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拿不走,她就抢 夜里,乌云密布,弥漫了整个天际。 远处的电闪雷鸣渐渐地走近,仿佛一个正在张开嘴吞噬一切的怪物,这无比阴沉的天气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不好的预兆。 西辰康建五年,右丞相府。 府内富丽堂皇,却有一间破旧凄凉的院子格格不入。 “喂!快给我醒醒!”红笺用力地踢了一下正靠在门框上休息的人,一脸趾高气扬。 早就听见脚步声的容楚月不可察觉地躲开,抬起眼皮,眸中掩去一丝精光,装作被吓到的模样,语调十分柔弱地说道:“有事吗?” “碰”的一声,红笺把手里的盆子扔到她的面前,手插着腰,眼眸中充满了讽刺:“二小姐,这是给你的任务!” 容楚月扫了一眼盆里面那件天蚕丝华服,小声问道:“红笺,大姐不是有洗衣的婆子吗?” “这可是贵妃娘娘赐给大小姐的,岂能让那些粗鄙的下人碰?还是说二小姐不想为自己的姐姐分忧?要是传出去……”虽然叫着尊称,但红笺的语气却透着毫不掩饰地嘲笑。 “这——飞月不敢。” “二小姐可千万别搞砸了,否则有你好受的!”红笺转过身离去,声音刚好让她能听到:“真是个窝囊废!”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雅倩神色十分慌张地朝她冲过来,嘴中大喊:“不好了!小姐!” 她见此皱了皱眉,心里一紧,雅倩这么着急,一定是她娘出事了! “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的病又发作了,很严重!” 果然!她一听瞬间扔掉手中的衣服,走人! “喂,你还没……”红笺刚想说些恐吓她的话,就被她充满煞气阴冷的眼神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容楚月带着雅倩冲到药房,却不想被在药房值夜的婆子拦在了外面,老婆子鄙夷地说道:“二小姐,这个地方似乎不是你能来的?” 她压下心中焦急的怒火,摆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我也知道,没大娘的批准不能来这里,但是我娘她的病复发了,需要急救,麻烦通融一下。” “通融?要是夫人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不过要救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看见眼睛中放着绿光的婆子,她心中冷笑,会意地掏出荷包中仅有的几两碎银子。 老婆子急忙地抢了过来,然后一脸不屑地表情说道:“这么一点,你打发狗呢?我看你还是买副棺材给你那个半死不活地娘吧!死了算了!” 容楚月眯起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既然拿不走,她就抢! 她表现出一副十分犹豫的模样,像是在决定什么,最后抬起头伸出手决然地说道:“这是我娘当年的嫁妆!” 老婆子想到当年很是风光的二夫人,心一动,就朝着她的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突然,容楚月的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攥紧手中的银光,瞬间跨步上前,眼神尖锐而锋利地瞄准老婆子的脖颈动脉处,扬起手猛地扎进去。 婆子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中喉咙,倒地而死。 “小……小姐……”一旁地雅倩看着平时比谁都懦弱的小姐,震惊当场。 “还愣着做什么?不想跟着我死,就听我的!”容楚月气喘吁吁地低声冷道。 雅倩顿时缓过神,不敢多问,帮她去抬尸体。 就在两人把尸体扔到对面的湖里时,却不知湖边的桃花树上何时多了一抹魅惑的红色,那人慵懒地靠在枝干上,任由漫天地花瓣散落在他的发丝,他拈起一片花瓣嗅了嗅,喃喃自语:“似乎遇到了好玩的东西呢!” - - - 题外话 - - - 新人新文,亲耐滴喜欢别忘收藏呦~(~ ̄▽ ̄)~ 第二章 丫头,下手可真狠心 容楚月把尸体处理好后,迅速地带着雅倩回到了药房中,她念出以往大夫开出的药方中的名字,让雅倩去拿。 雅倩刚想要点亮油灯来找药材,就被容楚月一把夺过火折子,她厉声道:“不要点火!” 被她刚刚杀死人的事情吓到还没恢复的雅倩,咽了一口吐沫,急忙跪下认错。 看着害怕的雅倩,容楚月心里一软,这个雅倩是从小就呆在她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南宫飞月的侍女,当年南宫飞月还有点权力的时候,看见年幼的她被别人欺负,便一时不忍救了下来,从此,她便视其为主人,就连南宫飞月在受欺负时,她也誓死保护。 “雅倩,看着我!你在想什么?”她强迫雅倩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 “小姐,你……似乎变了一点。”雅倩有些怔怔无语,她的小姐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虽说这种感觉从上个月她就有这种感觉,但现在经过刚才的事更加强烈了。 容楚月微微一笑:“雅倩,你家小姐是有些不一样,人总会变的,但是,只要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心中的小姐,就可以了。” “小姐永远是小姐,永远都不会变!” 看着雅倩一脸坚定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刚刚给出的机会没有浪费,如果雅倩刚刚有一丝犹豫的话,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她一定要保证自己身边的人绝无二心。 她让雅倩带走一些必要的药材给她娘服用,之后,她又拿出从那婆子身上搜出来的开那些名贵药材的钥匙,向药柜走过去。 快速地拿出大量的药材后,她打碎了一些东西,把现场布置地像是打斗过的痕迹。 她捡起地上的一个陶瓷碎片,看着锋利的尖,一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顿时被割破的静脉中流淌出殷红的血液。 就在这时,黑暗中响起一道魅惑的声音—— “啧啧……丫头,下手可真狠心!” 容楚月听到后,身子蓦地一僵,心脏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中,她眯起眼眸看向对面,厉声问道:“是谁?出来,别装神弄鬼!” “杀了人却要伪装成自己发现偷窃现场,与贼人搏斗,最后贼人因为慌张逃跑失足落水,呵呵~” 听着那声音居然如此透彻地道出自己心中的计划,她的心里一紧,真是糟糕,她一直隐忍求全的日子似乎要不好过了。 “你……”她刚想开口问他到底是谁,面前陡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人伸出手,轻轻一带,就揽住了她的腰。 容楚月冷不防地落入他的怀中,一股淡淡地桃花的香气瞬弥漫在她的周围,更令她吃惊的是,面前的人的动作看起来虽然轻柔,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仍丝毫不能抗拒。 那人一用力,瞬间贴近她的虚弱的身子,把她抵在角落里,她对这种极其“亲密”的距离和动作很不适应,她轻轻皱眉,抬眸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泛着妖冶潋滟的眸子。 这时,一道淡淡的夹杂着桃花的莫名香气瞬间包围了她,容楚月的心神微微一荡。 *术? 第三章 你可千万不要死呢…… 确定这个认知后,她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用袖子中藏起来的一枚淬着毒的银针,瞬间狠狠地扎向自己的手心,然后装出双眼迷茫的样子,呆呆地看着前方。 男子注视着眼前仿佛充满了大雾般毫无焦距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宛若柳絮般轻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丝的蛊惑:“告诉本王,你是谁?” “我是南宫飞月,右丞相南宫易的二女儿。”她神情呆滞地说道。 “为什么要伪装自己?”他并没有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继续问道。 “因为想要过平稳的日子。”她此时完全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有问必答。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或者说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胸部,容楚月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想要揍他的冲动,居然趁着她失神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可恶! 下一秒,香味渐渐消失,他放开了她。 她装作瞬间还魂的样子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想必公子深夜来到相府,一定在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被人打扰到可不好。” 这就是在说,你要是敢多管闲事,我就敢举报你。 容楚月的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淌,他的指尖划过她沾满鲜血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浪费了多可惜。” 说着,只见他翘起沾着血珠的指尖,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面铜镜,那颗血珠被镜子反射出一道瑰丽的光芒,他揽镜点唇:“味道不错。” 她扯了扯嘴角,似乎他们的思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于是也就不管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拿起那些珍贵的药材,便往外走,对着空气说道:“麻烦,让让。” 结果,她一怔,却发现她的前面什么也没有。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她微微蹙眉,如果不是那被移动的铜镜,就像那个人几乎从没有来过一样,她下意识地拿起那面被扔在地上的镜子,一看,顿时瞳孔紧缩。 碎了! 这时,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刚刚那道熟悉的声音:“你可千万不要死呢……” 他的语气有一种轻描淡写的妖媚,仿佛在说她是他手中的玩具,要是死了他会很无聊。 容楚月心跳陡然加快,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不好对付的人,所以她一定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以后碰见他立刻绕道走,否则,一定会很麻烦! 一阵眩晕,刚刚那针的毒性发作,她抬起手,把毒逼了出来,这原本是她防身用的,结果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迅速地跑去湖边,在沿路上扔掉一些零零碎碎的药材,之后把手中的全部扔到湖中,看着湖边的她特意从婆子身上脱下的一只鞋,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微笑,大功告成。 现在只要她回到房间,把伤口包扎起来,等着他们那些人发现就可以了。 桃花树下,出现了两抹身影,其中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对着一抹红色恭敬地说道:“主子,事情已完成,用不用属下把那个女人抓过来。” 他摆了摆手,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不急,她既然能逃脱*香,说不定是那边的人。” 那个女人以为她自己的小伎俩瞒过了他,可惜,中了刚刚那个迷香的人心跳会比平常减慢一倍,她对任何人包括自己都心狠手辣,如此干净利落可不是一个平常女子能做出来的,真是有趣。 “那主子……” “一个月,本王倒要看看,她在这绯城能否——活下来!” 话落,风起。 散落的花瓣瞬间漫天飞舞,两道身影随着花雨消失了…… 第四章 你们……要做什么? 容楚月快速地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相府会有一间如此怪异的院子——雅风院,它虽然从外表看起来还算得体,但里面却呈现出破败不堪的面貌,就连仅有的几个老妈子都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甚是凄凉。 她的一只脚刚踏进雅风院中,从里屋就发出一道温柔却有些慌张的声音:“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雅兰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只见一位蓝色衣裙的女子出现,虽不是非常美丽,却有一种让人柔和想要亲近的气息,雅兰的名字是她给取的,是她那时刚刚穿越的几天后所救的人。 雅兰,正如其名,她原本是一名大家闺秀,但因为家道败落,一夜间,父母双亡,流落在大街上,被几个**欺负,正好被乔装出门的容楚月遇到,救了她,之后她没有去处便跟在她身边报恩,雅兰目前算是这世界中唯一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的懦弱。 “雅兰,我娘呢?她怎么样?没事儿吧?”虽然她知道那些药一定可以救她娘,但仍然很担心到底有没有事。 “小姐放心,适才夫人服了雅倩带回来的药缓了过来,雅倩正陪着夫人在里面歇息。” 容楚月松了一口气:“嗯,那就好。” “小姐!你的胳膊……怎么会这样?”雅兰眼睛扫过她被血浸红的衣袖,立马上前震惊地喊道。 “无碍,一点小事而已。”她把刚刚发生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告诉了雅兰,并叮嘱不要露出马脚,按计划行事,至于雅倩那里,她也交给雅兰去处理。 她从药房那里顺了一些有用的药,包括可以敷在胳膊上的消炎的药,但是她并没有用,任其伤口渗着血,只是扯了一块布简单的绑住了。 现在,她只要躺在床上,等着那些人来找她就可以了。 果然,过了一刻钟后,外面的人终于发现药房的不对劲儿,瞬间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她几乎都能听见相府下人吵杂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的耳边就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离她坐在的方向越来越近,旋即,只听“碰”的一声,房屋的门被人强行踹开,一阵冷风瞬间涌进了屋子中。 “你们,给我搜!”容楚月听见这道既尖锐又难听的声音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在心中默念道:一,二,三! “啊——” 她迅速起身,装作十分害怕地样子看着冲进来的侍女们,用手颤抖地指着她们,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时,刚刚在门外的秋嬷嬷走了进来,看见衣衫有些不整的容楚月,十分嫌弃地说道:“快点把衣服给我穿好,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一会儿有你受的!” “秋嬷嬷,你们为什么要搜我的屋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她一脸恐惧地问道,然而秋嬷嬷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吩咐那些侍女继续行动,之后雅倩也相继出来了,搜到里屋的时候,雅兰怕她们打扰到夫人休息,和她们起了争执。 “一个小小的二等婢女,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让开!”秋嬷嬷毫不掩饰地讽刺语气厉声说道。 “你们才是大胆!秋嬷嬷,雅兰不知道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算天大的事情,来惊扰二夫人的休息也得需要大夫人的批准!” “哼,真是可笑!” 第五章 婀娜的大夫人 “我们夫人刚刚病情才稳定,你们执意要搜也行,不过要是出了什么事,嬷嬷你确定以下犯上这个罪名你能担待得起吗?”雅兰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直直地瞪着秋嬷嬷,等着她的回答。 而秋嬷嬷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底很是震惊,这个小蹄子,以前听说过是没落的大家闺秀,现在看来嘴上居然还是个厉害的,说的有条有理,那个病秧子她还是不要招惹好,免得死了还得赖在她的头上,反正那个女人也活不了多少时间。 秋嬷嬷前后思量一下,狠狠地瞪了雅兰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二夫人还在休息,那老奴就不打扰了。” 听到这一句话时,在容楚月旁边的雅倩明显地舒了一口气,然而秋嬷嬷话锋一转,浮起一丝诡异地笑容:“但是二小姐得跟老奴走一趟。” 说着,容楚月就被她们给“请”走了。 “跪下!” 听着秋嬷嬷的尖利的嗓音,她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狠戾,心中暗自道:今天你让我跪下,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给我向我磕头。 “怎么了?”只听一道沉稳中又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柳佳敏坐在上方揉着太阳穴,明显是被他们给吵醒的。 柳佳敏虽已年过四十,即使已经有两个孩子,但确实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其身材仍是圆润丰腴,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是传说中右丞相南宫易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受宠程度经久不衰。 “大夫人,药房失窃,看守人行踪不明,而有人看到二小姐之前到过那里,所以老奴怀疑——此次事情与二小姐有关。” “哦?飞月,是这样么?” 容楚月听到问话后,立马眼眶含泪,凝视着柳佳敏,又看了看一旁的秋嬷嬷,表现出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母亲,我……” 柳佳敏则是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会怪罪你。” “谢谢母亲,是这样的,我娘病情复发,所以我去药房抓药,那里的婆子一开始不理会我吗,但是她看着我一直不走就有些不耐烦,最后给了我一些药……” “你就走了?” “嗯。”她提起一口气想要继续说什么,但眼珠一转又放下。 “但我听说,药房柜子被开丢失珍贵的药材,还有一些打斗的痕迹,你确定不跟你有关?”柳佳敏眯起眼眸,声调中带着一丝威压。 容楚月慌张地低下头,急忙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那个老婆子做的。” “夫人,依老奴看,就是二小姐想要偷拿药材被王婆子发现,所以才……” “不是!是我拿完药材后听到药房里有动静,就回去看了一眼,没想到她在偷药材,我想了想,就冲上去劝阻她,但是她却不听,还要打死我……” 容楚月脸色通红,情绪激动说完后,似乎发现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对,又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柳佳敏。 柳佳敏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发一言。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在秋嬷嬷的耳边说了些话,秋嬷嬷听到后上前道:“侍卫在湖边发现了一只鞋,之后从湖里打捞出一具尸体,尸体上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正是王婆子。” 第六章 传说中的王爷 “怎么死的?” “失足落水。” “嗯。”柳佳敏眼神扫过容楚月的衣袖时一凝道:“把你的衣袖撩起来。” 她慢慢掀起衣袖,然后听到周围的人一阵吸气,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柳佳敏注视着她胳膊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起身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十分关切地说道:“起来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头让秋嬷嬷给你备一些补品送过去。” 她眼角含泪激动地看着柳佳敏,十分乖巧地说道:“谢谢母亲。” “好了,你也该累了,回去吧!”柳佳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 容楚月顺从地点了点头,行了礼后转身的那一刻,原本带着眼珠的眼角瞬间眯了起来,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秋嬷嬷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甘地上前,对着柳佳敏说道:“夫人,你为什么就这么把她轻易地放了?就算真的和她没有关系,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完全可以给她随便安个罪名!” “哼,你懂什么?”柳佳敏瞥了一眼身边的得力助手,刚刚的一副贤良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阴沉地戾气。 “老奴愚昧。”秋嬷嬷见此立马恭敬地回答。 柳佳敏拿起乌木边花条案上的一杯茶,说道:“一个被人唾弃的庶女,想要除掉她简直轻而易举,只是还没有到那个时间而已。” 说完,她一口喝掉手中的茶水,然后手一松,白瓷茶杯瞬间掉落在地上,破碎。 回到雅风院,容楚月才用自己从药房中拿过来的药敷在胳膊上,虽然柳佳敏说要秋嬷嬷给她补身体的药,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嘴上说一说而已,她可不会当真去自找欺辱。 “小姐,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雅兰在一旁帮着她上药,看着她那狰狞恐怖地伤口,都不相信是她自己造成的。 “这也是情急所迫,不过以后的事情可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现在的她还是个十分弱小的人,谁都能任意拿捏,所以今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雅倩,想必雅兰把事情都告诉了你,你想好了么?” 雅倩端上来一杯刚刚泡好的茶,坚定地一笑:“我知道小姐变成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所以不管小姐做什么,在雅倩的心中都是最正确的。” 她心中一暖,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忽然想到之前那个自称“本王”的男人,眼神一凝,用一种很是随意地语气问道:“雅倩,你知道咱们西辰的王爷都有谁么?” “王爷?”雅倩手下一顿,歪着头思考着,有些疑惑地说道:“王爷……西辰不就只有一位吗?小姐难道忘记了?” “一位?怎么,他很有名吗?”容楚月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不在意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听到自家小姐的语气,雅倩立马炸毛,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激动地说道:“瑾钰王爷可是西辰最厉害最受人敬仰的人!睿智深思,才貌双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 “……”看着完全一副现在小女生见到偶像的雅倩,她很是无语,扯了扯嘴角,把茶水往嘴里送:“就是什么?” 雅倩一脸失落的样子道:“他——喜欢男人。” “噗~” 第七章 真是——变态 听到这句话后,原本正在喝茶水的容楚月瞬间喷了。 “咳咳……” 雅倩看到后立马上前替她顺气,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摆了摆手,眼角有些抽搐:“那瑾钰王爷是个……断袖?” “对啊,这不是西辰众所周知的事情么?” 容楚月呵呵一笑,不对啊,她怎么觉得雅倩口中所描述的人和她那晚所遇到的人不是一个吧? 雅兰想了想,似乎在决定些什么事情,然后说道:“小姐,你不要听雅倩胡说,她刚刚所说的只是瑾钰王爷表面上的假象。” “哦?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她挑了挑眉,问道。 “不瞒小姐所知,我的父亲曾经是中书侍郎,正四品官职,所以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世人皆知瑾钰王爷贤德爱民,却不知这是他所伪造出来的,真实的他血腥残忍,手段狠辣,凡是所反对他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 “额……” 她揉了揉太阳穴,果然,这种风格才应该符合那个人,明明自己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却享受着让人称颂的乐趣,真是——变态。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浅绿色的身影,拖着一个盛着华服的托盘对着她行礼道:“小姐,太子来了,夫人请小姐去梳洗更衣。” 雅兰上前接过后道:“嗯,你下去吧,告诉夫人让她费心了。” “冬淑明白。” 冬淑,也是和雅倩一样,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三等侍女,一向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但正是这样容楚月才一直都没有动她。 她换上明显比自己大的衣服,一看就是她亲爱的大姐不要的旧衣服,衣袖上的金丝都脱落了,她拿起镜子照了照,脸发黄的如蜡色般,眼角处还有着一大块微红的像是胎记般的东西,真是丑陋呢,太子看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委屈他了。 现在这副身体的那份惊动全国的婚约,可全都是拜了她的母亲杨婉静所赐,当年杨婉静风华正茂,和皇室的关系也很好,有一次皇后出游遇刺,已经怀孕的她挺身而出救了皇后,皇后为了报答便许诺了婚事。 虽然她越长越丑,但皇后也不好反悔,因为百姓们都说她这副丑样子就是因为当年救皇后造成的先天不良,所以这份像纸般脆弱的婚约才一直都没有被废。 每次太子来这里也都是装一装样子,谁都知道太子西清旸最好女色,尤其是美女,他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她那号称西辰第一美女的姐姐吧! 容楚月跟着侍女来到了右丞相府中的主屋大厅,只见上方正中间摆着花梨大理石案几,案上放着笔墨纸砚,青玉缠枝莲纹瓶里插着一支牡丹花,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两边挂着一幅对联名作,整个屋中无不能让人感觉其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坐在正中间主位上的西清旸穿着浅红色的华服,轮廓分明,丰神俊朗,单论相貌来说,他在整个帝国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英俊男子,不过那苍白的脸,明显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飞月给太子殿下请安,愿殿下万福。” 他抬起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既然本宫已经看望过你,就下去吧!” 她一怔,虽然太子每次来都只是敷衍她几句,但是不想今天连话都没有说就让她走,不过,要她走正合她的心意。 刚走出门口时,只听一声:“慢着,二小姐,夫人叫你,跟我走一趟吧!” 第八章 阴谋开始 她抬头看去,只见红笺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叫着尊称,但身为南宫飞花的贴身侍女的红笺,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地嘲笑。 容楚月垂下眼帘,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语调十分柔弱地道:“有劳了,我这就去。” 乌云密布,逐渐地弥漫了整个天际。 远处的电闪雷鸣慢慢地走近,仿佛一个正在张开嘴吞噬一切的怪物,这无比阴沉的天气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不好的预兆。 她领着冬淑跟在红笺的后面慢慢地走着,这时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吹起红笺垂在肩上的头发,露出了嘴角处那么奸计得逞的笑容。 容楚月见此,环视越来越陌生的竹林周围,藏在袖中的双手叠起,微微握紧。 半刻钟后,她咳嗽了几声,很虚弱地出声问道:“这是要去哪?” “二小姐只管走就是。”红笺连头都没有回就随意地敷衍了事,她听见后面彻底没了动静,心底不屑,真是个窝囊废。 然而,走着走着红笺就发现不对了,猛地转过头看去,却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荡荡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你……去哪了?可别吓我!”红笺望着眼前的漆黑,声音因为恐惧有些颤抖。 叫了一会儿后却无人回答,听着耳边鬼哭狼嚎的风声,红笺终于受不了抬起脚逃跑,结果,转过头—— “啊!鬼啊……” 一张被放大的脸紧贴在红笺的脸上,面容恐怖惊悚,吓得她尖叫起来。 “红笺,是我。”容楚月眼神阴沉,冰冷地说道,面容上左半边的眼角处淡红色的胎记显得格外的渗人。 红笺缓过来后,虽然眼前的二小姐有些奇怪,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二小姐,你刚刚去哪了?知道自己长得丑就不要乱走,省的吓到别人。” “哦?我一直在你身后,你没看见?”她挑眉,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容。 “在我身后,怎么会?”红笺的话刚落,就被容楚月一把掐住脖子:“二小……”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狠戾,贴近红笺的耳边,声音如同鬼魅:“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有什么阴谋?指使人是谁?” 红笺瞳孔紧缩,被眼前的事情震惊地已经无法言语,这人是那个软弱无能的二小姐?怎么可能?她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容楚月眯起眼眸,微微用力,立刻令红笺喘不上气:“我说,我说,是大……” 这时,她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她的身后偷袭她的人:“冬淑,你竟然……”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松开了掐在红笺脖子上的手,晕倒在地。 这时,一场大雨从天而降,乌云层层翻滚着,把西辰笼罩在一片滂沱之中。 第九章 千钧一发 京都燕翎,行刑场,断头台。 “贱人!真是不知羞耻!” “看她那个丑样子,还出来丢人现眼……” “该死的荡妇,拿去卖都没要…… 刑场一群围观的人群一副幸灾乐祸地看着前方即将被处死的人,嘴里污言秽语,还时不时地拿起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扔过去。 断头上的那个人似乎是昏死过去了,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听前方的监斩官员一声下令:“斩!” “噗……” 刽子手一口酒喷在那把充满血腥味的大刀上,眼睛闪过一道绿光,凶残的面容很是兴奋,他擦了擦手,举起刀,用力地朝她的脖子砍下—— 这时,昏死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眸,猛地起身,一个大的翻身,看着即将朝她劈过来的利刃,抬起带着铁铐的双手,对上刀刃。 只听“咔”的一声,铁链断了! 那个刽子手没有半点预料,在自己行刑的时候,眼前这个昏死过去的人居然还会反抗,一时愣在当场。 容楚月就看准了这个时机,眸色冰冷,单手成爪朝他抓过去,一个用力卸了他的手腕,夺过他手上的大刀,随手一挥断了脚上的铁链。 她在电光火石之间做了这些事后,朝着此时脸上表情僵硬的众人,不屑地冷笑,想让我死,我就偏偏不顺你们的心意! 刽子手疼得回过神后,向她扑去,她看着他巨大的身子,闪过一道厉色,找死! 扬起那柄大刀,顿时把他拍地倒飞出去,冲散了周围的人群。 紧接着,她跳下断头台,踏着新开的路冲出去。 这时,监斩官终于从这突然的意外中缓过来,急忙地向一旁同样震惊当场的侍卫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给本官去追啊!废物!” 扫了一眼瞬间围上来的侍卫,她微微皱眉,这么多人,她根本就对付不了,并且说不定不远处就有监视她的人,所以现在最重要地就是造成更大的骚动,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才能有一线生机。 下定这个决心后,她干脆地放弃了手中夺来的武器,用力地一扔,抵挡了一下侍卫,快速地跑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闷响。 当她一口气不喘地冲到主街道中央时,只听“嗖”的一声,前世对各种武器很是熟悉的容楚月心中骂道:该死! 她转过头,瞳孔紧缩,一只凌厉地飞箭朝着她的位置破风而来。 完了!她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趁乱刺杀她!刑场的侍卫是没有箭的! 容楚月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箭射向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箭的尖处离她的眉心只有不到一寸的时候,从后面闪过一道红光,直指箭尖而去,两者相碰,那道红光直接把它从中央穿过,一劈两半,而那红光完好无损地飘飞在空中,然后慢慢地落在了容楚月的手心。 她看着手中的东西,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居然是一片桃花! 容楚月猛地偏过头,朝自己的后方看去,是谁?救了她! 而众人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画面,震惊地不知所措。 第十章 玷污了本王的眼睛 行刑场顿时乱成一锅粥,监斩官气的大声地喊道:“是谁?竟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吗?” 这时,一道妖媚如青烟的声音响起—— “呵呵~本王倒想看看,究竟是谁不想活了?” 此话一出,容楚月一怔,似乎是那晚的男人! 而侍卫们的脸瞬间吓得苍白如纸,连身体都晃了几晃,而其他平民百姓则是一脸崇拜的样子直接愣在原地望着,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叫了声“璇玉王千岁”,之后众人连忙跪地行礼,称颂道:“璇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而,众人跪拜后,却很久都没有回音,容楚月感觉到自己周围一片死寂,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人仿佛没有听到回答就不会起来,一个个地把头埋得比谁都深。 半刻钟后,只见一架血红色八人抬的大轿缓缓地出现在众人的前方,单是外面繁杂贵重的装饰就可以断定此人的地位非,血轿上似乎有一阵清淡的花香传来。 “起来吧——” 最后一个字的音尾拉的很长,缥缈而蛊惑人心。众人并没有直接起来,似乎在等在空中盘旋了好久的尾音消散。 而那个监斩官,更是因为自己刚刚极大不敬的言语吓得站都站不起来,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不出:“王……王爷,请王爷恕罪啊!下官是在追那个斩首的死刑犯……” “哦?本王竟不知西辰的死刑移到了夏至?” “这……”说到此处时,他似乎有了些底气:“是,皇后娘娘下的令。” 然而,轿子上的人没有说话,血轿里一道阴冷的气息一闪而过。 容楚月感觉自己那一瞬间仿佛置身在千年寒冰中,根本无法反抗,这个人的气场,太强了!不过听到监斩官的话,她的嘴角翘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她的仇人的地位似乎都很高啊! 这时,守在前方的一个人开了口,他看起来很年轻,但笑意弯弯的眉眼处偶尔会闪过一道流光,他对监斩官露出一抹狡诈的弧度:“王爷刚刚问的是,为何此时会有当街处斩的人?” 监斩官听道是林尘发话,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林尘这个人,正是璇玉王身边的大红人,受宠程度经久不衰,地位非常高,最重要的是他长了一个无害的脸,却用来做非人的坏事。 “回大人,是因为此人犯了罪大恶极的罪行,所以下官才……” 林尘听到他言辞闪烁,挑眉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罪大恶极应该交由大理寺处理,可是,并没有!” “下官该死……”监斩官一听此话,无法辩驳,立即边磕头边痛哭,他总不能说是当今右相的一品诰命夫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吧! 林尘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轿上的人出声轻呵:“闭嘴!吵死了!” 监斩官因为闭的太快而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痛不已,立刻捂住嘴。 “林尘,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懒洋洋的声音中很明显地透着一丝不耐烦。 “是。”林尘十分恭敬地垂下头,之后又扬声说道:“起轿!” 这时,微风拂过,吹起那血红色的纱帘,容楚月似乎隐约可见,一抹风姿绰约的妖娆身影姿态慵懒地躺在铺满桃花瓣上面,只需一眼,便惊艳了她的心。 她定声说道:“王爷,今日相救,他日必当回报!” 然而,下一刻,那人似乎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掩住了自己唇,以一种十分嫌弃的口吻轻嗤:“啧,真是脏死了!玷污了本王的眼睛!” “……” 第十一章 背后的人 这时,林尘的声音在容楚月的耳边响起:“姑娘不必挂在心上,王爷只是不想你的血溅出来脏了他的必经之路。” “……” 看着逐渐消失的血色轿子,她的嘴角抽搐着,是怕脏了他的路才出手制止的? 容楚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监斩官,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一劫她算是躲过去了。 至于那个璇玉王,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救了她,在必要的时候,她就可以趁机借助一下他的势力,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救她。 以前为了不像前世那般危险,为了安稳而一时隐忍,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她这么做。既然老天选择让她活下来,此后,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容楚月的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坚不可摧的目光。 离行刑场百余米处的茶楼上,一个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眼神死死地盯着楼下,想着刚刚目的即将达成时却又出现的变故,用力地攥紧手中的茶杯:“可恶!” 即使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她虽带着面纱,但只见那隐约的面容就必定是一位容貌绝佳的女子。 “你不用如此置气。” 这时,从她后面走过来一位身穿玄色华服的男子,冷冽的言语中透着一份温柔。 “可是,这次的事情毕竟是我们策划很久才……” “你不甘心?”他挑眉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她确实很不甘心,因为她恨不得把那个南宫飞月除之而后快。 “不甘心也得受着,毕竟不是谁都能在生死关头碰上他!”玄衣男子负手站立,看着被人带走的容楚月,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 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被带回来的容楚月静静地靠在墙上闭目休息,以便恢复自己的体力。她现在这具身子的状况真是糟透了,自从那天被冬淑那个叛徒打昏了后醒过来,就被关在了这间牢房中,然后不经过审讯就私自给她判了个偷盗财物私会情郎的罪名。 说是众人发现她时,她就手中拿着皇后赐给大小姐的珠宝首饰,还靠在一个男人身上。 哼,真是可笑! 然后,她就那两个明显被人收买过的狱卒动用私刑,天天找各种理由来打她。她本来可以躲掉,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因为就算躲过去又出不去,到头来还暴露了自己。 所以,她才装作自己身体虚弱昏死过去,让他们放松警惕,在最后一刻利用斩刀来断开手脚上的链子。 这时,她的耳朵一动,便听见那两个狱卒在嘀咕着,好似在商量什么诡计。 “听说那个小贱人的案子已经被上层的人介入,过几天就会放出去。” “那可怎么办?夫人交代的事情还没完成!” “她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咱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之后,只听对面的牢房被打开,一个女人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鞭打声和十分凄惨的尖叫声…… 呻’吟声渐渐消失后,有两道脚步声向她走来,“咔”的一声,门被打开。 第十二章 别动,到时就又有尸体躺在那里了 容楚月在心底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半睁开好似浸血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给她下马威?不想死就放马过来! 来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矮瘦,但她知道,刚刚出主意的一定是那个看起来瘦小的狱卒,他一进来眼睛就到处打量,一看就是个很会耍小聪明却又贪生怕死的人。 “哗!” 一桶盐水被人用力地泼过来,她蓦地睁开眼眸,嘶,好疼! 这时,那个瘦子伸出脚踢了踢她布满鞭伤残破的身体,嘴中骂道:“小贱人,快点给大爷起来,别装死!” “……”她抬起眼皮,一动不动。 胖子狱卒很是不耐烦,一把抓起她的凌乱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另一只手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几乎听得见骨头脆裂的声音,他的嘴咧出一抹猥琐的笑容:“看见刚才那个女人的下场了吗?” 她的眸中闪过一道狠戾的目光,硬生生地让狱卒的手一哆嗦,放开了她的头发。 她“呸”的一声,吐出嘴中的干草,下场?还不知道是谁的! 胖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不屑地冷哼一声,朝她吐了口唾液:“窝囊废!” 不过,在那个旁边瘦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胖子看着她,立马变了脸色,一副猥琐的样子,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小贱人,虽然你长得丑点,不过最起码是个女人,要是把小爷我伺候乐呵了,也许日子那个女人好过些。” 她看见胖子眼中那*裸的yín yù就感到恶心,不过,她还需要时间。 她把手放到背后,先是装作一副害怕可怜的样子,低头思考一番,再表现出挣扎后的妥协,冲他微微一笑:“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胖子以为她想开了,惊喜地回答道,然后奸笑着向她扑过去。那个瘦子在一旁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距离那一百两白银又近了一步。 而容楚月在那个人扑过来的同时,瞬间起身,拿出隐藏在背后的手,眼神尖锐而锋利地瞄准他的脖颈的动脉处,扬起手猛地扎进去。 胖子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破喉咙,失血过多而死。 她拔出刚刚插在脖子上像针一般的东西,动作干净利落,然后迅速地朝着还在发呆的瘦子走过去。 瘦子此时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那个女人起身扬手,之后她就轻轻一推,自己的同伴就倒地而死。 当他缓过来的时候想要逃走,不过已经晚了,此时,他的脖子正被身后的容楚月用那个像针一样的东西抵着。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瘦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她半勾唇角,声音因为许久没有喝水干涩而冰冷:“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别动,我这个东西可不长眼,到时候就又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了。” 瘦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同伙,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这些事都是他指使的,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不过,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她的眸色逐渐加深,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吞噬着一切。 第十三章 不清楚?这样,清不清楚? “您说,小人一定能做到!” “刚刚的事情……” “什么也没发生。”她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即抢着回答道,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杀了他。 她点了点头,眯起眸子:“告诉我是谁陷害我入狱的?” “这……小的也不清楚……”瘦子下意识地转动眼珠。 “不清楚?这样——清不清楚?”她加大手中的力道,瞬间扎破了他的皮肤。 “啊!清楚清楚,是当朝右相的一品诰命夫人。” 听到这句话后,容楚月垂下眼帘,心底讽刺地想道:果然是她!不过这不代表没有别人,比如她那个传说中的婆婆——当今的皇后娘娘。 而瘦子也一动都不敢动站在那里,良久后,她伸出手在瘦子身上迅速猛烈地拍打了几下,然后临窗而立,音色暗沉:“还有,我需要右相府近日的一些情况。” “是。”瘦子被她打的倒飞出去,咳了几口血后,眼神闪过一抹阴毒之色,女人就是笨,居然放过他了! 她当然看见他得意的表情,出口说道:“你刚刚中了我的毒,所以,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 “什么?”他猛地抬头,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那我……” “如果没有解药,全身的骨头会化成水,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只要我能平安地回到相府,自然会救你。” 瘦子听到后连忙感谢,说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她出去,然后拖着那个尸体退了出去。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后,容楚月才完全卸下伪装,刚刚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她强撑做出来的,现在已经是极限。 她扔到那个杀人武器,其实就是她用干草揉搓制成的,只是变硬而已,全部都是通过她稳准狠的技术才成功地杀了那个人,而之后的毒,也是通过她的那套掌法形成的一种假象,只需六七天就会自动消除。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待遇确实变好了,也恢复些体力。 是日,她如往常一样靠在墙上休息,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批身着黑衣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面如蜡纸的公公,他的手中正拿着那张明黄色的圣旨…… 曹公公拈着兰花指,十分嫌弃地扫了周围一眼,然后来到了她的面前,姿态甚是自傲,掐着嗓子的声音很是刺耳:“南宫飞月,看到圣旨还不速速来见驾!” 容楚月抬起眼皮,然后立马起身装作一副很是惶恐的样子,十分谦卑地低着头跪在了曹公公的面前:“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安康。” 大概是她的态度比较好,曹公公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下巴,打开了手中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丞相南宫易之女南宫飞月经过大理寺查证后,所犯的罪行不成立,特此,无罪赦免……” 听见他装模作样地把上面的内容念完后,她的心底不屑地冷笑一声,果然,他们是不可能为了她而真地查案的,毕竟主使人可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她抬起头接过圣旨,曹公公在看见她的脸时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眼中浮现出那种必然会出现的讽刺,好似看见了什么晦气之物,急急忙忙地就带人走了。 走出牢房后,正午的太阳令容楚月眯了眯眼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容楚月还活着。 “小姐!” 第十四章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她回过头,一抹嫩黄色便在她眼睛中出现。 从小就服侍她的雅倩冲了上来,扑在她怀里,“你可终于出来了!自从小姐被关在大牢中,雅倩可是担心死了!”边说着,边哭了出来。 她轻柔地拍着雅倩的头,笑着说道:“好了,小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要哭了,女孩子哭起来会不好看的。” “雅倩以后一定不会离开小姐!” 看着雅倩一脸坚定的神情,她笑了笑,然后抬脚离开:“走,回丞相府!” 在西辰的京都红翎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院落,象征富贵的榕树环绕在外墙周围,巨大的牌匾上写着用金子雕刻的“右丞相府”,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入门便有四面抄手游廊,曲折前行。院内奇山异石,阶下石子铺路,小桥流水,花园锦簇,显得气势威严,雍容华贵。 容楚月站在丞相府前面,看着上面的牌匾,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她刚要走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看着她身上破烂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很是鄙夷地说道:“站住!这里是右丞相的府邸,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雅倩就上前激动地说道。 她打断了雅倩的话,眯起眼眸,一道锋利的目光射向侍卫:“这位小哥,虽然我南宫飞月地位低,但是不是闲杂人还不是你说的算,最起码我还是右相的二女儿。” 她知道那个侍卫一定认得她,并且还被人告诉要给她难堪,所以雅倩即使点明了身份,他们也会说她是冒充的,倒不如给他扣上一顶高帽子。 果然,听见她的话后,侍卫眼中立马浮现出了一抹犹豫之色,思考了一会儿后,立马装作一副刚刚没看清的样子,请她进去了。 另一边,被烛光折射出耀眼光彩的珠帘后,一位绝世佳人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怎么样?” “侍卫没有拦住,让她进来了。”那人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十分恐惧地说道。 “哦?”佳人一点点地放下茶杯,然后—— “啪”的一声,她愤怒地摔碎了那个茶杯,说道:“这点事都做不好,废物!” “大小姐饶命,饶命啊!”下人连忙地磕头赎罪,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杀了自己。 这时,“花儿,你又动怒了,这样不好……” 一道沉稳中又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南宫飞花听见后立马抬起头,一改自己脸上的怒气,浮现出一抹绝美的微笑:“娘,你怎么来了?” 第十五章 设局 柳佳敏她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随手一挥,面色十分严肃:“你先下去吧!自己领罚!” “是。”那人刚开始以为自己被饶过了,但听到下一句还是难逃一劫。 “花儿,你要知道自己使命,不能总是把时间全都浪费在那个丑八怪的身上。”她叹了一口气,悉心教导着女儿。 “可是,本来这次她死定了,结果却……那个婚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废除!” 柳佳敏看着抿着唇很是不甘心的女儿,皱了皱眉,然后揽过她,说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自动提出退婚的。” “但以前她不是也死赖着,怎么也不肯,也是,这样的好事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以前是以前,传出去怕污了咱们的名声,但现在,她不退也得退!”柳佳敏一双勾魂的大眼睛闪过一道阴狠。 听到母亲的保证,南宫飞花的嘴角翘起了一丝得意弧度。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容楚月随着雅兰雅倩走到内屋后,看见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正安静地躺在软榻上,前面的鼎炉中冒着一缕缕的熏香,宛若一副幽静的画面。 雅兰她们退下去准备茶水,她则慢慢地走上去,坐在软榻的一旁,拿起一旁的单薄且破旧的被子轻轻地盖上,而这一盖,刚刚睡下的妇人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娘,我回来了”。 这个美丽的中年妇人虽然风华已不比当年,微有病态显露,但眉眼间甚是清明,有一种才气逼人的风度,秀丽的面容。 尽管已经失宠,但她身上的傲气丝毫不允许自己穿那些粗布麻衣,上身一件已经洗的掉色的紫罗兰绣梅花衣衫,系着一条带着补丁的浅蓝色云形丝缎裙,但丝毫不减当年气度,端庄而典雅。 她便是当年礼部侍郎杨润的千金――杨婉静,也是当年名震一时的帝都的大才女。只可惜嫁给了一个不爱她,并且利用她上位的男人。 但不管怎么样,杨婉静确实是一个好母亲,对以前的南宫飞月和现在的她都很好,前世身为孤儿的她也把她当做了亲身母亲对待。 “月儿,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娘这几天多担心你,哎……”杨婉静把手伸出来抚摸着她的脸,神情温柔似水:“又瘦了。” 她心中微动,扶着杨婉静坐起来,轻声说道:“娘,我没事,这些事情还难不倒我。” “做娘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担心自己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嫁个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女儿还有事要办。” 望着她借故遁走的身影,杨婉静喃喃着:“真是的,一说到这事就跑了……” “小姐,刚刚收到了一封请柬。” “哪来的?” “宫中!” 第十六章 宫宴,落水 容楚月带着雅兰跟着大夫人柳佳敏一行人进了皇城,这次的宫宴是由皇后主持的,虽说她在名义上是皇后的未来的儿媳妇,但是皇后在这种盛大的场合从来都没有邀请过她,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上次她被人诬陷进了监牢,估计就是柳佳敏和皇后一手策划的,那么这次,邀请她来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所以,她只让成熟稳重的雅兰跟随,见机行事。 容楚月在雅兰的搀扶下出了轿子,在周围陆续地有宫中的宫女和太监入内,她看着庄严肃穆的碧瓦红墙,装饰精美的雕梁画栋恰到好处,无一不充斥着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此次宫宴设在御花园的白玉湖边,她跟着宫女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到了,各家的皇亲贵族的夫人小姐们之间都互相熟识地嘘寒问暖,聊起了天,而柳佳敏带着南宫飞花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群的中心。 她们不理会她,正好合了她心意,索性寻了个靠在湖边的凉亭,然而当她刚要坐下的时候,一道十分嚣张跋扈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诶呦,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吗?怎么竟如此凄凉地独自一人?” 她听到这个声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然,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逃过,尤其是那个喜欢找她茬的慕容珊。 她转过身,只见慕容珊身穿粉色绣红色牡丹的抹胸,腰系百花曳地长裙,身披翠绿烟纱,绾了一个灵蛇髻,发中插了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钗,艳若桃李,丽质天成,这身装扮托显得慕容珊那尊贵的身份——当朝大将军慕容深阳的千金大小姐。 “这确实是个幽雅的地方,难道慕大小姐也喜欢?要是你喜欢,飞月去到别处就是。” 慕容珊抬起下巴,神态骄纵,鄙夷地一笑:“这个破地方,只适合卑贱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跟着慕容珊而来的几位小姐,听到如此明显的嘲讽后,立刻在一旁附和。 容楚月扫了一眼波光荡漾的湖面,眸色幽冷道:“慕容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在这皇城之中,怎么会有卑贱的人,有的只是皇上皇后,难道你……” 她说完后,轻掩朱唇,摆出一副双眸诧异的样子。 慕容珊听到这话,立马就上钩了,尖叫怒道:“你这个小贱人胡说什么?” 说罢,慕容珊的眼中闪过一道暴戾,突然伸出一只手朝她狠狠地推去,但不知为何,慕容珊却感觉到手中一空,自己的身体一沉,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下去,旋即“扑通”一声掉落进湖中。 “啊——救命!救命!我不会……” 慕容珊在水中扑腾挣扎着呼救,然而周围的那些未见过大世面的千金小姐们,都被眼前突然的景象给当场震住了,没有一个人动作。 容楚月站在那里,神情淡凉地看着这一幕,她早就知道慕容珊经不起挑衅,但是别以为这样完事了,她在雅兰的耳边轻附几声后,大声一喊“我来救你”,随即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第十七章 水中的“美人” 众人看着她那奋力向慕容珊游去的身影,就在要触碰到慕容珊的时候,却似乎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拉下去,瞬间没了身影,那些人看到后抽了一口冷气,听到雅兰在旁边呼救终于回过神,立即找来人救命。 经过一番救援后,慕容珊被捞了上来,可是容楚月却不见了身影,虽然她的地位低,但是这件事却是慕容珊先行挑衅的,再者她又有下水救人的行为,这也事关右丞相和大将军的颜面,便是件大事。 雅兰也一口咬定是自家小姐舍身救人,却被人拖下水底,等到皇后领着一众人驾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于是将慕容珊带到了内殿中进行问责。 而这时候的容楚月早就通过白玉湖底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地方,刚刚她佯装去救人反倒被慕容珊拽下去的样子,就是为了把局面搅浑,既然他们不想放过她,她也不会让他们置身事外,等到慕容珊受罚之后,她再出现。 但是,这个地方——是哪里?感受着温热的水,似乎是个温泉! 容楚月环视周围的一切,本来想游到对岸,这里她意外发现的地方。 这时,一道笑嘻嘻的声音在竹林中响起:“王爷,属下等人就在此等候。” 旋即,竹林中便响起一阵窸窣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她一定在哪听过,对了,是林尘!那个璇玉王夜幽雪身边的大红人! 随着那从林子中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跳“砰砰”加快,该怎么办? 她看来看去,最终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猛地再次潜下水中,还好她的潜水技术还可以抵挡一阵,能躲一时是一时。 夜幽雪来到温泉的旁边,突然脚下一顿,眯起眼眸,嘴角挑起一丝不屑的弧度,然后弯下身子,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水面,漾出地一圈圈波纹瞬间震动,从水面到水底,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潜在水下的容楚月看到眼前向她而来的那股霸道的力量,身子一震,如果她要是不躲,就一定会身受重伤,而且也会暴露,还不如她自己现身,也许能躲过一劫! 她一咬牙,在那道水纹碰到她的前一秒,瞬间抬头钻出水面,绽开一朵巨大的水花。 “原来是你,小东西,呵呵……”、 一道妖媚如青烟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漫过,她的心脏像是一个被人敲击的鼓喘不过气。 容楚月立即抬起头,看向四周,然而,她却看到了她这一生都刻骨铭心的一幅画卷,只见他一袭血红色衣服,长及腰间的墨发倾泄开来,随风微动,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薄薄的嘴唇,嘴角勾起,张扬而邪魅,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半月形面具,银色面具上带着金色复杂的花纹,更能显得它的主人神秘的气质。虽然只露出小半边脸,但无疑的是,只凭那精致的下巴,那一双如狐狸般波光流转的眼眸,就能够展现出谁也比不上的万种妖娆。 他就这样立在洒落着月华的水面上,宛若从不存在于世间的神魔,风华绝代。 第十八章 极致的危险 “璇……玉……” 还没等到她说完,只见夜幽雪身影一闪,从水面瞬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一双妖冶潋滟的眸子仿佛要摄取她的魂魄,他轻声说道:“你可知道,没有一个人敢来到这里。” 她顶住来自对面的压力,不卑不亢地说道:“那来到这里的人会怎么样?” “死。” “……”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般,看到她微微一怔,他的手指沿着她的下巴的弧线慢慢地滑到脖颈,道:“怎么?你怕了?” 她眼神一定,直直地对着他的眼眸说道:“飞月不怕。” “哦?那——这样呢?”说完,他的手指瞬间用力,狠狠地掐住了她白皙优美的脖颈,挑眉道:“这样还不怕么?” “咳咳……不怕!”她被他掐的瞬间喘不上气,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她轻轻一使劲她的脖子就断了,现在只能去赌一赌,她轻轻一笑:“大不了把我的小命奉献给您而已,只是飞月还没有来得及报王爷的救命之恩。” 听到她说的话,他的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戏谑:“你要报恩?向本王投诚?” “是。” “那本王要你杀了右丞相南宫易,可好?”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踌躇,莞尔一笑:“如果这是王爷希望的,飞月定当竭尽全力!” “他可是你父亲,你会下去手?”夜幽雪眯起眼眸,语气极为轻渺,好似朦胧的雾气之中暗藏无尽的杀机。 “父亲又如何?他早已是我为弃子,杀人就是杀人,在我的眼中没有区别。” 说罢,四周寂静无声,就连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都格外地清晰。 旋即,夜幽雪终于放开了她的脖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好,很好。” “咳咳,谢谢王爷夸赞。” 他抬手挥袖,瞬间把她从水中挑起,扫到地面上:“你要知道,本王也从来都不会用一颗弃子。” 她半跪在地上,抬眸轻笑:“我相信既然王爷您那晚去右丞相府,飞月就一定不会成为一颗弃子。” 夜幽雪挑眉,负手站立:“好了,那个婚约暂时不会有变动。” 容楚月微微一怔,不会变动?这说明今天皇后要她来的事情他知道,而且还帮了她,不,也有可能只是帮他自己。 “多谢王爷,飞月今后定不辜负所托。” 她见夜幽雪并没有回话,就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否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惹他不高兴了自己小命就会不保。 就在她刚要转身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一抹幽幽的声音:“忘了告诉你……” “?” “你的脸——丑死了!” “……” 第十九章 转机 她出去后,正好看见守在外面的林尘。 林尘看见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摆出了一副笑眯眯样子盯着她,他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飞月小姐,又一次见面了,可还好?”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托王爷的福,飞月才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哎,飞月小姐你也不用太伤心。” “大人,此话何解?”她有些不知所以地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她一般说道:“咱们王爷虽然说你丑,但是他是依照事实发自内心而言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 “怎么了?” 她的身体一僵,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没事,多谢林大人的关心。” 她这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硬憋出来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脸不好看,但他们也不用这样像是当做一件大事来提醒吧! 容楚月从温泉那里出来后,直接来到了皇后他们所在的内殿,此时,皇后以为她死了,正下达了处罚慕容珊的命令。 她站在内殿上,眼神扫过站在周围的众人,最终停留在坐在正上方中央的位置上,只见皇后头戴龙凤珠翠冠,低垂鬓发斜插朝阳五凤挂珠钗,穿着五色金丝线绣五彩凤凰的红色大袖衣,身披霞帔,下束逶迤拖地黄色团蝶千水凤尾裙,有着独特的专属于皇后的典雅尊贵。 “飞月见过皇后,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她低下头,装作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行礼。 皇后看见她出现后,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即转眼而逝的嫌弃,之后才恢复本来的气势,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 她起来后,皇后让她说一遍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恭恭敬敬地叙述了慕容珊想要推她下水,结果自己不小心落水,她去舍身救人却不曾想被慕容珊打下水中,之后才顺着流向游到对面。 慕容珊听到后当然不承认,原本被罚跪在地上的她激动地站起来喊着自己冤枉。 皇后看着慕容珊并没有制止她的行为,反而一直都盯着容楚月,最后缓缓开口:“飞月,本宫之前听说……” 周围的人尤其是慕容珊听到皇后意有所指的话,掀起一丝得意的嘴角,都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还有些带着怜悯的目光。 容楚月眼底划过一丝光芒,果然,还是要放过慕容珊吗?就算她名义上还挂着未来太子妃的名号,不,看来这个名号也快到头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是皇后跟前的大红人王嬷嬷,她神色匆匆地走到皇后的面前,在她耳边附语,皇后听到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只瞬间归于平静。 容楚月轻轻一笑,看来是璇玉王夜幽雪插手了,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皇后下达与刚刚的语锋完全不符的命令,过错在于慕容珊,令她跪在殿外三个时辰,并且闭门思过一个月。 听到这个命令后,所有的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敢置信,慕容珊的母亲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皇后严厉地拒绝,并令众人退下。 她本是跟随着众人一同退下,这时—— “飞月小姐,请留步!” 第二十章 公子如玉世无双 “王嬷嬷,有事么?” 容楚月转过身,看见是王嬷嬷叫住了她,立刻微笑低头,标准的胆小懦弱的姿态。 王嬷嬷的眼中闪过一道嘲讽,走到她面前,厉声说道:“飞月小姐,你可认识璇玉王爷?” 她一听,连忙抬头摆手,睁大眼睛为自己辩说:“璇玉王爷地位崇高,飞月……怎么可能……认识如此大人物!” “好了”,王嬷嬷看到她这个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变脸,拉起她的手,很是亲切地说道:“老奴就是随便问一下,飞月小姐不用慌张。” “飞月令嬷嬷见笑了。” “只是璇玉王爷是当今唯一称王的人,老奴还是要提醒,您身为未来的太子妃,最好还是不要有想要认识他的念头。” “嬷嬷说的是。” 她带着雅兰从宫中回到右丞相府,这一趟去宫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她一直所想的实现了。 这次她其实顺从皇后的邀请,就是赌一赌她是否可以结识璇玉王夜幽雪,只要她可以遇到他,她就会想尽办法来引起他的注意,事实上,她成功了。 夜幽雪深不可测,他就如同一个暴风雨中的漩涡,她虽摸不清他的心思,但只要她能够穿越狂风暴雨,来到最中央,她就是安全,反而他这个危险能作为她的保护屏障。 比起让自己受苦,她更喜欢让她们那些人倒大霉。 回到相府,容楚月刚进门就被右丞相南宫易叫去了,据说是因为宫里的事。 南宫易虽已是中年,但仍然器宇轩昂,剑眉星目,可想而知,其年轻时的不俗风采。 容楚月不敢去看他,只是十分柔弱地低声给他请安。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不详的东西,一副非常嫌弃她的样子说道:“本相都知道了,你做的好事情!” “爹,女儿不知您所指何事?” “你既然推慕容珊下水,就应该准备好受罚。” 她听到后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含泪道:“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我……” “我说妹妹你不用狡辩了,虽然皇后看在婚约的面上饶过你,但是你身为相府的女儿,做出这种事还是不应该的。” 南宫飞花站在南宫易的旁边,打断了容楚月的话,她一身只赐予公主的翠绿莎纯裙,让她的地位更高贵,肩披绣着牡丹的软烟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淡妆适宜,一双眼睛盈盈秋水,更显女子的柔弱风姿,好一个西辰第一美人。 南宫易一听这话,顿时甩开了她的手,厉声说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受家法处置。” “爹!”她看着她们一脸看好戏的面容,和涌上来的侍卫,渐渐地攥紧手心。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门外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朝他们缓缓走来。 第二十一章 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小姐受欺负 容楚月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公子出现在眼前,他眉目如画,好似用丹青勾勒出的容颜,这应该就是右丞相府的大公子南宫澜玉吧! 南宫澜玉,柳佳敏的儿子,从小就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帝都四君子之首,全西辰未出阁的女子都无不梦想着要嫁给他,但他经常外出游历,不在京都。 看见打断他的是自己最得意的嫡子,南宫易严肃的脸立马变了表情,十分高兴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爹好派人去接你。“ “爹,澜玉也是刚刚到京不久,怕给您添麻烦,所以才没有告知。”南宫澜玉十分恭敬地走到前面,对着南宫易行礼道。 南宫易大笑出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是一家人还见外!” “是啊,哥,飞花都想你了。”南宫飞花在一旁插嘴道。 容楚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家人**的景象,心里突然感到一丝苦涩,这大概是原先的南宫飞月所发出的吧! 呵呵……对比自己,可真是讽刺啊! “对了,你适才说些什么?” “澜玉想说,爹,你不能罚月儿。” 容楚月微微一怔,他——这是在为她说话? 南宫易听到他为她辩解,立刻皱起眉头,扫了一眼她有些不悦地说道:“为什么?” “过程我都知道,这件事真的是慕容珊挑起来的,并且月儿还下水去救人,所以她不但没有过错,还应该有功。” “真的?可是花儿说……” “哥,你……”南宫飞花急忙道,但是被他飘过来的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南宫澜玉轻轻一笑:“飞花又没在场,并且经过别人的添油加醋,并不能当真。” “这——”南宫易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他对她厉声说道:“这次看在澜玉的面子上我谁也不会追究,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飞月知道了,请爹放心,女儿不会再犯了!”她低声说道。 就在她刚起身回去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的南宫澜玉,突然朝她微微一笑,如墨的眸子中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容楚月看见后动作微滞,然后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而他的神情一怔,好似有什么见鬼的东西般惊讶。 “小姐!” 她一回到雅风院,雅倩便冲了上来,扑在她怀里,“你可终于回来了!自从小姐去了宫中,雅倩可是担心死了!而且老爷还叫你去!”说着,边哭了出来。 “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女孩子哭可会不好看的!” 雅倩抬起头,像包子的一样胖乎乎的脸出现在南宫飞琳的眼中道:“我本来就不好看!小姐你不用再说了!” 她想起刚刚的场景,心里有些疑惑,于是向雅倩说道:“这次还多亏了澜玉哥哥。” “大公子回来了?那太好了,公子是对小姐最好的人,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小姐受欺负的!” 这时,外面来个小厮,眉清目秀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说道:“公子请小姐去会客。” “会客?” “太子和七殿下来到相府了。” 第二十二章 七殿下的试探 雅兰,你知道七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容楚月把小厮打发走了之后,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未知状况她要做好准备。 “七殿下?”雅兰听到这个名字后,低头思索起来,纠结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怎么?你不知道就算了。” “不是的,其实关于七殿下,我爹曾经只说过一句话——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她听到后挑了一下眉,看来这个皇子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啊! 她换了一件素白色长衫,散花藕荷色百褶裙,虽然已经被洗的发白,但整体还算素雅,雅兰要给夫人熬药,她就带着雅倩去了右相府的会客厅。 等她到达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在里面交谈相欢,估计这里面的人除了她那个大哥,谁都不会想要看见她,她还是不要突然出现打扰了人家,于是她就默默地站在外面,而那些侍女虽然看见了她,但没有一个人通报的。 旋即,南宫澜玉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她所在的位置说道:“月儿来了怎么也不支会一声,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 她听见后才缓缓地抬起脚,走了进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飞月不知道哥哥和几位殿下在谈什么大事情,所以才不敢打扰。” “好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地呆在这里。” 他很是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引荐,容楚月低头看着两人的手,他拉起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是抗拒地想要挣脱,可是却还是生生地接受了。 “飞月见过太子殿下,七殿下,我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她对着他们恭敬地行礼,为了避免这些无意义的纷争,她尽力使自己的礼数让宫里的嬷嬷一丝一毫都挑不出毛病。 太子西清旸一脸嫌弃地冲她摆了摆手,希望她能快点从他眼前离开。 这样熟悉的场面她早就习惯了,于是想要转身去另一边就坐,就在这时—— “啧啧,看来澜玉兄的亲妹妹果然都名不虚传!” 这道声音既不像南宫澜玉那样温柔,又不像西清旸那么霸道,而是带着一丝冷气的阴森。 她不由地向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那人坐在西清旸的左边,身着一袭暗金花纹的玄色华服,黑色的发丝被嵌着玉冠束起,狭长的眸子中蕴含着无数个暗流,整个人有股阴沉的气势,此人很不简单,这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七殿下说笑了,飞月怎么能和姐姐相提并论。” 哼,南宫飞花那个贱女人,没资格和她相比。 “哦?”西清凌扬起音调,语气十分调侃地说道:“飞月小姐不用这么谦虚,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在危机时刻救自己的命。” 容楚月听到这话瞬间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天的刑场他也在? 第二十三章 意外中的意外 “月儿从小久居闺中,没有见过大世面有些拘谨,让七殿下见笑了。”南宫澜玉面带微笑,摸了摸她的头,举止亲昵地为她解围。 同一时间,南宫飞花从外面走进来,举手投足之间十分优雅高贵,见到众人后羞涩一笑道:“飞花来迟了,还请诸位恕罪。” 南宫飞花还没有行礼,西清旸就立刻一脸笑意地起身去扶她,色眯眯地借机拉起她的手,亲切地说道:“飞花妹妹不用如此多礼,快!坐下!” 容楚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样的太子迟早会因为好色把自己给搭上,不过她的那个倾城倾国的姐姐似乎有些不太对啊! 南宫飞花似乎不像传说中的对太子有好感的样子,在她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中,她这个姐姐仗着自己的资本对哪个男人都不冷不热的,除了太子殿下,南宫飞花对西清旸应该是那种有好感,但是因为她的婚约而又吊着他。 但是,现在来看,南宫飞花虽然看起来表现地一副很是热情的样子,任由西清旸对她动手动脚,然而她的面部肌肉紧绷,眼神躲闪,明显地内心在抗拒这种动作。 是为了太子妃这个位置?还是…… 等到饭时的时候,众人都去了聚名阁,她走他们的后面,这时,一个侍女在经过的时候,不知道是让什么给绊了一下,手中的一个茶壶脱离出去,朝着容楚月的身体泼去。 原本她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无法施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装满水的茶壶“哗”的一声,泼到了她的衣服上。 “二小姐请恕罪,小蕊错了。”小蕊立刻跪在地上,连忙急声道歉。 她本来想饶过这个小蕊的,但是她却看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容楚月慢慢地扬起了一丝冷笑。 她淡淡地抬眼,轻声说道:“你是哪个院的人?” 小蕊莫名地心脏一颤,她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把利器抵着,阴冷的恐惧直冲大脑,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奴婢,奴婢是……” “二小姐,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何必跟一个侍女过不去,还是这件洗的发旧的衣服对于你来说很珍贵?”南宫飞花一旁地红笺走过来,大声地说道,看似是为了帮人,实则是经过南宫飞花的授权来羞辱她的吧! 果然,刚刚的事是受她们指使的。 容楚月轻轻一笑,危险地眯起眼眸看向红笺,冷声道:“下人有错,难道身为主子的我不应该管?飞月不知道相府什么时候轮的上下人说话了,大姐,虽说红笺是你的丫鬟,但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你的管教出现了问题。” “你……” “红笺,给我退下!” 红笺咬了咬牙,冲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低声说道:“是。” 南宫飞花柔美地一笑道:“妹妹说的对,不过我劝妹妹你还是快点去毓秀院换一套衣服,你现在这样还真的让人看不下去,至于小蕊姐姐会处理的。” 南宫飞花这一句即显示了容楚月不懂得识大体,又凸显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现在,她也只能顺从地去做,不过,她可不会傻到去那个什么毓秀院,等着她们挖好陷阱自己跳。 容楚月让雅倩去雅风院去一套衣服,而自己则在一个离聚名阁较近的院子里等着,这里早先是一个南宫易得宠的小妾的院子,不过自从小妾被人捉奸后,就此荒废。 雅倩拿到衣服给她后,去外面守着。 就在她刚刚脱下衣服的时候,一道莫名的气压陡然出现,她迅速地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却不想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捂住了她的眼眸。 “谁?”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亲们别忘了收藏呦,么么哒~(~ ̄▽ ̄)~ 第二十四章 私会与偷情 “嘘……” 一道邪魅如青烟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瞬间知道了此时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这种即特殊又特别的音调恐怕只有那个男人才会有。 “飞月不知璇玉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知为什么,大概是上次确定了他们两人暂时不是敌对的关系后,她竟然在知道是他后慢慢地把提高警戒的心放了下来。 “小东西,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呵呵……” 耳边的热气如同狐狸尾巴轻轻拂过般令人酥痒,对于自己的眼睛被蒙住这一点容楚月心中有些无奈,语调中带了一丝讨好地意味:“王爷此次来相府所为何事?要是有飞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飞月定当竭尽所能,不过……” 她刚想要抬手把他放在自己眼眸上的手拿掉的时候,夜幽雪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似笑非笑地说道:“千万别动,小心本王一不高兴宰了你。” 听到这种随意的语气,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吐沫,像夜幽雪这么阴晴不定的人真的杀了她,思量一番后,她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下。 “这样才乖,小东西。” 这时,只听从院子的侧门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你放心,这里是我爹早先宠爱的小贱人的地方,不会有人来。” 这是——南宫飞花的声音!?她和谁来到这个无人的地方?私会还是…… 得到这个认知后,她立马屏住呼吸,还好她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换衣服,不至于被他们发现。 然而,她却忘了自己后面还有一个人,而且他并不在意是否被发现。 感觉到自己怀中紧绷起来的人,他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怎么,害怕了?” “飞月只是怕污了王爷的名声。” “哦?是吗?可是——本王并不在意名声这个无聊的东西。”他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 他的手缓缓地放开了她的眼眸,就在她刚舒了一口气后,他的手却顺着她的鼻梁一路滑到嘴唇、脖颈,逐渐向下…… “!” 她感觉他的指尖仿佛带了电流一般,迅速穿透过她的肌肤到达心脏,引起了一阵颤栗。 “王爷,你……” “不要说话,否则被人发现遭殃的可不是本王,呵呵……” “……”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轻,而且身后还有一个不嫌事大的人,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花儿,你要尽量地加快动作,劝太子揽下那个发赈灾区的任务,这样我才能从中作梗。” 听到这个阴森的声音,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终于知道了今天南宫飞花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抗拒的微表情了,因为她喜欢的不是太子,而是——七殿下西清凌! 第二十五章 被怀疑的身份 “太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我……需要时间。”南宫飞花的声音有些不情愿。 西清凌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于是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后,抬步上前,一把搂住她,抚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做到,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你是如此美丽动人。” 南宫飞花一下扑在他的怀中,良久后说道:“好,为了你,我会去做的。”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话,西清凌勾起了一丝得逞的坏笑道:“等到我登上那个座位的时候,就一定让你成为皇后。” 容楚月听到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果然,不管是谁,坠入爱情的女人,都是一个那么盲目的白痴。 南宫飞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推开了他,生气地说道:“不过,还有那个小贱人,上次就让她逃脱了,虽然她地位低下,但是只要她始终顶着那个未来太子妃的名头,我就恨地牙痒痒!你打算什么动手?” “花儿,现在还不是除掉她的时候。”他皱紧眉头吗,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为什么?你只要派个人就能杀掉她吧,还有,你今天对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她……” 他冷“哼”了一声,甩掉了南宫飞花搭在他衣袖上的手,佯怒道:“你想到哪去了!你看看她那个模样,我又不眼瞎。” 南宫飞花看到似乎自己惹怒了他,想到刚刚说的话确实不好听,所以语气顿时柔软了下来:“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那你是因为什么?” “你真的以为她那天在刑场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那种时刻还敢作出反抗的事,最起码你都不会,何况一个懦弱无比的小女人。” “你说……她是装出来的?不,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有反抗过我们的命令。”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西清凌并没有直接否定她说的话,而是接着诱导:“你想过没有,如果她不是南宫飞月呢?那天璇玉王的出现也很凑巧!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你放心,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 …… 两人之后不再说这些计划,而是在那里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听得容楚月两个耳朵发麻。 不久,他们的脚步渐渐地远了,这说明这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容楚月并没有出声,而是在那里想着刚刚他们所说的话,那这么说那天那只用来刺杀她的箭是他们派出来的,而且那个西清凌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想要杀她,哼,尽管来吧!看看到时候是谁能赢! 想到这儿,她的手渐渐地攥紧,这时,另一只手悄然抚上她的手,夜幽雪轻轻说道:“觉得自己身份快暴露,不安了?” 她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趁他松开手的时候,立刻一个转身挣脱他的怀中,对着他说道:“刚刚让王爷看到如此不雅的事,是飞月的过错,请王爷恕罪!” 夜幽雪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懒懒地指了指她的身体。 她一怔,然后突然感觉到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啊!” - - - 题外话 - - - 美人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哈O(∩_∩)O哈!献上一个吻,木嘛,求收呦~(~ ̄▽ ̄)~ 第二十六章 调情?错觉? “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叫声,外面的雅倩立刻想要走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楚月立刻收住自己的声音,尽力地使其听起来平稳:“没事儿,一只老鼠而已,你不用过来了。” 一旁的夜幽雪眯起狭长的眸子,波光潋滟,好似*般地从她的脚尖慢慢地一直扫到鼻尖,眼前的人虽然身形单薄,但玉′体却玲珑有致,晶莹的肌肤如凝脂般剔透,竟生出几分勾人的韵味,他戏谑地说道:“虽然长得丑了点,身材还算看得过去。” “!” 她一听,止住眼角的抽搐,硬生生地扯出一丝笑容来,眼神扫描着周围,刚刚那件她换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给抽了衣带,滑落在地,导致她现在除了一个肚兜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真是污了王爷的眼睛,飞月这就穿上衣服。” 就在她刚刚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时,一股馥郁迷蒙的桃花香气瞬间把她卷入,她被他轻轻一揽拥入怀中,她装作惊呼道:“王爷……” 夜幽雪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与他对视,他把她的脸往左扭过去,在往右扭过去,那样高高在上冰冷的眼神,好似在打量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物般,她甚至在那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仿佛被一个凉腻腻的东西舔过,容楚月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偏过头,看见眼前那繁杂神秘花纹的面具时,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耳根突然有些泛热,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位璇玉王爷对她有性′趣?不对,他不是传说中的断袖吗? 光着身子的容楚月感受着两人紧贴的热度,本来是打算采取一些强行挣脱的办法,但下一秒,她就被夜幽雪无情的推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只留下耳边那魅惑如烟的声音,“你现在的任务是,半个月之内在相府的地位要比肩南宫飞花!” 虽然她已看不见他,但以防万一,做事还是要做全套的好,她恭敬地半跪在地,慎重地回答道:“是。” 容楚月换好衣服,慢慢地走向外面,看来,她做的还是不够好,让人家夜幽雪对她下达了这种命令,比肩南宫飞花么?压过算不算完成任务呢?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般妖魅绽放,既然他们怀疑她的身份,那就让她亲自来帮帮他们吧!南宫飞花,你这么喜欢西清凌,他要是移情别恋了可怎么办?呵呵…… 等到她带着雅倩走到聚名阁的时候,南宫飞花和西清凌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好在那里了,神情看不出丝毫有所交集。 “妹妹,你这是又重新现买了一件么,这么久才回来,你要是衣服不够,我可以送你几件。”南宫飞花掩唇一笑,话里透着赤′裸′裸地嘲讽。 - - - 题外话 - - - 初一快乐呦<( ̄ˇ ̄)/ 第二十七章 明目张胆的挑衅 容楚月神色淡淡地回答道:“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不劳姐姐费心。” “妹妹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只要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南宫飞月不以为然地继续表现自己身为长姐的贤良品德,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她垂下眸子掩盖了眼中的讥讽之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南宫飞花大小姐。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一件衣服! 众人开始进餐的时候,坐在上位的南宫澜玉正和两位皇子把酒言谈,这也间接证明了她这位大哥的地位很不一般啊,平常的大臣的儿子只能坐在皇子的下位,他却平起平坐,而且西清旸和西清凌言语之间还有要拉拢他的意思。 这时,他忽然说道:“在下的小妹月儿,十分仰慕太子和七皇子殿下,让她来给诸位敬一杯酒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南宫飞花则是一脸习惯性地咬牙切齿,而本是厌恶的西清旸却碍于南宫澜玉想要表现出微笑的僵硬,唯一不变的是,全程始终都一副阴沉的西清凌。 容楚月听到后立刻站起,原本暗黄色带着胎记的脸羞涩一笑,让看的人实在有些惊悚,上前走去,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酒作势要给西清旸的嘴边送去,直吓得他一哆嗦,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酒杯。 如果西清旸不是太子,她真的很想往杯子里下一堆剧毒的药。 走到西清凌的面前时,她只是轻轻地往前一送,垂下眼帘挡住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西清凌并没有像刚刚太子那般厌弃,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侍女,很是随意接过酒杯。 然而,就在西清凌抬起手想要把她刚刚递来的酒喝掉时,他细长的眸子陡然眯起,凌厉的眼神似乎把酒杯射穿了一样,因为此时此刻,杯中的酒正在剧烈地震荡着,但却丝毫不溢出杯子边缘,这种手法,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深闺女子可以使的! 容楚月走回自己的座位,刚刚坐下就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觉压迫正在只对自己,她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轻轻抬眸,正好与西清凌的视线相对,她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西清凌看见后,逐渐攥紧手中的杯子,这时,杯中的酒早就沉静下来。 好,很好,南宫飞月是么? 她心底一笑,果然,她这种明目张胆地挑衅的做法激怒了西清凌,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餐结束后,西清旸向南宫飞花传达了后天的百花宴会,而她则是附带地也得到了一张请柬。 百花宴会,是西辰一年一度的国庆大典,由皇帝审阅批准,皇后主持,其范围上到朝堂,下到百姓,美名曰君民同乐,尤其是定在瑶华宫的晚宴,更是被各家小姐争奇斗艳的场所。 第二十八章 试探与查明 这一天,正是百花宴会举行的日子。一大清早,相府府中便开始热闹非凡,只因主人们都要进宫去参加晚宴。 容楚月看着这个突然大驾光临的南宫飞花,心底暗自一笑,人家真不愧是西辰第一美人,有时她也会想自己明明是她的亲妹妹,虽不是亲生,但也应当不会差如此之多。 今天南宫飞花一身华丽的宫装,身裹翠绿烟纱碧霞罗,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逶迤拖地淡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白色纱衣,低垂的鬓发上斜插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般,丽质天成。 南宫飞花眼神扫过对面的容楚月,心里有了一些打量,这个与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少女,确实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她说不上到底是有什么不同,但感觉上总有一些不真实的诡异。 她挺了挺身子,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说道:“今天你要进宫参加晚宴,你的那些衣服根本上不了台面,稍后你跟着红笺去沐浴更衣,省的到时候丢了我们相府脸面。” 容楚月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顺从地应了她的吩咐。 红笺当然对她很是怀恨在心,一路上对她冷嘲热讽,等到她进去沐浴的地方,一个老嬷嬷早已等候在那里多时,那个老嬷嬷本来想要抬起头,但见到她的那一刻瞬间把头低下了。 此后的全程,老嬷嬷始终未曾开过口,一直都在低着头伺候她沐浴更衣。 容楚月换了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样式极为简单,不过但看身形,却有些清雅之意,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她在刚想要抬脚出去的那一瞬间,突然偏过头,看向守在门口的那位老嬷嬷,轻轻耳语:“嬷嬷,你不认识我了么?这么多年未见,飞月都有点想你了呢!” 那个老嬷嬷听到这话的时候,终于抬起了头,双眼有些震惊地看着容楚月,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她看见此景,微微一笑,抬起手,慢慢地拍了拍老嬷嬷的肩膀,然后忽然变得与刚刚一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面色平淡地走了出去。 在这之后,南宫飞月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早已走远的容楚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后冰冷地说道:“怎么样,看清楚了么?” “回大小姐,老奴可以以性命担保,此人确实是小……南宫飞月没错!” “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老嬷嬷听到后,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尽力地把头埋地更低,说道:“没有。” “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南宫飞花闻言,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疑神疑鬼了,南宫飞月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有如此变化,野鸡永远都是野鸡,永远都变不成凤凰。 南宫易一早便去了皇宫,而容楚月这些女眷则是跟着柳佳敏一行人进宫。 她和雅兰一起在车里坐着,雅兰看着她这一身的新衣服,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今天大小姐他们怎么会那么好心?” 第二十九章 不一样的璇玉王爷 容楚月闻言,淡淡一笑:“他们说是好心让我去沐浴更衣,但其实是为了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南宫飞月而已,不必担心。” 雅兰虽然听着这种话有些疑惑,但是只要小姐说了她就照做就行。 那个老嬷嬷,以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容楚月就没看出来? 从那个老嬷嬷手上的动作就可以知晓,虽然她很熟练,但却有种多年不碰这些细活的生疏,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现在相府下人所没有的尊敬,这明显就是她小时候还是相府嫡女时期的下人。 南宫飞花派她来想必就是一探虚实,不过,这世间除了容楚月自己之外,还有谁能够证明她不是南宫飞月。 等到车到了皇宫,她刚一落地,就有一个太监朝她走过来,他和宫中其他太监差不多,苍白的面上涂了鲜红的胭脂,只是有一点高傲的气质,他一甩手中的拂尘,掐着嗓子说道:“飞月小姐,跟咱家走一趟吧,璇玉王爷有请。” “小姐!” 雅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她抬手阻止了。她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夜幽雪的宫殿,传说中可以住在宫中的唯一王爷,可见他有多受宠。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丹朱殿并不像是皇宫里的宫殿一样,那么极尽奢靡,金碧辉煌。殿中所有的事物都很是华丽的低调,虽然不是那么耀眼,但却处处都透着一丝丝的高雅韵味。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夜幽雪和一群人笙歌燕舞,纸醉金迷,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就在这时,从里面便传出了一种舒缓而柔美的古琴的音调,像是令人身处在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境界之中,月光皎皎,微风拂过,柳枝起舞,平静如同水镜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而再细听便又可听出那道琴音中所隐藏的深邃的情感。 她走进那里,入眼的便是一抹凄美的血红,和那长及腰间的墨发,还是给予她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夜幽雪就坐在那里,优雅地弹着用冰蚕丝做的琴弦,从指间流出一段美妙的音乐。 这时的夜幽雪给她一种安静美好的气息,让她不忍心上前打扰这幅美丽的画卷。直到一曲完毕,夜幽雪抬起他那一双潋滟流转的眼眸,与其对视。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一分钟过去了,她看着他那银色的带着金色复杂的花纹半月形面具,实在是非常诡异啊! “咳咳……飞月参见王爷,王爷的琴音真是余音绕耳,精妙绝伦!”她立马拜礼,嘴中说着谄媚的话一点都不脸红,顺便借说话的机会转移视线。 夜幽雪抬起精致的下巴,薄唇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张扬而邪魅,他不理容楚月那句奉承的话,好似没有她这个人般起身走去。 他慵懒地斜靠在正上方的雕刻精美的紫檀木软榻上后,那充满了无限魅惑低沉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小东西,过来。” 第三十章 轻薄,脱衣 容楚月一怔,弯腰低头道:“在王爷面前,飞月不敢造次。”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他很是随意地拿起一颗摆在银盘中西域进贡的葡萄,扔进了嘴中。 他的语气听着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着极致的危险,就像一把轻薄的利刃,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划破她的咽喉,她心里一叹,慢慢地走上前。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夜幽雪半眯狭眸忽而淡淡地说道:“飞月小姐,如此好本事,竟真的一点都不像南宫易和你的母亲杨婉静。” 容楚月心中一惊,听这话他是在怀疑她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王爷,飞月所做之事,终究也只是为求得一席之地而已。”在没有摸清他的意思之前,她还是要周全回应。 夜幽雪听到后并没有立即回话,他身前案上的香炉里的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弥散,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他用指尖又拈起几片桃花花瓣放了进去,唇角漾起了一丝笑意掺和了氤氲。 “其实你是不是南宫飞月对本王来说,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对本王忠诚……” 还没等到他说完,她就立刻半跪在地上坚定地说道:“飞月定当侍王爷为主,忠心不二。” 她低下头的时候,一屡幽香飘到她的身旁,果然好香!她的心神微微一荡,好似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不对!她的大脑陡然清醒过来,这是一种惑人心神的摄魂香。 她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种相似的香,传说中这位璇玉王爷之所以能得皇帝如此器重,就是令当时病重的皇帝瞬间好了起来。 虽然她的表情控制地极好,但是还是被他敏锐地察觉了,竟然在他的面前走神想其他的事,心中瞬间升起一道莫名的不悦。 他垂下犹如蝶翼般的睫毛,以一种极其缓慢地音调说着下面的话:“既然忠诚于本王,那就给你一次和本王坦诚相见的机会。” “!” 听到这句话,她先是身体一震,眼眸中划过有一丝惊讶,但片刻中,她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镇定自若地说道:“飞月愚笨,不知王爷所说的是何意?” 这个小东西真是狡猾,说的话极为缥缈,让人拿捏不住。夜幽雪仿佛无意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把衣服脱了,这样能听清了吧!” 她瞳孔紧缩,暗中攥紧手心,深吸一口气,才尽力地稳定了自己语气道:“是。” 话落,她便开始抬手褪去自己外衣,然后再一点点解开系在腰间地白色绣花腰封,在此过程中,她一直眼神定定地朝躺在榻上的夜幽雪,从没有离开过。 夜幽雪就那么自然地吃着嘴中葡萄,丝毫不理她,直到她的身上只剩下那个淡粉色的肚兜,就在她解开那根挂在脖颈上的细带时,沉寂的空气中陡然响起一道魅惑之音:“真是无聊。” 第三十一章 吃醋了? 听到夜幽雪的话,容楚月终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瞬间把衣服穿上去,然后恭敬地行礼道:“飞月告退。” 等到她的身影渐渐地离开后,大殿上突然出现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半跪在他的面前,林尘不似平常般嬉皮笑脸,而是罕见地严肃道:“爷,昨晚上夜闯丹朱殿的两名刺客没有招供。” 夜幽雪懒懒一笑,拢了拢散在床榻上的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说着令人背部发寒的话:“那就杀了。” “是。” 说完后,;林尘便自动地站了起来,立马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典型案例,他很是随意地上前,意有所指地问道:“爷,那个女人是不是那边的人?” “你说呢?” 林尘“嘿嘿”一笑道:“如果她要是漏了一丝破绽,恐怕现在大殿上就多了一具尸体吧!” 他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知道。” “爷过奖,不过她确实是一个能让爷值得玩上一段时间的人。”林尘很是不要脸地把头凑过去,眉飞色舞的模样很是猥琐。 夜幽雪微微挑眉,道:“吃醋了?” 林尘一怔,然后突然两眼瞬间冒出泪花点点,可怜巴巴地说道:“爷,你千万不要厌弃属下,属下……离不开你。” 他轻轻一笑,眼神魅惑而勾人,挑起林尘的下巴,说道:“放心,她比不上你,尘儿,你可是能让我喜爱很久的。” 林尘听到此话,身子一震,立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起身远离软榻,道:“爷,我还有事,您歇着吧!” “……” 容楚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丹朱殿走出来后带着雅兰来到了今天晚上举行宴会的瑶华宫,此时的瑶华宫已经充满了官员和他们的家眷。 一入夜,嵌在殿上柱子的硕大的夜明珠和案上的烛火便瞬间照亮,使殿内似白昼一般光亮,人们都陆续地找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入座。 但一般上面的那几个坐席都是固定的,正中央的龙椅不用说都是为皇帝准备的,而左右各有两把紫檀雕花贵妃椅,是给皇后和当今最得宠的玉贵妃而设的,今天柳佳敏头戴的那支琏沐兰亭御茫簪,就是玉贵妃赏赐的。 靠近主位的则是皇子们和大臣们所坐的位置,想必她那贵为右相的父亲就有一席吧! 容楚月看了看四周,特意地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理会那热闹的宴席,好似把自己隔绝在外。 坐下没多久,就听一道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玉贵妃驾到!” 听见此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急忙地俯身下拜,容楚月也不例外地随着众人跪拜见礼。 銮驾而过,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等到他们走到上位时,便听见西辰康建皇帝西莫延道:“平身!” 晚宴,正式开始! 第三十二章 狂拽酷炫的出场,没谁了 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李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喊道:“传膳——” 殿上太监又把这话传给正立在门外的太监,他再传给等候远处的御膳房太监。 不等回声消失,就由几十名穿戴齐整的宫女们组成犹如抬嫁妆般的行列出现,低着头手捧着几十个绘有金龙的朱漆雕花紫檀木盒,浩浩荡荡地直奔他们而来。 宫女们按座位依次地放下手中的盒子,用手打开后,清一色的银錾花盘子,盛着各色的精美小菜,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容楚月朝首座看去,只见皇帝西莫延身形高大,相貌堂堂,身穿着代表西辰国的朱红色金银丝龙纹朝服,狭长的眼眸透着一丝阴戾之气,但从气场上来说倒是和那位七殿下很是相似。 皇帝的视线从上至下扫了一圈后收回,似是没有见到什么人而为眉心微皱,道:“夜爱卿还没到么?” 容楚月眸光一闪,果然,夜幽雪在朝中的地位崇高,深受皇帝的青睐,这样比皇帝晚到的大臣居然没有被问责,只是用了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问了一句。 听到皇帝的问话,坐在左侧的玉贵妃立刻倾着身子,给皇帝抛了个媚眼应道:“恐怕是璇玉王爷公事繁杂,才耽误了些许。” 皇帝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玉贵妃的说法,这时,一道稳重大气的声音淡淡道:“身为臣子,却比陛下晚到,这实属不该。” “姐姐,你这是在说王爷对陛下不敬?”玉贵妃抬起宽大的黄色绣紫色繁花衣袖,眯着美眸说道。 皇后并没有理她,直接对皇帝说道:“陛下,依臣妾看,近日璇玉王并无太多的事务,而且他这样晚到也不是第一次,您看……” 皇帝还没有说话,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在这片寂静的空气显得很是突兀,顿时引起所有人的视线。 “璇玉王爷到——” 只见夜幽雪被一众人簇拥着而来,他依旧身着一袭血红色的华服,墨色的长发随风飘飞,虽然银色绘着繁杂的金纹面具沿着眉心遮住了半边脸,但仍遮不住他的风华绝代。 夜幽雪直奔首座的皇帝而去,只是微微作揖,并无大礼道:“幽雪见过皇上。” 他的语气很是随意,甚至有些轻佻,并且言语之间没有一丝为自己来晚而感到的愧疚,容楚月看见眼前的场景,微微一笑,这样的狂拽酷炫还真是只有他能够做到的。 皇帝并无一点责备之意,更是笑着大手一挥,出声道:“来人,给爱卿设座。” 容楚月这时才了然,原来她之所以没有看见夜幽雪的座位,是人家有专座,和他一比,她可真是……失败啊! 这时,玉贵妃站了起来,在烛火的映衬下,外面披着的金色薄纱透出一种媚态,她对着夜幽雪魅惑一笑,娇滴滴地说道:“王爷近日可好?” 然而,夜幽雪却似没有听见般,直接无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慵懒地斜倚在上面,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万种风情,让人轻易就失了神。 第三十三章 争奇斗艳的比试 玉贵妃看着早就料到的结果,暗中攥紧了手心,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摆出一副娇媚的笑容,拿捏着姿态重新入了座。 所有人入座之后,一群花枝招展的舞姬如穿花蝴蝶般迈着轻妙的步伐走了上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丝竹绕耳,乐声袅袅。 在这个景美人美的场合下,却蕴藏着无数的杀机。 笙歌燕舞结束后,接下来就是每年一度的各家公子小姐们各显神通来助兴,而实际则是暗中较量,各自展出最得意的才能比拼。 并且这次应该异常激烈,因为几个皇子都到了选妃的年纪,这次关乎选妃时的地位和重量,再不济四年一度的选秀也快了,所以就连上次被罚面壁在家的慕容珊也出来了。 不过慕容珊也就自身的家世和武功还算凑合,至于才艺,虽然她家的大姐被称为西辰第一美人,但她还是更看好才女之首的左相家的千金宋雨晴。 只是宋雨晴为人十分高傲,并且左相和右相始终是个死对头,南宫飞花也看不惯她装模作样,看谁都低一等的姿态,两个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总是针锋相对,处处找茬。 果然,慕容珊上场并没有展示任何才艺,只见她一身骑装驾着一匹棕色烈马飞驰闯入殿内,金碧辉煌的大殿和她的飒爽英姿形成一种矛盾的冲突和别样的美感。 慕容珊的本来身在将军之家,骑术了得更非寻常大家闺秀所能比,她这一场完全地发挥了自己优势,在马背上施展各式的花样,只听一道嘶鸣之声,她猛地拉住缰绳,马蹄抬起,稳稳地立在了大殿之上,一片喝彩声响起。 她抬起下巴,朝容楚月那里给了一个蔑视的眼神,回到了座位。容楚月看见后,轻轻一笑,也只有她骑马时才能不招人讨厌吧!也只有那时,她才配得起那个人所付出一切而守护的姓! 慕容珊让人耳目一新也算是掀起了一个小高′潮,接下来的虽然也是博得人称赞,但始终还是那几样老一套,直到到了宋雨晴那里,才真正让人激动起来。 宋雨晴衣着华贵,容貌秀丽,一身高傲的气质非比常人,湛蓝色的抹胸长裙上绣着淡粉色的梅花,身披着翠水薄烟纱,肤色如雪,吐气如兰,往那一站,恍若世外高人。 她之所以有第一才女之名,就是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而且随意拿出来一样就能让人嗔目结舌,宋雨晴对着皇上优雅一拜,命人拿来一把焦尾琴,调音后抬起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拨动琴弦。 琴声委婉连绵,时而缓如清泉般从幽谷中流淌,时而急如飞瀑般从悬崖倾泄,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就连鸟儿都盘旋在大殿上空,为她伴乐。 最后一个音收尾时,又好似把听者带入了一个仙境,令人不想离开。 一首毕,几乎所有的人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就连皇帝也连连称赞,宋雨晴对着南宫飞花挑衅地一笑,神色傲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南宫飞花并不恼怒,面部淡然的样子好似胸有成竹,她令人准备了一张近一人高的柔软的白色丝绸铺展在大殿之上,自己换上一身色彩斑斓的羽衣,长袖上沾了墨汁,开始跳舞。 南宫飞花的舞姿曼妙,宛若一朵正在慢慢绽开的牡丹般艳丽夺目,生生地勾去人的心神。 更令人惊讶的是一曲舞后,宫女把白色的丝绸立起来后,竟是一副千山墨梅图,以舞作画,虽不像宋雨晴单纯技艺,有些投机取巧,但如此新奇的方法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瞩目,皇帝更是赞不绝口。 宋雨晴攥紧手心,不甘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听见一个宫女慌张地说道:“奴婢不是有心的,请小姐恕罪。” 看着那个宫女手忙脚乱地给容楚月擦拭着桌子,她忽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 -- 题外话 - - - 感谢ID2998258140亲和杨天胜亲们的红包,么么哒~(~ ̄▽ ̄)~ 第三十四章 小女愿献丑博皇上一乐 宋雨晴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皇上,飞花姐姐的确出彩夺目,雨晴甘拜下风。” 南宫飞花一听心中不禁得意,不过转而一想,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称赞过她,现在这样说一定没有好事情,她面色淡定地回道:“是妹妹过谦了。” “姐姐不必承让,姐姐的容貌恍若天仙,澜玉公子才学惊艳天下,右相大人一家果真如此不凡。”宋雨晴说道南宫澜玉时明显眼神一亮,然后她的目光转到容楚月,道:“想必飞月小姐,也有让人大开眼界的才能吧!” 南宫飞花听到后一怔,宋雨晴这是什么意思?让那个废物来表演?如果是在平时她一定会非常高兴,但现在,那个废物要是搞砸了,岂不是丢了南宫家的脸面。 前后思量一番,南宫飞花最终决定上前想要回绝宋雨晴,却听到玉贵妃开口道:“这么一说,臣妾也想知道皇后姐姐属意的儿媳有什么才艺呢!” 皇后听到玉贵妃嘴中的儿媳,暗自咬牙,表面上装作微笑道:“只怕是辜负了妹妹的一番期许,飞月这丫头胆小,上不了这些大场合。” “难道姐姐是想把她藏起来,怕人抢去?” “你……” “好了”,皇帝西莫延打断了皇后的话,大手一挥道:“朕也想看一看她有什么本事,既然以后身为皇家的儿媳,胆小可不行,南宫飞月何在?” 皇后听到他居然当众承认了这门婚约,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太子西清旸在一旁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皇后一眼给瞪了回去。 容楚月则是从容不迫从坐席中起身,慢慢地走到大殿中央,声音丝毫不像传说中的怯懦道:“小女在此,拜见皇上。” “抬起头来。” “是。” 当容楚月缓缓地抬起那张蜡黄色还带着貌似胎记的眼角红晕时,周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就连皇帝都被惊到了,他只记得与皇家订下婚约的女子长相异常,却不曾想…… 不过,这个女子,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的嘲笑,还能淡然地立在大殿中央,一身孑然的气质却很是难得,皇帝“咳”了一声,立马静了下来,道:“你可有才艺?” 她有些羞赧道:“小女不比兄姊般才华横溢,只会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若是皇上想看,小女愿献丑博皇上一乐。” “稀奇古怪?朕倒是想看看!”她这话似乎是吊起了皇帝的兴趣。 她微微一笑道:“谢皇上抬爱,不过小女此番前来并没有准备,希望皇上能小女给一点时间。” “准了。” “谢皇上。” 过了一会儿,雅倩领着一行宫女推着一个莲花底座走上来,底座上是一个近一层阁楼般的花灯,那些宫女们并没走,而是直接盘腿坐在了它的周围,左手下垂于膝前,掌心向外,结了一个与愿印。 第三十五章 神迹降临 “她是在做什么?什么才艺?” “不会是在装仙女吧!” “就她,也不看那个丑样子,给仙女提鞋都不配。” 周围的嘲弄之声越来越大,有的甚至口无遮拦说着令人羞耻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犹如翠玉碰撞般清脆,那一瞬间,所有的吵杂之声顷刻便消失了。 所有人都朝那盏高大的花灯看去,花灯上顶和四周并不是纸,而是用薄薄的纱制成的,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薄纱上面,宛若一个剪纸的影子般活灵活现。 容楚月在里面抬起皓腕,按照一种独特的韵律不断地摇动着节拍,她抬眸,甩袖,瞬间完成了几个飞跃,旋即开始舞动起来,她的舞姿妙曼,衣袂飘飘,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花灯上顿时呈现出一副美轮美奂地景色。 突然,银铃声骤然停止,就在众人以为她出现了什么差错后,围在她周围盘坐着的宫女开始诵经般地念起了好似梵语的话,而与此同时,银铃声再次响起,比之前几乎快一倍的速度和节拍,听着这种有些诡异的结合,在场的人几乎全都愣住了。 银铃声和诵经的梵音越来越快,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双手拿出让雅倩从家中带来的东西,然后踮起足尖,开始急速地旋转起来,在灯影之下,只见上下翻飞的水袖,和几近消失的身影。 就在这时花灯也跟着开始转动起来,一缕缕的白烟随之而生,萦绕在花灯的周围,好似营造出了一个仙境般梦幻。 这时,夜幽雪突然心神一荡,瞬间眯起眸子,看向坐在大殿之上的那些人,他们的目光由震惊逐渐地变为呆滞,他微微一笑,这个小东西,花样还真是多。 此时众人眼中,好似看见了一个美丽的仙女从天而降,瞬间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使人感到无上的崇高和洗礼。 容楚月算准时辰,舞步开始慢了下来,同时花灯也开始变慢,然后慢慢向上飞去,众人几乎目不转睛地跟随着它,之后它渐渐地燃烧起来,在空中化为灰烬。 几乎同一个时刻,她的脚步停止,容楚月此时一袭白裙胜雪,面上蒙着白纱,抬起的手臂逐渐地收回,半跪在地上,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神秘而圣洁。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才有人从呆滞的神态中缓过来,不敢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慢慢地抬手,鼓起了掌,感叹道:“神迹啊!” 随后,其余的人也开始不约而同地鼓掌,有的几乎激动地站起来,不过不是他们还记得此时自己是在晚宴上,恐怕会惊呼起来。 容楚月优雅一笑道:“小女才疏学浅,仅此一舞,愿皇上欢喜。” 第三十六章 刺杀,危机四伏 皇后看见皇帝直直地盯着,并没有答话,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皇上……” 皇帝听到后一怔,缓过神来说道:“朕还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才艺,刚刚的舞姿真是冠绝天下!不知这叫什么?” “回皇上,此舞名为仙色。也算不上什么才艺,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好一个仙色,你说是机缘?” “是小女偶然一次在梦中遇到了一位神仙,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这只是她去墨西哥那次,知道有一种草药事服用者会丧失时间观念,面前出现五彩幻觉,便出现各种离奇的景象,她上次在药房竟也发现了这种草药,而那个梵音和银铃则是催眠的一种方法。 皇帝听得有些若有所思,随后玉贵妃在一旁意有所指道:“这是说飞月有仙缘啊,陛下,你可得好好赏赐人家。” 皇帝同意地点了点头,之后一拍案台,龙颜大悦道:“好,好!南宫飞月应该赏,而且是大大有赏!南宫爱卿,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南宫易立马站起来,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谢皇上抬爱,微臣不敢。” 最后,只有她、南宫飞花和宋雨晴赢得了奖赏,而她则是拔了头筹,以往在前三甲之列的慕容珊看着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 容楚月三人走上前,这时,满殿的烛火瞬间灭了,只有夜明珠散发出幽光。 她的心一惊,动了动耳朵,几道破风之声刹那间冲向大殿,随后便听太监们高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保护圣驾!” 大殿之上顷刻间充斥着救命声,尖叫声,还有兵器的打斗声,容楚月微微皱眉,在这皇宫中,先不说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就是皇宫的禁军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并且能够瞬间灭掉烛火,所以一定是内部做的,刺客的人数听起来只是几个,这就说明目的不是皇帝,那么…… 她猛地抬头看向旁边,宋雨晴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而南宫飞花则是快速地跑向皇帝那里去,容楚月的眼眉一挑,这是要救驾?不过,大姐,你的动作似乎早了点。 她从衣服中拿出三支银针,瞄准正在奔向前方的南宫飞花,眼眸半眯,手腕一动,瞬间射了出去。 南宫飞花只听到嗖的一声,在暗中一道银光直直地射向她,她的顿时停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它飞向自己,不知是否是射偏了,正好扎进她的脚尖前。 南宫飞花咽了一口吐沫,本以为刚刚只是误伤她,结果,有几道银光朝她飞来,她一看,顾不上要救驾的事情,拔腿就跑。 容楚月冷冷一笑,如果不是在皇宫,她瞄准地就不是地面了。 “大胆狂徒,你,你们竟敢刺杀陛下,老奴跟你们拼了!”一个跟在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高呼道。 她一看,立刻足尖一点,向皇帝那奔去,那个老太监,分明就是在暴露皇帝所在的位置。 果然,太监声刚一落,只见一个黑衣刺客瞬间出现在皇帝面前,举起手中的刀,皇帝惊恐地看着那把刀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容楚月拿着有一个陶瓷瓶子狠狠地砸向刺客。 “皇上,你没事吧?” 她刚要去扶皇帝,结果那个刺客再次站起来,朝他们砍去,容楚月眸光一闪,只怕这一下子她必须要受着了,她用力地推了皇帝一把,道:“皇上,快走!” - - - 题外话 - - - 感谢q_5qy2duvj2童鞋的红包,么么哒,美人来求包养啦(づ ̄3 ̄)づ╭?~ 第三十七章 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是本王的 她只能让自己在有效的范围内受轻伤,就在刀落在她身上的前一秒,那个刺客突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然后猛地倒了下去。 她一怔,走向前面,低头一看,死了?她的眸光一凝,一片桃花瓣静静地落在地上,随后破碎成点点光晕。 容楚月转头看向那个正拿着一个琉璃酒杯,仰着头喝酒的人,他就这样在这片混乱的厮杀中静静地看着,好似面前是自己后殿的花园般悠闲自在,说不出的艳丽而魅惑。 他这是在救她?他有那样好心?不过,她又欠了他一次。 她的心神一晃,眼前的人立刻消失不见,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刚想要转头去看,结果一只涂着丹蔻纤细的手从她的脖颈后面一点点移动,她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夜幽雪的鼻子沿着肩膀一直到耳根轻嗅,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性感的危险:“你要记住,现在的你是本王的东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随意损坏。” “……” 听到此话,容楚月的心一震,随即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个男人还真把她当成一个东西了。 过了一段时间,刺客全被解决,因为救驾及时,除了死了几个太监和一个大臣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 皇帝被紧接而来的太医诊治过后,立刻命人调查此次事件,大殿上除了主要的人都回去了,此时,大殿上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先开口,深怕惹上一点关系。 这时,调查的人出现在大殿上,说在检查刺客的尸体上发现了重要的证据。 “什么证据?” “是,是……东宫的令牌。” “放肆!”皇后听到后,立刻起身开口道:“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东宫绝对不会做出对陛下有一丝伤害的事情。” 皇帝怒喝道:“不管是谁,这次朕都不会留情,案子交给大理寺,至于太子……” 太子西清旸听到这话,立刻上前跪下说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西清凌也一同跪下求情:“父皇,皇兄虽然有些糊涂,但一定不会刺杀您,还请明察。” 他的这句话立刻引起了皇帝对西清旸的不满,冷声道:“上次赈灾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次又和刺杀的事情有干系,朕命你卸下所有职责,案子未解决不能踏出东宫半步!来人,把太子殿下带回承乾宫!” “父皇!儿臣……”西清旸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皇后制止了。 皇后定定地看着身居上位的人,恭敬地低头道:“谢陛下隆恩!” 之后,容楚月检查完后跟随着太医一同前来,看着西清旸被带走就知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医上前道:“启禀皇上,微臣已为飞月小姐把过脉,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第三十八章 特封郡主 “托皇上洪福,小女的身体无碍。” 容楚月刚要跪在地上给皇帝行礼,皇帝就抬手制止道:“免了。” 他想起刚刚那一幅惊险的场景,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顾自身危险,舍身救他,眉心舒展开来,她虽然长得有点丑,但现在竟然很是入眼,声音很是柔和地说道:“适才你救驾有功,你想要什么,跟朕说!” 她还没有开口,就在这时,南宫易突然走上前,恭敬诚恳地说道:“微臣甚是惶恐,飞月救驾实属应该,皇上没有事情臣就心安了,不用再多加奖赏。” 皇帝听到这话,不禁微微蹙眉,这个南宫易不知应该说他忠心不二还是奸猾油腻,听着真诚却有一种不想自己的这个女儿受到嘉奖的意思。 看到南宫易出来口口声声说着她的功劳是南宫家的,轻而易举地把她所做的事情化为乌有,也是,大概任谁都不会怀疑身为父亲的他,这话自然是为了女儿好,如果换了南宫飞花,他恐怕都会举双手赞成。 现在,就看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什么想法了,容楚月抬头看去,其实她知道南宫易在这个时候受这种话很不恰当,她的胜算会更大,但她竟还忍不住也有些紧张起来,埋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攥紧,眼神澄澈的直直地盯着皇帝。 夜幽雪本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扫过容楚月那单薄却站的异常坚定的身子,眸光一闪,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身子忽然往后优雅地一靠,朝着玉贵妃慵懒地轻笑。 玉贵妃虽然一开始被夜幽雪那样红果果地无视了,但是她的目光似乎都在不经意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却不带一丝情′欲,反而有着惧怕的意味。 “陛下,虽然右相大人说不要奖赏,但臣妾是否奖赏的决定权不是应该在陛下手中?”玉贵妃收到夜幽雪的眼神,立刻领会,语调有些开玩笑地说道。她在这深宫中能够稳坐高位享受荣华,并不只是凭借美丽的容貌,她更有过人的胆量和智慧。 果然,玉贵妃简简单单地一句话立刻抓住皇帝的敏感处,皇帝西莫延本身就是一个狭隘多疑的人,听到此话顿时眯起细长的眸子,目光阴戾的瞅着南宫易道:“爱卿不必多言,有功者岂有不赏之理,比起你的长女,飞月这丫头朕甚是喜爱。” “皇上说的是……”南宫易立马接话,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一旁的南宫飞花更是差点吓得丢了魂,本来她想说些坏话,现在只能低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封赏白白让给别人,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皇帝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掐着嗓子喊道:“南宫飞月上前听旨——” “小女在!” 旋即,皇帝肃然道:“右丞相次女南宫飞月救驾有功,柔嘉淑顺,端庄淑睿,今特晋封为一等郡主,赐字为华,赐圣尊银玉夜明珠一颗,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 容楚月貌似一惊,仿佛不敢相信地呆住了,然后才缓过神立刻慌忙地跪下接旨道:“小女不敢,小女从小就被娘亲教诲,将来身为皇家人一切要以皇上为先为重。” 夜幽雪听见此话,低沉地嗤笑,这个小东西,野心还不小,呵呵…… 第三十九章 赐婚,嫡妃 大殿上的人都惊讶于皇帝赏赐的东西,撇开黄金白银不说,就是那个一等郡主的称号,就不次于一个一品夫人,而且更不用说那颗只有公主才能拥有的圣尊银玉夜明珠,对于一个庶女来说,这简直是无上的荣耀。 这个南宫飞月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样子,居然还不敢接受!这一个举动让无数的千金小姐们羡慕又嫉妒。 “好一个为先为重,这郡主的称呼朕说给你,你就受着。”皇帝龙颜大悦,对这个眼前的女子更加满意了,要是皇家媳妇…… 皇帝这时忽然想到她刚刚说的话,似是长辈地微笑道:“记得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的娘亲就和皇后定了婚事,现在你们都已成年,也是时候嫁娶了。”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皇后更是立刻走出来,急忙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姐姐,这有什么不可的,这成就姻缘本就是好事一桩。”玉贵妃伸出纤纤玉手摆弄着自己头上的发簪,不嫌事大的说着风凉话。 “妹妹,本宫是在和陛下说话,更何况这个姻缘成不成还不一定!”皇后本来听见皇帝的话就心里担忧,现在自己的死对头插话更是气愤。 “怎么就不成了?难道姐姐是在嫌弃飞月姑娘的容貌?” “你……” “好了,玉贵妃说的对,身为皇后,既然你当初承诺此事,就一定要履行,西辰还没有言而失信的皇后!”皇帝严肃地面容看着皇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皇后还想说些什么,但知晓皇帝此时已经快要发怒了,她面容发白,咽到肚子里不再作声。 “呵呵~”此时响起一道带着魅惑的低沉笑声放肆地出现在空气中,在这个庄严的金銮殿上,显得如此突兀。 皇帝偏过头看去,声音比刚刚明显缓和了许多,问道:“爱卿可有想法?” 夜幽雪微眯了眯眸子道:“皇上,太子殿下刚刚被带回东宫,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宜婚嫁。” “这……” 看到皇帝有些抽搐地表情,皇后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怀了一丝希望,不过,夜幽雪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来帮她? “不过皇上,您可不止太子这一个儿子。”夜幽雪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拄着下巴,随意地提醒道。 皇帝仿佛醍醐灌顶般,眼中顿时清明起来,眼神扫到容楚月那里,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她说道:“小女自从知人事起,便以自身的婚姻为荣,没有丝毫小家私情。” 她这话是在说,自己最注重地是皇家的名誉,无论皇帝把她嫁给谁,她都愿意,她相信皇帝听到这个答案会很满意。 果然,皇帝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儿子,太子的事情还在调查,就算没有案子,南宫飞月那张脸也不适宜当太子妃,老四已经娶妻,老八和老九又太小,那么只剩下一个。 在这个令所有人紧张的时刻,皇帝最终把目光放在了七殿下西清凌的身上,肃然道:“右相南宫易次女南宫飞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七子适婚娶之时,特将汝许配为嫡妃。” 第四十章 针锋相对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为之变色,无不震惊地目瞪口呆。 尤其是被牵扯到的干系人物,其中南宫飞花的反应最为强烈,她的脸色霎时间如纸一般苍白,她用力地攥紧手心,终于忍不住刚想要上前阻挠,就被自己的母亲柳佳敏一把给拉住了,并且低声警告她不准多言。 柳佳敏看着亲生女儿用那种可怜的目光哀求自己,而那个小贱人却夺了本该属于女儿的东西,封了郡主又嫁加入皇家,这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年的事情。 于是,柳佳敏把心一横,拍了拍南宫飞花的手让她安心后,走上前道:“皇上,妾虽为一品夫人,但从不留有私心,飞月只是区区庶女,杨氏身体虚弱并未教导宫中礼仪,如此安排,恐怕会污了皇家的名声。” 让人意外的是,皇上对此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考虑柳佳敏所说的话,看见这一幕,皇后也不禁期盼有转机,虽然老七不是她亲生,但从小就在她的身边养着,感情自然不同,于是急忙出声道:“陛下,夫人说的对,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西清凌不同于一般人,因为他知道此时皇帝并不是在思量,而是在愤怒的边缘,但是迫于右相那一边和他本身的意愿,他不得不开口来缓解:“母后,您不用再费口舌了,父皇既然给儿臣订下了这门婚事,儿臣相信就一定是正确的。” 皇帝西莫延听到后果然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谁再开口,就严惩不贷!至于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十五!” 皇帝说罢,也不等这些人的回答,便看都不看地拂袖而去,皇后玉贵妃等人也一同离开,至于南宫飞花则是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胸口,由柳佳敏她们搀扶回去。 容楚月起身,扫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夜幽雪的身影,刚想要问殿外的太监,就被一只手给拦住,她转过头看去,微微一笑道:“七殿下,有事么?” 西清凌看到一脸笑意的她,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强行忍住心中的不快道:“非得有事才能跟你说话?” “怎么会?只是对于殿下这么主动的举止,感到有些意外而已。”不同上次见面,她的言语很是恭敬,却透着一股自信。 他的眸光一沉,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来说,是南宫飞花救驾获得封号,他趁此提出婚事,结果却让这个丑女人白白抢了去。 “本殿差点忘了,你可是父皇亲封的华郡主,怎么,这礼还没有成,架子显摆起来了?” “飞月岂敢,但按照礼数来说,订下婚事到成亲之前,应尽量少见面。” “你!”西清凌抬起手指着她,狭长的眸子透着阴森的戾气,道:“你别以为请父皇赐婚本殿就会喜欢你,有些人即使当了郡主,骨子里却还是有着低贱的气味!” “殿下你真的会错意了,您喜欢不喜欢,飞月一点不会在意。”她对这些侮辱性言辞丝毫不在乎,她慢慢地把他的手指挥开,微笑道:“飞月还有事,就先走了。” 西清凌看着她转过身离开,愣了一会儿,之后看见林尘出现在她的身边,手心猛地攥紧,南宫飞月,原来你真的和璇玉王有关系! - - - 题外话 - - -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哈O(∩_∩)O哈!亲耐滴,求收藏,求包养啊~(~ ̄▽ ̄)~ 第四十一章 不许女子踏入一步 刚刚正在她要问别人夜幽雪去了什么地方的时候,林尘很是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说是王爷早就知道她会找他,所以命他在此等候,她让雅倩在宫外等着,自己跟着他走去。 林尘走在她的前面,突然扭过头笑眯眯地问道:“华郡主就这样当着七皇子的面跟着我过来,就不怕他知道你和王爷的关系?要知道,太子一派一向和王爷敌对。” 容楚月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他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林尘一怔,紧接着提醒道:“你不是要和他成亲?” “这话是他们说的,我可没说。”她翻了一个白眼,十分鄙视地说道。 “……” “喂,你再不走太阳都要出来了!” 看着早已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貌似胆小懦弱,却比谁都会算计,就像是隐藏在暗夜中的一把刀,无声地夺去了别人的性命,林尘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等到她到了丹朱殿的门前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左边,“等一下!” 她抬眸看去,只见慕容珊的身影不顾周围的人阻拦,强行来到她的面前。 这时,林尘伸出胳膊,很有礼貌地拦了下来,道:“这里不许女子进入,请留步!” 慕容珊听到这话,眼神立刻向她扫过来,似是要把她盯出来一个窟窿,用手指着她说道:“那她呢?她难道不是女子?” “华郡主当然是女子,但她是例外。”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拦我,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说罢,慕容珊便拿出缠在腰间的鞭子朝他抽去。 林尘依旧保持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微笑,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她的鞭子,道:“慕容小姐,在下知道你是谁,你也可以试试,往前走一步。” 话落,他得手指微微用力,只见那被他夹住的一段瞬间碎成粉末,虽是微笑,但刹那间便冷意翩飞,而慕容珊则是仿佛被冻成了雕塑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完成这些后,林尘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进去。 “大人可真是深藏不漏,飞月甚是佩服。”果然,夜幽雪身边的人都是高手级别的,看来自己要想取得他的信任,还得加把劲儿啊! “是么?”他学着她刚刚摆出的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 “……” “华郡主自己进去吧,我就在外面候着。” 她点了点头,无疑有他,抬脚走了进去,然而她却没发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林尘弯弯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奸诈的光芒。 她进到内殿中,却发现殿中竟无一人,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真是奇怪,那林尘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现后,她不禁随意地走了走,却意外地发现,原来丹朱殿的后面是一片竹林,她的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竹林的另一面有声音,于是,她便探去。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泉,而温泉的正中央不是别人,正是——璇玉王夜幽雪!! 第四十二章 服侍沐浴 容楚月隐身在林子中,心里无比震惊,这里不就是那天她误打误撞来到的温泉吗! 而且夜幽雪看样子打算要沐浴更衣,丝毫都没有要见她的意思,突然她的脑中出现了林尘那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意识到了一定是林尘故意引她来的。 夜幽雪旁边的一行太监往温泉里撒完花瓣后,弯着身子手中端着一个装着沐浴用的东西的木盘,低着头十分恭敬地走上前,道:“王爷,一切都已备好,请享用。” 太监刚想要上前去服侍他,然而却听到他说:“你们下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太监们一怔,虽然很不理解,但是很顺从地退了下去。 这时,看到太监往外走,她心里一紧,糟了,她一定暴露了!是趁着太监来混出去,还是乖乖地出来? 就在她犹豫地时候,就听夜幽雪勾唇一笑,魅惑如青烟般的声音响起:“怎么,还不出来?要本王去请你么?” 她的身体一僵,叹了一口气,从竹林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温泉边上的他,她的脸上扯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道:“王爷,我不是特意要来的,是……” “是林尘带你来的,哼,那个臭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他边说边眯起了双眸,潋滟的眸色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微微一怔,夜幽雪还真是了解他手下的人,她自己还没说就知道了,不过,看样子林尘要倒霉了。 “王爷真是神通广大,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飞月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告退了。” 话落,她没等他的准许起身就要跑,然而,夜幽雪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使容楚月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到了他的胸上。 “王爷恕罪,飞月不是故意……”说着便要用手推开他。 他的手趁此一拉,拦住了她的腰,低沉道:“小东西,怎么如此急着走,嗯?” “我……” 还没等她说,夜幽雪就随手一抬,把她扔到了温泉的边上,冷声道:“没有本王的下令,不许走!” “飞月不敢。” “好了,过来吧!” “什么?”容楚月有些懵懂地问道。 他美眸轻抬,理所应当地说道:“服侍本王沐浴更衣。” “王,王爷,你不是……说笑吧?”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觉得呢,因为你这张脸的出现都把奴才们吓跑了。” “……” 容楚月嘴角抽搐着,这个男人真是时刻都不忘损她几下,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那真是委屈王爷了。” “知道就好,快点。” “是。” 她虽然杀人都不眨眼,但是这种帮男人脱衣服的行为还从来都没有做过,她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想要去解开他系在腰间的玉带,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第四十三章 怎么,害羞了? 夜幽雪当然看到了她有些颤抖的手,唇边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道:“怎么,害羞了?” 容楚月听到后莫名地耳朵一热,面对他故意的取笑,她气愤地咬着牙,似是有些不服输说道:“飞月还未嫁人,做起这些事来当然比不上王爷您了。” 他微微挑眉,这小东西,是在拐着弯儿说他私生活混乱啊!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呵呵…… 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他的血红色的外衣褪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她没有听到他停手的命令,就深呼一口气,刚想要把他的里衣也拽下来。 夜幽雪突然抬起手握住她的,不怀好意地道:“小东西,你这么想看本王的身体?” “……” 容楚月的手一抖,立马放开他的腰间的丝带,退了好几步,眼角有些抽搐地道:“飞月不敢。”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抬眸一看,正好看见夜幽雪赤足向温泉边走去。 容楚月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她真的不能不承认,夜幽雪这个大妖孽确实很有自恋的资本,修长的身材,里衣下那双比羊脂还要白皙细腻的腿,迈着优雅地步伐,行走间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罂粟般魅惑人心,伸出如玉的脚趾慢慢地下了水。 就在这时,靠在池边的夜幽雪突然回过头,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撩起如墨的发丝,美眸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他悄然一笑:“还不过来。” “是。” 她在心中哀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逃脱不掉,她拿起旁边木盘上沐浴用的香料,走到他的旁边半坐,边用水沾湿浴巾边在嘴中小声嘀咕:“反正你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夜幽雪眼底浮现出一道细微的怒气,眼眸眯起了一种危险的弧度,在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肩上的那一刻,他陡然拽住她的手,轻轻一拉,顺势把她扔进了水中。 “王爷,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一把摁在了温泉的边上,他靠近她的耳边冷笑道:“刚刚说了什么?嗯?” “……” 容楚月心中很是郁闷,他是断袖这件事不是无所不知的嘛,难道他自己其实很介意这件事?一想就是把断袖放在现在也是一件很难启齿的吧! 看着眼前这幅真是无比的美人图,竟一时恍如了心神。单薄的白色里衣早已被水浸湿,大大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的胸膛,半边的银色面具上绘着繁杂的金色花纹,好似融进了温泉上方的雾气,像是一朵盛开在水面的红莲,妖冶魅惑。 “王爷,其实喜欢同性这件事是很正常的……”她刚一脱口,就发现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忘了自己对面的人可是喜怒无常的夜幽雪啊! 夜幽雪阴测测地说道:“好,很好。” 第四十四章 窒息,亲吻? 他一挥袖,把她的肩膀一摁,强大的内力瞬间让她的头被温泉淹没。 “王爷……唔……” 容楚月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石压住,几乎完全不能呼吸,周围的水全都朝着她涌过来,强烈的水压震得她整个内脏都要四分五裂了。 夜幽雪用内力护住自己,他的身边像是形成一个透明的球一般,就静静地看着她在水中挣扎,仿佛悠闲呆在自己后花园很是惬意。 他感觉到了时间,就倾身到她的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东西,你要是求本王,本王就把你放了。” 要她求人?那还不如杀了她! 她的头脑发昏,两眼冒金星,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一狠,憋足一股劲,猛地把身边的夜幽雪一拉,挺身用自己的唇吻上了他的,两人的紧密接吻瞬间令她得到了呼吸。 夜幽雪对于她突然地举动,显然没有料到,身体一怔,她趁着他愣神地功夫脱离了他的压迫,立即破水而出,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缓过来后立刻跳出水面,半跪在地上道:“飞月一时口误,绝无半点不敬,请王爷恕罪!” 夜幽雪看着眼前弱小的身影,虽然很单薄但却透着不屈的坚定,刚刚不想向他求饶居然用了那种方法,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和她相似的身影。 容楚月见他半天都没有回答,就瞄了一眼,然而只一眼她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慵懒地靠在岸边,抬着头看向如墨浸染的天空,乳白色的月光洒在湖面上,使他的形象完全不同以往,变得圣洁而高贵。 他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伏在如玉的肌肤上,他偏过头看她,似是失了兴趣般,眸光有些晦涩难明,懒懒地说道:“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容楚月一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过既然人家想要放过她,她也不会自己找死去问为什么。 等到容楚月走了之后,夜幽雪的眸光瞬间变得锋利起来,对着一旁无人的空气命令道:“把太子被监禁七皇子大婚的消息放给西清墨。” 话落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她半跪在地上,冷冰冰地说道:“魅,接令。” 叫做魅的女子起身后,走到他的身边,把自己手中的锦袍奉上,夜幽雪随意地拿起它披在自己身上,看也没看身旁的人,走回丹朱殿中。 夜幽雪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魅还是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前方,冰冷的眼神起了一丝波澜,直到魑的出现——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走吧!” 容楚月和雅倩回到右相府中,有小厮告诉她们南宫易要她回去见她,然而她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回了雅风院。 南宫易等其他人知道后,虽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毕竟她现在是刚刚封的一等郡主,就没有多说什么。 “小姐,我们不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她用手敲了一下有些担忧的雅倩的头,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傻瓜,现在你家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放心吧,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第四十五章 听说有人向我娶亲? 两人刚回到雅风院,就看见雅兰一个人看在门的外面,四处张望着,容楚月看到后眉心微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她们开口,雅兰看见她们急忙地冲了过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 “夫人刚刚去大夫人那了!”雅兰回答道。 “什么?我不是不让她自己随便出去吗?” “因为,大夫人来话说有人要求娶小姐,夫人听到后十分着急,便去了!” “求娶?”她的眸色一沉:“可恶!你们最好不要在我娘身上打主意,否则……走!去芳华院!” “是!” 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芳华院的时候,入眼的便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不知在谈着什么,而南宫飞花正在拿着一张画,打量着。 “大夫人,你请我娘来这是要做什么?”她就这样一点招呼都没有打直接闯了进去,直直地站在大厅中央,任何礼节都没有。 “飞月,看见大娘连个安也不请,没有规矩!”一旁的杨婉静提醒道。 “娘,忘了告诉你,你女儿我已经被皇上敕封为一等郡主了,所以按照品阶,我是不需要向大夫人行礼的,你说呢,大夫人?”说完,她便挑衅地瞅了一眼坐在正中央的大夫人柳佳敏。 杨婉静听到后,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神似乎有些泪花,握住她的手说道:“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女儿今后不会让您受委屈了。” 杨婉静欣慰一笑,不过想起来她们还在芳华院,对着柳佳敏说道:“姐姐,飞月年纪还小,您不要介意。” 柳佳敏当然听见了她的话,刚想要发火,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了,正用一双勾魂的眼睛瞪着她,尽量语气平缓地说道:“哪里,飞月当然不用向我行礼,叫大夫人多见外,还是叫大娘吧!” 容楚月眉毛一挑,心里轻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不过表面上微微一笑道:“虽然从品阶我不用行礼,但是您毕竟是我的长辈,我理应给您行个礼的。” 话落,她立刻轻轻一拜,幅度小的几乎不能再小了。 柳佳敏的脸倏地一下变得铁青,看着自己母亲的不好的脸色,南宫飞花快速地走了上来,拉着她的手,非常温和的对她说:“月妹妹,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她刷的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马上要发作的南宫飞花,笑了笑:“诶呀,这不是花姐姐嘛,不好意思啊,刚才一不小心没看到你~” “你……” “大娘,听说有人向我娶亲?不知是哪一位啊,竟然敢娶皇家的儿媳妇?”她自己随意地拿起一个椅子坐上去。 柳佳敏听到后,身体一僵,眼底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神色,然后说道:“就是那个你曾经有好感的李公子,你忘了你还跟我说过对他有好感。” 第四十六章 立威 “哦?”容楚月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李公子?听柳佳敏这话,她曾经还喜欢过这个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娘说笑了,小的时候的话岂能当真?以前飞月是皇家未来的儿媳,谨遵娘亲的教导要恪守本分,更不用提现在,飞月已经许配给七殿下。” 南宫飞花听到七殿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愤恨之意,她拿起刚刚手中的画来到容楚月的面前,笑道:“月妹妹,我看这位李公子长相英俊,你虽有拒绝之意,但按照礼数,还是见一见比较好。” 她回之一笑:“大姐,不用了,飞月不像你自小就没有规矩,但有一点还是知道的,长幼有序,让妹妹抢了先我很过意不去,大姐不是还没着落,既然你觉得他还不错,你就嫁给他吧!要是这件事的话,那妹妹也可以帮一帮。” “……” “飞月,你大姐也是好意。”柳佳敏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警告道。 “好意?”容楚月冷声一笑,道:“要是这件事皇上知道会作何感想?自己刚刚订下的儿媳却又被您许配给别人?” “南宫飞月,你不要……”南宫飞花终于憋不住心中的郁气,但却被她冰冷的眼神给立刻打断了。 “还有,飞月以后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要别人插手,尤其是不相干的人。所以,我们还是不在这儿打扰大娘和大姐了,恕飞月告退!”说着,便头都没回的便拉着杨婉静走了。 他们走后,南宫飞花泪眼朦胧地看着柳佳敏,道:“娘,你看她,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真是太嚣张了!” “哼!这个小贱人,实在可恶!”柳佳敏气愤地拍着桌子。 “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南宫飞花走过去,为柳佳敏顺着气。 “你告诉娘,你还想嫁给七皇子?” 南宫飞花听到后,变得羞涩起来,之后想到那个贱人要嫁给七皇子,就瞬间哭了出来:“那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放心,娘有办法……” 容楚月回去之后,立刻给杨婉静检查了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后舒了一口气,然后熬了药,让她去休息了。 “小姐,你说皇上把你许配给七皇子了?而且七皇子还同意了?”雅兰听完雅倩的陈述后,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一怔,然后边说边看着铜镜中丑陋容颜道:“确实,我这副样子没有人会接受的。” “不是小姐,雅兰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慌张的雅兰,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夜里,容楚月躺在床上,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养神,因为她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 容楚月耳朵一动,只听窗户“吱嘎”一声,一个人影悄然而入,他慢慢地朝她走去,到了床边上时,伸出一只手朝着她的脸而去。 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人 躺在床上的容楚月耳尖微微一动,只听窗户“吱嘎”一声,一个黑影悄然进入,向她慢慢走进。 黑影伸出一只手,朝着她的脸而去,就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容楚月嘴角突然一翘,睁开眼睛,用左手挡住那只手,刷的一下起身,趁那人愣神儿的时候主动发起攻击,抬腿横扫。 那人也很快地回过神儿,立刻用手挡住,两人几个回合下来,容楚月最后渐渐地支撑不住,败落下来。 那人在最后攻招的时候,来个急刹车,堪堪在她的脑门前挺住。 她看到后,灿然一笑,跑到那人的面前道:“飞月见过黎叔。” 被称作黎叔的人,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道:“小姐,半年不见,你的功夫又进步了。” 她看到后一点也不在意,因为黎叔要是会笑才很诡异,她很是谦虚的说道:“哪里,还多亏了您手下留情。” 这话她是真心诚意的,像黎叔这种高手如果不是对她放水,她恐怕一个回合都走不了。 “不,您虽然没有内力,但功夫却出奇的刁钻古怪,精准狠辣,只怕非常人所及。” “额……这算是在夸奖我?”看着黎叔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很是无语。 “小姐,还是不要多说了,时间已到,请随在下走吧!” 容楚月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早已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她每次都说去拜佛,然后又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带上,跟着黎叔出去了。 而她这次出去,是去江湖上人人都向往却又望而止步的地方――蓝雨谷,这个谷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据说,在以前曾经下过蓝色的雨,并且谷里景色如世外桃源般美好,草木繁盛,清泉潺潺流淌,更有奇草仙藤,传说连谷中的池水都能治百病。 这个令人向往的地方并不是虚幻的,最起码她已经来了无很多次,但每次都会被它如同仙境般的大自然风光给惊叹。 蓝雨谷距离右丞相府有很大一段距离,就连黎叔那绝顶的轻功也得差不多半天时间才能到。 当容楚月两人到达蓝雨谷外围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去,他们的脚步慢了下来,以一种奇妙的步伐前进着,这是一种迷阵――幻杀迷阵。 这种阵法,是绝佳的防守阵法,也是众人对它望而止步的原因之一,一旦有人踏入这个阵之中,在谷中的另一头就会感应到,并且走的方法不对,就会迷路,而一旦走进死门,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杀阵。 而布下这个杀阵的人,就是她要去见那个人,传言他从不出谷一步,传言他能使白骨生花,死人复活…… 他就是药王――宫以行! 也就是她的……应该说是她的师父,一个肯收她为徒,却又不肯教她功夫的奇怪的人! 第四十八章 徒弟回来了,师父…… “呼,终于到了。” 容楚月走到一个湖边,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泛着深蓝色的光芒,这就是蓝雨谷中最著名的蓝湖,能去除百病,解百毒。 “黎叔,你……” 她偏过头,却发现旁边已经空无一人,她无语地叹了一口气,黎叔总是这样,不言不语,每次都只是把她带到这边来就消失了。 她看了一眼这神奇的大自然,抬脚顺着路走去,只见湖边有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大约都是十一二的样子。 一想起以前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小屁孩的所作所为,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带着邪意的笑容,身子一闪而去。 “哟~冉玉,冉珠,在干什么呢?本少爷来看你们了!”她十分不雅观地吹了一个口哨,突然出现在两人后面,用扇子各敲了一下头。 “月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冉珠都想死你了!”本来坐在湖边的冉珠小丫头,在看到她之后,迅速地起身,扑向身后之人,还蹭了蹭自己脑袋。 而另一个和冉珠坐在一起的男孩冉玉,则是刷地一下后退,离两个几步之远后才停下来,警惕地瞅了瞅她:“你看看你,还是一副**样,恶毒的女人!” 容楚月看了看两者对待她的态度,天壤之别,随即摇了摇头,感叹道:“同样是我捡回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还是小珠珠可爱。” 瞅着冉珠小同学的胖嘟嘟的小脸蛋,南宫飞琳忍不住伸出魔爪蹂躏了一下,眼睛又憋了一下冉玉,“小玉玉,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少爷我会伤心的!” 冉玉、冉珠都是她三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无意中捡回来的孩子,她还是主要看他们根骨奇佳,有潜力不想浪费,才动手捡回来给她师傅做伴的,其实是冉玉、冉珠就受某人的“蹂躏”,要不她怎么会这么“好心”。 看着容楚月那邪恶的笑容,冉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离冉珠远点,这会儿回来要干什么?”这意思是你快点去干你的事,别骚扰我们。 她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就开口问道:“我师父呢?” “主人去采药了!” “谢了,回见!”说道,便飞快地走了。 “别回来了!”//“月姐姐快点回来啊!” 当她到达药园的时候,并没有进去,而是呆在一旁的凉亭内,喝着用珍贵药材泡的酒,很是悠闲,因为她知道,一旦宫以行的事情跟药沾上边,他可是非常“专心”的,不允许他人打扰。 虽是只见过几面而已,但是毕竟面对这么一个世外高人,必须要摸清他的所有的喜好以及生活习惯,这样她才会有机会傍上这么一座靠山,然而这个靠山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使,但总比没有要强,比如她会一些药学知识。 过了一会,她便看到一个纯白色的身影从药园出来,手里拿个药瓶,一身淡然清风傲骨,令容楚月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师父……” 听到这个声音,宫以行抬起头,看到那站在凉亭中的身影时,如清泉般澄澈的眼睛中闪现一道光芒,不过很快便淹没,变得平静无波,买着沉稳的步伐,慢慢地走了上去。 容楚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心底的属于南宫飞月的记忆猛然出现,不同于南宫易带给她的冰冷无情,这种震动是一种真挚的情感。 他还是在她儿时出现的身影那般,一袭素白色衣衫,长发及腰,随风飘动,如玉般的面容亦如玉般清冷,清泉般澄澈的眼眸中平静无波,恍若仙人,立于九天之上,好似什么事都无法令他动容。 “你回来了。”声音也是如此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但这句听不出任何情感的话,硬是让她心中一酸:“嗯,徒弟回来了,师父……” 他看着她那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哎,跟我来吧!” 第四十九章 真实的面容? 她跟他回到一间草屋中,这是他的试药的地方。 还没等到他说,她就立刻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枯黄色的脸,眼角处一团淡红色的胎记十分显眼。 这次她来就是让宫以行给她上药,至于上药的范围就是她的这种丑陋的脸,而内容就是使这张脸变得更丑陋,也就是等同于两个字——毁容。 她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正好赶上了半年一次的换药,那时她凭借她脑中仅有地对黎叔的信任,就来到了这里,刚看见宫以行时不疑有他,但知道这个行为后,她也是大为震惊,原来她这张脸之所以会成这样,是有人故意弄的。 并且还是她最亲近的人,而原因他却一直都不肯告诉她,只是说这样是为了她好。 她用宫以行给她特制的药水洗净后,脸上的药物彻底去除,露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真容,其实她真的很好奇自己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因为像宫以行这样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情绪的人,在每次看见她的脸后,都会有那瞬间的失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总是能捕捉到。 因为那种改变容貌的药有很强的腐蚀性,她必须事前先敷上保护她皮肤的药膏,之后再擦那种药,当它渗入到脸上的时候,会给她带来剧烈的痛苦。 看着她硬是咬着牙坚持地停下来的痛苦模样,他想起来就在三年前,那个从来只会接受的懦弱的小女孩,突然对他说她再也不会用昏迷代替痛苦。 他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她却给出了那个令他永久不能忘怀的答案,她说如果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的人,还怎么去对付比它更强大的对手。 宫以行的脸上还是那样平静无波,他淡淡地说道:“要是真的受不住,不要硬挺。” 容楚月听到后,挂着冷汗的脸上挑起一抹不屑的微笑:“还差得远呢!” 她可不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来控制,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这张脸并不是易容而成的,所以就连夜幽雪那种顶级的高手也不能发现,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的。 一切完事后,宫以行就要抬脚离开,容楚月看到后心里很是着急,自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后,她真的很在乎自己没有武功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在等这次能来这里的机会。 “师父!徒弟有事求您!”她急忙地拦住了他。 宫以行皱了皱眉,道:“如果是想要学习武功,那就不必再费口舌。” “为什么?