里的酸气儿更是重了些,老夫人装没听到,顾氏端起茶盏进了一口茶。 刘氏见没人理她,便悻悻地拿起帕子装着擦额头上的汗,来掩饰自己的的尴尬。 苏成高声道:“我瞧着依依身边儿伺候的人不少,大嫂,我们回京时,便将一些当地的仆从给遣散了。不知,大嫂能不能从府中抽调些人过来?您看?” 顾氏轻笑道:“三弟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昨儿,我已遣人找了人牙子过来,她说今儿个下午,便带着些小丫头来给弟妹瞧瞧,若是瞧的上,便留下,若是瞧不上,咱们再找。” 老夫人开口道:“如此也好。老三媳妇儿,一会儿你带着你家的静美一起去瞧瞧。” 刘氏忙应了,又对顾氏道:“多谢大嫂考虑地如此周全了。” 老夫人轻看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的老太爷,轻声道:“老爷,您看。这成儿回来也有几日了,是不是给他找些事情做?” 老太爷的眉头一皱,暼了苏成一眼,冷哼道:“哼!先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没事儿不要四处走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后都干了些什么!” 苏成一听,急道:“父亲,我也是想为自己谋条出路。难不成,就整日里闲在府中不成?” 苏伟低头思索片刻后道:“父亲,不如就先将我名下的几间店铺交给三弟打理一段时日。若是三弟做的好,再让他慢慢地打理其它的店铺,若是做的不好,儿子再收回来就是。” 苏成不待老太爷点头,就忙应承道:“如此也好!多谢大哥体谅小弟了。” 苏伟摇头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需如此见外?” 老太爷紧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只是,伟儿你要让人盯仔细了。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立刻让他滚回来!” 苏伟笑着应了。 老夫人这才暗松一口气。 下午,静依在顾氏房里,由顾氏亲自教她做女红。静依暗想,母亲定是受了昨日那刘氏的刺激了。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要教自己女红了? 静依正一针一线慢慢绣着,就听外面吵吵嚷嚷地,静依放下针线,随顾氏到了大厅。 只见刘氏气哄哄地进了大厅,也不行礼,直接就做在了椅子上。静美也是一脸地气愤,看到静依还冲她撇了撇嘴,做不屑状。 静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一旁的顾氏。 顾氏也是一脸地不满,只能忍了,“来人,上茶。” 刘氏扭头对着顾氏道:“大嫂,今儿上午当着老太爷,老夫人的面儿,您可是说的好好的,要我们挑选些下人的。可是结果呢?哦,我不过才挑了十四个丫头,你身边的这些个奴才就嘀嘀咕咕的,怎么?大嫂上午说的话,合着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顾氏脸色明显地不好看了,这刘氏也太分了。她们自己院子里现在少说也有三四个婆子,七八个丫环。如今竟然还要再添十四个!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顾氏端直了身子,不带表情地说道:“弟妹要的人数的确是太多了。候府有候府的规矩。什么样的主子领多少的月俸,配多少丫环,配几个嬷嬷,这都是有规矩的。老夫人的辈份最高,身边也不过才有四个嬷嬷,四个丫环。弟妹是想越过老夫人去吗?” 刘氏的表情一滞,这顾氏口口声声都是候府的规矩,这是在警告她,这是平南候府,不是苏府!而且还提及了老夫人,这是在给她立威呀! 静美年纪小,没个忍耐,直道:“大伯母,那为何静依妹妹院子里可以有那么多的丫环婆子?侄女儿却不能?侄女儿也是嫡出,与她有何不同?” 顾氏轻笑两声:“静美呀,你与依依自然不同。你是苏家三房的嫡出小姐,身分自然是不低。可是依依却是平南候府的嫡出小姐!而且还是皇上亲自嘉奖过的。” 静美的脸色一变,忙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顾氏却是打量了刘氏母女一番,才笑道:“弟妹呀,你们穿的这身衣服倒是鲜亮。只是,按理说,你们不是我候府的人,我也管不了许多。只是弟妹一家既然是住在候府,就要守着候府的规矩。这候府里平日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贵人,还望弟妹要告诫你院子里的人,平日里,要谨言慎行。莫让外人寻了错处,看了笑话,丢了我候府的脸面。” 刘氏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顾氏的话句句都是在敲打她!她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再不是官夫人了,不能再摆官太太的架子!就像是她和静美的这身衣服,皆是回来后,从老夫人那里讨来的上等丝帛所做。可是大渊朝的规矩,平民百姓是不得着丝、帛这样材质的衣服的。若是被人发现告到官府,可是要挨板子的! ------题外话------ 亲,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对本文的关注,偶以后会用多码字来感谢大家的! 第三十三章 晴天进府 刘氏从顾氏那里回去后,便在屋中摔摔打打的,口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哼!不就是仗着自己相公是候爷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给我甩脸子!顾氏,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个贱人!” 静美静坐在一旁,显然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静美打了哈欠道:“母亲,您别气了,这丫环的事儿该怎么办呀?反正我不想比那苏静依低着一等!” 刘氏看了静美一眼,顺了顺气,“美儿呀,别急,哼!不就是几个丫环吗?咱们这次就少留几个。静依那小贱人,我是不会饶了她的!”刘氏一想起静依屡次在老太爷面前抢了风头,极得老太爷的宠爱,就浑身不舒服。 这日晚间,静微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禁暗暗伤心。现在白氏不在府中,哥哥苏谦又整日的在外院,极少来内院,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不是身边的嬷嬷、丫环一直提醒她,要她一定要讨好老夫人,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其实,静微也明白,即便是讨好老夫人只怕也是没用。自己的身分摆在这里,姨娘又做出了这样大的错事,自己还能有什么出息? 想到此,静微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时,她身边的一位丫环绿珠忙上前递上了一块帕子,劝道:“小姐,您要保重身体,别太伤心了。若是让姨娘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地伤心呢?” 静微听她提到姨娘,心中一酸,那泪竟是成串地滚落下来。 绿珠见了一急,忙道:“小姐莫哭,是婢子不好,不该说这些,惹小姐伤心。” 静微摇了摇头,轻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中用。父亲本就不喜欢我,如今,姨娘做了这样天大的错事,只怕父亲的眼中,是再也瞧不见我了。” 说着,竟是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绿珠急道:“小姐,您莫再胡思乱想了。您到底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虽是庶出,可也得老夫人疼爱,再说了,老爷总共也就您和二小姐两个女儿,还能亏待了您不成?” 静微听了,抬起头,用帕子轻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是呀,父亲是只有我和静依两个女儿,可偏偏她是嫡出,我却是庶出!将来,我的婚事,还捏在夫人手里,若是夫人不高兴,看我不顺眼,还不是由得她肆意拿捏!” 绿珠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呀,以往,有姨娘在,还可以搏上一搏,可是眼下,小姐,咱们也只能这样了。所幸小姐现在还小,议亲的事儿还得过两年呢。咱们就趁着这两年,好好地讨老夫人欢心,您到底还是候府的小姐,如果小姐的婚事能让老夫人做主,那就好了。” 静微听了一怔,是呀,如果她的婚事是由老夫人做主,兴许会好些的。到底,老夫人不仅仅是自己的祖母,还是姨娘的亲姨! 静微再次拭了泪,又转头对绿珠吩咐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以后,每日三餐都要到老夫人身边侍候。虽说是辛苦了些,只盼着将来,老夫人能念着我的孝心,给我指一门好的婚事,让我脱离了这苦海,也算是应我所求了。” 果然,自那日后,静微每日三餐都要亲自侍奉老夫人,从不假手他人。老夫人让她一起吃,她也不肯,说是孝敬长辈是她的本分。 老夫人将她的转变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甚慰,看来,这个丫头倒是可以调教一番。这静微不过才九岁,已是生得很标致了,若是再找人好好调教,说不定,可以攀上家好亲事! 这日,老夫人刚用了早膳,顾氏便带着静依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顾氏自然也知道这些日子都是静微在老夫人身边侍候,落座后,对静微道:“这些日子,静微辛苦了。你还小,莫要太累了,有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 老夫人也点头道:“是呀!到底是咱们候府的小姐,哪能什么事儿都让你来做?静微呀,这次听你母亲的,莫要再固执了。” 静微低了头,轻道:“多谢祖母和母亲关心。静微身体一向很好,只不过是服侍祖母用膳而已,不打紧的。”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既全了顾氏的脸面,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顾氏眼带深意地看了静微一眼,不得不说,经过白氏一事,这苏静微一夜之间,竟像是长大了许多。自那日白氏走后,静微便变得极为安静,极少说话,有时若是不注意,甚至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现在的苏静微变得谨慎小心,说话行事都是思索再三,比之以前有白氏时,不知聪明了多少? 静依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静微向来行事冲动,说话做事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喜怒来定的。如今,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静依才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改了禀性。所谓物极反常,必有妖。人亦如此! 静依笑道:“姐姐每日要学习女红,还要侍奉老夫人实在辛苦,要不,依依和姐姐轮流侍候老夫人可好?” 静微听了,忙道:“妹妹还小,这等事,只怕妹妹是做不来的。还是我自己来就好。”说着,眼中闪过惊慌之色。 静依将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收入眼底,果然是有所图呀!只是她图的是什么? 老夫人笑吟吟地对顾氏道:“我听说,你打算请教养嬷嬷。” “回老夫人,儿媳这几日想着,静微和依依都不小了,应该请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仪态规矩了。儿媳已经请了京中有名的洪嬷嬷,明日就会来府了。另外,儿媳昨日命人给京中有名的方姑姑递了帖子,今儿个应该就会有回话了。” 这方姑姑原是宫中的女官,曾在皇后的尚功局任正六品司制。后因身体有恙,皇后特赦她出宫,并赐了宅第,仆从及金银!这方姑姑出宫后又调养了半年,后来,便常有达官贵人请她到府中为小姐们传授女红课业。长此以往,这方姑姑的名声便传了出去,竟是有不少的贵族夫人竟相邀请。(注:皇后身边共设六局一司。六局指: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一司指宫正司,与六局同级。另每局下辖四司,也称六局二十四司。尚功局掌督妃嫔宫人女红之程课。) 静依转头看了看老夫人,见老夫人一脸地满意之色,心下明白了几分。看来,这静微如此殷勤,便是为了让老夫人成为她的依靠,仅仅是如此吗?这样千方百计的讨好老夫人,看来,她身边还有相当精明的人在指点她呢!静微又静静地看向了静微,她的眼睛轻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怱闪怱闪的,黑黑的眸子,明亮有神。 静微察觉到她的眼神,抬头一看,不由有些心惊。那看似天真的眸子,像是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一般。 静微忙低了头,端了一盏茶递给了老夫人,借以躲过静依的眼神。 静依见她面露惊慌,不由轻扬了唇畔。看来,事情好像很复杂,也很有趣呢。 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了丫环通传道:“回禀老夫人,夫人,候爷请夫人和二小姐去外院的书房一趟。” 老夫人点了头,“既是伟儿寻你,你们就去一趟吧。” 顾氏行了礼道:“是,待方嬷嬷那儿来了消息,儿媳再来告知老夫人。静微,你也稍作准备,将自己以前作的绣品,挑几样好的拿出来,好给方姑姑看看,也好给你指点指点。” 静微屈膝应了是。顾氏便带着静依去了书房。 原来是贺道子带着晴天一起来了。晴天一脸别扭地站在贺道子身边,看到静依进来了,脸向外一别,眼睛却是不时地偷瞄向静依。 贺道子见到顾氏,施了一礼道:“夫人,以后晴天就要多多拜托夫人照顾了。” 顾氏一愣,看向苏伟。 苏伟轻笑道:“贺神医有事要远游,将晴天托付在咱们府上。你尽心照顾就是。平日里,也好让他与静依共同钻研医术。” 顾氏点了头,看向贺道子:“贺神医太过客气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静依的师父,不过是照顾晴天而已,无需如此客气!” 顾氏又对苏伟道:“不如就让晴天住在清茗院吧,那里紧挨着清儿和明儿的院子,也让他们相互有个照应,平日里,也多个玩伴。” 苏伟点了点头,“就依夫人所言吧。” 第三十四章 背后之人 用罢晚膳,静微一人倚窗而作,手里拿着针线,静静地做着女红。绿珠在床前轻轻地为她铺床,边铺床边道:“小姐,明日那洪嬷嬷就要来府上授课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静微没有抬头,轻声道:“不知明日会有几人上课?那洪嬷嬷的性子也不知是柔是硬,会不会轻视我这个庶女?” 绿珠停了手里的动作,走到静微身边道:“小姐,您切莫妄自菲薄!您到底是候府的小姐!那三老爷家的小姐,虽是嫡出,可到底是平民百姓家!哪像您,可是官家千金!她现在就是再怎么蛮横,以后定也不会有小姐嫁的好的。” 静微眸子暗沉,情绪低落地说道:“那又如何?至少人家有父母疼爱,哪里你我这般可怜!” 绿珠正要再劝,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静微抬起头时,已有人打了帘子。静微看到静依吃了一惊,她来做什么? 静微忙起了身,笑道:“妹妹来了,快坐!” 静依笑了笑,拉了静微的手道:“姐姐也坐。” 静微笑了笑,转头对绿珠道:“去看看还有没有酸梅汁,给妹妹端一碗来?” 静依拿起桌上的女红,笑道:“姐姐这女红做的真好。母亲总说让我多向姐姐学学,可是我怎么学,这针法也是做不匀。” 静微笑道:“妹妹还小,不急,慢慢来。妹妹这样聪明,还不是一点就透。” “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我今儿晚上过来,也就是从姐姐这里讨一个花样子,趁那方姑姑还没来,我赶紧照着样子绣一个。至于像不像的,到时再说吧!” 静微看静依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是又气又酸!到底是嫡小姐,即便是做的不好又如何?以后嫁人了都是要做主母的,哪里会亲手做什么衣服香囊?早有人给专门备下了! 静微想到自己现在在府中是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被人寻了错处,像姨娘那样,被赶出府去!现在瞧着静依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哼!若不是她,自己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静微恨的牙根直痒,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静依自然将静微此时眼中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静微极力掩饰,可到底是小孩子,再如何遮掩,那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 静依接过绿珠从箱子找出来的几个花样子,随便挑了两个,便起身走了。 静微看着静依前呼后拥的模样,想到自己当初在姨娘的库房中被父亲打的那一巴掌,心中的恨意再也憋不住。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向窗外砸去! 绿珠看了,惊慌不已,忙上前劝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当心让人听见!” “哼!听见就听见!我忍了她们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够吗?你们让我小心翼翼地侍奉老夫人,我照着做了。可是你们还想让我对这个贱丫头卑躬屈膝不成!” 绿珠忙上前用手捂了静微的嘴道:“小姐,您可别乱说话!若是让人听了去,您又要受罚了!” 静微挣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在了绣凳上,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绿珠皱了皱眉,心道,若不是主子有令,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呀! 这时,静微身边的彭嬷嬷进来了,脸上一片怒容。竟是对着静微喝道:“哭!就知道哭!你这样哭,你母亲就能回来了吗?你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吗?没出息!” 绿珠则是自那彭嬷嬷进来后,便一直低垂着头,退至静微身后,态度极为恭敬! 静微被她这一喝,却也止了哭声,非但没有责骂这个奴婢,反而有些怯怯地说道:“嬷嬷,我都按照你们教的做了。现在,夫人也请了教养嬷嬷来,听说还要请有名的方姑姑来教女红。夫人今日已言明了,要我去上课。那以后,我该怎么做?” 彭嬷嬷看静微的表情怯懦,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面带不屑地说道:“怎么?这样你就知足了?你就以为那顾氏会对你好?” 静微听了茫然问道:“那嬷嬷以为如何?” “哼!这都是些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她既是让你去,你便去。记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太显眼,太过优秀。否则,只怕你会真的成了那顾氏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静微一怔,手竟是不自觉地微抖起来。显然,她是被彭嬷嬷的那句‘欲除之而后快-给吓到了! 彭嬷嬷看到静微害怕的表情,满意地一笑,对绿珠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绿珠上前,轻轻拉起了坐着的静微,向床边走去。“小姐,彭嬷嬷说的对。您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不可越过那二小姐去。只有这样,夫人才能容你呀!” “可是,如果我时时处处都被她压着一头,何时才能入得了父亲的眼,又如何能为自己谋求一个好的将来?” 绿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暗骂蠢货!和白氏一样是个眼皮子浅的! 绿珠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姐,不急,您才多大?才九岁,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自保,其它的以后再说。再说了,夫人既然是请了嬷嬷来给小姐们一同授课,那就必然是要好好教的。小姐只需要好好学,别让人知道小姐的真才实学就成了。待以后,有了机会,小姐自然可以在一些名门贵妇面前露露脸,到时候,夫人还能将你如何?” 静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事重重地上床就寝了。 静依这边儿,早早地就把下人打发下去了。自己则是倚在窗边,对着外面发愣。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道男声传来。 静依却是一动不动地回道:“你怎么来了?” 元熙面上一窘,“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静依听着他有些撒娇意味的声音,’扑哧‘一笑,转头看向有些幽怨的他,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表情?” 元熙见好笑了,心情顿时大好,面上却仍是故作别扭地说道:“这个表情怎么了?如果你觉得好笑,那我天天来,天天作给你看,成吗?” 静依又是一阵轻笑,“原来你也会耍宝!” “呃?”这下元熙是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敢情自己成戏班子里的丑角了! 静依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因为元熙的到来,高涨了不少。二人坐在窗前,轻轻地说着话,就怕把院子里的人给惊醒了。 一道黑影闪过,是司琴进来了。 司琴将静依走后,静微那里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了静依。 静依听了,眼眸微转,喃喃道:“彭嬷嬷,彭嬷嬷。难道是白氏留给她的?” 司琴又道:“小姐,那彭嬷嬷习过武。” “什么?你说彭嬷嬷会武?” “正是,而且武功还不弱。若非属下的轻功得自主子亲自指点,否则,定会被她发现。” 元熙轻道:“如此说来,此人的武功不低。” 静依没有说话,因为父亲是武将出身,所以家中有会武的女子倒也不奇怪,母亲院子里,便有几个嬷嬷是习过武的,可毕竟只是略通,只是比寻常人体壮,稍微厉害些罢了,哪里能像司琴所说的会是高手! 静依的头开始有些痛了,很显然依这彭嬷嬷对待静微的态度来看,她的主人并非老夫人和白氏,而是另有其人。“彭嬷嬷,高手,看来,这候府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元熙轻笑道:“我早就对你说过,这候府的水深的很,仅凭你一己之力,很难保全他们。” 静依自然明白元熙的意思,她突然想起那日元熙的手下所提到的安王的宝藏,莫非是与此有关? ------题外话------ 问:这彭嬷嬷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依依答:没有花花、没有钻钻、没有打赏,哼,就不告诉你们! 呃!亲们,懂了没? 第三十五章 再度受伤 今日是洪嬷嬷来府授课的第一天,一大早儿,静依就被何嬷嬷硬拉了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后,匆匆吃了几口饭,便上东跨院儿这报到来了。 这东跨院,原是客院,院子虽不大,但胜在这院子的位置好,出了院子便是后花园了。这里的景致自然也就是极好的,小桥流水,百花环绕,假山林立,曲幽小径。这园子里冬有腊梅,夏有芙蓉,春有兰花,秋有海棠。而且顾氏还让在这客院内种了不少的翠竹,既多了抹绿色,又添了不少的雅致。 那洪嬷嬷一来,便喜欢上了这处院子。顾氏给洪嬷嬷安排了两个使唤丫环,一日三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皆是有人送到院子里。 这洪嬷嬷也在不少的富贵人家当过教养嬷嬷,这顾氏的安排着实是不错,甚至是比起国公府的,也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日正式授课。洪嬷嬷手中拿了戒尺,面色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这四个孩子。这四人分别是静依、静微、静美还有三房苏姨娘生的静柔,今年六岁,只比静美小上一岁。 洪嬷嬷轻咳了一声道:“今儿是第一天,众位小姐们今天就先学学闺阁礼仪。所谓立、坐、行,皆有规矩。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便是有教养的女子该做到的。今天咱们就先学立。众位小姐请起身吧。” 洪嬷嬷声落,四位小姐便都起了身,来到大厅的中央站好不动。 洪嬷嬷围着四人转了一圈,暗暗点头,到底是大家小姐,平日里的教养就是不同。 只见那最小的静柔轻晃了一下,洪嬷嬷即刻上前道:“立莫摇裙!不可再晃!” 话音刚落,便见静美掩唇轻笑。 洪嬷嬷脸一沉,训斥道:“身为姐姐,不思教导妹妹,居然还以嘲笑幼妹为乐,此非大家闺秀所为。” 那静美被斥,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心下对这洪嬷嬷是暗骂了数十遍。 四人又站了半个时辰,最小的静柔便受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砰-地一声便坐到了地上,还轻轻地啜泣起来。那静美也有些受不住了,索性一转身,走到凳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身旁的丫环可是被吓的不轻,这可是当着教养嬷嬷的面儿呢。那丫环忙轻劝道:“小姐,您快起来吧。小姐,要不,嬷嬷该发火了。” 怎奈静美就是不动,双手还轻捶着自己的双腿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一个老妈子在那儿坐着,偏要我等在这儿站着。当我们是耍猴的不成?” 静美这句话,可是把静微和静依姐妹都给绕进去了。 静依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仍是继续站着。 而洪嬷嬷则是冷眼旁观,这高门大宅中的事儿,可不是她一个教养嬷嬷能管得了的。 静微本是候府的大小姐,虽说是庶出,但在这后院儿一直有老夫人和白氏宠着,倒也是自在。尤其是顾氏病了后,在府中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跋扈惯了。后因白氏一事后,她的性子柔和了不少,可到底是本性难移。再加上,这堂妹静美,不过是个平民家的女儿,哪里比得上她的身分尊贵?向来心高气傲的静微可受不住了,她转身对静美道:“堂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耍猴的?这也是闺阁小姐该说的话?” 静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讽刺道:“一个庶女,还把自己当候府千金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静微被她气得脸涨得通红,用手指着静美道:“你!你一个平民家的小丫头,也敢对我不敬?若不是沾着我们候府的光,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我?当真以为这是你家了不成?若不是母亲看着老夫人的面子,你以为你能坐在这里受嬷嬷教导吗?” “你!你敢骂我!我,我跟你拼了!”静美气得是两手轻颤,面色发白,她是家中的嫡女,母亲专横跋扈,何时受过这等气!两手抓起桌上的东西便冲静微砸了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紧接着便是众人的尖叫声,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傍晚,老太爷、苏伟、顾氏还有老夫人以及三房的人全都齐齐地聚在了静依的院子中。 静依平躺在床上,额头上缠了纱布,旁边有刘太医正在为她把脉。 顾氏坐在静依的床边上,不停地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苏伟坐在床边的一张凳子上,目光关切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静依。 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坐在不远处的红檀木的椅子上,老夫人的手里还不停地转着佛珠,口里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那太医正要取银针为静依针炙,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太医大喜道:“苏小姐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他这一说,便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静依看了看太医,又瞧了瞧母亲,小声道:“母亲,姐姐有没有被堂姐伤到?” 静依的声音虽小,可是屋子里原本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她这微弱的声音自然也落到了众人的耳中。 只见众人的面色不一。只有顾氏流着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姐姐没事,好的很。倒是你,又被砸伤了头。这可怎么是好?” 静依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是没有血色,可她见顾氏为自己如此的伤心难过,心中一暖,强笑道:“母亲,依依没事。您看,依依现在不是在好好地与您说话吗?” 顾氏见女儿伤成这样,还安慰自己,更是心痛不已,眼泪掉的更凶了。 那刘太医见这小姑娘受了伤,不说疼,反而还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不禁暗暗点头,难怪会得到皇上的盛赞,果然是个心思玲珑的孩子。 刘太医轻道:“夫人莫要伤心,这次伤的比上次要轻许多。而且伤口也不深。我再配些药膏,不会留疤痕的。” 顾氏点了点头,道:“多谢刘太医了。刘嬷嬷!” 那刘嬷嬷忙应了,端上了一个木盘,上面放了一个鼓鼓的荷包,这是为刘太医准备的谢仪。 那刘太医推辞了一番后,又要苏伟的劝说下,笑着收了,这才被管家送出府去。 这边老太爷看静依醒了,也不免上前细看一番。 “依依呀,告诉爷爷,可还有哪里不适?” “是依依不好,又让爷爷操心了。” 老太爷脸一沉,轻喝道:“你这丫头!知道爷爷担心,还净做些个让人担心的事儿!罢了,好在你是为了护自家姐姐。以后莫要如此了!府里养那些个丫环婆子都是干什么用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千金小姐亲自上前护着!” 静微一听,脸色一白,忙跪下道:“是静微不好,静微不该和堂妹争辩,如果不是静微得罪了堂妹,堂妹也不至于拿起茶盏就砸了过来!”说完,竟自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氏的脸色一白,正想说什么,便听老太爷略带怒意的声音传来:“好了,都各自散了吧。天色也晚了,别影响依依养伤。儿媳妇呀,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置吧。” 顾氏点头屈膝应了,让人扶了静微起来,便让众人都散了,自己又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氏走后,静依推说自己困了,便打发众人退了下去,只留下柳杏儿守在屋里。 不一会儿,柳杏儿便一头栽在桌子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静依看向司琴,有些责怪地说道:“你只点了她的睡穴便罢了,何必要如此?罢了,你去刘氏那里打探一番吧。” 司琴点了头,又道:“那苏静微那里呢?” “那里你无需操心。你不是说彭嬷嬷会武,而且还不低吗?你若去了,一个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反倒打草惊蛇了。她那里,我自有安排。你且去吧。” 司琴点头应了,随即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床上的静依哪里睡得着?两只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头顶的纱帐,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第三十六章 鹤蚌相争! 只见屋内烛光微闪,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便落到了静依的床前。静依闭着眼问道:“是司琴还是司墨通知你的?来的倒快!” 元熙一皱眉,细看了她的额头,其实因为包了纱布,所以什么也看不到。元熙看她脸色苍白,还带有笑意,不免有些恼火道:“你这又是做什么?苦肉计么?就算是苦肉计,也用不着这样拼命吧?” 静依听了,低低地笑了两声:“苦肉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是苦肉计了?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不碍事的。” 元熙不赞同地轻蹙了蹙眉,不悦道:“还不碍事?那是额头!不是木头!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静依睁开眼睛,看着元熙笑道:“不是有司琴在吗?她不会让我真的受多重的伤的。” 元熙眉毛一挑,若非是司琴在暗中用粒豆子将那茶盏的位置打偏了一些,又减弱了那茶盏的冲劲儿,静依此刻哪能如此轻快地说话? 静依慢慢地坐起身来,元熙忙拿了垫子给她垫到后背。 “元熙,今日就算是司琴不在,我也是要去挡这一下的。” 元熙的眸子一沉,声音低沉道:“为何?” 静依淡淡一笑,那本就惨白的脸庞两侧各垂下一缕头发,竟是给她凭添了一股病态之美。那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庞,被那两缕头发一挡,倒是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元熙看的有些呆了,从没有过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的关心,如此地在意。以前,他为了能引起父皇的注意,总是刻意地讨好他,迎合他。可是在自己被伤了无数次心之后,渐渐地也不愿再去关心什么人,注意什么人了。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关心换来的只会是别人的嘲笑和侮辱! 可是自从遇见这个小女孩儿后,一切都变了。他的心中某处地方变的有些柔软了,变得满满的,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个飘荡在这个世间的孤魂野鬼一般,无依无靠。 从这个女孩儿第一次为自己包扎伤口时,他便感觉到她的细心、温柔、善良还有体贴。当他听到她在别院的那番见解后,更是觉得这个女孩儿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是他的幸运符!若是没有她的提点,说不到自己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也有可能躲在天牢的某个角落里,任人欺凌! 静依见元熙静静地发呆,用手在他眼前轻晃了晃,“元熙,元熙,你怎么了?” 元熙被她这么一打断,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静依笑道:“怎么?发呆也会被呛到吗?” 元熙被她说的一愣,看她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不由得无奈地笑道:“你呀!这个样子了,还要打趣别人!快说说吧,你预备怎么做?” “哦?你不是说我这是苦肉计吗?” “好了,是我错怪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又有什么好计策了?” 静依淡笑不语,只是看向窗外。 元熙大急,却又拿受了伤的静依无可奈何,只好轻哄道:“依依,告诉我吧。我也有消息要告诉你哟!咱们交换好不好?” 静依被他这番讨好的样子逗的一笑,“附耳过来。” 元熙依言而行,元熙的表情由好奇转为震惊,又转为不可思议! 半晌,元熙才回过神来,双眼紧盯着静依,用置疑的口气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七岁的孩子呀?怎么会有这么敏捷的心思?” 静依笑道:“我不是七岁,难道是七十岁不成?怎的尽说些傻话?” 元熙向后挺了挺身子,双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舒口气道:“的确!你明明就是七岁了,我还真是净说些傻话!” 静依被他这故作高深地样子逗的一乐,‘扑哧-笑出了声。这一笑不打紧,连带着头上的伤口也有些扯痛了。 “唉哟!”静依用手轻扶了额头,低叫出声。 “怎么样?可是又痛了?唉,这就叫乐极生悲呀!”元熙故意促狭道。 静依睨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便见司琴进来,落在了元熙的身后。 “如何了?我那三婶儿,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出来?” 司琴上前将自己从刘氏偷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元熙难以置信地看向静依,“这样都能被你料到,你真是仙女下凡呀!” 司琴不明所,而静依则是一笑而过,“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硬仗要打,早些歇息吧。” 司琴最先闪身出去,而元熙又看过了静依的伤势后,才放心离去。 其实,静依伤的并不重,伤口并不深,只是因为伤口有些长,又失了血,一时将众人吓的不轻,自己原本只是昏了一下下,待被众人抬到自己屋子时,便醒了。只是这样醒了,效果不够好,索性便又装了一阵子。只是后来听到顾氏的哭声,心有不忍,再加上那刘太医要对自己下针,自己无奈才醒了过来。 次日用过早膳,花厅里便热闹了起来。正巧今日,苏伟休沐,除了苏清、苏明和受伤的静依,合府上下全都到齐了。 顾氏先是命人将那日伺候静微的丫头绿珠拉了下去,打了三十板子。然后又将静美身边伺候的丫头打了三十板子后,逐出府去。 这一番整治下来,静微和静美都是有些害怕了。毕竟静依是因她二人才会受伤。现在二人心中想的都一样,就是如何能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静微看起来倒还是稍微镇定一些,毕竟昨晚彭嬷嬷已为她想好了对策。而静美,虽说是刘氏昨晚给她出了主意,可到底是年纪小,以前都是自己母亲惩治别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被别人惩治! 静微待顾氏将几个丫头罚了,便走到中间,跪下道:“母亲,是女儿不好,不但不能保护妹妹,反而还连累妹妹受苦,都是女儿的不是,求母亲责罚。” 原本顾氏心中是对这个庶女有气的,静依两次受伤,都与她有关。这次虽说是静依自己凑上去,受了伤,可到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本来顾氏的确是打算要罚她的,可现在,让静微这么一认错,顾氏反倒不好真的责罚好了。 静微微抬了头,看到顾氏有些为难的神色,便知道这招用对了。昨日彭嬷嬷指点她,今日务必要先认错,并且话里话外都要言明错不在己身,重要的是静美!这样,众人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静美那里,从而忽略了自己。 果然,老太爷的脸一沉,喝道:“静美!你还不知错!” 静美本在想着昨晚母亲教她要说的话,可猛地这么被老太爷一吓,脑中竟是一片空白了,只是慌忙跪在地上道:“爷爷,孙女儿错了,求爷爷责罚。” 静微斜眼瞧了她一眼,低头道:“母亲,昨日之事,您都已经问清楚了。虽然堂妹顶撞了洪嬷嬷,还将女儿们比作猴子,可是女儿应该忍让妹妹才是,不该出言训斥,更不该由此惹恼了堂妹,才会失手掷出了茶盏!” 刘氏被静微的这番话差点儿没气的背过气去!她昨晚好不容易花了多少银子,才堵住了那些下人的口?就连洪嬷嬷那儿,她也是费尽心思的打点才算是让她将这些不得体的话瞒了下来。现在可好,竟是一股脑儿的,全让静微给倒了出来。这高门大户,本就看重规矩,再加上老太爷向来注重礼仪规矩,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老太爷双眉紧皱,眼睛也瞪向了苏成。那苏成吓得浑身冒冷汗,不敢与老太爷对视。 “静美,你倒是家教极好!顶撞教养嬷嬷,还侮辱自家姐妹!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规矩?” 随着老太爷的一声怒喝,那静美是将刘氏昨晚叮嘱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她哪里见过老太爷这等怒气,吓得浑身发颤,腿发软,竟是连跪都跪不好了。 这情形落在老太爷和顾氏的眼中,更是觉得这静美的家教太差。也不知平日里,刘氏是怎么教的? 刘氏见女儿如此的不中用,心中暗恼,思及再三,只好自己上前行礼道:“父亲,都是儿媳教导不严,才会让静美做出如此逾矩的举动。她也是护妹心切,若不是看到静柔受了委屈,也断不会如此的。” 静微的心-咯噔’一下子,这刘氏是说自己欺负静柔了?这分明是故意陷害她!静微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静柔,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急道:“求母亲明查,女儿并未半点欺侮堂妹,此事本就与她无关。”说完,转身对刘氏道:“三婶儿,当日你并不在场,如何得知是我欺侮了静柔?我又为何要为难于她?” 刘氏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有没有欺侮她,自然有人看见。你这么急做什么?谁不知道,你连自己嫡妹妹的东西都敢抢,何况是我房里的一个庶女了!” ------题外话------ 求打赏呀!亲亲们!如果你们给力,偶也有动力,如果动力到位,偶明天加更一章,三千字以上! 第三十七章 刘氏被罚 “你!”静微被刘氏这话气得说不了话来。凭她心计再多,再有人指点,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如何能斗的过那心计深沉的刘氏? 顾氏见静微的脸涨的通红,显然是极为气愤。顾氏垂下眸子,心中便已有了计较。这静微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庶女。再说了,一个九岁的孩子,是受了委屈才如此气愤,还是被人揭穿才如此气愤,她一眼便可看出来。这刘氏,还真是心思歹毒呀! 再看那静柔一脸畏惧的样子,到底是不是欺负了她,还不是刘氏说了算?哼!真当我这候府夫人是瞎的不成! 顾氏轻道:“静柔,你过来。” 静柔怯怯地看了刘氏一眼,见刘氏点头,才小心翼翼地走向顾氏。 顾氏一把将她拉在怀里,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轻道:“瞧把这孩子给吓的,三弟妹房里的规矩也太过严苛了些吧。你瞧瞧,好好的一个孩子,给你吓的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刘氏脸一白,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脸色也是跟着一暗。 刚才老太爷还说刘氏那房不懂规矩,接着顾氏就拿这静柔说事儿,说是刘氏的规矩太过严苛,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指刘氏纵容嫡女,虐待庶女! 刘氏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瞧大嫂这话说的。这静柔从小性子就柔和,胆小怕事,哪里就是我立的规矩了!” 顾氏不理会她,只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这孩子的脸色,怎么蜡黄蜡黄的,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轻道:“嗯,脸色是有些不好看,老三媳妇儿,回头找府医给她好好瞧瞧。”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刘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了。 老夫人又道:“老大媳妇儿呀,这静微虽说是你的庶女,可也不能不加以管教,居然欺负堂妹!这若是传了出去,我候府的脸面何在呀?” 顾氏眸子一暗,这是要坐实了静微欺负堂妹的罪名了,不动声色地笑道:“老夫人说的自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候府的庶女就是再不济,那也是官家的千金,岂能任由旁人攀污!”说着,转了头对静微道:“静微,你将那日的情形再仔细说来,母亲自有主张。” 静微心下微定,顾氏这是要为自己撑腰了。忙将那日的情形又复述了一遍,将那静美是如何顶撞洪嬷嬷的,又是如何地谩骂她的。只不过,静微这次很聪明,也加上了几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是将静依也拉了进来。 老太爷听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当真是反了天了!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谁教你说的这些个难听话?真是一点儿礼仪廉耻也不懂了!” 老太爷这一发怒不要紧,吓得静美脸色惨白,上下牙还直打颤!刘氏也是被吓的不轻,仍是站起身来,强装镇定道:“父亲也太过武断了吧,这不过是静微的片面之词,为何不将当日的洪嬷嬷请来一问?” 顾氏眼中精光闪过,看了刘氏一眼,这个刘氏不会是将洪嬷嬷也买通了吧? 只见已有人将那洪嬷嬷请了进来。 洪嬷嬷恭敬地施了礼,便站在一旁。 刘氏问道:“洪嬷嬷,昨日之事,究竟如何,还请你直言相告。” 洪嬷嬷听了她的话,额头竟是微微有了汗渍,抬头看了顾氏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刘氏心中暗自得意,昨日的五百两银子可不是随便花的。今日洪嬷嬷改了口,那受罚的虽是静微,可是丢脸的却是顾氏!她昨日便和洪嬷嬷套好了词,说是静微和静依两姐妹共同欺负静柔,是静美看不过去,才会出手。她之所以始终不提静依,就是要让洪嬷嬷这个外人来说,如此,反倒显得自己大度!而静依是先欺人,而后受伤,自然也就不那么引人关注了。 不得不说,这刘氏的心思还真是歹毒!竟然连受伤的静依也算计在内,当真是毒妇! 她这里暗自得意,连脸上也露出了有些兴奋的表情。想象着,一向宠溺静依的老太爷,待会儿会如何的气愤,如何的斥责顾氏! 她这里想的不错,可惜了,洪嬷嬷一开口,便将她彻底给打懵了。 只听那洪嬷嬷道:“夫人,民妇实在是才疏学浅,难以在府中胜任,还请夫人让民妇出府吧。” 顾氏听了,细打量了这洪嬷嬷两眼,她是京中有名的教养嬷嬷,甚至还有国公府请她上门教导闺阁礼仪,今儿个怎么会无端地说出这些话来。 顾氏笑道:“洪嬷嬷不必介怀。小女受伤一事,原也与洪嬷嬷无关,都是这些个孩子们不争气才会如此。倒是叫洪嬷嬷受了惊,看了我候府的笑话!” 洪嬷嬷听了,额上的汗水更是明显了。这候府的当家主母,果然精明,既安抚了她,又点名这是候府,不将事情说清楚,想走?只怕是难了! 洪嬷嬷身边的两个丫环,原本是顾氏特意给洪嬷嬷安排的,现在见这种情况,竟是有一人跪在了地上,口中喊道:“夫人,洪嬷嬷也是有难处,不便说,所以才会如此。” 顾氏挑了眉,轻道:“哦?不便说?既如此,那就你来说吧。” 那丫头看了看顾氏,又看了看一旁的刘氏,却是低了头,浑身轻颤,什么也不说。 那刘氏看那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暗叫不好。正欲阻止,便听洪嬷嬷道:“夫人,还是莫要难为她们了。”说完,竟是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置于桌上,“民妇羞愧呀!三夫人,这是昨日你送到我房中的东西,还请三夫人尽数收回吧。” 说完,退后了几步,身子站的笔直,再不说话。 这一下,整个花厅中是安静到了极致! 刘氏的脸色惨白,她刚才情急之下站起身来,便没有回座。现在身子轻晃,竟是觉得头晕目眩!她旁边的嬷嬷,忙伸手将她扶稳了,坐在椅子上,这才好些。 众人将刘氏的神态、举动全都看在眼里,看来,这洪嬷嬷并未说谎。 苏成狠瞪了刘氏一眼,却也是无话可说,现在只怕是父亲和大哥大嫂都恼了,自己现在说话,只怕也是只有挨训的份儿! 果然,顾氏神情激动,面色微红,双手也是轻颤不已。只见顾氏暼了那刘氏一眼后,深吸了几口气,轻道:“洪嬷嬷,此事与你无关。由此,便可看出洪嬷嬷的品质高洁,不为财帛所动。想必,我那三弟妹也只是想借此来试探嬷嬷一番罢了。来人,送洪嬷嬷回去休息。” 音毕,那两名侍奉洪嬷嬷的丫环,便轻扶了她出去。刘氏表情呆滞地看着顾氏,显然没有想到顾氏会为她开脱。 屋子内再次寂静一片! 虽说洪嬷嬷没说这是什么钱,顾氏也只说是刘氏为了试探她才会如此。可是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刘氏分明是欲收买洪嬷嬷为她遮掩,甚至是栽脏陷害静微! 老太爷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氏一眼,到底是将军府出来的大家闺秀,虽然对刘氏有气,可还是顾念着苏家的脸面。 老太爷摆摆手道:“老三,你自己的媳妇儿、女儿,你自己处置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花厅。 老夫人怒其不争地拄着拐杖在地上狠敲了几下:“刘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若不是你大嫂给你留了几分面子,明日你可知道整个京城会怎么传你?你不要脸面了,成儿的脸面还要不要?你家儿子、女儿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苏成冷哼一声:“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自即日起你们母女俩都禁足三个月!不许出院子一步!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这苏成早就看刘氏不顺眼了,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整治自己的爱妾,现在可抓住机会了,着实地出了口恶气! 众人依次离开,谁也没有多看那刘氏一眼,刘氏一人呆坐在椅子上,竟是独自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知是笑自己的蠢笨,还是在笑顾氏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她的毒计! ------题外话------ 某男主:为什么今天不安排我上场? 某无耻作者答道:呃,没有打赏,没有动力呀,我也没办法,先忍着吧。 某男主满头黑线,泪奔中…… 另外,说声抱歉,今天更的有些晚了,明天早点儿更! 第三十八章 茜茜来访! 晴天给静依换了药,又端起了旁边的药,用勺子轻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静依唇畔,轻哄道:“来,喝吧,不烫。” 静依呆呆地看着晴天的一连串动作,有些难以置信,这是那个向来桀骜不训的晴天吗?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温柔体贴了?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晴天看她发呆,低了头,拿手在她眼前轻晃了晃,“喂,在想什么?该喝药了。” 静依回过神儿来,忙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晴天没有回她,只是将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静依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还没喝便闻到浓浓的苦味,忍不住别过头去,“不要喝。太苦。” 晴天笑骂道:“你这丫头,还说要当神医呢!连药都不肯喝,以后你如何让你的病人喝药?” 静依回过头,皱着眉,眼中露出嫌弃地神情,抿了抿嘴后,无奈凑近那勺子,喝了一口。 不过一口,那静依的小脸便皱到了一起,像是忍受着极大的委屈一般。柳杏儿拿了蜜栈要往静依嘴里送,被晴天拦住了。 晴天将碗端了过去,“你一口气直接喝下去吧!苦一次,总比苦十几次要好。” 静依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伸手接了药碗,却是不往嘴边放。她别了头,对着窗外深吸了几口气后,猛地将碗凑到嘴边,一口气直接喝了下去。一旁的柳杏儿,忙拿了蜜栈放到她的嘴里。 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入口,便将那药苦味儿冲散了。静依看了晴天一眼,不过才几日不见,他变黑了不少,那双剑眉也更加的浓郁了!不过是比自己大一岁,却是已经隐隐地透出了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你怎么黑了?出去采药了?” “没有,这几日,我每日和你大哥苏清切磋武艺,可能是在外面晒的。” 静依一惊,“你会武功?” 晴天不屑地暼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男儿身,习武练剑,再正常不过了。” 晴天被他这样一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了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晴天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鸟语花香,倒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谁能想象住在这样的优美怡人的景色中的人却是时时防备着别人的算计?晴天不由得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刘氏会收买洪嬷嬷的?” 静依自是不能直言相告,说是自己能听懂鸟语,兽语?只怕他听了只会以为自己是怪物。在这个时代,若是自己被认定为妖怪,那下场可就惨了!静依轻轻一笑,“很简单呀,三婶儿若是想要减轻静美的责罚,最好的法子,便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静微和我的身上。若是事情本来就是由我引起的,那受了伤,也怨不得旁人了。而这整件事情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便是洪嬷嬷了,她是我们的教养嬷嬷,又正好在场,她说的话,旁人自然会信。” 晴天点了点头,“不错,有道理。那你为何不当场揭穿她?反而还让我去找她,只将刘氏抖出来?” 静依叹了一口气,“只有如此,她才会惧怕于我,甚至会听命于我。若是将也牵扯进来,母亲势必还要再找一个进府,既然这个已然有了把柄在我们手中,为何不好好加以利用?还要再想办法去讨好迎合新来的人呢?” 晴天一愣,听命于她?难道,还有后招? 二人正在屋中闲聊,便听海棠来报,说是定国公府的崔小姐来探望她了。 静依想了想,定国公府的崔小姐?难道是崔茜茜?静依忙吩咐人去将她请进来,又打发了晴天回去。又让柳杏儿帮自己稍加整理,刚整理好,外面便听见有人掀了帘子,想是那崔小姐进来了。 静依靠坐在床上,歪着头看到是崔茜茜来了,忙直起了上身,还未说话,便见那崔茜茜急步上前道:“快躺着,受了伤要好好养着才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边说边扶了静依向后靠去。 静依心中一暖,“让崔姐姐挂心了。快上壶好茶!”说完,便上下打量起了崔茜茜。 崔茜茜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几朵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纤纤细腰束住。乌黑的秀发上面轻挽了个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还有一些没有束起的长发便散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楚楚动人。 静依看她今天这幅打扮,将她优雅、高贵、含蓄的气质全都衬托了出来。 崔茜茜不知她所想,看她叹气,便问道:“妹妹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要不你还是躺下说话吧。” 静依轻笑道:“不碍事的,姐姐不必忧心。倒是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崔茜茜听了,故意嗔怪道:“你这丫头,嘴上叫着姐姐长姐姐短的,心里却是半分也不知道挂念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儿,你这是拿我当姐姐的样子吗?” 静依知她是真心的拿自己当朋友,而自己从上次见过她一面后,还是第一次想起她这个人,不由得心虚地低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崔茜茜见她低了头,一幅认错的表情,‘扑哧’一笑,“你呀!还真是个小孩子呢。罢了,你这头上伤的如何?严不严重?以后可会留下疤痕?” 静依抬起头,低声道:“不碍的,刘太医说擦上一个月的药膏便没事了。”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静依还没来得及问,便见苏清大步流星地到了床前,一把扶住她的双肩,细细打量了一番后,才有些嗔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好端端地去帮静微那丫头挡东西?她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是干什么的?反倒要你这个小妹去救她!” 静依抬了头,看苏清一双剑眉皱在一起,看来是真的有些动气了。静依知道这个哥哥疼爱自己,便小声道:“大哥,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也不要再责怪她们了。” “哼!这也叫好好的?好好的头上为何要缠上纱布?好好的这伤口是哪儿来的?” 静依听了,讪笑了两声,“哥哥,还有客人在呢。” 苏清一怔,一扭头,这才看见坐在一旁的崔茜茜,不由得面色有些发红,忙拱手施了一礼道:“不知有贵客在此,是在下唐突了。” 崔茜茜忙起身避过他这一礼,又对他福了福身道:“苏公子客气了。小女子是陪母亲来府上做客,得知静依妹妹受了伤,这才来探望,不想在此偶遇公子。小女子如今能见到闻名天下的十二岁武将,是小女子的荣幸呢。” 苏清听她对他夸赞有加,脸色更红了,叮嘱了静依几句后,忙匆促地退了出去。 静依见大哥如此害羞,不由得轻笑起来。而一旁的崔茜茜则是娇嗔了她一眼,笑骂道:“还笑!若不是来看你,如何会如此地尴尬?” 静依看着崔茜茜也是一脸的绯红,像是三月的桃花一般,不由得想起,这崔茜茜今年十岁了,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再过两年,便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一旦订了亲,便很少参与一些宴会或是游园会了。不由得暗叹一声,自己还能与这个刚刚结交的知己再见几次面呢? ------题外话------ 亲们,谢谢大家对文文的支持!在此先谢过大家了! 第三十九章 顾氏寿宴! 一眨眼,已过去十多天了。静依头上的纱布早就除下了,伤口的痂也脱落了,只是还有一条粉红色的疤在鬓角处,好在有刘海儿可以遮挡,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今日是顾氏的寿诞,一大早,静依就起来梳洗后,便和苏清、苏明一起到了顾氏的院子给顾氏贺寿了。 兄妹三人跪在地上,齐齐地嗑了三个头。顾氏忙叫了起,又叫了静依到身旁,细看了她的伤,又叮嘱道:“今日会有不少的宾客前来,你们兄弟二人在外院多帮衬着你父亲些,也莫要让他太贪杯!照顾好他!” “是,母亲放心!” 刚应下,便又有苏静微、苏谦来给顾氏贺寿了。顾氏站起身,由几个孩子陪同着到了大厅。不一会儿大厅内便坐的满满当当了。 众子女们依次开始献礼,本该由苏清先献的,可是四下一瞧,才发现苏清三兄妹不知都跑去了何处。顾氏没有多想,便由苏谦先开始了。 苏谦送上的是一幅寿字,顾氏看了,字写的不错,夸奖了一番,又让人拿给老太爷和苏伟瞧,顾氏自然是少不了要打赏一番的。 再来,便是苏静微了,她送的是自己绣的一个香囊,上面用金丝线两面绣了寿字,看起来绣功不错,顾氏笑着收了。 还是不见苏清三人回来,便听刘嬷嬷小声道:“已经让人去找了,一会儿便该有消息了。”顾氏点了头,面上虽有焦急,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接下来便是三房了。苏成共有两子两女,长子苏远,次子苏山,长女静美,这兄妹三人都是刘氏所出。还有一女,便是柳氏所出的静柔了。四人依次献了礼,左右不过是些书画、绣品一类的东西。 到这儿,这晚辈们,就并她自己的亲生儿女还没有献礼了。顾氏有些焦急了,而老太爷和苏伟的脸上也有了些薄怒! “哟,这几位侄子侄女是怎么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怎的还不见过来,莫不是昨晚贪玩,起的迟了。”一旁的刘氏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丝毫不顾忌顾氏的脸色。 顾氏扫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她,要不是今天是她的寿宴,这刘氏母女哪能出得了院子!顾氏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却不愿与她计较,免得失了自己的身分。 苏伟也是有些急道:“这三个孩子,刚才不是和你一道进来的,怎的突然就不见了?” 顾氏正要说什么,便见苏清、苏明、静依、晴天四人进了大厅,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红漆的木箱子。 苏清命人打开箱子,静依、苏明、晴天与他共同取出了里面的东西,慢慢展开,竟然是一道万寿屏风! 这屏风并有六节,可折叠,取六六大顺之意!再看这屏风上竟是用各种颜色、笔体写出来的大小不一的寿字! 最显眼的便是由寿字组成的各种图案:第一节的下面以数个寿字组成了山状,取寿比南山之意;第二节的略显靠上,有一排的“寿”字线条蜿蜒复杂,寓意生命连绵不断;第三节的中间部位,则是由数个粉色的寿字组成了蟠桃形状,也是取长寿之意;第四节的顶部,则是由近百个寿字组成的一个福字,想来是取福星高照之意了;第五节的中间部位,则是由红色的寿字组成了一个好似蝙蝠的图案,蝠与福,同音,也是取福禄长存之意了;最后这一节上,则是由大小不一的翠绿色的寿字拼成了一棵青翠的松柏,这是取寿比南山不老松之意了! 另外,每节上还有不少看似随意,却是将这屏风装点得极为得体、靓丽的寿字,有的色彩鲜丽、有的小如蝌蚪。而且自这些字上可以看出,应是出自三个人之手! 不只是顾氏,厅内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老太爷和苏伟更是从座位上起身,各自近前端详了一番。苏伟看向几人问道:“这是何处得来的?” 苏清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我们四人合力而成的。这屏风的木枓,是从郊外的庄子上得的,晴天做的框架,我们兄妹三人写的寿字,由晴天再装潢好,我们四人共同刷的漆。” 苏明脸上有些得意之色,问向顾氏:“母亲以为如何?可还满意?” 顾氏脸上满是高兴之色,眼角还噙了泪意,笑道:“好好好!难得你们有心了。满意!满意!母亲满意极了!” 老太爷难以置信地看向四人,又看了看这屏风,不错,从屏风的作工来看,的确不是什么名匠所为,有些棱角的地主,明显看出做的不够细致,线条不够流畅。再看这寿字,的确是三个孩子的笔迹! 老太爷点点头,赞道:“好!真是好孩子呀!难为你们为你们的母亲想出这样的好法子来!可见你们的孝心了。” 苏伟也是轻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你们四人竟是可以有这样的耐心来做一样东西。而且做的还如此的巧妙、令人称奇!你们做这个用了多久?” 苏清想了想,答道:“从儿子回来后,便开始着手了。主意是依依出的,这上面的字也大部分是出自她的手。我和二弟只是打了下手,还得多亏了晴天呢!如果没有他,我们还不知道要去哪儿请木匠呢!” 顾氏起了身,此时,已是红了眼眶,“依依呀,可是你头上带着伤时,也没有停下准备这礼物?” 静依没有说话,只是灿烂地一笑,恍如那太阳花盛开一般,看了让人心暖。顾氏只觉得屋子中顿时阳光明媚,直暖心房。一伸手,就将静依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竟是轻轻地啜泣了起来。 苏伟忙劝道:“你瞧瞧,孩子们是好心想让你高兴,谁料到你竟是哭了,今儿是好日子,快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说完,转头对候在外面的管家道:“去,找两个人将这件屏风置于外院的大厅,凡是来候府贺寿的人都能一睹我孩子们的风采!” 相比于苏伟和老太爷的兴奋,苏成则是一脸的阴郁,同样是送寿礼,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能这样费尽心思,反观自己的孩子们呢?苏成将自己的四个孩子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更为恼火,心中冷哼一声,没一个争气的!想到此,不免又瞪了刘氏一眼。 刘氏察觉到苏成的怒意,不由得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自己是借着顾氏过寿,才出了院子,若是待会儿苏成一个不高兴,再让自己回去,岂不是白费了心思?她转头向老夫人那儿瞟了瞟。 老夫人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刘氏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已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客人登门贺寿了。众人也都忙碌起来,老太爷、苏伟、苏成带着几个男孩子都去了外院。 这边顾氏又重新梳洗了一番,便有人来报,威远将军府的舅夫人来了。顾氏忙带着静依迎了出去。 一时间,这后院里也是热闹非凡了。 “静依妹妹!”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静依闻声望去,竟是崔茜茜。她和定国公夫人站在一起,见静依望过来,忙快步走了过来。 “崔姐姐,不过才十几日不见,姐姐越发的漂亮了。”静依打趣道。 “你个坏丫头,就爱拿我开心!”崔茜茜脸一红,怒嗔了她一眼。 “对了,我刚才和母亲进来,看到你家前厅那儿放了一道万寿图的屏风,听说是你们兄妹三人所作?” “也不全是,还有晴天哥哥,也帮了不少忙。应该是我们四人作的吧。” 崔茜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还听候爷说,是你想的点子呢。瞧瞧,咱们的静依还真是聪明能干呢!” 静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快莫取笑我了。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哪里就算得上聪明了。” 静依看了看天色,“快要开宴了,我们过去吧。”便拉了崔茜茜,一起去了大厅。 二人找了位子坐好,静依四下一看,已经快开席了,可仍是不见那刘氏的影子。静依行至大厅前的一珠桂花前,那桂花枝上的小麻雀一蹦蹦地到了枝端,又飞到了静依的肩上,叽叽喳喳了一番。 静依的眼珠转了转,伸手招过海棠,低声嘱咐了几句,那海棠听罢,捂着嘴偷笑了几句,便起身向顾氏的院子走去。 ------题外话------ 某熙:我强烈要求出场! 某佳:呃,我考虑考虑吧。不急! 某熙:你是想给晴天制造机会吗?哼! 某佳:呃,你怎么知道? 第四十章 明珠被窃! 静依看海棠走远了,轻唤了一声:“司琴!” 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便现身在静依面前。 静依让她附耳过来,低语了几句,那司琴的嘴角抽了抽,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待静依话落,司琴便再次消失了。 静依提了裙摆,到了大厅,紧挨着顾氏落了座。刚坐好,便见那刘氏也进了大厅。 顾氏看人齐了,便吩咐开席。一时间,大厅内觥筹交错,恭贺、夸赞之词迎面扑来,真是应接不睱,好不热闹! 待酒宴行进了一半,便见有丫环匆匆匆忙忙地进了大厅,在刘氏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刘氏故作为难的样子,看向了顾氏。顾氏轻道:“既是你院子中有事,就先去忙吧,可要早些回来,还等着你点戏呢!” 刘氏应了,匆匆离去。 静依眉毛轻挑,心道:刘氏,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今儿个,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永世不得翻身! 这里直到宴席结束,刘氏也没有回转。顾氏等人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哪个妾室在院子作怪。顾氏引着众人小憩了片刻,便听得外面来报,说是在花厅备好了戏台,可以开戏了。 顾氏引着女客们到了花厅,刚听了一折戏,便见刘氏笑嘻嘻地回来了。 刘氏落座后,冲着老夫人的方向,微摇了摇头。老夫人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的继续看戏。 台上又开始敲锣打鼓,这一出唱的是《八仙大贺寿》。丫环们陆陆续续地开始为客人们斟茶,又将糕点撤了,改上水果。刘氏一时看的兴起,拍手叫好,这一叫好不要紧,竟是撞到了一旁的正在上水果的丫环。 只听-砰-地一声,那水果散落的四处都是,果盘也被摔了粉碎。戏台上的戏也叫了停!几个丫环婆子赶忙上前把东西都捡起来放到了个木盘中,端了下去。 有几个眼尖的夫人看见那刘氏的袖子中滑出一颗珠子,滚到了墙角。 “怎么回事?”顾氏不悦地问道。 那小丫环忙跪在地上,小声道:“回夫人,适才奴婢上水果时,被三夫人撞了一下,一时没有拿稳,这才摔坏了果盘。还请夫人恕罪。” 这大好的日子,竟是被一个丫环扰了兴致。顾氏刚要发怒,便听一旁的静依欢快地笑道:“母亲,这是好兆头呀!岁岁平安呀!” 顾氏一怔,遂反应过来,这-岁-与-碎-同音,可不正是岁岁平安! 众夫人小姐们听了,也都是喜上眉梢,“是呀!苏夫人,岁岁平安!” 一时间,这恭贺声四起,花厅里又欢声笑语了起来。 “咦,这不是夫人的夜明珠吗?怎的好端端地在此?”只听一名婆子喊道。 众人闻声看去,见那婆子手中拿着一枚黄杏儿大小的珠子,向顾氏走来。 顾氏接过一看,脸色倏地一变,厉声道:“这是何人所为?这珠子明明就在我的寝室,怎会无端地到了这里?” 刚才那名丫环忙磕了个头道:“回夫人,刚才三夫人撞了奴婢,奴婢打翻了果盘,便见三夫人的袖中滑出一样东西,只是没有看仔细,究竟是不是此物。” “一派胡言!我无故拿大嫂的夜明珠作甚?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刘氏一脸激动地说道。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用拐杖敲了敲地砖,道:“好了!还有客人们在,休得乱了礼数!” 顾氏闻言,眉峰一紧,这是要就此作罢了!可她是自己的婆婆,自己还能如何? 静依上前一步,看了看顾氏手中的夜明珠,脱口而出:“母亲,这不是前阵子,皇上赏赐的夜明珠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 只见威远将军夫人刘氏,也就是静依的舅妈起身走了过来,“妹妹,这既是御赐之物,就不同寻常了,可是要仔细盘问的。” 其它夫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应和。 老夫人见此,无奈地闭上了眼,牵扯到-御赐-,可不是她能轻易做得了主的了。 在场的丫环婆子,全都跪在了花厅前,等候顾氏的盘查。 顾氏一一问过后,花厅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刘氏。 刘氏大急,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大嫂,难道你真的相信我会偷你的东西不成?” 顾氏冷冷地一笑,“三弟妹,我自是不信你会偷我的东西。只是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么多丫环婆子都看到你刚才离席是去了我院子的方向。难道三弟妹自己不打算解释一番吗?” “我,我没有做,何需解释?”刘氏一扭头,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顾氏见她如此蛮横,大为恼火!当着众多夫人小姐的面儿,这刘氏竟然敢如此与自己说话,当真是无礼至极!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匆忙地脚步声,顾氏看了一眼,是守院子的杜嬷嬷。 顾氏顺了顺气,高声问道:“我且问你,今日可有什么人到过我的院子?” 杜嬷嬷低了头,“回夫人,只有三夫人到过您的院子,并且还进了您的寝室,说是您的帕子不小心打湿了,您身边的嬷嬷都在忙,一时抽不开身,便由她来替夫人再取一方帕子。” 刘氏脸一白,“你胡说!我几时去过?” 那杜嬷嬷见她不肯承认,也不急,只道:“回夫人,当时奴婢也是想着,您和刘嬷嬷都不在,整个院子里就只有老奴和两个小丫头。万一您房中少了什么东西,奴婢等着实是担待不起,所以起初并不肯让三夫人进屋,可是三夫人一口咬定是您让她回来的,还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只牡丹金钗作了凭证。”说着,那杜嬷嬷便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只牡丹金钗。 刘嬷嬷接过来,呈给顾氏细看。 顾氏冷道:“三弟妹,你离身前,头上可还是戴着这支金钗的,怎么眨眼之间,便到了我的奴才手里?” 静依的舅妈上前一看,也是摇了摇头道:“可不正是她先前戴的那支?三夫人,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其中一位打扮的极为淡雅地夫人高声道:“我瞧瞧,这不是刚才从三夫人袖子中滑落出来的那颗珠子吗?” 由她开了头,其它几位夫人也纷纷说是亲眼见珠子是从刘氏的袖子中滚落出来的。 刘氏此时气的是浑身发抖!她明明是买通了静依院子里的柳桃,让她顶了静依的名头去的顾氏的院子,怎么现在反倒成了自己亲自去的?还有了这支金钗为证? 老夫人轻道:“此事,依老身看,也不一定是刘氏所为。若真是她拿了夜明珠,为何不放回自己院子?再说,又何必再留下一支金钗为证?” 众夫人听了,也是众说纷纭。顾氏眸子一沉,的确,老夫人说的也有理。可这珠子的的确确是从刘氏的袖子中滚落出来的,这是抵赖不得的。 静依抬眼看向刘氏,那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狡黠,刘氏,你真以为这一次能如你所愿?只怕这次,你可要倒大霉了! ------题外话------ 妞们猜猜,依依是打算如何设计刘氏呢?不给打赏,明天还不告诉你哟!无耻奸笑中~~~~ 第四十一章 自酿苦果 刘氏就是再蠢笨,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她原以为让柳桃去顾氏的院子,将那顾氏的寝室好好地翻上一翻,找上一找!就算是被人发现了,那也是静依的丫头,与自己无关。事情若是闹大了,反倒是顾氏自己丢脸!谁让自己女儿身边的丫头做出如此有失德行的事来?这样一来,静依的名声也就被败坏了! 自己当初不过是许诺了柳桃,让她事成后,可以调到自己院子里,做自己儿子的通房,等以后再抬了做姨娘,那柳桃便满心欢喜地应了。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静依见刘氏急的一头冷汗,转头问那杜嬷嬷:“三婶儿在母亲的寝室中,可有人陪同?” “回小姐,自始至终,奴婢都陪在身边,三夫人只是看了看,并未亲手动过夫人的东西。” 刘氏听了,心中稍定,还好,这杜嬷嬷看来并非是要故意陷害她。 顾氏又问:“那三夫人在我房中待了多长时间?” “回夫人,约莫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顾氏听了,眼中露出不解,那刘氏离席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怎的只在那里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 静依突然看着顾氏手中的珠子道:“母亲,这不是您的夜明珠。您瞧,这大小虽与皇上所赐一样,可颜色却是暗了一些,光泽也没有那颗圆润。母亲,看来,是咱们冤枉了三婶儿。” 顾夫人也是插话道:“妹妹,想来三夫人只是仰慕你的才气,所以才想去看看你房中的字画,这才撒了谎。不过是进去一观罢了,那杜嬷嬷不是也说了,她并未动房中的东西!” 刘氏听了,胸口是一阵憋闷,这顾夫人明着是在为自己开脱,实际上却是笑她一无是处,明知自己对诗词歌赋,一窃不通,而且还言明是自己撒谎进了顾氏的院子,这分明是在贬低自己。她心中虽恼怒,却是无可奈何,只好讪笑道:“是呀,我也是仰慕大嫂的才华,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大嫂莫怪!” 刘氏思索再三,至于这颗夜明珠究竟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袖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是她不承认自己去了顾氏的院子,待会儿势必要查到自己回院子做的那些事儿。想想自己偷拿了苏成多少的金银珠宝?这若是被苏成知道了?只怕苏成也是轻饶不下她! 而顾氏面上笑着,眼中却无半点笑意,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无端端地,刘氏为何要进自己的院子?眼下这么多宾客在,实在是不便详查,遂道:“好了,三弟妹有心了。以后若是想看什么字画,言语一声便是了,何需如此?静依呀,若不是你刚才看错了,怎会劳你三婶儿如此心急!还不快去给你三婶儿陪个不是!” 静依看出此事已引起了母亲的注意,看来,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静依依言上前,福了福身道:“都是静依眼拙,一时看错了,还请三婶儿不要怪罪!” 刘氏见顾氏口气软了下来,忙扶了静依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这夜明珠的风波算是过去了,顾氏又吩咐戏台重新开唱! 刘氏从众人的神情上自然也看得出大家对她的不屑和鄙夷,居然撒谎进了候夫人的寝室,虽说没有偷东西,可今天来的哪个不是京城有名的贵妇?她们眼里哪能瞧得起这样的妇人?何况她早已不是什么官夫人了!她今日算是丢尽了颜面!可是又能怎么办? 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刘氏脸上的苍白之色,不时地有几句冷嘲热讽朝她飘过来,她硬是咬着牙忍了!手中的帕子,早已让她揉搓地不成样子了!她强压了心头的怒火,不就是几句冷嘲热讽吗?她忍了!顾氏,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想想自己刚刚收到的那笔银子,刘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原来,刘氏刚刚出去了半个时辰,实际上是她派出去的放印子钱的人收了银子回来,在西角门儿那等着她。她怕有人看见,就让丫环穿了自己的衣裳故意在府中人多的的地方,让人看到个背影。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自己去了西角门,可谁知,这一次竟是弄巧成拙了!竟是让顾氏钻了空子,如此羞辱于她!她哪里知道,真正设计她的人,并非顾氏,而是只有七岁的静依! 在大渊若是被查到放印子钱,可是要判刑的!原先那人来给她送银子,都是在晚上,或者是在府外。今日偏巧就成了白天,她原想着让人告诉他晚上再送来。可是那嬷嬷回她,这回可是大数目,她动了心,便冒险去了西角门儿。谁知竟是生出这许多事来? 静依静静地看着戏台上的戏,眼角的余光在刘氏的脸上扫过一眼,刘氏,你真以为这就是在设计你了吗?不,这不过是引你入套罢了,你只有认了去过母亲的院子,后面的戏才好接着唱! 静依的眼中、唇畔皆是带了浓浓的笑意!好在此事已经惊动了母亲,想必母亲定会有所防范了。她向老夫人的方向轻扫了一眼,老夫人,你三番四次地谋害我们母女,这一次,我势必再斩断你的一只爪牙!若你就此罢手,我便不再穷追不舍,若你仍是不肯死心,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戏听的正在兴头上,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哭哭啼啼以及有人嘶喊的声音。 顾氏的眉头几乎是要拧到一起了,今儿是自己的寿辰,怎听得这晦气声,遂遣了刘嬷嬷出去瞧瞧,把人撵将出去。 不一会儿,刘嬷嬷便回来了,看了刘氏一眼,“回夫人,外面啼哭的是那柳氏。说是三夫人今儿个午时回了趟院子,将静柔小姐责打了一顿,还,还踢了一位刚刚有孕的姨娘一脚。可是那三夫人下了令,不让人请府医,也不准出院子。柳氏是偷溜了出来,求夫人和老夫人让府医过去给两个人瞧瞧。” 顾氏一惊:“什么?” 那老夫人更是惊地站起了身,“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嬷嬷低了头:“回老夫人,那柳氏现正在外面跪着呢。” 顾氏扫了一眼老夫人:“让柳氏进来。” 柳氏进了花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道:“夫人,求求您了,求求您让府医给柔儿和三妹妹去瞧瞧吧。柔儿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伤,可是三妹妹,三妹妹她可是小产了呀!若是没有大夫,只怕她,只怕她会不好了呀!求求您了夫人!” 顾氏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柳氏,又看看了她身上有些旧的衣服。吩咐刘嬷嬷赶快请了府医,再叫上几个得力的婆子一起随柳氏回了三房的院子。 众人还没明白过味儿来,便听顾夫人轻道:“三夫人,你好深的心计呀!只怕你到妹妹的院子里,是故意让人看见的吧?如此一来,那妾室有个好歹与你何干?府中这么多人都亲眼见到你去了妹妹的院子,皆可为你作证!只怕是那三老爷也是说不出什么了!” 刘氏怒道:“我没有。我是去了大嫂的院子,刚才不是都说了吗?那杜嬷嬷也是亲眼所见!”刘氏现在甚至有些感激杜嬷嬷说谎陷害她了! 此时,一直静默不语的定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惋惜地说道:“三夫人,都是女人,何必如此呢?为了不让妾室生下孩子,竟是想出如此周密的法子。若不是适才,你撞了丫环一下,滑出了一颗和苏夫人的夜明珠相似的珠子,牵扯出后面这些问答。谁会知道,你只在苏夫人的院中待了一盏茶的时间?” 一时,众位夫人看向那刘氏的眼光已不再是不屑了,更多的是嫌弃,甚至是厌恶! 刘氏看向老夫人,却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刘氏哭道:“母亲,我没有,我没有呀!母亲!” 未等老夫人说话,便见那苏成冲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儿给了她两耳光,力道之大,竟是将刘氏打翻在地!苏成不顾有众多内眷在场,指着刘氏骂道:“你个毒妇!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说完,扬长而去! ------题外话------ 妞们,刘氏这种女人可不是好对付滴!她一定会想法子反击滴!只是碰上了咱们的女主,那她的下场注定是要悲惨滴! 第四十二章 抬为平妻? 原本是顾氏的寿宴,却是弄的不欢而散。静依陪着顾氏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已是累的有些站不稳了。其实,更多的是被那刘氏气的。 静依看顾氏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略有不忍,可终究是没有告诉顾氏实情。这样也好,至少通过这件事,顾氏对自己的院子只会看管的更严,那老夫人若再想找人下手,只怕就更难了。只是毕竟是母亲的寿宴,扰了母亲的好心情。 静依和静微一左一右,扶了顾氏到了花厅坐下,那边刘嬷嬷也来回话了。 “夫人,三老爷的兰姨娘已经确诊是受了外力而导致小产的。现在那兰姨娘还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呢。而静柔小姐的身上,也确是有不少的伤痕,看样子,不止是有今天打的,还有不少的旧伤。您是没瞧见,那柳氏抱着静柔小姐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一旁的静微听了,多少也有些感触。顾氏虽对自己谈不上多么亲厚,可从未虐待过自己,自己的吃穿用度虽及不上静依,但比起静柔来,那可是天地之别!想到自己以前经常偷偷欺侮年小的静依,还有那一次在假山上,静微竟是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害怕什么?可是那种感觉让她心慌不已!一时脸色竟也是苍白了起来。 顾氏并未察觉到静微的不妥,只是叹了口气道:“唉,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虽不能有血脉亲情,可也不能如此地虐待孩子!那三老爷怎么说?” “那府医诊脉时,三老爷就在旁边看着。三老爷气得一个劲儿地骂那刘氏,还说要回房写休书,只不过被老夫人拦了下来,要三老爷将事情弄清楚再说。” “哼!还弄什么清楚?这不都是明摆的吗?除了刘氏,谁还会做这种事?被她害的那些未出世的孩子还少吗?我看,不过是老夫人想留着那刘氏罢了。毕竟现在三老爷被罢了官,那刘氏的娘家哥哥,好歹也是个六品的官,兴许以后还有前途!” “夫人说的是,老夫人自是先为自家的儿子考虑。再说了,不就是打了个妾室吗?老夫人对此倒不是很看重。” 顾氏环顾了四周一下,轻道:“好好的寿宴,竟是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刘氏,把咱们候府的脸面都丢光了!还有,她今天能够进得了我的院子,没准儿,明天就换了旁人。” 刘嬷嬷跟在顾氏身边多年,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忙回道:“夫人放心,待这事儿了了,奴婢就将院子里的下人们好好整治一番。把那些个贪财的、嘴碎的、偷懒的都给打发了,重新换些老实勤快的。” 顾氏点了点头,端起茶盏,饮了几口茶,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脸色才好看些了。 静依看到静微的脸色发白,想是被静柔的事给吓到了。静依轻推了静微一下,“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找府医来看看?” 静微回过神来,有些慌张道:“没事,许是刚才被三叔吓着了。”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我还从未见过男人打人呢!好可怕!” 顾氏有些担忧道:“瞧瞧,净顾着那些宾客了,把你们两个小孩子倒给忘了。快过来,可是都吓着了?” 静依和静微二人到了顾氏身前,被顾氏一左一右,各拉了两人的一只手,交叠在一起,“你们可都看到了。做人要心胸坦荡,可有防人心,不可生害人念!你们三婶儿,便是个例子!你们切要记着!莫要图一时的痛快,惹下悔恨终身的祸事!” 刘嬷嬷笑道:“夫人对两位小姐也是太过严苛了些,她们年纪还小,哪里就懂得这些?” 顾氏摇了摇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那刘氏会有今日之举,也绝非是一日促成!定是心中恶念常年累月堆积所致!你们两人现在虽小,可这些道理却是要谨记的!” “儿媳妇说的好!”静依回身一看,是老太爷和苏伟领着苏清等人都来了花厅。 顾氏忙起身施了礼,待老太爷和苏伟落座后,才在一旁落了座。 老太爷略带愧色地说道:“今日之事,我已听说了,也问了成儿。他执意要休掉那刘氏,你母亲看在几个孩子的份儿上,劝他三思。儿媳妇儿呀,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顾氏忙低了头道:“父亲,此事原就是三弟自己房里的事,儿媳不敢多嘴。只是今日当着众人夫人千金的面儿,总归是丢了我候府的脸面。儿媳只想着若是不对三弟妹有所惩治,只怕是对我平南候府的声誉不利。还望父亲三思。” 老太爷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在这是出在了苏成那房,若是出在了苏伟这房,那他的平南候的名声可就要受到极大的损毁了。“来人哪,去将老三和他媳妇儿叫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们!老夫人也在他那儿,让她也一并过来吧。” 有个婆子应声退了出去,直奔三房那边。 静依略歪着头,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可是三婶儿不是说要给母亲拿帕子吗?怎么成了看字画呢?如果是为了看字画,爹爹的书房里不是更多?” 顾氏等人神情一震,这静依看似无意的话,落在几人耳中,那可是引起了高度重视!这刘氏怎会无端地去了顾氏的院子,而且明知顾氏不在的情况下,还坚持进到了她的寝室? 顾氏心念急转,忙对身边的刘嬷嬷道:“快,回去好好看看,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仔细了,可曾少了,或者是多了什么东西?” 刘嬷嬷也是一惊,忙起身回了院子。 顾氏心里只觉得是忐忑不安,面上也是焦急不已。 苏清站至顾氏身边,轻声劝慰道:“还请母亲安心,一切自有祖父和父亲为你做主。” 顾氏点了点头,却仍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婆子便引了老夫人、苏成和刘氏来了。 苏成一进花厅便跪下道:“父亲,此事是孩儿管教不严,治家无方,才会闯出这种祸端。孩儿今日已经决定要休弃刘氏,还请父亲应允!” 老夫人神色激动地骂道:“你这个孽子!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如此偏袒那妾室!你可想过你媳妇儿?她到底是你的元配!还给你生儿育女,你怎的就如此的薄情!一点儿也不念及她以前的好处?” 苏成低了头,却是不发一语。 刘氏则是‘砰-地一声,跪在了顾氏的面前,痛哭道:“大嫂,今日都是我不好,是我持家无方,才被那几个妾室联起手来整治。我一心一意为老爷操持家务,竟是被那几个贱人如此陷害!大嫂,是我让你丢尽了脸面!大嫂要打要骂,我绝无半句怨言!只是老爷他认定了一切都是我所为,想起我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说着,竟是痛哭流涕,激动不已,一幅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刘氏本就挨了苏成两巴掌,现在那面上的巴掌印尚在,整个脸都有些红肿,再加上这样一哭,当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老太爷的眸子晦暗不明,他不是不知道这后宅女人们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刘氏也的确是有被她们几个妾室联手陷害的可能,他闭了闭眼,轻道:“你是他们的母亲,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老夫人的面皮紧了紧,握拐杖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些力度,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好手段?将她们逼到这个境地!老夫人看着哭地昏天黑地的刘氏,厉声道:“别哭了!今儿是你大嫂的寿诞,成什么样子?” 那刘氏被老夫人这样一喝,登时便止了哭声,用手帕擦了擦脸,跪爬到老夫人腿前,抽噎道:“母亲,此事当真是与儿媳没有半点关系呀!都是那几个狐媚子,觊觎我这正妻之位呀!母亲,求母亲为儿媳作主呀!” 老夫人让人将刘氏扶了起来,“刘氏,今日因你们这房的家事,扰了大媳妇儿的寿诞,你自当是应向她赔罪!至于那个小产的妾室,成儿,你如何就认定了是她所为?” 苏成挺直上身,一脸怒色地说道:“母亲,不是她还有谁?她嫉妒那兰儿长的漂亮,又是清白人家出身,怕兰儿生个儿子出来,夺了她的正妻之位,所以才对兰儿痛下狠手!” 刘氏正欲辩驳,被老夫人使了个眼色,“成儿,我知道你是心疼那个兰儿,此事终是她受了委屈,这样吧,我做主,将她抬为平妻,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也算是对她的一些弥补,你看可好?” 苏成听了,面上有些松动。 顾氏和静依却都是暗暗冷笑,老夫人的心计果然深!听着是抬了那兰姨娘的位分,实则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苏成那么多的妾室,唯有她被抬为平妻,这不是将她竖为耙子吗?若是真的被抬为平妻,只怕她连半年也等不了,就要被人害死了。 苏成正要应了,就见一位嬷嬷急急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汗渍,进了花厅,便听得她有些粗重地喘息声。 “三老爷,不好了!兰姨娘醒了过来,听说自己的孩子被人给害的没了,一时冲动,竟是寻了短见了!” “什么?”三老爷站起来,就急急地跪了回去。 刘氏则是一脸的惨白! 老夫人此时也是一脸的措败!眼看着成儿就要松口了,为何早不寻死,晚不寻死,偏赶在这个当口,寻了短见?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两朵花花! 妞们,你们说刘氏是被休弃好呢?还是被休弃好呢?还是被休弃好呢? 当然了,刘氏也不一定要被休!这要看女主的心情好坏了!哈哈嘻嘻呵呵,坏笑中…… 第四十三章 缜密心思 又经过了一阵子的闹腾,总算是安抚了兰姨娘,不再寻死觅活了! 而老太爷这边则是先让刘氏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候苏成自己做决定如何发落吧。 顾氏在苏伟的陪同下,一起回了院子。其它人也便各自散去了。 海棠给坐在床上,有些慵懒神态的静依端了碗银耳莲子粥过来。“小姐,先喝点儿吧。中午,你进的也不多,又经过下午那般折腾。只怕是到不了晚膳的时辰就得饿了。” 静依接过碗,连吃了几口,夸赞道:“这粥的味道不错,是何嬷嬷熬的吧。” 何嬷嬷笑道:“是呀,小姐若是喜欢,就多喝一些。” 静依停了下来,“何嬷嬷若是熬的多,就给母亲那边送两碗过去吧。只怕母亲也是有些饿了。” “这些事,哪里还劳小姐吩咐?奴婢熬好后,先让人给夫人和候爷送去了两碗。不只是夫人那儿!还给老太爷和老夫人都送去了。”何嬷嬷边收拾静依的衣物边回道。 静依听了一笑,“还是嬷嬷想的周到!” 何嬷嬷笑了笑,没有说话。 海棠见此时屋子里没了外人,小声问道:“小姐,您是如何知道柳桃被三夫人收买了的?” 静依淡淡一笑:“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最近柳桃用的脂粉和你们不一样吗?” 何嬷嬷想了想,似是有所明白了,“小姐说的正是。奴婢这两日也正想着,怎么觉得柳桃这几日是越发的好看,而且身上的香味也是好闻的紧,不浓不淡的,不像是丫环们用的那些。” 静依点了点头:“嬷嬷说的对,她画眉用的,是上好的螺子黛!而非府里配给丫环们的青黛!她面上用的胭脂,是苏州产的上好的-红蓝-胭脂!我让杏儿打听过了,这种胭脂在外面至少要十两银子才能买一盒。她一个丫环一个月的月钱才有多少?如何用的起这样昂贵的东西?” 海棠听了,点了点头。柳桃不过是刚提上来的一等丫环,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二两银子。再说这涨的月钱,还没发到她手里呢。再加上那螺子黛!她哪里来的银钱买这些东西? 何嬷嬷轻叹一声,“幸亏是小姐观察入微,这才没有着了那丫头的道儿!最可气的是那刘氏!” 海棠则是一脸怒意道:“小姐,那您还留着那个贱婢做什么?干脆将她发卖出去才是正经。” 静依没有说话,吃完了那碗粥,便对她们道:“不急!她不是想做苏远的通房吗?我成全她!也正好用她给刘氏添点儿堵!好了,你们也下去歇歇吧,我想睡会儿,这里就不用留人了。” 何嬷嬷和海棠忙给她铺好的床,又伺候她躺下,这才退了出去。 静依待她们走远了,才轻喊了一声:“司琴!” 司琴应声而落,原来竟是一直藏身在房梁上。司琴将一叠银票还有一个小匣子全都放在了静依的枕边。“小姐,这里总共是两万八千五百六拾五两银票和现银。其它的珠宝不算在其内。” 静依没有看,“我的本钱总算是有了。” “小姐,您为何让属下将珠子藏在她身上,却又替她解围呢?”司琴不解道。 静依自是知道她说的便是刘氏,“司琴,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让母亲有防范之心,好好想想那些人在觊觎什么?二来是为了让母亲正好可以借此来整肃院子,她院子里的眼线可是不少哇!三来嘛,自是为了通过这件事,污了刘氏的名声!这样一来,以后无论刘氏是否被休,都不会再有机会与那些贵妇们交往了。这样,对老夫人来说,她就等于是一颗废棋了!咱们还怕她再翻出什么大浪吗?” 司琴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遂又问道:“可是小姐,您命属下查看到她放私放钱的地方,为何只拿了她的银钱,而不拿她的那些借贷的凭证呢?” 静依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才是最重要的。刘氏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我拿了她那么大一笔银子,是为了让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而将那些借贷凭证留下,是因为她现在需要一个理由留在三叔身边!” “留下?小姐,您煞费苦心地安排这一切,不是为了要将她赶出去吗?”司琴吃惊地问道。 静依轻笑出声:“司琴,你跟在元熙身边那么久了,我问你,如何打击敌人是最大快人心的?” “这,自然是杀了对方,或者是毁了对方最为在意的东西!” 司琴说完,眼睛忽地一亮,“小姐,您是想着将这颗废棋就留在老夫人身边,她还不能丢掉,也不能用!这才是最让她难过的。” “你很聪明,只是这只是其一!其二,若是三叔休了刘氏,依他现在正值壮年来看,定是要再娶的,若是娶个心思诡诈的,咱们不是还要费尽心思再作安排?与此相比,倒不如让刘氏仍占着正妻之位,却风光不再。其三,刘氏是个急性子的,也是个不擅于玩弄心计的人,她以前之所以能够将几个妾室治的服服帖帖的,一来是因为她是正室,二来也是因为仗了她娘家和老夫人的势!她的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这样的人,就算是以后再使什么手段,咱们也好对付不是?” 静依坐起了身,看向司琴:“你以为那个兰姨娘为何会配合我们?也不过是谋求上位罢了!抬为平妻自是不可能的!不过,抬成贵妾倒是极为可能。再者,三叔一定会将院内的大权交给兰姨娘,而绝不会是刘氏!这样一来,她们自己就会先斗个不停,哪里还有时间、心思来算计咱们?” 司琴再度点了点头,此刻她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位苏小姐了。起初,主子派她和司墨来暗中保护这样一个娇小姐的时候,她们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可是主子发了话,她们也是不敢不听。虽然她们后来也感觉到这位苏小姐聪慧无比,施计驱逐了白氏,可在她们心里认定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没想到,她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手笔! 想想从一开始对柳桃的怀疑,再到故意将珠子置于刘氏身上,再到寿宴上的风波,然后是兰姨娘的小产!还有暗中对刘氏财物的掌控!以及最后算准了刘氏会拿这借贷之事来保全自己的正室之位!以及扶持兰姨娘得宠,以后与刘氏相互斗法!让她们内乱!这一桩桩一件件是环环相扣!这样深的计谋,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只有七岁之龄的孩子想出来的!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果然,次日苏成便领着刘氏给顾氏磕头认错,并且让刘氏到家庙里给老夫人念经祈福!最终,真是如静依所料,并没有将兰姨娘抬为平妻,只是抬成了贵妾。并给了她掌家之权! 兰姨娘重新给刘氏行了礼敬了茶。一脸的春风得意!要知道,妾与贵妾可是大不相同的!若是正室被休或者身亡,那贵妾是第一个要考虑被扶为正室的!再者,贵妾是不必每日向正室行跪礼的,只是福身请安便成。这兰姨娘隐忍了这么久,终于要风光了! 而静依则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医书,对外面的一切根本不加理会! 海棠将手中的果盘放下,“小姐,这葡萄是二少爷送来的,说是六皇子赏的,您尝尝!” 静依嗯了一声,并没有放下书。 海棠又道:“小姐,那兰姨娘失了孩子,倒也成了好事,如今竟是被抬成了贵妾!” 静依放下书,眼中的眸子幽黑明亮,“海棠,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兰姨娘小产了吗?” ------题外话------ 亲们,看到刘氏没有被休,是不是有点失望尼?不要急,如果她再掀风浪,她的下场注定是会悲惨滴! 还有,妞们有没有觉得女主这次有点儿腹黑了?呵呵,咋一不小,温柔善良的女主也有点儿腹黑了尼? 第四十四章 刮目相看 静依放下书,眼中的眸子幽黑明亮,“海棠,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兰姨娘小产了吧?” 海棠一愣,“小姐,您别吓我!您不会说那兰姨娘根本就没有小产吧?可是何嬷嬷也见了,那些丫环婆子端出来的血水,还有那府医。”海棠突然止了声,用手捂着嘴,眼睛大睁,看向青依,“小姐,您不会是说,那兰姨娘压根儿就没有怀孕吧?” 静依轻笑一声:“还不算太笨!” “天哪!小姐,这,那兰姨娘被诊出有孕是一个月前的事儿。您的意思是说,一个月前那个兰姨娘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可是不对呀,她毕竟只是一个妾室,哪里来的这个胆子收买府医?”海棠一脸地不解。 “我何时说过是那兰姨娘算计好了这一切,是柳氏!” “柳姨娘?可这就更不对了呀!那柳氏设计这一切,自己有什么好处?反倒是便宜了那兰姨娘?” 何嬷嬷笑骂道:“你呀,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你真以为兰姨娘这个贵妾会坐的安稳?她不过是那柳氏的挡箭牌罢了!别说是三夫人了,就是老夫人也不会真的疼这个兰姨娘的。老夫人如此精明,哪里会看不出是有人设计陷害三夫人?她定会想法子再让三夫人出了家庙,到底是两位公子的生母!有正室在,哪里就真的会让一个妾室做主?你瞧着吧,用不过多久,这个兰姨娘就得倒大霉!” 静依听了,莞尔一笑,何嬷嬷到底是老人儿了,看事情自是比海棠要透彻! “别管她们那么多了,反正是三叔那边的家事,与咱们不相干。”静依说完,站了起来,用手拈了颗葡萄放到嘴里。牙齿一咬,那润润的果肉便滑了出来,甜甜地味道迅速在口中蔓延。 静依吐出了皮和籽,点点头道:“不错,是挺甜。” 何嬷嬷笑道:“是呀,这六皇子也真是有心。还让二公子特地给您带回来。现在这个时候的葡萄大多是酸的呢,到底是宫里的东西就是和咱们的不一样。奴婢听说,连候爷和夫人都没有呢。只带回了这一挂。” 静依眉毛一挑,这个元熙,既是送,为何不多送些来?“海棠将这盘葡萄端上,咱们去母亲那里转转。” 海棠应了,端起了果盘随静依出了寝室。 顾氏正坐在桌前看着府里的帐本,听说静依来了,忙放了下来,笑道:“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不用研读你的医书了?” 静依福了福身道:“依依来给母亲请安,顺便请母亲尝尝这葡萄!” “哦?”顾氏看了海棠放在桌上的果盘一眼,“这个时节的葡萄酸的很,母亲可不敢吃!” “母亲,这是六皇子让二哥带回来的,说是贡品。女儿尝了一颗,甜的很。母亲尝尝!”说完,亲手自那挂上摘下一颗放到了顾氏的嘴里。 顾氏笑着含进了嘴里,“嗯,果真是甘甜!还真是好东西!” 静依看顾氏高兴,便轻道:“母亲喜欢就好!”一扭头看到了桌上的帐册,“母亲又在看帐册了?” 顾氏叹了口气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又要送礼,又要摆宴,还要进宫!这哪里不要银子呀!这不,我正想着送什么礼去你舅舅府上呢?说到底,清儿能有今日,也全是你舅舅教导的好!” 静依点了点头,“母亲,这些事何不让刘嬷嬷帮您出出主意?” “我让她去大库房了。先看看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上好的玉器!这淑妃娘娘在宫中不易,明儿既是做了六皇子的陪读,咱们多少也是要送上一些的。我听人说,她喜爱玉器,所以让刘嬷嬷先去挑挑看。” “是呀!六皇子到底是寄养在淑妃娘娘名下的,这礼物定是要送的。” 静依坐下来,陪着顾氏想办法,看给皇上、皇后以及几位贵妃送什么礼物。二人正说着,那刘嬷嬷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环,手里各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了些小件的玉器。 刘嬷嬷福了福身道:“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从库房里挑出来的小件儿的玉器。有玉镯、玉坠子,玉佩,还有一些小的玉器摆件儿。您瞧瞧,看选哪个好?” 顾氏在两个盘上扫了两眼,又伸手拿了几个仔细打量,最终摇了摇头,“这些玉器虽然精致,可是皇宫里边儿,什么没有?淑妃娘娘就算是不得宠,可也有位分叫着,哪里能缺得了这些东西?” “夫人,奴婢看了库房里还有几件大的玉器委实不错,只是奴婢怕下人们搬动时,让玉器有所损伤,所以没让人搬过来。您看,要不您亲自去库房瞧瞧?” 顾氏点了点头,让静依陪着她一起去了大库房。 一行人刚出院子,便遇上了静微。 静微忙行了礼道:“给母亲请安。老夫人让女儿过来请母亲过去,说是有要紧的事儿商量。” 顾氏看了静微一眼,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裙子,衣领处、袖口和裙摆处都绣了金黄色的蝴蝶在上面,再配上头上戴的一支蝴蝶钗,很是好看。 “静微,既是老夫人找我,怎么不让丫环传话,反倒使了你来?” “回母亲,女儿正好在服侍老夫人用药,一听说要找您,便自动请缨过来了。”静微淡笑着回道。 顾氏点了点头,这丫头是越来越懂规矩了,也越来越讨人喜欢了。看来这个洪嬷嬷还是不错的,能将原本骄横的静微教导成现在这样,顾氏已是很满足了。 相对于顾氏的满意,静依则是细打量了静微一番。见她言谈举止,皆是恪守礼仪,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想到司琴提及的那个彭嬷嬷,静依的疑心更重了! 一行人没去成库房,都到了老夫人的鹤寿堂。 顾氏坐下后,问道:“不知老夫人唤儿媳来,有何要事?” 老夫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声音略有些暗哑道:“转眼就快到中秋节了。知道你还在为前两日的事情生着气!可到底是一家人,事情过去就算了,莫要再生那闷气了,若是气伤了身子,反倒是划不来了。” 顾氏轻笑道:“老夫人说的是,儿媳今儿正要去库房挑选礼物,这不,就碰上静微说是您找我,这便过来了。” 老夫人笑了笑,“嗯,知道你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问问,往年咱们都是给你舅舅那边儿送些个布料、糕点、酒水,太过麻烦了些。你这两日本就心烦,我想了想,不如今年就直接给他们送些银子过去得了,也省得你还得费心思准备。” 顾氏听了,面上一笑,心中却是不屑,哼!怎么?哪有亲戚家自己要求送什么的?这过节,给你们这些东西本就是按照习俗和惯例来的,听说过哪家是过节给亲戚送银子的?再者说了,送银子?只怕最低也是一千两,少了,自己拿不出手,那个舅舅也是不会收的。 静依则是再次对老夫人刮目相看了,这样的要求她也能开得了口?让自己的儿媳妇给娘家哥哥送银子?凭什么?先不说那个舅姥爷未给苏家尽过一丝力,他每年从老夫人这里拿的银子还少吗?这老夫人的脸皮还真是厚,这样的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还一幅为母亲打算的样子! 顾氏喝了口茶道:“母亲,儿媳知道您这是心疼我,可就是再心疼,咱也不能坏了习俗!咱们这儿的习俗,每逢中秋,都是要给舅舅家准备双数的锦锻、糕点、酒水,这若是不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以为咱们候府落魄了,竟是连几样东西都送不起了。” 老夫人的脸色一变,这个儿媳妇进门十多年了,从未这样违抗过自己。以前不管自己有什么要求,她都会按照自己的吩咐办好。今儿是怎么了? 她哪里知道,自在别院顾氏知道自己被人换了药,又让人操控了自己的饮食后,已是不愿再对她曲意奉承了。尤其是后来得知静依从假山上摔下,伤了头,心里对老夫人和白氏更是恼恨!顾氏见自己一心一意地孝顺她,竟是还要遭到她如此的毒害,早已对她没了往日的心思! 顾氏见老夫人脸色不好看,也不愿多待,便起身道:“既然母亲没有其它吩咐了,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见顾氏领了静依离去,心里是又气又急!好!好你个顾氏!居然如此地不将我放在眼里!好,你等着,别以为没了白氏和刘氏,我就治不了你了!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顾氏,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这候府里到底谁说了算? ------题外话------ 美妞们,你们不想念男主吗?真的不想吗?真的不想吗? 男主崩溃了! 第四十五章 姐妹赏莲 顾氏带着静依出了鹤寿堂,便径直去了库房。 静依知道母亲定然是心里生着闷气,便打岔道:“母亲,您说淑妃娘娘喜爱玉器,咱们不如送尊玉佛过去。这样既不显摆,也能博得淑妃的好感。” 顾氏点了点头,让人找出了几尊大小不一的玉佛,摆在了中间。 “这尊的面相虽好,可惜了这玉的成色太差。这尊嘛,太小气了些。”顾氏自言自语着,围着几尊玉佛看了看,都不太满意。 “母亲,您看这尊如何?”静依指着一尊约有一尺来高的玉佛,请顾氏相看。 顾氏瞧了瞧,“嗯,玉的成色不错。这雕功也还可以,尤其是这面相,既显得福态,又有些慈悲之色,不错。就这尊吧。刘嬷嬷,派人打造一个上好的紫檀木的盒子,再用上好的红绸包了放好。回头让明儿给六皇子送去,就由六皇子转交好了。” 静依笑道:“母亲,既然来了库房,就连舅舅那边的礼物也一并挑出来吧。还有,依依听说舅舅家的几位表哥表姐,都是人中龙凤呢!咱们一定要挑些稀罕的东西送过去,这才显得母亲有心呢。” 顾氏用食指轻戳了一下静依的额头,笑骂道:“你个鬼丫头!可是想着去看你的雨表姐了?” 静依一笑,用手轻摇了顾氏的胳膊道:“母亲,人家是真的为母亲着想呢。再说了您就只有雨表姐这一个外甥女,难道不想她吗?” 顾氏笑嗔了她一眼,“好了。你说吧,想从什么给你雨表姐?” 静依在一堆金银首饰前细挑了半晌,终于从里面找出一颗花生造型的翡翠玉坠儿!“母亲,快看!就送这个吧。雨表姐已经定了亲了,就送她这颗福豆吧。”说完,将那翡翠玉坠儿拿给顾氏看。 顾氏细看了看,“不错,还是你有心了。” 静依又陪着顾氏挑了一些礼物,直至快晌午了,才回到顾氏的院子一起用了午膳。 次日,顾氏让苏清和苏明都告了假,陪着她和静依一起去威远将军府送中秋节的礼物。 到了大门口,顾文早已带了夫人刘氏和几个子女等在正门处,见顾氏来了,忙走下台阶,一把将依依抱了起来。“依依最近胖了,也长高了不少。等你下次再来,只怕舅舅就抱不动了!”说完,引起众人一阵笑声。 “哥哥快将她放下吧。她都多大了,你还抱着她,小心让人看见了说闲话。”顾氏埋怨道。 谁知顾文听了眉毛一竖,眼一瞪,“谁敢说闲话?我抱自己的侄女有何不可?” 刘氏忙笑道:“好了好了,快进去吧。府里早备好了茶点,就等着你来了。” 众人一起进了院子,直奔主院的一处凉亭‘冰心亭’。 进了亭子,顾文才将静依放下,又拿了一块糕点哄道:“依依,这可是你舅母亲手做的核桃酥,快尝尝。” 静依接了过来,放入口中,“好甜呀!酥酥的,真香!” 刘氏一乐,“香就多吃些。我做了不少,下午你们走的时候带上一些。” 静依忙点了头,一脸的高兴。坐在她旁边的顾雨忙端了盏茶过来,“慢些吃,快喝口茶,别噎着!” 静依喝了口茶,转头看向顾雨:“表姐,你都好长时间没有去看我了呢。” 顾雨笑着低了头,“依依,上次听人说你被那个静美砸伤了头,我心里着急地紧。可是母亲说我刚刚才订亲,不宜出府走动,所以才没去。我让母亲给你带的东西,你可收着了?” “嗯。表姐送我的墨是极好用的,还有淡淡地墨香,我都舍不得用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回头,我再让人去买就是了。” 两个人在这里说说笑笑,对其它人毫不理会。 顾氏看了,一脸的笑意:“瞧瞧这两姐妹,倒是比亲姐妹还要亲!一见面儿,这话就说不完了。” “是呀!”刘氏也笑道:“前阵子听说静依受了伤,非要去看看,可是妹妹你也知道,她刚订了亲,实在是不妥。我去你府上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一定要回来把静依的事儿细说给她听。就怕这个妹妹受了委屈呢。” 顾氏轻叹了口气道:“可不就是吗?我前阵子养病,着实是委屈了这孩子。明儿还好些,到底是长了几岁,可是依依,唉!” 苏清插话道:“母亲,这和舅舅一家聚在一起不是挺高兴的吗?那些事儿过去了,就不想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苏明也劝道:“是呀,母亲,那白氏不也得到了报应了吗?您就别在难过了。” 静依和顾雨也停了说话,都看向顾氏。 顾氏慌忙一笑,“瞧我,这整日里就爱瞎想。清儿,明儿,你们陪几位表兄弟一起去玩儿吧,我们在这里说说话。” 苏清应了,一下子,这凉亭里的人就少了一半儿! 顾雨起身向顾氏福了福身道:“姑母,我想带依依到我那儿去赏莲,您看成吗?” “哦?这个时节了,那莲花还开着?”顾氏有些吃惊道。 刘氏笑道:“是前阵子,亲家让人送来的。说是从南边儿运来的,花期长,也好看的紧。等咱们先说说话,回头我陪你也去瞧瞧。”说完,对顾雨道:“去吧,照顾好依依。” 顾雨应了,这才和静依一起退了下去。 一进顾雨的院子,那各色的莲花便映入了眼帘! 饶是静依这个现代人,也不免有些惊讶!已是八月了,按说,这会儿的莲花已是衰败了,怎的会开的如此的鲜艳夺目,五彩缤纷? 顾雨轻道:“这是他们家前些日子送来的,也不可他从何处听说我喜爱莲花,便让人设法从南边儿运了来。” 静依看着顾雨略有些羞红的脸,不禁打趣道:“表姐可是想他了?” 顾雨听了,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莫乱说话!”话是这样说,可她的脸却是更红了,像是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 静依看到今年只有十三岁的顾雨,不禁有些暗叹!十三岁呀,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被订给了一个不知道是何脾性的陌生人!想到此,静依不由得摇了摇头。 顾雨看她一会儿发愣,一会儿摇头,关切地问道:“依依,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再过两年表姐就要嫁人了,有些舍不得罢了。” “傻丫头,就算是嫁人了,我们也是姐妹呀!” 静依笑看了顾雨一眼,又看了这满院子的莲花,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当真是美不胜收!看来,这个未来姐夫还是花了些心思的。 “表姐,你订的是哪家的公子?” 顾雨再度红了脸,低声道:“是英国公的世子,杨海朋。” 静依想了想,从未听说过此人,看来,回头得让人好好查一查这英国公的底子,和那个杨海朋的情况了。 “表姐,咱们去赏莲!”静依说完,拉起顾雨前行了两步,用手轻扶了一下这珠白色的莲花。椭圆形的花瓣,细长的黄色花丝,静依上前轻嗅,便觉一股淡淡地莲香沁入心脾! 再看向五六步远的,是一珠小白莲,那莲花开出来也不过是扳指大小,通体白色,在那硕大的荷叶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玲珑! 再往前走,是一珠阴阳莲,这种莲花两面的颜色不相同,一面为浅粉色,一面为黄色。是难得一见的莲花珍品,想不到那个未来姐夫竟是用它来讨好表姐了。 “呀!,是并蒂莲!”静依喊了一声,便小跑了过去。这是一珠桃红色的莲花,所谓花开并蒂,说的就是并蒂莲了,这比那阴阳莲更为难得!尤其是色泽这样艳丽,花朵开的这样大的,更是难得! 静依本就喜莲,自己的院子里也种了不少的莲花,只是没有这里这么多品种罢了。 静依看着那珠并蒂莲,不由得想起了周敦颐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静依不知不觉中就将这诗的后半段念了出来,这下可把顾雨给惊呆了。静依不过七岁之龄,竟已是有这般地才华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顾雨重复了一遍后,一脸惊喜地说道:“妹妹当真是好才华!这样的佳句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呃?”静依回过神来,糟了,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将心中所想念了出来,不知可有不妥。静依忙道:“让表姐取笑了。依依只是想到这莲的茎中间贯通,外形挺直,不升枝蔓,不长枝节,笔直地洁净地立在那里。表姐不觉得父亲和舅舅都像极了这莲花么?” “好,说的好!”一道叫好声传来,原本竟是顾文陪同刘氏和顾氏一起到了这里,正站在回廊下看着她们。顾氏脸上的惊奇之色,一目了然。 静依暗道糟了,本就已经够惹眼了,现在又经过这么一出,只怕以后更是不得平静了。 ------题外话------ 妞们,女主都赏花了,我也要赏花!打滚,卖萌,厚脸皮求打赏呀! 第四十六章 再遇白敏儿 静依福了福身道:“依依只是顺口胡诌了几句,还望舅舅莫要笑话。” “哦?只不过是胡诌几句,就能得出这样好的词来,咱们依依可真是与你当年有几分的相像呢?”刘氏笑着对顾氏道。 谁都知道顾氏未出阁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刘氏自然以为这依依是随了顾氏了。 顾氏轻轻一笑,“说的好,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确是与你的舅舅和父亲相像!” 顾文的脸上漾着浓浓的笑意和得意之色,“我顾文的侄女儿自然是好的。” 顾氏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你这样做舅舅的,看把孩子宠成了什么样儿?” 几人在院子里说笑了一番,又到了大厅用完午饭,歇息了一个时辰,这才从威远将军府出来。 “大哥,大嫂,快回去吧。”顾氏说完,又对顾雨道:“雨儿回头,到我们府上住些日子吧,也好陪陪依依。” 顾雨一脸地高兴,“好呀。等再过些日子,我一定去看望姑母和依依。” 苏清扶着顾氏和静依上了马车,又和苏明一起向顾文告别后,上了马,一行人向候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静依坐在顾氏的旁边,“母亲,表姐订亲的那家公子,您知道吗?” “嗯,是英国公府的世子,听说是个文武双全的孩子,很得英国公的看重。怎么?依依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表姐性情温顺,我怕他以后会欺负表姐,所以才想问问。” “你这孩子,等你以后长大了,母亲也给依依说家好亲事。”顾氏有些打趣道。 “不要,不要。”静依一把抱住顾氏的胳膊,将头偎在上面道:“我才不要嫁人,要一辈子陪着母亲。” 顾氏看了一笑,坐在一旁的刘嬷嬷和何嬷嬷也是一脸的笑意。 顾氏看了一眼何嬷嬷,轻道:“何嬷嬷,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依依身边了。否则,依依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何嬷嬷忙微欠了欠身道:“夫人快别这么说,照顾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再者说了,小姐聪慧,奴婢也只是按小姐吩咐做事罢了。” 顾氏笑了笑,没有说话。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刘嬷嬷忙掀了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骑马的苏明回转过来道:“母亲,前面有护国公府的马车挡了路。” “护国公府?两辆马车还错不过身吗?”顾氏疑道。 “回母亲,咱们来时的路,因为有辆马车翻了横在了中间,所以咱们是走了一条小胡同,只能由一辆马车通过。” “既如此,咱们退回去就是了。给护国公夫人让路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反而停下了?” 苏明有些犹豫道:“回母亲,那马车中坐的,是护国公的孙女儿,并不是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 顾氏的眉间露出不悦,“可是那白敏儿?” “回母亲,正是。那白小姐还在前面叫嚷着让咱们给她让路呢。您看?”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顾氏虽有不悦,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退回去,给她让路就是。” 苏明犹豫了一下,仍是回了声是,便打马去前面告诉苏清了。 苏清看了一眼顾氏的马车,吩咐众人慢慢向后退去。 静依坐在马车中感觉到了马车在向后移动,心中想着,这个白敏儿还真是骄横!母亲顾氏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还是平南候夫人!白敏儿虽是护国公府的千金,却是一无品级,二无封号,如何能让朝廷命妇为她让路?当真是太过跋扈了! 静依掀开帘子向后看去,马车已是快退到路口了,这里是一处丁字路口。马车退出后,又移动了几次,才在大路上停稳了。 静依听到一阵马蹄声,知道这是白敏儿的马车要过来了。她转头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便见那马车前呼后拥地过来了。 静依看着护国公府的下人们竟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向右方转了过去。看他们竟是如此的盛气凌人,静依心中着实不悦。 静依刚要放下帘子,便见前面的马车上,露出一个头来,正是那白敏儿! 白敏儿冲着静依得意的一笑,隔的虽有些距离,可静依明显地感受到她眼中的不屑和挑衅! 静依这会儿反倒不气了,她心中暗想想,这个白敏儿,是该说她蠢呢?还是该说她太过天真呢?让一个正二品的朝廷命妇给她让路!若是传了出去,对顾氏的名声倒是没什么,人们反而会觉得顾氏懂得隐忍,不跟人计较!可是这白敏儿呢?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皇帝和众大臣的耳中,只怕是对护国公府极为的不利的。 猛地,一个念头从静依的脑中滑过,她抬头向正对着路口的那家建筑看去! ‘富贵酒楼’!这家酒楼正对着那路口,静依看见那酒楼的二楼的窗户大开,却不见人影。静依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帘子,不发一语地静坐在那里。 顾氏正闭目养神,没有察觉到静依的不对,马车动了起来,缓缓地向平南候府驶去。 入夜,静依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突然,一个黑影落下来,直奔外间!不过是眨眼间,那黑影便又回来了。静依看了,知道是司琴去外间点了杏儿的睡穴。 静依坐了起来,只着中衣,走到了窗前,一阵清风袭来,让人更是清爽了不少。 司琴见静依的长发飘动,忙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给静依披上。 静依也不回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儿,索性将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清风吹拂着静依的长发,同时也吹醒了静依的脑子,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在静依脑中逐渐形成,只是,这会是真的吗?对方为何要选她们平南候府呢?自己要不要与父亲和哥哥们细说此事呢? 正在静依思索间,屋内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是元熙! 元熙上前,将静依身上的披风给她往前拢了拢,“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说着,站在了一侧,低头看向静依。 静依此时一脸的凝重,她睁开眼睛看向夜空,那并不圆满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略有些阴柔的月光洒在静依的脸上,倒添了几分神秘感! “元熙,你说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如何?被册封为太子的机率有多大?” 元熙闻言,皱了皱眉,“五成的机率吧。他是嫡出,朝中有护国公扶持,再加上一些向来主张立嫡不立长的人主张,若是他本人再懂得讨好皇上,只怕会有七成的机率!” 皇上?静依听他说的是皇上,而非父皇,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他对他的这个父亲成见很深了! “那我再问你,若是二皇子倒霉了,对谁最有利呢?” 元熙这次没有回答地那么快,思索了半晌才道:“这就不好说了,说实话,除了我,谁都那个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静依闻言向他看去,见他脸上并未痛苦、不甘之色,这才放心道:“你可想过要为大渊建功立业?” “这是自然!我无数次梦到自己在战场杀敌,守卫边关!”说到这儿,元熙的脸上已是浓浓的憧憬之色,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不过你知道的,他是不可能让我上前线的!他那么讨厌我,如何为让我去建功立业?” 静依轻道:“别急!你才十三岁,有的是机会。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确保你自己的安全!还有,莫要让人发现你让人偷偷建立的那些势力!” 元熙得意一笑:“放心!我的事情隐秘的很,改日再带你去瞧瞧!”说完,他话锋一转:“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静依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过两日看看再说吧。” ------题外话------ 亲们可以猜猜看,会发生什么事!今天已经有提示了哦!肿么就同有打赏呢?—— 0(>_ 第四十七章 流言四起 过了两日,京城中流言四起!皆是议论那护国公府的孙小姐白敏儿如何的不懂礼数,如何的嚣张跋扈!竟是让朝中的正二品夫人给她让路,而且态度还极为傲慢! 这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候府。 这日海棠在外间给静依熏着衣服,看了一眼正靠在榻上看书的小姐,轻道:“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外面把那个护国公府的孙小姐说的有多难听!真是解气!” 静依眼睛未离开手中的书,轻道:“莫要胡说,小心惹祸上身!” 海棠撅了嘴,不再说话。倒是那何嬷嬷说道:“小姐,这才两日,这谣言这东西便传的这般离奇,再过两日,还不定传成什么呢?” 静依这才将眼睛从书上移开,看向何嬷嬷道:“流言止于智者!所以,今后咱们院子里不可再提及此事!” 海棠终是忍不住道:“可是小姐,那流言也并非全是假的呀!她让夫人给她让路,确有其事呀!” 静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你以为这流言是什么人传出来的?咱们是躺中也中枪呀!” “呃?”海棠一愣没明白过来。 静依也不理她,仍是自顾自地看书。不一会儿,有人传话,说是老太爷叫静依到外书房一趟。 静依一进书房,便见老太爷坐在主位上,苏伟坐在一旁,而苏清、苏明则是站在苏伟的一侧。静依看他们的面容皆是整肃,不由心中有数了。 静依福了福身道:“给祖父请安,给父亲请安,见过两位哥哥。” 老太爷一脸严肃地问道:“依依,你这两日可听到了什么流言?” 静依点了点头,“听到了,无外乎就是说那白敏儿嚣张跋扈!” 苏伟看过三个孩子一眼,却道:“明日就是中秋节了,皇上下旨,要我们全家进宫赴宴,依依,皇上这次还专门提到了你。你明日进宫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出丝毫差错!” 静依一脸谨慎地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仍是有些严肃的老太爷,思索片刻,轻道:“祖父、父亲,那日我们的马车是在一个丁字路口转的弯,而正对着那个丁字路口的则是一家-富贵酒楼‘,依依当时隐约觉得不妥,所以抬头看去,可只见二楼的窗户全部大开,却未见一人。恕依依直言,只怕,此事太过巧合了些!” 老太爷的眼中有一抹精光滑过,这个丫头,还真是心思细腻呢! 苏伟也是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儿,她一个小孩子,怎会想起注意这些?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清和苏明也全都一脸惊诧地看向静依,他们当时是骑在马上的,却并未注意什么酒楼、窗户,这个妹妹的心思果真是细腻! 老太爷问道:“依依呀,我问你,你为何觉得太过巧合了?” “祖父,大路上被一辆翻倒的马车堵住,而我们却是在看到大路被堵后,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胡同穿过去,这番安排最正常不过。可是那白敏儿当日是从皇宫中出来,按道理,回护国公府的路,可不只那一条,更为让人费解的是,她走的那条路,分明就是回护国公府最远的一条!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此言一出,苏伟竟是坐不住了,他蹭的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向静依,“依依,你如何得知她是刚从皇宫回来?” 静依一歪头,“依依只是看到她的随从里,跟随着几名宫人打扮的人,而且她们手中还捧着一些时鲜水果,想是宫中的贵人赏赐的。” 苏伟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仔细打量着静依的面容,见她表情平静,并无惊慌、心虚之色,又听她刚才所言,条理分明,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爷的脸上也是一片惊喜之色,若是细看,定会看出是喜大于惊! 老太爷用手捋了捋胡子道:“依依呀,你果真是心思缜密,头脑冷静!” 苏伟一脸诧异地看向老太爷,想说什么,却是被老太爷挥手拦住了。 “清儿,明儿,明日进宫赴宴,你们也回去早些准备吧。” “是!”兄弟二人看了静依一眼,退了出去。 “依依呀,来,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想的?” 静依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定是引起了老太爷的兴趣!老太爷现在只怕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几分的聪慧了! 静依思量着,要不要把心中所想全说出来,毕竟这些事儿看着简单,却是暗藏杀机,一步不慎,只怕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静依一脸严肃地看向老太爷:“爷爷,孙女儿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上次白敏儿的马车撞人事件有关联!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苏伟脸色一变,这个女儿的想法与自己是不谋而合了,只是自己至今未想明白那些人想干什么?又预备对付谁? 想到此,苏伟轻道:“依依,只怕是你想多了。不过是个护国公府的孙小姐,再说又是个孩子,若是这两次的事件皆是有人刻意谋划,那他图的是什么?仅凭这两件小事就想败坏掉护国公府的名声吗?简直是蠢到了极点!” 老太爷的眉毛一挑,却不说话,只看向了静依,等着看她怎么说。 静依并没有多考虑,直言道:“父亲,难道您没有听说过千里堤坝,毁入蚁穴吗?看似是小事,若是多发生几次呢?若是常年累月总不消停呢?” 话不多,却是足以将老太爷和苏伟震住了! 二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静依,这个丫头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苏伟想了想,反驳道:“不过是个孙女而已,护国公府的兴衰岂是由一个小女孩儿能决定得了的?若是频频惹出事端,最坏的打算便是被家族舍弃或者是囚禁就是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静依的脸。 “父亲这话说的好,可是父亲可曾想过,那白敏儿自幼得皇后看重,常住宫中。若是那护国公依父亲所言将她舍弃或囚禁,又将皇后的颜面置于何地?京城谁人不知皇后宠爱白敏儿?白敏儿得皇后教导多年,竟是如此的品性吗?” 苏伟的脸色一变,他竟是从未想到这一层!是呀,那白敏儿自小得皇后亲自教导,现在却是传出这样的流言,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白敏儿品性如此,那教导她的皇后的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可见这背后之人的心计颇深!竟是想借此来败坏掉皇后的名声,甚至是二皇子! 苏伟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一直是保持中立,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与护国公府对上? 静依见苏伟的脸色不郁,知道苏伟已经有所明白,便不再多言,看了老太爷一眼,福了福身,告退了。 老太爷看着静依出了书房,竟是摇摇头叹道:“你呀!亏你做了十几年的官,竟是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 苏伟脸一红,却是无可辩驳,父亲说的对,自己看问题还是太过简单了!苏伟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个做京官的料!若是自己能够驻守边关,征战杀场,那会是何等的畅快! 入夜,一个人影又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静依的屋子。 静依站在桌前,正在练字,旁边还有一只小麻雀蹦来蹦去。 “你怎么又来了?”静依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不是想要那英国公和杨海朋的消息吗?给你送来了。”元熙笑嘻嘻地回道。 “放那儿吧。” “呃?”元熙一时有些失语了,自己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英国公的情报,还连夜亲自送来,这丫头就这么对待自己吗? 元熙在屋中溜达了一圈儿,又站回原地。 静依终于写完了,抬起头,呼出一口气,“你最近也小心些,尽量少走动。你的兄弟们,已经开始有人不安分了。” 元熙闻言,面容一凛,眸子的戾气显现,“知道是谁吗?” 静依摇了摇头,“我已经跟父亲和祖父点了点,没敢跟他们直说,对方这次要针对的不止是皇后和二皇子,还有我们平南候府,甚至还有威远将军府!” 元熙俊眉一挑,“哦?不过是件让路事件,你如何会这样想?”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阴谋了!很明显,对方有意让平南候府与护国公府对上,明面上,是想着败坏护国公的名誉,实际上,是想着让两个府第先掐起来。护国公那边儿有皇后撑腰,我父亲这边儿,还有舅舅帮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个人是想着坐山观虎斗罢了!” 元熙的眸子一沉,会是谁呢?若是二皇子倒了,最有机会问鼎皇位的会是大皇子吗?朝中也有不少是主张立长不立嫡的! 元熙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静依笑了笑,轻道:“这也不一定,若是旁的人故意如此,来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大皇子那儿呢?” 元熙一怔,半晌后回过神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静依笑道:“能想到从白敏儿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身上下手的人,绝对不简单。依我看,你现在反倒是最安全的一个皇子了。” 元熙听了一笑,“是呀!我是最闲的,却也是最安全的。那便让他们斗去吧。只要不祸及你,我也懒得跟他们掺合!不过,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元熙,眸子清亮无比,仿佛那天上的月亮一般,散发着夺目的光彩!“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想,便可以不想的。看着吧,这才只是个开始,明日的中秋晚宴,只怕是不会平静了。” ------题外话------ 肿么就没有打赏尼?想不明白,你们还想不想让女主长大?想不想?你们的思想就那么纯洁吗?就不想看男主和女主以后的肉肉了吗?我倒! 第四十八章 中秋宫宴 元熙走后,静依将英国公的资料看了一遍,心下稍安。这个英国公也是个老狐狸,现在众位皇子夺嫡之战已经渐露端倪,而他居然对外称病,不仅不上朝,而且还闭门谢客。 看来,英国公也是看威远将军未向任何一派靠拢,才会中意这门亲事。元熙的情报上说,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意娶表姐为侧妃,看来也不过是想拉拢舅舅和父亲罢了。还好表姐与英国公世子定了亲,否则,只怕又要引起争端了! 静依抬头看向外面的月亮,虽是十四,可月亮已是又圆又亮,宛若是王母的玉盘悬在空中,俯瞰着这凡尘俗世! 猛地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跃入静依的脑海,随即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时,那一张小脸儿上,已是挂上了淡淡地笑意。 次日傍晚,顾氏和静依一起上了马车,和苏伟、苏清和苏明一起进宫赴宴。这次的圣旨上并未提及宣老太爷和老夫人入宫。老夫人远远地看着静依母女上了马车,眼中的眸子晦暗不明,不过她的眼角处却像是存了一丝笑意,若有若无,让人看不真切。 静依上了马车后,想起刚才老夫人的神态,不由得撇嘴一笑,老夫人,孙女儿可是特意为您备了一份大礼呢! 这次宫宴的地址仍是崇文殿。静依随顾氏进宫后,便由宫里的司赞嬷嬷引到指定的位子落了座,静依刚坐好,便听得有人唤她。 静依左右一瞧,是表姐顾雨,上次宫宴,她因为生病没能来参加,这次倒是遇上了。“依依,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顾雨拉着静依的手小声道。 静依左右看了看,凑到顾雨耳边:“表姐,我那未来的姐夫可来了?” 顾雨听了,脸一红,作势轻打了静依一捶,“莫要胡说,让人听了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静依笑道:“哪会让人听了去?表姐,你可知道哪个是他?” 顾雨的脸羞的像是大红的绸缎一样,红红润润的,“我也只是数月前隔着屏风见过一次,现在如何还能认得他的样子?” 静依眼珠一转,向二哥苏明招了招手。苏明看她和顾雨站在一起,以为是有什么事,便急步过来道:“依依,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静依一笑,小声道:“二哥,你可认得那英国公的世子杨海朋?” 苏明一愣,点了点头。 “二哥,你就站到他身边去,让我看看是哪个可好?” 苏明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顾雨,这才明白过来,依依是想看看顾雨的未婚夫了。“这有何难,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说完,便向男席那边行去。静依轻拉了一下顾雨,“表姐,别害羞,抬起头来看看嘛。反正有这么多人在,他哪里能注意得到咱们?” 顾雨微抬了头,脸颊红的像火焰一样。此时,苏明已站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头戴玉冠,面若潘安的年轻公子身边。 顾雨只偷偷看了一眼,便低了头,任静依怎样哄劝也不肯再抬头了。 而静依到底是孩子,无所顾及地看向了那杨海朋。大殿内灯火通明,不用费力,便可将那男子的长相收入眼底。只见他身形修长,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他正与苏明说话,时不时地还会轻笑几声。 静依踮了脚尖对顾雨道:“表姐,他好英俊呢!” 不说还好,她这样一说,顾雨顿时羞红了脸,连脖子都泛了红色。静依见她如此,心中暗笑,看大殿内来的人不少了,便也不再打趣她了。 而杨海朋一进殿就注意到了顾雨,此时见平日里话不多的苏明特意来找自己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随着一声内侍地高唱声,众人齐齐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正帝落座后,右手轻抬道:“众卿家平身!坐!” 众人谢了恩,这才各回自己的席位坐好。 皇上端起了酒杯道:“今日逢中秋月圆之日,朕特摆宴席,以慰众卿!众卿不必拘束,开怀畅饮!” “谢皇上!”众人各端了酒杯齐声向皇上的方向低了头,道了谢。这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随着各式乐器的声音响起,便见有二十余位妙龄美人穿了淡粉色舞衣,向殿内徐徐而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兰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早听说了,还以为那个兰妃怎么着也得让皇上宠幸个两三年,想不到,连半年都不到,就被打入了冷宫。”一位贵妇提及那兰妃,竟是满脸地不屑。 “听说是自己不注意饮食起居,导致小产了,反而攀污到了皇后那里。皇上圣明,结果一查竟是她自己用的香料有问题。皇上大怒,这才将她贬到了冷宫。” “是吗?早就听说此人出身不高,想来是以为自己得了宠,有了龙嗣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所以才招人暗害了吧。” 这些话,声音虽是不大,静依和顾氏却仍是可以听的清楚。顾氏不动声色地看着歌舞,只是眼中略有些不悦。 静依径自喝着自己桌前的果子汁,心中却是暗叹,早知这兰妃的孩子不会平安地诞下,想不到,这么快就没了,而且还彻底地失了宠! 静依看向大殿中央,这些妙龄美人都是由尚仪宫精挑细选,多番调教,才有机会在御前献艺的。静依看她们无论面容还是身段皆是姣好,舞姿更是不凡,这些美人们脸上所露出的笑容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做作,少一分则是太过冷淡,没了舞者的韵味,可见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一曲舞罢,众人皆是拍手称好! 不少大臣开始向皇上敬酒,而顾氏,也和其它几位贵妇一起向皇后敬酒。 皇后饮罢,笑意盎然地问道:“苏夫人,久闻你教子有方,令郎十二岁便上场杀敌,当真是勇猛果敢,盖世无双的英雄!” 顾氏忙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谬赞了。哪里是他勇敢,不过是侥幸罢了,还是太过年少,有些轻狂不羁!” 皇后一笑,放下酒杯,“平南候夫人过谦了。想来,现在给令郎提亲的人,快是要将府上的门槛踏破了吧?” 顾氏心头一颤,忙道:“犬子年幼,尚不打算订亲。” 静依的眼睛微眯,这是在打她大哥的主意了!正面拉拢父亲不成,便起了结姻亲的心思了。这可是最稳妥地结盟呢! 静依向皇后的方向看去。只见皇后神态高贵端庄,容貌秀丽,那头上的九尾凤钗在烛火的映衬下,煜煜生辉。一身华丽的金色凤袍,更是将她衬得雍容华贵!那凤袍上以红线绣成的凤凰,似是在引亢高歌,又似是在引领着众生对皇后敬仰膜拜! 静依因上次的事,这次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然皇后仍是注意到了静依。 “不过是有一个多月未见,令媛似是长高了。”皇后笑道:“来,近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静依看了顾氏一眼,见顾氏点头,便低了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皇后一把拉住静依的手,右手轻抬了静依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啧啧,好一个俊俏的姑娘,不过才七岁,便生得这样绝色,长大了只怕更是倾国倾城了!” 静依垂了眸子轻道:“多谢娘娘盛赞。娘娘千金之躯,更是如牡丹一般艳冠群芳,臣女站在娘娘身边便犹如星星与月亮一般,自是黯淡无光了。”哼!什么倾国倾城?就差说我是祸国妖女了!看哥哥那边无望,便想打我的主意了么? 静依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是被坐在皇后身边的皇上听了个清清楚楚。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头对静依道:“不错!说的好!皇后本就是母仪天下,而牡丹又号称是百花之王!你这个丫头倒是会说话!” 皇后本来是被静依的说辞给气到了,什么艳冠群芳?哪有人这样称赞皇后的?她明明在后宫极不得宠,若不是自己娘家的势力在,只怕是这皇后之位,早就易主了! 皇后心中有气,可皇上却是夸赞她会说话,自己就是再气也不能当场指责于她了,否则,岂不是落了皇上的面子!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抓着静依的手着实地紧了紧,“好孩子,不愧是平南候府的千金!要知道,你母亲出阁前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只是不知你这孩子与你母亲当年相比如何?” 静依强忍了右臂上传来的疼痛之感,面色恭敬地回道:“启禀娘娘,臣女愚笨,比母亲自是差远了。” 而皇后却是笑道,“皇上,当年苏夫人的才名,可是传遍京城呀!今儿是中秋,不如就让苏小姐也赋诗一首,权作助兴了,您意下如何?” 静依将头低了下去,心中暗恼,这皇后着实可恨!为何非要与自己一个小丫头较劲呢! ------题外话------ 亲们,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runwoxintian送上的评价票,虽然我认为你可投五票,却只给我投了三票!不过仍是要感谢滴!感谢13566568227送上的花花一朵!感谢Qq493330623花花一朵!亲们,谢谢大家了!抱一个! 第四十九章 圣意难违! 皇上斜睨了皇后一眼,她打什么主意,皇上心中自然明白,不过皇上只是轻笑了一声,“好呀!既是皇后提议的,朕准了!只是只她一人赋诗有何意思?不如就让在场的十岁以下的小姐全都赋诗一首,如此,既公平又热闹。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心头一窒,原想着只难为苏家的丫头,没想到皇上竟是将在场的小姐都牵扯了进来。可是皇上发了话,自己还能如何?不过皇后的脸色转瞬之间,又笑意盈盈,敏儿的才华她是知道的,这倒是一个为敏儿正名的好机会! 皇上的旨意一出,在场的众位小姐是神色各异,有的胆怯紧张,有的兴奋不已,还有一些因年龄在十岁以上的小姐则是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则是一脸地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不一会儿,便有七位小姐站在了大殿中央,每位小姐的面前都由宫人安放了一张桌子,放了文房四宝。 静依的年龄最小,站在最右边,她低了头,众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以为是她年纪小,心里紧张,怕待会儿作不出诗来,惹人笑话。 皇上一眼扫过几位小姐,笑道:“刚才苏爱卿家的静依将皇后比作是花中之王牡丹,朕以为甚好!今日,众位小姐就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吧。” 皇上的话音一落,众位小姐福了身,便开始思索,有的小姐则是直接动笔了。唯有静依仍是低着头,双手垂放在身侧,毫无动笔之意。 此时女席中已是有声音传出:“看来这苏小姐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枉费了她母亲年轻时的才女之名了。竟是如此的不中用。” “是呀,你们看白小姐,似是快要写好了呢。这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 人群中不时有讽刺静依的声音传出,静依的眼神逐渐变得清冷,她本无意展露什么,只想着做一名不争奇不斗艳的小草便足矣,如今看来,人家是竟是通过她来看轻母亲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简单的道理,众人竟是想不明白吗?静依轻抬了头向上方看去,见皇上正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不由心中一惊,皇上的眼神分明是想着让她能拨得头筹了。 皇后看了白敏儿一眼,笑道:“皇上,既然是众位小姐们展露才艺,定是要分出个高低来的,不知皇上打算赏头名什么?” 皇上闻言,向后靠了靠,“待分出高低来,再定也不迟。” 皇后明眸轻转,笑道:“不如,臣妾就将前几日皇上赏赐的那面镶有宝石的螺钿穿衣镜赏赐给她,您看如何?”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道:“皇后舍得就好。” 皇后被皇上那一眼瞧得有些心虚,她自是看白敏儿已是胜算在握,才会如此说。可是若是被皇上瞧了出来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静依此时已是拿起了笔,刚才皇上的眼神她看的清楚,自己若是赢不了,只怕这位天子就会迁怒于自己的母亲了。静依不再多想,匆忙下笔,不过少顷,已是写好了。 众位小姐都放好了笔,静站在一旁,那白敏儿还往静依的方向挑衅地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皇上见众人都写好了,便高声道:“高林何在?” 高林起身到了大殿中央:“臣在!” “你是殿阁大学士,就由你来评判一番吧。” “微臣遵旨!” 高林从左至右开始逐一念出。 第一个被念到的是吏部尚书的幼—女白秀华,今年九岁,是护国公府的一位庶子的女儿。“万叶红绫剪尽春,丹青任写不意真。风光九十无多日,难惜尊前折赠人。” 话落,众人便拍手称好,果然是尚书的女儿,这等文采,着实是不错! 高林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让人将这首诗呈了上去,由皇上评看。 如此这般,高林连续念了另几位小姐的,皆是文采一般,并无太大的新意。高林此时念到了第五人白敏儿的诗句:“堂下朱栏一魏红,一枝浓艳占春风。新闻洛阳传佳种,未必开出胜旧丛。” “好!好诗!好诗!”高林的话音一落,便有不少人拍掌称妙!皇后的眼中已是盛满了笑意,这才是名门之风! 皇上看了那首诗,脸上的笑意未减,眼中却是凭添了一股阴沉之色,不过转瞬即逝,没人察觉。 高林此时走到了静依的面前,伸手将字拿到了眼前,不过一眼,高林便惊道:“好字!当真是好字呀!” 众人不免有些惊诧和好奇,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写出多好的字来?竟是能让向来自诩才华横溢的高林大学士如此盛赞? “好诗,好诗呀!” 众人更是好奇不已,已是有人催促道:“高大人,别自己在那儿说好了,赶快念出来给大家听听呀!” “是呀,高大人,快念呀!” 高林这才醒悟过来,是在殿之上,忙高声念道:“烂熳香风引贵游,高僧移步亦迟留。可怜殿角长松色,不得王孙一举头。” 音落,大殿内寂静一片,皆是抽气之音,显然,没人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会写出如此绝佳的诗句。 皇上也是一眼便看到了一手极为漂亮的小楷,可见这孩子平时定是用了功的。皇上越看越满意,这诗中对牡丹是明褒暗贬,甚合其心!看来这丫头只是通过一个眼神便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皇上笑道:“皇后,看来你的螺钿穿衣镜是要易主了!”说罢,将那诗句递给了皇后看。 皇后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眼中已是滔天的怒火!可是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身为一国之母,还是要注意仪态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生生的将那股怒火压了下去,直憋得她心口处生疼! “苏小姐不过七岁之龄,便能做出这等诗句,委实是好才华了!只是众人皆知你母亲是才女,只怕你这诗句是袭了她的也不一定。”皇后的话音一顿,满意地看着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又笑道:“不过,没有根据,这也不好说。这样吧,本宫再为你出一题,你若是能当场赋诗一首,便证明此诗是你所作,你看如何?” 静依已是隐忍到了极点,好你个皇后,竟是如此地咄咄逼人,当真以为我是好欺的吗? 静依福了福道:“请皇后娘娘出题。” 她这一答,竟是让不少人吃惊了,就连皇上也是有些诧异!这个小丫头,看来不简单呢?明知道皇后是在为难她,还硬是接了下来,她可知皇后会出何题发难于她?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皇后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应下了。如此更好!皇后眼波流转,轻道:“既如此,本宫素来听闻这中秋的月亮之所以分外的明亮,是因为里面住了一位叫嫦娥的仙女,不如你就以此为题赋诗一首吧。” 皇后的话音一落,底下已是喧嚣一片,这不是在难为一个小姑娘家吗?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着实过分。可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谁敢出言反驳一句? 静依轻眨了眨眼,向皇上的方向看去,皇上微不可查地向她点了点头。静依低了头,思索片刻,走至殿门处,拾起殿门处飘落了一朵桂花,复又抬头望月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一时间,大殿内再次寂静一片!皇上最先回过神来,轻拍掌,喃喃道:“好,好一个-应是嫦娥掷于人-!好诗!” 随着皇上的盛赞后,众人皆是拍掌叫好!皇上端起一盏酒,对苏伟道:“苏爱卿果然是教子有方!长子十二岁便可上场杀敌,扬我国威!女儿七岁便可出口成章!好!苏爱卿教的好!来,朕敬你一杯!” 苏伟忙端了酒起身道:“谢皇上夸赞。臣惶恐!” 皇上摆了摆手大笑道:“不必如此谦卑!来,干!”说罢,一饮而尽! 苏伟也忙跟着,将杯中酒饮尽! 皇上又大笑道:“静依呀!你果真是聪慧无双!来人,将朕的金狮镇纸取来,赐于苏小姐!” 话间一落,底下众臣子又是了阵唏嘘,这可是天子御用之物呀!再说这书房里用的东西就是赏赐,一般也只是赏赐给皇子及文官,从未听说过要赏赐给一名小姑娘!赏她不就是赏苏家了?看来,苏家真是圣宠鼎盛呀! 内侍也是一惊,忙应了,命人取了金狮镇纸来,奉到静依身前。静依谢了恩,便再次坐于顾氏身边,不看旁处。 皇上看她如此处变不惊,更是欢喜,又命人赏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这才作罢。 ------题外话------ 亲们,文中古诗均袭自古代名家,除女主的两首诗外,其它两首都做了轻微的改动,还请亲们不要较真哟! 肿么会没有打赏了呢?郁闷!(⊙o⊙)? 第五十章 怒踢苏成! 出了宫门,静依随顾氏又一起跟舅母和顾雨道了别,才上了马车。 静依上了马车,出奇地安静,今日怎么不见定国公府的崔茜茜?按说这样的宫宴,她没有道理不来呀?莫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依依,按说你在大殿上得了皇上的夸赞和赏赐是好事。只是,君心难测,再加上京城的权贵们本就繁多。”顾氏有些担忧地看向静依。 静依抬头看到顾氏担忧的眼神,抿嘴一笑:“母亲不必担心。其实,依依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大殿之上,母亲并未注意到皇上的态度吗?” “哦?”顾氏一惊,“你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静依淡淡一笑,“母亲,这天下终究是李家的。皇上是九五至尊,他的意思,谁敢违逆?” 顾氏点了点头,只是那眉宇之间仍是透出担忧之色。 到了府门口,静依刚扶着顾氏下了马车,便见府门口守着几个嬷嬷和管事的正与苏伟禀告着什么。 顾氏问道:“出了何事?为何都守在这里?” 静依院子里的何嬷嬷一脸的泪痕,“夫人,此事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请老爷、夫人先进去再说吧。” 苏伟和顾氏相视一眼,面有疑色,便都进了府,关了府门。 进了中门,老太爷正坐在花厅里,一脸的怒容。老夫人坐在一旁,一张老脸上却是泪意纵横,看起来甚是凄然。厅内还站了苏成一家子,包括因是中秋被老夫人特意从家庙里放出来的刘氏。 苏伟等人进了花厅,行了礼后,苏伟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老太爷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这好弟弟!真真是给我长脸呀!你给了他几间铺子打理,你可知道被他搞成什么样儿?” 苏伟一愣,看了苏成一眼,只见苏成脸色惨白,莫不是贪了铺子的银两?“父亲,三弟初次打理这些庶务,想来是没有经验罢了,假以时日,许就会好些了。” 顾氏听了,则是不赞同地看了苏伟一眼,却仍是没有吭声。 老太爷一听,竟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什么没有经验?他这是想将咱们整个苏府都赔进去!什么叫心比天高,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顾氏见此,轻道:“父亲,到底出了何事。不如先让我们弄个明白。” 老太爷一哼,看了顾氏一眼,指着管家道:“你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将清楚!免得有人说我冤枉了他!” 管家弯了腰,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苏伟将自己名下的几间铺子交给苏成打理,其中有一间酒楼,一间首饰铺。可是这苏成整日里在酒楼里宴请一些个狐朋狗友,不仅如此,还将那首饰铺子里的金银首饰直接拿了回来,给了那刚抬成贵妾的兰姨娘。此事被两间铺子的掌柜知晓,自是不肯,可是苏成哪里会将两个奴才放在眼里,今日白天竟是寻了理由,说他二人贪没了店铺的银两、首饰,将他二人赶了出来。 这两个可都是跟了苏伟十几年的老奴才了,哪里会肯罢休?一直便寻着机会要见苏伟,谁知苏成竟是暗中派人将二人毒打了一顿。二人拖着一身的伤,直到傍晚才寻了机会见到了府上的管家,将此事告之。可当时苏伟一家都进宫了,管家便将此事禀告给了老太爷。老太爷亲眼见到两位掌柜的被打的不成人形,这才大怒! 话一说完,莫说老太爷了,苏伟和顾氏皆是被气的不轻!尤其是顾氏,这些铺子在苏伟的名下,是苏伟扬名后,自己置办的,与老太爷可是并无半点的关系!这也欺人太甚了! 顾氏竟是哆嗦着手指着苏成道:“三弟,你也太过分了!莫说这些产业不是父亲留给夫君的,就算是也由不得你这样胡作非为呀!” 顾氏的这番话可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是苏伟的产业,由不得你一个旁人来败坏!饶是苏成的脸皮厚,此时也是羞的面皮涨红,不敢抬头了。 老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指着一旁缩着头的兰姨娘,哑着嗓子说道:“都是你这个贱蹄子,怂恿着自家老爷做些个败坏门风的事!亏了当初我还有意抬你为平妻,竟是如此持家的吗?” 兰姨娘听了,急急地反驳道:“贱妾没有,绝对没有!老爷,您说句话呀,老爷!” 苏成暼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兰姨娘一眼,心中略有不忍,到底是自己正宠着的爱妾。 苏成正想为她说句话,便察觉到母亲瞪来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这样大的事情,毕定是要找个人出来背黑锅的,若不是她,难不成是自己?当下,面色便冷漠了起来,瞧了兰姨娘一眼,道:“贱人,若不是你整日里在我耳边嘀咕个不停,我哪会做下如此犯浑的事来?来人,将这贱人拉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关进柴房,明日里找个人牙子来发卖了!” 那兰姨娘一听,当场就瘫坐在地,哭的不成样子。 老太爷暼了功成一眼,心中越发地失望了!做错了事没关系,只要有勇气承担,有心改过,必定是可造之材。可这苏成?老太爷略有不忍地闭上了眼,轻叹了一声。 静依将老太爷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对苏成和老夫人更是不屑了!你若是真心诚意认错,还则罢了!如今却是想着要让一个女人来承担这些责任吗?静依摇了摇头,老太爷心中只怕是对苏成失望到了极点了,所以才会如此! 苏伟和顾氏没有人出声阻止,这风光了几天的兰姨娘这么快就下台了。刘氏眼中则是噙了得意的眼神,除掉一个贵妾,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 顾氏深吸了一口气后,面向苏伟施了一礼,高声道:“老爷,您想要扶持三弟,妾身本无异议!可是三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敢让人苟同。老爷,妾身斗胆,还请您将三弟打理的那几间铺子收回。” 苏成听了脸色一变,急道:“大嫂,都是那贱人作怪,现在我已处置了她。您消消气!” 顾氏听了,面容严肃地看向苏成。 苏成本就心虚,如今被她这一看,更是没了底气,慌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她。 老夫人面色不悦,沉声道:“大儿媳妇儿,他到底是伟儿的弟弟,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不成?再说了,咱们女人只要替爷打理好后院儿就成了,外面的事情,不该咱们管的就莫要生事。” 老夫人的言词犀利,句句如尖刀一般刺在顾氏心中。顾氏一时心痛难忍,心道这些年,他们贴补给苏成的银子还少吗?他当初是怎么当上那个四品官儿的?没有苏伟的周旋和银子,他如何能上得了任? 顾氏想到今日在大殿上,嫂嫂对自己说的那些事,不由得更坚定了要让苏成离开的想法。她向老太爷和老夫人各福了福身道:“父亲,老夫人,并非是妾身容不下三弟。而是三弟的做为实在是太过可恨!”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苏伟:“候爷,您自己看看吧。” 这一次,顾氏叫的是’候爷‘,而不是’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伯神色皆是一变。这顾氏只有在谈及一些会影响到候府声誉和前途的时候,才会如此唤他。难道? 苏伟接过后,粗略一看,竟是勃然大怒!上前一脚将苏成踹翻在地! 老夫人惊的猛地站起了身,双眼怒瞪向苏伟,却是不发一言。 苏伟大喝道:“自你回来后,我时时处处为你着想,你便是如此回报于我的吗?你这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呀!” 说完,深吸了两口气后,才转身将手中的纸张拿给老太爷看。 老太爷看后,也是极为震怒,那额上的青筋爆起,拿着那纸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已是被气到了极致! “孽子!来人,将他拉下去,先打四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 ------题外话------ 感谢ZY144808给的【100打赏】!爱你!~(^_^)~ 第五十一章 苏府分家! 老太爷一发话,管家忙命人将苏成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棍棒打在肉身上的闷响声,以及苏成的惨叫声! 老太爷听了苏成的惨叫,不仅没有心疼,反而更是恼怒!“来人,将这孽子的嘴给我堵了!” 苏清见此忙上前在老太爷背后,为他老人家顺气,“祖父,您莫要如此动气。您的身子刚好些,莫要再气着了。” 静依端了盏茶奉到老太爷眼前:“祖父莫气了,先喝盏茶吧润润喉。” 老太爷接过静依手中的茶,轻啜了两口后问道:“儿媳妇儿呀,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回父亲,是昨日有人被逼卖女为娼,我大嫂上街无意中看见便出钱买下了那个小姑娘。那老汉见女儿不用做妓,对我大嫂千恩万谢。那老汉说起自己的儿子曾为一位富贵人家做事,后来竟是下落不明,只留下了这样东西。那父女二人皆不识字,又不敢让旁人看,如今见我大嫂心慈,便请我大嫂给他看看。我大嫂看后,便将此物留了下来,又给了那老汉一百两银子,才算作罢。今日入宫后,大嫂看到我,才交于我的。” 老太爷沉声问道:“那对父女呢?” “我大嫂觉得此事大有文章,便让人安排他们父女去了城外的庄子上躲着。大嫂还连夜派人将藏在他家中的这几样东西找了出来,大嫂说兹事体大,明日会让大哥亲自送过来。” 苏伟点了点头,“此事,多亏了大嫂,明日,你定要准备份厚礼,前往答谢!” 顾氏低头应了,便站到一旁。 老太爷则是对着老夫人道:“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他不把我苏家彻底毁了,就不会甘心!” 老夫人一哆嗦,拿起桌上的纸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原来这是苏成原来的一名随从记录下来的,这张纸上只是写了苏成与大皇子府多年来,来往频繁,除此之外,还写了几个藏匿几本帐册的地点。 难怪苏伟和老太爷如此动怒!只怕当初皇上要整治他也是因此了。 外面的板子打完了,那苏成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皮肉之苦?早就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了。老太爷瞄了一眼外面,叹了口气道:“伟儿,将那些铺子全数收回,另外,给那几名老掌柜一人二百两银子,就从我的月银里出。再让他们回去好好做事吧。” 苏伟此时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父亲,那几名掌柜的事儿,您就无需担心了。铺子,儿子是定当收回。眼下,清儿也十二了,也是时候学着打理一些庶务了。” 苏清听了一怔!而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苏谦刚是眼神黯了黯,低了头。 老夫人早已和刘氏一起到了院子里查看苏成的伤势,在外面哭号不已,哪里听得到屋子里几人的谈话。 老夫人哭喊了几声后,又喝道:“府医怎的还不来?莫非是我们母子命贱,指使不动他了不成!老妇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这般地苛待我的成儿,可是不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如今一个府医都能骑到我老婆子的头上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倒不如死了的干净!”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树上撞去!先不说她身边的几个婆子,单就院子里那些个仆从们,也不会真让她撞了树! 老夫人的声音虽哑着,却是使足了劲儿,就是说给顾氏和苏伟听的。静依听了心中暗笑,果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呀! 顾氏听了,气得胸口起伏不已,这老夫人还真会挑事儿,不就是府医来的迟了吗?哪里就会生出这许多埋怨来?说到底还不是气自己和苏伟! 顾氏看了苏伟一眼,苏伟也是面上阴晴不定。是出去拦着也不是,留在这花厅也不是。 而苏清和苏明见此,则是聪明地都到了院子里,劝慰老夫人。 只听着院子里吵吵哄哄,好不热闹! 老太爷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起身到至门口处,看着哭闹的老夫人,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皇上为什么要整治他,还不明白吗?如今竟还不知悔改!若非是皇上圣明,别说是救他了,只怕皇上会连伟儿一同问罪!好好拈量拈量吧!”说完,便起身回了院子,再不看那老夫人。 苏伟和顾氏相视一眼,也都默不作声地起身回了院子。谁都没理在那儿要死要活的老夫人。 静依见此,不由地轻笑了出来。这老夫人还真是个泼妇呢!当着这么些个下人的面儿,也能闹的这样难看,真不知道这样反而会丢了她自己的脸面吗? 老夫人此时早已是停了哭闹,显然老太爷的话给她的触动不小! 次日一早,便听得外面丁丁当当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麻雀的叫声。静依睡意正浓,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柳杏儿正在屋子里服侍,忙回道:“是昨日里皇上赏的东西,昨儿因三老爷的事儿耽搁了,所以没有整理,如今何嬷嬷和海棠姐姐正让人整理呢。” “嗯。”静依应了一声,便继续睡了。 柳杏儿见她又睡了,不由有些争了,忙摇着静依的胳膊道:“小姐,您快醒醒吧,今儿舅老爷和舅夫人要来呢。您还是别再睡了,万一要是表小姐也来了,定是要笑话您的。” 静依被她摇的不耐烦了,干脆坐了起来,一脸愤愤地说道:“讨厌的柳杏儿,赶明儿让何嬷嬷调你去洗净桶!” 柳杏儿笑着吐了个舌头,她自是知道小姐这是拿她寻开心的。忙拉着静依梳洗了一番,正要给静依戴首饰,便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舅老爷一人来了,候爷和老太爷直接请去了外书房。 静依想了想,打发了杏儿出去,对着窗外的小麻雀轻叫了两声,那小麻雀便跳到了她的手心里。静依将嘴凑到小麻雀的身前,轻轻地叮嘱了几句,便将那小麻雀向窗外一抛!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便向外院的方向飞去。 何嬷嬷拿了帐册进来,笑吟吟道:“小姐,现在您可是富多了。瞧瞧您这小库房里的好东西都快要堆成山了。” 静依接过册子看了起来,的确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呢。静依眼珠转了转,吩咐道:“何嬷嬷,你去将昨日皇上赏的那匹蓝色的云锦取来。” 不一会儿,那匹海蓝色的云锦便被取了来。这云锦乃是天下最为有名的丝织品,上次那白敏儿穿的便是云锦的面料,这次,皇上高兴竟是一口气赏了她五匹!静依想起当日在殿上那白敏儿嫉妒恼恨的眼神,便不由得一笑。 静依看着这华丽的云锦,上面还有用银丝线交织而成的细碎的兰花暗纹。当真是奢华贵气!静依用手在上面轻摸了摸,触手丝滑柔软,当真是极品! “何嬷嬷,你让人将这匹云锦包好,待会儿拿上它,陪我去看望母亲。”静依吩咐完,双道:“对了,看看皇上赏的东西里还有什么是可以转赠他人的,也一并挑出来,另外安置,我自有用处。” 何嬷嬷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也是点头应了,便出去安排了。 静依到了顾氏院中,陪顾氏说了会子话,便有人通传,说是老太爷请苏府所有的人都去大厅。 顾氏一怔,显然意示到了,老太爷这是打算做什么,丝毫不敢耽搁,牵了静依的手便直奔大厅。 静依明白,老太爷终于下定决心了!静依和元熙做那番安排,其目的也就是只想着让老太爷能舍弃苏成!否则,只会给苏家,给平南候府带来灭顶之灾! 到了大厅,苏家的人全都齐了,还有两位族中的族老也来了。就连昨日里被打的苏成,也被人用软轿抬了来,由两人架着,勉强站在一边。 老太爷看人齐了,便高声道:“今日老夫请了族里的两位族老来,只有一件事要宣布。我苏谨教子不严,苏成不孝父母,不敬兄长。实在是我苏谨教子无方。今日当着两位老哥哥的面,我给他们弟兄三人将这家分了。”说完一摆手,他旁边的一位老奴便捧了一个托盘过来。 “苏成,这是老宅子的地契和房契,另位还有一处农庄,也足够养活你们一家老小了。自今日起,没我的吩咐,你再不准踏进平南候府一步,更不准跟你的兄长嫂嫂开口借银子!”老太爷态度严厉地说完,便让人将东西捧到了苏成眼前,又让两位族老执笔写下了切结书。 刘氏眼珠子一转,哼!这点东西就打发我们了?苏成可是嫡子!就这点家产!再说了,拿什么养活这一家子的老小。 “父亲,我们三老爷可是嫡子,您就给一座旧宅子,一个破庄子就打发了我们,不是太过偏心了?别人不知道,可儿媳妇可是知道,您手里的金银、产业可是还多着呢!”刘氏悻悻地说完,便狠瞪了顾氏一眼。 静依听了,低着头默不作声,嘴角却是上扬着,刘氏,你可算是触碰到爷爷的底线了。 老太爷听了,不怒反笑!并不看刘氏,而是看向老夫人道:“余氏!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挑的好媳妇儿!你自己来说!我手里的那些产业也是他们消受的起的?”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花花!美妞们,下一章可是精彩的小**呀!老三一家子会不会就这么出了候府尼?老夫人会罢休不?妞们,我都已经开始安排他们远离咱们的女主了。你们就是想说点儿什么吗?不想么?真的不想么?o(╯□╰)o 想要二更不?看亲的打赏给不给力了!~(^_^)~ 第五十二章 丢尽脸面 老太爷虽是笑着,可是屋子的众人皆是感觉到阵阵寒意!老太爷对老夫人再不满意,也从未当着这满屋子的面儿直呼过她余氏,可是如今,看来老太爷是真怒了! 老夫人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瞪了刘氏一眼后,见众人都瞧着她,连老太爷也是笑眯着眼瞅着她。无奈,她只得用拐杖敲了敲地砖向刘氏骂道:“你个糊涂东西!那些财产都是姐姐在世时留给你们的两位兄长的,哪里是你们要的起的?”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这余氏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居然把话说的如此的含糊不清,什么叫-姐姐在世时留给他们的-? 而一位年迈的族老则是朗声道:“弟妹这话说的不对。那些个产业都是苏伟兄弟俩的生母的嫁妆,自然是要留给他们兄弟二人的。” 这位族老的话音一落,屋子内众人看向苏成夫妇和老夫人的眼光立刻变的不同了。身为继母和继子竟然在肖想老太爷原配夫人的嫁妆!这人还要不要脸面了? 一时间,就连在厅内侍候的下人们也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刘氏听了这位族老的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将进去,也好过在这里受人轻视。 老太爷轻笑了两声道:“老哥哥说的不错。这些个产业和金银的确是当年伟儿的生母留下的。成儿媳妇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老夫这就将当年的嫁妆单子和这些年的帐册取来,你们娘儿俩好好查查,可好?” 这简直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她怒瞪了刘氏一眼,低了头道:“老太爷多虑了。是这刘氏不懂事儿,都怪妾身教导不严,以后定是不会了。” 老太爷看也不看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嫁入我苏府也是二十多年了,自伟儿的母亲走后,我便抬了你做继室。旁的东西我不管,可是伟儿母亲留下的东西,你们休想染指分毫!” 老夫人被老太爷的气势吓了一跳!这些年来,老太爷虽不喜她,却也向来是和颜悦色,特别是在众子女面前,从未落过自己的面子。现在竟是恼怒至此!当着屋子里众位小辈、下人的面儿,将她说的如此的不堪! 老夫人心中恼恨,却是无可奈何,谁让苏成闯下了如此地滔天大祸?谁让刘氏不过脑子地乱说一通?老夫人又羞又怒,合了眼,轻道:“罢了,罢了。我老婆子老了,也不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往后爱怎样便怎样吧!我老婆子从此吃斋念佛,再不理这些个俗事了!” 说完,便起身,由身旁的嬷嬷扶着,出了大厅,冲着鹤寿堂的方向去了。 苏伟这是第一次看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也是一愣。莫不是这些年,这个继母一直惦记着这些东西呢?枉费他还一直以为她面慈心善,是真心地待他们两兄弟好,原来也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 当下,想通了为什么当年老夫人执意要让他迎娶白氏,正妻不成,又要作妾!想着这些年老夫人不喜顾氏,却对白氏态度温和,原来是指望着让白氏坐了顾氏的位子,好袭了母亲的财产!好毒的心思!原还因苏成之事对老夫人有的愧疚之心也荡然无存!只余下失望和痛心了! 两位族老让苏成在切结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由老太爷和苏成各执了一份。两位族老见再无他们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老太爷环视了一下大厅,对苏成道:“也不要怪父亲不顾念父子之情。你现在身上有伤,便先在你大哥这儿养着,差不多能走了,再搬过去吧。至于那老宅子。”老太爷捋了捋胡子,面有愁容。 苏伟忙道:“父亲,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儿子会派人过去,将府第打扫干净,至于家具,儿子会让顾氏帮着重新置办。到底也是我的弟弟,也不能太过简朴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如此,就辛苦大儿媳妇了。” 顾氏忙低了头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就算是三弟一家搬出了候府,可也是候爷的弟弟,是父亲的儿子,儿媳岂有不管之理。”顾氏抬头看老太爷已是没了刚才的那股怒气,便继续道:“儿媳想着,就让原先伺候三弟一家的下人们也一并跟过去吧。这样,也省得一时找不到好的人手,手忙脚乱。” 老太爷还没说话,刘氏便急道:“不必了,大嫂!” 刘氏说完,有些胆怯地看了老太爷一眼,才低了头道:“我们只带着跟我们从山东带回来的几个下人过去就成了。” 顾氏眼角隐隐带着笑意,她早知道刘氏不会要了。花自己的银钱养那么多的闲人,她怎么舍得? 苏伟叹了口气,言词恳切道:“三弟也莫要怨恨我和父亲,你如今身上有伤,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罢了!待你搬过去后,我再从我名下给你挪两间铺子过去,你好生打理,莫要再生事端了。” 苏成此时已是站了近一个时辰了,哪里受得住?早已是疼得浑身冒冷汗了,再加上刚才老太爷的那阵怒气,苏成早已是吓得乱了心神。如今听苏伟如此一说,便也不推辞,当下便应了。 老太爷看了苏成一眼,眼底里满是失望和气愤!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三房的人便都行了礼,退了出去。而屋里的下人们自是对自家的候爷和夫人更是高看一眼,三房的人和自家主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老太爷看着三房的子女,竟是没一个成器的!不由得又是一叹! 静依走至老太爷身边,用小手为他顺了顺气,轻道:“祖父莫气,万一气伤了身子岂不是亏了?孙女儿还有好东西要给祖父呢。祖父若是一直气着,孙女儿就不给您了!” “哦?依依有什么好东西要给爷爷呀?”老太爷仍是冷着脸问道。 静依让海棠将东西拿了上来,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正是皇上所赏赐的玛瑙缡耳杯! “孙女儿近日从医书上得知:这玛瑙为避邪之圣物。它蕴藏着丰富的天然之气!可以增强记忆力、改善睡眠。孙女儿想着自己还小,哪里用得着此物,想来送给爷爷喝酒是最合适不过的。”静依笑着说将自己知道的说与了老太爷听。 老太爷听了怒气顿消,竟是哈哈大笑!“好孩子!爷爷没白疼你!告诉爷爷,这是从何而来呀?” 静依一笑,“这是昨晚在宫宴上皇上赏的。除了这个,还赏了好多东西。孙女儿也给父亲、母亲和两位哥都挑出了礼物呢。” 老太爷听了,一愣,看了苏伟一眼,苏伟笑着点了点头。老太爷又问道:“依依呀,你可知道皇上赏的东西是不能够随便赠人的?” “自然知道。可是孙女儿并没有随便赠人呀!您和父亲、母亲都是依依的长辈,孝敬长辈是理所当然的。就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的。再者了,皇上赏的那金狮镇纸,孙女儿自是知道御用之物赏赐给依依自是不能再转手赠人了。” “金狮镇纸?皇上亲赏的?”老太爷一脸的惊讶。 静依点了点头,苏伟道:“父亲,昨晚依依在大殿上连赋了两首诗,深得皇上赞赏,龙颜大悦,故而赏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就连我和夫人也沾了这丫头的光,得了不少的赏赐呢。” 苏清笑道:“从今以后,咱们依依就是京城新的第一才女了!” 老太爷笑容满面,止不住的高兴!连道了几声好后,便让苏伟和苏清陪着他去了书房,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书房内,苏伟将昨晚大殿上的情形说了一遍。老太爷听罢,却是一脸的愁容,与刚才的笑容满面简直是天地之别! “依你看,皇上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老太爷一脸忧思地问道。 苏伟也是双眉紧蹙,用右手的两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父亲,看来,皇上是有意让依依嫁入皇室了。” 老太爷点点头,“这孩子是心思机敏,又聪慧过人。想来是被皇上看中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依依蠢笨一些呢?” 老太爷是真不愿意让自己的孙女儿淌进这趟浑水中,皇室的争斗那是何其的激烈?即便是依依聪慧过人,只怕也是要吃些苦头的。一个弄不好,只怕会丢了性命。 苏伟摇了摇头道:“父亲。现在看来,皇上的意思已是十分地明了了,不管依依聪慧还是蠢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将来迎娶依依的皇子便极有可能是将来荣登大宝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将来迎娶依依的人,是皇上最不放心的皇子,也是跌的最惨的皇子,那样,便可将我平南候府连根拔起!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只怕以咱们的门第,想要做皇子正妃只怕是不可能的。” 老太爷眼神一黯,是福是祸,端看皇上的一念之间了。 苏伟又沉思片刻,站起身道:“此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依依到底才只有七岁,将来的事言之尚早了些。” 老太爷眼睛一亮,“你是想着,让依依早些。”老太爷止了声,面上隐有些兴奋之意。 苏伟点了点头,“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是哪一种,儿子都不愿意发生在依依身上。她是我的女儿,父亲,请原谅儿子的自私,儿子只希望她以后平安快乐,便已足矣。” 老太爷点点头:“你说的,我懂。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即便是有那么一丝可以振兴我苏家的可能,可我也不愿意由我最喜欢的孙女儿去冒险!” 苏伟脸上一阵激动,立时跪拜在老太爷身前,“父亲!”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为了保全苏家,以后的路只怕是更加荆棘了。” 静依回到自己的小院儿,进了正屋,见静微正坐在正厅里等着自己。 ------题外话------ 谢谢红123456、jyu1970、13566568227送的花花。我相信你们是真的爱我滴!妞们猜猜静微来干嘛?是不是又打坏主意了?苏成一家子还没有出候府呢,亲们说,我是把他们都灭了呀?都灭了呀?还是都灭了呀?奸笑中········~(≧▽≦)/~啦啦啦 第五十三章 暗查余家! “妹妹回来了?”静微见静依进了屋忙起身说道。 “嗯,刚才又在母亲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静依说完,坐在了主座上。 “妹妹,姐姐就是说那些客套话了。姐姐今日来是想求妹妹一件事!还望妹妹莫要推托。” 静依眼皮轻抬:“姐姐先说是什么事情,妹妹才好知道能不能帮呀!” 静微一愣,笑道:“瞧我,竟是太急了!妹妹,姐姐想着三叔一家子就要搬出府了,想着给三婶和两位堂妹每人送件绣品。姐姐知道妹妹这里有不少的好料子,想着求取一些,不知妹妹可愿意?” 静依眼睛轻眨,弯弯的睫毛向上翘着,那优美的弧形看着像是一弯月牙儿一般。“我当是何事,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何嬷嬷,你带姐姐去库房瞧瞧吧。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海棠瞧着静微随着何嬷嬷去了库房,转头轻问道:“小姐,恐怕这大小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静依神秘地一笑,“如今不怕她不打歪主意,反怕她没有歪主意呢?我只盼着这一次,她莫要太蠢笨,只搭了台,不唱戏,那多无趣呢。” 海棠听了一愣,小姐说话越来越深奥,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静依躺在床上竟是真的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近晌午的时间。等静依醒过来,柳杏儿正好打了水进来,笑道:“小姐醒了?何嬷嬷她们正在外间摆饭,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您呢。” 静依又洗漱了一番后,才坐到了餐桌前。因只是静依一个人用膳,所以开胃菜只上了两道清口的小菜。共有四道主菜,两荤两素。 静依看了一眼,问道:“今日母亲没喊我过去陪她用膳吗?” 何嬷嬷回道:“今儿,候爷和夫人都在老太爷那儿,陪着老太爷用膳呢。” 静依点了点头,想来,三人应是在商量些个什么大事了。 静依夹了一根候府自个儿腌制的小黄瓜,咬了一口,“这味道不错。晚上让膳房再备些。” 在一旁给静依布菜的海棠笑道:“这两日见小姐用的不多,昨晚上去参加宫宴定然是没有吃好,所以奴婢就让膳房准备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帮小姐开开胃。” 静依笑嗔了一句:“海棠越来越像何嬷嬷了。” 何嬷嬷笑道:“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小姐,大小姐从库房里挑了几块普通的料子拿走了。两块粉红的,两块墨绿的。您说她真的只是为了给三房的人做绣品才来的?” 静依点了点头,“由她去吧。她进了库房后是什么反应?” 何嬷嬷拿帕子掩嘴一笑:“那大小姐一进库房便惊的目瞪口呆的。尤其是瞧见了最显眼的那座螺钿穿衣镜,大小姐的眼睛都移不开了呢。” 海棠接话道:“那是自然!这样奢华的东西那皇后的侄女白敏儿都没有呢!估计这整个大渊除了皇后,也就我们小姐有一座了。” “是呀,这穿衣镜连上底座,少说也有两丈高了吧?再加上上面镶嵌的那些个翡翠珠宝,简直能晃花了人的眼!也难怪她会目瞪口呆了!” 静依擦了擦嘴角,轻道:“那她还做什么了?” 何嬷嬷一听,止了笑一脸不屑地说道,“大小姐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自己扭了脚,让奴婢喊她的丫环进来,奴婢一看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便故意出去,然后躲在外面看她搞什么鬼?” 海棠急问道:“那可看到了?别不是在偷东西吧?” 静依摇摇头,“她没那么蠢,先听何嬷嬷说完。”说完,示意何嬷嬷继续。 何嬷嬷这才接道:“大小姐接连打开了几个箱子不停地翻找着什么。却并未拿走什么物什。看样子似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静依端起汤碗喝了几口,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我的好姐姐,终于按捺不住了吗?还是那人已是无子可用,所以才急着将你推了出来? 何嬷嬷见静依脸上并无惊异之色,便知道这一切都在小姐的意料之中了!小姐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玲珑剔透,只怕那大小姐又要被小姐算计了! 静依用罢午膳,歇息了一个时辰,便由何嬷嬷催着去了东跨院儿。 因为中秋节,洪嬷嬷放了几天假,今儿上午府中又有事,所以下午才开始上课。 洪嬷嬷今日让静依和静微二人练习坐姿和几种行礼的姿势。一直练到了日头偏西,洪嬷嬷才放二人回去。 “听何嬷嬷说姐姐挑了两个颜色的料子?”静依笑问道。 “是呀。我原怕不够用,现在看来,料子应是还剩余了。” “即如此,那依依就讨个嫌,你也给我做个荷包得了!” 静微一愣,连忙笑道:“这有何难?回头我做好了,再给你送过去,只要妹妹不嫌姐姐做的东西丑陋就好。” “姐姐的绣功可是比依依的要强上百倍,哪里会丑陋?” 二人说说笑笑地走了一段,便各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静依行了一段路后,转过身来,看着静微尚未走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茫。姐姐,你与三叔他们不同,到底是我的亲姐姐,虽非同母,却是同父!你以前害我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只盼你以后好自为之,千万莫要让我为难! 入夜,凉风阵阵,院子中的桂花树上也飘来了阵阵的清香!静依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毫无所觉。 直到静依将桌上的约有一指厚的宣纸用了一半,才停了下来,搁了笔,端起了茶杯,正要送入口,便听一道好听的男声传来:“莫要喝了,凉了。” 静依这才发现元熙也在她的房中,忙四下一看,柳杏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摇了摇头放下茶杯:“你总是这样,为何不能下手轻一些?” 元熙吃吃一笑,“你疼她们都胜过疼你自己!” 静依白了他一眼,“她们是我的人,我不心疼,难道由你来心疼?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 元熙将东西往桌上一扔,斜靠在窗前,神情懒散地说道:“这是我所能查到的所有资料了。你为何突然对余家起了心思?莫不是怀疑那老婆子?” 静依看完了手中的资料后,才抬头看向他:“你不觉得,老夫人这人太过矛盾,又太过神秘了些吗?” “嗯?说来听听!” “老夫人十七岁入的府,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只因为当年祖父帮了他们家一把,他们竟然就执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为妾!这世上有几人的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为妾?终生不得入族谱,死后不得入祖坟!据祖父一次无意中提及,当年也不过是对余家有过滴水之恩,可以说是举手之劳。若是换了旁人,也不过是以重礼相谢而已,何致于竟是搭上女儿的终身?你不觉得这太过牵强了吗?” 元熙闻言点了点头,“我竟是未想到此处,看来,还是你的心思缜密!” 静依轻蹙了眉,双道:“不止于此,还有你查到的这些!这吴家连续几代都是平民百姓,也只有到了老夫人的父亲才开始为官,官职均是不高,老夫人的父亲,当年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的编修,而老夫人的哥哥,以前也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儿,现在早已是在家赋闲了。可是以你查到的余家的家底来看,至少也有数万两银子!他们家的财富又是如此累积起来的?仅仅是靠着后来老夫人为继室后,从父亲或者是祖父手中拿去的?” 元熙此时神情已是十分地严肃了!“看来,这个吴家也不简单呢!” 静依轻笑一声:“是呀!只怕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复杂呢!” “依你看,该何何处下手?” “你查的这些,大都是余家的男丁。让你的人再查查余家的后宅!特别是老夫人的母亲一族!元熙,我有预感,老夫人的身分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元熙的眸子一紧,“是我疏忽了!险些误了你的大事!” 静依摇摇头,“不急,有些事总是要慢慢来。就像是饮胡人的葡萄美酒一般,要慢慢地品,才会有滋味!”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瞧瞧里面还装了些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没有能难得住你的事儿呢?” 静依低低笑了几声:“难道你希望有事情难住我,困住我?” 元熙一愣,看着静依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一股清泉一样注入了自己的心窝,甜蜜、清透,像是渗到了自己的血液里、每一个毛孔里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元熙已经十三了,在他这个年岁有了妾室的男子大有人在!他不是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情感为何会着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题外话------ 昨天上传后,竟然忘记点发布了!汗!c⊙﹏⊙b汗 昨天让亲们等久了,抱歉!还请众美妞原谅则个!打赏还是要有滴!不要吝啬你们滴爱嘛! 女主是要对付老夫人了么?女主是孝顺滴!不要胡思乱想!只是吴氏真滴是很不简单尼!有木有?有木有? 第五十四章 国公夫人 次日一早,顾氏便到了静依的屋子里。“母亲,这么早找女儿有事吗?” 顾氏坐下后,眉头轻皱,“昨日下午我听人说定国公府的夫人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已是下不得床了。我知道你与他府上的茜茜小姐交好,所以来知会你一声。咱们待会儿抽个空过去看望。你也陪茜茜说说话!” 静依吃惊道:“母亲寿辰时,定国公府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病的如此重?” 顾氏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事儿,谁能说的清呢?那定国公本就不喜这位正室,偏宠一位妾室,这是京城里都知道的事儿!只不过碍于脸面,所以才没将那妾室抬为平妻。若是这夫人一走,只怕?”顾氏轻摇了摇头,一脸的婉惜之色。 静依听了一顿,若是定国公夫人没了,那茜茜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静依心思一动,站到顾氏跟前,一脸恳切地说道:“母亲,母亲病重时,依依心中难过至极!即便是现在每每思之,也是心痛不已!母亲,依依不想那崔姐姐也如我一般,饱受思母之苦!”说完,眼中已是漾起了一层水雾。 顾氏轻拉了她的手,一脸的愁容:“那定国公夫人不错。在我的寿宴上,也是多多帮衬了。只是,生老病死,强求不得呀!若是那贺神医在,还好些,大不了母亲涎着脸去求求他!可是眼下,他又不知去了何处!” “母亲,您忘了晴天哥哥吗?他可是我的师兄,跟了师父五、六年了呢。虽比不上师父,可也是得了些真传的!” “晴天才多大?怎么行?” “母亲,晴天哥哥比我大三岁呢。只是个子不高罢了!他跟着师父东奔西跑,懂的东西可不少呢。” 顾氏听了有些吃惊,随即笑道:“那好,你快些收拾一番,我再去瞧瞧礼物备的如何了。然后叫上晴天,咱们一起去!” 静依这才转忧为喜,送了顾氏出去,又打扮了一番,便叫着晴天,随顾氏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是世袭了两代的国公!当年崔家为了在北疆御敌,竟是兄弟七人生生折损的只剩下一根独苗!先皇感念崔家的忠心、英勇!便封了崔茜茜的爷爷为定国公,世袭罔替! 老定国公因年轻时受伤无数,所以身体时好时坏,便将爵位提前传给了他的儿子崔信。崔信是他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嫡子。崔信娶了护国公的嫡次女白氏为妻,所以白敏儿叫崔茜茜为表姐。白氏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这也是为什么定国公虽不喜白氏,却也是不敢抬爱妾为平妻的原因!白氏为定国公育有三子一女,可以说到了这一代,定国公的子嗣再度繁盛了起来。 静依坐在马车里一直想着定国公的那个小妾,十几年荣宠不衰!甚至可以与皇后的亲妹妹有分庭抗礼之势,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做得到的! 到了定国公府,顾氏一行人被引进了内院。一进院子,便听见了一阵啜泣声。 顾氏被引进去后,见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在,还有两位宫中打扮的嬷嬷,想来是皇后娘娘不放心,派来的人。顾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氏一眼,竟已是瘦的不成人形了! 顾氏拿了帕子,在眼角轻擦了擦,“不过几日不见,怎就病的如此重了?” 崔茜茜施了一礼,红着眼眶道:“也不知怎的,母亲几日前便一病不起,无论吃什么,都是刚刚咽下便呕吐不止,这两日更是厉害,就连喝口白水都是不成了。”说完便又轻泣了起来。 顾氏环视了一眼,这屋子中定国公府的,也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并不见定国公和那小妾的影子。不由替白氏有些不值!这样的夫君,当真是无情到了极点! 静依上前拉着崔茜茜道:“姐姐莫哭了,我和母亲带来了贺神医的徒弟,让他给你母亲瞧瞧吧。” 崔茜茜一听是贺神医的徒弟,立时便止了哭声,她那三个哥哥也近前来。崔茜茜问道:“在何处?” 静依一笑,将比自己大了几岁,个子却并不很高的晴天拉了出来,众人一看不过是个小孩子,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之色。 崔茜茜道:“皇后姨母也派了宫里的御医来,可就是诊不出是什么病症。他。行吗?” 晴天听了,眼神一暗,将头扭向了一边。 静依笑道:“姐姐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跟在贺神医身边五、六年了呢。可是得了老神医不少的真传了!” “哦?那就快请这位小公子试试!”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急道。 晴天白了静依一眼,别扭地走了过去,开始为白氏诊脉。 晴天这边还没出结果,老国公便来了。老国公四处一看,心中不郁!儿子可以说是公务繁忙,为何妾室不来侍疾?成何体统? 晴天诊完脉,眼色奇怪地看向了静依。静依心头一沉:“怎么了?可是比较棘手?” 晴天不语,又看向了崔茜茜兄妹四人,“令堂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什么?” 众人大惊! 老国公最先反应过来,“这位小公子,你如何得知我儿媳妇是中了毒?” “这位夫人体内中了一味叫做-美人消-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配制方法极其繁琐,而且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极为难得的,因此这种毒很少出现。中了此毒后,便会出现无法进食、昏迷不醒等症状。我也是两年前陪师父一起游历时见过一次,所以才会得知。” 老国公神色一凛,堂堂的国公夫人,居然被人下了毒!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府邸!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只见崔茜茜‘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老国公身前:“祖父,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母亲,为母亲作主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了。 崔茜茜的三位兄长也都齐齐地跪在了老国公的身前。 “好孩子,快起来。这不是有贺神医的弟子在吗?你们母亲定然不会有事的。老夫也决不允许有人在我定国公府为非作歹!”老国公双拳紧握,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还有客人在,定然会当场爆发! “敢问小公子,可有法子解毒?”老国公转头问道。 晴天想了想,看向静依,“当初师父配制的解药多,所以我就留了几枚在身上。”晴天看着静依道。 崔茜茜激动道:“那就请小公子快快为我母亲解毒吧!银子不是问题!” 晴天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静依问道:“要我救她也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种解药配制起来更是麻烦,若不是看在你朋友的份儿上,我才不会给她诊治!” 静依听了,暗暗摇头,这晴天的脾气向来古怪,眼下,还是救人要紧。“知道了,你先救人。回去咱们再说!反正我又跑不了!” 晴天一挑眉,“那我便当作你答应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灰色的药丸放入了白氏的口中。 “这药就让她这样含着,半个时辰后,再给她喂水。醒来后,三日内,只可用粥,其它的一概不许吃!三日后,便可如平常一样了。” 崔茜茜眼中带泪,施了一礼道:“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晴天摆了摆手,“要谢就谢依依,要不是看她的面子,我才懒得出手呢!” 静依忙拉着她的手道:“崔姐姐还是要仔细照顾伯母吧!我和母亲就先告辞了。” 崔茜茜点点头,眼下,静依她们的确是不宜再留在定国公府了。 老国公起身吩咐道:“你们兄弟两个送送他们。再让人准备好谢仪送到平南候府去!” 待他们一走,老国公则是怒的额上的青筋爆起!吩咐管家,严守府门。将府中所有人召集到了前院,然后命人前院后宅彻查了起来! 静依上了马车,顾氏轻道:“看来,这定国公府要变天了!” 静依点点头,“母亲,你说是何人要害她呢?” 顾氏摇了摇头,“谁能说的准呢?也许是那个妾室,也许是那妾室的儿子,也许,”顾氏将后几个字咽了进去,可是静依明白顾氏要说的,恐怕是定国公三个字吧。 回了候府,晴天一把拉住静依:“咱们的事儿还没说呢。” 静依笑道:“知道了。咱们总不能站在这里说吧?去前面的凉亭吧!” “说吧,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静依一坐下便问向晴天。 晴天的脸突然红了红,声若蚊蚋:“你,你以后再去哪儿都要带着我。师父交待过,要我保护你。” “保护我?有那么多的侍卫呢?再说了,我也很少出府呀。” “你刚回来就忘了定国公夫人的事儿了?”晴天凉凉地提醒道。 ------题外话------ 妞们,定国公夫人为什么会突然中毒呢?谁下的?静依突然让晴天出手会不会让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呢?谢谢jyu1970打赏的【100点】!么么!o(≧v≦)o~好棒 第五十五章 只是巧合? 静依一愣,是呀!若是逼急了,那些人说不定真会对自己下毒手呢! 静依看了晴天一眼,他比自己初见他时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与实际年龄有些不符。“晴天,谢谢你!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晴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便径自走了。 静依看着晴天的背影,‘扑哧-笑出声来,大声道:“晴天好可爱呢!” 晴天听到静依的话,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急匆匆地跑了回去!静依见此,竟是笑的更大声了。 静依回了屋子,摒退众人,“司琴!” “小姐!” “告诉元熙,我要见他,越快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 “司墨,你有没有注意到定国公府有什么不妥?” 司墨想了想,摇摇头。 静依一笑,“你再想想!” 司墨又思索了一遍仍是摇摇头。 静依也不急,淡笑道:“定国公府的人,都不简单呢!待司琴回来后,你到我母亲那里待几天吧。”不知为什么,今日从定国公府回来,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司墨虽不明白静依为何要让她去保护顾氏,却也没有反驳,点头应了,便再度消失了。 静依再见到元熙时,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且是在静依的院子,苏明陪着元熙光明正大的来的。 元熙想了个理由将苏明打发了出去。二人就坐在院中的冰亭里,下人们都远远地站着,能看见他二人,却听不见二人的谈话。 “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 “能不能想办法查一查定国公的那个宠妾。我虽未见过她,但我可不相信一个荣宠十几年不衰的人会经过这一件事,便再也翻不了身。” “你是说定国公夫人的事?” “司琴告诉你的?” 元熙点了点头,“上次你说这段时间少用手里的力量,所以大部分人手都被我派出了城。留在京里的人手,正在查吴家的事。你看?” “无妨。我找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定国公夫人中毒只怕是没那么简单!这定国公府的水只怕是比平南候府还要深!” “你是担心崔茜茜?” “我的确有些担心她,但她是次要的。主要的,我担心有人是在蓄意地扰乱京中的几大世家!只怕这才只是个开始呢。唉,吴家的事,还没弄清楚,又闹了这么一出,真让人头疼!” “你呀!又不是你的亲人,何苦要管她?”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何况是救人性命的大事!” “你呀!还真是心善!你这样的性子只怕是会替你惹来更多的麻烦。” 静依淡淡一笑,“任何事情都会有利有弊,你为何不想想,多帮一个人,会为自己以后多留一条路呢?” 元熙听完她的话,一脸的惊喜,他没有想到静依小小年纪便有这样长远的眼光和打算,他目露惊喜地看向她:“看来,我是找到了一个宝呢!” 静依笑了:“你现在才发现吗?” 元熙被她这一样一问,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静依看他被噎的样子,轻笑道:“好了,说正事吧。你现在有没有暂时闲着,老实忠厚的人?” “有是有,你打算干嘛?” “我前几日看城南有处铺子要出租,想着租过来,开间医馆。” “开医馆?你才多大?” “你急什么?又不是我要去坐堂。我想着找两名可靠老实的郎中坐堂,每隔几天就让晴天哥哥抽时间过去看看。一来,也可以算是有自己的一个小产业,二来,也可以让晴天多练练手,以后做个小神医。” “你倒是为他着想!就是不知道那个别扭的小子领不领情?” “什么叫别扭的小子?你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 元熙一挑眉,“他多大了?” “晴天哥哥比我大三岁。师父说他是因为小时候中了一种毒,所以才会长的比别人慢些。不过已无大碍了,我遇上他们的时候,师父刚刚给他解了毒。你没发现他现在长的快了吗?” “有吗?我看他一点儿也没长。”元熙很无良地说着谎话,而且是脸不红,气不喘。 静依正要举杯喝茶的手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没长?我看你根本就注意过他。”静依说完,再不看他,而是轻啜着杯中的茶。 元熙见她有些生气了,笑哄道:“好了。知道了,长高了,行了吧?” 静依嗔了他一眼,又道:“静微身边的那个彭嬷嬷很可疑。到现在我也分析不出她是哪边的人派到静微身边的。元熙,你能不能趁她出府办事的时候找个机会试探她一下。看看她的身手究竟如何?又是什么路数?” “这个好办。交给我就是了。还有其它要我做的吗?” 静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面容俊美,对她关怀备至的少年一眼,自己不过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他便如此对自己,想想他现在的处境与自己前世真是想像的紧。只不过,他有一个好师父,有一颗比自己前世要坚强执着的心。 “谢谢你!元熙!” 元熙一愣,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静依回以灿烂一笑,那弯弯的睫毛,将那本来就又大又明亮的眼睛衬托地更加地有神!直看的元熙出了神,直到苏明来唤他,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跟着苏明走了。 傍晚时分,司琴现身在静依房里道:“小姐,元少爷那边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定国公夫人醒了,只是身体还太过虚弱。老国公在那名妾室的房里搜到了-美人消-这种毒,另外,还搜到了一些催情的东西。现在老国公正在国公府大发雷霆!而那定国公最为有趣,竟是半分也不相信那妾室会投毒!一直袒护那妾室。” “哦?这定国公倒是真有意思!皇后没有派人去吗?” “皇后上午派去的两名嬷嬷,在咱们走后,便进宫回了皇后。可是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 “那护国公呢?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下毒,而置之不理?” “护国公一听说她女儿被人下了毒,气得晕倒了。醒来后,便派了世子前去定国公府讨说法。听说,若是定国公府处理的不满意,就要将女儿接回护国公府去!说他们护国公府出来的女儿不能无缘无故地被人害了,还要在这里委曲求全!” “有意思!那定国公见到了护国公世子,语气可还是那般强硬?” “那倒没有。不过,他只是下令将那妾室的所有丫环婆子全部杖毙!而那名妾室,他说会将她遣离出府。” “遣离出府?哼!只怕是想着金屋藏娇吧!” “小姐的意思是?” 静依轻笑几声:“那个定国公对这妾室如此痴迷,连皇后的亲妹妹被人暗害,都要袒护她!可想而知,这名妾室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着实不一般。那名妾室的身世可有什么线索?” “元少爷派过来的人说暂时只知道那名妾室,名唤紫姬,其它的尚未可知。元少说待查完了吴府那边的情况后,会马上着手调查这个紫姬的。” 静依点了点头,不过才短短数日,平南候府、定国公府、护国公府甚至还有大皇子府,都多多少少地发生了些事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 ------题外话------ 悲催地!昨天十点停电直到现在才来!对不起久等的妞们了! 谢谢为爱去流浪打赏的一朵花花。红123456的两朵花花,亲一个,么么! 第五十六章 半夜起火 转眼已是九月底了。九月的菊花最是惹人喜爱,特别是一些个文人雅士,常常以菊为题,吟诗作画! 这日晚间,静依正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贺道子留下的医书,偌大的屋里,只余她一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丫环都没有在屋中侍候。 一道黑影闪过,司琴已是站在了静依旁边。她从怀中取出一沓纸,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一一细看后,轻笑道:“想不到,三婶儿竟是这样有钱呢?回京不过才两个月竟是放出去了一万两银子!” 司琴笑道:“这刘氏,自上次的事情后,谨慎了不少,将这些放贷凭证都放到了她做的新衣里面。属下待他们睡熟后,又点了迷香,才将这些偷了出来。” “没有惊动旁人吧?” “小姐放心!属下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不早些下手呢?” “早些?他们三房一家昨日才搬去了老宅,咱们今日便动手,已算是快的了!” 司琴一愣,显然没有消化掉静依说的话。 静依看她有些不明白,笑道:“她上次丢了银钱,虽不敢声张,可到底是弄不明白是候府的人动的手,还是她自己院子里的人动的手。这次,她们搬家,母亲也只是派人将老宅打扫了一遍,又给她安置了不少的家具。可是从她们出府到她们晚上住下,咱们候府的人可是一个也没有上前帮忙。若是再出了事,你说,她还会怀疑到候府吗?” 司琴恍然大悟,“还是小姐心思细腻!” 静依摇摇头,“并非是我心思细腻,而是那刘氏实在是太过可恶!昨日元熙派人来,说是她竟然找了一些个地痞流氓,意欲在我与母亲出府时加以暗害、侮辱!这样的恶妇,我若不加以整治,还等着她来害我不成?” 静依站起身,用剪刀将蜡烛的灯芯剪了一截,“这些放贷的凭证,就是三叔勉强让她留在苏府的理由。现在,这些理由没了,你说三叔会如何惩治她?” 司琴摇摇头,“以苏成的性子,只怕会休弃掉刘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留下!” “不!”静依轻叹了一声:“当初如果刘氏真的被休了,那么今日苏成就不会轻易地被我们赶出候府了。至少,也要等他再娶房正室,安定一段时日,才有可能搬离候府。至于现在?你瞧着吧,那刘氏的下场,只怕是比被休还要凄惨!” “还要凄惨?还有什么能比被夫家休弃更为难受的呢?” “柳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来,她受了刘氏多少的气?被强行打了多少次胎?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又曲意奉承,哪里会有机会生下静柔?你瞧着吧,柳氏这次只怕是要彻底地翻身了!她绝不会让刘氏好过的!” 司琴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争斗也真是激烈!真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静依回头看了司琴一眼,又瞧了瞧桌上的凭证,“这些凭证,你都交给元熙吧。若是贫苦人家的就毁了,若是一些个赌徒的,就让他想办法治上一治!如今三叔那儿,没了这些放印子钱的凭证,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三叔那儿,应是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会威胁到候府了!” 司琴点了点头,拿起这些凭证放入怀中,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静依看着司琴离去的方向,脸上却是一幅十分不安的表情,她双眉紧蹙,眼神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担忧。那个叫紫姬的宠妾,果然是被定国公给暗养在了一处别庄。定国公夫人虽然早已身体痊愈,但经此一事,似乎也是对定国公死了心,整日里吃斋念佛,极少出府。 静依打开自己床上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取出元熙给她带来的有关余家的消息。这些消息她看了已是不下百遍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此时,夜深人静,静依再度细细地揣摩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眼神一紧,盯着那纸上的一段话,若有所思。 这张纸上写着:余氏,余家长女,因家贫,自小送于自己远在山东的叔叔抚养,其叔唯有一子。余氏十五岁时,家中突发大火,其叔父、叔母、堂弟皆死于火海,唯其一人逃出,被邻所救!后辗转数月,回至京城。两月后,一日被一地痞调戏,恰被苏谨所救,后余家为报恩,而将余氏送于苏府为妾! 大火?唯其一人逃出?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猛地抬了头!难道?可是这也说不通呀!她来到苏府图的是什么呀?当时苏伟也不过是一孩童,并未建功立业。这苏家还有什么是让人值得如此冒险的呢? 安王的宝藏?可是时间上不对!安王之乱是在十年前,康正帝刚刚登基,安王比康正帝长两岁,算来当时也不过是二十八岁。可是余氏嫁入苏府却是在三十年前!当时的安王根本就还未出生!可是元熙又曾说过查到余氏与当年的安王有过牵扯! 静依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座迷宫里,找不到方向。她有一种直觉余氏与安王之间绝对是有着什么联系,而且余氏嫁入苏府,一定也是有所图谋!可是已经三十年了,余氏为苏家育有一子一女,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静依用手轻抚了抚额,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静依看了外面一眼,时候已是不早了。她将那些消息又全都锁好,然后熄了蜡烛,只余下书桌上一颗夜明珠还在静静地泛着光。 司琴回来,见静依睡着了,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房梁上,侧躺了身体。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快要睡着的司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地趴在房梁上,盯着窗子。 不一会儿,便见有人用匕首轻轻地撬开了窗子,然后一个翻身,便进了屋里。来人一袭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黑色的面纱。她在屋中小心翼翼地翻查了一会儿,毫无所获,便转身向躺在床上的静依走去。 司琴眼神一紧,右手握紧了宝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黑衣人。 那墨衣人慢慢靠近了绣床,他左右各瞧了瞧,均无发现,又看向了静依床上那上了锁的几个小抽屉。黑衣人缓步上前,正想着要打开她床上的小抽屉。便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黑衣人一惊,忙跃到窗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司琴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小姐!小姐!”海棠急唤道。 静依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天还黑着呢,就叫我起床吗?” 海棠一边强拉了静依起来,一边急道:“小姐,您快起来吧。芙蓉院失火了。” “什么?”静依一个激灵,精神了许多。 “你说清楚些!好好的,芙蓉院怎会突然起火?” 海棠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见外面有人喊救火!” “母亲的院子没有被引着吧?”静依一脸担忧地问道。 “应该是没有。小姐,再加件披风吧!”海棠还未说完,静依就连走带跑的出了屋子。海棠急的一跺脚,也拿了披风跟了上去。 芙蓉院在主院落的后面,主院落自然是顾氏住着。静依看着不远处顾氏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身上披了件外袍,正心焦地看向芙蓉院。 “母亲!您没事吧?” “依依也起来了!无妨,母亲的院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芙蓉院。”顾氏有些遗憾地说着。 静依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虽是控制住了,可是芙蓉院只怕是保不住了。深更半夜,若是院子里值夜的人偷个懒,那火势岂不是要烧到母亲那里? 静依思及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火绝非意外!能将芙蓉院烧了,也就能将母亲的院子烧了!这是那些人给的警告吗? 不对!静依四处看了一下,“母亲,您院子里可还留了人?” 顾氏一愣,看着静依询问的眼神,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嬷嬷,快带几个人回院子看看。” ------题外话------ 谢谢jyu1970打赏的【100点】!爱你!亲一个!O(∩_∩)O哈哈~ 亲们,呃,那个若若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老太太姓余的,不小心给打成吴了,已经改过来了。真诚地跟大家说一声抱歉!还请各位美妞原谅则个! 第五十七章 初次试探 刘嬷嬷带人迅速回到院子里,库房里像是有灯光。 刘嬷嬷迅速命人留在屋中看守,而她则是向顾氏禀报。 顾氏听了,心中一惊。莫非是有贼人闯了进来?忙吩咐管家四下查看。又将此事说与了苏伟。苏伟听了也是生疑,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候府行窃? 苏伟带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那库房的几个箱笼也被打开了,倒是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显然,对方是在找什么东西!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也是一无所获。而静依则是在顾氏房中的矮榻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一看,自己正与母亲顾氏一起躺在床上。许是昨晚睡的晚了,静依下了床在屋中走动,仍未能惊醒顾氏。 静依向外瞧了一眼,有两个婆子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显然昨晚是累极了。她悄悄地又返回寝室。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想着自己先束发。 她拿起一把玉梳,轻轻地梳着,待全都梳通了,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梳这古代的头发,不由地郁闷起来。看到一个妆奁(梳妆盒)上面放着一根红绳。静依便取过红绳,打算给自己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静依刚拿过红绳便被母亲的妆奁所吸引。这是一个彩绘双层漆奁,此奁纹饰精美,做工精细,用料考究。器身外髹黑褐色漆,再在漆表刷一层极薄的金粉,其中又加入少量的银粉,然后用油彩在器表绘出黄、白、红三色云气纹,璀璨耀眼,十分华丽。 这是静依第一次对一个妆奁如此的感兴趣,这古人的手工技术还真是神奇,竟然能做的如此细致!只见这妆奁下层的一个小抽屉半开,看到一个十分古朴的镯子。 静依一时好奇便将镯子取了出来,这是一只鎏金祥云纹牡丹镯,从色泽上看,不像是新的,倒像是支古物。 静依正在这里拿着镯子研究,便听顾氏道:“怎么?喜欢这支镯子?那便送于你了。” 静依看着正要穿衣的顾氏,笑道:“母亲好大方。这支镯子好像不是新的。” 顾氏走向妆台,坐在了梳妆镜前,看着静依道:“这是你祖父留给我的,连同这妆奁,是当年生下你后,你祖父便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我,如今你既喜欢就拿去吧。只是仔细别丢了。” 静依点点头,福了福身:“谢谢母亲。只是既是祖父给母亲的,女儿还是不拿了。” “听你祖父说这镯子原是你祖母的,是她们家世代相传的,你祖母原想着,将此物留给女儿,可惜,一直到你祖母去世,也可有你爹和你二叔两个男丁,所以这镯子你祖父便一直收着。直到你出生,你祖父说没有女儿,便留给孙女儿吧。如今你既看到了,又如此喜欢,拿去就是了。” 静依这才明白,原来是祖母的传家宝,点了点头,便将镯子收了起来。此时外间进来了几名丫环婆子,有的准备热水,有的叠被,寝室里热闹了起来。 静依陪着顾氏用了早膳,又问了昨晚的事。顾氏只说是没什么收获,苏伟昨晚命护院要勤加看护,今日会从以前的旧部下的妻女中挑选一些会武的过来。 静依点了点头,又逢外面的管事娘子来请对牌,静依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静依拿着顾氏送她的镯子,仔细地看了又看,总觉得这镯子虽是好看,却是有些怪异。想到是祖母的传嫁宝,便细细地打量起来。 静依想到老夫人曾命刘氏寻一样东西,计上心来,到了书桌前,对照着那镯子便画了图样。 图样画好后,便让海棠、柳杏儿以及柳菊、柳荷、柳眉几个人陪着她,浩浩荡荡地去了鹤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静依在老夫人那儿坐了会儿便去了东跨院儿上课。海棠不禁有些纳闷儿,小姐这是在干嘛?只是来这儿请个安,怎的还带这么多人,小姐不是一向嫌人多麻烦吗? 今日学的是宫廷礼仪,静依和静微都是高门千金,进宫是必不可免的,学好宫廷礼仪才不会让人看轻了去。静依早被这一堆繁琐的礼仪给弄的心里不痛快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洪嬷嬷放人。马上就想着回去好好歇着。 静微见她今日与往时不同,带了四、五个丫环,便笑问道:“妹妹怎的带了这么多丫环出来?” “哦,昨晚母亲院子里闹贼,我心里害怕,便多叫几个人跟着。” 静微一笑,“现在是白天,哪里有那样大胆的贼人敢进候府?” “姐姐说的是,是我太过紧张了。”静依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态,随即又变得有些雀跃了起来,“不过,我待会儿还要去买绣线。她们跟着也不算多。” “买绣线?你要做女红?” “嗯,上午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幅画,很好看,所以想着要照着样子绣个荷包。” “你自己做?” 静依一听这话,便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的女红,姐姐是知道的。绣的鱼像是,绣的鸟像鸡,哪里能绣得出好东西。不过是一试罢了。” 静微笑道:“不如,我帮妹妹绣?反正我闲着也是无事做。正好前儿从你那儿拿的布料还有剩,正发愁不知绣什么给你呢。” “好呀,好呀。走,咱们现在就去拿花样子。”说完,静依便拉了静微的手直奔自己的院子。 静微拿了花样子,又和静依笑闹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静依看着她的背影,轻叫道:“司琴!” “小姐!” “跟的远一些,元熙说那彭嬷嬷的身手一般,可是轻功还是不错的。别让她发现了。” “是!”说完,便飞身而出了。 静依走到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刚移到自己院子里的菊花,给这院子里也凭添了几缕秋色。静依走到一朵白色的菊花跟前,用手轻轻地滑过细长的花瓣。轻轻地呢喃道:“福兮?祸兮?看来,昨晚的大场大火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呢?” 静微回了屋子,便将身边的丫环招来吩咐出去打探些什么。自己则是将那幅画细细地看了几遍。 这画共有两张,一张是一枝梅花;一张则是一些祥云图案,两朵对称的祥云,中间则是一朵牡丹花的图案。 静微将妆奁内的东西全部倒出,取出内垫的那层红色绸布,下面放着一张叠好的纸。静微将其取出,与静依给她的那张,仔细地比较了一番。 不一会儿,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刚退出去,便有人通报,说是彭嬷嬷来了,静微忙让她进来。将两张纸交给了彭嬷嬷比对。 “竟然是一模一样!你从何处得来的?”彭嬷嬷比较了一番后,问道。 “是静依从老夫人那儿取来的。” “老夫人?你确定?”彭嬷嬷一脸地怀疑。 静微点点头,“我刚派出去的人回来说,上午静依的确是从老夫人那儿请了安,去时是空着手的,可是出来时手里却是拿着一张纸。而且下人们说,看样子静依还十分地高兴。” “可有人亲眼瞧见这东西是老夫人给她的?” “这倒没有,说是有人看见是静依自己在鹤寿堂的外间拿的。当时,老夫人在里间,并没有见。” 彭嬷嬷看了看静微,又反复看了两张图样。眼中晦暗不明,一模一样的图样,静依不过才七岁,平时只听说过她练字,倒未曾听说过她作画。再看这图样,虽是简单,可是却是线条流畅,那牡丹花画的是活灵活现,上色也是十分的均匀。一看便是擅长作画之人所作,绝非一个小毛孩子可以画出。片刻后,她将两张图样都给了静微。“你先拿着吧,此时,待我禀明主子,再作定夺!” ------题外话------ 感谢梨香满园送上的花花,亲一个,啵! 妞们,女主的后院儿正是逐步地清理中。而咱们的可爱的女主也快要长大了。妞们,期待她长大后,与男主的嗯嗯呵呵吧,啊,你们懂的。 第五十八章 鱼儿上钩 入夜,一道身影飞进了鹤寿堂。 那人一袭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慢慢地靠近老夫人的寝室。 他拿出一个小短管,捅破窗户,将短管插了进去,然后用嘴一吹。 片刻后,他轻轻地撬开房门,外间仍有烛火未熄,两个婆子,一个趴在了桌子上,一个躺在地上,显然是被迷晕了。 黑衣人拿了一盏烛火,挑了门帘进了里间。他四下一瞧,便将烛台置于长几上,缓缓向老夫人的床前走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老夫人,轻轻地打开了她床头处的小柜子,仔细翻找了一通。 黑衣人又将老夫人的梳妆台、妆奁一一细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不由有些气馁。欲转身离去,却又心有不甘。眉头紧了紧,转身便出了鹤寿堂,不知所踪。 黑衣人刚走,便见老夫人的房梁上轻轻落下一道身影,紧跟其后,赫然正是司琴! 静依正一人独自坐在凉亭里看着医书,海棠站在她身边,轻道:“小姐,已经快要到丑时了,您快去睡吧。” 静依摇了摇头,轻道:“你先去睡吧。我待会儿便睡。” “小姐。”海棠欲再劝,奈何被静依挥了挥手,只好道:“那奴婢再去给小姐端些热汤来。”说完,便端了石桌上的托盘,缓步退了下去。 静依身上披着一条黑色的斗篷,背面用金丝线绣了蝶戏牡丹图。 “小姐。” 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并没有吓到静依,她头也不抬,眼睛仍是看向手中的书页,轻问道:“有何收获?” “那彭嬷嬷潜入了鹤寿堂,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找到。” “可查到了那彭嬷嬷背后之人?” “属下下午跟着她,看她进了一间叫做-富贵酒楼‘的地方,上了二楼最东边的一个雅间,待了约有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她走后,奴婢看到从那间雅间中走出来一个人。小姐,您绝对想不到会是谁?” “哦?难道是白氏?” “小姐是如何得知的?”司琴一惊,有些难以置信,这小姐当真是赛诸葛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猜就中。 “除了白氏,还有何人?”静依不答,却是又问道。 “还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可惜他出来时将头压的极低,又戴了帽子,属下怕被发现不敢进前,所以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那他是乘坐马车离去的,还是骑马?” 司琴再次心惊,这小姐的心思果然是细腻!“回小姐,那白氏是步行离去的。而那名男子是乘坐一辆普通的马车离去的。” “普通的马车吗?”静依喃喃道。 静依向远处瞥了一眼,道:“你先回寝室,再仔细想想,那马车及那男子有何特征?包括他身边的仆从有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 “是。”司琴低头应了,便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海棠此时,已是从廊道拐了过来,看到仍在凉亭中看书的静依,轻摇了摇头,走至凉亭,将托盘中的一碗热粥放到静依眼前。 “小姐,先喝点儿热粥吧。天凉了,别再受了凉。” 静依放下医书,冲海棠笑了笑,伸手端起了那碗粥,用勺子舀了,轻送到口中。“海棠姐姐熬的莲子粥就是好喝呢。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而且还不腻。” 海棠一笑:“小姐喜欢就好。赶快喝了去睡吧。” 静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拿帕子擦了擦嘴道:“你去收拾吧,我自己回寝室。收拾完了,你就去睡吧,不用理我。” 说完,静依便起身回了寝室。 静依躺在床上,并未睡意。 一道好听却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姐,属下记起那车夫的身上好像是穿着白府的衣服。” “白府?白姨娘?”静依喃喃道。“难道是护国公府?司琴,你找人盯着那白氏,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报于我知晓。” “是。” “东西什么时候做好?” “主子找了最好的工匠师来做,大约需要三天。” “三天,好吧,就等三天。不早了,你也休息吧。”静依说完,闭着眼睛反复思索着司琴带给她的消息。 白姨娘虽也姓白,却是出身小户,与护国公府的白家自然不是一脉。只是这白姨娘靠上了护国公府,所图的是什么呢?白姨娘已不是候府的姨娘了,对护国公府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根据当时静微拿到那张图样时的表情,还有司琴所偷听到的静微与彭嬷嬷的对话,显然她们是在找这只镯子。 那么余氏呢?元熙派人去了山东彻查当年之事,至今尚无消息。她所图的,是否也是这只镯子呢?- 富贵酒楼’,这个名字再次跃入静依的脑海。猛地,她突然想起这不是上次碰上白敏儿的地方吗?静依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大网,一张看不到边际的大网,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意识到了害怕。白姨娘不是应该是余氏的人吗?怎么会和护国公府搅到了一起?难道? 猛地,一个大胆地猜测在静依的脑海里萌生。静依又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所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静依的唇畔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连护国公府都掺合进来了,余氏,希望你的底牌不会太差,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护国公府这样身分高贵的对手? 次日,静依梳洗完毕后,去了苏清的院子。 今日苏清休沐,正在院子里教苏谦练剑。一见静依来了,便笑道:“依依今日怎么想起哥哥来了?” “依依给两位哥哥请安!”静依福了福身道。 “依依大了,越来越懂事了。见到哥哥,不吵着要哥哥抱了?”苏清揶揄道。 静依脸一红,“哥哥就爱取笑人家!” 苏谦收了剑,恭敬道:“大哥,我还要去背书,先回去了。” 苏清点了点头,静依看着苏谦的背影,笑道:“大哥很喜欢三哥呢!” 苏清笑道:“三弟不错,为人勤奋老实,知道上进,不错!” 静依抬头看向苏明:“大哥以为三哥老实?” 苏清一怔,看向静依清亮的眸子,“妹妹此话何意?” 静依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了院中的兵器架,“大哥,你一去几年,可知府里的水有多深?可知妹妹和母亲几次都是死里逃生。若不是老天怜悯,只怕大哥早已见不到我和母亲了。” 苏清一惊,他知道以前有白姨娘时,母亲心里不痛快,再加上老夫人偏疼白姨娘,对母亲一直是看不顺眼。却不想,竟是有性命之忧! 静依看着正在沉思的苏清,轻道:“大哥,你以为我好端端地为何会去爬假山?又为何会突然摔下来?而母亲又为何长病不起?还有,你以为芙蓉院的大火真是有人无意中撞倒了烛火吗?” ------题外话------ 感谢心舞飞扬yy送的花花,zy144088、jyu1970每人送上的两朵花花!亲一个! 第五十九章 兄妹交心 苏清一怔,看向这个小时极爱缠着自己的妹妹,她的脸略有些婴儿肥,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最是吸引人,长长弯弯的睫毛将那双眼睛衬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如果说他印象中的妹妹可爱漂亮,那么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妹妹则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有神,仿若是暗夜的星星一般煜煜生辉! 苏清收回视线,轻道:“依依,我知你素来心思聪慧。大殿之上,面对皇上的责难你都毫无畏惧!有话便直说吧。” 静依淡然一笑:“大哥一直跟舅舅习武,想不到心思也是如此细腻?” 苏清轻道:“依依,莫取笑大哥了。大哥知道这两年让你和母亲受委屈了。二弟跟我提起,若不是你执意要去庄子上,只怕母亲?” 苏清顿了顿,又道:“依依,我知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只是遣走了一个白姨娘,对你和母亲而言,并不公平。可是她毕竟是咱们的长辈,咱们还能如何?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静依听了,眨了眨眼,苏清这话说的有些隐晦不明,却也是向她表明了他早已知道了老夫人才是那背后之人,可是念及孝道,还是莫要再提了。 静依走向不远处的回廊,边走边说:“大哥教三哥剑术,三哥学的如何?” 苏清一愣,没想到静依突然会说到苏谦,只好跟过去道:“三弟的剑术还可以,只是起步晚了些。多练练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强身健体,危急时刻也可自保。” 静依笑笑,话锋陡然一转:“大哥,那定国公夫人中毒一事,你可知晓?” 苏清点了点头,“听说了。那妾室也着实大胆,居然敢对当家主母下毒!” “她的确大胆,可若是没有好处,她又何必冒这个险呢?我让人查过了,她原是江南名妓,被定国公看中后,赎了身,改了身分进了定国公府。以她的出身,坐上主母之位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在定国公府受宠十余年,何苦要冒这个险?于她有何好处?就像是咱们府上的白姨娘,出身低微,若是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姨娘,倒也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何苦要费尽心机的想要除去我们母女?”静依说完,笑看着苏清。 苏清面露不悦,“依依,我刚才不是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是了,休要再提。” 静依转头不看他,继续道:“大哥不认为白姨娘与那定国公府的紫姬一样吗?既然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室,又何苦行此险招呢?” 苏清听了,面色严肃,眉心紧皱。是呀?若不是有着巨大的诱惑,她们何苦如此呢?细细一琢磨,显然这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并且许以了丰厚的回报,才会让她们兵行险招,比安逸的生活更加有诱惑力的还能有什么呢? 静依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回廊边上,看向边上种植的九月菊,不发一语。 半晌,苏清似是想通了什么关键一般,眉心舒展了片刻,又再度紧皱,问道:“依依,你说的我都想明白了。只是现在,咱们能做什么呢?” 静依听他这样一问,便知他已参透了里面的门道。这个大哥虽是一直习武,然心思也是敏捷的很。 “姐姐身边有个姓彭的婆子在身边伺候,姐姐似乎是对她言听计从。前些日子我派人暗中查访,那彭嬷嬷的背后之人竟是白姨娘和护国公府的人。”静依不紧不慢地说道。 苏清听了一愣,“护国公府?” 静依点了点头,轻道:“不止是大哥,我刚开始听说时,也是有些吃惊。那白姨娘早被父亲遣出了府去,还有何利用价值?竟得了护国公府的青眼?我左思右想,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白姨娘极有可能知道咱们候府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护国公府看中。” “秘密?咱们候府能有什么秘密?”苏明有些疑惑道。 静依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确定,所以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依依,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静依淡淡一笑,她早知苏明会有此一问,轻叫了一声:“司琴!” 苏清只见眼前凭空多了一道身影,正是司琴。 “小姐!”司琴恭敬地对着静依行了一礼,等候静依的吩咐。 静依笑道:“司琴,这是我大哥苏明,你是见过的。大哥,这是我的贴身护卫,司琴。” “见过大公子。” 苏清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惊异之色。 静依轻轻一笑,对着司琴道:“你先隐身吧,莫再被人看到。”音落,那司琴便不见了踪影。 苏清刚才就被司琴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眼下见这司琴的轻功竟是如此卓绝,显然在自己之上,已是震的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苏清才看向静依,那目光中满是疑惑,“依依,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何人?” “大哥,不必紧张。她是我意外所救,所以就甘心做我的护卫。我见她身手不错,便应了。”静依虽让司琴露了面,却是暂时不打算将六皇子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以及候府的周全。 苏清见静依面色平静,不似撒谎,便不再追问。 “大哥,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想着请哥哥想想办法,如何查出那背后之人?以护我候府周全。” 苏清见静依小小年纪,便如此地沉稳、细腻,不由得自愧不如。他双手负在身后,在回廊内来回地踱着步,想着如何做才能将背后之人引将出来。 “大哥,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静依突然出声道。 “哦?有何法子?依依快说与我听听?” 静依小声地在苏明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苏清的脸色先是震惊,再是微露笑意。待静依说完,他竟是摇着头笑道:“你呀!也亏你想的出来!好吧。就按你说的试试。” 静依轻笑着点了头,又和苏清说了一些个无关紧要的话,便起身去给老太爷请安了。 ------题外话------ 本章是为后面的文文做铺垫的,不要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哦!我们的苏明也是很强大滴哦! 感谢JYU1970送上的100打赏!编辑通知文文就快要加V了。希望大家能够继续跟着我们的女主走下去,亲眼见证她与男主的甜蜜爱情!后面的文还很长,毕竟到现在我们的女主都还没有长大,而男配,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了一个。后面还有很多的美男等着大家来认养,亲们,不要抛弃我呀! 第六十章 贬为妾室 静依还没到老太爷的屋子,便高声叫道:“爷爷,依依来给您请安了。” 音落,便有人掀了门帘,静依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太爷正坐在主座上和苏伟说话,见静依进来了,老太爷大笑几声,“依依来了?来,到爷爷这儿来!” 静依依言过去,苏伟则是轻斥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哪有到了长辈院子里还大呼小叫的?” 静依吐了吐舌头,低了头,偎在老太爷怀里。 老太爷冲着苏伟摆了摆手道:“好了,小孩子家,在自己家里哪有那么些个规矩?” 苏伟则是摇摇头道:“父亲,您就是太宠她了!她都七岁了,该学的礼仪也都学了,哪能再如以前一般胡闹?” 老太爷笑笑,却是不理他这荐,对着静依笑问道:“依依呀,今日怎么想起到爷爷这里来了?” 静依甜甜一笑,然后爬到了老太爷后面的软凳上跪好了,给老太爷轻轻地捶着背道:“昨天听母亲说爷爷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依依来监督爷爷是不是按时用药了?” 老太爷呵呵一笑,“爷爷没事儿,药已经用了。有依依陪着,爷爷哪儿也不痛了。” 静依手上不停,轻道:“爷爷年纪大了,要心胸开阔,不要大喜大怒,这样对身体不好。依依从医书上看到不少有关养生的方子,回头和晴天哥哥商量一下,再让他给您诊诊脉,好好调理调理。” “好,好!都听依依的。”老太爷右手捋着胡子,一脸满足地笑道。 苏伟则是欣慰地一笑,父亲为人固执,却是唯独对依依的话言听计从。也是依依这孩子懂事,会说话。看她对老太爷如此孝顺,也算是没白疼她一场。 苏伟点了点头后,言归正传,“父亲,您就任由三弟将那刘氏贬为妾室?” 老太爷听了,轻哼一声:“他自己院子里的事,自己做主就好。为父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了。” 苏伟一脸的愁色,“可是,也未听说刘氏犯了什么大错呀?如此一来,她的一双儿女可就都成了庶出,三弟可就再无嫡子了。” 老太爷上身向后靠了靠,闭了闭眼道:“由他去吧!他打算另娶一房正室?” 苏伟摇了摇头:“听三弟的意思,是有意抬那个柳氏为正室。” “哼!任他折腾去吧!我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了。只有他不要污了我苏家的名声,就由他去吧。” 苏伟迟疑了一下,“父亲,那母亲那里。” 老太爷冲他摆了摆手,“不用理她。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做为兄长,你并无一丝对不住老三的地方。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苏伟看老太爷心情有些不好,便贫开话题道:“父亲,儿子前两日,到那两间铺子看了看,生意还不错。看来三弟倒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老太爷的脸色稍有缓和,长舒了一口气,“唉,你有时间就让人多看着点他的铺子,别再出什么岔子!我老了,经不起他再三的折腾了。” 苏伟恭敬道:“是。儿子会的。父亲,儿子再陪着母亲一起过去劝劝三弟吧。若真是将那刘氏贬为妾室,三弟那一房,便连个嫡子都没有了。以后那柳氏能不能再有孕是一回事,即便是有孕也不一定就是儿子呀。” 苏伟说完,便看向老太爷。等着看他的态度。 老太爷轻摇了摇头,“随你吧。” 静依在后面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暗道,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能真的说不管。好在父亲是真心地念着兄弟之情,要不然,真的撒手不管,只怕老太爷才会真的生气! 静依又帮老太爷揉了揉肩,才从软凳上爬了下来。吃了些点心,又在苏伟那儿腻了一会儿,才退了出去。 静依来到院子里,深吸了几口气,刘氏,这一次,只怕是老夫人也救不了你了。柳氏,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的确是有些手段。居然能说动三叔立你为正室? 只是,老夫人和父亲不会让如愿的。老太爷虽嘴上说不管,但绝不会任由三叔真的将一名出身寒微的妾室扶正的,那样,不止是苏成没脸,就是老太爷和父亲也会觉得脸上无光的。 没想到,苏伟和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去,当晚便从老宅那儿传来消息:刘氏与人通奸,被苏成抓了个正着,偏那刘氏抵死不认。苏成一怒之下将刘氏打成重伤,又写了贬书,将其贬为妾室,而刘氏的哥哥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只求他不休弃刘氏便已足矣。如此一来,那刘氏的娘家也是指望不上了。 闹了这么一出,老夫人和苏伟也不好再拦着了。只是都不同意将一名妾室扶正,此事有违礼教!那柳氏出身虽然清白,但是家境寒微,若真是抬为正室,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成无奈,却也不再坚持。 两日后,静依又带着海棠等人到了静微的院子。 “姐姐还在忙?”静依一进门,便见静微正在绣着什么。 静微一看静依进来,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笑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宁儿,快去泡壶好茶来。” 静依笑道:“姐姐不必麻烦了。我来看看姐姐帮我绣的东西可绣好了?” “这几日头有些不舒服,这不,刚开始绣,妹妹可是着急了?” “不急。唉,这图样再好看,也没有那实物好看。” 静微脸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看了静依一眼问道:“妹妹可是见过带有这图案的东西,所以才想着绣下来?”说完,便仔细地看着静依的神色。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不就是一个镯子?” 静微的手一顿,看了静依一眼,见她一心盯着那图样儿看,才放了心。 “对了,姐姐,听说明日府里要来好些客人呢!” “是呀。母亲说是要在菊园里,举办一个菊花宴,可是府里谁不知道,这是祖母的意思,只怕是想着给三叔再相看个三婶儿呢。”静微若有所思道。 静依点点头,“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儿的人做我们三婶,好不好相处?” “好不好相处,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反正她又不住在候府。只是,刘氏的日子只怕是惨了。” 静依淡笑不语,只是盯着静微桌上的女红看。心中却是暗道:只怕明日才会更热闹了。 ------题外话------ 谢谢梨香满园的三朵花花,lin1231打赏的两朵花花,jyu1970送上的一朵花花。还有‘我是水528’的一朵花花。 尤其感谢‘我是水528’的评价票票!爱你!啵一个! 当然其它支持飞雪的妞们,我也是要全部感谢滴! 八号文文就要加V了,不知道到时会留下多少人来继续陪着飞雪。无论如何,都感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鼓励!再次感谢!飞雪再此保证,V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飞雪都会保持万更的,以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最后呼吁一声:支持正版,严厉打击盗版! 第六十一章 螳螂捕蝉 次日一早,静依便早早地梳洗完毕,给顾氏请了安,陪着顾氏去了菊园。 到了巳时,候府的主院里已是十分的热闹了。 老夫人早就到了菊园,等着众位夫人千金们。要说这菊园,老夫人还真是不愿意来,可是现在这个时节,也只有办个菊花宴这样的借口,才好请了人来。 这菊园,原是皇上赏下府邸后,老太爷命人建的。别人不知道,可是苏伟、老夫人自是知道,苏伟的生母,以前极爱菊花,常用菊花入膳。想来,老太爷是因为思念元配夫人,所以才会命人建了这座菊园。 后来每年到了菊花盛开的时节,老太爷便要在菊园里住上一段时间,还会命人准备菊花酿,大摆菊花宴! 只是今年的菊花宴却是换了主角。以前都是老太爷和苏伟招待,来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士,或者是勇猛虎将!今日的待客之人却是换成了老夫人和顾氏,邀请的也都是名门贵妇,以及一些未出阁的千金小姐。 “崔姐姐!”静依一眼看到了定国公夫人和崔茜茜,赶忙迎了上去。 “静依妹妹,数日不见,妹妹更漂亮了。”崔茜茜笑道。 “崔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姐姐的这身衣服好漂亮!衬的姐姐跟天仙似的。”静依惊叹道。 崔茜茜今日穿着了一条白色的,绣有蝶戏水仙的裙衫,挽了一个垂挂髻,两边垂下的发髻上,还各用浅粉色的发带挽了个花扣。头上戴了一支梅花琉璃钗,和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头饰不多,却是看着清新脱俗。再看她耳朵上戴了一副金镶东珠耳坠,脖子上戴了一串嵌珠金项链,与那耳坠子倒像是一套,左手上戴了一个珊瑚手钏。整个人的打扮风格都偏于清新淡雅,即便是那耳坠和项链也是看着秀气而不奢华。 崔茜茜脸一红,嗔骂了一句:“就你这张嘴甜!” 静依明眸微动,上前小声道:“姐姐可是要订亲了?” 崔茜茜的脸一下变得更红了,笑骂道:“你个小丫头,这也是你能问的?仔细我告诉伯母,看她如何惩治你!” 静依忙赔了笑,拉着崔茜茜的手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不和你闹了。母亲吩咐人做了菊花糕,咱们先去尝尝。” 说完,便拉着崔茜茜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八角亭。 菊园这里热闹异常,而老夫人的鹤寿堂却是冷冷清清,一片寂静。 一个蒙面人再度进了鹤寿堂,避过看门的婆子,进了里屋。她左右翻寻了片刻,看向了床边的衣柜。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便见蒙面人从鹤寿堂一跃而出,往府外飞身而去。 在她身后紧跟着一道浅色的身影,身法极快。 蒙面人到了一处小巷,将外面的衣服及面纱换下,赫然便是静微身边的彭嬷嬷。 彭嬷嬷,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出了巷子,左拐右拐了几下,才在一处酒楼前停下,她身后的浅影抬眼一看,正是‘富贵酒楼’。 彭嬷嬷进了酒楼,直奔二楼的最东处的一间雅间,雅间内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那被遣出府去的白姨娘。 “彭嬷嬷辛苦了。”白姨娘对彭嬷嬷施了一礼,面色恭敬道。 彭嬷嬷轻哼了一声,问道:“主子呢?” 白姨娘低了头,“还没到。应该也快了吧。” 彭嬷嬷不屑地瞥了那白姨娘一眼,径自坐下,白姨娘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双手端到她身前后,退了半步。 彭嬷嬷似是很满意她的态度,脸上浮起一层笑意,端了茶杯,慢慢喝着,等着她口中的主子的到来。 很快,雅间的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公子,她们好像都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门被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从外面将门推开。 门外的那道浅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里面,随着彭嬷嬷的一声“主子”,那门外已站了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 男子进了屋,他身后的小厮忙上前替他解下了斗篷,只见男子身穿白色锦袍,身形瘦高,左手上还戴了一枚白玉扳指,一看便知是大家公子。 窗外的那道浅影,看向那男子的脸庞,心下大惊!竟然是? 华服公子落座后,对彭嬷嬷道:“将东西拿过来。” 彭嬷嬷谨慎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态度极为恭敬地呈给了华服公子。 那华服公子将东西接过,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收入怀中。对彭嬷嬷使了个眼色,便见彭嬷嬷会意,出了房门,守在门口。 “鐲子找到了,图呢?” 白姨娘唯唯诺诺道:“公子,民妇只知道这镯子是开启那处宝藏的钥匙,至于那宝藏在何处,民妇并不知道。” “哦?那就是说,你已经没用了?”华服公子的声音很轻,还带有一丝玩味。 那白姨娘听了,却是吓的跌倒在地:“公子饶命呀!公子,民妇不知道,可是民妇的那个姨母定然是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为了这个东西而费尽心机呀!” “嗯。”华服公子点了点头,轻道:“有道理。” 白姨娘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华服公子的话,却是将她吓了个半死。 “这么说,本公子的合作对象就应该是那余氏,而不是你了!” 白姨娘顿时吓得大汗淋漓,跪在地上哭喊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呀!” 突然男子拿起一个空茶杯,掷向紧闭的窗外!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男子的惨叫声,那小厮早飞身上前,挥出一鞭,将快要跌落下去的人一卷,扔进了屋内- 砰-地一声,只见一中年男子被重重地摔落在地。 中年男子一个鲤鱼打挺,快速地站了起来,向那华服公子袭去。可还没近得了身,便被那小厮再次缠上! 一来二去,那中年男子招招狠辣,却偏是处处受制。中年男子眼看自己赢不了眼前这小厮,瞅准一个空档,欲从窗户飞身而出,可还未到窗前,便被那小厮的鞕子再度缠上! 小厮用力一挥,‘砰-地一声,中年男子狠狠地砸向了墙上,然后摔落在地,吐了口鲜血,爬不起来了。 那小厮上前一脚踩住了胸口,“说,什么人派你来的?”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转头不语。 那华服公子玩弄着手上的扳指,颇有些玩味的口气说道:“我很好奇,你这样的武林高手,怎么会为一个深宅妇人效命?”说完,示意彭嬷嬷退开。 地上的男子一惊,看向那端坐的华服男子,冷笑道:“我没想到这彭婆子的主子竟然会是你!” “呵呵,这么说你是认识本公子了,既如此,就更不能留了。”华服男子说完,对那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意欲上前一刀结果了那中年男子,便听那中年男子道:“慢着!” 小厮顿住身形,看向华服公子。只听那公子面带笑意,轻扬了扬眉,看向那中年男子,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中年男子眼中笑意满满,“白公子,你确定那镯子是真的?” 入V公告:明天下午两点,文文正式入V。首更两万,希望大家踊跃订阅!可能会有一部分朋友不会再陪飞雪走下去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文文的支持,如果你们喜欢飞雪的文文就请看正版,珍惜飞雪的劳动成果。继续跟飞雪一起走下去的朋友们,飞雪在这里万分的感谢!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写文的动力!说实话,飞雪现在很紧张,明天毕竟是首订,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支持飞雪!再次感谢!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钻石。 第六十二章 黄雀在后(两万求首订) 华服男子眼神一紧,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中年男子,又看了彭嬷嬷一眼,眯着眼道:“看来,你也知道这个秘密了?” 彭嬷嬷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公子露出这番神情,就说明现在公子的心情是极度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发火。 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渍,半坐起来,“人人都说护国公世子的庶长子白飞是个病秧子,现在看来,传言当不得真哪!” 华服男子的眼神一黯,面色一凛! 护国公府世子白朋的庶长子白飞!这样的身分可谓是尴尬至极!谁不知道白朋只有一名嫡子,却是个蠢笨之才!而这白飞虽是庶子,却是自小便才华横溢,被誉为天才!也正因如此,才会屡次遭到嫡母的刁难暗害!不得已,这白飞谎称患有固疾,极少出府。 白飞将怀中的镯子取出,细细查看,又走到窗前,再三斟酌。仍是拿不定主意。 白飞转头,手一挥,那彭嬷嬷便将白姨娘带了出去。那名小厮站在中年男子身旁,防止他对公子出手。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笑道:“白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连一名小厮的身手都如此不凡,看来,白公子藏的很深哪!” 白飞淡笑一笑:“你这样的江湖人士都能为一个深闺妇人卖命?不也是藏的很深?” 中年男子面容一僵,很快恢复过来,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笑道:“不知道白公子所效命的究竟是哪位皇子呢?” 白飞大笑一声:“你以为呢?”说完,出手攻向那中年男子,男子想躲,可还没来得及,便被制住了。 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好快的身手,若是他刚才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只点他的穴道?中年男子想到此,顿时后怕不已,整个后背上,都已经湿透了。 白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只给你一次机会,说,真的在哪儿?” 中年男子犹豫着,显然是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识时务为俊杰呢?还是要效忠他的主子? 白飞也不急,端坐在一张椅子,用手撩了一下长袍,“本公子别的没有,唯耐心却是有的。而且只怕是比常人还要多些。” 说完,转头看向那小厮,“吩咐掌柜的上来。” 很快,那掌柜的便上来了。“公子,您有何吩咐?” 白飞看向中年男子,“将他带下去,好好伺候,只要人别死了就成。” 掌柜的点了头,便走到一处花架前,将上面的花盆向右一转,只见那多宝阁便向前一倾,露出一条秘道来。 二人作势将那中年男子往秘道中带。那中年男子看似怕极,喊道:“我说,我说。” 白飞摆了摆手,二人退到一边待命。 那中年男子道:“那镯子是假的,我们也不知道真的在哪儿。” “我们?”白飞笑问道。 中年男子一惊,眼神慌乱不已。 “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说,那就先进去待着吧。”说完,冲掌柜的和那小厮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将那中年男子带了进去。 这一次,小厮先点了他的哑穴,由不得他分辨便直接带入了秘道。有些人不见点儿真东西,是不会真心顺服的。 白飞的眼神一黯,看来,这余氏背后的人十分的不简单呢。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能不能将那男子的嘴撬开? 白飞走至窗前,看向了远处。这间雅间是他特意设计的,窗子所冲的方向正是护国公府的方向。白飞今年尚未到弱冠之年,却是遭到了不知多少次的暗害。什么暗杀、下毒、意外等等,他都想不出他那可怜的嫡母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除掉他。 他看着远处的护国公府,那高耸的楼阁,宽敞的庭院,看起来是那么的奢华贵气。可是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除了感觉到危险,便只有祖父和母亲对他的那点可怜的疼爱了。 生母过世已经有近十年了,想起生母过世的情景,白飞的眼睛中便闪烁着极为冷酷阴暗地光茫,他的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似乎是想要将全力的力气都集中到那双手上一般。 生母是误喝了给自己的参汤而中毒的,中毒后,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去了。她是妾室,住所本就偏远,再加上下人们的刻意慢怠,他们连请府医的机会都没有。 白飞想起那一幕,紧闭了双眼,似是为了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母亲,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贱人血债血偿!要让她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掌柜的和小厮都上来了。 白飞并未转身,轻问道:“如何了?” 掌柜的低头回道:“回公子,那男子只交待了图在余氏那儿,其它的并不清楚。” “余氏?”白飞重复了一下,便挥手让掌柜的下去。 “阿亮,你说这余氏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她又是何来历?”白飞问道。 原来小厮名叫阿亮,“回公子,要不要咱们去派人查一下她的身世。” 白飞摇了摇头,“只怕会打草惊蛇,反而更加不妙。” 阿亮迟疑了一下,又道:“公子,那这镯子?” 白飞淡笑道:“是真是假,咱们可不知道。把这给他送过去就是了,记得强调说是从余氏的屋子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然后收了银子。咱们的活儿就算是齐了。” 阿亮垂眸一想,笑道:“是,奴才明白了。” 白飞点点头:“咱们是为了银子,不是为了趟什么浑水。平南候府,不简单哪!若是被搅了进去,只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是,奴才会尽快安排咱们的人手撤出来的。” 白飞起了身,重新穿上斗篷,走至门口,对着门口的彭嬷嬷使了个眼色,便直接下楼了。 彭嬷嬷进了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氏,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是眨眼之间,那白氏便倒地不起了。 白飞出了酒楼,上了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向城外驶去。 没人注意到,马车的后面飞速地闪过一道人影,紧跟其后。 而那彭嬷嬷动作熟练地处理了白氏后,便将后面的事交给了掌柜的来处理。 彭嬷嬷出了酒楼便直奔候府,到了候府的后门,见她轻敲了两下,便有个婆子给她开了门,嘴里还嘟囔着:“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今天院子里的事儿多吗?” 彭嬷嬷连忙打着哈哈,又往那婆子手里塞了块银锭子,那婆子才算是有了笑脸儿。 彭嬷嬷进了院子,刚转过两道回廊,便觉得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道浅蓝色身影从梁上跃下,轻踢了她一脚,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得冷笑一声:“带走。” ----场景分割线------ 静依陪着崔茜茜在八角亭坐着边说话,边赏菊,直道下人来请,说是要开席了,两人才手拉手地从亭子里出来,去了花厅。 这菊园建造的非常的特点。院子南面以各色菊花为主,一小片一小片的花圃,如星星一般点缀在这院子中,让人流连忘返。而院子正中间则是建造了一座小型的花厅。所谓花厅,便是南北两面有门有窗,方面观赏外面的景色。 而院子的北面,则是建了一座小型的花房,旁边还有几间平房,住着两名花农,专司照顾这些菊花。 此时花厅里已是准备好了三桌宴席,每桌上皆是摆了菊花茶和菊花酿,还有一些以菊花入膳,所做的佳肴。 而这花厅中最显眼的却不是这些佳肴,而是几盆罕见的菊花。 一位千金小姐忍不住问道:“这朵菊花好生漂亮,不知叫什么名字?” 静依和崔茜茜刚好就在旁边,笑道:“这位姐姐好眼力。这是菊花中的极品,名唤‘绿牡丹。你看这花朵中间部分色如翡翠,而边缘上的花瓣则是呈浅绿色。’绿牡丹-外侧的花瓣纤长、舒展,颇有洒脱之风,而愈靠花蕊的花瓣就愈小巧,到了花瓣末端还向上微卷,煞是惹人喜爱。” 定国公夫人一笑:“瞧瞧,这苏夫人就是教女有方,不过才七岁,就懂得了这许多。” 其人众人也是一片赞贺之声。 老夫人则是轻笑道:“众位夫人抬爱了,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喜欢些花花草草的,上不得台面的,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自是听出这不过是老夫人自谦的一番话。仍是恭维之声不断。 又有一位夫人道:“这朵花甚是奇特,比那绿牡丹更为罕见。苏小姐,不知这又是什么花?” 静依闻言过去,走到花旁,笑道:“这是‘绿衣红裳-,也是菊花中的珍品,此花别具特色,花的中心是绿色的,向外拓展又变成了红色,最外面一圈又是白色,十分神奇!” “真是花如其名,怪不得取名为’绿衣红裳-!”一位夫人惊叹道。 “是呀!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好看的菊花呢!” “多亏了苏夫人的这场菊花宴了,也让咱们开了眼界!”定国公夫人笑道,其它贵妇们也是纷纷点头称赞。 一时间,花厅内笑意浓浓,热闹无比。众位夫人也都是转着静依和顾氏不停地问些有关菊花以及如何教子的一些问题,却是甚少有人理会老夫人。老夫人心中虽是不痛快,可到底是在自己府中,来的又有不少是名流贵妇,她面上也是不敢露半分不悦。 其实众位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似的,这菊花宴办的这样仓促,再一想那苏成将正室贬为了妾室,谁都明白这老夫人是为何才办的这宴会。 众夫人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既知道了老夫人的心思,自然是不愿与她相处的。想想看,她那个儿子虽有功名在身,却是被皇上下了旨,终身不得再为官,更别提以后还会有什么爵位了!在场的夫人们最低的也是四品京官的夫人,哪里会看上那样的人,来托付女儿的终身? 定国公夫人坐在顾氏的左侧,品了一口菊花酿道:“入口甘醇,香味四溢,平南候府上还有这等的酿酒高人?” 顾氏笑道:“崔夫人过奖了。这菊花酿是老太爷身边儿的一位老人所酿,听说以前是开酒坊的,后来遭了变故,所以便来了候府。崔夫人若是觉得还入得了口,待走时,我让人给崔夫人装上两坛,也好拿回去,给老国公爷尝尝。” 崔夫人点点头,“那敢情好!我可就不客气了。妹妹,我虚长你几岁,便托个大,唤你一声妹妹了。妹妹这菊园当真是风格独特,别具一格。” 顾氏低了头道:“多谢崔夫人夸奖了。” 顾氏右侧坐的是她的嫂嫂刘氏,“嫂嫂今日怎的没让雨儿过来?依依一直念叨着她呢。” 刘氏笑道:“本来是想着让她一起来的。可谁知昨晚上着了凉,所以便让她在家歇着呢。等回头有时间了,让依依到我们府上住上一段时间,也好好陪陪雨儿。” 顾氏点了点头,“这两个孩子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说着转头对崔夫人道:“回头呀,让依依叫上崔小姐一起去哥哥府上坐坐,小姑娘们也要有个说话的伴儿才是。” 崔夫人看向刘氏:“顾夫人和苏夫人那可是京中有名的教女有方的夫人。不止是茜茜,连我也想着去府上坐坐呢,不知顾夫人可欢迎?” 这话引得顾氏和刘氏二人接连轻笑,刘氏道:“崔夫人说的哪里话?您若是能来,我自是欢迎之至的!就怕您呀,没那个心思,只想着到妹妹这里来吃菊花酿!” 话音一落,引得众位夫人一阵大笑。 相对于顾氏这边的热闹,老夫人那桌上,则是冷冷清清。 老夫人看了一眼眼前的食物,又环视了周围的夫人小姐一眼,暗自不郁,却也是只能生闷气。这桌子的夫人都是一些相公的官位较低的,再细看,也没有几个待嫁的姑娘,更是气闷。 而静依那桌都是一些小姑娘和几个年纪稍大的闺秀。一桌子的小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地也传出些轻笑声。 静依左侧是崔茜茜,右侧是光禄寺卿刘和的女儿刘婉儿。这刘和是顾雨的舅舅,刘氏的亲哥哥,刘婉儿今年十三,与顾雨同年。 静依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刘婉儿,但见她生得一双蝴蝶眉,不描而黑;一双丹凤眼虽是不大,却是灵动有神;她皮肤白晳,手指细手,手指尖处却是有着一层薄茧,一看便知是擅于琴技之人。 “依依在看什么?”刘婉儿轻问道。 静依一恍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笑道:“在看婉儿姐姐的这对赤金红石榴耳环,配上姐姐的瓜子脸,真是好看。” 刘婉儿没想到静依会如此说,脸一红,低了头轻道:“依依妹妹的嘴真是甜。” 一旁的崔茜茜道:“可不是吗?我刚来时这丫头就夸我的首饰好看,现在又夸刘家小姐了,看来咱们的静依妹妹,是个小财迷呢!” 这话一出,引得众位小姐们皆是掩唇低笑。 静依反倒是大方地一笑,“是呀,我就是财迷呢。崔姐姐,刘姐姐,你们不财迷,来,把你们的金银首饰都摘下来送与妹妹我吧。”说完,还将面前的小瓷盘拿起来,双手举着,一副讨要打赏的样子。 这一举动,把众人逗的又是一阵大乐。 刘婉儿抢过她手中的瓷盘道:“你呀!七岁了,还是这样皮!仔细伯母罚你禁足,不让你出来。” 顾氏等人看着静依她们那桌小孩子有说有笑的,倒也放心开怀了不少。都是官家千金,自然是愿意让她们多多走动,以后若是嫁了人,也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闺中知己。 众人用过了午膳,又小憩了片刻,便纷纷告辞了。 顾氏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回到了菊园,见老夫人仍在花厅坐着。便上前福了身问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冷道:“大儿媳妇呀!这菊花宴是摆了,可你看看,来的不是些夫人,就是些个尚未及笈的小姐们,哪里有适合给成儿做正室的?” 顾氏在一旁坐了,轻道:“老夫人,刚才有位夫人提及,她有个妹妹今年不到二十,是刚刚与人和离了的,您看?” “哦?家世如何?” “家世普通,是个商户,因夫家偏宠妾室,才闹了和离。” “商户?”老夫人皱了皱眉,“再说吧。容我再想想。” 顾氏没再说话,只是看了老夫人一眼,便起身退下了。看来,老夫人还想给苏成找个官家千金,也不想想苏成现在与一个寻常百姓有何不同?又是这个年岁!顾氏边走边想着,心里暗暗摇头。 老夫人又坐了片刻,直到一位嬷嬷急匆匆地赶来,对着她耳语了几句,才慌慌张张地向鹤寿堂走去。 这边静依没有回自己的小院儿,而是去了苏清的院子。 进了院子,便让海棠等人守在门口,自己一人进了屋子。 屋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静依进了屋子,看到苏清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彭嬷嬷。 彭嬷嬷还昏迷着,被绑了个结实。 “看来大哥一切都挺顺利的。”静依轻道。 “嗯,这个婆子果然是出去见她的主子了。” 静依笑道:“大哥不打算把她弄醒?” 苏清皱了一下眉,对着在一旁站着的苏华道:“苏华,把这婆子给我泼醒了。本公子倒要听听她如何地狡辩?” 静依坐在苏清身旁,淡笑不语。 苏华端了一盘冷水泼在了那彭嬷嬷身上。只见彭嬷嬷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大公子,二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奴婢是大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嬷嬷,你们为什么绑奴婢过来?”彭嬷嬷迅速反应过来,装作无知般问道。 “彭婆子,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还有,你为什么要潜在静微身边,利用静微?你最好如实地交待,否则,哼!本公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清冷着脸道。 “冤枉呀!大公子,奴婢不过一介妇人,哪里就成了您说的那般了?大公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奴婢吧。奴婢知道您和二小姐对大小姐不喜,可也不能如此地冤枉奴婢,给大小姐头上栽脏呀!”彭嬷嬷赶紧地叫着屈,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静依淡然一笑,那明亮的眸子在这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像极了明灯,璀璨照人,让人不敢直视。“彭嬷嬷,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这院子里里外外,早就被人清了场,你再怎么喊,别人也是听不到的。” 彭嬷嬷一愣,看向这个她从不曾当回事的二小姐。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苏静依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极为压抑的氛围,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饶是彭嬷嬷见多识广,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二小姐,奴婢不知犯了何错,竟是让人给绑了来?” “你不知所犯何错?好,本小姐告诉你。你且仔细听好了,看本小姐可有无遗漏的地方?”静依说完,站起身,慢慢踱到她的身边,站定后,双眼直直地看向彭嬷嬷的眼睛。 彭嬷嬷心神一颤,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清楚地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彭嬷嬷不由得有些紧张,这二小姐的眼神怎的如此犀利,在她的注视下,感觉到自己所有的弱点都无处遁逃,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已是袒露无疑。 静依满意地看着彭嬷嬷的表情,轻道:“彭氏,原苏州人氏,后家庭败落,辗转流落至京城,投奔在护国公府当差的姐姐,自己在护国公府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三年后,因被人诬陷偷盗府中的食材,而被世子夫人打了三十板子,逐出护国公府。后来,便一直以经营一间小茶坊为生。一年前,你与白氏,也就是静微的生母巧遇。我说的可对?” 静依说这些话时一直是盯着彭嬷嬷的脸的,彭嬷嬷所有的面部表情地变化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彭嬷嬷显然没有想到静依竟然会对她的一切如此的了解,她面上有些吃惊,更多的却是疑惑。 静依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显然,这对彭嬷嬷起到了一定的震摄作用。 不止是彭嬷嬷有些疑惑,就连苏清也是不明白,这一切静依是如何知道的?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心思竟然是如此的缜密,说话做事像极了大人,甚至比母亲考虑的还要周到详尽! 静依转过身不再看那彭嬷嬷,而是背对着她道:“你利用白氏的嫉妒之心,为她出谋划策,我母亲的病重,也是出自你的主意吧?” 彭嬷嬷身形一颤,她没有想到这些暗中进行的事,瞒过了老夫人,瞒过了顾氏,却是没有瞒过这个七岁的小女孩儿! “二小姐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懂。”彭嬷嬷低了头,不敢再看静依的眼睛。 静依也不急,轻笑道:“听不懂吗?没关系。我自然会让你听的懂。你用尽一切手段讨好白氏,在白氏看来,以为你做这一切都是为她考虑,为她和她的子女的前程着想。她万万想不到,你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已。我母亲出身将军府,在出身上比那白氏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你就想办法要取了我母亲的性命,好让那白氏被扶正!我说的可对?” “二小姐说的好没道理。老爷是什么身分?那可是平南候,他的夫人怎可能是白氏那样出身低微的人可以做的?二小姐这番话显然是说不通的。”彭嬷嬷回道。 静依转身看向她,笑道:“是了,单凭她的出身,自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又为父亲生下一儿一女,再加上这两条,父亲将她扶正的机会只怕是已占了七成。再加上,父亲除了白氏,再无其它妾室,京城中,谁人不知父亲对母亲一往情深,若是母亲有朝一日没了,父亲万不可能会再娶的,而这偌大的候府又怎能无人打理?所以将一个妾室扶正,是最好不过的。” 听到这里,苏清和彭嬷嬷早已是目瞪口呆,看向静依的神色皆是震惊无比! 特别是苏清,他一直知道这个妹妹聪慧无比,却是想不到,竟是通过一些细节,便可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这等心思和头脑,哪里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有的? 而那彭嬷嬷早已是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说的不错,自己的确是这样计划的。还有后半段,这二小姐是不是也猜到了?不,这样机密的事情,顾氏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 彭嬷嬷这里还在心存侥幸,那边静依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她仅存的一点奢望给击了个粉碎。 “你真的还要让我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着母亲镯子的主意?”