我只是想有自保的能力,求师父成全!” 他轻轻挥袖,淡然如云,道:“不行。” “师……”还没等她再开口,她的手中一空,人已经消失不见。 容楚月很是失望地跟着黎叔回去,然而,就在她经过回京都的路上,突然看见了一群貌似三教五流的人正围住了一个人。 她定眼看去,只见那个人一身红衣,越看越熟悉,忽然大脑中闪过一道霹雳,眼角直抽,立刻停下脚步,对着旁边的黎叔说道:“我还有事,黎叔就送到这里吧!” 第五十章 美人,娘子 黎叔并没有问其他的,直接运功飞身远去。 她目送黎叔的身影渐渐消失后,踮脚向那道红色的倩影而去,她一开始只是想观察一下情况,只听那些看似是江湖上的小头头,围在红衣美人的身边,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男人高声说道:“小美人,你想去哪啊?” 这一声立马吓得旁边的容楚月一个哆嗦,这个人可真是个勇士啊,竟敢这样调戏当今的璇玉王爷,简直就是找死。虽然他现在是用一块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红色薄纱遮住了面容,但那一身血红,可是别人穿不来的。 夜幽雪当然听到了那人说的话,但他却不动声色,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宛若好似不存在一般。 “怎么?美人,你难道是被本大爷的容貌给倾倒了?” 他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那人一看他没有反驳,就以为是怕了他们,于是就上前伸出手要调戏他,道:“还是个冰美人,不过,你只要好好伺候本大爷,本大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此时的容楚月,已经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一根蜡烛了。 果然,夜幽雪看见朝他伸过来的手,潋滟的眸子立刻微眯起来,那极具危险的寒冷,使他们一行人仿佛瞬间掉到了地狱般,把他们的灵魂都要冻结成冰。 然而,他好似想起来什么,突然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刹时间宛如百花盛开,令他们所有人都迷失了心智,还以为刚刚的恐惧只是错觉。 没有等到夜幽雪大开杀戒的她,还在纳闷,这时,只听他终于开了口,雌雄莫辩的声音不像平常:“这位大爷确实是个英雄,但是……奴家已经有相公了,这可怎么办?” 她眼角一抽,惊讶地目瞪口呆,她没听错吧,这,这还是那个——残忍阴险,高高在上的璇玉王爷么? 那个头头本来听到前半段的时候,欣喜若狂,然而听完后立刻火冒三丈道:“什么?你嫁人了?那个臭男人在哪里?” 夜幽雪慢慢地伸出手,凉凉一指,挑眉道:“那呢!” 那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了身后有一道人影,想都不想就把自己手中的斧子扔向人影的方向,只听“哐”的一声,墙被斧子硬生生地砍裂了。 那人朝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影,咬牙切齿地怒声喊道:“臭小子,竟敢跟老子抢女人,纳命来!” “……”被逼的现身的容楚月此时一脸石化地扯了扯嘴角,这关她什么事? 看见那个男人要动手,她立马抬手阻止,满脸笑意地道:“误会,纯属误会,在下只是经过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更和这位美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躲在后面做甚?” “在下只是看诸位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要好言相劝而已。” 她表现的文质彬彬,好似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书呆子,却没有发现某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那一闪而过的阴险。 那个头头显然智商不太够用,一听到她的解释,立刻心有动摇,向夜幽雪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时,夜幽雪忽地两眼泛着泪花,用手颤抖地指着她说道:“相公,想不到你竟如此待我,还枉我怀了你的孩子!” “……” 容楚月眼角抽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五十一章 真是……太小心眼了 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她眼前的人是夜幽雪吗? 那个头头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对她破口大骂道:“原来你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抛家弃子的混账!” “哎你听我说,事情……” “兄弟们,把这个杂碎给我切了!”他根本不听她的话,眼睛中写的全是红果果地“我要杀了你,替人除害”的意味。 “……” 容楚月刚想跑,然而夜幽雪这时不知道什么动了,一个闪身瞬间朝她扑了过来,含泪说道:“相公,你不要抛弃奴家!” 这样的举动,让那个头头看的更是来气,拿起手中的斧头就朝她砍去。 “……” 见此,她的脑门滑下无数条黑线,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挂在她身上的夜幽雪,她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难道这是认出了她?不可能啊! “这位美人,在下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在下吧!”她边躲闪边低声说道。 夜幽雪微微挑眉道:“小东西,别以为你换了张皮本王就认不出来你了。” 额……他居然从一开始就认出来她了,她现在真想就这么晕过去,可是她并不是电视上那些说晕就倒的白莲花啊啊啊~ 她微微一笑,有些讨好地说道:“真不愧是王爷,一眼就看出了飞月,既然是王爷您,也不想被别人追着砍吧!” 他装作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叹息道:“没办法,谁让本王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 容楚月嘴角有些抽搐,敢情他在记恨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呢,真是……太小心眼了! 然而,她并不能有任何不满,由于夜幽雪把整个身体全都挂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施展不开自己近战,所以抵挡不住那些人攻击的她,一咬牙,一个转身,把夜幽雪背起,拔腿就跑,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夜幽雪并不像他看起来那般重,甚至有些轻的不太合理。 就在她狂奔时,夜幽雪在她的背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轻笑道:“小东西,跑快点,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本王就让他们把你先杀后奸。” 先杀后奸?真是——太变态了!她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本想看看热闹,却不想…… 虽然她现在比以前体力要好一点,但是也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狂奔,那些人也真是不放弃,居然一路跟她到了京都里面。 她微喘道:“王爷,飞月知错了,您能不能……”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微弱的呼吸声,她偏头一看,只见夜幽雪趴在她的肩上闭着美眸,似是睡着了一般。 她看着如此安静的他,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情感,不自觉地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量,护住了夜幽雪。 感觉到这样变化的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嘴中有些喃呢:“真是吵死了!” 话落,他随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把快要追上的人掀飞数百米。 容楚月看见后,微微一怔,低声笑了起来:“这些家伙真是该死,扰了王爷的清梦。” 他从她的身上下来,嫌弃地瞟了一眼她道:“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还用本王出手!” “是,飞月也该死。”看着他一脸不爽的表情,她十分顺从地说道。 “滚!” “是。” 夜幽雪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抬头望了一眼墨色的天空,脸色一白,突然吐了一口血。 第五十二章 四皇子不举? 魅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吐了一口血,心中一痛,刚想要上前去扶他,就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主人,四皇子即将到达燕翎。” “谁去接的他?” “南宫澜玉。” “哦?果然是他,退下吧!” “主人,你……” 她很不放心,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林尘打断了。 林尘扫了一眼魅,示意她快点走人,魅会意后无声地退下了。 “爷,你也真是的,任由那个丫头胡闹,早知道今天可是……”林尘突然止了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该说的。 “本王从来都不会被任何东西牵制。” 林尘看到他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每次都是这样,他扯了扯嘴角道:“据说,那个丫头近日来很是嚣张,她的不良作风都传遍京都了。” 夜幽雪听到后,眉毛一挑,嘴角漾起一丝波纹,瞥了林尘一眼,嫌弃地说道:“愚蠢!” “……” 右丞相府,雅风院中。 “小姐,按照你制定的日程表,今天你应该去升月楼‘寻欢作乐’。” “无聊。” “还有去琼玉阁找花花的茬。” “无趣。” “那吏部侍郎千金的请帖……” “退回去,说我抱恙。” “……” 雅兰坐在椅子上,看着容楚月正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挺尸,十分无语。 她把手里的名单扔过去,“小姐,你自己看看,今天不是休息日。” “你没听过么,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每天都是这些人和事,我都缺乏兴趣了。”容楚月把手一摊:“记得下次换些新人。” 自从,她教训了柳佳敏和南宫飞花,并且前几天加封了一等郡主和七殿下的婚约传开后,那些以往根本唾弃她的人一瞬间蜂拥而至。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开始变得骄傲自大,目无尊长起来,不过这也向人们说明了一点,一个庶女是怎么也变不了凤凰的。 所以,她这样的举动使一些人彻底对她放松了警惕,比如柳佳敏,而这也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时,一抹明亮的黄色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招呼也不打,就一屁股坐在雅兰的对面,喝了一口水还险些呛着。 “雅倩,你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总是这样莽撞。”雅兰温声说着。 “哦,知道了。” “噗。”一旁的容楚月看见雅倩嘴里含着水,鼓得像包子一样的脸,很是可爱,她拍了拍床,道:“小倩倩,过来!” 雅倩很听话地走过去坐在边上。 “刚刚做什么去了?” “差点忘了,小姐,你猜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 “不猜。”看着一脸兴奋的雅倩,她故意这样说,因为雅倩会自己憋不住说出来。 “唉,好吧,我碰见左相家的丫鬟说她们小姐要去出一趟门,而且她格外重视这件事,说是为了那个人还到庙里祈福呢。” “装模作样女?时间,地点?” “辰时,城门。” “干得好,小倩倩,来,亲一口作奖励。”说着,她就突然上前亲了一下雅倩:“真乖。” 而雅兰看着正起身的人,问道:“小姐,今天什么妆容,淡的还是浓的?” “雅兰,这你就不对了,自从我成为郡主后,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出门化淡妆了?” “……” 城门附近的一家酒楼中,她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吃着美味佳肴,酒楼中空无一人,不是它生意不好,而是在她来之后,包了整个酒楼,把原本在这吃饭的人全都赶出去了,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出她嚣张的本性。 “哇,小姐小姐,原来今天是四殿下回来了!” “嗯……完了呢?” “他可是西辰最出名的皇子诶。” “然后呢?” 看着面无表情的容楚月,雅倩很是不能理解,又很着急地想证明她说的重要性却说不清,只能求助雅兰。 “小姐,据说,四殿下是比所有皇子都要厉害的人,如果不是御医曾说过他活不过三十,并且他曾经的正妃莫名的去世,也许全天下的女子都想嫁他。” “传说而已,谁知道真实情况怎样,就是个病秧子,连个媳妇都被克死了,我看不是不举或者是有那方面的倾向,总之,谁想嫁给他除非脑袋有问题。” 雅兰和雅倩听到后嘴角直抽,满头黑线划过…… 第五十三章 泼妇闹街 她也不管她们,举起酒杯对着对面的女子,然后挑衅地把酒倒在外面,气的女子直跺脚。 女子就是容楚月口中的装模作样女——宋雨晴,她十分看不上半路突然受宠还是个庶女的容楚月,几乎处处找茬,在敌视容楚月的这条道路上,她终于和南宫飞花一个战线。 “哼!那个庶女,分明就是在咒我死,可恶。” “小姐,你不要忘了今天是为了谁来的,别为不相干的人自乱了阵脚。”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侍女在一旁提醒道。 宋雨晴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当然一般人她压根儿看不上,而且左右相自来不合,但她偏偏唯独钟情于南宫澜玉。 她喜欢南宫澜玉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他早已在几年前放过话,对她没有意思,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是这样了。 就在两人无言相斗时,下面一同迎接的百姓突然大声呼喊:“大公子好!” 听到这个,宋雨晴怔了一下便像打了鸡血般整理自己的妆容,又飞快地下楼去迎接。 而容楚月看到兴奋欢呼的百姓,扫了一眼南宫澜玉,淡淡地说了句:“她这个兄长……还真是个大好人。” 随着南宫澜玉的出现,一辆低调却又不失华丽的马车,马车很大,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可移动的房间,分别由飞燕和踏雪两种名马拉着,架势可真不小。 由于四皇子西清墨常年病重,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中,南宫澜玉就亲自上了马车。 “大公子!”宋雨晴突然出现在马车的前面,阻挡它的去向:“雨晴也想一同迎接殿下,不知可否?” 所有人都停住了声音,看向马车,然而马车里的人却丝毫动静都没有,一片静默。 这时,“哈哈……”一个突兀地笑声陡然出现,容楚月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过来。 她虽身着艳丽的锦绣华服,还带着很多的珠宝,但相貌丑陋,还浓妆艳抹,“庸俗”,凡是见过她的人脑中几乎都会浮现出这两个字。 “我说宋雨晴,我兄长压根儿都不想搭理你,你也就别在这自讨没趣了,省得丢脸。”她的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很是嚣张跋扈:“更何况,你这脸也不值几个钱。” 而宋雨晴听到这些一直让她极为在意的话后,简直气到了极点,竟然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她忍不住了。 只见宋雨晴突然冲向她,张牙舞爪地就冲过来:“南宫飞月,我杀了你!” 容楚月立马反应过来,一个转身躲到一边,又在暗中出手点了宋雨晴的腰,使她身体突然软了导致站不稳:“宋小姐,你可慢点。” “啊!”宋雨晴一连绊了好几下,她的头撞到了面前的柱子上,血流不止。 这一突发状况立马引起了大恐慌,侍女在大喊大叫,百姓吓得躲远了生怕有自己的事,而容楚月作为当事人却脸色十分平静,她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人拉住了手—— “月儿,你究竟是谁?” 第五十四章 无脑的找茬之人(1) “!” 她回过头看去,只见南宫澜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拉住了她的手,眉目如画的面容上有着疑惑的不解。 容楚月扯嘴一笑道:“哥哥,我不就是月儿嘛,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澜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垂下眼帘道:“是啊,你是月儿,可是却不是那个曾经的她。” “曾经?” “是啊,虽然脆弱但却善良。” 看着他那带着回忆的表情,容楚月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眸,沉声地说道:“那只是你以为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那些却是她致命的危险,而你那时又在哪里?所以,就因为那时的她,才会造就现在的我,如果你真的不能理解,那就算了!” 南宫澜玉瞳孔紧缩,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 她也不管他此时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转身离去了。 而南宫澜玉看着她的渐渐远去的背影,脑中闪现出一副画面,那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对着一个被人唾弃的野种伸出了双手,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皱起了眉。 在右丞相府中,几个身穿轻丝薄纱的美丽女人,还有一些跟着她们的丫鬟,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共同走向一个位置――关着容楚月的那个小黑屋。 因为和宋雨晴的事情被南宫易知晓,事情又闹得很大,再加上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南宫澜玉沉默不语,所以她被惩罚了。 那些女人走到离黑屋几步远时,就似乎不愿再往前走了,似乎怕沾染上晦气般,而在她们中,虽然都是身着华衣,但明显有一位与她们不同。 这个女子,把头一抬,一看便是个美女,朱唇粉面,娇艳欲滴,用手指着她身边的丫鬟,盛气凌人地,命令道:“如玉,去把门打开!” “是,小姐。”如玉恭敬地回答着,然后慢慢地走到小黑屋前,对着把守在屋前的家奴抬起下巴说:“听着,我家小姐说了,让你们把门打开,快点动手!” 两个家奴看了看如玉身上不同于右相府中的丫鬟服装时,就已经知道她口中的小姐指的是谁了,可他们还是回答道:“虽然是表小姐让奴才们开门,但是右相吩咐了,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则不能放二小姐出来,这――实在是……” 还没等他们说完,就在一旁的他们口中的表小姐――慕容珊,冲上来指着家奴就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小姐让你们开门,耳朵聋吗?” “表小姐饶命,饶命啊!不是奴才们不想开,是右相吩咐的……”两个家奴立马跪在地上对着慕容珊求饶道。 慕容珊不仅仅是当朝大将军慕容深阳的女儿,还是南宫易亲妹妹的女儿,慕容深阳军权在握,地位崇高,唯一的儿子更是名震天下,所以南宫易也很是宠爱他这个外甥女,至于是不是真心的,那就无所谓了。 - - - 题外话 - - - 注意!注意!童鞋们,美人要通知大家,从今天起一直到上架,每天开始两更!!!还有最重要的是,加更求收藏!加更求抱走!加更求包养啊啊~(~ ̄▽ ̄)~! 第五十五章 无脑的找茬之人(2) “哼!就算我舅舅知道,也不会说本小姐的,至于你们嘛……”慕容珊一脸嫌弃地瞅着跪在地上的家奴们。 “表小姐息怒,息怒,奴才这就把门开开,您请稍等。”听到这句话,家奴们连忙往地上磕几个头,起身拿出钥匙边把门开开了。 只听“吱嘎~”一声,关着容楚月的小黑屋中便射进来一束阳光,而她并没有看见门开了就走出去,早在慕容珊这些人在没到前,她就已经知道她们来了,她在仅有的一张床上悠闲地躺着,还叼了个草棍,活脱脱一副**样。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人出来的慕容珊,对着里面喊道:“喂,南宫飞月,你死了吗?门已经开了,还不出来,还是被关的变傻了?” 慕容珊这话一出,引起一同而来的女人嗤笑,这些女人是南宫易的小妾,本来就窥视南宫飞琳母亲的二夫人之位,因为正妻之位是不可能的。想当年,就是因为南宫易爱的人是当今的大夫人,所以才对南宫飞琳的母女那么排斥,而对夫人和她的儿女那么的疼爱。 然而,黑屋子里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似的,旁边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说道:“表小姐,那个小贱――二小姐不会逃走了吧!” 在她没封郡主之前,她们都管她叫小贱人,最初是明目张胆的叫,而现在,她们只能在背地里叫,甚至在有些公众场合还得尊称一声郡主,但在场这些人谁都不会愿意。 听着耳边的话语,慕容珊“哼”了一声,便甩了一下她那烟纱袖,对着众人盛气凌人地道:“走!跟本小姐进去!我就不信,她能飞了!” 一行人走了进去,原本就已经无光的小黑屋,更加漆黑不见五指:“你们,没看见我都看不到了吗,快点把门给我让开!” “呵呵~表小姐这话说得,啧啧,太有技巧了!”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慕容珊的后面,轻飘飘的,好似鬼魂一样。 事实证明,慕容珊也被她鬼一样的声音吓到了,惊叫道:“谁?快点给我滚出来!” “哎,才几天没见,表小姐就把飞月给忘了,我真是太……伤心了!哈哈!” 似乎有人把门让开了,这时小黑屋里透着一丝丝光亮,而慕容珊也正好看到她那嚣张的模样:“你,你……南宫飞月!你不要太嚣张,我告诉你,本小姐说话本来就高深莫测,岂是你这个大俗人能理解的!” 以慕容珊这种骄傲自大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容楚月现在已经是一个郡主,并且甚至变得比她自己还嚣张,而且那天在丹朱殿的外面,巨大的差异对待,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简直是侮辱了她,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容楚月的机会。 - - - 题外话 - - - 二更奉上,木嘛(づ ̄3 ̄)づ╭?~ 第五十六章 出手教训(1) 容楚月并没有回话,因为她知道,她们绝对不会闲的没事儿来找已经被关在屋子里的人麻烦,一定有阴谋。 果然,在一旁的刚才那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开口对慕容珊悄悄地提醒道:“表小姐,你犯不着为她生气,她现在是个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慕容珊听到这句意有所指地的话,才想起来刚刚被南宫飞月一气忘得一干二净地“重要事情”,但她却没看见那个女人对她不屑地笑。 她没看到,并不代表容楚月没看到,这个无脑的慕容珊,和她的兄长比起来,真是差得太远了,她摇了摇头道:“我说飘飘姨娘,什么叫我的性子,我的性子怎么了?皇上就喜欢我的性子,怎么,姨娘不认同吗?” 那个叫飘飘的女人听到南宫飞琳的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的叫着,气就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她又把皇帝搬出来,这让她有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憋到肚子里。 “咳咳……南宫飞月,我告诉你,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这次来是放你出去的,所以你就快点出去吧!” 看着慕容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年头,还有这种连演戏都演不好的人啊,还真是被人宠的什么都不会,哎,难得啊~~ “我不知道,你慕容珊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可不信!”她往草床上一躺,就是不走。 她这一躺,有人可就急了:“二小姐,你不想出去吗?这里又黑又脏,你还是出去吧!” “我当然想出去”,听到这句话,来的人眼睛都露出喜悦,然而,“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一般都是跟这位慕容大小姐对着干的,你们也是,既然想陷害我,怎么会选她来放我呢?” 听到这句话,很多人都露出惊异,二小姐怎么知道是我们出的主意,让表小姐来的? 当然,这个惊异并不包括被利用的当事人慕容珊,只见她摆出高高的姿态,一副我施舍你的样子道:“小姐如此的不计前嫌,大人大量地来放你,你不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了,还不愿出去,哼,我看你就等着被关死吧!” 听到这句话,容楚月起身,慢慢走近慕容珊,就在大家以为她改变心意的时候,她开口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出去嘛,完了之后在装作没来过的样子,再到右相面前告状,说我是私自逃出来的,让左相生气,加重处罚我,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表小姐!”飘飘在一旁紧急地提醒道,不过还是没赶上。 “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是少使吧,尤其是你——表小姐!”她有些轻蔑地斜睨着她们,之后给了慕容珊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咱们走,让她‘好好地’关着吧!”慕容珊说完,便要走。 - - - 题外话 - - - 大家,女王节快乐哈~(~ ̄▽ ̄)~ 第五十七章 出手教训(2) 容楚月怎么会就让她们这么轻松地走了,她一个闪身来到这些人的面前,僵黄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很是诡异:“我说,表小姐和各位姨娘,你们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坐会儿嘛……” “呵呵,二小姐说笑了,我们还是走吧,就不打扰您在这思过了。” “不打扰不打扰”,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老鼠往出一扔,正好“不小心”地扔到了慕容珊和飘飘站的地方。 “啊!!!南宫飞月,你刚才扔的什么?” “二小姐,啊!这是什么!我的天呢!” “人家刚才被那只老鼠吓到了呢,不小心就顺手扔出去了,那只老鼠可是又大又凶的,大家千万不要害怕哟!”说着,她以她们看不到的速度出去,又“顺手”地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老鼠!南宫飞月你给我站住,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门开开!” 听着慕容珊踹门的声音,她把身体往门上一靠,挑衅地说道:“诶呀,表小姐,人家刚刚不小心把门的开关给弄坏了,就只能委屈表小姐在里面待上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们找人来啊!要不表小姐先跟那只老鼠沟通沟通感情~” “可恶!你给我等着,我慕容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见小黑屋子里那道怒吼,容楚月好似没听见一样,嘴角挑起一丝邪恶的弧度,慢悠悠地说道:“我说表小姐,你这话已经说了十万八千遍了,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我这就去找人,后会有期啊~” 接下来,她就可以去南宫易那里哭诉了。 容楚月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两道人影从她的面前走过去了,那是——南宫易和西清凌?她皱了皱眉,侧身探听,只见两人走进主屋的大厅中,却很是反常地令护卫守在屋外,而之后,下人们也从屋里走出。 那就说明,那个屋子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连伺候的人都没有,这很显然,他们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机密的事情。 而她容楚月偏偏对这种机密的事情格外好奇,这也许是她前世在现代的职业病。 她思量了一番,找个假山的背面,脱下外面臃肿而艳俗的华服,露出一声白色的紧身衣,其实就是她嫌弃古代的衣服太拖拉,所以才把里面的内衣改动了一下。 事情做好准备后,她从衣服上扯下一块料蒙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时候,她才发现夜幽雪为啥带了一张面具。 她凭着自己的记忆,几个闪身来到了屋外的一个死角处,然后接着脚下的助力一跃,跳到了屋顶处,脚尖轻轻点着红瓦,之后俯身移开一块瓦片,并没有发出丝毫动静,这一点,作为首席执行官的她还是可以保证的。 她眯起眼眸向下看去,只见,坐在上位的西清凌抬起手,说道:“右相客气了,您可是权位重臣,请坐。” 第五十八章 惩治恶人(1) “臣惶恐,谢七皇子殿下!”话落,南宫易便坐在右边首个位子上。 “右相大人客气了,本殿觉得您这些年为妖雀国尽心尽力,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对您的奖赏这些还不够啊……” “能听到七殿下说这些话,老臣真是死也值了,不过臣对目前的情况是十分满意和知足的,让七殿下操心了!” 这两个大人物的一人一句,把他们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了,尽管已经没有人在场,但这么拐弯儿抹角的说话仿佛已经成为习惯。 “说到家人,本殿听说你把华郡主关起来了?”提到她,西清凌瞬间眉头轻蹙。 “臣是把她关了起来,飞月变得如此顽劣嚣张,而前几天更是因为她私自出府,又惹到了左相的千金,所以臣略微惩罚一下她。”南宫易的眼中闪过一道十分嫌弃的目光。 “嗯,你也不用太过分,只管宠着她就行,毕竟现在在名义上她还是本殿的未婚妻子……再加上,自从封了她当郡主,朱雀令开始有异动,父皇居然开始怀疑她是下一任大祭司的人选!”西清凌眼中浮现一丝嘲讽。 “这件事,臣也很纳闷,不过臣觉得此事一定和那位王爷有关。”南宫易一脸坚定地说道。 提到夜幽雪,西清凌突然想起来那天,她毫不顾忌地在自己面前跟林尘有说有笑的,承认她和夜幽雪有关系,他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愤恨和阴险的神情:“不管怎样,本殿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后悔!” 南宫易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到时候,殿下可别忘了和您一起演戏的人啊!” “您放心,事成之日,就是本殿迎娶大小姐之日,许她当朝皇后之位!”西清凌大手一挥,壮志凌云。 “那臣在这里就先谢过七殿下,也希望殿下能好好照顾飞花,毕竟她喜欢您那么多年。”南宫易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就凭飞花是您最宠爱的女儿,本殿也不会亏待她。” “这次太子恐怕是翻不过来身了,不过——听说四殿下为了参加这次的婚礼,还特意赶回来了。” “他?不过是个快要死的人,至于那个南宫飞月,哼,竟然妄想嫁给本殿…… 这时,南宫飞花和柳佳敏从外面走进来,南宫飞花轻挪莲步,对着西清凌微微一拜,优雅得体:“见过殿下。” 西清凌立刻从座位上起身,亲自搀扶她,柔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飞花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泪眼朦胧,当场跪了下来,声音很是坚定地开口:“飞花有一事相求,还请父亲和殿下成全!” 南宫易皱了皱眉,一脸慈爱关心的表情:“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爹一定会同意的。” “飞花也想嫁给殿下……” “!” 这时,突然从屋顶传来一个“当”的声响。 “谁?” 第五十九章 惩治恶人(2) 闻声,西清凌立马走出去,用轻功瞬间便飞屋顶上,锋利的目光朝四周射去,但他只看到了一只鸟从他的头顶飞过。 他再次扫了一圈,确定真的没人才回到屋中,南宫易见到便开口问道,“七殿下,发现什么了吗?” “没事儿,一只鸟而已。”西清凌摆了摆手,然后扶起跪在地上的南宫飞花,狭长的眸子透着严肃的意味:“花儿,虽然我很想娶你,但是毕竟是父皇下旨赐婚……” 还没等到他说完,柳佳敏微微一笑,开口道:“殿下,我倒是有个想法。” “……” 另一边,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影,飞速地掠过一间间房屋,最后停在了刚刚假山的背后,容楚月开始迅速地换装,想到刚刚偷听的话,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想要摆布我?等下辈子吧!下辈子也不可能! 南宫易和西清凌说完“机密”的事,正走在去往摆着盛宴的水榭的路上。 当然,容楚月早已经算好时辰,在前面等着他们的到来,只见她的耳朵一动,便已经知道那两人离这已经不远了,嘴边勾起一丝微笑,抬起脚,装作很是着急地跑了过去,口中还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正说着话的两位,听到喊声,便抬起头,他们眼中便出现这么一副景象――一位虽身着艳丽的锦绣华服,还带着很多的珠宝,但头发和衣服都十分脏乱的女子,而且还相貌丑陋,正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向他们快速地奔过来。 面对这么一幅景象,任谁都会看不下,更何况是见惯了美女的那两个人。只见那个女子跑了上来,突然扑在南宫易的怀里,一顿乱嚎。 南宫易刚想要挥手推开她,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贱民,可是,那个人突然说了句,“爹爹,我好害怕啊”,这让南宫易挥出的手刹那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不过,之后他还是想推开她,他发誓这次是真心的,只是看到西清凌那警告的眼神,才忍了下来。 “飞月,你怎么了?我不是让你面壁思过?你竟然敢不听爹的话!”南宫易先是关心的话,然后在责问,真是啥招都用,就是为了与她拉开距离。 让我面壁?好让你们讨论怎么陷害我? 南宫飞琳心里暗想,嘴上却撒娇:“爹,不是那样的,是因为――咦?凌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抹抹眼泪擦擦鼻涕,转身就要扑向西清凌的怀抱,顺便在心里恶心一下,我看你们能演到什么程度! 西清凌抽了抽自己的嘴角,英俊的容貌顿时扭曲了,想起柳佳敏刚刚说的话,攥紧的拳头又放开,把手慢慢移到她的肩上,在一点点地轻柔地推开她:“飞月妹妹,我相信你不是怕惩罚就逃出来的人,刚才说是因为什么?” 你相信我?我要信你才怪!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啊!” 第六十章 那个神秘的他(1) 她突然大喊一声,倒是把旁边的南宫易吓了一跳:“爹,你快去救珊表妹她们吧!” “她们怎么了?”南宫易并没有有什么着急的神情,倒是西清凌着急了起来。 容楚月当然知道南宫易怎么可能是真心对慕容珊好,而西清凌则是身为皇子不得不倚靠慕容深阳的军权,哼,真是两个丑陋的人。 在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慢慢地说了出来后,两人才吩咐人去救慕容珊。 而那被容楚月关在那个小木屋的一群女人,毫无意外地和那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等到他们几人到达的时候,看到那些女人,一个个脏乱的衣着和哭花了的妆容,可是一点都不比容楚月“差”。 “南宫飞月,你还敢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简直找死!”这时候的慕容珊她们已经换了衣服,在大厅里站着,指着同样换洗完的容楚月高声道。 不得不说,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换洗完,但一站在那里,就会发现两个人有着巨大的不同,谁好谁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慕容珊虽是大将军的女儿,但她却不经常习武,而她的身材也显得娇小,一身粉色轻纱,面如芙蓉,更显得可爱动人,而相对于容楚月,比寻常女子稍高的个子,五颜六色的衣服显得很是臃肿,头上手上都带了金饰,更显艳俗。 “我为什么不敢!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了,还是我去找人你们才能得救,表小姐,按理说你应该感谢我,不过我是个做了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就不用你谢了!” 看着歪坐在椅子上的人,慕容珊的双眼直冒火,转过头对坐在大厅中央的两人哭诉:“舅舅!凌哥哥!你看看她,居然恶人先告状,本来就是她把我们关起来的,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之后,又对身旁的飘飘等人使眼色,一些人顿时间哭了起来:“相爷,七殿下,请你们为我们做主啊……” 面对一帮哭哭啼啼的女人,南宫易很是不耐烦的挥手:“好了!都不准哭!” 听到南宫易严厉的声音,那些在他身边伺候的姬妾们都知道南宫易生气了,立马就停止哭声,但另外一个可是一点都听不出来。 慕容珊怎么会去看别人的眉眼高低,不让别人看她的已经不错了,他上去拽着南宫易的袖子说道:“舅舅~凭什么不让我哭,人家都被欺负了,你也不替我出气!” 而看到这一切的容楚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不过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刚才的不屑根本没有出现过,她倒是想看看南宫易这回该怎么办?那个能让皇帝重视的大祭司又是什么? “哼!”不像往常的一样,南宫易突然甩开了慕容珊的手:“别以为本相不知道你们的目的,这次我谁也不会追究,珊儿,舅舅告诉你见好就收!” “舅舅?” 第六十一章 那个神秘的他(2) 慕容珊惊讶地张大嘴巴,她打死也不会想到,一向宠她的南宫易会是这样的反应,以前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的,为什么……这次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楚月,都是这个贱人! “既然飞月妹妹已经出来,就别再让她回去了,我相信她也应该知道错了。”西清凌在南宫易说出不追究的话后,紧接着也开了口。 “嗯,既然七皇子都为你求情,这次我就先放过你,知道吗?” “飞月知道,爹放心,女儿不会再犯了,还是凌哥哥好~”她不去看慕容珊那愤恨的表情,其实这次的结果就连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在那之后,西清凌回宫,南宫易相送,而慕容珊则是气冲冲地要回家,容楚月已经回到她的屋子。 “小姐,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完了之后又得罪表小姐,气的让她回家,虽然这种事你最近经常干,但相爷怎么就把你关了那么几天,又给放出来了?” 说话的正是活波可爱的雅倩,而她们主仆三人正坐在客厅中的珊瑚雕花圆桌旁,也是因为她封了郡主,嫌麻烦并没有搬出去,而是把雅风院简单的翻新了一遍。 “死丫头,怎么,照你这么说,非得小姐我被严刑拷打一顿才行!”容楚月敲了一下雅倩的头,对她翻了个白银。 “没有没有,雅倩怎么能咒小姐你呢?”雅倩揉了揉自己的头。 “其实,雅倩这么想也不是不对,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古怪,你说呢小姐?” 看着两人担忧的神色,她叹了一口气,把今天她刚刚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两人:“那个大祭司什么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但是当时我离得比较远,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但并不确定是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雅兰和雅倩都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更没听说过。 “小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总觉得不太好,您一定要小心应对。” “对!”雅倩一手拍在桌子上,大大的眼睛中冒着怒火。 “我走之后,柳佳敏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也应该对这次的决定起了不少作用。”容楚月一字一句地说着,用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扣着桌子:“大婚在即,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似乎在计划什么,而计划的关键点是我,所以不容有任何差错!” “那不是就说明,小姐的安全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吗?” “嗯,雅兰雅倩,你们接下来的日子要留意些周围,还有保护好我娘,不要让她再单独和那些人在一起。” “是!那表小姐那头――” “她嘛,一个任性的大小姐,不用管,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再加上并没有那些心计,这些年,我也不会任她胡来。” 吃完晚饭,她走到院子的凉亭中,喝着宫里赏赐的琼浆玉液,一派悠闲之姿。 突然,从空中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了桌子上,容楚月看到那只信鸽,眼睛一亮,一把捉来,拿出鸽子上的信条,慢慢展开――十日之后,大军回京。 第六十二章 天,要变了……(1) 容楚月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笔墨,写道:“半月后,琼玉相见,一切安好,勿念”。 十日嘛,到京则需要半个月,半个月啊……还有七日,就要大婚,还真是来不及啊…… 殊不知,七日之中,一切已变得不再一样,右相府中,一场巨大的阴谋,像一张网,正朝着容楚月慢慢收紧。 天,要变了…… 第二天,南宫易按时上朝,退朝后,皇帝西莫延留下南宫易,命他在御书房中候着,南宫易也是心中满是疑问。 突然,门口的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只见西莫延出现在门口,身穿着代表西辰的朱红色金银丝龙纹朝服,细长的眸子中透着一丝阴戾之气。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西清凌也跟在皇帝身后,皇帝坐在椅子上后,命令他们坐下,而南宫易抬头看到西清凌时,心里一惊,在看到皇帝那副阴戾的模样,已经知道叫他来此是为了什么,但他还不得不开口问道:“皇上,叫微臣来有何吩咐。”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幅图,图上画的似乎是一个骷髅样子的牌面,他一把把它扔到桌子上,厉声问道:“凌儿说鬼牌在你的府上?” 南宫易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回皇上,微臣事先也是不知道啊,如果知道,早就双手献上,请皇上明鉴!” “好了,朕相信你就是。” “谢皇上……”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它现在你的府上,朕命令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到手!”西莫延说着细长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是。” 之后西莫延又吩咐了几句便起驾走了,御书房里只剩下西清凌和南宫易。 “右相大人放心,本殿并没有说鬼牌在你的二夫人那里,右相想必应该知晓本殿为什么这么做吧……” 南宫易听到西清凌的话,心里一颤,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微臣知道,可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恐怕――” “没有恐怕,既然十几年前诰命夫人曾经在你的府上见过,那么就算你的二夫人现在没有,也应该死!”西清凌拿起桌子上的图,慢慢攥紧,深邃的眼眸折射出锋利的光芒:“南、宫、飞、月!” 另一面,柳佳敏正出奇地对着眼前的人恭敬的俯身,道:“大人,我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很好。”那人的声音沙哑的异常,他的装扮也甚是奇怪,身体几乎从头到脚都被黑纱裹着,看不见任何部位。 “佳敏有一事相问,那个叫做鬼牌的东西,真的是在杨婉静的手里?” “哼,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知道的。” “是。”柳佳敏身体有些发抖,虽然眼前的人被包裹起来,但她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迫,只是眨眼的瞬间,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 - 题外话 - - - 谢谢风颜尽童鞋的红包,木嘛(づ ̄3 ̄)づ╭?~ 第六十三章 天,要变了……(2) 因为离容楚月和西清凌的婚事只有一天的时间,右相府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而容楚月则是因为要试穿一下定做好的婚服,暂时离开府中。 正在从厨房拿取汤药后要回去的雅倩,突然被府中的侍卫叫住:“你,站住!跟我走,相爷让你去一趟!” 听到这话,雅倩突然一抖,相爷从来都不会召见她,而且还是在小姐不在的时候,再联想之前小姐对她们说的话,心里如海浪翻滚,但面子上却很镇定:“这位大哥,能否让先奴婢把这汤药拿回雅风院,二夫人可是还等着喝呢!” “不行,七皇子有命,必须让你立刻去!”侍卫眼珠一横,好似她要是不去,就把她绑过去一样。 七皇子?他怎么又来了?按理来说,成亲之前是不允许双方见面的,皇室更加注重这一点,而且府中并没有通知,如此秘密的前来,不会是来对付小姐的吧,不行,我一定要让她们知道! 雅倩眼神一闪,从口袋中不知掏了什么东西,藏在袖口之中,想着便再次开口:“那――奴婢让他人代送回去可以吗?不然,要是耽误夫人喝药,奴婢的小命可是难保啊!” 那个侍卫想了想二小姐最近这几天的风光,也是不敢招惹那个说病就病的二夫人,便叫住旁边刚走过去的一个小丫鬟:“你,过来,把这个送到雅风院,知道吗?” “是!” 她掏出一些碎银子给小丫鬟,道:“雅倩先谢过妹妹了,可务必送到二夫人手里啊……” 小丫鬟面上一喜,真诚地说道:“奴婢知道。” 果然是刚进来的,如此好收买,看着走掉的小丫鬟,雅倩偷偷地松了口气,一定要送到,她转过头:“大哥,咱们走吧!” 而在另一边,小丫鬟走到雅风院后,便碰见了雅兰,雅兰立刻把她叫住:“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这是雅倩姐姐让奴婢给二夫人送的汤药!” 听到这个小丫鬟来此的缘由,雅兰心里一惊:“那雅倩呢?” “雅倩姐姐好像是同相爷身边的侍卫一起走了。” “嗯,我知道了,雅兰在这里谢谢妹妹了,把这个给我吧!”雅兰把自己手上的一个镯子送给了那个小丫鬟,便让她走了。 在雅兰把汤药端给二夫人杨婉静后,服侍她喝了下去。 而雅兰的心底出现了很多疑问和担心,相爷为什么要趁小姐不在的时候见雅倩?巧合?还是其它?就在她清洗汤药的碗时,突然似乎看到了什么字。 她把那碗底拿起,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在盘子底下有几个字,字迹有些潦草匆忙,应该是雅倩用随身带着防身用的针刻出来的——“七皇子!” “!” - - - 题外话 - - - 亲耐滴,刚刚这章和后面的一章传错了,已经改过来了,请批阅~(~ ̄▽ ̄)~ 第六十四章 危机四伏(1) “启禀相爷,人已带到!” “带进来。” “是!你,进去!” 此时,雅倩已经被那个侍卫带到南宫易的书房,而当雅倩进到屋子中,用她那机灵的大眼睛立即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便迅速地垂了下来,慌张地跪在地上,对着坐在紫檀木椅子上面的人说道:“奴婢见过相爷!” “放肆!你没看见七殿下也在这儿呢吗?”南宫易威严的声音震得雅倩的耳朵嗡嗡直响。 “奴婢该死,刚刚只听说侍卫大哥是相爷召唤,进来的时候也没敢看,所以……殿下饶命,相爷饶命……”雅倩声音十分颤抖地说道,装作非常害怕地不住地往地上磕头,心里却想,他们到底要她来做什么? “饶命?想要本殿放过你,可以!”西清凌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琉璃茶杯:“听说,你和华郡主的感情非常好,从小就陪在她身边……” “殿下说笑了,奴婢只是个奴婢,怎敢和主子相提并论,只不过是二小姐心肠好,儿时无意中把奴婢救了而已!”一听西清凌的话中有话,雅倩立马贬低自己的身份,头低的就差没把自己给缩进地里了。 “哼!还挺会说话,本殿也没时间跟你说话,就是告诉你,这次找你来是有个事让你做。”西清凌也不跟雅倩废话,直接就说出了他的目的。 “奴婢惶恐,七殿下有什么吩咐?” 看着雅倩那个低下的模样,西清凌发出嗤笑,“你不用害怕”,他起身,慢慢地朝雅倩走过去,掐着雅倩的下巴,狭长的眸子透着危险的绿光,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只需要……” “不行啊,七殿下,二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能……” “休要废话,七殿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让你做是抬举你了,来人!”南宫易拍了一下手,就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只见那个人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个瓶子。 那人端着盘子,走了上来,西清凌神情阴冷狠戾,此时,在他的面前,颤颤发抖的雅倩就似一个蝼蚁般轻若尘埃:“动手!” 那人从瓶子里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点住雅倩的穴道,强行把药丸放进她的嘴里,让她咽下去,之后再解开穴位。 “咳咳咳……相爷,刚才……咳咳……是什么?” “你不必惊慌,刚才喂你吃的不过是一种使人难受的毒,它叫三日地狱,正如其名,这种毒三天之后若没有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你应该感到庆幸,这可是皇室专门用来处死妃子用的。” “相爷饶命啊,七皇子饶命啊,奴婢只是一个卑微地下人,请饶奴婢一命!”雅倩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十分震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了,好了!只要你乖乖地去办事,本殿不但会给你解药,还会赏你千金。” “奴……奴婢,遵命!” 第六十五章 危机四伏(2) 天空中,夜色将近,火红的夕阳慢慢退下,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的云正占领着这片领域,将夕阳的余晖也吞噬掉,不留一点空隙,如在海上翻滚着的浪潮,无情的咆哮着,好似昭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容楚月回到雅风院,进入到大厅中,把厚重华丽的衣服换了一身常服,然后一屁股做了下来,倒茶喝,想着明天她的婚礼自己应该做的一些事情。 “小姐?小姐!”从内堂的雅兰出来,看到容楚月后,十分欣喜地跑了过去,却看见她的小姐不知什么原因走神了:“小——姐——” 被雅兰突然这么一推,她可算回了神:“怎么了,雅兰?雅倩呢?” 竟然不是雅倩第一个迎接的她,容楚月反射性的问了出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雅倩被相爷带走了,而且与此同时七殿下也秘密地来了相府,这可怎么办?”雅兰把雅倩被带走和偷偷地给她们留下信号的事情,说了出来。 容楚月心下一惊,心思迅速地转动,冷静地分析道:“先不要着急,既然她们的目标是我,就不会让雅倩死,只会打草惊蛇,这件事只能等雅倩回来才能知晓。” 话音刚落,便听到—— “小姐!”雅倩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容楚月后,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激动地扑了上去。 “你怎么……”雅兰的话刚出口,就被容楚月的眼神所警告,雅兰心里一紧,她们被监视了。 “好了,雅倩这是怎么了,才一会而不见,到会撒娇了!”容楚月拍了拍她的头,一把把她从自己身上拽了起来,用手扣住她的脉,语气严肃地说道:“来,进去说!” 雅倩当然知晓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自责,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就是跟着自己来的,乖巧地点了点头。 几人进到里屋后,雅倩想要立马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容楚月,着急地对她说道:“小姐,不好了……” 而容楚月却抬手制止,再次搭在雅倩的脉搏上,面色一沉道:“你先别说话,你中了什么毒?刚才给你把脉,竟探不出来。” “你中毒了?没事吧?” 看着十分紧张地容楚月和雅兰,雅倩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涩涩的,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的,七殿下只是说让人难受一点,性命无大碍!” 我不会在此刻让主子分心的,雅倩这么想着。 “他们会这么好心?”容楚月紧紧地盯着雅倩,眼神微凝:“雅倩,你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出气!” “嗯嗯!”雅倩使劲点着头。 “那好吧……” 容楚月有些无奈地说道,突然,她点住了雅倩的穴道。 “小姐?”雅倩雅兰一同喊道。 - - - 题外话 - - - 注意,亲耐滴,这章内容和63章反了,现已替换,没看的可以重新看一下哈~(~ ̄▽ ̄)~ 第六十六章 提前的成亲之夜(1) 只见容楚月把雅倩的嘴张开,往里塞了一个金色的药丸,沉声道:“你的神情很是不对,雅倩,不要想骗过我!” “那是……”雅兰看到那个金色的药丸,她被解开穴道后用手捂住嘴,惊讶地说:“小姐,那不是你费了很多心血的研制出来的解百毒的百凝香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西清凌给你吃的应该是皇家秘毒――三日地狱,对不对?”南宫飞琳看着雅倩的眼睛,肯定地问道。 听到容楚月的问话,雅倩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百凝香很珍贵,但也比不上你的性命珍贵,懂吗?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不允许!还有,西清凌要你办的事你照办,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看着沉默地两个人,她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某个人,如果要是他的话,之后又立刻摇了摇头,她和他只是主仆的关系,他怎么会来帮她? 之后,容楚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咱们一定会没事的!” 雅倩回到自己房间中,悄悄留下了泪,摊开了自己的掌心:“小姐,我知道自己不能骗过你,所以才会露出破绽,但是雅倩还是骗了过去!” 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色药丸,那是她在容楚月替她解开穴道的那一瞬间拿出来的百凝香,它是由百种奇花凝制而成,可解百毒。 但――她知道容楚月身上只有一颗,雅倩的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目光:“这个时候,不能没有它,小姐,它就由我保存,至于我自己,呵呵……已经够了!” 容楚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到位,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雕花木窗突然被一股风吹开,她察觉到后,立刻起身查看,然而她的脚还没落地,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搂住她的腰,瞬间摁回去,禁锢在床上。 她回过神后,偏过头,瞥了一眼那个银色绘着神秘的金丝梵文的面具后,叹了一口气道:“王爷,你今天很闲吗?” 听到她如此随意地语气,躺在他身边的夜幽雪很是惊奇,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不过似乎还不赖。 他挑了挑眉,不容置疑地道:“本王去哪里从不会在意时间和地点。” “额……所以,你才夜半三更地跑到一个即将要大婚的女子的床上?”她撇了撇嘴道,确实,也只有他才能丝毫不把外面监视她的人放在眼里。 “小东西,看来你是要和七皇子成亲,开始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他很是不满地说道,搂在她腰间上的手瞬间用力。 “啊~疼……”容楚月呲牙咧嘴地尽量夸大自己的疼痛,然后猥琐的一笑道:“哪里哪里,一个西清凌而已,怎么能和您比?” “虚伪!” “……” 第六十七章 提前的成亲之夜(2) 去你大爷的,不好的话不愿意听,好听的话说是虚伪,她还是选择闭嘴算了。 看见她把眼睛闭上,嘴也闭上,夜幽雪轻哼了一声,小东西脾气还挺大,这是生气了? 容楚月本来打算一直挺到他走了,结果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直接透过她的白色的里衣滑进来,她的身体就像触电了般一颤,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脚尖瞬间窜到发丝。 她不得不睁开眼眸,结果入眼的就是被无限放大的邪魅的脸,她咽了咽口吐沫,微微移动了下身子,谄笑道:“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面对这种疑问,夜幽雪的脸不红不白,语气十分理所应当地道:“本王的爱宠要成亲了,本王来教一教她怎么做好妻子的责任。” 她一怔,干笑了几声:“不用王爷费心了,西清凌看到我这张脸就想吐,怎么还可能碰我?” 忽地,他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趁着月光左看看右看看,嫌弃地道:“你这张皮还真是想让人扒了去,怎么整成这副德性!” “……” 说的她好像那些去整容整毁了似的,不过,他的这个意思怎么听起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脸不是真的。 “所以,王爷,还是不要污染你的眼睛了。” 他突然挑起一抹戏谑的微笑,美眸半眯,泛起一层妖艳的潋滟,看的她心神一荡,他低下头,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呼出的热气像是狐狸尾巴一般轻轻拂过她的肌肤,撩起她的心跳:“不过,以防万一,本王还是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吧!” 说完,夜幽雪伸出舌尖舔过她的脖颈,那种凉滑而甜腻的感觉,立即引起她浑身地战栗,接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上一凉,瞬间清醒过来,可恶,这个老狐狸,居然对她使用摄魂术。 容楚月有些咬牙切齿地道:“王爷,你还真是不挑食啊!像飞月这样的歪瓜裂枣你也吃的下去?” 然而,听到此话,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某人还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没办法,谁让本王这么大公无私。” 这句话立马让容楚月憋在心里的怒火瞬间满了值,用力地去推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想自己的里衣被他压在身下,随着她的动作,里衣几乎完全被拽了下来,赤~裸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然而却看见一脸笑意盈盈仿佛正在看好戏的夜幽雪,她拽了拽,没有丝毫进展,之后生气地用力一扯—— “啊!” 没有拿到衣服,她自己却因为用力过度跌倒在他的身上。 “啧啧,小东西,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嘴上说不要,实际行动却投怀送抱啊!”他顺势一揽,搂住了她。 - - - 题外话 - - - 谢谢青酒沐歌的红包,美人献上一个吻(づ ̄3 ̄)づ╭?~ 第六十八章 本王选中的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输 容楚月嘴角抽搐着,耳朵有些泛红,她这个从现代过来的人都没有这么开放,然而,他却这么直白地说着无耻的话,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感觉到怀中的人还在挣扎着乱动,他的眼神加深,威胁地说道:“如果你再乱动,本王可不就是把你办了这么简单!” “……” 原来他这个断袖的人也经不住女人的诱惑,不过,夜幽雪的品味还真是够独特的,只喜欢男人和她这个丑女,难道他被美女伤过? 看着怀中的女人眼珠乱转,夜幽雪眸光微闪,这个小东西,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头,命令道:“好了,睡觉!” “啊?” “睡——觉——” 看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他把这两个字的音调拉长,诡异地说道:“你要是还想让本王做点什么,可以不睡,恩?” “睡!睡!飞月一定睡!”她顿时狂点自己的头,保证道,好似生怕她稍微有点迟疑,他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 月光透过窗子轻轻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驱逐那些所有的不安和不快,周围瞬间变得静谧起来,容楚月还是第一次躺在别人的怀中睡觉,而且还是个男人,不过对象是这个大变态,感觉居然不错,让她的心也从刚刚的焦虑状态变得慢慢静下来。 “王爷,明天……如果你还有什么事让我办,现在就说了吧!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处闷闷地传了过来。 夜幽雪眉心微皱,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外面的那些人,还有皇帝和南宫易的动向,不过他认为她应该能应付,但是她身边的人让她产生焦虑了吗? “你认为本王不能办的事情,你可以么?” “……” 容楚月沉默不语,是啊,人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自身武功绝顶,又有一批比她强无数倍的手下所拥护,她这点还能说的上小聪明又算什么?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些,从来都不会失去信心的她,居然也有了一些自卑和酸涩。 “本王选中的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输。” “!” 她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了他的,从眸子里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认真与坚定。 “为什么……” “?” “我一直相问,王爷究竟是为什么选上了我呢?是因为那个大祭司的事情?”她低下了头,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自从知道了大祭司的事情,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藏在她的心中,而且他的答案,她却真的莫名地很在意。 他轻轻一笑,气势瞬间全开,仿佛天下都显得微不足道的霸气与恣意:“大祭司?那是什么鬼东西?” “……” 容楚月的嘴角慢慢浮起,对于他这种自恋的狂傲,还真是让人呢无语,不过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语气与刚才不同,带了一丝俏皮:“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丢脸!” 这一次,没有南宫飞月,没有王爷,只有他和她的约定。 第六十九章 你认为本郡主和你谁更有价值呢? 容楚月清晨起来,不出所料,身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伸了伸懒腰,就让早已起身的雅兰和雅倩进来为她梳妆,然而,她喊了几声,却不见两人的身影,只见一个头上带了一朵大红花,穿的像青楼老鸨似的婆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喜婆看见她的脸时,眼神微闪,对她行礼道:“华郡主,老奴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给您梳妆!”语气之中满是不敬的嘲讽。 而容楚月连看都没看她的那一副丑陋的嘴脸,直接起身略过她,对着外面喊道:“我看你们是皮痒痒了,还不快出来!” 喜婆看见她在那里自言自语,十分鄙视地想到,难道她是个疯子不成,这里所有人都被她们控制了,怎么还会有人,不仅长得丑,看来脑袋还有问题。 然而,话落不到一会儿,就从外面走出来两个人,正是雅兰和雅倩,她们一脸笑意道:“小姐,我们知错了。” 喜婆看见她们出来,大为惊讶,立刻上前,对她们严厉地说道:“谁让你们出来的?” 容楚月瞬间微眯眼眸,冰冷的眸光射向喜婆,淡淡地说道:“本郡主还不知道是谁让你有这个胆,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肆!” 喜婆被她的语气给惊到了,不过,她转而一想,反正有皇后撑腰,一个小小的郡主还能反了天去? “华郡主,老奴是皇后……” 还没等到她说完,容楚月就打断了她的话,用了一种极为轻渺的音调说道:“皇后娘娘?不过她似乎马上就成为本郡主的母后了,而今天是本郡主大喜的日子……你认为本郡主和你谁更有价值呢?” 喜婆感觉自己就像身处在万年寒冰之中,连嘴唇动一下,都无法做到。 容楚月懒得去管她,转身对两人说道:“还不动手。” 雅兰和雅倩瞪了一眼喜婆,捂嘴偷笑,给了她拜服的表情。 等到她装扮完后,雅倩看见她时,大呼出声道:“小姐,你、你……变漂亮了!”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那天说的办法不是要用美人计吧?”雅兰也是很惊讶,毕竟相比雅倩来说她从来都没见过容楚月漂亮的时候。 容楚月看见她们这么震惊的模样,满意地一笑,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是用她以前做任务时高超的化妆技术造成的,虽然这里的用具很少,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先用傅粉来遮住她那僵黄色的皮肤,再在面部上涂抹一层胭脂,然后用白粉轻轻打晕,形成一种“酒晕妆”的效果,之后用石黛勾勒出飞扬的眉,眉间落了花钿,朱唇一点桃花殷,最后用重绛沿着她那带有浅红色胎记处绽开一朵血色的曼珠沙华,诡异而妖艳。 等到装扮好一切后,喜婆扶着她去见杨婉静,而雅兰说今天清晨,柳佳敏就特意前来安慰杨婉静,说是嫁女儿不要太伤心之类的话。 第七十章 下毒与中毒 容楚月一听,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正仔细地给杨婉静检查身体。 而杨婉静盯着女儿美丽的容颜,一时恍惚,想到自己女儿小时候那样的国色天香,然而现在却要红妆代替,就一阵心痛:“飞月,是娘对不起你……” “娘,不怨你,你不要自责了。” “怎么样,小姐?” 看着眉头紧锁的她,雅倩雅兰紧张地问道,而容楚月舒了一口气:“没问题,娘的身上有除了能使人昏睡的熏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说着,便从自己的药袋中,拿出一粒药丸:“娘,你把它吃了就好了。” “小姐,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在想,怎么会这么简单?” “也许是真的因为小姐要出嫁了,所以她才来探查一些情况吧!” “嗯,娘,你在此期间,没发现奇怪的事情吧?”容楚月担心地问向杨婉静。 “没有,就是和我聊了一些家常,我也没动任何她带来的点心之类的东西,这――究竟怎么了?”看到一反往常的众人,杨婉静十分迷茫。 在听完容楚月说这几天会有危险的话之后,她毅然地说道:“飞月啊,如果有什么事,你就不要管娘,娘这副身子会给你拖后腿的!” “娘,这是什么话,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所以不准产生这样的心思,知道吗?” 看着自己女儿坚定的态度,杨婉静无奈地答应了。 “雅倩啊,你去把我亲手做的点心给拿来,让小姐尝尝!” “是!” 雅倩走到厨房后,便找着那个点心,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雅倩后面,那身影用一把匕首对着雅倩的脖子,说着冰冷的话语:“你,把这两杯茶端上去,知道怎么做?” 看着黑衣人递过来的茶,雅倩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去接它:“奴婢……知道!” “小姐,点心来了,雅倩还给小姐和夫人泡了两杯茶。” “你没偷吃吧?”雅兰笑着说道,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伸手去接杨婉静的那杯茶。 “怎么会?” 而容楚月去拿另一杯茶,笑着端过来,是化灵?使人在一个时辰后会痛苦全身无力,并且毫无察觉的一种毒药。 她微微一笑,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轻轻拂过茶杯上方,只见一丝白色的粉末迅速地飞入茶水中,左手轻轻一震,茶杯中的水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嗯嗯,雅倩泡的茶就是好喝!”说着,便把已经空掉的茶杯放到桌子上。 而另一旁,雅兰也用同样的方式递给二夫人已经空的茶杯,其实她们往茶杯里放的是一种遇水便能产生强大热量的药粉,而在经过震荡,就更加巨热,以致让茶水蒸发掉。 几人对视一笑,这时,杨婉静用手拿起点心,小心地掰着,递给容楚月:“这是娘家乡的一种著名的小吃,唉,好不容易我的身体好了点,你却要出嫁了,娘以后也不能给你做了。” 第七十一章 要本郡主给你请安,你算什么东西 “嗯。”她听到这话,心里一酸,这种感觉不仅是她自己大概还有那个以前的南宫飞月,都很爱自己的这个娘亲,她用鼻子闻了一下:“真香啊……” 没有任何异味,这个点心是娘亲手做的,雅兰在一旁看着,应该仔细检查了。 她和雅兰对视了一下,便知道没有问题,随即吃了下去。 雅兰对着杨婉静说:“夫人,好吃吗?” “呵呵,你这个丫头,想吃就直说,自己拿吧!” “谢谢夫人!”说着,雅兰边那个一块吃了。 而旁边的雅倩也是拿起一块尝着,边吃还边说:“谢谢夫人!” “哈哈……” 而外面监视的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便消失了无影,其方向是南宫易居住的地方。 在她交代好一些要准备的事情之后,她们便起身去见南宫易他们,传说中的拜别亲人。 只见他们都正襟坐着,面上有说有笑的,然而,一看到她的身影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慢慢地走了进去…… 容楚月刚要向南宫易拜别,只见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她也正好不想跪拜,就顺势起身,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南宫飞花厉声喊道:“站住,你还没有母亲和我拜别!”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爹刚刚已经免礼了,至于你,要本郡主给你请安,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是被气的脑袋出了故障?” 话落,她微微偏头,露出了她那化了妆容的脸,美丽而妖艳,令所有人震惊当场!尤其是南宫飞花,目瞪口呆地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 “你!怎么会……” 而容楚月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她,转身抬脚走了出去。 “花儿,你不用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柳佳敏走上前,把手搭在南宫飞花的肩上,安慰道。 南宫飞花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穿着大红喜衣的背影,那本应该是她穿的,慢慢攥紧了手心中的衣服,小贱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跪在地上来求我! 就在她去往迎亲的路上,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若风,骄若惊鸿。 南宫澜玉在看见她的妆容时,和其他人一样震惊,眼神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他对着她伸出了一只手,微笑道:“月儿,我来送你出嫁吧!” “……” 看着他那如温雅如玉的面容,她怔了一下,看来她这个哥哥是想明白了,然后也伸出了手搭上他的,轻轻一笑:“好,哥哥。” 既然他还愿意把现在的自己当成妹妹,她也会以诚相待。 南宫澜玉把她送上了花轿,看着花轿慢慢地离开了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次的婚礼一定不会顺利的完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第七十二章 请新娘自行下轿 由于是皇帝下旨赐婚,而这场从很久以前就定下的婚约,因为南宫飞月的丑陋的容貌一直是人们经久不衰的话题,大家都对她抱着不可能嫁给皇族的心里,所以,这次的婚礼所惊动的人数比任何一个大事件还要多。 红色几乎铺满了燕翎的街道,到处都充满了热闹的气息,容楚月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花轿中,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怎样应对。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从远处传来的视线,陡然睁开眼眸,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那个眼神的方向,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是他么? “小姐,你怎么了?”雅倩见她突然的举动,关心地问道。 容楚月摇了摇头,又放下了帘子,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在迎亲队伍的上方的屋顶,此时站着两个人,一点淡绿,一抹血红。 林尘看着自家的王爷有些复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爷,你真的不去么?” 夜幽雪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本王对这些不感兴趣,为何要去?” “额……”林尘低下头,嘴中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昨天特意去安抚人家。” “嗯?”他挑了挑眉,音调极具危险地上扬。 “没什么没什么……” “哼,如果她想活下来,就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做到!”说完,他也不管林尘,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长秋殿,落花轿。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过来—— “七殿下由于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请新娘自行下轿!” 此话一出,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包括围观的人全都感觉既诡异又很正常,正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觉得此事很荒谬,而诡异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皇上赐婚,七皇子这样的举动,还真是胆大。 坐在花轿里的容楚月露出了果然会是这样的表情,她起身一把掀开面前的红色轿帘,下轿,站立,直腰,挺胸,眼眸紧紧地盯着长秋殿上方牌匾,淡淡地说道:“既然七殿下身体不适,作为妻子的我理应去探望一下,雅倩,走!” 那种淡定自若地气势,硬是让周围的所有人都闭了嘴,鸦雀无声地目送着她走进长秋殿。 容楚月让那个刚刚传话的人带路,就这样走去了前殿。 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大都是皇亲贵族,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尤其是那坐在中央的主人公,也就是她的夫君——西清凌,他穿了一袭大红色,面色红润地一点病都没有,但依旧掩盖不了他阴戾诡异的气息。 她就这样直直地来到了大厅的中央,正面对着西清凌道:“听说殿下生病了,飞月很是心痛,便急着来此相看,望殿下赎罪。” 大殿上的人包括西清凌,都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自己走过来,而且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说得情之深意之切,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反倒会认为是七皇子过于无理。 西清凌眯起狭长的眸子,用一种阴森的目光盯着她,忽地转而一笑道:“有劳华郡主了,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就此拜堂吧!” 第七十三章 不,应该叫夫君 说完,便要去牵她的手,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盯住,不知有多少未出阁少女在羡慕和妒忌她吧! 然而,她并没有把手递过去,而是—— “慢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猛地拽下自己红色头纱,抬头,眼神冰冷而锋利,扫了一圈后,慢慢地移到西清凌的身上,两道目光相对,火花四溅。 她忽地轻轻一笑:“为了七皇子的身体着想,依本郡主看这个堂也不用拜了!”: 西清凌看着她的笑,居然被恍了心神,此时的她,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白皙的皮肤,新娘子的娇艳的妆容,眸子中闪烁着耀眼的光彩,虽不像南宫飞花般倾国倾城,但眼角处绽开的绛紫色曼珠沙华偏偏让她有种精致的妖艳。 “华郡主,你……” 容楚月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上前,个子高挑的她轻轻抬起下巴,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一个礼数而已,我想你不会在意哦?七殿下,不,应该叫夫君,你说呢……” “……” 说完,她便带着雅倩自己去了内殿休息,也不管接下来的人们会怎么想。 这个女人,西清凌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底闪现一掉莫名的光芒,嘴角挑起了一丝令人寻觅的笑容。 他却不知道,此时,坐在一旁的西清墨也同样注视着那个身影。 周围响起了一片吵杂的讨论之声,而内容全都是在说南宫飞月,因为刚刚的一切,几乎完全地推翻了他们对于她的所有认知。 西清凌缓过神来后,笑意盈盈地主持着大局,虽然那个笑容比不笑还阴森。 到时候了! 他给了手下一个信号,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看见一道道的黑影消失,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狠戾目光,这次一定要成功,但是,那个女人…… 容楚月和雅倩来到新房之后,立刻关上了房门,看着如此严肃的小姐,雅倩有些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真的像小姐猜的那样……” 她点了点头,自从她踏进这个长秋殿开始,她就发现了无处不在的那种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也属于曾经的她,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认错同类。 看来她还真是低估她自己的价值啊,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什么大祭司才会惊动南宫易和西清凌联手对付她,更可怕的是那位看似对她纵容的皇帝也许可了,所以绝对因为一个实质的东西,不是财就是权,然而这两样她似乎都没有。 既然找不到原因,就不能对症下药,她更不可乖乖地呆在这里任人宰割,在走之前,就跟雅兰说过,如果在未时之前雅倩没有回去报信,就让她收拾行李然后带着杨婉静悄悄地离府,去那个约好的琼玉楼等着她们。 所以,现在,她要找到机会逃出去! 第七十四章 未知的背叛? “七皇子妃,奴婢奉命前来送喜果。” 听到外面的声音,她轻轻一笑:“进来吧!” 进来的是两个年龄比较小的侍女,看见她怯生生的低下头,看来她们看见了刚刚她在大殿上的一幕,她给了雅倩一个眼神,雅倩收到后,指挥着两人:“你把它拿到那去,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就行。” 两个婢女恭敬地照做,容楚月眸光一闪,瞬身来到了一个婢女的身边。 另一个整理好后,抬头想要召唤同伴,却发现同伴已经莫名地倒在了地上,她刚想呼救,却不想自己的背后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之后容楚月用指缝间的银针刺入了她的昏穴,令她晕过去了。 两个人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上,再用梳妆台上的用具简单地做一下易容,拿着雕花托盘,低着头恭敬地走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扫了她们一眼后,就让她们走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左拐右拐地走到了另一个宫殿的出口,刚想要出去,就被守卫给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哪个宫的人,把令牌拿出来!” 容楚月挺起胸膛,抬起下巴,从怀中掏出一块紫玉令牌,有些嚣张地说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璇玉王爷的人,识相地快点放我们出去!” “就是,要是耽误了王爷的事,小心你们的脑袋不保!”雅倩也跟着应承道。 “小人该死,姐姐请过……” 原本嚣张的守卫见到容楚月手中的那块特殊的紫玉令牌,立刻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容楚月轻轻一笑,看来那个大妖孽还真是有震慑力。 两人火速地赶往琼玉楼,看见雅兰和杨婉静已经在那里等在那里后,容楚月稍微放下了心。 “我们走!刚刚给师父通信,他们正在赶来,在离这不远处的兰亭那接应,只要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容楚月在刚出宫后就给宫以行传了信号,虽然宫以行不再过问俗世,但他一定会来救她,她选择了一个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到达的地方碰面。 “嗯。”四人拿着几样必用的东西,从琼玉楼的后门,开溜…… 当她伸手去开门的时候,突然,容楚月的身体一阵剧痛—— “噗……”她眼前一黑,吐了一口鲜红色的血。 “小姐!(月儿)”几人一同说道:“你怎么了??” 而此时的容楚月的脸上呈现一片震惊之色,根据她此刻的感觉,浑身无力,稍动一下便浑身剧痛,刚才就是因为她强行行动,才吐了那血,这是典型地中了传说中的散生的症状,一种不管任何人吃了都会产生万毒噬心和暂时失去五感。 怎么会这样?自己从来都没碰过那茶水!难道……是点心?也不对,虽然散生无色无味,但经过自己能辨识药物的特质工具,是不可能不被雅兰发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五章 波涛暗涌 “没事儿,只是气息不顺,一会儿便好,继续走!” 容楚月暗中用带着毒银针扎了自己的几大穴道,以防止气流乱窜,毒性蔓延,可是散生的毒性极为霸道,她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众人想了那没喝的茶水后,便没继续问下去,出了琼玉楼。 在另一边,长秋宫中可谓是灯火通明,西清凌命令他所有的侍卫出动,说是有刺客闯了进来,劫走了新娘华郡主,其实是来找突然消失的那四个人。 而在右相府,西清凌坐在一把椅子上,对着手下的人面色铁青:“真是没用的一群东西,那么多的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南宫易也是十分窘迫,从自己的手底下走了人,他竟然也没有发现。 突然,府中的大厅上出现了一个全身都裹着的黑衣人,所有人一惊,只听从他的嘴中发出一道极为难听的沙哑之声:“她们在琼玉楼,正往兰亭去的方向。” “!” 话音还没落,他就如同一个幽灵般消失在原地。 “这……殿下,我们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西清凌眯起狭眸,从椅子上站起,对他的一千禁卫冷声吩咐到:“去琼玉楼,本殿要活的,听见没有!” “遵命!”那一千禁卫齐声回答后,立即飞身前去,捉拿“刺客”。 怎么回事?突然消失?开什么玩笑!就算没中化灵,也一定中了散生!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不成?西清凌气愤地攥紧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几人过了热闹的街道后走到了一个岔口处,容楚月先用眼睛扫视一圈,没人,不对,这条路虽然是小道,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这很不寻常:“等一下,有埋伏!” 她带着她们快速地躲在一间荒废的屋子的后面,经过这么一番动作,容楚月又吐了一口血。 “小姐,你究竟怎么了?” “呵呵,只是中了散生而已,这一点毒,你家小姐还是没问题的……”她用了非常轻松的口气说道,好像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中毒?不是没喝茶吗?怎么中的?”雅倩十分震惊地说道。 “没关系,不要想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怀疑我?”雅兰双眼无神地看向南宫飞琳:“是那个点心!除了它,就再也没碰过其他东西,不是吗?我真该死!真该死!” “雅兰,不许这么说,我相信你!再说了,那个点心你们不也吃了?” “可是……看到容楚月沉下去的眼神,雅兰住了嘴,之后又很担心的说:“小姐,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飞月,咱们该怎么办?外面有很多侍卫!”杨婉静这时突然说道,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绿色的光芒,但谁也都没有注意到。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七十六章 绝望中的希望【万更,求首订】 容楚月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虽然不像百凝香一样,但也能缓解一下药性。 “这个药只能支撑很短的时间,但结合这些迷~药,我想应该能突围出去!雅兰雅倩,我为你们把视线引开,你们要照顾好我娘,然后突围出去!” “不!小姐,应该让我们去开路!” “雅兰,到底谁是主子?” “你。悦” “既然知道,就必须遵从我的命令,而且你们必须做到,听见没有?再说了,他们要的是我,你们出去也没用!” “是,即使搭上雅兰这条命,我们也会送夫人出去!雅倩?”雅兰跪在地上,宣誓着,抬头便看到雅倩扑到南宫飞琳的怀里,小声的抽搐着搀。 “小姐,如果当初小姐没有出手,雅倩也许……不不!是一定会死的,所以雅倩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雅倩,放心,我们不会死的,你不要说出这种话。” 其实,她现在心里也没底,这次的事情很多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散生,还有西清凌又是怎么知道她们的逃跑路线的? 雅倩点了点头,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决然的目光,从袖口掏出一只容楚月给她保命用带有麻醉用的银针,一咬牙,狠下心来,用力地扎进了容楚月的脖颈中。 “!” 容楚月瞳孔紧缩,身体瞬间麻木,跌倒在地,雅兰见到后立刻前去扶她:“小姐!雅倩!你干什么!” 说着,便要拔出银针。 “雅兰,不要动!” 雅倩出手阻止她,眼中含着泪光地看着容楚月:“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雅倩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知足了,而且还摊上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子,雅倩很高兴,真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雅兰对她突然的举动和话语很是不解。 “还有,很高兴能遇到像姐姐一样照顾我的雅兰,很高兴遇到待我如自己女儿的夫人,更高兴遇到一点也不像主子的小姐,总之,很高兴!”雅倩在哭泣中笑了出来,慢慢地走向容楚月,把先前她保存下来的百凝香塞进了容楚月的嘴里。 “这是……” 容楚月感受到嘴中的香气,眼珠瞪大十分费力地说道:“雅倩!你……怎么没吃?可恶!竟……敢骗我!” “雅兰,等百凝香的药力化开,再给小姐拔出来!” 而雅兰已经呆住了:“雅倩,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七皇子那儿,现在只有我能够接近他,我会利用这一点,给你们开路!”说着,她便跪下去,朝容楚月磕了三个头,坚定地说道:“小姐,对不住!你就当雅倩再任性一次吧!” 之后,起身离开! “雅倩!你回来!咳咳……快点回来,本小姐……不用你去送死!听见没有,快回来!”容楚月眼睁睁地看着雅倩那颤抖的身体,留下了眼泪,转过头,对雅兰说:“给――我――拔――掉!”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让雅倩的牺牲白费!”雅兰尽最大努力忍住让自己别哭。 “你……你们……好!”容楚月用手使劲的攥着拳头,指甲渗到肉里,两道血液淌出流过手心,滴落在土地里。 雅倩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忍着三日地狱的剧痛,而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她用力地打了自己一掌,雅倩嘴角处留下一丝血,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走向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 果然就如小姐所说的,他们全都埋伏在周围,她刚出现就被围住了。 “谁?”被侍卫所发现之后说了是他们的人,带到了西清凌的面前。 “抬起头来!”看着那熟悉的面容,西清凌眼睛一闪:“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家小姐呢?” “启禀殿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下了药的茶给……小姐喝了,奴婢跟着小姐走了一段时间后,小姐发现自己中毒便已知晓是奴婢下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原本小姐已经无法动弹,可是小姐身边的雅兰居然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打了奴婢一掌,便带着小姐走了,奴婢不知道怎么办,便来找殿下!”雅倩用一种又虚弱又惶恐的声音说着。 “你过来!”西清凌把手搭在雅倩身上,三日地狱还在她身上,而且脉象极为混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谅你也不敢骗本殿!” “那……殿下,解药?”雅倩小心翼翼地问道。 “解药?你知不知道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看到雅倩眼中的一丝慌乱后,西清凌说道:“你只要把她们的去向说出来,本殿就立马给你解药!” “这……我……” 听到雅倩那低低地声音,西清凌慢慢靠近雅倩,而就在离她的距离不到半步的时候,雅倩眼中光芒大作,瞬间起身,移动到西清凌后面,用淬着毒的细针抵着西清凌的脖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只用了一秒钟。 “大胆!来人,围上!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快放了七皇子!”一旁的侍卫喊道。 “你!可恶,你不想活了吗?” “七皇子,如果你也不想活的话,就让他们继续这样站着,反正和您比起来,用我一个奴婢的命来换可是划算多了!就算我死也值了,不过,七皇子就打算这样死了?”雅倩这时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机灵可爱,此时的她镇定,冰冷。 “你想怎么样?”西清凌不愧为当今最受宠的皇子,就算被挟持,也很是镇定。 “很简单,把这些禁卫撤了,全退到百米以外!” 听到雅倩的话,西清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呵呵……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丫鬟居然也有这种胆量,朱雀令也许并没有选错人!” “少废话!快点!” “好,听着,退,一百米!” 看到正在往正门处移动的侍卫,已经缓过来的容楚月,在雅兰的掩护下,快速地带着杨婉静冲了出去。 “果然……”看到三人出现的西清凌恨的牙痒痒,突然对着那三人喊道:“为保自己,牺牲他人吗?” “闭嘴!” 听到这句话,南宫飞琳身体一震,看向远处正在挟持西清凌的雅倩,想要转身救人,却被雅兰拦了下来,“小姐!雅倩身中剧毒,你不要让她死的没有价值!” 这时,雅倩身上的三日地狱的毒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了,而那强行激发出的力量的副作用也出现了,浑身如万虫啃咬般的剧痛撕裂着她的身体,雅倩的手轻轻一抖,西清凌便趁机把在他面前的手给掰折了,再回手给了雅倩一掌。 而雅倩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只为了不想让容楚月听到后伤心。 看着趴在地上那奄奄一息的雅倩,西清凌呸了一口唾沫:“贱人!”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命令:“你们去给我追,追不到就别回来!” 就在西清凌刚要抬脚追的时候,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地雅倩,突然起身,用自己手上的毒针划了一下西清凌。 “你这个贱人!”西清凌痛声骂道,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过去,这一脚把雅倩的五脏六腑全都震碎了。 “咳咳……小姐,雅……倩……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她怔怔地看着容楚月快速远去地身影,慢慢地笑了,随后,那个有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的女孩,便永久地闭上了…… “雅倩!!” ┭┮﹏┭┮老子是为小雅倩默哀分界线…… 夜晚的风徐徐地吹着,天边的云不紧不慢静静地走着,在这一片漆黑的天地间,有着正一闪一闪的烛火,而蜡烛被火燃尽后所流出的眼泪,正诉说着一个悲哀的故事。 但这样的景色并不属于那几个正在使出全部力量逃走的人,容楚月带着母亲和雅兰飞快的奔跑,是的,奔跑。因为她的毒并没有完全解开,百凝香的药力还没完全散发开来,她只能选择一小部分体力来使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体力渐渐恢复,还好那些追兵不是武林高手,她用她最擅长的一种特工所使用的诡步,与后面的追兵开始慢慢拉开了距离。 然而,一件让她和雅兰都不曾预料,不曾怀疑,不曾想到的事,突然地发生了。 “啊!” 容楚月的身体如同一只折断翅膀的鸟一样,快速地倒下去。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雅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面前的事实,杨婉静正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取的匕首,上面满是鲜血――那是全都是容楚月的血! “咳咳……娘,我早该想到,是你给我下了散生,对不对?”她在雅兰的搀扶下,用手捂着被匕首割开的肩膀,差一点,差一点就是致命的一击,幸亏她及时反射性地躲开! 而此时的杨婉静早已没了她温婉的气质,双眼中泛着诡异森然的绿色光芒,衣服上沾着血迹,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般骇人。 另一边,西清凌派出的最靠近她们的侍卫已经包围了上来,而西清凌也带着雅倩刺得伤赶了过来。 他看着受伤的容楚月,眼底划过一丝疑问,今天的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意外,原先他以为用本不算太复杂的计划来对付她,已经绰绰有余,然而现在的局面,是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 先是喝茶下毒那里就瞒过了侍卫的眼睛,再来是她的丫鬟,即懂毒又有胆识,再后来是她本身的实力,原本以为她也就会平常女孩家的打打闹闹,现在看来…… “西清凌!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看着那很不正常的杨婉静,容楚月心里都凉透了,怎么搞的,为什么我没有检查出来娘中毒,不,应该不是毒! 看着那个身上正流着鲜血的女子,还是那么平常甚至有些丑陋的容貌,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如此凌厉的语气,冰冷的气势,令西清凌心中不禁一颤:“你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再问一遍,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 听到完全没听他说话的语言,西清凌皱起眉,这可不是他想要发生的,随即又道:“你就算不问,本殿也会告诉你,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早已经设计好的,为了就是一样你手中的东西,把它交出来,本殿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看着西清凌一脸施恩的表情,和对她所说的那些她根本不知道话,容楚月不为所动,眼中只有一片冰冷:“其实殿下想要说什么,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了不就行,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很是可笑,这样大费周章的来设计我,还真是太高估我了,呵呵……” 得到这种结果,某人可是相当不满意,忍住怒气道:“只要你把鬼牌交出来,本殿不但会放过你,还既往不咎,而你依旧会是七皇子妃,甚至是……以后会是皇后!” 容楚月发出轻蔑地笑声,眼睛里射出能够把人冻结的光芒:“你们不仅给雅倩下毒,逼迫她背叛我,而且还操纵我的母亲杀死我!鬼牌?抱歉,不要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给你!” “杀死?”西清凌听到她的话,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杨婉静,怎么回事?他并没有让杨婉静动手杀她,要知道,她是不能死的,一定是柳佳敏那个妇人!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西清凌这一系列动作让容楚月知道了,指使她母亲的另有其人,除了她们,别无他人。 她的眸光一闪,在西清凌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中了雅倩的毒,于是她抬起头,挑衅道:“西清凌,别以为你自己很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巴不得做你的皇子妃,对我来说,这些不过是打发日子消遣用的,而你,我真是厌恶透了!” “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还是耳朵聋了,还有,我告诉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我南宫飞月迟早要亲手的讨回来!” “噗……”西清凌在听到她的不屑表态和嘲讽之后,怒火攻心导致雅倩给他下的毒迅速流窜,以至于昏倒在地。 而所有的侍卫在看到这一景象后,立马慌乱了起来,“殿下!” 看到这一契机,容楚月和雅兰对视一下,迅速地点了杨婉静的昏穴,她刚才在跟西清凌废话的时候,简单地止住了伤口的血,雅兰对着守在她们身边的侍卫撒了迷~魂香,他们昏倒后,她飞速地闯了过去,幸亏刀上没放毒,她们还真是太有自信了。 “走!”顺便还回过头对那些侍卫提醒道:“如果不想你们家殿下的毒药攻心,就立马撤回去,说不定还有得救!” 然而,虽然经过西清凌的昏倒后,减少了许多追兵,但还是剩几百人在追着她们,而这时,她们的状况并不太好,容楚月受了重伤,又带着昏迷的杨婉静,体力最没下降的雅兰,在为她们掩护的时候也受了不多不少的轻伤,更糟糕的是她配制好的毒药已经所剩无几。 “小姐!”在她们离兰亭还有近三分之一的距离的时候,雅兰突然对在前面的容楚月喊道:“该是雅兰为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还没有等容楚月反应过来,雅兰就已经停下来对后面的追兵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走狗,休想追上我南宫飞月!” 之后,她又大声地对容楚月喊着:“雅兰!帮我照顾好我娘!” “不要,雅兰!” 可是雅兰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她们,跑向另一条路中,她痛苦地不去看另一边,喊道:“给我活着!这是命令!” 雅兰,你一定要没事,不然,我这一生都会无法救赎! 追上来的禁军并不知道容楚月长什么样子,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只好兵分两路,并且大部分去了雅兰那一边,所以容楚月这边的追兵又少了很多,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是用什么换来的! 眼泪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容楚月几乎已经快失去了自我,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以最快地速度到达兰亭! 到达兰亭的她并没有看到救援,又不能放信号弹,所以他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雅兰已经不能再等了。 于是,容楚月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杨婉静放下来,之后在亭子的角落用针刻下他们之间的暗语后,迅速离开! 她拿出最后一根银针,藏在指缝间,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狠戾,她现在的脑海中写满了屠杀的欲~望,只见她身体一闪,冲向追上来的人。 杀!杀!杀! 在经过一系列的杀戮后,她已是满身鲜血,她把追着自己的人全部斩杀掉了,这绝对是容楚月第一次杀掉那么多人,此时的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了她所承受的极限,然而,她始终告诉自己,不能倒下――雅兰还在等着她! 血的腥味和药的香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容楚月一路追着雅兰所走的路,到达了悬崖边上,这时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人,除了躺在地上的侍卫的尸体之外。 容楚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她的心脏已经被她提到了喉咙中,感受不到任何的跳到,她的眼眶欲裂,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朝悬崖下看去,“啊――”她看到了雅兰破碎的衣服,被挂在树枝上! 她深吸一口气,想都没想,就找了一根树藤便跳了下去,悬崖上陡峭的岩石正无情地刮着她的身体,碰碰撞撞,但她没有丝毫痛楚,只是一直往下去! 直到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她当做绳索的树藤,磨来磨去,终于“咔”断了,只听“砰”的一声,容楚月被重重地摔了下来,她不顾自己的伤势,勉强的爬起来:“雅兰……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啊……” 悲哀的声音在崖下一声声地回响着,但却无人回应。 突然,容楚月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躺在地上,便跌跌撞撞地朝那里走去,把人一翻,看着早已辨认不清,满身伤痕的身体,容楚月鼻子一酸,立刻大声地痛哭出来:“雅兰!呜呜……” 探得雅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容楚月立马将自己身上仅剩的两颗药丸,全部塞到雅兰的嘴里。 “咳咳……小……姐……”雅兰用她微弱的气息强行地睁开了眼睛,用带着血液的手抚摸着容楚月,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真好,能在……死前看到小姐……雅兰很知足,小姐,是个强大的人……雅兰……放心……” “雅兰!雅兰!不要闭上眼睛,如果你不想我永远都无法得到救赎!就给我睁开眼睛!”容楚月哭泣着无助地喊道:“快点来人啊……” 她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暗,已经到极限了么……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人和事,还有,那个大变态,她似乎让他失望了…… 就在这时—— “南宫飞月,你,想要活下去吗?”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容楚月的上空中,妖娆而魅惑,在耳边静静地回响着…… “谁?这个声音是……” 正在昏沉的容楚月,听到这道如此熟悉妖媚如青烟的声音后,脑中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之后又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一定是临死前出现了幻听。 “小东西,不要给本王装死!” “!”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意识的容楚月,瞬间睁开眼眸,挣扎地抬起头,环视四周,那抹血色的红进入她的视线,强烈冲突感撞击着她的瞳孔! 他——怎么会来?刚刚的话,是来救她的?还是…… 夜幽雪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山崖上,一袭血红色华服,长及腰间的墨发,随风微动,半眯美眸,波光流转,张扬而邪魅。 “王爷,要救我?”容楚月扫了一眼旁边的雅兰,想起刚刚那句令她又有希望的话,既然他来到这里,就一定有目的,因为这他种人,是绝对不会白做任何事情的。 而回答她的却是,夜幽雪那良久的一片沉默。 “你,怎么可能会救一个已经对你毫无用处的人,我真是痴心妄想了……” 她看见他时那一瞬间的眸光顿时熄灭,犹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仿佛对这个世间充满了绝望与悲凉。 “哦?”夜幽雪见此,从悬崖顶处瞬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容楚月的面前,看到她眼中死寂的眼神和一身浴血的衣服,用他眸光微闪,修长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看起来,还真是狼狈啊!” 容楚月撇过头,垂下眼帘,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做的很好,并没有让本王失望。” “!”她听到后,立刻抬起头,这么说……她和雅兰都有救了! “飞月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不,先不要急着谢。” 容楚月对于打断她的否定愣住了,只听他魅惑的话音一转,道:“本宫――只救一人。” 这时,在听到如此平淡却又邪魅的声音的时候,容楚月的表情终于变了,单薄的身影颤了颤,不过随即,她想起了最初的一句话,她想死吗?想死吗?当然是不!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直直地盯着他琉璃潋滟的眼眸,坚定地说道:“我,不想死!求――你救她!” 夜幽雪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任由她盯着他,直到用容楚月拿出手中的针要扎自己,来缓解昏厥的时候,才再次听到那个妖媚如烟的声音—— “呵呵……”他笑了出来,又说了一个字:“好!” 听到这个字,容楚月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在昏倒之前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到摔在地上的痛楚,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被人忌惮又害怕的如同魔神一般的人,她只知道,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终于可以睡会了,她太累了…… 夜幽雪静静地盯着自己怀中脆弱的人,满身鲜血仿佛一碰就会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答应救她和她的侍女,更不知道在看见她要倒下的那一刻主动地去搂住她,身体——不由自主。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原则,原本她只是他发现的一个令人好奇的玩物,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但现在,却远远地超出了这个设定…… 夜幽雪抱起她,扫了一眼悬崖边上的人,而他们看到了他的示意后,便“嗖”的一下飞到了这里,所有人整齐地跪了下去,“宫主!” “把她带走。”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是!” 看到宫主消失,领头的两个女子站了起来,对着后面的人命令道:“你们去把她抬走,回宫!” 那两个女子边走边说着话,其中一个身穿浅橙色纱衣的女子,皓齿蛾眉,朱唇粉面,用一双明亮地眸子盯着雅兰,闪闪发光,道:“残曛,你说宫主不是说只救一个吗?怎么后来会两个都救了?” 她们的武功也都十分高超,而且夜幽雪并没有刻意回避,所以自然能听见她们宫主和容楚月的对话,但她们更知道,宫主从不违背自己说的话。 “说你笨,就是笨!那个女人刚才不说了么,她不想死,这说明宫主嘴中所说的救得那个人是她,但她后来又说了个‘求’,这就意味着,救那个人是她对宫主的请求,换句话说,她现在欠着宫主一条命加一个命的请求!” 回答话的这个女子就是残曛,她身穿用白色的布做的裙子,上面皱巴巴的,腰间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十指都涂了黑色的指甲,浑身上下有着诡异的氛围,五官端正,很是平凡,平凡得几乎让人看过就会忘记。 “哦”,橙衣女子想了想,突然,指着残曛喊道:“你竟然敢说我笨!”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是笨是什么,难道是蠢?”看着就要扑过来的女子,残曛诡异地笑了笑,便瞬间提速,快速地消失在橙衣女子面前:“初景,你可要好生看着她,否则……” 这名叫初景的橙衣女子,看了看残曛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昏迷不醒的雅兰,无奈地跺了跺脚,对着后面的随从一指,凡是扫过的范围,全都让随从不寒而栗:“你们,给我加速前进!” “遵命!” 阳光透进用梧桐木做的窗户,将窗户上绘着的似图腾的图案折射在室内,优雅明净,地板上铺着金丝柔锦织缎地毯,华丽而奢侈,卧榻旁,淡金色的纱幔低垂,给人以一种朦胧的感觉。 袅袅熏香吹进纱幔里,一个红木雕花嵌紫玉床上,铺着上好的名贵绸缎的被褥,无数青丝散落在床上,半掩着女子的美丽的容貌。 不一会儿,女子一声轻吟逸出,一双丹凤眼微眯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又想了想昏过去之前的事情,但这里似乎不是夜幽雪的丹朱殿,那这个地方是哪里? 这个从昏睡中醒来的女子,就是被夜幽雪以飞速带回来的容楚月,她刚要起身,“咳咳……”便发现自己的身上几乎全被绷带包裹着,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就连指尖稍微动一下也十分费力。 忽然,有一声铃音般的笑意出现在容楚月的身边:“你呀~我说你可别费劲儿了。” 容楚月微微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橙色纱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瞅着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向她。 “你,是谁?”是因为她自己重伤导致竟一点都没感觉到这个少女的到来,还是她眼前的少女…… “你别用那种警惕地目光瞅着我啦,人家会害羞的!”初景装作害羞的样子,用一只手捂着脸。 额……容楚月听到这不正常的对话,头上划下一道黑线,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她明明是警惕的目光,还害羞?她还是换一种比较正常地语言问:“这位姑娘,请告诉在下,这里是哪里?” 可是那位姑娘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站着,就在容楚月都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突然,初景伸出手指着她,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竟然敢调戏我!虽然,你长得还算不错啦!” “……”容楚月满头黑线划过,她已经放弃和她沟通了,因为她终于认识到这个少女压根儿和她不是一个物种了。 不过,长得不错?难道是她的易容没了? 自从容楚月被带了回来后,先用药浴给满身鲜血的她洗净身体,又换了一身衣服,而那个容貌本就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而产生的,在经过之前各种中毒解毒受伤,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她偏过头,看向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只见铜镜中出现了一张既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飞扬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飒爽的洒脱,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蕴含着万种风情,高挺的鼻梁,苍白的唇显示着她此刻的虚弱,三千青丝垂落,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长的什么模样,似乎——还不错。 “哼!虽然你调戏我,但是这也是说明你的眼光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初景自以为很大方地走了过去,坐在床铺边上,把手一递:“喏,这是给你的药,快吃了!” 容楚月沉默不语,努力地抬起自己手,想要拿起药碗,因为她这个药王的徒弟当然知道这药绝对有很强大的好处,但只是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然而,她刚刚拿起来,手却经不住碗的重量,微微一抖,药碗瞬间从她的手中滑落下去。 就在容楚月正为这碗药可惜的时候,只见一道残影而过,初景瞬间出手,在药碗即将和大地接触之前,把它救起来。 “!” 这个少女,还真是……不简单啊! 初景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能做就不要勉强,白白浪费了这碗药,谁给你做下一碗?” “还请姑娘帮一下忙,飞月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张嘴!” 看到南宫飞琳很乖顺的喝着药,初景表示很满意,于是说道:“我叫初景,这里是翎雪宫,还有,最重要的是,记住――我,不是白痴,残曛才是白痴!”谁让残曛天天叫她白痴,把她的一世英名都给叫没了,所以她特意强调一下。 “咳咳……咳咳……” 正喝着药的南宫飞琳在听到这句诡异的话时,终于呛着了,眼角直抽。 “你干什么?不就是眼睛好看点嘛,眨什么眨!不准浪费听到没?” 眨眼睛?好吧!容楚月沉默地把那碗奇味的药喝没了,就看到初景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竟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雅倩的影子,一种悲伤地气氛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你没事儿?”初景奇怪地瞅着她一会儿,然后十分气愤地自言自语着,“这个可恶的残曛,就只折磨我!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对了!雅兰怎么样?她没事儿吧?快告诉我!” 容楚月挣扎着起身,抓着初景的肩,急迫地问道。 “行了行了!雅兰是谁我怎么知道?” “就是和我在一起的女子!”看到仍然一片茫然地初景,容楚月实在忍无可忍,“喂!你是白痴啊!” 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的初景,立马就炸毛了,压根儿什么都没想就出口而出:“死了!” “……” ---题外话---进来首订的亲们,美人在此谢过了,亲一个,木嘛(づ ̄3 ̄)づ╭?~ 第七十七章 抹杀自己【万更,求支持】 “什么?怎么可能!雅兰……死……了……” 容楚月慢慢地松开了初景的衣服,一双丹凤眼无神地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喂!喂!”神经粗条的初景终于意识到,容楚月的神情不对了,吗呀,这可是宫主特意吩咐要照顾的人,出了什么事她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于是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要他们死!”容楚月的眼神一凝,如冰冷的剑刺向初景。 “你,你不要激动!”初景被她的突然的目光吓一跳,嘴里磕巴道搀。 “雅倩死了,雅兰也死了,她们都为我死了,你要我怎么不激动!我要他们陪葬!”容楚月攥紧拳头,咬紧牙齿,大喘着气说道。 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离开,不顾初景的阻拦悦。 “哼!我说初景,你也太白痴了,说个事儿也颠三倒四的!” 一句话出,四周便蔓延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能制造出这种效果的人也只有残曛一个人,“呵呵~~南宫飞月,你也别太激动了,这个白痴说的话你也信!” 容楚月终于被这个声音所吸引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布衣,腰系一个黑色丝带,平凡得容貌几乎看过就能忘记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 “死残曛,你什么意思?”初景见到她,瞬间起身炸毛。 “字面上的意思。”残曛瞥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 “……” “残曛,是吧?你刚才什么意思?”南宫飞琳可没心情听她们斗嘴。 “字面上的意思。” “你……” 残曛看了一眼即将要爆发的容楚月,然后慢吞吞地说着:“你那个侍女没死,既然幽雪大人答应了救她,就一定不会食言。” 她仔细地听着残曛说的话,一个字都没落下,双眼爆发出欣喜的光亮,双手激动地抓着下面的被褥,看着面无表情的残曛,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情绪:“雅兰没死,太好了,她现在在哪?” “你也先别太高兴,我说她没死,但――”残曛凉凉地开口,脸色突然阴暗下来变得很是诡异:“你只求幽雪大人救她的命,又没说治好她,所以她现在是――昏迷不醒,离死还差一点。” 虽然对于残曛那大喘气的话,她真的很想揍人,但容楚月的心里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现在能保住命,我以后自会救她,谢谢你们!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好了好了,你快点躺下,这样才能快点康复,救你的侍女!”才能快点离开翎雪宫,说话的是刚才闯祸的初景。 “嗯……”容楚月看了一眼旁边的初景,再转眼,残曛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就像她刚来的时候,无声无息。 看着她惊异的神色,初景撇了撇嘴道:“哎呀,你不用管,那个死残曛,一天天就是神出鬼没,跟个幽魂似的!” 容楚月默默地低下了头,按照她的观察,综上所诉,这个翎雪宫,里面的人都很……诡异啊…… 在这里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但她却无法和她的师父宫以行联络上,因为初景说在她伤好之前不允许踏出这个院子半步,所以一切外界的消息都由她们负责,她现在知道娘亲被他们接走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得知娘亲不是中了毒,而是被中上了一种蛊,这种蛊能够控制别人心智,更让人气愤地是,它已经在娘亲的身体里呆了三年,很不容易拔出,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强制使她娘昏睡,可恶! 而她,经过半个月的治疗,翎雪宫里不仅是人才济济,更有奇效良药,容楚月已经好了将尽一半,皮肤上的伤口也逐渐地愈合,身体里的余毒被清除,内伤也恢复一半,这份功劳最主要的是那个叫做残曛的女子,她的几乎不在宫以行之下。 你问她为什么不离开?那是因为―― 在第八天的时候,容楚月想要偷偷离开为雅兰找寒灵芝,因为她听初景说治疗雅兰还缺这一味药材,所以她想要尽快把它找到。 她穿好衣服,推开门,左瞅瞅右瞅瞅,好的,没人,溜~ 就在她刚要迈出这个院子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音调传来:“飞月姑娘,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 “虽然宫主大人准你在周围活动,但是,再往前可就不是周围了!” 容楚月无奈地转过头,看向正不怀好意地初景,幸亏她没拎个包袱,镇定自若地说道:“初景姑娘你会错意了,我就是想看看周围的其他景色,没想到不可以。” 然而,初景的眼睛一直盯着容楚月,盯到她头皮发麻,直到容楚月实在是受不了走进屋后初景的那种直勾勾的眼神才离开。 第九天。 容楚月在初景地监督下喝完药后,她一反往常,亲切地送初景离开后,深吸一口气,打开窗户一条缝,偷偷往下看,初景已经没影了,才跳下窗户。 以飞一般地速度冲向门口,结果门口处突然闪现一个人影,容楚月一时没刹住闸,直直地就朝人影奔去,结果就在两者快要碰上的时候,那个人影瞬间一闪躲过去,“咚!”容楚月摔在了地上。 “噗~我说飞月姑娘,见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哈哈~”笑得一脸嚣张的就是咱初景姑娘。 容楚月从地上快速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挑了挑眉,对着初景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明明看着你走了很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忘了告诉你,那条路是连着这条路的,我轻轻一拐,就又回来啦!”初景很是得意地瞟了一眼她,之后又气愤指着她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原来真是有预谋,幸亏我聪明!” “……” 初景把容楚月“送”到屋里后,嘿嘿一笑道:“你呀,就别想偷溜出去!我告诉你,我们宫主大人说了在你没完全好之前,不、准、出、去!” “为什么?我记得没有拜托他治好我?” “我说你脑袋缺根弦啊,我们宫主大人不要钱肯治你,你还不领情。” 容楚月眼角抽搐着,你怎么知道他不要钱! “而且宫主大人说了,治好你是因为要你尽快报答他!”初景快速地在一旁剥着葡萄,然后扔进嘴中。 她听到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就放我出去,就很快能报答他了。” “宫主还大人说了,不想浪费力气去救一个没命活的人!”初景边吃边说。 “额……”看着十分顺溜儿地接话的初景,容楚月不禁怀疑,夜幽雪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不是王爷吗,怎么又变成什么宫主?自从她就那天模糊地见到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于是,“初景啊,这些话真是你们宫主说的?” “这是当然,要不谁能说的出这么有水准的话?” “……”容楚月的头上划过三道黑线,她现在知道了那些话果然不是他说的。 “哼!笨初景,你又在说什么污蔑幽雪大人?” 听到这个平淡无奇的话,容楚月顿时感觉自己背后有股阴嗖嗖的气息,不出所料,残曛又无声地飘了出来,她真的很像一个幽魂,容楚月坏坏地想到。 “什么污蔑?明明是我亲爱的宫主大人吩咐我的!”初景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 “可我明明就记得。幽雪大人就说了七个字!”残曛把目光转向容楚月,幽幽地说道:“伤好前,不准离开!”瞅的某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咳咳……”被人揭穿的初景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但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道:“其他的是我自行理解的,宫主大人说话那么高深,当然要仔细分析!” “我晕……”容楚月听到后,嘴角直抽。 后来,残曛又无声地消失了,她现在先放弃偷偷溜走,所以注意到了别的事,这件事她一直很想问了:“初景,你们宫里对夜幽雪的称呼都不一样?” “啊?没有……一般都叫宫主。” “那你和残曛?”两个人就两种叫法,差点以为不是一个人。 “哼!别提那个死残曛!我们两个都是从小就侍奉宫主大人,所以与宫主很近,以前宫主不是宫主的时候,我们都叫大人,结果宫主当上宫主了,宫主让我们不用像别人让那么叫,但是她就抢了我要准备称呼的,我就不能跟她一样嘛……” “……”无数黑线从南宫飞琳的头上划过,她表示她已经被绕晕了。 经过她和初景的对话,她了解到现在她所在的翎雪宫,竟然是曾经江湖上地位最高的一个组织,但却从十年前就开始隐藏于世间,现在几乎已经不管事情,可以说这里谁都找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夜幽雪是翎雪宫宫主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既然她现在已经知道,就说明她已经无法脱离和他的关系,如果哪一天她背叛他,恐怕那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吧,她欠夜幽雪的已经无法用命来衡量了。 而今天,第十八天,容楚月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她让初景告诉夜幽雪――也就是现在的翎雪宫的宫主,她要见他,因为她要准备大大方方地出去。 话说,当初她问初景夜幽雪的名字的时候,只见初景满脸通红,手抓着自己的橙色裙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地还以为她被她容楚月调戏了。 初景说他几乎很少呆在这边,所以要等她传信后,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她被告知夜幽雪已经回来了。 容楚月十分严肃地站在翎雪宫主殿的外面,等着被他传唤,她不禁想起那天他宛若魔神一般降临在她的身边,对她伸出了名叫希望的手,竟然想出了神。 直到初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她喊了一声:“喂!傻愣着干什么,不会要见到我们宫主大人,高兴得不能自已吧!” “……” 两人走了进来,之后初景便退了下去。 容楚月抬头,看到自己面前魅惑的身影,夜幽雪站在大殿最上面,背对着她,即使这样,他那一袭血红色华服,长及腰间的墨发,仍然给予她最强烈的视觉冲击。 也不见夜幽雪开口,容楚月便先说了出来:“王爷……” “这里没有王爷。”他皱了皱眉,貌似对这个字眼很不喜欢的样子。 “是,宫主,近日来多谢您的照顾,还有那日的救命之恩,今后我一定会报答!” 话落,大殿中一片寂静,“所以?”夜幽雪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无限魅惑。 “所以,是飞月告辞的时候了,还有麻烦王爷让我带走我的侍女!” 这些天他们一直不让她见雅兰,是怕她动什么手脚?虽然她知道雅兰的命现在保住了,但她真的很担心雅兰倒地怎么样了,她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说是搜寻被刺客捉走的七皇子妃。” “我知道!” 西清凌一定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一定不会放过西清凌,等着吧,她找他们一定会报仇的! “本宫也知道你的信使。” “!” 她抬眸看去,只见夜幽雪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浅蓝色的鸟,居然被他抓到了!就在她担心他会杀死它的时候,他的手轻轻一送,放开了。 “本宫还知道,这是千机楼专有的一种信使。” “……” 是的,这种鸟是千机楼一直以来培养出来的,是那个人送给她的,因为它比信鸽小巧,而且速度更快,飞的更高,浅蓝色的羽毛会更适合隐藏,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然而,夜幽雪不仅发现了,而且抓住还放掉了,这告诉她,他在纵容她,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呵呵……宫主真是神通广大,这点小伎俩当然入不了您的眼,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南宫飞月,自信自己能平安的回去。” “哦?你的侍女也能吗?” 容楚月听到这话,果然,美丽的丹凤眼中划过一丝忧虑,现在雅兰昏迷不醒,而且不能易容,还真是个问题。她看向的那个魅惑的身影,心中一动,便向夜幽雪拜首,谄媚的一笑:“飞月想拜托宫主一件事。” “请本宫照看你的侍女?” “是!”她恭敬地回答着。 “本宫记得,右相府中还有一个寒灵芝,而且……”夜幽雪带着磁性的声音有些戏谑:“你以你现在这副容貌来说,已经不是南宫飞月,但她――貌似,还没死!” “!” 虽然夜幽雪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请求,但她知道,他原本就是想把雅兰扣下,这个人像狐狸一样狡猾,而他说的话…… “飞月在此多谢宫主提点,就此告辞!”容楚月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 而夜幽雪,在她转身的时候,他也一起转过来,精致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绘着金色复杂的花纹的半月形面具,透着神秘的诡异。 看着她逐渐远去地坚毅的身影,夜幽雪那一双如狐狸般波光流转的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掩盖了眼眸中的万种风华,他陷入了沉思。 从翎雪宫出来后,容楚月便召唤了她的信使,只见她用嘴吹出一个奇特的音调,随后便把自己用暗语写下的纸条塞了进去。 她,在今天,要把南宫飞月,从此抹下去! 容楚月去大街上,看到了一行来搜她的官兵,她不屑地笑了一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那些官兵怕是想破了头都猜不出,他们要抓的人就在他们眼前晃悠。 她买了一些易容用的东西后,去了一家中等客栈。 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容楚月动身出发,此时的她早已换了一身夜行衣,又易容成她早先那副丑陋的样子,虽不像以前那般真实,但也差不了多少,活脱脱的南宫二小姐。 在右相府中,看着一趟一趟走来走去地侍卫们,南宫易不仅发怒:“你们,给我打起十万分精神,不然脑袋就别想要了!” “是!” “右相大人,你最近的火气有点大。”淡淡的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七皇子西清凌走了出来。 “臣不敢,臣只是怕他们又成了废物,连个几个女子都抓不住!”南宫易恭敬地回答道。 “你真以为,全是那两个侍女搞得鬼?”西清凌如刀般锋利的眉,狭长的眼眸折射出慑人的光芒,阴沉的气息瞬间遍布大厅之中。 “难道,殿下以为?” “经过这件事,难道不是更加证明了朱雀令不会出错,更不会挑错人!”西清凌肯定地说道:“恐怕是我们都看走了眼。” “您是说……” 他慢慢地攥紧手心,可恶,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南宫飞月,他一定会抓到她! 这两个阴险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们! 当容楚月闪来到右相府屋顶上时,听到的就是这两个人的对话,幸亏夜幽雪提醒自己,那个该死的西清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如果不是有事要做,她真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拆了他们的骨,来祭雅倩的性命和她们的痛楚! 她蒙好了面容后,飞快地飞向左相府的藏宝阁,趴在屋顶,用手里的匕首撬开屋顶,露出一小部分,把绳索钩在房梁上,搜查寒灵芝的方位,等待时机,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不一会儿,等到换班的时间,容楚月快速地破开屋顶,顺着绳索而下,进入到藏宝阁中,外面换班的侍卫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动静。” 容楚月一下子变成植物人,一动不动,之后另一个侍卫说到:“没有声音啊,你听错了吧,不要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想小娘子想的?哈哈~” “呼……”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容楚月用非一般的速度拿取寒灵芝,之后,又利落地爬上绳索,快速地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把刚才破开的痕迹恢复原状,因为她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不然就暴露了雅兰没死,和自己真实的面目。 她回到一开始她呆的地方,然后装作刚来到这里的样子,冒冒失失地就冲了下去,嘴里还喊着:“我要你们去死!” “谁?” 西清凌和南宫易立马就发现了她的身影,接下来侍卫们也看见了,“有刺客,护驾!” 容楚月飞下来后,被侍卫们围了上来,她拿着匕首,胡乱地没有任何章法的刺向他们,还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 “真是个疯子,竟敢来到右相府撒野!”南宫易竟没有认出她,容楚月讽刺地笑了出来。 看到她的身影和有些熟悉的声音,西清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用轻功飞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下她的面罩,惊呼道:“是你!” 就在这些人看到她面容愣神儿时,容楚月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撒了出去,那是迷~药!然后趁机逃了出去。 “快!屏住呼吸,把她给我抓回来!绝对不能再放走!”西清凌最先回神儿,追了上去。 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追兵,容楚月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因为,此时,与此前不同。 她快速地飞向一处悬崖的地方,装作不知道该怎样的慌乱神情,西清凌也来到这个地方,看清楚这是一个悬崖,很是着急,于是他对着容楚月用十分罕见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夫人,不要再走了,快来这边,后面危险!” 呸,去你那才危险,但是不能那样说,她故意表现地有点神经兮兮地说道:“我不会去的!你们全都是坏人,你把她们都害死了!害死了!” 西清凌看着她有些癫狂的样子,很是疑惑,难道她真的受的刺激太大,所以疯了? 先不管这些,眼前还是把她稳住,然后再问鬼牌的事情,想好后他十分诚恳地承诺着:“你错怪我了,我没有让她们死,来,你先过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真的?” “真的!要知道,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我过去。” 看见她放下了匕首,要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西清凌心中一喜,眼眸中光芒微闪,想着只要她靠近一点,就飞过去抓住她。 就在这时,“啊……”容楚月装作脚下一歪,一只脚没踩住,便掉下了悬崖。 “南宫飞月!”西清凌快速的跑了过去,紧张地往悬崖下看,大声喊道:“飞月?” 然而,却再无人回答。 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悬崖处怪石陡峭,西清凌只看到了一片漆黑,他嘴中喃喃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悬崖下依然一片寂静。 “阁主,属下来迟,请责罚!” 说这话的是几个黑衣人,此时他们单膝跪地,朝着同样穿着一袭夜行衣的人说道。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请罪的事以后再说,空青,我交代你得事布置好了?” 说话的就是“不小心”坠崖的容楚月,就在坠落山崖的过程中,派来接头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并把她顺利地到达山崖下。 “是,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最前面的黑衣人名叫空青,是她在千机楼唯一的一个属下,至于那些人,则是听从千机楼楼主木离的命令才来到这里的,在这之前,她就是用信使给木离传的讯,千机楼办事果然利落到位。 容楚月安排空青做了一件善后的事,就是随便找一具与她身形相像的尸体,穿上与她的一样的衣服,随处丢下,然后让狼来吃,后拖到偏僻的地方,这样西清凌他们找到也不可能认出不是“她”。 “嗯,走!” 说完,几人便飞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而西清凌这时,正闭着双眼,十分痛苦,但他绝对不是因为南宫飞月,而是因为她的任务泡汤了,他对手下的人说道:“去找!不找到不罢休,活要救人,死要……见尸!” “是。” 容楚月带着空青几个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她吩咐道:“你们,今晚给我好好休息,明天恢复身份,和我去再去一趟翎雪宫。” “遵命!” 第二天,容楚月一行人来到了翎雪宫,而初景他们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们,好似早就算好他们会这个时候来,她无奈地笑了笑,一定是夜幽雪吩咐她在这等候的,唉……还真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啊! “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等的头发都白了!”初景一看到容楚月就开始对她倒苦水,其实她才等了不到一分钟。 “哦……那初景婆婆,您老还是歇着吧!”容楚月白了她一眼,不去搭理她,说道:“我要见你们宫主。” “诶呀,我知道,要不你以为我站在门口等你们是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在门口欣赏风景呢,原来不是……”容楚月对着她调侃道。 “你眼睛有问题啊,门口能有什么风景?”初景完全没明白她的潜意思,还看了一眼周围,反驳道。 “额……”容楚月无奈地上前,拍了拍初景的肩膀,叹息道:“孩子,智商低不是你的错!” 随着两人的斗嘴,初景也把她带到了翎雪宫的主殿前,虽说是来过一次,但那次也是初景带着她,她才不至于迷了路,真不愧为曾经在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势力,宫中的路线看起来简单,但却暗含玄机,布着十分高明的迷阵和幻阵。 别说翎雪宫丹具体的位置,就连翎雪宫它本身这个组织,她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也是不太清楚,只是大约地知道在这片森林中,要不是初景在门前迎接,她们险些错过去。 初景带着她们七拐八拐地终于到达了主殿前,之后她扫了她们一眼,抬起下巴命令道:“你们,乖乖地在这等着!”随后,便转身进`入了殿中。 很快地初景从里面出来,对着她说:“你,可以进去了。” “嗯,有劳初景姑娘了。” 容楚月刚要带着空青等人进去,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句话:“他们不行进,本姑娘刚才说了,是你!” “你!”空青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要拔出剑上前,还好容楚月及时地阻止了他。 “阁主!” “退下,空青!”她眯眼冷声命令道,转而对初景亲切地说道:“既然夜宫主有要求,在下自会遵循,况且我相信,翎雪宫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你说是吧,初景姑娘?” “谁跟你那么亲切,我还是把你当做敌人看比较顺眼!”初景对她摆了摆手,溜走了。 “……” 空青等人被其他人带到会客厅休息,而容楚月则是迈步走进了主殿中。 上次走得急,没来得及欣赏这里,这次她则是慢悠悠地走在大殿中,看着周围的事物,果然,和在皇宫中的丹朱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里带了一份皇宫中没有的洒脱。 她缓步来到了夜幽雪的面前,只见他正坐在上方的雕刻精美的椅子上,用手拄着下巴,青丝垂下来,充满了无限的魅惑。 “事情都办好了?”他那低沉妖媚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是,都办好了,飞月,不!应该是容楚月。” “容楚月?” “对,容楚月,从此后,便是我真正的名字。” “很好……”他挑了挑眉,声音有些耐人寻味地道。 “这次回来就是要报答宫主的恩情的。”她的态度十分“诚恳”,如果旁人在的话,一定会相信。 “呵呵~报答恩情?恐怕你真正想做的事是带走你那个侍女吧!”夜幽雪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 “当然,这也是一个原因”,她的一双丹凤眼眸中充满了慎重,抬起头,直视着夜幽雪的美眸,道:“但我是不会不报恩的,这一点,请您放心,现在,你就可以说出所要求的事。” “哦?什么事都可以么?”夜幽雪身体往后一靠,慵懒地姿态瞬间风情万种,他的语调就像一把利刃抵在她的胸口处,危险地可以顷刻间要掉她的命。 “是的,包括我的性命。”她恭敬地单膝跪地,肃然地说道。 “哼!”他的神情陡然变色,刹那间冷意翩飞,似乎连空气都被冻结了。 下一秒,夜幽雪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美眸微眯,似有一道锋利的寒光射出,使她瞬间感觉到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就可以报答本宫的恩情?”他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连连冷笑:“你的性命?真是笑话,本宫要它有何用!” “宫主,我……” 她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夜幽雪的指尖顺着她的下颚线,陡然掐住了她的脖颈。 “咳咳……” 看着她因为无法呼吸而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他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要记住,你的性命早就已经属于本宫,所以,你无权处置,听明白了么?” 容楚月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看见她有些发红的眼睛,眸光微闪,瞬间便松开了手。 “咳咳……楚月知错。” “楚月?”夜幽雪垂下犹如蝶翼般的睫毛,以一种极其缓慢地音调说着下面的话:“又或是……公子月?” “!” 听到夜幽雪这句话的她,先是身体一震,眼眸中划过有一丝惊讶,但片刻中,她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镇定自若,道:“宫主真是神通广大啊,真让楚月不得不佩服您!” “世人都说右相中的二小姐不但样貌丑陋,才学疏浅,封了个郡主还整天地惹弄是非,不知好歹,然而谁也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这般心思,就连本宫也差点被你骗了,千机楼座下飞羽阁那神秘的阁首,行踪飘忽不定又精通易容之术的――公子月?” 容楚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垂下眼帘,掩过一道悔意:“公子月,只不过是一个别人送的称呼而已,和您比起来本就微乎其微,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在这三年来,虽然她利用自己以前的知识,来为自己取得了一个所谓的称呼,但并无任何实权,况且千机楼明文规定,从不允许涉及朝政,所以她的事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更重要的是,木离,因为那件事已经失踪了近一年,直到她出事,才找到的他。 “你不用在本宫的面前如此,这会让本宫想扒了你身上的这层皮。” “额……不过,令楚月在意还有一件事,还请宫主为我解答。” “你想问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吧?”夜幽雪魅惑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静静地回荡着,引诱着她去靠近。 “为--什--么?”她几乎是磨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 “鬼牌,也就是当年传说中能够号令天下的一支军队的令牌!只有几国的皇帝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而他们认为它在你那里。” 她听到后微微一怔,之后嘲笑地说道:“哈哈……居然为了是这种传说般的事情来设计我,鬼牌?等下辈子吧!呵呵……” 她笑过后,清脆的声音落在空气中,动听而响亮:“从今天起,南宫飞月这个令人鄙弃的名字,将永远被封入历史的尘埃之中!化为永远的虚无!而此后,我容楚月将让他们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夜幽雪看着她眸光潋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要带走你那个侍女当然可以。” 容楚月听到它并没有立刻接话,因为她知道,夜幽雪一定还有话,果然—— “但为了让阁首的名誉不会受损,本宫还是与你立下一个誓约吧!” “……” 他的眸中闪烁着不怀好意地目光,看的容楚月汗毛直立,为我着想,拉倒吧!为你自己考虑还差不多。 但是,容楚月依旧面带微笑,十分和睦地回答道:“那楚月就多谢宫主的关心了,不知是什么誓约?” “……” ---题外话---童靴们,猜一猜咱们的大腹黑宫主会说什么誓约呢~(~ ̄▽ ̄)~ 第七十八章 名为,公子楚月【一更】 半年后。 西辰国京都,燕翎大街。 “驾!驾!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一个看起来很是剽悍凶猛的男人正快马加鞭地朝人群冲去,百姓们急忙地朝四周躲开。 但是,有一位女子却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像疯了一样的马朝她冲过来搀。 此时,酒楼上。 “公子,我们……悦” “嘘,不用着急。” 就在抬起的马蹄要踢到那位女子身上的时候,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只见那人轻轻一挥,那匹马就瞬间倒飞出去。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女子似乎已经清醒过来,朝着那抹修长的背影感谢道。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没伤着吧。”他转过身来,面容俊逸,嘴角微扬,淡淡笑容宛若春风,给人心情和畅的感觉。 那位女子仿佛看呆了,好一阵儿才回神,顺带抛了个媚眼:“公子,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我,我决定以身相许!” 说着,就要往他身上扑,结果被那人后面的随从给挡住。 “姑娘,真的不用……” “你嫌弃我吗?”女子说着就眼含热泪,要哭出来。 蓝衣男子看向她,虽不是那种相貌丑陋之人,但也实在不符合他的选妻标准,毕竟……他吩咐手下留下来安顿好一切,说声抱歉后就要转身离开。 “公子你别走啊,诶呀,我好像刚刚伤着了,好晕啊。”在她急忙地跟了上去,跑了一下子,就假装昏倒。 昏倒在地的前一秒钟,这时,突然从酒楼上,飞下一个人刚好接住她,还顺势一搂,贴身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这位姐姐,像你这样如花似玉又懂得报恩的女子,摔倒在地上可就不美了哟。” 蓝衣男子瞬间转身看向那人,温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少年把早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放在一旁,朝蓝衣男子走过去,在阳光下,他白衣胜雪,恍若谪仙,飞扬的眉使他英姿飒爽,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流淌出风流多情的韵味,上扬的嘴角上却带着一丝坏坏的味道。 “这位公子,弃一位柔弱即将昏倒的女子于不顾,可就有失大雅了,在下看着可是很心疼。”他轻摇手里的折扇,慢慢地说道。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和我们主子说话!” 他瞥了一眼那个随从,带着一丝轻蔑的韵味,道:“哼,在下从出生到现在,还未曾有过不敢做的事情。” “你!看招!”随从立刻冲上去,朝着他一拳出手。 “不自量力。” 只见他合上折扇轻轻一点,就接住了冲他而来的拳头,再次打开,手腕一转,扇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挥,便使那个随从倒退出去了好几步。 就在他刚要再次行动的时候,就听—— “慢着,在下林墨,刚刚我的随从不是有意要伤容公子的,还请你多多包涵,放他一马。”蓝衣公子终于开口,他上前一步拦住了容楚月。 “哦?你认识我?” “当然,一袭白衣,妙手生花,医仙容楚月,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容楚月却摇了摇折扇,微笑道:“不对!” “为什么?”听到了否定答案,蓝衣公子显然是很吃惊。 “相对来说,我还是喜欢他们说我,令无数美丽女子倾心的容楚月,哈哈~”容楚月一个闪身过去蓝衣公子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语:“你说呢?四殿下——西清墨?” 西清墨瞳孔骤缩,随即淡然一笑,说道:“这个说法确实不错。” 两人一同来到了容楚月刚刚所在的酒楼上,一路走过来引来无数人的侧望,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女子,而容楚月还时不时地朝她们一展笑容,令她们当即失了神。 这令不太会处理这些事的四皇子西清墨很是头疼,而容楚月则对那些热情的女子回了句:“能被姐姐们这样注视,楚月感到很是荣幸。” 不得不说,一些传闻还是很正确的。 就在几个月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一名惊才绝艳的少年,白衣胜雪,神仙下凡,说的是他;妙手生花,起死回生,还是他;他是药王宫以行的徒弟,在上一次燕翎突然爆发的瘟疫中,突然现身,治好了疫病,从此扬名于江湖。 但他不似师父那样专心于草药之学般清心寡欲,他可以令无数美丽的女子倾心,他也可以令无数势力想要招揽,他就是--医仙容楚月。 两个人走到了二楼处的一个隔断处的后面就坐,西清墨一进来就看见有一个面容秀丽,浑身上下有端庄淑敏的气质的女子,她见她的到来,上前行礼,声音低沉温婉,道:“容兰,见过四殿下。” 西清墨微微一怔,看来这个容楚月还真不简单,这一句话就摆明了她是他的人,并且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一个侍女也会有这种不卑不亢的品性。 “请——” 两人一同入了座,一旁的侍女,也就是半年前受重伤的雅兰为他们斟茶,因为经过那次的受伤,虽然有她和她师父的一同治疗,但雅兰用了太多的毒药,导致脸上的容貌发生了改变,而且嗓音也变得有些低沉,这件事一直让她很是自责。 这时,只听对面的人大声说道:“你们听说没有?前几天,发生个大事!” “什么事?”旁边的几个人共同问道。 “七皇子把他的侧妃南宫飞花,也就是当今右相的千金扶正了。”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就你那也叫大事件。”一个尖细的嗓音鄙视道。 “怎么不是了?他那个正妃不是才去世半年?”那人反驳道。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当年他那个正妃,可是最丑陋的女人,而且还十分淫~荡,据说她当年不是被刺客抓去了,而是和小情人私会被发现才跳崖自尽的。” “不会吧?” “这件事都传开了,而且那个小情人似乎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哼,我看这些人枉读圣贤书,比一个女子都还要长舌!”雅兰在一旁斥责道,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帮可恶的人,竟然敢这样说小姐,就算小姐无动于衷,她也忍不了。 容楚月拉过雅兰的手,微笑地说道:“我的兰兰,千万不要和那些人生气,他们不值得。” “确实,这些空谈大道理的人的心思,往往却比谁都要龌龊。”西清墨虽是惊讶于她对自己侍女的举止,但一想到那个传闻也不在意了,赞同地说道。 “殿下,你这是在介意他们如此谈论皇家的事?” 他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谈论国事是可以的,但是根本不知真情就随便地去辱骂一个女子,就是有辱道德的事情。” 看着他如此紧缩的眉心,她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好奇:“那这么说,殿下不认为那个华郡主是个淫~荡的人?” “当然不会,华郡主我曾有过一面之缘,依我看,能够拥有如此气魄的女子,定是不同凡响。”西清墨想起了那天大婚的时候,那个洒脱决然的身影,一时恍惚。 她轻轻一笑,合上折扇,扣在自己手心中,道:“看来,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错人?” “是的,在下这次出现,就是想和您谈一谈。” 西清墨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听到她如此直白的话,心下了然,道:“容公子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是恐怕让你失望了,我这副身子实在是无心也无力掺手朝政,其实,你可以去找我七皇弟,他现在……”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呢?”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如此平淡地理所应当。 “就算治好我也……”西清墨惯性地接道,突然一怔,反应过来她倒地说的是什么话时,震惊地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殿下真地以为你母妃的死,和你自己的身体是个意外?”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了另一句更加令人吃惊的话。 他如墨的眸子陡然加深:“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殿下应该知道。” “呵呵……你还真不简单”,他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不过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吧。” 容楚月给了雅兰一个眼神,雅兰会意到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被密封好的信给她。 看到这封信,西清墨的瞳孔明显一缩,慎重地问道:“这是什么?” “当年负责如妃死因的御医林大人的笔录证词。” 说完,她的嘴角挑起了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慢慢地把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推向他,就在这同一时间,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盯着那封信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西清墨把来到自己面前的信拿起来后,打开它,抽出里面的写满字迹的白纸。 当他的眼神扫到信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的手在轻微地发生颤抖,可以看出来,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 西清墨看完之后,慢慢地松开了早已被他因为用力而捏皱的纸张,然后把它一点点地铺平,再整齐地折叠起来,再次地装进了信封之中。 果然,就如他心中猜测的那般…… 第七十九章 大将军慕容逸【二更】 容楚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动作,不发一言,她一点都不着急于他的答案,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只见西清墨微微一笑,如墨的眸子中充满了深邃的危险,他终于开口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我什么也不想要呢?”容楚月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悦。 “那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目的?” “诶,别说那么难听,男人嘛,不是为钱就是为权,再不过就是为了色。”说这话的时候容楚月翘起二郎腿,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完全一副活脱脱地流氓样,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看到这副场景,就算表示已经看到过无数次的雅兰,都有些不忍直视,小姐,你真的是个女人吗?? “那你为了什么?” “在下只是一个江湖中人,求得只是当四殿下功成的那一天,别忘了我这么个小人物就可以,这样在下的下半生也好有个保障,不是么?” 听到这些,西清墨似乎已经认同了她的这个理由,他轻笑道:“你果然不和尊师一般。搀” “殿下是在取笑我?不过,我确实和家师的观点不同。” “年轻人,应当有些欲~望,不像我……你刚刚说可以治好我的病?”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她说的话,声音有些激动地问道。 “当然。” “是真的?”虽然她的医术很高明,但毕竟宫中的御医早就确诊过无数次了,所以令他有些不太相信,再次问道。 “你认为我说的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反之亦然。” “怎么证明?” 容楚月突然站起来,俯身倾斜着靠近西清墨:“听说殿下此次来这里是为了最近出现地疯狂自杀的那个案子?” 西清墨对于自己面前瞬间出现她被放大的脸,愣住了,随后缓过来,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看来……你确实做好了准备。” 然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事情,还对他眨了眨眼睛,道:“殿下过奖了,不过这件事,相信在下可以帮的上忙。” 西清墨眼神有些躲闪,偏过头拉开了距离,说道:“好。” 看着这一幕,雅兰默默地哀叹了一口气,小姐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虽然你现在是个男子,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个女人,不然,那位可就又抽风地发火了啊~ 画面拉到忘忧园,忘忧园是坐落于一片森林的后面,这可不是一般的森林,它被人称为寂静森林,因为流传说在它那里,从来都不会有生命的存在。 忘忧园的地方很大,因园内生长着各色的奇花异草,不为平常人所见,所以很是美丽地令人向往,但向往归向往,一般人是不会自寻死路来闯这个地方,因为就算你到了园内,也有可能会被毒气给熏死。 有人说,忘忧园是一块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也有人说,那是使人长生不老的天堂,但它其实就是-- “雅兰,给少爷我那杯茶,说了半天,渴死了!”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俊美而又脱俗的容貌,飞扬的眉,一双丹凤眼半眯着,流淌出风流多情的韵味,微微敞开的衣襟半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好一个美不胜收的少年。 “喏……茶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飘了过来,雅兰拿着刚刚沏好的茶莲步款款地走了过来。 少年,也就是刚刚回来的容楚月接过茶,刚要喝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娇贵!” 这句话成功地让少年顿住了,挑了一眉,看向那个掀起珠帘慢慢地走过来的人,嘴角轻微地翘起,对着他调侃道:“怎么?嫉妒本少爷我啊,羡慕我就直说!” 然后转过头向雅兰问道,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魅惑:“小兰兰,你也这么觉得吧?” “……” “不知羞耻!”那人再次红果果地讽刺道。 “我为什么要知羞耻,告诉你,我现在是男子,不需要遵守那些规矩!”是的,要想不被别人怀疑,就必须先让自己相信,她一直这样做。 然而,不知道那些倾心于容楚月的人,知道她是个女子后,会有什么感觉。 “哼!愚蠢!” “诶呦喂……”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容楚月终于不干了,起身下榻,朝那个说她的人走去,边走还边用眼神扫着对面的人。 一身烟青色绣竹叶丝绸长袍,青丝用玉冠束着,垂在腰间,身材修长,十分俊美的容貌,眼神却淡漠的无情,浑身透露出一丝丝雅致,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即使容楚月现在在和他脸对脸对视,用毫无顾忌地眼神扫射他,他也没有半丝反应,不过没关系,她率先动起了手,挑起他的下巴,眯着凤眸,说道:“明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偏偏还穿成这样,切!” “嫉妒我就直说。” 额……竟然敢学她!尽管还是那么冷淡的声音,但总能轻易地说出让她火冒三丈的话。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狡诈,一个转身,便坐在他怀里,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假如我告诉别人,慕容府的的大少爷,西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和我这个江湖中人不清不楚,你说会怎么样呢?慕--容--逸!” 慕容逸也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依旧冷漠但却带着一丝坚定:“你不会的!” 听到这句话的容楚月微微一怔,然后立刻转身离开慕容逸的怀中,搂住一旁的雅兰,调戏地问道:“小兰兰,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不会?哈哈……” “确实,说谎话的感觉真不好。”清澈的嗓音松了一口气,好似他刚才的话,有多违心似的。 “哈哈~”就连一向温婉大方的雅兰都忍不住捂着嘴乐了起来,毕竟她家“公子”吃亏的时候还是很少的,尤其是吃的这么“爽”的亏。 “哼,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看着这两人对她无情地嘲笑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后,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榻上,吃了一颗葡萄。 看到这儿,即使淡漠的慕容逸也禁不住微微一笑,之后想到了什么事,脸上又变为平静无波,他开口说道:“现在江湖上出现了一种能使任何人都神智错乱,最后陷入疯狂自杀的毒,这件事你知道吗?” “喂!慕容逸,你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瞅着我做什么?”看着他一副就是你做的样子,容楚月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做的,我承认,真是的,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做这事干什么?上次瘟疫的事情还好没有发生死亡,但是这次不同,死的都是权高位重的人,一旦被别人发现,你就会死的很惨。”慕容逸皱了皱眉,无情地警告着她。 “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已经用了半年的时间来策划,它必须实施!” 听着她很坚决的表态,他知道一旦她下了决心是很难改变的,所以,问道:“原因?你的仇人不是南宫易和西清凌?” “我只能告诉你,半年前发生的事情使我彻底的醒悟了,而我今后的目标就是朝廷和江湖,我把话说在前面,以后你我有可能会刀剑相向,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因为这样,你会……死的很惨!” 此时此刻,是慕容逸自从三年前认识她以来,最为凝重和认真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我不问你了,半年前,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不然你就不会……” “不要说了,你知道我不怪你,我这样做,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容楚月,来向他们复仇了!”容楚打断慕容逸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她的脑海中,此刻浮出一段记忆,是使她彻底醒悟的事情。 半年前,当她回到蓝雨谷之后,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杨婉静时,她陷入了自责当中。 而她的师父宫以行不忍心看见她这副消沉的样子,便告诉她了一件令她震惊的事情。 因为,当时,宫以行对她凝重地说道:“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当今的右相南宫易!” 这句话,她听到后只是一时惊讶,过后就释然了,因为她也认为自己和南宫易差别很大,就算他是她亲生的父亲,她也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根本不报任何希望,并且所有他欠她的,仍会亲手向他讨回来! 而真正让她震惊的是,宫以行的下句话:“杨婉静也同样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刚刚还在想,当年娘亲这么爱南宫易,怎么会怀上其他人的孩子? 然而,这句话,几乎打碎了她脑海中所有的设想,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之后,容楚月慢慢地开口:“那……我究竟是谁?” “你有着一种高贵的血脉,你本姓--容,名——楚月!” 知道这件事后的她,几乎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容楚月,容楚月,原来如此,这才是我真正的宿命吗? ---题外话---美人看到各位的心意啦,亲耐滴订阅就是支持咱的最大动力,献上一个吻(づ ̄3 ̄)づ╭?~在此,感谢青酒沐歌、沐沐琛、夜灵希、q_5qy2duvj2、妖染月的大大滴红包,木嘛~(~ ̄▽ ̄)~ 第八十章 无非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事情【三更】 花偃院,是最近才兴起的一家青楼,无论从外表的奢侈豪华的风格,还是里面一片高雅清流之风,都是令所有男子向往流连的场所,但其女子全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而且艺技还十分独特悦。 然而,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身穿华贵的丝绸衣袍的富家公子,看似来头不小,他对着楼中的客人高声喊道:“今天这个楼本大爷包下来了,你们识相地就给我快点滚!” “凭什么,你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能来到这里的一定不会是平常的人,对于这样被轻视的对待,当然会有人不服气。 “哼,就凭这个!”说着,他便对自己的手下一招手:“你们给本大爷上,谁要是不走,都给我赶走!” “你,你竟敢……”那人似乎还要说什么,就被旁边的人拽住了。 只听旁边的人神态有些紧张地道:“阁下是左相家的二公子吧?” “算你有眼光!”这人就是左相的二儿子,宋雨晴的弟弟宋旷,此人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天无乐不作,嚣张自大。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立马就灰溜溜地走了,还有几个被他的手下给打跑了。 楼下发生了如此混乱的大事,这里的老板也就不得不出来震一下场面。 只见,从二楼走出来一位女子,虽看起来不如花偃院中那些女子年轻,但她神色从容大气,一双明眸盈盈秋水,身穿一袭白色拖地烟笼绣梅花长裙,身系软烟罗,尤其是其脖颈上的画着的那几朵点点红梅,更是令人移不开眼球,浑身上下透着雍容典雅,自有一番风姿搀。 蝶嬅是花偃院的老板娘,也是个传奇的女子,在贵族圈子里打交道,其手段可谓是炉火纯青,各方面都有认识的人,但据说她已嫁过人,所以人们都尊称她一声“蝶夫人”。 有人传说她可能是曾经名动一时的北楚国的第一歌姬,因为那个歌姬在半年之前就失踪了,这和蝶嬅出现的时间刚好吻合,而具体的谁都不知。 “呦,我说这是谁呢,在小女子这里闹得这么大,原来是宋公子。”她见到此景,开口说道,言语之间透着不满。 宋旷见到她出现,眼眸立刻冒出绿幽幽的色光,对她一笑,甚是猥琐:“蝶夫人,你来了就好。” 说着,他便拿起旁边的茶杯递给她,装作不小心地手中的茶杯一滑,就要泼在她的衣服上。 还好,蝶嬅早就知道他会来这招,及时地避开了,但她的脖颈还是被沾了水珠,淡淡的红梅更是鲜活的想让人触碰。 “诶呀,真是该死,蝶夫人,我来帮你擦擦。”他伸出手就要朝她的脖颈而去。 蝶嬅眸光一凝,快速地躲开了,微笑道:“还是不麻烦宋公子了。” 看见她如此的拒绝,宋旷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也没有心情继续了,便道:“今天你的这间楼大爷我包下来了!” 说完,便对着旁边的下人招了招手,那人上前走来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很是随意地扔到了桌子上,露出了黄灿灿的金子。 蝶嬅看到这些,并没有多少吃惊,淡淡一笑:“宋公子可以包下整个花偃院,但是按照规矩来说,您必须提前跟小女子预约,所以,今天——不行。” “你!”宋旷用手指着她,随后把袖子一甩,怒道:“笑话,本大爷还没有想做却做不成的事情!把你们的花魁姝雪给我叫过来!” “很抱歉,姝雪现在没有时间,正陪另一个客人。” “你说什么?岂有此理,把那个人给我撵走!” 她的面上有些为难道:“这可不行,小女子可撵不走他。” 他怒火心生,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和本大爷抢人,你们跟我走!” 看着带着人上楼的宋旷,蝶嬅的嘴角突然掀起了一抹弧度,佯急道:“宋公子,请等一下!” 宋旷来到了二楼的包间处,只听从里面传出了一道美妙动听的琴音,他更是气愤,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这间楼我包下了,快点给本大爷滚出来!” 说完,还用脚踹了一下门。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怒吼,令正在弹琴的姝雪被惊吓,只听“叮”一声,弹错了一个音,姝雪立即有些惊恐地向对面看去,那人一身玄色华服,一双狭长的眸子阴沉狠戾,浑身充满了压迫人的力量,令人感到不安和畏惧。 他闻了闻杯中的酒香,慢慢开口,对她说道“不要停,继续。” “是。”姝雪感觉他的声音就像是蛇信般舔过她的动脉,令她不寒而栗,不过她想起他的身份和自己拿引以为豪的容貌时,高傲地抬起下巴,继续弹了起来。 外面的宋旷气的直咬牙,命属下强行把门踹开。 “碰”的一声,门被踹开,宋旷终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看见那珠帘后的姝雪,瞬间两眼放光,姝雪不愧是花偃院的花魁,只见她身穿粉色绣芙蓉紧身裹胸,翠绿烟纱散花裙,身披浅粉薄烟纱,一双白皙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娇媚无骨,无不发出诱人的邀请。 “小美人,本大爷就要你了!”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上前想要去摸她的手。 姝雪立即起身躲了去,怯生生地道:“请恕姝雪不能奉陪,大爷还是另找他人吧!” 说完,还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 宋旷一听,当然很是不乐意,刚刚在蝶嬅那里受了气的他,听到此话,立刻暴走,他朝姝雪的眼神看去,走到那人的跟前,大手一拍桌子道:“你,给本大爷滚!” “……”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阴冷的扫了一眼。 宋旷被那一眼看的心颤,但想想自己的身份,便挺身说道:“你要是在不滚,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说完,便要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向那人打去。 “放肆!”那人眼眸一眯,伸手接住他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扭,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胳膊似乎被弄断了,那人随手一挥,顿时把宋旷打的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宋旷捂着自己断了胳膊,在地上怒吼道:“啊~可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上,给老子把他打残了!” 他身边的侍从的一个老者,瞬间出手,朝那人而去,那人不屑地一笑,也起身向来者冲去。 就在两个人即将碰撞的那一刻,突然从中间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只见他两只手分别握住了两人,然后轻轻地一个转身,便随意地化解了两股有力的劲道。 那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很是不满,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那里,白衣胜雪,面如冠玉,恍若谪仙。 她“唰”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微笑道:“二位打架可否去别处,糟蹋了这个软香温玉地方,可实在是罪过。” 还没等别人说话,趴在地上的宋旷就喊道:“你个小白脸,竟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不想活了!” “诶,在下可是一番好心地来救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说呢,七殿下?”容楚月用扇子遮住了自己脸,只露出一双凤眸看着西清凌,万种风情之下掩盖着无限的恨意。 “原来是医仙容楚月,你来这里做什么?”西清凌猜到了她的身份,冷声问道。 容楚月对他微微行礼:“来这里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事情,只不过这里的老板娘是在下的朋友,见此麻烦便有心阻止,是在下唐突了些,请见谅。” 说完,蝶嬅便出现在这间屋子中,看到这副场景,连忙对着西清凌说道:“请殿下恕罪,是小女子照看不力。” 西清凌挥了挥袖,道:“行了,本殿知道,不会怪罪你。” “谢殿下体谅。” 他把眼神扫向早已被扶起成石化的宋旷,阴沉地说道:“本殿还不知道,左相有那么多钱那给你挥霍。” 此话一出,立马吓得宋旷跪在了地上,边用那只完好的手打自己的脸,边连声说道:“小人该死,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请七殿下恕罪……” “滚。” “是!” “慢着……”这时,蝶嬅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蝶夫人,你想怎么样?” “宋公子把我这个小地方弄得一堆糟,还赶走了我的客人,这个损失……” 宋旷一听,心里当然知道蝶嬅这是在趁机敲诈,刚刚给她的那一袋黄金够买几个楼了,但嘴上却还是应承道:“是,蝶夫人说的对,来人,给钱!” 他又给了几千两的银票,才带着手下仓皇而逃。 西清凌瞥了一眼蝶嬅,别有意思地称赞道:“蝶夫人还真是会做生意,够胆量。” 蝶嬅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说她竟敢在他的面前,借着他的威风当面耍手段,她镇定自若地说道:“殿下过奖了,不努力点,怎么养活这么一帮人。” 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在他的眼里,蝶嬅这种女人的手段,还不够看,他在意地是那个少年,此时她正坐在他刚刚位置上,吃着点心,好不惬意。 “本殿与容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容公子可有时间……” 他还没说完,就被容楚月给打断了,她从椅子上起身,微笑道:“在下可没有时间,让殿下失望了。” 说完,她便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指尖落到蝶嬅的脖颈上,心疼地说道:“怎么又花了,来,我给你重新上色。” 蝶嬅有些羞涩地一笑:“好。” 看着完全对他视而不见的两人,西清凌的狭眸中涌起了晦涩的意蕴…… 容楚月,是吗,很好…… 第八十一章 可是想我了,嗯? 容楚月拉着蝶嬅走到尽头的那间女子闺房中,这是蝶嬅的房间。 富丽又不失高雅,紫檀木雕花的圆桌摆放着一鼎黄铜香炉,其上方有几缕轻烟袅袅,清风吹拂,淡淡的熏香漫浸了软烟罗做的床幔。 一进房间中,蝶嬅关上房门后,立即单膝跪地,对着她恭敬地说道:“公子,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蝶嬅,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对我不用行如此大礼?”她说完便要去扶蝶嬅。 而蝶嬅却躲开,坚持地说道:“公子,你当初就小女子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容楚月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女人还真是执拗啊,不过,这也说明了她值得她去救,她微笑道:“既然你都已经行过礼了,那就起来吧,难道蝶夫人还要在下去扶?搀” 蝶嬅听着她有些轻浮的话,秀美的面容微微泛红,立刻起身,按照以往坐在梳妆台前。 容楚月走过去,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撩起她肩上的青丝,看着铜镜中的美人,眼眸微挑,戏谑地说道:“蝶嬅不愧是北楚的第一名姬,真是国色天香啊!” 蝶嬅垂下眼帘,掩盖盈盈明眸中情绪,有些羞涩地说道:“公子别取笑人家了。” “我说的可是事实。”容楚月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胭脂和一只笔,用笔尖蘸染一点胭脂,慢慢地落在了蝶嬅的脖颈的梅花上,她细细描绘着,给点点红梅重新上色。 当她用指尖触碰到蝶嬅的肌肤,勾勒出梅花形的时候,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蝶嬅的身体瞬间微微颤抖。 “已经这么多次了,你还是这么敏感啊!” “……” 听着容楚月的调侃,蝶嬅耳根的粉红瞬间蔓延到脖颈,但她知道这只是为了是她放松的策略。 “好了,你看看,可以吗?” 蝶嬅点了点头,怔怔地盯着自己脖颈的点点红梅,宛若在寒冬怒放,鲜艳夺目,孤冷高清,这是那是她和容楚月第一次见面时容楚月所形容她的话,但她知道,自己早已不配那种的形容词,她就像那红梅之下所掩盖的疤痕,丑陋不堪。 “不要去想那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 “!” “你在这里自怨自艾,只会使你的敌人在一旁大笑。”容楚月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淡淡地说道。 如此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无比的锋利,宛若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一击便能致命。 “公子放心,蝶嬅再也不会给敌人嘲笑的机会!” 看着神色坚定的蝶嬅,她放心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刚刚的场景,便道:“你告诉姝雪,让她放聪明点,把握好机会,在五天之内让西清凌带她回去。” “是。”虽然只知道容楚月的目的是七殿下西清凌,但其他的一概不知,蝶嬅也不会去问,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她看着离开的蝶嬅,满意地点了点头。 夜晚,她走到雕花木窗的面前,打开它,抬起眸,看向挂在天空中的一弯新月,清风徐徐,吹着她的有些缭乱的发丝,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的心里有些失落,她站在一个落地镜的面前,看着自己的一袭男装,一时恍惚。 就在她刚想要脱衣服睡觉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蒙上了她的眼眸。 她心里的失落感一扫而空,抬起手抚上他的,他的手有些凉,不知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温度。 她拿下他的手,转过身,看见了那抹预料中的血红,嘴角挑起一丝微笑,道:“今日,宫主倒是晚了些。” “哦?”夜幽雪闻言,挑起眉,轻启薄唇,声音妖媚如青烟:“你倒是好记性,可是想我了,嗯?” 看见他的那双潋滟的美眸,她的心神微微一荡,立刻偏过头去,装作淡定地说道:“对宫主,楚月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小东西,说起这些话来,你还真是得心应手,呵呵~” “这还是多亏了您教导有方……” 她转过身去,对着镜子脱起了衣服,这一举动丝毫不顾忌有夜幽雪的存在。 他看着当着自己的面就换起衣服的她,眸色加深,走上前,一把搂进怀中,她的身子轻柔,揽腰抱着时夜幽雪能感觉到她优美的曲线,独属于她淡淡的芬芳频频传进他的鼻子,他把嘴唇贴在她耳边:“怎么,看见本宫来了,作为本宫的女人,一点表示没有?” 她嫣然一笑,“宫主想要小女子有什么表示?” 他看着镜子中的她,活脱脱的一个俊美风流的少年,他的手顺着她的肩,滑到她的脖颈处,一个用力强行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邪魅张扬:“小女子?本宫看你扮男子倒是乐在其中,新欢到不少!” 她心里一惊,果然,她的身边还是有他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这是在说西清墨和慕容逸他们吧! “宫主多虑了,我既然做了承诺,就绝不会毁约,再说他们也不值得我动心。” 他和她,只是合作关系,互相利用,但她却知道,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答应,因为她欠了他,然而,他第一个要求却是--守住她自己的心! 为什么?这和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原本以为他会要求她去做什么任务,或者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果然,变态的思维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多虑?那今天你在这个屋子里做了什么?” “诶?” 不会吧,宫主大人,你连女人都不放过?容楚月无奈地问道:“蝶嬅吗?” 夜幽雪眯起美眸,把她的头偏过来,盯着她直发毛,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外面偷了腥的丈夫,回家正在被妻子审问。 “那个蝶嬅对你可真是痴心一片,你不会不知道。” “可是楚月对她只有利用的关系,我想宫主你也不会不知道,而且她和我都是女子,怎么可能……” 她本来想说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感情,但一想关于他是断袖王爷的事情,就住了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但最起码目前为止他没有说任何东西,虽然她是个现代人,对于断袖这件事也不反感,但是她现在却很不舒服。 夜幽雪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情绪,“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狠心,明知道她喜欢你,却偏偏装作不知道,还在不经意间给她希望。” “但这种方法不是最有效的?宫主最是知道,不是么?” 他说的对,从一开始她就蝶嬅,只是她在蝶嬅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影子,而她便利用这一点来操纵她,这个方法和现在她和夜幽雪之间很相似,虽然她没有蝶嬅的那种情感…… 他的眸光微闪,把她松开了,嗤笑道:“你还真是荤素不忌。” “宫主过奖了,论这方面楚月哪能比的上您呢?”容楚月掩唇笑道。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他站起来,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床榻上。 “喂,你躺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她已经换好了睡衣,瞥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暗指道:“夜已经深了,宫主还是尽早……” “恩,本宫知道了。”说完,他便拿起她的丝被毫不客气地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望着就势要休息的他,眼角有些抽搐:“宫主,这个房间就一个床,你要是在这里那我去哪啊,所以你还是走吧……” 然而,夜幽雪完全没在意她的话,随手地指了指旁边的躺椅,示意让她去哪里。 容楚月深吸一口气,朝他走过去:“宫主,在下的房间如此简陋,恐怕会使您娇贵的身躯不适。”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拉他,就在她刚触碰到他的血红的衣袖时,只见他一个翻转,反手把她拽到了床上。 “啊!” “嘘……如果你不想把那对你情深意切的女人找过来,就不要出声。”他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嘴角挑起一丝威胁的意味。 “……” “原来,小东西,你这么喜欢跟本宫睡在一起啊,既然这样本宫就牺牲一下好了。” 话落,容楚月掌心化拳,朝着夜幽雪打去,不出意料的,他只是轻轻一握,便化解了她的招式。 他的食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游转,内力凝聚在指尖:“别动,不然的话,下次,你的手就会与你分离。” 他的美眸中闪过一道黑色的杀意,她知道他从来会说到做到。 看见安静下来的她,他很是满意,潋滟的眸子勾起醉人的笑意,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道:“接下来的几天,本宫不会来了,你自己把握好度。”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让她自己小心?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宫主大人,你能不能每次说话不要再让我翻译一遍。 “是……有什么事情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他一向不喜欢被别人过问他的事情,尤其自己现在还是他的手下,应该算是吧? 出乎意料的,夜幽雪并没有任何不高兴,而是低闷的笑了一声,但不知想起什么,眸光陡然变冷,冷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瞬间散开,若有似无的杀意正在散发:“老皇帝的身体最近有些不好,西清墨又被派出调查案子,所以……” “所以你要稳住朝政,不要让西清凌钻了空子。” 夜幽雪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道:“不错!” “……” 容楚月隐约地知道他和当今的皇帝一定有什么仇恨,现在的为人臣只是一种报仇的手段,他所做的事情,就像毒液一般,都是在一点点腐蚀当今的政权。 但她知道,这个事情的原因,她不能也不应该去触碰,因为——她还不够这个资格。 第二天,她醒过来,身边的人早已不见。 等到她换好衣服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子?” “进来吧!” 蝶嬅手中捧着精致的糕点款步入内,一双盈盈秋水的眸子看着她道:“这是蝶嬅刚做好的桂花红枣糕,公子闻闻,可香了。” “可是刚刚起来,好累啊!” “……” 蝶嬅当然知道容楚月是让她喂她,于是垂下眸子,伸手,芊芊玉指拿起玉箸,挑起一块,送到容楚月的唇角。 斜眼瞧着如此温婉的女子,秀眉忍不住挑起,恰到好处的笑意,一双凤眸满是风流多情,她慢慢地张开嘴,含住玉箸上的糕点,一点点地吞了下去。 蝶嬅被她盯得满脸通红,就在她收回自己的手时,容楚月眼神一闪,瞬间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凑近,轻嗅道:“真的很香啊……” 她的言行举止,引得蝶嬅心神一荡,出口,掩饰不住的羞涩声:“公子不要再取笑我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她略微中性的嗓音十分低柔。 “……”蝶嬅微微一怔,眼中闪现出专属于女人的痴恋,之后缓过神,立刻低下头道:“公子,四殿下带人在下面等着。” “嗯”,对于西清墨能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她没有半分惊讶,毕竟昨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他要是没有这点能耐,也不值得她选择他。 她走下楼,看见西清墨坐在那里正等着她,微微一笑道:“让殿下久等了。” “在宫外,叫我林墨就好。”他淡笑出声,宛若温润的月光浅浅流淌。 “楚月遵命。”她很是随意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去,把扇轻摇:“听说那件案子本来是从江湖上开始的,之后便出现在朝堂上,连续几个官员被害,还真是猖狂哦?” “不错,不知容公子有何高见呢?” “林墨兄也不必见外,叫在下楚月便是,高见谈不上,不过……我需要进行尸检……不知林墨兄可否?” 西清墨对于她提出的想法倒是吓了一跳,因为在他看来这么干净的少年,是不会和那些东西接触的,但是一想到她本身就是医仙,应该从小便和药王宫以行接触这些,也就释然了。 “当然可以。” 两人在西清墨的带领下,来到了停尸房,那个看守这里的侍卫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对着他们恭敬地说道:“殿下,这就是血杀案最新的一具尸体,其他的早已经腐烂或者入土了。” 容楚月走到那里,一把掀开死者头上的白布,冷声问道:“这是谁?” “回公子,死者是御史大夫方大人。” 西清墨听到后上前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简直就像是恶鬼一般,御史大夫他是认识的,原先是个看起来严肃的老者,然而现在在他眼前的人,不仅仅有着枯老的容貌,两侧凹陷,只剩下了突出的颧骨,貌似是个没有血肉只剩皮骨的骷髅。 他的面部十分狰狞,可见死前非常痛苦,眼珠爆裂早已没了,就连他这个大男人见到都会心惊,然而——他看着把手放在尸体上的容楚月,没有丝毫恐惧的表情,相比这个尸体,他面前的这个人更是令人惊讶啊! 容楚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拽下尸体上的白布,腹部上的有着一道细小的伤口。 “这是什么?”西清墨也同样地看见了这个伤口,惊讶道。 “凶手留下的证据!” …… 两人检查完尸体后走出来,到了一家酒楼中坐下。 “刚刚……你说证据?” 她微微一笑道:“是的,据在下观察,死者生前陷入疯狂的自杀中,并且死后流血不止,身体上的组织被严重破坏,这是被下了毒。” “下了毒?可是仵作说并没有任何毒性,并且死者死前更是没有接触过任何带有毒性的东西。”西清墨皱紧眉心,问道。 “并不是所有毒都能检查出来的,比如一种来自西域的蛊毒。”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泯了一口。 “西域?蛊毒?” “是,这种毒似蛊又不是蛊,它不像毒一样能被检测出来,但却有比毒还有多的毒性,我所说的就是名叫破茧的一种蛊毒。” “那是什么?” “它本身一颗十分小的药丸,融入水中,便会无色无味,而等到进入人的腹部之中便重新聚集起来,吸收宿主的血肉,形成一个有生命的茧,它会释放毒液,吞噬生命,最后,等到宿主油尽灯枯,便会破茧而出。” “你说的确实很符合死者的症状,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西清墨摇了摇头,对她所说的既震惊又表示怀疑,毕竟他没有见过。 容楚月早就知道他会不相信,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药丸,淡定地说道:“殿下不相信这是自然的,但是在下可以为你演示一下。” “你这是——破茧?” 她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那种蛊毒就连西域都很少见,我怎么会有?不过,这是一个类似蛊毒的东西,他们的原理都是一样的。” 话落,她便松开那绿色的药丸,放入她刚刚喝过的茶水之中。 西清墨探身看去,只见那个药丸遇水便消失,随即又恢复成一个绿色的圆球,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圆球吸收周围的水开始慢慢成长,逐渐地冒出来一个嫩绿色的芽,最后圆球破裂开来,嫩芽长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幼苗。 “这……简直就是神迹啊!这是楚月你制成的吗?” “不,我还没有那种能力,这是我的师父药王根据蛊毒的原理,制成的。” 其实,在她听说西域有这种蛊毒的时候,便明白了其中他们利用了化学成分的道理,但她只会说并不会利用,而宫以行不同,只听她稍加解释便制成了这种药。 “真不愧是一代药王,比那种害人害己的蛊毒好了千倍,如果……稍加利用的话,便能够造福百姓了,我可以禀告父皇,不知你的师父可有这种意愿?” 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希冀,还真会是一个好皇帝啊,容楚月轻轻一笑:“抱歉,不要说这种药制作的材料就非比寻常,单说繁杂的工序,我敢说一句,普天之下也只有几个人能完成。” 西清墨一听,墨色的眼眸中失望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即逝,笑道:“没关系,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既然你说是破茧,但是该怎么找出来?又在谁那?” “在下建议殿下,不妨从这些死者的身份入手,看看他们现在或者以前,有没有做过相同或者类似的事情,也许能缩小范围。”说这话的时候,容楚月眸光微闪,眼底浮起一丝晦涩的阴霾。 “你说的是……共同罪行?” “对,而且破茧这种蛊毒,必须放在千年冰魄中保存,这些人中又有谁能有千年冰魄?我想,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应该不多吧?” “好,我这就去查,不知应该如何找你呢?” “来花偃院便可。” 第八十二章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过了一天后,西清墨来到花偃院,对她说有了结果:“经查证,死的几个人都在十年前处理过一个贪污的案子,而且这个案子是西辰有史以来范围最大的,并且最重要的是有几人勾结了江湖中人,可以说是血洗。悦” “案子?是什么引出来的呢?” “这个……史官没有记录。” “是么……”她慢慢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心。 “对了,这个给你。” 只见西清墨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请柬,递给她。 她一怔,道:“这是什么?” “武林盟主方千丞的千金方芝柔和万仞山庄的少庄主陆风大婚请柬。” “为什么?” “因为凶手的范围有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便是当今的武林盟主方寒,所以明天,我们要去参加他女儿的大婚。” 春日,暖风徐徐,她坐在柳树下,视线随着飞扬的白色柳絮,纷纷扬扬而下,从远处飘来的淡淡清香,几乎令人就要醉在风里,这个香味好熟悉—搀— 她不禁问道:“蝶嬅,这是什么花香?” “回公子,这个时节是桃花。” “桃花?原来如此……” 她说怎会这么熟悉,是那个人专有的花香啊,好多天都没有见到他,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看来是真的很忙吧! “公子,你明天真的要去万仞山庄?”蝶嬅拿起茶壶,便给她斟茶边问道。 “嗯,如此喜庆的事情,当然要去那里讨杯酒吃,你说呢?”她拂了落在身上的柳絮,白衣胜雪,一头墨发随风飘扬,她拿起茶杯,慢慢地泯了一口。 蝶嬅立马递上一块丝帕,痴痴注视着眼前的美景,有些期待地说道:“那蝶嬅陪公子去吧!” “不行……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暂时还不能公开。”她叹息微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忽地淡淡问道:“这次婚宴,还请了谁?” 虽然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蝶嬅有点失望,但听到她的问话,立刻仔细想了想,道:“这次是江湖上两大势力联姻,所以,几乎是宴遍了天下豪杰人物,该请的都少不了,并且得到邀请的都是地位崇高的人,其中,海家的少族长,还有千机楼楼主都被请来了……” “这么一想,大人物还真多,千机楼楼主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至于海家的?” “海家现在虽已经脱离了武林,成就了海上帝国,但他们是以前四大家族之一,并且现在很多贸易往来都是要靠这些人,所以应邀前来的。” “看来,这场婚礼一定会非常热闹的。”她看着蝶嬅想言却又吞回去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是,据小道消息说,这次的婚礼,有可能会出现枫色山庄的庄主云洛轩,虽然这有些不太可能。”蝶嬅说这话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刚刚,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还有一些不敢置信。 “云洛轩——是谁?能让你这么激动的人,我还真的很是好奇啊!” 蝶嬅被她调侃地羞涩一笑,道:“公子不知,我在北楚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个人,传言说他执掌的枫色山庄富可敌国,其手下的商铺遍布五大帝国,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几乎从不在公共场合出现,甚是神秘,见过他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哦?那还真是神秘啊……”说完,她便随意地把手中那纯白无垢的丝帕扔到了石桌上,凤眸中蕴含着一丝诡异:“倒是要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 “青城派,李掌门到!” “暗日教,王左使到!” …… 万仞山庄门前不断有客上门,装点着红绸的大门前,有管事的在此恭迎,记录宾客的贺礼,锣鼓喧天,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斥着鞭炮声和喧闹的人声,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就像是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容楚月在万仞山庄前站定,眼神怔怔地看着那用金子制成的牌匾此时被红绸缠住,一下子就让她想到了那天她和西清凌大婚的时候,就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冲进骨头里,整个人堕入了无间地狱。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上—— “楚月,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顿时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向带着贺礼前来的西清墨,假装地叹息道:“唉,看人家成家立业,楚月也不禁一时感慨罢了。” “哈哈,楚月,这你就不对了,要知道,那么多大家闺秀都在等着你迎娶呢,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西清墨看着她那唉声叹气的模样,取笑道。 她吓得直摆手:“还是不用了,在下还没享受够自由的快乐。” 随后,两个人一同走进去,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一不是在祝贺着他们,说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确实,从家世和年纪,这两个人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佳人。 等到她刚刚进来后,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在人群的正中央,有一个人身穿白色名贵丝绸长衣,上面绣着大朵的极其艳丽的红色牡丹,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而周围的人无不围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就连今天的主人公也不例外,可见这人的地位之高。 然而,容楚月在看见的第一秒后,果断地低头,转过身,想要绕开这个地方。 却不想,那人眼尖地立刻发现了正要离去的她,只听高声一喊道:“容——楚——月!” 额…… 其声高亢激昂,如风如雨……令所有的人瞬间朝容楚月的方向看去,她现在眼角抽搐着,握紧手心,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 “你也来了……”说着,那人便从人群中走出来,快速地向走向她那里。 不好,她的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转过头,趁那人还没到之前,自己走上前,一脸笑意地丝毫看不出是那个刚刚不想见面的表情,她一把拉住想要抱住她的胳膊,转为握手道:“木楼主,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木离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怔,刚想说你在玩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瞬间被狠狠地攥紧,之后听到她咬着牙缝说道:“你给我悠着点,不要和我太近乎,听到了没?” 木离感受着逐渐加痛的手,一把搂住了容楚月,对着正在看他们的人说道:“这是本楼主的好朋友,医仙容楚月。” “……” 众人本来就想这个自己不认识少年,居然和千机楼楼主相识一定不凡,一听是前些日子声名大噪的医仙容楚月后,立刻都上前介绍自己,毕竟无论地位多高的人,都会有个病或者灾的,而医仙这个称号,更是很受众人欢迎。 容楚月只能和他们依次的问好,说了几句话,才摆脱了这种场面。 “臭……”看着容楚月身边的西清墨,木离的话刚要出口,就被她一眼给瞪了回去:“咳咳,楚月,这是……” 西清墨同样地看向木离,眼前这个人确实让他有些意外,那个传说中的千机楼楼主,可以令人在一夜之间富甲一方,或者名声扫地的地方,世人都说,在千机楼,没有你找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它有着网罗天下的情报的系统,谁也不知道它建立了多少年。 而当今的楼主,其目光准确独到,手段更是凌厉风行,令世人崇敬,原本以为,他会见到一个白发徐徐的老先生,但却看见一个似乎不太正经的风流公子哥。 只见木离如水般流畅的长发的发尾用一个玉环系着,有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笑声肆意而张扬,还真是不拘一格。 西清墨淡笑出声:“在下林墨,久闻千机楼楼主的大名,此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墨?真是个好名字,起的很符合你的气质。”木离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不过,见到真人,恐怕是让你失望了吧,大名鼎鼎的人居然这样的不靠谱。” “!” 西清墨一怔,这个人似乎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的,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还在隐瞒身份,恐怕木离早就知道他是四皇子,毕竟千机楼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哪里,木楼主一语道破真相,真真是高人。” 西清墨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木离一把拉住容楚月,对他说:“林兄,我和他还有点事,等会儿再聊哈!” 说完,便见他强行拖着容楚月离开了西清墨的视线。 这个容楚月还真是……交友广泛…… 木离把她拖到了一个无人的地盘处,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见到我居然扭头就走,真是可恨!” “咳咳……拜托,你要不想我去见阎王就把我给放了!” 他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她后,撇了撇嘴,松开了手。 她大口地喘着气,用手指责道:“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上来就用暴力,有话好好说不行嘛……” “不行。” “……” 你个大爷的,每次这个时候她只有唯一的想法,就是特别想揍他一顿。 “刚刚,解释!” 容楚月看到他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拜托老兄,我现在是医仙容楚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和我这么亲近,要我怎么说?还有别忘了,在我旁边的可是四皇子西清墨,他现在还没完全的信任我,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听到她的好生解释,他不适才那样生气了,但是嘴上还说着:“哼,我看你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有了那个新欢就忘了我这旧人。” 容楚月的表情定格了几秒钟,最后从嘴中吐出了几个字:“去死吧!” “……” 快到拜堂的时间,他们来到了大厅,大红的喜绸和帐幔,被搁置在案上的蜡烛燃烧着明艳的红色,其中蜡烛添的香料散发出美妙的气味,百年的陈酿被下人捧着一坛坛送上,倒入每一个酒杯中,满席瞬间洋溢着令人沉醉的酒香。 在这样一片火红的喜气里,厅堂里被请来的贵客,对这样上等的招待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不满意的地方来的,每一个人都在等着看这一对新人拜堂。 “客人都到齐了?”陆天正轻声地向管家问道,他今天穿着一身绘祥云的殷红色锦袍,已经笑僵的脸上维持着弧度。 “回庄主,除了海家的少族长都到齐了。” 听到这个回答,他的眉紧缩,但是距离良辰吉时已经不远了。 等了一会儿,陆天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是犬子和方盟主的千金大喜的日子,各位远道而来,陆某在这里表示感谢。”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表示恭喜。 “现在,我宣布——”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给打断了—— “诶呀~各位抱歉了,在下来的有些晚了点。”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抹月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有着一张娃娃脸,大大的眼睛澄澈明亮,身边还跟随着一批下属。 他直接地来到陆天正的面前,有些担忧地说道:“陆伯伯,泽琰没有打扰你吧?” 陆天正本来对打断他的声音很是不满,但是在看见来人的面容后,脸色由阴转晴,上前迎接道:“当然没有,贤侄来的刚刚好,来人,赐座!” “喂,这个人就是海家的少族长海泽琰?”她捅了捅旁边的木离,低声问道。 木离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鄙视地说道:“废话,那你以为呢?” “怎么看起来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怎么知道,人家天生的。” “……” 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海泽琰听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朝她那里看去,对她微微一笑,那个笑容似孩童一般的干净纯粹。 容楚月一愣,看了看周围后,才发现海泽琰已经转回去了,要不是那个笑容很是真实,她还以为刚刚是个幻觉,不过,看来那个很是神秘的云洛轩似乎是不来了,她本来还准备认识认识这个庄主的,毕竟人家可是首富啊! 接下来,陆天正又一次说了一遍刚才的话,等他说完了话坐到正上方,等待着新人敬酒。 容楚月一直都没有见到今天的主人公,直到当外面传来了一声“新娘子来喽”的话,她才正式地看见了他们。 只见,新郎陆风先行走了过来,他此时穿着一袭红衣礼服,也算是眉清目秀,文武双全的一表人才了,之后,新娘带着红头盖就被一旁的喜婆扶着走出来。 一对新人在喜乐声和众人的祝福下中正要拜堂,然而这时,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嘴中高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因为是再次被打断,陆天正刚刚忍下去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他起身怒声道:“大胆,竟敢在这里如此放肆,来人……” 就在那人要被人拖下去的时候,只听—— “陆庄主,我看此人面色甚至着急,应该有大事,才敢闯进来,不妨听听他的说法。”木离用单手拄着下巴,无聊地说道。 碍于木离开口,陆天正才一时熄了怒火,厉声道:“你有什么事,说!” “庄主,大事不好了,方盟主——死了!” “!” 此话一出,立即震惊四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 新娘忽地掀起了盖头,美丽的容颜上布满了泪痕,跑过去拽着那个下人问道:“怎么会这样?我爹怎么可能死?谁杀的他?” “大小姐,盟主是自杀的,是前些日子的血杀案……” “?”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瞬时感觉到一阵惊恐,要知道方盟主可是武功数一数二的,就连他都遭了这个血杀,那他们岂不是…… 而最为惊讶的便是坐在那里的容楚月,她的凤眸中写满了不可能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之前那些死于破茧的人,就是方坚杀害的,而破茧是她给他的,所以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他怎么可能死于自己的毒药之下? 她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事情似乎和她原来设想的不一样了。 由于新娘的父亲死亡,自然婚礼也就中断了。 为了调查这件事真正的因果,作为万仞山庄的庄主陆天正,则带着众人一起去了武林盟。 看见那具被白布掩盖的尸体后,方芝柔便扑倒在地,大声地哭泣着。 众人看着一副惨状,心中有些不忍去看。 容楚月扫了一眼,便知道,方坚中的确实是破茧,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方盟主死前可有吃过东西,或者和谁接触过?”陆天正厉声问道,今天原本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却发生了如此不祥的事情,任谁的情绪都不会好。 那个前来通信的人吓得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奴才……不知道,盟主似乎没有……” “行了!” 就在陆天正实在是听不下去,让他闭嘴的时候,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奴才记得盟主死前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众人听到这句关键的话,带着希望的问道。 “是……” 他的话突然断了,跪在那里睁大眼睛,一声不吭。 容楚月在旁边一看,看出了些古怪,只见那人的脸色在几秒之中瞬间变得苍白的吓人,好似他身上的鲜血正以急速地流失着,这是…… 与此同时,方芝柔跑到了他的面前,道:“你说啊,快点说,究竟是谁?” 就在她刚想要去拉那人的时候,容楚月突然闪到她的身边,阻止了她,沉声说道:“别动,他死了!” 短短几个字蕴含着无限的惊恐,方芝柔的表情就这么僵在脸上,呆在了原地。 只见那人的灰色的衣服,开始慢慢地变红,最后竟“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被浸泡在血泊之中,挣扎的手表示着在死的那一刹那很痛苦。 “啊!” 方芝柔恐惧地尖叫道,瞬间扑向了旁边的容楚月的怀中。 “……” 容楚月本来想反射性地推开她,但是想一想她刚刚遭受地痛苦,还是放下了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不要哭了……” 居然又有一个人死了,而且是死在这么多人的眼前,挑衅,这明显地是在向他们挑衅。 有的心性高的人立刻怒了,高声喊道:“是谁?给老子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激愤,一同地喊道。 陆天正对于这混乱的局面很是头疼,运起内力,说道:“大家不要慌,冷静下来!” 声音宛若天雷一般,轰击众人的大脑,瞬间令他们静了下来。 见此,陆天正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向木离所在的方向,恭敬地说道:“不知木楼主,对此事有何高见?” 木离懒洋洋地歪在那里,摆了摆手:“没有。” “……” 这如此不客气的语气,令陆天正很是难堪,但是却不得不忍住,谁让人家是千机楼的楼主,有这个资本说任何话。 “不过,我倒是知道,方坚死前见的是谁?” 他这句话,把众人的心瞬间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之中,“谁?” “枫色山庄庄主——云洛轩。” “!” 第八十三章 初见,云洛轩 木离的话刚落,就听见周围一片吸气之声,和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盟主死前居然见的是云洛轩,但是是个人就知道,凶手绝对不会是云洛轩。 因为一来就凭他那无人可及的地位和绝对清白的身世,就没有任何原因去杀任何人,二来就是虽然他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但他每年都会开仓赈灾救贫,而且行事作风无不受世人敬仰,所以就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也许云洛轩会知道方盟主是怎么死的,但是,谁又能轻易地见到他呢?这几乎比找凶手都艰难的事情。 众人在惊讶过后,都沉默了悦。 这时,木离再次开了口:“虽然云洛轩表明了不会轻易见任何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一个人都不见。” 陆天正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道:“木楼主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一起去,云庄主就可能会相见?搀” 木离伸出了一只食指,摇了摇:“当然不是。” “那楼主说的是何意?不妨说明白些,我们这些粗鄙之人也好知道。”有人在人群之中喊道。 随后,一些人也跟着起哄。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算难,只要对症下药。”他说完这话后,眼神慢慢地飘向了正在安慰方芝柔的容楚月。 顿时,容楚月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汗毛竖立,她看向木离那不嫌事大的脸,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自己又要摊上大事了。 木离盯着她,缓缓开口:“容公子就是那一副药。” “!”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讶的,包括容楚月自己。 木离在说什么鬼话?她又不认识那个云洛轩,况且那个人如此神秘,就连他都请不来,要她去?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写着以坑害容楚月为目标。 “木楼主,虽然在下相信你的话,但是只凭容公子一人,恐怕……”陆天正委婉地表达他的意思。 容楚月当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不够格,但是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朝着木离看去,用眼神给他信号——快点给老娘改了说法! “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本楼主说过的话,还没有错的时候,所以,你们现在只需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请他去。” 你大爷的,木离! 就在她刚想跑路的时候,就被一个拦住了,随后全部的人都朝她走过来,请求她去见云洛轩,在无数道视线尤其是旁边方芝柔那种如果她不去自己就去死的眼神,容楚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大家希望在下去,在下就为了方盟主的死因去求见云庄主,但是,如果云庄主实在不见的话,那在下也没有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散去后,两人来到花偃院中。 容楚月眯起凤眸,冰冷的眼神射向木离,咬着牙说道:“你好啊,木楼主~” 木离用着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盯着她:“臭丫头,你听我说……” “说什么?”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 被她痛揍一顿后,木离懒懒地倒在了她的床上,拿着自己的白色衣袖当白旗挥了挥,道:“不来了不来了……” 当然,她心里知道,就凭木离的绝顶武功,要是他真的想躲开,那她连他的衣角都会碰不到,但是——就算他故意被挨揍,也不能抵消他刚刚的恶行。 她危险地盯着他,阴森森地说道:“说,给我解释清楚!” 他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支撑着头道:“诶呀,其实那个云洛轩,是个病人。” “病人?” “所以,你不正好是那副良药?” “似乎听着挺有道理的。”她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当然。” “但是,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她边说边慢慢地走向床边。 “又怎么了?”他刚刚伸了个懒腰,只见眼前一黑:“啊……” 容楚月纵身一扑,双手掐住了木离的脖子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说法忽悠谁呢?人家可是天下首富,还找不到人和药来治,就算他真的有病,他自己都治不好,你以为我能治?” “咳咳……你松开……要死人啦……” 最后,木离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眸光有些灰地道:“就算你不能治,不是还有那个男人?” “……” 容楚月眸光微凝,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师父他……” “好了,我不想听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话,你快点去找云洛轩吧!” “知道了。”她瞪了他一眼,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偏过头再次问道:“真的是这个理由?” 他白了她一眼:“当然了,不然,你以为还是什么?” 她撇了撇嘴,说道:“那我走了。” “一切顺利……” 顺利?木离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充满狡诈之色,可没这么容易,臭丫头,你还真是敏锐,察觉出来不是这个原因,差点就露馅了。 容楚月来到枫色山庄的面前,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第一山庄,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地方恐怕自己奋斗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吧! 因为,这——太太太太大了!就像一个皇家园林! 建筑雍容华贵,雕梁画栋遍布了每一条路,每一件物品的摆设都恰到好处、自然和谐,有一种玲珑剔透的美,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好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系列。 她走到门前,对着守卫的人说道:“在下医仙容楚月,此次前来,是应各位武林人士之邀,为了调查方盟主的死因,想见贵庄的云庄主,请通报一下。” 那个守卫很是恭敬地对她行礼,丝毫没有因为她不是个大人物就轻视,单看这一点,这天下第一庄的称号就实至名归。 过了一会儿后,只见那个守卫去了又回,说道:“请容公子跟在下前来。” “这是云庄主肯见我了?” “容公子误会了,每天想要见庄主的人都有很多,刚刚我只是去通报,得到回信会在庄内特定的地点,并且庄主的行踪我们也不知道,有时可能会不在这里,所以等待的时间会很长。” “……”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真是看出来,相见云洛轩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只好跟着守卫前去那个等待结果的地方,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说是一个小地方,其实就是一套完整的住所,并且环境优雅,里面的人居然做什么的都有。 有的在弹琴,有的在画画,还有的在下棋对弈,谈天说地,她终于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在这里等着一个几乎没有希望的消息,虽然不能达到目的,但是随着习惯和大家的心知肚明,来见云洛轩的目的也渐渐地变了。 能来这里的一定都是不凡人士,所以,他们把重点放在了彼此的身上,就算见不上云洛轩,也会陶冶情操或者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唉……”容楚月用手拄着下巴,唉声叹气地在那里无聊地坐着。 与此同时,在枫色山庄的另一头,主屋的内厅中,坐在一把金色镂空雕花的轮椅上的一个人,此时,他低头凝神画着一幅画。 “庄主,潭院院主李先生想要借百书卷一阅。” 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屋内人手中的画笔不见停滞,依旧行云流水般游走于宣纸之上,熏炉中冒出几缕轻烟,笼罩在他的周围,若隐若现,恍若谪仙。 声音继续说道:“医仙容楚月为了方盟主的死因想要求见。” 听着属下通报,原本在画画的手突然微滞,笔锋一顿,之后顺着勾勒下来。 他看着笔下艳丽的桃花,向旁边的管家浅笑问道:“怎么样?” 管家恭敬地回答:“很美,主人。”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话,他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是很美。” 之后,他很是随意地把手中的画笔轻轻扔进了一旁的装废品的盒子中,话音一转,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艳丽的花色:“可惜无论多美,它都会有有凋谢的那一天。” 管家见此,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他端着一个木盘,上面叠放着一个雪白色的丝绸帕子,递了过去。 他拿起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指尖,一点点的进行着,好似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偏过头看向那副画,眼中的眸色逐渐加深,仿佛结上了一层冰:“把它扔了。” “是,主人。” 时间久了,她站起来活动手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草药园,为什么会随意地放他们这些人进来,并且可以随意走动,因为枫色山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专人把手,并且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高手。 光凭这一点就看出来了,它的历史积淀是其他的势力无法比拟的。 无法进入草药园的她,刚要离开,就在这时,从里面出来两个侍女,只见她们的篮子里采集了满满的药材,似乎要用,她走进,突然闻到一阵奇香,这是……空心草的味道? 为了确定它的种类和范围,她特意地又在草药园的周围走了走,才最终确定这真的是空心草的味道,并且种植的范围似乎很大的面积。 空心草,这种专门护住心脉世上罕见的奇药,种植十分困难,但在这里居然有这么多,枫色山庄真是财大气粗,并且医药高手也有很多啊!这也说明了,云洛轩确实有一种很难治的病。 刚刚那个侍女采集这么多的空心草,一定不会是为了吃,那只有一个可能——药浴。 空心草的入药必须用十分纯净的滚烫的热水才可以发挥出药效,所以,这说明…… “请问,这里哪处有温泉?” 她问完之后,快速地前去那里,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云洛轩一定会进行温泉药浴,所以她只要在那里等待着就可以了。 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温泉是在一片桃林的后面,这个场景倒是令她想起来她和夜幽雪的初次见面,同样是温泉,一个竹林,一个是桃林,而且桃花似乎还是那个大变态最喜欢的花,这个世间还真是奇怪。 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桃林的外面没有一个人在把手,难道都在里面? 就在她想要抬脚往前进一步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是一个身穿橙色纱衣的少女,皓齿蛾眉,朱唇粉面,用一双明亮地眸子凌厉地盯着她,闪闪发光:“站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本来刚想要上前解释的容楚月,再看见眼前女子的那一刻,瞬间呆在了那里,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手上下指着她,惊讶地说道:“初景?你怎么会在这里?” 初景瞥了她一眼,仿佛用一种白痴的目光,表示自己很是嫌弃的样子:“你是谁啊?快点走,省的本姑娘我把你撵走!” “!” 她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就在容楚月怀疑自己的眼光时,就听初景咋咋呼呼地冲她喊道:“诶呀,就算本姑娘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也不要用这种目光瞅着人家啦!” “……” 容楚月的脑袋上划过顿时无数黑线,果然,没有认错人。 她带着一脸友善的笑意上前,白衣飘飘,手中一把折扇,活脱脱一副风流少年,初景见此,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就在初景以为她会来调戏她的时候,容楚月瞬间抬起自己的手,拿着一把折扇,狠狠地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惹得初景痛呼,怒道:“喂,你做什么?” “乃乃的,死初景,还想跟我装蒜,想要装不熟先把自己易容了再说!” 初景听到这如此熟悉的话,身子一哆嗦,有些惊讶地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居然是个男的?” 看着她一脸受到惊吓,并且悔不当初的脸容楚月的眼角直抽,果然,残曛说的没错,一个傻已经不能形容初景奇葩的大脑了。 她无奈地扶额:“拜托,我是女的,当初我的衣服不就是你换的?” “哦,对啊!”初景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令人不忍直视。 “好了,先不说这些,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是容楚月心中最大的疑问,她记得初景和残曛都是翎雪宫的人吧? 初景白了她一眼:“我在这里能做什么?当然是做事了。” “……” 她居然忘了,不能用正常的语言和翎雪宫的人交流,好吧,是她不对。 “我的意思是,你不在翎雪宫的里呆着,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在翎雪宫呆着?那里的人都是个木头,多没意思。”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把眼前的人抓住,然后大卸八块,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一定要忍住。 “对了,你为什么变成男人啊?难道是不想当女人?女人多好啊……” 吗的,她真的忍不住了,谁也不要拦她! 容楚月一步上前,想要抓住初景,捂住她的嘴,并且揍她一顿。 但是,虽然初景的脑袋有些瑕疵,但是单论武功来说,可是在翎雪宫数一数二的,所以,她轻巧地躲了过去,但是她还迷糊当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容楚月会突然的攻击她,一直处于防守状态。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出现在空气中,淡淡地晕染开来—— “初景,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后,初景立刻飞身到来人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庄主。”之后,站在了来人的后方。 容楚月也一同停下动作,来到他的面前,站定,抬眸看去,凤眸中闪过一道惊艳目光。 一片桃花树下,金色镂空雕花的轮椅上坐着一位男子,树上的桃花绚烂夺目,落英缤纷,花瓣随风飞舞,宛若一条流光溢彩的薄纱,漫天花雨落在他的衣上,他的周围仿佛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清贵,凄美。 不同于他的那种独特的气质,他的脸倒是有些平淡无奇,过度苍白的脸色给人妖异的错觉,令人不敢想象那会是他的容貌,但是他却有着一双潋滟清冷的眸子,轻轻一瞥,便惊艳了流光。 这样的组合虽令人有些疑惑,但是却有一种异样的美,见惯了各种姿容,尤其不属于人间的妖孽夜幽雪,容楚月也不禁赞叹,如此的气质与神态,沉静如水,清贵绝尘,令人很容易忘记他有一张苍白且平淡的容貌。 如果说夜幽雪是魔神,那云洛轩就是谪仙,两人同样地不属于人间的姿容,这就是被天下尊敬的枫色山庄庄主云洛轩,冠绝天下,却身有病疾。 容楚月回过神儿后,上前恭敬地行礼:“在下容楚月,适才之举无意冒犯,此次前来见云庄主是为了方盟主的死因一事,如有打扰,还请原谅。” 似乎刚刚沐浴过的云洛轩有些疲惫,他的眸光淡淡地扫向容楚月,疏离而有礼地问道:“容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只因在下无意之中看见庄里采药的侍女,闻见了大量的空心草的味道,才想到云庄主可能要进行药浴,所以才到这里来试一试……” “哦?医仙容楚月果然名不虚传。”他忽然抬眸看着她,冰冷的目光仿佛形成一道寒气瞬间把她包围起来:“那你,能猜到我有什么病么?” “这……”容楚月刚想要开口,但一想到一般向他这种地位崇高的人,最不喜他人讨论自己的*,所以就住了嘴。 但又不能不回答,不然会使他看轻自己,那方盟主的那件事就没有可能了,容楚月想了想道:“恕在下直言,云庄主虽然坐着轮椅,但却似乎不是不良于行,既然用空心草这种罕见的药材来药浴,应该是从小落下的病根,所以导致身子虚弱。” 听到这种回答,他轻轻挑眉,审判式的眼光在容楚月的身上凝聚,犀利地似要看穿她的灵魂,就在她快要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时,他浅笑道:“好,很好。” 音落,便转身离去。 容楚月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初景连忙给了她一个眼色,用唇语说道:“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跟上来啊!” 她心中一喜跟上去,这说明她刚刚的话说的正确?所以她成功了? 第八十四章 已经做好被他欺压一辈子的准备了…… 跟着云洛轩来到了他的书房,容楚月刚想要开口问方盟主那件事情,就见云洛轩坐在轮椅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桃花,有些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也不好打扰人家想事情,坐在那里无聊地扫了一圈他的书房,装饰并不像外面的那些建筑般高贵奢华,极其简单,却精致典雅。 这时,她的视线落到了一副被丢弃的画上,只见画上的朵朵桃花竞相绽放,盛开的极其艳丽夺目,可见其画工十分了得悦。 “好看吗?” 淡淡的声音飘来,好似从远方传来的箫声,低沉孤寂,她一怔,转过头,只见云洛轩不知什么时候在注视着她,她点了点头,微笑地赞叹:“很美的一幅画,扔了倒是很可惜。” “怎么样的美?” 容楚月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凭着感觉脱口而出:“一种凄美,楚月虽不懂琴棋书画这些的技艺,但却可以看出桃花的孤寂。” “哦?”云洛轩抬了抬眸,唇角扬起一抹遗世的嘲讽,他看向容楚月,潋滟清美的眸子越发冰冷:“你是在说它?还是在说我?” “在我看来,画意由心生,才会感染他人,不是吗?搀” “按照容公子这么说,我倒像是孤寂落寞的人?咳咳……” 一阵微风吹来,令他不禁咳嗽了几声,守候在他旁边的管家,见此,立刻上前,把半开的窗子关上了。 她闻声看去,突然发现,原来他的身子竟是那么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很难想象他当初是怎样把有些没落的枫色山庄发展成天下第一庄的,据说他接手的时候才是个十五的少年,用了整整十年,其中心酸恐怕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知晓吧! 想想老天还真是公平,什么了都给他,偏偏没有健康,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和挺直的背脊,明明如此虚弱,却孤傲坚强得让人心疼。 “是强大。” “?” 她扬起嘴角,一双凤眸直视他,定定地说道:“庄主并不落寞,就像桃花一般,在枝头绽放,自成风景。” 云洛轩的眸光微凝,嘴角含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音色沉静如水:“容公子,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庄主过奖了,楚月实在担当不起。” 他向后倚去,靠在金色的轮椅上,眼睑半垂,宛若盛开在水中的青莲般美得低调:“说吧,想问什么?” “诶?” “要是不说,我就去休息了。”话落,他便要转动轮椅离去。 她意识到后立刻抬手阻止:“千万别,其实楚月这次前来,是想请问云庄主,您去和方盟主见面的时候,可有见到其他异常?” “异常?” “是,比如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要不然方盟主的举动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她仔细地解释道,没有问吃的东西,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检查过了,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云洛轩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并没有。” “怎么会?”她反射地问道。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他挑眉问道,言语之间蕴含着一丝威险。 “没,没有……” 她这是怎么了?被他这么一问,好似回到了她被夜幽雪欺压的那一幕,难道被种语气吓得习惯性地心颤? 相反的,云洛轩对她这种表现倒是很满意,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你怎么不怀疑我?” 容楚月摇了摇头:“云庄主这种人要是再去犯罪,那这世上该没有一个好人了。” “好人?这个形容词我还是蛮喜欢的。” “……” 原来,常年与人隔绝的云洛轩,竟然也会说这样的冷笑话,是她输了。 他的语锋一转:“容公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去见方盟主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方盟主的千金大喜去道贺?” “不是。”他的眸色陡然一沉,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是去送一封信。” 容楚月心里一惊,道:“谁的信?” “你不问我信的内容?却问我送的信是谁送的?”他的话有些玩味,像是在取笑她。 “就算我问了我相信云庄主也不会告诉我,不是吗?相比这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我更在意我感兴趣的,如果要是你自己的信,一定不会亲身前去,所以只会是受人之托,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你猜对了”,云洛轩的身上瞬间散发出冰冷彻骨的寒气,沉声道:“但——这封信只能是房自安送的!” “房自安?” “当今的尚书大人。”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本身和朝廷或者武林有仇?还是他那个十分重要的人? 就在容楚月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她的背后出现:“庄主,该吃药了。” 如此阴森森的音调,愣是吓了她一跳,与此同时,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不,应该是飘进来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闪过,来到了云洛轩的面前。 如此诡异飘渺的画面,也只有残曛这个人才会有的。 容楚月走向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身用白布做的长裙,上面皱巴巴的,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端着药碗的十指都涂了漆黑的指甲,浑身上下有着诡异的氛围,五官端正,很是平凡,平凡得几乎让人看过就会忘记。 果然是她! “你……” 她刚要开口,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这种感觉自从她在这里看见初景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如果说初景一个人来这里,或许是在执行任务什么的,但是现在残曛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是负责治疗云洛轩的医师,这是怎么回事? 云洛轩替一个人送的信,还是十分重要的人,这个人还和朝廷有仇? 难道是…… 一下子想通的容楚月看向已经喝完药,正在擦拭嘴唇的云洛轩,肯定地说道:“庄主说的那个人是夜幽雪,对吧?” 听到“夜幽雪”这三个字的云洛轩,放药碗的动作明显一滞,然后对她轻轻一笑:“是。” “……” 得到如此简单明了的答案,她一怔,她没想到云洛轩竟然回答的如此痛快,想想也是,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又有什么能让他顾忌的事情? “不过,你和他……这怎么可能?”说着,她自己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两个风华绝代并且完全相反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难道世界真的这么小? 云洛轩对于她的疑惑,很是随意地问道:“你知道当初皇帝病重,是谁把夜幽雪举荐给皇帝的么?” “是你?” 他淡笑,没有否认。 天哪,一个在朝廷只手遮天,一个在江湖中至高无上,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夜幽雪是个断袖的信息,他喜欢的男人,不会是……她眼前的这位吧? 这个想法一出,容楚月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不过,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啊,夜幽雪要是喜欢他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云洛轩比起像她这种女人来说,要强多了。 “容公子?” 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令她从一些突然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回过神儿,想起刚刚,她有些尴尬地岔开了话题:“那初景和残曛……” 没等她说完,残曛就接话道:“我们效忠于幽雪大人,奉命于云庄主。” “……” “夜幽雪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命她们两个在我的身边保护。” “……” 云洛轩察觉到容楚月的气息随着他们的话语越来越沉重,眼神有些迷离,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些什么鬼画面,他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淡声说道:“容公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心里一惊,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失态了,面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失礼了。” 容楚月你有没有出息,他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要冷静下来,冷静…… “那这么说,那封信上有破茧?”她把自己的注意力强行转移到那个案子上面。 他当然注意到了她还没清醒,叹了一口气:“是在笔墨里掺了它。” 她疑惑地问道:“他怎么会有破茧的?” 按理来说,这个蛊毒在西辰还没有,所以她才选择的它。 云洛轩轻轻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残曛出身于西域。” “!” “所以,制作这种蛊毒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残曛说完这句话,轻蔑地瞟了她一眼,身子突然一花,拿着空空的药碗飘了出去。 “……”她的嘴角抽搐着,这是在讽刺她吗?确实,她好不容易才研制出来的东西,在人家手里根本不值得一提,还真是伤自尊啊! 看到已经石化的她,云洛轩浅笑,好心地为她解释道:“残曛从小师从鬼手,专门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精通蛊毒,制作起来当然得心应手。” 谁都没有看见,说道蛊毒的时候,他的眸光微闪。 “多谢云庄主关心,楚月没事儿。” 他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严肃:“容楚月——” 她微微一怔,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既然,你现在已经知晓,那封信是夜幽雪的送过去的,人也算是他杀的,那么,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有一滴水落入那潋滟清美的眸子中,被他身上的寒气一点点地结成冰,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充满了极致的危险。 话的尾音还没有落,容楚月就回答道:“这有什么可选择的?” 云洛轩藏在袖中的不自觉地攥紧,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当然是站在夜幽雪这边了。” 他的慢慢松开,问道:“为什么?”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哀叹了一口气:“唉,由于我欠了他一些东西,所以这辈子只能听他的话了。” “你不情愿?” “有什么情不情愿的,反正我已经做好被他欺压一辈子的准备了。” 这话一出,云洛轩淡笑出声,那即将被冰封的眸子瞬间破碎,潋滟的眸光在阳光的陪衬下,显得更是清美绝伦,令容楚月的心神微微一漾,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夜幽雪那个大妖孽。 笑过之后,他从管家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容楚月:“把它交给西清墨,他知道怎么做。” 她接过信封后,道:“嗯。” 她把信交给西清墨后,果然,西清墨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如何去做,带着这封信直接去找皇帝了,皇帝下令搜查尚书府,真得在里面找出了破茧,同时还找出了一系列贪污贿赂的事情,扯出一系列的人。 至于,是谁下的令已经不重要了,皇帝正在病重中,所以一定夜幽雪代为处理的。 “事情解决了?”云洛轩递给她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嗯。”容楚月接过,眸光一凝,道:“我也该开始我的计划了。” 他很是随意地说道:“西清墨处理这个案子要等一段时间,这阶段,你就住在这里吧!” “?” “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是,不过我在这里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枫色山庄这么大,多你一个不多。” “那楚月在这里谢过了。” 容楚月心思一动,说道:“洛轩,我想为你把一下脉,不知可否?” 她说完后等待着他的回答,按理说她作为一个外人是不该过问这件*的,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看见眼前的病人,无法无动于衷,而且还是个对她很好的人。 “楚月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的病能不能治还是知道的。”他婉言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可是,万一你的这种病我见过呢?试一试总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持,下意识不想看见他这副样子。 “……” 云洛轩看着她眼中坚定的目光,沉默了良久,最终说道:“好。” 当容楚月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时,她的瞳孔瞬间紧缩,眉心紧皱,抬眸看着他:“这……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 看到她如此震惊的目光,云洛轩只是了然一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居然没有死?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脉搏!” 容楚月顿时抬起自己的手,摁在他的肩上,同样的什么也没有! 云洛轩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好凉! “我说过,你是没有办法的。” “……”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感觉到自己好没有用,就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如此优秀完美…… 她垂下眼帘,掩盖了眸中的黯然,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她是真心诚意的,没有能力去救他,对不起。 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没关系。” 这时,管家从外面走来,神色有些不太正常地禀告道:“主人,外面有个女子在那里大吵大闹。” 云洛轩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把一个杯子里的水倒入了另一杯:“原因?” “她说她怀孕了。” “咳咳……容楚月本来在一旁正喝着茶,结果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呛住了,引来两人的注视,她连忙摆手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谁的?”云洛轩依旧不慌不忙的,摆弄眼前的水杯。 “是——二少爷的。” 这次,他终于抬起眸子:“哦?” “主人,该如何做?” “先把那个女子接到庄里来。” “是。” “然后,去把洛茗给我找回来。”他的音色沉静,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不妥,但是在这间屋子的容楚月和管家都能感觉到云洛轩在生气,而且后果会很严重。 “是,不过二少爷的行踪……” “去燕翎有名的酒楼、青楼找,一定能找到。” “……” 枫色山庄的办事效率果然厉害,不出半个时辰,就把枫色山庄的二公子云洛茗给找到,押到了云洛轩的面前。 容楚月看着这个在他大哥面前鬼哭狼嚎的云洛茗,完全一副放荡子弟做坏事被人抓住的撒泼,觉得甚是好笑。 而且这两个兄弟不禁从性格到气质完全不同,就连长相也有很大的差异,不像云洛轩那副平淡的面貌,云洛茗五官立体得好似一块雕塑,飞扬入鬓的剑眉,英俊潇洒。 “你笑什么?没你的事,上一边去!” 云洛茗瞪了她一眼后,接着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云洛轩,哭喊着“冤枉”这个两个字! “楚月是我请的贵客,要尊重。”云洛轩淡淡地说道。 “……” “听到了么?” “是。”他很是不情愿地说道。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哥,你要明察啊,我绝对是被冤枉的!”云洛茗立刻上前,拽着云洛轩的衣袖,有些撒娇道。 云洛轩瞥了一眼,冷声道:“不管真相是什么,一会儿你自己去解决,听到没?” “听到了。”他耷拉着脑袋,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兽。 云洛轩见此,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做那些事的,不过,这次的事情就当给你个教训,以后少玩点,多做正事。” “知道了,我会的,嘿嘿……”听到这话,云洛茗立刻抬起头,脸上笑开了花。 云洛轩到了时间,离开了这里去卧室休息。 管家跟随前,对云洛茗说道:“二少爷,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长大了,你也知道主人的身体,支撑这个山庄很不容易。” 云洛茗立即收敛了他的笑颜,沉声说道:“我知道,管家,会的,会长大的。” 管家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云洛茗慢慢攥紧自己的手心,嘴中喃喃:“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想长大,不想接管山庄,不想失去……” 容楚月看到此景,便知眼前的这个二少爷虽然生性贪玩,但并不是不顾正业的纨绔子弟,他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的哥哥,不想他轻易地放下执念,恐怕这一点,云洛轩是知道的,想来还是个可爱的大男孩。 “喂!” “!” 这突如其来的招呼,确实吓了她一跳:“二少爷,有事吗?” “看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原来真是个娘娘腔!” “……” 她默默地把她刚刚夸他的话收回,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第八十五章 不用那么麻烦,皇上 今天是容楚月在枫色山庄住的最后一天,从那天起她就没有见到过云洛轩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太忙了,他似乎常常不在枫色山庄,所以导致庄里的人见怪不怪了。 但是,无论他在不在这里,山庄却依旧运转正常,这不是在说他不重要,而是只能说他的经营的手段真的是太高明了悦。 “请替在下转告一声,这几在此天打扰,还要多谢庄主的盛情款待。”容楚月对着管家说道。 “唉,你也要走了,那我不是就更没意思了!” 云洛茗本来就是个性情开朗的自来熟,这几天更是和容楚月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的。 “你啊,还是多看看书吧!” 容楚月轻轻毒笑道,这些天,她和云洛茗打打闹闹的确实很是开心,不过接下来,是时候,她要去做一些她必须完成的事情了! “咳咳,咳咳……”皇帝西莫延在床上重重的连声咳嗽,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不耐烦地扔到了一边,迷离的眼光投在了面前金碧辉煌的墙上。 他的病情,最近两个月来深深的在折磨着他,经过眼前的这些太医的诊治一点都没有起色,反倒越来越厉害,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烦躁,也更容易动怒了搀。 就在他刚想要开口骂太医们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皇上,四殿下在外面求见!” 被打断话语的皇帝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升腾起一丝烦躁,不过听到是西清墨求见,便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出声道:“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西清墨进来后恭敬地行礼。 他无力地对着西清墨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咳咳,有什么事么?” “儿臣此次来是为了向您禀告尚书大人一案的结果。” 听到这句话,仿佛稍微地提起了他的兴趣:“怎么样了?” “经过这几天的审讯,已经全部招供。” “嗯,咳咳咳咳……” “父皇,您没事儿吧?”西清墨看见这一幕,立即紧张地问道。 “就算现在没事儿,早晚也会被他们这些蠢材治得有事!”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顿时磕头哀求道:“请皇上恕罪,是老奴没用……” 原本心里烦躁的的皇帝,听到这哀声连天更为闹心,厉声喊道:“行了,都给我滚!” “父皇,儿臣知道一个高人,他有可能治好您的病。”西清墨的眸中闪过一道光芒。 “谁?”他细长的眼眸中出现一丝希冀。 “是那个帮儿臣破案的人,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还是当年药王的徒弟。” 本来皇帝想那个人有可能治好他的病,但是在一听到是药王的徒弟时,眼中的光芒瞬间大作,嘴中喃喃:“竟然是他,宫以行吗?不过,他不是不涉足凡世了?” 听着皇帝这明显认识的语气,西清墨赶紧回答:“是,就是药王宫以行,但是他的弟子和他走的道路并不同。” “准了,咳咳……让他立即来见朕。” 这似乎是容楚月自从那天后,第一次来到皇宫,这偌大的宫墙和庄严肃穆的建筑丝毫没有变,变的只是这来来往往的人。 她默默地跟在西清墨的后面,走向皇帝所在的地方。 当他们走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心中愤怒的皇帝要把几个御医拉出去砍头。 “参见父皇/皇上。” 西清墨行了个礼,容楚月也站在一旁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由于皇帝在病重期间,所以需要纱帘来遮住病容,她只是隐约地有些看见他的身影。 “起来吧,不必多礼。”他对着西清墨慈爱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在了容楚月的身上,问道:“这位是?” “父皇,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药王的亲传弟子——医仙容楚月,此次破案多亏了他。” “原来他就是那个高人,咳咳……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和你的师父还真是像,你的师父到这个年纪的时候似乎才入门。” 西莫延虽是贵为一国之君,但他本身的性格多疑阴沉,极少夸赞别人,这次也是看见容楚月会治好他的病才会这样的对待。 不过看到容楚月时,皇帝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就连御医们也无法拿出一个好办法,容楚月虽说是宫以行的弟子,但她毕竟不是药王,而且如此年轻,任谁都会怀疑这个少年是否有这个能力能解决问题? “多谢皇上称赞,在下愧不敢当,听皇上的语气,您和我师父是旧识?”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划过的愤恨,装作不知道的语气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但他似乎不想多说些什么,靠在床上回忆着一些事情。 “皇上,在下从四殿下那里听说您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虽然看似风寒,但无论吃什么药都不见效,是吗?” 他听到问话,回过神儿:“哼,什么奇怪的病,明明是个……咳咳……风寒,他们这些御医治不好就说这个怪病!” “……” 西清墨挑了这个点问道:“楚月,你可有把握?” “在下可以一试,但是并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治好皇上的病,若是那般,还请皇上恕罪。”尽管她此时面对的是一国之主,但是她的神情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丝的窘迫和不自然,前世的她,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一个皇帝而已,以前不曾怕,现在自然也不会有所胆怯。 刚刚皇帝眼底中流露出地一闪而过的失望,她当然捕捉到了,病,她一定能治好,这个信心她还是有的,但凡是总要把事情留一点余地,不要把话说满,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这个少年有点意思……” 这时,他才真正地注意容楚月,如果说刚刚是因为宫以行,现在就是单看她这个人,他扫了一眼容楚月,上下地打量着,不卑不亢的语气,就算见到他也不显窘迫慌张,来到皇宫,也没有一般人眼中的惊艳,一眼望去,她眼底就好似一道幽深的暗流,不能见底,言语间,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自信。 而一旁的太医也在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感受到容楚月语气中的那股强烈的自信,并不是很看好,把她当做一个初出茅庐就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不知轻重的小子,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西清墨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容楚月相处这一段时间后,对于后者,他似乎有一种过于盲目的自信。 西清墨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您的病情刻不容缓,说不定这片刻的功夫就会出现更多的变数,还是让楚月为你尽早诊治吧!” “嗯,老四说的对,咳咳……你过来吧!”说着,便要伸出他的手。 “拜托你了,楚月。” “那是自然,在下必当尽全力!” “等一下!” 这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出现,众人望去,只见七皇子西清凌也来到了这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皇帝见自己的诊治被打断,有些不悦地说道。 “父皇,听说四哥找了个江湖高人为你诊治,儿臣有些放心不下,便立即赶了过来。” 此话一出,西清墨当然很不乐意听,反驳道:“七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信不过我?” “我当然相信皇兄,我不信的是你身边的那位!”西清凌眯起狭眸,凌厉地目光直指容楚月。 她轻轻一笑,丝毫不为他的针对而有任何不妥,淡然地说道:“七殿下说笑了,你也说了,在下只是一介江湖中人,不懂你所说的那些东西。”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 容楚月无视他锋利的言语,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为您治病恐怕要往后拖了。” 皇帝一听,浑身上下立刻涌起了阴暗的气势,道:“谁允许你往后拖了?老七,你退下!” “父皇!” “嗯?” “是……” 容楚月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给了西清凌一个微笑,甚是意味深长,令西清凌的身子深深一震,这种感觉是…… “好了,咳咳,你上前来!” 就在皇帝刚要把手伸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不用那么麻烦,皇上。” 话还没落,只见她瞬间出手,从袖子中甩出一道金色光芒,手上的金线如小蛇般疾飞向皇帝的手腕,她朝着西清凌轻轻一笑:“这样,也不会有人说在下图谋不轨了。” 说着,她的指尖搭在金线上,便开始诊其脉来。 她的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和不自然,如此地精准的力道和判断力,“这……这把脉原来还可以这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嘴张的大大的,神情呆滞。 容楚月运起内力,与此同时,一道劲力顺着金线而去,直到皇帝的脉搏处,停下来,这时,金线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她也开始皱起眉来,几秒钟后,她收回金线,站定。 “楚月,这……父皇到底得的什么病?”西清墨在一旁小心地问道。 “似乎是……”还没说完,她便一个闪身,来到了皇帝的身边,一把掀起挡在她面前的纱:“皇上,得罪了!” 那一瞬间,容楚月看见了皇帝的现容,此时的西莫延,虽然已是中年,但按照常理来说,作为一个皇帝,就算不是年轻几岁,也该是脸色红润,神采飞扬。 但是此刻,在她面前的西莫延,完全不像是她最初见到的时候,脸色蜡黄,嘴唇干瘪,整个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瘦的像是个骷髅般。 说真的,如果真的是病成这样,他现在一定连喘气都不能了,而他现在,尽管憔悴成这个样子,但精神很正常,还能处理政务,除了身体虚弱,所以,导致他一病不起的不是病,而是蛊! 额……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好吧,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那个大妖孽夜幽雪搞的鬼……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呢?怎么说? “你怎么了?”皇帝在被掀纱时当然很不高兴,但他考虑到现在关乎自己身体,就硬生生地忍住了。 “皇上,请把嘴张开。”她严肃地说道。 皇帝皱了皱眉,表示不满,但他还是照做了。 此时,她的一举一动,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全都无比的紧张,就算是皇帝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楚月。 “这是……” 当西莫延把舌头伸出来后,众人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在他的舌尖上,有着一条若有若无的黑线窜过,这黑线极为细微,而且速度极快,如果不是现在他们正专注地盯着它的话,很容易看不见它的存在。 “楚月,怎么样……”西清墨有些忍不住地说道,声音无比紧张。 “皇上,在下已经知道了您的病因,有把握治愈它。” “!” 听到她的回答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发出了惊叹之声,尤其是还跪在那里的御医们,自己这么多人怎么也治不好的病,怎么这个少年随意地看了两眼就说能治,怎么可能?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想到刚才容楚月发现了那条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黑色细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定的厉害之处。 “不过,需要人手帮忙。”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御医们。 皇帝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随手挥了挥,道:“你们先起来,帮他的忙。” 一听前面的话,所有的御医都喜大普奔,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不过后面的话,有的人愿意,有的可不愿意,自己一个老头子去给一个少年打下手,这不是令人笑话吗? 看见这样的效果,容楚月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也真的没有让他们全都认可她的意思。 她念了几种药材,都是常见的补品,是为了最后调养身体用的,还有接下来的药浴,这些都是让那些御医去准备了。 交代完一些事后,她让皇帝坐起来,之后,她在皇帝身后一同坐了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抬起手,袖子一挥,手上陡然出现几根金针,她的眸光一凝,变得锋利冰冷,瞄准他的穴位,向着西莫延的身上狠狠的扎了过去。 见此,就在那些人要上前阻止她时,这回儿西清凌和西清墨同时制止了他们,深深皱眉,同时惊呼出口:“金针渡穴?” 与此同时,容楚月用行云流水般动作,把金针全部打进了皇帝身上的几个大穴中,接下来,她用自己的内力催动金针,金针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 天啊?这怎么可能?虽然不是门绝学,但不仅懂得并且能使用出来的人,在医者里几乎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他怎么会?不过,众人一想到她的那个变态的师父,也就了然。 那些御医看见这一幕,立即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打入皇帝身上的金针一动不动,你要问他们在做什么?废话,这么亲眼目睹的好机会可是难得一见啊,不好好看一下都对不起自己,而且要是更够学到一点就更好了。 良久之后,容楚月再次动了,她伸出手掌,按照一种特殊的规律用力地拍在皇帝的身上,最后,只听—— “噗……” 西莫延突然从嘴中吐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它竟然是活的,在地上动着,容楚月眼睛微眯,看也不看,用另一手随意地一挥,一根金针瞬间插在它的身上,其精准度分毫不差,那个东西,立刻死亡,遇到了阳光便消散了。 这些人看见这一幕,就跟都全都见鬼了一样呆立在那里,嘴角抖动,眼神呆滞。 这时,容楚月严厉地喊道:“来人,把皇上送到药浴那里,快点!” 众人一听,立刻惊醒过来,无论刚刚怎么怀疑她的人,现在不得不服气的按她的话照做。 她让太监们把水烧开,又掉头吩咐一边的太医:“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什么时候放?”一个太医忍不住问道。 “等水开。” “……” 不会吧,所有太医们全都对这个答案目瞪口呆,见容楚月自己又动手添了几把柴后,更是不能理解,这是在搞笑呢? 虽说刚刚的效果很惊人,但是现在这算什么?为什么治病还要烧水?大煮活人? 经过了皇帝的同意,他们也不得不照做,不一会儿,火越烧越旺,水就越来越沸腾,旋即,整个屋里就全是水蒸气,弥漫的水汽迷蒙了大家的视线。 站在水汽氤氲里,容楚月伸出手,放在浴桶的边上试了一下温度,道:“好了,往里放药材,注意好我适才说的顺序!” 太医们一听,立即抓起身旁堆积的各种药材,按照她刚刚吩咐的顺序,往里投放,这个一系列的动作,就如同进行着某种古怪的仪式,什么时间放,迟点还是早点,列队似的排列被投进浴桶中。 滚烫的热水瞬间卷去了投入的药草,水汽里散发出药香变得越来越浓,浓烈到呛人的地步,空气中全部都是药味,几乎令在场的众人感到窒息。 虽然忍受不住,可想到皇帝在浴桶中,他们还是努力地克制住想要逃开的冲动。 看到这一幕,容楚月抬首,瞄了几乎快要昏死过去的众人一眼,轻笑道:“你们可以先出去待一会儿,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众人在慎重地考虑后,还是选择了自己小命,最后缓缓的退出去。 良久,水雾散去,露出了皇帝的容貌,只见他原本形如枯槁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整个人也显得有精神了很多,效果可谓是十分明显。 而原本对容楚月还心存怀疑的众人,在看到皇帝身上的变化后,心中全都不由佩服,感慨了一声,一种既失落又兴奋的感觉在他们心底快速的蔓延了开来。 失落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苦心研究一个多月都没有解决的病症,被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随便看了两眼,进行了几种奇怪的做法就解决了,由此,一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们感到有些失落。 兴奋是因为眼见皇帝的病情一天天严重,他们根本无法治疗,在日益烦躁的皇帝心中一定充满了愤怒,这样下去他们的小命也有可能不保,而如今容楚月治好了病,他们算是松了一口气啊,责罚没有了,有可能皇上一高兴还会有奖励。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皇帝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第八十六章 来容公子竟生的如此好的样貌 经过几天的后续疗养,皇帝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今天,就是他恢复上朝的日子。 此时,容楚月正和西清凌他们一同站在大殿之上,等候着皇帝的到来,加以封赏,因为西清墨的常年病重,所以特别地允许他不用上朝。 只听一声—— “皇上驾到!悦” 这尖细的的嗓音从大殿的外面,高声传来。 周围的大臣们瞬间静了下来,众人包括容楚月齐齐跪拜,低下头屏息等候那一霎,瞬间庄严肃穆的氛围自生而起。 然而,还没等到皇帝开口回话,就听一道妖媚如青烟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都起来吧!” 此话一出,容楚月立即悄悄地抬起头,夜幽雪那张诡异神秘的面具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四目对视,她的心陡然地跳漏了一拍搀。 夜幽雪轻轻一笑,直直地正对着她,道:“你就是那个治好皇上病的高人?” 容楚月垂下眸子,低调地说道:“是,王爷。” “很好,果然青出于蓝。”话落,身子一闪,他又再次地回到了皇帝的身侧坐着。 “容楚月?” “楚月在!” 各位大臣看见皇帝对着她一副十分和蔼的笑容,脸色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能让向来阴沉的皇帝这样对他,这个少年还真是不简单,刚刚王爷似乎说就是他救得皇帝,这可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 “你这次救了朕功不可没,朕重重有赏,说吧,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办到的事情。”皇帝坐在上位,大手一挥道。 “在下身为西辰的子民,这是应该做的本分,至于赏赐,楚月一切听皇上的吩咐。” 她恭敬地回答道,虽然西莫延嘴上说的很好,但她才不相信他没有自己的安排。 果然,一听这话,西莫延很是高兴地点了点头,就在他刚想开口时,突然转向夜幽雪说道:“夜爱卿有何想法?”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那一抹血红的身上,尤其西清凌狭长的眸子充满了轻佻之色。 夜幽雪并没有立即回答,此时,大殿上一片沉默,而在众人看来,这种气氛是相当的诡异,毕竟,夜幽雪当年也是通过了救了皇帝才得以进了官场,从而一路直上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而现在容楚月,以和夜幽雪几乎相似的方法再次出现,他们很难不得不想到,这个少年是否会是下一个夜幽雪,所以,夜幽雪的说法现在很是关键。 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众人眼前一花,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容楚月的面前。 容楚月见此,刚想要行礼,她的一只手突然就被他的手握住,另一只搭上她的肩,桃花缤纷般的魅惑人心气息瞬间朝她逼近,把她轻轻扶起。 “容公子不必多礼。” “谢王爷。” 本来大臣们在见到夜幽雪突然来这么一出很是惊讶,但是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心里就释然了,想必就是一个虚礼,谁让人家王爷从不按常理出牌,是他们想多了。 然而,一秒,二秒,三秒……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幽雪的手仍旧没有松开。 容楚月当然知道他们两个此时已经是全场的焦点了,所以不禁有些焦躁,微微用力,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结果却——纹丝不动。 旋即,夜幽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暧~昧的微笑,轻轻拿起她的手,低声絮语于她的耳畔,姿态旖旎,音调缥缈的似是一个迷离的梦:“容公子的手还真是漂亮……” 她的心里一惊,这个大变态说什么不好,说个这么让人误解的话,不过面上装作淡定地说道:“王爷过奖了,身为一个医者,保护好自己的手是一项基本的必修课。” “是么?不过——你的手心,出汗了……” “……”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虽然他的话很小声,但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上当然会听到,这样大胆的内容,如此暧~昧的语调,事实证明了刚刚他们不是想多了,他们又下意识地看了看皇帝,只见他并没有任何生气的神情,不过这恐怕也只有这位大人才会做出如此放肆的行为,却仍能理所应当。 “咦?”他忽然整张脸都靠近她,呼吸吹拂在耳侧,宛若狐狸尾巴般扫过,微微的痒,他的美眸泛着潋滟光彩,像是在藏着细刺的滴血的蔷薇,引诱着你去靠近,然而,却不知,往前一踏便已是万劫不复。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充满挑~逗之意:“适才没有察觉,原来容公子竟生的如此好的样貌,当真是倾城倾国啊!” “!” 这样的举动和话语,立即引起了周围人的喧哗大波,尤其是站在一旁西清凌,看着眼前如此既暧~昧又放肆的画面,觉得甚是扎眼!他竟有一种想把他们两个分开的冲动。 大臣看见这副姿态旖旎的画面,竟觉得很是养眼,虽然同为男子,但众所周知,璇玉王爷风流多情,其断袖之名,在这京都无人不知。 所以,他们不禁想到这个璇玉王爷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王爷说笑了,论容貌,楚月哪能比得上您?”她浅浅一笑,这话她说的可是真心诚意,即使他从来都不曾摘下面具,但在她所见的人中,就连云洛轩都无法比美,唯一的风华绝代地令人震撼。 听到这话,夜幽雪轻轻挑眉,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说话。 终于,大臣越来越大的唏嘘之声,令皇帝西莫延也觉得有些不妥,他咳嗽了几声,道:“夜爱卿,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皇上,臣认为,容楚月此次功不可没,理应大大奖赏。” 听到这句话后,容楚月微微抬眸,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琉璃潋滟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笑。 最终,皇帝慢慢开口道:“容楚月,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救驾有功,不辞辛劳,朕心甚慰,今特封为太医院院判,正五品,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 “谢皇上。”容楚月听到后,微微一笑,这和她预想的一样,她不管周围的哗然之声,恭敬地接了旨。 退朝后,一些大臣围了过来,对她寒暄了几句,她按照平常的礼节一一问候。 过了一会儿,人群散去,就在她也要回去的时候,西清凌突然上前在大殿外拦住了她,目光凌厉地盯着她,道:“恭喜啊,容公子,不,应该是院判大人了。” 容楚月眸光微闪,淡然一笑,道:“多谢七殿下。” “哼,别以为父皇相信你,有我四哥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本殿都不会让你得逞!”西清凌背过手,言语之间全是警告的意味。 她在他阴森的目光里坦然而立,道:“您还有事么? “你……” 西清凌眯起眸子,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看着那决然坦荡地站在大殿台阶上单薄的容楚月,她迎风而立衣袖猎猎,他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感觉到西清凌的恍惚,容楚月的嘴角绽放出一抹冷笑,宛若罂粟般有着致命的危险,她的身上生出凌厉的气场,瞬间遍布整个空间,那是掩藏于心底深处,唯有在濒临绝境时才展露的狂傲,西清凌,你慢慢地等着,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讨回来的! 等到西清凌走了后,林尘走过来,神秘兮兮地把她拉走,跟她说:“爷找你,快点跟我过去。” “停!”容楚月突然撇开手,站定不走了。 “怎么了?” 她眯起凤眸,凉凉地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额……”林尘突然可怜汪汪地瞅着她,说道:“我是那种人嘛……” “是,而且你还有前科。”容楚月翻了个白眼,鄙视道。 “……” 一眼忽悠不过去了,林尘干脆一把拽住她,强行拖着她去了夜幽雪的丹朱殿。 等到了那里后,看着发脾气的夜幽雪后,她终于知道了林尘叫她来的原因了,敢情是找她来当出气筒了! 见夜幽雪发现了她,容楚月嘿嘿一笑,道:“王爷……” “你来做什么?”夜幽雪瞥了她一眼后,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和那个西清凌在亲亲我我?” “……” 她,她怎么觉得夜幽雪这话有点不对呢?她什么时候和那个贱男亲亲我我了? “我是听说王爷您心情不太好,所以特意赶了过来。” 林尘看着她一副谄媚的笑容,眼角有些抽搐,这个女人说假话脸不红不白的,分明是他把她硬拽过来的。 “哼,你来有什么用!”夜幽雪十分嫌弃地说道。 “大不了你往我身上发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容楚月说着,就上前走去。 林尘见此,心脏立马跳到了嗓子眼儿中,快速地说道:“爷生气地时候不准别人靠近他十步之内!” “……” 容楚月听到后,抬起的脚瞬间僵住了,转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后果呢?” “格杀勿论……” 这时,一道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她的脖子僵硬地转回去,只见一张放大带着面具的脸映入她的瞳孔之中,她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你、我……退回去!” 夜幽雪挑了挑眉,只见容楚月那只抬起的脚,几乎和刚刚的轨迹完美重合般地倒退了回去,最后退到他的十步之外,再次重演她刚刚的情景:“大不了你往我身上发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对林尘说道:“既然,王爷现在在气头上,我们就退下去吧!” “……” 看着容楚月刚刚狡猾的一系列动作,夜幽雪终于笑出了声,对着就要离开的两人说道:“谁让你们走的,回来!” “是。” 容楚月和林尘回来,半跪在地上等候着他的命令。 “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破茧那种蛊毒必须是亲近的人下才可以,现在皇帝已经对西清凌产生了戒心,只要我们……” 这时,林尘悄悄地抬起头,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夜幽雪有些远,林尘听不清夜幽雪说的话,于是对着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的容楚月问道:“喂,知道爷在说什么?” 然而,容楚月却回了个——“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林尘有些目瞪口呆,道:“那你听得那么认真?” 容楚月白了他一眼,鄙视地道:“你傻啊,管他听不听的懂,装死就行了。” “……” “你怎么了?不会真傻了吧?” 林尘朝着她的后面指了指,然后用手捂住双眸,表示已经不忍直视接下来的画面了。 “……” 容楚月瞬间感觉到自己背后有股阴森森的寒气—— “王,王爷……” “我听见了!” “……” 林尘找到了时机,立刻扔下容楚月,自己先跑了,小月月,我会替你默哀的。 本来她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了,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等着夜幽雪惩罚自己。 结果,却迟迟都没有动静,她悄悄地睁开眼眸,只见夜幽雪伸出了一只手在她的面前,白皙的手上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她接过药丸,闻了闻,疑问道:“这是……什么?” “你说呢?太医院院判大人?” 容楚月眼角有些抽搐,这口气,明明就是在讽刺外带刁难她,她想了想说道:“似乎是由龙结草制成的类似解药的东西……难道是?” “明天,把这个东西给西清墨。” 夜幽雪的话证实她的想法,真的是给西清墨的解药,其实,从一开始,她说她能解开西清墨身上的毒也是夜幽雪告诉她的,而真实的是,对于那种毒,别说她就连宫以行都没有应对办法,但是…… “你为什么知道他的病那么清楚?” 这句话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说完后,她才惊觉自己刚刚似乎触犯了他的禁忌。 果然,夜幽雪的气息立马阴沉了下来,良久无语。 “王爷,你,你没事儿吧?” “过来。” “什么?”他轻轻地出声,容楚月有些没太听明白。 他的眯起眼睛,道:“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是。” 容楚月慢慢地走过去,来到了他的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面对她那澄澈有些担心的眼神,夜幽雪突然上前,手臂一伸把她用力地搂在了怀中。 他手上的大力气令她的胸口有些发闷,不禁说道:“你,怎么了?先把……” “闭嘴!” “哦。” 容楚月对于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整个头脑变得有些不太灵光,但虽然夜幽雪对于她的控诉无情地打断了,但是他手上的力气明显地放松了许多。 …… 他们在黑夜里默默地数着流沙,时间被风羽化,染透了他们那时候的肆意的年华。 第二天,容楚月到太医院上任,那里有很多御医,其中大部分她都见过,是那天替皇帝治病的人,见证了她当时的做法和功效,看到她来后,对她还是一副友善的表情。 但是,在她去见院使大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看着她很是敌对的人,在她之前的陆院判,据说昨天之所以没去给皇上治病,是因为家中的母亲病重,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陆院判一副奸诈的阴险小人的对她假惺惺地表示欢迎。 等到要为西清墨请脉的时候,容楚月站了出来,对院使大人说道:“让我去吧!” 院使大人是一个年长的老者,虽然已经年迈,但是他的一双眸子看起来很是睿智,慢吞吞地说道:“不行。” 她一怔,道:“为什么?” 院使大人一边称着药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不是我不同意,我知道你治好了皇上的病,也有很大的本事,但是四皇子的病……唉……” “大人,我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四皇子的病虽然从小就患了怪病,但不能治好不代表没有希望,而且四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想看一看。” 容楚月说这话的十分诚恳,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被感动到了,她就不信他不感动。 果然,院使大人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她的话,道:“好吧,你可以去看一下。” “大人,虽然容院判说的合情合理,但是规矩不能破啊,更何况四皇子的病情一直都是我负责的,容院判此举也未免太过张狂了些。” 陆院判立刻阻止院使大人的决定,出声说道,趾高气昂地样子。 容楚月见到院使因为他的话,变得有所犹豫后,立即说道:“恕在下直言,如果真的是你一直负责,那为什么四皇子的病从来都没有见好转。” “那是因为,四皇子的病是……”他刚想说是治不好的,但是一想到祸从口出,立刻住了嘴。 “哼,如果没有办法,就应该脱手让给有能力治好的人,不是么?”容楚月对他轻蔑的一笑,出口嘲讽道。 “你……一个江湖的市井下三滥之人,凭什么这么说我!” 听到此话,容楚月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垂下的手的指缝间陡然多出了一枚银针,瞬身一闪,到了陆院判的身边,手抬起,用银针抵着他的动脉处,阴森森地说道:“陆院判,你可以再说一遍!” “容院判!” 所有人都上前,紧张地阻止,他们是学医的,都知道容楚月抵着的地方,只要用力就会致人死地。 “你,你想干什么?” 她的手微微用力,陆院判的脖子立刻流下了一滴鲜红的血液,嘴角挑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道:“你不是说我是个江湖中人?抱歉,江湖的郎中一般都会点功夫,只用武力解决一些事情,偶尔失个手也是常事。” “我……我……同意你去还不行么?”陆院判咽了咽吐沫,妥协地说道。 她听到后不屑地轻“哼”,一把推开他,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好似刚刚摸到了什么污秽的事情。 陆院判伏在一旁的木桌上,大声地喘着气,嘴中喃喃道:“你给我等着……” “嗖”的一声,一道银色光芒飞过,直直地奔向他,就在他害怕地闭上眼睛时,那枚银针堪堪地擦过他的脸皮,刷的一声钉在了他头的旁边。 “告诉你,我去不去,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说完,容楚月也不管其他的人现在是什么表情,拿着自己药箱就走了。 而陆院判还在那个惊恐之中没有回过神儿,他的手颤抖地抹着发痛的脸,这时,一滴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 第八十七章 刺杀,落崖 容楚月来到四皇子的宫殿,被人告诉他现在不在这里,去了琼玉楼。 按照宫女的说法,她来到了琼玉楼,西清墨就在琼玉楼中最贵的包间中,根据小斯的指引,她来到了门前, “这位公子,就是这里了,咳咳……” 她朝那个似乎感染了风寒的小二点点头,随后抬起手敲了敲门,道:“四殿下,在吗?我是容楚月。” 旋即,便听到屋内有人在动椅子的声音,只听“咔”的一声,门上的锁打开,一张带着邪气的俊美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中悦。 “容院判,真巧。” 容楚月微微一怔后,对他行了一个礼,道:“七殿下,真巧。搀” “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很失望?”西清凌挑起眼眉,讽刺地说道。 “当然不会。” 看着她假惺惺的笑容,西清凌“哼”了一声,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等到她进去后,端坐在那里的西清墨对她微微一笑,道:“楚月,你怎么会来?” 她也没有拘于礼数,坐在了西清墨的身边,道:“林墨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西清墨在听到她叫自己林墨的时候,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亮,原来他还记得,对于容楚月的问话,他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唉,原来你的病治不好,还真的不应该怪太医们,自己都记不得该什么吃药!” 她假装地叹了一口气,把他最为忌讳的事情用一种调侃的方式说了出来。 当然,西清墨在听到如此的话,还是心中有些芥蒂,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色,他有些苦涩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病吃不吃药都无所谓,只不过是发病的时候减轻了一些痛苦罢了。” 容楚月眸光微闪,这种话令她想起了那个如仙的云洛轩,同样是有不治之症,但西清墨还有机会,而云洛轩却……想到这儿,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只要是被察觉的病,总会有希望。” “?” 西清墨没有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只是当做她在安慰他的话。 而一旁的西清凌听到后,不屑地一笑,道:“你认为自己能比那些研究了几十年的御医厉害?” “七殿下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世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就比如我救了皇上,而那些你口中的御医们却束手无策!”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西清凌,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好生逍遥肆意。 西清墨笑了笑,打破了这个瞬间僵住的气氛,道:“楚月心意,我心领了……” “林兄,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在初识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她打断了他的话,收起折扇,盯着他,慎重地说道。 “你?”西清墨心中一惊,不过眼底的诧异,转瞬即逝,安慰地一笑:“楚月,不必如此认真,当时你说我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现在不要说那些,我只问——你相信我吗?” “……” 四目相对,西清墨眼中的暗涌猛烈地翻滚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真的能治好他?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终于,他慢慢地开口,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容楚月听到这话后,微微一笑,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伸出手,递给了西清墨。 “这是……” “我早就知道你的病,于是回去请教了师父,之后我们共同研制出来的药,虽说不一定真的能治好你的病,但一定能够有效的抑制它!” 容楚月说此话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这种绝对的自信,连一旁的西清凌都不禁地感染了。 而她则是在心里默念道,师父,请原谅徒弟打着你的名号到处招摇啊,那是因为这样才能增加西清墨对她的信任。 然而,就在西清墨刚要伸手接过时,就被另一只手打掉了。 他看着那只打掉他的手的主人,瞳孔紧缩,温润的语气立刻变得锋利起来:“七弟,你做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西清凌很是淡定,针对容楚月说道:“四哥,你真的相信他?先不说他为什么一早就知道了你的病,就说现在,如果她手中的药是毒药,那怎么办?不如,让他先试一下,岂不正好?” “七殿下说笑了,这颗药可是我和我师父苦心研制出来的,用了世间的罕见的药材,专门针对四殿下的病,若是我这个正常人吃了,岂不会乱了平衡?” 容楚月这话说的可真是事实,她手中的可不是用那些正常药材做的,其中还有强烈的毒性,要她吃,根本是在要的她的命。 “七殿下若是不懂药理,还请不要多嘴!” “你……” 她转过头说道:“还有就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告诉院使大人,四皇子的病已经归在我的名下了,四皇子要是有个万一,我也逃不了,所以林墨兄,你要是不信我,大不了我到时候陪你一命!” “花言巧语!皇兄,你千万不能信他的话!”西清凌说着便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朝她手中的药丸夺去。 而容楚月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上药丸的时候,西清墨动了,他同样站起来,打断了西清凌的攻击。 “皇兄!” “七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我的事情,所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西清墨站在容楚月的身前,冰冷地看着他,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温润:“否则,比怪我不客气!” 西清凌知道此时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和西清墨一定会闹翻,可是,那个容楚月手中的药丸,真的能解那个毒? 想到此处,他狠狠地扫了一眼西清墨身后的容楚月,“哼”地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见西清凌走了后,容楚月对着西清墨说道:“多谢林兄。” “楚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多礼。”之后,他接过了容楚月手中的药丸,他的有些颤抖地放了起来,对于容楚月的药,他的心中虽然希望不太,但这总归是希望,这十多年来第一次的希望。 接过完药后,西清墨就带着他的侍从回了宫。 而容楚月则是下楼,要去花偃院看一下。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从外面吹进来一抹淡淡的奇异的香味,令她的心神微微一荡,好熟悉的味道。 但是当她再想闻一闻的时候,那股味道便消失了。 容楚月也没有多想,便下了楼出了琼玉楼。 就在她往花偃院走的路上,前面正好为了一群人,看样子中心是一个人,似乎晕倒了。 原本她根本不在意这种情景,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也管不过来,然而就在她路过那里的时候,突然发现昏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刚刚为她引路的小斯。 想到这里,她上前去,抬起那个小斯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刚刚奇异的香气。 看见小斯的面容有些发黑,她的脑中立刻闪现出了一道灵光,遭了!这个香气是花萝草的味道,这种草药的本身就带着一种能致人昏迷的毒气,看来是个小斯在生病期间,抵抗力弱,不小心沾染了花香。 她对周围的人交代了一声都,立刻朝回宫的路上奔去,这么明显的事情,目标一定是西清墨! 她现在绝对不能让西清墨出事! 她飞速向最近的官道上奔去,而远处喧嚣之声却渐渐大了起来。 她眯起眼眸,向前方看去,只见一片刀光剑影的混乱,一行黑衣人和西清墨的侍从大打出手,很明显,那些侍从处于下风。 容楚月加入这里,扫了周围一眼没有见到西清墨,对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说道:“告诉我,你们的殿下呢?” “在……前面……” 还没说完,他便死了。 这时,一个黑影如凭空出现一般如鬼魅般朝她袭来,她心里一惊,立刻上前迎战,一交手就发现对方武功极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路子诡异又狠毒。 “该死!”容楚月凭借自己鬼魅的身法,四处躲避,趁着一个机会,从怀中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对着那人撒去。 她看准那个黑衣人闪神的机会,两三招的功夫,便被夺去对方使的一把黑色长剑,向那人刺去,直捅心脏,并且割断了脖子声带,那人连喊都没有机会喊一声,便倒了下去。 容楚月知道这帮人的身手绝对属于高手之列,自己不能强攻,只能巧取。 远远地,她便看见了处于人中心的西清墨。 她估摸着此时在这里等候救援是来不及的了,如今只能靠她自己和那些还能坚持的侍从。 她冲入刀光剑影之中,一把拽住西清墨,道:“快跟我走!” 西清墨见她来,心中一喜,不过再看到是她一个人的时候,一把推开她急声道:“楚月,你怎么来了,不要管我,快走!” “我来就是为了救你,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废话!” 看着容楚月如此坚定的目光,西清墨的眼眶发涩,用力地点了点头,拉住了她的手。 这时,突然,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在容楚月的身后,西清墨看见后,想都没有想,便一个转身,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容楚月的身前。 “不要!”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了西清墨的胸膛之中,鲜血在肆意地流淌,刺痛了容楚月的眼眸,这样的场景,似乎让她回到了雅倩为她去死的那一天。 “西清墨!” 接着,那人的剑朝她而来,由于被西清墨挡了一下,剑速变得慢了许多,她侧身一躲,头上的玉冠滑落下来,三千青丝顿时散开,她已顾不上那么多,这时,她的指缝间瞬间出现了几枚金针,朝那人的生死大穴而去。 随后,得出空子的她一把接住了倒下的西清墨,立即点住他的穴道,止住鲜血,担心的说道:“你没事吧!” 西清墨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地说道:“楚月……我……”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剑?你可是皇子啊!” “我也不知道,身体就不由自主地……”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色的细线正从他的胸膛快速地蔓延到他的脖颈处,他的瞳孔紧缩,吐了一口黑色的鲜血,便昏了过去。 “喂,西清墨!” 她的眼神瞬间扫到了那道黑线,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只见他的心脏处一团黑色的东西若隐若现,遭了,他的毒由于受伤提前发作了! 现在的情势已经是急如星火,刻不容缓,只得拔剑挥刀相向。 她的身形诡异,一声不响地冲了上去,用着毒和银针,一下子刺中了不少人, 然而,似乎有个他们的首领,那个黑衣人放弃了那些侍从,他的刀剑已经缠上了容楚月。 看着这个高手,他处处封杀着容楚月想要逃离的路线,她不禁气急,却一时半会儿脱离不掉,更看不清对方的脸,也是无法得出是哪路人马,想要说话,对方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罡气压得她只能不停躲闪,身上一阵阵的发疼。 双方交手之下,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她学武不过才半年,内力更是少的可怜,只能凭借她的轻功,和一些刁钻的路子来抵挡一会儿。 容楚月竟然渐渐被逼迫到官路的另外一边,那个位置靠近陡崖边上。 虽说是一个崖,倒也不太确切,大概是一个有些陡和长的坡,几乎呈现八十度的斜度,坡底远处只能看见绵延不绝的灌木,不知通向何处,陡坡上长满荆草。 她的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想要从怀中拿出毒粉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时,突然从远处又来了一个人影,而那个人影似乎认识黑衣人,对他打了一个暗号,黑衣人微怔,回过头看去,容楚月趁此功夫,快速地拉起在地上的西清墨,两人一同跳下了陡崖之下。 巨大的重力拖曳之下,霎那之间,就看见两人的身体‘呼’地一声,直挺挺地坠下了陡坡,如滚石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当容楚月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天黑了? 她晃了晃头,眼前才开始变得光亮了起来,她现在有些头晕眼花,看样子摔出脑震荡出来了。 她惊得坐起来,想到刚刚那千钧一发的场景,看了看自己周围,却没有发现西清墨的身影,遭了,他们在下来的时候,由于坡上的荆棘,把他们分离开来,摔在了地面上。 “西……清……墨……你在那里啊?” 容楚月走了一会儿后,在坡底处大声喊了起来,他们滚落的地方四个方向都是陡峭峡壁,喊一句就有无数句回音,整个峡谷几乎都是她的声音。 虽然这个找法太傻了,但她希望西清墨能听到,不知道西清墨现在怎么样,他刚刚为了保护她中了剑伤,虽说在掉下来的那一刻自己护住了他,但要是再找不到他,他的伤口发炎或者遇到了猛兽也小命难保。 同一时刻,在某个地方,西清墨睁开沉重的眼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嘴角微微一动,这是……楚月的声音,原来还会有个人为他担忧,这个伤值了! 不过,恐怕让他失望了,那个药自己还没来得急试……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压住了,痛的几乎没有知觉,西清墨慢慢地闭上了眼眸,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西清墨,你听到就给我个信号!”容楚月边走边喊,已经喊了快一个时辰了,她现在的嗓子几乎嘶哑的说不出话,直到找了一水源处休息,顺便清理自己的伤口。 可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时间过的越久,西清墨的性命就少一分。 她无奈地坐在水边,这时,突然看见了一块浅蓝色的布料,心中一喜,快速地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没错,这是——西清墨的! 她飞速地向前跑去,只见一抹带着血色的蓝出现在她的瞳孔之中,她的鼻子一酸,终于找到了! 西清墨躺在最里面一动不动,虽然他身上的锦衣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气度非凡,没有丝毫狼狈。 她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把他抬起,用手探了他的经脉,还好,有呼吸。 低下头,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憔悴不堪的面容,胸膛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似乎已经在发炎了,无不说明他此时的情况很糟糕。 “西清墨,你可是西辰最出色的四皇子,一定要坚持住!” 说着,容楚月的鼻子一酸,一滴泪落在了西清墨的脸上,真是的,她居然为了一个她利用的人掉眼泪,她不爱哭,她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的行为,可是刚刚,西清墨那种没有丝毫顾虑地为她挡剑,是真的触动到了她心中的那块柔软的地方。 所以,西清墨,你绝不会死在这里!绝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而这一头,官道上,华美名贵的檀木香车边,已经跪了一地的黑衣人。 “找不到?找不到就再去找,否则就提头来见本宫!” 站在车边,夜幽雪用着一种很是随意的语气说道,仿佛并不在意他刚刚下达的命令,但原本拿在手上的桃花瞬间在他手中变成了点点红色,便可知他现在已经是发怒了。 “是!”翎雪宫的人立刻齐齐肃声道,即使见惯了生死屠戮的人,在夜幽雪那恍若魔神般阴气森森的眸光之下,都忍不住微微瞳孔紧缩,身子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见此,一旁的初景立刻端着刚刚倒好的热茶上前,一双明亮的眼眸眨了眨,微笑地说道:“宫主大人不必生气,这伤着了身子可不好,那个容楚月可是您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夜幽雪的美眸中泛着潋滟的光晕,脸色却有些阴沉,拿过茶喝了一口,随后冷哼一声:“谁说本宫是在担心那个小东西,本宫只是担心西清墨若是死了,会坏了本宫的计划!”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但是听到初景那句他的人,似乎心情也稍微变好一点。 “……” 初景扯了扯嘴角,虽然残曛每次都说她的脑袋不太好使,但是现在,就连她都看出来了,他们的宫主大人,怎么说句担心的话就这么别扭呢! 不过,那小东西,居然为了那个西清墨连命都不顾,跳了下去,这可真是——稀奇啊! “你说西清墨为了她挡了剑?” “是。”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描金茶杯碎了! “……” 夜幽雪身上的血腥之气瞬间扫荡了整个空间,逼得从小陪在他身边的初景都不敢抬头。 第八十八章 靠,海泽琰,你是在玩我是吧? 容楚月把西清墨小心地抱起来,搭在自己的肩上,如果是平时,她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可现在的西清墨,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并且还严重地引起了毒发,她又比平常的女子劲大,稍微用力就能把人给抬了起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平时养尊处优的西清墨,居然在这里和她一起吃苦,真是不敢相信。 “西清墨,无论是谁,把你逼到这个地步,看来你都要觉醒了,不过,这次的刺杀还真是突然,是谁呢?难道是西清凌?”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 容楚月走了半天,终于找了一个小道,她十分费力地把他带了出去,外面似乎是一个农家的田园,她将西清墨平放在地上。 掏出自己身上必带的治疗的药,送到西清墨的嘴中,希望了暂时缓解一下他发炎的伤口,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已经开始发高烧了。 真是糟糕!她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服,去除掉右胸上的血污还有赃物后,再把大部分药都给他洒了一些上去,让伤口不再流血,最后用布巾缠绕好伤口,就算处理完了一处伤口。 花了点时间,她把西清墨因为跌落陡崖,身上有骨折的地方,她草草的处理了一下,将骨头再次打断,重新接骨。 如此的痛苦,就连还在昏迷中的西清墨都感觉到了,深深皱起眉心,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修整了一会儿后,她背起西清墨走出了农田,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前面有个茶铺,她随手掏出一锭银子,要了最贵的茶,现在的她可是口干舌燥,全身都快要散架子了。 那里的老板见她出手如此大方,两眼顿时放光,凑过来道:“这位小哥,我看你带着一个伤患赶路很辛苦吧?搀” “你想说什么?” 容楚月直接了当地问,要是平时,她说不定还能跟他扯上几句,然而现在她真的一点心情和时间都没有。 见她很不耐烦的表情,老板也不拐弯抹角地说道:“是这样,有个公子没了盘缠把他的马抵押给小人了,但是小人要这匹马也没什么用,所以,要是小哥你想要,我可以低价转让,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容楚月当然是心中一喜,不过面上却不显露出来,这是冷冷地问道:“想让我买,那我得看一眼再说。” 老板连声答应后,让小二把马牵过来,容楚月原本以为也充其量是一个稍好一点的马,然而当她看见这匹马的时候,眼前一亮,心中也不免激动起来。 这是传说中的名马——玉逍遥! 白如冬雪,净洁带瑕,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姿态俊逸昂扬,性情柔和温驯,并且可通人性,脚步稳健平缓,骑乘时毫无摇晃颠簸,犹如乘坐肩舆一样平稳舒适。 很难想象,谁会这么缺心眼把它给抵押了? “您看,这马怎么样?” 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匹马的价值。 她微微一笑,确实是匹好马,不过看样子并不能日行千里,对我这种赶路的人来说,用处不大。 老板听到后很是失望,她当然看见了,挑个时机再次说道:“虽然用处不太,但总归长得漂亮,把它送人也不错。” 说完,她就随意地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扔给老板,道:“这匹马,我要了!” 老板见此,立即喜笑颜开,对着太阳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玉佩,毫无瑕疵,绝对的上品中的上品,他感觉自己赚了,于是连声说道:“谢谢公子。” 蠢货,容楚月心底一笑,果然是个不识货的,一匹玉逍遥用多少钱都买不到。 随后,有了马,她也就省事多了,一个用力,把西清墨扔上了马背之上,她摸了摸玉逍遥,温声说道:“喂,哥们,我这次可就靠你了,你要挣点气,回去给你好吃的!” 说完,她便飞身一跃,骑在了马背上,“驾!” 容楚月扬起马鞭,紧夹马腹,玉逍遥嘶吼了一声,前蹄飞扬,两人策马离去。 过了一会儿后,容楚月就在看见官道的时候,只见几道人影突飞而至,剑影猛地向她刺来,如此劲道,不好,高手! 容楚月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地挡了下来,看着即将步入的官道,她不禁骂道:“乃乃的,就不能让我进去再说!” 不过,这次,似乎不是像上一次的人,虽然上一次的刺客出招刁钻狠辣,但是却没有赶尽杀绝,似乎不像是在要他们的命,然而,这一次,刚刚那一剑,如果不是她反应灵敏夺过去,那她的小命似乎难保啊! “你们是什么人?” 果然,人家连听到没听,直接抄起家伙冲她身后的西清墨而来。 一道银色的光影而过,容楚月击中最前面那人的胳膊,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离开马背迅速起身,只听“咔嚓”一声,将对方的胳膊折断,手肘一拐,咚的打在对方的小腹处,凭弱小的力量,将对方打得卷缩了起来,痛得直打滚。 这就是作为医者的好处,她很清楚的明白,打哪个部位,能让对方痛得无法起身。 之后,左边迎面而来一道剑气,她侧身避开,一脚踢在那个刺客的背后,一个转身向他倒下的方向,跪倒下去,咔嚓,膝盖一顶,直接把对方的肋骨顶断。 然而,从后面又上来一个人,瞬间朝她的心脏而来,她来不及防守,躲避不及用胳膊接下了这个攻击,只听“撕拉”一声,她的衣服被划开,胳膊被刺伤,一道伤口在她的白衣上格外的刺眼。 她闷哼一声,对着那人扬了一把毒粉,那人一时不妨,双眼迷住了。 虽然她的毒粉很有效果,但是人家可是高手,也不可能总是中招,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难中。 难道这次真的要完了?废了半天的力,这么死也太不值了吧! 在他们把她包围住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窸窣地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不是这么背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步伐轻盈且多,肯定不是来接应她的,如果是四皇子那边派出来的人不会有这么高手,夜幽雪更是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不是又是一批刺客吧! 真是太背了!就连见过大世面的容楚月现在握着银针的手指微微泛白,手心几乎全是汗。 她该怎么办? 这时,围着她的那些人突然慢慢地向后退去,这是怎么了? 容楚月正好背对着来人的方向,看那些黑衣人的举动也忍不住侧身一看,然后她亦跟着愣住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他是——海泽琰? 那个海家的少族长? 只听海泽琰用他那种天然无害的脸,朝着他们天真一笑道:“这个年头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外加一个伤号?你们这种行为,我可看不下去了!” 他说完,只见他身边的两个高手的剑开始慢慢出鞘,那些黑衣人见此,相互看了看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呼……容楚月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运起还不差。 就在她刚想要转过身去拉玉逍遥时,一怔,她的马呢?就在她疑惑后,想要去对海泽琰道谢的时候,结果却发现…… “不是吧……居然把我的马给牵走了,玉逍遥怎么也没动静?” 容楚月并没有离马太远,如果有人强行带走它,马发出声音她肯定能听到,再加上地上的马蹄印,凤轻尘得出一个结论。 她说他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看上了她的马! “少族长,此次多谢你救了在下。” “没关系,我也是出于看不顺眼,才出手的!”海泽琰可爱的眨了眨他那纯真的大眼睛,很是随意地说道。 “这份大恩,楚月一定会铭记在心,不过,你能不能把我的马还给在下?在下真的有急用!” 海泽琰听到他的话,眼眸中充满了疑惑,说道:“白白是我的马,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什么?你的马?”容楚月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这明明是那个老板卖给她的马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海泽琰的马了? “当然是我的马,不然的话,你认为它为什么会乖乖地跟我走,难不成当初偷白白的贼人就是你?” 此话一出,海泽琰身边的护卫把原本放下去的剑,又瞬间拔出,危险的眼神针对着她,杀气十足…… 看玉逍遥和海泽琰一副亲热的模样,她丝毫不会怀疑海泽琰应该是它的主人,从她驯马的技术和方法上来说,如果不是长时间待在一起的人,玉逍遥根本不会是这种状态,她可是和它相处了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自然比不上海泽琰,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事情。 所以,玉逍遥被人牵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根本不是被人强行拉走,是主动跟人家主人走的,真是……倒霉! 她就说那个茶铺的老板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匹匹如此的名马,天啊,这原来是匹贼马,居然半路跑出一个主人,还真是……郁闷的直想哭,西清墨不能再耽误了,她还要尽快地赶回去,没有马不行,不管海泽琰是不是它的主人,她必须想尽办法留下它。 “你真是马的主人?”容楚月现在真的不想自己猜对了,不死心地再问了一次。 “你难道看不出来,不是我的马,它能和我这么亲近,听我的话?”海泽琰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手势,而玉逍遥则是立刻低下了头,讨好似的用头蹭了蹭他的手,一人一马亲昵至极。 看到这画面,她再狡辩也没有用,看海泽琰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毫不怀疑,他的内心绝对不是他表面上那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她可是——遇到麻烦了。 来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来软的,容楚月十分爽快的承认了错误,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马,这马是我从一个老板那里买来的,现在物归原主,不过在下的确有急事,少族长能不能把马借给在下几天的时间。” 容楚月心里默念道,希望海泽琰,看在她如此诚恳的份上,能再借给她用一下。 “哼……就算是你买的,你也算是参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少族长,不用听这个贼人狡辩了,干脆把他拿下,一切就好说了。”海泽琰旁边的中年男子二话不说,一剑就朝她刺了过来。 她早有了防备,不慌不忙的避开:“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海泽琰,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你没看见我的朋友在等着救命?” “救命?看来他伤的不轻啊!”他凑过去,瞅了瞅马背上的西清墨,很是好奇的样子,却没有让那个中年男人住手。 容楚月一边躲避着那人的攻击,一边带着威胁地说道:“我不妨跟你说,现在你眼前的那个人可是皇家的,你要是再考虑下去,他要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哦?真的吗?”海泽琰很是纯真地看着她,嘴里却说着无比狂傲的话:“可是我偏偏不怕西辰的皇帝,怎么办呢?” 听到海泽琰这么说,那个中年男人一改原本的绵延连续的劲道,招式瞬间凌厉了起来。 容楚月只能狼狈的闪躲,身形一滞,背部又被剑划出一道血口。 “嘶……好痛……”容楚月在剑力的作用下,瞬间跌倒在地上,她现在彻底地忍受不了,大不了硬拼,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而,就在她刚想要拿出身上仅剩地几枚最珍贵的金针时,只看海泽琰突然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她的身边,令她微微一怔。 他白皙的手握在她那只拿着金针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十分干净地微笑:“这位大哥哥,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不开,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呦!” “……” 这个男孩,还真是个令人恐怖的人,刚刚他的武功,几乎和林尘初景他们是一个等级的,在她认识的这么多人当中,恐怕也只有夜幽雪才能压制的住他。 中年男子见到此景,立刻收手了,站回到原来的地方。 看到她收起来的手,他嘿嘿一笑,表现地十分大度的说道:“你偷白白这件事就算了,我也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不会和别人计较的,何况它被偷,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靠……海泽琰,你这是在玩我是吧? 刚刚那一副伤心的样子,惹得你家护卫来打我,看我被打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让我被刺了,结果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准备了鱼死网破,结果你却说根本不在乎了。 算了,算个你妹啊,怎么不早发挥你的风度,偏偏要在我受伤后。 还有,我什么成了偷马的人了? 不过,看在最终没有令我一命呜呼,我就忍了。 容楚月点住了她的穴道止血,又草率地洒了点消炎药,黑着一张脸,有些脚步不稳地站了起来,忍住心中地不快,硬是扯出了一丝笑容道:“少族长,刚刚我的语气有些不好,不过你的侍卫也替你出了口气,你的马到底能不能借我?” 海泽琰歪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想着她刚刚说的话,然后笑道:“当然可以啦……” 她听到后心中一喜,不过随后又冷静下来,道:“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他看着她,很是专注的样子:“你倒是挺聪明的,大哥哥,来我们家族怎么样?我保证给你最优厚的待遇,怎么样?” 看着他很是真诚的模样,容楚月忍不住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道:“除了这个……很抱歉,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太医院的院判。” “……” 海泽琰突然变得好失望,那一副可怜的表情,让明知道他不简单的她都觉得有些不忍,之后他又努力地思索了一番,道:“好吧,这样,你就当欠我一个承诺,怎么样?” 承诺?这算什么,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承诺,要比其他的东西好。 “可以,只要是不让我为难的,我都会做到!”她点了点头,答应道。 海泽琰的眼神上下打量容楚月,确定她没有任何狡诈的心思后,很认真地说道:“好,我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是敢骗我,那你一定会非常惨……” “……” 看着这种可爱的面容,说出这种阴森的话,还真是诡异的很啊! “这样吧,刚好我也没事,你去那里,我送你一程,不然到时候你恐怕也会找不到我。” 她才不会相信他真的有这么热心肠,是怕她不还玉逍遥或者想要找到她的住址吧,所以才不放心地跟着她。 不过,他要是护送,在这种场合下,她只会答应下来,毕竟,她现在也算是个伤号了。 “好吧,那就有劳了。” “嗯,所以,有时候,不要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这样多好。” “……” 听这语气似乎还在怪她,容楚月默默地磨着牙,甚是郁卒,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知道,在以前这些事都是她才会做的,然而今天,她却被一个小孩子给欺压地无话可说。 真是——好吧,她忍了,谁让她救人心切。 不过不愧是海家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和西清墨就被送到了花偃院中,之后,海泽琰那家伙也没有说些什么,牵着玉逍遥就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了一句,以后再回来找她的。 她也没有留他,人家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她可管不着,至于以后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 回到了花偃院中,蝶嬅见到他们,立刻上前来帮忙,看到如此糟糕的容楚月,她想问有没有敢问,只是默默地帮她放好了水。 容楚月先是把自己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还好都是些皮外伤,然后再洗净自己身上的污垢,这近一天一夜的功夫,几乎快要把她累惨了。 不过,她还不能休息,西清墨的伤还没治疗呢?他的烧也没退,很是糟糕啊! 让蝶嬅准备了一些必备的药材,熬成药给他喝了下去,这是退烧用的,而伤口需要用盐水重新清理一边,还有伤口上的腐肉也要剔除掉,再撒上秘制的刀伤的药粉,一点点地包扎起来。 西清墨的潜意识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痛,很痛……而且身体忽冷忽热地很不正常。 现在,他觉得喉咙间异常的干燥,极度的干渴迫使他从重度昏迷中脱离,他只觉得有一道带着淡淡馨香的身影在自己身边坐着,宛若一簇跳跃的火焰,寒夜中散发着的温暖,他张了张唇:“水……” 第八十九章 喂药,质问 西清墨在自己潜意识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在说话,还是在做梦,随后又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而容楚月的身体可谓是极其劳累,坐在一旁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听见原本正在发烧,已经陷入彻底昏迷的人发出了声音,立刻惊醒起来,她瞬间抬头去看,还以为西清墨醒了,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只是下意识的呓语。 她现在虽然很不想动,但看了看西清墨那干燥的嘴唇,还是起身去拿了个杯子,倒了一些水过来悦。 容楚月轻轻扶起他的头,然后把他靠在床上,拿起杯子喂了他几口水,但由于生病中的西清墨薄薄的双唇紧闭着,杯子中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他的脖子,倒没喂进去几口。 她皱了皱下眉心,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他的毒再次发作起来,那该怎么喂他吃药? 像他这种身为皇子的人,应该是从小就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与暗杀吧,所以才会形成即使在昏迷中他也不肯随意服用东西的习惯。 这可怎么好搀? “公子,四殿下他……” 蝶嬅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水盆,用水沾湿了毛巾,递给容楚月。 “情况还很不稳定,今天晚上是最关键的,一定要先把他的烧退下,否则,到时候等到他体内毒发的时候,就算我师父来,也无回天之力了。” 之后,她和蝶嬅两个人分别轮流照顾他,给他换放在额头上的湿毛巾。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夜幕降临,月落挂在天空之上,星光遥遥。 当坠在夜幕之中的最后一颗星子渐渐消失在泛白的天空中的时候,忙碌了一夜照顾两人实在是困得在打哈欠,她上前摸摸西清墨的脑门,谢天谢地,他们的苦心没有白费,烧已经退了,额头也没那么烫手。 她点了点头,正要和蝶嬅离开这里养足精神再做打算时,只见西清墨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愣在了那里,然后——“噗!” 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西清墨再次晕倒在床上。 “西清墨!” 容楚月见此,立刻跑过去,一把拽开他的里衣,只见黑色的细线已经蔓延到耳后,而且还在如同一个藤蔓般继续快速地生长着。 “遭了,真的毒发了!” “公子,这可怎么办?”蝶嬅也在一旁担心着,她摸了摸西清墨的鼻息,此时几乎已经微乎其微了。 容楚月皱紧眉心,她根本无法治疗他的毒,对了!夜幽雪给她的药! 在这一瞬间,她急忙地从西清墨的身上掏出了那个黑色的药丸,虽说她不知道这个药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相信,夜幽雪现在还需要西清墨,所以,一定不会让他死。 之后,在她刚要把手中的药丸往西清墨的嘴中递的时候,还是面对着他紧闭的嘴,她的手一顿,不行,这样他吃不下去。 这时,她的目光无意地扫了一眼西清墨的嘴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上以前常在书里或者电视上看过的某些场景,不由头皮一麻,立刻自我否定,算了,她才不要做这种奇怪的牺牲! 但是,觉得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差点把她的小命都给搭上,才给弄回来的人,要是他毒发身亡,不想法子给他灌药,努力一下,自己之前不是都做无用功了么! 这时,一旁的蝶嬅当然也看见了容楚月这副纠结的表情,她咬了咬牙,上前对着她说道:“公子,蝶嬅这条命是您给捡回来的,就让我去喂四殿下吧!” 容楚月听见后,微微一怔,她当然对于蝶嬅这个提议相当满意,刚想要答应下来,就瞄见了西清墨胸口上的伤口,她瞬间又犹豫了起来,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救了她,替她挡了一剑,才会抵抗力严重下降,引起了毒发。 而且,处理不妥当的话,这可能会大大缩短他原本就脆弱的生命,这种情谊在她的心里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大义,所以,她现在怎么能会有这种想法? 最终,她还是叹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手,阻止蝶嬅的动作,说道:“算了,蝶嬅,还是我来吧!” “公子!这是蝶嬅应该做的,您不用……” 容楚月打断了她的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调侃地说道:“你可是个女孩子,公子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做这种事,再说我是医者,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个病人而已,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蝶嬅听到她的话后,眼中涌起了一丝感动,然后慢慢地退了下去:“是。” 看着关上的门,她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西清墨,喃喃自语地道:“唉,我和夜幽雪都在利用你,这也算我们欠你的,所以这次就还清了,但愿你能醒来,这桩买卖才能赢。” 随后,她把黑色的药丸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一鼓作气扶住他的头,朝着西清墨的嘴覆了下去。 西清墨昏迷间只感觉他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受尽了痛苦,这时似乎有双柔软温暖的力量拉住了他,为他驱散了恶魔般的恐惧,将他渐渐地脱离出炼火地狱。 唇上也碰到了什么馥郁柔软的东西,有微微苦涩的东西流淌进自己唇间,他下意识地慢慢启唇去迎接那一抹芬芳的苦涩,霎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恍若被一道清泉洗礼,甚是舒服起来。 好不容易喂完药后,她从西清墨的身上快速地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喂药,摸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不禁有些懊恼,虽说这是为了救人,但她怎么总是感觉自己还是被占便宜了呢? 从一开始牙关紧咬的抗拒,到后来张开嘴巴让她喂了进去,而且如此顺从的模样,弄得她有点发窘。 她扫了一眼正在逐渐稳定下来的西清墨,心中暗想,反正经过这次,西清墨一定对她绝对的信任,所以往后她一定要捞回更高的利息,否则就真是亏大发了! 看见他变得红润的脸色,容楚月趴在床边,想着夜幽雪身边的人还真是厉害,这么复杂罕见的绝症都能让他控制住,以后一定要问一问他能不能之云洛轩的病,倦怠至极的她这一防松,就控制不住地受到了周公的召唤,快速地陷入了梦乡。 快要正午的时候,西清墨慢慢地睁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眸,先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花偃院? 疲惫地支起身子,他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扫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胸口,都已经包扎起来,没有太大的事情了。 在确定了自己伤势的严重程度和得到的治疗情况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正趴在床边沉睡的人身上,这是——容楚月? 他的眉心微微拧起,一下子想了起来之前的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是他从琼玉楼中回皇宫的路上遇上了刺客,之后在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容楚月出现救了他,再然后,似乎他为他挡了一剑,就是什么也不太清楚了。 他试图起身,但刚刚坐起来的时候,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太阳穴一阵剧烈的眩晕与痛感,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散了,立刻跌坐了回去。 这个声音立刻惊动了沉睡中的容楚月,她立刻起身,发现是西清墨发出的动静,瞬间放下心来。 正午的阳光很是充足,从窗户射进来一片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看起来很是耀眼和神圣。 她伸了个懒腰,问道:“林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事儿吧?” 西清墨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了起来,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在昏迷之前似乎看见了一个散着三千青丝的美女……而那个人长得很像他眼前的容楚月,心中的疑问不禁脱口而出道:“楚月,我在昏迷之前似乎看见了一个美女,你知道吗?” 容楚月心里立即一惊,完了,她把那个事儿给忘了,这怎么办? “额……这个……” 还没等她想好,他再次问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感觉到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照顾我,而且还为我渡了药,这个人——是你吗,楚月?”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西清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是紧张她的答案,这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 容楚月一下子愣住了,心里骂道,你不是重度昏迷的连药都吃不下去了吗?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你个大爷的! “哈哈,林兄,你真是能开玩笑,先不说我是个医者,照顾伤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就说你为我挡了一剑,这恩我也的报!” “这么说,你……” 还没等西清墨说完,她继续说道:“不过,你见到的那个美女可不是我,是在下的一个好朋友,也是这花偃院的老板——蝶嬅。” “!” “她在我们被追杀的时候,及时赶到救了我们,又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你,所以……林兄,你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闪,她当然看见了西清墨有些失望的表情,但是,虽说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个很好的人,对她也是君子之交,但若是让他误会了什么,还是早一点说清楚,否则,到头来,受伤只会是更多人。 至于,蝶嬅,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如果她的事办完的话,她真的希望蝶嬅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线她替他们扯上了,而结果么,看情况再说吧! 另一头,翎雪宫的主殿上,夜幽雪正慵懒地躺在雕龙刻凤的紫檀木的床榻上,一边听着初景的报告,一边拿着一个从西域进贡的葡萄扔进嘴中。 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身形鬼魅缥缈,其武功甚是高超,如果容楚月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得这个几个人,就是那天去刺杀西清墨的人。 只见,他们单膝跪下,面露微喜地道:“宫主,据花偃院的探子汇报,容公子已经和四皇子回到了那里。” 夜幽雪听到后手上的动作微顿,但旋即便继续剥起了葡萄,头也没抬,懒懒地说道:“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黑衣人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夜幽雪的语气甚是轻佻,但却令跪在地上的人直冒冷汗,大气也不喘一声,这么多年,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宫主的脾气,只要是这种越是不在意的语气,就越代表他已经在生气了,而且后果会很严重! “也就是说过了一夜,你们才知道这件事?” 他妖媚却带着诡谲阴霾的音调,硬是让一旁的初景以及那些黑衣人瞬间汗如雨下。 完了,这句话说明他们的办事效率很低下,而且初景更是比谁都清楚,夜幽雪真正地生气的原因,挂着宫主的女人的名号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处了近一天一夜,天哪,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初景悄悄地擦去了头上浸出如雨滴般的汗:“容公子他……” 夜幽雪挑了挑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嗯?” “不是,是四皇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 “……” 初景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夜幽雪给打断:“你说西清墨受了很严重的伤?” “是。” “那个小东西还不吃不睡地照顾他?” “……”黑衣人真的不想再承认了,因为感受着自己面对的那股越来越强大气场,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割断喉咙,但不回答的话,会死得更快,于是他一咬牙说道:“是。” 听到后,夜幽雪慢慢地起身,拢了拢肩上有些凌乱的青丝,漫不经心地道:“你们,去楼狱自领刑罚。” 果然,就连没有被罚的初景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都瞬间白了,身为翎雪宫的人她最是清楚,楼狱代表着什么。 然而,那些黑衣人还必须要说:“遵命!” 就在初景,刚想要退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夜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比她先一步的消失在了床榻之上。 西清墨自从醒过来之后,便要离开回皇宫,因为他知道,如果长时间不回去被皇帝发现的话,一定会引起风波的,尤其是参与这件事的容楚月,所以,他在花偃院稍微休息后,就起身离开。 而容楚月也不能阻拦,尽管在一个医者的角度上看来,现在的西清墨根本不适合再继续行动,但人家执意要走,她也说不上什么,只能派人把他送了回去。 自己回到花偃院中的容楚月,坐在自己房间梳理一下之前的一系列的事情。 这让她知道了关于那两次的刺杀,她分明感觉到不同。 第一次相比与第二次,两个无论从目的上,手段上,都根本不同,首先第一次派的高手似乎都是顶尖的武林之人,内力简直和她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但他们都没有对西清墨下杀手,那次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西清墨才会受了重伤。 而第二次,则是分明从小训练出来的死侍,招式完全没有第一次的高超,但他们的下手绝对是招招要取西清墨的性命。 所以,第二次是西清凌派来的人,而第一次……是夜幽雪! 虽然夜幽雪的目的是想通过这次,引起西清墨和西清凌之间的矛盾,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了,她相信这次西清墨回宫之后,应该会挑起与西清凌的全面斗争,但是想一想,他——是不是连同她一起算进去了呢?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非常的难受。 就在她打开门时,一抹红色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立刻怔在了那里,夜幽雪?他怎么来了? 和她发懵的表情不同,以前常常来这里的夜幽雪对她的地方熟悉不能再熟悉了,半步弯路都没有走,直接来到卧室,反客为的在主位上坐下。 “愣在那里做什么?” 这话立刻令她回过神儿,连忙有些磕巴地说道:“王爷,我……” “坐下吧。”他打断了她客道话,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他的心很是烦躁,他吩咐了这么一句后,就不再说话。 容楚月心里也不知道夜幽雪的来意,只能乖乖地端坐在他的下边的位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等着夜幽雪再次开口,却不想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为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没事儿的话来这里做什么?但是这种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说她是不敢说,除非她活腻了。 容楚月悄悄地抬头,快速地瞥了一眼夜幽雪,只见他现在就是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或者他此时的心情。 本想开口打破两人间这过于安静诡异的气氛,但是她又转念一想那个刺杀的安排,心里又莫名地开始堵得慌,明知道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或许连棋子都算不上,人家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自己开口岂不是更招人烦? 放心,她容楚月很识趣,人家摆明了告诉你,你一点都不重要,所以她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自尊心,于是,两人你不开口,我也不开口仿佛像是怄气般,就这么坐着,谁也不先说。 但是,夜幽雪是谁?在任何方面从来就不会输给任何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比起耐性来,容楚月可是和他差了一大截,她坐在那里是越来越烦,眼见就要坐不坐了,这时,夜幽雪突然站了起来。 容楚月见此,立即也急忙地跟着站了起来,而夜幽雪却直直地盯着她,慢慢地走向她。 “王爷……”她不自觉地有些紧张起来,咽了口吐沫,想要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夜幽雪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瞬间便来到了容楚月的面前,轻轻说道:“小东西,以后不许再和西清墨走的过近。” 容楚月的心一颤,闭上眼眸,这是什么意思?命令么? 随后,她便睁开眼,平静而疏离的道:“夜幽雪……”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这种从不曾有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疏离又冷漠的眼神,令夜幽雪的眸光微闪,他抬起手,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怎么?你这是在怨本王?” 容楚月十分淡定地摇了摇头,直直地说道:“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埋怨他,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现在又为什么特意地跑过来问她的想法? “你,在撒谎。”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夜幽雪很是不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痛。” 容楚月被他捏的,两边的脸颊立刻泛红,她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样才好,呵呵……” 第九十章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本王了吧? 就在容楚月刚想要反驳的时候,只听房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趁夜幽雪分神儿的时候,她立刻推开他,坐在刚刚的椅子上,淡定地说道:“请进。” 话一落,就见着蝶嬅手中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看见夜幽雪站在那里时,身子一抖,是他,又来了! 之后朝着夜幽雪恭敬地行了礼,对于容楚月都不敢得罪的人,她一定要谨慎对待:“蝶嬅见过爷。” 见夜幽雪如往常一般也没有理她,她便自动地把茶放好后,像以前一样准备离开,因为只要是这个人来到这里,除了容楚月,谁都不可以在这里,这一点,容楚月也是同意的,这有些让她觉得莫名地不舒服搀。 尤其是这个人的眼神,看容楚月简直像是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就在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刚要离开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把她拉住了。 “公子?” 对于蝶嬅的惊讶,容楚月微微一笑道:“蝶嬅,把这个换了,去拿酒来。” “是。” 不一会儿,蝶嬅又重新换上了酒转身要走,这时,容楚月再次开了口:“蝶嬅好狠心,你走了我怎么喝酒啊?” “……” 蝶嬅的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容楚月,再次求证一番:“公子是让我留下?” “当然。” 她这句当然不是对着蝶嬅说的,而是对着坐在一旁的某人说的,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此时有一股闷气,就是想要惹怒他,不发出来不痛快。 然而,夜幽雪坐在那里,眼眸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扫了一眼正给容楚月斟酒的蝶嬅,令她顿时感到了一丝恐惧。 看着蝶嬅送过来的酒杯,她的秀眉忍不住挑起,恰到好处的笑意,让容楚月变得邪魅了不少,伸出书接过酒杯,喝掉后,特意留在杯子边缘的液体,伸出舌尖舔了杯子后,拉住蝶嬅的手,说道:“不要浪费了。” 