静依平淡无奇的声音飘荡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彭嬷嬷的内心防线,彻底被静依击溃了,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双眼瞪向静依,那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和疑惑! 静依看到她现在的表现,就知道她心理防线已经是瓦解了一半。 静依坐回位子,不再说话,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啜饮着。 苏清双眉紧皱,通过彭嬷嬷的表情,他已明白妹妹说的都是真的。她和白氏串通,想要谋害母亲的性命在先,又在觊觎母亲的东西在后。这等贱人,着实可恨! 苏清越想越气,起身大步跨到彭嬷嬷身边,上前冲着她的背部便是两脚,那彭嬷嬷被踢的不轻,刚翻过身来,便被苏清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处,使劲一蹬。 只听-噗-地一声,那彭嬷嬷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歪躺在地上。 苏清仍不解气,想要再踢上两脚,脚抬到了半空中,只听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大哥,若是踢死了,还捉她何用?” 苏清的脚顿时停在了半空,看了静依一眼,又愤愤地看了彭嬷嬷一眼,轻哼了一声,放下脚,又坐回到原位。 苏清恨声道:“哼!这个老刁婆!妹妹可有法子让她说出实话?” “不急!再等等,兴许不用问她,咱们也能知道咱们想知道的事呢。” 苏清的眸子闪过一抹异彩,想起了那日所见的司琴,看来,妹妹果然是布下了后招。 彭嬷嬷则是冷笑一声,显然以为这两个人是在故弄玄虚,她可不相信就凭这两个小鬼就能查出公子的底细!只要查不到公子那儿,那么她就是安全的,这两个小孩子也不过是将自己绑来吓唬一番罢了,绝不可能会真的杀了自己,或对自己严刑逼供的。如此想着,那彭嬷嬷的心里便轻松了不少,面上的神情也有些松动的迹象。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静依看了一眼外面,放下茶杯,看向那彭嬷嬷:“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说出你背后的主子?兴许我和哥哥还能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 彭嬷嬷哀求道:“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小姐现在一定还在等着奴婢回去伺候呢。您还是放了奴婢吧。”她面上虽是恭敬,心中却是冷笑道,哼!想诈我的话,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分量! 静依待她说完,便摇了摇头道:“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居然还妄想拿静微来压我!不过就是一个奴婢,我就是打杀了她的又如何?还能翻了天去不成?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平南候府的奴婢,卖身契还在候府呢?既然你想死,我自然会成全你!” 说完便对着外面轻道:“进来吧。” 只见门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司琴。 司琴在静依耳边低语了几句,见静依的眉头先是紧皱,再是舒展,最后,静依的脸上已是浮上了一层笑意。 “大哥,她背后的主子,我已经知道了,说不说就随她吧。若是愿意说,就留她一命,将她送还给她主子;若是不愿意说,那便无用了。咱们也没必要替她的主子留着她了。” 彭嬷嬷一愣,眼皮下沉,似是在思索着静依话中的真实性。静依也不理她,偏头对苏清道:“大哥,咱们也该去会会那白公子了。” ‘轰’!彭嬷嬷直感觉自己的的脑袋里被炸开了一样,耳边嗡嗡反复听见的都是静依说的-白公子-,她的眼神有些散乱,显然已是完全相信了静依的话。 “二小姐饶命,饶命呀,二小姐!”彭嬷嬷勉强坐起来,哀求着。 “饶你?理由呢?”静依反问道。 “二小姐,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奴婢是公子派来的人不假,可是奴婢从未真正地害过您和夫人呀!那些个计策都是白氏出的,不关奴婢的事呀!求二小姐饶命!饶命呀!” 静依轻笑了两声,那笑声分明是温和好听,可在彭嬷嬷听来,却犹如是寒冬的风声一般,冰冷刺骨,直直地穿透了她的心肺! “你以为你杀了白氏,这些罪责就可以全都推到白氏身上去了吗?捉你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现在,那万一的情况已经是不可能再发生了。你说,我和哥哥为何还要留着你这意图谋害我母亲的凶手?” 彭嬷嬷顿时懵了!而一旁的苏华一脚将她再次踢翻在地,看向苏清。 苏清冲他点了点头,那苏华便将彭嬷嬷的嘴堵了,押了下去。 “妹妹说的可是真的?她背后的主子果真就是护国公府的公子?” 静依点点头,“是护国公世子白朋的庶长子白飞!” “白飞?那个称患有固疾,久病不出的白飞?” 司琴点点头道:“正是!属下在屋顶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还擒了余氏的一个手下,是个中年男子,身手还可以,可惜不是那白飞的对手。” 静依面容严肃道:“他们的身手那样好,竟然没有发现你?” 司琴脸一红,“自上次被小姐察觉后,属下和司墨每日苦练轻功,再加上属下一直所学的便是潜藏之术,武功虽不及他,可他却未必发现得了属下。” 静依点了点头,她说的也有道理。这个世界的武功也是有很多各类的,像司琴和司墨便是主修轻功和潜藏,还有杀人技巧!与人交手出手便是杀招,绝不容情! “妹妹,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那白公子?”苏清问道。 静依摇摇头,“不急!现在找他还太早了些。我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吓吓彭婆子,看她能不能说些有用的出来,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们刚才所说的镯子?” 静依笑道:“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罢了。这些贪财之人便当了真,真是愚不可及!” 苏清看她脸色平静,无一丝的遮掩之色,便点了点头。 静依看他不再追问,也放心不少。这样东西实在是事关中大,牵扯到的人只怕身分地位定然是不低的,若是被人知道平南候府也搅了进来,便是大大的不妙了。说不定不仅是父亲的爵位不保,还会危及到全族人的性命! 这个秘密牵扯太大,一个拿捏不好,就会赔上性命,她不会拿自己的亲人来冒险!元熙那里自然是瞒不住的,何况他本就有了关于宝藏的消息。 “大哥,此事还要不要告诉二哥呢?”静依问道。 苏清思索了片刻,“他整日伴在六皇子身边,万一再影响到课业,还是算了。” 静依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二哥才十岁,为人又老实,万一再说走了嘴,反倒麻烦。 “大哥打算如何处理这个彭嬷嬷呢?” “哼!谋害母亲!还想着好过吗?妹妹放心,大哥自然不会让她好好地活着,可也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死了!她让母亲缠绵病榻数月之久,我岂能饶她?” 静依笑看了苏清一眼,这个大哥果然是跟随舅舅的时间长,性子耿直,爱憎分明。先前之所以不计较她和母亲的事,想来也是得了父亲的授意。当里父亲还一心以为他的这个继母是真心对待他和二叔,所以对她一直是礼敬有加。现在想来,这个余氏,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将一幅慈母的样子,一扮就是近三十年!此人还真是不可小瞧了她! “大哥,静微身边的人咱们已经清理掉了,想来她那里不会再出什么事端了?不知三哥那里,是否也有外人安插的人手?”静依仍是有些不放心道。 “妹妹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派人去查的。父亲现在对那老夫人已非往日那般敬重了,咱们也都小心些!苏谦那里,我派人暗查后,会告诉你的。希望他的身边要是干净的才好!静微也是个可怜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就莫要与她一般计较了。” 静依却是摇摇头道:“静微可怜,是因为她是被人利用了。可是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她若是心无贪念,外人又如何会利用她?只是因为她自己蠢笨吗?不!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术不正!若是心正,哪里还会有那些人下手的机会?” 苏清一怔,显然没有想到静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是转念一想,她说的却是十分的有道理!俗话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话虽糙,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吗?若静微没那么多的歪心思,又怎会被人利用? 苏清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妹妹,她一袭淡绿色的裙衫,中间用了一条白色的织锦腰带,腰带上面中间镶了一颗绿色的宝石,与那裙衫倒是相得益彰。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却又带着一丝贵气。特别是头上只是随意地挽了个小髻,上面只是斜插了一只碧玉簪,两侧各梳了一小支麻花辫,看起来活泼俏皮,却又天真可爱。 苏清轻叹了一声道:“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静依心中一暖,这番话与往时不同,他知道,这是苏清认可了她的做法,只是为了候府,为了老太爷的声誉,她们暂时是不能动老夫人的。 静依浅浅一笑:“哥哥说哪里话?妹妹从不觉得委屈!妹妹有这么多人疼着,已是很知足了!” 苏清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毕竟她名义上还是咱们的长辈,而且咱们手中还没有她谋害母亲和你的实际证据。此事若是现在闹大,惊动了皇上,轻则治父亲一个治家不严之罪,重则是治父亲一个大不孝之罪!无论哪种结果,对咱们候府,对祖父和父亲都是极为不利的。” 静依点点头:“我都明白。大哥是思虑周全之人,也是为了整个候府着想。我也没那么笨。”说完轻轻一笑,便向苏清告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了。 晚间,粗略用了些晚膳,静依便早早地将人都打发了下去。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桌前练着字! 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了静依的身后,来人正是元熙。 他就站在身后静静地打量着静依。静依只着了一件中衣,外面披了件外袍,还是海棠嘱咐再三,才没有被静依拿下来的。她的头发全都打散了,然后又用一根红绳将头发全都束到了颈后。简单好看,又不影响她练字。 元熙在她身后看着她略显消瘦的身形,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心疼。这样小的一个小丫头,暗中却是做了那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整治姨娘,救治生母!这哪里会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应该做的事? 再想想今日之事,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竟是精心布下了今天这个局!静依在昨晚偷偷地命人将东西放入了老夫人的寝室,老夫人上次的屋中进了人,次日一醒便察觉到了。于是暗中派人守在了鹤寿堂的暗处!静依就利用这个先将那人调开,放入东西。果然,那彭嬷嬷今天上午就潜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那白飞自以为拿住了那名中年男子,便是拿住了余氏的把柄!可是竟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静依竟是暗中派了司琴暗中远远地缀缀着,找到了白飞另外的一处秘密据点!真不知道该说那白飞蠢笨,还是该说静依太过聪明! “来了怎么不说话?”静依头也不回地问道。 元熙一笑,走至她身前,“既知道我来了,也不说请我坐下。”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想要坐下,还用得着我说话?” 元熙不说话,只是拿了她刚练的字一张一张地看着。就这样,两人一个写,一个看。一时间,屋子里异常地安静,却是温馨! 特别是元熙,他喜欢这种感觉,只要是跟静依在一起,他就会觉得莫名地心安。尤其是当他看到静依在聚精会神地练字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会得到平日里得不到的平静和满足感!有时候他真希望来了就不走了,就这样陪着她,看着她,也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呢。 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自己的心里怎么就放不下她呢?一日不来看看她,就觉得不放心!甚至还会常常地想起她! 良久,静依搁了笔,伸展了一下腰和四肢,懒懒道:“你今日怎么会来?” “出了这么大事?我怎能不来?”元熙说完,便换上了一幅有些严肃的神情:“以后,再安排这种事情一定要与我知会一声,我也可以给你派两个人手过来。万一司琴一人不成呢?你哭都来不及。” 静依知道元熙这是关心自己,乖乖地低着头听了,也不发一语。 元熙看她一幅乖宝宝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抬头看了一下屋顶,问道:“你把司墨调走了?” “嗯,自那日从护国公府回来,我便一直有些不安的感觉,担心母亲会有事,所以便让司墨到暗中保护我母亲了。” 元熙点了点头,“的确!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余氏极有可能会对你母亲下手的。”他思索了片刻道:“这样吧,我那里还有一名女暗卫叫司画,也给你调来吧。你这里还有不少的事要安排,身边没人保护也是不行的。总要有人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静依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随你安排吧。” 元熙见静依不反对,对外面叫了一声:“进来吧。”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飘过,竟是一个比司琴的年纪还要小的小姑娘! “属下司画参见小姐。” 静依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司画扶了起来,“不必如此拘礼。你今年多大?” “属下今年十二。”司画低着头,态度恭敬道。 “你才十二?”说完,转头看向元熙:“她还这么小,会不会太辛苦了些?” 不待元熙说话,那司画便再度跪在地上道:“属下虽才十二,可是却擅长防守、追踪,精于骑射!还请小姐莫要嫌弃属下。” 静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司画是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是嫌她小,不想要她。随即想到元熙说过,他找来的大都是各地的孤儿,或是弃婴,加以训练,换言之,是元熙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所以元熙的话就是命令,她们会不打折扣地执行下去。若是自己不要好,定会让元熙觉得是自己对她不满意,也许会连累她受罚的吧。 “你快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岔了!你这样可心的属下,我怎会不要。我是舍不得你为我奔波。在我身边,比在你们主子身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誓死保护小姐,是司画的职责所在。”司画面无表情地说道。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见他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便明白他这是不打算插手了。静依瞪了他一眼,对司画道:“这样吧,先让司琴将我这里的情况说与你听,若是你不嫌弃我这里辛苦,就留下来,可好?” 司画低了头道:“属下定当遵从小姐的吩咐!”说完,一个闪身,便上了房梁。 元熙坐在椅子上,神情已无刚才的戏谑,转为严肃,道:“那余低,你打算如何?” 静依长叹了一口气,“唉,这也正是最让我发愁的地方。如何处置才最为稳妥呢?” “你不打算戳穿她?”元熙有些吃惊于她的为难。既然得知她根本就是个冒牌的,为什么不直接将她的身分戳穿,反而还要为难呢? 静依摇了摇头,“元熙,咱们一开始都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现在府中的余氏的确是个假的,可是真的又在哪儿?死了?还是被她给藏匿了?她又为何一定要冒用余氏的身分来接近祖父?而且还不惜放火烧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她冒充真正的余氏已有三十余载,连她的生身之母都认不出来,何况是咱们?就凭咱们查到的那些?是不可能让她承认的。” 元熙一愣,的确,他们查到的东西,毕竟只能作为旁证,都三十多年了,余氏的生母、生父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哥哥还在人世。可是余氏自小便被送走,接回来后,也不过短短数月就送进了苏府为妾,这样的妹妹,只怕她的哥哥也是不熟悉的。 直系亲属若是认定了她就是真正的余氏,他们还能如何?岂不是一场笑话? 静依又道:“元熙,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们得先查出她的真实身分,才能决定如何做。” 元熙点了点头,“不错。此人的确是厉害,从一开始的挑选要冒充的人选,到后来的与你祖父巧遇,只怕都是精心策划好的。此人背后也许还有高人,咱们不得不防呀!” 说到这儿,元熙转头看向静依:“她的事,你没跟你大哥说吧?” 静依摇了摇头,“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又牵扯太过复杂,我没敢告诉他。” “那就好。咱们先秘密地调查着,待事情明朗了,再说与他听吧。” 静依站起身,走至一旁的一处烛台前,拿剪刀将上面的一截烛芯剪了去,看着比刚才明亮了些的烛火,叹道:“余氏的事,只怕会相当地棘手。元熙,记得上次你说那余氏似是与安王有过什么牵扯,还提到了安王曾留下了大笔的财富,至今不知下落。你可否将安王之事,细说与我听?” 元熙得意地一笑,那本就俊美的脸,在一旁烛火的映衬下,更是散发着惑人的魅力。静依看他如此,轻摇了摇头,“妖孽!” 元熙一愣,止了笑,“你说什么?” 静依反问道:“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呀,是你自己幻听了。” 元熙被她这样一噎,顿时有些呆了。静依看他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好了,快说说吧。” 元熙被她这一笑,才回了神,正了正神色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事儿,所以前天晚上,我便摸到了皇室秘档库里,查阅了那安王的卷宗。” 静依听他提到安王,便坐到了他对面,认真仔细地听他说。 “当年,安王本是当今皇上的弟弟,皇上原是先皇的嫡子,三皇子;而安王则是先皇的一位宠妃所生的四皇子。安王生前极为受宠,人人都以为皇上会立他为太子,可是没想到,皇上派他出使邻国时,便亲自下诏,立三皇子为太子。他远在京城千里之外,得知这个消息时,皇上已经为太子举行了加冕仪式,诏告天下了。” 说到这儿,元熙脸上的神色已是十分的肃穆,“安王得知消息后,便执意认为是太子给当时的皇上下了什么盅,或者是威逼皇上,总之是不肯承认他的太子之位,更是不肯回京。当时的皇上一怒之下,大骂他不肖!在大殿上,便昏厥了过去。之后,便一病不起,不到半月,便归天了。” “皇上归天,太子即位。也就成了现在的皇上,可是皇上刚刚登基一天,那安王便趁他皇位未稳,大举起兵谋反!只是,不到三个月,便被皇上的铁骑所镇压,安王当场便被诛杀。他的妻妾子女,尽数落网。全部带回京城,于午门斩杀未众!” “全部被杀!并没有人逃出来吗?”静依问道。 元熙摇了摇头,“我查过了,登记在册的已全部伏诛,就连那名太妃,也就是安王的生母,也被皇上下令赐了毒酒,而后将其尸体扔在了乱葬岗。” 静依轻摇了摇头,叹道:“时光如水匆匆过,可怜红颜成枯骨!谁能想到曾经被先皇宠爱了十几年的宠妃,竟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元熙不置可否地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若不是她太过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她自己太过自负,也太过蠢笨了!” “皇家的男子冷血无情,皇家的女子却是命运多舛呀!说来说去,最不公平的,还是女人!” 元熙挑了挑眉,对她这番说辞,倒也认同,只是太过大胆了些,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又要无事生非了。 静依话锋一转:“那安王的财富又是怎么回事?” 元熙摇了摇头,“不知道。十年前便有传,说是他留下了巨额财富,可是至今没有人找得到。” “巨额财富,谁找到了会说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他留下的大多是皇宫的一些珍奇异宝,那都是在皇室的内务府中登记在册的。就是皇室中人找到了也是不敢动的,何况是其它人?” 静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他留下的东西极有可能在某个亲信的手中。” 元熙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道:“这也未必。安王生性多疑,也许他会藏在了哪儿,也说不定。不过,巨额财富一说,其实是人们夸大了。我查了府库的帐册,那些东西虽然不错,可是数量却是不多。所以没有人们传的那般邪乎。你如何想起问这个了?” 静依看着元熙,这个少年,是自己救的,也是一直被自己视为知己的人。自己应该是可以信任他吧? “我有一好的预感。” 元熙眼神一紧,“怎么了?” 静依神色庄重道:“元熙,我感觉到我们离真相就差一步之遥了,可是这真相却是异常地惨忍,也许会将整个平南候府拖下水,跌入地狱!” 元熙的神情有些紧张道:“怎么会?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静依摇头不语,元熙更是着急,直接将双手放到她的肩上,将她的身形锁住,目光犀利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 静依抬头看着元熙幽深的眸子,他的眸子中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从元熙的眼神中,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在意。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这是一种极为复杂却又让她感觉到异常清晰的感觉,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怎样措词,也不知道该先说哪里。 元熙见她面露犹豫,便蹲下身子,将双手覆盖在了静依的手上,仰着头看着她,“依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 静依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这样的元熙让她感动,元熙对她的关心与家人不同,他的关心让她感觉到自己也是一个需要依靠别人的人,元熙对她的关心,总是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柔弱的人,需要元熙这样的人来保护、依靠。若是换了旁人,也许她不会喜欢这种感觉。可是这个人是元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在元熙面前,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不用防备他,反而有些信赖他。午夜梦回时,她常常梦到自己的灵魂飘离出了这具身体,远离了这些疼爱她,关心她的人。 可是在元熙的面前,静依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再是一具没有躯壳的灵魂。 静依看着元熙仍有些担忧的眸子,轻笑道:“没事,不过还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也许事情没有那糟糕呢?” 元熙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却是未出声。 静依叹了口气,轻道:“好吧,你先起来,我告诉你。” 元熙的神色这才有些松动,坐在了她的旁边。 静依调整了一下思绪,又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元熙,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余氏的真实身分被揭开,极有可能会对平南候府不利。” “为何?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直觉!”静依静静道:“元熙,我有一种预感,余氏的真实身分可能反而会给平南候府带来灭顶之灾!” 元熙身形一颤,灭顶之灾!不,他不允许这个丫头出事!他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静依看他的神色一变,知道对他来说是太过突然了。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轻道:“你先别担心。我这不是也正在想办法?” “办法?”元熙有些不明道。 静依点点头,“我总感觉到她与安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就是无法理出头绪。安王之乱是在十年前发生的。可是余氏却是在三十年前嫁入了苏府。元熙,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元熙沉思了片刻,突然出声道:“不好!那白飞今日擒了那余氏的一名属下,万一那人要是招出了余氏的真实身分?” 静依笑道:“这倒是不怕。那中年男子今日的表现,想必司琴已经报于你知晓了。你若是想说,早就说了,可是白飞的人对他严刑烤打,仍是无济于事。便说明那人也是不知道的。” 元熙点了点头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静依摇摇头,“我还没有想好。想必现在余氏已经发现自己的手下出了事,就看她会有何动作了。” 这次,元熙轻笑了数声道:“你又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莫要胡说了。也许白飞查不出余氏的身世,却可以替我们查出她背后之人呢?你猜这余氏的背后到底是谁呢?” 元熙摇了摇头,“你对那个白飞就那么有信心?” “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像他那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自保能力和对周围事物的敏锐观察力,定然是错不了的。就像你!” 静依说到这儿,笑吟吟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撇了撇嘴,拿他和白飞比较吗?他可是感觉那个白飞比起自己来差了一大截,最起码,他的生存环境可是要比白飞恶劣的多!那个白飞好歹还有个祖父疼爱,父亲对他也是赞誉有加!反观自己呢?只有一个没什么势力,性格懦弱可欺的养母!虽然这个养母有时看自己的眼神中确实是关爱有加,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生母!那感觉自是不同! 静依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静依将放在他手背上的手轻轻地抽了回来,这一举动,将沉浸在往事中的元熙惊醒了过来。 静依看了他一眼:“不早了,你回去吧。” 元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是不早了。已经快子时了! 若是平时,静依这样说,元熙早就起身走了。可是今晚元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动。他走至静依的一处矮榻前,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脱了靴子,双手抱头,就这样平躺了下去。 静依看他如此这般,吓了一跳!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万一让人发现了,像什么样子?快些起来!” 可是元熙双目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静依这下急了,赶忙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快起来呀!万一明早被人发现,我的清誉就全都毁了!” 元熙听了,却是低笑了起来。 静依一恼,坐在矮榻的一角,怒瞪着他道:“你还笑!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 元熙却是睁开眼睛道:“你才多大?就毁了你的清誉?”说完,再次低笑了几声。 静依又羞又恼:“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不知道吗?快起来!” “好了,别闹,我是累极了。先躺会儿,有司琴她们在呢,不会让人发现了的。好依依,你就让我先睡会儿吧。嗯?” 静依一听,便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看向已经又闭了眸子准备睡觉的元熙一眼,见他的眼下确是有一圈乌墨之色,想来是有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此时,静依想起元熙曾对她说过,他要创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帝国!要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建筑一道巩固的围墙,不让任何坏人有可乘之机! 现在想来,也不知他那话是说着玩儿呢,还是认真的? 静依又坐了片刻,突然听到了元熙均匀且绵长的呼吸声,静依一呆,这样就睡着了? 愣了片刻,静依无法,又从自己的橱柜里,拿出一条薄被,给元熙盖上,这才到了自己的床边,脱了鞋袜,去了外袍,躺了下来。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静依便被身边的海棠和何嬷嬷两个人边拉边叫道:“小姐,快起来了。小姐,快醒醒。” 静依被她们二人弄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勉强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道:“什么事呀?一大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何嬷嬷道:“小姐,您快些梳洗吧。宫里来人了,正等着您去前厅接旨呢。” 静依一听,倦意顿时消了个干净。“什么人来传旨?” “听说是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来传旨的。小姐,您就快快起吧。都在前厅等着呢。”海棠催促道。 “哦。”静依从床上下来,先到盆架前净了脸,又让何嬷嬷和海棠二人给她打扮了一番,这才作罢。 静依到了前厅时,果然是人都齐了。静依四处一看,轻问道:“母亲,不是说有人来传旨吗?人呢?” 顾氏拉着她的小手道:“走了。你呀!说了多少次,晚上少练字,可你偏是不听,如今可好,倒养成了睡懒觉的毛病!” 苏伟则是笑道:“练字是好事,你也莫要再说她了。上次,可是她的一手好字,给咱们候府挣了脸呢。” 苏清也是附和道:“是呀,母亲,妹妹小小年纪,便写得一手好字。现在京城中谁不夸她是京城第一才呢!” 苏明正要说话,便见顾氏白了苏清一眼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她一句,瞧瞧你们。一个个地都争着为她说好话,好像就我自己是坏人一般。” 苏清笑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您悉心教导,妹妹如何能成的了第一才女?” 静依双手摇着顾氏的胳膊道:“母亲,我饿了,快用早膳吧。” 苏明哈哈大笑:“妹妹,你瞧瞧,一家人为了你都快要吵起来了,你却是想着用早膳!哈哈哈。”说完,便是一阵大笑,不止他,苏清、苏伟也是大笑不已。 静依看到一旁静立的静微,见她的眼睛有些浮肿,眼睛周围还有些青色,不由得开口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没有休息好?” 静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静依会注意到自己,一抬头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得有些紧张道:“没事。多谢妹妹关心。可能是昨夜没睡好。” 静依点了点头,劝慰道:“姐姐,若是不舒服就找府医看看,可别讳疾忌医!若是病重了,到时,受罪的可是自己。” 静微身子一颤,为何她总觉得静依的话里有话呢? 苏清自是明白静依所指为何?可是苏明不知道呀,竟是一脸惊奇道:“妹妹,你还会说-讳疾忌医’这样的成语了?跟二哥说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静依瞪了他一眼道:“哼!二哥不学无术,连讳疾忌医也不知道。还好意思来问依依,哼!偏不告诉你。” 话音一落,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苏伟抬了手,示意下人们将早膳摆在此处。 不一会儿,下人们便鱼贯而入,将各色的早点摆了上来。海棠给静依盛了一碗白粥,放在了她跟前。 静依看了一眼众人,不解道:“父亲,祖父和老夫人呢?” 苏伟笑道:“你祖父和人有约,一大早就去隆昌寺了。至于老夫人,应该是在佛堂吧。” “哦!”静依撅了嘴道:“祖父也真是的,去隆昌寺,也不带着依依!” 顾氏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都是你祖父把你宠坏了,没个姑娘样子!” 静依吐了吐舌头,道:“母亲,女儿听说那隆昌寺的香火很是旺盛呢。等得空了,咱们也去上柱香吧。” 顾氏点了点头,“嗯,等过了明日的菊花宴再说吧!” “菊花宴?不是昨天刚刚办过了吗?怎么又要办?”静依有些不明道。 苏清道:“你来得晚,没听到。早上来府上传旨的,是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说是宫里的菊花都开了,皇后着京中四品官员以上的夫人及小姐们,都一起进宫赏菊呢。” 静依一听,整个人蔫了不少。皇宫,她可是真不想再去了。每一次都是提心吊胆的,去一趟皇宫,就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可是不去又不行,皇后下了旨,谁敢违逆! 顾氏看静依神色有些不郁,知道是不想进宫,轻劝道:“好了!只是赏菊罢了。这次皇后估计是没那个精力来为难你了。” 苏伟脸色一凛,“数月前便听说皇后有意让二皇子纳雨儿为侧妃,可是不想雨儿已经与英国公的世子订了亲。此事才算作罢。想来,这次的菊花宴,也是有意为二皇子选妃了。” 静依拿筷子的手一顿,皇后那人她虽只见过两次,却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阴险!她真的会就此作罢,放过如此好的一个拉拢威远大将军的机会?不见得! 顾氏喝完了碗里的粥,拿帕子在唇边擦了擦道:“是呀,不过,这次应该与咱们府上无关。静依、静微两个孩子都还小,皇后是不会选中她们的。” 苏伟点点头,“幸亏她们俩的年纪还小,否则,这事就难办了。” 说完,苏伟也喝完了粥,擦了嘴,问道:“昨日如何?可有让老夫人满意的?” 顾氏听了,嘴一撇,“她满意的倒是不少,可是没一家的姑娘是愿意的。” “哦?这话怎么说?” 顾氏轻道:“昨天来的,最差的也是一个四品的官家小姐,年纪虽然大了些,可又如何看得上你三弟?倒是有一个商户家的女儿是和离了的,心里有几分愿意,可是老夫人似是不同意。” 苏伟叹了口气,“罢了,三弟的事,你就别管了,由着她们去折腾吧。” 顾氏点了头,正如她所愿。这老夫人的眼光也是太高,实在是不好伺候,索性不去管了,由着她们自己去闹腾去。 静依看了一眼静微,见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静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静微,这一次,我看在你是被人利用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下次,你若是再干蠢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谦也看出静微有些不对劲,问道:“静微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地厉害,就多休息。我看,明日的宫宴,你也别去了。” 静微一听,忙道:“我没事,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皇后娘娘既是下了旨,我自然是要去的。”说完,看向顾氏,“母亲放心,今晚女儿一定好好休息,明日宫宴,定不会丢了候府的脸。” 顾氏点点头,对身后的刘嬷嬷吩咐道:“待会儿着府医去给她瞧瞧。再让厨房里,给她炖些补品送去。” 顾氏又看了静依和静微二人一眼后,缓缓开口:“明日的菊花宴,你们只是去赏花,其它的都不重要。待会儿,我会派人给你们挑好衣服,明日的宫宴,不宜穿的太过花哨!还有,进了宫,要恪守礼仪。不可胡言乱语,失了分寸!你们可明白了?” 静依和静微忙起身福了福身:“女儿明白了,谢母亲教诲。” 顾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作罢。 苏伟看到夫人对两个女儿的态度,心里感激不已。他虽不喜白氏,可静微和苏谦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若是夫人待他们二人不好,自己心里也未免会难过。可是眼下,夫人对静微是关照有加,自己心里已是知足的很,对这个夫人也更是敬重了。 静依用完早膳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听到了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白飞抓到的那名男子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静依来说可谓是更加地迷离了。司琴回报说是自杀?只怕未必!若是自杀,一开始被抓住时便自杀了,何苦要等到现在?更重要的是,是什么人能找到他,还将他置于死地? 静依淡淡一笑,想来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白飞了吧?他自以秘密的地方,对方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而且还直接将人杀了灭口。你还能如何? 看来,这螳螂和蝉倒是打到了一起!越来越热闹了呢。 此时,屋中只有静依和司琴,静依对司琴道:“你明日随我一起进宫吧,我总感觉皇后会对我表姐下手。” “顾小姐?可是顾小姐不是已经订亲了吗?难道她还想着强行下旨拆散不成?”司琴不解道。 静依摇摇头,“这倒是不一定,表姐现在毕竟年纪还小,大婚也是要过两年的。皇后若是执意要拉拢舅舅,只怕她会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来毁掉这桩婚事的。” “毁掉?如何毁掉?”司琴有些不明白了。 “这后宫与这候府的后宅还不都是一样?左不过是一些女人之间的争执和手段罢了。你瞧着吧,皇后定然会找机会让表姐与二皇子独处,然后。” 静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司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皇后是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静依坐在桌前,手指弯曲轻轻地在桌上敲击着。明日皇后到底会打算如何呢?究竟是不是在打表姐的主意呢?静依的眼神忽地变冷,不管皇后如何计划,自己一定要保全表姐的声誉和她与英国公世子的婚事。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绝不允许皇后破坏表姐的幸福,将她的一生葬送在那如牢笼一般的皇宫中。 下午,顾氏派了刘嬷嬷,给静依挑选好了衣服、首饰、配饰,又让洪嬷嬷来教导了半个时辰的宫中礼仪才算作罢。 她们走后,静依已是累得站不起来了,双手捶着有些酸软的双腿,还有那有些僵的直不起来的腰,嘀咕道:“每次进宫前,都要来教授一遍。我都会背了,母亲还非要如此。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反复的练习这些讨厌的宫廷礼仪呢?我宁愿以后一辈子不进宫。” 海棠笑道:“小姐,这进不进宫,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何嬷嬷也劝道:“是呀,小姐,这样负气的话,以后可莫要再说了。仔细让人听了去,成了把柄。”说完,便上前给她轻捏着双腿,小声问道:“如何了?可是舒服些了?” 静依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往后一躺,挥着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要好好睡一觉,把刚才那两个嬷嬷给我折腾没的体力补回来。” 何嬷嬷和海棠对视一眼,给静依除了鞋袜,便起身退了出去。 静依这次是真累了,昨晚上就睡得极晚,今天又让这一通折腾,早累得爬不起来了,不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她,挥了挥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人见叫不醒她,低笑了几声,便俯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唰-地一下,静依便坐了起来。 她看着坐在她床前的晴天,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晴天笑道:“师父回来了,就在前厅。” 静依赶紧从床上下来,穿上鞋袜,胡乱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拉起晴天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你没骗我,师父真的找到珍珠莲了?” ------题外话------ 感谢JYU1970的两朵花花,ZY144808的打赏100点。还有湮儿的五朵花花。感谢! 第六十三章 十八凤环 二人手拉手跑到了前厅,顾氏和苏伟都在。贺道子正在为老太爷诊脉。 二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前厅,不敢出声,只是站在一旁。而静依赶紧地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免得被顾氏看见,又是一阵说教。 贺道子给老太爷把完了脉,缓缓说道:“老太爷的身体比我第一次诊脉时,康健了不少?面色也是红润了些,可是服用了什么滋补品?” 老太爷呵呵一笑,“都是晴天和依依两个孩子,每日先是逼着我用药,后又给我做了药膳。多亏了这两个孩子了。” 贺道子眼中满是赞赏地看向两个人,“不错,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晴天教了不少东西给你。” 静依赶紧跑过去,摇着贺道子的胳膊道:“师父!你都去了这么久,依依好想你呢。” “哈哈,为师也想你。让为师看看,长高了不少呢。” “师父,祖父的病无碍了吧?” “嗯,无碍了,为师再开几服药,喝完了,就不必再用药了。” “依依多谢师父了。”静依福了福身道。 贺道子哈哈大笑道:“老太爷能有这样孝顺懂事的孙女儿,真是好福气呀!” 老太爷也是一脸地笑意,“是呀,这孩子确实孝顺。” 贺道子瞟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晴天,冷冷道:“哼!见到为师也不知道过来拜见,当真是没规矩。” 晴天则是一脸拽拽的样子,扭着头道:“老头子还知道回来?” 贺道子瞪了晴天一眼,却不理他,而是对静依道:“依依呀,为师不在的这些日子,晴天有没有欺负你呀?” 静依摇了摇头,“师父,晴天哥哥说你找到珍珠莲了,真的吗?” 贺道子点了点头,“不错。找到了,已经把解药送过去了。” 静依点点头,顾氏问道:“是什么人中毒了吗?” 贺道子笑道:“是老朽的一位故人,十几年前中了一种毒,一直未能根除,老朽这次出外游历便是为了寻找这味珍珠莲,用以配制解药。” “十几年前便中了毒,那您的那位故人还好吧?”顾氏惊道。 贺道子点了点头,“还好,就是常常会受些折磨罢了。不过,还好,都挺过来了。” 晴天问道:“老头儿,那珍珠莲还有没有剩的?给我拿些。” “哼!臭小子,你要这个干嘛?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不给!”贺道子气哄哄道。 晴天非但不气,反而还冲着静依咧嘴一笑,“依依,我猜对了吧?这老头儿肯定会留些私藏的。” 静依笑着点点头,“师父,我俩来的时候还在打赌,你会不会还剩下了呢。现在看来,是晴天哥哥说对了。” 贺道子闻言,怒气冲冲地瞪着晴天,“你个死小子!就知道惦记我的东西,还把你师妹也带坏了!” 静依用小手在贺道子胸前顺了顺气道:“师父别气,徒儿也只是想看看那珍珠莲究竟长的何种模样?晴天哥哥说此药,极是难得。长在沼泽地中,还有一些毒物为伴,徒儿一时好奇,所以才会和晴天哥哥打赌。” 说完,对着身后跟来的海棠道:“海棠,快去取些师父最爱吃的核桃酥来。再给师父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 海棠笑着应了,转身便去取点心了。 晴天则是小声嘀咕着:“凭什么给他吃?我也喜欢吃的。” 晴天的声音虽小,可是也被众人听到了耳中。顾氏轻笑着,冲着刘嬷嬷道:“你去,把咱们房里的核桃酥给晴天送过去,让他吃个够。免得说我们偏心!”说完,轻笑不已。 老太爷笑道:“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让人舍不得。贺神医呀,你既然回来了,就别住在别院了,就住在候府吧。正好和晴天住一处,也让你们师徒俩好好聊聊。” “这,”贺道子似是有些为难地看了苏伟一眼。 顾氏也劝道:“贺神医,您就听老太爷一句,在府中住下吧。这候府的空院子也不少,若是不喜欢和晴天住一处,我便另为您准备一处就是了。” 贺道子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太过麻烦了些。这样吧,我就暂时和晴天住在一处,要叨扰了。” 顾氏笑道:“贺神医,这是哪里话?” 苏伟则是转头对贺道子道:“贺神医,咱们先去书房叙话吧。待会儿便在这儿用膳。夫人,你备些好酒。今晚父亲和我,与贺神医不醉不归。” “好!妾身这就去厨房看看。”说完,便拉了静依一起去了厨房。 老太爷、苏伟和贺道子一起去了书房,而晴天则是自觉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一会儿,海棠便将核桃酥和龙井,送去了书房。 当晚,三人果然是喝的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苏伟便被顾氏强拉了起来,“老爷,还得上早朝呢。若是误了早朝,您就不怕皇上治您的罪?” 苏伟用手在眉间轻捏了捏,顾氏又在他的两侧的太阳穴处轻揉了揉,缓声道:“你呀!父亲和老神医闹酒,你也跟着发疯,瞧瞧,现在难受了不是?” 苏伟使劲睁了睁眼,又起来净了脸,穿好了朝服,便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中午有事,不回来用膳了。” 顾氏看他走远了,才又吩咐人给老太爷和贺神医各送一碗醒酒汤过去。 顾氏用了早膳,便在前厅等着静依和静微。 不一会儿,静微便先到了。静微身上穿的中是一条淡粉色长裙,盘了双垂髻,戴了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清秀雅致,又不失大家小姐的贵气。 静依随后也到了,她今日着了一件紫绡翠纹裙,也是盘了双垂髻,只不过头饰比较简单,只插了一支翠绿色的玉簪子,手上也是戴了一只翠绿色的镯子,与那玉簪倒是相得益彰。 顾氏将她二人打量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妥后,便上了马车。 这一次,顾氏自己一辆马车,而静依和静微两姐妹坐同一辆马车。 静依上了马车后,便闭目养神,不发一语。而静微见静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好再与她说话。 静依看似是不愿意理静微,实际上却是在从头至尾思量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她昨晚上将皇后有可能会给表姐和二皇子制造机会的方法都想了一遍,仍是有些担心,到底是皇后,心思深沉,陪在皇上身边近二十载,一直是屹立不倒。而自己不过是借着前世从书上看来的东西才有现在这样的思虑。也不知道她想的那些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每位夫人、小姐都只是被允许带一位贴身婢女进宫的。顾氏身边跟的是刘嬷嬷,静依身边带的是海棠,而静微带的则是一名叫莲儿的丫头。 刚进宫门,便看到了顾雨和刘氏一起。 “舅母,表姐!”静依急走过去,匆匆地给刘氏行了一礼,便拉起了顾雨的手。 “妹妹今日进宫也是这么早。”刘氏笑道。 “皇后娘娘的懿旨,哪里敢晚了。今日倒是见到雨儿了!”顾氏看了一眼顾雨道:“瞧瞧,瞧瞧,咱们的雨儿今日真是风华无双呀!” 顾雨脸一红,福了福身道:“姑姑快别取笑雨儿了。” 静依则是挽着顾雨的胳膊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几人说说笑笑的便到了御花园。 一进御花园,众人就被眼前的菊花海给惊着了。这大片大片的菊花,几乎是填满了众人的眼球!静依心中暗叹,到底是皇家,这出手就是大气,瞧瞧这些菊花!几乎是囊括了大渊朝所有的品种,不得不让人叹服。 远处的厅子中,已是有了不少的贵妇和千金。众人走了过去,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不少人进了御花园。一时间,这偌大的御花园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静依妹妹!”一道柔美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静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笑着道:“崔姐姐今日来得可是迟了,待会要受罚的哟。婉儿姐姐也来了!静依有礼了。”说完,对着刘婉儿轻福了福身。 婉儿赶忙同时福身道:“静依妹妹这是要折煞我吗?” 顾雨轻笑道:“好了。咱们几个难得的是凑齐了,就坐在这儿好好聊聊吧。”说完拉着两人坐下。顾雨细打量了崔茜茜一番,才道:“人人都说崔家的嫡小姐长得貌若天仙,今日一见,算是信了。” 崔茜茜却是抿嘴笑道:“顾姐姐到底是静依的姐姐,真不愧是一家人,连说话的风格都相似的紧。” 说完,若有所指的看了静依一眼。刘婉儿自是知道她所指的是那日在候府的事,拿了帕子掩唇轻笑。 顾雨却是不解,看向静依。 静依笑道:“表姐,崔姐姐这是嫌弃咱们不会说话呢。” 崔茜茜嗔了她一眼,笑骂道:“你这张利嘴,真是不饶人!罢了,念你岁数小,不与你计较罢了。” 几个人在一起倒是说说笑笑的,唯独静微坐在一旁,似是有些拘谨。 静依轻拉了静微的手道:“姐姐怎的不说话?这几位姐姐你也认识呀!莫不是睡了一夜,都忘了?” 静微听着静依的打趣,不自然地笑了笑:“让几位姐姐见笑了。静微在这里,给三位姐姐赔罪了。” 崔茜茜收了笑容,客气道:“苏小姐不必客气,快坐吧。” 静微脸一白,称她苏小姐,而不是静微妹妹,分明是瞧不起她这个庶出的!静微强忍了心中的闷气,脸上仍是端着笑,“如果我没记错,崔小姐不是还有一位妹妹?好像是叫崔茉莉吧?”你越瞧不起庶出的,我便越要让你记着你也有庶出的妹妹! 崔茜茜脸上已是有了些许的冷意,“苏小姐说的是我三妹吧,她就在那边陪着母亲和几位夫人说话呢。说起来,我这三妹也同苏小姐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呢。”说完,便轻笑了起来。 这凉厅里可并非只有她们几人,再加上崔茜茜说这话时,声音又刻意抬高了些,亭子里的众人都听了清楚。只见亭内的其它人皆是拿帕子掩了唇,轻笑不已,看向那苏静微的眼光也是略有了不同。静微脸色更是白上了几分,这崔茜茜是在暗讽她出身低贱,不知进退呢! 话说这京城的贵妇小姐们,哪个不知道崔茉莉的姨娘出身低贱,原不过是名绣娘出身,后来得了定国公的青眼,被纳为妾室,后来这位绣娘竟是在给定国公的宠妾--紫姬做的绣品中加了微量的麝香,使当时刚刚有孕的紫姬滑胎,更是因为小产伤了身子,以致后来只为定国公生下一子,却是体弱多病。 这件事后来被紫姬查了出来,一状告到了定国公那儿,定国公当场就命人将其杖毙!可怜她只留下了当时还是个婴儿的崔茉莉。 这崔茜茜现在提这个,就是告诉大家,她苏静微和那崔茉莉一样,是出身低贱,且姨娘是个不守规矩,心思狠心狠辣之人,这是要让在场的小姐们都离她远一些,姨娘如此不堪,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静微愤愤地看了崔茜茜一眼,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跺了跺脚,去了别处。 静依见她走了,也不拦她。今天主要是要护着表姐,其它的事,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番,便听得有内侍高唱道:“皇后娘娘驾到!娴妃娘娘、德妃娘娘到!” 众人即刻起身,到外面跪迎道:“参加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到主位坐定后,右手轻抬,虚扶了众人一把,道:“平身吧。” 众人起了身,在两侧站定。 皇后笑道:“众位夫人、小姐们不必拘礼,随意坐吧。” 众人再次施了礼,才就近落座。 皇后看众人坐定,对着右侧的贵妇道:“娴妃妹妹,今日这赏菊宴,是由你提议的。那今日便由你来主持吧。本宫也乐得做个闲人了。” 娴妃低了头,态度恭敬道:“是,谨遵娘娘旨意。”说完,便转头对身后的一位嬷嬷道:“去将今年新晋贡到宫里的几盆菊花搬来,由皇后娘娘和众位夫人、小姐们赏评!” 皇后看了一眼,端起桌前的酒杯道:“这是宫里最新酿制的菊花酿,大家尝尝。” 众位夫人也都端起了酒杯,品尝起了菊花酿。 而静依她们这样的小姑娘,则是每人一杯菊花茶。静依心里暗自腹诽道,怎么赏菊宴都是如此吗?就不能有点新意?真是让人厌烦! 皇后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众位夫人们辛苦了,要多多替夫君分忧,好好抚育子女等等。静依眼睛瞟向了顾雨,她坐在自己的对面,正低着头,似是在聆听皇后的训诫。 静依又将头转向了皇后的方向,只是微抬了头,看不清皇后的脸,只看到皇后今天穿了一套明黄色的凤袍,却是蓝色镶边,镶边上还有金丝线绣成的花纹,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花纹。 就在此时,便有人搬了几盆菊花过来,在皇后面前直直地放了一排。 皇后看到中间那盆菊花,大加赞叹道:“此菊果然是奇特。不知唤作何名?” 娴妃笑道:“此菊乃是今年新进贡到宫里来的,臣妾初见时,也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却是不知其名,后来,问过了尚寝局的司苑才知道了这菊花的名字。今日臣妾斗胆,请娘娘准许臣妾先卖个关子。就让在座的夫人小姐们猜上一猜,此菊为何名?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淑妃插话道:“娴妃妹妹说的极好。今日本就是赏菊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让大家都来鉴赏一番,再猜猜名字,不如再设个彩头如何?” 皇后笑道:“两位妹妹所言,甚合本宫心意。如此,这一轮,便由淑妃妹妹出个彩头吧。如何?” 淑妃笑道:“这有何难?”说着,伸手摘下了头上的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将其放到一个铺有红绸有托盘上。 皇后瞥了一眼,脸上的笑意甚浓,“淑妃妹妹拿出的彩头可是不小呀!这支金步摇,造价少说也得有一千两银子吧?” 淑妃笑了笑,脸色不变,“是呀,这支红翡翠滴珠凤头金步摇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呢。”她的话音一落,底下的席间顿时一片嘈杂声。而静依等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是一支步摇,造价便是如此昂贵!抵的上民间百姓一家三口十年的生活费用了! 静依暗道,这淑妃出手还真是阔绰,想必娘家定是极为富有了。 皇后听到底下众人的议论,轻道:“妹妹还真是有钱!本宫真是自愧不如了。” 一时间,底下的议论声嘎然而止。皇后的意思已是非常明白了,她一个皇后,只怕是除了那凤冠,再没有其它头饰能抵得上这支金步摇了。这是在暗指淑妃僭越了! 淑妃却是轻笑一声,“姐姐多虑了。这不过是臣妾过寿时,臣妾的嫂嫂送给臣妾的寿礼罢了。怎么?姐姐以为是宫里的尚功局孝敬妹妹的吗?” 皇后闻言,脸色稍变,谁不知道皇后身边配有六局二十四司?这淑妃竟然公然如此与自己说话,当真是在挑衅她的威严了! 不过是片刻,皇后的神色便又恢复如初,笑道:“淑妃所言,逾越了!不过,本宫也是喜欢你这样直爽的性子。只是以后莫要再如此的直爽了,免得说些不该说的话,再落到皇上耳朵里,可就不妙了。” 淑妃脸色一白,想要辩驳几句,却是被身旁的一位嬷嬷暗使了眼色阻止。 淑妃到底也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换上一幅笑脸道:“娴妃妹妹,彩头已经有了,就快快开始吧。” 娴妃见此,对着下面朗声道:“有哪位夫人或是小姐有意,可上前来鉴赏一番,若是说对了,淑妃娘娘的这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可就是她的了。” 话落,便见底下一片议论声。片刻后,一位小姐上前施了一礼道:“敢问娘娘,可是叫做垂柳?” 娴妃笑着摇了摇头,“还有何人愿意上前一试?” 又有一位小姐上前道:“可是叫做扶风?” 静依闻言一看,正是白敏儿!‘扶风-?静依想起她刚刚说的名字,不由得笑出声来。也亏她想的出来! 娴妃再次摇了摇头。 席间再次议论纷纷,只见静依旁边的崔茜茜道:“依依,你定识得此花,快去上前试试,若是对了,还可以得到那支金步摇呢!那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呢!” 顾雨也是劝道:“是呀!依依,母亲说你对花草颇有研究,快去试试。” 这话偏被刚刚从前面回来的白敏儿听到了,她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哼!就凭她!也识得此花?” 白敏儿的声音本就有些尖细,再加上心中气闷,所以声音不自觉地便有些拔高。她的话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众人的耳中。 皇后的眉间闪过不悦,这个敏儿,当真是处处给自己找麻烦!本来上次为难了苏静依,皇后就有些后悔了。正想着如何才能让她们对自己消了那层猜疑,这白敏儿竟又是与苏静依对上了! 而淑妃则是轻瞄了皇后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皇后,想拉拢平南候府?还是先把你们白家自己的后院儿管好吧! 这时,一位夫人出声道:“苏小姐,不妨去试试,上次在你们平南候府,你可是识得不少的菊花呢。” 定国公夫人笑道:“是呀,不妨上去试试,左右不过是图一热闹罢了。若是答不对,也无人笑你就是了。” 静依其实还是对那支步摇有些心动的。她倒不是想着自己戴,是想着送给顾氏的。此时,见众位夫人也开了口,便向顾氏瞧了一眼,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顾氏对她眼中含笑,点了点头。静依这才起身,向前面走去。 静依打量了一下这盆菊花。这菊花的花瓣细长,外侧呈下垂状,整珠花呈粉白色,那外侧下垂的花瓣以她目测来来,最长可达三十厘米。她想了一下,抬头看向娴妃,轻道:“敢问娴妃娘娘,此菊可是名为’十丈珠帘-?” 娴妃一惊,看向静依的目光中满是惊奇之色,“不错。此菊正是‘十丈珠帘-!苏小姐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竟是如此博学多才!” 静依忙福了福身道:“谢娘娘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皇后笑道:“好,这花美,名字也美,听听,十丈珠帘,可不正是说出了此花的特色?快将这金步摇给苏小姐送过去。” 静依忙双手接了过来,又对皇后等三人施了礼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皇后看她礼数周全,得了这样奢华瑰丽的珠宝都不见有半点异样,当真是处变不惊,大家风范! 如此这般,娴妃和德妃又各拿出两样彩头,继续猜菊花名,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只剩下了一珠菊花尚未猜到。 娴妃笑道:“娘娘,这最后一盆菊花的彩头,可是一定要您来出了。” “哦,两位妹妹身上再无可用之物了,就来打劫本宫了?”皇后打趣道。 娴妃笑了笑,“娘娘,这盆花的名字可是与众不同,而且用您的东西作彩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皇后轻笑道:“如此,本宫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你这张嘴呀,想要本宫出彩头就直说好了,还绕这许多弯子。” 娴妃却是淡笑不语。 皇后自皓腕上取下了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子,一看便是翡翠中的极品。这翡翠镯子可不是那支金步摇可以比拟的了。自古以来,便常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翡翠又为玉中之王,价格自然不斐,再加上这般纯正的色彩,可谓是翡翠中的极品了!这样的镯子那就只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只怕是拿一万两银子也是买不到的。 一时间,底下的众人双跃跃欲试起来,已有十几位夫人、小姐上前试过,皆是不对。 静依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那盆菊花。秋菊,原本是花中的四君子之一,现在竟是被人当作是青楼内的妓子一般,肆意打量,还被贴上了标签,待价而沽!静依看着这些妇人们如此地亵渎这秋菊,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种悲凉之感。自己与秋菊有何不同,不一样是被这些妇人在心里估着价吗?她们也在琢磨着,苏静依的身世如何,教养如何,学识如何,人品又如何?都在想着她以后会有一门什么样的亲事?会不会风光无限? 静依还在这里暗自感慨,便觉得衣袖被人一拽,连忙起了身,看向崔茜茜。 “皇后娘娘在叫你呢。”崔茜茜压低了声音道。 静依忙整理好思绪,缓步上前。 皇后见静依过来了,笔问道:“静依呀,本宫宣你过来,也是想要问问你,可识得此菊?” 静依闻言,便细打量了一番这盆菊花,此菊为金黄色,花瓣细长,末端卷曲,且花瓣为倾斜状,似门环一般,一环扣一环。静依已是知道此花为何名了,她抬头正好与娴妃含笑的眸子撞到了一起,静依火速低了头,状似在打量着这盆菊花。 “静依呀,如何了?可是知道此花的名字了?”皇后笑道,“本宫还等着你来拿走这彩头呢!” 静依一惊,才想起了皇后拿出了自己的翡翠手镯为彩头,她又想起刚才与那娴妃眼神相遇,那神情分明是要自己猜对!静依一琢磨,明白过来了。这只翡翠镯子说是什么彩头,分明就是故意拿出来赏给自己的。定是有人将那日自己在候府的表现说与了她听,她才借此向自己示好。自己一个小孩子也许不会懂得其中的奥妙,可是顾氏懂呀! 静依心中暗道,真是好深的心思,如此一来,既向自己卖了好,又不落人口实,还真是妙! 静依再度看向那娴妃,此时,她已无意再闪避了。既是皇后有意示好,总好过与她为敌吧?索性就让她心愿达成就是了,反正自己还得一镯子,不仅不吃亏,还赚了。 静依定了定心神,轻道:“如果臣女没有记错,此花应是叫做’十八凤环。” “哦?”皇后饶有兴趣地重复道:“‘十八凤环-?这名字倒是有趣。与这花形倒是有几分贴切。娴妃妹妹,这苏小姐所说可对?” 娴妃笑道:“皇后娘娘,这苏小姐果然是博学多才,臣妾可是佩服的紧呢!此菊的确是名为’十八凤环-,这也正是臣妾为何执意要娘娘您来亲自下彩头了。” 静依赶忙福了身道:“多谢娴妃娘娘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 皇后脸上笑意浓浓道:“果然是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 娴妃又道:“这菊名为‘十八凤环-,娘娘您又亲自下的彩头为’手镯-,不就是‘凤环-了?” 众人这才恍悟,皇后今日的头饰并无一样会超过那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唯有手中这只镯子,是盖过了那金步摇的风光。皇后自是在任何场合下都不能向一名嫔妃认输的,她的彩头十有**会是这只镯子。 难怪娴妃刚才会坚持这盆菊花的彩头要由皇后来出,原来竟是有着这样一层深义。 皇后抿唇而笑,对娴妃道:“好一个’十八凤环-,好,好!本宫今日这镯子倒也是出的理所当然!来人,去,将这只镯子给苏小姐送过去。”又对着底下的众人道:“大家随意,不必再拘着了,本宫本意也是让大家来赏菊的,大家自行观赏便是。” 静依谢了恩,接过了那镯子再次回到座位上。底下的众人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去赏菊或是聊天了。 崔茜茜笑道:“妹妹今日可是发了财了。瞧瞧,最值钱的两样彩头,都到你这儿来了!等回去了,你可得请客!” 刘婉儿却是帮着静依道:“崔姐姐这话可不对,若不是你那日在候府认识了那‘绿衣红裳-,今日如何能答对,还得了一对玛瑙耳环的彩头?要我说,这客定是要请的,只不过这请客的人,要换崔姐姐才是。” 顾雨也是笑道:“就是,就由崔姐姐请依依表妹,我和婉儿妹妹作陪。” 崔茜茜笑着瞪了她二人两眼,“请客也无妨,只是没有你俩的份儿!” 这几位姑娘在这里小声的说笑,而白敏儿却独自坐在那里生着闷气。不过一个候府的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就这个夸奖,那个赞赏的?自己一个堂堂国公府的千金,自小就受到各种名师的指点,哪里比不上她了?为什么自己就总是被人说爱闯祸呢? 崔茉莉来到白敏儿身旁,轻道:“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敏儿看了一眼来人,又转头看向苏静依的方向,恨声道:“哼!不过是个候府的小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崔茉莉笑道:“是呀,哪有咱们白小姐聪明伶俐,又出身高贵。不过,这苏静依倒是人缘极好。您瞧,连大姐也与她玩到了一起呢。二人还姐妹相称呢。” “哼!”白敏儿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们。 崔茉莉瞥了苏静依那个方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又道:“白小姐,按说您是护国公世子的嫡出小姐,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谁不是上赶着巴结您?也只有大姐,总是说你这做的不好,那里又不会什么的。要我看呀,大姐定是被那苏静依迷了心窃了。” 白敏儿听了,小脸立时气得通红,崔茜茜明明是自己的表姐,可是在这种场合,却也只是和自己打了一个招呼,便和静依她们一处,说说闹闹的,分明是不把自己当表妹看。 哼,你不拿我当妹妹,我还不稀罕呢。等我以后当上了太子妃,你们上赶着来巴结我的时候,我再给你们颜色看看!想到此,白敏儿的心中才略好受了些。 这时,只听那崔茉莉又道:“我无意中听说,皇后打算要将那苏静依的表姐顾雨许给二皇子做正妃呢?” “什么?二皇子?”白敏儿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二表哥是要娶我做正妃的。” 崔茉莉忙道:“我的白小姐呀,现在谁不巴结着那威远大将军?听说连皇后都在想方设法地拉拢威远将军和平南候府呢。你想想,拉拢他们最快、最稳妥的方法是什么?” 白敏儿眼珠一转,“联姻?” “不错。白小姐,唉,若你现在再大一些,也许皇后还会看在您是她亲侄女的份上,许你做正妃。可是眼下,您的岁数也太小了些,再者,那威远大将军的身分在那儿摆着呢。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威远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又没有爵位?”白敏儿不屑道。 “哟,白小姐,现在爵位重要,可也没有那兵权重要呀!你想想,若是二皇子娶了那顾雨,岂不是就是得到了那威远将军的扶持?” 白敏儿目光如炬地看了她一眼,“崔茉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顾雨早就跟英国公的世子订了亲了。还如何成了二皇子正妃?” 崔茉莉低低一笑,“白小姐,您以为订了亲就成了?就不能改了吗?” 白敏儿一惊:“什么意思?” “听说,皇后有意让她与二皇子独处,到时候,就会坏了她的闺誉,那她与英国公府世子的婚约自然就作不得数了。而二皇子迎娶顾雨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白敏儿的脸色一变,不,她不能让二皇子娶那个顾雨!二皇子是她的,她才是未来的太子正妃! 崔茉莉见白敏儿脸上阴晴不定,暗自发笑,什么大家闺秀,还是按照太子妃的标准来培养的,根本就是个草包!自己不过几句话,就动了心,真是好骗! 其实,皇后和二皇子的确是有这个心思,只不过不是娶顾雨为正妃,而是侧妃,只不过是差了一个字。这味道可就是大不一样了。这白敏儿才九岁,就算是有人指点教导,可在勾心斗角这方面,却还是差了远了!在护国公府里,哪个不是拿她当菩萨供着,生怕她碰着,磕着,有一丁点儿的闪失。她哪里像崔茉莉这般经历过宅院中的明争暗斗?所以说不是白敏儿蠢,而是她太过单纯了些。 “不行,我不能让二皇子娶她!我这就去找皇后姑姑!”白敏儿说完,就要起身。 崔茉莉赶忙上前拦住道:“白小姐,你可想清楚了,你待会儿去找皇后娘娘要怎么说?要知道,你现在的确是才九岁,要是让二皇子等着你,至少还得要六年!到时候二皇子就多大了?这可能吗?再说了,你一个大家闺秀去跑到皇后那里说这个,万一被人传了出去,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敏儿顿住身形,是呀,她说的没错。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找姑姑,只会让皇后姑姑更加觉得自己不懂规矩,不配为二皇子的正妃,这样自己不是更加地难堪了。 白敏儿跺了跺脚道:“那你说怎么办?” 崔茉莉见她上钩,眼中滑过一抹得意之色,只可惜白敏儿一门心思都在二皇子身上,没注意到,否则,定然不会相信崔茉莉所言的。 “白小姐,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你且说来我听听。”白敏儿有些心急道。 崔茉莉强忍了脸上的笑意道:“既然皇后有意让顾雨和二皇子独处,那咱们就把主角给换了不就成了?” “什么意思?”白敏儿有些茫然道。 “白小姐,若是将二皇子换成了旁人呢?” 白敏儿思索着崔茉莉的话,对呀,将那男子换成旁人不就成了。“不错,这个办法好。只是如何换呢?” 崔茉莉又道:“这好办。”说完,凑近附在白敏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白敏儿听完,先是一惊,后又是一喜,笑道:“好!就这样办。顾雨,哼!你休要妄想我的二皇子表哥!” 静依和顾雨几人正坐在一起说笑,不远处过来一名宫婢端了托盘,上面放了两盏菊花茶,正缓步而来。那宫婢行至顾雨几人处时,身形突然一歪,手中的托盘就这样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地那飞去的方向正是顾雨的方向。 顾雨呆在原地,还没得及反应,便看那茶盏飞了过来。眼看那两盏茶就要泼到了顾雨身上,静依伸手一拉,便将顾雨拉到了自己的身侧,那两盏茶飞向了顾雨身后的一盆菊花上。然后’叮当‘一声,摔碎了。 那宫婢见那茶盏没有泼到顾雨身上,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片刻又变为惊慌,跪下道:“奴婢有罪,还请几位小姐息怒。”说完,竟是落下泪来。 静依黛眉一挑,好有趣的宫婢,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她们几位小姐都还没有出言斥责,甚至于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这位小宫婢就磕头求饶,好似是她们几人故意为难一个小宫女似的。 果然,这小宫女的举动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静依看了四周有不少的夫人和小姐们看了过来,轻笑道:“这位姐姐好生奇怪呀,你自己打翻了茶盏,我们还没怪你,你倒为何先哭了起来?” 静依的话音一落,崔茜茜也明白了过来,也是声音刻意抬高了说:“这位姐姐,你打翻了茶盏,为何还不赶快收拾,反倒在这里哭?莫不是怕管事嬷嬷怪罪你吗?” 那小宫婢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几位小姑娘还这般地难缠,忙拭了泪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收拾,请几位小姐息怒。” 小宫婢站了起来,神色慌张地收拾起地上的残片。 静依的眼神落在那小宫婢身上,又转头看向了崔茜茜,见崔茜茜的眼神也是有些不郁。静依脑中急转,这样卑劣的手法,不像是皇后会做出来的,太过明显了些。会是谁呢? 静依转身四处打量,看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毫无头绪。正要转身,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正是白敏儿!静依眼神一黯,难道是她?可是她虽然为人骄奢,却不像是擅于这种心计的人。定是有人在她背后指使,会是谁呢?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飞雪在此再次感谢!今天更的不多,明天飞雪会多更的!谢谢大家的订阅! 感谢ZY144808送上的两朵花花,yangjun1779、一冰一世界、小说11、巧巧蓝鱼送上的月票,感谢JYU1970打赏的100点!还有abc828481送上的评价票! 第六十四章 意料之外 静依的眼神紧跟着白敏儿的身影,看到白敏儿与一青衫女子坐在了一处。这位小姐好生面熟呀! 猛地,静依突然想起,这不是崔茜茜的三妹崔茉莉吗?她们怎么会搅到了一起?要知道这白敏儿是最看不起庶出的,怎么会与那崔茉莉相处地如此融洽? “依依,你怎么了?”顾雨轻推了她一下。 静依回过神来,垂下眼帘,遮住了满是疑惑的眸子,转头看向顾雨,“表姐,你觉得那英国公世子如何?” 顾雨脸一红,小声道:“怎的想起了问这个?这么多人,别问了。” 说完,便拉了静依到一边去赏菊。 崔茜茜和刘婉儿随后跟了过来,崔茜茜一脸关切地问道:“依依怎么了?可是刚才被那宫女惊着了?” “没有,崔姐姐多虑了。我正在问表姐什么时候给我绣个荷包呢?” “我可是听说顾小姐的女红做的是相当的好,什么时候也给我绣上一个,总不能只有依依的,却是落下了我们吧?”崔茜茜打趣道。 “就是,好东西也不能就只想着你这表妹呀!我们也要!”刘婉儿轻摇着顾雨的胳膊不肯松手,一幅小女儿家撒娇的样子。 静依笑道:“我最小,自然是要给我的。你们都这般大了,想要荷包不会自己绣吗?还跟小妹妹抢东西,羞也不羞?” 崔茜茜闻言,笑看向静依:“好呀!你这小丫头的嘴巴是越来越不饶人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作势就要去挠静依的痒痒。 静依四处躲闪,又抓着顾雨,几个人闹做一团。 不远处的凉亭中定国公夫人白氏看到了,脸上轻笑,却是摇着头道:“你瞧瞧这几个孩子,到哪儿都能听到她们的笑闹声。” 顾氏一笑:“可不是吗?还是这个年岁好,无忧无虑的。再过几年,顾雨和崔小姐,还有那婉儿,只怕是都要嫁作人妇了!” 刘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用帕子擦了擦唇畔道:“是呀。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能玩儿到一块儿去。依依不过才七岁,却是几个孩子里最为聪慧的。雨儿常跟我说,要去你府上小住几日,要不,就让依依到将军府来住几日。可是这些日子一直都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没怎么让孩子们好好在一起说说话。也是我们这做母亲的不是。” 定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是呀。我这条命还是全亏了你家的依依呢。前几日我进宫给皇后请安时,还提到了依依。皇后对你家依依那是赞不绝口呢。还一个劲儿的说,若是我那侄女儿也有依依这般懂事就好了。” 顾氏连忙笑道:“小孩子嘛,哪有不顽皮的。像我家依依,别看在外面规规矩矩的,在家里,可也是被老太爷宠的无法无天呢。不过也是奇了,我们家老太爷对我和候爷的话是极难听得进去一句,可是对依依哪,那是言听计从。” “哦?你家小依依还能制得住你那公公?”定国公夫人有些吃惊道。 “是呀,就拿吃药来说。老太爷那是喝半碗,倒半碗。可若是依依在,他定是喝的一口也不剩,你说奇不奇?我也问过,看依依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老太爷居然乖乖地喝了药。可是问谁都不说!我到现在还纳着闷儿呢。”顾氏说到这儿,轻笑了起来。 “这静依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机敏,又招人喜爱,将来到你府上提亲的只怕是要踏破门槛了!”刘氏打趣道。 定国公夫人却是嫣然一笑,眼波一转,对顾氏道:“苏夫人,不如,咱们就给我的小儿子和你家的静依订了亲如何?” 顾氏一听,拿帕子掩着嘴笑道:“崔夫人还真是爱开玩笑,若是要订娃娃亲,我也得先考虑嫂嫂家的几个孩子呀。呵呵。”说完,三人皆是笑意浓浓,再次看向了追逐嬉戏的四人。 白敏儿坐在不远处看着玩的开心的四人,用手狠狠地搅着手里的帕子,小声道:“哼!苏静依,每次都是你!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不成!” 一旁穿青衫的崔茉莉则是摇了摇头,暗道,这宫婢刚才也的确是太过蠢笨了些。这白敏儿蠢,找的下人也是一样的蠢!正想着该如何劝服白敏儿再次行动,便见一道妩媚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是德妃的侄女杨倩!这杨倩可以说是长的国色天香,柔媚至极!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像是有着妖术一般!往男子身上瞟上一眼,便足以让男子**不已。 这杨倩今年十四,是德妃的哥哥镇西大将军的庶女!其生母是一名舞姬,后被镇西大将军看重,便娶了回来。那杨倩的生母,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可惜出身太差,又只是为镇西大将军杨硕生了一个女儿。饶是她姿色娇媚,可也架不住时光的流逝,年复一年,再加上杨硕此人极为好色!府上最不缺的便也就是美人儿了。 虽然那杨倩的生母娇艳无比,可日子长了,也是厌烦了。待她生下女儿,那杨硕早已想不起此人了。那名舞姬此时才知原来对自己宠爱无比的杨硕并非是自己的良人,所以一气之下,竟是一病不起。不久便归西了。 这杨倩被杨硕的正室夫人养着,却是不肯记在自己名下,到底是嫌弃她的生母的出身! 杨倩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笑道:“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敏儿一瞧是她,没好气地道:“关你何事?哼!走开些,本小姐不想看见你!” 这白敏儿与杨倩可谓是积怨已深!白敏儿自恃出身高贵,对那杨倩向来是不屑一顾!而那杨倩却是偏偏有一个-琴仙-的才名!刚才若不是因为她有事来的晚,皇后定然会让她抚琴一曲,供众人赏评! 崔茉莉见到杨倩,对她使了个眼色,便起身离开了。 杨倩微不可见的冲她点了点头,又笑道:“白小姐可是在为二皇子的事情心烦?” “不关你的事!”白敏儿仍是气冲冲地回道。 杨倩却是神色不变,依然好脾气地笑道:“白小姐,不是我多嘴,你真的想看见二皇子迎娶那顾雨?” 白敏儿的眼神一暗,脸色也有些怒意。杨倩看在眼里,眼中却是满含了笑意。“白小姐,我的身分是低,配不上那二皇子,可是那顾小姐的身分可是不低。她做正妃,做的理所当然。” “你休要胡说!二皇子不会娶她的,皇后姑姑也不会同意的!”白敏儿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她的脸色通红,两只手再次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 杨倩莞尔一笑,顿时生出了万种风情,恍若那妩媚的牡丹开放在阳光下一般,明艳动人!白敏儿没有意识到杨倩究竟有多美,可是站在她们不远处的静依却是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暗道好一个娇艳的美人儿! 那杨倩并未察觉到静依打量的目光,她轻道:“白小姐,你也知道,你出身高贵,模样自然也是秀美,可是怎奈你的年纪太小!二皇子总不可能娶一个九岁的皇子妃吧?” “哼!反正大皇子还没有立妃,哪里轮得到二皇子?再说了,他们尚未到弱冠之年,是不可以纳正妃的。” “白小姐还真是天真!若是那二皇子与顾小姐有了夫妻之实,皇后还会拦着吗?再说了,民间男子未到弱冠之年娶妻的,大有人在!皇室中也有是不乏先例,白小姐这是在自欺欺人吗?” “你!”白敏儿虽然生气她说话的态度,可是已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怒意。显然已是将那杨倩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杨倩又道:“白小姐,我也只是来提醒你一句罢了,你若听进去便罢,若是听不进去,也无妨,总归,又不是我的夫婿被人抢了。”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不会给顾雨这个机会的!哼!都是刚才的那个奴婢蠢笨!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白敏儿恨恨地说道。 杨倩一挑眉,轻道:“小宫婢做不好,那嬷嬷呢?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若是你的话不好用,那你的皇后姑姑的话还不好用吗?” 杨倩说完,看着白敏儿的反应,像白敏儿这样出身高贵,自以为是的大家小姐,跟她们说话只需点到即止即可,若是说的多了,只怕她还要以为你在骂她蠢! 那白敏儿本就聪慧,只是不擅长勾心斗角,现在听杨倩这么一说,自是想明白了。她脑子中转的飞快,在想着如何将那顾雨骗出去,最好是骗到人人都能看到的地方,这样一来,被人瞧到她与其它男子私会,坏了名声,二皇子自然就不会再娶她了。这样一想,白敏儿又有些激动起来。 不一会儿,白敏儿便起身刚走出没多远,便找到了皇后宫中的一位嬷嬷,“你去将那顾雨请到漪兰殿,就说是皇后姑姑的旨意。”白敏儿命令道。 “这,”那名嬷嬷似是有些为难。 白敏儿自荷包中取出一大锭银子,放到她手上,那嬷嬷顿时眼前一亮,忙收了银子,态度更为谄媚了。白敏儿看到她见钱眼开的模样,眼中满是不屑的神色。 可惜了,她没有瞧见那嬷嬷低着头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异彩,转瞬即逝! 而站在那白敏儿身后的杨倩则是满脸地得意之色,和对白敏儿极为鄙视的眼神。 静依自那杨倩出现,便一直注意着她。这样一个出身低微,却是长得万种风情的美人,将来的婚姻只怕是早已被安排好了。她曾听表姐说过,这杨倩曾被赞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儿!想来,她以后的夫婿,定然是会对二皇子的大业极有帮助的。 静依同情地摇了摇头,娇艳的美人,却也是可怜的棋子!她的这一生早已是注定了!只是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这杨倩对德妃的大皇子有情,众人皆知。可是这大皇子却是不为她的美色所惑,不得不说,这大皇子,是个极为有定力,有心计的男子! 静依也听说她二人素来是不对盘的,今日为何会凑到了一起,而且看起来,还相谈甚欢?眼见那白敏儿起身离去,而那杨倩更是紧跟其后,莫不是这二人又要耍什么心思了? 静依正要跟去看看,却是一把被崔茜茜抓住,笑道:“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原竟是藏到了这菊花圃里。若是待会儿被伯母看到,仔细她又要对你一番说教。” 静依见是她们,倒也不急了。“崔姐姐当真是厉害,我躲在这里你都能找到!当真是火眼金睛了!” 四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一株红色的菊花前。静依四处一看,这里离宴会处,已是有一段距离了,虽然仍可以看到她们,却是无法听清楚她们说话的声音了。 一位宫装打扮的嬷嬷过来,向四人行了一礼,道:“敢问哪位是顾小姐?皇后娘娘在漪兰殿传诏觐见。” 四人一愣,面面相觑。 顾雨上前一步,对嬷嬷施了一礼道:“我便是威远将军府的顾雨。敢问皇后娘娘突然传诏,有何吩咐?” 那嬷嬷低着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来传皇后口谕。还请顾小姐随奴婢来。”说完,便侧了身,示意顾雨一同前往。 顾雨转头对静依道:“依依,你去告诉母亲一声,就说皇后诏我去漪兰殿见驾,请她莫要着急。” 静依点了点头,便见顾雨随那嬷嬷一同向东去了。 崔茜茜小声道:“奇怪了,皇后姨母很少在漪兰殿召见外命妇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静依听到后,身形一顿,问道:“崔姐姐,皇后不喜欢漪兰殿吗?” “哦,倒也不是。那漪兰殿在这御花园中,其实就像是咱们府上的花厅一般,只是比那普通的花厅要大上几倍,还有两处偏殿。宫里的嫔妃或者是皇子公主们游园累了,也会去那里歇息片刻。皇后姨母一直是嫌漪兰殿太过嘈杂,再加上在那里召见外命妇们也是于理不合,不够庄重,所以皇后才极少在漪兰殿召见外命妇。” “说不定,是皇后赏菊累了,就歇在那里呢。”刘婉儿笑道。 “是呀,说不定有人累了,正歇在那里呢。”静依说话的声音极为轻微,若是不看她的唇形,几乎会以为她什么也没说。 崔茜茜又道:“以前,皇后也在那里召见过我和敏儿,不过是让我们陪着她散散心罢了。” 静依止了步,“我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个时候只召见表姐一人?我想跟过去看看。” “你疯了,若是皇后在那里休息,小心治你个惊扰凤驾之罪!”刘婉儿道。 静依摇摇头,“我又不是真的近前看,只是远远地看着,若是皇后的鸾驾真的在,我自然就会等在外面。也免得待会儿表姐出来找不到咱们。” 崔茜茜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好歹我也是皇后的外甥女,即便是有什么不妥,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静依看崔茜茜一脸的关切,想来是真的想帮着自己,便点了点头,又对刘婉儿道:“婉儿姐姐,劳烦你去跟舅母说一声,就说是皇后将表姐请去了漪兰殿,请她不必着急。” 刘婉儿点了点头,便抬腿急匆匆地去了刘氏那边儿。 静依和崔茜茜顺着刚才那嬷嬷的方向行去。崔茜茜突然道:“不对呀,这条路不是去漪兰殿的路,是去以前大皇子居住的景阳宫的。” “什么?”静依暗道,糟了。只怕那嬷嬷是假传皇后旨意了。大皇子尚未到弱冠之年,是不能出宫开府的。现在也只是住在前朝,相当于候府的前院。这景阳宫,便是大皇子七岁以前住的宫殿。有时给德妃请安或是侍疾,晚了仍是会歇在景阳宫的。 “崔姐姐,你对这宫中的路熟,可知去景阳宫可还有什么近路?”静依急问道。 崔茜茜明眸一转,拉着静依道:“跟我来。” 却说这顾雨跟着那传旨嬷嬷走了不短的路程,仍是不见那漪兰殿的影子,不由问道:“敢问嬷嬷还有多久才到?” 那嬷嬷头也不回道:“前面就是了。顾小姐走快些吧,莫让主子等急了。” 顾雨正边走边打量周围并未听出那嬷嬷话里的不对劲。那嬷嬷刚才说的是‘主子-,而非是’皇后娘娘-! 顾雨到了和处宫门边,抬头一看:“景阳宫?这不是以前大皇子的宫殿吗?嬷嬷为何带我来此?” 那嬷嬷一笑,还未说话,顾雨便闻到一阵香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此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两名小太监,忙将那顾雨抬进了景阳宫。 那嬷嬷四处看了看,便转身向漪兰殿的方向走去。 待她走后,静依和崔茜茜两人才从一处墙角中闪身出来。二人相视一眼,迅速跑进了景阳宫。 静依此时心急如焚,待进了这景阳宫一看,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虽说是大皇子以前居住的宫殿,也是要有宫人们打扫看守的,可是现在这景阳宫里安安静静的,宫门大开,别说侍卫了,就连一个太监也看不到! 静依的手心里冒了汗,很显然,大皇子这是早有预谋的!宫门大开,待会儿看热闹的人自然是会长驱直入,捉奸在床!这是为了强行拆散表姐和英国公世子的婚约!如此一来,表姐的名声败坏,只能嫁给大皇子为侧妃,而且还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只能对大皇子服服帖帖!而舅舅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势必也会向大皇子一派靠拢!好歹毒的计策!表姐今年才十三岁!便要被这大皇子给污了清白!真是禽兽不如! 静依脑中迅速翻转着!表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此时,顾雨已经被放置在了大皇子的床上,她人仍是昏迷着,人事不知。 静依和崔茜茜很快潜了进去,找到了顾雨。 可是顾雨昏迷不醒,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如何能将她移走呢?静依心思一转,取出昨晚晴天给她的一瓶药丸,取出一粒给顾雨服下,又用小手在她胸前给她顺着气,好让她尽快的咽下去。 崔茜茜道,“这样不行。你等着,我去叫人来。”说完,便快速地跑了出去。而静依看她跑了出去,却是也未加以阻拦。 顾雨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皱着眉问道:“这是哪儿?依依?你怎么会在这儿?” 静依看她醒了,忙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走吧。” “殿下,成了。奴才这就派人去安排。”一道内侍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几人的脚步声。 “好了,下去吧。记得把事情闹大些,这样事成的机会才会大些。”大皇子吩咐完,便推门进了正殿。 而此时,静依和顾雨就是左侧的寝室中。二人躲在了那正殿与寝室间的幕帷后,一动也不敢动! 大皇子进了寝殿,见床前的帷幄落下,不由一阵冷笑道:“哼!顾文,是你不识好歹在先,可别怪本殿心狠!雨儿,啧啧,别急,本殿来了!待你今日成了本殿的人,以后本殿自是不会亏待了你!”边说边除去自己头上的玉冠,又迫不及待地开始宽衣解带。 躲在幕帷后的顾雨头上直冒着冷汗,浑身开始哆嗦起来。静依握紧了她的手,以眼神示意她,此时不可慌乱。 顾雨深吸了几口气后,终于稳定了许多,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轻颤。 眼看那大皇子脱的只剩中衣了,已是走到了那床前,只见他轻轻拨开了帷幔,然后闷哼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静依这才将顾雨拽了出来,大着胆子走到床前。见那大皇子已经是昏了过去,不由得怒火丛生,向那大皇子狠踢了一脚道:“叫你敢打我表姐的主意!踢死你!你个禽兽!” 此时从帷幔后面走出一名黑衣女子正是司琴!也活该这大皇子把计划想的太过完美了,别说隐卫了,连名侍卫也没带,所以才给了司琴可乘之机。 “小姐,快走吧。”司琴劝道。 静依眼珠一转,问道:“你可看清是什么人指使那嬷嬷来的?” “看清了,是护国公的白敏儿!不过那白敏儿是让她将人引到漪兰殿去,并未让她将带到这儿来。” 静依一挑眉,白敏儿!你还真是好胆子呢!居然意图对我表姐不轨!可是依刚才司琴所言,那白敏儿并没有这样的意思?难道那白敏儿是被人利用了? 静依眼波流转,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里面的利害关系。此事若成,皇后势必会追究一番,到时,若是顾雨说是有嬷嬷传了皇后的旨意,引她去漪兰殿,却不知为何被带到了景阳宫?这样一来,若说是大皇子和德妃故意将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说不通了。弄不好,还得查到是白敏儿假传皇后旨意一事,如此一来,白敏儿势必要遭到严厉的责罚,才能平息威远将军府的怒火!而皇后也会因此彻底失去了拉拢威远将军府和平南候府的机会! 先是崔茉莉,再是那杨倩,还有那皇后宫中的嬷嬷!看来,德妃的手伸的可是不一般的长呢!不过是短短半日,便生出这许多的惊心动魄来,若是长年住在这里,好好的人不得给逼疯了去! “咱们先出去吧。免得待会儿被人发现。”静依说完,扶着顾雨,三人悄悄退了出去,静依又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给顾雨整理了一番,看着顾雨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慰道:“表姐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顾雨此时哭出声道:“依依,他怎么能?怎么能?依依,幸好你来了,否则,否则只怕是我就是剩一死来谢罪了!” “胡说!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快别哭了,仔细给人看见,说我欺负你。” “对了,依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哦,不是我,是崔姐姐走到半路时,认出这是通往景阳宫的路,我们便抄小路过来了。” “那崔小姐呢?”顾雨问道。 “她看你昏迷不醒,便出去找人来抬你。没想到她刚走,你便醒了。” “那现在怎么办?”顾雨紧抓着静依的小手问。 静依沉思片刻道:“咱们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顾雨一脸的疑惑。 静依则是笑道:“表姐,不急,来,咱们先顺顺气。休息一下,再过去。” 御花园内,众位夫人小姐们正在赏菊品茶,便见一位嬷嬷急匆匆地跑向了刘氏那桌。 “请问可是顾夫人?” 刘氏一愣,看向那嬷嬷,缓道:“我便是。不知嬷嬷找我何事?” “顾夫人,府上的小姐在游园时迷了路,到了景阳宫了。现在正在景阳宫的寝殿呢。”那嬷嬷刻意抬高了声音,就是想让附近的夫人小姐们都听到。 那刘氏一惊,站起身道:“什么?你可看清楚了?是我家雨儿?” 定国公夫人和顾氏皆是一皱眉,便听那德妃的声音传来:“究竟发生何事了?” 那嬷嬷赶忙跪下道:“回禀娘娘,顾家的小姐游园时迷了路,现在正在景阳宫的寝殿歇息。” 顾氏眼神一黯,这嬷嬷分明是想着把顾雨的名声毁了。居然说她正在景阳宫的寝殿歇息!这老婆子,定然是受了什么指使,而顾雨只怕也是真的在景阳宫了。 只听那德妃道:“胡言乱语!那顾家小姐知书达理,怎会做出如此有失闺誉之事?定是你看错了人,还不快向顾夫人赔礼!” 刘氏此时已是冷静了下来,看来,顾雨只怕是中了人家的计了。 那嬷嬷磕头道:“回娘娘,奴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人。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到景阳宫去瞧瞧。一看便知。” 刘氏暗叫不好,正要说话。那德妃又道:“好!本宫就去瞧瞧,若是你这婆子说了半句假话,即刻命人杖毙!” 说完,也不看那刘氏,径自领了人过去。 刘氏气得暗暗咬牙!装什么好人!分明就是你们使了计谋,想污了自己的雨儿,现在又来这番作派!简直是卑鄙无耻! 可是气虽气,刘氏仍是在顾氏和定国公夫人的陪同下一同去了景阳宫。而一些爱看热闹的夫人们,和一些向来与顾雨不对头的小姐们,也是纷纷跟了上去,想要看那顾雨是何等的丢脸! 一群妇人小姐们,浩浩荡荡地去了景阳宫。 静微紧跟在顾氏身后,想着那顾雨只怕这次是真的出了事了。只是怎么不见静依呢?那崔茜茜也不见踪影!那静依素来与顾雨交好。顾雨若是出了事,想来,那静依也是十分的伤心吧。静微一想到静依伤心痛哭的模样便有些痛快淋漓的感觉。脸上也不自知地露出了些许的得意之色,仿佛真的看到了二人抱头痛哭的模样。 而跟随在后面的一些夫人们也是小声地议论着,“原以为那个顾小姐是个好的,却原来这般的不知廉耻!” “就是,什么迷了路,分明就是娴熟那英国公世子的身分低,想要爬上大皇子的床!” “是呀!真看不出来呢。那顾小姐还未及笈,竟敢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被顾氏和刘氏听到了,面色自是不虞,同时也落在了德妃的耳中,她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而紧跟在德妃身后的,便是英国公夫人,她的脸色自然是极为难看,刚订下的儿媳,若是出了这种事,岂不是也连累自己的儿子声誉受损? 一行人各有所思,刚至景阳宫门口,便见皇后在娴妃的陪同下,也一并来了景阳宫。再看皇后的身后,正是崔茜茜、静依和顾雨! 德妃的脸色一变!这顾雨怎会好端端地站在此处? 而她身后的夫人小姐们也是一脸的惊奇。那顾雨的头发未乱,衣裳完好,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任谁看了,也不像是在什么地方休息过。 刘氏急忙上前,对皇后行了一礼道:“臣妇参见娘娘,敢问臣妇的女儿如何会在此处?” 皇后一脸的惊讶,“本宫派人传了她们几个在漪兰殿陪本宫说话,静依这丫头还让刘家的婉儿姑娘给你捎了口信。怎么,你没见到那婉儿姑娘?” 刘氏这才想起婉儿的确与她说过此事,赶忙低头道:“婉儿确实曾与臣妇提起。只是,刚才有位嬷嬷来报,说是小女在景阳宫,臣妇一时心急,便忘却了。” “哦?”皇后转头看向德妃身边的那位嬷嬷道:“真是荒谬!顾小姐好好的一直和茜茜还有静依丫头陪着本宫说话,怎么竟会传出如此荒谬的流言?着实该打!” 德妃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姐姐说的是。臣妾刚才也是这般说的,若是发现她有半句假话,即刻杖毙!既然这顾小姐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想来定是这奴婢说谎了。”说完,转头对宫人们道:“还将她拖了下去,杖毙!” 德妃说这话时,眼神中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犹如冰窑一般,让人望而生寒!那嬷嬷见此,也只是垂了头,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任由宫人们将她拉了下去。只是她看向德妃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哀求和感激! 感激?静依清楚地看出了那嬷嬷眼神中的意思,她办事不利,被德妃杖毙,居然还要对德妃心存感激!这是何道理? 静依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看向德妃的眼神也是大大地不同了。原以为她只是恃宠而骄,又仗着娘家的势骄奢跋扈!现在想来,只怕她的心思比之皇后是更为阴险深沉! 德妃转头对皇后笑道:“不知皇后怎会突然来此呢?”说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见有一宫人悄悄地进了景阳宫。 皇后假装未瞧见,笑道:“还不是这几个丫头,说总是坐着也是无趣的紧,不如陪着本宫四处走走,边赏花边聊天儿,倒也是惬意。这不,一路走来,就到了这景阳宫了。” 崔茜茜上前道:“皇后姨母,难不成她们大张旗鼓的来此,就是为了寻找顾小姐?” 顾雨淡淡一笑:“崔小姐只怕是猜错了。顾雨不过是小小的将军之女,哪里敢劳动德妃娘娘大驾?还惊扰了这许多的夫人千金们?” 顾氏上前拉了顾雨的手,对着皇后道:“启禀娘娘,臣妇等的确是要到景阳宫看看那殿内安寝之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秽乱宫庭?” 皇后点点头道:“既是来了,便进去瞧瞧吧。也好让德妃安心。” 说完,不待德妃说话便进了景阳宫的大门。 德妃怒极,却是无可奈何!走在前面的可是皇后啊!是唯一压她一头的女人!可是现在这样还能如何?谁让自己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景阳宫? 德妃瞪着皇后的背影,那阴冷的目光仿佛是要在皇后的身上戳个洞出来。皇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过是扬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德妃恨恨地跟了上去。其实就在她在宫门口看到顾雨时,便知道事情可能不妙。所以刚才已派了人进去查看,以便及时地提醒大皇子。可惜了,她没想到,皇后早已经派了人进去在殿前守着,任何人不得擅入! 进了正殿,皇后站在大殿中央,笑道:“这景阳宫还真是安静,连个太监也没有。看来,妹妹要好好地对景阳宫的宫人们加以管教了。” 说完,看向了左侧的寝室。皇后一个眼神,便见一名嬷嬷大步过去,掀了帷幄,进得屋去。随后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众人大惊,原来真的有小姐进了景阳宫,那这里面?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肆意乱说,要知道这大皇子的生母可是德妃!德妃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得上的! 片刻后,便见那嬷嬷低着头,脸色极为难看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低声道:“启禀娘娘,那里面的是镇西将军府上的大公子杨奇和景阳宫的一名宫婢。” 话音一落,大殿内顿时如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这杨奇是大皇子的表哥,居然在皇宫内院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在是有失颜面! 德妃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如开了染房一般,煞是好看。而杨夫人则是面色惨白,吓得跪伏在地道:“都怪臣妇教子不严,还请娘娘降罪!” 此时,德妃才意识到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让人给耍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且杨倩找到自己时,也是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 德妃转头在皇后身后的几人身上一一看过,单凭这几个孩子吗?不,不可能!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如何能破得了自己这棋局!皇后!一定是皇后!看来,那白敏儿还没有蠢到家,定是将事情都与她坦白了。本来,此事若成,她倒是不惧那白敏儿坦白,反正木已成舟,她又能耐我何?可是现在不同了,事情根本就是出现了大逆转!现在自己是极为被动!白敏儿即便现在不坦白,早晚也会对皇后提及。既如此,倒不如自己先壮士断腕!也好给自己争取些主动的机会! 德妃对着皇后盈盈一拜,言词恳切道:“此事,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娘娘降罪。”说完,便保持着那姿势不动。 皇后看了她一眼,眸子中看不清是笑还是怒,皇后挥挥手道:“罢了,说起来这杨奇也是亲戚!此事就由你来处置吧。” 德妃这才起了身,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将那名宫婢拉出去,杖毙!” 几名嬷嬷进去将那宫婢强行拖出。那宫婢求饶道:“娘娘,奴婢知错了!饶命呀,娘娘!是那杨公子强行将奴婢拖了进来呀,娘娘!娘娘饶命呀!” 德妃的黛眉轻皱,便见一名婆子取了汗巾子将她的嘴堵了个严实,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猛摇着头,脸上的妆容早已花的不成样子了。 静依低了头不去看她。而崔茜茜则是眼尖地发现,这不就是那名险些将茶洒到顾雨身上的宫婢吗?怎么会如此巧? 静依则是在第一眼看到那拖出来的宫婢时,便认了出来,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是要向她示好。也是在为白敏儿之事,给她一个交待。 皇后的动作还真是迅速,不过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竟是能让白敏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与她听,而且还十分的详细!更是雷霆手段,直接将那名宫婢和杨奇李代桃疆,既给了威远将军府一个交待,又给了德妃一个严厉地警告! 静依低着头,眼睛却是微瞄向了德妃的方向,看她脚边的裙衫微颤,想来是气极了罢!这种人从来不想想自己害人在前,只想到自己的计策不成,便对旁人怀恨在心!这样的人着实危险、可恨! 德妃见那名宫婢被拖了出去,又道:“杨夫人,将杨奇带回去严加管教!无圣上旨意,不得进宫!” 杨夫人忙跪下谢了恩。 而跟在德妃身边的杨倩则是一脸的疑惑,进来的明明是顾雨为何会成了一名宫婢?而大皇子又去了哪儿?大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景阳宫呢? 德妃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目光冰冷,杨倩心惊不已,忙低了头,不敢有所动作。片刻后,又闻德妃道:“杨夫人,将府上的杨倩也一并带回去吧,好生调教。本宫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吏部尚书的庶子为正室。择日,本宫会再给她们二人赐婚的。” 杨倩猛的身形一震,又再度晃了晃,德妃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德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便就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可是,可是德妃明明答应过自己,可以给大皇子作姬妾的! 杨倩知道自己出身不高,若是嫁给大皇子,连作侧妃的资格都没有,而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只求自己能做一名姬妾,常伴大皇子左右即可。为什么?为什么德妃连她这小小的心愿也不肯达成?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亲侄女呀! 杨倩难以置信地看向德妃。但是德妃的面色整肃,显然是主意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了。杨倩顿时觉得手脚冰凉,明明还不到十月,却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甚至是连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里所流动的血液也都凝成了冰一般!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哪里还有在御花园时,那巧笑倩兮的闺秀模样! 皇后闻言神色不变,恍若未闻。而在场的不少夫人和小姐们,则是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没了她这京城第一美人挡道,自己的女儿的婚事,只怕是要顺利的多。 静依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倩,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什么琴仙,不过是德妃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这德妃的头脑也是着实厉害,如此迅速地便分清了主次,摆正了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的位置。不过区区一个杨倩!她德妃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对于像德妃这样久居深宫的女子来看,这天底下,最不缺,也最好找的便是美人儿了! 当舍则舍!现在摆明了,杨倩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若是再不加以舍弃,只怕会坏了整盘棋的思路!再说了,现在也不算是完全地舍弃她,至少还利用她替大皇子拉拢了吏部尚书!这德妃的心思转的还真是快!静依在心里打着小鼓,幸亏自己和崔姐姐找到了顾雨,否则,若是真嫁了大皇子,以顾雨单纯的心思,只怕会被德妃拿捏得没了半点主意! 经过德妃的一番处置,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众人也再没了赏菊的心思,所幸现在这个时辰出宫也是差不多了。皇后挥手道:“好了。今日都累了,都散了吧。” 说罢,便摆驾回了自己的宫殿。众人见此,又纷纷给德妃行了礼后,陆陆续续地出了宫。 马车上,静微看着静依,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怪怪的,好端端地静依和皇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景阳宫门口?皇后的那套说辞,她可不信! 其实,当时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又有哪一个会信?只不过是看出了是皇后在与那德妃斗法,自己不过是宫外人,又是臣妇,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在那种情况下,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只怕自己夫君的前程也会受阻了。 回到候府,顾氏就将那静依叫到了房里,仔细审问了一番,才放心让静依离去。幸好,静依和雨儿她们都没事,否则,自己只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静依晚间草草用了些晚膳,便回屋子休息了。她躺在床上,却是翻一覆去的睡不着。今天一天可谓是时时处处都有危机!在宫里待一天,只怕自己要耗费掉一半的脑细胞了。 “既然睡不着,就起来陪我聊聊天儿吧!”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静依却是翻了个身脸冲里侧,理也不理他。 元熙一挑眉,看来这丫头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元熙一撩袍,极为舒适地躺在了一张躺椅上,还轻轻地摇晃着椅子,边摇边道:“可惜了,本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睡了,那便算了。我坐一会儿,便回去了。只是好消息却是无人分享!啧啧,真是无趣呀!” 静依被他这话挑起了兴趣,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起来,索性继续装睡,不理他。 元熙说这话时,是看着静依的后背的,见她的身形明显的一僵,却硬是不愿意起来。只好摇头道:“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我走便是了。只是我怕某人今晚一晚上,是别想睡安稳了。” 说完,便故意弄出了要走的声响。静依一听说他要走,原本是不在意的,可一听这响动,便忍不住道:“你若是走了,我以后就让司琴将你挡在门外,不许再进来。” 元熙呵呵一笑,“你以为她挡得住我?” 静依却是坐起身来一笑,“她自是挡不住你,可是闹些动静出来,却是极容易的。” 闻言,元熙的脸一黑,“我这么辛苦地把刚得到的消息给你送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开玩笑!若是闹出了动静,自己以后再来,不是更难了! 静依盘膝在床上坐着,说道:“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让我对你的态度好些?” 元熙却是不急,坐下道:“你先说说今日宫中之事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 元熙却是皱了眉道:“如果说你这候府的水深,那宫里的水就是看不见底了。依依,以后若不是非去不可,宫里的宴会,能推就推了吧。” 静依垂了眸子,轻道:“是呀。在宫里待一天,我感觉自己像是跟几只怪兽打了一架一般,累极了。明明没有费什么力气,可就是觉得整个人累的如虚脱了一般,一动也不想动了。” 元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但凡是能在宫里存活到现在的女人都不简单,位分越高的女人,手段就越是狠辣!在宫里最不能要的,便宜是仁慈;最不能少的,便是手段了。” 静依听了这番话,也是颇有同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是看得如此透彻。” 元熙的眼一瞪:“你才多大?说谁小小年纪呢?” 静依连忙讨好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成了吧?” 元熙本就是在吓她,现在看她一脸讨好自己的模样,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想不到你也会讨好我?我以为咱们俩在一起,只有我讨好你的分呢。” “贫嘴!你何时讨好我了?”静依嗔怪道。 元熙双眉一挑,嘴唇一抿,却是不说话。何时讨好你?我可是时时处处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你呢。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非但不会让静依感动,反而还会被她耻笑,说自己脸皮厚了。 静依正了正身形,道:“快说吧。究竟是什么好事?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元熙一撇嘴,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低声道:“那白飞果然是查到了些东西。你猜猜他查到了什么?” 静依眼睛瞪到了最大,“查到了什么?” 元熙却是一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静依转头看向身侧的元熙,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 元熙点点头。 静依将头转正,垂了眸子,似是仍沉浸在元熙带给她的震惊中,无法回神。 半晌,静依看向元熙:“这消息可靠吗?” 元熙再度颔首。 然后,静依整个人身子一歪,向另一侧倒去,口中还喃喃道:“这太让人意外了?余氏背后的人竟然是个商户?”说完,又侧躺在床上,呵呵笑道:“余氏所效忠的主子居然是一个商户!还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太匪夷所思了!” 元熙看着她的样子,轻笑道:“瞧瞧你!不过是一则消息而已。何至于如此?” 静依随即坐直了身体,转头看向元熙,神色肃穆道:“元熙,那白飞还查到了什么?” “那名少年叫司怀安,江苏人氏。我已经派人去江苏将有关他的资料全部收集起来,尽快送到京城。现在那名少年就在京城。你猜猜看,他住在何处?” 静依思索了片刻,“不会那么巧,住在-富贵酒楼‘吧?” 元熙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他就住在那里,而且好巧不巧的,就住在那白飞所在的那间雅间的隔壁!” 静依点点头,如此一来,那名中年男子突然被杀就说的通了。 “白飞还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些。”静依有些佩服道。 元熙脸色一变,“哪里是他厉害了?他只查到了余氏为一位叫司怀安的商户。至于那商户的姓名、身世可都是我派人查出来的。估计现在白飞的人还在那四、五十岁的人身上转悠呢。” “你?你是如何查到的?”静依一脸地吃惊。 元熙神秘地一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了。你放心,我查到的消息绝对可靠。” 静依摇了摇头道:“可是,老夫人整日里足不出户,是如何与他联络的呢?通过旁人?这不太可能。” 元熙也是一脸的不解,“看来,咱们不得找人盯紧了余氏。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静依点点头,“盯紧她可以,只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咱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静依突然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元熙,元熙只觉得有些不自然,脸色微微泛红,有些窘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元熙,我不过是随手救了你,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你的势力组建起来多么不易,还是尽量少用在我这里吧。而且万一因为我的事,而让你的势力暴露。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的什么胡话?你我相识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的无端地说出这种话来?”元熙故意沉了脸训道。 静依眼眶一热,那泪便成串地滑了出来。今日在宫中,精神本就高度紧张,回来后,也一直在想着皇后与德阳妃斗法的事。现在元熙来了,陪着她说了说话,放轻松了不少。这一轻松,便感觉到了一些后怕,还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怎么了这是?”元熙看她突然掉泪,有些手足无措了。杀人探情报,他在行。可是哄人,他可不会。 静依边哭边道:“不用理我,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哭一哭,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压力会小些。就不那么累了。” 元熙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哭,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当作是在安慰她吧。 静依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便抬头问道:“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 “我看看,没有。”元熙一本正经道,“不过有些红,像是红鸡蛋。” 静依被他这样一说,破涕为笑:“讨厌,人家都哭了,你还取笑人家!” 元熙不自在地用手挠了挠头道:“那个,我不太会哄人开心。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静依’扑哧‘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不走吗?” 元熙看了外面一眼,“还早。再陪我待会儿吧。回去了,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屋子里空荡荡地,感觉到整个宫殿里都是冷冰冰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也只有在你这儿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身上还流着滚烫的血液。” 静依轻道:“别这么说,你还有疼爱你的淑妃,虽然她并非是你的生母。但是她身边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对你也是真正的关心呢。” “嗯,她还算是关心我。只是她的身体不好,常年受病痛折磨。今天我去给她请安,看她气色好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不会再犯了。” 静依劝慰道:“你既是她的养子,就要做到做儿子的本分,常去看看她,陪陪她。她的病也许会好的快一些。” 元熙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今天在宫里遇到那杨倩了?” “遇到了。怎么了?” 元熙的眉心处轻皱,“这个杨倩可是不简单。能从一个原本不受宠的庶女得到杨夫人和德妃的重视,可不单单是凭着那张脸。” 静依点点头:“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杨倩还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这样被德妃舍弃了,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元熙有些轻笑,那笑容却是有些意味深长,“舍弃?只怕那杨倩不会就此罢休的?那个女人心思诡异,狡诈的很,你以后也尽量少与好接触。” 静依点点头,“那个杨倩的心思的确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白敏儿做的那些事,除了崔茉莉,另一个在一旁挑唆的就是她!” 说到这儿,静依的神色变得有些迷惑了。“那个杨倩帮着大皇子和德妃,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崔茉莉为何要帮着他们呢?要知道她可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应该是与护国公府、与皇后站在同一阵线才对。” 元熙笑道:“女孩子的心思最是难猜。想必是在定国公府受了委屈,所以才会如此。” 静依摇了摇头,“定国公夫人和崔茜茜,待她虽并不格外亲切,却也算是不错的了。她小小年纪,也不过才九岁,许是被人蒙敝,或是利用了,也说不定。” 元熙摇摇头,“别人我不知道,可是那个杨倩却是个祸害,你尽量的离她远些。” “你以前见过她?” 元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像这般大时,也是七岁,一次被大皇子他们打的动不了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用手帕给我送了一包点心过来。当时我喜出望外,见她长得漂亮,人又好,便以为她是好心。她走后,我便跟着她,看她是哪个宫的小宫女,以后好谢谢她。谁知我一路跟她到了景阳宫。她竟然在对着大皇子说我是如何如何地将她当成了仙女,将她送的东西搂在怀里,舍不得吃。而那大皇子则是哈哈大笑,说是他自己不要了的,扔到地上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 说到这儿,元熙闭了闭眼,又道:“才几岁的小女孩儿便有这样的心思来讨好权贵,可想而知,现在的她心思得有多深沉?” 半晌后,静依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我会告诉表姐以后尽量躲着她些,实在躲不开,也尽量的防着她就是了。你莫要为我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那个司怀安的底细。还有,余氏是如何与他联络的。” 元熙点点头,“放心吧,最迟十天,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十天呀,还要那么久。算了,这些日子,咱们就盯紧那余氏,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被雷到?哈哈,有人说静微是第一女配,还有人说崔茉莉是第一女配,没想到又出来了个更厉害的杨倩吗?有没有让你们措手不及?哈哈,某人极为奸诈的告诉大家,这个杨倩才是文文中最为厉害的女配哦!奸笑中! 感谢梨香满园的两朵花花,jyu1970的三朵花花。还有迷失的刖送上的月票一张。话说,这个刖字念什么? 第六十五章 顾文中毒! 次日,静依以顾雨受了惊吓为由,提议去将军府看望。顾氏应了,两人用了早膳,便上了马车,向将军府行去。 “母亲,你说她们为何要说当时在景阳宫的是表姐呢?表姐明明就在漪兰殿呀。”静依故作无知,开口问道。 顾氏拉了静依的手道:“这宫里面贵们们之间的争斗,哪里是咱们能想得通的?以后呀,除非是皇上或皇后点名让你们去,否则,还是不进宫的好。” 静依点了点头,乖巧道:“母亲,那个英国公世子杨海朋,人品如何?”静依从元熙给她的资料上看出此人的品性不错,而且是文武双全,就是不知道在顾氏等人看来如何。 顾氏略一思索,轻道:“那杨世子,倒是个好的。年纪不大,却是能文能武,听说还得到过皇上的褒奖!现在听说被英国公关在屋子里,正在用心读书,想着要参加明年的科举呢?” 静依点了点头,“不知道,那杨世子以后会不会对表姐好。” “傻孩子,雨儿要嫁最少也要在两年后才成。这两年,咱们也正好观察观察那杨世子的为人。若是不是个正经的,那就劝你舅母给她把亲事退了。若是还不错,那咱们就等着喝她的喜酒就是了。” 顾氏说到这儿,用手把静依两侧的头发往后弄了弄,“至于成婚以后的事儿,主要还是要看雨儿自己的本事。她若是够聪明,就一定会事事替夫君考虑。而不会只想着自己,却与夫家为难。” “何为事事替夫君考虑?纳妾吗?”静依歪着头问道。 顾氏一愣,本不想说,可是想到静依聪慧过人,不说只怕她也会去问旁人。索性直言道:“夫为妻纲。做正室的,总是要替夫君着想的。总不能让夫君受了委屈。” 静依却道:“那就自己受委屈吗?这样的女人傻,我才不要这样!” 顾氏被静依这话说的哭笑不得,“胡说!怎能如此随性!” 静依抱着顾氏的胳膊道:“难道不是吗?母亲,难道你看父亲纳妾都不难过的吗?您自己说,是以前有白氏时,您过的开心,还是现在没有了旁的人跟您分享父亲开心?” 顾氏看静依一脸的认真,摇了摇头,叹道:“你还小,这些事,你不懂。他有他的难处。再说了,放眼整个京城,官职、身分到了你父亲这种地位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你父亲唯有那白氏一人,已是最好的了。” 静依看着顾氏说这话时,脸上并无不悦,反而有些庆幸。再看她提到父亲时,那眼睛也变得清亮了起来,显然是真心的爱着父亲的。 静依心里暗自摇头,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她无法接受这种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想法。她只想守着一个爱她的人,一心一意的过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三餐温饱便已足矣! 可是顾氏的话却是如重锤一般,时时地敲击在她的心田里。是呀!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般的心思,自己一人之力又能如何?看母亲居然还在庆幸父亲只得一位妾室!这样的母亲让静依感到陌生,也感到有些悲哀。可是还能如何?将自己前世的观念强加给母亲吗?不,别说她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了,整个候府还不得乱翻了天去!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关于那定国公夫人的事,不一会儿,便到了威远将军府。 静依依下了马车,又亲自扶了顾氏下来。身后跟着刘嬷嬷、何嬷嬷、海棠等人。那门口的守卫早已打开了大门,将她们请了进去。 快到中门了,刘氏迎了上来,“妹妹来了,快里面请。静依也一起来了?” 静依福了福身:“给舅母请安。” “好,好孩子。去里面坐。”刘氏说完,便拉了顾氏的手往里走去。 到了正厅,刘氏请顾氏坐了,又吩咐人赶紧地上壶好茶,再备些点心上来。 刘氏笑吟吟地看向静依:“依依别急,已经让人去请了,一会儿你表姐就来。” 静依笑着点了头道:“舅母,几位表哥也都不在吗?” 刘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那个暴脾气的舅舅!说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总是窝在家里。这不,将你大表哥赶出了府,让他自己出外游历。你二表哥和三表哥都跟着他去了军营,说是要好好地摔打他们一番。你听听,这哪儿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儿?” 顾氏轻笑道:“哥哥这也是望子成龙心切。嫂嫂也莫要忧心。您那三个儿子哪一个不是威武过人?在外面也是吃不了亏的。” 刘氏笑了一声,“还是妹妹会说话,比你哥哥可是强上百倍!” 静依笑着问:“舅母可敢不敢当着舅舅的面儿这样说?就怕舅舅恼了?” 刘氏啐了静依一口,道:“你这个小丫头也会拿舅母开心了?”说完,正好看到顾雨进了门,笑道:“雨儿呀,快来给你姑姑请安。” 顾雨上前施了礼,又陪着她们坐了一会儿后,静依便说要出去玩儿,被顾雨领了出去。 姐妹二人到了后花园,身后远远地跟着海棠和顾雨的两名丫环。 “表妹,你昨夜可睡好了?我昨晚上一整夜都没合眼,只要一闭眼就好像看到那大皇子向我扑过来。吓死人了。”顾雨紧拉着静依的手,小声道。 “表姐,事情都过去了。就莫要再想了,以后咱们还是少进宫吧。”静依道。 顾雨点了点头,轻皱了眉道:“是呀,昨天回来,母亲也是如此跟我说的。还盘问了我许久!幸亏昨日你聪明,提前想好了说辞。” “是呀,母亲也是盘问我了呢。幸亏昨日有崔姐姐,回头,有时间了,咱们好好谢谢她。” “嗯。说起来,这个崔小姐真是不错。和她那个三妹,真不像是一家人。”顾雨一脸地不解道。 静依轻笑,“表姐,我与静微可是也不像一家人?”说完,眨着眼睛看向顾雨。 顾雨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静依二人在亭子中坐了会儿,看顾雨的脸色极差,便道:“表姐,咱们也聊了一会儿了。有些累了,去你屋子里躺一会儿吧。” “好。”顾雨说完,便起身领着静依去了她自己的屋子。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不到一刻钟,那顾雨便睡着了。静依看她眼下那明显的青色,不由得又有些恼怒了。昨日之事,真是太便宜那大皇子了。等回头有时间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才行。 原来昨日她们二人出了景阳宫后,休息了片刻,便看到了崔茜茜。她正引了皇后宫中的几位嬷嬷前来,见她二人无事。便带二人去了漪兰殿。 皇后早已将事情想了个明白,本想着让那大皇子在众人面前丢脸,却不想大皇子中间醒了过来,正好遇到来景阳宫找他的杨奇。大皇子当时已是感觉到了不对,来不及解释,便急匆匆地出去了。而后来皇后派人给那名宫婢下了春药,将她送到了景阳宫。阴差阳错之下,便成了杨奇和那名宫婢做出了逾矩之事。 静依看着睡熟了的顾雨,当真是个小美人儿!肤若凝脂,白里透红,一双远山含黛又透着无限的风情。不过才十三岁,却已是出落得极为俏丽。再加上她这样的出身,难怪那大皇子会如此的心急了! 静依看了她片刻,也是觉得有些累了。连续两晚都与元熙说到极晚,她躺下身,面冲里侧,也轻闭也眼,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到了快晌午时,刘氏吩咐人准备了午膳,命人去请顾雨和静依二人。 不一会儿,便听下人来报,说是二人都在顾雨的闺房里睡着了,而且睡得极香。 刘氏与顾氏相视一眼,刘氏冲下人道:“那就晚些再开席吧。让人到雨儿院子候着,看她们什么时候醒了,就知会她们过来用膳。”说罢,冲下人们摆了摆手。 顿时,这大厅里就只剩了刘氏与顾氏。 刘氏一脸忧色道:“只怕是昨日的事情将两个孩子吓着了,昨晚定是没有睡好。” 顾氏点点头:“是呀。别说是她们了,就是咱们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幸好她们没事,若是昨日里面的人真的是,那咱们现在哭都来不及了。” “是呀,只怕是那德妃还未死心,一心想着要将雨儿给纳了去。却也不想想,如此卑劣的手段,只会让人更加地厌恶!” “嫂嫂说的是。现在是雨儿,还好嫂嫂早早地给她订了亲事。再过两年,过了门,也就安心了。不瞒嫂嫂说,我现在都想着赶紧把依依给订了出去,然后就锁在院子里,哪也不能去。免得也如雨儿这般,让人担心受怕。” 刘氏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是咱们的夫君,终归是做臣子的,咱们也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呀。” 顾氏一脸的担忧,“只怕这事情还没完呢。德妃此人,生性狡诈,阴险。有多少嫔妃都是死在她的手里?” 刘氏点点头,“可是她是德妃,又有那镇西将军府支持,咱们又能如何?只能是时时小心,处处防着了。” “嫂嫂,还有一个法子,却不知行不行的通?” “哦?什么法子?现在只要是有法子能护雨儿周全,就是让我上刀山也成!”刘氏言词恳切道。 “围今之计,只有请英国公的世子提前大婚了。” 刘氏一愣,“这,只怕是不妥。毕竟雨儿尚未及笈。再者说,现在那杨世子正是埋头苦读,也不是成婚的时机呀。” 顾氏闻言,也是皱了眉,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刘氏一想起昨日之事,仍是心有余悸,片刻后,轻道:“若是咱们主动找媒人问,只怕那杨夫人会多心,以为雨儿身体有什么疾症?又或者以为她有什么失德之处了。” 顾氏点头道:“嫂嫂所言极是。那现在咱们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尽量少让雨儿出门。即便是非去不可,也最好是多派些人手跟着。” 刘氏颔首,“妹妹,我昨晚听雨儿的意思是多亏了有崔小姐和依依。依依那里,我就不说别的了。倒是那崔小姐,咱们是不是该表示一番?” 顾氏思索片刻道:“此事,还是让两个孩子私下里道谢吧。若是咱们出面,只怕是反倒拖累了崔小姐。” 刘氏一想,也确是这么回事,若是她们大张旗鼓地去道谢。只怕那德妃会把这笔帐记到崔茜茜头上,到时若是再针对崔茜茜,便是她们的不是了。 “嫂嫂,眼下几位皇子尚未到弱冠之年,便斗的如此激烈,只怕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嫂嫂还是要早做打算。” 刘氏点了点头,“妹妹的意思我懂。你哥哥也是妹夫一样,是谁也不远,谁也不近。” “男人们的事咱们不懂,可也是不能给自家夫君惹事不是?嫂嫂回头还是让哥哥给找几个有身手的姑娘婆子在身边才好。” 刘氏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仍不见两姐妹过来,便一起到顾雨的院子里去瞧瞧。 静依此时已经醒了,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趟净房,回来后,见顾雨仍是睡的香甜,不忍打扰她。 悄悄地去了外间。刚到外间。便看到刘氏和顾氏进了院子。 静依忙迎了上去,“母亲,舅母。表姐还睡着,就别叨扰她了。” 刘氏往里看了一眼,问道:“依依,你表姐昨晚可是没有睡好?” 静依点了头:“表姐是害怕。舅母,回头给表姐熬一些安神的药吧。” 刘氏点了点头。刚要再问,便听一名婆子急跑进来通报说顾文被苏清和大公子一起抬回来了。 刘氏一听,脸色陡变,赶忙向大厅奔去。顾氏和静依也一并去了大厅。 大厅里,顾文被放在偏厅的一张矮榻上,平躺着,脸色发青,嘴唇呈乌紫色。 刘氏近前一看,已是急的掉下泪来。带着口腔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出去,怎么会这样?” 苏清拱手道:“舅母,我到军营时,舅舅正在和大表哥哥砌磋武艺,突然就倒地不起,然后就这样了。我们找军医看了,军医说像是中了毒。不过他查不出是什么毒,我想到贺神医正住在候府,便让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中毒?”顾氏一脸的疑惑道:“在军营里怎么会无端地中毒?” 苏清一呆,顾文的长子顾言也是大惊!是呀,父亲从府上出去后,便直接去了军营,并未去过其它地方。那这毒? 顾文即刻对管家道:“紧闭大门,除了候府的贺神医来,任何人不见!还有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杖毙!” 管家得了令,赶忙去吩咐了。 管家刚出大厅,贺道子便到了。一进大厅,便直奔那榻上的顾文。 众人安静地看着贺道子为顾文把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半晌,贺道子把完脉,又掀开顾文的眼皮看了看,又反复看了看他的手指及各关节。“顾将军的确是中毒了!” 顾氏急道:“贺神医,可知是中了什么毒?” 贺道子脸色有些凝重道:“中的是‘僵冻’!” “僵冻?”静依惊呼道:“师父,您没看错?” 贺道子点点头,“丫头呀!这种毒已经消失了近十年了。老夫也是多年前曾见过两次。看来,这下毒之人是别有用心哪!” 静依沉声道:“师父,您也无法解毒吗?” 贺道子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试试吧。这种毒的解药配制起来十分的繁琐。老夫不敢打保票,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静依点点头,“大哥,你亲自送师父回府吧。正好看师父需要什么药材,先去咱们的药铺去取。” 苏清点点头,对贺道子道:“贺神医,请吧。” 贺道子起身告辞,随苏清急匆匆地出了将军府,直奔苏家的平安堂而去。 再说这威远将军府中,此时众人是愁云惨淡。 顾氏率先开口问道:“依依,这何为‘僵冻’?” 静依看了刘氏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舅舅,轻道:“这-僵冻‘乃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中此毒后,一开始便会出现面色发青,嘴唇呈乌紫色的症状,整个人昏迷不醒。而再往后。” 静依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向床上的舅舅,面色有些不忍,眼中似是有泪水要溢出,显然是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可她却仍是出声道:“再往后,中毒之人,便会从手指和脚指开始各个关节慢慢变的僵硬,沿着肘关节、膝关节等逐渐蔓延至全身。七日后,便会全身僵硬,犹如冰雪中的死尸一般。故而此毒取名为’僵冻‘!” 待静依说完,那刘氏便向后一仰,晕厥了过去。 顾氏忙找了人将她扶到了另一侧的偏厅,先稍作休息。 顾言看了一眼床上的父亲,又转头问道:“依依,可能看出父亲中了此毒多长时间?” “刚才师父查看他的各处关节,只有两只手的末端关节才稍显僵硬的症状,想来应该是一个时辰前中的毒。” “一个时辰前?父亲当时刚到军营。那也有可能是在府中中的毒?” 静依点了点头,“舅舅常年习武,也有可能是中了此毒后,比寻常人毒发的时间要推后一些。” 顾言点了点头,“依依,你的意思是说那贺神医必须要在七日内配出解药?” 静依点了点头,“要救舅舅,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师父配制出解药;二,就是秘密彻查,看能否找到下毒之人,也许那下毒之人会有解药,也说不定。” 顾言点点头,“我已经命二弟和三弟留在军营,由父亲的一名副将陪同,秘密查访。我已经告诉他们要严密注意今日跟父亲接触过的人,还有,让他们把父亲接触过的东西都收到了一起。” 静依摇摇头,“只怕是没用了。” “为何?”顾氏问道。她将刘氏安顿好,刚进这偏厅就听到了这表兄妹二人的谈话。“依依,你大表哥的做法已是十分地周全了,为何还是没用?” “母亲,这下毒之人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舅舅下-僵冻’,当然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毁灭证据。再来,那个既然可以下-僵冻‘,便也可以给他下鹤顶红,下砒霜。可是对方为何没有?” 顾言略一思索道:“你是说他们想利用父亲中毒,来达到什么目的?” “不错!这就说明他们不想让舅舅死。也许是因为舅舅若是死了,对他们没有好处,若是中了-僵冻’,咱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为舅舅寻求解药。这样一来,对方才好和咱们提条件,此其一;其二嘛,可能就是有人要利用舅舅不能上朝或是去军营的这几日,要有什么大动作。” “有道理。只是,父亲为人向来公平公正,从未做过什么有悖大渊,有悖皇上的事!那下毒之个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静依闻言眼前一亮,“大表哥说的对!舅舅为人耿直,从不肯做有违良心之事。那么此人定是为了逼迫舅舅去做一些要违反舅舅的原则的事了!” 顾言一拍额头,“不错!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些头绪。姑姑,还请您回去以后转告姑父,密切注意这几日朝堂之上和兵部会有什么异动。再来,咱们得好好想想,父亲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应下,或者是在什么事情上碍着人家的事了。” 果然到了下午,顾文的另外两个儿子,顾忠和顾全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静依看他二人神色便知道定是一无所获。 顾雨早就被人叫醒,在另一处偏厅守着刘氏。静依告诉了苏言一些可以减缓关节僵硬的法子,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了候府。 一进候府,顾氏便去了外书房,找苏伟商议。 静依则是到了苏清的院子,“大哥,药材可是齐了?” 苏清点点头,“齐了,现在晴天正在帮着贺神医配制解药呢。贺神医说至少也要两日才能配制出来。” 静依颔首道:“这种解药配制起来的确是极为繁琐,两日便可制出,已是极快了。” 苏清看了一眼有些疲累的静依道:“你也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静依摇了摇头,反问道:“大哥,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苏清沉思片刻道:“以我看,此事极有可能是那杨硕所为?” 静依一挑眉,“哦?为何?” “那杨硕是镇西大将军,可是近几年来,皇上虽是常有褒奖赏赐,却是再无起用他为国效力之意。实则是明升暗贬!反观舅舅这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今年更是在西部平定叛乱立了大功!那杨硕极有可能是嫉妒,所以才会让人暗下毒手。” 静依闻言,思索良久后,才道:“可是他若是只是看不过舅舅比他风光,大可以命人给他下鹤顶红之类的剧毒,让舅舅当场丧命,岂不更加省事?到时他杨硕便少了一个对手,皇上折损了一名大将,自然是要想到启用他杨硕呀!” 苏清摇摇头:“杨硕没那么蠢!若是舅舅真的中毒暴毙,只怕皇上震怒之下,定会彻查!到时说不定就会查到他的头上。再说,舅舅就算是真的死了,还有那些跟随了舅舅多年的副将,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立下赫赫战功?那十万大军,还是到不了他的手上。” 静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哥,母亲去了外书房找父亲商议了。我看,父亲待会儿极有可能传你过去。” “我一回府,便将事情都说与父亲听了。父亲一下午都在外书房和老太爷还有几名心腹在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静依一惊:“父亲想着将此禀明皇上?” 苏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外书房出来时,父亲还没定论。” 静依抿了抿嘴,眉心处有些担忧:“大哥,你说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呢?竟然会有如此霸道的毒药。幸亏有师父在,否则?” “好了,别想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陪母亲去将军府呢。”苏清劝道。 静依点了点头。舅舅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母亲自然是要去守着的。 静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屋子,一个人对着屋内的一盆秋菊发着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眉头有些松动之色,她转身走至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过了多久,扔了一地的废纸,才将笔搁在了笔架上。 静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轻叹,一会儿又眉头舒展,似是有所顿悟!可是不到片刻,却再摇摇头。如此反复,直至深夜,静依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镇西将军府 杨倩沐浴完,打发人都退下,兀自坐在梳妆台前,轻梳着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她的黛眉紧皱,一双原本就十分迷人的大眼睛里,此时却是充满了浓郁的愁思。一张小嘴紧闭,因是刚刚沐浴完,她脸上早已是去了妆容,可是在这柔柔的烛光中,却是看起来十分的柔美,那宽松的长袍就随意地裹在她纤细,却是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更是充满了魅惑之感! 屋内烛光突然一闪,那杨倩抬头,便见屋内多了一个人,正是大皇子李征。 杨倩看见他,先是一喜,随即又是换上了一副愁容,两只眼睛里也漾起了一层水雾,真是柔美至极,我见犹怜! 那大皇子李征上前,将她轻轻一带,便进了他的怀里。杨倩伏在他的胸口处,竟是带了哭腔道:“殿下还记得倩儿吗?倩儿还以为殿下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完,那眼泪便如珍珠一般掉落了下来。 李征将她扶直了,大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又用手将她的下巴轻抬,笑道:“美人儿,本殿下这不是来了吗?何必哭哭啼啼的?让本殿下看了心疼?” 那杨倩嗔了他一眼,略歪了头,眸子半垂,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眸子中一半的风华,却是更显得妖媚无比,让人怦然心动!那李征看了,心早已是痒痒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巴也紧附了上去。 李征在杨倩的脸上、颈上亲吻着,大手一拉,便将那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的长袍裉下了一半,可是那杨倩却在此时,将李征推了出去。 李征一怔,“倩儿,怎么了?” 杨倩的脸色绯红,嘴唇也因为刚才李征的亲吻而略显红肿。那长袍裉至肩处,露出那浑圆如玉的肩膀,而长袍的下面则是露出她那双洁白的**。直看得李征心里更为急切。 “殿下,可是真的就让德妃娘娘将我配与那吏部尚书之子吗?” 李征眼中带笑,心下已是了然,上前一步道:“倩儿,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娶你?嗯?”说完,大手便覆上了那杨倩的胸前。杨倩本就只着了一件外袍,此刻感觉到李征大掌上传来的热度,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李征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浓。他虽未到弱冠之年,可是宫里的美婢如云,早已是流连花丛的老手了。那杨倩虽是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是到底是才十四,经人世也不过是在半年前。哪里禁得住李征的诱惑。不一会儿,便忆让李征折腾的气喘吁吁了。 两人很快在床上滚作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了下来,并排躺在床上。那杨倩挽了李征的胳膊,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殿下,您何时才会让德妃娘娘收回成命呀?” 李征轻道:“不急。待此次事成。本殿下自是会记下你一大功,到时,本殿下才好去母妃那儿为你说话。你说呢?” 杨倩将头靠在李征的肩膀上,自信满满道:“殿下放心。那贺神医虽可配制出解药,可若是没有-血莲-作药引,也是枉然。” 李征呵呵一笑,“还是我的倩儿聪明。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 杨倩柔柔一笑,“殿下,您可是答应过倩儿的,若是殿下达成了心愿,是要纳倩儿为妾的。倩儿不求名分,只求常伴殿下左右便知足了。” 李征抬起胳膊将她轻搂了进来,“乖,待本殿下事成,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你虽不能为正妻,但是以后本殿下坐上那龙椅,你便是我李征独一无二的贵妃,如何?” 杨倩听了,抬起头看着他,“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在哄骗倩儿吧?” 李征呵呵一笑,“好倩儿,我怎么会在哄骗你呢?这一次,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对了,快跟我说说,你是如何给那顾文下的毒?” 杨倩抿嘴一笑:“这有何难?我派人打听过了,那顾文爱吃新鲜的羊肉,府中常常买来活羊,由府中的膳房亲自宰杀。我让人告诉那将军府中专门给顾文做羊肉的师父一道秘方,烹制出来的羊肉细腻无比,且美味异常!那名厨子不疑有它,便将方子和几味佐料拿进了府去。我给他的药也不过就是一盘菜的料,已经用了,再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李征一愣,看向杨倩:“你就不怕那厨子会试菜?或许他会先中毒呢?” 杨倩垂了眸子一笑:“殿下,倩儿哪有您说的那样笨?他若是先中了毒死了,咱们上哪儿再找一个替罪羊去?” “哦?”李征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杨倩。这个杨倩人长的美,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的歹毒,像极了他那高贵的母妃! “那厨子定然会先试吃的。可是那调料我命人告诉他是要最后放的,他尝菜时,那毒尚未完全地浸入肉中。待他端到顾文面前时,那毒才完全地挥发出来。那名厨子今早去卖菜时,我已命人将他结果了,就扔到了护城河里。想必现在那威远将军府也已经发现少了一名厨子了。” 李征点了点头。 那杨倩又道:“中了-僵冻‘,那苏夫人想救她的哥哥,还不得乖乖地听咱们的?” 李征也是闷笑了几声,暗道,顾文,别怪我心黑手狠!谁让你和苏伟这两个老顽固不肯支持我?现在这样,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他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眼中却再无初见她时的笑意和爱恋之色,只剩下鄙夷和不屑!哼,杨倩,你这样卑贱的身分也妄想陪伴在本殿下的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怜的杨倩仍沉浸在李征刚才的柔情蜜意中,不可自拔,她一直以为李征在人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是为了维护他殿下的高贵形象,却不知道,那李征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就如同德妃待她一样,只是一枚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窗外时而传来一阵鸟叫声和风轻轻拂过树枝的声音,而屋内,再次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次日一早,便被海棠叫了起来,稍稍梳洗一番,便去了前厅。 老太爷、苏伟、苏清、苏明和顾氏都在。静依进了前厅,给众人见了礼,便站到了顾氏身旁。 苏伟道:“我昨夜与父亲商议好了。今日,苏明仍是要去上书房陪伴六皇子的。清儿、静依,你们兄妹二人就陪着夫人去将军府。若是情况不妥,便留在将军府,不必回来了。我今日会将大哥的事情禀明圣上!清儿,皇上极有可能会传诏你跟顾言,你到了将军府,跟言儿说一声,二人提前做个准备,免得到了御前,说不清楚,反倒被治了罪。” 苏清拱手道:“是,父亲。” 苏伟安排妥当,便进了宫。顾氏在静依和苏清的陪伴下,再次去了威远将军府。 正如苏伟所料,皇上下旨宣苏清和顾言进宫,还派了太医前来,还赐下了一堆的名贵药材。可是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 又过了一日,贺道子到了威远将军府。 “依依,这将军府上可有血莲?”贺道子问道。 “血莲?这,表哥。”静依看向了顾言。 而顾言马上命人去库房查看。很快,便有下人回报说府中并无血莲。 “贺神医,这血莲是何物?要到何处去找?”刘氏问道。 贺道子脸色有些凝重,摇头道:“没有血莲作药引,这解药也是无用呀。” 静依则是为刘氏和顾言解惑道:“这血莲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物,长于阴寒之地,且每珠血莲,只开一枝花,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期仅半月。再加上这血莲并无其它药用,一般人生病是用不到这种东西的,所以此物才会极为难得。” “既是毒物,为何还要用它?”刘氏不解道。 静依摇摇头,看向贺道子,这东西她在书上看到过,可是并不知道如何用。 贺道子缓缓道:“一般的-僵冻’是用不到些物的。可是顾将军中的-僵冻‘中还加了一味药,若想解此毒,就必须以血莲为药引,否则,若是贸然用了解药,只会加速他的毒发,使其心脉衰竭而死。” “那,师父现在去哪里才能够找到血莲呢?”静依问道。 贺道子摇了摇头,“此物为毒物,想来宫中定是不会有了。寻常百姓家也是不会有的。” 静依此时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过去两日了,舅舅的肘关节和膝关节早已僵硬,时间不多了。 下午,人们全都一筹莫展地坐在前厅,苏清和顾言已经出府去四处寻找了,估计也是会空手而回。 静依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蓦地一惊,问向身边的海棠:“表小姐呢?” 海棠回道:“刚才好像是有一名丫环进来在表小姐耳边说了些什么。表小姐便神色匆匆地出去了。” “哦。”静依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晚间,静依坐在自己的寝室里,一脸的忧思。 突然,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元熙,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静依有些吃惊道。昨日司琴明明告诉她元熙去了通州未回,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还在为顾将军的事伤神?” 静依点点头,“没有血莲,如何才能救舅舅呢?” 元熙却是璨然一笑,“何必心急?自然会有找上门来的。” “什么意思?” 元熙用手戳了她一下道:“你呀!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日怎么就不开窍了?那人为何给他下-僵冻’,而非其它立即致命的巨毒呢?” 静依一愣,这番说辞好熟悉呀!这不正是那日自己说的话?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又低着头仔细一想,片刻后,猛地抬起头来,眸子中变得清亮无比。 “我明白了。唉!多亏了你!是我自己太笨了些。竟是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说完,静依用手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懊恼。 元熙看她这幅样子,不由失笑,“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呢。还真是让我开了眼!” 静依白了他一眼,一脸的轻松,哪里还有半点的忧思之色? “司画!”静依轻唤了一声。便见瘦小的司画从屋顶翩然而至。 静依将她招至身前,低语了几句,那司画频频点头,片刻,一个闪身,便没于了夜色之中。 元熙看她吩咐完了,笑道:“如何?这司画可还让你满意?若是用着不顺手,我再命人给你挑几个。” 静依摇摇头,“不必了。有她们几人便足矣。其实,本来也用不到司画的,只是近日来担心母亲,所以才让司墨去暗中保护母亲。希望是我多虑了。” “你呀!小小年纪便如此深的心思,也不怕累着自己了!”元熙一脸地不赞同道,“总是想着别人,怎么就不多想想你自己呢?” 静依却是有些恼意地看着他道:“什么叫做别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都是疼我宠我的亲人,怎么会是别人?说了你也不懂。”话一说出口,静依便意识到了不对,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后悔也没用。只能站在了原地,双眼偷偷打量着元熙。 她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伤人了。别人听了也许无妨,可是元熙自小便无人疼爱,只有一个身有固疾,连自己都顾不下来的养母淑妃,其它的兄弟姐妹,有几个是真心地待他好的? 元熙的脸色有片刻的呆滞,不过稍后,便有缓和。却也是扭了头,不再看向静依。 静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是第一次在元熙面前说错话,而且还是在元熙关心她的情况下,说出了伤人的话。静依上前,轻拉了拉元熙的衣袖道:“元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一时心急,你别生气,好不好?” 可是元熙仍是扭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静依轻咬了咬唇,又道:“元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你真的解不了气,不如你打我两下可好?”说完,可怜兮兮地看向元熙。 元熙听了她的话,嘴角有些抽动,转过头看向她,见她一脸的不安,还有浓浓地愧色,那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就算是真的对她刚才的话有怒气,看到静依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怒意全消了。何况刚才元熙也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了解静依对家人的感情。 “好了,别再摆这幅样子出来了。我没生你的气。”元熙用手指在静依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笑道。 “真的?你真的不生气?”静依立刻换上了一幅笑脸。 元熙点点头,又道:“那个司怀安在京城消失了。” “消失了?”静依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元熙又道:“我们只查到他在通州好像有处秘密的据点,可是等我的人赶去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你去通州就是为了这个?” 元熙点点头,“这几日,盯着余氏的人送回来的消息都是说余氏从未出过那佛堂,那佛堂内太过空旷,隐卫无法在里面潜藏,所以只能在外面盯着。” 静依眼神中满是不解,“从未出过佛堂?”她走了几步后,又道:“也许是她那佛堂本身有问题呢?” “你是说有秘道?”元熙摇了摇头,“我派人进去查了,一无所获。甚至连地砖都是一一敲过的,那里应该是不存在秘道的。” “这就奇了!她又从未出过佛堂。她们是怎样联系的呢?”静依自言自语道。 “我也觉得纳闷儿!难道她们会遁地术不成?否则怎么会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 静依转头问道:“元熙,那白飞是如何查出余氏与那司怀安有关系的呢?” “白飞查到那余氏常常去一家叫作-司记-的首饰铺子,可是却少在那里买首饰。而每次去,那里的老板都对她很客气。所以白飞就命人查那家铺子的底细。最后查出那家铺子的幕后老板叫司怀安。” 静依摇了摇头,“这些的确是疑点,可是仅凭这个,太武断了些吧?” 元熙笑道:“不止如此,余氏还常去一家茶坊喝茶,白飞也命人查了,那茶坊的幕后老板也叫司怀安。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些吗?” 静依点点头道:“有道理。的确是太过巧合了。” “还有更巧合的。当年这假余氏到了山东后住在一家客栈。我前些日子派人查了,现在那家客栈生意依然不错,只是它的幕后老板,现在也是司怀安。” 静依轻笑道:“想不到你的心思还如此细腻,这也想到了。” 元熙得意的一笑,“那当然,我整日里与你这心思敏捷,观察入微的人在一起,多少也会学到一些的。” 静依白了他一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元熙扬眉笑道:“怎么?难道我要说你是在谬赞我,才算是谦虚吗?那样你不觉得太虚伪了些吗?” 静依抿唇一笑,“那倒也是。” 元熙看了外面的夜空一眼,又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我刚从通州赶回来,先在你这里歇息一夜,明儿一早我就走,成吗?” 静依一愣,看到元熙却是一脸的疲惫之色,再看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他并未说谎。想到,他是为了给自己解决麻烦,是为了给候府扫除隐患,才会如此辛苦,那‘不行-两个字,到了嗓子眼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又如同上次那样。元熙歇在了榻上,静依则是在床上睡了。 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静依睁开眼睛时,转头看向那矮榻,上面干干净净,哪里像是有人睡过?静依莞尔一笑,想来定是司琴收拾的。只怕上次也是这样吧。 静依起床梳洗后,用了早膳,从桌上拿了一本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何嬷嬷和海棠一愣,小姐这是怎么了?昨日一起来的时候还催促着要赶紧去看舅老爷呢,今儿怎么倒不着急了? 柳杏儿年纪小,嘴巴直,“小姐,您今日不去将军府了吗?” “嗯。”静依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专心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何嬷嬷,母亲可去了将军府?” “回小姐,去了。夫人在前厅等了会儿,见小姐没到,还以为小姐没起,便吩咐下人们不许扰了小姐的觉,自己一人去了。” “嗯。大哥也去军营了?” “是。大少爷今日去了军营。” 静依点点头,半晌后,轻道:“备车,我要去平安堂。” 何嬷嬷一愣,还以为小姐要去将军府,没成想是去平安堂?还没动身,便听静依又吩咐道:“叫上晴天哥哥和我一块儿去。” 何嬷嬷应了,便出去安排了。 她和晴天二人,一个骑马,一个坐车,很快便到了平安堂。可是二人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径直走了。这下何嬷嬷和海棠可是有些弄不明白了。只见晴天骑马走在前头,静依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很快,便穿过了一条宽阔的街道,又穿过了两条巷子。在一处民宅前停了下来。 静依坐在马车里,用手掀了帘子看向晴天,对他使了个眼色,睛天会意,纵身一跃,便进了那民宅。 这一举动可把何嬷嬷等人吓坏了。这晴天公子可是在私闯民宅呀!这可是有违大渊律法的!她们几人面面相觑,想要劝静依离开此地,可又不知静依在干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劝说。一时之间,这马车里倒是出奇的安静了。静依突然出声道:“去前面的巷子口等着。” 车夫依言将马车缓缓地赶到了巷子口停住,而静依则是倚在了柔软的靠背上看起了医书。 晴天进了那民宅,看到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前院里,停了一辆马车,后院里有几个壮汉在来回走动,显然是在替屋子里的人把风。 晴天眼神一暗,飞身上了那主屋的屋顶,隐于那房脊后,他轻揭了瓦片。看到中间站了一人,正是大皇子李征。而他不远处的椅子上则是坐了一名少女,赫然正是顾雨! 顾雨面色苍白,脸上似是还有泪痕,轻声哀求道:“大皇子,求求您了。家父现在急需这血莲救命。还请您施以援手。您的大恩,顾雨没齿难忘!它日,定当厚报。” 大皇子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那桌子放着一个小匣子,他的手在上面轻拍了拍,道:“顾小姐,血莲,就在这匣子内,顾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查验一番。” 顾雨看了一眼大皇子,又看向那匣子,有些犹豫不决。最终,她还是起身走向了那个小匣子,颤抖着手,轻轻地打开了那匣子。 晴天在屋顶看得分明,那里面装的,确是血莲无疑。不由得眼角上扬,有些邪气的笑了笑。 顾雨看了,觉得此物与静依说的倒是相像,便强壮了胆子,福了福身道:“还请大皇子能将血莲赐于小女子,小女子定当没齿难忘记。” “没齿难忘?”大皇子笑道:“顾小姐,那血莲可是我的属下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为何要送于你呢?你与我非亲非故,好像也不是很熟,你说,我为何要将如此珍贵之物送于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顾雨的脸色此时已是煞白,她就是再单纯,此时,也是听明白了大皇子话中的意思,可她仍是抱有一丝希望道:“大皇子,威远将军府来日定当厚报。”说完,起身盈盈一拜。 大皇子呵呵一笑:“来日?本殿下看今日便不错。不知顾小姐以为如何呢?” 顾雨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有些颤音道:“大皇子,您,您可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可是要注意您的皇子礼仪。” 那大皇子竟是大笑一声,缓步逼近她,“顾小姐。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非你以为皇子就不需要男欢女爱了吗?” 这话已是说的极为露骨,也极为的下流了。顾雨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角,已是再无地方可退了。 眼看那大皇子高大的身影便压了过来。 突然,那大皇子闷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屋顶的房梁上,竟是同时落下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便是静依派来的司画,她上前轻搂住顾雨,轻道:“别怕,是苏小姐让我来的。” 那顾雨在景阳宫时,便见到一个有功夫的女子对静依言听计从,此时司画如此说,倒也让她信了几分。而另一道身影,则是挡在了司画身前,冷声道:“将人交给我。你带着她是出不去的。” 司画轻哼一声,“我奉小姐之命来带走顾小姐,不劳阁下费神了。” 那身影一僵,“你!” 只见屋顶上晴天已经揭开了一大片的瓦片,扔下了一根绳子,对里面轻喊道:“喂,别愣着了,快上来!” 司画一看是小姐的师兄,便让顾雨抓紧绳子,让晴天慢慢地提了上去。 晴天怕惊动外面的那些守卫,动作极轻极慢。足足有一刻钟才将那顾雨给拽了上来,然后双手抱了顾雨便飞身而去,也不再理会里面的两人。 司画与那人对视片刻,知道对方是友非敌,便一个闪身便将那放血莲的小匣子收入怀中,两人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一前一后,跃上了屋顶,飞身离去。 只是离去前,那司画好像在那大皇子身上撒了些什么粉末,不过转瞬便看不见了。 晴天抱着顾雨直接飞奔到了巷子口,看到了静依的马车,晴天轻叩了两声,那车帘掀开,“表小姐?”海棠惊呼一声。 静依放下书,急道:“快上来。” 晴天先将一个小匣子递了进去。正是司画刚才从屋内拿出的那支血莲。 海棠扶了顾雨上了马车,顾雨一幅受了惊吓的样子,浑身轻颤,静依也未多说什么,对外面吩咐道,“快速赶往威远将军府。” 那车夫一听令,一挥鞭,马车拐出巷子,在宽阔在大街上飞奔起来。 静依看了有些呆怔的顾雨一眼,摇了摇头,顾雨也太过天真了,什么人说的话都信!这一次自己也是给司画下了命令,不到顾雨彻底绝望时不得出手!就是为了让顾雨长长记性!景阳宫的事还没能让顾雨真正的成长起来,而这一次,看顾雨现在惊魂未定的样子,应是长了记性了吧! 晴天骑着马在前面开路,没有人注意到后面还远远地跟着一道身影。 快至威远将军府时,马车后传来了一阵急急地马蹄声。静依一皱眉,这么快便追来了? 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急,顾雨有些担忧道:“依依,会不会是他们追来了?咱们怎么办?” 静依轻哄道:“没事。是你多想了。这里是大街,有马蹄声,再正常不过。”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静依也是一脸的担心。感觉整个人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若真的是来抢血莲的,她们该怎么办?舅舅还等着这血莲救命,绝对不能失了这血莲!可是万一那些人硬抢?静依正思索着要不要让司画现身拦住那些人,这样一来,司画便暴露了,而自己又如何解释这隐卫之事? 正在思索间,那急急地马蹄声竟然嘎然而止!只听外面传来几声马儿的嘶鸣声,然后便听得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有东西翻落声,有百姓的叫骂声,还有一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 静依此时才稍安了心,掀开小帘子向外一看,威远将军就近在眼前了。她向后看去,原来是那些人的马惊了。人也跟着摔翻在地,将左右两侧的一些小商贩的东西全都毁了,好像还伤了人。 静依远远的看过去,好像那些人的后面还有一道骑马的身影正在看着热闹。虽然隔的远,看不清楚样子,可是静依却是感觉得到那个人此时定然是在笑! 静依放下帘子,在马车内坐好,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是那个人出手帮了她们吗?可是虽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从他的身形来看,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为何要出手相救呢? 静依甩了甩头,不去想了。眼下还是先救舅舅要紧! ------题外话------ 亲们猜猜看,那个人会是谁哦?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如果今天大家能够撒个花呀,给个钻呀,啥的,飞雪一高兴,明天两万更!还是那句话,如果亲们的打赏到位,小雪子的两万更到位!嘻嘻!卖个萌!~(^_^)~ 感谢zjst1、yujingjing94、qyg1、haishangyu四位亲的月票打赏!感谢最爱的我JYU1970打赏的花花!爱你们,亲一个! 第六十六章 风云涌动! 静依等人到了将军府门口,急急地进了府,直奔后院! 顾文现在已经被抬到了刘氏的院子中照顾。进了屋子,刘氏正坐在床边抹着泪,而顾氏则站在她一旁,正轻轻地劝着。 顾言、顾忠和顾全都在旁边站着。顾全的眼里还噙着泪。 静依见众人如此,不由得大叫了一声:“表哥!我们找到血莲了。” 众人一惊,全都看向了静依。 顾言反应最快,“真的?快去找贺神医,快去!”说完,推了顾忠一把。 顾忠回过神来,边笑边往外跑。 晴天此时也进来了,拿过静依手中的血莲道:“这种事情还用得找那老头儿?我来就成。”说完,便从桌上取过一个茶杯,就要下手将血莲弄碎。 顾言上前一把拦住了他,“晴天兄弟,我知道你是贺神医的弟子,只是,事关家父的性命,还请晴天兄弟稍待片刻。” 晴天一扬眉,将那血莲又放回匣中,嘀咕道:“稍待就稍待。” 不一会儿贺道子就被顾忠强拉了进来。贺道子本就在将军府中的库房里翻找着看有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将毒性暂缓。却不想那顾忠一进库房,二话不说就将他强拉了进来。此时那贺道子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了。 “师父,我们找到血莲了。您快点给舅舅解毒吧。”静依急道。 贺道子看了看那血莲,转头对晴天道:“小子,快撕下两片花瓣,然后冲入白水。” 晴天看了那顾言一眼,上前将血莲的花瓣撕了两瓣下来,然后放入干净的茶杯中冲入白水。片刻后,那杯中的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晴天道:“老头子,好了。” 说完,将茶杯递给了贺道子。 贺道子看了杯中水的颜色,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粒樱桃般大小的黑色药丸,然后放入顾文口中。晴天赶忙上前用手捏住了顾文的下颔,使其嘴巴张开,贺道子马上用勺子喂入一口血莲水,然后晴天松开手,却是将手放置在顾文的下巴处稍稍一抬。 只听-咕噜‘一声,那药丸吞咽的声音传来,贺道子才放了心,又上前和晴天一起重复着刚才喂血莲水的举动,如此这般,一直将整杯水喂完。 刘氏和顾氏等人在旁看着起初有些不明,后来渐渐明白过来了。因为顾文的骨骼渐渐僵硬,又昏迷了几日,已经是不能自行吞咽了。所以晴天才会有此举动。二人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感慨万分!小小年纪便如此细心周到,不愧是贺道子的徒弟! 贺道子将整杯水给顾文喂下去后,已是满头大汗了。他将空碗递给了晴天,对刘氏道:“解药已经服下了。要过半个时辰才会发挥药效。老夫先开个方子,你们下去抓药熬好,待顾将军醒来后,先服下一剂,以后每日一剂,连服三天,顾将军体内的毒性才可去除干净。大约要过七八天,顾将军才会完全恢复如初。” 刘氏忙对着贺道子福了福身,“多谢贺神医,请受小妇人一拜。” 说完,顾言兄弟三人也都齐齐地对着贺道子深鞠一躬。 贺道子忙扶起了顾言,又道:“几位公子快快起来。老夫可受不起这一拜!老夫是大夫,救死扶伤本就是老夫的职责!何必言谢!” 顾言拱手道:“贺神医救了我父亲一命!我顾言在此拜谢了。以后贺神医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说话。我兄弟三人绝无二话!” 贺道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好!” 半个时辰后,顾文悠悠转醒。看到屋中围了一圈人,试着抬手便是无果,便弱声问道:“怎么了?我怎么身体这么僵硬?” 刘氏笑着流着泪道:“老爷你可是醒了。你可是把妾身吓死了。”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顾氏又安慰了一番,便与静依和贺道子、晴天一起回了候府。 几日后,顾文身体痊愈,一场本来不算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日一早,苏家一家便都齐齐地聚在了前厅,全都是一身的素妆。明日是苏伟生母的忌日,苏伟的生母姓王,出身于书香世家,可惜到了她那一脉时,只得她一女,那王氏家族便也就衰败了。 今日,一家人全都要到隆昌寺为苏王氏祈福,从明日开始再连做三天的法事。 一行人都收拾妥当,便上了马车,向城外的隆昌寺行去。 到了半晌,终于抵达了隆昌寺。 苏伟等人被安排在东面的一处两进的小院儿,而顾氏等人则是住进了后堂的一处偏院中。老夫人和静微住在一处,顾氏和静依住在一处。几个下人们分别住进了偏房。 晚间,静依一个人在后堂散步,海棠远远地跟在后面。静依到了一处凉亭,背对着海棠坐了下来。静依看着前面不远处盛开的菊花,想起几日前宫中的赏菊宴,不由得一声轻叹。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小姐。” 静依一惊,“司画?你在哪儿?” “小姐别乱动,属下就在您的头顶,您就这样坐着就行了。”司画的声音再次传来。 静依微点了头,静坐不动,道:“你有事情要说?” 安静了片刻后,司画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姐,属下前几日救顾小姐时,遇到了一个人。当时属下并不认识此人,这几日一直都是司琴在暗中保护小姐,属下今日才回来。” 静依一挑眉,“你去调查此人了?” “是,属下只知道此人是友非敌,但仍不确定此人的心意究竟如何,属下怕小姐知道了劳神,所以便自作主张前去调查,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司画的音落,半晌没有听到静依的回音,不免有些心焦,急道:“小姐可是责怪属下擅离职守了?请小姐恕罪,属下以后定当事事请教小姐。” 静依仍是未说话,反而起身,走到了亭檐了,伸手在一朵怒放的菊花上轻轻抚过。 司画见静依如此,也不敢再出声了。 良久,司画的声音又起:“小姐,属下知错了。还请小姐责罚,属下定当改过。” 静依往回站了站,轻道:“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属下不该擅作主张,擅离职守。” 静依又道:“此其一,你可知其二?” 半晌,司画道:“属下不知,还请小姐明未。” 静依轻叹了一声:“你是元熙派来保护我的。此次你私自去调查那人,若是那人的武艺在你之上,又非善类,你如何应对?你才十二岁,若是你出了事,我如何向元熙交待?我又当如何自处?” 凉亭内,再次寂静一片。 一阵风吹过,将亭外的菊花也吹得有些轻晃,静依的裙衫也被吹的略有些摇曳。司画声音中似是有夹杂着一丝激动,“小姐,属下这次真的知错了,再不敢犯,还请小姐责罚。”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你先说说你查的如何了?” “属下查到,那人是英国公世子杨海朋!” “哦?”静依有些意外,当日她也看到了那抹身影,只是看不清楚相貌,而身形也是陌生的很,想不到竟是他!“他当日可是蒙了面?” “回小姐,那人进去救顾小姐时,是蒙了面的。出来后,便摘下了面巾,骑马一直远远地跟在我们马车后面。当时有几人追赶过来时,出手相帮的,便是他。” 静依璨然一笑,在柔美的月光下,如同盛开的落日莲一般好看。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使她整个人都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我一直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帮了我们,想不到,竟是他!看来,他还真的是表姐的良配呢。”静依笑着说完,在廊沿处坐下,这个杨海朋为了怕表姐看到他难堪羞愧,竟是掩了面,可见此人心思之细腻。还有,他出现在那里,就说明他也是得知了舅舅的事,怕表姐有事,所以才在暗中跟着她,想不到竟是意外地被司画碰上了。 “你是如何查到他的?”静依问道。 “回禀小姐,属下那日看到他揭下面巾的样子,看他衣着华贵,显然非寻常百姓人家,所以便将京城的一些豪门世家一一掠过,后来在英国公府的外院看见他,并且听下人们唤他世子爷,才知道是他。” 静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太过大胆了。你可知道京城的豪门府邸中,极大部分都配有暗卫!若是被暗卫察觉,你如何还能平安回来?这次的事情便罢了,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直接回到元熙那里去就是了。” “是。属下定然是不敢再犯。”司画认了错。静依又在凉厅待了片刻,起身回房了。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给苏王氏做法事,静依等人一直都是陪着顾氏在佛堂念经求佛。三日过后,静依已是累得快要站不起来了。 所幸,苏伟只请了五天的假,而法事做完,众人又在隆昌寺歇了一晚,次日上午又和隆昌寺的大师们谈论了一番佛经,直至用罢午膳,才下山回府。 回府途中经过别庄,静依说想要在别庄待上几天,顾氏便陪着她一起留下了。静微和老夫人则是跟老太爷他们一起回府了。 到了别庄,静依拉着顾氏的手在院子中小跑着:“母亲快点!母亲,咱们又来这儿了!我想吃大婶做的烤鸡!” 顾氏看静依笑的如此欢快,笑道:“好好好,母亲这就吩咐人给你做!”说完,向身边的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便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母亲,我要跟母亲一起住!”静依拉着顾氏的手撒着娇。 顾氏右手食指弯曲在她的小鼻子上轻刮了一下道:“依依都多大了,还要跟母亲一起睡?羞也不羞?” 静依笑道:“不羞不羞。依依是母亲的女儿,跟母亲睡在一起才对。”说完,再度摇着顾氏的胳膊。 顾氏拗不过她,只好轻道:“好吧,不过,只有今晚,过了今晚,你便要自己睡了。” 静依连忙点了点头,笑道:“母亲说话要算数!不许抵赖!”说完,便冲着柳杏一招手,“走,柳杏,陪我去摘野花,插到花瓶里,送给母亲。” 柳杏忙跟着去了。何嬷嬷忙接过海棠手中的东西,“你快去跟着,仔细别摔了小姐。” 顾氏笑道:“你呀,就是太操心了。她都那么大了,不过是在自己家的庄子上采些花,有什么要紧?”说完,便往屋里走去。 何嬷嬷忙上前打了帘子,笑道:“夫人说的是,奴婢呀,就是操心的命。” 顾氏冲她一笑,“好了,你们也都累了几日了,先下去休息吧。到了用晚膳时,再来伺候。” 众人依言退下,顾氏到里屋更了衣,到榻上躺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再说静依和柳杏早已跑到了外面的庄稼地里,四处跑着、闹着。海棠到时,二人早已玩得开心不已,任海棠怎么叫,也不肯回来。 玩儿了一会儿,许是累了。静依和柳杏、海棠几人,便到不远处的小树林歇息。静依记得晴天在哪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 三人到了那儿,席地而坐,又说了些话,静依许是累了,靠在海棠的肩膀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的时候,日头已是西斜了不少。 静依一扭头,看海棠和柳杏儿都躺在地上,似是睡着了。而她自己揉了揉眼,看向抱着自己的人轻道:“元熙?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就连做梦都有你。” 说完,便听得一阵低笑声传来,静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忙坐直了身子,四下一看,原来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元熙的怀里睡着了。心下一惊,赶忙跳了起来。 静依的脸-唰’就红了。虽然她才七岁,可是元熙已经十三了,在这个时代,是已经可以有通房的年龄了。自己被他抱着睡着了,多丢脸呀! 静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人,问道:“你又点了她们的睡穴?” 元熙摇摇头,“不是我,是司画。” 静依白了他一眼,“还不都一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元熙站起身在周围走了走,盘腿坐了那么久,已经有些麻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静依,“陪我走走吧。” 静依一歪头,她们在白天见面的时候好像很少呢,大概只有两次吧。一直都是晚上见面,别说一起走走了,元熙是连屋子都不敢出呢。 静依点了点头,元熙轻拉了她的小手一起漫步在这小树林里。 “元熙,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我?” 静依说完,猛地收住步子,抬头问道:“可是江苏那边有消息了?” 元熙点点头,向海棠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静依边走边说。 “元熙,快说说,查到什么了?”静依有些兴奋道。 元熙摇了摇头,“可能让你失望了。江苏那边只查到他是当地富绅的独子。而这司怀安自小便聪明伶俐,一直很会做生意,十三岁时,就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现在整个司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只不过此人极少露面,很多人也只是只听过他的大名,却未见他的真人。” 静依面色有些失望,“只查到了这些吗?” 元熙点点头,“各种调查结果都表明他的确是那富绅的亲生儿子。” 静依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条线索是要断了。” 元熙看她有些失望,又笑道:“此路不通,但是还有别的路通呀。” 静依有些纳闷儿:“什么意思?” 元熙笑道:“怎么?你忘了那余氏了?” 静依恍然大悟,“你知道她是如何与那司少安联络了?” 元熙点点头,“余氏虽是终日足不出户,整日里就是在佛堂内念经。可是咱们一直都忽略了,她要念经文,就必然要燃香的。” 说到这里,元熙止了步,看向静依。 静依深吸一口气道:“不错!余氏用的一直都是同一家的香烛。” 说完,一脸惊奇地看向元熙。元熙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对静依的赞赏,不过是轻轻一点,这丫头便可联想到此,当真是聪明! “是哪一家的?” “我派人查了,是城东的一家叫安氏香烛店的。更为离奇的是,余氏自进了苏家后,一直有念经的习惯,而她用的也一直是安氏香烛店的。已经是三十年了。” 静依一愣,三十年了!这就说明余氏与那人暗中联系从三十年前就开始了,可是那司怀安不过才十七!如何说的通? “你可查过那司怀安的父亲、族人?” “查过了,他们整个司家,只有司怀安来过京城,而且还是在不久前,那是他第一次进京城。” 静依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显然,这个司怀安,只是一个幌子,余氏真正的幕后的主子,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司怀安。难道是余氏有所察觉,所以故布疑阵? “如此说来,那个司怀安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了?”静依问道。 元熙一抿唇,看向远处,片刻后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余氏为何要潜入苏家?” “当然是为了那个什么镯子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元熙摇摇头,再看向静依。 静依明眸一转,顿悟道:“你是说,她是如何得知这个镯子在苏府的?” 元熙满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静依一下子有些脑子不够用了。她往前缓走了几步,然后又猛地顿住身形,转身看向元熙,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派人暗查了我祖母家?” 元熙点点头道:“嗯。今天收到了消息,所以特地来告诉你。本来你们还在隆昌寺时,我就到了那儿,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见你,所以才一路跟了过来。” 静依一脸肃穆地问道:“查的如何了?” 元熙看了她一眼,将怀中的一封密信,交给了她。 静依接过信封,取出后,打开看来。片刻,静依便有些呆若木鸡了! 这太离奇了!原来,静依的亲祖母王氏,乃是山东人氏,祖上曾是前朝的豪门世家,据传,曾经是产业遍布前朝,富可敌国。后来,前朝皇帝昏庸无能,以李氏家族为首,起义反抗。最终将前朝最后一个皇帝斩杀于宫门处,而王家历经这次朝代更替,当时的王氏一族的族长,看破了这些世俗之争。最终决定慢慢地收回产业,并极少再出席一些贵族间的宴会,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到了王氏这一代时,王家的人脉已是渐渐凋落。而王氏乃是当时王家族长的唯一血脉。王氏族长,便将祖上传下来的隐藏着关于王家通天财富的镯子当作陪嫁送给了女儿。 静依这才想起,母亲说这是她生下自己后,祖父才给的她。其本意,就是将镯子赠于自己了。 静依将密信交还于元熙,元熙接过后,在手中轻攥,那密信顿时化为了灰烬! 静依充满感激地看向元熙,这个少年事事都为自己考虑,千辛万苦得来的情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化为了灰烬! 元熙淡然一笑,“不用太感激我。我说过你是我要用这一生去守护的人,你若是有了麻烦,不就是给我添了麻烦吗?” 静依抿唇一笑,“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元熙,你能查到,是因为你手中的势力,可是余氏呢?她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元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别急,咱们已经得知了余氏是如何与那人联系的。咱们慢慢查就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静依点点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最近在宫中过得如何?” 元熙自嘲地一笑,“如何?我还能如何?还不是老样子。” 静依黛眉轻蹙,“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元熙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元熙低头看向静依,只听静依又道:“我认识的元熙勇敢、机智、做事拼搏努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为少年!” 元熙听了,双眼有些放光地看向静依:“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在你的心里当真如此之好?” “我为何要骗你?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便觉得你是一个做事极为拼命的人。现在看来,你不是吗?”静依说完,歪着头看向他。 元熙一愣,转头不再看她,轻道:“其实,我为人很冷漠,很无情的。你若是看到过我杀人,便不会如此说了。” 说音未落,便觉得手上一暖,一只小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元熙,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最棒的。在你自己的心里也应该是这样的才对,不是吗?你如此拼命地练武,又不顾危险地组建势力,哪一件事你不是用心在做?哪一次你没有拼尽全力?你是最好的!你必须承认!” 元熙看着静依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那黑色的眸子中闪着煜煜的光彩!华美夺目!那双纯净的眸子看向自己,比之那天上的太阳还要让他觉得温暖舒适,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自豪感,和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将他那空白了多年的心房填的满满的,暖暖的。很多年以后,元熙回忆起这一刻,才知道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叫幸福! 元熙反手将静依的小手握在手心,紧紧地攥着。 明明现在才刚进十月,可是静依明显地感觉到元熙的掌中传来沁骨的凉意。静依抬眼一看,元熙那瘦高的身形在这秋风里显得落寞无比。静依的眼眶一红,这样的元熙让他心疼! 元熙一低头看静依的眼睛泛红,反而轻笑道:“依依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风迷了眼睛?” 静依‘扑哧’一笑,“是呀,被你这人来风迷了眼睛!” 元熙淡淡一笑,右手将静依轻轻揽入怀中,“想不想再飞一次?” 静依眼睛一亮,小脸儿上满是期待。 元熙将头凑到她的耳边,轻道:“准备好了吗?” 静依猛点了点头,还没稳住,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离了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嗖-地一下,像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飞去! 就这样,静依在元熙带着她不停地玩-飞飞-游戏中,欢笑着,飞舞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玩儿累了,就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杈上。静依慢慢地向下看了一眼,又迅速地缩回了头,然后用小手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好高哇!吓死人了!” 元熙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静依扭头一脸笑意地看向他道:“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怕!” 元熙闻言,脸一黑,伤势就要松手,吓得静依大叫一声,两只小手紧紧地环着元熙的腰,不敢松手。元熙看她小脸吓的煞白,忙轻哄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吓你玩儿的,怎么可能真的松手?” 谁知静依听了,眼圈一红,带着口腔道:“你坏!你欺负我。” 元熙一看,有些不知所措了。哄女孩子,他是真的不在行。赶忙起身,一个飞掠,在林中穿梭了几个来回后,再次落回地面。 静依一看到了地面,赶忙松开了元熙,撅着嘴道:“你吓我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德妃和大皇子的心思太过龌龊,不整治他们一番,我不甘心。” 元熙轻轻一笑,“你还不甘心?你让司画在那李征身上洒了什么?那李征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静依似也是刚刚想起,猛然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他现在如何了?” 元熙摇摇头,“听说找了不少太医来看,均不见好。皇上也派人去探望了几次,好像是下不得床了。话说回来,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静依眼睛一瞪,“当然不会是好东西了。那东西是晴天哥哥配制的,除非是有晴天哥哥的解药,否则就是请再多的太医也是无用。” “晴天?”元熙有些意外道:“他小小年纪竟是会配制毒药了?” “那当然,晴天哥哥不仅医术了得,而且擅长制毒,解毒。有时,他配制出来的毒药,连师父也解不了呢。”静依一脸骄傲地说道。 元熙看了,心里略有些泛酸,不就是制个毒吗?有什么了不起,回头我也找几个制毒高手学习学习。元熙看了静依一眼那骄傲的表情,酸酸地说:“晴天哥哥?你叫的倒是蛮好听的。” “呃?”静依眼睛一眯,笑道:“元熙说错了,不是我叫的好听,是他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好听。” 元熙冲天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就会对一个小毛孩子动了心呢?偏偏还有一个晴天!元熙在心里骂了晴天不下数百遍。 半晌,元熙才又闷声问道:“还是别玩的太过火了。让晴天把解药给他吧。” “不急,他让舅舅受了那么大罪,还让那么多人跟着揪心,怎么也得让他躺上一个月。”静依沉着脸道。 元熙摇了摇头,“随你吧。这样一来,那大皇子应该会老实一阵子了。德妃估计也没那个心思来难为你表姐了。” 静依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忿道:“其实最可恶的是那个德妃!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鬼,偏偏咱们又奈何她不得!” 元熙看了看那西沉的太阳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待余氏那边有了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静依摇了摇头,一脸关切地说道:“有消息你就让人通知司琴和司画就成,不用亲自来了。你整日里在宫中还要防着那些恶人,就不用在为我操心了。你这样跑来跑去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即便是不被人发现,也会让平添了许多劳累!你还是莫要让我担心了。” 元熙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再说吧。我是习武之人,不会累。你无需为我担心。” 元熙将她送回到海棠和柳杏身边,拾起地上的两颗石子,手指快速地弹出,射向了二人。不过片刻,二人便悠悠转醒。静依再一看身旁,哪里还有元熙的影子? 三人回了庄子上,净了身,又换了衣服。才到主屋陪着顾氏用膳。 顾氏正端坐在桌前等着,一见静依进来,便争道:“你呀,跟个野丫头似的,就爱乱跑,连用膳都不知道回来了。肚子不饿?” 静依讨好地笑道:“哪里会不饿?女儿一进门便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嗯!好香呀,是母亲亲手做的吧?” 顾氏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生了一张巧嘴。好了,快吃吧。” 说完,示意一旁的海棠先给她盛碗粥,又亲自给她夹了一只烤鸡腿放到静依面前的小碟子里。 静依甜甜一笑,“谢谢母亲!”说完,便大快朵颐起来。 静依这边儿吃的正香,却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险些让皇上下旨斩杀镇西大将军的儿子杨奇! 待静依和顾氏在别庄住了几日后,才得到苏伟让人送来的消息,赶忙收拾了一番,回了候府。 原来,那日杨奇在宫中闯下大祸,此事被德妃给压了下来,可是事后,却仍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龙颜震怒!身为外臣,居然在皇子的宫殿内做出如此秽乱宫庭之事!皇上岂能轻饶! 原本皇上想要重重惩治,可是念在德妃苦苦求情的份儿上,再加上念及镇西大将军杨硕以往的功勋上,便决定网开一面,只是下旨命其禁足,无皇上旨意,不可踏出将军府一步! 可谁知,几日前那杨奇居然大摇大摆地去青楼,而且还在青楼和一位公子为了争夺一位名妓而大打出手!此事惊动了九门提督。九门提督到场一看,一位是刑部尚书的嫡出公子,一位是镇西大将军府的公子,这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呀,偏巧,事情闹大,二人竟是打到了街道上。此事被当朝最让人头疼的监查御史看见,当即便进宫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气极,龙颜大怒!当即就将那杨奇以抗旨之罪,押入了天牢! 静依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脸忧心的顾氏,“母亲,他们打架,与咱们何干?您干嘛那么紧张?” 顾氏轻道:“你还小,不懂。那刑部尚书是二皇子一派的,而这杨奇自是大皇子一派的。表面上看,是两位不懂事的公子在打架,可是事情现在闹大了,就不止是两个孩子的事了。” 静依点点头,“依依明白了。母亲可是说这已经是两个家族在争斗了,若是此事还要继续闹下去,只怕会变成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这间的争夺太子位之争?” 顾氏一脸惊奇地看向静依,这个女儿的头脑果然聪慧,思路竟是如此清晰敏捷。“依依说的不错。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事实上,你父亲传信于我,那杨硕正在频频地接触他的旧部,不知在商议什么?你父亲也正是担心于此,所以才让我们速速回府,以防止那镇西大将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道:“依依以为是父亲多虑了。” “哦,为何如此说?” 静依缓声道:“母亲,皇上是不会杀那杨奇的,最多就是吓吓他,让他在牢里吃些苦头罢了。至于那杨硕,联络旧部的事虽是真的,只怕却也是未必有那个心思,我看,他这是在故布疑阵,故意转移二皇子一派的视线。让二皇子一派紧盯着杨硕,想着捉到他的小辫子,来一举扳倒他。” “依依,你是说,这都是那杨硕使的障眼法?” 静依点点头,“只怕还止呢。您瞧着吧,这杨硕为人老奸巨滑,定是设下了陷阱,等着那二皇子跳进来。等二皇子一跳进去,那杨硕和杨奇不仅没事,只怕皇上还要奖赏于他呢?” “什么?奖赏他?”顾氏一脸地不可思议。静依刚才说的话,她并不是很懂。她只是一名深闺妇人,偶尔也会听苏伟说上一些有关朝堂的事。比起寻常的妇人,她算是懂得多的了。可是跟静依一比,怎么就显得想事情都太过浮浅了呢? 到了候府,静依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而顾氏则是直接去了外书房,正好苏伟和老太爷都在。顾氏问了个大概,心里有了计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静依在马车上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苏伟和老太爷听了,则是极为震惊!这静依的想法与老太爷是不谋而合!老太爷冲苏伟使了个眼色。苏伟便道:“夫人一路上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顾氏知道这是二人还有要事相商,便也不多待,施了礼,独自退了出去。 老太爷面色严肃,眼神中却是充满笑意道:“伟儿呀,看来,咱们的静依还真是不一般的聪慧呀。” 苏伟点点头,却是有些忧心道:“是呀!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倒是件好事。只是出生在了咱们府上,唉!以后如何,尚未可知呀。” 老太爷却是摇摇头道:“你呀,就是太过悲观了些。要我看,你还不如静依这个小孩子呢。你想想,依她的出身,她以后的婚事如何,是咱们能定的了的吗?你若只是个平南候,不是兵部尚书,倒还有可能。可你偏偏就是兵部尚书!那又当如何?” 苏伟神情一震,看向了老太爷。 老太爷看他受了触动,又道:“依我看,静依的事,只怕咱们谁都插不上手。你那大舅子家的女儿顾雨险些在宫中出事,还不是静依替她解了围?你瞧着吧。咱们苏家以后的荣辱还得寄托在她身上。” 苏伟面色担忧道:“儿子怕的就是这样呀。静依现在还小,儿子想着再过几年,就向皇上请辞。儿子已经有了爵位,官位也做到了尚书,已是知足了。儿子不求别的,只求一家平平安安,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就好。还请父亲体谅。” 老太爷重重地长叹一声:“你呀,还是想不明白!请辞?那么好请?皇上孤立你多年,就是为了给下一任帝王作保驾,皇上哪里肯轻易地放了你,只怕反而会让皇上起了疑心,反倒置孩子们于不利的境地!” 苏伟猛地一颤,似是大彻大悟一般,看像老太爷。 老太爷对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苏伟却是思索片刻后,起身一撩袍,直直地跪在了老太爷面前。“多谢父亲提醒!是孩儿愚钝了。” 老太爷这才松了眉,轻道:“清儿和明儿都大了。也该让他们多接触一些官场之事了,赶明儿开始就让他们也每日到书房来学习一个时辰吧。” 苏伟应了声是,便再度回身坐在椅子上。 “父亲,静依心思聪慧。儿子想着,眼下,还是让她少接触那些个贵夫人们,闺中好友有几个便也就罢了。像是宴会、诗会的,尽量还是少让她参加为好。” 老太爷点点头,“不错。静依聪慧不假,但是到底年幼,还不懂得藏拙。既如此,咱们就该把她雪藏起来,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的少了,也可以让依依和候府远离一些无谓的是非。” “父亲说的是。”苏伟低头附和道。 父子二人又谈论了片刻,便有下人来请,到晚膳的时辰了。 用罢晚膳,静依陪着老太爷说了会儿话,又给老太爷揉了揉肩,才回了房。 躺在床上,静依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那杨奇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正在胡思乱想,便见元熙跃了进来。 元熙看了她一眼,将衣架上的衣服朝她一扔,道:“快穿个,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穿。”元熙催促道。 静依点了头,将衣服穿好,又起来拿梳子,只给自己梳了一个马尾的辫子,转头道:“好了,走吧。” 元熙看了她一眼,轻皱了皱眉,向衣柜走去,从里面给她找出一件墨绿色的绣有牡丹图案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将带子帮她系好,帽子也给她戴上。然后将她轻抱了起来,道:“准备好,走了。” 说完,便一个飞跃,到了院子中的一棵桂树上,足尖又是一点,便跃上了一处屋脊,再一个飞跃,已是看不见人了。 不知飞了多久,元熙在一处民宅停下,这不是上次元熙带她来的那处院子了。静依四处看了看,便从元熙怀里跳下来,向屋内看去。 屋内有一身空浅蓝色锦袍的男子正在低头喝着茶,听见二人进来的脚步声,却也不急着抬头,而是又缓缓地喝了几口后,将茶盏放下,才道:“六皇子好兴致呀!这么晚约海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呀?” 静依一愣,原来元熙带她来见的人正是英国公世子杨海朋! 元熙瞥了那杨海朋一眼道:“行了,这里没外人,别摆谱了。” 说完,便拉了静依坐在了杨海朋对面。 杨海朋的脸一黑,怒道:“李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好算盘,我告诉你,不成!” 他这一吼,把静依吓了一跳,元熙轻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无事,才转头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 杨海朋听了,气得一怔,片刻后,又道:“李赫,我告诉你,你别想着打英国公府的主意。我杨海朋不答应!” 静依这才想起来,元熙是李赫的字,她从未听别人叫过他李赫,而她自己一直是叫他元熙,所以刚才她有些糊涂,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元熙后背往后一靠,轻道:“不答应就不答应,与我何干!” “你!”杨海朋看了一旁的静依一眼道:“我就不相信这次杨奇的事不是你做的。” 元熙两手一摊,“是我做的又如何?” “你!好好好!我费尽心思才将那杨奇给送进去,你就这么急着做好人,上赶着去救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元熙嘿嘿一笑,“好处嘛,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杨海朋一听,脸色一变,挥拳相向,元熙身子一偏,那杨海朋的拳头便落了空,紧接着,那杨海朋的腿从桌下便向元熙的腹部踢去,可惜元熙凌空一跃,闪了过去,再次落坐。 二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在屋里斗了起来。静依用手拄在桌子上,轻道:“喂,你们打够了没?我还要回去睡觉。” 元熙闻言收了手道:“别闹了!” 杨海朋也止了动作,却是恨声道:“谁跟你闹了?那杨奇是李征的帮手,我不过是先断他一臂,有何不对?” 元熙摇摇头,“海朋,现在的时机不对。” “如何不对?” “海朋,这不像你了。你素来头脑冷静,遇事沉着,为何一遇上那顾雨的事,你就如此的不分轻重了?” 杨海朋脸色一红,“我哪有?” 元熙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静依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啜了几口后,道:“现在他们双方的争夺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那个地步!你没看皇上只是暂时将他收押,已经数日了,却也未曾下旨要杀他吗?” 杨海朋一愣,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并没有真的打算治那杨奇的罪?” 元熙点点头。 杨海朋气得握拳在桌子上狠砸了一下,只见那茶杯也跟着桌面一跳,那杯中的茶水也洒了几滴出来。 “真是可气!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能除掉那杨奇!真是让人生气!” 元熙摇了摇头道:“我知你恼他打了顾雨和将军府的主意,可是现在动手时机不对,弄不好,还会折损了我们自己的势力。” 元熙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听我的,先放手,我自然就不会让英国公府牵扯进来,否则,我定然会将整个英国公府搅进来,相信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杨海朋瞪了他一眼,“那现在怎么办?就任他无事出来继续消遥?” 元熙摇摇头,“让他出来,自是对的,可是继续逍遥?不太可能。” “哦?”杨海朋一脸笑意的看向他:“你有什么好办法?” “一来,皇上和杨硕都不会再让他出来惹事生非了;二来嘛,静依,你把给大皇子用的那种药再给我些,我给那杨奇用上些。” 静依一愣,随即点点头。 杨海朋却是一怔,大皇子?药? 静依轻道:“说起来,那大皇子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就先把解药给他吧。若是事情闹大了,只怕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元熙点点头,“你把解药给我吧,我会让人安排的。” 静依道:“我回头让司画给你送过去吧,毒药和解药各给你送一瓶。” “如此甚好。”元熙笑道。 杨海朋插话道:“等等,那大皇子的病,是你给弄的?” 静依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我,是别人给的。那日多谢你了,未来表姐夫。” 杨海朋听了脸一红,神情微窘,“那个,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谢,呵呵,不必。” “呵呵。”静依轻笑出声,“未来表姐夫好可爱哦。元熙,你们早就认识吗?” 元熙点点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在人前一直装不对盘。背地里,私交却是甚好。” 静依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司画没有见过他呢?” “司画一直在暗域训练,然后出去执行了几次任务后,便调到你身边了。她没有见过海朋,自然是不认得的。” 静依点点头,又道:“元熙,你和他为什么要表面上装作不对盘呢?” “这样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没救的皇子了,而英国公府也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元熙为她解惑道。 静依再度点了点头,而杨海朋则是用手指着静依,对元熙道:“你,你让他叫你元熙?” 静依反问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呀?他就叫元熙,我不喊他元熙,喊他什么?难道要叫哥哥吗?” 杨海朋被静依的话一噎,顿时无语了。这李赫就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一言一行,也是代表了皇室威仪!他的名讳岂是旁人可以随意乱叫的?而且这丫头叫的还是他的字? 而元熙则是大笑道:“海朋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静依白了元熙一眼道:“别笑了,说正事。”又转头看向杨海朋道:“那杨奇与刑部尚书之子打架斗殴之事,是你安排的?” 杨海朋得意的点了点头,“如何?不错吧?” 静依点头道:“是不错。可惜了,别折腾了。” 杨海朋表情一滞,“什么意思?” “笨!你也不想想那杨硕和德妃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打架斗殴,能难得住他们吗?你以为再加上一条抗旨不遵的罪名,他们就没辙了?幼稚!” 杨海朋气的脸一白,被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教训说-幼稚’!这种感觉着实是让人不舒服。 静依又道:“你们以为杨硕频频约见旧部是为了什么?为了谋反?” 杨海朋这下不敢再小看这个小姑娘了。这静依从进屋到现在话虽不多,却是句句说到了实处!这让向来自诩聪明的杨海朋也有些佩服了。 元熙道:“那你以为是为什么呢?” 静依一挑眉,轻道:“如果我是杨硕,我也会在此刻频频地约见旧部,甚至比他弄的动静还要大。就是为了引起二皇子一派的人的注意!甚至引导着他们来搜集我的罪证!当他们以为搜集地差不多的时候,却是反手一击!刺探军中机密、对朝廷重臣加以秘密监视、甚至是极有可能再加上一条偷窃军中机密文档的罪名!你们说到时会如何呀?” “你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杨硕布的局,请君入瓮!”杨海朋惊道。 元熙点点头,“依依说的极有道理。到时候,只怕还会将杨奇抗旨一事演变成对方的阴谋!海朋,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你收手了吧?若是你再查下去,只怕才会是真的拖累了英国公府!” 杨海朋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才道:“我的确是太过冲动了!不该牵扯到儿女私情时,就冷静不下来!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静依撇嘴道。 “呃?”杨海朋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 元熙呵呵一笑,“她的意思是,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就成了。若是那二皇子一派上当,后面自然会有一场好戏等着咱们看。若是他不上当,咱们就看那杨硕如何想办法救出他的宝贝儿子?” 杨海朋点点头,看了静依一眼,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哪! 果然,几日后,有大臣在早朝进联名上奏,弹劾镇西大将军杨硕,指责他网络将士,蓄意谋反,要求皇上严查! 而就在众人将一干‘证据’呈上时,那杨硕竟是当堂痛哭流涕,指责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呈于皇上。皇上看后,当场震怒! 原来那杨硕将为他们提供‘证据’的人名呈了上去,还有他们向杨硕坦白,他们是如何地受人逼迫,又受人贿赂,才会做下这背主之事等等,言词恳切,追悔莫及! 随即朝堂风向突变,那弹劾杨硕的几名大臣贬的贬、撤的撤、斩的斩,唯有杨奇无罪释放,而且皇上念及杨硕受了委屈,还奖赏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消息传出,四方哗然! 皇后和二皇子自是不必说,本来稳占上风,现在却是被人反将一军,这让他二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而杨硕这边,接回了身上还带着伤的杨奇,则是在府中大加训斥,派了大批的守卫将他的院子团团围住,不准其踏出府门一步! 杨奇虽被禁足,但在府中的待遇还是最好的,谁让他是将军的嫡子,又深得德妃看重!一干兄弟姐妹去院子中看望他,对他仍是唯唯诺诺。而镇西将军府中,唯有一人,却是躲在暗处看着杨奇的笑话!不是别人,正是杨倩! 杨倩回到自己院子里,站在树下,眼睛却是看向杨奇院子的方向,眼神中嫉妒、不屑、愤怒层层叠染,将她整个人的脸也映衬的有些扭曲了。 杨倩回到屋子,打开梳妆台前的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约有手掌大小,上面还挂着一把极为精致的小锁!杨倩打开那小锁,翻开盒盖,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并排放着两只小瓶子,一只为红色,一只为白色。 杨倩拿出那只红色的小瓶子,在手里紧握了握,又往那杨奇的方向看了看,杨奇,你屡次坏大皇子的好事,这一次,更是显些将整个镇西将军府赔上,若不是因为你是嫡子,父亲怎么可能如此的纵容你?只是将你禁足而已!为了大皇子的大业,和镇西将军府的前程,你可别怪我心狠! 要说这杨奇其实也是有些本事的,虽不通文采,却是练得一套好剑法,而且为人行事狠绝,从不手下留情!对李征也是忠心耿耿,只要是李征看不过眼的人,他一定想法子替他除去!这也是大皇子李征虽看他有些莽撞,却仍是愿意重用他的原因。 杨奇被禁足,镇西将军府按说也该太平了些,可是过了四五天,杨奇院子里传来消息,有人投毒! 那人在杨奇的最爱喝的瘦肉粥里下了大量的无色无味的巨毒! 要说也是这杨奇也是命大!杨奇不爱鱼虫,不爱花草,偏爱养狗!他的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养了十几只狗!每日他一起来,定要让人将狗都给他牵来,他要一一看过,逗过后,才算作罢。 今日起的晚了些,还没用早膳,下人们便将狗牵了过来。杨奇一时兴起,便将手里的瘦肉粥赏给了一只刚买来的小狗。谁知那小狗才吃了半碗粥,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死了! 这下子,将军府里可是翻了天了!敢给杨硕最宠爱的儿子下毒?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杨硕听了大怒,下令严查此事,而杨夫人则是哭天抹泪的,在杨硕面前乱骂一通。这话里话外都是暗指定是哪个妾室谋害嫡子! 一番彻查下来,矛头都指向了杨硕最近新宠的一位小妾,这小妾半年前才给杨硕生了个儿子,正得杨硕的欢心呢。那小妾自是哭的死去活来的,说什么也不承认是她所为。可是杨夫人哪里容她?再加上杨硕的膳食里被人下毒是真!那杨硕眼睛连眨也不眨道:“拖下去杖毙!” 那小妾登时就吓得晕死了过去。此事在镇西将军府闹的沸沸扬扬,可也算是了了。杨硕下令,此事不可再提,也不得外传!否则按家规处置! 晚上,众人都正睡的香甜,李征出现在了杨倩的屋子里。杨倩一见他来了,便笑着迎了上去!可谁知,李征却是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怒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对杨奇下手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的人你也敢动?” 杨倩缓缓从地上爬起,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被打的脸,嘴角处还有血渍,显然这一巴掌打的可是不轻!杨倩半垂眼眸,轻泣道:“殿下,倩儿也是为了殿下才会如此。还请殿下息怒!” “哼!”李征从鼻孔里喷出个字,便坐在了一张绣凳上,双眼冷看向她,“说,这毒是从哪儿来的?” 杨倩身形一僵,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此时眼神中透出的慌乱。 李征却也不急,冷冷地看着她:“杨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毒药是哪儿来的?” 杨倩低了头,片刻后,答道:“回殿下,是奴婢让人在外面买回来的。”杨倩此时已是意识到李征是动了真怒了,不敢再乱说,连自称也是改为了-奴婢‘。 李征冷冷一笑,那冷冽的眼神如冬日的西北风一般扫在杨倩身上。杨倩莫名地感觉到一种阴寒之气从自己的脚底钻入,直直地浸入她的骨髓、血液,穿透她的心房! 杨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恐地看向李征! 李征不屑地哼了一声,轻道:“杨倩,你真以为本殿下不知道这毒是她给你的?她是本殿下的人,自然不会对本殿下有所隐瞒!她上次给你血莲时,你便从她手中讨要过来了吧?” ’轰‘地一声,杨倩的脑袋里面像是炸开了锅,乱作一团!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杨倩的脑子里不停地反复着这两句话,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恨不能将其撕烂!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这般自作聪明,你就去陪杨奇的那只狗吧。”李征冷冷地说完,便起身跃出了窗外。 屋内,烛火闪烁,独留杨倩一人仍是惊恐未定地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已是十月了,她衣着本就单薄,再坐在这冰凉的地砖上,不禁有些瑟瑟发抖了。她太过天真了,真的以为李征是真的对她好,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等哪日,他若是玩腻了,只会是毫不留恋地丢开。 杨倩坐在地上,自嘲地笑着,那嘴角的血迹还在,在冷风的吹拂下,已渐渐有干枯之象,她那半边脸已是红肿,整个人看起来哪里还有往日的娇媚风情,有的只是狼狈不堪!宛若那即将凋零的牡丹,哪里还有半点的妖艳之态! 平南候府 静依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元熙,他一袭镶有金边的黑色的长袍,正斜靠在窗前,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元熙,你是如何得知杨奇的毒是杨倩下的?” “你以为镇西将军府里就是干净清澈的?”元熙不答,反问道。 静依摇摇头,“我自是知道杨府不简单。可是你在他府上埋下暗桩,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元熙轻轻一笑,那如玉的俊颜在月光下,更是如谪仙一般,带有无尽的风华! 如天籁般的声音从他的唇中吐出,“我何时说过我埋下了暗桩?” 静依一怔,笑道:“莫非是那杨海朋?” 元熙点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海朋的确是埋了暗桩,可是那人现在还只是名低级下人,没有资格接近主子。我的消息是从二皇子那来的。” “二皇子?”静依笑道,“这可是有意思了。他居然能在镇西将军府安插进自己的人手?” 元熙轻笑:“是呀!看来,这二皇子也是不简单呢?而且安插进的还不只是一个人呢?” “唉,皇家的争夺真是激烈!都尚未及弱冠之年,便如此的互相猜疑,再过几年,还不知会到何种惨烈的地步?” 元熙一抿嘴,也是点了点头,认同道:“是呀,生在皇家,就是如此。即便你不争,人家也会看着碍眼的很。” 静依挑眉看了元熙一眼,“你上次受伤,是谁所为?” 元熙一皱眉,半垂了眼帘,轻道:“是皇后的人。” “皇后?”静依一惊,“你明明已是离那个位置最远的皇子了,她为何还要对你下手?” 元熙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静依思索了片刻也是摇了摇头。元熙无谓地笑道:“算了,想不通便不要想了。” “对了,那你可探知了那杨倩的毒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元熙神秘一笑,“这是自然。否则,我来找你作甚?” 静依眼睛一亮,“快说快说,我定要想办法将此人给灭了!想必舅舅的-僵冻’之毒,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元熙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那-僵冻‘的确是出自她的手笔,不止是’僵冻‘,还有那血莲,也是她给李征的。” “快说,到底是何人?”静依催促道。 元熙一眯眼,双唇轻启道:“定国公的宠妾,给定国公夫人下毒,最后明面上是被赶出府去,暗地里,却被定国公圈养在别院的紫姬!” ------题外话------ 亲们,感谢大家的支持,小雪子承诺了如果打赏给力,小雪子今日会两万更,虽然亲们的打赏不是很给力,但是小雪子今日一定会更到两万,下午,小雪子会加更的,会将文中紫姬的身分揭穿做个交待!请亲们期待一下哦!下面感谢一下各位打赏的亲们: 感谢1140459333、yunjiao59、赢无止境,陕淑纹、haishangyu每人给的票票一张。还有最爱我的jyu1970送来的钻钻一颗!爱你! 第六十七章 大胆猜测 静依闻言,初时略惊,片刻后竟是点点头笑道:“如此就说的通了!想来那定国公夫人的毒是真的出自她的手了!” 元熙转头看向她:“那个紫姬不简单哪!不管是哪路人马都只是查到她曾经是南边的一代名妓!却不想竟是隐藏得如此之深?居然是个用毒的高手!” 静依笑道:“那大皇子对她的底细可了解?” 元熙摇摇头:“不太确定!我从二皇子那里探到,那大皇子也是在一年前才与那紫姬联手!之前并未有过什么合作。” 静依一蹙眉,“那就是不了解她的底细了?元熙,咱们可有法子查出她的底细?” 元熙再度摇了摇头,“我试过了。只能查到她是被父亲卖入青楼的,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那她的本名呢?可曾查到?”静依问道。 “查不到。她的父亲将她卖入青楼后,便进了赌坊,输了银子不还,被赌坊的人给打断了腿,后来便投河了。” 静依眉心轻蹙,“看来,又是一团谜呢。元熙,你不觉得这紫姬掩藏身分的手法很熟悉吗?” 元熙一愣,眼睛一转,惊道:“你是说?” 静依点点头,神色略有些担忧道:“看来,咱们那人的势力着实庞大呢!” 元熙轻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敢信,道:“这太匪夷所思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人在背后密谋着什么?这么多年的部署,定然所图极大!” 说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静依的双唇轻启,声如蚊蚋,“江山!” 元熙的身子一颤!这么多年,这要耗损多少的心力、财力、物力、人力?这么多年,那个竟然能一直隐忍不动!可见其城府之深!思谋之全!手段之高! 静依深吸了一口气道:“元熙,这件事情,现在也只是咱们的大胆猜测,未必属实。只怕咱们是无能为力了。还好,舅舅暂时安全了。那大皇子定然不敢再打顾雨的心思了。只是,那不知那二皇子和皇后可是断了这分心思?” 元熙仍是沉浸在刚才静依所带给他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这太恐怖了!能够在平南候府、定国公府,甚至还有其它的豪门府邸中埋下暗桩多年,不被人察觉!可见这余氏和紫姬定然是受到过极好的训练!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实力才能做到这一步!想想那人应该是故意利用白敏儿的无知、杨倩对李征的爱意、紫姬擅毒等等,来搅乱这整个京城的豪门世家!他图的是什么?是乱局! 元熙的头脑中顿时一片豁亮!他和静依都猜到了余氏和紫姬背后效忠的是同一名主子!那么一切就都合乎逻辑了。那人就是要利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两派之争,来把整个京城搅乱,从而在乱中获利!这一切与当时静依的推测是出奇的相似! 元熙低头看向静依,见她正坐在桌前,小手在桌上轻叩着,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元熙安静地看着她,这样的静依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静依的头发整个儿都是散着的,披在肩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在因为想事情而出着神,这样认真专注地神情,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元熙想到这儿,脸一红,暗自骂道,不过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魅力可言? 静依仍在思索着什么,哪里知道元熙的心思?静依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题,双眉紧蹙,一脸地困惑表情。 元熙见此,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想不通了?” 静依抬头看向元熙,“你说,那个白飞。能不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元熙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他是护国公府的人,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边的。” 静依却是不认同道:“未必!白飞是白朋的庶长子,身分有些尴尬。他虽然得护国公,和世子白朋的疼爱,却是改变不了庶子的身分,况且他的生母虽出身低微,可是却得护国公看重。世子夫人也因此一直是视他为眼中钉!若是白飞以后再崭露头角,只怕那世子夫人更是容不下他了。” 元熙点点头:“也是!那白飞就是因为屡次嫡母的暗害,所以才假装得病,极少出府的。” 静依却是看向元熙,“不止如此吧?” “嗯?什么?”元熙有些不明白道。 静依抬眸,道:“我让司琴暗地里查过了。那白飞的生母就是死在了世子夫人的手上!” “什么?”元熙有些吃惊道:“你何时查到的?” “就从你告诉我彭嬷嬷是白飞的人后,便让司琴去查了。结果查到,那白飞的生母是误喝了白飞的参汤后,才中毒而亡!你说那白飞的心还会真的死心榻地地留在护国公府吗?” 元熙有些吃惊,片刻后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那护国公和白朋对他也是极为看重的,虽然他一直装病,但是白府仍未放弃对他的培养。我看,那白飞不会背叛护国公府的。” 静依低笑几声,摇摇头道:“护国公和白朋为何对他看重?还不是因为他自幼便聪慧过人,才华横溢,被誉为天才?哼,白朋的嫡子蠢笨不堪,难担大任!他们打的好算盘,是想着由嫡子继承护国公的爵位,却是想着让这个庶长子从旁协助!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的头脑为白府谋取利益罢了!那白飞如此聪明,岂会看不透这一点?再说了,咱们只是让他们与咱们一起来对付余氏和紫姬的背后之人,又没说要让他支持你登上太子之位?何来背叛护国公府一说?” 元熙闻言,一脸赞赏之色的看向静依,“依依,你确定你今年只有七岁?有时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有什么?看看还有什么是你不懂,你不会的。”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扒开看看,记得先让我咽了气!” 元熙忙笑哄道:“你别当真?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思虑地如此周全?” 静依嗔怪道:“在跟你说正事,你就偏要想些有的没的。” 元熙扬眉一笑,“白飞的事情你就无需担心了。我想办法会会他,若是无法说服他,你再出马,如何?”说完,也不再看她,直接飞身而去。 静依冲着他离去的方向愣了会儿神,又摇摇头,便更衣睡了。 次日一早,定国公夫人便派了人送贴子来,说是请顾氏和静依去参加崔茜茜的生辰宴。 顾氏用了早膳,又派人到威远将军府去问刘氏可接了定国公府的贴子。不想,快到中午时,那刘氏竟是带着顾雨一起来了候府。 “表姐,近日可好?”静依拉着顾雨的手问道。 顾雨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日的事,我还没谢你呢。依依,你是如何得知我到了那里?” 静依故作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顾雨一愣,笑骂道:“好呀!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的,一句实话都没有。枉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了。着实该打!” 说完,作势就要动手打她。 静依咯咯一笑道:“好表姐,你饶了吧!我告诉你便是了。” 顾雨这才停了手,等着静依给她答案。 静依将顾雨拉到了回廊,让下人们都站的远远的,两姐妹挑了一处景色不错的地方坐了。静依才道:“表姐,那日,我听下人说你神色匆匆地出了府,便觉得事有蹊跷,便想着问你。可是后来我回了府,便让司画,就是后来救你出来的那个小姑娘,让她在你的身上洒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与普通的熏香味道差不多,不易让人察觉。是晴天哥哥做出来的。” 说完,看了远处一眼,又道:“晴天哥哥身上戴了一个药包,那里面有只‘飞香蝶-,是晴天哥哥的宝贝。飞香蝶可以辨识那种药粉的味道。所以那日,我请了晴天哥哥在前面引路,一路找到了那处民宅。” 顾雨点点头,一脸佩服道:“那位晴天公子当真是好厉害呢!” 静依笑道:“这是自然!他可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是我的师兄呢!”静依有些拽拽地说道。经过顾文中毒一事,基本上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了她是贺道子的徒弟,她也就不再隐瞒了。 顾雨一脸羡慕道:“依依,我真羡慕你!可以活得如此的自由自在,洒脱无比!哪里像我这般,除了一些毫无用处的琴棋书画,就只会一些不堪一提的女红了。” 静依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拍道:“表姐,大家闺秀就该是你这个样子。哪里能像我这般?就像母亲说的,我就像是个野丫头,喜欢乱跑!” “你还像野丫头?现在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写的一手好字?连自诩才华横溢的高林大学士都对你赞不绝口呢?还文才敏捷,出口成章呢?” 静依却是摇着头道:“我那是乱写一通,误打误撞罢了。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 顾雨又问道:“对了,崔小姐的生辰宴,你是去也不去?” 静依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去的。上次在景阳宫的事,咱们还没好好地谢谢人家呢。依我看,咱们就趁着她做小寿星,给她送份拿得出手的贺礼,以表谢意如何?” 顾雨点点头道:“是呀!是得好好地谢谢人家!只是要送什么好呢?” 静依也是沉思了片刻才道:“我们与崔小姐都不是太熟悉。我与她也不过是才见过几面,感情虽是不错,却是不知道她的喜好。这样吧,我让人先打听打听,看她喜欢什么咱们就送什么?你说可好?” 顾雨点点头,“如此甚好!就依你所言吧。” 姐妹二人又说笑了一番,便听下人来报,说是大小姐听说表小姐来了,特地做了些糕点拿过来给表小姐尝尝。 静依和顾雨二人对视一眼,便让人将静微请到了静依院子的正厅里。 静微一进门便笑道:“刚才我正在厨房里跟嬷嬷学做点心,正好听说表姐来了,所以便拿了一些,给表姐和妹妹尝尝。” 静依冲着静微甜甜一笑:“多谢姐姐了。姐姐快坐吧。柳杏,快去泡壶好茶过来。” 顾雨笑道:“多谢大表妹的点心了。只是,这点心是何名字?” “哦,这是我新学的,叫桂花酥。里面加了新鲜的桂花。”静微忙道。 “加了桂花?现在桂花差不多都要谢了吧?”顾雨问道。 “是呢。我就是看这好好的桂花就要谢了,所以才想着多做一些桂花糕给长辈们尝尝。今日正好表妹和舅母来了,就一并尝尝吧,也看看我的手艺能不能出师?”静微笑道。 静依笑着拿起一小块桂花糕,轻咬了一小口,嚼了几口后,大出意外地赞道:“不错哦!很好吃呢。酥酥的,一口咬下去还有桂花的香味儿呢。表姐快尝尝。” 顾雨也拿起了一块放入口中,轻嚼了几口后赞道:“真的不错呢。大表妹好手艺呢!” 静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脸色微赧。 静依和顾雨各吃了一块儿,又喝了两盏茶后,三人又说笑起来。 静依看静微好似有什么心事,似是想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问道:“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事?不妨说出来,也好过你现在这般为难。” 静微脸一红,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顾雨瞥了静依一眼,见她满脸笑意,也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好顺着静依的话道:“是呀,大表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言?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题外话------ 亲们,小雪子今天承诺的两万字,已经全部送上了。亲们如果觉得小雪子辛苦了,就随便地打赏一下吧!小雪子在这里给各位请下午安了! 第六十八章 结为亲家? 半晌,静微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妹妹,听说过几日,你要参加崔小姐的生辰宴?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带上我去?” 静依了然地点了点头,崔茜茜是嫡女,定然是不会给庶出小姐下贴子的。而静微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多结交几个有背景的千金小姐吧。 “姐姐说的哪里话?既是姐姐想去,便一起去就是了。只是贺礼方面。” 静微急道:“我知道。我会自己准备贺礼的,不会给母亲和妹妹添麻烦的。” 静依笑道:“姐姐别这么说,姐姐也是候府的人。若是没有合适的,就跟母亲说一声,请她帮你准备着。” 静微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那里也有不少的珍奇玩物,我回去找一找,看送什么给崔小姐合适。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聊天儿了。”说完,起身对顾雨福了福身,便回去了。 顾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问道:“依依,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静依摇摇头:“谁知道呢?走着看呗!” 顾雨轻笑一声道:“你这个庶姐还真是个极品!先前她姨娘那样对你和姑姑,她居然可以装作无事一般,来这里讨好你!换作是我,我可做不出来。” 静依抿唇一笑,只怕那静微还不知道她的姨娘白氏已经死了吧?这个静微也的确是有趣,莫不是忘了她曾经将自己推下假山的事了?静依轻摇了头,过去的事,是你年幼,白氏既已死了,我也不愿再多作追究了,只望你好自为之,莫要一错再错了。 下午,静依陪着顾氏,静微也在后面跟着,一起送走了刘氏和顾雨。 顾氏转身看了一眼静微道:“听静依说,崔小姐的生辰宴,你也会去?” 静微有些怯懦地点了点头道:“是,母亲。” 顾氏点了点头,“天也渐渐冷了,也该准备冬衣了,明日,我让人进府给你们量衣,你们可都不许乱跑了。库房里,有前些日子皇上赏下来的一些貂皮,给你们每人做件斗篷吧。” 静微和静依二人同时福了福身道:“谢谢母亲。” 顾氏摆摆手,“好了。若是无事,就赶快到洪嬷嬷那里去学规矩。等到了崔小姐的生辰宴上,你们可不许乱了规矩,丢了我候府的脸面。” “是。谨遵母亲教诲。”姐妹二人齐声道。 顾氏说完,便去了花厅,要去那里看帐册。而静依和静微,则是都去了东跨院,继续学习闺秀礼仪。 转眼,便到了崔茜茜生辰这天。 静依和静微都穿着顾氏命人做的新衣,在顾氏的带领下,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到了定国公府门前,一片喜气洋洋之色,门外早停了不少的马车,看那马车的标记,都是国公府、候府、伯爵府等身分不低的标记。 静依和静微两人跟在顾氏身后,一起进了定国公府。 静依等人穿过中门,只见这国公府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亭台楼阁,皆是外观大气磅礴!院子中十步一楼,五步一亭,处处青翠,片片红焉,当真是繁华锦绣,奢华无比。 到了国公府的后花园,一眼扫过,只见这园内共有四处凉亭,其中有一座八角亭,两座六角亭,还有一座梅花亭,其中那八角亭内有几名妙龄女子正在里面抚琴吹萧,亭子周围,花团锦绣,再加上这妙音入耳,让人恍若置身于仙境外一般,流连忘返! 园内东、西墙两侧各建有长长的回廊,一直延伸到园门处。园内秋菊、木芙蓉、山茶花等争相怒放,各式各色,争奇斗艳。 静依扫视了一圈后,看见崔茜茜正在后花园陪着几位千金说话。只见崔茜茜今日穿了一件浅色对衬式收腰托底罗裙,桃红色的小莲花淡淡的开满双袖,头上挽了高高的凌云髻,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赤金飞蝶步摇,她端坐在绣凳上,那步摇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一点朱砂,既文静高雅,又凭添了一丝俏皮。 崔茜茜一转头看到了静依,忙笑着起了身,快步走了过来,“依依,你可算是来了!” 静依笑道:“依依给崔姐姐贺寿了!”说着福了福身。 崔茜茜一把拉起她,笑嗔道:“行了行了,平日里也不见你这样懂事,今天倒是会卖巧了。” 静微福了福身:“静微给崔小姐贺寿了。”说完,示意身边的丫环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静微接过,双手捧着送到了崔茜茜的面前。 崔茜茜看了静微一眼,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来送礼的!崔茜茜淡笑道:“多谢了。”说完,示意身边的丫环将崔茜茜的礼物接了过去。 虽然是被丫环接了过去,可是静微仍是有些喜悦,毕竟这崔茜茜能这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和颜悦色,已是给足了她面子。 静依笑挽了崔茜茜的胳膊,“小寿星姐姐,这是我的贺礼,还望莫要嫌弃呀。”说完,以眼神示意海棠将木匣呈了上来。 崔茜茜的贴身婢女接了过来,三人向园内的梅花亭走去。 崔茜茜轻拉了静依的小手,责怪道:“你素来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唤我。我原以为今日你定是第一个来为我贺生的,却想不到竟是快要到最后了才来。” 静依闻言轻笑,崔茜茜的话中虽满是责怪,可是语气却是有着几分宠溺。她侧抬了头,回道:“都是我昨晚贪玩儿,今早上,起得晚了些。所以才劳母亲和姐姐等我。崔姐姐莫怪了,依依先给你赔个不是。还请崔姐姐莫要再怪罪了。” “你这丫头,明明做错了事,却是偏生长了张巧嘴!便宜你了!”崔茜茜嗔怪道。 “崔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哪里会舍得真的怪我?”静依谄媚般的笑道。 静微跟在她二人身后,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多话,事实上,她也插不进嘴去。三人到梅花亭坐了,亭子的木桌上已是摆满了水果和糕点。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这太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都不想进屋了。”静依吃了一口糕点,轻道。 静微接茬道:“是呀,多日没有这般好的天气了。看来,还是崔小姐的生辰八字好,是个有福运的。” 崔茜茜抿嘴一笑,“今日这天气确实是好,只是不知是我有福运,还是你这个懒丫头有福运?” 说完,冲着静依一笑。 静依斜睨了她一眼,道:“崔姐姐净说胡说,今日可是你的生辰,自然是你有福运了。至于我嘛,我这是有吃的福运。”说完,又用手拈了一块粒点放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在这里说说笑笑,不一会儿,顾雨和刘婉儿也来了。这梅花亭里更是热闹了! 定国公夫人陪着顾氏和刘氏也在另一处凉亭里说着话。 刘氏看了一眼园中的摆设,一脸羡慕道:“还是崔夫人心思聪慧,这样一番布置,显得这园子既热闹又不拥挤,还能赏赏花,听听琴。真是惬意!” 定国公夫人浅浅一笑,“哪里是我的主意?这都是茜茜想出来的,我只是让人按照她的意思陈列一番罢了。” 顾氏点头赞道:“崔小姐一看便是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比我们家的静依不知强了多少倍!瞧瞧这园子中花卉的布置,还有亭子里的这些个挂饰!倒真是让我看了眼了。” 定国公夫人笑意略浓,“她不过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好了?仔细让她听了去,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顾氏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突然问道:“崔夫人,那位小姐可是府上的三小姐?” 定国公夫人顺着顾氏的眼神望去,看见一个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浅绿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淡粉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小巧的茉莉,整个人看上去清爽秀丽,简单大方。不是那崔茉莉又是谁?只是她独自一人,身边连个丫环也没有,正站在一株美人蕉前,不知在发什么愣。 定国公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笑道:“可不正是那茉莉!瞧这孩子出来,身边也不带个丫环。”说完,转头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你去瞧瞧,三小姐的丫环跑哪儿去了。今儿是大小姐的生辰宴,可别给我惹什么乱子。” 那嬷嬷应了,便向崔茉莉走了过去。 也不知那嬷嬷是如何说的,几人只见那崔茉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调头便独自一人出了园子。不一会儿,那嬷嬷回来复命道:“夫人,三小姐说有些冷,让丫环回去给她拿披风了,却不得怎的,到现在也没过来。三小姐说回院子瞧瞧,可是那丫头偷了懒了。” 定国公夫人点了头,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曲子。而顾氏和刘氏互换了个眼神,也是不再说话,陪着定国公夫人静静地听着琴。 崔茜茜陪了她们一会儿,又去招待其它的一些千金小姐,不一会儿,到了宴席的时间,众人便在国公府管事嬷嬷的引领下,都到了一处两层楼的花厅--“锦绣阁” 锦乡阁的正南面搭了一处戏台,说是请了京中最有名的戏班来唱堂会。 夫人们都在一楼,小姐们则是都在二楼,如此安排,倒是既方便了夫人们说些家长里短,又便宜了小姑娘们可以无拘无束的玩闹了。 众人用完膳,下人们撤了酒席,又换上了一盘盘的水果、点心,还有上好的菊花茶。 歇息片刻,外面的戏台上便开锣了,这头一折戏,自然就是《八仙贺寿》了。这戏锣一开,众人们便停了话,专心地看起戏来。 静依看了一眼戏台,顿觉无趣地紧。这古人就这一样不好,听这些哼哼唧唧地东西有什么好?还不如好好地听会儿曲子呢! 静依实在是对这样东西不感兴趣,便在海棠地陪同下,到外面走走,刚出那-锦绣阁-,便被人叫住了。 “苏小姐请留步。” 静依回头一看,是崔茉莉。 “不知三小姐找我何事?” 崔茉莉笑道:“素闻苏小姐对文房四宝颇为喜爱,姐姐近日刚得了一方古砚,想请苏小姐帮忙给鉴赏鉴赏。” 静依听了不禁莞尔一笑,找她鉴赏古砚?这借口找的也太烂了吧?不过,静依倒是想着会一会这崔茉莉,她可没忘,这崔茉莉与白敏儿曾经想着陷害表姐一事!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透透她的底。 静依笑道:“三小姐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平日里对那些东西也不过是看着有趣,胡乱地收藏而已,哪里有令尊懂得多?” 崔茉莉上前轻拉了她的手道:“苏小姐太过谦虚了。我可是听闻六皇子曾送了一方上好的紫色砚台给苏小姐的,当时好多人都不识,还是苏小姐讲解了一番呢。由此可见苏小姐真是学识渊博呢。” 静依轻挑了挑眉,这个崔茉莉还真会给她戴高帽呢。既如此,那便随她走一遭也无妨,看她究竟打什么主意。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计较,笑道:“三小姐太过夸大了些。既如此,那就请三小姐带路吧。” 崔茉莉拉了她的手,一起向东边的一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静依四处一看,这崔茉莉住的地方倒也是不错。院子不算太大,但景致挺好,倒也清静!院子里种着两棵桂花,还有几株正在盛开的木芙蓉。 进了正屋,崔茉莉请静依稍坐,便让人将那砚台取了来,给静依鉴赏。 静依接过这古砚一看,颇有些吃惊,先不说这古砚的朝代,先说这做工就是极为细腻!砚台上雕刻了一朵并蒂莲,开的正盛!那花瓣的线条极为流畅!可见雕功之深厚! 静依忍不住惊叹道:“好砚!真是一块好砚!” 崔茉莉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轻问道:“我是个粗人,只会一些针织女红,不懂这些。敢问苏小姐,可知这是什么砚?又好于何处呢?” 静依叹道:“这是一方上好的洮砚!亦称洮河砚。其料取于洮河深水处。因其石质细腻,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所以极得文人雅士们喜爱!这种砚台,在咱们北方最为贵重!苏小姐再看这砚上的并蒂莲花纹,其寓意美好,且雕功一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佳砚!” 崔茉莉摇摇头,叹道:“苏小姐果然是学识渊博!连这些都懂得!既是苏小姐喜欢,那茉莉便做个人情,将此砚送于苏小姐如何?” 静依一惊,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忙道:“万万不可!此砚乃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的洮砚。又是一方古砚!定是极为珍贵,还是崔小姐好生保管吧。”说完,将此砚放下,不肯再碰。 崔茉莉也不急,“苏小姐说的哪里话,这种东西在我这里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句不怕苏小姐笑话的话,我这个人写的字,有时是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我这般的粗人,如何配得上这方好砚?倒是苏小姐学识渊博,又写得一手好字,又对这类东西极为喜爱,这方砚到了苏小姐那儿,才能称之为砚了。” 静依不动声色地看了那方古砚一眼,此砚的确是极好。只是这崔茉莉无端地为何要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呢?自己与她素无来往,更是谈不上亲厚了。这崔茉莉今日的表现的确是太过让她意外了。 “三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若是被母亲知道了。静依定当是少不了一番责骂的。还请三小姐将此砚收好,切勿再提此事了。” 崔茉莉的神情稍变,有些急道:“这样吧。今日将此砚拿走,的确是不太合适。这样吧,待明日,我让人将此砚送到府上就是了。” 说完,见静依又要推托,假装伤感道:“苏小姐百般推辞,莫非是嫌弃这东西是出自我崔茉莉之手?人人皆知我是庶女,又有一个心思狠毒的姨娘。莫不是苏小姐也是如那些人一般如此地厌恶于我吗?”说着竟是眼圈一红,隐隐有着要落泪的迹象了。 静依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轻叹道:“如此,便依三小姐吧。静依并无轻视三小姐之意。还请三小姐莫要多想。” 崔茉莉脸上这才换上了一副笑意,轻道:“这才对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对不对?” 静依点了点头。 崔茉莉笑道:“既是朋友,那以后,你以后也别再叫我三小姐了。我比你虚长两岁,我就托个大,你便叫我一声姐姐如何?” 静依身体一紧,直感觉到浑身冷嗖嗖的,还姐妹相称?这崔茉莉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好端端地为何突然来讨好自己了?莫非是担心自己知道了上次在宫中的事与她有关,所以才会向自己示好? 静依强忍了心中的不适,轻声叫了声,“好的,茉莉姐姐。”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受的紧! 静依又坐了一会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担心母亲会寻我。我便先回去了。” 崔茉莉起身,道:“是呀,时候的确是不早了。咱们一起过去吧。”说完,径自拉起了静依的手。 静依强忍了甩开她的手的冲动,跟她一起又回到了-锦绣阁。 二人回来时,正好中间换戏。大厅里热闹的紧!定国公夫人一看她二人一起进来,还拉着,看似很要好,不由得低了头,眼神中却是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刘氏和顾氏正和旁边的夫人说着话,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静依进来。静依走至楼梯口,轻撤回了手,侧了身,示意请崔茉莉先上去。崔茉莉笑笑,道:“静依妹妹是客人,自当是妹妹先行。” 静依也不推辞,径自上了楼。直奔顾雨而去。 顾雨看到静依回来了,正要喊她,便见她上来后,崔茉莉竟是紧随其后。不由得有些糊涂了,她二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顾雨一把将静依按在椅子上,小声问道:“你怎么和她一起回来了?” 静依淡笑道:“有人上赶着送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送礼?”顾雨一愣,“送什么礼?你快说与我听听!” 静依往崔茉莉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不方便,回头再与你细说!” 顾雨一脸闷闷的表情,小声嘀咕了几句,不过也被那戏台上的锣鼓声给掩盖住了。 如此无聊地好不容易到了散席,众人也都相继告辞。静依和静微在顾氏身后,也向定国公夫人告辞。而刘氏则是被定国公夫人婉言留下,说是有事相求。 当晚,有一道黑影快速地在定国公府的上空闪过,落到了静微那处略有些偏僻的小院。 静微看到来人,忙福了福身道:“主子。” 那黑影点了点头,问道:“如何了?”听那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让人有些发冷的感觉。 “回主子,那苏静依对那方古砚极为喜爱,我已经告诉她明日会派人送到平南候府的。” 黑影点了点头。 静微又道:“主子,您觉得那顾氏是否会答应结亲一事?” 黑影笑道:“不会。” 静微一愣,“若是她不答应,那咱们做这些,不就都白费了?” 黑影瞪了她一眼,静微低了头,不敢再动。 黑影轻斥道:“你懂什么?现在不会答应,不代表以后不会答应!现在她们二人的年纪都还小,她不答应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咱们就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好好谋划!我自然有法子教她应了这门亲。到时候你就等着做平南候府的世子夫人吧。” 静微脸上一喜,像这样的出身,若能嫁入候府,也只能做个妾室!若是嫁入那些四品官职以下的,也许还有机会做个正室。可是静微在定国公府长大,自小看到的便是尊贵奢华的生活,享受到的,虽不如崔茜茜那嫡女,却也是比一般的官府小姐要强上太多!如何甘心做一名小官的正室! 那黑影看到静微脸上的喜色,眼中满是不屑!到底是个身分低的!小小年纪便如此的不知廉耻,竟想着如何嫁给豪门公子!不过,转眼那黑影的眼睛又蒙上一层得意之色,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摆布,不是吗? 次日一早,崔茉莉便命人将那方古砚给她送了来。静依让人收进了库房,为了不白受她的礼,不想承她的情,她又亲自挑选了一只赤金红宝石镯子,让人给崔茉莉送了去。便去了东跨院儿学习《女戒》。 而刘氏也是早早地就再次来到了候府,直奔顾氏的院子,直到近晌午时才告辞了。 静依从洪嬷嬷那儿出来,便直接去给顾氏请安。 “母亲,听说今日舅母来了?”静依问道。 “嗯,来过了。”顾氏有些心不在焉道。 静依看顾氏的神态有些不对,轻摇了摇顾氏,“母亲怎么了?有心事?” 顾氏看了静依一眼,想到了刘氏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道:“你舅母今天来,是给你大哥提亲的。” “提亲?”静依尖叫一声道:“大哥才多大?这么早就有人提亲吗?” 顾氏轻拍了她一下,“自从你哥哥回来,来跟你大哥提亲的就不少。后来中秋宴上时,母亲在皇后面前说了你大哥还小,不打算这么小订亲,那些人才没有再来。只是这一次,唉。” “母亲有何为难之事?可否说与女儿听听?” 顾氏两眼直直地看向静依,想到这个女儿最为知心,思虑又周全,也许她真能给她出个主意呢?思及此,便讲刘氏的来意说了一遍。 静依听完,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显然没有想到舅母居然是为定国公夫人来探口风的? 原来定国公夫人有意让崔茜茜与苏清二人结成秦晋之好。可是定国公夫人也知道两家若是结为亲家,势必会给人以两家结盟的印象。定国公夫人相中了苏清,可是怕苏伟不同意,所以才先请刘氏来探探口风。 静依将昨日崔茉莉的表现又想了一遍。这事儿莫不是崔茉莉知道了?可是她知道归知道,又与她何干呢?为何还来讨好自己?只是因为以后自己的大哥可能会是她的姐夫?这也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些! 静依先不去想那崔茉莉,而是想到了父亲在朝中的为难。对顾氏言道:“母亲,想来此事,父亲是不会应的。” 顾氏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定国公夫人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又是护国公的嫡女!崔茜茜有这样的背景,这样强大的家族势力,肯嫁到咱们府上,已是委屈了她了。凭她的才貌、家世只怕是嫁入皇室为正妃才算是般配了!” 皇室?静依眼睛一亮,顿时茅塞顿开! “母亲,只怕那定国公夫人就是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所以才会有这番安排的。” 顾氏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皇后有意与她结亲,可是那定国公夫人不愿意?可是不应该呀,能嫁入皇室,做一名皇子的正妃,以后最少也是名正王妃呀?她有何不愿意的?” 静依摇摇头,“母亲,自古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想来那皇后一路走来,在宫中过的也是极不容易!只怕这些,那定国公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看着亲姐姐走过的路,如此艰辛,她怎能会愿意自己的女儿也走上那条路?” 顾氏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些。的确,人人都只看到了皇后表面上的母仪天下,统率六宫,风光无限,可是谁又看到了那宫中的勾心斗角!为了一个男人的恩宠,为了在宫中能爬的更高,而争的死去活来! 身为母亲,若是真心的疼爱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进那座华丽的牢笼的。 顾氏又道:“可是咱们要如何回复她呢?毕竟是国公夫人,咱们也不能太落了她的面子。” 静依莞尔一笑,“这有何难?就说这是父亲的意思!说大哥现在太过年幼!仍需历练。待他历练有成之后,才可考虑婚配之事!” 顾氏摇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与你舅母说了。可是你舅母说,那定国公夫人说了,只是先订亲,又不是成亲!哪里会耽搁了孩子的学业!” 静依抿嘴思索了片刻道:“母亲,您可以说父亲担心他订了亲,心里就有了牵挂,身为武将,最忌的便是上战场分心了。大哥若是年龄大了,心性已然成熟,自是不会受其烦扰。可是大哥现在才十二,哪里有那般好的心性?” 顾氏一听,眼睛一亮,笑看着静依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这丫头聪明!总算是替母亲解决了一桩心事。中午,母亲总算是可以安心地用膳了。” 静依甜甜一笑,撒娇道:“母亲,既然是女儿帮您解决了难题,那母亲可有什么赏赐?” 顾氏呵呵一笑,用手点着她的额头,一脸的宠溺,“你呀!说吧,又惦记上母亲的何物了?母亲送于你就是!” “真的?母亲说话可是算话?” “自然!母亲何时哄骗过你?” “那好,母亲,女儿想要您书房里的那幅《仕女图》,母亲可舍得?” 顾氏听了,笑道:“你呀!还真是会挑!那幅画,比你身上的所有首饰加起来都值钱!罢了,你既喜欢,便拿去吧。” “谢谢母亲!”静依赶忙规规距距地施了礼,然后便拉着刘嬷嬷一起去了顾氏的书房。 用过午膳,静依便直接到了她的小库房,看了看崔茉莉送她的那方洮砚!崔茉莉突然向她示好,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只是这定国公夫人是想着将崔茜茜许配给大哥,她这样突然示好,是想着让自己促成此事呢?还是想着自己劝母亲反对此事呢? 静依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理她了,她既然送了东西,就必然还会有后招,否则哪里会舍得如此贵重的东西? 下午,静依正躺在榻上小憩,便听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 “小姐,元少爷说请你去趟别院,他有急事要见你。” “别院?是上次他带我去的那处?” “正是,小姐找个理由出府一趟吧。元少爷说此事非常紧急,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别院。” 静依丝毫不敢耽搁,起身整理了一番,便一路小跑到顾氏那儿,求了半天,顾氏不催肯应。静依哪里知道苏伟和老太爷早就给顾氏下了令,静依尽量减少出府的次数。昨日因是崔茜茜的生辰宴,顾氏才不得不带她去。今天无事,顾氏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去了。 静依心焦不已,想到正好苏清在家歇着,便提出让大哥和晴天陪她一起去,保证不会闯祸,不会乱跑!顾氏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静依,叹了口气,便让人去找了苏清和晴天二人陪着她,又叮嘱了半天,这才放心。 静依回了房间换衣服,思索着如何避开大哥和晴天的视线,总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到元熙的别院,太过冒险了些!虽然他们都不是外人,可是现在的元熙实力与其它皇子比起来,还是太过薄弱,经不起一丝的风吹草动。静依正在发愁,便听司琴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姐别急,司画已经去通知元少爷了。要元少爷到另一处地方等着小姐。小姐待会儿就到-灵香阁-去挑衣服首饰。那里全是女子的东西,大公子和晴天公子是不能进去的,只能在外面等。小姐们挑东西向来都是最慢的,到时可以让他们到对面的茶楼喝茶聊天,等着小姐出来就是了。” 静依眼睛一亮,“那-灵香阁‘也是元熙的产业?” “小姐,回头元少爷会与您细说的。咱们赶紧走吧。” 静依上了马车,在苏清和晴天的陪同下一起到了-灵香阁。下了马车,静依叫道:“好阔气!” 苏清浅笑道:“这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家专营女子衣服、首饰、以及其它的一些小物件的店了。自然阔气!只不过这灵香阁有个规矩,因是专营女子之物,所以是七岁以上的男子是皆不可以入内的。” 晴天鼻孔里轻哼一声:“哼,不过是经营商铺,想多赚些女人的银子罢了,还弄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苏清哈哈一笑,静依也是轻笑了两声。这个元熙还真是聪明!女人的银子是最好赚的了,女人一旦看见喜欢的东西,不管多贵,都是想着要买回家的,再加上这灵香阁的装潢精致典雅,一看就是只有贵族和高门千金们才能来的地方。里面的东西定然是极贵的! 静依笑道:“既如此,我就进去好好看看,也长长见识!你们若是嫌我待的时间长,就去对面的茶楼坐坐,等我吧。” 说完,两只小手拎着裙摆,便小跑着进了灵香阁。 一进灵香阁,静依就被眼前的奢华装潢才震慑了!难怪这些贵族小姐们都爱到这里来买东西!来这儿,就是不买只这样待着,也是极为惬意的。 静依想到元熙还在等她,便直接去了司琴所说的雅间。 刚进雅间,海棠和柳杏就被人点了穴,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静依看到凭空出现的司琴和司画,问道:“现在怎么办?要走后门吗?” 司琴和司画对视一眼,转动那独座上的一只琉璃花樽,便见那屋正中的地砖裂开了一条缝,约有两尺见方。司琴先下去,又伸手扶了静依,司画在最后面跟着。三人顺着那台阶往下,便是进入了一条秘道。 在秘道内走了约有十几米,便到了一处石壁前,司琴用手在石壁上轻叩了三下,那石壁打开,只见里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人,正是元熙! 司琴和司画二人退出去,守在石壁外。 静依急道:“到底是何急事?为何不能等到晚上你再到候府来找我?” 元熙一脸的肃穆庄重!静依看了更是担忧。元熙在自己面前极少会露出这种表情,这就说明此事定然是关系极大! 静依也不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元熙眉心处紧了紧,用手指在桌上轻叩了叩,半晌后,才缓缓道:“依依,此事,关系极大,一个弄不好,平南候府,就完了!” 静依身形一颤,元熙还从未如此严肃地与自己谈论过候府的存亡,现在? 静依定了定心神,朱唇轻启:“元熙,到底是何事,你直接说出来便是,莫要这样吓我!” 元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在密室中轻踱了两步才道:“依依,那余氏的身世已经查出来了。” 静依脸上先是一喜,再是一愣,“元熙,可是那余氏的身分太过敏感,或者是太过危险?” 元熙看了她一眼,轻点了头。 静依一跺脚,急道:“你这是想要急死我吗?快快告诉我她的真实身分究竟是谁?” 元熙又直直地看了她片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急急地打开,眼睛快速地在那纸上游走着。 元熙心中一凛,别过头去,依依,希望你看到这则消息,莫要太过震撼,既然查了出来,就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否则? 静依很快便将那密信的内容看完,两眼有些发呆,许是受到了太大的震撼,手一松,那密信便飘落到了地面上。 元熙并不理会那密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静依的脸,看着她脸上表情快速地变换着。先是震惊,再是恐惧,现在又变成了一副无力之感。 元熙知道这则消息对她来说的确是太过震惊,轻拉了她的手,将她引到木椅上坐定。然后,半蹲在她面前,轻道:“依依别怕,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帮着你解决她!不会让她危害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亲人的。” 静依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痛心之色,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中滚落,滴在了元熙的手背上,滚烫、灼人! 元熙轻哄道:“别哭!别哭!最坏的打算,便是将她一刀杀了便是,还不至于难得到我。”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平南候府也就完了。” 元熙一惊,细细一想她的话,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的确如此!幸亏自己没有自作主张,杀了她,而是先将这消息告诉了静依,否则自己就真的害了整个平南候府! 静依摇了摇头,她自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地无助过!这种感觉让她恐惧!就像是当年自己被试验室人强行将她带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那种感觉!她越想越害怕,甚至是带着哭腔道:“元熙,怎么办?怎么办?我自认聪明机智,没有能难得到我的事。可是现在怎么办?余氏,余氏当真是好计谋!现在这样,我们既不能拆穿她,也不能杀了她,还要处处防着她!元熙!”说完,便坐在椅子上大哭了起来。 元熙眉头紧锁,看到这个向来聪慧机敏的小女孩儿哭地如此痛心,他的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心口处隐隐有着一种抽痛的感觉。他起身站好,轻轻地将她搂住。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轻道:“不会的,依依这么聪明,咱们自然是有办法解决此事的。别哭!” 静依听了却是哭的更大声了,一下子扑到了元熙的怀里,哇哇地大哭道:“不要!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亲人的疼爱,我不能让这个余氏给毁了!元熙!我不要!” ------题外话------ 亲们,话说亲们对小雪子的支持和鼓励,小雪子都收到了。只是为毛你们不给小雪子些钻钻、花花的?小雪子爱月票,也爱闪闪的钻钻和美美的花花滴!小雪子也是女人滴! 感谢一下下面朋友的支持:云儿日记、hdf5865158、blfhui、yao6581887、dushu000723、qianqian0816朋友送上的月票各一张。感谢appele送上的两张月票、感谢zzyyff200506送上的三张月票,亲一个!还有lin1231送上的花花两朵,爱你! 第六十九章 震惊连连! 元熙轻哄道:“好了,好了。我说过不会有事的。依依,别哭了,你向来是最聪明的。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静依不再号陶大哭,而是转为了轻轻啜泣。 元熙看她情绪稳定了不少,便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等着她完全地平静下来。 不知哭了多久,静依的情绪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静依离开了元熙的怀抱,擦了擦眼角。来到这个世界,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可能是因为前世早早地没了亲人的疼爱,所以这一世将这些便看得格外的重!她太过害怕失去他们!太在意他们了! 静依逐渐冷静了下来,不行,自己还是不够沉稳,不过是一则消息,就激动成了这样!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家人们都会平平安安的,不会有事的! 静依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又捡起地上的那封密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然后,坐回到原位,看着元熙道:“元熙,咱们再好好想想,除了咱们,这京城里还会不会有别人再调查那余氏?如果有,他们是想着利用余氏来找到那个镯子,还是想着利用她这个弱点,来要挟候府?” 元熙沉思了片刻,从宫里到宫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后,沉声道:“此事,现在应该是只有咱们知道。其它人应该不会打她的主意。再说了,要是想着调查她?已经三十年了,为何一直没动静?现在,咱们应该庆幸这余氏掩藏的极好了。” 静依却是嘲讽地一笑,“掩藏的好?若是掩藏的好,还会引起白飞的注意吗?元熙,我有预感,白飞也一定在追查那余氏的身分!” 元熙点了点头,片刻后,“依依,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把当年山东那些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说着,作了个斩首的手势。 静依摇了摇头,她虽然有时精于算计,但是为人还是善良温和的。那些人是无辜的,她不想为了保全候府就牺牲那么多的性命。“可还有别的法子?” 元熙又垂眸想了想,看了一眼石壁外,轻道:“有!看来也只有那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你不用问了,总之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就是了。还好人数不是太多,我还有法子安排。” “元熙,这件事,谢谢你了。”静依说完,对着元熙福了福身,又自嘲一笑道:“你救了候府上百人的性命,我还是应该给你磕头的。”说完,就做出了要下跪的动作。 元熙一急,伸手将她拉起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拿我当朋友了吗?我说过要护你一生无忧,就必然要做到!虽然现在我的实力还是太过微弱,但总不能看你置身险境而置之不理!你把我元熙当成什么人了?”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的诚恳之色,还微带了一丝恼怒之意,笑道:“是我错了。你莫生气!我一定会想出法子来永绝后患的!只是现在,元熙,咱们要除去余氏,就得先弄明白,她和紫姬究竟是不是一路人,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已经有判断了?”元熙问道。 “舅舅所中的-僵冻‘出自那紫姬之手,我在想,数月前,母亲所喝的药全数被换成了相反的药性,是否也是那紫姬出的主意?” 元熙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那紫姬出身江南,虽然当时她的-父亲-死了,可是到底是在那里生活了几年,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不急!” 静依此时已是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冷笑道:“那白飞上次的事情只怕是已经惊扰到了余氏。她最近看似平静,可是心里一定是十分的焦急。最近她一直没有动作,是怕有人盯着她,咱们想法子先找到白飞,劝服他不要插手此事。等一切平静了,她定然会再找机会下手的。” 元熙嘴角微微上翘,这样冷静睿智的静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魅力,即便只是个小孩子,与她近距离接触一次,便对她那灵动的眼神和敏捷的思维,难以忘却。 “依依,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安排的。白飞那里,实在不行,就由我亲自出面说服。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余氏竟然会真的跟安王有关系,而且还如此的亲密!记得你还曾经说过,安王之乱是在十年前,而余氏是在三十年前便嫁入了苏府。可见这背后之人显然不是安王!” “自然不是!如果咱们所料不差,当年主导这一切的,应该是余氏的亲生父亲陈立闯!”静依笃定道。 元熙一愣,随即又点点头。 二人再度沉默了起来,静依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封密信上的内容。谁都没有想到,当初被她否定的猜测,如今却被告知是最真实的判断!那个余氏竟然会是出身江苏名家陈家的族长,陈立闯的庶女!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陈立闯的长女便是当年先皇最为宠爱的陈妃!安王的生母!安王之乱后,新皇下令将江苏陈氏一族全数诛杀,无一幸免!只是这个庶女,却因为冒充了余氏的身分,所以躲过了一劫! 当年这陈立闯定是听说了有关王家巨额财富的传言,随后四处走访,锁定了自己的亲祖母王氏!然后,又在京城中找到了余家这样无论是身分还是地位都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家族,派人杀了真正的余氏及其叔父、婶婶的全家,然后让这个陈氏冒充余家的女儿重返京城! 余氏本就是过继之人,因家中突生变故才来京投奔!那余家上下,已有多年未曾见过她,自然是认不出来的。再说了,那人必定是在暗中观察了余氏许久,将余氏身上的胎记、言行举止等等全都暗记在心,如此这般,才更加容易的骗过余家所有人。 静依想到那陈立闯竟然在陈妃刚刚进宫,就安排了这庶女冒名顶替进苏府,来想法子拿到那只镯子。可见此人城府之深,当真是深谋远虑,做事周全之人! 元熙此时出声道:“那陈家当年在江南也是名门望族,虽然那陈氏不过是个庶出之女,可是竟然心甘情愿地冒名顶替一个小官的女儿,还嫁给苏谦为妾!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理解!”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她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真正厉害的是那陈立闯,苦心安排了她为暗桩。元熙,你想想,当时的苏府,门第并不算高,并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小官员的妾室!这样对假余氏来说,最是安全不过了。可是如今,父亲被封了平南候,又是朝中一品大员!虽是从一品,可也是位仍人臣了!这样的情况下,余氏反而是更安全了。” 元熙接话道:“有道理!现在以平南候的身分地位,自然要处处小心,时时防备!若是有人揪出余氏竟是安王的亲姨母,那罪妃陈氏的亲妹妹!这平南候府至少也是窝藏叛逆,诛九族的大罪!” 静依此时一脸地平静,再无初时的激动和震惊,“你说的对!所以现在咱们即便是查出来了,也是不能声张的。反而还要替她的事情保密!想着还会有什么人调查此事,如此一来,咱们倒成了专门为她扫除障碍的暗卫了!” 元熙摇摇头,“先看看,等等江南的消息吧。若是得到了紫姬确切的消息,也许咱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静依摇摇头,“哪有那样简单!那人显然早已料到这个假余氏会有被人怀疑的一天,若是她突然死了,她背后之人,也定然不会放过平南候府,到时散布消息,说出这个假余氏的真实身分,再拿出证据!平南候府,照样要被抄家灭族!而那人也许会乘机潜入,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静依长叹一声,“所以我才会这样难过,这才叫进退两难哪!” 元熙轻道:“若不是你刚才说她不能死!我还想不明白,现在想来,我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没有自作主张,命人取了她的性命,否则,平南候府就真的保不住了。” 静仍用手捏了捏眉心,轻道:“还是要想法子,再确定一下,那个真正的余氏究竟死没死?万一咱们除去了这上假的,再冒出个真的来?候府就真的完了。”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道:“放心吧!一切还有我呢。你也累了,现在先出去梳洗一番,别让人看出端倪!时间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备好了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如此也可以应付过去了。” 静依点点头,进来的时间确实不短了,再不出去,她那个哥哥也许会硬闯了进来。 二楼的茶楼上,晴天和苏清边喝茶边看向对面的-灵香阁。 晴天看着有些担忧的苏清道:“别这么紧张,女孩子都是这样的,看见什么都觉得好看!都想着买回家!现在定是拿不定主意,是这支钗好看呢?还是那支步摇漂亮呢?” 苏清轻轻一笑,“你好像很了解女孩子?” 晴天一撇嘴:“不了解。不过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我还没见过看到漂亮首饰不动心的!即便是她买不起的,她也定是要上前多看两眼的。” 苏清哈哈一笑,“晴天兄弟还真是有趣!” 晴天轻摇了摇头,喝了两口茶道:“你别笑!这天底下最难缠最难应付的,就是女孩子了!等你以后有了媳妇儿就知道了。” “这么说,晴天兄弟这样了解女孩子,是因为你有媳妇儿了?”苏清打趣道。 晴天脸一红,恨声道:“别乱讲!我哪来的媳妇儿?我才多大?” 苏清看他有些羞涩了,更是觉得有趣!继续笑道:“晴天可有相中的姑娘家了?说出来听听,回去了,我去找母亲给你保媒如何?” 晴天的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低声道:“你别乱说!我没想过要娶媳妇儿!” 苏清看他脸红的像是怒放的红牡丹一样,反倒是看着有些女儿家的娇艳之色,哈哈大笑道:“晴天兄弟生的还真是俊美无双呢!现在的样子比那京城第一美人儿都要好看!我看这京城里头,除了六皇子,没有人的相貌能胜的过你了!” 晴天大窘,怒道:“喂!你别再乱说话了!信不信我揍得你三天起不来?” 苏清闻言,一愣,强忍了笑意,直憋地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倒是不怕别的,就是跟晴天切磋!这晴天的功夫可是远在自己之上!若他真的恼了,肯定会痛揍自己一痛的!到时,自己哭都来不及! 苏清清了清嗓子,道:“不闹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这依依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晴天不以为意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苏清想到静微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彭嬷嬷,静依身边?苏清眉心紧皱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进去看看。” 