舌尖滑过她沾着酒的指尖,立刻引起蝶嬅的内心涟漪微漾,同时也很是震惊,虽说容楚月对她很好,态度也有些暧~昧不清,但是从来都不曾如此的出格过,尤其还是对着外人。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出口,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羞涩的声音,那样的温婉可人。 瞥了一眼旁边脸色有些阴沉的夜幽雪,容楚月墨黑的眸子勾起一丝醉人的笑意,一把拦住了蝶嬅的腰身,戏谑地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亲近一些。” 听到这句话,蝶嬅也不顾旁边针对她的阴森的恐惧,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索性用手勾住了容楚月的脖子,说道:“我也想和公子多亲近些。” 女子身子轻柔,容楚月能感觉到她优美的曲线,贴近她的身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芬芳频频传进鼻子中,说道:“蝶嬅,你可真香。” “公子……”蝶嬅的眼中暂放出女人的痴恋,手轻轻攀上容楚月的脸颊,俊美只留下边缘,轻轻说道:“你对蝶嬅可真好。” 容楚月听了此话,忍不住戏谑道:“难道你不喜欢?如此说来……。” “不不不……公子,您可以待蝶嬅更好。”蝶嬅红了脸大胆地说道。 “哦?”细长的手指挑起蝶嬅的下巴,容楚月看着旁边早已变得十分恐怖的某人,不知死活地说道:“蝶嬅,你说我和那位爷比起来,哪个更好看呢?” “这……”她想了想,怒红了脸:“最后公子可真坏,出了这样的难题给奴家。” 伸出手刮了刮蝶嬅的鼻翼,她佯怒道:“真是调皮!” 两人一来一往,要是在别人眼中,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甚是风情无限。 但是,在另一个人眼中,就偏偏那么刺眼,恨不得把挂在容楚月身上的蝶嬅给杀了。 最终,夜幽雪真的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派遣属下找了她一天一夜,知道她回来了立刻赶了过来,她可倒好,不知道脑袋里是不是进了水,进来就开始不对劲儿,现在更是胆子变得这么大,敢在他面前与别人亲亲我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退下!” 此话一出,这个房间似乎立刻降下了十多度,空气瞬间在一寸寸地结冰。 面对如此针对性带有强烈的压迫感的命令,蝶嬅下意识地服从,立刻从容楚月的身上下来,然而,容楚月却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不许走!” “……” 虽然容楚月的话比起夜幽雪很是轻渺,但是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完全不输给另一方,蝶嬅怔了怔,听从了容楚月的命令,没有走。 看着容楚月那嘴角流露出的得意的笑容,夜幽雪并没有发怒,而是一个闪身,来到了蝶嬅的身边,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拇指和食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游转,内力凝聚在指尖,冷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微微泛起,若有似无的杀意正在散发:“想活着么?” “我,我……”她的娇躯开始微微颤抖,并不是她怕死,而是夜幽雪身上的那恐怕的气息令她忍不住地畏惧,她现在觉得死亡竟然离她这么近,不到下一秒她就会死去。 夜幽雪就这样盯着容楚月,好似要等她决断,她绝对相信,如果她再说一个反抗的字,蝶嬅立刻就会死亡。 她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眸,叹了一口气道:“蝶嬅,出去吧!” “公……公子?” “我说出去。” “是。” 等到蝶嬅出去关上门后,夜幽雪身子一晃,瞬间来到了她的身边,整个身子强行地朝她压了过来,如此强烈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地偏过头不去看他。 而夜幽雪却偏偏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强行地扭了过来,正对着他,妖媚如青烟的声音似乎掺了一抹见血封喉的毒药:“小东西,胆子变大了,是不是?” “我的胆子一直这么大,只是你一直没察觉到而已。”容楚月不卑不亢地说道。 “是啊,胆子不大,怎么会只身一人就敢去就西清墨?” 不提这个还好说,一提起这件事,容楚月立刻怒火爆发出来了:“我去,不是正好符合了你的希望么?” “希望?” “夜幽雪,你不用装蒜,你明明知道选择在那个时候刺杀,我为了计划一定赶过去救他!” 听到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瞬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恶狠狠地说道:“本王说过,太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好啊,那正好,你杀了我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捡回来的,不用跟我客气!”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容楚月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你……”夜幽雪原本想要说什么,但是看见眼前那一双坚定纯粹的墨色的凤眸,突然松开了容楚月的脖子,说道:“好了,这次是本王没考虑周全,下不为例。” 容楚月听到这话时,明显一怔,原本愤怒的心情立刻熄灭了,心脏的跳动有些加快,她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红色,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夜幽雪突然有些不明白,今天这个小东西是这是怎么了,刚刚他几乎顺着她的话行事,还不行?这次,确实是他考虑不周,导致容楚月摊上这么一个危险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破例,还是一个女人。 夜幽雪本身认为,刚刚那个动作已经是属于讨好一个人的范围之内了,虽然人家容楚月完全感受不到。 “刚刚,为什么你不杀我?说了这种话,应该是必死无疑吧!” “没有为什么,本王只是高兴而已。”夜幽雪的身子微微往前,靠近容楚月,有些口是心非地说道。 高兴?原来在他眼中,还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玩弄的棋子而已,高兴时就对她好,不高兴就可以把她一脚踢开! 容楚月用力地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愤怒的情绪显露出来,夜幽雪的话真的让她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她忽然伸出手,用力地一推,想要把他从她的身上推开,然而,夜幽雪是那么容易任别人为所欲为的人?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啊!”她这一推,人家不仅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反倒是她自己被撞倒在椅子上,一系列动作,硬是把她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扯开了。 看到容楚月脸上的冷汗和痛苦的表情,夜幽雪皱紧眉心,伸出手一把将容楚月起走到床边。 这个举动硬是把她吓了一跳,奈何她是伤患无力挣扎,好吧,就算她没有受伤,也只能任夜幽雪为所欲为,无力反抗。 如果是以前,按照约定,她一定会装作一副上道的样子,十分顺从地再调戏一番,反正是逢场作戏,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无法再骗自己去做一些假惺惺的事情,现在的她只感到了酸涩。 他走到床边,她挣扎着移开,但腰上的力道却变得更紧:“别动,伤口裂开了,遭罪的是你自己。” 夜幽雪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伸出手把她的衣服扯了下来,一瞬间白皙的背暴露在空气中,容楚月感到身子一凉,想要把衣服撩上去。 “怕什么?本王还能把你给吃了?” 这句话,明显在告诉自己,别在自作多情了,人家夜幽雪根本看不上你,容楚月也就不再挣扎,反正他压根儿对她没企图,她又在这里矫情做什么。 狰狞的伤口盘在她雪白的背上,明显是一道剑伤,在伤口与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加得刺眼了。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夜幽雪的指尖轻轻滑过那一大片青紫,用力一摁,幽深的眸子布满阴霾,让人望而生畏,他记得那个剑伤不是让西清墨挡住了吗? “啊,好疼,你轻点儿!”容楚月吃痛地喊道,险些咬到了舌尖,真是个大变态,明知道自己受着伤,还偏偏用力地摁。 “现在知道疼,早干什么去了?本王看你为了那个西清墨,你倒是连命都要了!” 话虽如此说,夜幽雪的手上却减轻了力道,拿起从宫里带来的上好药,手指轻轻的拂过伤口,为她抹上。 容楚月感觉到背上一凉,立刻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夜幽雪为她上药,这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是在做梦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璇玉王爷在为她擦药?还是他从宫里特意带来的药? 闻着如此好闻的药香,就知道这个药一定千金难买,容楚月不怕死地问道:“这是你特意带来的?” 此话一出,夜幽雪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说道:“难道要用你那个破烂?” “什么破烂啊?那是我精心调制的上好的金创药!” “能祛疤?” “额……不能。” 容楚月被他问道哑口无言,但是还在嘴里嘀咕道:“反正又没有人看!” “……”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容楚月现在全身呈现出绷紧状态,她受伤的身子比平时敏感多了,当夜幽雪略带薄茧的指腹,抚在敏感的伤口处,她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窜过一道电流,身子忍不住地微微颤栗起来…… 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背后开始,袭卷全身,凉凉的药膏立刻驱赶走有些发炎的伤口,很是舒服,她顿时闭上嘴,将到嘴边的呻~吟硬是给咽了下去,小声地祈求道:“王爷,这点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不是她故作娇气,实在是她没有经历过人事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挑逗,尤其是夜幽雪的指尖轻轻一碰,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发软。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但是,夜幽雪却很是享受这个场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敢和他较硬的小东西,如此乖顺,自己的心情甚是大好。 所以,容楚月的提议——无效! 费了很长的时间,容楚月才脱离了夜幽雪的魔爪,当他的手离开她的后背时,她快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 这个举动,当然被夜幽雪给看见了,他倾身而至,一只手放在床头,笼罩着她,微笑地问道:“小东西,你不是不知道羞耻么?” “……”你大爷的,她怎么可能比他不知羞耻。 “嗯?”他的尾音中夹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慢慢压向她。 夜幽雪身上的那一抹淡淡桃花香铺面而来,使她的心不禁有些迷乱,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在王爷面前,我以为不需要知道羞耻?”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看见她有些微红的脸颊,眯起美眸,戏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本王了吧?” “我……” 容楚月的心猛地一跳,本来她可以立刻回答否定,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她在嘴边的话突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四目相对,看着夜幽雪潋滟的眸子,她的心神瞬间迷失,一句话脱出而出,似真似幻地说道:“如果我说是,王爷该如何呢?” 话刚落,夜幽雪的眼神一暗,慢慢低下头,落下的发丝垂到她的脸上,他精致妖孽的面容愈来愈近,她看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唇,他面具上那神秘花纹,几乎快要窒息,不自觉地微微一偏。 “别动。”他的手尖摩擦着她的唇,眼神魅惑迷离,吻住了她的唇。 容楚月的娇躯瞬间一颤,心如鹿撞,他这种突然的举动令她大脑顿时断片,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仿佛全世界都是那股淡淡的桃花香,慢慢地渗进她的身体中,发热,灼烧。 这种感觉,像罂粟一般,美味,却致命! 他——这是在做什么? 扣在她腰间的手感知到了她的轻颤,这颤抖好似火折子点燃了火药,潋滟的眸子陡然加深,他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几近崩溃。 他的唇俘虏住她的唇瓣,不再是浅尝,而是深深地霸住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气息,和她的唇舌纠缠起来。 容楚月低低喘息着,现在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眼中似乎升腾了一股热气,把她整个身体都包围了起来,变得轻柔而缥缈,她感到无边的眩晕。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瞬间打开了她混沌的感情世界,让她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一抹血色的身影已经悄悄占据了她的心。 这个认知,令她的心慌乱地狂跳起来。 就在旖旎缱绻时,一阵清风吹来,夜幽雪的身子陡然一僵,火热的唇猝然离开。 唇上忽然一空,容楚月立刻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刚刚那令人窒息的吻,差点让她昏过去。 她恢复过来后,轻抬凤眸,只见夜幽雪坐在床边撑着身子,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面容看起来很是纠结,又带了一丝痛苦和隐忍? 容楚月看见后,嘴角抽搐着,刚刚似乎被占了便宜的人是她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摆出这幅样子,感觉像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夜幽雪……你……” 还没等到她说完,只见夜幽雪从床上下来,跑到了床边,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个被打开的窗子,伸出手,关上了。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不能吹风!” “……” 此时的他,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依旧是红衣翩跹,不染一丝尘埃。那带着繁杂的花纹的银色面具好似敛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余一双美眸,泛着潋滟的流光。 他又恢复了以前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一系列的情况,令容楚月几乎怀疑,刚才的那突然的亲吻,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但是,很糟糕,背上的清凉似乎在提醒着她,刚刚绝对不会是个梦。 终于,夜幽雪似乎是想完了自己的事情,再次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拿着它,慢慢地走向她。 容楚月记得,是装着药的瓶子。 只见,夜幽雪把那个瓶子放在了她的床边,很是平常地说道:“一次两遍,敷在伤口上,不要想逃掉,本王会来检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她瞬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抬眸注视著他的眸子,有些紧张地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夜幽雪听见她的话,半眯着眸子,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开口问,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轻笑着说道:“你知道的,有时候一个男人的欲~望无关情爱,只是一时起兴罢了,小东西,你不会真的喜欢本王了吧?” 他的话刚一说完,她的心口便狠狠一缩,掩住了苦涩道:“当然不会。” 第九十一章 体内疯狂的燥热 夜幽雪不去看容楚月那个苦涩的笑容,抬起脚走向门口打开,这时,关上门的手突然一顿,凌厉的眼神扫向左边,看着空空的地方莫名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之后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悦。 而在他消失后,刚刚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迈出了一只脚,只见表情僵硬的蝶嬅傻傻地愣在那里,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目瞪口呆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时盘子上的茶早已凉透。 她刚刚看见了什么?原本蝶嬅在被夜幽雪赶走后,很是担心自家的公子,于是想要借着送醒酒茶的名义来看看,结果却看到了…… 这绝对不是真的,不可能的,她刚刚看见的绝对是个幻觉!公子怎么会喜欢男人?这些一定是假的! 蝶嬅点了点头,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她的双手端着盘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抬起一只手想要敲容楚月的门,手却停在门前怎么也动不了了。 她怔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嘴中喃喃道:“茶已经凉了,看来我的去幻一杯。” 说完,转身离开,只听“嘀嗒”一声,一滴泪落在了盘子上。 今天去上朝,被皇帝告知四年一次的盛宴将在西辰举行,而且因为上次西清墨失踪的事情,被他自己说成因祸得福,身体的状况开始慢慢变好,于是皇帝龙颜大悦,把盛宴的事情交给了西清墨,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这样的举动无疑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自从太子被幽禁之后,同为皇后之下的七皇子开始受宠,有望成为下一个储君的人,四皇子从来身体就不好,就算他比谁都适合成为一代明君,也没有希望。 然而,自从四皇子身体开始慢慢地受宠,皇上嘴上说为了补偿他,但谁都知道,这是在表明有意倾向四皇子搀。 这样的举动立刻造成了局面的混乱,原本支持七皇子的大臣变得开始观望,而中立的大臣则开始倾向四皇子,毕竟,这样看起来四皇子争夺皇位的机会可能更大,因为单论出身和背景,七皇子虽然在皇后名下,但他本身却是一个地位低下的贵人所生的,而四皇子却是四大妃之一的妃所生,他的背后还有李氏家族的支撑。 自然的,作为四皇子一手推荐的容楚月更是被归成了四皇子一派,而且还是西清墨跟前的大红人,在许多人看来,西清墨的变化一定和她有关。 再加上刚刚在大殿上,西清墨当着皇上的面就提名她来做他的帮手,皇上听到后也同意了,一时之间,她倒是成了众大臣们眼红靠近乎的对象。 “刚刚真是多谢殿下了!”她下朝后立刻上前跟西清墨道谢。 “楚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再谢我就不把我当朋友。”声音轻柔温润,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一众大臣也跟着一同附和道:“四殿下和容大人的关系还真是好啊,叫我们这些人羡慕的很!” 这时,从夜幽雪也往外走,然而,当他走到他们这些人的地方时,突然站住了脚步,朝他们这里走来,众人见此后立刻上前行了礼,见他的视线一直都射向容楚月那里后,看见容楚月竟然没有行礼,大臣们瞬间紧张的直冒冷汗,心里嘀咕道:容大人,就算你最近变成大红人了,但也不能见到璇玉王爷没有任何礼节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啊啊啊!!! 然而,就在众大臣们心里超级害怕的时候,容楚月却不管那些,十分淡然地现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想看出他的那张面具的背后到底在想着什么,但用力攥紧的手心却出卖了她心里的紧张。 这时,一旁的西清墨突然上前走了一步,中断了两人的对望,温润地说道:“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这两个人在他的面前无所顾忌地对视时,他的心里瞬间变得不舒服起来,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做出刚刚的举动。 夜幽雪十分不爽西清墨这个动作,皱了皱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而西清墨却不以为然静静地现现在那里。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就在大臣们以为这两个人马上就要一言不合地吵起来时,夜幽雪突然动了。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扬起手,十分准确地抛进了容楚月的手上,看到此情此景,所有人几乎都被震惊地合不拢嘴!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见了什么? 然而,夜幽雪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他们当场石化―― “记得用!” 而令西清墨心里更为差异的是容楚月的话:“好。” 原本以为只是夜幽雪单方面的意思,然而事实上却不是。 等到夜幽雪走了之后,大臣们才缓过来,想起一开始夜幽雪刚见到容楚月的时候所说的话,联想到刚刚的场景,他们的心中浮现出一个令人无法直视的原因――不会是璇玉王爷看上容大人,要和四皇子抢人吧! 回到花偃院中,容楚月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今天早上夜幽雪送给她的药瓶,不禁出了神……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男人的欲*望无关情爱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这是在怜悯她? 由于她分了心神,所以就连蝶嬅进来的时候她都没发现。 而蝶嬅在看见她望着手中的那个瓶子,怔怔地发愣后,迅速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记得那个瓶子,是那个人送给公子的! 看着容楚月那明显是恋爱中的表情后,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决然的坚定,然后快速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晚上,就在容楚月刚刚脱下衣服,准备上药的时候,蝶嬅突然进来了。 “公子!” 容楚月心里一惊,立刻穿上了衣服,咳嗽了一声,问道:“蝶嬅,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公子的伤势,所以来看看。” “已经没有大碍了,放心吧!” 蝶嬅走到床边,盈盈秋水的眸子眼含泪珠,道:“公子,已经讨厌蝶嬅了吗?” “……” 容楚月一怔,有些不明白她这突然的举动,只能笑道:“怎么会?喜欢蝶嬅还来不及呢?” 她听到后立刻面带笑容地说道:“那就让我给公子上药吧!” “这个……” “不行嘛?” 看着蝶嬅那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想起拿她当挡箭牌的那天,容楚月叹了一口气后,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我就知道,公子最好了!” 蝶嬅立刻上前拿走她手上的药瓶,看着慢慢褪下的衣服,白皙如玉的肌肤呈现在她的眼前,蝶嬅瞬间愣住了,她的手渐渐地攥紧自己的手中的瓶子。 容楚月见到蝶嬅愣在那里后,回过头提醒道:“怎么了?” 她回过神儿,道:“没什么……” 看见容楚月再次转回去之后,蝶嬅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悄悄地从袖子中拿出一小小的袋子,里面有着红色的粉末。 她的眼眸闪过一道坚定的目光,把那红色的粉末倒进了那个白色的药瓶中,只见那个红色的粉末瞬间消失不见,她伸出手沾上药膏,有些颤抖地抹在了容楚月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蝶嬅为她上好药后,容楚月快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以防时间长会引起蝶嬅的怀疑。 花偃院中。 容楚月脱了衣服躺下不久后,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处有似有一团火球正在慢慢地升起,在她的体内游窜起来,所到之处,犹如火种,将她的身子点燃。 这是怎么回事? 她很是奇怪地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越来越热的脸颊,只觉得比平时最热的时候还要烫,尤其是她的心也渐渐地开始烦躁起来,就连身子也变得烧了起来。 这明明是晚上,再怎么热,也不会是这么难受,何况这可不是外界的热,而是身体里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东西正在叫嚣着要闯出来。 容楚月忍不住地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瞬时间感觉到稍微凉快一些。 但是,一股热浪消失后,另一股又再次出现,甚至比刚刚更加猛烈,容楚月咬牙想要尽力地去压抑这股莫名的燥热。 她披上衣衫下了床打开窗户,一阵清风吹来,让她感觉甚是舒服,难道是无意中感染了风寒,导致发了烧?可是,似乎不像,她并没有感觉到四肢酸痛等症状。 这时,她瞬间眼前感觉到一片漆黑,身体似乎像是脱力一般,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她及时地扶住了椅子。 但是清醒过来后,这种暂时性的失明立刻引起了她的怀疑,容楚月皱紧眉心,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是她在无意当中被人下了毒? 是什么时候呢?不可能的!没人给她下毒还能逃过她的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用内力压制下来,她先是吃了能解百毒的解药,之后再坐回到床榻上面,运功加速药力的分解,无论是什么毒,只要这么做,就算解不了,毒也会得到控制,之后再想办法,然而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越是调息,身子越发的难受。 并且,这种奇怪的热是她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偏偏一滴汗也不出,但是体内那股热气却无法得到宣泄出来。 这时,她突然耳朵一动,“哼”了一声,指缝间多出一枚银针,轻轻一甩,便准确地射在窗户上,她眯起凤眸,冷冷地说道:“出来,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原本以为,隐藏在那里的人会是给她下毒的人,结果却是—— “蝶嬅?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她看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心里一惊,疑惑地问道。 “公……公子,我……”蝶嬅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话都说不完整,就跪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楚月攥起手掌,咬了一下已经变得干涩的嘴唇,难道是…… “对不起,蝶嬅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她呜咽着哭泣地摇着头,来到容楚月的面前,承认了是她下的毒。 “……” 说不想相信是真的,说意外也是真的,容楚月眯起凤眸,瞬间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眼神冰冷的可怕,道:“居然是你,蝶嬅,往我这么信任你!” “我,咳咳……”蝶嬅被容楚月掐的脸瞬间通红,几乎喘不过来气。 “谁指示你的?” “没有……没有人……” “说实话!”容楚月瞬间运起内力,指尖上涌起一股锋利的气息,然而,这时,体内的热气瞬间涌了上来——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容楚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气息紊乱地极度不正常。 “公子!你没事儿吧?” “你别过来!”她伸出手,制止了蝶嬅的上前,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 “不是毒,是,是……媚药……” “!” 听到这句话后,容楚月瞬间恍然大悟,媚药,原来是竟是这种东西,不是毒,只是青楼女子为了取悦客人用的东西,也有那些王公贵族们在床笫之间用来助兴的东西。 她记得自己还反驳师父把这种药过于夸大的观点,说要是哪一天她中了媚药,绝对有足够的定力和理智来控制住它。 然而此时,才知道了它的威力,自己现在的状况还真是糟透了,就连内力也压制不住,且似乎愈是压制愈是反弹的厉害,容楚月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也有遭此暗算的一天。 想着刚刚的一切事情,她突然明白了,质问道:“是方才给我上药的时候,你给我下的?” “是。” “蝶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容楚月看见满脸泪痕的蝶嬅,忍不住地生气地说道:“就算你喜欢我,你也不能这么做!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公子!”蝶嬅听到她的这话话后,立刻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说道:“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做很下贱,但是,我真的不想的!” “你……”容楚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你把解药给我,我就原谅你这次的所作所为。” “这是我们北楚宫廷里才有的秘药,是没有解药的。” “什么?” 蝶嬅一咬牙,突然扑到她的身上,决然地说道:“公子,你就让蝶嬅跟了你吧!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容楚月闭上了眼眸,道:“你……为什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但是我要是在不这么做,你……你就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到时候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个人?你说的是谁?”看着蝶嬅那个痛苦的表情,容楚月很是迷茫,她嘴中说的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红衣男人,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不一样,你对他也是,我能感觉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我对公子一样,但是公子,你们都是男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 容楚月听到她的话后,恨不得掐死她,这真是——太荒谬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份火热要控制不住了。 她抬起蝶嬅的下巴,让她对着自己,严肃地说道:“蝶嬅,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 “其实,我是个女人。” “……” 蝶嬅听着自己耳边的话语,那一瞬间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盈盈秋水的眸子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下意识地摇着自己的头。 看到她这样,容楚月叹了一口气,拿起蝶嬅的手,向自己的胸部伸去。 蝶嬅颤抖地手刚一碰上她的皮肤,瞬间就收了回来,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嘴中喃喃道:“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容楚月发现蝶嬅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起来,精神似乎开始错乱,立刻伸出手点住了她的昏穴,让她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运功,她的嘴角顿时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现在已无暇顾忌其他的,因为容楚月体内的火,愈烧愈旺了,昏暗的烛火映照下,染着两团嫣红,清眸中一片迷离,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冷澈。 伸出手,用银针扎进自己的穴道,强迫自己要清醒起来。 把蝶嬅放到床上后,她快速地穿上衣服,很是随意地系了两下,从几案上端起一杯凉茶一口饮了下去,干裂的嘴唇稍微得到了缓解,就运起轻功飞身出去。 刚一出屋,一阵夜风袭来,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身姿轻盈地翻上屋顶,一身白衣翩跹,头顶苍穹,漆黑如墨,一轮圆月在云层中穿梭,不时洒下幽冷的清光,原来今天到了十五。 容楚月来到了皇宫,立刻掏出了进宫的令牌,进去后,她立刻飞身跃起,轻灵的身姿,好似一缕白烟般飘过。 没有其他的想法,快速地向丹朱殿飞去,在这皇宫里,她其实可以向西清墨求助,甚至也可以去向西清凌,但是她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夜幽雪有着一股从心底而来的相信,她还记得那天夜幽雪对她的承诺,他不会让她死,所以她要去找他。 来到了丹朱殿,那些侍卫也都知道她,她说有要事禀报后,就快速地走了进来,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怎么回事儿? 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她知道他们,还以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人。 此时,容楚月的心里很是急切,该怎么办?怎么这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林尘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她在这里很是奇怪,道:“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容楚月心里一喜,瞬间上前,大喘着气道:“我有急事,想见夜幽雪一面!他在哪里?” “什么急事?” 闻言,她顿时哑然,该怎么说? 心里一着急,强行忍住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嘴角再次吐出一口去鲜血。 “喂,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吧?”林尘上前去扶她,紧张地问道。 “快点,我要见夜幽雪,拜托了……” 容楚月几乎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体内翻腾的气息,艰难地说道。 “好,好,我这就带你去,你别着急!”林尘见到她这样,一咬牙,虽然现在爷谁都不见,但是发生这种情况,他真的应付不来啊! 第九十二章 无解的欢醉【一更】 林尘背着容楚月狂奔而去,飞速地来到了翎雪宫。 现在,容楚月没有丝毫力气地趴在林尘的身上,她只觉得体内的躁动已经无法压制住了,那诡异的灼热一遍遍在她体内流窜,淹没着她的理智,就连从发丝到指尖都渐渐酥软起来。 要是再不到的话,她恐怕就要因为体内的热浪而煎熬死了。 果然,夜幽雪在翎雪宫,但是为什么他不来,偏要她去呢? 林尘直接把她带进主卧室里,他的脚刚一踏进去,就有一道凌厉的杀气,向他们冲过来,林尘及时地躲开了,然后把她放到了一个软榻之上,上前对着一个大床单膝跪地,道:“爷,是我。” 只听,从床铺的帘子后面传来一道妖媚轻渺的声音—搀— “本宫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你难道忘了?” “爷,是容小姐出事了。” “嗯?” 听到夜幽雪有些放松的声音后,林尘的那颗提到嗓子眼中的心,瞬间放下来了,道:“她似乎中了毒,似乎很糟糕,要见爷一面。” “医仙还会中毒?”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然后停顿了一下道:“她现在在哪?” 这句话令容楚月很是惊讶,不应该啊,按照夜幽雪如此绝顶的内力,从一进来就应该知道是林尘,而不是其他人,现在又问她在哪里?他应该能感知出来的! 容楚月看向林尘,却见他没有丝毫的疑惑,淡定地说道:“属下把她放到了旁边的软榻上。” “嗯,下去吧!” “是。” 随着林尘出去后,一只苍白如纸的手慢慢地伸出来,床上的水晶珠帘碰撞后发出叮当的清脆的声音,她撑着娇软的身子,勉强端坐起来,朝他看去,不禁愣住了。 只见,夜幽雪那长及腰间的青丝完全没有任何束缚地散落开来,一袭红衣衬着他的皮肤如此的苍白,竟然有些扭曲的诡异感,他掀起帘子后,慢慢地下了床,向她走了过来。 伴着他而来的,还有一阵阴森的夜风,原本就微弱的烛火晃动,似明似灭地照着他的银色面具上的神秘的梵文,潋滟的眸光带着一抹摄人心魄的冷冽,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夜幽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林尘说你中毒了?不过……” 他的话微顿,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泛着微红的脸色,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媚药!” 他貌似生气地一甩自己的手,她的头被甩到了另一边后,转过来,抚了抚发烫的脸,对于他的说法,直接承认了道:“是,我,我是……中了媚药,不知宫主可有解此之方?” “你还真是有意思。”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慵懒的声音宛如青烟缭绕:“医仙容楚月竟然中了媚药?” “是又怎样?谁又没有规定我不能着了道,有那么好笑吗?”她对这件事原本就很恼怒,听见他的笑声后,脑袋“嗡”的一声便炸了,她羞恼地反驳道,但是,中了媚药的她,嗓音早已较往日沙哑柔和,丝毫听不出来生气的意味,倒是分外婉转温软, “不过,是谁能给下这种东西,不会是那天被本宫拒绝后,自己下了媚药,跑过来要对本宫献身?”夜幽雪抬起手掩着唇,眯起美眸戏谑地说道。 “……” 容楚月一听,原本微红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红,心里骂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调戏她,自己变态还要把别人也说的一样变态! 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他,说道:“是蝶嬅,她误以为我喜欢你,怕我误了歧途,所以才趁我不注意下了媚药。” “哦?误以为?”夜幽雪抬眸,慵懒地道:“我倒是认为她想的不错,不过,什么叫歧途?本宫告诉你,无论你是男是女,只要是喜欢本宫,就是正途!” 他的微微倾着身子,凑到她的跟前,几乎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只见他面具上的金色交叠晕染的繁杂的花纹的宛如盛放的曼珠沙华般妖异,长如黑翎似的华美睫羽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落下身不测的阴影。 仿佛漫不经心的话,却隐藏着如此无视伦理的恣意放纵,她有些怔然地看着他,不过夜幽雪,的确有资格出说这样的话啊! 夜幽雪忽然敛住了笑容,问道:“那你今晚这么着急地来这里找本宫,就是要本宫为你解媚药?” “是。” “为什么来找本宫?也许西清墨会有这个办法。”他说这话时,唇角漾开一丝魅惑的笑意,美眸中闪耀着莫名危险诡异的光芒,仿佛如果她要是回答的不正确,下一秒就会死掉。 “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你。”容楚月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凝镇定。 听到了她的答案后,夜幽雪突然笑出了声,此时的笑容如刚刚不同,看上去充满了的妖媚惑心,但却有点纯真,又有点浪荡,有点温柔,又有点不羁,这样的他,有着极致的吸引力,纵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也足够令人心神俱醉。 之后,他收起笑容,伸出手拉起她的手。 和她灼热的皮肤不同的清冷如玉的温度,令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问道:“你要做什么?” 嗤声一笑,他懒懒说道:“你说做什么,不探息你体内的药力,怎么知晓你中的什么药,是否能解?” “媚药难道还有不能解的?”听到他的说法,又联想到刚刚蝶嬅所说的,容楚月的心里顿时疙瘩一下,不会这么点背吧! 他将修长的指放在她滚烫的手腕上,旋即,脸色变了变,然后离开了她的手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夜幽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容楚月咽了一口吐沫,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样?能解么?” 他语气低沉地说道:“你倒是救了一个本事大的女人,她居然有北楚皇室的欢醉!” “……” 容楚月心里一沉,果然是这样吗? “真的不能解吗?” “你以为它为什么只有皇家才会有?”说到这的时候,夜幽雪的身上陡然加重了冷冽的气息:“欢醉,本来就是为了助兴的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却无解。” “……” “不过,如果要是让残曛来研究一下,也许会有办法。” “真的?我就知道!”容楚月的失落的心瞬间高兴起来,眼中充满了希冀之色。 “但是,就算是配出解药来,你也用不上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次被吊了起来。 “因为那时候你早已经死了,你一直用内力压制它,药力在你的体内会反复得增长,循着血液巡遍全身,你自己认为自己现在能挺过一个时辰么?” “……” 听到他的质问,容楚月立即说不出来话了,她自己心里很是清楚,现在她就已经无法用内力了,几乎属于虚脱的无力状态,要是下一波来的时候,她一定会抵挡不住。 “你想死么……” 看着她因为得到答案而变成灰色的凤眸,夜幽雪突然问道。 “我,我……” 要是在别的情况,她一定立即会说不想,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很多心愿都没有完成,但是现在,不一样,既然没有物理的方式解决,那么就只有…… “或许……” “不,绝不!” 夜幽雪还没有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会说什么她已经心知肚明,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和一个男人交~合。 他听到她如此毅然决然的话,挑了挑眉,潋滟的眸光凝视着她,说道:“就算是林尘或者西清墨,你也不同意?” “是。” 她虽然已经活了两世,但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情~爱这两个字。 随便找个男人,就算要她死也做不到,认识的人之中,林尘对于她只有友谊,是可以同生同死的伙伴,而西清墨则是一个能谈得很好的知己,所以,夜幽雪的提议绝对不行。 “那可真可惜,你将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死去。” 话落,容楚月突然从软榻上起身,望着眼前的人,坚定地说道:“夜幽雪,求你,救我。” ---题外话---亲耐滴,稍后二更出来,一定要快点看,不然就会被改的面目全非~(~ ̄▽ ̄)~ 第九十三章 本宫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勾引我【二更】 话落,容楚月突然从软榻上起身,望着眼前的人,道:“夜幽雪,求你,救我。” 如果非要她找一个男人解毒,她会选他,这个选择是唯一悦。 虽然他们有种种地纠缠,但是随着这种羁绊的越来越深,她的心变得开始有了一个依靠,总想着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伸出手,她的脑海中也总是会浮现出那抹血色的身影,见不到他会时常地想起他,见到时却又变得很是紧张。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如此对他与众不同,这种感觉,她一直都不知道,知道蝶嬅的那句话,她才认识到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情感。 此话一出,一股阴森的气氛瞬间在卧室内弥漫开来,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幽雪潋滟的眸子划过一丝潋滟,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慢慢地攥紧自己的手心,容楚月看着他的眸子,仿佛血液滴入的深红,在眸中晕染开来,然后一寸寸地结冰。 他薄唇轻轻抿着,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道:“你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么?” “你放心,我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闻言,她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露出一抹清绝的笑容,心脏在不规律地跳动着,静静等候他的回答。 可是,夜幽雪并没有立即回答,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犹豫搀。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的僵硬起来,死寂一般的静,因为媚药发作令她有些沉重的喘气声显得格外的清楚,好似飞扬在夜空的片片桃花花瓣,妩媚地翩然起舞。 夜幽雪微眯眼眸,看着她原本清艳的面容因为媚药而泛出红晕,眸色加深,好似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深邃。 容楚月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妩媚诱人,混合了女子的妩媚与少女的青稚气息,显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的味道来,但她眼眸里的冰冷与固执却是完全不容忽视的。 良久,他轻启薄唇,音调十分轻佻地说道:“可是,你应该知道,本宫喜欢男子。” 这是,在拒绝她么! 心中一沉,失望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一点点地将她淹没。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的眼前一黑,身体顿时失去力量,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夜幽雪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的腰,看着即将昏迷的她,眸光微闪,手上的力气陡然加大,紧紧地抱住她。 抬起另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在容楚月的注视下,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静脉。 “!” 容楚月心里一震,嘴中喃喃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夜幽雪没有回答她,用嘴吸允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然后再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 容楚月瞬间瞳孔紧缩,睁大了双眸,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夜幽雪的血,竟和常人不一样,没有丝毫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草药的清香,这是……难道他的血可以解毒? “唔……唔……” “如果不想死,就把它喝下去。”夜幽雪威胁地说道:“一滴都不要浪费。” “……” 听到他的话后,她立刻听话地张开自己的嘴,这样的举动令夜幽雪的很是轻而易举地把血送了进去。 看着闭上眼眸的容楚月,夜幽雪的眸色陡然地加深,红红的烛火摇曳着,衬着她嫣红的脸颊格外的娇美,一双凤眸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冷然,一汪秋水妩媚动人,眉黛眼黑,清丽与娇媚这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逐渐地融合。 他把血渡给她后似乎仍不满意,他很有技巧压住她的舌尖,牢牢地摁着她的手,唇舌交缠,瞬间攻城略地,如此窒息的吻都快要令她昏迷。 原本她喝到她的血之后,神志变得清楚了许多,但是由于夜幽雪那有些变味的吻,她却是极度缺氧,终于在她快要翘辫子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咳咳……多谢……”容楚月大口地吸着空气地说道,嗓子中还有着他血液的清香。 闻言,夜幽雪又突然凑了上去,伸出舌头在她的唇上细细描绘着,仿佛意欲未尽的意思,笑道:“好喝吗?” 容楚月平息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气息,说道:“世上极品,人间美味。” “不过,你知道并不是毒,它本宫的血只能暂时地让你感觉到舒服一点而已。” “……” 还是不行么?自己难道终究难逃一死? “其实,你大可以不必浪费你的血,反正都是一死。”她盈盈浅笑,浑然忘记了此时她身中媚毒,正在濒临死亡。 夜幽雪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忽然嘴角扬起,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本宫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勾引我……” “!” 容楚月瞬间抬起眸子,诧异地睁大自己的瞳孔,这是——在说他可以救她,不过勾引,这种方式…… “我……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夜幽雪打断了,淡漠地勾起了唇角,说道:“你觉得现在的你有和本宫谈判的资格么?” “……” 她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处于一个地狱深渊中,让她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 “本宫从不喜在这方面强迫人,若你不愿,只有等死。”夜幽雪慵懒地走向刚刚的床边,说着便要回去。 容楚月看着他修长冷漠的背影,一定要这样吗?他就没有一点喜欢她的?用力地攥紧手心,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体内的炙热无时不在提醒着她,容楚月深呼吸一口气,松开被攥紧的手心,瞬间解开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与一件白色的底~裤,跑到夜幽雪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慢慢收紧自己的手,抬着头轻声道:“别走。” 夜幽雪垂眸看着自己面前脸色微微苍白,分明拥有着比谁都骄傲的心,比谁都高傲的少女,但如今却在自己面前低下头她的臻首呈现出臣服的姿态,微微弯曲的玉颈有一种极为细腻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诱惑着人去触摸。 饱满而微微隆起的胸部,裹在肚兜里面像含苞待放的花蕊,仿佛因为羞窘她整个身子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 但她轻轻颤抖地身子,和低垂的眸子,无不在说着她内心的不甘。 “然后呢……”夜幽雪还没说完,容楚月便拿起一旁的酒,仰起头喝了一口,然后双手缠绕他的脖子,水晶郁金香酒杯还在手中轻握,晶莹的琥珀色液体倾斜四十五度角,嘴对嘴,吻了上去。 与刚才不同的是,夜幽雪只是被动地承受着她的挑拨,丝毫没有主动进一步的意思。 浓郁的花香混含着辛辣的气息消融在唇舌之间,强烈的酒香瞬间在她的口中弥散开来,化为靡′丽的味道,令她微微一醉。 她柔软的唇贴在他的上面,他完美精致的线条锋利且冰冷,灵巧舌尖柔滑的像呈在杯中般细腻。 她抬起头,面染绯色,之后她的手瞬间解下了他身上的腰带,褪下他身上的血色的外衣,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慢慢地游走。 这一系列的举动,明显在挑衅着夜幽雪的底线,他瞬间转过身,挑起她的下巴轻柔如情人在呢喃细语般地道,但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光里的黑暗与阴霾,还有***,仿佛能将她的灵魂彻底地侵食:“本宫知道这样的方式使你不甘心,但是你要记住,从你要我救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不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你是永远属于我的东西!” 容楚月望进他美丽却充满压迫感与暴虐眼中深处,随后垂下睫羽,平静而缓和声地道:“是,楚月知道。” “不过,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容楚月震惊地抬头,在那一瞬间,那声‘是’音尚未落地,一道修长而充满的阴影笼了下来,夜幽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那柔软细腻如花瓣的唇就被他俯身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毫不客气地侵犯着她娇嫩的口腔,甚至攫住了她粉嫩舌尖,随后她只觉得腰肢一紧,夜幽雪已经轻巧地拦腰将她抱起,向大床走去。 轻巧曼妙的珠帘再次被掀起,纱帐被他随后挥落。 第九十四章 意乱情迷的错误【一更】 夜幽雪已经轻巧地拦腰将她抱起,向大床走去,轻巧曼妙的珠帘再次被掀起,纱帐被他随后挥落。 静静地躺在锦褥上,因为媚药的作用,容楚月披散的青丝在床上铺展开来,一副慵懒娇软的样子,而她的身体上方,此时,是夜幽雪那挺拔俊美的身躯。 他俯身,唇落在她的脸颊、唇,吻向她的柔美的颈,,一路向下…… 夜幽雪看着容楚月那微微泛红的脸蛋和优美脖颈,华丽而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引诱地呢喃:“很美呢……悦” 容楚月看着他露出的完美的线条,精致的锁骨,白皙如玉,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妖异的魅惑,此时的他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轻易地失神,使她的眼神几乎无法移开,她不禁在心中感叹道,这个变态,还真是个大妖孽! 容楚月在迷蒙中感觉到胸前一凉,她仅剩的肚兜从他手掌下飘落下来。 她紧张地喘息着,痛苦地压制着在体内窜动的热流,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但是大脑却相当的清楚,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他并不喜欢她。 就在夜幽雪马上又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容楚月几乎紧张的无法呼吸,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搀。 这时,感觉到容楚月突然僵硬的身体,夜幽雪突然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向她,嘴角因为刚刚的事情带着一抹血色妖娆魅惑,潋滟的双眸有一种醉意的迷蒙,他带着讽刺的意味道:“怎么?不愿意?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急?” 容楚月的心脏一颤,深一口气,放任自己忍不住地想要贴近夜幽雪那温凉的身体的手,搂住了他的腰,嫣然一笑,道:“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能和王爷亲近,别人想要还没有机会呢!” 原本清丽的面容染上了绯红,显得愈发惑人心神,她自认为自己不是矫情虚伪的女人,既然她选择了这个方式,不论结果是什么都会去接受,不过就是一次男女间的活动而已。 她主动地奉上自己吻,然后轻轻地说道:“幽雪,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 夜幽雪闻言眼神一暗,如同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忽然轻柔地说道:“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她的背脊,那诡异的触感带起她的身体的颤栗,就像一只狐狸柔软的尾巴轻轻扫过,他张开嘴轻咬的她的耳垂,慢慢舔′吮。 他薄薄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眼眸,嘴唇,脖颈……一点点往下,她感觉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唇的移动,仿佛被火点燃般,一寸寸地燃烧了。 如雨点般的吻,好似火种,点燃了她身体里的媚药,药效迅速地膨胀起来,然后再最高的燃点炸裂,那股烧灼的热力,再也无法控制,在容楚月的体内乱窜游走着。 容楚月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住她的身体,娇躯轻颤着舒展,好像带露的青莲,一瓣瓣绽开。 黄铜香炉的上方有几缕轻烟袅袅,清风吹拂,淡淡的熏香漫浸了软烟罗做的床幔中,使躺在上面的两人多了一份朦胧的美感,在迷蒙中,她看到他凝视着她的眸光,深邃复杂,潋滟的眸光如梦似幻,还带着一丝仿佛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愫。 似乎是怕情感泄露,夜幽雪指尖运起一丝红色的光芒,伸指一弹,熄灭了室内的烛火。 黑暗中,无尽的缠绵。 在她被他极尽挑′逗下意识迷乱的时候,痛楚袭来,使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嘶……”尽管夜幽雪按照他刚刚对她承诺,但骤烈的疼痛还是顿时侵占了她的大脑。 她无声地留下了一滴眼泪,就在这时,夜幽雪俯身,亲吻她的脸颊,似乎要把她眼角的泪吮干。 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痛楚与精神上的甘美的缠绵,凡世间的陌生的人们熙熙攘攘走在路上,这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随着风而飘然远隐,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没有恨没有怨,似乎只有他和她。 初谙情事的容楚月的心中,一阵迷惑,一阵慌乱,想着就让这件事情伴随着她心底的那还未还得及的情愫终结吧! 两具身子彼此互相交缠,摩擦在一起,一夜迷乱。 红烛如泪,烧得还剩下小半支,预示着这一天即将过去了。 衣衫尽落,贵重的大床上尽显凌乱,卧室的酒香弥漫在他们的周围,融合进血腥的味道与靡丽的气息当中,透着纸醉金迷。 这时,容楚月早已经倦极睡去,她下意识地紧紧地拽住了枕头。 看着怀里的少女似乎呢喃着挣扎了一下,又沉沉睡去,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背脊,有些凌乱的青丝顺着她雪白的颈项蔓延到了那一抹雪润间,浓烈的墨色配着她胸口那抹雪一般肌肤,异样的诱人。 夜幽雪的眸光不由微微眯起,就那样盯着她有些像是一只懒猫一般的慵懒的姿态,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在探知容楚月体内的媚药已经解掉后,他伸手贴上她的后背,运起内力缓缓地送进了她的筋脉之中。 容楚月原本虚弱几近透支的身子的里面,霎时间被灌了一股温暖进来,慢慢地充盈了一股庞大的内气,它仿佛一条浮游的龙在虚浮之中循环游荡,吸引着那些她散落的精气一点点地凝聚在它的身上,缓缓地游弋入她空虚倦怠的的丹田之中。 她的头顶瞬间汇聚出细细的气流,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 而此时,夜幽雪的脸色上多了一分苍白,之后他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起身。 这样的轻微的动作,立刻把她从睡眠中惊起,她慢慢地睁开了一双凤眸,看见他缓缓起身穿衣的动作,由最初的迷蒙转为平淡,现在的她十分冷静。 “媚药已经解了,你要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宫主放心,楚月知道。”容楚月轻轻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夜幽雪的动作没有一丝留恋的意味,穿上衣服后,掀起水晶珠帘,珠帘碰撞叮当作响,宛若敲击在她的心里,冰冷彻骨。 “多谢!”瑟瑟轻声说道,声音含笑无波,一字一字都咬的很清楚。 听到她说的话和感受着她冰冷的语气,夜幽雪脚下一顿,微微侧眸后消失在原地,浓烈的红,宛若过眼云烟。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的被治疗了,而且即使她没看见,她也知道一定是夜幽雪为她做的,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若是他喜欢自己,那为什么又偏偏对她说那些话,让她选择那么多的事情? 容楚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真的不懂,不懂…… 然而,容楚月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几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林尘心里已经担心的不得了,初景和残曛也知道了这件事,焦急地等在这里。 初景更是上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住了林尘的衣领,愤怒地说道:“你把容楚月放到宫主那里做什么?” “她那时候的情况真的很不好,似乎是中了毒!”林尘十分无奈地回答道。 “她要是中毒,那也应该找残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主昨天晚上是……谁都不能接近,你难道要让宫主大人为她解毒?真是……气死我了!” 初景用力地推了一把林尘,气的直跺脚,而一旁的残曛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那一双阴森森的目光,也是直直地盯着林尘,好似要把他戳破般,如果眼神能杀人,林尘早就已经死了上千遍了。 “……” 林尘听到了这些也没有任何反驳地任其责骂,而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大殿之上出现了一抹血红色的身影,鬼魅缥缈,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般的虚无。 看见夜幽雪出现后,几人立刻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而林尘担忧地看了一眼夜幽雪有些苍白的脸色,十分自责地说道:“爷,全是我的错,属下甘愿受罚!” 夜幽雪伸出手让他起来,刚一坐在主位上,面色“刷”的一下陡然变色,就听—— “噗”的一声,一口暗红色血吐了出来。 “宫主/幽雪大人!” “爷……” 第九十五章 鬼魅,轻佻【二更】 林尘几人见此,立刻上前去扶他,却被夜幽雪一手挡了回去。 初景还是很担心,忍不住地再次接近他,就被他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而这时,只有残曛说道:“幽雪大人,请让我检查一下您的身体。” 就连平时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残曛,此时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担忧的颤抖,可想而知,这次的事情,的确闹大了,而且还很严重。 夜幽雪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把手伸了出来悦。 残曛见此,顿时上前伸出手探息他体内的状况,真是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林尘两人也在紧紧地盯着残曛的表情,生怕有什么不妥。 然而,探息之后,残曛黄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跪在地上,请求道:“幽雪大人,您现在的状况真的十分糟糕,必须要去血池了。搀” 此话一出,林尘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别人不知道血池是什么,但是他们几个可是清楚的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恐怖地不敢想象。 不约而同的,他和初景一同跪在了地上。 夜幽雪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叹息了一声,说道:“好。” 随后,他抬起脚步,慢慢地走去。 红纱飘飞在空中,迷乱了心神,滴答,滴答,一滴滴的血珠开始从他指尖掉落在地上,残曛几人跟在他的后面,瞳孔紧缩,宫主大人到底是做什么?居然会这样的严重! 几人来到了翎雪宫的禁地——血池,在这阴森恐怖,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的地方,白昼如夜,浸凉如水,几乎看不出时辰几何,空气渐渐飘来若有若无的清香的草药味,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在他们眼前的人——夜幽雪的血的味道。 血池,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般静静地躺再金砖玉砌之上,一抹血色的修长人影站在它的旁边,冷风梭然吹过,灌满他轻渺宽大的衣袖,仿若谪仙,但却更似魔神的巨大羽翼。 夜幽雪的血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郁,他现在几乎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五官也开始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身上的红衣早已分不清是本来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浸透的血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精致的唇角弯出了冷讥的弧度,道:“好了,开始吧!” 这时,残曛走上前来,手里恭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的盒子递给他,慎重地说道:“幽雪大人,请用。” 他接过盒子,打开它,然后拿出盒子里那颗布满着黑色细纹的红色药丸,舔了一下,眸中满是嘲讽之意,不知是对残曛说还是自己说道:“好久没有用了,味道到还是那么令人的厌恶!” “爷,我和初景退下了,在外面等候。” 林尘看到那个诡异的红色药丸时,恐惧的感觉铺面而来,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拉着一旁同样恐惧的初景,说道。 “嗯。” 得到了夜幽雪的允许后,林尘和初景便匆匆地退下了。 不是他们不敢看,而是自从十年前的那次他们无意当中看见后,就再也不忍心看那样的画面了,这种非人的痛苦,真的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林尘和初景退下后,夜幽雪把手中的那颗带着黑丝的红色药丸放进嘴中时,就连从小就在他身边侍候此事的残曛,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去看接下来的景象。 只听夜幽雪闷声轻哼,单薄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攻击,强烈的痛楚导致他顿时单膝跪地,这时,那股莫名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速地侵蚀他的身体。 他苍白如纸的皮肤立即泛出红色的光芒,那些红色的光芒是从他身体中所渗出的血珠形成的,之后在他又眼角下快速地浮现一丝鬼魅的黑线,仿佛如一条小蛇般顺着他的眼角急速地往下爬,掠过他红白交错的脸颊,一路蜿蜒到脖子向心口蔓延而去。 黑线所爬过的地方,又开始漾出一丝丝的更加细小的支线,宛若用细羊毫描绘而出来的开花的树一般,在黑暗中,似是一个古老的图腾般看起来阴森又诡谲。 夜幽雪十分痛苦地跪在地上,一只手强撑着身体不让它倒下,而另一手则是捂在自己右眼上,仿佛在和什么强大的怪物做着斗争一般。 最终,夜幽雪一把掀掉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凌乱的青丝,透着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诡异的黑红色图腾交错蔓延,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妖媚的轻笑,眸中波澜诡谲,滟潋的红唇,绝美的面容让他整个人呈现出妖异癫狂的状态。 如此强大恐怖的气场,这让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残曛几乎快要窒息,残曛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血池边,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地一划,自己的手腕处便开始流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只见这道黑色的血液在滴入血池的那一刻,宛若红宝石般瑰丽的血池瞬间沸腾了起来,似乎是一个沉睡千年的妖兽再次地醒过来,在叫喧着鲜血的渴望。 “幽雪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残曛因为失血过多,虚弱地说道。 “嗯。” 淡淡的一声回答,却让残曛的心忍不住地颤抖。 随后,夜幽雪便轻轻挑眉,邪魅张扬的令人不敢直视,就在他的脚踏入血池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血衣瞬间化成点点光晕,消失在空气中。 血池没入他的身体,黑红色的花纹开始动了起来…… 在西辰的皇宫中,当朝皇帝正迎接远道而来而来的天烬国的二皇子,并为其准备盛大的接风宴。 在金銮殿上,十二根白玉柱子林立着,上面刻满了龙形浮雕,尽显威严之气,地面用金子镀上了奢华之风,殿内百官已分成两列站好,而殿堂的正上方,西莫延正襟危坐在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右手搭在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上,眼神阴戾地盯着前方。 此时,西莫延身穿代表着西辰的朱红色金银丝龙纹朝服,这种朱红色整个帝国只有两个人才能穿,但他的比大祭司的更为庄重、深沉。 西莫延在被容楚月治好后,容光焕发,顿时年轻了不少,发丝被嵌红宝石皇冠束起,细长的眼眸折射出慑人对的威严,丰神俊朗,只见皇帝西莫延大手一挥,对着百官说道:“宣――” 随后大殿上便传播着太监的通报声,“宣天烬帝国二皇子觐见――” 通报声落,一个人影慢慢地朝着他们走过来,那人在大殿的中央站定,在他们面前的二皇子,身着一袭代表着天烬国的皇家的淡金色云锦宫服,可是锦服上却绣着殷红色流纹,如此矛盾的颜色,可见这位皇子是多有喜欢殷红,手中拿着一把扇子。 而待百官看清这个二皇子后,心中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子,并且是在五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容貌竟然有着阴柔之气,黑色的长发被嵌着殷红宝石的玉簪攒住,堪比女子的容貌,眉若春风裁柳,狭长的眼眸有着不知名的暗波在流转,鼻挺秀丽,薄唇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嘲讽? 看到这个,百官们立马回了神,看着二皇子犀利阴沉的眼眸,他们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光顾着震惊眼前比女子美丽的人,却忘了他可是阴狠残忍的大人物。 “哼!”那人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愚昧的百官们,便转身向前,躬身拜首,道:“天烬国二皇子幻云烟辰,参见西辰陛下!” 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下,幻云烟辰的声调仍是带着一丝风流的韵味,令人不明其意。 “免礼!来者既客,赐座。”话音一出,威严的气息便瞬间遍布整个大殿,令各个在场的官员都收起别的心思,整齐站好。 看到这个场面,幻云烟辰眼角轻挑,道:“谢陛下。” 随口一说,便直接大步迈向自己的座位。 见此,百官们对幻云烟辰的目中无人不满地皱起了额头,但却没说什么,因为他们的皇上可是都没说,他们更没资格,但是他们很是惊讶于皇上没说的做法,要知道平时无论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后果很严重。 随着幻云烟辰就座,西莫延开了口,“为了欢迎凤凰帝国二皇子的到来,本国专门准备了一场接风宴,来人,现在开始!” 第九十六章 来自幻云烟辰的威胁 随着幻云烟辰就座,皇帝开了口,对着底下的大臣们说道:“为了欢迎天烬国二皇子的到来,本国专门准备了一场接风宴,来人,现在开始!” 之后的一段时间中,这两人便欣赏起了接风酒宴的娱乐节目。有着异国风情的妖娆舞女踏着鼓点的节奏翩翩而来,扭动着如蛇般魅惑舞姿,一个领头的舞女迈着诱人的步调转到了幻云烟辰的身边,围绕他起舞,一点点靠近,幻云烟辰看着舞女的动作,眼神一暗,便一把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嘴角勾起一丝看似嘲讽的笑,却充满了风流的韵味悦。 幻云烟辰喝着舞女敬的酒,缓缓开口,道:“哎……听说陛下前些日子病重,我们天烬那时政局纷乱,没有前来探望还请多多见谅。” 听着幻云烟辰半分抱歉半分调侃的语气,西莫延就知道,他说的话全都是在胡扯,要不是盛宴即将举行,他怎么可能回来!哼,这个臭名昭著的二皇子,还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二皇子不必见外,既然天烬国事繁忙,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不过根据探子回报,天烬国前几天,皇室内部里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不过究竟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哈哈,有陛下这句话,烟辰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幻云烟辰眼帘微垂,话音一转,说道:“对了――听说贵国的大祭司仙逝后,一直都没有人选?” 听到幻云烟辰的突然询问,西莫延眼神一沉,嘴唇抿着,浑身散发出压抑鬼厉的气息,使原本很欢快的气氛立刻僵化起来,周围的大臣们也大气不敢喘一下。 看到了这种情况,幻云烟辰会意,勾起嘴角,旋即便说道:“我说,陛下,大祭司这个事情急不来,您不必如此担忧,本来还想一睹大祭司人选的神人风采,可惜啊……” 听到幻云烟辰仿佛很是叹息的话,西莫延神色稍缓,说道:“呵呵,二皇子说的对,大祭司怎会和凡人一般,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当,朕只是突然想到了近日几件烦心事罢了。” 随着这两人的一问一答,整个大殿的又恢复成喜乐一片…搀… 容楚月在床上又休息了一会儿后,披衣下床,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疼的,虽然夜幽雪已经给她渡了内力,但身体上那种经历人事的痛是怎么也消不去的。 她回眸看了看身后的大床,丝被凌乱,满床春色,素色的褥子上,落英点点。 容楚月有些苦涩地闭上了眼眸,这时,残曛突然从她的身后飘了过来,对她冷冷地说道:“容小姐,幽雪大人已经吩咐了我给你准备了热水,请跟我来。” 她一怔,不知道为什么残曛的表情和平时有点不对,但要是让她说又说不上什么,只能跟着她走。 来到了浴池边,她缓缓地解开衣衫,白皙的肌肤上充满了红色的欢~爱后的痕迹,残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出现丝毫的惊讶,他们应该都知道了,估计他们也觉得这件事真的很普通,所以才没有改变,不过,还好…… 其实,夜幽雪并没有对他们说,但是他们也能大概的猜出来,尤其是残曛,一看就能知道容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心里猜出来是一会儿事,真正地看见又是一回事。 残曛想到刚刚夜幽雪闭着眼睛没有呼吸般的躺在血池中,几乎已经死去的人,但是,却对她说让她去照顾容楚月,这种情况还真是——令人稀奇啊! 容楚月走进水中,将整个身子慢慢地没入温润的热水里。 想着刚刚的事情,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她伸手拭去,放入唇边,一片苦涩,埋首到热水中,任脉脉温水抚触着她满是红痕的娇躯,一点点沉静下来。 良久,当她破水而出时,一双凤眸在氤氲热气中甚是沉静淡定。 她还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医仙容楚月,还有任务在等着她必须去做,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漾在唇边,潋滟如花。 她起身从浴桶中步出,拾起残曛手中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整理好自己的易容,就在她刚要抬脚离开的时候,残曛拦住了她,道:“幽雪大人说了,要你把这个药喝了。” 看着不容置疑的眼神,容楚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碗,闻了闻药味,上好的补养身体的药材。 容楚月拿起一口就喝完了,然后转身说道:“烦你给楼主带个话,就说我走了!” “你还没吃饭……” “不用了。”她回眸轻轻一笑,然后推门走了出去,再不走,难道让她用这副姿态去见夜幽雪吗?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在燕翎的街头,一阵清风吹来,白色的衣衫和青丝随风而飘,宛如一朵绽开的雪莲。 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抬起脚步,朝着皇宫走进去,然而她刚到太医院,就被皇上给叫走了。 说是皇上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给他诊完脉后,容楚月开了一副滋养身体的药,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结果,皇帝却突然想要和她下棋。 容楚月得知不能抗旨,也只能遵从。 几局过后,皇帝看起来很平静,因为容楚月这几次她几乎是按照输两局必赢一局的规律进行着,这样的虚实结合,皇帝对此很是满意。 皇帝西莫延在不动声色地看着桌上的棋局,烛火下眼神平静,每道皱纹都皱得沧桑而紧。 但是,在这几次局后,容楚月的心却如同这冰冷的玉做的棋子一般,越来越凉,他叫她陪他下棋,是真的想要看看她的棋艺,还是别有它意?如此的深渊计谋,就如同帝王家般不可测。 一抬眼看见皇帝眼神疲倦,恍惚间想起他病重的那日,他也曾露出这样的眼神。 西莫延打了一个哈欠,见此,容楚月识趣地起身告乏,说道:“此局微臣认输,望陛下还是多多休息!” 皇帝听到后笑了起来,抬手拂乱了棋子,说道:“等一会儿,有一个人要见你。” 她心中一紧,却不敢推辞,低眉敛目恭敬地说道:“是。” 这时,只听—— “哈哈~”一道带着调侃意味的声调放肆地出现在空气中,在这个庄严的金銮殿上,显得如此突兀。 容楚月不由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那人从屏风的后面慢慢地走上来,他身着一袭殷红色花纹的浅黄色华服,黑色的长发被嵌着殷红宝石的玉簪攒住,比女子还胜一筹的容貌,眉若春风裁柳,狭长的眼眸流露出一丝邪气,鼻挺秀丽,薄唇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整个人有股阴沉的气势,此人很危险,这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而这第二印象便是,怎么好像在哪见过,看着有点熟悉,又好像没见过。但是,唯一肯定的是,眼前的人她只定那个没见过。 “陛下和这位大人的对局还真是精彩啊,几乎每场都是不相上下,可见对局的人心思缜密深沉。” “你是……” “他是天烬国的二皇子幻云烟辰,为了此次盛宴前来的。” 原来如此,她说要不怎么给人的感觉这么危险呢!是那个那个张狂毒辣的二皇子啊,传说中有着比女人还没美容貌,还有着比女人更歹毒的心肠。 刚刚那个话,明显在说她根本就是在忽悠皇帝。 “一直听别人说容大人医术高超,更够起死回生,原来等到见到后,才发现,容大人还有着比本殿还要美的容貌。” “殿下谦虚了,在下怎么可能比您美。” 此话一出,幻云烟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旋即,他的嘴角又挑起了一抹微笑,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陛下,虽然容大人是药王宫以行的徒弟,但是宫以行已经退隐多年,怎么又会让自己教了多年徒弟再次现身与尘世?” 而容楚月听到他的话后,嘴角微扬,这意思是在说她的背景不透明?不过,他要是想查她,估计得等到下辈子吧! 然而,容楚月却不知,她的细微的表情被一直坐在一旁的某皇子看见了,幻云烟辰眼眸眯起,狭长的眼眸有着不知名的暗波在流转,他打开他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扇,无限风流。 “启禀皇上,二皇子说的不免有些太绝对了,虽然我师父不问世事,可是我不同,要知道容楚月并不是宫以行。”容楚月还是那么直直的站着,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看着皇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幻云烟辰再次开口说道:“但是,据本殿所知,有人两年前有幸见过药王,而那时,宫以行并没有徒弟。” “二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西莫延挑起细长的眼眸,锋利的眼神射向幻云烟辰,他这语气明显在说他用人的眼光不行。 “没什么意思,本皇子不过是好心地提点一下陛下,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蒙蔽了双眼而已。”幻云烟辰挑眉,用手扇着白玉扇,很是风流。 “那朕还得多谢二皇子,不过在这里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二皇子要是有意见想要掺一脚可没那么容易!”西莫延那种阴冷的气势,也不是能让人嘲笑的人,立刻放出话,语气无比霸道。 “烟辰哪敢有意见,陛下怎么做是陛下的事情,何况烟辰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幻云烟辰听到西莫延的话,立刻垂下首,装作恭敬地回答。 “嗯。”听到幻云烟辰的臣服,西莫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却没看见,幻云烟辰眼神是如此真实的嘲讽。 幻云烟辰,还真是有点意思,刚才他说的那话,虽然乍一听起来十分恭敬,实则却暗含嘲讽,分明是说你老的事还不值得我管,啧啧啧…… 容楚月心里想到,这个人,过后她一定要就把他查个清清楚楚! 之后,西莫延也有些不耐烦了,便走了人。 而正当容楚月跟着皇帝的后面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充满肆意语气的声调传了过来,道:“容楚月――是吗?” 话说,幻云烟辰不知道抽什么风,在众人都走了之后,居然把她给叫住了,而这种情况容楚月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二皇子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意见啊! 在听到幻云烟辰叫住自己的时候,容楚月停住脚步,皱了皱眉心,这二皇子怎么回事,叫她做什么,不知心里已经想了千百种原因,算了,容楚月风轻云淡的转过身,盯住幻云烟辰的眸子开口,淡淡地说道:“不知二皇子叫在下有什么事?” 看到容楚月那突然看向他的如清泉般的凤眸,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恢复成那风流的模样,扇着他那白玉做的扇子,道:“怎么,本皇子叫住你非得有事?” 没事你叫我干什么,神经病!我可不想和你在这耗着! 容楚月眼角抽搐着,心里吐槽,嘴上却说:“当然,二皇子是谁啊,想要叫谁就叫谁,但是二皇子,你现在把我叫住了,如果没有事儿,这不是耽误你的时间,更耽误在下的时间嘛,在下还有很多事情,真的没闲工夫没您在这里瞎耗……” 幻云烟辰刚开始听到容楚月前几句话时,显得很是舒服,但是,听到后面就不是那回事儿了,狭长的眸子变得幽深,道:“容大人,你的时间还真是宝贵,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愿意和本皇子在一起,不过我可不是西辰的那些傻人,被你耍的团团转。” “二皇子这话说的,楚月怎敢和您在一起,您可是响彻五大国的大人物,在下能如此地站在您跟前,您不觉得已经很有勇气了吗?何况跟您说话?” 容楚月一脸微笑着,摆出一副我很怕你,尊敬你的模样。 “哼!收起你虚伪的模样。”幻云烟辰“啪”的一声把白玉扇合上,走到落莲的前面,用白玉扇挑起落莲的下巴,眯起他那狭长的眸子,对着她说道:“在本皇子面前,你最好不要摆出这幅模样,因为这世上还没有谁是我看不透的!” 额……这话说的,太嚣张了!比之前的西清凌还要霸道、张狂,不过,那是你没看见我们西辰的那个大变态,算了,还是让他先嚣张一下子。 看到容楚月那突然的沉默,幻云烟辰的眸子阴沉了,他凑她的耳边,道:“说――你到底是谁?” 听着耳边突然发出的充满邪气的语调,容楚月立刻就炸毛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马退后到幻云烟辰的一步之外,语气平静中带着冷意:“二皇子请自重,您虽然这么热情,但在下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恕楚月不能奉陪,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了。 只留下幻云烟辰一个人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上,幻云烟辰心中想着容楚月走之前带着讽刺的反话,哼!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说我不洁身自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岂有此理,这个幻云烟辰,太变态了!他是不是很闲!雅兰,怎么样?” 这个声音就是从幻云烟辰那走掉的容楚月,她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忘忧园中,手里拿着一个枝条,无聊地晃来晃去,对着刚才不知去什么地方的雅兰说道。 雅兰走过来,坐在床边,道:“幻云烟辰,五国之首天烬国的二皇子,是当朝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这个人,不仅在本国具有很高的地位,在整个天下中也是很有影响力,而且他的阴险狡诈,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能轻视他!” 听着雅兰从千机楼中搜集来的情报,容楚月皱起了眉:“不好办啊,尤其是,刚才那个试探,我觉得他很是怀疑我,并且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对!我也觉得他一定会阻扰我们的计划,要看紧了。” “……” “楚月?楚月?”刚刚来到这里的慕容逸看着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的她,然后用疑惑的眼神扫向雅兰。 雅兰立刻会意,于是,趴到容楚月的耳边,扯开嗓子大喊:“小――姐――你醒醒!” “啊!雅兰!你干什么,我又不聋,这么大声,吓我一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落莲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对小红表示我受到了你的惊吓。 “我看你是已经聋了,没听到慕容将军在叫你?”这次,雅兰对容楚月十分鄙视,这么点小事却想了这么长时间。 “楚月,你在想什么,刚刚一直在走神,是遇到了麻烦?”慕容逸疑惑地问道,坐在容楚月的对面,用清淡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放心,没事,你的事情安排完了?”容楚月露出一副小事情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就把话题移到他的身上。 “还差点,皇上身边的禁军很是碍事!” “用不用我帮忙?” “没事,这点小事,我能搞定。” 慕容逸穿的是月淡青色绘银丝边生丝袍,衣袖宽大,寥寥绣几叶墨色竹子,清逸秀雅风姿夺目,他抬手拿起一旁的茶,容楚月见到他的腕上戴了一串佛珠,笑道:“我说,从来也没听说过你信佛,怎么突然带了这个东西?” 听到容楚月的话,慕容逸便捋起袖子,只见腕上戴着一串墨色的佛珠,色泽古雅,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戴在他白皙如玉的腕骨上,倒也生出几分神秘的诱~惑。 “别人送的,你喜欢?” “也不是太喜欢,只是觉得很好看……” 容楚月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慕容逸突然抬起他的另一只手,三两下取了佛珠,朝容楚月的方向随意地一扔,浓密长睫下眼神流光溢彩,微微一笑道:“给你了。” “……” 容楚月嘴角抽搐着,拿起旁边的佛珠,衬着烛光的佛珠,显得格外的美丽圣洁,虽然她没有真的想要这串佛珠,但是人家既然已经给了,她就收着吧,对着慕容逸道:“多谢喽。” 然而,却见慕容逸走到她的身边,伸出了一只手,也不说话。 她看了看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道:“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给我了?怎么,还想要回去?” 只见慕容逸立起了一根食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不,给钱。” “什么?”她一怔,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按照市场上流通的价格,一颗墨玉珠是一千两,这串佛珠一共……” “……”听着耳边的话,容楚月立刻无语了,然后忍住自己想要走揍人的脾气,但是,她还是想揍他! “慕容逸,你够了!” “!” 雅兰见到叹了一口气,虽说平时慕容将军经常损他们的小姐,但是不说其他,只要她家小姐一有想要的东西,二话不说就送了她,还真是令他们这些人羡慕啊! 第九十七章 露骨的挑衅 盛宴开始。 五国之中,天烬派了二皇子幻云烟辰前来,南皓则是由太子白子笙出席,刚刚成为北楚皇帝的萧翊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希望获得西辰的支持,也来到了这里,而东丽国则是因为内乱无暇顾及盛宴,只是派了个微不足道的人前来。 容楚月是属于西清墨的那一方,自然坐在了西清墨的下方。 而此时,她却觉得自己从一开始盛宴开始的时候,就被一道视线给盯住了,而视线的主人便是幻云烟辰,他的目光宛若一条毒蛇,被他盯上的的话,除非杀了他,不然的话就将会被他活活缠死,这种感觉真是不舒服,令人毛骨悚然。 终于,在一片歌舞之后,幻云烟辰率先开了口,道:“来到这里,还真是让人赞叹啊!搀” “不知二皇子有何指教?”西清凌接话道。 “西辰地大物博,人也是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倒是每个都行事放荡,民风开放,男子和男子的断袖随处可见,丝毫不见君臣之礼,不像我们天烬,女子知书守礼,男子熟读五经四书,唉,想来还真是无趣……悦” 此话一出口,除了别的国家的几人外,其他人几乎全都变了脸,坐在上方的皇帝西莫延脸上原本很是自豪的笑意,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 “ 幻云烟辰边说边晃动着手中杯子,话中的轻蔑之意是个人就能听出来,再加上他肤白唇薄,狭长的丹凤眼往上一挑,尽显凉薄与无情。 这样的人,还真像传说中的性格阴晴不定,暴虐狠戾,和天烬的当朝皇帝处理问题的方式还真是南辕北辙。 “璇玉王爷,本皇子的体会感言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了,哦?” 话落,全场陡然变得异常的安静,那些底下的大臣们更是吓得抽气,浑身直冒冷汗,璇玉王爷是谁?在西辰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帝有时都不敢这么说,尤其是璇玉王爷喜好男风,也只是在民间流传罢了。 而幻云烟辰却像是不知一般,说完后,也不管自己周围的气氛变得如此糟糕,歪坐在那里,一副嚣张肆意的样子。 坐在皇帝旁边的夜幽雪听到此话,握住酒杯的手瞬间变紧,指关节处泛着轻微的白,潋滟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阴森的杀意,然而这道光芒很快地便被埋没……哪怕是坐在他身边的皇帝也没有发现。 “二皇子对于这些平常的事情感到如此的稀奇,到显得有些孤陋寡闻了。” 他伸出手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以极度缓慢、优雅的姿势将杯子放回原地,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殿上清晰可见,这么红果果地挑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幻云烟辰,不错啊! 夜幽雪的话明显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回击,这连平时与夜幽雪作对的西清凌他们亦是感觉夜幽雪做的好,而面色僵硬的皇帝则是稍缓。 幻云烟辰的身子一僵,扯出了一丝笑容,道:“在下的见识怎么能比的上您……” 话落,他便有些不悦地坐回原位。 之后,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的气氛,皇后给了坐在西清凌旁边的南宫飞花一个眼色,说道:“各位都是远道而来,下面就请欣赏西辰女子的风采吧!” 与此同时,歌舞开始响起,一行舞姬迈着轻快的舞步,来到台上旋转步伐甩起水袖,如同海浪般美不胜收,这时,只见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位绝色艳丽的美人,她穿着雪色的华丽衣裳,从上空缓缓下降,在坐席间的众人看来,此女子就好像是天外飞仙般圣洁。 一舞完毕后,坐席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好,真是好啊……” “宛若仙女,圣洁飘渺,果然美啊!” 听到众人的赞叹,那中央的女子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只见她缓步上前来,对着皇帝遥遥一拜,恭敬地说道:“儿媳南宫飞花参见父皇,仅此一舞来祝愿盛宴举行成功。”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原来是右相的千金南宫飞花,不愧是西辰第一美女!” “她似乎替那个华郡主嫁给了七皇子,不过依旧风华不减当年啊!” “七殿下还真是有福气,娶了如此的一位佳人……” 南宫飞花当然听到了这些话,心中不禁一喜,此次的计划成功了,本来她就是要趁着此次的盛宴大放异彩,然后让皇上高兴,封她为正妃的。 这将近一年来,虽然自己嫁给了西清凌,西清凌对她也不错,但是却始终被人说是替那个贱人嫁过来的,顶着个侧妃的名号,真的很不爽,而且因为那个贱人死了,皇帝也一直都没有提这个事情,她也越来越着急。 “原来是老七的妃子,真记得你当年还是西辰的第一美人……” 果然,她的这一舞起了她预想中的效果,就在她的心提在嗓子眼中的时候,只听一道不和谐声音响起:“哼,本皇子还以为是个什么美女,却不曾想是个已经过了气的人妇,还在这里装圣洁,原来西辰的女子果真是个不受规矩的人,还真是污了本皇子的眼。” “二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爱女的右相南宫易此时站起来,质问他。 幻云烟辰的嘴角挑起一抹放荡的笑容,道:“本皇子就是表面的意思,这位大人不会听不明白吧?明明已经是昨日黄花,还摆出一副清高脱尘的嘴脸,如此的作风真叫人作呕!” “当”的一声,琴弦被弹断了。 舞姬们十分惊恐地跪下,娇媚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脸色惨白的吓人,她们一个个地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拼命的咬唇,生怕被惹怒的皇帝拿自己开刀。 而南宫飞花听到了此话,则是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晕过去,什么叫过了气的人妇?她简直就像上去狠狠地教训那个天烬的二皇子,但是她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想借此时博得同情。 “父皇,儿媳真的不是故意的,原本以为身为皇室的人,想要为西辰献上自己的一片心意,却不曾想……” 她这话说的硬是把自己的行动说成家国大事,如泣如诉,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你的表演很精彩,朕记在心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原本在听到幻云烟辰的话后,有些不悦的皇帝,缓了声,对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事实证明,她这话明显地起了效果,皇帝和文武百官也齐齐变脸,一个个用杀人的眼神,看向幻云烟辰,颇有责怪鄙视的意味。 但是,坐在西清墨身边的容楚月却是比较开心的,当幻云烟辰那个毒舌说起来别人,尤其是她的仇家的时候,听起来还真是解恨啊! 对于这些鄙视的眼神,幻云烟辰丝毫不在意,眼神邪魅张狂,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走到了西清墨的身前,说道:“不过本皇子倒是对容大人有些欣赏,如此天生丽质,纤纤素手,却凭借自己的医术成为院判,就连本皇子听到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容楚月的样貌是众所认可的美丽,而且璇玉王爷也曾经赞扬过,但是像这种如此胆大妄为地用一个女子的词来形容容院判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众人都在想,容楚月究竟该怎么回答? 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容楚月攥紧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笑道:“楚月多谢二皇子的赏识,虽然,这个赏识有点不够格。” “……” 一片死寂,他们没有想到容楚月竟然如此直接了当地讽刺幻云烟辰,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直到坐在皇帝旁边的夜幽雪轻轻一笑,打破了这个局面。 随后众人也一同爆笑出声—— “哈哈……” “容大人说的好啊……” “容大人真不愧为医仙,有水准!” 幻云烟辰听到这么明显的嘲讽的笑声,“哼”了一声。 而容楚月当然听到了那个为自己解围的人,抬眸向上看去,凤眸中划过一丝波动,他这是在帮我? 他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突然对着夜幽雪继续说道:“不如让容大人给我们舞一曲,本皇子想容大人绝对会比那个过了气的美人要绝色,璇玉王爷估计也想一看吧!” 第九十八章 夜幽雪很不爽 他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突然对着夜幽雪继续说道:“不如让容大人给我们舞一曲,本皇子想容大人绝对会比那个过了气的美人要绝色,璇玉王爷估计也想一看吧!” “二皇子,注意的说辞!” 还没等夜幽雪和容楚月这两个当事人回答,留着长胡子总是一本正经的太医院院使,本来就对这个医术高超却又对他十分尊敬的容楚月有好感,所以第一个坐不住,站起来厉声指责道悦。 但是幻云烟辰又是何许人也,张狂放肆,就在天烬,原本就是一夫一妻制的国家,没有其他的争夺者,而他的唯一的皇兄又变成禁忌,所以就连当今的天烬国的皇帝也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把一个区区的院使放在眼里。 他把玩着手中杯子,连个正眼都不给院使,好半晌后懒懒的道:“本皇子倒是觉得自己的说辞挺好的,怎么,院使大人有何高见?” “……” 碍于对方可是铁定成为下一任的天烬皇帝的人,院使的脸一时间被憋得通红,硬是没说出来话,又坐了回去搀。 之后,良久,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陡然变得紧绷起来,宛若一条拉紧的琴弦,一碰就断。 这个看似很容易的问题,在场的人都明白其实并不好回答,不管夜幽雪怎么说都是错,因为,从问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这个问题的性质。 先不说幻云烟辰提出的问题是多么的不怀好意,单说他跃过皇上直接问璇玉王爷,就是把夜幽雪推到了与皇帝的对立面。 这是在告诉皇帝,在他的眼中,只有夜幽雪才有这个资格回答,而不是皇帝,世人都知,璇玉王爷权倾天下,只手遮天,幻云烟辰这是在挑衅皇帝与璇玉王爷之间的关系,顺便警告皇帝夜幽雪的权力已经在威胁他了。 而且问璇玉王爷这个喜好男风的人,更是在向容楚月施压,毕竟只要夜幽雪一开口,身为臣子,她不得不这样做。 幻云烟辰眯着狭长的眸子,如同毒蛇般闪着诡异的光芒,笑道:“你要是不拒绝,本皇子就当你是答应了。” 这时,面对这个问题,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夜幽雪,等待他的回答,可即使对夜幽雪有各种不满的西清凌和西清墨,也在心里希望夜幽不要答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真的很不想看见容楚月被那个二皇子羞辱,更不想她在人前条如此的女人的舞。 这时,容楚月坐在那里,一双凤眸中的黑色逐渐加深,如同死水般平静地看向他,终于开了口,道:“虽说二皇子赞叹在下的容貌,但是楚月始终是个男子,要是跳舞恐怕会令众人感到不雅观。” “容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幻云烟辰点了点头,就在众人以为他不再纠缠下去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不过,本皇子听说西辰曾有过惊艳天下的舞,名叫仙色,不知那位美人在何处?”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惊讶,之后他们的眼中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咳咳……”这时,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了几声,大殿上立刻静了下来,他说道:“此舞确实堪称天下一绝,但是跳舞的人却是在一年前已故的七皇子妃,所以……” “哦?”幻云烟辰表现的很是惊讶,然后扫了一眼坐在那里有些不太自然地西清凌说道:“看来七殿下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南宫飞花听到后,立刻脸色一白,看着幻云烟辰,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地想要把他活吞了。 “唉,看来你们西辰还真是吝啬,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竟然只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本皇子邀请也不给面子,我说萧翊陛下,本皇子给你提个醒,要是想选妃,千万别选择西辰了,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见识到幻云烟辰那嚣张放肆,从小生活在没有皇室斗争压力的他,似乎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哪怕这是在别的国家,他也不会收敛一点,一副天下都任他踩下的张狂,这种天生的姿态还真是别人做不出来的,还真是让人羡慕。 他不怕,不在意得罪了西辰,但是萧翊和白子笙却不同,一个是刚刚登基不稳的皇帝,另一个是正处于权力斗争的太子,两人都没有出声,做好一个身为客人的姿态,作为皇室中人,他们很清楚,凡事不能按自己的性子来,必须考虑实际利益。 幻云烟辰挑起眼角,长相极其阴柔艳丽的他,比女子还要美几分,虽然浪荡但却不显粗俗,身上也流露出天家威仪,笑道:“要是没什么事情,本皇子就走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欣赏的。” 容楚月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刚刚的话题,本来一开始他提到仙色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特意地提出试探她的反应,但是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为了他的嘲讽做好铺垫而已,他今天摆明了就要和她过不去! “慢着,二皇子,既然你真的那么想看在下舞一曲,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容楚月站了起来,朝着幻云烟辰走了过去,淡然一笑,一身白衣胜雪,恍若谪仙。 “哦?要真是这样,倒是有些看头。”幻云烟辰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又再次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摆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见此,众人都震惊于容楚月的此举,这——明显是对一个男人的尊严的侮辱,容楚月居然真的会答应! 而坐在上位的夜幽雪却十分地不爽,相当的不爽,而不爽的他做了一件,让众人怀疑自己眼睛所见的事情…… 只见他站了起来,血色的身形微微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容楚月前面。 而容楚月刚想对皇帝行礼,就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夜幽雪给打断了—— “微臣……” 根本不等容楚月的回答,瞬间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拉着她就往他的座位走。 他的力气比平时大得多,手上的力气也是让容楚月吃痛,正欲抽出来,恼怒地看向夜幽雪,却看见夜幽雪的眼中似是有着强压下的怒火与不满,容楚月的心微微一颤,随即冷笑。 他这算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如此亲密的事情!生气了吗?还是不满? 真正有资格不满的人是她容楚月,不是任何人,幻云烟辰如此的针对她,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话,现在她终于站了出来,他反倒又出来了。 容楚月一咬牙,知道自己不是夜幽雪的对手,眸光微闪,大声地喊道道:“王爷,你握痛我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到。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到。 这一声,让众人瞬间从夜幽雪的这个突然的举动中醒来,因为刚刚他们包括皇上已经被震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这个画面真的是太诡异了! “璇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眼睛瞎吗?不会自己看?” 不得不说,夜幽雪的段数和幻云烟辰相比,那不只高出一点,他连多余的表情都不用,就这么看着,看似在看你,可他的眼中却没你的影子,摆明了在给幻云烟辰难堪。 全场寂静无声,众大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众人看看幻云烟辰,又看看夜幽雪,最后视线落在容楚月的身上…… 宴会就这么僵着,这两个男人一阴柔一邪魅,谁也不让谁,谁也不会服谁,皇上不满地挑了挑眉,动了动唇却是没有说话。 皇后见状只得出面打圆场,深吸一口气,不去看那对立的两个人,因为她要是看的话,一定会说不出口,皇后笑着说为欢迎各位的到来,宫姬排了新的特色活动,让大家边看顺便点评一二。 而白子笙和萧翊还想和西辰打好交道,见皇后开口,当下卖皇后一个好,笑着附和,表示期待。 事情到此,大家都有台阶下了,气氛有恢复成其乐融融的状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倒是和睦。 可幻云烟辰的身上依旧气势不减,但是人家璇玉王爷连看都不看幻云烟辰,放开了容楚月的手,送容楚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后,直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生一般。 第九十九章 设计,消失的扇子 这场盛宴还真是有惊无险,幸亏有璇玉王爷在,能和幻云烟辰对抗,才不至于作为东道主的西辰被别国的人耻笑,所以,大臣们都已经夜幽雪去拉容楚月一事,只是为了保住西辰的尊严而已,也没有做他想,毕竟这两个人的差异太大了。 经过幻云烟辰的步步紧逼后,容楚月可算是喘了口气,她回到了花偃院中,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中,自从那天的事情后,夜幽雪就再也没有对她多说过一句话,为什么? 要说她和别人以为的,他这是为了西辰的脸面,她打死也不会相信,夜幽雪还会在意一个国家的生死? 这时,只听—— “咚咚咚……” 这种轻缓地似是怕打扰了她一般的声音,容楚月听到它这种独特的敲门声,就已经知道了来人的究竟是谁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进来吧!” 果然,蝶嬅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过来。 她把盘子放下后,并没有离去,一直呆在那里,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她。 “蝶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听到这句话后,蝶嬅立刻抬起头,一双盈盈秋水的眸子楚楚动人,跪在了地上,说道:“公子,那天……那天是我的错,不该那样做的!要杀要剐,蝶嬅悉听尊便,只是恳请公子,不要以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来看我。” “你……”容楚月拿起盘子上的点心,摇了摇头说道:“蝶嬅,我真的没有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毕竟情爱这种事并不是你能够控制的!” 是啊,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又怎么能说别人搀。 “但是,我做了那么大的错事,公子总是这种宽恕我,蝶嬅真的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容楚月走上前,把她扶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青丝,怜惜地说道:“不要去后悔曾经的事情,珍惜现在的时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知道么?” “蝶嬅知道,在我心中,公子永远都是公子,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变成任何人!” 容楚月微微一怔,看着蝶嬅那坚定不移的目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蝶嬅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也不能说破。 “不过,这次蝶嬅前来,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对公子说。” 听到她有些变得沉重的语气,容楚月心中已是了然,道:“是因为萧翊?” “是,北楚的人已经来到了西辰,也就说这是我回去的最好时机。”蝶嬅的眸中闪过一道悲愤的目光,说道。 “我知道,你终究是要回去的。” 从她救了蝶嬅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他们是一样的人,心中总要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什么时候?” “明天,北楚的人就要回去,所以,蝶嬅来向公子辞行。” 她的尾音有很明显地颤抖,容楚月伸出手抹去了她脸颊上泪珠,轻柔地说道:“蝶嬅,你这段日子过得可还快乐?” “能陪在公子身边,蝶嬅已经很快乐。因为公子曾说,既然曾经不快乐,那就抛弃曾经,好好的再活一次。公子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蝶嬅说着,声音便开始剧烈地哽咽了起来,当年的事情,又岂止是一句话说的那么简单,只要解决了这件事,她就能回来陪在公子身边,虽然也许那时候公子已经不再需要她 看着蝶嬅那惨白的脸色,就像看到她自己一样,容楚月心中升起了万分不忍,他伸出手,将她抱紧:“蝶嬅,你是个坚强的姑娘。” 她的手温柔的抚着蝶嬅的青丝,温润而清澈的声音,使得蝶嬅冷静了下来。 “公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我……” 容楚月挑起蝶嬅的下巴,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说过,只要你回来,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是,蝶嬅知道。” 夜晚降临,容楚月开始沐浴,然而进来的却不是蝶嬅,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好像是怕她一样,不敢抬起头看她,一直低着头。 她倒是很好奇,一边放下扇子脱外套,一边问道:“蝶嬅呢?” 那个小女孩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公子,蝶夫人在屋里歇息,好似心情有些不太愉快。” “……” 想来她是为了明天的事情做准备,不愿见了她触景生情,不过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可怕?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心血来潮,准备调戏一下这个小女孩。 “公……公子,我叫云珠。” “云珠?倒是个很可爱的名字,你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云珠的惊恐,双眸含着泪,不敢上前。 容楚月抽了抽眼角,怎么这幅场景倒像是她是个坏人,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是。” 听到此话,云珠像是如临大赦一般立刻转身离去了。 容楚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脱去衣服踏入了浴桶之中,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人来人往的主殿内,宫人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 今天便是盛宴即将结束的日子,皇上设宴,除了文武百官,众位皇子会到以外,其他国的几位客人也将悉数到场,虽不懂每次的聚首是何种意义不凡的事,但宫里的人都知道一事,有这许多重要的人物,绝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忙了一天,到了夜晚,终于准备齐全,大臣们也几乎全都到了,各自在位上落了座。 皇子在座处靠前,几位大臣看着皇上明显的不悦之色有些不明所以,但此时他们真正关注的并非皇子皇上如何,而是璇玉王爷和容楚月。 眼看着幻云烟辰带着他的一行随从出现,群臣虽不甘愿,一个个脸上仍是露出了笑容,上前打了招呼,只盼着璇玉王爷快些到场,这样他们才能心里有些底气,这还是自从夜幽雪上任以来,唯一一次这些大臣不怕他,反倒对他充满期待。 南皓的太子白子笙也在靠前的位字坐下,环顾四周,颇有感叹的点了点头,对不远处的大臣说道:“记得当年也是如此,有幸见了如今的璇玉王爷的风采,至今都没忘记。” 想起当年之事,许多大臣们也都认同的发出了赞叹,听见他国太子对西辰这般的推崇,谁都会觉得自豪,不过当初的夜幽雪,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最底层的人,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确实是出众非凡,也从未有过失仪之时,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让人难忘也是应当。 “笙太子说的没错,我们璇玉王爷的风采,比之当年可是更不凡了,要不是……恐怕这天下的女子都得为之疯狂啊,现在又出了容院判这样的人,啧啧,幸而我家里没有闺女,否则……” 本来就是站在夜幽雪这一边的大臣听了白子笙的所言,立时引起了他炫耀之心,若不好好在他国面前炫耀一番,如何能甘心,尤其是坐在那边的幻云烟辰,那天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大臣生气。 果然,听了他这番话,幻云烟辰的眸光一闪,本是含笑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往先前发话的大臣望去,挑起那阴测测的眼神,硬生生地令那位大臣心中一寒,恍然间似乎见了鬼般,再仔细看去,骇人的神色却瞬间消失了。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西莫延那殷红金冠的身影来到了大殿之上,在他身旁并立之人,红衣黑发,强烈的冲击瞬间撞进了瞳孔之中。 夜幽雪扫了一眼起身行礼的群臣,却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一直盯着他的幻云烟辰,神情悠然的在椅上落了座。 别国的人见了眼前的一幕,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虽说夜幽雪的盛名享誉天下,但在皇帝还没发话前,身为王爷的夜幽雪竟能若无其事地无视依宫中之礼,自顾着坐下了身,而那些大臣们却对夜幽雪如此的举动却毫无异色,显然已是习惯了,竟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 而幻云烟辰眼中的惊讶慢慢淡去,余下的却是深深的阴沉之色,因为这种肆意地妄为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第一百章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事 西莫延向一旁的王公公问道:“都到齐了?” 王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掐着嗓子道:“是。” “既然诸位已经到齐,那便开宴吧!” 随着西莫延的话,酒宴已开,但吃着山珍海味的大臣们却有些食不知味,不断的窃窃私语着,在讨论今天的幻云烟辰又会出那些事情刁难西辰。 虽然他们说的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内力深厚的幻云烟辰一定会听到,然而幻云烟辰似乎对周遭古怪的气氛毫无所觉,端着手上的酒盏,站起了身,道:“多谢陛下款待,这几日还多亏了西辰,让本皇子见到了那么多大好时光。搀” 这么说着,他就对西莫延举了举杯,说道:“烟辰在此先敬陛下一杯。” 与此同时,西莫延一怔,好像没有觉得会是这样的情况,也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对着他遥遥示意后,饮下了杯中的酒液,道:“来者是客,二皇子不必多礼。悦” 说实话,虽然这些感谢的话从幻云烟辰的嘴中说出了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毕竟人家这次没有来特意找茬,这让众大臣们也感到很是意外,二皇子真的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对于前些日子……”幻云烟辰的话微微一顿,令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他向容楚月的位置走去,声音突然变得诚恳地说道:“本皇子确实有些不妥当的言行举止,对那天做的那些事也很后悔,还请容院判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怀才好。” 含着希冀之色朝他望来的眸色中,隐藏着那抹阴暗并未逃过容楚月的眼睛,亦站起来,唇边扬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盏来,道:“怎么会介怀,只是一些无聊的事罢了,楚月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酒盏握在容楚月的手中,慢慢地收紧,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垂下的眼遮住了眸中的神色,一袭白衣,淡然而立,与幻云烟辰默默地对立着…… 幻云烟辰将酒杯放了下来,抬起眼,继续问道:“当日本皇子确实强人所难,而今虽然知错,但容院判真的不再介怀?” 他的语气明显对她的话很是怀疑,仿佛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看来今日幻云烟辰非要得做些什么才肯罢休了,而且看他的架势明显是又备而来,容楚月下意识地往上面的夜幽雪望了一眼,然而他至始至终就好像如同置身事外般,显然让她自己应付来。 容楚月皱了皱眉心,淡淡问道:“看来相信我二皇子似乎不相信在下的话,不知你想要如何才会罢休?” 这话一出,原本低低的私语声顿时弱了下来,那些大臣们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来果然会是这样。 幻云烟辰嘴边挑起了一抹随意的微笑:“容院判这话说的,好像本皇子非要你做些什么似的,本皇子岂会提什么无礼的要求,只不过是想要一件你的信物,以表示我们两个人有好,不知可否?” 对着容楚月,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邪恶肆意,还带着几分得意。 “不知二皇子想要何物?”容楚月察觉到他的语气之中蕴含着不经意的危险,思量一番说道。 “没有什么,就是听说容院判有一把折扇,几乎从不离手,所以……” 听着他那故意拖延的语气,她的心一紧,折扇?她刚好没了……怎么会这么巧?昨天晚上沐浴之后,沐浴! 原来如此,云珠是嘛…… “真是抱歉,前些日子在下还带着折扇,昨晚竟是不翼而飞,眼下二皇子想要它,还真是叫人为难,也不知是被谁拿了去。” 低声叹息着,容楚月的脸上装作很是可惜之意,但她眯起凤眸,犀利的眼眸往幻云烟辰的身上扫去,那含着深意的目光让大臣们发出了一声低哗。 平时他们也见到了那把折扇,容楚月几乎从不离手,而且容院判向来行事谨慎有度,怎会把它给丢了呢?而且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幻云烟辰提出来的!一定有古怪啊! 大臣们听了容楚月这么一番含义颇深的话语,再瞧幻云烟辰那带着邪意的眼神,他们本要开口询问的话又咽了下去。 犹豫了又犹豫,眼见着殿内气氛愈加的紧张,西清墨在一旁用了很是担心的眼神看着容楚月问她,容楚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用他的帮忙,西清墨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时,幻云烟辰瞟了一眼坐在皇帝身边的夜幽雪,却见他神色不动,慵懒地歪在上面,似乎对殿内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一般,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夜幽雪和容楚月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丢了?容院判可别诓骗我,折扇不都是随身佩戴的吧,何人能从你的身上取得它?若是留在美人的榻上倒还是有理可言,这平白无故的,又怎会丢了呢?” 带着些取笑之色,听着幻云烟辰好像是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追问道。 “一把扇子而已,丢了便是丢了,如何丢的,丢在何处,似乎与二皇子无关。” 谁也想不到,这话居然会是一向跟容楚月作对的西清凌说的,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举起筷箸,随意地放进嘴中嚼了嚼,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幻云烟辰。 这话一出口,众大臣们都纷纷点头,人家容院判即使丢了折扇,怎么也都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不过,看着气氛僵持下去,也有些人出现了担忧惊慌之色,害怕一个不和便吵起来,吵起来不算什么,这万一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幻云烟辰走到皇帝的跟前,对西莫延行了一个礼,态度并不显的如何恭敬,倒像是对他的态度有些嘲讽似的,轻笑着说道:“其实,本皇子先前的话并不是无由而来,这么问,只是因为最近似乎见着一个与容院判十分相像的物件,而本皇子只是好奇,不知所见的是不是就是同一把折扇,这才想问个明白。” “你见过容院判的折扇?”直到这时,座上始终沉默不语的夜幽雪才轻轻地扫了一眼幻云烟辰,半阖着的美眸不知是惑然还是兴味,几分难辨的笑意令幻云烟辰的神色顿时一僵。 如此的气势,无由的有些紧张,但幻云烟辰知道那不是不安,而是期待已久的兴奋,她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当然见过,只是不知那是不是容院判的物件,只因拿着它的,并不是你们西辰的人。” 似乎想让他人相信,他又继续带着些回忆的神情说道:“今天本皇子起来后,看见在下的贴身侍女的手里竟藏着一把折扇,而它——就是和容院判的十分相似。” “!”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容院判随身携带之物,怎会到了天烬国的侍女身上? 一时间,不少人都想了起来,该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容院判故意接近天烬的人,一个男人把重要的东西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能有些什么……无非就是男欢女爱之事。 “哦?想必二皇子已经把那个侍女带过来了?”容楚月并没有受到周围吵杂的声音影响,淡淡地问道,好奇的样子似乎从来都不认识幻云烟辰口中的女子。 “当然。”幻云烟辰得意的一笑,对着旁边的人拍了拍手,道:“来人,把云珠带上来!” 虽然容楚月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但是真正听见又是一回事,果然是那个云珠,亏她还以为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话落,只见一位身穿着天烬宫女的少女慢慢地向他们走来,随着她的接近,所有人都她那手中的一抹白色给引住了目光。 “那是……容大人的折扇!” 有人看清后立刻低喊了一声,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的心瞬间给提了上来,他们仔细看去,那颜色那样式,确实是容楚月经常在手中把玩的扇子。 这会儿,有人便开始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眼神,不断往容楚月和云珠的身上打量着,可想而知,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人耳红面赤的事情。 “天烬国宫女云珠,参加陛下,愿陛下万福。” 随着云珠那拜服的动作和恭敬的话语,一时间让殿内气氛顿时紧绷到了极点。 第101章 循环的死局 “天烬国宫女云珠,参加陛下,愿陛下万福。” 随着云珠那拜服的动作和恭敬的话语,一时间让殿内气氛顿时紧绷到了极点。 “陛下有可能不知,云坠其实不仅仅是本皇子的贴身侍女,她的父亲是我们天烬的大将军云雷,因为父母都为了保卫天烬而战死,所以从小便接到宫里,父皇已经许诺,收云坠为义女,便以公主的名义出嫁。” 不仅仅是容楚月,众大臣一听幻云烟辰这句话,心里更是震惊,明知道他说这话根本就是在不怀好意,但云雷将军这个名号他们是都听说过的。 这样的话,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能糊弄过去,但眼下,听那位幻云烟辰这么一说,那个云珠岂非不只是天烬的人那么简单,更是天烬的皇族之一,这其中所含之意立时便不一样了悦。 云坠假若只是普通的人倒也罢了,可偏偏是皇室的身份,若是容院判同她真的有些什么,便不只是两人之事,而成了两国的大事! 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大臣们,幻云烟辰知道了这样的表现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方才我曾说见过容大人的折扇,便是在云坠的身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看来却是很像的,云坠,本皇子且问你,你手中的折扇是从何处得来?搀” “是……是有人无意落在云坠的床上的,像是忘记带走了。”云坠抬起头后又很害怕似的低下了头,攥紧了手中的折扇,看似答的随意,却又听出明显的紧张。 如此磕巴的话一听就是在说假话,她的话却让众位大臣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几变,她不说落在别处,偏偏说的是落在了她的床上?! 这话中之意岂不是…… 这时,夜幽雪终于放下了他手中一直在把玩的酒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心,唇边缓缓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哦?原来竟是落在了床上?” 抬起眼看向容楚月,幻云烟辰对着那抹白色身影意有所指的轻笑了几声,说出别有深意的话:“适才还说,兴许是落在美人榻上了,这会儿看来,果真是被本皇子料中了啊,容院判不愿明说,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既然容院判如此喜欢云坠,本皇子也不防乘人之美。” 幻云烟辰朝容楚月拱了拱手,然而此时他的这一礼,倒更像是暧昧的取笑,只有上扬的嘴角在无人可见的角度露出了一抹阴森。 听他这么说,大臣们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又沉了一沉,眼下若真不幸被连幻云烟辰说中,容院判和云坠之间真的有了些什么,而容院判又真的想要娶那个云坠倒是还好说,不过看容院判那个淡然的神情,好似什都与她无关,那可就有些麻烦了,这样的事情便不是可随意略过当做不曾发生的。 “云坠,你跟本皇子说,你和容院判是不是两情相悦?本皇子可以为你们做主!” “二皇子,先不说她的手里是不是我的折扇,就算是也不一定我们真的会发生了什么,更不用说,要你来为我做主。” 容楚月站在那里,淡然而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冷地说道。 云坠跪在那里,娇小的身影在大殿上显得十分单薄,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听到容楚月的这话时,忽然抬起头,一双的眼眸闪过一抹坚定的目光,道:“求二皇子为云坠做主!云坠……云珠并不是自愿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大殿上的轩然大波。 大臣们的各种猜疑虽然说的并不大声,但低低的议论却充斥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这句话一出,那就不是一个联姻便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可是在说容院判强迫了云坠,而后又完全否认,这是两国之间天大的过错略了。 这时,夜幽雪用手拄着下巴,听到这片吵杂的声音,不悦地发出了一声冷哼,在这个大殿之上,只那轻轻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忽然而至的压迫感给慑的说不出话来,虽说那最高位还坐着当今的皇帝,但是这些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时注意着璇玉王爷的反应,毕竟随着病痛和年纪的增长,皇帝已渐渐地不管朝政,只有夜幽雪一人拢权。 方才那声冷哼虽轻,但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心里似的,如雷霆般的让人心惊,原本在议论此事的都倏然一震,不敢开口再言。 霎那间,大殿之上死寂一般,达到了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步。 大臣们悄悄地眯起一双双眼,往上瞧去,座上的夜幽雪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他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噙着几分难辨的笑意,那强大的威压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偏偏有不识相地某人,打破了这个死寂般的气氛,在这里显得如此突兀道:“那本皇子问你,云坠手上的折扇到底是不是你的,据说上面似乎还有容院判的笔迹,你该不会不想认吧。” 容楚月垂下眸子,这话她早在心中预料到了,不用上前辨认,自从看见云坠那张脸时,她就知道了她手中的折扇一定是自己的,但也不得不做做样子。 想着,她便上前走去,来到了云坠的面前。 云坠看见她的身影,身子微微一颤,瞥了一眼立刻垂下了眸子。 “云坠是吗?”她轻轻地问道。 “是。”云坠的声音甚是颤抖。 “抬起头来。” 云坠一听,慢慢地抬起头,泪眼蒙蒙,这副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天生的演员啊,如果生在现代,都能拿奥斯卡了。 “给我。” 容楚月接过云坠手上的折扇,一看,果然,是她昨天莫名其妙丢的那把,上面还有她的题字,看来她不承认不行了。 “容院判,那把折扇可是你的?”坐在首位的皇帝终于发话问道。 任她再如何掩饰,也不能躲过去这次的局了,她忽略幻云烟辰眼底的神色,蹙起的眉宇渐渐松了开,也不否认,缓缓颔首道:“不错,那正是楚月丢失的那一把。” 说着这句话,她轻轻地瞥了眼云坠,带着些淡漠之色的眉眼微微上扬,除却显露在众人眼前的疑惑,此刻朝他望来的眼中,分明还透着些古怪的笑意。 云坠被她看的霎时间身子一僵,低下了头。 虽说那把折扇众人已经猜到了就是容楚月的,而且也知道这明明就是幻云烟辰给设的局,但听到了当事人的亲口承认,仍是让他们不禁一阵哗然。 “云坠,你不用害怕,你告诉本皇子,刚刚你说折扇落在床上,又是何种的落法?莫非是有人自爱解衣之时落下的?那人,又是谁?” “我……是容院判强迫了云坠,非要和云坠发生……关系,他走后却把折扇落在了我的床上!”云坠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好似豁出去了般,眼中的决然令人动容。 大臣们窃窃私语—— “莫非真是容院判落在云坠那里的?” “那是贴身的事物,何人能轻易取走?”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如此荒唐的事情……” 幻云烟辰满意的一笑,指着容楚月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容楚月的手中的劲道慢慢收紧,可恶,居然被人设计了。 虽然她的动作很是细小,但坐在上面的夜幽雪还是看见了,只见他略微倾斜了几分,往椅后倾倒的身影看来却是随意悠闲的很,说道:“虽然容院判已经承认,但是女人,本王问你,你说容院判强迫你,原因呢?” “这……这是因为,容院判喜欢云坠的样貌,所以才……” “哼,真是可笑,本王倒是看容院判的样貌比你美多了,又怎么会看的上你的?” “……” 额,容楚月听到这话,瞬间扶额,虽然夜幽雪是在为她辩解,但她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而底下的人原本以为夜幽雪会说出什么样的慷慨陈词,然而是他们想多了,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璇玉王爷又怎么会如同他们所想的一样,总会出个惊人的语言。 “依本皇子所见,恐怕是容院判为了报复那天被本皇子所羞辱的事情,所以才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 原来,他们终于知道了,幻云烟辰一开始所提出的道歉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了! 第102章 容楚月要入赘到天烬? “!” 原来,他们终于知道了,幻云烟辰一开始所提出的道歉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了! 还真是可怕的心思,早就预谋好了! 看来这回,容院判是脱不掉了! 靠在椅上,夜幽雪随手拂了拂身前的发丝,目光漫不经心的往容楚月的身上掠去,而容楚月这时也正好抬头看去,四目相对,在静默的殿内相交纠缠然后分开搀。 虽然很是短暂,但被那眼神注视的容楚月却在刹那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平复了自己杂乱的心情。 皇帝听到这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幻云烟辰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后果,然而他并不着急,只是给了西清凌一个眼神悦。 西清凌接到后,立刻站起来,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也认为容院判此事做的不对,有损了国家的威严,应该予以惩戒,好给天烬一个交代。” 话落,眼见大臣们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七皇子怎么也跟着天烬的人的话说,并且现在居然站出来,明显地是要致容院判于死地啊,不过他们一想,平时,容院判就是和四皇子一个阵营的,与七皇子作对,也就是释然了。 “父皇,儿臣倒是认为七弟所言未免太片面了,仅仅一把扇子和一个天烬的人,并不能证明此事的性质,儿臣相信,容院判一定是清白的!” 果然,就如同众人所料,四皇子会站出来为容楚月说话,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天烬和西辰的事情,而是还牵连着七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斗争,要知道容楚月可是四皇子的人,她要是牺牲,就表明皇上偏向于七皇子,四皇子这次也就输了。 西清凌望着西清墨,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从小到大,因为他的病,所有的好事都可让他一人占去的,把他与皇权斗争隔开,远离纷乱,却又名满天下,病稍微好了一点,就得到父皇的宠信,大臣们也对他的能力如何称颂,原本以为太子是最得意的,想到不竟然是他! 就在昨天,幻云烟辰找上他,说了今天的事情,原本他真的很讨厌幻云烟辰的作风,但是一想到这是一个对他非常有利的并且能完成的好机会,顺其自然的,他自然不须太过考虑便答应了下来,毕竟合作而已,眼下…… 容楚月对于西清墨义不容辞地站起来为她说话,心中还是很感动的,然而,现在的局面却是闹大了,真是越来越不好收拾的烂摊子。 邀请西清凌掺与近来,就是想看西辰的皇室内斗,但是幻云烟辰见皇帝一时没有回答,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虽然在意那座上的夜幽雪,但此时若不说些什么,先前所为岂不是白费一场。 绝不能这样浪费这个机会,他定了定心神,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西辰是打算想赖账了怎么?自己的人做完坏事还不敢承认,啧啧,如此不知羞耻,实在叫本皇子佩服万分啊!” 皇帝听到幻云烟辰那十分不好听的讽刺的话,原本就僵硬的脸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紫的,他扯了扯嘴角,细长的眼眸越发的阴历,道:“容院判,朕问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皇上,楚月对二皇子所说之事根本就不清楚,何来的做错事情之说?”容楚月一本正经地说道,完全否认了此事,在这里她绝对不能承认,这个罪名,唉,她想,如果一旦落实自己承认,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到时候就算夜幽雪亲自出马也救不了她。 “你不清楚?”幻云烟辰不悦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分明就是你想报复本皇子,报复我们天烬,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之事来羞辱我们,你用这样的话欺骗你们的陛下,什么丢了,这分明是借口。你原本就看见云坠的美丽,对她有非分之想,现在还不想承认!” 幻云烟辰的话,一字一句,句句犀利如刀,狠狠地砸向容楚月。 “不过,本皇子念在你医术高超,听说又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 面对幻云烟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席间众人都愣住了,就连容楚月都被他这番转变有些不可相信,那道他想在我的身上取得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目的!? 幻云烟辰眯起狭眸,嘴角挑起一丝邪恶的微笑,道:“本皇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只要你娶了我们云坠,本皇子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二皇子这意思是让在下娶她?云坠刚刚不是说不愿意么?”她淡淡地说道。 “一个女孩子,害羞而已,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的话,不过,不是你娶,而是你要入赘到我们天烬……” “入赘?什么意思?” “就是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们天烬的人,不在属于西辰,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入赘,也是天烬的驸马,这个条件应该不差吧,容院判?” “……” 听到这个选择,容楚月真是心中一阵汹涌滂湃,好吧,她承认,如果她不是个女子,她一定会选择这个条件的,不管幻云烟辰究竟对她有何目的,但目前这确实是个对她对西辰来说最好的办法了。 不过,就算她现在回绝,其他人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因为,不得不说,幻云烟辰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仅仅单看头脑来说,他可以和夜幽雪有一拼,他挑对了时辰,这么特殊的一个时刻来说这件事情,大臣们都在场,甚至于还有别国的使臣都在场。 先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借由这件事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再蔓延到西辰的内部,最后再给她一个选择,看来他为了她成为天烬的人,是要存心置她于绝境之中了。 她敢说,就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夜幽雪之外,他们都会选择让她去入赘,毕竟西辰损失她一个不多,也不少,一个联姻解决了无数令人头疼的问题,如今,这件事,可要如何收场? 幻云烟辰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也不算高,可是,这句话却足够传入到附近几桌上的各国使臣和大臣们的耳中传,听到话的大臣在最终的惊骇过去后,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临近之人,眨眼之间.这个消息便如水纹扩散一般,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惊喜,担忧,疑惑,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繁错杂交织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朝着容楚月罩了过来。 容楚月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抬眸,不远处的桃花林正在怒放着,艳红色的花在月光下闪耀着美丽的流光。再远处是九重宫阙舰翘的重重檐角,连绵不绝。而最近处,是一张张的脸庞,遍布着各色神情的脸庞。 而夜幽雪慢慢地握紧手中的酒杯,美眸半眯,潋滟的流光直视了她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移开,果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幻云烟辰对待容楚月的态度有些不对,原来竟是这样。 “容院判考虑的怎么样?”幻云烟辰见默不作声的容楚月,面上却无一丝的担心,竟像是在平常一般淡然,让他既是不解又是不甘。 为何到了此时,那容楚月竟还未显出担心的模样,还有那个夜幽雪,到现在竟也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们这般若无其事? 听到幻云烟辰的话,容楚月终于转过头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对着他只说了一个字,道:“不!” “!” 大臣们倒吸了一口气,殿内气氛一时又古怪了起来,无人言语,眼见由那把折扇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他们早已是如坐针毡,而现在,容楚月面对这么一个好的选择,竟然又一次地拒绝了!这样很容易彻底激发幻云烟辰对西辰的愤怒,如此胆大妄为的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 果然,如众大臣所想,幻云烟辰在听到如此肯定的拒绝,瞬间眯起了狭眸,一甩水袖,身上的阴沉的气势瞬间全开,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了!来人,本皇子要……” “慢着,谁说我们不同意这个婚事了?” “!” 谁也想不到,坐在首位的皇帝西莫延在这个时候竟然开了口,而且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意思是在答应了容楚月刚刚否决的事情?这也——太不可置信了! 第103章 楚月是个女子,怎么更够娶别人? “皇上!” 容楚月惊讶地喊道,然而,皇帝西莫延却打断了他的话,就好似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这个联姻,朕觉得也很好。” “哦?这么说,陛下的意思是……”幻云烟辰一改脸上的愤怒,微笑道。 “西辰同意了。”皇帝拿起了一边的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朝站在身侧不远的王公公说道:“两国联姻之事不可草率,礼不可失,这事便由你交代下去,给朕办好了。偿” 大臣们听皇帝这话一出口,便知西辰与天烬联姻之事算是定下了,正常情况下是再也无可改变,但对于此次的联姻,经历过之前大起大伏的众人都没有丝毫反对,比起两国纷争,他们更希望看到联姻,尤其对方还是五国之首的天烬。 “陛下英明,如此便是最正确的选择,对两国都是益事。”幻云烟辰对着皇帝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向一旁的容楚月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咱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容院判可就是我们天烬的人了。撄” “……” 容楚月对于他特意的挑衅视而不见,现在她只关心那件略过她这个“新郎官”被答应下来的婚事。 “容爱卿,与天烬联姻之事,你要做好准备,这些天了解一下天烬的风土人情。” 听着皇帝的这些话,明显是要牺牲她一个,换取对天烬的交代,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很冷,如同坠入冰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被整个国家出卖,她今天是为站在西辰的角度上考虑,可西辰又给她的是什么?她救了西辰的皇帝,西辰的人却在背后捅她一刀。 国家,国就是国,也只是国,永远都不是家,如果“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容楚月宁可不要,那些站在上位者的思想永远都是来牺牲她一个弱小的人。 容楚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才缓缓地抬起眸子,看向夜幽雪,眼神中充满了决然的神情。 夜幽雪当然看见了她的那突如其来的神情,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紧,这个小东西要做什么?该不会是…… 之后容楚月慢慢地走上前,直直地对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抱歉,皇上,楚月不能答应这个婚事!” “!” 此话一出,只听周围便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容院判是怎么回事?当面拒绝皇上的圣意,不想活了吗?” “就算真的不想入赘天烬,也不能在这时候说这话啊!” “我的天哪,我已经无法想象一会儿该是如何得场景了……” …… 西清墨和西清凌也都震惊地站了起来,一个是担心,一个是意外,而皇帝西莫延则是听到此话,浑身上下都立刻涌上了一股阴沉的气息,他眯起细长的眸子,声音几乎是从嘴缝中咬出来的:“你、说、什、么?” “微臣说不能与天烬联姻,请皇上恕罪!” 容楚月定定地站在那里,丝毫不为皇帝的气势所惧,依旧重复着之前的话。 皇上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 听到问话,容楚月微微一笑,风起云淡,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解下自己的头上的玉冠,“哗”的一下,满头的青丝散落下来。 “因为楚月是个女子,怎么更够娶别人?” “!” 众人听见她的话,和看见她那披散下来的头发,眼睛几乎呆滞地注视着她的容貌,一张既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飞扬的眉入鬓,英姿飒爽,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蕴含着万种风情,高挺的鼻梁,似点着朱砂般的唇,三千青丝垂落,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白衣黑发,强烈的冲突美令在座的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直直望着前方,有的手中端着的茶盏倾了都不知晓,如果真的不认识她的人,真的很难辨清她的性别,因为男子也不极容楚月那样洒脱的风情。 “怎么可能……”泰山压顶崩于前也不变色的幻云烟辰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连平时一直和她敌对的西清凌此时都发愣了起来,大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所有的震惊疑问惊诧甚至莫名的狂喜,都一团乱麻地突然塞到了他心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容楚月竟然是个女子! 纠结的情绪化作狂涛巨浪一般的狂呼,向着他潮水般漫上来。他觉得周身世界是虚空的,只有她是清晰的,心中充塞着无法形容的那种心情。 容楚月,是个女子!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这群人居然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 而此时,夜幽雪慢慢攥紧手心,他强忍着想要上前那一块布蒙住她的冲动,抬眸看她。银色面具在烛光下华光流溢,露在面具外面的下颌曲线精致优雅,一双墨染的美眸潋滟生辉,翻涌着汹涌的情绪,似光凛冽,似火在燃。 大殿中央那个可以使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容院判,的的确确是女子,不折不扣的女子。 此时的她在众人眼中几乎美得不可方物,因为她那辨不清性别的美貌,让在座的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痴痴地看着她,除了那个一早被幻云烟辰讽刺的南宫飞花。 “爱卿你,你……”连皇帝也不可置信地伸出双手,颤抖地指着她。 “回皇上,这就是楚月为何不能娶云坠的原因,若是楚月答应,才是真正地让人嗤笑,两个女子联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从来就没有意外的夜幽雪之外,就幻云烟辰率先地回过了神儿,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得如此荒唐! 幻云烟辰仍旧微微垂首,似乎不曾听见容楚月的话,但是此时在他心里,容楚月那淡然的神情在他的眼里不断晕开,似在嘲笑他的白费心机,嘲笑他的自以为是,本以为要挟住他,一切便可依计行事,可而今…… 他站在原处,握紧了双拳,微微垂下的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愤恨,他费尽心机,竟然只是白忙一场,如果她是女子,那他之前所有的话全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容院判,虽说你是女子不能联姻,但是欺君犯上这一点,罪名可不小啊!” 听到幻云烟辰的话,所有人都从刚刚的惊艳中回过神,这句话提醒了他们啊!欺上瞒下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抄九族的! 然而,与众人不同地是,一旁的夜幽雪把玩着手中的翠绿,并不是很在意担心地样子,他注视着容楚月,唇边的浅笑逐渐淡下,并未对他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她要是敢这样做,就一定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二皇子说的对,女扮男装,这是欺君之罪,容楚月,你还有和话可说?” “皇上,欺君之罪楚月可不认!” “容院判,虽然你想脱罪,但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不高明了,大家都在这里看着,你还不认?”幻云烟辰的嘴角挑起了一抹邪笑道。 容楚月并不在意他的挑拨煽动,微微一笑道:“我不认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欺瞒过皇上,虽然我是个女子,并且还穿着男装,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个男子吧?” “……” 话落,空气中立刻变得一片死寂。 因为对于容楚月这句话,他们确实无言以对,谁都不能说人家跟他们说过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这种事情还用说么?大家一看心里便知道了。 “而且,在下就算被大家认成是男子,也不是进宫后特意装扮成的!” “那你……一个女子穿成男子,明摆着是在欺骗大家!”幻云烟辰也被她这句冠冕堂皇的理由给震的外焦里嫩的。 “皇上,你可以试想一下,楚月本就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先不说我的容貌,就是单单一个女子就够惹麻烦的,再说我的师父从小也就把我当成男孩子一般,穿男装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更重要的是我只穿了一件与男装相仿的衣服罢了,并没有故意乔装,至于被大家认成男子,那也是楚月长得本就并没有女子娇柔,所以,欺君之罪本就是一个子虚乌有的莫名罪名,我看是二皇子自己想要脱罪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 第104章 难道二皇子还居心叵测不成?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原本一开始是幻云烟辰逼迫容楚月来选择,之后又让容楚月将了一军,现在反倒是容楚月处于上风在逼问幻云烟辰? 如此精彩紧张的局面让他们的心脏有些承受不来啊! 而大臣们是怎么想的容楚月可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这是一个表明她身份的好机会,在这么多别国人和纷乱的场景面前,皇帝现在一定没有功夫来仔细地追究她的罪名。 并且她要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以它来击退幻云烟辰,那么就算是真的欺骗了他,这也会变成一个获得奖赏的优势撄。 “好好的,怎么又说到这本皇子来了?”幻云烟趁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说道。 “二皇子,你说笑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一直是你在说,当然必须还得回到你那里啊!” “……” “现在二皇子,您也再说一说,我是如何把折扇落在云坠那里的?并且又是如何强迫她的?你所说的这些作为主人公的我怎么不清楚呢?偿” 容楚月特意摆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来请教问题,态度那叫一个虚心,神情那叫一个恭敬,但是放在此时此刻,却是有如此的――讽刺呢! 众大臣们听到此话,再看到容楚月和幻云烟辰如此明显的对比的脸色,正在捂着嘴,努力地憋着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然而,这时―― “呵呵……” 突然一阵低笑声在这片寂静的大殿上响起,众人寻着那声音一看竟是璇玉王爷,于是也跟着一起放开了笑声。 而听到这如此肆无忌惮红果果地嘲笑,幻云烟辰更是气的脸色发青,站在那里一声都没有说话。 “二皇子,你难道聋了?没听见容院判在问你!” “璇玉王爷,你……” “本王也倒是想听你说上一说,容院判是如何喜欢那个女人,又强迫了她与她发生关系的!”夜幽雪说这话的尾音上扬一个明显的弧度,充满了危险。 幻云烟辰看了看坐在上方的皇帝西莫延,只见他原本知道容楚月是个女子的那种恼怒的神情已经不见了,现在正用一种得意的神情看向他,他一咬牙,对着云坠阴沉地说道:“说,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些话?” 跪在地上的云坠在知道容楚月是个女人的时候,已经害怕地全身都在发抖,她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幻云烟辰是如何地残忍她是知道的,现在她只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拦在她的身上,才能求个好的死法。 “回,回二皇子,全是云坠的错,是因为……云坠一直爱慕容大人,所以才偷取容大人的折扇,以好嫁给容大人!” 云坠抬起头,看着容楚月,眼中竟满是爱慕之色。 幻云烟辰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道:“原来竟是你的私心,你知不知道差点让容院判遭受了不白之屈?因为你的错,差点造成了两国纷争!你可知错?” “云坠——知错!”云坠垂下了头,好似已经在等着面前的人在做最后的宣判。 “来人,把云坠带下去,杖打一百……” 看着云坠被侍卫拖下去,没有做丝毫的挣扎,众大臣也心里明白,这个云坠恐怕只是个替罪羊而已,唉,还真是可怜…… 这时,容楚月突然再次开口道:“等一下!” “!” 她一开口,众人都心里一惊,难道这个容楚月要为那个云坠求情?被出卖了还要如此,果真是妇人之仁啊! 而原本已经失去希望的云坠听见这句话,眼中也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希望,直直地看着她。 幻云烟辰挑了挑眉,道:“容院判这是要做什么?要是你想要求情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容楚月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疑惑,十分和善地说道“二皇子真是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求情?我叫停只是想给您提个醒,想要惩戒自己的人请回天烬,不要在我们西辰的地盘上,因为在下怕会脏了这里的土地。” “……” 此话一出,立刻推翻了众人心中的想法,不得不说,容楚月就是和寻常人不一样,这招简直是太狠了!这么直白地羞辱人和一个国家,而且还能让对方说不出话来,高,实在是高! 果然,听到此话,幻云烟辰的脸色已经变得不能再糟糕了。 他阴沉地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把她带下去!” 本来升起一丝希望的云坠在听到这个结果时,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要带她回天烬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 然而,她的挣扎什么用都没有,就在这时,云坠莫名地向容楚月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容楚月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被他们带走,那一抹微笑,瞬间寒透到骨子里。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背叛过她一次,她容楚月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把云坠带了下去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看来应该是本皇子误会了,还请陛下容院判见谅才是。”牙关紧咬,一丝鲜红由嘴角沁出,幻云烟辰神色僵硬的脸上挂着不自然的谦恭,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 “果真只是误会?”说话的不是皇帝,而是一旁的夜幽雪,只听他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连眼都未抬,不紧不慢的语声落在殿内,却在那沉闷紧绷的气氛中瞬间添了些诡秘的深沉。 容楚月听到夜幽雪的话,就知道他一定在满足自己恶趣味,报复幻云烟辰,让他在紧绷的弦上摇摇欲坠。 她眼中带了些笑意,接话道:“王爷这句话是何意?难道二皇子还居心叵测不成?” “这可是难说,不知众位爱卿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幻云烟辰立刻心里紧绷了起来,夜幽雪这是何意?难道还要纠缠下去? 座上的人仿佛问的随意,但底下的大臣们却不敢轻易的回答,璇玉王爷是谁?心思难测,谁知道他这句问话想要的是什么回答,若是答的不好,可就要引起两国的纷争,对说以西辰现在国力,也不怕天烬如何。 但若是陛下那里还没有出兵的打算,他们要是随便说了不该说的话,闹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臣不敢妄言,虽说二皇子的言语之上颇有无礼之处,但除此之外……”这时,南宫易被大臣们推举起身斟酌着回答了问话。 心神稍有放松,幻云烟辰舔了舔唇边的血色,又低下了眉眼,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夜幽雪的声音,不过,这次他们给他的耻辱他总有回报的一日。 “好了,本王只是随便问问,二皇子都没有紧张,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 “呼——” 众大臣一听,立刻放松了下来。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至于容爱卿,你既然身为女子……”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楚月及时地打断了,坚定地说道:“皇上,容楚月虽为女子,但行事作风自问不输于男子,所以,还请皇上给楚月一个机会还证明自己!” 皇帝本来想拒绝,毕竟女子为官现在从前一直都没有过,但是一想到刚刚她大挫了天烬的颜面,那种气度和那种非人的容貌,似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晃神的功夫就答应了下来。 “你的请求,朕同意了!” “谢皇上!” 皇帝这一声,让在座的众人都心服口服,毕竟那样的风采,就算是一个男子也比不上的。 这场盛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举办下来了,他们也才能松一口气。 随着皇帝的退席,众人也渐渐地散了场。 然而,谁都不知道,在回行宫的路上,幻云烟辰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他就觉得在见到容楚月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像一个人,这也是他最开始注意她的原因,之前不太确定,现在,见过了那散下来的万种风情后,他终于能够确定了! 容楚月,容楚月,原来你就是容家的那个孩子啊! 随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招来了信鸽后,写上了几个字,又再次送了出去。 算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妹妹呢,容楚月…… 信鸽张开翅膀,迅速地飞上了天空,容楚月却不知,它将带给她的究竟是怎么样的危险? 第105章 我连你的床都敢爬,这些算什么? 容楚月也跟随着西清墨一起离开了大殿,走在路上的时候,西清墨突然站住了,容楚月对于他这个举动很是疑惑,也停下了脚步。 而西清墨则看着眼前那美丽的容颜,想着刚刚的事情,悄悄地伸出手,竟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再掐一下,很疼! 好吧!这似乎不是梦撄! 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容楚月竟然是个女子,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有发现。 “殿下?殿下?”容楚月喊了几声,却发现他的神儿似乎飘走了般,她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四殿下!” “?” 西清墨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很是不悦的容楚月担忧地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某人刚刚不知在想些什么,魂都丢了。”容楚月没有顾忌君臣之礼,取笑道。 西清墨对于她的取笑,摇了摇头,忽然眸光微闪,道:“别动!偿” “怎么了?” 只见西清墨慢慢地伸出手,抬起,轻轻地拂去容楚月发丝上的桃花瓣,对她微微一笑,道:“好了。” “谢谢。”她也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吹起她披泻而下好似山间清泉垂至腰间的一头青丝,墨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越发衬得容楚月的脸庞莹白如玉,皎洁面上明眸似星,霎时间凌乱西清墨的眼眸。 西清墨那温润的眸子似是痴了般,盯着容楚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那样子好像一辈子也看不够一般。 眼前的人儿,一双凤眸蕴含着如此的万种风情,容色如此绝丽,肤色如此白皙剔透,红唇如此绯丽,为什么,他竟然会一直认为她是个男子呢! “楚月,你真的是女子?”他嘴中喃喃地说道,唇角却含着一丝上扬的弧度。 “……” 她能感觉到,他的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如此的炫目,容楚月感觉就像是有一道光照到了自己的内心,又像是一个贫穷一生的人,忽然拾到了宝贝般欢喜至极。 那一种意外的喜悦,由内而外,是那样的明显,使他整个俊美的容颜,都在这个笑容的映衬下,越发的打动人的心扉。 但是—— 容楚月的心里很是清楚,他的这种笑容从不属于她,也不应该属于她,这应该属于另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 西清墨看得出了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颊。 然而,容楚月的心一紧,在他的手指刚刚碰上她的肌肤时,她瞬间微微扭头,闪开了他的触摸。 这时,随着她的举动,西清墨那唇角上的笑意也慢慢地凝住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来,有些沮丧地说道:“楚月……” “殿下,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是我不好,刚刚竟做出那样的举动……”他急忙地打断了她的话,垂下眸子,偏过头,跟她道歉。 “……”她在这时,竟然无言可对。 “这样,岂不是违背了君子之礼?楚月,你不会怪我吧?”他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不经意的小心翼翼。 容楚月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怕她说出什么话来,那他们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笑道:“当然不会,在楚月心中,没有所谓的四殿下,林兄永远都是楚月最好的朋友、知己!” “……” 听到这话的时候,西清墨的身子一僵,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容楚月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心中甚是愧疚,但是该说明的话她不会拖来拖去,对于自己不爱的人,还是尽早的解决,否则伤心的是更多人罢了,西清墨是个很好的人,她也很喜欢他,但这不是爱,所以,他们只能做朋友。 容楚月一路把西清墨送到了他的寝宫后,自己自行离开,就在她马上要出宫的时候,在前面的正路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血红,那抹身影,只需往那一站,便惊艳了时光。 她的眼眸一亮,见到夜幽雪的那一瞬间嘴角立刻微微上扬,不过,想到之前的种种,她掩住了自己的表情后,走上前,对着他恭敬地说道:“楚月见过王爷。” 然而,夜幽雪似乎对于她这个示好的态度似乎很是不满意,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就这样干晾着她。 “……” 这一举动让容楚月把刚刚的喜悦感瞬间给冲没了,扯了扯嘴角,道:“王爷,不知你在这里所为何事?” “……”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时,清风吹过,树叶响起沙沙的声音。 “要是没有事情,在下就告辞了!” 容楚月一气之下,也不在这里陪他了,立刻直起身子,抬脚走人。 “站住!” 终于,夜幽雪说话了! 容楚月听见这话,脚下一顿,眼角抽搐着,她真的受不了了! “夜幽雪,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直说,要是有事就痛快点!”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要死要活给个痛快话! 果然,听见此话,夜幽雪立即眯起了眼眸,慢慢地走向她,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幽幽地说道:“本王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她轻轻一笑,道:“王爷过奖,我连你的床都敢爬,这些算什么?” “哦?”夜幽雪的美眸陡然划过一道细微的波澜,语调妖媚如烟,道:“本王看你是见异思迁!” “什么?”容楚月还真的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按照他平时说话的习惯,她也推断不出来这个在夜幽雪的字典里十分生僻的词语。 “怎么,是不是没有接受四皇子的心意,心里很难受?” 夜幽雪这几句话,就像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如果不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夜幽雪,容楚月以为他这种如此别扭的语气是在吃醋。 “原来王爷一直在我旁边啊!” 她这话本是无心脱口而出,奈何,某只狐狸听得格外不舒服,只听他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放开了容楚月。 看着偏过头去的夜幽雪,她心里不禁在想,她家王爷不会是在闹别扭吧! 想到这,她的头上瞬间划过了几道黑线,然后又自顾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夜幽雪扬起他的衣袖,拿出一个东西随意地丢给她,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飞向容楚月的怀中,她急忙地接过,一看,一个玉冠?她心里一暖,刚想要表达一下谢意,就听—— “把它带上,省的和鬼似的,吓到别人。” “……” 容楚月慢慢地攥紧手中的玉冠,你个大爷的,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她刚抬头,却发现,前面的红影已经消失了。 用玉冠把青丝束起后,却又有一个迎面向她走来,那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王公公。 “容院判,请留步!” 她深一口气,敢情今天这个宫门,她是很难轻易地走出去了,容楚月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容,道:“原来是王公公,叫楚月有何要事?” “是皇上要见你。”王公公那和浆糊刷的一样惨白的脸笑了笑,掐着嗓子说道,声音甚是尖锐刺耳。 容楚月一怔,道:“皇上?公公知道是何事吗?” “皇上的事,又岂能是我们做奴才的人知道的?跟咱家来吧!” “……” 容楚月一路跟着王公公来到了御书房,她这一道上想了很多,却硬是没想出来皇帝现在叫她会有什么事? 王公公把她带到了御书房后,就退了下去,现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扫了一眼后,没有发现皇帝的身影,却发现了在那桌子上,有着一副似乎刚刚画好的人物画,因为墨迹还没彻底干,这幅画一定是皇帝画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动用这里的东西。 想到这里,由于好奇,容楚月脑中突然想要看一下这画中的人,于是便不禁上前走去,然而—— “!” 她在扫到那副画上的人时,瞳孔瞬间紧缩,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盯着上面。 因为,那副画,只一眼,只需一眼,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题外话---亲耐滴们,推荐一个超好看的现代完结文,链接【novel./a/1084807/】 第106章 绝色的画中人 画上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绝对倾城倾国的,让人只需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这才叫绝色好吧?和南宫飞花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见画上那未干的墨迹,有着一位站在桃花树下赏花的美女,她有一张绝美的五官,立体精致,似乎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脸部的轮廓都是柔美的,她的肌肤晶莹无暇,好似桃花上的初雪,泛着莹莹的光泽。 她低头垂眸,好似在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晕出浅浅的桃红,一双细长的柳叶眉,整齐细致,好似霜裁一般,镶嵌在如玉的容颜,半点朱唇,活灵活现,好似漫出满室的暗香…… 这……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竟会长得如此……如此的绝美,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给容楚月的感觉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撄。 容楚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一看就是皇帝的心上人,应该是她的上辈的人了吧,不知道这位佳人现在在何处? 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阴沉的声音—偿— “她很美吧!” 她心里一惊,立即转过身,看见皇帝那张脸顿时无限被放大。 “微臣参见皇上!” 容楚月立刻俯身恭敬地说道。 皇帝对她摆了摆手手,让她起来,之后走向那个座位,拿起那张被放在桌子上的画,那一向阴沉的眸子中竟然出现了一抹迷恋的神色。 他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画上的人,痴痴地说道:“只有她,她才是这天底下最美的人,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容楚月恭敬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心里却想,从这个皇帝的表情上她得出他一定是单相思,像西莫延这种人单相思要是得不到一般都容易发展成变态…… “你也是这么觉得吧?”皇帝突然转过头阴戾地盯住了她。 容楚月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如果她要是不说是,下一秒就绝对会被他拉出去砍头,,不过还好他所问的人她也是发自内心地认同,所以咽了咽吐沫,说道:“是,楚月也是这样认为的。” 听到她用着如此诚恳的语气说的话,皇帝西莫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沉吟了一下,跟她说道:“你跟朕来……” “是。” 她跟着皇帝的后面走进了他刚刚所呆的里屋,一进去,她看着墙上的那些话,就立刻地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这…… 我的天哪,只见屋子中的墙上几乎被挂满了画,而且没有一副是完全相同的,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画上的人全部都是那个美女!!! 额…… 她已经无法再说些什么了!还真让她猜中了,这个皇帝还真是对这个美女已经达到了几乎痴恋癫狂的地步了,她想那位美人一定已经不在了,毕竟如果她认为要是这个美女还在世的话,西莫延一定不会就这样站在这里跟她好好说话的,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皇上,这……” “其实,在你告诉大家你是个女子的时候,朕就觉得你很像她。” “……” 容楚月瞬间心里一震,深吸一口气,不会吧,他说这话是啥意思? 不知道西莫延心中的想法的她,心中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微臣哪能和皇上心中的人相提并论?” 似乎她的这句心中的人取悦了他,他的眼中竟带了一丝笑意:“不,朕说的不是容貌,而是那神韵,比男子还要夺目的自信,想当年……” 说到这里,皇帝的声音一颤,就打住了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微臣似乎提起皇上的伤心事了,请皇上恕罪!” “唉……”皇帝有些哀伤地叹了一口气,眼睛中似乎带着追忆的神情,道:“这都怨朕,要不是朕,她也不会……”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楚月竟然感觉到皇帝瞬间苍老了许多。 皇帝走出那间屋子后,似乎又开始变得正常了一点,还是那个阴沉的高高在上的人,他坐在那里,大手一挥,道:“按理说,你这次表现的很好,但是因为你毕竟是隐瞒了自己的性别……” “皇上不怪罪微臣,微臣就……” 皇帝打断了她的话,道:“叫你来,也就是为了奖励你,不能当众赐你,但是朕可以许诺你一样东西。” 容楚月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原来叫她来竟是因为要奖赏她,一开始还以为他想把她当做那个美女的替身,要拉近后宫呢,还好,不是……不过想要奖励她还是因为沾了那个美女的光吧! 本来想要拒绝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于是深吸一口气,道:“皇上,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说吧,你想要什么?” “微臣想要一枚天灵果,据说全天下仅有两枚的天灵果,其中一枚就在西辰的国库中。” “?”皇帝一怔,笑道:“爱卿不愧是医仙,要的东西也和常人不同,原本以为你会要什么金银珠宝,竟然是一种草药!” “微臣本就是一位医者,只有这越发稀奇的药才能激起我的兴趣!” “好一个医者,朕准了!” “谢皇上!” 容楚月从皇宫走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用千年寒冰装着的天灵果,微微一笑,终于拿到手了! 她抬起脚步,朝着枫色山庄而去。 来到枫色山庄后,那里的下人几乎都已经认识了她,于是她就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却被告知,云洛轩并不在山庄,原本容楚月就已经知道他总是不在山庄,所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 于是,她只能找到云洛茗,想要把这枚天灵果交给他,让他在转交给云洛轩。 现在这一幕—— 容楚月拿着手中的千年寒冰,不停地在告诉云洛茗,它要怎么用,和什么搭配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导致原本就被关在山庄的云洛茗听得这絮絮叨叨的话,都郁闷的几次想要拔脚逃走,可看在容楚月这热切的眼神下,他忍了,可忍的结果呢? 是越来越多的话,而且还总是那几句,本来他觉得自己就已经够话唠的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他记得上次见到她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高冷范,怎么一说起病情就没玩没了! 他算是彻底知道了,容楚月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容楚月,就算是皇帝吃药也没有你这么麻烦。” “大哥,这是用来治病的,皇帝算什么,本来就比它更麻烦,赶紧的,千万记好了,还有水温要控制在八分热。”容楚月目光坚定地告诉他,在医术这方面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你……”云洛茗气得真想把手中的纸给撕了,可又想了想,容楚月这个样子是为了自己的大哥,还是忍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你呀我的,这次真的就差最后几步来了,弄好了,我就告诉你老千术是怎么样用的,如何?”容楚月眯着凤眸,笑眯眯地引~诱着云洛轩上钩。 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 可是,容楚月就偏偏地说在了他的心坎上,那个老千术他一直想学来着,虽然他对赌博不太感兴趣,但是那千变万化的手段,他还真的想见上一见。 “好,我忍你,咱们一言为定!”云洛轩咬了咬牙,继续按容楚月的要求写着。 ……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终于,云洛茗摇了摇自己已经酸痛的手腕,说道:“我的老天爷,可总算完事了!” 容楚月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心中一喜,就算她不能彻底治好云洛轩,但是只要有办法,就一定要试一试!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想不到云洛茗,你的字写得还挺漂亮的!” “哼,那是……”云洛茗得意地笑了笑,然而,突然,他的笑意一僵,对着容楚月的身后慢慢地说道:“大、大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言,容楚月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在渐沉的暮色里,一位白衣男子坐在金色雕花的轮椅上,双眸微眯,看向他们,他轻轻抬起下巴,似乎在体会着夕阳,清风,花香和一切的一切…… 第107章 云洛轩,双重试探 云洛轩就坐在那里,好似被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所包围,他的那双眸子,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然安宁,在看见他们的时候泛出一丝潋滟的华光。 他出身如此的高贵,却又处处透着那一抹亲切,好似对任何人即使是一个乞丐,他都可以浮现出那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这是从骨子中就散发出来的亲切与友好。 他的身体几乎脆弱不堪,但他却对生命有着美好的期待,这样的云洛轩,如果非要容楚月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只有完美,所以,她在心里一直不想让他就这样下去撄。 得了一种根本治不了的病,是多么的令人痛苦和绝望! 容楚月和云洛茗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去打扰。 “楚月,你什么时候来的,和洛茗神神秘秘地在说些什么?” 云洛轩坐在那里,终于率先开了口,他的语气中,随时都在透着一股随意,让听见他说话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云洛茗一见他,则是立刻低下头,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埋了起来。 “洛茗,那几本账本你看完了吗?偿” 虽然云洛轩这句话说得很是如沐春风,但是在云洛茗的耳朵却比下地狱还恐怖,立刻起身道:“你们聊,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还没等两人开口,他就抬脚,一溜烟地逃走了。 “……” 看到此景后,容楚月眼角抽搐着,这个云洛茗还真是……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兄弟二人是真的很亲近,感情很好,想到这里,容楚月便有些羡慕了,她瞬间想起了那个有份无缘的哥哥南宫澜玉了,就在他们认证彼此的关系时,南宫飞月却不见了。 一直对自己妹妹好的南宫澜玉,听到她死的消息,应该很难过吧,不管是为了之前的南宫飞月还是之后的容楚月,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两辈子容楚月都只有自己,受伤了自己给自己包扎,累了只能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一世好不容易遇到了两份亲情,却都断了。 而云洛轩看着云洛茗的身影则是嘴角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是看弟弟,也是看朋友。 随后她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把那块用千年寒冰做的盒子拿了出来,走向云洛轩,道:“这是天灵果……” 云洛轩看见后微微一怔,眸色加深,道:“皇帝给你的奖励,你换了这个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容楚月脱口问出,要知道这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啊,就算他宫里有探子在宫外的他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快? 他的神情突然一僵,然后笑了笑,道:“我刚好从宫里回来。” “宫里?” “嗯,和宫中的商量一下丝绸的事情。” “哦……”容楚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过问人家的私事,于是闭上了嘴。 “其实……”云洛轩看着她手中的冰盒,沉声说道:“你完全可以换一种别的对自己更好的东西,至于我,有没有它已经无所谓了……” 容楚月听到后心里一紧,莫名地不想让他有这种对自己的生命丝毫不在意的思想。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瞬间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坚定地上说道:“不,我认为这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云洛轩看着她的眸子,慢慢攥紧袖子中的手。 “既然我已经放弃了别的东西了,你就必须收了它,不然那可就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了。”容楚月微微一笑,威胁地说道。 “好。”他抬起手拿住了冰盒,轻轻一笑,嘴角扬起了一抹调侃的意味:“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明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我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朋友,不想看见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人就这样继续下去,虽然不太可能,但总想做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唉,看来我是想错了。”云洛轩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狡猾的神情,装作惋惜地说道。 “……” 容楚月听到这话,羞涩之意立刻直冲脑门,脸瞬间红了起来,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就算我真的喜欢你,像你这样夺目的人也恐怕看不上我的。” “听你这么说,是有喜欢的人了?”云洛轩说起这话时,眼眸突然眯起,别有深意地试探道:“是……西清墨?” “西清墨?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朋友!” 好吧,她承认在云洛轩问她的时候自己脑中浮现出一张十分妖孽的脸。 “那……夜幽雪呢?”他抬起手,用指尖不经意地拂过薄唇,话的尾音似乎特意拉长了一个音调。 “没,没有!”她的身子瞬间一僵,脸上十分不自然地说道:“人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怎么会看上我?” 云洛轩当然注意到了她身体上那细微的下动作,微微一笑,道:“是么……我倒是觉得夜幽雪挺喜欢你的。” “……” 诶?不对,他这话的意思是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看到她的疑惑,云洛轩的眼神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双眸子,如澄澈的湖水映着雨后的彩虹般泛出潋滟光彩,令容楚月的心不禁忍不住地跳快了一拍。 “别忘了,我既然能知道奖励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你是女子的事情。”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你……”容楚月欲言又止,有些担心地问道。 云洛轩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伪装,而那些伪装,有的是自愿的,也有的是被强迫的,但我一直相信,如果真的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想为自己带上面具呢?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容楚月感觉,他在说些话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情感在里面,他说的如此透彻,就好像他本身就在伪装一样,不过,应该是她想多了,毕竟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谁又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呢? 他就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便是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宁静而美好,浑身上下没有半丝消极与不甘,举手投足间,均透着对任何事的风轻云淡。 她来时,本就是夕阳西下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最多只能在里待半个时辰左右,就必须回去,不然的话天黑之前都进不了城。 有些事,她也必须说,咳咳…… “洛轩,我有一个不情之情。”说这话时,容楚月是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拒绝的,虽然云洛轩看似很亲和,但她听说,其实他对于自己和山庄的利益从来都不会做任何退步,这也体现出了作为一个商人的特点。 “楚月想说什么可以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 容楚月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在大脑中组织好自己的语言,道:“其实这次来,我本意就是想在检查一次的你的身体,一开始你没在山庄打算放弃了,但是现在……” “你不是已经查过了?”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我想再试试,可以吗?” 看着她带着希冀的眼神,云洛轩点了点头。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少儿不宜的,不对,划掉,十分正常的画面—— 说实话,对于女子靠近他的身体,云洛轩真的很不习惯。 原来容楚月所说的这次不一样地检查,是如此的详细,只见她现在趴在他的身上,把耳朵放在他的心脏上,其实这只是容楚月在按照现代的方法,给他做一个全身体检罢了。 然而,他现在耳根微红,却佯装镇定,保持着一派君子的风度,耳边传来凤轻尘平稳有序的心跳声,发丝拂过鼻尖,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让云洛轩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儿。 但是,全面检查过后,容楚月却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纠结与绝望。 “楚月……” 云洛轩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她收回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他的眼中出现了一闪即逝的不好意思的光芒。 “啊……抱歉!” 容楚月连忙地回过神儿,收回自己的手,原来,在她失神之际的时候,她忘记自己放在云洛轩的脸上的手了,再加上她前倾的姿势,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动作很暧昧。 “没关系,你检查的……怎么样?” 第108章 中埋伏,死亡降临 “我……对不起……”容楚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这句自己不想说的话。 云洛轩仿佛早就知道了这结果,微微一笑,反而来安慰她这个医者,道:“没有关系,我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了。” 容楚月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道:“不过,恕楚月直言,你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如此地与常人不同,大概是因为你的体内中了一种十分致命的毒,不,应该是两种毒,而且这两种毒相互在争斗,势均力敌,才可能导致把你的身体稳定在一个静止的……状态!” 话落,就听见—— “啪啪啪!” 云洛轩对她拍起了手掌,轻轻一笑:“不愧是医仙,光是看了看我的身体,就已经分析出了病因,看样子我还真的要对你报一丝希望,说不定你能够救我!偿” 容楚月对他的转变并没有多少高兴,因为她知道虽然刚刚他对她进行了赞赏,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激动,这是要经历过多少希望与绝望才能表现出的麻木。 随后,他突然收起了笑容,沉声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体内会有两种毒吗?” “为什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容楚月不经意地咽了口吐沫。 云洛轩的眸色陡然变深,嘴角挑起一丝冷笑,道:“那是因为其中一种毒是我自己下的!” “!” 说实话,她在知道这一完全没有想到的点的时候,的确被震惊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道:“你……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以毒攻毒!” 点了点头,他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道:“没错,所以现在没有人敢碰我体内的两种毒,因为只要稍微有一丝不妥,就会令我立刻送命!” “……” 作为一个医者,容楚月当然知道他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背后却不知道要收多少的折磨,单是他本身的毒,就应该能让人万毒噬心,而且还要在另外地自己强加上一种,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等到两毒在体内相争的时候,那痛苦更是不能想象。 “所以,保持现状这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 记得有一次,容楚月在宫以行的药书上看见过这样类似的情况,但是解毒的方法似乎说是需要什么天之力淬体,在一本以科学为主的书上,竟然看见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就算是真的,也根本找不到这种力量啊! 不过,她抬眸看去,坚定地说道:“洛轩,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救你!” 云洛轩没有想到她竟是这么执着,微怔后轻轻一笑,道:“好……” 夕阳渐渐地从地平面消失,淹没了最后的一丝光亮,黑夜慢慢地拉开了帷幕,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即将上演。 因为枫色山庄是在建立在城郊处,所以为了容楚月的安全着想,云洛轩带着管家一路相送到了城门。 就在两人即将分别的时候,突然两人之间响起一阵爆破的巨响—— “砰!” 刹那间,两人中间被一个烟雾弹隔开,爆炸的冲击波卷起他们的衣角逆风飞了起来。 不好!有埋伏! 一片灰烟弥漫中,身为首席的容楚月依照自己的职业警觉强行睁开了眼睛,只见烟雾里突然飞起几道人影,他们都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戴着一个小丑面具,他们的身法极其奇异,一看就是顶尖的高手,他们的目标是云洛轩?还是——她? 只见,他们一眼便发现了容楚月,没有一句声音地便急速地向她掠了过来,她见到后心中一沉,果然是她! 之后,容楚月指缝间出现几枚银针,朝着他们身上的八大穴道射去,让她震惊地是那几人看见银针居然不改变方向,仍然直向她抓来,微光下那手指苍白地有些发青,指尖却泛着珊瑚般的红。 她见此,瞬间抽出腰间的一把软剑,这是她上次遇刺吸取的教训,软剑锋芒毕露,她挑起一丝不惧地笑容,只身便冲了上去。 云洛轩坐在轮椅上,周围弥漫的烟雾让他看不见前方的情形,但却能听见打斗地声音。 抬目望去,只见烟雾中,刀光剑影,不时有鲜血溅出来,刺人眼目,淡淡地血腥味飘到了他的鼻子中,令他的心一沉,眼眸中闪过一道罕见的狠戾,对着一旁的管家说道:“一个不留!” “是!” 这时,容楚月一抬首,看到一抹玄色闪过,心下通明,看来是管家出手来帮她了,不过,云洛轩那边该怎么办?然而,还好……看来这些杀手还挺专业的,只来对付她自己一个。 今晚出现的这些人,竟然个个身手不凡,一看就是在江湖上派的上名次的杀手,而且出手整齐有序,完美合作,看来是个有组织的团体,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目的竟然是她一个不算有名的人,想必那个想要她的性命的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原本以为管家的身手会很厉害,然而还是她低估了他,他这哪是很厉害,这是相当厉害啊!在这么多高手的夹击下,竟然仍能有防守之力,简直就是一个开挂的人,可以和夜幽雪相媲美了! 很快地,在容楚月的帮忙引诱敌人下,已经有两个杀手已被管家杀了,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这时,只见管家的身形闪动,几乎快如飞箭,直射过去,眨眼落到那个黑衣人的身边,一掌拍了过去,震裂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掉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倒在地上去,至死都不明白,这人如此快如此狠厉的身手,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然而,在原本没有一丝风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阵很是诡异的风,吹散了烟雾,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感觉到像是跌入了阴寒地狱中,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在容楚月的身边突然出现一抹紫色的身影,悄然无声,如同一个幽灵一般,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感觉,就像这个人原本就不应该存在。 即使是对事物有如此敏锐感觉的容楚月,也竟是丝毫没有察觉。 那个紫色的身影不见其他动作,只是轻轻地挥了一下宽大的衣袖,那衣袖朝容楚月的身体拍过去,她还未来得及回过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她被这个狠戾的劲道儿甩飞出去,摔倒在地。 “噗——”一丝殷红的鲜血沿着嘴角溢出。 管家刚要飞身前来救她,只见那紫色的身影再次一闪,长腿轻轻一抬,立即把管家踹飞出去,然后对着一旁的还剩下的两个人,厉声说道:“真是废物,解决这么一个弱者,还需要本座亲自出手!” 他的声音尖锐的可怕,好似震透人的耳膜,直达心脏,那两个黑衣人见到他,立即单膝跪地,声音如同木偶般麻木平直,恭敬地喊道:“属下之罪,请楼主责罚!”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看都不看,随后一挥,便给了他的属下两掌,那两人瞬间倒地不起,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着。 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容楚月脚步虚浮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前,这时,她才看清,那紫衣人的脸色竟带着一张比小丑还有恐怖怪异的面具,就像是一个魔鬼般狰狞。 不过,有件事她必须要问清楚!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是谁命令的你?” 听到她的问话,紫衣人转过头,看向她,眼神莫名地似是淬着毒般,道:“原来还有气……” 下一秒,他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伸出发青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轻蔑地说道:“告诉你,能够命令本座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那……那你……为什么……”她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来气,十分艰难地说道。 “想知道?”紫衣人冷笑出声,随手把她甩出去,从腰间掏出一把剑来,朝着她走去,阴狠地说道:“因为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怨就怨你的父母,本来就是禁忌的妖孽,却偏偏要把你生下来!” “……” 话落,只见她的眼前一花,他的手一挥,一道光影朝着她的心脏刺来! “!” 第109章 云洛轩,会武功? 就在紫衣人的剑尖直逼她的心脏的前一秒中,忽然一道极其强劲儿的白光倏然而来,直冲这剑尖,两者相撞,只听“碰”的一声,剑一断两半! “谁?撄” 那紫衣人的话还没落,只见容楚月的眼一花,两人的中间便出现了一道白影。 这人速度快得惊人,她还没眨眼一道劲风已然直逼脸颊,白色的衣袖瞬间迎风掠起,翻飞间碧光一闪。 刹那间,一道刺眼的白光至逼人,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自动地闭上了眼,容楚月也不例外,却努力睁开一线眼缝试图看清状况,只见隐约间,她的鼻尖突然被一块柔软的布料拂过。 它带着那股淡淡的光,似是天水般澄净,像是经过风雨淘洗后的白,仿佛透过布料经纬看见地带着奶色的月光,都似因此润而明澈,而那拂面的感觉软而轻,像一个惊破万世荣华的梦。 随即又觉得月白色光华一闪,氤氲如梦的天水之青淡去,一道华丽的金线自眼前横曳而过,似是淡金色曼陀罗花朵地在佛前绽放,神圣而高贵。 白色的衣袂曼妙地飞舞宛若流云般,浑身上下静若凝渊,淡淡的月华打在他的肩上,便泛出湖水般光色,像一尊眩光里升起的玉雕神像。 他微微一晃,朝着紫衣人攻去,他的身影恍若一道白烟把紫衣人瞬间困住,几乎看不见任何招式,两人便纠缠到了一起,只见一道白色和一道紫色,几个回合下来,不相上下。 最后,只见白衣人陡然停住,一张清晰的脸瞬间出现在紫衣人的面前,紫衣人在看见后,顿时一怔,眼睛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偿— “怎么会是你!” 白衣人眯起眼眸,抓住了这个破绽后,瞬间使出全力一击,朝着紫衣人的身上攻去。 虽然紫衣人及时地回过了神儿,接住了这一掌但是由于准备不充分仍然倒退出去。 “噗——”他吐了一口血。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瞬间一片死寂的安静。 这般瞬息万变的事情就眨眼地刹那间,虽然容楚月刚刚被从死神的地盘上拉了回来,自己也被获救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不敢去看那个此时正站在她面前的人。 似乎总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她的眼前,只要她轻轻抬手就可以触碰到。 突然觉得心中恍惚,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淡淡的微凉,随即觉得身子一轻,她便身不由己的被抱了起来。‘ 是他! 身影一晃,便被他放在了一旁的墙边,她靠在墙上坐了下来。 突然,只觉得一滴似是水滴一般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眉间,色泽艳红,粘在眉间,像一颗命运无心点落的胭脂痣。 她抬起手,轻轻地摸去,指尖一抹血红色,心里一紧,他——受伤了! 只见云洛轩转身向紫衣人看去,直直地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道:“不得不说,阁下的胆子真的很大,敢在我枫色山庄的面前公然刺杀,真不愧是血荼楼楼主——伽罗!” 虽然云洛轩的声音中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但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伽罗听着这句话就有莫名的嘲讽之意,他冷“哼”一声,道:“哪比的上你,枫色山庄庄主云洛轩,身体如此脆弱,竟然还会有如此绝世的武功,这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出门在外,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在下也总要会一些防身的东西。” 如此真诚的语气,却让听的人很是郁闷的要吐血,这是防身的?那他们用的是什么?只是小打小闹吗? “那个容楚月是你什么人?” “朋友。” “那要是我想杀了她呢?” “如果楼主还是要想和在下切磋一下,我也不会介意的!” 这句话说得太霸气,就是在说容楚月的命他管定了! 听到这句话后,伽罗瞬间眯起眼眸,思量一番,然后再转过头看向容楚月,狠毒地说道:“今天算你走运,不过你记住,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会记住的!” 真是可笑,有了这次,她还会乖乖地等着他来,让他砍一刀,除非她脑袋进水了。 随后,伽罗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伽罗走了后,容楚月深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便听见有人轻轻哼了一声,这个声音是——云洛轩,她立刻跑到他的身边,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道:“云洛轩,你受伤了!” 云洛轩微微一笑,道:“没事儿。”淡淡看着伽罗消失的方向,就在方才,他和伽罗对掌的时候,自己也受了伤,但他的伤不是被伽罗打的,还是自己受的伤。 “可是,你怎么会有武功的,这会不会影响了你的身体?快让我看一下!” 容楚月可谓是十分着急云洛轩现在的状况,她可是还记得他体内那两种至毒的毒药,以关心大脑就一片空白,一连气地问出这么多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没有武功的?只是不常使而已,放心……”云洛轩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皱紧眉心,有些凝重地说道:“最近你要小心,血荼楼的楼主伽罗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你!” “血荼楼?那个和千机楼齐名的杀手组织?”容楚月心里一紧,问道。 “嗯。”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对于这件事,她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们。 “你跟他们无冤无仇,并不代表你的父母跟他没有冤仇。”容楚月没有看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你是说……”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布,打开后,布里包裹着一块白色的丝巾,恭敬地递给云洛轩。 云洛轩一怔,然后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眉宇间生出一股森然透骨的冷,接过后擦了擦手尖上的血迹,毫不顾惜地随手一扔,丝巾飘落在地,白色的丝巾上宛若看出数朵梅花,在寒风中颤抖地绽放着,鲜活如生。 “楚月,你还是尽早地回去吧!” 话落,还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就漫然转身,淡淡的月华看似烂漫实则隔膜,隔出他唇角笑意微凉,说道:“我们回去。” “是。” 容楚月就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他的身影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熟悉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中已是一片模糊…… 然而,云洛轩走了之后,容楚月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奔向另一个方向——翎雪宫! 因为,她知道云洛轩也并没有回去,而且,他的方向也一定是翎雪宫! 此时,容楚月的眼中早已不见了泪水和迷茫,只有一股坚定的眼神。 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夜幽雪和云洛轩之间的关系!他们是谁?又或者说他是谁? 等到了翎雪宫,那里又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地方她也只待过一个地方而已,所以也找不到具体的地点和方向。 所以,她现在只能等。 良久,残曛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没等到她开口问,就听她说:“跟我来吧,宫主大人叫你去。” 跟着残曛走了半天,左拐右拐的,这里似乎有着一种迷阵,因为她能感觉到他们所走的步伐是有着一定的规律的,恐怕要是没人领路,自己一定会被困在这里。 容楚月没有想到,残曛带她来的地方,就是那天她中媚药的卧室,那天因为神志不清,又是林尘带她来的,所以导致完全不记得路,竟然是这个地方!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残曛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似鬼魂般悄然地消失了。 额……这一点,她似乎永远都不会变。 好吧,这还是意味着需要她自己进去。 容楚月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只见屋里并没有任何声音,等了一会儿后,她慢慢地推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在那一片珠帘的后面,一抹血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 夜幽雪就那样地斜着依靠在床上,慵懒地如一只狐狸,他闭着眸子似是在休息。 她慢慢地走过去,脚步很是轻盈,生怕惊扰到他。 但是就在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瞬间睁开了眼眸—— 第110章 我喜欢你,夜幽雪 就在她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那双妖媚的眸子,水光潋滟般惑人心神,道:“你来这里,有事么?” “我,我……” 容楚月就站在他的面前,本来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了他的人,想问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撄。 夜幽雪瞬间消失在床上,身形一闪,就到了她的面前。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凑近她的脸,嘴角挑起了一抹戏谑的微笑:“怎么,还害羞?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啊!” 容楚月一怔,然后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道“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当然要害羞。” “你说什么?” 夜幽雪挑起眼角,摆出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故意地问道。 “宫主的听力可是下降了,我说我喜欢你,这回,该听见了吧!偿” 她特意地把“喜欢你”这三个字,提高了声音。 夜幽雪轻轻一笑,指尖轻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道:“当然,听的不能再清楚。” 容楚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神情都放在心里,一反往常地笑道:“那宫主,你的意思呢?” 面对如此大胆的容楚月,他半眯着美眸,心里暗想这个小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的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吗?” 夜幽雪微微一怔,看着她扬起下巴,很是期盼地望着他,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瞬间一紧,说出了两个字:“喜欢。”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容楚月瞬间愣住了,然后有些不敢置信地嘴中喃喃道:“你再说一遍。” 看着她那有些泪眼朦胧的凤眸,他的心一紧,垂下眸子,陡然吻住了她的唇。 不过,不像以前,这个唇宛若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美的有些虚幻,好似从来都不曾存在般。 他说道:“我夜幽雪喜欢你容楚月。” “……” 容楚月听到后,那扬起的笑容却瞬间僵在嘴角上,然后看着他那带着银色面具的脸,笑容慢慢地收敛起来。 一滴泪,落在了夜幽雪的手上。 “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她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容楚月抬起凤眸,看着夜幽雪,眼眸中满是悲伤的笑意,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可惜,虽然有些短暂,但这要是真的该多好?” 见此,夜幽雪眯起美眸,一种凌厉的眼神扫向她,道:“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我一直都在想,宫主,你今天的言行举止实在和以前相差太多,究竟是什么让你转变了呢?” “……”此时,夜幽雪的美眸已眯起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弧度,盯着她的目光似是一把薄刃,极致的锋利。 “我想,你是为了怕我问你一些事情,才想用这些话来迷惑我,所以……” “所以,你刚刚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他的语调特意地拉长,听起来似是一段死亡的韵律。 “……” 容楚月突然沉默了下来,安静,气氛陡然僵住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夜幽雪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的嘴角慢慢地微微翘起,抬眸,直直地看进他的眼中,道:“不,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 “!” 夜幽雪的瞳孔紧缩,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 “我喜欢你,夜幽雪,这是真的,比任何话都真!” “……” 这次,是换做他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她那扬起的弧度,久久没有开口。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幽雪终于再次开口,说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 容楚月心里一惊,这话是在告诉她,他同意她问了么? 为什么?这应该是他的底线吧!为什么会让她问? 想了良久,容楚月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里的疑问彻底说出来,道:“我想问你,夜幽雪,你究竟是谁?我知道,其实从你救我的那一开始,直到最近一连串的事,都和你有关,还有今天晚上……而这些似乎都隐藏着一个共同的重大的秘密。” 夜幽雪身子一僵,他知道这事容楚月早晚都会问出来,她确实很聪明,尤其是今天晚上,其中的端倪略想一下,便会知道,但是只怕她想不到的是,事情原比她所想的更要震惊,他是谁? “我是谁?其实,我真的很想回答你,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呢?” “……” 看见他那身上涌起的那一抹莫名的悲伤,容楚月心里微微一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她就一定要弄明白,否则,不知道自己今后还会不会有这机会:“那云洛轩……你……” “云洛轩?” 她紧紧地攥紧手心,问道:“你是他,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从你决定救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暴露了这个事实。” “果然……” “能和伽罗打成平手,并且还略胜一筹的人就我所知道的除去那些隐世的并不多,除了那些老头还有我认识的人刚好就只有一个,伽罗也许看不出来,但是我能,还有相同的手下,相同的神情,相同的背影……” 容楚月说完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的答案。 之后,就听—— “是,我是云洛轩。” “……” 就在她刚要开口地时候,突然,夜幽雪抬起手,毫无征兆地摘下了他的面具。 容楚月的心一紧,只见,烛光之下,如仙如魔的容颜,眉狭长如轻霜,美眸微薰,泛着潋滟的色泽,魅惑人心,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伏在脸颊上,投射下浅浅的阴影,五官精致,淡粉的薄唇扬起一抹细微的妖娆,性感而迷人。 简直是太美了! 这种美,是一种凌驾众生的美,却似毫没有脂粉气,相反的眉宇染着一层冷冷的颜色,使人不敢轻易靠近他的身侧。 如仙般圣洁,如魔般妖魅,好像什么词都无法他的容颜,一个眼神便能魅惑众生便说的就是他了吧,倾城倾国,只需站在那里,便惊艳了时光。 “你,你……竟然……” 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组织语言,她像任谁见到了他的脸,都会磕磕巴巴地说不出来任何话! 夜幽雪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那张绝色的容颜,扬起魅惑的笑容,宛若一只站在桃花下的妖精,荼蘼迷惑中令人失去心魂:“怎么,很惊讶?” 岂止是惊讶啊啊啊……完全是被惊得四魂七魄都出来了! 不过,容楚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看着面前的人,痴痴地伸出手,不知死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道:“你的脸,你的脸好像一个人……” 夜幽雪抬了抬眉,道:“哦?你说的可是在皇帝御书房见到的那个画中人?” “!” 对,没错,在她的脑海中,画上的容颜和眼前的慢慢地开始重叠起来,几乎丝毫不差! 两个人都是绝色的美人,真是太像了,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 “皇上不会是暗恋你吧?” 此话一出,原本那种暧昧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因为,此时的夜幽雪在听到她的这句话的时候,手一抖,顿时眸中涌现出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说……什么?嗯?”夜幽雪绝美的脸色突然浮现出一种读做和善,写作恐怕的笑容,慢慢地问道。 “咳咳……”容楚月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悄悄地站的离他远一点,虚心地说道:“那个,我错了……” “错了?” “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是,你为什么和画上的人那么样?” “真的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道:“想。” 他微微一笑:“因为,那个画上的人,是我的娘亲。” “?” 夜幽雪的眸子带着一种回忆的色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她,叫,叶,纤,舞!” “……” 第111章 真正的身份 “叶纤舞?好熟悉的名字……”容楚月听见这个名字后,大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信息。 夜幽雪眯起美眸,嗤笑道:“是很熟悉,她曾经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叶家的少族长。”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叶家?就是那个四大家族的之首?它不是……”说到这儿的时候,容楚月突然想起来那个悲剧的传说了。 “被灭族是吧?” “……” 她捂住了嘴,十分惊讶道:“那你岂不是……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伤心的事情。偿” “没什么,我并没有不对,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当年的叶、容、海和柳家四大家族,现在除了海家都消失在了这个世上,这一点你也最清楚,不是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夜幽雪自称了“我”,也许这才是属于他的真正的事情吧,但是他就像一个围观的事外人,一脸的毫无表情,却更人看见的人感到了心疼。 “……”容楚月沉默了一下,确实,身为容家的人,虽然知道那些人似乎还存在,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早已从这个世间消失了。 “其实,我不仅是叶家的人,还是皇室血脉。” “皇室?难道,难道你……”她刚想要说他是不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夜幽雪给打断了。 “闭嘴!把你脑袋里的事情给我清理出去!”他的眼角抽搐着,一看的她那诡异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看到夜幽雪那嫌弃的眼神,容楚月瞥了瞥嘴,道:“那你是什么回事?” “我的父亲叫做——西莫华,西辰的前太子。” “!” …… 夜幽雪的父亲是西莫华,西辰上一任的太子,他聪明睿智,恍若神人,只需他一声令下,就会有各种智者侠士赶来帮忙,他的行事作风,为天下所敬仰。 他是众望所归的太子,和大家所推举的下一任西辰的皇帝,但他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亲弟弟西莫延暗算死亡。 西莫延,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在以前,他还只是个做任何事都被哥哥护着的小孩子,他是西莫华的同父母的亲弟弟,表面温顺懦弱,实则内心阴戾狠毒,他不想永远活在哥哥那光芒之下的阴影中,所以在背后暗算他,并且他也喜欢叶纤舞。 很久以前,发生在东宫的一幕。 那一日,西莫延京师密信,说他的父皇病重,让西莫华连夜赶往京城,西莫华于是就从边疆立刻起身,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都跑死了几头马,想在父皇断气前赶回见他一面,然而,有谁会想到,竟然有一场惊天的阴谋等着他。 他最信任,最亲的弟弟西莫延竟然骗了他,竟然在东宫等着他,并亲手为他熬了他最喜爱喝的桃花酿,扬起一如从前的笑容。 “哥,你回来了,这是我们在小时候亲手埋在桃花树下的酒,今天我把它挖了出来,特意给你尝尝。” 西莫华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任何怀疑,他就这样在西莫延的面前,亲手端起了这杯酒,然后笑着喝了下去。 结果,那一晚的桃花酿,把他从天堂打入了地狱,而他信任的弟弟,竟然狰狞着面孔,在他的耳边阴戾血腥的开口。 “从小出生起,我就一直被你的光环笼罩着,我真的受够了!我恨你,一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你,父皇和母后也只会说你看你的哥哥……” “!” 西莫华知道了这些事情,极为惊讶,之后心情激动触发了体内的毒,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看着自己手中的血,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竟然在酒里下了毒!” “哈哈……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西莫华凭借着自己深厚的内力,强行地打了西莫延一掌,然而,被打了的西莫延竟然在笑,并且笑的很是痛快:“我亲爱的哥哥,你这次完了,完了……” 突然,西莫延的脸沉了下来,对着外面说道:“来人,太子殿下,违抗军令,从边疆带兵回朝逼宫,把他拿下!” 那一夜,兵荒马乱,那一年,血流成河…… 这就是他信任的弟弟,在诬陷的时候,还血洗了连同西莫华的部下,就连当时的已经为数不多的叶家也遭到了灭族之灾。 “竟然会是这样!你的父亲竟然会是西莫华,他可是……”容楚月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 夜幽雪挑了挑眉,道:“你父亲的辅佐者?是你师父宫以行告诉你的吧!” “……” 容楚月垂下了眼帘,道:“是,我师父只告诉了我,我的父亲是隐世容家的前任继承人,擅长医药和布局,出家族游玩,结识了西莫华,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他要帮他登上帝位,因此成为了扬名天下的神先生,后来……” “后来因为西莫延他们被陷害而亡?” “嗯。”容楚月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就像夜幽雪刚刚说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就算那些的主角是他们的至亲,向他们这种人,也绝对不会是真的有什么触动。 “不对,那要是他们全都在那时候……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她突然想到,那如果要是当时叶纤舞就和他们的父亲死去,那按照夜幽雪的年龄,似乎还没出生吧? 夜幽雪扫了一眼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瞅着他的容楚月,扯了扯嘴角道:“因为西莫延那个家伙还对着我母亲幻想,就偷偷地救了下来。” “哦,果然,我就说他看着你母亲那画像的眼神简直了,啧啧啧……” 然而,夜幽雪这时一个眼神向她射过来后,她立刻就怂了,顿时闭上了嘴。 “他把我母亲囚禁起来,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我,所以必须要尽快地出去,不能让西莫延发现,所以,她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去找了当今的皇后。” “皇后?她应该很恨你母亲吧!” “嗯,所以,我母亲就去求她,让她放了她,母亲说只要一秒就行,皇后就让我母亲喝下了一种药,这样她才会放她出去!” “药?难道是……西清墨的那种?”想到云洛轩那完全没有呼吸的身体,容楚月瞬间变得担心起来,立刻上前准备看一下他的身体。 夜幽雪一手挡住了她的动作,道:“西清墨只是被放了十分之一,才造成他体弱多病的症状,但是我的母亲她是喝了一整瓶。” “!” “因为她用她的全部内力暂时抵住了刚刚起作用的毒,从皇宫出来后,就被叶家的人救走了。”他的声音有着细微的波动,但转瞬即逝。 “叶家?不是已经……” “并没有完全消失,我母亲为了怕牵扯更多的人,断绝了与叶家的关系,当时被牵扯进去的是大部分在外活动的人,而真正在暗面活动的人就是翎雪宫里的人。” “原来翎雪宫都是叶家的人,要不这么厉害,在武林中第一大组织。”她感叹道,要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翎雪宫里的人都这么变态。 想当初,叶家之所以是被称为四大家族之首,就是因为他们家族的人几乎人手一本已经消失绝迹的秘籍,所以虽然人数最少,但是也是最厉害的。 “当时我的母亲为了抱住我,就让残曛的师父,给她的身上下了另一种西域的极烈的蛊毒,之后因为两种毒的相冲使她进入了活死人状态,她……用全部的力量护住……我……” 每想起这一段的时候,夜幽雪的身子就开始忍不住地轻颤,全身的血便瞬间往上涌。 看见夜幽雪慢慢往后退地有些颤抖的身影,容楚月立刻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她抬眸后,正好看见了他眼瞳里陡然蒙上地一层阴暗,就像一滴血打进了他的瞳孔之中,十分恐怖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容楚月心里一紧,糟糕,难道走火入魔了? 夜幽雪一定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她立刻上前抱住了他,他的手瞬间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如此大的劲道几乎快让她窒息了。 “夜幽雪,你快醒醒,不要想那些不愿意想的事情! 然而,他似乎没有听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紧,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一咬牙,凑到他的脸颊上,吻住他的唇,慢慢开口:“夜幽雪,别想,求你了,醒过来。” 第112章 知心,定情 容楚月凑到他的脸颊上,吻住他的唇,慢慢开口:“夜幽雪,别想,求你了,醒过来。” 她的声音很温柔,她的吻甜甜的,带着少女特有的芳香,柔软轻轻的滑过他的冰凉加寒冰的唇,温热的气息传递到他的皮肤上,使夜幽雪的身体陡然一震,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撄。 迷蒙的眸子泛着潋滟的色彩,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带着一丝不安,一点惊慌,还有一抹担忧,他的心微微一颤,顿时用力地搂紧了手,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次反客为主,夜幽雪挑起她的下巴,吻了回去,炽热而缠绵,霸道的味道瞬间让她几近失去呼吸。 容楚月剩着他离开自己嘴唇的间隙,赶紧地身子往后闪了一下,捂住了嘴巴,盯着他说道:“敢问宫主大人,这次又是什么?” 夜幽雪听到这突然的问话,微微一怔,道:“什么意思?” “不是男人的冲动?或者是控制不住地情~欲?”她挑眉问道。 夜幽雪无奈地一笑,耸了耸肩,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记仇啊! 他眯起眼眸,身子前倾,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地说道:“当然,不是……” 容楚月的身子一抖,感觉自己的耳边麻麻酥酥的,继续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偿” 夜幽的嘴角挑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摆着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容楚月则是被他看的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移开了眼眸。 “当然是因为……” 听到这句话,容楚月的心一跳,然后情不自禁都微微转过头,却看见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意,气的直磨牙,又上当了! 夜幽雪抬手,把她的头硬生生地扭过来,然后脸对脸,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温柔地一笑,道:“原因,我刚刚已经说了啊……” 容楚月瞬间加快了心跳,脸蛋上微微泛红,但硬着嘴说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 “喂,夜幽雪你……唔~” 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这次与刚刚不同,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 “容楚月,我喜欢你。” 他移开唇,贴着她的耳朵,柔柔低酥的开口,像风一样轻柔,却透着像海一样的深情。 “!” 夜幽雪见到她似是怔住了呆呆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道:“你呢?” “……”容楚月突然回过神儿,一句找死的话想都不想就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道:“不知道。” 果然,某人听到后,立刻眯起眼眸,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说这句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皮!” 额……这就是传说中的作死么? “楚月哪敢啊”,容楚月“嘿嘿”一笑,十分狗腿地说道:“报告,宫主大人,我也喜欢你!” 此时,夜幽雪那深幽的美眸中,只有一个笑靥如花的她,虽然一听就不是真心的,但是反正之前已经听过了,这次也就不再为难她了,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不知不觉地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他笑了,她又一次地看呆了。 圣洁与妖魅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男颜祸水,只怕站在他的身边,应该是不管哪个女人都会成为众人对付的对象。 容楚月望着这样绝色,一番思忖之后,总算想起一件事。 她的老天啊,这个大妖孽根本就是个祸害啊,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要退一下货,呆在这种人的身边,这不是为自己找罪受?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立马退后了几步,因为她的脑海中立马出现了很多女人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嫉恨的眼光如一把利刃射穿了她身体,光用想那种恐怖的画面,她就顿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而夜幽雪则是看着她这样反常地举动,眼角抽搐了几下,容楚月虽然看着他的脸先前很是欣赏的味道,可是到最后竟然一副后怕的模样,他的容颜让她害怕? 他敢保证,她一定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郁闷,真不知道这小东西的脑袋是用什么造成的,怎么就不与别人相似,要别的人看到他,一定是爱慕尖叫,唯有她…… 他,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感受到了从夜幽雪那里散发出的一股强大的威压后,容楚月立刻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那你又为什么成为枫色山庄的庄主?” 他当然知道这是她为了转移话题的手段,但是还是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因为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枫色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是我父母的好朋友,所以,他们决定把我收养,对外界我是他们的儿子,好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长大。” “他们还真是个好人,所以你才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云洛轩?” “嗯,他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亲人,所以我要用云洛轩的身份去保护住他们的东西。” “那云洛茗,他……知道这件事吗?”她突然想起来那个整天不务正业的乐天派的公子哥,不禁问道。 说到这儿的时候,夜幽雪对这个自己的弟弟,露出了一些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他不知道。” “不知道?”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知道。” 在五年前,枫色山庄的前庄主去世后,因为两人伉俪情深,所以在他死后的一年,他的夫人也就跟着去了,她最后的时候,想要把这些话告诉云洛茗,但是云洛茗却故意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之后的这些年里,云洛轩也一直在旁敲侧击,他也装作不知道。 夜幽雪其实知道,云洛茗并不是真正地游手好闲那样的纨绔子弟,其实他和他的父母一样,有着超高的经商天分,但是他因为不想让云洛轩把这个山庄交给他之后离开,所以才一直都不接触山庄的事物。 “对了,那个毒!你到底怎么样?快给我看看!”容楚月想要拉起他的手给他把脉,却给他拒绝了。 他微微一笑,道:“那两种是从我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所以比之前要稳定的多。” “那你在当云洛轩的时候为什么……” “没有心跳?是因为我想要复仇就必须要有力量,翎雪宫的前宫主,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他交给了我一种武功,可以锁住我的毒性,把它们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所以,现在的我是和常人一样的,等到云洛轩的时候,就会反过来,锁住内力。” “真的?”看着他一脸淡定地解释,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给我把脉。” 说着,他便伸出了手。 容楚月小心地放上去,仔细地感应他身体里的状况,然后不禁喜笑颜开,道:“是真的,你现在的脉搏和气息都很正常!” 夜幽雪微微一笑,如果说他的容颜似仙,此刻笑得邪魅的样子十足是一个魔,令任何人都可以着魔,但是他的眉凝成清秋之色,肤若薄水,那清绝的姿态,到宛若一朵盛放的雪山莲花,远离尘世,缥缈无边,好似随时都能羽化九天。 他一把抱住了她,容楚月的心里很是高兴,终于放下了心,但是,她却没有看见夜幽雪在她的背后,那微闪的眸子,和从指尖出滴下的一抹血色。 “不过,你始终是骗了我!”容楚月突然推开他,冷静地说道。 “你这个意思,是在生我的气?” “当然了,明明是同一人,却偏偏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被耍的团团转,枉我还朝皇帝要天灵果治你的病,真是个笑话,对不对? “不对!” 在听见她的话,夜幽雪的心底一紧,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别说她,就是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他不是无所事事的人,相反的眼睛下他的计划才开始,他本不该有儿女情长,更不该有现在这一幕。 在这阴暗的五年中,他的心变得麻木不仁,嗜血残恨,午夜夜回的时候,他渴望牢牢抓住什么,使自己有足够的能气去对付那些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么,或者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从现在这一刻起,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想牢牢的抓住眼前的人。 第113章 活血,审讯 但是,他知道,虽然自己想抓住她,可是却不能,除了身上背负的东西,还有就是自己的身体…… 本来还有几年的时间,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了撄。 “什么不对?” “在本宫的面前,你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权力!”他知道她心里是真的在生气,但是他不能说任何东西,也许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 容楚月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您说的对,太对了!” 她现在真的有一种冲动,扑上去把他掐死,但是——她不敢。 “好了,有一件事情,你想不想知道伽罗为什么要杀你?” 话题瞬间一转,容楚月一怔,然后问道:“你不是说,他和我父母有仇?” “那只是我猜的,并没真正的证据,他既然是为了自己私怨,看他的年纪和武功,一定是和你的父母有关了。偿” “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管家把那两个血荼楼的手下带回来了,你可以去问。” “哦。”容楚月呆呆地点了点头,完全都没有发现夜幽雪只用几句话就把她带进了圈子里,她皱了皱眉心,总感觉有些不太对,让她去?自己去么? 她问道:“那你呢?” “这么晚了,本宫当然要睡觉了。”说着他便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个懒腰。 “你在这睡觉,让我自己去问?”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脸上的表情一僵。 “初景会带你去。” “……” 看着她有些失望的眸光,夜幽雪伸出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暧~昧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陪我一起睡?” 容楚月老脸一红,打掉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立刻转身离去,道:“我自己去,你睡吧,别睡死过去!” “……” 只听,“啪”的一声,门被容楚月很用力关上了。 容楚月走了后,他修长的身影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中,隐有落寞,周身泛起地冷意愈来愈重,竟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似乎好似全世界遗弃了他,他快要翩然消逝在这个世间。 一双潋滟的墨瞳瞬间染上了一抹血红,他的唇角慢慢地溢出了一丝血红,好似曼珠沙华般妖艳,绽放在小小的空间里,风华绝代。 眼皮上传来的沉重的倦意,让他闭上了眸子,单薄的身子缓缓地倒在地上。 这时—— “主子!” 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及时地接住了夜幽雪那倒下的身子。 然而,在碰到夜幽雪那血红的衣服上时,林尘的手微微一抖,手上已全是暗红色的血。 原来,竟是这么严重! 看着眼前的人,林尘的眼眶不禁有些发涩,这次是真的无法撑住了吧!所以,才会在他们的面前倒下去,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其实,刚刚那一段时间,除了前几秒,夜幽雪动过身子,就再也没有走动一点,因为地上已经被从他身上滴下来的血染红了。 这时,残曛消无声息地飘了过来,林尘见到后,一把抱起轻的不能再轻的夜幽雪,对她说道:“快,去血池!” 然而,残曛却没有动作,站在那里不发任何声音。 “残曛,你怎么了?快点走啊!” 她还是一动不动,垂下了眼眸,看着已经毫无血色的夜幽雪,终于开口说道:“血池——已经没有用了。” “你说什么?”林尘瞳孔紧缩,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刚刚,宫主大人从血池强行中断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反噬,血池失去了原本正常的形式,已经容不下他了!” “那就让血池恢复成原状啊,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林尘生气地说道,不知是在生残曛的气,还是自己的,又或是夜幽雪的。 “你以为那种可怕的东西是我能够碰的么?”残曛想到那个东西,就感觉自己的胃开始出现了一阵痉挛。 “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能以活血供养血池,也许才能暂时把它安抚下来。”残曛沉声说道。 林尘没有一点犹豫,立刻说道:“那用我的!” “不行,必须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 林尘一怔,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东西,慢慢地说道:“我就是。” “你?” 残曛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说,从一开始,宫主就在寻找自己最后的退路了? 她看向林尘那不太自然,并且带着震惊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她必须要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 听到这句话后,林尘的眸子终于浮现出不能继续欺骗自己的神情,勾起一丝略微苦涩的笑容,道:“我知道有个人是……” “……” 而另一边,容楚月冷淡地瞥着那被管家给抓回来的,想要逃跑后已经被剥掉上衣的杀手,说道:“你想要逃走?” “……”他的带着小丑面具,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容楚月也不介意,目光又落在了另一个狼狈挣扎地杀手身上,她忽然轻笑起来:“你很怕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哼,士可杀不可辱!” “哟~原来一个杀手也可以说出这样充满豪气的声音。”她站在那里,调侃道。 “不要废话,把我杀了吧!” “杀你?”容楚月突然变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狠狠地说道:“你还不够格!” 她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唇角勾起一丝冷然的笑,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来,只见她眯起凤眸,瞬间便动起手来,她专门瞄准那人的筋骨的关键处,凌厉地刺去。 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剑刺入肉体溅出血液的声音,还有那个杀手,撕心裂肺的叫声。 一旁在看热闹的初景轻咬下唇,很不解,容楚月这是在做什么? 那杀手的骨头本来就被人折断了,再补几剑也什么用,加深他的痛苦,那完全没必要,刺在别处,照样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没必要非要在断骨处。 容楚月停下了动作,俯下身,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阴森地说道:“说,你们的楼主伽罗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我?” “不,不知道……” “好啊,很好……” “我看你还是不要费工夫了,这种杀手一般都只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的,所以你怎么这么他们也白费。”初景摊了摊手,提醒道。 初景的话,她当然比谁都清楚,不过上一世,作为首席官的她早就把刑审间谍的那一套背的倒背如流了,虽然这里没有那些高级的设备,但是她可以采取最原始的办法。 额……虽然以下这些会有点血腥暴力,但是只要一想就很兴奋啊!!! 容楚月收了剑,微笑回头,在那杀手的如斯惨叫声中,一如既往的优雅淡定,她对着初景说道:“初景,你想不想学接骨?” 看着一脸笑容的容楚月,初景眼角狠狠一抽,瞬间觉得自己要是答应了,就会后悔终生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答应,可能会终身后悔! “想。”初景眨了眨眼,很是可爱地准备笑着看戏,她对容楚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的心理果然够扭曲,绝对能配的上我家幽雪大人! “有刀么?” “有,接着。” 容楚月接过她扔过来的匕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表示对她的配合相当满意。 接下来,容楚月开始了她的医学课堂,十分仔细地为初景介绍哪里是关节,哪是筋,还用匕首把那杀手腿上的筋挑出来,让初景看。 这一幕,真是,非一般的诡异。 也就是初景这个不能用常规思维看待的人,见到这一幕让人惊悚恶心的画面,居然也能看的津津有味,所以,这也是残曛为什么能和她成为朋友。 身为一个医者,容楚月的分寸拿捏地都是极好,让他痛如斧凿,又没失去神智,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教初景,怎么为人“接骨”的过程,这已经不是毛骨悚然这个词能概括的了。 血与汗水交织流了一地,这个杀手的一辈子,恐怕还从未这么狼狈过,这么恐惧过…… “不要……救命啊……” 初景估计,这个杀手不死也要疯了!这绝对是能把人逼死的手段! 第114章 只是想表演一下开颅术而已 良久,从这个阴森的牢狱中,传来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容楚月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杀手,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真是扫兴,我都还没开始玩呢!” “……”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头皮发麻,天哪,已经这样还没开始?那要是开始了,简直不敢想象是如何狠毒的手段! 而初景则是特别有默契地在一旁接话道:“不是还有一个呢嘛……撄” 话落,容楚月对她点了点头,赞同地眼神扫向旁边那个十分冰冷的人,被容楚月的眼光盯着他,虽然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在瞬间不禁落下了一滴冷汗。 这样的场面,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恶魔!而且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的恶魔偿!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容楚月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去折磨他,直接走到初景的身边坐下了,拿着下人给她泡好的茶,用茶盖慢慢地拂去热气,优雅地泯了一口。 这样的悠闲地场景,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在自家的花园中赏月呢!真是——太诡异了! 而那个杀手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似乎比刚刚她要针对自己的时候还要紧张,未知的永远都是比已知的可怕。 容楚月对初景说道:“你说吧,接下来想看什么医术?” “还看?”初景瞬间脱口而出,说真的,虽然那种场面很是刺激,但是她真的不想在看第二次了,不过,她可还记得夜幽雪给她命令。 “当然了,好不容易有个实验体,怎么能不利用起来?” “嗯,你这么说也对。” 随着他俩人的对话内容,那个杀手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如此的变换几乎快要令他忍不住地开口大喊。 初景歪着脑袋很是认真地想了想,突然一拍手,说道:“不如看开膛破肚吧!” 容楚月点了点头,眼神扫向他,从头到脚打量着,把那人的心脏都快要吓出来了。 之后,她摇了摇头,道:“开膛破肚虽然好,但是他那瘦骨如柴的身材观赏起来没有看头。”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如,我教你如何开颅吧!” “!” 听到她的话,周围的人心都是一个咯噔,这个容小姐,还真是和别人的思维不同。 而那个杀手则是直接大脑一空,两眼呆滞,几乎已经不能言语了。 “就这么定了!”她淡漠地下令,道:“将他带上来。” 一旁的侍从领命而去,就并着那个浑身都在颤抖地杀手被提拎了上来,跪在两人的面前。 容楚月优雅地朝着那侍从一摆手,那侍从就用力地拎着杀手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那杀手终于忍受不住了,开口尖叫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恐惧。 容楚月抬起茶杯,边品了一口,边轻描淡写地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表演一下开颅之术而已!” 朱唇檀口,贝齿如玉,却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满是血腥的话,真是诡异地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听着耳边的诅咒,她的唇角上的笑容忽然凝成冰冷阴森的弧度:“哼,真是说笑,我救得人可比杀的人都多,像我这种善良的人还会遭报应,那老天得多不长眼?” “……”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初景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头上划过见到黑线,天哪,容楚月怎么这么……厚颜无耻!这句话,她身为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 “能死在我的手里也是你的荣幸,之后我会命人剥了你的皮,剔了骨头,你放心绝对会让你的资产充分利用起来,虽然你会感到无比的荣耀,但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杀手听到这话,连想要骂她反对她的力气都没有,宛如被浇了一头凉水,惊恐地看向眼前那如同索命恶鬼,杀人不眨眼的容楚月,这几乎让他瞬间彻底绝望。 只见,容楚月让侍从最先固定好那个杀手,然后朝着他慢慢走去。 那杀手的心脏似乎已经停止,连呼吸都不敢。 她的手里拿着那把极为薄而造型怪异的匕首,朝那个杀手,微微一笑,然后飞快而熟练地在他手上一滑,房间里里瞬间响起了一道非人的惨叫,浓郁的血腥味迅速飘散开来。 接下来,匕首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脑袋上,她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再找最合适地方下手。 “来人,把那面铜镜给我拿过来。” 铜镜?开颅似乎用不上吧? 虽然心里有很大的疑问,但是他们依旧给她搬来了一面铜镜,按照她的指令,把它放在了那杀手的面前。 容楚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那脸色已经惨白的杀手,说道:“你放心,我的技术还是可以的,你完全可以在死去的之前看到,我是怎么样把你的头骨拿下来,还有你的脑浆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又或者……”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杀手瞬间瞳孔紧缩,一副根本忍不住要吐出来的表情。 别说杀手了,就连他们光听的人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胃顿时产生一阵痉挛,这简直就是——太太太变态了! 容楚月完全没有在意众人的表情,抬起手,那泛着冷意的匕首瞬间朝着杀手的脑袋刺去。 就在这时,那个杀手突然回过神儿,死命地挣扎起来,大声地喊道:“不要!我说,我说!” 听到他的话,容楚月的手瞬间一顿,在离他的头骨的一厘米处停了下来,只见几缕的发丝从匕首上缓缓落下。 但是她并没有立即收回她的手,继续问道:“说什么?” 那个杀手咽了一口吐沫,瞥着自己头上的那道银光,大脑迅速旋转,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楼主是谁……” 这话一落,她的手微微一动。 “不过,但,但是我知道别的,他是二十年前被我们老楼主给捡回来的,当时的楼主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但老楼主却把他治好了,还传授他武功,他却,却把老楼主给杀了,成为现在的楼主。”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呵呵……”容楚月沉下心来,思考着这人会是谁,然后表面上装作冰冷的样子,道:“那他为什么要杀我?” “似乎是一个叫做幻云烟辰的人,给楼主传信,说是你是楼主仇人的后代,所以才……” 哼,果然,她就知道,怎么会这么突然招惹来如此的大人物,而且就在她公布自己是女子之后,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又是那个幻云烟辰,他究竟和自己有什么过节,还是想要自己拥有的某样东西,她完全想不明白,这种被盯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容楚月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朝着那个杀手轻轻一笑,道:“好,你做的很好。” 那个杀手听到她的话,眼中突然涌起了一抹希望,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刚要张开嘴瞬间凝固住,表情一动都不动,他的话还没开口说出来,就已经死了。 容楚月的嘴角挑起一丝浅浅的笑意,透着一股冰冷的淡凉,然后优雅地转身,把手中的匕首扬起,随手一扔,然后她拿出一块丝巾来擦了擦自己的手,也一同扔掉了。 转身离去,她忽然挺住了脚步,看着周围那几乎僵住的侍从和初景,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然后,初景慢慢地伸出手,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十分真诚地道:“我算是服了你了,这样杀手都能让他招供,不得不说,实在变态!” 容楚月扯了扯嘴角,一句话脱口而出:“妖孽变态,正好一对!” “……” 说完了,自己愣了一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捂住了自己的脸,装作羞涩地说道:“诶呀,人家真是不好意思啦,都是让夜幽雪那个变态传染的,其实人家真的很善良的!” “……” 侍从,卒。 容楚月又把很是真诚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初景,初景瞬间急忙地闪人,道:“啊!我记得残曛还让我帮她把那条蛇喂了,先走了!” “……” 容楚月眼角抽搐着,然后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是无聊~” 第115章 难道西清凌那方面不行? 第二天,容楚月从翎雪宫回来后,说是夜幽雪回去皇宫了,不在那里,所以她就直接回到了花偃院中,蝶嬅已经不再这里了,她叫人把留在西清凌别院的姝雪叫了过来,有些事是时候开始实施了。 姝雪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她虽然没有蝶嬅那成熟端庄的风韵,但是她那艳若桃李的美丽,还有浑身上下知书达理的气息,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风尘女子。 她恭敬地站在容楚月的面前,说道:“姝雪见过公子。” 容楚月朝她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起来,之后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几日蝶嬅都不在,你们都知道吧?” “是,夫人走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们。” “那你知道她是去干什么吗?”她眯起凤眸,盯着姝雪慢慢地说道。 姝雪感觉到她的目光后,心里一紧,立即低下了头,说道:“姝雪只是个小人物,又怎么会知晓夫人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事情,才会被选中,所以,就算她知道蝶嬅应该是因为前些日子的盛宴离开的,并且联系之前的谣言能够猜想到蝶嬅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北楚第一名姬,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知道,要想保住自己的命,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容楚月听见她这并没有意外,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扣着,敲打出一段带着魅惑的韵律,道:“她去做她必须去做的事情了,而你——也有你应该去做的事情!这一点,从我决定让蝶嬅救你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 “姝雪一直都不曾忘记。”她严肃地回答道。 容楚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按理来说,她走了,这个花偃院就应该交由你来管,但是我却不能,你说这是为什么?” 伸出手,容楚月用指尖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言语之中蕴含着莫名的意味偿。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大概是姝雪做错了什么吧,所以才会令公子不喜欢我。”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姝雪这么漂亮!”嘴角挑起一抹风情,容楚月渐渐地倾着身子靠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那是因为我要你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肌肤上,令她的脖颈微微泛红,她含情脉脉的眼眸中蕴含着一丝疑问:“另一件?” “就是……” “公子,这件事,这件事真的不行!” 突然,姝雪跪在地上,模样有些惊恐地说道。 容楚月突然眯起凤眸,眼中蕴含着一道冷冽的光芒:“为什么不行?那道你真的喜欢上了西清凌,要知道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姝雪的父亲,是以前的太子那一党派的大臣,但是因为之前的太子落马,所以他们的家也跟着遭受到了牵连,被抄了家,一大家的人病的病,死的死,逃的逃。 原本,姝雪只是一个小妾生的孩子,从小就不受宠,所以,他们为了生存把她卖到了妓院,刚好被正在挑选花偃院的人员的蝶嬅给发现了,报告给容楚月,之后,她考虑到她的身世,才拉了一把她。 姝雪听到后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喜欢他。” “哦?”她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下去;“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因为……西清凌到现在都还没有碰我。” “噗——”容楚月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喷了出来。 姝雪见到后,立刻拿出一块丝巾来为她擦拭。 “咳咳……”容楚月擦完后,把丝巾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西清凌没有碰过你?怎么可能?” 听到如此红果果说关于那些男女之事的话,即便是身为花偃院的花魁的姝雪也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睡下眸子,点了点头。 得到了答案之后,容楚月不禁无语地扶额,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容楚月不禁向姝雪看去,只见她身穿粉色绣芙蓉紧身裹胸,翠绿烟纱散花裙,身披浅粉薄烟纱,精致地锁骨裸露着,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那简直那让一个正常的男子都把持不住啊! “难道是西清凌那方面不行?还是你太矜持了?” 想着想着,她就把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 姝雪听到此话,都快要把头低到看不见了,她虽然觉得公子是一个很风流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直接! 容楚月当然看见了她的这个反应,扯了扯扯嘴,如果要是让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姝雪不会被吓得昏过去吧! 不过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皱紧眉心,对着姝雪问道:“那你在他那里住的时候,他有没有去留宿过?” 姝雪想了想,说道:“有过,还有几次他似乎和南宫飞花吵了架,还喝了酒就在我那里睡下了。” 容楚月听到后,一拍手,微微一笑,道:“我一开始就说,任凭你的选择来做决定,所以你也不用如此在意这件事,因为无论有没有结果是不会变的,今天晚上,你回去的时候,把这包东西放进他的酒里,让他喝下去!” “!” “放心,这只是让他相信某种事情的好东西。” 容楚月朝她神秘的一笑,俯身过去,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到时候,你就这样说……” 一天后,姝雪回来复命,道:“公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很好,不过,本公子还真是好奇,姝雪是怎么说出那些话来的?” 容楚月摇着手中的扇子,凤眸中满是风流的韵味。 听到此话,姝雪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羞涩起来:“公子!” 因为,容楚月昨天给她的药是催眠人的一种迷魂的药吗,而告诉她的那些话,则是在诱导西清凌在脑中呈现出男女情爱之事。 容楚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她刚刚特意为姝雪准备的一种药慢慢地推到了她的面前,道:“这就是能让你假象怀孕的药,放心,没有任何副作用,喝下去吧!” “是。” 不得不说,姝雪刚刚听到她说的没有副作用的时候心里被触动了,原本,她是一开始打算无论容楚月让她喝下毒药,她也会去做的,但是听到这句话,这让从小没有感受到任何亲情的她瞬间感到了一丝温暖。 她拿起桌子上的药,坚定地看了一眼容楚月,一口就喝了进去,让她意外的是,这要没有任何苦涩,有的只是甜甜的味道。 “在我的手下做事,我不希望你们的生活全都是阴霾,我更喜欢你们在今后想到我的时候,会带着笑容,懂吗?” “……” 姝雪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眶有些发涩,泪花在眸中闪烁着,原本,有蝶嬅在的时候,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但是她现在更产生了一种被人珍惜的感觉。 她真诚地说道:“姝雪懂了。” 看着她那有着细微变化的表情和动作,容楚月一点点地收紧扇子,眼底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果然,相比强加的主仆关系,她更觉得这样控制住一个人的心比较好。 “你过来吧!” 容楚月让她坐在床边上,拿出一排金针,开始为她暂时性地改脉。 良久,两人整理好各自地衣服离开床铺。 容楚月从桌子上拿出一盘点心,递给姝雪,让她吃。 姝雪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这有何意,只是茫然接过点心。 把点心放进嘴中后,她还没有开始吃,就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折腾—— “呕……” 察觉到干呕的自己,姝雪一僵,呆在了那里,嘴中喃喃道:“这是,怀孕的症状!公子,你——” 容楚月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笑道:“别忘了本公子是干什么的,医仙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随后,容楚月便带着姝雪向皇宫走了进去,目标——七皇子的 当容楚月再次踏进这里的时候,闭上了眼眸,想着那天的大婚,那天的事情,那天一切的一切…… 西清凌,你给我等着吧!我容楚月说过,会把你得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摧毁掉! 第116章 七殿下,请你放尊重点 皇宫的御花园中,有几位小皇子和小公主在玩耍。 这时,一个小公主的风筝挂在了树上,其中一个胆大的小皇子立刻爬上树想要摘取它。 而就在对面凉亭中,七皇子西清凌正坐在那里和其他的来自各大臣的公子哥闲谈。 西清凌看见那个小皇子已经爬上了树枝,皱了皱眉,这可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刚想要开口阻止,只见,小皇子突然脚下一滑,从树上掉落下来。 这些公子哥当然也已经看到了,立即站起来,想要上前救人,但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人影从远处飞了过来,正好在离地面的前一秒钟接住了小皇子。 “好!偿” 对这样的绝顶的轻功,成功地救了人的白衣人,公子哥们都是拍手喝彩。 只听,那个白衣人对小皇子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 那白衣人的声音温凉如玉,似一道浅浅溪流流淌而过,又若徐徐清风吹拂而来,让人闻之心悦,甚是舒服。 众贵公子都把目光落在了那白衣人的身上,只有最前面的西清凌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狭长的眼眸渐渐眯起,好熟悉的声音。 “喂,那个穿白衣服的,你过来一下!”其中有一个人在一行人中大胆地喊道。 听到这道声音,那白衣人慢慢地转过身,只见她身穿一袭十分简单的白衣,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只用了一个银色镂刻白玉花冠轻轻绾了一下,淡雅而出尘,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额前的几缕青丝随风而起,衬托得她的五官愈发精致,一双凤眸正向他们这边望过来,她的眸光仿若蕴含着万种风情,只消一眼便能动人心魄。 “有事么?” “你,你居然是个女子?” 那些贵公子原本在看见这抹身影时,以为能有如此的轻功,还能在皇宫中随意走动的人一定是个哪家的公子,本想要结交一下,却不想……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西清凌几乎完全愣在了那里,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他当然知道眼前的是谁,也知道他是个女子,但是在看见容楚月今天的女装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随后就是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喜悦。 他上前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今日竟然能在宫里遇见容院判,而且还是女装的你,还真是本王之幸。” 西清凌扫了一眼容楚月,这虽然根本不算的上是女装,但那绾起的青丝和那淡淡的妆容,却更像是一个仙子。 容楚月仿佛也是颇为惊讶一般,起身对着他福了福,微笑:“原来是七殿下,今日来宫中事出有因比较匆忙,所以没有换装就过来了。” 优美的鼻梁下,薄唇如樱,微微抿着,唇角上翘,看着极为柔软的模样,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多汁的诱人果实,想要一亲芳泽。 在这里的众贵公子都是西清凌的部下,今日见到这样难得的美人,正是想要亲近一番,一听竟是那风头最盛的那位女扮男装,并且一人击退幻云烟辰的容楚月,不由更是心中一喜,脸露喜色。 原本在想,那个容楚月一定是长得十分难看,才扮作男子,而且没有被发现,现在竟然会是个绝世美人,这次的见面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殿下,原来你认识容院判,今日真是难得之缘,若大人不嫌弃,交个朋友如何?” 开口的是一位青衣公子,样貌很是清秀,乃是礼部侍郎的嫡子,而其他公子哥们立即齐声附和道。 西清凌当然知道他们有何心思,顿时心中生出一抹不悦来,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也想知道她会怎么说,所以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容楚月。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盛宴上她揭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那一刻,他就偶尔失神,眼前总会掠过她曾经作为敌人和他装模作样浅笑的模样。 容楚月特意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时,两人仿佛一怔,随后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她对他们轻声道:“楚月多谢大家的好意,只是……只是你们不会忘了我是四殿下身边的人了吧,所以,还是就此别过吧!” 说罢,她便对他们行礼,准备离去。 “……” 众公子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惊,容楚月可是四皇子身边的红人,也是他们的死对头,虽然有心留下佳人,却又碍着自己的身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人离他们而去。 他们还特意扫了一眼西清凌,刚刚的话,可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这要是生气了他们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然而,只听西清凌突然开口,沉吟着道:“反正本殿也无事,就送容院判一程。” 看到此情此景,一干年轻风流的公子不由都发出一口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他们可是知道西清凌是多么讨厌四皇子身边的人,难道七殿下也被容楚月的姿容迷惑了? 走了一会儿后,容楚月转过身说道:“不用劳烦殿下相送了,我也快到了……” 这时,西清凌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大人,如此装扮不觉得在宫中行走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此次前来只是见四殿下,并无其他场合,七殿下过滤了!”容楚月淡淡地开口,眼底出现一抹晦涩。 她是西清墨的人他当然比谁都清楚,但是今日见着比那日更加动人的少女,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此话,这时,他的心里一惊,她刚刚的意思难道是说西清墨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所以才会如此信任她。 “我四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女子的事情?”他眯起狭眸,试探地问道。 听到此话,容楚月的身子仿佛一僵,她垂下眸子来,答非所问地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该如何,这都不是七殿下该关心的事情吧!” 她心中一笑,上钩了,她刚刚故意在西清凌的面前提起西清墨,这样才能引起男人的一种叫做自尊心的东西。 果然,西清凌的心里一惊,眸里闪过一丝异色,直直地盯住了容楚月,道:“我四哥喜欢你,是不是?” 容楚月的眸子似有一丝苦涩掠过,眸光垂在自己的脚尖上,轻声一叹:“七殿下真是高看在下了,楚月何德何能,如何能堪配四皇子?” “你不喜欢我四哥?” “不,在下只是个江湖人士,不会喜欢这里的任何人。” 听到此话,西清凌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惊喜和一种奇异的冲动,照此而言,她现在还没有任何喜欢的人? “容大人不必过谦,你的才貌都是西辰最出色的,怎么能被埋没在江湖中?” 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幻云烟辰给他信息,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把容楚月抵在墙上。 “你要做什么?七殿下,这里是皇宫,请你放尊重点!” 他轻轻一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阳光落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浮现一种淡淡的金色浅光,美丽而神圣,看得他有一种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脸颊的冲动。 “我知道一件事情,对你来说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什么?” 他的身形高挑,被他这样困在这里,容楚月真的是很不舒服,似乎除了夜幽雪之外的陌生男子气息她都很不习惯,西清凌身上的麝香味笼罩在她的鼻间,让她突然很想念夜幽雪那淡淡的桃花香,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但这样的小动作,看在西清凌的眼里却仿若羞怯而无处可逃的无辜小鹿,他狭长阴森的眸中掠过一丝炽热而充满掠夺的欲的光芒。 既然她现在还不属于任何人,那么如此容貌才情,他可真的不想和她继续成为敌人,这样的女子,必须是他的! 西清凌的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容,说道:“幻云烟辰要向父皇提亲,说要娶你会天烬!” “!” 容楚月的表情一僵,似乎被这条信息吓到了,一双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想嫁去天烬么?” 她心里一惊,仿佛被他的话拉回过了神儿,呆呆地摇了摇头。 “你不反抗?” “……” 第117章 容楚月,本殿要定你了 “唉……” 仿若无奈惆怅的叹息却让西清凌的心瞬间一紧,她的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道:七殿下真是说笑了,楚月就算是一个院判,但也不过寻常女子而已,儿女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有资格不满意。” 西清凌听见后瞬间拧起了眉,这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效果,他沉声说道:“那日你如此地对待他,让他当众难看,他日你要是嫁过去,下场一定会很惨!” 她垂着的眼帘下眸光一闪,轻声道:“很惨?这不过都是命罢了,若是幻云烟辰真要娶我去天烬,皇上也不能不答应不是么?” “……”西清凌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很对,所以他根本无法反驳偿。 “七殿下放心,日后我们大婚之时,一定会请你喝一杯喜酒。” 她抬眸看着西清凌,淡然地说着,眉间却有着一丝无奈的轻愁,轻薄如烟雾,好似随时会让人迷失了方向,让他的心仿佛一下子跳漏了一拍,与此同时也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撄。 “容楚月,我虽然不能让父皇拒绝,但是我这里却有一个让幻云烟辰自动不放弃的计策,你想不想听?”西清凌直直地盯着面前看似坚强的少女,突然语气放得很是轻柔,好似在引诱着她在一步步地走进他步好的陷阱里。 “什么计策七殿下尽管说便是,反正我现在已是无计可施了!” 西清凌慢慢地贴近她的身体,带着邪意味道说:“那个计策,便是嫁给我!怎么样?” “!” 听到此话,她仿佛受惊般猛地推开他。 “怎么,你不愿意?”由于没有准备,西清凌一下子被她推开了几步,他带着一种阴戾的目光看向她,冷冷地问道。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 “难道你宁愿嫁给幻云烟辰那种人,也不愿意嫁给本殿?”他提高声调,继续地紧逼她,让她无处可逃。 这时,容楚月怔了一下,然后抬首看向一旁的西清凌,突然轻轻一笑,说道:“七殿下,别忘了,我们可是政敌,嫁给你,我同样地好不了,倒不如靠我自己。” 西清凌的眸光微微凝在面前高贵清美的少女身上,她总能给他异样的惊喜,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本以为刚刚的逼婚,让她显露出了女子娇弱的一面,心里还有些失望。 但现在,看到面前的容楚月,比男子还要肆意洒脱,收放自如,如此的绝色倾城,却在盛宴的纸醉金迷中,站在遍地艳红之上,淡然轻语,似佛前的飞花,宁静而圣洁。 “好一个靠自己,容楚月,本殿要定你了!” 蓦然地抬头,正对上西清凌那灼灼的目光,竟然毫不掩饰里面的深意,容楚月的睫羽似颤动地蝴蝶翅膀,抬眼起来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七殿下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他十分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一想到刚刚那一眼里仿佛如烟般轻柔的忧伤和羞怯,就紧紧地勾住了他的心神,握紧手心,如阴戾的狭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锐利光芒。 而容楚月看着看着那渐渐地消失的身影,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笑地竟是弯了腰,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起身,此时,她的脸上已完全都没有了刚刚那些忧愁的情绪,只剩下淡然的神色。 她的嘴角绽放出一抹冷笑,宛如一朵极致危险的黑色罂粟,诡异狠毒。 西清凌,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好胜心和嫉妒心还是那么的强,这也就意味着你这次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下场! 幻云烟辰求亲?哼,这怎么可能?一个想要她命的人,会有这种想法? 那封信,本来就是她容楚月让千机楼的人写的,然后送给西清凌,让他以为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其实,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一片假象,不知道,到时候他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还真是让她期待啊…… 完成第一步的她,一想到初景他们说夜幽雪进宫来了,就下意识地抬脚,走去丹朱殿,因为心里很是高兴地她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人。 来到了丹朱殿,让她有些意外地是,她被拦在了门口,不让进。 额……这件事让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虽然那些守卫的侍从早就已经认识了她,但是她忘了今天是女装的打扮。 “我是容楚月,快让开!你们竟然不认识我了?”容楚月很是无奈地说道。 然而,那些侍卫一怔,面色很是惊悚的表情,摇着脑袋摆明了不相信。 最后,她扶额,把怀中的那块紫玉令牌掏出来后,那些侍卫左看看右看看,才很是不确定地放了她进来。 走进来后,她才发现,今天的丹朱殿有什么不同,是因为太安静了,以前每次都会有林尘跟在她的身边,陪她一同进出的,但是现在似乎到现在林尘也没有出来,是去做什么任务了吗? 她慢慢地走进去,只见在错光掠影里,一人坐在窗边,他单手支着脸颊,慵懒地靠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那目光穿透窗纱,飘出去很远很远,孤绝清高,遗世而立。 定定的望着那抹带着血色的身影,嚣张肆意不可一世的背面,似乎隐藏着漫延无边的悲痛,在淡淡的阳光中化为一地的碎片,不知为什么,有时候,她竟觉得眼前的夜幽雪在隐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哀伤? 只见他的三千青丝并没有束起,而是任由它们散落开来,银色带着金色梵文的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神圣的光晕,在这道静谧馥郁的光晕中,他遥望过来,那潋滟的眸子好似罩了一层轻纱,仿佛有着淡淡的氤氲之气升起,迷离动人,透着妖魅惑人的气息。 看见他,容楚月轻轻一笑,轻步而进,直直地走向他。 “在想什么?” “在想,本王以后的妻子……” 一道磁性暗沉的嗓音响起来,透着浅浅的馥香,让她瞬间加快了心跳。 然而,下一句却是—— “唉,一想到,今后的选择上居然多了一个叫做容楚月的女人,本王心里就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 你大爷的,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又不会死! 深吸一口气,容楚月抬首,笑得恍偌花开,如水流,只是眸底一片冰冷,道:“好啊,以后咱们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这样就不会让你不顺心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夜幽雪的变态能力,只听—— “嗯,走吧!”夜幽雪无聊地抬了抬眼角,对她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慢走不送。 “……” 容楚月垂下了眼帘,然后慢慢地攥紧手心,对着夜幽雪走过去,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夜幽雪!我告诉你,我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她拽着他的衣襟,心生怒火地喊道,所以没注意到他眼里滑过一丝的宠溺。 “真是丑死了……”他瞥了一眼女装的她,很是嫌弃地说道。 “……” 容楚月默,是,她这一点竟无法反驳,要是照他自己比,不只是她,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只能用丑来形容吧! “关你什么事,我丑我的,你美你的。” 而他紧随其后的来一句:“不过我喜欢。” “……” 夜幽雪唇角微勾,噙着一抹妖魅的笑意,他当然看见了她眼瞳里那一刹那的错愕,这个小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迟钝啊! 还没等容楚月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她的另一手,轻轻一带,把她拉进了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月儿。” “嗯?” 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听到那道温柔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抬首,眼前的人笑得像狐狸,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不再是冰冷嗜血,而是透着一抹宁静馥郁,好似绽放在午夜中的红莲,恣意慵懒,潋滟的眸子中闪烁着琉璃的光彩,摄人心魂。 “想要走?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 第118章 不会是你还喜欢男人吧? 窗外,长空像是被洗净了铅华般一片明洁,澄澈透明地像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霞光穿透云层融融的照在大地上。 “想要走?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 她听到如此霸道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心里轻轻一笑,原本就不存在的气儿早就没有了,不过,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决不能让他看扁了撄。 “你说不行走就不行走?”容楚月气呼呼地说道,眼里射出一道冷冽的光寒,莹莹的怒瞪过去,恨不得在他的面具上戳个窟窿,让他狂,让他二五八万的拽样。 听见炸毛的小东西的话,他只是微微上挑眼角,淡淡地说道:“怎么,不可以?” “额……可以……” 原谅她吧,不是谁都能在夜幽雪这个气场超强的人的面前坚持自己的想法的,于是,她怂了偿。 夜幽雪对她这个怂样可是相当满意,抱着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中,好像在闻着她的身上的香气。 “月儿……” “嗯?”容楚月下意识地回答。 “突然发现这个叫法很省力气还省时间!”夜幽雪的嘴角挑起一丝戏谑地弧度,说道。 “……” 容楚月默,你大爷的,这话的意思是嫌她的名字浪费他那宝贵的时间了呗。 可是夜幽雪却把她的沉默当做得寸进尺,继续不依不饶的叫道:“月儿,月儿,月儿……” 似乎想把这个的名字镶嵌到他的血肉之中,哪怕有朝一日化为微小的尘埃,他也不想忘了这个名字,永远永远。 什么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次终于激怒了容楚月,只见她“噌”的从他的身上挣脱下来,一个转身,手中便出现了一枚银针,抵在了夜幽雪的脖子上的动脉,嗜血的一笑,威胁道:“我又没死,你再叫魂呢?信不信我让你说不出一句话。” 他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道:“真是张牙舞爪的小东西。” 容楚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谁准你这样叫我了?以后不许再叫了!” “心。” 听着这妖媚如青烟的声音说出这个字来,居然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容楚月心微微一动,抬眸扫了慵懒地歪在椅子上的他一眼,有一丝温暖的感动。 “对了,林尘呢,我这次来怎么没有看见他?”她突然想到了刚刚的疑问,不禁开口问道。 夜幽雪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幽光,淡淡地说道:“执行任务去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平常,所以,容楚月也就没太在意他的话。 这时,他突然消失在椅子上,身子一闪,淡淡的桃花香出现在她的身后。 容楚月一惊,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突然爬上了她的肩膀,他的动作极快,瞬间便伸进她的衣服中,把她的衣带轻轻一拽,整个白衣外套便落了下来。 她顿时心里一惊,往后退了几步,抬眸,瞪向他,质问道:“夜幽雪!你做什么?”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他的美眸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看的原本挺有气的容楚月瞬间弱了下来。 “我,我为什么不好意思问?” 夜幽雪走过去,紧紧地逼近她,把他逼在了一个墙角处,伸出手抵着她的身子,道:“告诉本王,刚刚西清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对待你?” “……” 果然,她刚刚所做的对西清凌特意示好的事情,全都让他知道了。 “容楚月,回答本王。”见容楚月不回答,夜幽雪又再次问了一句,这一次的语气变得更加地危险,明摆着告诉容楚月,别妄想那别的来糊弄他。 她现在是欲哭无泪,捂住了眼眸,这怎么感觉她像是被人捉奸了,真是好诡异,明明自己做的是有利于他们的事情,却不敢真的不过程说出来,她悄悄的张开手,透过指缝看到夜幽雪那张有些阴沉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珠一转,立马装起弱来,示好。 “其实就是——我招惹西清凌就是想要他像皇帝赐婚娶我而已……”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自己旁边的人的魔气越来越重,好吧,也许她说错了话? “赐婚?娶你?”夜幽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本王倒是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想嫁人!” 话落,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容楚月感到吃痛,夜幽雪才记起上次她被伽罗伤的也很重,连忙松了下来。 “嘶,好痛,夜幽雪……”最后一个字,她故意地拖了很长的音调,摆明是要撒娇。 如果是在平时夜幽雪看到她撒娇也许会感到惊奇,心情一好,看在她示弱的份上,就让她糊弄过去,可现在不行。 “容楚月,不要跟本王来这一套……” 一想到今天暗卫给他汇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十分不爽,她倒是长本事了,可下被人知道了自己是个女人,居然穿着女装到处招摇,还去勾引西清凌那个家伙,真的很想打容楚月一顿,可是打了,自己还会心疼! “我错了。”看见他的脸上的表情稍微一缓,诶,有机会! 容楚月瞬间装作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朝家长认错的样子,修长的十指拉着他的衣角摇啊摇,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大人,请原谅我吧!” “原谅?怎么?你这是要认错献身,这么着急?”夜幽雪仿佛没有丝毫力气一样,瞬间让她扯了衣领,露出一片雪白色的肌肤和精致魅惑的锁骨。 “……” 此时此刻,容楚月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在夜幽雪的眼中,她倒是多有饥渴?她真的是夜幽雪给噎住了,她明明是讨好他而已,怎么就变成调戏了?居然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想法! 连忙松开手,他突然变得弱不禁风的样子,明摆着是在看她的笑话。 看着他那带着别样意味的眼神瞅着她,她的老脸一红,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这是意外,意外……” 容楚月十分狗腿地上前,一脸谄媚地替夜幽雪抚平衣服上的折子,然后整理好衣领。 “意外?” 夜幽雪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肌肤上,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楚月这个女人,还真是三天不教训她就能上房揭瓦。 听到他的问话,她突然嘴角挑起一丝灿烂的笑容,慢慢地走进他,整个人都快贴到他的身上了。 既然他这么说她,她不做上一次,该有多亏? 这个时候他其实应该推开她,但是心爱的女人投怀送抱,玲珑有致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他要是推开了他就不是男人了。 于是,夜幽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推开也不没有接受,任容楚月在他怀里又蹭又扭,附耳轻语,就是不动,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时,夜幽雪的心情可谓又是欣喜,又是折磨地享受着容楚月对他的曲意奉承,虽然内心有多么的激动,但就是硬是逼着自己不将情绪显露出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座冰山,怎么也不肯融化。 容楚月对于他的反应都快哭了,她会的招已经全部用上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额……男人太睿智太冷静了,也真的不是什么好事请啊。 普通男人遇到这种事,只要女人撒个娇、卖个好一般都会就此揭过吧,可偏偏夜幽雪不是一般男人,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吃醋,想必他也从来都没有吃过醋,但是只要一吃醋起来,认凭她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买她的账,做女人做到这个地步,真得好失败哦。 大爷的!累死她得了! 看着他的反应,容楚月一副很是气馁的样子,但她却不知道,某人早已经在心里决定了,以后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而男人教训女人方法是什么,这自是不用多说了。 “不会是你还喜欢男人吧?所以,你才对女装的我不感兴趣?” “……” 听到她的脱口而出的话,夜幽雪的脸瞬间刷的一下黑了得不能再黑了。 他的语气十分阴森恐怖,没好气的道:“本王要是对男人感兴趣,你早就死八百回了!” “……” 第119章 求娶,拒嫁 容楚月只能把前因后果,她如何布下的局,特别严重地强调了刚刚她去勾引西清凌是最重要的一步。 夜幽雪突然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她擅自做主地并且还打算把这个过程忽悠过去,就十分让他不爽。 把一切都说完之后,容楚月悄悄地瞄了一眼夜幽雪,发现他此时的眼神柔和平静,心中越发肯定,刚刚就算他之前很生气,但还是很满意她坦白的态度。 容楚月对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我这么坦白,求奖励! 夜幽雪轻哼了一声,示意他接收到了,坐在椅子上,朝着她伸出手撄。 见此,她眼前一亮,自动地走了上去,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 夜幽雪给她特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将容楚月那绾起的青丝解开,任其倾泄而下,轻轻抚摸,就好像给一只猫咪顺毛般,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舒服的让人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偿。 眼睛微眯,她很是舒服地掀起嘴角,在夜幽雪的轻抚下,她几乎全身都懒的不想起来,也根本不愿意起来。 唉,她有一种就算明天被执行死刑,也会心甘情愿地享受这死前盛宴。 想起个事情,她突然问道:“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哼,被那个西清凌碰过脏死了,当然要换了。” “……” 额……容楚月嘴角抽搐着,敢情他把作为云洛轩时候的洁癖给发挥出来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关于西南旱灾一事的解决方案,很是顺利地落在了七皇子西清凌的身上,其原因便是一向与他作对的容楚月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对,更加稀奇的是,在最后,还帮着西清凌说上了几句好话,这一幕不可不谓之惊悚。 然而,这样的举动,让西清凌看在眼里就是她故意地在向他示好,这样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娶容楚月的信心。 皇帝刚想说退朝之事,西清凌就在众人之中站了出来,眼神坚定地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要禀报!” 皇帝心里一顿,随后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说出来。 “儿臣想要求娶容院判为正妃!” “!”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顿时一惊,原本以为七殿下所说的不过是什么十分平常的事情,但如今,竟然是这样的话! 七殿下要娶容院判,虽说容楚月是个女子,但两人一向就水火不容,怎么看都不搭,这怎么可能? 对这件事,皇帝也是极为震惊,他瞬间皱紧眉心,厉声说道:“老七,你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吗?” “儿臣当然知道。”西清凌脱口而出,这显然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父皇,虽然容院判不比一般女子,但是儿臣以为正妃之位,不算辱没了容院判,自古以来,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所以才向父皇请求。” 话落,大殿上陡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响起了吵杂的讨论声。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容楚月的身上了,还有一旁的西清墨,按理来说,容楚月现在可是四殿下的人,七殿下这样的举动,明显是在挑衅或者示威? 而皇帝西莫延则是沉默没有做声,那天,幻云烟辰让容楚月入赘天烬为驸马,他气幻云烟辰太嚣张太放肆,不把西辰放在眼里,今儿个他自己的儿子还要求娶。 “容爱卿,看来你的魅力可真大啊,身为男子,天烬要你娶亲,身为女子,老七也要娶你,呵呵……” 不得不说,此话中蕴含着另外的意思啊,他的意思这是在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而西清凌听到后,眼神扫向西清墨,他倒是要看看,他那四哥听到后会不会变脸。 果然,西清墨听到后,瞬间表情一僵,立刻站了出来,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可。” “为什么?”皇帝挑起眼眉,问道。 “容院判是儿臣的属下,在朝堂上与七弟不合众所众知,所以这件婚事根本就是个荒唐至极!” 事情完全按照众人意料之中地方向发展了,四皇子果然是不可能同意这件事的,但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平时如此温和的人,竟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四哥,你这样说未免也太片面了。” “七弟,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和容院判势不两立的,现在想要跟父皇求娶她,岂不是在自打嘴巴吗?” “……” 西清墨一想到那个能为他温柔地包扎伤口的女子要嫁给别人,他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痛,他从来没有动心过,在心中他想要把她珍藏一辈子,可偏偏…… 既然他娶不了容楚月,西清凌就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他真的以为容楚月是想帮他取得皇位才上了朝堂,但是她对西清凌的那股仇意却没有逃脱过他的眼睛。 如墨的眸子坚定地看向西清凌,容楚月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可以嫁给他这种男人,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时,坐在皇帝身边的夜幽雪的唇角勾起一抹极细微的笑,看到两个男人都在争容楚月的画面,美眸中满是不爽,小东西还真是男女痛吃,先是有蝶嬅和姝雪甘愿为她买命,其后又有两个皇子因为她在朝堂上争吵起来,他怎么忘了,这个小东西是多么的招人喜欢,夜幽雪美眸微眯,心中暗想,整天勾三搭四的,这件事以后再一一算账。 与此同时,站在原地的容楚月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周围阴森森的,好像被人盯上了一般。 “老四,在朝堂之上不可说出如此之话。” 皇帝开口斥责道,但是语气中全无责怪的意思,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偏爱四皇子了。西清凌看见后冷笑,薄唇紧抿尽是嘲讽,他和西清墨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他要把握这个机会,把容楚月从西清墨的身边抢走,看他会怎么样? “是。” 西清墨抬眸看向夜幽雪,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夜幽雪对待容楚月的态度和别人不一样,好几次都是出言帮助她,然而,却只见夜幽雪慵懒地歪坐在椅子上,连衣摆都不曾动一下,他微微一怔,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但是,西清墨转头之时却错过了夜幽雪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王公公离他比较近,惊觉夜幽雪身上那一闪而过的冷气,可等他抬头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现,暗道是自己看错了。 皇帝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你真的是认真的?” “没错,父皇,儿臣是真心欣赏容院判的风姿的,不论从容貌到身份,都更与儿子匹配,所以……”西清凌立刻点头说道,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目光。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还没等西清凌的话说完,大殿之上的南宫易便再也等不急了,眼看着自己女儿的正妃之位就要落空了,急忙出声道。 “哦?卿家何出此言?” “这——” 南宫易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女儿是侧妃的缘故吧! 突然,他看见了那一抹白色,那个从这件事开始就一直没出声的当事人,道:“虽然他七殿下要娶容院判,但是皇上还没有问,容院判是否愿意呢?微臣认为指婚这件事本就一桩美事,所以才应该情投意合不是么?” 众大臣虽然知道南宫易这只老狐狸的心思,但是也不得不说他说的话很正确,都一同点了点头。 皇帝看见后,也抬眸问道:“容爱卿,你以为如何?” 话落,众大臣的眼光全都跟随着皇帝看向了容楚月。 只见,容楚月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白衣胜雪,三千青丝上只有一只白玉冠束起,碎落于后肩,缓步上前,白衣墨发,云袖飘忽摇曳,好似惊飞鸿雁。 容楚月本就不似一般的女子娇弱瘦小,她身形修长,皮肤白皙如玉,再加上她步子轻盈矫健,缓缓走来,尽是如同盛开在天上之上的雪莲,真正是神圣高贵。 如此佳人,当真是举世无双。 这是全场人,包括夜幽雪在内的评价! 容楚月唇角微扬,在全场人的视线之下缓缓开口道:“微臣不愿意!” “!” 第120章 在下可当不起皇家的人 如此佳人,当真是举世无双。 这是全场人,包括夜幽雪在内的评价! 容楚月唇角微扬,在全场人的视线之下缓缓开口道:“微臣不愿意!” “!” 听到此话,众大臣无不惊讶,即使已经知道了容楚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这可是不像上一次一样,面对的是别国,就算过一点皇上也不会惩罚,现在这里根本没有外人,容楚月还是那么直接大胆地把皇子提亲给拒绝了,还是当着皇上的面上。 所有的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除了松了一口气的西清墨之外偿。 其实,在南宫易说道她的意见时,她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说她愿意嫁给西清凌,就为了到时候想看一看那个宠爱女儿的南宫易是什么表情,更想看一下,南宫飞花在得知了这件事时候的反应,一定好极了! 不过,相比让他们只受一点伤害,她更想让他们感觉到生不如死的绝望是什么样的! “你不愿意?” 果然,虽说话是那么好听,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尤其还是当面被拒绝,皇上的面子也不好看,皇帝西莫延脸色有些阴暗起来。 “楚月确实不愿意……” “容楚月,你说什么?”西清凌顿时眯起狭眸,满是阴戾的气息地质问道。 “难道七弟耳聋了?楚月已经说了两遍,就算是各位大臣想必也该听清楚了。”西清墨在一旁地讽刺说道。 然而,众大臣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不出一声,他们现在可不想卷进去这个纷争,搞不好小命都没了。 “你为何不愿意?难道是嫌弃七皇子妃这个位置么?”皇帝拧着眉,严肃地说道。 “怎么会?七皇子妃之位当然很是高贵。” 她嘴中奉承的话让西莫延的神情稍缓,她继续说道:“楚月从小就父母双亡,婚姻之事全凭我的师父做主,但是,众所周知,在下的师父宫以行早就远离尘世,最是讨厌皇室贵族之人,更不允许我和其有任何牵扯,所以,我不能嫁给七皇子。” “……” 听见她的话,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她的话确实是正确的,他们根本不能反驳她的话,宫以行那个怪脾气,谁都知道。 提到了宫以行后,皇帝西莫延眸中一闪,神色淡淡地说道:“宫以行那个人,还真是不会与皇家结亲,不过,那依照你的意思怎么样才好啊?” “微臣算是辜负了七殿下的心意,楚月在这里给殿下道歉了。”说完,她便走上前给西清凌抱拳鞠躬,以表歉意。 “慢着!”西清凌伸出手不让她做这个动作,冷笑一声,道:“父皇,其实容院判她已经是儿臣的人了!” “!” 皇帝本来想要就此了结此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听见了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众大臣们和西清墨也不禁心里一震,不会吧,七皇子刚刚说的是真的? 而夜幽雪用手拄着下巴,优雅地歪着脑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浮起带着深意的笑容,好,很好,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西莫延不由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老七,要知道你可是皇子,话不能乱说,您是何时与容爱卿有如此事情的,难道你们已经……” 西清凌俊毅的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干咳了一声,才道:“并非父皇所想的如此,只是儿臣早已与容院判私定终身,恐怕有损她的名声,才打算向父皇禀明缘由,再想去蓝雨谷提亲,却没有想到……”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立即想起了一片哗然之声,所有的视线全都凝聚在了刚刚拒婚的容楚月的身上。 而西清墨更是激动地上前问道:“楚月,这不是真的吧?” 容楚月微微一笑,想西清凌这一招确实很好,毕竟从一个皇子的口中说出这些话,远比她说的要真实的多,毕竟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证明,再加上她之前说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是她害怕自己的师父不让,所以才拒绝了此事。 此事,西清凌的形象就像是一个为了爱情挺身而出让皇上做主的好男人。 好男人? “父皇,儿臣知道您也很是中意容院判,“容爱卿,朕且问你,老七说的话可是真的?” 皇帝细长的眸子满是暗示,他是在向她说,无论事实如何,既然西清凌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不能再允许她说“不”了。 容楚月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瞬间转过身,凤眸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直指着西清凌,说道:“七殿下,原本以为你是个君子,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地歪曲事实!” “容楚月!” 话刚落,西清凌就厉声喊道。 气氛,在这刹那间便凝结了起来,一层层的僵住,如同一根紧绷的琴弦,微微一拨就会彻底地断掉。 容楚月这样的举动,明显就是在挑衅皇家威严的存在,找死也不是用这样的方法的。 众大臣们见到此情此景,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差错,连累到自己,他们现在只能为容楚月掩面默哀了。 “容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侮辱皇子可是大罪!”皇帝沉声说道,现在的脸已经快阴的滴出水来了。 但是她好似并没有受到这个诡异氛围的任何影响,淡定地说道:“皇上,微臣同样有一件事要禀报!” “你有什么事更这件事完了再说!” “不,微臣说的件事和现在的事情,密切相关。”她坚定地说道,坚持着自己做法。 皇帝强行压制着自己脾气,冲她阴沉地说道:“准了,说吧!” “谢皇上”,容楚月十分恭敬地行礼,转过身对着大臣们说道:“这件事一开始在下本不想说,恐怕影响了七皇子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但是今天七皇子实在是扭曲事实硬要强人所难,那就怨不得在下了。” “!” 西清凌心里一惊,他看着边说边笑的容楚月,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自己似乎已经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皇上,请允许微臣请上来一个人,此人对事情很重要。” “准了!”听到容楚月的话,就连皇帝的心中也是很惊讶。 随后,容楚月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只见大殿的门口处便站着一个人,只见她一袭粉色绣芙蓉紧身裹胸,翠绿烟纱散花裙,身披浅粉薄烟纱,肌肤吹弹可破,娇媚无骨,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就在所有人都在欣赏姝雪的时候,西清凌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心,姝雪,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别院吗? 姝雪慢慢地走上前,她一路都在低着头,好似对这陌生的一切感到害怕。 “大胆,见过皇上,还不下跪!”一旁的王公公掐着嗓子尖声喊道。 姝雪听见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皇帝行礼,道:“民女姝雪见过皇上,愿皇上万福!” “起来吧!” 虽然皇帝现在的心情很是不佳,但是毕竟看见一个水灵灵的美女,也不能把气撒到她的身上,便抬手让她起来了。 “谢皇上。”姝雪刚一站起来,抬眸扫过西清凌的时候,忽然捂着嘴惊讶道:“七殿下?”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足够令他们在场的人听清楚了。 果然,接下来,应该很有看头了。 此时,原本就一脸阴沉的西清凌,再听到姝雪的声音后,就更加阴森起来。 “容院判,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楚月淡然一笑,道:“七殿下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很是清楚吧!” “爱卿,有话就直说!”明显的,皇帝现在已经很是不耐烦了。 “是。”容楚月刷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幽幽地说道:“七殿下的心上人明明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姝雪,怎么会和在下私定终身?” “你不要乱说话!” “哦?”容楚月轻轻地走向姝雪,对她笑道:“你说你刚刚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 姝雪说话的时候,特意地瞥了一眼西清凌,吞吞吐吐地说道:“不知道。” “?” 第121章 完胜,中意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也是明白了。 一看就是原本容楚月想要见此机会打击一下西清凌,却不想被自己的手下出卖了。 西清凌听到姝雪的回答,也很是意外,看来姝雪是真的爱上了他。 “容院判,你还想说什么?”见此机会,西清凌沉声质问道。 “爱卿,你……” 容楚月眯起凤眸,以一种极其危险的目光盯着姝雪,高声道:“皇上,微臣还知道一件事。偿” 皇帝不悦地皱了皱眉,道:“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 “那就是,此女子已经怀有皇家血脉,并且据在下所知,她还是花偃院中的花魁,因为得七殿下的宠爱现已住进了七殿下的别院中。” “!” 话落后,大殿上一片唏嘘的吵杂之声。 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只是玩玩也无伤大雅,但要是接到别院中,而且还是个青楼中的女子,更重要是她现在有了身孕,这可了不得啊! 要知道七殿下现在还无所出,而且西辰的国法明文规定,皇室子弟决不能流落在外,所以也就意味着七殿下必须要接这个女子回宫,给个名分, 但这样,也就说明了西清凌前面的话全都是骗人的,还有这样皇子爱上青楼女子的事情也会传开,如此的有伤风俗对七殿下自身的形象也和不好,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不光是大臣们,就连当事人西清凌听到后都极为震惊,他完全不知道姝雪竟然怀孕了这件事?他疑惑地看向姝雪,他只记得自己在喝醉的时候似乎和她有过关系? “此话当真?”皇帝听到后的那一瞬间是高兴的,毕竟在现在皇室的子嗣太过单薄,但是一想到这次的事情和那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就头疼。 “当然!” “父皇,儿臣认为单凭容院判一人之词,并不能证明什么!” 西清凌再次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七殿下真是说笑了,怀孕这件有关皇室的大事,楚月难道还会欺骗众人?随便找一个御医来看一下脉便可。” 容楚月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地毫无任何欺骗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 “你可是个医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太医院?”她冷冷地一笑,立即把矛头对准了大医院,然后说道:“看来七殿下是想否认这个事实了,可怜那未出世的小皇子,既然您这么不相信在下,大可以把您的手下叫来,一探便知。” “……” 看着如此有自信的容楚月,西清凌也不禁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一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就觉得有股气一直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之后,就按照了容楚月的说法,由太医院和七殿下那里分别派出来一个人进行验证,而结果是——有喜了! “这,这居然是真的!”西清凌脸色变得瞬间难看起来,嘴中喃喃道。 而容楚月就静静地看着这所有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一切,等待着结果。 皇帝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很是没有注意,于是,他便习惯性地看向了刚刚一直在看戏的夜幽雪。 “夜爱卿,你说,现在应该如何?” 夜幽雪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皇帝的问话有任何改变,淡淡地说道:“虽然七殿下是您的儿子,西辰的皇子,但是今儿的事,陛下也看见了,如今那么多人都见证了这个过程,事实证明此事的确是七皇子的过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别看他们平时害怕璇玉王爷,但是关键的时候,璇玉王爷说的话,确是比谁都要有理有据。 “……” 得到这个结果的西清墨也是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思索了片刻:“儿臣认为,七弟原本就是个对男女之情不太在意的,如今这番作为恐怕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他这话听着是在为西清凌求情,但实则是在拐着弯儿骂西清凌私生活混乱。 与此同时,四皇子一派的大臣们也趁机出声说道:“臣附议,若是皇上不予处罚,如何能执掌天下以服众人呢?” 皇帝一听,顿时将对心中的纠结的想法放了下来,倒是有些犹豫地道:“这……使得么?” “如何不使得?” 夜幽雪挑了挑眉,在一旁悠悠地叹了一声:“便是不使得也要使得,此事一旦传开,如此荒唐的行为便是皇上想要保七殿下恐也是不易,御史台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性子,皇上一定比幽雪更清楚。” 之后,就在所有人的“齐心合力”之下,皇帝暂时剥夺了西清凌的权力,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处理自己的私事,而且就连刚刚的旱灾的任务,也被交给了西清墨去处理。 得到这个结果的大臣都是在意料之中,但他们突然想起来,今天在朝堂上,容楚月并没有和西清凌这夺这个重要的项目,然而现在,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拿了过去,这—— 想一想,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偷偷地扫了一眼容楚月,大臣们瞬间感觉到汗毛竖起,暗想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她啊! 处理完西清凌的事情,皇帝突然把目光转向容楚月,问道:“虽然你不能成为我皇家的儿媳,但今天也算是补偿你,朕问你,你心中可有更属意的人?” 今日的事,已经让他看到此时的容楚月身处的风口浪尖,必定会让她麻烦不少。 而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众大臣们也在心中疑惑起来,这样比男子还厉害的女子会有喜欢的人?他们还真想不出那个人得会有多变态,才能压制得住她? 她闻言,倒有些心不在焉:“皇上,楚月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此话一出,竖起耳朵听的众大臣们也不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再来个更劲爆的内容,他们真的会心脏承受不了。 皇帝闻言,倒也没有多问,自己便退下朝,众人也该散的散,这事就以七皇子一派失败作为告终。 容楚月带着姝雪离开皇宫准备回花偃院的路上,这时只听――“嗖”的一声,脑后有一道劲风传来,身后同时传来姝雪的惊呼。 “公子小心!” 容楚月眸光一冷,头也没回,冷哼一声,刷的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迅速地把手往后一送,折扇的扇面堪堪挡住了朝她激射过来的暗器。 她随手一甩,“啪”地一声,暗器直接插进了一旁的木桩之上,直入三分,可见攻击的人内力身后。 回首抬眸,容楚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凤眸中闪现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七殿下,您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西清凌完全没有在意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毫不避讳刚刚暗算容楚月的就是他,冷峻的面容上不像刚刚那样阴沉,而是完全没有表情地对她说道:“你把我‘心爱’的女人带走,我当然要来接她。” 他特意地把“心爱”这两个字强调了重要的音,说完后扫了一眼容楚月身后的姝雪。 姝雪在听见他说的话时,完美地表现出种发自内心的欣喜和同时小心翼地害怕容楚月的眼神。 容楚月顿了顿,眯起眼:“七殿下说笑了,在下一向怜惜美女,我怎么知道像殿下这样的人把姝雪带回去又会做些什么?” 西清凌眼角有些抽搐,冷漠地道:“容院判多虑了,本殿根本不屑于这么做,再说姝雪现在已经怀了本殿的孩子,本殿只会更加怜惜。” 看了他片刻,好似在确定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之后她转过头对姝雪问道:“看你自己的想法喽?” 姝雪在挣扎的神色中看了西清凌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最后选择了跟随容楚月回花偃院。 然而,姝雪的话还没说出口,西清凌就已经知道了,叹了一口气,对着他身后的侍卫示意把姝雪直接带走。 而容楚月看了看姝雪一眼,最终没有上前,任由侍卫带走了姝雪。 姝雪走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容楚月刚想要离开,就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身影给拦了下来。 容楚月慢慢地合上手中的折扇,眉目里满是嘲谑的神色,道:“原来殿下还想要找在下叙叙旧?” 第122章 强吻,我是她未婚夫 容楚月慢慢地合上手中的折扇,眉目里满是嘲谑的神色,道:“原来殿下还想要找在下叙叙旧?如今姝雪都被你给送走了,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西清凌冷冷地轻哼,捏住她精巧的下巴抬了起来,眯起眼睨着她道:“我想做的事难道都可以?你这是在引诱我?” 容楚月瞬间拿起扇子,把放在他下巴上的手狠狠地打开,冷淡地道:“七殿下是太看重你自己,还是太轻视我了呢?” “容楚月!你什么意思!”他看着她,锐利的眸子里满是阴森的气息撄。 她挑起一丝不屑地笑容,道:“没有什么意思,字面的意思,要是殿下连这个都听不懂,干脆回家洗洗睡吧!” “你!” 西清凌睨着她,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扶上她的细腰,狠狠地朝自己一搂,让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身上,他俯首看着她,冷冷地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貌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我?呵呵……”声音满是讽刺之意,她的伸出手用力一推,将彼此拉出一段距离,鄙视地看着他:“七殿下真会开玩笑,在下一直就这样,从来都没有变过,若是有什么让殿下误会了,楚月在这里给您道歉了。偿” 看着眼前的佳人,西清凌低下头慢慢地逼近她的俏脸,眼底勾起一丝讥诮,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道:“容院判还真是尖牙利齿,巧言如簧,真想拔了你的牙,封了你的嘴,果然是个蛇蝎美人。” 别开脸,容楚月微微挑了挑眉,轻嗤道:“殿下还真是对楚月谬赞了,楚月真是愧不敢当啊!” 片刻,西清凌忽然道:“若本殿能足够给你让你心动的东西,你的选择还是西清墨?” “啧啧……”容楚月看着他,忽地笑了,眸光幽幽地说道:“七殿下能够给我什么,一座宫殿?万亩良田或者是金山银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提醒您一下,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还是不要先问别人!” “还想母仪天下?你自己以为你配?”他冷笑,再次肯定眼前的女人真的很贪得无厌。 “哦,对了,还有我针对你并不是仅仅因为西清墨,合作的人不重要,敌人是你就可以了,所以你是永远都无法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的。” “……” 沉默了良久,就在容楚月以为西清凌不会再说话了,刚想要转身离去,西清凌突然动了起来,上前一步。 毫无防备的容楚月就被拖进了他冰冷坚硬的怀抱中,而后,一道冰冷的唇就这么覆了下来。 容楚月瞳孔紧缩,陡然睁大了凤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随后一扬手毫不客气地‘啪’地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 然后手腕一翻,掌上挟着一道劲风向着西清凌的胸口猛然袭去。 他没有想到容楚月说出手就出手,压根儿一点情面都不留,于是他立刻身形一旋,疾退出数丈,转身朝着面前的人,怒目而视:“你疯了么!” 容楚月瞬间飞身退到远处,手握着一把折扇指着他,冷然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西清凌,你才是疯了!” 话音才刚落,忽然一道阴影罩了过来,容楚月立刻眸光一寒,一掌直接拍向对方的胸口。但是西清凌却仿佛铁了心地不躲开,胸前的空门大开。 她心里一惊,现在不能杀了他,否则,自己的麻烦可就大发了。 正要收掌,却被西清凌一折腕扣住了她的脉门。 西清凌抓住了这个机会,单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往后一折,她暗道不好,然后立刻抬起脚,直接向西清凌的胯间狠狠踹去,另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地跟着上去就他的脸上招呼。 西清凌身为皇子没有想到她还会用这样的下三滥的招数,被逼迫得不得不后退,同时另外一手就向她手腕扯去。 而她更是更快地闪躲,见此,西清凌仿佛恼了,抬手就扯向她胸前的衣襟。 只听‘嘶啦’一声,一片雪白就浮现在皇天化日之下,红色的紧身裹胸,衬托着胸前的巍颤的丰润雪白显得异常的扎眼,让他那落在她身上仿佛醉了的眼神更变得晦涩起来。 他慢慢地靠近她,就在想要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脑后传来一阵罡风,西清凌的眸光一寒,放开了容楚月,立刻抬手去挡住,然而还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让他晚了一步。 “呼!” 与此同时,只见从他们的斜上方飞下来一位公子,只见他目光阴冷地抬剑就向西清凌刺去,丝毫不曾在意自己面前之人是西辰的皇子,此举已经形同谋逆。 眼看那凌厉的剑锋就要刺破西清凌的咽喉,那剑身却突然被一只柔荑夹在指间,只见剑身陡然一颤,“啪”的一声,便被折断了,断刃斜飞出来,擦着西清凌的肩膀掠过,划出了一道血痕。 “等一下!” 容楚月看见形式不好,立刻上前制止,对着来人喊道。 西清凌眯起狭眸,朝他看去,那人身穿白色名贵丝绸长衣,上面却绣着大朵大朵的极其艳丽的红色牡丹,恐怕就算在人群中也很是扎眼,如水般流畅的长发的发尾用一个玉环系着,有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肆意而张扬,还真是不拘一格。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是个陌生人。 “请问阁下是……”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认识本楼主,知道我是她的未婚夫就行!” “木离!你……”容楚月表情一僵,啥?啥玩意儿?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吧?木离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成她未婚夫了? 而西清凌则是心里极为震惊,刚刚听到两人对话的他,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了,他就应该是江湖中双楼之一千机楼楼主木离,他紧紧皱眉,这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大人物啊! 而且,他刚刚说他自己是容楚月的未婚夫? 木离也没有给容楚月过多的时间瞎扯,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容楚月,然后转过头冷冷地说道:“告诉你,这次看在小月月的面子上就放过你,如有下次,你的小命可就没了,相信我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说完,他便一手拉着容楚月消失在原地。 西清凌看见他们远去的身影,眯起狭眸,刚刚容楚月并没有反抗,他们两应该是认识的,并且很熟的样子,看来那个木离说的应该是对的。 这——可就麻烦了啊! 走了一会儿后,容楚月一把甩开木离的手,气呼呼地质问道:“谁告诉你你是我未婚夫的?竟给自己长脸是不?” 木离恢复成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凑近她的身边,很不要脸地说道:“我自己说的,怎么,白白地摊上本楼主这么万人迷的人,你就偷着了乐吧!” 容楚月对他露出了一副很是善意的微笑,然后眼底闪过一道阴险的眸光,抬起脚快速地踩了下去。 只听—— “啊!” 木离一脸扭曲地抱着自己的脚,伸出一只手指颤抖地指着容楚月,愤恨地说道:“诶呦喂,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费人家担心你身份暴露出去会遇到危险,特意着急地赶过去,你还不知道感谢,居然敢踩我!” “切”,容楚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屑地说道:“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喽,诶呀~疼死我了!” 看着木离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好像自己是那糟蹋了身子却不负责的负心汉一样,她的眼角抽搐着,扯了扯嘴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来了,就等着刚刚那一幕,好来英雄救美,然后在占一下我的便宜,是吧?” “……” 木离见自己的小心思都已经被戳破了,也就索性不装了,放下自己的脚,又恢复成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样。 “咳咳,可是咱两有婚约可不是我瞎说的!” 容楚月心里一惊,疑惑地道:“我怎么没听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指腹为婚,你当然不知道了。” “……” 容楚月默,然后良久,她才吐出下一个字:“滚……”转身离去。 “喂,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屁,你连爹都不认,还指腹为婚?” “……” “你干什么去?” “回花偃院换衣服!” 第123章 计谋,女人的嫉妒心 长秋殿中,南宫飞花打量着伏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这女人的颜色倒真真是极好的,要不怎么把西清凌给迷住了。 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双眼眸带着丝丝的媚意,鼻梁高挺,唇如樱色,三千青丝挽了一个牡丹髻,上倭堕髻斜插碧玉荷花钗,斜簪了三支粉晶簪,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妩媚间自有一段风流。 比之前作为花偃院中花魁的她少了一份轻佻,多了一份庄重贵气。 南宫飞花看着她,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气,盛气凌人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来见本妃?撄” 她当然知道姝雪是什么人,但是就是故意要刁难她。 姝雪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地道:“回七皇妃,贱妾是……刚刚被七殿下册封的贵妾,今日特来拜见您,给七皇妃请安。” 姝雪的七皇妃这个称呼,让南宫飞花很是满意,已经一年多了,她这个西辰第一美人右丞相府的嫡女却还是个侧妃,虽然在这长秋殿中,他们都把自己当做正妃来对待,但毕竟在名号上辈被那些原本不如她的人说三道四。 原本打算在盛宴上好好表现,就在皇上刚刚想要赏赐她的时候,却不曾被那个天烬的二皇子给搅了句,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当时她就被气的差点过去偿。 还有最可恶的是那个什么容院判的人,那天真是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一个大男人却长得和小白脸一样,真是不知道羞耻。 因为容楚月揭示哪女子身份的时候,她早就已经被幻云烟辰气的昏了过去,被人扶了下去,而容楚月又常常以男装现身,导致和他不是很熟或者没有去成盛宴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女子身份。 “听说你是什么容楚月身边的人?” “七皇妃误会了,妾身只是以前出身与花偃院,而老板娘华夫人和容公子交好,姝雪只是和容公子见过几面而已。” 南宫飞花冷“哼”一声,不去理她。 “七皇妃,这是妾身珍藏的云雾茶,姝雪特意泡好后给七皇妃端来,请您享用。” 说着,她转身端起黄花梨香木盘上的茶盏恭敬地递给南宫飞花。 而南宫飞花却没有接,只是随手端着自己的茶盏轻品着,也不去理会她。 姝雪看着面前的南宫飞花仿佛没有看见自己般,这是在故意给她个下马威么,她想到公子吩咐她的话后,还是忍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的没有任何进展,姝雪感觉她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长时间的高举着茶,已经没有了知觉。 最后,南宫飞花看样子是对这个做法很是满意,于是开了口:“好了,先放那儿吧!要是惊动了胎气,清凌可会怪罪我。” 说道怀孕的时候,她瞬间凝眉,脸色闪过一丝阴沉,目光落在了姝雪的小腹上,那里一片平坦,如今还看不出来身子。 姝雪一听她叫七殿下直呼其名,就知道南宫飞花在西清凌那里的地位还真是高,她一手抚摸着肚子,低着臻首,装作极为害羞地道:“多谢七皇妃的关心,妾身一定会好好珍惜腹中的孩子,毕竟他可是皇室的血脉。” 此言一出,南宫飞花的脸更是瞬间黑如锅底,这是什么意思?在向她耀武扬威么?看着姝雪那人畜无害的样子,这话简直就是***裸的挑衅。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妃累了。” 姝雪一怔,想到这南宫飞花竟然没有发火,便退了下去。 看着姝雪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南宫飞花‘呯’地一声把刚刚姝雪给她的描金的茶碗狠狠地扔在了圆台上,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一旁的红笺凑到她身边,提醒道:“小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我们去找夫人计算下?” 南宫飞花一听,眼眸一亮,说道:“嗯,你说的对,我们走,回右丞相府。” …… 忘忧园中,容楚月懒懒地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玉质的小杯子,忽然淡淡地对雅兰说道:“她来了。” “谁?” “当然是你主子我的人,此处积水地滑,崎岖难行,慕容逸,你去接她一程。” 忘忧园处于一个森林深处,正是因为这样难走的地形,所以她才选定这处等候那人来。 慕容逸没有说任何话,起身走人,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人过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那人刚刚被放下,有些喘息着,仿佛有些惊魂未定般,随后看见面前的一身白衣的人。 她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公子。” “嗯,看你的样子,在七殿下那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容楚月用手拄着头,看着面前一副富贵打扮的女子,微微一笑。 那女子连忙地说道:“就算再不错姝雪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在阳光下露出的一张艳丽的脸孔,赫然就是最近风头最劲,最受西清凌宠爱的姝雪。 “你成为了七殿下的贵妾,南宫飞花有何反应?” “回公子,她现在还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我还很友好。” “……” 友好?南宫飞花那样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让别人跟她分享西清凌,要不西清凌这一年来一个像样一点的妾都没有。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出来的事情?” “去庙里上香,现在应该在跟大师打坐,寺院的人我全都打点好了。” “嗯,不要漏出马脚。” “姝雪知道。”她点了点头,十分恭敬地说道。 容楚月看着她淡淡地吩咐:“西清凌最近被关禁闭,如何安抚一个伤心又喝醉的男人,取得男人的心,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还有几天后,不出意外的话西清凌要下江南,你且好好地把握机会,我要你在那几天内把南宫飞花彻底激怒。” 听到这话,姝雪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点头:“是。” 将姝雪的模样看在眼底,容楚月微微眯起眼,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姝雪看着她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个南宫飞花似乎和公子说得并不一样,至今为止她并不曾对我动手!” 容楚月轻轻一笑:“有什么不一样的,南宫飞花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小被捧在手心中,她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就算是第一美人,不也是女人么,只要有嫉妒心,日后你且瞧着她倒霉就是了,谁知道她不曾对你动手呢?” “姝雪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的话中的意思对南宫飞花的品行简直是了如指掌,总觉得容楚月是认识南宫飞花的,不过身为属下,她还是选择乖乖的闭上嘴。 “雅兰,把那个东西给姝雪。” 雅兰听到后,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药瓶,递给姝雪。 “这是……”姝雪接过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不禁问道。 “七天后,你的脉象就会自动解开,所以,你要这段时间中,激怒南宫飞花,然后喝下它,就会产生小产的迹象。” “姝雪明白了。” “嗯,你回去吧,等到这事的时候,我回去看你的。” “是。”姝雪眼睛一亮,悄悄地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容楚月,然后垂下眸子,恭敬地说道。 送走了姝雪后,容楚月忽然吩咐雅兰道:“一会子让南宫飞花身边伺候的红笺好好地说。” “哼,我看你是又勾引了一个女人吧!”慕容逸从背后的隔断中出来,对她讽刺道。 容楚月毫不在意他的话,抬起下巴,自信地说道:“有这个资本,凭啥不利用起来,有些人想用美色迷惑人,都没有这个机会,更何况是迷惑美女,这一点我最喜欢。” 慕容逸看到这一幕,浑身一个抖擞,翻了个***的白眼,道:“不要脸,对自己的手下也是这样,刚刚那个姝雪听到你去看她的那个样子,啧啧……” “怎么,嫉妒我啊?”容楚月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铜镜,对自己的脸表示很满意的样子。 慕容逸扯了扯嘴,道:“嫉妒你?我没听错吧?” “你不要否认了,一个老光棍。” “……” 慕容逸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默不作声。 “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大不了以后我要你!”她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 第124章 最初的开始 右丞相府。 柳佳敏前脚刚刚跨进院子里,就听见南宫飞花已经气得将手上的细瓷杯子哐当地摔了一地碎片:“真是太可恶了,那个狐狸媚子竟然还赶来见我!” 站在屋外面的柳佳敏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花儿,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您别忘了,如今西清凌可是十分喜欢你这温婉大方的模样,再说了,你在这里生气,只会伤了自己,又何必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南宫飞花一看见柳佳敏走了进来,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前去迎接,道:“娘,你可算来了,花儿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偿” “嗯,我们陷进去。” 柳佳敏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走了进去撄。 “娘,女儿这次回来,是因为……” “那个叫做姝雪的贵妾?”柳佳敏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说道。 “你怎么知道?”南宫飞花微微一愣,问道。 “你的那些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十分端庄地坐下,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地倒着,她早就听闻了七皇子向皇上请亲,然后却被反咬一口,并且还出现个什么花魁怀了孩子,当了个贵妾,但她似乎并不是很生气。 “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你不生气么,我们绝对不能放过那个狐媚子!”只要一想到姝雪,她的胸口就一阵发赌,恨不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碎。 