晴天想要拦他,可是苏清已经起身直奔楼下。晴天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苏清还真是在意这个妹妹!也是,只有一个亲妹妹,哪能不在意? 晴天追到了楼下,见苏清已经站到了灵香阁的门口,便跟了上去。 “敢请这位姑娘给进去问问,看看我妹妹挑选好了没有。家中还有事,等着她一起回府呢。”苏清彬彬有礼道。 那位小姑娘见苏清如此客气,便笑道:“还请公子告知那位小姐的姓氏,奴婢好进去询问。” “舍妹姓苏,今年只有七岁,身边跟了两名婢女,一大一小。” 那小姑娘对他福了福身道:“公子请稍候!奴婢这就给您进去问问。”那小姑娘说完,便进去了。 时间不长,静依便在海棠和柳杏的陪同下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这灵香阁的两名婢女。到了门口,那两名侍女道:“苏小姐的马车停在何处,奴婢给您送过去。” 静依笑道:“难怪这灵香阁的生意如此好,连如此细小的地方都考虑地如此周全。海棠你带她们过去吧。” “是。”海棠引了两名婢女向候府的马车走去。 静依对苏清道:“都怪依依贪玩儿,让大哥担心了。” 苏清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轻道:“无事便好。都买了些什么?耽搁了这么久?” 静依冲着咧嘴一笑,“都是女儿家爱弄的东西。怎么大哥也有兴趣了吗?” 苏清被她这话一噎,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睨了她一眼,笑骂道:“你这丫头!看着挺文静,偏生长了一张利嘴!” 静依轻轻一笑,上前轻拉了苏清的衣袖,左右摇晃道:“大哥,我想吃冰—糖葫芦!大哥带我去买可好?” 苏清看她又撒起了娇,笑道:“走吧。左右我今儿也无事,便陪你逛逛。” 说完,便拉着静依的手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 晴天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着。看似是无意,却是与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海棠和柳杏跟在身后,也是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脸的雀跃!特别是柳杏儿,到底是年纪小,出府的机会又少,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一行人逛了约有半个时辰,静依也随手挑了些看着不起眼,却是小巧好玩儿的小玩意儿!海棠和柳杏儿也买了不少。那灵香阁里的东西,她们这些做丫环的是瞧着都有些心惊的,可是外面小商贩的东西,还是买的起的。两人的手上都拿满了。静依的东西还有几样是苏清帮忙拎着。 逛了这么久,大家也是累了,苏清看静依有些走不动了,笑道:“怎么?不是你吵着要出来逛逛吗?现在反倒是不走了?” 静依一脸的委屈,“大哥,我哪里知道逛街会这样累?以前都是听人家说逛街有多好玩儿,多新鲜!哪里知道会这样费体力?” 苏清看了远处一眼,“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去让马车过来接你。” 静依摇了摇头道:“这里这么多人,马车虽勉强能过来,可是若是有人冲撞了马车,万一被惊到了,岂不是太过危险?算了,反正也没多长的路了。我们走吧。” 苏清看了静依的双脚一眼,不悦道:“你都累成这样了,还要强走回去吗?小心回去一看,脚上都长满了泡,再也出不来了。” 说完,便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晴天,背对着静依蹲下道:“上来吧。大哥背你!” 静依心头一暖,还是大哥好,知道心疼自己。脸上一笑,乐呵呵地趴在了苏清的背上,笑道:“哥哥带我飞,好不好?” 苏清一乐,“这里是大街上,我要是背着用轻功,岂不是成了耍杂耍的,让人看戏?” 晴天则是笑道:“是呀,而且看戏,还没人给钱!”说完,引起众人的一阵大笑。 一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上了马车,回了候府。 晚上,海棠给静依兑好了水,请静依去沐浴。 静依坐在那大木桶里,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这样让热水一泡,还真是舒服。 静依趴在桶沿儿上,海棠轻轻地给她搓着背,不经意地问道:“小姐,您也在雅间睡着了吗?” 静依一愣,这才想起,司琴点了她们睡穴之事。闷声道:“是呀!看了会子东西,觉得眼花缭乱的,便想着歇歇,谁知竟是睡着了。你们比我差劲!比我睡的还早呢。” 海棠手一顿,脸上有些疑惑道:“小姐,奴婢没觉得困呀,怎么就给睡着了?” 静依轻道:“谁知道你呢?不过你们睡的时间也不长!你比柳杏睡的时间要是短多了呢。” 海棠点点头,“也是呢。咱们都把那二楼转完了下来,柳杏儿才醒了呢。” 静依笑了笑,没有说话。 司琴担心她们二人起疑,所以特地在静依回到雅间后,先解了海棠的睡穴,而她自己则是趴在桌子上装睡。被海棠轻晃了晃才假装醒了,然后谎称是有些累了,所以才睡了。然后二人又到二楼看了首饰,配饰,快下楼时,司琴才解了柳杏儿的穴道。 静依嘴角的笑意甚浓,看来,海棠到底是年长些,有些起疑了呢,自己以后定要更为小心了。虽然她觉得海棠是对自己忠心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一点风险都不能冒的! 静依懒懒地趴在那浴桶的边沿处,想着在密室里跟元熙说的话,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呢?若是事情有变,会不会连累到元熙呢?想到出密室前,元熙亲手将那封密信烧毁,她有些迷惑了! 一开始,她原本是担心元熙在利用自己来拉拢父亲,可是现在,却是变成了元熙处处为自己排忧解难了。自己将他搅进这候府中的这潭水中来,究竟是对是错呢? 那样一个风华无限的少年!在那时时有阴谋,处处有陷阱的皇宫内院,虽然没有父亲的疼爱,得不到养母的庇佑,更没有外祖的势力可以借助,明胆很辛苦,很委屈,却是可以活得如此洒脱自在! 静依想想元熙以前过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转还的余地!要快,一定要尽快地想出办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而且还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隐患。否则,要有多少无辜的人会为那假余氏陪葬! “小姐,小姐!”海棠轻唤道。 静依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有事?” “小姐,奴婢唤了您好几声了,您都不说话,奴婢还以为您病了呢?” “我这不是没事?刚才只是在想着母亲会不会喜欢我从灵香阁买的那支银钗,所以才会有些走神了。” 海棠笑道:“夫人自是极喜欢的。不是奴婢说大话,您买什么送给夫人,夫人都会是极高兴的。” 静依笑道:“那倒是!哪有母亲不喜欢女儿送她东西的?” “小姐,这水也差不多了,您起吧。要不再着了凉,进了寒气!” “嗯。”静依说完,便起了身,从浴桶里出来,海棠服侍着给她穿上了宽大的浴袍,又拿了棉布帕子,给静依慢慢地吸着头发上的水分。 静依无力地趴在矮榻上,任海棠慢慢地给她擦着头发。 海棠看了一眼累到不行的小姐,笑道:“小姐不过才逛了半个时辰,便累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出不出去了?” 静依摇摇头,“是谁说的女人天生就爱逛街!下次,打死我也不去了。” 海棠笑道:“小姐说这样的话,那是在自打嘴巴!除了今年的中秋,您是在宫里过的,以往哪年您不是闹着要老爷和夫人带你去外面看烟火,逛夜市?” 静依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好累哪,也好困!别擦了,就让我这样睡吧。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海棠却是坚持道:“这可不行!会着凉的!” 静依也懒的再说什么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静依睁开眼睛一看,是在自己的寝室里。看屋子里也没旁人,问道:“昨晚谁把我抱过来的?” 空中传来司琴的声音:“回小姐,是海棠!” 静依点了点头,翻了个身,仍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十月了,外面已是有了寒意,虽还不算是特别地冷,却也是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了。 可是又躺了不到一刻钟,外面便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何嬷嬷进来让人将帷幕都给掀起固定好了。对着床上的静依道:“小姐,该起了。夫人说,今日那方姑姑要来。让您早点梳洗好了,去花厅见她。” “方姑姑?哪里来的方姑姑?”静依疑惑道。 何嬷嬷一边服侍静依更衣,一边道:“小姐忘了?夫人以前不是说要请京中有名的方姑姑来教两位小姐针织女红吗?怎的忘了?” 静依这才想起顾氏的确是提起过,“这么长时间了,怎的才来?我还以为她不来了呢。” 何嬷嬷回道:“那方姑姑原是应了咱们要来的,可是后来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找了她,要她先教那白敏儿小姐。那方姑姑无奈,便又辞了咱们这儿。” “既是辞了,如何又来了?” “小姐这话说的,她是京中有名的姑姑,当年在宫中,就是专司妃嫔宫人女红之课程,夫人哪能因了这事儿,就真的辞了?只是说好了,待那边儿指点完了,便再到府上任教,如此也不算是驳了那世子夫人的面子,也等于是抬高了那方姑姑一截儿!小姐想必也听说过,那方姑姑以前的主子就是当今皇后,不论是那方姑姑还是咱们夫人都是得卖那世子夫人这个面子的。” 静依点点头,何嬷嬷说的有道理。这官府家的夫人们弯弯绕子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人给得罪了。自己虽然仗着以前看的书才有些小聪明,可是在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上,却是远不如顾氏想的周到。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听多看才行呀! 静依梳洗衣完毕,又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到花厅,见了顾氏和那个方姑姑。那方姑姑只是每日上午来两个时辰,并不住在府里,也不在府中用膳。说话做事都极守规矩,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单是那幅不怒自威的作派,便不是常人可比的。也只有像她那样常年跟随在上位者的身边的人,才会如此。 以后的数日,静依都过的很是平静。每日里,就是上午由方姑姑指点指点女红,下午再到东跨院儿,由那洪嬷嬷教授一些女子的课业。 一晃数日,这日,洪嬷嬷着了凉,怕把病气过给两位小姐,便暂时停了课。下午,静依正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晒着太阳,便听得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小姐,元少爷来了。” 静依一惊,忙起身回了房间,摒退左右。然后又进了寝室,见元熙正躺在她的绣床上,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静依担忧地问道。 元熙抬眼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两晚没怎么睡了,有些困了。” 静依轻道:“什么事如此重要?你竟至于两晚上不睡?” 元熙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除了白飞还有没有旁的人在打那余氏的主意。” “不急。这样隐秘的事情,你若是快速地查了出来。我反倒是要怀疑它的真实性了?”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我见过白飞了。”元熙仍是躺在床上,有些没有精神道。 “哦?他如何说?” 元熙摇了摇头,“那支镯子,他也是受人所托去找的。他无意中知道了这镯子可能与一个宝藏有关,所以将那镯子交给那人后,仍是在暗中追查。” 静依双眼大睁,看向无熙:“那他知道那人的身分?” 元熙再度摇摇头,“他只知道那人很神秘,每次出现都只是他的手下,自己从未露过面。” 静依一侧头,“倒真是神秘!那人如何会找到白飞来查找镯子?” 元熙轻轻一笑,“那人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和杀人组织,’绝杀-!想来,那人也没有想到‘绝杀-的幕后主人竟然会是白飞!” “’绝杀-?没有听过。” “这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你自然是没有听过的。若不是咱们误打误撞,自然也不会知道那白飞的另一重身分。” 静依唇角上扬,“看来,这京城里的每个人都不能小觑呢。” “是呀!没想到吧?我也是让人查了许久,才查到这‘绝杀-呢!这个白飞,还真是让我有些兴趣了呢。” “在他那样的生活环境下,肯定要是要方设法的自保的,若是没些本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元熙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我与他长谈了一夜,也与他达成了共识。他暂时是与咱们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暂时?”静依大大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狐疑。 “嗯。”元熙两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了揉道:“他答应我,只要在不影响护国公府利益的前提下,有些事情可以和咱们合作。” “比如?” “余氏!”元熙终是捱不过倦意,再次躺在了静依的床上,轻道:“有关余氏这事,他暂时不会追究了。还有,他的人打探到的消息,只要是不牵涉护国公府的,他都会给咱们一份儿。” “哦?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元熙闭着眼睛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答应他,关于他手中的这些隐蔽势力,我会暂时替他保密。” 静依闻言轻笑出声:“你这是威胁!那白飞定是气极了吧?” 元熙摆了摆手,“威胁?不算。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现在如果他的这样势力一旦暴露,他可能真的就得卧病在床,或者是直接去那边组建势力了。再说了,我也答应他,如有必要,可以帮助他一起对付他那恶毒的嫡母!” “你连着两个晚上不睡,就是为了这点小事?”静依笑看着他。 元熙的眼睛睁开,只见里面确是布满了血丝,显然已是多时未曾安眠了。“依依,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对咱们来说算不算是好消息。” “哦,可是关于那紫姬的?” 元熙一挑眉,自嘲地一笑:“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别那么聪明,连个卖关子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静依摇了摇头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了,快说吧。说完了,我便让你在这儿好好地睡上一觉,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 元熙眼睛一亮,“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快说吧。” 元熙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静依,一翻身,脸冲里侧道:“你自己看吧,我先睡了。” 静依接过密信,是又气又笑,这个元熙,居然还会用这种小孩子的手段来耍赖! 静依看他确是累极,便也不再吵他,坐在床边的绣凳上,仔细地看了一遍密信。看罢,静依的唇畔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看起来狡黠却又带了一丝让人安心地坚定。紫姬,江南名妓?可是十五岁以前却是长在江苏名门陈家!陈立闯当年共买下十几个小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高难的舞技,逐一调教,层层筛选,最后却只留下了三个。其它人全部被秘密处死!紫姬,想必,你便是当时被陈立闯留下的三个之一吧! 静依将那密信叠好,放在了枕边上。她轻轻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摆放的木芙蓉开的正盛。静依用手在上面轻抚了一下,那大红色的花瓣在那琉璃花樽中更是显得娇俏美艳!静依看到这木芙蓉开得如此艳丽,竟是想到了那个被定国公宠爱了十几年的紫姬。 静依淡淡地一笑,恍若那淡雅的白莲清新淡雅,却又是透着说不出的高贵!不过才七岁,浑身上下的贵族气质,已是不容人忽视!静依明眸轻转,眼角也有些上翘的弧度,朱唇轻启:“司琴!” 司琴应声而落,站在她的旁边。 “你说,定国公夫人知道这紫姬是被定国公圈养在了府外吗?” 司琴略一思索,轻道:“回小姐,依属下看,那定国公夫人为人聪慧,应是早就知道了。” 静依淡淡一笑,“既是知道了,如何会放任给自己下毒的仇人一直在外逍遥自在?你说若是那定国公夫人绑了那紫姬会如何?” “呃?”司琴一愣,“还请小姐明示!” 静依示意司琴上前,然后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那司琴听完,脸上已满是震惊之色,惊道;“小姐,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静依摇摇头,“不会,有晴天哥哥在,无事!”说完,转了身,又道:“你尽快去安排吧,何时动手,我再知会你。” 司琴只好点头应了,再度跃上了房梁。 静依看着已然睡熟了的元熙一眼,轻手轻脚地上前给他盖好了被子。看着他那张可与日月争辉的俊颜,静依心道:元熙,这一次,我一定要消除这隐患!而那紫姬,自然不用我动手,定国公夫人便不会轻饶了她!紫姬,你害我舅舅!甚至于欲我母亲!这笔帐咱们也该算一算了! 静依走到外间,唤了人进来。柳杏儿推门而入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去外院将晴天公子请过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不一会儿,晴天便急匆匆地进来了。静依见他进来,对柳杏吩咐道:“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柳杏儿说完,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口处。 “找我这么急,何事?”晴天大刺刺地坐在了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 静依转过头,一脸恳切之色,“晴天哥哥,我想跟你借点东西。” “哦?什么东西?”晴天有些好奇道。 “软筋散。” “软筋散?”晴天一皱眉,“你一个闺阁千金,要这个做什么?” 静依一脸严肃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是用来救人,不是害人的。” 晴天低了头,看起来有些为难之色。 静依又道:“晴天哥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让你良心不安的。” 晴天一挑眉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怕你做坏事,我是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缠之人,所以才需要这软筋散。” 静依一窘,笑道:“难缠之人?这倒是没有。我真是是用来救人的。你给是不给?” 晴天看静依面色平静,不似说谎,只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了静依:“小心些用!还有,千万别让老头儿知道我给过你这个。否则,我会被唠叨死!” 静依点了头,接过瓶子,又对他福了福身道:“多谢晴天哥哥了。此事若成,依依一定厚报!” 晴天听了,却是脸色一红,再也不看静依,急匆匆地走了。只留静依一脸不明所以地待在原地。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话说,俺这次知道了,俺是真的不会卖萌。本来想着撒个娇,求个赏,谁知竟是弄巧成拙了!汗滴滴!后面的章节便是开始整治那个紫姬和余氏了,俺先给个剧透。余氏一死,那个啥女主就会长大了,然后就·······,至于用多少章节虐死她们,这个嘛,就取决于亲们给俺的动力了。亲们懂滴! 感谢一下:泡沫倩倩、jyu1970的评价票!话说,俺对倩倩有意见!票票太低了。呜呼!紫炎29、kbshzgy1963各投的一张月票!还有亲爱滴zy144808打赏的100!亲一个! 第七十章 都不简单! 次日,那定国公夫人带着崔茜茜和崔茉莉去隆昌寺上香祈福,说是要在寺里住上几日。 当晚,定国公夫人正要更衣休息,便见屋内的烛火突然熄了! “夫人,您别动,奴婢这就拿火折子来。”一位嬷嬷道。 黑暗中,定国公夫人感觉到一丝恐慌,不过是片刻,那嬷嬷便取了火折子来,重新点燃了案上的红烛。 定国公夫人见屋内亮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们退下吧。”定国公夫人说完,便向床前走去。几位嬷嬷落下了帷幄,又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定国公夫人行至床前,看到自己的枕边躺着一封信。不由得一惊,大喊一声道:“桂香!”然后快速地环视四周。 只见桂香闻声进来,轻道:“夫人,奴婢在。” 定国公夫人定了定神,看着枕边的那封信,示意桂香上前查看。 桂香急步上前,拿起那封信,放在鼻间轻闻了闻,又轻轻地将信封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信纸取出,在身前一抖,那信纸展开,桂香将信交给了定国公夫人,道:“夫人,没事了。” 定国公夫人接了那信纸,细看了看,脸色一变。将信纸交给了桂香,示意她看看。 桂香看完后,一脸的疑惑!“夫人,这人的来意似乎是要咱们去找那紫姬!” “哼!”定国公夫人冷笑一声,“这人好算盘,想着让我与紫姬闹翻,然后再被国公爷给训斥一顿!这样的蠢事本夫人才不屑去做!” 桂香再度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道:“夫人,只怕此事不简单呢。您看,这次,又是府里的哪位姨娘生出事端?” 定国公夫人闭了眼,轻道:“不管是谁?本夫人都不会按这信上写的去的!” 桂香又请示道:“夫人,那这信?” “烧了吧。”定国公夫人睁开眼睛,转了身走向床边坐下,轻道:“好不容易才给那紫姬扣上了一个谋害主母的罪名,可是老爷却是如此的轻重不分!执意不肯处死他!还将她养在了外面。此事若是被朝中的御史参上一本,看他如何自处?” 桂香摇头道:“夫人,您是知道的。以国公爷现在的身分,再加上您母家那边的威吓,谁敢找他的麻烦?再说了,到底也只是一名妾室,上不得台面的,夫人也莫要再气了。” 定国公夫人(以前因是怕与那静微的生母白氏弄混,现在白姨娘已死,对于定国公夫人,下文中将称白氏)长叹一声,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落寞,“上不得台面?你当我不知道?那紫姬现在在那别院里俨然就是一个正经主子!不仅是有十多人伺候着,还被称为夫人!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看来,当初中毒这步棋,根本就是大错特错!非但没能除了她,反倒是成全了她!”说到最后,已是满脸的愤懑之色。 桂香上前给白氏轻按了按肩,道:“夫人,那依您之见?” “我还能如何?当真按这信上说的去捉奸不成?事情若是闹大了,丢脸的还不是我和定国公府?反倒是惹人笑话!” 桂香不再说话,又给她松了松肩。白氏挥了挥手,那桂香便悄然退下了。 这一夜,白氏睡的极不安稳!总是梦见紫姬那贱人挑唆老爷休了自己! 次日醒来,白氏看起来是有些没有精神,便吩咐让崔茜茜和崔茉莉自己到殿内祈福诵经,自己则是吩咐人不许打扰,她在屋内休息。 迷迷糊糊地,白氏感觉自己好像是躺在了马车上,不由得整个人一个激灵,就想坐起来,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是使不上劲。 白氏意识到自己的被人下了药,只怕是遭了歹人挟持!只是不知对方图的是什么? 晃晃悠悠地,也不知那马车走了多久,白氏闻到了一阵香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隆昌寺内,众人都在祈福诵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夫人不见了! 静依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书。也不知怎么了,那方姑姑也得了风寒,许是没个半个月是好不了了。如此一来,所有的课业便都停了。 静依倒是一脸地轻松,如此一来,她便有时间好好钻研她的医书了! 静依看了一会儿,便将书放在了膝上,合上眼,假寐。 海棠和柳杏儿也不敢打扰,只是将她身上的斗篷往一处拢了拢,然后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静依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早司琴给自己带回来的消息。静依想到那白氏的那番话,不由得心头一紧!原以为那白氏是被紫姬下了毒,若非是自己和晴天赶去,只怕那白氏是活不了几日了!如今看来,自己和晴天,都是被人利用了! 静依从头至尾又将那日的情形回想了一遍。那定国公的嫡长子,白氏所出,那日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崔茜茜那般伤心。还有那皇后派来的两位嬷嬷、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年老的老定国公,竟是全都出现在了白氏的院内! 若只是探病,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却是除了定国公,其它人皆是见证了白氏是中了毒!而且这诊断还是出自贺神医之口!还有什么比人们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更让人信服? 想来,那白氏早已设好了局,为何母亲会在那白氏中毒四五天以后才会听到消息?分明是想着先把自己病重闹得尽人皆知,而晴天诊断为中毒后,定然会在定城的贵族间,及皇室中引起轩然大波! 果然,那崔信先是极为维护,后又迫于压力,不得不将那紫姬遣离出府。 现在想想,即便那日静依和晴天没有去定国公府,那白氏定然也会有法子,让她二人去一趟定国公府,然后当声诊断出白氏是中了-美人消-的毒的! 好周密的计划!好深沉的心思!静依不得不对这白氏有了几分的佩服!居然想到这么一出苦肉计!谁会想到,那白氏会自己服毒?而且还真正地忍受了那毒药四五天的折磨?如此坚忍的心性,可非是常人能有的。 只是佩服归佩服,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静依很不舒服!感觉就像是自己如同猴子一样被人戏耍,而旁人却是在旁边看着热闹,不时地还指指点点的。 幸好现在晴天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依他的性子,定然会真的再给白氏下一次毒,且下一种除了他,无人可解的毒,而他自己还偏偏不去解! 静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这京城处处繁华锦绣,哪一家有身分的夫人小姐,不是衣着光鲜,外表娴静?可谁知这高门大院里,竟是如此地勾心斗角! 却说这白氏再次醒来时,已是被人绑了手脚,嘴里也堵上了东西。而她此时体内的药性未减,仍是浑身无力,手脚酸软。 她四处看了看,头顶上黑黑的,一面是墙,一面有着帘子,下面露出一约有一臂宽的缝,她侧脸望去,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帘子,分明就是床上的单子!而她自己现在就被人绑着,扔在了床下! 一股屈辱之感,油然而生!她自小便是护国公府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敬着。可是现在呢?自己竟然是被人绑了,还给塞到了肮脏的床底下! 白氏在这里忍受着自出生以来从未受到过的屈辱,而隆昌寺,则有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全乱了!因为桂香她们刚刚发现,夫人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听到有人来了。白氏忙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看能否知道自己是被什么给绑了来? 谁曾想,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回响在了屋内! “老爷!您今日怎么才回来?”一道柔媚至极的声音传来,直让人听了感到浑身酥麻,心痒难耐! “今日朝中有事,后来又陪着几位同僚多喝了两杯。”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老爷,时候不早了,妾身服侍您歇下吧。”女子的声音简直柔的就能滴出水来!单单是这声音,就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无法拒绝!更何况,还是一个大美人儿! “呵呵,怎么?不过只是昨日一晚没来,你就想爷了?”男子不正经的声音,让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会不自觉的脸红。床底下的白氏,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不是羞红的,而是怒极气红的! 因为这两人的声音,白氏是最熟悉不过,那是深深刻到骨子里的声音,是带给她一生的屈辱,让她成为众位贵族夫人的笑柄!她这一生最为痛恨的两个人!定国公崔信和那个贱人紫姬! 床上,两个人早已是滚作一团,那不时传来的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柔媚地呻吟声,以及那木床轻微的咯吱声。 而床底,被绑着的白氏,早已是泪流满面!这样的屈辱,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猛地,白氏止了泪,大睁了眼睛,她突然明白过来了。昨晚的那封信,定然是这贱人派人给自己送去的!目的就是为会了将她绑来,这样羞辱自己!没想到,她看穿了计谋,不肯上当!这贱人竟是给自己下了药,偷偷地命人将自己给绑了来? 贱人!好,算你狠!你等着,本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本夫人就不信了,堂堂护国公的嫡女,还斗不过你个卑微的妾室!贱人! 木床的摇晃越来越厉害了,伴随着那木床的-咯吱‘声,也越来越响了。而床上的那对男女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激烈了! 白氏木然地看着床板,眼里早已没了泪花,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她便想通了这十几年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崔信,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便让你后悔终生!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床上的声音没了。两人都瘫软在床上。那紫姬,正躺在崔信的胸前,一双玉手,轻轻地划过崔信的脸庞、颈子,来到了胸前。 紫姬用食指,轻轻地在崔信的胸前画着圈道:“老爷,您今晚不走了吧?” 崔信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前亲了亲,道:“自然!爷当然要在你这儿歇下!” 紫姬笑看了他一眼,将手抽了回来,有些生气道:“老爷,您就知道整日里忙于朝政!您就不想想妾身过是什么日子?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妾身!” 崔信一愣,“美人儿,我如何不心疼你了?你瞧瞧这三进的院子,只你一个女主人!没了那白氏的欺负,你的日子不是比在国公府还要好过?” 紫姬撅了嘴道:“若不是听从妾身的安排,哪有这般容易?” 崔信大笑两声,“这是自然!那贱人自以为自己聪明,想要嫁祸于你!哼!却是想不到咱们只是略使小计,便让你搬了出来,如今,倒是遂了你的愿了!” “若不是您一开始千方百计的护着妾身,那些人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他们的气性小了,您再提出将妾身遣离出府,他们自然觉得如此便好,哪里还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特别是夫人,只怕是巴不得妾身赶紧离开呢?如此一来,她倒也是少了一颗眼中钉!” “还是爷的宝贝儿聪明!瞧瞧,爷这不是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你这里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紫姬扭了头,气闷道:“您只知道给妾身这些锦衣玉食,就不想想妾身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崔信将她轻轻地扳过来,“怎么?还有什么是美人儿不满意的,说就是了!只要是爷能做到的,自然是为你做到!” 紫姬眼睛一亮:“老爷此话当真?” 崔信笑道:“自然当真!爷何时骗过你!” “那,老爷,妾身想看看儿子。您看成吗?” 崔信脸一僵,“这!只怕是不好办呀!” 话音未落,那边的紫姬便嘤嘤地啜泣起来,还责怪道:“老爷还说不骗妾身!妾身不过是太过思念儿子,所以才如此恳求老爷罢了!不想老爷竟是如此狠心?不过就是见上一面而已,能有多难?老爷不想帮着妾身,直说便是了,何苦如此来欺骗妾身?” 说罢,那抽泣声,更是大了些,眼泪也如那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掉!直看的那崔信是心疼不已!恨不能哭的是自己! 崔信忙搂了紫姬,轻哄道:“好了好了!见!咱们见就是了!可好?啊?”说着,便拿枕边的帕子轻轻给她拭了泪,又道:“明日,爷就去安排,如何?” 紫姬这才破涕为笑,“多谢老爷!”说着,就要起身给崔信磕头! 这紫姬刚才经历了一番人事,本就面色潮红,刚才又哭了几声,那眼中还是一层雾蒙蒙的,像是蒙了纱巾的夜明珠一般,神秘又透着光泽,让人看了心动不已! 再看那紫姬本就只着了一件外袍,外面用绳子轻挽了,如今一坐起身来,再一弯下去,这胸前的两处山峰,那是若有若无,直看得崔信是口干舌燥,一个猛扑,二人便再度纠缠到了一起! 床底的白氏,听着那羞人的声音再度传来,已没了刚才的激动!她在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现在这样被人绑着,又浑身无力,可如何是好? 待至半夜,那白氏也是困极,竟是睡了过去! 突然传来一阵苍促的脚步声,来到门前,急叩着房门,还大喊道:“老爷,老爷您醒醒!夫人出事了!老爷!” 崔信睡的正香,猛地被人惊醒,怒道:“滚!没看到爷在睡觉吗?有什么事去找夫人,找大公子!” 门外的声音再度传来:“老爷,您快起吧!是夫人出事了!已经惊动了护国公府了!” 崔信一个激灵,这才猛然坐起身,边穿衣服边往外走,“夫人究竟怎么?” 崔信一打开房门,便见外面的小厮道:“老爷,夫人不见了。现在正到处找人呢?” “什么?什么叫做不见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夫人带着两位小姐上隆昌寺上香祈福。原以为夫人在房中休息,可谁知今儿下午才发现夫人不见了。” “何人通知的护国公府?”崔信面色阴沉道。 “回老爷,大公子等人一直在寻找夫人,可是无果,又找不到您,一时心急,所以,所以便找到了舅爷帮忙!” 崔信回头对床上的紫姬道:“你先睡吧。我去瞧瞧!”说完,便随那小厮一起走了。 崔茜茜此时正在定国公府里,在厅里来回地走着,可见是心急如焚!而那厅内除了老国公爷,还有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以下简称白夫人) 崔智劝道:“妹妹莫急,舅舅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会找到的!咱们再等等就是了。” 桂香有些犹豫地看着崔智,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 崔茜茜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叫道:“桂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桂香左思右想,终于开口道:“昨晚有人给夫人送了一封信,要夫人到十一胡同去一趟,可是夫人说定是有人设下了诡计,不肯前去。所以便让奴婢将那封信给烧掉了!” “哦?十一胡同?”白夫人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老国公,“如果我没记错,那十一胡同里可是住着一位熟人呢。” 老国公脸上有些不自然,他自然是知道那里住了谁,想不到这白夫人也知道。 崔智道:“祖父,请您让孩儿前去看看吧。或许母亲就是被人绑去了那里也说不定呢!” 老国公正在为难,便听那白夫人道:“如果您觉得为难,那晚辈就请九门提督去查查,您觉得呢?” 老国公身形一颤,对着身边的管家道:“你去带着大公子一起去瞧瞧!” 崔茜茜道:“我也去!大哥,见不到母亲,我不放心。” 崔智有些为难,那白夫人也起身道:“走吧,我陪你们一起去!” 一行人出了府门,白夫人命人先绕道去了九门提督府,直接请了九门提督万柱与她们同行!那管家虽心知不妙,却也不敢拦着,只得暗中派了人回定国公府等着给崔信报信儿。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那十一胡同而去! 而就在离十一胡同不远的一处岔路口,崔智和崔信的两路人马,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地错身而过! 崔信是从十一胡同直奔定国公府,而崔智等人,则是从定国公府直奔十一胡同! 崔智等人到了那处宅子门口,猛敲了门,喊道:“开门!开门!” 里面有人开了门道:“谁呀?这么晚了?” 一抬头,见是不认识的人,不由得怒道:“你们是何人?居然敢闯定国公老爷的别院?不想活了?” 崔智冷笑一声:“哼!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骂本公子!来人,绑了!” 音落,便见崔智身后出来几名护卫,将那看门的绑了,捆到一边。 崔智等人直闯内院,不少的丫环婆子拦道:“你们是什么人?夫人正在内院休息,你们懂不懂规矩?” 崔茜茜在马车上便听舅妈说了关于这宅子的事,此刻听了这些下人们的话,不由得怒极:“你们好大的胆子!不过一个犯了大错的贱妾,你们也敢将其称为夫人!你们真是活腻了不成!” 崔智则是冷道:“先把她们都捆了,待会儿再作发落!” 万柱一看这情形,自然是知道这是定国公府的产业!人家处置自己家的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自己是为了寻找定国公夫人来的,正事要紧! 那紫姬早已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忙起了身,穿上外袍,还没等走到房门口,便听-咣当’一声,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踢开了! 紫姬顿时心惊,见到来人,更是暗叫不妙!只是现在定国公崔信不在,谁还能护着她? 崔智鄙夷地看了那紫姬一眼,“还真是这个贱婢!不是将你遣离出府了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紫姬此时已是再无慌乱之色,对关众人福了福身道:“小妇人一直是居于此处。不知你们为何要硬闯了进来?” “哼!什么一直居于此处?这里是定国公府的产业,你既已被遣离,就该滚出去!”崔智怒骂道。 紫姬并不理会他,只是问向那九门提督道:“不知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定国公夫人被人绑走,现在正是满城搜查!有人说夫人极有可能被绑来了此处,所以特来搜查!” 紫姬神色一松,笑道:“如此,那大人就请便吧。” 紫姬也不再说话,径自站到了一旁。她刚才看到管家给她使了眼色,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崔信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只要自己先稳住他们,事情就不会太糟。 崔智冷笑道:“搜!” 紫姬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众人在她的院子里、屋子里四处搜查!不一会儿,便见下人们一一来报,皆是一无所获。 紫姬心中暗暗发笑,哼!就凭这点小伎俩,也想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那白夫人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上被身边的奴婢铺了绢帕,显然是在嫌弃这里的东西肮脏!紫姬瞧了,也不多言!只是等着看她们待会儿如何收场! 各路人马都回来了,皆是没有找到。 紫姬的脸上已是浮上了一层笑意,轻道:“怎么?没有搜到吗?还要不要再搜一遍呀,大公子?” 崔智怒道:“你!” 白夫人冲他摆摆手,对着九门提督道:“这间屋子,好像还没搜吧?” 紫姬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这里如此简单,一目了然,还用得着搜?不过她也不拦着,想搜便搜吧,折腾的越厉害,待会儿崔信来了,你们就越倒霉! 毕竟是妇人的闺房,正在众人犹豫着要不要搜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一惊,而紫姬则是笑地更欢了! 来人,正是崔信! 崔信大步进了屋子,看到紫姬迎了上来,忙轻拉了她的手,以示安抚之意!崔信环顾了众人一眼,“搜也搜过了,你们可满意了?” 崔智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崔茜茜一把拉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而床下的白氏,却是急得满头大汗!正试着动动身子,便发现自己的双腿能动了。于时,她灵机一动,双腿使劲地踢了里侧的墙一下! 本来众人因为崔信的到来,正感到震惊和无措,屋内一片寂静!却是听到-砰-地一声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那绣床的方向! 紫姬脸色一变,怎么会? 而崔信也是一脸的狐疑,好端端地那床怎么会发出声音? 正当崔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时,只听那绣床的方向再次传来-砰砰-声!这一次,是连响了两声。 众人大惊! 崔智道:“快,过去几个看看!” 众人早已是有些懵了,此时,听崔智这么一说,便都速速上前,掀了那单子,只见里面躺了一个人,正是众人寻找的定国公夫人! 白夫人赶忙让跟着来的婆子上前,将白氏搀了起来,拿下了她嘴里的帕子,给她松了绑。 此时的白氏,哪里还有平日里端庄高贵的样子,头发也散了,脸上因为流泪也花了妆容,衣服上满是褶皱!整个人看起来虚脱无力,狼狈不堪! 这番样子,任谁看了,也知道是被捆绑了许久,绝非只是做做样子! “母亲!”兄妹二人上前,眼眼里均是含着泪! 白氏点点头,示意她们先待在这里,自己则是被两名嬷嬷扶进了内室,梳洗一番。 崔智一见母亲成了这个样子,对那九门提督万柱道:“万大人!你还不准备拿人吗?” 万大人被他这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干嘛来了。对众人一挥手,“将这嫌犯拿下!” 紫姬此时也是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崔信只觉得袖子一紧,转头一看,紫姬正泫然欲泣的看着他,“老爷!妾身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妾身呀!老爷,妾身从未做过此事呀!” 崔信一看她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一软,上前将紫姬护在身后,对万柱道:“万大人,此事是我府中的私事,就不劳动万大人了。万大人慢走!” 万柱一呆,这定国公的意思是要让自己闪人了?他向白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白夫人笑道:“妹夫好大的架子呀?怎么堂堂的定国公夫人,皇上亲自加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被人绑架,意欲谋害,您一句家事,就算是完了?” 崔信表情一滞,正要开口辩驳,一眼看到崔智和崔茜茜二人正一脸悲愤地看着他。崔信心头一紧,以前他与白氏争吵从未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孩子对自己露出这样带些恨意的神情。 崔信看到两个孩子这样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孩子们已经这样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了!此时崔信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感。 白夫人见崔信看着崔智和崔茜茜兄妹两个不说话。心知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此番的不妥,又道:“万大人,此贱婢屡次谋害我妹妹的性命。我妹妹宅心仁厚,不与她计较,饶她性命,将她遣出府去,不想她不知感恩图报,反而更是变本加厉!万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您给我妹妹主持公正!” 万大人心思一转,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上前强行将那紫姬拉了过来,绑了! 崔信一急,想着上前说什么,可是一想到白夫人刚才说的这些话,脚步又是一顿! 紫姬这才慌了神,一个谋害定国公夫人,朝廷钦赐一品诰命夫人的大帽子压下来,她还能活着走出大牢? 此时,白氏已经在几位嬷嬷的搀扶下净了面,也梳了头,又将衣服整理了一番,被两名嬷嬷从内室搀扶了出来。 白氏出来后,丫环忙搬了绣凳,扶着她坐下。 白氏坐稳后,眼神犀利地看向那紫姬:“你这个贱婢!枉我以为只要你出了国公府,我便可以保全性命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恶毒!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你这个毒妇!” 白氏说完,气喘吁吁地靠在了一位嬷嬷身上。脸色也是苍白无比! 崔智忙劝道:“母亲,咱们还是先回府,请御医看看吧!看您现在虚脱无力,身体要紧哪!” 白氏轻道:“这个贱婢,使人给我下了药,全身酸软无力!若非如此,岂能会让她如此轻易地得逞?” 崔茜茜此时已是流着泪,道:“母亲,咱们先回府吧。这里就交给万大人就是了。” 白夫人也是劝道:“是呀,妹妹,还是先回府找大夫看看,莫要落下什么病根儿。至于这贱婢,你放心!万大人定会查明此事,给妹妹一个公道的。” 万柱喊道:“回衙门!” 说完,便让人押着那紫姬向外走去。 而此时的紫姬并不再看向那崔信,显然是并不指望他了。只是她低着头,众人看不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之色! 白氏被救回了定国公府,崔智连夜让人请了御来瞧,被诊断是中了一种叫做-软筋散-的药,可能是药量下的重了些,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力气,等药效过了,便无事了。 崔茜茜看着母亲手臂上被那绳子勒出来的红痕,哭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好。若是女儿能早些发现母亲失踪了,就不会如此了。母亲也少受些罪!” 白氏摇了摇头,勉强抬起胳膊,伸出手,在崔茜茜的头上摸了摸,“母亲这不是没事吗?不怪你!”说完,示意下人们都退下,独留了崔茜茜一人守在床边。 “茜茜呀,你三个哥哥,向来都是知道上进,也让母亲放心,唯独你!你最小,才十岁,母亲若是出了什么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 “母亲!”崔茜茜哭着扑到了白氏的怀里。 白氏轻拍着她的背道:“好孩子,母亲原想着将你许给那平南候府的长子苏清!他为人耿直良善,你又与他妹妹走的近。可是如今看来,只怕是不成了。” “母亲,女儿哪里也不去,就一直守着母亲。”崔茜茜红着脸道。 白氏轻轻一笑,“若是能将你的亲事订下来,母亲也就放心了。” “母亲?”崔茜茜听着白氏的这话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了。 崔智走了进来,母子三人说了番话,崔智和崔茜茜嘱咐白氏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前厅内 老定国公一脸怒色地瞪着崔信,而崔信则是直直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则是坐着护国公。 老定国公对护国公一拱手,一脸歉意道:“这么晚了,还劳白兄亲自跑一趟,是老弟的不是了。如今这逆子就在这里,白兄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是!” 可那护国公根本不吃这一套,轻哼一声道:“哼!人家可是定国公,爵位和老夫是平级!老夫如何敢处置他?” 老定国公的脸上一僵,讪笑道:“什么爵位不爵位的?在这府里,他还不是咱们的晚辈,是你的女婿!你想如何处置,他还敢反抗不成?” 护国公嘲讽地一笑,“女婿?老夫可没这个福气!今儿即是天晚了,我女儿又被那贱人下了药,我便先让她在这府里住上一晚,待明日一早,老夫便亲自来接她回我护国公府!我护国公府,虽不及你定国公府鼎盛,可也还是养的起一个女儿的!” 老定国公一怔,这护国公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吗?这可如何是好,不由得怒瞪了那跪着的崔信一眼。 而崔信听了,也是身形一颤,从未想过岳父会如此一说!大惊道:“岳父这是何意?” “哼!定国公,老夫可当不起你这句岳父!”护国公说完,将头一扭,一幅根本不屑搭理他的表情。 崔信被他这一噎,是又羞又恼,脸涨的通红! 以前无论他与那白氏如何吵闹,从未听白氏提过要回娘家,想来是顾全着两家的脸面和利益关系。可是现在,二皇子正与大皇子较劲的时候,想不到这护国公竟然会有此想法。 老定国公劝道:“白兄呀,咱们都老了,这些个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折腾,解决吧。不如改日我请你喝酒如何?我那儿可是放着一坛上好的桂花酿!白兄不想尝尝?” 老定国公活了大把年纪,什么看不透?实在这次崔信的举动太过有失体统,丝毫不顾及白氏的脸面,只怕这护国公会以为是这不肖子联合那贱婢共同使下了这个计策,想着毒害白氏!所以这护国公才会如此气恼! 老定国公说完,又对着崔信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滚下去!没的留在这里让你岳父看了生气!快去瞧瞧我那儿媳如何了?你今晚眼睛不许眨一下地,给我守着儿媳妇!若是她明日里好了些,便罢!若是没见好转,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冲着那崔信砸了过去。 崔信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肩头,那热水和茶叶弄得他满身都是!崔信见此,轻瞟了那护国公一眼,便道:“那小婿便先去看看夫人如何了?”说完,赶忙退出了大厅。 老定国公精的跟猴儿似的,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护国公哪里会真的想着让他二人和离,不过是说说气话,也吓吓那崔信罢了!现在自己砸了这崔信一下子,又骂了一通,也算是给了个台阶,这护国公心里自然也就舒服了些。 老定国公又对护国公拱手施礼道:“白兄放心!这定国公府的女主人定然会是姓白!咱们总归是一家人!若是这孽障再做出让儿媳伤心的事来,不劳你老哥动手,老夫亲自废了他!” 这话已是说得很明白了!只要这崔信一日是定国公,那这定国公夫人就只能是白氏!他们定国公所扶持的也只会是二皇子!这是给护国公吃上一颗定心丸! 护国公轻哼了一声,别扭道:“我明日一早再来!”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老定国公亲自跟上,将他送出了大门,这才作罢。 看着护国公的马车走远了,老定国公的眼神一黯,转身回了府! ------题外话------ 感谢亲的支持!紫姬的下场是注定的了。你们说飞雪下一章要不要写写余氏的呢?奸笑中~~~~ 以下是感谢信了!18610661593和hbltao78送上的月票各两张!谢谢! 夏荷,夏雨清凉、liubinbin150送上的月票各一张!难得的是一直没有给过俺打赏的夏荷美妞也出来了!感谢呀!还有,感谢一下:微笑着的魔鬼,花花一朵,jyu1970花花两朵!爱你们! 第七十一章 按捺不住 深夜,一道黑影快带地在京城的屋檐上穿梭着。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牢房! 紫姬正坐在那草席上,想着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过诡异!自己的确没有绑架那白氏,可是为何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下呢? 紫姬百思不得其解,可当时看到那白氏被救出后的狼狈样子,实在不像是她的苦肉计,难道还有别人掺合进来了? 紫姬正想的入神,便见那黑影已是掠到了牢门前! 紫姬先是一惊,又是一喜,上前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主子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黑影点了点头,递给了她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紫姬接过来问道。 “假死药!” 紫姬大喜,正要吃下去,又听那黑影道:“现在还不到时候!明日那白氏定会前来羞辱于你。你明日见她进来再吃!见到她后,药效才会发作。到时,那白氏也脱不了干系!” 紫姬笑着点头道:“属下明白。替我谢过主子。” 黑影不再看她,快速轻巧地离开了大牢。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道同样是黑色的身影,且身形极快! 紫姬嘴角上扬,轻道:“白氏,想置我于死地?哼!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她将那小瓶子放入怀中,走向那处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草席,脸上并无任何的嫌弃,直接躺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关押紫姬的牢门居然被人打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上前,将手探进了紫姬的怀中,取出了那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又放进了一些不知名的药丸。然后,盖好瓶盖,将那小瓷瓶再度放进了紫姬的怀中。 次日早上,白氏起了身,梳洗过后,整个人看起来虽还是有些倦怠,却是比昨天晚上好了许多。 她打扮好后,出了寝室,看到躺在榻上安眠的崔信,眼中闪过不屑,理也未理他,直接出了院子。 其实崔信早就醒了,听到里面白氏梳洗的动静时,便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白氏,他想问问白氏在床下究竟待了多久,是不是听到了他和那紫姬?可是这些话,他问不出口!想到自己昨晚在众人面前的表现,简直是丢尽了身为国公的脸面! 为了维护一个犯了大错的妾室,竟然差一点铸成大错! 昨晚,护国公走后,他便被父亲叫到书房,严厉训斥了一顿!又给他分析了一番厉害关系,他才如梦初醒! 他一直以为白氏贤慧,心性好,脾气小,又心疼孩子,好拿捏,所以一直是偏宠着紫姬,而白氏在发生中毒事件前也没有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他就有些自以为是了!以为无论自己怎么做,白氏都是不会将事情闹大,却不是他竟是忘了,她出身护国公府!即便是她不计较,护国公会不计较吗?皇后会不计较吗? 想到昨晚父亲对自己的一番剖析,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后怕的!幸亏昨晚自己没有硬拦,否则,只怕是会酿成大错!定国公府到了崔信这一辈还不是特别的繁盛,若不是娶了白氏,有的护国公府的扶持,他上位如何能这般快速?想到这些年护国公府和皇后对自己明里暗里的扶持,崔信现在只觉得自己是无脸见人了!最起码,是无颜见白氏和护国公了! 白氏到了院门口,见自己的三个儿子和崔茜茜都守在那里。崔茜茜见母亲出来,先上前拉着白氏的衣袖道:“母亲,您今日要回外公家吗?” 白氏一愣,看了几个孩子一眼,顿时明了了。想来是老定国公出的主意,想着四个孩子将自己留下吧。白氏脸上挂着浅笑道:“好孩子,母亲今日不回外公那里。母亲要去会会那个贱婢!” 崔茜茜不放心道:“我陪着母亲一起去!” 白氏的手在崔茜茜的头上摸了摸,“不必!母亲只是去看看她。又不会去别处!” 崔智上前一步道:“母亲,弟妹们还小,见您昨日被那贱婢所掳,定然是担心您。不如就让她们在家中等候,我陪母亲去看看。” 白氏看了崔智一眼,这是自己的长子,如今已是比自己还要高了。白氏点点头,“那便由你陪我去看看吧。”说完,对其它三人道:“你们好生在府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崔智命人安排了马车,又让白氏多带了几个嬷嬷陪着,这次,让桂香时刻跟着白氏,一步也不许离开!桂香是护国公送给白氏的,会些拳脚功夫。那天晚上她进去拆信时的仔细,便足以说明这个丫环为人谨慎小心,有她陪着,白氏也安心不少。 母子二人在大批护卫的陪同下,到了监牢外。 崔智先上前打点了一番,妥当后,才请了白氏下马车。白氏外面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斗篷,母子二人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进了牢房。 牢记内光线昏暗,空气潮湿,还有浓浓地霉变的味道扑鼻而来。 白氏被人引领着到了一处牢房的门口,看到紫姬正躺在一张草席上,似乎是还没有睡醒。白氏冷笑了一声,对崔智道:“你去请万大人过来一趟。” 崔智走后,白氏命那看守女牢的婆子将牢门打开,给了她一锭赏银,让她到外面候着。那婆子得了赏银,忙乐不颠地退出去了。 白氏进了牢房,早已有嬷嬷进来,给她搬了绣凳。白氏坐定后,看着刚刚醒了,坐在草席上的紫姬。 紫姬自嘲地一笑,“怎么?夫人是来看我如何的落魄吗?还是想着我会向你下跪求饶?” 白氏抿嘴一笑,“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紫姬一愣,看向白氏,见她眼下一圈青色,显然是没有休息好,再看她的一身的锦绣华服,坐在这里看着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紫姬冷冷一笑,“夫人,在这里,您就别装了!别人不知道您是什么人?什么心性?您以为我不知道?哼!你自己给自己下了美人消的毒,反而诬赖于我!你以为我愿意待在那牢笼一般的定国公府?哼!除了时时防备您,还得要防备着他其它的妾室!夫人,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我忘不了当时没了孩子的那种痛!除了身体上,还有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夫人,晚上,您会常常睡不好吧?您不害怕会有冤魂去找你索命吗?” 白氏的脸一冷,恨声道:“紫姬,你一直以为是我害你在先。不错,你的孩子是我让静微的姨娘给你下的药,可是又如何?你除了失了个孩子,反而更得老爷的怜惜了,不是吗?后来,你不是又有了一个?不照样是当了娘?” 紫姬闻言,突然大笑道:“是呀!我是又有了一个孩子,可是若不是因为你让人给我下了药,伤了我的身体,我的儿子怎么会一生下来就瘦弱不堪?” 白氏轻哼了一声道:“紫姬,你以为你害别人,别人就知道了?我为何会害你的孩子?若不是因为你先给我的智儿下毒,我为何要害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中毒之事是诬赖于你!我且问你,这十几年来,你就当真没有给我下过一次毒吗?你说呀?你不过是一个江南名妓,被老爷看中,给你改了身分,你以为我就不查不出来了?像你这样卑贱的出身,怎么?还要觊觎我正妻的位子?” 紫姬撇嘴道:“什么正妻的位子?你稀罕,我可不稀罕!” 白氏突然扬起嘴角,诡笑道:“是呀!你不稀罕!你稀罕的,是如何为你的主子谋取更多的利益吧?” 紫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白氏冷冷地看着她,轻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来问你,这十几年来,老爷最是疼你,赏你的东西着实不少,那些珍宝去了何处?你离开定国公府的时候,我让人彻查了你的院子,你明明是不带一两银子出了府!可是你院子内除了一些不值钱的赝品摆饰,其它的都去了哪儿?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你是在为谁卖命?” 紫姬嘴硬道:“哼!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东西分明就是老爷赏的,我如何知道是不是赝品?” “呵呵!”白氏拿着帕子掩了唇,轻笑数声后,才言道:“是呀!你不知道。那我再问你,这府中除了我生下了三个儿子,就只剩下你生了一个儿子?为何其的妾室要么就是无所出,要么就是生下儿子后活不过满月,要么生下的就是女儿?还有,为何自你生下你那病恹恹的儿子后,府上不管进来多少侍妾,都没有人再怀上老爷的孩子?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紫姬的身子一颤,面色有些发白道:“夫人问错人了吧?最怕小妾生下儿子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呀!为何突然要指责于我?” “哼!说的好!除了老爷,甚至就连公公有时也会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可是我敢对天发誓,除了你!我这一生只对一个女人下过堕胎药,就是你!而且还是因为你谋害我的智儿在先,我才会反击!至于其它的妾室为何会如此地倒霉?我想,没有人比你清楚了吧?” 紫姬此时才不得不好好地打量起了白氏。以前,她也以为白氏性格懦弱,软弱可欺!自己被老爷独宠十余载,可也不见她有半点的雷霆手段。除了那次她命那贱人给自己下了药,自己失了孩子,才查出那贱人是受了这白氏的指使。不过,她当时倒是并不恨白氏,正如白氏所说,是她谋害崔智在前,怨不得人家报复! 直到出了上次的中毒事件,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白氏也是个难缠的主儿。想到这儿,紫姬的心神稍乱,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房里有美人消的?” 白氏优雅地一笑,那略有些皱纹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地得意之色。“紫姬,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为何会有美人消?是你的主子给你的吧?” 紫姬转头道:“一派胡言!” 白氏也不急,缓缓开口道:“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那就好好坐着,听我说!你原是出身江南名妓,不知是受命于何人,故意色诱老爷,让他钟情于你。甚至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将你的身分掩藏起来,将你接进定国公府。你进府后,最开始时为了得到我们的信任,什么也没做。直到笃定老爷对你一往情深,你才开始动手。你先是给几位姨娘下了绝育的药,后来,又想着谋害我的智儿,不过被我识破,你又先后谋害了老爷的妾室生下来的三个儿子,让三位姨娘前后总共小产了四次,共给二十多位侍妾喝了绝子汤!至今为止,老爷总共有四个儿子,除了我的三个嫡子,便就剩下你的那个病儿子了。”说到这里,白氏顿了顿,看向紫姬,见她的神色不变,不由暗道,果然是沉的住气,难怪会被选中,送入定国公府。 白氏停了片刻,又道:“除此之外,十几年来,你总共从定国公府里利用老爷对你的宠爱,私自挪走了白银二十万两。还有,老爷赏你的奇珍异宝,也全都不见了!你屋子里的那些个摆饰,全都换成了赝品!除了你的这身行头,每日要打扮给老爷看,没有拿出去外,其它的都没了。紫姬,你不想跟我说说这些个东西都去了哪儿吗?” 紫姬听到她说白银二十万两时,便有些心虚之色了,待白氏说完,紫姬反而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似以往众人听到的那般娇媚温和,反而是带了浓浓的嘲讽和狠厉!整个牢房里回荡的都是紫姬的笑声,那笑声阴冷无比,桂香和留下来的两个婆子,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紫姬笑的整张脸都挤到了一起,眼中还笑出泪来!半晌后,她才止了笑,脸上满是泪痕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今日是来羞辱于我的,想不到竟是来说这些的。” 说完,她转身直直地看着白氏,“夫人当真是好心计,好手段!居然能将事情调查的如此详尽!甚至连我给多少人下了绝子汤都瞒不过你!可是那又如何?我是害了人,可是你见死不救,不也是一样的害人?最后,老爷和老太爷不都是认定了那些事情是你做下的?如今反正我已是身处大牢之中,你又能耐我何?横竖不过是一死罢了!” 说完,她脸上又挂上了柔媚至极的笑容,“我就算是死了,也还有老爷为我伤心难过。你呢?除你的孩子,还有谁心疼你,在意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指望着老爷吗?呵呵,你还真是天真呢!你今天的目的,是想着让我说出我背后的主子吧?我告诉你,做梦!” 说完,便转身从怀中掏出那个黑影给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进去。 桂香想要上前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紫姬吞了药,笑呵呵地看着白氏,“夫人,跟我斗,你还是赢不了?” 白氏的手紧紧地抓着那白色的锦帕,指关节处已是微微泛白!可见是极为恼怒! 紫姬正要再说什么,便听一道熟悉却是爆怒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毒妇!” 来人却是定国公崔信!他大步上前,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然,仍不解气,又上前连踢了几脚后才稳住身形,怒骂道:“枉我对你宠爱有加,却想不到竟是这般的无耻下贱!你这个贱人!”说完,又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众人惊呆了! 只有白氏脸色不变,仍是一脸平静地看向那紫姬。 紫姬,想要上前抓住崔信,可是发现自己的手脚无力,动弹不得了。只得大声道:“老爷,您听我解释!” 事到如今,崔信哪里还会再肯听她的话,直恨不得上前掐死她!那么多的儿子死在了她的手里,那么多的钱财被她给了别人!这教他情何以堪哪! 崔信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白氏,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原本最引以为豪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了!她以为软弱无用的妻子、温柔可人的宠妾,全都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再用地甩了甩头,身体微晃了晃,显然今天听到的这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堂堂的一个定国公,竟然被一个妓女给耍了! 崔信用手扶了额头,身体再度晃了晃。 白氏示意嬷嬷上前扶了他。正在此时,崔智带着万柱来了。 “父亲?”崔智一进来,便看到了崔信一脸懊恼的样子,不解地看向白氏。 白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没事。 崔智忙命身后的小厮,将崔信扶了,送回定国公府。 万柱这才上前施礼道:“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白氏笑道:“让万大人跑一趟,辛苦了。我家老爷被这贱婢气的不轻,想着将她带回府里,严加惩治。大人看?” 万柱一愣,没想到这白氏如此的大度,“夫人,可是此人太过危险,她昨晚绑架于您?” 白氏摆了摆手,道:“万大人放心,此事老爷已经是心中有数了,所以才想着若是处死了她,反倒是便宜了她!所以才让我这做夫人的将她带回府去!” 万柱这才点点头道:“此事可大可小,既然夫人您这个受害人都如此说了,下官照办就是。” 白氏道了谢,又让人给了万住送上一张银票,那万柱再三推脱后,还是接下了。 白氏并没有带紫姬回定国公府,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处农庄。 紫姬此时正在纳闷,自己明明是服了假死药,为何会只是全身无力?难道是送错了药? 到了门口,白氏命人将紫姬身上的绳索解了,白氏在马车上对那躺在地上毫无力气地的紫姬道:“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只是你既然是个妓子,就得有妓子的死法!你不是说以为我是来羞辱你的吗?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来羞辱你的!我要将这十几年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全都讨回来!”说完派了两名嬷嬷和两名壮汉将她带进了农庄。 突然,白氏又命人停住了,她对着崔智吩咐了几句,崔智便留在了庄外,等着她。而白氏自己则是走上前去,用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在紫姬耳边轻道:“我还从未亲眼见过妓子是如何伺候男人的,今日也开开眼界。” 紫姬又羞又怒,却是无可奈何,现在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而白氏并未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是养尊处优惯了,被崔信打了一巴掌,又狠踢了几脚,自是受不住了。 紫姬此时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自己被带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屋子里没有床,只有炕,那种十几名长工在一起睡的大炕上。 紫姬此时已是意识到了白氏要做什么,赶忙回头求饶道:“夫人,我错了!夫人,夫人您饶了我吧。夫人!夫人求求您了!” 白氏哪里肯听她这些话?只是命人将她扔在那张大炕上,又给她松了衣带,衣衫半褪!最先跟进来的两名大汉见此春色,已是按捺不住了,转头看了嬷嬷一眼,那嬷嬷瞧了瞧夫的脸色,对他们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白氏就站在窗外,看着那两名壮汉将那紫姬的衣衫撕了个粉碎,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白氏的手紧紧地纂着手中的帕子!十多年了!紫姬,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和痛苦,我今天终于可以全都还给你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白氏转了身,对身后的嬷嬷道:“通知这庄上的管事,这里的每个男人都要进来一趟。若是办不好,他这管事也不必做了。” 那嬷嬷应道:“是!”说完,便去找那管事了。而跟在白氏身后的桂香,则是感觉到一阵恐怖!这庄子上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吧?夫人这么做,比直接杀了那紫姬要狠上百倍! 深夜平南候府 静依听着司琴的报告,轻微地摇了摇头,“咱们只是怕她假死逃掉,所以才给她换成了-软筋散-,不想那白氏却是如此的心狠,竟是如此地将她折磨致死!” 司琴则是不赞同道:“小姐何必心软,像她这种人,活着也只会是再害人!这种死法,对她来说,已是极为仁慈了!” 静依听罢,轻笑一声,“你倒是嫉恶如仇!罢了,反正已是如此了,咱们就看看余氏那儿,会有什么动作吧?” “小姐已经将紫姬的消息透露给了那余氏?”司琴问道。 静依笑道:“哪里还用得到我去透露?只怕早已有人通知了余氏!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 司琴这才恍然大悟,正要夸小姐聪明,便见一道白影闪过,元熙来了! 司琴知趣地退下,栖身在外面的一棵桂树上。 元熙进来,一看见静依,便满脸地不郁! “天气已是这般凉了,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屏风上拿过一件披风,给静依披上。 静依失笑道:“在屋子里,又不出去,哪里会受凉?” 元熙则是一脸严肃道:“是在屋子里,可是窗子开着,不会进冷风?” 静依撅了嘴道:“这不是担心你会来嘛。” 元熙看静依这般小女儿之态,是又气又笑,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笑她也会有这般可爱的模样! 静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促狭地问道:“那白姨娘跟你私奔的流言,是你让人散布的?” 元熙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不是我,是白飞。” 静依却是不信道:“若是没有你的授意,那白飞如何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我说这两日怎么总听下人们私下里嘀咕,而静微和苏谦也极少出院子了,原来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 元熙不置可否地一笑,转移话题道:“那紫姬已是无碍了,你快跟我说说,打算如何对付那余氏?” 静依摇摇头,“还没有想好。说实话,对付紫姬还好些,毕竟她的身分即便是查,也只是一名妓女!可是余氏就不同了。咱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能除了这个隐患!” 元熙点点头,道:“那紫姬潜入定国公府的目的已是非常明显,一是为了银子,二是为是断了那定国公的子嗣,扶持自己所生之子。只是我很好奇,既然她有此打算,为何那白氏所出的三个儿子,都还活的好好的?” 静依叹了一声,道:“若那白氏当真是软弱可欺之人,要除掉那三个儿子,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先不说那白氏身后还有护国公府,就单单白氏此人,也是极不简单!” “不错!居然能将那紫姬的底细摸的如此清楚,虽没有查到她背后的主子,却也是查到了不少的东西!最起码,只是知道那紫姬下毒害过多少人这一条,便足以说明她的心计之深了。” 静依点点头,“我也有同感。对了,可能通过定国公府的那些个珍奇异宝,来找到她背后主子的线索?” 元熙摇了摇头,“此事太过难办!比如说这镀金镶宝杯,他们完全可以将上面的宝石弄下来,再那把金杯溶了!然后再将那宝石卖给一些制作珠宝的商家。如此一来,哪里还有痕迹可寻?” 静依一脸地失望,“你说的也对。可惜了那么多的宝贝就这样没了!还有那二十万两白银!那可不是小数目呀!” “的确,二十万两白银,够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两年的军备开销了。这些家伙要这么多银子干嘛?难不成,真如你所猜测的那般?” 静依摇摇头,“一切都只是咱们的猜测,尚无定论。不急,咱们就看那余氏会出什么招吧?” “你料定了那余氏会出手?” “紫姬出了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她得罪了白氏,可是余氏为人十分地小心谨慎,定然会有所察觉,现在对她来说,最为稳妥的,便是找到那只镯子,然后消失在咱们的视线中。” “消失?”元熙一惊,“你说她会主动消失,而不是由咱们动手?” “不一定。咱们追踪那黑衣人失败了。跟丢了。”静依道,“司琴说那人的身法极快,就隐身在了京城中的某一处!不知道是不是咱们上次所查到的那个司怀安的人。” “此事的确是太过棘手!就是不知道那余氏会想出什么花样来?” “你说除了余氏,还有什么人在打着那镯子的主意呢?”静依问道。 元熙摇摇头,“对方的动作太过谨慎,连跟他们接触过的白飞都没有线索,咱们更是无从下手了。” 静依点点头,“算了,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吧。”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消瘦了的身形,心疼道:“最近吃的不好,还是休息不好?怎么这样瘦了?” “呃?有吗?可能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吧。”静依说完,又道:“不过才两日不见,怎的就瘦了?你净诳人!” 元熙摇了摇头,叹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心事太多了不好!答应我,待余氏的事情一了,便安心地将养身休,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若是我不在,找你大哥帮忙也是可行的,别再为难自己了!” 静依点点头,“我现在是既盼着那余氏早点行动,又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来!唉,真是揪心!” 元熙淡淡一笑,用手替她顺了顺头发,“别再想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静依闻言轻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踢被子不成?” 元熙轻笑不语,拉起她的手,走至床边,替她脱下披风和外袍,又为她除了鞋袜,看她躺下,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静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 静依从刚才元熙给她脱下披风,便有些呆愣,现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只着中衣,盖好了被子,脸一红,小声道:“那个,我自己睡就好了。你回去吧。” 元熙看她脸色红彤彤地,知道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无妨!回去也是睡不着,倒不如在这儿陪陪你。睡吧!” 静依听了,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翻了身,面冲里,侧躺着。 元熙发现自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心就会异常地安定!比吃了定心丸还要管用!元熙在心中轻叹,依依,你究竟是我的缘,还是我的劫? 平南候府鹤寿堂 余氏仍在自己院中的佛堂里念着经文。深夜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敲木鱼的声音。 一位嬷嬷劝道:“老夫人,都过了子时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余氏闭着的眼睛这才睁了开来,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却是透出犀利的一抹精光!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亲自去趟安氏香烛铺,过两日我要到隆昌寺去进香,这一次,我亲自去选一些上好的香烛。” 那嬷嬷道:“这些小事,奴婢去做就成了。何劳您亲自去?” 余氏脸一沉,“为佛祖选香烛,岂是小事?” 那嬷嬷忙认了错,又服侍着余氏睡下后,才在外间的地上铺了被褥歇下了。 次日上午,余氏用过早膳后,又念了近半个时辰的经,才出了院子。 余氏一出院子,便听下人们来报,说是三房那边儿来人了,正在前厅内歇着呢。 余氏略一皱眉,赶忙走快了些,往前厅去了。 老太爷正端坐在主座上,除了苏伟和苏清,其它人竟是都在。 余氏进了前厅,笑道:“是成儿来了?怎么提前也不说一声,我正说着要去选一些香烛呢。” 苏成忙起身道:“只不过是些许小事,不敢劳动母亲!” 余氏笑着坐了,看着站在一旁的静美道:“美儿呀,来,到祖母这儿来。” 静美依言上前,站在了余氏身边。现在的静美,哪里还有以往的那般骄横跋扈?早已是让暂时掌管府内中馈的柳氏给调教地没了脾气! 余氏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瞧这孩子瘦的!你是怎么做父亲的?美儿都瘦成了这个样子,你都不管的吗?” 苏成脸一僵,道:“母亲,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看着她瘦是因为她长高了。” 余氏脸一沉,怒声道:“你也知道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瞧瞧这孩子的脸色!都快成难民了!美儿呀,咱们不回去了,打今儿起,你就跟在祖母身边了!可好?” 那静美赶忙福身道:“多谢祖母!美儿也是日夜思念祖母!” 静依一挑眉,几日不见,这静美也会说奉承话了!而静微看向静美的眼神,则是充满了不屑!以前笑话我是庶出的,现在你自己不也成了庶女? 余氏扶起了静美,转头对顾氏道:“儿媳妇呀,静美在这边的开销就从我的月例银子中出。” 顾氏忙一脸惊慌,起身道:“老夫人这不是在打儿媳的脸吗?别说静美是我的侄女,您的孙女,就是来了外人,住到府里,也不能从您的月例银子出呀!老夫人心疼静美,是这孩子的造化。就让她在您身边陪着就是了。她的开销,儿媳自是会安排好的。” 余氏点了点头,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问道:“成儿,你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老太爷轻哼一声,“你以为他无端端地怎会到这里来?还是为了借银子?” 苏成忙道:“是这样的,母亲。我有一个以前的同窗,落第后,一直在做绸缎生意,前几日遇到了,一起喝了顿酒,才知道他那绸缎生意在山东做的很是红火,那位朋友便与我商议着一起在京城开间绸缎庄。我手头上的银子不够用了,所以才想着到大哥这儿先借一些应应急,待回头分了红利,便将银子还上。” 老太爷冷声道:“你能有什么正经朋友?小心人家坑了你,你还在那儿傻乎乎地替人家数银子呢!” 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儿,被老太爷这样数落,苏成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一脸的尴尬和窘迫之色。 顾氏心里叹了叹气,却是不敢表露出来,笑道:“三弟想着做生意是好事,父亲也莫要小瞧了三弟,说不定,三弟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呢。” 余氏也趁机道:“就是,成儿这不也是知道上进了吗?既然不能做官了,总要想法子赚钱才是。您又何必如此地轻视他?” 老太爷看了余氏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余氏看了顾氏一眼,顾氏明白老夫人这是想着让自己借银子给他了,只好强带了笑意,问道:“不知三弟还差多少银子?” 苏成心中一喜,知道顾氏这是愿意借银子给自己了,便急道:“每人各出两千两,我那里有一千两,还差一千两。” 顾氏惊道:“一千两?开绸缎庄要四千两银子的本钱吗?” 余氏也问道:“是呀!不过就是间绸缎庄,如何会下那么大的本钱?” 苏成解释道:“我们经营的绸缎与别家的不一样,全都是从江南知名的绣坊和织坊进来的。成本本就要高一些,再加上运输中的费用,还有房租,一开始总要先存些货。所以才会需要这么多银子。” 顾氏有些担忧道:“我的陪嫁里也有两家绸缎庄,倒是不知道需要下这样大的本钱。” 余氏瞥了顾氏一眼道:“今日,你大嫂将银子借给了你,你就要好好经营,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到你大嫂的铺子上问问,学一学,千万莫要不懂装懂!既让人笑话,又赔了银子。” 苏成忙笑嘻嘻地应了。 顾氏这里心中却是气极!自己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差多少银子,老夫人就赶忙替自己应了。话还说的这般好听!顾氏心中虽气,但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儿,基于孝道,也是不能明着反驳的,只好轻道:“这样吧。三弟,一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待你大哥回来,我问过他,再让人给你送到你府上去。如何?” 苏成一看有门儿,就赶忙谢道:“多谢大嫂了。父亲、母亲,那儿子便先走了。我那朋友还等着一起去看门面呢。” 老太爷不搭理他,余氏冲他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这边儿,苏成出了门。余氏让人给静美安排了一番,自己就带着两个嬷嬷乘马车出了府,直奔那安氏香烛铺。 进了香烛铺,余氏就一样一样挨着看。正挑着,那掌柜笑道:“哟,这不是苏老夫人吗?您今儿是想选些什么?” 余氏笑道:“过两日想着去上香,下人们选的,我不放心,所以想亲自来看看。” 掌柜的笑道:“苏老夫人,您可是心诚呀!佛祖定然会保佑您的。” 余氏淡笑不语。 那掌柜又道:“对了。昨儿个,有位朋友在这儿放了一尊玉观音,说是家中落魄了,急需银子,可是这是观音,不是其它的物件儿,不知道该如何办?这不,昨儿放我这儿了,我就给帮着瞧瞧,看哪家的夫人想着请尊玉观音回去的,也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余氏眼睛一亮,道:“哦?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店铺,“这样吧,您与我进去看看,成与不成的,倒是无妨,只是这玉观音可是上品,您看。” 余氏转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与那掌柜的一起进了内堂。 二人进了内堂后,又出了后面的小门,来到了后院儿,进了屋子,那掌柜的关了房门,将那长案向左偏移了不到一尺,在墙上敲了几下,便见这墙壁一动,竟是一处机关! 二人进了秘室,那墙壁又复原如初。 秘室内,一个身形修长,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正在等着他们。 余氏见到来人,急道:“如何了?那紫姬可是救了出来?” 中年人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 余氏闻言一怔,带些指责的口气道:“你不是说给他送了假死药,可保她无事?” 中年人也是一脸的费解道:“我也正觉得奇怪,我给她的明明是假死药,为何她吃了,却只是浑身无力?并没有假死的症状。” 那掌柜地说道:“莫不是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吃?” 余氏点点头道:“有可能!看来这个白氏还真是对她恨之入骨!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将她凌辱至死!” 中年人一脸愁容道:“主子又在催了。以前虽然也没有找到那镯子,可是好歹还有紫姬给接应的银子。可是现在她这一死,定国公府那边儿,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那她的那个儿子呢?”余氏问道。 中年人道:“放心,他不会有事,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的血脉!主子已经在他身边派了人。” 余氏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三十年了。咱们也只是找到了那张图,这镯子到现在还一点儿下落也没有。上次究竟是什么人闯入了我的屋子,至今也是查不出。我担心已经有人在怀疑我了。” “所以主子才会催促咱们动作快些。” “可是这么多年了,那库房里的东西我几乎是都看遍了,也找不到。如今咱们去哪儿去找?”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三小姐,你不会是贪恋平南候府的富贵,不想再为主子做事了吧?” 余氏一愣,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这些年我为他出的力还少吗?就只有紫姬给他银子了吗?我给的虽没有紫姬多,却也几乎是倾尽我所有了!还有这些年来从我这里传递出去的消息,甚至还有关于朝廷的一些机密大事!哪一件不值几万两银子?你们还想让我如何?” 余氏顿了顿,又道:“哼!若说没有找到那镯子,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们不都是进去找过?可哪一个不是空手而回?我好歹还为他找到了那张图!这就表示已经成功了一半儿了!你现在却说我不尽心?说我贪恋候府的富贵?” 那中年人看她似是真的恼了,忙一脸谄媚地样子道:“三小姐莫气!是奴才说错话了。三小姐消消气!” “哼!”余氏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头扭到了一边。 那掌柜的道:“主子现在不在京城,咱们又才折了紫姬,那这京城中的事,该听谁的安排?” 那中年人自怀中掏出一个扳指套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那掌柜地赶忙跪下。 中年人也不说话,只是看向了那余氏!余氏两眼直直地盯着他手上的白玉扳指,似是想要将它印入脑子里一般!半晌,余氏才起身,缓缓地冲着那中年男子跪下。 中年人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轻道:“起来吧。主子交待,三天!三小姐,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你仍是找不到镯子,那主子就会下令将你的身分泄露出去。到时候,整个平南候府都会被抄家灭族!而主子会安排人手混入平南候府,搜寻那只镯子。” 余氏浑身一颤,“三天?三天后,我的儿子和孙儿也会死?”她的声音有着一丝轻颤,显然是有些激动了。 “主人说了,他会给你准备两粒假死药。你想好,自己一粒,另一粒留给谁?” 余氏嘴唇有些哆嗦,张了张,却是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中年人看她的样子,有些鄙夷道:“三小姐,任何妨碍到主子计划的人都得死!主子肯赐给你两粒假死药,已是对你极大的仁慈了。” 余氏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那掌柜的说道:“三小姐,你没事吧?” 余氏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开口问道:“关于我的身世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主人走前,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我。三小姐,这三天内,我会让所有人配合你找到那只镯子。可是三天一过。你就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余氏握着拐杖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已是冒了汗,那手背上本就没有多少肉,干干瘪瘪的,像是老树的树皮一般粗糙。那干枯的手指的关节还泛着青色,如同骷髅一般,看了让人心惊! 按说余氏身为平南候的老夫人,应该是保养得当,虽是年纪大了些,可也不该如此的衰老!可是她自进了苏府,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整日里担心吊胆的,生恐自己的身分被人怀疑!再加上入府后,又不得宠!后来那王氏生了恶疾,而苏谨又不愿再娶,所以才抬了她为继室,否则,她的处境会更加地艰难。 余氏自从安氏香烛铺里出来后,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苏成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是一定要护他周全的,可是还有几个孙子孙女,要她如何能舍得下? 余氏坐在马车里,两行浑浊的眼泪挂在脸上,三十年了!自己做了三十年的余氏,算起来,比做陈家的三小姐的日子要长的多!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真的余氏,至少也要为苏成一家打算!她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三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用看到苏家被灭门的惨痛,可是现在?那人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计划全都给毁了! 除了苏成,她不惦记任何人!罢了!余氏睁开眼睛,重重地舒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擦了擦脸上的泪,轻叹一声,笑了! 接下来的两日,平南候府里很是平静。平静地让人感觉到压抑!就仿若是大雨快要来时,阴云密布,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感觉! 静依坐在书桌前,正在静静地练着字,海棠和柳杏儿都在旁边伺候着,一个磨墨,一个帮她整理用过的宣纸。 屋子里的气氛倒也是温馨宁静,静依正在写着一首诗: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 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这是她以前在书上看到的王冕的一首《墨萱图》。 “小姐,您今日总写着这一首诗,看来,您很喜欢这首写母亲的诗?”柳杏儿问道。 静依浅浅一笑,“杏儿不错呀!居然还能看出来这是一首写母亲的诗?” 海棠‘扑哧’一笑,“小姐,这些日子,奴婢和杏儿也学了不少字了呢。想必这杏儿是想着让小姐夸赞一番,所以才有此一说?” 杏儿瞪了海棠一眼道:“小姐,您就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觉得奇怪,您这两日写的都是关于母亲呀、思念呀之类的诗句,您这是怎么了?” 静依快要将这首诗写完了,也不抬头,“没什么!就是喜欢这首诗。快去磨墨。” “哦。”柳杏儿有些沮丧地垂着头继续磨墨。 静依正要写到最后一句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小姐!”何嬷嬷刚进屋就喊道:“小姐,夫人出事了!老爷他们都在夫人院子里呢。您快去看看吧!” 静依一惊,手中的笔掉在了宣纸上,溅上了大片的墨迹,“你说清楚些,母亲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嬷嬷红着眼眶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好像是被人给下了毒,连贺神医都束手无策!” “什么?”静依身体一晃,海棠赶忙上前扶住。“你说连师父都没有办法解毒?” 何嬷嬷点了头,已是落下泪来,“小姐,您快去瞧瞧吧。” 静依赶忙跑出了屋子,直奔顾氏的院子。 进了院子,下人们也都是低头抹着泪,静依见此,反倒是顿住了身形,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慢慢地走进屋里。 屋子里安静至极! 除了人的呼吸声,就只有两位哥哥的抽泣声。静依不慌不忙地近前看了顾氏一眼,问道:“师父,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贺道子摇了摇头,“夫人中的是‘九色毒’,顾名思义,就是由九种不同颜色的毒花毒草制成。这样的毒,除非是有解药,否则,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贺道子说到这里,再度摇了摇头。 苏伟则是拿出了一封信,示意苏清等人看看。 苏清兄妹三人将信看了一遍。全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苏明问道:“父亲,这信上所指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苏伟摇了摇头,表示不解。而静依则是在想着,这下毒之人定然就是余氏,她所要的东西也一定就是那支镯子了!若是将镯子给了她,她真的会给母亲解毒吗? 而坐在一旁一直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的余氏睁开眼睛道:“拿来我看看。” 静依看了余氏一眼,默不作声地将信拿给了她。 余氏看完后,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苏伟急道:“母亲请说。” 余氏缓缓道:“咱们谁都不知道这信上所指的东西是何物。不过,显然是对对方来说极为重要的一样东西,定然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不如就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小库房、收藏盒,甚至是连我们女人家用的首饰都一一看过。如此一来,想必定能找到。” 苏伟点了点头,又瞧了老太爷一眼。老太爷点点头,以示默许。 静依闻言脸色一变,余氏,你竟是打的这般主意吗?静依低了头,心里想着要不要交出那镯子?若是不交,母亲又会不会死呢?她看了贺神医一眼,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师父的身上。 得到了老太爷的默许,于是,整个候府里都忙成了一团。这样一直折腾到了晚上,连静微的院子都找过了,仍是一无所获。 余氏的脸上,此时已是露出了些许地慌乱,也许那东西只有顾氏一人知道在何处?只是现在她昏迷不醒,该如何询问呢?已经是晚上了。若是还找不到,那明日一早,那些东西就会出现在九门提督的案桌上。不出一个时辰,平南候府,只怕就会被御林军给围个水泄不通了! 静依守在顾氏的床前,苏清和苏明兄弟俩也都在一旁守着。顾氏的样子倒是不像是中了毒,像是在安眠一般,毫无痛苦之色。静依心里犹豫不决,想着交出那支镯子,可是又担心那余氏不会就此放过平南候府,若是拿了镯子一走了之,反而将她的身分公开的话,那岂不是成全了她,却害了整个平南候府? 静依左思右想,不,不会的,她不会一走了之,只要拿到了镯子,她定然不会再害候府了,毕竟她的儿子可是父亲的亲弟弟,她若是将整个候府扳倒了,她的儿子也不会活命,她不会冒这个险的! 贺神医在外间踱着步子,和晴天一起想着办法。 苏伟也是焦急不已,请了十几位御医前来,也都是无果。“贺神医,内子她,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吗?” 贺道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语。 而一旁静坐的老太爷也是眉头紧皱,余氏也是一脸的焦虑,只不过,她所焦虑的是明日一早,苏成那边的情况。 苏伟轻叹一声,让人将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请了回去。自己和三个孩子就这样静静地陪着顾氏。 苏伟想起顾氏自从嫁给自己后,也没有过过多少舒心的日子,先是那老夫人不待见她,自己又纳了那白姨娘给她添了堵,再后来,那白姨娘对她的暗害,等等。苏伟想起这些,竟也是落下泪来。 静依见苏伟落下泪,上前倚在了苏伟的怀中,带着哭腔道:“父亲!” 苏伟将静依抱在怀里,轻哄道:“没事的。你母亲会没事的。贺神医和晴天不是去想办法了吗?一定会没事的。” 苏伟这样说,也不知是在安慰静依,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就这样,兄妹三人陪着苏伟,在顾氏的房间里守至半夜。静依毫无困意,心里还在做着挣扎!看到躺在床上的顾氏,静依一咬牙,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院子。 余氏看着外面高悬的月亮,自嘲地一笑,穿戴整齐,直奔顾氏的院子。 余氏面带笑意地进了屋子,将屋中的下人全都遣退,又命自己身边的嬷嬷关了房门。 余氏在屋子中间站定,笑道:“其实要救她,也不难!”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亲们不妨猜一下余氏这是要做什么?还有,她的身分到底会不会被曝光呢?她是否能拿到那支镯子?静依会不会拿镯子来换取解药?顾氏又会不会死?平南候府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感谢一下:谢湮儿送上的三朵花花,jyu1970送上的三朵花花,还有15895605706送上的一朵花花。 第七十二章 大出意外 苏伟等人一惊,看向余氏,“母亲此言何意?” 余氏笑着走了过去,“这是二分之一的解药,你先给她服下,让她说出那样东西的下落,我自然可保她无虞!” “什么?”苏伟一惊,上前道:“母亲怎么会有解药?夫人的毒是你下的?” 余氏轻笑道:“怎么?很意外?那些人盯上了她,也盯上了我。如果她不交出那样东西。咱们整个候府都得跟着陪葬!” “什么意思?”苏伟惊道。 余氏摇摇头,“别问了,先把解药给她服下吧。” 苏伟一脸狐疑道:“母亲不把话说清楚,这药,夫人不能吃。” 余氏一急,“你!”重重地将拐杖在地砖上敲了敲道:“现在已经是丑时了,再不让她交出那样东西,就迟了!到时,整个候府都会被抄家灭门!” 苏伟的手一颤,双眼直直地看向余氏,语气中已没有了最初的敬重,“你都知道什么?还是说,你都做了什么?” 余氏一惊,“你就是这样与我说话的吗?你忘了我是你的继母!我都说了,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 苏伟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会这般好心?你心心念念地不就是置夫人于死地吗?为何今日会来救她?你手里一半的解药又是何人所给?你说清楚!” 余氏不语,只是直直地看着苏伟。半晌后,才道:“你一直在怀疑我?” 苏伟冷笑一声,“夫人的毒是你下的?” 虽是一句问话,可是语气却是极为肯定的。 余氏面色不改,“一派胡言!好端端地,我给她下毒做甚?” “因为如果你三天内找不到那样东西,你的亲生儿子,亲孙子,亲孙女就都得死!”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众人看去,只见静依正站在门口处。 苏清上前问道:“如何了?” 静依点点头,“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苏伟一愣,“怎么回事?” 静依轻道:“父亲,您别急,您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对苏清使了个眼色,苏清闪身上前伸手点了余氏的穴位。 苏伟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未说话。而苏明则是满脸的震惊,显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静依见苏伟并不加以阻拦,心中隐隐觉得这个父亲也并非是表面上那样的简单,也许? 苏清道:“依依,现在这里没了旁人,告诉父亲吧?” 静依点点头,上前一步道:“父亲,其实她并非真正的余氏。真正的余氏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苏伟没有苏清和静依以为的表现出吃惊的模样,而是冷静道:“哦?你有何证据?” 苏清出声道:“我们派了人查到三十年前,山东的一处民宅中,无故发生大火,全家上下,包括仆人,一共死了十一口!唯其一人逃出。父亲,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古怪吗?” 余氏呵呵一笑,“三十年前的事情你们居然也查的出来?不错。真是不错。” 苏清见余氏此时还能笑得出来,不由得大怒,“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苏伟仍然没有出声,只是转头看向静依。 静依缓缓开口道:“父亲,大哥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并非真正的余氏。” 苏伟非但没有吃惊的神色,反而是有些生气道:“一派胡言!她就算不是你们的亲祖母,也容不得你们这样的放肆!” 苏清不明道:“父亲,难道您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呀!” 苏伟却是上前捏住了余氏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余氏的下巴被缷掉,再也说不出话了。 苏清和静依二人被苏伟的举动吓了一跳,静依反应的快,心道想必苏伟早已知道了这个秘密。 果然,苏伟转身道:“记住,她就是余氏。并非是旁的人!明白了吗?” 苏明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正想着上前分辨,被苏清一把拉了过来。“二弟!父亲说了,她就是余氏!记住,她就是我们的继祖母。” 苏伟这才慎重地点了点头,看向余氏。 而余氏也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人人都知道我是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后来因伤而被调回京城,得以皇上看重,册封为平南候,后来又升为从一品的尚书。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曾经是皇上的暗卫!一些皇家隐密,你以为可以瞒得过我吗?你的真实身分,我早就暗查了出来。你不想知道我是何时开始怀疑你的吗?” 余氏不能说话,只好忍了痛点点头。 苏伟继续道:“我母亲去世,是因为生了恶疾,这一点,毌庸置疑!可是在母亲过世后,你曾经偷偷地进过一次母亲的小库房,你在里面翻找了许久,却是很失望。你可能没有想到,当时我就在库房外面,亲眼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就是这一次,你让我起了疑心。要知道母亲的小库房里也有不少的奇珍异宝,对于出身小户的你来说,应该是震惊、羡慕甚至是嫉妒才对!可是你没有!你的表情平淡,你看到那些宝物的时候,甚至眼睛都不曾在上面留恋过片刻!所以,我才命人暗中查访。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儿女也对你起了疑。” 说完,赞赏地看了静依和苏清一眼。 此时,苏明也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父亲什么都知道,甚至是在刻意地纵容她在府中的行为,只是为了要引出她背后的人。 静依和苏清都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苏伟,这个他们一直以为对余氏孝顺,善待庶弟的父亲,竟然曾经是一名暗卫! 苏伟一脸严肃地看向静依和苏清,“你们母亲并没有中毒?” 静依点点头,有些心虚道:“余氏亲自给母亲下的毒,只是我们提前将余氏手中的毒药给换了。” 苏清看了静依一眼,将静依护在身后,道:“父亲,这都是我的主意,与妹妹无关!” 苏伟哈哈一笑,“你?清儿,不是为父小看你!你还没有那般地聪明!你们兄妹三人,也就只有依依能看出余氏的不对头,想出这样的法子!为父说的可对?” 说完,转头看向了余氏,“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余氏点了点头。 苏伟上前,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只听-卡’一声,那余氏的下巴又合上了。 余氏用手摸到了摸自己的脸和下巴,呵呵一笑,“这么说,当初我让你纳白姨娘时,你便已经知道了。你之所以肯纳了她,也不过是为了安我的心?” “不错!一来是为了安你的心,二来是为了让你好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 “哦?包括我让那白姨娘谋害那顾氏?” 苏伟皱了眉,“我原以为你让我纳妾,是为了从我的口中套出一些朝廷要事,没想到你会让人对夫人下手!后来,我得知此事时,静依和明儿也已经看出了里面的门道。我怕他们年纪小,坏了我的大事,所以才将此事压了下来。甚至告诫她们要对你一如既往的孝顺!” “哈哈哈哈!苏伟,你倒是真舍得下本儿!我倒是很好奇,你竟然做的如此逼真!” “哼!若不是为了查出你背后之人,我何需对你隐忍这么多年?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白姨娘居然会怀孕?我没想到给她用了避子香,她居然还会有孕?是你在暗中帮了她吧?幸好今日夫人并非是真的中毒,否则,我当真是愧对于她!”苏伟往顾氏的方向看了一眼,双眼中满是深情和愧疚。 “你果然是厉害!不错,白姨娘屋内的避子香,是我让人给她换掉的。没想到你宁愿让顾氏误会你,也不愿将实情告之于她,就是怕她会有危险?” “不错。想不到,你还是对她下手了!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让你如此的丧心病狂?山东的十一条人命!你的心何其狠毒!”苏伟厉声指责道。 “狠毒?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我好歹也是陈家的庶女,陈家可是名门望族!我一个名门小姐,居然要冒充一名小户的女儿,还嫁进你们苏府为妾!你以为我愿意?” 苏伟却是嘲讽道:“你以为你如此说,你就没了过错,良心上会好受些?我再问你,当年,你为何要联合皇后,谋害丽妃?” 苏伟的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特别是静依,元熙一直追查当年丽妃死亡的真相,想不到会在此时被揭露了出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这个父亲。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为了愚孝,竟然会纳妾,伤了母亲的心。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父亲的计策!甚至还给那人用了避子香,可惜被余氏做了手脚。还是让她生下了静微和苏谦这对双胞胎。 此时兄妹三人看向苏伟的目光都是由震惊转为了敬佩!这是他们的父亲!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一切,只是在慢慢等!算来,父亲是在十四五年前就开始起疑了,想不到,竟是隐忍到了现在? 静依则是略有些不赞同,夫妻本就是应该同甘共苦,若是母亲知道了真相,也许能帮着父亲更早、更好地解决此事也说不定。静依暗暗摇了头,母亲现在若是知道父亲瞒了她这么多事,还瞒了这么久,定然是只会生气,不会感激的。 余氏瞪大眼睛看向苏伟,似是有些不信,“你是如何知道的?” 苏伟冷哼一声;“不止是你,还有那个方姑姑,你们当年都参与了谋害丽妃之事,以为我查不到吗?” “方姑姑?”静依再也无法淡定了,“父亲说的,可是被母亲请进府来的教我们女红的方姑姑?” 苏伟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她!若不是她知道的太多了,如何会被送出宫?她祖籍江苏,却是偏偏让她留在京城!若皇后真是给了恩典,为何不直接让她回家?分明就是因为方姑姑手里捏了皇后当年谋害宫中妃嫔的证据,而皇后找不到这些证据前,自然是不会杀她的,反而是将她送出宫,还其自由身,再大加赏赐,拉拢于她!” 静依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父亲的意思是,皇后将其留在京城,就是为了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防止她会做出任何有伤皇后声誉和有损皇后威严之事?” 苏伟点点头,转头看向余氏道:“余氏,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吗?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让你谋害丽妃?”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查到了又如何?将我交给皇上处置?呵呵,十三年前,皇后母仪天下,可是却得不到枕边人的宠爱,甚至是被其厌恶!当时皇上独宠丽妃,皇后自然是恼恨她,所以才让当时的护国公夫人找到了我。我利用你父亲是步军副尉的身分,接近了几名当里在宫内当差的侍卫夫人,我在那些夫人的闺房里下放了一种浓重却好闻的-欢怡香-,此香可以令人滑胎。而那几位侍卫都是在丽妃的宫里当值的。日子一久,丽妃出入宫门,自然是多少少会闻到一些的。再加上,方姑姑在丽妃的贴身宫女的身上也用了极淡的-欢怡香-,如此一来,那丽妃虽自己没有用过这种可致滑胎的药物,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或多或少的闻到些。当时她已经是怀胎七个月了。” 说到此,余氏的眼睛向外看了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她垂了眸子,又道:“在我与方姑姑的联手布置下,果然,一个月后,那丽妃腹痛难忍,有了早产的迹象,而皇后又买通了两名太医,给她用了可致血崩的药物。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那丽妃虽生下了一名皇子,可是她自己,却是一命归西了。而她死后不久,那小皇子也去了。” 说完,余氏轻声的笑了笑,那种笑,在在场的人听来,却是有些惊悚! 苏明摇了摇头,退后半步道:“你们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要谋害!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皇上彻查吗?” “呵呵,查?他如何查?皇后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那个六皇子的生母和她同一天产子,却是平安地生下了一名皇子,皇后命人在她前几日给丽妃送的茶叶中,加入了麝香。皇上果然查了出来,一怒之下,下令将丽妃宫中的所有宫人杖毙!又给六皇子的生母赐了毒酒。” 苏伟轻叹一声,“你以为你们真的骗过了皇上?你难道真的以为那方姑姑是得了风寒?” 余氏面色平静,并没有激动之色,只是笑问道:“如此说来,皇上将她拿了?” 苏伟冷笑一声:“丽妃不同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皇上对她不仅仅是只有宠爱,皇后低估了皇上对丽妃的在意程度。真的以为日子长了,皇上就会忘了丽妃吗?” 静依上前一步,面容整肃道:“余氏,你害了这么多人,整日里吃斋念佛,一来是为了给自己赎罪,求个良心上的平安;二来,也是为了跟你的主子常联系吧?” 余氏听了,轻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想不到竟是有着这么多的破绽,早就被你们盯上了。现在想来,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伟,你既然是曾经身为皇上的暗卫,被你看破,倒也不奇怪。我只是很好奇,你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看破的?” 静依浅浅一笑,“母亲生病时,你故意提出让母亲去城外的庄子上养病,就是为了好将母亲支走后,然后去母亲的院子寻找那样东西。还有,你上次让白姨娘故意派人去母亲的内院,一来是想着污了母亲的名声,二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找那样东西吧?” 余氏自嘲地一笑,“好一个聪慧的丫头!既然被你们识破了,那就动手吧。反正你们明天也全都要死,我就先走一步,在地下等着你们!” 苏明上前狠踢了她一脚道:“你个毒妇!你妄想谋害母亲还不算完,居然还想着谋害整个候府!” 余氏闷哼一声,笑道:“你们自以为查出了我的身世,就可以掌控全局了吗?”说完,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诡异地笑道:“只怕会让你们失望了。我死了!你们也得死!” 苏伟的眉头一皱,“有关你身世的东西?” 余氏笑道:“现在只怕是已经晚了。想必那东西已经到了九门提督府了!” 苏伟一惊,“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狠心?你亲生儿子的性命也不要了吗?” 余氏轻哼一声,“为了主子,死个儿子又如何?我若是死了,留他在这世上,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倒不如一起下去陪我,也好过受这世人的欺凌!” “当真如此吗?”静依一笑,上前道:“既如此,我们成全你便是了。反正大家都要死,就死在一起吧。我已经命人将你给他送去的假死药取了回来。本来还有些过意不去,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帮了你一个忙了。” “你说什么?”余氏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静依道:“你这个贱丫头!你居然在暗中盯着成儿!” 苏明上前又是一脚,指着她的脸道:“你这恶妇!骂谁呢?你以为你还是这府里的老夫人吗?呸!你才是贱人呢!你个毒妇!” 余氏吐了一口血,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成儿不会死的,不会的。” 静依淡淡一笑,走至窗前,推开了窗子,外面已是能隐约看到太阳在缓缓地升起了。那半边天都被初升的太阳映的红彤彤地,天色已是微亮了。 静依看着外面,轻道:“看见了吗?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你所希望的整个候府都要给你陪葬,也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你会看到你的儿子、孙子、孙女儿的血染红京城。就像是这初升的太阳会将周围的云霞映的火红一样。她们的血也会如此的鲜红。你想亲眼看看吗?” 静依的话说的很轻,好像没有一丝重量,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那余氏听了,却是犹如有千斤的巨石压在她心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苏伟赞赏地看了静依一眼,攻心为上!这个孩子实在是让人喜欢! 余氏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摇着头,伤痛地喊道:“不!不!” 可是无人理她。苏明却是问道:“大哥,她到底是什么身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置我们整个候府于死地?” 苏清看了他一眼,“别慌!” 只是这一句话,苏伟便明白,静依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想必,此时,已经有人将东西拿了回来了。 果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一道身影从静依前的窗子中闪了进来。 那人进来后,直接面对静依道:“小姐。东西已经取回来了。” “哦?拿来我瞧。” 静依接过司琴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而苏伟则是看着司琴左手上戴的那枚蛇形戒指。苏伟做过暗卫,自是一眼便看出,这是一种暗卫组织的标记。如果他没有猜错,戒指内侧刻有这姑娘在暗卫中的排号,而且这蛇头处应是可以打开的,里面定是藏纳了毒药。在无法脱身时,自尽之用。 静依并未注意到苏伟打量司琴的视线。而司琴却是注意到了。司琴面对苏伟目光如炬的打量,不闪不避,坦然地与他对上。 静依看完,交给苏伟看了一遍,轻道:“父亲,烧了它吧。” 苏伟点点头,苏清已是将盆架上的铜盆取了过来,苏伟将东西扔进了盆内,又将桌上的蜡烛扔了进来。 余氏看着那些象征着自己身分的东西就这样毁于一旦,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凄凉而悲怆! 三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她做了三十年的余氏,却是只做了十几年的陈家三小姐!有时候她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真实的姓氏! 现在看着那些东西就这样化为灰烬,她竟是笑的流出了眼泪!“三十年了!我到底是余氏,还是陈氏?哈哈哈哈!荒唐!太荒唐了!还有人会比我的一生更为荒唐,更为可笑吗?” 苏伟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余氏近似于疯癫的状态,谁都没有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静依叹道:“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只可惜了,你一直甘于做人家的棋子,才会有今日的下场!若你肯说出背后之人,也许你还可以和二叔共享天伦之乐。” 余氏苦笑着,“我做孽太多,死不足惜!你们不杀我,我也是活不成的。”说完,看向苏伟:“我只愿你能善待成儿。他到底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事情他并不知晓,我只求你能给他一条活路!” 苏伟道:“你放心吧!正如你所说,他到底是我的弟弟,我虽不喜他,可也不会害他就是。” 余氏喃喃道:“好!好!”说完,她看向静依,“我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吧?” 静依原就没指望好会说出她主子的事,现在也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余氏苦笑道:“那张图,是多年前,我在你祖母的陪嫁古籍的夹页内找到的。已经给了主子!可是没有那样东西,他是找不到的。他还会派人来的!”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众人就这样看着,余氏苦苦地挣扎着,那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使她的脸扭曲着,整个人都全身痉挛,痛苦不堪。不到一刻钟,她便去了。 苏伟一脸凝重道:“此事,别让你们的祖父知道。” 兄妹三人点了点头。 苏伟击了两掌,外面进来两名护卫,将余氏扛了出去。 静依和苏清、苏明这才意识到,父亲早已在外面布了暗哨,唯恐今日之事会被人透露出去。看来,还是父亲想的周到。 至此,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半个时辰后,候府里又再度的热闹了起来。而顾氏也醒了过来,她所服下的本就是让人安眠的药,并没有什么毒素。如今醒了,一切也就都平安了。 三日后,余氏发丧。 发丧回来后,兄妹三人被苏伟叫去了书房。 苏伟一脸严肃地看向三人,“我知道你们兄妹三人都很聪明,感情也都亲厚。类似于那日之事,为父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你们还是孩子,应以学习为主,不该掺合这些事!可都记下了?” 三人点了点头,齐道:“是,谨遵父亲教诲!” 苏伟点点头,又问道:“依依,那日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她的身手可不一般。” “回父亲,她是女儿在外面庄子上住时,意外所救,她说无以为报,愿做女儿的贴身侍卫,所以女儿就留下她了。” “嗯。”苏伟点了点头道:“看她说话做事,倒还是个机灵的,既然是被你所救,那就留在你身边吧。有她在,你出门时,为父也放心些。” “是!”静依心中一喜,如此一来,司琴就再也不用隐身于暗处了。 而苏伟想的是,这个姑娘能够将余氏如此重要的物证全数找到,并且交给了静依,应该不是候府的敌人。再加上,他以前几次在顾氏那里察觉到有暗卫在,当时还以为是顾文给顾氏配的,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个小姑娘吧。 如此一想,苏伟问道:“依依,你母亲身边的暗卫可是她?” 静依一惊,这才想起父亲也是曾经做过暗卫的,对此自然是不陌生的,便直言道:“父亲,当日我救下了两个,一个是司琴,一个是司画。我后来查到余氏的身分不简单,不敢掉以轻以,所以就把司画派到母亲身边去了。不想,竟是真的如我所料,救了母亲一命。” 静依故意将司墨说成了司画,就是想着司画还小,让她留在明处。而司墨,还是要在暗处留一个,她才放心。 苏伟点点头,又对苏清和苏明道:“这件事情,你们做的不错。虽然有的地方还是太过大意了些。今后,你们兄弟二人每日下午,都要抽出时间来到书房来。为父教你们一些做暗卫时,学过的东西。另外,你们也大了。为父几年前便开始着手为你们准备暗卫。如今,人也算是合格了。今日就让你们先见见,各自领了回去。” 说完,轻击了两掌,便见从屋顶上飘下四个人。 这四人的身形都不是太高,想来岁数还不大。四人分成两组,分别见过了苏清和苏明。 苏伟又道:“依依,你身边现在有那两个小姑娘,为父就先不帮你准备了。至于你母亲那儿,你就无需担心了,其实你母亲身边的几个嬷嬷丫环除了那刘嬷嬷,其它的也都是我挑过去的,都是有些身手的。你是千金小姐,出门也不多。那余氏的事了,想来也是用不到暗卫了。” 静依点点头道:“父亲不必为女儿担心。女儿身边有司琴和司画就足够了。”其实,静依早就从元熙那里弄清楚要培养一名合格的暗卫,要花费不少的银子。以平南候府的财力,专门为两位哥哥培养四名暗卫,已是极为难得了!专门的训练、武器的配备等等,这可是笔不小的开销呢。想必,父亲的身边也是有暗卫的。光这些人一年的花销就抵得上整个平南候府上上下下的人一年的花销了。 静依在那日得知丽妃的死亡真相时,便派司画给元熙报了信,并且告诉他,皇上也一直在彻查。 许是因为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对元熙的态度也稍微地有些好转了。 转眼已是到了寒冬腊月,北方的天气本就是四季分明。现在这个时节也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清晨,静依醒了,却是不想动。屋子里虽有地龙,可也没有被窝里暖和。 何嬷嬷进来将帷幄绑了,笑道:“小姐,您要是再不起,待会儿崔小姐若是来了,您可别怪奴婢们没拦着。” 静依一撅嘴道:“都怪母亲,为何不肯让我出去,却要请崔姐姐过府来?如今,是想着睡个懒觉也不成了。” 何嬷嬷笑道:“小姐您就别再找借口了,快些起来吧。” 静依将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道:“我头疼,起不了身了,你就让我再躺会儿吧。” 海棠正巧进了屋,听到了静依说的话,笑道:“小姐,您这半月有十日早上都说头疼,您就不能换个借口?” 片刻后,再度传来静依的闷闷声:“那好吧。我今日肚子疼。” 何嬷嬷和海棠听了,是笑得前俯后仰的,“何嬷嬷,您瞧瞧,咱们的小姐就是聪明,脑子转的快,这病痛也是转的快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头上,转到了肚子上。” 二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而被子里的静依则是说道:“笑吧!笑的你们直不起腰来,看你们还来烦我?” 二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如此这般,静依又在床上赖了小半个时辰,才硬被何嬷嬷给拖了起来。 梳洗完毕后,柳杏儿也端了早膳来,“小姐,今儿膳房里做了您最爱喝的鱼片粥,您快来尝尝吧。” 静依过去坐了,赶紧拿着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放到了嘴里,“嗯!真香!”说完,便端了碗,丝毫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何嬷嬷在一旁给她布了菜,轻道:“小姐,慢点喝。小心烫着。” 静依一口气喝了一碗,又让柳杏儿给她盛了一碗。 这次,喝的较慢,就着碟子里的几样青菜慢慢地喝着。 用过早膳,静依便由司琴和司画陪着去了大厅,这二人只学过做暗卫,可没学过伺候人,所以平日里,静依就只是让她们待在自己身边,无需做事。这二人又转到了明处,本就没那么辛苦了,如此一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静依看她们有些不自在,便经常让她们跟着自己四处转转,两个月下来,二人倒也习惯了。 到了客厅,顾氏早已等在那里了。“你这孩子,又赖床了吧?”顾氏笑点着她的头道。 “母亲,外面冷,哪里有被窝里舒服,所以女儿才不想起。” “你呀,平日里,总说闷,没人陪你。今儿母亲请了定国公夫人和崔小姐来,你便想着赖床了。着实该打!” 静依轻晃了顾氏的胳膊道:“母亲,女儿不是来了吗?再说,也没有耽误了迎接贵客的时辰呀!” 母女俩正说着,便听下人来报,说是定国公夫人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顾氏忙拉着静依,迎了出去。 定国公夫人白氏和崔茜茜进了府,崔茜茜就被静依拉走了。独留两位夫人到了客厅说话。 “这一眨眼都两个月了。府上的老太爷身体可还安好?”白氏问道。 顾氏点了点头,“还好。这些日子有贺神医给调理着,又每日里服些药膳,倒是比以前还要健壮了。” 白氏点头道:“这便好。老人家的身体康健了,咱们这些做晚辈的日子过的才舒心。” “是呀。原本以为,没了老夫人。老爷会在家丁忧,不想皇上下了恩旨,只准老爷在家歇了半个月,便又去上朝了。” 白氏笑道:“这说明候爷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呀,舍不得他。” 顾氏摇了摇头,“这阵子朝中政务繁忙。我倒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歇歇。免得累坏了身子。” 白氏摇着头道:“咱们这女人哪,是最爱操心的了。可是偏偏那些个男人都不领情!就说我们家老爷,自从出了紫姬的事情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少。府中的姬妾,没一个是他看得上眼的。” 白氏这样说着,顾氏却只是笑笑,并不接话。事实上,京城中的人谁不知道,自上次紫姬的事情后,那定国公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是不近女色了!显然是被紫姬这个毒妇给打击到了! 而定国公夫人白氏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在府中对他百依百顺,反而是变得我行我素,对那定国公崔信是不理不睬的。老定国公被他们这般一折腾,竟是苍老了许多! 两位夫人在这里品着茶,聊着天。而静依和崔茜茜却是到了后花园里,赏着梅。园中种植了几珠白梅和几珠红梅。互相映衬,煞是好看! 两个小姑娘命人取了席子、皮褥铺在地上,又在褥子上置了一张矮几,上面放了茶具。二人守着一处篝火,烹着梅花茶,赏着梅,倒也是惬意无比! 二人在这里说说笑笑,正热闹着,便闻得一道熟悉的女声:“我当你们去了哪里?可是让我一阵好找。” 二人闻声望去,竟是顾雨? “表姐?”静依忙起了身,又命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三人齐齐坐下。 顾雨看着眼前的美景,手中端着刚刚烹好的梅花茶,放道鼻间嗅了嗅,赞道:“好茶,好花,好景,好人!” 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又道:“好香!” 崔茜茜笑道:“刚开始说的几句倒还不差,可你瞧着她喝茶的样子,哪像是来品茶的?倒像是来饮酒的!” 说完,低低笑了起来。而顾雨却是不卑不亢道:“崔小姐当然会这样说。你在外面多冻上一会儿,我看你会不会看到热茶后,如我这般一饮而尽?” 静依转头问道:“怎么?好端端地怎会在外面冻着?” 顾雨脸一红,却是低了头,不说话了。 崔茜茜一瞧顾雨的脸红了,惊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去会情郎了!” 顾雨一听,脸更红了,简直是赛过了院中的红梅,娇艳无比! 静依笑道:“表姐,我请崔姐姐过来是来赏梅的,怎么表姐的脸却是比那院中的红梅还要美上几分?” “就是,我看,咱们今日不赏梅了,就赏顾雨吧。” 说完,二人笑作一团。 顾雨怒嗔了二人一眼,高声道:“你们两个小妮子,胆子越发的大了!连姐姐的玩笑也开了?还有,刚才那番话,也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乱说的?” 说完,轻咬了一下嘴唇,又道:“茜茜妹妹,令堂可是还在客厅呢,要不要我去跟她说说,赶快给你提门好亲事?” 谁知,她这话一说完,崔茜茜的脸蹭的红了,不知怎能的,竟是想起了母亲曾说过要将她许给苏清的话。 静依并未注意到崔茜茜的异常,只道:“表姐今日怎会有空过来?舅母可来了?” 顾雨的脸色这才褪去了几分,“来了。正在客厅与姑姑和崔夫人说话呢。”说完,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远处的红梅一眼。 静依看她神情有些不对,问道:“表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成?” 顾雨看了二人一眼,才轻道:“我来时,遇到了杨世子。” “杨世子?”崔茜茜重复道:“可是那英国公府上的世子爷?” 顾雨笑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咱们大渊还有几个杨世子?” 崔茜茜一惊,这才想起,国公、候爵这样的爵位的只有一家姓杨,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顾姐姐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大意了。可不是故意逗弄你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顾雨不理她,对静依道:“我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他。他执意要我下马车与他一见。后来,母亲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又让人四处看着,我才与他见了一面。” 静依不解道:“不就是见了一面吗?这有什么?表姐为何闷闷不乐呢?” 顾雨轻叹了一声:“杨世子说北疆发生叛乱,他要去北疆戍边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更不知还能不能?” 说到这里,顾雨一顿,低了头,垂了眸子,不再说话了。 静依和崔茜茜皆是一震,北疆叛乱?何时发生的事? 静依劝道:“表姐不必担心!也许很快就会平叛了呢。那舅舅去不去?” 顾雨摇摇头,“还不清楚。我们出府时,还未曾听父亲提起此事。” 静依点点头,“既是叛乱,定是要有大将前往的。表姐放心,杨世子定会早日凯旋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我不求他立什么大功,只愿他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便心满意足了。” 崔茜茜见气氛有些沉闷了,便笑道:“依依妹妹,素来都说你的文才极好,如今咱们在这儿赏着梅,品着茶,不妨也来一回那些文人雅士的作派,以梅为题,即兴赋诗如何?” 静依自然知道崔茜茜是为了让顾雨不再想着杨世子出征一事。便笑道:“好呀!只是待会儿崔姐姐若是输了,可不许搬救兵哦!” 顾雨也被二人的话给逗的一乐,三人说说笑笑地倒也是热闹。 晚间,静依一个人斜倚在榻上看着书,身上的毯子因为不时地用手翻书而褪至腰处,而不自知。 静依正看的认真,便觉得眼前被什么东西给遮了去,挡住了光线。抬头一看,竟是元熙来了。 静依身形未动,问道:“你怎么来了?” 元熙似是有些不满她如此一问,有些负气道:“怎么?你的候府太平了。我便不能来了吗?” 静依一愣,细看了元熙一眼,见他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袍子,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镶有金边,绣有祥云的斗篷。脸上似有倦怠之色,靴子上还似是沾了不少的泥土。 “你怎么了?不高兴?” 元熙听她这样一问,竟是有些使小性子一般,别扭的别过脸去。 静依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元熙从未如此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静依坐起来,又问道:“可是你的那些个皇兄又给你气受了?” 元熙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过来看她。见她坐了起来,毯子早已是滑到了脚边,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心,将她按在了榻上,又将毯子给她盖至肩处。这才搬了一张绣凳,坐在静依对面。 “依依,如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会不会想我?” “呃?离开?”静依有些意外道:“你要去哪里?又要去查什么了吗?” 元熙摇了摇头,“北疆叛乱。皇上震怒!已经连派了三员大将,都折损了。” “什么?”静依吃惊道:“这么厉害?” 元熙点了点头。又道:“杨海朋要去北疆了。” 静依点点头道:“我知道。今日表姐跟我说了。” “皇上有意让顾文前去。可是护国公保荐杨奇,说他勇猛善战,定能平定北疆。” 静依眯了眼,神情有些肃穆道:“杨奇?就那个草包?勇猛倒是不假,只可惜是个没脑子的。” “皇上没有准奏。朝堂上,争的死去活来的。顾文虽然也请旨了,可是皇上也没有准奏。” 静依闻言,抬头看了元熙一眼道:“该不会,你也向皇上请旨了吧?” 元熙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静依。 静依大惊,“你真的请旨了?” 元熙点点头,不语。 静依脸上的惊奇之色更甚,“皇上允了?” 元熙再度点了点头。 静依大喜道:“真的?皇上真的允了让你出征?”不待元熙回答,又径自道:“太好了!你心心念念地不就是离开皇宫,去外面闯荡一番吗?如今心愿既已达成,我真替你高兴。” 看着静依为自己高兴,元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又甜又涩!甜的是,静依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说明她应该是在意自己的;涩的是,想到自己要离开依依了,可是她竟然还如此地高兴?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元熙看着静依,“你真的希望我去?” 静依一愣,“不是你自己请旨去的吗?怎么?又不想去了?” 元熙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直看得静依心里有些发毛。 静依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你怎么了?能够出去建功立业是好事。这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你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了。你该高兴才是!” 说完,又有些不舍道:“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任何事情都不可大意!你此次前去,还是会带暗卫的吧?要不,你还是多带些自己人去。在军营,不比在京城。军营里的人是只认拳头的!你去了北疆,千万别贸然地出战,也别轻易得罪人。万一有人背后下黑手,你要如何应付?你才十三,到底还是太小了些,皇上如何舍得?”说完,静依竟是渐渐低下了头,显然,是有些舍不得了。 元熙听着静依的话,越听心里越暖,先前那种有些矛盾的感觉也渐渐地消失了,都化成了不舍。他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舍不得她的笑容,舍不得她的聪慧,舍不得她偶尔的小可爱。 “依依,不用担心。你大哥,不也是才十二就上战场杀敌了?” 静依低着头,闷声道:“那不一样。大哥自小受父亲的教导,再加上后来一直跟随舅舅,见的多了,自然是不同的。” 元熙用手将静依的下巴轻轻托起,“依依,如果我走了,你可会想我?” 静依一呆,大脑有片刻地空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合适。 元熙不待她回答,便快速上前,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 ‘轰’,静依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一样,全都乱了,没了一点的思绪!静依只感觉到眉间传来了凉凉的温度,那种感觉,她无法形容。有些甜蜜,有些羞怯;有些激动,有些害怕。总之,很复杂! 而元熙吻了她的眉心后,便觉得自己的心里再次暖暖的。在这个丫头的眉心处烙了印,这丫头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谁也抢不走。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待了不知有多久,静依才回过神来。 元熙,元熙竟然吻她了!他吻她了!静依将元熙向一旁一推,然后用毯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太丢脸了!自己被人亲了,竟然不知道反抗,还在那里发呆!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元熙被她这一推,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蒙在毯子里的静依,只露出了一缕头发,遂上前,将毯子掀了开来。 静依见毯子被掀了,忙用双手捂了脸,不敢睁眼看他。 元熙一边试着将她的手拿下来,一边轻哄道:“依依,乖,把手放下来,我再说几句话,就要走了。以后再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我还不一定回得来。” 说完,静依便猛地将手移了下来,瞪着他道:“不许胡说!你是最棒的!你一定要早日凯旋归来!我等着你打大胜仗回来!等你回来时,我一定陪你品茗赏花!” 元熙笑道:“可是真的?不骗我?” 静依嗔了他一眼,“我何时骗过你?” 元熙淡淡一笑,“好!你等着我回来。我回来后,便上门提亲。你身上已经被我盖了章,你是我李赫的人!谁也不准抢!” 静依脸一红,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二人在这一晚,一起坐了许久,可是话却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地宁静时刻。 ------题外话------ 亲们,有木有被雷到?俺可是在以前的文中和给读友们的回复中有暗示过哦!有没有一种平地一声雷的感觉?哇卡卡!奸笑中~~~~~ 感谢一下:金色的朝霞、1418447032、18957161600、ljl20110801、huang2299、cindy840515、liuwangda66每人投的月票一张。 郑重感谢一下:wzqh1213的两张月票,胡红惠的4张月票!飘云雪1234打赏的三花一钻。亲,爱死你们啦!抱一个! 第七十三章 七年之后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七年了。 静依站在院中的莲花池前,静静地发着呆。 去年,苏伟看静依喜欢莲花,便命人修建了这座小型的莲花池。静依此时看着池中盛开的莲花,思绪却是早已飘到了千里以外的北疆了。 七年前,元熙奉旨出征,大哥苏清也跟着一起去了。在杨海朋和苏清的帮助下,一年内,六皇子带人接连打了几场大胜仗,叛军大败,死伤无数,据估计,剩下的叛军已是不足千人。但是叛军狡猾异常,竟是躲入了山上的林子中化整为零,平日里不出来,偶尔会出来打劫商旅百姓!原来的叛军竟是成为了劫匪! 皇上下旨,册封六皇子李赫为征北将军,镇守北疆。杨海朋为正三品的参将,苏清擢升为正四品佐领,命二人辅助征北将军,共同镇守北疆。此消息一出,各方哗然,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征北将军,虽然他是皇子,一个将军之位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特别高的封赏。可是问题是这可是最不受宠的六皇子! 也有人认为皇上的嘉奖,无可厚非,谁让人家打了大胜仗,平定了叛乱呢? 这七年来,静依与元熙一直都有书信来往,一般来说,每隔十天左右,静依就会收到一封元熙的信。元熙刚到北疆时,曾多次遭人行刺、暗害,静依不放心,便宜求了晴天,以照顾哥哥为由,请他去了北疆。现在想来,晴天也走了六年多了。不知他们几人在北疆过的如何?现在的北疆,那些叛军是否已经被完全清除。已经半个月了,元熙还没有信来。 现在的静依已经是亭亭玉立了,再有一年,便及笈了。这七年,她极少出府,偶尔出去也只是去威远将军府和定国公府。这七年,日子倒也过的还算平静,除了偶尔必须出席的宴会上,也会遇上那么一两个不顺眼的。 静依的相貌可以说是像极了顾氏,可是那双眼睛,却又比顾氏的大,更为灵动,而且还水润润的。静依侧依在莲花池的栏杆上,她今日着了一件白底蝴蝶裙,那白色的轻纱上,绣了紫色的蝴蝶,袖口和领口处镶了金边,一条紫色的腰带正中镶了一颗硕大的玉石。外面又披了一层纱衣,轻风拂过,纱衣微动,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是蝴蝶仙子一般,让人感觉马上就要飞向那池中的莲花一般。 “小姐,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呀,让奴婢好找。表小姐来了。”柳杏儿喘着气道。 “哦?表姐来了。在哪儿?快带我去。”静依用手提了裙摆便小跑了起来。 柳杏儿在后面喊道:“小姐,小姐您可不能跑。”柳杏儿在后面紧追了过去,这要是让夫人看到小姐这样乱跑,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肯定又要挨骂了。 后花园里,顾雨正坐在凉亭里和顾氏说着话。静依远远地看到,便喊道:“表姐!”说完,便急跑了过去。 顾氏一脸地严肃道:“依依,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静依立刻站直了身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对着顾雨行了个闺秀礼道:“依依见过表姐。” 顾雨见静依这个样子,强忍了笑意,“表妹快过来坐。” 静依这才挪了步子,上前坐了。顾氏点头道:“这才像话。你们姐妹俩聊吧。我还有事,雨儿待会儿要在这里用午膳,可不许走。” 顾雨笑着点了点头。 顾氏走后,静依细细打量了顾雨一眼。顾雨今日梳了一个堕马髻,左侧插了一个蓝黄相间的扇形的花钿,右侧斜插了一支鸳鸯玉笄,着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倒是有了一些身为妇人的韵味。 皇上两年前,下旨将杨海朋召回,让她与顾雨大婚后,在京城小住了几日,便带着顾雨一起去了北疆。一年前,顾雨有孕,孕吐的厉害,便让人将她送回了京城。 “表姐今日怎的没有带啸儿过来?”静依问道。 “婆婆说啸儿还小,不宜带出来。”顾雨回道。 顾雨半年前生了儿子,英国公大喜,赐了名字叫杨啸。“依依,最近可有收到你大哥的来信?” 静依睨了她一眼,笑道:“表姐是想表姐夫了吧?怎么,他最近没有让人给你送信回来?” 顾雨摇了摇头,“也不知他一个人在那边好不好。总归是个男人,没有了女人在身边照顾,也不知吃的如何,又穿的如何。” 静依安慰道:“表姐,你前些日子不是让人送了夏衣过去?不用太担心。他们一定都很好。” “但愿吧。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才会让他们回京。都七年了!海朋还好一些,你大哥若是回来了,只怕是连姑姑,姑父都认不出他了。” 静依也是一脸的惆怅,“谁说不是呢?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姐妹二人一时间无语,都望着满园的鲜花,却是无限地愁思。 中午顾雨在这里用了午膳,却是想着孩子,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急着回府了。 下午,静依坐在桌前,正静静地练着字,柳杏儿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您的猫儿好像是吓到大小姐了,听说把大小姐都吓哭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静依放下笔,看了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的柳杏儿一眼,“你这毛毛燥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仔细海棠回来说你。” 柳杏儿吐了下舌头道:“小姐,海棠姐不是跟她的夫君一起去乡下了吗?听说她的大宝已经是会走路了呢。” “嗯。”静依睨了她一眼,“海棠再过几日就回来了,我把苏华调到我这儿来了。” “小姐,您把苏华调过来,二少爷允了?他可是大少爷留给二少爷的人呢!二少爷向是宝贝的紧呢。” “允了。二哥说,总不能让人家夫妻俩住在一个府里,还分在两个院子里,不通人情。苏华也是当爹的人了,再不能总是只做护院了。我让他住在外院,然后替我打理那几间铺子,看看他做的如何?” 柳杏儿撇了撇嘴道:“小姐,那苏华就是一武夫,您让他打理店铺?他行吗?” 静依不语,却是听到何嬷嬷的声音传来:“如何不行?那苏华以前跟在大少爷身边,看大少爷学习打理庶务,学的东西可是不少了呢。就这样给了小姐,还不是因为大少爷心疼小姐?” 静依淡笑道:“嬷嬷说的对。苏华可是个宝贝!你莫要小瞧了他。” 正说着,柳菊进来了。“小姐,夫人说明日要去定国公府上赴宴,让您今天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首饰都挑选好。莫要和大小姐穿成一样的。” 静依点了点头,海棠成亲后,何嬷嬷就提了柳菊和柳荷为一等丫环,她身边再加上柳杏儿和司琴、司画。共有五个一等丫环了。只不过静依很少让司琴和司画伺候她。晚上,却是由她们二人轮着值夜。如此一来,其它人虽然平日里事情不少,可是不用值夜,晚上倒是都能睡个好觉。倒也是和司琴和司画处的不错。 门外传来一柳荷的声音:“大小姐来了,小姐正在里面练字,大小姐请稍等,奴婢这就为您通报。” 说完,便见柳荷花掀了帘子进来。 静依笑道:“我都听到了。你先出去吧,泡上一壶好茶。我随后就出去。” “是。”柳荷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何嬷嬷小声道:“这个时候大小姐怎么来了?小姐,您还是多个心眼儿,别让她给蒙骗了。” 静依点了点头,进了正厅,静微正在看着墙上的一幅《山水图》。“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了?”静依笑着迎了上去。 静微转了身,“听说妹妹正在练字,倒是我来,打扰了妹妹的雅兴了。” 静依侧了身,请静微坐了,笑道:“哪里谈得上雅兴,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 柳荷端了托盘过来,上了茶,低头道:“小姐,衣服和首饰已经都拿出来了。您要现在挑吗?” 静微转头道:“妹妹可是为了明日的宴会挑选衣服和首饰?” 静依点了点头,“姐姐的衣服首饰也都挑选好了?” “我上午便备好了。既是来了,便帮妹妹一起瞧瞧。” 静依点了头,和静微一起走了过去,柳杏儿和柳菊每人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金眼首饰。饶是静微知道静依手里的金银珠宝繁多,也被这金光四射的首饰给看呆了眼。 静依看了一眼那两个托盘,摇了摇头,两人便退下,再换了两个托盘上前来,这一次,两个托盘中放的全是一些珍珠玛瑙,翡翠玉器! 静微只看了一眼,两只眼睛便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开了。这些托盘中的首饰,比刚才的那些金银首饰可不知道要贵重了多少倍。 静依没看那首饰,而是去了一旁的衣架上看衣服,何嬷嬷帮着挑了几件,静依都不满意。她现在已经是十四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穿的太俏丽不行,太素淡了也不行!静依挑了两件,最后指着一件白色绣有蓝色图案的裙子,“就这件吧。” 说完,静依又来到了柳菊和柳杏儿身前,挑了一支翠色的梅花玉笄和一支水晶步摇,便冲她二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静微笑道:“妹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对了,明日妹妹配什么香囊?拿什么帕子?可要一并选了?” 静依一笑:“如此也好。”说完,姐妹二人又选了锦帕和香囊。 二人又闲话了些家常,静微便告辞了。 何嬷嬷道:“小姐,您瞧着这大小姐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怎么奴婢听着,一句要紧的话也没有呀?” 静依莞尔一笑,“不必管她。咱们静观其变就是了。何嬷嬷,明日我会让司琴和司画跟着我。你留在院子里,记得让人帮我将那些字画送去装裱一番。记得别弄坏,也别弄丢了。” 次日一早,静微便等在了前厅。静依远远地在回廊里便看到了一袭粉色纱衣的静微正站在大厅中央。 静依快走了几步,“姐姐来的好早!” 静微闻言转头,一眼便看到了一位如仙子般的静依站在门口。 静依今日着了一件白色的纱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下摆用同色的淡蓝色丝线,绣了一排蓝色海水云图。头上盘了飞仙髻,发际上斜插了一支翠色的梅花玉笄,另一侧插了一支水晶步摇,随着静依的走动,而轻轻摇晃,叮当翠响。静依的脸上未施粉黛,一双天生的蝴蝶眉,如远山含黛,不描而浓。她双颊白里透红,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亮。一双灵活转动的眼眸顾盼生辉,那漆黑的眸子宛若墨玉一般,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静微看的有些呆了,这样的静依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当年那名动一时的京城第一美人儿,杨倩,与静依比起来,也只怕是黯然失色了! “姐姐,怎么了?”静依又叫了一声。 静微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妹妹真是好看,我都看待了,这一出去,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呢!” 静依脸色微赧,“姐姐莫要打趣我了。母亲还没来吗?” “晚来一步,就让你们念叨。行了,知道你是想着赶快见到茜茜,走吧。”顾氏笑道,说完,便拉着静依,转了身,向大门口走去。 到了定国公府,众位夫人们去了锦绣楼闲坐,而小姐们则都在后花园里品茗赏花。 “想不到崔姐姐的园子里,还种了这般多姿的四季兰!”静依笑道。 崔茜茜看了众人一眼,“瞧见没有,我都说了静依妹妹是最懂花的。你瞧,这刚来,便又看上了这四季兰了。” 静依嗔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不是让我们来此品茗赏花吗?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急了!可是不愿让我们来品评了?” 崔茜茜还没说话,便听一位小姑娘道:“这位姐姐,什么是四季兰?” 静依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小姑娘约莫**岁,衣着首首饰虽然简单,却是皆是精品。那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头上唯一的一支玉簪,也是玉中的极品。 静依心中对这小姑娘的身分大致有了判断,笑道:“四季兰是兰花的一种,叶绿花繁,香浓花美,不畏暑,不畏寒,而且易栽培。从五月至十一月均可见花。所以人们很是喜爱。” 小姑娘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位姐姐,你怎么懂的这样多?你叫什么名字?” 静依笑了笑,“小妹妹,我叫苏静依。这些东西自然是从书上看来的。你要是想知道,以后也多读书就是了。” 小姑娘歪了头,道:“嗯,有道理。我以后就学静依姐姐,多读书。” 静依笑了笑,没有多言。正在此时,一名丫环似是不小心,扭到了脚,那手中拿的托盘便飞了出去。而飞去的方向却是好巧不巧地冲着静依的方向。 静依身形未动,众位小姐惊呼一声,以为那托盘就要砸到静依!托盘上放着冰镇的果子汁,眼看就要倾在了静依的身上。 司琴上前轻轻一接,便将那托盘接到了手中。盘中的果子汁一滴也未洒出。司琴将托盘置于石桌上,又退回到了静依的身后。 静依淡淡一笑,对那小丫环道:“走路小心些。” 那小丫环连忙告了罪,一拐一拐地退出了凉亭。 静依看了那小丫环离开的身影一眼,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将那眼中的精光掩去了大半。 众人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又说笑了起来。 那小姑娘又问:“静依姐姐,我常听哥哥们说起什么-赏花三品‘,那是什么意思?” 静依笑道:“赏花三品,就是说茗赏为上,淡赏为次,酒赏为下。品茗赏花,便如我们现在这般,是韵事;而饮酒赏花就有失风雅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那赏花赏什么呢?” 这次,静依并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笑问道:“你总共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都回答你了。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姑娘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静依会如此一问。只好点了点头。 静依问道:“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我叫李静,今年八岁。” 李静?姓李?还一身的贵气!莫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 静依如此一想,又笑道:“你刚才问我,赏花赏什么?你自己觉得呢?” “嗯,赏花就是看花香不香,美不美。其它的还有什么?”李静歪着头问道。 静依看她的样子如此可爱,失笑道:“赏花有四个标准,那便是:色,香,姿,韵。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了。” 李静点点头道:“静依姐姐,我刚才看到那边有很好看的莲花,可是我叫不出名字,你陪我去看看可好?” 静依点了点头,给司琴使了个眼色,便被李静拉着,向花园的东南角走去。 走了不远,李静拉着她拐了个弯,又松了静依的手,向前跑去,边跑边道:“好漂亮的并蒂莲!” 静依左右一看,再看向前面时,便不见了李静的影子。 静依向前急走了两步,见四处都是花草,哪里还有李静的影子? 静依的眼波流转,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处花房。她现在距那花房,也不过是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静依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么? 静依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往回走。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花房里传来李静的童稚声:“静依姐姐快来看呀,这里的花好漂亮呀。” 静依顺着声音看去,这定国公府的花房,也是修建得如此精美大气,比之一般官员家的正房也不差。静依抿嘴笑了笑,向那花房走了过去。 进了花房,入眼的便满是青翠花红,静依没有顺着花房向里走,而是向左一转,进了偏房。 大户人家都会在花房设置偏厅,一来是为了主子来赏花或者是侍弄花时累了,休息之用;二来,则是为了有时招待一些爱花之人所用。 静依进了偏厅,屋内环香四溢,装潢摆设,处处透着雅致。静依在屋正中站定,微微一笑,轻道:“出来吧。公子不是久候了吗?” 话落,便从屋顶处传来一声大笑,静依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一身着锦袍的男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静依看到来人,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道:“静依给明王殿下请安。” 来人正是几年前被皇上封为明王的二皇子。 明王笑了笑,“苏小姐果然聪慧,居然猜得到本王在此恭候。”说完,自以为潇洒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静依浅笑道:“不知明王殿下,利用小公主将静依约来此处,有何见教?” “呵呵,”明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果然是瞒不过苏小姐。本王请苏小姐前来,自然因为思慕苏小姐。还请苏小姐能给本王一个机会。” 苏静依退后了两步,面色平静道:“明王殿下,您是皇上的长子,又是我大渊的明王,静依不敢高攀,还望明王殿下别择佳人,静依在此预祝明王殿下能日觅得良缘。”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可是明王殿下却是更快,一个闪身,已是堵在了偏厅的门口。“如此说来,苏小姐是不肯给本王这个机会了?” 静依听出了明王话中颇有些气恼的意味,浅笑道:“明王殿下,您身为大渊的明王,便是如此地不守礼仪的吗?” 明王听罢,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收拢。直直地向静依逼近,“苏小姐,本王许你正妃之位,你仍是不肯吗?” 静依扭了头,已再无一丝的笑意,冷冷道:“恕静依不才,难以胜任。” 明王的眸子已是露出了凶光,面上却仍是带着一种温柔地近乎诡异地笑意,“苏小姐,你说待会儿有人看到我们两人在此幽会,你的清誉还会在?” 说完,再度逼向静依,静依不得已退后了几步。明王又笑道:“现在本王给你机会,你还会是本王的正妃,若是待会儿被人看到,你的清誉毁在了本王的手里,你以为你还能嫁给别人?你还能做本王的正妃?苏小姐是聪明人,孰轻孰重,应该是不难分吧?” 静依冷笑道:“明王这是想要威胁静依吗?” 明王哈哈一笑,“苏小姐,何必说的如此难听呢?你可是还在等着你的那位有身手的婢女来救你?本王实话告诉你,她早已经被我的人给缠上了,脱不了身,你还是别指望她了。” 静依微微一颤,面上似是露出了一丝恐慌之色,眼神也有些慌乱。 明王看了静依的表情,满意地一笑,伸手便要覆上静依的下巴。 静依退后了一步道:“殿下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定国公府,不是你的明王府!若是你在此强行污辱了静依,静依宁愿一死,也断不会嫁入你明王府!” 明王一愣,这苏静依的性子还真是烈!正要再说什么,便听那静依又道:“明王殿下,今日若是传出静依与殿下的流言蜚语,您以为您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受害者呢?” 明王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静依,沉声道:“此话何意?” 静依淡淡一笑,“殿下,这里是定国公府,是您的姨母家,若是在这里出了事,静依定然是只会求取一死,而我平南候府,自然会与你明王势不两立!我敢打赌,不出三日,整个京城就会传出你明王威逼候府千金不成,反而致使女子为保名节而自尽!这样一来,对您明王来说,到底是喜是悲呢?” 明王的眼神幽暗,恍若是深山野林中的狼一般,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静依,“你在诈我!” 静依轻轻一笑,在一张小凳上坐下:“殿下可以试试!看静依究竟有没有胆量自尽!” 明王此时有些犹豫不定了,静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若是真如她所说那般,自己就彻底地得罪了平南候和威远大将军!而且还会遭到父皇的严厉斥责,甚至是更为难堪的惩罚!思及此,明王的背后渗出了大片地冷汗!如此一来,最为得利的不就是大皇兄了? 明王的眼睛快速地转了转,脑子里已是想到那个宋姨娘只怕是早已换了主子了! 静依的黛眉轻蹙,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两粒药丸,自己服下了一粒,又给了明王一粒。 明王不解! 静依道:“这屋子里被人下了催情香!明王殿下,您还不明白吗?” 明王此时也确实是感到了一股燥热,又想到刚才静依所言,赶忙接过那药丸吞下。二人正要出去,便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怎么不见妹妹了,可有人瞧见?” 静依的眼神黯了黯,静微,你还是学不乖吗? 眼看,此时出去是不可能了。明王问道:“苏小姐,现在怎么办?” 静依皱了眉,便听外面又有一道声音传来:“这里都找遍了,也不见苏小姐的影子,想必是去了那边的花房了吧?”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是何人了。 静微的声音传来,“也说不准。谁都知道妹妹喜爱花草,若是去了那里,倒是不奇怪。” “那咱们过去瞧瞧吧。”那道让静依觉得格外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走到花房了。 静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王夫人和苏小姐,这是去哪儿呀?” 众人的脚步停了,见到来人,皆是福了福身,道:“给崔夫人见礼了。” 来人正是定国公夫人白氏。白氏点了点头,“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那位王夫人道:“回夫人,我和静微小姐到处也找不到她的妹妹,所以才来了此处。” 白氏身边的顾氏一听,心中一紧,“怎么会找不到依依了?她不是一直和崔小姐在一起吗?” 静微道:“回母亲,崔小姐有事,被下人叫走了。有人说看到妹妹一人来了此处,我和王夫人寻了过来,却不见人影,心中正是焦急,想着是不是去了花房赏花了。” 顾氏不悦道:“为何你为与王夫人一起来了此处?” 静依此时才想起这王夫人就是那嫁给吏部尚书的庶子为妻的杨倩儿,难怪声音听着如此熟悉,却是想不起来了。 杨倩福了身道:“苏夫人,适才我在园子中赏花,见到苏二小姐来了此处,正想着上前与她说话,便见苏小姐被一华服男子给带走了。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京中谁人不知二小姐是闺阁中的翘楚,怎会与男子在此幽会?恰好遇到了苏大小姐,晚辈也是怕苏二小姐出事,所以才和大小姐一起来了此处。” 顾氏的脸色甚是难看,这个杨倩儿,一开口便说静依与一男子在此幽会,想来定是设了什么毒计,来败坏女儿的名声了。顾氏越想越怒,若不是因为当着这众多夫人的面儿,真想上去给她一巴掌! 静微看了顾氏的脸色不好,便问道:“母亲和众位夫人怎的也到这里来了?” 白氏轻道:“是我府上的宋姨娘刚才派人来报,说是似是看到了有陌生男子闯入了后花园,所以我们这才来一看。” 听白氏如此一说,静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微不可见。 正在此时,那花房偏厅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暧昧声,在场的小姐们,也都是十三四岁以上的,对于这男女之事,也是略有耳闻。现在,听了这种羞人的声音,皆是低了头,羞的满面通红。 众位夫人们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在这花房的偏厅里是有人在行苟且之事。 顾氏的脸色一白,四处一瞧,并不见静依。顾氏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锦帕。 而偏偏静微又惊呼一声:“这不是妹妹的绣帕吗?怎么会在此处?” 一语激起千层浪呀! 众位夫人皆是交头接耳,看向顾氏的眼神也已是有些不屑了。 顾氏一惊,强定了心神,上前看了看,声色俱厉地问道:“这不过是一方普通的帕子,你如何就知道是你妹妹的?” 静微忙低了头,认错道:“是。母亲说的是,是女儿看错了。这帕子虽与妹妹的一样,可也不一定就是妹妹落下的。是女儿一时失口,还请母亲不要怪罪。” 这番话说的是相当的有艺术。既说了这帕子与静依的相同,又说不一定是静依的。还一幅小心谨慎,诚惶诚恐的样子,好似这顾氏平日里苛待了她一般。 顾氏听了自是恼怒,可偏又发作不得,只得恨恨地瞪了那静微一眼。 那宋姨娘上前笑道:“夫人,这里面传来的声音,当真是不堪入耳,不若请了众位小姐们先去锦绣楼等着,免得污了小姐们的耳朵。咱们让几个婆子进去看看,将那不要脸的一对狗男女捉了出来就是。您看呢?” 话音刚落,便听里面传来了,东西碎裂的声音,那白氏一惊,究竟是什么如此大胆呢?白氏顾不得看众人的脸色,对身边的婆子道:“进去瞧瞧!” 话落,便有几个婆子进了花房,直闯偏厅。不一会儿,便满头是汗的跑了出来。 “夫人,里面的女儿家,奴婢们没看清,可是那男子,那男子是王公子!” “什么?”众人心里一惊,“王公子?”白氏的脸色一沉,对身后的嬷嬷道:“说清楚些,哪个王公子?” 那嬷嬷道:“是吏部尚书的庶长子。” 杨倩的脸色已是不那么好看了。这说的不就是自己相公王良? 而那宋姨娘也是一惊!怎么会是王良?不应该是明王吗?难道被明王识破了?宋姨娘的手心里已全是汗了,若果真如此,只怕主子定是要怪罪自己办事不利!宋姨娘转念又一想,若是王公子与那苏静依在里面,也并无不妥,至少对主子而言,是多了个助力,虽不能扳倒那明王,可也好过什么事情也没有?那苏静依没了清白,还能嫁于谁?王良娶了她,不也等于是给主子添了助力? 此时,那王夫人倒是不怎么着急,只是略有些笑意地看向了顾氏。毕竟王良是男子,而静依可是女子,而且还尚未及笈,怎么说都是平南候府丢脸。 顾氏脸色已是煞白,连嘴唇上都快没了血色。 白氏看了顾氏一眼,想着要不要帮她将此事遮掩过去,那宋姨娘却叫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夫人不是说了,让你们进去瞧瞧,你们没听到吗?没见到现在苏夫人找不到二小姐,都急的不行了?还不快去!” 白氏意味深长地瞧了宋姨娘一眼。那宋姨娘一看,略有些心虚地低了头,经她如此一闹,白氏想遮掩也是遮掩不成了。只好轻道:“没听到宋姨娘的话吗?还不快去?” 白氏刻意加重了-宋姨娘-几个字的语气。宋姨娘听了,只觉得浑身一哆嗦。想来,自己回头定是要作好万全的准备了。 几个婆子得了令,再次闯了进去,而这次,白氏和众位夫人们一起进了偏厅,而有些好奇的小姐,也在后面跟了过去。静微自然也在其内。 进了偏厅,只觉得屋子里充满了**的味道。地上散落着一件件的衣物,有的已是被撕的不成样子了。还有女子的一个红色牡丹肚兜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位夫人用帕子掩了鼻子,眼中看向那落了帷幄的床上。隔了一道略有些薄的纱帐,仍可看到两具**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白氏的脸色阴晴不定,这么多人进了屋子,可是里面的男女却是恍若未觉,仍是沉浸在**中,不可自拔! 后面的小姐们皆是低了头,不敢往里瞧,可是又忍不住想看看那里头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静微颤着声道:“母亲,妹妹今日也是着了一件这样的裙衫,您看?” 顾氏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身体晃了晃,对旁人说的话,已是听不清楚了。 正在此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怎么这里这样热闹?难怪我和崔姐姐到处都看不到人呢。” 众人一回头,皆是震惊不已,因为此时站在门口的正是众人以为与人通奸的苏静依,她身旁,还站了崔茜茜! 静微惊道:“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话一说出口,便觉出了不对!慌忙拿帕子掩了口,往角落里缩了缩。 那杨倩一看静依出现在门口,而且还是和崔茜茜一道出现的,便知道今日事败了。脸上浮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虽然那神色极淡,却是落在了静依的眼里。 顾氏忙走到静依身边道:“你这丫头,去哪儿了?让人好找!” 静依一脸无辜道:“母亲怎么了?我和崔姐姐一直在她的绣房里看女红呀!是崔姐姐说最近新绣了一个花样,所以拉着我一起去看的呀。” 崔茜茜也是往里看了看,惊道:“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这里有什么好花吗?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白氏道:“你们几个去把里面的人给我拉出来!” 几个婆子得了令,就上前拉了纱帐,欲将里面正在交欢的男女分开。 而众位夫人们则是站成了几排,将身后的小姐们遮了个严严实实。 “天哪!”只见众人惊叫一声!忙转了头,不敢再看! 白氏的脸色倒是还算平静,“让她们穿上衣服,带去前厅!” 说完,便转了身,带着众人出了花房。 不一会儿,几个婆子将穿了衣服的一男一女全都请去了前厅。一路上,那女子还哭哭啼啼地,好不凄惨! 待她们走后,从房梁上跃下一人,正是刚才无处可躲的明王! 明王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愣了愣神!像是还没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不过也只是呆愣了片刻,便飞身出了后花园,直奔定国公的书房而去了。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亲们,俺应大家的要求,让女主虐死了余氏,也长大了,亲们就木有人想表示一下么?飞雪也是好辛苦的,每天万更,好累的,飞雪还要上班,不容易的!亲们,给俺些动力呗! 感谢一下:你是我的轴承、林秀凤、飘渺的烟、我想要加入啊、muiwen、maogugu、wll001001、nbswallow送上的月票! 再感谢一下:安安乐乐送上的花花,游戏的逻辑猫送上的四张月票,83325065和xvwei送上的两张月票! 第七十四章 元熙归来 众人到了前厅,分别落了座。而顾氏似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一般,将静依拉着,让其站在自己身旁。静依感觉到顾氏的手劲儿很大,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静依的手指微动了动,顾氏看了一旁的静依一眼,见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心念一动,便对今日之事大概有了了解。 静依的舅母刘氏坐定后,道:“今日之事也是奇了,我甥女明明就与府上的崔小姐在一起,怎么王家的少夫人偏是一口咬定了我们静依在后园中与男子私会呢?难不成,是崔夫人弄错了,崔小姐其实是男子?” 众人听了,都是轻笑,面带不善地看向了王夫人和她的儿媳杨倩。 王夫人面上微窘,对杨倩道:“你是如何看的?那苏小姐一直在崔小姐的绣楼中,如何会到了这后园?” 杨倩也知今日之事败露,定是要有人出来当个替罪羊的,只是却未必是自己。那杨倩福了身道:“回众位夫人,当时晚辈的确是看到一位身形与穿着皆是与苏小姐差不多的人进了那花房,却未看清楚其相貌。不想却是险些污了苏小姐的闺誉,还请苏小姐见谅。” 说完,又对着顾氏福了福身。 静依低头不语,这种场合,她一个小姑娘家说多了,反而是不好。 顾氏轻哼一声,“是呀!不过就是错看了一眼嘛,可是王家的大少夫人也真是奇了,怎么不会看成旁的人,偏说是看到了我家的静依呢?知道的,说是大少夫人眼神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与我家静依不合,故意在污蔑我家静依的名声!” 顾氏这番话,可谓是不轻了。不止是那杨倩的脸上不好看,就连那刚才还镇定的王夫人也是脸色一变,讪笑道:“都是我这当婆婆的管教不严,还请苏夫人息怒!” 说完,转头对杨倩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前与苏夫人和苏小姐磕头赔罪!你今日看错了一眼不打紧,险些就污了苏小姐的清白,这要是传了出去,苏小姐还如何自处?” 王夫人的话让杨倩的脸一白,这婆婆本就不待见她,一来是因为她嫁的是庶长子,王良不是她的亲儿子,自然是不讨喜的,更何况儿媳了!这二来,是因为这婆婆见不得自己在府中的风头盖过那嫡媳妇的风头。按说庶子成了亲,是要搬出府的,可是王良受父亲的器重,虽然成亲已有几年了,但是一直也没有搬出去。也正因此,这王夫人就更加的不喜欢王良这对夫妇了。 杨倩正不知该如何,是不是要听婆婆的话去磕头认错,便听到杨夫人说道:“亲家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刚才那苏家的大小姐不也说了,那屋子地上的衣服也是同苏家二小姐是一样的呢。”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神色又是不一了。是呀!按说今日宴会,没有人穿的与苏静依相同,甚至是连类似的都没有,可是为什么那屋里地上的衣服,会与苏静依现在穿的衣服相似的紧呢? 一位夫人也说道:“是呀,我看那地上的裙衫,确是与苏二小姐的这身相似。” 静依笑了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呢?自己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这杨夫人不把话茬给送过来了。 静依走至大厅中央,对着白氏等人福了福身道:“几位夫人容禀。今日静依所穿的衣服,崔姐姐也有一套。崔姐姐带我去绣楼时,本想着也换上,比上一比,看看谁的更漂亮,不想崔姐姐命人打开衣柜后,竟然发现那套衣裳不见了。” 崔茜茜此时,一脸恼怒地说道:“哼!本来今日我看到你穿这套衣裳好看,想着自己穿上虽及不上你,可也应是不差的,想不到,竟是被人给偷了去。” 这样一来,众人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衣服上,再无人注意那杨倩是否说错了话,是否认了错。 静依看杨倩舒了一口气,心道,杨倩,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先前害我表姐,现在又来害我,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今日若不让你颜面尽失,如何对得起你精心布的这个局! 静依低了头,又道:“几位夫人,静依年幼,极少出府,即便是偶尔出府走动,也都是有母亲相陪。我与府上的崔姐姐私交甚好,京城中谁人不知?我们做了同样的裙衫,本也就是觉得好玩儿而已。不想今日竟是弄出了这样的乌龙!还好今日穿这套裙衫的是静依,若是崔姐姐,只怕?” 说完,已是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白氏听了,心中自然是明白过来,倘若今日着了这套衣衫的是崔茜茜,只怕被污了名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白氏一想到此,便是怒极,显然忘了,若是崔茜茜着了这套裙衫,哪里还会被人偷了去?这本身就是相悖的!可是白氏一想到女儿的声誉可能会受损,便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寻许多了! 白氏对着杨夫人道:“杨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刚才那王家的大少夫人也说了自己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既然并未看清,又为何要有此一说?显然是大少夫人失言了!幸亏是咱们进去看了看,倘若没有呢?那苏家二小姐的声誉岂不是受损?那苏二小姐以后如何嫁人?如何自处?” 王夫人的脸一白,并不看那杨夫人,而是瞪了那杨倩一眼,怒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给苏夫人和苏小姐赔罪!” 杨倩刚定下来的心,又是一提!给她们磕头认错?杨倩面上不显,可是那眼睛里却是满是恼怒!她为了怕人看见,低了头,不敢与人对视。 而杨夫人见王夫人当着自己这个嫡母的面儿就如此的数落杨倩,心里自然也是不高兴,到底是自己的庶女,要叫自己一声母亲的,她丢了脸,自己脸上也是无光的。 “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何至于磕头认错?”杨夫人不满道。 静依的舅母刘氏呵呵一笑,“是呀!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杨夫人,若是有人这样说您的女儿一句,您也如此觉得?也认为是无关紧要?” 那杨夫人的表情一滞!说什么也不对了! 王夫人见杨夫人闭了嘴,心中冷笑不已,哼!真以为自己仗着德妃的势就可以横着走了不成!“怎么还不去?” 杨倩听了王夫人这句极有威严的话,脸色是红了白,白了红,倒极是好看了! 杨倩无奈,只得上前磕头认错。 眼见磕了两个头,还差一个了。那静依却道:“母亲,这如何使得?您快别让她磕了!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人家会说我们得理不饶人了。” 杨倩正要再磕下去的身形一顿,就这样僵在了半截,是直起来也不是,磕下去,又有些不甘心。心里怒骂道,苏静依你个贱人,若是真是为我说话,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已经是磕了两个了才说! 而顾氏却道:“依依,你呀,就是心太善了。咱们都被人家欺负到头顶上了,你还要为人家说话!不行,母亲不依。” 杨倩听了,面皮发紧,待要继续磕下去时,不想静依又道:“母亲,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就算了吧。” 说完,看了舅母刘氏一眼。 刘氏现在哪里还不懂这静依要干嘛?心里偷笑了一把道:“依依呀!古人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心善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让人家以为这是件小事,无需介怀!若是此人觉得恶小,而常为之。你的心善不成了助长了她人的做恶之心?” 静依强忍了笑意,这个舅母还真是厉害,骂人都不带脏话的! 果然看那杨夫人和杨倩的脸上是窘迫万分,杨倩更是面皮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崔茜茜此时也是看了出来,这静依就是要让那杨倩丢脸了,不由得拿帕子掩了唇偷笑。 杨倩赶忙将最后一个头磕了,迅速起身,站在了王夫人的身后。 静依斜睨了她一眼,杨倩,刚才只不过是让你多跪了一会儿,你以为此事就算是完了? 这时,几个嬷嬷也将在花房内偷情的两个人带了上来。那男子,自是不必说,是王良无疑。而那女子竟是崔茜茜的三妹,崔茉莉! 崔茉莉已是重新换了一套衣衫,可仍是掩盖不了她颈子上的红痕,只见她拿着帕子,正嘤嘤地哭着。 白氏脸一冷,怒道:“别哭了!做下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有何脸哭?” 那崔茉莉跪拜道:“母亲,还请母亲为女儿做主呀!女儿并不认得此人,并不知此事是如何发生的呀!” 那王良平日里虽是聪明,可是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等事,而且满屋子的贵夫人们,自己正想着该如何脱身,便听那崔茉莉如此一说,不由得怒道:“你胡说!你如何会不知道。我一进去时,你就躺在床上了,身上已是不着寸缕了。” 那崔茉莉的脸一白,瘫软在地道:“你!你这恶痞!究竟是何人派你来污了我的清白?你简直是目无王法!” 那王良却道:“你胡说!” 那白氏的手掌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怒道:“闭嘴!简直是不知所谓!” 二人吓得看了座上的白氏一眼,不敢再说话。 白氏冷声道:“王良,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进了我定国公府的后花园?为何出现在那里?” 王良听此一问,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是呀,自己该如何解释呢?自己明明是在定国公府的书房里等候定国公大人,如何会到了这花房呢?还,还与这位小姐有了露水情缘? 白氏见王良答不出,便又道:“来人哪,去前院儿问问,王良是何时来到府上的?又是何时进了后花园?进园子时,有无人相陪?” “是。”两名嬷嬷应了,便退了出去,直奔前院儿。 王夫人喝道:“你这孽子!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父亲寄厚望于你,而你好歹也是朝廷正六品的命官,如何就这般的不知检点?你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 王良闻言,心思转动,王夫人这话明着是在教训自己,可是暗地里却是告诉他,自己是朝廷命官,父亲又是吏部尚书,断不会有性命之忧,思及此,感激地朝王夫人望了一眼。 那杨夫人道:“亲家夫人也不必动怒。这女婿向来洁身自好,从未在一些不雅的场合出现过。想来这次,只怕是遭人算计了。” 静依淡笑不语,这杨夫人只怕是不知道,这王良,是被自己的这个庶女和大皇子联手算计的吧?也许,还得加上一个宋姨娘。思及此,静依不动声色地向那个宋姨娘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见那宋姨娘面有焦虑,似是有些害怕了。 王良道:“晚辈本来是在外书房等待定国公大人的,可是后来有一丫环过来传话,说是府上的小姐对晚辈仰慕已久,希望能在后花园一叙。晚辈并未多想,便到了后花园,后来那丫环又说小姐在花房等候,想以花为题,赋诗会友。晚辈这才进了花房。之后,便发生了那件事。” 这王良还真是会说,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了半点责任,而杨倩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府上的庶女,做王良的正室那可是绰绰有余了! 崔茉莉却是哭喊道:“你胡说!我何时命丫环传话与你了?又几时说过仰慕你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崔茜茜上前一步道:“王公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先不说你话中的真假,单说你听了丫环的传话就进了后花园,便是大大地有违礼数了!你堂堂的朝廷六品命官,竟是不知擅闯国公府后宅是何罪名吗?还是说你王公子以为我这定国公府,是换了主子了?一个小小的丫环便可以做主改了我国公府的规矩了?” 崔茜茜一番话,让王良心惊不已,本来是想着找个借口把自己摘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崔茉莉哭道:“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呀。姐姐,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呀!” 崔茉莉的一番话,让王良又起了别的心思,定国公只有一位嫡长女,其它的女儿皆是庶出。反正自己与她的确是有了肌肤之亲,她已是不可能再嫁给旁人了。自己现在若是态度好上一些,说不定,这定国公夫人会允了他,让其为自己的妾室,这样一来,自己不但没有损失,只怕以后,还会得到定国公的扶持!岂不是美哉! 王良如此一想,便跪下道:“崔夫人,此事无论是何原因而致如此,都是晚辈的过错。现在这位小姐既已与晚辈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夫人宽佑,就允许晚辈迎娶了这位小姐。” 白氏听了这话,脸色已是稍微好转了。本来此事弄成这样,也是那崔茉莉没脸,万一传的难听了,只怕是还要污了茜茜的名声。现在这王良既然自己提出来了,自然就好办了。 可偏偏此时那崔茉莉却是尖叫道:“不要!母亲,女儿不愿嫁给她!是她毁了女儿的清白,女儿怎能嫁给这种小人!还求母亲莫要应了。” 白氏不悦地看了崔茉莉一眼,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一点儿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现在不嫁他,还能嫁谁?当真是个蠢的! 白氏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既然王公子有意迎娶茉莉,此事就先压下吧。你们将三小姐扶下去,好生照顾着。莫要再说什么乱子。好好等着成亲就是了。” 两位嬷嬷将有些呆怔的崔茉莉扶了下去。白氏又对在场的夫人们赔了礼道:“好好一个宴会,如今却是弄成了这个样子,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这是要商议一些细节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既然已是基本上敲定了,众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便都起身告辞了。 不一会儿,大厅内就只剩了白氏母女,顾氏母女,以及静依的舅母刘氏,还有杨家和王家的两位夫人以及杨倩。 白氏的语气稍有缓和道:“如此说来,你何时来迎娶她为妻?” 这话一问出来,在场的人皆是神色一变!全都齐齐地看向了那王良的正室杨倩! 杨倩虽是庶出,可也是德妃的亲侄女!这白氏现在问出这么一句,将那杨倩置于何地?而且这厅内,还有杨倩的嫡母杨夫人在场! 王良却是神色不变,“回夫人,王良已有正妻,愿娶崔小姐为平妻。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平妻?这平妻虽也是妻,可是不同于嫡妻!平妻在嫡妻面前同样是要执妾礼的!静依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王良还真是打的好算盘,两边都不得罪!只是,遇到了白氏,只怕你这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 果然,那白氏听了,面色一沉,冷声道:“平妻?你以为我定国公府好欺是如何?你一个外男,无辜进了我定国公府的后院儿!我倒要进宫去问上一问,这朝廷还有没有规矩礼仪了?本夫人今日把话放在这儿,要么,你就迎娶她为正室;要么,我就做主,让她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而你王良,就等着本夫人进宫告状吧!”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回后院,看那架势,是要立刻回去换了朝服进宫了。 刘氏和顾氏忙起身拦了,又轻劝着。 王夫人和王良可是心中大惊!这定国公府可是与别的国公府不同!老定国公当年可是兄弟七人,为了报效朝廷,是硬生生地折扣了六人,只余老定国公一人存活!先皇和皇上因此大为感念这定国公府!但凡是宫中有的美酒佳肴,后宫中可以没有,但是这定国公必须要有!由此可见皇上对定国公府有多看重!若是白氏真的闹进了宫里,别说王良人头不保,只怕是其父也要被贬官职的! 而那杨倩此时已是后悔莫及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苏静依的主意!如今事情没办成,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叫她如何静得下心来! 静依在一旁看着杨倩有些恼恨的表情,心中暗笑,杨倩,七年前你打我表姐的主意,现在又来打我的主意,看来,你的日子是过得太舒服了,太闲了些,才会有心思插手旁人的事,既如此,本小姐就再添把火,给你找点事情做!让你好好地忙活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再出这些歪主意! 静依走至崔茜茜身边,问道:“崔姐姐,刚才那王公子明明说的不是迎娶茉莉妹妹吗?怎么这一会儿,又反悔了?” 王良急道:“苏小姐听错了,在下的确是要迎娶三小姐,只不过是娶为平妻而已。” 静依仿佛这才听明白一般,喃喃道:“王公子居然想着娶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为平妻?”说着抬眼看了杨倩一眼,又对崔茜茜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难怪伯母会这般生气。” 王良听了一愣!是呀!人家崔茉莉虽是庶出,可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嫁给他一个六品小官为平妻,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王良偷偷打量了这杨倩一眼,虽然她出身镇西将军府,可也只是一名庶女,虽然有个德妃做姑姑,可是镇西将军府如何能与定国公府相提并论?这定国公的爵位可是世袭罔替!那可是永不降爵的!如此一想,娶那崔茉莉为平妻的确是委屈了些。 王良想着改口娶崔茉莉为正妻,可是一看自己的岳母就在这里坐着,瞧着自己,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屋子正胶着着,气氛也是有些沉闷。便见刚才白氏打发去前院的两位嬷嬷回来了。 一位嬷嬷行了礼,回道:“启禀夫人,奴婢等人问过了,并没有人看到有丫环进入老爷的书房,也没有人看到这王公子进入后花园。只是看到王公子一人在老爷的书房待了会儿后,在前院里闲逛了逛,至于是不是那个时候偷溜进后院儿的,奴婢等就不知道了。” 静依听了这嬷嬷的回话,险些笑出声来。这白氏也真是好手段,只需一个眼神,那嬷嬷便知道事情该如何做,话该如何说了。一个‘偷溜’,便是定了这王公子,擅闯定国公府后院儿的行为了!如此一来,对于王夫人和王良来说,事情就麻烦了多了! 果然那王良一急,“怎么会没有?我随那丫环出书房的门时,门口的护卫应是看见了才是。” 崔茜茜却是冷笑一声,“既然王公子执意有此一说,倒也不难,就请王公子说出那丫环长的何等模样,穿了什么衣服?什么料子的?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王公子说了出来,我们也好仔细地在府上找一找,还王公子一个清白!” 王良一愣,被崔茜茜这连珠炮似地一问,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静依站在崔茜茜身旁,笑道:“崔姐姐,只怕是没有此人了。你瞧王公子现在这个样子也该知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罢了!若是真有,为何王公子迟迟不答?” 杨倩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道:“苏小姐这话说的也太满了。我家相公一时说不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个大男人如何会去细细看那丫环的模样?还要注意她的衣服料子?苏小姐此言,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静依听了,却是不怒反笑,对着崔茜茜和白氏道:“伯母,崔姐姐,你们刚才可是都听到了,人家王公子可是正人君子呢,连丫环的裙衫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看丫环的相貌!如何就进了后花园,与素未谋划面的三小姐私会呢?” 杨倩听了,脸一白。本来是要替王良说话的,现在反而是把王良给骂了个心口不一,内外不符! 王夫人瞪了那杨倩一眼,又看向王良,“你这孩子,既是做了,便做了。如何还有那么些个借口?” 王良被静依和王夫人的话,说的脸一红,瞪了杨倩一眼,不敢再吭声了。 这样僵持了一阵,仍是无果。白氏这里态度强硬,若是王夫人和王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上金鸾殿告御状!如此一来,那杨氏也不知该如何了。 本来嘛,那崔茉莉本就是庶女,以白氏的态度,大不了,让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女婿的前途就彻底没了!而德妃将杨倩嫁给这王良的这步棋自然也就废了!想到自家的利益和大皇子的利益,杨氏瞥了那杨倩一眼,反正这个女儿也不是自己生的,作妻作妾,又有什么不一样? 杨夫人想通了这一环,便起身道:“罢了,你们王府的事儿,本夫人也不想管了,只是我有句话搁在这儿,我杨家的女儿,虽不能作正室,也是不可能作妾的!”说完,也不管他人的态度如何,便径自离去了。 那杨倩听了一呆,半晌没回过神来,自己竟是被杨夫人给舍弃了吗?很明显,刚才杨夫人已是松了口,那崔茉莉定是王良的正妻了! 杨倩的身子轻晃了晃,扶了旁边的椅子一把,才勉强站定!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呀!好端端地先是当众给人磕头赔罪,现在又是眼看着就没了正妻的位子! 杨倩的面色惨白,此刻的她真真是悔不该当初啊!可是事已至此,悔,又还有何用? 而王良见杨夫人松了口,立刻磕头道:“夫人,晚辈定当尽快准备,择日迎娶三小姐为正妻。此事,还要有劳母亲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她倒是没什么意见。至少白氏不会闹到皇上那里去,王良的性命保住了,老爷的官位也是保住了,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白氏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好歹是保住了定国公府的面子,也免得此事污及到崔茜茜了。 杨倩此时,已是完全缓了过来。她抬头看向苏静依的方向,见她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微惊!看那苏静依脸上漾着淡淡的笑看着自己,头上的水晶步摇轻晃,那自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点点头头的洒在她的身上,她今日本就是梳了一个飞仙髻,现在看来好似是刚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身上环绕着一层淡淡地柔光,那灵动的双眼透着睿智的光茫,让人不敢直视! 杨倩微定了定心神,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的椅背,好似是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紧抓不放。 又隔了几日,京城中传出流言,说是杨倩自嫁给王良后,一直是无所出,所以王良求娶了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为正妻,而杨倩则是贬为了平妻。 不止如此,还有一则流言说是定国公府的宋姨娘与别的妾室争风吃醋,竟是想要给定国公用催情药,结果被查了出来,当即便被杖毙了! 司琴看着静依在桌前练着字,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静依练完了字,便吩咐人下去,只留了她和司画两人伺候。 静依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司琴可是有心事?为何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琴忙道:“小姐,您是如何得知那静微会对你不利的?” 静依笑道:“她怎么会无端地那么好心,来陪我挑衣服、首饰,不过是为了提前知道我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罢了。” “那小姐又如何得知那位小公主可疑的呢?毕竟她才八岁,只是小孩子而已。” 静依摇摇头:“你们来我这儿之前,是在元熙的身边待过的。他身边有多危险,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八岁?哼!永远不要小看宫里的人,哪怕只是个小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会随时害你的。” “那小公主当真是狡猾,将你骗到花房那里,便赶忙出了定国公府,回宫了,甚至都没有跟定国公夫人辞行!现在想来,是怕被你记恨吧。”司琴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咱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位小公主究竟是帮着大皇子的,还是帮着二皇子的?” 司琴沉思了片刻,“大皇子与二皇子同年封王,大皇子封为晋王,二皇子封为明王。二人现在皆是没有正妃。小姐,他们会不会都在打您的主意?” “明王,自是不必说了。而晋王,想来是想着借着此事,毁了我,毁了明王,借而拉拢平南候府。只是没想到,被咱们给破了他这一局。至于以后,咱们静观其变吧。” 司画却是一脸担忧道:“小姐,若说以前晋王还没有要纳您为正妃的心思,可是现在却是极有可能有了。您如此聪慧,再加上平南候府和威远将军府。只怕他会改了主意。” 司琴也是点头,说道:“司画分析的有理,小姐,看来以后,咱们还是少出府为妙。” 静依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没想着多露面,本来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的我,就算是一无是处,只怕那些人也是会惦记的。我只是没想到,定国公府里出了紫姬一事后,居然还有人打着定国公的主意!那个宋姨娘,很显然是晋王的人了!” “小姐,那日我和司琴掳了那王良来,您是如何让那崔茉莉也出现在了花房呢?”司画问道。 静依轻轻一笑,“这就要多谢司墨了。挑好衣服那一晚,司墨在暗处跟着静微,见她将我的穿着让人透露了出去。几番周转,司墨虽不知是透露给了何人。可是我却知道定是有人要害我。所以当晚,我便让人给崔姐姐捎了信,让她布置了两个人,故意说次日明王会来。而且明王还与一位小姐约好了。次日,我看到那小公主时,便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那小公主句句不离花,而这后花园中,到处都是人,她们以为我疑心重,定然是会出园子,唯一一处僻静些的,便是那花房了。” 司画这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小姐去定国公府的次数多的都数不清了。自然对定国公府的后花园极为熟悉,所以后来你便对司琴使了眼色,要她去找崔小姐。然后就有丫环故意说走了嘴,说是明王约了一位穿着与你相同的女子在花房。如此一来,那崔茉莉自然就乐不可支地自己去了。” “是呀,她常陪着崔茜茜,自然知道崔茜茜有一件与我相同的衣服,所以便趁她不在,偷了出来。去了花房赴约。”静依笑道:“这崔茉莉现在,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司琴恨声道:“那怨得了谁?若不是她自己想着攀龙附凤,如何会有这般的下场?要我说,就是她活该!” 司画却是不明白道:“小姐为何要选中了崔茉莉呢?她与小姐好像没有过结吧?” 静依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过结吗?未必呢!司琴,你告诉她。” “是!”司琴转头对司画道:“自七年前那崔茉莉无端地送了一方古砚时,小姐便觉得不妥,后来元少爷走了,将京中一部分人手留给了小姐,小姐便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可是她一直倒也规规规矩矩的,没跟什么人联系过。后来,一次偶然中,咱们的人注意到一位黑衣人与她有了联络。只是那人的功夫很高,咱们的人近不得身,所以虽是见过几次,却是听不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直到最近一次,小姐才确定,那崔茉莉背后的主子竟然是晋王!” “晋王?”司琴惊叫道:“那这次的事情?” 静依摆了摆手,“这次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本来是奉了晋王的命令,监视崔茜茜的,是一步暗棋!当年白氏曾经提过要让崔茜茜嫁给大哥。可是后来母亲以大哥年幼为由,拒绝了。这些年来,不少人上门给崔姐姐提亲,都被白氏婉拒了。想来,她仍是坚持要让崔姐姐嫁于大哥了。现在母亲也是松了口,她本就喜欢崔姐姐,再加上崔姐姐这七年来,一直未曾许配人家,母亲心里终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现在咱们把崔茉莉直接给嫁了,崔姐姐身边自然就安全了,她安全了,那么大哥和候府也就安全了。” 司琴和司画点了点头,司画又问道:“那小姐为何独独选中了那王良呢?要知道前院里的公子们可是好几个呢。” 司琴用食指点了司画的头道:“笨哪!当然是为了让那个崔茉莉和杨倩一起狗咬狗了!” 静依轻笑了一声,“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两人一个上了房梁,一个去了外间。而从梁上跃下一个人影,正是司墨直接去了外间。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这三个姑娘对自己的保护可谓是周全至极,哪怕是在自己的府里,也是丝毫不肯放松。 静依躺在床上,想着今日之事实在是危险,倘若不是自己平日里去定国公府找崔茜茜的次数较多,只怕是今日就真的要困住了。那花房的另一侧有一扇小门,直通后花园的回廊,一般是没有人走的,还是七年前一次她和崔茜茜贪玩从那里走过。静依和明王初次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时,出去已是来不及了,不想那明王竟是闪身跃上了房梁,如此一来,这偏厅中独留自己一个女儿家倒也是说的过去了。 只不过明王没有想到的是,静依被隐在暗处的司墨也是抱上了房梁,而她刚上去,便见静微急匆匆地从花房另一侧进来了。而且着的衣衫竟然是还和静依相同!静微到了偏厅,见无人,以为是明王还未到,便坐在椅子上等,谁知静依在给明王和自己服下那解药时,便在香炉中加了一样东西,使其催情的效果更快、更明显。果然,崔茉莉只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泛热,便不由自主地脱起了衣裳。 而司琴和司画将点了睡穴的王良抬到偏厅门外后,便解了他的穴道,一脚将他踢进了偏厅!王良大惊,回头一看,却是没有半个影子,而一转头,却是看到仅着肚兜和亵裤的崔茉莉向自己扑来。王良暗道不好,自己定是被人设计了,想要挣开,可是那崔茉莉身中了催情香,而且药力极浓,如何能放过王良? 崔茉莉的一双玉臂如灵蛇一般缠着王良,魅眼如丝,双颊泛着桃色,裸露的肌肤也因为催情香的缘故而现粉色,引人遐想,再加上那催情香的药力也渐渐地在王良的身上显现出来,二人很快便纠缠在了一起。而这一切,正好是发生在外面众位夫人们的交谈中。 众人没有注意到,事实上,是崔茜茜自己避过了人群,自己来到了花房,待她进门后,静依才被司墨抱了下来,站在了崔茜茜身侧。 谁能想到,这苏静依自始至终就是一直待在花房的偏厅的? 静依翻了个身,想着大哥和元熙何时才能回来?轻叹了叹气,闭目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身在梁上的司琴猛地睁开了眼睛,俯在梁上,向下看去。 静依的屋内的烛火早已熄了,只放了两颗夜明珠,一颗置于案前,方便晚间练字;一颗置于床尾处,是为了夜里起来方便。 司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窗子。因为是盛夏,所以静依晚间睡是总是开着窗子。 不过片刻,司琴便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自窗子跃进了屋内,看身形,显然是一男子,男子蒙了面,看不清楚样子。司琴见他向静依的床前走去,即刻飞身而下,出招攻向了来人。 两人都没有动兵器,只是拳脚相向,不过数招,外面的司画和司墨也进来加入了战局! 又过了数十招后,男子一闪,跳出圈外,出声道:“住手!” 三人一愣,这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是有些陌生。 只见来人摘下了面巾,三人一看,却是六皇子李赫李元熙!三人立刻跪拜在地,刚要出声,便被元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元熙让三人起来,笑道:“不错,都下去吧。” 三人立刻全部退了出去,到了外间。 元熙近前几步,看着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小丫头,如今已是长成大姑娘了!虽然尚未及笈,可是静依已是出落得倾城倾国之色了! 元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静依的睡颜,似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夜明珠淡淡地光晕将静依的脸庞映得还算是清晰。元熙看着静依睡着的眉眼,见她的眉心处,略有纠结,心中不由得浮上了一层心疼。 元熙坐在了床边,用那略有些粗糙的食指,在静依的眉心处轻抚。心中却是想着,七年了,你每晚都是如此吗?可是有人欺负了你?你竟是睡着了,都会蹙着眉? 元熙想到,她每次写给自己的信中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最好几笔定是‘安好,勿念。’。想到此,元熙竟是略有些生气了,你就不会多写几个字吗?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每日里最为期盼的就是你的来信。可你每次都写的极少,只有薄薄一张纸,而且还写不满,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静依感觉到有人在抚着自己的额头,以为是在作梦,便用手挥了挥,这一挥可不打紧,却是挥到了元熙的手腕上。元熙本就在想着心事,哪想到她会突然挥出手来? 静依一挥手,碰到了实物,大惊,忙睁开眼睛一瞧,眼前竟是坐了一名熟悉的男子! 静依似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了看,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道:“元熙?” 元熙看了她的表情先是一喜,又是一恼,“怎么?七年不见,认不出我了吗?” 静依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喃喃地说道:“黑了些,更瘦了。” 不过是短短的六个字,元熙心里却是一暖。这就是静依,他的静依!真正心里关心自己,惦记自己的人!元熙面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是略有些湿润了。 而再看静依,那眼泪早已是成串成串地滴了下来。可是脸上却也是同样地带着笑意。 元熙笑着用大手将她脸上的泪擦了,轻哄道:“别哭,别哭!见到我,不高兴吗?” 静依却是带着哭腔道:“你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 元熙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道:“是呀,回来了。我回来了。” 两人未见时,便觉得有多的数不清的话要说,可是见了面,反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如何开口了。 半晌后,静依终于止了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没听说皇上下旨召你回京呀?” 元熙浅浅一笑,那微泛了些古铜色的脸上,竟是比之以前更为英俊迷人!尤其是那双眸子,幽深如深泉,让人只看一眼,便被紧紧地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皇上下旨,只是将我和海朋召了回来。只不过这道旨意没有在朝廷上颁发,而是让人直接到了北疆传旨。” “这么说,京城中的人们还不知道你和表姐夫回来了?” 元熙摇摇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身边也有不少朝臣的眼线,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受到了三次暗杀。还好我命大,无事。” 静依一惊,“那些人未何要对你下手?就因为你立了战功?可是这也说不通呀!你虽立了战功,可是皇上除了封你为征北将军,再无其它的赏赐和封号。可见他对你仍是不满意的。为何他们还要对你下手?你对他们来讲,并没有危险哪!” 元熙淡淡一笑,“这些年我在北疆,也有不少人向我示好。可是我一直没有表态,只是让他们感觉到我是有些摇摆不定罢了。想来,是有人心急了些,怕我成为对手,所以趁我现在尚未回京,根基未定,提早铲除了好。” 静依点点头,一脸担忧地看向他,“想不到,这七年,你竟是过的如此辛苦。” 元熙拉了静依的手道:“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不想听?”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飞雪终于上男主再次登场了,大家现在有木有期待他与女主的感情戏?有木有?呵呵,你们不急,飞雪也不急的哦!哇卡卡~~~~ 感谢一下:王绮321、殇sunc5、zhangqiqi123、s13423、luomi5、rongerer、zlh222、cailina每人投上的月票一张!七月飞雪、qianjing送上的两张月票!感谢一下梨香满园送上的两朵花花,灵灵可可送上的一朵,jyu1970送上的三朵花花!爱你们! 第七十五章 再遇险境! 静依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好消息?” 元熙神秘地一笑,“皇上明日会下旨让顾言去镇守北疆,可以携家眷同往。” “大表哥?”静依颇有些意外道:“皇上怎么会想起调大表哥去北疆?” 元熙起身到桌前,径自倒了两盏茶。自己饮了一杯,走到床前递给了静依一杯。 静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像是仍不解渴一般,递给了元熙,“再来一杯。”那说话的语气,递茶杯的动作毫无做作,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元熙看着静依的动作和表情,眉眼间却全是笑意。看来,七年未见,小依依对他的信任不降反增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元熙心里顿时有些雀跃的感觉。 静依在他倒茶时,已是起了身,站在窗前,“你还没说皇上为何要如此?” 元熙将茶递了过去,轻道:“皇上是要重用顾文一家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皇上是打算让顾文一家远离庙堂之争,给下一任新皇保驾护航了。” 静依一愣,遂摇摇头道:“不过就是让大表哥镇守北疆而已,再说还有表姐夫在那里,何以见得就是要重要舅舅了?” 元熙低数了数声道:“皇上这次下旨让我们回来,就没打算让我们再回去。” “你的意思是说表姐夫也会留在京城?那北疆怎么办?只有大表哥一人,虽有大哥在,可二人到底是年轻,又不像你和表姐夫在时,有身分在那儿摆着。他们如何能镇守得住那帮将士?” “所以我才说这是个好消息呀!你想想,北疆已经基本上平定了下来,皇上这个时候命顾言去镇守,你还不明白吗?” 静依思索了片刻,“你的意思是,皇上有意将舅舅也调离京城,避开现在的朝局?” 元熙点点头,“皇上先将顾言派过去,以他的底子,想要完全镇住那些人也并不是不可能。可是,皇上不会就让他这样顺利的。等过些日子,自然会再找个由头将顾文也调离京城。那时,别人还能说什么?” 静依摇了摇头,“不见得。皇上的心思,谁能猜的透?龙颜喜怒,谁能预料?万一皇上看不过舅舅势大,而重新启用杨硕呢?” “不会。这几年,皇上虽然是基本上从杨硕的手里收回了大部分兵权,可是对他仍是不放心。你别忘了,他身后可是还有一个晋王!这些年,我虽不在京城,可你也将我的暗阁打理的井井有条,时常传送消息给我。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皇上,对杨家已经是有些厌烦了。” 元熙转了身,又道:“先不说晋王与明王之争。就单说皇上坐在那个位子上,自然是疑心重的。杨硕年轻时战功赫赫,偏偏为人又太过嚣张跋扈,与那德妃是一个性子,丝毫不知道收敛。现在德妃在后宫中,又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大有与皇后抗衡之势。皇上对他,自是不放心的。” 静依摇摇头:“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那德妃如此,为何还要骄纵?罢了,这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事。不过如果舅舅一家能够离开京城,倒是个好消息。” “是呀,眼下晋王与明王两派系的争斗已是渐渐明朗,两方的势力都不弱,而皇上又暂时还没有立太子之意,谁也不知道最终谁会胜出。能够避开这场争斗,是最好的了。” 静依点点头,“元熙,你这是刚刚回来?” “下午到的。本来想着先来看你,可是怕你这里不方便,便先去了趟暗阁,处理了些事务,才过来的。” 静依有些不悦道:“刚回来,怎么不知道休息片刻呢?那些事情急什么?明日再处理也是不晚的。还有,你今晚就是不来,我明日定然也会知道你回来,和大表哥的消息,你为何还要再跑一趟?不累的吗?” 元熙听了静依有些责备的话,反而笑道:“不累。就是想来看看你。” 静依闻言,又抬头细看他,七年未见,他的身形已是高了许多,目测差不多有一米八了。皮肤不再若以前那般白皙,反而微微地透出一丝古铜色,看起来,更健康,也更结实了些。一双幽黑的眸子,如外面的夜空一般,皓大深遂,让人看不到边际。一双浓黑的剑眉,隐隐透着犀利和刚强之感!比之七年前是更胜一筹!如果说七年前的元熙是一名美少年,那么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元熙就是一名俊逸潇洒,风华绝代的一名美男子了! 虽然是作了七年的将军,打了不少的仗,可是他整个人却是处处透着儒雅之气!这让静依很是费解!心里琢磨不明白,便随口问了出来。 刚问出口,静依便后悔了。自己如此一问,也不知元熙会不会生气! 元熙听了她的问话,却是淡淡一笑,轻挥了一下衣袖道:“依依,我在北疆的这七年,就是头两年忙着平叛,彻底剿灭叛军,可后面的几年,事务并不算多,每日总还是要抽些时间出来看看书的。就像你在信中所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元熙还有几句话没说,那就是他知道静依爱看书,爱练字。自己与他一别,并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里每每想起静依斜躺在榻上看书的样子,那思念便如开了闸了洪水一般翻涌而来。将自己所有的思绪全都席卷而去,只余下那淡淡的笑容在脑中轻晃。 元熙知道静依聪慧,怕自己如果不多看看书,再回来时,静依会对自己失望,从而投入别人的怀抱。 每每想至此,元熙就恨不能插了双翅,偷偷地飞回来。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见到了自己一直思念的人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倾诉那满腔的思念和爱恋了。 静依见他看着自己入神,不由得脸一红,微低了头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殿接受皇上诏见呢。” 元熙本想着再待一会儿,可是一想到静依所言,明天的确是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自己已经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今晚若是再不睡,明日说不定就真的能在朝堂上睡着了。 元熙轻拉了静依的手道:“依依,我明日要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可能不会有时间过来了。我后日定会来看你。”说完,元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明日送你一样礼物,你定然会喜欢!” 静依看他的眸子里满是温柔,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竟是觉得脸颊发烫,忙低了头道:“嗯。我知道了。正事要紧。你快走吧。反正也是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元熙看她双颊泛红,颇有害羞之意,心中偷乐,看来依依已经长大了,也有了女儿家该有的心思了。元熙不再逗留,又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向了那院中的桂树上,回身看了静依一眼,笑笑,足尖轻点,整个人便没入了夜色中。 静依呆呆地看着元熙消失的方向,想到刚才他在那桂树上的那浅浅一笑,在那淡淡的月光下,当真是风华无限!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次日一早,静依用了早膳,问向何嬷嬷,“何嬷嬷,母亲这几日可为大小姐挑好了夫婿?” 何嬷嬷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夫人也正为此事犯愁呢。按说,一个庶女的婚事,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她是庶长女,带了一个长子,自然是不同的。再来,这大小姐这两年,可是没少出席一些游园会。这来提亲的也真是不少!夫人也是拿不定主意,该将大小姐配给哪家了?” 一旁的司琴听了,不悦道:“这有什么好发愁的?居然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这样的女儿就该给她找个破落户,让她受一辈子的罪!” 静依听了,抿嘴一笑,摇摇头道:“你呀!还真是心直口快!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免得被人听了去,说咱们府上的人全都欺负她苏静微。” 何嬷嬷又道:“是呀!小姐说的在理。那大小姐再不像话,也是咱们候府的小姐,若是配的太差了,一来,会说夫人虐待庶女,二来,又会落了咱们候府的面子,这三嘛,若是弄不好,还会影响了小姐的婚事呢。” 静依点点头,“嬷嬷说的是。这高门大院里的事,可不是一句对错,便可以说的清的。罢了,咱们先去给母亲请安吧。” 说完,起了身,司琴和司画在后面跟了,一起向顾氏的院子行去。 到了顾氏院子的门口,竟是遇到了苏静微。 “妹妹也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吗?”苏静微笑道。 静依淡笑道:“姐姐来的倒是早!想必这两日是睡的安稳了吧?”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径自向正厅走去。 静微大窘!她自然知道静依所说的是何意? 自那日从定国公府回来,顾氏便将她严厉的训斥了一顿!而静依也是自那日后,即使是在老太爷和父亲面前见到自己,也只是略作敷衍。现在静依又对自己这般说话,显然是在讽刺她恶事做多了,晚上总是要睡不着的! 静微虽气,可是现在是在顾氏的院子里,自己又能如何?静微看着静依袅袅婷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暗茫!苏静依,你得意不了几天了!你等着,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名声扫地,清誉尽毁! 进了正厅,顾氏正在吩咐厨房,这段时间要为老太爷多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这也是贺道子之前吩咐的。 静依就站在一旁,等着顾氏,而顾氏这边忙完了,苏静微也进来了。 二人行了礼,给顾氏请了安。 顾氏让她们二人落座后,对静微道:“静微呀!你好歹也是我是候府的小姐!如今你已经是十六了。按说,早该定了亲事。可是自从与你订了亲的那位刘公子砸伤了腿,你也因此而一直闹着不愿嫁,所以母亲就为你退了婚事。可是如今,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一直以没有合心意的人家儿。倒是耽搁了你了。” 静微忙起身道:“母亲,女儿知道母亲这是心疼女儿,所以才精挑细选,就怕女儿以后受了委屈。女儿不敢挑剔,一切谨遵母亲的意思就是。” 顾氏点了点头,“既如此,也好。母亲就尽快替你订了亲事。”顾氏说完,又转头看向静依:“依依呀,再过两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点了名的要你去。你可要仔细准备一下,莫要到了宫里,闯出祸来。”说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苏静微一眼。 静依点点头,乖巧道:“是,母亲!女儿一定会谨小慎微,处处小心的。” “到时,你表姐和崔茜茜都会去,你就与她们一起,切莫一个人独坐乱走。”顾氏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静依顽皮地一笑,“知道了,母亲。不是还要过两日吗?您到时候再唠叨女儿也不迟!” 顾氏嗔怪了她一句:“你这丫头!” 静依吐了吐舌头,“母亲,我今日想着出府一趟。要不,让二哥陪我一起?” 顾氏皱了眉,“你又出府作甚?一个闺阁千金,不好好地待在房里,就知道乱走!成何体统!” 静依起了身,道:“母亲,这次您可冤枉女儿了。女儿是要去平安堂看看,近日女儿看祖父的旧疾犯了,而父亲也是整日劳碌,所以想着给他们做一些药膳。下人们选择的东西,我都不放心!所以想着亲自去平安堂看看。” 顾氏这才松了眉心,道:“如此也好。等到下午,你二哥回来,让他陪你去。” 静依笑着福了福身道:“多谢母亲。” 一旁坐着的静微听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是因为她低了头,无人看到。 顾氏见也没有多少事,就吩咐她们都各自回吧,她自己则是去了前厅,处理一些内宅中的庶务。 静依从顾氏这儿出去,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子便道:“柳杏儿,你去前院儿说一声,就说如果二哥回来了,让他到我这儿来一趟。” 吩咐完柳杏儿,静依又道:“何嬷嬷,我的那些字画呢?” 何嬷嬷回道:“回小姐,已经裱好取回来了,就放在您的小库房了。” “嗯,仔细别给弄脏了。我可是要送人的。” “是,小姐放心就是了!小姐现在是要看书,还是要练字?”何嬷嬷问道。 静依愣了愣,看了窗外一眼,那莲花看的正盛,自昨日见了元熙,自己的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巨石一般,轻松了不少,又想到元熙说起了舅舅和大表哥之事,心情大好!转头对何嬷嬷道:“让人在外面的清风亭摆好文房四宝,我今日心情好,要作画!” 何嬷嬷一愣神!抬头看了静依一眼,见她正神采奕奕地看着外面的景致,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些日子小姐一直是心事重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何嬷嬷心里这样想,可是不敢这样问的!虽然静依待下人们都极为和煦,可也不能乱了规矩。 何嬷嬷忙吩咐柳菊等人在清风亭备好了文房四宝,又特地给静依备了一小碟冰镇过的西瓜,置于一旁的小木几上。 苏静微回到院子后,换了一身丫环的衣裳,由身边的丫环陪着,走了小道,绕到后门。给了看门的婆子一锭银子,便出了府。 苏静微出府后,便向一处茶楼奔去。 二楼的雅间内,一位身着锦袍的贵公子正端坐在桌前,看到苏静微进来,笑道:“今日的这套衣裳倒是比上次的好看些。” 静微一愣,遂又回过神来,对着男子福了福身,道:“给晋王殿下请安。” 原来这贵公子竟是晋王李征! 李征冲她摆了摆手道:“免礼吧。今日有什么消息?” “回殿下,苏静依今日下午,要出一趟门,说是要去平安堂,有苏明陪着。” “平安堂?哦!是苏伟的产业!她去药锖做什么?府上有人病了?” 静微低着头,道:“是。祖父的旧疾犯了。所以静依想给祖父做些药膳,才想着亲自去药锖为祖父挑选药材。” 李征点了点头,“这苏静依,倒是孝顺!” 说完,右手的手指轻弯,在桌子上轻叩着。 苏静微立定不语,知道李征这是在想法子,如何下手了。 片刻后,李征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吧。记住小心地给我盯着苏静依!别再想着毁坏她名誉的事了,知道吗?” 苏静微一怔,问道:“这是为何?您不是一直想着,让她的声誉败坏,而且还是嫁祸给明王吗?为何现在又不了?” 李征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怎么?主子的事儿,也是你能问的?” 苏静微吓的一颤!这个李征的性子极为暴燥,且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是雷霆震怒!与他相识两年来,静微可是对此深有体会! 还记得有一次,她来报告近段时间平南候府的近况,正逢李征高兴,与一名舞姬正在**,谁料,也不知那舞姬说了什么,竟是惹恼了李征,李征竟是当场就扭断了那名舞姬的脖子!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犹如刚刚发生过一样,让人心惊不已! 苏静微赶忙跪下道:“回主子,静微不敢。静微只是愚钝,一时想不明白罢了。还请主子息怒。” 李征呵呵一笑,亲手将苏静微扶了起来,“本王听说,你那嫡母,最近在为你筹划亲事?” “是。今天早上,还提到过。” “哦?这次给你找的是哪家的公子呀?”李征看似无意地问道。 苏静微摇摇头道:“不知道。夫人没说。” 李征嘲讽地一笑,看向苏静微:“怎么?看样子,你是允了?不打算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了?” 苏静微忙道:“不!静微自是不愿意的,可是静微不过是一介庶女,在府中已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由嫡母做主,我一个卑微的庶女,除了听命,还能如何?” 李征不屑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就要抓紧时间,把本王交待的事情做好!你放心,若是这次本王能够成功地娶到苏静依为妃,本王就纳你为侧妃!你可愿意?” 静微低了头,“谢殿下,只是静微身分卑微,只怕是做不了您的侧妃的。” “哈哈!哈哈!你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地为本王做事,本王自是会让你坐上侧妃之位!” 静微忙福了身道:“多谢晋王殿下了!只是,您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娶那苏静依了呢?” “哼!上次的事情,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办好,反而还让自己人吃了闷亏!这说明什么?说明那苏静依聪慧机敏!这要的人若是真的毁了,也是怪可惜的。倒不如收在本王身边,也许会成为本王的一大助力!” 静微忙道:“是!殿下英明。是静微太过愚钝了!” “好了。你只要记住本王交待的话就成了。下去吧。”李征有些不耐烦地冲她挥了挥手。 静微退下后,李征又坐回了原位,这姐妹二人还真是天地之别!姐姐如此蠢笨,偏还以为聪明无比!而妹妹明明是聪慧过人,却是极少出来露面!这两年,一提起苏小姐,人人都知道说的是平南候府的大小姐,人人都夸她懂礼数,好才华。可是他可没忘,七年前两次宫宴!妹妹苏静依可是风光无限,甚至是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还得到了父皇的夸赞和奖赏!可是自那以后,每逢宫宴,除非是皇上点了名的,否则她定是不会到的。现在想来,只怕是那苏伟故意将其雪藏了吧! 李征细细一想,只怕这苏静依可不单单只是才女!这多年来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已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想来,这是平南候府有意为之了。哼!就凭定国公府的那件事来看,这苏静依也是个颇有心计之人!这样的女人若是不嫁入皇室,还真是可惜了呢! 李征一想起上次在定国公府设计不成,反搭上了自己的一名暗探,还让杨倩被贬成了平妻!他心中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单凭那个二弟?哼!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定是这苏静依设计好了,让原本设计她的人,一一都倒了大霉!这个丫头,不简单哪! 李征轻笑一声,苏静依吗?哼!今日,本王就来会会你!看你是如何地机敏? 下午,苏明从国子监回来,便直奔静依这儿来了。 “依依,你找我有事?”一进屋子,苏明便拿起了桌上的西瓜,边吃边问。 静依从里屋出来,笑道:“哥哥可是刚回来?慢些吃,仔细吃到衣服上,还要去换!” 苏明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咽下了口中的西瓜,才道:“依依,我可告诉你!你是不知道六皇子李赫回来了!对了,咱们的表姐夫杨世子也回来了。我听人说,皇上赏赐了不少的好东西给他们呢。” 静依笑道:“那是自然,平定北疆的叛乱,他二人可是首功,不奖赏他们,难道要奖赏你不成?” 苏明却是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叫他们二人是首功?咱们大哥呢?你将咱们大哥置于何地了?” “大哥自然也是首功,可是大哥不是没回来吗?” 苏明三口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西瓜,又到盆架前,用清水净了手,道:“大哥是没回来!我听说,皇上下旨又要让大表哥去镇守北疆了!” 静依佯作不知,道:“哦?大表哥也要去北疆了?那表姐夫呢?” 苏明摇了摇头,“不清楚,好像皇上另有重用吧。对了,你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 静依才想到,是自己叫他过来的,“没事,只是需要些药材做药膳,想去趟平安堂,可是母亲不放心,便让你与我同去。” 苏明了然地点了头,道:“那你等我,我去让人备车,然后再换身衣裳就过来。” 静依点了头,看着苏明急急忙忙地往外走。静依垂了眼帘,转头看向司琴,“待会儿你和司画有一个人跟着就成了。另一个就在府里好好歇歇。这些日子,也是让你们辛苦了些。” 司琴忙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能为小姐做事,是我们的福分。” 司画也是紧接着说道:“小姐,还是我们二人都去吧。出了府门,总是不安全的。” 静依看她二人并无休息之意,只好笑道:“好吧。那就一同去。” 出了府门,马车便直接向平安堂的方向行去。 马车内,司琴道:“小姐,您是真的只想着去平安堂?没打算去别的地方?” 静依笑看了她一眼,道:“就你聪明!咱们先去平安堂,然后再去趟保安堂。” “保安堂?贺神医回来了?”司画问道。 静依摇了摇头。这保安堂,便是七年前,她委托元熙为她弄好的医馆,用的银子,便是当年从二婶儿那得来的放印子钱的银子。 七年前,一直是晴天在暗中打理的。后来晴天去了北疆,自己便请了贺道子偶尔去看看。那保安堂请了两名坐堂大夫,雇了一名掌柜,两名伙计,生意倒也不错。 在平安堂那里看了看,静依问道:“这些日子,来看诊的人可多?” 掌柜的回道:“不多。可是抓药的人倒是不少。” “哦?”静依一挑眉,笑道:“如何只是抓药,而不看诊呢?莫非这病人都成了大夫不成?” 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不解,道:“这个,小的也是不明白。说起来,这些人抓的药也都是大同小异,差不多呢。” 静依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你去将这两日出药的记录拿来我看。” 掌柜的一愣,“这?”明显地是有些为难了。虽然这苏静依是府上的小姐,可是这平安堂可是老爷的产业,而且也是一直都是由二公子帮着打理的。这苏小姐要看,只怕是有些不妥。 静依看出了他的为难之色,对苏明道:“二哥,我想看看这两日他们出药的记录,你帮我说句话。” 苏明一愣,“你看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刚才掌柜的说,好多人只抓药,不看诊,所以我一时好奇,想看看都是抓的什么药?” 苏明点头,道:“那你去将那些单子和帐册都取来给小姐看看。” 掌柜的这才应了,取了单子给静依瞧。 静依看了这些出药的单子,眼中的狐疑之色更浓了。她略一思索,将东西还了掌柜的,又四处看了看,借口说东西不够好,便让苏明陪着她去了保安堂。 进了保安堂后,掌柜的便请了苏明到偏厅喝茶,自己将静依引进了后院儿。 静依细细地看着帐册,片刻后,问道:“何叔,最近来拿治伤风的药的人很多?” 掌柜的点了头,“是呀!按说现在是夏天,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人得伤风才是呀?而且,小的也没听说哪家的主子得了伤风呀!” 静依蹙了眉,这太不正常了!大夏天的,哪里会有人得伤风?即便是有,也不应该有这么多!静依放下帐册,问道:“何叔,别的医馆也是如此吗?” 何叔细细一想,“回小姐。小的只是问过附近的几处医馆,的确也是如此。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蹊跷?”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太蹊跷了些!” 何叔又道:“对了,小姐,最近除了拿这些药的,还有拿治外伤的药的也不少。”说完,拿起了另一本帐册给静依瞧。 这医馆内,平日里来取内用药和外用药是分开来记录的。登记造册也是分开的。 静依又细细看过后,眉心皱的快要打了结了。这太奇怪了,最近京城中也没有发生什么械斗之事,如何会有人抓这么多的外伤药?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也是用不了这许多的! “何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奇怪之事发生吗?” 何叔又想了想,摇了摇头。 静依叹了一口气,放下帐册,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伤风药?外伤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静依顿住身形道:“何叔,明日你派人到京城的各个医馆都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每一家医馆都是如此?还有,一定要记得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何叔道:“小姐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派去每家的医馆探听消息的绝对不会是同一人。可是小姐,您为何要打探这个呢?” 静依摇了摇头道:“你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还有,再有人来买这几味药,就说是咱们的供货商断了货,咱们这儿已经卖完了。记住,一定要说是断了货,对方出多少银子,你都说没有。记清楚了?” 何叔点了点头,“是,小姐。小的记下了。无论怎么问,给多少银子,反正咱们这儿就是没这药了。” 静依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还是不妥,你让人将这几味药全部收起来,藏到地下室中。万一有人闹事,咱们的药铺里确实没了这几味药,也就不怕了。” 何叔点了点头。 司琴进来道:“小姐,二公子在催了,说是天色不早了,要赶紧回府了。” “知道了,你告诉他,就说我还差几味药。掌柜的正在给我配呢。” “是。” 司琴走后,静依又问道:“来咱们医馆的,也大都是只抓药,不看诊?” “是。附近的几家铺子,也是一样的。”何叔回道。 静依想了想,“我问你,来抓药的大都是什么人?” 何叔想了想,“看他们的打扮倒像是普通老百姓!” “像是普通老百姓?为何说像?”静依抓住了这个-像-字,问道。 何叔再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这个,小的也不知该如何说。那些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可是言行举止,却是又不太像老百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静依笑道:“何叔莫急,好好想想。所有的细节,都不可遗漏。比如说他们的口音、走路的姿势、或者是身形上,等等。可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 何叔低着头,想了半天才道:“他们好像说话办事都很像一类人。” “哪类人?”静依一想,不对,“你是说他们像是一样的人,对吗?” 何叔点点头,“对,对对,小的就是这个意思。” 静依眉心紧皱,一类人?一样的?难道是?静依不敢再想下去,只想着尽快见到元熙,与他商议一番。若果真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就糟了! 平安堂在城东,而保安堂在城西。如此一折腾,便已是到了傍晚了。 苏明催促道:“依依,咱们可要快些了。天色这么晚了,回去肯定要被母亲骂了!” 静依却是安抚道:“二哥不必担心。你不是早派人回去报了信。母亲知道咱们无事,定然不会责怪的。” 静依上了马车,苏明就骑马走了马车旁,马车前后都围了护卫。即便如此,苏明仍是四处查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马车行了约莫有一半的路,拐进了一个巷子,正走到一半,便见前面有人挑着两筐菜,却是不小心摔倒在地,那两筐菜也是散落了一地。顿时,将那前面的路给堵了。 苏明一看,急声吩咐道:“退!” 可是刚退了几步,便见那巷子口又拐进来了一顶轿子,将后退的路也给堵了个严实。 苏明这下急了!他就是心思再单纯,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明正想着该如何时,便见一名轿夫走了过来。“敢问可是苏公子?” 苏明拱手道:“在下正是。不知轿中之人是?” 那轿夫道:“我家主子有请苏小姐一叙。还请苏公子行个方便!” 苏明一听,大怒:“胡闹!我妹妹乃是未出阁的千金,岂能随便与外男相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还不给我速速退开!” 苏明的话音一落,便见身后的几名护卫纷纷亮出了刀剑,护在了马车周围! 那轿夫却是并不害怕,又道:“苏公子误会了。我家主人只是想见上苏小姐一面,并无它意。还请苏公子行个方便。” 苏明怒极:“你们简直是无礼至极!我妹妹岂是谁想见便能见的?尔等太过无礼!赶快退后,否则,休怪我动手了!” 那轿夫却是有些轻视地看了周围的护卫一眼,道:“既如此,还请苏公子稍候,待我禀明我家主子。” 苏明总觉得不对劲,正要吩咐人动手,闻到一阵香味,晕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轿夫冷笑了两声,又折了回来,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后,折回轿子前,弯腰道:“主子,已经好了。” “嗯。”只见晋王李征从轿中走了出来。 李征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苏明以及其护卫,轻嗤了一声,越过他们,走到马车前,用折扇挑了帘子一看,三名姑娘都歪倒在一边,那坐在正中的自然就是苏静依了。李征趁着现在还有些光亮,多看了那苏静依两眼,见其肤若凝脂,面容姣好,一双蝴蝶眉如远山含黛,透着无限的风情。那高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无不告示着众人,这是一名绝色的女子!虽看不到眼睛如何,可现在这幅模样,已是让晋王李征颇为垂涎了! “主子,咱们是将人掳走?还是?”那轿夫问道。 李征冷笑一声,“她暗处的那名暗卫可解决了?” “回主子,没有。咱们的人正与缠斗。一时半会儿她是脱不了身的。” “嗯。”李征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平南候府故意雪藏了她。否则,怎会给她配了暗卫?” 那轿夫也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极是。那您看?” 李征眼中露出一抹阴鸷,“杨木,将此处守严了,没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那杨木跟随李征多年,自然知道主子这是要干什么了!忙吩咐众人将两处巷子口守了,又在马车的不远处布了人手,保卫晋王。 李征撩了袍子,上了马车。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集体亲一个! 感谢一下:欧迪机电、gxl870104、hui110220、liu870626、lsy0812、myliuhong每人送上的月票一张。飘云雪123、zy144808打赏的2币!么么,亲一个! 第七十六章 无风起浪! 晋王李征一撩袍,上了马车,缓缓地向静依靠近。 静依所乘坐的这辆马车较为宽敞,一来是因为静依是千金小姐,通常出门会有两到三名侍女陪同,地方小了,会觉得憋闷;二来是因为静依喜欢看书,不喜欢有人离自己太近,会影响到自己读书。所以马车才会打造的既宽敞,又不会太过奢华。马车两侧的车窗较大,也是为了方便静依看书时,光线不会太暗。苏伟又专门命人在这马车上给她做了一个小型的书橱,设在主坐的一旁。 李征稍微打量了一遍这马车的内部构造后,便向静依走去。眼看那双大手就要覆上静依的下巴,晋王突然定住了身形,不再有所动作。 静依也是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晋王! 李征现在这个姿势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半弯着身子,头向前倾着,手尚未伸直,眼看就要触及到静依的下巴处。晋王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 静依吩咐道:“司琴,让他坐到一旁。这样看着我,碍眼!” “是!”司琴将晋王扶到一侧的坐椅上坐下。晋王的身体僵硬,不能有所动作,只得愤愤地看了静依一眼。 静依又道:“将他的脸转过去。别让我看见!” 司琴又是一番动作。 这两套动作下来,李征可谓是又恼又羞!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静依看着晋王的侧身道:“晋王殿下好兴致!居然想到这样的法子!看来,平日里,静依也是高看了晋王殿下了。” 李征恼羞道:“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殿下,这话应该是小女子问你才对吧?您半路堵截我平南候府的马车,还伤了我的二哥,不知殿下,是何居心哪?” 李征强忍了心中的怒意,有些尴尬地笑道:“苏小姐可能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想与苏小姐一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苏小姐见谅!” 静依轻笑出声,“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殿下乃是千金之躯,身分贵重,自小受皇家教导,自然是懂得礼仪廉耻的。如何会做出这般的行径?殿下一句‘失礼-便可遮掩过去了吗?” 李征的脸红了红,又道:“那依苏小姐之见,又当如何?” 静依笑道:“殿下这话又错了。自然是应该看殿下当如何了?” 李征愣了愣,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这苏静依是要逼着自己表态!想让自己不再打她的主意了!哼!苏静依,你果然聪明,只怕你是早已料到了我会来吧?所以才设下这个陷阱引我上勾!出手果然是毫不拖泥带水! 李征思索了片刻,“苏小姐,此事,的确是本王鲁莽了!在此,先对苏小姐赔个不是!还请苏小姐莫要怪罪!这样吧。我府上有邻国上贡的上好的玉器玛瑙,改日定当送到府上,以示赔罪!” 静依笑了笑,“殿下客气了。不过殿下既然有这份诚意,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不过,还请殿下送来时,莫要打着晋王府的旗号才好。您说呢?” 李征脸上的表情一滞!这个苏静依,竟是连最后一丝可能会被算计的可能性都给堵死了!本来,晋王说这番话就是在试探,若是苏静依应了,他自然会命人大张旗鼓地派人给她送来。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反倒是不好如此了。 李征咬了咬牙道:“好!一切都听苏小姐的就是。” 静依吩咐道:“司琴先下去将二哥他们弄醒吧。” 司琴下了马车,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在苏明的鼻间晃了晃,不过片刻,那苏明便醒了过来。 而那杨木见马车上下来一名婢女,还救醒了苏明,暗道不好。可是主子没出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原地,手握刀剑,一幅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 司琴将所有人都救醒后,对苏明道:“小姐交待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小姐没事,二公子只需在此静候便是。” 苏明点了点头,命人将马车再次围住。 而那杨木等人则是撤到了一旁,双眼直直地盯着马车,似是要挖出一个窟窿来一般,心急不已! 李征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苏明等人已经醒了,问道:“苏小姐,现在可以了吧?” 静依却是在一旁的软枕上斜倚了身子道:“不急!殿下不是说想要与小女子一叙吗?不知殿下,想跟小女子聊什么?” 李征一窒,这苏静依竟然还不打算作罢吗? 静依见晋王不语,又道:“殿下,您是想着跟小女子聊聊我的姐姐,苏静微呢?还是想着聊聊那杨倩呢?” 李征心中大惊!他早料到这苏静依心思聪慧,却不想竟是将前后两件事全都看穿了,不由得后悔不已!“苏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姐姐告诉本王的。不知这个答案苏小姐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了!只是,不知道殿下,许了我那蠢笨的姐姐什么好处,竟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地为您卖命呢?” 李征心中叹了一口气,道:“苏小姐,令姐只是担心自己的婚事不能趁心罢了。并无它求。” “哦?”静依淡淡一笑,“如此说来,我这庶姐的婚事,我母亲做不得主,您这晋王殿下,却是做得主了?” 李征被静依的话给噎得大窘,此时,他有些庆幸苏静依看不到自己的脸了,想来,现在他的表情定是极为尴尬!他身为堂堂晋王!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 苏静依见他不说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了,又道:“司琴,送殿下出去吧。” “是。”司琴点了头,将晋王李征给-拎-了下去。 就连见惯了司琴本事的静依也不由得咂了咂舌! 等在外面的苏明和那杨木,只见司琴竟是左手抓了晋王的衣领,右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给-拎-了出来! 杨木一下子有些懵了!这!这可是晋王殿下! 司琴下了马车,将晋王向空中一抛,那杨木赶忙上前接了,又小心翼翼地放下晋王,替他解了穴,这才问道:“殿下,您没事儿吧?” 李征行动一得到自由,大怒,一巴掌就拍向了杨木!“你是怎么做事的?还全都安排好了?这就是你给本王安排的?简直混张!” 骂完杨木,李征再向那马车看去,只见那马车早已行到了巷子口,马上就要拐了出去! 李征怒容满面,暗暗咬着牙,道:“好你个苏静依!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会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看到时,你还如何嚣张!”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落下一道黑影。 那黑影清声道:“殿下刚才的话,属下定会转告小姐。只是小姐要属下来转告殿下一句,莫要忘了您的赔罪礼!” 说完,那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飘走!若不是这巷子中还回荡着她刚才的话,只怕众人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李征更是恼羞成怒!想要破口大骂,却又怕那人并未走远,仍在看着自己!李征强忍了骂人的冲动!拂了衣袖,向巷子的另一端行去! 杨木见主子走了,回过神来,喊道:“主子,您不上轿吗?” 半晌后,传来李征的一声怒喝:“滚!” 平南候府内,早已是灯火通明。顾氏正在前厅里转来转去,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锦帕,一脸担忧地时不时地往外头瞧瞧。 主座上的老太爷道:“你别着急,伟儿不是已经让人去找了!快坐下,好好歇会儿!” 顾氏焦急道:“父亲,儿媳哪能坐得住?前两日刚出了那定国公府的事,这,我心里也是着急哪!” 苏伟一听,与老太爷对视一眼,道:“好了。再等等。明儿也派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要去别的药铺里瞧瞧,要晚一会儿才回来。又不是没有信儿?你急什么?再说了,你以为依依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是吃素的?” 顾氏一想也是。那司琴和司画都是有身手的,有人要害静依,只怕也不是易事。如此一想,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守在门房处的何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老太爷,老爷,夫人,回来了。二公子和二小姐都回来了,现在只怕是已经进了大门了。” 顾氏刚坐定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苏伟笑道:“我都说了无事,是你自己瞎操心。” 老太爷呵呵一笑,“儿媳妇呀!待会儿他们二人进来,你可千万别责怪他们。再怎么说,孩子们也是一片孝心。又不是贪玩!” 顾氏笑了笑,“是,父亲。” 苏明和静依二人进了前厅,给三人施了礼。静依又对顾氏道:“母亲一定等着急了吧!都是女儿的不是。只是找不到上好的杜仲,所以才回来迟了。还请母亲毌怪!” 苏伟起身道:“罢了,罢了。夫人,咱们还是尽快用膳吧。” 经苏伟这么一打岔,顾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吩咐人去摆饭,对着二人道:“你们呀,老太爷坚持要等你们回来一起用饭,瞧瞧你们!下次可别回来这么晚了。” 静依和苏明赶忙应了,才坐下一起用膳。 次日,静依还没起床,便听柳杏儿进来喊道:“小姐,小姐快起床!六皇子来了。小姐,您快起来呀!六皇子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静依一愣,“这么早?” 柳杏儿叫道:“小姐,不早了!您昨晚上肯定又睡的晚了!小姐,快些吧。奴婢刚才从前厅过来时,看到大小姐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了。” “花枝招展?”静依不解道:“母亲请的官媒也来了?” 这一问,把柳杏儿倒是给问住了。“官媒?小姐,您说的是什么呀?奴婢的意思是那大小姐,已经赶着去前厅勾引六皇子了!您还不快些?” 静依听了一乐,“柳杏儿,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怪怪的?她想勾引谁是她的事!我为何要赶着去学她?” 柳杏儿听了,有些急道:“小姐!您怎么能这样不当回事儿呢?这可是关系到您的终身大事的!您难道不想做皇子妃?” 静依一笑,“不想!做皇子妃有什么好?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也去不得!我才不要呢。” 柳杏儿听了,一跺脚道:“小姐,您可别乱说,若是被人听到了,您可是要受罚的。” 静依无所谓地笑了笑,起了身。柳杏儿赶忙上前帮她更衣梳洗。 静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道:“柳杏儿,我记得你比我大两岁吧?” “奴婢今年十七了。小姐,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十七了,也该给你找个好婆家了。”静依打趣道。 柳杏儿听了,脸一红,轻道:“小姐,惯会取笑奴婢!以后,奴婢不帮您梳头了。” 静依轻轻一笑,转了头,拉着柳杏儿的手道:“好杏儿,你可是我身边儿最亲近,最得力的人了。我也舍不得将你嫁了,可是你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若是再过两年,只怕也就没有好的了。” 柳杏儿却是红了眼眶,道:“小姐若是嫌弃奴婢了,直说就是!奴婢自请离去,断不会在这里碍着小姐的眼。”说着说着,眼泪竟是’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静依一看,忙哄道:“唉呀!这是怎么说的?不过就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瞧你!罢了,罢了。此事就当我没提,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可好?” 柳杏儿却是撅了嘴道:“小姐今日不提,明日怕还是要提的。” 静依轻笑道:“好好好!我再也不提了,可好?只愿你以后莫要记恨我,不让你嫁人就成!” 柳杏儿听了,这才破涕为笑!又拿着梳子,细细地给静依梳了头。 静依今日梳了一个垂落髻,头上插了两支造型简单别致的簪子,穿了一套翠烟衫,倒是看起来既活泼俏皮,又不失千金的端庄大方! 到了前厅,一众人早已是等在那里。静依行了礼,站到一旁。 静依偷偷看了一旁的静微一眼后,眼眉轻挑,这个静微还真是如柳杏儿所说的那般,花枝招展呢! 只见静微着了一件淡粉色的裙衫,头上挽了单螺髻,满头珠翠!面上的妆容也是芳华艳丽!静微今年十六,只比静依大两岁,可是两人站到了一起,倒是显得静依小了许多,而静微成熟了许多。想来,静微是以为这样打扮,可以吸引已过了弱冠之年的六皇子李赫吧! 静依这边打量静微,主座上的六皇子李赫,也就是元熙可是不乐意了!这静依自进了厅来,是一眼也没有瞧他。难不成,当他是透明的了? 一旁的苏伟见六皇子面有不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心里一紧,莫不是这两个女儿哪里得罪了六皇子? 苏伟这样想着,却是问道:“不知六皇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元熙回过神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这次从北疆回来,苏清托我给老太爷、候爷和夫人各带了些礼物回来。” 说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从便打开院中的箱子,一一取了出来。 元熙将苏清给老太爷和苏伟、顾氏捎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请他们细看后,又道:“去将那把青鸾剑取来!” 元熙起身走至苏明身边道:“二公子,令兄远在北疆,可是心里却也是记挂着你们这些弟妹的。这是他从叛军手中缴获的!当时,我看他作战勇猛,便将此剑赏给了他。这次回来,他托我把这把剑带给你,以激励你好好读书习武!” 苏明接过宝剑,脸上是兴奋无比!能够上场杀敌,为国效力!自己只是想想就觉得激动,真希望自己也有一日,可以征战沙场,杀敌报国! 元熙又命人取来了一个小匣子,亲手捧到了静依面前,“苏小姐,这是令兄特意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他还说,你自幼聪慧,喜欢舞文弄墨,他一介粗人,不懂这些,只是请了行家看了,说是极品,所以便买来送与你的。” 静依有些意外地接过元熙手中的小匣子,打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匣内,静静地躺着一个水晶镇纸!只见这水晶镇纸上端雕刻了大朵的白莲花,底座厚实,约有半寸多厚!通体晶莹剔透,一看便是上品!再看这雕功,这打磨,那片片花瓣皆是活灵活现,宛若真正盛开的白莲一般,这等的手艺,绝非一日两日之功! 静依忙收了,交给柳杏儿,对着元熙福了福身道:“多谢六皇子代为转交了。此物极为娇气,想来一路上,让六皇子多费心了。” 元熙轻笑道:“苏小姐不必多礼。此物的确是娇贵,如此才能配得上苏小姐的身分和才华才是!” 说完,元熙又多看了她两眼,才又回了座上。又将送与苏谦和苏静微的东西一并转交了。只是并非是自己转交,而是由随从代为呈上了。 又坐了一会儿,元熙道:“我听闻苏小姐对花草颇有研究,不知可否请苏小姐到花园中,也为我讲解一番?也算是还了我为你保管此物的情了。” 静依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看向了顾氏。顾氏也是一愣,又想到六皇子与苏清是多年的同僚,便对她微点了点头。 静依得到顾氏的首肯,这才轻道:“既如此,就请六皇子稳步花园吧。二哥以前是六皇子的伴读,不如也一起吧。” 顾氏点了头,道:“是呀!明儿,你们一起去吧。也好陪着六皇子说说话。”有苏明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如此一来,对静依的名声也没有什么损伤,正合了顾氏的心意。 三人作伴来了后花园。元熙对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快速地退了下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三人到了后花园中的凉亭坐定,便有人即刻摆上了瓜果点心,以及一壶冰镇过的酸梅汁。 静依吩咐下人们都退得远远的,只余三人在亭中说话。 “元熙,我正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商量。你回京后,可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妥?”元熙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说的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 “民间。” 元熙摇了头道:“我自回来后,除了在街上骑马外,还未去过其它的地方。怎么了?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而自静依开口称六皇子为元熙时,嘴巴便大张,不曾合上的苏明,终于缓过神来,叫道:“依依!你,你怎么可能直呼六皇子的名讳,而且,而且还是六皇子的字?” 也不怪苏明格外吃惊!这六皇子李赫,以前虽不受宠,却是不喜别人叫他的字,只允许别人称他为六皇子,即便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兄弟,也只能唤他一声李赫!现在自己的妹妹突然唤他为‘元熙’,而且听口气,还是十分的随意,显然是喊惯了的!这如何能不让他吃惊! 静依这才想起七年前杨海朋听到她喊元熙时,吃惊的表情。笑了笑,“二哥,你别太吃惊。我与他早就认识,也是素有来往。” “素有来往?”这一,苏明更是惊奇了,竟是惊的站了起来,叫出了声!元熙一把将他拉下来,摁到石凳上。 “你还有完没完了?静依正说有要紧事呢。你别再打岔了!”元熙有些恐吓意味道。 说完,看向静依,示意她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事儿。 静依看了还有些呆怔的二哥一眼,叹了口气道:“我昨日去了平安堂和保安堂。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些天总有一些人拿了方子去医馆、药铺抓药!而且抓的还都是几乎完全相同的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急着告诉你。” 元熙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严肃了。“除了这两医馆,其它的呢?” “我让何叔问了,保安堂附近的医馆也是一样。我昨日已经告诉他,让他再到其它的医馆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元熙点了头,“做的好。依依,你懂药理,可是发现了那些药物有什么不妥?” 静依略一思索,“被人们大批购买的草药主要是用于救治伤风的,还有一些是用于敷的外伤药。” “伤风?外伤?”元熙又道:“你素来是喜研医术的,这二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静依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这用于治伤风的药与治外伤的药有何联系。” 元熙皱了眉,“你是贺神医的徒弟,连你都不知道,想必宫内的那些御医们,也是想不出来了。” “那也未必,人多总是主意多的,见解自然也就多。你可以派人去太医暑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元熙摇了摇头,“万一此事是有人预谋的,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一问,不是打草惊蛇了?” 静依一愣,是了!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可是自己想不出来,又不能去问旁的人,这可如何是好?静依一急,也是眉头紧皱,一幅颇为忧心的样子。 元熙看她如此,知道她是有些着急了,缓缓开口道:“依依,此事不急。你不是派了何叔去打探消息吗?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静依舒了一口气,轻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只盼着何叔能早日得到消息,而且是越详细越好。” “何叔做事,你放心就是了。”元熙安慰道。 而一旁的苏明,看了看元熙,又看了看静依道:“依依,你昨晚耽搁了那么久,就是发现了这个?” 静依点点头,她想了一夜,苏明是她的二哥,本也没打算瞒他。现在,他又知道了自己和元熙是旧识,便更没有必要瞒着他了。 谁知,苏明又道:“难怪你会耽搁到那么晚?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晋王上勾呢?” 静依暗叫不好,正想着如何转移话题。那元熙问道:“什么故意拖延时间?怎么又扯上了晋王了?” 苏明看了他一眼,“六皇子不知道?我看你与妹妹聊的那么投机,还以为是你们设计好了的。”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见静依略有些心虚的样子,两只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也不敢抬头了。 元熙挑了眉,凉凉地说道:“说吧,是你自己说与我听,还是我亲自去问?” 静依心里-咯噔‘一下子,元熙这个语气,好像是有些生气了吧? 静依抬眼偷看了对面的元熙一眼,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赶忙又垂了眸子,轻道:“其实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了?我都说了,是因为在医馆里发现了这些奇怪之事,所以才会回来晚了。谁知道碰上了晋王。” 静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元熙听。 说完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怒色,才放下心来。 元熙的眼中看惟波澜不惊,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李征!七年前你打顾雨的主意,静依饶了你一命,看来那次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呀! 苏明问道:“妹妹,那晋王真会派人来给你送赔罪礼?” 静依略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他不敢不送的。” 元熙挑眉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怎么?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静依听出话中的口气不对,端起那茶壶给元熙倒了一杯酸梅汁道:“天气最近有些火热,多喝些酸梅汁吧。也好降降火。” 元熙挑了眉,不看她,只是盯着那杯子里的酸梅汁。 苏明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似是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正在此时,元熙的随从拎了一只笼子走了过来。 那随从将笼子放在了元熙的脚边,便恭身退了出去。 静依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儿正窝在笼子里,缩成一团,约有一尺来长,可爱的紧。 静依赶忙离了座位,走到笼边,叫道:“好可爱的小猫!”刚要伸手隔了笼子去摸那小猫儿,便听元熙一声大喝,“别动!” 静依吓的手一缩,不解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解释道:“这是一只白老虎,不是小猫。” 静依这才细细地打量着这只’猫儿‘,它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且白虎身上的条纹是深灰色的,而不呈黑色,许是比较少见,所以感觉比起普通的老虎好看的多! 元熙看静依喜欢这只小白虎,便轻道:“这是我在回京前,意外所得,我看它倒还算可爱,又是这样少见的毛色,想着你定会喜欢,所以便将它带回来了。” 苏明好奇道:“老虎还有白色的吗?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呢!而且它的眼睛还是蓝色的,真是少见!这样的老虎与普通的老虎可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也是吃肉?” 静依笑道:“白虎喜欢在夜间捕食,不怕水,夏天最是喜欢泡在水里不出来。白虎有着极为灵敏的听觉,尖锐的牙齿、可伸缩的利爪及有隐蔽效果的条纹,虽然跑得不快,但却都能很有技巧的捕获猎物。白虎在威武、生活习性还有力量这些方面,和其他正常毛色的虎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二哥,你的问题最是好笑了,它的颜色就是再变,也是只老虎呀!老虎不吃肉,难道要吃草吗?” 说完,便轻声地笑了起来。 苏明和元熙皆是一愣,二人相视一眼后,苏明问道:“妹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静依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太过详细了,显得自己对这白虎太过熟悉了。静依心思一转,笑道:“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了。我对这些奇闻异事最是好奇!自然是多看了几遍,便记下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番。 静依让人将这只小白虎带到了自己的院子中。苏明将此事禀告了苏伟,苏伟大惊,没想到六皇子竟然会送只小老虎给静依。难不成这六皇子对静依也有了别的心思? 可是又一想,不对呀,六皇子也仅是七年前与静依见过一面,当时,静依不过才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六皇子如何会对她上心?说不定,是因为六皇子在北疆,与清儿的关系特别好?所以才想着送只小玩物来讨好静依? 苏伟也没再多想,便命人即刻打造一个结实的笼子,又命人在京中四处寻找最好的驯兽师,来驯化这只小白虎。 又过了两日,何叔派人来送了消息。京城所有的医馆、药铺都是一样的境况。 静依看着何叔给自己送来的信,叹了一口气,这京城,只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静依将何叔给自己的信,抄了一份,又另外写了一封信,一起装好,让人给元熙送去了。 十日后,京城出现了大批的症状与伤风极为相似的病患。这些病患多为普通百姓。而因前一阵子,不断地有人陆续购买治疗伤风的药物,所以京城的各大医馆相继出现了断药的现象。 更为恐怖地是这些病患在以成倍的速度递加,短短三日,京城中已是随处可见患有伤风的病患了。 静依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这两天,外面的人送来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伤风并不是很重的病,有的甚至是不需用药,只需食疗便可愈,可是为何病患中并未见到有人好转,反而是得伤风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下旨命离京城最近的几处地方官员火速筹备药材,送往京城。又命太医院一起救治百姓,若是有必要,可以动用太医院的药来救人。 可是没过两天,更为恐怖地事情发生了。 有一则流言在京城中悄悄地流传开来,说是百姓们得的不是伤风,而是时疫!会传染,所以得伤风的人才会如此众多! 此流言一出,百姓们是更为恐慌,而那些没有染上伤风的,也是吓得闭门谢客。一时间,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竟是变得冷冷清清,所有的店铺除了医馆,都关了门。整条整条的街道上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这让宫中的皇上大为忧心,要知道,这京城中如果所有的店铺不开门,那么百姓们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这一系列的问题出来了,一日两日还好说,时间再长了,只怕百姓们是会出现动乱了! 皇上在自己的御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他再度看了一眼昨天接到的急奏,眉心似是皱到了一起,各处的药材已是筹备地差不多了,而原本应该是昨日到京的第一批药材,竟然会在夜间忽然失火,将所有的药材烧了个干干净净!而其它的,最快,只怕也要再过三四日才可能抵达京城! 怕什么,来什么。 又过了两日,别说病人有好转了,就连一些医馆的大夫也是染上了风寒,这消息一传出来,百姓们更为恐慌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病患打砸店铺的事情发生! 朝堂上,一片寂静!皇上龙颜震怒,而底下的大臣们,则是大气也不敢出! “已经多久了?嗯?药材呢?大夫呢?”皇上怒喝道。 杨硕站了出来,道:“皇上息怒,此事,依微臣看,还是火速施以震压为妙!万一那些病患再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只怕是会危急到京城的安全。” 护国公皱了眉,出列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眼下,正是应该安抚民心之时,而非是一味地震压呀!若是强行震压,只怕是会有损皇上的龙威呀!” 杨硕冷哼道:“哼!护国公,你说有损皇上的龙威?可若是那则流言是真的呢?若真是时疫,又该如何?皇上的龙威重要,难道皇上的龙体就不重要了吗?” 护国公反驳道:“杨将军此话差矣,眼下,百姓是因为得了病症,而无药可治才会如此冲动。皇上,依老臣之见,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药材尽快地护送到京城哪!皇上。” 杨硕撇嘴道:“说的好听?这么明显的事儿还看不出来吗?好端端地,各位的药材,不是被山贼截了,就是被人纵火给烧了。这还不明白吗?显然是有人故意跟朝廷作对!” 护国公道:“杨将军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跟朝廷作对,就应该知道对方是打着什么主意?皇上,您可不能一时情急而中了对方的奸计,酿成大祸呀!” 皇上的嘴唇抿地紧紧的,不发一语。事到如今,他何尝不知道是有人在故意跟他作对?只是对方布下的局,实在是太过难解,若是一味地拖延,没有法子解救那些病患,只怕百姓迟早会发生动乱!可是自己若是现在就下令强行震压,对方定然会以自己滥杀百姓为借口,到时候,只怕就不止是百姓动乱那么简单了! 皇上只觉得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妥! 朝堂上一片争执,却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皇上只得下令,命人将药材严加看守,又加派了西山大营的精兵强将来轮流看守,只望后日的那批药材,能够顺利进京。 晚上,静依草草地用过晚膳,便开始翻查医书,想着找出这种病症的原因和解救之法。 元熙进来时,便见静依正跪趴在地上,翻着一本医书,地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医书!而静依如此不顾形象地翻找解救之法,也是让元熙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一个闺阁千金还会对百姓的生死,如此的上心。在他见过的那么多的闺阁千金中,哪一个不是只想着相互攀比,或者是只顾自己舒适,不顾百姓的死活。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她聪慧睿智,她善良温和!虽然有时她对敌人所采取的手段不算太过光明正大,却也只是因为他们犯她在先! 元熙轻轻地将地上的静依拉了起来,“虽是夏天,可也不能如此,若是你也得了伤风,该如何是好?” 静依摇了摇头,眼睛仍是盯在那医书上。“你怎么来了?” “想着到你这里来看看,看你可找到了什么好法子?” 静依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医书,“显然是没有。让你失望了。” 元熙看着她有些倦怠的脸色,有些心疼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别再熬夜了,早些休息吧。” 静依摇了摇头,“睡不着。一想到那么多百姓都在外面受着苦。我就觉得自己没用!还说是贺神医的徒弟呢!要是师父在这里,断不会如此棘手的。” “别这样妄自菲薄!你也不差。只是时间太紧了些。别着急,慢慢来。” 静依有些气道:“怎么可能不着急?哪里还有时间慢慢来?那么多的百姓在受苦!眼看着染上伤风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居然不是一无所获!真是没用!” 元熙看着因为气恼,而脸色微有些泛红的静依,这样的静依是他从未见过的。 元熙抿了唇,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片刻后,静依用手抚了抚额头道:“对不起,元熙。我是气我自己没用,不是针对你。你别生我的气!” “我知道。”元熙轻轻地上前拉了她的手,“依依,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如此!你已经尽力了!” 静依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我不是安慰你。这是朝廷的责任。你不过是一名弱女子,何以如此地为民所忧?” 静依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到桌上何叔让人送来的那些有关病患的情况。突然,静依像是发现了什么,拿起了桌上那厚厚一摞的有关伤风病患的资料。 也不知静依看了多久,元熙就这样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元熙的心里却是一阵心疼,依依,不是你没用!是我没用!我没有本事让你过的快乐无忧,却还曾对你许下要护你一生无忧的誓言!是我太过高看自己了!现如今,自己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辛苦? 静依突然出声道:“元熙,你快看看这几例病患的情况。” 说完,将几张纸递给了元熙,而她自己又埋首在其它的病患资料里。 静依终于将手中的那些资料全部看完了,她抬头看向元熙,“你可发现了什么?” 元熙摇摇头,“我不懂药理。可是我看他们所服用的药都差不多。可是效果却不是很好。” 静依点点头,“这便是问题的关键!” 静依拿了几张纸,放到元熙面前道:“元熙,这些药材,几乎是大同小异,是我提前让何叔藏起来的,是专门用于治疗伤风的,可是你看这么多人服下了药,而且还不是一日两日。是从刚京城中刚开始蔓延时就服下的。” 元熙一愣,“既是专门用于治疗伤风的药,为何迟迟不见好转呢?” 静依冲他微微一笑。 元熙猛地一拍额头,叫道:“是了!为何即便是用过药的病患也是迟迟不见好转呢?” ------题外话------ 感谢精变送的花花,董敬业打赏的一百小说币!其它送来月票的亲们,我也一样感谢你们!因为今天飞雪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不一一感谢了。今天可能要去打针,所以早上又对文略作了修改,就马上上传了,如果中间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指正,等我回来后,一定改过来。谢谢大家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上班。只是希望别是禽流感!呵呵!谢谢亲们一路来的支持!再次谢谢大家支持正版!谢谢大家! 第七十七章 精密布局 元熙只觉得是豁然开朗!“依依,还是你聪明!你是如何想到的?” 静依松了一口气道:“多亏了何叔送来的这些看诊记录。这两日我们一直都疏忽了这些看诊记录,刚才若不是我无意中看到,只怕还是想不到这一点。” 元熙点了点头,“是呀!多亏了你一直让保安堂的大夫保持着做看诊记录的习惯,否则,咱们还是发现不了的。” 静依却是又有些疑惑道:“伤风是由风邪侵袭人体引起的常见外感热病。一年四季均可发生。尤以冬春两季为多见。常以头痛、鼻塞、喷嚏、流涕、咽痒咳嗽、发热恶寒等为主要证候特点。现在是夏季,按理说偶尔有人患之,并不为过。可是若是大批的人在夏季患伤风,不应该呀?可是他们所出现的症状,却又与伤风极其类似!难道说这些病患,得的不是伤风?” 元熙闻言,眯了眼,“先派人将所有的药材买空。显然是有所预谋的,而疫病如何能够先知?唯一的可能就是下毒!” “下毒?”静依眼前一亮,有些激动道:“元熙,你说在什么地方下毒可以让这么多的百姓同时中毒呢?” 元熙也是一脸兴奋,与静依异口同声道:“水井?” 两人相视一笑,元熙长舒了一口气道:“而且中毒之人大都是百姓,想来应是在街巷处的水井投了毒!找到了毒源,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最起码可以先控制住毒素的扩散!这样一来,这-伤风‘不再传染了,自然也就否定了时疫一说,压制住了流言。” 静依点点头,“你先想法子让人一口井,一口井的彻查。查出有毒的便立刻取出井水送交太医院,然后封掉,再派人把守。只希望太医院的人尽快想出法子,解了此毒。” 元熙点点头,“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会尽快安排此事的!” 