只是…… 她一想起西清凌那张对她仰慕的神情,就还是忍耐住了想要砸东西的冲动,只是大口地喘着气坐了下来。 “好了,不要闹了,你回家怎么闹都可以,切记在宫中就一定要保持你的形象。”柳佳敏出言提醒道。 南宫飞花垂下了头,显得十分柔弱的样子,低声说道:“花儿当然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几天西清墨都在她那里嘘寒问暖的,我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佳敏叹了一口气,搂过自己的不争气的的女子,她真是太争强好斗,忍不住性子了。 不过,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受得这番委屈。 “一个贵妾而已,就算她生了个儿子,以她的出身最多也就是嫔,不过你要是想教训她不用你出手。” “娘,那我应该怎么做?” 柳佳敏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丢了项链的事情吗?” “娘,你是说……” 南宫飞花带着回忆之色,在脑中出现了一幅画面,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那时娘亲刚刚被晋升为正妻的身份,而她也刚刚当上了丞相府的嫡女,但是因为贪玩了把那串贵妃赏赐的玛瑙项链给丢了,去跟柳佳敏说,但是柳佳敏却跟她说她有办法。 六年前。 在这象征富贵的榕树环绕在外墙周围的院子,用巨大的牌匾上写着用金子雕刻的“右丞相府”中,可谁又知,在这如此富贵的地方竟也有这么一个破旧凄凉的院子。 只见几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进这个与她们格格不入的地方。 “杨婉静,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为首的女人便是南宫易刚刚晋升的正妻大夫人柳佳敏,她本身就是南宫易的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这些年身为南宫易最受宠爱的妾,在半个月前终于把杨婉静挤了下来,当上了正妻。 听到屋外的叫喊,一个穿着麻衣粗布的女人走了出来,看见柳佳敏和她身后的几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都是南宫易的几名妾室,原本她是正妻时,看见她时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以表衷心,可是现在…… 真是个势利的墙头草,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只对着柳佳敏说道:“婉静给姐姐请安,不知姐姐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柳佳敏对于杨婉静叫的“姐姐”显得十分受用,不过,她冷笑道:“哼!你还问我?快把你那个小白痴给我交出来,她竟敢偷了飞花的一串玛瑙项链,简直是找死!” “姐姐,我女儿是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请明察,还有飞月她不是白痴。” “不是她还有谁,你还是不要再自欺欺人,放心,看在她曾经还是大小姐的份上,我会从轻发落的。”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身形瘦小,眼神懦弱,有些吐字不清,完全不和其他孩子一般,上前拽着杨婉静,道:“娘……娘……我也玩。” “你出来做什么,听娘的,快点回去!” “想走?你们快点把她给我抓过来!” 那几个女人一同上前,与杨婉静争执起来,但毕竟她是一个人,女孩被其中一个女人狠狠地揪着耳朵拖到柳佳敏的面前,柳佳敏厌恶地瞥了一眼她,突然眼睛一闪,把手伸进她的兜中,拿出了一串玛瑙项链。 “好啊好啊,真是胆大包天了,这种东西是你这个小杂种能有的吗?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们给我‘好好地’打!” “娘……娘……” “不要!你们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好了!”看着她们无情地出手,杨婉静的心宛如一把锤子在重重地击打着,大叫起来道:“放开我的女儿!” 其中,一个女人露出阴险的笑容,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过去,瘦小的女孩被扇倒,一头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昏倒。 “啊啊啊……你,你们杀了她,女儿,我的飞琳!你们给我走开!”杨婉静看到这一幕心神俱裂,变得癫狂,想要摆脱束缚。 而柳佳敏听见她说的话怔了一下,随即来到女孩的身边,说道:“死了?那就打醒!” 就在她伸出的手快要打在女孩的脸上时,一只瘦小的手突然出现硬生生地挡了下来,女孩睁开眼眸,目光森然冷漠,“想打我?没机会了。” 话落,只听“咔嚓”一声,柳佳敏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她看着“死而复生”的女孩,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刚刚那语气令她汗毛陡立,“走,我们走。” 杨婉静看着女儿,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慢慢走近,用颤抖的双手抱住她,口中喃喃,“我的琳儿,没事了,活着就好,就好!” 而此时,容楚月的脑中却一片混乱,她本是国家侦察局的首席执行官,结果那天跟随大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却被人出卖,导致全军覆没,最后自己也死了,而现在是…… 既然再次活过来,就没有理由去死,她开始整理着脑中的记忆,从此,真正的南宫飞月诞生了。 然而,柳佳敏却从来都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手,却造成了容楚月的再生,和她今后所有悲惨的事情的发生。 几天后,在长秋殿中,西清凌因为公事外出几天。 而在长秋殿的另一头,有几个老婆子正在不顾阻拦,闯进了一个小库房中。 过了一会儿,站在前方的那个婆子就端着一个木盒就出来了,对着自己眼前的人喜笑颜开地道:“回七皇子妃,您的东西找着了,就在这库房里头,必定是这些贼丫头们做下的好事!” 听到这句话,这里的人都向门边看去。 只见门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盛装雍容的女子,她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肩披绣着牡丹的软烟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满头的青丝梳了个飞天髻,左右各一如意双喜点翠蝙蝠玉凤头金步摇,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眸,却荡漾着一抹冰冷的毒光。 正是曾经的西辰第一美女,现在七皇子妃——南宫飞花。 自从右丞相回来后,她就按照柳佳敏吩咐的,一直在表现的温婉大方的样子,直到西清凌因为公事外出几天,她才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今天,她一定要出了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恶气,她要把那个狐媚子短暂的幸福彻底变成过眼烟云。 南宫飞花走上前,掀起木盒,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看都不看周围的那些珠玉镶嵌的文房四宝,冷冰冰地地扫了那个木盒一眼,“啪”的一声用力地扣了下去。 “确实是本妃的,走,本妃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主子才能交出如此令人厌恶的事情!” 望着眼前的华丽的院落,她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带着下人走了进去。 第125章 冤枉,将计就计 望着眼前的华丽的院落,南宫飞花眸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带着身边的下人走了进去。 “小姐,南宫飞花带着人快来了。” 姝雪身边的丫鬟竹香急忙地跑过来说道,她也是出身于花偃院中的人,所以容楚月的计划也是知道个大概的。 姝雪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拿出一个白玉药瓶,就是那天容楚月给她的东西,她一脸凝重地打开它,把它倒进了茶水中,她拿起茶杯,仰头,一口饮了下去撄。 南宫飞花来到了姝雪的院子前,站定,然后看了一眼红笺示意她前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红笺回来了,恭敬地说道:“小姐,那个姝雪就在里面。偿” 听到这话,南宫飞花轻轻一笑,那笑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尖利,眼底满是阴森与毒意,让一旁的红笺都不寒而栗。 “小姐,现在我们就进去?”红笺特意地问道,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晦涩。 “废话,那个狐狸媚子,竟敢和本皇子妃争宠,简直就是找死,如今,七殿下不在,也该是她尝尝痛苦的滋味的时候了。”南宫飞花冷冷地道。 竹香一边领着着这里的其他宫女打扫卫生,忙乎得不亦乐乎,一边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 终于来了,竹香的嘴角挑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但下一秒却装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皱眉道:“谁啊?这么不懂规矩!” 说罢她就要去开门,却看见门一下子被人踹开了来。 这一点,竹香没有想到,原本正要开门的她一个不防,差点被突然被人踹开的门弄得跌倒,还是一群小丫头赶紧上来扶住她,才没有摔倒。 看着一群宫女嬷嬷凶神恶煞地拿着板子和绳子一下子冲了进来,竹香装作莫名其妙地样子,盯着红笺怒道:“红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气势汹汹地硬闯到这里来恐怕是不妥吧!” 红笺瞥了一眼竹香,冷笑一声上前道:“不妥?我们家七皇妃有一套皇后娘娘御赐一套青曦幻幽穆首饰,如今却不见了,这御赐之物都敢偷,可是大罪!” “恕竹香直言,七皇子妃的东西丢了,应该找内务府,红姐姐来到我们这儿做什么?”竹香仍然没有丝毫退步地问道。 “来你这做什么?我们刚刚就在你们的库房中搜出来的,你说做什么?若你识趣点的,就快点让开路。”红笺讽刺地说道。 “怎么会?”竹香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质问道:“我们家小姐什么好的东西都见过,又怎么会去偷那些破玩意?” “我们可没有说是你家小姐偷的,但你们这里宫女未必没有那见宝眼开的,这也是管教不力造成的,而且你竟敢辱骂皇后娘娘的御赐之物,简直是胆大包天,来人,给我掌嘴!” 红笺冷笑一声,眼神闪过一道阴狠之色,下令道。 话落,只见几个老嬷嬷瞬间冲了上来将竹香给按住,刚要闪她的嘴巴子,就被竹香一个翻身,给逃脱了出去。 竹香是容楚月特意分给不会任何武功的姝雪的,所以手上的功夫虽不像那些武林中人,但也是可以应对这些老嬷嬷的,所以她怎么可能白白吃亏,冷冷地一笑,立刻打了回去,把那几个老嬷嬷打得唉哟直叫唤,不敢再上前。 红笺心里一惊,她未曾想到这个竹香竟然还会些功夫,但她的眼珠子一转,又傲然冷笑:“哼,我看你们肯定是做贼心虚,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阻拦,不过,皇子妃早有准备,来人,给我将这贼丫头拿下,生死不论!” 一群身强体壮的护卫立刻从门外冲了进来,立刻将竹香给包围了起来。 虽然竹香有些功夫,但到底是个女人,又双拳难敌四手,不久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被她咬着淌血红肿的唇角,一边踢开那些家丁,一边怒骂:“岂有此理,这七殿下刚走了几日,你们居然就敢欺负上门来了!” 那些侍卫压根儿没有理她,直接把她围住,然后拿着绳子捆了起来。 红笺看见这一幕,领着手下趾高气扬地走到她的面前,狠毒地盯着她,一扬手就是一巴掌,随后嗤笑道:“七殿下?我告诉你,以七殿下对我们小姐的宠爱,你以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就算七殿下在也不会说什么,狐媚子,呸!” 说完,红笺便转身对着外面大声恭敬地喊道:“小姐,他们已经被制服,请移步进来。” 只见,南宫飞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来,她看都不看那被捆着的竹香,对着红笺说道:“本妃不想看见她!” “是。”红笺微微一笑,转身对着侍卫命令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竹香挣扎着,怒声喊道。 就在她快要被拖出去的时候,这时,突然出现一道温柔地如春风般的声音—— “慢着!” 他们随着声音望去,一抹淡粉色流云宫装的姝雪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似乎才刚刚起身,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好,直接披着就出来了,可见她很是急迫。 “姐姐,你这是何意?”姝雪立刻走上前来,急声问道。 南宫飞花对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那人打开了手中的木盒,露出了一套流光闪烁的珠宝首饰,她冷冰冰地地扫了姝雪一眼,道:“这是本妃前几天丢失的御赐之物,却在你的库房中找到的,你说是何意?” “这……怎么会?”姝雪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说道。 “如今人赃俱在,若妹妹聪明点,就乖乖地认错,这样本妃就大发慈悲,放过你们,若是没有人承认,哼哼……那可就不要怪本妃了!你要知道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就会损了这长秋殿和七殿下的声名!” “我……”姝雪皱紧眉心,看了周围被抓住的人一眼,似乎在挣扎着怎么做,这时,她感觉到自己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脑中警铃一响,是时候了! 雪梅院的人面面相觑,怎么可能有人去偷了七皇子妃的御赐之物,还放到了姝雪贵妾的库房?这分明就是针对他们的一场杀局! 这时,姝雪看向被困住的竹香,给了她一个眼神,竹香立刻会意,恶狠狠地瞪着南宫飞花道:“小姐,你千万不能承认,他们都是在血口喷人,皇子妃敢这样做,就不怕殿下回来问罪么?” 南宫飞花眯起眸子,直勾勾地定在了竹香的脸上,竹香毫不畏惧地回视她,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个丫头,竟敢对本妃如此说话,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然后她有转过头对着姝雪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只能依据宫规处置,来人,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带下去……” 说着,那些护卫就要卷着袖子就上去就往外拖这些人,一阵哀嚎之声响起。 “姐姐,不要!” 这时,姝雪猛地上前来,感觉到好像有道冰冷的液体慢慢地流了出来,眸中便闪过一道狠戾之色,对着南宫飞花就扑了上去,拉住了她的衣角,低声哀求道。 “我说好妹妹,既然你不交出那个小偷来,那就由姐姐来帮你一把吧!”南宫飞花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似乎对着姝雪很是不耐烦地拽下她的手,轻轻一推,冷声说道:“滚!” “啊……” 只听一道痛苦的哀嚎,姝雪被她正好推到了一个石桌的角上,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了出来。 “救命,救命啊,我的孩子……” 这个惨烈的声音瞬间使他们的行动静止了,都抬头去看,只见姝雪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卷曲着,南宫飞花则是瞳孔紧缩,看见眼前这意外的场景,脑中“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回过神后不敢置信地对着周围的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救人!” 怎么会这样?她只不过是来教训一下姝雪而已,怎么就…… 不行,她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死,否则,这件事情就闹大发了,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随着,南宫飞花的提醒,众人都手忙脚乱地前去扶起姝雪,嘴中喊道:“快去请太医!” “……” 第126章 争执,孩子没了 姝雪腹中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南宫飞花得知到这一点,心里一乱,完了,该怎么办?要是西清凌回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一定是以为她故意这么做的撄! 不行,绝对不行! 这种事,她一定不能让它发生。 既然姝雪那个狐媚子孩子已经没了,那就算是她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跟着去了,谁也不会怀疑。 想着,她的眼中便升起一丝恶毒的目光,向着雪梅院走去。 南宫飞花已关怀之名走进了卧室,一旁的竹香本来想要上前阻拦,但却被南宫飞花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逼的退了下去。 南宫飞花瞥了一眼竹香那消失的身影,眼中升起一抹不屑之色,但她却没有看见,竹香走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狡猾的眼神。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姝雪,脸色苍白地如同白纸一般,她试探地叫道:“妹妹,你还好么,姐姐来看你了。” “……” 姝雪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南宫飞花见此,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狐媚子,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但是既然你的孩子已经没了,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这也算是帮你解决了痛苦!” 说完,她便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慢慢地捂住了姝雪的口鼻,眼神瞬间变得狠毒起来,用力地摁住偿。 这时,姝雪的表情,开始渐渐地痛苦起来,她的脸色变得发青,下意识地伸出手挣扎着。 “去死吧!” 就在南宫飞花的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有着力度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攥住了她的手,狠狠地一扭—— “啊!” 她的手背折断了,然后那人用力地把她推到在地,南宫飞花对即将成功的事情被人打断,混着手上的疼痛,十分愤怒地喊道:“谁?竟敢打扰本皇子妃的事情!” 那人冷冷地一“哼”,从床的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阴森,盯着南宫飞花道:“我一直认为你是全天下最美最温柔的女人,却不想,忘记了一句古话,最毒妇人心!南宫飞花,你真是好样的!” 南宫飞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脸色一僵,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人,惊呼道:“清凌,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去……” “去江南了?真是可惜,让你失望了,因为那边的事情解决,我就提前回来了。”西清凌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她,完全无平日里的柔情蜜意。 “你听我解释,清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南宫飞花立刻起身,拉住了西清凌的衣服,上前解释道。 西清凌冰冷地睨了她一眼,抬起手,把她的手给打开了,道:“你不用说了,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选择喜欢你,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南宫飞花的身子一僵,眼中充满了悲伤的泪水。 “从此刻开始,不允许侧妃踏出自己的院子一步!” 西清凌转过身坐在姝雪的床边,给她轻柔地盖上了被子,冰冷的吩咐道。 “清凌,你怎么能这样!” 他居然叫自己侧妃,这个给她带来屈辱的封号,谁都可以叫,就他不可以,想当初她为了他能搬倒太子,帮了多少忙,最后却只落得一个侧妃的名号,他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正妃的!难道他忘了? “来人,带下去!” “……” 随着南宫飞花的一阵哀嚎之声,从隔断的后面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他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道:“七殿下还真是狠心啊,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侧妃,难道不怕南宫丞相对你不满?” “容院判,你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么?现在这话,是用来讽刺我的?”西清凌看见容楚月后,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不甘。 之前,他从江南赶回来,便看见了找他算账的容楚月,一见到他便上前开打,还说是因为姝雪被南宫飞花害的小产了,他听到这话,当然不相信,最后,两人一同回到长秋殿中,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姝雪。 西清凌把当时所在的人都叫来了,逐个审问,最后仍然不相信南宫飞花是如此歹毒的人。 这时,容楚月便提出一个方法,就是他们藏在暗处,等着南宫飞花来,看她有何举措。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宫飞花的心肠是这么的狠心,枉他一直以为她的心地善良,宽让大度。 虽然姝雪的孩子是他意料不到的,但那毕竟是他的血脉,皇家的子嗣,并且这件事皇帝也是知道的,现在要是说孩子没了,皇帝恐怕到时候也会追问。 更重要的是,对于趁他不在时才行动的举措,这让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地饶恕南宫飞花! “七殿下可真是说笑了,就算在下再怎么想看见你们自相残杀,身为一个医者,也不会拿一个无辜的生命做条件!” 她当然不会这样做,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想起刚刚南宫飞花被人拖下去的那道不甘心的哀嚎,还真是让她听的心情舒畅啊! 西清凌的狭眸一闪,她的话正好戳到了他的痛楚,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 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很是不痛快,他怜惜地抚摸着姝雪的那苍白的额脸颊,然后起身离开,有些事他必须要处理一下。 “姝雪就交给你了,希望她能尽快地好起来。” 容楚月冷冷地一笑:“不用你说我就会尽快地医好她,不过身体上的痛苦我能医,精神上的我可没办法!” “……” 看着西清凌那渐渐消失地身影,她走到了姝雪的床边,柔声说道:“起来吧,他已经走了。” 话落,只见刚刚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姝雪,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她见到容楚月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公子,你……” 她带着有些激动的眼神看着容楚月,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立即想要挣扎着起身道:“姝雪见过公子……” 容楚月看着她,还没等到她行完礼,就上前扶起她,微笑地说道:“姝雪不必多礼,你现在有病在身,好好休息。” 姝雪喘着气,低声地说道:“公子,您吩咐姝雪做的事,姝雪已经做了,接下来……” 容楚月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道:“你不用太心急,日子还长着呢,如今你要记得你才刚刚小产,只需要安心静养便可,至于其他的,西清凌会去处理的,到时候你再行动也不迟。” “……” 姝雪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感动,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公子对姝雪真好,还要考虑我的身体,我……” “不要想其他的了”,她突然伸出手拂在姝雪的额头上,说道:“烧已经退下了,你睡一觉吧!” 姝雪的脸一红,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容楚月慢慢地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事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南宫飞花,西清凌这才是刚刚开始呢,你们千万要好好地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啊…… 花阁中,南宫飞花被人强行地带了回来,她坐在了凳子上,懊恼地将手里的茶碗哐当地一摔,破裂的茶碗顿时响起了尖利刺耳的声音。 她的模样如遭雷击般,浑身从僵硬到发抖,趴在桌子上仿佛回忆起了过去种种,最终脸色发青,捂住胸口惨笑:“你怎么能忘了呢,十年的风雨同舟,也抵挡不过一个狐媚子和她的贱种……果真是像他们所说的这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负心汉,哈哈!” 到了末,她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门外的宫女们也胆战心惊,却不敢作声,只远远地站着,听着里面不断响起瓷器破碎和南宫飞花愤怒凄厉的怒骂姝雪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青花瓷被她猛地摔在院子里,吓得众人一颤。 只见南宫飞花冷着脸,咬牙切齿地道:“都是死人么,给我去请相府的一品夫人过来,本皇妃到要看看,还有没有是非黑白了!” “是!” 红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记得距离上一次发如此大的火,还是那个南宫飞月的事情,她连忙地带着手下的人走了出去。 第127章 决裂,回娘家 距离姝雪小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南宫飞花原本以为西清凌也就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的和她生气,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此期间,没有见过西清凌的丝毫影子撄。 每次,她想要见他的时候,西清凌不是有事外出,要不就是已经在姝雪那里歇下了。 就算南宫飞花再笨,也明白了是西清凌压根儿就不想见到她,而她又偏偏地被关在了这里,不能出去。 等了这么多天,就算西清凌有再大的气,毕竟她可是他最心爱的人,只要她能再见上一面他,她有把握自己绝对会成功地把西清凌安抚下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南宫飞花就起身,走去门口却不出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她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侍卫,冷冷地说道:“让开!你们知道本妃是什么身份么?就算除去七皇子妃,本妃还是右相的嫡女!不想死就快点让开!” 然而,这些侍卫全部都是西清凌自己的亲信,怎么可能凭借她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放开? 没有丝毫的动作,南宫飞花气的已经快要昏过去了,她只能又再次地走了回去,她坐下后终于忍不住暴怒地一下子将手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等了一会儿之后,红笺突然跑了进来,对着南宫飞花惊喜地说道:“小姐,太好了,门口的侍卫似乎被临时调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真的?太好了!” 南宫飞花听到红笺的话后,立刻惊地站了起来,连忙出去,看到门外已经没有了侍卫,瞬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幸好她特意装扮了一番偿。 之后,她就带着红笺直接气势汹汹地奔赴西清凌的书房,按照以往,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里。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没有想到,为什么原来没有丝毫动容地侍卫这次会轻易地被撤走。 在她走后,从一颗桃花树下走出了一位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冰冷的凤眸注视慢慢消失地南宫飞花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块西清凌的令牌,嘴角掀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他便是刚刚来到长秋殿为姝雪诊治地容楚月。 刚刚是她从姝雪那里取到的令牌,假借西清凌的命令,让那些侍卫暂时地离开,这样一会儿便有好戏发生了。 南宫飞花冲进了书房中,装作十分柔和的样子走进了正屋的大厅,然而,就在她刚要开口轻声地叫西清凌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既艳丽端庄又温柔可人的姝雪正在为他作画磨墨。 只见西清凌正低头似乎与姝雪说了什么,磨墨的姝雪就被他逗得娇羞一笑,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他们在这里亲亲我我,而她却被关在花阁中近一个月,原本以为西清凌只是做做样子,然而却不是…… 想到这些,南宫飞花的血液就往头上涌,近日来的积郁的焦躁与愤怒,在此时彻底地爆发了出来,让她再也顾不得千金嫡女的风范,瞬间冲上去就狠狠给了姝雪一个巴掌,将本就是柔弱的姝雪摔在地上。 “侧妃?”姝雪一个不防,被打得嘴角都流出了一丝鲜血,她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眼含泪水地望着西清凌。 看着姝雪那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有听到刚刚姝雪嘴中的称呼,就犯了她的禁忌,南宫飞花被气得不打一处来,鄙夷而憎恶地怒骂道:“你这个狐狸媚子,不过就是一个人青楼的妓女,勾引谁呢!” 一旁的西清凌听到有些错愕,他从来没有见过最是端庄的南宫飞花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反应过来后,西清凌大怒地呵斥道:“南宫飞花,你这是做什么?当本殿不存在?” 原本西清凌因为侧妃的事情总是觉得有点亏欠她,以前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对她百依百顺,而且南宫飞花从来就是个面和心狠的,便是要惩罚人或事,面子上总会有充分的理由,像她诬陷姝雪般正大光明,就算争宠之时她也会私下动手,因为母亲告诉她面目可憎会失去了男人的宠爱,但是现在却…… “西清凌,你居然敢吼我,不就是一个孩子么,如今你为了这个贱人要跟我算账,想当初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南宫飞花终于忍无可忍,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子全都说了出来,声音变得尖锐地指责他。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他身为皇子,出了皇帝和皇后,这辈子还没有如此被别人当面这么放肆过,冷冷地说道:“南宫飞花,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一个侧妃是不是?呵呵……”南宫飞花的心顿时被刺痛,现在他居然和她说她的身份? 看着她没有一点退让的样子,西清凌深吸一口气,想到姝雪此时还在地上,他起身扶起了她,语气与刚刚完全不同,他很是温柔地抚摸着姝雪的脸颊:“我扶你起来,脸痛吗?” 姝雪一听到他关心的话,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珠,瞬间掉了下来,怯怯地看着西清凌,柔声地说道:“殿下,侧妃也是关心则乱,都是妾身的不是,您勿要怪罪她。” 看着如此识得大体的姝雪,西清凌的心中稍微宽慰一些,扶起她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雕花八仙椅子上,道:“一会儿让容院判给你看一下!” “你就这么让她叫我侧妃!”南宫飞花又怎么会领她的情,她现在只想上去抓花了这狐媚子的脸,如此大的对待差异,立刻让南宫飞花炸毛了。 西清凌狭眸中满是阴沉之色,瞥了一眼南宫飞花,淡淡地说道:“那你说应该叫你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她竟然无法说出口。 西清凌有些不耐烦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一盏茶来饮用:“够了,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非得闹得父皇知道了才安心?” 她咬着牙,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音调,尖刻地道:“西清凌,你认为我这是在无理取闹?” 原先,她还抱着他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但是,在经过刚刚一系列的事情,她知道了自己在这场斗争中已经输了,这让她再也没有耐心去扮演一个面上的圣女。 “难道不是?”西清凌皱着眉,按捺下心中的烦躁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快点给我回去!” “想让我回去?”南宫飞花突然冷冷地一笑,对着西清凌怒目而视:“现在我出来了,你就不要想再关我进去!” 西清凌听到这话,眯起狭眸,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那么白痴的人?我要回右丞相府!”南宫飞花得意地一笑,她绝对不会再回去那里了,她可不想就这样被关,虽然她现在怒火攻心,但也没有到头脑发昏的地步,毕竟她可是柳佳敏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南宫飞花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只有回家,用自己的父亲做后盾,才能有机会扳赢一局。 “你!不准回去!”西清凌立刻站了起来,全身散发出一股阴戾的气息。 “怎么,殿下不会是害怕了吧!不过在出来之前,我已经让红笺出宫去通知右丞相府的人了,要是你不让我回去,他们一定会亲自来接我!” 在他如此强大的气势下,南宫飞花依然在说着挑起他怒火的话。 西清凌朝她慢慢地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就在那一瞬间,南宫飞花竟然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眼前的人掐死,死亡的气息顿时朝她逼了过来,令她冒出满身冷汗。 随后,他终于放下了手,眸色越来越深,似乎在强行地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暴戾,吐出了一个字:“滚!” 南宫飞花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不过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她愤怒地喊道:“西清凌,是你要我走的,你可别后悔!” 说完,她便立刻转身离去。 南宫飞花以为这次是她自己胜了一局,但是,她却想不到因为她如此地挑衅西清凌那尊严和地位,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在西清凌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南宫飞花这个人了。 而西清凌也同样地没有看见,原本泪流满面的姝雪的嘴角早已绽放出一抹笑容,她抬眸,看向窗外桃花树下那隐约出现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慢慢地放下心来。 第128章 生了一种奇怪的病 “花儿,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惨淡的模样!” 柳佳敏看着突然回来的南宫飞花,只是短短一个多月,原本圆润优美的身材变得消瘦伶仃,倾城美丽的面容也失去了光彩。 “娘……”南宫飞花见到了柳佳敏呼,忍不住上去扑向她的怀中,哭泣着说道:“我该怎么办啊?” 柳佳敏伸出手拍着南宫飞花的肩膀,心酸地道:“我都已经从红笺那里知道了,我苦命的孩儿啊!” “他不要我了!” “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让那个负心人亲自来请你回去!”柳佳敏柔媚的眸子中,充满了恨意与狠毒偿。 “娘……真的可以么……西清凌都已经说了如此的话,我又该如何能让他亲自来?” 此时此刻,南宫飞花终于忍不住,压抑了数月,回身抱住自己的母亲,将所有的悲愤都倾泻而出,泪如雨下。 柳佳敏安慰地摸着她的头,目光里闪出冷毒:“花儿,你是可是娘一手培养出来的,是要以后在那金銮殿上接受众人朝拜的人,现在那个西清凌还没有当上太子就想把你抛开,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娘一定会为你挣一片天地!” 嘤嘤悲泣之声回荡在百花院中,渐渐飘远。 距南宫飞花回去右丞相府中已经近半个月了,这期间,一向站在西清凌这边的南宫易一直都在对他施压,越来越不听他的摆布,而且还有要帮西清墨的倾向,一看就是为了南宫飞花那件事专门要对付他。 这一点,西清凌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要知道,现在南宫易可是他最大的助力,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一定不能彻底惹怒南宫易,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天西清凌下朝回来,姝雪一早就站在那里在书房外面等着他。 虽然在经过容楚月的细心地调整,姝雪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但是也不能站在外面受风。 见此,西清凌连忙上去扶她,轻声说道:“这是怎么了?你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好,呆在这里不好。” 其实,对于西清凌的柔情,姝雪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动过心,但是,她这个人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知道她的这种身份,是绝对不能呆在这些皇家人的身边,就算现在能得到一时的荣光,也只是昙花一现,过后只是明日黄花。 尤其自己还是以前太子的人,要是被西清凌知道了,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所以,这也是容楚月从一开始便让她花魁,重用她的原因,从第一眼见到姝雪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 要知道,对于西清凌这种皇子,而且还是可能当得上皇帝的男人,只要他们稍微表现出好意,就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的住这种诱惑。 “殿下,妾身听说南宫侧妃的身体最近不太舒服,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西清凌皱了皱眉,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就是因为这个?” 姝雪表现地很是着急的样子,连忙说道:“殿下,你和侧妃已经这么些天没有见面了,什么气也应该消了,所以,还是把她请回来吧!” “你不怪她让你的孩子没了?”他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姝雪感觉到他的疑问,心里一紧,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唉,说不心痛不是真的,但又能怎么样呢,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能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既然木已成舟,又何必再去追究谁对谁错?而且这件事原本就是因为妾身……” “不是因为你。”西清凌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 “好了,你的苦衷本殿知道了,姝雪如此的深明大义,本殿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他很是欣慰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姝雪安慰道。 姝雪垂下眼眸,心里划过一丝不屑,果然,和公子说的一样,现在的西清凌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只需要有个人能给他台阶下,就能名正言顺地去接南宫飞花回来。 “对了,红笺说侧妃最近的身子不太舒服,殿下还是带上一个御医去看看吧!这样,侧妃的心里也会好受些。”她善意地提醒道。 “嗯。”西清凌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御医的话……” “容院判怎么样?他的医术很高超的!” “这……”听到容楚月的时候,西清凌的狭眸中微微一闪,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确实很不错!” 容楚月就知道,凭这些天因为姝雪这件事她对他的嘲讽,他一定会借给南宫飞花看病这个机会还回来。 所以,在看见西清凌来到她的面前时,容楚月一点都没有惊讶,这毕竟是在意料之中。 她装作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最终无奈地同意了这件事,和西清凌一同去了右丞相府。 当踏进右丞相府中的时候,容楚月的凤眸中闪现出一道波澜,终于,再次回来了! 她就这样跟在了西清凌的身后,走了进去,等到见到南宫易那张熟悉的脸时,容楚月一副很是平淡的样子,完全都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出来。 但她的心中却很是不平静,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把她这个女人当做一个比下人还要低贱的人,一直认为她们母女是他心中的污点,把她亲手推上了一条绝路,要不是夜幽雪救了她,她早就已经死了。 西清凌看见南宫易,比平常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低了一个度,言语到很是客气,完全不在意之前南宫易对他以下犯上的施压。 而南宫易看见他来接南宫飞花,并且是这个态度,很是满意,也没有再对他表现出不满,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互相交谈了起来。 最后,西清凌提出让容楚月去看一下南宫飞花,借此把她接回来。 南宫易在看见容楚月的时候,倒是很惊讶,毕竟容楚月这个人他作为朝堂上的人可是十分清楚,一向与他们不和,如今却又来为自己的女儿看病,心里一定是不情愿的。 “哼,殿下不是不要我女儿了吗?怎么又来这里来了?还是快点回长秋殿吧,我们这个小地方可是容不下殿下的神尊。” 这时,柳佳敏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生气的说道,把她女儿害的那么惨,她可不像南宫易关心什么朝政的事情,直接地说道。 “夫人!” 南宫易起身,在听到柳佳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时,心里一紧,喊道。 柳佳敏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花儿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殿下请回吧!” 话落,西清凌的狭眸眯起,危险地盯着柳佳敏。 “住嘴!”南宫易连忙走上前,拉回柳佳敏,并且眼眸中蕴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不让她继续开口,对西清凌笑道:“贱内最近因为花儿的身体,有些担心的语无伦次,所以才会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西清凌突然收回了眼光,淡淡地说道:“无碍,还是去看看花儿的病情吧!” “是。” 就这样,几人一起去了百花院中,走进了卧室,发现南宫飞花正躺在那里,面色有些憔悴不堪,表情痛苦地样子,看来真的是很严重。 容楚月上前走去,南宫易对她嘱咐道:“容院判,虽然在朝政上,我们是敌人,但是现在,还请你为我的女儿好好地检查一下,花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来之后,就生了一种很是奇怪的病,你要是能治好,南宫易一定会报答你的。” “……” 容楚月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南宫大人原来还是这么爱自己子女,不过,听说您的二女儿是当时盛宠一时的华郡主,似乎和你不是很亲近啊!” 看似随意地话,却戳中了所有人的心思。 “对了,她似乎还是七殿下的正妃……” “……” 南宫易听到这话,什么也说不出,因为对于那他在心里从未称得上的女儿,他无话可答,而且那件事他也难以启齿,只能说道:“华郡主的确是在下的女儿,但是她已经被贼人害死了……” 容楚月微微一笑:“哼,看来那个贼人还真是该死,竟然敢杀害大人的千金,你说是不是?” 第129章 有喜了,一个月? 容楚月慢慢地把手伸出来,搭在了南宫飞花的身上,她仔细地探听这脉象,之后面上带着惊异之色,用了一种很是奇怪地眼色看向西清凌,然后问道:“请问,南宫侧妃自从生病之后没有找大夫看么?撄” 南宫易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这……” “有话不妨直说。”西清凌看见后,皱了皱眉,道。 “是因为花儿刚从宫中回了娘家,要是现在为她看病,就会被人传出因为有疾被休弃的话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大发了。” 容楚月一听,露出了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在这种封建社会,都会这样,女子为了自己名节,宁愿病情加重死去也不愿让人说三道四。 她重新地搭上了脉,又是一刻钟后,西清凌不禁开口问道:“容院判,这到底是什么病,该不会是你都解决不了吧?” 她摇了摇头,带着别样的眼光注视着他,说道:“当然不会,只是在考虑该以何种方式告诉殿下。”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这种眼神很是不怀好意的讽刺。 “侧妃是因为长期郁结在心,气血不畅,凝成心疾,又因近日来进食少,在昨日终于一起爆发出来。”她摇着手中的扇子,幽幽地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这些天因为西清凌的缘故,她确实比较虚弱,但让原本骄纵高傲的南宫飞花不去想……哼,这怎么可能,西清凌在心中冷嗤偿。 “这次,多谢容院判了。”南宫易很是亲切地说道,完全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不用,救人本就是在下的指责,不过……”她的语气一顿,眯起凤眸笑着恭喜他们:“这次导致病情加重的原因,最主要是侧妃有喜了,所以若是不好好调理,容易导致滑胎!” 众人一听,顿时脸上都闪过不可置信的惊喜,尤其是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的西清凌,他立刻激动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而此时正躺在床上有些昏迷的南宫飞花,听到了此事,微微一怔,立刻挣扎地睁开眼眸,顿时狂喜:“我,我有喜了?” 一旁的柳佳敏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放下了心,赶紧心中念阿弥陀佛,太好了,这次她的女儿从此就能再也无所顾忌了! 然而,他们却都没有看见,容楚月的眼底瞬间浮现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从脉象上看已经一个月了,而且这是第一胎要千万小心。” 但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死寂一般的气息顿时蔓延开来。 一个月?怎么可能? 她和西清凌因为姝雪那狐媚子小产的事闹得这么大,已经快两个月,西清凌别说碰她,就连见,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现在要是说她怀里了只有一个月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南宫飞花睁大眼眸,捂住自己的小腹,根本就不能再往下想去,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做! 然而,西清凌看着她的眸光瞬间阴沉了下去,如同一把利刃在南宫飞花的身上一刀刀地凌迟,那种恐怖嗜血的眼神,让躺在床上的南宫飞花瞬间掉入了死亡的深渊之中,就算她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气压。 比那天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还要让她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柳佳敏则是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当然明白容楚月刚刚那句话,是有多么的重要,几乎是等同于判了死刑。 她立刻上前,语调之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沉声说道:“容院判,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花儿是怀了一个月?” “当然,夫人不必如此的激动,虽然侧妃的身体不太好,但是好好调养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容楚月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异常诡异的气氛,微笑地安慰道。 柳佳敏看见她完全不受自己威胁的影响,一咬牙拽了拽南宫易,暗示他快点说些什么,然而,南宫易突然一甩袖子,眼神锋利地看向柳佳敏,道:“够了,你不要在添乱了!” “你……” 另一边,南宫飞花突然一把拉住了容楚月的袖子,死死地盯住她尖声道:“不……容院判是吧,你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我……我怎么可能怀孕一个月?” 容楚月仿佛很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恨不能理解她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她以为她是太过惊喜了,便说道:“侧妃,你不用太高兴,怀孕最重要的就是心态!” 没有管一室极度压抑的沉寂,她再次“好心”地提醒道:“哦,对了,七殿下,最近夫妻之间的房事不可太过……” 话还没落,西清凌便冷冷地“哼”了一声,作势拂袖而去。 “殿下,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还是再请擅于此道的大夫来看一看,奴婢听说女子若是误用了什么,也会有这样的假孕反应。” 红笺瞬间跪在西清凌的脚下,连连叩头为南宫飞花求情,如此的举动对她这样的奴婢而言,已是逾越规矩,只是这关键时候,身为南宫飞花的贴身婢女她再也顾不得了。 但是西清凌的气压依旧低沉压抑,低下头,那种冰冷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红笺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柳佳敏,她立刻上前阻拦,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现在要是让七殿下走了,那她女儿的以后的事情就全完了。 “七殿下,请等一下!” “夫人,本殿看在你是父皇亲封的一品夫人,所以不要让本殿出手。” 西清凌说这话的语气让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因为真的是太过阴森恐怖了。 但是,柳佳敏却不得不挺着眉头继续说道:“七殿下,虽然这件事很不可饶恕,但是你想一想花儿身为相府千金,你也认识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端庄体面,最注重地就是自己颜面,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西清凌并没有说话,但是他那紧绷的表情,却让柳佳敏的眼眸一亮,产生了一丝希望。 她趁热打铁地说道:“听说容大人和您是政敌,虽然容院判的医术很是高明,但也不免有心里上不和,所以……不妨另请几位医者看上一看……” 柳佳敏抓住了这个身份的问题,她的意思就是在说容楚月是故意陷害南宫飞花的,特意使他们产生不和。 不得不说,在揣测人心的方面上,柳佳敏确实高明的很,这一点南宫飞花一点也不像她。 但是……容楚月拿起折扇遮住了自己嘴角,微微一笑,另请高明?还真是个好主意啊! “你是说……容院判假公济私?” 西清凌突然挑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意,看向容楚月,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他很高兴她会这样做? 而柳佳敏完全没有想到西清凌会这样如此直接地说破她的话,微微一怔,看着容楚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容大人还请……” 容楚月抬手阻止了她的道歉,毫不在意地说道:“无碍,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在下说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她便起身要离开。 “慢着!”西清凌忽然走过去拦住了她,别有意味地说道:“既然有人质疑容院判的判断,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到底是谁错了!” 那种毫不让人质疑的语气,是在强行地让她留在这里,容楚月瞥了他一眼,手腕一转,翻动折扇,又再次地走了回来,道:“好,那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赢!”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西清凌似乎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充满了强烈的恨意与自信。 “夫人,奴婢听说燕翎有一位大夫,因为贤德高明被人称作贤医圣手,而且因为口风严谨深得贵族的喜爱,不若请他来看看?” 红笺见到此情此景,在一旁提醒道,她的这句话倒是深得柳佳敏心意。 于是,他们就去请了贤医圣手,还有几名很是出名的大夫前来。 在这段时间里,西清凌坐在首位,脸色阴晴不定,那眼底的阴森与血腥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南宫飞花闭上了眼眸,仿佛等待着给她判刑定罪,若是之后还是这种结果,那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第130章 一封休书 过了一会儿后,相府的下人把贤医圣手和素日常来的几位大夫一起请过来了。 南宫飞花看见了他们,眼神之中充满了希冀之意,自己压根儿从来都没有他人做过那种事情,所以她坚信一定是那个姝雪的贱人给她下了什么东西。 她还就不信了,自己怎么能凭空地怀了孕,这些人一定能检查出来,若是查明了她并未怀孕或者怀孕的日子其实不止一个月,那么今日她所受的屈辱,她必定要让那个狐狸媚子加倍偿还! 大夫们来了之后,恭敬地给七皇子和南宫易行了礼。 柳佳敏很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几位,千万要查验清楚,看一看我女儿的体内可有什么别人下地肮脏的东西?” 南宫飞花也是同样地起来,死死盯着贤医圣手和其他的几个大夫,一字一顿地道:“你们要是不仔细检查就别怪我不认人了。偿” 贤医圣手他们在听到这些话时都是一楞,随后便谨慎地点点头,便开始为仔细地南宫飞花诊脉。 他们紧张地看着大夫们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就连不动声色的西清凌都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生怕他们还会说出容楚月刚刚的话。 “怎,怎么样?可有和不妥?”南宫易现在紧张地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笑着对七殿下说道:“恭喜殿下,侧妃有喜了。” 西清凌眯起狭眸,听到了这句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冷地问道:“多少天呢?” “侧妃已怀孕一个月有余。” “!” 死寂,再一次降临。 几位大夫很是奇怪地看了看彼此,这是怎么回事?平时看病的人只要一听有喜了这个词都会喜笑颜开,但是现在,是他们说错了什么,还是怀孕这件事不应该? 西清凌摆了摆手,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会意,就将这几位大夫带了出去,给了他们的诊金,另行吩咐安排去了,毕竟,这可是皇家的丑闻,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而对于南宫易一家而言,刚刚的话语仿佛又是一道晴天霹雳,把他们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西清凌只感觉却是当着被人又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柳佳敏的身子晃了晃,仿佛所有气力都被抽走,脸色灰败地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嘴中喃喃道:“我的孩儿啊,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现在,她无论如何说,都无法令南宫飞花脱离这个丑闻了。 就连自己母亲都开始怀疑了她,连同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南宫飞花彻底陷入了失控中,失声尖利地疯了似的喊叫起来:“不,这不可能,一切都是姝雪那个狐狸媚子在陷害本妃!本妃绝对没有怀孕!” “闭嘴!”西清凌坐在那里冷冷地说道:“你现在没有资格称作皇子妃。” “……” 听到这句貌似要休妻的话,这里的人全都惊呆了,尤其是南宫飞花直接愣在那里,她呆滞地看着前方。 容楚月看着房里一个变得疯狂,一个气的发抖的两个人,眸子里掠过冷笑与嘲谑。 这时,她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容楚月,只见容楚月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笑了。 那种笑容,令南宫飞花顿时毛骨悚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突然想到容楚月和姝雪的关系,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下床走向西清凌。 “清凌,你要相信我,我是那么的爱你,怎么可能和别人……” 南宫飞花跪在西清凌的脚下,哀泣地说道,然后,她又突然站起来,指着站在一旁的容楚月,厉声说道:“一定是他,他的医术这么高超,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也不一定,你想想为什么那个姝雪一来了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又突发这怀孕之事,真的太巧合了,分明就是个连环套啊!” 虽然她知道这话对现在的西清凌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说。 果然,话音刚落,西清凌瞬间站了起来,气得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声音阴森得如地狱的厉鬼:“贱人,是你自己做出如此没有脸面的事情来,还在怨别人?” 这一巴掌的劲儿很大,把原本就消瘦如骨的南宫飞花打得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嘴里一甜,丝丝血迹从嘴角流出来,她捂住脸,顿时感觉到头晕脑胀,满脑子一片空白。 柳佳敏在一旁看见,想要上前拦住西清凌,那可是她从小捧在手心中的女儿,就算对方是七皇子,也不行。 但是一旁的南宫易却是一把她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警告之意,这次确实是南宫飞花做的实在有违妇道,七殿下不把她杀了就不错了,就算杀了他们无可奈何。 而南宫飞花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西清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对她动手,看着坐在那里完全不看她的西清凌,和在一旁看好戏的容楚月,她拿下捂住脸的手,已满是鲜血,不由越发地觉得心寒如冰,恨意勃发。 “你竟然打我?” 西清凌已经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冷冷地哼了一声:“打你?本殿没有杀了你就不错了!” 话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西清凌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都没有开玩笑或者恐吓的意味,满是在正常不过的平淡语气。 南宫飞花身子一抖,忽然抬起头来,一双愤恨的眼眸死死地瞪着容楚月,同样冰冷的说道:“哼,容楚月,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却知道你为何如此陷害我!” 听到这句话,西清凌突然抬眸看向容楚月,然而,容楚月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淡然地站在原地,轻轻一笑:“我说南宫侧妃,你们家的事情怎么乱都可以,在下只是一个看病的,不要把我这个不想关的人牵扯进去。” 虽然南宫飞花说出这样的惊言,但容楚月还真的就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南宫飞花是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的。 果然,就如同容楚月所想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真以为你和那个姝雪所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么?” 看着南宫飞花振振有词,就连西清凌都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天的秘密出来。 然而,南宫飞花对着西清凌十分自信地一笑,道:“殿下,这个容楚月,和那个狐狸媚子有奸情,那天,我明明看见……” “闭嘴!” “清凌,我真的看见那天他和姝雪在那里亲亲我我……” “本殿叫你闭嘴!耳朵聋了?” 此刻西清凌越来越不耐烦,心烦意乱,原本以为南宫飞花会真的说出什么,结果却是如此的荒唐的事情!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惊讶么?”南宫飞花对于西清凌的反应很是不解,为什么,他不让她说完就否定了她的话,按照以往,以西清凌的多疑一定会继续问下去的。 “惊讶?还真的挺惊讶!” 他冷笑一声,胸口里一股子气正在他胸口中四处冲撞,瞳孔满是血腥之色,这个女人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南宫易听到后也是担忧更甚,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此时的西清凌应该已经愤怒到极点了,但忍不住地出口帮忙,怒斥一声:“花儿放肆,这话也是你能信口开河的么!” “凭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说!” 但是,南宫飞花却偏偏没有看见他的眼色,她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直接走过去,对着西清凌喊道。 “你还好意思说?”西清凌瞬间抬手掐住了南宫飞花的脖子,用力慢慢地收紧,上次他没有下手,是因为还有所顾忌,现在已经没有好说的了! 众人都没有见过西清凌如此恐怖的怒色,那种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深浓刀锋血腥之气更是让他们不由亦吓得身体发抖,完全不敢再出声。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站在一旁的容楚月这时却面不改色地开口道:“七殿下,注意力道,毕竟她现在还是您的侧妃,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那边可是说不清啊!” 这句话,提醒到了西清凌,他慢慢地放开了手,在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好,本殿会给你一封休书……” “!” 第131章 连环计 这句话,提醒到了西清凌,他松了手,在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说道:“好,本殿会给你一封休书……” “!撄” 此话一出,南宫一家宛如晴天霹雳般都当场愣住了。 “你说什么?” 容楚月看着房里刚刚还在疯狂随后脸如死灰的南宫飞花,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冷笑与嘲谑。 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在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撕逼的时刻是要来临了吗? “你难道耳朵聋了还是已经变成白痴了?” 西清凌冷冷地看着她,狭眸中划过一丝嘲讽。 “西清凌,你怎么能这样地对待我?你不能休了我!”南宫飞花似乎炸毛了一般,被刺激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殿?”半眯狭眸,西清凌的嘴角挑起了了一抹不屑,似乎在说她在自不量力偿。 “……” 柳佳敏在一旁已经急的忍不住地想要上前和西清凌大吵一架,偏偏身边的南宫易按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为所欲为。 没有法子的情况下,柳佳敏狠狠地在南宫易的耳边说道:“你再不开口,就连你那个伟大的计划,就已经泡汤了,要是没有花儿来牵制,看你怎么再找出来一个女儿!” “!” 这句话确实提醒了南宫易,他深沉的眸子微微一亮,然后决定再次开口,道:“殿下,恕老臣直言,你真的要确定休了花儿么?” “怎么?”他冰冷的眼神扫向南宫易,阴森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老臣又怎么会这样做,不过只是提醒一下殿下而已。”南宫易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限的寓意,这是在告诉西清凌,如果西清凌要是真的休了南宫飞花,他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也不会让西清凌好过,这就等同于他们的合作宣告终结了。 “……” 出乎意料的,这次西清凌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 见到这一点,原本死寂的南宫飞花的眸子陡然生气了一丝希望。 南宫易也见到了这一点,立刻开口,乘胜追击地说道:“要是殿下可以饶过花儿这一次,老臣相信你所受的屈辱将会有更大的回报,这一点,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 容楚月的眼底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果然是个老狐狸,明显在拿更大的利益诱惑西清凌,他在告诉西清凌,要是这次放过南宫飞花,南宫易将会付出比原先更多的东西,而且西清凌早先在陷害太子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忍过,再忍一下又能如何? 不过,南宫易看来还真是爱护自己的女儿啊!这真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果然,从西清凌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动摇了。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抬脚向门口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这件事本殿会好好地思量一番。” “呼……” 听到这句话,除了容楚月之外屋子内的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呦,看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呢!”容楚月站在那里,轻轻一笑道:“那在下就告退了!” 这时,南宫飞花忽然想起来刚刚的事情,恶狠狠地瞪着容楚月。 看着她那副很不得立刻上来扑杀了自己的模样,容楚月只报以一个莫测地笑来,那种仿佛猫玩老鼠的模样,让南宫飞花看见后又气又惊! 就在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容楚月突然转过身,“刷”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悠闲地摇动,看着南宫易别有含义地说道:“右相大人,有时候换一换窗口可能会看见更好的风景……” “!” 南宫易听到后一怔,一时没有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然而,容楚月并没有等到他缓过来,就抬起脚走了。 在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突然,先是御史大夫在文曲楼中发现了结党营私的一些官员,后是西清凌被皇帝召见进宫,父子密谈,西清凌出宫后,神情惶惶不安。 当夜,西清墨在自己的宫殿遇刺,宫女试图在饮食中下毒,被宫中的禁军及时发现,但是西清墨还是进食了一点毒药,从而引起了以前病症的复发,现在还躺在了床上昏迷。 一日之内皇帝再次召见西清凌,据说殿外宫人,听见清晰的盘盏碎裂之声。 次日,皇帝急召战胜归来在家修养的慕容逸,命他暂领禁军总管职务,慕容逸因为要加大对西清墨的保护之责,便于指挥,把手上的禁军改由自己麾下御林军守卫。 这其中也有西清凌麾下的人马,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之下,慕容逸就擅自调离,他一怒之下亲自找慕容逸问罪。 慕容逸又是何人,他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他的脾气是都知道,除了皇上谁都不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又怎么会因为西清凌的几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做法,因为完全不理西清凌的话,自顾地执行自己的任务,西清凌怒极,以茶盏掷伤了慕容逸。 不知道是慕容逸没有注意还是因为他是皇子,居然没有及时躲开受了伤。 两人一怒之下意图调动御林军,两方气势嚣张跋扈,若不是其他的大臣及时赶来阻止,一场流血事件在所难免。 如此紧迫的关头,因为西清凌最近的风头太过,行动也太明显,所有的人都不敢贸然与他接触,可以说他现在是众叛亲离。 这时,南宫易挺身出来,在朝堂上帮他说话,西清凌一喜之下,答应了南宫易之前的要求。 南宫易借此投诚服软,西清凌甚是满意,又想到西清墨现在昏迷不醒,慕容逸又在家养伤,就连平时只手遮天的夜幽雪从前些日子起就没有上过朝,他的消息一点风声都没有,但根据幻云烟辰说道,他是受了重伤正在疗伤。 所以,西清凌开始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所有的阻碍都已经没有了,心里十分暗喜,有种逼宫的想法蠢蠢欲动,他私下设宴于长秋殿。 席间南宫易道:“七殿下,现在您正处于风头上,还是要避一避才好。” 西清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右相大人,你太过与小心了,本殿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避,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朝廷需要像本殿这样的人来把持大局,也是时候让父皇见见本殿的手段了!”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一道冷笑就突然出现,接道:“哦?朕还不知道原来皇儿是这么孝顺!” 随即,只见从大殿上的屏风后面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他的面容阴森,眸光闪过一丝狠戾,正是当今的皇帝西莫延。 “……” 南宫易看见皇帝出现后,完全不意外地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微臣见过皇上。” 西清凌看见皇帝朝南宫易友善地点了点头,就知道了一切的始末,原来,竟然是从一开始就和他合作的南宫易出卖了他! 短短十数日几起几落风云变幻,原本一时无人能及的西清凌瞬间急转直下,而且与此同时,西清墨从昏迷中醒过来,转眼间局势突变,四皇子那一派朝臣借着这次的机会反击,弹劾七皇子任用私人干涉刑狱结党营私株连无辜,两派相互撕咬攻击,朝政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在这么云起翻涌的变天中,另一边,却是一片安宁祥和。 忘忧园中,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碧纱窗被一阵清风吹过浮动起来,容楚月这纱帘后面坐在屋内,给慕容逸换药。 “唉,叫你使苦肉计,又不是真的受伤,假装一下都不会啊!”容楚月看着慕容逸手臂上那一道深可见骨的长长的伤痕,就忍不住地骂他,真是的,非要弄得这么血腥。 慕容逸白了她一眼,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就是按你说的,弄出来点小伤啊!” “……” 容楚月听到后心里微微一颤,这还真是在他的眼中算是个小伤,和他多年好友的容楚月,当时两人就是不打不相识,之后她又无意当中救了深受重伤的他,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了的他,却在第二天就开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走掉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敬佩、欣赏的一个人。 不过,为了让他下次长点记性,容楚月狭眸中闪过一道不怀好意地笑容,然后手下狠狠地一勒—— “啊!” 第132章 西清凌,完了 不过,为了让他下次长点记性,容楚月狭眸中闪过一道不怀好意地笑容,然后手下狠狠地一勒—— “啊!”慕容逸一个不妨,身上突然传来得剧痛,使他惨叫一声:“容楚月,你要谋杀啊!” 容楚月撇了撇嘴,给他换好药后,凉凉地说道:“不用我杀,估计你早晚得被你自己给害死。” “……撄” 她坐下后,懒懒地一歪,倒在竹席之上,很是悠闲地拿起木桌之上的茶盏,泯了一口。 “你倒是潇洒,整了那么多的事情,任他们一群人在那里闹,自己不插手,你还真是放心啊!要是他们发现不对劲儿,反过来联合,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慕容逸躺倒在她的对面,说着风凉话。 容楚月摇了摇自己的食指,十分淡定地说道:“你放心,这一点一定不会发生。” “切。”慕容逸不屑地吐了槽偿。 “首先,因为南宫易一开始便是公认的七皇子党,所以在脱离这个身份之前,他绝不能对西清凌下手,否则出任何事,他都有连坐之罪,这也是西清凌如此信任南宫易的原因。” 慕容逸夺过她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那他为什么会答应你的提议?” 她听到后微微一笑,把已经喝空的的茶盏用手指轻轻一弹,和慕容逸的那个互相碰撞,道:“当然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先脱开自身干系,向皇帝表示衷心,再借西清墨的力顺势去打击西清凌,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唯独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他倒是挺奸诈的!” “哼,那个老狐狸,要不是我答应他到时候西清墨登基后会认南宫飞花为妹妹,他能这么快地答应我?”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仇恨。 慕容逸当然意识到了她的恨意,不想让她想起那天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个刺客,是你派千机楼的人去干的?就连西清墨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那根本就不是为了刺杀,而是为了让西清墨能够表演的逼真一点,这样才能让人更加相信。” 西清墨受了伤,而且导致昏迷不醒,这样才能让那个老皇帝更加相信这一切是西清凌为了皇位而做的。 而西清凌以为南宫易是为了南宫飞花而特意的讨好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具备,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殊不知他早就走进了容楚月费尽心力给他设计的圈子中。 那个老皇帝果然不是简单角色,要不然当年能装作善良无知的样子骗过西莫华,夺得皇位,他装作不知西清凌的私底下的动静,特意给西清凌一点好处来试探众人心思,可笑西清凌还以为自己终于来了机会,却没想过,这一切早就从一开始,他就失败了。 “西清凌现在已经不足为具,经过此事,估计他也很难再翻身,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慕容逸问道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后面的事,当然是南宫易了,他已经成功脱离了西清凌,跑到了西清墨的阵营中,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头上,但是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容楚月眯着眼睛笑,那种笑容蕴含着无限的危险。 就在慕容逸刚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只听—— “啪!啪!啪!” 窗外响起一道鼓掌的声音。 慕容逸微微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立即起身,眯起眸子问道:“谁?出来!” 他居然没有听见有人出现在这里,来人一定是个顶级高手。 “诶呀,不要一惊一炸地啦……” 容楚月用手拄着脑袋,歪着头很是放松地说道。 慕容逸看见这一幕感到很是疑惑,就在他刚要问的时候,只见眼前突然一道血红的身影出现。强大的气压瞬间全开,压制着慕容逸。 “好一个不足为具,想必西清凌现在要是得知全盘计划尽在你心,不知道会不会愤怒地想拆了你?”夜幽雪轻拂衣袖,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身边,说道。 “想要拆我?王爷同意吗?”容楚月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笑意明媚。 夜幽雪眯起美眸,瞬间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唇,宛若蝴蝶般轻轻一点,便离开了。 容楚月顿时愣在了那里,呆呆地望着他,似乎被他这突然地举动给吓到了,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但是,她远远没有想到,接下来还有令她大吃一惊的事情。 夜幽雪仿佛对她的神情很是满意,伸手抬起她的身子,移到了自己修长的腿上,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 这一举动确实把容楚月雷得外焦里嫩的,身体僵硬地如同一块石头。 “咳咳……” 站在一旁的慕容逸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提醒某两人这里还有他一个大活人。 不得不说,这一声咳嗽还是很管用的,容楚月听到后立刻惊醒过来,糟了!她还没有告诉慕容逸她和夜幽雪之间的关系。 怎么办?她有些责怪地瞪了一眼夜幽雪,真是的,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明知道慕容逸在,偏偏弄出这么一如此暧~昧的场景,真是让她怎么说都不好啊! 然而,夜幽雪很是随意地指了指慕容逸,安慰炸毛的小东西,说道:“放心吧,他早就知道了。” “!” 这下子,反倒是容楚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她疑惑地朝慕容逸看去。 慕容逸在她的注视下,朝着夜幽雪微微一笑,语气熟的仿佛是多年的好朋友,道:“夜宫主,别来无恙啊!” 夜宫主?慕容逸居然连夜幽雪的另一个身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这下彻底蒙了。 对于他这熟稔的语气,夜幽雪潋滟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涟漪,他也以相同的语气回道:“我当然很好,只是有人不好。” “……” 那一瞬间,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然而,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就好似是容楚月的错觉一样。 “好了,你们在这里慢慢恩爱吧,我先走了。” “喂……” 还没等容楚月回话,慕容逸微微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额……好吧,对于这种毫无人性地离别方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来做什么?” 要知道,夜幽雪是不经常来这里的,因为这里的雾气比较重,地形又崎岖,他很不喜欢弄脏他的衣服,自从知道了他和云洛轩是一个人,他的洁癖真是越发的明显。 “告诉你个好消息。” 夜幽雪微微挑眉,望着皇城的方向,眸光微闪,道:“皇帝今日刚刚下诏,幽禁七皇子西清凌于白启殿。”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呢……” 容楚月轻轻一笑,那嘴边的笑容淡的似是淬了白雪的风,西清凌,已经完了。 白天在慢慢地过去,夜色迅速地降下帷幕。 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微风吹落了一片片的桃花,漫天的红色在飞舞着,扬起了一场带着血色的花雨,就像这场斗争一般,总是要遍布鲜血才能结束。 就连皇宫,那满城的庄严肃穆开始在掩盖着富丽堂皇,在暮色的涂抹下,都显出一种诡谲死沉的不详暗红来。 容楚月漫步地走在皇宫的城墙里,一片寂静无声。 这种气氛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自从那些官员被抓?还是……西清墨被刺杀? 不,应该是这种气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它只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只需要被一个人轻轻地掀起而已。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妃子若手头上没有要紧事也都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生怕连累到自己,不知道那个皇后又是作何感想,自己的两个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毁灭。 容楚月走进一道空无一人的长廊上,有美貌年轻的宫女持着一盏气死风灯领着她向最尽头的房间而去。 幽幽而昏暗的灯光将那女子的身影在白纸窗上印成一抹诡谲的阴影,像跳跃着准备吞噬人心的强大鬼魅。 这间屋子似乎曾经有过不少闹鬼的传闻,此刻,仿佛觉得空气里都有一丝陈腐的血腥味,引诱着恶鬼出现。 但是容楚月可从来都不相信这世间会有鬼,就算她本身就是一个幽灵。 第133章 反转,最痛苦的事情 等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两边的侍卫突然拔剑拦住了她,高声说道:“来者何人?” 容楚月微微一笑,亮出手中的令牌,很是友善地说道:“在下太医院的院判,听说七皇子有些不舒服,所以特地来探望一下。” “原来是容院判,请进。” 在这皇宫当差的要是谁还没有听过容楚月的名字,还真的是没有几个人,于是,就把她放了进去。 容楚月看着逐渐打开的门,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然后慢慢地走了进去撄。 “谁?”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在西清凌的眼中出现一张艳而不妖出尘的面容,但这样的面容却只让西清凌的心里一点都不爽偿。 “是你!” 容楚月轻轻一笑:“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在这个时候还会是谁?” 西清凌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道:“是啊,本殿落到现在的这步境地,又有谁会来看我?” “七殿下只不过是暂时屈居于这里,又何必自嘲呢?” “滚,本殿不想看见你!”她的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西清凌,厉声说道。 “怎么,殿下为什么不想看见我,莫非……”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屋子,漫不经心地道:“莫非殿下这是伤自尊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嘲讽本殿的?要是这样,你已经做到了,可以走了。”他阴沉着脸说道。 “殿下说得没错,我就是来嘲讽你的!”容楚月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她眯起凤眸,嘴角挑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道:“七殿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难道就没有点怀疑过这一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西清凌的心一紧,脑中迅速地闪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突然全部炸裂开来。 他忽然抬起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没错,就是我,所有的事情,自从我幻云烟辰给你的那条他会娶我的信息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做的!” 容楚月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听在西清凌耳朵却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你……你说什么?” 尽管,他想的了她可能会跟这件事有关,但也只是从姝雪那件事开始,她或许是个参与人之一,结果竟然会是她主导的,而且还是从那么远就已经…… 他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会针对我?” 容楚月淡淡地看着站起来的西清凌,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都没有了身为皇子的凌厉尊贵的气势,连“本殿”这样自持身份的字眼也都忘了说,可见他这一次听到的消息,还真的是吓到了他。 她弯起唇角,轻笑:“其实从一开始我为了拉拢西清墨进宫的时候,就是为了对付你,那么,七殿下,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你……” 西清凌脸色发白,心里有这一种莫名的想法,他总觉得容楚月对他有着强烈的恨意,而且这种恨意还不止那么简单,可是……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过能让人如此记恨的事情发生。 “看来七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只是一年多就已经不记得了呢!”她看着西清凌茫然的眼神,冷笑道。 西清凌瞳孔紧缩,突然闪身到她的身前,看着她那绝美的面容,很是疑惑地说道:“一年多,你……难道是……不,不会的!” “怎么不会?”她挑了挑眉,突然倾身附在他的耳边,勾起一丝妖娆的笑容,轻轻地说道:“七殿下,哦不,应该还得叫你一声夫君呢……” “!” “我南宫飞月说过,早晚都会回来向你复仇的!” 本来是如此的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一丝诡异地阴冷,令听的人顿时毛骨悚然。 “南宫飞月!你竟然是南宫飞月!这……”只这么一句话,就瞬间堵得西清凌再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白,猛地推开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久不见了呢,西清凌。”容楚月打断他,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他看着她的脸,露出了一片了然的神情,讥讽地说道:“不过只是死了一个奴才而已,你……” 容楚月的瞳孔瞬间紧缩,拿着宫灯的纤纤长指几乎瞬间将那宫灯的杆捏得变形,她猛地上前,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死!” “……” 那一刹那间,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寂。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针锋相对。 然而,片刻之后,容楚月突然放开了他的脖子,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巾,擦了擦自己手,西清凌看到后,气的攥紧手心,这种侮辱人的方法她还是从云洛轩那里学来的。 然后,她看都不看西清凌,淡淡地道:“好了,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说罢,她就优雅地转身离去。 西清凌用着阴森的眼光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消失看不见,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如此诡异的笑声在黑暗中显得如此的突兀。 “南宫飞月,容楚月,好,真是太好了,原本我是不想的,既然是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想让我去死,呵呵……” 经过西清凌这一件事情后,皇帝因为伤心过度再一次卧病在床,这次,他开始沉迷于炼丹修仙之中,几乎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夜幽雪和西清墨两人。 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商量政务,非得要叫上她? 容楚月现在就坐在两人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在伸出手拄着下巴,看向前方,无聊,真的是太无聊了! 耳边听着两人在探讨这次南方莫名的暴乱的事情,心里却是把他们骂了个遍。 不知道为什么?西清墨这次很是反常,她本来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的,毕竟这段时间,她还是很累的,可是他非要拉上她来。 “王爷,殿下,刑部有证物传上来。” 夜幽雪挥了挥手,示意他拿上来。 只见一个太监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木盘上面有着一封信,容楚月正好无聊,于是就上前去拿那封信,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那封信的时候,一道极为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小东西,住手,不要碰它!” 容楚月和西清墨都是一愣,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了说话的人——夜幽雪。 这时,那个太监突然抬头,容楚月只感觉眼前扫到寒光一亮,顿时心里一紧。 那是——匕首! 那个太监扬起藏在衣衫里的匕首,就朝面前近在咫尺的容楚月狠狠刺去! 电光石火之间,夜幽雪冷眼一眯,一道金光瞬间飞出,朝着那太监的手腕射去! 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夜幽雪的速度,金光顺着太监的手臂就缠了上去,太监只感觉手上一疼,匕首就瞬间“哐当”一声落地! 随后那种痛在一下秒就放大了几百倍,太监朝地上一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已经被那金线割了下来,他一下子抱住了胳膊,痛得蜷缩滚在了地上:“啊!” 容楚月瞬间回过神儿,朝着一边早已吓傻了的侍卫下令:“还不来人,把他带下去!” 她来到那痛地浑身痉挛的太监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阴冷地道:“是谁指使你的?” 太监勉强抬起苍白的脸,看到容楚月,眼底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只见他嘿嘿地笑了一下,手伸向了自己怀里。 而在同一时间,夜幽雪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冷,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抓住了他的心脏,随后身子微闪,大喝:“快走开!” 只见那太监脸色一片狰狞,带着可怕的木然的冷笑,吞了手中的东西,然后—— “砰”的一声,一片血肉横飞。 容楚月只觉得夜幽雪把自己保护了起来,然后,满室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然后便觉得有风声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射了过来,但是碰在了障碍物之上,全部都被挡了下来。 “哈哈哈……” “是你,伽罗!” …… 夜幽雪瞬间眯起眼眸,飞身追了出去。 第134章 结束与开始【转折】 五州,是一块具有神奇色彩的土地。 这里有共有五个国家政权存在,每个政权都和神权相结合,因为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民都有自己心中的崇高信仰,与其说是皇帝统治国家,还不如说是五个神灵所统治的大陆。 这五个神灵真的存在吗?当然存在。要不哪里的人为什么深信不疑,他们不是像地球古代史那样盲目迷信,而是发自内心的对五位灵神的敬仰,崇拜。 因为神迹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甚至是眼前,他们想不相信都不行。 当五个帝国实行政权更替的时候,每位进行交接的皇帝都要举行仪式,这个仪式要由每个帝国中仅次于皇权的存在——大祭司,来执行。 大祭司就是五位神灵所在人间里选中的人,这个人必须本身就具有机缘,而且得经过其考验,认同,才能接受神灵赐给你的灵力。当然每位神灵的考验也不同,对每个人都不同,当选下一个大祭司时,灵器上就会出现他的名字,和所提出的条件偿。 每个帝国的大祭司根据所供奉的神灵不同,其能力也和所信奉的神灵相似,守护着整个帝国。所以对于自己国家的大祭司的声望,甚至比皇帝更高。 而这传说中的五位神灵,据小红和小黑说,其实他们从来都不曾现过身,虽然这些事实和传说都历历在目,但是谁也不能真的确定,他们真的存在过。 “也许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这里接受人们膜拜,而且当年的那些神迹,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不会起名字,所以找地球上的人来起。”某女听到这个问题后,想了想,便说道。 “不会吧……”小红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白了某女一眼,道:“那他们得多无聊,多白痴!找这里的世人起名字?” 这时,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世人是很会起名字。” 说完,男子朝女子轻轻一笑,而女子看到这个若有所思的笑容后,脸红了起来。 “他们确实有了个名字,不,是称号,分别叫做——金凤,青鸾,朱雀,白鹄,紫鷟,在古时,被称为五种神凤,分别掌管中,东,南,西和北,每个国家和他们的方位,颜色相对。”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某女听到男子帮她的解释,得意的对小红挑了挑眉,而事实上,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古文百科的,刚才只是随便一说。 “哼!晓主人,你不用理她。” 小红撇了撇嘴,动了动她那特大号的眼睛和耳朵,对旁边的小黑抱怨道:“小黑,我都被人欺负了,你没看见吗?” 在小红以为小黑又要把她的话忽视掉时,一道冰冷的声音飘了过来,小红感觉周围在结冰碴,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我看见了”。 小红听见,不禁华丽丽地倒地了。 两个看热闹的人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还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好了,我们该走了,大鱼又在提醒我们。” 就在刚才,两人的眉心又开始亮了起来。 说完,女子便起身,抬脚就要带着小红离开。 “等一下,你知道你这次哪里吗?” “不是就去那个……什么……什么辰来着?” 男子无奈地扶额,道:“是西辰的燕翎。” “啊啊啊……正解!”某女嘿嘿一笑,对男子说道:“对了,别忘了我的那埋在地下五十年的桃花酿,等我回来庆祝!” 说着便在小红开出的灵界中消失了,穿着月白色宽大衣袍的银眸男子优雅的转身向书房走去,他忽然转过身,问道:“小黑,有那种桃花酿吗,我怎么没印象。” “我也没印象。” “……” 在这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小贩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这条热闹的街上,来往的人们,穿着各样色衣服,唯独没有红色,那被这个国家的人民成为最尊贵的颜色。 在这个街道边上的忙碌的客栈,饭馆,店铺……无不显示了这个帝国国都的繁荣,安宁。可是又有谁知道,在这安宁的背后,又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血泪,这里面充满了勾心斗角,阴险狡诈,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 这里的西辰,刚刚已经经历过了一番残酷的夺位斗争,几乎血流成河,是由四皇子和七皇子两派混战,最终是七皇子西清凌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所以失败的四皇子则是被囚禁了起来,而本来是有弑父嫌疑的七皇子西清凌则是因为找到了这一任的大祭司继任者,所以名正言顺地登基成为了现在的皇帝。 而那个大祭司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又或者是本来就存在过,却被人抹杀掉了所有的信息,总之,谁都不知道她早先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莲央,莲央,这个好看!” 一个娇嫩的女童声音不停地向在被称为莲央的人的脑海中,道:“莲央,莲央,还有那个,快看啊!” 某女无奈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终于忍受不了地恶狠狠地喊道:“小红,你给本主——本小姐消停点!” 然而,莲央的一声怒吼的效果是—— 在周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瞬间移到了声源那去,却只看到了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裙的少女,而在衣领、袖口、裙摆处用金丝绣着不知名的妖娆的花,左肩上站着一只小小的像狐狸的可爱红色动物,那样的衣着,气质,一看就是贵族出身。 那只可爱的红色小动物,就是一直跟在莲央身边的小红,它现在那毛茸茸的外形跟狐狸最为接近,除了特大号的眼睛和耳朵之外。 当所有人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刚才怒吼的女子时,刚到五州西辰帝都燕翎的莲央,突然惊觉,小红的声音只有在她的脑海中传过来,这也是避免人的目光,但,现在引起众人的好像是她。 “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啊!” 莲央愣在那里,想了半天,突然朝众人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如果她知道什么叫做和蔼的话,不过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暗叫不好,没等众人从莲央这句话反应过来,她便一溜烟的跑了。 而在众人反映过来后,纷纷叹了口气,“哎,这是那个大人家的千金啊,真可惜,长得挺好,年纪轻轻,却是个痴女,哎……”一位老人叹息地摇了摇头。 可惜,带着小红飞奔的莲央并没有听到。 刚跑到一个角落里,莲央喘了口气,突然嘴角勾起,把头转向身边,道:“小红~~”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小红耳侧响起,随后,小红便感觉到了来自她主人的阴森目光,顿时身上的全毛竖起,它惊悚地说道:“主~人~~怎么了?你有事吗?” “有事就直说,小红即使是赴汤蹈火,也会去做的!”小红心里忐忑着,目光坚定,大义凛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它有的话。 “是~吗~~” “当——当然了”,怎么感觉好像掉进套了呢,小红眼神飘来飘去。 “那好,既然小红都说了,我不吩咐就太对不起你,是不?” “主——” “不用做别的,你去把容神晓那个混蛋的族人给我找出来就行,多简单……” 莲央一口气说完,丝毫不给小红插嘴的余地。 真是的,她们刚到这个大陆上,那个感觉又没了,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掩盖着它。 小红哀怨地啊了一声:“主人,你都找不到,我怎么去找?” 在莲央的面前,有一双眼泪汪汪的特大号眼睛正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小红的杀手锏,即卖乖又卖萌,还顺便用它的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莲央的脖颈。 这时,莲央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可惜正在卖力讨好的小红没看到,说道:“你不是很厉害,我都比不上。” “怎么会?主人可是很厉害的!”小红眨了眨它的大眼睛,晃动着大耳朵可爱极了。 “嗯,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主人我就放过你。” “我就知道,主人最好了!” “那是,不过——你得让我玩会儿!”说着,莲央就色眯眯地向小红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不带这样的!呜呜……” 在角落里传出了小红的悲惨叫声,哎……可惜没人听见…… 第135章 刚刚被传承的大祭司 在西辰繁华的京都燕翎中,琼玉楼则是红翎中数一数二的豪华酒楼。 之所以叫琼玉楼,只因它的整块匾额使用上等的琉璃玉打造的,这家所用的装饰大多都是用玉碶而成,在三楼上等的高贵房间里,连筷子、碗等所用的食器都是纯玉为材料,可想,其奢侈的程度不是一般。 而在琼玉楼的第三层的高贵房间里,则有一幕让人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场景。 “来~~小红,吃这个!” 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裙的女子,再给她旁边的可爱的小动物不住地用玉筷子夹菜,忙得不亦乐乎,道:“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还有它……” 可是那个有着特大号的眼睛和耳朵的暗红色的小动物,看起来并不怎么领情,竟然吐出人语,“哼!阴险!偿” 没错,这一物就刚刚被是某人“阴险”地给暗算了的小红,而一人则是刚报完仇身心都很愉快的莲央。 “臭莲央,真不配晓主人给你起的名字!”小红把头一偏,气鼓鼓的说着。 “又不是我非得要起的。”莲央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晓主人起完名字之后,高兴地拽着我就一路狂奔。”小红给莲央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对此表示鄙视。 “……” 她无语了,用手拄着下巴,听着小红的话语,想起那时所发生的事,脸莫名的红了。 “主人,主人?”一道娇嫩的声音响起,小红看到不知想什么想的入神的莲央,大声喊道,“莲!央!” “啊?怎么了?”被小红一声怒吼惊醒的莲央回过神,问道。 “还怎么了!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不用说,一看你刚才那样,色眯眯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小红肯定地鄙视地说道。 “……”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热闹的喧哗声,莲央听到后便移到窗边,向下看去,所有的人汇成一条人流,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众人的脸上还带着欣喜之色,眼中充满崇敬之意。 看到这样的景象,莲央皱了皱眉,走回原坐,摇了一声铃铛,这是专门为客人服务的铃铛。 “怎么?不吃了?” 她把看到的景象跟小红说了,之后,看了看桌上的美食佳肴,似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哎……虽然这的菜挺好吃,但是还是比不上咱们那里的可口。” “废话!”它听到后红果果地鄙视了她一眼。 这时,一阵敲门声想起,不算大,但刚好让人听得到,这说明这琼玉楼里的人培养的素质很好。 “你,嘘~~”她对着小红,把中指放在嘴边竖起。 “知道了!”小红立即装作一副纯良小狐狸的样子,乖乖的趴好。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样子,呵呵……” 听到此话,小红瞬间翻了一个白眼,莲央见此,没有理它,对着外面笑道:“进来吧——” 当小二听到让他进来的话语时,抬手推开了门,只见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裙的少女坐在桌旁,用右手住着下巴,双腿相叠,一肢翘起,有节奏性的晃动着,很是悠闲。 小二恭敬地走了过去,能进三楼的岂是一般人,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官,请问有何吩咐?” “小二,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莲央很是随意地指了指楼下,问道。 小二看了一眼,便恭敬地回道:“回客官的话,他们这是要去神坛祭祀。” “祭祀?” “客官,您是外地的吧!这祭祀是我们西辰的月祭,也就是每月十五的正午,民众便会集体自发地前往神坛,对朱雀神灵表示发自内心的崇敬。” 说起祭祀和神灵,小二的脸上充满了崇拜之意。 莲央听到月祭时,皱了一下眉,说道:“那你们的大祭司会出现吗?” “客官说笑了,大祭司怎么会出现在月祭上?她只在每年国家举办的年祭上出现,并主持祭祀,为西辰进行预测和解忧。” “预测?他很厉害?”落莲挑眉。 听到莲央带着怀疑意味的话语后,小二立即反驳道:“那是当然了,虽然我们的大祭司是最近才传承的位置,但她是被神灵选中的,每一任的大祭司可都是非常厉害的,大祭司在每一次预测都非常准,比如……” “停!你不需要说,我知道了。” 看见这个小二还有要打算举例证明,莲央立马抬起手,出声止住了他接下来可能会滔滔不绝的话:“你刚刚说他是最近才被传承的,既然他是被神灵选中的,那他以前是谁?” “这——小人怎会知晓,小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而已,作为一个平民,怎敢妄猜大祭司的事情。” 听到话后,莲央的眼光转向正恭敬低头的小二,浮现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不要说你一点都不知晓,作为燕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接待的可大多都是贵客,怎会不知,你可要想好了,要不我换个人也行。” 小二一惊,瞬间便反应过来,向莲央谄媚地一笑,道:“不用劳烦客官您,让我再好好想想……对了,小人好像听说,大祭司和当朝相府有关系,不过,是不是真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相府?哪一个?” “还会有哪个,就是南宫右相啊!” “为什么?” 小二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因为,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右相曾经因为什么事情背叛了皇上,导致两人的关系决裂,但是自从大祭司上位后,右相家不禁没有被卷入清洗,还被皇上重用了,所以大家都猜测……大祭司可能和右相家有关系。” “嗯,你回答的很好,赏你的。”说着,便拿出一锭银金子,抛了过去。 见到有金子朝他飞了过来,立马就接住,小二两眼放光,并向莲央不停地致谢,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客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行了,你先下去。”莲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客官要有什么吩咐,只管传小人便是。”小二恭恭敬敬地下去了,走到门外时忍不住对着自己手里的金子咬上一口,得意地说道:“这客官还真大方。” 看到小二关上了门,小红便开口说话:“你就不能省点花,回答一个问题就给金子,还不知道对不对,就你这么花法,典型一个败家子。” “切!反正又不是我自己赚的钱,不花白不花,再说,我再怎么挥霍,也不会破产,你放心,再说了,这次我可是为了容神晓来做这件事的,不花白不花……”莲央毫不在意地样子,肩一怂,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的表情。 开玩笑,这么多钱不花,除非脑袋生锈。 “那你刚才问小二大祭司的事,是不是怀疑……” “嗯,这个感觉总是忽隐忽现的,而且还模糊不定,显然是有某种东西在掩盖着他的气息,这个东西绝非常物,还有他本人也许也有灵力,所以,大祭司是个非常可疑的人。”莲央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陈述着,眸光一闪。 “知道还在那坐着,还不快点行动!”小红两爪一掐腰,瞪着怡然自得的某人。 “急什么,已经确定下来是谁,我不着急。”她仍是一派悠闲的表情,可扫到小红即将要爆发火焰的眸子,立马伸出贼手,摸了一把,道:“好了好了,现在去,行吧!” “这还差不多……等下,给我……把你手拿开!可恶!” 说着,一人一物慢悠悠地下楼,走出琼玉楼。 在五洲中,人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每个国家中,都有一座比皇宫还要神圣的宫殿。 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从千万人中,精挑细选并培养出来的; 在那里,每一件衣服都是无比的精美华丽,无一丝瑕疵; 在那里,每一个建筑都散发着令人崇敬,畏惧的气息; 这就是每个人都不得不拜首的地方——神殿,每座神殿都以大祭司为首,里面居住的全是每个帝国里从小就开始在千万中人挑选出来最具天资的人,所以,这里神圣不可侵犯。 然而,此时,却有两个身影,准确来说是一人一物,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鬼鬼祟祟地正准备爬墙。 第136章 生病的古怪妇人 “啊……这——根本就怕不上去!”一道干净哀怨的声音在嚎叫着。 没错,这一人一物就是正要展开调查的落莲和小红。 在神殿的侧墙旁,莲央仰视着近二十米的高墙,哀愁再哀愁,最后盯着前方几乎高耸如天的建筑,直接炸毛道:“真是的,这个鬼地方居然有结界,都不能直接穿过去!” 小红听到莲央的抱怨,满头黑线,“你就不能动动你常常跟我们说的,你那什么全地球偷盗第七的脑袋,想一想,这点事应该不是问题吧——” “对呀,我可以使用非人的手段,把它当做是去偷东西,不是,是偷人……”某女的眼中开始放绿光,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偿。 听到莲央的那些喃喃自语,尤其是“偷人”二字,小红的眼角不禁直抽,什么叫做偷人?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场景转换,站在神殿正门口的侍卫,突然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很不得把人戳成四个窟隆的光线盯着他们,可是瞅了瞅,看了看,没有任何东西,以至于守卫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啊撄。 可是,这两个罪魁祸首完全没察觉,而且是一边盯着一边直接唠起嗑来。 “这样等行吗,而且还得是高级点的?”趴在莲央肩上的罪魁祸首之一,小红问道。 “既然有结界进不去,就只得等他们出来,我就不信,一个人没有!”罪魁祸首之二,莲央在嘴里嘀咕着。 于是乎,这一人一物在那,等了又等,时间在一秒一秒过去,终于从宫殿中出来一个像侍女一样装扮的粉衣女子,她左手挎着一个竹篮,跟两个侍卫打着招呼。 “就是她了!”她和小红相视而露出一抹十分猥琐的奸笑,正要行动时,莲央眉心中被掩盖的黑色似是莲花一般的东西,再次闪烁着光芒,紧接着便传来一丝灵力波动。 “你跟我开玩笑呢!!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主角又走了!”莲央无奈地看了看那个侍女,又看看远处,很是不甘心地站在那里纠结着。 “快点追,还看什么!”站在她肩上的小红,立刻狠狠地拽了拽莲央垂在肩上的青丝。 莲央只能无奈地咬咬牙,一跺脚,道:“诶呀,轻点,我知道了!” 话落,眨眼间她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过,在消失之前她忽然手指一弹,一个黑色光芒飞向了粉衣侍女…… 如果这里有人的话,一定会被惊得直接昏过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任谁都会看的心脏病复发。 场景一转,莲央看着面前威严且富丽堂皇的府邸,沉思了一会儿,嘴中喃喃地说道:“右丞相府——” “看来那个小二说的没真没错,他真的和丞相府有关系。”小红在一旁同样地点了点头,想起刚刚那个小二说的话,分析道。 没错,这就是追大祭司追到右丞相府的一人一物——莲央和小红,她们看了看彼此,旋即,穿墙而入。 如果你有一双透视眼,你便能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肩上有个红点的女子,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在这个大若迷宫的右丞相府中,转来转去。 不久,那个身影终于停了下来,人影长长的出了口气,哀怨道:“这个感觉出现的不是时候,消失的更不是时候,这么大,怎么找,可恶!” “我说主人,你要淡定,既然她来到这里,就证明传言不假,所以我相信,她的一定会再次出现。” 小红刚说完,莲央的头上的黑色莲花再次闪烁起来。 “你还真说对了!”莲央对小红刚刚的话赞赏的点了点头。 话落,两物便再次瞬间消失在原地,当她们出现在一座有着江南风格的榭水亭时,入目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卷—— 一位身着华服的美丽的妇人,正坐在石椅上,轻柔地抚摸着一副人物画卷,当然,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莲央她们要找的大祭司。 这位美丽的中年妇人,神情温柔却又迷茫,眉间紧锁,高贵的装容也掩盖不住无限的哀伤,更奇怪的是这人物画卷中的人却无脸,但凭着人物的衣装,身形还是其它,都能看出是一位正处花样年华的少女。 美丽的妇人喃喃自语道:“所有人都非说我没有女儿,只有儿子,可我明明记得,我确确实实有个女儿啊,如果不是,为什么它却像刻在脑中一样,想记不清都不行……” 听到美丽的妇人的话语后,莲央突然感觉到在不远处有一丝灵力波动,轻轻一笑。 “他们说我糊涂了,生病了,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是有病,但我真的记不起来你的样子,谁能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妇人哀痛地闭上了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大夫人——”这时,有一位身着绿衣的婢女跑了过来,对着妇人叮嘱道:“您怎么又来这里了,相爷禁止任何人来这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是来看我女儿的……”妇女的眼神迷离着,不知是跟自己说还是和小朵说的。 “夫人,您没有女儿的,只有一个叫做南宫澜玉的儿子,他是相府的大公子,您是相府的大夫人,唉,您怎么又忘了,一定是又生病了,还是跟小朵回屋休息会儿。” “是吗,那回去吧!”说着便起身,小朵见此,连忙扶起妇人,向外走去。 随着美丽的妇女和婢女的离去,刚刚妇人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似朱砂般艳红的美丽身影,凄美而绝尘。 这抹似朱砂般艳红的身影,拿起刚刚美丽妇人抚摸着的画卷,沉思着。 看着那与自己轮廓相似的人物画,眉头紧锁,手顺着画的线条划过,突然在画的一个湿润处停住,是妇人留下的未干涸的眼泪。 “我……呃……”红衣女子突然用手摁住太阳穴处,身体颤抖着,好似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红衣女子捂住头时,莲央的眉心处突然微微一闪,淡淡地随即便消失了,不似以往那种强烈的感觉。 “哎……还没看见人长什么样,又走了!还真是不该消失时消失!”她叹息般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 小红在一边附和地点点头,道:“我们还是走吧,主人,继续咱们刚才的事业!” 话落,这两只也跟着那红色的身影一同消失不见。 “这下可好了,我们还得等——”小红用两只前爪趴在莲央的肩上,十分哀怨地说道。 “谁说的?这种时刻就到了展示你主人我聪明睿智的时机了,刚才那个侍女已经快要回来了!”她的嘴挑起了一丝十分得意的笑容,说道。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小红很是惊讶地问道,她怎么知道那个侍女要回来了? “当然是你主人我有先见之明,刚才咱们走的时候,我就在她身上做下记号。” 小红白了一眼在一旁自恋的莲央,完全不摆她这一套,吐槽道:“你还是不要分心了,既然还没有回来,就你就注意点!” 莲央扯了扯嘴角,道:“知道了。” 当这两物贼溜溜地再次盯着神宫正门口时,两个侍卫一惊,刚刚好不容易从那阴森的氛围中摆脱出来,但是它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又再次回来了,两个侍卫其实现在特别想哭。 不久之后,刚刚莲央所说的那位侍女终于再次回来了,当一位身着深粉色的宫裙的侍女要走向门口时,突然停住,有神的双眼瞬间黑了下来,一片漆黑,似一丝光线都逃不出去,侍女两眼无神的改变原先的路线,走向莲央所在的方向。 看向在她面前停住的侍女,莲央伸出右手,把食指放在侍女的眉心处,进行控灵。 身为容家的人,他们本身就有强大的灵力,所以,如果把自己的灵力作为媒介,就能进而控制人的心灵。 当然,这得需要娴熟的技巧和精准的准确度,所以,控灵会耗费大量的使用者大量的灵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的。 在控灵成功后,莲央还把自己的灵力分出一丝,进入侍女的心灵中,从而能够伪装进入,来看到侍女所见的人和物。 “好了!”一个习惯性的响指从那个侍女的指尖传出,那侍女空洞的眼神变回到之前的神采,对着小红说道:“搞定!” 第137章 嚣张的祭礼 “你必须需要记住,这次时间非常有限,千万要把握好时间,探出情报……”小红毛茸茸的身上慢慢地凝聚起一层透明的球,那是一个保护性的结界,为了就是保护此时此刻已经倒下的莲央的身体。 “我知道了,放心。”已经进入到那个侍女身体中的莲央对着小红微微一笑,不过这种笑容出现在侍女的身上还真是诡异,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撄。 “主人,别忘了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娇嫩的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声音,莲央嘴边浮出一抹微笑,举起手,背对着小红摆了摆手。 “哎,真是的,本来控灵就已经很费灵力了,还固执的把自己的灵力分开,真是一做任务就顾不上别的了,这种认真的程度,还真是让人担心——” 小红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叹了一声:“不行,还是不放心,这万一让人逮住了,最后麻烦的还是会是它……” 它就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着,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侍女莲央和那个被她不知不觉中祸害的侍卫大哥,打了声招呼,亮出自己身上的牌子,便走了进去。 一路上,其他的婢女看见她都向她问安一声:“薇芷姐好!” 莲央顺着侍女的意识,读取了她的记忆偿。 原来她还真是大婢女,而且还是大祭司身边的贴身侍女,负责照顾大祭司的起居饮食,莲央心中窃喜着,果然一开始她就没有猜错。 “你怎么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娇嫩的声音在莲央的意识中响起,硬生生地把她吓了一跳。 “小红,你不要突然地冒出来,人家这么脆弱的心,一定会被吓到的!” “……” “再说你怎么跟我说话,会很浪费你的灵力的!” “我这么做,还不是不放心主人你,你不用担心我的。” “我没担心你啊,我只是担心你的灵力没了,我的身体可就惨喽~~” “哼!就知道是这样!” 调戏完小红,莲央也就开始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薇芷,身上的服色是深粉色,据我所知,在这个神殿里,位置越高的服色越接近红色,而粉色和红色是条界限,红色身为主人,粉色为婢女,再根据她的头饰和侍卫对待她的态度,她应该是侍女中级别较高的。” “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还是有智商的嘛……” “……” 莲央默默地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不能换一个表扬的说法!” “不能!这已经是做高级的了,你还不满足?” “……” 正说着话,突然有一道骄横嚣张的声音传来,“薇芷……” 谁啊,这个声音听起来还真是嚣张,不过,反正不关她的事。 莲央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现在是薇芷的事了,刚要抬脚继续向前走。 然而—— “薇芷!你给本祭礼站住!” “主人!有人叫你名字呢,薇芷啊——”小红的声音一下子提醒了正在向前走的莲央。 莲央听到后,立马停下脚步,薇芷?敢情那个嚣张的家伙是在叫“我”呢。 于是,莲央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着水红色华服的浓妆女子,女子华服上绣着一直火鸟,鸟的眼睛透着狠戾,和女子身上的乖张倒是匹配。 莲央在薇芷的脑海中搜寻着眼前这个女子的信息,并且用薇芷的声音说道:“侍女薇芷,见过祭礼大人。” 祭礼,顾名思义,是掌管祭祀礼仪的人,其实就是帮大祭司打理一些日常生活的琐碎事情而已,但是,她确实很嚣张,之所以她这么嚣张,是因为在现在这个大祭司没有归位时,整个神殿都是由祭礼大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来掌管。 而即使是现在,因为传说中的大祭司和他的七星使,都是对所有事很淡漠,除非是像有神祭这样的国家大事,一般事是很少插手,都由祭礼来发号施令,装模作样,其实就是拿鸡毛当令箭,一般人不放在眼里,导致一些人都不服,而最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就是“自己”——薇芷。 “哎呦……你还知道本大人是祭礼呢!本大人可不敢受薇芷你的礼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对于这种明争暗斗的事情,她最是受不了了,莲央深吸一口气,尽量学着薇芷本身的语气说话,不卑不亢地说道:“祭礼大人这可真是说笑了,薇芷怎敢受得起祭礼大人如此的夸赞呢!” 在神殿的下人中,只有薇芷才能在大人面前自称姓名,并且号为侍,而不是奴,可见她的地位不是一般。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该死,还不快点给她走!竟在这里耽误她的事情,本小姐可没时间跟你耗!要不是不想惹事,莲央此时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哼!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祭礼生气地甩了甩宽大的水红色袖子,这个薇芷,仗着自己是大祭司的贴身侍女,总管下人和事物,总是和她作对,见到她只叫祭礼大人,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吗,可恶! “薇芷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薇芷这个下人不用劳烦祭礼大人提醒,如果祭礼大人没什么事情,薇芷就先退了,得去拜见大祭司,大人还等着薇芷给送去朱欢。” 这个薇芷还真有意思,只叫大祭司为大人,其余的都是叫封号,她都把传说中的大祭司搬上来了,看她还走不走! 莲央想到这里,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只是在心里。 身为祭礼,当然知道,朱欢这种东西是神祭时的用品,所以,她也不好阻拦,只能说道:“你先下去,免得本大人看着碍眼!” 终于听到了要放她的话,莲央快速地应了一声,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以飞快的速度离开当下,却没看到祭礼的眼中闪过阴狠之色,厉声说道:“大—祭—司——” 去钓鱼喽,嗯……话说,那个大祭司到底在哪呢? 想到这里,落莲便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那一丝灵力来翻查薇芷的记忆,而在这时,她轻轻地皱起了眉,旋即,睁开双眼,十分诧异地说道:“怎么回事,这薇芷的记忆有断带,而且都是有关那个大祭司的事,还挺神秘……” 按着脑中的记忆,莲央走向一个森严的石砌庭院,只见庭院中,有很多正在岗位休息的侍卫,而这些侍卫,和站在宫殿口的守卫是不一样的,他们全部是由当今圣上派遣来的直属部队,专门负责保护各位大人住所的安全,但按照那些大人的实力是不需用的,所以这些侍卫明则保护,实则监视。 不过,那个皇帝对现在的大祭司的态度还真是有点奇怪。 “江大哥好。” “这不是薇侍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虽然都属于顶尖权利的手下,但毕竟是在人家地盘,所以那个被叫做江大哥的男子还是对薇芷很客气的,叫了一声薇芷的号。 在这种情况下,找他是最合适的,莲央轻轻一笑,道:“薇芷是想问一下江大哥,你可知大祭司去哪了?” 江大哥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薇侍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你这回找大祭司做什么?” 莲央在心中白了白眼,真能装,你这个负责监视的人还不知道,那还能有谁知道? 不过,她在面上却故作烦恼,皱紧眉心,道:“这不是大祭司让我去寒社取朱欢嘛,但在路上耽搁了会儿,大人就不见了,我怕耽误大人的事,便想到江大哥的手下那么多,可能会瞧见大人去哪了。” 江侍卫扫了一眼薇芷手中的竹篮,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看薇侍也挺着急,就帮薇侍问问。”说罢,便回头对着后面的人喊了一声:“你们有谁看见,大祭司往哪个方向去了?” 听到头的问题,有一侍卫立即会意,上前回答道:“回头的话,我刚刚看见大祭司好像往文思楼的方向去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薇侍,可听见?”江侍卫对着落莲问道。 “薇芷已经听见,这回儿就先谢过江大哥了。”薇芷躬身表示答谢。 “薇侍不必谢我,随手之举而已。”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 看见眼前一脸猥琐的人,她实在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那薇芷就先下去拜见大祭司。” 第138章 他,来如此 “呼——在这块地方还真是折磨人,还不如在容家……对了,小红,我发现了一个事。”莲央这时已经从石砌的庭院中走出,在往文思楼的路上。 一道打着哈欠的娇嫩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懒洋洋地说道:“什么啊?” “你还在?撄” “那主人,你以为呢?” “还是小红好,对了,我发现很多事情,当下人真不好,尤其是当古代的,更甚的是宫里,又跪又拜,说话拐弯儿抹角,还装模作样,真是很累的事情啊!” 听到莲央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小红很是配合地沉默了。 “小红?” “……” 小红还是沉默着,没有说任何话偿。 感觉到不对劲儿的莲央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地说道:“小红你可别睡啊,否则我的身体要是有什么事,本小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死莲央,你说什么呢!我没睡!你以为都谁都想你似的?” 其实,这一次它还真是自己呆着没意思,有点困了,懒得搭理莲央而已。 听到小红的声音,她的心中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这万一小红睡死过去,被人发现怎么办,那她可就惨了。 过了一会儿,莲央便走到了一座竹楼前,这座竹楼与她先前看到的都不一样,它是由纯天然的材质打造而成,周围有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充满了活力与朝气,而从里面传来了文墨气息,使它多了一丝文雅的味道,有点像隐居的桃花源一样。 这座竹楼,可是在薇芷的灵思中唯一关于大祭司的事情,那就是大祭司独爱这个文思楼,可想而知,薇芷的记忆应该被那位大祭司给屏蔽了。 随着事情的发展,,莲央可是对这位大祭司越来越感兴趣。 于是,她决定隐藏起自己的气息,慢慢地走了过去,之后,在离文思楼几步远处停了下来,小心地把自己的和薇芷的灵丝分别地抽了出来,再用薇芷作为掩饰,飘进了楼内,开始探查…… 话说,莲央的灵丝在文思楼里飘来飘去,晃悠一圈后,也没有发现出什么来。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后,莲央突然发现一个朱红色身影正躺在软卧上休息,不一会儿,身影动了动,用手撑起身,而她却在抬头时,愣住了,眼睛不眨地盯着身旁的柱子,柱子上刻着一个字——“他”。 这个人就是那个大祭司?她瞅着一个柱子干什么,就那么一个字,都快盯出花来了。 只见她抬起手,抚摸着柱子上的字,那个字入木三分,可见刻上的人是多么的用力,而且,在字上,隐约着有红色,似血迹一般。 大祭司眉头紧皱,旋即,把手放下,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向中央的紫檀木桌走去。 这时,莲央才看清,这个红衣女子的衣着,因她的周身都有结界,落莲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她身着似朱砂般的华服,整个华服上只有一只由金线绣成的朱雀,正欲展翅而飞的样子,那形貌,那神情,如此的栩栩而生,好似要立刻冲出衣服飞出来,令人心生畏惧和崇敬。 衣袖上,一层一层的红纱叠落着,长长的,竟垂到近脚踝处,似仙子般梦幻和轻盈,那位大祭司边走向书桌,口中喃喃自语道:“是谁,究竟……是谁?” 她从紫檀木桌子上拿起的书籍中拿出一本,在书中夹着一张纸,纸张泛黄,墨迹早已干涸,墨迹旁边还有一滴红色的痕迹,似血似泪。 望着那张纸,纸随着她的手轻轻地颤抖,而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纸上的话:“你不能忘记他,一定不能,即使——献上自己的生命——” “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大祭司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轻轻一笑,那笑声中有说不出来的悲哀与绝望,道:“既然你不让我忘记他,你就告诉我啊!而不是只提醒我这几个字……” 大祭司突然又想起什么,冲向桌子上的另一本书,又拿出一张与之前相同的纸,“呵呵……还是这个,几千本书里全是这个!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看到她用双手抱着头,趴在书桌上,嘲笑着自己现在的一切。 莲央收回灵丝,飘回了薇芷的身体中,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这个表情可是一点也不符合薇芷的甜美,可谓是她硬生生的把人家给“玷污”了,充满着诡异,心道:“原来如此……哼哼!” 就在莲央迈出脚步的时候,突然一道如电流般的感觉从薇芷的身体中流过,“额……这个灵术轻易我是不使了,副作用也太快了吧!” “主人,快点回来!你的灵力不够用!” “我知道,放心,很快就结束!”莲央边说边摇了摇头,使自己更清醒。 哎,她就知道莲央一开始做任务,就兴奋地什么也不顾,不管了,小红叹了口气。 一走到文思楼门口处,她便停下来,因为她也能感觉到“薇芷”的到来,莲央用薇芷的声音说道:“大人,您要的神祭用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 薇芷只叫大祭司为大人,并且以大祭司的旨意作为自己的标语,用他们的地球语来说,她简直就是相当崇拜大祭司的铁杆粉丝,也正因为这样,大祭司才会把她留下来,作为侍女。 “嗯——进来。”完全不似刚才的冰冷声音传来,而大祭司此时手中突然燃起一缕火红色的光,把那张纸烧的连灰烬都没剩下。 好厉害的灵力,虽然没自己厉害。 咳咳,要是小红知道了,一定会嘲讽她的,会这样说:你能不能不拿你自己这个非人类和人家比? 但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不过,还是和自己差的远……某女也不知道谁现在灵力虚弱…… 莲央自得了一番之后,慢慢地走进书桌,把朱欢从竹篮中拿了出来,放在紫檀书桌上。 大祭司扫了一眼朱欢后,对她说道:“你可以走了。” 听到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冷话语后,莲央终于抬起头,一种感觉便从她心中升起,什么感觉呢?一种视觉的疑惑和冲击!? 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薇芷是经常见过这张脸的。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只见一张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映入眼前,飞扬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飒爽的洒脱,而一双冰冷的丹凤眼,显示出她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身份,高挺的鼻梁,似点着朱砂般的唇,映衬着朱红色的华服,没有莲央之前看见的祭礼的嚣张和庸俗,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三千青丝被简单的结了一个发髻,随意地垂落着,头上只有象征着大祭司身份的——朱雀钗。此钗,镶嵌着极为珍贵的红泪宝石,因为整个宝石都有着流动的波纹,似一颗红色的泪,这使莲央感到一种凄美,即使大祭司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怎么?” 看到薇芷一定不定的注视自己,大祭司光洁的额头微微皱起,显示出不满的表情,虽然薇芷的神情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她总觉得今天的薇芷好像怪怪的,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回大人,侍婢薇芷接到陛下的旨意,说是几日后天烬国的二皇子会拜访我国,并说要参加下个月的神祭,开开眼,让您准备一下……” 呼……这个大祭司,冰冷程度可与小黑有的一拼,不,她比小黑更有杀伤力,话更多。小红听见后翻了个白眼,拜托,这世上,随便拿出一个人,就比小黑话多,好不? “准备?哼!准备接见还是神祭。看神祭?他们国家难道没有?” 听到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莲央立马收集到重要的情报,这位大祭司在她提到这两个人时,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侍婢就不知道……” “本司知道了,你先下去!”大祭司摆了摆手,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眼眸微阖,要休息的样子。 见到这个场景,莲央当然知道自己该退了,“是!” 恭敬地走出文思楼外,“咔!”莲央习惯性的打了个响指,并对着文思楼摆出枪击前瞄准的姿势。 而这时,自己的灵力很不给面子地颤动了一下,她立即感觉到一阵眩晕,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叹息道:“哎……看来第一次还是不行!” 第139章 生气了,怎么办? 感觉到小红的支援,莲央笑了笑,快速地走向宫外,眼睛一闭,给薇芷变了个刚刚送东西的场景,便从她的身体离开,飘到自己的身体里撄。 莲央回到身体后,猛地睁开双眸,起身,突然感觉身体一震,脑中一片空白,在闭眼之前,感叹道:“小红,主人我这次真的不行了,交给你了……” 话还没落,她终于支撑不住,便华华丽丽地晕倒了…… 小红见此,立即感到不妙,“主人!”急忙发动灵力支撑起她。 其实还真是不妙,因为—— “哎,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说你昏就昏呗,先回去再昏嘛,还得浪费我灵力……” 说到回去,小红不知想到什么,打了个激灵,担忧地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可怎么跟晓主人交代!” 谁又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红只怕生气时的容神晓,其实这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的。 不管了,先回去再说。 这时,小红的眉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随即,两物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圈圈的黑色波纹,一人一物缓缓从地面上升,消失在黑色波纹中。 一间闺房中,上好的木具摆设精贵繁丽,镶着水晶的鎏金吊灯上的烛火如星光般,点缀着屋子,刻着大朵大朵的莲花的碧玉地板,更是让人神往,无处不透着优雅高贵…偿… 在房间左边,用一串珠帘把大厅和主卧室隔开,在主卧室里,烛光点点,幽暗的烛光使这个空间产生安宁,迷离的氛围。 在主卧室里,没有太多的物品,只有一个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和一张大床。 每一件都是一件做工精美的艺术品,柔软的大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手织的稀有丝绸做成的,黑色的面料柔滑,光泽,上面全都绣着妖娆的血红色魅莲,和床上的红色沙幔上所绣的墨色莲花相呼应,张扬而华丽。 而在床上,轻柔的被子下盖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一位身穿着白色里衣的女子,静静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沉睡着,不知为什么,女子的白净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苍白,她的墨色长发散乱了红黑色的丝被。 “晓主人,我主人她——没事吧——” 说这话的就是从双次空间中刚回来的小红,小红偷偷地瞄着容神晓。 这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似一段柔和的旋律,莫名地令人心安。 “灵力亏损。” 随着清冷如玉的声音的到来,卧室里幽暗的烛光晃了晃,房间霎时间明亮起来。 小红看向眼前的男子,此时的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袍,给人一种似云朵一样的气质,淡雅而又飘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又害怕他随时消失,心生胆怯。 只有四个字,容神晓并没有说严不严重,有什么后果,以及治疗方法等等,随后,月白色的身影靠在摇椅上,不知神情,小黑则是坐在另一边椅子上。 听到他淡漠的声音和看不到的神情,小红心中顿时忐忑起来,闭上嘴不说话,于是,在这个卧室中,流动着一股静谧的气息。 时间正一秒秒钟地过去,莲央却依旧未醒,而容神晓则依旧靠在摇椅上,没有任何动作的打算。不一会儿,坐在床边的小红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主人怎么还没醒?不会是……哇~~” 她就不信晓主人会无动于衷,于是小红开始干嚎起来,哭道:“主人啊,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没了,我去找谁当主人……” 也不知道是被小红突如其来的嚎叫惊吓了,还是怎么,莲央此时的灵思清醒了许多,还是小红好啊!虽然平时不咋靠谱还经常损她为乐,她在心里感叹道,并动了动手指以示安慰。 可是,正在尽心尽力假哭的小红压根儿没看见,继续说着:“主人,你怎么那么狠心,这么快就死,我都来不及找替补的;还有,苦力也没了,我上哪找人帮我收集灵力;也没有人被我骂,那该多无聊……” 听着越说越变味的话,莲央的嘴角抽搐,翘卷的睫毛动了动,便睁开了清澈的眼眸,抬起手。 干嚎的小红也注意到了她的苏醒,竟然真的流下眼泪,莲央看到很是惊讶,可是—— “主人,你居然为了体现我那么感人的话,我刚说完你就自动醒了,简直太配合了,小红我好感动哦~~” 莲央听到,满头黑线,她就知道,它才不会那么好心,于是,继续那只抬起来的手的任务,伸向凑过来的小红,抓住,随手一扔,就扔在了地上,用眼神警告小红,如果不是主人我现在没力气,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接着,莲央抬起身,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起身后,慵懒地靠在丝绸做的靠枕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用迷蒙的眼神看着前方,微怔,虚弱地抬眼,看向容神晓所在的地方。 倏尔,眼眸一亮,懒懒地喊道:“晓……” 从刚清醒,她就发现这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静谧到极致的气流,这一下子让莲央把心提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完了,他一定是知道我擅自实施那个危险的灵术,所以生气了? 知道这个,莲央也不敢乱说话,开玩笑,现在说话,那纯粹是自己找罪受,她可知道,什么都不怕的小红都害怕的是怎么样的。 于是,几人之间形成一种僵硬的气氛,实在挺不住的莲央刚要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道清冷如玉般的声音飘过来,淡淡地说道:“醒了?” 明知故问嘛,但是,她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嘴上却回道:“嗯……” “很好玩?”容神晓抬起头,用他那双银眸注视着她。 莲央身体一震,从他说话开始,她就感觉出来,虽然和往常一样的语调,却给人一种冰冷,而他的银色眸子,既不是刀子般的锋利,也没有怒火,只是淡漠,淡漠到让你不由自主的心惊,心慌…… 虽然是在注视着你,但你却感觉到他只是在看一份空气,好似你不存在一样。 “这个……其实,我以为那个不会太费灵力的……”组织半天,就吐出这么一句明显的废话。 “真的?” “真的!”莲央听见容神晓这么问话,以为会有转机,用力地点了点头,来证明她说的话所言不虚,其实她很心虚。 看到莲央的表现,容神晓慢悠悠地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灵力亏损严重,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不行!” 听到“休息”这两个字,莲央想都没想就反对。 可是,当容神晓起身朝她慢慢地走过来的时候,莲央那个后悔啊,急忙找小红求救,哪知,小红可还记得刚才的事呢,把头一撇,不救! 真记仇!莲央鄙视小红一眼,可是她却忘了,宠物都随主人这条至理名言啊。 怎么办?看见容神晓已经走到床边时,;莲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时,灵光一闪,啊!对呀!还有它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笨! “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去,而且你交给我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你不是要急着找她?”看到容神晓坐在床边,莲央再接再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你在,我知道一定会没问题的!是吧?” 莲央一边抓住月曦宽大的白色长袖,轻轻地摇晃着,一边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容神晓,她就不信他能不同意! 果然,看到莲央只对他摆出的撒娇的样子后,容神晓的目光变得缓和起来,无奈地抚了抚额,说道:“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她立马接过话,她就知道,一旦使出这个杀手锏,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容神晓一定妥协的,嘿嘿,成功! “哎~~也就你主人吃我主人这套,是吧,小黑——”一旁的小红走向小黑,随后,拍了拍小黑,说道:“你怎么就不吃我这套呢!”看着无表情的小黑,小红很是气馁地说着。 而听到这句话的莲央哈哈大笑,道:“活该!你这叫物品问题!” “莲央,原来你很开心?” “没有没有!”她连忙地摆手,看到这个,小红很不给面子偷笑回敬了她。 第140章 初步交涉 “没有没有!”莲央连忙摆手,看到这个,小红很不给面子偷笑回敬了她。 “小黑,去灵药阁。” “是,主人。”小黑一出声,就会感到周围空气降温,冰冰的。 吃完容神晓给她配的药后,莲央显然很精神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对跑前跑后的小黑说道:“谢谢小黑!” “不用,莲央主人。撄” “要记得,成约之后,就立刻回来。偿” 听到用他清冷如玉的声音对她说关心的话,莲央心中的温度上升,乖乖地说道:“知道,晓大人!” 在喝药期间,莲央把自己在相处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两人一致认为容家的后人就是那个大祭司,并且,那个被她反感的皇帝和天烬的二皇子是切入点,说道二皇子时,落莲特意看了看容神晓,结果容神晓竟没有一点反应。 虽然落莲央还没有恢复,但做下面的任务,还是可以的,所以,休息一会儿,她和小红便再次出发,道:“我走了。” 然而,却没有听到的容神晓的答语,莲央叹息了一下,果然,他的气不是那么容易消的。其实,容神晓这时候早已经走了…… 一人一物消失在屋中,再次踏上西辰燕翎的路上,却不知,因他们的到来,整个五州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在五灵大陆上,有一个存在,它受所有民众的景仰,它就是堪每个国家都有的神权象征——神殿。 这堪比皇宫的神殿依旧那么庄严,神圣。而在正门宫门口的两个守卫大哥,依旧在那里站立着,当落莲和小红再次来到这里时,终于不用再祸害人家守卫了。 落莲闭上那清澈的双眸,右手食指举起,发出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在神殿中忙碌的薇芷,突然停顿下来,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变成一片黑暗。 而这次,并不像上次一样,薇芷只是向祭司宫走去。 开玩笑,我这次要是再来一次上回的灵术,那我就直接上西天了。所以,这一次,落莲只是启动她上次种下的记号,单方面的控制薇芷而已,当然,也是有时间等限制的。 薇芷在落莲的控制下,走到祭司宫门口后,恭敬地对着门口行了个礼,“侍婢薇芷参见大祭司,侍婢有要事相报,请大祭司断决。” “进来!”一道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大人!” 大祭司依旧穿着那象征她的地位的朱红色华服,在窗边站立着,眼神看向窗外,悠远而迷茫。感觉到薇芷进来,便问道,“什么事?” “启禀大祭司,薇芷只是想说,您不觉得,如果一个如神般被万人景仰的存在,却不知道自己其实生活在虚假之中,是很悲哀的事吗?” “你是谁?”语气冰冷。 “我是薇芷啊……” “不可能,薇芷怎么可能用这种语调跟本司说话!”大祭司突然转过身,盯着正低着头的薇芷,眼神像刀子般锋利,令人不敢直视。 “呵呵~~算了,本来我就不打算隐瞒。”薇芷抬起头,眼神空洞,无光。此时,那笑声出现在她身上,是那么诡异的景象。 而面对薇芷突然抬起的头,大祭司的眼睛看到薇芷空洞而麻木的眼神时,眼中闪现出震惊。 “我说,主人啊~~你这么跟人家大祭司说话,当然一张嘴就露馅。”不知为什么,小红看起来虚弱地趴在落莲的肩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落莲没理它。 “落莲,你在这自言自语的,真的好奇怪啊,好玩,嘿嘿~~” 落莲瞪了小红一眼,眼中充满了警告,别让我分心,否则……小红看到,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接着,落莲再次自言自语,“放心,我没有恶意。” “怎么可能?你没有谁有?”听到再次传来的娇嫩却很虚弱的声音,落莲终于抬起手,要好好教训它,然而,却看到,红色的小脑袋正躺在她脖子上,特大号的大眼睛闭着,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居然睡着了,一想到小红这几天为自己做的事,哎……这次先放过你,睡着了还揭我的底~~落莲摸了摸红色的小脑袋,随后,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薇芷那边。 因为怕落莲的灵力再次受损,所有动用灵力的事情全由小红包了,所以,它才会这么虚弱。 “哼!没有恶意你控制薇芷接近本司!”大祭司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薇芷,像是要找到那个说话的人。 “不用瞪了,你是找不到我的。” “你是谁?”一开始只是还以为有人易容成薇芷的模样,而在看到薇芷的眼神时,就知道薇芷是被人控制住,通过刚才的探知,自己竟没有任何发现,是摄魂术还是什么?大祭司在脑中思索着。 摄魂术?要是落莲听到眼前这人,把她辛辛苦苦地浪费灵力所施的术,当做摄魂术,不得气的过去……幸好,她没听到。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这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实现心中所想,并且是只有我!” 听到落莲十分肯定的话语,“实现心中所想?那你倒是说说,本司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大祭司轻蔑地问道,料定落莲不知道。 “不就是想要记起来一些人和事!”落莲看到大祭司的目光一顿,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我说的可对?大,祭,司。” “你,你究竟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虽然语气依旧那么冰冷,但看到她不自觉紧握的手,落莲了然的一笑,“我有什么目的也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唯一帮住你的人就可以!” 看见大祭司的沉默了下来,落莲进一步地诱惑到,“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皇帝和凤凰国的二皇子那么反感?不想知道你和丞相府有什么瓜葛?不想知道宁愿奉上生命也不要忘记的‘他’?” 大祭司在听到落莲的最后一句话时,瞳孔一缩,终于泄露出自己一直在抑制的情绪,身体颤抖着,“我凭什么相信你!”她不再自称“本司”。 落莲听到大祭司可以算是最后的疑问,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凭我早先就用薇芷的身体在你面前出现,你却没有察觉;凭我即使现在已暴露,你也感觉不到我在什么地方;更凭这个——” 说罢,落莲的眉心处爆发出强大的黑色光芒,而在祭司宫中,透过薇芷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威严,使意料之外的大祭司瞬间倒下,用手撑地。 “你,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灵力,这——这怎么可能?”大祭司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这种感觉只有在她接任大祭司时,从朱雀令上,出现的神灵威压才有。 确实,莲央的这种举动是催动了她的本命灵,她的灵力本来就算是在容家也是顶尖的,所以才会让大祭司感觉到威压,这种威压,除了干扰低位的灵的神思外,是没有多大好处的,当然,如果现在是朱雀灵兽施展,就不一样了。 其实,现在的落莲的真正实力,算起来比大祭司也就高了那么一点,所以看到倒地的人,落莲悄悄地坏笑了一下,咳咳,进入正题,“现在知道了?也就我有这个能力,但就像你说的,世界上并没有白做的买卖——” 说到这儿,大祭司抬起头,注视着薇芷,落莲特意停顿了一下,“如果我要是什么也不要,你也会怀疑我的用心,所以,为了让你安心,想要实现心中所想,就必须献上等价的东西,当然,这有可能是你的生命!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只有3天,想好了,就去琼玉楼找我!” 话声刚落,便撤下对薇芷的控制,而恢复神智的薇芷,看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祭司宫,感到疑惑。随即,便看到,已经起身坐在椅子上的大祭司,立刻面露恐惧,立马跪下来,“大祭司,侍婢不知道——” “下去!” “大人,您饶恕薇芷吧……”薇芷不住地往地下磕头。 “本司说下去!” 第141章 蛊惑,失忆的大祭司 “下去!” “大人,您饶恕薇芷吧……”薇芷不住地往地下磕头。 “本司说下去!偿” 听到大祭司已生气的语气,薇芷顾不上别的,连忙起身,退了出去撄。 看到薇芷退下,大祭司闭上眼睛,而此时她的脑中,全部都是落莲刚才的话语,在回荡着,一遍又一遍,嘴中喃喃道:“实现心中所想……” 街上的人,虽然不莲央刚来到这的时候多,但也热闹非凡,到处充满了小贩不绝的叫卖声,小孩子的嬉笑和妇人讨价还价的声音。天空依旧那么晴朗,像是被清水洗涤过,透彻干净,让人心中神往。 天气好,人的心情也就比较好,就比如,在西辰中数一数二的酒楼琼玉楼中的一人一物,按照莲央那种败家子习性,当然住在贵宾的上等房间。 此时,在这个上等房间中,有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少女,正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吃着婢女刚刚给她端来的点心,那叫一个悠闲啊,这个少女就是刚刚忽悠完大祭司的莲央。 “主人,我说,你就说那么几句话,人家大祭司能理你嘛~~”坐在莲央旁边的小红一边嚼着点心,一边说着。 听见小红的话,落莲立马就给它翻了个白眼,说道:“当然能,她现在就像是快要溺死在自己***的人,即使是一根毫不起眼的稻草,也会拼命地去抓住。” 她的语气很是淡定并且蕴含着一丝绝对的把握。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提前吓唬她啊,其他人也许会献上生命,可是她身为有灵力的人,是不至于要她小命的,已经一天了,万一不敢来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把她掉上钩了,可别把她吓跑了。” 莲央摇了摇自己的食指,说道:“不会的!再怎么她也是容神晓要找的人,我相信她是不会让本小姐失望的。” 就在莲央和小红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时,空气中传来了一丝灵力波动,莲央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说道:“这么快就想通了……” 莲央话音一顿,在这个贵宾房中,陡然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的身影。 “你好啊~~” 听到趴在床上的女子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那位大祭司那万年冰封的容颜皱了一下眉,说道:“你就是那个人!”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既然人家这么快就来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着是吧,不过,她自己居然还能不好意思,拉倒吧—— “你说呢,西辰的大祭司。”莲央起身下来,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就坐在一旁的紫檀木椅子上,抬起头,用手住着下巴,腿翘着,说多悠闲有多悠闲。 而大祭司可不像某个人一样,在莲央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大祭司十分惊讶,因为她看到了莲央那清秀的容颜,清澈如水般的双眸,再配上她湖蓝色的衣裙,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干净”。 如此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干净的感觉,真不敢想象,竟然会是那天跟她说那种话的人。而且,面前的女子的奇怪坐姿,很是放肆,但却让人觉得一切是非常自然的。 把心中的矛盾心理暂时放下,冰冷地说道:“本司想了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你一开始便在本司身上布下地局,从头到尾,本司都没有失去过记忆,甚至那些刻下的字,写下的话,本司相信有这种灵力的你,做这些是容易的,不是吗?” 看着大祭司那如冰箭似得目光,莲央挑眉道:“怎么?不相信自己身为大祭司,却整天活在一片虚假之中?”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啊,还布局,要不是容神晓要她这么做,她才不会管这些,哼!莲央心中很是鄙视,但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 看到对面的人微握的手,她诡异地一笑,使大祭司心中立即绷起一根弦,微微一笑,说道:“那些字的笔迹?” “可以模仿!”大祭司立刻接过话。 “那么,在你接位的时候,整个皇宫和右相府都全被大清洗了,所有下人甚至一些官员,就连天烬的二皇子身边也被换了很多人,亲爱的大祭司,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大祭司的瞳孔一紧,冷冷地说道:“哼!他们的事于本司何关?本司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应该有他们!” 大祭司朱红色的纱袖一甩,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没发现的鄙夷,可是莲央却发现了。 “既然你说没失忆,那一一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本名!”莲央说话的音调,陡然提高。 “林飞!”听到莲央的问题,她毫不迟疑地就脱口而出。 “是……嘛……”“林飞?该真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 莲央的嘴角挑起一丝嘲讽,从椅子上起身,迈着轻轻地步伐一点点走向大祭司,她突然眯起眼眸,说道:“既然你叫林飞,那南宫飞月是谁?容楚月又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大祭司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心中一紧,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用了“我”这个称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莲央走到大祭司面前,眯起自己那如墨水晶般透彻的眸子,“大祭司可知道,在一年多前,在三个月前,也就是皇帝登基的前几天,右丞相府中原本的二夫人突然被封为一品夫人,之后又神智错乱,富可敌国的枫色山庄瞬间换主,搬离了西辰一一” “你,不准说了!”在她听到莲央的话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而然莲央却没有停止,并且步步紧逼大祭司。 “你可知道,当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权倾天下的璇玉王爷,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不!停下来!不要说了!不要一一说了一一”大祭司听到莲央的话,身体感觉到刺骨的痛,尤其是头部,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那样的剧痛使她忍受不住而跌倒。 而莲央看到这种情景,也知道自己马上要完成任务,便不再说了,只是走向窗边,转头看向楼下,完全不管跌倒的大祭司。 过了一会儿,只见好似已经想通的大祭司,睁开了她那冰冷却又深沉的丹凤眼,从容起身,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她走向落莲,无论她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她又恢复到万人景仰的大祭司,一切动作都带着属于她的威严和神圣。 “主人,我们成功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出马!”一人一物只在用灵力传话,偷偷庆祝,而表面却装作一派平静,只等着眼前之人开口。 终于,“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大祭司,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选上你?”莲央一边抚摸着小红柔顺的暗红色的毛,一边向坐在旁边的人说到。 还没等大祭司回答,她便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因为你的灵力。” “灵力?”大祭司皱了皱眉心,疑惑地说道:“那应该每一任大祭司特有的东西吧!” 莲央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五国之中的大祭司都有灵力,但你的却不一样,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已经超乎常人了吗?” “……”她没有说话,这代表着她也默认了。 莲央很是满意大祭司的神情,说道:“这是因为你的灵力,并不是成为大祭司之后才出现的,你本身便是灵力持有者,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容神家的人才会拥有这种力量……” 听到莲央的话,大祭司眉头皱起,道:“所以,说我是你口中的容家的人?” “当然,上一任容神一族的少族长容神殇因为出游历练,结果却贪恋这里,不愿回去,之后为了怕容神一族扯上麻烦,自动地脱离了容神一族,而你——就是他的女儿。” “可是我一点也不清楚。” “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幻么?不想说什么?”莲央看着她淡然清风的样子,除了刚才的表情,脸上丝毫没有丝毫波动,忍不住地问道。 大祭司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说什么,难道我应该说,被你找到我很幸运吗?” 第142章 再也不能与烟辰为友了 莲央的眉一挑,说道:“想当年容神可是叱咤整个五洲的,就算是五族之首的夜家也不敢惹……” “当年?” “也就是三百年前。” “……”大祭司扯了扯嘴角,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亲……咳咳……族里的记录。撄” 莲央的眸光一闪,差点说漏嘴了,立刻改嘴道。 此时,她对大祭司的表现可谓满意,可是另一只却不满意了,“莲央,不要用你的爪子摸来摸去的,快点说正事!偿” 听到一道娇嫩的声音从正趴在莲央腿上的“小狐狸”的嘴里飘出来,大祭司用很是惊讶的目光对准小红,小红扬起了它的下颚,很是高傲地说道:“看什么看,本灵兽是你们这些人类看的吗!” “你是灵兽?”大祭司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小红,摆明了不相信。 “噗!”见到此景,旁边的某人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此时,小红满头黑线的盯着莲央。 “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其实刚才也是正事。” 看见小红又要顶她的话,莲央立马把它的嘴给堵上,不料小红用它“锋利”的牙齿给她咬了,莲央打了它的小脑袋一下,佯怒道:“不要闹了!” 随后,她便神色威严的向大祭司说道:“大祭司,我说过,想要得到,就必须失去,如果是一般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虽然一旦在经过我的灵术时,人身上的生命力也将会一点点消失,从而死亡。” “你的灵术?” 两人此刻都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然而,莲央话音突然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虽然容神一族几乎每个人的都有或多或少的灵力,但是目前族内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帮你恢复记忆。” “为什么?” “你知道你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么?而且你完全都没有察觉,那就是成为大祭司的一个后果之一。” “!” 此时的大祭司,终于瞳孔紧缩,露出一个正常应该有的惊异。 “这样你才能没有丝毫感情,要知道通常做这些事情一定要无情的人才可以。”莲央风轻云淡地谈论着这些事情,道:“不过,你放心,虽然按常理来说,我的灵术是等价交换的,但是因为你是容神一族的,又是大祭司,生命力比他人强大的多,所以不会失去生命。” “结果!”大祭司抬起下垂的眼睑,目光锋利,冰冷地说道:“我只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额……那你不早说,害的我在这给你解释了半天,这不是浪费时间呢嘛!” 小红听到后,默默扶额,主人啊,人家根本没有想听的意思,还不是你自己在那劈了啪啦说的嘛。 抱怨完了的莲央终于找到了正题,道:“结果就是,你会比其他正常的大祭司寿命整整缩短五倍,在你们这,身为大祭司,不出意外,都能活到两百岁以上,但你将会只能活到四十岁那年,有可能连四十岁年都不到!这样――你敢成约吗,大祭司?不,应该是容楚月!” 话音刚落,在空气中,便想起了一道神圣却又冰冷的声音—— “我愿意!” 在西辰中有着一神之下,百万人之上地位的,动一动手指就能关乎全国命运的大祭司,却在帝国中数一数二夫人酒楼――玉琼楼中,交涉着自己的命运,也是整个西辰的命运。 然而,她却不知,在西辰的皇宫中,当朝皇帝西清凌正迎接远道而来而来的天烬的二皇子幻云烟辰,并为其准备盛大的接风宴。 本来自从那次盛宴之后不久,幻云烟辰就已经回去天烬了,但是他在回天烬的后还在密切注视着这西辰所发生一切的事情,他在西清凌被关的时候,通过暗线交给他一封信,也就是那封信,才彻底扭转了当时的整个局面,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在金銮殿上,十二根白玉柱子林立着,上面刻满了龙形浮雕,尽显威严之气,地面用金子镀上了奢华之风,殿内百官已分成两列站好。 而殿堂的正上方,当今的西辰皇帝西清凌正襟危坐在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右手搭在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上,眼神锋利地盯着前方。 西清凌,此时身穿代表着西辰的朱红色金银丝龙纹朝服,这种朱红色整个帝国只有两个人才能穿,但他的比大祭司的更为庄重、深沉。 他现在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七皇子了,所以无论从气势上还是装扮上,都变得不一样了。 发丝被嵌红宝石皇冠束起,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折射出慑人的威严,轮廓分明,只见西清凌大手一挥,对着百官说道:“宣――” 随后大殿上便传播着太监的通报声,道:“宣天烬二皇子觐见――” 通报声落,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大殿之上,幻云烟辰慢慢地走了上来。 他容貌的还是那么阴柔,黑色的长发被嵌着殷红宝石的玉簪攒住,眉若春风裁柳,狭长的眼眸有着不知名的暗波在流转,鼻挺秀丽,薄薄的唇上似乎永远都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看到面前的人,百官们心中真是百味杂谈啊,想当初这个幻云烟辰那么嚣张地站在这个大殿上,虽然很多以前的官员通过换了皇帝死的死,辞官的辞官。 但毕竟当时的场面,尤其是容楚月站出来与幻云烟辰针锋相对并且最后取得了胜利,也在同样的那天,容楚月那把头发散下来的姿容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不过,自从换了当今的皇帝后,两国的关系又再次交好了起来,唉,这世上还真是神奇! 想到这里,众大臣们立马回了神,看着幻云烟辰那犀利阴沉的眼眸,他们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光顾着回忆以前的事情,盯着幻云烟辰,导致他们忘了他可是阴狠残忍的大人物。 “哼!” 幻云烟辰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愚昧的百官们,便转身向前,躬身拜首,道:“幻云烟辰,见过西辰陛下!” 话一出,幻云烟辰的声调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下,仍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丝风流的韵味,令人不明其意。 “免礼!来者既客,赐座。”话落,从西清凌的身上散发出地威严的气息便瞬间遍布整个大殿,令各个在场的官员都收起别的心思,整齐站好。 看到这个场面,幻云烟辰眼角轻挑,道:“谢陛下。” 但听着他的音调也只是随口一说,便直接大步迈向自己的座位。 见此,众大臣对他这目中无人的举动不满地皱起了额头,但却没说什么,毕竟他们早已经见识过幻云烟辰真正地放肆嚣张是什么样子的。 再说,他们的皇上可是都是什么也没说,那他们更没资格,但是通过这一点他们也更加相信了那个说法,平时无论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后果很严重。 当时璇玉王爷瞬间消失在人们的眼中,和七殿下突然被放出来一定和幻云烟辰有关了,要知道当时即使皇帝病重那也应该是四皇子继位,怎么就…… 随着幻云烟辰就座,西清凌开了口,说道:“二皇子最近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烟辰在自己的国家,一切安好。”幻云烟辰很是友善地说道。 而西清凌则是眸光微闪,心里不屑地冷哼,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向他炫耀,整个天烬都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不好? 尽管现在他们是合作伙伴,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闲谈了几句后,这两人便欣赏起了接风酒宴的娱乐节目。 有着异国风情的妖娆舞女踏着鼓点的节奏翩翩而来,扭动着如蛇般魅惑舞姿,一个领头的舞女迈着诱人的步调转到了幻云烟辰的身边,围绕他起舞,一点点靠近,幻云烟辰看着舞女的动作,眼神一暗,便一把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嘴角勾起一丝看似嘲讽的笑,却充满了风流的韵味。 幻云烟辰喝着舞女敬的酒,缓缓开口,叹息道:“哎……如今陛下已经荣登帝位,再也不能与烟辰为友了。” 听着幻云烟辰半分恭贺半分埋怨的语气,西清凌就知道,他这次来是为了当初的约定,哼,阴险的人,他“二皇子怎可如此说朕,就算朕现已登上帝位,但也不会弃二皇子不顾,二皇子尽可放心。” “哈哈,有陛下这句话,烟辰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幻云烟辰眼帘微垂,话音一转,道:“那――西辰的大祭司可好?” 第143章 我愿意,多了个师妹【一更,4000+】 “哈哈,有陛下这句话,烟辰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幻云烟辰眼帘微垂,话音一转,说道:“那――西辰的大祭司可好?” 