静依却是摇头道:“不行!你将那井水也给我带过一些来吧。我也试着看能不能解毒?咱们双管齐下,希望和机会总是要多一些,不是吗?” 元熙有些不赞同,可是看静依一脸的坚持,只好作罢。“你要试着解毒也可以,只有一样!你可别再累着,别再熬夜了!” 静依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的。” 次日,朝堂上,元熙将一份病患的看诊记录呈给了皇上,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皇上看过六皇子递交上来的记录后,思索了片刻,才道:“李赫所言,确有道理。英国公,朕命你及杨海朋负责彻查此事!务必要尽快找到毒源,给百姓们一个交待!” 英国公和杨海朋出列,接了旨。 皇上又道:“晋王,务必要盯紧了京城各处的安防,防止有心人闹事!” “儿臣遵旨!”李征出列应道。 皇上又在朝堂内扫视了一圈道:“六皇子李赫!自即日起,负责所有入京的药材的保管及分配!若有闪失,朕定不轻饶!” “儿臣遵旨!”元熙出列道。 皇上又命明王李煜负责加强宫门等各处的戒备,以防万一。 接下来的几日,所有人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特别是元熙,派给他的本就是苦差事,谁都知道这入京的药材接二连三的出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元熙为了保住这两日在西山大营的护卫下顺利进京的药材,可谓是绞尽脑汁!甚至是动用了自己暗阁的力量隐在暗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对这些药材下手。 如此这般,众人都忙碌地过了三天,京城中所有的水井已是全部彻查了一遍,共找到了十五口水井有问题。其中九口水井分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是百姓们用的最多的;还有四口水井是分别在几家商户中发现的;另外两口水井,则是在两位御医家中发现的。如此一来,便解释了,为何中毒的大都是平民百姓!又为何会只有两名御医出现了-伤风-的症状! 此事一经查证,皇上便下旨火速在城中贴了告示。言明大家之所以会得伤风,是因为井水出了问题,故而将有问题的水井查封!朝廷将派人清理水井!并且公告:朝廷会尽快找出解决之法,还请所有百姓配合官府,以便大家早日痊愈。 皇上之所以没有在告示中言明井水是被人下了毒,便是防止百姓恐慌。只说是可能是因为水井使用多年,下面的水源有些不太干净,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告示一出,百姓们仍是议论纷纷!有的说是朝廷故意以此来安抚大家;有的说那水井确有问题,搞不好是有人投人毒。总之是热闹的很!可是不管怎么说,查封了水井后,再没有人得-伤风-了,如此一来,那时疫之说,便彻底被击破了。 因为没有人再得-伤风-了,所以百姓们也都慢慢地相信这并不是时疫,不会传染了。京城中,总算是暂时平静了不少。这也是自-伤风’事件以来,朝廷第一次成功地安抚了百姓! 虽然药材已经陆续地平安进京,可是在给病患们服用了几剂药后,病情并不见好转!这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皇上,再次皱紧了眉心! 永寿宫内,淑妃正斜倚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书,旁边站了侍女轻轻地给她打着扇。淑妃的相貌极美,是一种女性特有的阴柔之美。那眉眼之间,呈现出一股病态之美。可若是细看,忽略了淑妃眉眼间的那股病态,倒是与元熙有几分地想像! 人人都知道这淑妃当年之所以会被皇上一眼看中,并且直接擢升到了妃位,是因为她长的像极了某一个人,而那个人是皇上一辈子的痛!淑妃因为入宫后一直体弱多病,膝下无子,原本想将五皇子养在名下,可是五皇子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淑妃若是要过继过来,只怕是不妥。后来,淑妃一次无意中看到六皇子李赫,也就是元熙被一班小皇子和小公主们欺负,一时心软,便求了皇上,将其过继到自己名下。皇上原本是不应的,不成想没几日,这淑妃就病倒了。皇上一看到淑妃那憔悴的病容,便应了淑妃。可是自那以后,这皇上来淑妃宫里的次数便是少了许多。即便是有时来,也只是坐坐就走。若是六皇子也在,那皇上一瞧见他,脸色便会立刻难看下来。甚至连坐也不坐,便直接出了永寿宫! 自此,虽然淑妃的妃位及各项的月例未动,可是宫中的人们个个都跟人精似的,都明白这淑妃,是彻底失了圣宠了。 淑妃也许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设计的,故意将那不得宠的六皇子引到淑妃的眼前,故意让她看见六皇子被打的一幕!淑妃进宫时间虽久,可是极少出自己的永寿宫。皇上念她体弱,连平日里给皇后请安也免了。她身边的人大都是新晋的宫女,并无人认识六皇子。所以淑妃才不知道自己要求养在名下的,竟是皇上最为痛恨的一个皇子!如此一来,便如了那人的愿! 事后,淑妃终于明白了过来,可是自己的确是无子,又已经将六皇子要了过去,自然也是要尽到母亲的责任的,否则只怕是又要落人口实。有了她这个母妃,那六皇子的日子倒是比以前好过了不少,最起码原来欺负他的那些个宫人,是再也不敢对他放肆了。 一名宫婢进来禀报道:“娘娘,皇上来了。已经是快到宫门口了。” 淑妃起了身,放下手中的书道:“知道了。准备迎接圣驾!” 皇上大踏步地进了永寿宫,亲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淑妃,的挥衣袖道:“都退下吧!” 淑妃静静地跟在皇上身后,看皇上坐到了榻上,自己也坐在了皇上的对面,一脸关切地问道:“皇上可是仍在为京城中百姓中毒之事而烦恼?” 皇上点了点头,双手轻轻地在太阳穴上揉了几下,“已经肯定是中毒了,毒源也找着了,可是太医院那帮废物,却是仍未能配出解药!再拖下去,只怕事情会更加地棘手了!” 淑妃看了皇上了一眼,劝道:“皇上也莫要忧心了。您广招名医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了,咱们现在也只能是等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朕现在烦心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做的手脚?朕已经让杨海朋去暗查了,看能不能在那几户商户和两名御医的家中,找出线索。若是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脚,想来,咱们就会更加明确他的目的,朕才好早做准备!” “皇上,恕臣妾冒犯,您近日来,总是寝食难安,长此以往,对龙体也是有损的!为了大渊的江山社稷,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呀!” 皇上点了点头,对淑妃道:“朕知道,此事,虽然还没有解决,可是赫儿,却已是立了大功了。若不是他找到了那些个病患的看诊记录,满朝文武,只怕还会以为那些百姓是真的得了伤风了呢?” 淑妃笑了笑,“皇上,为您分忧,是他做儿子,做臣子的本分!何谈功劳一说?” 皇上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他毕竟是养在你的名下的,待朕百年以后,你的后半生,终还是要依靠她的。” 淑妃急道:“瞧皇上说的。皇上现在正值壮年,莫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再者说了,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臣妾也必定是与皇上一道去了。也好给皇上做个伴儿。” 皇上闭了闭眼,道:“淑妃呀!朕知道你的心意。朕本来想着,赫儿自北疆回来,也为他封王的,可是如今来看,只怕是要押后了。” 淑妃不在意地笑道:“现在这样不也是挺好。他住在宫里,倒是每日都能来我这里应个卯!我倒是能天天看见他了!” 皇上轻笑了两声,“嗯,跟你说说话,朕心里舒服多了。” “皇上,快要用午膳了,您可要在这里用?” 皇上摇了摇头,“不了。朕还得去勤政殿,还有几名大臣在那儿等着呢。罢了,朕现在就过去了。你自个儿用吧。” 淑妃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但是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又换上了一幅温顺之色,脸上毫无其它的情绪可见。她见皇上起身,便也赶紧起身后,跪下道:“恭送皇上!” 直到皇上明黄色的身影出了永寿宫的宫门,淑妃才缓缓起来,看着皇上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期盼和温柔之色。 皇上赶往了勤政殿,英国公和晋王李征都等在了那里。 “今日可是有了什么进展?”皇上问道。 英国公道:“皇上,臣等在两名御医家发现了水井有毒后,便火速将两家的府第围了。今日一早,便发现两家皆是有一名下人投环自尽了。这二人均是留下了遗书,说是自己在府中的水井中下了毒。微臣派了人细细查看下,发现二人皆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后,再吊上房梁的。如此一来,咱们有关于这背后之人的所有线索,便全都断了。” 皇上听了,原本有些放松了些的心情,再次紧张了起来。“这些人的动作还真是快!”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现在咱们只能是先想尽办法解毒!现在虽然还未发生有人因‘伤风’而死的病倒,可是到底是时间拖的长了,会对朝廷不利的!” 晋王李征道:“英国公所言极是!父皇,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地配制出解药!才能真正地安抚民心!”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所说,朕自是知道。可是现在太医院仍然无人能配制出解药,这该如何是好?” 李征看了一脸愁容的皇上一眼,“启禀父皇,咱们虽然广招天下名医,可是离京城近的来了不少,却仍是束手无策,而其它地方的,现在只怕是因路途遥远,才刚刚贴上告示。父皇,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皇上听了,眼睛中却是有些晦暗之色,他抬眼细看了李征,这个大儿子是德妃所出,向来是得自己的看重的,现在说这个,想来,是心里有了打算了吧。 皇上不动声色道:“不错!那征儿可有何良策?” 李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朗声道:“回父皇,儿臣不才,倒是想着举荐一人,儿臣相信,此人定能为父皇解忧。” “哦?”皇上的眼睛一亮,“是何人哪?” “回父皇,是平南候府的二小姐,苏静依!” 英国公一愣,看向皇上,见皇上也是一脸的惊异,不由得说道:“晋王殿下,这是何意?那苏静依不过一尚未及笈的小姑娘家,如何能为皇上分忧?” 皇上看了英国公一眼,又看向李征,示意他解释清楚。 李征拱手道:“启禀父皇,据儿臣所知,这苏家的二小姐,七年前曾拜入名医贺道子名下!是其入室弟子。人人都知道这贺神医的大名,而且知道其收徒的条件也是极为苛刻,没有天分的,定然是不收的!父皇,现在贺神医不在京中,何不让这苏静依试上一试?” 英国公一愣,他可是从未听说过这苏家的二小姐,竟然还是名女大夫?而皇上的脸上倒是极为平静。皇上点了点头,“来人,宣平南候携女觐见!” 静依正在研究解毒的法子,皇上便命人来传了旨,宣她与平南候进宫面圣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静依道:“起来吧!” 苏静依起了身,便站到了苏伟的身后,垂着头,态度恭敬的很。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道:“苏小姐不必拘礼。朕今日传你前来,是因为晋王举荐了你!说你是贺神医的亲传弟子。可有此事?” 静依听了,这才明白过来,皇上要她进宫的目的,遂上前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晋王殿下所言属实。臣女确为贺神医的女弟子。” 皇上听了大喜,“那你可愿为朕分忧?” 静依低了头道:“皇上说的,可是有关近日百姓们齐患-伤风‘之事?” 皇上起身行至静依身前,点头道:“不错。你可有法子一试?” 静依微抬了头,只看到眼前一片明黄。目光停留在了皇上的前胸处,便不敢再抬头看了。 “回禀皇上,臣女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有办法,只能是尽力一试!” “嗯,如此甚好!你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要求?” 静依略一思索道:“回禀皇上,臣女若要想出法子,自是离不开药材的,臣女听闻六皇子在监管药材之事,所以恳请皇上就让六皇子和臣女的二哥,一同协助臣女找出医治百姓的法子。” 皇上当即便道:“好!既如此,你们便即刻前往太医院!李赫现在就在那里,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便是。” “臣女遵旨。”静依福了身回道。 太医院 静依正在为一名妇人把脉,片刻后,静依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司画道:“你去将这位夫人扶到里面休息。” 说完,便细细地看着自己眼前厚厚一摞的看诊记录。 自那日元熙在朝堂上拿出看诊记录交由皇上过目后,皇上便当即下旨,要求所有的御医、大夫在为这次的病患把脉时,都要做好详细的看诊记录,以便日后查阅。 静依在这里细细地看着,一名御医便走了过来。 静依看清来人,笑道:“刘太医来了?静依有礼了。”说着,便对刘太医福了福身。 刘太医笑道:“苏小姐太客气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师承贺神医!老夫初时耳闻,还以为是别人在说什么笑话,原来竟是真的?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静依摇了摇头,“我进太医院也有两日了,可是至今仍是毫无头绪。刘太医,您觉得这种病症,会是什么毒呢?” 刘太医摇了摇头,“此事,可是难坏了咱们太医院的所有人!你才来两日,不必太过着急!” 静依却是轻叹一声,“眼看着那些百姓受这病痛的折磨,我如何能不急?” 刘太医看了静依做的笔记和在那些记录上做的标注。点了点头,“你心思果然细腻。居然连这些药方中每一味药的用量都是做了统计。这可是太过耗费心神了。” 静依听了,却是一愣,看向刘太医,眼眸流转,心思也是翻转地极快。 刘太医看她的神色,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静依。 只见静依思索了片刻后,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之情,看向刘太医道:“我知道了。” 说完,便急着往外走,边走边喊道:“司琴,司画,咱们快快回府。” 司琴和司画对视一眼,听小姐的口气,似是找到解决之法了? 二人火速地追了出去,三人上了马车直奔平南候府。 入夜,候府内却是灯火通明,前厅内,顾氏和苏明正在一张一张地核对着百姓们患-伤风-前,保安堂出售的药材的记录! “甘草、紫苏、桔梗、党参、白芷、茯苓;下一张,甘草、党参、茯苓、白芷、玉竹、桔梗、葱白;下一张,茯苓、桔梗、苏叶、薄荷、白芷” 苏明念着一连串的药名,而静依和苏伟就坐在一旁快速地写着。 苏明念完最后一张,“这是最后一张了,没了。” “如何了?依依,可有发现?”顾氏一脸焦急地问道。 静依正在比对着自己与苏伟写好的单子,半晌后,轻道:“还是单子太少了些,一时拿不准主意了。” 正在此时,元熙进了大厅,手上又拿了厚厚一摞的药单,“依依,这是我刚刚命人从各大医馆中找来的。有的是病人来拿药时,将方子留下了。有的是医馆内自己滕写的。你看看,可有用处?” 静依大喜,“太好了。我正愁这儿的单子太少,拿不准主意呢。你这一来,倒是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说着,示意元熙将手中的单子念给她听。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而顾氏早已让苏伟派人扶了回去。苏明则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终于,元熙念完了手中的最后一张单子,问道:“如何了?” 静依不语,只是聚精会神地比对着手中的几张单子。她用一支红笔,在单子上,不停地画着圈。最终,静依缓缓地放下了笔,对元熙道:“就快好了。你将那些单子拿来我看。” 说完,便接过了元熙递过来的单子细细地看着。 而元熙则是充满好奇地看向静依刚才不停画圈的单子上。只是粗粗一瞥,元熙便明白了! 原来静依先是将出现在单子上次数少的全都划去,再将出现的频率稍微有些高的下面划了红线,最后,将几乎是在每一个药方上都会出现的药名画了圈。如此一来,便一目了然了! 元熙不由得对静依是又心疼又佩服!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找到解药!看着静依有些疲惫的脸色,元熙心疼不已,只盼着赶快配制出解药,也好让静依好好的睡上一觉 元熙转而想到,这布局之人既然大费周章地将京城中的十几种药材几乎是全部买尽,那么就自然不可能会留下真正的解药!而真正的解药,可能就只需那么两、三味药便可配制而成! 不得不说,这布局之人十分地聪明。他先是将所有可以治愈伤风的药材全部买走,然后又只在一小部分井中下毒,待朝廷发现京城中根本已是无药可用之时,便再度将其它的井水中下毒,从而造成病患成倍的增长,似是有传染之嫌,然后又命人屡次毁掉了朝廷多方筹备的药材,以此来耽搁朝廷治疗病患的时间,更是以此来扰乱众人的视线,让人们以为京城中的人所患的就是伤风,对方是害怕药材进京后,可将百姓治愈,所以才会屡次下手。 而当朝廷想尽办法将药材调至京城时,又要过六七日才会发现,这些药材对这些病患,根本是毫无用处!如此一折腾,京城内必定是人心涣散!到时,那人再想法子,散布一些不利于朝廷的流言,甚至是会在军营内下毒!那么,京城,就真的危险了! 好在静依心思敏锐,提前发觉到有些不对,所以暗中派了人做了记录和探查,这才为朝廷节省了不少时间,从而打乱了对方的布局。 元熙看着正在聚精会神边看边写地静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静依今晚必定是会想去配制解药的药方的。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静依才停了笔,一脸笑意道:“元熙,你快快将这张药方送去太医院,先让他们煎了给两位太医服下,看效果如何?若是有效,便即刻将此方多多抄写,让人按此方抓药。” 元熙点了头,走至门口时,回头道:“你也是累了几日了,快快去好好休息吧。” 静依点了头,她此刻的确已是累极!已经至少是有三天三夜没有好好地合过眼了。她看了一眼睡着的苏伟和苏明二人,吩咐下人将他二人扶回寝室休息。自己也回了院子。 静依回去后,只洗了把脸,便倒头就睡。静依不知道,她这一睡,竟是睡了一整天,直至次日傍晚才醒了过来。 静依醒来,一看天色,便忙叫道:“司画!快替我更衣,咱们马上去太医院。” 司画却是不急,笑道:“小姐别急!那毒已经解了。” “解了?” “小姐,六皇子拿了您写的药方煎药给两位太医服下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位太医便有了好转。六皇子大喜,又观察了两个时辰,请了几位太医来诊脉,皆是说病症已是轻了许多。六皇子已经命人去给百姓们熬药服下了。就在刚刚还有人传回话来,说是不少已经服下药的百姓,都是有了起色。” 静依闻言,舒了一口气,道:“还好!总算是有用!” 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元熙又是一天一夜没睡吧?他的心里倒也是真的为百姓着想。”说完,起了身,“司画,去吩咐厨房熬些鸡汤盛好。我去给他送些过去,免得百姓们都无事了,他却是病倒了。” 司画轻轻一笑,“小姐,夫人早命厨房煲好了,一直煨着,属下现在就去取。”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静依静了脸,梳洗了一番后,便在司琴和司画的陪同下,去了太医院。 静依一进太医院,便见这里面的气氛舒畅了不少,再不像几日前死气沉沉,怨声载道了!反而是时不时地传来几阵笑声,和打闹声。 元熙因为监管药材,所以这些日子一直是住在这里的。静依直奔元熙的住处,进了院子,便觉得院子内冷冷清清地,极为安静。 静依有些不解,进了屋子,才明白过来。原来,屋子里,只有元熙一人,想来是将人们都派了下去,抓药,煎药吧。静依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睡的正香的元熙,眼中浮过一丝心疼。 这样的元熙,让她敬佩,为了百姓,自己堂堂皇子的身分,可以做到如此地尽职尽责,已是实属不易!况且他竟然还为了救治百姓,而不眠不休!若是自己辛苦十分,那元熙就是辛苦了十二分! 自己只是配制出解药,在还没有确定药效时,便已是累得受不住了,睡了一天一夜。而元熙呢?自从接了这个差使后,哪天睡过一个安稳觉?特别是后来这几天,为了配合自己配制解药,东奔西走,只怕是连正常的餐饭都没有吃过吧? 静依坐在了一张绣凳上,随手在桌上抄起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静依因为睡了一整天,自是不困了。现在又是在这般安静地环境下,拿到了一本自己本就感兴趣的医书,自然欢喜!她这里看书看的真是入了迷,连元熙醒来,行至她身边,都不知道了。 直至静依将手中的书看完,将书合上,这才看到元熙就站在自己身旁。 “你怎么站在这里?何时醒的?”静依惊道。 元熙笑道:“在你看了一半的时候吧。” 静依脸色微红,“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煲了鸡汤,这些日子辛苦了,应该好好补一补了。”说完,便要给他倒鸡汤,手一触到那小沙锅,轻道:“有些凉了呢。司画,去帮他热一热吧。” 司画端了鸡汤出去,而司琴则是关了房门,退到了房门外,顺手将房门也关上了。 静依看着元熙的眼中,仍是布满了血丝,有些心疼道:“怎的不多睡会儿?看你这样累,仔细熬坏了身子。” 元熙摇了摇头,“无妨。我是习武之人,没有那般地娇贵。” 静依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这与是否习武无关。你要知道养生之道,也是博大精深的,这养生,自是极为重要的,不可小视。” 元熙却是岔开话题道:“依依,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静依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自己如何想到用对比和排除的方法,找到的解药。 “很简单,如果那百姓们真的是伤风,为何那背后之人还要让他们同时采买治愈伤风的药材和外伤的药材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解药中所需的几味药,便是隐在这两种治愈不同病症的药材中的。所以我才想了这个法子,将那些人买的最多的几味药挑了出来,果然其中有两味药便是用于治疗外伤的!一味是白芷,一味是桅子!我又参考了医书,才将这几味药的剂量配了出来。谁能想到,那人命手下同时采购了两种药?” 元熙点点头,“不错。就在昨日,所有人还都以为那背后之人只是将治愈伤风的几味药材给买空了。却原来,他还命人买空了白芷和桅子!幸好你命人藏起了保安堂的药,再加上太医院中是常备这两味药的。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元熙,你说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这又是想着做什么?为何要布下这样一个精密的局?买空京城医馆中十几味药材!这可真是大手笔!” 元熙也是一脸地费解,摇了摇头,“这还真是不好猜!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杨海朋那边也查不出什么,就像是根本就没发生那么一回事一般。” 静依轻舒了一口气,庆幸道:“好在咱们发现的早,没有酿成大祸!百姓中并没有发现死伤吧?” 元熙摇了摇头,“因中毒死伤的没有,可是因为百姓情绪不稳,极易与人发生冲突,所以因为斗殴,倒是死了几个人。不过相对于这么多被救的百姓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如此大规模的投毒事件,只是死了几个人,已是损失极小了。” 元熙也是叹了一口气,“那背后布局之人,想来是十分的聪明,依依,我担心他得知了这件事是因你而失败,会对你不利。这些日子,你还是少出府为妙。” 静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刚从北疆回来,对朝中之事,多有生疏,还是要小心为上,莫要轻易得罪人,要知道这里是京城,不是北疆。没有人会卖你六皇子的面子的。” “我明白。对了,这次晋王李征为何会突然想起举荐你来了?” 静依冷笑一声,“定然是我那个好姐姐告诉他,我是师父的徒弟了。” 元熙一皱眉,“哼!他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是你能为皇上分忧,那他便有了一个举荐之功,皇上自然会嘉奖于他,对他更为器重;可若是你不能为皇上分忧,一来你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家,皇上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你不是太医院的人!而他反倒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只怕到时,你只能是上赶着要嫁给他了。” 说到后面,元熙的脸上已是凶巴巴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狠厉!语气中似乎还冒着一股酸气!想来是对那李征觊觎静依之心,恨之入骨了。 静依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酸味,只是点着头道:“是呀!这个李征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他怎么会总是无故地来找我的麻烦?当真以为我的好欺的不成?看来,我没有催着他赶快给我送赔罪礼,倒是让他以为我怕了他了!” 元熙听了,看了静依一眼,见静依一脸愤愤地表情,不由得失笑道:“你还惦记着那些赔罪礼?” 静依一挑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黑珍珠一般,光华四射!“我自然要惦记了!堂堂一个王爷,还想着赖账不成?我现在可是缺银子的紧,可不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发财的机会。” “你缺银子?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哼!不告诉你。” 元熙欲再问,那司画手捧着鸡汤进来了。“殿下,热好了。” 静依起身道:“你快些喝了吧。然后早些歇息吧。我再去那些病患那儿瞧瞧。” 元熙有些不放心道:“天色晚了,你还是明天再瞧吧。我不放心。” 静依略一想,“也好。就那明日再说。你快些喝吧。我先回府了。” 两日后,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严重扰乱了百姓们的正常生活的-伤风’一事,终于落下帷幕! 皇上大喜,朝堂之上,大肆封赏! 皇上亲自下旨,封苏明为---,封此次事件中功劳最大的苏静依为‘平安郡主’!赐下金银珠宝无数!而晋王李征因为举荐有功,也被皇上下旨到吏部去历练。那李征自然是兴奋不已!吏部呀!那可是掌管着朝中所有官员升迁贬黜的地方!李征得意地向明王李煜的方向瞄了一眼,那得意忘形之色,险些就要溢于言表! 李煜却是恍却未觉,仍是敬立在朝堂之上。 皇上又对英国公、杨海朋等人多有嘉奖!唯有此次事件中功劳不亚于苏静依的六皇子李赫,皇上却是对他只字不提!甚至是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连些象征性的表面工作都没做! 朝中的大臣们自是明白原因所在,皆是在心中暗暗摇头,这六皇子,终是成不了气候呀!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没有皇上的宠爱,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皇子了!地位,甚至是还比不过皇上宠爱的一个了身卑微的宫嫔了! 六皇子李赫面色平静,对于皇上的态度,他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可是心中却是仍是感觉到了不甘,感觉到了锥心般地痛!自己不求皇上能够将他当做李征和李煜那样受宠的皇子来看,中求皇上能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儿子来看,也是不成吗? 李赫心中一片悲凉!父皇!这两个字,我真的是再也叫不出口了!你当真如此狠心?我也是你的儿子呀!我为你为忧,不求你对我大加夸赞,难道连你的一个眼神都换不来吗?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感谢董敬业送上的花花,感谢投上月票和评价票给飞雪的朋友!有你们的支持,飞雪一定会尽力写好这篇文!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再次感谢大家!多余的话不多说了,飞雪会尽量地多码字,来回报大家的。 第七十八章 皇后寿宴! 皇上的打赏一下来,各方哗然! 京城中的百姓们看到皇上大肆嘉奖平南候府,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平南候府的二小姐救了他们。于是,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都是不断地有人到平南候府拜谢,有的拎着一篮子鸡蛋,有的抱着两个西瓜,有的带着自家菜地里种的青菜,等等。 静依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易抛头露面,所以这些事情便都交给了顾氏和苏明二人。 一连几日下来,苏明是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静依到了前厅,便看到顾氏正用右臂支了额头,稍作休息。而苏明则是如一瘫软泥一般,躺在椅子内,看到静依进来,也不说话,只是轻抬了一下手腕。 静依轻轻一笑,来到苏明面前,“这两日,二哥辛苦了。静依知道二哥为人和善,这几日与百姓打交道,感觉有何不同?” 苏明摇了摇头,“这做人太实在了,也是着实的累人哪!” 顾氏听了,一笑,“你这孩子!依依,来,到母亲这里来,不必理他!” 静依到了顾氏身前,顾氏笑道:“这百姓最是朴实无华了,有的带了东西来,我与你二哥说不收,可是他们不依,说不收的话,自己的心里会过意不去。没法子,我只好让人登记造册全收了。等回头,再每家每户送些银两过去罢了。” “母亲这法子好!京城经过这么一闹,虽是没有大伤元气,可是百姓们到底是受损不小。先不说身体上受了多少日子的病痛折磨,单说这些日子只出银子不进银子,就是对他们的生活有不小的影响呢。” “说的是呢。百姓们也不容易,不过人家既然是来谢你的,咱们总不能什么也收!今儿晚上呀,我就让厨房里给你做你最吃的醉鸡!这鸡是城东的一户百姓送来的,这米酒,可是城西的酒庄送来的。” 静依低低一笑,“听母亲这么一说,依依倒是感觉像是吃百家饭的!” 顾氏听了也是失笑,道:“可不是吗?静依呀,你既过来了,母亲就多嘱咐你几句,这次的事情你可以说是大出风头了。你可要千万记住要人前人后都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莫要让人抓了把柄去。” “是,母亲。女儿谨遵母亲教诲!”静依福了福身,便听外面传来司画的声音,“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你呢。说是要你赶快过去。” “知道了,这就过去。”静依说完,便对顾氏行了礼,直奔外书房了。 进了书房,老太爷和苏伟都在。 “依依给祖父、父亲请安。不知父亲唤女儿来有何要事?”静依行了礼,问道。 苏伟看了她一眼,轻道:“依依呀,现在你被皇上亲封为‘平安-郡主。身分地位,自是不必说了。父亲今日找你过来,也是想着听你说说,你的打算。” 静依一愣,“女儿的打算?不知父亲所言何意?” 老太爷哈哈一笑,道:“依依呀!现在咱们祖孙三代在一起说话,就不必再藏着揶着了。实话告诉你,这些年,你母亲很少让你出府,哪怕是一些对于女儿家来说很是重要的场合,你母亲也是不同意你去的。你可想过,这一切都是我和你父亲的意思?” 静依淡淡一笑,“祖父。静依知道这是为了静依好。静依虽然愚钝,可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静依的身分特殊,既是平南候的嫡女,又是威远大将军的外甥女,这样的身分,即便静依相貌丑陋,也是要惹人觊觎了。” 苏伟点点头,“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依依呀,你是咱们候府唯一的嫡女,现在又被皇上封了’平安-郡主,为父只怕,你的婚事,你母亲再也做不得主了全文阅读。” 李煜一愣,知道这静依是对自己不放心。将她扶到了一张凳子上,让她倚在桌边。随后开了门,唤进了司琴。 司琴猛然见一男子出现在这里,大惊,慌忙跑过去一看,这才得知小姐没事,只是中了软筋散。司琴将头凑近静依,听静依对她低语了几句后,便从静依的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放入静依口中。 静依用了药,尚未缓过神来。那李煜便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静依点点头,对司琴低语了几句,司琴点了头,便飞身出去了。 李煜一愣,“你不是让她来将你扶走吗?怎么又让她出去了?” 静依用了解药,虽还没有恢复力气,可已是能够大声的说话了。“多谢殿下今日相救,他日静依定当厚报。” 李煜笑着歪了头,走近她道:“苏小姐,上次若不是你提醒,只怕我今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就当是我还了你上次的人情了吧。” 说完,便一把抱起了她。 静依吓得险些大叫,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李煜道:“苏小姐,这里的确是太过危险了,还是速速离开地好。”说完,便走至门口,左右一看无人,足下轻点便跃上了一棵桂树上。 静依不明道:“这里就安全了?” 李煜道:“怎么?难道苏小姐命你的丫环去做事,不就是为了看一出好戏吗?” 静依不语,他说的没错。上次定国公府的事情发生后,自己本没有打算过多的追究那静微的意思,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心软了! 李煜的手揽着静依,杨柳细腰,柔若无骨一般,让人有些不舍得松开。鼻间传来她身上淡淡地一股清香,看着她有些出神地想着什么,那眉眼间的风华,似是月下的白莲一般,圣洁高雅! 静依的体力已是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看到司琴出来,对李煜道:“还请殿下将静依放下去,静依有要事要去处理。” 李煜闻声,这才从刚才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他以为苏静依被自己的亲姐姐和别人联手设计她,她定会暴跳如雷,可是她却偏偏没有,而且还如此地冷静。 李煜没有说话,足尖一点,便将静依抱至树下,立在司琴身前。 司琴右手揽上静依的腰,一个飞跃,便消失再了夜色中。李煜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似是有些不舍。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这是怎么了?喜欢上这个苏静依了?不,他的正妃只能是白敏儿!不可能再会是旁的人!思及此,那李煜又再度苦笑了一下,跃上了枝头。 漪兰殿内,仍是觥筹交错,一片祥和,殿内传来的阵阵的丝竹之声,似也是显示出了皇后不错的心情。 一位宫婢进了漪兰殿,附耳在白敏儿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敏儿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向皇后的方向微看了看,便垂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苏静依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裙衫回来了。再度坐回了原位。 而她的出现,却是让白敏儿大惊! 苏静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香梅殿吗?那苏静微呢?怎么会没有回来? 白敏儿这里还在惊奇,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惊慌地脚步声。 只见一位嬷嬷和两名宫婢进入殿中,跪下道:“启禀娘娘,香梅殿中出事了。” 皇后本来正在高兴地与自己的嫂嫂护国公世子夫人说着话,听到这嬷嬷的禀报,脸上略些过一丝不郁!却是清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香梅殿又出了何事?” 那位嬷嬷自始至终低着头,“回娘娘,奴婢等人本来是去看看两位苏小姐可换好了衣服,不想却是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污秽之声,不堪入耳。奴婢等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命人将那梅香殿的门窗围了,请娘娘定夺!” 皇后略一皱眉,向殿内看了过去,除了苏静微没有回来,便是还有刚才出去的杨倩没有回来。这香梅殿中出现的污秽之声,莫不是与她二人有关? 顾氏听了脸上也是略有些担忧,看向静依。静依轻道:“母亲放心,姐姐早就换好了衣服,先依依一步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回来。” 静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落在了在场每一位夫人的耳中。那王夫人和杨夫人听了,也是相视了一眼,有些担忧。 没有人注意到德妃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措败之色!她招了身边的嬷嬷想着先去香梅殿看看,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当着这满屋子的夫人小姐,自己若是派了人出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了,里面的女子既然不是苏静依,那男子也未必就是自己的儿子李征,许是那晋王李煜,也是说不定的呢。如此一想,德妃的心中又平静了不少,再度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而其它事不关己的夫人小姐们,却是一脸的兴奋,这京中因为‘伤风’一事,已是沉寂了许多。好些日子没有这些八卦的东西传出来了。现在都是想着赶快看看,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宫中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皇后环视了殿内一眼,将众人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她吩咐道:“既如此,就去看看吧。” 那嬷嬷见皇后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吧。本来嘛,在宫里当差,本就是时刻小心着。谁知道这香梅殿里究竟是什么人呢?万一是哪个宫的主子?自己若是贸然闯了进来,还有命在? 再说了,今日之事,她本也是收了白敏儿的银子,得了她的令,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禀报,那给苏静依准备的衣服,也是她做了手脚。想着现在殿内与人翻云覆雨的定是苏静依了。只是她一介奴婢,一进入大殿便是低着头的,所以并不知道那苏静依就在殿内安坐。 皇后起了身,德妃和其它几名妃子也跟在了后面一起去了香梅殿。众位夫人小姐们紧跟其后,议论纷纷,甚至有两位小姐还小声地打起了赌!一个说是杨倩,一个说是苏静微。倒是热闹了! 皇后到了香梅殿,尚未上台阶,便闻里面传来了男女声交欢时才会有的那种糜糜之声!皇后凤颜大怒!这可是她的寿辰!居然会在她的寿宴之时,出现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是不可饶恕! 皇后身后的夫人们听了,也是面上一紧。今晚可是皇后的寿宴!这两人不要命了? “去,将门打开!将里面那对不知廉耻的男女给本宫拉出来!”皇后气极,厉声吩咐道。 她身后的嬷嬷得了令,马上叫了太监、嬷嬷一起冲进了香梅殿! 一开殿门,门外的众人便用帕子遮了鼻子,那屋内传来的糜烂气息,快速地弥漫在整个御花园上空。 不多时,一位嬷嬷跑了出来,跪下道:“禀娘娘,里面的那男子,是,是。”说着看了一旁的德妃一眼,却是不敢将话说完。 德妃暗叫不好,莫非真是李征? 皇后也看了德妃一眼,喝道:“到底是谁?还不快说?” 那嬷嬷忙颤了声道:“回娘娘,是晋王殿下!” “什么?”德妃轻晃了晃身子。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那里面的女子又是何人?” 那嬷嬷小声道:“是,是王家的大少夫人!” “轰”地一声,德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响起了一枚炸雷一般!王家的大少夫人!那王良尚未正式迎娶崔府的崔茉莉,这王家的大少夫人,指的自然就是自己的侄女杨倩了! 皇后的面色一松,本来他也是担心里面的会是自己的儿子,如今看来,只怕是那德妃想要陷害苏静依不成,反而是被苏静依给破解了,不止如此,还让他们作茧自缚了! 王夫人面上盛怒!“好一个杨倩呀!真不亏是多年辛苦调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呀!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那杨夫人听了,面上大窘,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这是自己家理亏,有何脸面与人争辩! 皇后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冷笑,德妃,你也有今日!看来,本宫这次是要好好地谢谢苏静依了,她倒是给了本宫一个扳倒你和李征的绝好机会! ------题外话------ 亲们,杨倩定是不会有好下场了。大家可以猜猜看苏静微的以后会如何?她到底去了哪儿?而皇后和德妃又将怎样斗法。明天飞雪会给大家揭晓谜底。还请大家期待一下吧! 感谢一下:白玉幽兰送上的月票一张,花花10朵!感谢14WW55送上的20朵花花,感谢晓荷叶12、紫炎29、43651573、yao6581887、freecloud各位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 第七十九章 别说我狠! 皇后冷声道:“德妃,还不快去看看晋王现在如何了?” 德妃神情一震,快速地看了杨夫人一眼,那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已是非常明显,显然就是要舍弃那杨倩了。杨夫人会意,与德妃一起上前,进入了殿中。 殿内,二人早已是起了身颤颤微微地穿好了衣服。见德妃进来,那李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诉道:“母妃救我,母妃救我!” 德妃看着脸色仍有些潮红的杨倩,眼中全是鄙视和怒意!都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她怎么会跑来这里? 杨夫人看德妃的脸色不好看,立马上前-啪啪-两巴掌将杨倩打翻在地!怒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知道耍弄你的狐媚手段!真以为无人治得了你了!” 那杨倩的神情本还有些迷离,一下子便被杨夫人的两巴掌打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四处一看,再一打量自己和李征的这幅打扮,立时明白了过来。 杨倩跪爬到杨夫人身前,哭道:“母亲,女儿和殿下,是被人陷害的呀,母亲!求母亲救我!” 杨夫人使劲挣脱了她的双手,怒道:“陷害?你不在漪兰殿里好好待着,如何为来这里?我看就是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晋王殿下才是真!” 杨倩一愣,明白过来,杨夫人这是要让自己一个人背黑锅了! 德妃冷冷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却是不发一语。现在的她脑子里正飞速地转着,现在追究杨倩的责任,只怕也是不妥!晋王李征本就是封王开府了。为何会在半夜里出现在后宫?还有,在后宫与人有私,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是那李征不死也要扒层皮了!就算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杨倩的身上,只怕也是不妥,届时,仍是会有人咬住李征明知杨倩已是有夫之妇,还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这将王家置于何地?本来当初将杨倩嫁入王家,就是为了拉拢吏部。这李征刚进吏部历练,便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王尚书情何以堪?让王尚书还如何与他共事? 德妃自然是知道今日原本待在这里的应该是苏静依,不过也只是给二人制造一点私会的流言,并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而且这女主角还换成了杨倩!德妃到底是宫中久经风雨之人,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除了那明王李煜,还有皇后,谁还有这样的胆子和理由如此而为呢? 那个苏静依?不。“如果你不愿做,就交给我来。”这句话轻轻地回响在静依的耳边。静依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房都温暖了起来。是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奋斗,还有元熙! 静依抬起头,看着一脸深情凝望着自己的元熙,轻道:“元熙,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太过大意了。没想到那些人会在杯子的边缘处下了软筋散。你说的对,是我太过心软了。我以后不会了。” 元熙轻笑道:“依依,我不是怪你对他们不够狠。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吗?我要护人一生无忧!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敷衍你。依依,你是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人!我喜欢你!” 静依听了,只觉得双颊发烫,眼睛中难得一见地出现了慌乱之色。将头撇至一旁,垂了眸子,不敢看他。 元熙看了,知道静依这是害羞了,又温柔至极地说道:“依依,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家,可是你的身分摆在这里,你以为寻常人家还有谁敢娶你?现在的你与当年的顾雨不同。当年有一个杨海朋,现在可还有?” 静依仍是低着头,轻道:“没有便没有。我也不一定非要嫁人才是!大不了,我就去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元熙一听,却是急了,“休要胡说!我不准!我不准!听到了没?没有我的准许人不准嫁给旁人,也不准去做姑子!你可听清楚了?” 静依低低一笑,“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静依没想到自己如此一说,反而是惹恼了元熙! 元熙一把将静依抱进了怀里,那双臂用力地将静依箍在怀里,那力量之大,就像是要将静依揉碎了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静依被她抱在怀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忙试着将元熙推开,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将常年习武的元熙推动分毫! 静依推了半天,不但没能将元熙推开,反而累得自己双臂有些发酸了。 而隐身在房梁上的司墨看着下面这一幕,心中暗喜,七年了,主子终于是要修成正果了!想来,主子的怒气也消了吧!这样看来,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再去受罚了?或者是,自己要不要先讨好一下未来的主子夫人?看这七年来主子与小姐的互动,主子应该是比较听小姐的话吧。 而此时,下面被元熙紧抱着的静依闷声道:“元熙,好热!” 元熙闻言低笑了两声,道:“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说完,便松了手,看着额上微有汗渍的静依。 元熙自袖中取出帕子,给静依轻擦了擦额际。柔声道:“很热?” 静依点了点头,有些委屈道:“你刚才凶我。” 元熙叹了一口气,将帕子再次置于袖中,执起一把团扇,轻轻给她扇着风,道:“依依,我不是故意凶你!实在是你太不小心了。那杨倩出了事,可以找借口说是被人下了药!可是你呢?若是你出了事?如何脱身?也说是被人下了药?别忘了,你才刚刚因为‘伤风’一事,立了大功,现在几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贺神医的亲传弟子了!说你被人下药?谁会相信?” 静依闷声不语,她自然也想到了。在宫里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这一层,很明显对方是要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堵死! 元熙看静依不说话,也不忍太过苛责,“如何了?现在应是不热了吧?” 静依点了点头,“胳膊酸了。” 元熙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道:“你这丫头!明知推不动我,为何还要使那样大的力?”嘴里这样说着,手却是不有闲着,将团扇置于桌上,便将静依拉到榻上坐了,自己搬了张绣凳坐在她对面,双手轻轻地给她揉着两只胳膊。 静依看着一脸笑意的元熙,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一种极为放松的感觉。笑道:“元熙还有这样的才华?如果有一天你不做皇子了,倒是可以考虑去做按摩师。” “按摩师?”元熙轻挑了一下眉道:“可是专司伺候人的?” 静依一窒,这才想起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按摩师这个职业的。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些下人们做的。 元熙又问道:“你故意将苏静微引到了皇上面前?” 静依咧嘴一笑,“你是如何知道的?” 元熙嗔了她一眼,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为何要让苏静微进宫呢?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得了盛宠,更加地想法子害你?又或者跟德妃联了手来整治你?” 静依却是自信地一笑:“若是连这点法子都没有,我如何会让她进宫?”静依笑了笑,看着认真为自己按摩的元熙道:“其实,安排她进宫,也是我今晚被设计后,才如此想的。正好皇上来御花园了,正好让苏静微如了愿,嫁入皇室呀!” 元熙却是笑道:“得了吧。我才不信!快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静依得意地一笑,“你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做白出力不讨好的事!也对,她屡次害我,我岂能真的如了她的愿,让她好过?只不过,她终究是我的庶姐,若是在候府出了事,人们首先想的,怕是我母亲虐待了她。传了出去,母亲的声誉受损,我的声誉也会受损。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她自己撞到了皇上的怀里,谁还能说什么?待以后她在宫里出了什么事,谁还能赖在母亲和我头上?” 元熙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太过冒险了些。刚才我说的那些,难道你就没有想到?” “自然想到了。所以我才让母亲在大殿内将她的姨娘白氏的事情说出来。有了这样的生母,你以为她还有可能在宫中得宠吗?不错!苏静微的确是长的算得上是一名美人儿了。可是宫里最不缺的是什么?自然是美人儿呀!别说那些有封号的妃子了,就是普通的宫女的姿色,也是在中上等!再说了,以苏静微的脑子,你以为她能斗得过皇后?还是以为她能斗得过德妃?” 元熙倒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如此!只是,我担心越是如此,她越是容易被人利用。到时,对你?” 静依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我有法子能让皇上只瞧她一眼,便宠幸了她,自然也有法子让皇上废了她,将她贬入冷宫,甚至是要了她的命!她有短处在我手里,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哦?是何短处?” 静依却是神秘一笑,“不急。现在我只盼着苏静微能聪明一些,与德妃和皇后她们斗的热闹一些。这样一来,皇后和德妃的心思自然是先放在宫中守着皇上的苏静微身上。二来嘛,我倒是想看看这大皇子又想着如何利用苏静微来对付皇后?三来嘛,呵呵,我倒是盼着她能有身孕呢。” “身孕?那样的话,她不就是更为得宠了?对你不是更为不利了?”元熙惊道。不过,待元熙抬头看了静依脸上浮现出的那抹狡黠的笑意,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过来,“不错!她越是得宠,就越是危险!而你就越安全!她若是不得宠,那么,也许会活的久一点,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元熙说着,看向静依,眼中皆是赞赏,“不止如此!只怕她还是你放入宫中的一步暗棋吧?正如你所说,你手上握了她的短处,只怕她越是得宠,反而对你越为有利,她越到高位,越是舍不得离开那个位置,而你正好可以利用她的虚荣心,来为你做事!” “聪明!不愧是元熙!”静依笑道。 不过,转眼之间,元熙的脸上又换上一幅极为严肃的表情,“无论如何,你今晚还是太过大意了。以后定要小心些,无论去哪儿,都要带上暗卫!不然,我不放心。” 静依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知道了。管家婆!” “什么?”元熙有些不明道。 静依连忙笑了,“没什么,没什么!”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很好奇那王夫人会如何处置这杨倩呢?元熙,你不好奇吗?” 元熙白了她一眼,“不好奇!只要你没事,我管她的死活作甚?” 静依却是一脸好奇道:“说起来,今日之事,只怕是也有她的份呢!如果我没料错,那白敏儿手中的软筋散定是那杨倩借别人之手送到她手上的。唉,还以为七年了,这白敏儿总会学得聪明一些,现在看来,是我高看她了。” 元熙却是一脸冷意道:“怎么?你忘了自己中了她的招了?” 静依一挑眉,摇摇头:“我在想的是,白敏儿与李煜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二人怎么会联起手了呢?” ------题外话------ 亲们,快月底了,如果大家手里还有评价票的话,就不要犹豫了,勇敢地投给本文吧!否则,过期就要作废了哦!飞雪也尽量在这个月底前,让男女主订亲哦!亲们期待一下!支持一下!感谢一下昨天1140459333投上的一张五分的票票。这两天其它给飞雪投票票的亲们,飞雪也感谢一下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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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仔细想了想,这苏静微被封的位分实在是不高,按说,虽是候府的庶女,可是封个贵人,也是说的过去的,为何皇上会封她为美人呢?莫非,皇上是因为苏静微隐瞒了庶女的身分,皇上刻意冷落于她? 静依笑了笑,苏静微,你不是擅长耍弄心计吗?现在我可是将你送上了一个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才华的大舞台呢,你可要好好利用,别让我失望啊! 柳杏儿手里端着托盘进来了,“小姐,快尝尝这刚刚冰镇过的西瓜吧?好去去暑。” 静依接过杏儿递过来的西瓜,问道:“海棠可回来了?” “回小姐,回来了。这两日正收拾呢。刚回府时,给夫人请了安。夫人让他们先收拾妥当了,再来见你。” “哦,还没收拾好?” “差不多了吧。本来按规矩,他们应该是一个住外院,一个住内院的,但是夫人体恤,让他们住在了外院的一处小院子。那里离后院儿只一墙之隔,海棠姐来伺候您也方便。”柳杏儿回道。 “哦?母亲想的倒是周到。”静依笑道。 “是呀!要不说夫人心善呢!一般人家的下人,哪里有这般好的待遇?海棠姐和苏华也是感激着呢。” 静依听了,没有说话,轻咬了一口西瓜,“好甜!” 柳杏儿道:“好吃吧?这可是海棠姐从乡下带来的。给老太爷、夫人还有二公子那里都送了呢。” 静依吃完西瓜,净了手后,“还是海棠想的周到。你去告诉她一声儿,收拾完了,让她和苏华一起去前厅见我吧。我和二哥一道儿过去。” “是!”柳杏儿应声退下了。 静依也起了身,到了院子里,看着何嬷嬷正在指挥着众人清理一些旧物。“何嬷嬷,你将我上次命你拿去装裱的字画拿来。” 何嬷嬷忙亲自去了库房找,不一会儿,便将字画取了来。 静依接过来,轻道:“嬷嬷,天气也是炎热,您也别累着了。一些个小事,交给她们去做就是了。你若是累病了,母亲可是要心疼的。” 何嬷嬷笑道:“是,奴婢晓得。小姐这是要出去?” “我和二哥约好了,要去前厅有事相商。嬷嬷还是休息一下吧。” 何嬷嬷道了是,送了静依出了院子,便又回来开始整理了。 静依拿了字画,由司琴和司画二人陪着到了前厅。 苏明已经在前厅等着了。一见静依进来,便问道:“妹妹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二哥,这是我前些日子作的画,您给品评品评,看看如何?” 说完,便将其中一幅打开,摊在桌子上。 苏明一看,这是装裱好了的。待苏明细细看着,摇着头似是有些难以置信道:“妹妹,这是做的画?太不可思议了!” 静依淡淡一笑,“有何不可思议的?就许你们男子会作画不成?” 苏明瞪圆了眼睛道:“妹妹,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妹妹的才华,哥哥自是知道的。只是这画风、这功夫可不是一两日就能练好的!再说了,山水之画,本就极难把握,可是妹妹的这幅山水图,却是将山中美景描绘的淋漓尽致!哪里像是一个闺阁千金能够作出来的?” 静依淡笑不语,而苏明又指着那山峰上的青松道:“你瞧这青松画的长在岩石缝隙之中,郁郁葱葱、生气勃勃、傲然屹立!这样的大气、刚强、坚毅、泰然!这样的画风,我是学不来的,更是画不出的!妹妹,此画当真是你所作?” “哥哥,我骗你有何好处?难不成你会给我银子?” 苏明笑道:“我倒是想着给你银子,让你将这画卖给我,你可愿意?” 静依却是笑了笑,“这些画,我没打算卖银子,我要留作它用的最新章节!这男子神形俊雅,比只自己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男子身形略显消瘦,可是却并未给人无力之感,反而给人以压迫之感!男子明明生的俊美无双,可是眉宇之间,却是霸气十足!一幅王者的气派浑然天成! 这样的男子,不是六皇子元熙,又会是谁? 静依一抬头,看欧阳信正看着自己的身后愣神,不由有些好奇,向后一看,竟是元熙来了! 静依忙笑着起了身道:“你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也不说一声?” 元熙却是看了她一眼后,沉声道:“来的不算久,在你们下到一半的时候来的。可是很高兴与他对弈?” 静依点了点头,看向欧阳信,“他是欧阳公子,是我在这儿认识的朋友。” 欧阳信却是一惊,在他们下到一半的时候,这男子便出现了?这男子的身手果然了得! 欧阳信也起了身,拱手道:“在下封城欧阳信!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静依正要替欧阳信介绍,便一把被元熙拉住了手,轻道:“虽是七月天,可是山间的天气还是微凉的,怎的穿的这样少就出来了?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静依正要解释,元熙却是转了头对司琴和司画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若是小姐病了,你们都要受罚!” 静依听出元熙的语气中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却是不知道元熙为何不高兴,只是轻道:“你别怪她们,是我自己要穿的如此的。你怎么会来?走得开吗?” 元熙却是阴阳怪气道:“怎么?嫌我来,碍了你的事儿了吗?” 静依一愣,这是什么话?静依从未听元熙这样与自己说过话,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元熙看她这幅呆愣的模样,又是一气,自己被人惦记上了,都不知道吗?元熙有些怒道:“你总是这般不会照顾自己吗?非要让我担心不成?枉你自己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到了自己的头上,又这般的蠢笨?” 元熙这话说的可是有些重了!静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端端地正与欧阳信下棋,这元熙一出来,说话便阴阳怪气的,现在居然还如此责骂自己! 静依的眉一紧,脸色刷地白了,一把挣开他的手,怒道:“是!我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我就是蠢笨!你聪明!你爱找谁找谁去!别再我眼前晃悠!”说完,便提出裙摆,一溜小跑地往回跑去。 司琴和司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好端端地主子两句话就把小姐给气跑了? 元熙也是又恼又悔,对二人道:“还不快去追!仔细别摔了她!” 二人赶忙飞身而去,生怕小姐真的摔一下,磕一下的,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自家主子? 元熙见二人去追静依了,心下稍宽,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那欧阳信一眼,道:“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欧阳信此时,已是明白过来了。这位公子也是苏静依的爱慕者! 欧阳信却是打开折扇,凉凉地道:“这位公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这苏小姐尚未订亲。我打不打她的主意,似乎是与你无关吧?” 元熙一挑眉,眼中似是有着一抹狡黠之色道:“封城欧阳家吗?欧阳宁是你什么人?” 欧阳信一愣,“正是家父,你是何人?” 元熙却是轻笑一声,“欧阳信,这一次,我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说完,也不看那欧阳信,飞身向静依的方向追赶而去! 欧阳信呆愣在原地,貌似自己没有惹到他吧?只不过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追求一下,也不行吗?欧阳信看了一眼那元熙已是看不清楚的背影,轻道:“怎么?公平竞争也不行吗?” 一个黑影飞身而下,在欧阳信身前站定,道:“欧阳公子,我家主子的话,你最好当真!与主子公平竞争?你先弄清楚他是谁,再说吧!” 欧阳信这回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待他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影子?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甚至是趴到悬崖上,看了看下面的山涧,复又起身,喃喃道:“追求意中人也错了?还有性命之忧了?”说完,竟是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再度坐回那棋盘前,一个人发起呆来了。 这边静依并没有回隆昌寺的院子,而是行至半路,对着一棵大树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死元熙!臭元熙!我粗心!我蠢?我笨!好呀!你就去一个比我聪明的,比我体贴的人去好了!” 司琴和司画追至静依不远处,见她一个人嘤嘤哭着,也不知是该上前劝慰,还是该在一旁守着,默不作声好了。 二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劝劝,便见元熙飞身而来,轻飘飘地落在静依身畔。 元熙看静依真的哭了,自是心疼不已,不由得暗恼自己不该说话那般重了。他上前轻揽了静依,轻哄道:“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说话太重了。你莫哭了,可好?” 孰料,他这一说,静依竟是哭的更凶了,转了身,对元熙是理也不理! 元熙还从未见过静依如此,大急道:“依依,我错了。你莫气,也莫哭了,好不好?若是你生气,就打我两下,解解气,可好?” 静依仍是不理他。 元熙无奈,只好闷声道:“依依,我是因为气不过他跟你一起下棋,所以才这样说的。你莫哭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静依瞟了他一眼,带着哭腔,道:“你还说!是哪个说我蠢笨了?” 元熙叹了一口气,将静依拥在怀里,静依挣扎了几下,元熙却是将她拥的更紧了,“依依,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有多招人喜欢!我不喜欢看到除我之外,你身边还有别的男人来对你献殷勤!我怕你会看到别人的好,就觉得我越来越不好,越来越让你讨厌!依依,我害怕!” 静依听到此处,止了泪,也不再挣扎了,只是还略有些抽泣声。元熙见她不再挣扎,才又道:“依依,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我原以为你离了京城,来到这佛门清净地,至少应该可以清净一阵子,而我也放心不少。可是我今日一来,便见你与他有说有笑的。我不高兴!我生气!” 说到这儿,元熙略顿了顿,脸色也微微泛红道:“依依,我吃醋了!” 静依微愣,吃醋?静依的脸一红,轻道:“我不过是与他以棋会友罢了,你吃哪门子醋呀!再说了,我又没说要嫁你!”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是压得极低了。 元熙一听,将静依松开,双手揽了她的肩,略弯了腰,与她面对面道:“依依,你刚刚说什么?你不嫁我!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静依脸一红,别过头去,并不答话。 不想元熙竟是用手轻锁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扳正过来,两眼如火焰一般,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你不嫁我,还想嫁谁?” 静依被他用手扣住了下巴,头也再转动不得,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还在生气!” 元熙这次却是没有被静依这样给赖过去,仍是不肯放松,双眼中的炙热更是盛了许多,他沉声道:“你先回答我!” 静依脸红的跟早上初升的太阳一般,低声道:“我,我要你管!反正不会嫁你!” 这本是静依的气话,她原本就在生着元熙的气,现在被元熙这样扣着不能动,是又羞又恼,脑子里都是元熙强迫自己,对自己不好的想法,而元熙偏要让她回答!否则不肯罢休!静依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所以这话也没过脑子就这样说了出来。 话一说出口,静依就后悔了。 静依略有些害怕地看了元熙一眼,见他眸子中有着浓浓的悲伤之色! 静依有些急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是伤了元熙了。正欲说自己是故意气他的,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傻掉了!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觉得卡的有些消魂?是不是亲她了?亲没亲到?嘻嘻!亲们,再次提醒一下月底了,亲们手上有评价票的就不要再存着了,当月有效,下个月就作废了哦! 感谢一下:唯一夏、zyzhb、hbltao78、送上的2张月票,感谢zy144808送上的100打赏!还有14W55送上的8朵花花。谢谢! 感谢一下:339005、翔2008、19830613、梨香满园、欧辿机电、七月飞霜、飘渺de烟、wy1970xm、olj、xbbyo910、13576876484、2009thyme、di7603、wll001001、shirley1314、muiwen、送上的月票! 第八十一章 暴雨前夕! 静依只觉得眼前一黑,元熙覆上了她的唇,静依只感觉到唇畔传来一种滚烫!整个人都傻掉了!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静依柔软的唇瓣,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元熙本来只是打算只亲一下,可是没想到,一碰上那柔软的双唇,竟是再也移不开了,满脑子的气愤、嫉妒都成了空白! 半晌静依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双手将元熙用力一推! 元熙被她猛地一推,也恢复了理智。看静依红的欲滴出血的脸颊,自己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烫了。 静依看了他一眼,以又气又羞,一跺脚就要走,元熙紧忙上前一把拉住了。 “依依,你别走!我,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元熙红着脸解释道。 可是静依哪里肯听,甩开了他的手臂,低了头,快速地向隆昌寺的方向跑去了。 元熙呆呆地看着静依跑远的背影,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一般,用舌头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畔,好想再亲一下,那种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 静依红着脸回到了院子,进了屋,关上房门,一想起刚才元熙的举动,整个就又羞又气!干脆躺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任司琴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了。 司琴和司画看小姐这样,自觉地守在了门口,无论谁来都说小姐在休息,不想被人打扰。 元熙一直没有出现,静依的心里是既不想看见他,又有些气他这两日没有出现。她自己心里也想不明白,是想见他了,还是想着让他给自己道歉了。 这日用过晚膳,顾氏道:“依依,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回府。” 静依一愣,“母亲,这才来了不到半个月,怎么就急着回去了?” “定国公府的庶女崔茉莉要出嫁,虽是庶女,可是母亲也要给定国公夫人送份贺礼过去的。” “崔茉莉?何时出嫁?” “三天后。” “这么急?来得及准备吗?”静依不解道。 顾氏却是一笑,“你忘了,那崔茉莉是因何嫁入王家的?若是拖的久了,可怎么是好?” 静依脑子一转,是呀!事情过去已是月余,难不成,那崔茉莉有了身孕?静依一脸惊奇地看向顾氏。 顾氏点了点头,“现在嫁过去,也还不晚,到生产时,只说是早产便罢了。再有,那王良的平妻杨倩,因为与晋王染一事,已是被王良贬为了妾室,打发到家庙去了。现在迎娶正妻,倒也还算妥当。正好趁此冲了那些对王家不利的流言。” 静依却是轻道:“三日后吗?母亲,我也想过去看看,行吗?” 顾氏看了她一眼,“母亲知道你与那崔茜茜交好。只是,也罢,现在府里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子,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难免孤单了些。届时,你就随母亲一道去吧。” 静依谢过了顾氏,次日一早,便启程回府了。 山顶上,一道颀长的身影看着离开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位小厮打扮的少年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男子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正是那欧阳信!“本公子好不容易觅得佳人,奈何时机不对。也罢,待我办完事,再来府上提前。” 那小厮抬眼看了自家公子一眼道:“公子,那苏小姐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平安郡主,要娶她,只怕是不易!” 欧阳信一把挥开折扇,笑道:“不易?在本公子眼里,还没有什么能难得到我!走吧。” 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山上走去。那小厮紧跟了上去,唯恐主子不要他了似的。 次日,静依陪着顾氏一起去了定国公府,送了贺礼。静依又和崔茜茜一起说了会子话,又和顾氏一起去了趟英国公府,看望顾雨和那个小外甥儿。 顾雨抱着小宝宝笑道:“依依,你这个死丫头,多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来看我。” 静依笑了笑,伸手抱过小宝宝道:“啸儿,你可想姨姨了?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哭闹哦?” 顾雨笑着用食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转移我的视线!快跟我说说,你那个姐姐苏静微好好地去给皇后贺寿,怎的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了?” 静依嗔了她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想我。是想着让我给你讲外面的事呢!哼!亏我还和母亲急急地来看你。你才是真正没良心的。” 顾雨笑了笑,轻道:“我听相公说,苏清快回来了。” 静依一愣,“是吗?”这才想起,元熙已是有几日未来找过她了,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安排的。一想起那日被元熙强吻了,脸又一红。 顾雨看静依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般没有精神了?可是有些中暑了?” 静依回过神,“没事。只不过是多年未见过大哥了,猛地一听说她要回来,太过兴奋了而已!” 顾雨想到他们兄妹感情十分要好,又已是有七年未见,难免思念。轻叹了一声道:“是呀,都已是七年未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长高了?” “这是自然,哥哥走时才十二岁,现在已是过了弱冠之年了,现在定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不知要迷倒多少闺阁千金了?” 顾雨笑着接过小宝贝道:“啸儿,听到没有?你姨姨呀,可是个脸皮厚的!以后呀,咱们少跟她一起玩,免得宝贝儿学坏了。” 静依笑了,看着白白胖胖的杨啸道:“表姐夫还没回来吗?” “他呀,这些日子忙的很,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过,好歹我每日都能看见他了。” 静依看见一个打扮得极为俏丽的丫头进来道:“少夫人,夫人说晚上请您带着孙少爷到前厅用膳,就不要等世子爷了。” 顾雨皱了眉,有些不悦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静依看那丫环退下,若有所思道:“表姐,这个丫头眼生的很呢,是英国公夫人赏下来的?” 顾雨点了点头,“说是赏给我的丫头,还不就是赏给世子爷做通房的?若是以后有了身子,再抬成通房?” 静依一愣,眉间已是有些担忧道:“那表姐夫的意思呢?” “你表姐夫倒是没这意思,可是架不住我那婆婆整日里念叨最新章节!” 说完,示意崔茜茜安坐,又给了苏清一记满是威胁的眼神,才匆匆离去。 崔茜茜偷偷瞥了苏清一眼,脸蹭地就红了。两只手放在膝上,用帕子缠着手指,来回地绞着,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清有些尴尬地问道:“崔小姐,好久不见了。” 崔茜茜点了点头,“是呀。七年了呢。你,过的好吗?” 苏清与她渐渐地攀谈了起来,后来又说到北疆的风光,那里的风土人情等等,直让崔茜茜听的是目瞪口呆的!她想不到苏清对北疆竟是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也想不到,苏清对她竟是侃侃而谈,毫无疏离之感! 二人聊了约有近一个时辰,静依才端了点心和水果过来。三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倒也是热闹! 自那日之后,崔茜茜便常来府中以看望苏静依,也常常会好巧不巧地遇上苏清! 顾氏见她们能说到一块儿去,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便请了官媒到了定国公府。这原本就是白氏的心思,如今见苏清愿意,哪里还有不乐意的?赶忙应了这门婚事。 许是怕夜长梦多,两家匆匆地便交换了庚贴,甚至还选好了成亲的日子。 可就在两家刚订好日子的次日!宫里的皇后却是降下一道懿旨,着崔茜茜进宫! 白氏暗道不好!定是这姐姐要拿茜茜的终身大事做文章了。 母女二人进了宫,直接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坤宁宫内,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给二人赐了座,闲聊了几句后,便将话题扯到了崔茜茜的身上。 “本宫听闻,茜茜与平南候的长子订了亲?”皇后笑问道。 白氏一愣,这昨日刚刚交换了庚贴,选了日子,这皇后就知道了,也太快了些吧。“回娘娘,是!” 皇后笑了笑,“茜茜是本宫的亲外甥女!说起来,你小时候也是常来宫里陪伴本宫的。一眨眼,便是这么大了,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崔茜茜低了头道:“是呀!臣女现在已经十七了呢。” 皇后看了白氏一眼,“妹妹,不知这婚事,订在何时呀?” “回娘娘,婚事订在十月。因为苏夫人说那大公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若不是因为一直在北疆,有皇命在身,早该成亲生子了。所以才急着早些将婚事办了。” 皇后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是自家的儿子,哪有不着急之理?” 皇后冲身边的一位嬷嬷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嬷嬷轻拍了两掌,那偏殿内走进来一位嬷嬷,两位美貌的宫婢。 白氏一看,脸色登时就是一白,却也只是低了头,咬着牙,不说话。 皇后看向崔茜茜道:“这位秋嬷嬷,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调教婢女,打理琐事,倒是极为在行。本宫就将她见赐于你了。至于这两名宫婢,本宫就将她们也一并赏你了。待你出嫁时,便让她们做你的陪嫁吧。” 皇后的话说的是轻飘飘地,仿佛在说,不过是赏了一些白菜西瓜似的。可是这话听在白氏和崔茜茜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儿!那心里犹如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母女二人谢了恩,又与皇后闲聊了几句,便出宫了。 马车上,崔茜茜略有些悲凉道:“母亲,皇后为何如此安排?我可是她唯一的亲外甥女!她竟是如此狠心?” 白氏也是叹了一口气,用手在眉心处轻揉了揉,“亲外甥女?哼!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是一并利用!只要能为她的儿子铺路,登上大位,她定是会无所不用其及的。” 崔茜茜轻摇了摇头道:“那女儿怎么办?就要做一名傀儡不成?那秋嬷嬷,难不成我还要将她供着?” 白氏却是闭目不语。 崔茜茜见白氏不语,又道:“母亲,您就不能想个法子,把她们都给打发了?” “打发?”白氏轻哼道:“你以为她们是普通的奴婢?她们是皇后亲赏的!你即便是想法子打发了,她定然还会找机会再送!既如此,你何苦还要拂了她意?茜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这三个放在你身边。你自己处处小心些就是了。” “小心?”崔茜茜却道:“如何小心?三个大活人!母亲,女儿到时嫁进候府,还要想着讨好婆婆,讨好老太爷,还要学着主事,如何还有心思防着她们?” 白氏却道:“她既是赏给你了,便是你的人了。如何安置,还不是你说的算?” 白氏说完,便又闭目养神了! 崔茜茜听了,脑子转的飞快!是了!我的人,自然是由我来安置!哼!别以为是皇后赏下来,我就得供着你了!奴婢就是奴婢!皇后又能说些什么?只是,自己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既不她们三人,又让皇后说不出什么来。 崔茜茜一路上想了不少的法子,可是都被她又给否了去。既不能做的太明显,又不能让人觉得她小提大做!还真是难办! 这日,静依正在后花园里逗着猫儿玩,便见苏明引着元熙过来了。 静依将猫儿放下,关进笼子,对着元熙福了福身道:“给六皇子请安。” 元熙一抬手,“免礼,坐吧。” 元熙率先坐下,瞥了苏明一眼,苏明会意,道:“依依,我好像忘了父亲交待要让我去一趟书房的。我去去就来。” 静依一看苏明走了,轻笑道:“你这家伙,瞧你把我二哥给吓的。” 元熙却是一脸无辜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说有事要走的?” “北疆可有消息传回来了?” “嗯,一切顺利!你舅母她们也已经到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北疆。” “哦?那你担心什么?”静依问道。 元熙一脸愁容道:“这几日,晋王和明王总是缠着我不放,不是请我喝酒,就是约我下棋,总之是各种手段都用尽了!” “想着拉拢你了?” “可能吧!可能是觉得我在北疆立了功,皇上这两日正有意要为我封王。觉得我还算是有些前途吧。”元熙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静依看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是选晋王,还是明王?”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担心!” 静依又道:“那晋王的手段向来阴险,为人也是极为卑劣!皇上不会立他为太子的。” 元熙一挑眉,“那就是明王了?” 静依却是摇头道:“皇上难道就只有他们这两个儿子吗?眼下,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势力最大,所以众人都以为这太子之位定会是他二人中的一个的,可是我瞧着,却是未必!” 元熙点了点头,“是呀!这储位之争,最是变幻莫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静依用手指在石桌上轻叩了叩道:“杨倩那边有什么动静?” 元熙不屑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静依,“你绝对不会想到,这杨倩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我真怀疑,她这是在帮晋王,还是在害晋王!” 静依静静地看完了这封信,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她这不是在帮晋王,也不是在害他。”静依说完,将信折好,再度还给了元熙,“她这是想要借皇上的手,杀我!” 元熙一怔,打开信,再度看了看,然后又拧眉思索了一番,喃喃道:“原来如此么?她倒是好歹毒的心思!依依,这个人只怕是不能留了。” ------题外话------ 亲们,感谢大家的支持,昨天一天是飞雪收到的各种支持最多的一天,真心的感谢你们。亲们送的月票,飞雪都收到了,谢谢大家了!其实,大家看到今天这一章的题目就可以猜到,明天开始将是第一卷的**部分了!绝对是属于精彩的必看的!今天这一章是为了后面的做铺垫,该回来的回来了,该订亲的也订亲了,亲们,期待一下,很快,是不是就轮到咱们的女主了?群抱一个!汗!我的星期天又泡汤了!还是要与电脑奋斗了! 感谢漫长等待中送上的三花三钻三百打赏!还有三张五星的评价票!亲,爱死你了!精变的五星评价票!olj的评价票,还有zy144808的两百打赏!14W55十花!谢谢各位亲了! 第八十二章 翻手为雨!(精彩,必看!)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又道:“这个妇人,着实是可恶全文阅读! 少顷,还是白雄问道:“敏儿,你可是看清楚了?那人的确是苏小姐?” 白敏儿点了点头,道:“看清楚了,是她,没错。” 护国公一脸怒容地看向了白雄。白雄又问道:“那我问你,你是何时看到的?” 白敏儿一愣,没想到父亲会这样问,不过很快便回答道:“大约是申时初吧!” 护国公脸上的怒容,已是极盛!那眼中所射出的怒火,似是可以将人给烧个窟窿出来一般!护国公对白雄道:“好!好哇!你自己看看如何处置吧?” 说完,一拂袖便到一旁的椅上落了座!而一起进来的六皇子李赫,则是一脸笑意地看了明王一眼,转身在明王的对面落了座。 白敏儿和她母亲,看到护国公气极,自是高兴,他老人家动了怒,你苏静依当真是插翅也难飞! 特别是白敏儿,此时还在想着那苏静依要么就得乖乖地嫁给自己的那个庶兄做妾,要么就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总是不可能再与她争艳!更不可能再入得了明王的眼了! 而顾氏,虽是强作镇定,可仍是难掩面上的忧心忡忡,这护国公可是不好惹的呀! 谁知,白雄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将众人吓了一大跳! 白雄竟是一巴掌将白敏儿拍倒在了床上,那白敏儿吓得大惊!自己从小到大,别说是挨一巴掌了,就是连训斥也是挨的极少,可这一次父亲竟然是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儿,给了自己一巴掌! 世子夫人也是大惊,被这白雄的举动吓的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片刻后,世子夫人才看到已是看向自己的白敏儿,那白敏儿的脸上已是肿了起来,上面五指印清晰可见,而且那白敏儿的嘴角边上,还有了血渍!可见白雄这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世子夫人哭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女儿刚刚从水里捡回一条命!你怎么下的去手?你怎么不想着赶快找到那个不知廉耻的苏静依,将她绑了来,给咱们的敏儿出气!反而还要打自己的女儿?你是疯了不成?” 这世子夫人本就泼辣!平日里对是对这白雄管束得极严,现在见自己女儿被打,也顾不得屋里这么多人,竟是显出了本性! 外间的护国公,却是摇了摇头,轻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白氏也有些懵了,忙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敏儿哪里做错了,你教训她两句也就是了。如何还对她下这般重的手?” 白雄却是怒道:“哼!哪里做错了?你让她自己说!她今日到底做错了什么?先是无端地冤枉人家平安郡主将她推下池子,现在又说平安郡主与白飞有染!你还真是敢说敢做!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平安郡主的主意也是你能打得?你!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是生养了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女儿!” 白雄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显然这白雄是指白敏儿撒了谎,甚至是说她刻意布局陷害苏静依了!可是,这白雄又为何如此肯定是白敏儿撒了谎呢? 众人皆是不解,可也没人敢问。 那白敏儿被白雄的这番话,给吓的不轻!父亲怎么会知道此事?当时父亲并未在场呀?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转了风向呢? 而一直静坐在那里不语的明王则是得意地一笑,他就知道那苏静依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她给陷害的,果然!他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苏静依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来破了这一局了?她人根本未到这里,一句解释也没有,却是将事情整个儿的巅倒过来!看来这个苏静依的本事,还真是不可小觑呀!这样心思缜密的姑娘,还真是自己最合适的人选了! 白敏儿抬起了脸,看向白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羞怒之色,叫道:“父亲,女儿不明白哪里做错了?难道这香囊做不得证吗?父亲为何不说找大哥来问问,也不说找那苏静依来审,便一口咬定是女儿在撒谎?” 世子夫人也是气道:“是呀!敏儿说的没错!你为何就一口咬定说是敏儿撒谎了?难不成你这是袒护那个孽子不成?我就知道你的眼中瞧不上白英,就是看着那白飞顺眼!罢了,今日你若说出个一二三来,还则罢了;若是说不上来,我跟你没完!”说完,便一手抱了白敏儿,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而外屋的护国公则是摇头苦笑,喃喃道:“作孽呀!我堂堂护国公府,竟是出了这等丢脸之事!简直是无颜见人哪!” 护国公的声音虽是不大,却是因为内室一片寂静,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了屋内众人的耳中。 白雄叹了一口气,怒道:“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真以为无人知道此事吗?你们真真是打的好算盘!简直是丢尽了我白家的脸!” 那世子夫人还欲再说什么,只听自进屋后,一直未出声的六皇子缓缓说道:“白小姐口口声声说是在申时看到了平安郡主和白大公子在池边私会。可是未时时,她二人早已是在府中的前厅了!” “什么?”众人齐齐看向了六皇子,皆是有些不可思议! 六皇子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白敏儿一眼,一字一句道:“她二人,一直在前厅,与皇、上、对、弈!从未离开过半步!” 话音一落,顿时,屋内的气氛是降到了冰点!特别是听到六皇子将-与皇上对弈’一字一字地说出来时,众位夫人小姐看向白敏儿,还有世子夫人的眼神,皆是由原来的同情,转为了鄙夷、不屑,甚至是厌恶了! 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这白敏儿自己故意假装落水,引明王来救,以此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这明王定是会尽早娶她!而她却偏说是苏静依所为,再说她与自己的庶兄有奸情!这分明就是要毁了苏静依!这样的心思,还真是恶毒! 刚才一直辱骂苏静依的那些个小姐们,此时已是面色发白!她们都是低了头,缩了身子,生怕是刚才被苏夫人看了仔细,再不敢抬头了。 而白敏儿和已是再次地瘫软在床上,面色白得像鬼一样,恐怖难看!她母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计策本就是她二人合谋出的,现在这样,要如何收场? 明王此时开口道:“表妹,你还不快快起来向苏夫人磕头认错?” 明王的话引来六皇子的一瞥,这是要保白敏儿了?哼!敢打我家依依的主意,真以为磕头认错就算是了事了? 顾氏却是冷笑道:“万万不可!我可当不起白小姐的礼!要认错,也是到我的女儿跟前认错!再说了,白夫人,你真以为我平南候府是好欺的?竟是设下如此歹毒的陷阱来构谄我家静依!正好,皇上不是在此吗?咱们这就到御前去评评理!” 顾氏说完,一挥袖,便出了内室,白氏紧忙着跟了出去,劝道:“苏夫人,您消消气,来,先稍坐!别再气坏了身子。”说完,对身边的崔茜茜使了个眼色。 崔茜茜会意,赶忙亲自给她斟了茶,道:“伯母,您别生气。让母亲先陪您在此稍坐,若是此事,外祖父处置的不公平,无法令您满意,咱们再说也不迟。” 顾氏本就是气极,才会如此说,哪里会真的闹到御前去!最起码冲着宫里头的皇后,她也是不能如此任性的。 白氏陪着顾氏在外屋安坐,却听六皇子道:“其实,苏夫人也无需去告御状了,只怕现在,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了。” “什么?”护国公大惊,“六皇子何出此言?” “刚才从前厅出来时,您二位走的匆忙,可能并未在意,皇上派了他身边的公公来一道看看,原本是站在门外的。现在想来,只怕是已经回去复命了。” 六皇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将护国公和白雄震的不轻! 而白敏儿母女俩,早已是吓的胆战心惊,呆若木鸡了! 六皇子似是仍不满意二人现在的状态,对明王道:“二皇兄,您精通大渊律法,构陷正二品的郡主,是何罪名呀?” 白雄一皱眉,正二品的郡主呀!他狠瞪了白敏儿母女二人几眼,又看向了护国公,而护国公却是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加理会。 明王看了六皇子一眼,眼中一片冰冷,看不清他的喜怒,只听他道:“白敏儿并无封号,只不过是官家小姐,与百姓无异!而先是诬蔑平安郡主推她下水,再是意图污了平安郡主的清誉,二罪并罚!”明王说到这儿,眼中波澜不惊地向白敏儿瞟了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死罪!”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至于白敏儿的下场究竟会如何,明天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而且,小小的透露一下,这个还只是**前的小铺垫哟!再次提醒大家一下,月底了,如果手里有评价票的朋友们,就不要再犹豫了,赶快投给飞雪吧!当然了,投的时候最好是五星的哦!飞雪可是很努力了,周末都没有出去,一直关小黑屋呢!亲们,看我多么努力呀!~o(>_ 感谢一下,xuan999送上的钻钻,董敬业送上的花花十朵!还有其它亲们送上的月票!谢谢你们的支持了! 第八十三章 是福?是祸? 听到明王不紧不慢吐出地-死罪‘二字,白雄的身子颤了颤,而白敏儿竟是一个白眼,晕死了过去。而世子夫人也是吓得浑身冒着冷汗,看到白敏儿晕了过去,忙颤声喊道:“敏儿,敏儿,我的女儿呀!”竟是丝毫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身分,竟是痛哭流涕了! 明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并未加以劝慰。他瞟了自己的外祖父一眼,看来,外祖父对她们母女二人,也是失望到了极点了!父皇本就不喜皇后,这些年来,对护国公已经极为冷淡,朝廷上的一些要事,也都是交由其它的朝臣打理,这些人有一大部分,是晋王的人!自己虽也拉拢了一些,可到底是不如晋王的人脉广。 现在皇上对护国公府上的一些张扬跋扈之些,本就不满,就是前几日,还在朝堂大斥责!今日来护国公府原也是安抚之意,只不过现在看来,只怕是对护国公更加失望了。 明王叹了一口气道:“舅舅,还是快找大夫来看看吧。万一待会儿皇上下旨召见?” 白雄忙回过神来,传人速速去请府医。 而明王则是对六皇子道:“六弟今天倒是好心情,是陪着父皇一道来的?”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我与白家的大公子有约,所以一直在他那里。后来父皇来此,传大公子与他对弈,所以我便一起跟去了。” “哦?只是不知,那苏小姐又是何以出现在了前厅呢?”明王略笑道。 六皇子一挑眉,“苏小姐?说来也是巧了。皇上与大公子对弈一局后,想着起来走走,便顺着迴廊慢慢地看着国公府的景致。到了中门时,见苏小姐正与一位婢女在地上找着什么?险些冲撞了圣驾!后来一问才知,那苏小姐竟是无意间掉了香囊。苏小姐怕有心人拿此大做文章,所以才有些着急。我们遇见时,她似乎额头上都急出汗了。” 六皇子说到这里,看了白雄一眼,道:“白大人得知后,还下令让府上的下人们都帮忙找呢!是吧,白大人?” 白雄略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而其它夫人小姐们听了,却是脸上都讪讪地,六皇子这话分明就是在打那白敏儿母女俩的脸! 明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不过转瞬即逝,那眸子再度变得冰封一片,看不出喜怒之色。 六皇子看了屋内的众人一眼,心中冷笑不已,转身到了外室。他对顾氏笑着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直奔前厅了。 顾氏见六皇子对她点了点头,心思急转,莫不是他帮着静依破了此局?否则,怎么会那般巧?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有些匆忙,却是毫不慌乱地脚步声,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那太监一进屋门,便唱道:“皇上有旨,宣所有人觐见!” 一行人都起了身,而刚刚被府医给救醒了过来的白敏儿则是在丫环的搀扶下,缓缓地跟在后面。那世子夫人也是在她旁边慢慢走着。白敏儿母女俩此时在想的是,如何才能让皇上不罚她最新章节。 几人进了酒楼,一眼便瞧见了晋王李征自二楼上下来。 众人见了礼,那晋王笑道:“免礼!小妹今日怎的到此处来了?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宫了!” 李静却道:“急什么?你不是也在外面,没有回府?” 晋王哈哈一笑,“本王是男子,自然是无事!可你们是公主,还是早早回宫的好。” 静依看了晋王一眼,见他面色潮红,显然是饮了不少的酒,他身后跟了两名小厮,几欲搀他,都被他给拒了。 晋王看到苏静依站在一旁,不由得摇晃着身子上前了两步,细细地看着她。 苏静依今日只是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裙衫,头上也中簪了一支玉钗,头上,身上,再无其它的饰品!自那日在护国公府出了事后,静依就再也不肯佩戴香囊了。 原本是极为简单的装扮,可是看在晋王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韵!他每次见到苏静依,都会给自己不小的震惊!上次在小巷子中,自己虽然怒极,却是在那之后,常常在午夜梦回之时想起她,梦到她!这样的感觉让晋王很不爽!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干扰的感觉!他知道这个苏静依的存在大大的影响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决断。苏静依,对自己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了。可是不知怎的,每当他痛下决心想要除掉她,或者是毁了她时,一见到她,这些想法便统统地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现在晋王看着打扮清秀,双眼灵动有神的苏静依时,再加上饮了一些酒,已是有些心急难奈了。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一把拉住苏静依,却是被她给避了过去! 苏静依福身道:“晋王殿下喝多了,还请速速回府吧!” 晋王眯了眼,看向苏静依的眼神中,满是一种男人猎艳时的那种**裸地**!他晃了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个念头极快地在他的脑中闪过,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不见了。 晋王再度看向静依,那眼神中的占有欲已是更为强烈了! 静依看他眼神有些迷离,暗叫不好,这晋王今日的举动太过奇怪了!还当着这四公主的面儿,这可是如何是好? 刘婉儿似也是看出晋王有些不对,忙道:“公主,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若是迟了,只怕娘娘是要责罚的。” 李静却是看了那刘婉儿一眼,只一眼,那刘婉儿便是一惊! 李静的眼神冷冽无比,犹如是寒冬腊月的西北风一般,让人忍不住轻颤!刘婉儿不由暗道,这小公主的眼神也太过冷冽了些,这哪里像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童会有的眼神? 静依正欲再说话,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哥?真是巧,你也来此饮酒吗?”来人,正是明王李煜! 李征一看是他,皮笑肉不笑道:“还真是巧呢。不知二弟来此,是与人约好了?还是自斟自饮呢?” 李煜笑道:“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正好在街上遇到一位旧识,便来此一叙!大哥这是要走吗?” 不料李征竟是轻哼道:“走?我几时说要走了?怎么,难不成这是二弟你的产业?即便是你的产业,大哥便来不得了吗?” 李煜一愣,这好好的,李征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静依赶忙道:“四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 那四公主忙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不想却是被那李征一个闪身挡在了身前,拦住了去路,“急什么?你们不也是刚到吗?既如此,便一起用膳吧?” 李煜皱了眉,显然是被李征这番举动给弄糊涂了。这可是北梁的公主,可不是那烟柳之地的女子,这李征的言行举止,怎能如此轻浮? 李煜上前一步,道:“大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府吧。” 不想那李征竟是一把甩开了李煜的手,怒道:“你走开!本王还没有与平安郡主说完话呢,你插什么嘴?” 这李煜又是一愣,平安郡主?这李煜刚才要拦的人不四公主? 静依的脑子转的飞快,在司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司琴悄然退下,身法极快,不知去了何处。 静依赶紧对刘婉儿使了眼色,二人拉起了四公主便往外走,而那李征欲再上前阻拦,却是被李煜给拉住。李征怒不可遏,竟是挥拳向李煜袭去! 李煜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一个躲闪不及,被打中了左颊! 李煜大怒,对着李征的脸就是一拳,怒道:“你是昏了头了不成!在这里大闹,成何体统?” 而李静吓得连连后退,这是怎么回事?明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只有晋王一人吗?现在怎么办?事情办砸了,回去之后,自己会不会受罚?李静吓得脸色微变,一直退到门边,被后面的人一个手刀给劈晕了过去。 李静再睁开眼时,已是在宫里了。 李静一把拉住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几时回来的?” 那宫女道:“小姐醒了?您在回宫的路上睡着了。是平安郡主和刘小姐送您回来的。您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什么?”李静大惊,“那晋王和明王他们呢?” “奴婢听说他二人在宫外大打出手,现在正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李静略了一思索,又问道:“皇上怎会知道此事的?” “奴婢听说此事惊动了京兆尹,京兆尹赶到时,二人已是将那酒楼给砸了个差不多!京兆尹一看这闹事的是两位王爷,不敢自作主张,便进宫禀明圣上了。” 李静听完,竟是呆坐在了床上,闹事?李静惨笑了笑,怎么会这样?一切明明都是按照计划来的呀?为什么明王会突然现身?二人又为何突然大打出手?乱了!全乱了!这下好了,自己如何去坤宁交差? 李静轻笑了几声,竟是眼眶一红,落下泪来,完了!还以为自己聪明,结果呢?比那白敏儿还不如!现在好了,自己将明王也给扯了进来,这可如何是好? 那宫婢被李静的表情给吓坏了,忙道:“小公主,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适?要不要请太医?” 李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去吧。” 待那名宫婢下去后,李静又细想了想,似是渐渐理清了头绪,对着屋顶轻喊了一声:“出来。” 自宫殿的顶部飘下来一名黑衣人,显然,这是隐卫! “公主!有何吩咐?”那黑衣人沉声道。 “你速速去吏部尚书府的家庙一趟,本宫要明天天亮前收到那个杨倩自尽的消息!还有,将所有与本宫有关的东西全部找到销毁。最好,是能将那家庙,还有以前那杨倩住的屋子一并给烧了,不留一丝痕迹!”李静面色轻松地将话说完,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去把碗洗了,一样简单。 而那黑衣人,也是毫不犹豫,待李静吩咐完,便飞身出了宫门。 李静轻笑了几声,想不到,自己一直是自诩聪明,却是被杨倩这个贱人给耍了!现在想来,她终于明白晋王看到那苏静依时神色虽有不对,却并没有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举动!原指望着让晋王在大庭广众之下,撕了那苏静依的衣服,或者是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行为,这样一来,那苏静依的名声便彻底败坏了!除了一死,她哪里还会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可是没想到,那晋王并未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来?哼!定是那杨倩将给自己的药不对!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用了会让人迷失本性,一味贪欢的催情药! 李静暗暗咬牙自恼,此计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毁了那苏静依,替皇后出了口气!二来,将这罪名落实在了晋王头上,让他彻底得罪了平南候和威远大将军,如此一来,他们定是会向明王靠拢!可是没想到,却是毁在了那药上! 好你个杨倩,敢耍我?那就拿命来赎吧! ------题外话------ 亲们送上的月票、评价票,飞雪全都是收到了,在这里感谢一下!集体抱一下! 飞雪谢谢有那么多亲的支持,飞雪在这里剧透一下,那个四公主绝对不是来打酱油滴,当然了,也是不可能嫁给六皇子滴,飞雪提前安一下各位的心,省得某些人会在留言区骂俺,说俺又给男女主制造麻烦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男女主就应该会订亲了吧?呵呵,当然,这个嘛,完全取决于大家的态度了,呵呵!只不过大家不要以为他们的订亲会很顺利哦!不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阻碍呢?嘻嘻,明天大家就知道了。不过,如果明天让他们订亲的话,貌似我要更的更多!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第八十四章 下旨赐婚 入夜,御书房外,晋王和明王都直直地跪在殿外。细看两人脸上、手上皆是有着一片一片青紫的伤痕! 御书房内,皇上正坐在桌前,批阅着奏折。他身旁的太监总管杜海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就寝吧。明儿还得早朝呢。” 皇上眼睛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折子,却是没有说话。 杜海瞧了一眼,心中微叹,只好又从一旁的长几上,再移过来一盏红烛置于桌前。皇上觉得烛火突然亮了许多,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杜海,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杜海却是笑道:“皇上,奴才就是回去,也是睡不着的。还不如在这里陪着皇上呢。” 皇上叹了一口气,将折子扔在了案上,右手轻捏了捏眉心处,有些倦意道:“他们还在外面?” “是!都在门外跪着呢。皇上,这两位殿下可是跪了有一个多时辰了。您看?是不是让他们回去?”杜海轻抬了眼皮,看了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哼!”皇上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成器的东西!当着北梁公主的面儿竟然是如此的放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这岂不是让北梁笑我大渊的皇室太过没有教养!简直是丢尽了我大渊的脸!” 杜海弯了腰道:“皇上,那北梁不过一区区弹丸之地,怎比得上我大渊乃是泱泱大国!两位殿下出手相争,必然是有些原因的,皇上何不传他们进来好好盘问?” 皇上冷笑了一声,“哼!朕问你,可是有人来过了?” 杜海忙掩了笑意,道:“是!回皇上,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都来过了。不过,按照您的意思,都给挡了回去。” “挡了回去?只怕是还要再来的!罢了,你去传他们两个进来吧!” 杜海忙弯腰出去,传了晋王和明王见驾! 二人一进御书房,就急忙跪下道:“父皇!” 晋王急道:“父皇,今日之事,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降罪!” 明王也是跪行了两步道:“父皇,儿臣不孝,都已是成人了,还劳父皇忧心!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却是往椅背上一靠,轻哼道:“哦?今儿倒是奇了,竟是争先恐后地认起错来了!也罢,你们倒是说说自己都错在哪儿了?” 晋王忙抬了脸,满脸是泪的看向皇上,“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今日多饮了几杯,后来看到了四公主等人,一时失态,说了几句有失礼仪的话,正好二弟进来,本是劝阻儿臣的,可是儿臣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一时昏了头,打了二弟一拳!二弟这才恼了。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还请您责罚!” 说完,便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 皇上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又看向了一旁的明王。 明王见晋王先认了错,也是低头道:“父皇,儿臣不该见大皇兄喝醉了,还与他一般见识,更是不该还手。请父皇降罪!” 说完,也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跪在地上,既不哭,也不说话了。 淑妃看了仍跪在那里的二人道:“皇上,您就看在他们一片深情的份儿上答应了吧。” 皇上却是低声道:“淑妃,此事,容朕再想想。你们两个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那李赫却是一脸倔强道:“还请父皇准了儿臣的请求。” 皇上眼一瞪,怒道:“怎么?还想着威胁于朕不成?” “儿臣不敢,儿臣想着,反正你不答应,儿臣也还是要跪的,不如就这样直接跪着,省得起来了,待会儿再跪!” 皇上气得那下巴上的胡子都哆嗦!淑妃忙上前替皇上顺了顺气,劝道:“皇上,您就别跟一个孩子计较了。小心再气坏了龙体。” 皇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坐在龙椅上,别过头去,不看那跪着的二人。 不多时,那杜海便回来了,小声附在皇上耳边道:“皇上,龙卫今天的确是打探到了京城中现在都在盛传两位殿下为了四公主而大打出手。而且,昨晚的事情也已经弄清楚了,的确是晋王多饮了几杯,欲对平安郡主和四公主无礼,所以明王才会上前阻拦的。” 皇上点了点头。心思是极端复杂!看来,这李静不是被皇后收买了,就是还打了别的心思!哼!一个个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下意识地向淑妃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只有在她那儿,自己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也只有她,不会总想着怎么算计自己?怎么争宠? 皇上看了淑妃一眼,见淑妃对他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已是有了哀求之色。 皇上再度看向那苏静依,这个丫头,也许真的是更为适合李赫吧!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又要重新考虑和亲的人选了。皇上只觉得有些头疼!德妃和晋王倒是打的好主意!哼!朕就看看你们能闹腾得多大? 皇上的唇角已是扬起了一抹弧度,轻道:“李赫,朕准了!明日,朕会下旨册封你为平王,封地为封城!同时,朕也会下旨为你与平安郡主赐婚!只是待京城的事情处理完毕,你便要即刻赶往封城,无朕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李赫喜出望外道:“谢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而苏静依却是皱了眉,刚封王,便要即刻赶往封地么?封城?那可是大渊最为贫穷的地方!皇上,这是打算将元熙流放不成? 二人谢了恩,便退出了勤政殿。 元熙扶着静依下了台阶,轻道:“如何了?可还能走?” 静依笑了笑,“麻了。” 元熙听了,心疼不已,“早就告诉你,太过冒险,你偏不听,若不是我和母妃都来得及时,只怕你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静依是毫不在意道:“现在不是没事了?” 元熙摇了摇头,四处看了,又道:“要不,去我母妃的宫中歇息片刻?” “不必了。这宫里,也是是非之地,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元熙扶了她,慢慢走至宫门口,上了马车。 静依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元熙,吃惊道:“你上来做什么?会被人说闲话的!快快下去!” 元熙却是一挑眉道:“怕什么?父皇都已经答应了,明日就会正式下旨了。”说着,将静依的一条腿轻轻地抬起,置于自己膝上,慢慢地给她揉着。 静依有些不自在道:“你就不怕皇上反悔了,明日不肯下旨了?” 元熙白了她一眼,道:“君无戏言!你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又是把柄!” 静依轻吐了下舌头,却是喃喃道:“封城?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呢!在哪里听过呢?” 元熙却是神色一暗,这个该死的欧阳信,你竟然会是封城人士?自己得尽早想个法子,把他赶出封城去! 而远在封城的欧阳信则是突然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到了平南候府门口,元熙先跳了下来,竟是待静依到了马车的门口时,一把将她抱了下来。然后就这样抱着大摇大摆地进了平南候府! 这可是把候府内的人都给吓得不轻!特别是在前厅的顾氏看了,差点没有晕过去!这,这成何体统? 元熙却是抱着静依对顾氏道:“苏夫人,静依因为在宫中跪的时间久了,所以有些麻,我将她抱过去。”说完,转身便走,不过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道:“苏夫人,明日父皇会下旨为我与静依赐婚。您还是早做准备吧。”说完,便笑着抱着静依去了她的院落! 静依在他怀里,已是羞的不敢抬头了!小声骂道:“你这臭元熙!你就不能低调点儿吗?” 元熙却是一脸无辜道:“依依,我没有从勤政殿门口将你一直抱回来便已经很不错了!这还不低调吗?” 静依一听,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个人,圣旨还没下来的,瞧你就得瑟成这样儿了!真是个眼皮子浅的。” 元熙却是呵呵一笑,“随便你说什么都好。我就不是不放你下来!” 勤政殿内,皇上轻轻地将淑妃拥入了怀中,“最近可是好些了?怎么你的气色仍是不见好?” 淑妃笑道:“臣妾已经没事了。皇上不必忧心。” 皇上点了点头,用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拍道:“赫儿的事,便先这样吧。朕知道是有些委屈了他,只是,你也知道。朕有朕的难处。” “是,臣妾都明白。皇上无需对臣妾解释什么。”淑妃柔声说道。 次日早朝上,皇上当即颁布了两道圣旨,第一道为册封六皇子李赫为平王的旨意,赐了一座府邸,又赐了些金银。并且言明要平王在过了九月九的重阳节后,便即刻动身,前往封城。第二道为赐婚圣旨。这赐婚的对象自己是平王李赫与平安郡主苏静依。 旨意一出,众人哗然! 朝臣们则是在底下暗自揣测,皇上这是何意?要知道这平安郡主的身后,可是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莫非,皇上是有意让苏静依嫁与平王,从而断了晋王与明王的拉拢之意? 晋王和明王听了,则是齐齐刷刷地瞪向了李赫!苏静依,这像无限风华的女子,也是你一个贱种所能拥有的?这样的想法在他二人心中久久徘徊,不肯散去。 而最为震惊的,就是苏伟了!他跟随皇上多年,又曾做过他的暗卫,自然是知道这位主子的心思极深,圣意是极难揣摩!不知皇上下旨赐婚,对自己的女儿静依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朝堂上最为得意的,便是刚刚封王的李赫了。自己的心愿终于得以达成,自己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与依依相会,自是再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众朝臣的反应,面无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皇上左手轻握了龙椅的椅臂,身子微微向后顷了顷,心中却是暗道,李赫,苏静依,机会,朕已经给了你们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而后宫中,当皇后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是毫无意外之色,只是眼中充满了阴鸷!她抬眼看了一眼李静,眼中冰封一片! 李静在旁看到皇后的表情,吓了一跳!人人都言这个皇后宽厚仁慈,可是只有宫中的人才知道,她的手段有多么残忍,她的心有多么的冰冷无情。 “啪”地一声,茶盏被掷于地上,清脆地碎裂声,便整个坤宁宫都笼罩在了一片极为阴霾的气氛中。所有的宫人,包括李静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好!很好!苏静依,本宫还真是小觑了你!想不到,你倒是有些手段!”皇后冷声道,“哼,能在一夜之间便在京城散布出晋王与四公主的流言,看来,你是早做了准备!” 皇后起身,行至窗前,轻笑了数声,道:“苏静依,看来,皇上还是偏向了你这一边。哼!既是成为了平王妃,也就是本宫的儿媳了,本宫定会给你准备一份厚礼,让你与李赫,终身难忘!” ------题外话------ 亲们,感谢大家的支持了!今天是二十九号了,月底了哦!手里有评价票的亲们,就不要再存着了,到个月就作废了哦!不如就送给飞雪吧,也给飞雪加上一点动力哦!本来是想着在今天的文里写四公主的赐婚的,可是时间有些紧,所以只能是明天了。另外,亲们可以想象一下皇后会送什么好东西给女主哦?而且呢,飞雪在这里想问一个各位亲们,想不想让飞雪尽快离开这里呢?是让她继续留在京城,还是到外面更为广阔的天地呢?我等着各位亲的答复哦! 感谢一下:wyh6066送上的二花,一百小说币,一钻。御紫气666送上的五花,zy144808送上的一钻!感谢各位亲的支持了! 第八十五章 帝心难测! 皇宫勤政殿内 元熙跪在地上道:“父皇,您既是下旨给儿臣赐了婚,便好人做到底,让儿臣在离京前与平安郡主完婚吧。” 皇上不悦地看向他:“那平安郡主尚未及笈,你着什么急?” “父皇,儿臣去了封地,没有您的传召是不能再随意进京的。父皇,您就疼儿臣一次,让儿臣先与平安郡主大婚,待她及笈后,我们再圆房就是了。” 皇上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淑妃道:“皇上,赫儿说的也有理,您就准了吧。这样,如果您觉得那平安郡主太过年幼,不能服侍赫儿,臣妾便赐她几名美人就是了。” 元熙一惊,急道:“不用了,母妃。儿臣可以等她及笈的。” 皇上哼了一声,有些薄怒道:“怎么?你还想着你的终身不纳侧妃?” 元熙听了,忙低了头道:“父皇,男子汉大丈夫,儿臣既然说出来了,就自然要做到,不然,岂不是没了信用!” 皇上听了,一阵气闷,想要发怒,偏这李赫说的还是句句在理! 淑妃看着皇上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笑道:“皇上息怒!这样吧。赫儿,待你启程去封城时,母妃再赐你几名美人,不过母妃不会给她们名分,如何处置,就看你和你的王妃的意思了。如何?” 元熙听了,这才一喜,“谢母妃。”说完,又看向了皇上,“父皇,您就再下一道旨意吧!儿臣在这里先给您叩头了!”说完,便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 皇上略有些怒气地看了他一眼,愤愤道:“罢了!早晚都是要大婚,既如此,便由你母妃做主了!” “多谢父皇!多谢母妃!” 次日,皇上又下了一道旨意,命平王和平安郡主于九月初六完婚。 这边,皇上赐下了府邸,元熙便忙碌了起来。要抓紧时间将这平王府收拾妥当,否则,他和静依的大婚可就要惹人笑话了!好在皇上赐下的是座以前一位王叔的旧府邸,稍加修葺,再加以粉刷,倒也是如同新宅一般,而且还比新宅还要省事不少! 这日,元熙正在看着下人们收拾他的主院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初一来报,“主子,晋王殿下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元熙略皱了一下眉心,转了身,到了前厅。 “大皇兄安好!不知大皇兄今日到访,有何指教?”元熙拱手笑道。 晋王李征笑了笑,“不错呀!一转眼,六弟也已经封王了。本王听说,你过了重阳节就要去封地了。眼下已是快到八月底了。本王特地来请你喝酒,咱们兄弟俩也好聚聚!” 元熙淡笑道:“大皇兄客气了。听闻德妃娘娘为大皇兄和北梁的四公主请旨赐婚,不知如何了?” 晋王的脸一僵,略有些不郁,道:“此事,父皇还在斟酌。不提这个了,走,大哥请你去喝酒!”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元熙出了王府,直奔京城的一家酒楼而去。 平南候府内,顾氏正一脸愁容地看着一些单子,对着几位管事嬷嬷道:“这怎么行?依依是要大婚了,不是做寿,这些个东西怎么拿得出手?你们再去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多请些人来!” “是!”几位嬷嬷应声退下。 顾氏看着静依道:“你瞧瞧,皇上刚下旨赐了婚,就要大婚,这时间也是太紧了些。这么多东西,只怕一时是难以置办齐全的。这可是如何是好?” 静依有些不以为然道:“母亲,不齐全就就齐全就是了,何必要拘泥于形式?” 顾氏瞪了她一眼,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这女子成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自然是要谨慎周全,十全十美才好!以后不许再胡说了。” 静依挑了挑眉,闭口不语了。 此时,管家进来回话了,“夫人,小姐的婚床已经都弄好了。现在正在别院呢,您看,是让下人们运过来,还是您亲自过去瞧瞧?” 顾氏点了点头,脸上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让他们运过来吧,正好也让小姐瞧瞧。”说完,那管家下去了。而顾氏对着静依道:“幸亏你祖父心疼你,你十岁那年,你祖父得了上好的楠木,便命人给你打造婚床了,否则这如何还来得及?” 静依听了竟是有些目瞪口呆了,不过就是一张床罢了,何至于竟是四年前就要开始打造?莫不是还要打造三四年不成? 顾氏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静依,“你呀全文阅读。 “崔姐姐,你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了?”静依笑问道。 崔茜茜道:“你这丫头,都快要大婚做平王妃了,怎么还四处乱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个儿吗?” 静依道:“这京城太平着呢,再说了,我出来自也是带了护卫的。崔姐姐是专程来找我的?还是来看望哥哥的?” 崔茜茜脸一红,啐了她一口,道:“你个嘴利的!我好心好意来看你,却还要被你打趣!”说完,还瞪了她一眼。 静依忙笑着搀了她的胳膊道:“崔姐姐,我哪里敢打趣你?我这不是猜着玩儿呢吗?” 崔茜茜笑了笑,嗔了她一眼,转身从桌子上拿过一个小匣子,“你就快要大婚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前些日子,母亲赏给我的,我一次也未戴过,现在便赠于你吧,权作是给你大婚的贺礼了。” 静依接过那匣子,打开一看,眼中满是惊奇之色,这是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牡丹花步摇!簪长约有近半尺,全身皆是用赤金打造,那牡丹花的花瓣是栩栩如生,一颗约有指甲盖大小的石榴红色的宝石镶嵌成为牡丹的花蕊!那牡丹花下方,则是有六条小金链作成的流苏,流苏的顶端,皆是坠着一颗火粒大小的红色宝石,与那花蕊交相辉映,真是风华万千! 静依赶忙福了福身,谢道:“多谢崔姐姐了。这样贵重的礼物,让崔姐姐破费了。” “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你喜欢便成!你以后便是平王妃了,什么好东西会见不到,我只盼你念着我们这几年的情分,莫要忘记了我才好!以后,虽然人离得远了,可是心却是不能分的。依依,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静依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你了,崔姐姐。” 二人又说笑了一番,崔茜茜才起身回府。 皇宫,勤政殿内。 北梁使者弯腰施礼后,开口问道:“大渊皇帝陛下,不知您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皇上坐在龙椅上,只是淡笑着,看了英国公一眼,并未发一语。 英国公会意,轻道:“北梁使者无需着急。你们也瞧见了,今日是明王的大婚之喜!这几日皇上都在忙着明王和平王的大婚。北梁使者还请转告四公主。我们陛下,定会为她挑选一名称心如意的郎君。” 北梁使者略有不满道:“我们来大渊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皇上还没有考虑好吗?还是以为我北梁的四公主配不上贵国的皇子贵胄?” 英国公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沉声道:“贵使多虑了!这四公主要与我大渊和亲,自是要慎重!当然是要选一位,四公主喜欢的人才最为合适!” 北梁使者有些不屑道:“哼!果真如此吗?为什么一开始我家公主说是希望能与贵国的六皇子结为百年之好时,贵国的六皇子,却是突然被赐了婚?难道不是故意在给我国公主难堪吗?” 皇上的表情更为不悦了,语气清冷道:“六皇子与那平安郡主早就有婚约在先,只是朕一直拖着没有下旨罢了。北梁使臣,你还是莫要再纠结此事为妙!” 北梁使者闻言,却是低头道:“皇帝陛下,现在我国四公主又选中了一人,不知皇上可否赐婚?” “哦?何人哪?” “正是贵国平南候府的大公子苏清。我国公主素来仰慕英勇之人,这几日,听闻那苏清十二岁便上战场杀敌,英勇无比!我国公主仰慕于他,所以还请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英国公却是低头不语,而皇上的眉心则是皱到了一起,自己不久前才刚给那苏清和定国公府的崔小姐下了赐婚的圣旨。这四公主既然能打听出苏清七年前的事,难道会不知道现在他已有了婚约之事? 皇上对身旁的杜海使了个眼色,杜海会意,笑道:“皇上,那苏公子好像是十月便要大婚了,而且还是您亲自下的旨赐的婚。那女子,正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崔茜茜。” 北梁的使者一愣,不由得有些尴尬了,如此一来,那公主的意思不是在强人所难,拆散别人的姻缘了?北梁本是小国,国力与大渊毫无可比性,四公主在国内还可以说是尊贵的人物,可是在这里,要与一个国公府的小姐抢夫婿,还真是有些分不出胜负了。 北梁使者想起四公主所交待的事情,现在又听这殿内的人一说,马上便明白过来,四公主被人当枪使了!不!应该说北梁的所有使臣,也都被那人利用了。他快速地回忆着这几日四公主都曾与何人来往过,又可曾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再加上稍一思索现在大渊京城的局势,不稍片刻,便全明白过来了。 而皇上则是一脸笑意地看向那北梁使者道:“北梁使臣所要表达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公主仰慕英勇之人!而苏清,便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可惜了,他已经是有婚约在身了,若是你们的公主非要与他和亲,那么,是不可能为正室的。北梁使臣,还望你能与你们的四公主将此事说明。此事,原是那苏清早有婚约,甚至是订了婚期的,绝对并非朕有意为难。” 北梁使者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那汗早已是顺着额际流了下来,急忙弯腰施礼道:“是!我等会速速禀告四公主的。只是,我国公主素来固执,只怕我等难以劝服。所以,还请皇帝陛下看在我两国邦交上,能多多考虑。” 北梁使者退出了大殿,皇上却是对英国公道:“你可有什么法子?” 英国公拱手道:“皇上,此事,想来是极为难办的。众位皇子中,年纪能与那四公主匹配的,就只剩下晋王,还有那四皇子与五皇子了。七皇子年纪尚幼,只怕是不妥的。” 皇上点了点头,他的众皇子中,三皇子幼年夭折,晋王很明显是无意迎娶那四公主,否则也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竟然想着让他去跟定国公府抢婚,嫁给苏清? 英国公思索片刻,猛的眼睛一亮,莫非这晋王想求娶那崔茜茜?他略有些担忧地看了龙椅上的皇上一眼。只怕是现在皇上也想到了吧?看来,这晋王和德妃还真是聪明呢! 这些日子,那晋王没少拉拢平王,经常约他喝酒谈心,听说平王开府,还送了不少的贺礼!想来,是自以为将平王拉到了他的阵营里,然后再让那苏清娶了北梁的四公主,想必晋王或者是德妃定然与四公主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有此安排!北梁公主自己中相中了苏清,旁人又能说什么?皇上顾念两国的边界,又顾念那定国公府的老国公。只怕,皇上会让那北梁公主嫁于苏清,而为了补偿定国公府,则是让她的女儿嫁入皇室为正妃! 这样一来,一个王妃,可是比一个平南候府的世子妃要高太多了! 英国公悄悄地打量着皇上的神色,皇上的心思向来无人能看得透!不知道皇上想明白了这一层,会做何打算? 皇上并未多说什么,便挥手让英国公退下了。 少顷,皇上问道:“杜海,人到哪儿了?” “回禀皇上,估计明日就会进京了。”杜海道。 “嗯。进京后,让他不要在人前露面,直接来见朕。”皇上轻点了点头,“德妃,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哼!想与定国公府联姻?好呀!朕给你这个机会!” 又隔了五六日左右,北梁的使者和顾文的长子顾言突然出现在了早朝上。 皇上在龙椅上坐定后,皇上对身旁的杜海做了个手势。 杜海上前探了两步,摊开圣旨道:“顾言接旨!”顿了顿,又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文精忠报国,屡立战功,今册封顾文为武昌候,其长子顾言册封为武昌候世子!今特为其赐婚,北梁国四公主下嫁与顾言为世子夫人,望你二人琴瑟和鸣!钦此!” 圣旨一出,朝臣们皆是哗然,唯有顾言和北梁的使者并无吃惊的神色。显然,这二人是早已知晓了。 皇上又道:“顾爱卿,现在你双亲家人都在北疆,朕已与北梁使者商议过了,你们明日启程到北疆完婚!” “谢皇上隆恩!”顾言跪道。 而皇上又对杜海使了个眼色。 杜海又道:“晋王殿下,定国公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将定国公之次女赐予晋王为侧妃,择日成婚!钦此!” 这道圣旨再一出,朝臣们的脸上各种各样的脸色,可谓是五彩纷呈!有的高兴,有的气愤,有的嫉妒,有的不屑,然,更多的,则是看向那晋王时的鄙夷之色! ------题外话------ 亲们送的各类票票,飞雪都收到了。谢谢大家了!有的亲一下子给飞雪抽了两张、三张、甚至是还有四张的月票!飞雪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还是那句话,月底了,手里有评价票的朋友们就不要再藏着了!赶快拿出来吧!明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明天我预计的情节自然就是女主的大婚了!当然明天还会有大家非常期待的虐一下某人的情节哦!飞雪不能再多说了,亲们,谢谢你们一路走来对飞雪的支持!再次感谢大家了!另外再感谢一下14W55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亲了! 第八十六章 加更一章! 皇上的旨意一出,这高低可是立见分晓了! 皇上给顾言的旨意,是‘四公主下嫁-,而给晋王的旨意则是:赐予晋王为侧妃!一个-赐予-,足以说明了这定国公次女的身分太过低微!不过一个庶女竟是被指给了王爷做侧妃!这是在抬高定国公府,还是在贬低晋王呢? 这皇上的心思向来是难以猜透,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可真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这顾言并无吃惊之意,显然是早就得到了皇上的暗示,这说明了什么呢? 众人各怀心思下了早朝,而顾言,则是直接被苏伟带到了平南候府。 苏伟一脸严肃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会突然召你回京?” 顾言反倒是一脸轻松道:“姑父别急!侄儿并非是今日才到京城的。侄儿四日前便抵京了。” “什么?”苏伟一惊,“可是皇上的旨意?” “这是自然,没有皇上的旨意,哪个敢擅自离开北疆?” 苏伟低头沉思了片刻,四日前抵京,从这里来北疆就算是用快马少说也要六七天的路程,难道?苏伟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就有意将四公主许配于你了?” 顾言点了点头,“皇上传了密旨给我。我回京后,便按照皇上的意思办的差。想来,皇上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步棋了!” 苏伟看了顾言一眼,“你父母可知道此事?” 顾言摇了摇头,“既是密旨,怎能让他们知道?” 苏伟叹道:“这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罢了,你明日就要回北疆了,去看看你姑姑和你表妹吧。” 顾言到了静依的院子,“依依在看什么书?” 静依一看是他,笑道:“表哥终于舍得露面了?” 静依这话一出口,顾言就立马意识到了不对,脸色阴沉了下来!静依却是不以为意,对身边的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表哥说说话。” 除了司琴和司画,其它人都退了出去。 顾言看了那两名婢女一眼,轻道:“依依的消息很灵通?” 静依笑道:“表哥,说起来,还是您成全了依依呢!表哥,请受依依一拜!” 顾言不解道:“依依这是何意?” 静依看向顾言:“表哥,你可知我即将与平王大婚?” 顾言点点头,“听说了。” “表哥,皇上原是打算将四公主指给平王的。平王跪求了皇上几个时辰,才让皇上松了口。本以为这四公主与我们便是没有什么纠葛了。可是,晋王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要四公主向皇上言明要嫁于大哥为妻!表哥,大哥与崔姐姐订了亲事,您是知道的。四公主这一闹,那晋王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您会看不出来?” 顾言微愣,“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静依又道:“表哥,那四公主定是与那晋王达成了什么协议,眼下皇上既然是为你们赐了婚,自然就是再无其它的可能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别让自己的枕边人给欺骗了。” 顾言想了想,看向静依,“你是如何知道我早已回了京城?” “表哥,你不说,甚至是不在人前亮相,不代表就没人知道你回来了。我敢说,除了我,只怕是皇后和明王也是知道你回了京城,只不过,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 顾言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表妹,她已是亭亭玉立,有着一身淡淡地素雅清华!宛若那水中的芙蓉,让人只一眼,便忘不了!静依从来不喜戴太过奢华,或者是太过繁琐的头饰!今日也是,头上只是插了一根碧玉簪,再无旁的饰品,看似简单,却是透出说不出的清雅之气!那眉宇间浓浓地书卷气,举手投足间的那股风华,是说不出的优雅! “依依,你与我说实话,可是平王给的你消息?” 静依淡笑道:“莫非表哥以为平王的势力已是如此地强大了吗?” 顾言神情一滞!谁都知道平王是最不受宠,就连这次封王也是一拖再拖,而赐的封地还是大渊最为贫穷的地方!而且还要一过重阳节,便即刻起身赶赴封城!这样的皇子,会有强大的势力吗? 顾言摇摇头,他自是不信的!没有皇上的支持,如何能够组建自己的势力?就是组建了,只怕,也只是小角色罢了! 静依又道:“表哥,你就没猜了!你回京的消息,不是旁人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的。” “猜的?” “呵呵。”静依轻笑道:“皇上怎会无缘无故地便下旨为你赐婚?定是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吗?皇上做事,向来是喜欢出乎意料,打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就像是我与平王的赐婚一样!你说呢?” 顾言微怔!仅凭如此小的一个细节,便能想到这么多吗?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心思细腻! “表哥,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你可要记下了。再不知道四公主的真实意图以前,最好还是要多做防范!免得到时候,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 顾言点点头,“依依,这京城中的人都说你命不好,明明是京城第一才女,有望做太子妃的人选,结果却是嫁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虽说也是封了王,可到底是不得圣宠的,这样的日子,若是出了京还好些,若是留在京中,只怕,定是要处处受人排挤了。” 顾言看着静依淡然的模样,又道:“依依,你,可后悔了?” 静依摇了摇头道:“我不后悔选择了平王!最起码,依现在来看,他是最懂我的那个!” 顾言眼神略显一暗,轻道:“依依,你以后虽是要去封城,但你还有我们!不是只有一个平王!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表哥一声!特别是那个平王!若是他敢欺负你,我就叫他好看!” 静依淡淡地一笑,眼角向右上方微挑了挑,“表哥放心!他不会欺负我的。再说了,晴天哥哥也是要和我一起去的。有晴天哥哥在,谁敢欺负我?” 顾言一愣,随即笑道:“晴天也会去?如此,我也便放心了!我去看望姑姑,你要一起去吗?” 静依摇了摇头道:“我刚从母亲那儿回来,你自去吧!” 顾言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地神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我知道了。待会儿再见。” 静依看着顾言走远了,低低地笑了几声,“如何?你与我表哥,哪个更厉害些?” 一道身影从梁上跃下!直接将静依揽在了怀里,表情黑黑的,“依依,以后没事儿,少跟他来往!” “为何?他可是我的表哥呢?我可是就只有一个舅舅的。”静依有些嗔怪道。 元熙的脸更黑了,闷声道:“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思!哼!还想打你的主意么?” 元熙的声音极轻,静依没有听明白,问道:“你说什么?大声些,我听不清楚!” “没什么,我是说他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以后你没事还是少与他来往,免得你的嫂嫂吃醋!” 静依失笑道:“怎么可能?我在封城,他在北疆,这醋吃得着吗?” 元熙一愣,是呀!这么远的距离,你二人见一次面都难,再说了依依心里只会有我,哪里会有那个什么顾言的位子? 元熙一想到此,脸上便乐开了花。笑道:“依依,咱们大婚时,你想穿什么样的嫁衣?” “嫁衣?”静依一怔,“这嫁衣不都是女方准备的吗?你为何要这样问?” 元熙笑道:“没什么,明日,我会命司航和初一过来给你送聘礼,你可想好了,有什么想要的?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一生可是只这一次机会的哦!若是错过了,以后再要,我可是不给的。” 静依笑骂道:“尽是胡说!这聘礼,自是你们男主准备什么,我们便要什么的了?哪里还有可以任女方任意提的?” “那是旁人!现在是你跟我!只要你说出来的,我定是要尽力地满足于你就是了。我虽没有多大本事,但是聘礼,我还是拿得出手的。” 静依摇了摇头,“元熙,还是莫要太过招摇了!你的身分本就尴尬!若是再太过张扬了些,岂不是惹人非议?反倒无端地给你惹来麻烦!” 元熙则是无所谓地摇摇头,“依依,你不懂!有时候,有些事,我越是招摇过市,那些人就会越放心哪!” 静依不解地看向元熙,看元熙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追问,只是轻道:“随你吧。只是,凡事量力而为!莫要打肿脸充胖子,反倒惹人笑话!” 元熙挑了挑眉,“依依,你放心!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不过,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吃什么?我倒是很擅长的。” 静依失笑道:“你说的是扮猪吃老虎吧?” 元熙点点头,“对了!就是这句!依依,你忘了,我还有间灵香阁?那个铺子,可是赚钱的很呢!” 静依这才想起元熙还有在暗中经营着商铺,“元熙,别的我都不求,只求你我能平平安安地成了婚,到了封地就成!” 元熙轻笑着,将她紧紧地抱住了,“放心!一切有我!” ------题外话------ 亲们,俺今天加更了三千字哦!有没有奖励的说?那个,明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你们还想看男女主大婚不?想不?想不?想看女主离开这京城的小牢笼不?想不?想不?你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滴!俺就不说的太直接了!呵呵!明天,不见不散哦! 第八十七章 大婚之喜 两日后,平南候府。 静依正在跟海棠一起作着女红,便见柳杏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还一脸焦急道:“小姐!不好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您的嫁衣!” 海棠听了一惊,赶忙说道:“可是嫁衣出了什么事?小姐,快走。” 静依在几人的陪同下去了小库房,见那已经绣好的嫁衣,竟是被剪的七零八落,早没了样子。 海棠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再过几日小姐便要出嫁了,这没了嫁衣,这,这可怎么是好?” 而已经收到消息的顾氏已经赶了来,看到那被剪的嫁衣,心中一急,险些背过气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被毁了?”顾氏厉声道。 柳杏儿忙跪了道:“回禀夫人,昨日奴婢来看时,还是好好的,只不过是一夜,奴婢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何嬷嬷,赶快把丫环们都招到一起,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毁了小姐的嫁衣!” “不用问了。”静依缓缓开口道。只见她脸上并无太过焦急之色,而是看向顾氏道:“母亲,此事不用查了。” “为何不查?”顾问反问道。 还未等静依回答,便见司琴进来道:“小姐,属下去看了,那个柳荷不见了。她所有的东西也都不见了。看来,是昨晚上走的。” “什么?”顾氏惊道:“你是说,这是柳荷那个丫头做的?” 司琴点点头道:“这两日,那个柳荷有事儿没事儿的,总往小库房这儿瞧,小姐看到后,便让属下盯着她些。昨晚,她趁何嬷嬷用饭时,给何嬷嬷下了药,然后偷了小库房的钥匙,悄悄地潜进了小库房,将这嫁衣给毁了。她本来还想着再毁其它的东西。属下刻意做出了一些响声,那柳荷便赶忙地跑了。” 顾氏有些迷惑了,看着司琴道:“你既然看到她毁了,为何不加以阻拦?反而任其毁之?” 司琴看了静依一眼道:“这是小姐的吩咐。属下只是奉命办事。” 顾氏看向静依,见静依冲她使了个眼色,顾氏明白过来,便遣退了众人,才问道:“依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静依却是略摇了摇头,“只怕还要等司画回来才会真相大白,现在我只是猜测。也许,司画带回来的消息,会证实我的猜测。” 静依道:“母亲,先去正屋坐吧。” 说完,便挽了顾氏的胳膊到了正屋。 不多时,那司画便回来了。 “小姐,您所料不差,她昨晚果然是偷偷行动了,我在后半夜换了司琴,发现她收拾好了一些细软,在后门处,有一黑衣人正等着她,带着她越墙而去!”司画回道。 静依点了点头,“她所去的方向是护城河吧?” “回小姐,正是!那柳荷被那黑衣人一刀毙命,然后将其尸身,抛进了护城河。黑衣人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静依淡淡一笑,“可是去了那百合宫的方向?” “回小姐,正是!”司画回道。 顾氏一怔,“百合宫?那不是那小公主李静的宫里?” 静依看向顾氏道:“母亲,不要小看这个小公主,她的心可是狠着呢!她暗害我,也不是一两次了。总之,以后咱们大家都小心些,离她远一些就是了。” 顾氏却是摇头道:“不过才多大个孩子!心思竟然如此恶毒!”猛地,顾氏又急道:“依依,你的嫁衣终是被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静依笑道:“母亲莫急!她毁掉的的确是嫁衣,不过,却不是我的。是我让司琴去姐姐以前住的院子里拿来的。反正她已经进了宫,是再也用不到了。” 顾氏这才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还好!幸亏你们发现了那丫头不对劲,否则,只怕你的婚事就真的成了一场笑话了。” 静依笑道:“母亲,既已无事了。咱们还是要佯装嫁衣被毁,让那人高兴几日,也好放松了对咱们的注意。” 顾氏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应该如此。此事,你就莫管了。我自会想安排的。” 说完,顾氏便回了自己院子,吩咐刘嬷嬷等人在京城大张旗鼓的找绣娘,说是婚期太紧,有些绣活儿,自己府中的下人做不过来。 而百合宫中,李静听完了黑衣人的汇报,本就正在那里暗自得意,后来又听闻那平南候府正在满城的找绣娘!李静不屑地一笑,哼!一件嫁衣,若是普通百姓家还罢了,大不了,只着红衫便是!可是苏静依不同呀!她可是平安郡主,嫁的,又是刚刚封王的平王!她的嫁衣若是太过寒酸了,只怕会是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吧!再者说了,做为王妃的嫁衣,那可是有规制的,若是不按规制,只怕就不止是成为笑柄了,弄不好,会治她一个蔑视皇族之罪! 哼!李静恨恨地想着,大户人家的女子的嫁衣还要准备几个月,更何况是苏静依的了?别说绣活儿了,就是那嫁衣上面的那些个点缀,装饰,只怕也是一时凑不齐,做不出来的最新章节。小姐放心,王爷早已料到了,不会误了吉时的。” 静依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元熙还未下令,便听两旁的百姓道:“快把这些东西拣走,免得误了两位恩人的吉时!” 话落,便见道路两旁涌现出许多百姓,纷纷拾着地上的梨子,元熙一挑眉,怎么?竟是不用自己出手了吗?元熙对身边的初一使了个眼色。 初一会意,从袋中抓出了一把铜钱道:“平王大婚,赏!”说完,便将那铜钱洒向了道路一旁,他这一喊,他身后的侍卫们也是纷纷效仿,大喊一声后,便向一边扔出一把铜钱。 这可是把两旁的百姓给乐坏了!本来没图什么,只想着给两位恩人道喜呢,不成想,还有喜钱发! 随后,花轿顺顺利利地到了平王府门前。 平王和静依到了喜堂,宾客们早已是等候多时了,许多原本没打算来的,也是匆匆赶来了,为何?因为皇上亲临了! 来的不止是皇上,还有淑妃和小公主。 皇上和淑妃一左一右地在主位坐了。 其它人看了,这淑妃分明是坐了皇后的位子了,可是却是无人敢出声。因为是皇上下旨让坐的,谁敢说个不字! 而原本想看热闹的李静一看到新娘子,竟是穿了一件比明王大婚时,明王妃穿的嫁衣还要奢华瑰丽,不由得猛然吃惊!怎么回事?明明不是已经毁了那嫁衣吗?怎么还会有如此漂亮奢华的嫁衣? 李静气闷不已,颇有些不甘地看向啊苏静依。静依虽是隔着红盖头,可是却是能清楚地看到李静那愤恨地眼神!静依的这方红盖头,也是元熙命人送来的,那这嫁衣是一套。这红盖头是以薄纱而制成,从外面看不见静依的脸,可是静依却是能透过这轻纱看到外面,甚至是能够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因为元熙曾说过,要让静依看到他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将静依迎娶进府的。所有的一切,他都要静依亲眼见证!静依也因为元熙竟是特地准备了这种红盖头,而颇有些感动呢。 现在静依看着李静那怨怼的眼神,心中冷笑,李静,看在你是公主,且年幼的份儿上,我屡次相让,不想,却是让你得寸进尺了!这一次,我就送你一份大礼,也算是谢谢你来为我和元熙贺喜了! 随着三拜之礼完成!那司礼官,高唱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静依被送入了洞房,由司琴和司画两名婢女守在屋里,陪着静依,元熙在她耳旁轻道:“我先出去应酬一番,等我。” 静依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元熙极为不舍的,出了房门,到了门口嘱咐道:“小心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是!”门外的二人显然年纪小一些,可也是女子。静依听到她们的声音,不由得对元熙的体贴入微更是感动不已。 司琴在静依耳边低语道:“小姐,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看,要不要属下去外面看看?” 静依点了点头,司琴便出了房门,轻轻一跃,便出了主院。 大厅内,宾客们皆是高声谈笑着,一声声地恭喜,都迎向了平王元熙。 而明王和晋王,则是都有些不大痛快的样子。其实二人现在心中所想,都是差不多!一个不起眼的小皇子,何德何能,竟是能娶了那苏静依为妻?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他们的神情,元熙自是看到了。元熙的眼神中现在可是除了得意,还是得意呀!抱得美人归,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兴奋呢? 元熙正在跟人们敬着酒,便听到似有些议论传来。众人皆是闻声望去,只见那李静竟是身子不停地扭着,也不知是在干什么? 明王妃起身过来欲查看一番,不料,却是传来了一声尖叫! 这一声,竟是连皇上和淑妃都惊动了!只见那李静竟是将筷子扔在了地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而一旁,却是一位明王妃一脸怒意地看着她。 众人不解,细细地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那明王妃的胸前,竟是被洒上了一大片的茶水!上面还附着着几片茶叶! 李静红着脸道:“皇嫂,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手竟是有些不听使唤了。” 明王妃身后的嬷嬷对明王妃低语了几句。明五妃强压了心中的怒意,道:“罢了。” 说完,便向皇上和淑妃施了礼,要先行回府了。 可是怎料那明王妃刚刚转身欲离去,又是一声尖叫!吓得明王妃身子一颤,用手捂了胸口,看去。竟是那李静又将上前欲伺候她的婢女一巴掌给打翻在地了! 皇上不悦地皱了眉,喝道:“成何体统?来人,将小公主送回宫去。” 李静急道:“父皇,儿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定是这酒菜中给儿臣下了药。” 而一旁的定国公夫人则是一脸平静道:“皇上,小公主自坐下后,只是端起了一杯茶,而且还未饮便全都泼向了明王妃!小公主未曾用过一滴茶,一筷菜。不知小公主所言的-下药‘,是从何而来呀?” 李静一窒,是呀,自己根本就什么都还没吃,如何会中毒? 而皇上面上已是显出极为的不耐烦道:“还不快将她送回宫去?” 内侍应了,忙上前几人搀扶了她,强行地将她向外带去。可是,刚走了两步,便见那小公嘻嘻地笑着,唇边还流出了口水,目光呆滞,一副白痴呆的样子! 内侍看了,赶忙请示皇上。皇上皱眉不语,淑妃却是婉声道:“皇上,既是观过礼了。咱们还是回宫吧。先请太医给小公主看看,究竟是何缘故,再者,您在这儿,这些宾客们,也是有些放不开的。” 皇上点了点头,便摆驾回宫了。 皇上一走,这大厅里便热闹了!对这小公主李静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猜是小公主中了邪,有的猜是小公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有的猜是小公主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等,总之很是热闹。 元熙则是一挑眉,看来自家依依的手段还真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呀! 洞房内,又有喜婆进来说些了些吉祥话,本想着多说几句,可是被平王一瞪,吓得赶忙将一些仪式速速地完成,得了赏,退了出去。 洞房内,花烛正红,元熙轻揭了静依头上的喜帕,看着那面若桃花,蝴蝶黛眉,朱唇正艳的静依,喃喃道:“依依,我们终于成婚了。以后,你便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了。” 静依的脸红的欲滴出血来一般,眼眸半垂,轻道:“好重!” 元熙一愣,随即明白过后,轻笑道,“你还真是会煞风景!”说完,伸手将静依头上的凤冠取下,“如何了?现在好些了吗?” 静依点了点头,“嗯。” 元熙坐在了静依身旁,有些贪婪地看着她,似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静依察觉到元熙的炽热的视线,清咳了咳,有些尴尬道:“那个,元熙,我累了。是你睡榻上,还是我睡榻上?” 元熙懵了!委屈道:“为何要睡榻上?自然是睡床上了!娘子,**一刻值千金哪!” 静依傻了,“那个,元熙,我还没有及笈,不能那个,什么的。” “哪个?”元熙故意问道。 静依的头几乎是低到了胸前了,“就是那个啦!” 元熙看她如此,才笑道:“好了。我逗你的!睡吧,我拉着你的手睡,可好?” 静依听了,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自己竟然是被元熙这个坏蛋给耍了! ------题外话------ 亲们送的票票,飞雪都收到了!谢谢大家了!为了感谢大家,飞雪提前剧透一下啦。那个小公主还没有真正的被虐哦,今天只是开胃菜哦!明天才会虐的更彻底。至于女主她们,明天会进宫谢恩,皇后会不会难为她呢?女主他们明天也会向着更为广阔的天地进发了!亲们可以期待一下哦!本月最后一次提醒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手里有评价票的亲亲,把票票投给飞雪吧! 下面是感谢信了!感谢一下:漫长等待中送来的3花3钻300打赏,还有3张五星的评价票哦!亲一个!感谢14W55送上的30花花,zy144808送上的10朵花花,还有再感谢一下:xujing1998送上的10花10钻和5张月票哦!爱你们!群抱一个! 第一章 恶整李静! 皇宫,百合宫内。一群御医正跪在地上,低着不,不敢吱声。 皇上看了床上的李静一眼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为何就突然变的白痴了?” 一名御医大着胆子道:“启禀皇上,臣等无能。已是尽了力了。可是却仍是无法医治小公主究所患的病症。” 皇后问道:“你们确定是病?而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太医院的刘医正道:“回娘娘,臣等全部为小公主把了脉,确定是一种少见的病症,名为‘巅狂!’现在小公主的病症与那巅狂是一模一样,并无差别。只是,这种病症极其少见。所以,臣等一时束手无策。” 皇后怒道:“一群废物!朝延养着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小孩子都治不好!还当什么御医!” 低下的众人不敢吱声,都是垂着头,跪在地上,有的太医已是被皇后的那番话吓的冷汗淋漓了。 皇上沉思片刻后,问道:“刘医正,当真是无法了吗?” 刘医正皱眉想了想道:“若是那贺神医在,也许他会有法子。毕竟他是一代神医,又喜欢云游四海,所见过的病症,自是比臣等要多的多。想必,他会有法子医治。” 皇后听了,看向皇上道:“皇上,还请您快快下旨,命各地寻访贺神医吧!有他在,也许这静儿的病还有救。” 皇上正要下旨,便听那刘医正道:“皇上,请恕臣多嘴!寻访贺神医,只怕是来不及了。” “此话何意?”皇上疑惑道。 “回皇上,刚才微臣等为小公主把脉,探其脉象,似是早就有了这种病的症状,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并未传诏太医请脉,据臣估计,小公主的这种病症,只怕是一年前,便有了初步的症状了。” “什么?”皇上惊道:“一年前?那为何你们平时里把平安脉都没有把出?” 刘医正不慌不忙道:“回娘娘,这种病症,只有在初现端倪时把脉才能探出,若是过了发病的时机,便是神医,也是把不出来的。想是平日里小公主没有在意,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病情已是极重了。” 皇上冷声道:“你刚才说的来不及了,是何意?” “回皇上,小公主现在的症状,已是那巅狂的重症表现。若是再拖上个三五天,只怕,就是贺神医来了,也是无果了。只怕,只怕那小公主终生就是如此了。”刘医正说完,便跪伏在地,不再出声了。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么巧?可是他看向那刘医正,从他的神色来看,的确是不似作假。皇上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了平王李赫和他的小王妃苏静依!会是他们做了手脚?皇上摇了摇头,不会!他们二人没有一个靠近过李静,而李静贵为公主,身边一直有婢女侍奉,似乎也无人接近过她。难道,真是只是病了? 皇后却是冷笑一声道:“哼!只怕是有人在小公主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吧!皇上,小公主可是在平王府出的事,皇上难道不打算彻查吗?”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眼中滑过一抹了然之意,笑道:“皇后可以问问她身边的婢女,这静儿可曾在那平王府用过一口茶,吃过一口菜?” 皇后一怔,难道真的不是平王和那苏静依做的手脚?皇后转头看了一眼,仍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唇边不时有口水流出的李静!皇后略有些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又拿帕子在鼻前遮挡了一下,才道:“皇上,眼下贤妃妹妹的身体尚未大好。这静儿又是她唯一的孩子,您看?” 皇上起身到刘医正面前道:“刘医正,可还有旁的法子,能为小公主拖延几日?” 刘医正想了想,道:“这,皇上,臣等定会速速想出法子的。那就请皇上下旨寻找贺神医吧。” 皇上又向李静的床上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出了百合宫。 皇上走后,皇后站在李静的床前,有些不屑地看了看那李静,哼!若非是你还有些用处,你以为本宫会如此费心地救你?“刘医正,你们速速想些法子,先把小公主的病情稳住,一定要撑到贺神医来,才是!” 次日,平王府。 静依因为筹备大婚,一连几日都是极累,所以这一晚倒是睡的极沉。直到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挠她,挥了挥手,迷糊道:“别闹!” 翻了个身,继续睡。 元熙看她如此可爱的样子,低低地笑着,在静依的耳边轻道:“依依,今日可是要进宫谢恩的。若是迟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元熙的话还未说完,静依便睁开了眼睛,赶忙坐起身道:“什么时辰了?”说完,转头看向元熙道:“怎么不早些叫醒我?现在好了,若是迟了,你也不好过!” 元熙笑着扶她下了床,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早已候在外面的海棠等人忙端了水进来,静依梳净了脸,又更了衣,便坐在妆台前,海棠开始为她挽发。 元熙在一旁站了,伸手捧起了静依的一缕头发,轻道:“我来。” 海棠一愣,随即道:“王爷,您贵为王爷,这些事情哪里是您该做的?还是由奴婢们来吧。” 元熙却是笑道:“不必!我为自己的妻子挽发,最是正常不过。你且退下吧。” 海棠看了静依一眼,无奈只好退至一旁。而静依自铜镜中看了,笑道:“元熙,你可会?莫要将我的头发给全都梳掉了才是!” 元熙笑道:“怎会?我可是为了依依特意学过的呢。” 静依脸一红,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铜镜中元熙的那双大手,轻轻地,却是极为灵巧的将头发在他的手上翻转着。 海棠和进屋伺候的柳杏儿听了两人的对话,皆是吓了一跳。特别是听到自家小姐唤平王为‘元熙’时,更是震惊,连连地看着平王的脸色,就怕平王会生气!哪有女子唤夫君的字的?应是称王爷或者是夫君才是呀!海棠心惊肉跳地想着,这可不行,这是因为是新婚,所以平王不介意,可是后头的日子长了去了,指不定哪一天这王爷一个不高兴,就该生气了!到时,万一再有了别的女人进府,这小姐的日子可怎么过? 而门边儿上平王府里的两名丫环,听了两人的对话,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是极为震惊的全文阅读。只是母后还是不要对儿媳抱有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皇后笑道:“母后明白。既如此,那便现在就去吧!美凤,你带依依过去看看吧。” “是!” 元熙也是起身道:“儿臣也一并过去看看吧。” 皇后点了头,“去吧!” 三人快到百合宫时,静依倒是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苏贵人,苏静微! 静微身后跟了一名宫婢,她看到三人,眼底有些不甘心地对着三人行了礼道:“奴婢见过平王殿下,明王妃,平王妃两位殿下。” 静依眼中对这个苏静微倒是充满了好奇,听说她最近挺得圣宠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快要晋位分了。在这宫里,嫔位以下的女子遇到比自己位分或品级高的人都是要自称奴婢的,只有在嫔位以上,才有资格自称’嫔妾‘。不知是不是过不了多久,这苏静微的自称会改上一改。 元熙轻道:“免礼吧。苏贵人这是要去坤宁宫?” 苏静微低了头,道:“是。皇后娘娘每日都要奴婢将贤妃娘娘的病情对她禀告一番。” 静依笑道:“苏贵人真是辛苦了。不知贤妃娘娘的病情可有好转了?” 苏静微眼神一暗,手心紧攥了手中的帕子,苏静依,你真是狠!叫我苏贵人,摆明了是要压我一头了!“回平王妃,贤妃娘娘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并不见好。皇后怜悯,每日里都是用了极好的补品给贤妃娘娘用,太医们说,只怕是还要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才会有些起色。” 静依点了点头,“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苏贵人去向母后复命了。二皇嫂,咱们走吧。”说着,看了明王妃一眼。 明王妃笑着点了头,自也是看出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 苏静微见此,忙屈膝施礼,恭送三人。 苏静微看着三人远走的背影,那眼中的滔天恨意,似是如烈火一般,想要将她吞噬!直到三人的身影转过了一处拐角,再也不见,苏静微才转了身,向坤宁宫走去。 三人到了百合宫,看到躺在床上如呆子一般的李静。静依心中暗叹晴天的厉害!竟然能配出如此神奇的毒药! 静依坐在床边,为李静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两只眼睛,略有些发愁地看了明王妃一眼,起身到了外室。 明王妃和元熙自然是跟了出来,明王妃问道:“如何了?可有法子医治?” 静依眉心轻皱,摇了摇头道:“不好说呀!这静儿妹妹所得的,正是一咱极为罕见的病症,名为’巅狂。这种病症的起因,便是情绪太过激动,迷了心智。想来,这静儿妹妹的病症,已非一日两日了。实在是难办呀!” 明王妃听了,心中微惊,她说的,与太医说的,倒是基本上吻合。看来,这个苏静依还真是医术不错! 元熙偷看了明王妃一眼,问向静依,“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静依思索再三道:“师父以前,倒是说起过一些,只不过,只不过。” 明王妃急道:“只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何必这样吞吞吐吐的?急坏了人!” 静依有些为难地看了明王妃一眼道:“二皇嫂,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这法子是师父在民间寻得的偏方,太过污秽了些!” 明王妃却是笑道:“我当什么?不过就是民间百姓常用的法子吗?你且说出来,我找太医们商议一下,看是否妥当,再来配药,不就成了?” 说完,便转身吩咐宫人即刻去了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那刘医正,便带了两名太医过来了。 明王妃道:“平王妃说是贺神医以前在民间寻得了一个偏方,或许可用,所以才传了你们过来,好商议一下。看是否妥当?” 刘医正一听,忙对静依拱手道:“还请平王妃赐教!” 静依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还是算了,委实不妥!” 刘医正一愣,而明王妃却是问道:“六弟妹这是何意?既是请了太医过来,一起商议便是了。你为何却说是不妥呢?” 静依想了想,道:“二皇嫂,这,这法子或许一时可用。可是并不能除根,只怕过几年,这小公主会再犯。” 这次,没等那明王妃说话,这刘医正却是开口道:“平王妃,若是当真如此,便更要一试了。虽说每隔几年会犯上一次,可也是比现在好太多了。总比维持小公主现在的状态要好太多了。” 另外两名太医也是附和着,“是呀!的确是不错了。” 静依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问,我便告诉你们便是。只是,你们万不可说这法子是我说出来的,免得将来这静儿妹妹醒了怨恨于我。” 明王妃也未想太多,催促道:“六弟妹快说吧?可需要拿笔记下?” 静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其实,这法子也是极为简单。在民间,有不少的大山里面的村民们,因山路难走,请大夫来不及,常用此法。” 静依微顿了顿,看了明王妃一眼,有些尴尬道:“这法子便是,便是用人体所排出的污秽之物给病人服下即可。” 静依说完,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身,正对上她身后的元熙。元熙看似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可是那眸子中的笑意,却是掩藏不住!静依也是强忍了笑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笑出来才好。 而此时,那刘医正和明王妃也已是明白过来,这苏静依的意思是要给李静这堂堂的一国公主给灌大粪便了? 明王妃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静依的背影,又转头看向了正低头思索的三位太医!这,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李静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呀!这,这要是传了出去,这李静还怎么做人?怎么嫁人? 而明王妃还在震惊于这个偏方的恐怖时,刘医正却道:“平王妃说的法子,臣以前也曾听说过,只是未见人用过。”说着看向了明王妃道:“这小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还请明王妃前去请示皇后娘娘吧。” 明王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法子可用?” 刘医正点了点头,道:“回王妃,的确是可用!这法子并非是胡诌而来,臣以前也确有耳闻!” 元熙和静依对明王妃道:“二皇嫂,依依有些不适,我们就先回府了。反正您也是要去请示母后的,我们就不过去了。麻烦您给母后说一声吧。多谢二皇嫂了。” 说完,也不待那明王妃说话,便扶了静依出了百合宫。 明王妃站在那儿,想着究竟该怎么跟皇后说。她隔着殿内的帷幄,看了躺在床上的李静一眼,罢了,这可是怪不得我! 明王妃道:“你们在这儿候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便急急地向坤宁宫而去了。 马车内,元熙揽着静依已是笑的直不起腰来了。“依依,呵呵,污秽之物,哈哈!亏你想的出来!” 静依嗔了他一眼道:“好了,你自出了宫门便开始笑,现在已是快要到平王府了,还在笑?你莫不是也得了巅狂了?可也是想着让我帮你诊治了?” 元熙听了,立马憋住了笑意,只是唇齿间,仍是不时地有点点的笑意传出。“依依,你说,皇后现在会如何?会不会爆跳舞如雷?会不会猜到是你动了手脚?” 静依摇了摇头,“你以为皇后是什么人?怀疑咱们是肯定的。只是她也知道我是学医的,不是学毒的。这二者可是大不相同的。再说了,以我这般年纪,哪里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所以现在,皇后只怕是将所有与她有些嫌隙的人都怀疑上了。” 元熙又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不担心她会怀疑你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会不会同意用你说的法子。” 静依挑了一下眉道:“她若是还想利用李静,自然是会用这个法子的。你放心,咱们大后日出京前,定能听到这李静病愈的消息的。” 元熙再度大笑道:“好哇!本王可是拭目以待了!” ------题外话------ 亲们,新的一卷开启了!卷名为红尘相伴,妞们一看这名字,便知道这是极为甜蜜的一卷了吧!甜蜜是有滴!智斗是必须滴!虐人是快乐滴!亲们,新的一个月来了!在这里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哟!虽然可能已经不是儿童了,但心快乐也是要必须滴!飞雪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新的一个月,飞雪期盼着大家多多的票票投给飞雪哦! 第二章 终抵封城! 二人回到平王府,一起回了主院。静依将下人们全都遣退,拿出那只小匣子和一把钥匙,交给了元熙,“你打开吧。” 元熙轻挑了下眉,不语,伸手将那小匣子上的锁打开交给了静依。虽然当地民风淳朴,只是有的地方,却是太过古板了些,这封城地多人少,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最让人头疼的是,这地虽多,却是有许多都是荒地,还有的,甚至已是逐步形成了沙地。根本就无法种植农田的。” 说完,示意元熙过来,指着封城上面的一处地方道:“元熙,这里便是那些异族人的聚居地吗?” 元熙看了,点点头,又伸手指向了封城下面的两处地方道:“这里也有,只不过没有上面那里的人数多罢了!” 静依又问道:“这封城是依山而建?” “正是。这封城的北面是大渊有名的明阳山!这明阳山是大渊最高也是最大的一处山脉,上面有着封城最为有名的一座寺院,明阳寺!” 静依点了点头,“这里的风沙似乎比京城要大一些,不过还好,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嗯?”元熙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风沙也可以治理?”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不过我要将整个封城的情况看一遍才能下定论。而且就算是有法子治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敬看见成效的。咱们还是要做好长期治理的打算。” 元熙听她说有法子治理时,便已经是极为兴奋了,握住静依的手道:“无妨,有法子治就好!反正这里是咱们的封地,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静依轻应了一声,“你先别太高兴了。我还得将封城都勘察一遍才能下定论。只是将这封城转一遍只怕就得耗时两三个月了。元熙,我得让晴天哥哥过来帮我,有些地方,他也许能帮得上忙。” “晴天?”元熙一挑眉,“他不是说不来了吗?咱们一路上,也没看到他呀。” 静依轻道:“他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封城了。” “他比咱们离京的时间要早?我还以为他不打算来了,原来是先行一步了。”元熙的话里微微地透出了些酸意。 静依不理会他,只是喃喃说道:“元熙,只怕这封城的情况不太好呢?” 元熙叹道:“是呀!的确是不太好呢!这封城整个的财政几乎都是由欧阳家把持了!而吏治,则是完全要仰仗于白石!这封城的地理位置又较为特殊,各种关系复杂多变,一个弄不好,只怕就会引起暴动呀!”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的愁容,轻道:“元熙,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呢。” 元熙转头看了静依一眼,轻笑道:“是呀!咱们若是能把握好了这个机会,倒也是不错的。” 二人在安谷县歇息了一晚,次日便又开始在几十位官员的陪同下,向封城进发。一路上,元熙和静依时而停下来四处看看,时而与那些官员和当地的百姓闲聊几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在三日后,抵达了封城! ------题外话------ 终于是离开京城了,飞雪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男女主在封城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他们又是否是孤军奋战?又是否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呢?亲们,飞雪等着你们的支持哦!爱你们! 谢谢Y346534092送上的三朵花花。昨天是六一节,留言区里好安静呀!而且可能是因为是月初,所以飞雪收到的票票也特别少。突然安静了下来,飞雪有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有木有?谢谢昨天各位亲给飞雪送上的票票!爱你们! 第三章 刁奴欺主? 半个月后,华阳山上,一位身穿藏青色斗篷的女子,正站立在山巅之上,俯瞰整个封城。她身后站了四名同样身穿斗篷的婢女,还有两名男护卫。 女子眉宇间透着淡淡清华,那浓郁的书香气自她的眉间散发。她转头问道:“阿不,这华阳山上就只有那一座华阳寺吗?”女子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却是很好听。 被叫做阿不的男子低头恭敬道:“启禀王妃,这华阳山绵延百里,层峦叠嶂,山岭起伏!静依想起刚才她说的那番话,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不错,到底是自己身边伺候的,没给自己丢脸! “韩嬷嬷,听说你要将海棠杖责二十,可是本王妃听错了?”静依冷声道。 韩嬷嬷一惊,强作镇定道:“启禀王妃,这海棠不服管教,屡次顶撞!所以奴婢才想着让人教训她一下而已?” “而已?”静依冷冷道:“韩嬷嬷,本王妃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对你已是极为忍耐了!怎么?今日,竟是想着奴大欺主了不成?” 那韩嬷嬷一听,赶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了王妃着想,才替王妃管束一下!奴婢并无他意!奴婢出宫时,淑妃娘娘曾多次交待,王妃尚幼,身边儿又没有娘家人在,所以要奴婢到了封城后帮着王妃打理内宅,也好维护王妃和王爷的名声!” “是吗?”静依淡淡一笑,道:“本王妃倒是不知道,王爷和本王妃的名声,还得靠你维护了。” 韩嬷嬷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小王妃会这样说!毕竟自己抬出了淑妃娘娘,那可是平王的养母,是他们的长辈!自己是长者所赐,在这高门大院儿中,除非是她犯了极大的罪过,否则,是不会受到惩罚的。 思及此,那韩嬷嬷又道:“禀王妃,奴婢自问并未做错。一切都是为了王妃的声誉着想。这柳菊已是适合婚配之年,交其配出去,也是人之常情!而那海棠,自己家中的事都料理不好,如何能有心思伺候好主子?所以奴婢斗胆,恳请王妃准了刚才奴婢所求,也算是全了王妃仁慈宽厚的名声。” 静依心中冷笑不已,名声?真以为她会想不明白?静依面上不显,轻问道:“可是本王妃身边儿总不能无人伺候吧!你这一番话,就直接给本王妃打发出去了俩!那本王妃平日里的饮食起居由谁来伺候呀?” 海棠和何嬷嬷皆是看了面上毫无表情的王妃,心中暗道,王妃现在只怕是怒了!否则,不会如此地平静!她们跟在静依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这王妃看似越平静,只怕其怒意就越盛!这一次,只怕那韩嬷嬷,要倒霉了! 要是韩嬷嬷一听小王妃这话,便觉得这小王妃是有松动的迹象了!心中大喜,忙道:“禀王妃,出宫时,淑妃娘娘除了让奴婢和徐嬷嬷好好伺候两位主子外,还另外赏了四名宫婢下来。这四人在宫中伺候淑妃娘娘多年,王妃何不将她几人调拨过来?” 静依的唇畔微扬,果然,你的目的,便是如此吗?只怕,未必吧? 静依轻道:“韩嬷嬷这话说的可是太没有规矩了。她们四人既是同两位嬷嬷一道从宫里出来的,那韩嬷嬷就必定知道她四人是赏给王爷的,可不是给本王妃的!本王妃可没想过要随便动王爷的东西!” 韩嬷嬷微愣,不过转瞬明白过来。笑道:“禀王妃!这四人虽是赏与王爷的,可在这王府后宅,还不一样都是由王妃您来当家作主的?只要您一句话,那王爷平日里如此疼您,哪里会不愿意?” 静依唇角上扬的弧度再度加大了不少!好一个韩嬷嬷呀!这是想着半个多月了,王爷对那四名美人不闻不问,她们是有些急了吧?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怎么?以为能近前伺候我,便能勾走元熙的魂了吗? 韩嬷嬷看那小王妃淡笑不语,心中微微一颤!怎么感觉这小王妃的笑意这么阴森森的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便见静依站起身道:“来人,将这韩嬷嬷给本王妃绑了!” ------题外话------ 感谢一下:你是我的轴承、小优1530、mq881900送上的月票!感谢董敬业送上的10朵花花。y64653409送上的两朵花花。 第四章 整治后院 韩嬷嬷惊道:“王妃这是何意?奴婢何处做错了,还请王妃明示,这样不清不楚地就要绑了奴婢,奴婢心中不服!好歹奴婢也是淑妃娘娘指派过来的。还请王妃三思!” 这前两句说的还有些卑微之意,这后两句却是在敲打静依了。这是摆明了告诉她,自己是平王的母妃派来的,可不是普通的奴婢,怎么着也是顾及淑妃的几分薄面的。 静依却是笑道:“不知自己何处做错了?徐嬷嬷,你也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你可知韩嬷嬷错在了何处?” 徐嬷嬷上身微顷,低着头道:“回王妃,奴婢知道。” 静依身子正了正,又道:“既是知道,那就请徐嬷嬷告诉韩嬷嬷,她错在何处了?” 说完,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了徐嬷嬷,徐嬷嬷听完后一惊,抬头一看,便见小王妃那如深夜的星辉一般的眸子正在看向自己,那样明明看似纯净的眼睛,却又是分明带了几分讥诮之意,让人不由的一阵心虚!仿佛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看穿了一样! 徐嬷嬷在静依看似是不经意的注视下,后背竟是打湿了一片,那微微的凉风吹来,徐嬷嬷打了一个冷颤,那后背上传来的阵阵凉意似乎是在提醒着她,可是要想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徐嬷嬷低下头,咳了下嗓子道:“回王妃的话,这韩嬷嬷一没有得了主子的指示,便擅自作主,替主子管教下人。二更是不该擅自做主将您的陪嫁丫头打发出去。三不该不经过主子的同意,便将主子身边的管事娘子也想着打发了出去。四更是不该自恃是淑妃娘娘所赐的人,便对主子不敬。说句重话,这韩嬷嬷已是有些奴大欺主了!” 静依含笑点了点头,看向了韩嬷嬷道:“听到了吗?韩嬷嬷,现在,你可知道你错在哪儿了?” 韩嬷嬷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徐嬷嬷,心里顿时是明白了过来。 晴天正端坐在花厅喝着茶,只是眉头却是紧锁,看到他二人过来,也不起身,只是淡淡道:“真难喝!” 元熙一挑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嫌难喝,别喝!” 晴天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头对静依道:“依依,你就让我喝这个?” 静依笑道:“好了,我知道晴天哥哥辛苦了,等回头,我亲自己烹茶给你喝,可好?快跟我说说,你查得如何了?” 晴天也不多说,便将一个信封取出来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便坐到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细看。 看完后,静依黛眉轻蹙,便将信交给了元熙,元熙看完,却是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静依淡淡道:“这是我拜托晴天哥哥在封城四处走走,给我带来的一些详尽的资料。主要是关于封城的风沙和一些荒田的情况。元熙,我想看看最近几十年来的封城日志,可有?” 元熙点点头,“我会让主簿帮你找出来的,只是这么多的日志,你何时才能看完?” 静依摇摇头,“我也只是挑着重点看,不会全部看过。你放心,我不会太过劳累的。” 元熙这才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这样吧,我让主簿送去我的书房,你便在书房看吧,让主簿帮你找着相关的资料,看起来也快一些。” 静依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你在我书房的偏殿看,无碍的。” 静依看向晴天道:“晴天哥哥的住处,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在外院的清风苑!晴天哥哥先休息一日,明日也一道来书房,一起帮忙吧。” 晴天点了点头,不语,却是睨了元熙一眼。那眼神在元熙看来,便犹如是挑衅一般,极为刺眼!元熙不满地看静依低头没注意,便狠狠地瞪了晴天两眼!晴天却是一脸无辜地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有我无关,是你妻子自己要求我来帮忙的! 元熙以唇形示意道:“别想着打依依的主意!她是我的王妃!” 而晴天倒是很配合地以唇形回道:“她是我师妹!” 元熙一窒!是呀,他们是师兄妹关系,是不容更改的!元熙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道:“依依,那明日?” “你放心,我都安排妥了。明日我会按计划把帖子递出去的。” 次日,静依以平王妃的名义广邀当地的名门贵妇,说是三日后,在平王府举行一个游园会。这倒是在当地的名门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谁都知道这平王妃来了已是近一个月了,一直未能得见。现在不知这平王妃举行这游园会,可是有何用意?这一时间,封城贵妇们的走动的倒是勤了,都是在想着这小王妃只是纯粹的宴请,还是别有用意?再来,这初次见平王妃,又是否得备些薄礼呢?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一支持,今天是五号了,因为外面施工停电,所以飞雪跑到了十里地外的一家公司来上传本章节。如果手里已经有票票的朋友,就不要对飞雪吝啬了,赏赐一二吧!明天的章节会更精彩哟! 感谢一下:y646534092送上的两朵花花、wyh6066、游泳的逻辑猫、wll001001、gp1314、1418447037送上的月票,谢谢亲们!还有,谢谢梨得满园的100打赏!感激不尽哦! 第五章 拉开序幕! 转眼,便是平王妃宴请众位名门夫人小姐的日子了。这日早上起来,海棠便仔细地给静依打扮了一番。静依挑了一件并不是特别奢华的长裙,头上的饰品,也是看起来简单大方的,并无娇贵之感。 静依打扮后,倒是不急着过去,而是坐在榻上静静地看起了书。 约莫过了有近一个时辰,便见柳杏儿进来道:“启禀王妃,客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只剩白相的夫人和宋夫人还没到了。” 静依点了点头,“那便让她们多等一会儿吧。” 正好徐嬷嬷过来领对牌,见到这小王妃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微微点头,看来这个小王妃的确是知道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身分,既起到了压制的作用,又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刻意而为之的。 司琴来报说,“启禀王妃,那白夫人和宋夫人的马车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快要到王府了。” “嗯。”静依放下书,起了身道:“那咱们走吧。”说完,便在一干人等的陪同下,去了后花园。 到了后花园的香雪阁,果然已是有不少的夫人小姐在等候了。 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唱:“平王妃驾到!跪!” 接着,便是众人齐道:“给平王妃请安!” 一时间书房内,便有司画等人的脚步声,还有静依和晴天翻阅书页的沙沙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案前已是有了高高一摞的书籍,而屋内的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也毫不自知。司画等人点了蜡烛在书案上,静依也似是毫无所觉。 晴天将一本册子重重地往那长案上一放,有些愤愤道:“太可恶了!这分明就是在自掘坟墓!” 晴天的这声怒喝,惊动了静依,“怎么了?好好的查阅个东西也能让你如此气愤?” 晴天将那本册子拿了起来,走至静依旁,翻开几页道:“你瞧瞧!这封城的风沙会如此严重,还不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静依拿过那册子细看了几页,也是眉头深锁,有些气愤的样子了- 啪-地一声,静依将册子重重地合上!长叹一声道:“竭泽而渔呀!” 晴天也是叹了口气,“像这样一批劣民,就任其自生自灭罢了!何需如此费心帮他们?” 静依用手指轻捏了捏眉心处,缓缓开口道:“晴天,你无需如此动气!这便是普通百姓与读书人之间的差距!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如你这般博学!同样的,那些农户,也不能要求咱们必须会种田。小商户也不能要求咱们必须会盘货一样!晴天,人各有所长,亦是各有所短。没有人能够做到十全十美!你不能,我不能,谁也不能!” 晴天一愣,没料到静依会有此一说! 而走到门口的元熙也停住了脚步,那清亮地眸子如一汪清泉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静依起身,走至晴天身旁,看向窗前的一盆菊花道:“晴天!这世间的花花草草,人人皆爱牡丹、芍药,甚至是哪怕是山野处的一珠野花,也被人视为美丽的代表!” 说到这儿,静依一顿,转头看向晴天道:“可是,晴天,你可曾想过,这广袤的土地上,究竟是那牡丹芍药之流的鲜花多,还是那田间、林中、山上、谷内的杂草多?” 静依这一番话一落音,书房内顿时变得极静! 连一旁整理书藉的主簿也是呆呆地看着王妃! 晴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近一个头的小丫头,不过才十四,竟是能有如此深明的见解! 而门外的元熙则是先皱眉,后舒展,最后已是满脸地笑意!是呀!是花多?还是草多?人们向来只知道关注他们喜欢的,看着亮眼的东西!却是常常忽略了处处存在,却是毫不起眼的小草! 元熙此时已是顿悟!静依看似简单的一番话,彻底地解开了他心中的心结!他就如同是原本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窗子,没有门,没有阳光的照射,让他辩不清方向!而静依的这番话,就如同是在那黑暗的屋子里给他点上了一支蜡烛,将整个屋子照亮,瞬间便明白了,自己该从何处下手便可以离开这间牢笼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家觉得飞雪写的还可以令大家满意的话,就鼓励飞雪一下吧!谢谢亲们了! 感谢一下:玉语桐送上的两张月票、贝壳的孤寂、nissy777送上的五星评价票! 陈小点、83325065、65893947、wll001001、yoyodong820每人送上的一张月票!13566568227送上的花花! 第六章 万事俱备第! 那日之后,元熙更加地忙碌了,似是在筹备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而静依则仍是每日泡在书房里,查阅资料。 这日,静依放下手中的册子,命人备好了纸墨,提笔写了**种植物的名字,交给了晴天,“晴天,你四处看看,看哪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多带上些人手,如果有,就多采购一些回来。” 晴天细看了她列的单子,都是一些极易在沙地生存的植物。“依依,找这个做什么?你想在沙地里种这个?有用吗?” 静依淡淡一笑,古人哪里知道用植物防风固沙是最好的法子?“晴天哥哥,你只管去找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我想着,上面列的种子,有一些你可能找不到,那就能找多少算多少吧。” 晴天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出发。” “好,我会让阿不带上些人手与你同往。阿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他认识的人多,见过的东西也多,定会帮上你的忙的。” “好!对了,你这两个画着圈,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梭梭‘和’红柳‘是极为有用的。咱们都学过医,你可知道一种药材名为’肉苁蓉-?若是能找到这种梭梭的种子,或者是植上红柳,咱们便可以多了一味药材,到时,不也是得来的财富?” 晴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呵呵,枉费我是你的师兄了,懂的,竟还是没有你多!” “好了,晴天哥哥擅长的东西,我也不会。你快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启程!现在是十月底了,那沙棘的果子正好是熟了,你便多采一些回来。我自有用处。” 快晌午了,静依准备了一下,便出门去了封城最为奢华的一家酒楼‘鸿运酒楼’。 静依今日出门所乘的是一辆普通马车,上面并没有王府的标记。晴天是因为次日还要早起,而岳正阳本就不喜欢饮酒,元熙则是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所以早早地便散了席,元熙去了书房,其它二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等元熙回到文华院时,便见静依还在桌前画着什么,桌上、地上散了一地的草图。元熙刚要伸手去拣,便被静依叫道:“别动!我还有用。” 元熙一挑眉,便跨过了地上的草图,看着静依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终于,静依停了笔,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一张草图,又在地上扫了一遍,挑出几张元熙看不太懂的图,整理了一番道:“杏儿,将其它的收拾了吧。” 静依这才拉着元熙到桌前道:“你看!这是我画的几张规划图。我想着在风沙厉害的地方,种植上一些植物。这些植物的根部可以锁住这风沙,而且种植的面积大了,还可以抵御风沙!是目前治理风沙最好的办法了。” 元熙一脸奇怪地看向她,“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自然是书上看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是自哪里知道的?难不成,我是妖精不成?”静依这话说的较为隐晦,她没说错,的确是从书上看来的。再者她也想看看元熙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元熙笑道:“妖精?嗯,我看像!”元熙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她一番道:“不过,倒是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妖精呢!本王也不差,长得自认还是英俊不凡的,而且也还算是有些权势。怎么样?从了本王吧?” 静依轻笑几声,上下细细地看了他一遍道:“嗯,这副皮囊倒是还入得了眼,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一肚子坏水儿?”说完,便笑着后退了几步。 元熙哪里能让她跑得了,大步一跨,伸手一揽,这静依便落入了他的怀中。“依依,我现在手里倒是有些银子了。只是,我想着要先建一支自己的亲兵,你治理风沙,怕也是要用不少的银子吧?” 静依笑道:“那个岳世子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放心,我治理风沙,自会自己想办法,没打算用你的银钱。我知道在这虎狼之地,咱们的日子暂时不会比在京城时好过多少。你的想法是对的,总要先有自保能力才好。” 元熙轻轻地拥着她道:“依依,你真是我的福星!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正发愁无法分身,你就已经开始着手于封城的风沙了。依依,你让我如何谢你!” 静依吃吃地笑道:“谢我做什么?咱们是夫妻,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送送晴天哥哥呢。” “你今天在外面演了什么好戏?为何会被岳正阳给撞到了?” 静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元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狠戾!好你个白山华,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静依看出他的不悦,又道:“这是这几日的第六起了。我已经吩咐人都一一查过了。这些人,都是白石的追随着。元熙,看来这一次,咱们可是网了不少的小虾米呢!” “别急,大鱼也快要上钩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再次感谢!飞雪自上架以来,一直都是保持在万更甚至是更多,亲们,你们不想鼓励鼓励飞雪,一直保持下去吗? 感谢一下:14W55送上的四张月票!董敬业送上的五星评价票!朱雨晴,清歌秋韵、1140459333、paradise0530送上的月票!谢谢你的支持了! 第第七章 东风来了!(精彩) 次日一早,静依、元熙还岳正阳就起身将晴天送出府外。静依一再叮嘱,切记要先保证人的安全,再说其它的。 送走了晴天,三人都到了前厅喝茶。 “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处置那白府尹?”岳正阳正色道。 “此事,只怕是由不得我和元熙了。”静依笑道。 “什么意思?” “司画,你来告诉他!” “是!”司画应道:“回岳世子的话,昨日下午,便已经有一股流言在民间如狂风一般,已经迅速地在民间流传了。估计现在,白相还有那个白府尹,应该都已经听到了。” “什么流言?” “那白府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曾放言道:这封城的主子,是白相!还有,白府尹纵容左山大营的兵士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王妃出言不敬!” 岳正阳不禁愣住了,这话可是有些夸大了,不过似乎的确是有人说过这些话,只是,貌似说这些话的,不是那白府尹吧? 静依笑道:“岳世子对这流言可有疑问?” 岳正阳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 孰料,那欧阳夜自袖中又取出了一张纸,交由一名捕快拿着,他两相比较着。静依一看,便知道这伪造的遗书,要原形毕露了。 果然,那欧阳夜叹道:“王爷,这遗书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模仿了白夫人的字迹而写。可见此人用心之毒!” 话音一落,人群中便传来了议论声,原来竟是被人谋杀了!而且还刻意留下这较为隐晦的遗书,看来,是要故意污蔑王妃的名声了! 这边人群中如炸开了锅一般,大胆猜测着,那边有捕快回报,那府医已然是死了,而且在他的床下发现了麻绳!欧阳夜闻声向白石的方向扫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而捕快已是将那府医的尸体抬了过来。 众位夫人小姐哪有人真见过死尸,都是吓的用帕子掩了面,躲的远远的。而一些胆子稍大的一看那府医的死相,便都吓得尖叫一声,有的,甚至是昏厥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欧阳夜看了尸体,不禁有些心凉了!这名府医,是吞毒而亡,只怕要查起来,更为困难!“在何处发现的?” “回大人,是在这府医自己的住所。” “可在那里留了人手看守?” “回大人,留了两名捕快在那儿。” 欧阳夜一听,便带了人急匆匆地赶去查看了。元熙似是无意向白石扫了一眼,见其异常镇定,倒是丝毫不见慌张之色。元熙嘴角微微上翘,看来这白石的动作还真是快呢。就是不知道这个欧阳夜还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了。 不一会儿,欧阳夜又带了人回来,面色是异常的难看。 “如何了?可有发现?”元熙正色道。 “回王爷,那名府医的房里发现了一杯下了砒霜的毒酒。想来,这府医是饮了此酒而此。只是卑职发现,那桌上还有放过一个酒杯的痕迹,可是酒杯却是不见了。而且这府医房中的东西并未收拾,包括银两也未加整理。若是有心自尽,绝不会如此。定会将一些银两或贵重之物早早送与自己的亲人的。故而卑职判定这府医亦是被人谋杀。” “哦?”元熙向白石那儿扫了一眼,见其脸色微变,暗道,这个欧阳夜还真是宝啊! 元熙站起身道:“欧阳大人,本王也想看一看那白夫人的伤痕,可否请欧阳大人一同入内?” “王爷请。” 欧阳夜将平王引至棺木前,指道:“王爷请看,这便是卑职所说的麻绳的痕迹。” 元熙点了点头,微歪了一下头道:“那是什么?” 欧阳夜顺着王爷的视线看去,只见这白夫人身下的白毯的下方似是有什么东西鼓着。欧阳夜上前将那白毯掀了,拿了出来,一看,面色大惊!赶快交到了元熙的手中。 而元熙拿到此物后,也是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白石! 而白石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一抬头,看到元熙手中所拿之物,竟是吓得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飞雪再次不幸地感冒了。所有给飞雪各种票票的朋友,飞雪在这里感谢一下,就不一一谢过了。待飞雪有精神了,再一一谢过!谢谢大家了!明天的章节会是一个小**哦!亲们不要错过哟!明天不见不散! 第八章 原来如此第! 外面的众位夫人小姐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再看向那白石,见其竟是脸色煞白,整个人如同是没有了骨头一般,化成了一瘫软泥! 而白石的子女看到平王手里拿的那样东西,再看看自己的父亲,再傻也明白,这定是对白家极为不利的东西,皆是变了脸色,特别是那白家的嫡长女,竟是身子一歪,险些晕了过去!还好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一把扶了,这才没有失了仪态。 元熙拿了东西,面色沉重地走出了灵堂,冷眼看向白石,“白相!此物,你做何解释?” 元熙的声音本是极为好听的,可是现在听在白石的耳中,却是如那冬日的西北风一般,在白石的耳旁呼啸而过!白石已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白石如此,他的子女们则更是害怕了!他们何时见过自己的父亲这般无助,这般恐慌?在他们的心目中,父亲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也没有他治不了的人!可是现在,父亲这个样子,他的众子女们,已是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白石的嘴唇微微抖着,半晌,终于发出一声:“王爷!老臣冤枉呀!王爷!还请您开恩,请您明查呀!定是有人要以此来陷害老臣呀,王爷!”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着实把静依给吓坏了!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道:“乖,别动,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便好。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乖!” 静依虽不明白,可也是点了头,不敢再动。可是静依是坐在元熙的膝上的,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顶住了自己的大腿,刚想要动一动,便听元熙略有些粗嘎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动!一会儿就好!乖!” 这下,静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下子是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儿!整个儿像是染了一层红红的胭脂一般,让元熙看了,更是心动了! 元熙暗自吸了口凉气,将静依放在了凳子,自己则是去了偏房,伸手端起了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似是这样才好受了些,喃喃道:“自作自受!活该!欲火焚身了吧?” 过了许久,元熙才又换了一套海蓝色的长袍出来。看到静依脸上的红潮尚未褪袪,元熙略有些不自在,道:“那个!依依,要不要喝茶?” 静依没有看他,只是微摇了摇头。 二人便这样有些尴尬地坐着,谁也不语。 海棠掀了帘子进来道:“启禀二位主子,初侍卫领了白姑娘在前厅候着呢。” 静依与元熙相视一眼,对海棠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二人到了前厅,这白素兰一袭白衣,头上也未戴任何的饰品,脸上不施粉黛,倒是多了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出尘气质! 静依多看了她两眼,果然是个美人儿,只是,这样出尘的气质,不知道本心也是否如此呢? “民女参见王爷、王妃。”白素兰只是屈膝行礼,并未跪拜。静依的眉峰微微一挑,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只是端了一盏茶轻啜了几口,并不叫起。 而元熙则是装作看不见一般,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刚换的这身长袍。这王爷王妃谁也不叫起,那白素兰便只能尴尬地这样维持着行礼地姿势。 静依趁着饮茶时偷偷打量了她几眼,竟是不见其脸上有不甘之色,心中暗暗称奇!这个白素兰的涵养还真是不错! 静依放下茶盏,才笑道:“白小姐免礼吧。不知白小姐有何事定要求见王爷呢?” 白素兰站直了身子,微微抬了头,却是看向了元熙的方向,朱唇轻启:“王爷!民女自知父亲一心为了封城,从未做过对封城不利之事,此次,定是有人栽脏陷害!还请王爷明查!” 静依不语,看来人家是瞧不上她这个小王妃呀,都不屑同自己说话呢! 元熙则是面露不悦道:“这是公务,白小姐理当明白自己的身分!” 白素兰的脸色微有些变,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异常委屈地看向了平王!这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呢!只见那白素兰竟是跪下道:“王爷!还请王爷明查,以还民女父亲的清白!民女甘愿入府,不求名分,一心侍奉王爷!” 这话一出,元熙的眼神变得不淡定了!而静依则是仍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看着元熙!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因为新后台无法登入,而老后台上不显示送月票的名字!飞雪在这里对给飞雪票票的亲们,表示感谢了。 感谢oming送上的十六朵花花!谢谢! 第九章 兵营易主第! 白素兰说完,大厅内一片寂静,元熙却是皱了眉,直直地看向了白素兰! 白素兰迎上了平王的眼光,自以为是顾盼生辉,美目转兮,可是当她再细看平王看她的眼神时,惊觉到他的眼神中竟是露出了一抹嫌弃!不错,是嫌弃!这个突来的认知,让白素兰有些不淡定了!她自认是封城第一美人儿,这封城的贵族公子,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这平王虽是俊美潇洒,可她却是知道这个王爷是个最不受宠的,真的跟了他,以后也是没有出路的。只是这一次,为了救父亲,为了白家,自己才甘愿放低了身段,来这里自荐枕席,想不到竟然被这个不受宠的王爷给嫌弃了! 她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看了平王妃一眼,这平王妃虽尚未及笈,却是生的宛若仙子一般,那出尘的气质,无双的风华,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一抹说不出的优雅华贵!这才是王妃的风范! 白素兰的牙齿轻咬了下嘴唇的辰瓣,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父亲,她只能是忍了!若是父亲被问罪,那么她作为罪臣之女,下场是可想而知的。她向来是心高气傲,看不上封城的任何一位公子,就连人人盛赞的欧阳三公子,她也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自己在这小王妃面前,竟是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怎么会呢?不过一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般的气势?她垂眸似是思索再三,又道:“王爷,民女所言句句肺腑,绝无虚言!只求王爷能够还民女父亲一个清白!” 元熙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想要进王府侍奉本王?” 白素兰听了,心里此时是五味陈杂,不过那‘喜’还是占了第一位的!“回禀王爷!正是!” “本王九月才刚刚大婚,而且还有母妃赐下的四名美人!想要再振雄风,绝非难事!哼!李赫,你到底还是嫩了些!以为就凭这小小的一本帐册,就能要了老夫的命?哼!没有真凭实据,你早晚得让老夫重新获得自由! 白石冲着平王府的方向,冷笑了几声!李赫,咱们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数日后,平王府一连串的指令发出,司航接任左山大营的统领一职,司远任副统领一职!而新招募来的一千名亲兵,则是全部交由了武相岳正阳负责训练! 平王府给左山大营下了一道禁令!三个月以内,所有的左山大营的人马必须严加训练,谁也不可擅自离开大营一步!违令者,斩! 这道命令一下来,各方哗然!平王这是要重新训练左山大营,是要将左山大营,真正地成为他平王的左山大营! 平王府,花厅。 元熙正在与静依看着晴天命人捎回来的信。 “晴天哥哥这一路上还算顺畅,到现在已经找到了两种子,不知道还能找到几种?” “找到多少,算多少,不行的话,就明年继续找,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嗯,我知道了。等晴天哥哥回来,你可别再给他摆脸色看了。” 元熙尴尬地转了头,轻咳了一声,“知道了。” 静依这才露出了笑脸,正想说什么,便见岳正阳大步流星地跨进了花厅。一进厅,便大喊道:“李赫!我告诉你,你千欺人太甚!你想累死我呀?” 静依笑看着元熙,不语。只是对着司琴使了个眼色。司琴等人会意迅速地将花厅的几扇门窗关了,守在了四周,不让人靠近。 元熙则是轻挑了眉毛道:“怎么?不想干了?” 岳正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破口大骂道:“你也太不地道了!我费尽心思挑了那冯三儿!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怎么?让你训练本王的亲兵,委屈你了?” “靠!李赫!我是你的武相,不是你手底下的将军!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偏偏让我去?” “还真是笨!”元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说我笨?”岳正阳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元熙。 静依则是轻笑道:“岳世子,王爷自是要将训练亲兵的任务交给他的手下,只是,总得有个人得挂在明处呀!” 岳正阳一愣,这才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看向面无表情的元熙道:“喂!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了,哪里还会发这么大的火?” “你若是不发火?咱们做戏给谁看呢?” “呃?”岳正阳又怔了怔,遂明白过来,点头道:“明白了,谁过去训练亲兵?” “无极!” 岳正阳一呆!这无极可是元熙的宝贝疙瘩呢!自己都还一次没见过呢!看来,这批亲兵,也绝不只是亲兵那么简单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感谢一下:695116928送上的三张月票!taenyan0206送上的一张月票,一张五星评价票。619536797送上的一张月票! 第十章 查抄白府第! 随着平王府出来的一道道指令,一张张告示。封城的百姓们也察觉到了封城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这日,欧阳夜前来复命,白夫人被杀一案,已经是陷入了僵局,没有了人证,而物证也是不够齐全。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是只能这样结案或者是成为悬案了。 这一结果早在元熙的预料之中,白石这个老狐狸做事,自然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留下痕迹地,这一次,也是幸亏有欧阳夜在,再加上自己给他送的东西,才会使这个白石陷入危局中。只是,仅仅是发现了帐册,据欧阳夜的说法,这样也是证据不足,而从其府中下人的口中,皆是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这帐册一事,也是极为难办了。 元熙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一干老臣们,都是在为白石做保,元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想不到,只是稍加试探,变试出了这白石的根基了! “众卿先起来吧,本王再想想。此事毕竟是关系到我封城的税收,关系到我封城百姓的利益。众位大人的意思,本王明白了。白相的为人如何,本王也是略有了解的。本王不会冤枉了一个清官,可也绝不会纵容一名贪官!你们退下吧。” 众位大人面面相觑,不再多说,先后退下了。 欧阳夜退至门口,元熙叫道:“欧阳大人留步!” 欧阳夜顿了身形,转了身,恭敬道:“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本王听闻欧阳夫人乃是出自付家?” “正是,内子乃是付家的嫡长女。” “嗯,可是付彦老先生的亲孙女?” 欧阳夜一惊,这付彦老先生曾为帝师,是现任皇上的恩师,不过也只是教授了两年,当时,皇上也还只是一名不起眼的皇子。后来,付老先生察觉到京中即将有巨变,自己又不愿做一些违心之事,便提前辞官归乡了。想不到事隔多年,这平王殿下竟然还记得此事?毕竟付老先生算不得皇上的正经老师,而且是在他离开京城三年后,皇上才登基的。 欧阳夜此时心内是波涛汹涌,想着,这平王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又有多大的实力?现在突然提及付老先生,莫非是想着? 元熙看他有些紧张,笑道:“欧阳大人不必紧张!您可是咱们封城的主心骨呢!您不在,外面多少大人的心里都没底呢!不说别的,就您名下的那些个产业,若是联手闹起事来,只怕这平王晚上就得睡不着觉呀!再说了,您手里还有这封城近二分之一的兵权呢!只怕这平王还不知道,这左山大营是您的呢!” 白石不屑道:“知道又如何?那左山大营里,可是有五万兵马!他平王能如何?硬抢?哼!不自量力!” “是,大人说的对!只是咱们现在被禁了足,出不去,也无法传递消息。不知外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了?” 白石的长子道:“放心!咱们的人脉不少,自是会想法子让平王对咱们消了疑心的。你们别忘了,那些人可是都有把柄捏在咱们手里呢!不为父亲说话?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是,大公子说的有理。可是这平王年纪虽轻,可到底是在北疆历练过的,小的担心,他会不会想出一些什么奇怪的招数来?” 白石闻言,皱了皱眉,“罢了,想也没用。还是好好地待在府里等消息吧!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将老夫革职罢了!老夫早已做好了打算!京城那边,我已经传了消息过去。估计他们在皇上面前也是会替老夫说话的。” 几人正议着,便见有一名小厮闯了进来,许是跑的急了,竟是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了。“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的官兵!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白石一惊,强自定了定心神道:“走!去看看。” 几人到了大厅,便见岳正阳和欧阳夜都已经端坐在大厅内了。 白石环视了四周的官兵一眼,道:“不知两位大人,这是何意?” 岳正阳痞痞地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谕函道:“王爷手谕,即刻查抄白府!白府所有人全部下狱,等候王爷定夺!”说完,便下令道:“绑了,全都带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有些懵了!怎么回事?怎么一进来就要查抄白府?还要将他们全部下狱?白石喊道:“慢着!敢问岳相,我白石所犯何罪,王爷为何要将老夫下狱?” 岳正阳却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何罪?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带下去!” 白石被捆了,然后被人推出了大厅,到了院子里,见自己的姬妾儿女都已是被绑,就连那些下人们也是都被绑了个严严实实。白石惊恐地看着那一列一列地官兵,向自己的书房、寝院等地行去,心中暗道:完了! 不过片刻之间,他又再度恢复了镇定,不急!还不到最后关头,胜负还未定呢! 他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美妾们,怒道:“哭什么哭?老夫还没死呢!” 说完,转身看向了大厅内的岳正阳,见他正端坐在厅内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因为是逆了光,所以他看不到岳正阳脸上的神情,不过光从这些举动来看,这岳正阳也应是惬意的很! 白石咬了咬牙,暗道,李赫!算你狠!咱们之间输赢还未分呢?你以为你将我下狱,就会没事了?这封城上上下下就会唯你马首是瞻了?哼!做梦!我白石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厅内的岳正阳将外面白石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嘴角上扬,那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浮现在他英俊的脸上!白石,你以为你的对手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王爷?哼!小看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瞧,现在的你,不就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吗?还想着翻盘吗?可惜了,你手中已经没有了筹码,自然,也就再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题外话------ 白府完了吗?那个白素兰又将何去何从呢?亲们,拭目以待吧! 第第十一章 求个票哟! 封城府衙的牢房内,白石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牢房。 白石已经被关进来有三天了,平王还没有对他作出任何的判决。可是白石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难逃一死了。他从牢头儿的嘴里已经知道左山大营,已经易主了。 白石坐在地上的草堆上,头发已是在下狱的当晚,便全都变白了!满头的白发,几乎是找不到一根黑色的!他的双眼下陷,脸上、身上皆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上去至少要苍老了十岁!可是他那双眼睛却仍是闪烁着异彩,他仍然还没有死心!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走出这间牢房!至少,还有那么一丝近似于渺茫的希望! 元熙在牢房外静静地与他对视了近半个时辰,才轻道:“白石,你可知罪?” “呵呵!”白石有些自嘲地笑道:“怎么?王爷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 “白石,你在封城称霸十余年,这封城的百姓早已是恨毒了你!你真以为你万事都是做的滴水不露吗?” “哼!怎么?刚抄查了老夫的府第,就急着来教训我吗?” “白石,你恶贯满盈!咱们现在不指望着他们以后如何地回报咱们。只希望,他们能从心底里记的咱们的这一点点好,就是了!也不枉咱们如此为他们费心了。” “也对!依依,我元熙自问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在战场上,我杀人无数!以前在宫里生存,我为了自保,也曾做过一些害人的事!我曾经以为我的一生将会是灰暗的,没有其它任何色彩的!更是不可能会是带有光亮的!可是偏偏我是那么幸运!我竟然遇到了你!” 说到这儿,元熙低头深情地看着静依,“依依!是你给了我阳光,给了我信念,也给了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勇气!”说着,便轻轻地抱住了静依,“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换不来父皇的一个微笑,一句奖赏,甚至是一个眼神时!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母妃不在了!父皇不要我!我的养母却又是因为收养了我,而失了圣宠!多少个夜里,我一个人住在冷冰冰地宫殿里?孤独、寂寞,被人遗弃的感觉困扰着我。依依,唯有你,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关心?什么是感动?” 静依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想起他曾经在宫里受到的那些苦难,她是真心地为元熙感到心疼!“元熙,咱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以后,有我相伴,你是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 元熙点点头,“是呀!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有你在,真好。” 静依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用自己的双臂,将元熙的腰轻轻地环住。静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是她第一次抱住元熙呢! 元熙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环上了一静依的胳膊,轻轻地,软软地。元熙的心底里涌出了极大的满足感!喜悦感、幸福感迅速地在他的心底里蔓延!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似乎就要冲了出来一般,让他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元熙轻轻地将静依放开,双手轻揽着她的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心爱的人。静依的脸微红,不敢与元熙那深情地眸子直视,有些羞怯地低了头。 元熙伸手轻轻地掬住了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了她的头,自己的头也慢慢地低下。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极快!仿佛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般,屋子里寂静一片,似乎是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一般!静依有些害怕,却又是隐隐地有些期待!很奇怪,很复杂地感觉! 元熙的头在静依的眼睛里越放越大,终于,静依不知是下意识地,还是一种本能反应,竟是微微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双唇,竟是微微地抖动着。 这一幕在元熙看来,那简直就是极度的诱惑!看着那粉嫩的嘴唇微颤着,像是在对他发出一种邀请一般!元熙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是比寻常要快了许多倍,比之以前亲静依时,还要快! 终于,元熙的唇轻轻地贴在了静依地唇畔上。元熙像是得到了一种满足,心里奇异地踏实了起来。他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唇瓣,似乎是怎么都觉得不够一般,然后,却又是想要渴望得到更多,更多!不由自主地,元熙加深了这个吻!而两只大手,也开始了不安分!一只大手,紧紧地锁在了静依的腰间,让静依后退不得!而另一只手,却是隔了衣衫像那玉峰攀去!静依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滚烫的热度,想要推却,却是动弹不得,浑身绵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这声音听在元熙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是催情香一般,让他更是欲罢不能!竟是不自觉地,扯开了静依的衣带!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大家送上的票票,飞雪收到了。今天十一号了哦,如果大家手里有评价票的亲们,就请你们大方一点,投给飞雪吧!要五星的哦!如果不给五星的,飞雪明天就请假了哦!汗!本来想撒个娇,卖个萌的,怎么变成威胁了,而且好像还很无赖!看来,我果然不适合撒娇! 谢谢圣贤送上的一朵花花,liusuping送上的钻钻一颗!谢谢你们! 第第十二章 一拍即合! 静依觉得衣襟一松,暗叫不好,急忙推了元熙道:“还不行!”说完,脸便红了,急忙转了身自己将衣服弄好。 元熙一看她如此,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过于冲动了。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吸了几口凉气,心里的那股燥动才算是压制了下来。 “依依,对不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看静依仍是背对他,不说话。暗暗恼恨自己刚才过于冲动了,只怕是又吓到了她。“依依,我明日陪你出城。我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先去书房了。晚些,我再过来陪你用晚膳。”说完,便有些苍促地出了院子。 静依待他走了,才转过身来。脸色仍然是潮红一片。 “海棠!” “是!您有什么吩咐,王妃?” “你去将我大婚前,祖父赠于我的那箱字画抬过来,我仔细地挑一挑,看能否找出一幅适于送与欧阳老先生的。” “是!奴婢这就去。” 静依看海棠出去,自己也到了院子,“何嬷嬷!” 何嬷嬷正在叠着那些棉衣,见静依唤她,是紧忙过来,“是!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你去将以前我让人装裱好的那些字画,给我出来。” “可是以前王妃未出阁时,作的那些?” “正是!特别是后来我从昌隆寺回来时,带回来的那几幅字画。” “是!奴婢这就去找。” 静依这后半晌就没怎么动地方,就一直在几个箱子内挑来挑去。反复斟酌后,终于挑出了一幅山水画,和一幅自己写的字。 “何嬷嬷,先把这两幅收起来,备在一旁。回头我要做贺礼给人送去的,仔细别给弄脏了。” “是!王妃,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派人去外书房看看王爷忙完了没有。我等他过来一起吃。” “是!”何嬷嬷捧了字画,又命人将箱子抬了出去。 次日天还未亮,静依就早早地梳洗打扮好了。” “元熙,他还小,还有机会。再说了,孤儿们哪个不是先有了凄苦的命运,才会走上歪路?只要咱们挑几个品行良好的先生,对这些有潜质的孩子们加以教导,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这个孩子倒是聪明!心思比同龄人要深得多。” 静依点点头,“看出来了。算了,别再为他的事伤神了。先用晚膳吧。” 二人用罢晚膳,便相携到院子里四处转转。 静依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有些感慨道:“月盈月亏,元熙,咱们来到封城已是两个多月了!不知道祖父他们身体如何?还有母亲,是不是又坐在我的寝室里想着我?” “你母亲现在只怕是没空想你了?” “什么?”静依不解道。 “你大哥刚刚大婚。现在,你母亲只怕是正想着怎么和你大嫂联手,对付皇后赏下来的那几个人呢?” 静依这才后知后觉道:“是呀!皇后居然连自己的亲外甥女也要利用!真是机关算尽!” “这便是她!只要能让她的儿子登上大位,谁她都可以利用!” “我们离京前,崔姐姐来找过我,却是未听她提起打算如何安置皇后赏的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想知道?” “自然!”静依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了,转头看向元熙道:“是不是京城来信了?快拿来我看?” 元熙笑道:“我也是今天回府后,下人才送来的。信我放在寝室了,要现在回去看吗?” “当然了!快走!”静依急急地拉了元熙回转,边走边问:“是谁来的信?母亲还是大哥?” “你看了就知道了。” 二人进了寝室,静依便看到自己的妆盒旁边放了一封书信,连忙打开了来看。不一会儿,便是笑得直不起腰了。 元熙一挑眉:“何事笑的如此开心?” “元熙!你猜猜,崔姐姐是如何安置皇后赏给她的那几名美婢的?” “如何?” “呵呵!崔姐姐竟是把她们全都打发到了杂役房!那里有专人看守。她们根本就出不来。那杂役房吃住、干活都在一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大哥!呵呵!” “这件事呀?苏清怎么没说呢?” “大哥哪里会知道?”静依笑道,可是她又笑了几声,便渐渐收了笑容,看向一脸得意的元熙道:“大哥还有一封信?快拿来我看!” “哈哈!你这回的反应可是有些慢了!可是被你那个大嫂的明智之举给乐的?要不,你把母妃赏的那几名美人儿也打发到杂役房去?”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今天这一章属于过渡章,明天,咱们的女主将会有更加惊艳的表现!亲们,不妨期待一下哦!哦对了!还有,明天,咱们的一位非常重要的男配将会登场,亲们不妨猜一下会是哪位哦! 感谢清歌秋韵,zhuoyu1956、梨香满园送上的钻钻,木和送上的花花一朵!谢谢亲们。 第十三章 锋芒初露! 元熙不再逗静依,将苏清写的家书交给了静依。静依看罢,长叹一声,“还好!总算他们都还好!” “依依,让你远离你的家人,陪我到这里一起来吃苦,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傻话了。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哪里委屈了?比起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来说,我不知比他们幸福了多少倍?” 元熙将静依紧紧地搂住,“依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静依轻笑道:“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是欧阳老先生的寿辰,咱们还得去贺寿呢。” “急什么?误不了开席就得了。” “咱们既是有心要用人家,怎么也得先把姿态放低些吧?我已经备好了礼物,明日你只是陪我一起去吃顿饭就是了。” “嗯,我原想着,带你去见见无极呢。” “无极?他不是在训练亲兵吗?”静依眼睛大睁,兴奋道:“你要带我去看看你的亲兵吗?” 元熙笑着点了点头,“如何?可想去?” “好!”静依连忙点了头,生怕元熙会后悔一般,拉着元熙的手道:“这样,咱们从欧阳府出来,就直奔兵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会用什么法子来训练这样一支奇兵呢?” “处理内宅,安抚百姓这些事,你在行!可是行军打仗我在行!依依,咱们还真是绝配!” “胡扯什么?明天我们宴席过后,便直接去,可好?还有,我一直很好奇一直被你雪藏起来的无极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一听说你把无极调回来了,瞧那岳世子一脸的吃惊样儿!” “好,那就明天后晌去。到了那儿,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元熙道。 “嗯。”静依点点头,“岳世子可会去?” “不会!他现在忙着呢,走不开身!” 次日一早,元熙先去了议事厅,将任命付彦为封城的文相的事公之于众!而付彦老先生一出现在议事大厅,就让众人心惊不已!这付家虽然说比不过白、彭、欧阳、宋四家的势大,可是在封城那也是相当地受人敬重的!特别是这付彦老先生,那可曾经是帝师哪! 付彦正式接过了平王的任命书,平王又下令将付彦的儿子付华调任秋阳郡任郡守!原秋阳郡的郡守是白石的人,已经被抄家斩首。元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付华提拔了起来,也想着让他在郡守的位子上历练几年,看看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这样一来,这些个官吏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白家已经是彻底地没了!这付家可是得了平王的青眼了!只怕这才是开始,以后,付家的声望、权势会越来越高了! 众人各自打着算盘!元熙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中,只是轻笑道:“以后,这封城的一些大小事,还要劳烦付相多多挂心了!” 付彦施了礼道:“王爷客气了!为封城的百姓谋福利,为王爷分忧,本就是身为臣子该尽之责!何谈-劳烦‘二字!王爷与王妃昨日亲赴刘村为那些百姓送去御寒之衣物,已是传遍了大街小巷!足见王爷与王妃的爱民之心哪!” 元熙笑道:“此事,都是王妃提议并且筹办的!他们单兵的作战能力达到以一敌十,可是聚到一起团队协作的话,则是会达到以一敌二十的效果!” “我的话?什么话?” “你可还记得你曾在书房对晴天说过,这广袤的土地上,究竟是那牡丹芍药之流的鲜花多,还是那田间、林中、山上、谷内的杂草多?我便是从你这句话中受了启发!你的本意我明白,可是这些兵士们又何尝不是与杂草相同?真正的高手百人中也是极难挑出一两个!所以,我让这些杂草聚到一起,便是犹如将筷子聚成了一棵大树!他们的力量将是难以撼动的!” “这样也行?你的心思转的还真是快!” “不止如此,我明白你说的那番话的真正意义!只是现在,咱们势单力薄,有些事情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总要先稳住身形了,再考虑其它吧!” 静依点点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转头向营门处看去! 只见一身着战袍的年轻男子掀了帘子进来,男子一身戎装,英气勃发!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寒之气,似是常年游走于死亡边界之人才会有的一种狠戾、冷血之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营帐内! 静依不自觉得将身上的大麾紧了紧。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像是随时都会出手结束一个生命一般,他的面容冷峻,明明是十分俊秀的面容,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死神二字! 男子单膝跪地道:“无极参见主子!” “起来吧。无极,来,见过本王的王妃!” 苏静依细细地将这无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字,冷!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所透出来的气质,还有他的眼神,都是一个冷字便能概括了。 “见过王妃!”无极拱手道。 “快快免礼。我屡次听元熙提起你。今日一见,你果然是名不虚传!” 无极仍旧是那幅冷血的表情道:“不知主子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静依微微一挑眉,无视自己了呢!看来,自己的存在感还真是弱呢!元熙见无极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倒是并没有对他加以斥责,只是略有些不悦道:“无极!她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要倾尽一生来守护的人。” 无极神情似是稍有一滞,不过也只是瞬间而已,他再度单膝跪地道:“无极参见王妃!” 静依一愣,这前后的变化是不是也有些太大了?而元熙则是眸子里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快快起来。”静依虚扶了一把,这无极才站起身,宛若是冰块儿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不语。 “无极,亲兵的训练如何了?” “回主子,一切顺利。他们已经顺利地剿灭了封城大大小小十几处的山贼了!” “嗯,不错!什么时候他们把封城的山贼全部灭了,什么时候就开始执行真正的任务!” “是!属下一定加快对他们的训练,不负主子所托。” 静依这才明白刚才元熙所说的实战训练,原来就是让他们与山贼对战!这样的训练,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题外话------ 大家送上的各种票票,飞雪收到了,谢谢大家!后面的情节会更加精彩哦,会有许多出其不意的情节安排,保证大家是没有在其它文中看到过的。只是飞雪不能提前剧透,大家只好耐心一下啦!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四章 陷入窘境! 静依听出他们竟然是让这些新招的兵丁直接与山贼作战,有些不解道:“元熙,这样不会太过草率了些吗?你就不怕他们会出现伤亡?” 元熙笑笑不语,看向无极。 无极解释道:“王妃多虑了!这些新兵是先经过一系列的训练,然后才会与山贼对战!再者,真正的士兵便就是为了杀敌而生!让他们提早接触到生死,他们才会尽快地成长起来!至于伤亡?亡倒是还没有出现,可是伤,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为了让他们尽快成为主子的神秘力量,属下也只好出自下策了。” 静依点点头,“这倒是个训练强兵的好法子!只是在他们尚未真正的强大起来以前,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吧。” “是!属下明白。” “元熙,你的这支亲兵,我看就起个别的名字好了。这样,也好让他们有一种区别于其它兵士的自豪感,或许还可以刺激他们训练地更加勤奋些。” 元熙点点头,“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一时间,这华阳山脚下,倒是瓷器碎裂地声音此起彼伏了! 慧清大师此时出声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息怒,此事定有蹊跷!王爷与王妃向来是爱民如子,岂会作出这等事?还请大家稍候,容王爷查个清楚。” “还有什么好查的?这几人都是喝了几口粥就相继成这幅样子了!不是粥里有毒,还能是怎么回事?”那清瘦汉子道。 “就是!想不到这平王装着一幅好心的样子,却是在粥里下毒!这是一点儿活路也不给咱们了呀!” “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对不对?”那清瘦汉子再度挑头道。 “对!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凭什么他们吃着山珍海味,咱们却是在这里忍饥挨饿?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咱们冲到城里去,吃好吃的去!” “对,吃好的去!咱们也去吃大鱼大肉!” 说完,便见这百姓们有了想要往封城内冲去的迹象! “大家且慢!”慧清大师再度开口道:“众位施主,事情尚未查清楚,还请大家稍安毌躁,免得中了他人的奸计!反而是冤枉了平王府。” “什么冤枉?难道这里面躺着的人是假的不成?你这老和尚,定然是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老和尚定然也是想着要咱们都死在这儿!别听这老秃驴的!咱们先把这粥棚砸了,然后冲进城去,吃好的!” “对!砸了这粥棚!砸了这害人的粥棚!” 静依有些害怕地往元熙的方向靠了靠,“这些人的情绪太过冲动了!只怕是要失控了。” “别怕,跟在我身边。” “可是,咱们就由着他们将粥棚砸了不成?” “不会的!岳正阳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那些难民眼看着就要冲到了粥棚! “怎么回事?”随着一声怒喝,人们看到岳正阳带了大批的官兵赶来。 “平王府的粥里有毒!” “就是!要死人了!” “你们也太狠心了!我们都可怜成这样儿了,还不肯放我们一条活路!” 那清瘦男子眼珠子一转道:“大家看到了没有!这平王见毒不死我们,要派官兵来镇压咱们了!咱们是一点儿活路也没了!事已至此,咱们倒不如跟他们拼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大家跟他们拼了!” 话落,便见这人群中已是有不少人开始响应这清瘦男子的号召了,有些看似壮一些的汉子,竟是直直地对着岳正阳身边的官兵而去! ------题外话------ 谢谢各位送上的票票!飞雪很感激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文文虽然是架空文,可是飞雪为了能让读者感受到中国古代一些真正的民俗,所以这两日一直在查一些有关古代的资料。虽然飞雪不能保证后面文中所写到的一些场景就是与古代一模一样,但是飞雪会尽力做到贴近中国的古代的实际情况。如果在后面的文中,大家发现有与你们想象中不同的场景出现,不要急着反对飞雪,因为后面飞雪会相继写到中国古代历史上确实存在过的一些人或者是事!只不过,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吃惊!大家期待一下吧! 第十五章 封城之谜 听着几声叫喊声,眼看那几名壮汉就要对官兵对手了!岳正阳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来人,拿下!” 说完,便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名身着难民衣服的人,将那清瘦汉子,还有几名难民全都绑了! “你们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是杀人灭口!”那清瘦汉子不甘心道。 岳正阳看着众难民似乎是有些要被挑唆起来了,大声道:“闭嘴!”随着他的这声怒喝,这场面又是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元熙轻拉了静依的小手,示意她无事。 静依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此事,只怕是元熙等人早已设好的计了。 “刘四儿!怎么?不在封城里头混了?跑到这外面来装难民了?”岳正阳坏笑道。 那清瘦汉子一惊,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可是从平秋县逃荒过来的。” “平秋县?好呀!你到是说两名平秋县的方言给本相听听?” 那刘四儿一愣,眼珠子乱转,却也是想不出法子来,这平秋县的方言,他虽是学了几句,可是一说就不是那当地的味儿,指定是要露馅儿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把你封城里的房子、妻女全部都给你找来呀?” 刘四儿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吓得跪在地上,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小的也是奉了别人的命,在他的碗里下了毒呀!大人饶命呀!” “什么?这毒是他下的?” “这人也太坏了!咱们好不容易有口粥喝了,他却是在里面下毒!”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死他!”说着,这些难民们便向这刘四儿靠了过来。有的人直接从地上抓起刚刚摔的碗的碎片向那刘四儿扔去! 难民们的情绪这回是真被煽动起来了,只不过不是要对付元熙和静依,而要对付这刘四儿了! 刘四儿慌了神儿,生怕自己真被这帮难民给打死了,求饶道:“大人饶命!饶命呀!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呀!求大人饶命呀!” “奉命行事?说,奉了谁的命?” 那刘四儿有些犹豫不决,似是不敢说。 “怎么?不说?那好吧,那就交由这些难民们发落,如何?”岳正阳说完,就要下令让阻拦难民的官兵撤退。 那刘四儿见此,慌道:“大人别!别呀!小的说,小的说!小的是奉了。”说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眼,倒地不起了。 元熙和岳正阳向人群中看去,见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向西奔去,“追!”岳正阳一声令下。见大批的官兵向那青衣男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岳正阳又转头对百姓们道:“乡亲们放心,这几位乡亲并未中毒,只是昨日本官收到消息,说是有人欲在此捣乱,所以严加戒备,见这刘四儿在药房里买了砒霜,所以便命人暗中跟着他,得知他来此后,已是暗中将他手中的砒霜换了过来!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静依将茶喝完,递到元熙的手中。 元熙一挑眉,“还要喝吗?” 静依摇摇头,“元熙,上次那些难民的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是呀!不然还能怎样?刘四儿死了,咱们手中再无其它直接的证据,是奈何不了那宋浩的。” “那他们之间的通信?” “你放心,一切顺利!” 静依这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这样的话,咱们不愁找不到机会!” “宋浩的手上可是握有重兵!他是以前的封城总兵,现在的三个兵营中兵马最为精锐的飞虎营可是在他的手里!咱们做事定要仔细小心,万不可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他,他手上的那五万精兵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现在可有对策了?” 元熙摇摇头,“这宋浩可是要比白石难对付多了!这白石是太过自大,才给了咱们机会。而且左山大营的那个冯三儿又是个没脑子的,所以咱们才会如此轻易的得了手!可这是飞虎营,可是不比其它呀!” “依我看,这宋浩分明就是一直隐身在白石背后,意图通过白石来对付咱们!或者是想看着咱们与白石斗个死去活来,他好捡个渔翁之利!只是没有想到,白石这么容易就败在了咱们的手里,所以他一时间可能没有布署好后面的计划。元熙,这对咱们来说,应该是个机会。” “你的意思说,他原计划的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白石的突然倒台,而发生了不小的变动,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付咱们?” “不错!上次难民的事,只不过是临时增加进来的一个计划!他也定是想通过这个来挑起难民的不满与咱们对立!这样,他才好得利!” 元熙点点头,“这个宋浩,心思还真是毒!一旦民愤被激起,要想平息可就难了!可是我动用武力镇压,他背后的晋王势必会以我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施行铁血政策,这样一来,皇上对我只会是更加地不满,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撤销我的王位,收回封地!可是我若是不用武力镇压,那么封城必然大乱,到时,还是晋王,再站出来指责我一个治理不善,能力欠缺,哼哼,我还是落不下好儿。” “元熙,这晋王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你、拉拢你还是想着驱逐你呢?” 元熙一惊,看向静依,“驱逐?” 静依点点头,“这便又回到了咱们原来讨论过的那个问题上。这封城,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两位皇子竟相派了亲信之人来此呢?” “你说的对,对付我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儿,他们真正想做的,极有可能就是让我离开封城!而封城是我的属地,未得诏命,我是不可轻易离开自己的封地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我犯错!让皇上大怒!然后收回封地!即便是不收回封地,也会派人来大加限制我在封城的权利,这样一来,他们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静依喃喃道:“离开封城,封城对他们而言,显然是十分的重要了?可是这样一贫如洗的封城,有什么是值得他们争抢的呢?” 元熙眼神一黯,看向静依,“这封城看来并不似表面上那样不堪。只怕这里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宝藏?”静依惊呼道。 ------题外话------ 大家猜猜看这封城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是不是真的有宝藏哪?你猜!奸笑中~~~ 第十六章 整治宋浩!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兴奋的样子,笑道:“你呀!也太能想了!你以为是你祖母的祖上留下的宝藏在这里?别说不可能,就是真的在这儿,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找到?” “不就是因为那只镯子吗?也许那只镯子就是钥匙呢。没有钥匙,他们也许进不了宝库,所以才会如此!” “你呀!你祖母王家祖上几代都没有来过封城,如何会将这大笔的财富埋在这里?”元熙笑道:“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今儿无事,我就陪你出来好好歇歇,不想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静依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不是呀!那会是什么呢?” “别急!他们二人在这封城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都是杨硕和那老护国公当年布下的棋子。哪里能是咱们几日的功夫就能窥破的!反正咱们现在是住在这封城,不急,慢慢来!总有一日,咱们能揭开这封城的神秘面纱!” “说的对!咱们有的是时间。” 静依躺在了元熙的膝上,小声道:“元熙,昨儿那四名美人儿吵闹之事,你可是知道了?” “嗯。怎么?今儿一早就有人回报于你了?哼!以后这样的事,尽量不去理会!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以为这样就能翻出花儿了不成?” 静依却是嘟了嘴道:“元熙,只怕这四人也是不简单呢。” “怎么?你有了什么发现?” “她们四人,名义上虽都是你母妃赐来的,可是这宫里出来的女子,谁知道她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哪个?这宫里头有多少妃嫔都是栽在了自己的亲信手中?个个儿都以为自己聪明,到头来,却是发现,自己倚重的人竟是另有主子!” 元熙长叹一声,“是呀!这种事,在宫里是屡见不鲜的。只不过是没有人说破罢了。”元熙低头看着静依那微红的脸庞,轻道:“你觉得她们四人当中有德妃的人?” “嗯。”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元熙,宫里头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像是那个李静,小小年纪,不也是心思歹毒?这四人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好好利用一番呢。” 元熙轻笑道:“你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静依挪了挪头,懒懒道:“还没想好呢!我再想想,总是要做到万全才好!” 元熙闻言一挑眉,自己的小妻子真是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呢!每次依依说要做到万全的时候,定是会有人要倒霉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倒霉的会是谁呢? 马车在一处别院前停下,元熙先跳了下来,待静依走到马车门边儿时,长臂一挥,便将静依拦腰抱起,走到了门口。 静依惊呼一声,看到周围有那么多人,虽然都是低着头,可是静依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小手握了拳轻捶了元熙两下道:“你做什么?还不快将我放下来?” 元熙大笑道:“怕什么?你是我的妻子,这是光明正大之事,何需如此紧张?” 说完,便大踏步进了别院!对了,元熙,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宋府里,可是埋了暗桩吧?” 元熙笑看向静依,“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是没有暗桩,你是如何他要在难民中闹事的?” 元熙点点头,“的确如此!依依的心思细腻,无人能及!” 静依却是嗔了他一眼,笑道:“时候不早了。这个宋浩,只怕是不能留了。” “宋浩为人极为谨慎,在封城的口碑不错。封城的百姓们还是很爱戴他的。” “是吗?”静依睨了元熙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要收拾他!”说完,向前走了两步,轻道:“封城要想安定,就得先把这些蛀虫都给灭干净了。而要想让宋浩倒台,咱们不一定非是一击即死呀!” 元熙一愣,看向静依,“你那日同我说的法子,你又改进了?” 静依点点头,“宋浩的病,明日一早便会痊愈了。只不过,我估计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不可能出来参与议政的。这段时间,他定是心力交悴,身体上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自然也无暇顾及其它的一些事务了。现在下手,便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有道理。那宋浩已经是被那‘奇症’给折腾了三天,估计早已是筋疲力尽了!我今晚便吩咐人动手。一切都按咱们先前计划的那般吗?” 静依点点头,“让人小心些,那宋浩为人谨慎,而且疑心极重!咱们这次,不是为了抓他的把柄,只是先把东西偷到手就成!” “你放心吧,那仿制品我已经看过了,几乎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几乎是以假乱真?那就是还能看出不同了?” 元熙点点头,有些闷声道:“依依,咱们的人毕竟只是见过那印章几次,并没有细细观摩,能做到如此,已是极为不易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的动作就一定要快!千万不要等那宋浩发现了!” “放心吧!最迟明晚,咱们的人就会全部得手了。到时,再将那印章还回去就是了。” 元熙说完,轻揽了静依的肩膀,“依依,那宋夫人那边,你可是有了法子了?” 静依点点头,“法子是有了。不过还得等上几天。” “依依,不管是去哪儿,一定要多带些人。即便是不方便,也要带上司琴和司画他们!只要是出门,便是司墨隐在暗处!依依,现在是非常时期,别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元熙,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我知道,有些人恨不能将绑了去,用我来威胁你!元熙,我会站在你的身边,虽不能为你冲锋陷阵,但也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累的。” 元熙听完不语,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冬日的雪越来越大,可是两个人的心,却是越帖越近,越来越温暖如春! ------题外话------ 感谢晓荷512、九月石榴、陈志红、古月小妹妹、18602868869、zjstl、hbltao78、xiaohei1234送上的月票!亲们,期待一下还未出场的夏和吧!夏和?夏荷?我好期待看到夏荷亲亲的表情哦!你们说飞雪是让他平平安安地,还是也虐上一虐呀?哈哈哈! 第十七章 只是开始 果然次日上午,宋府传出消息宋浩的急症突然痊愈了,只是因为身体还是过于疲惫而需要静养。 静养么?静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里挂着浅浅的笑,吩咐道:“海棠,去准备一下,备上一些上好的补品。咱们要去宋府走一遭。” “是!王妃,昨儿下了大雪,只怕今天的路不太好走。您看?” “无妨,左右也是坐马车,又不会真的走路过去。再说了,听说那宋夫人正想着为自己的长子相看媳妇呢。今日付夫人、欧阳少夫人还有其它的一些夫人定也会借上门探望之名,见一见那宋长公子呢。咱们若是不去,岂不是会白白地错过一场好戏?” “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海棠下去安排马车,司画过来小声道:“禀王妃,刚才初一带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得手了。稍后,陪您一起去趟宋府,正好将那印章再换回来。” 静依点了点头,“宋夫人共有一子一女,其它的全是庶出?” “是!我与她可是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 静依嗔了他一眼,“这宋浩原先打算送两名庶女给你做妾!可是现在换了心思,又想着将这宋娇嫁与你为侧妃!虽然这宋浩是存了拉拢你的心思,可是这宋娇也是对你动了心思,不然,以她的家教,绝不会甘心作妾的!” “理她作甚?反正我也没打算娶她!” “你是没打算娶,可是就怕是有人要强送上门哪!” “什么意思?”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的暗桩会没有告诉你?我可是不信的!” 元熙这才笑道:“依依,你放心。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我!” 说完,将静依一搂,轻道:“快跟我说说,你如何知道这宋浩不会休妻呢?” “这宋浩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当年他岳丈的大力支持呀!若不是他的岳丈支持了不少的银子,他如何能有今日?他可能在军事上的确有才,可是若是没有门路,只怕也不会升的这样快吧!” “有道理!当年他的岳丈的确是前前后后资助了他不少的银子。要是光凭这一点,只怕说不过去吧!” “那付夫人不过一介庶女,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岂会没有些手段和心计?她定然有法子叫宋浩对她只罚而不休的!再说了,这宋浩也是要面子的人,在封城好不容易经营的有了今日的权势,岂会因为这件事而休妻?到时,让人笑话他治家无方?任由正室苛待庶子女?如此一来,他不就成了一个被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所以就算是付夫人不求他,他也定是会想个法子替他的夫人遮掩的。” 元熙点了点头,静依的这番分析,倒是颇有道理!这府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儿,也亏静依能看得如此透彻! “你刚才说要我配合你,配合什么?” 静依轻笑了一声,然后在元熙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元熙听了,脸色一变,怒道:“不行!” 静依看他恼了,也不急,反而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元熙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你这丫头,干嘛一次不把话说清楚?吓我一跳!”元熙轻斥道。虽是斥责,可是话中却是满满地宠溺,任谁听了,都不觉得这王爷是在斥责什么人。 静依冲他一笑,“这也怪我?是你自己太心急了,没有把话听完,好不好?” 元熙垂了眸子,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静依道:“是!都是为夫不好。那为夫就先给娘子赔个不是啦!”说完,头一低,手一紧,静依便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了。 ------题外话------ 亲们,元熙和静依的反击开始了哦!明天两天的内容将是本卷的小**哦!**过后,就是亲们一直期待的意想不到的情节了!手里有票票的朋友就不要吝啬了,快快投出来吧!不然,下一章放小白出来咬你们哦!嗷嗷! 感谢一下:爱我的,白玉幽兰两位亲为飞雪投上的两张五星评价票!抱一下!感谢:李晓辉2012、胭脂绝代1971、逸兴、窗含西岭千秋雪、海水蔚蓝1、春分mm、weizheng2007、x1859298051送上的月票,集体抱一下! 第十八章 误闯闺房?(精彩!) 外面冰天雪地,而马车内却是旖旎无限!元熙贪恋地吻着静依的唇舌,手臂也不自觉地越收越紧,恨不能将静依揉进他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元熙一吻她,她的大脑就会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似乎是缺氧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元熙才不舍地放开了她。看着静依那红的欲滴出血来的双颊,元熙低低一笑。 静依的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元熙闻言却是笑得更欢了!“依依,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很像泼妇呢!” “泼妇?”静依一愣,随即眼泪流转,顾盼生辉,把元熙看得都有些呆了。“元熙,我不想做泼妇,只想做妒妇,永远不许你亲近别的女人!身为尊贵的王爷,你可后悔?” 元熙看着静依这娇俏可人的模样,幽深的眸子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茫。“依依,我就是喜欢你做妒妇!所以,永远不要想着将我推给别人!现在,你还确定要我配合你演那出戏吗?” 静依嗔了他一眼,坐好后,“为何不确定?反正也是假的,再说了,你倒是想着一亲美人芳泽,可是也得看本王妃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嗯,有道理!既然不能亲别的美人儿,那就亲本王自己的王妃吧!”说着,元熙作势又要亲向她。静依一急,叫道:“别闹了!待会儿就要到王府了。再让人家看见!” 元熙轻笑了两声,揽了静依入怀,“对了,元熙,那印章可是放回去了?” “嗯,我办事,你放心!再等几日,咱们便可以收网了。”元熙说着,那眼睛里再无刚才的嬉笑之色,已是冰封一片了。 两日后,平王府。 何嬷嬷在一座凉亭里对坐着练字的静依道:“王妃,这里凉,您还是到屋里去练字吧。奴婢被推到了一旁,后来奴婢,奴婢听那人自称本王,也不敢再多加阻拦,所以,便急着来禀报夫人了。” “什么?自称本王?”宋夫人故意大声尖叫道,“什么人这般大胆,敢冒充王爷!” 而她身旁的嬷嬷道:“夫人,这王爷刚才不是和老爷一同去了内书房,别是出来醒酒,迷了路,走错了方向?” 宋夫人一听,忙吩咐道:“快去看看王爷在不在老爷的内书房?”说完,看向了平王妃,见这平王妃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本王妃且问你,你可认识王爷?” 那丫环一听,看了宋夫人一眼,道:“回王妃,奴婢不认识。” “哦!不认识呀,那怎么那人一自称是本王,你就认定了他是王爷吗?否则,为何不大声喊叫,你们小姐院子里,也是没有伺候的吗?” “回王妃,小的是想叫来着,可是那人一身华服,且自称本王。奴婢想着,今日是老爷宴请王爷的日子,莫不是王爷喝多了,所以才误闯进了小姐的院子。为了王爷和小姐的声誉,奴婢才没敢声张。” “哦?”静依却是冷声道:“为了王爷和你们小姐的声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小姐既已歇下了,难不成院子却是不上锁的?专程等着王爷闯进去的?” 这宋夫人一听,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这小王妃还真是个难缠的主儿!竟然不是先想着去看看是不是平王进了娇儿的寝室,反而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王妃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这娇儿是刻意等着王爷的不成?再说了,这丫环也不过是为了王爷和臣妾女儿的清誉着想,哪里做错了?王妃为何要如此为难于她?” 彭夫人则是一脸忧色道:“这,王妃,臣妾知道这王爷进了宋小姐的寝室的确是不妥,说不定是王爷喝醉了呢!王妃,依臣妾看,您还是先消消火,还是到宋小姐的院子里看一看罢。” 静依心中冷笑不已,怎么?以为自己是因为生气这王爷被宋娇给迷上了吗?这两人也太心急了些吧?“二位夫人现在说这话只怕是为时尚早吧。这丫环并不认识王爷,再来这派去内书房看的人也还没回来,这闯进了宋小姐闺房的,到底是不是王爷,还尚未可知呢。” 宋夫人一听,眼中闪过一道暗茫,哼!小丫头片子!你就嘴硬吧,我看待会儿派去的人回来了,你怎么说?我女儿一旦进了王府,成了侧妃,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哼!王爷正值青春,却是守着一个尚未及笈的小王妃,不能行鱼水之欢,宋娇若是进了府,还不得是最得王爷宠爱的一个?正妃?哼!没了王爷的宠爱,正妃又如何?真以为这身分就可以庇佑你无事了不成? 这时,外面进来一名丫环道:“回王妃,夫人,已经看过了,王爷并不在内书房。老爷也正要找王爷呢。” 这宋夫人一听,脸上顿现了一股得意之色,那眸子中的笑意,竟是不再掩藏,而是直直地看向了平王妃!“王妃,您看,现在如何呢?” ------题外话------ 真心感谢董敬业、lkgclsl、amywul6888、伊厷紸送上的四张五星评价票! 感谢君飞扬送上的三张月票,18923741387、游泳的逻辑猫、雪菲每人送上的两张月票。感谢:14W55、爱我的、黄山百大12、夏荷、X1859298051、996561972、haishangyu、619536797、dubiwei、amywu16888送上的月票!谢谢你们的支持!真心希望大家可以多留言和飞雪互动,也欢迎大家提意见!不怎么希望大家养文,因为大家在追文的时候如果发现有什么错处可以指出来,飞雪欢迎大家提意见!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九章 谁设计谁!(必看) 静依转头看到宋夫人那眼角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心中鄙夷至极,面上却是有些紧张了。她是真的担心元熙是不是会出事了?虽然她直觉元熙不会背叛他曾经发下的誓言,可是在这对老狐狸的地方,元熙到底会不会真的中了招? “既如此,那便一同去看看吧。只是后背上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在后院儿,也不方便叫侍卫进来,你来帮我抓一抓吧?” 话落,外间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声音,很是安静。而元熙却也是不急,趴在了桶沿儿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静静地等着静依的出现。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了掀门帘的声音。静依红着脸,缓缓靠近了木桶。小声道:“可是哪里痒了?我帮你抓就是了。” 元熙嘴角的弧角更大了,“左上肩。依依,我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说完,姿势不变,让人只觉得这浴桶中的人似乎是有些懒洋洋地了! 静依小心地靠近了木桶,微抬了眼眸,看见了元熙那平滑的背!元熙的双臂都扒在桶沿儿上,看到那双肩结实的肌肉。静依的脸更红了。她轻轻地在元熙的背上抓了抓,“好了吗?” 元熙虽是背对着静依,但仍是可以感觉到她的羞怯和小心翼翼,强忍了笑意道:“右边一点儿。” 静依又向右移了移,再抓了抓,“行了吧?” 静依温热的小手停留在元熙的背上,只让他感觉到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一般,只挠的他心里是越来越痒!元熙其实此时已经是感觉到自己的药力已是散去的差不多了,想来不会再有什么失控之举了,便大起了胆子。 只听-哗哗-地几声,静依见元熙转过了身来,慌忙闭了眼睛道:“你怎么转过来了?不用再抓背了吗?” 元熙看着静依红扑扑的小脸儿,还有那因为紧张、害羞,虽是闭了眼睛,眼皮却是一颤一颤地,那长长的睫毛如同是勾魂的媚药一般,引诱着元熙。 元熙只觉得口干舌燥,似乎是比在马车上那春药发作时还要强烈的冲动!元熙猛地将双臂缠上了静依的纤腰,一个向下的收紧,静依便被强行地弯下了腰。 静依惊呼一声,正想说话,便被两片湿润的唇给封住了口。 元熙这次吻的似乎是有些狂野了,他吸吮着静依的唇瓣,却是觉得自己还想要的更多,双手不自觉得将静依越收越紧,不一会儿,他的唇瓣便自静依的唇间移到了她的脖颈处,大手轻轻地解开了静依腰间的束带,不由自主地探入了衣间。 正晕晕乎乎的静依,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冰凉之感,忍不住一个哆嗦,唇齿间发出一声-咝-地声音。此时,元熙才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静依。 静依一见元熙将她松开,再一看自己的裙带不知什么时候竟是被他给扯了下来,脸‘蹭’地变红得欲滴出血来一般,娇羞地低着头,匆匆地到了外间。 该死的,自己的浑身都是冷的,静依如何受得住?万一再染上了风寒!元熙心中懊恼不已!而此时,他体内的欲火似乎是仍未被熄灭!不由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呀!再泡一会儿冷水,消消火吧!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你们的支持,飞雪一定会坚持好好写下去的!至于那个宋娇到底会如何?宋浩和宋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真的会让彭江达娶她作妾吗?大家拭目以待吧! 感谢一下:杨贵妃7603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两张月票!咫尺天涯不负海涵送上的四张月票!花妆画骨送上的18朵小花,18957161600送上的两张月票!汤果joy、lovegbm2005、林寒星、梨香满园送上的月票!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章 流言蜚语! 元熙当晚又多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澡,才算是消了火!所幸,倒是没得伤风! 次日一早,便听大街小巷的人们纷纷传言,说是宋府的嫡长女,竟然不顾廉耻地想要勾引平王爷,不想竟然是抱错了人。反倒是便宜了彭江达那个老牛! 一家茶楼里,靠窗的一个位子,一男一妇正在对坐着饮茶,顺便听着这些八卦流言。 “你们听说了没,那宋家的嫡长女竟然是将那彭江达引了自己的闺房里去!也真是不知羞!那彭江达都是和她父亲一般大的年纪了,她也能看得上?” “你懂什么?这男人越好,才越有味道嘛!再说了,说不准那二人早就有了私情。这彭大人整日里往那宋府跑,谁知道两人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一个稍微年轻些的中年汉子道:“我告诉你们,我舅舅家的二姑爷的婶婶可是在那宋府做事呢。 “众位!”元熙沉声道:“在坐的,都是我封城的栋梁!有名门之后,有豪门世族。想来大家也都知道这白府被抄一事,这白石贪没了封城的巨额税银,却是只找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银子不知所踪!现在,人也已经死了。本王也是再无法查起了。可是这白石不但贪没了税银,还贪没了我封城兵营的粮草!现在已是快到年节了。可是兵营里的存粮,只怕也只能是应付到年关左右了。今日,本王请大家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此事。还请在坐的诸位,能想个法子帮咱们封城的将士们度过年关,也等于是帮咱们封城守一方太平。” 这元熙的话音一落,厅内顿时是寂静无比! 这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平王爷话中的意思!这过年了,将士们要是过不好年,那封城的百姓?哪怕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族,也休想过个安生年了!即便是哪个府上养了百十来名护卫,可是哪里抵得上那十几万的大军?这不是拿蚂蚁同大象比个儿大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吱声。元熙和静依也不急,都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众人。 终于,付相率先起身道:“回王爷,这兵营所需的粮食,只怕是数额巨大,咱们封城现在的粮仓里的米粮也是不过维持半年左右,若是给了兵营,那封城的难民又该如何?” 岳正阳道:“付相所言极是!这封城的粮仓不能动!否则,封城必将大乱!” “那依岳相,该如何是好哇?” “回王爷,依臣之见,在场的都是名门望族,区区几万石粮食,应该是都能拿得出来的吧?” 众人闻言皆是黑了脸!区区几万石粮食?当他们都是大粮商吗?也太抬举他们了吧?宋浩先是出声道:“岳相说的未免太过了,也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也不过是比普通百姓好过一些罢了。又不是大粮商!” “是呀!岳相的话确实是夸大了。” 元熙眼中的笑意甚浓,面色却是忧心道:“岳相言之有理,不过几万石粮食,这数目也是太多了些。”众人听了,纷纷是出了一口气,还好,这王爷是个善心的。 不想接下来元熙的话,却是又将众人给吓得不轻,“这样吧!本王倒是想了个法子。不如就在年前先请诸位费费心,除却了白府,就只剩了这宋、彭、欧阳三大家族。这样吧,你们三大家族财大势大,便多出一些,其余地便少出一些。本王也就不说什么几万石了。年前,大家捐一些,待三个月后,大家再捐一次。如此,分成了两次捐粮,大家的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吧。” 这下众人懵了,这是什么法子?还不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将一次筹粮,变成了两次筹粮!这两次筹粮的话,岂不是比一次出全了,大同小异?平王如此一说,反而是让众人再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是呀!你说一次筹备的粮食太多,人家王爷不是说了吗?分成两次!你还能如何? 无奈众人听能自认倒霉,乖乖地应了。而王府长史早已在外等候了,一见如此,早拿了笔墨进来,开始逐一登记众人认捐的粮食数目了。 元熙和静依相视一眼,这粮食有了,那接下来,便是他们早已布好的那盘棋,该盘活的时候了!静依看了宋浩一眼,宋浩!你心思如此狡诈,若不是你故意煽动难民闹事,我还不打算这么早便与你为难。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便别怪我和元熙下手狠了些!宋浩,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题外话------ 感谢yutang1986、yunjiao59送上的五星评价票!感谢6687457391、hhy0421、zlh222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关于宋浩,明天真的会是他的死期哦!大家想一想,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宋浩翻不了身哪! 第二十一章 宋府覆灭! 次日,早早儿的,元熙和静依便到了封城的府衙。因是公开审理,衙门外已是围了不少的人。 二人落座后,便见欧阳夜端坐于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开始了! 首先被传唤的自然是原告张安氏,便是那张华的母亲。也就是前日元熙和静依悄悄见过的那位张夫人。 张安氏又将昨日在王府所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大都是在骂这个宋浩和宋夫人如何如何地狼心狗肺。当然了,声音骂的极小,毕竟宋浩可还是封城的副将,没人敢光明正大的骂向他。 而经过昨天这张安氏在王府的百官面前一闹,这宋浩的声誉已是一落千丈!不过短短三四日,这宋浩先是经女儿失贞、再到昨天被人告到王府说他婚前与小姨子有私,设计毒害未婚妻,贪没未婚妻的嫁妆。这宋浩昨晚一晚上没合眼,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会翻出了陈年旧帐?再说了,那事儿也跟自己没关系呀?自己也是成婚当日才知道嫡女换成了庶女,哪里就成了自己与小姨子勾结,害了未婚妻了? 宋浩昨夜与宋夫人密谈了很久,可也是没有理出头绪来。这宋夫人何其聪明,当年成婚时,他也问过,可是她只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姐姐身上,说是当年她嫌弃宋浩的官职太低,自己不愿意嫁,而岳丈无奈,才会让一个庶女替嫁,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与宋夫人当年说的不同呀!最起码,这婚前未婚妻大病之事,只怕就与她脱不了干系! 奈何昨晚无论宋浩怎么问,这宋夫人都是一口咬定了是张安氏嫉妒她现在过的好了,特意来陷害她的!还一口咬定当年之事,的确是张安氏悔婚在先,自己才嫁过来的。这让宋浩又没了主意!到底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人,再怎么样,还是会偏信于她多一些的!只是这一个微不可见的动作,却是让宋浩惊得不轻! “呵呵!”宋浩再度苦笑,脸上的神情灰败不已!不过是片刻之间,竟是仿佛衰老了十几岁一般!那眼角的皱纹,一颤一颤地,仿佛是在自我嘲笑一般! “想不到,你李赫的势力,竟是强大至此了吗?看来,京城中的晋王和明王都是小瞧了你!只怕你才是他们那个最大的对手!呵呵!李赫,你竟能如此隐忍!在京城一直隐忍不发,只是为了快速离开京城,想要发展和巩固自己的势力吧?” 元熙笑看着他,不语。只是轻抬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便见屋内多了一名暗卫!那暗卫浑身裹在黑暗之中,只露两只眼睛能看出他的存在! “主子有何吩咐?”那名暗卫对着元熙单膝跪地道。 “宋浩,你都看到了?你身边的人,早已被本王给换掉了。不止是他们,就连你与晋王的通信,也都是出自本王之手。” “原来,你,你竟是早早地便布好了这个局!哈哈!主子,属下败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不觉惭愧,只是再不能为主子分忧了。”宋浩冲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悲凉道。 “宋浩,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本王命人动手?” 宋浩悲凉一笑,捧起了手中的宝剑!再不说话,眼神突然一紧,心一狠,只听一声闷哼!然后,便是铁物落地的-咣当‘一声!再片刻,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暗卫上前,试过,“主子,宋浩已经气绝!” “初一,砍下他的头颅,悬挂在右山大营。”门外的初一推门而入,眼睛眨也不眨地便挥刀砍下了宋浩的头颅,大步走了出去。 元熙走至宋府的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高悬的-宋府’二字,眼神冰冷、狠戾!“一个不留!”说完,转身上马,直奔平王府了! 静依在府中等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段时间,府外一直是没有消息传来,静依再度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想着命人再去打探,便听见有人大声道:“王爷回来了!” “元熙!”静依紧跑了两步,在院子中紧紧地抱住了元熙的腰,“元熙,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依依,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如何了?” 元熙的眼睛一眯,将头轻抵在她的肩上,似是累极!轻道:“宋府,没了!” ------题外话------ 亲们,飞雪爆发了!你们难道不想说点儿什么吗?不想鼓励点儿什么?嗷嗷!亲们,飞雪前面提到的不可思议的情节,即将上演,拭止以待呀!