听到幻云烟辰的突然询问,西清凌眼神一沉,嘴唇抿着,浑身瞬间散发出一阵压抑冰冷的气息,使原本很欢快的气氛立刻僵化起来,周围的大臣们也大气不敢喘一下。 看到了这种情况,幻云烟辰会意,勾起嘴角,旋即便说道:“陛下,难道大祭司的近况不好,竟是让您如此担忧,本来还想一睹大祭司的神人风采,可惜啊……撄” 听到幻云烟辰仿佛很是叹息的话,西清凌神色稍缓,说道:“呵呵,二皇子说笑了,大祭司怎会和凡人一般,生病生灾,朕只是突然想到了近日几件烦心事罢了。” 随着这两人的一问一答,整个大殿的又恢复成喜乐一片…… 听到“我愿意!”这个满意地回答后,莲央的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从椅子上起身。 看到她的动作,大祭司也跟着站起来,起来后便看到,这么一副奇异的景象。 小红从莲央的肩上的跳了下来,跑到大祭司和落莲两人的中间后,它的额头便开始发出一种墨黑色的光芒,小红身上的上位者威压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使大祭司感到一种只有在面对朱雀令时的那种灵息的压迫偿。 随着墨黑色光芒的闪耀和波动,犹如一层黑色的轻纱逐渐在扩大,黑色的轻纱直到把这个琼玉楼整个包围起来才停止,就这样,一道谁也不能窥探和触碰的结界形成了。 看着这么强大的结界的形成一个特殊的奇异空间,就算是令万人景仰的大祭司,眼神中也流露出敬仰的意味,便忍不住再次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这次,莲央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回绝,只见她嘴角浮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白净的眉间突然浮现出一朵妖娆魅惑的如墨般的莲花,并和小红之前一样,闪烁着魅惑人心的光芒,她的唇轻启,缓缓地说道:“我是容神一族的守护者――莲央!” 在这个奇异的结界中,此时便绘着这么一副诡异的画,莲央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白净的皮肤在黑色的光芒下显得特别突兀,清脆的声音中却带着诱惑的音色。 这一切的一切震撼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大祭司。 “守护者?” “是的,你一会儿便会知晓。”;莲央缓缓地抬起手,伸出食指,只见指尖处绽放出黑色的光芒,突然,黑色光芒开始幻化成一朵渐渐开放的莲花,并开始流动起来,像水流一样地在两人之间绘画起来,形成一个个隐晦的类似梵文的文字。 这些一行行的文字在大祭司周围悬浮着,倏尔,文字完成,也就意味着此次灵术内容的形成,黑色的文字流动着隐晦的光芒,好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却驱使着人感到好奇,靠近。 见此,莲央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黑色光芒,嘴中吐出几个字,道:“现在,把汝之心血融进即可,划开你的手指!” 莲央的声音在奇异的空间中回荡着,大祭司听到后闭上凤眸,双手握紧,深吐一口气,慢慢地睁开双眼,平静而冰冷,用灵力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开一个口子,但令大祭司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血液并没有想象中从手指上滴落。 而是在她划破手指之后,便感觉到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化成一条细流,进入她的身体,沿着指尖到胳膊再到肩膀,最后停留在她的心脏处。这时,大祭司瞬间感觉到像是千万只针一齐扎在心脏上,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她跪倒在地,手紧紧地抓在心脏处,惊讶地说道:“你――” 一旁的莲央冷漠地看着大祭司,并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瞬间,大祭司的疼痛感便已消失,无影无踪,要不是她此刻心脏处还有一丝灼热感,她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发生过那样的事。 “为什么……”不知是问莲央,还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语。 突然,大祭司的双眼睁大,因为她看见一滴深红色的血液悬浮在她的面前,当这滴血出现的时候,那些文字开始变动,像有一张纸一样陈列在两人面前,然后这滴血缓缓落到文字上。 更奇幻的是,当她的血滴到文字上时,每一个文字突然急速的闪动起来,好像活过来一样,眨眼间暗了下来,成为暗黑色。 “是暗黑色的啊,果然――”莲央见到文字变色并不奇怪,好似在意料之中,她右手一扬,冰冷地说道:“成约!” 话音刚落,小红眉间的黑色光芒再次闪烁起来,那奇异的空间便一点点褪去。 空间淡去,客栈的房间也再次显现出来,大祭司地上站起来,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莲央,而此刻,莲央不知什么时候又缩进椅子中,用手拄着下巴,一边逗着小红,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大祭司,说道:“看看你自己的心脏处――” 虽然在这个房间中都是女性,好吧,小红也将就着算吧!但她并不像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女子,也许是因为在她看来,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便自己脱下衣裳,看向自己镜子中的人,喃喃地说道:“这个是……” 看着自己心脏处似花的暗黑色印记,大祭司很是吃惊,而且这个印记像是本来就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 “它是代表着和我成约的标记,你知道这些就可以。要记住!现在的你已不能中途反悔或无故撤约,否则的话,哼哼~~它将会反噬,没有任何可能!” 看着莲央那副猥琐的面容,小红默默地低下了头,我说主人,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那么奸诈的表情,咱要保持形象啊啊啊~ “当然,只要本司做出选择,就一定会遵守,你大可放心!”她当然知道落莲说的没可能是指什么,说着,面无表情地穿起衣服。 莲央听到这句话,眉毛一挑,说道:“我不用放心,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自己~~” “说实话,我觉得,你――”大祭司再次看着莲央,皱了她一下那万年不动的眉。 “嗯?怎么?”莲央看着大祭司那罕见的表情,好奇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能说这些话的人,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信感,但是,说出这些话时,却又让人那么合理,自然。” 额……听到大祭司对她的评价,敢情能让传说中的大祭司能如此纠结的人,就是她自己,莲央对此真的不想再表示什么。 她耸了耸肩,无味的笑了笑,并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反倒是小红在一旁窃笑,惹得落莲一个眼神瞪过去,要她说什么?人格分裂?这次还真是无法这个神奇的回答啊~~ 大祭司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也并不在意,之后,问到,冰冷地说道:“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明天,我还要进宫。” 一提到进宫,大祭司下意识的皱了一下额头,好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们的反感程度达到了一个很深的层次。 听到大祭司的疑问,莲央的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一笑。 莲央对与大祭司的疑问回以神秘一笑,这笑的啊,真可谓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莲央啊,其实你不用这么笑的,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笑的那个奸诈,啧啧啧……”坐在她的腿上的小红对自己的主人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 “你会看什么,本小姐这笑容怎么了,多美好,多善良!耶稣看见了都得自惭形愧,是不,大祭司?”莲央完全不理小红的表情,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默。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一切正常,不要改变,进宫就进宫,只不过――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莲央淡淡地说道,就好似说着明天吃什么饭一般平淡。 “不可能!就算我是大祭司,也不能无故带陌生人进宫,当今皇帝可是一个很多疑的人!”听到莲央的计划,大祭司想都不想立马就否决。 对于大祭司的不认可,她并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说道:“是不能无故,但――如果有原因,而且是和你有亲的密关系,这就可以……” “和我?恐怕叫你失望了,我没亲人,没朋友。”明明是很凄凉的话语,然而她说出来却很是平淡,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冰冷刺骨。 “放心,你的事――我可是比你自己都清楚,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吧?” “记得,但你想要和他扯上关系绝对不可能!” 其实就连这个师父,她也是对其印象模糊,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有个师父,她似乎对所有人的记忆都很模糊,大祭司说道:“他的存在,可是皇帝不告诉我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他似乎只有我一个徒弟。” 看到大祭司那不太确定的神情,莲央不禁扶额,我的天呢,她到底知道什么,就这样刚才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厉害!算了,还是她说吧! “你的师父,在江湖上那可是非常有名,人称药王,他的名字叫宫以行。” 看着大祭司皱起额头,一片茫然的神情,莲央此时此刻都有想杀了她的冲动,忍住忍住,呼~~ 于是,莲央继续她的科普教育,说道:“他知晓几乎所有的草药,其本身也是亦正亦邪,亦医亦毒,据说他没有妻子,但是却有爱人,然而他的爱人已经死了……江湖上都知道,他对他的弟子那可是相当好啊!不过,他的徒弟叫作容楚月,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林飞。” “……” 看着大祭司那逐渐握紧的拳头,莲央满意地笑了,开玩笑,本小姐这么费劲吧啦的给她讲,她敢不给点反应试试。 某小红看到,毫不犹豫地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哪里费劲了? “你说那个皇帝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弟子,那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如果,要是他说,我是他另一个从小因病而久居山林的徒弟……” “另一个――徒弟?”听到莲央的想法,大祭司不禁吃惊,下意识地说道:“他怎么可能答应!”仿佛早就知道宫以行是个什么人似的。 “这很容易,你知道――”莲央没有说完,她这个意思就是在说,这件事以她非人的能力解决,简直太简单了。 “你不能害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大祭司,对自己的话感到很是惊讶,难道这个师父对我很重要?她的心中想到。 莲央毫不在意地耸肩,嘴角浮现出一丝十分善意微笑,道:“我可没说要害他,再说,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嘛……” 此话一出,居然引来了小红和大祭司共同地鄙视,你就是这样的人! “额……” 第二天的清晨,在西辰的帝都燕翎中,整个皇宫都有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而在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上,更是如此。大臣们小心翼翼地站在大殿上,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们知道――大祭司要进宫了! 第144章 怎么?皇帝不相信?【二更,4000+】 第二天的清晨,在西辰的京都燕翎之中,整个皇宫都开始有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出现,而在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上,更是如此。 各大臣们小心翼翼地站在大殿上,他们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们知道一件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大祭司要进宫了! 金铺地面,白玉为柱,这就是西辰皇帝所居住的地方撄。 此刻,在金銮殿上,西辰的当今皇帝――西清凌,正襟坐在大殿中央的上方,身穿着象征他尊贵身份的朱红色的龙袍,发丝被嵌红宝石皇冠束起,狭长的眸子中透着一种阴森的气势,俯首看着站在大殿上分列两排的群臣,威慑人心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使那些大臣们恭敬地低着头。 整个大殿上都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帝威,而在这个帝威中,有一个人仍然是嘴角勾起,狭长的眼睛流露出邪气,眼神肆意地打量着下面的群臣,穿着有着殷红色花纹的浅黄色华服,他就是正坐在西辰皇帝的下一个台阶的天烬的二皇子――幻云烟辰。 好像无论何时,他的脸上都挂着这般笑容,而这个笑容却是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嘲讽,令人不是很舒服。 时间如沙漏正一点点地流过,站在殿上的群臣可谓是度秒如年啊!他们现在心中都想大祭司能快点来,因为她一向能打破这种气氛来解救他们。 终于,等了许久后,从殿外传来一声通报,太监掐着嗓子喊道:“西辰神圣大祭司到――”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大祭司终于出现了,群臣们长舒了一口气,面带笑容叩首迎接这位帝国中几乎和皇帝地位相等的大祭司,恭敬地说道:“大祭司永世神圣,赐福于吾,为吾之拜服!偿” 而西清凌听到大祭司要来了,英俊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威严的眼神闪现出明显的愉悦,他直接激动地从皇位上下来,直直地望着渐渐出现在殿口的人,与此同时,幻云烟辰也一起向那里望去。 可是,要让他们失望了,因为,此时此刻,出现在殿前的不是他们亲爱的大祭司。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人,她身穿着一袭湖蓝色宫装,宽大的裙摆处和衣袖处绣着一朵朵的黑色莲花,仿佛相互蔓延生长,三千青丝随意地绾了个飞仙髻。 她的头上仅戴了一个黑色莲花般的额饰,留下的几缕发丝随风飘飞,容貌秀丽,双眸似一泓清泉,干净清澈,说不尽的清丽高雅。 这是谁呢,大家请看她的手中抱着啥就知道她是谁了,因为她手中的是一个像狐狸般的红色未知生物,它有着两个超大号的眼睛,如两颗大珍珠转来转去,还有两个超大号的耳朵,在小脑袋上立着,好像比它的脑袋还要大,估计走路比较困难。 没错,这一人一物就是完全改头换面的莲央和小红。 而当面对众人的惊讶的怀疑的警惕的各种眼神时,他们几乎完全不受影响,就像什么人也没有似的,神态自若地走进金銮殿中,不过,这得需要多厚的脸皮啊…… “站住!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祭司呢?”威严的声音徘徊在大殿上,可见西清凌已经回过神了,居然还能一连气问出这么多问题。 “我说,皇帝,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回答哪个啊?” 面对从西清凌深邃的眼眸折射出慑人的威严,清脆的声音没有丝毫恐惧,慢条斯理的说着,并且她此时摆出一副比较算得上迷茫的表情。 “大胆!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自称我,态度如此恶劣,朕看你不想活了!”西清凌恼怒地拍了一下龙椅上的夜明珠,对着站在下面的莲央说道,语气中满是阴森的凌厉。 而坐在一旁的幻云烟辰听着莲央的话,却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皇帝,你又说错了,我不自称我,难道要我自称你啊~~”莲央耸了耸肩,对此表示她很是无奈。 莲央的话刚说完,西清凌就大手一挥,厉声道:“可恶!来人,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给朕拿下去!” 本来还以为她与她有什么关系不跟她计较,没想到这个妖女居然越来越过分。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敢?” 听着这个冰冷刺骨的声音,莲央垂下眼帘,慢慢地勾起嘴角。 就在皇帝西清凌要把莲央拿下的时候,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传了过来,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立即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在金銮殿上,出现一个朱红色的身影,而在这个身影浮现出来时,满朝文武再次朝他叩首,道:“大祭司大祭司永世神圣,赐福于吾,为吾之拜服!” 大祭司身穿她的标志性朱红色祭司华服,整个华服上只有一只由金线绣成的朱雀,正欲展翅而飞的样子,那形貌,那神情,如此的栩栩而生,好似要立刻冲出衣服飞出来,令人心生畏惧和崇敬。 衣袖上,一层一层的红纱叠落着,长长的,竟垂到近脚踝处,似仙子般梦幻和轻盈,一张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映入眼前,飞扬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飒爽的洒脱,而一双冰冷的丹凤眼,显示出她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身份,高挺的鼻梁,似点着朱砂般的唇,映衬着朱红色的华服,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相比之前,三千青丝绾了一个碧落髻,其余的青丝随意地垂落着,凡物是不会出现在大祭司的身上的,所以她的头上只有象征着大祭司身份的,流动着红色光芒的似泪般的——朱雀钗。而此时,大祭司的身上散发着属于她的冰冷的气息。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再次激动地站了起来,见到她来声音的气息都有些不平稳了,道:“容――大祭司!你来了!” 可是我们亲爱的大祭司根本连个眼角都没给他,一甩云袖,冰冷地说道:“哼!本司要再不来,本司的师妹就遭人所杀了!” “大祭司多虑了,朕怎么会……师妹?”西清凌犹如条件反射般的解答着,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师妹”这个词,于是,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莲央,皱起眉头。 自从来到这里,莲央他们这已经是第几次被别人这样看着?还皱眉?他们这些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莲央在心里突然觉得十分怪异,而小红听到后默默地没有理她。 “怎么?皇帝不相信?” 在这个国家,只有大祭司有权利不叫他皇上,可以直接叫皇帝这个称号,可见她的地位有多高,大祭司来冷冷地说道:“等本司的师父到了你自己去问他!” “……” 哎,面对这样的她,西清凌还真是无可奈何,多一句废话多不会说。然而这个被她称作师妹的女子,虽然说问她师父,可还需要皇家密探深入的调查,就目前她的态度来说,自己还是先缓一步。 “大祭司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朕自会知道的清清楚楚!”西清凌眯起狭眸,语气里透露出霸道肯定的语气。 “嗯。” 而莲央听到他的话后,则是嘴角微扬,哼!想查本小姐,下辈子吧! 然而,莲央却不知,她的细微的表情被一直坐在一旁的某皇子看见了,幻云烟辰眼眸眯起,狭长的眼眸有着不知名的暗波在流转,手上转动着翡翠指环,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只见西清凌在大祭司那吃了一肚子的冷气,却只是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上,眼神凌冽的扫向莲央的身上,道:“说!你叫什么!” 额,这个人,对给他吃瘪的大祭司和言细语的,轮到她这个完全是透明的人,倒是满腔怒火,简直是个找抽型的,莲央翻了的大大的白眼,表示嘲讽。 “启禀皇上,我叫莲央。”虽然语气稍微改善了点,但她还是那么直直的站着,一点也注意这里能够轻易让人丢掉性命的礼节。 看着莲央还是那毫不恭敬的态度,这让西清凌的火气更大了,只是当着大祭司的面,火气再大也得憋着,道:“接着说!” “没了。”莲央眨眨眼眸,耸了耸肩,回答道。 “没了?岂有此理,你不要以为朕放过你你就无所妄为!” 、此时,西清凌的怒气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就按照他平常那阴森恐怖的手段,如果莲央不是大祭司的师妹,她恐怕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皇上,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吗,我也说了,你放心吧,我保证这是我的真名!”莲央看着西清凌咬牙切齿地纠结表情,若不是这是在办事情,她还真想笑。 小红抬起自己的爪子给自己的尾巴顺了顺毛,她居然还知道这是办正事,真是不容易啊。 “哈哈~~” 这道带着阴柔讽刺的声调放肆地出现在空气中,在这气氛紧绷的金銮殿上,显得如此突兀,这不是她笑的,她保证。 莲央不由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那人坐在皇帝的右下方,身着一袭殷红色花纹的浅黄色华服,黑色的长发被嵌着殷红宝石的玉簪攒住,比女子还胜一筹的容貌,墨色的眼眸流露出一丝邪气,鼻挺秀丽,薄唇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整个人有股阴沉的气势。 此人一定很是危险,这是幻云烟辰给莲央的第一印象。 而这第二印象便是,怎么好像在哪见过,看着有点熟悉,又好像没见过,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眼前的人她一定没有见过。 “小红,你说这人好眼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废话,你都没来过这个五洲,怎么可能见过!” “……” “幻云烟辰,你什么意思?”西清凌突然把锋利的眼神射向正在大笑的幻云烟辰。 “陛下,本皇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皇上,好意思逼问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幻云烟辰挑了挑眉,用手扇着白玉扇,很是风流。 “哼!别忘了,现在在这里,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难道二皇子有意见?”西清凌这种人怎么可能是让人随意嘲笑的人,所以立刻放出话,语气无比霸道。 “烟辰哪敢有意见,陛下怎么做是陛下的事情,何况烟辰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幻云烟辰听到西清凌的话,立刻垂下首,装作恭敬地回答。 “嗯。”西清凌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看见,幻云烟辰如此真实的嘲讽。 幻云烟辰么,哼!有点意思,刚才他说的那话,虽然乍一听起来十分恭敬,实则却暗含嘲讽,分明是在说你老的事还不值得我管,啧啧啧~~ “小红,知道怎么做吧!” “放心,一会儿就把他查个清清楚楚!”此时,一人一物用精神交流着。 不一会儿,大祭司就和皇帝商量好神祭的准备事宜,虽然这个商量只是西清凌单方面在探讨,可总算是完事了。 这时,莲央给了大祭司一个精神波动,因为在这里,这都是微表情观察家啊,所以她们不能以眼神交流,但要是单论精神,可以说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有能探知莲央的能力。 第145章 找抽型的皇帝 这时,莲央给了大祭司一个精神波动,因为在这里,这都是微表情观察家啊,所以她们不能以眼神交流,但要是单论精神,可以说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有能探知莲央的能力,大祭司收到会意后,那冰冷的眼神终于落到了西清凌的身上,但却锋利无比。 然而,这个悲催的找虐型的皇帝却受宠若惊般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大祭司那刺骨的寒意,大祭司说什么是什么,看吧,这就是某人想出来的“美人计”。 “皇帝,离神祭还有十五天,这十五天内本司要斋戒沐浴。” “朕知道,往年的神祭,历年的大祭司都是这样。”西清凌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偿。 大祭司完全不理会他,冷冰冰地说道:“不过今年的神祭,本司的斋戒沐浴只要一个人,不需其他人!” “当然可――什么?一个人?为什么?”听到大祭司不合常理的要求,沉浸在幻想的西清凌终于回归神来了。 “本司喜欢,不可以?本司做什么,还不用皇帝来管?”大祭司那冰冷犹如刀子的眼神射在西清凌身上。 莲央听到这突然又一次强硬起来的话语,一阵狂晕,大祭司,计划啊,计划啊……奈何无论她怎么样给大祭司使眼色,人家一点都不为所动,最后莲央只能哀怨地垂下了头撄。 西清凌看着全身布满寒气的大祭司,好像不知想到了什么,闭上了眼睛,旋即,便睁开了那深邃的双眸,说道:“哎……算了,这种结果都是我自得的。” 他仿佛在呐呐自语,不知道是在给他们说,还是自己说的,随后,便朝他们挥手,说道:“好了,大祭司提的事情,朕都同意,你们都退下,散朝!” 对于突然神情颓废的皇帝,众人都有不同反应,大臣们是早已习惯了他们君主的反复无常,尤其在面对大祭司的情况下,而幻云烟辰则是给予他一丝鄙夷的神情,大祭司不用说,依旧冰冷,脸上一点都没有任何表情。 而莲央则是送给他两个字――“有才”,这样的人的确是找抽型的啊,大祭司完全不按套路来,但是这样都能过,不是有才是什么。 所以,大家做完反应后,都走掉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正当莲央要和大祭司一起走开的时候,一道充满风流语气的声调传了过来,“大祭司――” 幻云烟辰不知道抽什么风,在众人都走了之后,居然挡在两人的面前,而这种情况莲央也没有想到啊啊啊~~ 在听到幻云烟辰叫住他们的时候,大祭司和莲央一起停住脚步,这二皇子怎么回事,叫她们做什么,不知心里已经想了千百种原因,算了,莲央风轻云淡的转过身,而大祭司则是一如既往地面瘫中,盯住幻云烟辰的眸子冷冷地开口:“不知二皇子叫我们有什么事?” “容楚——不,大祭司,你……真的不认识本皇子了?”幻云烟辰眯起阴柔的眸子,试探地说道。 “如果你是问这么无聊的事情,本司就不奉陪了。” 幻云烟辰被大祭司这么突然直接的话给噎住了,怔了一会儿后才发现,大祭司已经走出了大殿,他自顾地说道:“哼,即使失去了记忆,这种臭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改,不过……” 话落,他的身子微闪,一下子出现在了稍落一步的莲央面前。 “站住!告诉本皇子,你究竟是谁?” 莲央抬眸,不屑地一笑,道:“二皇子难道糊涂了,我明明告诉你们了,我叫莲央,你要是没事就不要挡路,好么?” 她这话的潜意思就是在说好狗不挡道,让他抓紧麻溜儿的滚。 看到莲央那突然看向他的如清泉般的双眸,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恢复成那风流的模样,扇着他那白玉做的扇子,幽幽地说道:“怎么,本皇子跟你说话非得有事?” 没事你叫我干什么,神经病!我可不想和你在这耗着!莲央心里吐槽,嘴上却说道:“二皇子是谁啊,想要叫谁就叫谁,但是二皇子,你现在把我叫住了,如果没有事儿,这不是耽误莲央回神殿的时间吗,到时候我师姐找不到我,祭神的事情就会拖延……” 幻云烟辰刚开始听到她的前几句话,心中倒是很舒服的,但是,听到后面就不是那回事儿了,狭长的眸子变得幽深,阴戾地说道:“莲小姐,你不用拿大祭司来压我,本皇子可不是西清凌,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愿意和本皇子在一起。” “二皇子这话说的,小女子怎敢和您在一起,您可是响彻五大帝国的大人物,我现在能如此淡定地站在您跟前,您不觉得已经很有勇气了吗?何况跟您说话?您说是不是?” 她很是友好地微笑着,左一句您右一句您的,摆出一副我很怕你,尊敬你的模样,实际上这些话听的人却很是讽刺。 “哼!收起你虚伪的模样。”幻云烟辰“啪”的一声把白玉扇合上,走到莲央的前面,用白玉扇挑起了她的下巴,眯起他那狭长的眸子,对着莲央说道:“告诉你,在本皇子面前,你最好不要摆出这幅模样,因为这世上还没有谁是我看不透的!” 额……这话说的,够嚣张!确实是比之前的西清凌还要霸道张狂,不过,她也可不是一般人,要知道,除了容神晓之外,还没有人能在她的面前嚣张,不过,看了看周围,还是算了,还是让他先嚣张一下子。 看到莲央的沉默,幻云烟辰的眸子陡然阴沉下来,凑向她的耳边:“说――你到底是谁?” 莲央听着耳边突然发出的充满邪气的语调,立刻就炸毛了,立马退后到幻云烟辰的一步之外,语气平静中带着嘲讽之意,冷冷地说道:“二皇子,还请你自重,您虽然这么热情,但我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恕莲央不能奉陪,告辞!”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只留下幻云烟辰一个人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上,幻云烟辰心中想着她走之前带着讽刺的反话,哼!这个女人――有意思,说我不洁身自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岂有此理,这个幻云烟辰,太变态了!他是不是很闲!小红,怎么样?”这个声音就是从幻云烟辰那走掉的莲央,她此时正悠闲地躺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手里拿着一个枝条,无聊地晃来晃去,对着刚才不知去什么地方的小红说道。 小红轻盈的身子跳到莲央的腿上,扇了扇它那超大号的耳朵,用它那娇嫩的声音说道:“幻云烟辰,天烬国的二皇子,是当朝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也是下一任继承皇位的人,这个人,不仅在本国具有很高的地位,在五大帝国中也是很有影响力,而且他的阴险狡诈,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所以,莲央,你绝对不能轻视!” 听着小红搜集来的情报,莲央皱起了眉,说道:“确实有点不好办啊,尤其是,刚才那个试探,我觉得他很是怀疑我。” “对!他一定会和那个皇帝阻扰我们,所以要看紧了。” 莲央想了想,说道:“这次的灵法――我得把容神晓找来,凭我一个人虽然也能完成,但是也就没有力气再管其他,这样的话,会对我们很不利!” “话是这样,主人,不过你――在那个二皇子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吗?”小红罕见地眯起了它那特大号的眼睛,用如此谨慎的表情说道。 “……” “莲央?莲央?”大祭司看着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莲央,立刻用冰冷的眼神扫向小红。 小红立马冰的连毛都竖起来了,于是,趴到莲央的耳边,扯开嗓子便喊:“莲――央――你给我醒醒!” “啊!小红!你干什么,我又不聋,这么大声,吓我一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莲央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对小红表示我受到了你的惊吓。 “我看你已经聋了,没听到大祭司在叫你?”小红对莲央十分鄙视,这么点小事想了这么长时间。 “莲央,你在想什么,从你回来到现在,一直在走神,是遇到了麻烦?”大祭司疑惑地问道,坐在她的对面,用冰冷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放心,没事,你的事情安排完了?”莲央露出了一副小事情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就把话题移到大祭司的身上。 第146章 容神晓的身世【二更,4000+】 莲央露出了一副小事情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就把话题移到大祭司的身上。 “还差点,皇帝的人很是碍事,不过明天就可以开始!” “嗯,这就好,在我是灵法的时候,你需要把那些守护这个神殿的长老也得稳住,布下结界,毕竟我的结界那些老家伙会发现不同。” “可以!”即使在讨论对于她来说,是如此重要甚至决定一生的事情,大祭司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冰冷,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大祭司和落莲说了几句便走开了,现在只剩下莲央一个人,在那里唉声叹气的,完全没有刚才那份风轻云淡。 小红看着她那副无比纠结的表情,嘴角抽了抽,用爪子扶额,无奈地说道:“我说莲央,你至于那么纠结吗,不就是――偿” “什么叫不至于,那个幻云烟辰居然是――太可恶了,要不我怎么看着他就讨厌呢!” 小红的头上划了无数道黑线,你好像就是看着人家的脸长得不顺你眼吧! “唉,我到底叫不叫来啊啊啊……” 就在这一人一物无比纠结的时候,突然在远处飞来一个人影,瞬间便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莲央立刻变得警惕起来,看着眼前的人,一身淡蓝色衣衫,五官虽不是那么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就让人很是舒服,只见他看见她,瞬间眼眸一亮,笑眯眯地说道:“你就是容神一族的人吧!” 听到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话,莲央的心中一紧,他这话明显是个肯定句,按理来说,这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的,但是他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 “我是按照约定来和你碰面的人,你……” 他还没有说完,莲央就瞬间上前,指尖出闪烁着黑色的光芒,朝着他攻击。 “等一下,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那人急忙地闪躲她的攻击,立即说道。 莲央冷冷地一哼,道:“你骗谁呢?你说按照约定,我可不知道什么约定,在这里更没有朋友!” “……” 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小红在旁边很是着急,它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时,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陡然出现在空气中,瞬间令在场的所有人镇定下来—— “这是怎么了?” 就在莲央和那个不知名的奇怪的人物打起来的时候,一道清冷如玉般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中,轻轻地飘了过来,传到了她的耳中,道:“都停下手吧,都是朋友。” “晓主人,你终于来了!”小红看见那抹淡淡的白色身影,立刻激动地喊道,太好了,这下应该就能解决了,只要有晓主人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额……同样是主人,管正牌主人直呼其名的,管容神晓却叫的那么勤快,这要是平常,莲央一定会吃醋外加鄙视小红的,可是,现在莲央可是一点都没有功夫。 听到这个让莲央能够瞬间平静安定的声音,她立马住了手,一时有些意外地不知所措,响起刚刚自己在纠结的事情,竟不敢抬起头,这是容神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太――突然了! 看到僵住身体不敢抬头的莲央,容神晓轻轻一笑,带着调戏意味地说道:“看来莲央似乎是不欢迎我来这,那这么看来――我还是回去吧! 听到容神晓说回去的话,莲央潜意识唰的一下就抬起头,急忙地说道:“谁说的!” 容神晓准过身,说道:“骗你的。” “……” 他走到莲央的身边,对着站在面前的人,淡淡一笑,道:“你是林尘吧,在下就是容神一族的族长,和你们约定的人也就是我,她不知道这件事,刚刚的事情十分抱歉。” 林尘看见容神晓的那一刻时,突然怔住了,原本以为自己的主子已经是世间的神仙姿容,但是,却不想还会见到与其不相上下的人,而且他竟然有着一双银色的眼眸,这真是……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很是恭敬地说道:“只是一点小事,没有关系,林尘能见到容神族长,真是太好了,不过,那件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约定,至于时间,就在十五天之后的神祭,你们现在只要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听到容神晓的承诺,林尘提在嗓子眼中的心脏立刻放了下来,然后点了点,说道:“那就有劳容神族长了,在下就告辞了。” “……” 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莲央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直到林尘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发生了什么事?”莲央下意识地问道。 “没什么,这件事稍后跟你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帮你完成那个灵术的,所以……” 看见眼前似云朵般淡雅而又飘渺的人,又想到那件事,小红对她说,幻云烟辰就是那个杀死他的那个弟弟,而容神晓一开始就是天烬的大皇子,被视为妖孽和灾星的皇子。 这对容神晓来说,一定是很不愿意想起的吧。想到这,鼻子突然酸酸的,原本似清泉般澄澈的眸子,此时泪眼蒙蒙,慢慢地说道:“其实,我――自己也可以,你不必特意来一次。” 容神晓看到莲央那伤心的表情,还有听到她说的话,那狭长的银色眼眸从淡漠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似月华洒落在湖面的美丽和神圣,慢慢走近她,月白色长袍随风飘动,轻轻地问道:“你――知道了?” “嗯,小红已经告诉我了。”莲央的低沉声音突然变得很坚定,抬起头,直视容神晓的银眸,十分坚定地说道:“所以,晓,这个地方你不该来的,回去吧!” 看着落莲清澈干净却又很坚定的眸子,容神晓的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我这次来,也并不全是为了你的这次任务,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为了一直没有完成的事!而且这件事必须由我来亲自做!”容神晓说到最后,眼神变得悠远而飘渺。 莲央听着容神晓的话,怔了一下,就听到从旁边传来一道十分欠揍的声音—— “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愚笨的主人呢,你也不想想晓主人是谁,怎么会像你一样笨,遇到什么事就不知道东西南北。” 听到这句日常讽刺她的话,让莲央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小红那该死的语调拉回来,可恶,本小姐一时迷茫一下,就在那幸灾乐祸,哼! 她慢慢地朝小红伸出手,停在小红的额头处,拇指食指弯曲,轻轻一弹,“咻”地一声,把没有准备的小红给弹了出去。 “喂!死莲央,你太狠心了,太――恶毒了!”小红在地上滚了两圈,站了起来,两个特大号的眼睛此时冒着熊熊大火,炸毛地准备找莲央算账。 看着已被小红恢复的莲央,容神晓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朝皇宫的方向看去,银色的双眸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感,哀伤又悲痛。 “晓,你怎么来到这个神殿的?我当初可是费了半天劲儿才进来的!”情绪已经好了的某人,已经恢复了本性,用手拄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一副悠闲的模样,说着刚才没有注意的东西。 还不等容神晓开口,就听到—— “主人……智商在哪里?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了!” 小红立刻朝莲央翻了个白眼,已报刚刚的一弹之仇,鄙视地说道:“你和晓主人有着生命契约,彼此相连,只要你在这,晓主人就能感应你的灵力来这。” “?那――是不是说明,以后容神晓在哪里,我就可以……” 她的那种陷入幻想之中的表情,在他人的眼中看起来很是猥琐…… “停!打住,我说莲央,你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就你那点灵力,和晓主人差得远去了,而且就你这懒劲,想要办到这个事情,还是算了吧!” 小红又再次无情地打断莲央的幻想,说出了残忍的真相,转过头看向容神晓,道:“不过,晓主人,这么说,你的灵力是不是又提高了!” “可以这么说。”容神晓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感。 “我就说嘛,真不愧是晓主人!”小红看着容神晓,双眼直冒光,而转过身,十分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身为你的灵兽的我,怎么这么悲催地跟了你呢,哇呜呜呜~~” 看到莲央一副你继续说,我无所谓的表情,小红哼了一声,对容神晓问道:“小黑没来吗?” “没有,我让他留在族里做事情,照看一些东西。” “看看,还是我好吧,天天让你跟着出来玩!”莲央立即把握机会,急忙地说道。 “?切!那是因为――你一个人完不成任务,才拉上我的!”小红可是一点也不领情。 “……” 第二天,也就是大祭司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一天,莲央和大祭司契约即将开始的一天,这足以改变很多人一生的一天。 这一天,神殿的所有人都集中在神庙处,包括那些在平常从不出现的长老们。 所有的人都穿着比平常要庄重的衣服,华丽却很低调,而衣服的颜色由远及近由浅到深的红色,从淡红色一点点变化到祭礼的水红,长老们的正红色,最后是大祭司的朱红色,地位也是从高到低依次排列。 “跪――”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大祭司的嘴里飘出来,响彻在无尽的天空中,随后,众人便一同跪下,大声喊道:“以天为证,以地为鉴,朱雀神殿守护者,以己之心,叩拜朱雀大人!” 说完他们便一起匍匐在地,庄严而又恭敬。 众人跪拜在地后,就听见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复杂而晦涩的咒语,神圣肃穆。旋即,便听见,“起――” 这个字落下后,众人一同起身。 在经过一系列复杂而繁琐的礼仪和程序,神祭的前奏终于告一段落,大祭司解散众人,又把其他的事吩咐给薇芷后,缓缓步入事先准备好的房屋中。 而在面对门的时候,终于,大祭司的表情变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又松开,冰冷刺骨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最终,她――用手轻轻地推开了这扇门。 在大祭司推开门后,表情一怔,这―― “大祭司,我们等你好久了,欢迎开启记忆之门!” 在这扇门后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一切,无论悲哀还是欢喜,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这都是属于她的一生!同时,她也看到了一副自己终生难忘的美好的画卷! 那个和另一个人有关所有的事情…… ---题外话---终于又要开始啦,大祭司的记忆就此打开╮(╯▽╰)╭。 第147章 命运之轮的再次转动 当大祭司推开这扇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两人一物,一人就是她认识的莲央,而另一个--则是一个有着云一般飘渺又淡雅的气质,长发如墨的白衣男子,她不认识。 大祭司走向前,又是往常那面无表情地对着莲央说道:“我来了。撄” 而莲央,在她看见大祭司看到容神晓时一瞬间惊讶便恢复,然后目不转睛地看向她,顿时给大祭司打了个高分,不错,没被美色迷惑。 小红在一旁听到莲央的心声,哼了一声,我家晓主人啥时候成美色了,不过还不愧是冷酷的大祭司,真的有定力啊! “大祭司,你不问我在我旁边的人是谁?” “没必要问,你带过来的人,也不需要问!”大祭司的凤眸像结了一块冰,仍旧没有任何温度。 听到这句话,莲央刚要开口赞赏一下大祭司,却被容神晓给打断了,淡淡地说道“大祭司虽然失忆了,但是性子却一点都没有变,和你的母亲很像。” 清冷如玉的声音仿佛一缕清风吹过,淡淡的音调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你认识我(她)?”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不过我是容神一族的族长容神晓,说起来我们还有血缘关系,不是么?”容神晓的银眸中一片平静,好似从来都不会起任何波澜偿。 突然注意到容神晓那如月华般圣洁的银眸,大祭司终于震撼了,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嘴中喃喃地说道:“居然是――” 刚要脱口而出的一个词,就在她看到容神晓如神谛般高贵的气质时,硬生生的打住了,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 而莲央则是从大祭司那里听到了一丝异样,银色的眸子为什么会让大祭司如此失态呢?想到这里,她便向容神晓看去,清澈的眼神中隐藏着担忧之情。 “大祭司,不必惊讶,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 容神晓并不在意大祭司的打探,他的很是神情淡漠,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谪仙,不问世事的人。 闻言,大祭司把那冰冷的目光从容神晓身上移了开来,冷冷地说道:“我知道!” 不知为什么,这个男子,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是那种,只要你见过,就绝不会忘记的人,那种气质,那种神情。 “开始吧,莲央。”容神晓淡淡地说道。 “嗯!”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向彼此走去,莲央的手搭在了容神晓的手上,相交的手发出红黑色光芒,这道光芒,一点点扩散开来,知道笼罩在整个房屋中,形成他们独有的灵术――结界,结界里面似乎开满了怒放黑色莲花的,显得妖娆,诡异。 “既然你们布下结界,有如何要我提前再布一层?”话音刚落,大祭司的眼中便充满了一片震惊之色,完全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了。 只见大祭司眼前的两个人口中念着什么,他们的额上,突然发出红黑色光芒,而瞬间,两人便被像莲又不是莲的红黑色花朵包住,下一秒,花瓣打开,两人的身形从花瓣中显现出来。 在这个奇异空间作为背景的情况下,莲央一身血般的暗红色华裳,露肩的宽大的衣袖摇摆着,一条黑色绸缎系到优美的脖颈后,留着长长的绸带和束在腰间的黑色丝绸随风摆动,绸缎上绘着繁杂古老的图案,划过灵动的弧度。 在肩、袖口、裙摆处衍生着似有生命般墨黑色的莲花,凌乱却不失华美。如绸缎般稍短点的墨色发丝被盘成复杂而精美的发髻偏在一侧,而长发的一段被用黑红丝编成的发带高高挽起,发髻上只有一朵黑红色的莲花作为陪衬,高贵而不失洒脱。 而拥着她的容神晓身着墨黑色华服,宽大袖袍,和束在腰间的绣着繁杂神秘图文的暗红色绸缎轻轻摆动。在衣领、袖口、下摆处,一朵朵血液般暗红色的曼离莲竞相绽放。男子后方如瀑布般的青丝被和女子一样的发带高高束起,有一朵盛开的黑红色曼离莲点缀着发簪,随着身前的青丝飘动,风华而优雅。 两人睁开双眸,莲央眉间绽放着一朵墨黑色莲花,眼眸中充满了无数漩涡,使她的气质显得邪魅,诡异,深邃。容神晓眉间为属于他的暗红色莲花,似血一般,而此刻,圣洁的银眸在血红色中使整个人散发出惑人,妖异,慵懒的气息…… 两人彼此对望,轻轻一笑,瞬间倾倒无数风华,好似神仙眷侣般执手笑看整个天下。 这一副美妙得虚幻的画卷,在大祭司的眼中展开,永生难忘。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每当大祭司想起这时来,仍会震惊着。 “你的结界只是为了掩盖我们的气息而已”,莲央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地走向大祭司并为她解惑,轻轻一笑:“好了,现在开始!大祭司――你要放松!” 听着莲央的话,大祭司瞬间握紧的拳便立刻松开,闭上那双凤眸,莲央微微一笑,表现的不错! 然后接着叮嘱道:“把你全身的灵力收起来,记住!不仅要收,还要禁锢它,坚决不能放它出来!” 大祭司此刻心中旁骛杂物,将一身的灵力全都收起来,并用大祭司的禁忌之术,把它禁锢,即将陷入沉睡当中。 “放松自己,千万不要抵抗我们的力量,否则,要是发生抵触,会功亏一篑的!”莲央急忙地提醒道。 大祭司听见后,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戒备,在大祭司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中,莲央立刻出手,黑色的光芒从她的食指中激射出来,贯穿大祭司的心脏处,而之前缔结的约定而成的莲花印记也随之亮了起来,灵术已启动。 莲央向容神晓点点头,容神晓瞬间移动到大祭司的身后,左手抬起搭上大祭司的头部,并开始往里注入一股血红色的力量。 随着这股血红色的注入,大祭司的头部竟然也发出一股红色光芒,不过这种红色却是朱红色,两种相近却截然不同的红色开始角逐起来,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容神晓眉间处的血色莲花突然光芒大作,瞬间便把大祭司原本的朱红色力量消除。 莲央看见,嘴角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弧度,随后,两人闭上眼睛,身体蓦地一震,在两人进入大祭司的被封锁的记忆时,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感就冲了上来。好激烈的感情!好悲痛的怨恨!两人感慨道,用力输入自己的灵力,开始为大祭司捋顺时间之道,开打记忆之门。 而这扇门的后面,正上演着一幅幅精彩的画卷,上演着一段西辰的大祭司刻骨铭心的生命历程…… 大祭司似乎在刚刚就已经进入了昏迷之中,但是她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的周围的一切。 然后就觉得自己身体的力量突然被激发出来,和另一股陌生却又感觉到有些熟悉的力量开始较量起来。 她的身体就好像是要被四分五裂了一般,这种强烈的痛苦她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了,如此的悲伤,如此的凄凉。 就在这时,似乎有一道妖媚如青烟的声音在她的脑中想了起来—— “小东西,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是谁?为什么我会听到这些话? 我自己又是谁?我现在在哪里?脑袋好痛苦啊…… 只听“碰”的一声,她的脑袋似乎一下爆炸了,身体的力量渐渐地在流失,那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逐渐包围了她。 与此同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好似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一般,慢慢地升上天空,她睁开眼眸,俯视着自己身下的人间,漫无目的在这里游荡起来。 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使她此时变得混乱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 “大祭司,你现在应该去找回你自己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 “记住!你叫容楚月!” “……” 这句话刚刚落下,她的身体就开始急速地往下掉落,感受着身边空气的流动,她不禁闭上了眼眸。 等到再次睁开时,她现在已经身处在右丞相府中了。 于是,命运的轮回开始再次转动了起来。 容楚月再一次经历了自己之前种种的事情,与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 第148章 彻底死亡的绝望 那些记忆化作凶猛的潮水快速地向她用涌过来,霎时间就彻底吞没了她。 容楚月好似再一次经历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她刚刚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事情,碰到了夜幽雪,皇帝赐婚她逃跑,雅倩为了她而死,她被夜幽雪救了之后,开始复仇,又女扮男装通过西清墨进入朝政,设计陷害西清凌,然后—— 这时,容楚月的大脑瞬间剧烈地疼痛起来,然后发生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啊——她记得了! 那个时候—偿— 夜幽雪为她挡住了伽罗的刺杀,瞬间眯起眼眸,飞身追了出去。 在这种浓郁的血腥味与莫名古怪的气味的混合中,容楚月那时只觉得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冻住了一般,那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这种东西,自从雅倩死的那天后,她已经很久很久都已经没再品尝到过它了。 好一会她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就去触碰身边的人。 那时,她的身前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一抹即使浓郁的血腥味道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种奇异的淡淡的桃花气息。 她立刻睁开眼眸,大殿上血肉横飞的惨状完全视而不见,直接奔向呆在那里的西清墨。 “你没事儿吧?”容楚月上前急忙地问道:“夜幽雪去哪了知道么?” 西清墨回过神儿,想起刚刚那副夜幽雪比他还有快地护住了她,心里满是震惊,容楚月竟然和璇玉王爷夜幽雪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 他本来想问她的,但是看见她这样一脸着急的神色,心中一痛,压下了所有的情感说道:“他刚刚追着那个人出去了,往北方向!” 容楚月点了点头,转身正好看见了那些侍卫准备收拾的动作,立刻冷厉而低沉地呵斥道:“不要动,所有人都不要动,在我回来之前,动者,死!” 或许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阴戾可怕的感觉,使周围所有人的***动都立即停了下来。 说完,她便立刻转身离去,追着夜幽雪刚刚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幽雪追着伽罗出来,虽然伽罗的身手和内力按理来说应该比他要好一些,但是夜幽雪的武功却比寻常人都诡异狠毒,没有许久,他便追了上去。 “站住!”他来到伽罗的面前站定,拦着伽罗不让他继续前进,冰冷地说道。 “啧啧……璇玉王爷,哦,不对,应该叫枫色山庄庄主云洛轩,你还真是令人感到可怕的一个怪物!”伽罗阴险的一笑,脸上恐怖的面具更是让任何一人看见都会产生阴影。 对于他特意说出的他隐藏的事情,夜幽雪完全不在意,冷冷地一哼,道:“本王曾经说过,要是还有下一次,就不是给你一掌那么简单了。” “那个小贱种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这和你没有关系!本王没必要告诉你!” 对于夜幽雪这么不屑和鄙视的语气,出乎意料的,伽罗几乎没有丝毫的生气,他用着谄媚的语气说道:“”其实,像我们这么强大的人,要是能够联合起来,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所以,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真的很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本王说了算,就算没有她,本王也绝对不会和苟延残喘的蝼蚁合作!”夜幽雪挑起眼角,嘴边浮现出一抹嘲讽之意。 “夜幽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伽罗听到这句话,立刻改变刚刚的语气,脸上狰狞的表情几乎把面具都要撑碎了。 “本王什么酒都不吃!” “你……找死!” 话落,伽罗已经被夜幽雪给彻底地激怒了,只见他的浑身都散发着黑色的烟雾,脸上的恐怕的面具仿佛就像活着一般在蠕动着,看起来很是令人作呕。 夜幽雪的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慢慢地闭上眼眸,浑身散发出一股能够威震天下的气势。 等到他睁开眼眸时,只见他那泛着潋滟的美眸瞬间变成深红色,宛若一滴鲜血打入了他的眼中,一层层地红雾陡然蒙上了他的眼眸。 然后从瞳孔中,好似爬出来一道诡异的黑色咒文般,开始逐渐地蔓延出来,此时的他,好似一尊落入凡世的魔神,势不可挡,单是站在那里,就能令别人乖乖地臣服在脚下。 随后,两人分别对立着,就这样谁都不先动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 时间在一秒秒的过去,这时,伽罗突然率先动手,可见原本就是盛怒的他早已经沉不住气了,与此同时,夜幽雪也一同飞身,在空中以非人的目光急速地交战着,单凭肉眼仅仅地只能看见一道紫色一道血红在空中相撞的微小光芒。 他们的境界已经不是常人能够衡量的了,即使在交手时,也不像那些人惊天地泣鬼神般,他们只是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点上,来攻击对方,力量互相抵消,所以不是内功绝顶的人是根本开不出来任何门道的。 两人的力量的确不相上下,打了许久也看不出来对方究竟会不会有破绽,一时半刻怕是很难出现结果。 这时,容楚月跟随着夜幽雪的路线已经赶到了这里,她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不知道仔细的情况,但是大概应该知道。 她的心里很是着急,因为她可还记得,夜幽雪上次的伤似乎还没有好,尤其是他体内的那两道剧毒,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爆发出来,所以绝对不能拖太久。 怎么办?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快速地结束这场战斗,而且要以绝后患,她能看出来,这次夜幽雪是绝对动了真格的,不把伽罗杀死,恐怕他也不会住手。 突然,她的大脑出现了一个讯息。 她可记得夜幽雪跟她说过,那个伽罗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她的父母那一辈的人所造的因果,所以,找出能令他分神的东西! 容楚月的大脑在高速的旋转,一道光芒闪过,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伽罗喊道:“伽罗,我告诉你,我娘死前说过,她这一生只爱我爹一个人,其他的全都是微不足道!” “!” 果然,这句话一出,伽罗的心立刻一震,然后眼中满是疯狂之意,好似疯了一样改变自己的轨迹,冲着容楚月所在的方位攻去。 夜幽雪微微一笑,立即看出了他的破绽,闪身上前拦住了他,手中光芒大作,只见两道身影相撞,只听“砰”的一声,方圆十里之内的树木全部都被一道强劲的气流切断,容楚月也被刮飞出去。 这时,一道血色迅速地接住了她。 容楚月看向夜幽雪,十分担忧地问道:“幽雪,快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的话音陡然停下,目光定在了夜幽雪的眼眸上,看见他那血红的瞳孔和诡异的黑色咒文,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夜幽雪敏感地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魅眸一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点别的事。”容楚月立刻微微一笑,但是心中却是满是震惊之色,怎么回事?她记得那个东西根本就是在传说中的在,怎么可能在现实中会有,而且还是在夜幽雪的身上出现。 “是么?”夜幽雪望着她,眸光变得莫测起来。 “嗯,既然现在那个伽罗已经差不多死了,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容楚月说话间,自然而然地上前就要握住他的手。 但她刚走了两步,忽然见夜幽雪一拂袖,一股巨大的罡气一下子就将她击后数步,直到她撞到十几步之外的树木方才停下。 容楚月强行按捺下胸中翻腾的气血,然后才抬头朝他怒视:“你这是做甚,疯了么?” 夜幽雪突然脸色一变,阴沉沉地看着她,冷声道:“走!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杀死你,就快点走!”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他也能看出方才她的那种神情,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一定会让她极为恐惧。 这时,从远处突然传过来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宛若一具厉鬼般—— “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我死,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哈哈……” 两人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抬目看去,只见远处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早已经剩下一口气的伽罗在嘴中默默地念着振振有词的晦涩的咒语…… 第149章 救赎与被救赎【一更,5000+】 不知道为什么,容楚月看见这一幕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只见,伽罗念完后,瞬间身体发生抽搐,下一刻更为诡异是伽罗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在慢慢地消失,是的,他的血液和肉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在眨眼间便只剩下皮包骨头,宛若一具骷髅。 接下来,夜幽雪突然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一口黑色的鲜血吐了出来。 “幽雪,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容楚月见到后,立刻上前想要去扶他。 “别过来!”夜幽雪却抬起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冰冷的说道。 “可是你……偿” “噗——” 容楚月看着越来越糟糕的夜幽雪,咬了咬牙,跑去伽罗所躺下的地方,手中拿出一根银针,抵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地说道:“到底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伽罗张了张嘴,他现在几乎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了,只是在那里大笑着。 “你要是说了我就放走你,怎么样?”容楚月真的已经完全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地拖下去了,夜幽雪的现状真的是太糟糕了,她必须要弄清楚他刚刚用的是什么东西,再带夜幽雪回去。 然而,伽罗想了想,刚想说话:“除非……你……” 容楚月听见了他的话,眼眸一亮,立刻把头凑上前去,结果,却发现他突然不说话了。 她抬眸一看,立刻怔在了那里,伽罗——已经死了! 而且,是被人杀死的!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没有动手,那就说明是…… “你做什么啊!夜幽雪,你疯了吗?”容楚月看见夜幽雪那抬起的手,心中真是又气又心痛,焦急地喊道。 “哼,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威胁我!” 容楚月听到这句话是真的很生气的,这都到什么关头了,他居然在意这件事情! 不过,当看见夜幽雪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伏在地上的模样,她又心疼了,唉…… 突然,夜幽雪的身子一僵,从瞳孔中蔓延出来的黑色的咒文,瞬间布满了整个左半边脸,然后继续延伸到脖颈,一直到心脏。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快速地流失着力量,夜幽雪的手不禁微微颤抖,剧烈痛苦仿佛就要把他撕裂了一般,最终,他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夜幽雪!你怎么了!”容楚月看见后立刻向前飞奔而去,及时地抱住了倒在地上的夜幽雪,手上几乎被染上了鲜血,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啊!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紧张到失声,颤抖地说道:“你不要吓我啊!夜幽雪……” 容楚月把夜幽雪带回到翎雪宫中,毕竟现在回皇宫,他这个样子就是在给敌人机会而已。 并且,一直都是翎雪宫在给他治疗。 “怎么样?残曛?”容楚月立即拉住了刚刚给残曛,十分害怕地问道。 残曛看了看此时正泡在血池的夜幽雪,最后对容楚月摇了摇头,哀伤地说道:“之前那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这次幽雪大人不惜触动了封禁,而且还被伽罗下了咒,导致他原先体内的两种毒的平衡已经完全失控,并且加上那种咒,更加……” “之前?” “就是为了救你的那一次。” “……” 即使残曛没有说下后面的话,但是容楚月已经知道了,她眼神中的光芒立刻消失了,变得空洞起来,像是一个无意识的人般慢慢地走向夜幽雪的地方。 她抬起手,缓缓地抚摸着夜幽雪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精致的眉,眼眸,鼻梁,一点点向下,最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哀伤的如同配抛弃的小兽般哭泣着。 残曛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语气有些斟酌地慢慢说道:“其实,要救幽雪大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的是真的?”容楚月立刻起身抓住她的肩膀,道:“那你为什么刚刚……” “确实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但是,古书上记载,必须是利用传说中的灵力才能来化解……” “灵力?”容楚月瞬间微微一怔,道:“我似乎也在那里看见过这句话。” “可是,现实中除了五国之中的大祭司之外,似乎没有别人有神奇的力量。”残曛哀怨地说道。 容楚月急忙地说道:“那就去找啊!那个大祭司……大祭司?好熟悉的称呼!” “但是,西辰上一任的大祭司在三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场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最后她抬起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一任的大祭司在哪里……” 话落,她便转身离去。 “你要做什么?”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按兵不动,隐藏好力量,保护好夜幽雪。”容楚月转过头,冷冷地命令道残曛。 “……” 残曛被她的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给震慑到了,愣在了那里,然后才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 在神殿中,沉睡在自己记忆中的大祭司,慢慢地睁开了凤眸,眼中早已没了刚刚的冰冷,渐渐地起身,站定,看向窗外远方的天空,没有说一句话。 莲央看着她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样子,或者说她现在已经不是西辰的大祭司,而是容楚月了。 莲央和容神晓就那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说任何话,因为他们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认清现在的事实。 良久,容楚月终于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坚定地说道:“我要救他!” “……” 见两人都没有出声,容楚月再次开口,对着容神晓说道:“你应该是知道我该怎么救他的吧,告诉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容神晓叹了一口气,淡漠地说道:“我是知道,但是,夜幽雪的身体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想要救他,就必须用你现在所有的灵力去换!” “!” 容楚月微微一怔,道:“什么意思?” “也就是你的后果将会失去所有的灵力,彻底变成一个普通人,也许就连内力和武功也会失去。” “……” 容楚月垂下了眼眸,在他们都以为在听到这个后果时她的心动摇了,会考虑很久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抬起头,对他们微微一笑道:“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容易的事情……” “你这是同意了?即使什么都没有了,还要救他?”莲央听到后不禁惊讶地问道。 “当然,否则我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灵术,寿命只剩下不到二十年,再失去所有的话,他也许会抛弃你的!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去救他,就还会是西辰与皇帝并肩的大祭司!” 莲央的心情很是不能理解,还有一点激动,说实话,她对这个大祭司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些日子她也把她当做了朋友,所以不想让她走错路。 容楚月轻轻一笑,然后上前拍了怕莲央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是——我相信他!”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容神晓么?” “相信!”莲央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出来。 “你为什么想都没有就说出来了?” 莲央一怔,然后嘴中喃喃地说道:“不是,我们的情况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们是有契约的……” 容楚月看着一脸茫然的莲央,对着一旁的容神晓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的目标还是很遥远啊!” “确实,不过,我可以等,等她知道的那一天。”容神晓看着前方的莲央,眼神蕴含着无限的温柔和宠溺,这一次,只要他把她好好地护在身边就可以了。 “你们似乎有很多的故事啊!”容楚月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问道。 “故事啊,确实有很多……” “能跟我说一说么?” “你想听?” “在我去做自己最后的事情,怎么也该有些心灵上的抚慰吧!” 容神晓看着她那羡慕的眼神,轻轻一笑,说道:“好吧,跟你说个故事吧!” “……” ***** 传说,在神界和魔界的交汇处,生长着一株双生花,一面盛光,一面承暗,同生同长,一根两开,阴阳轮转,生死不相离,此花名为--浮世花。 一万年前,掌管雨的上神紫熏爱上一介凡人,触犯了天之戒律,她不甘于此,大肆施法,导致人间生灵涂炭,天帝得知后大怒,降罪于两人,男子死亡,紫熏上神伤心欲绝,自毁其身,魂魄散尽。 又因她法力的强大,受到浮世花的吸引融入其中,时间又走过了五千年,浮世花幻化成形,阳为冰,阴为雪,合而成雨。 贰 天山之顶,一抹如雪般圣洁的白色在绽放着,她银色的发丝随风飘扬,一串冰蓝色的水晶点缀在发间,同样银色的眸子看向前方,染着淡淡的哀伤,白色的面纱掩住了她的倾城之貌,单薄的身影有些莫名的悲凉。 这时,她的身后的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道红色的身影,红的如火般灼伤他人的眼眸,然而他妖孽般的容貌上却带着一丝无人可知的痛苦,他慢慢地走进她,却在离她几步之远处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似乎生怕打扰到她。 “你来了啊……”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率先开了口。 “嗯,你、我……对不起!”这一千年来,他一直都在自责,不敢面对她,现在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不怪你,也不怨任何人,换句话说,怨了又能怎样?”她嘴角微勾,溢出一丝遗世的嘲讽。 “还在找他?” “快了,我一定会再次见到他的,我先走了。” 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句话脱口而出,“朔雪,你后悔吗?” 她停住脚步,半晌不语,直到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猛然地回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明媚,“不,永远不!” “我,也是呢……”一滴泪从他的眼眸中留下,他静静地说到。 叁 世人都说,圣雪城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它原本不叫圣雪城,只因一千年前,在这个地方,突然四季变换,常年降雪,无论盛夏还是严冬。 远处的天山也被白雪覆盖,险峻无比,但常有天地奇宝,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世世代代被人们供奉,自此,它更名为圣雪城。 天山被圣雪城的人列为禁地,但这无法阻挡世人对神仙的向往的脚步,即使危险丛生。 林若月虽不是因为想看神仙这个原因,但也不可避免地来到了这里,和他来的还有几个朋友,但他们走到这里,就突然像是进了一个迷阵般,在原地打转,怎么也走不出来。 他主动来探路,走着走着却走到了这个奇异的地方,看着周围的景色,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到处都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与外面的白雪覆盖的景色简直是两个世界。 走了许久也不见个人影,这时,前方出现个木屋,他连忙走过去,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门,就在他想要抬起手推开门的时候,便听见一道干净的如同清泉般的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呵呵……” 林若月转过身,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坐在两个大树间的吊床上的女孩,她穿着一袭冰蓝色的衣裙,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笑意,很是明亮,灿烂的笑容让他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他突然想知道什么使她笑得那么开心,脱口而出,“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真笨,敲了那么久鬼都知道里面没有人啦。” “……” 林若月温和的问道,“你是谁?在这里生活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的娘亲没告诉你问别人之前要先介绍自己吗?”女孩很是轻巧地从吊床上跳下来,顺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抱歉,我叫林若月,是圣雪城的少城主,冒然来到这里,如若打扰还请恕罪,现在,姑娘能回答在下的问题了吗?” “文绉绉的,真烦,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哪知道回答什么?” 面对女孩的无理取闹,林若月很是头疼,但他仍笑着说道,“你其实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就说你叫什么吧?” 女孩一怔,看向他温柔的如墨般的眸子,突然把头一转,快速地说道,“念冰,我叫陈念冰!你记住了!” “念、冰,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了”,他边说边朝小木屋走去,“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孩没有回答,她看着他的背影,早已泪流满面。 他还是他,幸好。 肆 千年前,即使在天界,上神位阶是也很少的,而原身是由自然法则产生的神物幻化成的更是少之又少。 浮世花,由天地精华所化而成,自修成形体之日起,他们注定被众生所瞩目,他们拥有绝美的容颜,纯粹而强大的法力,可千年来,他们几乎神秘地从不出现。 天山之心--蓝月湖边,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定眼望去,高高的树枝上站着一位少女,她白衣胜雪,光着脚丫,自有一股轻灵之气,黑色的发丝如瀑布般自然垂落,头上点缀着一串冰蓝色的水晶,精美的五官令万物失色,一双银眸正看着湖边的碧溪亭。 亭中有一个正与自己左右手下棋的男子,一袭冰蓝宛若寒玉,如墨般的青丝竟长到脚踝,淡淡晕染开来,冰雪雕刻般的绝色容颜,如果不是他那冰魄般的眸子寒气彻骨,恐怕他早就被那些无聊的人烦死。 第150章 一个三生三世的故事【二更,5000+】 亭中有一个正与自己左右手下棋的男子,一袭冰蓝宛若寒玉,如墨般的青丝竟长到脚踝,淡淡晕染开来,冰雪雕刻般的绝色容颜,如果不是他那冰魄般的眸子寒气彻骨,恐怕他早就被那些无聊的人烦死撄。 “诶呀,我下不来了,怎么办啊?”这个少女叫朔雪,她正假装害怕地喊着,想要惊动那个男子。 可惜,他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要闹了,自己下来。” 朔雪看此计不成,便心生怨气,一不注意绊倒了,“啊……” 但她并没感觉到痛楚,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入目地便是一张让人窒息的脸,顿时心花怒放,笑出了声,“我就知道,冰是不会不管我的,呵呵~” 此时,冰宸那能让人冻结的眸子却充满无奈地宠溺,“哎,你啊,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整个天山就咱们两个,我再不折腾一下,难道你来?”朔雪从他怀中跳下来,用很是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要是嫌闷,下次天界盛宴你就和我去。” “我才不去,那里的人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吞了,你也要小心点,听见没?”天底下敢或者说能这么对冰宸说话的人,也就只有她朔雪了。 “听见了”,冰宸温和地说道,“那你想怎样?” “去人间玩!偿” “不行。” “行。” “不行。” “冰……” “好吧。” 对其他人看不进眼高傲的朔雪,在他的面前才会如此孩子气。 对其他人视而不见无情的冰宸,在她的面前才会展露出笑容。 他和她,彼此唯一。 念冰,即朔雪,千年后的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另一个朔雪。 她又捉弄了一番林若月才肯告诉他,这里是天山的中心地带,四季如春,她还告诉他,她和姥姥一起生活在这里并且得到天神的庇佑,姥姥已经去世,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朔雪编的,只为了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叫做陈念冰的人类。 林若月很少相信这些神话,所以不是很相信这里真的有神仙存在,而她为了证明自己,带他去一个地方,天山心脏--蓝月湖。 “你看,这就是那对神仙最喜欢的地方,以前他们常常来这里的,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他看到她睁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等着自己的答案,心脏不禁一跳,看向前方那片美丽的蓝色湖泊,就像月神留下的眼泪般晶莹透彻,“这里很美好,我想他们在这里一定很快乐……可是,你一个凡人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面对他的疑问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转移他的注意力,“你看你想要的冰莲就生长在这蓝月湖中,我去给你采来。” 其实,林若月并没有告诉过她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可是不知是他没注意还是怎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为他采莲的背影,沉默不语。 “看,漂亮吧!一般人我可是连碰都不让碰的。”这冰莲只有在蓝月湖才有,而且极难成活,朔雪对它可是宝贝的很。 看着她那副骄傲地神情,他微微一笑,“漂亮。” 之后,他对她说他还有几个朋友被困着,问她是否有办法带他们出来,朔雪当然有办法,因为迷阵本就是她摆的。 显然,她心中是不想其他人来打扰,但她还是对他说了尽力而为,到达那里,她看见了他的几个朋友,都是很年轻英俊的翩翩公子。 林若月用几句话简单介绍了彼此,他并没有说出那个世外桃源,那个属于他和她的蓝月湖,朔雪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说,但她的眼眶变得涩涩的,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要留下来。 那几个人想要和她说话打好关系,但她几乎无视掉他们,如果他们不是他的朋友,他们的死活她压根儿不会管,她也许连个眼角都不会给他们,她本就是这样的人,高傲中带着一丝冷漠。 带着他们左拐右拐地走出迷阵后,她本是说要回去,可在林若月他们的劝说下,朔雪才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为由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圣雪城的街上还是和以前那么热闹和繁华,记得她以前常常下界来这里玩,那时,还有四季,那时,还有一双温柔的眸子总是在悄悄地注视着她。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朝他看去,然而,那双眸子已经不复存在。 走了一会儿,林若月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家--城主府,府中的人闻讯急忙地赶来迎接他们,看起来,他在府中似乎很有威望的样子。 就在刚要踏入大厅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眼神瞬间变得温暖而轻柔,就如当年一般,微微张口,唤了声,“雪儿……” 朔雪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里,他记起来了?记起了她的名字?记得他们曾经的一切?想到这她的整个身体就忍不住地颤抖,心脏咚咚地几乎跳到嗓子眼,然而,就在她刚想要开口回答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浮现在她的耳边,“哥,欢迎回来。” 这几个字瞬间像是破碎的冰,狠狠地扎入她的血液中,把她整个人都冻结住了。 女孩从她的后面冲上来,一下子扑到林若月的怀中,“雪儿,想死你了。” “傻丫头,我才走几天。” 朔雪眼睁睁地看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傻丫头?雪儿?她也叫雪儿?可是,这个称呼是属于她的啊,是冰宸对朔雪的。 如果,刚刚是把她的心高高地捧在手心,那么现在就是那颗心被猛地揪起,然后“啪”的一声,直直的摔下来,碎裂成片。 “念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林若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我觉得你们应该很投缘。” 她突然低下头,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用尽最大的力量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记得她,也不曾对她有过熟悉感,这些竟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朝她伸过来,“我是林若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儿,你叫念冰?” 她悄悄地在心中告诉自己没关系,朔雪你要坚强,毕竟他已经……转世了,毕竟他已经有了属于他人类的生活,只是那个生活里恰好没有她。 朔雪伸出手握去,抬头朝林若雪微笑,“你好,我……” 当她看见林若雪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的那一刻起,她的嘴角地笑容立刻僵住,再也笑不出来了,“啪!” 她打掉了林若雪的手,无论是波涛汹涌的内心还是充满震惊的眼神,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惜!兰!你怎么会在这?” 她一步上前狠狠地抓住她,“快说,你……” “念冰!你这是干什么?把手放开,雪儿从小身体就不好。”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上前一把拦住她的竟是他,更用那种眼神瞅着她,充满怀疑和冰冷,“这是我该问你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身体不好?哼,是作的恶太多了吧!她可是那件事的……” “你认错人了,雪儿她不是你说的惜兰,念冰,不要发疯了。”林若月慢慢地开口,带着试探和小心。 这让朔雪更加伤心,揪作一团,“我发疯?好!好,好……” 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轻,她放了手,转身离去。 朔雪一个人走出了城主府,街上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热闹,可是她的心却变冷了,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儿,不好!猛地抬头,在看向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凝固了,就像时间被静止一样,这是--结界! 嘴角勾起一丝轻蔑地笑容,她转过头看向空荡荡的身后,不屑地说道,“惜兰,想困住我?似乎比让你自己去死都难!” “你还是那样高傲、张狂,谁都看不起,真让人恶心!”空气中,一个曼妙的身姿渐渐出现,霞裙月帔,吐气如兰,清丽雅致的容颜,高贵的气质,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得起仙界第一美女。 只是惜兰的脸上不再是面对林若月那般灵动可爱,只剩下阴险恶毒,“朔雪,你尽管嚣张下去吧,现在可再也没有人为你收拾烂摊子了,对了,刚刚……开心吧?哈哈!” “你!” “怎么?说不出来了?冰宸大人还是那么独一无二的完美,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魄,和他比其他人全部都是丑陋不堪,哈哈……” “闭嘴!真是变态!” “哼,我变态?我看你是在嫉妒我。”惜兰瞬间移动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全天下他就是只对一个人好,可惜,那个人永远都不是你!现在这句话刚刚正好适合你,朔雪上神。” 朔雪的身体一震,攥紧手心,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你放心,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适合我,你呆在他的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最好放聪明点,惜兰仙子……” “抱歉,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的惜兰仙子,你该叫我惜兰上神。”惜兰突然暗中出手。 她一时没料想惜兰居然在这千年中晋升成上神并且力量十分强大,措手不及接招,受了轻伤,惜兰看准时机再次攻击她,就在离她还有几毫米的时候,陡然停下。 “哟,两位美女上神打架居然不告诉本殿一声,本殿太伤心了。”一道十分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近在咫尺。 惜兰不甘心地收了手,“朔雪,你还是那么有本事啊,让魔界三殿下痴情于你那么多年都不曾变心,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了,我可不会保证林若月会发生什么,毕竟他还不是冰宸大人。” 看着渐渐消失的惜兰,朔雪突然用手摁住心脏,“噗!”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来,她一瞬间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她抬头望天,眼神空洞,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一样,孤独而绝望。 一抹红的如火般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依旧妖孽般的容貌,仿佛从来都没有过改变,那双魅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怜爱,“朔雪,还有我。” “哇呜呜……鸢离,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扑到怀中的朔雪,那颗早已沉寂的心却不禁地开始疼痛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就算冰宸转世离去的时候也没有,还好,这时他能有资格在她的身边,尽管只是静静地陪伴着,无声无语,已足够。 魔界三殿下鸢离,一袭红衣,倾城倾国,然而却花心风流,无情狠辣,换做以前的他,他会认为在栽在一个丫头手中是个最荒谬的笑话,可是如今,他却被这个笑话困住,再也走不出来了。 “她的力量怎么会一下子提升那么多?连我都能感到她身上的那种霸道的力量。” “是因为梭梦石,当年梭梦石被一分为二,她们是一起消失的,估计她是把自己给卖了换的。” 鸢离想起那场灾难就很自责,经过那之后,朔雪就伤了元神,身体的情况很是不稳定,有时异常虚弱,现在又受了伤,“你应该好好休养。” “不,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件事?” “嗯,现实情况又……那么糟糕,连我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了呢!呵呵……”她苍白的脸色上浮出一丝嘲讽,随即眼神坚定起来,“你先走吧,我相信他不会不管我的。” 她看着他,脸色平静,仿佛一切也没有发生过,他知道此时谁也不能够劝动她,除了那个人,所以,他只能说,“一切小心。”话落,便消失在空气中。 雪越下越大,天空中弥漫着飞舞的雪花,而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控制它,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她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只为了等待他的到来,任大雪堆积在她的肩上,发丝上,单薄的身影显得如此凄凉。 新伤旧伤一起发作,眼前的事物逐渐地模糊起来,眼皮也越发沉重,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似乎就在她闭眼的最后一秒钟,她看见了他,并且对她说,“我的傻丫头……” 天山,百花谷中。 冰宸如往常般弹着古琴,突然,他抬头眯起冰魄般的蓝色眼眸,随即,嘴角便浮出一抹弧度。 几秒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处飞过来,落地后,急冲冲地朝他奔过来,然后抬起手,一巴掌拍在琴桌上,用充满了怒火的银眸盯着他,幽幽地开口,“我听说惜兰仙子看上你了?” …… “说话啊,装什么沉默!” 他叹了口气,回答到,“你让我说什么?难道她喜欢我,就代表我喜欢她?” “那个死老头天帝还要给你们下婚约?” “你认为他能让我答应?” “不能!”她的气已消了些许,又想了想,说道,“听说人家可是天界第一大美女,你真不喜欢她?” “你说呢?傻丫头。”话还没落,冰宸就消失在朔雪的眼前,只剩下她气的直跺脚。 这几天,每三百年一次的天界盛宴正在举行,然而,这次冰宸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回来。 朔雪自从知道那件事后,变得很不安,尤其是冰宸反常地没有给她任何信息,所以,她决定自己去看一看。 到天界后,她便听说惜兰仙子要嫁冰宸上神,这个消息让她很是心慌,难道冰宸这几天没回来是因为他要娶人了? 她急忙地抓了个小仙,询问出冰宸在瑶天阁,而在她进入瑶天阁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惜兰扑到冰宸的怀中,而他却没有推开惜兰,为什么?他如果不喜欢她,惜兰就连靠近都办不到! “碰!”朔雪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她不知所措地匆忙地离开了。 第151章 浮世花开【一更】 “碰!”朔雪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她不知所措地匆忙地离开了。 她却不知道,瑶天阁是天界最为奇特的一处地方,它从建造的那天起就被设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说话,而里面的人更是感觉不到任何事情。 所以她也根本没听到惜兰因为扑向冰宸而所受的痛苦,他没有想到惜兰是如此不计代价,即使受到攻击也没有停止,他却不知道,惜兰早就算好朔雪回来找他,那几个下仙就是早就安排好的,一但她来,惜兰就会接到暗示上演刚刚的一幕。 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碰上了要去天界捣乱的鸢离,他看见她哭的伤心便问她原因,她告诉他冰宸要和惜兰结婚,不要她了。 鸢离虽然对她说的话有疑问,但为了使她开心,便带她到魔宫中的禁地,那里有通晓百事的浮光镜,而就在他们到达禁地的时候,鸢离却因有急事离开了。 而朔雪此时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冰宸喜欢惜兰,不要她了。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她的脑袋几乎快要炸了,那个声音在诱惑着她走进禁地中,她看到了一个发着紫色光的石头,然后慢慢地把手伸过去,石头顿时光芒大作,融进了朔雪的身体中偿。 她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头青丝随风翻飞,银眸翻着紫色的光芒,很是邪恶,口中喃喃,“不可饶恕,杀了,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了!” 刹那间,天地变幻,乌云滚滚,漫天飘着飞舞的雪花,雪花一落在地上就开始结冰,万里冰封,连天界也不能避免。 许多仙人围困着她,却被冻住,然后身体破碎,不留一点痕迹地消失了,她正要往前走的时候,他来了,所有仙人都为他让出一条路,他就那么信步闲庭地走着,优雅而淡定,她看着他向她伸出手,温柔一笑,“雪儿,该回家了。” 然后,她就那么的醒过来,因法力透支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不见,天帝告诉她他为了赎她的罪,甘愿卸去神籍,跳下九转深渊,受轮回之苦。 那天,朔雪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因为她在自责,她怪自己总是胡思乱想,那么不信任他,因为她也知道他一定在等着她,等她去找他。 她与天帝打了一个赌,赌约的内容就是,在他转世后千年中,必须隐藏自己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唤醒他的记忆,并得到他的承认,他才能恢复神格,如果完成不了,她将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救他。 然而,她找了他整整近一千年,却毫无音讯,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林若月,那个和冰宸一模一样的男子,期限将至,而他却依然不认她…… 拔 她从昏睡中醒过来,旁边是一个小丫鬟,丫鬟告诉她是少城主把她救了回来,她听了微微一笑,果然,他还是不会不管她的。 起身下床,她去找林若月,然而,却看到林若雪,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束像冰一样的花,它就是朔雪亲手给他摘下送给他的冰莲。 她一时气愤,跑了过去,一把夺过来,“喂!这是我的,你不准碰!” “笑话,这明明是月哥哥送给我的,你才干嘛要抢!” “鬼才信!”不知为什么,看着林若雪哭的带雨梨花的,她却感到十分高兴,拿着冰莲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就是不给她,“惜兰,你不用装了,他又没在这!” 话音刚落,只见林若雪像是被人袭击般突然晕倒在地,林若月看到这一幕后急忙赶过来。 “念冰,我告诉过你,雪儿不是你说的那个惜兰,那朵冰莲的确是我送给雪儿的,当初我进天山的目的就是给她采冰莲。” “咔!”朔雪亲手把那朵冰莲捏碎了,然后开口问道,“我没有攻击她,你相信吗?” “我相信”,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林若雪,背对着她,“不过,你还是……离开吧!” 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想不认我吗?” 他却没有回答,沉默地走开了。 几天后,城主府出了大乱子,城主的女儿林若雪突然昏迷不醒,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无药可医,只有一人说是白潭那有一个神仙可以救她,而一向疼爱妹妹的林若月要带着她去神仙那求救。 朔雪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在那个赌约到来之前,她只想静静地这么看着他,守护他,就像他千年前那样,而今天就是她与天帝的千年之期到来的那天。 这几天中,她看着他为了林若雪担心地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她就更加的伤心,她不知道惜兰又在搞什么鬼,她只知道,此时她比谁都希望林若雪能够好起来,单纯地只是为了他。 只可惜,她似乎看不到了。 转身,抬头,她朝着自己面前的来者微微一笑,“死老头,你可真守时。” 天帝平凡地就像一个寻常的老者,慢慢地捋着一缕白须,说道,“时间到了,雪丫头,我们该走了。” “是啊,我输了。”她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个正抱着林若雪的男子,久久凝望,之后和天帝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梭梦石,是能激发他人心中***并无限放大的上古神物,被魔族作为禁物封印,一旦被它选中附身,除非那个人死亡,否则谁也不能拿出它。 千年前,朔雪被其选中导致失去理智,大肆杀虐,犯下大错,梭梦石虽被冰宸一分为二进行封印,但随着时间的消逝会逐渐被瓦解,天帝为了她不再犯错,立下赌约,一旦冰宸没有承认她,她便自行进入永久地沉睡。 她来到蓝月湖,伸出双手开始施法,就在这时,从远处飞来一个光球,融入她的身体中,顿时光芒大作,就连天帝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 “啊……”她痛苦地喊着,像是整个人被撕开,再重新揉到一起,光芒消失,她却跪倒在地,单手抚头,瞬间泪流满面,喃喃道,“原来……竟是这样,哈哈,天帝,记得遵守我们的约定!” 林若月来到那个神仙面前,对她说,“你想要怎样,才能救她!” 神仙隐藏在光芒中,冷冷地说道,“跪下!” “好。” 他就这样慢慢地跪下,就在膝盖接触地面的前一秒,他突然被神仙攻击倒地,然而他又再次站起,下跪。 “够了!”那个神仙对他大喊起来,“为了她,你竟然……冰宸,你就对我那么狠心!” “惜兰,放了若雪。” “你早就知道了吧,真是可笑,我竟然还痴痴地相信,你真的忘了她,哈哈!” “当年你把另一半梭梦石偷走,雪儿的觉魂也在其中,虽然你用了自己样子,但是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怎么会把她给我的送给别人。” 神仙身上的光芒散去,露出属于惜兰的面容,她突然上前,抓起林若雪掐着她的脖子,此时的林若雪已经恢复成朔雪的样子,惜兰浮现一丝疯狂阴险的笑容,“她被我的生死咒束缚,想救她用命换吧!我要让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冰宸最终牺牲了自己救了朔雪的觉魂,而惜兰看到后,发疯了般又哭又笑,最后自己走火入魔,魂魄散尽,连同那一半的梭梦石消失了。 就在冰宸的灵魂快要离去的时候,天帝出现履行约定救起他,他恢复了神籍,匆忙地赶到蓝月湖,却已人去楼空。 圣雪城还是四季都在下着雪,但是那里的雪却比以往冰了许多,天山里的神仙传说仍在流传着,一个红衣男子几千年都在说着同一个有关下雨的故事。 白雪中,有一抹冰蓝色的身影,他的手中拿着一朵冰莲,冰魄般的眼神染着淡淡的哀伤看向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 容楚月听完这个故事后,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她嘴中喃喃道:“那他后来找到朔雪了吗?” 容神晓微微一笑,眼神缥缈而悠远,淡淡地说道:“也许会找到吧,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握好现在的每一秒中,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要相信最终的结果总不会辜负那个一直期待的人。” “……” 之后,容神晓就告诉了她如何去救夜幽雪的办法,他带着莲央回容神一族了,因为他说他们不会插手人世间的事物,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会来向夜幽雪完成约定,至于那个约定究竟是什么,他没有说,她也就没有问。 第152章 生命垂危的夜幽雪 翎雪宫。 血池内,里面剧烈地翻腾着黑红色的液体,时不时会有像蛇身一般的东西在游动着,看起来异常可怕,空气里不断地弥漫出浓郁的血腥与恶臭的气息。 残曛穿着灰色的布衣,脸色僵硬地飘到血池边,看了眼血池,毫无情感的眸子里竟也闪过一丝郁色。 站在一旁的初景扭头对着坐在血池的残曛吼了声:“死残曛,到底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多半天了,宫主大人怎么还没上来!” 残曛陡然睁眼,阴森森地瞪了一眼初景,道:“跟我吼什么!你又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一个大写的傻子!偿” “……” 平时残曛是那种让你看一眼就会忘记的人,但她的五官本来看起来就有一种诡异的扭曲感,现在一生气就更是恐怖了撄。 “残曛,你也不用对她生气,你也知道初景只是和咱一样担心宫主,宫主下去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林尘不禁给初景说好话开脱,他现在也是急的探出身子,看向血池中,就差直接跳下去了。 “行了,就你们担心,我不担心宫主!”残曛虽然一边抱怨,但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心,因为她之前已经试过很多次的方法了,根本稳定不下来夜幽雪体内的毒,实在是太混乱了,现在也是尽力在减慢着毒性破坏他的身体。 初景没好气地小声地说道:“切,你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跟你一样阴阳怪气的,如今宫主在这种能毒死十座城的人的血池里头不知生死!” 这种小声的嘀咕,残曛当然能听到,她冷笑道:“要不是我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宫主早就被毒死了,能不能撑到现在还是两说,你要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直接扔下去?” “你!” 看着这两个人又一次的吵了起来,林尘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看看情况再吵,宫主还泡在里头呢!” 残曛冷哼一声:“若不是这个傻子吵吵,我才不会和她废话!” 说罢,她便低头去看那血池,不理这两个人了。 看见此情此景,初景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她的话,但是看了看林尘那满是哀怨的的眼神,又把嘴中的话给咽了下去,静静地站在一旁,之后也忍不住地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血池。 残曛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滴入血池一丝鲜血,之后,她看着毫无反应的血池,拧起眉头,心里很是焦躁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次的血池过去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是怎么回事?”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往手上倒出了一只似乎是毒蛊一般的东西,像是一个黑白色的虫子,看起来极为怪异,她把挣扎扭动的虫子朝血池里面洒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只是翻腾的血水,忽然荡起一层巨大的波浪,不一会从血水里忽然冒出有着两个头的金色巨蟒出来,朝着岸上的人猛地张开了两张血盆大口,满嘴尖利狰狞的长牙极为吓人。 看着几乎像是要将他们给整个人吞下去一般巨蟒,林尘和初景都是下意识地朝后面退了一步,呆愣在原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残曛朝它伸了手过去,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 天哪,这个血池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真是太……太诡异了!尤其是那两只蛇头都长在一条蛇身子上,竟然是一只罕见的,被视为妖物不详的双头金色毒蟒。 难道,以前宫主下血池,也是和这种东西呆在一起? 他们现在只要一想起这种场景,就忍不住地打了一个颤栗。 残曛完全没有管后面两人那铁青的面容,很是温柔地朝它伸出手,那条巨蟒也居然甚是乖巧地把头凑了过来,她一边抚摸着它,一边满意地点点头,又扔了一只毒蛊给它,摸了摸那它的脖子:“小金,宫主现在怎么样了?” 那金色双头毒莽吃了残曛喂的东西,很是满足地舔了舔她的手,然后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再次钻入血池里面,荡起一层巨大的浪花。 初景忍不住地嘴角抽搐,不敢置信地说道:“我的天哪,这个血池里面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那宫主他……” 残曛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小金只是个守门的,更可怕的东西,你还没见过呢!” 听到这更为夸张的话,就连林尘也忍不住地问道:“那他们不会伤害宫主么?” “你不用担心,进入血池的宫主已不是宫主……”说到这里,残曛的声音中有着凄凉的意味,还带了一丝恐惧:“因为,在血池里宫主——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 良久,金色巨蟒再次探出了头,不过这一次它很是难受地抖着身体,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旋即,只见一只苍白纤细却很有力量的手正抓在它的脖子上,随后从血池中慢慢地涌起一个圆球,水哗啦啦地往两边流淌翻滚,修长的身体忽然从里面一下子冒了出来。 此时,他正安静地闭着眼眸,垂及腰间的墨发全部都拨开到了脑后,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缓缓地流下,从瞳孔中蔓延出来的黑色咒文遍布了整个半边的身子。 极度的苍白的皮肤与黑红色的咒文形成一种鲜明的冲突感,触目惊心,却有一种妖异到恐怖的美丽,宛若盛开在地狱里蛊惑人心的曼珠沙华。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剧烈翻滚的血池瞬间平静了下来。 他们几个人都在紧张地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那里,生怕打扰到他一般。 但是,过了很久,夜幽雪就像沉睡了千年般,没有说任何的话,就那么静静地抓着蛇的脖子立在血池之中。 看到这种情况,初景到底忍耐不住,小声地问道:“宫主他——怎么样了?” 残曛并没有回答她,皱着眉心,然后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音调很是诡异的口哨,然后,小金突然就像疯了一般开始剧烈地挣扎着,最后,一口咬在了夜幽雪的手腕上。 这时,夜幽雪突然张开一双阴魅的眸子,原本黑沉如深不见底的地狱冥河,瞬间染上了一层诡谲之极的猩红,在那一刹那间,小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动不动。 “宫主!太好了!”初景见到这做梦一般的场景。立刻激动地想要上前。 “不要过去!”一道尖厉的警告声响起,初景脚下一顿,然后抬眸,只见夜幽雪的手指轻轻上划,血池中的液体瞬间朝初景扑了过来。 “小心!”幸亏残曛及时地把初景拉倒一边,否则她现在恐怕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头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初景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嘴中喃喃道。 “我说过,在血池中的宫主已经再是宫主了。”残曛站了起来,然后目光突然变得神圣起来,单膝下跪,嘴中开始念着一串的晦涩的咒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夜幽雪身上的黑色咒文开始慢慢地移动,逐渐地收回到瞳孔中,而残曛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与之相反的红色咒文。 两者似乎在较量着,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 最终,夜幽雪身上的咒文彻底消失不见,但是,五官处开始流出鲜红的血迹,缓缓地顺着他的脸颊淌落下来,就连皮肤上的毛孔在往外冒血,最后从指尖滴落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看见这一幕后,眼中同时闪过失望与痛色,又失败了。 “噗——” 残曛吐出了一口暗黑色的血液,身子瞬间支撑不住,摇晃地倒了一下去。 这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覆在她的背上,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摔倒。 残曛微微一怔,抬眸看去,瞳孔紧缩:“大祭司!?” 容楚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是容楚月……” “楚月!”林尘和初景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不约而同都喊道。 她抬眸看向那仿佛如睡美人一般的人,抓住残曛手腕的手慢慢用力,她的手骨节都不禁泛出白来,显然她在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道:“你们做的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 第153夜幽雪复活 容楚月抬眸看去,只见他一身雪白的丝绸里衣,皮肤却比衣衫更加苍白,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透明的状态,精致如玉雕的五官,仿佛有月光散落的温润,长如翎羽的睫毛静静地伏在肌肤上,薄薄的唇干涸而脆弱。 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有一种平日里难得看见的平和安宁的气息,却让她忍不住死死地握住了拳头,指尖深深陷入手心。 残曛看着她那坚定的眸子,站在一旁,退了一步,道:“宫主就——拜托了。” 容楚月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走向了夜幽雪。 月渐渐地升入了半空中,对于翎雪宫内的所有人看见了容楚月的身影之后,从绝望立刻变成了一种希望,虽然现在容楚月拥有大祭司的力量,但是那毕竟只是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内容,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功,而且夜幽雪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折腾了。 他们就站在旁边,死死地盯着容楚月的动作,紧张地不敢大声的喘气。 容楚月飞身过去,浮在夜幽雪的上空,然后慢慢地垂下了头,看着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眼角不禁流出一滴泪,落在了他那苍白的脸颊上。 她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眉,鼻梁,唇……闭上了眼眸…… 然后,她蓦地睁开了双眸,一道红色的光芒瞬间没入了夜幽雪的眉间,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夜幽雪,从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黑色的光芒,那种黑色,是充满了绝望,恐怖和毁灭的力量。 容楚月眯起凤眸,这就是容神晓所说的隐藏在他体内的东西,有各种至毒至邪融合在一起的,按照容神晓所说的,她的身体也开始爆发出一种血红色的光芒。 两种光芒开始互相较量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 在结界中,一红一黑两个光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像是在相互召唤,两个一血红一墨黑色的光球突然绽放着无数光华,他们那种强大的气息,令这个空间所有物体颤抖,忍不住臣服偿。 随之,两个光球的周围从上至下升起一个个晦涩复杂的文字,闪着光芒,相互吸引着,两者慢慢靠近,直至交织,融合在一起。 这时,两个光球融合的上方又出现一个流动着红黑色的小光球,这个小光球好似这个异空间的掌控者,随意而悠闲。小光球一点点缓缓地落下,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强烈刺眼的光芒,与此同时,前者开始慢慢幻化。 一只全身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朱雀瞬间出现整个空间的上方,但它却被无数黑色光线缠绕,像是锁链一样封锁了它的行动。 朱雀扇动着自己那华丽的翎羽,挣扎地拜托它的束缚,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翅膀渐渐地落了下来,这让林尘他们瞬间瞳孔紧缩,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中,完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不行么? 最后,只见朱雀突然爆发出一种刺目的金色光芒,发出一声嘹亮的叫声,把身上的黑色锁链彻底震碎,展翅飞翔在上空中。 它嘹亮的叫声像一位王者,在这个奇幻的空间中,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散发着高傲的令人畏惧的气息,迫使每一个生灵,在它的脚下臣服,成为它虔诚的教徒。 朱雀渐渐地没入了夜幽雪的身体之中,化成光流,蔓延开来,随后,光流突然光芒大作,在夜幽雪的身体上浮现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美丽复杂的图案。 与此同时,时光在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楚月身上红色的光芒渐渐地弱了下去,而夜幽雪身上黑色的光芒却慢慢地被红光吞噬,最后,两人终于分开 光球化成水流一样,落了下来,幻化成各自的身形,显现出来。 黑暗的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带来了一种名为希望的词。 血池里,金色的双头毒蟒把头冒出来,浮在血水上,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要破茧而出一般,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容楚月被送到了岸上,身子一晃,林尘几人见到后,立刻上前接住了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容楚月摇了摇头,挣扎地拜托了几人的搀扶,然后半跪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已经呼吸平稳的夜幽雪,欣慰地笑了。 然后,她似乎想到一个事情,慢慢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对着几人叮嘱道:“夜幽雪已经没有事了,我还要回一趟皇宫,你们在这里等着他醒来就可以了。” 林尘和初景一听立刻喜笑颜开,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来,他们几乎每一天都呆在了生死的边缘中。 他们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 而残曛虽然心里也按耐不住地激动起来,但是在听到容楚月的话后,不禁担忧地问道:“你回皇宫做什么,太危险了。” 容楚月淡淡一笑,给了他们放心的眼神,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回去吩咐一些事情,而且别忘了我可是大祭司,自己也能保护自己,接下来夜幽雪醒来后,一定会做一些事情,皇宫里面不能没有人。”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一愣,因为他们都被容楚月的话给震住了,她并没有选择留在这里等着宫主醒来,反而却是为了宫主下一步的计划回到皇宫做内应,不得不说,能够让这么一个女子喜欢,宫主真是太幸运了。 估计是宫主从小所受的一切的痛苦所换来的,这样一个人吧! 就这样,容楚月作为西辰的大祭司又一次回到了皇宫之中。 良久,从血池里忽然慢慢地冒出一个圆球,林尘他们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随着他们的视线,一只苍白的手缓缓地从血中伸了出来,紧接着一道修长白色身影渐渐地从血池中出现,白与红鲜明的对比,仿佛血池里妖异强大的魔神在渐渐苏醒,邪妄非常,妖异诡谲。 动作时白色丝绸划落到肩,乌黑的血一路顺着他苍白的皮肤与性感精致的锁骨向下蜿蜒淌落,他单手撑着白玉池边起身,动作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随后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白皙干净地身体完全都没有那些粘稠腥臭的血。 他抬起脚,赤足慢慢地向着他们走去。 林尘几人立刻朝他恭敬地跪了下去,梭然抬起眼看向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容,他身上阴霾的气息与他美艳邪妄的容颜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颤抖着声音道:“欢迎……爷归来……” “宫主,太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初景还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说道:“宫主……真的活过来了?” 夜幽雪看着他们眼睛里含着的激动的泪水,仿佛随时都要扑过来抱住自己的模样,深不见底的黑暗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暖意,但随后,他颦起眉,不耐地冷冷嗤道:“别给本宫出这副模样,在哭丧么?” 听着自家主子熟悉的毒舌功,林尘竟是感到无比的开心,他立刻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激动的情绪,强行镇定地说道:“爷……我这不是高兴的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残曛端着一个木盘,把他的那血色的华服递了上来,恭敬地说道:“宫主,欢迎回来。” 夜幽雪点了点头,拿起衣服披了上去,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道:“本宫问你们……” “爷,有什么吩咐,尽管问,还是哪里不舒服?”林尘立刻抬起头,赶紧冲到自家主子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起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怕他家爷乃是回光返照。 看着林尘那张几乎无限放大凑到自己眼前的脸,夜幽雪大病初愈,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忍耐的情绪,嘴角有些抽搐着,道:“给本宫死远点!” “是……”林尘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逾越,立马退了一边。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淡淡地问道:“容楚月呢?” 听着问话,几人不约而同地一愣,然后都低下了头,一片沉默…… 夜幽雪一顿,立刻把目光射向初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初景,你说!” 初景那是从小就对他的话当成神谕的人,于是心里一紧,立刻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她回皇宫了!” “……” 第154容楚月的自白【前世】 刚刚给夜幽雪治疗的容楚月,强行回到了神殿之中,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地躺在一个摇椅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太阳的光芒洒落在自己身上,她的生命似乎也在慢慢地流失着。 “你这样……值得吗?”莲央从空中慢慢地走出来,看着那闭着眼眸的人,不禁问道撄。 “值得?”容楚月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快乐,这——不是就可以了么?” 莲央哼了一声,道:“你明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夜幽雪为了你所设下的一个陷阱,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早晚得走到尽头,身体的里的毒也会被打乱,所以才接近你,不是吗?” 听到莲央的话,容楚月的凤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有些苦涩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也从来都没有瞒过我,而是明确地摆在我的眼前,让我自己选择。” “这不是更加令你难过?”莲央一个转身,走到她的面前,生气地问道。 容楚月摇了摇头,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他昏睡之后的事情,可是,这虽然是陷阱,却很温柔,所以我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你们这里的人想事情还真是麻烦!算了,看在你那么惨的份上,给你个福利,在他来接你之前,我会帮你恢复一些体力的!” “真的?”她有些激动地挣扎着起来,在看到莲央眼中的回答时,躺了下去,慢慢闭上眼睛,轻轻一笑,道:“谢谢你,莲央!” 莲央给容楚月渡了一些灵力,让她能支撑这一段日子,不让那个皇帝起疑偿。 随后,外面就传来了薇芷的声音—— “大祭司大人,皇上传召你过去一趟。” 容楚月站了起来,一脸冰冷的无情,似乎完全恢复成莲央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模样,对着莲央笑了笑后,轻甩丹朱色水袖,转身离去。 莲央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嘴中喃喃地说道:“这人还真是奇怪!不过……爱究竟是什么呢?” “呵呵……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空气中莫名地出现一道如玉般清冷的声音。 “我这次的灵术好像赔了,不禁都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还倒搭了进去,这可怎么办?” “这不并不重要”,这时穿着月白色衣服的容神晓踏空而来,他给人一种似云朵一样的气质,淡雅而又飘渺,对着莲央伸出手,道:“现在并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该回家了……” 莲央看着那像月华洒落清水上一般的银色双眸,轻轻一笑,把手搭了上去,道:“好!” 两个人彼此握着手,渐渐地消失在了天际中。 我是全球组织悠卡中的一员,并在那里获得了首席执行官的职称,赐名容楚月。 我是一名孤儿,出生时便被未见过的父母抛弃成为孤儿,七岁之前被人领养,生活在战争混乱年代,因为什么都没有,连名字都没有的我,被所有人都视为孽种。 养母是一位很善良的中国女性,她虽然很是贫穷,但她一直对我很好,这也是我童年里唯一牵动我感情的人。 但好景不长,养母的丈夫在前线打仗,死于战场之中。在我四岁的时候,她为了生存下去,嫁给了一个稍微能过日子的男人。从此,我就过着寄人篱下,并且饱受他们的折磨和唾骂。 “小孽种,你去给我把洗脚水换了!”那个男人很平常地这么说道。 “喂,丑八怪,离我们远点,再过来我就再打你一次!”和她同龄的孩子们非常嫌弃她。 “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扫把星,到哪都会招惹霉运!”那些作为母亲,最为长辈所说的话。 终于有一天,有两个人贩子到我的“家”中,他们听说了我的事情,便要那个男人把我卖给他们,“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钱......您看是不是再多点?” “哼!别给脸不要,这个数已经够了,再不行,你就养着她吧!”那两个人贩子作势要离开。 “大爷大爷,您留步留步,我卖卖还不行吗?”那个男人立马拦住他们,就这么答应下来,所以,我就这么被卖了。 离开的那天,我愚蠢的以为养母会救我,但她只是看着我,不停地流着眼泪,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看着她的模样,我竟然笑了,走过去对她说,“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毕竟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活到今天,也许--被卖了......会更好!” 于是,我就这样和那两个人离开了我生活了6年的村子,那时,我7岁。 那两个人看到我的长相很是惊讶,一个在这个年份不多见的混血儿,所以,我很是“幸运”地被他们转手到了一个大型贩卖人口的地方。 再后来,我就记不清了,记不清被卖了多少次,记不清到过哪些地方,只记得最后的一个地方--一个训练场。 这里,全部都是10岁以下的孩子,各式各样的,我在这里竟然发现了和我一样的混血,他们专门训练我们,提高我们的灵敏速度,躲藏技巧,以及各种知识,他们只在意效果,并不关心过程。 我们这些孩子从不被他们视为一个人对待,这其中,有的孩子抢不着饭活活被饿死,有的则是承受不住魔鬼般的训练而死,更有的是被上一刻还认为是自己朋友的人亲手杀死...... 这些事情其实我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只知道,我--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在我十七岁时从悠卡的选拔中以血的代价胜出,最后成为了首席执行官,我每次都出色完成很多高级任务,但却是因为不和任何人接触,没有一个朋友,以至我死后都会没有一个人关心,在意过,就如我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 直到-- 在一个阴暗的宫殿中,所有光的来源都是由忽明忽灭的烛火所提供的,其中座在宫殿最高处的人开了口,道,“这次的任务比较困难,是去大楼盗取一份机密文件,文件的防守很是坚固,所以--我准备派你们前十中的三位去执行!” 话音落下后,本是阴暗的大殿更为死寂,而这个刚刚说话的人,就是悠卡的首领,他说完话,视线便扫向下面正跪在地上的人,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缓缓地命令道,“3号、6号和9号出列,执行此次任务。” “是!”三个人听到命令后迅速地出列,整齐地上前听令。 “9号掩护。” “遵命!” “3号负责破除防护。” “遵命!” “6号隐匿气息最好,负责窃取。” “是。” “还有,容楚月,由你负责这次的任务。” 跪在中间的我,缓缓抬起头,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们没有感情,只有命令,而我得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我拼上一切所得到的。 我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大楼,面无表情。 纤瘦的身形,墨色的长发被绑了起来,如柳叶般细长的眉下,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平静无波,鼻梁秀挺,唇色晶莹,给人一种很干净清丽的感觉。 我在两人的掩护下进入最终目的地,刚要拿取到那个文件时,突然,碰!一声震天巨响从闪耀着霓虹的摩天大楼中传出,响彻了整个幽蓝的天空。 “原来如此呵呵~~”我了然一笑后,身体受到爆炸的直接冲击,化为了粉末。 我死后穿越过来,遇见了--那个人! 那个对我说,“小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死”的人。 那个对我笑,“请你今后重新的为自己活一次”的人。 那个对我伸出手,“如果以前一直是你一个人,那么以后有我陪着你”的人。 所以,我又开始努力地重新生活,重新成长,重新微笑! 所以,不管怎么样,既然老头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就要好好地把握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的脚步。 夜幽雪,那个大变态大妖孽,既然我喜欢了他,他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我心中最坚持的任性…… 第155章 弑父,西清凌谋反 那时,夜幽雪被伽罗打伤昏迷后,容楚月就下令,所有属于璇玉王爷旗下的势力全部都按兵不动,收敛起来。 也因为这样,原本如此垂手可得的成功就让给了西清凌。 其实,西清凌能做这个皇帝,是夜幽雪和容楚月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就是想让西莫延尝一尝被自己亲生儿子逼死的下场,然后再杀死西清凌,但这只是一个设想撄。 却不想,出了这么一个意外。 原本,容楚月是要进宫,向皇帝表明自己就是南宫飞月,那个曾经出现在朱雀令上的人,然后在成为大祭司。 然而,就在容楚月被皇帝要求被他下棋的时候,一骑快马踏破夜色而来,急忙地冲进了大殿之中,大声地喊道:“报——” 皇帝西莫延端坐不动,抬起眸,接过了那个人手上的情报,“啪”的下了一子,动作似乎力度过大,烛火颤颤欲熄。 容楚月见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祥的预感,无声暗叹,起身告乏,道:“微臣不胜棋力,陛下要是有要事,微臣还是告退!”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拂乱棋子,容楚月见此立即告退,走到门口却听见皇帝叹息:“等一下,过来。偿” 容楚月心中一紧,却不敢推辞,她低眉敛目道:“是。” 看见皇帝疲倦苍白的面色,近日来,因为西清凌的事情,导致他又开始生病,而且这些天,因为他们的计划,她也在他的药里放进了一些令人的身体感觉到乏力的东西,恍惚间想起那日太子出事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个皇帝,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想必也是累了吧!不过,光是累,还远远不够! 火漆密封的军报随即便递上来,皇帝看罢,眉梢突然抖了抖,随即怒拍桌案,怒道:“混账!” 听到那个侍卫的禀告,就连容楚月也甚是意外,西清凌不知道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从被关禁闭的那里逃了出来,还召集了他手中的密卫和羽林卫把皇宫给团团地围住了。 任何一个人听见了,都知道这是——要逼宫! 桌上灯烛被震落,军报腾腾烧起,烟雾中西莫延神色暴怒——他太了解他的这些儿子,尤其是知道西清凌和自己最像,所以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几位老臣闻讯赶来,神色震惊,对于七皇子这种费人疑猜的大胆,却无一人为他寻找理由,都说人心难测,一定是七皇子身侧的小人所怂恿的! 容楚月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皇帝发作一阵,慢慢冷静下来,突然沉声道:“容爱卿……” 果然,还是来了…… 容楚月暗暗叫苦,还是躲不过去啊,道:“皇上,有何吩咐?”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皇上真是抬举微臣了,微臣最多算上一个江湖中人,这些宫廷之事,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容楚月十分真诚地说道,却引起众大臣的无数白眼,你还不懂,那谁还能懂? “不过,按照现在这种情形,还是先把四殿下找来吧!” 这个老皇帝生性凉薄,西清凌又多疑阴戾,她既已入了这争斗圈,先要保住的,只能是自己,原来她也是天性凉薄人。 老皇帝点了点头,刚想要说话,就听见—— “不用了,父皇,儿臣来了……” 这个声音,不是西清墨,而是西清凌! 容楚月心里一惊,他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他能控制羽林卫,但是这宫中的禁军可是在慕容逸的手上,他根本调不动的,但是,为什么? 身侧大臣突然偏了偏头,对着某个方向皱起了眉,容楚月心里一惊,注意力刚刚转移,忽听到那人一声惊呼:“七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容楚月霍然回首,便见寒光耀眼,西清凌手执从腰间抽出的长剑,向他们走了过来。 老皇帝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心里大惊,对着周围喊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 然而,面对他的却是一片沉默,什么人都没有出来,就好似这里的人除了他们几个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容楚月眉心一拧,这明显就是被西清凌给清理了,不过,是什么时候呢? “父皇,您老了,该好好地休息了!”西清凌故意把“休息”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警告西莫延。 “大胆,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坐在上位的西莫延因为近几年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两鬓的头发都有些花白。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退位而已。”阴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别的情感,却有着无名的压迫力,西清凌站在他们的面前,很是淡定地扫视了一圈,眼神在容楚月那里微微一顿,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皇帝听到这句话,立马跳起来,生气地拍着桌案,说道:“西清凌,你反了!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忘了告诉父皇,这件事你没有选择,我只是来通知您一声,您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没权利做出选择!”西清凌的狭眸满是冰冷的无情,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意味。 “你,你……这个不孝子……”皇帝颤抖着指着自己面前的人,气愤地连话都说不出。 “不孝?父皇,当你把我关在紧闭的那一刻,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你先放弃我的!”说着这话的时候,西清凌的脸色有着生气的狰狞。 “七皇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来人啊……快来……” 西清凌冷冷地看着一旁的大臣,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好了,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我控制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什么?”老皇帝西莫延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然……你怎么会有人的?” “我没有人,但是幻云烟辰可有的是。” “!” 听到此话,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尤其是西莫延,更是被气的脸色发青,用手颤抖地指着他,说道:“你这个逆子,竟然为了皇位,通敌卖~国!” 西清凌不屑地一笑,道:“那也比您好,为了皇位杀害自己兄长,不是么,父皇!” “……” 西莫延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这下是彻底地说不出来话了,嘴中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报应么……” “好好考虑吧,选的对还能有一个安逸的死法!”留下这句话后,西清凌转身便走了, 西清凌走后,老皇帝如同泄了气一般,显得十分苍老,他摊在椅子上,道:“哎……真不愧朕生的孩子,还真是像我啊,我……确实是老了……” 随后,他便凄惨地喝下了西清凌为他特意准备的毒酒,驾崩了。 次日,西清凌便拿出诏书,说道皇帝退位后,传位于第七子西清凌,而底下的朝臣,听到这个消息后,因为,有一半是和他们一个阵营的,另一半则是胆小害怕不敢出声。 其中有一个不识时务的大臣出来质疑,之后,便被拖出去斩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杀鸡儆猴,所以事情进展的超乎别人想象的顺利。 但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是传出去的,百姓们开始流传起了西清凌谋反弑父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还被编成了一个故事。 而此时,故事中的主角西清凌正坐在那个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楚月,狭眸眯起,道:“我知道那个故事是你传出去的,容楚月,不,应该是——南宫飞月!” 容楚月淡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七殿下还是叫我容楚月得好,毕竟南宫飞月已经死了!” “不,她没有死,而且还会完成那个未完成的婚礼!” 他的语气十分的不容置疑,容楚月扬起了一丝不屑的笑容,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想当初,你可是恨我恨我要死,听到和我成亲,都要羞愤而死。” “住嘴!我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现在你就要嫁给我,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反抗了。”西清凌的眼中满是得意的笑容,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我既然是南宫飞月,也就是说,我是这一任西辰的大祭司。” “!” 第156章 他一定要得到她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我既然是南宫飞月,也就是说,我是这一任西辰的大祭司。” “!” 就这样,容楚月以她来给西清凌作为登基的理由,作为条件来成为这一任大祭司撄。 容楚月带着薇芷走进了皇宫中,这时,天已经黑了,青芒如水,柔柔的洒下来,马车外面有熟悉的声音想起来:“大祭司大人,皇上派奴才来接您进宫了。” 这道掐着嗓子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谁了,正是现在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李公公。 容楚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伸展了一下手臂,刚刚靠在车上睡了一会儿,果然是好多了,整理了一下仪容,掀帘往外看。 月白光华,巍峨宫门,檐铃声响,一切都有些朦胧,马车之外几名太监恭恭敬敬的垂首等候着,他们的身后停着一辆华丽的车辇,为首的太监正是李公公。 容楚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后,清冷的开口:“有劳李公公了。偿” “奴才惶恐,大祭司大人真是太折煞奴才了。”李公公听到她的话,立刻跪了下来,他刚刚不会是聋了吧,还是幻听了,一向冰冷无情大祭司居然对他说这句,顿时给吓傻了。 垂下眼帘,容楚月的眼底掠过一丝鄙视,不耐烦扶挥了挥衣袖,道:“起来吧……” “是,大祭司大人请上座。” 她带着薇芷一起上了辇车,见此,李公公和一众太监完全没有丝毫的诧异,毕竟虽然大祭司无情,但是对自己的人是出了名的护短,这也就是短短几个月之内,原本一向忠诚于上一任的大祭司神殿的那些人,立刻就转变了态度,誓死跟随她的缘故。 一行人尾随其后,护着辇车一起往大殿而去。 随着朝霞晚云渐渐地消散,浅蓝色的天空变得如同美丽的锦缎,点缀着无数闪耀的星星,使得天空分外的壮丽。 辇车从外宫门进了内宫门,让人眼前忽尔一亮。 幽静的青石道上,两边高挂着明艳的宫灯,一眼望去,好似一条长长的游龙,两侧不时的看到太监和宫女走动着,奇石名葩的分布在四周,花亭几许,高轩一区,触目所及,朱栏绣屏,美不胜收。 在这条路上,容楚月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皇帝深夜让本司进宫所为何事?” 这是试探,车外李公公顿时挑了一下眉,恭敬地开口:“奴才哪里知晓皇上的事,想必是有要事与大祭司大人您商量吧,所以才……” 自从大祭司前几天因为神祭的事情,既不让人接见,也不来宫中,皇上这几日明显的不爱说话了,而且人也有些越发的阴沉暴戾起来。 不过,神祭这件事不是也照着皇上的心思来的,可皇上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呢? 李公公在一旁猜测着,却不敢多说什么,有些话不是他可以随便乱说的,不想死还是少说话为妙。 辇车内,容楚月微微凝眸,这李公公素来都害怕她,如果真有什么事,只怕刚刚不会那么淡定,看来西清凌找她真的没什么事,大概只是单纯的想接她进宫。 不过一想到那男人龌龊的心思,她便有点恶心的感觉,但现在只能忍受着,为了夜幽雪那边能有更多的时间,她现在绝对不能暴露,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大殿门前,数层白玉石阶之下,排排的太监和宫女,李公公立刻伺候着容楚月下了辇车,一路往大殿的方向而去。 那些太监和宫女对于这清绝冰冷的大祭司早已知晓,赶紧垂首施礼:“叩见大祭司大人。” 容楚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等门口的人禀报皇上,很快便出来了,容楚月便直径地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耽误片刻。 守在门口的太监们,见到她恭敬地开口:“大祭司大人。” 这一声,让此时正在看奏折的西清凌,立马脸色好看得多,一直以来的冷沉,也眨眼间便变得温润起来。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皇上一向偏袒大祭司,这些众大臣也是知晓,但他们以为是因为,西清凌的皇位是由大祭司亲手扶上去的,所以才处处忍让。 但是一直伺候在西清凌身边的李公公,确是知道皇上喜欢大祭司,但是众所周知,大祭司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选者,这怎么可能?而且最近皇上可是一直有宠幸后妃啊,最后李公公实在想不通这件事,于是也懒得去想了。 容楚月步伐优雅,动作轻渺地走进了大殿,那样冷清的风华,竟是令那站在殿外石阶上如花似玉的宫女,个个都一脸的痴迷,定定的望着大祭司的背影。 这一幕景象,让西清凌立刻想起了之前容楚月在身为男装的时候,那样的风华绝代,不知有多少女人男人为之倾倒,但是,那时候,她却是把他当做最大的敌人来对付。 一想到这里,西清凌的眸色就变得深沉起来,看着向他走过来的红色身影,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那个同样穿着红色的夜幽雪,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得,穿着这一身的容楚月在某些方面真的和夜幽雪那个奸人很相似。 大殿,鹤形青鼎中,燃着浓郁的龙诞香,四角吊着宫灯,照得大殿金碧辉煌,璀璨夺目,容楚月走进去,完全没有躬身施礼,就自己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皇帝,本司来了。” “大祭司来了就好。” 西清凌阴冷的声音响起,虽然心里有几许欢欣,但却在克制着,可是脸色和声音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人,他只要走过去,伸出手就能够触碰到,西清凌的心里就在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容楚月从自己的眼前飞走。 “皇帝深夜请本司来,究竟有何事?”容楚月冷冷地质问道,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无情。 “……” 西清凌眯起狭眸,定定地看着她,大祭司?其实一开始让她成为大祭司,他也完全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这种神一般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但是,容楚月在接受了朱雀令的洗礼之后,开始记忆退化,尤其是关于情感的方面,渐渐地消失,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要说他的心里有多雀跃,几乎就要按耐不住地把她拥入怀中。 然而,后来,她的七情六欲也渐渐地消失,这就是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了,怎么会这样?现在的容楚月已经就像是个只会执行或者发布命令的人偶。 但,即使没有了七情六欲,他也一定要得到她! “难道朕只有在有事的时候,能见你?” “当然,毕竟,皇帝乃一国之君,耽误国事可不好。”她的语气就像那些大臣一般劝说他要顾政务。 成为大祭司的容楚月,现在处处以西辰第一位,这样的对话,几乎是他们见面时全部的内容。 “朕这几天派了人去接你,也不见你过来。”西清凌眉一挑,竟从高座走了下来,他说话随意,似把容楚月当成了朋友一般,连凌厉狠戾都收了不少。 容楚月收眸,眼神幽暗,她不知道这西清凌现在究竟想干什么? “这几天是神祭,身为皇帝,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西清凌轻轻一笑,缓缓的往一边走去,坐在软榻上,抬头见容楚月站着未动,便沉声命令:“过来坐下吧。” 容楚月又怎么会去坐,只是想到要坐在这个男人身边,终是心里厌烦,不过表面不想显出来,只得冰冷生疏的开口:“皇帝,你应该要遵守礼节。” “不过是换个座位而已,难道大祭司还能怕朕做什么?” 西清凌深瞳陡然一眯,令容楚月心下一紧,看来自己的谨慎反而引起了这死皇帝的怀疑,一贯冰冷无拘的人,竟然拘谨起来,难免让人生疑,她还是坦荡一些为好,当下缓缓开口:“既然这样,本司那就换个座位。” “这几天是神祭,身为皇帝,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西清凌轻轻一笑,缓缓的往一边走去,坐在软榻上,抬头见容楚月站着未动,便沉声命令:“过来坐下吧。” 说完,容楚月便走过去坐在西清凌的另一侧,她遵从了旨意,但也没有坐在那里,这是最好的答案了,这时候有华衣宫女上前奉了茶,退到一边去。 第157章 将计就计 看着容楚月坐在了另一边,西清凌的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捧着茶盏,扬起眉说道:“大祭司还真是克己守礼啊!” “确实,这是作为大祭司的职责所在,让皇帝见笑了。”容楚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地说道。 不想西清凌听见这话却难得的笑了起来,连连的点头:“大祭司,你说的对,朕听着,确实有那么些道理!” “……”如果不是她记得现在自己绝对不能有表情,她真的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有病的皇帝,还真是个奇葩撄。 “不如,你再和朕说一些这样的大道理,可好?” 容楚月刚刚心里的话还没消失,就被划了一脸的黑线条,难道这个西清凌连番都要接她进宫,便是为了让她给他将这些废话不成,于是,她冷冷的睨过去,说道:“皇上难道连番的接本司进宫,便是为了讲这事给你听。” “朕在宫中太闷了,又没有一个可说话的,所以接你进宫,以后没事的时候,朕都会接你入宫来,陪朕说说话。” “那要皇帝是这样无聊,不如去找那些太监们玩,恕本司不奉陪了!偿” 容楚月现在很想站起来狠狠地踢他一脚,不过这事只能想不能做,她的眼光无意识的往西清凌的腰间一瞄,果然是兵符,这兵符她以前没注意过,只当是一块大点的玉佩,却没想到它还有些作用。 不过,这男人生性多疑,稍有不好的动作,只怕便会惹得他疑心,虽然不怕他,可是要取得那张符才有用。 西清凌看见她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由得再次笑了,如果她现在能做更多的表情,他会更高兴的。 一双幽深的眼瞳,闪过浓浓隐暗的火焰,跳跃着,叫嚣着,但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举动,因为按照现在没有一丝敢感情的大祭司,这只会为自己带来笑话罢了,所以他要压抑自己的心思,现在只要能时常看到她,就可以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着急。 西清凌在一旁想着,这时,容楚月突然开口道:“皇帝,三天后的神祭大典,本司需要去灵微山祭祀。” “嗯,这个朕知道。” 西清凌应声道,身子歪靠到一边的椅子上,姿容变得散漫至极,一扫平常的警戒冷然,还有那残狠的嗜血,没有戾气的他,竟然难得的温雅。 “而且还要派禁军出来护法。” 西清凌看了她两眼,然后疑惑地开口:“护法?你要做什么?” “当然为西辰祈福了,怎么皇帝不会是不愿意吧?”容楚月冷冷地说道,嘴角一抹讽刺划过。 “……” 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冷,西清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了这位大祭司,不过看着她生气,他也不会觉得生气,反而好久没有看见,觉得她生气的时候,也很别出一格。 “当然不是,朕只是好奇而已,和往常不一样。” 容楚月心中千转百结的,表面上假假的蹙眉,淡然的开口:“今年是西辰建立的三百周年,所以要举行重大的仪式,到时候,不禁要护法,皇帝你还要去。” 西清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朕知道了。” “既然已经告知完了,本司就告退了。”说着,她便起身离去。 “?” 西清凌一听她要走,便不太高兴,脸色冷沉下来:“现在天色还早,大祭司再陪朕说说话。” 若不是怕自己陷得太深,或者半夜忍不住去自己的情感,他还想把她留在宫中呢? 容楚月一听,正合她意,挑眉淡淡的开口:“可是本司以为皇上会有什么事,所以便早早的进了宫,连晚膳都没吃,难道一直熬着?” 西清凌听到后,脸色立刻和缓下来,笑道:“原来是这个,正好朕也没用晚膳呢?正陪朕一起用。” “皇帝,这并不妥。” 其实,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容楚月心中明明是高兴得想跳了起来,一切如自己预估的,可是却还要装成不愿意的样子,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太多疑了。 “这是朕的命令。” 他瞬间沉下了脸色,俊逸的面容上罩了一层冷霜,浓眉轻凝,狭眸幽暗,朝大殿内一角侯着的李公公吩咐道:“立刻摆膳,朕要和大祭司一起膳食。” “是,皇上。” 李公公领了命飞快地去布置,大殿上,西清凌已经起身,高大的身躯往外走去,容楚月也跟着他的身后走去,殿门外的几个近身的大太监紧随其后的一起离开。 一路上,雕龙绘凤的长廊两边挂了灯笼,三五步一个宫女守着,皇上经过之处,皆恭敬小心的垂首福身。 走过长廊,便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建于凉阶之上的凉亭,四角吊着金色的檐铃,轻纱纷扬,扑鼻的清香绵漫在空气中,隐有花瓣翩飞,此时亭中隐约有身影晃动,想必是宫女在布置晚膳,亭外架起了琴台,一路上宫女太监的声音连绵不绝,给他们行礼。 西清凌理也不理,直径走开,等到他走过去很远,身后的一干人才陆陆续续的起身。 石雕的圆桌上铺了华丽的丝绸桌布,石凳上铺了柔软的垫子,看上去很舒服,桌上布了满满一桌的宫中佳肴,色香味俱全,一看便让人食欲大动。 “来,坐下吧。” 看着眼前的人,西清凌发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坐下了平和的吃饭,这一刻他的心底被触动了柔弦,一挥手冷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亭内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李公公近身伺候,亭外有琴声响起,渺渺琴音,悠扬悦耳,好似那春水轻灵,这宫廷的琴师确实不赖。 感叹一番便觉忧心,这李公公在亭内伺候着,自己该如何是好? 西清凌哪来知道她心里所想,只当她当自己有所顾忌,一时没有动手,忙拿着玉箸,先做了个动作:“来,尝尝宫廷的膳食可还合胃口。” 宫廷的膳食合不合胃口,她难道不知道吗?不过这男人有必要说得如此恶心吗? 容楚月心里很是不屑,真想甩他一巴掌,用那种眼神看她干什么,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大祭司,一个龌龊的家伙。 不过面上却是淡笑,执了玉箸开始吃点心,宫里的膳食确实好吃,所以先填饱肚子再说,慢慢想办法如何把人给撵出去。 容楚月吃得优雅,偶尔动一下筷子,抬首望见对面的西清凌一脸的深思,那瞳仁幽深得好似万丈深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那深渊的瞳仁中仍有璀光闪耀。 “皇帝怎么不吃?”容楚月很是随意地问道。 然而,西清凌听见后,却眼中满是激动之情,这可是容楚月成为大祭司以来第一次问他的话啊!他端了手中的琉璃杯,轻扬了扬,沉缓的开口:“大祭司,陪朕喝一杯吧。” 喝酒,这事不错,只要喝个几杯,她就不愁没机会下手,容楚月心里冷笑一声,这次很是爽快的应道:“好,本司谢过皇帝赐饭了。” “嗯。” 两个人干了一杯,酒对于容楚月来说,可以是千杯不醉,所以只有她灌醉别人的份。 一杯尽,那小亭子立刻利索的给他们再斟上,容楚月端起了酒杯,淡淡地说道:“确实是好酒,多谢皇帝了。” 说着,她便喝了下去,而西清凌也不由地跟着她一饮而尽。 这时,只见容楚月一本正经的开口:“还有一件事,皇帝……” “什么?”西清凌眼中充满了期待之情,激动地说道。 “以后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还请不要再接本司进宫了。” 这话够狂够傲,敢当面向皇帝提出这种要求,而且还没等皇上答应,便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这就说明大祭司完全没有征求皇上的意见,而只是通知了一下而已。 亭中伺候的李公公立刻吓出一身的冷汗,皇上的性情可是善变的,若是发怒,只怕他也逃不过,提着一口气。 其实,容楚月早就拿捏了西清凌的性格,这人多疑善变,而且不按牌理做事,你若处处依着他,他必然怀疑你别有用心,所以有时候要适当的反弹一下,他反而不往别处乱想。 果然西清凌只蹙了一下眉,并没有发怒,反而饮干了杯中的酒,李公公上前敬酒的时候,连腿都软了,身上透心的凉。 第158章 最后一次的准备 容楚月哪里理会李公公的一脸苍白,一双手执起玉箸往面前的盘子中伸去,盘中却已空,不由得微微皱眉。 西清凌当然看见这一小小的反应,微微一笑,抬首望向一侧的李公公:“去,让御膳房再准备一盘。” 李公公领了命走了出去,亭中只剩下了容楚月和西清凌。 西清凌幽深的眼瞳总是若有似无的扫向容楚月,容楚月当然能感觉到,这令她的心里十分恼火,可又不能不忍着,最后干脆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敬到西清凌的面前,恭敬地开口:“难得和皇帝一起喝次酒,以后应该是没机会了。撄” 哼,本小姐逃过这一劫,还用得着和这男人吃饭吗? 西清凌没反对她的话,看着容楚月喝了下去,不疑有它,端起又喝了一杯。 却不知,容楚月的袖中有散雾,这种迷~香和酒的味道很是相似,只要吸进去一点便会很快地进入梦乡。 果然,西清凌喝光了酒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人便有些迷糊,趴在了桌上睡着了偿。 见此,容楚月赶紧伸出手去推了推他,这男人果然醉得死死的,为防被人看出破绽,她等到李公公回来后才开始行动。 容楚月一本正经地对着要摆驾的李公公说道:“皇帝因为本司喝醉了,所以本司送他回去就可。” 听到这话,李公公也没有什么怀疑,而且他知道西清凌对容楚月有意思,就算是皇上醒着也应该会同意的。 容楚月把他送回正阳殿后,迅速地来到了大殿上的书架上,扫描了一遍找出了她想要的布兵图,记载脑中,然后立即回到了神殿,把脑中的记忆给原封不动地描画了下来。 然后她吹了一个奇特的音调,一只信鸽飞了过来,把图纸塞进了里面。 在另一边,慕容逸接到了信鸽,打开信条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将军,我家小姐说什么了吗?” 一旁的雅兰急切地问道,自从容楚月成为了大祭司,忘记以前的事情,他们这一些人都没有见过了她。 “最后一仗就要打响了。” “?” 慕容逸把纸条用火烧了之后,淡淡地说道:“我要去翎雪宫一趟,你在这里等着。” “翎雪宫?将军,你知道它在哪里么?” 慕容逸黑眸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沉声道:“我当然知道,而且必须知道。” …… 天色将沉,看着眼前那深蓝色的天空和一弯残月,容楚月慢慢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要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了吗? 三天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到此为止。 不知什么想法,她的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忧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 这时,从她的背后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影,容楚月立刻转身袭去,但是趁着月光看向眼前的人,她陡然停住了手,心中很是惊讶地说道:“蝶嬅?” “公子!”蝶嬅一身神殿的侍女的装扮,站在容楚月的面前,给她行礼。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起来吧,你的事情办好了?”容楚月把她搀扶了起来,关心地问道。 “已经办好了。”说道这的时候,蝶嬅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 容楚月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花偃楼没有你可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呢!” 蝶嬅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很是感动,因为这是在告诉她,那里永远都是属于她的家,她抬眸坚定地说道:“我听到一个叫做莲央的女人说,您要准备最后的行动了么?” “莲央?你怎么认识她的?”容楚月微微一愣,然后不禁问道。 “是,是……我在北楚的时候,她突然出现,说了一些很是神奇的话……” 听着蝶嬅有些解释不清的语言,容楚月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你不必再说,莲央说的没错,你深夜赶了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蝶嬅点了点头,神色十分坚定地说道:“所以,我这次来,是想和公子你一起,蝶嬅很想帮助公子,尽自己的一份力!” 看着她那毅然决然地神情,容楚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蝶嬅,你只要在花偃院那里守住,那就是我的后盾啊!” “……” 蝶嬅呆呆地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最终说道:“蝶嬅明白了。” 回到了花偃院中,面对熟悉的一切事情,蝶嬅终于再次地笑了,她回家了。 以前的事情再也不能束缚住她,她已经不是那个第一名姬花舞了,她现在要作为蝶嬅为了公子,重新地活下去。 两年前,白昭二十一年。 北楚帝都琉城,锦绣繁华,富贵名流聚集之地,为天下人所向往。 此刻,在这条最热闹的长华街上的百花楼中,有着一间女子闺房,富丽又不失高雅,紫檀木雕花的圆桌摆放着黄铜香炉,其上方有几缕轻烟袅袅,清风吹拂,淡淡的熏香漫浸了软烟罗做的床幔中,使躺在上面的花舞多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花舞,因美艳绝代,一舞倾城,被誉为琉城第一名姬,然而,她现在却拥被而卧,双眸紧闭,面色苍白。 桃碧坐在床边,拿着一把团扇为她的小姐扇风,她看着花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神色突然变得不好起来,之后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您都睡了好几天了,那边……又发生了大事,这该如何是好?” 她的话刚落,只见躺在床上的花舞的手指微微一动。 当花舞睁开眼眸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无比的秋香色的软烟罗,是她自己的房间。她摁了摁自己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想要支起身子,却发现身上没有任何力气,桃碧看见这一幕,顿时激动地走过去,连忙扶起她。 花舞靠在床上,抬起自己略微苍白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桃碧见此立马端来早已准备好的银耳羹给她食用。 她接过碗,动作十分优雅得体,现在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所以,她喝完后很是而随意地问了一句:“桃碧,今天是什么日子?” 听到问话,桃碧偷偷地瞄了花舞一眼,眼中的神情显然很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道:“回小姐,是——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 花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就在那一瞬间,身体突然僵住,手中的碗滑落在地,她瞳孔收紧,嘴中喃喃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 三日前,百花楼。 花舞正坐在梳妆台前,把石黛沾了水,细细地描着她如柳叶般的眉,眼角略微上挑,顿时美目流转,顾盼生姿。 桃碧站在她的背后为她梳着发髻,看着铜镜中的她,不禁赞叹道:“小姐,真美。” “你这个小蹄子,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她今天穿了一袭淡绿色的碧霞罗,袖口处用银丝线绣着月白色的玉兰花,手挽翠烟纱,配着今天桃花妆,倾国倾城一佳人。 原本,她不太喜欢去刻意地装扮自己,但无论是谁,在名为爱情的面前,总会变得在意起来。她今天之所以如此打扮,就是因为她要去见一个人,她心中的那个人——丞相府的大公子萧玉,那个才貌无双,总是喜欢穿着月白色衣衫的绝佳公子。 她来到了两人平时相会的暮雨亭中,怀着心中那份即将见到他的雀跃,等待着他的到来。 记得在半个月前,萧玉一反往常面色严肃地对她说,他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也将是最后一件,一旦成功,他就会放下一切和她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世事。其实,即使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知晓,这件事一定和当今政坛上的夺嫡有关。 不过,无论是如何困难的事情,她都对他有着强大的信心,相信他一定会做到这件事,并且来接她一起离开。 然而,随着太阳逐渐地向西移动,花舞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来,她看着被霞色染红的天边,皱紧眉心,眸色一片冰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日落西山,桃碧忧心地看了一眼她,只见她寞落的身影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中,显得十分凄凉,桃碧忍不住开口提醒她时辰已经很晚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等到他。她看了看远处,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选择了起身离开,只留下那茶杯上指尖停留过的渐渐冷却的温度。 第159章 花榭舞笙箫 最终,她还是没有等到他。她看了看远处,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选择了起身离开,只留下那茶杯上指尖停留过的渐渐冷却的温度。 回到百花楼,她刚一进去,就被一个小厮迎面拦住,给了她一封信,看到上面的名字——丞相府,她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个很糟糕的预感。 花舞疑惑地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后,手上的动作一顿,轻轻地挑眉,这是——请柬?她翻开这张红色的请柬,看着上面的内容,她的手瞬间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直到,在她看见最后的署名时,她终于相信了上面的所写的内容撄。 请柬上写着丞相府大公子萧玉将于本月十五与飞霞山庄的大小姐江梦秋成婚,当日大摆三十桌酒席宴请客人,而现在,所谓被邀请的客人就包括了她花舞。 呵呵……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被当做一个客人告知这件事?他萧玉要和别人结婚了?那么她呢?她是什么偿? 花舞想着种种的原因,却把周围的人都忘记了,她看着手中的那封大红色的请柬,不自觉地攥得越来越来紧,甚至把整张纸都给弄皱了。 一旁的小厮看着她那有些苍白的面容,不禁出口提醒:“花小姐,这个请柬是我们老爷专门让人给您留的一份,您看……花小姐?” 桃碧虽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但看自家小姐的表情和听到是那个丞相给的东西,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她朝小厮狠狠地瞪了一眼,再轻轻地碰了一下花舞,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姐,您怎么了……” 听到桃碧的话,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扫了一眼那猥琐模样的小厮,她轻轻皱眉:“这请柬我收下了,你回去替我转达谢意,桃碧,好好犒劳一下这位小哥。” 桃碧点了点头,转手就掏出一个钱袋来,给了他几两碎银子作为跑腿费,而那个小厮看到后,双眼立马大放绿光,连忙接过银子,十分恭敬地谢她,他来之前就听说花小姐出手一向大方,却没想到这一次就够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作为百花楼中的第一人,花舞自是看惯了这种场合,也擅长用各种交际手段,所以对于刚刚虽然她只是看了一眼那小厮的神态,但却能从中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小姐,你……诶呀,萧公子怎么能这样,他明明说……”桃碧已经知道了那封信的内容,刚看的第一眼,连她都觉得不敢相信,更不要提小姐了,所以,看见小姐一直注视着手中的请柬,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安慰的话。 花舞放下请柬,神色冰冷,转身抬脚往外走。 “小姐,你要去哪?” “丞相府!”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所以先不能自乱阵脚,她去丞相府找萧玉直接去问他,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当她到达丞相府后被拦在了外面,这是意料之中的,因为她的身份,丞相萧淮山一直都不喜欢她,虽说她不像青楼中的女子卖身卖艺,但在他们家世显赫的人眼中,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卑微低下的人,所以萧淮山是一直坚决反对他们的事情。 当然,花舞一直都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按照以往给了看守的人一些好处后,在外面等着那人去给萧玉传报,她相信,不论如何,他都会出来见她,他也必须来见她一面,因为他萧玉欠她花舞一个答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色也越来越暗,她一言不发的站在丞相府的外面,安静地几乎连她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去,那人才出来。 花舞见此立马跑了过去,气息有些不稳地说:“怎么样?萧玉呢?”她看了看那人的后面,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时,她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大少爷说他没有你这个朋友,是不会来见你的,你还是走吧!” “……” 花舞听到后,身体瞬间僵住,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萧玉说没有她这个朋友?连见都不愿意见吗?她攥紧自己的手心,指甲用力地扎进肉中都不曾察觉。 一旁的桃碧再也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她却像是没有听见桃碧说的话,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就连老天爷也来欺负她,随着时间渐渐地往后推移,天空瞬间涌上了黑压压的乌云,像是个凶猛的恶鬼一样想要吞噬她。 看见这种情况,就连守卫的人也同情地再一次为她通报,可是,换来地却是又一次的心碎的声音。 终于,那一天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就像花舞心中的泪,哀而不绝,直到她最后倒下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等来他。 那夜,她受了寒,伤了情,身心交瘁,昏迷了数日。 2.绝袂江陵,无边寂静 花舞在听到今天就是萧玉成婚的日子后,看着桌子上的仿佛就像讽刺自己的大红色请柬,她沉默良久。而桃碧看见这一幕,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呆在在一旁。 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还未落下,她便从床上下来,说道:“桃碧……” “在!” “为我梳妆!” “?” 桃碧对于自家小姐的吩咐还是很诧异的,因为她认为此时的小姐应该好好休息,但是她还是按照花舞的命令去执行,毕竟她知道小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然而,等到她为花舞装扮好后,才知道小姐这是要去丞相府!想到这,桃碧脸一白,小姐该不会是要破坏婚礼吧? 等到她们下楼的时候,她们却听到楼下的人都在说着今天丞相府的大公子大婚的事情,以及关于花舞被人抛弃或者更为恶劣的话,桃碧一听这些闲言闲语就立刻恼了,在她的心中,小姐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是坚决不能被别人说的! 桃碧快速地走下楼,对着那些同样是百花楼的女人骂道:“你们这些小贱人,把嘴巴都放干净一点!” 她这一出口,令那些人立马一惊,在平时,因为桃碧是花舞身边的人,比一般人的地位都要高一些,所以她说这话,还是很有威严。 就在桃碧对于眼前都噤声的这些人满意地点点头时,一道十分妩媚的声音突然出现:“怎么?被人抛弃了还不能说了?” 桃碧一听,就是那个牡丹,平时她仗着自己的资历比小姐大,还有着一点名气,就处处跟她们作对,当初那第一名姬的称号,她败在小姐的手上,直到现在还心有不甘,明明就是个老女人。 果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牡丹,她眸色带媚看着正站在二楼的花舞,语气非常轻佻,句句带刺地说道:“诶呀~刚刚的场面可真是壮观,不愧是丞相家办喜事,就是与众不同,毕竟人家娶得也是富可敌国的飞霞山庄的大小姐,不像某人……” “你!住嘴!” “凭什么?” 桃碧和牡丹之间的气氛立刻僵了起来,在花舞刚想要制止桃碧的时候,从二楼又走出来一位女子,虽看起来不如她们年轻,但她神色从容,气质端庄典雅,自有一番风姿。 花婉莹是百花楼第七任的楼主,在花舞之前的第一名姬就是她,在百花楼中只有如此才能被冠以花之姓,她一向对花舞都非常好,所以见到此景立马出声打断了她们的争执:“都闲着没事可做吗?说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此话一出,立马让周围聚集的人散了去,她在众人心中很有威严,就连平时目中无人的牡丹都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小舞,你……”花婉莹一向把花舞当做自己的女儿,所以,她知道这件事后也很担心花舞会想不开,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要做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就算你想要离开,我也……” 花舞知道花婉莹是真心对自己的,但她制止了她的话,因为她知道“离开”这件事,不是花婉莹能够决定的。 第160章 死结的开始 花舞知道花婉莹是真心对自己的,但她制止了她的话,因为她知道“离开”这件事,不是花婉莹能够决定的,她不想连累其他人,她笑道:“婉莹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3.十里长街,万丈红尘 走出百花楼,她终于明白了牡丹刚刚所说的事情,还真是声势浩大,看着满街的红色,她不禁低声自嘲般的笑了笑,现在还未到申酉之时,所以她此刻去他们也许……还未拜堂吧! 她知道桃碧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会做出些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在奢望着什么,总是有一种声音在对她说,如果她不去亲眼见证,就永远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街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丞相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就像是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花舞在丞相府站定,眼神怔怔地看着那用金子制成的牌匾此时被红绸缠住,就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冲进骨头里,满是讽刺之意。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踏进了府中,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这样光明正大的被请进丞相府,这是第一次,然而原因却是参加他萧玉的大婚偿。 走进去后,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一不是在祝贺着他们,说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呵呵……还真是匹配的两个人。 因为她和萧玉之间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对于她现在出现在这里都很惊讶,并且都在猜测她会不会做些什么。也有人看见她之后,过来与她搭讪,大多都是那些自诩不凡的世家公子,而那些大家闺秀则是用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 花舞一直都没有见到主人公,直到当外面传来了一声“新娘子来喽”的话,她才从那一天起第一次看见他。 萧玉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此时的他不像以往总是穿着月白色衣衫那样温润如玉,带着一点懒散笑容的绝世公子,他穿着一袭红衣,使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抹邪魅的张扬,更让人心动,而她看见的就是这样不同的一幕。 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的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随着他一点点的逼近,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种画面,他可能会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抱歉,说他成婚有不得已的理由,或者说……他已经不爱她了…… 可是,就在她以为他会停下的时候,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全部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就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她,完全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走过去了。 他去接他的新娘,而新娘却不是她。 花舞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眸,她似乎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面对他,质问他这到底为什么,然而却不曾想,只需他一个漠视的眼神,就可以让她无法言语。 终究,他还是负了她,可是,她却已无路可退。 4.魂梦北辰,泪滴南根 花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百花楼,她的脑海中只记得当时萧玉和江梦秋拜堂成亲的那一幕,“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几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重复着。 她因为上次受的风寒和以前的旧伤一起发作,怒火攻心后吐了一口血而再次昏迷了过去。 桃碧拿着煮好的药喂着花舞,看着小姐几乎苍白如纸的面容,她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说道:“小姐,你不要再去想什么萧玉了,大夫说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受伤害,否则……” “庸医。”花舞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因为在她看来,她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无数也没死,所以这些伤病同样也不会能危及她的性命。 夜里,桃碧准备了热水为花舞进行药浴来驱除寒毒,当她褪去衣衫的时候,尽管桃碧一直都知道小姐的身体很不完美,但真正直视的那一刻,她的心中还是那样震惊,因为花舞的身上不像那些大家闺秀光滑细腻,反而却布满了一道道的疤痕。 那上面几乎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刀伤,剑伤,鞭伤……尽管有些变得很淡,看起来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却仍然能让人触目惊心,这——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会造成这幅画面! 花舞早就对桃碧看着她的身子而露出伤心的表情习惯了,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道:“看什么看,我知道你家小姐是很漂亮。” “……” 桃碧为她擦拭了身子后走了出去,而她则是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沉下去,任由周围的水浸湿皮肤和头发,她想着昨天的事情,还有林飞的那句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眸。林飞是萧玉身边最得力的手下,经常和桃碧拌嘴,所以,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她摸着自己里心脏只有一寸的最新的剑伤,最终喃喃道:“你怎么能把我忘了,萧玉……” 其实,她自小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她的印象中,只记得小时候一个人在街头流浪,而在这之前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从不像其他人用乞讨来生活,因为在她的脑中始终都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这么做,所以,她仅仅靠自己的劳动来争取吃的,但小小的她却不可能用这个来填饱肚子。 这时,有个妇人出现了,妇人很是和蔼地对她说很喜欢她,要把她领回去做女儿,她当时很激动,还以为是老天爷终于派来一个人拯救她,然而,事实上,她被送去的地点是一家很出名的——青楼。 虽然她很小不懂这些,但她却通过察言观色来判断这是一个不好的地方,所以她逃了,结果就是被抓了回去,一次,两次……每一次她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记得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是她最后一次出逃,她被打成重伤,似乎是因为老鸨也厌烦了,就命人把她仍在外面活活冻死她。本来以为马上就要死了,奄奄一息的她想要伸出手接住纷飞的雪花,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黎叔。 黎叔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她,他觉得这个小女孩比较特别,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直到她快要死的时候。黎叔看着她,忽然出声说道:“你就要死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就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的语气,她听到后微微一笑:“是啊,可是我还是逃出来了。”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黎叔都能记得当时像是一朵蔷薇的她扬起的那抹坚强的微笑。 那个晚上,她最终没有死,而是被黎叔捡了回去,扔到一个封闭的地方,那是一个训练场,里面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黎叔只是丢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想要活下去,就把他们杀了!” 从此以后,她的手上便沾满了鲜血。一共有十个人活着出来,其中就有她一个,之后她被人带走,学习各种事情,接受各种任务,直到有一天,上面把她派到了百花楼中成为第一名姬,也遇见了他。 5.雨挂昔楼,何时忧? 在两年前中秋节的灯会上,花舞带着桃碧伪装成男子出去游玩,恰好看见了一个猜灯谜的大会,主题是未出阁的女子可以把自己的谜题写在灯上,如果有人解出灯谜的话,那女子就必须答应与其游玩一晚。 本来花舞只是想在一旁看热闹不打算出手,谁知李明良看上了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花钱让别人解题,作为他自己的名义。他在琉城是仗势欺人荒淫无度的名人,长得也肥头大耳的猥琐面向,那个小姐当然不乐意,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 结果就是李明良仗着自己带的人多,要强行把人带走。 花舞在一旁冷眼旁观,早就见过各种场合的她对于这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只见那个女子不知是怎么了,用力地挣脱后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哭着说道:“你怎么才来……” 之后,女子看着周围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仿佛很有底气地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没有他的同意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第161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是我的未婚夫!没有他的同意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花舞听到后挑了挑眉,原来这个女人还不算太傻,光是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可以就自己的人,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以后要嫁给萧玉的江梦秋。 果然,在江梦秋说完后,李明良立马把利刃转向她。在这个一触即发地场合下,花舞淡淡一笑,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英气,顿时令人移不开眼,她顺手揽过江梦秋,对着李明良说道:“你不能带她走!偿” 李明良瞬间黑了脸:“你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爷爷我说话!凭什么?撄” “就凭你刚刚解开的谜,它不是正确答案。”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出题的女子也不例外,而花舞从容自若地说出了另一种截然相反后的答案后,却引起了一番激烈的讨论,因为她说的竟然也是正确的。 她还暗指出了他收买人作弊的事情,这让李明良丢了很大的面子,于是他灰溜溜地走了。本来她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结果周围的人却把她围住,说是要请教她一些文学问题。 对于被人包围她很不喜欢,所以她打算离开,但那些人却以为她是瞧不上他们,所以便气愤地拦住了她。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她早就一掌拍下去了,可是,现在不能。 于是,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出了一道灯谜,说是如果有人能对上她便答应他的请求。她特意出了一道难题,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解出后,一道声音却响了起来:“这位公子的题虽然用词高明,但却充满了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她抬眸看去,只见身穿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的男子缓缓向她走来,挑眸一笑,温润如玉中多了一抹懒散,他亦看着她,眸色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 听到他刚刚那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她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是谁?” “在下萧玉。” 花舞心中冷笑了一声,萧玉?还不如倒过来念顺口一点。原本她以为他只是来找茬的,结果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挂着一副懒散的笑容,好似他从来不会生气,最后,他竟然解开了她的谜题,所以她也就很不情愿地和他在一起坐上了船,赏了一个晚上的月。 在那之后,她居然在百花楼中又一次地见到了他,他看见她女装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惊奇,这也让她有一点挫败的感觉,因为她觉得自己易容术还是很好的。 萧玉来见她,一个原因是他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特别,还有一个就是他的父亲认为她不是个单纯的女人,让他来探查一番。从此,萧玉就总是找着各种借口三天两头的来百花楼,就是她冷言冷语也对他起不到任何效果。 花舞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她明里暗里地讽刺他,常常支使他去给她买糖人吃,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但不起丝毫作用的效果让她渐渐地放弃了抵抗。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竟有了一种习惯,习惯她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保护她。 这是依赖,她想要戒掉它,便接了个十分棘手的任务,这个任务会让她离开萧玉的身边。 却不想在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身边的同伴出卖中计,九死一生。当她凭着一口气逃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她,想见他! 萧玉通过对桃碧的逼问后,用了各种方式知晓了她所在的地点,按理来说,他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本应就此离开,可是不知为什么,知道她中了陷阱后,他的心紧张地几乎跳到了嗓子中。 当他看见这个带着一身血迹和伤痕的女人时,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心脏痛到无法呼吸,他攥紧手心,又放开,眼神从迷茫到坚定,然后在她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抱住了她。 花舞感觉到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住后,慢慢地睁开眼眸,看见了他,本以为是她没出息地有了幻觉,可是他越来越紧地双手让她知道他真的来到了她身边。 这,真好…… 萧玉声音颤抖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我会担心。” 花舞沉默了一下,轻轻地说:“好。” 从那天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6.落叶回旋,孤雁遗留 就在花舞浸泡在药浴中时,从窗外突然飞进来一道乌黑的影子,她顿时睁开眼眸,看了看被钉在上面的飞刀,抬手拔出,打开手中的纸,眸色微微一沉。 许久之后,她面色严肃地说道:“本来我已经受过刑罚,但为了报答黎叔,这是最后一件。”她说完后,窗外传来一道声响像是在回应她。 摸着自己身上那道距离心脏很近的疤痕,花舞流下了一滴眼泪,那是在他告诉自己要一起走后,她为了脱离组织接受了刑罚,那次,她曾经死过一次,所以,她已经输不起了。 上面给她的任务是去丞相府找一样东西,这也是她答应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几天后的深夜,她身穿夜行衣悄然上了丞相府的屋顶,扫了一眼周围后轻轻落下。 几个灵巧的闪身,熟练地躲避着府中的侍卫,她左拐右拐地找到了任务中所说的东西,本来她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就在她要伸手拿走那样东西的时候,却听到门外的丫鬟说了一句“大公子对新夫人可真好,什么都顺着她……”,她瞬间心里一紧,失手掉落了。 东西造成的声响立刻惊动了门外的人,只听有人一喊“有刺客”,她暗道不好,想要离开,却发现门外已经被包围了,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细薄的剑,便攻了上去。 就在她马上要冲出去时,一支箭陡然朝她射过来,幸亏她反应够快,偏过头躲过去,断了一截发。她朝对面看去,心里一痛,果然,是他,萧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萧玉本来听到有人闯府就立刻赶了过来,他看见那一抹黑影便射了出去,然而,当他接收到那一抹哀艳的眼神时,微微一怔,好熟悉的感觉。 花舞一咬牙,既然她现在已经看见他了,就一定要弄个明白,决定后她瞬间冲了上去。 面对她的攻击,萧玉也上前回击,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这时,江梦秋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目瞪口呆的大喊了一声“相公”! 听到这一声,她的心瞬间扭在一起,眼神闪过一道狠绝,她的剑方向一转,便对准了江梦秋。 萧玉之所以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是因为她刚刚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说她不相信他会忘记她,让他在这里做一个选择!他在那一瞬间,似乎知道了眼前这个“刺客”是谁了,那个在他结婚时眼神中充满哀伤的绝美女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 在他反应过来后,她的剑几乎已经要到了江梦秋的喉咙,看到救人已经来不及,他便出手朝她打了一掌,这一掌几乎用了全力。 花舞的身子暴退,她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反而借着他的掌力冲了出去。 萧玉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耳边响起了刚刚她那凄凉而绝望的笑声,皱紧了眉心。 回到百花楼后,桃碧看见她的身影后立刻冲了上来问她有没有事,花舞刚想开口说没事儿,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彻底进入昏迷。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看着桃碧那副泫然欲泣的面容,轻轻一笑:“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 “呸!呸!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晦气!” “那你一副你主子我要死的模样做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可以问大夫。” “小姐!你……大夫,说你这次受了重伤,伤上加伤,身体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说重点!” “你,你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你会不会把我忘了?呜呜……” “……” 她不怕死,但是却害怕忘记。 花舞慢慢地闭上了眼眸,萧玉,这是你帮我做的选择吗? 第162章 人事全非 花舞慢慢地闭上了眼眸,萧玉,这是你帮我做的选择吗? 7.花落雨寒,笙箫语悲 在花舞养伤的时候,丞相府却出了大事情,新娶进门的媳妇江梦秋突然昏迷不醒,无数名医都不知其病因,府中顿时乱作一团,但这不包括萧玉,因为他知道是谁造成的撄。 这一天,花舞早早地便起身,梳妆后拿出一把古琴,桃碧很是惊奇地问她为什么,她只回了一个要接待贵客偿。 “丞相府大公子萧玉求见花舞小姐!” 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内的琴声依旧美丽动听,宛若一个花季的少女,憧憬着对未来的渴望,爱情的美好。熏炉中冒出几缕轻烟,笼罩在她的周围,若隐若现,恍若谪仙。 “丞相府大公子萧玉求见花舞小姐!” 指尖轻弹,琴声陡然一转,竟是变得久经沧桑之感,透着一股哀伤的意味。 “我,想见你……” 话落,音落,往事空空。 花舞的手抚着颤动地琴弦,神情有些怔然,之后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进来。” 当萧玉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便是她站在雕花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世界,神情悠远漫长,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女子,她有时哀伤,有时狠辣,而现在,却有着一股平和的安宁。 可是,他不会忘了来这里的目的,走上前,说:“花舞小姐,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可以直接对我说,不要去针对我的夫人。” 花舞并没有想象中的否认,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地笑了起来,最后,她挑起眼眉,眸色一片冰凉,嗤声道:“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是。” “为什么?” “直觉。” “可笑!” “……”他对花舞这种明显地嘲讽无奈地笑了笑:“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救人?” “陪我一天,以萧玉的身份。” “好。” 之后的一天,萧玉就真的像是以前他一样,对她温言细语,陪她下棋弹琴,每次他对她只是轻轻一笑,她便失了神,这样的笑容她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看见过了。 虽然他对她很好,但还是缺了一点什么,她知道他现在对她的好,都只是为了他口中的夫人江梦秋而已。面对着假意的感情,她逐渐地感觉到疲惫,以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萧玉本来是给她去买街上的糖人,结果回来时,却看见了正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她。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眉头紧锁,静静地注视着她,嘴中喃喃道:“你到底是谁?和以前的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她格外消瘦单薄的身形,他心中一动,拿起一旁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意味什么,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等到花舞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微微一笑,拿起它走过去还给他,道了一声谢。 萧玉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抬眸很是认真地看着她:“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没必要弄的不愉快。” “不可能,萧玉,已经晚了。”花舞的嘴角挑起一抹高傲的笑容,仿佛一朵娇艳的蔷薇,坚强地令人心疼。 话题不能继续,他也就放弃了,转而叫了几个小菜。 当花舞带着一脸笑意地来到桌前时,瞥到了小菜后,嘴角的笑立刻僵住了,她神色有些诡异地看着萧玉:“你什么时候能吃豆腐了?” “一直都能吃,怎么了?” “没什么……”她有些若有所思地坐下,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脸色却依旧很是难看。 然而,就在萧玉要去拿筷子的时候,花舞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他的动作,不放过一丝一毫,直到他拿起那双筷子的那一刻,她的瞳孔瞬间紧缩,原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惨白,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 下一刻,花舞突然伸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沉声说道:“抱歉了。” 萧玉刚刚没有一点防备,对于她的动作很是惊讶,刚想要问她做什么,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了,只见她来到他的身前,伸手解开了他的外衫,迅速地扯开里衣,当她纤细的手指颤抖地碰到他心脏的地方时,瞬间便收回。 他对于她的这种行为他真的很不理解,而他却看见她双眼流出两道血泪,他的心深深地一震,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舞双眸毫无焦距般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之后只说了一句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就匆忙地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萧玉的穴道解开,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回想着她刚刚脚步有些踉跄的身影,垂下眼眸,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花舞回到百花楼后,心里一阵翻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刚刚会看到那些?她之所以那么震惊,是因为萧玉从来都不吃豆腐,筷子也是和常人拿的相反,并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脏那里有一个印记,不是胎记,是她亲手为他点上的朱砂啊!可是,为什么没有? 这一点,除了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而那个萧玉却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要不是萧玉那是谁?如果是易容的话,她不可能不会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是假的,那……真的呢? “噗!”花舞吐了一口血,鲜血从她的嘴角留下,凄美而哀艳。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眸,为什么……连这一点点的希望都不给她!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8.往事空空,终是自累 一天后,丞相府大公子的妻子江梦秋从昏睡中醒来。 两天后,江梦秋因祸得福,有喜了。 三天后,花舞收到了一封信,看完后昏迷不醒。 那封信是她求黎叔得到的,她拜托黎叔帮她查丞相府两个月之前的事情,尤其是萧玉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情。由于黎叔一向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看见她这样便动手派人去查。 信上写着,两个月前,萧玉有一个重要任务,执行任务时身受重伤,被人接走后安置在丞相府,当世名医杨青都束手无策,三天后,有一个人被抓到丞相府,五天后,萧玉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并忘记了很多事情。 而丞相府从此便多了一个禁地——520小说阁。 花舞从昏迷中醒来,她却发现自己开始渐渐地忘记了一些事情,比如用过的茶杯,洗过衣服,已经吩咐桃碧去做的事情……桃碧虽然知道,但却从来都不说,即使她做了一遍又一遍。 今晚,就是她最后一次去丞相府了。她并没有穿夜行衣,因为她不怕萧淮山知道,还有,她希望穿的漂亮一点去见他,去见那个属于她的萧玉。 果然,她到了520小说阁后,立即被人发现了,萧淮山看见她一点也不惊讶,他问她做什么,她只说了一句“我来见他最后一面”。最后,不知是为什么,本来一向讨厌她的萧淮山也松了口,放她进了去。 她走进去后,看见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月白色的身影,这几天心里的哀痛瞬间涌了出来,旁边的萧淮山对她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放你进来吧!那是因为玉儿在那次重伤后就已经……去了,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就是让杨青保住他的一口气,等你来。” “……” “玉儿为了萧家已经牺牲太多,他为了计划能实行,甘愿提出换脸来取得一道保住萧家的救命符,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也就说明玉儿没看错人,你们好好谈一谈吧!” 在萧淮山走后,花舞走到了床边,伸出颤抖地手,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那个陌生的脸,勾勒着他的眉眼,鼻梁,唇形……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哀伤而绝望,令站在外面的侍卫都不忍听下去。 当她准备给他好好装扮一番时,却发现在他的枕下有着几张信纸。她拿起来一看,字迹十分潦草,显然是他受伤后仅清醒过的那一次写的—— 第163章 花舞,跟我走吗? 当她准备给他好好装扮一番时,却发现在他的枕下有着几张信纸。她拿起来一看,字迹十分潦草,显然是他受伤后仅清醒过的那一次写的—— “花舞,我的女孩,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恐怕以后再也不能陪着你了,所以你要记得照顾自己,想要吃糖人就让桃碧去买。” 谁要你陪着撄! “记得不要喝冷水,对你的旧伤不好;记得睡前要关窗,生病了要看大夫,不能说大夫是庸医,乖乖吃药……” 真是啰嗦! “还有,出门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出什么谜题让人解了,再碰见一个缠着你的无赖怎么办?” 无赖,你一个就够了偿。 “最后,不要再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了,我……会担心。” …… 她真是该死,她应该在见那个人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看出来的,那个用着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的人怎么会是她的萧玉啊! 她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他苍白的唇:“我来了,玉。”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萧玉的嘴角微微翘起,眼角处流下了一滴泪。她抚摸着那带着一点朱砂的地方,最终停止了跳动。 “你不要丢下我,萧玉!你要是走了,那就再也没有人让我记得你了……” 从房屋中传来的那一声声的呜咽,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小兽一样无助地令人心碎…… 尾声 一个月后,暮雨亭的湖边,有着一个容色倾城的女子坐在一个墓碑前,在念念叨叨地说着一些话,眼神干净纯粹地不含一丝杂质。 之后,又走来一个女子对她说:“小姐,糖人买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哦”,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墓碑,自言自语:“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次再来看你哦!” “桃碧,你说那人到底是谁啊?” “……”桃碧没有回答,看着这样的小姐她的眼眸顿时湿润了。 在这条热闹非凡的长华街上,有着一对十分养眼的夫妻走在一起,恩爱地让人羡慕。 这时,男人的衣衫被人拽住了,他一怔,回过头看去,顿时僵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的东西掉了,给你!”女子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手中拿着一个荷包。 “相公?” 原本愣在那里的男人听见妻子的呼唤后回过神儿,接过荷包后,道了声谢。 “不用谢我,桃碧说帮助人会快乐的!”女子说完后,转身离去了。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忽然觉得热闹的长华街也变得百世沧桑。 暗淡的长廊,飘摇着水晶绣球灯,镂空的阁窗闪烁着七彩的颜色。 蝶嬅穿过廊道,一束阳光刺目,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站在大片火红的罂粟花前,墨色的长发飘扬如絮。 盛情开放的罂粟花绽放着妖异的红芒,如火焰一般,吐出致命而醉生梦死的气息。 容楚月摆弄着罂粟花瓣,唇角勾起一抹笑痕,蝶嬅知晓,那是用无数死亡的灵魂栽培的花种。 靡丽的花瓣,以人的血肉为水,骨髓为精,它们的枝藤缠绕着,蜿蜒着,呈现着妖娆蛊惑的美丽。 “蝶嬅,你去哪儿了?”容楚月不曾回头看她,细长的手指抚弄着花瓣,像是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 蝶嬅没有答话,慢慢地垂下了眸子,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容楚月见到这一幕,轻叹了一口气,踱步转身走到她面前,凤眸渗透着冷冽而极具压迫的光泽,道:”“记得你当初拜我救你的时后,曾经答应我的话么?” 蝶嬅抬起眸子,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时光飞逝,白云苍狗。 花舞回到了百花楼中,却不曾想看见了这么一副毕生都难忘的场景—— 百花楼里的人因为暗藏玄机的事情被莫名的暴露,遭到了大屠杀,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她就那样孤独地站在满是尸体的百花楼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小姐!” 耳边传来一道尖厉的提醒,花舞还没有醒过来,就看见桃碧挡在了她的身前,一支箭没入了她的胸口。 看着眼眸渐渐失去光彩的桃碧,花舞一下子回过神儿来—— “小姐,快点走。”说完,她便永远地死去了。 花舞忍着心中的悲伤,快速地飞奔出去,当她以为这世间只剩下一片荒凉的绝望之时,在那片桃花树下,邂逅了一个白衣少年。 漫天的桃花瓣在飞舞着,一个清雅静美的少年站在她面前,倾世的容颜仿佛嗜心的诅咒,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少年刺目的仿佛不真实,从花舞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不忍看那双蕴含着风情万种的眼睛。 “抬起你的头。”白衣少年呵厉,小小年纪,声音凌厉的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花舞怯怯的抬起头,僵硬了许久,那一瞬,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惊心动魄! “你的名字。”少年浅浅勾唇,仿佛一朵含苞怒放的墨莲般,静静地等待着清风拂晓的那一刻。 “花舞。”花舞垂下眸子,下意识地回答了出来,她没有微笑,但她的心在疯狂的跳动,那张美艳而纯净的容颜,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侮辱。 “花舞,跟我走吗?”白衣少年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含笑问道,那清美的白衣仿佛盛开的雪莲,美的令人心颤。 那个时候,她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疑问,原本以为作为第一名姬的她,再也不会有其他比她自己更要好看的人儿,但是,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令她要震惊,这个少年为何能笑的如此美丽,如此纯真,如此干净。 “花舞愿意。”她说出这句话,几乎是从于心中的想法和渴望。 “你说什么?” “我说……花舞愿意。” 白衣少年摇了摇手指,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蝶嬅吧!” “是。” 那双致命而蛊惑的眸子犀利的像是一把锥子,深深的刺入了蝶嬅的心里,她明晰的记得那一个缥缈于世的眼神,将自己的一生主宰。 “蝶嬅,谁把你的微笑夺走了?” “很多人。”蝶嬅瞬间垂下脑袋,依旧不敢直视那双带着风情的眼睛。 他扶她起身,轻轻的笑出声来,随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蝶嬅,你要知道,你所承受的痛苦,永远都不会令那些人感到任何的不适,它唯一的作用只会伤己伤身。” “……” “我现在命令你,从今往后,不准再去想这些悲伤的事情,乖乖地做好你自己的事!”美丽的凤眸绽放着璀璨的光芒,比撕裂的朝阳,还要令人动容。 她说,要她永远都保持微笑,这句承诺,蝶嬅永远都记得。 “你——叫什么?” “我?容楚月,我的名字。” “容,楚,月……” 时间在沧桑中流转,这一年多来,蝶嬅见证了一切的从没有见过的事情。 她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属于蝶嬅的人生,却又让她回去北楚完成了花舞最后的路程。 她说,你要像你的名字一样,永远地像蝴蝶一般飞舞在这世间,绽放出美丽的光芒。 那一刻,蝶嬅在自己的生命中,烙印下誓死效忠的羁绊。 永不背叛。 随着时间的流逝,容楚月在血腥与阴谋的堆叠中行走着,在仇恨的浸泡中开始她的复仇。 蝶嬅就这样跟随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微笑着面对自己的敌人,麻木不仁。 她虽然不知道容楚月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不知道那张绝世的容颜背后是怎样的不堪回首。但她能感觉到,黑暗与绝望的气息在不断侵蚀着那双凤眸,在罪孽的地域中蔑视世间的一切。 无休无止。 萧瑟的秋风在一片枫林中肆无忌惮的呼啸,蝶嬅站在桃林里,远远的看着那抹孤寂苍凉的背影。 惨败的枯叶刮伤妖娆的容颜,也只有在那时,蝶嬅才会看到那仿若修罗的灵魂所绽放的另一种殇。 歇斯底里的孤零,静如止水的枯寂。 第164章 神祭,混乱 夜幽雪醒过来后,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担忧,见他醒了过来,都送了一口气。 听到初景说的话,他的眼瞳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血色,扫了一眼周围:“现在什么情况?” “爷,这些天……”林尘把大概的事情跟他叙述了一遍。 夜幽雪听了和他预想的几乎没有什么差错,脸色总算和缓一些,却不再说什么,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尽快恢复功力,然后就去那个小东西,夺回皇位撄。 然而,他暗自运力,马上赶到力不从心,容楚月虽然把自己的灵力给了他化解了毒性,但他的身体的状况实在是差了很多,和以前比起来,大概只剩下不到五成的功力了,这样的自己如何有能力去救人,看来要尽快复原。 “幽雪大人,您还是安心休养身子吧。” 残曛沉重的开口,她是这些人中,最了解他身体情况的人了,但是现在还有大事要做,所以夜幽雪必须尽快恢复过来,这样他们才可以赶回燕翎去,尽快拿回皇位。 “嗯,我知道。偿” 夜幽雪自然知道现在刻不容缓,还有容楚月若是被暴露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一定要尽快的恢复功力。 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他出尘的五官上,闪现出凛冽夺人的清绝,释放出冷冷的寒气,好似天山上盛开的雪莲,香郁馥人,让人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念。 夜幽雪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去密室,我要开始修复功力,你们给我守着。” “是,宫主。” 翎雪宫有一处专门用来练功的密室,密室的四壁镶嵌了很多极地的寒冰,一般人进去根本受不了,但是这间密室练功却有提升内力的作用,这是夜家专门为了自己的继承人特意打造的地方。 自从夜幽雪进了密室就没出来,残曛和初景尽责的守在外面,一步也没有离开。 而林尘,则是去接待一个人——那就是得到容楚月密信而特意赶过来的慕容逸。 一天,两天,三天……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夜幽雪还没有出现,大家不禁有些担心和着急。 因为这个时候,从外面传过来一个消息——大祭司要神祭了,这就意味着神祭的那一天,正是绝佳的时机。 大家都在等消息,所有的事只有等到夜幽雪出密室,才能做打算,如果他的功力真的恢复了,他们一定立刻赶往,此事不宜再拖了。 就在神祭的前一天,翎雪宫的密室,石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道高雅似谪仙的角色男子,一身白色的锦衣,袖口和衣摆皆用银线勾勒出几朵浮世桃花,花瓣分明,清凉凌寒的气息迎面而来。 初景和残曛一见主子出关了,立刻恭敬的垂首唤了一声:“宫主。” “嗯。” 夜幽雪点了一下头,这一瞬间,他那邪魅妖娆的气息似乎又全部回来了,三千如墨青丝用碧玉簪挽起,五官精致,肌肤如玉,美眸中泛着潋滟的光彩,如一滴水落入了湖中泛起了一层涟漪,其中隐藏着高深莫测的诡谲,唇角勾出张扬的笑意,那自信霸气从骨子里弥漫出来。 出尘的面容透出幽冷无情,魔神般的阴骜,他要试试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翎雪宫内的一干人得了消息,全都奔涌过来。 他轻轻抬手,只看见一道红色的光芒出现,所到之处,桃花花瓣漫天飞舞,光芒在空中飞过,那些飘飞的花瓣被红光划过,纷纷落到地面上,片片一分为二,不偏一分,不移一分。 好精湛的气息,不比从前差之分毫,相反的更甚从前。 众人心头大喜,好深的内力啊,他们似乎看呆了眼,随之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林尘率先叫了起来:“好,真是太好了。” 夜幽雪的功力已恢复过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真是太好了,看来他们可以尽快赶去了。 夜幽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抬首扫了一圈众人,缓声的开口道:“大家都在,那我们尽快拟定计划,去燕翎。” “是。” 今天,是神祭的第一天,容楚月带着神殿的一行人和皇宫的大部队来到了神山,举行神祭大典。 “吾以大祭司之名,命众人,跪——”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整齐地跪了下去。 “苍天为证,大地为鉴,日月沉落,九星连珠,朱雀神明,天佑西辰……” 容楚月用莲央给她的灵力,嘴中念着这些繁杂的古语,这些古语,只有拥有灵力的人念出来,才会响彻于天地间。 庄严肃穆的容楚月,悄悄地睁开了眼眸,扫了一眼低下正在虔诚地跪在地上的人,心中暗自讽刺地笑了出来,这些人,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要不是莲央,她这会恐怕已经暴漏了吧! “众人听令,起——” 容楚月身为大祭司,完成了一系列神祭的流程后不久,西清凌也一同来到了这里,众人齐刷刷的跪伏下来,朗声而叫:“臣等恭迎皇上。” 西清凌罕见地微笑着面对众人,他很是专注地看向站在最顶峰的容楚月,盛气凌人地说道:“都起身吧!” 这声音一落,神山戒严的外面就响起了数不清的喊杀声,于清晨的第一缕晨曦中,那么的响亮清明悠远,穿透了整个神山。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的人全都惊悚的站起来,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山外,打斗声一片,很快,一部分禁军被杀,这些人是慕容逸换上去的,使得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进宫,但是这座神山的四周,全部换上了宫中的侍卫,所以才会打斗起来。 不过夜幽雪带领的翎雪宫的人和慕容逸手下的军队如猛虎下山,根本无所畏惧。 外面,有人立刻叫了起来:“快,保护皇上,有贼人冲进来了。” 众位大臣一听,脸色大变,立刻挡在了西清凌的前面,虽然害怕,仍然挺直了腰,望着外面的剑林峰雨。 夜幽雪冷冷地哼了一声,长袖一荡,杀气弥漫,靠近他身侧的数人纷纷被强大的气流击飞了出去,而他陡的腾空一跃,人已往神山内飘来,快如闪电,而随他之后的冲进来的是林尘和慕容逸。 林尘和慕容逸飞身进来后,神山内,人人交头接耳,有些和林尘和慕容逸交好的大臣,立刻发出惊呼声。 “慕容将军,林大人,你们怎么会……” “一会儿你们便知晓。” 两人同时点头,说道,然后双目炯炯,越过众人的头顶,直射向神山上的西清凌,激扬的开口:“西清凌,你到现在还待在高座之上,难道当了几天的皇帝,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此言一出,场内一片哗然,西清凌瞬间脚下踉跄,倒退一步,力求镇定的朝朝臣开口:“来人,把拿下。” 话落,山内好几个武将陡的跃起,直扑向慕容逸和林尘。 一时间神山内乱成一团,刀光剑影,众人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道血色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就像半空一朵巨大的血云,直飘向西清凌,西清凌一见,飞快的挡了上去,长剑一挥便是凌寒的剑气,夜幽雪轻轻挥了一下衣袖,挥挡了过去。 他的手中眨眼多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击向西清凌,巨大的气流,直击的西清凌后退好几步,然后五脏六腑,皆剧痛难忍。 见此,夜幽雪的嘴边挑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扫了一眼低下的正在混战的人,淡淡地开口道:“都住手——” 一声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喝声,使得店内众人只觉得肝胆俱焚,纷纷停下打斗的动作,望向高座上的两个人。 然而,看见那一抹血色的身影,更是令他们脸大气都不敢喘了,怎么会这样?他们的眼睛没有花吧?那是——莫名失踪的璇玉王爷! 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压,众人几乎下意识地就朝他跪拜下去,道:“璇玉王爷千岁万福……” 只有,站在一旁的南宫易看见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提醒道:“璇玉王爷,你这样带着军队来这里,是要造反么?” “……” 第165章 真假遗诏 “右相,你这话说的,本王怎么可能会造反?” 南宫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兴奋,假装颦眉道:“那王爷,见到皇上你为何不跪迎!” 夜幽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嘲笑道:“哦?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得意糊涂了?” 听到这红果果地嘲讽的话,南宫易心中顿时大怒:“夜幽雪,你……。” 话刚出口就被一道更加讽刺的嗓音给打断了,林尘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南宫易,但声音却极为大声:“璇玉王爷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得先帝的亲允,御前行走不必行大礼,策马宫中并赐十六人抬驾,右相您还真是老糊涂了!撄” “……” 南宫易这才突然想起了夜幽雪这五年来,几乎没有看见他给皇帝行过跪拜大礼,心中不由恼恨非常,但是也不能再说什么偿。 看现在的情势,如今也不是和他们斗气的时候,迟早有收拾他的时候! “璇玉王爷,你说你不是造反的,那你带这么多人上山来做什么,不要说你是来保护朕的?”西清凌可没忘记他刚刚明确地攻击他。 对于这句话,夜幽雪嘴角突然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子微微一闪,瞬间便到了西清凌的身后,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伸手点了西清凌的穴道,沉沉的望着下首的一众大臣。 “璇玉王爷,你要做什么,快点把皇上放开!” “皇上?这个称谓还真是可笑,呵呵……” 夜幽雪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笑得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嗜血戾杀,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眯起美眸,手慢慢地抚上西清凌的脖子,仔细的把玩着,就好像在玩一件心爱的物件。 西清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索着,挣扎着,这还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夜幽雪身上心里的杀气有多浓烈,他不单单是想杀了他那么简单,他是要把他碾成肉泥,碾成灰,碾成粉末,总之是不会让他痛快去死的一种,他忍不住抖索起来,死亡离自己如此的近。 他眼睁睁的等着却无能为力。 下首的南宫易此时已恢复过来,怒视着上首的夜幽雪,朝下首的一干武将大臣的叫了起来:“快啊,保护皇上。” 可是没有人动,大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武将却站的比较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只能看着。 神山外,夜幽雪带来的人已经杀光了反抗的禁军,此时兵心涣散,有些自动降了的,也就放了。 初景和残曛领着人冲了进来,此时四周,一下子全被翎雪宫里的人给包围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高处的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竟然面不改色的把皇帝的脖子掐在手心里,仔细的把玩着,而皇上的脸色白了又白,这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地上,太监们跪了一地,对于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如何是好,抖索不停。 “原本本王还不太相信,听说……你成为了皇帝?” 夜幽雪淡淡的开口,终于使众人安静下来。 “朕成为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你在这里质疑。”西清凌冷冷地说道,即使被点了穴,他也没有一点慌乱。 “理所当然,那——可不一定吧?还有,四皇子西清墨怎么就消失了呢?” 南宫易听见后看着他冷笑起来:“如何,皇上原本就是遗诏上的命定之人,已经继承大宝,如今新君登位,君要臣死,臣安能苟活!” 夜幽雪突然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说右相大人承认是七殿下西清凌把四殿下囚禁起来了?” 西清凌听到后脸色立即一变,正要开口说话,然而南宫易却率先阴沉地冷道:“璇玉王爷,你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新君,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先帝能容忍你的放肆无礼,莫非你以为新君也能容忍你么,本相劝你最好放明白一点。” 扫了一眼南宫易,夜幽雪轻扯了下唇角,讥讽地开口:“看来新君这件事还未处理,您这位新君的舅舅就开始狐假虎威要对旧臣动手了,看来为新君登基路上除了四殿下,还有更多人要用血来给新君做祭吧。” 一众大臣闻言,不由都是心中一惊。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的,就算咱们想要保,也保不住!” 南宫易冷笑道,不知是否是看着自己的仇人即将沦为失败者,所以他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与谨慎,他的脸甚至有因为过分压迫自己激动的心情而生出微微的扭曲狰狞之感,让人看着不禁心生惧意。 “既然这样,本王要求看一眼先帝的遗诏?” 众人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夜幽雪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不少人都心中暗自嘀咕开了,璇玉王爷这般模样,莫非是怀疑那份遗诏有假?其实,之前西清凌继承皇位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当时的形势,大家也只是听着遗照就顺从了,并没有真正地看见,这么一说,璇玉王爷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让他们也不禁开始好奇。 南宫易看了他一眼,眼中凶光毕现,随后他讥讽地弯起唇角:“不知道璇玉王爷是否在怀疑本相,还是在怀疑先帝的决策,但是,遗诏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身携带,所以……” 就在众人以为这份遗诏是看不了的时候,一道轻淡如风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司这里有,既然你要看,那就看吧!”容楚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说罢,她就从袖中拿出一道明黄卷轴,然后轻轻一扔,就十分准确地扔在了夜幽雪的手心中。 众人都很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先不说为什么大祭司就这样轻易地把遗诏给了璇玉王爷,就说她为什么会带着先帝的遗诏? 而南宫易和西清凌看见后,都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随后,他们又放松下来,这份遗诏,他们是检查过许多次的,没有任何问题,笔迹是先帝的,也盖了玉玺。 夜幽雪也没去理会周围人的目光,立刻接过了遗诏随意地看了起来,周围的不少人也伸过头想要去看一眼遗诏,试图从上面看出什么不对来。 许久之后,南宫易终于按捺不住地问:“如何,先帝的遗诏可有什么问题?” 夜幽雪慢慢地抬起头来,沉默了一会,道:“没错,这是先帝的笔迹。”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南宫易原本紧张握拳的手微微松开了来,唇角甚至不自觉地上扬,而西清凌一直阴沉的脸上也显露出放松的神色来。 其实,西清凌的心中也是一片矛盾,没错,他想要皇位,从他把太子搬到开始,所有人都告诉他,这天下未来是属于他的,他问心无愧。 但就算如此登基了,是否等于默认了弑父囚兄?是不是代表自己的一生都要活在天下人的指责与自己内心的矛盾之中? 所以,当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这件事是他做的时候,他才选择了容楚月当时的建议,让她成为这一任的大祭司,为他摆平那些悠悠众口的之声。 而此时,南宫易夫人脸上刚刚那种压抑的神情全无,虽然多年的从政生涯让他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激动,看起来并无二样,只是沉声道:“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这里也有一份先帝遗诏,现在让诸位检验一番。”夜幽雪忽然淡淡地抬高了声音,打断了南宫易的话。 此言一出众人彻底震惊,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话,南宫易的脸色瞬间铁青一片,就连西清凌也瞬间从自己的复杂情绪中挣扎出来,目光锋利地射向了夜幽雪。 在众目睽睽之下,夜幽雪从自己的怀中的挑出一块明黄的绸绢,上面雕龙绣海水纹路,一样是圣旨的规制,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本王手上这块圣旨的内容和刚刚的一不一样?” “……” 夜幽雪随手一扔,西清凌旁边的李公公立刻接住了,然后小心地双手接过遗诏打开一看,脸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精彩纷呈,许久之后,他在众人的期许中抬起头,有些复杂地看了西清凌一眼。 这时,容楚月冰冷地扫了李公公一眼,道:“李公公,把你所看到的东西,只管直说就是,这关系到家国社稷,万人生死!” 夜幽雪抬起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了容楚月一眼,但是那一眼,却让万年不变冰冷的眸子微微一颤,他——终于再次地复活了! 第166章 大战开始 夜幽雪抬起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了容楚月一眼,但是那一眼,却让万年不变冰冷的眸子微微一颤,他——终于再次地复活了! 李公公咽了口吐沫,随后开口道:“您说的没有错,奴才一定会照实禀报。” “那——上面说什么了?”容楚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冷冷地开口道撄。 “上面说……说的是……让璇玉王爷继承皇位!”随后,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份遗诏也是先帝的笔迹,并加盖了玉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随后沉默下去。 这——怎么可能?璇玉王爷恐怕这次是下错了一步棋,这上面要是说让四皇子西清墨继承皇位,他们都有可能会相信,但是——虽然夜幽雪想要夺位,但是夺位也不能这么直接吧?再怎么说,先帝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外人来继承皇位? 虽然说两份遗诏都是先皇笔迹,但,其中必定有一份是假的。 南宫易看着夜幽雪冷笑一声:“璇玉王爷,您素来在宫内能一手遮天,想不到连伪造先帝遗诏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微微眯起美眸,夜幽雪脸上的银色面具的花纹有一种诡谲阴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他看着南宫易道:“右相,你真的觉得本王的遗诏是为造的?若是本王的遗诏是真的,依照相爷您今日所为,恐怕会不得善终。偿” 他狂妄又肆意的话语,毫不掩饰的轻蔑,瞬间激怒了南宫易,他气愤地咬牙说道:“哼,夜幽雪,也不想一想,就算那份遗诏真的是先帝写的,那上面的内容也绝对不能令任何一个人信服,传位给你?一个外人?这怎么可能?真是个笑话!” 除了原本己方阵营里的死忠臣子,其他人一脸茫然不安的看着双方你来我往,皆沉默着,不敢作声,今日形式诡谲,竟然弄了个真假遗诏出来,只怕此刻站错队,永不了多久,自己就要为选择错误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尤其是那位璇玉王爷,想当初,他在朝堂的时候,那可是绝对的服从,更是得罪不起。 夜幽雪将众人的神色都收在眼底,随后唇边慢条斯理地勾起一丝让人心惊的笑来:“两份遗诏,其中必定有一份为假,你们既然不相信,那就让西辰的大祭司看一眼如何?大家都知道,大祭司的能力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人。” 话落,众人全都看向了容楚月,而容楚月仿佛被惊醒一般,长长地睫羽微微颤了颤,冰冷地颔首同意,接过了手中的两份遗诏,闭上了凤眸,眉心处一道红光闪现,众人见此奇景,瞬间瞪大了瞳孔。 “哦,如何,哪份遗诏是真的?” 空气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南宫易甚至不安地死死扣住了的自己手心:“快说!” 这样不恭敬地语气,令容楚月瞬间睁开了眼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南宫易。 这一眼,立刻让南宫易惊醒,顿时身上冒出一道冷汗,就在他知道容楚月就是南宫飞月,也就是大祭司的时候,南宫易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但是,知道容楚月失忆了后,他不禁有些放下心来,可是,现在,他又突然觉得,那种眼神,是充满了不屑的恨意。 容楚月丝毫不顾忌其他人的心情,直接说了出来:“璇玉王爷手上的遗诏才是真正的陛下的遗诏!”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那印着玉玺之印的圣旨之上,虽然容楚月连一句解释的原因都没有说,但是众人就是相信她的话,毕竟谁都没有她那神奇的力量。 而这时,西清凌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不可置信而又极度愤怒地看向容楚月,突然狭眸一亮,仿佛知道了什么事情,然后看向慵懒悠闲的夜幽雪,颤抖地说道:“你……这是你们给朕设下的圈套!” 他瞬间明白了,那时自己带的人不多,但是仍然可以顺利闯入之前那么多高手都无法闯入的三清殿,而且之后,容楚月就提出了大祭司的计划帮助自己,还那么顺利地继承了皇位,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而容楚月就是夜幽雪这奸贼的帮凶! 他们两人联手设计了一切,这种认知让西清凌的眼底莫名地闪过痛色,让他出离的愤怒,他早就听幻云烟辰说过,容楚月和夜幽雪的关系不正常,现在他有一种似乎被背叛了感觉! 西清凌的双眼里瞬间染上了猩红的血丝,蓦然冲开了自己的穴道,只听“轰”地一声,旁边的紫檀八仙椅瞬间被震裂,直接砸向四周,吓得周围的大臣们立刻脸滚带爬地跑开,跑得慢一点被那些碎掉的木块砸得嗷嗷叫。 而夜幽雪看见这一幕却动也没动,那木棍朝他砸过来的前一秒,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眸,一股带着暗黑又神圣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几乎有实质性的煞气瞬间令木棍化成了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都知道夜幽雪的武功出神入化,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恐怕到这种程度,而且这里带着一股令他们想要臣服的莫名力量。 其实,这股特殊的力量,则是容楚月早先身为大祭司的朱雀的灵力,凡是属于西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臣服的心里,现在却转移到了夜幽雪的身上而已。 夜幽雪优雅地向西清凌走去,冷笑了起来:“怎么,七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听见他嘴中的七殿下,西清凌的眉宇间顿时变得一片铁青,他抬起头,看向一边毫无表情的容楚月,声音苦涩又喑哑地响起:“从一开始,就是你和他为我设下的圈套,对吗?” 容楚月并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说什么,还是根本懒得和他答话,而有夜幽雪看见这一幕,美眸瞬间眯起一丝危险的弧度,看样子,这个西清凌对小东西还真是情根深种啊!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招待他? 冰凉幽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之中响了起来,夜幽雪冷冷地说道:“弑父囚兄,伪造遗诏,你们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的,尽管一块使出来就是。” 任何一条的罪名,都足以令西清凌失去登上大宝的资格,甚至沦为阶下囚,西清凌眼里全是猩红一片,瞪着夜幽雪,愤怒到忍不住冷笑起来:“奸贼,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让自己登基,这还真是可笑,我们西辰凭什么让你登上皇位,你又能如何服众?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此话一出,果然,令众大臣们开口吵杂地说着,他们也满是不相信。 “哦?凭什么?”夜幽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慵懒的开口:“就凭本王这张脸!” 就在众人的目光下,只见他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绝对震撼人心的绝世神容。 “!” 看着眼前这张足以颠倒众生的面容,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就是璇玉王爷的真正的容貌? 天哪,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震撼人心的脸,原本以为,夜幽雪带着面具是为了遮挡自己缺陷,却不想—— 而南宫易则是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震惊地指着夜幽雪的脸,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和叶纤舞什么关系?夜幽雪……叶纤舞……你也姓叶?难道……” 这话一出,令在场所有几乎有点年历的老臣瞬间理解,然后目瞪口呆…… “没错,本王就是先太子西莫华和先太子妃叶纤舞的嫡子,当年先帝西莫延因为愧对自己的兄弟,所以才在死前把皇位了又还给了本王……” “!” 众大臣们瞬间无言以对,确实,当初谁都知道是因为西莫延背叛了西莫华,才取得了皇位,所以即使现在西莫延后悔想要补偿也是对的。 只有,西清凌一脸地不能接受,他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罢,他直接抽出了腰上长剑,直指夜幽雪。 西清凌的人马仿佛得了号令一般,忽然全数拔出了袖中刀剑,从外头冲了进来,朝夜幽雪的一派人马杀去。 夜幽雪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轻品了一口,冷冷淡淡地道:“拿下那谋逆的奸贼!”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半空陡然出现,每人手上全然都是森寒长剑。 这是——幽冥!叶家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第167章 囚禁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半空陡然出现,每人手上全然都是森寒长剑。 这是——幽冥!叶家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幽冥,是四大家族叶家专有的一只堪比千万军队的战力,他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习得叶家收藏的最顶尖的内力,必须由鬼牌和神牌这两张令牌才能请的动他们。 神牌一直在夜幽雪的手里,而鬼牌则是由容楚月的父亲容神殇所保管的,他在死前交给了容楚月,只是容楚月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幽冥全数出动,宛若一把魔神的杀伐之剑,不见血腥誓不回鞘撄。 禁军虽然也有不少好手,但却又如何是以杀人为习惯的杀神们的对手,霎那之间头颅横飞,血溅三丈! 无数官员和宫人们尖叫着四散逃去,若有那不好运气的碰在刀光之下,也只能做了枉死鬼偿。 夜幽雪朝着西清凌慢慢地走过去,白莹的指尖在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银色面具,轻嗅了下那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满足地弯起了唇角,慢悠悠地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死生不论。”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神山的内外。 而这时的西清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夜行之中被从妖域出来觅食的强大妖魔盯上的猎物一般,不寒而栗。 西清凌立刻一咬牙,抽搐腰间的利剑,猛地刺向了夜幽雪,然而,就在夜幽雪不屑地看着他这等同于自寻死路的做法时,只见西清凌的剑锋一转,反过头刺向了容楚月的那里。 容楚月一时不察,急忙地躲了过去,却让西清凌抓到了她的破绽,点住了她的穴道掳走了她。 夜幽雪见到后立刻上前阻拦,但西清凌突然朝他阴险地一笑,用力地把神祭桌子上的一个塑像给打歪了,随后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一道门,西清凌和容楚月两个人就一同地调到了下面去。 “可恶!”夜幽雪眯起眼睛,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气压,令周围的事物全都被碾压成粉末,瞬间消失。 之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李公公,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条密道是通往哪里的?” “……”李公公在他强大恐怖的气场面前,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快说,本王没有那个耐心!” “是,是……皇宫!” …… 容楚月被西清凌抓回皇宫后,就立即被关在了地牢中,现在因为莲央的灵力已经渐渐地消失,她并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逃出去,而且一旦灵力彻底消失,那么她就会变成连内力都没有的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是弱女子,这一点,绝对不能够让西清凌看出来。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门口,她的心口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捏着,紧张地几乎要无法跳动了。 她的手一松,刚拿起来的茶盏就被她一不小心摔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 耳边有风声,呼啦啦地从身旁吹过,那么冷。 西清凌就站在地牢的外面,眉眼棱角如此清晰,阴森中带着一丝狠戾一如往昔,深邃的狭眸中却是无风无波地看着她,他似乎已经在那边站了很久很久。 心终于恢复了平静,再次扑通跳了起来。 容楚月冰冷地蹲下身,慢慢地拾起破碎的茶盏,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鬓边的乱发,又再次坐了回去,整个动作就像没有见到他一样。 早起空荡荡的肠胃,渐渐虚弱的身体,还有纷乱复杂的脑海已经令她无法再思考,也不愿思考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为什么他要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报复?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为会来…… 渐渐黑下来的天际,和漫天的满星,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心中无穷无尽的担心与害怕,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眼前的地上出现那双绣着祥龙云纹的龙靴,她的凤眸才微微动了动。 茶盏中清澈的茶水照出现在的她自己,依旧是华丽的衣裳,依旧是完美倾城的面容,冰冷的眼神仍是没有当初容楚月的一丝影子。 西清凌低着头,怔怔看着水中容楚月的倒影,眼眶突然发涩起来,就连心脏也都在慢慢滴着血。 “你……你真的一开始就是和他串通好了来设计朕?”西清凌开口问道,嘶哑艰涩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 容楚月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就在西清凌等了许久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的头顶上突然传来容楚月那清清淡淡的声音:“本司不懂皇帝再说些什么,不过,听你的语气,似乎在说本司以前的事情?” 西清凌听到她完全否定的话,微微一怔,然后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似鬼哭,又似凄然的叹息。 容楚月也再也不看近在咫尺的他一眼,自顾地拿起茶壶,再次地倒向茶盏中。 西清凌看着她那一双幽幽的美眸一如初见,冷冷的,带着从灵魂里蔓延出来的傲然。 这还是容楚月吗?看似是,却早已经不是,他都忘了她现在可是西辰那毫无情感的大祭司,就算当初真的是她和夜幽雪设计的,但是,现在…… 恐怕就连夜幽雪都没有办法,恢复容楚月,西清凌觉得她已经疏远得令自己无法触到半分,再也看不出当初笑语嫣然的一丝一毫的影子。 曾经的互为敌人的恨意,还有她给予他的一切假象,全部在这逼人的现实中褪去所有华丽的外衣,那么讽刺消失地在他眼前。 “皇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放本司出去!”容楚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淡淡说道。 “出去?”西清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尽管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容楚月了,但是夜幽雪那个奸人恐怕还真的很看重你,所以……” “所以,皇帝这个意思是不准备放本司出去了?” 她慢慢地站起来,从他身边经过,片刻都不曾停留,在她冰冷无情的眼中,西清凌看到了一丝令他心悸的神情,倏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西清凌一字一顿地问,清俊从容的面容上已是一片铁青。 回过头来,容楚月看着面前的西清凌,月亮已经升起,他身上明晃晃的龙袍刺眼变得暗淡起来,他总是如此,仿佛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早就已经堕入了黑暗之中,还真是可怜的人啊…… 容楚月冷笑一声,道:“本司还能做什么?皇帝既然不肯放,那本司治好自己走出去了!” “你敢!” 她幽冷看着面前的西清凌:“本司为什么不敢?” “别忘了,就算朕暂时失了势,但是神殿的人还在朕的手中,朕可以在自己死前,下令把他们全都给杀死!” “……” 容楚月皱紧眉心,从她被西清凌抓住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和她相关的那些人的生与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看见她缓和下来的神情,他的手慢慢地放开,嘴角挑起一丝阴险地微笑:“听说大祭司虽然冰冷无情,但是极其护短,难道你也不顾念他们?” 随后,容楚月定定看着他,许久,吐出一句话:“好,本司可以在这里呆着,反正你的皇位也快没了。” 箍紧她手腕的手猛地一缩,痛!她一声不吭,只定定看着他。 无声的锋利比千万座城门更难以攻破,西清凌根本看不到她眼中一点点的脆弱和一丝丝的妥协哀求。 这就是容楚月,即使变了一个人,即使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和情感! 好,还真是好,竟然敢诅咒他!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他看着面前的容楚月,千百次想要捏碎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容楚月突然抬起手,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坐了回去。 月光渐渐繁盛,她单薄的身影在淡淡的月光下似要乘风归去。 有春风拂面,拂过西清凌龙袍的一角,可是他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春的暖意。 良久,容楚月终于回过了头,西清凌的身影已经不在,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场幻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抬起手,拿起茶盏,慢慢地泯了一口,终于——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昏暗袭来,她终于倒在了地上…… 第168章 最后的复仇 “众位大臣,记住了,七皇子西清凌在先帝驾崩之时,派手下洗了整个皇宫,弑父囚兄,还加害司马御史大夫和朝中先皇重视的朝臣,而且先帝因为早年对不起自己兄长先太子西莫华,所以临终前便把皇位传给了先太子的遗孤璇玉王爷!” “!” 此话一出,立刻犹如石沉河底,激起千尺巨浪,原本在这个朝堂上,就有一半的大臣是夜幽雪本来的部下,但是因为之前夜幽雪受伤,容楚月下令他们不能擅自行动,要隐藏自己,所以,他们才一直都没有出现。 还有一些就是本来的老臣,他们是十分尊敬西莫华的,一听到璇玉王爷竟然是先太子的遗孤,就连原本看不上夜幽雪的老臣都觉得他顺眼了许多,最后那些大臣则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势纷纷走了过来。 这样,除了剩下西清凌的死忠党之外,几乎大臣们全部倒向了夜幽雪的那边,他们联合起来,层层围住了皇宫的内殿,对着里面怒骂不已。 “好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竟然如此陷害先皇。” 一时间大殿上全是嘈杂声,就在殿内吵闹不休的时候,殿门之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慕容逸身着青色的锦袍出现在殿门前。 一看到慕容将军的出现,众人更加的信服,要知道慕容将军除了先帝的命令,可是谁都不听的人,而且他本来就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兵权,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就然他都已经站在了夜幽雪的傍边,那么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然也不能不服从了。 可是关于此事的另外一部分,却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慕容逸一走进来,恭敬的抱拳:“王爷,人已带了过来,只有南宫易他们,但是没有发现大祭司和西清凌的身影。” 话一落,夜幽雪的眼神陡的深幽如万丈深渊,凌寒嗜血偿。 “南宫易,还不快说出大祭司的下落,否则这狗皇帝,本王一刀一刀的片了他。” 被拿下的南宫易一听,脸色惨白,挣扎着开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不是西清凌他回来就带着大祭司走进了这内殿,便消失了身影。” 反正他们现在是彻底完了,所以只求让自己保住一条小命。 夜幽雪一听,立刻吩咐一旁的林尘道:“马上带人去内殿,全面包围那里,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转移了。” “是,主子。” 林尘领命后,飞快的离去。 这时候残曛和初景也带来了五千幽冥而至,虽然似乎先前有一番打斗了,但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任何损伤,不过一走进来,看着眼前的状况,他们也便不再说什么,而是恭敬的跪下:“属下见过宫主大人。” 无论夜幽雪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的面前,他永远都是翎雪宫的宫主大人。 与此同时,幽冥也跟着一起跪下,响彻大殿:“参见宫主大人。” 夜幽雪一挥长袍,张扬霸气的开口:“起来吧!” 听见这么霸气凌厉的一支队伍,令这里的大臣们瞬间被压迫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这就是传说中以一敌万的幽冥?天哪,这气势,真是太吓人了! 他们此时真的很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残曛,立刻带两千人封锁后宫。” “是,幽雪大人,”残曛立刻领命,飞快的出去,点了两千人,直接扑向后宫。 夜幽雪开始分派任务:“初景,你立刻带其余的人,封住宫门,不准任何人出宫。” “是。”领命后,初景瞬间身子一闪,便一同其余的人出去点齐人马直奔宫门口,内外两道宫门,全数把守着。 最后夜幽雪望着慕容逸,神情有些波动,缓缓地说道:“这些羽林卫和禁军由你执权,这大殿内外,所有的人全都留在这里,不准任何人离开一步,走一步杀无赦,凡吃喝拉撒,全部在殿内进行。” 慕容逸慢慢地攥紧自己手心,然后心中一痛,垂下了自己眼眸,说道:“是。” “……” 看着转身过去的慕容逸,夜幽雪罕见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其余的人说道:“你们把南宫易这些乱党押到偏殿,看押起来,到时候本王一定会重惩。” 话落,夜幽雪的眼神中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看得南宫易这个狂妄万分,目中无人的人,都心惊胆战的昏了过去,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帝皇。 那些大臣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震惊,这样的雷霆之速,掩耳不及惊雷的速度,眨眼控制了朝廷上下,使得大家动弹不了一分。 这时候,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满天的红霞射到光明殿外空旷的青石广场上,遍地的死尸,血漫得到处都是,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看得人触目心惊,肝胆俱焚,那浓烈的血腥味,使得胆小的人干呕起来。 皇宫,后宫。 幽冥和宫中的侍卫打了起来,侍卫统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领着一帮人进来,对于这么悬殊的战斗力,幽冥更是不由分说的扣下了他们的人,更是封锁各个道路。 此时诺大的皇宫,全线被禁。 夜幽雪领着几个手下,直奔后宫的未央宫而去,一路上,不时有幽冥对他行礼。 一道血衣翩然飘过,一路浮影,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天生的帝皇风姿,即便美不胜收,那手段,那杀戮之气,那嗜血的残狠,令人不敢小觑半分。 未央宫内。 太监和宫女全都人心惶惶的,老嬷嬷询问了一下,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奔进了寝宫,叫了起来。 “娘娘,娘娘,璇玉王爷杀进宫来了。” 一直了无生机睡在床上的太后,陡的睁开了眼睛,伸出形同枯枝的手,紧抓住了老嬷嬷,吃力的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璇,璇……玉王爷杀进宫了!” “璇玉王爷?他?怎么会……”太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向老嬷嬷。 “娘娘,原来他就是当年太子和叶纤舞的嫡子啊!” 老嬷嬷有些不忍心地说出这些话,可是这一场孽缘终会落幕,娘娘如此辛苦的活着,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就熬着一口气了。 “!” 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脑中顿时“轰”的一声,然后,然后就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了! 西莫华和那个叶纤舞的孩子……怎么可能?当年,她明明都已经给她喝下去? “娘娘!娘娘……你清醒一下!” 老嬷嬷哭了起来,跪伏在床榻边,太后睁大眼,望着头顶的青纱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之好半天一动不动,吓得老嬷嬷伸出手来试探,还有微弱的气息,可是看着她阻碍如此辛苦,不由哭得更大声了:“娘娘……” 这时候,屏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沉稳有力,一步一响,太后和老嬷嬷一同掉转头盯着那走进来的人。 一身血色的红衣,五官精美的就像一幅美不胜收的画作,狭长的眉,泛着潋滟琉璃光色的美眸,此时溢着滴血的妖红,杀机遍布,整个人好像来自地狱的一尊魔神,单等他来带走该死的魂魄。 太后喘息着,挣扎着,望着他,蠕动着唇,果然,是他,和那个女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我该死了。” “你是该死,你就算死十次百次也不为过。” “……” 宫城中,到处都是气氛的压抑,阴云密布的时候,皇宫内却已经激战成了一片,尘烟滚滚。 地牢,女子窈窕纤细的身影仿佛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红纱飞起,只是不管风如何吹拂,她那单薄如纸的身子都没有倒下去,倒似一抹诡异的山野幽魂,冷冷地透着一扇小窗望着远方那飞扬的尘烟,喊杀声四起,有风裹挟着那带着血腥味的尘土气息席卷上来。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道:“公子,我们不走吗?” 容楚月眯起凤眸,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轻声说道:“嗯,再等一会儿。” 蝶嬅微微颦眉:“但是若再等下去,恐怕西清凌就该察觉出来了。” 但是容楚月却漫不经心地道:“嗯……” 负手而立,她慢慢握紧了拳头,手心有细微的汗珠缓缓浸出。 第169章 必死的挣扎 夜幽雪以为自己是可以冷静的,但奈何当以西莫华和叶纤舞嫡子身份出现的时候,见到她还是充满了恨意和怒火,看着她,他的冷静自恃,全数瓦解,如果说第一次他对她还有一些怜悯之心,这一次剩下的只有恨了,恨不得杀她千次百次方能解心头之恨。 太后的眼角流出泪来,她的泪早已流干了,现在淌出来的只是血水。 在那枯槁之容上,狰狞而恐怖。 旁边的老嬷嬷忍不住地开口哀求道:“璇玉王爷,您就饶过娘娘吧,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一点也不安心,现在更是已经……让她走得安心些吧。” 夜幽雪并没有说话,他一动也不动的望着这个丑陋到极致的女人,这都是报应,因果循环,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很苦很痛。 太后喘着气,用力的吐出几个字:“我……我知道自己确实该死,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夜幽雪十分讽刺地望着她,狂笑不已,其声凌厉,似乎是地狱中的厉鬼上来索命。 “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向我提出要求?西莫延已经被他自己的儿子逼宫致死,现在你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后一片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不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包括你那个废物太子被废!哈哈~~”等他笑完了,低首间,一字一凌厉,字字如刀:“这种时候了,你还做梦,想让我答应你什么?对了,我还要杀了他,一刀一刀的生生割了他。让他就算转世,再转世,也忘不了一件事,不该自己的东西不要拿,否则只有下地狱去领罪。” “……” 太后听到这句话两眼一翻,夜幽雪和老嬷嬷以为她晕了过去,谁知她竟然又熬了过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气息平稳地慢慢地开口:“呵呵……我从来都是嫉妒叶纤舞,凭什么她要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而且还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要知道那是很多人都求不得的,而且现在就连她的儿子也比我的儿子强,凭什么……凭什么……哈哈!” 她一口气说完,再也没有力气说半句话,只用一双眼睛望着夜幽雪,那眼瞳中不断有血水涌出来,好似是不甘心一般瞪着瞳孔,然后是鼻子里的,最后一口气抽了过去,大睁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偿。 最后,诺大的寝宫内,一片哭声…… 夜幽雪扫了一眼那个女人,没有一秒钟的停留,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仿佛这里有着什么污秽的东西。 凤台外,一直藏起来的西清凌终于再次地出现了。 这回,他是和被囚禁起来的西清墨一同出现的,西清凌这一招确实走的很好,要知道夜幽雪之前可曾说,是因为西清凌弑父囚兄才被各个大臣所鄙弃,而且夜幽雪的皇位还说是西莫延所传授的,要是他不救西清墨的话就被认为是不仁不义。 而且,他还把容楚月作为最后一道防线,虽然这道防线早被夜幽雪识破了,被救走了。 从地牢中出来的容楚月立即赶到了这里,在夜幽雪来之前仔细地观察着局势。 西清凌固然手持人质负隅顽抗,但以夜幽雪手中掌握的军力,攻下凤台真的是很容易的事,然而他以投鼠忌器为名,并不猛攻,只慢火熬煎,存心要熬尽西清凌的信心,熬出最后疯狂,逼得他孤注一掷,最好与西清墨同亡。 这一点,容楚月是知道的,要是夜幽雪登基的话,也绝对不会放过西清墨,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西清墨对于她是朋友,知己,所以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如果没猜错的话,西清凌身侧的亲信,绝对有夜幽雪的耳目,因为从这一点夜幽雪的后手绵绵不绝上就可以看出,而且守卫这么严密,不只防的是西清凌,还有她容楚月,他早就知道她会去救西清墨,他只不过怕她孤身一人犯险去救人。 若不是凤台这里楼轩窗四敞,里面动静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只怕西清凌和西清墨,早已被夜幽雪的人杀的尸横就地。 救人其实很简单,只是不能去救而已。 隐约听得楼头西清凌的厉笑,音如利刃:“夜幽雪呢!怎么不来见我!快点叫那个奸人出来!” “砰”一声,从凤台上突然被扔下一个人来,重重落地,瞬间脑浆迸裂,惊得众人策马张望,太监们立刻前去探查,看了半天才发现不是西清墨,只是个宫女。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清凌的笑声越发如鬼如魅,道:“他要是再不出现,那么每过一刻钟,我就扔一个人,这次是宫人,但是也许下一个……就是西清墨,那么就证明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四面静了一歇,无辜死者的血缓慢的流,最后西清墨的声音在这一旁响起,温润的声音中此时充满了愤怒,道:“七弟,你疯了!伤害这些无辜的生命有什么用?” “你说我疯了?我是疯了!”西清凌走过去,对着西清墨大笑道:“大家都疯了!你现在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觉得很是可笑,前些日子我还在耀武扬威,现在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集中到顶楼上,容楚月突然扭头,和旁边的蝶嬅低低说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悄然无息地上了楼。 在她上楼的时候,又一个人被西清凌从凤台上给扔了下来。 这时,夜幽雪终于从未央宫赶了过来,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凤台上的情况,而是直奔蝶嬅的身边,严肃地问道:“容楚月呢?她去哪了?” 蝶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微微一怔,然后响起刚刚容楚月告诉她的话说道:“公子,她说要去救西清墨,现在应该已经在凤台上了。” “!” 夜幽雪听到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这样做!” 蝶嬅可以看出来,虽然他的语气很是恼怒,但是美眸中却充满了焦急的担忧之情。 “西清凌,你快快把四皇子放下来,本王可能会免你一死!” 夜幽雪站在楼下,血衣微微一闪,便瞬间出现在白马之上,脚尖轻轻立于马头之上,云袖一挥,恍若谪仙般,淡淡地说道。 楼上西清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微微一怔,向台下看去,看见夜幽雪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又想起了容楚月的那副模样,那几乎一模一样的气势,立刻令西清凌的狭眸中染上了阴郁之色。 “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地下来,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奸人!混账!”西清凌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踢下旁边的一个内侍,“砰”一声灰尘与鲜血四溅中,他厉声道:“岂有此理,既然你不仁,我便不义!夜幽雪,你去死吧!” 马上的夜幽雪听到这句话后,冷冷一笑,恍若罂粟般至毒至美。 他就等他说这一句话。 轻轻抬手,朝周围的军队示意。 瞬间,乌青的箭雨如一片沉厚的雨云,嗡一声撕裂空气,自人们头顶掠过,直奔凤台之上。 见到此情此景,西清凌在心里暗叫不好,立刻命人关上了轩窗,箭矢扑空,夺夺钉在窗棂之上。 随后便听到西清凌在里面得意的狂笑之声,与此同时,从楼上突然掷下来几个东西,在夜空中划开艳红深黄的轨迹后落地,一落地便瞬间燃着。 那是——是能够瞬间燃烧的火种,这个火种可是执行火刑的特质的火,木质结构的楼角立即烧起,一条火龙攀着立柱而上,瞬间卷了半个楼身。 难道说,西清凌要自焚!即使失败了也不肯束手投降,这算是同归于尽么? 火光艳红,大臣们看见这一幕时,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变得惨白,继多年前太子西莫华那次的自杀后,这是西辰皇族第二个以惨烈手段走上绝路的皇子。 而且,这次还不是一人,还有一个四皇子西清墨啊!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火飞腾肆虐,想到此事后果,刹那间手脚冰凉,忘记所有动作。 火光里唯有夜幽雪,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眼角斜飞,漠然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担忧,那个小东西,还真是不让他省心啊,这次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时间绝对的有限,以凤台烧半数以上为限,他就会去救她。 凤台的最顶部,帐幔垂地,容楚月到达这里的时候,太子的人还全部被集中到最前面,容楚月朝前方看去,只见西清墨站在一个黑漆堂柱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恐惧,眸中只有一片平静。 西清墨偏过头,正好看见了已经上楼的容楚月,他的瞳孔瞬间紧缩,然后又立刻恢复了刚刚的脸色,淡淡地说道:“七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和夜幽雪对抗?还是根本就打算当成一个只会一死了之的懦夫?” 容楚月在一旁听到后,就知道西清墨这是在为她吸引开注意力。 西清凌回过头来,奇怪的竟然神色平和,微笑地说道:“四哥这是说得哪里话,死只是一种解脱的方法罢了。” 西清墨不屑地说道:“你还是不要为了你自己的软弱找借口。” 听到这句话,西清凌突然面色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抓住了西清墨的领口,尖厉地笑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轻松地说,你从小就被千万人所宠着护着,怎么会理解我的痛楚!” “……” “我告诉你,你真的以为我要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笑声如枭,听得人人起栗,西清墨心里很是狐疑地问道。 太子笑而不语,在人群中突然打了一个信号,瞬间,只见一个黑袍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 第170章 大结局(上) “我告诉你,你真的以为我要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笑声如枭,听得人人起栗,西清墨心里很是狐疑地问道。 西清凌笑而不语,在人群中伸出手突然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瞬间,只见一个黑袍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他先前的目光,正是落在这个黑袍人身上,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他一人,这也顿时吸引了容楚月的注意力,一瞟之下,心中微微咦了一声偿。 这人的身形,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你想好了?来找我有事?”那人的声音沙哑的异常,他的装扮也甚是奇怪,身体几乎从头到脚都被黑纱裹着,看不见任何部位,明确地告诉你人家就是不想给你看见脸。 “你不是想要西辰的机密图,我可以给你。”西清凌淡定地说道。 “你疯了!”西清凌还没说完,西清墨的心顿时一惊,瞬间大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哼,我确实疯了!要疯也是你们逼得我!”西清凌瞟了他一眼,阴恻恻道:你们是怎样对我的?既然夜幽雪那个奸人容不下我,整个西辰都抛弃了我,我又为什么苦苦地在这里死等着!” 西清墨气的手都在颤抖,他不能相信身为一个皇子,竟然会对一个外人说出如此地大逆不道的话来,西清墨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口,怒道:“我告诉你,这绝对不行!我劝你跟我出去,陈情阶前,诚心向西辰的人们请罪!你现在这等大逆的念头,会万劫不复的!” “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来说这件事,柳先生,我知道你们柳家不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复仇吗?现在叶家的继承人就在外面,你只要祝我一臂之力,我就给你西辰的机密图如何?”西清凌看向那个全身都包裹着黑纱的人,很是自信地说道。 “你是说他是四大家族中柳家的人?他们不是被灭族了!” 西清墨满脸的惊讶之情,因为要知道,当年的四大家族,除了归隐的容家,被四分五裂的叶家,和现在退出大陆转移海上的海家,就是那个当年因为得罪了叶家和容家而被灭族的柳家,现在,却出现了一个自称是柳家的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全身都裹着黑纱的人听见西清墨的这句话,立刻僵硬地转过头,目光锋利地射向了他的身上,声音如同被磨在石头上的布沙哑:“灭族?当年被灭族的又不是柳家一家,叶家不是也被你们这些号称是同盟的人给灭族了,哈哈……这就是报应!” “西清凌,你以为柳家会真心地帮助你么,不要在做梦了,谁都知道他们的人一个比一个奸诈狡猾。” “便是做梦又如何?”西清凌突然冷笑道:“我是陷入死局,但天无绝人之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把握住这一个机会!” “你……” 西清凌看着他,变换语气,讽刺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我是成功还是失败,最起码当了一次皇帝,可是你呢?西清墨,任你再怎么样,也充其量不过是个皇子而已。” 西清墨听到这些嘲讽的话,却一点都不为所动:“谁当皇帝,我都只是西清墨!” “哦?”西清凌不禁冷笑道:“我的四哥,你还真是有君子风度,不过,我知道你也喜欢容楚月吧?但你也知道,她不喜欢你,只喜欢那个夜幽雪……你敢和我说你真的没有想过把她抢过来的想法?” “……” 室内突然变得沉默了下来,西清墨刚才的凌厉和愤怒渐渐消失,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回答,而是垂下眸子,沉默了下来。 原本正在找机会接近他们的容楚月藏在帐幔后,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回事?不是在讨论一个身为皇子的尊严的问题,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又突然转移到她的身上了?这种场合,根本不合适好吧? 不过,她知道西清墨是真的喜欢她,但她总觉得像西清墨那样完美的人应该会有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来爱他,所以…… 对于这种问题,她还是真的想听一听他怎么回答的。 西清墨突然抬起眸子,看向站在远处的容楚月,眼神悠长而缥缈,好似在看着她,又好似没有看她,淡淡地说道:“我确实有过那种想法,不过,在那天遇到袭击的时候,夜幽雪能够在危险的前一秒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时,我的那种想法就彻底消失了。” 在他承认的时候,西清凌得意的一笑,好似在说你那心底的秘密都被他猜中了一般,但后来,越往后听,他就越眉头紧锁,好似没有听懂一般,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会懂得,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对于容楚月和夜幽雪之间只有祝福就行了。” 月光斜斜打过来,洒落在西清墨的身上,容楚月和他四目相对,相视而笑,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默契无间。 果然,西清墨的回答是她想到的那样…… 容楚月的注意力刚刚转移,便听西清凌一声惊呼:“西清墨,你要做什么?给我让开!” “我不会让你把机密图交给柳家的人!” 容楚月霍然回首,便见寒光耀眼,西清凌一脸地狞笑着,手执不知什么时候抽出的长剑,直直地劈向西清墨! 还好,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西清墨似乎早有防备,身子一转轻松地躲了过去。 西清凌盯着眼前的人,厉声道:“你这是在找死!”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能把它给他!”西清墨顿时脸色铁青,眼神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 “好啊!”西清凌眼色变的血红,冷笑连连:“那我就先把你杀了!” 面对迎面而来寒芒闪烁的长剑,西清墨匆忙地躲避,虽然那个柳家的人似乎不准备插手他们兄弟之间内斗的事情,但是容楚月知道,西清墨绝对撑不了多久,要知道他本身就从小体质虚弱,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内力,所以,被击败是正常的。 趁现在,她必须要去救他! 此时月色朦胧,室内一切都笼罩在模糊之中,一道月光从年久失修的窗棂缝里透进来,容楚月的手缝间夹着几根银针,抬起手,精准狠辣地射向西清凌的各大穴道。 西清凌的武功也是上乘,他立即感觉到,及时地躲开了容楚月的几枚银针。 “大祭司!你怎么会出来的!”西清凌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心中甚是震惊。 “楚月,你不应该来的!” 容楚月转过头,看了一眼西清墨,微笑道:“不,无论怎样,我都会来救你的。” “大祭司,你……认识西清墨了?”听到他们对话的西清凌,此时已经不能够在清楚了,大祭司是根本不可能认识西清墨的,除非…… “没错,西清凌,我是容楚月!”她朝他自信地一笑,虽然都是那么冰冷,但却给人完全地不同的感觉。 “!” 西清凌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既复杂又凌乱,他紧张地问道:“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恢复成了容楚月的?” “神祭的那天。” “果然……哈哈~~”西清凌突然狂笑起来,模样恐怖而狰狞。 容楚月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这次你终于要完全地属于我了!” 她冷冷地一哼,道:“你做梦!” 说完,她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急速地向西清凌攻去,剑身窄而长,薄而亮,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一道光影闪过。 西清凌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直戳容楚月的前胸,一击含怒而来,雷霆来势! 刹那间,一旁的西清墨突然出手,手中明光一闪,朝着西清凌的怀中而去,他的手灵活的一挑,一个羊皮图纸就伸手入怀。 他这个动作一出来,一直站在窗边的那全身都裹着黑纱的柳家人立即抬手,一股劲风出来,西清墨顿时被甩出,撞上走廊,这楼年久失修,栏杆立即裂开,只听他闷哼一声下落。 容楚月看见这一幕,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飞身扑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正在向下坠的西清墨,拼命死死地拽住她,感受着手处的筋脉被拉扯着的剧痛,一点点地将他向上拉。 这时,火光突然猛地上涨,只听—— “咔嚓——”一声,随即容楚月拉住的栏杆突然断了! 一切只在刹那间,容楚月只能闭上了眼眸,听天由命地向下坠去,四面风声呼呼,光影迷乱,她拉住西清墨背对大地,面朝天空,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开始急速地倒退,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飞快地流失着。 因为气流在剧烈地摩擦着,劲猛的风夹杂着凌厉,震的耳膜发疼。 原本以为她容楚月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血色的人影蓦地闪现在她的旁边,把她紧紧地扣向他自己的身体, 容楚月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一下子愣住了,鼻子瞬间变得酸酸的,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低声笑道:“抱紧我啊……” “……” 话落,夜幽雪眯起美眸,伸出手朝着下方的西清墨上打出了一掌,让西清墨借着反弹力以一个弧度上升,侧飞了出去。 而接下来,夜幽雪的眉间出现了一抹早先属于大祭司的红色光芒,这道红色的光芒瞬间变成了一个光球,笼罩着两个人,稳稳地落了地。 “小东西,到地方了,你还不下来?”夜幽雪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人,美眸中顿时充满了轻柔的温度,嘴中却调戏道。 “……” “你可是很沉的,本王的手都快要折了……” 刚刚那种感动的心情,瞬间地被他这几句话给彻底地冲散了,容楚月顿时气愤地磨牙,看着那他那如玉的手腕,凤眸中闪着邪恶的光芒,一口咬了上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就不下去,沉死你算了!” “嘶……”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夜幽雪那一刻,容楚月身上那种强行表现出来的坚持和无所畏惧,全都不见了。 此时的她,只想好好地躲到他的怀中痛哭一场,把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所有事情,还有所受的折磨和压力,全都抛到一边。 夜幽雪垂眸看着容楚月那有些憔悴的面容,怜惜地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轻柔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受累了……” “……”她一怔,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像一个小动物一般,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宠溺地说道。 容楚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起身从他的怀中跳了出去,然后,冲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道:“好!” 第171章 大结局(下) 凤台上的人都看见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全身都裹着黑纱的柳家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看七皇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在下告辞了!” “……” 听到这样能够带来希望的人说出如此的话,凤台上的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绝望了起来,他们都垂下了头,心情已经不能在形容了,接下来,他们必死无疑。 这时,一道妖媚如青烟般的声音出现—— “诶呦~~这不是七殿下么,你终于还是出来了,听说殿下想要反抗,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反抗,要是这样,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做个春秋大梦,,可好?偿”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大惊,齐齐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凌宇之上的那抹血色,那一身几乎代表着西辰绝对权力的红色身影,他青丝上的紫色发冠在月光下闪烁着华丽而冰冷的光芒,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能够扭曲空间,让人心脏都颤抖的气息。 西清凌的那些手下,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见这传说中璇玉王爷,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温度,五官精致地令人无法直视,一双美眸充满滟潋的流光勾魂夺魄,倾国倾城,邪魅妖异地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神。 “夜幽雪!是你!”西清凌看见他的时候,瞳孔紧缩,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然是本王,不然这时候你以为还能是谁?”夜幽雪居高临下地睨着低下的众人,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西清凌的身上,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七皇子,怎么,如今你倒是变得能耐了,都可以做出大逆不道的叛国之事了?” 面对如此的嘲讽,西清凌就算是必败无疑,但他的自尊心还是受不了,他冷笑一声,瞬间扬起手中的剑,指向了夜幽雪:“你个奸贼,休得张狂,就算你现在能够杀死我,但以后总会有别人杀死你的时候!” 他的话还没落,夜幽雪便忍不住地低低笑了起来,仿佛在听一个笑话般,随后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七殿下还真是为了本王操尽了心,不过以后的事情,就不劳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费心了!” 西清凌的眼中闪过近乎狰狞的凶光,狠狠地说道:“不要废话了!你快点下来受死吧!” “可是本王不想和你打。”夜幽雪的眼底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颜色,话锋一转,幽幽地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容楚月,也就是南宫飞月,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成本王的人么?” 西清凌一怔,然后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时候?” 夜幽雪某光微闪,瞬间从凌宇之上飞了下来,贴近西清凌的身边,轻轻地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她,一直都是本王的人。” “!” 那一瞬间,西清凌顿时感觉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冰冷迅速地从脚尖处向上蔓延,直接冻结了他的血管,蔓延进心脏之中,冰冷到窒息,他的眼眸之中满是恨意,悲愤,最后全部转为一片死寂。 西清凌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天空,笑声苍凉凄厉,随后他转头死死地瞪着夜幽雪,冷风吹起他散乱的头发,眼睛一片赤红,咬牙切齿地道:“夜幽雪,你这个奸贼,我西清凌今生被你所害,但你给我记住,就算下地狱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哈哈……” 说罢,他忽然纵身一跃,从凤台上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夜幽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玄色的身影坠落下去,然后血花四溅,眼里始终一片漠然。 绯月之夜 月亮被血色晕染,昭示着一个腥风血雨的黑夜的过去。 被称做皇城之巅的凤台上,金铃声飘荡在夜晚的宫城之上,仿佛在索取飘零在暗夜灵魂。 容楚月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一抹红到妖异的月色,微微眯起了眼。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完结了,完结了…… 一个旧的时代必然会被另一个新的时代所代替,而那些旧的时光总会如雪一般在新的红日光芒下消融,再无踪迹。 百姓们从不关心谁当政,这皇帝谁当,于天下百姓是没有干系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只要能保证有饭吃有衣穿,谁当都是一样。 琼玉楼那些酒肆茶楼一切照常营生,客人爆满,时不时的爆出惊呼声。 在宫城中发生激烈血腥的权力斗争时,帝都的百姓们全都闭门锁户,不出一步,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他们才开始探头出来。 这一天,所有的号角都吹响,仿佛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荡开了无数涟漪。 新皇登基,改年号为新元,顺天府尹派出了的宣告衙役,提着梆子和锣鼓敲响了大街小巷。 于是百姓也开始重新走上了街头,渐渐地人越来越多,看着干净的街道,炽烈的阳光,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些全都表示着一切的风雨都过去了。 “新皇登基,颁布圣恩……” 每一条大街上都有颁旨公公尖利的嗓音回荡着,宣告着有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这一年,是新元的第一年。 七皇子西清凌自尽,四皇子西清墨被封为瑾玉王爷,至于慕容逸被封为骠骑大将军,林尘当选为新一代的右相。 与此同时,在西辰军队的编制里悄然出现了一支特殊的卫队——幽冥,它独立于所有的指挥体系,直接听命于皇帝。 还有,要说最令百姓们震惊的是,新皇竟然在登基的那一天,宣布自己这一生将会只取皇后一个妻子,后宫将永不开放。 这说明什么?他们西辰将会向天烬一样,只有一皇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且,那位皇后,谁都不知道她是谁?有传言说,她是那个丞相府已经死去的丑女,还有人说,她是那个令天下男女都为之向往的医仙院判容楚月,更有人说她是上一任冰冷无情的大祭司,对此众说纷纭,她究竟是谁……谁都不知道真正的事情。 日头照常升起,月亮照旧落下,边关的硝烟传不到上燕翎,在这些沸沸腾腾的议论声里,属于上一个时代宏大而神秘故事已经随着那些搅乱风云的人物所逝去,落下了盛大而静默帷幕。 …… 在宫殿的凌宇上,有两道人影互相依偎着,微风吹的衣袂鼓荡,发丝交织飞舞,身下万仞云海,头顶一望无垠的苍穹,无数的宫殿映入眼底,远处池塘,隐隐映出一轮淡淡光芒的弯月。 天地须弥,人如芥子。 夜幽雪和容楚月在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后,坐在这里,微微出神,风自幽邃尽头而来,扫入心胸,两人都似于同时听见,彼此内心深处悠长的浩叹。 江山多娇,却不与人共老。 夜幽雪下意识地抱紧了她,下巴在她柔滑的发丝上蹭了蹭,感受着自己手中那单薄的身子,瞬间心疼,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事情都经不住折腾了,武功内力灵力全都没有了,而且还和莲央的交换,导致身体十分脆弱。 容楚月放松了身子,自然而然地靠在自己旁边那人的身上,夜幽雪得身上仍旧是那种混合着迷离和沉醉的桃花香气,抬眸淡淡地说道:“月色真美。” 他修长的手撩起她柔软的垂在身后的发尾,凑到了自己的鼻尖轻嗅了一下,那是洗完不久淡淡清香的气息:“月色美,人更美。” “去你的。”容楚月微微一笑,看着脚下那片迷离夜色,说道:“不过,站在这权力之巅峰上俯瞰众生的感觉,确实不错。” 夜幽雪轻笑,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亲吻了一下:“小东西,你还记得不记得你那时在悬崖的底下所说的话?” 容楚月微微一挑眉,自信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要复仇,你帮我救了雅兰,所以我欠你一条命,一个承诺,不过,那条命我可是还了。” “嗯。”夜幽雪的眼底划过一丝狡诈,突然用力地一搂,贴近她的身体,暧~昧地说道:“那承诺呢?” “这个……” “容楚月,当我的妻子吧!” “……” 容楚月顿时愣在了那里,看着那充满温柔的情意的眸子,最终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好。” 夜幽雪听到后,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慢慢地吻了上去。 夜色无边,暗香浮动。 …… 自从新帝登基后,从上到下,从官员们到百姓们都可谓是相当忙碌,但其中最令人高兴的便是众人期待已久的帝后大婚,这两个人,可谓是人们眼中的神仙眷侣,所以,那些百姓只会送上由衷的祝福。 雕花细缕的窗棂上耀出浅浅的阳光,洒进寝宫里。 那浓重的红色在金色的海浪中慢慢地流淌着,涂了满室的胭脂,不觉得厚重沉闷,竟然轻盈柔美起来。 这时,容楚月靠坐在醉枝雕飞龙的大床上,唇角是柔美的笑意, “小姐,你快过来看,这是皇上亲自为你准备的凤冠霞帔,超漂亮的!” 她嫌麻烦,只留了雅兰一个人在这里,雅兰连忙地拽着她走到那里,让她快点换上衣服,就要误了吉时。 容楚月也只能顺从地去换了衣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见艳丽却又脱俗的容颜蒙上了一层光辉,飞扬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飒爽的洒脱,而一双丹凤眼蕴含着万种风情,高挺的鼻梁,似点着朱砂般的唇,映衬着专属于皇后的金丝绣五凤红色嫁衣,艳而不妖,张扬而不俗。 三千青丝被简单的结了一个发髻,金色得凤冠上镶嵌着极为珍贵的红泪宝石,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遗落到人间的仙子。 “怎么样,好看吗?”即使是面对了各种大风大浪的容楚月,在这种时候也是难免紧张地露出小女儿的心态。 一旁的雅兰很是满意地点头,连连称赞道:“小姐简直是雅兰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美的连天地都为你失色了。” 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容楚月自然也不例外,何况这还是她的大婚之日,她笑道:“那是,你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 …… 大婚当天,皇家的仪仗队几乎走遍了整个燕翎,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百姓们迎路欢送,整个皇城都是一片红色--喜庆之色,凡是参与过这次事情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心目中西辰最为惊艳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迎轿,拜堂,入洞房,一系列的事情走了下来,虽然很是累人,但容楚月的心中很是那种掩饰不了的激动和高兴,这时,“吱”一声,门开了,她立马坐正,小心翼翼地。 而刚进来的夜幽雪看到某人在那装模作样的,笑了一声,戏谑地说道:“别勉强自己,这里没别人,随心一点就可以。” 听着夜幽雪慢慢走进的脚步声,容楚月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乱跳,虽然以前很不知羞愧地在他面前说要嫁给他,但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却不好意思来了。 夜幽雪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慢慢地摘下了她的头盖,新娘妆的容楚月很是令他感到惊艳,平时的她,看起来有一股灵气逼人的清美。 而此时,容楚月身穿着火红的嫁衣,灼灼如火,那一抹比飞花还要艳烈的红,她的容貌就如同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妖娆魅惑,而神情却如同天池中的莲般圣洁高贵,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妖娆魅惑地令他都不敢直视,恐怕丢了魂魄。 容楚月抬眸深深的望着他,夜幽雪的眸光也痴望着她,有多少温柔缠绵,有多少刻骨相思,大手紧握着小手,原本两颗孤独的心,在这一刻满满的陷落下去。 “幽雪……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夜幽雪伸手搂了容楚月靠近胸前,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秀发,然后满足的叹息一声,低声笑道:“叫我什么?” 夜幽雪此刻却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抹邪魅之气,一身红衣,优雅之余又充满魅惑,容楚月即紧张又期待,慢慢地开口,道:“夫--君--” 她的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头上珠钗步摇碰撞发出清丽的声音,新娘的妆容更衬得她貌美如仙,他也一时不禁恍了心神,微微一笑道:“乖,娘子……” “……” 接下来,他们要喝合卺酒,别的什么程序都可以省,这个却不能省,因为只有喝了合卺酒,两个人才能永世不分离,生生世世在一起。 “小东西,喝了这杯酒,我们这辈子就彻底地纠缠到一起了,你要是后悔也可以哦?” 容楚月望着他,挑了挑眉,说道:“老娘付出那么多,想让我后悔,门儿都没有!” 夜幽雪的美眸中闪过一道狡猾的神色:“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的生生世世可都是属于我的了,呵呵……” “……” 两人伸出手,互相交杯,看着眼前那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容楚月的凤眸上的睫毛仿佛沾了露珠,星光点点动人心弦。 “怎么了,娘子?” “这,好像是一场梦。” 容楚月嘴中轻喃,夜幽雪瞬间心里一紧,他低下眸子,对她伸出了手,用他那温润如春风的眼神深情的注视着她,轻柔地说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看着那只伸到她面前的手,容楚月把自己的手慢慢地递上去,抬眸,月光如水,慢慢地说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个人,执手相握,相视而笑,嫁衣灼灼如火般艳烈…… 寝宫内,红烛跳跃,燃出了幸福喜悦的泪,相思不悔。 完 第172章 番外:寻墨断香(一) 江南三月,烟雨迷离。 过去的歌舞楼台,如梦如幻,昔日的似锦繁华,烟消云散,唯有那轻歌曼舞,苍凉与热烈的青色年华,在这个曲终灯灭的时代交织着一个华丽而迷人的沉醉之梦。 西辰新元十五年,春,战争打响号角。 它,是一个历史年代久远的古镇,即使在这烽火连天的动荡年代,依旧如桃花源般,不受外界的打扰,人们安静无忧幸福地生活着偿。 在古镇上的一个农园中,有着很多带着头巾和挎着篮子的妇女,她们都在忙碌地采摘成熟的果子,这时,“徐姨好,吴姨辛苦了!”一道听起来很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抬起头,那是一个看起来有着十七八岁的女孩,她们看到女孩后,脸上都绽放了一抹笑容,并对着她行礼,“大小姐好!” 她是领导镇子香氏一族的大小姐--香雨汐,香氏一族常年与外面贸易往来,以供镇上的人衣食富足,而作为领导者,他们对人们却很是亲和,尤其是这位大小姐,一点架子也没有,再加上天性善良美丽,很是招人们喜欢。 香雨汐一路出了农园,跑向小桥流水的岸边,跳上了一艘装满鲜花和水果的木船,对着船的另一头的人说道,“吴叔,咱们走吧!” 她就坐在船头,一身随意的蓝色农家女的装束,挽起的袖边和一头青丝绑成的两个麻花辫,让她看起来很是清丽可人,而一双干净的眼眸很是纯粹灵动,就像一个从天上误落凡间的仙女。 木船在慢慢地划行,旁边的渡船人看到她后,和她打招呼,而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出了神。吴叔在一旁笑着说道,“恐怕是又在想她的月哥哥了,是吧,大小姐?” 香雨汐一下子回了神,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她时,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拿起一个水果,就朝着吴叔砸过去,“吴叔,你一定又在说我坏话了!” “没有没有,大小姐想自己的夫君很正常……”吴叔话一落,就得到了周围人的起哄和赞同,而香雨汐听到后,脸上更是像火烧般红扑扑的。 “你们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哼!”说完,香雨汐便装作生气地转过身,不去搭理他们,然而她在下一刻,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抹笑容,抬起头,看向河流的远处,香雨汐好似看到了以前的事情。 2.忆往昔,春光散落 在香雨汐八岁的时候,家中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的人,其中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一二的男孩,皮肤白皙,清秀俊美,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香雨汐的父亲--香云华和另一个中年男子交谈了一会儿后,便让下人带着那个男孩离开,而正好撞上了正躲在门后,偷窥的香雨汐,“啊!”香雨汐一时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儿吧,来,手给我!”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出后,香雨汐便抬起头,一只很好看的手在她的面前伸出,香雨汐几乎下意识地就把手递了上去。 香雨汐被拉着站起来后,扑了扑自己身上的灰尘,快速地抬起头,直直地问道,“我叫香雨汐,你叫什么?” “?”男孩先是一怔,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这样问,但片刻便恢复过来,对着她笑道,“我是林墨月,你是香叔叔的女儿?” “嗯,林……什么来着?你的名字不好记!” “没事儿,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总会记住的……” 那个与香云华交谈的中年男子就是林墨月的父亲--林辰,他们即是合作伙伴,又是老朋友,他让儿子来到这里,一是为了让林墨月有一个不受打扰的心境,二是他们已订下婚约,这也是双方在这个时代下,所作出的联合措施。 而香雨汐,在一开始的时候,似乎对林墨月有点成见,她认为因他的到来,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很是喜欢他,所以她认为自己失宠了。 于是,八岁的香雨汐一看到林墨月,不是瞪眼睛就是不理人家,对于这种情况,香云华夫妇很是头疼,林墨月则是不以为然,不管香雨汐怎么对他,他都是一脸笑意。 船,对于这个小镇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交通工具。九岁的香雨汐想要学习划船,可是父亲却以自己还小为理由拒绝了她,香雨汐很不甘心,她自己偷偷地溜出来学习。 突然她脚一滑,跌落进水,香雨汐在水中挣扎着,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身影,快速地跳进水中,把她捞了出来,放在地上压水和人工呼吸。 “咳咳……”水从肚子中吐了出来后,香雨汐睁开眼眸,入目的就是放大版的一张脸,眉目清秀俊美,她下了一大跳,连忙推开他,“你干什么?” “救你……” 看到全身都湿透的林墨月,香雨汐想起刚刚的事情,很是不好意思,但别扭的她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跟了过来,原来是你。” “谁,谁鬼鬼祟祟的了?我,我只是……咳咳!”结巴的香雨汐编不下去了,脸上又火辣辣的,只好起身逃离,但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扭伤了脚,只好又坐了下去。 香雨汐很是气恼,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抬起头看向林墨月,慢慢地把手递了上去。 林墨月握住那只纤细的手后,轻轻一笑,一用力,不顾香雨汐惊讶的声音,把她背了起来,“抓好哦,掉下去我可不管!”话落,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背上的人抓紧,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回去了。 一路上,不时听见这样的对话…… “你……这次的事情不准告诉我爹!不然的话,他又该骂我了!” “好。” “这次……不管怎样,谢谢你了……” “刚刚是大小姐的谢意?” “诶呀,你没听见就算了!” 自从落水这件事后,香雨汐与林墨月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好,到最后,就变成了她整天跟在他的后面,一口一个“墨月哥哥”的叫着。 林墨月从他看见香雨汐的第一眼,就对她很是好奇,再后来相处中,他发现香雨汐并不像他以前见过的大家闺秀那样不真实,她就是一个拥有着真诚纯洁心灵的女孩子,一张干净的纸。 然而,就在林墨月过完十七岁的生日后,林辰要送他出游拜师锻炼,接替自己。于是,林墨月离开了。 3.昨日情,今朝殇 距离林墨月离开已经有三年了,香雨汐坐在船上想着那些与林墨月的记忆,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她的家--香府。 一走进府中,她的母亲封秋就快速地走了过来,原本十分着急的面容一看到她,立马变脸,对着她就是一顿批评,“你怎么又穿这一身衣服,跟个野丫头似的,快点把它给我换了,否则……” “诶呀,娘,我这不是为了做事情方便嘛……爹,你也在啊!”香雨汐见机立马逃脱封秋的魔音,跑到了父亲那里。 香云华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管妻子那冒火的眼神,高兴地对着女儿说道,“雨汐啊,你林伯伯刚刚来信说,墨月今早已经回来了,一会儿在林家摆宴席,为他接风。” “什么?他回来了,太好了,终于回来了!我这就去换衣服,你们等着我啊!马上就好!”香雨汐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边大叫着一边跑着,回了房间。 而看到这幅场景,封秋居然没有生气,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女儿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三年了,但愿以后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吧,两个人相视一笑。 古镇离林辰所居住的城市也不是太远,两个时辰就到了。香云华、封秋和香雨汐来到林家,它是一做看起来很有历史的建筑。 此时的香雨汐穿着一身看起来尊贵的华服,上身银白色纱衣,系了一条黑色缎带,下身高腰蓝绿色轻纱拖地长裙,青丝绾成一个了简单的发髻,坠着几颗白色的珍珠,很是清新淡雅。 她一进去就开始环顾四周,以至于没有看到前面来的人,两个人刚好撞在一起。 “对不起!”两个人同时说出,又几乎同时抬头看去。 “墨月哥哥!” “汐……儿……”林墨月看到面前美丽的女子,一时没缓过来。 “我终于等到了你回来,汐儿想死你了!”时隔三年,香雨汐再次见到林墨月,不顾形象激动地扑到他的怀里。 “……”林墨月握紧双手,之后又放开,闭上眼眸,搂住了眼前的人。 ---题外话---亲耐滴,这是关于容神晓和莲央两个人处理过的一个伤感小故事,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172章 番外:寻墨断香(二) 林墨月握紧双手,之后又放开,闭上眼眸,搂住了眼前的人。 “咳咳……”香云华打断了两个人无声的拥抱。 林墨月走到香云华夫妇面前鞠了一个躬,“香伯父,香伯母,墨月来接你们入席。撄” 香云华看着一身黑色外披的林墨月,纯白色丝绸长袍,衣领袖口处绣着金丝花络,俊美的面容,潇洒的气质,比起三年前,很是高贵逼人,尤其是那对待长辈的恭敬的态度更是让他满意。 林辰夫妇看到他们后出来迎接,苏云沁是林晨的妻子,她一见到香雨汐就露出亲切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说道,“雨汐又变漂亮了!这次墨月也回来了,就把你俩的事给办了。偿” 转身又对着在场的亲朋好友的面前宣布,“各位,这是香府的大小姐--香雨汐,也是我们林家未来的儿媳。” 话音一落,就在所有人都表示祝贺时,林墨月却开口了,“娘,我--不能娶汐儿!” 此话一出,就像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立即激起千层浪,尤其是两家的父母,都惊在了当场,香雨汐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十分费力地张嘴,“墨月……哥哥……你……为什么?” 林墨月努力不去看脸色惨白如纸的香雨汐,“对不起,汐儿,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这一点也是我在外出游历的时候才意识到的,所以,我不能去耽误你的幸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个逆子!”林晨被儿子气的火冒三丈。 这时,就在众人一片震惊中,一道清爽靓丽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此的突兀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们的目光。 只见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出现在门口,高挑的身材,盘起的头发上配了一支镶嵌着淡蓝色宝石的步摇,眉毛微挑,眼神明亮,看起来很是尊贵优雅,更令人惊讶地是,就在她出现那一刻,林墨月居然走了过去,伸出手,拉着她走过来。 “父亲,母亲,这是我在学习的期间所认识的蔚欣,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子。” “蔚欣见过林伯父,林伯母,看见你们我真的感觉很是荣幸!”蔚欣从头到脚,举止得体,落落大方,但这不意味着林晨他们对她印象就好。 林辰哼了一声不理蔚欣,而香雨汐则是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变换的场景,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上前一步,对着林墨月问道,“她--就是你想娶的女子吗?” 看着香雨汐那干净澄澈的眸子,林墨月坚定地说道,“是的!” “啪!” 一个巴掌令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挨打的当事人林墨月,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后追着离开的香雨汐出去。 而林辰对着众人说道,“实在抱歉,犬子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让各位看笑话了,香贤弟,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汐儿一定是墨月的妻子。” “林兄知道就好” 蔚欣也追着林墨月走了出来,“这样真的好吗?” “那还有别的选择吗?”林墨月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香雨汐消失的地方,不曾离开过一秒。 “你明明不想这样,却逼着自己去做,林墨月,你对她很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林墨月听到后,终于转过头对她笑道,“呵呵……你只要做好你答应过的事情,其他的不劳你费心,咳咳……” “你,算了!还是先进屋,外面有风。” 两个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地又走回去了。 4.嫁娶不知时 那一字一句就像钉子一样扎在心中,无声的眼泪从眸中滑落,香雨汐看着手中的泪珠,眼神迷茫,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角落中蹲下,无助地抱着双臂,把头埋在里面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明明不是这样的?墨月哥哥明明是喜欢我的,他说过……” “啧啧……”一个听起来十分魅惑的声音在这片空气中,蓦然响起,悠悠地回荡着。 “谁?” “你不用问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能帮助你!”只有声音却不见人,相当诡异的一幅画面,但正在伤心中的香雨汐一时没有发现。 “怎么帮助我?” “嘘……时机还没成熟……” “什么意思?喂!人呢?”那个魅惑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香雨汐怎么喊都没有回应,就像从来没存在过的幻想。 林辰告诉林墨月,他的妻子只能是香雨汐,只有林、香两家联姻,才能存活。所以一个月后,林墨月和香雨汐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了婚,拜了堂,在其他人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然而,这却是一个最坏的开始。 在一个充满了红色的新房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名贵奢侈成亲的用品,华丽昂贵的百年紫檀木的雕花床和柜子,高脚桌上的银质器具,从西域买来的水果和葡萄酒,无不昭显了两个新婚人的富有。 坐在床上满心欢喜的香雨汐在对自己说,我现在是墨月哥哥的妻子,他还是喜欢我的!然而,怀着这样心情的的她,却等来了林墨月的一句,“我无法对抗父亲的命令,但我会永远照顾你。” 这句话,又再次无情地打破香雨汐的梦,她低下头,手用力的攥着床单,感到鼻子酸酸的,“就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 “是。”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香雨汐却转变话题,抬起充盈着泪水的眼眸,微笑着努力地不让它落下来,“你喜欢她什么?” 林墨月看见时身体一震,之后别过脸,不去看她,“蔚欣……她很好,她有着和我相同的理念,和共同的目的,我们很有默契,是最好的搭档……” “够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下去,我明白,我了解,呵呵……” 听见香雨汐突然的笑声,林墨月很是担心地开口,“汐儿?” 她一阵沉默后,轻声地说着,“墨月哥哥,还记得你离开时对我说的话吗?” “我……” 香雨汐回想着林墨月临走时在她的耳边说的话,“我怎么会忘记你,傻丫头,在我的心里,没人能替代,等我回来--娶你!” “娶我?我知道啊……” “不止那样,你还要学会爱我,知道吗?” “爱……你……吗?好,我会的!” “嗯,拉钩!”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人就这么以一个十分幼稚的方式定下了一生的约定。 没等林墨月回答,她就轻轻开口,“你说要学着去爱你,可是三年之后,我终于学会了它,你却告诉我你爱着另一个女子……” 林墨月此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居然听到了她说已经学会了,那就说明…… “你走!快点走!不要让我看见你……”香雨汐突然爆发出来,她指着门口用力地喊着,气喘吁吁。 “好,我走,你不要激动……” “走!” 看着林墨月离开后,香雨汐筋疲力尽地倒在那原本给两个人的新床,讽刺地笑了。 等香雨汐睡着了以后,林墨月才默默地走了进来,看着香雨汐美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有些心疼地替她抹去,“对不起,汐儿,怪我吧,怨恨我吧,这样你才能能永远地快乐下去……” 林墨月流下了一滴泪,落在香雨汐的唇上,然后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吻去了那滴泪,替她盖好被子,离开了。 5.堕落逆流成约 半个月后,两人在林氏的店铺里碰上了一个外来的人,很是生气和急迫地和员工说些什么。林墨月走过去用一口流利的听不懂的话交谈着,香雨汐则默默地低下了头,两只手绞在一起,很气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但那个外商似乎很是恼怒,就在香雨汐担心的同时,迎面走来了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她看到这一画面后,立刻走上前亲切地向那人问候,然后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个外商就笑着点点头,指指女子,又对着林墨月竖起大拇指头,离开了。 而这个解决了事情的女子就是--蔚欣,林墨月对她说道,“还好有你在,你们认识?” 两个人很快地就谈到了一起去,而香雨汐看到这一切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唇被咬破了也没有察觉,在外人看起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而她--只是一个看起来很不搭的局外人。 “少爷真是娶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少奶奶啊……他们真般配!” “……” 第173章 番外:寻墨断香(三) “少爷真是娶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少奶奶啊……他们真般配!” “……” 耳边响起那位员工的话,香雨汐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起,然后再从最高处丢在最底层的地狱里,碎成一片片的丢弃在风雨里,她的身体不禁颤抖着,最终,她开了口,“墨月哥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没等林墨月回答,她就快速地转身离开,而且是越走越快,她一直在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以至于她没有看到林墨月那不忍的眼神和蔚欣得意地笑容偿。 香雨汐跑到一个角落里停下,全身失力地靠在墙上,像浆糊一样的大脑根本不能运转,双眼空洞无神,口中喃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撄” “都被人抛弃了……”之前那道充满魅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抛弃?他不会抛弃我的!” “是吗?可你自己看看,他们可是当着你的面亲亲我我!” “不!不是的,他们……他们真该死!” “嘻嘻,堕落的味道啊,不过我喜欢……”魅惑的声音带着喜悦的音调落在了香雨汐的耳边,说道:“怎么样?想要挽救这样的局面吗?我,可以帮你!” “帮我?让墨月哥哥喜欢我?” “是的……” 随着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间,一片片妖娆的花瓣开始舒展,绽放开来,直到花朵凋零前的极致,突然,花朵在片刻间破碎,化作星星点点,一位身穿血色般的暗红色华裳的女子在这梦幻般的星河中一点点显现出来。 香雨汐看着眼前那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已经震惊地说不出来话了,因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描述这超出她认知的画面。 只见女子华裳是宽大的衣袖,露肩的装容,宽大的衣袖,在肩、袖口、裙摆处衍生着一朵朵墨黑色的莲花,凌乱却不失华美。一条黑色绸缎系到优美的脖颈后,留着长长的绸带随风摆动,和束在腰间的黑色丝绸遥遥相应,绸缎上绘着繁杂古老的图案,划过灵动的弧度。 如绸缎般柔顺的青丝被盘成复杂而精美的发髻偏在一侧,而长发的一段被用黑红丝编成的发带高高挽起,发髻上只有一朵黑红色的花作为陪衬,高贵而不失洒脱,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你,你是……”香雨汐看着女子清美的容貌,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我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怎么?害怕了?”女子轻轻一笑,似是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香雨汐微微一怔,想了一会儿后咬着自己嘴唇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带了一抹坚定,说道:“不怕!” “呵呵……还算不错的小美人啊……”女子抬起纤细的手掩着嘴唇笑道,似乎对于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过,总感觉,你不应该是这样……”当香雨汐看到她的时候,突然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违和感,如此干净清澈的眼眸,鼻梁秀挺,唇色晶莹,给人一种很干净清丽的感觉,与她之前那种魅惑的声音一点都不符合。 “那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张牙舞爪?”她似乎很好奇地追问道。 “没,没什么……”香雨汐连忙地摆手,她可不敢说,之后她想起了刚刚耳边的话,用眼神偷偷地瞟了一眼女子,十分小心翼翼地说道:“请问,你……刚刚说的话……” “我可以帮你实现你心中的愿望。”她接着香雨汐的话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有什么条件吗?” 女子眯起双眸,用着一种奇异的魅惑人心的语调说道,“你只需要用一个东西来做交换,我就可以用我的灵术帮你,怎么样?” “东西,你说的是什么东西?钱吗,还是金银珠宝?” “哼,那些庸俗的东西,我想要多少有多少。”女子很是不在乎地鄙弃的说道,然后眯起眼眸,带着一种戏谑地味道,说道,“你可以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灵魂?没了它,我不就死了?”香雨汐心里一颤,有些害怕地说道。 “放心,我现在只需要你的半个灵魂,你可以活下去,只不过寿命会减少一半,你认为你能付得起吗?” “我……”香雨汐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像是嘴中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般。 “怎么?不敢了?刚刚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现在这是——害怕了?”女子尾音上扬,特意拉长的音调充满了蛊惑。 “……” 不出意料的,香雨汐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这时,女子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主人,你确定她是这次的目标?” “废话,要不我费劲巴拉地来这里做什么?”如果香雨汐还在这里的话,就能听出来这个声音和刚刚的差不多,声线很相似,但却比刚刚的更加干净。 “不过,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副柔弱的样子,再说你就那么不靠谱的几句话,她会这么乖乖地上钩?” “你懂什么?当然会,一个快要溺死的人,即使是一根稻草,也会拼命地去抓住,即使这个希望会堕入地狱……” “……”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你可要抓紧时间,我没有那么多的功夫。”看着沉默不语的香雨汐,她“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一丝不屑地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不过,至于你那个墨月哥哥我可就不管了,就让他和那个叫蔚欣的女人亲亲我我,逍遥快活去吧!” “……”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走了……”她装作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准备转身离去。 1、2、3…… 就在女子刚要抬脚的那一刻,香雨汐终于再次开了口,说道:“等一下!” 而女子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此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说道:“主人,我们成功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出马!” 一人一物在用意念传话,偷偷地庆祝,而女子却表面装作一派平静,转过身,看着香雨汐,只等着眼前之人开口。 “我……我不想再感受心如刀割的痛楚,所以,我想实现我的愿望!拜托你了!”香雨汐的声音变得很是坚定,接受了这个买卖交易。 “好!”女子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墨色的眼眸变得深邃,白净的眉间突然浮现出一朵妖娆魅惑的如墨般的莲花,与她纯净的黑色眸子相互彰显,使她的气质显得更加邪魅,诡异,深邃……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陡然出现在她的肩上,就像她刚刚那样凭空地就在那里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宛若一团火,“嗖”的一下就跳了下来,硬生生地把香雨汐吓了一跳。 香雨汐朝着那站在两人中间定眼看去,才看清这个很是奇怪的生物,看起来像是狐狸一样,不过,它却有着只有两个特大号的毛茸茸的耳朵和圆溜溜的眼睛,头上有着一朵和那女子一样的黑色花,看起来很是头重脚轻。 接下来,香雨汐就会看到她这一生都会终生难忘的奇异画面—— 只见,那个小兽的额头开始发出一种墨黑色的光芒,强大的气息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使香雨汐几乎压迫的喘不上气来。 随着墨黑色光芒的闪耀和波动,犹如一层黑色的轻纱逐渐在扩大,直到把这个街道的空间包围起来才停止,就这样,一道谁也不能窥探和触碰的结界形成了。 看着这么强大的结界的形成一个特殊的奇异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开着大朵大朵的墨黑色美丽妖娆的莲花。 香雨汐看着眼前宛若神迹降临一般的场景,眼神中也流露出崇敬和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这次,女子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回答,只见她嘴角浮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白净的眉间那朵妖娆魅惑如墨般的莲闪烁着魅惑人心的光芒,缓缓绽开,她的唇轻启,慢慢地说道:“记住!我叫莲央,容家的守护者!” 第174章 番外:寻墨断香(四) 在这个奇异的结界中绘着这么一副诡异的画,莲央的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白净的皮肤在黑色的光芒下显得特别突兀,清脆的声音中却带着诱惑的音色,这一切的一切震撼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香雨汐。 “莲……央?那需要我……我做什么吗?撄” “当然,你一会儿便会知晓。”莲央缓缓地抬起手,伸出食指,只见指尖处绽放出黑色的光芒,突然,黑色光芒开始幻化成一朵墨色的莲,并开始流动起来,像水流一样地在两人之间绘画起来,形成一个个隐晦的文字。 这些一行行的文字在香雨汐的周围悬浮着,倏尔,文字完成,也就意味着灵术内容地形成,黑色的文字流动着隐晦的光芒,好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却驱使着人感到好奇,靠近。 见此,莲央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黑色光芒,嘴中吐出几个字,冰冷地说道:“灵术已绘成,现在把汝之心血融进即可,划开手指!” 她的声音在奇异的空间中回荡着,香雨汐听到后闭上眼眸,双手握紧,深吐一口气,慢慢地睁开双眼,平静而冰冷,咬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开一个口子,但令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血液并没有想象中从手指上滴落偿。 而是在她划破手指之后,便感觉到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化成一条细流,进入她的身体,沿着指尖到胳膊再到肩膀,最后停留在她的心脏处。 这时,香雨汐瞬间感觉到像是千万只针一齐扎在心脏上,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她的手紧紧地抓在心脏处,说道:“你――好疼啊!” 而在这之后,她则是感觉自己的眼中黑色光芒大作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莲央睁开一双清澈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收回了伸出食指的白净的手,食指指尖和眉心处闪烁着墨黑色光芒,消失不见,她看了看躺在那里的香雨汐,之后打了个响指说道:“Yes!搞定!就等着她灵魂成熟后,再把它给摘下来……” “主人,接下来做什么?”她身旁的红色小兽跳来跳去,很是欢快地说道。 “今天任务已完成,接下来……”暗红华服女子想了想,看着红色小兽一脸期待的样子,很是认真地说道:“当然是,吃美食,洗个澡!” “没了?” “对了!当然还有睡个美容觉!”莲央原本平淡的脸上瞬间露出一副十分向往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每天都做这些,你不嫌烦吗?主人!”它很是不耐烦地吐槽道。 莲央听到后,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有意见?” “额……没意见……” 之后,两人便一起消失在了这个空间,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6.心似无情,飒沓别离 香雨汐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想到之前的那场“交易”,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手腕处有着一朵黑色的花,她还以为刚刚只是一场梦,不真实的梦。 这些天,香雨汐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能够听懂那些奇怪的语言,看透一些商业的交易,并且所使用的手段也开始残酷起来,但她却不在意,甚至感觉现在很好,因为她可以在店铺上能够帮助林墨月了。 然而,过了几天,蔚欣突然找上门来,对香雨汐说道:“香雨汐,我告诉你,就算你变得和我一样厉害了,你也永远都得不到林墨月的心,真是可悲!” 正在喝茶的香雨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立刻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对着蔚欣就是一巴掌,说道:“你没资格说我,我才是林墨月明媒正娶的妻子,蔚小姐说这些也不害躁,你最好马上滚出林家,否则……” 这时,她的话刚落,就从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欣儿不会离开,要走的应该是你!” “!” 香雨汐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震,猛然转过头,看见一身白色衣衫的林墨月走了过来,她怔怔地说道:“墨月……哥哥……你说什么?” 林墨月走过去,“啪!”给了香雨汐一巴掌。 “你打我?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是,你没有资格打蔚欣,因为我要休妻!我认为离开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林墨月在她的面前搂住蔚欣,对她说道。 “离……开……你不要我了,是吗?”香雨汐看向那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小丑,那么的可笑。 “是。” “实现了愿望又能怎么样呢?我却算漏了你的心,呵呵……”香雨汐笑了,释然地笑了,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像是纯净的天使,而林墨月也在一旁笑了,他在想她究竟多久没这样笑了。 “我们还没有没有同房,就不算是夫妻,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对你以后造成影响!”他垂下眼帘,掩埋掉眼底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林墨月!我香雨汐告诉你,你不喜欢我是你的损失,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这些日子让你看笑话了,我走!”她转身便离开,却没有看到林墨月那安心的笑容和流出眼泪。 望着香雨汐如此悲伤决绝的身影,林墨月的手在不住地发抖,说道:“我打了她,竟然打了她,她现在应该是恨死她的墨月哥哥了吧……” “这不就是你一样希望的吗?再说,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你用这般心思!”蔚欣摸着刚刚被香雨汐打红的脸,很是生气。 “我告诉你,不管她怎样,都不是你能说的。”林墨月眯起眼睛,警告道。 “林墨月!她有什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明明知道是假的还配合你,还对我这种态度!” “这是你自愿的,这件事无论谁都可以,没人强迫你!”林墨月走到蔚欣身边,对着她的耳边说道。 “哼,你真无情,又或者只对她一个有情……” “随你怎么说。” 在香雨汐曾经住过的他们的新房中,林墨月安静地抚摸着每一寸的地方,指尖留恋着每一点痕迹。 蔚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心里很不舒服,便出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等我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就出发,咳咳……” “嗯,你不要再想了,这只会损耗你本就虚弱的身体!”蔚欣听到他的咳嗽声,急忙走过去。 看着手忙脚乱地蔚欣在给他检查身体,林墨月心里不是不清楚,说:“不论如何,一直以来,谢谢你,蔚欣。” 原本正从药箱中那东西的蔚欣,听到后手一顿,垂下眼眸,强忍着使自己的声音能够平静,说道:“说这些干什么,你知道我做这些是有目的的,无论你还有多少日子,你答应过让我陪在你身边!” “嗯……”林墨月心中却默默说道:“对不起,蔚欣……” 7.梦里叹息年华 一个月后,回到了古镇的香雨汐坐在窗户旁,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丫鬟走了过来,对她说外面有一个人要见她,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告诉她,关乎她的一生。 她来到门口,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说:“蔚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准备当你的林家大少奶奶?” “香雨汐,你够了,不要再摆出一副谁都欠你的样子!之前一味地装柔弱,现在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让人厌恶!”蔚欣一反之前的常态,出口就是骂语。 “蔚欣,如果你只是想来吵架的话,对不起,我很忙,恕不奉陪!”说完,香雨汐就要往回走。 “站住!”看到香雨汐并没有停顿的意思,蔚欣一咬牙大声地喊道:“你这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能够让他牺牲性命去守护?让他在走之前什么都为你想?凭……什么……” 听到这些话后,香雨汐瞬间停在那里,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里般,窒息的感觉遍布全身,她慢慢地转过来,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呵呵~香雨汐,你知道吗?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林墨月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听着蔚欣那带着某种目的的语言,它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香雨汐的心脏上,一点点剜割着,疼痛地快要死去了的感觉。 原来,林墨月有爱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香雨汐。 第175章 番外:寻墨断香(完) 原来,林墨月有爱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香雨汐。 在林墨月外出游历的第二年里,他们在书院的学生就遭到了战争的袭击,北楚的人来逼院长投向,院长以死表明心意,后来死了很多人,林墨月也受了很重的伤,他虽然抢救过来,但却已经内脏受损,只剩下几年的短暂生命。 他醒后跟蔚欣说了一句话:“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谁都会不可避免地死去,谁也不能永远地享受幸福,但我想让她一直幸福下去!撄” 所以,他回来了,应西辰将军慕容逸的邀请回来参加战争,换取军队的力量,守护他心中的净土,抱着必死的决心! “那你为什么现在来告诉我?就是为了看我追悔莫及痛苦的表情?还是因为,他拒绝了你……偿” “是,本来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他走的那天居然喂了我药,抛下我自己去了,就连死他似乎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香雨汐,你到底有没有心?居然这么平静,真是为他感到惋惜!” 香雨汐深吸一口,对她说道:“如果你想要报复我,那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 蔚欣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香雨汐,道:“这是他走之前让我在一年后交给你的信,至于你看不看,我就不管了。”说完,她便走了, 而香雨汐脱力地靠在墙上,双手颤抖地慢慢地打开这封信后,还有一张纸,上面有这么一句话:“汐儿,墨月哥哥祝你永远幸福!” 泪水无声地打在纸上,她说道:“笨蛋笨蛋,墨月哥哥,你这个超级无敌大傻瓜,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香雨汐从墙上滑落下去,像一个婴儿在母体中蜷缩着,小声地呜咽,最后哭了出来,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捶着墙面。 8.芙蓉作骨,三途花语 几年中,回到林家的香雨汐接管林氏店铺和香家的家业,在这个乱世的夹缝中,她用自己剩余不多的生命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着他们所有的人,成为当时商界中的女大亨。 她也从来都不曾放弃对林墨月的寻找,当莲央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说可以用她剩下的灵魂作为交换,从而找到林墨月,但香雨汐拒绝了这桩买卖,因为她现在的命不属于自己,属于更多的人。 当她完成自己的责任时,香雨汐离开了,拖着自己越来越差的身体,走遍大江南北,在无情的战火中,一遍又一遍的寻找,一次又一次的落空,直到她的身体崩溃,直到她不能行走在地上爬的时候…… 因缺少了半个灵魂,所以,年仅三十多岁的她,早已白发苍苍,没有了一丝力气地躺在一个摇椅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太阳的光芒洒落在自己身上,她的生命最终走到了尽头,可是,她还是没能找到林墨月…… “你这样……值得吗?”莲央从空中慢慢地走出来,看着那垂死的人,不禁问道。 “值得?”香雨汐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快乐,就像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很感谢蔚欣,因为她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墨月祝我幸福,可是他不知道他才是我的幸福!” 莲央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你们人真是麻烦!算了,看在你那么惨的份上,给你个福利,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和他在梦中相见!” “真的?”香雨汐似回光返照般挣扎着起来,在看到莲央眼中的回答时,躺了下去,慢慢闭上眼睛,说道:“谢谢你,莲央!” 莲央看着香雨汐在梦中和林墨月见面,凝望,拥抱,流泪地微笑,摇了摇头,说:“人真是奇怪,你安心地走吧!” 躺在摇椅上的香雨汐绽放出美丽的笑容,眼角流出一滴名为幸福的泪,死去了…… 在香雨汐死后,莲央十分不能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她来到了林墨月的面前,此时的林墨月还活着,但他因为内伤的缘故而双耳失聪,并且内脏几乎已经到了衰竭的地步,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死去。 林墨月看到莲央后很是吃惊,但就在下一刻,“香雨汐死了”,莲央说出这句话后,他立马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能听见了,道:“你说……什么?” 莲央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她记得当时的林墨月一开始又哭又笑的,似乎疯了一样,之后哭得已没有了声音,就像一个被人抛弃得孩子,眼神中透着绝望,最后昏厥过去! 醒来之后,林墨月要回到香雨汐的身边,莲央要求用他灵魂作为交换,然而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莲央把他带到了她的坟前,他温柔地抚摸着墓碑,像是在和爱人说情话。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想请求你,在我死后帮我们合葬在一起……” “好……” “谢谢你。”他面色十分平静地说道。 “不用,我已经替你完成了心愿,按照约定,你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嗯。” 话落,一只白皙的手就伸到了他的脑袋的上方,手中黑色的光芒散发出来,只见一个白色的光球从他的身体中抽离,光球中生长了一株美丽的花——雪莲,它缓缓升起,落到那只手里,而林墨月瞬间苍老了许多,双眼呆滞无光,最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莲央看到靠在香雨汐坟前的林墨月,眸光微微一闪,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轻地说道:“爱——究竟是什么呢?” “呵呵……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空气中莫名地出现一道如玉般清冷的声音。 莲央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夫君,我这次好像赔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这不并不重要”,这时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踏空而来,幽暗的天色霎时间明亮起来,他给人一种似云朵一样的气质,淡雅而又飘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却又害怕他随时消失,心生胆怯。 他对着落莲伸出手,语气十分温柔地说道:“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 “我们,该回家了……” 莲央看着那像月华洒落清水上一般的银色双眸,轻轻一笑,把手搭了上去,“好!” 两个人彼此握着手,两道目光碰撞,交织,各自注视着彼此,不久,两人相视而笑,轻轻地,似穿越千年相识相知的淡然,在时光的轮回中永不泯灭,渐渐地消失在了天际中…… “莲央——” “晓——” 在这无人知晓,各自繁忙的夜空中,一朵绝世之花悄然绽放,时光的齿轮在不停的转动,两次时空,两个世界,两种人生,再一次交织,重叠,无数的事物将为之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此时相互握住的彼此……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之潭在一点点扩大,使垂死之人在潭中挣扎着,而他们却在不同的瞬间,寻找着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之罪—— 亲手落下怒放到荼蘼的妖娆的灵魂*** 你想要实现愿望吗? 人类心中所能产生的七种不同的***,而罪与罚只是改变它的一种形式,并不代表着它的消失。而当来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流满心镜之时,它便会化成一朵名为离莲的花。 ***越极致,离莲的颜色就越纯粹,而以这种极致力量为食物的存在—— 名曰:堕约者…… 传说,当你想要实现愿望的时候,堕约者就将降临在你的身边,只要你签订契约,出卖自己的灵魂,那么,愿望就会实现…… 当天使的羽毛浸染着暗红的血液,飘飞在无尽的黑暗中时; 当贪婪的恶魔承载着路西法的诅咒,睁开幽月般的双眼时; 当来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流满心镜之时…… 堕落的约定开始缔结,捕捉猎物的行动就此上演。 身处在两个不同时间、空间﹑地点的两个不同的人,在生命瞬间消逝的那一刹那, 开尽了自身的芳华,绽放了不同的妖娆, 在神秘又诡异的空间中相会,在充满七情六欲的人世间中开始了两人的新生之路, 由此而翻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令人沉醉的故事。