亲们想不想明天飞雪继续爆发?想不想?想不想? 感谢一下:红123456送上的五星评价票!爱你! zz6zz8、ws794776、wll001001、wyh6066、杨贵妃7603送上的票票!还有董敬业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你们的支持!群抱一个! 第二十二章 瘟疫来袭? 静依微微一愣,一句‘宋府,没了。’不过四个字,却是让她的心里翻起了汹涌的波涛!宋浩死了?静依只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是落回了原处,不必再吊着了! “元熙,你很累?” 元熙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依依,我在前面开路,你为我善后。我们夫妻携手,共同担起这封城的责任,可好?” 静依闻言,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双目神采奕奕地看向元熙,真好!静依的脸上漾起柔柔地笑意,几欲将元熙融化!猛地,她扑进了元熙的怀里,小脸抵在他的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腰,像是永远也不想放开了。 元熙感受到静依的喜悦,脸上的线条柔和的几乎是不像他了。而一旁的初一看到了,轻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他没看错吧?主子的脸上何时露出过这种表情?太难得,太惊悚了! 何嬷嬷看着院里相拥的二人,本不忍打扰他们的这份宁静和谐,可是一想到两位主子到现在还没有吃饭,终是走了过来,轻咳了两声,见二人分开了,才道:“王爷,王妃,晚膳已经热好了。先进去用晚膳吧。” 静依这次倒是没有脸红,想来还是沉浸在刚才元熙给她带来的两个好消息中!她笑着拉了元熙的手,“走吧。咱们先去用晚膳,膳房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牛肉!还有我爱吃的清蒸鲈鱼,犒劳咱们自己一次!” 元熙笑着任静依将自己拉进了前厅,晚膳便摆在了前厅。 “元熙,来,奖励你一块红烧牛肉!咱们封城的英雄呢!”静依笑道。 元熙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却是张了嘴,示意让静依喂到他的口中,静依也不害羞,而是淡淡一笑,真的将牛肉送进了元熙的口中。记得药材铺子里,要多备一些预防瘟疫的药材。还有,治疗伤寒的药也要多备一些。”静依嘱咐道。 “是!属下记下了。属下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而这边,岳正阳挑选的卫兵也到了。全都在王府门口待命。 元熙拉着静依的手,和众人一起到了门口。 元熙又对卫兵们叮嘱了一番。然后看着晴天和阿不上了马,出城了。 静依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有些感叹道:“元熙,晴天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为了封城。你以后,可不能再欺负他了。” 元熙点点头,握着静依的手,紧了紧。“是呀!为了我们。”他心里明白,这晴天在封城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静依,他心里有她,可是却从不对静依提及,甚至是都不会让静依感觉到他对静依的爱意。这样的男子,让他从心底里佩服!他对静依,不似晋王和明王,他们是为了权势,才会想着娶静依。可是晴天不同,在他看来,静依就是静依,没有什么平南候府,也没有什么平安郡主,更没有什么平王妃! 元熙以前还有些自私地想着怎样把晴天给调的离依依越远越好,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有些小心眼儿了!这样行事光明磊落,为人不带一丝功利的晴天,如何对做出对静依不利之事!只怕,是护她还来不及得吧! 静依有些伤感,“元熙,不知道晴三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瘟疫,毕竟是与其它的病患不同。” “放心吧,他知道你心里惦记他,定会早早地处理完。” 静依点了点头,挽了元熙的胳膊,转身回府了。 次日一早,宋安氏便被拉到了热闹的菜市口,在欧阳夜的监督下,开始行刑了! “元熙,你不去看宋安氏行刑吗?” “不过是处死一个毒妇,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在这里与你对弈好?” “你是害怕我去看那血淋淋的一幕吧?”静依笑道。 元熙一抿唇,不语。笑着夹了一颗黑字落下,“该你了。” “王爷,京城的暗阁来消息了。”初一来报。 “嗯,拿过来吧。”元熙接过了信,看后,双眉竟是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静依有些好奇道。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想了想,轻道:“母妃的病症又重了。似是比以前还要厉害了。” ps:关于僬侥人,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是真实存在过的,并非是飞雪自己杜撰的哦! ------题外话------ 有关僬侥一族是不是发生了瘟疫呢?而元熙的养母到底又是如何了呢?明天见哦。如果大家给力,飞雪拼了,明天两万更! 感谢qqiong213送上的五星评价票五张!lubalong送上的五星评价票一张。14w55送上的四张月票,感谢86529714一钻,why6066四花,18602868869一花,yunjiao59、人间四月芳菲尽、18074896695、appele、mayueyu2002送上的两张月票,感谢杨贵妃7603、我是大女人1、粟女2009、86529714、sai1979、a、rongerer、yljanet、wxd7029、zz6zz8、haishangyu送上的月票 第二十三章 下毒解毒 两日后的傍晚,文华院内,“元熙,还在为母妃担心?” 元熙点了点头,“她到底是我的养母,自寄养到了她的名下后,我虽然仍是受人欺凌,但日子却是好过了不少。最起码宫里的那些个奴才是再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了。咱们离京前,母妃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是缠绵病榻。我现在担心的,是不是因为咱们在封城的动作太大了。那些人坐不住了,便对母妃下手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咱们现在离京太远,而且未奉诏又不得进京。眼下,也只能是等消息了。” “我知道,离京前,我在母妃的身边安排了十几名隐卫,就是担心有人在她身上大做文章,现在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那些人!这后宫的争斗,只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了!” “能在隐卫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看来,不是皇后的人,就是德妃的人了?” “不一定,你别忘了,这皇宫里,还有一个人,可是比她们更厉害?” 静依大惊,“你是说是皇上?” 元熙淡淡一笑,“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晴天说到这儿一顿,神色肃穆地看向二人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并非是染上了瘟疫,而是中了毒!” “中毒?”二人齐声叫道。“怎么可能?你是说我们村子里的其它村民也是中了毒?” 晴天点点头,“如果他们的症状和你们一样,那么,应该就是中了和你们一样的毒!” 两名村民互视了一眼,有些不信道:“我们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住在那里,极少与外界来往,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毒?” 另一个说道:“是呀!我们本来就体形弱小,从不为自己树敌,能躲就躲,能忍就忍!怎么还会有人给我们下毒?” 静依上前一步道:“我们也正在彻查究竟是什么人给你们村子里下了毒,所以,你们现在好好想一想,你们村子里最早出现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还有,出现这种症状的那几日,你们村子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二人想了想,一人道:“我们村子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有**日了吧!第一天,似乎就是很多人浑身无力,头晕恶心这样的症状。然后,就越来越多了。” 晴天看着他二人道:“那你们再想想,你们那几日村子里可有举行什么重要的活动,比如说婚嫁之事、或者是村子里其它的一些重要的活动?” 二人摇了摇头,“没有。” 元熙三人互视了一眼,晴天又嘱咐了村民几句,便出了帐篷。刚出帐篷,小白虎便跑了过来,围着静依打转!静依看了它一眼,也不理会它。只是喃喃道:“并没有集中地一起用过饭,那么,是怎么中的毒呢?” 元熙拧眉不语,晴天也是摇了摇头, “给王爷、王妃请安!”阿不跪在地上道。 “阿不!你回来了?快起来。打听的如何了?”静依问道。 “回王妃,奴才上山问过了,又大概地看了一遍。类似于小五子家的人家,也有不少!很多是四五口的人家有一人或者是两人没有中毒。” “这更奇怪了!依依,若是由你来下毒!你可能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将毒下成这样?”晴天问道。 静依摇了摇头,“能在分布如此分散的地方,将毒下的如此的巧妙!我是自愧不如的。” 元熙却是眯了眼睛道:“也不见得有多难!” 静依和晴天二人闻言,均是看向了他! 只听元熙轻笑了一声道:“咱们的对手还真是个高人呢!” “什么意思?你快说明白些?”晴天催促道。 “毒下不成如此地类似于瘟疫,那么解药呢?”元熙反问道。 晴天和静依相视一眼,顿时觉得豁然开朗!静依大喜道:“元熙真是聪明!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毒不好下成这样,可是给村民们服下一部分解药却是简单的多了!” ------题外话------ 亲们,快月底了,手里有各种票票的亲们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会过期的哦! 感谢语凝2012、白玉幽兰、李晓辉县012、313456088、dongqing0808、jennife2008、jw2625、cjhmmfl送上的票票! 第二十四章 苗疆公主! 晴天也是笑着摇头道:“是呀!我还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下毒不容易,可是解毒却未必会费事呀!如此看来,这个要么就是事前给一部分服下了解药,要么,就是在事后症状尚不明显时,给一部分村民服下了解药。” “这样看来,那个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了!”静依看向元熙,“再加上咱们路上遇到的,只怕是都出自这个人的手笔,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咱们慢慢查,就就清楚了?”元熙说着,对阿不吩咐道:“带着这两个人上山吧!告诉你们的族长,他们死不了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会痊愈!” 阿不应声叫了几名侍卫,将那两个村民抬上了山。 “你们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了?”晴天看向静依。 “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了几个不怕死的。你放心,都被元熙的人给打发了。” 晴天的眉心拧了拧,“怎么会这么巧?你们来杨村的消息散出去了?” 静依点点头,“我们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这样看,的确是有些蹊跷了!王爷,你是担心这背后人要对付的是你!这杨村,不过是个饵?” 元熙摇摇头,“现在说这个,还有些为时尚早,再看看吧。” 远远地,似是有辆马车过来了。“是苏醒她们来了。晴天,你要的药材到了!” “如此甚好!这杨村,不出三天,便会大好!” “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辛苦你了。”静依有些歉意道:“你还没怎么休息呢,又要忙了。” “无妨!”晴天的表情淡淡地,因为昨晚休息了一夜,脸色也是好了不少。 “元熙,咱们多派几个人给晴天打下手吧。总不能事事都让他亲力亲为?” 元熙点点头,再次看向了由远而近的马车。 来的人果然是苏醒她们。然后就这样紧紧地贴合着。 元熙等了片刻,也不见静依有什么别的动作。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了抹异彩,看着静依闭着眼睛的长睫毛一闪一闪的,似是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元熙的手轻轻地绕到了静依的后背上,闭了眼睛,吸吮着静依诱人的唇,很软,还甜,似乎还带了一丝咸咸的味道。是刚才眼泪的味道吧。 元熙想到刚才静依哭泣的样子,心中一悸,他的依依心疼她了! 这一夜,二人相拥入睡,睡得极其安稳,直到快到巳时,二人才相继醒来。 静依在元熙的怀里醒来,动了动,一拧眉,’嘤咛-了一声。 元熙眼睛一睁,“怎么了?不舒服?” “嗯!腿疼!”静依也不睁眼,嘟囔了一句,然后将头往元熙的怀里拱了拱,似是有些不舒服。 元熙低笑了两句,“这下老实了吧!定是昨天上山累了。这两日便在帐篷里待着吧。” “不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只能待在这儿?”静依立刻抬起头来,不满意道。 元熙起来净了脸,又到了床边,看着静依靠坐在床上。大步靠了过来,坐在床边儿,将静依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揉捏着,“饿不饿?想起什么?” 静依摇了摇头,“早上没什么食欲,就吃些粥就好。” 刚说完,便见司画等人进来了,“王爷,可是现在摆饭?” “嗯,摆吧。王妃不舒服,今天就哪儿也不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又对静依道:“先起来用早膳吧。今天我陪着你。” 静依点了点头,刚净了脸,还没坐下,便见初一急匆匆地进来了。 “王爷,京城来报,杨世子出京,到封城来了。” “哦?人已经到了?” “回王爷,尚未!不过最多再有两日。杨世子便会到封城了。” “他只身来前?可知是因何而来?” “回王爷,似乎是与平南候府有关。”初一说着,看了王妃一眼。 “平南候府?可知是什么事?”静依急问。 “回王妃,京城并未传来平南候府的消息。”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似是有些不解。“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父亲可不是个吃素的!你母亲虽然心善,偶尔有些柔弱,可府上现在有崔茜茜在,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静依轻点了点头,“但愿吧。” ------题外话------ 不知道今天有关丽妃的一个简单的介绍,有没有让大家觉得有些吃惊呢?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哦! 谢谢董敬业打赏的两钻!云儿日记送上的一花!还有其它亲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一直支持飞雪!让飞雪有动力一直写下去!有关僬侥人的记载,史上的确如此,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僬侥一族在中国后来渐渐地人数越来越少。 第二十五章 惊世棋局? “元熙,反正表姐夫最快也要后日才能到封城。咱们这两日就先留在这儿等晴天哥哥的消息吧。”静依道。 “也好。反正你的腿也有些不舒服,就在这里休息两日吧。” “元熙,我没事儿!要不,你用轻功带我?我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让我四处看看吧!” 元熙很想说不!现在天寒地冻的,要是再用轻功,他还好些,可是依依毕竟是没有武功的人,只怕是受不了的,可是一看到依依那有些恳求的神色,再加上那娇俏撒娇的语气。那个不字,卡在了喉咙里半天,他也说不出来。 “好不好嘛?元熙!等后日回了封城,我再想要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元熙思索了一下,“好吧。只是今日不成,你得在帐篷里好好休息。明日若是天暖,我便带你出去看看。” “还要明日?今天不行吗?” “今天不行。用完早膳,我陪你下棋吧。” 静依看元熙一脸坚持,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干脆就不说了,也罢!下棋就下棋!明日再上山就是了。 中午,太阳在当空发出柔和明亮的光茫,将整个华齐峰照得如同是沐浴了一层金光一般神圣!静依命人搬了椅子,坐在外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旁边还卧了一只小白虎儿!这一人一虎,一柔一刚,看起来,倒是没有一丝的不合,而是奇异的融洽静谥! “王妃,虽然有太阳照着,可是外面到底是凉了些,您是不是到帐篷里歇着?”司画问道。 静依摇了摇头,“不用。这里风光无限好,我坐在这里看着那如同是沐浴在圣光中的华齐峰,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光!” 静依半眯着眼睛,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华齐峰,似是在想着什么,极其入神。 “在想什么?”元熙坐在了她身边问道。 静依摇摇头,“元熙,僬侥人平日都靠什么为生?” 元熙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僬侥人世代居于深山之中,因为身材矮小,所以受人耻笑。也因此他们极不愿意同外界的人们来往。只是在深山上自给自足。村中的男子常常是成群结队的到山中打猎!主要是提前布好陷阱。” “这样一个朴实的族群,为什么人们要鄙视他们呢?他们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穿衣!” “好!”元熙朗声道:“既如此,你便留在这杨村吧!” “王爷!”阿不急道。元熙冲他打了个手势,制止他再插话,“阿不,你是我身边得力的人。这些年,你一直在封城,虽与我见面不多,却是极得我的看重的。后来,你又在王妃身边做了几天的侍卫。也是得了王妃的称赞!本王让你留在杨村,是想着让你在这里好好地治理杨村。你仍是我平王的人!本王会暗中派人相助于你,由你顺利地做上这杨村的里正。而你的责任,便是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人人得以温饱!你可有信心做好此事?” 阿不这才明白了元熙的意思,这是要让他留在杨村,安抚这里,顺便使他们的族人,彻底地归顺于他。最起码,是不可以给王爷增加麻烦! 阿不想明白了,便道:“回王爷!奴才一定谨遵王爷吩咐,将杨村治理的井井有条!它日,王爷再来时,这杨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定然会是另一番景象!” 元熙和静依见他听懂了,相视一笑。“那个小五子看着倒是机灵,你以为如何?是否可用?” “回王爷,这小五子在封城的药材铺子里学了两年的徒,又做了三年的伙计。对药材还是熟悉一些的,而且此人聪明伶俐,应该是个可用之人。” 元熙点点头,“那你便尽量说服他,让他留在杨村帮你吧。其它的本王就不再多问了。若是有什么难事,你知道如何联系暗阁。另外,王妃此次前来,带了不少的书籍,你回头找人将这些箱子抬上山来存放好吧。” “是!奴才明白!奴才定不辱命!” 元熙笑了笑,“你且去吧。本王在封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奴才告退!” 静依看着阿不远走的背影,轻道:“元熙,阿不年纪尚轻,只怕是震不住这些村民的。”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再说了,阿不的身手,别说这小小的一个杨村了,就是封城,能及上他的也不多!他吃不了亏的!”说完,伸手抱了静依的腰,“咱们走吧。这里虽是半山腰,可是风也是极凉的。” “初一,快去命人准备热烫,给王妃暖暖身子。”元熙刚下山,便吩咐道。 “慢着,多准备些。每个都要喝一些才好。”静依嘱咐道。 “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大锅煮。” 二人进了帐篷,静依脱下了身上的大麾,轻叹一声道:“累死了!”说完,看向元熙道:“你穿的为何这般少?反而手还是那样暖?我穿了这么多,快要将我压扁了,反而还是觉得冷嗖嗖的!太没道理了!” “呵呵,我有内力护体,你没有!自然是要差一些的。”说完,上前紧紧地拥住了静依道:“依依,今日在山上还要多谢你的提点了!若不是你,只怕我还深陷在迷雾中出不来呢。” “元熙,你想通了便好。” “依依,这天下最稳定的便是民心,最不稳定的也是民心。我说的可对?” 静依只是笑看着他,不语。 元熙又道:“你说的对!那盘棋局,不过就是个障眼法罢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却是不知,他早已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此一来,原本的最有把握,反而可能会成为最为慌乱的一个。” 静依点点头,“你能想明白便好。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变数,不是什么阵法,也不是什么棋道,而是人心!” 第二十六章 贤王正妃! 元熙和静依又在山脚下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上了马车,缓缓地向封城方向行进。 “元熙,晴天哥哥只怕是还要再忙上几天,所幸也不会耽误了过年。这次回去后,就要开始张罗着年节了。这些年来,晴天哥哥一直是没有回过自己的家的,我也不敢问他,生怕再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你没问过你师父?” “问过,可是师父只是摇头不语。问过几次后,我便知道晴天哥哥是不愿让人提及他的身世和过去了。” “你师父会不会来?他现在在哪儿?没有与你们联系过?” 静依摇了摇头,“他老人家向来是居无定所。七年前肯在候府待那么长时间已是奇迹了!这些年来,他总是行踪飘忽不定的。谁知道他又去了哪儿?”静依突然失笑道:“难怪晴天会叫他怪老头儿。 “怎么回事?什么人?”杨海朋闻声道。 元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不觉得有些晚了?” 杨海朋一愣,细细回想了一下,才猛地一拍脑门道:“我被晋王的人跟踪了?” “哼!都跟了你一路了!还真是笨!” 杨海朋窒了窒,知道自己这次着实是太过大意了,险些便闯下大祸了!只好讪讪道:“我这一路赶的急,再说我出府后,已是派了几个人装扮成我的样子了,哪里知道还会被人跟上!” “你这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这样的脑子还会被人们称为人才?”元熙摇摇头道。 杨海朋脸一红,气道:“喂!你差不多行了!别没完没了的!” 杨海朋见元熙没有反驳他,才轻道:“那关于我妹妹之事,你可是想好了对策?” 元熙瞟了他一眼,不语,只是看向了静依。 杨海朋不解,也是看了看静依道:“你看她做什么?难不成她有法子?” 元熙冲他一挑眉,那眼神中分明就是说,你很聪明,猜对了! 杨海朋一惊,看向静依道:“表妹,你可是已经有了法子应对?可以不让我妹妹嫁给贤王?” “法子倒是有,不过就得先看你妹妹是如何想的?” “我妹妹?她倒是想着一心攀入皇室,我母亲自小也是这样教导她的。只是,父亲与我,却是不赞同的。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我那个妹妹,长的倒是还算可以,说得过去。可惜就是心比天高哪!就她那自小被母亲宠坏的性子,只怕就算是嫁入了皇室,也活不过几年。反倒是嫁个差不多的官宦人家,还能活得差不多!” “哦?你便是这样看轻自己的妹妹?”静依笑道。 杨海朋冲她摆摆手,那一脸的不耐烦,似是不喜欢提及这个妹妹,“你是不知道她这个人的性子,有当年那个白敏儿的跋扈!也有名门闺秀的气质,可是偏偏是没长脑子!就是一个闯了祸尚不自知的主儿!” 元熙冷哼一声道:“你不也是一样!我就奇了怪了,英国公何等睿智,怎么就生出你们这样一双儿女?” 杨海朋听了,再度呼吸一窒!“我怎么了?你凭良心说,这些年,若不是我在暗处帮你,你能发展的这样快?呿!你就是一没良心的主儿!” 静依笑着打岔道:“好了!听表姐夫这样一说,我心里便是有些底了。只是可能要委屈杨小姐一阵子,不知表姐夫,可会心疼?” “没事儿!只要不是让她去自杀,或者是毁容,或者是坏了名节就成!” “放心吧!她到底是你的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哪能真的如此心狠?”静依说到这儿,却是冷下脸来看向杨海朋道:“只是有一样,若是再我听到她联合英国公夫人一起欺负我表姐,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你刚才所说的那三样儿!毕竟,我表姐心疼她是你妹妹,我可不心疼!”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本章是存稿,因为我们这里通知,明天上午会停电,所以才提前上传了。亲们,月底了,手里有评价票的亲们,不要再留着了,通通地都甩给飞雪吧!评价票要五星的哦!如果不是,小心飞雪放静依的猫儿出来咬你哦!其它的月票、打赏之类的,飞雪来者不拒哦! 第二十七章 四名美人! 静依突然变冷的声音让杨海朋有些措手不及!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某些言行,真的激怒了这个小姨子!难怪她会这样狠心敲诈他!是为了替顾雨出气吧!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极品母亲,杨海朋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个母亲已经是让他难以招架了,再加上一个时不时再给他弄些状况的妹妹,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表姐,就要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别由着你的母亲,妹妹还有其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们欺负她!不要以为她的娘家的亲人都在北疆就以为她好欺负,别忘了,平南候府,可是她的姑姑家!” 静依说完,冷着脸看着杨海朋,“你若是不能给她唯一,那便不要给她希望!让她以为你爱她,可实际上,却是你什么也给不了她!一个男人,却总是让自己的女人在背后偷偷抹泪,这样的男人,让我瞧不起!” 杨海朋一愣,喃喃道:“唯一?”说着,便抬头看向了元熙,“你当初说此生唯其一人,永不纳妾,是真的?” 元熙冲他点了点头,“本王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她一人。” “太小么?”杨海朋嘀咕了一声,冲着静依道:“我明白了。多谢表妹提点了!你放心,我对你表姐的心意自然是不会做假的。” “那就好!既然心意是真的,那便要让人看出诚意才是!表姐心软,对你也是极为心疼,唯恐你夹在她与国公夫人之间,不好做人。所以事事忍让!平日里,你的母亲是如何刁难于她的?你的妹妹又是如何在言辞上欺凌于她的?不要以为表姐不说,你的后宅便无事!表姐夫,表姐心善,可你们也别将她的心善当作是你们欺负她的筹码!否则,终有一日,表姐是会离你而去的!” 杨海朋一呆,显然,他自上次元熙在京城时找过他之后,也亲自去找了母亲细谈了,然后又对顾雨宠爱倍加,便以为是无事了。难道是母亲仍未死心?反而是以为是顾雨在自己耳边吹了枕边风,所以处处为难顾雨? 杨海朋虽然时学不理会后宅之事,可他也不是傻的。现在听静依这么一说,已是明白了**分。正色道:“表妹放心!我回京后,自当是妥善处理此事,万不会再让你表姐受委屈了!你说的对,她是我的妻子!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 “你能想明白便好。表姐夫,我现在叫你一声表姐夫,是看在你对表姐还算是真心。若是有一日,你惹了表姐伤心,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夫!” 杨海朋苦笑一声,“表妹放心!有你这样厉害的表妹在,我是绝不敢让你表姐再有半分的委屈。再说了,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之人,今日得你当头棒喝,已是如提壶灌顶,脑子里已是一片清明了!见到王妃殿下,为何不跪?” 那四名美人儿心里那个委屈呀!不就是没有给你下跪吗?你至于如此折腾我们吗?让我们这样站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没有跪礼么?这个小王妃分明就是故意的! 四人心里虽是委屈,可是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露,又调整了站姿,然后跪在了地板上,再度道:“妾身给王妃请安。” 静依的眉毛微抖,“妾身?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二人上前‘啪啪’地每人给抽了两个嘴巴,然后再度站到了一旁!而那四名美人儿的脸上,左右各是落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 “王妃,您这是何意?妾身等本就是淑妃娘娘赏赐给王爷的。为何不能自称妾身?” 静依却是看也不看她,给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便上前一步道:“放肆!王妃面前还敢狡辩!”说完,扫了柳杏儿一眼,柳杏儿再度上前,‘啪啪’地,又是两巴掌挥向啊那名说话的美人儿。 海棠正色道:“其一,你们四人也知道,不过就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并没有得到王妃的许可成为王爷的妾室,其二,你们可是行过了妾礼?拜过了堂?其三,王爷可有给你们办了纳妾礼,许了你们身分?其四,在这王府里,只有王妃一个女主人,你们既不是王爷的妾室,又不是王爷的通房,充其量不过是淑妃娘娘赏过来的四名奴婢罢了!居然敢在王妃面前自称妾身?你们难道想忤逆王妃不成?” 海棠的这番话说的那可是滴水不漏,掷地有声!直听得一旁的柳杏儿和柳菊,偷偷地冲她举起了大拇指!就连静依也是暗叹这海棠是越来越厉害了!竟是能说得头头是道!而跪在地上的四名美人儿,此时已是吓得面色煞白! 这四名美人儿可不傻!海棠刚才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她们的确是没有名分地待在平王府的!虽是应着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人,而且淑妃也是暗示了要她们进府后侍奉王爷的,王爷若是高兴了,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可是到底也只是暗示!并没有在明面儿上说,她们几人是给王爷纳的妾室!所以,她们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而且还挨的有理有据,到了哪儿,她们也是没理的! 此时,海棠才明白为什么王妃一直是只将她们软禁了起来,却是好吃好喝地当半个主子将她们供起来了!这是想着让她们时间长了,放松了警惕,也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分,竟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王府的半个主子了!今儿一听到王妃召见她们,便以为是要安排侍寝之事了,所以,才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一得意忘形不要紧,人就容易犯错了!一旦犯了错,那王妃自然就是会按规矩处置了!这样一来,你还能说什么?这可不是王妃不给淑妃娘娘面子,而是她们几个奴婢太过蠢笨,犯了错!就是淑妃娘娘来了,也是袒护不得的! 静依看了那四名美人儿一眼,满意地扬了扬眉,知道怕了?现在知道怕了,会不会太晚了点儿?你们既然敢打元熙的主意,就得有勇气承受这后果! “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一一说来。”静依淡笑道。 那四名美人儿还是担心王妃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们拉出去给杖毙,突然听到了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丽婉转,没有矫揉造作,却是让人听了宛若是那山间的瀑布顷泄而下,直颤人的心房! ------题外话------ 感谢明熙5送上的五朵花花,感谢所有送上月票的亲们。大家想让飞雪虐这四名美人儿不?想的话,就不要再吝啬你们手中的各种票票了!特别是五星的评价票哦!飞雪很期待的!提醒一下,各种票票月底过期哦! 第二十八章 帝心无情! 四名美人闻声,都是低下了头,从左至右依次报了名字。 静依微点了点头,“秋月,秋双,秋菊,秋果,名字倒是真不错!都是淑妃娘娘赐的名儿?” “回王妃,是!”四名美人儿齐声道。 “行了,都抬起头来吧。” 四人依言抬起头来,因为先前的几巴掌,均是不敢抬眼瞧平王妃,眼皮都是低垂着,生怕再犯了什么错,再让王妃给赏几巴掌。 “秋月,你刚才说,淑妃娘娘是派你来服侍王爷的?”静依的语气倒是听起来再平常不过,仿佛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有。 “回王妃,奴婢不敢。”有了刚才的教训,这个秋月倒是乖巧了不少。 静依微点了点头,“你倒是个伶俐的!这样吧,本王妃与王爷商量了一下,你与秋双就到王爷的内书房伺候吧。至于你们两个,就暂时在文华院伺候吧。” “是!奴婢谢过王妃恩典。”四人行了礼,仍是跪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都起来吧。”说完,转头对海棠道:“先将她们领到何嬷嬷那儿去教教她们规矩。咱们到底是平王府,在王爷身边儿伺候的人万不可没了规矩。” “是!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会嘱托何嬷嬷,好好教她们规矩的。”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什么时候就过来伺候。” 海棠将四人引了出去。司画小声道:“王妃,您真的打算让她二人去王爷的内书房伺候?” “怎么?王爷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儿收两个通房不也正常?”静依反问道。就连岳正阳也是不知道的。” “元熙,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岂能处处如了他的愿?”元熙突然笑了笑,那眸子中冰冷狠戾之气顿盛!直将静依看得心中一凉!如同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了三天三夜一般,凉的似是冻住了!没知觉了! 不过是眨眼之间,元熙的神情便恢复如初,看到一旁有些呆怔的静依,知道自己刚才顿生的杀气,吓到了她,将她轻轻地搂在了怀里,“依依,别怕!我刚才,不是对你!你别怕!”说着,还轻拍了拍她的背。 静依缓过神来,轻摇了头道:“无熙,刚才你的样子,便是你在北疆作战时的样子吧?” 元熙身体一僵,“依依,你是不是讨厌那样狠戾的我?是不是害怕了?不喜欢我了?” 静依感觉到了元熙身体的僵硬和心里的恐慌,轻道:“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不喜欢你!刚才你的样子,我的确是有些害怕了。可是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觉得显现在我面前的元熙,是一个不太完整的元熙。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我,总是将那一面藏起来吧?你是怕吓到我吗?” 说着,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道:“我一直觉得湿润如玉的你,与在北疆七年间杀敌无数,治军极严的你靠不上边儿。若不是我清楚地知道你的确是去了北疆七年,我还真的会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做梦!自你回来后,在我面前,总是彬彬有礼,温暖如春,偶尔还会让我一种如高高地立在云端之上一般的感觉!可是这让我觉得不真实!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杀伐果决,治军森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英雄,怎么会是这幅样子?” “现在我明白了。元熙,你是为了保持在我心目中的好形象,把自己的那一面给藏了起来了!” 元熙轻笑出声,眉心处原有的不悦,彻底散去,“知我者,莫若依依!你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说完,便在静依的眉心处落下轻轻一吻,“依依,你是我心目中,是那么神圣,那么纯净!你就仿若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我不想你看到一些血腥的一幕,甚至是连听也不愿让你听到。我总觉得,那样是对你的一种侮辱!一种亵渎!现在我懂了!我就是我,无论我是什么样子,我都是元熙!是你七年前便认识的元熙!我不该让你心有不安!是我错了!” 静依淡淡地笑了,笑地极为轻柔!看在元熙的眼里,仿若就是那华齐峰上的盛开了一朵白莲!那样的优雅清冷,那样的清华无双!这样的静依宛若是仙女临世一般,让人想要膜拜,而生不出半分的邪念! “元熙,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是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曲幽小径,你的身边都有我!一路上,咱们一起披荆斩棘,相互告慰。总有一日,你会达成所愿!不再困苦!” 元熙听了,只觉得是脑子里有些懵懵的,静依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煽情的话呢。 “元熙,若是不出所料,只怕皇上是会下旨召你进京了。” “母妃的毒已经解了,身子也已是大好了,我倒是真好奇,他还能想出什么样的借口来引我进京呢?” 静依缓缓道:“他是皇上,他若是想宣召哪个人,还用得着找什么借口吗?只是一句你母妃极为思念你,以致忧思成疾,你便没有理由不进京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亲们,你们说到底让不让元熙离开静依呢?再次提醒一下各位:网站赠送的各种票票月底过期哦!飞雪是真的很期待大家的各种鼓励的,不过貌似,大家都不理飞雪呢!⊙﹏⊙~o(>_ 第二十九章 没有别人! 元熙给静依和自己各斟了一盏茶,道:“放心吧!就算是下旨命我进京,也不会是现在,至少,也应该是在年后。” “年后?”静依微愣,“你如何这样有把握?” “暗阁一并带回来的消息,还有关于德妃似乎是又有孕了。” “什么?”静依大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德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有孕了?” “是呀!没想到吧?现在德妃还在严守秘密。若是传了出去,皇后现在应该是最为慌恐的一个。虽然皇上有心扶持贤王,可是毕竟是才刚脱离皇后的掌控,根基尚浅,对明王来说不足为患,反倒是这个晋王,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静依点点头,“晋王十八岁便入朝,至今已是数年,在朝中已是拉拢了不少的朝臣,再加上他的舅舅镇西将军在旁辅助。的确是明王最大的阻力!” “皇上若是知道了,中年得子,自然高兴,只是,这个时候,皇后定然是不乐意的。而且,皇上虽然高兴,怕是也不想德妃的势力过大,否则,又将置贤王于何地?” “德妃有孕多久了?” “不到两个月!现在也只是她身边的几个近侍和太医院的专为伺候她的太医知道。”元熙喝了一口茶道。 静依突然笑出声来,“元熙,你不会是想着将这个消息给散出去吧?” 元熙眼睛微眯,长长的眼睫毛将他眼中的光辉掩去大半儿,“这是自然!有这样好的机会,为何不加以利用?放弃打击和扰乱对手心志的机会,可不是我的作风。” “只是你打算如何将德妃有孕的事儿给散出去呢?” “这个好办。” 海棠一听,也是眼眶一红!这王妃离京这么远,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现在这病了,只怕是心里更加思念夫人吧。 几人正在这儿守着,眼看着那在眼里头打转儿的泪就要滚落了出来。王爷进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药熬好了,便端进来。” 众人福了身,便都告退了。何嬷嬷似是有些不放心,到了门口,又道:“王爷,您一个人守着,成吗?要不,奴婢留下来伺候王妃吧?” “不必了。都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何嬷嬷一愣,看到王爷的脸色似是不好,也不敢多问,只得应了,便退了出来。 屋子中,顿时便极为安静了,偶尔还能听到静依的几句梦呓。 “无伤,去院口守着,不许放晴天进来!”元熙清冷的声音传出,明明是极为暖和的屋子,却是让人听了只觉得如同是置身于冰窟一般! 无伤一个飞身闪出,快的几乎是让人以为是眼花了。 元熙轻轻地坐在了床边,他的手轻轻地在静依的脸上抚过,轻柔无比,“依依,你是想家了吗?” 话落,长叹了一声,一眼看到她的右手露出了被外,便轻轻地握住了,本来想着将她的右手再放入被中。可是元熙却是突然盯着她的右手看了看,然后突然起身,到盆架前,再度拧了帕子,来到床边。细细地,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在静依的手上擦拭着。 擦完了,元熙将她的小手握住,然后送到了自己的脸颊边,轻轻地用她的手背在自己的脸上摩娑着。“依依,你是我的王妃,不许喜欢别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喜欢了不成!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元熙看着静依的眼皮似是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嘤咛了一声,虽不是很清楚,可是耳力超好的元熙还是听了个清楚。 元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不再冰冷如雪,而是转瞬间,便是温暖如花。她听到了!依依听到自己说的话了。他就知道依依一定能够听得到! 元熙的眼神里透出浓浓地爱意、宠溺、还有一丝温柔,一丝雀跃! 他刚才听到了静依的那句近乎于没有发出声的话。真好!依依的心里果然是有自己的!就算是发着热,迷迷糊糊地也是想着要安自己的心,不让自己难过吧。 元熙将静依的手放入被中,轻轻地在静依的额前落下一吻。依依,你刚才说-没有别人-,我可是听到了!你自己也要说到做到!不可能喜欢别人,哪怕是你一直以来最为亲近的晴天,也不行! 元熙再度看着因为发热,而脸上有些红润的静依,想着她说的那句’没有别人!‘元熙的脸上的笑,越来越浓,越来越盛,渐渐蔓延至他的眼角、眉梢,直至心底。 ------题外话------ 感谢lulinjie1128送上的两朵花花。亲们,飞雪一直在努力地更文,你们难道就真的不想说些什么吗?啊!提醒大家月底各种票票清零!评价票呀!各种打赏呀!期待中~~~~ 第三十章 要出乱子? 静依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耳边倒是一直能听到声音,可是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也听不清楚话里的内容!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可就是睁不开! 静依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就像是被人给用了胶给粘住了一般,沉沉地,粘粘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是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头似乎也很晕,浑身觉得软绵绵地! “晴天,这都三天了,为什么依依还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元熙有些急切道。 晴天却是不理他,径自走到了床前,为静依诊了脉,“从脉象上看,好多了!再吃几幅药就可痊愈了!” “痊愈?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会痊愈?晴天,你到底有没有给依依好好诊脉?”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晴天甩出一句,便走到了桌前,提笔写了方子,道:“拿这个方子重新抓药!马上去煎。” 海棠拿了方子,便快步出了屋子,准备药去了。 元熙看晴在也不再理会自己,甚至是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有火,却是没法儿发作!谁让他是神医的弟子,是静依的师兄呢?他若是治不好依依,这封城,就无人能让依依好起来了。 元熙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道:“晴天,依依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晴天坐一边,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听见元熙的声音,眼皮却是连抬也未抬。 这回,元熙倒是不气他的无理了,而是坐到了床边,看着似是在梦魇中的依依,有些心疼道:“依依,你快醒醒!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呢?” “晴天,依依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是不是被梦给魇着了?你瞧她似是在挣扎着什么!晴天!”元熙见晴天不过来,不由得大吼了一声! “没事!她待会儿便会醒过来了。”晴天仍是那幅样子,“病之前不知道好照顾她,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你倒是知道着急了?” 元熙听了微恼,“本王知道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王妃,就不需要晴天公子一再的提醒了!” “哼!”晴天鼻子里喷出一个轻轻地哼字,然后低声道:“你也知道是你的王妃?不是你的仆人?不是你的奴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依依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依依随着你千里迢迢来到这困苦之地,可曾说过一个不字!可曾怨过一句苦?你呢?你一心只想着你自己!想着自己要将依依捆在你的身边!想着让依依走不出你的平王府!你可真正的想过、问过,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元熙被晴天的话给问的一愣,是呀!自己与依依相识七年,七年前,他知道那个年仅七岁的小姑娘要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呢?七年后,他与她再度在京城重逢。现在的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元熙的目光便得幽远,似是又想起了他二人在京城时的点点滴滴。依依在他的面前永远是聪慧的,似乎什么事情也难不倒她。这天底下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晴天看元熙不说话,起身踱到了床边,轻道:“你想的,是你的宏图大业!依依不拦你,我也不拦你。只是有一样,依依若是受了半分的委屈!我饶不了你。 静依面上大喜,“师父!您终于到了!” 贺道子拱手道:“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师父这是作什么?快快到这儿来坐!”说着,便拉了贺道子的胳膊坐到了自己刚刚坐的位置,然后对着跟在贺道子身后的晴天道:“师父何时来的?你怎么也不早些派人知会与我?” “他也是刚到!我本来就是要来给你诊脉的,正好便带他一起过来了。” “小丫头怎么了?为何还要让晴天给你诊脉?”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罢了!是晴天哥哥不放心,非要再为我诊脉。”静依说着,还对晴天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大有‘你敢说出实话来试一试,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意思! 晴天轻咳了一声道:“老头儿,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不是早就传书给你了吗?” 贺道子闻言,大眼一瞪,“你个臭小子!怎么还是这般的不长进?你不是都当了御侍史了吗?怎么还是这般不懂得尊师重道?你就是这样做官的?” 晴天白了他一眼,“这做官与你有何干系?” 贺道子又要发怒,静依劝道:“师父,您一大早到了封城,是连夜赶路?还是昨晚上就到了,宿在了外面?” “我昨晚在客栈歇了。早知道这个臭小子也在,我就不来了。”贺道子气得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 “师父别气了!晴天哥哥这是担心您呢!传书给您这么时间了您都没个信儿。我们这不都是担心您的安全吗?” “哼!你这小丫头有这心思,我倒是信!可是这个臭小子?哼!他怕是恨不得我死在了外面才好?” 晴天却是理也不理他,直接将静依拉到了一旁,为好诊起脉来。 片刻后,“恢复地还是不错!这几日注意多喝些水。若是在屋子里头闷了,也可以出去走走。只是最好是外面不刮风的时候,再出去,免得再受了凉。” “谢谢晴天哥哥了。师父,您既是来了,就和晴天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吧。这样,我找您也方便些。” 贺道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不! 静依淡笑了笑,看了一脸别扭的晴天。只见晴天一甩袖子,便出去了。 “你瞧瞧这个浑小子!哪有他这般对待自己的恩师的?” “依依,我陪你下棋吧。贺神医若是有兴趣,也是可以在一旁观战。”元熙笑道。 “好哇!”贺道子刚说了句好,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启禀王妃,欧阳大少夫人来了,说是有急事,非见您不可!”海棠道。 元熙的眉间透出不悦,“你没说王妃正病着吗?” “回王爷,奴婢说了。可是那少夫人说,就算是王妃病着,此事也是定要知会与王妃知晓的!否则,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感谢董敬业送上的八朵花花,wyh6066送上的一花,感谢XX199、yehaoyu888送上的五星评价票! 第三十一章 惊现巨人! 静依闻言,问道:“只有欧阳少夫人一人前来吗?” “回王妃,还有欧阳府的三公子一起来的。” 静依与元熙对视了一眼,元熙淡淡道:“知道了。将人请至前厅,就说王妃稍后便到。” “是!” “欧阳三公子?”静依有些不解道:“莫不是欧阳府上出了什么事?” “待会儿过去不就知道了。依依,你现在身体尚未康复,无论有什么事儿,你都不可急着揽下!咱们见机行事。若是不是太急的事情,就先拖上一拖也无妨!” 静依点点头,“既是欧阳家的三公子也来了,那你便与我一起去见见吧。元熙,这个欧阳三公子的才华只怕是还在欧阳夜之上。咱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若是能将他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 “他的确是有才华,这一点,我未来封城时便已经知晓了,只是此人太过狂傲,恃才傲气!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说的动他的。即便是说通了,只怕他在这官场上,也是要先栽些跟头的。” “这倒是无妨,没有挫折,哪里来的进步?不如就让他先跟晴天哥哥一起去平秋县治理风沙。欧阳三公子虽然狂傲,可是若是守着一个比他还傲的人,他还能如何?” 元熙轻笑道:“你这个法子倒是妙!也好,回头,我找欧阳夜谈谈吧。走吧,咱们去会会他们。” 元熙一伸手便将静依拦腰抱了起来。“你大病未愈。从这里到前厅,也是不近。别再累着你了。” “我哪里有那般娇弱?你快放我下来,再让下人们瞧见了笑话!” 元熙一挑眉,“我抱自己的媳妇儿,谁敢笑话?” 静依脸微微泛红,轻道:“我没事了。现在不是好好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别强撑了,你现在的脸色虽是比昨天好了些,可仍是白的瘆人,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吃药了,苦死了。”元熙不再看她,缓步地在廊道内走着。 静依却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叫我和一起吃药?你也病了?” 元熙淡笑不语。静依只得是自己歪了头想了想,可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去想了。而元熙脸上虽是不显,可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一路走来,不少下人们看到了,都是纷纷笑着,低了头行礼避让。 二人到了前厅,只见付无双和欧阳信二人正面色焦急地等在那里。” “哦?说来听听。” “外面流传最广的一条流言便是说白府和宋府的覆灭,皆是由王妃一手策划。说是因为白素兰和宋娇二人被王爷相中,要纳为侧妃,却是不知怎么被王妃知道了,不肯,所以出手策划了这些事,只是为了除去这两个美人儿!” 静依看着左腕上戴的碧玉镯,脸上的笑意甚浓,“还有呢?” “还有,就是说王妃善妒,明明王府内有四名美人儿,却是不肯让她们服侍王爷!甚至还将她们给软禁了!” 静依的眸子中滑过一抹了然,“就这些了?” “回王妃,这些流言虽然说是在坊间流传,却是主要在一些达官贵人之间流传,并不怎么受老百姓的欢迎,甚至还有百姓驳斥这些流言。说是有人恶意诬蔑!说王妃向来心善,这封城外的难民,哪一个不是多亏了王妃的恩德,才能活下来!定是有人看王妃碍眼,所以才想法子败坏王妃的声誉。” 静依点了点头,“这百姓虽愚,可也不是愚不可及的!可有查出这流言的源头是来自何处?” 司琴摇了摇头,“属下无能,查不出这流言的源头。不过,在封城的第一楼,似乎是说的最为热闹。那里是封城最为奢华的酒楼,去那儿用膳的,也都是非富即贵!” “我知道了。这不怪你。是我太小看了她们了。你下去吧。” 元熙进了屋子,便见王妃正对着墙上的一幅《仕女图》发呆,王妃的头发整个儿都是散着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之态。“怎么一个人对着画发起呆来了?” “你怎么不以为我是在赏画,反而说我是在发呆?” “你赏画时,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想个法子呢。” 静依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些无聊罢了。” “那我陪你下棋?” “不要!”静依的眼睛一亮,“我要听琴!” 元熙一挑眉,“好!来!躺好,先把药吃了,我便弹琴给你听。” 静依的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时候的药?刚才还没有。” “是我端进来的。本来应该是晌午用完午膳喝的,可是后来看你睡着了,便没叫你,又吩咐他们热的。” 静依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喝了药,整张脸都像是苦瓜似的,“好苦!” 元熙笑笑,便扶她躺下,自己则是又坐在了榻上,开始抚琴了。 静依看着眼前这个光华万千的俊逸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打鼓。元熙,你真的会信守承诺,此生唯我一妻,永不纳妾吗?若是为了你我之前的这份情谊,要让你舍弃一些东西,你又能舍弃多少呢? ------题外话------ 关于巨人族,在中国历史上是确实存在过的,绝非是飞雪自己杜撰哦!至于这巨人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封城,他们究竟是不是防风氏的后代?还有关于女主的流言,这一切,究竟是否相关呢?亲们,一张大网已经拉开,猜一下女主和男主会带给大家惊艳的表现呢?还是被一些坏人给暗中加害了呢?感谢亲们送上的票票!今天是七月份的第一天了!飞雪在这个月等待大家的各种支持了! 第三十二章 风雨前兆! 接下来的几日,静依便在府中静养,未出过文华院一步,而何嬷嬷和海棠则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年节将至! 元熙这几日也是稍稍地有些忙碌了,毕竟这是他来到封城后的第一个年节,总是要慎重一些的。岳正阳安排了城内的卫兵们,每日加强了巡逻,特别是到了晚上,加了两道巡逻。 “启禀王妃,您安排的那几名美人儿,规矩已经是学得差不多了,您看,要不要先将她来叫来训话?”何嬷嬷请示道。 静依摆了摆手,“不必了。将她们按我原来说的安排好就是了。” “是!回王妃,这些日子,这四名美人儿倒是安分了许多,经过奴婢等人的调教,也已是没了初时的傲气。她四人本就貌美,您真的放心将那两个送到王爷的书房伺候?” “既是母妃赏下来的,自然是要让她们做些事了,总不能让王府一直养着她们吧。”静依说完,转头看向柳杏儿道:“柳杏儿,等过了年,我便着手安排你的婚事。何嬷嬷,你是我身边儿的老人儿了,柳杏儿的婚事,到时你可要多下些心思。” “是!老奴明白。”说完,笑嘻嘻地看向了柳杏儿。 柳杏儿脸一红,“您就会拿奴婢开心!奴婢去帮您泡茶。”说着,拿了还有半壶茶的茶壶便急奔了出去。 静依轻笑了数声道:“瞧瞧,还不好意思了呢!” “禀王妃,这年节将至,按照这封城的惯例,年三十儿的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您和王爷,是要宴请封城的一些官员及家眷的。您看,这次咱们的主菜怎么安排?”何嬷嬷说着,便递上了一张菜单。 静依一一看过,用手轻抚了抚额头,道:“左不过是这些个山珍海味罢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菜色差不多就行了,莫要太过铺张浪费了,眼下,王爷的日子不好过,这边儿处处都得花银子,京城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只要说的过去,又不太过铺张就是了。” “是!”何嬷嬷应了,又道:“那您让奴婢备了那么多的猪肉?” “是这样,你们今明两日准备准备,三十儿那天多包出些饺子来,让府中会包的都一起包。” “饺子?”何嬷嬷一愣,“王妃,您这是想着?” “城外还有那么多的难民,总也要想法子让他们也过个年。直到外面海棠来请,说是宾客已是来的差不多了,王爷请王妃到前厅呢。 静依与付无双一起赶到前厅时,便见前厅中已是分了男女左右两席坐了! “参见王妃殿下!给殿下请安!”众位官员、夫人对静依行礼道。 “免礼。” 不一会儿,这大厅内便人声鼎沸了! 随着几名舞娘的翩翩起舞,这厅内的气氛倒是被烘到了**! 众舞娘退去,彭夫人笑道:“王妃果然是治家有方,就连这府中的艺妓都是这般的出挑儿,进退有度,举止大方!” 静依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冷意,有这么夸人的吗?说我治家有方,却又说这艺妓们举止大方,这分明是明褒暗贬,将她与艺妓相提并论了。她面上不显,轻笑道:“彭夫人过奖了。素闻彭夫人出身名门,当年也曾是出了名儿的色艺双绝呢!” 彭夫人的脸一僵,又道:“谢王妃夸奖了。只是臣妾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敢自称是出身名门?哪里比得过王妃的出身高贵。” 静依笑笑,不语。只是端起了酒杯道:“众位夫人们也是辛苦了一年了。相夫教子,也是对封城的一功!本王妃,敬众位夫人一杯。” “谢王妃。” “殿下,臣妾听说府上有几位宫里赏下来的美人儿,其舞姿绰约,不知今日臣妾等可有这个福气,一饱眼福呀?” 静依笑道:“不知彭夫人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本王妃倒是不知道,那些宫婢,还有这等本事。” 彭夫人听了脸不由自主地轻抖了抖,自己刚说是宫里赏下来的美人儿,可是这小王妃却紧接着就说是宫婢!这分明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殿下也太过谦了吧!谁不知道那四名美人儿是淑妃娘娘为了王爷,特地精挑细选的?而且还特地请了宫里的教养嬷嬷教授规矩!殿下莫不是舍不得让臣妾等人一睹这美人儿的风采?” 静依的眼神一暗,心道,你总算是来了!怎么,想着让我难堪?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你一再地想要与我为难,也罢!我成全你便是! “既然彭夫人对那四名宫婢如此感兴趣,海棠,你这就便使了人去请吧。免得扫了彭夫人的兴。”静依淡淡道。 “是!”海棠行了礼,便退出了大厅。 而大厅内众人看向彭夫人的眼神皆是有些奇怪。这个彭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提这个做什么?这不是平白地让王妃堵心吗?而坐在彭夫人对面的彭江达则是一脸怒意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而彭夫人对自己相公的怒意,却是恍若未见,而是眸子里沉淀了浓浓地笑意,似是在等着看什么笑话一般! 元熙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见静依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略略放松了些!瞟了那彭夫人一眼,这些个女人,真不知道安分两个怎么写么?还是说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本王的女人,也是你们能随意欺负的? 众人听到厅外传来了脚步声,不禁都是对这彭夫人口中的美人儿有些好奇,齐齐地向厅门口看了去! ------题外话------ 亲们想不想知道那个彭夫人究竟想了什么法子对付温柔聪明美丽善良的静依?想不想?还有我们聪明的静依,会如何反击呢?这样一张大网,究竟是什么人布下的呢?别急!期待后续精彩吧! 第三十三章 环环相扣!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大厅门口来了四名衣着清秀的美人。个个是容貌姣好,眉如远山含黛,肌肤如同是梅花上的覆雪,白里透红,光滑如绸! 四名美人儿给众人请了安,便站在了大厅中央。 静依笑道:“彭夫人,这四名美人儿来了。你可是想着让她们舞上一曲?” “臣妾惶恐。臣妾哪里敢逾越。”彭夫人忙低头弯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彭江达一脸的不郁,而元熙的脸色则是更为难看。惶恐?刚才与依依为难时怎么不见你惶恐?哼! 静依则是笑道:“彭夫人客气了。刚才不是您想说一睹这四名宫婢的舞姿吗?”说着,便对着下面的四名美人儿道:“开始吧!本王妃也听说你们为了今日的宴会排了一支舞,如今既然是站在这儿来,便开始吧。也好让彭夫人好好观赏观赏。” 彭夫人和那四名美人儿听了这话,脸色均是不好看!特别是彭夫人!这小王妃说的这话明着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这可是平王府!他一个臣妇居然在这里想着替平王妃做主了!这是什么事儿?这哪里还是身为臣妇应有的规矩?这分明就是在指责她多事!居然想着插手平王府的家事! 彭江达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这个夫人,不过就是因为当初那宋娇之事,居然对他一直使性子到了现在!而且还怀疑这些事儿都是这平王妃搞的鬼!他现在能如何?他都已经是明白地告诉她了这都是王爷的意思,可是她偏是听不进去!如今到好,竟然公然到这里跟王妃过不去了!当真是个蠢妇! 彭江达偷偷地向上瞄了一眼,见王爷脸上并无怒色,心中这才稍安。不再看那彭夫人,而是端起了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琴声响起,整个大厅内都弥漫着丝竹之音。四名美人儿翩翩起舞,果然是身姿轻盈,舞姿曼妙!让在场的不少官员们都是看直了眼,于是彭夫人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不少的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被这四名美人儿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在这样的场合自是再生气也不能发作,只好纷纷将那带了无尽的怨恨的眼神瞟向了彭夫人!你说你这个彭夫人也是,好端端的提这四名美人儿做什么?现在可好,王爷没有被迷住,自家夫君倒是被迷了个晕头转向! 彭夫人见在场的众位夫人都用带有埋怨的眼神看向她,也是觉得极为不自在,尴尬地动了动身子,讪笑了两声,以遮掩自己的不自在。她也没想到这个小王妃倒是长了一张利嘴,还真是着实厉害! “啊!”只听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一名美人儿倒在了地上,黛眉轻蹙,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惹人怜爱! 元熙不悦道:“怎么回事?” 只见那名摔倒的女子道:“王爷恕罪!若是要说此事与彭夫人无关,只怕是在场没有一个信的! 可是这静依最为聪明的便是,对于这彭夫人在厅中的表现,是既不问罪,却也是接二连三给了她不小的打击,这让在场的众人便是想忘,怕也是忘不了! 虽是没有明说这主使之人是彭夫人,可是却又是都认定了此事与彭夫人脱不了干系。于是在场的所有官员及其家眷,反倒是都以为这个平王妃年纪虽小,却是极为善解人意,顾全大局的! 毕竟这彭夫人是彭江达的妻子,而彭江达又是手握重兵!王妃并未将此事点破,也不愿再作追查,便是将此事给遮了过去,保全了彭夫人的名声,也是给足了彭江达体面。 而彭江达自己的心里,也的确就是这样想的!心里对王妃在大厅上对自己夫人的冷嘲热讽非但没有怒意,反而还极为感激!感激平王妃未再彻查下去!至少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查下去,这已是给自己这张老脸,给了极大的面子! 很快,宴席散了,众人一一请辞回府。静依和元熙二人也是回到了文华院。 “依依,你为何没有当场发落那个彭夫人?你不想着为自己出气了?” “不急!想出气,也得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呀!” “哦?”元熙笑道:“依依可是有了目标了?” 静依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让司琴在那个彭夫人的衣衫上做了手脚,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你怀疑这个彭夫人身后还有高人?” “自然了!你真的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个彭夫人想出来的?”静依摇摇头,“不!她没这般高明!这件事情看似是简单,却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先是命人在坊间,故意散布我善妒的谣言,然后在今天的宴席上又刻意安排了秋果这一出。秋果这一出戏若是唱好了。元熙,你想着,我的声誉会如何?” 元熙皱了皱眉,“你想的也是不无道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若是你善妨的名声一旦被坐实了。那么,不出三日,定会传到京城皇上的耳朵里。” 元熙说到这儿,猛地转头看向静依道:“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不止是你,就连你的母亲都是要受到连累的!” “不错!若是我的名声坏了,皇上第一时间自然是会要训斥父亲母亲。甚至是借此来打击平南候府。也是借此来让父亲明白,他要拥护的对象,绝对不应该是你!” “好一步精妙的棋!看来,真是如你所说,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静依苦笑了两声道:“凡是涉及到皇室的,就没一件是能让人小瞧了的事!” 元熙有些愧疚地看向静依道:“依依,是我不好,不该将搅进这朝局中来。现在,只怕是说什么也晚了!不过,即便是这里秋果的计策成了,皇上应该是只会对平南候府敲打一番,应该是不会起了旁的心思的。” “这倒是,父亲到底还是兵部尚书,也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不会那么轻易地便对平南候府下手的。” 元熙双手负于背后,笑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彭夫人的背后之人,会是谁了?” “不急,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咱们便会收到消息了。” ------题外话------ 感谢董敬业送上的十八朵花花!谢谢大家送上的月票!大家可以猜一下,彭夫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有这个年,他们又是否能够平安度过呢? 第三十四章 暗渡陈仓! 果然,晚间司画便回来复命了。听完了司画的回复,静依先是一惊,再是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最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叹道:“好一个彭夫人,真是没有想到,彭夫人背后的人竟然会是她!”说完,静依轻笑了几声,“既是来了这里,那本王妃,自是要为她备上一份大礼了!” “走吧,咱们到柴房走一遭。”说完,静依便起身出了院子,海棠和司画等人在后面跟着。 进了柴房,一股有些阴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元熙恋恋不舍松开了静依,而静依则是因为听到了初一的声音,脸色微微泛红!自己刚才被元熙抱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可是又似乎是很短暂,还没有抱够一般!静依因为这一想法,更为羞怯了!自己怎么这般地贪恋起了元熙的怀抱?真是好不知羞! 元熙下了马车后,便将静依拦腰抱起,还是如同上次来一般,一路抱着她,进了中门。 穿过了前厅,终于是来到了花厅。元熙将静依轻轻放下,走到了一扇窗前,轻轻地推开! 顿时,满眼的梅花点点!静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元熙一眼,再近前偎在了他的身边看着窗外的梅林!那梅树上每个枝丫上都是挂了一盏小灯笼,灯笼内并没有火烛。而是在树与树之间,都在地上,摆了红灯笼。那灯笼内燃着红红地烛火!灯笼的底座似乎是特制的,清风微微飘过,那灯笼的灯罩却是稳稳地,不见一丝晃动! “好漂亮!元熙,这是你命人布置的?”静依有些兴奋道。 元熙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布置的。” 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是让静依呆若木鸡!元熙刚刚说什么?是他布置的?这院子里可是种植了数十棵的梅树!他一人布置成了这般艳丽绝美的样子?这得需要多长的时间哪? “你一个人布置的?”静依小心翼翼地问道。 元熙淡淡一笑,“我数日前开始筹备的。”说着,从一旁的桌上取过一盏灯笼,递给了静依,“这些灯笼,也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可还喜欢?” 静依再次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红灯笼!“你自己做的?你会做?” “不会可以学嘛!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你的夫君我。”元熙一脸的得意道。 静依却是眼角已经湿润了!“元熙!你身为亲王,怎么可以为了我做这些事?若是被有些人知道了,只怕是又要借此生事!说你太过宠溺于我了?” 元熙却是笑道:“放心!这个我早已是心中有数了!别说他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何妨?你是我的妻子,我宠你,疼你,本就是应该的!旁人爱说什么,由得他去!只要咱们自己高兴便是,你何必去管他!” “可是,若是因为我给你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吧。” “依依,你是我的妻子,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重要!即便是这大渊的江山,也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十分之一重要!你可明白?”元熙深情地看着静依,“所以,以后且莫再要说这样的话。咱们是夫妻,是一体的。看到你高兴,我也高兴!如此便好,其它的,咱们统统都不去理会!” 静依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元熙便拉了她的手,到了这花厅的东侧的偏厅。他们刚进来时,这东侧的偏厅,便落下了一道厚厚地帷幕,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 元熙拉了静依的手到了帷幕前,元熙冲着两名婢女使了个眼色,便见二人上前,将帷幕自中间,向一左一右拉开。这一拉开,里面的闪烁的烛光,丰盛的菜肴,熟悉的脸孔,便都是出现在了静依的面前! 静依一呆,泪早已是控制不住地哗哗地落了下来,轻道:“母亲!祖父!二哥!” 说完,便直奔向了顾氏,扑在了她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各位亲送上的月票!感谢芸芸悦送上的钻石一颗,lj120110801送上的五星评价票! 第三十五章 原来是她! “母亲!”静依在顾氏的怀里有些并不是很清晰地叫着。 顾氏些时也是眼泪滚滚而下,母女俩相拥着,久久不曾分开。 元熙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如此激动,心中有些不忍打扰,对静依更是多了几分的愧疚!而老太爷早已是红了眼眶,不过是强忍了落泪的念头,咳了咳嗓子,佯装大笑道:“好了!今儿可是年三十!可别再哭了。” 顾氏闻言,松开了静依,用帕子给静依擦了擦眼泪,自己则是含着眼泪有些心疼道:“母亲看着,怎么瘦了!瞧瞧这下巴尖的?” 静依止了哭意,“母亲,依依哪里瘦了?是长高了!” 顾氏细细地打量着已是与自己一般高了的女儿,点点头道:“是高了!竟是长得与母亲一般高了!母亲快看不到你的头顶了!” “依依,你个小没良心的,就只顾着和你母亲叙话么?”老太爷故作恼怒道。 静依扑哧笑出声来,“爷爷!”说着,便快步到了老太爷跟前,对着老太爷福了福身道:“孙女儿给爷爷请安!愿爷爷福寿安康!” “好!好孩子!来,快坐下说话!” 几人分别坐了。静依紧挨着顾氏和老太爷,对面则是苏明。 “二哥看起来才是真的瘦了!可是朝务太过繁忙?累着了?”静依一脸关切道。 苏明摇了摇头,“我没事。能吃能喝的,也没有什么要忙的。” 顾氏瞥了苏明一眼,道:“你二哥呀,一回到家里,就钻进书房不出来了。若是不叫他,他能连饭都忘了吃!” 元熙笑道:“二公子看来是爱书成痴了!” 苏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其它几人则是同时轻笑了起来。 “母亲怎么会来了封城?京城里可是瞒了消息?” “你放心吧!” “元熙!” “乖,我在!” 静依有些闷闷道:“这一路上,你可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放心,不会!我已经派了暗阁的人一路保护。放心吧。” 静依点了点头,任由元熙抱着她上了马车。 元熙拿帕子给静依轻轻地擦了脸,又自那小阁中取出了一把牛角梳,将静依的发髻打散了,重新为她梳理起来。 “元熙,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 “不急!总是还会有机会的。” “咱们现在去哪儿?” “你不是说要去见见那彭夫人的背后之人?” 静依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件事,隔着帘子看了外面一眼,道:“你也知道是何人了?” “嗯。比你知道的,稍晚了那么一些。” “我是借用了晴天哥哥的飞香蝶,才可以那么找到她。你呢?” “我?简单,直接派人跟着。” “我原是担心彭夫人身边会有隐卫,如今看来,倒是我高看了她了!” 元熙不语,只是静静地替她搀着发! “回王爷,到了。”初一的声音传来。 元熙和静依二人下了马车,来到了一处民宅。元熙吩咐道:“敲门吧。” “元熙,我们这般,可安全?” “放心,现在这里周围一里地之内,明里暗里都是我们的人。她耍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的。” 静依这才稍稍放心。只见里面有一小厮模样的人开门出来道:“你们找谁?” 初一一掌将人劈晕,然后进去了十来名侍卫,将院子的各个门口都守住了,元熙和静依二人才缓缓进去。 进了大厅,便见一位妇人装扮的女子正跪在一个牌位前,口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静依和元熙在门口处站定,那妇人似是觉察出了不对劲,猛地转过身来! 静依和元熙背对着阳光而立,那太阳金色的光茫照射在二人身上,如同是仙人下凡一般,圣洁高贵!而跪在那里的妇人则是被眼前的二人给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静依轻摇了摇头,“这么快便怕了吗?你不是很聪明,很有心计吗?怎么?这么快便对我们认输了?” 那妇人心惊不已,苦笑了一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们看到我并不觉得奇怪,想来,是早就知道是我了吧?” 静依淡淡一笑,如同是枝头的白梅一般高洁清华! “杨倩,你以为你可以瞒得过所有人吗?” ------题外话------ 感谢空谷幽兰456、董敬业、gracecheng2送上的五星评价票! 第三十六章 不可思议! 杨倩瘫软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怎么会?她已经是如此地小心了,她们怎么还会找到这里来?杨倩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心道脸上的这抹假胎记竟是被他们识破了吗? “杨倩,你真的以为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一抹颜色,别人就认不出你了吗?”静依淡淡道。 “依依,坐下说吧。”元熙将她扶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才看向了杨倩,“怎么?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呵呵!没想到,我在王家的假死骗过了那么多人,竟是没有骗过你们!”杨倩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为了彭夫人的事来的吧?不错,在背后指使她毁你声誉的的确是我!平王妃,不知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于我呢?” “杨倩,你以为单单是为了彭夫人之事?”静依眼睑半垂,并不看她。 杨倩听了,心里一惊,“怎么?王妃以为我的本事有多大?” “杨倩这么长时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咱们今日便算算总帐!第一件,便是你设计我表姐顾雨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雨?”杨倩拧眉,似是在想着究竟是什么事。“呵呵,想不到王妃的记性还真是好!七年前的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 “这是自然,因为被设计的是我的表姐,我自然记的清楚!否则我找谁去讨债呢?” 杨倩却是笑了,“王妃,当年顾雨之事,不是未成吗?怎么?这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而也要记仇了?我记得,当时最为难堪丢脸的,应该是杨家吧?” “真是笑话!就许你们设计陷害,就不许我们反击吗?你们设计表姐不成,反而是自己丢了脸,现在却是想着说是我们的错了?真是无理赖三分!” 元熙一皱眉,“杨倩!你不要以为你这些年做的恶事无人知晓!你与李征的关系,不用我们细说了吧?你与当年定国公的宠妾紫姬又是什么关系?你手中的血莲是哪里来的?当年又为何给顾雨的父亲顾将军下了‘僵冻’?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指使吧?” 杨倩听了,双眼大睁,脸色发白,嘴角微颤!这件事儿,等回了王府,再查也不迟!”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说完,静依突然轻笑了起来,“多么讽刺的事情!元熙,咱们来这华阳寺本是为了祈福,可是现在呢?” 元熙也是笑了笑,“什么祈福,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罢了!我自是不信的,否则,我自小在佛祖面前求了多少次让我能得到皇上的一丝关注,一丁点儿的关心,可是哪一次我的请求应验了?” “你不信佛?” “小时候信,现在不信了!失望过了太多次,便对这些东西不抱什么希望了。” 静依笑道:“听听这语气,这哪里像是个二十岁的平王?分明就是个小老头儿!” “是呀!我是小老头儿,你是小老头儿的娘子!” 说完,便开始将头在静依的颈音磨蹭起来!静依笑着,将他推开道:“别闹!咱们是去佛门清净地!注意些!”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严肃的神情,撇了撇嘴,只好只是静静地将她抱在怀间,再不敢有半分的逾越了! 马车停在了华阳寺门外,“启禀主子,到了。” 二人下了马车,一路直达大雄宝殿!只见殿内有不少的僧人正在诵经! “阿弥陀佛!原来是平王殿下驾到!贫僧是慧清大师的弟子。” 元熙和静依都对那名小师父点了点头,“不知慧清大师可在?本王可是专程来与其对奕的呀!” “在!师父正在后堂打坐,二位施主请随小僧来。”说着,那名小师父便引着二人向后堂走去。 “慧清大师,叨扰了!弟子与王爷打扰了大师的清修了!” “王妃殿下客气了。快快请坐。”说完,慧清大师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又吩咐了自己身边的小和尚去泡茶。 “大师,弟子与王爷在这华阳寺上小住几日。还要劳烦大师安排了。” “殿下说得哪里话?王爷与王妃能来,是敝寺的荣幸!何来劳烦一说?” 三人在屋中小叙了一会儿,慧清大师便亲自引着元熙和静依去了他们小住的小院儿。 接下来的几日,静依便与慧清大师探讨探佛法,而元熙则是每日都要与慧清大师手谈几局!这日子过的倒是惬意! 这日上午,元熙又在与慧清大师下棋,静依便命司琴等人陪了她到了外面的一处小山峰上,观看这气势磅礴的华阳山脉,在冬日里究竟是有着何种的傲人之姿! 静依正看的入神,想着要不要吩咐人去取低笔来,便听见一声清朗之声传来! “平王妃好兴致!竟是不惧严寒,来此赏景!” 静依一愣,转身看向来人! ------题外话------ 感谢董敬业送上的两颗钻钻!amywu16888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感谢亲们送上的月票!亲们,惊心动魄地战役已是缓缓拉开了序幕!亲们,难道你们就想说点儿什么吗?(⊙o⊙)?(⊙o⊙)千真万确 第三十七章 生死不明! 静依转身一看,来人竟是欧阳信! “原来是三公子!不知三公子竟也是来这华阳寺祈福吗?” 欧阳信苦笑一声,“王妃殿下猜错了,学生哪有这个闲心?不过是心中烦闷,四处走走罢了!” 静依看他一身的锦服,可是面容却是比上次见到他时消瘦了不少,想起前些日子付无双对自己说的话,问道:“三公子,可是在发愁不知该娶哪家的小姐为妻?” 欧阳信一愣,“是大嫂告诉殿下的?” 静依点了点头道:“付姐姐说你可是封城里最为炙手可热的公子呢!岂不是太过丢脸了? 便又折了回来,坐到了外间的椅子上。 也不知自己在那里呆坐了多久,便感觉到有人进来了,静依以为是元熙折了回来,高兴地抬了头,却是一愣,“你是谁?” 元熙到了华阳寺外的一片空地上,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山峰,身后跟了十数名侍卫,却是碍于主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无人敢靠近!只有初一壮着胆子,跟在了身后。 依依,你的心里,竟是如此地这般在意晴天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与他竟是不分轻重,不分左右的吗?七年的感情,你让我情何以堪? 元熙想到静依每次都甜甜地叫他一声晴天哥哥时,便一握拳,猛地转身击向了身后的初一! 初一没料到主子会突然出手,又不敢还手,只好迅速后退,这才是险险地躲过了一拳!没想到,惊魂未定,元熙的掌风便再次劈近了! 于是,这冰天雪地里便上演了主仆二人,一攻一躲的诡异局面! “王爷!不好了!”一名侍卫道:“好像是王爷住的小院儿起火了! 元熙将已挥出的左臂,猛然收住,转身看到,果然,是他与静依住的小院子起火了!” 元熙大惊,急忙施展了轻功,飞速地向院子跃去,其它人也是紧跟其后! “怎么回事?王妃呢?” “回王妃,奴婢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过来时,便看到这屋子似是从里面着火了!便急忙喊了人来!只是火势太大,无法扑灭!” 元熙大急!“那王妃呢?可有看到她?” “回王爷,四处都找了,并未看到王妃!”海棠也是哭道。 “王妃可是出去了?快命人到外面去找!” “回王爷,外面的侍卫说了,并未看到王妃出去!而且这附近奴婢也已是派人找过了,没有!”海棠此时已是泪流满面了! 元熙的心顿时一沉,看到司画等人正在奋力救火!这屋子是全都烧着了,到处都是火红的颜色,人根本就无法进去!“依依,依依你不能有事!” “王爷!怎么回事?”一道女声传来,元熙回头一看,惊道:“司墨,你不是一直隐在王妃的暗处吗?怎么会在这里?王妃呢?” 司墨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回王爷,王妃差遣属下去查件事,属下也是刚刚回来!” “什么?”元熙顿时面色一白,倒退了两步,现在这样看来,依依的身边已是再无人可以将她救出了!喃喃道:“依依!依依!” 说完,便猛地向着那一片火海冲去!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么么!美妞们,有肉肉了哦!虽然只是很少!有没有人想说点儿什么的?有没有?我在期待着亲们的各种票票哦!当然了其它的打赏,飞雪也是很喜欢的! 其实,大家可以想想,静依到底是出没出来呢?明天的惊喜才会是更大哦!美妞们就期待一下吧!如果你们的支持给力,飞雪就保证一定是惊喜!反过来,如果不给力,那明天可能就只剩下惊,没喜了!哈哈!(╯3╰) 第三十八章 浮出水面! 元熙身边的十数位侍卫齐齐地上前将元熙拦住,“王爷不可!太危险了!” “滚开!我要去救依依!”元熙浑身散发着戾气,那有些疯狂地眼神便犹如是发了狂的豹子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王爷,您这样进去不但救不了王妃,您自也会有性命之忧的!” “什么?”司航从帐中出来,大步到了山脚下,看向了那山中,自然也是听到了这重重地脚步声! 果然,不出片刻,便见五个身形约在八尺左右的巨人出现在了眼前! “大家后退,小心戒备!”司航吩咐完,双手便握紧了宝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从山上缓缓下来的巨人! 说是缓缓下来,可是也不过是众人眨了几下眼的事儿!那巨人便已是到了山脚下,与他们四目相望了!他们的动作虽然看起来不快,可是他们可是巨人,那一步迈出去,可是顶了普通人的三倍不止!所以动作看着不快,可是人到跟前儿用的时间却是不多!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侵犯这里的民宅?”司航质问道。 那五人面面相觑,眼睛中闪过不屑,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扰我们休息?” 司航听了有些不解,“我们刚到此处,并未搜山,何时打扰你们休息了?” “哼!跟他们废什么话?将他们的营帐拔了就是!”一名巨人说完,便大步上前,想要毁了他们的营帐! 数名士兵挡在了他的身前,可是那巨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提了他们手中的长矛,将他们整个人都吊了起来,然后随手一扔!这几名士兵竟是被抛出了七八米远! 司航大怒,一个飞身便到了那巨人的身后,挥出了宝剑! 巨人躲闪不及,被刺中了左肩,惨叫了一声,一拳挥向了司航。司航虽不及他的力气大,便是胜在会武,有轻功,所以即便是两名巨人将他缠上,也是奈何不了他! 底下的一人喊道:“轻功好的上!他们空有一身蛮力,不会武!” 众人听了很快便有十几名身手好的迎了上来,将那几名巨人给围困了起来。 那五名巨人见自己非但是奈何不了他们,而且还被这些小矮人儿所伤!再加上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大吼一声,全都快步地转身进入了山中。 司航阻止了士兵们的追击,传令道,“大家小心戒备!特别是晚间,加强巡逻!” 司航回到营帐后,快速写了一个小纸条,绑在了一只信鸽的腿上,掷了出去。 次日一早,司航还在睡梦中,便听到了‘轰轰’的巨响,蹭的一下,便坐起了身!他的武功自是不弱,耳力也是极好,刚才听到的声音显然不是做梦。他快速地穿好了战袍,出了营帐,“把所有人叫醒,集合!” 司航的手下还没有完全聚齐,司航耳中听到的‘轰轰’声,便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这一次,不用他吩咐,连守门的士兵都是听得清楚了! 司航曾跟着元熙在北疆待了七年,这样熟悉的声音,他如何会听不出来?这分明就是犹如千军万马前来,想要将这清柳村踏平一般! ------题外话------ 亲,本章中已经有很多提示了,再结合前面的文,大家能猜出李安的身分了不?飞雪在这里十分无耻地求各位亲们无论手上有什么票票,用力地甩过来吧!我顶的住!当然了,飞雪是各种打赏、鼓励,来者不拒哦! 感谢一下13833458099、红123456送上的五星评价票!谢谢所有送上月票的亲们!感谢你们对飞雪的支持!感谢你们支持正版! 第三十九章 夜探山谷 “怎么回事?”司航喃喃道,“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话落,又急急转头大吼道:“动作快些!” 很快,在这华阳山的脚下,便聚齐了所有的官兵。而与此同时,对面终于出现了他们的敌人! 巨人!大批的巨人!手持利器的大批巨人! 饶是司航经历过那么多场战役,此时也是吓得有些心惊了!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凭白无故地出现这么多的巨人?看这阵势,少说也有三五百人!而自己这次来,也不过才带来了精兵三千。通过昨天与巨人的交手,他们的确是力大无穷,而且昨天的五个巨人还是赤手空拳的!可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可是手持兵哭的巨人军队了! 巨人军队?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司航的心里一颤,自己的三千精兵,只怕根本就不是这些巨人的对手!巨人不但是力大无穷,而且还占据了身高上的优势!自己的这三千精兵一旦与他们对上,怕是有来无回了! 不过是眨眼之间,司航的心里已是百转千回,想着究竟用什么法子来击退这支巨人军队!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伙伴?”司航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了那为首的一名巨人手持长剑指向了司航问道。 司航一愣,“这位壮士,我们从未杀害过你们的伙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误会?”那巨人的首领冷哼一声道,“把尸体抬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也好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 说完,便见几名巨人抬了五个巨长的担架,将五名巨人的尸体抬了上来!“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航一看,这正是昨日来挑衅的那五名巨人!“这位壮士,这五位壮士昨日的确是曾与我们交手,但我们并未伤其性命!可否让在下看一下这尸体,再作计较?” 那名巨人首领不屑地看了看司航,点了点头道:“看吧!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就将此地踏平!将你们全都捉来煮了吃!” 司航上前细看了几名巨人的尸体,发现竟是全都是一刀致命,直取咽喉!而且细看伤口,那一刀下去,既斩断了咽喉,又不会多刺一分,这应该是专业的杀手所为! 司航的眼神暗了暗,果然,主子所料不差,这五名巨人,真的不过是诱饵罢了! “这位壮士,这五位死者的伤口处与我们的兵器并不吻合。后来咱们的人有机会刺向他,也是因为他看到了小姐的眼神是直直是看向你的。所以才会一时失神,虽然咱们的人没能得手,可小姐的表现终究是伤了那平王的心。想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太好受的。” 李安点了点头,笑道:“李赫,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不认识自己,定是十分地心痛吧?呵呵!别急,还有更让你心痛的呢。”说完,对那黑影道:“这里不需要你了,继续回到我身边吧。” “是!” 李安足尖一点,去了离那木屋不远处的另一处院子,这里是他住的院子,比静依住的那处还要略小些,屋内的装饰,也没有静依住的那边华贵。一看就如同是寻常百姓家一般。 “主子,还是您神机妙算,那平王果然是有法子寻了来。”紫光道。 紫老则是用手捋了捋胡子道:“主子,暗卫怎么说?” “一切正如咱们计划的那样。依依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几个眼神,便将那李赫给伤了个体无完肤!呵呵!我还真是好奇,这个李赫,堂堂地平亲王,竟是对一个女子如此地痴情!” “主子,那咱们现在?” “一切都妥当了,按照原计划行事!咱们的计划现在已是成功了一半儿!关键时刻,一定要将依依给我照顾好了,保护好了。” “是!”紫光笑道:“主子,那若是东西到手了,这个苏小姐怎么处置?”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却是惹得李安大怒,冷冷地注视着紫光道:“怎么?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 紫光对上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吓得单膝跪地道:“属下知错,求主子恕罪!” 李安神情冰冷地在屋内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儿后,冷声道:“记住,依依是我的,谁也不准动她!否则?”只听‘啪’地一声,李安身边的桌子,竟然是被他一掌给拍碎了! “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屋内众人齐声道。这样冷冽的主子,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紫光则是额前微微渗出了汗渍,主子向来如此。这些日子不过是因为有了那个苏小姐的到来,主子言谈之间温柔了许多,可是他们怎么忘了,那只是针对苏小姐!现在冷冽的主子,才是他们一直所认识的主子! 而这边的木屋里,静依一个人进了偏间儿,确定四周确实无人后,才轻舒了一口气。她轻轻地将窗子打开,看了看外面,不一会儿,一只小彩雀便飞进了屋内,静依正欲关上窗子,便看到了何嬷嬷又向这边行来,现在关上窗子,似是不合适了。她眼波流转,叫道:“何嬷嬷!” 何嬷嬷一看,是小姐在窗前叫她,忙小跑了同步过去,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你命人帮我把寝室里的被褥换一换吧。” “是!”何嬷嬷以为是刚才有了生人进去,小姐有些不喜了,所以才会如此,并未多想。 静依这才关了窗子,然后在外间儿伺候的丫环们,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显然,是小姐在沐浴了。 不多时,便有一只小彩雀飞出了窗子,在几个山头盘旋了一阵,向清柳村飞去了。 ------题外话------ 感谢媚儿、linqinyao送上的五星评价票!感谢消失的月光送上的一朵花花!亲们,本章的暗示已经是很明显了吧?话说好像没有人猜出李安的身分哦!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章 手镯之秘! 元熙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看着。 “晴天!”元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道:“你还真舍得下手!”说完,起身抢过了他手里的纸条,道:“依依来消息了?” 晴天任由他将手里的纸条抢了过去,有些担心道:“这次的计策虽然是绝妙,可也是太过冒险了!依依还真是敢想!” 元熙将纸条上的字迹看完,“依依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这也太危险了!万一那个李安得手了,依依岂不是会会很危险?” 元熙说完,将字条在手中握紧,下一刻,便全部成了粉屑!“无伤!” “是!主子。” “通知暗阁查一查有关司怀安的消息。记住,要越详细越好!” “是!” 晴天看向他,“你也认同依依的想法?认为这个李安就是司怀安?” 元熙点点头,突然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晴天,“你知道司怀安?” “知道,不过只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富家公子。” 说完,便迈开了大步,向山洞的里面走去。 静依见此,也只好跟了进去,只是有些奇怪地她身后的几个人不仅是拿了火把,还有几人一人拿了一把扫把!这山洞的两侧早已是燃好了火把,山洞很长,拐了两个弯后,到了一个分岔口,然后李安走进了左侧的那条山洞,静依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毕竟这里是山洞,虽然燃了火把,可还是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又走了一小段儿路,便到了一处石壁前。静依四处看了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呀?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呢?” 李安笑着将紫光从王府别院里取出来的那支玉镯轻轻地放入了石壁上的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合适,而那手镯还突出了一点儿,只见李安轻轻地转了一下那个镯子,然后再用里一按,只听‘嗒’地一声,再看过去,便见那整支的镯子都嵌了进去,与那石壁,仿若是一体的一般。 静依刚要赞叹这制作这个机关的工匠心思巧妙,便听‘哗’地一声,石壁竟然是翻转了九十度,露出了里面黑漆漆地似是一个秘室一般的地方。 李安将那镯子取下,紫光早已进去,再燃起了火把。 静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而一旁的李安则是笑道:“怎么?吓着了?没事,走吧。” 说完,想着拉静依的手,却是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李安眼中似是闪过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眼神,转身不再看她,直接进入了秘室。 静依也是跟了进去,那秘室中,似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些字画之类的,静依觉得奇怪,却是忍着没问。现在,她最好就被他们当作是隐形人才好。 只见这秘室的正中间放了一张石桌,约有三尺来高,近两丈那么长,应该得有四五百斤重吧!这石桌搁在这儿,似是有很多年了,上面已是布满了厚厚地一层灰尘! “紫光,将这石桌移开!”李安吩咐道。 “是!”说完,紫光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了一旁的人,双掌推动着石桌,大吼了一声,那石桌,便被推出了一丈左右。 “将这里清理干净。”李安双吩咐道。 话落,便有几人上前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灰尘石子都扫了个干净。静依拿衣袖挡住了口鼻,现在她总算是明白这些人带着扫把是为什么了。 静依心里对这个李安是不得不佩服了,竟是想的如此周全! 只见那些人将地上扫干净之后,便见刚才石桌所占的位置的正中央,有一个凹槽,赫然与刚才石壁上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只见李安将那镯子放进了凹槽,再次重复着刚才在外面石壁上的动作。 只见“咚”地一声,静依一惊,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这个声音应该是从地下传来的。 果然,只见刚才那石桌所占的位置的地面,竟是缓缓上移,不一会儿,便升到了约有一人的高度!然后,‘嗡’地一声,停住不动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亲们的月票! 亲们,2013年的作者年会投票活动开始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地支持飞雪!多多地投飞雪呀!每人每天最多可以投出十票,当然了,飞雪自然是希望您能将手中所有的票票都投给飞雪啦!不过,貌似有些贪心了哦!总之一句话,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最主要的,飞雪还是会努力的写文的!飞雪在这里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了!↖(^ω^)↗ 第四十一章 惊天大礼! 随着那块硕大的石头的停住,在场的众人都是惊呆了。 “主子,这好像就是一块大石头呀!”紫光围着那巨石转了一圈儿后,禀报道。 李安却并不着急,对着身边的人一个暗示,静依便觉得身体一麻,动不了了。 李安将静依抱在怀里,目光轻柔地看着她,喃喃道:“依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将平亲王引来这里的?看在我让你看到了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吧。” 李安看似亲和的态度,极为平静的语气听在静依的耳中却是仿若是置身于冰窖一般!她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近乎于无辜的神情看着李安。她在赌,赌李安并不能确定元熙是她引来的。 李安笑笑,那微微扬起的唇畔,却是透露着极为危险的气息,只见他的长臂一揽,静依便落到了他的怀里。“依依,你知道吗?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对你有了极为深厚的兴趣!那样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小女孩儿,真的是懂得悲天闵人呢!可是现在,你却是让我失望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 静依摇摇头,却是不语,两只眼睛如清澈的小溪一般,眼底映出了李安极为诡异地笑容! 而李安的话,却是将紫老等人给吓的不轻!“不可能!主子,她中了忘情盅,不可能会没有作用的!”紫光急道。 静依却是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忘情盅?”遂转头看向了李安,“你让人给我下了忘情盅?” 李安看到她的反应,也是有些拿不准了。本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怀疑平王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五个巨人?应该不会,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应该惊动了平王,亲自来到清柳村,可是那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而且那平亲王还十分精准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这太不同寻常了! 静依此时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 “依依,这话说的可不对!你自作主张这件事,待回去了我再跟你算!” 静依一愣,然后有些不甘心道:“我这不是为了给你送份大礼?” “什么大礼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依依,以后不可再胡来了!否则,我定不饶你!” 静依撇了撇嘴,看向了激战中的人群。“似乎墨卫并没有全部出动呢!那些人在看热闹?” “墨卫主要讲求的是团队合作!不是一个人强出头就够了!你看这些人的招式身手都是一般,可是他们聚在了一起,力量便是大增,绝不是一两个高手便能对付得了的!” 静依点点头,“我明白!一根筷子,很容易就会被折断,可是一把筷子,想要折断,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相互协作,取长补短!你看他们跟明明比自己身手要好上许多的高手对战,脸上却是毫无胆怯之意!而且还时时处处地处于上峰!这便是我当初训练墨卫的初衷了!” “这些日子想必他们的训练也是极为辛苦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有这样好的成绩!” “的确是辛苦了些!无极的训练手段,我是知道的!我记得初一曾经说过一句话来评价无极!” “什么话?”静依有些好奇道。 “不是人!” “呃?”静依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人!这是初一对无极的评价!”元熙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静依这才明白过来,不是人?想来无极的训练手段定是十分地骇人了!“嗯!听起来很恐怖,可是看起来,无极训练的不错!” “是不错!他们几乎是将封城境内的所有土匪、山寨都给清扫光了!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元熙语气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听在了静依的耳中,却是心底掀起了一阵波澜!片甲不留么?该说元熙和无极心狠么?可是若是没有一去这样强悍且冷血的墨卫,将来,谁又能来保障她与元熙的安全呢? 元熙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指着前面道:“依依,你看!这个阵法,便是无极从书上看来,然后教授他们,演练了一个月才小有所成的!” 静依收回心思,看向了那被墨卫围在了中间的李安! 而李安此时,也正是将眼睛瞟向了静依! 刹那之间! 静依从他的眼里似是读到了一种决绝,还有一种得意! 得意?静依有些不解!他们明明已经是处于劣势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待静依多想,便听到了元熙惊呼一声,“小心!”说着,将自己向身边一搂,静依的眼睛大睁,只见两支暗箭,正冲着她和元熙而来! ------题外话------ 亲们,看飞雪多么卖力!这是对大家支持飞雪的回报!2013年的作者年会投票活动开始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地支持飞雪!多多地投飞雪呀!每人每天最多可以投出十票。免费的哦!只要点击《嫡女贤妻》的封面处那黄色的部分就可以投票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最主要的,飞雪还是会努力的写文的!飞雪在这里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了!↖(^ω^)↗ 第四十二章 入宫为后! 静依的眼睛大睁,两支暗箭向着她和元熙袭来! 眼看那黑影越来越近!静依已是惊得脸色煞白,推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的元熙,却是纹丝不动!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立时席卷了静依的全身!并非是她害怕死亡,现在的她正被元熙挡在了身后!而元熙已是来不及出手阻止那暗箭了! 不过是眨眼之间,便见两道黑影闪过,然后听到‘当’地一声!应该是兵器相撞的声音!静依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是元熙身边的十三血卫出手,救了他们! 刚才的那一幕再度在静依的脑中回旋!两支暗箭同时向着他二人袭来!依元熙的身手,想要躲过,应该不难!可是他竟然是先拉了自己一把,将自己藏在了他的身后,这一个动作做下来,便再无机会躲过那暗箭了! 静依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自责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若是她的身手足以自保,元熙便不必担忧她!若是刚才那血卫没有及时的补上来!元熙? 静依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紧紧地环住了元熙的腰!害怕、恐慌从心底里慢慢地将她的整个人席卷!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想着元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元熙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静依周身轻微的颤栗,轻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没事了!别怕!”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泪,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再不肯出来了! 元熙听到了自静依的嘴里传出的‘呜呜’声,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别怕!有我在呢!” 又是这句!静依听了是气不打一处来!竟是双手搂了元熙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知是因为元熙穿的厚,还是元熙没有把这一咬当回事儿!竟是一丝声响儿也没出,脸上依然是温柔平静! “怎么了?” 静依咬了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又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前! 而元熙则是笑眯眯地看向了不远处!与正在看向他二人的李安的眼神相撞在了一起!你呀,有时就是太过倔强,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静依笑了笑,将头靠在了元熙的肩上,轻道:“有你关心着,真好!” 元熙笑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静诊的头顶上,喃喃道:“有一个让自己挂心的人,这种感觉也是真的好。”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当年贞德皇后之事呢?” 元熙低笑了两声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会煞风景!”说着,在她的鼻子上轻点了点。 静依许是因为服了凝神丹,精气神儿好了些,便摇着元熙的袖子,撒娇道:“你快告诉我嘛!好不好?我都忍了一夜了!你快说吧!” 元熙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手道:“好!我告诉你便是!其实,当年贞德皇后,是被王家给逐出家门的。这也是为何世人们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出自山东王家。” “逐出家门?为何?”静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其实,当年贞德皇后乃是前朝有名的才女!史上记载,其貌若天仙,才名远播,曾女扮男装将前朝的状元朗给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后来,这件事被前朝的太子知晓,便欲下聘礼,迎娶王家小姐。” “可是当时王家小姐已是有了意中人,便是我大渊的开国皇帝。无奈当时李家势薄,哪里能与当朝太子相争!就在众人以为二人定会放弃之时。未曾想,贞德皇后竟是在王府当着太子的面儿,拒婚!” “拒婚?那个人可是太子!这贞德皇后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静依说着话时,眼睛里可是满满地羡慕之色! “是呀!胆子真是不小!其实当时贞德皇后的父亲,王家的族长,也是中意我们的先祖的。可是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女儿的终身大事,终是让他为难了。无奈之余,只好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将贞德皇后逐出了王家!以保她与先祖可以双宿双飞!而明面上,则是将王家的一名庶女嫁给了太子为侧妃!” “那前朝太子,定是十分地不满吧?” “自然是不满了!可是还能如何?要么就纳了那王家的庶女为侧妃,要么就要公告天下,说是自己堂堂太子,被王家小姐给拒婚了?他可不傻。孰轻孰重,自是能分的清的!” “后来天下纷乱,战乱频频!王家的全部财力都是支持了李家,直到大渊朝建立!可是王家的族长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庶女和前朝太子在宫门口被诛!对这世俗之事,顿生倦意,也仿佛是一夜之间,便看透了这一切的纷争。所以拒绝了先祖的高官厚禄!决定隐世不出!” “那贞德皇后呢?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家人全部隐世,再不与她见面?” “其实贞德皇后是一极为聪明的女子,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她的父亲这是在以退为自保!不想让整个王家卷入朝堂之争,卷入后宫之争!” “如此说来,这贞德皇后的确是聪颖过人。只是,她便这样真的被王家给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的女儿?” ------题外话------ 亲们,2013年的作者年会投票活动开始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地支持飞雪!多多地投飞雪呀!每人每天最多可以投出十票,当然了,飞雪自然是希望您能将手中所有的票票都投给飞雪啦!不过,貌似有些贪心了哦!总之一句话,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最主要的,飞雪还是会努力的写文的!飞雪在这里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只要大家点击《嫡女贤妻》然后在封面部位的黄色位置上点击一下就可以了!每人每天可投出十票哦!最重要的是免费的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下飞雪吧!谢谢各位亲了! 第四十三章 小三来了! “如此说来,这贞德皇后的确是聪颖过人。只是,她便这样真的被王家给逐出去了?再不是王家的女儿?”静依有些好奇道。 元熙的嘴边含了笑道:“明面儿上,的确是如此!即便是记录这个的史书上,也只是一句话轻描而过,只说贞德皇后出自王氏,却未言明是出自山东的名门豪绅王家!” 静依静默了,这样的选择,不知道贞德皇后是喜大于悲,还是悲大于喜!能够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并肩,并且一生都得到了她的夫君的宠爱,无疑,她是幸福的。可是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与自己的亲人相见,这又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换做是自己怕是做不到的吧!不止是贞德皇后,当年的王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也是极为痛苦的吧!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却是后半生再不能与其相见,甚至是到了自己临终之时,也是不是能与其话别,这该是多么的悲凉!为了王家后代的繁荣和平安,付出了这么多,值还是不值呢? 元熙看静依沉默不语,知道这是触动了她的心弦。静依是个极为看重亲情之人!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对苏静微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不过也是念在苏静微和她一样流着苏家的血罢了!可是现在听到贞德皇后和其亲人为了王家的后世,竟是做到了如此地步,心里也是感触颇深吧! “贞德皇后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只是这样,终是委屈了自己。”元熙轻拥着静依,“依依,我不希望你也像她那样将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都负在你一个人的肩上。那样太累了,也太委屈你了。” “贞德皇后,怎么说呢?她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赞同,更是无法接受,换做是我,我是决计不会如此的。仅仅是因为王家未知的一个未来,便如此地苛待活着的自己和自己的双亲,我不能赞同!”静依叹了一口气,缓道。 “你说的对,仅仅是因为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的确是不值得。可是若是没有当初他们的坚持,我们现在,只怕也是不一定能得到这些惊人的财富!说起来,还要是感谢他们的。” “感谢吗?王家一个盛世家族,如何会落得现在这般,竟是再无一个直系的血脉了?”静依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元熙是彻底地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依依,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当年的先祖有关?” “即便是与他无关,只怕是他的儿子,也是得到过他的暗示的。毕竟,王家,的确是太过富有了!” 元熙摇了摇头,“不!当年先祖与贞德皇后伉俪情深,贞德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也是后来继承了皇位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舅舅家做出这样的事来?” “元熙,其实你已经是想到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这样的事情,只需要有人精心安排,却是不必亲自参与的。贞德皇后的儿子、孙子,也许不会对王家下手,那么其它的皇帝呢?就好比是现在的皇帝!他会容许一个如此有着超然地位的家族,站在这世间,与他相对吗?” 静依说着,直起了上身,看向了元熙,“他不会允许的!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不会允许的!换句话说,当年开国皇帝给王家的九龙九凤凤冠霞帔,还有那免死金牌,是无上的荣耀,可也是一枚催命符!想要的不是一个王家族长的命,而是王家全族人的命!” 元熙的身子一僵,他刚才的确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愿意相信!” “殿下谬赞了!” “好了。还有一件正事要你去办。你派人将封城最大的那家妓院的内部结构,给画张图出来,送到王府。” “是!那不知是不是越详细越好?” “这个自然!”静依道:“夏先生也知道,那里,我实在是不便过去,所以,还要有劳夏先生了。另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如就先将那里停业了吧。元熙,你说呢?” 元熙点了点头,冲着夏和道:“就按王妃说的办吧!先停了吧。将那里的人也都做一番安排。” “慢着!”静依出声道:“那里的一些个小丫环、或者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都是些可怜人,可是她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便先留下来。也许我会派上用场。” “是!” 三人正说着,便见海棠自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殿下。” “海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府里吗?” “回殿下,王府出事了。您二位还是快些回去吧!” “出事了?什么事?”静依不解道。 “这!”海棠有些犹豫地看了王爷一眼,想着要不要说,静依看了,冷声道:“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海棠听了一咬牙,“回殿下!是京城来人了!” “京城?什么人?” “回殿下,是一位姓刘的小姐,说是王爷的表妹!” 静依一怔,看向元熙,元熙也懵了!“一派胡言!本王哪儿来的表妹?” “这,回王爷,那位刘小姐自称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自然也就是您的表妹了!” 静依听了,倒是平静道:“她可有说是来做什么的?打算做客,还是长住?” “回殿下,那位小姐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来的。说是,说是,”说着有些忐忑地看了王爷一眼,然后心一横,一种视死如归地态度道:“说是皇后派她来和王爷王妃联络感情的,她与王爷本是旧识,免得以后嫁入了王府,与王妃太过生分。” 静依听了,眼睛登时便瞪得大大的,对着元熙。 元熙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急,别生气呀!我这就命人将她赶走!” “急什么?”静依却是极为温柔地笑道:“小三儿都找上门来了呢!而且还是打了你嫡母的旗子来的,本王妃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呢!” ------题外话------ 美妞们,作者年会海选投票了!免费的哦!只需要动动您的金手指,点击封面上的黄色部分就可以了哦!每人每天可以投十票哦!不要犹豫了!你的珍贵的十票就全都投给飞雪吧!飞雪现在很需要大家的票票,很需要大家的支持哦!各位亲们,只要点击封面上的投票就可以了哦!免费的,所以请大家努力支持飞雪一下吧! 推荐好友文《桃花难挡,妖孽难防》http:///info/487601。html 推荐好友文《庶女悍妃,扑倒妖孽世子》http:///info/488537。html 第四十四章 真是旧识! “急什么?”静依却是极为温柔地笑道:“小三儿都找上门来了呢!而且还是打了你嫡母的旗子来的,本王妃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呢!” 明明是极为温柔的笑,可是元熙看了却是只觉得脊背发凉。别人不了解静依,他可是极为清楚的,她每次对待一些不喜欢的人,笑的越温柔,那就是越会想法子让人难受。 静依到了马车边,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发呆的元熙道:“怎么还不走?这里有那位刘小姐吗?” 元熙的脸一僵,声音有些沉闷道:“依依,你明知道除了你,我没惦记过别人。” 静依则是一脸的莫明其妙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对那个刘小姐极为有兴趣罢了!又没说一定是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心虚了?” 静依一脸探究的神色,将元熙看的是牙痒痒的,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静依只看到元熙原本有些僵硬的脸,黑了下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是被抱进了马车内。 静依一抬头,刚开口说了一名,“元熙!”,然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元熙略带些惩罚性的吻,将静依给吻的是晕头转向的!只感觉到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刘小姐,皇后的,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元熙似是很满意静依的反应,吻向她的唇也慢慢减弱了一些力道,逐渐变得轻柔,诱惑。而静依的身子也是越来越软,整个人都被元熙抱着,似是想要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一般。 良久,元熙才不舍地放开了静依的唇,看着怀中娇喘不已,脸上带上淡淡地粉色的人儿,心里一动,眉宇间似是有些难受的忍耐一般!” 元熙一愣,终是叹了口气,握了她的小手道:“你要是想知道我与她以前的一些事,我告诉你便是了!只是莫要如此地生气,跟自己过不去!” 静依抬了头,“到底怎么回事?” “唉,那是七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我还小,就是在遇到你之后,发生的。当时,我因为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一直在暗阁养伤。而宫里,司航则是为我安排了一个替身!” “替身?” 元熙点了点头,“嗯。谁知道当时好巧不巧的,白敏儿、明王还有这个刘佳人等一行人到了我的宫里,找我的麻烦。我在宫里的地位颇为尴尬,这个你是知道的。当时刘佳人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欺负过我,所以,我从心底里还是想着将她当朋友的。” “而她比你长两岁。总是在无人时叫我李赫哥哥。有时,也会偷偷地送些吃的给我。” 元熙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暗,似是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那次他们又来找我的麻烦,只不过当时宫里的人是我的替身,是被易了容的无伤!他们将无伤给打了一顿后,便扬长离去。后来,我赶回了宫里,将无伤换了回去,那一次无伤伤的很重!其实以他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会受伤,可是偏偏他是伪装成了我,怎么能跟别人动手?几日后,那个刘佳人便再度出现在了我的宫里。” “她来做什么?” 元熙静默了一下,轻道:“教我弹琴!” “弹琴?”静依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你的琴技,就是她教的?” 元熙摇了摇头,“她的琴技一般,如何能教得我这般好的徒弟?”顿了顿,又道:“她来教我弹琴,不过是个幌子!当时是夏天,她便提议到御花园的莲花池旁弹琴。我因为身上有伤,忍的辛苦,所以不一会儿,额上便出了汗渍,而她则是好心地拿她的帕子为我擦了汗!” “我原本在她为我擦汗的那一刻,就觉得又遇到了一个你!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可是没想到!呵呵!我太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静依催促道。 元熙苦笑道:“她居然在那方帕子上下了药!你不会想到,她在上面下的,居然是春药!” “春药?” “嗯,剂量不大,却是足以让我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做出一些有违礼法之事!” “你对她?”静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 元熙摇了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似乎是用手拉住了她,不肯松手,刚好这一幕就被皇上和皇后看到了!” 静依这下明白过来了!他们这是想着恶整元熙,让元熙在皇上的眼中更为不屑! 元熙轻叹了一声,那眉宇间的伤心之色,显而易见!“依依,你可以想象得到,本就对我极为厌恶的皇上,看到我小小年纪便做出如此有违礼法之事,该是何等的震怒了!” ------题外话------ 美妞们,作者年会海选投票了!免费的哦!只需要动动您的金手指,点击封面上的黄色部分就可以了哦!每人每天可以投十票哦!不要犹豫了!你的珍贵的十票就全都投给飞雪吧!飞雪现在很需要大家的票票,很需要大家的支持哦! 第四十五章 初次斗法! 静依轻摇了摇头,“当时那刘佳人也不过才九岁,竟是有了这等心机?” “应该不是她,是明王的手段吧。” “明王?”静依眼前浮现出在宫中见到的李煜的样子,微垂了眼帘,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小小年纪便有了这等的龌龊心思?“应该不是明王,是皇后!” “皇后?”元熙一愣,“她尊贵至此,何需要再跟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皇子计较?” “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到是皇后的手段!一直以来,我就感觉皇后似是总是在刻意地针对你!可是这种刻意,却又是让旁人很不容易感觉到的!若非是因为我与你早早相识,对你的事情极为关注,怕也是想不到是她的。”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次你受伤就是皇后派人做的!元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真正对明王有威胁的是晋王,她为什么不对晋王痛下杀手,反而屡次来找你的麻烦?” 元熙的双眸一紧,眼中也是泛出了阴冷的目光,“皇后?依依,你说的倒是极有可能。难道是我冤枉了这刘佳人了?” “哼!你果然还是舍不得美人儿受委屈!”静依白了他一眼,直看得元熙有些错愕不已!不是她说是皇后背后动的手脚吗?也是她说的那刘佳人小小年纪哪里会生出这许多的心思?怎么现在反倒是成了自己偏向那刘佳人了? 静依看他有些呆愣,“你呀!即便是皇后动的手脚又如何?你真以为那刘佳人是个不知情的?否则何必将你引至御花园?还那么巧的被皇上看到?” 元熙转念一想,苦笑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妨碍到了他们!我不想与他们争什么,只求自己能够平安度日即可!可是他们竟然是一条活路也不肯给我!” “元熙,这宫里的倾轧历来如此!你生在皇室,便注定了你要么成王!要么成灰!”说到这儿,静依的话锋一转,“我就不信你没有意识到她们在花厅说的话,是刻意说给你听的!” “这个,我自是明白,不过,我也只是以为她想借此来向我证明或者是解释什么!不然,她还能有什么目的?” “发生那件事情以前,她一直对你很好?” “一般吧。当时觉得挺好的。可是现在想想,也就只是没有欺负我,不坏而已!” “哦?为何会差别这么大?” “当时在宫里,人人都可以欺负我!再说了,既然是想着建一所书院,自然是想着借着华阳山和华阳寺的名声,将书院的名声也给打出去!这样的话,至少书院内也是应该建一所藏书楼的!这可不是一两百本古藉就能作数的! 静依的眸子轻转,突然眼中一亮,闪过了一抹耀眼的光华!“有办法了!” 元熙和夏和均是被她的话给惊到了,遂急道:“什么办法?” 静依的眼波流转,笑意浅浅,“这个嘛,还要等我们见到三公子才能说!先探探他的口风,他若是有心做,这法子便是极为容易了!若是他无心做,咱们便只能是尽力地说服他了!” 元熙的眼睛一眯,定定地看向了静依,想着从她的眼神中、笑脸上,看出一丝的痕迹,可惜了,这丫头却是掩唇轻笑,还用一种打趣的眼神看向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他! 无奈,元熙只好命人去请三公子,二人则是乘了马车去了别院。 马车上,静依偎在了元熙的怀里,“王府里就快有好戏看了呢!” “哦?那个刘佳人出手了?” “嗯。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估计咱们今天回到王府,便有消息了。” “这个刘佳人,与白敏儿不同,她在京城的名声极好。先前似乎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到了江南的别庄调养,后来咱们大婚时,才回到了京城。不过,我倒是一直未与其见过。只是最近暗阁将她的动向给我送了过来。我才又对她关注了起来。” “可有什么对咱们有利的消息?” 元熙神秘地一笑,“倒还真有一条消息,对咱们是极为有利的!” “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元熙一勾唇,脸上露出一种极具魅惑的笑,“娘子,你不打算拿什么来和为夫交换吗?” 静依一愣,想起先前自己在济善堂说的那些话来,白了他一眼,只好叹道:“好吧!那我就拿有关收集书院的藏书的法子来同你交换便是!” 说完,便将自己的法子说了,看着元熙,“怎么样?你觉得可行吗?” 孰料,元熙却是坏笑道:“依依呀!为夫的确是说要你拿什么来和为夫交换,可是没说是拿这个呀?” 静依闻言,脸一僵,而元熙的头则是早已凑了过来!顿时,马车内再次是旖旎无限了! 而刘佳人此时也正是乘了马车到了封城最为有名的‘第一楼’! 很快,刘佳人主仆几人便被引进了一间雅间儿,里面早已是有人在等候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 美妞们,作者年会海选投票了!免费的哦!只需要动动您的金手指,点击封面上的黄色部分就可以了哦!每人每天可以投十票哦!不要犹豫了!你的珍贵的十票就全都投给飞雪吧!飞雪现在很需要大家的票票,很需要大家的支持哦!各位亲们,只要点击封面上的投票就可以了哦!免费的,所以请大家努力支持飞雪一下吧! 推荐好友文《桃花难挡,妖孽难防》http:///487601。html 推荐好友文《庶女悍妃,扑倒妖孽世子》http:///488537。html 第四十六章 孩子生父! 元熙和静依到了别院,没多大功夫,便见欧阳信也被请了进来。 “给王爷,王妃请安!”欧阳信态度恭敬道。 “三公子免礼吧。”元熙虚扶了一把,笑道:“最近三公子似乎是极少出来露面哪!” 欧阳信脸上有些尴尬道:“上次得王妃指点,方知自己还有太多的不足之处,故而一直是闭门苦读,不敢再出来造次了。” “三公子过谦了!三公子的才华,本王也是知道的。只要你踏实肯干,只怕是比令兄长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谢王爷夸赞!” “这话可不是夸你,是实事求是的说的。今天本王命人请你来,也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欧阳信听了身体微微一颤,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发颤了!“不知王爷有何教诲?” 元熙笑看了静依一眼,“依依,就由你来说吧!毕竟这个法子可是你想出来的。 静依一扬眉,冲着何嬷嬷摆了摆手,何嬷嬷会意退下。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封城到底是意欲何为?” 那名妇人先是轻颤了一下,然后低了头,眼珠一个劲儿的乱转,“回王妃的话,民妇名叫香琴,今年二十,是北疆人氏。民妇来封城,是为了找孩子的父亲的。” “哦?千里迢迢,只为寻夫么?” 那香琴因为是低着头,所以看不到静依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意。点了头道:“回王妃,民妇的确是为了寻找那负心人的!” “说来听听,你口中的负心人,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呢?” 香琴稳了稳心神,使劲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道:“回王妃的话,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平王爷!民妇口中的负心人,也就是平王爷!” 静依听了却是连连轻笑,“你叫香琴是吧?” “回王妃,正是。”这香琴此时还纳闷儿呢!这王妃不是应该听到这个之后,大为恼火吗?怎么反倒是如此地高兴呢? 而屋内的何嬷嬷和海棠等人则是全傻了眼! 这个孩子是王爷的?这个女人曾经和王爷有过肌肤之亲? 静依停了笑,又问道:“那你说,你来找他,究竟打算如何做呢?” “回王妃,民妇自知命贱,配不上王爷。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王爷的亲生骨血。民妇实在是不忍其流落在外。还请王妃大发慈悲,收留这个孩子,让他认祖归宗!” 说着,那香琴便将孩子置于身旁的地上,在地上猛磕起了头,边磕边道:“王妃,求您大发慈悲吧!这个孩子真的是王爷的骨血呀!只要您肯让孩子认祖归宗,民妇情愿一死,绝不含糊!” 静依对着司画使了个眼色,司画一个闪身飘过,那孩子便已是到了司画的手中。 那名妇人见孩子被抢,急呼道:“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那声音可谓是极为凄励,好似她们是把孩子给怎么着了似的!孩子许是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竟是悠悠转醒,眼看他一撇嘴,一闭眼,就要大哭,司画轻轻一点,这孩子便又睡着了! 几名女侍卫将那名妇人摁在了地上,何嬷嬷怒道:“还敢再闹!王妃面前如此失仪,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名妇人似是这才想起,面前坐着的是平王妃,立时就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静依。 静依却是唇畔含笑,仿若是一朵桃花一般,娇俏无比,只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听了让人的心一寒!“你不是说情愿一死么?那便死吧!” 轻飘飘地一句话,仿佛就像是在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一样的随意。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飞雪知道自己这次的作者年会是没有机会的。只不过是重在参与,所以希望自己能进入复选就已经是很满足了!谢谢大家一直支持飞雪!谢谢你们! 美妞们,作者年会海选投票了!免费的哦!只需要动动您的金手指,点击封面上的黄色部分就可以了哦!每人每天可以投十票哦!不要犹豫了!你的珍贵的十票就全都投给飞雪吧! 第四十七章 小三之死!(上)(精彩) 静依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不是说情愿一死么?那便死吧!”便转身进了内室,不再理会众人了。 那香琴顿时有些错愕了! 这个王妃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她现在不是应该对自己又气又恨吗?怎么表现地这样平淡?让自己去死?那怎么成?自己死了,孩子怎么办?再说了,当时说好了,自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但不会死,反而还会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现在反倒是成了这样? 那香琴刚想着高呼大闹,就被后面的人一个手刀劈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佳人回了文新院,将自己的计划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确认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才算作罢。 “主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王爷的声誉若是受损,以后您嫁过来,也是没有面子的呀!”刘嬷嬷小心翼翼道。 这个香琴确实就是刘佳人找来的,故意在大街上拦了她的马车,想着先败坏元熙的名声,说他始乱终弃,然后再看苏静依的笑话!看她这个向来自诩为宅心仁厚的平王妃会如何当众处置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直接让人将她们母子二人带进了王府。更没想到,这个苏静依竟然是如此地平心静气! 刚才她故意在文华院站了那么半天,竟是没有听到一声响动,连声说话大声的声音都没听到!这也太不寻常了! 刘佳人正想着静依的异于常人的举止,听到刘嬷嬷这样一问,却是一扬眉,“谁说我要嫁入平王府了?” “什么?”刘嬷嬷一惊,“小姐,您不是想着成为平王妃?那您千辛万苦的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个?” “哼!平王,本小姐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若不是为了明王殿下,我怎么会来这里?” “小姐,难不成,您真心想嫁的是明王?” 刘佳人低垂下了眸子,那浅粉色的眼影,将她的眼睛衬托地极为娇媚,就连一旁的刘嬷嬷看了,都不由得暗叹自家小姐长得真真是如那秋海棠一般,娇俏迷人,风华万千! “刘嬷嬷,你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平王?” 刘佳人平静的语气,听在刘嬷嬷的耳朵里,却是通身的凉意!民妇也是受人指使的呀!否则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的呀!王妃饶命呀!”那香琴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怀里的孩子了,一个劲儿地单手抱着孩子,猛磕着头。 一时间大厅内,’砰砰-地头部磕着地面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有香琴的抽泣声,是混作了一团!当真是乱不可言哪! “饶命?香琴,自你拿出这枚玉佩时,这一切便不可能会轻易地结束了!” “别再折腾了,这里是平王府,可不是菜市场!还真是吵!”静依说完,便见司画快步上前,在那正哭闹不止的小孩子的身上轻轻一点,便不哭不闹,睡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又将在场的夫人们给震的不轻,这小姑娘的手法还真是厉害!看来,王妃身边果然是不养闲人哪! 静依这才吩咐道:“请王爷和众位大人们都出来吧。” 元熙等人坐定后,静依才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元熙细看,元熙的神色也是一惊,一脸沉重道:“这块玉佩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回王爷,这是那指使民妇之人给的。民妇也不知道这是何物?” 元熙命人将玉佩拿下去交由众位大人一一细看,众位大人也是大惊失色! 在场的夫人们见自家的夫君皆是变了脸,想问又不敢问,一时之间,心底里皆是开始了揣测,而这大厅里的气氛,也是更为的怪异了! 刘佳人见此,心里有些发毛!莫不是这玉佩出了什么问题?不对呀!这玉佩可是秋双好不容易才从文华院里偷出来的,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大人们分明就是看了这枚玉佩才是个个变了脸色!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元熙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香琴。“本王再问你一次,指使你之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特征?” 这话一问出来,可是把刘佳人给吓的不轻!心底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将自己给供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又想了想,似乎是并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而今日一直负责与香琴联系的香儿,并没有陪着自己来,想来,这香琴是不会将自己的人给供出来的。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刘佳人的心仍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那香琴想了半晌,仍是摇摇头,“民妇只知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官家的婢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而就在刘佳人以为一颗心终于落回到了心里时,静依则是朱唇轻启,扔出了一道响雷,“这枚玉佩根本就不是平王的,而晋王殿下的!” ‘轰’地一声! 众人都是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了!‘晋王的玉佩-?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叫香琴的女子又与晋王有着怎样牵扯不清的关系?这事情似乎是更加地复杂了! 而刘佳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是白的不能再白了!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看出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套?那个香琴的结局自然是注定了,要成为炮灰的!那么刘佳人会是怎样的下场呢?期待一下吧!明天的会是更加精彩哟!相信我,得永生! 感谢一下董敬业美人送上的六朵花花!谢谢了。另外,亲们,你们的票票在哪里?各种的票票哦!飞雪来者不拒!如果票票给力,明天的更和情节,也将更为给力哦! 第四十八章 小三之死!(下) 静依的话落在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众人面上皆是大惊之色,却是无人敢说话! 开玩笑!晋王的玉佩! 刘佳人听到这里,已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王妃为何如此肯定这玉佩就是晋王的呢?” “不是本王妃肯定,而是在场的所有大人,皆可认定,这玉佩的确是晋王之物!”静依看向刘佳人,“刘小姐,你也是京城大员的千金,应该知道,这皇子们之间的玉佩是各不相同的。若是一模一样,如何还分辩的出来?再说了,这天底下,只怕是也找不出同样的玉,来雕琢一模一样的图案吧!” 付相点头道:“王妃所言不差。这每位皇子的玉佩自是不尽相同。虽然同样是环龙佩,可是因为都是王爷,所戴玉佩皆为三爪龙佩,而每位王爷的玉佩上,都是用一种极为巧妙的雕刻之法,在上面雕刻了每位王爷的名中的一个字。而这块玉佩上,细看,便会发现在底部刻有一个‘征’字!正是晋王殿下的名讳!” 刘佳人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她抬了头看向了高座上的苏静依,那眸子中射出极为阴毒的光茫,似是想着将目光化为利箭,直接穿透静依的胸膛。 静依自是察觉到了这股极为阴冷的视线,她笑笑不语,只是对上了刘佳人那极为阴冷的目光! 刘佳人一惊,本想着将视线收回,可是来不及了!两人的目光已是在空中相碰!刹那间,电光火石!” 可是没想到,那名头头竟是冲着她诡异地一笑,“本来老子还想着将你留在山寨,专门伺候爷们。可是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不配!”说完,冲着自己的弟兄们打了个手势,便迅速地撤离了。 刘佳人是被她们装进了袋子,扛上山的。 当刘佳人被从袋子里放出来时,已经是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了。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手脚都被捆着,她现在这样,根本就逃不出去!耳边不时传来外面的叫喊声!应当是那些山贼在喝酒! 刘佳人看到了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心中大喜,慢慢地挪了上去,眼看着离那把匕首越来越近,突然,门被大力撞了开来!那头头儿看着刘佳人道:“怎么?美人儿等不及了?” 说完,便邪笑了两声,将刘佳人一提再用力一甩,刘佳人整个人‘砰’地一声,便被甩到了一张硬邦邦地床上!刘佳人被这一个摔的可不轻,半晌缓不过神来!她可是千金大小姐,何时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 等缓过神来时,自己的胸前早已是空无一物,而那男人的大手,正在撕扯着她的亵裤! 刘佳人想要奋力反抗,却被男人给绑到了床头上,除了任由男人摆布,此时早已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屈辱、愤恨、不甘、绝望,种种地感觉迅速弥漫至她的心头! 而封城的平王的别院内, 静依和元熙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那个刘佳人差不多快要到京城了吧。” “京城?只怕她辈子也去不了了。” 静依止了身形,“你对她做了什么?” 元熙无辜地一笑,冲她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出了封城后,一路上太过招摇,被山贼觊觎,给抢上了山去,与我何干?” 静依嗔了他一眼,与他无关?无关他的消息会来的这样快?知道的还会如此清楚? “她死了?” 元熙点点头,“被那山贼羞辱后卖入妓院,羞愤自尽了。” 静依听了双眼瞪圆了,看向元熙。“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看着元熙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对于这一点,她倒是信的。只是这山贼竟然会把刘佳人给卖入妓院!这听起来也惊悚了些! 静依和元熙此时已是进入了一间秘室。 “怎么?舍不得我死?来看看我?”被囚的李安笑吟吟地看着铁牢外的二人。 元熙冷哼道:“你不是去了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平王府?” “哼!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想不到,竟然是被你们给识破了!竟然会想出让你的宠物进入文新院这样的法子,来搜查文新院!苏静依,我到底是小瞧了你!” 静依却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后,眯了眼睛道:“你不是李安!”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支持,虽然票票不多,便还是要谢谢大家,感谢芸芸悦送上的两颗钻石!么么!另外,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海盗船长,第一女皇》,不是宅斗,却比宅斗更精彩哦! 本来是详细写了刘佳人是如何被虐及惨死的,可是审核不通过,只能重新修改提交了,妞们,不是我不给虐呀!是编编不让呀!⊙﹏⊙b汗 第四十九章 你可后悔? 李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低声笑道:“苏静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李安,还能是谁?” 静依却是抿着唇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便你肯定不是李安!” 元熙命人将铁牢打开,现在的李安已经是被封了身上所有的大穴,动一动几乎都困难,更别说要动用武力了。所以元熙才会放心地带着静依前来。他眯了眼睛仔细地李安的脸上看着,半晌,“无伤。” “是,主子。”无伤出现在了元熙的身后。 “看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是!”无伤话落,便直接攻向了李安。 李安大惊,想着还手,可是刚一运气,便受到了阻滞!这才想起身上的几大穴道,全被封了!不由暗急!勉强躲避了两次,可是他现在身上一丝真气也无,再加上穴道被封,比常人还不如,头上已是痛的大汗淋漓!身手哪里比得上无伤! 眨眼间,便被无伤给逼到了墙角! 无伤也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喂给了李安。 李安一见他掏出瓶子,便知不妙,想着躲闪不吃,可是晚了! 那东西进了李安口中,李安拼了命地想将东西吐出来,可是未果!反倒是折腾的自己一身是汗! “不必多费力气了!你也是出自苗疆,该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吐就能吐的出来的。”无伤冷冷地说道。 那李安果然不再折腾,只是面色发白的看着无伤,双眼皆是不可思议,“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无伤却是轻嗤一声,不加理会。只是双手环胸,在他身前三尺外,冷冷地看着他。 静依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隐约猜到大概会是盅虫之类的。想不到无伤竟是出自苗疆!不由得对无伤多看了两眼。而一旁的元熙见自己的小妻子对旁的男人多看了两眼,大为不满,直接就长臂一圈,将她旁若无人地圈入了怀里。 静依脸有些羞红道:“你干什么?这里还有别人在! 元熙轻道:“夏和,这些年,你跟着我,也为我积攒了不少的财富。没有你,我李赫也不可能做成这么多事。空有满腔的热情,却是没有银子,也是无用!” 接着,元熙叹了一口气,“你的才华我是知道的。现在有了封城,我名下的产业也基本上都是没什么烦心的事儿了。你就将重心慢慢移向四方馆吧。待明年的书院建成,你到时再自己决定,何去何从。” 夏和本是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可是一听完元熙的这番话,那泪已是再也无法忍住,如洪水冲开了闸门一般,倾盆而泄! 夏和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哽咽道:“王爷!属下誓死追随王爷,哪儿也不去!一辈子侍奉王爷!” 静依看他如此激动,不由劝道:“夏先生,王爷的意思是由你自己决定,转由仕途来帮他,还是仍是做为一名他的幕后助手来帮他。这二者的区别甚大,以后的前程也是大不相同。” 夏和摇摇头,“回王爷,王妃,属下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着能尽心辅佐王爷就好。” 元熙此时,已是神色肃穆,“夏和,你该知道,本王的封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繁华,手底下也是会需要越来越多的能人相助!你的才华,本王与王妃皆是有目共睹!本王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本王的身边,替本王揽尽天下财富!你可明白?” 夏和一愣!揽尽天下财富!这口气也太过狂妄了吧?再能干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拥有天下所有的财富!不过夏和转念一想,拥有天下最为尊贵的身分,不就可以拥有天下!天下都皆在掌握了,何况那些附属之物? 王爷说的隐晦,可是夏和已然是懂了!立时便跪下,“属下定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元熙上前踏出一步,亲手将夏和扶了起来,“夏和,有你这句话,足矣!” 夏和抬头看向王爷那一脸的正色,此时心中是激动万分!热血澎湃!王爷,终于是想通了吗? 而一旁的静依则是嘴角含笑,眉心处略有些担忧之色,不过,与她那温和的笑容并不矛盾。元熙,你终于做了决定了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夏和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厅内,徒留元熙和静依二人互相凝望! “依依,做出这个决定,你可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 “自我得知自己到了封城还仍是躲不开那些人的算计时,我便明白,我的一生,是不可能会安逸了!” “那又有何妨?” 元熙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你还是不肯对我说吗?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渴望着平静安定的生活!可是我将你带入了这场皇室纷争之中,注定你要陪我一起面对困境危险!依依,嫁给我,你可后悔?” ------题外话------ 感谢大家以来一直支持着飞雪,你们的支持是飞雪一直坚持下来写文的动力!是飞雪一直能够坚持万更,不愿断更的动力!因为你们的支持,所以飞雪更加地坚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这么长久以来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飞雪,就没有现在的这篇《嫡女贤妻》,我知道,中间有的章节可能写的不是很满意,让大家觉得失望了,在此,飞雪诚挚地恳请大家,不要放弃飞雪,不要放弃《嫡女贤妻》,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感谢大家!谢谢! 第五十章 离开封城! 静依偎在元熙的怀里,脸上漾着笑,“后悔了,怎么办?你还能将我给放了?” “不放!”猛地,静依感觉到元熙的手臂紧了紧,似是想着将自己给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你就是后悔了,我也不放!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要让小彩雀给我带信回来。” “嗯。”静依的大脑现在还处于缺氧的状态,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就是本能反应。 “你将猫儿也带去吧,一路上有它陪着你,我也放心不少。”元熙看着一旁卧着的白虎道。 静依这才意识到,他们二人是在马车里,而这马车里还有一只快要长成的白虎! 静依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一直是红到了耳朵根儿。“你快下去吧!别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元熙有些满足地低笑了两声,“好。你一路小心些。” 元熙终于是一挪三回首地下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元熙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和不舍!一个转身,元熙进了王府,直奔书房! “无伤!” “是,主子!” “血卫都跟上了?” “回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派过去了六名血卫。” “嗯,有他们在,依依应该是安全的。” “主子!王妃去了平秋县。您也应该将精力放在那贤王身上了吧?” 元熙冷笑一声,“贤王?不!咱们现在还不至于要和贤王硬碰硬!” “可是,主子,北疆的形式,只怕是不容乐观哪!那贤王虽是初到北疆,可是似乎身边也是有高人指点,现在正在极力地拉拢我们的人。” “无伤,若是真心忠于我的人,他是想尽办法也拉拢不走的。而若是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的人,只怕就不一定了。” “主子,您的意思是?” “不急!静观其变!眼下大好的机会,本王若是不利用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无伤低头一想,主子这是要借着贤王的手,先把北疆的那些忠、奸分出来,然后再出手了!“主子英明!是属下愚钝了!” “不!无伤,不是你愚钝。而是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告诉顾全和顾忠,让他们盯紧了北疆的所有武将!至于那些文官,本王自有办法应对。” “是!属下即刻传信过去。” 元熙转身行至桌前,手上则是多了一方绣帕。此时若是静依在,定会觉得奇怪,这方绣帕,正是七年前她救治元熙时所用的那一方,没想到,他竟是留存至今了。 而前往平秋县的官道上,马车内的静依正静阅着一本封城的《地理志》,旁边的猫儿,一会儿打个哈欠,一会儿勉强抬抬眼皮,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倒是可爱的紧。 ------题外话------ 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除了你们的月票、评价票,别忘了给飞雪投上作者年会海选的票哦!反正也是免费的,不投白不投,要投就投给飞雪吧!呵呵!终于是要前往平秋县了。亲们可以大胆的想象一下,静依在平秋县会有怎样的奇遇?或者会有怎样惊艳的表现?亲们,不要犹豫了,将手里的各种票票,投给飞雪吧!飞雪是亲妈呀,不会虐女主了,哈哈!飞雪无限期待中哦~~(>_ 第五十一章 一女二夫! 一路上倒是极为顺利,静依因为一心记挂着平秋县的风沙,所以一路上,极少休息。可即便是这样,也因为静依是乘马车,而非骑马,所以也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平秋县。 刚到平秋县的城门,便见晴天站在那里迎着她。静依轻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一律称我为夫人,不得泄露我的身分,否则,绝不轻饶!” “是!”司墨迅速将静依的话传达了下去。 静依下了马车,“晴天哥哥,你辛苦了。” 晴天笑看了她两眼,“一路上累了吧?我命人给你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先稍事休息吧。” 此时,静依才看到他身后还站了一位官员和几名侍卫,再远些,还站了一排衙役。 “给平王妃请安,平王妃一路辛苦了。”众人齐齐跪拜道。 静依轻道:“平身吧。”话落,看了几眼为首的官员,应是这里的县令了。 静依看他的官服虽是有些陈旧了,却是极为干净整齐。现在听到自己的父亲反倒是有了底气,居然训斥起了自己,自然是不依! 顿时跳了起来,怒道:“哼!你这个贱人!”说着,便跑到了床前,此时,那兰姨娘也是正在偷偷摸摸地穿着衣服,身上也不过就是才套上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见到孙主簿冲了上来,下意识地就想着往床的角落里缩。 可是她哪里敌得过孙主簿!只见孙主簿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了兰姨娘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打!这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尊严,身为男人的尊严! 想想自己年轻体壮,自打这兰姨娘进了门儿,几乎是夜夜歇在她这里,哪里去过其它妻妾的房里?可是这贱人竟然与自己的那几乎是不行了的老爹通奸?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面子里子是都没了! 难道自己竟然是不能满足一个小妾?竟然还不如他那快死的爹? 那兰姨娘见孙主簿冲了上来,便知道不好,忙低了头,双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这孙主簿虽然是胡乱地一通打,可到底是没打着兰姨娘的脸!只是头发被孙主簿扯住了,那头发是一阵阵地生疼呀!孙主簿胡乱打了几下,一撒手,便是扯掉了几根头发,又是让这兰姨娘一阵疼! “爷您别气呀!爷您听奴婢说呀,奴婢也被逼的呀!”兰姨娘哭哭啼啼道。 “被逼的?你跟老爷子都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你还有理了你!” “爷,奴婢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得了老爷子?爷,您也替奴婢想一想,奴婢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又一直是恪守本分,从未出过自己的院子。奴婢如何能勾引得了人哪?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呀!” 这孙主簿被这兰姨娘叫的几声娇滴滴地‘爷’,又是一阵心痒难耐!怒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啊?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事事由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爷的?” 那兰姨娘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用手微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道:“爷。您也瞧见了,是老爷子自己闯进了奴婢的屋子,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奴婢如何抵抗的了?再说了,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是习武出身,奴婢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打得过老爷子不成?再说了,就是打得过,奴婢也不能对老爷子动手呀?” 说完,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爷!您一进门不问原由就对着奴婢一阵痛打,怎么就替奴婢想想?难道奴婢会瞧上垂垂老矣的老爷子不成?奴婢就是再眼拙,也是喜欢俊美的爷的,哪里会是真心看上老爷子?” 这孙主簿一想,也是!自己相貌堂堂,又是年轻力壮,这美人儿怎么会舍弃自己,看上那老不羞?再四处一看,可不就是在这美人儿自己的屋子里,定是那老不羞自己好色,闯了进来!如何能怨得了美人儿? 心里这么一想,再一看那哭的惹人怜惜的兰姨娘,此时那肚兜也是歪了些,隐隐地露出了下面的一双玉峰,再看那浑圆如玉的肩膀,头发虽是乱了些,可此时配上她那委屈不已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孙主簿只觉得下腹一紧,色心又起,刚才的怒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个猛扑,便将那兰姨娘扑倒在了床上,又怒又色道:“你这个小贱人!看爷怎么收拾你!” 孙主簿的眼中欲火旺盛,一心只盯着身上的玉人儿看,哪里看得到那兰姨娘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题外话------ 亲们,有木有猜出兰姨娘的身分?有木有猜出那些银两去了哪里?还有,有木有猜出明天那个孙家会有个什么下场?嘻嘻,明天告诉大家哦!对了,提醒一下,别忘了给飞雪投票票哦!各种票票!飞雪等着哦! 第五十二章 粮仓空了! 孙府的前厅这边儿,岳正阳和静依都已是等了半个时辰,仍是不见孙胜现身。岳正阳怒极:“来人!给我砸!我倒是要看看他孙胜什么时候出来?” “慢着!”静依出声阻止道:“不可!岳世子,稍安勿燥!” “哼!这个孙家也太过无礼了!难不成要让我们等到天晚?” “岳世子,罢了。你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 “那就由着这些无赖如此无礼?哈!居然连个侍候的下人也不往这儿派!真当咱们是来讨饭的了?”岳正阳气冲冲道。 静依却是笑道:“岳世子怎么忘了,他们若是不无礼,咱们今日如何治他们的罪?” 岳正阳一怔,不过眨眼之间,便又换上了一幅痞痞的样子,“夫人言之有理呀!既如此,咱们就等上一等又何妨?” 说完,遂又坐回了原位,不紧不慢地端起了茶盏,慢条斯理的饮起了茶。 不一会儿,司画回来了,附耳在静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静依先是一愣,再是有些吃惊,转眼又变得平静如常了。 而一旁的岳正阳自然是将静依的表情变化收入了眼底,心下有些吃惊,看了看司画,见她却是一幅面瘫的样子。而看静依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将事情说与自己听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无趣,用手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道:“孙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静依淡淡一笑,“无妨,总归是与咱们无干的,说不定还会对咱们有利。” 岳正阳一挑眉,“那便好。等了这么半天了。我倒是看看这个孙胜有多大的胆子!他的后头又是有哪路的神仙护着?” “你是封城的武相,难道想不出来?” 岳正阳眯着眼睛痞笑道:“夫人果然是心思敏锐。这封城里倒是有一位姓孙的官吏,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儿。是一位中书令。正三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此人如何?” 岳正阳沉默了一会儿,“此人还算是个老实人。只不过貌似是有些太老实了些。这平秋县共有五个储备粮仓。是为了防止天灾,而储备的粮食。可是这五个粮仓中有四个都是空的。” 静依顿时大惊,“何时空的?” “我问过高大人了。他说,去年秋天时,平秋县的收成极差,是历年来的最低谷。当时他曾提出要开仓放粮,可是孙主簿却是说时候还早,粮食总共就那么多,不如缓一缓。” “后来,高大人觉得他言之有理,便缓到了初冬时,见百姓们实在是无粮可用了。便再次提到了要开仓放粮,当时那孙主簿倒是答应地极为痛快。可是没几日,这平秋县的灾民便越来越少了。这粮仓,只开了一个,便没有再重新开其它的粮仓,坚持到了现在了。” “昨日,高大人看到百姓们为了治理风沙极为辛苦,又看到王爷千里迢迢地命人将粮食运来。便想起了那四个粮仓,自己先去了粮仓一看,才知道是空了的。于是今日一早便将孙主簿召了去,便发生了今早的那一幕。” 静依脸色肃穆,“这么说来,这粮仓应该是在去年秋天时,便已经空了?” 晴天点点头,“看这情形,只怕是还要早!” “仅凭一个小小的孙主簿,他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再说了,挪用了四个粮仓的粮食,谁给的他这样大的胆子?那看守粮仓的人,岂不是全都被他给买通了?” 静依说完,有些急切道:“晴天哥哥,那现在那粮仓那边?”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将粮仓围了起来!所有的人,全部暂时分开关押。四个粮仓的粮食呀!总是要弄个明白!” “晴天哥哥,你还是专心治理风沙一事。至于这粮仓的事,就交给我和岳世子就是了。” 岳正阳此时早已是怒火冲天!手上的青筋爆起,“这个孙主簿、孙胜,还有封城的那个中书令!究竟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将四个粮仓的粮食弄走,而神不知鬼不觉地!不但瞒过了高县令,而且还瞒过了平秋县的这么多的百姓!” 静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瞒过这么多的百姓?的确是不易!看来此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呢!” 岳正阳道:“若非是高大人及时发现,只怕我们还蒙在了鼓里呢!” 晴天点点头,“的确如此!” 静依将手中的那沓银票拿出来,细看了看,“这里共计有十万两的银票。岳世子,这孙府,你可是要查仔细了。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静依将手中的银票交给了岳正阳,“回头派人将这些银票给元熙送过去,尽快地要再去筹措粮食。岳世子,记得一定要告诉元熙,这十万两银子,要一两不剩地全部买成粮食!” “全部?” “为什么?我们现在的粮食还可以维系三个月有余呀!”岳正阳不解道。 静依不语,而晴天则是似有所悟道:“岳正阳,听依依的吧。只怕,这次不止是封城,整个大渊,都要有一场风暴了!” ------题外话------ 亲们本卷最大的一个**开始了!什么人如此大胆?这到底是布了一个怎样的局?元熙和静依他们这一次到底能否顺利地渡过难关?就要看亲们的支持了! 亲们,快月底了!你们真的抛弃飞雪了吗?不要呀!手里积攒到各种票票的亲,狠狠地砸向飞雪吧! 第五十三章 晴天霹雳 一晃又是十几日。 这日,静依戴了帷帽,再次到了平杨镇。 “这位老乡,你们这样种植这些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为什么还干的这样卖力呀?”静依出声问道。 “这位夫人哪,您不是我们本地人吧?” “我是从封城来的。大嫂很会做农活?” 那位农妇道:“是呀!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庄稼人。都是种庄稼的好把式!可是这平杨镇的农田是越来越少,基本上是都变成了沙丘了。这不是,听说平王爷派了一位侍御史大人来这儿治理风沙!我们可都是吃过这风沙的苦的人,自然是知道这风沙有多可恶!眼下既然有法子治,我们当然是要尽力了。” “你们也知道风沙的危害?” “起先也不怎么知道。后来,还是那位侍御史大人派了先生来给我们讲。我们才明白的。” 静依轻道:“先生讲的,你们就信?” 农妇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起先也是不信的。要是后来,听了几次,再想想自己的村子的情况。想不信也是不成呐!” 静依点点头,看来晴天的宣传工作做的不错!静依来到这平秋县后,便立刻让晴天安排了大批的私孰先生,让他们每日四处讲解有关风沙的危害,然后再由县衙出告示大力的宣传这风沙的恶劣影响,如果不加以治理会造成的严重后果。看来,晴天到是安排的极为妥贴,连这些农妇们也都是宣传到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种这些东西有用?”静依指着地上的一些种子和枝条道。 “我们常年生活在这儿,常在那些沙地里看到这些东西。自然是知道这些拧条儿之类的植物是可以在沙地里存活的。而且先生还说,只要是这些东西种的多了,会起到抵御风沙的作用。” 一旁的一位年纪同她相仿的妇人道:“还不止呢!听先生说这里面有好几种东西还是宝贝呢!若是种植的好了,还可以当药材卖呢!” “哦?”静依颇有兴趣地问道:“这位大嫂,若是可以当药材卖,那岂不是到时候会都来采,大家哄抢一空,岂不是白种了?” “那可不行!”那位大嫂有些微恼道:“大家辛辛苦苦地种这些东西,主要就是为了抵抗风沙的。只有风沙被拦住了,咱们才能好好地种庄稼!再说了,那位侍御史大人说,这些药草的药用,只是附加值什么的。是不能随便采的。听说是划分好了区域的,每个区域里都是有专人把守,若是进去被抓住了,是要砍头的!” 静依笑道:“看来,两位大嫂懂的还真是多!” 两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懂的哪里多?这些都是先生教的。听说是侍御史大人教给先生们的。” 另一人抢道:“是呀!我还听说,这侍御史大人也是从平王妃那里学来的。听说咱们封城的平王妃可是个才女呢!” “就是!这个才女可不是那些个只会吟诗作画,没事儿只会无病呻吟的人可以相比的!咱们平王妃可是真正的博览群书呢!” “呵呵,想不到,不过听了几日课,你倒是也能出口成章了!哈哈!”说完,两名妇人相视一笑,对着静依点了头道:“这位夫人,我们还要去干活儿呢,下次再聊。” 说完,二人便拿了锄头和种子之类的,向着前面不远处的人群走去。平秋县没有粮食。五个粮仓,一个在去年便开仓放粮,没了。而另外的四个,根本就是空的!这个消息,只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 “嗯。平秋县,要乱了。”明明是应该很令人觉得惊悚的事情,可是静依却是说得一脸的平静,淡定,似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可是元熙知道,静依向来心善,不可能会真的愿意让百姓受一点儿委屈的。 “依依,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静依的嘴角缓缓扬起,“晴天哥哥,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我和元熙不过就是想守着这封城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偏有些人总是三番四次的来捣乱,生怕我们忘了元熙也是皇上的亲子,也是有可能会问鼎大位的!既然他们想玩儿,晴天哥哥,那咱们便陪他们玩儿出大的吧!” 晴天一皱眉,叹了口气,“你终还是被卷了进去!依依,这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你确定,你要陪着他一起跳进去吗?” “晴天哥哥,他是我的夫君。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只觉得脑门似是被人用棍棒狠狠地击了一下一般,一阵眩晕袭来,脚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八个字!‘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苦笑一声,“依依,你竟是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了么?为了他,你的亲人,朋友,都不要了么?”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所得,变有所失!元熙待我如何,你一直是看得清楚的。我不能负他!” ‘我不能负他!我不能负他!’这句话不停地回响在晴天的耳边,他用力的甩了甩头,苦笑了一声,这是自己早已预料到的不是吗?自己不是做好了放手的准备?怎么还是这样的心痛呢? 两日后,平杨镇的人果然又慢慢地多了起来。晴天看着眼前劳作的百姓们,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暗茫,“来人,看到那边的那几个了吗?找人跟着他们。” “是!大人。” 晴天看着那几个打扮的极像农夫,却是根本不会做农活儿的人,嘴角上扬,一抹极为诡异、阴冷的笑容浮到了脸上。此时,若是有熟悉他的人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无比!向来潇洒从容,风度翩翩的晴天公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静依正在屋中看书,司画轻声道:“刚才晴天公子派人过来,说是平杨镇那边再度恢复正常了。” “嗯。”静依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突然,静依听到了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一般,她合上书,挺直了上身。这几个动作刚刚做完,便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启禀王妃!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静依镇定自若道。 “回王妃,刚收到封城的飞鸽传书,王爷昨晚在城门口遇刺!” “什么?”静依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是呆坐不动!恍若是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这一章,飞雪关于晴天的身世的暗示已经是很明显了哦!大家应该都猜出来了吧!大家说要不要让元熙有事呢?要不要?要不要让静依回去看望元熙呢?要不要?明天的章节提前预告一下:有关粮仓的,有关遇刺的。只能透露这么多了。明天的**,大家一定要看哦,不见不散! 第五十四章 请君入瓮! 静依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的身子僵住了! “元熙遇刺了?”静依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准备的都是极为妥贴了吗?怎么还会遇刺?” “夫人,您先别担心。这来的消息不也只是说他遇刺,没说到底伤势如何吗?”司画劝道。 静依点点头,“对!没说伤势如何!”说完这句,整个人才又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起身道:“速去打听,看看王爷的伤势到底如何?刺客可有捉到?快去!” “夫人,您别想那么多了。王爷的武功那般好,没事的。”柳杏儿安慰道。 “夫人,岳世子来了。” “弟妹!你可收到消息了?”岳正阳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才有侍卫将王爷遇刺的消息给带了过来。你也知道了?”静依看向了岳正阳。 “弟妹,你可是打算回封城?” “这是一定的。元熙受了伤,无论轻重我都是要回去看看才会放心。” “那好,我即刻安排人手,送你回封城!” 静依点点头,柳杏儿等人也迅速地去整理行装了。 静依只觉得心中不安,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待百姓们散去,晴天眼中的阴霾却是越来越盛!“去,将高大人请来此处!” 晴天进了营帐,对着虚空道:“怎么样?可有看到什么人混在里头?” “回少主,有苗疆的人混在里头,至今发现了两个。”晴天身旁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名黑衣人。 晴天的鼻间哼了一声,“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我了!” 黑衣人身形一颤,“少主,要不要将派到平王和王妃身边的人全部调回来?” “嗯。将平王身边的人调回来吧!我倒是忘了,他的身边,还有十三血卫呢!” “是!少主。刚才属下已经派人盯着那两人了。相信最迟明天便会有消息了。” 晴天眼中的阴霾尽散,换上了一幅极为干净的笑容,“想不到,平王布的这个局,不仅是将封城内部的一些个见不得光的暗探给挖了出来,还将我的几个对手也是给挖了出来了!” “少主,要不要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主子?” “不必!待事情处理完了,再报于他知晓就是!到底是他的儿子,若是现在告诉他,他也是会顾念亲情,下不去手的。” “是!少主英明!”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高风才风尘仆仆地来了。 “大人,不知这么急着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晴天抬眼看了看他,便慢条斯理地将今天和那些百姓对话的事情说了出来。 半晌,那高风才道:“大人,三天后,王爷真会来平秋县衙?” “怎么可能?王爷现在身受重伤!”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目光如炬地看了高风一眼。高风何等精明,立马会意,“大人,王爷正在处理一些要务,三日后,会来平秋县!” 晴天闻言点了点头,“不错!王爷三日后,一定会现身平秋县府衙。所以,这几日,你便好生准备,以迎接王爷!” “是!” “还有,在平秋县的粮仓那里加派人手!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这!大人,那粮仓都是空的,还派人驻守什么?” “笨蛋!就是因为是空的,所以才要加派人手!” 高风这才明白过来,“是!下官愚鲁了!” “罢了!这样吧,将你的人派来这里,守住这里的粮草,我的人则去守住粮仓!” 那高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忙道:“是!下官即刻安排!” 高风因是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晴天眼中的那抹极为诡异的笑意! ------题外话------ 看到这里,大家想必已是猜到了下一章中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吧?呵呵,其实大家完全可以充分地发挥一下你们的想象力!这连续两章的铺垫,终于是写完了。而明天,则是真正的高氵朝!元熙究竟如何?静依没死又去了哪里?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将四个粮仓全部搬空而没有惊动到任何人!这重重的谜团,明天,飞雪都会为大家一一揭晓!所以,相信飞雪,明天的精彩,不容错过! 第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上,高潮!) “少主,还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黑影道。 晴天微皱了皱眉,“说吧。王妃和岳世子,皆可作证!” “你以为搬出孙家父子,你就会无事了?高县令,这孙家父子不过就是你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你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静依出声道。 “王妃殿下这是何意?当时下官因此事而与那孙主簿起了争执,甚至是还被他打伤,您可是都知道的呀?” “不错!本王妃的确知道。所以才险些上了你的当!若不是你后来过于心急,竟是想着在天一峡伙同你的主子,将本王妃置于死地!本王妃也不会想到你才是这平秋县最大的蛀虫!”静依厉声道,“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却是不思为百姓着想,一心只想着为你的主子筹措粮款!你将这平秋县的百姓置于何地?去年冬季,你明知道粮仓是空的,却是故意不肯开仓,反而是鼓动了百姓们去扰乱封城,你真以为本王妃和王爷都不知道?” 那高风听完,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和惊恐之色!“不!那件事与下官无关!无关!”高风的嗓音微颤,而且似乎是还带了一些尖细。 静依看他仍是不肯认罪,摇了摇头道:“高县令,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那日你与孙主簿在县衙起了争执,也不过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你早知道以孙主簿的性情自然是会冲动恼怒,对你动手!所以你故意贬低他,刺激他,以造成是他心有所虚,才会对你动手。” 静依顿了顿,又道:“你以为本王妃与岳世子,都是年纪轻轻,见到有人如此的藐视律法,对你一个七品县令动手,再加上打探到的关于孙家的一些个恶劣行径,自然是会先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本王妃说的,对也不对?” 高风的额上,已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前额,双鬓缓缓流下!“不,不,下官,下官没有。” “高县令,你知道本王妃与岳世子到了平秋县后,定然是会知道这平秋县有五座储备粮仓,也定然是会去查看粮仓!在这关键时刻,你便将这件事情一股脑儿的全扣到了孙家父子的头上,甚至还牵扯出了封城的中书令!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岳正阳笑了笑,接过静依的话道:“你明明知道这孙家父子还有那个中书令是晋王的人,可是你却是很聪明的,不用自己的手,便除去了阻碍你主子前程的一颗棋子。高风,你还真是好手段!” 高风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他们竟然连孙家是晋王的人都能查出来!自己又还能隐藏得了吗?想了想,他竟是冷笑了两声,“是又如何?平王,你以为你现在抓了我,事情就算是没事了?你虽然的确是亲自来了封城,可是那又如何?等天一亮,平秋县的所有百姓都会知道,粮仓是空的!到时,你又如何自圆其说?这平秋县不乱,还能如何?” 元熙幽深如泉的眼睛中射出一股极为冷峻的眼神,直盯的那高风心里发毛!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是拼死一搏了!否则,自己只有是死路一条! “高县令,刚才你与那老头子的秘谋,早已被本相和王爷听了个清楚。你不会以为我们明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却是什么也不做,反而由着你胡闹吧?”岳正阳站在了晴天身边,双手环胸,往晴天的身上一靠,倒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的模样!此时若是有一些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到,只怕是从此倾心于岳正阳了。 晴天眉心处略有不悦,却是并未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静依则是微笑着看向了二人道:“高县令,本王妃现在好奇的是,这条秘道,你们修了多长时间?”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将高风和那名老者吓得几乎是昏死了过去!秘道?他们知道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原以为自己抵死不认,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可是现在看来,想要活命,只怕是不可能了! 几人正在对峙,便听到外面有人叫道:“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第五十六章 真相大白!(下,高潮!) 外面的卫兵来报,“启禀王爷,后面的粮草走水了。” 岳正阳直起身子,“快去灭火!走,本相去瞧瞧。” 高风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不一会儿,那笑意越来越盛,竟是渐渐地笑出声来!“平王!哈哈!你没想到吧?我们的人竟然是提前动手了!”说完,看向一旁的老者,“老宋,看到了没?咱们的人定然是知道事情败露,所以才会提前动手了!” 那老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应该是如此。” 而端坐在上位的元熙和静依则是挑了挑眉,脸上并没有高风期望看到的惊慌、恼怒之色! 晴天走了两步到了高风身侧道:“啧啧,你还真是蠢!竟是真的以为你们的人得手了?你也不想想,王爷和王妃能想到是你在背后捣的鬼,就想不到你会派人来烧粮草?” 高风听了一惊,霎时便明白了过来,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你,你”他用手指着平王,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是故意引我们的人出手的?” 元熙扬眉一笑,“不如此,怎么才能将你的人彻底地铲除?本王又怎么知道,除了你,这平秋县其它的蛀虫呢?” 高风闻言,顿时瘫软在了地上!死罪!” 话落,便见一名妇人道:“王妃!是王妃呀!”边说着,还边往前挤,“王妃,您还记得民妇吗?您还给民妇的女儿端了一碗饺子呢!对了,当时您和王爷,还给了民妇一个白面馍馍呢!说是饺子不够,让俺和闺女就着馍馍吃!” 这名妇人一说完,人群中又有不少人开始哭着叫喊着王爷,王妃!显然都是曾经逃难到了封城的那些个难民们!他们见过平王和平王妃不止一次,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这下子,百姓们再无人怀疑,皆是态度恭敬,再不敢出言放肆了! 元熙笑道:“大家今日知道本王要来此,想来,也是盼着本王能够准许开仓放粮吧!你们可都准备好了盛米的东西?若是没有的,就赶快回家去取!今日,开仓放粮!” 元熙的话一落,人群中便是一阵欢呼声!大部分的百姓都是带了布袋来的。只有极各别的没有带布袋,便急忙往家跑,生怕是回来晚了,就没粮食了! “乡亲们,大家排好队,不得争抢,不得插队!不得重复领取!岳正阳,派人做好记录,维持秩序。” “是,王爷!”岳正阳冲着身后的人一挥手,便见一个小队的精兵,打开了其中的一座粮仓,从里面推出了一车一车的米。而外面早已是有人搬了桌子,椅子,备好了笔墨纸砚,开始登记领米了。 本来人群中还是有些拥挤,百姓们有些激动。可是后来一看到一车一车的米从里面推出来,便也就不那么着急了!毕竟守着粮仓呢,还怕没粮食? 元熙和静依站到了一边,笑看着这一幕,“依依,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命晴天将这些粮食通过秘道运回到了粮仓,补上了这个空缺!如此一来,百姓们便被稳住了!” “若是这粮仓一打开,被百姓们发现是空的,那对平秋县的官员,对封城的吏治,定是会十分的失望!即便是你能够迅速地提供出粮食来,百姓们也是会猜想纷纷,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刚被封王没多久的王爷,能有如此雄厚的实力!百姓们大都是如此,遇事,就会变得有些盲目无措!这样一来,平秋县必乱!” “你说的不错!如此一来,咱们还能保住那高风的一个好名声。而皇后,则是认定了高风早已是投靠了我们,背叛了她!” 静依轻笑道:“你这点儿鬼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想着以此来要挟那高风为你做事?现在,就算是他活着回到了皇后身边儿,只怕皇后也不会相信他仍是忠心的了!你这一招,直接将他的退路也给封死了!” “依依,这将粮仓填满的主意可是你出的!又说是我的鬼心思?” 静依白了他一眼,“元熙,你说这个高风,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为何会是直接受命于皇后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元熙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你忘了,这高风会武!” “呃?”静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高风的身手还是不差的!只不过是这几年在这里安逸惯了,所以身手才有些生疏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以前曾是大内侍卫!专司保护坤宁宫的!” ------题外话------ 美人们,月底了,元熙美人也出来和大家见面了。大家手中的票票别忘了投给飞雪呀!各种票票,提醒大家一下,如果投评价票的话,要记得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是三星的。所以,拜托各位美人了!还有哦,谢谢大家一直坚持给飞雪在作者年会的评选上投票。虽然是免费的,可是能得到大家这么多的关注,还是要谢谢大家一声了!再次提醒一下,美人们,别忘了投票哦!各种票票哦!飞雪等着! 第五十七章 意外收获! 静依和元熙又在看了一会儿,便回到了静依原来下榻的那处院子。里面还是一如往昔,而柳杏儿她们也早已是将东西收拾好了。看到王爷和王妃回来了,赶忙的将精心准备的点心呈了上来。 “饿了吧?先吃些点心吧。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要用午膳呢。”元熙拉静依到榻上坐了,轻柔道。 静依点了点头,用手拈了一小块儿糕点吃了,又用了些茶,才缓缓道:“元熙,事情闹的这样大,你打算如何收场?” 元熙看向静依的眼神不变,仍是宠溺万分,“依依觉得呢?” “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是没有那个闲闲的心思了。” 元熙低笑几声,“看我发愁,娘子忍心?” 静依白了他一眼,看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发愁?倒像是打了大胜仗一样,怡然自得。朝堂上一片寂静!明王和晋王的脸上,皆是一幅不屑的样子,不就是为了扮仁善,拉拢百姓嘛!谁不会?二人都是偷偷打量了一眼御座上的皇上,却是无人敢言。 半晌,皇上沉声道:“朕的这个儿子,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儿!不错!平南候,你养了个好女儿呀!” 平南候一惊,出列道:“皇上过誉了!这些都是她身为平王妃该做之事!” 皇上轻笑数声,“好!好一个该做之事!好了,既然封城的平王已然给咱们做了例子,那便效仿平王的做法便是,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 又议了一些细节问题后,皇上下令散朝,到了后宫,直奔淑妃所在的福寿宫了。 众人出了宫门,平南候苏伟叫住了杨海朋,“杨世子,有空还请顾雨多到府上坐坐,她姑姑很是挂念她。你也知道,依依不在身边,内子心里总是有些空的!” “是!姑父放心,海朋定会转告雨儿的。” 苏伟点点头,“今日之事太过冒险了些,以后,还是要先与国公商议好了再说。免得惹得龙颜震怒,迁怒于你!” “是!姑父教训的是。今日确是海朋鲁莽了些!其实,海朋也是担心我大渊的百姓,才会如此!况且,海朋所言句句属实,若是皇上细查,海朋也是可以令内子拿出平王妃的手迹的。” “正是因为你说的是实话,又是对我大渊现在的情形有助,皇上才未迁怒于你。只是下一次,就不一定这么好运气了!所以,以后还是要多与国公大人商讨,毕竟他是老臣了,看问题,自是比你们透彻一些。” “是!海朋记下了。姑父还请上马车吧,虽是初春了,可天气还是有些寒的。”杨海朋态度恭谨道。 苏伟笑了笑,二人道了别,各自回府了。 静依和元熙二人正在平杨镇附近的几个村子转悠,便见齐大力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一下马车,便飞奔而至,“启禀王爷,找到了!” “多少?” “王爷,末将在那山洞里共发现了近有万担的粮食,看那里的样子,存放的时间应该还不是很长!” 元熙点了点头,“我估计时间也不会太长,想法子将粮食运出来吧,留下你们那五千精兵两个月的口粮。” “是!”齐大力却仍是一脸兴奋道:“王爷,末将除了粮食,还发现了其它的一些好东西!” “哦?还有何物?” 齐大力神秘的一笑,却是不语,只是将自己的手紧握了刀柄,‘咝’的一声,抽了出来! 元熙大惊,眼神中似是有一股精光变幻莫测!他将齐大力手中的大刀接了过来,细看了看,“这把刀的打造,可是极为精湛!乃是兵器中的上品!这些的大刀有多少?” 齐大力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睛却是眯的只剩了一条缝!对着元熙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谢谢董美人送上的八朵花花了!美人们,月底了,手里有票票的就不要再攒着了!还有哦,作者年会投票别忘了呀!虽然飞雪最终会落选,可是美人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飞雪连复赛也进不去吗?你们忍心吗?我知道你们不忍心,所以,我等着美人们的各种票票!群抱一个! 第五十八章 不得其解! 齐大力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睛却是眯的只剩了一条缝!对着元熙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元熙的眼睛闪了闪,“一千把?” 齐大力哈哈大笑,“王爷,这个时候,您怎么就没有魄力了?” 元熙一愣,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而静依则是有点明白了,“不会是一万把吧?” 齐大力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激动,重重地点了头,“王妃猜对了!的确是一万把!不止如此,我们还找到了长矛和一些弓箭!” “弓箭?”静依有些懵了,“元熙,明王的人这是打算干什么?” 元熙眼神中有些冷冽,那有些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双眉紧锁地看向了齐大力,“大力,那些武器做一下记录,然后细看看上面都有什么标记?” “是!甚至是随时可以要你的命!你可明白?” 齐大力打了个激灵,“是!末将明白!末将自当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元熙点了点头,“你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 岳正阳看着齐大力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王爷,这个齐大力,似乎也并不是如传闻中那么没脑子嘛!” “废话!你当他这个将军是当假的?真要是个没脑子的,能混到这个品级?”元熙冷声道。 岳正阳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你心里也是应该有了主意了!我也懒地管那么多!你什么时候回封城?” “明日一早!” “这么快?”这个答案倒是让岳正阳有些意外。 元熙笑道:“快吗?我还担心是不是太慢了呢?否则,义母若是真的追到了这平秋县,你可要如何是好?” 岳正阳的表情一滞,咬着牙,瞪向元熙道:“你就知道落井下石!哼!逼急了我,我让母妃给你也找上几名美妾,看你如何应对?” “我不怕。大不了就是直接扔给依依,安排做下人就是了。” “是吗?你说的倒是轻松!要是我母妃将我的什么表妹、堂妹之类的送给你,你也舍得将她们赶去做奴婢?你狠不下心来吧?不是为了美人儿,是为了顾全我母妃的面子,只怕你也是使不出来的!” 元熙一挑眉,眼中闪过一道暗茫,“你大可以试试呀!本王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本王不介意,让你先洞房,后成亲!” “李赫!你别欺人太甚!你信不信我真的让母妃送你几名美人儿?”岳正阳一听,立刻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元熙的鼻子骂道。 “你可以试试看?”元熙却是一脸怡然自得的表情!根本不在乎岳正阳是否生气!对于他的失礼也不恼怒,相反,倒是极为享受一般! 岳正阳黑了脸,瞪了元熙两眼,却是什么也没说,直接掉头就走了! 次日一早,平王、平王妃还有岳相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平秋县!不过,因为平秋县县令刚刚到任,百姓们还没有完全地打消一些负面情绪,所以岳正阳将那五千精兵留了下来,依然驻守在平杨镇。 一路上,静依对这位让岳正阳惧怕不已的岳王妃都很是好奇,可是问了元熙和岳正阳多次,二人却只是淡笑不语。还是元熙后来说了一句,你见到她就自然明白了。 这一路上,静依对这岳王妃的好奇,可以说是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一心只想着尽快见到岳王妃!那满脸的期待,让元熙熙都有些吃醋了! 终于,次日午后,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封城的城门口,静依正窝在元熙的怀里小憩,便听到了一道极为甜美柔暖的声音,“给平亲王请安!恭迎平亲王,平王妃回城!” 静依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看了元熙一眼,见他满脸笑意,便知道这如此让人**的声音是岳王妃的了!想到岳王是外姓王,而元熙不但是皇室王爷,更是亲王尊,岳王妃给他请安,倒是合情合理! ------题外话------ 感谢众位美人的票票!月底月票要清零的哦!评价票也是会作废的哦!今天这一章的谜团是不是很多?大家可以猜一下哦!想不想尽快地揭晓谜底?所以,让票票们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五十九章 这是惩罚! 元熙没有下车,只是隔了帘子道:“岳王妃免礼!有劳岳王妃出来亲迎,只是王妃一路劳顿,身体微恙。大家直接进城吧。” 岳王妃听了,不怒反笑!好吃!比在京城的时候吃到的还要好吃!” 元熙看她吃的高兴,便又开始剥了起来,“好吃便多吃些。这些日子在平秋县,也是辛苦你了。瞧你不过去了月余,竟是瘦了一大圈儿!唉,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养回来?” 静依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是顾着吃虾,还有刚才元熙给她布的菜! 见到二人如此相处,岳正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知道你们恩爱,也不用这样吧!”说完,便狠狠地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又狠狠地放入了嘴里,使劲嚼着,眼睛还要为愤恨地瞪向了元熙。 他们三个人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岳王妃和王家的两姐妹可是看傻了眼!这平王竟是宠妻至此吗? 特别是岳王妃,想到以前元熙待人冷冰冰的样子,再看现在他对平王妃如此宠溺,不带一丝虚伪的表情,心中是感叹不已! 王家两姐妹心里的震惊,丝毫是不比岳王妃差!这是平亲王?堂堂亲王之尊,竟然给一个女子亲手剥虾,而且看这屋内众人,还有岳世子的表情,分明就是早已是见惯不怪了!得夫如此,便是所有女子的梦想吧? 静依没有理会众人,她也知道在这个男子为尊的社会,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元熙的一些举动,可是那又如何?她们是夫妻,她们过她们的日子,理会别人作甚? 岳王妃有些不自地道:“那个,李赫呀,要不让下人们来做就是了。你堂堂亲王,何必亲自动手?” 元熙却是淡然一笑,“不必了。我和依依用膳时,都不喜欢旁边有人走来走去的。再说了,能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做点儿什么,倒是让我心里高兴的紧。你们只管用膳,不必理会我们。” 元熙这番话说的已是有些露骨了,可是偏偏他却是说的极为自然,毫无羞怯之意。静依看起来也是十分地受用。可是岳王妃和王家的两姐妹却是有些脸红了。 王蔷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一眼元熙,轻道:“王爷果然是疼爱平王妃,连这点小事,都是要亲手为王妃做。王妃真是好福气。” 静依听了抬眼与她对视,丝毫不羞怯,“王小姐说的是。本王妃的确是好福气。” 说完,冲着她一笑,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失望,低头继续吃着元熙剥好的虾子,不再理会众人。 王蔷看到王妃那双灵动美丽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再看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含黛。再细看,那眉毛却是未曾用过螺子黛之类的修饰,可见其果然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王蔷转头看了岳正阳一眼,见他正为岳王妃布菜,并未注意到她。确切地说,他自进来后,便从未拿正眼瞧过她们姐妹二人。王蔷的修养再好,想到这个,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闷。 静依再抬头,便看到王蔷的脸上已是有了一抹愠怒之色,眼中也是有些一丝冰冷泛过!静依的眉心微结,这个王蔷,到底是来封城做什么的? 静依转头看了岳正阳一眼,再度看了看王家姐妹二人。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王蔷便又是恢复如初,安静若素地用着晚膳,似是刚才静依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假的一般! ------题外话------ 谢谢御紫气送上的二十朵花花!美人们,月底了,别让你们手中的票票被强制清零哦!今天又写了这么多的肉肉,美人们还满意吗?要是满意的话,就将你们手中的票票砸过来吧!对了提醒一下,如果美人们投评价票的话,一定要注意选择五星哦,因为系统默认是三星的。一眨眼又有一个月要过去了。感谢一直陪伴着飞雪的各位美人们。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才有了现在飞雪固执地坚持!谢谢你们! 第六十章 王家姐妹! 接下来的几日,静依好好地休息了一番。除了府中的一些个庶务外,其它的几乎是什么也没有过问,也没有出过府。甚至是连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出过。 这日,她正在东暖阁里看书,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岳王妃带着王家两姐妹来给她请安了。 静依稍加整理了一番,“将她们请到这里来吧。我懒懒的,也不想动了。” 不一会儿,岳王妃便带了王家姐妹进来。 “依依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岳王妃一脸关切道。静依笑了笑,自那日用过晚膳后,她便让岳王妃直呼自己的名字了,毕竟她是长辈,而且私底下,还是元熙的义母呢。总不能一直让她称自己为王妃殿下吧。 “岳王婶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用再去监督岳世子了?” 岳王妃笑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义母她,太固执了些。” “今天上午,她带着王家两姐妹来找我。我与她深谈了一会儿。想来,她现在的心里也是有些没了主意吧。” “那正好,晚上,我再跟她说说就是。” ------------场景分割线---------- 岳王妃心事重重地带着王家两姐妹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后,便对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王蔷好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听到。 王蔷和王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出了屋子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姐姐,姨母这是怎么了?自从文华院里出来后,便一直是心不在焉的。而且看她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为难了。” “妹妹,如果我猜的没错。定是姨母向平王妃提了咱们与表哥的婚事,只是不知道平王妃到底对姨母说了什么。才会让姨母如此的魂不守舍的。” 王薇有些担忧道:“你说平王妃是不是不赞成我们嫁入岳王府?”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岳王府的事,与平王府无干哪!再说了。平王妃一个晚辈,怎么会肆意插手姨母的家事?” “可是,姐姐,现在看姨母的态度,只怕是不会同意我们嫁给表哥了。” 王蔷的眼睛转了转,“也许没咱们想的那么糟!你呀,就别在这儿自己吓唬自己了。咱们跟在姨母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脾性,你会不清楚?即便是平王妃跟她说了什么,也架不住咱们是常伴在她身边的!咱们的话,自然是比平王妃的话更有分量。” “姐姐,你的意思是?” “走吧。扮柔弱,扮委屈,可是难不住你的吧?”王蔷笑道。 王薇脸一红,“姐姐,论作戏,妹妹可是比不上姐姐!”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姨母,您午膳时用的不多,所以蔷儿便亲手做了些点心给您尝尝。” “姨母,这是薇儿刚刚为您烹的花茶,喝了可以养颜美容的。” 岳王妃本来还在想着自己将这两个外甥女留在身边是不是做错了,现在一看到两个孩子对自己如此孝顺,不过就是午膳用的少了些,便让她二人如此地在意!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哪! “你们也不必忙了。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你们也去歇息一会儿吧。” “我们没事,到是姨母您可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里不比江南,天气干燥,平日里定要多饮水才好。您中午没怎么用,又只是喝了两口汤,这可是不行。您还是先用些花茶吧。”王薇轻声细语道。 岳王妃一听,心里头这个感动呀!一想到这两个孩子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儿长大。应该是不会跟自己离心的吧。 岳王妃点头应了,王薇亲手将茶奉上。岳王妃接了过来,看到了王薇的手腕处似是有一片红肿,立刻惊道:“怎么回事?”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感谢大家送上的月票!又要有渣妹来扰乱平王府了,美人们,你们说我是虐她们呢,还是虐她们呢,还是虐她们呢?你们如果不说点儿什么的话,飞雪可就要放慢虐她们的脚步了哦…。哈哈!这算不算威胁?呵呵!其实人家很可爱滴…。 第六十一章 观音诞辰 岳王妃拉过了王薇的手一看,“怎么弄的?瞧瞧,好好的手腕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说完,便吩咐身边的嬷嬷赶忙去请府医来看看。 “姨母,薇儿没事。不必担心。”王薇有些柔软还带了一丝疼的抽气声,适时地响起。 王蔷看到岳王妃的脸上一片心疼,也是插话道:“姨母,您别担心。都是妹妹自己不小心。我都告诉她了,烧水什么的,由下人来就是了。可是她偏不听,说是这烹茶对水温最是讲究,下人们不懂,反倒是糟蹋了好茶。非要自己亲自动手来烧水,瞧瞧,烫着自己了吧?” 王蔷看似指责,实际上是在将妹妹王薇对岳王妃的一片孝心给说的是淋漓尽致!堂堂的知府千金,为了给岳王妃沏茶,竟然是自己去烧水,不肯假他人之手。这对岳王妃来说,可是极为受用的! 果然,岳王妃心疼的蹙了眉,“你这孩子!这些个事情们由下人们去做就是了。现在伤了自己,可怎么是好?你这细皮嫩肉的,给烫成了这个样子,没些日子,怕是好不了了。” “姨母,我没事。”王薇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直将那岳王妃的心都给叫化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小举动,岳王妃原本想着让她们二人搬回自己的府第,重新找人议亲的想法,便瞬间被打散了!再看就到了眼珠子里,拔不出来了!” “拔不出来就拔不出来!反正我也没想着拔出来。这样倒好,我走到哪里,都记得你的样子,若是那一日,你跑了,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你的画像,看你能往哪藏?”说完,便低头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唇瓣。 很快,到了华阳寺,岳王妃等人先下了马车,到了寺门口,慧清大师早已是出来相迎。而平王府的马车里,静依则是脸色潮红地瞪了元熙一眼,“都怪你!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 元熙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低声道:“再不下去,只怕是她们以为你还没睡醒呢?” 二人下了马车,慧清大师笑道:“一别已是近两个月了。王爷王妃可还安好?” “有劳大师挂念了!弟子与王爷还好。”静依笑道。 接下来,便由慧清大师亲自引领着众人到了大雄宝殿,先是念经祈福,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这华阳寺里便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了! 诵经完毕,接下来,便是开始放生了。 这华阳寺里有一处池塘,是专门用于每年的观音诞辰放生之用的。信徒们可以在此放生一些水中之物。有的放生田螺,有的放生鱼类,当然还有放生海龟之类的。紧挨着这池塘,便是一处空地,用以放生一些鸟类,兽类等活物。 田螺因为其形貌似佛祖的发形,所以,每年都会有大批的佛教信徒放生田螺。而在佛教信徒中,戒大荤者可食小荤,戒小荤者,则是滴腥不沾了!其实田螺可以算作是小荤,可是戒大荤者也是不食田螺的,其原因也是基于此。 很快,海棠便命人将早已备好的一些个活鱼,还有田螺抬了过来。由元熙和静依二人亲自到盆里各抓了一只鱼,慢慢放到池塘里。这水是放生一项,便是完毕,接下来,其它人便可以开始放生水中之活物了。 而随着岳王妃也放生了一只活鱼后,百姓们便纷纷开始放生活鱼、田螺等物。 海棠等人也是开始亲自动手将盆中其它的一些鱼类放生到池塘里。 突然只听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尖叫!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王蔷用手捂了嘴巴,眼睛瞪的极大,一只手还指向了平王府水盆里的鱼。“血!血!” 她这样一叫不要紧,登时就将寺内的所有人都吓坏了!特别是慧清大师,脸色一变!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观音诞辰!这样盛大的日子里,居然见到了血光?这可是对观音菩萨的大不敬! 而其它的百姓们也是纷纷近前歪了头看,要知道大渊可是极其看重佛教的!特别是大渊的皇室,更是将佛教奉为了国教!若是在观音诞辰这一天,对菩萨不敬,饶是平王妃身分尊贵,怕也是要被皇上问罪的! 而岳王妃看了一眼水盆里的鱼,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静依,大声道:“平王妃!你这是何意?” ------题外话------ 感谢695116928送上的三百打赏5钻10花,么么,谢谢亲了!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美人们,飞雪现在在作者年会的地位很尴尬呀!倒数前三了。你们就这么不想让飞雪进复赛吗?不想吗?不想吗?~(>_ _ 美人们,有没有谁可以猜中这水盆里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嘻嘻,局中局呀!美人们想不想让飞雪在下一章里虐一虐那对姐妹花?你们看到她们姐妹花这样的不好对付,难道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还是你们想看着这对姐妹花再多逍遥几日,为难一下我们可爱美丽的依依?╭(╯3╰)╮ 第六十二章 王蔷倒霉! 百姓们全都看向了平王妃,皆是震惊无比! 元熙却是不急,不过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狠戾之色!周身的温度也是降下了许多。 慧清大师看着木盆里一动不动的鱼,双手合十道:“平王妃为人慈悲为怀,定是不会做出这些个对菩萨不敬之事的。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王薇却是在此时怯怯生地说道,“我原本刚才看到有人将鱼给摔打了几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只是,终是需要她自己的修行,旁人,怕是帮不上的。” “多谢大师。弟子受教了。”岳王妃说完,看了看仍是昏迷不醒的王蔷,眉心一皱,大大的不祥!这样一来,只怕是要将她暂时留在华阳寺了!待自己离开封城之时,再将她带走吧。 岳正阳则是摇头道:“难怪她们刚住进平王府,王爷就遇刺了!而且还受了伤,原来如此!” 似乎是无心之语,却是将众人的情绪都能挑拨了起来!特别是岳王妃,看向元熙的眼神里便已是浓浓的歉意了!听说当时王爷伤的极重,可是带着伤去了平秋县,岳王妃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元熙,若不是自己带了她们二人来,也许元熙就不会受伤了! 此时的岳王妃,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是将王蔷的不祥,也极为自然地带到了王薇的身上! 王薇则心里有些毛毛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也被岳王妃给扣上了一个不祥的代名词! “大师,还请大师能为这孩子安排一下,让她在这里诵经求佛,早日消除身上的业障!”岳王妃又道。 “施主放心,老纳本就是佛门中人。我佛慈悲,定是会让这位施主早日好起来的。”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倒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接下来,百姓们继续放生。而元熙和静依则是到另一处空地上,放生了几只鸟类,便作罢。 二人顺着山间的小路,慢慢悠悠地走着。 “依依,这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元熙有些兴奋道。 “怎么?你干嘛这么高兴?” “我早就看她们不舒服了!本想着直接将她们给扔到青楼里去,可是到底得顾念着义母的面子。”元熙有些无奈道,“再说了,惩治这些后院儿中的女人,我还真是比不上你!” “你这是说我的心眼儿坏?”静依瞪大了眼睛看向元熙,那样子分明就是说,你要是敢承认,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元熙急忙讨好道:“哪有!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呢?你这可是冤枉死我了!” “量你也不敢!” “你为什么一开始却是想着为她解围?”元熙问完,便突然止了声,一拍额头,“我明白了!先前人们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而且若不是有了后面两次的测试,百姓们也不能完全地肯定这个王蔷就是一个不祥之人!现在被你这么一弄,定是不会再有人怀疑与你有关了!依依,你还真是聪明!环环相扣呀!” “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静依笑道。 元熙看静依又有了笑模样,笑问道:“你快告诉我,你那个变颜色的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做了手脚罢了!不然,你真以为这是不祥?” “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弄的?明明水和鱼什么的,都没问题呀!特别是最好一次,同样的水,都是她先挑的,为什么你没事,她却有事呢?” “很简单,其实水和木盆,还有鱼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王蔷身上的那方帕子!”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美人们,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都一起加油吧! 第六十三章 精湛演技! “帕子?你派人在她的帕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元熙好奇道。 “这个嘛,不过就是原来跟晴天哥哥一起鼓捣出来的一些东西罢了!对了,你假装受伤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岳王妃的?” “嗯。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自平秋县之事了结之后,我一直也没有细问过你。你怎么会想出这样冒险的主意来?到底又引出了些什么人?” 元熙轻笑了笑,“引出来的不过都是一些个小虾米罢了!不过这样一来,封城倒是可以太平一阵子了。另外,在封城,我也抓住了几名死士,和平秋县的那两个都交由了暗阁来处理。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你确定?你也说了,他们都是一些死士!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透露出主子的消息给你?”静依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了!要知道他们抓到的可是几名死士呀!死士!什么叫死士?就是一旦任务失败,便能过各种手段自尽!绝不留给敌人一个活口! “呵呵,依依,这些太过惨忍的事情你就不必打听了!”元熙并不打算告诉静依他的法子。可是一抬眼看到静依那有些质问的眼神,只得摸了摸鼻子,轻道:“好吧!让死士开口,也不是没有法子。死士不可能没有弱点!对死士而言,最可怕的并不是面对死士!因为他们接受过无数种面对死亡的训练。可是他们不害怕死士,不代表他们不会惧怕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静依拧了眉道。 “嗯,暗阁和这些死士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知道七年前我受到刺杀,也就是这批人所为!我怎么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他们所有自尽的法子,我都已是预料到了。所以,他们虽然是被称为死士,可是现在,却是都生不如死!” “你切断了他们所有可能自尽的路子?” 元熙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愿意瞒着你,只是这些事情都太过血腥惨忍!这样沾满了鲜血和罪恶的事情,由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静依的鼻子一酸,浓浓地感动便涌上了心田!这就是元熙,这就是七年来,一直是为她考虑,为她着想的元熙!她相信,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改变,元熙对她的感情都是不会发生任何的变质! “元熙,你总是这样体贴。” “那是自然,所以说娘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为夫一个人是最爱你的。其它的那些个,你还是就不要再理会了吧?” “呃?”静依有些懵了,“什么其它人?什么意思?” 元熙笑了笑,自己的小妻子对这方面还真是太过迟钝了,不过这样也好!只是让她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爱着她就好了!这样就没有人来抢她了!“依依,咱们去安慰一下岳王妃吧!” 元熙岔开了话题,拉了静依的手,慢慢地往回走。他才没那么笨!既然小妻子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自己才不会挑明呢! 二人不紧不慢地到了岳王妃的院子,司画和初一等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看着自家的主子如此恩爱,她们这些做属下的,差使自然也就好做了。 一进院子,便看到了几名丫环站在房门口!先是王蔷被认定为不祥之人,然后王蔷竟然是突然将平王妃给扯了进来!再是这王薇刚才在院门口对平王妃的不敬! 岳王妃冥思苦想,仍是不得其解!不过有一样,她却是肯定的,那便是今日的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平王妃有关。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这一切真的像是王薇所说是平王妃所设计的? 半晌,岳王妃摇了摇头,不可能!慧清大师不会作假,再来,最后一次的测试,净手的水,还有盛了活鱼的水,都是由王蔷先挑的,而平王妃,以及平王妃的人自始至终都未曾近过她的身!由此可见,这一点上,应该是没有冤枉了王蔷,反倒是平王因为她的到来,而遭受了刺杀! 那么这刚才的那一幕呢?自己因为是刚到院门口,也只是听到了王薇的叫喊声,并没有听到平王妃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看到平王妃向后仰了去! 因为当时平王妃所站的位置是背对着大门口的,也就是说当时的岳王妃也只是看到平王妃向后倒了去,并没有亲眼看到王薇动手! 岳王妃又低头看了看王薇的那只手腕儿,这上面的伤可是做不得假的!这样的伤势,再加上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将平王妃推倒? 岳王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太乱!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老了,为什么好多事情自己都是看不透了呢! 岳王妃上身微微前倾,伸出双手将王薇扶了起来,“好孩子,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你都是给众人留下了一个极为不好的印象。以后再说话处事,都要处处小心。莫要再被人捉了把柄。” “是!薇儿谨记姨母教诲。”王薇极为乖巧地低了头应道。她心里明白,现在岳王妃虽是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话,可是心里已是对平王妃起了疑心!毕竟自己手腕处的伤,可是在这儿摆着呢!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也乏了。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是!薇儿服侍姨母到床上去躺一躺吧。”说着,便上前扶了岳王妃,到了内室。 过了约莫有近一柱香的时间,王薇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王薇回头看了一眼岳王妃休息的屋子,眼神中闪过一道暗茫,苏静依,你真以为这一次你又会得逞吗?哼!我们姐妹二人还真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想到了将计就计! 王薇又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抬头看了一眼蓝天,嘴角已是扬上了一抹极为诡异的笑意!苏静依,你以为你给我姐姐冠上了一个不祥的名声,我们就会怕了你了?我们就会收手了?哼!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苏静依,有我王薇在,定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王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眼中的笑意满满!此时若是有人看到了王薇,定是会讶异,同样的一个人,前后的差距为何会这么大? 先前还如扶风弱柳般的娇俏美人,现在浑身上下却是泛起了一阵浓浓地阻寒之气!宛若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只不过,她的样子却是比恶鬼要好看上了千百倍! ------题外话------ 谢谢御紫气666送上的二十朵花花!么么!感谢各位美人们的支持了。新的一个月开始了,但愿大家都能有一个好心情,因为这个月,炎热的夏天终将过去!等待我们的将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了!哈哈! 隆重推荐一下飞雪的新文《海盗船长,第一女皇》本文是男强女强文,古言异域,并非是玄幻哦!文文不再是只拘泥于宅斗宫斗,而是一部以励志为主的言情文!主要是描写女主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孩子,成长为海上霸主的第一女皇的励志成长故事!亲们可是移驾看一眼哦!http:///info/506303。html 第六十四章 不祥到底! 王薇的一番话的确是让岳王府对静依产生了怀疑,只是也仅限于这推人一事。她对王蔷的事还是深信不疑的。 静依和元熙陪着慧清大师一起下棋一直是到了傍晚。三人在慧清大师的住处用了斋饭,又一起谈论了一番佛法,才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是在华阳寺,所以静依与元熙是要分开住的! “岳王妃莫急!”慧清大师看向了王蔷,“既然施主口口声声说是亲眼见了平王妃到了这佛堂,那施主可知道是在何时?” 王蔷想了想,那佛堂里除了菩萨就是经书,她又出不去,哪里知道是什么时辰?突然,她想到平王妃说过的一句话,有些庆幸道,“我想起来了!是酉时!” 慧清大师和几名僧人的眼神闪了闪,“施主可以确定是酉时吗?” “这是自然!” 慧清大师轻叹了一口气道:“平王和平王妃是在申时末来与老纳一起谈经说法,后又手谈了几局,直至戌时初才和老纳分手的。” 慧清大师只字未提这王蔷说谎,可是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看向王蔷的眼神便都是不对了! 慧清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公认的得道高僧呀?有必要为了一个王蔷而口出诳语吗?当然是不会!而平王和平王妃又是什么人?那可是封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人!是封城的主子! 特别是平王妃,人家身分尊贵,干嘛要和这一个小小的王蔷过不去?再加上昨日白天,这王蔷便想着要污蔑平王妃,可是却没想到,平王妃自己站了出来,亲自和她证实了一切! “真没想到,还是官家千金呢?就连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做人要厚道!怎么就这么的不要脸呢?三番两次想要陷害平王妃!真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位说话有些刻薄的大婶儿出言道。 “就是!平王妃是什么人?人家怎么会半夜里不睡觉,跑到这佛堂里来看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祥!还要冤枉平王妃!” “说的对!平王妃可是咱们封城的福星!就连王爷也是常说平王妃宅心仁厚,能娶得到她,是王爷的福气呢!” “大家想想平王和平王妃为大家做了多少事?哪一件不是对咱们百姓们最为有利的事儿?怎么可能是不祥之人?是那种心思恶毒之人?” 随着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声,王蔷感觉到了自己要彻底地被逼疯了!她想着自平王妃进来,到她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开始便是一个局! 她身居佛堂,出不得屋子,而当时自己也正是为这不祥的身分而烦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偏偏她就说了一句,‘现在是酉时!’她分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让自己根本就再也无法摆脱这个‘不祥之人’的身分!让自己再进不得平王府和岳王府!甚至是连自己的家,只怕也是回不去了! 好深的计谋!她根本就是将这一切都给算计好了。自己这一次,真是的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王蔷想明白了这一切,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而一旁的王薇看了,心有不忍,却是再不敢上前半步,唯恐被‘不祥’这两个字给沾染上。 静依和元熙正是屋里下着棋,“你就不担心你昨晚的行踪,被这寺里的武僧给察觉到?” “怕什么?那些武僧主要是隐守在慧清大师的住所、藏经阁、还有这寺内的刑堂。小小的一处佛堂,里面关的又是女子,他们是出家之人,如何会被派过去?而这后山,便更无可能了。这里住的非富即贵,而且还都是女眷。华阳寺还没那个胆子,将寺里的武僧给派到这个地方来!” “有道理!只是,那个王薇可是会善罢甘休?” “她若是就此收手,我便看在岳王妃的面子上,饶她一命,若是她仍是不知悔改,那么,就没有她姐姐这般好福气,还能留在这里衣食无忧了。” ---- 第六十五章 收拢士子! “依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是去了佛堂,为什么那两名师父却是矢口否认呢?”元熙执下一子,问道。 “我出来时,刻意地和两位师父说了几句话,一来是是为了引起里面王蔷的注意,让她以为还有人知道我去过佛堂。二来,是为了让我身上的迷迭香发挥药效。” 元熙的脸一沉,“又是晴天给你的?” “这次你猜的倒是又快又准了。”静依轻笑道:“那种香可以使人忘记前后总计一个时辰的事情。包括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而且最为有意思的是,过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可寻。” 元熙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晴天人不在这里,手还能伸的这样长?总是给自己的小妻子一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若是哪一日,自己惹了她不痛快,再给自己下点儿什么泻药之类的,自己岂不是全得受着? “这里到底是华阳寺,佛门清净地。以后莫要再有如此大胆的举动了。”其实元熙真正想说的是,以后莫要跟晴天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可是想到他的小妻子不会武功,弄些个药粉来防身,似乎是也不错。 “知道了。”静依落下一子,“该你了。” 元熙看了一下棋盘,轻笑道:“我输了。再来一盘?” “好。”静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隐隐听到了外面的树枝摇摆声,似是起了风,“本来还想着四处走走呢。可是竟起风了。” 元熙抬眼看了一眼外面,司画会意,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道:“回王妃,外面的风的确是不小。而且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是停不了的。” “依依,那个王薇这次可是真的恨你入骨了!” “我就是让王蔷不祥的名声更加的坐实了,然后让王蔷知道她再无翻身的可能!”静依轻道。 “不止如此吧!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要么你就是不出手,一旦出手,自然不可能只求这一利!” “你倒真是了解我。”静依的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王爷是不是看上了那王二小姐了?” 元熙的手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静依,“你瞎说什么呢?我几时就看上她了?” 静依以眼神摒退了众人,“你真没看上她?” “没!别说看上她,我压根儿就没注意她长什么模样儿!”元熙摇头道。 静依轻笑,她自是知道元熙对那王薇无意的,可是哪有他说的这般的夸大!“得了!我问你,你的人可有查到了什么?” “你指哪方面?” “自然是这王氏姐妹的背后之人了。” “这哪里还用得着查?除了宫里头那位,我可想不出还会是谁?” 静依摇头,“不一定。” 元熙一愣,“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能支使的动白家?” “你忘了,还有一个明王李煜呢!我这是在夸你,你急什么?” 岳正阳眼睛一瞪,“你这是夸人吗?当着弟妹的面儿还有姑娘的面儿,你这分明就是在损我呢吧!” 晴天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是不语,只是径自吃起了菜。 岳正阳还想眘与他争辩,怎奈人家不理会他了。只好憋了一口气,继续吃菜。 “元熙,晴天哥哥说后日再走也成。正好你们商量一下,这平秋县还缺些什么东西。有哪些是需要提前安排的。千万别到时候用,却是没有。” “依依放心吧。我已经都写好交给王爷了。” “那便好。元熙,可有需要我尽力的地方?” “暂时没有。你只需要好好休养阵子便是。对了,贺神医今天怎么没回来?” 静依笑道:“师父说他不喜欢和一大堆人一起吃饭,特别是一些个大户人家,太麻烦!规矩太多!” 元熙点点头,“也是,他老人家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也是正常。” “那晴天,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济善堂看看贺神医吧。” “王爷日理万机,就不劳烦王爷了。还是依依陪我去就成了。” 元熙神色不变,只是眼底的颜色似乎是有些暗沉了些。“也好,明日就让依依陪你一起去看看他。也免得他说你们这两个徒弟不孝顺!” “师父最爱和晴天哥哥斗嘴,不过现在有这济善堂在,他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倒是没有那个时间来数落我和晴天哥哥了。” 岳王妃听到静依对晴天的称呼如此亲昵,眉间略有不悦,虽是师兄妹,自小一起长大,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个平王妃怎么也不知道避讳一下,反而还态度如此亲昵?就不怕王爷不高兴? 岳王妃这样想着,便抬头看了看元熙,见他眉宇之间并无愠色,这才放心。心中却是暗暗称奇!莫不是这晴天对他二人来讲,与旁人不同! 而一旁的王薇则是自晴天一进来,便注意到了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看向静依那浓浓地关切之色!看来这二人之间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再加上听到静依态度如此亲昵,而这个晴天竟然是直呼她的名讳!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 王薇小心翼翼地抬眼在元熙的脸上扫过,王爷为什么没有生气呢?难道是因为他大度?不!任何一个男人,即便是再大度,也不可能会对觊觎自己的妻子的男人大度的! 王薇想到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场,王爷即便是生气,只怕也是不好现在就发作的!王薇这样一想,便觉得王爷的笑意似乎是有些冰冷了。 王薇心里暗自高兴!我就说嘛,哪个男人会真的如此大方?哼!苏静依,你设计我姐姐,害她声名受损,毁其一生。这一次,既然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怎么会放过?苏静依,你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王薇这样想着,却是低了头,眼中的恨意丝毫是不加掩饰! 静依虽是看不到王薇的表情,却仍是感觉到了王薇的不太正常。 ------题外话------ 美人们,明天开始就要有更加精彩的宅斗了…有没有很期待?没有吗?呜呜,飞雪好可怜!美人们,你们为什么看文都不写评的呢?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第六十六章 搬弄是非! 当晚用过晚膳,大家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岳正阳则是叫住了晴天,“你后天回去?” 晴天点点头,“依依说明日要陪我一起去看望师父。我后日再回去吧。” “平秋县那边一切安好?” “这是自然。新上任的知县倒是个手脚勤快,头脑敏捷的。有了他的相助,这治理风沙一事,倒是好办了许多。” “晴天,你我虽相识的时间不长,可我岳正阳可是一直拿你当兄弟的。晴天,不是你的,就放手吧。” 晴天呵呵一笑,“岳正阳,你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岳正阳的眉间一紧,“晴天,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苏静依已经是平王妃了,她这辈子也只是平王妃了。你再机会了!” 晴天的眼神一闪,“岳正阳,你说些,是为了开解我,还是为了开解你自己?” 岳正阳一怔,“你这是何意?” “你以为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你也喜欢依依吧?可惜了,你最多是只能唤他一声弟妹。而与我而言,她永远是我的师妹,我永远都可以叫她一声依依,你能吗?” 岳正阳听着晴天明显是含了嘲讽的语气,心底一冷,爽在袖口的手双拳紧握!“晴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了吗?不过是揭开你心中的一块伤疤罢了。我是医者,创伤不治,仅仅是表皮无恙又有何用?趁现在伤的还不算重,不过是将这表面揭开,让里面的脓肿慢慢消散,即便是痛,也不过是暂时罢了!岳王妃感觉到了贺神医和晴天看向自己的眼神略有些不善!就连自己的儿子岳正阳似乎眼中也是满含了不赞同!而平王的眼底,却是有了些冰寒之意了! “依依呀,你虽是义举,可是你的身分到底是摆在这儿的。为何要纡尊降贵,为那些百姓们把脉呢?” “纡尊降贵?”静依摇摇头道:“不!岳王婶儿,今日到济善堂坐诊的,是苏静依,是一名医者!身为大夫,眼中便只有疾病伤害,并无身分家世!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孙贵族,皆是一视同仁!唯如此,才能有一颗慈悲仁善之心!才能广施医德,救死扶伤!依依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静依说完,眼睛与岳王妃平视,那眼底的坦荡、真诚却是将岳王妃给惊住了! “好!”突然,贺道子却是拍案道:“不愧是我贺道子的徒儿!这话说的好!身为医者本该如此!依依,你没有因为成为了平王妃,而忘记了自己是名医者!不错!没有因此而蔑视了百姓的生命,不错!我贺道子没有收错徒弟!” 说完,便哈哈大笑!而晴天则是瞥了他一眼,道:“老头儿!你疯了?” 贺道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大笑! 岳正阳则是为了打破尴尬,轻道:“弟妹,我母妃的本意并非如此。她只是担心你这么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岳王婶儿的好意!依依记下了。只是依依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上对得起日月,下对得起父母。岳王婶儿一片好心为了依依,依依自是明白。”静依说完,便对着岳王妃福了福身,脸上的神色坦诚平静,并无不悦。 元熙也起身拉了静依的手道:“我一回府,便听到下人们说你累了一日了。走吧,我陪你回去,别再累着了。” 二人轻轻一笑,便回了文华院。 而其它众人也都一一散去。花厅内只余下岳王妃和岳正阳母子。 “母妃,你今日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岳正阳有些懊恼道。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这封城里住的大都是些达官贵人们。怎么能在这里建这样一所医馆?万一再让官员们染上了什么疾病,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母妃!”岳正阳有些无奈地叫道:“母妃,您不懂医术,就不要妄议好不好?济善堂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再者说了,这济善堂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您知道他们用多少种方法来消灭病毒吗?比一些个小医馆要安全的多!” “有关平王妃的事,都是王薇告诉你的吧?母妃,您怎么就一味地听信她们姐妹二人的话呢?难道您自己亲生儿子的话,您都不信?” 岳王妃一怔,“这是什么话?我何时不信你的了?” 岳正阳一脸疲惫地摇了摇头,“罢了!我累了。不想再与您争辩了。时辰不早了,您也回去歇息吧!” 岳王妃正是有些糊涂,就听到了前院似是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声! 二人神色一变,齐齐地向前院儿赶去! ------题外话------ 美人们,猜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提醒一下各位美人,明天可是**精彩处呀!千万不要错过!感谢美人们投上的月票!谢谢美人们了!期待明天的**吧!明天我们的可爱善良的小依依,可是要虐一虐那个讨厌的王薇了!大家不妨提些好的建议出来哦! 第六十七章 将计就计! 这女子的凄惨叫声,可谓是响彻了整个平王府。不止是惊动了岳王妃和岳正阳,还惊动了府中不少的下人。 岳王妃和岳正阳顺着声音赶了过去,应该是晴天的院子。 “怎么回事?”二人一进院子,便见那院中趴了一个人,似是晕了过去,因为是趴着的,散乱的头发,将她另一侧露出来的脸也给遮了去,所以倒是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岳正阳看了一眼正站在了月台上的晴天和贺道子,心下了然。这女子,定是被晴天一脚给踢出来的。 岳正阳一脸痞笑道:“晴天,你怎么这般的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好好地艳福,怎么就不知道享用呢?” 晴天冷着一张脸,并不言语,反倒是贺道子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说完,拂袖而去。 岳王妃这才注意到那地上趴着的那名女子,她的发髻散乱,似乎是只着了中衣。天气还是这般的寒冷,穿成这个样子,怕是怀了什么勾引主子的心思了! 岳王妃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对岳正阳道:“好了,既然不是刺客,也无大事,阳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岳正阳坏笑着在一旁的柱子上倚了身子,双手环胸道:“急什么?总得看看这是哪个院子里的美人儿吧?” 晴天却道:“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婢拖将出去?” 下人们正要动手,便听到了一声娇喝,“且慢!” 众人闻声看去,却是王薇也来了。见她身上加了一件披风,后面跟了几个丫头婆子,冲着岳王妃行了礼道:“姨母,这么晚了,没想到您也在这儿。” 岳王妃有些狐疑道:“薇儿,你怎么在这儿?” “姨母,您今儿不是说薇儿的手腕为何总不见好吗?所以薇儿快回到院子时,便想到来这里向贺神医求一幅良药,看是否能尽快地消肿。不想,一进来,便听到了这晴天公子正在发怒。” “王二小姐,这里不是你的院子,也不是你的府第,怎么?你倒是想着替依依这个平王妃来管教本公子的下人了吗?”晴天冷声说道。 王薇却也不恼,而是笑吟吟道:“晴天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来这平王府做客,哪里有资格插手这平王府的事务?只不过,看这位姑娘似乎是受了重伤。即便是她惹到了您,也总该是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吧?” 岳王妃眉心一紧,有些不悦道:“薇儿,你逾越了。晴天公子说的对,这里不是咱们的客院,咱们还是回去吧。” 王薇精心准备了这场好戏,如何肯轻易地让岳王妃离开?她早已派了自己身边儿最得力的丫环就守在了文华院门口,一旦听到前院儿的动静,马上就会禀报给平王和平王妃。马上就有好戏可看了,她岂会如此轻易地离开? 其实这声戏本身已是有些让王薇觉得惊诧了!因为按她设计的,应该是这名婢女被人破了身子,然后再苍惶出逃,恰巧被自己安排在门外的婆子撞见才对!可是竟是出了变故,没想到这丫环竟是被晴天给打了出来? 王薇冷笑,定然是晴天发现了被人算计了,也发现了这名婢女的身分,所以才想着摆脱掉!只是她费尽心思才将事情安排至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晴天如愿? “姨母,您说的对,这里的确是平王府! 岳王妃低头想了想,想起这几年这个王薇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向来是有些个胆小怕事的。平时里有什么事,也都是和王蔷商量着来。说是商量,大多时候都是王蔷拿主意。要是这么一说,倒也是极有可能! “你先起来吧!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怎么就能事事听着一个丫环的?她是什么身分?是你的婢女,你才是主子!身为主子,竟然是做事前都不知道好好地过过脑子吗?”岳王妃说着,便伸了右手的食指在王薇的额上轻点了一下! 王薇心中暗喜,这就表示岳王妃已经信了自己的话**成了。她并未起身,仍是跪着,知道如何打动平岳王妃!至于那个小如那儿,她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将一切责任给担下来。只要是岳王妃还信任她,其它的,便都不重要了。 王薇思及此,又掉了泪道:“姨母,薇儿原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又想到那平王妃在华阳寺时,竟然也是当众污蔑于我!姨母您是知道的,我的手腕伤成了这样,哪里还有力气去推她?再加上小如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平王妃陷害了姐姐,所以我才信了她,才听了她的话。” 说完,便再度地泣不成声了! 岳王妃这才想起了华阳寺那一事!别的她不确定。可是这件事,她心里是认定了是平王妃在故意地冤枉王薇!可是为什么呢?她堂堂一介平王妃,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一个弱女子呢?而且这个姑娘还是自己的外甥女! 岳王妃想不明白,便也就不想了,又训斥了王薇几句,才算作罢,这才命人将王薇送了回去,自己也草草地收拾了下,歇下了。 次日一早,静依和元熙二人便将晴天送出了城。 “好了,再过些日子,他那边不太忙了,便会又回来了。”元熙看到静依脸上露出了离别之伤,安慰道。 静依的心里确实是有些不舒服。因为是孤身在封城,并无娘家之人可以依靠。虽然元熙宠她,待她万般好,可她仍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人。 她在这封城,只有贺道子和晴天是她七年前便相熟之人,也是她心底里认准了的亲人。偌大一个封城,只有两个她认为是娘家人的亲人,现在走了一个,还剩一个,整日都不着家的贺道子,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况且,晴天自七年前与她相识时,对她便是极为照顾的。她感觉得到,晴天是真心待她,宛若是亲生哥哥!她心里舍不得他,也是正常。 元熙最是见不得静依因为别的男子而不高兴,“依依,想不想四处逛逛?我可以陪你走走!” 静依无精打采地像是没有骨头一船,趴在了元熙的腿上,“你今天不忙吗?” “不忙,正好可以陪你走一走!” 二人下了马车,便随意地在街上溜达着。正四处逛着。便听到了一名女子的娇喝声! “你这老板好没道理!不过就是一个小玩意儿!怎么就值那么多钱了?你分明就是在敲诈勒索!” 静依闻声望去,见一名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身穿一身火红色衣服的娇俏少女正在一个小摊贩前,大声地与其理论着。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美人送上的月票!又一名女配要隆重登场了!她的到来将为封城,为元熙和静依的治理带来一个极大的转折!不过至于是好是坏呢?哈哈,保密中…想知道不?继续关注本文,支持飞雪吧?至于这个王薇渣妹嘛,快要退场了。亲们想要飞雪怎么虐她呢?哈哈,给个建议吧?过了今天,再提恐怕就无限了哦! 第六十八章 怒惩王薇! 静依和元熙对视一眼,走了过去。原来是这名红衣少女正在一个卖根雕的小摊前还着价。 卖根雕的是一个老汉,“姑娘,我这卖的是手艺活儿!您看看这雕功,再瞧瞧这上色。还有呀,这可是上好的黄花黎呀精雕而成。您瞧瞧,这可是象征着福气与吉祥的弥勒佛祖呀!您要是带回家不管是放在书案上,还是搁在前厅里,那都是极好的兆头呀!” 老汉见那姑娘面色有些犹豫,又道:“姑娘,这尊根雕,您要是送给老人那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个价钱,真的不贵!” 红衣少女看了看,摇着头道:“还是太贵了!不就是一根木头吗?怎么就值一两银子了?太贵了!” 老汉无奈,只得叹道:“既然姑娘觉得贵,那就看看别的小玩艺儿吧。这尊弥勒佛,就是这个价钱了,不能再低了。” 红衣少女又低头挑了半天,“我还是觉得那尊弥勒佛好。特别是那脸上的笑,活灵活现的。我就要它了。” 老汉面上一喜,随即又露出了为难之色道:“姑娘,可是这个价钱是真的不能再低了!还嫌你家主子的火气不够大?” 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这自两位小姐到了岳王妃身边儿,还从未见过岳王妃发这样大的火!竟然是直接就动手打了二小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呀!同时,这也说明这王氏姐妹,在岳王妃这儿,是彻底地失了宠! 这些个丫环婆子,都是在高门大户当差的。哪里还看不透这个,当下架起了王薇就往外走。也不管那王薇哭的有多凄惨,叫的声音有多大! 这王薇自小娇生惯养惯了的!后来在岳王府,也的确是走到哪里都被下人们敬着的,就连岳王府的姨娘,对她们姐妹那也是恭敬有加,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王薇挣扎着身子,口里却是斥责道:“你们放开我!你们瞎了眼了吗?连我你们也敢动!你们不想活了!” 静依听到这番话,唇角微扬,看向岳王妃。果然!这番话又是将岳王妃给气了个不轻! “好!好的很哪!本王妃身边儿的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官家之女就能打杀的了?” 王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姨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正哭诉着,便看到了苏静依正对着她笑!一脸的和蔼可亲,可是看在王薇的眼里,却是如同是冬日的西北风一般,看了让她浑身上下直打颤! “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姐姐还不够!还要来害我!苏静依,你这个贱人!” 静依不语,只冲着一旁的柳杏儿使了个眼色。柳杏儿大步上前,冲着那王薇,’啪啪-两巴掌就过去了!怒斥道:“大胆!辱骂平亲王妃,你不想活了?” 柳杏儿这两巴掌打的可是不轻!一来是因为静依授了意,二来是为了报昨日被她设计之仇,虽然是没有被她设计成,可是这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这一下起手来,自然也就加重了力度! 王薇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再加上柳杏儿的这两巴掌,发簪早已是散乱不堪。两侧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子,极是醒目!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拉扯的不成样子。 静依看她狼狈至此,眼中略有些不忍,“柳杏儿,罢了,你退下吧。这王二小姐,许是得了失心疯,也不是故意辱骂本王妃的。” 静依的这番话,便等于是给王薇定了性了! 岳王妃也不傻,明白过来,这王薇得了失心疯倒是不算什么,顶多是累及了名声!可是若是被冠以辱骂亲王妃的罪名,这里又是封城,就算是静依将她给打杀了,别人也是说不上什么来的。 “还不把她带下去!去,就说是二小姐得了失心疯,再去请府医来看。”岳王妃有气无力道。 王薇这时已是完完全全地懵了!自己刚才似乎是的确骂了平王妃了!失心疯?自己竟然被宣布得了失心疯?王薇的面上浮上了一层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胳膊上的烫伤根本就并未痊愈!那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疼意就是证据!可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自己的皮肤表面,看不出被烫过的痕迹,正如岳王妃所言,这烫伤,人人皆知是最难治愈的外伤,如何一夜之间就会好了?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用过,怎么就会无端的‘好’了呢? 王薇想不明白!她很想说是平王妃做的手脚,可是她自己也不信!因为自始至终,平王妃就没碰过自己的这支胳膊!自己就是想冤枉她,别说别人了,自己便先是不信了! 静依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王薇,又劝了岳王妃几句,才出了院子。 刚出院子,便碰上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刘嬷嬷。 ---- 第六十九章 原来如此! 静依吩咐了司画一声,司画便直接去了后花园。而她则是含笑看着刘嬷嬷,“这么快便安排好了?” 刘嬷嬷一看平王妃对着自己那柔柔的笑意,竟是感觉到了脊背发凉!明明是那样温柔可人的笑容,怎么就感觉像是带了一股阴风似的! 刘嬷嬷心底颤了颤,“回平王妃,奴婢做这种事情已是习惯了,所以自然就快些。” “这是大事!阿瓦族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他们的人数多不多?”静依连珠炮似的问道。 元熙看她好奇,便缓缓道:“这个阿瓦族,是个极为闭塞的族群,他们的人数倒不是很多,在封城大约也就是有四千人左右。至于其它地方有什么他们的同族,我就不清楚了。” “四千人?也不少了!” “他们住在封城最南面的一个叫做流郡的地方。世代居于此地。那个流郡里,有三个外族部落在那里生活。情况很是复杂。” “三个?流郡?”静依回了头看向元熙道:“你是不是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元熙眼睛一暗,“别乱动!正梳着头呢,你这样乱动,不乱会伤了头发?” 静依只好再次端坐好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里有三个外族部落,分别是阿瓦族、山越族、阿川族。这三个外族部落一直是相安无事的。直到百年前的大渊建立,山越族和阿瓦族似乎是因为一个女人起了冲突。自那以后,这两个部落便不再和睦相处,时常会有械斗发生。” “百年前?这么久了。” “最轻的,便是两三个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要数父皇登基那一年,似乎是两个部落死伤了近百人。后来还是朝廷派了人来,恩威并施,才算是安生了下来。” “那这十五年来,便再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了吗?” “基本上是没有。”元熙有所保留地说道。 静依也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那个艾丽如果出了平王府,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元熙停了手里的动作,沉声道:“会。” 屋子里的气氛登时便变得有些沉闷了。静依的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元熙,这件事情,你不打算插手吗?” “大渊对待这些异族人,一直是由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他们被一些文人学士们称为是化外之民!巴不得这些异族人死绝了才好。所以朝廷的意思很明显,暂时不加以管束,任由他们去闹!待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了,再由朝廷出面。” 静依摇了摇头道:“朝廷以为这样便可以统治这些化外之民了?愚蠢!” 元熙将最后的一根发簪给她固定好了,轻道:“好了。” 静依没有心情看自己的发髻,目光深沉地看向了元熙,“你不会也同意这些迂腐的论调吧?难道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们自相残杀?” 元熙假装没有看到静依的愁容,而是轻笑道,“但闻娘子指教!” 静依看他故意想着改善屋子里有些沉重的气氛,却是笑不出来,“元熙,没有什么能比人的性命更值得让人们尊重了。而且朝廷的做法,根本不能从根本上改善什么。反而可能会加大异族人与咱们汉人之间的矛盾!日积月累,一旦某一天这个矛盾被激化到了一个炽热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暴发!那将是极为可怕的!不会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元熙看静依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元熙的眉心一沉,“依依,我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 ------题外话------ 美人们,飞雪的另一部新文《海盗船长,第一女皇》正在首页强力推荐!希望美人们可以移步一看…。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么么哒! 第二十章 试探?机会? 元熙看静依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元熙的眉心一沉,“依依,我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 简单的一句话,便将静依满腔的不平给冰冻到了零点! “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静依喃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无论如何,那也是数千条的性命呀?” 元熙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只怕我们都是无能为力了。” 一时间,屋子的气氛也是降到了冰点。 半晌后,静依突然出声道:“不!元熙,我们并非是无能为力!” 元熙一愣,看向静依,见静依的眼睛里似是绽放了万千的光华,璀璨夺目! 静依笑着将头凑到了元熙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元熙的脸上,先是震惊,再是恍然大悟,“依依,这样胆大的法子,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胆大吗?反正我们又没有违反皇上的旨意!若是问起来,也是与封城的官府无关哪。” 元熙笑着摇了头,“罢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是,事情没成之前,还是先不要露出马脚,至于那个艾丽那里,也是暂时不能透露的。你要想法子将她稳住。既不能让她离开平王府,也不能让她在这里闹事。” “放心吧。交给我就是。”静依说完,突然想起阿不来,“对了,那侥僬一族现在如何了?阿不他们的法子,可有见成效?” “哪有那么快?不过现在的侥僬人倒是不怎么排斥我们的汉人文化了。也许和上次他们整个村子中毒有关! 元熙听到了这声嘤咛声,更是感觉到了自己小腹内的灼热! 静依突然感觉到了元熙身体的僵硬,自己猛地清醒了过来,伸手就将一旁的被子给掀了过来,蒙住了脸! 元熙本是忍的极其难受,可是看到静依现在这般孩子气的样子,却是低低笑了出来。 “别再蒙着头了,回头再把自己给闷坏了!” 静依闻言,却是将被子抱的更紧了! 元熙深吸了几口气,到了静依的身边躺下,替她将被子掀了,“来,乖。我抱着你睡。虽然我很想将你拆吃入腹,可是一想到你尚未及笈,我便忍了。再过两个月。你的及笈礼便到了。那日,便也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日。娘子没意见吧?” 静依红着脸不语,却是往元熙的身边靠了靠。元熙伸出胳膊,静依很自然地抬起了头,将脖颈压在了他的胳膊上。用小的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元熙,你忍的很辛苦吧?” 元熙一愣,随即一笑,“无碍。谢谢娘子的关心了。睡吧。” 一夜好梦,静依再醒来,便看到元熙在床头处坐了,衣冠整齐地看着她。 “很晚了吗?还是你刚从议政院回来?” 元熙扶起了她,“还不是很晚,现在起床时间刚刚好。来,穿上些。” 元熙又如同往常一样给她净了脸,到了妆台前给她梳妆。 “你用完早膳还要去议政院吗?还是说,直接在府里待着,直到待会儿送走岳王妃?” “不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事!” 静依一愣,突然转了头问道:“可是南边儿来消息了?” 元熙眉心闪过不悦,“说了多少次了,梳头的时候不许乱动!怎么就记不住呢?” 静依吐了下舌头,自铜镜中看着元熙道:“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有关阿瓦族和山越族的消息传回来了?” 元熙将头发给她固定好了,才道:“嗯。今早传回来的。” “如何了?”静依有些兴奋道。 元熙淡淡一笑,眸子中却是含着浓浓地雀跃,“成了!” 静依脸上的表情一僵,仿佛是时间定格了一般,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起身看向元熙,“你说的可是真的?成了?” “嗯。成了。防风氏一族的大头族长已经带人闯入了山越族的地盘,现在山越族内部,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那齐大力他们那边如何?”比起妨风氏一族,静依更关心的是齐大力的那支精兵!齐大力是不是可靠,是不是真心地忠于元熙,那五千精兵究竟还有无存在的必要等等,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 元熙看着静依一脸期盼的表情,他自己却是眸子中渐渐变冷,脸上的线条,看上去也是冷硬了许多。 静依的心底一凛,“怎么?齐大力,没有执行你的命令?还是,他直接上报给了朝廷?”茄烟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你们支持是我可以坚持写下去的最大的动力!飞雪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第七十一章 整族迁移! 静依看到元熙的眼神变冷,心中一凛。“没关系的。不就是五千精兵不能用了吗?咱们再招就是。” 元熙眼底的冷意顿消,渐渐地漫上了一层笑意,等静依反应过来的时候,元熙的眉梢、嘴角,已经全都是笑意了! “讨厌!你干嘛吓我?我还以为。”静依又气又喜道。 元熙拉着她的手,轻道:“暗阁传回消息,他们的确是按照我的命令做了。你所料不差,山越族里果然有一支勇猛的散兵。” “杀了,还是俘了?” “顽强抵抗者,杀了。还有五百余名俘虏。现在已经是被齐大力的人给秘密扣押在了华阳山内。现在山越族的族人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这支队伍是被另一支精兵给杀了。以为是防风氏的人做的。” “看来齐大力的动作倒是迅速干净。只是,到底是让防风氏蒙上了不白之冤了。” “大头族长命人传回话来,他们不在乎冤不冤,反正他们也是有祖训,不得入世。” 静依却是摇了头道:“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到底是咱们利用了防风氏一族。心里况觉得有些不忍。” “这有何难?咱们只说是防风氏误打误撞。山越族人以为防风氏是阿瓦族人请来的帮手,所以先对防风氏一族动了手。而防风氏的族人们则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才进行了反击。事后,防风氏一族再度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元熙笑道。 静依一笑,“这倒是个好法子。如此一来,所有的责任,便都是那山越族的了!只是,元熙,你为何要如此呢?这样一来,山越族必将受到重惩!朝廷方面怕也是会下旨要你追究他们的责任的。是因为艾丽姑娘,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元熙淡淡道:“这个山越族,这些年越做越大!在流郡因为只有他们三个部族是外族人。山越族倒是聪明,向来不允许他们的族人们主动招惹汉人。即使是汉人欺负了他们,他们也都是忍气吞声。北疆也有异族人,不过没有这么多!他们如果一旦闹事,将会是非常令人头疼的。”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的无奈,“如果有朝一日,你做了上位者,你也会有和你父皇一样的想法吗?” 元熙苦笑了一下,将静依抱住,“依依,也许我气极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从骨子里已经是认同了你的话。那样做是残忍的,是会引起天下臣民的共愤的!所以,我不会那样做。” 静依伸手环抱了元熙的腰,“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那些异族人,也是父母生养的,他们也有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幸福悲伤!元熙,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可是我们要尽量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我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同理,我也知道,一个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要经过多少的杀戮,要踩着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安稳地坐上去。” 静依将头倚在了元熙的胸前,“可是元熙,我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最爱的身上却是另一回事!元熙,我虽然没有能力帮助你兵不血刃地便登上大位,可是我却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将所有的伤害都降到最低。元熙,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元熙伸出手抚摸着静依如锦锻般顺滑的长发,在烛火的映照下,那黑色的锻子一般的长发上,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元熙知道静依是因为这件事触动到了心底的某根极为细腻的心弦!她虽然有时狡黠,有时对待敌人下手狠辣一些,可是她骨子里,仍是一个善良心软的人!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迹!不希望自己是通过无尽的杀戮来登上大位!这是不想让自己落下一个千古骂名!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沉浸在恶梦之中,无法醒来!这样为他着想的依依,怎能让他不爱!怎能让他不时时牵挂! “依依,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所有的一切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队,还是我的亲人。” 元熙的话虽然说的有些含蓄,可是静依听明白了。这是在向她保证,无论以后如何,元熙都不会对自己的亲手足痛下杀手!他始终是会顾念着一丝手足之情的! “元熙,这才是我喜欢的元熙!”静依笑道:“我真的不想我们的后半生,夜夜难眠,日日难安!” “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不会的。”元熙低声道。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告诉艾丽了?” “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欧阳夜已经将封城的几名山越族人全都抓了。艾丽安全了,你可以告诉她,并且派人护送她们到平秋县去了。” “好。明日一早我就安排。” “不急,其实还有一则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什么消息?” “再有两个月便是你的及笈礼。平南候上书皇上,说是平南候夫人思女心切,又正逢你的及笈礼也快到了。所以便请求皇上恩准,允许岳母及你的两位兄长及其它的家人前来封城观礼。” ------题外话------ 感谢董美人送上的一钻。感谢tiank2009411送上的三花。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还有两个月依依就要行及笈礼了。亲们有没有很期待?及笈礼一过,自然就是要有那个洞房什么的啦!亲们想不想让依依早点儿被男主吃掉?话说元熙忍的好辛苦的说,美人们都好无情呢!一点儿也不心情元熙!美人们,看大家的表现啦,如果支持给力,那么飞雪就快一点让他们那个啥啦,哈,你们懂的…如果不给力么,还有两个月呢,你们说我会不会让你们真的也等上两个月?哈哈,无耻奸笑中~ 第七十二章 上巳遇袭! 静依听了一愣,从元熙的怀里出来,“你说父亲向皇上请旨?” 元熙笑看着静依,点了点头。 静依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笑容,“这是真的吗?那皇上答应了吗?” 元熙看她一脸的期许,“皇上本欲再考虑,又有英国公和其它几位大臣言明上次的粮价之事,我与你都立了大功,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大加嘉奖,以示皇恩浩荡。” “所以呢?” “所以,皇上当朝便允了。只是,皇上派了礼部的人要一起来封城,为你筹备及笈礼,有太多的东西要准备。母妃也要准备礼物等等,而皇上又言明了让岳母和礼部的人一同出发。所以最快,岳母他们也要一个月以后才可以启程。” “一个月便一个月。我这便给母亲写信,看祖父他们是否能一道来。对了,还有嫂嫂,最好也是一起来。”静依有些兴奋道,说着就要去写信。 元熙一把拉住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写信?你放心吧。我已经让无伤给京城的暗阁去消息了。他们自然是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你父亲。至于能不能来,就看你们府上的实际情况了。” “可是,总觉得若是不写封信的话,自己今晚就会睡不着?” 元熙一看静依那有些兴奋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罢了!早知道就不该现在告诉你。走吧,我给你磨墨,你写信。” 这一晚,静依很晚才入睡,不过入睡后,却是睡的极为香甜。她不知道,待她睡熟之时,身旁的元熙看着她久久凝眸,待看到她的唇边似是因做了好梦,而扬起一抹甜笑时,寂静的屋子里,似是传出了一声叹息声! 元熙看着那睡颜宁静的静依,眉宇间却是多了一丝哀愁,轻声道:“依依,那明王多次费尽心思要将你劫去,他的心思,你当真不知吗?离你及笈还有两个月。只怕这两个月,他还不定要再使出什么手段来将你掳走!明王做事向来极为注意自己的身分。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你掳走了。” 元熙看着静依睡的香甜,手轻轻地覆上了静依的后颈上,轻轻一按,静依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元熙点了睡穴。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元熙轻道:“依依,乖,闭上眼睛,我带你飞。” 静依的心跳的飞快,想想上次他和元熙一起遭的刺杀,面色有些发白,她听话地闭了眼睛。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是离开了马车,耳畔传来了呼呼地风声!静依的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元熙的腰部,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一般。 静依感觉到元熙似是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她刚要睁眼,便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离开了地面。 毫无预警地,耳边传来了乒乒乓乓声!各种铁器、钝器在一起掺杂着所发出的声音!这次声音的繁多,让静依感觉到似乎是这几次遇到的刺客中最多的一次!不多时,静依的鼻端便闻到了阵阵地血腥味儿!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可是刚睁开,便被一双大手给遮上了,“别看!会吓到你。” 静依没动,轻道:“你不用管我。我既然选择了要跟你一起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怎么可能还像是温房里的花朵一样,经不得风吹雨打?这样的场面,迟早都是要见的,不是吗?” 元熙一愣,静依感觉到挡着她的眼睛的手颤了一颤,片刻后,便移开了。 静依看着底下正在激烈打斗着的人们,又是黑衣人!她几乎是数不过来的黑衣人!这里原本是一条最为繁华的街道,因为今日百姓们大都到阳河边上去庆祝上巳节了,所以这里的百姓很少! 这是一条东西街,他们是站在一处三层楼的顶子上的。俯身看去,下面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血花四溅!静依强忍住了心中的不适,那胃里翻滚着的食物和粘液,生生地被静依压了下去!底下的人们正在为了保护他们而拼尽全力,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示弱!不可以再让元熙为了自己分心!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苍白的脸色,知道她现在的胃里定然是极度的不适!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手遮上她的眼睛,依依说的对,她早晚都是要面对这样的场景的!她与明王、晋王之间,迟早都会有类似于这样的一场较量!现在提前让静依适应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元熙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看向她的眼神里仍然是盛满了担忧和不忍!她到底还小,还没有及笈!寻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应该都是在闺房里绣花弹琴吧!想到这个,元熙的心中又是浮上了一种愧疚! 静依定了定心神,转移了目光,四处查看,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这条街上最高的地方。底下的情景一目了然!她再看向了对面,那里是一座茶坊,旁边是一座客栈! 静依的眼睛扫了一圈后,突然停住,再转回了头,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背对着太阳的,突然她看到斜对面似是闪过了一阵亮光。来不及多想,便叫道:“元熙小心!” 说完,便扑向了元熙,只见对面的茶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一个白色的物体便向元熙的方向疾速飞来! 静依急忙地扑向元熙,就是想着替元熙挡下这一道暗器,可惜元熙的动作更快!就在静依扑向他的那一刹那,元熙便转了身,将静依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静依还来不及反应,便是听到了一道声音! 是某种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静依大惊,叫道:“元熙!” ------题外话------ 感谢御紫气666送上的二十朵花花!感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一钻!感谢送上月票的各位亲们!票票不给力,所以,只能先让元熙受伤了……。 第七十三章 终生残废? 第七十三章终生残废? 元熙笑看向了静依,脸色却是有些不对,“没事!我没事。” 静依摇着头!就在她听到那道声音的时候,她明显是感觉到了元熙的身体一僵!怎么可能没事? 就在那道暗器射出的同时,已经有数道黑影袭向了对面的那家茶楼,同时还有数道黑影冲着元熙扑来! 一切都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 元熙四周已是围住了数名的隐卫! “依依!乖,别哭!”看着静依眼中泛起的水雾,元熙的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不过瞬间,便看不到了! “元熙!”静依大叫着! 可惜,昏迷过去的元熙,什么也听不到了! 平王府府,文华院内,侍卫们层层把守,下人们进进去去,看上去忙碌,却仍是井然有序。 “府医,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爷真的再也不能站起来了?”静依脸色苍白道。 “回禀王妃,小人医术一般,不若请贺神医前来看看,或许他会有法子。” 静依转头看向海棠,“殿下您莫急,初一已经去请了。应该就快回府了。” 静依的眼里却是露出了一丝失望,“海棠,送府医出去吧。” “殿下,您没事吧?”何嬷嬷扶了静依坐下。 静依摇摇头,“我也给元熙把了脉,看了他的伤处。的确是不太好!”静依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有办法。不过,希望却是不大!” 静依说这话时,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眼泪就在那眼眶里打着转,“怎么办?如果元熙真的再也不能站起来,该怎么办?” “殿下,不会的。贺神医医术高明一定会有法子的。”何嬷嬷劝道。 这文华院里,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因为王爷受伤一事,下人们的脸上都是稍有些慌乱,做事也难免会有些大意。因而没人注意到一个浅绿色的影子,无声地进入了文华院。 东厢房,两名丫环正在煎着药。 一名年纪稍长些的丫环有些担心道:“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到底如何了?待会儿送药,还是你去送吧。万一王妃着急,再看什么有些不顺眼,发了怒!” “不会吧?王妃不是一向好脾气。对府中的下人都是极好。”另一名最多有十三四岁的丫环有些不太相信。 “你知道什么?听说刚才那府医刚刚诊治完,便听到王妃下令,将今天所有一起出去的侍卫全部杖责三十呢!” “这可不行!属下可是奉了司统领之命,十万火急呢!” “司统领的命令?” “正是!王爷昨日命在上去左山大营找司统领有事相商,今日,在下正是回来复命的。” “既是昨日去的?为何现在才来复命?” “司画姑娘,这你就去问司统领吧!司画姑娘,你若真是不让我进,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到时候,还请司画姑娘自己站出来承担,莫要让王爷怪罪到在下的头上就成。” 说着,这齐胜便欲转身就走。 司画一想,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现在王爷受了伤,说不定是派司航去密秘查探刺客之事,这可是大事!“齐副侍卫长且慢!你里面请吧。” 司画将齐胜引进了寝室,“王爷,齐胜有事求见。” 司画刚说完,便突觉后颈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胜用内力感应了一下,这屋内再无他人,便一步一步地向元熙走去,顺手,将桌上的药碗,一并端了过来。 “王爷,您该用药了。” 元熙本来正眯着眼,听到他的声音,却是怒道:“出去!” 齐胜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元熙道:“王爷,您还是乖乖地用了药吧!否则,您这是让属下难为呀!” 元熙听出了话中的不对,睁开眼睛看向齐胜,再一转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司画! “你背叛我?”元熙双眼直直地盯着齐胜,一字一句道。 齐胜听了,却是淡淡一笑,“王爷,属下的主子,一直以来就是王爷,何来背叛一说?” 说完,便将药碗向里送了送,“王爷,您该知道现在的您,不是属下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属下为难了。” 元熙伸出胳膊想要将药碗打翻,却是被齐胜极为轻易地避了过去,“王爷,您现在的身子不便,还是让属下来伺候你吧。”说着,便一手端了药碗,一手却是猛地向元熙的下巴探去,想要直接卸了元熙的下巴,直接灌药了! 齐胜的脸上扬着一抹笑,一抹马到成功的笑!杀了平王,自己在主子面前就是立了头功一件!将来,主子若是登上大位,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下一瞬,齐胜脸上的得意,便僵住了,然后瞬间崩塌,脸上的得意,一寸寸地,慢慢地裂开!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不自觉地便向后退去,后退的同时,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都已是抖的不成样子了! 突然,他的脖颈上被架了一把宝剑! 司画在他身后道:“别再退了!再退,你的脑袋可就没了!” 齐胜的眼中露出了极端的惊恐之色,看向自己眼前的平王! 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坐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今天本来是打算写一万的,可是写着写着自己就觉得有点儿生气了!为什么呢?终生残废呢?怎么可以?所以,便不由自主的多写了两千字,希望有这两千字,美人们不会骂我! 第七十四章 求个鼓励! 齐胜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是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惊恐不已!那双眼中所露出来的恐惧,似是比看到了鬼还可怕! 元熙慢慢地坐好后,却是不急着再动,而是目光阴冷地看向齐胜。“很好!原来本王一直以来信任重用的人,心目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本王!” 初一不知何时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低头道:“是属下大意了!” 元熙冲他摆了摆手,“司画,本王要活的。” 司画会意,手腕一转,齐胜便感觉到了颈上的冰凉入骨之感!刚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求饶,便感觉到了司画将自己周身的大穴全部点了!自己是一动不能动,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套动作刚做完,便听到了外面的门帘响动,脚步声响起。 静依进了寝室,看到坐起来的元熙,一皱眉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好好躺着能将你憋坏吗?” 元熙一见静依进来,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的极为讨好,“依依,我都一连躺了多少天了?你还是让我坐一会儿吧?” “怎么?你哪天晚上没有起来偷偷坐会儿?真以为我不知道?” 元熙无语了。因为静依说的对,他的确是每晚都趁着人们都睡着了,便自己偷偷地起来坐一会儿。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可是对于整日躺在床上,被逼着装残废的人来说,还是极为难得,极为珍贵的。 静依看了元熙的伤口,“伤口倒是长的还不错!应该是没事。” 元熙一听这话,马上就又认不清楚形势,又开始得瑟了!“那是!我是谁呀?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干嘛非要让我这样躺着?现在人不是抓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话落,一对上静依那些自责的眼神,马上闭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大手轻轻握了静依的小手,拇指在静依的小手上轻轻摩娑着,两只眼睛深情而纯净地看着静依。 静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以后,千万别再为我挡这个了!万一,元熙,你答应我可好?”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你是我的王妃,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不为你,还能为谁?好了。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说着,扫视了屋内的众人一眼,“还有他们在呢!乖,待晚上咱们再好好讨论!” 静依本来有些自责,有些担心的脸上,听了这话,却是一红,嗔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看向了屋内被制住的齐胜。 “齐胜,王爷向来待你不薄,却是想不到,你根本就是明王的探子!”静依冷声道。 元熙冲着司画一挑眉,司画便伸手解开了齐胜身上的哑穴!“王妃问你话呢!” 齐胜自嘲地一笑,“成王败寇!倒也不是她胆儿小!而是事情的确是太过严重了!因为平王他们不可能是毫无动作的! 要知道如果皇后真的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那么,后果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皇上会对皇后大加斥责!甚至是极有可能会废后!这平王妃刚才有一点说的对!这平王就是再不得圣恩,他也是皇上的孩子!岂容嫡母如此轻慢自己的骨肉?明摆着平王好好的,这不是在故意诅咒自己的孩子吗?皇室中如何能允许出现这样的皇后? 二,便是皇上迁怒于明王,从而对明王心生厌恶!如果皇后所做的一切与明王无关,或者说是明王不知情,只怕是没有人会信的!有这样一个恶毒母亲的明王,品性心地又会好到哪里去?如何能够承继大统? 秋双越想越害怕,眼中的瞳孔不断地在放大!皇后与明王都是她的主子,如此一来,两位主子的计划都会受到阻碍!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平王和平王妃! 秋双怒道:“你们好狠的心思!竟然想出了这样的计策来谋害皇后和明王!你们简直就是歹毒至极!” 静依不怒反笑,冲着摇了摇头道:“秋双,你还不明白吗?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和王爷,而是你!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把消息传递给了皇后,那么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皇后没有得到消息,自然就不会告诉皇上,而皇上也自然也就不会迁怒于皇后了!也许在他们的眼里,你早就已经是本王妃的人了!本王妃说的对吗?” 秋双此时已是吓得几乎是忘记了呼吸!她的嘴巴大张着,眼睛瞪的像是铜铃一样大!片刻后,她才深吸了几口气道:“不!不会的!我是被你们算计了!我不是罪魁祸首!不是!” “这话,你觉得皇后信吗?明王信吗?你自己信吗?”静依轻飘飘地问道。 秋双此刻就像是已经绝望了一般,又哭又笑,不一会儿,整个人的样子就像是疯癫了一样!的确!自己现在已是无路可走了!即便是她活了下来又如何?是她害了皇后和明王!无论她是生是死,待事情过后,皇后和明王定是恨毒了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秋双越想心里的恐惧便越盛!死不可怕!可是自己一直以为的忠诚,却是害惨了自己的主子!这让她情何以堪?而两位主子知道后,最想做的事,便是要将她这个忠心耿耿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吧! “依依,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我真是庆幸娶了你!要不然,我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元熙轻挑了挑眉,笑道:“为夫自然是在夸赞娘子了!有你这样的贤内助,为夫何愁大事不成?”说完,转头看向地上的秋双道:“本王数到三!你最好如实交待!本王可没有王妃那么好的耐性,陪你在这儿聊闲天儿!一!” “二!” 元熙转头对静依道:“依依,咱们走吧。将她交给无伤,折磨人,可是他最为擅长的。” “王爷!你还没有数三呢!我说!我说!”地上的秋双见他二人作势要走,急道。 元熙和静依二人对视一眼,那眼波中的流光,便是将二人的心思袒露无疑!二人会心一眼,齐齐地看向了秋双! ------题外话------ 美人们,这一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应该叫个啥名儿好,所以,思索再三就这个了!提醒一下美人们,如果您要是投评价票的话,请一定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的。飞雪好辛苦的,今天是一万二呀!美人们,给点儿动力吧!花花呀,钻钻呀,砸过来吧!飞雪是统统来者不拒的哦!如果今天的各种鼓励打赏给力,飞雪承诺,明天更一万五!哈哈,给力吧! 第七十五章 真真假假! 元熙和静依出了院子,看看天色,“依依,已经是这般的晚了,快该用晚膳了吧?” “是呢!现在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不少!元熙,现在你心里应该是好受一些了吧?” 元熙抿唇一笑,看着身旁娇俏如花的小妻子,“谢谢你,依依。你让我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不仅仅只是一个负累,其实,母妃收养我,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岂止如此!若非是收养了你,她的后半生的依靠在何处?还有,她的母家又岂会平平安安的?她又如何在那冰冷的后宫之中,度过这十几年的岁月?仅凭着皇上的宠爱吗?”静依摇摇头,“高门深宫里,何时曾有过那样长久的宠爱?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或者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元熙握了静依的手,“依依,不管别人如何,我曾允诺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永不会反悔!不管以后我们的未来在何处,我的身边始终会只有你一人相伴!” 静依看着元熙那黑的如同像是暗夜一般的眸子,轻笑道:“我信你!” 二人相视而笑,缓步向着花厅而去。 “如果不出所料,最迟今晚明王一定会想法子出城。” “现在封城因为你遇刺之事戒严了,我想,他应该没那么容易出去!” “他自然是会有法子的。再说了,咱们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在封城的消息散出去。”元熙笑道。 “你早就做好了安排?” “这是自然!我有你这样一位聪明过人的小妻子,如果再什么也不做的话,岂不是配不上你了!”元熙笑道:“放心,今天我与明王一定要有一个了断!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他身为我的皇兄,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觊觎于你!” 静依一愣,身形顿住,看向自己身前的元熙,“你也早就察觉到了?” 元熙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依依,你还真是小看了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心爱女子的各种欲望了!我不喜欢有人多看你一眼,哪怕是女子看你,我也不愿意!在平秋县,咱们共同和百姓们相处时,哪怕是有哪个男子多看了你一眼,我都会察觉到,更何况是明王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将你劫走?” 静依有些无措地看着元熙,“我也只是隐隐的有一种感觉,可是却是说不准。没想到,你却是一早就察觉到了。” “依依,你是我的妻子。我无意想要将你深锁在这高门后院儿之中!还像是带了一股妖邪之气一般!让人被吸引地移不开眼睛! 元熙淡淡地看向明王,用似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字一句道:“二皇兄,还有一事,烦请您谨记,苏静依,是弟弟的王妃!” 元熙看似有些随意地说出了这句话,却是让明王整个人的身子都是一僵!同时,也让他身边的黑衣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有些阴郁的光茫! 明王看向元熙,只觉得元熙那似是无意的笑,扎眼无比!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成为苏静依的夫君?除了这一身的皮相,他还有什么?一个没有待见的庶子!有什么好?为什么苏静依就一定要选这个人为其终生的依靠?为什么? 显然,此时的明王已经忘记了自己今日是如何被人设计了?自己又是为何要突然急着赶回京城了! 元熙看着明王眼中的不甘、恼怒、不屑、还有夹杂在内的恨意!元熙知道,这个明王的确是看上依依了!不是因为平南候,也不是因为顾将军!只是纯粹地因为她是苏静依! 元熙的眸子里渐渐地漫上了一层冰霜,刚才的玩世不恭的态度,转瞬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幅狠戾冰冷的样子! 黑衣人看到两人开始对峙,暗叫不妙!伸手推了明王的胳膊一下,明王这才回过神来!黑衣人小声道:“主子,正事儿要紧!千万别因为一时之气,而耽搁了大事!” 明王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愤怒!好不容易才能浮上心头的不甘压了下去!“好!六弟,本王记下了!”说完,便直接打马,向前冲去,他这一动,身后的人自然也是紧跟而上!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在这漆黑的夜里,那阵阵的马蹄声,却是异常的嘹亮! “主子,刚才您为何不吩咐属下动手?直接结果了他,不是更好?”初一待人走远了,才问道。 “蠢货!你以为明王身边儿就这么几个人?还有,他身边儿的那个黑衣人,可是个高手,不可小觑!”元熙拍了初一的脑袋一下,笑骂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他的身边有暗卫?” “这是自然!那么多暗卫的气息,你竟然都感觉不到!看来,你的武功的确是有些荒废了!打明儿起,每天早上陪着本王练一个时辰的功夫!” “啊?”初一一愣,“不用吧?陪您练功夫?那属下不是找虐吗?” 一旁的苏醒扑哧一笑,“快回去吧。王妃还等着您呢!王妃可是说了,您什么时候回去,她什么休息。” 元熙立马变了脸色,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回府!” 马车内,苏醒看着元熙,半晌才道:“王爷,您为何说是受了故人之托呢?” 元熙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 苏醒摇摇头,“不明白!” 元熙却是笑而不语,闭了眼假寐。直到快要到平王府时,元熙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假亦真时,真亦假!”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爱你们!感谢董敬业打赏一百点,一钻!nbxxp送上的两花!wyh6066udp送上的一花一钻!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么么!飞雪昨天承诺过如果鼓励给力,飞雪就更一万五。可是飞雪觉得力度还是不够呢!怎么办呢?所以飞雪决定今天还是一万二的更新!也算是为了回报亲们对飞雪的厚爱了!另外,飞雪提前透露一下,明天仍然会是一万二的更新!这一点,飞雪绝不反悔!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 第七十六章 训练精兵! 元熙回到文华院,静依果然还依在软榻上看书,等着他回来。一进门,看到静依那一幅略有些慵懒的模样,可是盯着书的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闪亮! 元熙的心头一暖,想起寻常百姓家的男子进门后,也是如他这般吗?有妻子儿女等候,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最完美的吧。 元熙站在了门口,身子倚在了内室的门边儿上,就这样有些痴痴地看着专心致志看书的静依,她的头发散着,眉心处有着浓浓的书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今天白天虽说是睡了一会儿,可是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儿,太过忧心了! 元熙心底叹了一口气,进了屋子,拿了静依手上的书,“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静依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懒懒道:“走了?” 元熙在她身边坐了,长臂一伸,将她拥进了怀里,“走了!所以说,你能为本王效力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抓紧些,岂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岳正阳一想,这话也对!再一想,这是自己刚才说起的,便有些懊恼不已!心里直恨自己的嘴贱!说不什么不好,干嘛说这个?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将自己给埋里头了! “明日从议政院安排好事务后,你便直接进驻飞虎大营!飞虎营的人马强壮,重要的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些可造之材!虽然将不在多,在勇!可是咱们手里可用的良将还真是少的可怜!而北疆那边儿的人身,咱们现在又不能用,所以只好是委屈你了!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在这封城,咱们得自己培养良将了!” “让我培养将军?你没搞错吧?我帮你练练兵还行!培养将军?我哪是那块儿料?” 元熙睨了他一眼,那眼中满是鄙夷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让你培养将军了?本王是让你注意挑选好苗子!培养将军的事儿,就不劳烦你了!正如你所说,你也不是那块料!万一再脑子一热,把好好的苗子再给我毁了!那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岳正阳听了,气的是直想跳脚!咬着牙道:“王爷,微臣知道了!培养将军的事儿,微臣给你留着!” 元熙仿佛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气闷,明朗一笑,仿若那三月的春风一般,和煦温暖,只不过,这温暖的背后,似乎是有些狡黠之意!“一切就辛苦你了,正阳!” 岳正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回到自己的听雨轩,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儿!不就是练兵吗?就一定得住在兵营?想到元熙的那句,要和将士们同吃同住,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将士们的不易,也才能促进他与将士们的感情!可是自己只不过是练兵!又不是他们的主帅,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增进感情呢? 而这厢的元熙,则是心情极好,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门口。 初一问道:“王爷,您是坐车,还是骑马?” 元熙抬眼看了外面的太阳一眼,心情极好道:“今儿天色不错!咱们慢慢溜达溜达!” 初一有些意外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这是怎么了?主子向来是不喜欢浪费时间的,这要去查看城外的书院的建造进度,居然步行去?太意外了! 元熙不理会有些发愣的初一,径自走出了大门!没人知道,此时的元熙心里这个乐呀!这训练精兵的人选其实也并非就得是岳正阳不可!其实现在的墨卫已是早已完成了训练,无极完全可以有时间去训练其它精兵!只是一来这无极的训练手法太过凶悍!而且要求也是极高,所配备的装备要求也是极严,实在是不适合几万人的训练!这二来嘛! 元熙想到这儿,心里再度地得瑟了起来!这二,自然就是为了让岳正阳这厮尽量地少出现在静依面前!他可没忘记上次是院子里听到的那段对话!现在好了,一个去了平秋县,一个去了军营!这下子,静依的眼前,便只能是看到自己的这张俊脸了! 如果岳正阳知道元熙心里是这样想的,估计会气的吐血! ------题外话------ 感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新一轮的作者年会投票开始了!这次是复选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有你们的支持,飞雪才会顺利地进入了复赛!飞雪知道复赛投票就需要消耗大家的小说币了!事关美人们的荷包了,飞雪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果你看的还算是开心,想要打赏飞雪的话,就改为投票吧!谢谢美人们了!不过美人们的荷包可能会因为投票而变得空空的了!有的美人在同时追几部文,可能花费的银子就更多!无论大家是否会投票给飞雪,飞雪是否会顺利地入选年会,飞雪都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谢谢! 提示:明天的章节内容:及笄之礼!至于及笄之后,会不会有肉肉吗?这个,就暂时保密了! 第七十七章 及笄之礼! 时光如梭,一晃便已是快要两个月了。 平南候府的人几乎是全都来了。只除了苏清和崔茜茜。崔茜茜本是要来的,可是在来之前,才发现已经有了身孕,不宜再舟车劳顿了。而顾氏便让苏清留了下来,照顾崔茜茜。 “母亲,这是什么?”静依指着面前许多的托盘道。 顾氏笑道:“这些是为三加准备的。这三加是指钗冠。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佩绶等饰物。衣服的摆放都是有规矩的,要按顺序分别叠好、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依次置于席上,席置于场地东侧;要加的发饰,由有司捧在盘里,立于场地西侧,面朝南,从东到西排开,依次是:发笄、发簪、钗笄。” 静依不待顾氏说完,便用手轻扶了额头道:“母亲,不就是过个生辰吗?怎么就这般的麻烦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辰,这是你的十五岁生辰!要是在以前行及笄礼,都是在上巳节的时候,可是后来咱们大渊开国后,便将这上巳节举行成人礼的规矩给改了。将男子及冠礼和女子的及笄礼,都改成了各自的生辰。” “也太过繁琐了些!这岂不是要折腾我一整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的懒散了?我看就是这平王将你宠的不像样子了!哪有女儿家嫌弃自己的及笄礼太过隆重的?真是个没规矩的!”顾氏有些责备道。 静依嘟了嘟嘴,“知道了。女儿这不是也就在您面前唠叨几句吗?对了,为何还要准备这颜色不一的衣服?不会是让女儿一天穿三套吧?” “这是三次加笄的服饰,你可别小看它们!这可是分别有着不同的蕴义,象征着女孩子成长的过程!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代表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是公认的最能体现咱们女子之美的服饰,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是衬托出了你成人后要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天哪!太麻烦了些吧!” “麻烦什么?多少人盼都盼不来这样隆重的及笄礼!这支钗通体由粉色水晶打造!那雕刻的凤凰当真是栩栩如生!不止如此,这支水晶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瑕疵,可谓是完美无缺! 要知道这水晶本就极为难得,更何况是这种粉色的水晶,更是少见!更少见的是居然用这种罕见的粉色水晶来打造成了一支御凤钗!再加上这精巧的做工!这支钗的造价几乎就无法以银钱来估量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呀! 宾客们交头接耳,想着问这三加的钗冠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竟是如此地阔绰。不知是何人传出消息,这支钗竟是平王亲自为平王妃所打造!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众人哗然! 极品的粉色水晶! 如此地巧夺天工! 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平亲王亲手所雕!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众人皆是极为震惊地看着正中的平王妃。她现在着一身桃红色大袖长裙礼服,脸上略施粉黛。只见她美目流转,顾盼生辉!那眉若远山含黛,肤若凝脂,鼻若青峰,唇若牡丹,肩若削成!这样的美人儿,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 如今再衬上头上的那一支粉色的水晶凤御钗,将整个人衬的是华丽无比,雍容高贵! 刚刚行完及笄礼的静依此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香淡雅之气!众人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女清华无双,宛若仙人!静依此时,无意中将自己周身的气势散发了出去!良好的家教,多年的书香之气,再加上做了半年多的平王妃,这身上已是多多少少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的平王妃,让在场的宾客们,又是一惊! 此时,静依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也是极为惊诧地看向了元熙。 元熙淡笑着走向她,“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这支钗雕好了送你,可是不许丢了!” 元熙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众人因为还震惊于这粉色水晶御凤钗是出自平王之手,所以一时是全都瞠目结舌,场面极为安静!所以元熙的声音,便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片刻后,宾客席中便传出了惊叹声!男子无不羡慕这平王娶得了这样一位美娇娘,而女子则是无不羡慕苏静依能嫁给一个这样疼宠妻子的好男人! 而距离静依不远处的晴天,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向了静依,那眸子里有欣慰,有欢喜,有一抹愁色,还有一抹的失落!没人注意到,他缩在宽大的衣袖内的手中,此时也正紧紧地攥着一支钗!一支纯白色的水晶牡丹钗! 元熙自是感觉到了晴天看过来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挪了一下步子,好巧不巧地正挡住了晴天的视线!静依并未发现不妥,而有些责备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就舍得?也不知道你为了做这个是不是弄坏了很多的上品水晶?” 元熙脸色顿时就挂满了黑线!低声道:“你没看到有多少女子羡慕你吗?再说了,为夫可没有拿真的水晶练手!你不必心疼你的银子!” 静依这才抿唇一笑! 元熙则是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道:“娘子,今晚可以洞房了吧?” ------题外话------ 感谢xiaofang85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要洞房了哦!有没有很期待?复选开始了,今天飞雪关注了一下我的选票,感谢美人们了!我知道这都是美人们用白花花的银子给投出来的!谢谢各位美人了!还是那句话,如果看到了飞雪的勤奋和努力,想要打赏飞雪的美人们,就请你们将你们宝贵的银子用在投年会的复选的选票上吧!谢谢美人们了!你们的支持,就是飞雪写文最大的动力! 第一章 洞房花烛! 及笄礼成,元熙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与了苏伟和顾氏,自己则是直接抱了静依,飞身出了平王府。这一幕,可是把在场的宾客们都给惊呆了! 晴天和岳正阳看到这一幕,二人皆是苦笑了下!岳正阳还好些,毕竟没有陷进去太深,可是晴天的表情就惨了许多! 岳正阳一把拍在了晴天的肩上,“兄弟,走吧!咱们哥儿俩去喝酒!不醉不归!”说完,一把搂着他的肩,大步去了他的听雨轩! 付夫人笑道:“到底是年轻人!这王爷也是不容易,这王妃才刚刚及笄,想必王爷定是另外备了大礼,想着要给王妃一个惊喜了!” 付无双也是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女儿也是听闻数月前王爷便命人整修别院,也不知是在弄什么!不过,应该是根据王妃的喜好在摆弄就是了。” 付相笑看着苏伟道:“候爷好福气呀!能得平王这样的青年才俊为佳婿,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羡慕呀?” “付相客气了!现在这两位主角儿都走了,那咱们便不必客气,前院儿已是备好了酒席,大家就去前院用些酒菜吧!” 众人应了苏伟的话,由府中的仆人们引领着到了前院儿,一时间,这平王府里也是好不热闹! 顾氏看着这满院子的宾客,想到平王这般大的人了,竟然是将这些人全都撇下,携静依而去,实在是没有礼数!可是看这满院子的宾客却是无人生气,反而还觉得再自然不过!甚至偶尔听到她们议论纷纷的,都是在猜着王爷为王妃备了何等大礼!再看这院子中的女宾们,提到二人,脸上皆是羡慕之色! 顾氏有些不解,转头对身边的人笑道:“付夫人,今天的事,实在是两个年轻人有些失礼了。还请夫人莫怪!” 不料那付夫人却道:“苏夫人客气了!这封城谁不知道王爷喜欢王妃,对王妃极好!不止是王爷盼着王妃及笄,就连封城上上下下的官员百姓们,也是盼着王妃及笄呢! 静依只觉得天眩地转,再看清楚时,已是到了元熙的怀里!身上也被她宽大的浴袍给裹上了! 元熙抱着她大步出了浴室,直奔他们的寝室。 床上,元熙看着因为害怕、紧张,而身体有些微微发颤的静依道:“别害怕!依依,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元熙说完,便直接用行动来说话了!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都是滚烫的!凡是元熙摸到过的地方,亲吻过的地方,更是如同火烧一般!可是偏偏她还有些抑制不住地轻哼出声! 元熙看着静依越来越有些迷离的眼睛,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吻到了她的耳后!元熙清晰地感觉到了静依的一阵颤栗! “依依!” “元熙!” 红帐落下,帷幄落下,室内缠绵旖旎,春光无限! “王爷,左山大营的司大人说是有紧急军务,现在正在前厅等候!”院内突然传来了司画的声音。 元熙眼前着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关键时刻竟然被人生生给打断了!元熙咬着牙,黑着脸,身子一僵,低喝一声,“滚!” 因他这一声低喝,院内再无其它声音传来,元熙正想着继续,便见身上原本被他撩拨得有些迷离的静依,眼中此时已是渐渐清明了起来! “元熙,正事要紧,你快去吧,别让司大人久等了。”静依红着脸道。 元熙看着那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的娇美脸庞,此时是真恨不得拿刀把外面的人给砍了!丫的,不知道今天是爷的洞房花烛夜吗?竟然还敢来禀报军务? 其实元熙还真是冤枉了司航了,这人人都以为王妃的及笄之日,是他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谁知道竟然是拖到了现在? 静依再度推了推他,“快去吧!难道你要你的属下说你沉迷于女色吗?” 元熙无奈,磨了磨牙,最终还是强忍了一脸的怒火,起身穿了衣。临走前,在静依耳畔低语道:“等我回来,我们继续!” 静依转头不敢看他,只是声若蚊蚋一般轻应了一声,元熙这才满意地点了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才起身直奔前厅。进了前厅时,那张脸黑的几乎是可以与木炭相媲美了! 而他走后,静依想起自己与他刚才的那番亲密,就有些娇羞不已!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了中衣,本想着看会儿书,可是想到元熙说过晚上看书不好!她自己自然也知道光线太暗,不利于看书,索性便躺在了床上假寐,可是谁知道,这一假寐,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待元熙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来时,看到静依居然睡着了!心里这个急呀!弄醒她?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可是不弄醒她,自己的洞房岂不是又泡汤了?他扶了额,仰天做悲愤状,心里暗道,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呀!路,何其漫漫兮!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票票了!感谢fairphoebe、觉心注照送上的花花! 美人们是不是觉得这一章的洞房花烛看的不爽!那个,后面就会好了!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他们这么温柔深情的夫妻,洞房的这么顺利,否则我会嫉妒!哈哈!不会再有这种乌龙事件出现了!第三卷开始了!又要开始激烈的各种斗了,美人们有没有期待一下?当然了,第三卷中,则是会不时地加入到各种的肉肉了!哈哈,没有了初夜的烦恼,后面的肉肉会比较顺利了……。谢谢美人们了! 第二章 风雨前夕! 第二章风雨前夕! 时光荏苒,一晃已是两年! 静依在竹林里躺在一张软榻上看着书,旁边站了司画和海棠。齄浪 “殿下,您看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歇息一下吧。”海棠劝道。 “什么时辰了?” “快该用午膳了。” “王爷中午可回来?”静依有些懒懒地问道。 “回殿下,王爷早上走的时候说是中午会回来陪您用午膳。而且,吩咐了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清蒸鱼。” 静依点了点头,将书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身后一躺,轻合了眼睛,感受着这暖暖春日的阳光明媚! “殿下!”海棠上前小声道:“殿下,您别怪奴婢多嘴,您与王爷圆房已是两年了,至今您仍无子嗣,您是否找贺神医看过了?前些日子,夫人还来信询问奴婢,是不是奴婢等人伺候的不周?” 静依不睁眼,却是笑道:“不必多虑!我的身体好的很!只是现在不想要孩子罢了。” “什么?”海棠大惊,“殿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没有孩子,您这个王妃的位子怕是坐不稳的!” “我只是说现在不想要罢了,又没说一辈子都不要,你急什么?” 海棠看到静依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有些急道:“殿下,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王爷现在宠着您,是因为您年轻漂亮,容貌秀美,可是再过几年呢?再说了,王爷是何等身分?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怕是宫里头的淑妃娘娘也会想法子再赐下侧妃的!” “不急!她想赐便赐就是了。我从不担心这个。” “殿下,您怎么还能这般的淡然呢?若是淑妃赐下几个有身分、相貌再好看的呢?殿下,不是奴婢多嘴,您想想看,这男人,能有不喜新厌旧的?特别是位高权重的!您现在年轻,王爷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他即便是再宠您,怕也是不能宠您一辈子的吧?所有,为了守住王爷的宠爱,您自然是要先要个孩子为妥!” 静依翻了个身,仍是闭着眼道:“海棠,你想的太多了!我现在不生孩子,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考虑,我现在才十七,还太小了!再说了,这也是王爷自己的意思!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问他。” 海棠一愣,王爷的意思?这怎么可能?王爷位高权重,难道不想早日诞下麟儿吗?还是说,王爷根本就不想让王妃生下他的孩子?海棠摇了摇头,不可能!以她们身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王爷对王妃是极为宠爱,根本就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爱! 海棠想不明白,又想到二人大婚前发生的事,海棠有些了然道:“殿下,您可是还记得王爷曾说过一生仅此一妻,绝不再娶?” “这是他的誓言,我自然记得!” “可是殿下,这男人的誓言,有时候也未必就能做得到!” 静依此时睁开了她那双明媚而清亮的眸子,慢慢地坐起了身来,“你说的对!可是,我信元熙!他说过不会负我,便定是不会负我!” 静依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依依,为夫在那儿听了半天,还以为你会说信不过我呢!” “怎么会?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若是连你都不可信了,我活着岂不是太过烦累了?” 元熙听着静依那宛如黄鹂的声音,笑道:“在这里看了一晌的书?不累?” 静依摇摇头,“只是不想动,抱抱我吧。”元熙拉着静依的手缓缓出了大门,二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四方馆。 到了四方馆的东门,二人先在一楼坐了坐,听了不少的新鲜事儿,又听了会儿说书的,便上了二楼。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二人便先到二楼的包厢,品着茶,听着二楼的大堂传来的阵阵琴声,倒也是一种享受! “终究是没有你弹的好!”静依撇了撇嘴道。 元熙笑了笑,“依依,中午咱们小憩时,京城来消息了。” “哦?可是关于我娘家的事?”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快些说来!” 元熙对着初一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退了出去,将包厢的四周守严了,以防有生人靠近! “是关于苏贵人的。” “苏贵人?”静依一皱眉,“不是被降为美人了吗?何时又成了贵人了?” “苏静微虽被冷落,却是不甘就此消弥,所以这两年可谓是苦练琴技和舞技!前些日子,皇上在宫内设宴,这个苏静微,买通了尚仪局的一名掌乐,以轻纱覆面,当场轻舞了一曲!皇上被她的这段舞所惊艳,当晚便宠幸了她!次日,便晋封为了贵人!” “这尚仪局里应该都是皇后的人才是!看来,这些年,皇后在后宫似乎是过的不太顺心呢!” “不错!以苏静微的身分和本事,如何能买通得了掌乐?想必也是德妃上前搭了把手!无论苏静微成败,这件事儿对德妃来说,都没有损失!当然了,若是苏静微能够复宠,对她自是感恩戴德,绝对会更加地偏向德妃和晋王!” 静依笑了笑,“一别近三年了,我对这个姐姐还真是刮目相看呢!不错!倒是有了争宠的手段了!而且还知道再攀上大树!我倒是很好奇,她是如何说服德妃帮她的?” “苏静微的出场献舞,本就是对皇后的一种挑衅!说明皇后的六局二十四司,也不尽然就都是她皇后的!这六局与寻常的贵族家的后院儿不同!她们可都是女官!虽然是奴婢,却是都身有品级,可不是哪个主母一不高兴,便能发卖出去的!” “元熙,德妃与皇后向来不睦,现在晋王得了庶子,可以说是占了优势。现在明王府的后院儿里,怕是极为混乱吧!” 元熙赞赏地一笑,“不愧是依依,你还真是聪慧!你说的不错!这京城传来的第二个消息,便是关于明王府的。你可还记得被皇后封为如夫人的那个王薇?” “自然记得!还是咱们想法子给她送去的呢!” “这王薇现在竟然是与白敏儿不睦,转而投靠了明王妃!倒真是有趣!” “哦?”静依也是有些惊讶道:“她疯了不成?她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女,难道还妄想与整个护国公府相对抗?”话落,又觉得不妥,再一思索,便忽然间便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这是皇后的意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元熙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皇后授意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拉拢秦相,再来,也是为了保全护国公府的颜面!这个白敏儿已是太不成器了!进府以来,一直是没有身孕,而且还很不小心地让另一名侧妃也滑胎了!可惜呀!”元熙边摇着头,边笑,那神情里可是看不出半丝的遗憾模样! “可惜,那名侧妃已然是四个月的身孕,滑胎后,才知道,竟是名男婴!这可是让明王和皇后大为震 第三章 风光旖旎! 次日一早,静依已是日上三杆了,才醒来。齄浪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看着空空的床边,心里对元熙是暗自咒骂!这个黑心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节制,折腾了她大半夜才肯放过她!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就那么好?难道是跟他练武有关? 静依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特别是两条腿,就这样躺着还觉得有些打颤呢!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躺一天吧?心里再次把元熙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这种事情明明都是男人做卖力,为什么最后累的不行的,反倒是女人呢?真是弄不明白! 静依又躺了会儿,才吩咐海棠直接准备热水沐浴了。 静依趴在桶沿儿上,想着两年前的那次洞房,脸上再次漾起了有些幸福的笑意!那一晚,自己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元熙给弄醒了,那一晚,他到底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洞房花烛的权利,想起那一晚元熙的温柔,静依的唇角微微上翘。 “殿下,您泡的时间太久了,该出浴了。” 静依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水温已经是有些凉了。 静依换好衣服到了寝室,再次有些慵懒地躺到了床上。刚刚泡过澡虽然身上轻快了不少,可是仍是有些疲累,不过才走了这么几步路,腿便觉得有些软,实在是起不得身了! “殿下,要在文华院用早膳吗?” 静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王爷早上用过早膳了吗?” “回殿下,王爷早上进了一碗鸡蛋羹,一个豆沙包。”海棠回道。 “知道了,给我也准备这些就是了。” “是!” 静依在外间儿用完早饭,便躺在床上假寐,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元熙回来,看到静依仍在睡,问过才知道用了早膳后才睡的,心中有些不忍!若不是自己昨夜需索的太多,怕也不会将依依累成这样! “依依,醒醒,该用午膳了。” 静依不太高兴地睁开了眼,“好困!我不吃了。让我继续睡吧!” “不成!若是不用午膳,你的胃会不舒服的。这可是贺神医亲口说的!一日三餐,最好是定时定量,你忘了?” “就这一次而已!不会有事的!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静依有些撒娇道。 “不行!”说着,元熙便将静依从床上强行拖了起来,静依坐在床上,身子又软绵绵地向后一倒,被元熙揽住。“这样吧,中午咱们用些简单的,用完之后,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元熙开始诱哄道。 “只是弹琴吗?” “乖,来,为夫伺候你更衣。”元熙动作很轻,却也很快。看到静依基本上已是梳洗完毕,便吩咐道:“海棠,将饭摆到花厅吧。我和王妃去那里用膳。” “是!” “我不去!没有力气!”静依小声道。 元熙轻笑了几声,“我抱你过去。用罢午膳,下午还有人要见你呢。有的妇人的怀里还抱着孩子,远远看去便看到孩子的额头上被抹上了一层什么东西。 有的孩子是第一次陪着静依来参加端午节竞龙舟的活动,不禁有些好奇,“殿下,那些小孩子的额头上是什么?” 静依笑道:“这是一种习俗!端午节时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可驱避毒虫。最常见的便是用雄黄酒在小儿额头画-王-字,‘王-似虎的额纹,又虎为兽中之王,因以代虎!这习俗,一借雄黄以驱毒,二借猛虎以镇邪。” 孩子们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你看那好多小孩儿的颈上都戴了一种名为’长命缕‘的锦囊,这与你们所佩戴的是一样的,都是以五色色结而成索。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民间的习俗罢了。” 几个孩子看看自己颈间的锦囊,再看看其它人的,果然是差不多! “你们都安静地坐好,待会儿龙舟比赛便要开始了。可别乱跑。” “是!殿下。” 赛龙舟前,要先请龙,祭神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无非就是点香烛,烧纸钱,供奉一些牛羊、粽子等,以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等等。其实,静依对这类活动并不热衷,她不喜热闹,可是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如此盛大的活动,她平王妃若是不出席,自是不妥的! 赛龙舟开始,静依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河上的十几艘龙舟竞相启航,自己的心思早已是飞到了千里之外,心里想着现在母亲她们是不是已经吃过粽子了?祖父的身体是否安好?她的小侄子现在长的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叫姑姑了? “在想什么?”元熙靠了过来,一脸笑意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她们了。”静依只一句’她们-,元熙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元熙轻轻地握着静依软软地柔胰,“要不,我让人安排岳母来封城一趟?” 静依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再有所冒险的举动了!现在封城日趋繁华,你的贤名又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捉你的错处呢!” “不怕!为夫现在也不打算再忍了。既然咱们有心要治理好封城,自然是免不了要做好被人非议,甚至是惦记的准备了!咱们现在比之两年前可是条件雄厚了不少!不止是银钱方面,还有兵力上,咱们与明王、晋王,是丝毫不差!” 静依淡笑,“岂止是丝毫不差!怕是比他们还要更为厉害吧?” 元熙一挑眉,“娘子为何总是实话实说呢?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岂不是被你这句话给打击的半死?” “那正好!省得咱们再出手了!只是一句话便要了他们半条命,那索性再送上一句,不就成了?” 元熙哈哈大笑,“你呀!这张利嘴,还真是从不肯吃亏!” 静依的美目一瞪!“怎么?你很希望我吃亏?” “哪里!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永远都不吃亏!只有娘子让别人吃亏的份儿才对!” “这还差不多!” 静依看了一眼,在另一个亭子里趴着那廊沿儿极为期待激动地看着那龙舟的几个孩子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虽然没有练武的天分,可是倒也是学了一身的本事!我想着就让他们几个留在慈善堂里,主要是负责一些个护卫工作!他们的身手虽及不上你的暗阁所培养出来的人,可是到 第四章 杀心再起! 一晃已是到了五月十五了,正是四方馆要赛出月状元的日子。 静依和元熙一起出了门,不过没有急着到四方馆去,而是去了别院。 “人呢?”元熙一进院子便问道。 “王爷,在秘室呢。”初一回道。 元熙和静依一起进了秘室,便看到了衣裳齐整,头发也丝毫不乱的一名中年男子! “王太医,好久不见了!”元熙最先开口道。 王太医的眼神有些慌乱,表情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平王?你,草民已经请辞,你想干什么?” “是吗?”元熙轻笑了一声,“本王也不过就是请王太医来做天客罢了,何必如此激动呢?” “做客?王爷这可是待客之道?” “本王的待客之道,可是因人而异的!她的确是早就想到了,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到底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做不得准的! “元熙,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可是这毕竟只是咱们的猜测,先继续等暗阁的消息。另外,咱们也尽快地安排好封城的事宜,好早日进京,看望母妃。” “你说的对!咱们没有证据!”说完,元熙一声冷笑,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自嘲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些年来,除了皇后安排的刺杀外!还有他安排的!你忘了那侥僬村里发生的刺杀了?” 静依的心底一紧,看到元熙的这个样子,一种心疼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这样的元熙是孤苦的!是无助的!也是让人看了觉得心疼的! “元熙,你别这样!” 元熙轻摇了摇头,仍是自嘲地笑道:“依依,你不懂!这些年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他和皇后所为?我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是被自己的嫡母屡次追杀!这倒也罢了!可是他又是为何?难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为何要这样对我?” 元熙的情绪有些激动,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垂在两侧,他的眼睛紧闭片刻后,睁开,道:“这次的事情,除了他,谁还能做到如斯地步?除了他,谁还有这等的手段,能避开咱们的耳目?他这次怕已是对我再起杀心了!” 静依听了一惊,“不会的!你多想了!不就是母妃病了吗?再说了,你不是刚刚也说,皇上的千秋节快到了吗?哪有皇上会在自己的千秋节前后杀人的?而且还是杀自己的儿子?” “不会吗?依依,我想到咱们将封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会引人嫉妒,却是没有想到,这两年来第一个对我下狠手的,却是他!这让我情何以堪?” 静依上前抱紧了他,“元熙,没事的!是你多想了!真的!皇上绝不会对你动这个心思的!再说了,就是真存了这个心思,也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动手!他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你在封城的名望,还有在大渊传扬的贤名,他多少还是要有所顾忌的!即便是他要杀你,也要先想法子毁了你的名声才是!” “你说的对!我的名头太盛了!许是威胁到了贤王吧?” 静依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轻道:“不是这样的!现在你的诸多实力还都在暗处,元熙,你忘了吗?你的财富、暗阁还有那些精兵、墨卫!这些,怕是皇上还不知道,如何会以为你能对贤王构成威胁?” 静依抬脸直直地看着他,“你再想,若是皇上真的知道了你的这些势力,还容许你活到现在吗?怕是你早就死了!” 元熙垂了眸子,片刻后,才淡淡道:“你说的对!是我自乱阵脚了!可是这一次,依依!”他的大手,轻轻地抚在了静依的脸上,“我有预感,这一次,是个陷阱!母妃的病,我敢肯定是皇上所为!他是为了引我进京,好将我拿住,或者是将我软禁在京中,然后再逐步瓦解我在封城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些在明处的势力!” 说到这里,元熙再次轻轻地阖上了他的眼,片刻后,才慢慢张开,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已是再无刚才的悲苦之色,而是看上去宛若十五的满月一般,清亮圆润,高不可及! “依依,这一次,他已是对我起了必杀之心!”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各种票票!特别是复选票,因为是掏白花花的银子的!谢谢美人们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飞雪只能是用更加勤奋的码字来回报大家了!谢谢美人们了!提前剧透一下,明天元熙和静依就会回京了,至于京城之中到底是布满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们,他们又能否冲出重围,依然平安无事,真情相守?是否依然一切顺利,没有小虐?那就要看美人们的表现了?哈哈! 第五章 奉旨进京! “依依,这一次进京,怕是咱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元熙语重心长道,“我不想你有危险,你留在封城吧。我会找个什么借口出来,比如说你身染恶疾之类的。” 静依却是浅浅地笑了,“元熙,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吗?如果他真的是对你再起杀心,不怕!有我陪着你。无论前面的路是福是祸,咱们两个都是在一起的!” 元熙看着静依,那幽深的眸子似是宝石一般的晶亮,片刻后,他的唇角微扬,眉心舒展,轻轻地将静依搂住,“真好!有你为伴,此生足矣!” 三日后,二人将封城的事务安排妥当,启程进京! 何嬷嬷和海棠都留在了封城,因为二人的家人都在这里,不宜随她四处奔波。元熙考虑到了静依的身分和安危,硬是将司画、司语还有苏醒都带上了。将司琴夫妻二人暂调回了封城,守在平王府里。 这一路上,元熙的心思虽然有些沉重,但是有静依在身边陪着,不时地再劝慰几句,倒也是还算舒心! 京城,护国公府。 “启禀世子,奴才得到消息,平王爷和平王妃已经启程了,估计再有三五日,便可到达京城了。”一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对着书桌前端坐的白飞道。 白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轻道:“一别近三年了!想不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小厮一愣,“主子,您前几日不是还说这么长时间不见平王爷了,怎么今日又说快了?” 白飞笑了笑,他今日头戴玉冠,面若潘安,再加上那眉宇间的英气,与几年前的白飞,早已是判若两人!” “知道了!” 马车进京后,元熙便换乘了马,初一等人在身后跟着,直接就向皇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因为京城热闹繁华,所以马车行的较慢,比之城外,慢了数倍不止!静依正想着在京城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府里的东西是不是需要重新更换? 突然便听到了一声马的嘶鸣!而静依所乘的马车也是突然便停了下来!静依也是险些自车内的榻上摔下来!幸好元熙走后,让司画和苏醒二人上了马车,否则,只怕这会儿静依就会被甩到了车板上! “怎么回事?”司画掀了帘子,冷喝道。 “姑娘,前面有人挡了去路。” “什么人如此大胆?为何挡街拦路?”司画跳下了马车,问向前方的一干小厮。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态度极为傲慢道:“你是什么人?没看到我家少爷正在前面买东西吗?等着!”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拦路?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吆喝,小姑娘嘴皮子挺利索呀!实话告诉你,我们少爷那可是镇西大将军府的三公子!宫里头德贵妃的亲侄儿!怎么?想着让我们少爷给你们让路?哼!也不瞧瞧你们是什么身分?也配我们公子给你让路?” 司画气极,正要发怒,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吩咐道:“司画,罢了,咱们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吧!” 司画一听,再一看这里的百姓似乎不少!看这样子,待会儿定会将这里的巡城使给招来,顿时也明白了王妃的意思,连忙应了,上了马车,不再理会那群小厮。 静依所乘坐的马车,从外表看不出多么华贵来,就是普通的促榆木而已。可若是近前些便会闻到这马车的车身散发着淡淡地沉香味儿!原来这马车的内壁则是用了沉香木!在外面自是看不到的。而且这马车外面看似简单,可是里面却是装潢的极为优雅舒适!特别是那张矮榻设计的更是精妙,比先前在平秋县毁掉的那一辆更为讲究乘坐的舒适感! 榻上铺了一层纯白色的毛,静依便侧倚在那榻上,细看那层皮毛光滑细腻,颜色纯正!乃是上好的貂皮褥子!这等上好的貂皮,莫说是寻常人家,就算是王公贵族家里得了,也定是会做成斗篷之类的穿在身上,哪里会像静依这般,铺在身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再看这马车内的四个角上还分别用轻纱网了四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便是为了夜间行路方便!这样的一颗夜明珠,不说价值连城,最起码也是万金难求!可偏偏这样的马车,在外面,竟是看不出多华丽,多高贵!低调的奢华,想来说的就是他们这般了! 果然,没多久,便见有巡城使过来查看了!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挡在道路中间?” “我家公子正在前面挑选东西,待会儿就好。” 司画再度探出头道:“几位官爷,还请这位公子的车驾挪上一挪,否则,我们的马车过不去,后面的马车也别想过了!” 几位巡城使一瞧,唉哟喂!这辆马车的后面,还停了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竟是晋王府的! ------题外话------ 美人们,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终于回京了!接下来要展开的便是各种宫斗、宅斗各种斗了!美人们有没有期待一下?想不想让咱们的帅哥元熙坐上那个位置?元熙和静依的回京,又会给京城的各大势力带来什么样的震撼?大家拭止以待吧!明天,好戏开锣! 第六章 开始乱了! 那领头的巡城使一看,竟是晋王府的马车,这还了得? “赶快将马车挪走!没看到后面晋王府的马车被挡住了吗?你们敢拦晋王府的马车,不想活了?” 那刚才还有些嚣张的小厮一听说是晋王府的马车也被堵在了后面,立马变了脸色,马上吩咐车夫将马前挪了挪。 静依坐在马车里,头顶上传来小彩雀的叽叽喳喳声,她脸上似笑非笑,晋王府的马车呢!若不好好加以利用,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这次回京了?随即在司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司画听罢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还真是心黑! 静依的马车快速地通过了刚才被堵塞的路口,可是晋王府的马车却在将要到达晋王府门口的时候,听突然‘咔嚓’一声!只要晋王肯歇在她那里,还怕没有子嗣吗?” “是!妾身正好又寻了个生子的秘方,明日一并给轻儿送去,也让她好好调养着。老爷说的对,这轻儿,还是脾气太大了些!这晋王是什么人?一次两次的让着她,哪能时时让着她?” 杨奇撇撇嘴道:“就她那个臭脾气,会听你们的劝才怪!要我说呀,她就是知道一切有咱们将军府为她撑腰,她才会有恃无恐!你们得想法子让她明白,不是将军府是她的倚仗,而是她是将军府的倚仗!若是她能想明白这个,一切便都好说了!” 杨硕一听,不由得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杨奇自两年前进了京中的侍卫营,现在任正四品的云麾使,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说话做事虽有时还是会有些不着调,可是比以前是聪明了不少! 杨夫人一听,也是面带欣喜道:“奇儿说的对!明日我去看望轻儿,便将咱们府上的情况说的糟一些,再将这里面的一些个关键给她讲明白了。兴许就会好了。” 杨硕此时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屋顶上的元熙和静依二人见再无什么热闹好瞧,便飞身离开了镇西将军府,元熙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平王府。 二人梳洗完毕,静依坐靠在了床上,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元熙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加把火呢?” 元熙一挑眉,“什么意思?” 静依的脸上笑意更浓,“你说,如果这晋王妃将镇西将军府给连累了,杨硕会不会舍弃了这个女儿?” 元熙一脸不解道:“你把话说的明白些,我倒是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马车事件,何以就会连累到杨硕了?” “这就要看皇上的态度了!” 元熙一愣,看着静依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如同是黑曜石一般的闪亮璀璨!“你可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静依却是嗔了他一眼,道:“别乱说!哪里就是坏主意了。人家只是好心好意地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皇上罢了!有人要害他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孙子,你说他会做何反应呢?” 元熙的眸子一亮,“你是说,拿这件事,来试试皇上的态度?” 静依用手顺了顺发,“我只是很好奇,德妃和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做何反应?寻常人家,若只是谋害庶子未遂,也许罪名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休妻罢了!可是若是谋害皇室血脉呢?” “谋害皇室血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依依,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一来,此事并无实打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晋王妃所为;二来,就单凭着一个晋国公府,皇上也不会真的下令休妻!到底是皇室,还是要顾忌些颜面的。” “你说的不错!一件、两件,没有证据的类似的这种事发生,皇上和德妃,不会真的要对晋王妃如何!可是若是次数多了呢?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呢?”皇岛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投给飞雪的各种票票!回到京城了,咱们的女主依依,也要再次施展她的聪明才智,看她究竟是如何将京城给搅的天翻地覆呢?美人们,因为你们的支持,飞雪坚持到了现在!谢谢你们!虽然我还是只小虾米,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大家对我的关怀和支持!特别是一些经常潜水,从不发评论,却又是总是会拿出三五张月票出来的亲们!谢谢你们了!关于评价票,每个月如果订阅满一千都会赠送一张评价票,不过和月票一样,月底作废!美人们,千万别浪费哦!还有,如果你们想要打赏飞雪的话,就投上你们的复选票吧!谢谢美人们了!爱你们! 第七章 唇枪舌剑! 次日,王庶妃所乘坐的马车车轴突然断掉之事,迅速地传入了宫中。德妃命人将晋王妃宣进了宫里,同时将镇西将军府的杨夫人也一并请了进来。 “轻儿,你是怎么回事?那个王庶妃你想要如何,本宫不管,可是她的怀里当时可是还抱着本宫的孙儿!你别忘了,现在就只有晋王生下了一名儿子,其它的几位王爷皇子,可是都还没有!这种关键时刻,子嗣就犹为重要!你身为征儿的妻子,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德妃的指责虽然并不是很重,可是却已是认定了此事是晋王妃所为。杨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是却是不敢对德妃有所不满,看了晋王妃道:“轻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和我昨晚上问了昆儿一个晚上,老爷甚至还动用了家法,可是他却是咬死了不肯承认此事与他有关!更是否认了是你指使的!” “母亲!”晋王妃眼泪汪汪的,便跪在了杨夫人的腿边,“母亲,女儿是当真没有做过呀!女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昨下午正在屋里为父皇准备寿礼,便见王爷冲了进来!一进来便破口大骂,说是女儿下计要谋害他的儿子!母亲,女儿糊里糊涂地便挨了一顿骂,还是后来派了嬷嬷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王庶妃乘坐的马车的车轴断了!” 晋王妃这番话说的可是很有技巧的,杨夫人听了,眼中也是含了泪,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德妃的表情则是有些阴沉了! 刚才晋王妃的话里透露出来了几个意思,一是这晋王妃当时并不知情,还是后来自己派人打听才知道的。二便是这晋王不明青红皂白,就痛斥了晋王妃。三便是最重要的一点,晋王妃正在为皇上的千秋节准备寿礼! 德妃将这几层意思一想明白,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处理的有些过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就这样污蔑自己的正室,实在是有些偏宠那王庶妃了!而且刚才大嫂的意思分明也就是说出了杨昆也是被人冤枉的,能在大哥的家法面前不低头,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杨昆确实是没有做过! 德妃的眼神闪了闪,语气温和道:“你先别哭了!堂堂晋王妃,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起来?都是木头吗?” 晋王妃身后的婢女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能因为一个贱妾便伤了和气!轻儿呀,你也真是的!上次征儿进宫就跟我说你处处与那王庶妃为难,你怎么这般的糊涂?” 德妃说完,挥手示意,宫内的众人退下,只余下她身后的一位嬷嬷。 杨夫人一看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这才有些为难道:“娘娘,不是轻儿不知道收敛,实在是那王庶妃太过分了!娘娘,轻儿有时嫉妒,这个臣妇都明白,也是常常劝导她要大度些,可是王爷在府里,那是一点儿脸面也不给轻儿呀!就说昨日之事,不问青红皂白痛斥了轻儿还不算!竟然还下令禁足,让那王庶妃来主持中馈!娘娘,若您是轻儿,如何受得了这种气?” 杨夫人说完,也是拿帕子掩了面,轻轻地啜泣起来了! 德妃听了却是一阵气闷!这个孽子!怎么能让一个庶妃来主持王府的中馈?简直就是有损皇家的脸面! “你去将晋王给本宫找来!本宫要当面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是!” 德妃这才对晋王妃道:“轻儿,你先别哭,若真是征儿那个浑小子给了你气受,本宫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就是。” “启禀母后,儿臣回京前,命人备了一些封城的土特产回来,已经送去内侍省了。” “好孩子,你有这份儿心就行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回母后,一切顺利。”元熙和皇后的这一问一答,看起来就像是亲母子一般,温馨感人!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戏演的有多累! “德妃妹妹今日也有空过来了?” “是!姐姐最近一直忙于礼佛,妹妹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姐姐了,所以才过来给姐姐请安。” 静依听了,微抬了眼皮看向皇后,见其的脸上一片平静,毫无波澜。心里暗惊,这德妃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呼皇后为姐姐,可是皇后并无不满之色!可见皇后的心思比之几年前更是深沉! “本宫最近痴迷于佛法,倒是这宫里的一些个琐碎之事,要劳烦德妃为本宫忧心了。” “能为姐姐分忧,是妹妹的分内之事,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德妃略低了头道。 “本宫看你将这六宫打理的很好,可见你做事也是极为用心的。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 “谢姐姐夸赞。” 静依听了是有些胆战心惊呀!这二人的话里话外,无不是刀枪剑雨呀!皇后痴迷于佛法?德妃主理六宫倒成了分内之事了?这宫里岂不是要大乱? 静依强忍了心中的震撼,终于是捱到皇后说了一句,“散了吧!”众人才各自离去。 静依和元熙二人则是前往福寿宫去给淑妃请安。 一路上,静依的手都是被元熙给紧握在手里,“怎么了?天气这样暖了,你的手却是这样冰?可是刚才的那番唇枪舌剑吓着你了?” 静依脸色有些差,叹了一声,“这宫里头的勾心斗角,真是让人担惊受怕的!” “你呀!别想太多了。反正咱们又不住在宫里头,今日给母妃请了安,便出宫了。三两日内,是不会再进宫了。” “你不进宫看你母妃?” “我来就成了。你就安心待在府里吧,也可以到平南候府去转转。” 静依听了,脸色这才有些好转,“我也是这样想的呢!” 元熙压低了声音在静依的耳边道:“你瞧着吧,皇上的千秋节,怕是会热闹的很呢!” 静依收住了身形,“看这情形,皇后是想着将德妃治个狠的,这是想着要捧杀她了?” “千秋节的盛宴,可是交由德妃打理的。”元熙意有所指道。 静依听了,有些难以置信道:“这德妃也是个聪明人,从刚才皇后的话里难道就听不出来,这皇后若是真的诚心礼佛,哪里还会知道什么德妃做事用心不用心?” 元熙却是冷笑了一声,眼睛看向了远处,眼神有些幽远而清冷,“有时候人太得意了,是最会容易忘形的!何况,这人还得意了那么久?” ------题外话------ 美人们,我很抱歉!因为最近几天工作会很忙,所以,飞雪最多只能是保持万更了!过了这几天飞雪会尽量多更的。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的支持! 第八章 我很善良! 静依和元熙一路到了福寿宫,给淑妃请了安,静依又给淑妃诊了脉,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后三人便到了院中的凉亭中叙话。 “母妃,您的身体就是太弱了些,以后若是有时候,也多出来走动走动。如果不愿意出福寿宫,就在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也是好的。”静依说道。 淑妃今日穿了一套淡紫色的宫装,将本就生的美貌的她更是衬得肤色白晳,有一股病美人之感!“多谢依依了。我这身体也是十几年一直如此,始终未能除根。如今能看着赫儿成婚,我已是很高兴了。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我的孙儿的出生。” 淑妃说到后面,语气已是有些悲凉,似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样! 元熙笑道:“母妃多虑了!有依依在,您的身体很快就能康复。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的。” 淑妃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静依,“依依呀,不是我想逼你。实在是你们圆房已经是两年了!你今年也是十七了吧?该为赫儿生个孩子了!” “母妃,儿臣习医,知道女子若是在十八岁以前生孩子,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损的。母妃放心,待儿臣满了十八岁,定是会给王爷生儿育女的。” 淑妃听了,并无吃惊之意,“我缠绵病榻多年,无事之时,也是常常看一些医书。自是知道女子生子太早了不好。所以这两年来,也从未催促过你们。可是依依,母妃的身体是大不如前,母妃真的是担心自己看不到孙儿的出生了!” “不会的!母妃,您的身体只要仔细调养,很快便可康复的。待您的身体再恢复些,儿臣便教您一套可以帮助您改善你的体质的瑜珈。到时,您一定是可以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有活力的。” “瑜珈?那是什么?”淑妃有些不解道。 “回母妃,是一种根据这天地间的自然万物而研习出来的类似于练功的功法。只不过是不用修习内力的,可以提高人身体的柔韧性,还可以增加人抵抗疾病的作用,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儿臣也是一次无意中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 淑妃仍是有些不明白,静依笑道:“母妃不明白不要紧,这样吧,儿臣给您做个示范,您就明白了。不过她的身世,我倒是有所了解。” “她是什么人?”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元熙的嗓子眼儿自个儿蹦出来的! “不急!待王庶妃醒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几分的能耐,能将晋王妃如何?到时候,咱们再说这名丫环!” 静依的眼神看起来幽深无比,恍若是无尽的夜空,怎么也望不到头!越是如此,越是让人着迷、深陷! 元熙想了想,“你是想着先让王庶妃和晋王妃斗上一斗,然后再坐做渔翁之利?”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看王庶妃被晋王妃欺负的可怜,想着帮帮她罢了!毕竟,若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宠妾生下了长子,而不被正室所容,她的日子,可是极为难过的!” 元熙的眸子一闪,下意识地就看了看门外,“你在坊间安排了一出戏?” “怎么就是我安排的?只是这两日,坊间定是会流行一出正室容不下妾室,容不下庶子的戏文罢了!”静依说完,眼睛还极为无辜地眨了眨,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一切都只是她猜的,真的是与她无关! 司画此时有些无语了。她只是按照王妃的命令去盯着晋王府,顺便给那个王庶妃送去了样东西,没想到这王妃还安排了这样多的戏文?嘴角扯了扯,还好自己是王妃的属下,不是她的敌人!还好!想到这儿,司画竟是下意识地就用手背往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下!似是有冷汗冒出来了! “你是想逼着晋王休妻?然后分化他与镇西将军府的关系?” “哪里就这么简单了?那德妃是什么人?宁可是失去一个孙子,也绝不可能让晋王失去镇西将军府的依靠!” 元熙上下打量了静依一番,有些了然道:“这么说,娘子还有后招?” “休妻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即便是镇西将军府舍了一个女儿,也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外甥,去支持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王爷!可是若是他们一心想要支持的王爷,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呢?” “什么?” 静依此时笑的一片灿烂,“不急!最多后天,我便会让你知道。现在嘛,时机不对!” 元熙有些无力地用手抚了额,“想不到这次你连我也瞒!” 而司画在听到静依说‘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的时候,身子便是一晃,知道这次主子定是又设了什么陷阱了!脱口而出道:“殿下也太黑了吧?” 话一说来,静依的脸便是一沉,既而又笑得如刚才一般阳光明媚,道:“别这样说嘛!司画,我可是很善良的!” 司画的脸一黑,而元熙则是直接就笑出了声!“说的对!王妃可是出了名的亲关仁厚,平宜近人,心地善良的!”话落,接着便是仰天大笑! 于是,静依的脸瞬间就黑了!司画的脸色,则是直接就被吓白了!一个闪身,消失了! ------题外话------ 今天的工作很多,晚上又陪客户一起吃了饭,八点半到家,然后洗了个澡,便坐到了电脑前开始码字,加上今天早上起来写的几千字,又码了近两个小时。本来是真的只想万更就好。可是看了自己今天的票票,特别是作者复选会的票票,居然是一票都没涨!飞雪不淡定了!所以拼了!一抬眼,快十一点了!明天早上六点还要起床去接机。所以,飞雪在这里弱弱地吼一声,美人们!快月底了,手里有各种票的就赶快投出来吧!特别是评价票!浪费了多可惜!如果想着要打赏飞雪的美人们,改投年会复选票吧!重复,飞雪是13年新签约的新人,大家可以投新人奖!谢谢! 第九章 滚出王府! 晋王府,此时已是一团乱!整整一夜了,王庶妃和小公子至今仍是昏迷不醒!刘医正看过后,只说是看症状应该是中了毒,绝非是普通的病症!能不能医的好,也得看情况而定! 李征一听到刘医正说是毒,而非是病之时,便整个人都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中毒? 一大早,李征便坐在了前厅,管家已经去召集王会所有的人了!上至晋王妃,下至倒衣香的低级奴婢,无一例外,全部都被请到了前厅! 李征想起昨晚自己派出去的人打探,明王府的人最近一直是没有对晋王府动过心思!这送出消息来的,是自己派到明王身边儿的眼线,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下毒之人应该不是明王! 可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是与明王斗个不停,其它的皇子,他从未放在心上,可也从未得罪过哪一个!难道是自己的府里出了什么内贼? 李征的心思一动,想起了昨日德妃的那番训诫!这母妃明摆是偏向着杨轻儿,她虽然是抬了王庶妃的位分,可是从骨子里,是看不起她的!你想想那王青被打,家中被砸。王青和王庶妃因为惧怕王妃的势力,不敢声张。可是世上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不想这王青的事竟是这么快便被传了出来。晋王在外面转了一圈儿,自然也是听说了此事,他本就怀疑有可能是晋王妃派人所为,现在又听到这名袖儿的话,说她的家人也是被威胁再无安生日子!这话一说出来,晋王因王青被打一事,原先对晋王妃的怀疑便是由五分到了八分了!” “不得不说,这个袖儿的话着实是太妙了!正好是戳中了晋王的心事,更妙的是,这袖儿是晋王妃的人,即便是说她被王庶妃给收买了,可是这袖儿可是只字未提王家被砸一事!却是可以让晋王自己就联想到那件事!这样的话,一个小丫头怕是想不出来的!” 静依的脸上带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笑意,“这个袖儿,想必暂时不会死!最起码,王庶妃会出面保她吧?只不过她的命只怕是早已不是王庶妃能做的了主的了!” “回主子,您所料不差!那袖儿交待说是王妃让她下一整包的量,可是袖儿总是太过胆小,觉得此事太过有损阴德,所以便只是下了轻量的药。也正是因此,王庶妃和那小公子才保全了一命!” “真是好算计!如此深的心计,难怪晋王妃成婚以来,一直是处于下风,始终是在她那里讨不得便宜!”静依轻哼一声,“晋王妃岂会坐以待毙?她就没有大闹?” “回主子,晋王妃这次倒是出奇的冷静,虽然一开始被袖儿指证,吓的有些失了分寸,不过倒是还算是镇定!对于那袖儿的指责,她倒是并不承认!而且还暗指这袖儿是被人收买了,才会如此污蔑于她!” “晋王是个性格冲动的!极易发怒,想必他听到了晋王妃的话,会是勃然大怒吧!”这次,倒是元熙先开了口。 “王爷说的没错!晋王当场便大发雷霆,并且扬言要晋王妃滚出晋王府!而晋王妃也当即便命人收拾了细软,回了镇西将军府。” 元熙和静依这次倒是齐齐一震!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汇,二人瞬间便是顿有所悟! 元熙对着无忧挥了挥手,轻轻地靠近了静依,“明日,可是还要去晋王府?” “要去!自然要去!只不过,咱们得重新安排一下时辰了。” “小公子生病一事,咱们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只不过,咱们不急,待该去的人都去了。咱们再出场,这样,戏看的才热闹!” “我倒是担心,明日之行,怕是会极为凶险。那个明王妃更非善类。再者,明日贤王夫妇也会抵京。我倒是想去城门口,迎一迎贤王。” “你想去便去就是了。晋王府,我自己去便成!这么多的侍卫跟着,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明日,你小心些就是。明王妃可不是个好惹的,怕是比那个王庶妃的心计还要深!你小心她将你也绕进去!” “放心!她本来不就是打了这个主意吗?晋王李征这个家伙,怕也是打了这个主意吧?想着将明王妃给绕进去,而明王妃则是想着算计我!哼!我倒是想看看,最终我们谁算计得了谁!” 静依话落,起身到了床边,轻哼了一声,“哼!本王妃不发威,还真以为本王妃是只病猫不成!明日若是明王妃和晋王知趣便罢,若真是惹恼了我,小心我将她们两个王府都搅的永无宁日!”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票票了!飞雪很想去桂林的,只是不知道美人们给不给飞雪这个机会去?本来明天是要虐一下某个女配的,可是不知道大家的票票给不给力呀!飞雪能不能去桂林就要看大家的意思了!美人们,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支持我一下吧!打滚,卖萌,无耻谄媚,总之只要你投票,飞雪的各种表情都可以做给你看呀! 第十章 自作聪明! 晚上,晋王坐在了书房里,眸子里有些疲惫之色,可是脸上,却是冰冷一片,甚至是还带了丝阴毒! 杨硕一袭便服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王爷,您确定是要如此吗?” “舅舅,这背后之人着实可恨,居然是想到要从本王的后宅下手!王庶妃母子中毒、王青被打、坊间的戏文!这人好大的手笔!分明就是想着一击即中,让本王焦头烂额,气火攻心!这人的心思着实是阴毒!” “不错。王爷若是不闻不问,则王爷则是一个连后院儿的女人都管不好的废物王爷,如何能够承继大统?若是王爷重罚了轻儿,怕是又会有人说王爷太过苛刻!说不定那人早已计谋算好了这一步,若王爷真是重罚了轻儿,怕是他又会安排一出什么宠妾灭妻的戏码来!王爷若是对轻儿不加以责备,只怕又是有损王爷的威仪,此人真真是好算计!不过一个中毒事件,却是可以让王爷进退两难!” “怕是不止如此!昨日我进宫禀告母妃。母妃说此事怕是皇上也已知情。万一皇上追究下来,怕是轻儿,要受些苦的!”晋王的语气里有丝无奈道。 “王爷,那德妃娘娘就没说如何化解此事?” “母妃的意思自然是找人顶了罪!昨日,我已是将轻儿身边的一个大丫环给定了罪。只是为了免除人们的闲言碎语,更重要的是先将对方迷惑住,才对轻儿说了那番话,也好让她回将军府先避一避。本王才好出手,将这王府里的耗子给抓出来。” 杨硕点点头,“关于对待轻儿这一点,老臣从未怀疑过王爷。只是轻儿的心思太过简单,有些事情终究是想不明白!王爷放心,这次就先让轻儿在将军府小住几日。对外,老臣会说是夫人得了急症,让轻儿回去照顾几日。” “如此最好!舅舅回去后,还请要好好劝劝轻儿。她那个性子,轻易是不肯服软儿的!本王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背后的跳梁小丑聪明,还是本王计高一筹?” “王爷,那现在小公子的身体如何了?” “舅舅放心,他已经没事了。本王已经在暗中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他。现在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孙子。本王定是不会再给人第二次可乘之机了!” “是!王爷思虑的周到至极。”杨硕说完,又有些不解道:“王爷,皇上那里?” 晋王自然明白杨硕的顾虑,谋害皇家子嗣那可是大罪!上次的车轴事件,皇上未曾深究,可是这一次却是牵扯到了中毒,是实打实的谋害了!若皇上真是一时气恼,定了轻儿的罪,那么镇西将军府的女儿们的声誉便全毁了!这还是轻的,就怕皇上会牵连将军府,连带杨硕也深受其害! “舅舅放心。明日一早,本王便进宫禀明皇上,本王自然有法子将事情弄的更乱!让父皇反而将事情往旁人的心思上想一想。如此一来,轻儿自然就会无事。” 杨硕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王爷果然是心思细腻!如此一来,还怕那背后之人,不跳出来替自己洗刷冤屈?” 晋王摇了摇头,“父皇虽不会对轻儿大加责难,但是晋王府到底是她在掌管后院儿,苛责一顿却是免不了的,舅舅回去,还是要将此事与轻儿好好说道。且不可再使性子,一时冲动,再中了别人的计策!” “是!老臣明白。” “至于那背后之人,明日也许就会看出些端倪。明日定是会有不少人上门探望。本王会安排崔侧妃出面应对。她是个心细的,旁人稍有些不合常理,她便能感觉出来!她身边的婢女倒是机灵,直接就先一手拉住了明王妃,而自己的身子先躺到了马车上,万一明王妃摔倒,也是会摔在她的身上,至少不会伤了明王妃! 还好明王妃一手被那婢女拉住,一手扶住了马车,身子差一点儿便扑倒了。 “殿下,您没事吧?” 明王妃摇了摇头,人虽没有摔倒,可是头上的金步摇、金凤钗却是掉在了马车上。 两名婢女赶忙将明王妃扶好,一个将地上的首饰捡了起来,一个则是直接出了马车,问道:“怎么回事?万一伤了王妃,你们担的起吗?” 那车夫赶忙讨好道:“姑娘,不是小的有意的。实在是。您看。” 那婢女顺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名民女摔倒在了地上,车夫怕伤了人,所以才赶忙将车停住了。 婢女看着前面的那位姑娘,不对,看打扮应该是名小媳妇,见她慢慢地起了身,然后不经意一抬头,与自己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那名婢女便觉得极为眼熟!而那名小媳妇见她盯着自己看,眼神中的慌乱似是想掩都掩不住,慌忙地四下一瞧,便向左走了几步,然后似是发现不对,便又折了回来,向右侧走去。 匆匆忙忙中,那小媳妇的身上掉下来了一个香囊而不自知,甚至是有些抱头鼠窜的样子! 那名婢女看了有些不解,遂回到马车中将看到的那名小媳妇儿的事情说与了明王妃听。 “你说看着她有些眼熟?” “回殿下,正是!奴婢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并非是住在京城的,极有可能是住在城外的庄子上的农人。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生的很好看,而且虽然打扮是土气了些,可是这民妇身上的气质,却是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 “哦?看着眼熟?” 突然,那名婢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尖叫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 明王妃的眼神一暗,那名婢女忙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明王妃先是大惊,再是大喜!吩咐了侍卫即刻去四处寻找那名民妇,不过要秘密地找,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惊了明王妃的马车就是! 不远处的富贵酒楼上,贵宾包厢里,站着两个人,男的俊美无双,女的则是清华淡雅! “依依,你还真是好计策!这明王妃还真是自作聪明惯了!” 静依淡淡一笑,“这人往往如此,若是你将事情的真相直接与她说了,她反而是会觉得你另有图谋,不肯信你!可若你只是扔给她一要绳子,让她自己艰难地顺着绳子爬,她反而会觉得十分雀跃,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这明王妃,十分的不凑巧,便是这一种!” “看来,父皇的千秋节,要十分的热闹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笺秋1送上的111小说币!弱弱的说一句,美人如果有赏银的话,直接改投复选票吧!啊!高潮即将来临,美人们,你们不想说点儿什么吗?飞雪换上了一身破旧不堪的旧衣,脸上涂上炭灰,手上捧着破碗,口里吆喝着:“美人们,可怜可怜我吧!求打赏复选票,求评价票,求各种鼓励呀!” 汗,是不是觉得飞雪演的有点儿过了? 第十一章 倒霉之人! 贤王与贤王妃的回京,预示着皇上的所有儿子,都聚在了京城!皇上素来疼爱贤王,贤王夫妇一进京,便被宫里派人请去了宫中,这与平王回京时可是大相径庭,这说明了什么?京城里的那些个高官贵族,哪个人的眼睛是瞎的?哪个人的耳朵是聋的?即便是有时被人说成是老糊涂,怕也不过是装的罢了! 于是,随着贤王的回京,朝中的局势,瞬间便变得紧张了起来,原来在朝中一些默默无闻,而且也没有派系的一些官员却是和刚回京的贤王走的极近。这可是打破了原来京中只有明王与晋王相抗衡的局势。 离千秋节还有几天,贤王府门庭若市,每日前来拜见的官员络绎不绝!大有将晋王府和明王府都比下去的趋势!贤王府不远处的一处酒楼里,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正在边饮着酒,边看着斜对面的热闹。 “王爷,看来贤王的呼声是最高了!现在外院儿里都是找翻了天了,仍是未见!” 明王妃暗沉了眸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曾问过门口的侍卫了?可是有事先回府了?” “回殿下,问过三遍了,都说是没有看到有人出府。” 明王妃转了头,有些为难地看向皇后,“母后,您看?” 皇后的神色也是有些肃然!“那明王的意思是如何?” “回皇后娘娘,王爷遍寻不着两位王爷后,便下令让奴婢们在后院儿寻找。” “那可找到了?” “这!”那名婢女抬头看了一眼明王妃,似是有些为难! “吞吞吐吐的作什么?还不快说?”明王妃催促道。 “回殿下,找是找到了,只不过,奴婢们不敢确定,也不敢擅自闯入。” 擅自闯入?这四个字,可是让在场的众人浮想联翩!特别是德妃,心中暗道不妙!定是征儿被人设计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身为德妃,也是不好轻易离开这里了。 静依的眼神暗了暗,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打了元熙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打算让那个王茶爬上元熙的床?还是想着用其它的什么法子,来坏了元熙的名声! 明王妃追问道:“你这个贱婢!倒是将话说的清楚些!” “回殿下,后院儿的管事嬷嬷和一些下人们,发现了水心院里,似是传出了男子的声音,可是那里可是王爷明令禁止不得奴婢们随意进入的。所以,奴婢才特来请示殿下。” 明王妃听了,脸色似是有些发白,有些胆怯地看了皇后一眼,“母后,这水心院,可是以前王爷的一个宠妾住的地方,后来那名宠妾因病去世,王爷便下令封锁了那院子。可是如今,怎么会?” 皇后的脸色一正,“别说了!还是快去看看吧!千万别出了什么乱子!这消息可告诉明王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才先来请示王妃殿下。” 皇后点了点头,这就是表示现在明王还不知道了!“走吧,咱们去瞧瞧。看看到底是哪个皇儿如此的不知礼数,竟然是擅闯了主家的后院儿?” 静依的脸色平静,不见丝毫的波澜,倒是晋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皇后将她二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视线却是在静依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便是让在场的众人心里有了底!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端闯入后院儿?分明就是有人设计陷害!可是能在这明王府里害人的,还能有谁?看来,这倒霉的,怕是平王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 静依一袭浅紫色的宫衣,左手中拿着一面铜锣,右手拿了一个赤金的錘子,大喊一声:“我想去桂林!你们还不快快去投票?否则,明天的章节内容,到底虐不虐,本王妃可就说不准了!你们难道想看到我的元熙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如果不想,赶快去投作者年会的复选票吧!飞雪的票数正好是在沿沿儿上呀!真的是好纠结呀!万一飞雪的心情一不好,再虐了我家的元熙,或者是直接虐我了,咋办?” 所以说,大家知道该怎么做的!谢谢! 第十二章 越来越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水心院。行至门口,静依注意到这里的确是一处长久被封锁的院落,因为在这里感觉不到人气儿!只不过一进院子,便发现这里又是别有不同! 这院子里的景致不同于外面的奢华大气,反而是处处流露出一种小家碧玉之感!见这院子里种植了许多的名贵花草,看来是有专人在此打理。 一行人进了院子,皇后吩咐每人都只带了一名婢女,其它的下人们全部都守在了门口,毕竟是王爷,万一再有损体面,也是会伤及皇室的颜面的! 而此时,晋王妃才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一名婢女香珠,竟然是不见了!晋王妃心里害怕,看到现在众人的心思似乎是并未放在她的身上,便小声吩咐了丫环去四处找找,只盼着香珠千万不要是出现在这水心院里! 进了院子没几步,便听到了主屋里传来了一阵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德妃的脸色阴郁,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方帕子,似是要将那帕子给拧出水来一般! 静依无动于衷,仍是一幅神神在在的样子,明王妃偷偷打量了静依一眼,心底里冷笑不已!哼!你倒是会装!看待会儿看到里面的人,你还能不能继续装的这般镇定! 皇后目不斜视,微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她身后的嬷嬷赶忙上前几步,到了那房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然后向里头瞧了瞧,又迅速折了回来。“启禀娘娘,里面确是有男女在行那苟且之事!” “真是大胆!青天白日的,居然如此宣淫!成何体统?来人,还不快快将里面的人给本宫拉出来?” “是!”明王妃赶忙地让人叫了几名婆子进来,进了主屋。 而皇后一行人也是进了主屋,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情欲味道!众人拿帕了掩了鼻,贤王妃道:“母后,这里还是太过污秽了些,要不,咱们还是到外面的亭子里稍坐吧?” 皇后勉强点了点头,那紧皱的凤眉,显示出此刻她的心情是极为不好!定是怒火盛极! 众人到了院中的一处八角亭坐了,明王妃身边儿的一位嬷嬷跟了过来,小声道:“殿下,要不要请王爷过来?若是王爷知道咱们随随便便进了这水心院,王爷怪罪下来?” “怕什么?这不是有母后在吗?” “是!” 皇后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到了一声怒喝声,“放肆。静依对于白敏儿的转变倒是早有准备,能将身段放的如此之低,可见,那位嬷嬷还是下了些心思的!而且刚才白敏儿的这番话,只字不提明王妃,却是句句都在指责明王妃管家不力,甚至是有陷害之嫌! 而皇后和李平在听完这番话后,则是直直地看向了明王妃! 明王妃此时早已是惊地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这样?她神智不清倒是对上了!可是垂花门外怎么会有王府的长史和贤王的亲随?不是应该是平王吗?若是那王茶真的出了垂花门,被在场的几位外男看到她孤身一人,成何体统?又会不会出些什么事? 然而还没等明王妃想明白,便听到那王茶再次哭诉道:“舅母!您不知道,那几名男子不止是在那垂花门外,而且似乎是,似乎是喝醉了酒,若不是白庶妃拉住了茶儿,茶儿只怕是就真的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王茶的这番话,无异于在明王妃的头上打了一记闷棍!外男?醉酒?垂花门外?没有守卫?这成了什么?这明王府还是亲王府吗?简直就是连普通的平民百姓家都不如了! 若是今日白敏儿没有拉住那王茶,会发生何事?若是那王茶真的出现在了一群醉鬼中间又岂能还有清白二字?若是王茶出事,那李平岂会善罢甘休?即便是明王的亲姐姐又如何?她这个明王妃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自然是可以随时换掉的! 明王妃越想越心惊,身子一晃,一个站立不稳,险些便要跌倒了!幸好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这才没让她丢了颜面! 皇后看向明王妃的眸子里,是冰冷异常!今日的两件事,本来是计划的好好儿的!可是现在呢?整个明王府简直就是成了笑柄!幸亏今日并没有请一些个皇室以外的夫人们前来,否则,这明王府还有何颜面? 皇后想到德妃和二公主李湘还在这儿!今日之事,怕是早晚是要传出去的!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抱着李平痛哭的王茶,“好了。来人,回头给王小姐送些个补品过来,压压惊!” 李平看着王茶哭,自己也是巴嗒巴嗒地掉了泪,有些抽气道:“母后!今日若非是敏儿,怕是这茶儿的清白就没了!只怕是还不止!弄不好,茶儿就得是寻了短见!若是她没了,我也不活了!” 说着,竟是有号陶大哭的架势了! 德妃和二公主强忍了笑意,可是眸子里的讽刺之意,却是不加掩饰! 皇后的眼色一暗,“好了!此事,的确是明王妃的过错!还好有敏儿在。此事,本宫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话落,看向明王妃道:“素素,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王小姐赔个不是!” 明王妃一愣,让自己这个亲王妃给一个毫无品级的小丫头赔礼?明王妃咬了咬牙,想到今日之事,连连失策,皇后心中必是盛怒!眼下,还是听她的话,也好让她消消气儿! 静依看着明王妃勉强站直了身子,开始向着那王茶的方向挪动。心中暗暗冷笑!明王妃,今日送你的这两份大礼还不错吧?白敏儿,看来又要重获皇后的信赖了!有了皇后的支持和明王的宠爱,秦素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儿了!最重要的是,这白敏儿背后真正的倚仗,可不是谁能都想得到的!秦素素,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斗的有多精彩?哼!敢算计我的元熙,你就得付出点儿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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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某男抓狂,"安娜·唐·赫本!你忘了你是女人了?" 某女立时惊醒,"哦!对呀,我是女人!谢谢提醒!" 某男晕倒! 精彩片段二: "这个是什么东西?" "别动,这是紧身胸衣!参加晚宴的女子都是要这么穿的!" "天哪,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那要不,我帮你解开?" "快!我受不了了!" 然后,紧身胸衣被解开,滑落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的某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其它衣物也全都滑落到了地上,然后,某男色色地笑道:"安娜,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去参加晚宴了吧!"说完一个猛扑!室内春光旖旎无限! 第十四章 一道密旨! 晋王脸色阴郁,晋王妃一路上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再激怒了他。只是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而晋王身上的药性也确是还没有完全散去,一路上他的心里烦燥,用了内力将体内的药性强压了下去,这才作罢! 一回府,便不再强行压制,晋王妃就跟在他的身旁,身上浓郁的香味儿传来,更是将他体内的药性完全给调拨了起来。等不及到主院儿了,晋王刚进了花厅,便将晋王妃找横抱起,直奔偏厅。 晋王妃惊叫一声,意识到晋王是想要做什么后,便不再害怕,任由晋王折腾了! 二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西瓜,倒是极为融洽,那场面,远远地看上去,也是温馨甜蜜的紧! 二人正在这里腻歪着,便听到凉亭上方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喂!李赫,你要不要这么厚脸皮?” 静依一愣,抬头看向了亭子上方,空空地,没人! 再转回头来,便看到一道白影闪过,桌前已是多坐了一个人! 静依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惊道:“岳世子,你怎么来了?” 岳正阳听了一皱眉,“你叫本世子什么?没听到?”说着,脸还歪向了一边儿,将耳朵冲着静依。 静依立马改口道:“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和元熙也好去接你呀!”说完,转头看元熙,见他正自己拿了一块儿西瓜轻轻地啃着,似乎是对岳正阳的到来并无意外! “哼!还说呢!就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说李赫,你怎么就能这么的没良心呢!我这整天拼死拼活的,我为谁呀?你呢?明知道我来了,有了西瓜都不说让我吃上一口?你不知道现在是夏天,我在那顶子上,热的紧!” 说完,便径自拿了一块西瓜大口地吃了起来。 元熙慢慢地将嘴里的西瓜咽了下去,才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没长手,还是没长腿?你自己愿意爬人家的屋顶,我拦你做什么?有本事就别下来呀!接着爬!” 岳正阳被他这话给气的差点儿没被嘴里的西瓜给咽住了!双眼大睁,怒瞪向元熙,“你就是个黑心的家伙!我为了你的事,连夜赶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是为了皇上的千秋节才来京城的,可不是为了本王!”元熙明显的不领情! 现在静依总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元熙老早就知道岳正阳来了,而且还一直看着他们!那不是表示,刚才二人的亲密动作,都被这厮给看了去? 静依一脸疑问地看了元熙。元熙冲她点了点头,“他既然想看就让他看好了!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 静依听了,是又羞又气,手伸到了桌下,在元熙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大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黑心的!” 岳正阳看了静依有些气恼的娇俏模样,乐的哈哈大笑,险些将嘴里的西瓜给喷出来! 元熙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静依柔声道:“依依,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一定是青了!” 静依没想到他竟然是会当着岳正阳的面儿将这事儿给说出来,脸蹭的一下,便红的像极了桌上的西瓜镶了! 元熙笑着揽了她的腰,看向岳正阳,“别光顾着吃!赶快将事情给我说个清楚。说完了,赶紧走人!” 岳正阳一愣,这才想起这里是京城,不是封城!连忙几口将手里的西瓜吃了,又拿起桌上备好的湿帕子将手和嘴都擦了擦,才缓缓道:“皇上给父王下了一道密旨。”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各种支持!密旨是什么内容?明天就知道了!哈哈!我只是很奇怪为毛大家都不写评,也不留言呢?美人们,英俊的岳世子又出来了,大家想不想尽快看到晴天?想不想?可是飞雪的心情很不好呢!飞雪的心里现在是被这复选票给弄的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是为毛,总是在这60左右的名次上打转转。美人们,这是表示你们支持我呢?还是支持我呢?还是支持我呢? 第十五章 求个票哟! “密旨?”静依皱眉道:“你可别说是要你父王准备进京勤王?那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笑!各有各的心思。用罢午膳,皇后便又和众人说了几句,便被白敏儿扶进了寝殿。告诉众人走时也不必来跪安了,她要歇息一会儿。 明王妃看后,对明王道:“王爷,按理说母后身体微恙,自当是妾身在身边照料。不如,妾身今日就留下来,也好尽自己的本分?” 明王瞥了她一眼,她打的什么心思自己会不知道?留下来侍疾是假,要为难敏儿才是真吧? “不必了!母后的身子已是大好!再说敏儿在这里侍奉的也不错。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明王妃听了脸色骤变!这是什么话?自己不过就是提议侍疾而已,怎么就成了添乱了?明王妃感觉到了静依和杨海宁投过来的透着取笑的视线!甚至是还有赵侧妃、王庶妃等人的! 明王妃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了脚下!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自己的权威也是被人一再地挑衅!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身为儿媳,难道就不该近前照料?若是父皇知道了,母后生病,妾身等却是不在跟前照料,岂不是会以为妾身等不懂事?不知孝道?” 明王的眼神微冷,“王妃想的太多了!母后不过是微恙,刚才不是还和咱们一起用膳了!再说了,刚才敏儿不是也说了,太医吩咐说是母后需要静养,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不是添乱是什么?” 明王妃脸色微红,显然是被气得!“王爷,既然如此,昨夜白庶妃已是劳累了一夜,不如今日就让妾身也留下来,也好让白庶妃好好地歇一歇,免得她也累病了。” 明王此时眼睛微眯,脸色微冷,再无刚才与皇后一起谈笑风生时的儒雅温润,而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为冷峻的气场! “王妃,你今日的话太多了。敏儿自小跟在母后身边,对母后的生活习惯最为了解,有她照料自是无虞!再说了宫中这样大,母后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宫人照料,自是没事!你还是无需费心了!” 说完,明王也不理会众人,一甩衣袖大步而去!将一干人等留在了这里。 贤王和明王相视一眼,同时拱手道:“二皇嫂,时候不早了。弟弟也告辞了。”说完,便各自领了各自的王妃,一起出宫了。 明王妃此时已是气得极为恼怒!若是在明王府,此事她定当是将这摆满了瓜果糕点的桌子给掀了!可是现在她不能!因为这里不是明王府,而是坤宁宫! 明王妃往皇后寝殿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低头静思片刻,轻道:“走吧。” 明王妃领着几名侧妃庶妃刚刚走出坤宁宫,守在宫门处的两名宫婢便进了寝殿,片刻后,再出来时,二人的身后还跟了刘嬷嬷。 刘嬷嬷低声道:“东西都放好了?” “嬷嬷放心,都按照您的吩咐放好了。就等着娘娘的指示了。” “仔细盯着,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 刘嬷嬷看着两名宫婢出了坤宁宫,眼神一冷,嘴角处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哼!皇后娘娘的意思,没有人可以违抗!” ------题外话------ 美人们,看看标题吧!相信聪明的美人们都是懂的!各种票票!评价票、作者复选票!多多益善!飞雪不嫌多呀!精彩章节预告,明天会有人倒霉哦!美人们希望我先虐哪个? 第十六章 候府危机! 马车上,静依碰了碰元熙的手臂,“松开些!你不热?” 元熙一挑眉,“娘子很热吗?要不要为夫帮娘子降降火?” 元熙的话让静依想起上次在马车上两人亲密之事,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没个正形!你有没有发现赵侧妃的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我倒是没有注意她今日佩戴了什么东西进宫。可是玉佩不见了?” 静依摇摇头,“我记得她进宫时,身上明明是带了一个粉色的绣有桂花的香囊的。可是换好了衣服之后,竟是不见了。” “是皇后的人做了手脚。”元熙很肯定道。 “这一点,我倒是不怀疑。只是皇后用她的香囊打算做什么呢?又或者,想要给赵侧妃的香囊里加些什么东西?” 元熙摇了摇头,“一直到千秋节,你还是都不要再进宫了!这宫里的人心都是深不可测!莫说是皇后,就是她身边儿的刘嬷嬷,你都不可能猜中她的心思!依依,我总感觉着这宫里头,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天气也是越来越憋闷了!似是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了。”静依话中有话道。 元熙松了松手臂,自小几上端过一盏茶道:“喝吧,出来是里面加了冰,现在冰化了,喝着倒也是正好。” 静依一愣,“出来时?这冰现在才化吗?” 元熙笑了笑,“咱们用午膳时,初一自府中取来的。我想着今日进宫可能会被留下用午膳。毕竟皇后的身体虽然微恙,皇后要是相着抬举白敏儿,总是要让她在人前多露露脸儿,让人们都知道白敏儿跟从前不一样了。” “你倒是细心!”静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直觉得是一入喉便是清澈的凉爽!那冰水自喉间一路向下,只觉得随着自己的吞咽,自己的内腑也是一片清凉!唇齿间,还有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久久不曾消散! “这是冰镇的梅子汁?”静依问道。 “嗯,咱们出门前,命人将梅子放进了井里镇着,午时,初一回府后,才命人将梅子取出做成了梅子汁,随后又在里面加了几大块儿的冰,然后再送到这马车上来的。” “让一个绝顶高手做这种事!也太屈才了些!也只有你会这样糟蹋人才!”静依有些不太赞同道。 “不过是让他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若是命寻常人去,怕是等不到靠近马车,那冰便早已是化干净了。” 静依不置可否!毕竟,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热的天气,不会武功的人端着一壶果子汁,的确是太费劲了些。等不到走到这宫门口,怕是里面的冰不仅是化了,就连梅子汁也会失了味道。 “元熙,还是让咱们的人好好打探一下吧。我总觉得皇后不可能真的只为了惩罚赵侧妃而做什么。毕竟一个小小的明王侧妃,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后来讲,还是算不得什么的!想要打击赵侧妃,或者是安抚赵侧妃都太容易了些!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大费周章。甚至,我觉得皇后的目的,并不单单是赵侧妃!” “昨日明王府的事,让皇后大为失望,特别是对明王妃!也许她和明王都会以为明王妃设计晋王时,是故意要将那婢女换成了孙庶妃的,如此一来,明王妃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孙庶妃。现在已经是被婉嫔宫里的婢女给挂在了身上,我想说不定就是挂在了近身侍候婉嫔的宫女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皇后要用这个香囊,来让婉嫔滑胎!”元熙有些不解道:“依依,我倒是不明白了,这皇后若真的只是想让婉嫔滑胎,法子多的是!为何要牵连上赵侧妃?再怎么说,她也是明王的侧妃!这与明王并无好处呀!” 静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确是!皇后为何要如此呢?仅仅只是为了打击赵侧妃,抬举白敏儿上位?似乎是投入的成本太高了些!这风险也是太大了些!” 突然,静依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的眸子瞬间便的清亮无比,熠熠生辉!霎那间的光茫闪耀,胜过那夜空中的熠熠星辰!光茫大胜! “不对!”静依站起身来,情绪似是有些激动!她看着元熙道:“我明白了!皇后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对自己无利之事!好一个皇后!真是好深的心思。竟是打了这样的好算盘!” 元熙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静依,“你想到了什么?” “哼!这个皇后,先是下了套,将赵侧妃给套进去,最多两日,宫内自当是会传出婉嫔的胎位不稳的消息。到时候,整个宫里的人便会知道婉嫔有孕了!只是似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冲撞,才会有滑胎的迹象!” 静依的唇角弯起,扬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到时候德妃自然是会插手调查此事。想要查到赵侧妃的头上并不难!可是难的是,她要如何处置赵侧妃?毕竟,没人知道婉嫔有了身孕,就连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都不知道。这赵侧妃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无法成立!所以,德妃只能是以赵侧妃的香囊中含了禁药为名,下令责罚。” 元熙似也是有些明白了,“而皇后绝对不会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德妃处置赵侧妃,让赵侧妃一人之行,而污了明王府的声誉!” “不错!这才是皇后最为高明的地方!她定会出面力保赵侧妃,让赵侧妃既被她设计了,还得对她感恩戴德!再者,婉嫔只是有滑胎的迹象,皇后绝对是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滑胎的!这样一来,赵侧妃的罪名,便又是轻了些。” “有道理!皇后做事,向来是周全仔细。这一次,定是不会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说的对。上次在明王府的事,都是明王妃一手安排的,皇后虽是默许了,可是到底是明王府,皇后不方便插手的,所以才会出现了那两次意外!可是现在是在宫里,皇后,绝对是不会允许出现,她无法掌控的局面的!” “皇后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这宫里,还有多少是愿意站在她这边儿的,又有多少是投靠了德妃的!” 静依点点头,“皇后的心很大!只怕,还不止是这些呢?” “你还想到了什么?”元熙有些急切道。 静依却是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最迟后天,咱们一定是会被请进宫里的,到时候,便是一场真正的精彩好戏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飞雪在这里谢过大家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文文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能够坚持到现在的最大的动力!因为你们的一句评论,一张月票,一份打赏,一章订阅,让我走到了现在!谢谢你们!我曾经无数地幻想过一直跟随着我的文的美人们都是些多大年龄的?学生?白领?主妇?每次在后台看到有那么多的美人们送上的月票和评价票,我的心里就是一阵激荡,虽然我无缘登上月票榜,虽然我也无缘成为暑期的最火文!但是我很知足!因为有你们一直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支持着我!许多一直潜水的美人,可是每次在我打出要票票的时候,她们都是会奉上三、五张,甚至是更多!谢谢美人们了!鞠躬加感谢! 第十七章 如此嫁祸 次日傍晚,宫里果然是传出了消息,说是婉嫔突然身体不适,经太医诊断,说是胎位不稳,有滑胎的迹象了! 很快德妃便将视线锁在了那一只香囊上,命太医检验后,发现里面果然是加了大量的麝香,这一追查,自然也就是查出了这种香囊是宫外的人带进来了。 于是,很快德妃便下令两日内凡是进过宫的,全都被请进了宫里的崇文殿。 静依一边一边想着,这皇上现在想必是怒极吧!真的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说完,对着刘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刘嬷嬷便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件香囊,赫然竟是与托盘内的那件一模一样! “小云,你可是看清楚了!这赵侧妃丢失的香囊本宫早已是找到了。只不过本宫料到会有人拿这香囊来大做文章,所以才并未声张。想不到,竟是有人存了这个心思!本宫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与赵侧妃极为相似的香囊,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德妃见此,整个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面色苍白,而那小云,则是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皇后轻嗤了一声!“你可是看清楚了!哪一个才是赵侧妃身上的香囊?” 说完,示意刘嬷嬷将两件香囊同时交由杜海查验。 刘嬷嬷道:“杜总管,这两个香囊猛地一看,确是相差无几。只是这一件上面的这个地方,用的是金丝线,这可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而且,这香囊的封口处,还绣了一个明字,以示是属于明王府之物。” 杜海看了,点点头,“确实如此。” “您再瞧瞧这个!这个用的也是金丝线,不同的是,这件用的,可是宫中之物!而且这封口处,也并无明王府的标记。” 杜海看了,“确实!如此说来,这一件才是赵侧妃遗失的那只香囊了?” “回大总管,正是如此。” 明王妃道:“杜总管,我明王府所有家眷用的这些个物件儿,都会在上面做上明王府的标记!可是这另一只上面显然并没有,根本就并非是出自我明王府之物!再者,这上面用的金丝线,我明王府可是没有的。如果我没记错,这宫里头除了皇后的尚工局之外,就只有德妃娘娘的宫里有了。” 皇后笑了笑,“明王妃说的没错。只是尚工局里可是有些日子就报到了内侍省,说是没了这种金丝线,可是内侍省那边儿却是将所有的这种金丝线都送去了德妃宫中。本宫倒是有心做一只这样的香囊,可惜了,本宫没有这个材料呀!” 德妃此时的脸色已是白的不能再白了!皇后轻飘飘的几句话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另一件香囊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笔了?再加上先前皇后在皇上面前的种种暗示,这下子,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只如此!她身为嫔妃,居然是让内侍省独供她的宫内,而让皇后的尚功局无物可用!这可是犯了僭越的大罪!不用闹到皇上跟前儿!皇后就有权重重地责罚于她!这下子,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现在已是想明白了!或许自己比皇后得宠,可是论心计、论手段,自己永远都斗不过皇后! 德妃的腿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是旁边的嬷嬷上前扶了,德妃这才勉强站稳了。 皇后看着德妃一脸灰败的样子,温柔似水般地笑道:“看来,事情已是水落石出了。杜总管,接下来就请你去请示皇上,看有没有必要,搜宫了?” 静依的心此时却是一揪!搜宫?难不成皇后还有后招?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964568691打赏的500金币!哇!爱你!美人们,这一章又是一万一哦!不过,似乎是还是没能将事情讲完,明天皇后到底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招数呢?这一章有没有将大家惊到?有没有看出皇后究竟是想借着这一件香囊还有婉嫔之事,想要做什么呢?本章中提示的已经很明显了!美人们,还有十一天,作者年会复选就要结束了!美人们,飞雪能不能去桂林就要看各位美人的了!美人们,飞雪的票票告急!急需支持呀! 第十八章 真正目的(上) 不一会儿,杜海便又回到了崇文殿,“娘娘,皇上说天色已晚,还是先将婉嫔一事弄明白了,便让几位王爷王妃出宫吧。至于德妃之事,皇上说了,您是后宫之主,一切自然是您说了算!” “好,本宫知道了。”皇后笑了笑,对这个答复似乎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而德妃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竟是一颤。 “自今日起,各位妹妹们,便按照宫里的定制,任何人也不得有违。另,皇上已经下旨要严查内侍省了。所以,本宫奉劝各位妹妹一句,以前哪个和内侍省走的近的,现在,最好是收敛一些,别让皇上派下来的人抓到了把柄,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皇后的这番话,明着是说不要与内侍省走的太近,暗地里却是指了别再和德妃有什么瓜葛,否则,便是和皇后作对了!这样的话,在这后宫里,已经算是说的较为直白了!谁不知道内侍省,一直都是德妃的人在把持着?现在这样一说,则是向大家挑明了,皇上要整治内侍省,也就是皇上对德妃再无宠信了! 一旁的晋王和晋王妃面色不郁,苦心经营了多年,竟是这样便要被皇后击溃了?晋王的眼中闪过不甘之色!可是再不甘又能如何?听说昨晚上,德妃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一夜,皇上却是一直未曾召见!皇上何时对自己的母妃如此心狠过?哪一次不是母妃只要稍有示弱,皇上的心便软了?如今看来,母妃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晋王的神色微微透出不安,不过,到底是在皇宫中长大的,晋王的脸色很快便平静异常,像是皇后刚才说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皇后又训了几句话,便让一干妃嫔们告退了。 皇后看着余下的人,轻道:“你们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对你们都是寄予了厚望,可是你们中的一些人,却是让本宫太失望了!” 皇后说罢,还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十分地惋惜一般。 明王急忙道:“母后,不知孩儿们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母后明示!孩儿定是仔细改过。” 贤王也是有些不解道:“儿臣何处做的不当了,还请母后训斥。” 元熙一看这架势,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他和贤王的态度,也是陪了笑道:“母后,儿臣不知何处惹的母后不悦了,还请母后示下。” 晋王此时也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只好硬着头皮道:“请母后明示!儿臣们若是有何处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母后指教。” 皇后的眸子看似无意,其实却是满含算计地在几位王爷的脸上各停留了片刻道:“昨晚上,本宫也说了,现在内侍省里各种供应,时有短缺,虽不致于惹出乱子,可也是有伤皇室颜面,有损国体。几日后,便是千秋节了,听说南疆王室也会派人前来恭贺皇上,咱们这堂堂大渊的皇室,说什么,也是不能让南疆之人小瞧了去。” 皇后的话点到即止,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这是想着让他们几个出银子了!填补内侍省吗?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皇后的下一句话,险些没把晋王和晋王妃给吓得跪到地上! “其实,本宫也不明白,本宫记得闭关修佛前,这内侍省还是一应俱全的,怎么现在反倒是差了这么多?” 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是再次将没有前来的德妃给推到了悬崖边儿上!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貌似这两天的月票少了点儿!哈哈,美人们,飞雪这两天想了很多,无论飞雪是否能去桂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对飞雪的心意!所以从今天开始,飞雪会尽量地多更!比如今天的万更,多出了一百字,以后的日子里,飞雪会尽量地只会多于付费字数,不会少。意思就是飞雪要么就更一万多一点儿,尽量地不会再更9700等这样的字数,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些日子,美人们对飞雪的支持!为了飞雪,让大家费心了,也让大家破费了!飞雪想办法帮大家找补回来,哈哈!明天可能会多出四百字哟!所以说,手里有票票的美人们,砸出来吧!飞雪说的是月票哦!当然了有评价票也不要吝啬哦! 第十九章 真正目的(下) 皇后的话一说完,晋王的额上还是隐隐渗出了汗渍,皇后似是无意瞥了晋王一眼,“晋王,本宫听闻前阵子,你命人在城外修建了一处风格独特的别院。只是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前去一观?” 晋王的心底一惊,这样隐秘的事情皇后怎会知晓?那庄子并非是在自己名下,自己怕惹出麻烦,引得御史们弹劾,所以由其属下的一名幕僚应了名,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个? 晋王的眼珠一转,笑道:“母后言重了!母后说的,可是前年父皇赏赐给儿臣的那套别院?儿臣前些日子的确命人重新修葺了一下,不过这风格独特四个字,怕是当不起的。若真是要说有何特色,也不过就是在里面种了一些个奇异的花草罢了。” 皇后面上含笑,“晋王所说的那处别院,本宫也知道。” 话落,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端起茶盏,轻啜了几口茶。皇后的话,众人自然是听了个明白,皇后这是明白地告诉晋王,她说的,可不是那处别院。 晋王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态度恭敬道:“母后若是喜欢那些个奇花异草,改日,儿臣便命人好好培植几株,再给母后送来。” 哼!装傻谁不会?晋王这是摆明了装糊涂,不认帐! 明王笑道:“大皇兄何时倒是生了这等的雅兴?不是向来爱舞刀弄枪吗?培植花草,可是要极大的耐性,大皇兄确定你能将它们养大?或者说,你确定它们能活的正常?” 明王这可是在笑话晋王心浮气燥,毫无耐性! 晋王也不见恼怒,笑道:“有劳二弟操心了。只是听闻二弟的府上最近也是不太平,连王府后院儿都可以随意进入,二弟还是要多上点儿心在自己的后院儿吧!上次为兄被你府中的人下药设计,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兄弟,也便罢了。可若是外人进了王府,二弟,你可是要小心些才是呀!”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明王一眼。 明王心中恼怒,这分明就是指自己后院儿中的女人在给自己戴绿帽子了!明王怒瞪向了明王妃,明王妃察觉到了明王的怒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似是想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面色有些不善,“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这般地咄咄逼人,实非善事,若是传扬了出去,岂不是有损我皇室的颜面!说你兄弟二人不和?这若是传的厉害了,则是会伤及国之根本。你们二人回府后都要好好反思,不可再有下次!” “是!母后。” 皇后点了点头,“刚才说到了填补内侍省一事,晋王,你是长子,你怎么看?” 晋王心里明白,皇后这是在拿着内侍省一事逼着自己往外掏银子呢!掏出来的银子会真的全都进了内侍省?他可不信!可是自己若是不掏,皇后紧抓着此事不放,而皇上对母妃似乎又是格外的失望,只怕到时候母妃的地位更是危矣,万一弄不好,再被贬入了冷宫,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母后说的是。儿臣身为长子,自当是为父皇和母后分忧。儿臣便先拿出十万两银子来,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皇后的眼皮动了动,脸上再次浮了那雍荣华贵如牡丹一般的笑,“晋王不愧是作兄长的,既如此,那本宫就代皇上先收了。晋王已经是做出榜样,你们兄弟几人呢?” 最终,明王也是拿出了十万两,而贤王和平王则是各拿出了五万两。当然,这些银票回头都是要送到坤宁宫的,这些,众人自然是明白。可是晋王却是极惨了!因为他心里明白,皇后刚才的话中有话,他要出的银子,可是十万不止! 此事已定,晋王便借口回去筹银子,先行告退了。而贤王和元熙自然也知道皇后还有话要和明王嘱咐,所以也是先后告退了。 皇后看着几人退出了大殿,挥挥手,便见大殿内的一干宫人全部退下,只余下了她身边的那位刘嬷嬷!万一惊动了她,咱们的处境就是真的不妙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以后关于一些刺探之事,白飞会为我们分担的。” “白飞?你又见过他了?” “你放心吧。现在白敏儿被重新抬为了侧妃,而且在明王府拥有了掌家之权,明王对她也是宠信的很!听说不过才短短两日,明王府里竟像是变了个样子一般,所有的琐事也被白敏儿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可是让护国公很是高兴!听说这两日,白飞也曾将明王约了出来,详谈了近一个时辰。” 静依轻笑道:“是白飞告诉你的吧?他这个人,还真是有趣!如此一来,想必明王更加是觉得抬举了白敏儿是明智之举了?就是不知道秦相那边儿如何?” “不如何!听说秦夫人进宫请了罪,说是自己教女无方,竟是连累了明王连失两名子嗣。她倒是聪明,知道秦家的权势再大,也是不及护国公府的!现在自己家的女儿丝毫也不占理,她这般的伏低做小,还不就是想着皇后能放过秦素素一马?”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秦素素哪是那般容易就认输的人?瞧着吧!明王府虽然会有短暂的平静,可是这平静过后,将会迎来极为可怕的暴风雨!” 元熙给她加了梅子汁,“天气热,再用一些吧。来人,去取些冰镇西瓜来。” “是!” “依依,你确定白敏儿会完全地按照你的安排走?她现在可是越来越得宠,手中的权力在握,你确定她不会转而投靠明王?” “自然不会!” “你当真这般地有把握?” “元熙,皇后的真正目的,在于为明王积蓄各种的力量,甚至是包括了联姻。可是咱们的真正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让白敏儿恢复她侧妃的身分!捧杀?哼!皇后以为只有她才会吗?” 元熙一怔,“你的意思是?” “白敏儿的把柄在我的手里,除非她不要命了,否则,她就只能是按照我的思路去做事。”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元熙这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突然道:“你不是说过白敏儿不可能会有子嗣的吗?” 静依对他淡然一笑,“亏你这记性!现在才想起来!白敏儿的确是不可能会有子嗣的。” 元熙听到静依的肯定,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敢帮着白敏儿做!万一被刘医正诊了出来,岂不是会被拆穿。” “你放心!我给她用了一种假性的药物。过了这几日便不会再有作用了。相反,若是遇到名医,则是会诊出她的身体的确是有问题。” “可是,这也不能当作什么把柄呀?她可以反过来说是因为小产之后,亏极了根本,所以才无法再孕育子嗣。” 静依轻轻一笑,恍若是园中摇曳的百合迎风绽放!“哪有这般的容易!再说了,我也并不是要她为我们打探什么机密消息!只不过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为我们做一些事罢了!不会于她的地位有损,她何乐而不为?即便是她真的不肯再听从我的安排,我自然是有法子,叫明王信我,而不信她!”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票票了!不过看到有四分的票票后,飞雪的心情有些沮丧了。不过,飞雪是强大的,自愈能力极强!所以,飞雪重振信心,相信后面的情节会让大家满意的!谢谢美人们了! 第二十章 北梁使者! 千秋节越来越近,眼看便已是到了初六,这日,元熙下朝后便急匆匆地进了府,换下朝服后,便到了后花园找到了正在和猫儿玩的不亦乐乎的静依。 “依依!” 静依一看见元熙,便笑道:“猫儿,去!将他扑倒给我看!若是扑倒了,就有好东西可以吃哦!” 元熙一愣,随即有些无奈道:“依依,别闹了好不好?我这可是刚换下来的衣服!” 静依正玩儿的高兴,哪里肯就此作罢,“快去!不然,罚你以后都不许再靠近我!” 那猫儿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再有一丝的犹豫,立刻冲着元熙的方向便扑了过去!元熙大急,足尖轻点,便跃到了树上。冲着静依道:“依依,别闹了!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 “你让猫儿将你扑倒一次,我便不再闹了。而且以后也不再让猫儿攻击你了。” 元熙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洁净如新的衣服,再看看底下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猫儿,心里顿时是有些懊悔了!自己当初怎么就想起送只老虎给依依呢!这下好了,真的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底下的猫儿一个劲儿地围着那棵树转悠,时不时地还吼上一声!现在的猫儿可是不比从前了!那可是一只真正的斑斓猛虎了!猫儿现在体长约是两米有余,看上去是威风凛凛! 突然,只见那猫儿突然退后了约有十几米,然后伏低了身子!静依一看便乐了!这只猫儿还真是聪明,竟是想到了要借跑!而元熙一瞧,脸顿时便黑了!自己的娘子狡诈,怎么养只宠物也是这般的狡猾! 果然,那猫儿伏低了身子,眼睛冲着元熙的方向瞄了瞄,然后猛地起身,快速地起跑,纵身一跃! 这动作迅速敏捷,静依只觉得也不过就是自己眨了下眼的功夫,那猫儿便已是向着那树跃了上去!这一跃,竟是约有两米来高!眼看就要扑到了元熙的衣袍,便见元熙快速的一个飞身,竟是落到了八角亭的顶子上! “依依,你快叫它停下,否则,我这刚得来的消息,就不告诉你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消息,看我值不值得让猫儿停下。” 元熙一抚额,有些无奈道:“依依,是关于苗疆的消息。你要是再不让它停下,我便只好用轻功先出府了。”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要走的架势。 静依急忙喊道:“你敢!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是嫁于一个王爷为侧妃,还是会让咱们北梁皇室蒙羞的!” “大哥,你不会真的以为李赫这一生都只会是一个王爷吧?别人不知道他手中的势力,难道你还不知道?若是单论实力来说,现在大渊的众位皇子们,怕是他李赫的实力最为雄厚了吧?” “那又如何?他并不得宠!没有皇上的支持,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便是难上加难!” “不!我太了解李赫了!他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我敢和你打赌,最终登上那个位置的,绝对会是李赫!” 刘潇叹了一口气,“咱们静观其变吧!这个李赫当年是一身的戾气,身边几乎是连狼都不敢靠近的!想不到,现在竟是变得如此地温文尔雅,儒雅俊逸!与当年当真是有天地之别!也许,咱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大哥,这只能是说明李赫比之当年更加地擅于隐藏自己了!这样的人若是成不了大事,天下还有什么人配称为英雄!” 刘潇紧了紧眉心,“冰姬,你这次来大渊,的确是有和亲的目的,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代表了我北梁的皇室,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这里是大渊,不是咱们北梁!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先把这个想明白了!” “大哥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李赫越是在我面前与苏静依保持亲密,就越是说明他心虚!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即便是对我没有了那种心思,可是你别忘了,当年阿武是怎么死的?他对我心中有愧!就凭这一点,我也会让他对我死心榻地!” 刘潇却是摇了摇头,“现在的李赫,早已不同于当年!他看平王妃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宠溺,这一点,我看的清楚!冰姬,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人提及当年之事,否则,只怕依着李赫的性子!他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北梁公主,定是会照杀不误!” 冰姬却是轻轻一笑,面上柔媚至极,“大哥,你是在小看妹妹的魅力,还是在高看了李赫身为男人的本性?” 刘潇的眼睛轻轻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不再说话,转头回了自己的院落。 冰姬仍是站在原地,喃喃道:“李赫,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元熙和静依回到了平王府,刚进了文华院,便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主子,有人来了。就在屋内。” 静依一惊,这声音是无伤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这人的气息很熟悉。而且身上并无杀气。” 元熙轻轻地笑道:“别怕!是咱们的熟人来了。无伤,你和司语等人守住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走吧,别让他等的太久了!”元熙牵了静依的手,大步跨向了正屋,手一推,门开了。 ------题外话------ 美人们猜猜看,会是谁等在那里?还有,美人们,飞雪在这里呼唤票票哦!月票、评价票、复选票!不知道美人们有没有看到首页的新人PK榜?飞雪也是新人哦!主要是在竞争评价票哦!美人们,把你们手中的五星评价票投给飞雪吧!不要再犹豫了!否则,明天的章节里,我就不告诉你们那个人是谁!就不告诉你里面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就不告诉你们关于在第二卷中就有暗示到的元熙的一些秘闻!想知道不?大家想一想第二卷中飞雪可是曾经暗示过多次的!所以说,为了让飞雪早日揭开谜团,美人们,快快交了你们手上的票票吧!飞雪等着哦! 第二十一章 陈年往事! 二人进入屋中,只见一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听到了二人的推门声,也未转过身来,只是清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那冰姬公主可还好看?” 静依瞬间便如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似是不会动了! 元熙则是轻轻爽爽地回了一句,“还不错,只是没有我家依依好看!不过配与你为妻,倒还是可以的。” 男子怔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 男子一袭黑衣,许是为了晚上出行方便。英俊无匹的五官,棱角分明,那深邃的目光锐利而带了一丝的柔和,英挺的鼻梁,浓黑的剑眉,不自觉便给人一种压迫感!他面容冷峻,可是嘴角处却似是挂着一抹另人着迷的笑容。看向静依的眼神里,却是分明带了那么一丝的宠溺! “晴天哥哥!”静依有些失神,眼里已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激动和惊喜! 这一袭黑衣的男子,可不是正是静依整日里心心念念地晴天! 静依也不顾有元熙在场,急奔了两步,便扑进了晴天的怀里,“晴天哥哥!这两年多你去哪儿了?让依依好找!” 晴天轻轻地拥着她,脸上不见有多激动的表情,可是那眼神里的惊喜之色,还是显而易见的!元熙挑了挑眉,最终是到一旁坐了,未加制止。 “依依,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 “我就是要哭!我高兴。” “元熙,那个阿武是为了救冰姬才死的。并不怪你!要怪也该是怪她不懂事,不该到前线去找你!她若是大渊的子民,怕是要治她一个扰乱军心之罪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的心里始终过不去这道坎儿!毕竟是我亲手杀了阿武!” “那又如何?若不是那个冰姬公主太过任性妄为,你们的人如何会将他们认做是叛军?阿武又如何会死?若要是真论起责任来,还是冰姬的责任最大!” “依依,对于冰姬,我便是只有这一事愧对于她。明日宫宴,若是她老实本分,你就莫要对她出言挑衅了!”元熙有些不自在道。 “那若是她先对我出言挑衅呢?她刚才在馆驿看你的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静依说完,似是仍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有,我敢打赌,她和刘潇一定早就知道你是大渊的六皇子了!” 元熙轻笑了几声,“若是她先出言挑衅,你自是不必留情!不仅如此,为夫自然也是会帮着你的!如此,你可欢喜了?至于她和刘潇是否知道了我的势力等等,无的谓!反正现在的京城也是一团乱,再乱一些也无妨!” 静依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对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就没有什么想法儿?” 元熙咧嘴一笑,坏坏的,邪邪的。“为夫对眼前的这位大美人儿,自然是有想法的!怎么样?今晚可以了吧?” 静依脸一红,“想的美!你的事情还没有交待清楚,你去睡书房!”说完,便欲起身。 元熙哪里肯依,手一用力,静依便再次坐回到了他的怀里,“依依!你忍心让为夫夜不能寐!难道明日要为夫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去上朝?去参加宫宴?” “宫宴晚上才会有,好不好?”静依嗔了他一眼,“我心里不舒服!一想起那个冰姬看你的眼神,我的心里便有些堵!” 元熙看静依是真的心情不好,也不敢闹了,连忙抱紧了她,“依依,你信我!除了你,这世上再没有谁能入得了我的眼!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我的心里都永远只有你一个!绝对不会有负于你!” 静依撇撇嘴,眨着水汪汪地两只大眼睛,“这话听着是不错。可是我就是心情不好,怎么办?” 元熙看着静依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疼道:“依依,别这样,不如,我抚琴与你听?” “不要!现在看到你抚琴,便会想到你与刘潇还有冰姬在一起时的样子。不要!” “那你想如何才能舒服?” 静依闻言,叹了口气,“不知道!” 元熙不再说话,而是将她打横抱起,“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去书房睡。” 静依躺下后,看着元熙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心里突然就莫名的一揪,觉得元熙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单,好落寞!不由自主地便开口道:“元熙!” 本就走的极慢的元熙,在听到静依的那声元熙时,便顿住了脚步,唇边扬起了一抹狡猾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依依是舍不得让他睡书房的! ------题外话------ 美人们,今天多传了近四百字哦!让我看看票票在哪里?明天便是精彩的宫宴了!有谁想要期待着虐冰姬的?想不想看?想不想看?想不想看?今天看到复选票涨了几十,谢谢美人们了!如果能涨的再多些,我会更加地感激你们的!哈哈!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 第二十二章 美人一舞! 次日下午,静依和元熙便一起乘车进宫了。马车上,静依还有些昏昏欲睡,元熙看她的精神不是太好,伸手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小匙的冰沙,“现在是不是好一些了?” 静依咽下口里的东西,看着小几上的红豆冰沙,问道:“你做的?” “嗯,就按你昨天说的方法做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静依不说话,微张了嘴,元熙笑笑,再舀了一小匙送到了静依的口里,“会不会太甜,我加了不少的蜂蜜。” “不会!刚刚好!元熙好聪明呢,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会做了!元熙,我还想吃葡萄味的冰沙。”静依难得的用一种近似于撒娇的口气说道。 元熙倒是很是享受静依的这种小女儿之态!她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静依顺势就趴在了元熙的腿上,一幅懒洋洋地小猫儿的样子! 元熙则是一边儿又喂了她一口冰沙,一边问道:“你对苗疆了解多少?” “不多。咱们今日进宫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咱们是主,他们是客!咱们自然是应该早些到的。” 静依撇了撇嘴,“那明王妃和晋王妃不是争着抢着想要当女主人?让她们去忙就是了!干嘛要把我也揪起来?我都没有睡够!” “好了,你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再睡就真成猪了。”说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不吃吗?” “不了!做完后,我尝了尝,感觉有些甜,不过你向来是爱吃甜食的。所以就没有重做。” “元熙,我感觉今晚不会平静!先不说晴天手中的那份密折,单说那冰姬公主就不会是个好惹的!我虽然不怕她,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明明是跟自己无关的人,我不想理会!太麻烦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你放心,若是她真的敢当众挑衅,我也不会纵着她!我不会因为自己对她的一份愧疚,就让你受委屈,哪怕是一丝也不成!” 静依这才笑了笑,抬头望着他,“你总算是说了句让我心情变好的话!” 元熙看着静依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灵动有神,清澈明晰,是说不出的神采飞扬!再看她那唇角微微上扬,略施了唇脂的红唇,闪耀着水润的光泽,像个妖精一样在诱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元熙猛地低下头,吻住了静依!静依本是趴在他的腿上,微扬着头的,现在被元熙吻住,情不自禁地便动了动身体。元熙轻轻揽住了她的腰,然后微一用力,静依的身体便翻转了过来,成为了半躺在元熙的腿上的姿势了。 元熙这一吻是缠绵入骨,相思入骨!昨晚虽然静依留下了他,可是却是没让他上床,而是让他睡在了软榻上。当然,在静依睡熟了以后,他还是偷偷爬上了床,可是却也只是轻轻地抱了她,不敢对她有任何的非分的举动,生性是吵醒了她!本来静依就有些心情不好,若是再惊醒了她,惹了她生气,怕是自己就真的要去睡书房了! 静依感觉到元熙的吻似乎是越来越不纯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推开了他,看到他的眸子里,早已是染上了浓浓地情欲之色!” 静依这话说的可极重!丽香公主的脸当场就变了色,怒道:“平王妃这是何意?你不愿一舞便罢了。何苦还要将本公主与寻常舞姬比作相同?我苗疆虽是大渊的属地,可我也是出身王室,岂容你如此作贱?” 静依却是不慌不忙地起了身,“丽香公主,你出身苗疆蛮荒之地,不懂我中原之礼仪,也不为怪,只是公主竟然向父皇提议让本王妃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儿一舞,不觉得太过失礼了吗?冰姬公主的话则是更为可笑!你也是尊贵的皇室公主,与丽香公主出身蛮荒还不相同,自小受到了极好的礼仪教导,怎么会说出这样有失体统的话来?” 冰姬脸一白,想怒却不敢怒!因为静依所言句句属实!哪里有一国亲王妃大庭广众之下,为朝臣而舞的?冰姬强忍了忍,“是冰姬失言了,还请平王妃莫怪!” 静依轻轻一笑,“既然是失言了,那本王妃便不与公主计较了。” “你不计较?你不计较,本公主还要计较呢!”丽香怒道:“你必须向本公主道歉!” 静依淡淡一笑,顿时风华无限!“公主为何要让本王妃为你道歉呢?” “你辱没苗疆王室公主,难道不该道歉吗?” “哦?这么说来,刚才那一舞,并非是丽香公主所跳?还是说,刚才向父皇请命,要本王妃当庭而舞的人,也不是公主?丽香公主,你若是想要本王妃道歉,是不是也该先请你向我道歉呢?” 轻轻柔柔的嗓音,宛若天籁!那淡雅秀丽的笑容,只是一瞬,便足以让殿内的众位美人儿皆是失了颜色!朝中众臣皆是点头暗暗称赞,平王妃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这一言一行,处处都是以国体为先!若是这平王妃只图一时痛快,当真一舞,怕反倒是成了这天下的笑柄!将大渊皇室的脸面丢失殆尽了! 皇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没有看到,她那长长的金色护甲,紧紧地抠住了自己的手心! 晴天大笑了两声,起身行至静依身前,躬身道:“舍妹不懂事,还请平王妃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便先替她向平王妃致歉了!” 静依微微一笑,“大王子客气了。本王妃可不敢当!大王子温润儒雅,倒是颇有我中原文人之风!可见苗疆王当真是好福气,有您这样的大王子,想来,苗疆王定是省心了不少。” 元熙一撇嘴,什么时候都不忘夸他两句! “多谢平王妃的盛赞了。” “大王子与丽香公主还真是大不相同!来来来!大王子,本王敬你一杯!”元熙也是端了酒杯走了过来,站在了二人中间,明显地是不想让二人靠的太近。 丽香本来是一见这元熙的容貌俊美,心中微微有些荡漾,可是听到他这毒舌一般的话,自己则是又羞又怒!这分明是指她和大王子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静依强忍了笑,转身回座,不再理会二人。 刘潇轻轻笑道:“久闻平王与平王妃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皇上,我北梁有意同大渊结下秦晋之好!还望皇上斟酌!” 静依和元熙的眉心皆是一紧,齐齐地看向了刘潇!先是说他们伉俪情深,接着便又说到了两国联姻,这个刘潇,你到底在打什么好算盘? ------题外话------ 美人们,飞雪弱弱地吼一声,有票票不?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 皇上笑道:“今日只是为了给刘太子和苗疆的大王子接风洗尘,不谈国事!来,大家共饮一杯!” 皇上的话,静依倒是明显地并不意外!皇上不喜欢元熙,刚才刘太子分明就是暗示了要将冰姬配与元熙,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北梁会站在元熙的身后支持他!这并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以不谈国事为由推了出去,倒是让静依有些弄不明白了! 明王举杯道:“久闻北梁太子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来,本王敬刘太子一杯!” “明王殿下客气了。本宫先干为敬了。” 李静公主突然行至大殿,“父皇,儿臣近日新学了首曲子,弹给父皇母后和各位贵客听,可好?” 皇上一笑,“哦?静儿又学了什么新曲子?何人所教呀?” “回父皇,是一位司乐教的。儿臣知道母后的琴技极好,一心羡慕!儿臣学了近两个月,总算是能得母后的一分真传了。”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你弹的已是不错了!比母后还要好。”皇后说着,便转了头道:“皇上,不如让她试试吧!反正也是小孩子,便是弹的不好了,也是无伤大雅!” 皇上点了点头,“好,既然静儿想弹,那便由你吧!若是弹的好了,朕重重有赏,若是弹的不好了!那就要下去后,再继续苦练,明白了吗?” “是,父皇。”李静说完,便已有宫人呈上了香案、古琴,李静坐好后,试了一下琴音,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见她微点了点头,李静这才开始弹奏! 不对!非常的不对劲!静依看着今晚的李静是出奇的不对劲!她可没忘这个小公主当年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大殿上弹一曲琴,定是有所图谋!静依看了高座上的皇后一眼,见其神色泰然,心中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而此时元熙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微抖了一下。“皇后此举,定然是想要将淑妃也一并牵连进去!” “母妃?” “你别忘了,这丽香公主长的像丽妃,可是与母妃也有相似之处的!到时候,只要皇后稍加点拨,这宫内外的流言四起!谁还能拿捏的准,谁才是出自苗疆呢?” “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坏了她的大事?她不是一心想着封死贤王的路吗?若是真有人疑心到母妃头上,那贤王那里又怎么办?” “这便是皇后的高明之处!她只是让人们疑心!她没有证据!事实上,只要苗疆王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贤王就是苗疆公主之子!换言之,也没有人可以确定淑妃是出自中原,或是苗疆!皇后定是会想法子从淑妃的娘家着手,开始想法子散布流言!到时候,不用有证据!皇后要的,便是混乱!朝局不稳!无论是当年的丽妃,还是现在的淑妃,只要是有人疑心她们的身分,那么你和贤王便永远不可能会有机会问鼎大位!因为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就连皇上,也不可能会忤逆先祖,不顾群臣的反对!这才是皇后真正想要的!” 元熙点点头,眉间一片怒色!“好一个皇后!好一个连环之计!这是想着一网打尽吗?” “现在必须马上通知暗阁的人,开始全面将淑妃娘家有关之人,全都保护、监视起来!” 元熙轻哼一声,“皇后!怕是本王没有那么容易让你如愿了!” “元熙,眼下,关于贤王的事,咱们还要从长计议了。若是任由皇后通过此事来对付贤王,怕是咱们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淑妃与丽妃的容貌相似,这是天下人人皆知之事!” 元熙轻皱了眉,“皇上怕也是猜到了皇后的想法吧?居然能由之任之!还真是奇怪!” “这并不奇怪!皇上料到皇后不会就此罢手!而她不肯罢手的结果,就是定然会将淑妃也牵连进去!而你虽然并非是淑妃亲生,可也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处于困境!你自然就会想法子出手!而你一出手,那么救出来的,便不止是淑妃了!” “皇上倒是好算计!皇后的一步步,怕是他早已有了预料,就是等着她出手,说不定,皇上会在什么地方使了绊子等着她!也许,是德妃,也许会是皇上本人!我可以想象得到,皇后的处境,也不见得就比咱们好多少!” “也许吧!皇后会如何,咱们现在管不了!重要的是要想法子,将皇后的计策给破了才是!否则,母妃就危险了!” “是呀!若她真是被人认定了是出自苗疆,怕是会有朝臣开始弹劾了!会让皇上将其送回苗疆,或者是干脆直接打入冷宫!更甚者,可能会有人要求处死母妃!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母妃来说,都无疑是致命一击!” 静依此时倒是平静了许多,唇畔竟是扬起了一抹笑,“元熙,许她想法子散流言!就不许咱们想法子破了吗?” “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元熙有些意外地问道。 “那是自然!你附耳过来!”静依在元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元熙便是眉开眼笑了!“我的依依果然聪明!这次,倒是看看皇后还能使出什么花样儿来!” ------题外话------ 美人们,一万二呀!给力吧? 第二十四章 真会演戏! 次日一早,刘潇和冰姬便早早地起来在馆驿的大厅等着了。 “冰姬,今日隆昌寺之行,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事关你的闺誉!你可是我北梁的嫡出公主。” “大哥,我决定的事,绝对不会轻易更改!再说了,我暗恋李赫多年。眼看着他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如何肯错过如此好的一个机会?” “冰姬!那时候你不过才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许多?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必一定要在李赫这棵树上吊死?万一你再弄巧成拙,惹恼了他,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有什么不堪设想的?我倒是不信,他还能将送上门的美色,给推出去不成?再说了,我也不是非要与他有什么!只不过是创造一个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此一来,我与他之间必然是会落人口实而已!大哥,我没那么笨!想着先把自己送上他的床!一旦有人见证了我与他独处,在这极讲男女大防的大渊,他若是不娶我,大渊皇帝如何向我北梁交待?我一介北梁的嫡出公主,难道还不配做他平亲王的平妻?” “平妻?”刘潇一皱眉,“你想的太多了!依我掌握的情况来看,李赫对平王妃的宠爱,已是近乎宠溺了!事事顺着她!这样的李赫,是不可能会允了娶你为平妻的!” “大哥,他不答应,不代表皇上不答应!而且,也不代表那苏静依不会答应!只要是我与他单独相处,且稍有些亲密的动作,一旦被人瞧见了!我自然有法子让苏静依点头答应!” 刘潇仍是有些不放心!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让人放心不下!太过执拗,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别人八匹马也是拉不回来的! “罢了,你若执意如此,哥哥也便由着你,可只是一样,你切莫脑子一热,便毁了自己的清白!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大哥放心,妹妹自有分寸!即便是我与李赫之事不成,对我的清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与他若是不成,咱们便要回到北梁了。北梁的规矩,可没有大渊这么多!” “你能有分寸自是最好的!他会对于我们之事,一口否定,是必然的!还请平王妃能仔细斟酌!” 静依佯装不解,“公主的意思是,王爷会对我有所隐瞒?或者是说,他不会承认与你之间的关系,是吗?” 冰姬有些不自在地低了头,“不怕平王妃笑话!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绝不会在正妻面前承认自己以前有过其它的意中人的!更何况,他出身皇室!对于这一点,更是看的极重!一来,是怕惹恼了你,引得平南候不悦!二来,是怕你一时气急,在这千秋节之际,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怕是会让他难堪!” 静依一挑眉,“哦?公主倒是想的周到!” “并非是本宫想的周到!而是本宫出身皇室,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明白的!” 静依淡淡一笑,那本就清冷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更是像极了秋风一般,似是对于这世间万物皆是一片淡然! 冰姬看着静依的这个笑容,不由得心里便觉得有些没底了!刚才她还自信满满,相信静依绝对会为了李赫的前途着想,同意自己进门的。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那点儿信心却像是被风吹走了一般,一丝不剩! 静依心中冷笑,好一个冰姬公主!先是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与自己为难,让自己明白不过是因为身分才会被元熙看中!然后,又以当年之事相威胁,若是自己不应,怕是就要捅破天了!要知道这私通外国皇室之罪名,可是不轻呀!接着又换上了一幅仿若是被人抛弃的怨妇一般的样子,来与自己打苦情牌!还真是会装!自己若是不好好配合,岂不是白瞎了人家的这一番心意? “公主,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公主完全可以到父皇面前去求亲,为何却是要来与我讲这些呢?” 冰姬再度垂了眸子,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他的性子,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怕他是会顾忌你,顾忌皇上,而不会应下的。可是王妃,本宫也是一心为他好!本宫与雪姬不同!她不过是一介庶出的公主,地位自然是低下!可是本宫就不同了!本宫是母后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又是当今北梁太子的亲妹妹!若是他娶了我,自是会得到一个极大的助力!” 冰姬抬了眸子,神采有些沮丧道:“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定然是不会轻易应了!他担心你们的皇上也许会怀疑他在觊觎着皇位!也许会对他大加打压,让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势力再度毁于一旦!平王妃,本宫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静依点点头,“公主所言极是!元熙定是会有此考量的!” “所以,本宫才会求你!只要你点头,然后再利用你的聪明让皇上也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他自然便会乐意接受我了!你是人人夸赞的京中第一才女!自然聪慧,冰姬自愧不如,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为他解除这个麻烦,可是我不能嫁给他的对手为妻!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我在帮着他的对手,与他为敌吗?” 静依点头后,转了身,眼中却是冰封一片!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居然敢以此为威胁!好你个冰姬公主!好呀,既然你想要玩儿!本王妃奉陪到底!看看你到底能有多爱元熙! 一旁的司画则是轻垂了眸子,眼中却是带了同情之色,看向了冰姬公主!得罪王妃,便等于是得罪主子,冰姬公主,你完了! ------题外话------ 美人们看到最后一句了不?不过,现在飞雪要说的,飞雪要完了!复选就快要结束了,你们就真的忍心看飞雪排在最为悲催的第六十一位吗?天哪!还有比这更为悲催的不? 美人们,明天真的要虐冰姬公主了,你们想看不?想看不?想看不?没有票票,飞雪考虑要不要延续虐她!痛苦并且伤心地盯着我的票票呀!悲催的六十一!你们不觉得飞雪很苦命吗?~(>_ 第二十五章 再遇险境! 竹林里,元熙和刘潇这边儿正是到了关键时刻。刘潇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几年不见,你的棋艺倒是更为精湛了!” “这些年,你也没闲着!棋艺也是精进了不少!看来,你的太傅没少费心!” 刘潇高声笑道:“几年不见,你倒是会说话了!为兄倒是很好奇,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事,是什么改变了你,或者是说是谁改变了你?” 元熙一挑眉,“先别称兄道弟!本王跟你很熟吗?” 刘潇的脸上并没有现出尴尬之色,而是大笑道:“现在有点儿当年那个李赫的味道了!这棋也不用下了!本宫从未赢过你一局!这次定然也是输了!不如咱们切蹉一番拳脚如何?看看这几年,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是不是娶了美娇娘,精力日渐衰退了?” 元熙斜眼瞄了他一眼,“离本王的王妃远点儿!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吃点儿苦头!” 刘潇苦笑了一下,“看来,外界的传言果然属实,这个平王妃真的是你的心头肉吧!” “知道就好!本王的女人,谁也不能动!” “李赫,冰姬对你的心意,你可知道?” “她有何心意?本王已经有了依依了,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了!这话,三年前本王便已说过了!” “李赫,看在你我多年情意的份上,不能通融一二吗?”刘潇的神情有些担忧,“你也知道,冰姬是个死心眼儿的!她若是认定了的事,定是会坚持到底!自小又被父皇和母后宠惯了,做什么向来是随性而为!你便是看在她与你多年相识的份儿上,娶了她,也不行吗?” 元熙轻笑一声,“刘太子,若是有人逼着你每晚去宠幸一个你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子,你会同意吗?” 刘潇的神色有些不郁,“李赫,她可是我妹妹!是北梁第一美人儿,而且还是北梁身分贵重的公主!与常人怎会相同?她虽不及你的平王妃容貌倾城,可好歹也是国色天香,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刘太子,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耗,倒是不如好好儿地劝劝你妹妹,让她死了这份儿心吧!本王此生除了静依,绝不可能再娶!” 刘潇的眼神里似是闪过一抹惊诧,“你是认真的?哪怕是娶了冰姬,可以得到我北梁的支持,你也不愿意?” “本王从未如此认真过!本王今生只会有一个女人,便是依依!你以为我为何会娶她?因为权势?不!在本王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的了!哪怕是为了她,让本王放弃这一切,本王也毫不犹豫!事实上,本王曾经真的想过要放弃这一切,归隐山林,从此与她携手并肩看日出日落,看繁花似锦!是你们大渊秦相的女儿。还有,皇后一直看你不顺眼,这一点,不用本宫提醒你吧?” “你以为明王妃的意思就是皇后的意思?” “呵呵!”冰姬有些自嘲地笑了两声,然后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静依,那两只眼睛就像是饿极了的毒舌的眼睛一般,狠戾、冰冷!“苏静依,你有什么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你?如果不是昨天明王妃找到本宫。本宫还不知道,你竟然是将明王也迷的七荤八素的!真是不知检点!都是有夫之妇了,居然还去勾引明王!李赫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一个荡妇?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我有没有资格不重要!重要的,他爱我!” “他爱你?哼!你若是清清白白的,或许他会爱你!若是你的清白不再了呢?” 静依的脸上闪过一抹恐慌,“你疯了!这里可是皇宫!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恶行!你会连累整个北梁!” “哈哈!你作梦吧!今日之事,只会是你和苏静微倒霉!关本宫什么事?待会儿,你们姐妹二人与人偷情之事便会传遍整个皇宫!到时候,你说,还有谁会有那个心思,还听你们讲故事?”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无怨无仇?哼!你抢我的心上人,怎么就没有仇了?你昨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对我说出那样绝情绝义的话来?甚至是连阿武当年的事,都不能再让他有所迟疑!你就是个狐狸精!你将李赫迷的晕头转向还不算,还要勾引明王!你就是个祸害!” “我何时勾引过明王了?你别听明王妃胡说!她这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打击平王府和平南候府!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看不出来吗?” “本宫是什么人?这种手段自然是见的多了!利用本宫?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静依眯了眼睛,盯着冰姬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明白了!明王妃也是被人利用了!不过利用她的人,不是你!而是皇后!” “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聪明!你倒是脑子转的快!” “哼!说吧。你与皇后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竟能让你们如此地合作紧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知道,过了今日,你便再也不会是平王妃了!本宫才是平王妃!还有!你的姐姐苏静微也是个蠢的!进宫居然投靠了德妃!要怪就只能是怪她投主不明了!” “皇后的心思果然毒辣!将她引来这静心院,无论我们谁出了丑闻,苏静微都不可能在苟活于世!我的平王妃之位不保,她的性命不保!而元熙也因此而大受打击!甚至是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平南候府自是不必说了!父亲有可能会因此而被贬,平南候可能会被削爵!而明王妃做的这一切,自认为是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却是想不到一切都是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如此一来,明王妃便有了把柄握在皇后的手里!以后,还不是任由皇后搓圆捏扁?” “说的好!今天,本宫要亲眼看着你被别的男人糟蹋,亲眼看着你再无清白,亲眼看着你成为人人弃之的荡妇!”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恶魔杀手送上的一钻,谢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一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所有票票!谢谢你们!本来今天是要写虐渣女的,可是实在是写不到了。明天飞雪一定送上,让美人们大快人心!不过,至于要怎么虐,飞雪先卖个关子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可爱的女主是怎样避过这次劫难的呢?还有,现在静依猜到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仅仅如此吗?美人们,期待一下吧! 第二十六章 太狠了吧? 御花园,漪兰殿内。 明王妃施礼后,回道:“启禀母后,六弟妹的衣裳不小心被婢女给弄脏了,冰姬公主觉得有些不妥,便陪着她一起去静心院换衣服了。” “哦?冰姬公主也一起去了?”皇后透着些许凉薄的声音传来。 “回母后,是因为冰姬公主不慎撞到了六弟妹,才将那衣裳弄污了的。冰姬公主心中有愧,所以坚持要陪着六弟妹!那人分明就是想着将自己的清誉给毁个干净!与两名男子不清不楚的关系,自己还有何颜面回北梁?可是现在,她只能是将错就错,认下自己与杨昆之事,否则,自己怕是会被这天下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这位夫人说的好没道理!本宫自知中了催情香,自然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去请太医,可是明王妃居然好算计,本宫出了静心院后,竟是一名宫人也未留下,明王妃,本宫还没问你,你说给本宫留下引路的宫人呢?本宫并不认得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名宫婢引路,说是皇后将地点改为了梅香殿!可是实际上呢?竟然是早早地便有了白英在此等候!若非是本宫还有些自保的功夫,怕是早已被白英这个瘸子给奸污了!皇后,明王妃,今日你们不给本宫一个交待,本宫绝不罢休!” 一时间,这园内的众位夫人们反倒是弄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这按理说,失了清白的是冰姬公主,她不是应该羞愧无比,无颜见人吗?怎么会将事情闹的这样大?甚至是还一口咬定了是皇后和明王妃所为呢? 也不怪众位夫人们吃惊,事实上,哪个女子失了清白,不是以泪洗面,羞愧万分,以至求死解脱呢?可是偏偏这冰姬公主的性子倔!她自从确定了是皇后要利用她,甚至是要毁了她的清白,将她嫁于那个瘸子之后,便对她恼恨至极!当然,还有一个人,她自然也是憎恨万分,便是苏静依了! 德妃此时轻道:“公主先莫要如此生气,事情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只是现在还请公主要拿出证明你是被人算计的证据来才成呀。” 德妃如此明显的暗示,冰姬如何会听不出来?她想了想,自己是在静心院中的催情香,现在想来,怕是早已被苏静依给清理干净了!她绝对不给留下什么把柄给自己。可是自己要如何解释这中了催情香一事呢? “本宫行至梅香殿后,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妥,后来便渐渐地有些神智不清,浑身燥热,然后便看到了白英进来。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梅香殿里是否还能查出什么?” 德妃听到冰姬这么说,微眨了眨眼,这个公主倒是聪明! 贤妃道:“娘娘,不如,先派人查上一查?” 皇后顺了一口气,“也好。宫正司的人不是来了吗?正好让他们好好查查,看看是否真如冰姬公主所言?” “哼!这里是你们大渊的皇宫,你是皇后,自然是后宫之主,这梅香殿里能不能查出什么,自然是你皇后娘娘说了算的!本宫可不相信你们宫里的这些人!” “放肆!母后是何等身分,岂容你一小国公主屡次冒犯?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母后心地仁善,不屑与你计较,你竟是得寸进尺,处处为难,是何道理?真以为我大渊皇室无人了么?” 大公主李平的声音响亮清澈,回荡在了整个御花园的上空! “好一个不屑计较!本宫倒是想问问,本宫好端端地一个妹妹,为何会在你大渊皇宫内发生这种事?还有,本宫还想问上皇后娘娘一句,这是否还是大渊皇帝的后宫?为何后宫内会出现了两名朝臣之子?还是说,你大渊的皇室规矩,便是如此吗?” 皇后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一转头,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题外话------ 美人们,事情还没完哦!本来是想着写完的,可是实在是有些累了,坚持不了了!只好明天再给大家奉上了。大家可以猜想一下,冰姬公主的下场到底是如何?是会嫁给杨昆?还是会被皇后派人给杀了?还是说其它等等!刘太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不会对元熙和静依动手呢?而这一切,对皇后又将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呢?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大家一直让飞雪虐冰姬,可是大家没有发现,其实最坏的,是皇后吗?一切都是由她在幕后操纵的。不过,冰姬也还是要虐的!美人们尽管放心就是!再次感谢大家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 第二十七章 自食恶果!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面若宝玉,玉树临风,身着一袭明黄色锦袍的刘潇太子,正一脸怒容地看向了皇后! 众人再一看他身后,皆是齐齐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一惊,刚才这刘太子的一番话,可是将她这一个六宫之主,给暗讽地一无是处了! 皇后抬眼与皇上的视线对上,顿时便觉得心底有些发凉!皇上眸子里的寒冰,似是要将皇后从头到脚,整个人都给融入冰棺之中一般!皇后的手微微一抖,才反应过来,今日这背后之人,要对付的,不止是冰姬公主,还有自己这个皇后! “皇上,今日本不该影响了皇上的心情,只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这冰姬公主的身分又是特殊,臣妾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才命人去禀告皇上。不想,皇上竟是亲临了。” “太子哥哥!你要为妹妹作主呀!她们这些人竟然联合起来谋害我!还给我下了催情香。太子哥哥,她们显然是没有将我北梁放在眼里,我堂堂公主,竟是被她们如此谋害。”冰姬说着,便已是伏在了刘潇的怀里,小声地哭着。 明王妃的心咯噔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道:“公主,六弟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还有,公主怎会一人出了静心院呢?” 刘潇的眼底一寒,看向了明王妃,“这位王妃说的可是平王妃?” “正是。”明王妃看着刘潇的一双冰眸,有些不知所措了!似乎是被看透了心中所想,心底有些发慌。 皇上怒容未敛,高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皇后缓缓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然后便静立在一旁,不再吭声了。 德妃看着情况不妙,也怕再将事情闹大了,更惹得皇上不痛快!便劝道:“皇上,既然这冰姬公主与杨三公子也算是有缘,二人也是情投意合,不如就为二人赐婚吧。其它的,待过了今日再说也不迟呀。” 贤王妃听罢侧眼瞟了德妃一下,倒是打的好主意,如此一来,这冰姬公主与杨家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可是若不如此,又如何向北梁太子交待?毕竟这冰姬公主可是在皇宫里失了清白! “皇上,我妹妹好歹也是北梁的嫡出公主,如今被人陷害,便这样轻易地揭了过去?皇上未免也太小瞧我北梁了吧?” 一旁的元熙一挑眉,并不说话,可是眸子里却是浓浓地笑意!再就是,本王听说,他还有断袖之癖,常年在外包养着一名小倌儿,若是冰姬真要嫁于他,可是要作好与男人争宠的准备了!” 元熙说完,起身便要走,被刘潇给拦下了。 元熙一蹙眉,“刘太子这是何意?该提醒的,本王可都提醒过了。若是你不信,可以找人四处打听一番。” “李赫,你我多年情谊,真的就毁于一旦吗?” 元熙冷笑两声,“刘潇,就算是毁,也是毁在了冰姬的手上!本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日若真的一切都是本王的算计,只会让冰姬更加地无颜见人,哪里还会给她留下一番余地?要怪就怪你妹妹不该听信皇后的话。中了皇后的圈套!” “你明知她中计,为何不告诉她?” 元熙一挑眉,“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先出手害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还要上赶着去救她?再说了,依依对她也算是够心善的了!根本就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人将她送出了静心院,是她自己中了皇后命人下的催情香,能怨得了谁?” 元熙冷笑一声,“若我是依依,我早就派人直接将她打晕给扔到了侍卫营里,供侍卫们取乐了!哪里还会让她再好好儿地站在你的眼前?” 对于元熙这番无礼至极的话,刘潇却是无言以对!依着他对李赫的了解,他的确是会这么做!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此时,刘潇倒是有些感激起上苍来,幸亏是平王妃出手整治冰姬,若是真换了李赫,那冰姬现在,怕是真的将北梁的脸都丢尽了! “李赫,难道你要本宫对你说声谢谢?” 元熙挑眉一笑,带了些许的玩世不恭之态!“谢谢就不必了。你还是想好自己怎么处置这件事吧!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你刘潇,本王才不会跑这一趟!” 刘潇的眼色暗沉,声音有些清冷道:“李赫,你我本是朋友,是兄弟!想不到,却是因为冰姬!”刘潇叹了一口气,“李赫,人人都羡慕我是北梁太子,可是你定然是知道我的不易的!我虽然没有查探过,可我肯定在北梁定然也是有你的势力!你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二皇弟处处相逼,宫里头她母妃又是对我母后步步紧逼。李赫,现在我与母后,定然是再不能出一丝的差错了。否则?” 元熙的面色已是变得有些冰冷,“刘潇,你的事情,本王爱莫能助!不过,你现在身处大渊,若是你妹妹出了什么差错,你母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难过!这一点,你比本王明白。刘潇,本王点到即止,你自己想清楚吧。” 说罢,也不再看他,直接自窗口飞身而出,消失在了浓浓地夜色中。 刘潇想着元熙刚才的那番话,突然便清明了许多!他的唇畔扬起了一抹苦笑,冰姬失贞之事,自己虽然极力隐藏,已是杀了几名婢女了,可是难保自己的身边没有二皇弟等人的探子,再加上时日一长,这种事情怕是瞒不住的!堂堂的皇室公主,竟然在上邦做出如此有违礼教之事!母后怕是又要遭到父皇的责难,那些妃嫔的笑话了吧! 刘潇轻轻地合了眼,面对着外面静凉如水的夜晚,心却是沉地如同是重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来了! 次日一早,静依便听到元熙轻轻地说一句,“宫里传来消息,今日一早,月嫔便被杖毙了!” ------题外话------ 美人们,复选快要结束了。飞雪在这里谢谢所有正在支持和曾经支持过飞雪的所有美人们!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飞雪不会坚持到现在!谢谢你们了!飞雪希望在复选结束时,飞雪的名字仍然是停留在榜单上,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飞雪。另外,飞雪可能会在几天后,上传新文。希望美人们多关注一下哦!囧!这一次,不是异域文了。一样的古代言情文哦!嘻嘻!爱你们! 第二十八章 太子之谋! 静依的脸上闪过一抹极为淡漠的表情,“月嫔之死,倒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是秽乱宫闱这样的大罪!皇后若是不严惩,怕是皇上也是不依的。只是没想到,死的竟是这样快!” “皇后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性自然是摸的清楚了。若是今早不赶紧处置了月嫔,怕是皇上会连累到月嫔的家人。如此一来,护国公府便要受到打击了。现在这样对皇后来说倒是还算不错,不过只是死了一名不受宠的妃嫔罢了!这种棋子,皇后的手中从来就不缺!” “咱们什么时候进宫?冰姬公主与那杨昆这样大的事,怕是不好拖着。” 元熙慢慢地帮她梳着发,“她的事情你就无需操心了!该着急的应该是刘潇。” “刘太子?” “依依,你这将计就计,虽然是没有刻意要谋害别人之心,可是如今却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静依的眼神一紧,“什么意思?” “刘潇的二皇弟是个好战之人!近几年来在他的挑唆下,北梁皇帝一直是在大力地招兵买马,北梁的兵力也因此而有强盛的趋势!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表象而已!北梁的二皇子是个性格暴戾,崇尚武力,却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依依,你如此聪明,应该已经猜出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吧?” 静依的眼睑半垂,似是若有所思,片刻后,便抬了眼看向了前方,那眼中绽放出了一抹似极了牡丹盛开的光华,好看至极! “我明白了!难怪昨日皇后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原来如此!即便是冰姬公主无法嫁给白英,无法成为明王的助力,这冰姬之事,也会给刘太子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是会让刘太子回到北梁后受到皇帝及朝臣们的苛责。刘太子和皇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吧?” “依依,看来,姜还真的是老的辣!皇后处处为自己留有后路!现在虽然是冰姬公主有可能会嫁入镇西将军府,可是对于晋王来说,却是并无多大的助益!甚至是还会给镇西将军府带来麻烦!要怪就怪冰姬不该动梅香殿中的那把剑!还有,她杀了白英,虽然皇后并不怎么心疼这个废人,可到底是要顾全护国公府的颜面的,所以,冰姬若真的留在大渊,只怕是会死的很惨!” “皇后的确是老练!咱们竟是从未想过这么多。原以为皇后与苗疆的王室有了牵连,已是极为让人惊诧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还与北梁的二皇子有勾结!这样的女人,明明就是锁在深宫之中,居然可以掌控千里之外?不得不说,这皇后的确是有大才之人!” 元熙冷笑了一声,“有大才又如何?不过尽是想着一些个歪门邪道!若是二皇子当真即位,那北梁与大渊之间早晚是要有一场大战!现在皇后可以掌控北梁的二皇子。可是等二皇子登上那个位置,你以为皇后还能掌控得了吗?” “元熙,你是不是有了打算?” “皇后既然是选择了支持二皇子,那咱们自然是不能让她如愿!咱们便只好选择刘太子了。” 静依点点头,“其实我对这个刘太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是个聪明人!” “好了,用罢早膳,咱们便进宫吧!过了今日之事,也许,咱们便可以回封城了。” 二人进了坤宁宫后,发现除了北梁的人,皇室的几人都齐了!可是总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吧!而且,这话该由谁说才更合适呢?” 刘潇则是同样皱了眉,“李赫,本宫相信这种事情是难不倒你的!本宫这里有一株上好的天山雪莲,一年前无意中求得。听说平王妃喜好医药之理,今日傍晚,本宫便派人送上。” 元熙一挑眉,有些邪邪地看着他,“你这是打算收买本王了?” “非也!只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再者,你比本宫小,说起来,本宫送件见面礼给弟妹,也是应该的。” 元熙唇角一扬,“罢了,看在那株天山雪莲的份儿上,本王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了。” 元熙转了身,又顿住身形道:“那关于冰姬之死,你不打算找皇后的麻烦了?” 刘潇长叹了一声,“本宫倒是想找她的麻烦,可是没有证据,本宫又能如何?不过,本宫是不会放过皇后的!若非是她一心想要让白英娶了冰姬,又怎会如此?” 元熙摇摇头,“我不妨再告诉你一声,她与你们北梁的二皇子可是有勾结的,算计冰姬,怕也是二皇子和皇后商量好的主意!” 刘潇闻言,面上瞬间便再度冰冷异常!“好,真是我的好二弟呀!竟是联合外人一起来谋害自己的妹妹!本宫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与你们大渊的皇后有了联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 元熙凉凉道:“这算是你送给本王那两成利润的一点儿谢礼吧!其实想要牵连上皇后,倒也不难。” “你有办法?”刘潇有些激动道。 元熙摇摇头,“此事不宜太过急燥!要想牵连上她,也得等你离开大渊之后!否则,我大渊皇室岂不是要暴出天大的丑闻?你放心吧。此事交给我就是。本王与皇后的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本王这么些年都等得了,你便是回了北梁多等几日又何妨?” “这么说你真的有办法了?” 元熙淡笑不语。 刘潇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二人出了屋子,再次回转到了大厅。 静依正在一边儿安慰雪姬公主。而晋王则是去了外面坐看着刑部尚书审讯这驿馆中的下人。 贤王则是和顾言一起将四周都查看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也返回到了大厅。 刘潇一出屋子,脸上便是换了表情,恼怒!愤愤!甚至是看向几位王爷时,还带了一丝仇恨的神态! 半晌后,仍是一无所获。反而是一名膳房的婆子,被发现服毒自尽了! 这下子,案子更是有些迷离了! 最终当日一无所获,皇上下旨命驿馆中大小官员全部都要为冰姬公主守灵,并且还下令,在冰姬公主离京前,京城内不得再有婚嫁之事!以示哀悼! 静依坐在桌前听着手上的小麻雀带给自己的讯息,眼中则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题外话------ 美人们,想知道静依收到了什么消息不?敬请期待明天吧!还有,今天发现西灵春美人竟然是投了五张评价票!谢谢美人了!飞雪在这里,便再次呼唤一次票票吧!美人们,送票票了! 第二十九章 狡诈如狐!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收到什么好消息了?” “是岳正阳传来的,好消息。你看看。”静依将纸条递给了元熙。 元熙接过一看,眼中也是闪烁着煜煜的光茫!“这小子办事儿还算是利索!不错!这次给他记上一功!” “好了,赶快让人开始着手安排吧。我担心皇后已经是在暗中开始行动了。” “放心,先前找到的那几个,都已经是让无极安排好了。后边儿这几个交给无极就行了。” 静依喃喃道:“皇后也许不会想到,咱们已经是早做了准备吧?” “她自然是不会想到!” “依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不急!皇后的手段还没有全都使出来呢!等着瞧吧,皇后还藏有一张王牌没出呢!咱们现在若是动手,岂不是浪费了皇后的大好精力?事情想的如此周到,总得让皇后把戏唱完吧!” “你这法子,倒是有些像她惯会用的那个法子,捧杀!” 静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她用的是捧杀,我用的可不是!咱们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后的心计高深莫测,总是要想法子找到她的弱点!而在一个人最为得意,和最为激动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失去理智,头脑也是最不清醒的时候!想要让皇后太过激动,现在怕是不好弄,而让她得意,咱们倒还是能试一试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她还会再出一张王牌?” “这是自然!现在的谣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也只是在民间小打小闹,而且,百姓们也是知道当年皇上对丽妃的感情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谈论这个。初一,这些话百姓们说时,都是遮遮掩掩的吧?” “回王妃,的确是如此!” “百姓们虽然爱打听个新鲜事儿!爱嚼个舌根,可也不都是蠢笨之人!是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所以呢?” 静依淡淡地一笑,“皇后会让御史、秦相、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将军们统统开始置疑当年的丽妃,究竟是否出自苗疆!只要他们有了怀疑,贤王的太子之路,便被封死了!” 元熙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母妃,咱们还真不该插手!就该让皇上自己一个人去头疼!现在倒好,咱们还要想法子为他解决麻烦!” “好了,你也别恼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一次,不让护国公府栽个大跟头,咱们就真的对不起皇后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了!” 静依说完,面上却是有些担忧,看向元熙道:“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知会白飞一声?” 元熙摇摇头,“不必!他既是说了要忠于我,便自然是应该向着我!再说了,咱们这也是在为他铺路!我倒是要看看,这白飞究竟是只麻雀,还是一只雄鹰?” 静依轻轻一笑,“其实,你的心里对这个白飞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他出自护国公府,你多少还是有点儿忌讳的!或者说,你多少还是对他有些疑心的!” “我不能不小心些!依依,咱们现在在京城,不像在封城,处处都是咱们的人。这京城,对咱们而言,可是处处是陷阱,时时要防着别人算计呀!若是有可能,我倒是真希望皇上能赶快下旨,让咱们回到封城!” “不急!快了。”静依劝道:“也许等苗疆使臣走了,便是咱们离开京城之时了。” 这一日,两人谁也没有踏出平王府一步,先是陪着猫儿玩儿了一上午,下午两人小憩了一会儿后,元熙便抚了近一个时辰的琴给静依听。这一日也是二人自进京后,过得最为舒适惬意的一日! 当晚,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时,皇宫的内侍省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内侍省的广储司失窃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了!投票应该是结束了吧?本章节是提前上传的预存稿!飞雪现在还不知道票票的情况,无论飞雪的名次是否在六十名以内,飞雪都谢谢大家了!有你们的支持,足矣!今天因为要忙家装,所以只上传了一万字。希望美人们别嫌少呀!飞雪会尽量多更的!再次感谢所有一直支持着飞雪的美人们!谢谢了! 第三十章 真假画作! 内侍省的广储司,实际上就是和皇后的六局差不多!”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王汉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再一瞧,居然是晋王! 那老板一惊,看到晋王一身的华服,便知其身分定然是不简单,连忙赔罪道:“这个,小人也不懂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是一位自称是早先曾在宫里服侍过皇上的一位嬷嬷送来的,说是家中贫寒,只好将此墨宝拿出,想着换些银两,给她的孙儿治病的。” “哦?那你说的那位嬷嬷何在呀?” “这,小的这就派人去找,请贵人一见。” “王统领,你还不准备跟着一起去找人吗?立刻下令将此处查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售假冒皇上真迹的字画,简直是罪无可赦!” 王汉已是醒过神儿来,“是,末将遵命!” 说完,便吩咐了一队人跟着去找那老板所说的一位嬷嬷,另外一队人则是将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老板吓得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之大堂之中还有一位看似是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倒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起身直言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就肯定这是一幅赝品?在下不才,却是对于这字画鉴赏也是有些明白的。还请这位贵人指教一二。” 晋王却是不予理会,“哼!这幅画作分明就是今年所作之新画,可是这上面却是居然标上了康正二年,岂非是伪作?再者,若是皇上真迹,怎会流落至民间?”晋王说完,便命手下之人上前将画作收了。 “王统领,这幅画作,本王带走了,希望你尽快将事情查个水落实出。以免于皇室声誉有损。” “是!末将遵旨。” “王爷且慢!”那位公子再次出口阻拦道:“王爷,您为何就一口咬定这是今年之新画?” 晋王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耐,可是他也知道事情现在弄的这样大,怕是若是不说清楚反而会伤及皇上的颜面,于皇室威严有损,所以耐着性子道:“这幅画作的装裱本身就是问题。你们看这画作略显有旧,可是这画却是采用了鸾鹊木锦天碧凌为装裱。要知道,这可是在前两年才开始在市面上有售的,而采用这种原料作装裱,也是在今年年初才开始的。这不是今年的新作是什么?” 堂内的众人听完了晋王的话,不由得一惊,各自上前细细观看,“果然是鸾鹊木锦天碧凌!王爷果然是好眼光!如此,这画的确应是今年之新作。” “那也未必!”那位年轻人有些急切道:“许是因为皇上嫌弃这画的装裱太过陈旧了,所以命人重新装过呢?” 晋王冷哼一声,“这卷轴上分明就是蜜印,并非是水印。而皇上一直是偏爱水印,所作之字画,向来也都是使用上等的水印!可是这幅画上却是使用了一种蜜印。仅这一点,便足以说明这是伪作!”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让飞雪保持在了六十名以内!谢谢大家!关于本章,飞雪还是有几句话要说的,不要以为这幅画就这么简单哦!内有玄机的!不过飞雪不能再剧透了,欲知究竟有何玄机,明天见吧! 另外,作个宣传,飞雪开了一个新坑《重生之商女荣华》,请大家支持一下吧!宠文,爽文,一对一,飞雪是亲妈,不会虐女主的!这个故事是飞雪好久以前就想写的,可是说实在的,这个故事是我觉得比嫡女贤妻还要精彩的,可是一直是担心自己写不好,所以一直在搁着,现在经过了这本《嫡女贤妻》这么长时间的写作,飞雪觉得自己这一次有能力将这个故事表达出来了,所以飞雪再一次准备好了要飞蛾扑火了!你们呢?来不来?扑不扑? 第三十一章 求个票哟! 晋王的话落,便见大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不少人皆是上前仔细看过后,点头称奇,果然是水印!而原先喊住晋王的年轻人,此时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却是掩饰的极好,不过却是没有躲过二楼低头看向他的岳正阳的眼睛。 晋王将画带走了,这边留下了王汉继续追查,那名年轻人则是急急地向同伴告辞,闪身出了茶楼。 “跟上去!记住要保住他的性命。”岳正阳吩咐道。 而这边没一会儿,王汉派去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原来那名老婆子,竟然是上吊自尽了。” 次日傍晚,岳世子和晴天到护国公府登门拜访,被白飞和护国公请到了外书房一叙。 这二人的身分地位在那儿摆着,自然是护国公府想要拉拢的对象!只不过岳王府是皇上的心腹,轻易是不会动摇的,不过,和他们处好关系,自然还是有必要的。 四人在外书房畅谈了许久,自诗词到字画,到是聊的极为畅快!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晋王也来了。这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晋王向来是与明王不睦,自然也就与护国公府不睦了,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护国公府已经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知道昨晚皇上宿在了德妃那儿,自然也就知道这德妃复宠了!眼瞅着皇后病重,这德妃却是起来了!本就焦急的护国公,一听到晋王两个字,更是心急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护国公一路将晋王请到了书房。 晋王也是客气道:“护国公客气了!按理说,本王也该唤你一声舅舅的。无需如此客气了!” 晋王一进屋,便瞧见了岳正阳和苗疆的大王子也在,倒是有些吃惊了,“原来府上有贵客!” 岳正阳笑道:“在王爷面前,我们哪里算得上什么贵客?不过是大王子说久慕中原文化,想要瞻仰一二,微臣想到这护国公乃是大才,又爱收藏字画,所以便特地带大王子前来拜会。” 护国公笑道:“岳世子抬举老夫了!”话是说的挺自谦,可是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分明就是透着些许的得意! 晋王一挑眉,“原来如此!本王也是久闻护国公生平极爱收藏字画,这次,本王倒是赶上了,不知国公可否让本王也一起开开眼呢?” 护国公略一犹豫,这晋王突然上门来干嘛来了?好端端地,他又几时迷上字画了?护国公在朝中为官多年,自也是有些心计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可又偏生说不上来。 “父亲,王爷说要看看您收藏的字画呢!”一旁的白飞见父亲似乎是有些走神儿了,提醒道。 护国公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自那书桌旁那最大的一个画缸中随意地取出了一幅画,交由几人品评。 岳正阳还算是个懂行的,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晋王不懂,不过倒也是看的极为仔细。没一会儿,这几人便接连鉴赏了两三幅字画,此时的护国公的戒心也是慢慢放了下来! 晋王看到一个集古架上居然也是横放着一个卷轴,便不由走了过去,看到这盒子装潢精美,一看便非凡品,拿起了那盒子道:“这是幅什么画?仅这装潢就是如此精美华贵!想来定是价值连城了!” 护国公捋胡大笑,“这是自然!这是老夫前几日刚得的一幅珍品,来来来来,老夫打开给你们瞧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前朝的大家佚名大师的画作,极为难得。”护国公一边说一边将卷轴缓缓打开。 可是就是卷轴打开了一半,众人的神情便皆是不对了!而护国公自己也是吓的白了脸!扶着卷轴的手,竟是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美人们一直以来对飞雪的支持!飞雪会更加努力地写作,将最精彩的内容呈现给大家。谢谢大家了!说到这里,美人们,月中了,有票的美人们就投出来吧!还有关于评价票,飞雪再次提醒大家一下,如果要投的话,一定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美人们,反正都是投,就不如让飞雪高兴一下,投个五星吧!哈哈!飞雪不会卖萌,上次卖萌还被人批成是威胁!所以,飞雪就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 第三十二章 好久不见! “怎么会这样?我的画呢?”护国公颤声道。 晋王却是眼疾手快地将画作卷起收好,动作迅速地放于盒内,“好一幅前朝大家的名作!护国公,你倒真是好胆!”说着,转头对岳正阳和晴天道:“还请两位随本王一起进宫做个见证吧!” 护国公整个人已是呆若木鸡了,两眼呆直,似是还有些弄不明白状况!还是白飞反应快,“王爷留步,这里面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说着,赶快扶住护国公,暗中推了他一下。 护国公这才缓过神儿来,“王爷留步!老臣是被人陷害的!” 晋王却是嗤笑一声,“陷害?护国公,私藏先皇御笔,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画作!你说是误会?陷害?护国公,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向皇上解释!保全你这护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吧!还敢取笑你家王妃了!是不是司琴她都嫁了人,你就觉得没人管教你了?要不然,本王妃也会你找个如意郎君?” 司画忙摆了手道:“属下不敢!您可千万别想着让属下也嫁人!属下可是坚决不嫁!一辈子就跟着您和王爷了!” 一路上,这几人说说笑笑,倒也还算是热闹。 很快,静依察觉出一丝不对,冷声道:“停车!” 谁知马车非但没停,反而还越走越快!车身也是开始了摇晃。竟是将步行跟随着的一干侍卫甩的远远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大惊,一左一右将静依的胳膊架了,两人一左一右,各用剑挑了那车帘,看出竟是到了郊外! 终于,马车似是到了目的地,行驶地缓慢了些,慢慢停了下来。 司画率先出了马车,看到竟是一处农家小院儿。而原本坐在车上驾车的车夫,此刻正立于院中,一脸笑意地看着马车。 “你是什么人?劫持王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想活了?”司画用剑指了那车夫,怒道。 “怎么?平王妃不想下来亲自看看老朋友吗?” 这声音? 静依先是一惊,再是一愣,似是有些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依定了定心神,“司语,扶我下去。” 静依下了马车,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车夫的脸,心中了然,“原来你是用了易容盅!” “平王妃果然聪明,竟然一言即中!为何你不认为是你的车夫被人收买了呢?” “想要收买平王府的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好!平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在这个时候,仍然是镇定自若,在下佩服!” “说吧,你想如何?” “王妃以为在下想要如何呢?”车夫说着,脸上的笑竟是看起来透着些许的诡异,他的整张面皮竟然是在动!先是像一只虫子一般在蠕动,随后却是像是水的波纹一样开始了整个儿的波动! 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定然是吓的晕死了过去!这样的场景委实吓人!人的面皮怎么会自己动呢?岂不是见着鬼了? 可是静依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不好的预感迅速地笼罩在了她的心头,将她整个人都给憋的喘不过气来! 当车夫的面皮终于不再浮动,而他的脸型也终于是定住了,不再有所变化,静依的神色倒是还算正常:“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飞雪在这里感激不尽!今天收到了编编的通知,飞雪可以去桂林了!在这里,飞雪感谢所有支持过飞雪的各位亲们。我去桂林的路,是你们为我铺就的!谢谢你们!有你们在,飞雪的动力就在!飞雪的信心就在!飞雪会竭尽全力好好写文。争取送给大家更多更好的文字给大家!谢谢大家了! 飞雪的新文《重生之商女荣华》,与本文的文风略有相似,不过却是更加偏向于爽文!喜欢看男女主虐别人的,可以收藏一下哦!还有,本文虽然是重生文,不过却是一名孤女,只与哥哥相依为命,最终成京了一段商界传奇,医界神话!当然了,这是古言文,不是玄幻哦!飞雪出品,更新保证,美人们,动动你们的金手指,收藏一个,评论一个吧! 第三谋十三章 各方筹谋! 静依看着眼前的这张略有些熟悉的脸,面色平静,眸色却是有些暗深,“你是什么时候易容成我的车夫的?” “呵呵,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不是先问我为何将你掳来至此,而是问我何时潜伏到你们平王府的!有意思!” “李安也来了京城?”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聪明!主子自然也是来到了京城,怎么?你还想着我们主子?”男子略带些嘲讽地语气问道。 静依却是轻笑了一声,“你随身侍奉李安,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姓名,可也知道你的身手极好,可是你确定凭你一人之力,便可以将本王妃留下吗?” 静依虽是叫不上此人的姓名,却是认出他是在李安身边侍奉的那个话不多的随从,想不到,竟是他将自己给掳来了! “哈哈!怎么?平王妃以为我在诈你?当初在华阳山,主子为了你,折损了多少的人马?如今主子回到了京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如何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却是想着要先见你!你已经是影响了主子的心绪,所以,平王妃,得罪了!” 男子说完,将手指放入口中长啸一声,便见这小院内的四面八方顿时涌现出了数十名黑衣人,将静依等人围困了起来。 静依毫无慌张之态,面露笑容道:“你是怕我阻了你们主子的大好前程吧?所以才这么急着想要杀我?” “苏静依,我劝你还是莫要再企图拖延时间了!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男子说完,便是一个手势下来。紧接着,那数十名黑衣人便直接冲了过来。 司语和司画二人将静依护在了中间,一左一右开始了厮杀,后退了数步的男子面上含笑,眼睛中则是闪过了一抹狠戾!苏静依,今日你必须死!主子要成大事,岂能被一个女子所牵绊! 只是男子的笑容,在下一刻,便全部僵在了脸上,随即转为惊恐!不知何时,这小院子的四周竟是再次涌上来了一批精卫!个个儿身手狠戾,没一会儿,这院内便倒下了十几名黑衣人。 男子后退数步,“撤!” 只是男子刚想要运用轻功离开此地,便发现早已被人堵死了退路!男子自怀中取出一颗大枣一样大小的黑色的弹丸,猛抛了出去,顿时,地上便是一阵浓烟,待烟雾渐渐散去,除了地上的尸首,其它人早已没了踪影。 “属下等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静依摇摇头,“无极,这一次多谢你了。” “王爷早有吩咐,这一次还是多亏了王妃聪慧,若不是飞香蝶带路,属下等,怕也是难以追查到此。” “好了,咱们回去吧。别让王爷担心。” “是!”无极上了马车,亲自驾车,一挥手,其余人开始收拾残局。 回到平王府,元熙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听说静依出府去接自己了,可是自己回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静依的马车,元熙顿时便急了!正想着要出门,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看到了王妃的马车了。 元熙出门看到了无极驾车回来,脸色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他亲自上前将静依扶下马车,责备道:“怎么如此不小心?不是说过了要你多带些人同行吗?为何不让苏醒她们跟着?” 明明是在责备王妃,可是让众人听着,却是带了十足的宠溺和关切。而在马车街道旁的一家茶楼里,则是有一名男子正一手端了茶,一手负于身后,站在窗前,两眼直直地盯着马车。 不多时,便有一只小麻雀在马车的顶子上盘旋了几圈后,落到了车顶,而后又从一侧的窗帘内钻了进去,落到了静依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很快到了明王府,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和贤王妃到了,几人便一起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赏花了。 “启禀王妃,丽香公主也来了。现在正往这边儿走呢。” “是吗?那可是太好了。”明王妃说着,便对二人道:“我昨日正巧回府时,遇到了丽香公主,便也顺便请了她一直来府里坐坐,到底也是客人不是!没想到这位丽香公主倒是个实成儿的,今儿也来了!” 杨海宁与静依二人相视一笑,这明王妃不是明摆着说人家丽香公主缺心眼儿吗? 明王妃自己也是一阵轻笑,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藏着?可是让我好找!” “丽香公主来了?快请坐。没能到前面儿去迎接,还请丽香公主莫要怪罪!”明王妃笑道。 丽香公主紧挨着贤王妃杨海宁坐了,笑道:“这位便是贤王妃吧?生的真是好看!像是你们这儿盛开的芍药花儿似的!” 杨海宁一听这样直接的赞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丽香公主过誉了!本王妃哪及公主天生丽质,花容月貌?” 丽香公主甜甜一笑,“贤王妃真是会说话!人生的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海宁便是再如何地镇定,听到这丽香公主接二连三的直接赞美,也是有些害羞了,端起了茶盏,“多谢丽香公主了。” 一旁的苏静依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对于丽香公主刻意忽略她的这种不敬,似是并未瞧见!倒是顾氏神色间略有些不满。 而明王妃则是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笑看了丽香公主一眼。 没多久,晋王妃也来了,而杨夫人到底是没来。晋王妃的言辞间,也是多有挑衅,没多久,便拂袖而去! 见此,静依便携顾氏一起也告辞回府了。 贤王妃、丽香公主也是先后告辞了。 马车上,顾氏有些气闷道:“这个丽香公主,还真是化外之民!半点儿的规矩也不懂!一个小小族群的公主,竟然在亲王妃面前如此放肆,没有规矩!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母亲不必生气,丽香公主如此,对我们来说,也未必就不是好事!” “她对你不敬,还成了好事了?” 静依淡淡一笑,丽香公主,这个局可是你自己跳进来的,别怪我到时候出手狠戾了!若不是你威胁到了晴天哥哥的安全,我也许还会多留你一些时日,现在看来,的确是没有再留下你的必要了!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特别是西灵春美人送上的评价票三张!还有273867241送上的十五张月票,一张评价票!谢谢亲了,亲似乎是一直潜水哦! 提前预告一下,下一次要倒霉的,便是丽香公主了!有没有很期待?想知道丽香公主是为什么倒霉?又是怎么倒霉的吗?哈哈!明天敬请期待吧! 第三十四章 宫宴中毒! 回到了平王府,静依一进院子便直奔外书房了。 “我今天的收获倒是不小!”静依一进门,神情便是很愉悦。 “怎么?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倒也算不上!不过,对于咱们和晴天来说,对对手的了解可是越来越多了。至少,我能肯定,他们是一条线上的!” “谁?” 静依笑着低语了几句,然后便道:“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晴天吧!怎么说,这也是他们自己家的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放心吧。”元熙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无伤,速去将这封信送于苗疆的大王子手中。记住,务必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是,王爷。” “依依,你可是想好了如何惩治这个丽香?” “哼!她自己蠢被人家拿来当枪使,竟然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聪明至极! 丽香公主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应该算是平王在表演吧!王妃以为呢?” 原本是一阵悠扬的旋律,丽香的声音一出来,便有些突兀了! 元熙的眉头微皱,却见静依的笑容婉转清丽,不由心头一动,接着,便听到了一阵宛若天籁一般的声音回响在了大殿之上! “蓝正好/青花含烟/相思如染/情如线/情如线/冰心叹/玉壶浅斟/杨柳岸/川波东流/入海天/入海天/黄正好/圆月缱绻/朦胧香檀/玲珑眼/玲珑眼/君不见/迷沙依然/唱阳关/浮沉无边/雁儿还/雁儿还/白正好/总在云端/放鹤西山/快活仙/快活仙/声声慢/琵琶遥寄采莲船/伴钟飞雪/过江南/过江南/黑正好/闲愁似醉/小楼伊人/画蛾眉/凝眸处/鬓舒鬓卷/柔若水/梦里梦外/春不寐/春不寐/红正好/牡丹开遍/旭日升空/照大千/舞蹁跹/风华绝代/火之焰/一笑倾城/倾国欢” 一曲毕,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就连元熙也是一脸呆怔地看着静依,他从未听到过她唱歌,想不到她竟是还有着这样的一幅好嗓子!刚才的那一曲,当真是宛如天人一般! 许久,皇上才击掌,道:“好!好!好!” 皇上一叫好,底下的众人都醒过了神来,齐齐拍掌道:“天籁之音!天籁之音哪!”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哪!”皇上大笑道:“朕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特别清丽,又如此婉转之音!平王妃,好!果然是才艺双绝,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如今,便是可以称为我大渊第一王妃了!果然是妙!妙呀!” 皇上这话一出来,其它的几位王妃就不高兴了。贤王妃还稍微好一些,可是明王妃却是明显的不服气了!丽香公主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可是皇上的话,哪个敢上前反驳? “来人!赏!重重地赏!”皇上大笑道。 “是!”一旁的杜海可是许久没有见到皇上这样高兴了,自然也是跟着乐。忙吩咐了人去拿赏赐的东西。 突然,晋王妃突然猛吐了一口血,随即,便晕厥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让众人都惊呆了! 元熙则是大喊了一声,“御医!快传御医!” 皇上面色整肃,巍然不动,可是那眸子间的怒火,却是骗不了人的! 静依火速上前为晋王妃把了脉,面色凝重,急道:“快传太医!快,晋王妃中毒了!”随即自怀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入了晋王妃的口中,“快,水!” 众人也不再言语,看着静依喂晋王妃服下了一颗药丸,众人将晋王妃抬至偏殿,此时,御医也到了! 皇上的眸色凝重深沉!“中毒?好端端地如何会中毒?我皇家宫宴成了什么?简直是放肆!” 众人当即跪下,只见这崇文殿内,顿时跪满了人,人人低了头,不敢窥探天颜,甚至是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了! 终于,御医自偏殿中走了出来,跪道:“启禀皇上,晋王妃并非中毒!”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送上的票票!美人们,想知道晋王妃到底是怎么了不?想知道依依说是中毒,可是为什么御医却说不是呢?想知道这场宫宴,究竟是隐藏了什么样的危机不?明天告诉你!呵呵! 第三十五章 引蛇出洞! 御医的话音一落,众人哗然!众人皆知这平王妃是大渊第一神医的高徒,如今竟是误诊了不成? 那御医又接着道:“启禀皇上,晋王妃是被人施了盅!” “不错!英国公世代忠良,个个是文武双全!到这一代的杨海朋又是如此!他的确是有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之才!只是比之岳正阳,似乎是差了那么一截!杨海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是对岳正阳很客气的。” 静依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碟子里的菜,稍稍皱了下眉头,“我不喜欢吃这个!太腻!” “乖,你不吃些肉怎么成?你呀,其它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偏食!来,尝尝吧,我特意命人提前腌制过的,去了腥味儿的。快尝尝,再说了,这不是猪肉,是牛肉,本身的味道也没有多重!” 静依有些不太高兴地夹了一小块儿,勉强吃了,只是眉头仍是有些不悦,“再不吃了!只吃一块儿!” “也好。一块儿就一块儿。日子长着呢,慢慢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偏食的毛病!” 静依却是问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确定杨海朋会对你诚心不变?是因为你二人多年的交情?” 元熙稍一思索,“一方面是吧!另一方面,杨海朋对于我的暗中势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相信,这几年他也没闲着,肯定在四处打探贤王的势力究竟如何?人品如何?能力又如何?想来,经过这近三年的观察下来,他对贤王已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了!所以,才会更加确定了要与我站在同一阵线上!” “这倒是说的过去!”静依点了点头。 “快些吃吧。上午岳父和岳母便派了人来问过几次了。我推说你现在正在休养,正在等着大王子的解药。我想,他们后晌也许是忍不住亲自过来看你的。” “都怪你!不然我哪会起的这么晚!” 元熙讨好道:“是!都怪我,我今晚一定不会再这么没有节制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今晚去睡书房!” 元熙涎着脸,有些谄媚地笑道:“依依最疼我了!你真的舍得让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受苦?” 静依心中翻了个白眼儿!这是什么话?睡书房就是受苦了? 静依不打算再与他讨论这个了,转而道:“晋王妃现在没事了吧?” “嗯,算她倒霉!谁让她杨倩儿的家人?再说了,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出事,那样显得太突兀!也不像现在这样能引起皇上的重视和震怒!如今这一折腾,怕是明王妃和丽香自己就先弄了糊涂!至少,她们是眼睁睁地看着晋王妃的体内确实是引出了盅虫!想来,现在她们多多少少是有些心里打鼓了!”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便是引蛇出洞了!” “依依,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暗中准备了。另外,有岳正阳和杨海朋在暗中相助,你就放心吧!记得晴天的嘱咐,在迷恋香没有配出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 “如今咱们府上的驻虫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三男七女,全部都处理干净了!明天上午,想来,她们便会上门探病了吧?”元熙一脸坏笑道。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还有中秋节祝福!飞雪在这里给大家送上一份迟到的祝福了!希望美人们不要嫌弃!另外,至于明天的平王府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精彩剧情,敬请期待哦!总之,要倒霉的,不是一个哦!美人们准备好你们手里的票票,奉献给飞雪吧!提醒一下,如果是要投评价票,请选择五星哦!否则系统默认会是三星哦!谢谢各位了! 第三十六章 风雨前奏! “三男七女,全部都处理干净了!明天上午,想来,她们便会上门探病了吧?”元熙一脸坏笑道。 静依抬头看向元熙,那一双清亮如星辰的眸子,清晰的映射出了元熙的影子,看的元熙的心头一颤!那种心跳加速感,再度袭来!不过,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依依的气还没消呢!这肉好吃,也不能一次吃撑了!得慢慢来! 静依哪知他心中所想,朱唇轻启,“元熙,我想着,明日若是一切做的得当,也许可以找到李安的藏身之处了!” 元熙的眸子一亮,“你是说?”说未说完,接着便是脸一沉,“不行!若是你再有这种想法,我不介意将你绑回寝室,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静依脸一红,瞧了外头一眼,“你乱说什么?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罢了!瞧你那样子!” “说也不成!苏静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打拿自己当饵的主意,你信不信我真的将你给关起来!”元熙脸上的怒气可不似作假,他的脸色庄重,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此刻的怒火是假的! 就连站在门外的司画等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了王爷的怒气,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外挪两步! 静依一愣,随即脸上便是透着十足的委屈!两只眼睛里也是雾蒙蒙地一片!轻轻吸了吸鼻子,一脸的指控道:“你凶我!你凶我!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待我好!平日里说的那些个话也不过就是为了骗我玩儿的!你是看我厌烦了,想着要皇上再指几名侧妃给你了!你欺负我!” 嘴上说着,眼睛也没闲着,那眼泪就跟那圆润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元熙一看,这心可就慌了!连忙起了身,到了静依身旁蹲下了,“依依,你别哭!你别哭呀!我不是真的要凶你!我是担心你!上次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依依,两次了,你已经被劫走了两次了!虽然这一次是咱们早有准备,可是我仍然是会担心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着急你!我担心你出事,担心你被欺负,担心你会真的忘了我!依依,你明白吗?” 静依此时还在轻轻的抽泣,只是眼泪落的没有刚才那般快了!“真的?你不是想着要找侧妃了?” 元熙的脸一黑,“什么话?我几时说过要找侧妃了?这都是哪个跟你说的这话?”元熙突然止了声,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了!定然是那日那个彭巧儿的胡言乱语让你信以为真了是不是?你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找他再说一遍,我李赫此生唯你一妻,绝不再娶!可好?” 静依看他一脸的恳切,再一想他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这心里便没有刚才那般地委屈了,反而是有些自责道:“你别去!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元熙一听,便知道那日静依果然还是将那彭巧儿的话给听进去了几分!元熙心里这个怒呀!真恨不得立刻找到彭巧儿将她给千刀万剐了!若不是她,自己的依依如何会胡思乱想?如何会像今日这般说出这种负气的话来? 元熙一咬牙,这个该死的彭巧儿!还有那个该死的工部侍郎,看来自己真的是对他们太心软了!就不该再让他安安稳稳地做这个工部侍郎! 此时还在府中美酒佳肴,美人在怀的彭侍郎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给惦记上了!还有何话要说?” 此时,崔侧妃的额际也是微微渗出了汗渍,她自然是知道这龙威难测,可仍是壮着胆子道:“启禀父皇,那婢女还交待,王妃身上的盅,是苗疆人所下,不过,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婢女下的,而且,似乎也是与明王妃有关。” 皇上猛地一拍那龙椅的龙头扶手,大喝一声,“此话当真?” “回父皇,臣媳不敢欺瞒皇上,那婢女现在还在王妃的院子里捆着,皇上可以命人立即押来审问!” “好!好!好!”皇上连道了三个好字,可是这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人蠢的会认为皇上这是在夸人!“此事,也不必大理寺来审问了!来人,将所有的亲王妃、侧妃、庶妃,全都宣进宫来!朕倒是要好好瞧瞧,这都是些什么魑魅魍魉?居然如此贱踏我皇室威严!” 皇上说完,便挥了手,命崔侧妃也退下,又吩咐道:“杜海,去将各宫的妃嫔都请到坤宁宫,朕倒是要好好问问皇后,这些个朝廷命妇,她究竟是如何管束的?” “启禀父皇,怕是儿臣的王妃无法进宫了。大王子有交待,在他没有研究出那药引前,依依不可踏出屋门一步,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催动盅虫,从而丧命!” 皇上摆了摆手,意思也就是准了。 而明王和白飞相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不好的预感,在明王与秦相的视线相撞的一个瞬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终于达成了一致! 坤宁宫,皇上命人将所有的证人、证物都带了上来,明王妃自然是不肯认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而皇后则是一直冷眼旁观,那冷若冰霜的态度,让秦素素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就在宫内一片混乱之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平王府有事,请平王速回。 皇上似是不愿意瞧见他一般,摆了摆手,便不再搭理他。 元熙刚出了坤宁宫,便见是初一等在了门外。 “回王爷,王妃出事了?” “说清楚些!” “王妃她,她不见了!” 下面写不下,所以放在这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了!飞雪自认是新人一枚,现在能得到这么多美人的支持,实在是很激动!飞雪的文字可能是略显生涩,可是飞雪依然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希望每一位读者都能尊重飞雪的劳动成果,尊重飞雪的心血!看一章才花三毛多钱,试问你们谁能用电脑、用手机看书,却是掏不出三毛钱的?飞雪天天努力的万更、万更再万更,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一直支持着飞雪的各位粉丝!虽然说许多的粉丝一直是潜水的,可是每当我看到她们会在每个月都为我掏出十几张,甚至是几十张的月票时,飞雪就知道,在这世界上某一个角落,还有一位读者在等着我的万更,我一定要努力,不可以轻言放弃!这也是我自V后一直保持万更的重要理由!飞雪真诚的谢谢所有支持正版,支持飞雪的朋友!谢谢你们! ------题外话------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看到有看盗版的人给我留言,要我多更,说实话,我的心情很差!我的确是想让很多人来看我写的东西,可是我不希望是有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看到的?一直以来,我对于这种事,一直是尽量地要求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些文字是我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用键盘敲出来的,不是直接复制粘贴的!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每天除了自己正常的工作,然后还要在电脑前坐三个小时,一动不动,初稿,修稿,难道我的劳动就这样轻易地被人践踏吗?如果大家真的喜欢我的文字,就请大家支持正版吧!谢谢了!还有,我写在上面的那段文字共有331字,没有收费,应该不算是占章,在这里说一下,免得会有美人误会。 第三十七章 李安现身! 初一低着头道:“回王爷,王妃她,她不见了!” 元熙的眼神一冷,“说清楚些!何时不见的?” “回王爷,就在明王妃探视过后不久,便不见了!” 元熙的右手紧攥成拳,目光阴冷无比,“李安,你果然藏身在明王府!你要是敢动依依一根汗毛!我便将你五马分尸!” “王爷,先回府吧!” 元熙出了宫门,便直接策马直奔王府。到了文华院一瞧,司画和司语等人似乎是刚刚才被晴天给救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比你早一步!依依被李安带走了。”晴天的语气里,关切之意犹为明显。 “能确定是他吗?不是他的手下?” “应该是他本人,我仔细地看过了,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显然是避过了你府上的侍卫和暗卫双重防守,可见此人武功之高!苗疆之人,基本上是没有修习如此厉害的轻功的!而且普天之下,能有这等本事的,除了他,我再想不出别人!” “该死的李安!该死!”元熙重重一拳击在了屋中的方案上,只听,哗拉一声,方案被击的粉碎! “现在怎么办?”晴天皱眉道,“这一次,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的飞香蝶也是起不了作用了!” “哼!”元熙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出来吧!” “回主子!是一名服下了易容盅的人带走了王妃,看其身手,应该就是李安。”一名黑衣人道。 “只有你一人留下来了?” “回主子!其它人都在暗处保护王妃,那李安并未察觉到血卫的存在。” 元熙闭了闭眼,只见他的胸口有着较大的起伏!待他深吸了几口气后,那胸口的起伏变得稍缓,也不再那样剧烈,元熙的眸子再度睁开,宛若是阴云风暴过后,出现了一抹光亮,那抹光亮刺眼到极致,让人以为是看到了温暖的太阳!可是仅仅只是一瞬,便发现一切都是错觉!那不是骄阳,而是风暴中夹杂的最为让人胆颤的闪电!明亮、刺眼、致命! 他身前的无伤,饶是跟随他多年,定力极佳,可仍是被王爷周身这猛然泛出的戾气给吓了一跳,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冷阴寒之气!自心底逐渐漫开,直到全身,上至头顶的黑发,下至脚底,无人可以幸免! 元熙的一双眸子看起来幽深似谷,昏暗阴冷,“你即刻根据他们留下的记号,找到王妃所在!李安,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是想着利用我,来威胁元熙,不是吗?因为他在乎我,所以,你要想方设法地再将他引至某处,然后,再以我为交换条件,向他换到你想要的,不是吗?” 李安的脸色一沉!“依依,你想的太多了!” “是吗?”静依起身,轻哼了一声,“我想的太多了?你想要的,不就是封城的十五万大军吗?你想要的,不就是当年我们从你手中拿回的那批巨大的宝藏吗?你想要的,不就是要以封城为依托,来大肆发展你李安的势力吗?” 静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一脸铁青的李安,“李安,别告诉我不是!别让我瞧不起你!” “够了!”李安怒道:“苏静依,你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不!你当然敢!我自一进到这处院子的时候,便明白自己的处境,我知道,我是你的人质,是你绑来的人质,不是吗?” 李安的脸色由青转白!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将对面的静依给烧着了一般!人质?有哪个人质会像她现在这般地惬意自在?有哪个人质,会有如此体贴的照顾? “依依,你不要逼我!” 静依听到这句话时,手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不过,被她的衣袖给遮挡住了,所以对面的李安并未察觉!“逼你?李安,是你将我掳来此处!你想要如何?应该是你在逼我才对吧?” 李安听到静依句句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在他的心窝子上捅,竟是怒气反笑!“好!不错!你说的都不错!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的确是想要!不止如此!我还想要李赫手中的暗中势力!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要!” “不可能!”静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李安仰天大笑,“不可能?不!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擅于谋算,永不放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依依,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一天的!很快!” 静依有种不好的直觉自心底里如同是喷泉一样一涌而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安笑看向静依,轻道:“你说,如果我杀了李赫,会不会有人知道?” “你怎么敢?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李安摇了摇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冲着静依轻摆了摆,那眼神中透出极为诡异的笑容,“我只是说杀了李赫,可是我没说会杀了平王!平王还是会好好儿地活在这个世上!这不好吗?你仍然是平王妃!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待有朝一日,平王登基,你便是皇后,这一切都是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来的,不是吗?” 听着他这样轻飘飘地几句话,静依只觉得心底里发毛,像是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里一般!恐惧,来自内心的恐惧感,迅速地弥漫至了她的全身!她甚至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根根汗毛都是直竖了起来!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李安要干什么!惊呼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不?”李安笑看向她,“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我亲爱的依依!”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的心情好多了!谢谢美人们了,让大家担心了,是我的不好!感谢jjeennyy28送上的一花一钻一百打赏!感谢恶魔杀手的一钻!感谢t2004送上的四张月票,还有西灵春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大家了!谢谢所有送上票票的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飞雪的支持和厚爱!谢谢! 剧透一下:这是一个局,而这个局中,究竟谁才是被算计的人,谁才是执棋之人,就要大家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第三十八章 求个票哟! 静依看着李安笑的那般灿烂,如同是火红色的夕阳,艳丽中带了一丝邪魅,她静自定下心神,眼睛直视于他,“李安,你休想!元熙的身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杀得了元熙,那最好是连我一块儿杀了!否则,我定会想方设法地替他报仇,不死不休!” 静依的话如同是一把利箭一样,穿透了李安的心脏!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带了一丝嗜血的味道,“依依,别逼我!虽然盅虫对你没用,可是不代表其它的东西对你也无用!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逼我对你动手!” 静依轻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闪,“李安,你以为元熙是个蠢的?先不是说他的武功的高低,就单单是他的那份筹谋,就不是你能够杀的了的!不是我小看了你,李安,你若是有胆子,就带着一起到你布下的陷阱前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杀得了元熙的?” 李安盯着静依的笑脸,一瞬不瞬,这样的静依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狡黠!这个词从李安的脑子里一冒出来,他便笑了,“依依,收起你的这套心思吧!我是不可能让你有和他见面的机会的!想见他?就看他有没有命到这里来吧!” 静依的眸子微闪,想不到李安竟是将她看的这样透了!“随你,不见便不见!早晚都是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呢?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了!若是元熙真的来了,你李大公子,会是生是死呢?” 李安浅笑了几声,“我会让你知道的!” 说完,李安便大步出了屋子,而静依,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安的背影一眼,想要顶替元熙吗?你也得有这个本事!静依想到这李安是潜进了明王府,此时为何又要打着元熙的主意?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明王想要的?不对!明王一来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二来,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那么,李安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呢?想到明王身边儿最近新进招进来的几名谋士,静依的心突然一紧,难不成,他在明王身边?因为是服用了易容盅,所以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明王府?根本就无需刻意躲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静依自己就吓了一跳!若真是那样,那明王岂不才是最危险的?静依摇了摇头,不对!易容盅并不能长期服用,而且最多也只能是维持一个人的容貌十二个时辰不变,若是时间长了,易容盅便会自动失效,将原身的本来容貌暴露出来!而且距离下次使用也是要至少隔上三天才行!这样一想,便又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想! 静依有些焦急,刚才在李安面前不过是帮作镇静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元熙?猛然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几只蚂蚁,因为是农家小院儿,所以屋子里就直接是一种硬土砸瓷实了的地面,所以在农家人看来,屋子里出现蚂蚁,是再平常不过的!静依灵机一动,便轻咳嗽了几声,果然,没一会儿,那名叫小鱼的姑娘便进来了,“夫人,您没事吧?” 静依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一时有些着急上火罢了!” “那奴婢帮您准备一些蜂蜜水吧?” “不必了!这让静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奇怪了,明明是六月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风了?似乎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元熙从静依的眼神里看出她有些自责、心虚!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她的小手一拉,然后静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吓得就要闭眼之际,才发现自己被元熙给拽上了马! 元熙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打马直奔城外的那处别院了!他一走,岳正阳和杨海朋却是苦了一张脸,“太过分了!李赫,你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我见到你,我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我就不叫岳正阳!有你们这样儿的吗?啊?你去浓情蜜意去了!让我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你当我是扫大街的!专门清理没人要的废物垃圾?” 杨海朋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行了!别再嚎了!嚎也没用!还是趁现在没人发现,动作快一点儿吧!” 元熙一路快马急奔,到了别院,下了马,也不管静依,任由她一个人在上面坐着,自己则是大步进了院子,直奔后院儿了! 而静依这一路上虽然一直是倚在了元熙的怀里,可是却感觉到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不是柔情万千,而是无边的怒火!这个认知让静依有些手足无措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张,留在李安身边,最终成功将那份宝藏给留了下来,那一次,元熙似乎是一心只想着自己有没有受伤,一点儿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可是这一次,她有点儿弄不准了!元熙,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静依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一路小跑着进了后院儿,一进主院,便见元熙一人正坐在了正厅里,一脸冰霜。 静依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慢慢靠近了元熙,然后又轻轻地拽了元熙的衣袖,晃呀晃的,“元熙,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元熙冷哼一声,“错了?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静依的神情一滞,眼珠转了转,才道:“我不该将消息传给了无极,而不是你!如果我将消息传给你,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去那处农院了,这样一来,也许你就不会遇到那名易容成我的杀手了!元熙,我当时只是想着无极离这里最近,行事最为方便,再说了,你当时定然已经是不是在平王府了,我让灰灰到哪里去找你呀?所以才会让灰灰去了别院!” 元熙的眸子缩了缩,眼中的冰霜大有转化成冰雹的趋势!然后某人还不自知,竟然还有些邀功显摆似的,笑道:“我的灰灰不错吧?以前只是跟着你见过几次无极,便能找到他!我厉害吧?”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胳膊一挥,便将静依手中的衣袖给抽了回来! 静依一愣,“怎么了?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生气?那要不然,就是怪我不该被李安制住吗?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的!他要制住我,还不简单吗?” 元熙冷冷地看着她,那眸子里阴寒一片,“你不会武功?无忧也不会吗?司画、司语也不会吗?苏醒一整支的女子侍卫队都是摆设吗?苏静依,你除了会让我担心,还会做什么?你现在知道你不会武功了!你当初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不会武功?如果制住你的人不是李安,而是上次那个一心护主的随从,你怎么办?如果这次李安兽性大发,对你不轨,你怎么办?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可再以身涉险!你为什么不听?你的耳朵到底是不是长在你自己的脑袋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 ------题外话------ 美人们,剧透一下,今天有的地方似乎是会让人弄不明白,别急!明天一切谜团都会解开!另外,明天,飞雪将会同时虐一虐明王妃、丽香公主还有最为可恶的李安了!不过,大家想不想看虐一虐男主呀?哈哈!美人们,提醒一下,月票和获赠的评价票月底作废!如果想看虐渣男渣女,便掏票票来换吧! 第三十九章 静依吃醋! 嫡女贤妻,第三十九章静依吃醋! 静依从未见过元熙发这样大的火儿!上次元熙对她发火,还是几年前在隆昌寺的后山上,当时是因为吃了欧阳信的醋,所以才会对她恶言相向!可是今天,她明显是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真实的怒火!这样的元熙,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陌生,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惧意!不是害怕他的怒火,而是害怕,他这样的情绪会不会持续下去?他会不会除了指责她以外,还有其它的不满的举动? 元熙看她的瞳也微闪,似是有些害怕!再看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有眼泪在打着转儿!元熙的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一把给揪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了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咬着牙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冰冷无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走了屋子,“替王妃梳洗一番,然后随本王回王府。1”说完,便回头冷声道:“我在前厅等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静依看着元熙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一凉,鼻子一酸,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自己这次的确是胆子太大了些,可是还不是为了以后大家的安全?如今总算是知道了李安和明王是一伙的了!而且,还知道了他和华妃的关系,如此一来,晴天哥哥岂不是就知道应该要如何布署了?怎么元熙就这么生气呢? 一旁的两位侍女看到王妃竟然落了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静依吸了吸鼻子,“你们将我要换的衣物放下就行了,我沐浴时,不喜欢有人伺候。” “是!” 静依一个人进了浴室,在木桶里泡着,想着自己这一天一夜心里有多紧张,后来知道李安安排了杀手后,又有多担心元熙,可是结果呢?这个元熙,竟然只会骂自己一通!别说好话了!连个好脸儿都不肯给自己!这是什么事儿? 静依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那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涌泉而出!边哭还边骂,“死元熙!臭元熙!白白地害人家担心了你一场!你就只会欺负我!就只会凶我!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而梁上的无忧听了,则是开始在心底里为主子默哀了!自静依和元熙会合后,无忧自然也就回到了静依的身边,继续做她的暗卫,只不过,静依一路上都在想着让元熙如何消气,所以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无忧偏头看了一眼外面,主子呀,你自求多福吧!刚才您可是骂痛快了!可是王妃可是真生气了!这下,您可是真的惨了! 很快静依便梳洗好了,也换好了衣裳,到了妆台前,便有侍女上来要为静依梳妆,静依一瞧,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自从与元熙成婚以来,给自己梳女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元熙,可是现在呢? 静依想了想,“不必了,我自己来吧!反正待会儿也还是要再戴下帷帽的。” 那侍女只好退下,静依试着为自己盘一个简单的发髻,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弄,也弄不成那样儿!不由得有些气闷!转头就道:“去把王爷叫来!” 这话一说出来,可把那侍女给吓坏了!浑身哆嗦着,“回王妃,奴婢,奴婢不敢!” 静依一瞧她吓的这样子,再转头一想,她不是在王府伺候的,自然不知道自己与王爷的相处模式!自己冷不丁的一句,把王爷叫来!的确是将她给吓的不轻!哪家的妻子会如此说自己的夫君的?再怎么着,也得是好声好气地,说一句,“去把王爷请来!”她可倒好,直接就是一个-叫-字!而且元熙还是王爷呢!这可是有违礼教规矩的! 静依想了想,摆摆手,“算了!不用去了。我自己来吧!” 这样想着,静依便给自己简单地将头发全部置后颈后,直接用发带给绑了,算是成了!什么首饰也没带,转身果然看见早已备好了帷帽,便自己取过来戴上了。 静依到了前厅,果然见元熙正在前厅喝茶,厅中还有一名琴姬在为他抚琴!看着他那一脸悠闲的模样,没把静依给气死!好你个元熙,我一个人在里面难受的要死,你却是倒好!一个人在这里听曲喝茶!好!既如此,她苏静依一个人走便是! 静依这样想着,便也真的这样做了,一跺脚,便出了前厅,直奔大门口了! 元熙,你狠!我惹不起,我走还不成吗?你就一个人在那屋子里好好儿的听着曲,喝着茶吧!那琴姬看起来长的不错,还不时地给你抛着媚眼儿!好呀,我这就回去给准备办喜事!给你纳妾!实在不行,这王妃之位我也不要了,你爱给谁便给谁去! 静依到了门口,果然见已经备好了马车,静依什么也没说,径自便上了马车,而在马车边儿站着伺候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倒是有些懵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王妃自己气冲冲地出来了? “还不上来?回王府!”静依有些气冲冲地声音自马车里传了出来。 司画和司语二人也不敢耽搁,赶紧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进城了。 刚进城,静依便又吩咐道:“去苗疆使臣的馆驿!” “殿下,您不回王府吗?王爷怕是在后面儿跟着呢吧?” “不必管他!他爱跟不跟!反正我是要去!” 司画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无奈,只好让车夫改道去了苗疆使臣的馆驿!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到了馆驿门口将静依几人给迎了进去。静依一进屋,便看到晴天正一脸好暇地看着她,“怎么?受了委屈了?是不是被他骂了?” 静依一听这话,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将跟在她身后的司画和司语二人可吓的不轻!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这大王子就哭了?刚才还好好儿的呀? 接下来,更将二人的小心脏吓的快要跳出来的一幕便展现在了二人的眼前!只见静依竟是小跑着扑进了晴天的怀里,呜咽不止!边哭边道:“晴天哥哥,元熙欺负我!他欺负我!” 晴天则是面上含笑,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他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不知道他知道你失踪时,都担心成了什么样儿?你差点儿没把他给吓死!他不过就是对你吼了几句吗?别多想了!嗯?” 听着晴天明显带了宠溺的话,静依却是哭的更凶了!“他哪里只是对我吼几句?那冷冰冰地眼神分明就是想着将我给关起来一般!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回平王府了!我不要见到他!” “不至于吧?不就是凶了你几句?他也是关心你,担心你才会如此!” “他才不是!他还在别院里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我讨厌他!” 晴天一听,身子一僵,平王这人他倒是了解,对依依是一心一意,恨不能整天将她拴在裤腰带上!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信不信是一回事,可是晴天听到这个,脸色却是变了变,特别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冰雾。 司画急道:“没有的事儿!属下进去见过王爷了。不过是在前厅听着别人弹琴罢了!并未有什么逾越的举动。”说完,心里嘀咕道,王爷,属下可是替您挡了灾了!至少没让这位大王子误会您,否则,平王府怕是就真的热闹了! 晴天听完司画的话,脸色果然是好看了些。“依依,可是如此?” “哼!原本是听琴的,谁知道现在做什么了?保不准现在就拉了小手,亲了小嘴儿,说不定两人还去滚床单了!他就是个大坏蛋!爱干嘛去干嘛!我才不要再理他了!” 静依说着,便也抬起了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晴天。爱夹答列 晴天一瞧她的眼睛都哭肿了,便有些心疼。“好了,先去打盆水,让你家王妃净脸。”说着,低了头,柔声道:“好了,待净了脸,先用些东西,是先用些水果,还是直接用午膳?” 静依想了想,才用带了沉重鼻音的声音道:“我想吃葡萄!” “好,我这就派人去准备。”晴天说完,又帮她用帕子擦了擦脸,才笑着出去吩咐了。待他回来坐好,便见静依与先前的样子已是略有不同。 “晴天,你绝对想不到,我从李安那里知道了什么?”静依的神色有些严肃,没了刚才的委屈模样,“华妃!你们苗疆王的华妃竟然就是李安的亲姨母!如此看来,他定然是与二王子和丽香公主早就有了勾结!说实话,若非是这些年你根本不在苗疆,否则,怕是以他们几个人的能耐,你早死了不下百次了!” 晴天一愣,这才明白地来,静依使性子来这里是假,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自己才是真!饶是如此,她也不该一个人来!这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依依,你急着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止如此!还有呢!李安已经与明王达成了某种协议,助他登上皇位。他本来是想借着我将元熙引去,然后一举杀了他,再易容成他的模样,占了平王的位子,夺了元熙的那十五万兵马的兵权,还有元熙手上的所有财富!晴天,这个李安的心思真的是太过歹毒了!” “依依,李安不是一直想着自己继承大统吗?此时为何要相助于明王?” “我有种预感!这华妃与皇后之间,定然是不简单的!而且,她们也许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有道理!待我回苗疆后,定要将华妃的底细再好好查查!原来她是汉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出自苗疆,却原来竟是出自江南!而且还是大渊名门之后!这样的身分,怕是当年嫁于你父王为妃,都是极为委屈了吧!”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才说,这一切看似是明朗了,却似乎是又透着些许的诡异!”静依说完,便有些不自在道:“我急着来找你,便是先将这些事都告诉你!回头,你再告诉元熙。” 晴天一愣,“你为何不亲口告诉他?” 静依一撅嘴,“我还在生气!不想理他!他不是已经有美人相伴了吗?那就让他伴着吧!” 晴天失笑道:“你们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罢了,我先去命人准备午膳。” 静依在晴天这里吃了水果,又在晴天的陪伴下用了些午膳,才被他哄着到软榻上躺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不多时,静依就睡着了! 晴天看着静依的睡颜,那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想来她昨晚定是不敢睡的吧!这个平王,怎么就没有发现依依的疲惫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想吓吓她也好!省得她的胆子太大,什么事儿都敢做出来!居然让李安把好给劫持了?别说什么李安武功高强之类的!他才不信!若是静依不想被带走,法子定然是会有的! 看着静依已然睡熟了,可是那紧蹙的眉头却是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晴天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将她的眉心给抚平了,那略有些温热的触感,让晴天仿若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软软的,滑滑的,温温的!这样真实的触感,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吧?等他回到了苗疆,要开始一系列的培养计划,离开苗疆的机会便是不大了!那个老男人定是会恨不得将他给栽培的一点儿缺点没有!这怎么可能? 一想到自己也要尽快地确定自己的王子妃,晴天的眼神便是一暗,目光清冷着,却又是带了一丝灼热!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岳正阳那般好福气找一个与依依有些相似的妻子! 晴天起身,看到就站在不远处守着的司画和司语,“你们可有通知王爷,依依在这里?” “回大王子,通知过了。” “他何时来接?” “王爷说了,王妃的盅毒似是有要发作的迹象,所以才会送来大王子这里。他处理完公事,稍后便来!” 晴天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还有什么人知道王妃来了我这里?” “回大王子,现在基本上京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了。怕是宫里头的皇上也知道了。” 晴天闻言轻挑了下眉,失笑道:“这个依依呀!丝毫还不知道她这任性的行为给平王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还好王爷宠着王妃,不然,怕是真的要被气到了!”司画也是一脸心疼的看着睡熟的王妃,“王妃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到了您这里来,若是被有心人大加利用,真的就麻烦了!王妃的清誉必会受损,而且怕是还要连累大王子的名声也跟着受损了。” “你们明白就好!现在是我在京中,她可以到我这里来使使小性子!可是若是我不在呢?说不定她就会回到平南候府去了!你们是她身边儿的人,一定要记得劝着她些,别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这次的事,也是王爷做的太过火了些!若是静依没有觉得受委屈,也断不会如此的!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担心你家王爷,不想理他,可是自己得到的消息,又不得不让他知道,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晴天看了静依一眼,又道:“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你家王爷。他会明白的!我知道他是想着要依依长个记性,可是这也未必就是最好的法子!说到底,依依是为了消除我和他身边儿的一些隐患,才会出此下策,冒了这样大的风险!” “是,属下一定转告王爷。” 静依在这里一直睡到了近傍晚十分,才悠悠醒来。许是因为昨晚上基本上没怎么合眼,再加上这一天一夜,整个人的精神一直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才会睡的特别实,特别香! 静依一睁眼,便见司画和司语二人在屋内守着,“晴天哥哥呢?” “回殿下,大王子说不能与您共处一室,而且他还要为您配制解盅的药引呢。所以便去了厢房。”回话的是司画。 “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现在已经是酉时初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回王府?王爷在前厅等了您已有近两个时辰了。” 静依一怔,“王爷没有进来?” “回殿下,王爷听说您在休息,所以不想打扰了您,所以一直在前厅等着。” 静依想了想,“好吧,帮我整理一下,我们回平王府。” “是!” 静依梳妆好,到了前厅,果然见元熙正负手立于厅内,听到了一环佩声响,才转了头看过来。见静依头上已经是戴好了帷帽,看样子,仍是简单的梳了发。透过那层薄纱,元熙看到了静依的眼睛似乎是还有些红肿,心中略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她犯下的错!这心中的怒火便又开始燃了起来! 静依走至门口,停了一下,偏头问道:“王爷,您不是来接妾身的吗?” 元熙一愣,多久没有听到静依自称妾身了?又多久没有唤他一声王爷了?再听着她略显疏离的声音,元熙的心一沉,“时候不早了,先回王府吧!” 静依听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便直接出了馆驿,上了马车。司画和司语在外面候着,就听到静依清冷的声音传来,“司画、司语,你们还不上来,等什么?难道要本王妃下去扶你们不成?” 二人听了瞧了一眼,跟出来的王爷,见他脸黑的几乎是跟锅底差不多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腹诽,二位主子呀,您二位闹别扭,能不把我们这些小虾米给夹在中间吗?这到底让她们听谁的? 二人见王爷站在了门口不动,更是不敢上车了!笑话!若是真的上了马车,不知道回头王爷会不会一掌直接将她们给劈了! 元熙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马车,最终是转了身,向着前面的骏马走去。司画和司语见王爷上了马,这才松了一口气,跃身上了马车。 到了平王府,静依被司画扶下来后,便站到了大门一边,低头恭顺道:“王爷请!” 静依的这一做法,当即就把初一等人给吓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这是他们的平王妃吗?怎么这么奇怪?就连从里面迎出来的管家和门边儿的守卫都是吓了一跳!而初一到底是跟着他们的时间长一些,自然是明白,王妃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偷瞄了王爷一眼,不由的有些同情起王爷来了!王爷呀,王妃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元熙下了马,黑着一张脸,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儿,下人们便都不敢再抬头看了!更是个个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留在府上的都是多年追随于他的亲信,一看他这表情,自然是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千万是惹不得的! 静依可不理会这茬儿,一幅贤妻的姿态,在门口恭敬相迎,这人来人往的一些人们看了,还小声地交头接耳道:“你瞧瞧人家平王妃!都说平王宠妻如命。可是你瞧瞧人家平王妃一点儿恃宠而骄的性子也没有!当真是贤妻呀!” “就是!要是寻常的女子得了丈夫如此深厚的宠爱,怕是早飘到天上去了!哪里还会记得这些规矩?” 静依听着这些议论声,倒是扬了扬眉,没想到自己这般负气的作法,倒是给她赚回了一个好名声!不错!至少委屈了自己,没有白委屈,也不是一无所获!至于边儿上那位,他爱咋着就咋着!她才懒的理他呢! 元熙在静依的面前稍停了一下,便大步进了院子,也不见有片刻的犹豫!静依见了,心中是又气又觉得委屈!你个死元熙,态度好一点儿会死吗?就是这般的傲!好!我就看咱们谁傲的过谁! 谁知待静依一进了前厅,立时便呆了!不止是她呆了,就连她身旁的司画和司语二人也是呆了! 只见大厅上,那位在别院中为元熙抚琴的美人儿也一并回来了!却不是丫环的打扮!当然了,也不是姬妾的打扮!只不过在这王府中,除了一位王妃外,其它人都是做下人和侍卫打扮,而眼前这位却不是下人打扮,更谈不上是侍卫了!如此一来,反倒是显出了她的特别了! “奴婢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静依一抬眼,见这美人儿真真是生的娇媚如花,那媚眼含思,眉梢含春,如柳条儿般的小腰,不盈一握!真真是人间尤物!静依只一眼,唇畔便含了笑,“王爷真是好眼光。妾身这就为王爷去准备,免得王爷心急。” 说完,也不看元熙和那名美人儿,便转了身越过了二人直接就回到了文华院了! 静依一进文华院,便吩咐了苏醒,所有的侍卫将文华院给守牢了!谁都不准进!尤其是王爷!若是王爷敢踏进来一步,她便将她们全数都遣回封城去,一个也不留! 这苏醒等人,哪里见过王妃发这么大的火?跟了王妃这么久,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司画和司语对望一眼,看来王妃是真的恼了!这王爷也真是的,明知道王妃还在气头上,怎么又弄了个美人儿回来呢? 静依吩咐完了,便直接进了寝室任谁叫也再不肯出来了!静依一进屋子,那眼泪便不争气地一个劲儿地直掉!她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件装饰,每一件摆件儿!这都是元熙根据她的喜好,命人准备的。有的东西还是特意从封城带回来的,就是怕她会不习惯新环境,怕她相信何嬷嬷和海棠!如今,她觉得受了委屈,再一看这些东西,便是真的想起了自己在封城的那些日子了。 静依这边儿一个人哭的没完没了。那边儿,元熙却是冷了一张脸,看着眼前的美人儿,“雪舞,本王的吩咐可都记下了?” “回王爷,奴婢记下了。” “很好,进了定国公府,一切要万事小心,千万不可大意!还有,尽量不要显露你会武之事!否则,怕是你难以脱身!” “是,奴婢谨记。”美人儿说完以后,抬眼看向了元熙,“王爷,奴婢不日即将进入定国公府了,可是奴婢的家人?” “你放心就是。本王自会安排妥当!记住进入定国公府后,切勿和暗阁中的任何人联络,有事,本王自会找你。” “是!奴婢明白。只是,王妃刚刚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元熙冲她摆摆手,“此事无需你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 “是!奴婢告退。” 元熙看着雪舞退出了前厅,这才有些无奈地慢步到了文华院。他自然是还不知道静依下了死命令要将他挡在院外的。等到了院门口,一瞧这苏醒等人一脸的戒备和为难之色,他便是有些明白了! “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王妃交待了,说这文华院,您不能进!说她的寝室太旧了,比不上西院儿的摆设新,请您去那边儿歇息!”苏醒面无表情道。 元熙的嘴角扯了扯,脸阴了阴,最终开口问道:“你们连本王都敢拦?看来,真是长胆子了!” “王爷,您说过的,属下等进了平王府,便是王妃的人了!此生唯王妃一位主子!”苏醒面不改色道。 元熙一愣,没错,他的确是这样要求过她们的,没想到,现在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可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本王如果一定要进去呢?” “回王爷,那属下便要冒犯了!” “哦?本王倒是想瞧瞧你们是怎么个冒犯法?”元熙说着,浑身的气势便是一凛,整个人的杀气顿时外泄!将苏醒等人惊的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王爷。 “王爷,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属下等人了!王妃说了,她知道您的武功高绝,您要是硬闯,在场没人能拦得住您,可是您若是硬闯了,那就说明在这王府里,的确是再无她这个王妃的一席之地了!倒不如回娘家的好!至少她的小院子,娘家至今还给她留着。不会弃了她这个女儿!” 司画说完,一脸忧色地看了王爷一眼,希望王爷能明白,现在王妃正在气头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万一王妃真的使性子回了娘家,那王爷可就真的惨了!连带的整个王府里的下人全都惨了! 果然,司画这话一说完,元熙的整个人的身形便是一僵!他微眯了眼,难道自己真的做的有些过火了?下午晴在将静依得来的消息都告诉他了。这几条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极为有用!特别是这李安与华妃之间的关系,更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元熙甚至是想到了这华妃会不会与当年苗疆的宫变有关?与当年的苗疆王妃的死有关? 元熙冲着那寝室的方向望了望,见到司画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元熙无奈地一笑,扭头回了书房了。 司画见王爷走了,便知道他是明白自己的暗示了。 元熙回了书房,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可是怎么也看不下去!抬头看看天色,还没有黑透,自己现在去,怕是不妥!再说了,司画将话都转达的这么清楚了,万一依依没有消气,反倒真的使了性子回娘家,就麻烦了! 元熙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都怪自己平时太宠着她了,她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再跑去作诱饵!说到底,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将她宠的无法无天了!能怨得了谁?还真是不能全怪依依!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宠着她,她哪里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再想想现在!竟然连自己都敢拦了!这放在哪一个高门大户里的夫人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丈夫? 元熙这样一想,脸上便扬起了一抹苦笑!不过那苦笑里似乎是还隐隐透着宠溺!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不宠,谁宠?自己错就错在不该用这样错误的方法来让她长记性了!应该是好好地与她讲讲道理,那样她就不会生气了吧?说起来,这主意似乎是杨海朋这个混蛋给自己出的吧?当时说什么,女人不能太惯着!瞧吧!让你自己惯出毛病来了? 元熙甩了甩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把依依给哄回来?也不知想了多久?元熙的身子一直是一动不动,若不是因为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一定会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突然,元熙的眉毛动了一下,“什么事?”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自窗外飘进来,单膝跪地道:“王爷,属下等人已经追踪到了李安的落脚处。” “哦?在何处?”元熙的身子离了椅背,一脸凝重的问道。 “回王爷,在城东的一家绸缎庄。属下已经命人远远地守着,目前为止,并未惊动李安等人。” “好!如此甚好!记着,先远远地跟着,什么也不要做!只是要看着他都跟什么人来往便成!” “是,王爷。”说完,那抹黑影便再度消失在了夜色中。 元熙的眉心微拧,“无伤!” “属下在!”又是一道黑影自房梁上落下,极为恭敬地在元熙的身前落地。 “吩咐暗阁的人,将平南候府的人都给盯紧了,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我担心,他极有可能会向平南候府的人下手!” “是!” 元熙起了身,有些忧虑地向窗外看了一眼,看着那一弯尖细的月牙儿,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狠戾!李安,你竟然还敢打依依的主意!好哇!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你! 元熙看到一旁的古琴,想了想,便拿了古琴,自己盘膝坐在榻上,开始抚琴了!这一次,他弹的是《凤求凰》! 文华院里的静依自然是听到了这琴声,只是一入耳,她便知道这琴声是元熙弹出来的。只不过她现在却并不是想着也许这是元熙在刻意地讨好自己!偏偏想着,是不是在讨好那个新来的美人儿?还弹凤求凰?想来是想着将那美人儿纳为妾室了!这样一想,静依的心里便是七上八下的!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去捉奸在床?回头自己又否定了!不会的!元熙说过只自己一人的!绝不会再找什么女人相伴的! 静依突然又想到这里可是古代!可是封建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这男人可是会变的!就像元熙以前才不会这样凶自己!可是现在不是凶了?记得前世在哪本书上看过,说男人是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一种动物!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的!现在想想,也许有道理呢! 这样想着,静依的心便再度地纠结了起来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信任元熙,爱情要建立在相信信任的基础上!一会儿又觉得男人是世界上最为善变的动物,自己怎么能相信男人的话呢?不是自己欺骗自己吗? 静依听着琴声,一会儿又想起了以前元熙在自己身边抚琴时的优雅潇洒,一会儿又想起了他上午对自己的责怪,一会儿又想起了今日他在别院的前厅和某个女人眉目传情的场景!总之,那厢弹琴的元熙的心倒是慢慢地静了下来,可是这文华院里的静依,则是根本就不可能安然入眠了!在床上翻过去覆过去,睡意全消! 守在门外的司画和司语二人自然将屋内静依的一举一动都听了个清楚!知道王妃忐忑难安,难以入眠,再想想现在孤身一人的王爷,心里倒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人了!原本多恩爱的两位主子呀!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她们可不相信主子会看上那名美人儿!那样的美人儿,她们见的多了,王爷若真是喜欢那样的,早就找了,何必还等到现在? 可惜了,这些话,她们现在也不敢跟里面的那位主子说,否则,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主子给赶回封城了! 入夜,一道颀长的身影钻进了文华院的寝室内,守在门口处的司画和司语二人自然是看见了,不过却是低了头,装不知道罢了!而屋内的无忧在感应到有人来时,第一个反应便是手上握紧了长剑,不过感受到是来自那熟悉的气息,便再度隐入了黑暗中。 元熙慢慢地靠近了床榻,屋内的烛火并未熄灭,元熙知道依依不喜欢黑,不喜欢一个人,所以往日里,无论他回来多晚,她都会等他,哪怕是有时困的不行了,也仍是要倔强地倚在软榻上等他回来。现在看到屋内的烛火一闪一闪的,再看到隔了帷幄,里面的人似乎是还未睡着,先是一喜,再接着不由得便是一皱眉!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病了? 元熙慢慢地靠近了帷幄,轻轻掀了,见里面的床帷并未落下,而静依正背对着外,不知手里在鼓捣着什么! 静依是侧躺着的,元熙离的近了,才听到了她的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臭元熙、坏元熙之类的话,听着声音似乎是有些哑!元熙的眸子一暗,难道是伤了嗓子? 静依吸了吸鼻子,左手放于脸侧,右手则是在床上胡乱的摆弄着元熙的枕头,这个该死的元熙,是不是真的去和那个新来的美人儿一起去消遥快活了?自己在这里伤心难过,他可倒好!想来,定是想着要将她给留在身边了! 静依越想越气,不由得有些恼火道:“死元熙!臭元熙!就知道骗人!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不都是为了哄我高兴!骗我的?我早知道男人的话最是不可信了!偏我还是这样傻,信了你!哼!现在倒是好,无缘无故弄了一个美人儿进府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说着,便已是又带了一丝的哭腔儿了! 站在床边的元熙听了,脸便是一黑,敢情依依这是将他当成负心汉了? 元熙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可是静依还是听见了,翻过身来一看,拿起了一只枕头,便向元熙丢了过去! --- < 第四十章 万千冰箭! 嫡女贤妻,第四十章万千冰箭! 元熙也不闪不躲,任那枕头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再将枕头接住,叹了口气,将枕头扔在了床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床边。爱夹答列 “谁让你进来的?是司画她们放你进来的?” “依依,你该知道我的身手,她们是拦不住的!” “哼!我就知道她们都是你的人!说什么事事都听我的安排!骗人!根本就是在骗我!如今我们一吵架,她们立刻就都站到了你那边!好!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元熙一把拉住她,“依依,别闹了!我知道今天凶你让你生气了!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不是这么胆大,我如何会生气?我是个男人,静依,你自己想想这是第几次了?我总是让你置于危险之中,让我如何自处?我还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要许你一生无忧!可是结果呢?我给了你这么多有力的保护,你却是全都舍了,宁愿自己做饵?依依,你可有替我想过?” 静依的身子一僵,元熙说的没错,自己这次的确是比较危险,他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没了好脸色吧?可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不肯服软儿,“我怎么没有替你想?如果不是为你着想,我又何必如此冒险?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倒好,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是一阵责怪!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一天一夜,我一下也不敢闭眼,就怕是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更怕那个李安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可是你倒好!一见面就对我凶!还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还留在这里碍你的眼干嘛?” 元熙有些哭笑不得,轻哄道:“依依,你不能不讲道理!我只是生气,并没有看你不顺眼!你这是在冤枉我!再说了,我生气脸上自然也就是有些不高兴了,谁又说是你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静依听了,却是将元熙的手挣开,又猛地推了他一下,像极了一个彪悍的江湖侠女,“还说不是?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个美人儿回来?说!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想要纳她为妾?没关系,我是贤妻吗?我大度,我不在乎!自今天起,你爱跟谁好便跟谁好!爱去宠幸便去宠幸谁?就是不许再是我的文华院了!” 说完,便又猛地一下将元熙给推到了地上! 静依跪坐在床上,看着跌坐到地上的元熙,那模样有些好笑,明明是一个俊逸的亲王,此时却是有些失了平时的儒雅气度,也没了战场上的意气风发,反而是用有些尴尬的姿势坐在地上! 可是静依没有笑,反倒是更气了!明明是有些尴尬的姿势!明明是有些失态的动作!怎么这个男人做出来偏又是这样的好看?难怪会引得众多的美人儿对他爱慕不已呢!这样一想,便想起了那名琴姬!静依黑着一张脸道:“你还不走!去你的那个什么琴姬美人儿!别来这里烦我!” 说着,静依便赌气地撅了嘴,然后将姿势改为了抱膝坐着,眼睛里却是看起来水漾漾的! 坐在地上的元熙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是吃醋了!嘴角微微地上翘,一抹好看的弧度便呈现在了他的俊颜上。他动作缓慢地起了身,“依依,你吃醋了!” 静依却是扭了头,不理他。 元熙到了床前,蹲下身子,看着一脸倔强的静依,笑道:“依依,我倒是真高兴看到你这样吃醋!说明你心里是在意我的,不是吗?这么说来,你是在别院看到我听琴了,所以才赌气去找晴天了?” “不是!我干嘛要赌气!我就是想晴天哥哥了!他比你好,他才不会凶我!更不会将我一个人晾在一边儿不理我!哪里像你这般,平时说的那么好听,可是脸一冷下来,说不理我便不理我!我干嘛还要在意你!在意你的结果就是被你骂!我才不要在意你了!” 元熙听她这样一说,脸便是一沉!“你再说一遍?” 静依一愣,转头看向他道:“什么?” “你说你不要在意我了!你说你想晴天哥哥了!依依,你真这样想的?”元熙有些阴恻恻地声音响起,似乎是静依一说是,元熙就会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静依看到元熙这个样子,也是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也不惧他!反而是挺了挺上身,以大无畏的精神道:“是不是这样想的,有什么要紧?反正你都有旁的美人儿在侧了!我凭什么还要一颗心拴在你的身上?我就是想晴天哥哥了,怎么样?你是要打我不成?” 静依话说出来,其实就有点儿后悔的意思了!而且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是明显地没有前面有气势!声音也是越来越弱! 而阴着一张脸的元熙,则是猛的就起了身,将静依给吓了一跳!还没等静依反应过来就见元熙一把抱住了自己,再然后就觉得是天翻地覆!而她自己而是呈一字形,趴在了元熙的大腿上。 “你干嘛!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静依手脚并用,想着挣开元熙的拑制!可惜了,自己一个弱女子,又半分武功没有,哪里是元熙的对手? 元熙低了头,有些威胁的语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不介意点了你的穴道!” 这话一出来,静依立时便不动了,反倒是仰起了头,看向元熙,“你到底要干嘛?快放我下来!” 元熙不语,左手一抬,静依看了,眼睛瞪的老大,惊呼道:“你要打我?” 她这一嗓子,可把暗处的无忧,和外面的司画和司语给惊的不小!王爷竟然要打王妃?这简直就是奇闻哪!谁不知道王爷宠王妃宠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说打就要打了?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宠溺,左手在她喊出话来的同时,便轻轻地落了下去!的确是拍向了静依的臀部!不过,说打,真的是太勉强了!无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爷的手,与其说打,倒不如说是在给王妃按摩更合适! 静依却是觉得又羞又恼!自己居然被他给打屁股了!这叫什么事儿?自己是小孩子吗?再一想,无忧似乎是还在暗中看着吧?这也太丢人了!静依越想越气,竟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元熙一看静依是真的哭了!又慌了手脚!本来是打算象征性的惩罚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与自己这般说话?看她还敢不敢再说什么不在意自己,想念晴天之类的话!哪知,才一下下去,静依便哭成了泪人儿一般!元熙慌了神儿,忙问道:“怎么了?我没用力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有伤?我不小心碰到了?” 静依却是只哭不说话,元熙赶忙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又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哄着,“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不该让你生气,行了吗?别哭了!你瞧瞧你这眼睛,还没消肿呢,怎么又哭了?” 静依却是轻捶了他几下才道:“要你管!你走开!走开!你是坏人!你就会欺负我!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你们全都欺负我!” 静依说完,便想起来什么,从元熙的怀里跳了出来,叫道:“无忧,出来!” 无忧飞身而下,一脸不情愿道:“殿下,您找属下何事?”神呐,您可千万别让我也搅进这两位主子间的争吵中,她可是会被这两位主子给逼疯的! 静依吸了吸鼻子道:“你带我回平南候府!我再也不回来了!” 无忧一听,顿时便是满脸的黑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定然是有两道要杀人的目光将自己盯的死死的!无忧只觉得大热天的头上怎么一个劲儿的冒冷汗,后背还觉得阴嗖嗖地,像是有阴风刮过一般! 无忧咽了口唾沫,一咬牙,拼了!上前一步,将一件外袍给静依披了,环住她的腰,“殿下,您抱好属下。属下这就带您离开!” 静依点点头,环住了无忧的腰,手刚伸过去,便听到元熙阴凉凉的声音传来,“无忧,你敢!” 无忧的身子一僵,表情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属下的主子是殿下,既然殿下说要属下带她离开,属下自当奉命!” 元熙一个疾步便到了无忧身前,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是一掌,无忧不得不将环在静依腰上的手给撤回来,挡了一下! 不过是一招,再看王妃,已是回到了王爷的怀里!无忧想要上前,元熙冷声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静依也恼了!可是她自然也知道无忧根本就不是元熙的对手!更何况二人还是曾经的主仆关系?可是让静依满意的是,无忧没有动,只是直直地看向了她! 静依也冷了声道:“你先出去吧!我与王爷商议好了,再回平南候府。爱夹答列” “是!”无忧这才退出了屋子,到了屋门口与司画等人会合了!司画和司语二人看到无忧一脸冷汗地出了屋子,同时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敢跟王爷扛上了! 无忧则是一脸臭屁的表情,得意地扬了扬眉!你们懂什么?王爷什么时候不是被王妃吃的死死的?最终王爷什么事不是还得听王妃的?只要是王妃发话了!谁敢为难她?自己这是在给自己安排后路呢!不过,刚才那一幕还真是险!幸亏王爷没有使全力,否则,自己怕是要受内伤了!现在还觉得手掌隐隐发疼呢! 寝室里,两人怒目相望,谁也不说话! 终于静依最先受不住这种冷气氛了,开始穿无忧披到她身上的衣服,“我要回平南候府!” “我不许!”冷冷地,且极为霸道的声音传来。 “你凭什么不许?你可以找美人来,我拦你了吗?你的事,我不过问。我的事,你也不该过问!”静依冲着元熙吼道。 元熙什么也不说,只是直直地盯着静依看!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是有火花在跳跃!静依突然间就觉得似乎是呼吸有些困难了!她动了一下嘴唇,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元熙的表情有些冷冷的,酷酷的!他将静依一把给揪进了怀里,还没等静依惊呼出来,元熙的吻便封了上来!静依感觉到了霸道、强势、占有!静依的脑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在吵架吗?她不是说要回娘家吗? 静依的脑子里渐渐地闪过一丝清明,想要将元熙推开,只是奈何她怎么用力,都动不了元熙分毫! 静依开始握着拳头捶打元熙,又开始抬腿踢他,可是刚动了几下,便被元熙一把抱起,几步就到了床前,将她摁到了床上!静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有些委屈道:“你要干嘛!你还要打我不成?” 元熙的眉峰一挑,“我刚刚是想着打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的!可是你居然以回娘家来威胁我?依依,看来我平时的确是太宠你了!” 静依听了,嘴一嘟!“那要怎么样?将我锁起来吗?” 元熙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这个主意不错!也许我可以试试!” 静依听了一气,“你敢!你这个坏人!你是坏元熙!我的元熙才不会这么对我!你把我的元熙还给我!还给我!”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元熙开始拳打脚踢!当然了,这只是静依个人的想法罢了!这样的攻击在元熙看来,和挠痒痒差不多! “依依!”元熙轻喝了一声,“你说的那琴姬,叫雪舞!是暗阁最近几年刚刚培养出来的。她倒的确是要进府做妾,不过不是给我做妾罢了!” “那是给谁?” “依依,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这个姿势,不适合再讨论旁人吗?还是说说我们自己吧!”元熙略有些暗哑的嗓音里透出了一股暧昧,让静依听了,脸有些红,心有些乱! “我还在生气!”想了一会儿,静依终于说出这样一句没营养的话来! 元熙低低笑了几声,“依依,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来就没有过别人!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真的该罚!” 静依听了,缩了缩脖子,貌似自己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罚?” 元熙一挑眉,大手一挥,床帷落下,然后便是一阵男子的低喘声,和女子的娇吟声传来。 门外的三人对视一眼,各自飞身离开,找地儿休息去了!她们可是没有听壁角的习惯! 次日,静依在元熙的怀里懒懒地伸了个腰,眼睛睁了睁,又闭上了,有些模糊不清的问了一句,“元熙,你不去上朝吗?” 元熙早醒了,看着还有些迷糊的她,笑道:“我今日请了假,说是你今日要解盅,所以不上朝了。” “解什么盅?”静依迷迷糊糊地问了,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瞧外面太阳早已是老高了!“你怎么不早点儿叫醒我?晴天哥哥来了没有?会不会在外面等呢?好丢脸的!你快起来!” 元熙看着静依有些慌乱的动作着,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别急!他还没来呢!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静依听完这话,就白了她一眼,昨晚上是谁把她折腾了半宿?现在又当起好人来了! 元熙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那个。我昨晚,已经有克制了!” 静依听完嗔了他一眼,“不许再说了!对了,你昨天说的那个雪舞,到底是送给什么人的?” 元熙将她搂进了怀里,“是送给定国公的。” “定国公?”静依想了想,“好端端地,你为何想起来送一个美人儿给定国公?那不就是哥哥的岳丈?元熙,你这可是会让崔姐姐恼了你的!” “咱们不说,谁会知道是我送的?再说了,我不过是安排一个巧遇给他们罢了!依依,当年紫姬入定国公府,荣宠不衰,其美色和心计,绝非常人可比!这样的一个女子定然也是留了什么把柄或者是后路给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要雪舞想办法住进以前紫姬住的院子?” “此其一!其二,晴天说定国公体内还有定国公世子的体内都被人下了盅。而且似乎是多年前便下了,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未曾催动。现在看来,怕是有人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关键时刻,向来不被人们重视的定国公府,反倒是有可能会成为对方一个极有力的帮手!” “下盅的,应该就是当年的紫姬了!而且,定然是李安授意的!李安此人,还真是厉害!想来,紫姬这步棋,应该是李安的什么长辈,比如说华妃提前布置好的。后来李安的聪明能干显露了出来,才逐渐接手了这一切。” “应该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先想法子,解了这定国公及世子体内的盅毒。否则,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投靠李安,或者是明王!更糟的是,我担心李安会命令他们去做一些伤害自己亲人的事!比如说,你大嫂!” 静依的表情一震!是呀!谁会总是防备自己的亲人?若是那李安以定国公父子的性命相要挟,定国公夫人会如何?那崔茜茜又会如何选择?静依的手心里竟是不由得渗出了一些冷汗!喃喃道:“这个李安,还真是狠!” “别气!我已经找到了他在京城的落脚点。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人在暗中监视着。现在咱们便是双管齐下,一方面让雪舞想法子进入定国公府,一方面,便是要活捉李安!” “元熙,看来,晴天的处境和你一样,都是不太妙呀!若是除了这李安,想来,晴天和你便解除了不小的危机。只是我担心这个李安的后台太硬,不好对付。” “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二人起身梳洗完毕,元熙仔细地拿温毛巾给静依的眼睛敷了敷,看到她的眼睛基本上已经消了肿,这才放心! 静依看到元熙的眼中满是担忧,也知道自己昨天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激了。现在想想,真的是很像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孩子!“元熙,昨天,对不起!我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就误会了你!是我不好!还有,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我这一次其实是想跟你说的,可是怕你不同意,所以就没敢说。”静依有些心虚地低了头,“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元熙笑看着她,用手在她的鼻尖点了点,“我还以为昨晚上你是被鬼附身了呢?”说着,便将依依抱进了怀里,“说真的,昨晚上的你,我真的很喜欢呢!你说的没错,像是一个被我宠坏了的孩子!可是我喜欢这样!我喜欢宠着你!昨天你也是因为太在意我了,所以才会那般地生气,不是吗?所以,我不气这个!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商量!还有,即便是看到了什么可能让你误会的,也要先问过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好不好?” 静依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元熙笑道:“其实昨天我的反应也有些过激了!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正如你所说,我一直是宠着你的,猛地发那么大脾气,的确是有些让人受不了的。我以后,也尽量地不发脾气,好好跟你说话,好不好?总之无论是什么事,我们都不吵架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上弹琴时,有多想你!还有,昨天你在别院洗浴换衣服,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要进去看你的冲动给忍了下去!现在想想,冷着你,不划算!我一个人生着气,你却是跑到了晴天那里诉苦,还吃的好,睡的好!反倒是苦了我自己!” 元熙将下马搁在了静依的头顶上,又轻道:“以后,我说什么也不能再用这样的法子来罚你了!” “真的?以后再不凶我?也不冷着我了?” 元熙看静依一脸的打趣样,笑着用手弹了她的脑门儿一下,“你呀!我想到了别的好法子来罚你!” 静依一愣,“你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哪里是歪主意了?以后,你再做错事,我便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不信,你可以试试!”元熙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暧昧,静依听了,脸蹭地便红了!“你个色狼!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二人又笑闹了一番,用过了早膳,便到了花厅。岳正阳、杨海朋还有晴天都来了。 “怎么样?和好如初了?”岳正阳摇着扇子,一脸坏笑道。 静依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当人家哥哥的?尽是想着取笑妹妹!” 几人笑了笑,晴天先道:“今日是第三天了。明日,皇上便会再对于晋王妃和依依中盅之事,以及晋王小公子中毒之事做出裁决了!皇后和秦相那边不可能坐以待毙,你们可想好了,如何对付他们?” “哼!这个明王妃和皇后居然敢在宫里设计我?这个仇,我自然是要报的!皇后的身分太高,实力太强,咱们现在也就只能是先对明王妃下手了!我就不信,这一次,还扳不倒她明王妃?” “我收到消息,说是明王妃前些日子好像是找到了一名妇人,似乎是以前在晋王府里伺候过的,明王妃一直把人藏的很隐秘,那名妇人似乎是知道晋王的什么秘密,最近几日,我见秦相也是亲自与那名妇人接触了几次。看来,她们是想着转移皇上的视线了!” 静依轻笑一声,“哪里就那么容易了!那名妇人是我给明王妃送上门去的!也就只有她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才会以为自己真的拿住了人家的把柄。也不想想,就她的那点儿斤两,真的够格和晋王斗?” 岳正阳的眸子一亮,看到一旁元熙正淡淡地笑着,急道:“你快说说,那名妇人到底是捏住了什么短处?” 静依笑看了她一眼,“此事你就无需多加操心了。还是想想怎么调查这中盅案吧?皇上不是下旨交由你来查处了?” 元熙看着现在温婉端庄的静依,想起昨晚上她跟自己使性子的样子,还真是判若两人!不过,昨晚上的那个,倒是更凭添了几分小女儿之态!想起昨晚她在烛光下生气的样子,是说不出的娇媚可人!虽然有些不讲道理,可是他却觉得那样的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小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使小性子,耍无赖!这不与人知的性子,也只有自己才能看见!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满足! 一旁的晴天看元熙脸上挂着温和惬意的笑,便知道二人之间是真的没事了!也是,他们两个之间经过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会轻易分开?依依也不过就是说说气话而已!若是元熙真的再娶个美娇娘进门,依依不得把人家给打的满地找牙? “今日便是第三天了。明日,便又要被叫到宫里去了。王爷,王妃,你们确定会万无一失吗?”杨海朋有些不放心道。 “表姐夫放心吧!我与元熙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再说了,这一次,我定不能再轻饶了明王妃!动不得皇后,咱们还动不得明王妃吗?” “可是秦相那里,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杨海朋又道。 这次元熙笑着开口了,“海朋,你又错了!在秦相的眼里,什么也比不得他的前程和秦家的前程重要!区区一个女儿,他还是舍得起的!” 杨海朋一惊,“你说秦相会舍了这秦素素?” 岳正阳几人皆是点了点头,“这个秦相为人向来狡猾多端!一切都以自己家族的利益为重!以前这个秦素素得明王的看重,又惯会讨好皇上和皇后,秦相自然是将她视若珍宝!可是如今,她成了秦家向上爬的拦路石!怕是无需咱们多做手脚,第一个要舍了她的,应该就是秦相了!” “虎毒不食子!这个秦相,真会这么狠?”杨海朋有些不太相信。 “别忘了,他的嫡子可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的!若是明王妃彻底惹恼了皇上,从而连累了秦家的几位公子,那对秦相来说,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更何况秦家的女儿,可是不止一个秦素素!” 杨海朋恍然大悟!“你是说,秦相舍了一个秦素素,还会再有一个秦家的女儿嫁入明王府?” 岳正阳点点头,“总算还不是太笨!” 杨海朋耸了耸肩,最近与他们几个在一起的多了,真的半分青年才俊的感觉也找不到了!对于岳正阳的这种打击,他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元熙抬眼看了一眼远处,有些惋惜道:“可惜了,若是秦相没有这么狠毒,也许咱们这次的收获还能更大一些!可是现在,怕是秦相和明王早已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秦素素,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晴天沉声道:“明天我会和丽香一起进宫。她那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关键的是,要看晋王妃和依依的态度了!毕竟她们两人是苦主,皇上对于她们的态度,还是极为在意的!而且,两名王妃的身后可都是有武将支撑着!至于丽香,我会通过这件事,给她一个教训的!” “这样最好。希望明天她能知道自己的身分,别给苗疆招惹麻烦。”元熙的声音里已是有了一丝凉意,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晴天的眼神微闪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次日,静依便在宫门口遇上了杨海宁,二人一起去了坤宁宫。进了殿内,竟是人都已经到了,除了皇上等人还在早朝,这皇室的妃嫔公主,全都齐了。 明王妃一脸憔悴地坐在了座位上,不过才几日不见,她的脸上就已是明显地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已经是有些高了,眼上还有一片淡青色,想来还是用粉遮了,不然怕是颜色会更重!仅仅是这两点变化,便足以让她看上去老了不少! 静依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后,便低了头,不再看她。而贤王妃则是眼中含有同情之色!这明王妃虽然看上去仍是珠光宝翠,华服上身,可是这整个人的气质与前几日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明王妃,还是她从未见过的。 皇后在凤椅上落座,脸色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下方众人,轻道:“晋王妃与平王妃二人的身体都好些了吧?” “谢母后关怀。儿臣好多了!”二人齐齐道。 “那便好。以后可是要小心些。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是要为我皇家孕育子嗣的。这身体上大意不得!若是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便找御医好好儿地调理调理!” “是!谢母后关心。” “明王妃,你可知错?”皇后转向了秦素素,声音中带了一丝清冷。 “回母后,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偏信那贱婢!竟是由着她给大皇嫂和六弟妹下了毒!是儿臣御下不严!还请母后治罪!” 静依听了眉峰稍稍一紧,皇后这是想着趁着皇上没来,便大事化小了!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那个小兰的身上!只是,事情的走向,怕不是你们能足以把握的了! 明王妃的话落,德妃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说起那个小兰,胆子也着实是太大了!居然敢谋害两位王妃?不止如此,居然还敢谋害本宫的孙儿!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这丽香公主好端端地,怎么会要谋害两位王妃了?她可是与两位王妃无怨无仇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最让本宫想不明白的是,明王妃,本宫的孙儿,不过才多大?怎么就招惹了你了?你竟是命人下此狠手?” 丽得公主听了,脸色有些难看,却终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而德妃说完,便已是眼里噙了泪,而明王妃的脸色却是一白,直接在地上跪了,“母后明查!儿臣从未做过此事!还请母后明查!” 德妃却是声带凄惨道:“我可怜的孙儿,差点儿就没了性命!如今竟是被人家一句,御下不严就算是遮过去了!这还有没有天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孙儿年幼无知吗?” 静依听了,险些就要笑出声来!没看出来,这德妃还有耍横的潜质!分明现在没有一丝证据,可是却愣是能被她说的自己的小孙儿有多委屈,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 静依再一看一旁的二公主李湘,也是眼角含泪,劝慰道:“母妃,您就别伤心了。一切自有父皇为我们做主!森儿是现在父皇唯一的小孙子,父皇自然是会疼惜他的,哪里舍得让他受一丝的委屈?母妃,您还是别哭了。待会儿父皇来了,自有定夺!” 李湘的这番话,便巧妙地将皇后和明王妃二人置于了尴尬之地!这皇上没来,你们即便是说了,怕也是做不得主的!想着蒙混过关,怕是没有可能了! 皇后冷眼瞧了李湘一眼,“二公主说的没错。德妃你先别急,一会儿皇上来了,自然是会给孩子们做主的!” 皇后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外面的内侍唱到,“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到了宫门口迎接。随驾而来的,还有各位王爷和晴天、岳正阳、杨海朋等人! 皇上一落座,便直接问道:“岳正阳,朕吩咐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臣等已经查到,这丽香公主身边儿的婢女阿梅的确是给了明王妃的婢女小兰一种盅,小兰也是成功地下在了平王妃的饮食中。据小兰所说,正是几日前平王妃前往明王府一叙时,下在了茶中的。而晋王妃的盅则是在之前皇上您的千秋节的宫宴上被人下的。这一点,也与大王子所查出来的相吻合。”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明王妃,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特别是在听到岳正阳提到这晋王妃的盅是在他的千秋节下所下,脸上的怒意更甚!皇上只觉得胸腔内怒火翻腾,像是有一锅滚烫在开水在烫着他的五脏六肺一般!只觉得生疼无比!这就是他的好儿媳!这就是他常常夸赞孝顺懂事的好儿媳!居然借着自己过寿之际,来下毒害人! 皇后看出皇上的怒火滔天,语气轻柔道:“皇上,这岳世子不是说了,是明王妃的小兰所为?只是不知道,这小兰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呢?” 皇上猛地转头瞪向了皇后,皇后虽然心惊,可仍是目不斜视地与皇上对上了眼神!皇上冷冷道:“刚才不是说了,这小兰是明王妃的贴身婢女!不是她,还会有谁?” 明王妃听了,吓得便是在地上一跪!“父皇明查!儿臣真的不知情呀,父皇!” 一旁的明王却是眉头紧皱,眼神中有些急燥,不过,在皇后的示意下,他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起身替明王妃辩解什么。 而岳正阳再度道:“启禀皇上,那小兰也一口咬定了,此事与明王妃无关,一切皆是她自己一人所为。” 这话本来是应该算是帮着明王妃洗清嫌疑的!可是现在听在了众人的耳朵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小兰一口咬定?这分明就是忠心护主吧?她一人所为?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何处得来的这天大的胆子同时与两位亲王府为敌?她图的又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婢女有什么理由要与两位亲王妃为敌? 静依则是唇角似有似无地含了一抹笑意,这说话就是得讲究方式方法!讲究时机!现在岳正阳的这番话,却是让这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听出了不对!却是偏生是没有证据!人家下毒之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了,你还能怎么样? 皇上却是冷笑了一声,“是吗?将那个小兰,还有那个阿梅一并给朕带来!” “是!” 元熙轻挑了下眉,而明王则是看了高座上的皇后一眼,见皇后的目光清冷,眸子有些暗沉,想来,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 而静依而是垂了眸子,依旧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刚才的那些话,都与她无关一般! 而丽香公主则是一脸的自信满满!她可是一早就嘱咐好了阿梅,一定要让她扛下所有的罪,这样,她的家人才会被善待,否则,她的家人,将会陪伴着丽香的各种盅毒度过一生! 明王此时也是没了刚才的那般焦虑之色!既然小兰一口咬定是了她自己所为,现在也是不会再轻易改口了!否则,于她也是没有半分的好处! 德妃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一抹恨意!显然,她也是料到了皇后等人定是早已将事情给安排好了!这个小兰在岳正阳等人的审问下说不出什么,想来,现在,也是不会再说什么了!好好儿一个可以扳到明王妃,给明王奋力一击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还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宫正司里,自己实在是安插不进人手,现在,怕是那两个人早已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此一来,皇后等人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德妃想了想,虽然不甘心,可是至少经过这一次,皇上对于皇后和明王一派的人,已是大为失望!这些个事情,本来也就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小兰是明王妃的贴身婢女,说她不是得了明王妃的授意,谁信? 德妃再次看了高座上的皇上一眼,只一眼,她便知道皇上的怒气已是到了极致!她心头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明王妃,哼!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里对你起了疑,认定了你是主谋,你就是主谋!即便是明面儿上不定你的罪,你的好日子,也是到头儿了! 晴天也是微微低了头,垂了眼睑,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暗茫! 不一会儿,便有御林军统领肖强进来复命道:“启禀皇上,臣等在押解两位犯人的途中,二人突然口吐白沬,已然毒发身亡了!” “什么?”皇后、明王等人齐齐出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肖强! “怎么回事?”皇上也是觉得极为震惊,冷声问道。 “启禀皇上,臣等押至御花园时,这二人便开始浑身抽畜,微臣等以为是有急病发作,怕她二人咬舌自尽,所以便点了她二人的穴道,而后又速速请了太医过来。可是仍是无用!二人倒地没多久,便相继毙命!” 皇上的眼中冰封一片,缓缓转了头,看向皇后! 皇后的心底一凉,只觉得皇上的眸子里似是射出了万千冰箭,直直地射入了自己的心脏!皇后拼了命的想要维系自己一国之后的风度仪容,可是却是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似乎是怎么努力,都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 第四十一章 庶妃之死! 皇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便低了一些,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允许她再有什么皇后所谓的骄傲了!可是皇后到底是皇后,虽然姿态稍低,可是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并未发生改变。 皇后眉目一转,便有了想法,“启禀皇上,还是先请人好好查查那那人的尸体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皇上的视线终于在皇后开口的那一刹那移开了。皇上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肖强,还不去?” “是!” 肖强一下去,这大殿内顿时便静地几乎是如同没有人在一般,甚至是连人的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明王妃此时脑子一片混乱,这证人没了,虽然是彻底没了会指证她的机会,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于她却是更为不利了! 丽香公主的神情也是有些懵了!脸色有些白,眼神慌乱,怎么回事?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了,怎么就说变就变了?什么人杀了她们?难道是皇后?丽香看向高座上的皇后,见她一脸的冷漠,并无什么不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是谁在背后捣鬼? 不止是她!” “秦相放心。本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的!眼下,晋王的声势正旺,本王也不和他抢,由得他去!不用本王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秦相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哼!秦相,你在本王面前就别再装了!你为官多年,皇上的心思别人猜不透,你还猜不透吗?若是说以前,本王也是看不出来的。可是最近这几年,皇上对于贤王是越为越倚重!一个身无寸功之人,竟然是被派到了北疆?要知道北疆可是驻守着我大渊最为精壮的二十万大军!虽然目前掌权的的是武昌候顾文!可是这驻军是在北疆!皇上这是摆明了要给贤王铺路了!” 秦相的眼神闪了闪,眉心微蹙,“王爷所言,微臣也的确是想到过。不过,微臣以为不足为惧!这顾文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让他效忠于一个于皇室,于大渊毫无建树之人,他心中定然是不服的!要不然,皇上也不必先将贤王派到那儿去,让二人培养感情了!再者说了,即便是顾文的二十万大军效忠于贤王,那又如何?朝中无人支撑,他即便是坐上了那个位子,也是风雨飘摇,夜不能寐!仅凭着皇上的宠爱和那二十万大军就想坐稳这大渊的江山?他贤王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明王却是浅浅一笑,“秦相言之有理。那依秦相之言,这皇位,贤王是坐不得了?” “回王爷,依老臣看,最具有威胁力的,便是晋王,其次为平王,最后才为贤王!” “哦?这却是为何?” “王爷,您想,这晋王背后的势力,老臣便不多说了。再说这平王,他的身后可是有着整个封城为倚仗!封城,可是驻守着十五万兵马!而且,这平王又是个有名的战将,叱咤风云,闻名天下!这样的人,文有文才,武有武略!比之贤王可是更加地有竞争力了!只不过平王长年居于封城,此前,又是远离朝中七年,所以,这朝中的人脉,他不行!否则,若是他留在了京中,必为王爷一大患!” 明王的眼神有些幽暗,脸上原本极为柔和的线条,现在看起来,却是带了几丝的阴郁!“秦相所言极是!只是秦相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贤王是丽妃所出,而平王,则是皇上最为厌弃之人!本王曾听闻,他出生之时,皇上险些将他掐死于摇篮之中!若非是有朝臣相求,怕是现在,他早就魂归西天了!” 秦相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你能想到贤王的势力单薄,没有中坚力量!是因为你纵观朝局,看的透彻。”明王说到这里,转了身,正面直视秦相,“那你以为,父皇会想不到这些?” 秦相听了猛然就呆立在了原地,一脸茫然道:“王爷的意思是说?” 明王唇边含着一抹冷笑,“哼!父皇的心,深的很!怕是早已在暗中有所动作!本王与晋王,不过就是为了充当贤王的踏脚石罢了!” 二人正说着,便见一名下人急急地在书房外徘徊,明王皱了眉,“何人在此喧哗?” 白敏儿的声音传来,“启禀王爷,秦庶妃投缳自尽了!” ------题外话------ 感谢jackpiaowu送上的三朵花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美人们,月底了!打劫了!有票的赶紧掏!月底就要作废了!尤其是评价票,千万不要浪费了!还是送给飞雪比较好! 公布一下飞雪的群号171473757,群名:冰心叹!敲门砖,嫡女文中的任何一个人物名!另外,请附上订阅截图!谢谢!各位美人们,本群只接受正牌订阅的粉丝们!本群内会不定时发布一些关于嫡女和新文名医太子妃的一些公告,和一些不能上传审核的章节。大家进群后,请修改个人名片,改成与在本书一样的粉丝名。谢谢各位美人的配合了!群抱一下! 第四十二章 再添喜事! 次日,明王府里便形如办起了丧事,因为秦素素被贬为了庶妃,再加上刚刚被皇下旨斥责,所以她的葬礼倒是办的极其简单。甚至是只不过是让秦府的人过来吊唁了一下,便匆匆准备了一口薄棺,下葬了! 静依一袭淡青色的衣服看着马车拉了一幅棺木匆匆出了明王府,轻摇了摇头,叹道:“几日前还风光无比的明王妃,谁能想到如今竟是落的如此下场?丧事办的竟是如此匆忙?” 司画也看了一眼外面,“殿下,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若是她没有存了害人之心,如今也不会丢了性命!说到底是她自己的心术不正罢了,怨不得旁人!” 司语则是一脸的不解道:“这个秦素素昨日回府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冷遇?竟然是如此地想不开?到底也还是一名庶妃呀!比起外面那些衣食不足的百姓来说,不知强了多少倍!再说了,丞相府还没倒,她怎么就这么地悲观呢?” 静依轻笑了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自杀的吧?” 司语一愣,眨了眨眼道:“难道不是吗?不是说是上吊自尽了?” 司画却是笑看向她,“你亲眼看到了?跟了主子这么久,怎么这脑子还是这般的简单呢?” 司语低了头,眼珠却是转了转,再抬头,便是一脸的恍然所悟,“我明白了!是白侧妃杀了她!以前这个秦庶妃可是没少折腾白侧妃,不是说还害她失了孩子吗?定然是白侧妃在蓄意报复,所以才杀了她!” 司画听了,却是猛地一拍额头,一脸的无奈道:“天哪!我怎么会跟这么笨的人一起伺候主子?让我死了吧!” 司语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的愤闷!而静依则是笑了,“司画,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白侧妃杀了她,秦庶妃也不是自杀,那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 司画的态度立即变得有些恭敬道:“属下觉得这秦庶妃的死倒是极有可能是明王所为。” “哦?”静依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你倒是说说,明王为何要杀她呢?” “因为秦庶妃同时得罪了两位亲王府,不止如此,还直接苦恼了皇上!明王是不会留这样一个随时可能会爆发的隐患在身边的。这次是因为人证都死了,成了死无对证,皇后为了消除皇上的怒火只会以秦庶妃病重为由,将其贬谪,只是若是哪日,有人拿这个在圣前说起话来,岂不是表示皇上随时都有可能会翻脸?倒不若直接让她死掉了干净!至于刚才司语所说的白侧妃,她自然是对秦庶妃恨到了极点!可越是痛恨一个人,越不会如此痛快的让她死去!至少也得让她受尽了自己以前受过的折磨,才会让她没命。现在看来,很显然白侧妃还没有完全的解气,自然是不可能会轻易地让她死了的。” 静依点点头,头上的一支珍珠步摇随着她的点头,而轻轻晃动,“说的不错!有进步!司语,你可听明白了?” 司语低着头,声若蚊蚋道:“听到了。是奴婢太过蠢笨了!” 静依笑笑,“不是你蠢,而是你们二人各有所长罢了!再说了,你的年纪还小,看问题不及司画长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司画,以后便多教着她一些。她与你不同,你跟在我的身边儿久了,而且,跟着我和王爷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心智自然是比她要成熟一些。不可因此而骄傲,还是要多学着些,多帮着她一些。” “是,主子!若是不能在晴天离京前将他除掉的话,我担心晴天这一路上,会是极不安稳的!” “他回苗疆的路上会不安稳是必然的!即便是没了李安,也还会有什么赵安、刘安之类的。他身边有铁卫队,你放心吧!而且,苗疆王也将王室的隐卫也都交到了他手上。他不会没有准备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要是除去一个李安,大家的心里便都清净了!毕竟这个人,可是太厉害了!屡次从咱们的手上逃脱,元熙,这个人,是真的不能留了。” “放心!这个,我早已有了布署,很快就会有结果传来了。” “你说这个李安与皇后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元熙的眼睛再度闭上,有些懒懒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静依嘟了嘟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吧!不过,觉得也不太可能,毕竟皇后可是等于是他的仇人的妻子。而皇后也不太可能会与安王的后代有什么牵扯!” 静依说着,脸上又是一阵苦思,撇嘴道:“想不明白了!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又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是又觉得这种联系有些奇怪!你说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元熙低低笑了几声,“你不是想的太多了!你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几日吧。本来还想着带你到城外的庄子上住几日,谁成想出了这等事。不过只在别庄住了一晚,便又回来了!” “住在哪里倒也是无所谓。只要再除了李安这个心腹大患,我便是睡在草棚里,也是极香的。” “我可是舍不得的!李安那边儿,你放心,明晚以前,我定然是会取了他的性命!” “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就放心了!晴天哥哥他们也该离京了吧?” “嗯,今天皇上下旨,明日送他们离京返程,又赏下了不少的东西给苗疆王,让晴天给一路带回去。” “明日?那你确定李安不会出来捣乱?” 元熙狭长的眸子又轻轻睁了开来,那眸子中的一抹闪亮,恍若是一抹光白,划破了黑暗的边际,“我倒是怕他不来捣乱呢?” 静依听了,眼睫毛轻颤了颤,元熙是要出动暗阁的力量了吗?对于李安,和他数次交手,她虽然不懂武功,可是也看的出来,他手中的势力,力量着实不小,仅凭着白飞的绝杀,怕是应付不来的。 元熙笑看着静依那微闪的眸子,“不必担心,我没想着出动暗阁的势力。” 静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用无极?” 元熙抿唇一笑,那俊美无双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微微有些弯的眼角里,似是有着万千光华闪过,夺人心魄!“知我者,依依也!”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月底了,各种票票月底作废哦!还有,弱弱地提醒美人们一句,如果要投评价票,请一定要选择五星哦!该有娃娃的,基本上都有了,就是咱们的女主还没有,大家想看娃娃不?想不?想不?想不?没有票票,没有花花钻钻,飞雪很木有动力哦! 第四十三章 出乎意料! 静依却是有些不太赞同道:“可是动用无极,势必就会牵扯到墨卫。你确定现在就要将墨卫暴露?” “我没这么蠢!我只是让无极挑几个人配合着绝杀的人一起行动。到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只会以为无极他们是绝杀中的顶级高手,只不过是一直被雪藏了而已。” 静依这才点点头,“好吧。明日,送晴天,我也要去。” “去吧。不过,你不是在城门口送。明早上早些起了,我让人先送你到城外十里处的长亭。你在那里送他吧。这样,你们还能多说几句话,不必避嫌了。” “也好。可是那个丽香?” “你放心!不该让她看到的,听到的。她自然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静依笑着点了头,元熙做事,她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一路上,晴天哥哥怕是要辛苦些了!带着一个有些刁蛮任性的公主,还要时时防备着华妃等人安排的刺杀,他这一路,怕是不好走!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便到了城门口为晴天送行!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静依有些自责道。 “乖,别这么说,你想吃什么都行!”元熙轻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抱你去吃午膳,好不好?” 明王府,外书房。 书房内与上次秦相来时,已是大不一样,所有的装饰摆件儿,全部都换了新的。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由白敏儿帮着布置的。这书房自然还是按照明王的喜好来布置的。只不过,像一些细节上的摆饰,却是很容易让明王看了,想起白敏儿来。 比如这书房内挂的一幅《牡丹争艳图》,这便是白敏儿的一件陪嫁,乃是前朝大家所作,乃是传世名品!现在将它挂于这明王的外书房,能让明王天天一抬头便可见,一见它,自然就会想起了将它挂于此的白敏儿!可见白敏儿之用心良苦! 再看这案上的文房四宝,件件精致,全都是白敏儿亲自到外面的墨宝斋中挑选的。这砚台选自上好的澄泥砚,墨选自上好的徽墨,纸选自江南特贡的宣纸。还有这笔,更是让白敏儿精挑细选,才挑了一整套! 再看这置笔的笔架,也是由上好的黄龙玉所打造成了一个小寿佛的造型,小寿福五指张开,正好将这笔置于那指缝之间,让人一置笔,便对上了一张福寿笑脸,心情自然也就愉悦! 这书房里,还置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了一套上好的以青竹为图案的茶具。洁白的杯体,配上那青青地翠竹,令人赏心悦目!那翠竹的每片叶子,每个竹节儿都是精心描绘,栩栩如生,宛若是真的竹叶缩小了,贴上去的一般。不饮茶,仅赏杯,便已是心情舒畅! 此刻,屋内的软榻前,站着一人,头戴玉冠,身着一袭浅蓝色的暗纹云锦,他双手负于身后,头微仰,眼半眯,那高挺的鼻梁似乎是那巍然不动的山峰一般,挺拔、高峻! 隔了一道藏古架做成的隔门,外面站着一名黑衣人。正低头待命,不敢出声。 许久,明王才轻抬了眼皮,“都解决了?” 声音中带了一丝慵懒,可是却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那黑衣人的头下意识地再低了低,“回王爷,都解决了。” “可有什么发现?” “回王爷,事后属下派人过去查看,发现李安的尸体不见了!” “哦?不用理会。定是有人在怀疑他的身分,想要证实一番罢了。” “王爷,此事,我们是否还需要向苗疆那边儿有个交待?” “哼!本王做事何需向一个小族交待?此事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是!谢王爷。” 黑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明王的唇畔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李赫,你还真是没让本王失望!尸体是你带走的吧?现在你的心,可乱了? ------题外话------ 感谢东芯的两花,感谢jjeennyy28的一钻三花,感谢所有美人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飞雪的《名医太子妃》正在首推哦!希望大家能够关注一下,谢谢哦!这是一个有关重生的故事,故事并不拘限于宅斗,而是主要从女主由一名十三岁的少女慢慢成长成为一名闻名天下的神医的故事!这是一个小女孩儿,克服重重困难,突破重重阴谋诡计,最终破茧成蝶的故事!保证精彩!飞雪出品,更新保证哦,亲! 第四十四章 王爷之谋! 明王出了书房,叫了辆马车,出了王府,向着城外行去了。 静依一觉醒来,看到元熙正在窗前倚着榻看书,有些金色的阳光星星洒洒地照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一袭云白色的锦袍上添加上了一些金花儿,倒是看起来格外的亮眼! 静依就侧身躺在了床上,满脸兴致地看着专心看书的元熙,眷恋的目光从他的额头,到他的眉眼,再到鼻梁。当她的目光扫过他性感的嘴唇,静依的眼睛便开始半眯着。看着他修长的双手,一手拿着书,另一手则是倚在了软软的靠背上。整个人的神态有些专注,又有那么一丝的慵懒。 元熙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把他自己所说,可能是与他自己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有关,若是身上的衣服有了一丝污迹,便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以前!静依看着眼前如同是谪仙一般的美男,无论如何同那个杀伐果决的战场将军联系到一起!以前常听人说有儒将一说,如今看来,这元熙,便也算是一个吧。 静依也不着急起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元熙。多久了?多久没有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光了?没有人打扰,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务来打扰他们。这样的生活是何等的惬意?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平静! 静依看着看着,便想起了这两年自己与他在封城的生活,自从平秋县的事了之后,基本上封城就趋于稳定了。他们二人的生活比之现在的京城,不知要惬意了多少?她每隔一两日就到慈善堂和济善堂转转,偶尔也到华阳寺中与慧清大师谈经下棋,听大师论法。自己来京不过还不足一月,自己却觉得似乎是来了很长时间,封城的生活还历历在目,却是觉得似乎是隔了有几年之久?静依微皱了皱眉,自己怎么就突然有些伤感了起来?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元熙已是到了床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青丝,然后又弄了一小绺,在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着。“看到你蹙眉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说刚才做恶梦了?” 静依摇摇头,“元熙,北梁太子走了,晴天也走了,如今李安也死了。我总觉得有些空空的!静静的!明明是应该心情舒畅一些的,我却觉得有些压抑!总觉得这京城,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心里总是有些透不过气来。” “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我!”元熙轻轻地将她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咱们在这里再住上几日,我已经吩咐初一去请平南候府的人了,明日咱们就在庄子上开个宴席,好好地热闹一番。可好?” “明日?那表姐她们来不来?” “也派人去请了。待会儿应该就会给信儿了。” 静依闻言倒是精神了许多,眼神也不再恍惚了,而是变得炯炯有神了!想着问问依依到底是什么地方不适,低头一看,她似乎是睡着了! 元熙抱着静依慢慢地向着寝室的方向踱去,刚进了寝室没一会儿,静依便醒了,而且表情似乎是很压抑,声音有些无力道:“元熙,我不是说了去听竹榭吗?这里很闷!” 元熙本就在床边坐着看着她,见她一醒过来,便是这句话,二话不说,便将她抱去了听竹榭。听竹榭内摆了一张百方罗汉床,本就是上午准备宴会时,方便老太爷临时休息用的。如今倒是给静依用上了。 静依在这里睡的,倒还算安稳,一觉竟是睡了一个多时辰。静依再醒来的时候,便见元熙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的脸色不好吗?”静依边说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依依,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几天有些不对劲?” “有吗?”静依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那么一些。可能是因为前阵子太紧张了,突然一放松下来,就会这样了!你没有听说过吗?很多大将军在前线打仗时,身体就像是铁打的一样!可是仗一打完,接着就病倒了,而且常常还是病的很厉害!” 元熙一想,静依说的也对!以前他在北疆时,很多这样的将士,打仗时很精神,一闲下来,就开始这痛那痒的了。 静依揉了揉眼,“元熙,皇上快要下旨,让咱们回封城了吗?” “快了吧!要是再不走,我担心咱们就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可是京中有变?”静依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她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倒是让元熙对于刚才静依的说法,毫不怀疑了。 “咱们的人发现,杨奇今天上午请了贤王去看戏。” “看戏?” “嗯,一出正妻妒嫉小妾,最后利用了另一名小妾成功地将那小妾害死,而后又将那小妾的孩子抱到自己的身边扶养,被人说是宅心仁厚的贤妻良母。” 静依听了,眼神一暗,“这么说,德妃对于当年之事,已是有些眉目了?如此说来,这是在故意地挑拨离间了?” “贤王当场便怒火冲天,捏碎了茶盏,甩袖而去。” “这一招还真是妙!”静依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消息,是你故意放给晋王,再让他出手挑拨的吧?” 元熙一挑眉,眼底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还是你了解我。不错!这个消息是我故意放给杨硕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拖了这么久才动手!我原本以为这是一步废棋了,想不到,现在反倒是活了!” “现在明王在朝中的地位颇有些尴尬,晋王这是想着乘胜追击了!只是不知道明王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最重要的是,皇上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题外话------ 月底了!飞雪敲锣打鼓要票票了!评价票记得选五星哦! 美人们,这一章之所以会叫王爷之谋,是因为这四位王爷,都是各有筹谋,至于是何阴谋诡计?那就将美人们拭目以待了!从明日开始,将会展开一系列的惊心动魄的明争暗斗了。美人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至于依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呢?美人们自己猜吧!怀孕?中毒?不治之症?装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猜对哦!最后再提一句,飞雪的新文《名医太子妃》正在首推,还请美人们多多关照一下哦!http:///info/066。html 第四十五章 明王出手! 这一整夜,贤王是夜不能寐,耳边总是响着那句,“只盼少主能平安成人,切勿认贼做母!”脑里不断地浮现出白天在那茶楼里看到的那正妻的一幅温柔慈善模样。渐渐地,竟是与皇后的脸慢慢地重叠了!贤王一夜未眠,天渐渐有了一丝亮光,一人到了外书房,看着屋内悬挂的一幅画像,正是他的母妃丽妃的画像! “母妃,你究竟是被什么人害死的?母妃!若你在天有灵,便请您给儿子一点儿提示吧!” 贤王说完,便闭了眼睛,书房内只有几盏烛火时有晃动,静!极为诡异的安静!贤王再睁开眼时,眼中的迷茫困惑已是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抹坚定! “属下参见主子。”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到了书房,对着贤王跪道。 “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属下意外听到了杨奇和他的一名小妾的谈话,说是皇后是天底下最为虚伪无耻之人!杀了人家的生母,居然还将人家的孩子养在了名下,圈养了起来。” “那杨奇可有提到什么证据之类的?” “这倒没有。不过属下从杨奇和杨硕的几次交谈中发现,他们手中定然是已经掌握了某种证据,只是这证据似乎是还不足以推翻皇后,所以,他们才有些着急寻找到更多对皇后不利的证据。” “这么说,他们也只是隐约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回主子,属下查到,当年皇上大怒几乎是将伺候丽妃的宫人全部斩杀,可是也只是几乎,并未真的全部斩杀!其中留下了几名姑姑,专司照顾您的。现在有的已经离奇身亡,有的失踪,有的则是在坤宁宫伺候。” “坤宁宫?”贤王的脸上浮了上一抹自嘲的笑意,还用得着再查吗?这便已是足以说明问题了!可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以为自己的母妃是被李赫的生母所害,对他一直是怀恨在心!可是如今,却是有人突然告诉自己,自己的母妃是被自己的养母所害!自己居然一直是认贼作母!天下间还有比他更为可笑的人吗? 贤王冲着那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悄然退下。贤王一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然后仰头大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却是多了几分的凄厉,笑声过后,贤王冷静下来,只是那眼角里竟是滑下了一滴泪来! 原本俊美优雅的贤王,此刻看起来却是像极了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而元熙他们因为是上朝,所以便在散朝后,直接去崇文殿了。 到了宫门口,司画一掀帘子,便惊叫一声,“王爷!” 原来是元熙不放心静依,亲自到了宫门口来接她了。亲手扶了静依下了马车,便看到了晋王妃刚刚进去的身影。 “你怎么到宫门口来接我了?不怕别人笑话?”静依嗔怪道。要知道别说是一名亲王了,这宫门口就是普通大臣也没有来这宫门口亲自来迎接自己的家眷的!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着实是有些失了他亲王的身分了。 “笑话什么?我来接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元熙这话正好被刚刚下了马车的贤王妃听到。她看向静依这边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丝羡慕,也有一丝的不解。 她对于平王宠妻如命,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如今见平王竟然是亲自到了宫门口来接着自己的王妃,着实是有些另类了!再加上她注意到,平王与苏静依说话时,自称从来就是我,从不用本王二字。还真不是一般的宠! 进入崇文殿,便见这殿内两侧香雾缭绕,想来是为了掩盖这大殿内的各种味道,最重要的,便是酒气!而这大殿内的布置也是焕然一新,所有的纱帐,全部换成了浅绿色,上面以金丝线绣了菊花图案,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所有的餐具碗碟,也是白底青花,青花外侧又加了一层金边儿,既雅致,又高贵大气,一看便知这准备之人,是用了心思的。再看殿内的桌椅,也都是用了上好的黄花梨,不过颜色却较为浅淡,与这浅绿色的纱帽一配,倒也是相得益彰! 炎炎夏日,青色、绿色,本就给人以清凉之感,这大殿内的装潢原本是以红、黄为基调,在夏日里,难免给人以沉闷、拥堵之感!如今只是将这纱帐、餐具、以及桌椅都换成了浅色调的,便是将整个大殿的气氛给换的清新雅致,耳目一新了。 皇上和皇后等人全都到齐之后,宴会便开始了。 一场歌舞作罢,便见自外面进来了一名美人儿,正是明王府的王庶妃王薇。皇后看了不悦,沉声道:“今日宫宴,为何你却姗姗来迟了?” “启禀母后,儿臣并非是故意来迟,只因为出府时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位妇人喊冤,将儿臣的马车拦了,儿臣这才来迟了。” 皇上听了,垂眸不语,德妃心头闪过一丝不妙,而皇后仍是沉声问道:“不过是一名民妇,哪里来的胆子就敢拦你的马车了?” “回母后,后来儿臣才知道那民妇不识字,错将儿臣的马车给当成是晋王府的了。” 德妃的心-突-地一跳,面上却是不显,不过看向王庶妃的眸子里,却是多了一抹探究之色。 “晋王府?” “正是。听那民妇说,好像是说什么九代单传之类的,又说是只有这一名儿子,万不能再让她去姓了别的姓了。说是晋王府的一名奴婢是她夫君的相好的,来上门讨要她夫君的儿子的。” “轰!”地一声,德妃和晋王二人只觉得脑子里头,似是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只留下了那句,‘来上门讨要她夫君的儿子的。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美人们,过了今天,你们手里的票票就要过期了!所以,投给飞雪吧。提醒一下,如果是投评价票,请选择一下五星,否则系统默认的会是三星。谢谢美人们了! 最后,飞雪的《名医太子妃》正在首推,美人们,支持一下吧!http:///info/066。html 第四十六章 一石二鸟! 嫡女贤妻,第四十六章一石二鸟! 王庶妃的这番话,让大家都是有些意外,在坐的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百姓,自然是猜出这话里意味着什么了!怕是没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奴婢的儿子吧? 德妃的眼皮跳了跳,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快速地看向了晋王和王嫣王庶妃。爱夹答列 宴会刚进行到了一半儿,居然出现了这种状况?皇后则是默不作声,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倒是李静公主有些觉得好奇道:“一个奴婢的儿子?有意思!大皇兄,你们府上还允许奴婢带着儿子来伺候主子吗?”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呀! 皇上的眼神微怒,好端端地一场宫宴,竟然是又要惹出些乱子吗?皇上的眼神在明王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着痕迹地在李静的脸上转了转,轻道:“好了,快些入席吧。今日是为了给平王和贤王二人送行。明日他二人便要离京了。晋王,你身为长兄,代朕同你的这位兄弟共饮一杯吧。” “是,父皇。”晋王说着,便起身端起了酒杯,“来,几位弟弟,咱们难得聚在一起,今日便一醉方休!” 贤王和元熙自然也是站起了身,“多谢大皇兄。” 三人齐齐地看向了明王,明王唇畔含笑,也是端了酒,起身道:“愿两位弟弟一路平安,早日到达封地。也愿父皇多福多寿,以保我大渊的江山社稷,千秋万载!” 说罢,四人齐齐向皇上举杯道:“愿父皇身体康健,愿我大渊江山万载!”说罢,四人皆是饮了酒,各自落座。而明王也像是没有听到那王薇的话一般,仍是一幅儒雅含笑的模样,不再提及刚才的事一句。 李静觉得无趣,不明白自己为何明明是将这话题都给挑开了,却是不见父皇震怒呢?她哪里知道,此时皇上的心里早已是怒火滔天!只不过皇上的怒火不仅仅只是来自于那王薇所说的什么儿子之类的,更大的怒火则是冲着明王去的!皇上如何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明王的安排?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难道非要将皇家的颜面丢尽了吗? 不过,待四人喝过酒以后,皇上的怒气稍稍弱了一些,看明王等人还算识趣,知道有关皇家颜面,不可在群臣面前丢了脸。 皇后则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吃着菜,也不与人交谈,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之色来。 大殿上依然是和乐融融,可是静依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待宴会散去,怕是皇上就要开始大发雷霆了!静依向着王薇的方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这个王薇,今日无论如何,怕是不可能再活着走出皇宫了。不知道她自己在答应了明王的这个要求时,可有想过自己可能因此会付出的代价! 元熙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再到了她的耳边轻道:“这是明王要对付晋王,与咱们无关,静观其变就好。” 静依点了点头,就听到了一旁的晋王妃笑道:“瞧瞧,这六弟和六弟妹的感情还真是好!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 静依闻言,面上轻笑道:“大皇嫂惯会取笑人了。王爷不过是多饮了几杯,眼前已是有些花了!”说着,便转头问道:“王爷,您没事吧?还是先用杯茶吧。” 元熙也是装出了一幅醉眼朦胧的样子,笑道:“好!先饮茶。”不过,手却是不动,等着静依喂他入口。 静依面上不显,另一只手却是在他的腰间轻拧了一下,元熙却是脸色不变,身子也是纹丝不动。直到将茶杯里的茶饮尽了,才笑道:“果然还是茶的味道要好一些。比之酒,不知要香甜了几许?” 静依看到他眸子里的促狭之意,瞪了他一眼,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晋王妃看着二人间的互动,心里有些泛酸,同样是王妃,为什么这个苏静依就这么好命,有个这么宠她的好夫君,而自己就没有。想着,便转头看了看晋王,见他的眉宇之间似有担忧之色,想起刚才那明王府的王庶妃说的那番话,心思也是一动,难不成? 晋王妃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若真是同自己想的那般一样,晋王府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晋王妃的脸色白了白,借着饮酒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之色。 果然,宴席接近尾声,皇上下旨将几位亲王及其家眷留了下来。说是要一起说说话儿,其实下面的人皆是心中有了数儿!怕是这次皇室,要再起波澜了。 一干人等退下,皇上命杜海将大殿的门重重地关上,又将一些奴婢都遣退了出去。“王庶妃,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大殿内此时有两名王庶妃,一名是明王府的王薇,一名是晋王府的王嫣,听到皇上一声暴喝,都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王薇有些战战兢兢道:“回禀父皇,适才在殿上,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决无欺瞒!那名妇人得知儿臣不是晋王府的人时,便有些慌了神,不过,儿臣当时看她的形迹可疑,便命人将她绑了,送回明王府了。如果父皇想要弄清楚,派人将那妇人捆来就是。” 皇上的一又眸子里,怒火甚旺,看向王薇的眼神犀利无比,冲着杜海挥了挥手,杜海会意,便出了大殿,众人明白,这是去传那名妇人了。 皇后仍是端坐在那里,手上不知何时,却是多出了一串佛珠手钏,正慢慢地转动着,一幅凝神静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大善人! 静依的眼角向着皇后的方向,偷偷瞄了瞄,看她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这次的计划,定是天衣无缝了?静依看了元熙一眼,见其的眼神中有着一抹戏谑,只是不知道,这是冲着谁去的。 静依索性也低了头,这宫宴说着好听,吃着可是不好吃!吃多了不行,不吃不行,吃相不雅也不行!总之就是累人不讨好的苦差使!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居然还极为热衷于此!不嫌累的吗? 元熙看她的眉宇间似有愁苦之色,“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静依摇了摇头,小声道:“只想着快些回家,这里太闷了!” 这一语双关的话,听到了元熙的耳中,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轻轻握了她的小手,“很快就好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乖。” 他们夫妻二人在这里柔情蜜意,温馨甜蜜,可是那一端的几人却是个个愁眉不展!特别是晋王和德妃,已是隐隐有了一抹预感,知道了明王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了?而地上的王嫣此时也是明白了几分,不过她的面色倒还算是平静,因为她自问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晋王之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一想到明王的设计,这眼神里忍不住又多了一丝地慌乱。 很快,那名妇人便被带了上来,“小民,民妇,参见皇上。” 那妇人因是初见天颜,自然是有些心惊胆战,话竟是都不会说了。 “抬起头来!” 那民妇哆嗦着身子,勉强将头微微抬起,可是只是这样一个照面,静依便将她的模样看了真切,这并不是那名当初被明王妃带走的那名妇人,难不成,这明王还有后招? 静依的眸子变得有些暗沉,明王这个人向来是诡计多端,不好对付,什么儒雅温和,不过是他的表面罢了。为了那个位置,他自然是会不择手段,千方百计地要将晋王打击到底! 元熙此时也是有些庄重的模样了,不再似刚才那般无谓。他的眼神在明王的身上扫了扫,先前明王受打击,皇后失利,不过是因为皇上的后宫失火罢了!并不能真正的影响到明王的实际势力!再说了,护国公府的打击虽然是近二十年来,朝中重臣受罚最重的一次!可是根深叶茂的护国公府,还是一股极为强悍的暗中势力,一直未曾浮出水面。如今,这明王出手了,自然是与后宫争斗便不同了! 贤王和贤王妃的神色也是略有些凝重,无论如何,他们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这一局,明王败,晋王胜!最起码,德妃与晋王与他们无冤无仇,可是明王就不同了。1他与皇后是一脉相承,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要找什么人?”皇上清冷的声音在这有些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着。 那民妇显然是害怕至极,抖了抖身子,颤着声道:“回,回皇上。民,民妇,是要找找民妇当家的,以前的那个相好的。” “哦?你找她做甚?” “回皇上,民妇,民妇的夫君得了一种怪病,再不能生养,而民妇也只生了一名女儿,而当家的他家九传单传。民妇不想让到了他这一脉,便断了根,所以才想着找到那个贱人!” 皇上眼神里有些鄙薄之意,一旁的贤妃则是厉声道:“你这个愚妇,大殿之上,岂可如此无礼?” 那民妇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道:“民妇知错!民妇知罪!皇上饶命!”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轻视之意浮现于脸上。“继续说!” “回皇上,民妇找那个贱,不是,找那个歌姬,就是为了让她把儿子还给民妇。民妇听当家的说是她进了晋王府里做一名歌姬,后来有了身孕,便贬为了奴婢,所以民妇才斗胆,想要找到她,要回当家的骨血。” 一旁的王嫣此时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名民妇,怎可如此妄言?这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名歌姬,是她当家的相好的!这简直是滑稽可笑! 而德妃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她在宫中二十余年屹立不倒,可不是如此轻易就会被人给打败的。德妃这次倒是不急了,轻轻缓缓地问道:“那你说说,那名歌姬,姓甚名谁?你可识得?” “回这位娘娘的话,民妇只知那名歌姬唤作嫣儿,并未见过。只是听人说起此人长得妖媚入骨,风情无限。” 王嫣的脸色再度变了变,瞪圆了眼睛,看向那民妇!“一派胡言!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上殿来污我清白?” 那民妇一听,抬头便见一名绝色美人儿怒目圆睁,脸色苍白,顿时明白,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你便是嫣儿?”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 王嫣看到其一介刁民居然还敢肆意打量于她,大怒!“你这刁妇!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敢当殿污蔑我晋王府!你居心何在?” 她这番话却是引得了其它的一些妃嫔们的嘲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鄙夷嫌弃之态!尤其是李静公主,竟是拿帕子轻掩了鼻子,脸上的表情,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仿佛在这里坐着跟她共处一座大殿,都是失了她公主的尊贵身分! 晋王妃皱了皱眉,不过并未发话。这王嫣不过一介庶妃,何以就敢当起‘我晋王府’四个字了?不过,她这四个字,却是摆明了告诉皇上,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故意往晋王府上泼脏水,意在打击晋王,败坏晋王的名声!正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便是这个意思了! 果然皇上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冷声道:“放肆!亲王庶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来人,掌嘴!” “是!”杜海手中的拂尘一动,便有两名内侍上前,将那妇人摁住,左右开弓了! 白敏儿一看这架势,便柔声道:“父皇,儿臣知道她冒犯了王庶妃,可若是打的说不出话来了,岂不是让王庶妃再无辩白的机会了?若是王庶妃的清白无法洗刷,岂不是于我皇室威严有损?” 静依听了倒是微微动了动嘴角,这个白敏儿倒是会说话!这是摆明了不让王庶妃好过了! 皇上使了个眼色,那杜海便遣退了两名内侍,只见那名民妇早已是被打的没了人形儿!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嘴角上还挂着血丝,脸上的红印子像是血迹一样印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恐怖狰狞! “你夫君现在何处?” “回王让,在城里的一家客栈等候民妇。”因为刚刚被掌过嘴,说话也是有些口齿不清了。杜海派人上前将那民妇拽起拖到了偏殿之中,过了一会儿,杜海才匆匆出了偏殿,“启禀皇上,这名民妇交待,她的夫君现居于城东的一家客栈。您看?” “派肖强去将人捉来。” “是!” “皇上,此事倒是有些奇了。这名民妇既然不识字,她家的夫君,为何还要让她出来找回那个儿子?而且,这名民妇自己也说从未见过那名歌姬,又是如何能找得到?这分明就是一出闹剧罢了!”德妃的声音婉转柔美,仅从声音上来听,便觉得对方不过是个二十余岁的少妇,哪里像是已经做了奶奶的样子? “德妃娘娘所说不错!此事,的确是透着些许的古怪。”谁也没有料到,开口支持德妃的,居然会是明王! 皇上的眉峰微动,看着下面的一干人等的面孔,突然顿生了一股厌恶之感!这便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们!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是为了将别人踩在脚下! 一直没有作声的淑妃突然开口道:“虽然只是庶妃,可也是我皇室中人,岂容一个小小的贱民所攀污!此事,的确是需要详查。王庶妃,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一切自有皇上为你做主,总不会叫你受了委屈,含冤莫白!” “谢淑妃娘娘。”王嫣起身行了礼,在落座里,向着德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德妃的面上并无愠色,心下稍安,又扭头看了晋王一眼,见其脸色铁青,心知,他心里必是极为恼怒了。遂低了头,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没多久,静依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便听得肖强进来禀报,说是人带来了。静依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实在是掩不住那倦意,便往元熙的身上靠了靠。 元熙察觉到了静依似乎是又有些不妥了,可是这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不好在御前失态的。便一手,轻揽了她的腰,让她将身体大半儿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看起来是二人亲密无间,实则是元熙在静依的后腰上缓缓输入了一股真气,以帮着静依减轻着困乏之意。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静依便又开始有了精神了。而元熙看她的眸子里,却是多了一抹担忧。 此时,那名男子已是将他与那名名唤嫣儿的歌姬之间的事,说了个大概。最后,还一口咬定,那名嫣儿是怀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又被人送入了晋王府,不过,至于进府之后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一派胡言!刚才你妻子说是那名歌姬进入晋王府后,因为怀有身孕而被贬为了奴婢,怎么现在你却又说不知了?”德妃厉声问道。 那名男子低了头,浑身轻颤,“启禀皇上,您就是给草民一万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撒谎呀!草民确实是不知她入府以后如何了。至于内子所说,那是因为她一次上街无意碰见了一名在晋王府伺候的妇人说的。并非是出自草民之口。” 白敏儿笑道:“若是那人如今站在这里,你可还认得?” “回这位贵人,草民自然是认得的。” 德妃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有信心。那你便认一认吧。” 那名男子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后将目光停在了王嫣的身上,用手指着王嫣道:“回皇上,就是她!” 王嫣闻言,是气得浑身直哆嗦,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起身怒骂道:“一派胡言!我几时与你见过了!你居然如此血口喷人!” “回皇上,这嫣儿与草民一起足有小半年儿,要不是后来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不让纳她为妾,草民早就将她接回家了。哪里还会让她一人进了晋王府?” 静依听了,眼睫毛轻颤了颤,看了德妃一眼,见她的面色平静,眸子里隐隐还有一丝笑意,显然是对此并不意外!可以说,这一切似乎是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怕是德妃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打这皇上目前唯一的一名孙子的主意了,所以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看来,今天的戏定然是十分的精彩了。 静依这样一想,整个人便有些神采奕奕了,倒是让元熙有些意外了! 而大殿内的一些妃嫔们则是开始了窃窃私语,不用听也知道会说些什么了!王嫣看着她们的嘴脸,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是随之而来!王嫣的脸色是白了青,青了白的,而她置于身前的双手,竟是颤抖地厉害了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晋王妃此时就是再不喜王庶妃,也得顾虑整个儿晋王府了,她面色庄重道:“父皇,这人能认出王庶妃,倒也不奇怪。这王公贵族们,有几人未见过王庶妃的真容?若是被有心人画下来,再交由这名男子记牢了,想认出她并不难。所以,父皇,此事,只怕是另有蹊跷!” “晋王妃言之有理。”皇上用手捋了捋胡须,眉毛一抖,问道:“皇后以为呢?” 皇后像是一个入了定的老僧一般,一直是未曾有只字片语说出。此刻见皇上问她,也态度恭敬道:“皇上,正如晋王妃所言,怕是另有蹊跷。” 皇上闻言,脸上倒是有了一层笑意,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 “其实,要辨别这是真是假,倒也不难!皇上,毕竟是事关我皇室子嗣,容不得有半分的大意。不如将那小公子抱来,滴血认亲,岂不是便一清二楚了?”贤妃温柔的声音响起,而一旁的李静公主则是有些鄙夷道:“什么小公子?母妃,还指不定是不是大皇兄的血脉呢!” 皇上眉峰一紧,“放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皇上,只怕这样不妥!”淑妃柔柔弱弱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适才在这大殿上,虽然您并未亲自审问,可是刚才的朝臣贵妇们自然也是猜到了一个大概,若是此时,再命人将小公子抱进宫来。皇上,若是这小公子真的出点儿什么事,难免不会引起朝臣们的猜测,若是这小公子的确是皇室血脉,那么今日之事,只怕将来,会成为这小公子的一个污点,永远都无法抹去!小公子若是皇室血脉,将来定是要封为郡王的,皇上,以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堂堂郡王,竟是被人当殿指出非晋王血脉,岂不是让人笑话?让小公子将来成人,也是与皇上乃至整个皇室生分了,起了隔阂。只怕,这也并非是皇上所愿!”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淑妃所言极是!这个法子,确实有些欠妥。” 德妃目光闪烁,看向淑妃的眼睛里,似是多了一抹东西,“皇上,既然是牵扯到了晋王。而臣妾又是晋王的生母,此事,不若就交由臣妾来问。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来处理。 德妃转头看向了那名男子道:“本宫问你,你说她是与你有了小半年肌肤之亲的那名歌姬,你可知道,若是一旦你说的话属实,不但是这位王庶妃会没了性命,就连你们夫妻,包括那个孩子都会被处以极刑?” “这,草民不知!这,草民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庶妃呀!”那男子似是有些急了,连连在大殿上磕起了头来,那额头‘咚咚’地磕在了地面上,因为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那男子的额头倒是没破,不过,一片青紫之色,已是抬眼可见。 李静公主有些按捺不住了,“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威逼不成?” 贤妃迅速转头瞪了李静一眼,示意她多事!原本还有些张狂得意的李静在接触到贤妃冰冷的目光时,身子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可没有逃过静依的眼睛。 静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寻味,男人们通常不会太在意女人的神情、动作,一般只是会注意这个女子长的美不美,声音好不好听。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静依眼神一扫,见明王、晋王还有贤王都没有注意看李静,静依的唇畔轻轻勾起,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贤妃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静依是女子,自然是有这个习惯来观察女子的动作神情,李静公主为人向来张狂霸道,与皇后向来亲近,为何如此惧怕一个病弱的贤妃?即便是她的生身之母,也不该如此畏惧! 德妃却是对于李静的话,恍若未闻。又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娘娘,草民姓刘,名唤刘二,就住在城南。草民家里是开茶楼的。家中还有一老母,内子和一名幼—女。” 德妃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的家境也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是向谁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污蔑堂堂的亲王庶妃!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草民不知她是庶妃呀!真的不知呀!” “哼!你一句不知,就算是推托了过去?本宫问你,你是听何人所说她住在晋王府?” “回娘娘,是香梅说的!是香梅说的!” “哦?她是如何说的?”德妃轻笑着问道。 那刘二急急道:“回娘娘,她说那名嫣儿如今日子过的不错。可是比跟着你要强多了!” 就在德妃的问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那王薇的脸色便变了!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碍于大殿之上,众目睽睽,她却是无可奈何! “哦?”德妃笑道:“不过一个奴婢,日子能过的有多好?不过就是为了糊弄你罢了!” “不是糊弄!不是!那香梅说她现在在晋王府里,也是半个主子了,在晋王面前还能说上些话来了!” 刘二这话一出,殿内的众人神色皆是变了变,特别是王薇,握着手帕的手,竟是不自觉地将那帕子给拧成了麻花儿一般!这刘二这番话,与先前所说,明显是对不上的!如此一来,众人看向刘二和王薇的目光便是有些不善了。 “好一个刁民!”德妃突然抬高了声音,怒道:“你不是说是你娘子打探到了那名歌姬的下落吗?如今为何又说是自己与香梅碰上了?还有,你刚刚进来时,与你妻子说的一般无二,说是那歌姬在晋王府为奴为婢,为何现在又说自己知道那歌姬在晋王府上得了势?满口胡言!哪句是真?” 德妃说完,便在殿前,跪下,“皇上,此等刁民分明就是被人收买了来诬陷晋王府的!还请皇上明查!” 皇上正欲开口,便听贤妃道:“皇上,事关皇嗣,不可不慎重呀!” 皇上闻言,果然是话到嘴边,想了想,转了话锋,“贤妃言之有理,的确是不可大意!德妃,你还有何其它的法子?” 德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抬了头道:“皇上,这刘二口口声声说是与王庶妃有过肌肤之亲,臣妾斗胆,倒是想着问上一问这刘二,你何证据证明曾与她有过一段往事?” 那刘二闻言,脸上竟是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回娘娘,小人身上还有当年嫣儿赠予草民的一件香囊为证!”说着,自怀里摸索出了一个看起来略旧,可是绣工却是极好的香囊。 这香囊两面的图案并不相同,一面为鸳鸯戏水,一面为牡丹花开。德妃示意内侍接了那香囊,然后仔细查看,德妃的手指在那香囊上轻轻滑过,眼睛里便已是有了笑意,“皇上,还请皇上过目。” 杜海将那香囊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粗粗看过后,面有不奈之色,“不过就是一件香囊,能看出什么来?” “回皇上,这是上好的华锦,这个颜色是红中带紫,且在烛光下看时,如同是有流光滑过,极为珍贵,这是今年的江南织造总局,最新进贡的。”德妃笑着解释道:“不止如此,这牡丹花上的花蕊中,也是用了上好的金丝线所绣,寻常百姓中,并不得见。即便是一些达官贵人,怕也是只有在有人生大事时,才会拿出来用。” 王薇听了,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香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成了华锦做成的香囊?如此一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静依嘴角含笑,德妃果然是有备而来!她下意识地转了头去看明王,却发现明王的面色平静,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而高座上的皇后,也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唯有王薇此时表现地倒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晋王有些松了一口气般地看向了明王,显然,是有些得意了! 德妃继续解释道:“回皇上,这王庶妃进入晋王府已有两年,她若真是进王府以前与此人有染,如何会拿出这样的香囊来赠予他?要知道,这种颜色的布料,今年总共也就得了二十匹。全部上交到了国库。皇上前阵子过千秋节,皇后娘娘似乎是拿出了两匹,给皇上带了一套崭新的龙袍,不知皇上可还有印象?” 皇上点点头,恍然大悟一般,“不错!确有此事,朕想起来了。” “除此之外,您还赐予了皇后娘娘和臣妾、贤妃、淑妃各一匹。如此一来,也就还剩下了十五匹。皇上,试问如此珍贵的华锦,且是今年新出,如何会在这刘二手上,还说是两年前之物?再有,即便是现在送与他的,皇上,您可从未将这好东西赐予晋王。而臣妾的那一匹,现在还好端端地在宫里存放着,丝毫未动。皇上,您不觉得这刘二之言,太过可笑了吗?”德妃说完,转了身看着大殿中的刘二,冷笑一声,“皇上,此事摆明了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晋王府。现在只要将这些华锦查出来,真相便可大白了!” 话到此处,静依隐隐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她的直觉向来很准,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绝对与她有关。 德妃命内侍将那名妇人也一并带了过来,“现在本宫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们老老实实地说出幕后之人,本宫或许还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们一命!若是冥顽不灵,你们犯的,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夫妻二人一听,登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那妇人,当即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杜海奉命,去了各宫查看。王薇此时倒是不再慌张了,至少,她的嫌疑是没有了!她可是从未得过什么华锦,自然也是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陷害晋王府的。 王薇自以为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接下来德妃的一句话,却是将王薇,险些打入了地狱! “明王府的王庶妃,本宫记得,你祖籍江南吧?” “回娘娘,正是。”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江南知府,是令尊吧?” 王薇听了,脸色一白,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是说不出话来。她的肩膀、手指,甚至是她的全身都开始了不由自主的轻颤!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瞥向了她。 皇上的眼神也是阴沉沉地,不过并未说话,杜海没有回来之前,一切都还不好说! 就在此时,静依的手却是一紧,因为她的手是被元熙轻握着的,她的手一紧,自然也就是紧紧地抓住了元熙的手。元熙眼神微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大殿内,此时寂静异常,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更惶论元熙的说话声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觉得有些闷!”静依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向了明王,而明王也正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元熙察觉到了静依的不安,眉头微蹙。“父皇,这一连数日,依依一直是身体不适,不知可否让她暂到偏殿歇息?” “去吧。来人,去传太医来给平王妃瞧瞧!” “是!” 很快,杜海便回来了,“回皇上,所有的华锦一概完好。就连为您裁制龙袍时的边余角料,也都是妥善保管了。” 静依和元熙虽然是身处偏殿,可是与这正殿也不过仅是一墙之隔,而且这两殿中间还有一道极为开阔的门,此时,这门上并无任何帘子等遮挡物,二人自然也就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了。 静依倚在了元熙的怀里,头上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小声道:“元熙,明王!定然是他!他竟然是如此狠毒,要将我平南候府给拖下水!元熙,你要想个办法!千万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不能连累平南候府。” “放心吧。我明白了。”元熙此时也明白了过来,王薇的父亲是江南知府没错,可是静依的三哥,也是在江南当差的!而且不久前刚刚下旨命他返京,在他返京前,似乎进贡这华锦一事,便是他一手操办的!如果说王薇的父亲能拿到华锦,那么苏谦自然也是能够拿到华锦了!如此一来,便是二罪并罚,一为利用职务之便,侵吞贡品,死罪!二为陷害皇室,企图扼杀皇室血脉,诛九族之大罪! 元熙的眸子暗沉深幽,好一个明王,竟是想着将我们都给拖下水吗?利用我们与晋王掐起来,你好渔翁得利?好一个明王!你果然是好心思!本王绝不能让你如愿! 元熙在静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从偏殿的侧门出去,不一会儿,原本在殿外候着的司画司语二人便进来了。自然是元熙不放心,叫进来保护静依的。 “王爷去吩咐暗卫了,让属下告诉您,一切有他,无事的!” 静依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这次与往次不同!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再者,这次明王定然是计划了许久,刻意露出了香囊这个破绽,静依此时觉得心像是坠入了冰川一般,彻骨地寒凉!好一个明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一石二鸟了! 外面的正殿内,还有人在说着什么,不过静依已是听得不太真切了!一方面是因为她担心苏谦会被牵扯进来,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剧,胸闷无比,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般!压抑、沉闷这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 静依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可是元熙还未回来,此刻,她的里衣已是湿透了!一旁的司画和司语自然也是察觉出了王妃的不妥,可是这里是皇宫,二人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边给王妃擦着汗,一边儿暗骂这太医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儿,元熙便回来了,他前脚进殿,后脚那刘医正便进来了。 元熙刚进殿,便听到了隔壁的正殿内,传来了皇上的一声暴喝,“简直无法无天了!来人,将这对夫妻拉下去,斩!” “是!” “父皇且慢!”元熙正欲再迈步子,听出这是明王的声音,便立刻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父皇,既然他二人是受人指使,自然是要抓出这真凶才是!父皇,这二人定然是知道幕后之人是何人。何不留他二人一条性命,让他们说出这幕后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明王的话,不止是皇上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德妃也是不由得有些看不透了!难道这一切不是明王策划的?可是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晋王也是一脸地狐疑,难不成,是自己冤枉他了? “来人,将他二人暂时打入天牢。交由肖强审问。” “是!” 那夫妻二人被带了下去,可是事情显然是没完!毕竟,这可是牵扯到了谋害皇嗣的罪名! “皇上,其实儿臣也是赞同刚才德妃娘娘的话,这王薇之父,的确是江南知府,确是有可能手中会有华锦。可是儿臣还有一事要向皇上奏明,据儿臣所知,这次负责进贡这二十匹华锦的,是江南通判苏谦所负责的。若说王知府有嫌疑,那直接负责此事的江南通判,怕是嫌疑更大了吧?” 他这边儿话音一落,便听到了偏殿里传来了元熙的一阵大笑声,“刘医正,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脸上微怒,要是眼睛里却似是闪过了一抹激动,喝道:“怎么回事?” 刘医正到了正殿,跪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平王妃有喜了!” ----- < 番外一 岳正阳的悲催生活! 京城,岳王府。 一位打扮的极为清新亮丽的小丫环一路小跑着进了后院儿的听雨轩,“世子妃,世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呢。” “知道了,苏嬷嬷,去安排那些姑娘们都去花厅吧。” “是!” 岳正阳正在前厅与父王说着话,便听到下人禀报,说是世子妃为世子备了点心在花厅相候。 岳王笑笑道:“不错!这个儿媳妇还是很知书达理的。也甚得你母妃的欢心!正阳呀,你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千万不可薄待了她。让人家受了委屈。” “是,父王!儿臣明白。” 岳正阳起身去了花厅,果然远远地便看到了世子妃正坐在厅内,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岳正阳心里一喜,回到家中,看到有个知心的女子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的确是不错!难怪杨海朋那个家伙,一下朝便紧着往家跑!娇妻在怀,确实不错! 岳正阳一进门,便见杨海莲起身上前道:“世子爷回来了!今日上朝可累?您是先回院子换身衣服,还是先用些茶点?” “不累,来,快坐下,让我瞧瞧咱们的小宝宝有没有欺负你?” 杨海莲面上一红,笑道:“没有。他这两日都很乖的。我的反应也没有那般厉害了,吐的次数已是少了很多了。” “那就好!可千万别像依依有孕时那般就行,吐的昏天黑地的,太让人着急了!” 杨海莲被岳正阳扶着坐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世子爷,妾身现在有了身孕,实在不便再服侍您。妾身命人挑选了几个看起来还算是聪明伶俐的来伺候您,您也看看,是否满意?” 岳正阳一愣,再一转身,便看到这屋内多了五六名美人儿,模样都还算是俊俏,个头儿也都差不多。岳正阳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你这是何意?我不是说过了,不必准备这些吗?” “世子爷可以这样说,可是妾身却不能不准备。您是妾身的天,妾身伺候您是妾身的分内之事。如今,妾身有孕,再无法像往常一样伺候爷,自然也得安排好了爷的身边儿之事,这是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世子爷,您看着可还满意?” 岳正阳看着杨海莲的贤惠模样,这心里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呀!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个世子妃做他妻子的事实,现在又要让自己再接受更多的女人吗?岳正阳不知为什么,此时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李赫心疼静依时的呆傻模样儿!岳正阳甩了甩头,有些负气般道:“行了!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嘛!你还是别再瞎忙活了!安心养胎才是!”说着,便对着那几名美人儿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几名美人儿,脸上都是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但还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世子爷,可是她们都太过平庸了,您看不上?世子爷,妾身知道您的眼光高,但不知爷心里是否已经有了中意之人?如果有,就请爷告诉妾身,是哪家的闺秀?妾身立刻安排人上门提亲,若是大户人家的,名声也是好的,那妾身便做主给您娶回一名侧妃来。若是个小家碧玉,寻常百姓的女儿,妾身就安排她给您做个侍妾。您看如何?” 岳正阳一拍脑门,一脸地无奈!猛地转身道:“我说了我不需要,难道你听不懂吗?你总操心这些个事儿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养你的胎吗?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我不需要通房丫头,也不需要侍妾!你懂吗?” 岳正阳猛地一高声说话,将杨海莲吓了一跳,有些被惊到了一般,眼眶登时便红了,眼窝儿里还有着盈盈地泪珠要落不落地含在了眼里,那模样儿,是说不出的娇俏可人,我见犹怜! 岳正阳一看她这个模样儿,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些,怕是吓到她了。只好又软了下来,轻哄道:“好了,你别哭,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再为这些个琐事操心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为我准备女人。如果我真的有需要了再告诉你,成吗?” 杨海莲吸了吸鼻子,可是眼中的泪还是滑了下来,有些可怜巴巴道:“世子爷真的不需要妾身准备吗?” “不需要!现在你可是满意了?” 接下来,令人不可思议的场景出现了!杨海莲竟是站了起来,轻跳了一下,而且嘴里还叫道:“吔!我赢了!大嫂,我赢了!你快拿银子来。我就说他不会要的嘛!” 一旁的岳正阳呆了呆,甚至是连眼睛也忘了眨了,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杨海莲,和刚刚从偏厅里走出来的顾雨!用手指了指她们两个,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雨笑呵呵地走了出来,用手戳了一下杨海莲的脑门儿道:“你呀!就知道胡闹!刚才居然还敢跳了起来!你就不怕惊着腹中的胎儿了?” 此时岳正阳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居然被这小妻子给摆了一道!居然还拿他的反应做了赌注!明白过来的岳正阳,此时那一张俊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咬着牙道:“杨海莲!” 杨海莲正沉浸在赌赢了的好消息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察觉到岳正阳的怒火,随口便答,“听到了!什么事?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 一连串的反问,像是连珠炮一样发了出来,直把岳正阳气的那叫一个火大呀!咬着牙问道:“这么说来,是不是本世子下次说要娘子准备通房丫头里,你便不会赢了?” “没错。我赌你不会要。大嫂说你可能会动心。”杨海莲眨了眨眼睛很诚实地说道。 顾雨意识到了危险,看着丝毫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杨海莲,有些讪笑道:“那个,海莲哪,我还有事,也许你大哥回去了,说不定正四处找我呢。我先走了,你们夫妻两个慢慢聊,不用送了。” 说着,便在杨海朋身旁错过,出了屋子门,几乎是什么礼仪规矩也不讲了,提着裙摆就要小跑了。她身后的婢女不解,边急走着,边道:“少夫人您慢些。小心别摔了!” 顾雨头也不回道:“你懂什么?摔了也比被雷霹着了强!” “呃?”显然那名小婢女还没明白过来,少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雨前脚刚出了垂花门儿,便听到了一声暴喝,“杨海莲!” 顾雨吓得脸色一变,轻拍了拍小胸脯道:“还好我跑的快,要不然非得让姑爷给吓死不成。”再一扭头,身边儿的婢女怎么不见了? 再一看,竟然是被刚才岳正阳那嗓子给吓得跌了一跤,现在还没起来呢。 顾氏哭笑不得,“你呀!胆子也太小了吧?快起来,咱们也该回府了。” 那小丫头起来,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嘟囔道:“还说奴婢胆小!您胆子大,还跑什么呀!” 顾雨的脸一黑,瞪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个,少夫人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少爷一定在府中等着你了。” 这边顾雨倒是胆战心惊的走了,只余下花厅里的杨海莲一人有些怯怯地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岳正阳道:“那个,你没事吧?是不是肚子饿了?那个,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午膳。”说着,四下一瞧,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儿?杨海莲心里腹诽了一下,一群胆小怕事的,一遇到事儿,跑的都比兔子还快! 杨海莲退后了几步,有些讨好地笑道:“那个什么。你别急!我亲自去瞧瞧。”说着,就要往外跑,没想到,人家的动作更快,她不过才迈了一步,便再走不了了,因为自己的后衣领儿,被某人给提在了手里。 杨海莲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没事练这么好的武功干什么?专门防老婆的吗? 而岳正阳则是慢慢地将头凑到了杨海莲的耳朵边儿上,有些阴恻恻地问道:“娘子,现在,怎么不自称妾身了?” 杨海莲心里哀号一声,不过两只眼珠子却是转的飞快,低了头,有些讷讷道:“那什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再说了,我还赢了大嫂五百两银子呢。我全部上交给你还不成吗?” 说着,便将手里的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岳正阳有些苦笑不得的问道,“你很缺钱?” 杨海莲摇了摇头。 “那岳王府很缺钱?” 杨海莲再次摇了摇头。 岳正阳扶额道:“那你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来打赌?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幼稚,很可笑?” 杨海莲摇了摇头,一遇上岳正阳那有些阴沉沉地眼神,便赶紧点了点头。 岳正阳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妻子,是满脑子的无力感和措败感!自己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一个青年才俊呀!大小功劳立了那么多,为什么皇上非要赐一个这样特立独行的小妻子给自己呢?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灾难! 想到这个小妻子给自己惹下的一大堆麻烦,岳正阳便是一阵头痛! 正在想着如何惩治这个不听话的小妻子时,便听得那杨海莲-唉哟‘一声。岳正阳吓的一惊,“怎么了?可是刚才跳了一下,动了胎气了?有没有事?” 杨海莲眨了眨眼睛,有些可怜巴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来人,去请府医。” 话落,岳正阳便将杨海莲打横抱起,直奔自己的院子了。悲催的岳正阳没有发现怀中小妻子眼中的那一抹狡黠! 次日,岳正阳下了朝,路过福宝斋,想起自己的小妻子前阵子似乎是特别喜欢吃这一家的点心,便命人挑了几样特色的,打了包,一路直奔王府了。 刚进院子,便听到了小妻子的欢笑声,岳正阳的脸上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看起来今天小妻子的心情不错,似乎也是没有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正想要进屋夸奖她几句,便听到了几句让他险些摔个跟头的话。 “母妃,要我说,您就不该让父王去那几名妾室的屋子里,即便是来了癸水也不行!您就应该将父王给管的死死,牢牢的。除了您,他的心里就不能再有别人!” 岳正阳听到这儿,脸黑了一大半儿。这是什么话?自己的小妻子正在教导着自己的母妃如何管束父王?在教导着母妃不能大方,要小气,要嫉妒? 岳王妃的温润声音传来,“海莲哪,这话你可千万别再乱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眼看着就要当奶奶了,怎么还能学着争风吃醋?” “母妃这话就不对了!您就应该是要向依依姐姐学习,将自己的夫君管的死死的!就像我,现在也是在向她学习,将正阳管的紧紧的,不能让他有机会找旁的女人!” “可我昨儿还听说你为他找了几名美人儿呀?” “那不过是试探罢了!我要试试他对我的真心!还好,他没要。他要是真敢要了!我就红杏出墙给他看!” 多么骠悍的话! 岳王妃轻叹了一声,“我倒是也想向你这般如此地有骨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现在也不晚!” “你说的对,我不能再由着王爷去宠幸别的妾室了!凭什么我们女人就要忍气吞声?我今晚就跟王爷说。” 岳正阳听完这番话,脸是彻底黑了!合着是依依涂毒了自己的小妻子,这会儿,自己的小妻子又将自己的母妃给涂毒了!苍天哪!你饶了我吧! ------题外话------ 美人们,飞雪在尽量码字,为了不让大家等太久,所以先传上一章番外,大家可以先看着,飞雪这两天会尽快码字,争取早点将大结局上传的!爱你们! 第四十七章 大结局(上) 嫡女贤妻,第四十七章大结局(上) 刘医正到了正殿,跪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爱叀頙殩平王妃有喜了!” 这如一声闷雷响在了崇文殿内,皇上惊的有些目瞪口呆,而淑妃则是一脸的激动,起了身,兴奋道:“当真如此?天哪!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淑妃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感谢佛祖了。 而晋王和德妃等人自然也是有些意外,特别是晋王妃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甘和恨意!明王则是微皱了眉头,不过瞬间舒展,脸上迅速浮上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恭喜父皇,我皇室终于要再添新丁了。”明王笑着行礼,他一说完,白敏儿等人自然了是急忙起身冲着皇上福身道:“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好!好!好!平王自成亲以来,一直未有子嗣,朕原本还想着给他纳上几房侧妃,不过他一直是不肯!你们兄弟几个里,也就只有他还没有子嗣了,如今,好!总算是让朕放心了不少!” “父皇,平王妃有喜,自然是不适合再长途跋涉了。若是现在再回封城,怕是不妥呀!”明王一脸关切道,那样子,就像是真的很关心平王的子嗣,很在意平王妃肚子的孩子一般。 “明王说的不错。淑妃,你去看看,顺便告诉他们一声,暂时就先留在京城,安心养胎吧。” “是!”淑妃忙笑着去了偏殿,看望静依了。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轮恭贺声,只不过,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恭贺,有多少又是带了一些嫉妒的?恭贺声过后,贤妃便道:“皇上,这平王妃有喜自然是大喜事,只是这诬蔑晋王府之事?” 皇上闻言,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上,顿时一僵,“诬蔑我皇室宗亲,企图谋害我皇室血脉,自当严惩!刚才杜海不是来回报了,所有的华锦都是好好儿的,并未出现什么不妥之处。那么,自然是王庶妃最有嫌疑了!” 王薇一听,登时便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没有做过,没有呀!” 明王也不急,轻道:“父皇,除了王庶妃有嫌疑,怕是那江南通判苏谦的嫌疑更大吧?” “苏谦?朕记得隐约听苏爱卿提到过。此人不是已经调回京城了吗?” “回父皇。正是,只是调令下了不足半月,苏谦尚未回京。而此前华锦的进贡一事,便是由苏谦负责的。” 皇上皱眉道:“你不是也说了,他至今未抵京,如何会陷害王庶妃?” “回皇上,他未抵京,不代表他就是干净的!再说了,他回不回京不要紧,重要的是,他克扣了的华锦能够顺利抵京便成了。” 贤王一听,知道这是冲着平王和平南候府去了,心里稍一思量,他与平王于那个位置都是无望的,若是现在平王倒了,下一个,定然就是他!他敢肯定,这个局就是明王做的!他的目的,摆明了就是要将平王和平南候府拉下水。若是平王肯站在他这一边,平南候府自然也无事。若是他不肯,怕是倒霉的就不止一个平南候府了。 贤王思虑再三,觉得还是拼一把,不能让明王牵着鼻子走!他的势力越强,那么对付皇后就越难,自己的杀母之仇就更是难报!“父皇,儿臣以为这一切都不过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因此就认定了一切是苏谦或者是江南的王知府所为。此事事关重大,父皇当明查。” “贤王言之有理!你们所说的这一切也不过就是推测而已!何来证据?” 王薇一听这是个摆脱自己嫌疑的机会,哪里肯放过,紧接着就道:“父皇,想要证据并不难!只要父皇下令将最有嫌疑的平南候府仔细查抄不就明白了?” 众人一听,便齐齐地看向了她!王薇一开始不明所以,待一看到白敏儿看她的目光里的那抹嘲讽和得意时,便明白了!自己这句话说的可是大错特错了!平南候是什么人?是上过战场立过大功的!是当朝的一品大员!皇上亲封的平南候!在毫无证据,仅凭怀疑二字的情况下,便下旨查抄候府?皇上成了什么人?苏伟当年为皇上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改为文职,至今未曾犯过一件大错,而且满朝文武皆知他是皇上最为信任的重臣!如今仅凭着她一个小小的庶妃的话,就要查抄其府第?这岂不是让群臣心寒?人心惶惶?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不应该的是,这话不该出自她一个庶妃之口!平南候即便是有错,也应是交由朝臣公议,皇上发落,何时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庶妃指手划脚?女子干政!死罪!就连位高势大的皇后和德妃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话,她一个小小的庶妃,倒是长了胆子了! 明王不待皇上责难,便率先喝道:“还不跪下?你一个女子,也敢妄议朝臣?简直就是没有规矩!像你如此不懂分寸之人,我明王府留你何用?” 明王说完,便直直地跪在了大殿上,“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管教不严,还请父皇降罪!”明王这一跪,白敏儿自然也是跟着跪了,“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身为侧妃,却是未能好好教导王庶妃,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宽恕王爷吧。” 皇上一看,想到明王府里现在并没有什么正经的主母,这王庶妃没有规矩,也是怨不得明王的。有些不耐烦道:“都起来吧!至于这个王庶妃,的确是太没有规矩了。”说着,便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皇后面无表情道:“皇上说的没错。这个王薇,的确是太不成体统了!即日起,便贬为侍妾吧!” 听着皇后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王薇的身子一瘫,便是跪伏到了地上。头上已是冒出了层层冷汗,身子也是一个劲儿的哆嗦着,像是筛糠一般,停不下来了! 皇后看了一眼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王薇,眼神里的厌恶之色,明白无异!白敏儿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不过却是更为恭敬地跪着了,不敢有丝毫的失态之处。 明王对于王薇的处置,似乎是没有什么意见,跪在地上,想着该如何开口,才能将皇上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到苏谦的身上。 “明王,你也起来吧。”皇上的声音里似乎是透着些许的疲累。 “谢父皇。” 王嫣见此时,自己的冤屈得以洗刷,心里自然是兴奋不已!不过,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再有什么失态之处,赶忙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了,再不敢抬头说话了。 “父皇,这对夫妇冤枉儿臣的庶妃,还口口声声说森儿不是儿臣的儿子,父皇,请您一定要彻查到底!究竟是什么人给了那对夫妇那样大的胆子?还有这香囊便是最有力的证据呀!父皇。” 此时,元熙和淑妃二人扶了静依也到了正殿,冲着皇上施完礼后,便落座了。静依适才因为不适,浑身的衣服都是湿透了,所以又命司画快速地到了宫外的马车上取回了一套衣服换了,此时的静依看起来,气色也还不错,面色微有些红润,因为换了衣服,又净了脸,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神清气爽的。 皇上一脸关切道:“依依呀,如何了?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回父皇,儿臣无碍了,谢父皇。” “嗯。既然是已经有了身孕,便要好好休息,切勿动了胎气!这可是你们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定是要小心些。” “是,谢父皇。” 此时,有一名小内侍急急地跑了进来,脸色似乎还有些惨白,扑通跪下道:“启禀皇上,奴才刚刚发现在尚工局里的华锦布料似乎是少了些。皇后当初共从内侍省领走了两匹,除了皇上的龙袍所需外,还余下不到一匹,原本看着应该是正好的。可是刚才奴才找开那华锦后,发现竟然是中间被人煎了一个洞,约有两个盘子那么大。奴才不敢怠慢,便马上来禀报皇上了。” 皇上的脸色一沉,目光有些昏暗,“皇后,你是不是应该对此有个交待?” 尚工局,隶属于六局二十四司,由皇后所管辖,出了问题,自然是要先问问这个皇后了! 皇后的脸色不变,不过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一丝狐疑,尚工局专司后宫中的所有嫔妃公主们的衣裳、被服等,出了这等事,的确是说不过去!两个盘子大小?不就是正好合了那香囊所用的面料吗? 明王听完那小太监禀报后,便冲着平王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变得有些幽深,放于膝上的左手,却是不自觉地轻握了握。 皇后低了头,“回禀皇上,此事,臣妾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的。也会给晋王府一个交代。绝不会放纵了这幕凶之人。” “皇后能如此想就好了。也罢,此事,暂时交由皇后处置吧。至于那对夫妇,务必让肖强尽快审讯出一个结果来。” “是!” 皇上的话音刚落,便见肖强进到殿中,“启禀皇上,那对夫妇刚被拖出宫门,便毒发身亡了!” 对于这个意外,其实在座的人们都没有表现出太意外的样子,因为身在皇家,这种事情,的确是见的多了!没有人会蠢的留下这对夫妻当祸害,至少,殿内的这些人,哪个也不会这么蠢。 “皇上,现在这人证没了,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只香囊了。”德妃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皇上的眼神里分明是有些不悦了。上一次的人证也是在宫内毒发的,这一次,又是如此。这些人难道真的以为他这个皇上是做假的,查不出是何人所为吗?皇上冷哼了一声,“刚才皇后不是说了,她自然是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静依听到此处,自然是明白,这华锦定然是被元熙给做了手脚,她以眼神询句他,元熙则是对她轻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稍紧了紧。静依心里此时自然是安定了许多,如此一来,平南候府便不会被明王给轻易算计了!至少这一次,平南候府是顺利地躲过了一劫。 皇上就要宣布众人退下时,白敏儿收到了明王的示意,迅速走到殿中,跪下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还请父皇摒退左右。儿臣接下来要说的话,事关我皇室颜面,还请父皇恩准。” 皇上犹豫了一下,可是看到白敏儿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似是在撒谎,对着杜海挥了挥手,随即众人都退了下去,就连杜海都退下了。大殿内顿时是只余下了各宫的主子,位分低于嫔位的,全部都被请了出去。而苏嫔,也就是苏静微,则是因为刚刚晋升为了嫔位,得以留下来,只是不知怎么的,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情,似乎是对她极为不利。 苏静微冲着苏静依的方向看了看,见她一脸的疲惫之色,极为柔弱地坐在了椅子上,可是身子却是明显地倚在了平王的身上。这样不成体统的样子,皇上居然是视而不见?苏静微咬了咬牙,忍下了心中的不甘,知道在这个大殿中,自己勉强算得上半个主子,宫里的争斗她已然是见识过了,自然不会蠢地在这个时候招惹苏静依。 皇上沉声道:“白侧妃,到底何事,你且从事说来吧。” “回皇上,关于污蔑王庶妃一事,的确是事实,可也不是事实!” 皇上皱眉道:“这是什么话?说清楚!” “回皇上,污蔑王庶妃一事,是儿臣一手策划的。只是关于这华锦之事,儿臣并不知情,这香囊是王薇命人送到儿臣手中的。儿臣当时并未多想,便交给了那个刘二。用以污蔑晋王府王庶妃的清白,以证实那李森并非我皇室血脉。” “放肆!你可知这是何罪过?居然如此大胆!你不命了?难道本王和护国公府的人也不要性命了吗?”明王愤然起身,指着白敏儿的脸骂道! “王爷息怒。”白敏儿说完,转头冲着皇上磕了一个头道:“启禀父皇,儿臣此举也是万不得已!也是为了保全我皇家的颜面!父皇,这刘二虽是假,可是这李森的确并非是我李家的血脉。父皇,儿臣此举原是为了保全大皇兄的颜面,不想其亲王之尊,而在朝中无立足之地!父皇!儿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呀,父皇!”白敏儿说着,便冲着皇上再度磕了个头。 皇上眉心微紧,德妃的眼皮跳了跳,心里闪过了一抹不好的念头,似乎是有什么事就要当众被人戳穿了,可惜那个念头闪的太快,还来不及抓住,便已是闪的没了踪影! “你且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的声音里似乎是夹杂着一丝怒气,白敏儿也算是她的儿媳,还是她的亲侄女,这件事情如果不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待,明王的地位,岌岌可危! 白敏儿此刻却是毫无犯了错的愧疚和羞耻感,反而是挺直了脊梁抬起了头,一脸正色道:“父皇,儿臣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来污蔑王庶妃。父皇,儿臣的明王府内还有一名证人,可证明这李森并非是皇室血脉,只是此人一直被王庶妃派出的人所追杀,直到一次无意中,儿臣在难民窟里瞧见了她,觉得眼熟才带了回来。还请父皇派人即刻将此人带来!” 皇上看她说的一脸正气,毫无畏惧之色,随大声道:“来人!” 只见大殿内凭空便多了一名黑衣人,飘然落于皇上身侧,对于这一点,大部分人都没有表现的特别奇怪,毕竟皇室隐卫,在这朝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皇上倒是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唤出隐卫。 “你说的那人现在何处?” “回父皇,现在儿臣所居的香荷院中,名唤菲儿的一名奴婢。” “去将人带来,不要引起慌乱。” “是!” “白侧妃,现在隐卫去带人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名菲儿又是何来历?” 早在白敏儿说出这菲儿曾遭王庶妃追杀时,王庶妃的脸色便是有些不太好看。自她进了晋王府,真正让她想着痛下杀手的,不过一人。而那个人,不是已经被自己派去的人给杀了吗?她还记得杀手还将那人的一件贴身物件儿带了回来。不可能会出错的! 德妃看到王庶妃的脸色稍白,暗叫不妙!定然是这个贱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反倒是连累了晋王!德妃的心念急转,看到明王一脸神在的模样,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中局了!只是现在她还不太确定这个局里究竟是牵扯到了什么人?明王又是如何打算的?即便是这个李森不是晋王的血脉,最多也就是治王庶妃一个企图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并不会动摇晋王的根本!可是明王如此费尽心思的布置了一个局中局,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让晋王府没有这个庶长子?仅仅只是让晋王丢尽颜面?不!明王的本意绝不在此!德妃闭了眼睛,细细地回想着从今日大殿上的宴会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个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德妃的反应迅速,静依的反应也不慢,她此刻虽然仍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因为明王和白敏儿的这一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此刻她脑子里面想的不是自己怎么会浑身无力,而是想的,这个明王的局中局,究竟是否可解?若真是个死局,于元熙是否有利? 静依将身子倚着元熙,鼻间传来元熙身上淡淡的梅香味儿,清新好闻,让她整个人的脑子也冷静了不少!静依细细地回想着大殿内发生的一幕幕,突然,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便跳入了她的脑海!她自己都为这个想法的大胆吓了一跳!她轻轻动了动身子,然后在元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声音极轻,再加上,她几乎是将整个嘴唇都贴到了元熙的耳边,所以,旁人是无法听到她说了什么。再加上她坐的位置本就是再进来后,坐在了贤王的下首,再后面已是没有旁人了。对面倒是有苏静薇和明王府的人,只不过,她们现在都没有那个心思来看一个孕妇做什么,都在想着,白敏儿所说的证人究竟会带来什么有利的证据,以证明王庶妃所出之子,不是晋王的儿子。 元熙听了静依的话,眉峰稍动,并未说话,而是以眼神示意她,静观其变。静依会意,轻舒出了一口气,小声道:“我渴了。” 元熙笑笑,便抬手将她扶好,背靠着椅背坐好了,再伸手取了一个崭新的茶杯,先是伸手亲自试了试那茶壶的温度,再将茶冲入了杯中,晃了一晃,然后将那茶水倒入了一旁的一个茶杯中,再倒了一盏茶,然后放在唇畔轻吹了吹,才端到了静依的面前。 静依接过茶盏,轻轻地啜饮着,许是因为热,再加了那茶本身也有些热度,茶未饮完,静依的额头上便又冒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元熙看了,自袖间取出一方白色的锦帕,轻轻地替她擦着,那动作、眼神,无不彰显着温柔体贴,宠爱至极的神态! 此时,大殿内本就因为白敏儿的一番话而异常安静,在听到静依说那句,‘我渴了’的时候,便吸引过去了大部分人的眼线,特别是皇上和皇后的,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二人。偏元熙却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细细地伺候着她,洗茶杯、斟茶、拭汗,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温柔体贴,极其自然,一看便知是经常做这些事情。 苏静微等人也是紧紧地盯着元熙,见他连伺候人用茶的动作都是这般的好看,如同是行云流水一般,让人不禁有些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找到一个如此体贴入微的男子为夫郎呢? 皇上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冲着淑妃的方向瞟了一眼,只可惜,淑妃正一脸含笑地看着平王和平王妃二人情意浓浓,根本就未察觉到皇上射过来的眼光。 皇上微有些尴尬地低了头,轻咳了一声,“如今咱们李家的子嗣可谓是有些凋零了。朕养了你们这么些个子女,最成器的几个儿子,就是你们几个了。可是到如今,也没有一个能让朕抱上嫡孙的!如今平王妃有孕,的确是皇室的大喜事一桩。” 皇后点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晋王妃,贤王妃你们也要尽快地为我皇室开枝散叶,明王府上的正妃之位,已是空悬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应该再为明王指一位正妃了?” 皇后这话一出,底下的白敏儿的眼皮跳了跳,那长长的睫毛又颤了颤,皇后的意思,她听明白了,‘指一位正妃’,便是要再为明王指上一门婚事了?自己仍是不能被扶正吗?白敏儿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说到底,她现在还只是一位侧妃。现在府中没有正妃,所以她最大!可是一旦明王再娶进一位正妃,那么她白敏儿算什么?不过就是一名妾罢了! 静依的眸子闪了闪,并不抬头,仍是继续轻轻啜着杯中的茶,白敏儿今日所为,已是摆明了告诉自己,她离不开明王!自己当初的判断果然是没错的,这个白敏儿,也就只有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所遭受到的屈辱,一旦自己得了势,便将以前的种种不堪全都推到了明王妃以及王薇的身上,显然是忘记了没有明王的放纵,她们如何会敢对皇后的亲侄女,如此为难? 静依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女人哪!就是这样,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便会让你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自我了。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要一生悲苦了。 皇上看了一眼底下的明王,“皇后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人选?” “回皇上,臣妾这些日子,一直是深居宫中,并不知道何人配于明王为正妃合适,不如,还是听听明王自己的意见吧。” “也好。待此事处理完毕,明王,你再将心中所想,细细说与你母后。到底也是我大渊的亲王,正妃之位,总不能一直空着!再说那秦素素也是犯了大错在前,被贬在后,早已是不算你的正妃了。对于她的死,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谢父皇关心。” “白侧妃,你先起来吧。待会儿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便不是你跪着便能解决的了。” “谢父皇,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约莫过了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见大殿门打开,隐卫将那名婢女扔进来后,便再度隐入了暗处了。 那名婢女此时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了!众人细看她,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已是作了妇人打扮了。而王庶妃在看到这名菲儿时,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嘴唇也是哆嗦了几下,满眼的难以置信! 德妃将王庶妃的神色收入眼底,情知不妙,紧接着她的眼神便转了方向,正是看向了静依!而静依此时已是认出了这名菲儿,便是前些日子,她送入明王妃手中的。原本是用来打击晋王妃,挑拨晋王妃和王庶妃之间关系所用的。没成想,竟是被明王将此人给找到了,如今,更是将那局做的更大了! 静依此刻已是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轻捏了捏元熙的手心。再一转头,便与德妃的眼神相撞了! 德妃的眼神里,写满了恳求、以及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静依的心底里一颤!德妃向来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虽然只是一名贵妃,但是她在宫中多年屹立不倒,又得皇上宠爱,别说是亲王妃,在她的心底里,是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的。一个平日里如此高傲的人,此时竟是以眼神来求她伸出援手?这倒是让静依有些意外! 静依知道凭着德妃的聪明,定然是猜到了什么,虽然现在她还不是很确定,可是她知道明王精心布局,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打击一个王庶妃! 静依的眼神冷清平静,温和有礼,正如元熙所说,静观其变!至于要不要出手帮晋王,要看情况再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皇后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也都回了神,等着那菲儿的回话。 菲儿跪爬了几步,然后低了头,道:“回娘娘,奴婢名唤菲儿,是以前在晋王府当差的。以前是晋王妃身边儿的一位婢女,后来因为奴婢被王爷宠幸了几次,便找了个机会,逃了。” “逃了?你为何要逃?你能有幸被王爷看中,自此以后,便为人上人,再不必做苦力,端茶送水了,为何还要逃?” “回娘娘,奴婢不得不逃呀!否则,奴婢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晋王,晋王府里,有人要奴婢的性命呀!” 皇上此时阴沉着脸,喝道:“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菲儿吓了一跳,仅从声音上,便知道对方定是久居上位,这等威严的气势,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是谁?“回禀皇上,奴婢原是在晋王妃身边儿当差,后来被王爷看中,便收为了通房,后来王爷有意抬奴婢为侍妾。奴婢原也想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也终于可以当上半个主子了。可是后来,王庶妃进了王府,当时,她不过还只是一名歌姬,刚刚被王爷所宠幸,次日便被纳为了侍妾。此事,原本与奴婢也无关。可是一次,那王庶妃找到了奴婢,要奴婢在王爷的汤里下些东西。奴婢原本是不敢的,可是王庶妃说只是一些催情之物,是用来留住男人的心的。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东西。奴婢拒绝了一次,可是后来,家中老母病重,没有银钱看诊,看来王庶妃也不知是怎么知道了,便再次找了奴婢,要奴婢帮她这个忙。奴婢想着,左右也不过就是一些会让王爷舒服的东西,只不过是会让王爷更宠爱王庶妃罢了。所以便应了。” 晋王此时早已是铁青了一张脸,这个菲儿,的确是自己以前宠幸过一名奴婢,先前他还没有认出来,是因为隔了两年不见,他身边儿又是不乏美人儿,自然是不会记的太清楚。可是如今听她这一说,自己便有了些许的印象!这正是以前晋王妃送与她的通房,后来,想着抬为侍妾,便将她留在身边儿伺候着。没成想,竟然是还有这么一出儿! 晋王扭头看向了一侧的王庶妃,见她脸色惨白,额上隐隐还有汗渍渗出,就连那一双本该红艳无比的嘴唇,此时看上去,也是泛了白色,若不是因为脸上有着妆容遮盖,此时,怕是早已是看不得了! 王庶妃自然也察觉到了晋王投过来的怀疑的眼神,她几欲想着张嘴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自己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确是命这菲儿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却绝对不是给王爷下药,而是给晋王妃下药呀!怎么回事?这个菲儿本该是已经死了的人,今日为何偏会出现在此处?她抬眼向着那白敏儿看去,见其脸上一片平静,并无什么得意洋洋之色,不由心中微恼!不是她设计了这一切吗?为何在她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难道是明王? 王庶妃又将视线转到了明王的身上,见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里又是一紧,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来地太过突然,让一直在晋王府中,将晋王妃压的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来的王庶妃,一时也是懵了!失了主心骨,没了主意! 皇后再度轻启朱唇,“给王爷下的什么药?” 此时,殿内的众人都以为不过是给晋王下了一些个催情之类的药,手段着实是肮脏!不过话说回来,这哪个成了婚的女人没有用过一些个见不得光的手段?这能说明什么? 那菲儿哆嗦了几下后,才颤着声道:“回禀娘娘,奴婢一开始也不知道,也以为不过就是些催情的药物。可是后来奴婢一次无意中发现当时这王庶妃已是有了身孕,心中便觉得奇怪,她既是已经有了身孕,为何还要给王爷下催情药?难道她就不怕因为房事过多,而导致小产吗?奴婢自小也是在大宅院儿内伺候,自然是知道,这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奴婢心中有些狐疑,可也不敢亲自去问。当时王庶妃虽然还只是一名侍妾,并无名分,可是她生的娇美无双,王爷又对她极为宠爱,所以她在府中的地位,就是连一些侧妃庶妃也是惹不起的,更何况是奴婢了!奴婢担心若是真的问了,弄不好还会招来一阵打骂,所以,奴婢便趁着一次出府办事儿的机会,拿了一些微量的药末,找到了几家药铺,问问大夫,这是何药。” “慢着!”皇后的声音此时响起,“本宫问你,你说她当时刚进府不久,便有了身孕?” “回娘娘,正是。” “那本宫问你,自她进府,到发现她有了身孕,总共是隔了多长时间?” “回娘娘,奴婢记不清了,不过,肯定不会超过一个月就是了。” “不对!”晋王妃此时有些疑惑道:“王庶妃有孕,是请了太医诊治的,太医难道连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还诊不出?王庶妃是早产没错。可也是因为受了惊,也不过才早产了一个月。你现在说她进府不到一月,便有了身孕的反应,你是从何得知的?又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回王妃,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一次无意之中看到了王庶妃有了呕吐的症状,而且严令她身边儿的婢女不得将此事声张出去,否则,便要将她们打杀了。至于她是如何骗过或者是收买了那些太医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奴婢就已经不在府中了。” 晋王府闻言,沉默不语了,她说的不错。王庶妃被太医诊出有孕时,这名菲儿的确就已经是不在府中了。此时她若是说出知道这王庶妃是如何骗过众人的,反倒是让人不信了! 皇后看了一眼晋王妃,问道:“本宫问你,你只是凭着她的几次呕吐便断定她是怀孕了?” “回娘娘,一开始,奴婢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奴婢听到王庶妃身边儿伺候的一位婢女给她出主意,说是什么要将正常生产说成是早产。以此,来骗过晋王妃。” “什么?”晋王妃闻言大怒,竟是起了身,指着那王庶妃问道:“王庶妃,可有此事?” 那王庶妃此时早已是吓得自椅子上滑了下来,她的眼睛直直地瞪向了那菲儿,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明明就是让她给晋王妃下药来着,怎么现在却是说成了给王爷下药?而且还是催情药?不!肯定不是催情药!明王到底想干什么?想着如何来陷害她?此时的王庶妃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而明王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慌乱、无助以及害怕! 对于明王来说,他现在要的,的确就是王庶妃的这份神态。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做贼心虚,若是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和神态?众人万万不会想到,这王庶妃心虚的,与众人所想的心虚,根本就是两码事儿!王庶妃是担心这菲儿会将她谋害晋王妃一事说出来,要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查了出来,一个小妾谋害主母,那可是要沉塘的!更何况还是在皇室之中,一旦定了她的罪名,她是半分活命的机会也是不会有的! 而在众人看来,王庶妃心虚的,定然是因为她当时腹中定然是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想着借着王爷的宠幸,蒙混过关,混淆皇室血脉!只是她为何要给晋王下催情药呢?不对!也许未必就是催情药! 皇后冷声问道:“你刚才说拿到了药铺里找人看过。本宫问你,是什么花?” “回娘娘,是,是绝子草!” “什么?”一时间,大殿内出现了短暂的诡异状况! 德妃的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许是太过震惊,竟是身子向后微仰,很快,便是瘫软在了椅子上,再无一丝的仪态可言!而晋王妃则是脑子里‘嗡’地一声,便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一般,目光呆滞,神情呆怔,有些傻傻的样子! 而殿中神情最为震撼的,应该就是晋王李征了!他的脸色由白转青,一片怒容!两只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修长玉手,还隐隐地发着抖,一看便知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而高座上的皇后,此时像是才明白了明王的打算,转头向着明王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古怪! 皇上的脸色则是阴沉无比!这些人为了争这个位子,竟已是做到了如此地步吗?竟然是如此地丧心病狂,欲毁人子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相较于其它人,静依和元熙的样子,倒是平静了许多。正如先前静依所料一般,这明王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绝子草是什么东西?男人服下后可以让其终身不可能再让人怀上孩子!这样的事情,明王定然是不会做假!想必,他已经是命人在暗中,对晋王动了手脚,如此看来,晋王府里,这水可是太深了! 片刻后,皇上怒道:“来人!传刘医正!” 没多久,刘医正便被人请了进来,给晋王把完脉后,才忧心忡忡道:“启禀皇上,这晋王殿下,的确是曾服用了绝子草。怕是再难有子嗣了。” 只是一句话,便将原本还有些期待的晋王和德妃等人给瞬间打入了地狱!没了!什么都没了!没有了子嗣,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问鼎大位?皇上怎么可能会传位给一个根本没有生育能力的皇子?这不是想着要让大渊皇室绝后了吗?那晋王府上除了一位小公子,还有两名庶女,难不成,那两名庶女也是别人的种?那他晋王成了什么了?绿帽子戴一顶还不够!还要多戴几顶?而且最为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一直在埋怨晋王妃不能生育!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大笑话! 晋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失了魂魄一般,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似乎是没了焦距,也没了任何的思想。整个儿,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了。 静依的眉心微蹙,如此一来,那晋王府的李森小公子,岂不是就要被处以极刑了?可是这个小公子可是的的确确是晋王的亲生儿子呀!若是被皇上下旨给处死了,岂不是太过惨忍?而且还有府上的两名庶女,都还只是婴孩儿,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枉送了几条性命?静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是一个小公子,为何要让他牵扯进来?明王若是想着拿晋王的子嗣说事儿,完全可以撇开王庶妃有孕的那一段儿不提,单单是晋王不可能再有孩子这一条儿,便足以将其打入地狱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难道明王就不怕适得其反? 静依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不能让那个小公子被处死!她总觉得这个明王除了要打击晋王之外,最看重的,反倒是要那个李森的性命!自己虽然还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能让明王得逞!绝对不能! 静依思虑再三,开口道:“父皇,儿臣也是习医之人,可否让儿臣为晋王把一把脉?” 皇上听了,这才想起他们皇室里还有一位女神医呢!遂道:“刘医正,你退下吧。让平王妃也为他诊一诊。” “是,微臣告退。” 静依被元熙扶着到了晋王的对面,元熙自袖中取出了一方帕子,然后覆于晋王的手腕之上,“依依,不急。慢慢诊。” 静依冲她轻轻一笑,便将手搭在了晋王的脉搏上。片刻后,静依收了手,又在另一只手上诊了脉,才缓缓道:“启禀父皇,大皇兄的确是服了绝子草。” 静依的话无疑让德妃和晋王刚刚燃起来的一点儿希望又破灭了! 静依又道:“父皇,大皇兄虽然是服下了绝子草,可是剂量并不大,而且从大皇兄的脉象上来看,似乎也是不久前才刚刚服下的。并非是两年前。” 静依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当即给了明王一棒!自己处心积虑的一切,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现在这苏静依横插一杠,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苦都白费了! 静依察觉到了明王射过来的视线,却是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明王看着脸上未施粉黛的静依,心中竟是莫名地有些烦燥了起来!现在的苏静依,虽然未施粉黛,可是却是大殿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一个!她在元熙的搀扶下,静立于殿上,面上微微带笑,身子挺的笔直,脸上的一抹傲然之色,让殿内的所有女子顿时都失了颜色! 明王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眯了眯,随即脸上再度恢复了一片平静,似乎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一样。 皇上有些糊涂了,“依依,那依你看,他服用绝子草,有多久了?” “回皇上,大皇兄服用绝子草,不过才月余,而且剂量并不大,若是好好加以调养,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德妃听到这一句,整个人的人情一振,“你的意思是说,晋王的身体可以复原,以后仍是会有子嗣?” “回娘娘,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只不过要看大皇兄是否配合。” “配合!配合!自然是配合了!”德妃兴奋地自椅子上站起几步便到了静依的身前,“依依,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可是有何良方?” “回娘娘,方子是有。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待会儿,待散了,回了王府,再说也不迟。”静依看到此时的德妃满脸的慈母之相,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晋王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起身对着静依便是一鞠躬,道:“多谢六弟妹了!为兄在此谢过了!” “大皇兄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当是相互帮扶。再说了,我是你的六弟妹,也是一名医者。哪有医者见到了病人,却是不肯医治之理?” 德妃的眼中含泪,这是从刚才的小小得意,到后来的几欲是到了地狱的大悲,再到现在的希望重新燃起,可谓是经历了寻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经历的大起大落! 德妃一手拉了静依的手道:“依依呀,你大皇兄的病,便全靠你了。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说,哪怕是上天入地,本宫也要想法子为了我儿找来!只要是你能治好他,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德妃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于依依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保足挂齿?德妃娘娘还是请坐吧。父皇和母后还在呢。”静依轻声提醒道。 德妃和晋王似乎是这才想起了,他们是置身于崇文殿之中!各自转身落了座。元熙则是再度扶着静依坐了。 白敏儿在看到几人落了座后,这才惊觉自己的危险处境,脸色微变,急道:“父皇!儿臣不懂医术,自然也是无法得知这晋王是何时中了绝子草。可是儿臣知道,皇室血脉,容不得半点马虎呀!” 白敏儿这是在提醒皇上,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李森呢!王庶妃的眼中此时倒是清明了许多,如此说来,那晋王服用绝子草就不是自己下的了,自己绝对不能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父皇,儿臣虽然身分卑微,可也是母妃做主被抬为的庶妃,父皇,这平王妃明明就诊出是刚刚才中了绝子草不久,为何这名妇人要冤枉儿臣,说是儿臣要谋害王爷?父皇,此事定有蹊跷,还请父皇明查,还儿臣一个清白呀!” 王庶妃说着,眼中的泪已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出!如此委屈的模样,再加上她说话时本就有些柔弱的嗓音,更让人觉得是有心人陷害,要取她和李森的性命! 皇上的眉心紧了紧,“此事的确是处处透着奇怪。白侧妃,你说这名妇人被人追杀,可有证据?” “回父皇,儿臣并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这菲儿自己说的。”白敏儿此时已是有些后悔了,万不该如此冲动,在没有万全的情况下,就听从明王的吩咐,现在,怕是自己的身分地位也是不保了。 白敏儿心中如此想,可是却不敢抬头看向明王,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将明王也牵扯进来。白敏儿冲着皇上磕了个头道:“父皇,儿臣前些日子救下了这名菲儿,便听她说了这些话,心惊不已,当下便在暗中找到了晋王府的府医,经过儿臣再三询问,那名府医才说了实话,正与菲儿之言相同,的确是服用了绝子草。儿臣当时并未多想,便认为大皇兄是在两年前服用了绝子草,所以才一时情急,找到了王薇,与她商议,然后便有了先前刘二夫妇冤枉王庶妃的一幕。儿臣当时也只是为了不让我大渊皇室蒙羞,不让大皇兄失了颜面,并非是故意要谋害晋王府呀,父皇!还请父皇明查!” 贤妃看着地上跪伏着的白敏儿,轻叹了一声,“倒是难为这孩子了,一心只想着维护皇室颜面,竟然才会不惜想出了这样的法子。皇上,她的本意总归是好的。至少也是为了我皇室着想。还请皇上宽佑吧。” 一直未发一言的大公主李平也开口道:“父皇,贤妃娘娘说的对。若是这白侧妃一心想着要在暗中加害晋王府,何必还要自己主动坦承这一切?说到底,也是为了不想连累更多无辜的人。说到底,也是太过心善了。若是她什么也不说,不过就是再死几个人罢了。哪里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静依听了,心中忍不住发笑!这是什么事儿?白敏儿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晋王府的庶子,居然还有理了?还是心善了?本来该是图谋不轨,心思恶毒的白敏儿,此时却是被这两人给说成了一心为皇室着想,顾全大局的贤惠侧妃了! 而一旁的二公主李湘,则是冷笑一声,“大皇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就是这个白敏儿居心叵测,手段阴险,险些污了这王庶妃的清白,毁了大皇兄的颜面,如今反倒是被你说成了一个良善之人,这也太过牵强了吧?无论如何,她行事如此下作,竟与那王薇想出如此法子来害人,终归是丢了我皇室的颜面!” 德妃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皇上,且不说这白侧妃的出发点是出于何故,单说如此大事,她为何不找明王商量,反而是找到了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王庶妃商量呢?这白侧妃刚才说这华锦是王庶妃得来,交给她的,那臣妾便更是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庶妃,如何能进得宫来,而且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尚工局中的华锦取出一块儿?当我皇宫内院是什么地方?当这皇后娘娘的尚工局又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随意地窍取东西不成?” 静依微微垂了眼睑,眸子里倒是有了赞赏之意,这个德妃,不愧是心计老辣,刚才的这几句话,是句句将明王和皇后也牵扯了进来!她说的不错,一个小小的庶妃,哪里来的这般大的能耐?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配合!若是没有人配合,怕是皇上便会更加地恼怒了!正如德妃所言,皇室内院是什么地方?如果仅仅是一个亲王庶妃的人便有本事随意进去尚工局,这皇宫的守护岂不是等同虚设?他日日休息工作的皇宫岂不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了?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元熙则是微微摇了摇头,又是一桩无头公案了。 明王出声道:“父皇,这白敏儿得了这消息,的确是未曾与儿臣商议,儿臣也的确是并不知情。不过现在王府内并无正妃,所有的事务都是由白侧妃在打理。无论如何,她也只是担心我皇室血脉被人混淆而已!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明王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事情给绕了回去,而李静则是突然出声道:“不是刚刚说那王庶妃刚进晋王府不足一月便有了身孕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菲儿一听这有人提醒了,便再度壮着胆子道:“启禀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呀!不敢欺瞒皇上!” 王嫣此时倒是不急了,只是些担忧地看了晋王一眼。晋王此时已是定下心神,大步到了殿正中,“父皇,此事的确是真的!嫣儿也的确是正常生产,并非是早产!不过,这森儿,也的确是儿臣的血脉。儿臣有愧!儿臣对不住王妃!儿臣在嫣儿进府前便已与她相识,后有了肌肤之亲,只是因为其出身卑微,儿臣当时又因与王妃不和之事,受到母妃的训斥,所以不敢将此事禀告,便一直秘密养在了别庄。后来,趁着一次有人送美人给儿臣时,便将她也带了进去,如此一来,王妃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嫣儿进府时,便已是有了身孕了。” 晋王妃闻言,面上略有吃惊之色,不过相较于刚才之事所带来的震惊,现在晋王所说的,也不过就是小事而已了! 王嫣是个聪明人,一听晋王如此说,便马上离了座,在晋王妃的身前跪下了,一幅真心认错的模样道:“都是妾身的不好!还请王妃见谅,此事都是妾身的错,与王爷无关。还请王妃莫要生王爷的气。” 晋王妃见此,面上轻笑,看向那王嫣的眼神却是极为犀利,又想着在自己的面前装好人了?想着让自己当恶人了!真是时时都不忘记耍弄心计!当真是个不省心的!她转头向着德妃看了一眼,德妃轻闭了眼,晋王妃便明白了。 “王庶妃快起来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在意?再说了,你现在是王爷的庶妃,当年之事,你虽有不对,本王妃也不会太过苛责于你,毕竟你这两年来不但将王爷服侍的极好,而且还为王爷诞下了麟儿,总归是件好事。快起来吧。别总是跪着了,不然,待会儿王爷可是要心疼了。” 晋王妃说这话时,眼中射出的冰冷目光,王庶妃似有察觉,可是却不敢在众人面前,抬头与她对视。而晋王妃却是自始至终未曾看过晋王一眼,可见心里仍是有些介怀的。 皇上伸手轻捏了捏眉心,显然已经是被这一堆事情给搅的有些疲累了,更多的自然是不耐烦了!“好了,此事就此作罢。皇后,德妃,此事就由你二人看着处置吧。最要紧的,朕的孙儿,还是朕的孙儿。”说着,起身离了龙椅,众人也纷纷起身下跪,“恭送皇上。” 皇上出了崇文殿,这殿内的众人便觉得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天子的威严可不是假的,有他在,这大殿内的气氛的确是会沉闷不少!如今皇上走了,皇后和德妃二人便互看了一眼,二人眼神中的意思明白,较量自然还是要继续的。 淑妃以身体不适为由,先离开了崇文殿,走时,将平王夫妇,也请去了福寿宫,说是要为平王妃安胎。 除了他们三人,其它人再未有人离开,一来是想着看看这皇后与德妃究竟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二来,没有皇后的旨意,他们也无人敢擅自离开。毕竟人家淑妃是长年缠绵病榻的,而平王妃又刚诊出有孕,他们可以先离开,旁人就未必可以了! 大殿内继续着唇枪舌剑、阴谋诡计,而静依则是一出崇文殿,便被元熙抱在了怀里,淑妃笑道:“不必如此小心。外面备了软轿,让她坐软轿就是。这里可是离着福寿宫还远着呢。” “是,儿臣知道了。”元熙将静依小心翼翼地抱上了软轿,又叮嘱轿夫要小心些,自己才上了软轿。 到了福寿宫,淑妃便命人赶快备些点心上来。然后又拉着静依的手到偏殿的软榻上坐了,才道:“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母妃这就吩咐人给你做。” “回母妃,儿臣没事。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让母妃费心了。” 元熙听了笑道:“我还纳闷儿前几日怎么就突然特别想吃核桃酥了,而且还非得吃那一家的不成!原来如此。早知你是有孕了,我也少担心几日。” “依依,你自己就是医者,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孕了?” 静依脸一红,小声道:“儿臣是医者没错,可是自己也没有怀孕过呀。再说了,孕妇不是都会呕吐不止的吗?为什么我没有?” 元熙笑道:“你呀,还是平日里太大意了,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身体的不适吗?如果不是我提醒你,怕是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的。亏我还以为你是中了毒了。” “既然是有了身孕,以后做事定然就是要小心些了。千万不要跑跑跳跳的,心情也要保持舒畅,知道了吗?” “是,母妃。” “我刚才吩咐嬷嬷去煲些鸡汤给你补补身,现在既然没有呕吐的症状就应该要多吃一些。” “谢母妃。” 元熙轻笑道:“母妃果然是偏心的,儿臣每次来时,也不见得母妃有多高兴,如今见依依来了,又是炖鸡汤,又是千叮万嘱的,儿子可是要吃醋的。” 淑妃难得看起来心情不错,脸色也还红润,笑骂了他一句,“你这个坏小子!你自家媳妇儿的醋你也吃!我若是对她不好了,你就该说,母妃虐待你的王妃了。如今对她好一些,你又不乐意了!我看,以后依依来我这福寿宫,你就别来了!” 静依笑了笑,“母妃说的是,以后,儿臣再来福寿宫定然是不让他跟着的。免得他惹您生气!” “惹我生气倒是没事儿,只要他不惹你生气就好!孕妇若是心情郁闷,生下的孩子也是不健康的。现在虽然月份还小,总是要小心些为好。” “是,这个从医学的观点上来看,也的确是如此。”静依有些感觉怪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奇怪呢,里面竟然是孕育了一个小孩子。无论它是男是女,只要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便好。” “没错。只要他平安,就比什么都好。你现在是重中之重,你好了,他在你的肚子里自然也就是好了。你若是不好,他也不会好的。依依,你虽然是医者,可是现在怀了身孕,身边儿又没个可心的嬷嬷伺候着,自是不成的。” “母妃放心!元熙,你传信给封城,让何嬷嬷和海棠也进京吧。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 元熙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知道了!我果然是被你们给嫌弃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有了身孕,要他做什么?还没生出来就被你们两个给宠的没了样子,若是它日生下来,不得让你们都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了!” 淑妃和静依二人相视一笑,对于元熙的这番言辞都是不做回应。 母子三人在宫里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倒也快,不一会儿,鸡汤便被人送来了。 “这么快就好了吗?”淑妃问道:“炖的时辰长,这鸡汤才好喝,鸡肉也才会入味。” “回娘娘,您这是许久没有人陪着您说话了,才会觉得时间过的快。这鸡汤都已经是煨了近两个时辰了。您还在崇文殿时,奴婢便吩咐人提前炖上了。如今火候刚刚好。” 嬷嬷放下了托盘,轻轻地盛了一个小瓷碗内。递了过来。 “给母妃也盛一碗。母妃的身体柔弱,也是该好好补一补的。”静依吩咐道。 “不用!母妃没事儿。是你怀了身孕,又不是母妃!乖!快趁热晚,凉了,这汤的味道就变了。” “母妃,这么多呢?我一个人又喝不完!”静依说着,对那嬷嬷吩咐道:“再去取两个碗来,给娘娘和王爷每人盛一碗。” “是!” “依依果然是个懂事的。我倒是羡慕苏夫人,能有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母妃羡慕她做什么,便是再好,现在不也是您的儿媳了?该是岳母羡慕您才是!” 淑妃点点头,“你这句话说的还算是有些良心!依依现在是咱们李家的人,不能再日日承欢于苏夫人膝前,她心里还不知是多难过呢!你要好好对待依依,也要善待她的家人。若是没有她的家人,哪里会有一个如此懂事的妻子给你?” “是,母妃教训的是。”元熙笑着应了,三人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每人喝了一碗鸡汤,便看到有人进来禀报崇文殿的事了。 “启禀娘娘,皇后那边儿说是查出来了。这尚工局的华锦是王庶妃联合早宫里的人一起盗出去的。”那嬷嬷说完,抬头看了静依一眼,“这宫里的内应,不是别人,正是苏嫔。” “苏嫔?”淑妃似乎是有些吃惊,不过静依和元熙二人表现的倒是平平,显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那皇后是如何处置的?”淑妃问道。 “回娘娘,皇后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并且是人证物证俱在,听说是苏嫔身边儿的一位婢女主动揭发的,而且还在苏嫔的寝宫里找到了一小卷的金丝云锦。说是也是自尚工局里取出来,准备给皇上做个荷包之用的。” “金丝云锦?这可是比之华锦更为珍贵,她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不知道这金丝云锦是御用之物吗?” 静依笑了笑,有些惋惜道,“母妃,重要的不是苏嫔知不知道,也不是她认不认?而是皇上信不信?这金丝云锦是御用之物,就连皇后也只能是在一些重要的祭祀场合才能穿着金丝去锦所制的朝服。苏嫔的寝室里出现了这个,说明了什么?即便是皇上想着饶过她,可是皇后还在这儿看着呢!皇后都不敢轻易动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苏嫔便敢么?这是在挑衅皇后的权威!苏静微,注定是活不成了!” 淑妃一愣,的确如此!重要的是这本就是苏嫔逾越了!即便不是她做的,可是在她的寝宫里发现了这金丝云锦,无论如何,她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皇上怕是不会救她的。 那位嬷嬷低头道:“平王妃说的没错。此事上报于皇上,说是毕竟是一位嫔位的主子,向皇上请示该如何惩治,皇上说此事由皇后做主就是。皇后当即便下令,赐了她一条白绫。不过念在她是平南候府的庶女,又是平王妃的姐姐的分儿上,并未夺了她的封号,对外就称是抱病而亡。死后,可葬于皇陵西侧的妃陵。”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皇后娘娘的大度了?”静依轻笑道,“明明是她陷害了苏嫔,反倒看起来是她还顾及了平南候府的情面!还真是好手段!” 淑妃皱了皱眉道:“好了,不提她了。皇后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早晚的事而已!其它的呢?又是如何处置的?” “回娘娘,白侧妃在府内面壁思过,念在其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就不再加以苛责了。王薇被下令回府后,赐毒酒一杯,对外就说是抱病而亡,和苏嫔一样,应该是为了保全晋王府的颜面。” “皇后的处罚倒是不算重。那德妃可同意?” “回娘娘,德妃本来是不想应的,可是一想到晋王府与武乡候的婚事,便作罢了。此事若是闹的太大,怕是与他要纳侧妃一事不利。如此一来,反倒是会便宜了明王,所以,便就此作罢了。” “皇后就是皇后,果然是将人心算的极准。母妃,您还是小心些吧,依儿臣看,这京城的天,要变了。”静依有些忧心道。 “放心吧,母妃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即便是想找我的麻烦,也得有这个机会!倒是你,眼下刚有了身孕,我担心会有人不愿意让你如意!你还是小心些为妙。没事,尽量是不要出府了。赫儿若是不忙,便多陪陪她。你们王府里的守卫,也要森严一些,对于一些下人的管束,也要严格一些。” “是!母妃放心,儿臣明白该怎么做。” 淑妃又命宫里的管事嬷嬷取出了一些个补品,硬要让静依带回府去。静依推辞不过,也只好是应了。出了福寿宫,元熙和静依一路坐了软轿到了宫门,下了软轿,元熙便再次将静依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宫门外。 一出宫门,便看到了明王正等在了马车旁。 “恭喜六弟了。平王妃此时有孕,可谓是咱们皇室的大喜事呀。”明王笑吟吟道。 “多谢二皇兄了。相信二皇兄的好事也将近了。母后定然是准备为二皇兄迎娶新王妃了。” “平王妃看起来气色不错,相信胎位必然是稳的。为兄回头会吩咐人备些贺礼送上。不知平王妃想用些什么?本王自会为你备上。” “多谢二皇兄了,依依需要什么,本王自会为其准备,就劳你费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二皇兄请便。” 元熙抱着静依径直到了自己的马车旁边,轻轻地送了静依上车。自始至终,静依都没有看过外面的明王一眼。元熙上了马车,初一轻喝一声,手中的缰绳一拉,便回平王府了。 马车走的并不快,许是因为知道了平王妃有喜,所以以平稳为主。明王的眼睛一直盯着平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马车转弯,再看不到了。明王才转了身,吩咐一声,“回府!” 到了平王府,元熙再度将静依一路抱进了文华院。府内早已得到了王妃有喜的消息,合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司画和司语两个的脸上也是挂着笑,“王爷,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吧。” “是!” “依依,在宫里头,你的身上出了不少汗,虽然换了衣服,还是不舒服吧?”元熙轻道。 “嗯,好多了。不过身上的确是还有些粘粘的,母妃倒是说了让我在她宫里沐浴,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别扭,没有在自己家里舒服。我刚了那么多鸡汤,也不饿。”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静依摇了摇头,“我想喝酸梅汁儿,要凉凉的那种!” 元熙皱了一下眉,“要喝冰过的?” “不是冰过的,要在酸梅汁里面加冰的那一种!那样的喝起来才过瘾!” 元熙有些担心道:“会不会太凉了些?现在快傍晚了,天气也不是特别热,别再让你喝坏了肚子。” “怎么会?我就是想喝嘛!”静依有些撒娇的嘟起了嘴,还用手挽了元熙的胳膊,轻摇着。 “好吧,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我先抱你去沐浴。”说着,便抱她去了浴室,“依依,要不要我留下来?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呢?或者是,你自己会不会摔倒?这两日,你都是极爱睡的,万一在里面睡着了怎么办?” 静依看元熙如此唠叨,简直就像是一个管家婆!笑道:“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万一?你快出去吧!让司语进来就好。” 元熙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几眼,见她一脸的坚持,只好作罢,唤了司语进来,自己则是去了外书房。 元熙刚进外书房,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当下便是皱眉道:“怎么回事?” 只见自屋梁下跃下一人,正是无伤。“参见主子。” “那处农庄里,还有高人?” “回主子,属下无能,刚一进入农庄,便被人发现了。并与农庄内的人交了手。” “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回主子,共有五人与属下交了手。其中有两人的功夫,应该不在属下之下。若非是后来暗阁中有人来接应,属下怕是就回不来了。” 元熙闻言,眉心紧皱,“好一个明王!他的实力竟然是如此强悍吗?那处农庄,莫非是藏了什么秘密?” “主子,属下发现那处农庄里并没有多少人,可是守卫却是如此森严,还有,属下还发现,那处农庄每隔上十天左右,便会有几车的粮食拉进去,还有肉食和蔬菜,从那些粮食的分量来看,至少也是在千人以上!这处农庄绝对不会是像外面看起来那般简单的。” “那处农庄的规模并不大。除非。”元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迅速到了案前,将桌上的一张图纸打开细看,喃喃道:“这处农庄与先前李安死的那处地方离的倒是不远。只不过,这一处,离隆昌寺要稍稍远一些。” 无伤似也是有所顿悟,“王爷,您是说,这农庄与隆昌寺?” “极有可能。你的伤势如何?” “回主子,并无大碍。” “好好休息吧。这两日,你不用出来了。小心养好伤再说。其它的事,交给绝杀来做。” “是!” “晴天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回主子,大王子已是过了江南了,再有几日,便可到达苗疆了。” “他这一路走的倒是快!那位丽香公主如何了?” “回主子,丽香公主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一路上倒还算是安稳。只是这一路上,大王子遭受的刺杀和暗算大小已有八次了。” “嗯,才八次么?比本王预计地要少得多了!” “再看看,让咱们的人跟紧些,一定要让晴天平安地进入苗疆王宫,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他可是依依的师兄,是能让依依在乎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他若是出了事,依依怕是要难过地食不下咽了!” “是,属下即刻去传书。” “传完消息就去休息吧。我不叫你,不需要过来。” “是,谢王爷体恤。” 元熙轻轻地叩着桌子,眼睛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明王,你的势力比本王想象中要大的多!原来以为你与晋王一直是不相上下,如今看来,倒是本王小瞧了你!你的实力,根本就是远在晋王之上!可是你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为何还要一直对于晋王隐忍不发?为何会屡次败在晋王的手上?你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元熙轻轻地转了身,在屋内轻踱了几步,眼底的不解更甚!明明是早就有实力将晋王打击的一败涂地了,他为何迟迟不肯动手?明明他早在他们进京以前,就可以将晋王收拾地服服帖帖,可是为何还会被他和静依算计?以至于护国公府的实力大减? 元熙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闭了眼睛,再将今日之事,一一回想,心头的疑惑不减反增!他今日明明就没有必要将白敏儿推出来,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打击晋王,他完全没有必要,将那李森是否早产之事亮出来!只要是证明晋王以后断了子嗣不就成了?他又何必要再多此一举?元熙想了许久,也是没能想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他到书案前坐了,轻靠在了椅背上,又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明王,太过棘手了!今日在宫门口遇到他,虽然静依一直是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可是明王的视线,却是始终未离静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元熙现在想起明王落在静依身上的那股极为灼热的视线时,还是有些不舒服!他的女人,只能自己惦记着,旁人,羡慕可以,甚至是嫉妒他也允许,可是他不会容许有人用那种近乎于想要将静依给吞掉的眼线来打量她!明王,你很走运,居然是超出了本王的底线!这一次,本王就试试你明王府的水,究竟有多深? “王爷,王妃说等您过去用膳呢。”司语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元熙的神思即刻便收了回来,“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 到了文华院,元熙刚一进屋,这脸就黑了一大半儿!蹭蹭蹭,几步就到了静依的跟前儿,“你怎么回事?头发为什么不擦干?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会着凉的?” 听着元熙的责备声,静依有些哭笑不得,“元熙,现在是七月天,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着凉?” “就算不会着凉,对你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好处!你是医者,这一点还需要我再来提醒你吗?” 静依听了,顿时便是神情一滞,他说的没错。这样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可是不这样,还能哪样?每次洗完头,都会被他碎碎念,也不明白怎么他就不嫌烦呢? 元熙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又在嫌我啰嗦了吧?你呀!都快要当娘的人了,怎么就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呢?这让我怎么放心?来,过来这边坐。”元熙说着,便扶着她到一张绣凳上坐了,然后,拿出了一块儿稍大一些棉布,轻轻地给她擦着头发。边擦边继续唠叨道:“你的头发也不擦干,居然还敢喝加了冰的酸梅汁!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好了,你就别再说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还不成吗?” “你呀!我信你才怪!忘记告诉你了。你有孕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平南候府了。我告诉她们,你这两天有些累,让她们过两日再过府来看你。” “为什么要过两日?”静依有些不满道。 “乖,这两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好好陪陪你。你前几日睡觉都睡的极不安稳,先好好养养胎。若是她们来了,你又不肯好好歇着了。只是一门心思地和她们聊天儿玩闹了!” 静依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反驳,她这几日的确总是觉得闷,觉得有些烦燥,一开始还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吧。“为什么别人怀孕都会害喜,吐个不停,我却没有呢?” 元熙轻笑了两声,“你这个丫头!哪有人盼着整日里吐个不停的?你以为那样舒服?”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这女人怀孕,谁与谁的症状都不相同。有的人爱吃酸的,有的爱吃辣的。有的怕热,有的怕冷,有的喜欢热闹,有的喜欢安静。总之是各式各样的!我却是有时喜欢安静,有时又觉得太闷!也不知是不是我这个人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如此反复呢?有时候明明觉得很闷,很无聊,可是一听到人多,太热闹了,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地我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今日在崇文殿一样!” “孕妇不都是如此吗?母妃不是也说了。孕妇的情绪极易受到波动,所以才让我不要气着你。要事事顺着你。” “这话倒是有道理!不过,你平日里也是事事顺着我的。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说着,静依便是调皮地一笑。 静依因为是刚刚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一件极为宽松地大袍子,就像是现代的浴袍一般,中间就用一条带子系了,V型的领子里,隐隐能看到锁骨下方的美景。而元熙因为为她擦头发,又是站在了她的身后的,自然是将这片美景,收入了眼底。眼色先是一暗,紧接着似乎是蹙了一下眉,轻吁了一口气,依依怀孕了,自己要受罪了! 明王府内,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十步一楼,五步一台,长亭水榭,假山林立,当真是美仑美奂!特别是进了后院,到处是姹紫嫣红,花开艳丽,仿若是置身于仙境一般。而此时,正坐在一处六角亭内的白敏儿,手心里却是紧紧地纂着蝶恋花的云锦帕子,整个人的脸色惨白,就连嘴唇也失了血色! 放眼看去,整个园子里,除了亭内的两个人,其它地方,再看不到一个人影!鸟语花香的后院儿里,此时却是出奇地静!静地近乎诡异! “王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安排好。” 明王背对她,冷哼一声,“你知道错了就好!敏儿,这次的事情,幸亏是本王留有后手,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王薇和苏静薇的头上,否则,你该知道,你现在怕是那二人一样,不是一条白绫,就是一杯毒酒了!” “是!妾身知道。今日之事,是妾身没有安排好。妾身一切听从王爷的吩咐。只要是王爷吩咐的,妾身莫敢不从!” “你能明白便好。只是现在你犯了大错,还是在院中禁足为妙。” “是,王爷。” 明王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白敏儿,此时的白敏儿,已是换下了先前在宫里穿的那身宫装,换上了一套蝶恋花的百褶裙,外面披了一条浅绿色的轻纱,整个人看起来倒也是娇媚无比!再看她的头上的发型未变,只是稍加梳理了一番,可是头上的头饰,却是比先前在宫中时,少了许多!如今头上只戴了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对面斜插了一支翠绿的翡翠簪,整个人看上去,又添了几分清爽之气!只是她的脸色太差,一看便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明王上前两步,轻轻将她揽入了怀里,“敏儿,你是本王的表妹,也是本王最为信任的女人,不要担心。任何时候,本王都不会再抛下你了。本王无论何时,都是会想法子保你周全。这明王府,无论谁是正妃,都捍动不了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了。再说了,本王要娶别的女人,也不过就是权宜之计,你该明白,本王无论再娶谁,看中的,也都是她的家世而已!” “是,王爷,妾身明白。”白敏儿有些娇柔的声音自明王的身前传来,带了几分的娇媚,又带了几分的自怜,总之,听上去,给人以柔弱似水的感觉! 这样的美人儿在怀,这样娇媚的声音入耳,明王却是半垂了眼睑,那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还有鄙夷!这样的眼神被掩饰的很好,而且在他的眼中也没有持续多久,便换上了一幅温柔儒雅的样子。 “好了,别想太多了。今日的宫宴,你也没有吃好吧?后来又在大殿里跪了那么久。这样吧,你先回院子,吩咐下人在你的院中摆膳,本王处理些事,便过去陪你用膳,也给你压压惊。” 白敏儿面上一喜,脸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是,妾身这就回去准备。王爷,您先处理正事要紧。” “乖,去吧。本王稍后就来。” 白敏儿屈了屈膝,便退出了亭子。明王冲着她的背影眯了一会儿,便一提气,足尖一点,直接用了轻功,出了后院儿,进了书房。 “回主子,今天有人闯入了咱们的农庄。”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然后单膝跪地,开始禀报道。 “知道了。可有人员伤亡?” “回主子,伤了三人,伤势倒是并不重。” “哼!来人是几个?” 那黑影听了,顿时便低了头,有些惭愧道:“一开始闯入的只有一人。那人武功极高,我们出动了五人都没能将其拿下,不过倒是让他也受了伤。后来又来了两人,将他救走。” 明王突然冷笑了几声,那黑影的身子似乎是一颤,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似乎是在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显然他的动作失败了! 只听‘砰’地一声,那道黑影便被打了出去,背部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再重重地跌到了地面上!力道之大,似乎是就连这书房里的文房四宝都跟着颤了颤。 那黑影在摔到地上后,咬牙似乎是忍了忍,很快嘴角便渗出了一丝血迹,原来他竟是硬生生地将到了喉咙处的血,再次咽了回去,以免弄脏了明王的书房! “没用的东西!”明王的怒气似乎仍是未消,又是一挥手,便将案上的一个精致的镇纸给摔了出去!那黑影吓得起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那镇纸再次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肩上,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本王养你们有何用?你们五个高手,居然留不住一个人?还好意思说是被两人救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王养的都是废人吗?” “王爷息怒,属下定当将功折罪。” “哼!将功折罪,你拿什么来折罪?你可知道是何人闯入的?你可知道他背后之人又是谁?你可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落脚?他的同伴又都是些什么人?滚!别留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是!” 明王的眼神此时看上去冰寒刺骨,仿若是冬季的冰茬儿一般,不用摸,只是让人看看,便觉得是透骨的凉!不过片刻,他的眸子里又似乎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似乎是想着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寸草不留! 不知过了多久,明王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复,脸上的神情也惭惭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温润,他的唇角一色,一抹极为令人害怕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平王,你倒是好手段,居然能找到这里来?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你的身边竟然还有如此高手。看来,本王期待已久的对战,终于要开始了吗?李赫,本王会让你明白,谁才是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谁才配拥有苏静依!不就是怀了你的孩子吗?只要本王一日不死,本王就绝不放弃!” 说着,重重地一掌拍向了一旁的一个花几!那花几应声而碎,毫不拖泥带水! 入夜,贤妃的翡翠宫内,灯火通明,显然,是主子还未歇下。 “娘娘,主子来信了。”一名嬷嬷神情激动地对着榻上的贤妃道。 贤妃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平静,“知道了。”自她手中接过了那纸信笺,细细看过之后,一双黛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同时,唇畔还扬起了一抹极为诱惑的笑容。“原来如此么?嬷嬷,看来,咱们的出头之日到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主子终于打算启用咱们了吗?” “哼!我进了这翡翠宫已经是近二十年了。除了为皇上生下一个李静公主外,再无其它子嗣。宫里的人都知道我依附于皇后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是谁又知道本宫隐忍了那么多年,一切只是为了配合主子?如今主子的计划已是成功了一半儿,咱们自然也就可以不必再隐忍了。” 那嬷嬷听了,竟是一脸的激动,“娘娘,主子终于想起咱们来了。奴婢还以为主子将咱们扔在这里近二十年,早已将咱们给忘了?自从当年丽妃那件事情之后,咱们便再未收到过主子的任何消息。如今,总算是盼来了主子要启用咱们的好消息了。” 贤妃的脸色也是微微还有些激动,那脸上的神采,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即便是皇上宠幸她时,也没见她的脸上竟是如此地容光焕发!若是此时有外人见了,定是以为她的情郎来了! “嬷嬷,你去准备一下,三日内,将咱们翡翠宫的眼线都给清干净了。无论你想什么样的理由,本宫都无所谓了。主子的事要紧!” “是!奴婢明白。” “还有,李静那儿,你想个法子,让她最近安分些,别和皇后那边儿走的太近。虽然本宫不想给皇上生孩子,可是她已经生下来了,到底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总是要护她周全。” “是,奴婢明白。” 贤妃说完,便到了窗前,重重地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脸上的笑意自唇角处,一寸一寸地逐渐蔓延!自己终于可以再光明正大的见到他了吗?二十多年了!自己足足等了他二十多年了!贤妃抬头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那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地散落在了窗前的桂树上、花坛里、月台上! 那静凉如水的月光,似乎是唤起了贤妃内心深处某一个最为值得怀念的日子,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大半生,都是为了那个如神一般的男子而蹉跎在了这如囚牢一般的皇宫里。即便是如此,二十多年的等待,二十多年的期盼,她却从未后悔过。贤妃原本柔弱的脸上,此刻却是绽放着一抹极为坚定的光茫!主子的来信,已是说的极其明白,他要动手了。终于要动手了!自己终于在这个华丽的囚牢里得到解脱了!再不用为了隐藏自己,而对皇后毕恭毕敬,再不用为了讨好皇上,委曲求全!自己等这一刻,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是将主子盼来了! 贤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茫,摒退了左右,自己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动作极为轻便地飞出了翡翠宫。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身体柔弱,多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喘喘气的贤妃,居然还是个高手?见她动作轻松敏捷地避过了皇宫内的各重守卫,向宫外飞去!而她身手,竟是一前一后,还跟有两名黑影,只是最后这一抹黑影似乎是落的很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形明明看上去是极快的,可是始终与前一名黑影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 天色将近蒙蒙亮的时候,皇上在御书房里被杜海给叫了起来,“皇上,您昨晚又在御书房歇了!这昨晚上总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您可是要保重自己的龙体呀!” “好了!朕现在不是好的很?”皇上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给朕更衣吧。也该上朝了!” “是!”杜海自一旁的衣架上,轻轻地取下了龙袍,然后弯着腰,毕恭毕敬地服侍着皇上穿上了,接下一群宫女鱼贯而入,皇上盘好发,漱了口,净了脸,再由宫女帮着将龙袍的细微处都给打理好了,才一一退下。 “启禀皇上,翡翠宫昨晚有动静。”一名黑影跪在了一丈外,低头禀报道。 此时,御书房内,只余皇上和杜海二人,杜海对此,眼睛眨也不眨,目不斜视,手上为皇上整理书案的动作,丝毫未停,可见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哦?是她本人,还是又派了别人?” “回皇上,这次出宫的,是贤妃本人。” “嗯。很好!可查到她去了什么地方?” “回皇上,贤妃出了宫,便直奔镇西将军府了。” “杨硕的府上?” “回皇上,正是!她自镇西将军府出来后,又去了明王府。” 皇上的眉心微蹙,不解道:“她去杨硕的府上做什么?难不成,她是杨硕的人?不对!以她的实力,应该不会屈从于一个小小的武将呀!难不成是明王?” 那黑影不曾抬头,又道:“启禀皇上,属下发现,除了属下外,还有一名黑衣人,也在跟踪贤妃!而且身手不弱,应该是与属下不相上下。” “哦?”皇上似是来了兴趣,面上有些笑意道:“这么说来,除了朕,还有人察觉出了贤妃的不对劲了?有意思!朕倒是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了!能怀疑到她头上的人,还真是不多!看来,朕的这个儿子,还真是聪明!” 杜海此时已将那龙案收拾妥当,躬身问道:“皇上,早朝过后,可是要宣几位国公留下?” “嗯,只宣英国公和定国公二人留下就是了。新晋的护国公,倒是个有意思的!再看看吧。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 “皇上英明。” 皇上看了一眼那黑影,又道:“她去杨府后,都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回皇上,她进了杨府后,先是去了大公子杨奇的屋子,后又去了杨夫人的院子。只是不知道。”话未说完,便见另一道黑影掠了进来,急急道:“启禀皇上,镇西将军府的杨奇今早突然抱毙。现在镇西将军府已乱做一团,杨将军已是在进宫的路上,求皇上下旨严惩下毒之人!” “下毒?”皇上一惊,“杨奇死于中毒?” “回皇上,将军府的府医查看过了。说是被人下了毒。与此同时,明王府的一位嬷嬷也中毒死了。” “什么?”皇上这下子可谓是震惊之极了!“明王府也死了位嬷嬷?” “回皇上,不止是一位嬷嬷,还有一位婢女。只不过,那位嬷嬷是死于中毒,而那位婢女却是在明王府的荷塘里发现了其尸体,看样子,似乎是死了有三四日之久了。那位婢女是被装入了麻袋中,又被以石块相坠,若非是因为府中的白侧妃想要翻新荷塘,说是过几日为明王迎娶新王妃做准备,只怕现在也是发现不了的。” “这么早?” “回皇上,白侧妃吩咐说是早日弄完了,还要再重新修葺水榭上的栏杆,担心若是日子久了,会耽搁到王爷大婚。所以天还未亮时,府中的下人便开始收拾了。不成想,竟是发现了塘内的尸体。” 皇上的眼底里满是疑惑,这可是奇了!按理来说,一个小小的婢女之死,他做为一代国君,自然是没有必要多虑的,可是这死的时候却是太巧了!先是一名婢女被杀,再是昨日之事,接着这明王府的一位嬷嬷又是中毒身亡,不得不说,这里头,似乎是牵扯着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隐秘? “那嬷嬷的死状与杨奇如何?” “回皇上,死状相同。两府的府医都认定是为同一种毒药。” 皇上点了点头,转头问向先前的那一名黑影,“你说她去了明王府后,与何人见过?” “回皇上,她去了明王府后,便只见了那位嬷嬷,二人似乎是在屋内争吵了两句,不过,明王府内有不少的隐卫,属下并未敢靠的太近,故而并未听清她们说了什么。”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一拂袖,“将翡翠宫,给朕盯紧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杜海,上朝吧。” “是。” 就在皇上收到这则消息的同时,元熙和静依二人也同时收到了。毕竟是镇西将军府出了事,在京城来说,也算得上是件大事了! 午间,静依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慢慢看着。许久,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鸟叫,静依的眉头一皱,命司语将窗子打开,便见一只小麻雀自窗内飞了进来。 小麻省在屋里飞了一圈儿,才到静依的肩膀上落了,然后便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静依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小麻雀的叫声,过了许久,那小麻雀才止了声,似乎也是渴了,竟是跳到了一旁的小几上,自杯中饮着酸梅汁。 静依缓缓起身坐直了,想起刚才小麻雀说的话,看来,这京城的确是要变天了。 “司画!” “是,殿下。” “我要去趟城外的庄子,你将猫儿也一并给我带上。” “这,殿下,您现在就要出城吗?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了再去?您现在的身子毕竟是有些不便的。” “无妨,我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别院看看罢了。快去准备。” 司画见拗不过王妃,只好应了,出了院子,便吩咐了侍卫到宫门口传话给初一,请王爷下朝后,直接到城外的别院。 静依带着猫儿一起上了马车,在司画和司语等人的陪同下,较为低调地出了城。 马车上,静依一边用手摸着猫儿的虎头,一边道:“猫儿,你是最乖的。待会儿到了别院,你可一定要听话,不要给我惹麻烦哦!” 大白虎似乎是白了静依一眼,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你才会惹麻烦!’。看到猫儿的眼神,静依一乐,又道:“以后的日子里,你就不能经常跟在我身边了。我有了身孕,总接触你们是不好的。会让宝宝不健康。” 大白虎似是听懂了,‘嗷呜’地叫了一声,那声音里分明就是含了不愿和不舍的意思! “别急!最多有十个月。等我生下了宝宝,我自然就会多陪陪你了。要不这样吧!虽然我们不能再近距离的接触,可是还是可以一起玩儿的。只不过,你要乖乖的,再不能舔我的手,也不能叼我的裙子。你能做到吗?” 大白虎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举动可把司画等人给吓了一跳,“殿下!它居然能听得懂您说话?” 司语也是一脸惊奇道:“是呀!这也太奇怪了!它一介畜牲,居然也能听懂人言?太不可思议了!” 静依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要是惹恼了它,我可不救你!” 司语一愣,再一看那白虎果然是冲她疵了牙,吓得缩了缩脖子,“知道了。奴婢以后不敢了。” 静依笑了笑,“猫儿,别气!她没有坏心眼儿的。” 静依的马车刚到别庄门口,人还没下马车,便听到了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竟是元熙来了! 元熙快速地翻身下马,看到白虎先跃了下来,一皱眉,小声嘀咕道:“你来干什么?”声音不大,却是没有躲过大白虎的耳朵,白虎冲他仰了仰头,然后,似乎是还有些得意的摇了摇尾巴。这个动作可是把元熙给气坏了!这是挑衅!这是赤裸裸地挑衅!简直就不把他一个男人放在眼里!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与这只猛虎置气。元熙上前一步,将静依扶了下来。“你这么急着来别庄做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就不能等我一起来?今日的天气炎热,万一再中了暑可怎么是好?” “哪里就会中暑了?我在马车里坐着,又不是在日头底下晒着,你就是爱瞎操心!” “好了,快进去吧。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不必了。让我自己走走吧。总是坐着,躺着的,也是不舒服。倒不如走动走动,心情也好,而且还能消耗些体力,不然,吃东西也不觉得香。” 元熙不再说话,牵了她的手,二人一路进了中门,穿过前厅左侧的穿堂,到了后院儿的听竹榭。 “可是有什么急事?” “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元熙,先前发现李安尸体的那处农庄离咱们这儿近不近?” “离咱们这儿倒是不近,离明王的庄子倒是不远。我先前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处庄子里戒备森严,无伤刚进庄子就被发现了,而且还受了伤。” “这么说来,李安之死,极有可能是明王的人干的?” 元熙点点头,“那处庄子,我派人盯了很久了。不瞒你说,那里看似一处极为普通的农庄,可是从外表来看,最多也就是有七八十人,可是每隔十日,便会有大量的粮食和其它的一些必需品被运进去。你不觉得太可疑了吗?” 静依听了,拧了下眉,“你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让无伤进去打探的?” “不错!不过,似乎是无疾而终!无伤一进去,里面便出动了五名高手。毫无所获。” “不!元熙,这至少说明了你先前的猜测没错。看来,咱们都小看了明王的实力了。” “我只是不明白,明王的实力如此强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晋王一直容忍?是为了不想暴露自己?还是为了示弱?或者就单单只是为了试探皇上?” “试探皇上?”静依似有所悟,“这个可能性,倒是极有可能!怕是明王早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是想着借他二人相斗,来扶起贤王来!所以,明王才留了一手,处处示弱,或者说是在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让皇上以为他与晋王二人的实力相当,正好是二虎相争,两败俱伤,届时他再想法子拉贤王上位。而明王则是会趁着这个机会,再将自己的隐秘势力给一下子调动起来!打皇上和贤王一个措手不及!” 元熙摇了摇头,“不对!不可能是如此简单!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们冒的风险就太大了!你想想,上次因为那幅画的事,皇上可是撤掉了他们一脉的人,将那御林军原统领给贬去守皇陵了!这御林军统领之职可是比一个将军都要重要!御林军所统率之人,虽然不过才五万,可是重在他是守在了皇上的身边,可是最有利用逼宫夺权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舍了一个御林军统领?岂不是太亏了?” “你说的也对!依照现在皇上对皇后和明王的态度,皇上根本是不可能立明王为太子的。而明王若想登上大位,除了逼宫之外,别无它法!这要的情势下,若是失了御林军统领一职,的确是着实可惜,可以说,会直接影响掉事情的全局的!” 二人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静静思索。 突然,静依的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元熙,那个肖强,是谁的人?” “这个肖强,是英国公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皇上的人。”元熙的眼睛也是一亮,“你是说,这个肖强?” 静依轻点了点头,“不错!我担心这个肖强,怕不仅仅是皇上的人这么简单吧?你想想看,你能让白飞成为你的亲信,为何明王就不能让肖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否则,明王岂会如此地平静?没了御林军统领为助手,定会影响他的大计!可是眼下,见他和皇后都是相对平静,并无什么焦急的意思。所以,元熙,咱们的猜测应该是没错。肖强,应该是明王的人。” 元熙沉思片刻,猛地一抬头,“依依,如此说来,这京城的确是不太平了!你偏偏现在怀了身孕,不然,我带你回封城,好歹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元熙,别说这个了。京城一乱,这天下哪里还有真正的平静?不用担心我,你只要自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成了。我和孩子会好好儿的,大不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就是。” “对了,你为何这样急急地到这儿来?” 静依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李安是明王杀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李安?李安到底知道了明王的什么秘密?还有,李安死前所知道的那条秘道,显然明王也是知道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明王的势力之大,怕不是咱们能够想像的。元熙,我到这里来,一来是为了让猫儿验证一些东西,二来,也是想着亲眼再看一看李安的尸体,看看是否会有什么发现?” “李安的尸体?你不害怕?” 静依摇了摇头,“我是医者,怕什么?” “那好吧,我命人将他的尸首抬来就是。我陪着你。”元熙说完,便吩咐初一去安排了。 “你是怀疑死者不是李安?” 静依摇摇头,“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的尸体,才会放心。毕竟,他是一个狡猾多端的人。如此轻易地便死了。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像他手上有着巨大背景的人,说死便死了。我担心会是一个局。” “有道理。还好,我一直让人将他的尸体冰冻着,你想如何判断尸体是不是李安的?” “简单,外部特征你们不是都已经命人看过了吗?我将猫儿带了来,便是让它来辩认的。猫儿的嗅觉和对危险的感知力是极强的。李安虽然死了,可是才不过短短几日,他体内的母盅主要是靠其血液来生存的,如今,他的尸体一直被咱们用冰块儿给镇着,他体内的血液尚未被那母盅食尽,自然是还有生命迹象的。” “你是说,让猫儿来靠近这具尸体,看它是否会有反应?” 静依点点头,“此其一!其二便是猫儿可以辨别出他的体味。上次在王府,我被人劫走时,猫儿便躲在我的床下。是我特意吩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猫儿以后可以通过这个来找到李安。不过,似乎是被你抢先了一步。所以,这一点,便一直是没有用上。如今,我将猫儿带来,便是再试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李安。” “你倒是心细。也罢,那便试试吧。” 不一会儿,那李安的尸体便被抬过来了。静依看了一眼,见其面色青白,显然是因为在那冰块儿中被冰镇之故,再看其浑身的衣衫还是被杀那日所穿的衣服。静依叫了一声,“猫儿!” 猫儿扭着高大肥胖的身子,靠近了李安,围着他转了几圈儿,不一会儿,便又到了那李安的左腿处停下,然后突然做出了要上前扑倒状,一幅要蓄势待发的样子! 静依一看便知道猫儿这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急喝了一声,“猫儿!” 猫儿正要向前扑,听到了主人一声熟悉的指令,身子便是一僵,然后,静依快速冲着初一挥了挥手。初一等人会意,赶忙将尸体运走。而静依则是轻轻地蹲下了,轻抚了一下虎头道:“猫儿,乖,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猫儿发出了一声低吼,将头嗒拉了下来,轻舔了舔静依的鞋子,便又接连低吼了几声。静依的眉心微蹙,轻拍了拍它的头道:“乖,辛苦你了。去玩儿吧。” 那白虎起身便跟着司画去了专门为它准备的一处小水塘里。静依和元熙对于刚才猫儿的反应心里已是大概有了数。猫儿的反应如此强烈,即便是元熙听不懂猫儿吼些什么,也是看的出来的,那个李安体内的母盅还活着!而此时元熙看静依的神态,也知道定然是猫儿从李安身上闻到了与先前相同的味道。 元熙一直是静静地看着静依与猫儿间的互动,始终是未发一言,直到下人散去,猫儿也离开了,元熙才轻拉了静依的手,到一旁的盆里洗了洗,擦干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静依看着元熙轻柔温润的动作,心里一紧,自己刚才似乎是忘记了让人回避!看着元熙那微蹙的眉心,她的心底多少有些惭愧!元熙对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从无隐瞒,更是在当初他离京去北疆时,便将手中的暗阁交由她来打理。如今过去多年,元熙还有何隐秘的势力对她是从无隐瞒!包括无人知晓的为他收敛了巨大财富的夏和,包括天下无人知道的墨卫的存在!还包括,在华阳山中意外得到的那队精兵!这一切的一切,元熙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隐瞒,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对于元熙,不是一直是觉得可以彻底地信任吗?为何自己却是一直迟迟不肯告诉他有关自己的一切呢?哪怕是不告诉他前生之事,只是告诉他自己能与动物自由的沟通,他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静依轻轻抬了眸子,看着凝神不语的他,有些犹豫不决,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足勇气道:“元熙,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能与猫儿处的那般好吗?” 元熙闻言抬了抬眼皮,似是有些无所谓道:“想!可是你不愿意说,不是吗?”说完,便温柔若水地看着她,“依依,不必给自己压力!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对我真正的敞开心扉的那一日!所以,不用觉得心有愧疚。” 静依的心底一震,他竟是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吗?静依想到自己是因为收到了小灰灰的消息,觉得这李安的死太过蹊跷,才会来到这别庄,可是元熙对于自己竟是无条件的信任,这让她自己首先就觉得是有些对不住他了。如今看着面前那俊美无双的玉颜,感受着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体贴疼宠,突然眼眶一红,有些哽咽道:“元熙,对不起!我是真的说不出口。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元熙,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元熙一看她竟是哭了,心里便是一揪,像是被人给勒住了脖子一样,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乖,别哭了。我没有生气!你是我最爱的依依,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乖,别哭了!” 说着,便将静依抱进了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依依,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知道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超越的!哪怕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子,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在心里有什么负担,无论是什么事,什么问题,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不要强压在心里,给自己增加压力,我说的你可明白?” 静依点了点头,流着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宠我。可是我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对不起,元熙,你等我好不好?等哪一日,我自己想通了,我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好,无论多久,我都等,哪怕是等一辈子,也没有关系。你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说着,元熙轻轻推开了她,伸手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乖。孕妇流眼泪对孩子不好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孕妇的心情好坏,会直接影响孩子的健康与否的。” 静依破涕而笑,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哭了。” “这才乖。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静依想了想,“我想吃虾,还想吃醋溜白菜,还有,还要吃莲藕!” “好,我马上吩咐她们去做。这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琴,抚琴与你听可好?” 静依点了点头,“好,我要听高山流水!” “没问题。”元熙说完,便让她坐好,自己出了听竹榭,他刚出去,这边儿司画等人便进来陪着她了。自从上次她发生被掳事件后,元熙便是加大了对她的保护力度,并且直言,她的抗议无效。总之身边儿是不许没有会武之人相陪。 没一会儿,元熙施展轻功到了听竹榭,手里还抱了一把琴,“司语,去给王妃备些点心,先垫垫肚子。” “是!” 元熙坐好后,伸手调试了几个音,便开始行云流水一般地抚动琴弦了。 静依看着眼前的元熙,觉得简直就是一幅美的不可思议的图画!用现代话来说,太唯美了!一袭浅蓝色长袍的元熙,玉手修长,轻抚过琴弦,便有那天籁之声自他的手下滑出,坐在这里看着美男,听着天籁之音,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一道轻风抚过,元熙的墨发随着那轻风微微舞动,竹林沙沙的声响,似是在和着他的琴音!如此美景,如此醉人的旋律,怎么能不让人心动?怎么能不让人为之着迷? 静依侧卧在那方百方罗汉榻上,单手支了,轻眯了眼睛,简直就是享受得不能再享受了。 一曲毕,静依似是意犹未尽,“元熙,再弹一曲吧。” “好,想听什么?” “凤求凰!”几乎是想也不想,静依便脱口而出。元熙笑笑,真的再弹起了那曲凤求凰。 一曲罢,元熙不再问询静依的意见,而是起身走至榻前,笑吟吟地看着静依,自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了一块儿糕点,“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静依有些困意地勉强睁开了眼睛,吃了一口,便挪了挪姿势,将头枕在了元熙的大腿上,“太甜了。” “太甜了吗?要不要喝杯茶?”元熙宠溺的声音在她的头上方响起。静依摇了摇头,“我好困!” 元熙苦笑了一声,自己弹的似乎不是什么催眠曲之类的吧?“来,先起来。用过午膳再睡!” 静依被元熙给抱了起来,轻笑道:“先去净个脸吧,还能让你精神一些。待用过午膳你再好好睡,我保证不吵你,好不好?” 静依点了点头,任她抱着自己到了花厅,又用湿棉布给她净了脸和手,才坐到了桌前,“来,你不是说想吃虾吗?快吃吧。”元熙一边将剥好的虾子放到了静依跟前的小碟子里,一边轻哄着。 静依吃了几只虾子,元熙又净了手,给她夹了一些醋溜白菜,静依尝了一口后,轻皱了皱眉道:“味道不够酸。下次让她再多放些醋。” 元熙一挑眉,听母妃说酸儿辣女,难不成这一胎怀的是男孩儿?男孩儿女孩儿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孩子和依依都平安健康就好。 “元熙,晴天可有消息传来了?” “嗯,晴天已经过了江南了,估计这两天就到苗疆了。你放心吧。我派了人一路在暗中护送,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个丽香公主呢?” “还算是安分吧!不过,终究是会给晴天带来麻烦,你放心吧,晴天都已经安排好了,一进入苗疆,他就会对丽香下手了。虽然不会要她的命,可是至少不会让她再对晴天造成威胁。” “丽香的盅术也有法子可破?” “晴天从皇上那儿要的那么多药材你以为只是为了给咱们配制迷恋香?他可是还专门为了丽香配了一味药,只不过,这味药要等他们进入苗疆后,晴天才会给她服下。” 静依放下筷子,拿帕子轻擦了擦嘴角,笑道:“原以为晴天是个老实的,原来跟你一样是只黑狐狸!狡猾的很!进入苗疆后再对丽香下手,一是为了避免给中原惹麻烦,二是为了将自己的嫌疑给洗脱掉,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那是自然!苗疆里人人都会盅术,难不成苗疆王和华妃还要挨个儿的查个清楚?再说了,晴天既然配出了药,自然就会有法子,给她下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至少不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静依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那个华妃怕是不那么容易对付。我担心晴天在苗疆的根基还是太弱了些。毕竟是华妃处心积虑经营了二十余年的地方。再说了,我担心李安之死的消息,华妃已经是知道了。她会不会联想到晴天的身上?我的意思是说,她会不会因此而对晴天下手?” 元熙轻蹙了眉,“这个,不好说!华妃的势力便是再强,可也是强不过苗疆王的!现在苗疆的态度已经是很明确了。他是倾向于晴天的,也是全力支持他的。再加上现在皇上已经下了册封的诏书,那华妃应该是不会做的太过!至少,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朝议时与之为敌。” 元熙说完,又夹了一片莲藕送到了静依的眼前,“来,尝尝这个。” 静依张嘴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这个藕片的味道做的还是不错的,咽了口中的,便将剩余的也一并吃了进去。元熙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便知道这道菜是合了她的胃口了。便又夹了一块儿送进了她的嘴里,“再吃一块儿。” 静依将莲藕咬进嘴里后,元熙又为她盛了一碗南瓜粥,“来,尝尝这个吧。味道甜而不腻,你会喜欢喝的。” 元熙喂了她一口,“怎么样?火候还可以吧?” 静依点点头,“我自己喝吧。你也快吃吧。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吧?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的。” 元熙也不勉强,将碗递给了她,自己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可不是像是饿了一上午的。 二人下午到了寝室里一起小憩了一觉,元熙是真的累了。昨晚上因为想着那处农庄的事情,今早又收到了镇西将军府和明王府的消息,自然是没有休息好。躺下没一会儿,看着静依闭了眼睛,他自己也就睡着了。 二人一直睡了近两个时辰,才醒了过来。元熙一睁眼看到静依还在睡,想着她自前些日子开始便有些嗜睡,如今看来,便是这种害羞的反应了。动作轻柔地起了身,尽量不惊醒她。然后慢慢地穿了鞋子,出了寝室。 出了院子,元熙到书房净了脸,换了一套衣裳,才在书桌前坐了,看着桌上放着的几封密函。第一封是封城的司航命人送来的,说是封城的军务一切顺畅,而新提拔上来的几位新人,做事也还勤恳。文治方面付彦和欧阳信等人做的也是不错。总归起来就是一句话,封城一切太平安好。何嬷嬷和海棠等人昨日便已经上路,让他放心。 元熙看罢笑了笑,不语。接着便拿起了第二封密函,这一封是苗疆来的,这一次元熙看的比较细,一封本就不长的密函,他居然看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 许久,元熙才皱眉道:“原来如此么?当年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皇后,你真是好深的心计!枉费让我母妃做了你的替罪羊!好!你真是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元熙将那封密函放到了一旁,再拿起了第三封,这一封是江南的岳王来的。元熙细细地看了一遍后,脸上又微微泛出一些笑容,“岳王叔,义父?”说着,便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主意,你也想的出?和岳正阳那厮真不愧是父子俩。” 桌上只剩最后一封密函了,元熙一看,眉宇间立刻便多了一抹严肃,刚才的笑容转瞬不见!这一封,是北疆的顾言来的。元熙打开粗粗一看,便将那密函扔置了一旁,然后身子向后一靠,双手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似乎是有些头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熙才将这四封密函都再次堆到了一起,“初一!” “属下在。” “去问问看王妃醒了没有?醒了就请她到书房来吧。” “是。” 没多久,初一便回来复命道:“回王爷,王妃还在睡。” “知道了。”元熙摆了摆手,“去备马,我要去趟隆昌寺。” “是!” 元熙轻叩了叩桌子,又抬头轻唤了一声,“出来吧!” 便见一名血卫现身在了书房内,“将这四封密函给王妃送去。记得别吵着她休息。” “是!” “慢着,多留几个人在她身边,否则,我不放心。” “是。” 其实就是元熙刚出门不久,她便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了枕边的四封密函,她自然是知道是元熙吩咐人放的。便坐在床上都一一看过了。少顷,问道:“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出去了,说是去隆昌寺一趟。” “隆昌寺?王爷身边儿可带了侍卫?” “回王妃,带了,带的人数也不少。初一等人都跟着呢。” 静依想了想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这个时候,他去隆昌寺做什么?不知怎么回事,静依只觉得右眼皮一个劝儿的跳,怎么也控制不住!心里顿时也就烦躁了起来。 “王妃,王爷出门前,吩咐奴婢为您备了些冰镇的酸梅汁,您现在要用一些吗?” “拿过来吧。” “是。” 皇宫,坤宁宫。 主殿内大门紧闭,皇上静立于大殿之上,对着三尺外的皇后冷声问道:“皇后的病好了?” “多谢皇上今日能来看望臣妾。臣妾惶恐。” “惶恐?皇后自进宫后,怕是就没有惶恐不安过吧?”皇上的声音里除了冷硬,再听不出其它的味道。 皇后微怔,“臣妾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还请皇上为臣妾解惑。” “哼!白凝霜,你就不要在朕面前再做戏了!你真以为二十余年前的事,朕不知情?你派人给丽妃在饮食中下药,事后却是嫁祸给了刚刚晋王为妃位的良妃,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呀!” 皇后的身子一僵,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皇后抬起了头,与皇上平视,白凝霜,这个名字,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自从她嫁于了他为妻,便极少有人再叫她的这个名字,即便是她的夫君,也是极少唤她的名字!而当她成为这一国之后后,更是再无人敢直呼她的名讳。如今猛地听到皇上这样一声怒喝,自己险些以为他喊的是旁人! 皇后自嘲地轻笑了几声,“皇上这是何意?二十余年前的旧帐现在翻出来,是要治臣妾的罪?” “哼!你以为所有的事情你都做得天衣无缝吗?你忘了当年的方姑姑了?” “臣妾没忘。几年前她凭空消失,臣妾便觉得事有蹊跷,如今想来,是皇上派人把她抓了吧?皇上这些年从未放弃过要调查当年丽妃之事,可见皇上对丽妃,还真是难以忘情!”皇后略为古怪地笑了一声,“说起来,也不难看出来,这淑妃与丽妃可是极其相似。甚至于当初她进宫时,臣妾一度以为她是淑妃的妹妹,可是没想到,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个小家碧玉,一个,则是高高在上的苗疆公主!皇上,臣妾说的对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分!” “这是自然。皇上,这么多年来,您对臣妾毫无恩宠可言,甚至是对臣妾一直是心生厌恶吧?臣妾若是不再多些心思,怕是早已被你给废了!说不定,这会儿早就没命了!” 皇上看皇后到现在竟然是没有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反而是牵扯出了丽妃的身世,不由得拧了眉道:“你还不是肯承认是你暗害丽妃么?” “呵呵!我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皇上,您扪心自问!当年若是没有我白家的支持你能如此顺利地登上帝位?可是你呢?在你的帝位稍稍稳固之后,便将我这结发妻子抛作一边儿!你还真是会喜新厌旧呀!” 皇上却是冷笑一声,“说起当年拥立之功,你们白家确实是功不可没,可是比起杨家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儿吧!可是朕为何是让你做了皇后,而不是让德妃做上皇后之位?因为朕知道,你是朕的发妻,朕许你后位,已是对你最大的回报!可是你呢?你成为皇后之后,你都做了什么?你只会抱怨朕冷落了你,疏远了你,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做下的那些恶事?你自己到底暗害了朕多少的子嗣,你自己怕是都数不清了吧?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还有何脸面来要求朕善待你?” 皇后的身子颤了颤,抖动着嘴唇道:“你都知道了?” 皇上面上略有不忍,闭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你已经得了后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在你毒害丽妃之前,朕对你从未有过废后之心!即便是当时你已经是三番四次地谋害朕的子嗣,可是朕仍然是看在当年老国公的面子上纵容了你。可是朕对你几次三番地暗示和警告,你竟然是看不到吗?” “呵呵!”皇后竟是轻笑了数声后,身子一歪,赶忙扶住了一旁的一张椅子,才没有再晃动身体,她低着头,皇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听到她有些苍凉的声音道:“的确!你许了我后位,给了我白家无上的荣耀和尊贵!可是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的同时,却也是天底下最为可怜可悲的女人?” 皇后说到这里,再度抬起头来,此时,竟已是泪脸满面!“皇上,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你生下了嫡子,我怎么可能还要再让别人生下你的儿子?我恨德妃,因为她生下了庶长子,这对我这个正室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将我这个正室的脸面置于何地?虽然当时她还只是王府的一名侧妃,可是却因此,而得到了先皇的夸赞!我呢?我是你的正妻,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你知道在她生下庶长子后,是如何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吗?你知道她心里有得意为你生下了儿子吗?” 皇后说着,眼神竟是变得有些飘忽不定,神情也有些恍惚,似乎是又想起了当年的事。“若不是因为我生下了明王,我这个后位还保得住吗?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我没有儿子,没有你的宠爱,我这个后位还不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笑话!皇上三宫六院,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等着你的宠幸,我算什么?人老珠黄,青春不在!还好老天爷开眼,赐给了我一个儿子。当我知道我再也盼不来你的宠爱的时候,我便只能是盼着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可是你知道他从小便遭到了多少次的暗害吗?就因为他是嫡子!这对其它人来说都是威胁!只要这个唯一的嫡子死了,其它的皇子才会有机会!您明白吗,皇上?” 说到这儿,皇后竟是近乎巅狂地笑了起来!“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何要谋害你的子嗣吗?那是因为她们先动手的!只不过她们的手段太粗鄙,没有得逞罢了!既然她们不让我和儿子好过,我又为什么要让她们好过?我自然是要想法子,把所有有可能会生下儿子的人想办法给解决掉!滑胎也好,绝子汤也罢!只要能不让她们生下儿子,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我的儿子的将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良心,什么仁善,那些东西能干什么用?能保住我儿子平安长大吗?能帮着我儿子登上大位吗?不能!” 皇上的脸上闪现着不可置信,这就是平日里看起来端庄尊贵的皇后!竟然是如此地蛇蝎心肠,歹毒至极!皇上扭了头,似乎是只要再看她一眼,自己就会恶心地想吐一般! “怎么?皇上觉得臣妾太惨忍了?太狠毒了?你不想知道臣妾是如何加害丽妃的了吗?” 皇上再次看向她,“你先告诉朕,你为何要嫁祸给良妃?就因为她也怀了朕的子嗣?” “当然不只是如此了!不能让她生下你的子嗣,这只是一点,另一点,自然就是得有人背这个黑锅呀!算她倒霉,如果当时她没有怀有身孕,也许我也不会算计到她头上!要怪就只能是怪她自己的命不好!不该进宫来,不该得了你的宠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个时候怀孕!更不该生的那般蠢!本宫说什么她都信!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皇上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阴冷,皇后疯了!竟然会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皇后却是轻笑了几声,“皇上,您千方百计的打压我护国公府,就是为了削弱明王的势力,不想传位于他吧?” “一派胡言!” “怎么?皇上敢做却不敢认吗?臣妾当初对丽妃和良妃同时下了毒手,关于这一点,臣妾可是认了的。怎么皇上还不如一个女子?竟是如此胆小怕事吗?” “放肆!身为皇后,竟然如此没有妇德,你居然敢如此跟朕说话?”皇上盛怒道。 “皇上怒了!怒了好呀!”皇后轻笑道:“皇上其实最关心的,还是臣妾是如何得知丽妃的真实身分的吧?” “朕并不关心此事。朕只是想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害了那么多人,你的心里就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怕?我为什么要怕?皇上,其实要是严格地说起来,真正害死她们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要广纳后宫,她们怎么会进得宫来?如果她不进宫,她们怎么会死?所以说,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是你自己!不仅如此,就连你最为心疼的丽妃,也是你害死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惨忍,更自私了!你明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可是你还是我行我素的,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接进宫来,你敢说丽妃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才是杀死丽妃的罪魁祸首!” 皇后略有些尖锐的声音飘浮在了大殿之上。皇上对于这一点,似乎也是认同的,因为在他的眉宇之间,极为快速地闪过了一抹懊恼之色!“你说的不错,丽妃的事,的确是朕一手造成的。朕如果当初不是对她太过执着,也许她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委屈!如果不是朕对她太过宠爱,也不会引得你们都对她起了杀心!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皇后的面上冷笑,看向皇上的目光里却是闪过了一抹同情之色,“皇上,你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不觉得太晚了吗?丽妃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你现在知道反省,她便能活过来了吗?” 皇上听着皇后的冷嘲热讽,并未言语,只是深吸了几口气,有些无奈道:“皇后,说吧。你为何要与苗疆的华妃联手?你们二人之间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皇后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皇上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的两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皇上,似乎是想着从皇上的脸上找到一丝痕迹,一丝作戏的痕迹!可惜了,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倒是皇上再度开口说了一句,才让皇后彻底地意识到,自己败了!彻底地败了! “当年是华妃告诉了你,丽妃的真实身分吧?” 皇后惊的向后退了半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你居然查到了苗疆?你居然还查出了华妃?” “不错!朕的确是查出了华妃。朕真的很好奇,她为何要将丽妃是苗疆公主的事情告诉你?还有,丽妃出生于苗疆王室,一般的毒药,轻易是不会对她起效的。你又是如何把握的如此精准?” “你既然知道了是华妃将丽妃的真实身分告诉我的,那么你也应该猜到了,丽妃的致命弱点,自然也是华妃告诉我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皇后不解道。 “朕问你,她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你许给了她什么好处?否则,她何必要如此冒险,将苗疆公主的弱点知会与你?这与你有何好处?” “好处?这好处自然是极大的!当年华妃之所以告诉我这些,自然是存了与我互惠互利的念头,她告诉我苗疆公主的弱点,以便我能顺利地除掉丽妃!而我,则是将中原特产的几味草药,命人送去了给她而已。就这么简单。” 皇上闻言皱紧了眉头,“这么说,她帮着你对丽妃下手,而作为回报,便是你帮着她除去苗疆王后?” “不错!正是如此。这样双赢的事情,我为何不去做?”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咬着牙道:“好!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后!你当年布的局是何其高明!竟然让朕接连失了两位妃子。你倒是好手段!” “皇上过奖了!臣妾既然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了,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呢?”明明是应该感到害怕的皇后,此时表现的却是极为平静,这一点,让皇上觉得很不安。心中忐忑异常,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哼!你的罪行,朕自然是会诏告天下!还当年良妃一个清白!” “清白?皇上是为了平王?的确,平王这个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只可惜了,他身上背负了太久的仇恨和不满,即便是现在皇上替他的生母平冤昭雪,您以为平王就会感激你了吗?不!你这些年来对他的狠,在他看来,已是深入骨髓,再难根除!即便是你现在将天下的月亮给他摘下来,他也得好好地想一想,这个月亮上,是不是被你给淬了毒?” 皇后说完,便轻笑不止!而皇上则是沉了一张脸,那眸子里,漾着深深地自责。只不过,再细看,他的眸子里还有一抹说清,道不明的光茫闪过,只可惜太快,皇后并没有来得及抓住它。 皇上看着仍在轻笑的皇后,今天的皇后极为反常,即便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没有必要将明王和她的心思说的如此直白!如今她既然是说了,那便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皇后彻底地疯了,知道了她们的阴谋败露,再无转还的可能!第二种,便是她们早有了准备,或者是说早已料到了他会前来兴师问罪。而对于她们的大计来说,这一点,似乎是已经不重要了! 皇上思索再三,转身出了坤宁宫,到了宫门口,看了一眼外面守着的杜海,“吩咐下去,就说皇后的病情日益严重,竟是患上了失心疯!责令侍卫加强戒备,别让皇后跑出来伤人!” 杜海的眸光闪了闪,“是!” 而别院里的静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中的医书也看不下去,总觉得心里是有些烦躁不安。“司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殿下,您还是好生养胎吧,要是王爷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别哆嗦了,快去准备。你若是不放心,便多带些侍卫就是。” “是!”司画无奈,只好下去准备了。 静依上了马车,便吩咐道:“去隆昌寺。” 一路上,马车行的很慢,城外的路并不是特别好走,司画担心会惊动了王妃腹中的胎儿,所以吩咐马夫要平稳为主。 到了隆昌寺,似乎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看起来,寺内外都极为平静。可是静依却是感觉到了一股不明的气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她在隆昌寺里走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慌慌张张地自后堂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杀人了!快跑呀!杀人了!” 静依的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提着裙子就跑,她身后的司画和司语二人见了,哪里肯依,遂上前,二人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将静依护在了中间,然后施展了轻功,迅速向后堂掠去。 到了后堂,看到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还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有和尚的,也有香客的。还有几名是黑衣人的。静依的心一揪,吩咐道:“快去后山看看。” 几人又飞速地赶去了后山,等到了后山,几人登时便呆住了。而随后赶来的一些侍卫也是全都呆了!漫山遍野入目的全是尸体!有王府侍卫的,也有黑衣人的,还有的似乎是上山来的香客。 静依只觉得喉咙一紧,想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手指着那些尸体,以眼神示意司画等人。司画和司语会意,吩咐了一声,“快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王爷的线索?” “是!”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很快,静依便在那崖边处,发现了一个香囊,静依颤着手将那香囊捡了起来,这个香囊,正是数日前,她亲手做与元熙的。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一个依字! 众人自然是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看到王妃手上拿着一个香囊,顿时心里便是齐齐地咯噔一下子,难道王爷?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似乎是喘不上气来了,再往前走了两步,入目的,便是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水玉腰带!那可元熙在夏日里常常会用到的可祛暑之用的腰带!静依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那条腰带,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耐心守候!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张五得评价票!董美人送上的两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美人了。因为大结局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一章写不下,所以飞雪只能是分成两章来完成了。感谢大家的一直守候,希望在大结局下上传时,还能有你的相守。大结局的后半部分还在奋力码字中,亲们,投出你们的五星评价票吧!用你们手中的花花钻钻卖力地砸向飞雪吧!飞雪码字会更有动力哦!哈哈! 强力推荐自己的新文《名医太子妃》,在作者的其它作品中可以找到,也可复制这个地址:http://。xxsy。net/info/520066。html < 番外之洞房花烛! 待元熙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来时,看到静依居然睡着了!心里这个急呀!弄醒她?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可是不弄醒她,自己的洞房岂不是又泡汤了?他扶了额,仰天做悲愤状,心里暗道,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呀!路,何其漫漫兮! 元熙上了床,看着睡的极香的静依,心里这个委屈呀!想着把她弄醒,可是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不弄醒她,自己的洞房花烛,就这样没了?还要等到明天?谁知道明天还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元熙轻叹了一口气,在静依的身侧躺了,原本还是些疲惫的,现在看到她的娇颜,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便是一紧,然后跳的极快!元熙看着眼前的玉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只能看,不能吃?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极为狡黠的光茫,然后轻轻地将被子掀了,将静依抱在了怀里。静依似乎是有所察觉,不过并未醒,仍是睡着。 此时的静依皮肤略有些泛红,许是有些热,额上隐隐有细细的薄汗,那挺翘的小鼻子,倒是让她看起来有一丝的俏皮之感!没有唇脂的遮盖,可是那双红唇看起来仍是娇艳欲滴,水润润的!似是比往日里出门上了妆,还要诱人! 元熙静静地看着睡着了的静依,呼吸却是越来越有些紧促,“依依!” 轻唤了一声,可是睡美人儿却毫无反应。 元熙轻低下头,缓缓地吻上了她的唇,用自己的唇线慢慢地描绘着她的细致和柔美。 软软的,润润的,这就是元熙最真实的感觉。 元熙一开始的确是只想着轻吻她一下便罢,可是不成想,自己这一吻,却是刹不住了车!如此甜美的美好,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岂不是可惜了? 元熙的吻越来越深,仍然是温柔的,舒缓的。身下的静依也终于是有了反应,轻吟了一声,不过眼睛仍是闭着,并未张开。而元熙听到了这如同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时,心里的欲火,已是彻底地压不住了! 他一手将环住了静依的腰,一手则是动作轻巧地将她身上的中衣的扣子给解了开,然后再一边吻着她一边将那中衣褪了下来,扔到了床下。 随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静依终于是醒了过来!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静依睁开眼睛一看,见眼前正是一张元熙放大的俊脸!感觉到了他的手上传来的火热之感,静依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了。 静依想要阻止他,可是嘴巴被他封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而自己的浑身则是软绵绵的,几乎就是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了! 元熙知道此时的静依已然是清醒了过来,他也不再刻意地控制自己,吻着她的力道也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切! 静依意识到了自元熙身上传来的欲火,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肌肤,凡是被他碰触过的,都是一片滚烫! 元熙的唇终于自她的唇上移开,到了她的脖颈处、耳根后,吸吮着,啃咬着,在她的身上种下一颗颗美丽的草莓,似是在刻意地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静依忍不住,再次轻吟了声,有些无力道:“元熙,别!别这样!” 元熙自她的身上抬起了头,看着身下有些娇弱的心上人,她身上现在只剩下了一件浅粉色的肚兜,那肚兜上还绣着极为精美细致的鸳鸯戏水的图案!在烛光的映衬下,她浑身的肤色呈现出了一种桃粉色! 元熙的眸子变得暗沉,看像静依的眼神里,已是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你-三个字了!静依与元熙的视线一对上,便匆匆地垂了眼睑,可是脸,还是蹭地一下就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了。 元熙的一只手仍是环着静依的腰的,而且,他也只是抬起了头和上身,与她的身体接触中,也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元熙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再次俯身,缓缓地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这一次,很快,这个吻就变得火热、急切、还有霸道! 静依被他吻的一阵晕头转向,似是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而元熙则就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肚兜,静依感觉到胸前一凉,下意识地就要拿自己的胳膊去挡,可是元熙的手却是更快,松开了她的腰,两只手各压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让静依想动也不能动了。 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现在是一线不挂地在他的面前袒露着,静依害羞的闭了眼,不敢看向元熙,还有些懊恼道:“别这样!元熙,你别看!” 现在的静依早已是情动,说出来的话,是半分力度也无,正相反,反而是听上去有些软绵绵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邀约,充满了诱惑! 元熙的眼睛有些贪婪地盯着现在的静依,看着她胸前的那片美好,轻道:“依依,你真美!”说完,便忍不住便低头将那上面的樱桃含在了口中,轻轻地吸吮着! 而这一动作,无疑是让本就有些迷离的静依更加地不知所措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上身也有些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扭动着!似乎是在渴求什么,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 元熙顺着那玉峰轻轻地吸吮着,身体慢慢地向下滑着,很快,就到了静依的小腹处,静依此时当真是羞怯万分了,紧叫着,“别!别这样!” 元熙此时哪里会听,轻哄道:“乖,听话!”说完,静依便觉得自己的亵裤也被他轻轻地褪下,此时的静依一手抓过了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太丢脸了!自己这下真成了一丝不挂了! 元熙看到静依的这番孩子气的动作,脸上带了浓浓地笑意,手上却是不停,在她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滑动着。 元熙感觉到静依的浑身有些僵硬,知道她是有些怕了,便再度吻上了她的脖颈处,大手在她的身上撩拨着,诱惑着。 静依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是越来越急促,不由自主地想要抱住元熙,“元熙!” “我在!乖,我在!别怕!依依,你真美!” 静依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被元熙撩拨地越来越像是坠入了云山雾绕之中。突然,下身便传来一种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疼痛,静依轻叫了一声,“好痛!” 话刚说出口,元熙便直接封住了她的嘴,长驱直入,与她的小舌纠缠着,嬉戏着!而他的身子也是暂时定住,不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这让静依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当疼痛感减弱,元熙便慢慢地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希望给静依带来的伤害,是最小的。 一夜无眠! 次日,元熙破天荒地没有起身去练剑,初尝禁果的他,在昨夜要了静依一次后,便抱着她到了浴房里用热水泡了澡,又将贺神医那里讨来的药膏给静依的私密处涂了些。当然了,这一涂,便涂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将静依折腾的实在是受不住了,险些要晕厥过去,他才想到,这是二人的初夜,不能将静依给累着了! 二人这一折腾,便是天快亮了,静依才沉沉睡去。元熙搂着她,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只不过,那眼中,还是稍稍带了些自责。都怪自己太贪欢了,没有控制住!将静依累成了这个样子,明日少不得自己要安慰哄劝一番了。 二人都是睡到了近午时,才醒来。元熙醒的早,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吩咐了海棠等人备了热水,又去备上早膳,说是早膳,其实是午膳的时辰了。 待元熙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回了寝室,自己梳洗完毕,又换好了衣裳,便到床前坐了。看着静依的睫毛轻颤,知道她是要醒了。 果然,元熙的脸上刚露出笑容,静依便醒了。 一看元熙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待自己一动,竟是浑身酸痛不已,心中是又羞又怒,轻骂了一句,“都怪你!是想要折腾死我不成?” 元熙笑了,轻扶了她坐起来,“我哪儿敢?依依,昨晚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心急了!你别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如此了。”说到这儿,将嘴巴凑到了静依的耳旁,小声道:“说到底,也还是为夫忍的时间太久了,一时解了禁,自然是有些不知轻重了。好依依,你就别气了。” 静依的脸一红,笑骂了一句,“你个登徒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地不要脸!” 元熙一挑眉,“我要娘子,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静依听了一愣,遂即有些哭笑不得地瞪着他,“越说你,越是脸皮厚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怕什么?你是我娘子,咱们夫妻俩说的悄悄话儿,还能让旁人听了去?” 静依动了一下腿,便是一皱眉,“我浑身都是酸痛不已!起不得身了!”说到后面,已是声若蚊蚋! 元熙强忍了笑,为她穿了一件大袍子,然后,便将她打横抱起,“我先带你去泡泡热水,这会于你的身体有益的。我跟贺神医讨了个草药的方子,加在热水中了,你泡一泡,可以解乏,身上的酸痛感,也会减轻一些。” “你去跟师父讨的?”静依听了,脸更是红了!这个元熙!这种事情他倒也真是好意思做的出来? “当然了!我不想你过后太难受,可是自己又不能总是忍着,只看,不吃!所以便讨了这些来!”说着,元熙已是将静依放入了木盆中。 静依猛一接触有些烫的水,忍不住轻吟一声! “怎么了?可是太烫了?”元熙有些紧张道。 静依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了。” 元熙哪里肯走,“依依,咱们现在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为夫便好好伺候你沐浴!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如何了!” 听着元熙的保证,再看到他一脸的诚挚,静依终于是点了头,其实,倒也不是因为静依多么相信他,而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浑身使不上力,身上满满的印迹,难道要海棠和司画她们进来服侍?那不是会更丢脸? 只不过,静依没想到的是,她太高估了某人的自制力了!就在她出浴后,以为总算是可以好好吃顿饭,休息一下时,再次被某只色狼给吃干抹净了!得,这澡,白洗了!再来一次吧! ------题外话------ 美人们,不好意思了,这么久才更番外,今天会有二更番外的,是讲男主和女主的,不过可能需要大家稍等一下,估计要到晚上了。还请美人们原谅则个! 番外三 元熙的苦逼生活! “元熙,好无聊哦!”马车内,静依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侧躺在了元熙的腿上。 元熙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头,又将她头上的一缕青丝缠绕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脸地宠溺道:“乖。再有两三日,咱们便可以到封城了。你不是想念封城的平王府了吗?四方馆、鹿鸣书院、慈善堂还有济善堂的人要是知道你回来了。指不定得多热闹呢!” “元熙,我现在已经是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胎位也已经很稳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吃那些大补的东西了?” “不成!” “为什么不成?”静依说着,便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怒气地瞪向了元熙。 元熙吓得小心肝儿一颤,连忙扶了她,“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乱动!这是你乱动的时候吗?万一再闪着了,可怎么是好?来,再躺一会儿,离驿站还早着呢。” “哼!我不管,反正今天要是再让我吃那些东西,我就不生这孩子了!” “别说胡话!”元熙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千万不能胡说!这孩子是咱们两个人的,怎么能说不生就不生了?再说了,你都辛苦了这么久了,怎么能现在说不生就不生了?乖!不想吃那些,就不吃了。咱们吃别的!说说看,你想吃什么?” 静依的怒气这才消了一点儿,撅了嘴道:“我要吃青菜,吃好多好多的青菜!” “好,待会儿到了驿站我就让他们为你备一些可口的素食!满意了吧?” 静依这才露出一幅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再度躺了下来。“元熙,你说怪不怪,为什么我一出了京城,这孕吐的症状就轻了许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贺神医不是说了,也许换个环境你的孕吐会轻一些。如今,他的话倒是应了。” 到了驿站,元熙果然是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素食,静依看起来也的确是胃口大开,吃了不少,只是刚吃下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悉数又都吐了出来。 元熙一边替她轻拍着背,一边儿担心道:“这可怎么是好?怎么都五个月了,还是吐个不停呢?头三个月也没见你吐的这般厉害呀?司画快去请贺神医过来一趟,替王妃请个脉。” “是!” 元熙接过司语手中的茶盏,递到了静依的眼前,“来,漱漱口!” 静依漱了口,深吸了几口气,刚才吐的太厉害了,竟是眼眶都有些红了,额上也起了一层薄汗。静依喘了口道:“我没事,不用去请师父了。” “还说没事,你都出了汗了!这是用了多大力?看你刚才吐的那样子,我都担心你会不会吐出血来?” 静依顺了口气,笑道:“哪里就有那般严重了?你呀,就是爱胡思乱想!我自己就是大夫,还用去请师父吗?我这就是正常的孕吐,无碍的。” “哪里正常了?人家都是头三个月孕吐,怎么你这倒是和人家反过来了?如今倒好,挺着个大肚子吐个不停,你也不难受?也不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就这么会折腾人呢?” 静依笑道:“你想知道是男是女?” “不想!”元熙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我可不想让那些什么御医来给你请脉,到时候如果让那个老家伙提前知道了是男是女,万一他早作准备怎么办?” “你是担心他要传位于你?”静依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他的那点儿小心思,如何能瞒的过我?不就是想着和母妃一起去游山玩水吗?想的美!我才不会这般容易就让他如了愿!折腾了我二十多年了,害我自卑了二十多年,我哪有那般容易就原谅了他?让他在那个位子上继续熬着吧!” 静依听着元熙近乎于孩子气的语气,轻笑道:“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是谁上次听说父皇得了急症,担心的在福寿宫等了一夜,愣是一夜没合眼。” 元熙有些尴尬道:“我哪有?我不过是担心母妃一直照顾他,再将母妃累病了罢了。” 静依看着元熙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没有拆穿他的话,而是笑道:“元熙,你说父皇现在知道了咱们偷着出来了,会不会气的暴跳如雷?会不会拿父亲和母亲撒气?” “不会!他不敢!若是敢对岳父岳母发火,他就不怕你动了胎气?” “这倒也是。万一他派人追来了呢?” “依依,你以为他没有派人来?”元熙凉凉道:“他派的人早跟上咱们了。现在就在咱们不远处,只不过为了不让咱们看着烦心,不敢靠近罢了。左右只要是咱们无事,他们也便能回去交差了。” “父皇前些日子不是有意立母妃为后?不过,被母妃拒绝了。” “这是母妃聪明!现在这个时候,母妃若真是再被立为皇后,那事情岂不是在过明朗了?晋王与德妃会怎么想?现在皇后虽然被废,可是论位分,德妃可是最高的。若是要立后,怕也是应立德妃为后,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母妃的。” 静依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为何到现在也不动镇西将军府呢?” 元熙正欲回答,便见贺道子进来了,急道:“你快来给静依把把脉,怎么就这般地厉害了。晚膳全都吐了。后来吐的,也不知是什么,都是黄色的了。吓死我了。” 贺道子给静依把了脉道:“王爷不必忧心,无碍!依依可能是因为胃口太好,吃的太多了。下次若是再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别吃太多,也许会好一些。不过也说不准!孕吐嘛,总是不好说的。” “师父,孩子可还好?” “放心,一切安好。” 静依看了一元熙,轻道:“我想吃粟子了,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 元熙一挑眉,“等着,我去问问。” 静依看元熙走远了,才问:“师父,您确定是双胞胎吗?” “确定。依依呀,你可是要想好了。这皇室里若是生出一对公主双胞胎,或者是龙凤胎都是无事,甚至还可以说是喜事!可是若是生出一对男子的双胞胎,可是要在一出生,便杀掉一个的。” “我明白。这是皇室多年来的规矩,也是担心江山不稳,毕竟若是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帝,可是会引起天下动荡的。可是师父,您现在无法诊出是男是女吗?” “从脉象上看,龙凤胎的可能性极大!不过,这个有时候也会出现失误的时候,依依,你确定,不要告诉王爷吗?” 静依摇了摇头,“如今我这般地辛苦,他心里已是又紧张又害怕了。整日里想的都是一些个有的没的。甚至是那天说梦话都说以后再不要孩子了!我不想再让他担心了。这二十多年,他过的也不容易,日日担心,夜夜受怕!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就让他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 静依瞟了一眼门外,轻道:“师父,您说这红枣我是生着吃好,还是泡水喝好呢?” “你现在的气血的确是有些不足,生吃也可,泡红枣茶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注意,要定量!多了,也是会伤身的。” “徒儿知道了。师父,您这趟陪我们一起出来,主要也是想念封城了吧?”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个小鬼精灵!是呀!老夫在封城过的是最为舒心了!在外头飘泊了半辈子,也就是在封城,心里觉得踏实!不过,说实话,自从你们到了京城以后,这封城也没原先那么好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这是师父舍不得我们吧?” 元熙听到师徒二人谈的热闹,也笑着跨步进来,手上还端了一碟子的粟子,“既然舍不得,那就我们在哪儿,您便在哪儿吧。” 贺道子轻哼一声,“话说的好听!巴不得我赶紧消失的吧?就怕我扰了你们小两口儿的清静。得了,老头子走了。你们两个磨唧吧!” 元熙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慢慢剥起了粟子,“要不要沾着蜂蜜吃?” “不要!太甜了。” “我吩咐司画去取咱们路上带的菊花了,给你泡些菊花茶喝吧。” “嗯。” 静依张嘴一口将元熙送过来的粟子吃了个干净,“这粟子是煮的?为什么不是炒的?” “你不是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吗?我担心你吃了炒的会难受,所以吩咐下人煮的。这是昨儿晚上煮好的,现在吃着可是正好?” “嗯,吃着有些水气,还不错。” “一会儿该歇息了,你要不要再进碗粥?吃太多粟子,怕也是不好的。” 静依皱了下眉,“我不想吃了。明早再说吧。” 元熙看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有些不好看,便不再提了。只是到了睡前,他吩咐了海棠等人在外面守着,万一静依半夜里饿了,总得有人给她做些吃的。 果然,到了亥时末的时候,静依便饿醒了,醒眼惺忪地推了一旁的元熙一把,“我饿了!” 元熙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先给她倒了一盏红枣茶,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海棠!” “奴婢在!” “依依,想吃些什么?” 静依喝了口茶,想了想道:“我想吃面条,吃何嬷嬷做的手擀面!多放些青菜叶子的那种。” 海棠听了,忙退了出去,亲自到了厨房准备了。何嬷嬷还留在京城,没有一起跟来,自己亲手做的,也是一样的。 元熙扶了静依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又给她静了手,将身手的长发用一根发带轻系了,方便她一会儿用膳。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手擀面便被端了进来。 静依吃了一口,笑着点头道:“味道不错!而且还是清汤的,一点儿油腥都没有。海棠,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海棠笑道:“那是因为殿下饿了。”说着,扭了头问道:“锅里还有,王爷要不要也来一碗?您晚膳时,用的也不多。” 元熙看静依吃的香,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有人陪着她吃定然是会吃的更多,便笑道:“也好,那就给我也来一碗吧。这样,再送几样儿小菜过来,让王妃就着吃。” “是。” 果然,有了元熙陪着一起吃,静依的胃口大开,竟然是吃了两碗面。而元熙也用了一碗。元熙给她倒了茶,漱了口,“怎么样?可吃饱了?” 静依点点头,有些委屈道:“可是我不困了!怎么办?睡不着了?” 元熙一愣,若是她现在睡了,吃的这两碗面自然就会没事了。可是若是她不睡,怕是待会儿,又得吐了! “这样吧,你到床上躺着,我抚琴给你听。” “好呀!这个法子好!夜深人静,一曲妙音,倒是难得的享受。” 元熙笑笑,扶了她进去,司画也早已取了琴来。元熙就在一旁的榻上坐了,正好是与静依面对面。元熙摆摆手,众人退下,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一曲沉静深远之曲开始在驿站内回荡。 静依先是侧卧了身体,看着元熙为她抚琴,心里想着,能得这样一个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相伴,自己是何其有幸?看着,听着,想着,很快静依便进入了梦乡。 元熙看着静依渐渐入睡,手上却不停,仍然是弹奏着一曲较为舒缓的曲子,直到,他确定依依睡熟了,才轻止了琴,然后慢慢下了软榻,看着一脸满足的依依,元熙的唇角微扬,这样的依依是最美的,最让他眷恋的,也是最让他有一种自豪感的!在他的心中,只要静依好,他便什么都好! 元熙的大手轻轻地将静依的一只胳膊送进了被子里,轻喃道:“依依,你若静好,我便安好。” 元熙看着静依美美的睡颜,里衣最上面的扣子是松开的,看到里面她那如玉般地锁骨,元熙的喉咙一紧,赶紧转移了视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若是依依没睡,也许他还可以轻一些,至少也能算是舒解一下自己的欲火。可是现在? 元熙转身出了寝室,贺道子说过,过了头三个月,和最后的两个月,其它时候适当的夫妻生活也是可以的。可是偏偏头三个月,依依没有什么孕吐反应,过了头三个月,反而倒是吐的厉害了!这个时候,依依好不容易睡着了,万一自己再弄醒了她,让她再不舒服了,那晚上的夜宵算是又白搭了! 元熙到了院子里,他只着了一身中衣,风已是极凉了,可是他却是静立在了那有些萧瑟的风中,面上虽有苦笑,可是眸子里,却是闪烁着幸福的光茫。 他飞身跃起,便在院子里练起了拳。周围的隐卫自然是知道主子出来了,也都将自己的身形隐匿的更加地完善,生怕主子因为欲求不满而把他们给拎出来练手消火!要知道他们对上主子,那就是纯粹的挨揍! 终于两日后,一行人顺利地到了封城。说来也是奇怪了,到了封城,静依的孕吐便好了许多,几乎是不怎么吐了,这让元熙大为高兴,只是有一样,静依一直是见不得荤腥,哪怕只是在饭桌上看到了肉食,也是不成!于是,宠妻如命的元熙便餐餐和静依一样,只吃素食,不沾荤腥。 海棠提议让两位主子分开用饭,可是元熙不肯,他坚持说依依是为了孕育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才会如此受罪,自己怎么能撇下她一人受苦,自己却只为了口福而单独用膳。这个回答让一众属下们很无语,可是却让静依很满意。 这日,元熙正在书房练字,便听到了初一来报:“王爷,王妃说今日有亲戚从京城来,王妃要带他去四方馆,她就不陪王爷用晚膳了。” 元熙皱皱眉,面露不悦,她现在的身子这般重了,怎么自己就去了四方馆了?也不知道叫上他陪着?嘴上却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将晚膳摆在这儿吧,多派些人跟着王妃,小心伺候!” 初一听了连忙应下,轻吁了一口气,刚要退下。元熙又问:“来的是王妃的兄嫂,还是她的表姐呀?” 初一小心翼翼道:“都不是。是,是王妃的义兄!” 话落,房中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只有主子的怒吼声仍在房中回响:“好你个苏静依!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初一彻底崩溃了! 元熙赶到四方馆的包厢时,静依正和岳正阳说着话,一见元熙来了,便道:“以为你忙着,所以便没有叫你。大哥这次倒是带了个好消息来,说是父皇已经下旨定了婚期。下个月就要成婚了。” 元熙一挑眉,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岳正阳这小子有了老婆,以后就得注意着点儿,没事儿就会少来打扰他和依依的生活了。“下个月?不知道义父和义母是否等得及呀?怎么不干脆订在这个月?” 岳正阳瞪了他一眼,“你少没事儿找事儿!我告诉你,我成婚,你们都得回京去。不然,我就逃婚!” “逃婚?你倒是敢?本王这就修书一封,看岳王不得派上府中所有的隐卫将你给擒了回去?”元熙说完,还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眉,摆明了就是挑衅! 岳正阳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当初明王,呃不是!那个李安逼宫的时候,要不是我和白飞将外面的城门守住了,成功地将李安手下的那队精兵给制住,你现在能有这般的得意?你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不过就是不回去参加你的婚礼,就是恩将仇报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这天下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父王的义子!我是你王妃的义兄,你想赖帐不成?如今我成婚,你们两个谁也不到场,这不是摆明了打我们岳王府的脸吗?” 元熙嘴角微扬,“你这次来,就是专门为了说这个?” “一半儿吧!” “呃?一半儿?那另一半儿呢?”问话的,是静依。 “皇后被废,被贬为了白嫔,禁足于冷宫。白飞虽然已经极力压制,可是毕竟是护国公府的前任两位国公都在!这护国公府,有些不太安分了。” 元熙的眸子一冷,“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明王已殁,他们还想干什么?就因为当年的拥立之功,这天下就无人动得了他们了?简直是不知死活!” 岳正阳摇头叹道:“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当年谋害丽妃一事的主谋既然已经查明了是皇后所为,为何不直接将她赐死呢?如今只是将囚于冷宫,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便宜?”元熙冷笑一声,“你太小看父皇心中对她的恨意了!日子虽然过的久了,但是父皇隐忍了她这么多年,岂会如此轻易地就让她死了?你以为为何要将她囚于冷宫,不准任何人探视?她现在已是手脚筋尽断,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父皇还派了几名宫人精心照料于她。身体上的疼痛,就是为了让她知道,父皇对她滔天的恨意!母妃天性仁善,主张饶她一命,却不知,父皇心中已是恨毒了她!哪里会轻易饶过她?如今就是让她这般好好儿地,却又是极为可怜地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比之取了她的性命,更是让她难受!” 静依叹了口气,“高高在上的皇后,一朝沦为阶下之囚。而且还日日被人责打辱骂,偏偏却是死不了!还有太医们的精心照料,世间最为恐怖的报复之法,怕也是不过如此了。” 岳正阳听了,也是默然了! 元熙看静依的心情有些不太好,许是知道此事让她有些感慨了,便转移话题道:“依依,岳正阳大婚,你打算送他什么做贺礼?” 静依一愣,“我没想过!” 元熙淡然一笑,“我命人准备了不少,回府后,你去挑挑吧。” “你早知道了?”静依问道。 “嗯,父皇昨日派人来传旨了。让我们回去参加岳正阳的婚礼。说是我们不到,岳正阳就别想娶媳妇了!” 静依一怔,“父皇堂堂一国之君,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有什么是做不出的?”元熙有些凉凉道,“至于护国公府那边儿,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罢了。哼,他们所倚仗的,也不过就是那些黑暗势力罢了。” 话落,便唤了一声,“无伤。” “是,主子。” “吩咐下去,护国公府的那些隐秘势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另外,通知白飞,就说这是本王对护国公府的警告!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是!” 岳正阳一撇嘴,“你还真是狠!我怎么能因为你在依依面前的儒雅,就忘了你的本性了?” 元熙一挑眉,那眸子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岳正阳垂了头,赶紧地借着喝茶,不再说话了。 回了王府,元熙服侍着静依换了衣服,看着她有些挺起的肚子,伸手摸了摸,再一看她有些绯红的脸色,下腹便是传来了一股灼热之感,声音有些暗哑道:“依依,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小熙熙很想你了。你都不想它的吗?” 静依的脸一红,啐了他一口,“你都是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再当爹,也得有肉吃呀!要不然,你哪里来的小宝宝?依依!”说着,便动手开始解静依身上的中衣了。 “别闹了!我都累了一天了。我要休息了。你不许来打扰我。”静依板了脸,扭头便上了床,也不理会他了。 元熙一脸苦逼悲催的表情,有些撒娇道:“依依,小熙熙好难受!” 这声音有些暗哑,偏偏还让元熙给说的像个撒娇的孩子!静依就是浑身一哆嗦,“好好说话!” 元熙一听,便哧溜一下,直接钻进了被窝,开始对静依上下其手,心里则是想着,无论如何今晚是再不能让她给就这么躲过去了。他都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会疯掉的! ------题外话------ 感谢執洣芣圄送了6钻6花。1302280926送的1花1钻188打赏!感谢chenxuling00送上的4钻1花!谢谢美人们了! 番外四 别扭的元熙!(一)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元熙和静依的孩子也已经是会说话,会走路了。 东宫内,元熙刚下朝,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了!看着依依正一针一线地为孩子做小衣服,那专注的神情,宁静柔美的气质,让元熙体味到家的温暖。 “怎么不多睡会儿?”元熙在静依的身边儿坐了,有些宠溺道。 “昨晚上睡的早!不困了。天气越来越凉了,总是要提前给孩子们备下这些过冬的衣服。” “宫里不是有尚工局吗?为什么不将这些事儿交给她们去做?” 静依暖暖一笑,“她们做的,是她们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怎么能一样?” 元熙有些吃味道:“你就只给两个小的做,不管大的了吗?” “呃?”静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再一看他一脸酸酸的表情,便知道是嫌她没有给他做衣裳了。“你的,我已经做好了。外面穿的,就让尚工局做吧。我给你做了两套里衣。你是太子,我的女红又不怎么样,穿了出去,让人笑话!” “怎么会?你做成什么样儿我都穿。再说了,你先前可是应了,要给我做件长袍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静依想了想,似乎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也罢,待我给康康做完这一身了,便给你做。乐乐的,便再缓一缓吧。” 元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这还差不多!” 海棠一进殿,便看到两位主子正在一起腻味着,笑着上前道:“太子殿下下朝了?可要先换件衣服?” “不必了。待会儿还要去御书房。” “又要去御书房?” “哼!这个老家伙!我都后悔从封城回来了!先是两个小的整日里霸着你不放,如今又是这个老家伙见不得我舒服,将一堆的事务都扔给了我,他自己倒是去躲轻闲了!真是过分!” “父皇又偷偷出宫了?我怎么没有听隐卫说呀?” “没出宫,在母妃宫里赖着不肯出来。” 静依听了,有些忍俊不禁道:“父皇可是爱惨了母妃!这些年,母妃可是为他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皇后被废,德妃也知道了事情的轻重,倒是聪明了许多。我听说,晋王有意将德妃接到他的府上去养老呢。” “这怕是不成的!祖上的规矩可是没有这么一出!即便是有,也得是父皇殡天以后!不过,我倒是很奇怪,晋王怎么这么老实就认了输?不想着再与我斗一斗,争一争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拿什么争?现在朝中六部,有四部全倒在了你这边儿,就剩下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礼部还有工部里还有些人在暗中支持晋王。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有舅舅和英国公的兵马坐镇!再加上一个岳王府,顷尽全力地支持你。你以为那晋王和杨硕的脑子都是被门挤了?还想着与你再争一争?” 静依看元熙有些觉得无聊的样子,便又道:“不争还好,至少父皇还会保住他的荣华富贵!若是真的要争了,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杨硕手上的兵权,早晚是要收回的。这两年,他掌管的那十五万兵马,已是换了一多半儿的部将,想来,他自己也知道,已是无法控制住这支军队了。” “正是如此!对了,今儿我母亲和三位嫂嫂说是要进宫来陪陪我,顺便见见康康和乐乐。怎么不见他们这两个调皮鬼了?” 海棠听了,却是抿嘴偷笑,不说话。 静依遂看向了元熙,“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你把他们两个又关起来了?”说到这里,静依便有些急了!起了身,有些气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千万不要将他们给吓出毛病来!万一让两个孩子心里有了阴影怎么办?” 元熙一脸无辜道:“我可没有把他们关起来!自从上次你跟我闹过以后,我就再没敢起过这种心思了!” “你还说!那两个孩子呢?” 元熙一耸肩,“送去福寿宫了!” “什么?福寿宫?”静依一愣,“好端端地,你怎么把他们送到那儿去了?你不是说父皇在那儿?” “是呀,就是因为父皇在那儿,所以我才命人将两个调皮鬼送过去的。”说完,元熙还一脸得意道:“哼!他折腾他儿子,我折腾我儿子,他让我为他分担政务,我就让他孙子给他去添麻烦!看咱们谁更狠?” 静依听了这话,当下便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是什么人哪!哪有这样来算计的? “你倒是胆子大!你也不怕父皇一怒之下,再打他们两个一顿!” “他倒是敢?”元熙不以为意道:“你可别忘了,住在福寿宫的可是母妃!有她在,谁敢动那两个小家伙一根汗毛?” 静依一想也是,这淑妃将两个小家伙宠的是无法无天的!想起上次这两个小家伙竟是联合起来,弄了宫里一位安嫔一身的泥,而且头顶上还被灰灰给留下了一些纪念品!简直就是让人气得抓狂! 静依本想着好好教训他们两个一顿,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儿的做法,倒是让皇上和元熙都乐了!元熙甚至是教导两个孩子说,以后除了淑妃,再看到有别的女人接近皇上爷爷,都这么办!当下便让静依气得不轻,当晚就把两个小家伙给弄到了这东宫里来,好好儿地上一课,然后又将元熙这个幕后黑手给关到了书房里睡了一晚。 其实,两个孩子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淑妃,这一点,她倒是明白!可是这宫里头的女人,有多少是真正愿意进来的?哪一个不是被这宫里所谓的规矩给牢牢地束缚着?再加上一些为求飞黄腾达的家人!说起来,她们也都是些可怜人! 元熙看静依不说话了,知道她是又走神了,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依依,你不觉得自从有了这两个小东西,你对我是越来越冷淡了吗?你的心思都不再放在我身上了。甚至是我用没用过膳,你都不在意了。” 静依一怔,“有吗?你到现在还没用过早膳?” 元熙被静依这种有些后知后觉的神情给彻底打败了,“依依,我们就只要这两个孩子就好。以后再不要了,好不好?” 静依听了,眼睫毛轻眨了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眸子里闪过,不过极快!元熙并未看到。 静依坐在了元熙的腿上,看着如玉俊颜的元熙,轻叹道:“你如今是大渊的太子了。怎么能就只有一个儿子呢?前些日子,母妃还催我说,让咱们赶紧再要一个孩子呢。” 元熙摇了摇头,“不要!万一你再有孕了,再是双胞胎怎么办?我可没忘记当初你受的那个罪。后来,贺道子将你的忧心也都与我说了。依依,一个儿子就够了!真的!” 静依想起后来元熙得知自己早就知道是双胞胎的事儿,却没有告诉他,让他气坏了!竟是硬生生的一个月没有理会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哄他,他都是没个笑模样!后来,还是自己不惜牺牲色相,到了书房去勾引他,才算是让他消了气!一想起那一次自己的牺牲,静依就是一阵后怕呀! 整整一个晚上!这个黑心的家伙就一直没消停!自己后来甚至是困的都睡着了,他仍是没打算放过自己,又将自己给折腾醒了!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在惩罚自己,谁让自己理亏呢?想想那回,自己一连三天都没下得了床!真是丢脸到家了! “元熙,总是用一些药,对我也不见得是好事。我现在还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呢。要不,咱们就再生一下?就康康一个孩子,将来若是咱们老了,遇到什么朝政大事,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静依试图说服元熙。 元熙却是猛摇了头,“你放心吧!我培养出来的儿子自是不一般的。不需要有人商量,有人分担!” “这是什么话?你不需要,那是因为你有岳正阳,有杨海朋,有我的两位哥哥,还有三位表哥!若是没有他们呢?你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元熙看着静依因为激动而略有些粉红色的脸颊,因为静依是坐在他的腿上的,所以元熙的眼睛只需要平视,便可看到了那高耸的挺立,想不看都不成! 而静依则是正想着如何说服元熙再要个孩子,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元熙的神情有什么不对! 元熙的喉咙一紧,下腹也随之一阵灼热。静依则是没有意识到元熙的不对劲,而是又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元熙,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说着,脸上还十分配合地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是静依的杀手锏,每次只要静依一说出这个,得!元熙立马就会缴械投降!谁让自己心疼她,见不得她受委屈呢?可是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对了!元熙没有开口哄她,也没有点头应她。这倒是让静依觉得有些不妥了! 静依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扭动身体,让本就有了欲望的元熙,更加地想要她了! 静依与元熙的视线碰上,感觉到他眸子里的情欲之色,心里便是一紧,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动了下身子。只是刚动了两下,便僵住不动了! 因为她明显是感觉到了元熙身体的变化。这让已为人妇的静依,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当即脸就红的跟什么似的!垂了眼睑,也不敢看他了,身子僵着,也是不敢动了。 而元熙则是弯起了嘴角,慢慢地将头靠向了她,低声道:“娘子,我好久都没有吃肉了!小熙熙可是一直想着你呢!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静依听了,强忍了要翻白眼儿的冲动,什么叫好久没吃肉了?两天前,他们才刚刚亲热过好不好?说的他自己跟和尚一样了!真是不知羞耻! 元熙见静依不说话,殿内的宫人早已都退了去,而外殿的海棠看到两人这个姿势坐到一起的时候,便聪明地将外面的帷幄给放了下来,笑着退了出去,顺手将大殿的门给带上了。心里却是想着,不知道这两位主子,什么时候能再给她们添上一位小主子? 元熙将静依抱向了床铺,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男女的销魂呻吟声。 许久之后,只听静依道:“行了!不来了!不来了!你不是要去御书房吗?快去吧!国事为重!” “娘子,你不是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吗?繁衍皇室子嗣,也是国事!而且是头等大事!娘子,乖!好不容易那两个小东西不在,你就让为夫吃个饱吧?” “你说真的?你不介意再要个孩子了?” “当然,只要是娘子愿意,为夫什么都无所谓!”元熙话落,便又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道似乎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还夹杂着元熙的小声嘀咕声,“都说了是大事嘛,还穿它干嘛?” 接着,又是一阵让人脸红的声音传来。 “好元熙,真的不行了!你快停下!小心些!” “娘子,乖,马上就好了!马上!” 又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好元熙,真的不行了!我求求你了,你快停下!我受不了了,真的!” 少顷听到了元熙有些低喘的声音道:“娘子,为夫还没吃饱!”说着,还一脸委屈地冲着静依眨了眨眼。 静依白了他一眼,“那也不成!”话落,又红着脸,小声道:“我的小日子,过了有七八日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 话没说完,不过,看元熙有些呆愣的脸色就知道,他应该是明白过来了! 半晌,他才有些懵懵道:“你是说,你又有喜了?” “还不确定,应该是吧?你也知道我的小日子向来是很准的。” 元熙眨了眨眼,挑了挑眉,张了张嘴,一副呆傻的模样,就这样趴在了静依的身上,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在想着是不是要将他推开时,他竟然将大手滑向了她的小腹,喃喃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而且也早就是想好了再要一个孩子?不然,你一直用着药,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今日若不是我缠着与你亲热,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 静依一听这话,便暗叫不好,自己又将这尊瘟神给惹恼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支持!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这部《嫡女贤妻》,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感谢,这是我第一部入V的作品,比那本玄幻V的要早。我没有想到过会得到这么多亲的支持,特别是许多一直潜水,却总是在每个月送上大把的月票的美人们。谢谢你们了!有你们的相伴,我的写作路上,不孤单!希望我的新文《名医太子妃》在V后,也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只是这一次,希望美人们尽量不要再潜水哦!偶尔也要出来冒个泡嘛!嘻嘻! 番外 别扭的元熙(二) 静依一脸无奈地坐在了一座凉亭里,右手轻轻地滑到了小腹之上,虽然生过了孩子,可是因为她自己保养得当,再加上一直坚持练习瑜伽,所以,她的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的。 在她又一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她身后的海棠终于忍不住了,“娘娘,您总是这样唉声叹气地,也不是办法呀!总是要想个办法尽快地哄一哄太子殿下呀!您现在的情况特殊,又不能伺候太子,这里可不是咱们以前的平王府,这宫里头的女子可是多了去了!哪一个长的也都是还算不错的!万一太子殿下一生气,或者是醉酒什么的,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对于这一点,静依原本倒是不担心的。元熙若是有了这个心思,那便早就该有了,可是现在康康和乐乐都已经两岁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海棠的话,倒是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哪本儿书上看到过的什么七年之痒,还有夫妻感情淡如白开水之类的话。这样一想,也就有些不淡定了。 海棠说的对,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生过孩子的苏静依了。她的身材即便是保持得再好,也终究是生过孩子的!再者,她与元熙成亲这么久了,也难保他不会对自己厌烦了! 静依起想,这心里头就越觉得难受!想想这元熙都已经是一连三日没有回过寝殿了,一直是睡在书房里。海棠说的对,这里不是平王府,这里是皇宫!比之以前的平王府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再加上这宫里头谁知道有多少是其它人的眼线?又有多少青春貌美的女子会顷心于俊美无双的元熙? “海棠,带上元熙最爱吃的粟子糕,我们去皇上的御书房,他现在,应该正在那里替皇上批阅奏折呢!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刚下早朝,没有用过早膳的。他这个人,平时若是没有我陪着,是从不用早膳的。也不知这两日,他是怎么过的?” 海棠笑道:“太子妃不是想着过去看看太子吗?那就不必在此忧心了。待会儿直接问他不就是了?” 静依笑着嗔了她一眼,“司画和司语呢?” “去照顾两位小主子了。现在,应该是在福寿宫呢。” “走吧。” “是!”因为司画和司语不在,所以海棠便叫上了苏醒和十几名女侍卫。这些人可都是太子妃专属的护卫队,宫里头除了太子妃给调遣的动,其它人,就是皇上的话,她们也都是置若罔闻的! “给太子妃请安。” 刚进入御书房的院门,便看到十几名宫人齐整整地跪下行礼。静依面上淡笑着,“走平身吧。” “谢太子妃。” 初一正守在门口,一脸愁容,本来还在想着这主子这几天不高兴,可是苦了他们这些个当差的。如今一看到太子妃来了,脸上的欣喜之情已是溢于言表! “给太子妃请安。”初一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太子可在里面?” “回娘娘,太子殿下正在批阅奉章。” “里面可有人伺候?” “回娘娘,里面有两名御书房宫女伺候。”这话一说完,这初一便后悔了!自己这么多嘴干什么?太子妃问的是有没有人伺候,又不是问他是什么人在伺候!这下可是有些多话了! 初一微抬了头,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太子妃,见太子妃一脸平静,脸上仍是浮着一层淡雅清华的笑意,便心下稍安。 “娘娘请进吧。”初一说完,赶忙给苏静依将门开了,生怕她会因为那句话而生气,掉头就走! 静依面上微笑着进了御书房,进了主殿后,便径自转向了左侧,因为平日里,元熙都是在偏殿办公的。静依心里轻叹一声,这个元熙,还真是小气!刚才外面那么多人的请安声,难道他听不见?分明就是还在生着自己的气?若是往日来,他早已是喜的将手中的笔和折子给扔到一旁了!如今自己来,他却是连理都不理了! 静依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给他送些点心来,能不能让他消了气? 苏醒和海棠上前,将主殿与偏殿间的帷幄轻轻地归拢了,而静依似乎是到了跟前才意识到了,这大白天的,这帷幄为何会落下,到了门前,静依反而是收住了步子,不再往前走了。 而苏醒和海棠此时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不对,二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出声,看到太子妃一脸的庄重肃穆,心里是忐忑不已!难不成,这太子真的在里面? 静依的身子仍是站着未动,不过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娇美声,“殿下,您现在觉得好些了吗?要不要奴婢帮您?” “不必了!你下去吧。”元熙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 静依就站在这里,看见一名婢女面色潮红地走了出来。那宫婢似乎是讶于太子妃在此,忙有些惊慌失措地跪了,眼神也有些慌乱地垂了头,“给太子妃请安!” 另一名宫婢,也是刚好到了门边儿,跪道;“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恕罪,刚才,是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奴婢们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所以才会。还请太子妃宽恕。” 静依微眯了眼,看了这地上的两名宫婢一眼,并不言语,直接进了偏殿,果然看到元熙似乎是有些痛楚地闭了眼,似是感觉到了静依的气息,有些有气无力道:“你来了?” 他面色虽还好些,可是声音中明显是在压制着某种痛楚。静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闭目轻闻后,再一看这桌上的茶水,急道;“初一,快带太子殿下回东宫。” 初一即刻进来,也是看出了太子的身体似有不适,赶忙上前将太子扶了,运用轻功,向东宫的方向掠去。 静依出了偏殿,“将这二人交由宫正司严刑逼问,看看她们到底是奉了谁的令?还有,记得告诉宫正司,她们两个若是死了,本宫就要宫正司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是!”苏醒会意,即刻上前点了这两名宫婢的穴,送往了宫正司。 待静依回到东宫后,何嬷嬷便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这殿下他?” “准备些冷水,太子殿下要沐浴。” “是。”何嬷嬷虽然有些不太赞同这种做法,可是静依是主子,她的话,是不能不听的。 约莫有半个时辰之后,宫正司的宫正便来回话了。 “参见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免了。你是刘宫正?” “回娘娘,奴婢正是宫正司的宫正。刚刚苏侍卫送去的两名婢女,经过奴婢等的逼问,已是坦白交待了。二人是奉了李静公主之命,才会在御书房的偏殿里燃了合欢香,不过那香的分量极轻。若是寻常人,只闻那香味儿,是不会有事的。可是太子殿下饮用的茶水中被下了催情的药物,分量也是极轻,可是若是两者交汇在一起,便是一味催情药了。” “李静?不过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生出这等的龌龊心思?你这是在敷衍与本宫吗?” “奴婢不敢。人证物证都已找到。自那两名宫婢的住处里,还搜出了李静公主赏赐于她们的金银,还有几样珠钗。这宫里头的珠钗首饰,哪怕是再小的一样东西,都是有册子记录在案的。奴婢已经拿着东西到尚功局里比对过了,正是李静公主之物。” 静依眸光一闪,声音略有些冷硬道:“那依刘宫正之意,此事该如何是好呀?” “这,奴婢但听娘娘吩咐。” “将这些东西,还有那两人的证词,都送去碧水宫吧。” 刘宫正一愣,原以为太子妃会让她到皇上和淑妃那儿告上一状,没想到,她竟是想着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怎么?刘宫正不明白本宫的意思?” “回娘娘,奴婢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去办。” “去吧,将那两名宫婢也送到碧水宫去。” “是。” 何嬷嬷道:“娘娘,您就这样放过她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放过她?我哪会那么好心?敢打我夫君的主意,我便让她知道知道我的手段!哼!看来,这阵子,我对宫人们是太仁慈了!苏醒,吩咐下去,三日内,将太子经常出入的地方,全部换成咱们的人。将那些有心人放进来的眼线,全部处理掉。原想着,不动声色,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省得处理掉一批再送一批进来!如今看来,本宫的心善,倒是让人家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了。” “娘娘的确是太过心善了。这李静公主,也太过分了些!不过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就会存了这些个龌龊心思?” “这主意,怕是不是她一个人出的。” 何嬷嬷听了,面上一凛,“您的意思是?” 静依轻轻地笑了几声,“本宫若是不让人将那些人证物证送过去,如何才能将她的合伙人给引出来呢?打草惊蛇,这一招,有时候也是很好用的。” 海棠和何嬷嬷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她们怎么能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个好欺负的呢?分明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再一想,待会儿太子殿下没事了,只怕这幕后之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元熙在冷水里泡了近半个时辰,初一才有些惴惴不安地进来道:“殿下,这是娘娘让属下送过来的,说是解药。”说完,初一有些胆怯地咽了口唾沫。 元熙听了,脸顿时便黑了! 依依手里明明就有解药,却是让还狠心地让自己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这分明就是在报复自己这几日的夜不归宿吗? 元熙的脸黑了黑,咬着牙从初一的手上接过了解药,脸上一幅恨恨地表情服下了解药。 解了身上的催情药的元熙,换了一身明蓝色的长袍,进了寝殿。 一进来,便见静依正有些恹恹无力地倚在榻上,眼睛轻阖着,脸色虽然还不错,可是因为她并未施粉黛,双眼下一圈淡淡的青痕,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元熙本来还有些气恼她不肯早些给他解药,如今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了。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静依,见她的睫毛轻颤了颤,睁开眼,有些冷淡道:“没事了?” 元熙有些发窘,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小心,险些就着了别人的道儿了,遂带了讨好的笑脸道:“依依,这几日,可是没有休息好?我看你一脸的倦色。不碍事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地挤出了一个哼字,便再阖了眼,不说话了。 元熙此时只觉得自己理亏,若不是自己对着依依使性子,哪里会让依依看起来如此憔悴?再加上,今日之事,的确是让他觉得有些后悔!万一对方是给自己下了致命的毒药,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此,元熙的脸上便似是覆上了一层寒霜,“无忧!” “属下在!” “去找无伤,告诉他,这皇宫也该清理清理了。” “是!”无忧有些犹豫地看了太子妃一眼,道:“刚才太子妃已经吩咐过苏醒等人了。” 元熙冲她摆摆手,“她们处置的是明处的。你去告诉无伤,让他将暗处的,一个不留的,全部解决了,然后哪儿送来的,还送回哪儿去?” “是!” 无忧听完,便知道主子是真的怒了!以往主子顾虑到朝局还有平衡各方势力,对于别人埋下的那些暗桩,一直是有所姑息的,如今看来,主子是动了真怒了!这说明,他们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无忧退下后,元熙看看不理自己的依依,有些无奈地叹了气。 “既是乏了,就别在这榻上睡了,会不舒服!”说着,便轻轻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像是在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极为珍视地慢慢挪动着步子,生怕会让怀里的人有一丝的不安! 静依似乎也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动,就任由他抱着,头还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似乎是这种姿势还稍微舒服一点儿。 元熙笑着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宠溺! 到了床前,元熙又有些舍不得将她放下了! 遂也脱了靴子,上了床,抱着她一起开始小憩了!天知道,他这几日几乎就是彻夜未眠哪!没有依依在怀的晚上,他一个人哪里睡得着?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静依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传来,元熙的心神安定,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二人这一睡,便是睡了两个多时辰,再睁开眼时,已是误了午膳了。 看着依依似乎是睡的还些沉沉地,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海棠,吩咐下去,备些午膳过来,要清淡些的。还有,为太子妃备一些荷叶粥。” “是。” 元熙梳洗了一番后,再回到寝殿时,便见静依也醒了。 “什么时辰了?”静依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元熙笑了笑,“还早!不过,咱们已经是误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肚子饿不饿?” 静依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一手支了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慢着些!不是说现在身子不同往日了吗?动作别太快,也别太大!”元熙一脸担忧地看着依依。 静依轻笑了一声,“你现在知道紧张我了,那前几日干嘛去了?” 元熙有些不自在地挨着她坐了,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手自背后拥着她,一手则是摆弄着她的青丝道:“依依,说实话,我不想再要孩子了!就这两个小淘气,我就已经觉得太闹了!他们这个小娃娃吸引了你一大半儿的注意力!我觉得,有了他们,我便再不是你心里的唯一了。” 静依笑看了他一眼,自他那略带了些哀愁的眸子里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担心这一点。这也许同他幼时的成长环境和经历有关!虽然现在皇上和淑妃待他都是极好,可是二十多年的疏离淡漠,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能暖的回来的? “元熙,有了孩子。我们才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于我而言,你和孩子们一样,都是我的家人!难道,你不认为康康和乐乐身上也有你一半儿的血液吗?”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可是依依,我就是有些害怕!说不出来的害怕!” 静依感觉到了他拥着自己的胳膊紧了紧,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元熙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如今,虽然好了许多,可是对于亲情这方面而言,他真的还是不太会去面对。不过还好,她感觉的出来,元熙一直在努力地适应着,习惯着。 “元熙,你说这一胎,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元熙毫不犹豫地便说了出来。 “为何?” “我喜欢女孩儿。” “你喜欢女孩儿?”静依有些难置信地看着他道,说实话,他怎么也没觉得他对乐乐和对康康有什么不一样? 元熙却是别了头,有些不自在道:“我不喜欢看你抱着别的男人!”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静依还是听到了! 静依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道:“康康才两岁!哪里就是男人了!再说了,他是我儿子,什么别的男人?你也真敢想!” 元熙却是撇了撇嘴,有些无辜道:“反正不是女孩儿!而且那个小子又调皮又霸道,有什么好?” 静依一听,便坐直了身子,怒瞪向他道:“你说我儿子霸道?” “他哪次看到你,不是非缠着要你抱?乐乐就不会!还男子汉呢!就知道粘着你这个当娘的。” 静依听了,就觉得是满头黑线呐!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元熙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吧? 元熙也知道这醋吃的有点儿没边儿,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道:“来,起身吧。我帮你重新挽发。” 二人到了正殿里用膳,桌子上,早已是摆好了各色的食物。 “来,先进些粥吧。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荷叶粥。” 静依轻尝了一口道:“我有孕的消息,你可跟别人说了?” 元熙摇摇头,“没有!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就是福寿宫的那两位了!我才不要告诉他们。我有孩子了,凭什么让他们那么高兴?待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这样也好,先把宫里头的一些个眼线、暗桩们都拔除干净了,再公开我有孕的事。如此,我也好安心养胎。” “不错!以前你怀康康乐乐时,还是身在平王府呢。而且头几个月,我也无事,能常伴你左右。可是如今,老头子将一大堆朝务推给了我。他自己倒是跑去躲清闲了。若是这宫里再有什么人对你不喜,实在是不妥。” 元熙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片牛肉,“尝尝这个,还不错。不会太腻。” 静依看了一眼,眉目间闪过不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还是勉强吃了。 元熙轻笑了一声,“看来,你有孕,也不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至少这挑食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 静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正吃的高兴,便听到了两声让元熙十分头疼的声音,“爹爹,娘亲!康康(乐乐)回来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大力支持了!飞雪这几日番外更新的有些慢了。美人们别急!自今天开始,我尽量多更。不会让大家等太久了!这一章再往后,会有关于元熙和两个小包子斗法的情节出现。另外,有关晴天、苏清的番外,也会有写到!飞雪在这里谢谢所有支持飞雪的美人们了!谢谢你们!对于飞雪的新文《名医太子妃》,飞雪还是那句话,那将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的有关医女的故事。无论是情节的设定,还是人物的设定上都会与其它的文不同。仅仅是一个大纲,飞雪就改了十几次!所以说,飞雪可以向各位保证,新文绝对是一部比这本嫡女还要精彩的文文,只有你猜不到,没有我想不到!当然了,如果美人们对于新文有什么指导或者是其它的见解,也欢迎大家留言给我哦! 番外 父子斗 康康乐乐一回来,就往静依的身边儿跑,特别是康康,因为是男孩儿,长的又壮,比乐乐高出一小截儿,边跑边叫,“娘亲,康康回来了!康康想娘亲了。” 说着,康康就已是到了静依的眼前了,伸出小胳膊就要静依抱。“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话刚说完,康康便觉得自己的衣领一紧,竟是被元熙揪住了后衣领儿,直接将他给提了起来,然后冲着司画的方向就是一抛!“离你娘远点儿!” 康康被司画稳稳地接住,有些委屈道:“娘亲,娘亲抱!”边说,边撇着嘴,那样子,还真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而小乐乐则是站在了静依的身前,瞪大眼睛看着元熙,然后走上前,轻拽着元熙的衣襟道:“爹爹不喜欢哥哥吗?爹爹为什么要扔哥哥?爹爹会扔乐乐吗?” 元熙一听到这有些软软的声音,再低头一看这小乐乐圆嘟嘟的小脸儿上,两只眼睛里还是雾蒙蒙的。一身粉色的小衣裳,将本就脸色有些粉红的小人儿,衬的像是一个小粉团儿! “乐乐乖!哥哥不听话,所以爹爹才会惩罚他。可是乐乐不会,对不对?”元熙将乐乐抱起,软了声音问道。 “乐乐听话!乐乐听爹爹的话,爹爹不要扔乐乐!” “好。乐乐真乖。来,坐在这儿,陪你娘亲再用些膳,好不好?” “好!” 静依笑着摇了摇头,“司画,将康康也抱到这里来坐。” 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便将静依给霸占了。本来是温馨阳光的一幕,可是看在了元熙的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这两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快就从福寿宫回来了?难道是被老头子嫌弃了? “康康,你最近的个子长的好快哦!娘亲吩咐的让你每天都要喝羊奶,你喝了没有?” “有!”康康点点头,“娘亲,我很乖的。我和妹妹都有喝哦!可是妹妹没有我喝的多!” “嗯,所以康康才会长的高呀!乐乐,你听到没有?要像哥哥这样多喝羊奶,然后再多吃一些肉类和蔬菜,就会长的高高的,美美的。乐乐想不想长高?” “想!” “那是不是应该多吃些肉肉?”静依慢慢地引导着。 乐乐抿了小嘴儿,似乎是在考虑,眨了眨眼道:“好!可是我不吃肥肉,好腻!” “好。咱们吃块儿红烧牛肉。来!”静依说着,便夹了一块儿牛肉到了乐乐的跟前儿,“自己动手吃。” 乐乐有些笨拙地拿起了筷子,慢慢地夹起了那一小块儿牛肉,放到了嘴里,嚼了几下,似乎是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一看到娘亲那满是笑意的脸庞,乐乐便咬了咬牙,咕噜一声,没有嚼碎便咽下去了。 静依的眉心微紧了紧,“乐乐,如果不把东西嚼碎,咽到肚子里面会不舒服哦!来,再吃一块儿。”说着,便再夹了一块儿牛肉到她跟前的碟子里,“这次如果再不嚼碎,晚上睡觉可是会肚子痛的哦!到时候,太医伯伯们会给你喂好苦好苦的药,你想不想药呢?” 乐乐的头摇的跟拔浪鼓一样,赶忙将那牛肉送进了嘴里,细细地嚼着。 静依笑看着她,这一次,乐乐是再不敢不嚼碎了。一旁的康康则是眼睛一个劲儿的滴溜乱转,待乐乐咽下牛肉后,康康便笑道:“娘亲好厉害!娘亲威武!” 静依一怔,遂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番话?哪个教你说的?” 康康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漆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闪亮高贵!“娘亲,康康说的不对吗?” 元熙凉凉道:“你说的对!你娘亲的确是厉害!”说完,还饱含深意地看了静依一眼。 静依自然是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说,便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们用完了,就去外面和司画阿姨玩儿吧。娘亲还有事情要和你爹爹商议。” “哦!”两个小家伙儿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蹦蹦跳跳地奔向了司画。 “元熙,你别总是对康康这么凶!他才多大?若是被你吓的以后胆子小了,可怎么是好?” “他的胆子小?他的胆子小会去揪老头子的胡子?他的胆子小会将那宫嫔给整的求死的心都有了?算了,我知道你疼他。可是他与乐乐不同!男孩子就是不能惯着,必须从小便要严格教导!女孩子嘛,自然是要宠得她天下哪个男人看不上才好!” “这是什么歪理?还天下哪个男人也看不上!那样的话,咱们的乐乐以后岂不是嫁不出去了?”静依瞪了他一眼。 元熙撇了撇嘴,“好了,不说他们了。我陪你到御花园去走走吧。” “也好,只是你不用去御书房了?” “我让杜海去禀报老头子了,就说我和你都病了。上不得朝,也处理不得政务了。他要是不管,就随他!反正现在他还是皇上呢!就算是被人骂,也是他被人骂昏君!” “你呀,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这阵子你也的确是太忙了些,歇歇吧。” “走吧,我扶你。” 接下来一连几日,元熙都像是模范夫君一般,只是陪着静依四处走走,赏赏花,喂喂鱼,每日都抚琴与静依听。到了晚上,还会带着静依飞上屋顶看星星,这日子过的是惬意无比,简直就是神仙般快活! 这日,元熙正在凉亭中为静依抚琴,便见皇上气冲冲地进了东宫。 “你这个臭小子!你都几日不上朝了?啊?病了?这就是病了?我看你分明就是生龙活虎一般!你简直就是欺君!” 静依一看皇上满面怒容,许是走的有些急了,脸还微有些红,便吩咐人赶忙备了茶水,扶了皇上坐下。“父皇消消气!其实,这几日,是儿臣的身体不适,元熙也是为了让儿臣心情舒畅一些,所以才会向您告假的。” “你身体不适?怎么了?病了?”皇上的眉心微蹙,上下打量了静依一番。 谁知还不等静依说话,元熙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静依的身前,“喂!她是我妻子,你别总盯着她看!要看去福寿宫看母妃!” 皇上一听这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不提这个倒还好!既然你提了,朕问你,那两个小家伙儿呢?朕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们了!你快说,把他们藏哪儿了?” 元熙脸一扭,鼻子里轻哼一声,“您不是嫌他们麻烦吗?我送人了!” “什么?”皇上一听这话,立马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送人了?我皇室子嗣你也敢随便送人?你送哪儿去了?快说!你这个混小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静依一看皇上是真的急了,便瞪了元熙一眼,推了他一把,“父皇您别急!没有送人。元熙的意思是送到平南候府去了。这两个孩子跟我大哥二哥家的,倒是能玩儿到一处去。再加上,母亲和父亲也甚是喜欢这两个孩子,所以便送过去了。” 皇上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眉心处仍是有些不满,“平南候府?那里安全不安全?他们两个可是我的命根子!可是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不行!你去派人把他们俩给我接回来!” 皇上想了想,似乎仍觉不妥,“这宫里头只有这两个孩子,的确是太孤单了些。这样吧,就将平南候府世子的长子,还有那苏明的长子一并接进宫来,让他们两个陪着康康乐乐,这样,他们的性子也许能收一收!” 静依和元熙对视了一眼,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父皇,这样吧,就只是让大哥的长子来进宫陪伴康康就是了。另外,儿臣觉得倒是可以让英国公世子的孩子也进宫陪陪他们,还有贤王的长女,这样一来,几个孩子在一块儿,感情也会更深厚些。” 静依说完,便抬头看了皇上,“父皇,说到底,您其实还是亏欠了贤王。如今四海升平,贤王又被您留在了京里。贤王虽然因为此事,与您有了隔阂,可是到底是您从小宠着的孩子,即便是最初的时候是做戏,可是日子长了,又岂会真的没有感情?先让小郡主进宫和乐乐一起陪在您身边,如此一来,对于贤王和您的关系,也许能起到缓和的效果。” 皇上叹了口气,“你这个孩子,就是心思太通透了些!你说的对,当年之事,他已然知晓,若不是当年赫儿和其它几位大臣,一直是大力阻拦,怕是这个孩子早就回了北疆了。如今想来,他也是不愿见我罢了。” “父皇,其实贤王并非是真的不想见您,而是有些不敢见您了!毕竟事情的真相被揭穿,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何还会再如以前那般与您交心?您别急,贤王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心思仁厚,假以时日,定然是会明白过来的。” “也罢,就依太子妃所言吧!” “是!”静依看了皇上一眼,见其未有起身之意,便知道定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元熙说了。“父皇,儿臣命人在煮荷叶粥,儿臣先去瞧瞧,看好了没有。您与元熙先聊。” 皇上看着静依的背影,白了元熙一眼,“你个不肖子!我看她这不是好好儿的?你就是个妻奴!什么病了?分明就是你偷懒,不想着上朝,只想着温香软玉了!你个没出息的!” 元熙却是一挑眉,“父皇说的是!儿臣这也是跟您学习不是!您不是整日流连福寿宫吗?连早朝都不上了!儿子跟您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听着这明显是嘲讽之意的话,皇上也只是瞪了他一眼,片刻后,才悠悠道:“我问你,宫里头的那些眼线,都是你命人除去了?” “是!” 皇上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宫里头,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干净?这后宫同前朝是一样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不需要朕再教了吧?” “儿臣知道!若是往常也便罢了!只是现在嘛,今时不同往日!若不是因为李静打了我和依依的主意,我也不会如此气恼!李静可是找过你了?” “嗯。你预备如何安置她?” “她也不小了,虽然还没有及笄,可是也该准备着为她挑选附马了。” “她到底是你妹妹,这一点,你还是要考虑到,毕竟也是我大渊的公主!另外,她母妃已然是被处决了。她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对她稍稍宽容一些吧。” 元熙闻言,周身便开始散发着一股极寒之气!似乎是冬日的冰雪一般,让皇上都觉得有些心里凉凉的! “你只知她是你的女儿,可有想过这么多年了,她对依依动过几次手?即便是现在依依成了太子妃,她仍是存了不让依依好过的心思!这样的妹妹,我宁可没有!” 皇上一怔,关于先前发生在御书房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自然也是一想就明白,李静摆明了就是想着膈应太子妃的!天下人人都道太子宠爱太子妃,今生非卿不娶!如今,她就偏是要弄上一出让元熙与别人苟且之事,看静依这个太子妃到时如何自处?若是她大度,允了这太子纳侧妃或者是侍妾一事,那么不出意外地,东宫便永无宁日了!而且他们夫妻两个,也是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恩爱了!若是她不允,则是定会被她想法子给弄上一个妒妇的名头!这与太子和太子妃的名声,可就都是不利了! 皇上想了想,“罢了,都随你们吧。只是有一样,让她顺顺利利地嫁了人就是!其它的,朕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父皇放心,正如您所言,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会让她太过丢脸了。” “你说今时不同往日,是何道理?” “父皇向来不喜欢康康乐乐,可是偏生母妃却是喜欢的紧。您不是总嫌他们烦?” “朕问的是你东宫之事,怎么又扯到了那两个小家伙儿?再说了。朕就是嫌他们烦,他们也是朕的孙子孙女!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总是把自己的儿女打发到祖父祖母那里?你还像不像个当爹的?” 元熙冲他一哼,“你像不像个当爷爷的?你看看人家平南候?人家那才是当爷爷该有的样儿!哪像你,就只是知道和母妃腻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皇上被他这话给堵的有些哑口无言,只能是干瞪着他!谁让这小子说的是实话呢!这小子,太不可爱了!和那个小家伙儿比起来,是最不让他舒心的一个! 元熙看把他气的也差不多了,便凉凉道:“以后那两个小家伙儿就住在福寿宫了。昨儿我已经跟母妃打过招呼了。” “什么?”皇上再次被他给气地离了椅子,“你这浑小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朕好不容易才能光明正大地与她在一起,不用再偷偷摸摸,你居然!你要实在是不喜欢这两个小家伙儿,朕就单独给他们安排寝殿就是了。” “不必了!母妃说跟着别人她也不放心,还是跟在她身边就好。” 刚才还有些怒气冲冲地皇上,听了这一句,便什么脾气也没有了。“罢了。实在不行,朕就把福寿宫让给他们,然后,朕带着淑妃出去逍遥自在,明天朕就下旨传位给你。” “好呀!您敢下旨,儿子就敢抗旨!反正对儿臣而言这皇位,可远没有我的孩子重要!” “你放肆!这是什么话?还抗旨!等一下!”皇上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你说孩子?依依病了?”说着,皇上下意识地就往东宫寝殿的方向转了转,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依依又有喜了?” 元熙斜瞄了他一眼,“总算是您的反应还不是太慢!” 皇上听了,已是有些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是真的了?” 元熙点点头,“所以我才急着将宫里的人给清肃干净了!我可不想再让依依看到一些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到时候,她心情不好,既影响了孩子,又会让她自己难受!” “好!好!好!总算是又有了好消息了!那个,朕就允你再歇两天,好好儿陪陪依依,不过也不能时间太久了!那两个小家伙儿的确是不太适宜到东宫来了,两个孩子毛手毛脚的,万一再伤了依依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这样,传朕旨意,皇长孙和乐乐郡主,不得再入东宫。若是太子妃想他们了,可以到福寿宫去探望。嗯,这样好一点。”皇上说完,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儿吧。朕先去处理政务。再歇两日后,便务必上朝。朕也会体谅你,不会再推给你太多的政务了。” 元熙的嘴角微扬,这个老狐狸,总算是能让自己轻闲一阵子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静依过的倒是相当滋润!这一次,她的孕吐倒是不怎么明显了。而且每日元熙都会抽出一大半儿的时间来陪她。与她一起写字作画,为她抚琴舞剑,当真是让静依以为这是与他成亲以来,过得最为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八个多月后,静依顺利产下一子,取名李念。名字是静依取的,意为惦念那些曾经给予他们帮助的人。 就在元熙还沉浸在再次当爹,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再次吃上肉的时候,皇上一道禅位诏书,可以说是将原本兴奋无比的元熙,一棍子给打入了冰窖! “这个老狐狸,想不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退位?这摆明了就是想溜吗?”元熙咬着牙道。 床上的苏静依此时已是浑身虚脱的没了力气,虽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也知道元熙心里定然是会有些不忿,可是现在的她,可是没有那个力气来劝慰他了,只轻道了一句,“罢了!父皇与母妃这一生也不容易,你就当是为母妃着想了!” 元熙看了一眼,头上戴好了抹额面色有些白的静依一眼,“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只是有些气不过,他居然这么着就想着摞挑子不干了!接下来你要坐月子,我却是要开始忙了。” “不用担心我。不是有海棠她们在吗?” 元熙一扭头吩咐道:“传令礼部,登基大典在四十日后举行。连同封后仪式一同!” 杜海一听,“太子殿下,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应该是先登基,后封后呀!”本来是来传旨的杜海,此时倒是有些为难了! “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一说!父皇既然传位于本宫,那么本宫的话便是规矩!”话不多,可是此时的元熙,却是给人以威严冷肃之感!就连在皇上身边儿伺候了几十年的杜海,也是觉得有些压迫感! “元熙,你何苦要为难他?就按照以往的规矩办就是了。” “不!依依,我说过,我要许你一生无忧。如今,我不敢说已经做到了,可是如今若是再有人想找你的麻烦,给你气受,怕也是不太容易了!依依,无论我是平王,还是太子,还是皇帝,我所有的快乐、成就,都是与你分不开的!登基大典,这样的隆重场合,若是没有你,于我而言,便是不完整的!” 静依看着元熙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那眸子里闪烁着如同是太阳一般温暖的光茫!这样真挚诚恳的一番话,这样的元熙,让她如何能不爱? 杜海听了这番话,便是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太子妃就是这位新皇心尖儿上的人,得罪不得呀!遂弯腰道:“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康正二十七年,皇帝下诏退位,传位于太子李赫。 李赫登基后,改国号为永顺,立太子妃苏静依为后,并且下旨,后宫仅此一后,再无其它嫔妃! 永顺四年,皇后再诞下一子,取名李智。 永顺帝后共得三子一女,在位共十五年,后传位于皇长子李康,永顺帝退位后,携太后游历大江南北,足迹几乎是遍布大渊国土! 永顺帝后的伉俪情深,后被人传为佳话,且其长子李康即位后,亦是只得一后,再无宫嫔!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关于元熙和静依的番外暂时写到这里。明天开始会是关于晴天和苏清的番外。后面的这两个人的番外,会为大家揭开一些谜团。比如说贤妃的身分,还有苏清和元熙的关系,等等。美人们,飞雪的番外虽然不能持续万更,可是新文入V后,仍然是会保持万更的!所以请大家放心地支持飞雪,我可是个好孩子,不会弃坑的哦! 番外之晴天的自白! 我是晴天,我也不是晴天,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阿木答。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我再不能叫!跟着师父在一起走南闯北,我体内的毒始终是没有完全清除,看上去,我比同龄人,要矮上不少! 那一日我遇到了她,她说她叫苏静依,她长的真好看!大大的眼睛,干净清爽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特别是当她要算计别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看起来就会特别地有神,异常的明亮! 只是一眼,我就觉得她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她漂亮温婉,不像其它的大家闺秀那般的做作!她似乎懂得很多东西,她聪明、机敏!而且在医学方面,似乎也很有天赋! 终于,师父寻来了所差的最后一味药,我体内的毒终于解了。 我感觉到了依依最为真挚的开心!因为我的身体会慢慢地和常人一样了,而且再不必受那锥心之苦。 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长大了,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可是,那一次,我分明就是看到了一个华服少年宛若是天上的明月一般夺人眼球!他是大渊的六皇子,他有着一个光明正大可以接近依依的身分!可是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苗疆王唯一的嫡子,为了我自己的性命,也为了别人的性命,我都不能说! 我亲眼看着他到府上来,让依依和苏明陪着她到后花园中走走。虽然依依才七岁,可是她的聪慧、善良,谁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好,一旦被人看出来,就再也放不下了。 终于有一日,那个六皇子离开京城了,他去了北疆,听说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去的。对我来说,自然是高兴的!因为他走了,依依的身边,便只余下我自己了。 我陪依依看医书,辨识草药,陪着她一起听琴,一起赏花。日子过的飞快,不曾想,已过去三个月。那日,依依对我说,希望我能去北疆帮助六皇子。她告诉我六皇子初到北疆便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刺杀、暗害。她不放心,所以请我过去相助。 那一日,风和日丽,我看着身穿一身淡粉色衣裳的依依站在我的面前,那样的可爱,拒绝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我点了头,只是请她再陪我到京城时逛一逛。她应了。 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师父已经通知我了,要我去北疆,协助六皇子,而我也已经是答应了师父。我不说,是因为我要依依记得我。记得在北疆还有一个守在她记挂的人身边儿的晴天! 不成想,这一去,便是六年多,近七年了。我知道这七年的时间里,不只是我一个人在想念依依,我身边的这位征北大将军,六皇子李赫,也在想着依依。 每次我看到他拼尽全力地诛杀叛逆时,我就知道,他这是在为了更早地回到京城。 看到他身边得力的几个人时,我便知道这个六皇子不简单!金鲤岂是池中物?早晚有一日,他会飞身化龙!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依依的良配吗? 一晃七年便过去了,我再次回到了京城,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会瞒过了所有人,自己先去了京城。要知道没有皇命,他这个征北大将军擅自进京,是要受到严厉的处罚的!想不到,为了早一日见到依依,他竟然能视皇命如无物!这样一个执着的男子,的确是有着让人心动的本钱。 果然,我回京后,便知道了二人的事。没多久,皇上便下了一道圣旨,为二人赐婚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那样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我没有想到我会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有如此深的感情。那一晚,我第一次哭了。 以前,毒发时,我没有哭过。 离开王宫,离开父王时,我也没有哭过。 可是谁能想到,为了依依,我哭了! 我知道,圣旨一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我与依依,此生注定无缘!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那个李赫!他在北疆的七年,是冰冷的,是嗜血的,是惨忍的!这样一个心如顽石的人,会对依依好吗?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也说服了师父,我要和依依一起去封城。我要守在她的身边!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六皇子,也不行!如果六皇子真的对依依不好,我便马上带她离开封城,离开中原,回到苗疆。 可是,天不遂人愿!依依是真的爱上他了!哪怕是依依自己没有发觉,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在封城的三年里,李赫将她照顾的很好!只是除了那一次依依自作主张的以身做饵,竟然是将李安引诱了出来。 那一次,我看着近乎巅狂的李赫,我终于明白,他对依依的爱不会比我少!甚至,是比我还要浓烈,还要深厚!当李赫将依依护在身后,为她挡暗器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是真的没有机会了!那一次,我是真的死了心了!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依依过的幸福,我心便足矣! 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过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希望他们两个也都走的如此顺畅吧! 后来,我帮助依依治理平秋县的风沙。那一次,依依为了引出幕后之人,竟然伪造了一个马车失事的现场!当我赶去时,我的大脑顿时便是一片空白!似乎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不!我不相信依依出事了!果然很快,我便看到了小彩雀,在它的腿上发现了依依的手迹。于是,从大悲到大喜,我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许多!不过庆幸地是,依依还活着!只要她平安无事,无论她做了什么,让我受到了多大惊吓,我都是乐意的! 其实,当我收到平王遇刺的消息时,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的!真的,只是一点点的!因为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依依就自由了!我就有机会再和依依再一起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仍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龌龊了,太卑鄙了!当我细细一想,便知道平王不可能会真的出事!凭着他的身手,这世上能伤他的人,真的不多! 依依的及笄之日,我准备了一支纯白色的水晶牡丹钗。水晶为世间最为纯净圣洁之物,只这样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依依!我以为纯白色,高贵、圣洁,定然会让依依喜欢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平王竟然是亲手为依依准备了一支粉色的水晶御凤钗!那样的精致夺目,那样的奢华尊贵!我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支白色的水晶牡丹钗,最终是没有送出去。 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这支钗,也是我亲手所雕,耗费了我三个月的功夫,才雕琢而成,而如今,竟是要依然躺在盒子里,跟在我的身边。 没有想到,几年后,我竟是将这支钗送了出去。就在京城,我送给了依依。 一桩心愿终于是了了!我也总算是给自己的这段没有机会开花结果的爱情画上了一完美的句号! 当我和平王、依依她们一起听到了那个惊人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一直以为已经去世的姑姑竟然还活着?父王的宫里、书房里,到处都挂着姑姑的画像,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才知道,姑姑竟然是嫁进了大渊皇宫!而这一切,都是父王和当年的祖父一起策划的。 姑姑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舍弃了自己公主的身分,舍弃了自己姓名,舍弃了自己的一切! 可是到头来呢?我在父王的书房里偷听到,原来姑姑竟然是生孩子时,难产死了!这怎么可能?我自小在王宫长大,王宫里的黑暗,我看的多了!大渊的皇宫怕是更为黑暗!姑姑定然是死于哪个贼人之手!我在依依除掉余氏时,意外得知,姑姑竟然是被皇后给谋害的。知道这个消息时,我还太小,没有实力! 想起画像里的姑姑,美丽、温婉,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是年轻轻地就被人害死了!我恨皇后!可是我没有力量与之相抗! 终于我与姑姑相认了! 而平王竟然是姑姑的儿子!多么有趣!我们两个本该是情敌的,如今,却是成了表兄弟! 而依依,则是要唤我一声表哥了! 无论是以前的师兄、晴天哥哥,还是以后的表哥,看来,我都是注定与依依无缘了!还好,我已经放下了对她的这份感情!我相信,总有一日,我也会找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能替代依依在我心中的位置。 没有想到,定国公竟然是我苗疆的大将金傲所扮!他当初是奉了祖父的命令来到大渊的京城保卫姑姑。谁知在姑姑-死‘后,他的性情便是大变! 当事后,我问及他为何在假冒定国公时,他说以为公主死了,他要为公主报仇!就在公主进宫不久,他便在宫里安插进了自己的一名属下,便是贤妃!他命贤妃在暗中细查当年丽妃’死亡-的真相,始终是一无所获!金傲心灰意冷,便在民间四处飘泊,无所事事! 直到有一日,李安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他知道当年丽妃死亡的真相,只要他肯帮助李安成就大业,李安便将那罪魁祸首交由自己处置!此时,金傲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当年的贤妃一直被搁置着。于是,便在暗中试着联络她,想不到,她竟然对自己还是那般忠心!刚一联络上,便出手杀了镇西将军府的杨奇! 而且也出手杀了明王府的那位嬷嬷,因为她知道了明王是李安假冒的,所以,那个嬷嬷必须死!可是没成想,在后来的审问中,居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贤妃竟然早已是被皇后给收买了!而且最让金傲和我无法接受的是,提供毒药毒害姑姑的人,竟然就是贤妃!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贤妃暗中倾心于金傲多年,却是被他派到了皇上身边,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可是她心仪之人,时时刻刻惦记的人竟然是丽妃! 贤妃最终是由妒生恨,才会帮着皇后对丽妃下手!因为贤妃出身苗疆,又得知丽妃的弱点在何处,于是,毒计生成!皇后与贤妃皆大欢喜! 唯一让贤妃没有料到的是,丽妃死后,金傲联络她查不出真凶后,便失了音信!贤妃想离开皇宫,可是却始终未能如愿!三番几次都被人险此给发现了! 如今想来,是那个时候皇上便对她起了疑心,只是一直不知道她所效忠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才会如此! 金傲似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打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还有比这更为残酷的事实吗? 我按照金傲所说,告诉了李赫,真正的定国公并未被害,只是被他用盅术给牵制了,现在就躺在定国公府的地窑里。而他假冒定国公也才不过是短短几日。姑姑在最后那次出席宴会时,赴宴的,还是真正的定国公,所以,她才未发现定国公的不妥之处。 一切真相大白!总归是一个情字伤人! 金傲将军,最终决定和我一起回了苗疆。父亲早就得知姑姑还活着,只是一直隐瞒着所有人。我心里明白,事关姑姑的生死,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 一年前,我继承了苗疆,成为了新一任的苗疆王。只是,我一直没有立王妃。 今天风和日丽,我便在护卫的陪同下,出了宫,四处走走,在茶楼里,前前后后,想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就在我要起身离开时,看到一名姑娘进了茶楼,那姑娘相貌秀丽,一身农家女的打扮!看起来,清纯干净,双眸灵动,像极了初见依依时,带给我的感觉! 我的心一动,自己先是有些不信,原来,经过了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我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吗? ------题外话------ 晴天的番外就写到这儿,好不?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潇湘蓝凌薇送上的520打赏!这数儿给的!想让我不爱都不成! 今天是试着从晴天的角度来描述他的一些内心情感。也许写的不太好,让亲们见笑了!这是唯一的一篇自白式的章节。明天开始,恢复正常! 番外之苏府贺寿! 平南候府 老太爷笑的嘴巴都快要合不上了!身前围了一圈儿的孙子孙女儿! “好孩子们,快!赏!通通有赏!” 苏伟在一旁笑道:“父亲,这孩子们还小,已经给过赏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再把小孩子们惯坏了!” 顾氏也是笑道:“是呀,父亲,您看现在您都这大宝儿给宠成什么样儿了?就算他是长孙,也不带您这样儿的!” 崔茜茜和彭惠则是笑了笑,各自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坐在末端的,是苏谦两口子。苏谦回京后,也算是官场顺畅了,不过短短几年,已是升到了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顾氏为他找的亲事,也是不错,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只不过是大理寺卿的平妻所生,身分上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儿,不过,好歹也是沾了一个嫡字!配苏谦也算是不错了! 彭惠的肚子又有些鼓了起来,她为苏明已经生了两个儿子,满心希望这一胎怀的是女孩儿。 一年前,新皇登基,她的父亲,也终于在被搁置了几年后,重新回到了官场,只不过,不再是什么侍郎了,而是被皇上调到了参政司,任从三品的通政使司通政使,虽然是品级低了一些,可是好歹也算是重新出仕了!只是经过了那名小妾一事,彭惠的父亲再不敢对彭夫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了!而彭惠的那个颇有心计的妹妹,早已是被彭大人给安排嫁给了一个六品官员作继室。当时,彭大人尚未出仕,所以,彭巧儿当时能有这样的一桩婚事,已是不错了,好歹也是正室! 只不过,这人不知道知足,你是说什么都没用的!这彭巧儿的夫家,原是其元配生下的两个儿子,这彭巧儿初进门时,对这两个孩子还算是不错。可是日子长了,待彭巧儿自己也生下了一个儿子后,对二人的态度,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终于在一次无意中,其夫婿发现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虐待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一怒之下,便将彭巧儿强行送回了彭府,并且休书一封,再不相见! 这事儿可是吓坏了彭石!他自己的官途当时还是看不到一丝的光明,如今自己手里唯一能用的棋子,彭巧儿,竟然又被给休了回来!便只好再厚着脸皮,带了夫人求到了彭惠的跟前! 彭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便直言,这彭巧儿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另外,也坦言,如果是生活上有困难,她自当是不遗余力地相帮,可是涉及官场之事,她无能为力,并且暗示彭石,只要他自己行的正,坐的端,皇上定然是会想到他的好的! 经此一事,彭石回府后,便一人在书房内关了三天三夜,再出来时,整个人便已是精神抖擞!再不见当初的阴霾沮丧之色! 终于,一年后,元熙登基,再度启用了彭石! 苏谦冲着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孙丽会意,上前福了福身道:“祖父,今儿是您的寿辰,孙媳妇儿不才,为您做了一套衣裳,孙媳妇儿不懂诗词,也就只有这女红还能勉强见人了。还请祖父莫要嫌弃。” 说罢,接过了身后丫环手中的托盘,送了过去。 老太爷看着桌子上的浅灰色面料的袍子,笑道:“好孩子!有心了。来人,赏!” “谢祖父赏赐。” 崔茜茜笑道:“祖父偏心!为何我与二弟妹就没有赏赐,偏三弟妹有?”说着,还拿帕子轻掩了唇角。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你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赏赐什么?你那小库房里的宝贝什么的,都堆成山了吧?哼!还敢跟我这个老头子要赏赐,我不跟你要孝敬就算是不错了!” 崔茜茜一挑眉,又道:“祖父果然是偏心!尽想着从孙媳这里骗东西!那二弟妹呢?她屋子里的宝贝不多吧?怎么不见你赏赐她?” “她?她自然是有的。就是你这个坏丫头没有!我老头子偏不给你!怎么着?” 如同是小孩子在撒娇一样,老太爷的胡子还得意地颤了颤,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写着,我就是欺负你,怎么样? 崔茜茜笑了笑,“母亲,您瞧!祖父是不是越活越年轻了呢?” 在场的众人自然是听出了崔茜茜说老太爷有些老小孩儿的意思,不由得哄堂大笑!而老太爷则是抖了抖眉道:“好呀!我还想看着大宝儿以后也结婚生子呢!” 苏伟笑罢,“父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再有几年,大宝儿也就能结婚生子了,您现在的身体硬朗的很,定是会看到的。到时候,还得请您亲手抱一抱那玄孙呢!” “好!只要你们都好好儿的,我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去,也都没了遗憾了!” 顾氏脸色一沉,“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儿可是您的寿辰呢!” 刘嬷嬷进了屋来,福身道:“启禀老太爷,二房那边儿来人了。是二老爷带了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来给您贺寿的!” 老太爷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点了点头,顾氏便道:“快去将人请了进来。” “是!” 没一会儿,人便都被请到了这花厅里。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很! “来人哪,将这些孩子们都带到外面的后花园里去玩儿,多找几个人,仔细照看着。”顾氏吩咐道。 “是!” 待孩子们一走,这花厅里便清净了不少!崔茜茜是个聪明的,冲着两位弟妹使了眼色,“母亲,这么多孩子,我怕下人们照看不来,还是儿媳亲自去看着吧。” 她一说完起身,彭惠和孙丽也都起了身,也都是这个意思。顾氏点了头,三人便一起出了花厅,到了后花园。 她们三个一走,二房那边儿的儿媳妇和小姐也都出了花厅。 顾氏道:“三弟妹,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是,大嫂。” 花厅内,只余下父子三人,苏成道:“父亲,许久未见了。您可一向安好?” “哼!你这个不肖子!你也知道许久未见了!”说罢,老太爷便沉着脸,一幅恼怒的样子。 “父亲,都是儿子不孝。儿子以后断然是不敢了!” “罢了!只要你安心打理那几家铺子,也就成了。至少,也可保你们合府上下,衣食无忧了。现在依依是皇后了,你大哥也成了国丈,以后说话做事,都更加要小心谨慎才是!切莫再给他们惹麻烦就是了。” “是,儿子谨记父亲的教导。” “不止是你,也要交代给你的府里上上下下,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后的娘家人,就如何如何。现在的皇上,可不是个黑白不分的人,若是惹恼了他,皇后说情怕也是没用。” 此时,苏成的额上已是渗出了汗渍,连忙起了身,冲着老太爷作了个揖道:“父亲的教导儿子都记下了。儿子这就命人将那两个农人放了,再不敢有任何逾矩的举动了。” 老太爷这才点点头,“此事要趁早,若是等到有人以此为由到皇上面前参你大哥一本,咱们整个苏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儿子这就派人去安排。” 苏成抹了一把汗,赶忙又出了花厅,交待了候在外面的随从几句,那随从便急急地出了府去。 苏伟笑道:“父亲,看来,三弟也不是个糊涂的。您就放心就是。” “是呀,你二弟何时回京?以往每年还能见上他一次,最近这都有两年没见着他的人了。” “父亲,二弟现在被皇上派到了封城。说是今年年底前便会被调遣回京了。您别急!只是,皇上有意让二弟的长子留在封城,说是看中了他怕才华,先让他在京外历练历练,有意将他当重臣培养的。” “哦?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还是依依传过来的口讯?” “回父亲,这都是皇上说的。这些年,二弟一直被皇上派在外地为官。只是咱们谁也没有想到,二弟竟然会是皇室隐卫的首领。如今新皇登基,总算是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分,也好让他们一家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是呀!这老二还真是让我大为意外呀!我一直以为你曾是皇室暗卫,你二弟平日里看起来是个话少本分,老实木讷的,没成想,竟是做到了这个位置上!还好,他是皇上的心腹,登基的,也是六皇子,否则,怕是他要左右为难了。” 苏伟点点头,也是在一年前新皇登基时,他才明白,原来他与二弟苏刚正是皇上一明一暗的两大助力!亲兄弟竟然是一直对于彼此的身分都不知晓,太上皇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父子两人正说着,便看到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太爷,候爷,皇上的龙辇已经快要到府门口了。” “什么?”父子二人齐齐一惊,“你说皇上来了?” “回候爷,奴才看的真切,错不了的!” “那可有看到皇后的凤辇?” “回候爷,这倒是不曾看见!” “快,吩咐合府上下,马上到府门外迎接圣驾!” “是!” 一阵手忙脚乱,苏伟和顾氏扶了老太爷到了府门口,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到了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接着,便见眼前一片亮黄色,皇上的御驾已是到了府门口。 一行人连忙跪下,“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龙辇上下来了两道明黄色的人影,一前一后。正是当今皇上及皇后! “众卿快快平身!” “谢皇上。” “不知皇上驾到,臣等有失礼仪,还请皇上宽恕!”苏伟低着头道。 元熙轻轻一笑,一手握了静依的手,道:“岳父客气了。今日是祖父的寿辰,朕与依依,是特来为老寿星贺寿的!” 静依也是淡淡一笑,“祖父的寿辰,我这个做孙女儿的怎么能不来?海棠,快将我为祖父准备的寿礼呈上来!” “是!” 老太爷一瞧,眼睛里这个激动呀!那眼泪就差要从眼眶里给流出来了! 原来,静依为他奉上的一道寿礼,竟然是她自己亲手所绘的一幅百寿图!所谓百寿图,顾名思义,就是以九十九个小寿字,组成一个大寿字,以此为百寿图!那九十九个小寿,寓为九九归一,而百寿则是寓为长寿无疆了! 皇后自当年在封城的一组《日出》图后,便已是名扬天下,何人不知皇后的墨宝价值连城,一字难求!如今,皇后竟是为了给自己过寿,特意亲手写了这幅《百寿图》,这如何能不让老太爷激动? 皇上笑道:“祖父先莫激动,还有朕为祖父送上的寿礼呢!” 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内侍将礼物送上,竟然是两盒黑白玉的棋子! 打开盖子一瞧,颗颗是打磨的圆润光滑,晶莹剔透,光泽圆润,只是一颗便已是极品了!而现在看到的,却是黑白两色的两盒棋子!老太爷欲跪下谢恩,被元熙上前一步,扶了起来,“祖父快快免礼!一切都是晚辈应该的。不过就是些许小玩艺儿,只盼能搏祖父一笑便是!” 顾氏此时出声道:“还是先请皇上和皇后进去说话吧。” 元熙眸子里有华光闪过,笑看向一旁的依依,伸手轻握了她的小手,二人身后还冒出了两颗小脑袋,可不正是康康和乐乐! 静依笑道:“走吧。进去以后,你们也是要送寿礼的哦!”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苏府。 静依一路走过,心中是感慨万千,时过境迁,这府上的一草一木,却仍是熟悉。想到自己将自己的开赋异禀告诉元熙时,元熙表现的并未太过吃惊!静依这才想到,元熙这样聪明,又心思细腻之人,怕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令她没有想到的,康康和乐乐,这两个孩子,竟然也是遗传了她身上的这项天赋!这倒是让静依有些担忧。这两个孩子太小,担心他们会将此事给泄露出去。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两个孩子在自己和元熙的多次教导和提醒下,表现的还算是不错!只不过,想到这两个家伙利用他们的天赋来指挥猫儿做的那些事的时候,静依便开始有些头疼了! ------题外话------ 美人们,飞雪要去参加年会了!在这里谢谢一直支持飞雪的所有人!特别是在初选和复选时,给予了飞雪极大支持的美人们!没有你们就没有嫡女的今天,没有你们,飞雪也是没有资格踏上前往桂林的列车!关于番外,飞雪会在年会结束后,回到老家时,再继续更新的。在此,对各位美人说声抱歉了!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 番外之安乐惹祸! 时光荏苒,元熙登基,已是五年。 五年来,坤宁宫里,一直是空着的。太后,也就是曾经的淑妃,虽然在元熙登基后,被封为太后,可是却未搬离福寿宫。而皇后苏静依本来是应该入住坤宁宫才合规矩的,可是元熙却是下令,直接让她住进了承乾宫里。 承乾宫是皇上的寝殿,一般是只有皇上才有资格休息的地方,按照宫里的规矩,即便是皇后也是不可以宿在这里的。可是元熙坚持,而且这后宫里也没有其它的嫔妃生事,太上皇和太后二人都是不表态,也就算是默许了。前朝倒是有不少的一些个老臣们不断的进言,说是不合祖宗规矩,乱了礼法。 可是元熙却是轻轻地一句话就带过,“朕后宫之事,便是朕的家事,就不劳众位爱卿们费心了。”就是这一句话,便让那些老臣们无语了。当然了,他们心里自然是还有些不服气的,觉得皇上哪里会有家事?皇上的事,哪怕再小,那也是会影响到大渊的大事!可是这话,他们却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为什么? 因为这位新皇自登基以来,在处理政事上的雷霆政策,已是吓倒了不少人!特别是在整治吏治方面,新皇比之太上皇手腕可是要强硬了许多! 这日,元熙照例开始了早朝,百官们高呼三声万岁之后,开始分文武两侧站立。 “启禀皇上,您登基已有五年,后宫至今空虚,目前也只是得三位皇子。还请皇上广纳后宫,以保我大渊皇室血脉绵延。” 元熙微眯了眼睛往下看了一眼,说话的,正是镇西将军府的杨硕! “杨老将军与其担心朕的子嗣,倒是不如多操心一些你们将军府上的事吧!”说罢,他身旁的内侍便上前几步,将几本折子呈到了杨硕的跟前。 杨硕接过粗粗看了几本后,便突然瞳孔紧缩,双手颤抖,竟是一个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一位大人轻扶了一把,这才是勉强立定! “老臣无能!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为了大渊也曾是战场拼搏,一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请皇上宽恕孽子一次吧!” 众位大臣们顿时明白了,定然是这杨硕的哪位儿子又惹了祸事了!想这杨硕也是有些可怜的!接连两位儿子送了命,都是让这杨硕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几年,这不知道又是哪个儿子又惹出了祸事!还真是让人有些嘘唏呀! 元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脸上似笑非笑道:“罢了,朕就念在杨老将军也曾为我大渊屡立战功的份儿上,饶他一次吧!” “谢皇上!”杨硕跪下谢恩道。 “杨老将军请起吧。朕听说,你那里,现在还缺一位副统领?” 杨硕的心一紧,顿时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启禀皇上,刘副统领,前些日子说是旧疾复发,所以一直在休养,想来,现在也休养的差不多了吧?” 元熙轻笑道:“杨老将军也太不关心你的属下了!朕可是听说,刘爱卿因为旧疾复发,疼的连走路都成问题了,如何还能再入军营?若真是如此,朕成了什么人了?居然让如此伤重之人还要为朕上场杀敌吗?传了出去,朕岂不是苛待功臣?” 杨硕被话说的一滞,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皇上,前日,老臣还去看望过他,似乎并没有皇上说的这般严重呀?”刘副统领是他的心腹,他自然是希望能够再保一保他,可是真的就此撤下,依旧皇上之言,怕是他此生的前途就到头儿了! 顾文上前一步道:“杨老将军自己也说了,你是前日去看的他。可是昨日,本官和几位大臣去看望他时,他可是的确是下不来床了!后来还是在其夫人的搀扶下,才勉强出了内堂。” 杨硕一听,面上微恼,不由得暗地里将那个刘副统领给骂了个遍!真真是个蠢的!不就是因为想着跟顾文手下的一名副将抢婚事吗?至于吗?原本还想着以此为要挟,毕竟现在他可是自己这军营里面最为得力的副手!军中他的人脉极广,原以为皇上会就此而为他赐婚,没想到,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成了什么事儿?媳妇没娶成,反而把自己的前途也给葬送了! “皇上,许是这几日稍厉害了些。您也知道,臣年纪稍长,所以这几年来,军中的事务一直都是交由刘副统领在打理。若是就此而让他离开军营,只怕是?” “杨将军过虑了!”平南候苏伟站出来道:“我兵部有兵部的规矩!杨将军,您刚才的话,可是失言了!您是军中统率,可是您却说军中大部分事务都是由一个副统领在打理!杨将军,您的意思是否是说,没有了这位刘副统领,你们军中就要反了?” 杨硕一惊,连忙跪下道:“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好了!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是明白的!爱卿无需惊慌!既然刚才杨老将军也说了,因为自己年长,军中的事务一直是由刘副统领来负责的。朕便下道恩旨就是。” 杨硕一喜,不过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还是谢恩道:“谢皇上。” “杨老将军年纪也的确是不小了,都是朕的疏忽,一直让杨老将军如此费心,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国分忧!而朝堂上那些个年轻力壮之人,却是太过悠闲轻松了些!都是朕考虑不周!让杨老将军受委屈了!” 杨硕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正要再次开口,可是一抬眼,与皇上那犀利无比的眼神对上,登时便表情一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传旨。杨老将军一心为国,忠心耿耿,特加封为怀安候!赏赐纹银千两,良田百亩,锦锻百匹,以慰我大渊功臣!至于这军中职务,杨老将军年长,已是力不从心,即日起,交由岳王世子岳正阳正式接手。退朝后,你们就先去交接一下吧。” 岳正阳本来还在一旁看戏似的,笑眯眯地看着那杨硕,被皇上一口一句老将军!一把年纪!而憋的有些忍不住,显些笑出声来!可是听到皇上点到自己的名,便是身子一僵,表情有些呆怔道:“为何是我?搞错了吧?” 一旁的岳王狠瞪了他一眼,怒道:“放肆!皇上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岳正阳看着那龙座上,皇上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皇上明明就是在笑,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意味! 岳正阳想归想,还是上前谢了恩,接了旨。 “至于副统领一职嘛!这样,在军中选出一位右副统领,而冯宇便任左副统领就是。” “谢皇上!”一位年轻的男子上前谢恩道。 这个人,便是封城流郡的冯宇了!他在封城待了几年,一开始是做文职,后来被司航看中,调到了军中任参谋。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材料!便一直是由司航在培养。 事实上,元熙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太上皇也向他坦承了一件事,那就是冯宇和李照阳这二人,都是他和平南候苏伟和英国公一起在暗中找到的青年才俊,然后在暗中操控送到元熙身边儿去的。事实上,皇上选中的自然是不止这两个人,只不过大部分年轻人的才能并不特别突出,特别是到了实际的职位上之后,所以,真正自封城起来,并且是得到了元熙重用的,也就是只有这两个人而已!其它的几人,则是仍留在了封城。 这个冯宇,是由苏伟一直在暗中栽培,而李照阳,则是由英国公在暗中指点。唯一不同的是,这冯宇一开始,便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和使命,而李照阳,则是真正的一直是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情的!而事实上,李照阳在文治方面的建树,也的确是让元熙大为称赞!这一点,不得不说英国公的眼睛还是很毒的!而且其栽培人的手法也是相当的高明的! 朝上的众人一个个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皇上竟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杨硕的兵权,这意味已然是十分明显!而刚才一直是有些担忧,却自始至终没有为杨硕说上一句话的晋王,此时心里却是一片轻松了!自己的舅舅没了兵权,自己对于皇位的威胁,已是消除的几乎是完全没有了!皇上这回应该放心了吧! 晋王在放下心来的同时,有些安慰地看向了杨硕一眼,那眼中的意味很明白,如此,倒是可以护杨府上下平安,至少,不会再让皇上有借口发难了! 杨硕自然是将晋王的眼神看了明白,心下已是豁然开朗!的确!自己的兵权虽然没了,可是新皇仁慈,虽然手段凌厉,却是并不残暴,想来,这次之后,杨府与晋王府都会是安全的了吧? 承乾宫 “妹妹,你说,母后醒了没?”一位看起来约莫在七八岁左右的小男童有些期盼地往寝殿里探了探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向了自己身旁的一位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正是李乐乐,也就是皇上亲封的安乐公主! “不知道,爹爹不是说娘亲要睡很久吗?”安乐公主甜甜的声音中,似乎是还带了一丝的失望。“哥哥,为什么娘亲这样懒?总是很晚才起床呢?” 被问到的,自然就是刚才那位小男童,也正是皇上已经册立的太子,李康! 李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妹妹,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小弟弟吧?对了,二弟怎么没有过来?不是说好了一起来看母后吗?” “哼!还用问吗?肯定是去找猫儿玩了!” 李康的眼睛一闪,“二弟的天赋似乎是比我们差一些。我担心猫儿会伤到他,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二弟和猫儿。” “好!” 安乐公主说完,有些不放心道:“糟了!我的雪狼不知道会不会也被他给招惹了!雪狼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它可是只认我,连你都不认的!这整个儿宫里,除了我,也就只是娘亲能镇得住它了!万一它再伤到二弟怎么办?” 李康听了,眼神一紧,稚嫩的小脸儿上,却是闪过了一抹很大人的关心之意,“那快走!我用轻功,先走一步,你也快些跟来!” “好!” 两个孩子刚走没多久,元熙便下朝了。 元熙刚进承乾宫,便一皱眉道:“太子来过?” “回皇上,太子殿下和安乐公主都来过。看到皇后还在睡,便没有打扰。” 元熙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他们二人现在去哪儿了?” “似乎是听说二皇子去和白虎和雪狼玩儿了,两位小主子不放心,便过去看了。” 元熙听了,身形微顿,本来是要进寝殿的腿便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随即还是有些无奈地转了身,向着后花院的方向,疾步而去! 御花园内,只见李念正有些好奇地想要靠近雪狼,而雪狼的眼睛里分明就是充满了敌意!而小小年纪的李念似乎是并没有察觉,而是有些好奇道:“雪狼好漂亮哦!我喜欢你。” 雪狼冲他呲了牙,敌意已是十分地明显,那喉咙里,似乎是还有一种极为沉闷的呼呼声传出! 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李念偏了一下头,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哥哥和姐姐可以和你们没有阻碍的交流,我就不行呢?” 说完,那雪狼已是隐隐有了要攻击他的架势。 而一旁的猫儿,此时却是突然窜到了李念的身前,“嗷呜!”冲着那雪狼就是一嗓子! 李念吓得当时便有些呆掉了! 而听到了这一声虎叫的李康,身形突然一抖,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带了些阴郁!那样子,和当年静依救的元熙,便是有几分相似! 李康因为刚才的一个分神,步伐自然是慢了下来,而他还没有再度恢复过来,便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紧,随即便看到眼前的景物在飞速地倒退着。李康一转头,便看到了自己最为熟悉,也最为惧怕的父皇! 李康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声音中却是有些担忧道:“父皇,二弟!” “放心!他不会有事!” 李康这才想到,他们这四兄妹的身边都有隐卫在暗中保护,心里这才稍安。可是面上的神情却并未放松。 待元熙赶到时,便见猫儿,正在与雪狼对峙,一虎一狼,看起来倒是极为危险,气氛也是极为紧张!不远处,已是围了一圈儿的侍卫!而二皇子李念,正被他的一个贴身侍卫抱在了怀里,退在了那一圈儿侍卫的身后。 元熙将李康放下,“吩咐猫儿退下。” “可是父皇,雪狼只听娘亲和妹妹的!我要是让猫儿退了,那雪狼会不会伤到人?” “不会!照朕说的去做。” “是!” 李康不再犹豫,直接冲着猫儿吩咐道:“猫儿!退下!你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猫儿转头看了李康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随即再度吼叫了一声,动作极慢地在慢慢后退! 而李康则是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雪狼要伤二皇子殿下,然后这猫儿就冲了上来,将二皇子护在了身后!”抱着李念的侍卫回道。 李康点点头,冲着猫儿笑了笑,赞道:“猫儿表现的不错!回头,我会禀告娘亲,让她好好奖励你的。” 猫儿似是听明白了这一句,低低地吼了一声,后退的步子,却是快了不少! 元熙一个反手,将李康抛向了那群侍卫身后,对于这种突发情形,李康似乎是经常遇到,到了半空中时,他自己一个翻转,便看似平稳地落地了! 元熙有些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 而李康则是在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后,便有些惭愧地低了头,自己刚才落地时,身形稍晃,看来,功夫还是不太扎实!没有让父皇满意! 那雪狼似乎是有些不满意白虎后退了,竟是向前迈了两步,不过,也仅仅是两步! 雪狼稳住身形看向了自己面前站的这个男子!眼睛里的瞳孔紧缩,似乎是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元熙将自己身上的煞气外露!就连在远处的李康等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戾气!似乎是要将这整个御花园给置于地狱之中一般,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雪狼似乎是感觉到了极为强大的压力,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然后身子慢慢地放低,竟是卧在了原地! 刚刚赶来的安乐公主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了! 原来,这雪狼还怕爹爹? 雪狼被人套上了锁链,锁入了铁笼之中。 安乐公主看着面前严厉无比的父皇,有些害怕道:“爹爹,乐乐知错了!” 元熙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乐乐,爹爹和娘亲宠爱你们,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雪狼还未驯化好,你竟然派人将它从铁笼中放出,身上只有这样一根看起来并不牢固的锁链!我问你,万一今日,这雪狼伤了你二弟,你怎么办?万一它杀了你二弟,你又怎么办?” 安乐公主吓得倒退了一步,眼眶里早已是溢满了水珠,咬了嘴唇道:“父皇,儿臣以后不敢了!” 元熙听到她对自己的称谓,眼神里稍稍一暖,“今日之事,我会告诉你们的母后知晓。究竟该如何处置,就听你们母后的吧!” “是!” “吩咐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这雪狼,再不可离开铁笼一步!” “是!” 元熙说完,头也不回地便直奔承乾宫了。 而他走后,安乐公主终于是放声大哭!“哥哥,怎么办?” 李康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带着二弟回宫,安抚好了二弟,再去向母后请罪吧!” “可是刚才父皇好凶!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我。哥哥,父皇是不是很生气?” “这是自然了!乐乐,都是你太不小心了!这雪狼不同于普通的狼,万一它发起狂来,真的有可能会挣断这铁链的!父皇说的没错,万一伤了二弟,我和你,都是难辞其咎的!” 安乐听了一愣,“都是我的错,与哥哥有何关系?” 李康摇摇头,“我是兄长,没有教导好你,没有照顾好二弟,自然是我的错!走吧。二弟看起来吓坏了!”说着,便牵起了李念的手,“二弟乖,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宫。有哥哥在,没事了。” 李念似乎这才是回过神来,有些怔怔地看了李康一眼,然后竟是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李康和安乐二人赶忙上前轻哄着,而那猫儿则是也凑了上来,用自己毛绒绒的头轻轻地拱着李念。 李念的身高和那白虎倒是差不多!其实,要比白虎稍矮一些,看到猫儿凑了过来,才边哭边道:“是猫儿救了我!还是猫儿好!” 李康笑道:“是呀,猫儿今天立了大功!回头,咱们一起到母后那里去为猫儿请功,好不好?” 李念这才破涕为笑,“好!猫儿真好!”边说着,边用自己的小短胳膊去搂猫儿的脖子。 李康见他没事了,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吩咐道:“将二皇子抱上虎背,我们要回宫了。” “是!” 李念坐上了虎背,李康和安乐二人一左一右陪着他,倒是有说有笑地回了自己的宫殿,像是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题外话------ 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5张五星评价票!12朵鲜花!还有这几天累计送上的33颗钻石!谢谢美人了!其实本来是打算今天少写一些,然后明天上午再补充一些,然后明天再更的。可是看到了这几天大家的留言,让我觉得自己这几天没有更番外,让大家等的有些太久了,所以便一口气写了这近六千字。不过亲们放心,飞雪明天不会断更,番外会继续更新的!谢谢各位美人们的支持了!明天,飞雪会把一些在桂林拍到的景色传到群里,大家可以去看一下。不过事先声明,飞雪因为太大意,没有带相机,用手机拍的,所以还请亲们不要介意哦!飞雪群号,1422186507。明天见! 番外之静依之忧! 元熙回到承乾宫时,感觉到了宫内一片寂静,看了殿外的海棠一眼,“皇后还没醒?” “回皇上,娘娘在您上朝时,醒过一次,不过貌似很累,又睡了。” 元熙点点头,便大步进了寝殿。 寝殿内,早已是开了窗子通风,只不过正对着龙床的那几扇窗子并未打开。殿内的光线有些泛黄,暖暖的,柔柔的。静依正脸朝外侧躺着,额际还有一缕头发,有些懒散地顺着她的脸颊躺了过来!略带些粉色的脸颊,看起来像极了水蜜桃子,感觉甜甜的,润润的!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中似乎是还带了一丝的柔媚,极为地吸引人! 元熙深吸了口气,轻轻地靠了过去,在床边坐了,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便她完美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依依,天色不早了。该用早膳了。” 元熙的声音轻柔,哪里还有先前在大殿上的威严?更没有在御花园中对安乐公主的那般严厉!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静依动了动身子,然后自鼻间发出了嗯的一声,有些疲累道:“什么时辰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困倦之意!眼睛也是并未睁开,只是将自己的两只胳膊都露了出来。 元熙轻握住她的小手,面上闪过笑意,眼中却是有些自责!都怪自己昨晚上太过放纵了,竟是将她累成了这般模样!今晚,怕是她绝计不会再让自己碰她了! 思及此,元熙苦笑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呀!谁让自己昨晚上将依依累成了这般模样?现在都已是巳时了,可是依依依然是没有缓过劲儿来。元熙轻叹了一声,然后一手伸进了被窝,穿过依依的后背,轻轻将她扶起,自己又换了位子坐,大掌贴在了依依的后背上,开始对依依输入一些内力。 正迷迷糊糊的静依感觉到了自后背传来的温暖之力,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一侧头,便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元熙,她微恼道:“都怪你!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现在好了!我定然是又会被人耻笑了!” 元熙轻笑道:“怎么会?你是我的皇后,何人敢笑你?” 静依听到他说这话,心里却又是一暖,刚才还有些恼怒的心思,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元熙登基已是五年了!自己也已是先后为她生下了三子一女!最初元熙登基后,在自己面前从不用‘朕’这个象征着身分的字眼,她以为是因为元熙还有些不太适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静依终于明白,不是他不适应,而是在她面前,元熙从来就不曾将自己当作是一名皇帝!从不曾将自己当成是这天下最有权势,身分最为高贵的皇帝! 这个认知冒出来后,静依的心里便是满满的感动!这个男子,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他俊美无双,却只肯为自己展现他的温柔,这样的男子能成为她的夫君,她是何其有幸! 静依的身体软软地向着元熙的方向靠去,元熙将她揽在怀里,有些心疼道:“是我不好!昨晚上折腾的太久了,让你累着了!现在已是巳时了,肚子可饿了?” 静依的脸一红,嗔怪道:“你还说!今晚上你去勤政殿睡!不许踏进承乾宫一步!” 元熙有些委屈道:“依依,我错了!我保证今晚上会乖乖睡觉,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静依白了他一眼,“我信你才怪!元熙,你不觉得在这一方面,你是很没有信誉的吗?” 元熙的表情一滞,貌似依依说的有道理!自己在这方面的信誉,的确是不怎么好!元熙一手轻揽了她,一手有些无奈的抚额道:“依依,貌似这里是我的宫殿吧?你不能将我这个主人赶出去吧?” 无奈之下,只好是拿出这个来为自己翻牌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静依却是突然转了身道:“是呀,这里是皇上的寝宫,臣妾留在这里本就是不合规矩的!臣妾这就是奉命离开这里,即刻搬到坤宁宫去住!” 说着,静依作势就要起身下床! 元熙大急,双手紧紧地搂住了静依的腰,“依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去勤政殿去睡!依依!” “哼!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是承乾宫的主人,而我不是!” “依依!”元熙有些无奈道:“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这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本意!” 谁知,静依突然转过头来,怒瞪向他,“你说我不讲理?你是说我是一名泼妇吗?” 元熙呆了呆,有些哭笑不得道:“依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妻子,风华绝代,天下无双!怎么可能会是一名泼妇!依依,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说着,还摆出一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小媳妇儿的样子来! 静依一听这话,再一瞧他这幅样子,便是有些又气又好笑!这哪里还是一国之君应有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在耍无赖的小孩子嘛! “真是没羞!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居然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说什么我欺负你?我问你!我可有武功?我可打得过你?我可跑得过你?你分明就是在耍无赖!” “依依的确是没有武功,可是依依却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让我不战即降之人!依依,你就是个贼!你偷了我的心,却是不肯好好地抚慰它!你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静依一时倒是有些错愕了! 这是元熙会说出来的话吗?元熙虽然也会对她说一些肉麻的情话,可是像这般肉麻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偷了他的心?亏他想的出来! “你快开我!我要起身洗漱!” “不要!你先答应我,你不会搬走!否则,我就这样抱着你,不松手。” 静依有些气呼呼道:“我为何要答应你?我偏要搬去坤宁宫!如果你觉得你是这整个皇宫的主人,那我便搬去平南候府!如果你觉得平南候府也是你大渊的,是你的属地,那我便搬出大渊!我就去!” 话未说完,静依便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再缓过神来时,她已是再度躺到了床上!而她的眼前赫然是一张放大的俊美无比的俊颜! 静依瞪了眼睛看着他,正欲再说话,便觉得唇上一软,被一片温凉给堵了个严实。 缠绵悱恻,温柔缱绻,许久之后,元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的红唇。元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依依,目光挚热,脸色却是十分严肃道:“依依,这是最后一次,我听到这种话!若是再让我听到一次,我不介意再狠狠地折腾你几次,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若是你还不知道错,我便带着你一起去上早朝,日日不离,夜夜不弃!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静依的眼睛里一片呆滞神色,显然是被元熙的这番话给惊到了! 可是元熙箍着她的双臂的胳膊,却是仍不肯松手,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作罢!而是声音有些低哑道:“你既然还有力气说要回坤宁宫,那看起来,你的体力还是相当好的!不如,我们待会儿再用午膳!” 说着,便再度低了头,开始用自己的双唇,在静依的软唇上,细细地描绘着她的唇线!静依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想要挥动双臂将他推开,可是奈何自己被他的手给箍的死死的,根本就是奈何他不得! 静依又羞又恼,直到元熙松开她的唇,到了她的耳际,慢慢地啃咬着,让静依是又酥又麻,才投降道:“元熙,你别这样!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说离开承乾宫的话了!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快放开我!我真的是受不住了!我的身体到现在还是酸痛的!元熙!” 说到后面,已是带了些许的口腔,很显然,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昨晚上,元熙要了几次,她已经是忘了,只知道自己是被他折腾的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是没了!如今若是再被他给折腾一次,估计自己就要被直接给葬入皇陵了!而且死因会是史上最为让人耻笑的,纵欲过度! 元熙听到她近似于求饶的声音,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静依此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一个劲儿的点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使性子的话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好元熙!我再也不敢了!” 元熙看着眼神中明显是有些慌乱的静依,才轻轻地吐出了口气道:“依依,我知道你记住了!可是,”说到这儿,静依明显是感觉到了元熙那有些幽暗的眸子里,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色彩!这让她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元熙有些幽幽道:“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你了,怎么办?” 静依听完,张了张嘴,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有些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元熙。 元熙看出静依的意思,心底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在威胁依依吗?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嘛!刚刚已经是被她轻而易举地就挑起了情欲,如今要怎么灭火? 元熙再次伏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边轻道:“乖,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静依明白这个时候的元熙显然是已经被她挑起了欲火,所以也就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只要不再折腾她一回,这样抱着,也还好! 许久之后,元熙自床上下来,看了静依一眼,“我先让海棠进来帮你梳洗吧。我去换件衣服,然后陪你用午膳。” 静依红着脸点点头,“好。” 元熙抬腿便去了偏殿,而海棠也随后进来,后面还跟了几名宫婢,分别是带了一些洗漱用品进来。 不多时,静依便是洗漱完毕。 “娘娘,要不要奴婢帮您梳发?”海棠问道。 静依摇摇头,“不必了!一会儿让元熙来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是!” 静依看着铜镜中映出自己的容颜,她抬手细细地脸上一下一下的抚过。一眨眼,自己已经是人母了!而且还有了四个孩子!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进宫,说起自己现在的身分不同了。而且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总是要为自己以后打算!现在虽然皇上没有要纳妃的心思,可是难免以后不会有!若是等皇上主动提及,就不如自己先提出来的好!至少,可以让皇上觉得自己大度,可以母仪天下! 静依的眼神一暗,想起前些日子德太妃来自己宫里时说的话,还有她带在身边儿的几位千金小姐!那意思已是十分地明显了!分明就是在等着送给元熙做妃嫔的! 静依想到其中一个女子的身分,那眉心便是轻蹙了起来!事情似乎是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一起,要不要告诉元熙呢?正想着,便听到了元熙有些轻缓的脚步声,一扭头,果然是他。 “在等为夫帮娘子挽发?”元熙笑眯眯地问了,却是不等静依回答,便自行拿起了妆台上的玉梳,然后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轻梳理着静依这一头墨发! “元熙,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寿辰了。” “嗯。” “你可以想好要如何庆贺?” “这倒是未曾想过。依依有何好主意?” “我哪有?只是昨日六局里的人都来请示我,问我该准备哪些个用度?听说礼部准备要为你办千秋节?” “再说吧!你知道,劳民伤财之事,我向来是不赞成的!” 静依默了一下,元熙自登基后,尚未大办过一次千秋节!每年都只是请一些个朝廷重臣简单地庆贺一番就是。只是今年?静依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元熙,我想为你大办一次。可以吗?” 元熙听了一愣,“这是为何?你不是向来也不太喜欢奢华的吗?” “不喜欢奢华是一回事,为你做寿是另一回事!元熙,我想着让你好好儿地过一回寿,成吗?” “父皇和母后都还健在,我不该大办的。” “这有何妨?你本就是天子,与寻常百姓自是不同的!再者,现在父皇和母后不是去了苗疆吗?并没有什么冲突的!你就依我一次,可好?” 元熙看到静依侧过头来看他,那眸子里分明就是写着‘坚定’二字!元熙笑了笑,“随你吧。只要你高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许把自己给累着了!若是身体有不舒服,就派身边儿的人去安排就是了。千万别逞强!” “我知道!我不会太累的。再说了,我身边儿有何嬷嬷、海棠还有六局的嬷嬷们,不会让我太费心的。” “也罢。随你高兴吧!” 元熙只是帮静依简单在在头上挽了一个随云髻,又插了一根玉簪,一支翡翠穿花步摇! “走吧。咱们该去用膳了。” 二人到了正殿,看到外面的天色倒是极好,暖暖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还真是不一般的舒畅!这秋季里本就是凉寒,如今有这暖暖的阳光,静依的心情大好! “元熙,我们去外面的亭子里用膳好不好?” 元熙略一皱眉,“外面的阳光虽好,可是仍是有些凉风的,怕是会伤风!” “不会!再说了,我可没这么娇贵!好不好?”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上有些兴奋,最近几日,总是见她有些愁眉不展,心不在焉的,难得看到她的心情不错,便也不再坚持,吩咐道:“命人将午膳摆在外面的八角亭子里吧。海棠,命人给皇后拿上一件披风,万一天凉了,马上便加上。” “是!” 元熙似还是有些不放心,“何嬷嬷,吩咐人将这东面儿的帷幄都落下来。我瞧着这刮的是东风,如此一来,既不影响皇后晒太阳,也不会再让凉风给惊着了。” “是!” 海棠笑道:“皇上为娘娘考虑得如此周到,真是体贴入微!难怪外面都在传皇上与娘娘是天作之合!恩爱非常呢!” 元熙轻轻一笑,拉了静依的手道:“走吧,我陪你过去。” 二人在八角亭里一边用膳,一边闲聊着,因为东面被放下了帷幄,所以虽然有风,这亭子里,却是只感觉到了暖洋洋的阳光,的确是让人心情舒畅! “依依,你最近有心事?” 静依正在夹东西的手一顿,看了元熙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片刻后才道:“元熙,念儿的天赋,似乎是有些差,不知道智儿的会如何?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必须要具备的东西,可是我担心日后孩子们长大了,特别是念儿,心里面会有负担!” “原来如此!”元熙随后便将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念儿不会被雪狼伤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倒是觉得猫儿似乎是更加地喜欢念儿。这几个孩子里,就属念儿和它亲。” 静依笑道:“也许是因为念儿长的像我吧!再加上,这个孩子在我身边儿待的时间最久,可能是沾染了我的气息最多,所以猫儿才会愿意亲近他,甚至是愿意守护他!说起来,今日之事,也多亏了猫儿!虽然你布了暗卫,可是念儿毕竟还是小孩子,猫儿的守护,会更让他觉得亲切和安心。” “我明白。你最近一直是有些郁郁寡欢,就是因为念儿?” 静依的眼睑垂下,然后轻眨了眨,再抬起眼来时,眼中已是一片温暖安静之色,“没什么。你无需担心。不过就是一些个小丑来自找麻烦罢了!我还是应付的来的!” 元熙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犀利,叹道:“依依,你说过,再不瞒我任何事的!你忘了?” 静依的瞳孔一紧,片刻后恢复如初,“前些日子,德太妃带了几名女子来见我。” “哦?又是在劝你纳妃?” 静依点了点头! 元熙冷哼一声,“哼!不必在意。杨硕的兵权今早已被我给夺了!晋王再无依靠,想必现在德太妃已经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现在怕是在宫里边儿大发脾气还来不及!不会再来给你添堵了!” 静依有些担心道:“你!收了杨家的兵权?你就不怕军营会有人作乱?” “放心吧!这几年,我可没闲着!军营里早就被我埋下了数百名暗桩!而且,我已经下旨,命岳正阳和兵部在原军营中擢升新的副统领,如此一来,怕是抢着当官儿,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你倒是聪明!会想法子。如此一来,杨家怕是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其实,德太妃也是太过多事了!晋王早已是死了心,对于皇位,早就没有了念想!如今只是一门心思地等着他的庶妃,能再为他添上一子。那李森因为王庶妃一事,而不再受宠,若是这位庶妃能再为他添上一子,想来,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这倒是!一晃已是几年了,这晋王府能再听到喜讯已是极为不易了!其实,若是德太妃够聪明,就该明白,杨硕没了兵权,对于晋王来说,才有可能会平平安安地享受一生富贵。否则,怕是会早晚会有祸事的!即便是你不想整治他,也会有他不少的政敌来针对他的。” “说的不错!来,再喝碗粥。” 静依接过那粥碗,略犹豫了一下,抬头道:“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德太妃,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人?”元熙毫不在意地问道。 ------题外话------ 妞们,想知道是谁不?明天告诉你们!不见不散哦! 番外之元熙的算计! 静依略一犹豫,看了元熙一眼,“那名女子,母后也认得。” 元熙的眉心一紧,抬眼看向了静依,“依依,这粥快要冷了。先把这碗粥喝了,我陪你四处走走。” 静依默然,依言喝了粥。 元熙起身自海棠的手中接过披风,给依依系好了,才牵起了她的手,向着承乾宫外走去。 御花园中,各种菊花开的正盛!还有婀娜多姿的秋海棠,也在和菊花争着艳! “依依,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元熙停住脚步,转了身看向静依,“我曾说过,要护你一生无忧!我要你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比你更加重要的了!哪怕是这大渊的天下,在我的心中也是不及你分毫的!你若是觉得这个皇后做的太累了,乏了,只管说就是!大不了,我提前传位给太子,我与你携手游遍大江南北就是!” “元熙,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静依急急道:“我不是觉得累了,元熙,这些年来,如果我还不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就真的是有些狼心狗肺了!” 元熙略一蹙眉,“不许这样说自己!” “元熙,你对我的好,我哪里会不明白?只是,那个女子,实在是让我为难。我已经单独见过她一次了。我想着,还是为她寻户好一些的人家为好。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而且,母后前些日子也来了书信。让我尽量地照顾她。” “母后?”元熙略一挑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难道母后有意要她进宫?” 静依摇摇头,“信上并未如此说,只是说要我尽量地好好照顾她。” 元熙沉默了一下,“能让你如此为难,又如此忧心的,可是母后后来所依仗的江南裴家?” “正是。”静依的声音有些忧郁,“元熙,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于她。现在她还没有见过你。一旦再见过你,铁了心要嫁你,可如何是好?她到底是叫了母后一声姑姑的。” “你放心,我自然有法子安抚她就是。再者说了,即便是我不安抚她,她的家人也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是她做的太过了。我可是不会顾忌什么情分的!” 元熙的声音有些阴冷。静依扶了他的胳膊道:“不可!母后本就是觉得欠了裴家的一个人情。如今你要是做的太过了。怕是母后会心内不安,岂非是我们的不孝了?” “依依,难道要我看着你郁郁寡欢?” “我说过了,我会想法子。过几日是你的寿辰,我想着大办,就是想着自年轻亲贵们中选出一合适的人选,只是一时没有拿定主意罢了。” “说说看,你都选定了什么人?” 静依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身分太过贵重的人,自然是不合适的。可是身分太低了,又让人觉得是咱们薄待了母后的娘家人!年轻有才的,早已是有了亲事,甚至有的已是成了家!剩下一些个没有婚事的,大多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我担心,母后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依的。” 元熙的眼睛一眯,“依依,你向来聪慧,怎么这件事情上反倒是糊涂了!母后不过是顶了裴家女的一个名头,并非是真正的裴家女,也不欠裴家什么。而且,裴家现在了不知道母后的真实身分,再说了,事情一旦捅破了,那裴家就得先被治一个欺君之罪!他们不傻,不会以此为要挟的。相反,他们反倒是应该战战兢兢的活着!要知道,帝心难测!” 静依的心神一动,“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过大意了!” 元熙轻轻地搂着她,“依依,父皇不会允许有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母后的人存在的!即便是裴家,也是一样!所以,裴家若是安分,父皇自然是会让他们平平安安的,也会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可若是他们不肯!那便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元熙,再看看吧。我现在明白了。我先透透那姑娘的口风,回头再寿辰上,你再为她做主赐婚就是了。” “也好,如此,也算是给了裴家一个颜面,也全了母后的名声。” “好。” 元熙看着静依原本有些忧郁的眉心,此时舒展开来,笑道:“身子可还好?到前面去坐坐吧。”说着,便打横将静依抱起。静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头轻轻倚在了他的胸前,幽幽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什么?” “没什么,只是略有感慨罢了。”静依无意间想到了前世听到的一句歌词,谁唱的她早已是记不清了。只记起了这一句!靠在元熙的怀里,想着前世的事情,静依只觉得真的像是上辈子一样,那么遥远!那么地模糊! 曾经让自己恐惧的实验室,似乎也是让她想不起来具体的模样了! 真好!静依的心里有些软软的,糯糯的!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虽然偶尔会有一些小麻烦,可是只要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为幸福的事了!不是吗? 元熙将静依抱到了梅香殿中,将她置于软榻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另一头儿,然后将她的腿轻轻地抬起,用手轻轻地给她揉捏着。 静依看到元熙这样细心仔细的模样,便又想起当初自己和元熙被皇上罚在了勤政殿中跪了许久,出宫后上了马车,他也是这样轻轻地为自己揉着腿。 元熙看到静依有些走神的模样,笑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当初我们刚刚被父皇赐婚时,你也是这样为我揉腿来着。” “嗯。一晃已是过了十年了吧?” “是呀,我们的孩子都这样大了!我们也快要老了!” “胡说!你才二十几岁,怎么就说自己老了?这话要是让父皇和母后听到,又要骂你了!” “元熙,我想去看看祖父,昨日大嫂和二嫂进宫来的时候,说是祖父的身子有些不爽利,师父现在不在京中,我虽然是命人派了太医过去,可是心里仍是有些不放心。本来是打算今日去看望他老人家的!哪里知道被你这个家伙给累的直到中午才起了身!” 说这话的时候,静依可是没忘白他一眼! 元熙的眼角抽了抽,“要不,你再歇会儿,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平南候府?” “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了。你不是还有许多奏折未批?” “无妨!”说着,便叫了内侍过来,“将御书房的奏折送到这里来。朕今日就在这里办公了!” “是!” 静依笑骂道:“哪里有你这样的皇帝?若是被那些个御史大夫们知道了,又要说你宠溺皇后,美色祸国了!” “哼!那些个老顽固,理会他们做什么?要不是你一直拦着,我早就命人将他们的脑袋给摘了!偏生他们一个个儿的还以为是我真的不敢杀他们!简直就是群蠢蛋!”元熙恨声道。 静依笑了笑,知道元熙这是在心疼她了。因为后宫一直是无妃,所以三不五时的就会有一些个御史们上奏,要求元熙广纳妃嫔,为皇室绵延子嗣!甚至还曾说自己是个祸国妖后,将皇上迷的七晕八素的,不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了!元熙为了此事大怒,当即下令就要将那几人推出去斩了!若非是有父亲和英国公等人拦着,怕是真不知道被他给摘了几颗脑袋了! “元熙,你既知道他们是老顽固,又何苦与他们置气!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你只是看到了他们竟然敢冒犯于我,在你的面前要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可是你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另一面,不是吗?他们敢冒犯我,说明了什么?明知我的身后有你的万千宠爱,他们为何还要拼死而谏?明知道平南候和舅舅等人的势力,他们为何不惧?他们的确是太顽固了!可是他们对于大渊,对于你,可是极为忠心的!这样敢于直言的谏臣,你若是杀了!以后,谁还敢在你面前说话?谁还敢在冒死进谏?” 静依伸手抚向了元熙的脸庞,“你该明白,若是你真杀了他们,便是坐实了我是祸国妖妃的名头了!也是坐实了你是个色欲熏心的昏君了!你明知道如此,为何就不肯忍下一口气,而是要在殿上,便直接就下旨斩了他们呢?” “我若是一点儿火气也没有,还不知道他们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我当时虽然是气极,可是也明白他们是忠臣!再说了,殿上的那些个人,你真以为都是蠢的?他们是人,不是死物!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个个儿可是猴精的!特别是英国公那个老家伙,心里头明镜儿似的!知道我不过是为了吓吓那帮老顽固,自然是会出来求情的!” 静依听了浅笑道:“你是料准了有人会求情,才会如此的?” “也不全是!其实,若是真没有人为他们求情,我就真的会下旨杀了他们!敢污蔑你,就要付出些代价!” “唉!你最后不是也打了他们板子?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只要他们不再给我找麻烦,我自然也不会再难为他们!”说着,又换了另一条腿轻轻给她揉着。 静依一扭头,看到几名内侍将奏折捧了来,推了他一下,“你快去忙吧。我好多了。不过就是走了这么几步路,无碍的!” 元熙一听,便有些不怀好意道:“娘子的意思是说,为夫今晚不用去睡御书房了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去你的!还不快去处理政务?我还有些累呢,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等你处理完了,咱们便一起去看望祖父。” “好!”元熙说着,便起了身,给静依盖了一张薄薄的锦被,“你再睡会儿吧。若是睡不着,就坐着看会儿书,记得不许躺着看!” “知道了!”静依有些好笑道。自从几年前,自己一次无意中说起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他就记在了心里,再不许自己躺着看!偏偏自己在怀了李念和李智那会儿,就懒懒地不想动,一直想躺着。偶尔也会躺着看书,被他抓包了几次后,哪次都会被训上半个时辰左右。如今自己没了身孕,倒是也不怎么想躺着看书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仍是会时常叮嘱于她! 静依本就是近午时才醒来的,躺了一会儿,也是睡不着,便坐起身,看着元熙处理政务,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面带喜色的样子,倒是认真的紧! 静依想了想,将海棠叫了过来,轻声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儿,便见有宫婢将自己前些日子没有做完的女红拿了过来。 静依抽了丝线,穿了针,引了线,便开始慢条斯理地做起女红来。 一旁的元熙看到静依正倚在榻上做女红,看到那明黄色的袍子,元熙的脸上便是温柔似水!这是依依为她准备的一套常服。原本她想着为自己做一件龙袍,可是后来,自己在尚工局得知,缝制一件龙袍,要有十几名绣工,缝制数月才会完工!这样的疲累之事,元熙哪里舍得让自己的依依去做,所以便果断的否了! 静依想想也觉得有些繁琐!若是自己一针一线的绣,估计一年也是做不成一件的!再者,这皇上的龙袍都是有定制的,自己即便是做了,怕是上朝时也是不能穿的!免得到时候元熙再被那些个御史们诟病!便不再打龙袍的主意,开始只给元熙做常服了! 事实上,自从静依开始经常做女红后,元熙身上的衣服,可以说除了龙袍,便都是出自静依之手!尚工局做的再好,他也是不肯穿的! 反正后宫里就只有一个皇后,也没有什么事儿!依依便常常做衣服,一来可以消遣时光,二来,亲手为自己的家人做衣服,也是一种十分惬意的享受!特别是每次看到几个孩子,还有元熙看到自己做的新衣服后,都是一脸的兴奋!每当这个时候,静依就觉得自己还能为自己的家人做些什么!真是幸福! 静依的嘴角上挂着浅浅的笑,曾几何时,她不明白什么是幸福。前世,自己从未体会过亲人之间的温暖,来到这里后,从顾氏和老太爷那里知道了什么是亲情!从大哥二哥那里也是体会到了他们做为兄长对自己的宠爱! 现在,自己有了一个新的家,自己有了夫君,有了孩子!对于家的概念,更是清晰明白。现在的生活,虽然偶尔会有小麻烦,虽然自己的夫君会很忙,可是自己仍然能每天看到他,每天都可以和孩子们一起说说话!这便就是人世间最为简单,也最为珍贵的幸福了吧! 梅香殿里,时不时地有元熙番阅奏折的声音响起,偶尔也会有静依翻弄衣料的声音。两人一个处理政务,一个做着女红。一个为国操劳,一个为家而努力!这样宁静安逸的气氛,将原本有些宽大冷清的梅香殿,倒是给衬的有几分的温馨的感觉了! 两人这一忙,便是近两个时辰了。 元熙伸了个懒腰,看到静依还在做着手里的女红,便摆摆手,示意将这些东西收了,送回勤政殿。自己则是大步走到了静依的榻前。 “先放放吧。我的事处理完了,陪你去平南候府走一遭吧。” 静依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力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道:“一直做着倒也不觉得什么,这一停下来,倒是觉得有些累了!” 元熙轻笑,使了个眼色,海棠便上前将东西全都收走了。 “来,我为你揉揉背再去!”元熙说着,便真的将自己的大手伸到了静依的后背之上,开始轻轻地揉着。 “不必了!我没那么娇贵!时候不早了,再不去,怕是天就要黑了!” 元熙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扶了静依坐好,亲手给她穿上了绣鞋,又将披风给她裹严了,才拥着她出了梅香殿。 马车上,元熙让静依倚在自己的身上,“依依,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静依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了,“叫裴欣。今年十六。听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有名的才女!母后前几年也见过她。当时她还小,可是却是出落的极为标致了!母后与她说了会儿话,过后,母后对她的评价就是,是个知书达理的,懂事的!”说着,扭头看了元熙一眼,“这是她的原话。” 元熙轻笑道:“母后亲口说的?” 静依撅了下嘴,“那倒是没有。是听以前伺候母后的宫人说的。” “好了,无论她是什么样儿的人,都与咱们无关!过几日,寿宴上,我自然会为她做主的。如果你有合意的,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我便看着随意指一个给她就是了!” 静依摇头道:“我再想想吧。明日,我派人到德太妃宫里,将那女子宣来问问就是了。” “她为何会住在德太妃的宫里?” “听说原是进宫来给母后请安的。可是谁知母后不在。后来恰巧就遇上了德太妃。德太妃看着喜欢,便将她给留下做客了。” 元熙的眸子暗了暗,“你确定只是恰巧?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静依一怔,“你是说,极有可能是德太妃故意安排她进宫的?可是她与德太妃并无亲戚之类的关系呀?” “你太小看德太妃了!她那个女人,心机手段样样高绝!不然也不会在宫里跟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却是始终稳稳地坐着后宫第二把交椅!虽然这里面有父皇的刻意纵容,但是后宫之争,与她自己的心计自然是分不开的。” “这一点,我明白。可是你不是也说了,杨家现在已经是没了兵权,大势已去!想来,她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毕竟,你都登基五年了。她若是还有着别的心思,也就太蠢了些!” “希望如此吧!即便是她想闹点儿什么事出来,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倒是希望真的只是被她们给碰巧了!” 静依轻轻一笑,“那个姑娘长的可是标致的很!你要不要先见见再说要不要为她指婚?”说完,还有些打趣地冲着他眨了眨眼! 元熙轻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看来,昨晚上你是还没有让为夫折腾够呀!居然还有心思开为夫的玩笑!” 静依有些委屈道:“人家也是怕你会后悔不是!万一你再一眼便相中了那姑娘,该如何是好?” 元熙瞪了她一眼,轻挑了眉道:“那要不,就见见?万一再看对了眼呢?是不?” 静依一听,立刻就杏眼圆睁,怒道:“你敢?你还当真了?” 话一出口,静依就后悔了!分明就看到了元熙眸子里那一分明明白白的戏谑!自己被他给耍了! “依依,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静依白了他一眼,扭了头不再理他。元熙也不再逗她,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最近这些日子,朝中的事务繁忙,自己对依依有些疏忽了!没有好好儿地陪过她!借着今日这机会,也好好地和平南候和苏清、苏明这父子三人聊聊。总得让这些有能力的人多分担一些不是?用依依的话来说,这叫物尽其用!这才是他坚持要陪着依依一起来平南候府的真正原因! 正坐在平南候府闲聊的父子三人,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怎么好端端地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呀? ------题外话------ 妞儿们,你们说元熙腹黑不?唉!苦命的苏清苏明呀!不止是他们,还有悲催的岳正阳、杨海朋等人,明天都会被元熙给算计了!想知道是怎么算计的不?等着哦!明天再来! 番外之小包子的诡计! 一次平南候府之行,元熙是乐呵呵地回了宫,而苏清苏明以及平南候苏伟则是个个儿拉长了脸!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地,皇上和皇后来府探病,怎么莫名其妙地自己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许多? 转眼就到了元熙的寿辰之时。元熙这几日是郁闷的要死!他就说不想着过什么寿辰,可是依依非得要大办!这下可好,依依是忙的脚不沾地!自己什么时候到承乾宫都没有依依的影子!好不容易能看到她一次吧,还见她正忙着,身边儿也是围了不少的宫人。想着上前亲热几句都是不成的!更别提想要一亲芳泽了! 这日,皇上的千秋节,早早儿的便有贵妇小姐们三三两两地开始进宫了。而太子李康和安乐公主,以及二皇子李念这几个孩子可是也没闲着。正躲在了御花园里,观察着漪兰殿里进进出出的人们。 “太子殿下,那位就是周夫人了。她旁边儿的就是她的千金周小姐。”一名内侍很狗腿道。 李康点点头,“她就是周小姐?长的也不怎么样呀!就这样模样儿的人,还想进宫来服侍父皇?简直就是在糟蹋父皇嘛!” 安乐公主也是点点头道:“就是!不过就是一个丑八怪,居然还敢肖想咱们爹爹?还想着要抢娘亲的夫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奴才听说,今天周小姐还在宫宴上准备献舞一曲呢!” “献舞?”安乐听了,小脸儿登时就气的有些发红!“就她这幅德性,还想着献舞?哼!就是个狐狸精!” 李康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乐乐,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若是被父皇和母后听到了,小心又罚你抄《女戒》!” 安乐撅了嘴,“反正只要你们不说,他们又不会知道!” 李康再细看了看那周小姐,低头思索了片刻,小眼中闪过了一抹亮光,将那内侍招了过来,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内侍听了,先是一惊,再是有些好笑的样子!点头应了,便悄声退下了。 “哥哥,你又出什么坏主意了?”李念有些好奇道。 李康上前一把将李念的嘴捂了,厉声道:“小点儿声!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咱们?” 安乐瞪了李念一眼,“我就说不带你来!你偏要跟着!真是会惹事!” 不一会儿,兄妹三个便出了御花园,到了离崇文殿不远的一处迴廊中,“太子殿下,前面的那位就是赵御史。听说就是他曾上书说娘娘是祸国妖后呢!” 李康一挑眉,祸国妖后吗?就因为父皇宠爱母后?这些个老家伙!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难道母后为了安天下,为父皇出的那些个改善水利,注重工农商,都是馊主意不成?天下百姓哪个不说母后是观士音菩萨在世?怎么就这个老顽固非要污蔑母后呢? “哥哥,要不要整整他们?”安乐拽了李康的袖子问道。 李康笑了笑,“敢污蔑母后,咱们自然是要整治的!你去陪着二皇子将猫儿给带来!” “这,”那小太监有些犹豫道:“太子殿下,那猫儿可是一只猛虎,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猫儿?您确定要将它带来?万一再伤了人,将事情给弄大了?今天可是皇上的千秋节,您可千万别给自己惹来祸事!”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出了什么事儿,有我和念儿呢!你怕什么?” “是!小的这就和二皇子一起去。” 没一会儿,李念便骑着猫儿过来了。小脸上儿上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挥舞着小拳头道:“哥哥,我来了!你说要怎么整治那个坏坏的赵老头儿?” “念儿想怎么整治?”李康不答反笑问道。 “嗯。要不,就让猫儿去吓吓他好不好?反正猫儿也不会真的将他给吞下去!只是吓一吓,又不会伤及皮肉!就算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们的。” 李康轻眨了眨眼,“好呀!就依念儿之言吧!” 李念一听,就乐的眉飞色舞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和猫儿一起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平时里,父皇和母后都说这个游戏太危险,都不让他玩儿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哥哥,那我就事着猫儿去玩儿捉老鼠的游戏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猫儿真的伤了那个老头儿的。” 李康点点头,对他摆了摆手。 安乐公主则是嘴角一撇,待李念骑着猫儿去了那赵老头儿的方向时,才有些看戏的意味道:“哥哥,你不厚道!居然算计念儿!” “有吗?”李康耸耸肩。 “你明知道念儿最喜欢这个游戏,居然还诱导他!分明就是你想着让念儿出头罢了!我看你就是摆明了让念儿来承担父皇和母后的怒火!” 李康笑笑,并不否认,“乐乐,你要知道,同样的事情,念儿做了没事!我们做了,可就是要受罚了!你忘了上次你将德太妃给吓晕的事了?” 安乐的脸一僵,怒道:“不许再提那件事了!分明就是你出的馊主意!结果父皇却是只罚了我!你反倒是成了个大好人!你就是只狡诈的黑狐狸!” “呃?狡诈的黑狐狸?这算是什么形容?为什么我是黑狐狸?” 安乐靠近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黑心黑肝黑肺!不是黑狐狸,是什么?” 李康的眼神闪了闪,那幽深清亮的眸子,像极了元熙!而且那眼神中的慧黯,简直就是同元熙如出一辙! “乐乐,难不成这件事情要你和我去做?我是太子,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我竟然愚弄朝臣,轻则罚站,重则要受一顿责打!而你呢?你是大渊皇室的公主,天下闺阁的典范,若是你做出这种事,你说母后会如何罚你?” 安乐的神情一滞,他说的没错!自己可没忘记母后对自己的严厉管教! 李康见她如此,便懒懒道:“所以说,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自然就是念儿了!他年纪小,父皇和母后又宠他!再加上,他是因为气不过这赵老头儿是说母后是祸国妖后才去整治他的,想来,父皇也不会太为难他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李康和安乐齐齐地一呲牙,耸了肩,不约而同地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即便如此,那惨叫声,还是冲破了层层阻碍,到了他们的耳中! 正在来崇文殿路上的元熙听到了这声惨叫,眉心微蹙,“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一旁的静依有些担心道:“是不是康康和乐乐这两个孩子又在胡作非为?” “有可能。走吧,时候不早了。也该开席了。” 元熙扶着静依一路不慌不忙地继续向前走着。 没一会儿,便看到一位内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到了皇上和皇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扑倒在地,“皇上,您快去看看吧!二皇子被长公主给打了!如今正在崇文殿外面大哭呢!” “长公主?哪个长公主?” “回皇上,就是前年被您册封为清宁公主,下嫁武乡候府的长公主呀!” 静依明白过来了,这说的正是李静!两年前,元熙下旨册封李静为清宁公主,嫁给了武乡候世子!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武乡候世子尚了清宁长公主。可是因为李静在宫中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而且因为贤妃的事,宫里头的宫人们对她毫无什么敬重可言了!再加上,以前她向皇后靠拢时,总是虐待宫人,所以贤妃的事儿一出,这个李静在宫里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而有些人得知李静曾经得罪过皇后,对她的态度自然也是更为恶劣! “清宁公主进宫了?”静依有些奇怪道:“元熙,你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她苛待公婆,将她斥责了一番,然后命她禁足的吗?怎么她竟然又进宫了?” 元熙有些无奈地扶了下额道:“那是上个月的事了吧!我只是下令让她禁足一个月。想来,也是日子到了。这个李静,还真是不让人安生!” 静依这才回过味儿来,有些恼火道:“你说她打了念儿?” “回娘娘,正是!二皇子被清宁公主打了一巴掌!不知太子殿下和安乐公主从哪儿也跑了出来,挡在了二皇子身前,在清宁公主又欲打第二下时,被太子殿下给挡下了!” “你说什么?康康也被打了?” “回娘娘,太子殿下并未被打到!只是将清宁长公主的手给拦住了!并且指责清宁长公主以大欺小!现在正在崇文殿前闹的不可开交呢!” 元熙和静依二人相视一眼,加快了前往崇文殿的步伐。 到了门口,果然见念儿正抽泣着,一只小手儿抹着泪,一只小手儿还放在了虎头上。而他的身旁站了安乐公主,正轻声细语地哄着他。李康和清宁公主则是直接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回事?”元熙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下跪,不敢吱声! 而李念一看到是自己的父皇母后来了,便立刻撇下了安乐,向着静依的方向扑去!“母后!念儿好疼!” 本来李念是扑向静依的,眼看就要扑到静依的大腿上了,可是下一瞬,自己就被一旁的元熙给抱到了怀里!双目中含了些许的警告意味,又带了一些心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念,才道:“怎么回事?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静依一看李念的左颊上,那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子,便是心疼不已!这李念向来乖巧,又因为年龄小,所以还从未惹过什么祸事出来!也从未挨过她和元熙的训斥,更是未挨过打的!想不到,如今竟然是被一个外人给打了!这让向来好脾气的静依,也有些怒了! 离清宁公主不远处的武乡候夫人可是吓坏了!脑门儿上已是惨出了一层细汗!这清宁公主虽说是皇室公主,可也是她武乡候府的儿媳,责打皇子!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整个武乡候府可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清宁公主也是倒霉!她刚进来时,便见一个小孩儿正冲着一旁被吓晕了的赵大人大笑,那样子看起来得意无比!此时,那猫儿早已是被李康暗中派人给弄走了。所以,便以为是哪家不受管教的小毛孩子在这里惹了事!一时气恼,想起了自己长公主的身分,便上前出手教训了!哪里知道他竟然会是二皇子? 说起来,这李静因为曾经暗害过静依,所以静依一直是防着她的!自从贤妃的事发后,便一直被她严加看管!虽然没有明着说软禁,但是实际上就是将她给圈禁了起来!特别是她与元熙的几个孩子出世以后,一直都是躲着她的!就怕她会再出什么歹毒的心思,加害他们的孩子!李静自两年前成婚以后,便再未进过宫。因为元熙下旨,清宁公主不得宣诏,是不得进宫的!也正是因此,这李静并未见过二皇子李念!倒是在出嫁前,见过太子李康和安乐公主! 李静的脑子转的飞快,低头道:“启禀皇兄,臣妹行至这崇文殿门口时,便见二皇子正对着赵大人指手划脚,笑的好不热闹!臣妹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在这里捣乱,所以才会上前出手教训!不想竟是皇兄的次子!都是臣妹一时情急,太过大意了!” 静依的眼神暗了暗,这话分明就是在指责他们夫妻二人娇惯纵容皇子,对大臣们失了礼数了!要知道皇子的身分虽然尊贵,可是到底也还只是小孩子!若是被人传了出去,说皇子嚣张跋扈,不懂礼数,对于她这个皇后,可是没有半分的好处的! “清宁公主这话说的好!先不论他是不是二皇子。就单说一个小孩子,清宁公主以为就可以随意出手教训了?这念儿才多大?即便是做错了事,也该由本宫与皇上亲自教导!清宁公主此为,不觉得逾越了吗?” 静依的声音清冷异常,本来是皇上的千秋节,应该是大喜之日!这皇后现在如此态度,可见是气恼之极了! 李静眼中闪过一抹犀利,抬头一瞬间,便换成了温柔可人的模样,“皇嫂说的是!清宁不该出手教训二皇子,的确是清宁逾越了。只是清宁并未见过二皇子,所以一时没有认出他的身分,才会动了手。再说这赵大人刚才被二皇子给吓得晕了过去,不知皇嫂以为,这二皇子是否应该给赵大人一个交待?” 静依闻言看向了一旁的赵大人,此时他已是被御医给用针扎醒了,身旁也有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他听了。他本就年迈,经过李念用猫儿这一吓,可是吓得三魂七魄中丢了一大半儿!现在虽然是醒过来了,可也仍是有些迷糊! 赵大人一抬头,便与皇上的眼神给对上了!登时便是吓得一个战栗!皇上的眼神冰冷威严,他这个做臣子的如何会看不懂?分明就是含了警告的意味! 赵大人拂袖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心道这皇上宠爱皇后,是宠的没边儿没沿儿的!这皇后又是宠爱二皇子李念,也是宠的有些无法无天的!这自己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怕是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赵大人这样想着,眼神便开始四处乱瞟,无意中又与太子李康的眼神对上了! 赵大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犀利冰冷的眼神,简直就是皇上的一个翻版哪! “赵爱卿,事情究竟是如何呀?”元熙冷声问道。 赵大人凝了凝心神,低头道:“启禀皇上,是老臣不中用!本来就是二皇子与老臣开个玩笑,是老臣年迈体衰不中用,所以才会晕了过去!还请皇上明鉴。此事,的确是与二皇子无关!” “哦?赵爱卿说的可是实情?”元熙这话摆明了就是在问在场的众人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群内侍们,急道:“回禀皇上,赵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元熙闻言,轻挑了下眉,眼神有些凉薄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接下来,便听到一干臣子道:“回皇上,赵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静依的眼睫毛垂下,轻眨了眨,聪明如她,如何会听不到刚才元熙话中的警告之意?不过,她可是没打算做个公正不阿的什么青天!她是一个母亲,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孩子了!再者说了,看到眼前的这个赵大人,再联想到先前他所上奏折的事,她心里也大概猜出了,这几个孩子是为何要与他过不去了!也算是这几个孩子孝顺吧! “清宁公主可是听明白了?此事并非是念儿的错。清宁公主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直接对一个小孩子动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些!你刚才说因为没有认出他的身分,所以才动了手?言下之意,便是若他不是皇子,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幼子,难不成清宁公主就以为可以随意动手打骂了?” 静依的这番话可谓是有些严重了!这分明就是指责清宁公主太过跋扈刁蛮!肆意对一个小孩子动手,这可是污没了皇室公主的身分了! 李静这才察觉出自己言语上的不妥,更是领教了静依的厉害,连忙认错道:“清宁知错!还请皇兄宽佑!” 元熙冷哼一声,“哼!清宁,朕对你向来宽厚。当年你母妃之事,朕不加以追究,更是赐了你‘清宁’二字为公主的封号,就是要你谨记,你是我皇室的公主!要时刻以我皇室威仪着想,想不到,今日你竟是会做出如此骇人的举动!皇后说的不错!若他不是二皇子,只是寻常官员家的孩子,你以为凭着你长公主的身分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 李静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是真的动怒了!忙跪伏道:“皇兄息怒!臣妹知错了!臣妹再也不敢了!” 元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当年要不是因为答应过父皇要留她一命,善待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只怕是早就将她给杀了!不为别的,就为当初她设计静依的桩桩件件!他也没想过要饶过她!只是后来静依说的对,她到底是皇室血脉,对她太过冷情了,怕是会有损皇室尊严!所以才给了她封号,将她嫁了出去!没想到,她嫁了人,还是这般地不消停!武乡候府里三不五时地传出一些个她苛待公婆小叔的事来!如今更是敢动手打了他的爱子!这不是在逼他惩治于她吗? “你回府去吧。本来朕还以为你改好了!想不到竟是仍然嚣张不改!简直就是有损我皇室威仪!即日起,你便好生在武乡候府闭门思过吧!无朕旨意,不得再私自踏出武乡候府一步!” 李静哆嗦了一下,皇上这竟是要继续将她软禁吗?想起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了宫,才不过短短两年,竟然是又要被他给软禁了?李静的身子一歪,瘫坐在地! 元熙也不再看她,大手轻轻地在李念的脸上揉了揉,便一手抱着他,一手牵了静依的手,大步跨进了崇文殿! 而李康则是笑眯眯地看了跪坐在那里的李静一眼,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没人知道,他早就是看到了李静的到来,也是刻意在她打了李念一巴掌以后,才挺身相护的!不如此,父皇怎么会狠的下心,将这个李静给软禁了? 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前些日子有些大臣们一直在朝堂上呼吁让父皇纳妃,就是出自这位清宁公主之手!李康和安乐公主一前一后进了崇文殿。李康脸上的笑意还未散,便见元熙转头看向了他,那眼神中有警告,有赞赏,还有一抹指责! 李康的心里突地一声!随即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哪里瞒得过父皇?怕是他早就知道了吧!看来,今天的宫宴散后,自己还得为了让念儿挨了打的事,再受分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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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看她害羞,心情大好,竟是高声大笑了几声!底下的众臣见皇上高兴,这心里也都是轻松了几分。一时间,大殿内,推杯换盏,倒是热闹了许多。 三个小包子坐在一桌,安乐问道:“哥哥,那个什么周小姐怎么也不献舞了?不是她想着要嫁给父皇做妃子的吗?” “别急!快了!”李康的视线在殿内众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儿,安抚道。 “哥哥,那个周小姐长的好丑!还没有司画姑姑长的好看!”李念撅了嘴道。 “不急!就算是她长的跟天仙一样,也是入不了咱们父皇的眼的!咱们父皇的眼里就只有母后,什么时候有过别人?别说这些个丑八怪了!就连咱们几个,父皇都看着碍眼!你们瞧瞧三皇弟,比咱们还惨!才出生多久,就被父皇给扔给嬷嬷们照料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李康有些愤愤道。 “就是!父皇都好坏的!总是跟我们几个抢娘亲。哥哥,咱们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让父皇离娘亲远一些?”安乐公主有些委屈道。 李康翻了个白眼儿,“你打的过父皇吗?” 安乐摇摇头。 李康又问,“那你有父皇聪明吗?” 安乐想了想,“我和父皇一样聪明!” 李康一怔,笑道:“那你有父皇卑鄙吗?” 安乐摇了摇头,“天底下做事最卑鄙的就是父皇了!为了抢娘亲,他什么过分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哼!要不是看在他是我们亲生父皇的面子上,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李康凉凉道:“你确定你能让他好看?” 安乐一听,顿时整个人就蔫了下来!有些无力道:“为什么别人的爹爹都好疼女儿的,可是我们的爹爹却是只疼娘亲呢?在他的眼里,如果不是因为娘亲喜欢咱们,怕是恨不得将咱们四个给扔的远远的!” “这个倒是说对了!如果母后说一句嫌咱们太烦了,他立马就会把咱们给扔到苗疆去!” 李念有些不解道:“为什么要扔到苗疆?” “笨!因为那里远呗!而且皇爷爷和皇祖母都在那里!将咱们扔去那里,他们不会担心呀!”李康一副很嫌弃他的表情道。 安乐公主突然一拽李康的手臂道:“哥哥快看!那个周小姐要献舞了!” 李康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好戏要开场喽!好好看!” 只见那位周小姐已是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舞衣,剪裁的恰到好处的舞衣,将她的玲珑身段展现地完美无遗!再看她一脸精致柔媚的妆容,的确是少见的美人儿一个! 元熙眯了眼睛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裴家姑娘?” 静依轻笑道:“你刚才没有听到人家小姐自报家门吗?是周御史家的千金,周宁宁!” “周宁宁?没有听说过呀!周御史家的?哦!”元熙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要我扩充后宫呢!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静依笑道:“怎么样?可还入得了皇上的眼?” 元熙一挑眉,“朕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除了朕的皇后,天下哪个女子,还能入得了朕的眼?不知这个回答,娘子满意否?” “满意!满意极了!只盼着待会儿你看到了裴家姑娘,还能如此淡定!” 元熙有些不怀好意地在静依的手心里轻捏了一下,又轻轻地在她的手心里挠了挠。静依想着将手缩回来,可是怎奈元熙的手劲儿太大,一时竟是难以挣脱!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别闹!” 元熙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不闹,我自然就不会闹!” 静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不再说话,只是娇嗔了他一眼,那眸子里却是甜甜的情意!元熙咧嘴一笑,凑近她的耳边道:“依依今晚真是好看!” 静依今日着了一件火红色的凤袍!上面以金丝线在裙摆、袖口、领边儿绣了大朵的金牡丹!将本就绝美的她衬的更是娇艳如花!再加上头上戴了一支九尾凤钗,耳朵上戴了镶有红宝石的牡丹耳钉,妆容简单清秀,头上再没有其它的饰品,简单而又透着华丽!使她看起来,高贵中不失雅丽!雍容华贵,而不失那一抹清华! 元熙今日所赞的确是出自内心!静依今日的打扮在历朝历代的皇后中,算不上是什么盛装了!可是他知道静依向来不喜奢华,妆容着装都不喜太过艳丽繁琐。今日肯为了她将自己打扮得如此雍容华贵,已实属难得了! 元熙看着挂着浅笑的静依,一袭凤袍的她,此时看上去威严华贵,这样的静依着实是让他眼前一亮!这样想着,元熙扭头扫了一圈儿大殿,不少将目光钉在皇后身上的主人,便纷纷惊慌失措!谁不知道皇上将皇后宠的是没边儿没沿儿的!他们是脑子进水了,才敢如此冒犯皇后! 元熙将那些一直盯着皇后看的人的脸是记了个清楚!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让依依少出席这样的场合为妙!另外嘛,看看哪些是不是可以不用留在京中了,比如说顾言、顾全他们,也该去镇守边疆之类的,将顾文这些老将换回来了!毕竟,他们在京中已是待了五年了,也安逸够了! 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顾言两兄弟的命运就这样被爱吃醋的皇上给定下了!若是这两人知道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多看了自己的表妹两眼就被派去边疆,简直就是要懵掉了! 元熙的主意刚打定,便听到了下面传来一声惊呼!而元熙和静依看去后,不禁有些无语了! 原来是周宁宁最外侧的舞衣突然就是碎裂成片!整个大殿里的人全都是屏住了呼吸!而周宁宁则是尖叫了一声后,便意识到了自己殿前失仪,火速地跪伏在了地上! 巴掌大小的碎片还没有完全地自空中掉落!因为这最外侧的舞衣是用一种特制的薄纱所做,所以特别地轻柔,舞动起来后,也会特别的好看!没有想到,现在却是真的成了舞衣在舞动了! 元熙的脸色一冷,感觉到手中静依的小手动了动。便听静依道:“来人,将人扶下去更衣吧。” “是!” 底下的周大人和周夫人二人则是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殿前失仪,这可是重罪!况且还是在皇上的千秋节,这样重大的场合里!如今听到皇后轻飘飘地一句话,皇上似乎也没有说什么,这心里头才稍稍好受了些! “哥哥,你是怎么弄的?”安乐公主好奇道。 “这有何难?只是让人暗中在那衣服上用刀轻轻划了痕迹,并未划破,待她跳舞时,便命人在暗中打出一掌!这舞衣自然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李念瞪大了眼睛道:“哥哥,你居然动用了隐卫?” “嘘!你小点儿声!想死呀?”李康瞪了他一眼,恐吓道。 李念吓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如果父皇知道你用隐卫来做这个,你就完了!” 安乐看了一眼龙椅上的人,有些同情道:“你们以为父皇不知道?” 李康顺着安乐的眼神看了过去,看到父皇正笑吟吟地看向了自己,只是那眸子里的神色似乎是有些复杂!有点儿欣慰,有点儿恼怒,还有点儿夸赞!等等!怎么会有夸赞?父皇不是应该生气的吗? 李康可不明白,这正是自己的父皇一直想做的事儿!这周御史和周宁宁打了什么主意,真以为他不知道?只是碍于朝堂上的身分,不便对他们过多苛责罢了!如今,这周宁宁竟然敢在自己的大喜之日,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的心里添堵!分明就是自找不痛快!自己本就想着如何让他们难堪,没想到,这李康倒是快了他一步!他的心里自然也就是高兴了! 周宁宁退下后,尚仪局又送上了精心准备的歌舞。经过这周宁宁一事,原本有些跃跃欲试的少女们,全都没了这份儿心思!谁也不是傻的!这一件舞衣好端端地如何会成为了碎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了!这皇上俊美非凡不错,身居高位也没错,可是若只是为了搏他的一个青眼,而将自己置于如此难堪之境,还真是划不来!更何况,这周宁宁刚才虽然美艳无双,可是她们可都是瞧的一清二楚,这皇上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看向她,一直是围着皇后的前后打转儿呢! “皇上,这位是裴家的姑娘,前些日子进宫来给母后请安,可惜母后不在宫中,倒是让她空跑了一趟,如今住在德太妃的宫里。您瞧瞧,觉得与母后长的可像?”静依将那裴欣叫了过来,柔声道。 元熙笑道:“算起来,也算是朕的表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芳龄几何呀?” “回皇上,臣女名叫裴欣,今年十六!”裴欣微低了头,福了身,举止大方道。 “不错!的确是个懂礼的。难怪会得母后的夸奖!” “谢皇上赞誉。” 这裴欣一站出来时,底下的众人们便个个儿都伸长了耳朵,瞪大了眼睛!特别是一些个闺阁小姐们,就看着这位裴欣小姐是否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了!若是她真的能进宫伴驾,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皇上对皇后的专宠不再!而她们也有了一丝机会呢? “依依,她是闺阁千金,按礼该归你管制。既然是咱们母后的侄女儿,你便给她赐个封号如何?” “是!臣妾遵旨。这裴小姐落落大方,举止有度,不如就封其为方华郡主,皇上以为如何?” “芳华?好!不错。就赐为芳华郡主吧!十六了,年纪也不小了。如今母后不在宫中,你这个做嫂嫂的,也该为她的婚事上些心!看看这京中可有什么青年才俊,与之相配!也算是咱们为母后分忧了。” “是!臣妾定然会为芳华郡主留意的。” 裴欣明白,不过这短短的几句话已然说明了自己不适合再居于宫中了!跪下谢恩道:“谢皇上皇后赐封!臣女不才,几日前,臣女已得家母传书,催促臣女回乡。所以,怕是不能让皇上如愿了。” 静依的眼解微挑,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伴驾无望,便想着回乡了!这是怕自己会为难与她吧? “皇上,芳华郡主要回乡,您看?” “随她吧!芳华郡主打算何时启程呀?” “回皇上,臣女打算过了明日便动身。” “也好,回头,朕会安排人一路护送你回江南的。” “谢皇上。” “嗯,退下吧!” “是!” 经过这番对话,底下众千金的心顿时是又凉了!这裴欣,与刚才的周宁宁不同!虽然并非是出自京中名门,可是其举止作派,皆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特别是其长的花容月貌,而且从声音上来听还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 即便是这样的姑娘,皇上都看不上!那说明了什么?皇上仍然是一颗心系在了皇后的身上!旁的人,再温柔,再体贴又如何?依然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听完这一番对话,底下有失望的,也有不少松了一口气的!特别是顾氏!原以为皇上是对这裴欣动了心思。毕竟这皇上登基五年来,还从未对哪一个如此上心过!可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静依的恩宠仍盛,看来,倒是自己小瞧了皇上了! 宴席散去,承乾宫内,宽大的龙床上,元熙正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书,事实上,这书上究竟写了什么,怕他也是没有看进去!因为当静依进来时,便好心地提醒道:“元熙,你的书拿倒了!” 元熙闻言,一抬头,入目的,便是一件身着大红色浴袍的依依,她的额际似乎是还有些湿漉漉的,一件大红色的抹胸,将她的胸部勾勒的完美诱人!而外面宽松的一件长袍,则是将她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慵懒性感! 元熙的喉咙一紧,眸子的颜色也是越来越深!看着依依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自己靠近,那眼中的情欲之色,已是越来越盛! 偏偏依依却是走的极慢,像是前面有什么危险动物一般,不肯轻易靠近!元熙看着她这幅样子,就像是有只小手儿在他的心里挠痒痒一般,不待依依靠近,便一个飞身将依依给抱了起来! 依依惊呼一声,下一瞬,已是被他给压到了龙床上! 元熙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依依的脸庞,喃喃道:“原来,这才是你送给为夫的礼物吗?还真是让为夫终生难忘哪!” 依依羞红了脸,垂了眸子,嘴角浅笑,却是不语! 元熙大手一挥,纱帐落下!外面的一轮明月高挂,光茫却是暗下去了许多,似乎是被这承乾宫内的缠绵悱恻给羞的睁不开了眼!外面的鸟叫声似乎是也突然就静了下来,怕是惊扰了正在浓情蜜意的一双璧人了! ------题外话------ 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21颗钻钻!感谢guanguanchao送上的10颗钻钻!谢谢美人们了!最后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名医太子妃》,本文女主较为强势,性格与静依大不相同!而且本文主要是讲述一个女名医的成长历程!并且最终成为太子妃的励志故事!新文同其它的描写神医之类的不同!文中所描述的大部分交是中国古代真实存在的医术!而且对于一些药草的描述及其功效,本文也力求真实!总之一句话,本文将会将中国古代传统的医术尽最大努力地还原于各位读者眼前!特别是古代有名的针炙之术!以及中国古代的外科究竟是如何诊治的等等!希望亲们会喜欢! 番外之苏府的幸福生活! 苏清下了朝,回到了平南候府先去给老太爷和顾氏依次请了安,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夫君回来了。累了吧?快,将炖好的莲子羹端来。” “是。” “夫君去给祖父和母亲请过安了?” “去过了。” 崔茜茜将苏清身上的披风解下,又开始给他解官服的扣子,“夫君先换了衣裳吧。父亲没有回来吗?” “没有。皇上将他留在勤政殿了。” “最近父亲似乎是越来越忙碌了。” “没错!这阵子不只是父亲,还有岳世子,顾言他们都是越来越忙了。”苏清换好了衣服,任由崔茜茜为他系着扣子道。 “听说皇上有意将舅舅调回京来?” “不错!是有这个打算!” “舅舅若是调回来,那派谁去镇守北疆?难不成又要派你去?”崔茜茜有些紧张道。 苏清浅浅一笑,“别这么紧张!不会是我!我现在正在兵部历练,皇上不会放我离开京城的!再说现在我手头上还负责着整个御林军,皇上没这么容易放我出京!” “这便是好了!我就是担心再派你去北疆。” “不必担心,即便是去北疆,皇上也会让你和孩子陪着我一起去的。”苏清笑道。 崔茜茜嗔了他一眼,“我哪里是舍不得你?我是舍不得家里人罢了!那你可知道皇上预备派谁去北疆?” “还不太确定,不过也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不过依我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顾言和顾全两人中的一个了。” “用儿子把父亲换回来?”崔茜茜有些吃惊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出这等主意来?” 苏清面色一正,“怎么说话呢?那是皇上,也是你我可以妄议的?” 崔茜茜缩了下脖子,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乱说,可是忍不住又道:“皇上派出顾言或者是顾全,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对顾家的宠信不变?甚至是更甚了?” “你倒是想的多!”苏清用手指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自古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只要他对咱们妹妹好,那么咱们就都好!” 夫妻俩正说着,一位丫头便将炖好的莲子羹给送来了。崔茜茜接了过来,置于桌上,“这一点你倒是大可以放心!”崔茜茜不以为意道:“依我看,皇上对皇后的宠爱那是比之从前更甚!也真是奇了!这皇后娘娘按说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可是看起来,她竟仍像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一般!那日在宫宴上,皇后看上去哪里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说她和那个周小姐同龄,也是有人信的!” “妹妹自己懂医,又善于保养,再加上她的心思简单,后宫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这心情好了,气色自然也就好了!就像是咱们母亲!咱们平南候府上上下下和乐融融的,哪个不说咱们母亲这几年不但不见老,反而还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苏清略一犹豫,问道:“岳父和岳母还是老样子?” 崔茜茜闻言,叹了口气道:“自从几年前父亲经了那次大难,心境已是平和了许多!许多事情也是看开了!不再沉迷于美色了!说起来,当初要不是皇后娘娘一双慧眼,只怕现在父亲早已是命丧黄泉了!” “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总是挂在心上!我倒是听人说,最近岳父开始痴迷于佛法了。可有此事?” 崔茜茜点点头,“父亲前几年就常去隆昌寺听佛诵经。如今是去的越发的勤了!前几日,我回了一趟娘家,听母亲说,父亲打算提早让哥哥袭爵。自己卸了这一身的官职,长住隆昌寺去。” “那岳母有何打算?” “母亲能有何打算?当年经过那紫姬一事,母亲早已是对父亲寒了心!如今整日里也就是含饴弄孙,日子倒是也过的舒心!我那大嫂对母亲也算是孝顺,如今定国公府里,也算是太平了。” “那便好!”苏清点点头,“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便是福呀!” “这话最是贴切!”崔茜茜也是点头道:“如今咱们平南候府上也算是安乐。三弟和三弟妹夫妻俩感情也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三弟看起来,也踏实了许多,比我刚进门那会儿,可是安分了许多!” “三弟本就聪明,只是自小疏于教导!母亲体弱,并不常常教导,而父亲又太过忙碌,才会让当年的白氏将他给带坏了些!不过还好,幸亏他聪明,我与二弟的辛苦也算是没有白费,让他能迷途知返!总是比那个苏静微要强上许多!” “是呀!三弟如今的差使办的也不错。昨儿个还听到父亲夸赞了他几句。” “茜茜,这三弟虽是庶弟,可也是与我一父同胞的!家用和其它方面,也莫要亏待了三弟妹。三弟妹的出身虽然还算是不错!可是听说早先她在府上也是个不得宠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家里人作主将她嫁给一个庶子了!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对人家好。不能委屈了人家!更何况三弟妹进门这几年,对长辈孝顺恭敬,对你和二弟妹也是一直礼让有度!咱们更是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崔茜茜笑道:“你放心吧!母亲和我心里边儿都有数呢!本来,这三弟是庶子,按说是成了亲,就是要分出去单过的。可是母亲一直不肯,就是觉得三弟两口子的性子都还不错!再说祖父的年纪也大了,现在一家人能和和气气地生活在一起,也能让老人家高兴不是?” 苏清将莲子羹用完后,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要不要再用些点心?” 苏清摆摆手,“不必了!我要去书房了。” 晌午,一家人总算是齐了,分了男女两桌开始用膳。 顾氏有些感慨道:“再过几日,你们舅舅就要回京了。我与大嫂也是有几年没见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母亲多虑了!前些日子来信,不是还报了平安?”彭惠道。 “这顾雨也有些日子没来咱们府上玩儿了吧?” “顾雨表妹现在可是掌家了。府上的大小事务自然是不少!听说,表妹又有喜了呢!”崔茜茜笑道。 “哦?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胎位还未稳,所以尚未发喜贴。再过上个把月,应该就是准了!” 顾氏点点头,这京中有这个风俗,胎位不足三个月前,是尽量不要声张的。即便是自己府上知道了,也只是小小的庆贺一番,不会太过宣扬的!听崔茜茜这么一说,那顾雨现在应该是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倒是喜事一桩! “母亲,大宝儿前些日子闹着要去苗疆呢。您看?” 顾氏皱眉道:“好端端地,去苗疆做什么?” “回母亲,听夫君说,皇上有意让太子殿下四处走走,再到苗疆去看看太上皇和太后。大宝儿听了这个信儿,所以也闹着要去!”崔茜茜道。 “那怎么成?太子才多大年纪?这么小便要出去历练?这也太放心了!” “母亲,皇上的意思是要太子多出去走走,才能多看到民间的疾苦,体会百姓们最真实的生活。将来对于他治理国家,也是有用的。” “这一点,我自然也是明白!可是太子才多大?比咱们大宝儿还小呢!大宝儿一个人出门我都不放心!何况是太子殿下?” “母亲,您放心就是了!既然皇上有此想法,自然也是会做好各方面的安排的。您就莫要担心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不成!今儿下午我就得进宫去找皇后说说这事儿!这太子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不信她舍得让太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要真是这样儿,这皇上和皇后的心也太狠了!” 一旁的苏伟听了,却是笑道:“夫人多虑了!太子殿下是什么人?比同龄人可是不知道要聪明了多少倍?不说别的,就光是他整日里琢磨着整治那些个得罪了他的人的法子,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顾氏却是不赞同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在宫里头!哪个敢招惹他?可是一旦出了宫呢?这万一要是微服出去,哪个人认他是太子?他小小年纪,哪里经过什么人心险恶了?万一再弄出点儿什么事来,可怎么是好?” “儿媳妇就放心吧!”老太爷发话道:“咱们苏家的人没有那么娇弱!伟儿不也是小小年纪就出去历练了?那个时候也是不满十岁!再说清儿,不也是小小年纪就征战沙场了?还有咱们依依,十四上成了婚,离开了京城,不是和皇上都过的好好儿的?再说了,太子是谁?他身上可是流着皇上的血呢!皇上是什么人?十三岁便屡立战功,成为我大渊最为年轻的将军!他的儿子,能差得了吗?” 顾氏听了,这心里头倒是稍微松了松,可是仍是有些不放心。 “老太爷,候爷,夫人。圣旨到了。”管家跑了进来。 众人一惊,这个时候传什么圣旨呀?特别是苏伟,上午从宫里头出来的时候,也没听皇上说起什么大事儿呀? 众人整好了衣冠,前厅里备好了香案,齐齐跪在了前厅,开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南候苏伟自太上皇在位时,便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廉明清正,自朕即位以来,更是勤加辅佐,朕心甚慰。今特下旨册封苏伟为镇国公,其夫人苏顾氏,册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其长子苏清,册为镇国公世子,其夫人苏崔氏,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其次子苏明对于治理江南盐运一事,功勋卓著,特赐封为抚安伯,其夫人苏彭氏,册封为正三品诰命夫人。钦此!”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起身接旨,皆是激动无比!想不到皇上竟然会突然下旨,将苏伟的爵位,一下子晋封到了镇国公!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众人谢过了传旨公公,那传旨公公又道:“恭喜镇国公了。三公子可在?咱家这里还有一道旨意,是传给通政司参议苏谦苏大人的。” “下官在。” 苏谦急忙出列。 那传旨公公再次唱道:“通政司参议苏谦及其夫人苏孙氏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谦夫妻俩跪下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谦自任职以来,勤勤恳恳,一心为国,实乃我朝青年才俊之典范。今特册封苏谦为正三品山东按察使,其夫人苏孙氏赐封为正四品诰命夫人。择日携家眷至山东赴任。” “臣(臣妇)接旨!谢主隆恩。” 待传旨公公走后,苏伟则是突然顿悟道,“原来如此!皇上的心思果然是周密细致!” “父亲此话何意?”第一个不明白的,便是苏明了。 苏清笑了笑,显然也是明白过来,“皇上有意扶植我苏家,可是又不能让我苏家坐大,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朝臣对我苏家有所诟病。所以,便先升了父亲的爵位,再将三弟派往山东,既升了职,又远离了京城是非,此其一。而如果我所料不差,二弟怕是也要离开京城了。” 苏明闻言顿时豁然开朗道:“我明白了!皇上有意将我调去江南!” 苏伟笑着点点头,“不错!江南为大渊最为富庶之地,鱼米之乡!皇上已然是开始为太子殿下铺路了!想来,现在顾言也是接到旨意了吧!” “父亲,确定是顾言要去北疆了?” 苏伟点点头,“不止是他,还有白飞,也要被调离京城了!”话落,便又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是皇上对咱们苏家的信任!你们兄弟三个切记,要好好儿做事!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皇上!在皇上并未下达明确旨意之前!只有皇上之命,才是咱们应该服从的。” “是,父亲!”三兄弟齐齐应了,再抬起头时,脸上皆是笑意一片!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5朵花花!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于本文的关注!谢谢!不知道这一章关于苏氏三兄弟的,苏府的,美人们可满意?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一) “太子殿下,您还是回去吧。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承乾宫打扰皇后娘娘,特别是您和安乐公主!”宫门外的一名内侍苦心劝道。 太子李康却是一脸坚定地看着宫门,“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我要见母后!相信母后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那内侍苦着一张脸道:“殿下,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而是皇上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娘娘休息!您还是请回吧。” “不!我不走!母后!”李康听罢,不但不走,反而高声喊道:“母后!您出来呀!我是康康,是您最喜欢的康康呀!您出来见见康康吧!康康就要走了!母后!” 那内侍见太子如此固执,一时倒是没了主意!眼前这位主子可是太子!是皇后心尖儿上的人,哪里能够随便得罪?可是若是不阻止他,若是待会儿皇后真的被吵醒了,回头皇上怪罪下来,自己的小命儿便不保了! “殿下,您快别喊了!殿下,小的求求您了!” “你走开!我要进去见母后!” “殿下!”突然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康顿时收住了身形,一动不动!仿佛不过是刹那之间就变成了一尊雕塑一般!这个声音李康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无极!暗阁内最为变态,最为无耻的高手! 李康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是换上了一幅超萌超可爱的表情,“无极叔叔!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不是被父皇派去西山大营了吗?” 无极的一张俊颜就像是得了面瘫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是听不出一丝的情感,唯一能听出来的就是那股冰冷了! “殿下,属下奉命来保护太子。” 李康闻言,登时便是双眼瞪地圆圆的,大大的!“保护我?”说罢,便连退了两步道:“不必了!不必了!”说着,还用双手一直摆动着,“我很好哦!我身边有暗卫在,就不劳无极叔叔大驾了!” 无极的表情不变,“这是主子的命令。殿下以为,无极应该听谁的?” 李康的嘴角抽了抽,小脸儿气的些发红,“这么说,我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 无极一挑眉,“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消息?” “少装了!自然是我要。”话还没说完,便被无极给夹起,然后像是风一样消失在了原地!这有些惊悚的一幕,将留在原地的几位内侍给惊的是有些心里发毛! 这是哪位大神呀?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太子那样,给带走了! 一位认得无极的小太监,吞了口唾沫道:“还好是无极大人来了!否则,咱们定然是会被皇上给治罪了!” “行了,好好儿守着吧。千万不能让太子殿下和安乐公主惊扰到皇后娘娘。” 一位小太监有些不解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以前虽然皇上心疼皇后娘娘,可是也没有说过不许两位殿下觐见娘娘的话呀!这怎么好端端地,竟然是如此狠心了!皇上就不怕皇后娘娘跟他闹?” “你懂什么?听说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宫宴,太子殿下做的太过了!让周家小姐丢尽了脸面,听说那周家小姐已经是被送去了周府的家庙了。皇后娘娘心善,自然是恼了太子殿下了!娘娘生气,这皇上自然也就跟着心情不好了!所以才会下令不让太子和安乐公主见娘娘吧。” “就因为这个?皇上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太子在宫里整过的人还少吗?你们忘了去年他竟然连太上皇都整?可是也没见皇上和娘娘发这么大火呀!” “这你就不懂了!太子和太上皇闹,那是自家人的事儿!再怎么着,也是太上皇的亲孙子!即便是皇上要罚,怕是太上皇也是不答应的!再说了,当时可是有太后在跟前儿拦着呢!太后对太子的宠爱那可是比太上皇更甚!” “这倒是!如今这周小姐被送去了家庙,皇上为了安抚周大人,总是要薄惩一下太子呢。” 一位年纪稍长的内侍过来道:“不好好儿地当差,在这里瞎传什么?” 几人立马都到宫门前站好了,别说吱声儿了,连头都不敢抬了! “你们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宫里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用我来教你们吗?敢在宫里头妄议太子、太上皇,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几个吓得全都跪下道:“公公饶命!奴才知错了!” “哼!好好儿当差。皇后仁慈心善,是皇上的心头宝,若是有一丝伺候不周到的,你们就小心你们的小命儿吧!” “是!谨遵公公教诲。” 太子李康被无极像夹小鸡儿似的,给夹到了御书房门外。 “到了!殿下不是想见皇上?皇上就在里面,里面请吧。”无极将李康放下,然后双手环胸凉凉道。 李康白了无极一眼,然后冲着御书房的殿门看了一眼,弱弱道:“我是想见母后,又不是想见父皇!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带我去见母后。” “皇后娘娘没空见你!反正你找皇后也是为了让皇后为你说情罢了!还不如自己去找皇上!” “谁说我是了为了求情了?” “怎么?到了御书房门前了,都不敢进去了?难不成,是我们向来胆大妄为的太子殿下害怕了?” 李康轻哼了一声,“得了吧!激将法对我没用!别想了!” 无极此时倒是笑了,虽然笑的极淡,可是对于一个从未见过他笑的人来说,可谓是震撼非常了! 李康指着无极,有些意外道:“你,你居然笑了!” 不过那个清淡无比的笑容,也就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李康险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无极那恍若冰封的脸上,不见一抹颜色,若是细看那有些冰冷的眸子里,倒似是带了一丝的暖意! “无极叔叔,你就行行好,带我去见见母后吧!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一定是有法子见到母后的。” 无极的嘴角抽了抽,“殿下,这一招对属下无用。您这次闯了大祸!皇上这次不可能是会轻易饶了你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呿!不就是因为害那个周小姐丢了脸?至于吗?再说了,若不是因为她存心进宫破坏我父皇母后的感情,我怎么会对她动手?哼!那些个老顽固就知道说母后的不好,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殿下这话应该去对皇上说。对属下说,貌似是无用的!” “哼!父皇凶巴巴的。除了对母后会温柔一些,其它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真不明白母后怎么会喜欢他?” “殿下慎言!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您可就是真的惨了!” “哼!不就是三个月不准见母后吗?不见就不见!”李康负气一般地说完了,抬腿便往外走。 无极一挑眉,看着越走越远的李康,喃喃道:“殿下,皇上的苦心,怕是您要过几年才会明白呀!” 御书房内,刚刚晋升为镇国公的苏伟,英国公,以及岳正阳等人正在苦劝元熙。 “皇上,太子殿下太过年幼,现在就让其出去历练,是否太早了些?”苏伟有些忧心道。 “太子已经八岁了。不小了!总是要让他经历一些世间的疾苦,体会一番这人情冷暖!否则,他永远都不会明白民间百姓的不易!永远都会以为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于我大渊来说,并非是好事!” “皇上,臣等明白您的意思。臣等也不是不同意您的安排,只是觉得太子目前尚幼,是否可以晚上几年再出去?” 元熙脸一冷,“晚几年?再晚几年他就多大了?他是我大渊国的太子!是我大渊所以臣民的未来!别人可以晚几年,他如何可以?他有多少个几年可以晚?哼!爱卿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决!此事,已是不容更改!” 岳正阳道:“皇上,让太子出去历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一路上的安危?” “放心吧!龙卫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这次要出动龙卫了?”英国公一惊,有些吃惊道。 “嗯。太子是皇后的心头肉,自然是不能出事的!朕有意要他出去吃些苦头,可是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还是不需要存在的。” “是!有龙卫相随,那臣等就放心了。”苏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龙卫。这一次,朕会吩咐太子随苏谦一起前往山东,在山东逗留一月后,再随杨海朋转道江南,如果一切顺利,三个月后,他应该就会出现在封城了。” “皇上,您打算让太子出宫这么久?” 元熙不理会这个问题,继续道:“太子出宫,是要隐瞒身分的!不得以太子之位自居!更是不可以随身携带任何有可能会暴露他身分的物件儿!随行的所有人员,必须小心行事,不可将其行踪随意透露。现在知情的,也就是在坐的几位了。” 几人心中一凛,这皇上将太子的出行路线大致告诉了他们几位,这是何等的信任? “皇上,臣觉得,太子身边的暗卫,还是要多带些。毕竟太子年幼,又从未离开过京城。总是会在外面遇到一些新奇好玩儿的东西。到时候万一再?”英国公说到这里,便微抬了头看了皇上一眼,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无妨!这些事情朕都安排妥当了。卿等放心就是。” “是!” 一个月后。 李康用手扶了脑袋,有些昏沉沉地坐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懵懵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罢,用手使劲儿打了自己的额头一巴掌,然后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地查看起了四周。 这一细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人锁在了一间屋子里。再看这屋内,共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孩子!年纪都和自己差不多!有几个看起来岁数比自己大的姑娘被人绑了手脚,躺在了一旁。 李康一看自己并未被绑,倒是觉得有些纳闷儿!再一看这屋子里,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被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李康走到一个小男孩儿身边,用手碰了他一下,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都在这里?” 小男孩儿看了他一眼,“我们都是被人给骗来的。” 男孩儿的脸上有些黑,一看便是多日没有洗过脸了!因为是坐在地上的,看不出他个头儿的大小,他的体形偏瘦,脸上虽有污迹,可是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她们为什么被绑着?” “她们昨天试图逃跑,被抓回来了。” 李康听了,脑子里‘嗡’地一声,便像是炸开了锅!他仔细地回想起和李谦一起来山东后亲眼所见和亲耳所听的一些事!想起这山东有一伙儿极为猖獗的拐匪,专门拐卖一些个幼年孩童。特别是女孩子!拐来之后,看到稍稍有些姿色的,就卖到妓院里去!不过到现在李康也没弄明白,这个妓院是干什么的? “她们被打了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打!明天要带她们去见买主,要是打了,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题外话------ 妞儿们!小包子隆重登场了!大家有没有掌声?小包子的各种萌、呆、帅、酷!你们想看不?那就跟紧了!别丢了哦!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二) “买主?将她们卖到妓院去吗?”李康眨眨眼问道。 男孩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长相一般的,应该就是会卖到大户人家去当丫头吧!” “那我们呢?我们这些男孩儿要被怎么处置?” “听说长的好看的,就被卖到小倌馆里去,长相不太好的,就卖给一些个大户人家当随从,也有的会被卖到一些个庄子上,矿上做苦力!” 李康想了想,什么是小倌馆?想问可是又怕这个小男孩儿笑话他什么也不懂!努力地转了转脑子,也是没想明白。 小男孩儿主动碰了他一下,问道:“喂!我叫狗剩儿,你叫什么?” “狗剩儿?这是人名儿吗?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狗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那个,我家穷!小时候家里怕养不活,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听娘说这样好养活!” “哦,我叫康康。你是哪里人?也是被他们拐来的?” 狗剩儿的头垂了下去,有些难过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个村子里的了。我只记得家里突然着了火,我爹为了救我和娘,被大火给烧死了!我娘后来带着我,就一直是四处乞讨为生!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路过了多少村庄了。” “那你娘呢?” “我娘死了!”狗剩儿的声音更低了几分!“我娘生了重病,可是我们没钱治病。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在我眼前咽了气!”狗剩儿说着,便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不能让我娘生前没个家,死后还没个着落。所以便到街上去卖身葬母!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骗了我!我娘,我娘现在应该是还在破庙里等着我呢!等着我回去安葬她!可是我没用,竟然被他们这些个坏人给拐到了这里来!” 李康的眼眶也是一红,听到他说自己的娘亲,便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不知道娘亲和弟弟妹妹他们好不好?有没有想他?宫里没有了自己作乱,应该是安生的紧吧! “狗剩儿,你别哭了!你被拐来这里已经多久了?” “有半个多月了吧!” 李康听了,眸子里闪过一抹同情和伤痛之色。半个多月了?现在是冬天了,破庙里?怕是已经被什么猛兽给吞入腹中了吧?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是心里面想一想,可是不敢真的说出来的。 李康又问道;“狗剩儿,这里的守卫多不多?” “不太多!不过都是大人,而且都是练过功夫的高手!随便出来一两个,就能把咱们这屋子里的小孩子都给解决了!” 李康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边儿对于这一点他还是不太认同的!他自己的身手还是不错的!比大宝儿的身手还要好!只不过自己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才会让人家用迷药给得了手! 李康想到现在外面大宝儿他们一定是急坏了吧?李康咬了咬嘴唇,环视了屋里一圈儿,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里,并且顺便将这里的孩子们一并救了! 李康抬头看了一眼房梁,果然看到了一小撮红色的羽毛,李康面带笑意,他就知道小彩雀一定会跟来的!果然没错! 李康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就见那小彩雀果然自梁上飞了下来,冲着李康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 李康对着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从身上撕下了一小块儿中衣的料子,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根烧了半截儿的木棍儿! 李康从那木棍儿上抠下了一小块儿烧黑的木块儿,然后便在那料子上勉强写了几个字,随后再仔细地绑在了小彩雀的腿上,将小彩雀置于掌心,自己紧贴着小彩雀的耳朵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后,便见小彩雀似乎是听懂了一般,竟然是点了点头!然后一扑扇翅膀,便再度飞到了房梁上! 一旁的狗剩儿看的有些目瞪口呆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是做什么?” “嘘!”李康示意他安静一些,然后才道:“别说话!你还想不想去安葬你娘?” 狗剩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想!” “那就乖乖的,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狗剩儿看李康一脸的严肃,而且似乎是浑身上下还有着一种平日里从未见过的气势!不由自主地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坏事的!” 李康点点头,想到了现在外面会不会因为他的突然失踪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会不会被人给送到了宫里?父皇和母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会不会跟着着急?会不会亲自到山东来?总之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快速地翻涌着! 正想的入神,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李康心中警觉,便立刻装晕再次躺到了地上的草席上。只是他躺的十分的巧妙,头冲着那门口处,然后待来人一进来,走了两步后,他才轻轻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 来人是一大汉!身穿青色短袄,头上还戴了一顶破旧些的狗皮帽子!大汉看了看,又数了数,才点头笑道:“哼!这次怎么不跑了?小蹄子!再跑老子就直接把你们送去给大户老爷做娈童!” 大汉又看了一遍,才一脸得意地出了屋子,再次将屋门锁好。那门上糊的纸都已经是掉下来了大半儿,不过还有木框挡着!他们这些小孩子自然是逃不出去!只是这冷风却是一个劲儿地往里灌!这门关不关的,对于屋里的李康他们来说,还真是没有太大区别! 那汉子得意地去了对面儿的北屋,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也往外走的同时,有一只小彩雀,自东墙上的破窗户里,飞了出去!而更加没有人注意地是,就在那屋顶之上,还有两名身着青衣之人,揭了屋顶的瓦片,将李康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 李康看到小彩雀飞了出去,唇畔便是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实小彩雀早就可以出去,可是他们现在在屋子里,看不太清楚外面的局势,小彩雀虽然能看到,可是它毕竟不是人,对于外面的描述也是有些不太清楚!李康不想冒险!现在小彩雀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如果小彩雀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自己就真的惨了!所以,他宁可多等上一会儿,也要让小彩雀平安地将他的消息送出去! 就在那大汉进来时,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外面的守卫并不森严!院子里,总共也就是有五六个大汉!而与他们对面的北屋里,似乎是有不少人,不过听到了声音,似乎是在喝酒!李康心中这才放松了下来!毕竟他们都是一些小孩子,这样的守卫对付他们已是足够了!可是对于旁人,似乎就是显得有些太简陋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狗剩儿有些害怕地往李康的方向靠了靠,“康康,你饿不饿?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 李康本来还在想着外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有些混乱,听狗剩儿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些饿了!小手在肚子上摸了摸,扁了扁嘴!“他们不给咱们吃的吗?” 狗剩儿摇摇头,“两三天才给一两顿饭!怕咱们吃饱了,有力气逃跑!” “那就没办法了!咱们就只能是先忍忍了!” “要不,咱们跟他们要些吃的?” “不行!” “为什么?” 李康小大人儿一般,解释道:“他们既然是怕咱们逃跑,自然是不会轻易给咱们吃的。你想,她们几个不是昨天才被抓回来吗?作为对咱们的惩罚,自然是更加不可能给咱们吃的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们就怕把咱们饿死了,然后卖不出去?” 李康白了他一眼,“你没过过苦日子?饿上三四天能死人吗?” 狗剩儿低头不说话了!自己以前常常挨饿!饿个三四天的确是饿不死人!只不过是会让人浑身无力罢了! 李康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拿到的那根儿烧了半截儿的木棍儿,想起以前在宫里,母后教自己的钻木取火,灵机一动,对狗剩儿吩咐道:“你想尿尿不?” “啊?” “快去找几个男孩子过来,看看他们谁有尿?一会儿我把火引着之后,你们就冲着火撒尿!” 狗剩儿还没明白过来,有些不解道:“你要干嘛?” “别问那么多了!快去!” 李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将那一堆木柴抱到了那屋门前,然后用母后教他的钻木取火之法,开始不懈地制造火! 这不是李康第一次用这个法子,只不过以前练习时,有人将东西都给他备好了,木头也都帮他削尖了!可是现在没有人帮他准备这个!只能是自己在一堆干柴里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差不太多,将就着能用的木棍儿!然后便开始了他的钻木取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所有人都被狗剩儿叫醒了。那几个女孩儿也醒了,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像是一个小疯子一样的李康,在疯狂地转动着手中的木棍儿! 终于,有火了! 李康转了身子,背对着门儿,将那一团火苗儿给挡了,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了火光! 狗剩儿一脸雀跃地就想到跟前来取暖,却被李康怒斥道:“笨蛋!不是叫你来取暖的!” “快,你们几个快过来撒尿。”李康指着旁边的一小堆木柴,吩咐道。 狗剩儿他们虽然不明白他要干嘛?可是看到他居然能够让这火就样儿给引了起来!心里自然是对他佩服了三分!再加上有狗剩儿领头,其它的几个男孩子也都跟了过来,解开了腰带,开始撒尿! 女孩子们都有些脸红地转了身,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儿,李康吩咐道:“狗剩儿,快将弄湿了的柴拿过来!” 狗剩儿也不嫌脏,就将那些被冲了尿的木柴给弄了过来。 “放到门口。” 李康吩咐完了,便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很快就听到了一声好听的鸟叫声!李康嘴角上翘,将那火慢慢地引到了那堆湿柴上!很快,就有了一层浓烟! 李康早已是计算好了!这屋子是坐南朝北的,就是个南屋!东墙上有个窗户,不过很高,以他们的能耐是爬不上去的!不过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现在刮的风应该是东南风!这样一来,他将这堆湿柴引着以后,自然是会生出浓烟,而顺着现在的风向走,他们不会被呛到!这烟很快就会被外面的守卫察觉到!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会先想法子把门打开,免得他们这些好不容易被拐匪拐来的孩子们死于大火! 屋顶上的两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二人互视一眼,心中皆是对这位小太子的聪明和细心而佩服不已!不过才八岁的孩子,竟然能想的如此周到!不愧是他们的小主子! 不错,这房顶上的二人,正是元熙暗中派出的龙卫! 果然,很快这院子里,就传来了一些急切声,“快!快去救火!” “笨蛋!先救什么火?先去把里面的人给我弄出来!” “是,大哥!” 里面的十几个小家伙儿早已是按照李康的吩咐,分成了左右两侧,就等着那大汉进门,然后再一起往外冲!李康一再叮嘱,动作一定要快!冲出去以后就往右拐!千万不能出错! 为什么要往右拐? 因为往左便是这院子的大门!而刚才小彩雀带来的消息,他的人,已经是到了大门口了!他们现在要避免被卷入打斗中!也要避免成为那些坏人的人质!所以,才要逃出这屋子,而逃出来后,便向右拐,这是母后教导他的,这叫逆向思维!更何况,右侧,还有他的保镖在呢!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三) 一个青衣大汉动作利落地打开了门锁,一推门,便是浓浓的烟。大汉被呛的接连咳嗽了几声,眼睛也被浓烟熏的有些睁不开了!一跨进屋子,十几个孩子便自屋中奔出,在李康的事前安排下,十几个孩子倒是井然有序地都跑到了南屋的右侧。 “女孩子都到最后面,狗剩儿,找几个力气大的,到前面来。”李康指挥道。 狗剩儿找了几个看起来个子不小的男孩子到了李康的身边。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话音刚落,便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乒乓声! 李康回头看了几人一眼,“不要出声!”说完,便对着一旁的一只白色的猛虎道:“猫儿,他们是我的朋友,不可以伤害他们!” 此时,狗剩儿等人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这里竟然是多了一只白虎! “不用怕!它是我带来的,是来救咱们出去的!” 狗剩儿指着那白虎,有些结巴道:“它它它,它?就它一只?行吗?” 李康安慰道:“别怕!是我找的救兵来救我们了。这只猛虎也是我的伙伴!你们以前可曾听说过有拐匪之事?” “听说过!常常会有小孩子失踪!整个儿山东府都有!”狗剩儿第一个说道:“我虽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家乡是什么地方了,可是我还依稀记得家乡也出现过这种事情!” 李康的眉心微蹙,“那官府就不管吗?还是说当地的百姓们都不报官?”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约莫有十一二岁的少年轻嗤一声道:“呿!报官有什么用?那些当官儿的哪里会管我们这些个杂草的死活?我们没银子,谁家有银子,他们就听谁家说话!” “山东府辖下的各个郡县,都不管吗?”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前两年有一个泰安的县令似乎是查出了些什么,不过后来,这位县令就莫名其妙的被革了职,下了狱!听说现在还在牢里头关着呢!”狗剩儿道。 “泰安县令?”李康重复了一下,低了头,没有说话。 那名十一二岁的少年看了李康一眼,轻道:“那个县令就是我爹!” 李康一惊,抬眼看向他,见他生的眉清目秀,只是身形略有些消瘦。“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伟,我爹爹叫于朋。两年前,我爹爹莫名其妙地就被人以贪污罪给下了狱。我娘为了救我爹爹出来,使尽了钱财,也是无用!后来被有心人告之,说是爹爹惹了不该惹的人!查了不该查的案!我娘心灰意冷之下,便投了河!” “于伟?于朋?”李康顿了一下,喃喃道:“于朋,康正十三年的举人,先是在京中做了几年的编修,后来被外调到了山东泰安任知县。” “你怎么知道?”于伟有些惊讶道。 李康耸了下肩,“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舅舅也是做官的,一次无意中,我在山东的一些个县志中看到的。” “你能看到县志?” “这不奇怪。我是在舅舅的书房里偷偷翻到的。” 于伟有些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了李康一番,随后便有些鄙视道:“哼!原来你是哪个贪官的子嗣!” 李康一愣,“你这是什么逻辑?我能看到县志,就说明我是贪官的孩子?” “哼!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行头?别人不认得,我可是认得的!就你身上这一件长袍,就是上好的华锦所织!这华锦可是贡品!除了皇宫里头有,再就是一些个世族豪绅了!即便是这些个贵族们有,可也是极其珍贵的!” 李康笑道:“那又如何?你就凭着我穿了这一身的华锦,便认定我是贪官之子?” “哼!寻常的小官儿哪里会有这等上好的华锦?你小小年纪,便穿的如此奢华,可见家境着实不凡!这山东境内虽然也有不少的富商,可是白身者,是不许着锦的!这一点,可是我大渊的律法!你自称有亲戚为官,可以接触到县志。官位自然是不低!可是若是要亲自翻看县志的官员,级别也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去!” 李康笑的更加地有趣了,“却是为何?” 于伟冲他有些轻视地撇了撇嘴,“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山东为官者,有几个大官儿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作事的?哼!说白了,能让他们亲自动手的,除了数银子,怕就是碰女人了吧?” 李康的眼神闪了闪,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异样,不过转瞬即逝!“你这番论调,未免也太过极端了些!分明就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不可取!” 外面的打斗声已是渐渐弱了下来,李康不再说话,脸上刚才有些嘻笑的表情也是一丝不剩,反而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面,身子挺的笔直!狗剩儿等人在他小小的身躯后面,似乎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着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场!比先前这里的头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于伟的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了一抹疑惑,不过,也只是低了头,不再说话。 “少主!少主您没事吧?”李康的贴身侍卫找到了她,焦急道,“少主这边走。” “等一下!把他们都带上。” 侍卫一看李康身后的这些小孩子,个个儿面黄肌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眼睛里有期盼,有欣喜,有不信任,还有希冀! “少主,带上他们不是问题。这些地痞已经被制服的差不多了。” 李康点点头,“苏谦可来了?” “回少主,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处置善后事宜。” 李康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派人将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儿安顿。我先去找苏谦。” “是。” “康弟!你没事吧?”大宝儿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李康。 李康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强自将他给推了开来,“绑匪没杀我,你倒是想着憋死我不成?” “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胡说八道!走吧,三叔在前边儿等着你呢。”大宝儿拉着李康向着院门走去。 “公子,您没事儿吧?”苏谦一看到李康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他眼前,这立马就松了一口气。他可是大渊国的太子殿下!是自己皇后妹妹的心中宝!更是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最为看重的皇长孙!若是真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儿!他这条小命可就是不保了! 苏谦上前细细看过了李康的浑身上下,这才放心道:“没有受伤就好!公子,您的身分可是尊贵之极!这件事儿可就是个教训,以后可千万不能再乱跑了!” “我明白,三舅舅,这些人都伏法了?” “差不多了!正在清点。具体的还要一一审问过后才能知晓。” 李康点点头,“大表哥,我有些渴了,你去帮我找些水来吧。” “好,你等着。”大宝儿看着李康的嘴唇的确是有些干,心疼道:“这些个混蛋,居然连水也不给你喝!老子灭了他们!” 李康看着大宝儿一边走,一边骂地去找水了,才开口道:“三舅舅,您是爹爹亲封的山东按察使。这山东的治安如何,吏治如何,您心里现在应该也是有了数儿了吧?” “公子,您的意思是?”苏谦的眼神微闪了闪,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三舅舅,这江山是我李家的,可也不仅仅只是我李家的!这一点,爹爹和娘亲不止一次地教导我。这帮拐卖孩童的事件,当真就这么简单吗?” 李康虽然是在问苏谦,可是那语气里的肯定,已然是十分地明白了。 苏谦的心底一惊,太子小小年纪,便能想的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自小便当成是太子来培养的!虽然才八岁,可是其心智已然是一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怕也是比不上的! “公子,臣明白了。臣这就回去,好好儿地勘查。” 李康这才笑道:“三舅舅,您来山东的时间还不长。只怕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山东的水究竟有多深,怕是还要试探一番才好。” 苏谦听了,对李康更是刮目相看!想不到他竟然已经能想的如此长远?自己初至山东,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是会适得其反,甚至是会让人给抓了把柄!反而会将自己置于尴尬之地!看来,太子殿下,不仅是心智成熟,而且对于这为官之道,竟然也是颇有研究呀! “不知公子是如何想到了这拐匪身后,会有官府所支撑的?” “简单!一个为祸了山东府数年之久的匪患,居然一直是没有人能够将其绳之以法!此其一!而山东官府的档案里,对于这一点,却是只字未提,岂不奇怪?此其二!可是在咱们初至山东时,民间的百姓们却是对于此事一直是讳莫如深,个个儿把自己的孩子看的跟心头肉似的!若是当地的百姓果真是安居乐业,何至于如此?此其三!” 李康抬了头,睁着那灿若星河一般的眸子道:“有此三点为疑,我想不对山东的官员起疑,怕是都难了!” 苏谦看到李康清亮的眸子,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妹妹苏静依一般!心底先是一颤!再看到那眸子里闪过的慧黠之色,还有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意时,便又像是看到了当今圣上! 这个认知一冒出来,苏谦立马就低了头,“公子,您的意思微臣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该先从何处下手为好?” “简单!山东泰安的原知县于朋,你可知晓?” “回殿下,微臣知晓。此人因为涉嫌贪污,如今被下到了大狱中。” “现关在何处监狱?” “最早时是关押在了泰安县,可是后来听说当地的百姓对此反应强烈,山东巡抚便下令将他关押至了济南府!”苏谦抬起头来,“公子,您的意思是?” “就先拿这个于朋来试试水!我听说这个于朋两年前可是查到了不少的东西。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至今仍能活的好好儿的!这一点,你也要仔细上心了!若说这于朋清廉无比,那他的性命又是如何保到现在的?这山东府里,究竟是谁在保着他?又是谁在想着要了他的命?” “是,微臣明白了。公子,先回府吧。” 李康点点头,大宝儿已是拿了水壶过来,李康接过猛喝了几口后,远远地看了一眼狗剩儿和于伟一眼,唇角微微扬起,转了头,便径自上了马车。 苏谦看到李康上了马车,也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一路走着,苏谦的眼神一直是变幻不定!太子今年不过八岁,心思竟然是如此地细腻周全!这也太让人意外了!以前他也只是通过大宝儿和顾氏等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毕竟他一介外臣,是不能随意进出后宫的。而太子虽然已是年满八岁,可是仍然是居于后宫之中。虽然日日会去国子监上学,可是自己并不在那里当差,自然也是不会常看到他! 这一路从京中行来,至今已是一月!这太子殿下虽然贪玩儿好事!可是却并非是没有章法地胡乱打闹!他在民间看到的,听到的,只怕是比自己这个按察使还要多!这样的一位太子,将来他若不是明主,这大渊的大位,还配谁来坐? 苏谦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一次太子是有惊无险,自己也好向京中的那两位交待了!否则,就算是那两位不降罪,自己的父兄也是不会轻易地饶过了自己的! 当晚,李康在大宝儿的陪同下,沉沉睡去,在那拐匪的手中虽然只是待了一日,可是他毕竟是年幼,精神状态一直是处于紧绷,如今回到了府上,整个人便都放松了下来,入睡自然也是极为容易的! 同一时刻,京城的御书房的龙案上,便多了一份密折。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哦!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一百打赏!亲太破费了!!好感动!其实吧,飞雪是真的很想要五星评价票的!当然了,飞雪也想要花花钻钻!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是要让大家另外掏腰包花银子的!所以,飞雪在这里就不跟大家要这些个花钱的东西了!如果手头有赠送的评价票,就选五星的投给飞雪吧!记得哦,要书院赠送的那种哦!不然,月底也是会作废的……嘻嘻,飞雪只是想着不要浪费嘛!哈哈!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四) 承乾宫内,静依看着刚刚进来的元熙道:“可是康康有什么消息传了回来?” “是龙卫!不过这消息倒是关于康康的。” “康康一切可还安好?”静依有些担忧道。 元熙的面上浮上了一层不悦之色,“他身边儿有龙卫和暗阁的人双重保护,不会有事的!” 静依有些不赞同道:“康康才八岁!你这做父亲的也太放心了些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小时候被父皇给要求的太严格了,如今你就是想着也行使一下做父亲的权利!分明就是想着将自己小时候的怨愤发泄在咱们的康康身上!” 元熙表情一滞,“这是什么话?他是我们的儿子,我如何会舍得让他出去受苦?可是他既然已经是被我封为了太子,就得为了将来而早作打算!我现在既然已经是在这个位子上了,就不能不为了大渊的将来考虑!我不能让大渊毁在我的儿子手里!” 静依轻轻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思!罢了,反正他也已经被你派出京了。我只盼着他能争气。这出外的几个月,能多学些东西,多多地体会一下民间百姓的不易!” “嗯。咱们的康康还是不错的!”元熙笑着上前轻拥了静依,将李康在山东济南府的事说了一遍。 静依听了,起初是有些担心,听到后来,便是笑道:“还不错!这个孩子还真是聪明!看事情倒是透彻,这一点,倒是与你相像的紧!” “那是!我的儿子,自然是要像我!”元熙有些得意道。 静依偷笑一声,“你呀!”话落,面上的表情又是略有些严肃道:“那山东的吏治?” “山东的吏治的确是该整治一番了。不然,我也不会将苏谦派过去。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还要多亏了康康,苏谦才能想的通透!若是没有康康的提醒,或许他要晚上几日才能明白了。” “苏谦的本事的确是不错!在江南的那两年,倒是没有白待。如今看来,还是父皇有先见之明了!竟然没有因为他的出身,和苏静微的事,而对他有所偏见。” “这倒是!父皇看事长远。这苏谦的事,便再次提醒了我!当初苏静微明明早已是入不得他的眼了。可是为了迷惑皇后和德妃,他反倒是好好地利用了苏静微一把!可是数次将苏静微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谁能想到,父皇居然会重用苏静微的胞兄?再加上后来苏静微的死,说起来,这个苏谦也是经过了父皇的重重考验!倘若他在苏静微正得宠之时,提出一些个稍稍过分的要求,怕是父皇就会对他彻底放弃了。” 静依点点头,“有道理。由此也可看出,三哥也的确是个人才!” 元熙笑看向了她,“我原以为你会因为当年白氏和苏静微之事,而对他不喜。想不到,你的心量倒是宽!是我小瞧你了!” 静依瞪了他一眼,“我的心量向来都是宽的!哪里像你这般的小心眼儿!” 元熙一挑眉,眼中闪过一抹邪笑道:“娘子说为夫小心眼儿?”说罢,便欺身上前。 帘帐尽落,殿内风光旖旎无限! 次日一早,李康被大宝儿给叫醒了,“康弟,那些个小孩子怎么办?” 李康揉了揉眼睛,“他们现在何处?” “都被安排到了府上的下人房里了。如今都起了身,都在前院儿里齐齐跪着等着见你呢。” “跪着?”李康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好!不是太晚,才是辰时末了。” 李康一听,一轱辘就起了身,“糟了!今天还没有练功呢!无极叔叔呢?” “无极大人说是因为自己失职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便自罚面壁思过三日,谁也不见!” 李康听了,眼睛眨了眨,遂似是明白了什么,“来人,本公子要梳洗!” 话落,便有几名小厮进来,手上都是端了一些梳洗用品。 李康快速地将自己打理干净,飞速地到了院子里,便开始练功了。 大宝儿有些不解道:“康弟,你不是应该先去见见那些小孩子吗?” “不急!练功是爹爹教的,说是每日不可间断!我今天已经晚了,但是必须要练。”说完,李康的表情有些古怪道:“爹爹一定是会知道我今天起晚的这件事的!不知道等我回去后,会不会笑我?” 大宝儿一愣,喃喃道:“皇上会知道?这种小事,也会有人禀告给皇上吗?”说罢,他摇摇头,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将公子的膳食都送到这里来吧!先让人多备些热水,待公子沐浴完后,再用早膳。” “是。” 李康练了半个时辰的武,才浑身是汗的回了屋子,简单地沐浴了一番后,又换了衣裳,再次整理妥当地到了正厅。此时,大宝儿已经是命人备好了早膳。 “康弟,你快些用吧。他们还在前院儿跪着呢。” 李康轻声应了,可是却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一旁的大宝儿,却是心急似火! “康弟!你就任由他们那些小孩子在前院儿跪着?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们可怜?” “我自然觉得他们可怜,不然我也不会出手救他们了!”李康喝了一口粥,轻道。 “既然你也觉得他们的身世可怜,那为何还任由他们就那样跪着?” 李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那刹那间的眼神,让大宝儿还以为是看到了皇上!心下一惊,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大表哥,他们的身世的确是可怜,可是那又如何?他们的身世已然如此,若是想着以后有出息,不再任人欺凌,现在跪一跪又何妨?再说了,今日一跪,换它日的荣耀一生!值得!” 大宝儿一时竟是有些语塞了! 这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吗?他说话时明明是面色平静,可是那语气听起来,却是有些怪怪的!让人的心底里有些发毛! 李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有明白,叹了一口气道:“你比我二弟还笨!”说罢,便漱了口,起了身道:“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无家可归了,才会求到我的跟前。若是我全都收了,如何安置?你也知道我在此并不能久待。让他们跪一跪,不过才是第一关罢了!” 大宝儿顿时恍然大悟!明白李康这是在为自己挑选顺手的属下了! 大宝儿陪着李康到了前院儿时,李康到了垂花门儿前,便收住了脚步,轻道:“你就站在这里细细地观察这些人,看看哪个是能一直坚持的,哪个是没有什么耐性的?我虽然是太子,手中有的是银子,可也是不养闲人的。” 大宝儿点点头,“明白了。” “你先在这儿观察着。我去找三叔一趟。”说完,李康便转身去了书房。 苏谦正在书房查看着关于两年前泰安知县于朋的卷宗,便听到下人禀报说是李康来了,急忙起身,正欲行礼,便听李康道:“三舅舅免礼吧。我来是有件急事儿拜托三舅舅。” “何事?” “无极叔叔在面壁思过?”李康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 苏谦看了,心中顿时明了,有些无奈地笑道:“果然是什么事也瞒不过殿下。微臣请他帮忙去济南府的大牢里安排一下。这个于朋可是人重要的人物,微臣担心他会有麻烦,在微臣动手之前,总是要先安排好他的相关事宜。” 李康点点头,小大人般背后负了双手道:“做的对!就该如此,未雨绸缪是对的!至少不会手忙脚乱!” “殿下此来,可是还有其它的事?” “嗯。三舅舅,我可能需要你留下几名孤儿,你看可方便?” “殿下说的可是昨天救下来的那些?” 李康摇摇头,“并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几人。还有,我需要跟三舅舅要些东西。” “什么东西?” “兵器!” 苏谦一惊,“这,可否等无极大人回来以后再做安排?” “没问题。有劳三舅舅了。” “殿下言重了。” “三舅舅,山东巡抚,可是姓何?” “正是。殿下认得此人?” 李康摇摇头,“我从未离过京城,如何会认得?只是我来了这山东几日了,这满耳的何大人。”说到这儿,李康笑的有些嘲讽之意,“我倒是很想尽快看看这位何大人是何方神圣?三舅舅来了几日了,居然一直是避而不见?” 苏谦略一迟疑,“这,不是说病了?” 李康笑道:“经过昨日一事,想来何大人的病也快好了。三舅舅,到时,我便以大宝儿的二弟的身分一同与你去见他。到时,还望三舅舅别给弄错了!” “是!微臣定然照办。” 李康这才满意地出了书房,直奔前院了。 “康弟,那个叫于伟的,倒是个硬骨头,一直是挺挺地跪在那儿,没动过地儿!就是身子连弯一弯都不曾!那个叫狗剩儿的,倒是个聪明的,一直跪着,不过却是时不时地动一动。” 大宝儿挨个儿将这些人的反应说了一遍。李康点点头,便吩咐了大宝儿几句。 大宝儿会意,上前将这十几名孩子都叫到了前厅,自这些孩子中挑选出了五名,其余地,便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愿意留下的,便留下,不愿意留下的,便每人给了五两银子,将他们送了出去。 留下来的五人中,自然是有于伟和狗剩儿了。 李康进了前厅,将五人打量了一番道:“狗剩儿,你姓什么?” 狗剩儿挠了挠头,“我姓韩!” “我昨天已经派人去你说的那处破庙将你娘安葬了!你大可放心了。” 狗剩儿一愣,有些吃惊地看向了李康。 李康笑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娘的左腕上还系有一根勉强能看出颜色的红绳儿,我说的对不对?” 狗剩儿顿时便是红了眼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狗剩儿自今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就是要小的这条命,小的也绝无二话!” 李康上前扶起了他,“你是个孝子,以后你就叫韩孝吧!” “是!小的谢公子赐名!小的以后就是韩孝了!” 李康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至于伟身前,“我可以给你一次为你父亲雪冤的机会,只是这要你用你的一生来换,你可愿意?” 于伟一愣,他昨日看到他与一位大人相谈甚欢,而且看那位大人对他的态度极为恭敬,后来才得知竟然是山东的按察使!心里便打定了主意,要通过这位小公子来救父!想不到,今日他竟是主动说起了此事! 李康看他有些不知所措,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遂有些微微地霸气道:“你无需怀疑什么!本公子应下你的,就一定会做到!还你一个活生生的父亲!” 于伟被身前这个比自己要矮上一头的小公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震摄!这样强悍的气势,高贵中还带有一丝无法抗拒的威严!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这让于伟再次笃定,自己定然是遇到了贵人! ‘扑通’一声!于伟直挺挺地跪下,“只愿公子能救出家父,为家父平反,于伟今生做牛做马,都绝无怨言!” 大宝儿的眉毛一挑,康弟收服人心的手段,还真是高竿!见人下菜碟儿呀!这应该就是父亲以前说过的恩威并施吧! 李康面上严谨端正,轻轻地托起了于伟,“好!” 话落,李康再次在身前这五人的脸上轻轻扫过,“想要留下来,跟着本公子有所荣耀,那便要先看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即日起,我会安排专人教你们读书识字,修习武功!” “谢公子!” 李康点点头,“不要以为现在留下来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接下来,如果不能通过层层考验,你们一样得走人!”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让公子失望!” 看着身前这五人坚定的目光,李康的心头里,浮现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爹爹当年创建暗阁时,年纪也是不大吧?当年他的身边有司航相助!如今自己的身边有无极在! 突然,李康的心头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不知道,自己也创建一个类似的暗阁会怎么样?爹爹是为高兴?还是会生气呢?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有票的就都掏出来吧!哈哈!记得哦!投评价票的话,一定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的!如果你们不选五星,小心飞雪明天再更时,把你的名字弄进来,狠虐一番哦!哈哈!有没有感觉到这是一种威胁?嘻嘻!明天见!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五) 接下来的几日,李康似乎是忘记了于朋之事,让大宝儿给这五人当起了师父。上午练功,下午认字!大宝儿的年纪不大,倒是当起了正儿八经的先生了! 而一连几日,李康都没有在他们几个人面前露过脸儿。 起初这五人还算是听话。可是一连几日见不到李康,他们的心里也是一个劲儿的犯嘀咕,这日,上午练完功,还没解散。便听于伟问道:“苏公子,怎么不见公子了?” 大宝儿一扬眉,“主子的事儿,你们做下人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主子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处理!你们急什么?再说了!就你们几个现在这样儿,就算是见到了主子又如何?还指望着在主子身边儿效力?” 韩孝听了,有些颓败道:“我们也知道公子身边儿定然是有不少得力的人手。唉!咱们现在才开始习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站在公子的身侧。” 于伟不赞同道:“公子既然留下我们,就说明我们对公子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否则,留我们何用?你们忘了公子说过他不养闲人?” 韩孝这才有了精神,“你说的对!公子留下我们,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眼下,咱们的身手太差,跟在公子身边儿的确是不够资格,弄不好,还会给公子添麻烦!” 大宝儿笑道:“你们明白就好!公子这几日虽然不来看你们,可是你们每日写了多少字,练了多久的武,甚至是一餐吃了几碗饭,公子都是知道的!要想尽快地跟在公子身边儿就好好练功!别想偷懒!” 于伟扭了头,没有说话,他的眸光有些暗沉,想起那日公子对他的许诺,他的心里便是一暖!没来由的,他就是信任公子!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可是他眼中的那抹威仪,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贵气,都让他不由自主地为之臣服! 与此同时,苏谦正在山东巡抚的府上坐客。 “苏大人年纪轻轻,就成了按察使,前途无可限量呀!”山东巡抚何青笑道。 苏谦笑道:“何大人过誉了!” “本来苏大人到了山东,本官这个做巡抚的,自当前去相迎,只是身体偶感风寒,而苏大人又是长途跋涉,本官又怕过了病气给苏大人!还请苏大人莫怪呀!” “何大人客气了。按说何大人的官职在卑职之上,无需出城相迎的!” “听说苏大人的家眷也已经到了济南府了?” “正是!这次出京,是携家眷一起的。” “正好内子听说苏夫人出身名门,想着上门拜访一二的。只是不知苏夫人的喜好,及脾性,故而有些迟疑了。” 苏谦浅笑道:“何大人客气了!卑职初至济南,应是卑职携内子来拜访。还请转告夫人,改日,内子定是会上门拜访的。” “苏大人不必客气!你官职虽低,却是出身镇国公府!又是当今皇后的兄长,乃是皇亲国戚!身分之贵重岂是我等能及?” 何青这番话一说完,便引得底下众人的附和。皆是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能! 苏谦面上温和平静,不骄不躁,只是在垂下头时,眼底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苏大人,令公子倒是生得仪表堂堂呀!小小年纪便有大家风范!不错!不错!”何青眼底闪过一抹狐疑,赞道。 苏谦笑道:“刘大人弄错了!这并非是下官的儿子,而是我大哥家的次子,名苏信。” “原来如此!”何青眼底的疑虑这才打消!他就说嘛!一个庶子教养出来的儿子,能有多上得了台面?再看现在这位小公子,一举手一投足,处处透着大气!不过才几岁的孩子,竟是如此地威仪霸气!却原来是镇国公的嫡孙!这就说的通了。 “苏小公子,不知平日里,常以何为乐呀?” 李康闻言转头看向了何青,他今日是以苏清次子的身分来的,笑道:“信年纪尚幼,并无特别喜爱的消遣之物!寻常除了完成父亲和先生交待的课业,便是养养花草罢了。” “苏公子可习武?” “回何大人,我苏家乃是将门出身,自然是人人习武!就连本是文职的二叔,也是要每日习武的!信一介孩童,更是偷不得懒的!” 何青点点头,“镇国公世子果然是人才!竟是将自己的儿子教导地如此规矩懂事!”说罢,便叹了一口气道:“比起我那不争气的几个儿子来,简直就是天地之别呀!” 李康笑道:“何大人太过自谦了。信比起兄长来,怕是不止差了一截!实在是惭愧!” 何青笑道:“好一个懂得自谦的孩子!得夸赞而不骄!实在是难得!苏大人的公子今日为何没来?” “哦!许是初至济南,身体略有不适!过几日便没事了,到时再携妻子登门造访!” “好!来,苏大人,何某敬苏大人一杯。” “刘大人太客气了!”苏谦哪里会听不出这何青突然改了自称?“刘大人乃是山东正二品大员,在下官之上。大人二字,卑职可是不敢当!” “哈哈!”何青满意地笑道:“既如此,何青虚长几岁,就以兄长自称了!来,苏老弟!你我兄弟二人干一杯!” “兄长请!” “请!” 宴席接近尾声,可是苏谦与李康二人皆是不敢大意!这官场之上,最重要的信息往往就是在最令人松懈,最令人疏忽之时,才会出现!果然不出所料,何青靠近了苏谦道:“听说,那日被拐的孩子,就是这苏公子?” “回大人,正是!”苏谦一听,果然来了!便打起精神道:“实不相瞒,此事,在下暂时还瞒着京中呢!若是被大哥知道他的爱子在济南出了这等事,只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再加上又是跟着在下出了事,难保大哥不会多想!” 何青一听,心中便有了计较!这苏谦自然是不会将消息送回京城的,否则,若是苏清和苏明两兄弟再以为是这个庶弟嫉妒他们两兄长,而故意买通人为之,岂不是说不清楚了? 苏谦见他有些将信将疑,又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一次我本是不愿带他出来的!毕竟还是小孩子!可是奈何大哥说他自己公务太过繁忙,这个侄儿又太过好动,所以才让我将他带出来,开阔一下眼界!没想到,刚到济南就出了事儿!” “此事,怕是你大哥,早晚都要知道吧。” “这倒是!所以,小弟如今也是为难哪!总是要在这侄儿回京前将消息先告诉大哥,否则,岂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太过失职了?” “有道理!”何青的眸光一闪,“苏老弟,为兄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行不行的通?” “还请何大人赐教!” “这些拐匪,不是已经被苏老弟擒拿了吗?不知现在?” “哦!现在都已是移交到了济南知府的手里。” “只要这些犯人都说不出什么来,不就是成了?” 苏谦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了何青! 何青笑道:“老弟呀!你行事光明正大,心中无鬼,自然是不怕什么!可是身正可不见得就不怕影子斜呀!” “大人此话何解?” “老弟!这苏小公子被劫一事,早晚是要捅到国公那里去的!你想想,即便是国公大人不想什么,可是不代表你的两位兄长和嫂嫂不会胡思乱想!若是到时候派了人来,到济南府一查!万一再动了别的心思,比如说威逼利诱!老弟,别说你的前程了,就是你的小命,怕是都要不保了!” 苏谦听他这样一说,登时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何大人言重了吧?我苏谦不过一介庶子,身分地位与两位兄长相去甚远。他们何苦要为难于我?” “诶!你呀!就是心思太过实诚了!你也不想想!这苏家的家业,按理说,是没有你这个庶子什么事儿的!可是国公大人心里有你这个庶子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是要想着给你留下一份儿家业!可是这世上,有哪个人会嫌自己得到的家业多?再说了!即便是撇开这家业不谈,老弟!你虽是庶子,可也是苏家的子嗣,你可别忘了,当年你的生母和你的胞妹之事?” 苏谦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何青一眼,“何大人怎会知晓?” 何青却是神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弟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当年你生母白氏,竟然觊觎当家主母之位,可是犯了大忌的!再有,后来你的胞妹在宫里惹下大祸!我可是听说,她可是常常与当今皇后为敌的!” 苏谦想了想,当年苏静微与苏静依不睦之事,在京中几乎是人人得知!这倒是也不算什么隐秘之事!毕竟像是何青这样的地方大员,在京中,定然也是布了眼线的!他们虽然不在京中,可是对于京中的一人一事,可都是极为上心的!特别是皇上及一些个位高权重之人的家事,都是他们极为在意的! “何大人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瞒着何大人了!这拐匪之事,我总是要给兄长一个交待的!若是都杀了,怕是不成的!如此,岂不是些地无银三百两了?反倒是惹人生疑了!” 何青的眼光一闪,眼底的满意之色比先前更甚,“老弟言之有理!那就依律法来判,重罪者,斩!较轻者,判牢役,或流放!老弟以为如何?” “一切但凭何大人安排就是。” “好!回头,为兄就亲自走一趟知府衙门。这件事,老弟放心就是了!定然不会是给你留下什么后遣症就是了。” “如此,多谢何大人了。” 回程的路上,李康和苏谦上了同一辆马车。 送走了他们,原本有着几分醉意的何青目光却是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去,将济南知府给我找来。” “是!” 没多久,何青府中的书房里,便多了几道人影。 “大人,当时下官离的远,没有听清楚这小公子和那苏谦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点肯定,就是这苏谦看上去,虽然是对那小公子有些宠溺,但是似乎还有一些恭敬。不过现在细想起来,倒也不像是恭敬,更像是一种责任!” 何青听了,脸一沉,“好好想想清楚!” 那知府吓得一个哆嗦,低了头,片刻后又道:“回大人,依下官看那苏谦对小公子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这几日,下官派去跟着的人回来禀报,说是不管这小公子去哪儿,都派了大批的侍卫跟着,就怕这小公子再出事。下官派去的人一次无意中听到一名侍卫说,苏谦放了话下来,若是这小公子再出事,就要他们这些人全都没命!后来,下官一次去向他禀报事务时,隐约听到他在对着一位侍卫训斥着什么,说是再有什么事,怕是京中的两位兄长会要了他的脑袋!” 济南知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何青一眼,又道:“如今想来,这小公子应该就是那苏清的次子了!” 一位师父模样打扮的人问道:“大人,可是京中传来了什么要紧的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消息!无非就是和往常相差无几!只是宫里头关于太子的消息似乎是传出来的较少!说是皇上因为斥责太子胡作非为,竟然害得那周家小姐在宫宴之上,颜面尽失!最后竟是落发庵堂!皇上大怒,下令太子面璧思过,不得再出东宫一步!甚至是连皇后也不许相见!” “这个消息,咱们不是早就收到过了?听说那周御史也是后来在殿前大哭,皇上无奈之下,为了安抚老臣,有如此处治,倒也是合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大人放心。这山东地界儿!还不是您说了算?哪个能越过您去?就算是来了个苏谦又怎么着?您放心!今日的这番试探不就是说明了一切?”那师父安慰道。 何青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那个苏谦与苏清苏明也不是一条心!哼!这天底下,有哪个庶子与嫡子的心思是一样的?” “大人英明!您看咱们后面的计划?” 何青面上略有迟疑,“苏谦是按察使,又刚来。正是新官儿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咱们总得卖他个面子!” 师爷点点头,“大人此话不假!先卖他个人情!顺便也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大人在山东府的能耐!” 何青这才满意地点了头,“知我者,师爷也!好!就按师爷说的做!正好也试试这个苏谦跟咱们到底能不能一心?若是个同道中人,我何某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若真是上头派来与我作对的!哼!我何某也不是吃素的!这山东虽然不比江南富庶,可也是个风水宝地!特别是这里的棉花,那是年年都是好收成!我何某在这里经营了多年,岂能让一个外人来坏了我的规矩?” “是,大人所言极是!若是真能把苏谦也拉进来跟咱们一起干?那将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也不怕呀!”知府一脸谄媚道。 师爷点点头,得意道:“不错!再不济,他也是当今皇后的庶兄!虽然是带了个庶字儿!可是到底是姓苏的!皇后和镇国公府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不管他?” 何青有些奸佞地笑弯了眼,“说的好!将来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有这棵大树顶着呢!到时咱们就将所有的罪责都往他身上推,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传说中宠妻如命的皇上,会如何处置?” 书房内响起了一阵有些得意,还有些阴险的笑声!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笑得无比畅快自信的同时,屋顶上,一道身影悄然无声地自府中掠出,直奔按察使府了! 而刚刚回到府中的李康,刚进屋子,就看到了小彩雀正欢快地在他的书桌上蹦着!看到李康进来了,便清脆地叫了几声,向着李康飞来! 李康伸出左手,小彩雀便非常自觉地落在了他的左手掌心上,叽叽喳喳地叫了个不停! 而李康的一张小脸儿,则是随着小彩雀的叫声,越来越铁寒!眼看着就要冷成一块儿冰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儿们送上的各种票票!小包子下一章又要大展神威了!亲们有没有很期待?明天关于山东的事情差不多就会处置妥当了。嘻嘻!你们觉得小包子接下来要去哪儿?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六) 三日后,按察使府。 “三舅舅,最近你的风头很盛呀!”李康笑道。 苏谦有些无奈地摇了头笑道:“公子,现在怕是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我入伙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儿?目前为止,这拐匪与官府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发现。” “三舅舅,你做事认真明白是好的。可是有时候也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的。”李康眨眨眼道。 苏谦一愣,“公子,您的意思是?” “现在那何大人不是对你的各种差使都挺上心的吗?” “正是!臣手底下的几份儿差使,何大人倒是都配合的极好!想来,是为了给臣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他是想着拉拢你罢了。于朋那儿,倒是有消息了。” 苏谦有些激动道:“公子如何知道的?是无极?” 李康点点头,“三舅舅不必着急!待晚些时候,我先带你去见个人。然后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办。” “是。” 李康出了门,独留苏谦一人在屋里发呆!看来自己想要完成皇上的交待,还得要多和太子商议才成! 当晚,苏谦便和李康一起出了府,到了一处客栈落脚,然后上了楼,在一雅间内,见了一位神秘人。 回府时,苏谦的表情平静,只是若是细看,他的眼中还是有着些许的震惊和兴奋的! 次日一早,苏谦便被何青叫走了。 待晚上用过晚膳才回了府。 一回府,苏谦便将大宝儿和李康都请到了书房。 “公子,现在情势已是有些明朗,山东巡抚何青,应该就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李康摇摇头,“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父皇不会只听咱们的片面之言!再者,他在山东经营多年,若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先不说他是自济南府的一个知府提拔上来的,单说他是地方大员,手中可调动五千大大小小的捕快侍卫。你呢?” 苏谦面有忧色,“公子所言极是!现在咱们手头上能用的人确实是不多!再者,总是要想法子拿到他的证据才成!” “其实证据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让镇守在山东的兵马,听咱们的调遣?” 苏谦听了,眼神一紧,“公子这是何意?要调动地方兵马?这山东总兵可是只有兵部尚书以上的人才能调的动!除了父亲,再就是当今皇上了!以咱们目前之力,怕是无法调动他的。您虽身为太子,可是现在年纪尚幼,而且能证明您身分的东西也没有一件是带在身上的。这怕是不成的。” 李康一笑,“山东总兵,是杨海朋,算起来,也是我的表姨夫呢!你说调动他,还用得着我拿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分吗?” 苏谦随即明白了过来,“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咱们要以什么理由来调动杨将军手下的兵马呢?” “这个就更容易了!” 大宝儿出声道:“康弟,我总觉得不妥!咱们应该先找罪证,再动手。否则,岂不是理亏?” 李康白了他一眼,“凡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你看看现在山东的百姓们日子过的怎么样?明明就是盛产棉花的地方。可是现在呢?这济南城里边儿还好点儿,你出了城去看看,有几个是能吃饱穿暖的?就算是这事儿背后不是何青在捣鬼,他身为山东的父母官,就是这样为百姓们谋福利的?” 大宝儿被话一噎,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苏谦道:“公子,大宝儿言之有理。咱们的确是应该先搜集证据!” 李康抬头翻了个白眼儿,有些无语了!这两人的脑子也太木讷了些吧?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山东!真以为这里跟京城似的,什么事儿都不敢做的太过? “这里是山东!是何青的地盘儿!你们以为就凭咱们几人之力能查出些什么来?如今能让咱们侥幸看到些苗头,已是实属万幸了!你们竟然还想着要先去搜集证据,再来动手?你们以为这何青是纸糊的,还是泥捏的?” 苏谦一愣,听到李康这样一说,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登时便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愚钝了!太子说的对,这里是何青的地盘儿,他们哪里就那么容易找到什么证据?再者说了,即便是找着了,又如何?要耽搁多长时间?要搭进去多少人手?先不说皇上交待下来的事情办不成,就单单是搜集证据这一项,没有三五个月,怕也是不成的!这段时间内,谁知道还要有多少人跟着倒了霉? 苏谦点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都是下官太过愚钝了!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非常时期,自然是应该采取一些非常的措施!想拿何青,并不难!只要是拿住了他,证据,自然也就来了!”李康有些得瑟道。 大宝儿摸了摸脑袋,“何青毕竟是山东的正二品大员,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拿那济南知府开刀?” 李康有些嫌弃般地睨了他一眼,“大表哥,你怎么就和大舅舅一点儿也不一样呢?你再好好儿想想!这山东,哪个最大?捉小虾米,你真以为有用?” 大宝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片刻后明白过来!“我明白了!要拿就得先拿大的嘛!这叫擒贼先擒王!” “那依公子之见,咱们该如何动手呢?” 李康想了想,“表姨夫,可是认得大表哥的!而且,还对大表哥喜欢的不得了!想着将他的宝贝女儿也嫁给大表哥呢!” 大宝儿面色有些绯红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苏谦的心思却是一动,“臣明白了。此事,还是大宝儿去最为合适。这样,臣先去派人打听一下杨将军最近的作息。公子,您要以何为饵呢?” 李康笑了笑,“以我为饵,如何?” “这,怕是不妥吧?”苏谦有些犹豫道。 “三舅舅不必紧张,又不是真的以我为饵,只是让杨将军有这种感觉就是了。” 苏谦略一思索,“如此,咱们还是这般安排较好。” 外面的夜色浓浓,月光如水,书房中的人,却是不知疲惫,似乎是忘记了时间,也都忘记了休息。 直到天色渐明,三人才各自回房。这一觉,便睡到了次日的午时了。 这也成了自苏谦到了山东后,第一次没有按时地去点卯。 “大人,看来昨晚这苏大人的确是喝的有些多了!他可是还没有不到府衙来点卯的!想必,现在正是头痛欲裂呢!”何青的师爷道。 何青点点头,“这苏谦还算是个识趣儿的。昨晚上,我稍一提点,他便明白了过来。今儿他虽然没有来点卯,可是他手底下倒是有人过来了。说是将前些日子抓的那些人,都交由本官来处置就是。他自己就不再插手了。” “如此说来,这苏大人,是有意向咱们靠拢了?” “嗯,如今看来,应该正是如此!不急!咱们总是要慢慢试探他一番,才好决定要不要让他入伙!万一他再是皇上派来的探子呢?” “是!还是大人思虑周到。” 又隔了一日,苏谦的妻子孙丽,带了李康来到了何青的府上,拜访何夫人。 中午的宴席上,不知何故,这李康竟然是与何青的一位庶子起了争执,二人竟是打了起来!也不知是谁竟然是失手伤了何夫人!将何夫人推倒在地,何夫人当即就觉得腰部一痛,起不来身了! 这孙丽大惊,来不及阻止,便见李康被府上的下人们给围了起来,关进了府中的地牢! 孙丽急忙扶了何夫人到内堂休息,又请了大夫来看。 “何夫人,都是小孩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信惹了祸,可是您就看在他父亲和祖父的面子上,就别与他一般计较了!还是请夫人下令,将人放出来吧。” 何夫人听了眼神便是一闪,冲外使了个眼色,屋内的众人便都退了下去,“苏夫人,这事儿,怕是我可做不了主了。” 孙丽一惊,“这是为何?” “苏夫人,这是老爷吩咐的,说也是你们家老爷的意思。”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苏信可是他的亲侄子!他怎么能?这!”孙丽一脸的难以置信。 何夫人轻扶了她的手臂道:“你还不知道吧?这苏信每日里都是在外面闲晃,竟是打听一些个山东官场之事!你也知道,这官场之事,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随意打听的?” 何夫人强忍了腰部的不适,动了动身子,又道:“我家老爷得知后,便将这事儿通传给了苏大人。苏大人也曾劝诫过苏二公子,可是他不听呀!听说还在书房里,与苏大人大吵了一架!苏大人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想出这么一辙。” 孙丽似乎是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儿来,“这,可是这苏信到底是他的亲侄子。他怎么能?” “哎哟!我的傻妹妹!你的夫君与那苏清苏明,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何夫人见孙丽有些明白了,继续道:“这苏二公子如今年纪尚幼,上次被人给拐了的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如今又四处惹事!这苏大人也是为了他好!让他吃些苦头,也好长长记性!听说这苏二公子在这里的事,还没有传回京城。若是传回了京城,苏夫人,你也不想想,那苏清会怎么想?保不齐不会以为是苏大人故意找人做的!” 孙丽的脸色一白,“这,唉!苏信这个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爱管闲事了!为了这个,夫君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可是偏生就改不了!” “罢了!无妨!就让他在那地牢里受几日委屈,杀杀他的性子,小孩子嘛!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容易就服了软儿的!再说了,在地牢里,也只是关他几日,吃穿用度上,不会真的亏待了他!打伤了朝廷命妇,关他几日,也不算过分!它日,就算是传到了镇国公的耳朵里,他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如此说来,倒是让何夫人受委屈了。”孙丽一脸感激道。 “苏夫人不必见外!如今我家老爷与你相公一起在山东做事,端的都是一碗饭,都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哪里能分得那么清?再说了,现在让苏二公子受些委屈,也只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是他能管的!” “不知这几日这孩子在外面究竟干了些什么?竟是惹得我家夫君如此动气?” 何夫人看了外面一眼,小声道:“这苏二公子在外面什么都打听!什么拐匪呀,棉花呀,官府是不是在棉商那里拿了什么好处呀等等!甚至打听了金矿!” “金矿?”孙丽一惊! “嘘!小点儿声!这可是大事儿!不是咱们能随便说的。就是因为这个,我家老爷才有些为难!这孩子是你夫君的侄子,总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所以,只好将他暂时先关起来,等过几日,再找个由头,将他给送回京去。” 孙丽点点头,有些后怕道:“这个孩子,真是什么都敢做!早日将他送回京去,我也好安心地过日子!您是不知道,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在京中时就是这样,整个儿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孙丽又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晚上,众人都还沉浸在美梦中时,何府内突然就闯入了大批的兵丁!为首的,正是杨海朋,杨将军! ------题外话------ 感谢漫长等待中送上的五花五钻,五张五星评价票!谢谢亲了! 番外之太子游历记!(七) 济南府的监牢里,何青正一脸怒容的看向了对面的杨海朋和苏谦。 “苏谦,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老夫?居然还弄出了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哼!你真以为我何某好欺负?” “何青,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的好。事情若真是闹大了,对你而言,怕是有害无利!”苏谦劝道。 “呸!你不过一个三品官员,居然在没有请示上峰的情况下将上司押入监牢,你是何道理?本官乃是二品大员,你有何权限如此对待老夫?还有你!”何青怒指向了杨海朋,“你身为山东总兵,不好好练兵,竟然是公然与苏谦同流合污,诬陷上峰!将我大渊律法置于何地?” 杨海朋一挑眉,有些同情道:“何青,事到如今,你还认不清楚形势吗?你在山东经营多年,真以为就是天衣无缝?皇上对于你的所作所为就毫不知情?” 何青听了,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是呀,若是没有皇上的许可,他们二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可是皇上远在京城,自己的事情又向来隐秘,皇上对自己的事情,未必就全部知晓。 何青抱了一丝的侥幸心理,又道:“老夫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之事!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冤枉老夫!” 苏谦看其态度坚决,摇了摇头道:“何青,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你的大部分手下都已被擒拿。他们供出了这些年你在山东的所有恶行!” 苏谦顿了顿,面色严肃道:“你居然私自开采金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自己能够认罪,本官看在你我也曾同为朝臣的份儿上,不会太过为难于你。否则,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何青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给击碎了一般,刹时看着眼前的人影,便有些虚晃了! 皇上知道了!皇上竟然知道了! 何青突然就大笑了几声!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瞒过了所有人,想不到一直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皇上竟然是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刚刚腾下手来收拾自己罢了! 何青为官多年,如今才明白,这天底下最狠的,最冷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 自己前年才发现了一座金矿,以前自己与那些个匪徒虽有勾结,可是自己只是抬抬手,便可以收银子。可是这两年不同!这两年自己刚刚才开始发掘金矿,所有的孩童都是被他们想方设法的弄到了矿上,不止是孩童,还有一些个乞丐! 也正是因为自己将山东大部分的乞丐都弄到了金矿上,所以才使自己升了官儿,才会由原来的济南知府,一跃而成为山东巡抚!想不到,自己不过才当了两年的封疆大吏,竟然都是做到头儿了!自己的一生也是走到头儿了! 皇上怕是早就对他有所猜疑,本可一纸调令将他调离山东,可是他没有,而是任由自己陶醉在自己的美梦之中!如今不过是轻轻动动手指头,自己的所有财富,便都充盈到了国库!自己的小命儿,也都是被皇上捏在了手里。 “皇上好狠的心思!明明早就对老夫有所猜疑,却是任由我在山东做大!哼!这是为了让我自己渐渐迷失了自己!为了让我自大、狂妄!好趁我不备将我一网打尽!” 何青说完,又连续大笑了几声后,“好一个爱民如子的皇上!分明就是漠视百姓生命,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暴君!” 杨海朋不紧不慢道:“何青,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个我与苏大人就会放了你?还是以为你说这个,我们对皇上的忠心就会有所动摇?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皇上从未像你说的这般残忍冷血!皇上的确是早就猜疑于你,只是你在山东的根基太深,难以一下根除,所以皇上才会提前派了本将来镇守山东!暗中查访!” 杨海朋看着何青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青,铿锵有力道:“皇上的确是爱民如子!可是皇上是大渊的皇上,不是一个山东的皇上!更不是哪一个百姓的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勤于朝政,无意中才发现了山东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对头,所以才会派了本将前来。本将来到山东后日夜明查暗访。可是你太过狡猾!一时半刻竟是查不出蛛丝马迹,所以才会拖至现在!” 苏谦接过话道:“直到两个月前皇上才收到了杨将军送过去的消息,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皇上也深知你在山东的根基太深,一时难以撼动,又恐你会借机煽动百姓,反而会使山东大乱!皇上心思缜密,看事长远,这才派了本官前来。何青,现如今你明白了吧?” 何青惊的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自认为自己猜中了皇上的心思,却不想这原就是你自己的心思太过龌龊!皇上岂会为了那一座金矿而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简直就是小人之心!” 苏谦说罢,自袖中掏出了一份名单甩进了牢内,“何青,这便是你所有同党的名单!你且看看,本官是否冤枉了一个!” 苏谦的声音宏亮有力!目光如炬地看向了牢内的何青。 何青自地上捡起了那份名单,颤颤微微地看完了,便有些沮丧道:“你们,你们果然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半晌后,何青突然狂笑几声道:“那又如何?你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有几样是本官直接参与了的?啊?你们自己说!不错,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参与了金矿及拐掳幼童之事,可是这什么地方牵涉到了本官了?仅凭是几个人的证词?物证呢?你们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物证来!” 苏谦眯了眼,物证?这话说的好听!现在去哪里弄物证?自他府中搜出来的财物?他完全可以推到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头上!而其它的,所有的证据都是出自那些下属之手,他完全可以予以否认! 杨海朋面上也是闪过了些许的懊恼之色!这个何青太过狡猾!所有的金银,他都是换成了银票存入了钱庄!而有关事宜,即便是需要签字,或者是印上印鉴的!他用的全都是他的夫人的名字!所有的责任,他自然是都可以推到他的夫人头上!而他自己最多就算是一个治家不严之罪!顶多就是丢了官位罢了!罪不致死! 何青看到二人的脸色铁青,便知道自己说对了!随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天不绝我!我何青到底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地方参与了这开采金矿之事?仅凭着别人的空口白话?哼!你们还是想想什么时候放老夫出去吧!” 二人相视一眼,一时竟是拿他没了法子! 二人正在恼怒间,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大宝儿和无极陪着李康来了! 李康到了牢前,看向了牢内的何青道:“何青,你真以为没有物证便治不了你的罪?” 何青一看来人,不解道:“苏二公子也来了?怎么?就凭你一个小孩子,也以为能让老夫伏法?” 何青是在寝室直接就被人带走的!带走他的是杨海朋的手下,都是一群兵丁!什么也不说,进门就直接抓人,是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李康的身分,仍然以为他就是苏清的次子苏信! 李康笑道:“大表哥,二表哥何时来了山东?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一出,何青便是一愣,遂看向了一旁的大宝儿。 只听大宝儿笑道:“康弟,你何必再故意逗他?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二弟如今正在家中,承欢于祖父膝下呢。怎么会来山东?” 何青的脸色,此时已是不能再用苍白来形容了! 何青的脸色,此时已是白的有些吓人了!就像是死人脸一样,灰白灰白的!看起来极为骇人! 何青倒退了数步,双眼瞪的又圆又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李康,“你,你是?你是太子殿下?” 李康笑着点点头道:“果然不愧是山东二品大员,竟然是如此快速地便判断出了本宫的身分!不错!脑子还不算是太难使!” 何青听罢,竟是身子一软,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的草席上! 大宝儿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胆子也太小了些吧?不就是知道了你的身分吗?至于吗?” 此时苏谦和杨海朋已是明白了李康的用意,心中暗暗赞赏! 这李康是在何府的地牢中被救出来的!到时,即便是没有物证又如何?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殿下被杨将军从地牢中救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何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囚禁太子!囚禁一国之储君,那是什么罪?那是谋逆?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所有的何青九族之内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全都要人头落地! 而主犯何青,则是要被判凌迟之刑的!依照大渊律例,谋逆,主谋的三族之内的人,都是要判以腰斩之刑的! 何青只是这样想一想,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狠!太狠了! 这太子殿下比之皇上是更加地心狠冷血! 竟然是以何家九族千余口人的性命相要挟!自己若是认了这在山东的所有罪行,那死的便只是他何家的嫡系之人!旁系也许会改判流放! 可是自己若是拒不认罪,那死的就是何家的九族!何家,因他一人之过,便要被灭族了!不止如此,就连死相,也是极为凄惨!腰斩?就是铡刀直接将人的身体铡为上、下两断!铡刀铡下后,人并不会马上就死,而是仍有力气可以再爬行数米!甚至有的人还能活上小半个时辰!这样的刑罚,简直对于将死之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怎么样?何青,你可是想清楚了?是要何家数千条人命与你一块儿死?且死后连收尸之人都没有?还是直接认罪?或许本宫可以做主,能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何青面色死灰,嘴唇已是被吓的成了灰白色!他哆嗦了几下,总算是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臣认罪!罪臣知罪!还请太子殿下开恩!” 说着,便跪伏在地,痛哭不已! 李康笑着对苏谦和杨海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大表哥,咱们走吧。” 无极极为同情地看了苏谦一眼,“公子要去江南了。你们就不必相送了,而且,公子并未打算公开他的身分。”说最后一句话时,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轻瞟了何青一眼。 “公子说山东的吏治的确是太过繁杂,苏大人的后续任务,还是极为艰巨的。希望在他折回京城之后,能听到山东传来好消息。”无极说完,也不待几人有所反应,便大步向外走出。 苏谦急道:“无极大人,一路上辛苦你了!好生保护公子!切莫再出意外!” 听完苏谦最后这句话,无极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没栽倒在地! 而牢中的何青,则是身子一歪,竟是晕了过去! 数日后,杨海朋按照搜到的地图中,找到了那座金矿,在里面救出了上百名孩童,个个儿都已是瘦的不成人形了! 此事引起了朝中的极大关注,皇上下旨册封白飞为八府巡按,代天出巡,钦赐尚方宝剑,以体察民情,整肃吏治! 一个月后,何青及其一干从犯,全部被皇上下旨处以极刑!自京中派出了苏伟的二弟,苏睿,成为了山东的新任巡抚! ------题外话------ 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七颗钻钻!menglizui送上的一钻!wry01送上的一花!美人们,至此,所有的番外基本上已是全部完结。如果妞儿们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加群后,和飞雪说!谢谢美人们一路走来与飞雪相伴!特别是晋级为贡士的西灵春美人!还有许多一直潜水,没有冒泡的美人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飞雪在这里就无法一一谢过了!还是那句话,因为你们的支持,才会有飞雪的坚持!谢谢大家了!飞雪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各位美人的。只能是以更多更好的文字来回馈大家!新文《名医太子妃》也将在这个月入V,飞雪在那里等着你们!也希望飞雪能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使飞雪的《名医太子妃》能够超越这本嫡女!在此,飞雪先谢过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